《青天骄云》 章节目录 第1章 艳阳三月 艳阳三月,时有微风摇曳着满地红花,柳条儿在阳光的缝隙里起舞,偶尔一丝阳光透过它们,温暖着在树下打坐的她。 只见她一身红衣,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年龄不过七八岁,双眉弯弯,唇儿翘翘,仿似下一秒便能听到她脆生生的笑声。 “瑶儿”不远处走来白发老翁,双目炯炯,若是有江湖人看到他,定会诧异万分,江湖上大名鼎鼎、销声匿迹甚久,久到大家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的武学奇才黄武齐竟然在柳家堡出现。 “师傅!”小女孩笑着从树下蹦起来,跑去挽住黄翁的手臂,闪烁的双眸镶嵌在小而精致的脸庞上,脸上还有几滴汗水顺着晒红的脸颊缓缓留下,看起来就像被雨水冲刷过的苹果,生动诱人。 黄武齐勾起嘴角,脑中却不由自主想起年幼时被自己仇家掳走的孙子,若是在自己身边长大,应比这丫头大个两岁,两人你一句师傅,我一句爷爷,此生再也无憾。 岁月只分寸,延续了枯荣。 “瑶儿,我们今天开始学武功”他顿了顿说,“柳家堡的轻功和医术一直独步江湖,再加上我教授给你的内功心法和武功,等你学成,江湖上也没有多少人能与你一战。为师便可以放心离去……” “我不要!”瑶儿扁嘴,双手更是抓紧黄翁的衣袖不放,“爹爹说了,师傅的内力全部都给我了,离开柳家堡会很危险的…”泪水潸潸,不到一会儿,俏生生的小脸满布泪痕,眼中的倔强决然清晰。 黄武齐低低地叹了口气,思绪飘荡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若不是年少轻狂,怎换得半生凄凉无助。 那个夜晚,月儿凉凉,星儿丁丁。 黄武齐带着他刚满八岁的孙儿黄盛杰在一家客栈下榻,刚入寝无多时,不远处的刀剑声响警醒了浅眠的他,看着在榻上睡得正香甜的孙儿,黄武齐拿起随身的鞭子循声而去。 声音若有若无,时而还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等到黄武齐追到城外后,再无一丝声响。偶有飞鸟与水鸭共鸣,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糟了,杰儿!”他心里一惊,随即意识到那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伎俩,马上全力施展轻功往客栈赶。 客房门口仍是保持着他刚离去时候的模样,黑夜悄悄,黄武齐用内力探测了方圆五米外,没有察觉到危险气息,轻轻地推开门,听到榻上背对着他的孙儿均匀的呼吸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走近床榻坐在边缘,怜惜地抚摸着孙儿略略黝黑而稚嫩的脸庞,当年的他正气凛然,得知儿子在被五毒教捉走后,与五毒教的仙姑暗生情愫甚至珠胎暗结时,毅然决然废掉儿子的武功并把他们逐出家门,只身一人带着孙儿。 仍记得,那时候儿子一句“你所谓的武林正义,你所追求的一生无愧,从来都只是你的自私狭隘,你对得起天下,天下人敬你重你,只有我恨你!” 遥想当年,英雄气长,做事从不留余地,杀人从来都是连根拔起,无论妇孺,得罪了无数反派小人,又因为不懂阿谀奉承,不懂人情世故,正派君子也不屑与之相交。若不是武功高强,也许江湖上已无黄武齐这一号人物了。 手上痒痒麻麻的触感让他从回忆中脱离,低头一看刚抚摸孙儿的手掌心开始发黑,心知不妙,着了别人的道,探了探孙儿的脉搏,得知他并无中毒,心安了一些。然后他立马点了自己的穴道,不让毒往上泛滥,再从怀中掏出解毒丹,暂时抑制了毒性。 所有的变化都是瞬息之间,床榻突然往下翻,黄盛杰直直地滚了进去,黄武齐只来得及捉住他的衣袖,便不见了他的身影,此时床榻再往上翻,只看见刀光剑影,饶是黄武齐反应迅捷,肩膀也中了一剑。 隐藏着的蒙面黑衣杀手听到黄武齐中剑的声音,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气息,或门或窗或床、或刀或剑或空拳纷纷向他袭去。 破空之势眼见难防,心念孙儿的黄翁无意与他们纠缠,长鞭一挥一转,杀手们的刀剑禁不住其雄厚内力,纷繁落地。“说!谁派你们来的!”他转瞬移动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身旁,掐紧他喉咙,厉声问道。 客房里昏暗的烛光点点碎碎,映入杀手眼帘先是黄翁充血瞪大的眼球,再是肩膀上的血流不止,运功后的他让毒气更快地发作,如今已有一半的手臂是黑的,凛然的气势看起来也像在虚张声势。 “快上,这老头快不……”黄翁毫不犹豫地一拧,声音飘散在黑暗中。 “你们都不打算说是吧?”他的眼神巡视一圈,有闪避有冷漠也有恐惧,“那就去跟阎罗王说吧!”赤红的鞭子此时如同嗜血毒蛇,灵活地在黑衣杀手中来回穿插,一鞭一个,仿似有生命般染上了杀手们的血后,更是红得炫目。 “快撤!”一个看似杀手小头目此时指挥,自己也是先往门外一掠,剩下的杀手听从指令分散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无影踪。 不远处,背着熟睡小女孩的中年儒生无意中看了眼小头目的身法,一惊心念“这不是柳家的独门轻功惊鸿掠影步?!”心念一转,运转轻功去到刚刚发生杀戮的客栈房间,没进门前的血腥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挥挥手,让跟在不远处的墨龙先把小女孩带走,再小心翼翼地进去,门里面黑衣尸体横七竖八地堆满一地。 灰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绿色的窗帘,一眼看去无处不是血迹。 生性爱洁的他有些接受不了,正想离去,却听到地上传来一丝呻吟,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黄前辈!”若不是他手里还紧握着赤龙鞭,柳壁泉根本不敢确认眼前如此狼狈的他与之前曾在武林大会上肆意潇洒傲世独立的独行侠黄武齐竟是同一人。 柳壁泉不再犹豫,特别是留意到他墨一般黑的右手臂,唤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三人,“藏虎、云豹你们两个带黄前辈回柳家堡,先用水化开祛毒丸让前辈泡着。丹雀你处理现场,别留下任何杀戮过的痕迹。” “是的,泉哥哥”两男一女三人收到指令后,吩咐着各自手下的暗卫迅速行动。 “柳家堡的地盘,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撒野。”虽已年过三十,岁月却仿似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白净的脸庞、瘦弱的身躯仿佛只会挥笔谈论天下的书生,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谁又能看出他是当今武林一堡一教一神坛中的一堡——柳家堡的堡主柳壁泉呢。 想起刚刚见到的惊鸿掠影步,暗叹一口气,最近怕是不能陪我亲爱的瑶儿逛街街买糖葫芦了。身影一掠,直往柳家堡的方向去。 挥笔间指点江山,谈笑中且试天下。 五更过后,天空渐渐露出曙光,除了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一切如往昔。 从那天过后,身中五毒教独门秘药“施与舍”必须选择舍弃武功或性命二者之一的他选择废弃自身武功,看到柳壁泉女儿柳青瑶根骨精奇,是非分明,一方面为了报答柳壁泉的救命之恩,再者终是不忍自己的武功就此绝迹江湖,他配合着柳家独门秘药把自己的内力全数过渡给了青瑶,并在柳家堡中进行了拜师之礼,正式收她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中此毒药的他怎么能不懂,这正正是为了报复他废掉他儿子的武功所下的毒,那么下毒者是谁便不言而喻。知道了这个事实的他在柳壁泉询问他是否需要调查那一晚的事情时选择了拒绝,只低声叹了一句“这一切都是报应。”这一年里的时间,没有内力的他在青瑶欢声笑语、童稚可爱的陪伴下如飞絮过隙般流动得特别快,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拿起已经泛黄的那片衣袖,陷入无限的思念当中。 至于柳壁泉在那晚看到的“惊鸿掠影步”经过调查发现是他大哥柳碧玉的徒儿,他利欲熏心一心为五毒教卖命,终是在那一晚被五毒教灭口。柳壁泉利用了一个月去整治堡里的一些不利于柳家堡的苗头,从此之后柳家堡一派生机,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堡。 回忆的碎片纷飞,无处不提醒着他面前的安宁是他自我麻醉的假象。 暖暖的小手触上自己的脸庞,细腻的手感让黄武齐一震。“师傅,您哭了”努力踮起脚跟,瑶儿替他擦去眼角的眼泪,自己也是隐忍着泪水,“瑶儿不哭,师傅也不哭。”泪眼婆娑中,瑶儿一笑,嘴角弯弯,两个浅浅的酒窝镶嵌在脸颊,这一笑竟让身旁的花朵都失去颜色,“瑶儿笑,师傅也要笑。” 聪明早慧的孩子,总贴心得像冬天的烤炉、像夏天的冰镇酸梅汤,一暖一凉慢慢渗入你的心窝。 黄翁一笑,这丫头,也难怪冷清的柳壁泉如今整个女儿奴般,漠视四大暗卫私底下的白眼,天天围着瑶儿转,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换他宝贝女儿一笑。 “好,瑶儿,坐好”青瑶乖乖地坐到黄翁对面,“我们开始学习鞭法,首先要学习如何控制手上的鞭,越厉害的武器越有自己的灵性……” 两师徒就在这花丛中开始授课,低而沉稳的嗓音时而穿插着清脆的童音,山谷偶有风声,树上时有蝉鸣,夹杂在一起形成一首夏日合唱曲。 只是她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离开”这个话题,黄翁想的是小女孩心性,一会儿就忘了。瑶儿想的却是等学好武功,师傅要走的时候,我就“抓”他回来,娘亲说过,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偷不抢不害人都可以。想着想着,瑶儿又勾起了嘴角,灿烂夺目,仍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师傅的展示,只是如果认真看青瑶的眼眸,却可以看到一丝狡黠的光芒隐藏其中。 红花翻飞,笑意融融,竟比那花朵还明媚了数分。 章节目录 第2章 柳家堡 十五年前,柳家堡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门派,依靠着自身的惊鸿掠影步在武林当中勉强有一席之位,当时还未是堡主的柳壁泉在外游学搭船时发生意外,被世外之岛的岛主女儿王莹莹从海中救起,二人一见钟情,立下非君莫嫁非卿不娶的誓言。 二人甜蜜幸福地在岛中过了一个月,若非身上的伤未好,早就想着带着莹莹回去柳家堡成亲。恰恰也因为受伤,岛主试探性地教导了一些药物知识给他,发现这女婿不仅学习能力强,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心一意,便放心地把自身的医术传授给他。 这天黄昏时候,岛主来到柳壁泉的住所,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 “莹莹她从小不爱学医,只爱研究毒物,本以为我的医术就此绝迹,幸而天不负我”,王岛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满意地道“你小子学医还可以,那丫头的毒也是秒得很,你可千万别负她,不然…” 王岛主看了看柳壁泉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前去。 夕阳映照在黄色的沙砾上,黄金一般的沙滩,沙滩中夹杂着些许贝壳、碎石,五彩斑斓。 靠近海边处,一位少女正小心翼翼地捡起海上的虎斑贝、白玉贝、夜光贝等贝类,用海水洗净贝壳里面的沙砾,取出里面的贝肉,喂给缠在她白皙手腕上青色小蛇。 吃得开心,小蛇偶尔还会爬上她的肩膀,用舌头轻轻地摩擦着少女有点微红的脸庞。 “那是小青,别看它小小温顺的样子,那是三步蛇,毒性极强,世上至毒之物都极有灵性,会认主”王岛主说。 “但它对我很有敌意”柳壁泉无奈地笑了笑,好几次单独与莹莹相处,情到浓时想一亲芳泽时旁边总会有对冰凉的带有威慑力的绿眼盯着,旖旎气氛霎时被破坏透顶。 王岛主斜睨他一眼,“它不仅认主还护主。” 壁泉不由得尴尬地笑笑,看来他是被小青蛇列入了危险名单了。 一路走走停停,岛主为他介绍了岛上的部署,直到停在了一个山洞外头。 山洞隐蔽在崎岖的岩石堆中,没有人守卫,只有一条手臂粗的蟒蛇在洞口惬意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听到脚步声,警惕地看着人来的方向,发现是主人后,径自游到主人身边,用蛇头轻轻碰触着王岛主的手,看似撒娇又似兴奋。 手上轻轻摸着蟒蛇的额头,“这蛇我唤它两生蛇,生气的时候它的血毒得很,然而开心的时候它的血可以解万毒。”看着蟒蛇在抚摸中闭上了眼睛,时而随着节奏晃动着身躯,“世间万物多相生相克,医与毒也一样,用得好的时候,毒也可以救人;用得差的时候,医也会致人死地。” 柳壁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江湖上多得是庸医误人的例子。 “洞穴里有着我们王家珍贵的医术和武功秘籍,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水,至于你能学会多少能领悟多少,这便是你这次的机遇。” 临进去前,他拍了拍柳壁泉的肩膀,“孩子,去吧,时间不多了” “请您放心,我定会好好努力,定不负前辈。”壁泉恭敬一拜。 “你叫我什么?”王岛主眼睛一眯,故意问道。 “……岳父前辈,女婿徒弟一时失言。”柳壁泉明了,又是诚心诚意地一拜。 “只是不负我吗?”捋了捋他的长须,王岛主再问道。 “不负您、师娘和莹莹……” 爽朗的笑声因为有着山洞的回音,传得尤其远,连笑声都充满豪迈不羁。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花开花谢一季,却不足以让莹莹对他的思念消退,盼了90个日日夜夜,终是盼到了他出关的这一天。 这一天,一身粉衣的她早早来到洞穴外头,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白净无暇,没有武林世家女子的娇气任性,正是佳人遗世独立,如画卷中的人物,美得不可方物。 “莹莹!”柳壁泉刚出洞口,就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情人,一跃到莹莹跟前。 三个月的夜不能寐让刚处在甜蜜期的二人更体会到珍惜和思念。 “泉哥,恭喜你出关。”看着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想要抱紧自己又怕唐突佳人的柳壁泉,莹莹弯起嘴角,“水已经准备好了,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沐浴。” “别熏着你。”柳壁泉倒退几步,促狭笑着:“我感觉我现在跟野人一样……” “你是野人,我是野女。”莹莹主动上前牵过他的手,展颜一笑,“我们天生一对不是吗?” 感动地把莹莹一把抱入怀中,只听见她在怀中娇羞轻声说:“我今天没带小青在身上。” 闻言,柳壁泉轻轻扶正女子的身躯,红如火的脸颊,因娇羞紧闭双眼上仍在微微抖动的眼睫毛,不点而朱的双唇,无不诱惑着他去采撷。 亲了亲抖动的眼睫毛,亲了亲娇艳的双颊,再亲了亲光洁的额头,最后双唇交接。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结,世界上像是只有他们俩。越收越紧的手臂仿佛想把女子紧紧镶嵌在自己身上,再也不分离。 “我定然终生不负你。”双唇交接的空隙,柳壁泉喃喃道。 在之后的一生中,他也确实做到了,穷一生之力,守一句诺言。 时间已融成经年的珍酿,千转百回都是关于你的念想。 清洗过后,柳壁泉又恢复了原来的翩翩公子模样,与莹莹携手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甚是养眼。在这三个月里,他习得医术,也修炼了武功,出关后他便开始采药制丸、打坐修炼、谈情说爱…加上岛主的指导,在医术上提出了很多独特的见解,并用药物提升自己的体能,短短一年,他脱胎换骨,武功暂不言,在医术上,除了经验不足外,已可以独当一面。他还制作了一些譬如养颜丸、、变声丸、笑笑丸等讨莹莹一笑的丹药;还有一些药粉,撒在水里,不仅会使水发热,还会帮助修炼内力这类的功能型丹药。 这一天,王岛主特地把柳壁泉和莹莹唤到身边。 “我自称岛主,实际来到这里只为了一方清静。我从小拜在漠北丹药大师徐明名下,位列第二,我师兄主学毒术,我和小师妹、也就是莹莹你娘主学医术,三人一齐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大师兄毒术天赋很高,很快就在江湖闯下名堂,我们两师兄妹不爱闯荡,一直呆在漠北去医治病人、钻研医术,慢慢地我和小师妹就产生感情,师傅看在眼里,要把小师妹许配给我,原本是喜上加喜的事,然后这一切都变了……”王岛主低声说道,眼底是蔓延不已的悲伤,“而偏偏大师兄也爱上了小师妹,就在我们拜堂的那一个夜晚,他竟忍心对我们下毒,虽不致命,当他想过来废了我的武功时,师傅替我挨了那一掌,同时刺了他一针,让他晕眩过去,在师傅的指点下,我和小师妹才带着重伤的师傅来到这座据说是师傅先人居住的岛。不幸的是,师傅由于伤势太重,在岛上只匆匆来得及看一眼他的孙女就去了。” 看着莹莹满脸泪水,柳壁泉义愤填膺的神情,王岛主叹了叹气,继续说道,“你们肯定在想,我们为什么不为师傅报仇雪恨?我何尝不想,但师傅的遗愿要求我和小师妹都不许去找大师兄报仇,师傅说当年大师兄向他求娶小师妹时他曾经答应过,后来是因为我们俩相爱才把小师妹许配给我,是他对不起大师兄。” 世间万物有欲便有求,欲之所起,求而不得,除了阔达便是憎恨。 蝶恋花最开始蝴蝶也只为品尝花瓣的甜意,你情我愿便成佳话,若不情愿,不是花谢,便是蝶陨。 “岳父师傅,那您的大师兄没来找过你们麻烦吗?”柳壁泉诧异问道,若是为了自己偏执可以毒师夺爱的人,应该不可能会如此平静。 “这座岛很隐蔽,只要我们不到闹市中就不会被发现。这里有小舟,我们可以去最近的市集采集我们需要的食物、衣服等,那里有个药房,我和莹莹她娘是那里的挂名医师,治病医人是我们平生所愿,只是在上次为一个婆婆治病时,小师妹的面纱无意中被发病的婆婆扯下,被乡亲们看到,虽然我们想要他们为此保密,最后仍是传出了有天仙医师在小镇中问诊,很多人为了一睹真容,来到这小镇。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大师兄耳边,怕是这里很快也不得安宁。” “若是那蛮徒敢来,我定要好好教训他。”莹莹气道,小青也似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从腰带的小袋子钻出个头,嘶嘶地附和主人,似是在说,主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 “傻孩子,他似你这般大小的时候毒术已青出于蓝,他是师傅的骄傲,岂是你轻易可以教训的人。”疼爱地弹了弹莹莹嘟起的小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师兄毒术也应该精炼不少,爹爹也不求什么,只盼你和你娘能够平平安安。” “岳父师傅,不若随我到柳家堡,待我寻个僻静之处,不让其他人打扰到您跟岳母师娘,您们也好照顾我和莹莹。”柳壁泉使了个眼色给莹莹,莹莹了然,“是啊,爹爹,难道你就放心我跟泉哥两个人吗?若是以后他欺负我了,你们都不在谁帮我出气啊!” “壁泉疼你都疼到骨子里了,你不欺负他他便偷笑了……”对着撒泼的女儿,王岛主溺爱地笑了,转头对柳壁泉严肃地说,“壁泉,师傅如今命你带莹莹和她娘回柳家堡,明天便启程。” “岳父师傅,虽说师命不可违,但您在我心目中,首先是岳父,再是师傅,作为徒弟,我必然接受,但作为女婿,我是万万不会接受的,请岳父谅解。”柳壁泉道。 “爹爹,你不走我也不走,就算你把我打晕了运上船我也不走!”莹莹坚定的看着他。 看着坚定的二人,良久,王岛主终是妥协,“岛上就我们四人,待我和你娘收拾收拾,明天便出发吧,不然怕是夜长梦多。” 次日一早,一行四人二蛇踏上了去柳家堡的路途。路程遥远,到城镇后便以马车代步,柳壁泉沿路上都安排得极为妥当,让莹莹心生欢喜。这一天他们路过马坡山山脚时,一群拦路抢劫的山贼持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本不想横生枝节的柳壁泉和王岛主听到他们嘴里吐着污言秽语说着他亲爱的未来娘子和敬爱的岳母师娘时,毅然除掉了这群盗贼并救出被困的百姓,此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带着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跪倒在他们面前,“求恩人收留,我们已无处可去了。” 他们赶紧拉起跪倒在地的孩子们,“你们起来说话,有什么我们能帮到忙的吗?”莹莹看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他们,却仍旧保有眼眸的清澈纯净,不禁怜惜万分。 “我们四人本是不远处风车镇的村民,三个月前这群天杀的盗贼如魔鬼降临到我们村,奸淫掳掠,然后…然后男人全被杀死了。”回忆起当天的一幕幕,爹爹、外公、娘亲的血流啊流,小男孩的声音不禁微微颤抖,握着拳头的手越缩越紧,直直把指甲插入掌心,血顺着手指滑落地面,“乖乖听话的女人和我们这群小孩都被带到山寨上面,我娘她们不愿意受屈辱,当场就自尽了。” 师娘轻轻拉过孩子的手,发现他掌心里密密麻麻的伤痕,心疼说道:“孩子,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他们泉下有知你如此伤害自己,他们该有多心痛啊。”细心地为他包扎过伤口,续道,“看你说话条理分明,这三个孩子是你的弟弟妹妹么?” “回恩人,我爹爹生前是教书先生,他们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父母也…没了……”说着话,看了看泪盈于睫的弟弟和小妹,强忍泪水续道,“我们四人结拜为异性兄妹,当时许下心愿,若谁能为我们报仇,我们此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的,幸亏上天怜悯,得遇恩人。” 孩子们可怜的遭遇让四人红了双眼,莹莹拉了拉柳壁泉的衣袖,壁泉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若是你们确实无处可去,可以跟着我们,等你们长大后,随时都可以离开,你们的爹爹娘娘必定是愿你们健康快乐长大,你们大可不必为难自己。” 别人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还是懵懂可爱,被父母宠在掌心,如珠如宝,他们却经历了别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的噩梦。 只盼之后的日子,他们能睡得安稳、活得幸福。 莹莹牵起小妹的手,柔声说道,“小妹妹,姐姐带你们先买几件衣服,再带你们去吃饭,你可以叫我莹莹姐姐,对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莹莹姐姐,我叫丫蛋。”小女孩奶声奶气说道,用手分别指了指大哥、二哥、三哥,“大哥叫虎子,二哥叫狗子,三哥叫牛娃。” 小女孩一边说的时候,虎子不禁红了脸。 看出他的窘迫,柳壁泉建议道,“不若这些作为你们的小名,我另外帮你们取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如何?” 他们自是点头应允。 他们便是后来柳壁泉的四大总管墨龙、藏虎、云豹、丹雀四人。 十五年来,柳家堡在柳壁泉的打理下井井有条,他与王莹莹大婚时,一直蒙着面纱的莹莹真容终是让宾客知悉,一举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婚后夫妻琴瑟和鸣,先是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柳慕英,两年后又生下小女娃柳青瑶,凑成一个“好”字,柳家堡上下都十分疼爱这对兄妹,待到慕英八岁时,天生不爱习武的他立志要游览天下大好河山,便跟着藏虎偶尔出外游历,学习经商本领。 长大后的四大暗卫不仅武功出色,柳壁泉给予他们极大的自由,让他们可以在自己喜爱的领域大展身手。墨龙秉承他爹的心愿,在贫困的山村设立私塾,请来讲师教书育人并让他们学习自保能力;藏虎好经商,柳家堡的所有账务全盘由他负责,在他经营下,柳家堡规模越来越大,在外的钱庄运营得风生水起;云豹爱美食,他爱好研究一些平价但美味的菜肴,开有迎豹客栈数十家,让普通百姓也可以大快朵颐;丹雀喜打扮,最大的兴趣便是设计衣服给她的莹莹姐姐穿,她负责的云赏阁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时常还为一件成衣归属问题争吵不休。 而在每一年他们村被山贼灭村的那一天,他们会一同前往,为父母烧纸焚香,絮絮这一年的大事小事,从不间断。 他们以前所住的村如今又开始有了生气。卖菜的、卖糖葫芦的、卖鸡蛋的纷纷在市集吆喝,一派祥和、一派平静。 四人相视一笑,施展轻功往柳家堡的方向而去。 地方仍是原来的地方,只是他们如今有了新的归属。 章节目录 第3章 姐妹二人 在古老的一座小城镇,有对姐妹,在姐姐两岁,妹妹刚出生时候就惨遭遗弃,在孤儿堆中靠着时而善良村民的施与才得以顺利长大,待她们长至七八岁,她们寻着一些人家浣衣或仆役或摘菜求得三餐温饱。人们也喜欢这对手脚勤快、生性坚强的姐妹,有什么杂活都会唤着她们去做,逢年过节有时也会让她们一同喜庆喜庆。秋去春来,年月更替,待年岁渐长后,即便黄皮寡瘦,荆钗布裙,清丽的容颜也慢慢展露出来。 那一天正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一如既往地为宋府浣衣后,她们提着宋府粗使婆子特地给她们准备装着元宵的篮子,兴致致地往她们住的破庙赶去,与大伙一同分享甜蜜的节日气氛。 “给本大爷拦住她们!”一声恶意十足的呼叱冲抵众人耳畔,话音未落,几个打手装扮的人围住了两姐妹。妹妹心惊,拿着篮子的手不自禁地抖动,姐姐搂过妹妹到自己身后,“不知我们姐妹二人何时得罪几位英雄?” 不卑不亢的清澈嗓音,若不细听,听不出里面微微的颤抖。 此时,一位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走到他们面前,呵呵笑着,脸上的横肉也跟着上下晃动,肥腻不已,“你们偷了我们宋府的东西,还想逃?跟我回去好好惩罚惩罚你们。” 说到惩罚惩罚的时候,纵欲过度的眼睛里又流露一丝淫邪的光芒。 宋府的东西?姐姐一愣,看着手中提着的篮子上面印着的‘宋’字,从围观者的轻声讨论中得知他是宋府的二公子,低头思忖了一下,“宋公子,我们是浣衣娘,本日从您府中浣衣归来时,您家大娘见我们孤苦凄凉,念着今日元宵佳日,便给我们装了些元宵福气福气,篮子当时应是想着好提手,没想到让宋公子您误会了,民女二人给您道歉,万盼您别记小人过,莫辜负了良辰佳日。” “哦?既是如此,那你说说那个给你元宵的大娘是谁啊?” 烈日当头,暑气正旺,早有识趣的宋府下人为宋二公子打着纸伞,另一人为其扇动纸扇。姐姐握住妹妹冰凉的手,惨白了脸色,“这个请恕民女不能说。” “那就是狡辩,带走!”随着宋二公子的得意的吆喝,打手们摩拳擦掌纷纷向前,盼自己能够表现出色,待少爷玩腻了还可以让自己尝尝这小娘子的味道。 旁边善意的村民怎不知他的真实目的,不忍心地扭过面,不愿看眼前这一幕。 “藏虎哥哥,人说好狗不挡道,怎么眼前这些不仅挡道,还乱吠呢?”清澈稚嫩的嗓音忽而从一旁传出,人们纷纷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 华服少年身穿白衣,五官精致,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似怒非怒。旁边一名藏青色衣服的青年英气逼人,负手而立。 “你你你说谁是狗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宋公子愤然怒道。 “谁应我便是说谁咯,没想到还是只结巴狗。”早从围观群众口中知道这宋家二公子的做派,柳慕英一脸不屑地看着眼前这只华服狗,衣冠禽兽。 围观人群中响起窃笑之声。 宋二公子的眼睛随着笑声愈涨愈红,猪肝色的脸仿佛下一秒便要爆开一样“给我抓住他们,生死无论!” 咬牙切齿的恨意让他原本五官还有些俊俏的脸变得扭曲不堪,脸上的肥肉不住颤抖。 原本在一旁只打算救下两位姑娘便离开的藏虎听了他的这句话,眼神深邃地看了眼宋二公子,仅为半大小孩的几句戏言便要下杀手,这人…包括他那些个助纣为虐的手下看来需要好好教训一番。 他厉色眼神一扫,步下生风,剑不出绡,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刚刚嘴里还吐着污言碎语的打手们皆倒地不起,嘴里不停求饶,再无半分适才的凌人之势。 “好!”不知围观群众中谁先起了头,人群当中掌声如雷。 这些个打手平时仗着宋府的名义为虎作伥,在这座城的百姓多受过其欺凌,敢怒而不敢言,特别是宋二公子,看到有些姿色的娘子便千方百计拐入府中,先前有位少女不堪羞辱愤而自尽,少女亲人们申冤到官府,官官相护,也被官府殴打至死。 宋二公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雨后地上淤泥染黑了身上的华服,他惊恐地看着往自己身边过来的半大小孩,哆嗦地道“你你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清澈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戏谑,柳慕英笑道,“那结巴狗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我要点你的死穴咯。”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往百会穴方向伸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宋二公子倒地晕死过去,胯间锦裤间还有些黄色的可疑液体。 “慕英,别太靠近他,脏。”藏虎宠爱地叮嘱他。 “我就吓吓他,就这么晕过去了?”慕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坨人形肉球,愣了。 “两位姑娘,站得起来吗?”藏虎走到被吓到跌坐在地的姐妹身旁,俯身轻声问侯。 “多谢侠士仗义相助。”烈日晃得姐姐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看不清远处的景象,此时此刻,只有眼前这张带着关怀的俊俏脸庞。 她的脸不自然微微红了,暗忖自己的心脏儿可否跳慢些,别让眼前的心上人发现自己的失态。 “姐姐,撒了,我们的元宵撒了!”被姐姐搀扶着站起来的妹妹带了些颤抖的哭音委屈道,“对不起姐姐,都怪我没拿好…” “哪能怪你,都怪那个结巴狗太吓人是吧?”慕英不知何时也走到她们身旁,一边掩着鼻子一边接过话说,“结巴狗撒尿了,你们别过去那头,免得染了一身骚。” “这位小公子好生风趣。”姐姐莞尔,拉过妹妹一同向慕英福了一礼,“我们姐妹二人此生自当结草衔环相报。” 慕英微蹙起眉头“你别文绉绉地说话,跟墨龙哥哥一个模样,我们救了你们,你们谢谢便是,说到舌头都抽筋你不累吗?” “慕英!”藏虎微斥,无奈地看了眼对着他做着鬼脸的捣蛋鬼,又对姐妹二人道,“慕英他性情洒脱,他并无针对你们之意,姑娘出口成章,守礼自持,无需因此难为。” “让公子见笑,我们姐妹本是孤儿,我学习这些礼仪道德并不是出自我本意”。姐姐幽然苦笑,“若能像小公子这般肆意潇洒、无拘无束,此生无憾。” 因浣衣等杂物出没在各府,若不偷偷学习着这些个礼仪话语,若遇着各府贵人,难不免冲撞了他们。不过经历了本日的宋二公子,才知道不是以礼相待便能换来理解。 姐姐眼神中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世故让藏虎稍稍分了分神,“二位姑娘,得罪了宋府,此处你们不能再呆。”沉吟了一下,“若不介意,你们可愿随我们去柳家堡?” 烈日当空,温柔的建议如一股清爽的风吹入心窝。 妹妹怯生生抬起头期待地问道:“那里会有元宵吃么?” “今天过节肯定厨娘姨姨有做。”柳慕英想起好久没吃的糖醋鱼、酒酿丸子,双眼发光,巴不得现在就在柳家堡,还可以见到自己软糯可爱的小妹。 “姐姐……”妹妹期盼地扯了扯姐姐的衣袖,满眼祈求。 姐姐终是点了点头。 章节目录 第4章 姑娘妙人 安排好所有的一切,闹市又回复了以往的喧嚣。待差役三三两两来到争执之地时,只余横七竖八倒在路边的一众宋府下人,宋二公子不见踪影,询问周遭百姓,百姓也只道是两名侠客劫持了宋二公子,细问便一无所知。 心知大事不妙的衙差赶紧回去衙门报信。 天气正好,马车的车轮在路上辘轳响的声音与偶尔听到的鸟鸣声仿佛在眼中在演奏一场交响乐。 坐着马车行驶在返途时,姐姐寻着一个机会单独与藏虎说话。 “侠士,可否助我一事?”姐姐轻咬着下唇,有些期盼地看着藏虎,见他毫不迟疑地点了头,便续道,“这座小城的北面青云庙原本是我们姐妹二人的住处,那里都是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孤儿,我担心宋府寻不到我们二人会……” “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一共安排进柳家堡?”藏虎微眯了眯眼,眼内一闪而过猜忌。 姐姐急得直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侠士您能让我们姐妹二人进柳家堡已是莫大的恩惠了,我只是想着,您能给他们捎个信让他们去别处谋生,还有这个钱袋,请一并交给他们。”说罢,她从怀内掏出一个破旧的小布袋递给藏虎。 藏虎接过掂了掂,分量不重,便知道里面是一些碎银和铜钱。对比一些富足人家,这里或许还不够一件锦衣的造价,但他相信这必是她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银两。 “我明白了,藏虎必定不负所托。但为何姑娘你要把银两也给他们呢?”藏虎甚是不解。 “人生在世,最难得的是真心相待。在我们流浪落魄之际,他们供吃食、瓦盖头、避风雨、暖人心。让我觉得对这个世界仍旧充满希望,这千金难值。”柔和嗓音如一道清泉,轻轻流淌在空气中。 转而她又莞尔一笑,“况且柳家堡偌大一个堡,我们用劳动去换三餐温饱应不是一件难事。转移地方,打点关系,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这些铜钱。” 苦难从未磨平她的赤子之心,俏立在阳光下的她本如芍药般娇弱惹怜,内心却如松竹般坚定自强。 “姑娘真真是个妙人。”藏虎赞赏,对她展颜一笑。 有匪君子,如水如玉,如金如锡。 半个月后的此地,某一晚的凌晨时分,周围都是静悄悄,偶有几声狗吠,或是几名看更时而轻声打趣。 知府张大人正抱着他的第十二房小妾睡得熟透之时,一件庞然大物忽而从他的屋顶扔了下来。惊醒了睡梦中的二人,小妾更是惊得直抖动身子。 甚奇的是,如此的巨大声响竟无惊动护卫。静谧的空气中似乎只有他二人急促的呼吸。毕竟见过市面,张大人强忍内心的惊慌,籍着从破开屋顶透下来的月光,赤足落地,走近一看,又是一声惊呼。 竟是被五花大绑昏迷过去的宋二公子! 半个月前在闹市中失踪的宋府二公子,此时竟在他的卧室内。栽赃嫁祸?张大人心中一瞬闪过好几个念头,纠结着要如何处理这烫手山芋,忽而视线被一叠厚厚的纸吸引过去,他拾起一看,每一页满满的都是宋二公子祸害百姓的过程与证据,罪恶滔天,触目惊心。 即便是看惯肮脏罪行的张大人也不禁被宋二公子罄竹难书的罪行震惊。 “张大人,宋二公子的罪恶该赔偿该赎罪自行商讨去,你与宋府沆瀣一气本应一并处理,现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之内处理好,并且以后不得欺负百姓,清廉为官,不然今天我能把宋二公子送到你内室,明天我就可以把你送去见阎罗王,你自当好自为之。” 一段话被用传音入密方式朗朗入耳,浓厚的男声余音袅袅,震得他脑海一片混沌。 床上的小妾看过去,只见平时镇定自若的张大人如今仿佛见了鬼似的。 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手中的纸张也因抖得过于厉害散落一地,红色的字满满一页两页,这画面诡异得可怕。 第二天一早,粗略的几句问罪后便判立了宋二公子斩立决,午时执行。宋府得讯送来一箱箱金银珠宝也被张大人遣送回去。午时三刻,随着划着鲜红斩字的令签落地,犯下滔天罪行的宋二公子终是魂归地府。 当天夜里,四处鞭炮烟火响,这氛围,仿佛过节一般喜庆。 宋府痛失爱儿,又恨张大人撒手不认人的清正做派,暗地寻来武林高手,黄金百两只为取他一命。 终日惶惶的张大人终是防不胜防,某一晚深夜,随着兵器入肉而致的一声闷哼,倒地,欲呼救却被从五脏六腑涌上的血噎住喉咙。灵魂欲散未散之际,他仿佛看到了青年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一心为国为民,当时深得百姓爱戴。 忧国忧民、赤胆忠心、清廉正直。都是当时百姓对他的评价。 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是当他开始追求高官厚禄、锦衣玉食、宝马貂裘开始的吧…… 他苦笑,罢了,趁着自己还未完全腐坏,就这样去了吧,在世人眼中他还算最后做了一件好事。 溘然而逝。 章节目录 第5章 入柳家堡 一路平安,快马加鞭。 一程人回到柳家堡时,已是酉时三刻。堡内张灯结彩,喜庆逼人。摆了十来张酒席,前来的皆是柳家堡在外的重要人物,众人皆已就坐,只余主座中空出来的两个位置。随着门口护卫的吆喝:“大公子和藏管家回来咯!”众人皆起身迎接,喜上眉梢。 “张叔叔,你好似比之前更有重量感了,最近油水不错吧。李姐姐,你仍是如此青春美貌,看得我都心动了。哎哟欧嬷嬷你别捏我的脸噢,又不是发糕……”柳慕英如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之中,逗得众人眉开眼笑,一派融融。 墨龙此时也与藏虎闲叙二句,大致知道原因,便安排下座添两个位置给姐妹二人。 “大哥,我如此鲁莽会为柳家堡带来危险吗?”藏虎不知道今日在人群中有无人认出了他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有些担忧。 “二弟,且不论你今天所为本是仗义之为,就算你无端找他麻烦,柳家堡又有何惧?”墨龙眼中的睥睨之色毫不掩饰,“把宋二公子给我吧,后续待我来处理。” 果真回到柳家堡便有一种归属感。藏虎笑了,有人愿意为你出头遮风挡雨,这种感觉,真不赖。 “慕英,叙旧等酒席散了再来,大家饿着肚子等你们呢。”柳壁泉笑着宠溺道,跟站起身相迎的众位说道,“大家入席吧,别拘束,我们难得聚在一起,本日不醉无归!” “不醉无归!”大家举杯响应。 觥筹交错,勾肩搭背,灯火通明,谈笑风生。 姐妹俩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感觉如梦似幻,偌大一个堡亲密得就如一家人一般,没有隔阂没有疏离,同席的几位甚至还亲密地为她们夹菜,嘘寒问暖。 心窝似被暖炉围住似的,春暖心扉开。姐姐笑着谢过众人。低头夹着眼前的那道菜,以此掩饰自己强忍的泪水。 元宵时分,虽正午太阳晒着时候热浪逼人,如今太阳下山后风吹过仍是带着一丝寒冷。 但,柳家堡,真的好温暖。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有些微醺的走着不稳的之字步向堡主告辞,某些已倒在桌上酣然大睡的被婢女们一个个安排好住所。 藏虎阔步向她们走来,“两位姑娘,小姐想见你们。”见妹妹露出惶然神色,柔声提醒道,“勿怕,小姐虽才十三岁,可聪明之至,你们只需坦诚相告便是。” 随着藏虎走过长长的曲径小道,来到一所庭院。两侧的花香袭人,风一吹,吹落无名花的花瓣,红的黄的五彩缤纷,在眼前尽情舞动着身躯散发余香。 袅袅清香,泌人心脾。 “你们来啦?”刚踏进庭院无久,就传来一声娇憨的问候。 落玉琵琶叮咚响,树梢百灵婉转鸣。 只一瞬,少女便瞬移到他们面前,盈盈笑意,面颊生花,端端是位比花生艳比玉生香的绝色小美人。年龄尚小,身段仍未完全张开,一笑却让百花失了颜色。 “曾听酒肆中众人相传当日柳堡主大喜之日堡主夫人的仙姿,笔墨不足形容万一,今日一见小姐,便知道世人之说并不妄言。”姐姐衷心感叹道。 “姐姐,好漂亮的小仙女。”妹妹在姐姐耳边轻声说道。 “皮囊罢了,适才哥哥来我这说起今天的事情,”想起哥哥说起他教训哈巴狗时英勇威武添油加醋的过程,青瑶便忍不住扯起嘴角,“然后他问了我为什么当时姐姐你不回答哈巴…呃宋二公子是谁给你们元宵。” “瑶儿,不若先入房间再继续?”藏虎毫无痕迹地移到姐妹俩身后,为她们抵挡严风。 夜里风大,看着姐妹二人寒风凛凛中微微颤抖的身影,青瑶暗忖自己忽略了她们并非习武之人,赶忙把她们带到房间里,热茶香炉暖手暖胃。 看着面前小人儿充满歉意的眼神,姐姐柔声道,“若不是寒风,我们感受不到花香,我们也喝不到上好的红茶,小姐无需介怀,可以继续刚刚的话题。” 如水般温柔体贴的姐姐,白纸般天真无邪的妹妹。 青瑶淡然一笑,百花盛开,“我心中已有了答案,这就是我让藏虎哥哥找你们来的缘由。你们可愿,陪在我身边?” 在当时她们的境况下,就算说出谁给她们元宵,宋哈巴狗也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用其他名义带走她们,只生生多害了送元宵给她们的大娘。 “小姐的意思是?”姐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我盼与你们一同成长。”眉笑嫣然,俏立生动。 “小姐如此人物,我们出生低贱,怎么能……” “出生天注定,无需因此妄自菲薄,你们我喜欢得很。”青瑶脆生生打断道,“你们如今只需要考虑,愿意或十分愿意抑或愿意到无与伦比?” 眨巴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满怀希冀地看着她们。 藏虎在一旁忍不住微微笑了,看向姐姐轻轻点头,“我年幼时候也被山贼掳走过,家破人亡,幸得堡主相救才有今日。” 言下之意,姐姐所在意的出生、地位这些在她看来不值一提,无需为此自寻烦恼。 “那……自当愿意得无与伦比。”姐姐拉过妹妹盈盈一拜。 心中暗自打算,从今自是一片真心跟随小姐,若是敌袭,她便是小姐的盾;若是杀敌,她便为小姐的矛。此生,不离不弃,只为今日的承蒙不弃。 章节目录 第6章 三年后 春夏交替,冬来秋去。一年又一年,眨眼间已是三年后。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墙根底下一溜碧桃开得灼灼,微风熏染佛过庭院,沙沙声仿似丝竹乍响,微风拂过,花香味扑鼻而来。 一身白衣的少女此时正睡在外公给她特质的摇摇木椅上,阳光吹红了她的脸颊,柔顺的长发并无束起,偶有几根发丝胡闹地与她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共舞,惹得女孩时而轻轻嘟起嘴唇。 一条青白相间的小蛇正蜷缩成一团窝在她身旁,舌头一伸一缩似是睡得香甜。 一旁的秋千上并排地坐着两名年龄十八九左右的婢女,二人眉目清秀,言笑嫣然,处处透着机灵。此时二人正一同翻阅着食谱,想着当晚的夜宵要为小姐准备何种。 “瑶瑶!瑶瑶……”人未至,声音已远远传来,正是柳家堡大少爷柳慕英,他跑得急,额上鬓上尽是汗水,眼底的兴奋却无从遮挡。 少女悄然转醒,睡意未消,朦胧的大眼凝神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玫瑰般双唇不禁绽放笑意,暖而明媚。 随意用发带绑了头发,小蛇早已乖乖地自己爬入她腰带悬挂的小布袋里,只露出个蛇头,让柳青瑶时而摩挲,素手倒了杯玫瑰花茶,她拿着便向这风风火火的大哥走去。 他穿一身暗黄罗衣,头发以玉带束起,跑得急有些发丝零碎在耳后,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跟她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脸如桃杏,他的肌肤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温暖柔软,瞳仁灵动,如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用手拂着背给他顺着气,柳慕英接过妹妹递给他的茶一饮而尽。 “若是爷爷在此,又得说你。”青瑶嬉笑着模仿起爷爷的语气,“你都多大个人儿,人家这年龄都可准备娶媳妇了,你就整天围着金银转,不像话不像话。” 不知何时走到青瑶身后的两名少女闻言不禁莞尔,低眉顺眼。 “瑶瑶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你了,一见面你还说我……”慕英装着委屈,“还有招财、进宝你们两个,当初可是我让藏虎哥哥救了你们,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这一听就是财迷取的名字让她们俩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进宝笑道:“是是是,大少爷英勇出口相助之恩没齿难忘,让奴婢为您准备今晚的夜宵以报相救之恩可好?” “如此甚妙,我最爱进宝姐姐的红薯糯米丸子。” “你们两个又忘了,不能以奴婢自称自己。‘我’便是了。”青瑶嘟起小嘴不满道,“还有哥哥你,不是为了红薯糯米丸子而来的吧?” 虽说进宝是云豹看中的伪入门弟子,烹饪功底自是不输众人。自从两年前云豹哥哥拿着新研制的养颜芙蓉糕来探望小姐后,迷上了那味道的进宝每天在青瑶的小厨房研究,无数次的失败后终是尝到了当初的味道。难得找到她喜爱的乐趣,青瑶看在眼里,暗地里让云豹哥哥多教教她。一来二去,云豹也觉得进宝的天赋颇好,便不吝所有倾囊相授。 每每到他们两师徒想出新菜肴时,见得最多便是他们二人倒在椅子上,边撑着圆滚滚的肚子想着还差哪一道配料,边再次试验再次解决残次品。 若问为何要把失败品也尽数吃完?进宝定会蹦出二字“师训!” 师傅曰:不可浪费也。 仿佛才想起正事的慕英一晃神,献宝似的拿出怀中的布囊,“你们看好了啊。”缓慢打开布囊上的绳索,一团毛绒绒的小雪团映入眼帘。 巴掌般大小,雪白的毛,少女们天生爱好这些个可爱的东西,只见忽然毛团中睁开了眼睛,把最胆小的进宝吓了一跳,急退两步,“它是活的?!” “哥哥给我抱抱。”青瑶在旁,惊喜不已地接过毛团,毛团似懂人性般在她掌心内轻轻摩擦,还伸出小舌头舔舔,让她痕痒得呵呵直笑。 “瑶瑶,这个可是我花了一个月才拿到的。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这个小动物。”看着妹妹喜笑颜开的面容,慕英觉得再花一年时间也值了,当然他不会告诉她为了驯服这小可爱他的手臂处布满被爪出来的伤痕。 他的妹妹,只要永远笑着就好。 “这个长得好生可爱,好似书中都没有提及这个动物?”招财细细思索这几年看过的书籍,不是狐狸,又不似兔子,怎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他得意地耸耸肩膀,“这个叫雪貂,生长在北方,据带我去追捕的族长说,很久以前传说雪貂的内丹能极大提升内力修为,引得武林中人纷纷捕猎,导致雪貂如今几乎绝迹,但实际上雪貂内丹并无传说中的作用,倒是它的皮毛特殊,可以冬暖夏凉。” “道听途说是世人常识,众人皆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悠悠虚叹口气,青瑶惋惜道,手指逗着小家伙的下巴,雪貂舒服地直打滚。 “我遇到它的时候,旁边有两只大雪貂都被杀了,应是大雪貂被杀前把它藏在了皮毛之下才没被发现,那时候它见人就咬,饿得瑟瑟发抖也不肯吃东西……” 进宝瞪大了眼珠,着急追问,“那怎么办?” “妹妹莫急,如今它好端端在这呢,你听少爷继续说。”招财安慰道。 此时四人已缓缓走到一处小亭,落座在石椅上,杨柳的枝条垂吊在亭子周遭,不远处鱼儿与阳光戏水嬉闹,一切风光正好。 把手上的雪貂给了眼巴巴瞧着的进宝后,青瑶低声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婢女捧来茶具和茶叶和一小瓶不知名液体。 她洗手煮茶,随意挥洒,动作行云流水,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黄的水中旋转,再沉再升,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最后滴上几滴小瓶液体,香气沁人心脾。 “哥哥先喝些茶润润喉,听声音有些沙哑,莫染上风寒了?”青瑶浅笑地递过茶杯。 看着大少爷连灌三杯的豪迈作风,招财暗地撇了撇嘴,上等的蒙顶黄芽再配上新采集的玫瑰露珠,千金难求的好茶就这样被如牛灌水地浪费,真是不若喝白开水呢。 “我们为它父母盖了个墓碑,它便每天都呆在墓碑前,但也不再抗拒我接近它了。它冷我便抱它入怀里取暖,饿了我喂它吃肉,终于二十天以后它不再呆在墓碑,而是喜欢呆在我怀中了。”说起这一段时光,慕英勾起了嘴角。 “书中虽无记载过雪貂,但有记载过与之相近的白貂:通人性,极温和,好阳光,爱吃肉,想来雪貂也是如此。”青瑶轻轻拂着雪貂短短的小尾巴,惹得雪貂似痒又舒服地躲非躲。 “瑶瑶,这是我提早送你的今年生辰礼物,你来为它取个名字吧。” “哥哥,我已经有小葱了。”少女安抚地摸摸从布袋中伸出的浮躁不安的小蛇头,“雪貂给你带着,你长年在外奔波,有它起码少些寂寥。” “可是我是特意……” “如果想看到它被小葱当零食吃掉的话那就留下来吧。”青瑶狡黠眨眨眼,旁边的小青蛇配合主人貌似示威般吐吐赤红的舌头,充满敌意地盯着眼前的毛团。 “名字的话,我觉得豆腐不错。”青瑶继而颜颜一笑。 小葱拌豆腐,青蛇炖雪貂,进宝脑海中忽而出现香喷喷的食物,看着眼前的一蛇一貂食指大动。 察觉到进宝眼中奇异的光芒,慕英赶紧把豆腐唤到自己身边,“那我当帮你养着豆腐,让它白白滑滑的,你们随时可以过来陪它玩耍,噢进宝不行,好危险。”刻意忽视进宝卖萌嘟起的小嘴,“那瑶瑶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还有招财进宝你们,下次游历顺手替你们带上呗。” 从小到大,青瑶便是集万众宠爱于一身,特别是她爹爹和哥哥,无所不应,待她似若珍宝,含在嘴里怕化掉,怕是她说要摘天上的月儿,也会想方设法去摘下来的。 “那哥哥,替我物色一套新茶具回来可好?”思索了一会,青瑶说。 “这个容易,哥哥定帮你精挑细选最好的,两位小姐姐呢?” “大少爷,给我带匹染色坊的七彩布匹不会麻烦吧?”招财轻声询问。 “大少爷,你就把你所到地方的特色调味料带回来给我吧!”进宝兴奋地笑着道。 闻之,慕英爽快地答应,“小事一桩。” 章节目录 第7章 藏虎之事 时间流逝得飞快,转眼便昏黄了天空。 四人的欢声笑语仍充斥在小亭落处。此次游历是由丹雀姐姐陪同,慕英一直说着旅途中的所见所闻,他描绘得生动精彩,引人入胜,直听得招财进宝时而笑逐颜开,时而大惊失色,青瑶在一旁边恬然倾听,不时回应几句,适时沏茶,为说得口干舌燥的哥哥递上,期间招财想要接手,也被她悄声拒绝,“哥哥正说着前几次游历藏虎哥哥的英勇事迹噢,招财姐姐要错过了哦。” 慧眼溜溜看着招财脸上的小粉红,看穿她欲语又休的娇羞,青瑶接过话语询问道,“藏虎哥哥好似有几个月没回柳家堡了?” 仿似问中了招财心底挥之不去的疑虑,顾不上羞赧,她急切地看向大少爷。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似是石家庄钱庄那块出了些小问题,不过藏虎哥哥说了,不是大事。”慕英大咧无意继续说道,“应是下个月便能处理好了。” 不是大事?细细咀嚼,几个月都不能抽身回柳家堡,也就没什么心眼的哥哥会信以为真,看来棘手得很,青瑶在心里暗忖。 装作若无其事地不再提及这件事,待四人一同用过晚膳后,慕英便回了。 “小瑶,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招财面露担忧。 “招财姐姐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此事必有古怪。”青瑶轻摇螓首。 “不若遇上阴险小人?藏大哥光明磊落,不知会否中计?”招财不安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紧蹙起,喃喃自语。 “姐姐莫急,藏虎哥哥武功高强,虽无归堡,也没听石家庄传来不好消息,最起码,如今应无身家性命之虞。”青瑶冷静地分析道,“我寻墨龙哥哥问问。” 话音一落,惊鸿翩然,没了踪影。 半响,青瑶飘飘然地落在柳壁泉的庭院外。 这里的布置与青瑶的截然不同,松竹草绿,山泉叮咚,还有特地为她娘亲的青蛇和岳父的白蛇所盖的层层叠叠的假山和药泉。青蛇自从生下小葱后身体便损伤了,每天都得在药泉里泡上一炷香时间,每每那时辰,白蛇都会在旁陪伴,待小青出浴,便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围着它,让它安心。 此时恰恰是小青的浸药泉时分,怕庄内下人见到口风不紧把蛇的特征散播江湖,唯恐有些识货之人觊觎这几乎绝迹的奇蛇,墨龙都会亲自在屋顶守护。 “墨龙哥哥。”青瑶轻呼,下一秒墨色衣服男子便身法敏捷地落到她身畔。 墨龙有着江湖人少有的书卷气息,他并不瘦弱,只身段翩翩,儒雅隽逸。 有些讶异在这个时间段见到青瑶:“瑶瑶,怎么这个时候来找你爹娘?泉哥他在议事堂和武林好汉商讨武林大会事宜,莹姐在王前辈…” 青瑶摇摇头打断道:“不是,我是来寻墨龙哥哥你的。” 把从哥哥那听回来藏虎哥哥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不意外地发现墨龙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虽在招财面前表现淡定,但她几乎可以断定藏虎哥哥却是遇到问题了。她蹙眉问道:“墨龙哥哥,看你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 “确是我疏忽了,二弟三个月前传信说石家庄钱庄有变故,似是出了内奸,我想着依着你藏虎哥哥的武功,应不会出大乱子,便无放在心上。前一次的慕英的游历二弟也一同,那是两个半月前的事。”墨龙应道。 “便是说,我们这从两个半月前便无人见过藏虎哥哥,与他传信有内奸的时间大致吻合。”得到确信后,青瑶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情报,“明处好似一切都源于内奸,但若只是内奸,应该做不到如此无声无息。” “瑶瑶的意思是内外勾结?”墨龙有些震惊于少女的思维,细想也正是如此。 少女面容一紧,曜玉般的眸内厉意一现,“现在仍不能断定对方意图,但想来必是针对咋们柳家堡。” 露出凌厉之色的少女亭亭玉立,清和嗓音内揉入了怒意。 若敢伤藏虎哥哥一根毫毛,定教他们生不如死。 “事不宜迟,明日我便动身前往石家庄一探究竟。”墨龙愠怒,“最近几年柳家堡暗敛光芒,无知之徒竟是以为我堡无人了?!” “待我与爹爹说,明日瑶瑶与你同去。” 墨龙一惊,赶忙阻止,“这万万不可,还不知道对方真实面目和目的,路上指不定还会有埋伏,瑶瑶你若是受伤,我怎生向你爹爹交待。” “墨龙哥哥莫急,待听我细细道来。我与你前往,有两个原因。”青瑶脆生生安抚一笑,续道“其一,墨龙哥哥你武功与藏虎哥哥不相伯仲,对方既能对付藏虎哥哥,必是已布置好对付你们的办法,你一人前去怕是凶险万分。恰逢武林大会召开之际,爹爹作为这次的举办人,对方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定是料到爹爹无法抽身前往,他们胜算更大。” 墨龙越听越心惊,凶险是自己早已预料到的,经瑶儿这么一说,才霎时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若不是瑶瑶你心思缜密,当真怕会中了对方的圈套,看来这次遇到的对手不简单。” 青瑶秀眉飞扬,颌首一笑“而我,便是这次对方所不知道的变数。” 世人皆知柳家堡堡主柳壁泉年轻时因有奇遇,武功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排得上号的高手,而大公子从小不好习武,武功也仅仅能自保;但无人知晓柳家堡小姐的武功已远远超出其父,除了柳家自身的武功和医术毒术外,她更是得到黄武齐老前辈的内力和真传,若单论武功不论经验,在武林中也能跻身前几位。 “那第二个原因是?”墨龙沉吟了一会。 微风拂过,一身白衣的她在黑夜中犹为显得单薄娇弱,花瓣一般嫣红的嘴唇缓缓一张一合,“因为我是柳家堡的柳青瑶。” 檀口点粉红,粉鼻儿倚秀琼。淡白芙蓉面,轻盈杨柳腰。 只一愣,墨龙便懂得了她话语间的意思,顺从地颌首回应,“是。” 若只是武功高强这方面的原因,他把柳家堡一众手下召集去,人海战术也可以勉强说服青瑶,但他怎么能找到理由阻止并不是以柳家堡大小姐自居而是以柳家堡一员自居的她同去。 繁荣衰退,高潮低谷,但同分享,毕共承担。 章节目录 第8章 寻虎之途 第二日天刚灰蒙蒙亮,一行三人的马车已在堡外等候。 在自己爹爹千般要求下,青瑶戴上了人皮面具,再服用了一枚变声丸,外表看上去清秀平凡,赤龙鞭也让她用药水泡过变成黑色腰带束在腰封内,一身小厮打扮更是让她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壁泉:“瑶儿,在外可不能暴露你女子身份,别让人觊觎了去。” 青瑶:“好的,爹爹。” 壁泉:“我的宝贝瑶儿,爹爹不见你一天如隔三秋,若不是你师傅说应该让你去磨炼,我才不想让你去江湖,那里蛇龙混杂,该放毒该杀人别心软。” 青瑶:“好的,爹爹。” 壁泉:“每隔一天记得让飞鸽传信回来。” 青瑶:“好的,爹爹。” 壁泉:“我的心肝儿宝贝,爹爹看我还是随你一同前去,管它啥子的武林大会,都没有我女儿一根头发……” 好几天没闭眼、如今在絮絮念着自己担忧的柳堡主围着青瑶来回踱步,青瑶乖巧地一一应过。待他说到“一根头发”二字时,一旁的堡主夫人终是忍不住一把安眠散撒过去,她眼明手快地扶着丈夫,而后示意墨龙把他送回内室。 “娘亲。”青瑶上前环抱着王莹莹娇嗔,“瑶儿都已经十六岁了,爹爹还当我是小孩子,我不在这段时间,娘记得好生照顾好自己,还有爹爹,爷爷,外公,外婆……” “为娘晓得。”为女儿整理着衣领,柔声说道,“外面不似柳家堡,大家都宠着你爱着你,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说话做事处处留个心眼,你墨龙哥哥经历得多,凡事记得先商量再行动,你江湖经验不足,容易中了别人圈套,知道么?” “娘,瑶儿铭记。”青瑶低下头,咬唇答应。 眼角扫到墨龙的归来的身影,天色也变得更为明亮,伴随着早起麻雀的吱吱声,她也知道是时候该出发了。 堡主夫人快步走向蹲在马车旁边,因为无人理睬自己生着闷气的大儿子身边宛然一笑,伸出双手想要扶起他,“慕英,来让娘抱抱。” 就着手的力气一跃,慕英紧紧抱着娘亲,撒娇似地黏黏。 此时王莹莹忽而闪现一个念头,自己这十八年养的不是儿子,而是一只大型犬。 自带满眼的亮晶晶,身后仿佛有尾巴上下摇动,好似就差没有伸出舌头舔舔脸颊。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发了。慕英,墨龙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切记勿莽撞行事。”摸了摸儿子柔顺的头发,关怀地看了看墨龙,点了点头。 “知道了娘。” “是的,莹莹姐姐。” 二人顺从应过,待慕英与青瑶上马车后,在众人留意不到的位置,墨龙回首看着俏生生立在那仿若十五年前模样的莹莹姐姐,驻足痴望。 明明情深,却要隐忍。 也曾想过另寻个人,寻着红娘介绍其他姑娘给他,可是当姑娘给他亲自炖了六个小时的滋补汤水,喝的时候他却无比怀念莹莹姐姐煮焦的荷包蛋;当姑娘给他绣了个细针密缕的鸳鸯荷包,亲手递给他的时候他却无端想起莹莹姐姐在他生日之际亲手缝制针线错漏百出的发带。当姑娘在他生病时熬药照料,他却忽而梦回十五年前一同回柳家堡时他突发高烧难退,衣不解带整夜在床褥边照料他因累了沉沉睡在边上的如花容颜。 姑娘懂了,不再纠缠,也不去问他透过她看的人是谁,只在最后离开之际,柔声劝导他:你心里住着个人,何必勉强自己另开心扉。 世人皆以为十一二岁时候的感情只是青春无知时候的懵懂躁动,却不知道有个人住进去心窝一瞬,那便是一世。 便是有着这么一个人,能说得出哪里好,也知道她有哪些不足,但就是谁也无法替代她的那些好与不好。 似是感受到墨龙的强烈视线,王莹莹启眸看了看那方向,墨龙连忙转开视线,不敢与之相交,登上马车,深呼吸缓了缓自己的心跳,开始前行。 待马车的影子完全看不到后,树上悄然落下一人在王莹莹跟前,轻声唤道:“莹莹姐姐。” “小丹雀,树上风景可还好?可看得清你的墨龙大哥?”莹莹勾了勾嘴角问道。 面前女子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红色衣衫,笑容盈盈大方,身段纤细,此时被莹莹的揶揄让她面涌浓红色潮,羞煞囧煞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春色。 “莹莹姐姐,勿提大哥那个榆木脑袋,关于二哥的事,你可有吩咐?”丹雀收敛起娇色,一脸凛然,“昨晚让云赏阁追查线索,在石家庄不远处的大雁村出现了柳家堡的暗号,但再往前追查,便无信号。但在石家庄藏虎哥哥曾经住的那个房间,见到了他匆忙留下的信息。他们不敢动里面的装饰,也看不懂暗号的信息,怕让敌人警觉,刚刚便让飞鸽传回来的这个。” 说罢,丹雀从怀中掏出一幅临摹的图像。 图像上有着些图案,苹果、针线、老虎等等的画像,顺序杂乱无章,让莹莹有些迷惑。 “收到了这个,我方知藏虎哥哥此时无恙。”丹雀知道莹莹不解,指了指上面的画像解释道,“这是我们四人小时候的小游戏,从底部开始123,中间456,上面是789,都以五角星的顺序来猜谜,后来我们就用这个来当我们联系的方式了。莹莹姐姐,你看,这个便是二哥以729467顺序画的图像,苹果便是平安,老虎便是敌人……” “如此说来风便是追赶,雁便是大雁村吧,那这块玉和苹果旁边这个男人的意思呢?”莹莹有些懂了,按着顺序研究起来。 丹雀也有些迷惑,疑道:“也许是二哥在大雁村一个男人家里?玉是敌人的目标?” 也许敌人是男性?沉思了一会,莹莹便不去纠结,确认藏虎无恙便是天大的好消息,“你这傻丫头,得到消息在树上呆这么久怎么不告诉他们这重要信息啊?” 丹雀面显失落之色,很快便被她的嬉皮笑脸掩盖过去,“大哥总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想先他一步找出二哥,那不就证明我有用么?” 随意寻个理由。 她才不会告诉莹莹姐姐,当她满怀兴奋来到树上,想要像旧时一般吓唬大哥时,却看到他痴痴地看着莹莹姐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才惊愕到整个人呆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从小的时候开始,大哥便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他教他们识字做人,他带他们在山贼眼皮底下委曲求全,明明四人并无亲缘关系,他却一路照顾他们三人,多大的事似乎也能担下,所以…… 所以,所以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芳心便寄托在了大哥那,待她后知后觉觉醒时,却已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终是知道为何大哥拒绝了无数姑娘的示好,缘来心里早有个朱砂痣。 “那不妥,小丹雀,这样吧,你回堡里收拾一下行囊,待我飞鸽跟你大哥一说,让他们在下个小镇等你,你与他们一同行动。”丹雀孩子般的说法让莹莹笑了笑,续道,“云赏阁那头继续让他们追查,如此一来,你大哥便可知道你早已可以独当一面。” “好,莹莹姐姐我听你的。”她答应下来。 闻言,王莹莹又是一笑,仍如少女般笑靥如花,只是岁月让她添了些成熟,恬然如风。“都二十五的人了,做事总这么风风火火可不行。今天瑶儿才说她十六岁了,是个小大人呢。”她宠爱地看着丹雀,十五年了,当初留着鼻涕怯生生叫着莹莹姐姐的小女娃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我倒宁愿永远都别长大呢,那我就可以一直在你怀里撒娇。”丹雀说着,心念道那大哥也会一直待我如妹妹般疼爱,我也会一直敬重大哥,无关情爱,无问西东,一切如往昔。“莹莹姐姐啊,我悄悄问你,你觉得大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你这小妮子,问的是什么问题呀?”莹莹哑然失笑,“你们兄妹四人,我一直待你们如自己的弟弟妹妹般,你大哥比你年长个几岁,又是你们几人的老大,勿论他自身的沉稳,他自然也要逼自己比你们更成熟稳重些。” “我总觉得你对大哥更好一些嘛…”丹雀嘟嘴。 “你大哥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生病也忍着,想家也不说,不像你们几个,还没跌倒在地就先喊痛,我自然多留意一下,多问几句,免得他习惯了忍耐,失去生活的乐趣。” 话语不重,蜻蜓点水般在她心中泛起了涟漪。丹雀从未想过莹莹姐姐所留意的这些个缘由,习惯了把大哥放在高位,好似忘却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哭的人。 无妨,自己尚有时间,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真实的大哥。 “我真真最喜欢最喜欢莹莹姐姐你啦!我去收拾出发咯!”用力‘啵’一下莹莹的脸颊,丹雀眨眼便失去身影,只余银铃般的笑声挂在空气中。 余生,你的身边有我。 徒留莹莹在原地,摸着被亲的脸颊,幽幽地轻叹了一口气。 章节目录 第9章 路途之中 墨龙驾马车,马儿响吁吁。 马车疾驰在路上。车轮在平整的道路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柳青瑶倚在座椅旁,拉开一旁的帘,看着飞快倒退的树的模样,忽而感觉有些不真实。 视线一转,便转到如今正偷眼瞧她,想问什么又犹豫着左右摇摆的慕英身上。 “哥哥,你有话问我便直说,别憋着,看你都憋成金鱼脸了。”青瑶轻笑一声,拉上帘,转身面对着他。 “瑶瑶,你别怪哥哥愚笨,我就是不懂,你这次出来跟我一块游历也挺好的,干嘛要换上这小厮衣服,看着别扭。” 明明自己的妹妹貌美如花,看着都养眼,却劳什子装扮成这普通男子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哥哥我问你,你每次出行所到之处有无引起喧哗?” “一开始都会,还会有女子在我面前总会扔手帕,在我面前扭到脚、晕倒之类的,我都避不及,让人好生厌烦。”说着,慕英仿若想起那些个场面,不自禁抖了抖。 她颔首,“那便是了,多麻烦。” “那也是,我妹妹那么漂亮,别让那些个不坏好意的歹人瞧了去,那可亏大了。你说要是哥哥看习惯你和娘了,看不上其他女子了,怎么办呢?” “娶妻当求贤。哥哥你想,若是两个女子,一个貌胜西施却毒如蛇蝎;另一个女子相貌平平但蕙质兰心,你会选哪一个当妻子呢?” “我懂瑶瑶你的意思,但如果能寻着像你这般才貌兼备的夫人那才美好呢,我带着她到处游历,她为我添衣制暖,洗手焚茶。” “这就是你一直不娶的原因?”青瑶掩唇偷笑,“爷爷都好生着急,听说还让红娘寻着好些个容貌端正、品行兼优的女子供他选孙媳妇呢。” “好瑶瑶,你可别说,上次爷爷让我见一个李庄庄主的女儿,说是媒人给算过和我八字相搭,旺丁旺财,我实在推脱不过便去一见,只一推开门那香味便闻得令人作呕,我倒头便走,后来爷爷还说我来着,说我辜负了她芳心,她整日在家以泪洗面。可是天知道,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慕英委屈地皱眉说道。 “我可是听丹雀姐姐说,外面女子大多会用香粉熏衣、胭脂扑脸,整生到你那便如此不堪?”青瑶听之,噗嗤一笑。 他鼻孔发出一声轻嗤,唇角已上扬出讽刺笑意,“像娘那是花朵自然熏着的香味自然好闻,她们那些唯恐别人熏不晕的香味简直臭不可言。” 青瑶只在一旁笑笑,清秀平常的眉眼里,只眼波流转,自是媚人。 “还别说,一说我便想起来那股味道,来来来,瑶瑶,离哥哥近些,你身上的味道最是好闻呢。”像小狗一般耸起鼻子左吸吸右嗅嗅,“你出生便自带香气,听娘说,小时候还曾引来万蝶共舞,甚是壮观。” 淡淡的香气,如清晨嫩枝碾碎的清新,一丝一缕,几不可闻却又沁人心脾。 “好啦,哥哥坐好了,我要和你说正事了。”顺从地往哥哥方向靠近一些,青瑶端坐,声线柔缓如林间溪流,“如今我是小厮打扮,叫我妹妹或瑶瑶也不伦不类,叫我小青。另外在外人面前,我唤你公子。可要记住了,别心直口快又叫错了。” 慕英点头如捣蒜。 “还有一事……”尽管知道马车内外共他们三人,青瑶还是下意识放低音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藏虎一事从头道来。 慕英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认为凭着藏虎哥哥的本事,应不会束手就擒,也许只是他们疑虑太过,也许他好端端在处理着石家庄的问题才无声无息。 但能与妹妹一同在外游历,那也颇为叫他兴奋。但叫藏虎哥哥安然无事,让他带着瑶瑶在大好江河上赏风光、品落霞,定让她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青瑶再与慕英细说了此次去石家庄的安排,她以柳家堡大少爷的小厮身份,暗中去调查,对外便宣称只是大少爷在外游历,历经石家庄,前来探望一番。 “哥哥,墨龙哥哥是已经知晓这个安排,从下一个到的小镇开始,你可要发挥好你的天赋,好生演戏噢。”青瑶看着一双眼珠子左右游移的哥哥,好笑地戳了戳他的眉头。 “但瑶瑶所吩咐,无所不从。”慕英收敛轻浮,作势一作揖。 “孺子可教也。”她斜眼瞅了瞅装模作样的哥哥,唇角微扬。 马车在疾驰中忽而停下,门帘外的墨龙伸手一掀,递入一封书信,“慕英,瑶儿,壁泉哥哥的飞鸽传信。” 二人皆是有些诧异,慕英往左挪开位置,示意墨龙就坐,“先让马儿歇歇,来墨龙大哥我们一同看一下。” 三人便围在一块看着书信,开头便是藏虎安全四字,并让他们到下一个小镇里等着丹雀,丹雀有重要信息带与他们,随后便是长篇大论的写与青瑶的思念,看得墨龙与慕英互相对望一眼,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皆是苦笑。 但‘藏虎安全’这四字已是给他们打了个定心针。之前的镇定自若,全因久经历练见惯风浪练就的自控,实则早已心急如焚,忧心忡忡。 “瑶瑶,后面的你继续看着,我和墨龙哥哥一同在外面驾马车,空气比较清新。”慕英挥挥空气中似乎也染上的宠溺气息,留下信笺给青瑶,“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在路上捡回来的孩子,这待遇怎生差别这么大。” 青瑶点点头,瞳心溢笑,清涟无澜。 马车继续行驶着,知道青瑶在后头看着书信,他们也是故意让马儿放慢脚步,让她不至于迷了眼,风儿偶尔吹起马车上的窗帘,映出白衣少年聚精会神的容颜,极其普通的容貌,手掌托着信,衣袖下滑,手腕处却是皓白胜雪。 白鸽也停在窗沿上,不时清理一下自己羽毛,稍稍歇息一会,便展翅蓝天。 柳壁泉的字如其人,如壁石般苍劲有力、若泉水般水濯尘土。青瑶细细看着爹爹的叮嘱思念,暖意渗入心窝。大到为人处世,小到衣食住行,事无巨细,信中无一不有,信尾还特地嘱咐易容后的脸只可使用冷水,勿碰到热水,否则就会脱落。 驾驶着马车的二人这一路也不安静,说着些武林趣事,道着些江湖秘闻,好生逍遥。 “前面快到虎子镇了,开始有人流了。你们这些武林话最好还是慎言。”青瑶揭起门帘,看了看远方,打断兴致勃勃的他们。 “瑶儿说的是,我们聊得兴起,一时没注意。”墨龙一惊。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怕惹上是非。”青瑶晃晃手,轻柔地笑着说,“下次无人时候,记得也叫上我一块听听。” “这倒容易。”慕英答应下来。 随着马车行进,进入虎子镇后,人声愈是鼎沸,挑着自家种养新鲜蔬菜的百姓把过道围得水泄不通。你一钱我二钱地讨价还价着。 “前面马车走不动了,你们可要自己走了。”墨龙回首,待他们下车后,续道,“我带着马车往这大路上绕道走,你们径自往前走,没多远便是是徐老爷子在当掌柜的迎豹客栈了,我们在那汇合。” 二人点头,青瑶首先跳下马车,伸出手来,“公子请下马。” “有劳小青了。”借着那柔软无骨手掌的使力,慕英一跃而下,“小青还没见过闹市吧,待少爷带你见识见识。” “自当遵命。”回眸含笑,一若夏花。 章节目录 第10章 冰糖葫芦 虎子镇算得上是贸易比较旺盛的小镇了,它链接着各小镇的道路,所谓中心地带,对于马车贵客,村民们也是见惯不怪了,对于一些贵公子带着一众奴仆的现象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眼下这个俊俏公子带着相貌清秀的小厮却让来往众人惊掉了下巴,当然公子容貌俊俏、气势不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他们的行为言语却让人好生诧异。 少爷:“小青,口渴了吧,我们去吃碗豆花吧。” 小青:微笑点头。 少爷:“闻着好香,饿了吧小青,待少爷去买几个肉包子给你尝尝。” 小青“少爷做主便可。” 少爷:“这么多人排队,吴氏烧饼?小青,我们瞧瞧去。” 小青:“好。” 少爷:“糖葫芦,小青你小时候最爱吃了,待少爷给你买上几串。” …… 这才刚走到闹市一半,慕英手中已满满都是食物,两眼还不停四处搜刮,不愿放过一个角落。 见之,青瑶便走向前付了银两,接过卖糖葫芦大叔递的糖葫芦,便听到大叔朗声问他:“小伙子,你这少爷是哪个地方的贵人啊?待下人如此好,还招人吗?招人的话我让我家小五子去试试。” 大叔的话让旁边一同在后头跟着的好些女子亮了亮眼眸,悄然更走近了几步。 察觉到她们的意图,青瑶作势落泪掩面:“大叔,别看公子如今看着对我好,他性情难测,杀人如麻,一言不合便要割舌头,砍手足,我又身无武功,盼着能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啊?这不是魔鬼吗?”大叔慌了手脚,“看公子如此面相,不像恶人啊…” “是啊,大叔你可别不信。之前有女子瞧公子俊朗,夜里竟去公子房间,衣衫不整说要嫁与公子。公子一气之下便划花了那女子的脸,将她扔到蛇窟里自生自灭啊。”她一脸愤然,眼角往那几个女子方向瞅去。只见她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腿脚发麻,相互搀扶着站稳了。 本以为寻得良人,却变成寻找了一场惊吓。 计谋得逞,她便不在原地逗留,拿着糖葫芦跑向原地等着她的慕英处,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 “小青,怎么那么久?你又怎笑得这么欢?”慕英奇怪地问道,看到周围本围得水泄不通的道路忽而变宽了许多,更是疑惑不已,“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青瑶拉着他走到一旁,狡黠悄声道“我适才替公子辣手摧花,除去了好几朵烂桃花呢。” “怎买个糖葫芦还可以除花……”越听越不解了。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青瑶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我倒想问少爷,可是堡内饮食亏待了您?怎如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 “我倒想问小青,堡外的风光是否格外讨你喜爱?以致你比堡内时候更活泼些?”慕英笑笑说道。 “少爷失言,堡内的是青瑶,堡外是小青。二者不可同论之。”青瑶瞳心含笑,“但漠北的‘风苍苍,地茫茫,低头见牛羊。’倒真真让我心悦神往。” 慕英失笑,“罢了,和你斗嘴我从未赢过,反正无论青瑶或小青,静若处子或动如脱兔,都是我的亲亲妹子,我都钟爱得很。” “说了适才让少爷你别吃糖丸子,这糟了吧?” “嗯?”慕英不解。 “说的话腻得很,待我吃个山楂解解腻。”青瑶再是抿唇一笑。 二人说说笑笑,眨眼间便到了迎豹客栈,掌柜徐老爷子早就在门口相迎,墨龙也一同在旁,天色尚早,并未到中午食肆时分,一楼只零丁坐着几位客人。 “少爷,你可来了,看你这么久还没到,我都快急死了。”徐老爷子满是皱褶的脸上笑开了花,欲行礼却被慕英制止,“还正想派小二去寻你来着。” “徐伯伯,真是抱歉,我们二人逛着闹市一时忘了时间,让您老人家担心了。”慕英扶着徐伯一同进去客栈,“劳烦徐伯伯替我们寻个安静些的雅间,我们在等丹雀姐姐。” “好勒,虎子带少爷、墨总管和这位小兄弟上去天子第二号雅间,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徐老爷子吩咐一旁候着的小二,“待丹总管到了,我让她直接上去。” “好的,谢谢徐伯伯。” “跟我这老爷子有啥好客气的,待会我让人送些点心热茶上去。”徐老爷子和善地笑道。 待虎子呈上热茶和几样小糕点后,天字第二号雅间便只有他们三人,连着旁边都是一片静谧,可见徐老爷子安排妥当。 青瑶姗姗就近,落座之后捧了茶盅浅饮,嫣然赞道,“想不到徐伯伯这还有雪峰山尖这等好茶。” “徐老爷子本是好茶之人。”墨龙尝过一杯,舌尖生津,“世人好财好色,他独爱茶,手下搜刮到些许贪官污吏的好茶献给壁泉哥哥,他都让壁泉哥哥往他这边送上一份,来来往往虎子镇许多异地商人,他也拖人家给他带上异地好茶,只要有好茶他便赠银两,如此一来,即使当上掌柜,一年下来也没存到多少银两。” “当是嗜茶如命。”青瑶为他俩再倒满一杯,“那也是你们的面子大,才让徐伯伯有好茶奉上。” 慕英喝着,倒也喝不出有什么区别,“我觉得瑶瑶你昨天弄的那茶更好喝些,香气逼人,回味无穷。” “你啊,放你那的评价好坏标准我看就是能不能解渴,给你白开水最好了。”青瑶敲了敲慕英似是在认真品尝的头颅,嗔道。 “嘿嘿嘿……瑶瑶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是被说中了心中所想,他有些害臊。 “徐伯伯每年我们寿辰都给我祝寿,我倒也要想想送他些什么回礼。”青瑶寻思。 “爹爹不是都有回礼么?” “爹爹回的礼未必是徐伯伯真喜欢的,好茶难得,若不是真好茶之人谁会花这心思去寻茶呢。”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混杂着马匹嘶鸣声和男女争执声,声声落玉。 细听一会,青瑶失笑,“看来是丹雀姐姐到了。” 墨龙扶额低叹,“这丫头,每次都弄到如此大阵象,风风火火的,何时才能稳重些。” “走吧,我们瞧瞧,看谁敢和我们的姑奶奶争吵。”慕英倒有几分好奇,拉着二人疾步往门口走去。 又是一个小孩心性,青瑶暗忖。 章节目录 第11章 遇公孙烨 迎豹客栈门口一男一女正争执着些什么,掌柜徐老爷子在一旁想要调解也不知如何说起,急得是热汗直流。 男的儒生打扮,瘦削的身躯却一派正气;女的骑着红头宝马,一身红衣,秀脸愠怒。 一旁已是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对面是一个茶楼,茶楼边上也有磕着瓜子眯着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好些八卦之徒。 “看来是两口子闹情绪,女的这么冲,男的怕是压不住她啊。” “女的一看打扮就知道泼辣,男的看着也应是好人,看来错在女子身上。” “你们可别看外貌,今日才有一个俊俏无双的公子在闹市那,围得闹市水泄不通啊,后来才知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啊。” “咦?有那个公子那般英俊么?”她一指。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得不亦乐乎,并无留意到马上女子越发生黑的脸色,此时听此一言,纷纷随着最后那一妇人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从客栈里走来三人,中间一人眉眼温和,瞳仁灵动,如上好的玉石一般的吸引人。 “大哥!”马上女子也见着三人,惊喜地翻身下马,扑向墨龙的怀中。 喜笑颜开,丹雀脸上褪下怒意,一副小女儿做派,全无方才凌人气势。 墨龙稳稳地接住她,那力度撞得他胸口发疼,“四妹,你和这位公子怎么回事?怎可在迎豹客栈门前胡闹?”抬首用眼神向男子示意行礼,那男子也忍着怒气回礼。 “我我……”丹雀嘟嘴正想说些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地方。”青瑶走到墨龙他们旁边,看了看周围的热闹景象,轻声说道,“我们上楼说去吧。” 随即她便走到含怒男子身边,行礼“公子,请上二楼一聚。” “好,去就去,我还怕你们不成!”仰首阔步,男子一甩衣摆,跟着上去。 青瑶走在最后,故意放慢脚步,走到徐老爷子身旁时,轻声吩咐道,“徐老爷子,我家少爷吩咐了,仍是别让人扰了清净。” “小兄弟,我知道如何做了。” “如此便劳烦老爷子了。”道谢过后,青瑶端上正准备给他们送去的热茶,“这个不劳小二,待我一同送去吧。” 进去后,她放下热茶,给每人倒上一杯,关上房门,徐徐站在慕英身后,动作一气呵成,无半分拖拉之意。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慕英,慕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子,我叫慕英,这位是墨龙,这位丹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给那公子介绍着。 男子轻哼一声,“公孙烨。” 墨龙有些讶异,“不知侯王府公孙世家与公子有无关联?”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只是一介闲人。”公孙烨喝上一口茶,眼露讶异之色,“想不到穷乡癖里也有如此好茶。”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丹雀斜眼揶揄道。 “早听说柳家堡四大管家名声在外,武功高强,行为仗义,如今一看,名过其实,也不过如此。”公孙烨冷笑一声,反口相讥。 “你!”丹雀气极,拍桌而起。 “四妹,坐下!待公子说完你再说。”墨龙沉下脸色,轻喝道,“不知适才司徒公子与四妹为何如此相争?” “说给你们听倒也无妨,听听你这个四妹是如此仗势欺人。”公孙烨便细细把今日之事道出。 早些时辰,公孙烨随着他的家仆路子在乡间行走赶路。路子不会武功,走得便慢了些。 没想到路上忽而从头迎来一骑,雷厉风行,看见有人也无减速之意,只娇喝一声“躲开”便直直冲过来。路子长时间赶路,脚早就发麻,看着如此之势,更是吓得不会动弹。公孙烨急忙伸手拉他,却也是只躲开了当面直撞,主仆二人皆倒在地,随着一侧草丛的缓慢减速滚了几圈。 公孙烨只几处擦伤,而路子却硬生生摔断了腿,他搀扶着他缓缓站直,本以为女子会下马道歉并送路子去医馆,没想到女子只生生留下一袋银子和数言便疾风而去。 “我如今有要事,此事是我不对,你只管进镇寻着医馆去治疗,这些银两应足够有余。” 公孙烨不禁唾了一口,从小到大他何曾缺过银两。这泼辣女子的行为当是鲁莽且无礼。当即毫不迟疑,背上路子便施展轻功往追随女子方向往虎子镇而去。 先放下路子在医馆,本想着还需寻她,没想到一出医馆门口便瞧见她正牵着马走向迎豹客栈门口。 于是便有了先前争执那一幕。 “若不是我马儿无法在人群当中穿行,绕了一下路,哪会被你追上。”丹雀小声嘟囔。 “我陈述至此,当中如有不实之处,还请这为丹姑娘大声示下。”公孙烨朗目烨烨,眸若灿晨。 “公子所言并无虚假成分,我急于赶路,疏忽伤人,我本以为你们二人都是擦伤,没想到还害小兄弟断了腿,当真对不起。”丹雀适才的怒气早已被听到路子断了脚的后悔之意掩盖。 “公孙公子,我教妹无方,她如今如此鲁莽胆大全是我从小纵容所致,墨龙在此也向你告罪。”墨龙起身,行礼认错。 思索了一会儿,看着面前面露愧意,诚心认错的丹雀和墨龙,公孙烨的怒意也消失无踪,“罢了,我也不是小心气之人,丹姑娘适才所言言真实有理,并非有意躲避,我适才也有些一怒之下的妄言,我也向二位道歉,此事就此摊平。” 他说罢,拿出适才丹雀留下的那一袋银子置于桌面,“物归原主,适才医馆收取了五两银子我已从里面取了,如今各无所欠,我便就此告辞。” “公子且慢,待我和你一同前去医馆。”一直缄默不言的青瑶适才暗地安抚着自从一见到公孙烨便躁动不安的青蛇小葱。 小葱自小便嗜毒,特爱天下至毒之物,如此欢欣雀跃不已,待众人上楼后,它便愈发安静,怕是公孙烨那追赶丹雀而来使用轻功触发了体内之毒,调整过后便似平常人般。 “小兄弟何人?为何要与我同去?”公孙烨有些奇怪地瞧着眼前不过他肩膀高低的清秀男子,随从的打扮却无甚随从的气息,自有与之不相匹配的镇定淡然。 “公孙公子,我乃慕英公子的随从小青,柳家堡的医术天下闻名,虽说路子之伤并非奇难杂症,倒怕虎子镇镇小庸医,手法有个不妥便害得路子终生残疾。”青瑶徐徐道之。 “你……年方几许?”声音听着也稚嫩。 “十六。”青瑶淡然一笑,“医术之长不在年龄而在技巧。” 墨龙此时也出声,“公孙公子,小青的医术在我们堡中也是最好的,路子之伤在于四妹,如你相信我墨龙,便让小青替路子看看,我们也好安心。” “也好,小青兄弟,你便随我前来。”公孙烨面露笑意,徐徐抱拳,“如此便多谢各位。” “小青,我和你一起去。”慕英急急起身,险些撞跌椅子。 “不成,公子你与墨、丹二位总管还有其他急事需要商量。”青瑶毫不犹豫地拒绝,“公孙公子所言医馆应只有百步之遥,来回只需一炷香功夫,公子还是在此吧。” 捡起碎落一地期待的小星星,有些失落的慕英低落地道,“那你快去快回。” “好,公子,我回来之时替你带虎子镇特色小吃可好?” 慕英自是欣喜地连连点头。 待关上房门后,公孙烨终是好奇询问,“那位慕英公子,敢问年方又是几许?” “十七已过,十八将至。” “那便是我痴长二岁,慕英公子能有如此纯真心性,当真难得。”公孙烨且笑且叹。 青瑶但笑不语,公孙烨磊落光明,就是也过于单纯,看人只看表面。 敢问一个从六岁开始便已到处周围闯荡游历的人,如何能用纯真形容?若是有,那也只是对自己人才会有的一面,实则他内心百转千回不知多少缕丝。 她的哥哥,当不逊色于当世任何人。 章节目录 第12章 身中蛊毒 二人走出迎豹客栈,斜对面便是名号久远的陈氏医馆。 公孙烨跟拾药小童点头示意过后,小童便带其二人进入路子所在内室。此时路子的脚伤已治疗过,断骨处厚厚的绷带敷着浓浓的药膏,另有两块木板前后固定着。见到公孙烨,路子挣扎着想起身,公孙烨眼明手快,急步向前制止了他。 “少爷,方才医师说我的脚要修养十天才可勉强下地行走,可是……”路子紧紧抓着公孙烨的衣袖,满脸的彷徨失措,“可是老爷……” “路子!”公孙烨怒喝一声,眼尾后梢示意小青的存在,“你尽管养伤便是,其他事情无需担忧,我自有主张。” “可是少爷……”路子欲言又止。 青瑶明白他们的顾虑,“公孙公子,可否给我一盘热水、一卷绷带和一条毛巾。” “医师都已包扎好,不知小青兄弟还用于何处?” “方才听你们言语,应是有要事急于赶路,若我初步诊断无误,路子三天便可下床。”青瑶缓步走近路子的床榻,愈发浓厚的药味令她不自禁皱了皱眉,“这膏药只能治伤不能养伤,十天过后路子的脚外表看上去确已愈合,可每逢下雨阴凉天气便会酸痛难忍,四十过后也许已无法正常行走。” “小青兄弟可能治?”公孙烨闻言大惊,小青的言之凿凿、坚定平实令他在心里对他又信服了几分。” “只要路子配合,那自能痊愈。” “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你所要的物品,小青兄弟稍后。”公孙烨自己奔向前堂,一急之下,运起轻功便去,惹得小葱又是一阵躁动。 “路子,等一下我要把你接回去的骨重新打断再接回去,这过程会很痛苦,如果你相信我,你便吃下我这颗药丸,一觉过后便完成医治了。”青瑶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从中倒出一颗白得晶莹剔透的丸子,置于掌心。 “少爷信任青公子,小人自当十足相信,路子谢公子赐药。”路子并无半分犹豫,双手接过药丸一吞,不一会儿便陷入沉沉睡眠中。 公孙烨亲自捧着热水进来,此时小青正拆着木板,双手迅速操作,皓白如玉的手掌手腕上都沾上了深绿色的药膏,“热水放下,路子我让他昏睡过去了,公孙公子且在外头稍等。” “我可以在一旁看着吗?”公孙烨小心翼翼地询问,“路子与我虽名为主仆却情同手足,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可以,但我医治期间无论我如何作为都不得制止不得出声,画面也会比较血腥,公子若可以做到在这也无妨。”青瑶并无正眼瞧他,双手拿着沾水毛巾为路子把药膏慢慢擦去。 “好,我答应便是。”公孙烨在靠近床边找了个椅子坐下。 青瑶一笑,硬生生在那张平凡的脸上生出几分旖旎之色。 治疗过程中正像青瑶所说的过程比较血腥,公孙烨是起了又坐,坐了又起,几次到嘴的阻止声都硬生生被压下去。但是看到小青淡定地重新打碎路子的脚骨时,却怎样也按捺不住想要伸手阻止,却被青瑶轻轻一掌拍退几步。 “公孙公子,如再有一次,请您出去吧。”青瑶目不斜视,话语中不怒自威。 说话中,手中的动作丝毫未停,手中的银针飞快地刺向路子腿部众穴位,行云流水般仿似并无受到公孙烨突发伸手阻拦的影响,却可看到她鬓发处凝聚数滴汗水。 公孙烨自知失诺,再不敢擅动擅言,只木楞地站在原地,双眼直直看着小青的动作,却忽而觉得身边香味似有若无,如梦如幻。 香气似是出自小青,又似是他正往路子腿上涂抹的药膏,让他闻着倘有些醉意。 洗净药膏后便是包扎,终是待包扎结束后,青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琉璃般明亮的眼眸一扫公孙烨,“公孙公子,路子的断骨我已重新医治了,此药膏每日二次外敷,不可碰水,三天后便可健步如飞。”说罢,起榻走向公孙烨,伸手把药瓶递与他。 恍惚间,公孙烨伸手去接,却不知怎么在手指在碰到青瑶滑腻的手腕时心思一荡,药瓶也随之跌落在地,嘭的一声却是震醒了仿若梦中的公孙烨。 “幸好是塑料瓶子不会碎,不然我可心疼死。”青瑶拾起药瓶,径自放入公孙烨掌心,替他握拳拿稳,“公孙公子你这人好生矛盾,明明在与丹总管争执时话语利落、有理有据,武功看着也不俗,怎生到了我面前这却如此毛毛躁躁?” 被青瑶这么一说,公孙烨有些脸红,“让小青兄弟见笑了,兄弟手法精妙独特,愚兄从未所见,江湖也闻所未闻,故失态了,请见谅。” “柳家堡医术向来不在外人面前施展,今日让公子在内,一则相信公子为人,二则则是你对路子的担忧之心。”青瑶放低音量,“再则,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必有隐情,小青也不便多言,但请公子非生死关头勿轻易运功,否则毒渗入五脏六腑,那也只能换血才能相救了。” 公孙烨如今是不能以震惊二字形容心里的感受,此人不过十六年华,便如此玲珑剔透,分寸得知,医术又这般了得,“果真眼力了得,柳家堡果然英才辈出,今日得遇小青兄弟,愚兄感觉自己枉度这十九年了。” 青瑶莞尔,“丹管家的马匹可是能日行千里的骏马,公孙公子能背着路子追赶如此之久,争吵时又无明显气喘,想来轻功内力皆不弱,何谈得上虚度?” “小青兄弟你轻轻一掌便逼退我好几步,你的武功才叫高强。”公孙烨低头苦笑,“小青你可否坦言愚兄还可活多久?” “实话告知,公子的毒因脸上的人皮面具我无法深知,但世上剧毒无数,我还未知道有何毒是柳家堡不能解的。”青瑶言语中的睥睨之意尽显,瞳珠满溢自信,“但柳家堡也有规矩:‘不仁不义者不救,不清不楚者不救,不忠不廉者不救’。” “这‘三不救’先前轰动武林,愚兄也早有耳闻。”公孙烨应道。 “公孙公子对家仆尚能如此,想毕仁义二字当之无愧;忠廉嘛,你即非当朝为官又非我柳家堡部下,此二字暂可不论;至于公子身份,想必有难为之处,我也不勉强。”青瑶徐徐言之,“眼下慕英公子与二位总管有要事,需赶往石家庄,在下就此告辞。” “实是愚兄身份特殊,你们得知百害而无一益。”公孙烨闻言,伸手剥下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君子相交应坦荡荡,小青,你为人坦率沉稳,值得相交,公孙烨也愿以真实面目待你,盼不嫌愚兄面貌丑陋,不堪入目。” 清眉细目,温润如玉,脸上虽苍白但并全无荏弱病貌者,隽雅得如同山水画卷,美中不足却是右脸颊有块如指甲大小的黑斑。 “敢问公孙兄,面上黑斑是生来便有的胎记?” 公孙烨见识过他的医术,也不奇怪他一眼便看出了病因所在,“不是的,小的时候还未有,六岁后便有个黑点,每年都似在长大一般,如今便形成黑斑,但在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对我造成实质伤害,所以你方才说中毒,我想也许便是这黑斑。” “那你练功时候是否会经常一滞,感觉无法聚集内力?”青瑶搭上食指与中指于公孙烨手腕脉搏中,细听了一会。 公孙烨蹙眉叹息,“没错!这才导致我始终无法突破我所练武功的第四重。” “果然不是毒,是蛊,苗疆蛊术竟会在中原露头…”青瑶晃脑沉思了一会,“此蛊名为二十蛊,需从八岁起植入,当你运功之时,它会游走到你经脉处阻塞,十二年后便是你二十岁时,此蛊会渗入五脏六腑,死相极其恐怖恶毒,书中所载因此蛊过于恶毒,且无药可解,因此早已被禁……” “二十岁?”公孙烨似喜似悲,大笑过后很快恢复平静面容,“那便是还有大半年时间,足够了足够了。” 青瑶从怀中又另外掏出了一个药瓶子递与他,“这不是解药,只是可让蛊在你体内沉睡,为期三个月。里面有三十颗,每日一颗,三十日过后你可如常运功不会再有阻碍,三个月内你应可提升至六级。” “谢谢小青,如此我报仇便更有把握了!”公孙烨大喜之至,握着药瓶恭敬屈身一拜行礼,并无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字眼。 “若你报仇后能全身而退便来柳家堡找我吧,我替你解蛊。”青瑶并不为意地微微一笑,侧身避开公孙烨所行大礼,伸掌抚摸着刚睡醒伸出的小蛇头“恰好我的小葱也可大食一顿。” “‘不清不楚者’不是不能救吗?”公孙烨呆呆地问。 “真实的‘公孙烨’便是清楚者,不是吗?”青瑶笑着反问了一句,也没等他回应便告辞离去。 只余公孙烨久久瞻着他离去的背影,被触碰过的手似乎也隐隐挥发着余香。 颖悟冠绝人,玲珑通七窍。 章节目录 第13章 情有独钟 本想着无耽搁多少时间,却不料一出医馆抬头看天却已正午时分。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烈日皓署,出门在外的人流并不多,迎豹客栈却早已人头涌涌,瞧见他回来,徐老爷子迎了上来,“小兄弟,可算回来了,少爷都问了好几回了。” “徐老爷子费心了。”青瑶点头致谢。 “可饿坏了吧?先上去坐着,我马上让虎子给你们端菜上去。”徐老爷子赶忙招呼着虎子,让他让厨房赶紧上菜。 天子第二号房内,青瑶进去便看到几张苦思冥想的面孔,见她回来,三人皆松了口气。 “怎么你们都苦瓜着脸?可是藏虎哥哥他?”青瑶看着他们,有些急了。 “不不不……”慕英赶紧否认,想了一下又说,“藏虎哥哥无事,只是他留下的谜语把我们弄糊涂了,想着妹妹你聪明过人,也许可以解开。” “谜语?”青瑶蹙眉不解。 丹雀把事情大致又跟她说了一遍,又拿出那张下属粗粗描绘回来的信函,三人正为男人和玉这两个图案所属含义思索着。 青瑶低头似是思索一会,“前面你们的推测我觉得大致无误,玉与男人放在一起,应是这两者之间应有联系,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名字中带有‘玉’字的男人?又或是,跟玉字有关联的帮派?” “若小青的推断成立,但这‘玉’字极为常见,寻着这男子若沙里淘金,极为棘手啊。”墨龙沉吟道,“莫说远的,尽在身旁的也有,堡主的哥哥名讳中也有‘玉’字,就连掌柜徐老爷子也名为徐玉啊。” “大哥!”丹雀似是忽而警醒,拍桌而起,“大哥你适才说先前有收到二哥的书信说我们内部有奸细,若是照此推断,会不会就是我们身边名字有‘玉’的其中一人?” “丹雀姐姐,没想到你草木脑袋除了绣坊还能想到这层。”慕英赫赫称奇。 “你这小鬼头,一天不挨揍皮痒了是吧?”丹雀伸指弹了弹慕英的额头,“信不信我用绣坊的布匹给你作件女装天天穿在身?” 慕英笑着讨饶,“丹雀姐姐聪明伶俐,小鬼头拜服。” 墨龙正欲阻止,便听得两声轻轻敲门声。“门外何人?” “各位贵客,掌柜吩咐虎子给你们送膳来了。”一男声于门外恭敬应道。 得到应允后,虎子带着另一名同样小二打扮的男子一同奉菜,三肉二素一汤四饭,还有一甜品,看着闻着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特别是那道甜品,玫瑰花的芬芳融入到了浓浓的蛋香里,还匠心独运地做成玫瑰花形状,令丹雀不禁笑开了颜。 “如果少爷你们还有其他需要,尽管找小人便是,小人在楼梯处候着,喊一声便是,请众位慢用。”虎子毕恭毕敬地说罢,便领着另外一人告退。 “都先用餐吧,原来午时三刻早已过,真是不闻香味不知饿啊。”慕英先是各夹了一块鸡肉给墨、丹二人,再是夹了个鸡腿放入青瑶碗中,看着丹雀欲揶揄便续道,“我对妹妹确是十足的偏心,丹雀姐姐要说我我也认了。” 三人闻之,相视而笑。 四人也着实是饿了,默言吃食,只见青瑶的饭碗被慕英夹的菜堆得愈来愈高,始终不见底。“哥哥,我的碗要装不下了。” “你长身体呢,得吃多点,看这瘦胳膊瘦腿的,光脸上有点肉,来来来继续吃继续吃。”慕英心疼地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青瑶见状,默默地继续奋斗着面前如山高的碗,转眼一瞧,见丹雀目不转睛的就盯着玫瑰花甜品,心知她所好,“丹雀姐姐,这花吃前还有一步,想来你会喜欢,姐姐可不要眨眼。”说罢,便端起碟子运功先稍稍冰冻了花朵,淋上几滴热水,竟看那玫瑰如在眼前烟气中重新绽放,娇艳欲滴。 “好漂亮,我第一次看吃菜竟似在看一幅画一般。”丹雀感叹不已,“三弟的想法总如此天马行空,妙不可言。” “是该称赞云豹哥哥,但这个创意可是进宝想出来的。”青瑶放下碟子,想起那时的事,忍俊不禁,“进宝未来柳家堡之前,我的院子里玫瑰花是最多的,可如今,却是玫瑰花的枝竿最多,徒有刺却无花。” 慕英也笑了,“那时候我听得她姐姐招财跟她说让她做个爱花人,没想到进宝却说,‘我便是爱花才用于煮食,免得它遭遇凋零藏花之惨况;再者吃之,拉之,又可作肥料也;我也可满足我的口腹之欲。一举三得,何不为之?’” “没想到三年前那哑巴小丫头有此妙语,真是士别三日,不同以往。”墨龙感慨万千。 “不然以云豹哥哥那独来独往的性子怎么破例收她作入室弟子,二人总在我的小厨房那掏掏弄弄,时常抱着肚子嚷着让我冲茶喝。”青瑶喝下一口汤,莞尔,“现在连带着云豹哥哥的性子也变得随意温和,更有凡人气了些。” 丹雀夹起玫瑰花瓣放入嘴里细细咀嚼,入口即溶,甜而不腻,听见青瑶的话,吃惊地道,“天啊!我那万年不变只对美食一心一意的三哥竟然对进宝…呃呃朝秦暮楚…” “说话等嘴里的食物吞进去再说。”墨龙取来手帕熟练地抹去丹雀嘴边的玫瑰花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有,让你小时候好好读书不听,‘朝秦暮楚’是这样用的吗?” “这不显得有文化些么,我一时想不起那个形容词嘛。”被当作妹妹般的对待让她的心既喜又悲,但表面并不显露出来,只眼眸深处有些忧伤。 喜的是她是目前为止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女子;而悲的是在他看来,她只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 “可是‘另眼相待’?”青瑶接过话,又颇有深意地看了丹雀一眼,在她耳旁悄声问道“丹雀姐姐怕是也想让墨龙哥哥对你‘另眼相待’吧?” 丹雀差些没被吓到把刚塞入嘴里的又一片花瓣吐出来,一双明目左右游移,脸颊处泛起两片淡淡的粉红,为了掩饰尴尬,她哈哈大笑道,“对对对,瑶瑶博学,就是‘另眼相待’。” 待其余二人都专心于饭菜中,丹雀暗地里轻轻地撞了撞青瑶的手臂,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嗔道,“你这小妮子,鬼马精灵的,怎生看出来了?” 青瑶跟她咬耳朵,“丹雀姐姐你刚刚的眼神有那种书中所言爱情的形容。” “什么形容?” “人世间自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所独钟。” 章节目录 第14章 泄川 桌上的饭菜很快都被饿着肚子的四人一扫而光,准确来说,应是饿着肚子的三人加上一个吃了许多饱肚小吃的慕英。此时他在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皮,脸上表情似是满足又似痛苦,哪有适才闹市中俊俏公子的半分形象。 见状如此,青瑶从背囊中掏出一小瓶透明液体,往他的茶杯中加入一滴,“哥哥,喝了吧。” “我我我实在无法再喝下了。”慕英捂着肚子,说话间又打了几个饱嗝,“我难受的很,搁着等一下再喝吧。” “这是我之前特地为云豹哥哥和进宝研制出来的,可解腻消食,消除不适感。听话,肚子难受喝了它便好了。”似哄带骗地递给他。 闻之,慕英强忍着不适感一饮而尽,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肚子便不涨了,他坐直了身子想着继续吃饭前的讨论,“小青,这个效果一流,给我一瓶以后防身吧。” 青瑶只是笑着看看他,笑容中竟有些莫名的调皮诡异感,慕英忽而隐隐感觉似乎有些不妙。只听一会过后,她徐徐道来,“我制的药全以‘养’字为先,这个除了可以消食外,也能调理你的胃功能。” “怎么调理啊?”慕英有些迷惑,“简单点说,我听不懂。” “排毒。” 青瑶话音刚落,慕英便“哎哟”一声痛呼,他肚子仿若翻山倒海般急需释放,急急地捧着肚子便往茅房冲去。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学了轻功也是有好处的。 “瑶瑶你也对慕英太狠了吧?”丹雀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不就是泻药吗?” “非也非也,泻药是纯粹拉肚子,以身体的水分为主,是谓‘排水’;我这个‘泄川’是让公子把胃里的毒素拉净,是谓‘排毒’。”青瑶喝了一口茶,续道,“二者有一相同处,便是同样会虚脱,但睡一觉就没事了,反而会觉得身体一轻,风清气爽。” “没想到瑶瑶你在堡中竟研制出如此妙药。”墨龙感慨,“反倒是我们这些终日在外的碌碌无为,庸庸其道。” “墨龙哥哥无需自谦,堡中无事可为,聊以消遣罢了。”青瑶收回手中的小瓶子于背囊中,“之前哥哥说道,‘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瑶瑶也是深以为然,要知书中只是理论,实际中却会有无数变数,照本宣科只会泯然众人也。” “你们两个文绉绉的你一句我一句,欺负我读书少插不了嘴么?”丹雀不依了。 墨龙白了她一眼,“你本来就读书少。” “三哥不也不爱读书嘛…” “可他从不想着要插嘴。” “好了好了,我们回归正事吧,先不想那信里面的谜语,我们先决定到底是先去石家庄还是去谜语中所猜测的大雁村?”青瑶看着拌嘴的二人,明显是墨龙哥哥占了上风,会心一笑。 “我觉得大雁村。”墨龙毫不犹豫地选择,“石家庄已是两个月前藏虎呆的地方,就算有什么线索我想也会被所谓内奸消除掉,不若直接先寻着二弟,那就可知道真相。” “我觉得大哥说得有道理,而且石家庄那我已安排了云裳阁去追查,一有消息就会禀报我,那大雁村便是二哥留下的线索,去了就算查无所获也可心安。” 青瑶赞同地点点头,“丹雀姐姐若派云裳阁负责追查,可以让他们留意一下石家庄那有无跟‘玉’字相关的人或者是店铺、作坊等等在最近两个月有无异常举动,墨龙哥哥于柳家堡内部人员部署较为熟悉,也可去查查柳家堡内部的身份地位较高的人有无暗地调派人手的举动。” “云裳阁那的追查我懂,但为何要大哥查内部人员调遣呢?”丹雀有些不解地挠挠头。 墨龙心念一转便懂了,“瑶瑶是觉得内奸最近会有动作?” “只是防范于未然,我本料想他们趁着这时候是为了不让爹爹插手,但我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青瑶凝重了脸色,“但愿是我杞人忧天,我怕内奸会选在武林大会上动手。只要他们能造成混乱,各门派勿论死伤,定会把帐记到举办地去…” “那不正是我们柳家堡!”丹雀心下又是一惊,“那天足足有四十八个门派还有一些江湖游侠一同聚集,若真是如此,那柳家堡不就成了整个江湖之敌!” “如果真是如此,看来对方是想让我们柳家堡在江湖永远除名了。”墨龙深邃的眼眸一凝,冷冷一笑,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五年前江湖传闻,柳家堡内藏有武功秘籍,得之可一统江湖,惹得宵小之徒纷纷前来偷取,杀了百余个才消停;最近又隐隐有风声传出,堡主夫人研制出十枚内丹,吃一颗可增一甲子内力且百病不生。” 青瑶蹙眉垂眸地幽幽轻叹口气,“柳家堡盛名十余年,江湖上也有一定地位,但在许多江湖门派眼中,歪门邪道并无与他们百年大派相提并论的资格。三年前,我让爹爹韬光养晦、暗敛光芒,无意与江湖各派争锋,却仍是无法消灭他们的财狼之心。这次竟然把娘亲都扯进去……” 当你站得越来越高,天下人便越希望看你跌入悬崖;只有在高不可攀的位置,天下人无处可攀比,才会按下那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之心。 “何必低头示弱?”墨龙怒意顿生,“他们敢来碰莹莹姐姐一根手指头,我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为何从未听堡内传及关于莹莹姐姐的传闻?”丹雀又是忧虑,心又是有些空荡荡的,无法控制自己产生嫉妒的情绪,这样的她让她自己都厌恶万分。 “堡主不说,谁敢说予你们知晓,我也是无意中听到壁泉哥哥和莹莹姐姐说起这事我才知道的,江湖上应无人敢当这第一人前来讨药,他们也好似不太担心。”墨龙收敛怒意,续道,“只怕流言越传越快,终成泛滥之势。” “那也无妨,传言之人只是愿柳家堡与众人相争相杀,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我们愈是着急愈是辟谣,反倒会让人觉得我们欲盖弥彰,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青瑶平静下来,徐徐分析道,“光论使毒,爹不是娘的对手。娘亲从来都是站在爹爹的身旁,而不是身后,我觉得爹爹对娘亲可用一言蔽之——‘只需信任,无需保护。’” ‘只需信任,无需保护。’这八个字如慧心一棒当头敲喝,墨龙默念着这八个字,似是呆了。他从来想的只是保护他的兄弟朋友慕英青瑶还有他的莹莹姐姐,从未想过他们可站在在自己身边,并肩作战。 以前的自己还会私心想着,若无泉哥哥,莹莹姐姐是否就可能和自己共度一生…现在想来,自己从来就不懂她。无他,也不会是他。 “料想哥哥应当快回来了,我们尚可趁着天色未暗赶上十来余里路。这样吧,丹雀姐姐我们一起去把马车先弄出来,墨龙哥哥劳烦你去茅房看看哥哥情况如何。”青瑶留意到墨龙眸中一闪而过的心酸,知道自己适才特意说的那句话对他触动颇深,便有意留他一人安静思考。 二人应允,各自准备着去,丹雀飞信传与云裳阁、墨龙吩咐跟随自己的心腹暗卫暗查青瑶所说的有可能的可能。二人对视一眼,皆心念道,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或许又会惹来一场腥风血雨。 若不是今日马车上偶然回眸一瞥,还不知道墨龙心悦娘亲已如此情根深种。 镜中花,水中月,得不到的就勿要心存念想。 青瑶忽而想起小时候的那一个晚上,爹爹和娘亲一人一边拖着她的手,在元宵灯节走着,人很多,哥哥爱瞎闹腾,时而往左,时而往右。爹爹不爱张扬,并无带任何随从,娘亲蒙着面纱掩盖了一世绝容,他们去到一个猜灯谜的摊位,猜中三个得三等奖,五个得二等奖,八个得一等奖,猜中十个后便是头奖七彩霓虹灯。爹爹便上前一试,只得了个三等奖玉兔灯,娘亲也很高兴地收下了。后来他们回去后,爹爹又独自一人来到这个摊位,玩了一整个晚上,也没得到头奖,捧着数十个灯笼悻悻然地回堡,却换得娘亲的感动流泪。 娘亲那时候说,那时她只是多看了那霓虹灯一眼,爹爹便知道了她的心思。等她长大了,若是遇到你无需说出口,他便知道你的喜怒哀乐的男子,记得勿要错过。 两心相思一念间,何需辗转万千言。 章节目录 第15章 遇上山贼 等众人与徐老掌柜告别后,墨龙搀扶着双腿虚弱无力的慕英上了马车,继续行驶在大道上,此时的马已换成丹雀的红宝驹,速度自然比白日来得快得多。 墨龙自是继续当着他们的马夫,慕英因为‘泄川’的原因正挨着青瑶的肩膀沉沉睡着。青瑶与丹雀便轻声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 丹雀首先发问:“诶,瑶瑶,太匆忙了,好多事我都没问,你刚才说三哥和你家那进宝是师徒?” 青瑶回答道:“其实是名义上的师徒,并没有行拜师大礼,只是进宝觉得只要教了她的都是师傅,云豹哥哥后来也随她叫了。” “那…他们会成一对吗?”丹雀有些期待。 “进宝还是孩子心性,想来依赖着云豹哥哥;而云豹哥哥,那性子你也知道,他对进宝有怜惜有爱护,但他从未想到情爱那方面去。”青瑶想了一下二人平时的相处,笑着续道,“但书中总说,‘日久生情’,也许有一天他们突然开窍了也不一定。” “大哥总说‘榆木脑袋不可雕也’,本还以为三哥会突然逆袭成为我们四兄妹中第一个成婚的人呢。”丹雀有些遗憾,“常人到我们这般年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我们却八字都无一划,大哥还一直把我当作孩子。” “丹雀姐姐莫急,墨龙哥哥本是聪慧之至,只是一直困于不该痴想的红牡丹,瞧不见身边的野玫瑰。假以时日,待他走出来,便是柳暗花明。”青瑶扶直慕英稍有些倾斜的身子,柔声安慰道,“至于藏虎哥哥和云豹哥哥,我心中已有人选,待这次的事情罢了,我想个法子试他们一试,也许就可得一娇妻哦。” “在大哥的眼中,我从来都是小孩子,就算他走出来了,也不会看得到我,我只愿能一生不嫁,长伴大哥身旁。”丹雀自嘲一笑,为青瑶捋起一丝散落的青丝搁至耳后。 虽仍是那身红衣,虽仍是这副容颜,却已顿无今日在迎豹客栈门前与公孙烨相斥的那份豪爽气势,如今的她,更如悲风伤月的失情女子黯然销魂。 见惯她天不怕地不惊的作风,从未见过如此失落的她,青瑶也不禁有些伤感,“丹雀姐姐,我所知道的情爱都是从书中所得,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你,但我是觉得墨龙哥哥心中未必就没有你,只是他自己也许都未必知道,也许他的习惯欺骗了他对你的……” “瑶瑶,我明白你想安慰我,我没事的!”丹雀笑着摸摸她的头,“我今天也真是的,让你这十六岁的小丫头为我担心了。慕英这小子不总说我是绣花脑袋嘛,脑子记不了东西的,一下子我就忘了这茬了。” 虽知她是强颜欢笑,青瑶也并未揭穿,只随着她一同浅笑嫣然。 门帘忽而被一阵大风吹起,坐在外头的墨龙似无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得笑脸如花的丹雀,骤然心念一动,急急转回视线,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仿回懵懂少年锦时。 一直在他背后奶声奶气叫着大哥的小妹,竟已出落得如烈阳玫瑰,耀眼夺目。 最是不争分秒时,恍然却度十八间。 却在此时,随着一声马的惊鸣,疾跑在山林间的马车却被十余个彪形大汉拦路截停。马车里正欢笑着的二人急急定住自己,青瑶一个反手紧紧拉住险些被抛出门外的慕英,墨龙揭开门帘一角,见三人看似并未伤着才定下心。 “有山贼,我先探探底,你们别出来。”墨龙交待一声便下了马车。 “墨龙哥哥,我与你同去。”青瑶把慕英轻轻放在座椅上,一跃而下,回头说道,“丹雀姐姐,你的脚可能扭到了,你别乱动,我等一下再帮你治。” “你们小心。”丹雀忍着脚踝的痛意点头回应。 “请问是哪条道上的英雄?”墨龙朗声问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众山贼在头目示意下一齐喊出口号,头目一举手示意,众人便齐嗖嗖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看你们不是本地村民,我们今日就行行好,只要你们把钱财和里面那英俊男子留下,我就念在这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生路。”为首须髯男子应道,声音响遏行云。 墨龙和青瑶对视一眼,对方即知马车中有慕英,应是从虎子镇那便已得知,想是来者不善。 “小人一见英雄便觉得气势不凡,赤胆丹心,不知是何处的英雄?”青瑶故意谄媚道。 “瞧你这小子,瘦瘦小小的,倒有几分见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太山寨的老大王大雄是也,见你如此会说话,收了你做我小弟又如何。”王大雄朗声大笑。 青瑶用眼神示意想要上前厮杀的墨龙勿冲动,继续言语讨好他,“如此便谢过老大,不知太山寨离此处多远?我意与家中兄长一同前去投靠。” “就在这山头,你兄长要投靠尽管报我大名,我让守寨的弟兄放他进来。”王大雄豪迈地指了指后面的山头,炊烟袅袅,似是有人家的地方。 “老大,这两个小子还算俊俏,和里面那英俊男子一同赏赐给我三娘如何?”一把沙哑如杀猪般嘶哑的女声在王大雄的身后传来,原来在十余名壮汉当中竟有一名三十余岁的女子混在其中。 此女徐娘半老,倒保养得有几分姿色,看着眼前的青瑶和墨龙竟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青瑶已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恶心于面前女子的做派,不再迟疑,对墨龙眼神示意便二人同时出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除了王大雄和那女子外,其余山贼都被一招制服了。 “你…你………”王大雄怒得猛喝两声,气势看着倒是不凡,迎头便舞着他那大斧头挥动着向前,青瑶见势扭身闪躲,王大雄也是反应算是敏捷,又是一斧头跟着上去,青瑶只闪不战,待王大雄挥动斧头的速度变缓后,才迅速闪到他身旁,点下他的穴位。 而那一旁的三娘,眼见情势不好,趁着二人无留意她之际,一把迷魂散逼退了墨龙,一瞬就不见了身影。 墨龙欲追,却被青瑶制止了,“墨大总管,穷寇莫追,如今天色也暗了,我们要先找个地方落脚才是。” “只是那女子的动作诡异得紧,好似就是武林中新崛起的一大反派六鬼教,听说教中都是实习采阴补阳这等邪恶法子来增强自己的功力,还可永驻青春,正在各地招揽教徒,那女子自称三娘,不知会不会是三鬼聂三娘。”墨龙有些担忧地看了三娘离去的方向一眼,跟青瑶说道。 “她往树林密集的地方逃走,这里的地势分布我们也不熟,若追了上去被埋伏了那就更危险了,而且老大还在这。”青瑶意有所指地看了正不停骂骂咧咧逃跑的三娘的王大雄一眼,一挥便点中了他的哑穴,见他瞪大着双眼恶狠狠盯着她,便作势要弄瞎他的眼睛,这下王大雄却有些心虚地往后躲闪了一下,眼睛也游移往下。 “小青说得有道理,只是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待我唤人处理掉这些山贼,我便去拾柴生火,将就在这过一夜吧。”墨龙瞧了下眼前的山势,忽而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平时最爱凑热闹的丹雀怎会乖乖坐在马车上呢? “丹雀?慕英?”墨龙一边喊着一边往马车那边移去。 “大哥我们没事。”丹雀掀起帘子,一动之间又扯到脚踝痛处,不禁‘嘶’的一声痛呼。一旁的慕英仍是睡得十分安稳。 见平时脸若朝霞般红润的脸庞如今惨白一片,墨龙便知她在强忍着痛楚,登上马车,关切问道,“伤着哪里了?” “脚踝那有些刺痛,不碍事的大哥,”丹雀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青瑶这时也登上马车,掩上门帘,悄声道,“丹雀姐姐可要再忍一下子,你先吃一点止痛粉,待我们去到那王大雄的山寨,我才能好好上药。”说罢,从腰封处里掏出黄色药瓶子,倒出一些粉入水中,再递给丹雀。 “去山寨?”墨龙稍稍有些诧异。 青瑶吐舌顽皮一笑,“刚刚老大不是说了山寨就在这山头吗?” 墨龙顿时明了,原来适才的胡缠瞎搞、刻意谄媚都是为了此刻,“瑶瑶好思量。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罢,丹雀的脚也可早一些治愈。” “哥哥哥哥,醒醒。”青瑶一旁喊着慕英,直至他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事了?”醒来的慕英一脸迷糊,倒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这是太山寨的山脚,我们要占地为王。”青瑶揶揄道,朝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马车外是风吹过几寸高的野草、稻穗,麦浪滚滚,曳曳作响。 章节目录 第16章 丹雀受伤 青瑶下了马车,看了看上山的路,崎岖不平,看来马车无法行走。见状,便像抓小鸡一般提起王大雄的衣领,对也跟着下了马车的墨龙和慕英说道,“山路崎岖,马车要先停在这里,请墨总管、公子随小人一同走上山去。” 慕英当然不肯让心爱的妹妹碰那个臭男人,急步上前一把捞过王大雄,“小青身子弱,还是等我来拿这个大块头吧。” 王大雄只恨自己身为寨主,却被这两个黄毛小孩拎来拎去,心下又恼又气,急得涨红了脸,又不敢怒瞪青瑶,只得自己默默在心中咒骂三娘千万遍。 “那这些山贼怎么处理?”慕英瞧了四周七倒八歪的众山贼,想到刚刚墨龙跟他大概说过的事情经过,“我看,还是杀了吧,都不知道害了多少百姓了。” 听了他的话,一直不敢对视的王大雄看向青瑶,眼含哀求之意,嘴里呜呜不得其语。青瑶便解了他的哑穴,让慕英放下他,问道,“老大有话说?” “恳求各位英雄别杀我这些兄弟,我们之前都是农民出生,只是官府相逼,无法承受税赋才逼上太山寨,他们只是劫富人之财,从未杀人,求英雄们饶了他们一命,要杀的话便杀我吧。”王大雄朗声哀求道。 众山贼听到此话,却是不依,“大哥不可以,英雄你们要杀就杀我,别杀我大哥!”“你们来啊!有种就杀了我,不杀我便是狗熊!”“大哥,咋们一起死,别求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相说道。 “你们当我是大哥就给我闭嘴!”王大雄啐了一口,怒吼道,“我们此次有眼不识泰山,听信了三娘的谗言,以为你们是官府的走狗才拦路抢劫你们,请饶他们一命吧。” “哦,那你如何知道我们不是官府的人呢?”青瑶倒起了几分兴致。 “官府请不起你们这般武功高强的侠士。况且那位公子俊美无双,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王大雄眼睛瞥向慕英。 “老大果真是老大,好,冲你这般见识,我们不杀你的兄弟,也不杀你。但上了山寨我自然知道你说的真伪,若你有半句虚言,你们就只能在黄泉路上再做兄弟了,可听清了?”青瑶徐徐说来,声音清脆中犹自带几分威胁。 “自是句句属实,王大雄如有半字作假,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大雄眼神清澈,话语诚恳,不再游移。 青瑶捡起身旁掉落的树叶,双手其挥,把王大雄和他们的穴道都解了,“好吧,带路。墨总管可以启程了。” 墨龙听言,回身到马车里,半跪地上想要背起丹雀,丹雀脚伤试了几次都上不去,连续触碰脚踝,密集的冷汗让墨龙心里一塞,并无犹豫下意识起立俯身地抱起了丹雀,温香暖玉抱满怀,心中不禁一荡,适才遇上山贼前的那份奇妙感觉又浮现在心中。 无法形容那份荡气回肠,他想他也许被梦魇了,才会忽而觉得他的四妹如此好看。 突然被抱起的丹雀失去了着力点,一慌便双手环住了墨龙的脖子,如此亲密的姿势,似乎呼吸间便可闻到墨龙身上独有的气味,也似乎墨龙再稍稍俯身低头便能碰到她的脸颊,这认知让她不由得羞红了脸颊。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刚用膳时那朵玫瑰花般美丽。”几是没有经过思考,墨龙看着娇羞的她脱口而出。 第一次从大哥嘴里听到这仿似情人之间的呢喃蜜语,让丹雀更是羞煞囧煞,眼眸更是不敢看向墨龙,只轻轻娇声回应,“大哥又在取笑我了。” 正懊恼着自己说出状似登徒子话语的墨龙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左右言语,“四妹抱紧了,山路有些不平,怕是会有些颠簸。” 山贼们在山林中何尝见过丹雀这般美貌的女子,一时间都看呆了。青瑶重重咳嗽两声,他们才恍然如梦初醒地稍垂头颅,不敢再看一眼,心念美貌女子多如绿叶,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还是不看为妙,回山寨看自己的黄脸婆呗。 山贼们一伙在前面带路,青瑶四人走在后头,相距不过百米。青瑶见二人均有些羞赧之意,便拉着慕英走得慢些,落在后头,有意给他们一些独处的空间。 越往山上去,山间风便越吹得猛,远远的看过去已可以看到山寨的轮廓,约还有千米之遥,又是一阵山谷间流转的奇风一袭,衣着单薄的丹雀抖了抖身子,墨龙便下意识地再揽得她紧一些。 “大哥,我是不是很重?”丹雀见他动作有些迟疑地问道。 “区区重量,再走上几公里都是小事。瞧,前面不远就到山寨了,再忍上一会儿。”墨龙安慰她道,“大哥再走缓些,应该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我只盼这个伤永远都好不了,这条路也永远没有尽头。”丹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山寨,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么快就到了。 “你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墨龙闻言有些恼意,“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 “那么大哥你就可以一直抱着我走了。你知道吗,大哥,我现在好幸福。比我做好一件衣服、比我找到珍稀颜料都要幸福百倍万倍。”丹雀将脸埋向他的脖子处,耳听着他胸口一震一震的心跳声,人便也痴痴了。 “你怎么一直在说胡话,是不是发热了,啊你额头好烫。”贴近他脖子的热度让他为之一烫。 “我没有说胡话,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喜欢上了……”话仍未说完,她便好似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只怪这梦太美,竟让我说上‘我喜欢你’这真心话,也怪这梦太真,没听到拒绝的话语我却已然后悔出口了。 “怎么了墨龙哥哥?”青瑶和慕英二人跟了上来,看着愣在原地的墨龙有些奇怪,慕英便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丹雀她可能发热了,说了一些胡话,现在昏睡过去了。”墨龙脑子突然一滞,又当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着。 “睡了也好,倒免去了治疗时候的痛楚。”青瑶眨眨眼,意有所指地瞧了瞧丹雀仍在颤抖不已薄翼般的眼睫毛。 再走上数十步,山寨便到了。眼瞧着不算特别大,错落地分布着数十间民房,此时有一众妇女都在民房前的院子里摘菜,浣衣,准备着今晚吃食的也有,见有生人到,似也不太惊慌,倒是对他们都笑脸相迎,眉笑间有着山间农妇的朴素好客之意。 王大雄迎了上来,“山寨到了,各位英雄你们且随我去安排房间。” “老大,劳烦你替我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然后一盘热水。”青瑶轻声吩咐道。 “好,我马上让人安排去。”王大雄带他们到了相邻的四个客房,虽不大,房间也算整洁,不一会,热水和白开水便送了上来,王大雄便识相地先退下了。 “好啦,哥哥和墨龙哥哥都先回房间,我替丹雀姐姐治脚去。”青瑶待四下无人,便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我能搭把手的?”墨龙问道。 “她伤的可是脚踝,女子的脚可让你随便看的吗?”青瑶看着眼前这个从刚刚开始便失了分寸的墨龙哥哥,明面上意是取笑,暗地里却暗暗为丹雀姐姐欣喜。 “哦哦哦,是是,我这便出去。”意识到什么的墨龙与慕英急急一同退了出去,出去时还被椅子绊了下脚,自己也是万分窘迫。 随着门合上的‘咯吱’声一响,床上的丹雀便悠悠睁开了眼睛,一瞥便对上了青瑶清澈透亮的眼眸,又囧又羞又恼,“小瑶儿,我的天啊,我刚刚肯定脑袋短路了!” “嘘,小声些!”青瑶急急掩住丹雀的嘴,“他们还在旁边,被发现你装晕墨龙哥哥肯定饶不了你。” 看着丹雀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说,青瑶赶忙制止,“等我先给你治好你的脚踝,到时你要说一宿说一天我也听,现在你乖乖的睡上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那你待会要听我说,哎哟真是见鬼了!”丹雀配合地闭上眼眸,青瑶在房间蜡烛小灯上撒下一些半日醉,不过眨眼功夫,丹雀便沉沉睡去。 青瑶便挽起她的裤脚,只见白皙的脚踝处已起了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红肿,先用热水稍稍敷上,再消毒银针,在肿起来的地方各刺几下,便有异常红色的血从其中流出来,待主人应允,小葱在旁早已迫不及待地吸吮起来,不一会儿,红肿处便只剩余指甲般大小的鼓起状。 “好了,你这贪吃鬼。”宠溺地拍了拍小葱的蛇头,吸了血之后本是葱绿身躯隐隐泛了些红,小葱蹭蹭她的掌心,又围着她的手指转了几圈,‘嘶嘶’几声似是意有所指,它认青瑶为主后,青瑶早与它心灵想通,“知道你喜欢那公孙烨体内的蛊,到时候给你好好吃个够,小贪吃鬼。”吃饱喝足又得到她承诺的小葱便乖乖地缩回到她的布袋中去。 沉沉睡梦中的丹雀偶有呢喃之语,细细一听,便是“大哥”、“我真的喜欢你”这两句的反反复复,为使她安心,青瑶握着她的手,回了一句,“大哥会知道的。” 仿佛在梦中也得到承诺,丹雀勾唇一笑,不再梦魇。 真是‘情’一字,怎叫人又喜又悲,竟连梦中都紧紧牵挂。青瑶瞧着想着,却让她觉得这情情爱爱比世间万毒之物更为可怕。 但问情一人,何谓爱一世,倘若两绵绵,不枉心依依。 章节目录 第17章 毒物之屋 安置好丹雀后,青瑶轻声离开了房间,来到墨龙哥哥的门前,敲了敲门,唤道,“墨总管,是我,小青。” 门很快被打开,墨龙把青瑶迎了进来,警惕地四处张望下,又关上了门。 青瑶进门后,发现慕英也在房间里,往他旁边一坐,似有些好奇,“怎么哥哥也在?” “墨龙哥哥担心我手脚软弱无力,便让我在这,若有偷袭也可一同抵御。”慕英回答道,随即接着问,“丹雀姐姐的伤势如何了?” 青瑶转眸看了墨龙一眼,瞳心溢笑,“我过来便是告诉墨龙哥哥这件事的。丹雀姐姐脚上的伤没大碍,醒过来之后便可以正常行走了,至于发热,也已经退烧了。” 墨龙闻言,几不可闻地轻吁一口气,似是放下心中的担忧。 “你们不需要如此戒备森严啊,我觉得王大雄的话是真的,他虽为一寨之主,为人也算光明磊落。”看着佩剑仍挂在身上,不时听听门外动静的墨龙,青瑶相比放松许多,不免劝道。 “毕竟这里是山寨,山寨多是无恶不作,我早恨不得所有害人山寨都除掉。”墨龙想起了小时候兄妹四人的悲惨经历,眼神中迸发出恨意,“也不知道他们有无甚花花肠子。” 慕英与青瑶对视了一眼,自是知道墨龙心中的恨意从何而来。 “可是你们瞧这里的山寨,每一家都是自给自足,种菜浣衣,虽然刚刚只是匆匆瞧去,但她们眼神中的善意并不假。”青瑶徐徐道来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她们的善良无害,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得不防。”墨龙虽是承认了青瑶的想法,但仍是坚持自己所见。 “依我看啊,他们既然已经见识过你们的武功,应该不会再自取灭亡,明知住进了老虎,哪会还去挑虎筋呀,这不是茅房点灯—找屎嘛。”慕英见此,也嘻笑地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墨龙不语,虽知道他们所说的有道理,但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他,山贼们都是诡计多端,残忍之致,为了安全考虑,他不能有所松懈。 “丹雀姐姐未醒,敌方若偷袭肯定会找她下手。要不这样,墨龙哥哥去守着丹雀姐姐,哥哥随我出去走走探探她们口风如何?”青瑶微笑着,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个方法好,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来,妹妹,我们走吧。”慕英赞同地点头,拉着妹妹便要出去。 墨龙也觉得此方法可行,最起码若是对方有所行动,起码不至于一网打尽,便应允了,先推开门往丹雀房里走去。 见他进去掩上门以后,慕英才幽幽说道,“墨龙哥哥对山寨是恨之入骨啊。” “听爹爹说,墨龙哥哥他们四人的爹娘都是被山贼杀死的。”青瑶说着,声音低落,“墨龙哥哥已是很有自控力了,若是我的话,可能在刚刚他们拦路抢劫时候便已杀了他们。然而墨龙哥哥没有这么做,其实我觉得他内心是相信王大雄的话的,只是实在小时候对他的伤害太深,以至于没办法完全信任。” 刚出了院子,便有一文人打扮的人迎了上来,“两位英雄,寨主命我在此招待您们几位,请问是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没有,我们家公子闲得无聊,想到处走走。”青瑶回答他。 “如此小人便沿路为二位介绍一番如何?”文人行礼。 慕英与青瑶对视一眼,慕英点头应允了,“劳烦先生,我姓柳,这位是小青。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柳公子唤我王大二便是,寨主是我兄长。”王大二恭敬回答道,“不知二位想去往何处?” “敢问二先生,我们可否去三娘的家中?”青瑶听了墨龙的说法,早已想去一探究竟。 听到‘三娘’这两个字,王大二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三娘’乃是极其龌蹉之人,二位还是别去为好,免得污了你们眼睛。” “此话何解?”慕英不解地问道,“要不我们边走边说?” “三个月前,我们山寨有名男子下山买卖把她带了回来,说是被官府欺压,逼良为娼才把她带回山寨安置。可是没料到一个月内这男子连同他的父亲、舅父等相关家人都不见踪影了,三娘又哭得楚楚可怜,加上她长得一副妖娆面容,寨中男子都帮她讲话,而且在此之前她报给山寨的情报都是正确无误的,因此我那兄长包括大家便认为此事与她无关。再后来被我们抓起来的恶霸都让她讨了去作仆人,寨中好似都被迷了心眼般,乐意为她驱逐。”王大二恨恨地说起这段事,“当时我苦苦劝说兄长,这女子行迹古怪、眼神不善,不是好人,兄长却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但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三娘逃掉之后,好似大家都恢复正常了。” 青瑶听到此,欣欣一笑,便是懂了,“难怪如此。” “小青公子何意?”王大二看着似乎懂了一切的小青,自是好奇。 “先生切记,三娘若回来,别要与她有眼神接触。”青瑶好心提醒道,“之前二先生并无被迷魂,便是因为你厌恶与她,与她并无眼神接触,才没有中招。” “眼神接触?这是什么招式?”慕英倒好奇起来。 “摄魂眼,但她只学了个皮毛,因此她一走被迷魂的人就恢复正常了。而真正的摄魂眼是无需本人在眼前就可施展的,而且无论下达任何命令,包括自刎,中招的人也会毫不迟疑地去做,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大邪术,也称傀儡术。”青瑶峨眉微蹙,联想到公孙烨的‘二十蛊’,犹发觉得适才墨龙哥哥提及的六鬼教邪门得诡异。 “如此邪门,若同时控制无数武功高强之人,不就可以称霸武林?”慕英赫赫称奇,“这天下可真谓无奇不有。” “武功高强之人内力定不弱,心志也坚定,容易被反扑,他们不会轻易尝试这些人,否则一旦反扑,他们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是谓邪术。”青瑶忆起书中所写,一一解释给慕英听。 “二位公子,前面便是三娘的住宅。”王大二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阴暗小房子道。 “如此劳烦二先生在此稍候片刻。”慕英行了一礼。 青瑶环视一下周围,此处已有些偏离山寨人们的住所,离森林比较近,附近的树挡在房屋周围,竟似包围得密不透风。 慕英的直觉敏锐,总感觉面前的房屋阴风阵阵,诡异无比,“要不小青我们别进去了吧。” 青瑶则是抚摸着由于嗅到自己喜欢的猎物味道正兴奋舞动着身躯的小葱蛇头,嫣然一笑,“看来里面是个大毒库。” “那就更不能进去了啊!”慕英闻言更是大惊失色。 “那公子你在此处稍等我,我去给小葱寻些口粮。”青瑶见此也并未退缩,知道慕英从小便害怕这些个蜘蛛、毒蛇、蜈蚣那类之物,也不忍难为慕英跟自己一同进去。 “你也不许去,里面说不定有巨蟒之类的,伤着你怎么办?” “莫担心,你忘了我可是……”青瑶凑近他耳边,“百毒不侵。” 青瑶在小时候曾经被三步蛇无意中咬过,情急之下,柳壁泉用两生蛇的血灌了进去,两蛇蛇血混合,加上黄武齐当时传于她的内功,竟在发烧了三日之后成了百毒不侵体质。此事只有最亲密的几人知道,慕英便是其中一个。 慕英知道阻拦不了她,咬咬牙也跟着进去,虽说妹妹百毒不侵,但若被咬到还是会疼的啊,小时候的那三天高烧不退让他担心了好几夜,一直在埋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他心爱的妹妹可不能受一些伤。 进去后,用火石点着了房间的灯,房间竟异样空荡,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有些出乎他们的想象。 小葱此时从怀中布袋游了出来,直接游向一面空白的墙那,对着墙嘶嘶不已。青瑶深知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敲了敲墙壁,听声音便知道那边是空的。 “瑶瑶,应该有机关。”慕英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在此时便显露出来,移移椅子,又移移桌子,碰碰茶壶,发现无法挪动,便知道开关是茶壶,“瑶瑶先退开。” 青瑶依言抱起小葱往后挪了两步,只见慕英往右一拎,伴随着轰隆几声,墙壁往左移动了丈余,一个地下储物室便露了出来,尸臭味蔓延到整个房间,令人作呕。慕英忍着恶臭,取来灯往前一探,黑暗中忽然瞧见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吓得他倒退几步。 青瑶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上的油灯,几滴灯油不稳晃落地上,“哥哥,我们拿步再点上几盏火,毒物天性怕光,他们便不敢接近。” 待光透亮了整个地下室,只见左右都堆放着数个笼子,里面都是一些毒蛇、蝎子之类的万毒之物,它们怕光,都躲在光没那么耀眼的角落,如此空出来的地方便瞧见一大块一大块肉血模糊的污迹,有些竟还连皮带骨,闻起来腥臭无比。 “刚刚二先生说失踪的男子一家想来便是葬身在此了。”青瑶心下不忍,似有百爪挠心,虽已料想到他们一家应早已命丧黄泉,却不料竟已尸骨无存,无法辨认身份。 慕英心情也是极其悲愤,“这六鬼教当真恶毒无比,竟以人肉血喂毒物,真是罪不容诛!” “哥哥,烧了吧。”青瑶几下移动,撒下毒粉,毒物们便死去了。她转身背对地下室,不忍再看,怀中的小葱也知主人如今的心情,也乖乖地缩在青瑶手腕中,用头摩挲着她的掌心,似是安慰,“小青乖,这些毒物吃了乡人的血肉,我不忍你吃,等以后我再找其他给你吃。” 慕英便把手上的火把扔向毒物的笼子里,不一会就传来烤熟的滋滋肉声,与先前的臭味融在一起,似香似臭。 待烧至只剩灰烬,慕英与青瑶的心情也平复许多。待他们走出房屋,王大二也急急迎了上来,“二位公子可有发现?小人在此闻到些烧焦气味,敢问是?” “那是三娘养的一些毒物,我们把它们烧了,免得害人。”慕英回答他,“我们在里面还发现了一些人肉残渣,想来是失踪的那一家人的,现应只剩灰烬。二先生您瞧着是否要把他们好生安葬?” 王大二呆愣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是自然的,小人代表全寨村民感谢二位公子除害。” “二先生客气了,想来我们也是歪打正着才遇着三娘。”青瑶接过话语,“时候不早,二先生留此处理后事罢,我们自己走回去便好。” “二位公子走好,晚膳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您回去后跟他们吩咐一声便可上菜。” 二人道谢后便离去了。 王大二唤来寨民们一同将三娘这座房屋夷为平地,在平地上起了一道墓碑。也不知是否毒物的毒性太强,从那以后方圆几百里的植物都枯死了,慢慢便成了荒芜之地,也成了太山寨的一个禁地。 后人问起为什么是禁地?前人们总会说那里曾经住了一个巫婆,以人肉为食,以毒物为伴,只要一踏足那个地方便会为巫婆所迷。 是以谓禁地。 章节目录 第18章 偷偷亲卿 墨龙一踏进丹雀的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闻着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心知是青瑶使的半日醉,定了定神,便把窗户打开散了散味道。 青瑶研制的半日醉味道闻着便是玫瑰花的香味,对人体并无害处,还会让人做一个沉睡的心中所念之美梦,在梦中身体便会自己康复。 墨龙适才吸入了余香味,对于奔波了一天的他而言,愈发想睡。待他听到丹雀在床上唤着‘大哥’,以为丹雀醒了,便大步走到丹雀床前,才发现她是梦呓中一直呼唤着自己。 如芙蓉般娇美的容颜,如玫瑰花花瓣一般嫩红的嘴唇,峨眉微微皱起,有几根发丝调皮地散落在她的眼睑,让她的眼睫毛不停如蝶翼般晃动。 墨龙坐在床边一角,小心地为她把发丝拨向一旁,丹雀似有感觉地又开口唤道‘大哥’,他便轻轻地应了一声,只见丹雀仿若听见了一般,眉开颜绽,生生就如今日午膳所见盛开时候的玫瑰花般娇艳欲滴。 如梦非梦,如醉非醉之间,墨龙似被蛊惑了一般轻轻地亲上了那一片花瓣。这陌生的触感,让他为之一震,只听得双唇交接间玫瑰花瓣一直呢喃着‘大哥大哥’,旖旎缠绵得让他舍不得放开。 也不知是否半日醉的药效发作,墨龙头一歪,便在丹雀枕边沉沉睡着了。 梦里的自己卸下伪装,红着耳根把小妹窝进悸动的心房。 丹雀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梦中她和大哥郎骑竹马、妹吹笙箫,两小无猜,两心相依。梦中只有他们二人,从小一直长大,直到那洞房花烛夜,她盖着红盖头,一心欢喜地坐在床边等着她的良人,大哥轻轻揭起她的盖头,两盏红烛间,恍然若梦中,他轻轻俯身亲上了她。 软软绵绵,糯糯暖暖,她感觉她的心似荡漾在空中一般上下起伏,那种从未体会到的幸福所感瞬间从脑中溢至全身,只叫她深深欢喜,不知今夕是何夕。 房间内外都极为安静,并无喧闹之声,窗户敞开着,偶尔传来一些寨民们之间的寒暄声、家狗的吠吠声与煮饭时侯的烹煮声,如乡村音乐般细细流转。 待丹雀从那美好的梦中醒来时,天色已接近昏暗,在梦中的温热触碰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嘴唇,还不及回味时,却忽而感觉到她的身边多了一人的呼吸声。 待细细看过去,籍着天色残余的些许光芒,知道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便放下心,但一乍眼间他谁在自己的枕边,让她以为自己仍身处在梦中,不自禁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感觉到疼痛才知这不是梦。 脚踝上移动时候还有一些疼痛,但已不影响她走路,她小心地下了榻,发现大哥只有半面身子在床内,便知道他是坐在床边照顾自己时候疲惫睡过去了。 她点着一盏油灯,轻手轻脚地为墨龙盖上被子,瞧着他的睡颜,联想到梦境,不禁又勾起了唇角。 长大以后便未曾见过大哥的睡颜,他安静地躺在那,眉眼中似还有些施展不开的忧虑,五官算不上特别俊俏,但组合起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书生感,若不是山贼灭了他们村子,也许他如今便是子承父业,成了教书先生。 如此瞧着瞧着,竟觉他是世上最美好的男子。 丹雀似自言自语地把心中藏了好久的话悄悄地说着,“大哥,不,虎子哥,你知道么?我刚刚做了好美好的梦,梦里面只有你和我,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我的心就像蝴蝶起舞般欢喜不已。” 她轻轻用手描绘着他的五官,抚平他眉心的皱褶,“虎子哥,你瞧你这五官,如此平凡,张公子桃花眼、汪公子鹰勾鼻,他们都比你俊俏帅气,可为何我梦中出现的就只有你,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嘴巴,你的一切我都爱着,可惜你却从不知道。” 她的手往下移,握住了他因长期练武练出茧的手指,“今日你的手把我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我并厌恶这群山贼,虽然他们让我受伤了,但我喜欢这个伤,因为你抱我了。我是不是很容易满足?只因为是你。” “虎子哥,你总把我当小孩子,你可知道,我为何不嫁?世上万树千花,在我眼中,却比不上你那枯枝黄叶。” “虎子哥,我爱你。” 心知大哥在沉睡中,不会有任何回应,她便无所顾忌倾盘而出。丹雀说着说着却发现自己在言语间早已泪眼泛滥,恍然惊觉后,她抹去泪痕,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让自己心情慢慢平复。 房间内的墨龙仍是没有睁开眼睛,虽然他早在丹雀下榻时候转醒,但他仍未想好如何面对她,鼻中嗅着的又是丹雀身上独有的芬芳,慌乱之下只得继续装睡。 丹雀温热的泪滴几颗溅在他的脸颊,瞬间便冰冷如雪,顺着流入嘴里,苦苦涩涩,他只觉心中有块堵塞着的被泪水冲化了,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心乱如麻的感觉。丹雀的话字字入骨,他如今知道了他的四妹是用爱人般的目光看待他,可莫名地他欢喜,可又莫名地他纠结。特别是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时,他的心中似泛起了巨大的波澜,若不是丹雀当时也是情绪不定,定能发现他已醒。 愁绪千万转,他虽早已经历许多变故,知晓世上众多事情的处理之道,却唯独一个情字,始终闯不过,最是困人,也最是醉人。 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内,这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章节目录 第19章 你侬我侬 待慕英和青瑶二人走入院子后,见到便是这奇怪的一幕,本应在房内休息的丹雀姐姐挨坐在房门那,一时晃首,一时握拳,仿若被魔怔了似的。 “丹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墨龙哥哥呢?”慕英奇怪地走近问道。 丹雀赶忙掩住慕英的大嗓门,“小声些,大哥在里面睡着呢。” 青瑶好似方方想起来一般,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我忘记提醒墨龙哥哥半日醉未散,看来是中了我的半日醉呢。” “原来是你这小妮子,我还在想为何我一醒来大哥就睡在我旁边,吓我一大跳呢。”丹雀拧了拧青瑶小巧可爱的耳垂,还有些害羞。 “姐姐可做了好梦?”青瑶作势呼痛,抿唇一笑,悄悄凑到她耳边,“梦中姐姐你可是一直叫着‘大哥’哦。” 还未等丹雀粉拳落入她的脸庞,门内传来墨龙有些低沉的嗓音,“你们都进来吧。傍晚阴凉,勿在外面久站,免得又染上风寒。” 门外守着的小童机灵着,见着三人进去房间,便跑去唤着厨房赶紧唤人前来上菜。 见着丹雀,墨龙表现得与平常无异,“四妹,大哥刚刚也许乏了,占了你的床,你的身体好些了么?脚还痛吗?” 丹雀却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眼睛往下看,却见着他那线条温和的嘴唇,回忆起梦中的触感,但觉三魂不见了七魄,只连连点头,“好了好了,都好了。” “如此便好,明日可继续赶路。”墨龙转头问慕英他们,“你们两个去了哪里?可发现什么蹊跷之事?” 提及这事,慕英的脸色有些气愤,便把今日从王大二处听来的和那三娘地下室中见到的都一一道来,墨龙和丹雀听罢,皆是暗了脸色,从小在柳家堡长大的他们,都习惯光明磊落为人,哪能想到六鬼教有这等龌蹉手段。 “想来今日应追上三娘,如今放虎归山,又不知要残害多少条人命。”墨龙难掩愤慨,大有后悔之意。 “如今他们还没成势,多以山林乡民间为躲避练功之所,避着武林正派的锋芒,要寻,也是极难的事情。”青瑶分析说道,“但他们既成帮派,必定是有所图,只是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么。而且奇怪的是,明明这摄魂眼是早已失传多年,他们是从哪里习来?” 青瑶还没有说出口包括公孙烨说中的‘二十蛊’,这些通通是苗疆百年前的毒术蛊术,书中所载,当时苗疆毒术在整个武林惹起了腥风血雨,最后是武林正派一同才去把他们连根拔起,正派也死了当时武林中的好几个武功绝顶的领袖,可谓两败俱伤。从此在武林中就无苗疆毒术,没想到百年之后竟又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不知这次又会掀出怎样的波澜。 “这个待我们回堡之后再跟爹爹商量吧,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堡内的内奸问题。”慕英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哥哥说得对,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必先除奸。内奸不除,始终是悬挂在我们喉咙的一把利剑,我们在明,他在暗,危险之至。”青瑶深以为然,赞同慕英的说法。 闻言,墨龙与丹雀二人皆是点头应是。门外忽然传来数人的脚步声,四人便噤声不语。 “众位英雄,小人奉二寨主的命令给您们上菜来了。”门外小童恭敬道,得到应允后,便指挥着众人放下菜肴,“众位若要沐浴的话,尽管叫小人便是,小人就在院门口守着,小人给众位烧热水。”说罢,便识趣退下了。 待他们用过膳后,四人再说了一会话,见时候不早便想散了。丹雀原想要留下青瑶跟她说一会话,却没想到被墨龙抢先了一步,“四妹,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闻言,青瑶自是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扯着慕英快速离开,还不忘捎上门,“你们慢慢聊,我半夜再过来。” 原本热闹地四个人的房间剩下他们二人,静谧的空气中流露着一丝尴尬,长大以后甚少二人独处,今晚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与大哥单独相处,却是丹雀戳破那窗户纸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相处。 丹雀给墨龙倒上一杯热水,首先打破沉默,“大哥,你想跟我说什么?” 墨龙一时不语,接过杯子也不喝,放在一旁,双眸直视着丹雀,眼神中有着许多说不出的情愫,丹雀一开始本是娇羞地躲避,“看着我。”墨龙沉声说道,丹雀便咬咬牙,直视他。他的双眸仿佛有磁石在内,一看便沉浸在其中,她的瞳中泛着痴痴的爱恋。 “今日我是醒着的。”墨龙低声说着。 丹雀一转念却大惊失色,“大哥…你都听到了?” “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我想听你当面跟我说。”墨龙声音忽而变得温柔,“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说什么?”瞧着一脸温柔的大哥,丹雀懵了,“梦里面只有你和我?” “嗯,还有呢?”墨龙伸手按了按她的眉心。 “呃呃呃,还有张公子、汪公子?”丹雀心脏跳动得愈来愈快。 “嗯,还有呢?”他语气有些不善,伸手握着她的手掌时故意用力,听她痛呼,却又不忍地松了力气,只轻轻握着。 丹雀只觉墨龙握着的掌心中传来的温暖,随着他的问题,迅速泛至全身,“我…我……我……” “怎么成小结巴了?”墨龙好笑地看着脸红得像虾子一般的丹雀,“刚刚说的时候很流畅的啊。” “大哥……”她埋怨出声,嘴微微嘟起,“你都听到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 “那…自是让你记得更深,让你没办法反悔了。”墨龙也不再逗她,轻轻拥她在怀中,“说实话,我一直在挣扎,在我听到你的话后,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和你在一起,莹姐姐却成了我的娘亲,醒来后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只是把莹姐姐视作我的母亲般去爱,我敬她重她,只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不是爱,而你,早在这一生中慢慢渗入了我的内心,只是我一直没有去正视。” 怀中的丹雀听着他说的话,激动得不住颤抖,若不是听着墨龙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大哥……”她泣不成声,只一直唤着他,犹如在梦中一般。 墨龙伸手抹去她的泪痕,“是大哥不好,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差一些都要被那张公子、汪公子夺了去了,幸好幸好,还不晚。” “哼,他们再好又如何,我只要大哥一个!”丹雀不忿地扬起头,“我跟你说,要了我就不能反悔,不能退货!别想着把我推给他们!” “好,我们勾指盖章可好?”墨龙哑然失笑,这听话只听一半的习惯真是从小到大都不改。他的笑,犹如山间松竹,犹如溪涧石壁,清冽清澈,回味无穷。 “大哥”丹雀看着露出真心笑容的大哥,如玫瑰花瓣的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爱你。”说罢,她如蜻蜓点水般亲上了那扬起的嘴角,“好,盖章了。”羞红的脸颊,往墨龙怀中埋着不愿再露出来。 只一瞬,墨龙摸了摸沾了些泪滴的嘴角,又是一笑,“小丫头,你终于说了我最想听的话了。真是该说你傻还是聪明好呢?” 丹雀闷闷从他怀中扬起头,“我才不傻。” “好,最聪明的傻丫头,闭眼。”墨龙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丹雀不知所以的闭上双眼,下一秒,一张温热的唇敷上她的,细细品尝着他的玫瑰花瓣的味道。鼻尖嗅到的都是大哥身上清新的味道,令她沉醉之至。 墨龙松开她,俯首在她耳边温柔之至地说道“我也爱你。”。仍未等她反应过来,墨龙又亲上了她。似乎男子在这方面都有无师自通的能力,不一会儿,不满足于嘴唇交接的墨龙用舌尖轻轻撬开丹雀的牙齿,吮吸着花瓣的津液。丹雀已全身乏力,只得由得他任意采撷。 不知过了许久,墨龙才松开她,她在一旁不禁大口大口喘着气,娇艳欲滴,心中暗念,这个吻比梦中的好似更猛烈些。 “这才是盖章。”墨龙虽半带揶揄,自己的脸也是微微泛红,却是抱她抱得更紧些,“以后离那些个什么张公子还是黄公子都远些。” 丹雀羞涩地小声应道,“大哥可是吃醋了?” 墨龙斜睨她一眼,“我才没有。” “我怎么闻到一大坛子醋打翻的味道?”丹雀吃吃笑着,“大哥,我怎么觉得好不真实啊,你怎么就会突然就属于我了呢?” 墨龙揉揉她的头,宠溺说道,“待堡内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就成亲,可好?” “荣幸之至。”丹雀灿烂一笑,正如黑夜中的烟火,耀眼生辉。 “好不容易,终于用对了一个成语。”墨龙哈哈大笑。 夜阑窗外树梢声,烛光倒影照成双,知我懂我只一人,何必辜负好时光。 章节目录 第20章 深夜畅聊 二人说着笑着,不觉时间已到戌时三刻,墨龙抬首见天色已暗,不好多留。 “四妹,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房歇息了。”墨龙站起来,顺势摸了摸丹雀的头,“我让人给你送热水进来,洗完你便歇着吧,不可再受凉了。” “这么快就走了……”丹雀不舍地瞧着他,“好像也没说多久话。” “你瞧瞧天色,瑶瑶不是说晚上要来找你谈话么,我在此,你们怎能聊得畅怀?”墨龙一笑,先前怎没发现四妹如此粘人得可爱,“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聊,只怕,到时候你会嫌弃大哥少话呢。” 丹雀抿唇一笑,“真是好似梦中一般,‘一辈子’,我们约好了,可不许嫌弃我聒噪。” “你可是我盖了章的未来娘子,我怎会嫌弃?”墨龙朗声大笑,活了三十年,今晚恰恰是最美好的一晚。 “哪怕我满面皱纹,两鬓斑白都不嫌弃?” “就算牙齿掉光,疾病缠身也终身不弃。”墨龙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丹雀瞧着他离去,合上门,心情仍是难以平复。激动间,一跃便跃入榻上,以被蒙面,只恐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之心叫了出来。 她的大哥,她情窦初开便爱上十余载的大哥,一直以来把她当做小孩对待的他,今日竟跟她说他爱她。 待热水送来,丹雀沐浴后,窝在榻上,闻着枕头上残余的大哥气息,又是一阵傻笑。 “丹雀姐姐笑得如此甜蜜,想来心愿已偿。”青瑶倚在窗边,瞧着她,自是一番揶揄。 丹雀见着青瑶,自是从榻上连蹦带跳下来,“你这小妮子,走路都没声音的,存心吓我一跳么。你从哪进来的?” “窗户大开,我自是爬窗而入,行那偷香窃玉之事。”青瑶仍是男子装扮,手指勾起丹雀下巴,潇洒一笑,“小姐如此美貌,得此良人,可得谢过小生这‘半日醉’之功。” 丹雀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说,你是故意让大哥中那‘半日醉’?” “‘半日醉’,梦中之境,乃是人心中最深处的念想。你心中又是藏不住事的人,今日必会跟墨龙哥哥坦诚相告。”青瑶拉过丹雀到床榻上坐着,“何况,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我看来,眼睛是说不了谎的,墨龙哥哥的眼睛里有你。” “有我?”痴痴地重复。 “自是有你,不然我怎会昧着墨龙哥哥的真心来撮合你们二人。”青瑶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丹雀的脸颊,“你是我姐姐,他也是我哥哥,若不是看出你们二人实际互相喜欢,就算你再喜欢他,我也不会插手。” “姐姐谢过你这小滑头了,那你既然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害我辗转许久?”丹雀嘴唇一勾,笑颜便溢于唇边。 青瑶白了她一眼,“你说你是真傻还是假笨,真心爱意定要从自己心念之人唇里所出才是最为甜蜜醉人,我要说了,你还会有今天的惊喜过望?我下下药,治治病还懂,这爱情之病嘛,我可不爱碰,药石无灵,还是避之躲之为妙。” 丹雀瞧着青瑶,虽已用人皮面具掩盖了倾城绝色,但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流转了眼波艳艳仍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你还小,未识这爱情滋味,令人甘之若饴啊。” “我只知这叫人情绪不定,前一秒你仍是哭丧着脸,后一秒你却笑脸如花,真是像被梦魇了一般。这世上嘛,亲情叫人放心,就算在外颠簸流离,烈阳寒雪,只要知道家中有人等候,这心便安定;而友情嘛,让人暖心,书中曾有言,‘兄弟如手足’,无论何时都有人愿与你共同进退,无惧刀光剑影,这心便温暖。” “亏你这小妮子医术这般高明,还不懂‘爱情’这灵药。我不像你一般读了这许多的书,我只觉,当大哥说爱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光明,我感觉那是我二十五年来听过最美妙的话语。你不知道,这一颗心为一个人转动的时候,就算吃着咸鱼白菜,那也是甜蜜的滋味。”丹雀说着自己心中所思,在青瑶的眼中,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前所未见的光芒,灿烂得令人炫目。 “丹雀姐姐,我好似懂了。”青瑶低低一笑,“这爱情嘛,叫人着迷,古人曾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一皱眉她便懂,他一眼神你便知,确确是令人心驰神往,这心便有所依。” “对对对,瑶瑶你说得真好!就是这种感觉!”丹雀笑逐颜开,“你这般相貌这般才学这般武功,当称世间奇女子,定会找到你心中的如意郎君,到时侯就轮到我取笑你了。” “丹雀姐姐既然把瑶瑶捧得这般高,那便承姐姐贵言。只是如今尚未到那时候,我也只求越远越好,免得像你这般,智商都只余一分,我还如何闯荡江湖,游历漠北。”青瑶嬉闹地挠着丹雀的脚板心。 丹雀一边躲一边被挠得直求饶,“那我可得日日向上天祷告,快快派人来制住你这机灵鬼,让你说我智商低,只盼你被治得连智商都没有了。” “还能听出我说你智商低,说明姐姐还是有智商的嘛。”青瑶收手,又是揶揄一笑,“你尽管向上天祷告,我也想瞧瞧谁这么大本事能把我制住。” “那就派一个三头六臂的人下来,让你来治也得治上半世。” 青瑶笑了笑,“那我就不要这三头六臂之人便是,何必耗费时间去治他。” “好像也是。”懵懵的丹雀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咦,你家小葱呢?” “你不是最怕它了吗,我让它在外面晒月光呢。” “嘿嘿嘿,我其实也不是怕它,它就这么一小条,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对这些摸起来滑溜溜的东西起鸡皮疙瘩。”丹雀解释道。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青瑶瞧了瞧犹为兴奋未显困意的丹雀,“不过看你样子好似都不会睡了。” “陪我继续聊嘛,好妹妹,我们熄了灯在床上躺着聊。”丹雀连忙按下她在床榻,一挥掌熄了那油灯,二人便一同躺在这床榻之上。 “好好好,我的好姐姐,我陪你通宵彻聊又如何。”青瑶哑然失笑,果然丹雀姐姐就该有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伤春悲秋还是让那些闺阁女子对月哀叹罢了。 “我给你说说我的梦可好?”还未等青瑶说好,丹雀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梦里我和大哥都是在乡间长大,我们从小就是邻里,他爹和我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在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便订下了约定,若生二子便为结义兄弟;若生二女便成结拜姐妹;若生一子一女当结为夫妻。我们从出生开始便有夫妻之约。” “嗯,然后呢?”青瑶轻柔地问道。 “他比我年长两个月,小的时候一直陪在我左右,我捉蟋蟀抓知了他便为我守着笼子,他读书识字时我便为他磨墨斟茶。说来好笑,我在梦中仍是不喜欢读书,仍是被大哥一直说我不读书,待我及笄之年,他便前来迎娶。然后就到了我们那洞房花烛夜。” “然后呢?”青瑶听得呵呵直笑,“感觉在梦中你们俩的性格都没变。” “然后那夜,他被灌了许多酒,进来房间的时候好似连眼睛都红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可是他还是亲手把我的盖头掀起,然后便喝了交杯酒,他还取笑我,说一直不梳妆的我今夜看起来像个红红的大苹果。然后便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便是我的嘴唇。” 丹雀越说越是小声,说到后面的时候几乎不可闻,也是青瑶内力高,又在她枕边,才听得齐全。饶是青瑶胆识过人,听了也不禁脸颊有些火辣辣,“那…然后呢?” “然后他便为我脱去了外面的新娘红衣,解下了我头上那复杂一堆头饰,用热水为我擦去脸上的妆容,后来他也脱了衣服……” 青瑶没有再追问,学医的她只是知道这过程,但毕竟未曾接触过,光听已让她有些尴尬。 “然后他就睡着了。” “睡着了?”仿佛听了一个美好的故事却最后烂尾的结局。 “嗯,我也一起睡了,然后现实中的我就醒了,发现大哥真的斜躺在我的床边,一时间我还觉得在梦中呢。”丹雀揉揉有些累的双眸,“今天过得真的好不真实,我都不敢闭眼了,好怕一睁开眼睛发现全部都是我的梦。” “丹雀姐姐,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如今晚那样不会有变化。”青瑶见着丹雀睡意朦胧却仍强撑着不想入眠的样子有些心疼。 “不许骗我。”丹雀嘟囔着。 “好好好,骗你是小狗。”青瑶继续柔声安抚她。 “嘻嘻,一只小狗,两只小狗,三只小狗……”丹雀数着数着便进入了梦乡。 今夜月儿微圆,正是适合做梦的好时光。 章节目录 第21章 初次见面 待听着丹雀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一吸一呼,青瑶便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下来,去到院子那回收了正晒着月光浴的小葱,尚未有睡意,便漫步到院外呼吸着此时格外清新的空气。 此时虽仍未太晚,但乡民们都习惯早睡,只几个看更点着小小的火光来回走在山寨路上。两边都是他们种的一些蔬果,葱葱郁郁,都尚未成熟,零零落落地在田地里。 再一路往前走,却走到一个格外空阔的草地。因为地处山腰接近山头的地方,没有人特地在此栽种鲜花,漫山遍野都是一些小野草和小朵的野菊花,顽强地生长在此处,以天地为居所,以日月为精华,茁壮成长。 这一天多在马车上度过,难得呼吸到如此清新空气,青瑶不免精神一振。在黑夜中,瞧着青草绿黄星星点点,仿若星空中的繁星。 再往前走,便是一个悬崖,悬崖下便是湍急河流,哗哗而过,气势奔腾。悬崖边上陡峭不平,青瑶定睛瞧去,竟在悬崖旁边石壁上发现两株天山雪莲,却是正正开花之际。 青瑶大喜,天山雪莲药用价值极高,若得它,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起死回生。青瑶便施展惊鸿掠影步掠到悬崖边间,只用脚尖借力,摘下一株,正待摘下一株时忽而悬崖石壁因年年大雨之故竟掉落下来,连带她的脚也是一滑,“啊!”失重的感觉让她一惊,正想抽身而起,却突然被一人拥入怀中。 还未待她反应过这突如其来的温暖,那人便把她放在草地上,轻功一施,只一霎便不见了踪影,她连救她那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只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徐徐起来,右手仍是紧紧抓住那株天山雪莲,却突然发现另外一株天山雪莲静静躺在她的左手边,想来是那人救她之际顺手为她摘下,免得她为了摘取再生意外。如此轻功,决不次于她。 如此想来,青瑶便笑了,朗声于五里之内,“今日多谢贵人施以援手,小青欠你一人情,他日若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请来柳家堡寻小青。” 遥遥传来回音,“我只是路过,顺手而为,勿需惦记在心,如今我急着返回漠北,不能细言,待我日后再至中原,若有难事便寻你去。” 铮铮热血虽仍带着稚嫩,声音自在悬崖辗转几回,当是个年轻豪爽男子。 青瑶忽而想起,先前时候丹雀姐姐打趣她,让天上掉个三头六臂男子给她,也许便当真灵验了,只是不知是否她那良人,便笑着回应道,“小青在堡内恭候公子大驾。” 男子不再回话,只朗朗大笑,笑落树上的枯叶,泛起河流的涟漪。 定了定心,青瑶握紧那两株天山雪莲,便往回施展轻功回去,天山雪莲甚难保存,一旦摘下必须两个时辰内入药,否则便失去功效,今晚看来又要通宵制药,一想到能制出的药丸,心里又是一喜,心里已想好要留一枚七转回生丸给那公子以谢他取药之恩。 一夜匆匆过去,三间客房的灯都暗着,只青瑶那盏油灯一直亮至天明。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青瑶起身四处直直她的手脚,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瞧着桌上那好不容易制好的十枚养颜凝神丸和两枚七转回生丸,眼底虽仍有挥之不去的倦意却难掩笑意。 待她在榻上打坐半响,脸上的倦意便不复存在,又是一双神采飞扬的瞳目,双眸四盼间,自是流转如卿风采。 洗漱完,整理了一下着装,听见门外他们仨轻声细语,便开门而出。 “瑶瑶,你醒了。我们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再叫你呢。”慕英睡了一个好觉,加上那‘泄川’的疗效,整个人更是神采奕奕,俊秀过人。 青瑶跟三人都打了个招呼,从怀中拿出刚制好的三枚养颜凝神丸,一人给了一颗,三人只觉这药丸中散发着青莲的香味,闻之精神一震。 “这是什么?”慕英一口吞进去,只觉唇齿留香,妙不可言,“真好吃,还有么?” “就你贪吃。”青瑶白了他一眼,“这可不可多吃,昨夜我尚未有困意,就四处走走,谁知让我在那悬崖边上发现了百年开一次花的天山雪莲,我便用来制了这药。” “天山雪莲?这可是极其难得之物,世人曾出十万金欲购之也未得其花,没想到竟在此山间可寻,瑶儿当真好运气。”墨龙赫赫称奇。 “幸好昨夜与丹雀姐姐聊了那会儿话,解了乏,不然也没有此奇遇。恰恰昨晚是它的花期,若昨夜不摘又得等上百年,所以啊,刚制出来先给你们尝尝。”青瑶丝毫无提及昨夜采摘之危险和通宵之疲乏,说得极为平常。 “这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咯,瑶瑶,这闻着吃着都极香,有什么用啊?”丹雀嬉嘻笑着,伸舌舔舔余香。 “不仅可以增强体质,练功可事半功倍,更是增强了五年的内力修为,还有一点便是女子的最爱,养颜美颜。”青瑶说着这养颜凝神丸的功效,提及便眉飞色舞。 “哇!那拿出去卖不救赚大了!”慕英好经商,首先想到的便是商机,“一颗一千金,百颗便是万金!那可抵上迎豹客栈半年的总收入了!”他兴奋地说着,仿佛看到一堆银票在自己眼前跳舞。 “好啊,哥哥,你再去寻着千株千山雪莲给我,我便为你制。你可知道,昨夜那两株,我一共也就只制出十枚,如今自剩七枚。”青瑶又是敲了敲这见钱眼开的兄长的额头,“你以为这天山雪莲是寻常之物,遍地可见么…” “嘿嘿瑶瑶勿气勿气,我也就这么随便一说,你辛辛苦苦制好的药我也不愿卖给外人啊。”慕英笑着装傻道歉。 “七颗?”墨龙却是听出奇怪,“不是应该剩六颗吗?” “墨龙哥哥听出来了,我体内本就有师傅传与我的数十年内力,到如今为止都还未完全吸收为我自己所用,吃了也无用,我便没吃。”青瑶一笑,不愿在此话题多提及,便扯开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跟寨主告辞下山寻回我们的马车,继续赶路吧。” “嗯,好啊。”丹雀应道,斜眼瞧了瞧墨龙,恰恰墨龙视线此时也落在她那,二人对上视线,皆是甜蜜一笑。 慕英瞧见了,暗地撞了撞青瑶的手肘,轻声问道,“妹妹你那药是不是弄错成分啦,怎么今日他俩看着怪恶心的,像吃错药了。” 青瑶斜睨他一眼,“你妹妹六岁开始制药,从未制错药。但你能瞧出来他们不同已是很大进步了。他们不是吃错药,而是墨龙哥哥和丹雀姐姐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他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慕英不懂青瑶的意思。 “对,此在一起并不是彼在一起,而是像爹和娘那般在一起了。”青瑶瞧着他俩走在前面时而偷瞧对方,时而低头含笑的正陷入热恋甜蜜氛围中的二人,欣然一笑,“还有,记得外人面前叫我小青。” “墨龙哥哥、丹雀姐姐,你们在一起了!”慕英诧异万分,又心念一转,“不对,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瞒着我?” “我们又没有瞒着你,只是这不是明眼人能看出来的事么?就你爱瞎闹。”丹雀嘟囔道。 慕英又是上前嬉闹了一番,左揶揄右取笑,直把两个人弄了个大红脸才肯罢休。 四人在王大二的带领下来到王大雄的家中,并不多远,只百米之遥。 “你们这就要走了?不多住上几日?”王大雄见他们来了,赶紧迎了上来,仍是那份豪迈作风,“昨日我听老二说了,那三娘端端是个阴险女子,多得你们几位才为我们寨除去这毒瘤,可住多几日,待我向您们报恩答谢。” 慕英抱拳谢过,“寨主豪情慕英心领,寨主此处民风简朴,好客热情,寨主相告并不虚,我们也颇喜欢,实是我们此去却有急事在身,不可多留。如此便谢过众位招待。” “即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多留。你们那马车我早让你看守着,来来来,我送你们下山,免得你们找不着地。”王大雄笑着拉过慕英,行在前头。 慕英也不好推脱,便跟着行走,“如此便谢过寨主。” 待众人登上马车,青瑶停了下来,低声跟王大雄说道,“老大,山贼之为自有你们自身的道理,我只盼老大能遵守八个字,如此便不枉我让墨总管不杀你之恩。” “自当遵守,请问是哪八字?”王大雄见识他的武功,对他更是尊敬万分。 “罪小勿杀,孽深勿恕。”青瑶一跃登上马车,行礼告辞,“各位珍重。” 章节目录 第22章 酒家疯子 风和日丽,太阳悄悄在山头那露了个头,微风迎面吹来,不冷不热,正是好天气。 “那寨主还挺会做人的,不仅给我们一大袋粮食路上吃,连我的马儿也喂得饱饱的。”丹雀与墨龙一同在那驾驶位上,瞧着马儿精神抖擞,嘶声明亮,爱惜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 “能在这做一寨之主,自是有其本事。懂察言观色是一大本领况且我们并无掩盖自己姓名,柳公子,墨、丹总管一说,他们便知道我们是柳家堡的人,怎会亏待我们。”青瑶徐徐道来其中因由。 “他们遇上我们之后应该就会收敛许多,不敢再肆意妄为了吧?”慕英说道。 “山贼嘛,名称中有贼,自是有非常手段,但他们不甚凶残,我倒觉得应该不会。”青瑶说出自己观点,“他们只因如今朝廷动荡不平,官府都无作为,百姓民不聊生才会逼为山贼,说起来,都是国家之大过。” “但他那一己之力能做什么。”墨龙愤然说道,“幸好这代皇帝尚武,懂得安抚武林众人,他还派了三皇子来参加三个月后的武林大会,说是以朝堂名义为众人正名。” “武林之事还用得着他们正名?他就不怕他心爱的皇子路上被杀?现在世道这般混乱,管他皇子不皇子的,有财便是主啊。”丹雀撇撇嘴,最是不喜这官吏做派。 “爹爹自是不喜,可这也是无法推脱之事。”青瑶沉吟,“虽朝廷不振,但仍是朝廷,不可当面与其为难,否则便是众矢之的。” “是啊,妹妹说得对啊,我们会武功自是不惧朝廷的犬牙,但柳家堡里的妇孺可大都不会武功,若朝廷重兵施压,我们万劫不复。” 丹雀想了想,确是这个道理,“那好吧,等他那三皇子来的时候我们把他当作地主好生供养着,不让他掉一根毫毛便是。” 墨龙自是哑然失笑,把丹雀推入马车内,“四妹,你进去坐吧,外面风凉,昨天你还发烧来着,可别着凉了。” “我怕什么,着凉了大哥自会照顾我的。”虽是这般说,丹雀瞧着墨龙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仍是依言进去。 “好腻好腻,瑶瑶我起鸡皮疙瘩了。”慕英双手环住自己,摸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抚平上面的疙瘩。 “臭小子,你再说,我便让你脸上也起几个疙瘩,你信不?”丹雀作势挥起粉拳,朝着慕英比划比划。 青瑶在旁瞧着二人闹着,也是一笑,春日景色甚好,就算闹着也是心情不错。 今日一日都在马车上,躲过喧闹小镇,直接在人烟稀少的树林小道上奔驰着,到了傍晚时分,他们便在一处看起来较为宽阔的小道上停下了马车, 墨龙先下来,起了火把,弄了个小火堆,慕英便在周围拾些柴木让火烧得更猛些。准备好的水源早已在马车上喝光,丹雀便循着丛林中动物的脚印而上去寻着水源,青瑶从马车上取下干粮,在火堆上架了个架子,将寨主为他们准备的烧鸡、鹅腿、馒头放了一些在架子上加热。 慕英见此便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出门必备的香料和蜂蜜,让青瑶翻滚着肉,自己在每块肉上均匀倒入,不一会儿,肉的油脂滴入火中,肉的鲜味混着香料和蜂蜜的香味,自是诱人。 “没想到哥哥你还有烹食技巧,今日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 慕英倒是毫不谦虚地说着,“以前我随着藏虎哥哥去过很多地方,许多时候都是像现在这般露宿,我吃不习惯那直接烤的肉,只有腥味,我便在去香兰的时候从那里带了许多香料回来。” 墨龙勾唇笑道,“二弟本就对吃的无甚讲究,能填饱肚子便可。” 慕英却是不认可地继续说道,“能吃好的才算得上对得起自己的胃,云豹哥哥不常说嘛,世上最是不可随性的一便是情,二便是吃,我觉得对极了。” “小子!你说得极合老子胃口!哈哈哈哈哈!”忽而从树林中传来一个男子沧桑的声音,笑声震得火光也偏了方向,慕英的内力最差,幸好早上青瑶给他吃了一枚凝神丸,不然怕是经受不住,脑袋发麻,尽管如此,他耳廓还是有些刺痛感,使他不自禁皱了皱眉。 青瑶见此,循着那声音施展轻功而去,瞧见一片白色衣角躲于树干后,停下脚步,肃然道,“前辈说话归说话,用内力来施压便是您的不对了。” “呵呵呵,惊鸿掠影步,柳壁泉的人啊?”男子也不再躲,捧着酒壶便出来一见,“习惯了声音大,哈哈哈哈,一时没留意,惊着那小子了吧?” 童颜鹤发,年龄约在五六十左右,不知是否因为喝酒的缘故,有个鼓起的肚皮,整个人白白胖胖,圆圆滚滚,似个皮球一般。 青瑶本是带着恼意前来,瞧见他这模样,也就不嬲了,不自禁笑了一笑,“前辈,我们确是柳家堡的人。若不嫌弃,一同前去吃食如何?” “既然你这小女娃诚心相邀,那我就去罢,我也想见见那小子。”老头呵呵直笑,慈眉善目就如一尊弥勒佛。 青瑶被他识破,也淡定从容,“不知前辈从何得知?” “你嘛,举止容颜倒似清秀男子做派,但那声音,婉转如斯,我平生识人无数,断不会走了眼。”老头直直向前走,青瑶尊敬地跟在身后。 “前辈好眼力。”青瑶一笑,从怀中又掏出一枚药丸吞入腹中,“那这样如何?小生这厢有礼了。” 前半句的声音还是如溪水般婉转动听,下半句却变成一声粗犷的男子声音。 “壁泉这中子做的变声丸吧。这样便像男子了。”老头一听便知,“连他的这药丸都有,你是他女儿还是徒弟啊?” “中子?中子是什么?”青瑶不解。 “你们这些是小子,我这种是老子,那柳壁泉那不就是中子了。”老头见她不懂,好意替她解答。 青瑶自是乐得一笑,“前辈当真好生有趣,我名为青瑶,中子是我爹爹。” “哈哈哈壁泉会生啊会养啊,倒羡慕起我这老头咯。” 随意洒脱,却是颇合自己的胃口。 章节目录 第23章 比划武功 你一言我一语间便回到了他们刚刚露营的地方,墨龙见老头这副模样,又酒不离手,便知他的身份,忙站起来躬身行礼,“晚辈柳家堡墨龙拜见酒前辈,前辈近来安好?” 酒千杯见他们想着一起行礼,摆摆手免了,“好了好了,虚礼就免了吧。这肉闻着极香,这小女娃前来一说,倒把我肚内的馋虫勾引过来了。” 慕英自是骄傲,从架上取下一鸡腿递给他,“酒前辈真有眼光,这肉搭着你的酒,吃起来才真过瘾呢。妹妹来,这个是你的。墨龙哥哥,丹雀姐姐也动手啊,不然冷了就少了些滋味了。” “小子,你说的句句都挺合我胃口的,这小女娃是你的妹妹,那你便是壁泉的大儿子柳慕英了。嗯嗯模样不错,长得像你娘。”接过那鸡腿,一口肉一口酒地直呼痛快,“手艺也不错,嗯嗯当真不错!” 青瑶又是一笑,去马车那又取来些猪肉,放在架子上慢慢烤着。 “妹妹,我来就好,你吃吧。”慕英想接过她手上那用于翻转猪肉的两根粗树枝,被青瑶拒绝了,悄声跟他说道,“你啊,和前辈好好聊聊吧,难得前辈颇喜欢你的,放心,饿不着我的。” “你这声音怎么变这么粗啊?”慕英奇怪地问道。 “吃药了呗。”青瑶推推他,让他多跟前辈聊。 “你们两个娃子也吃啊,你们是壁泉那中子身边的大娃和四娃吧,十八年前,他刚接你们去柳家堡的时候我见过你们,没想到长这么大了。”酒前辈瞧着墨龙与丹雀,反倒反客为主,催促着他们动手。 “酒前辈不介意的话,他们不太熟悉江湖上的事,我来给他们介绍您可好?”墨龙尊敬询问道,见酒前辈随意地点点头,便继续道,“酒前辈名讳为酒三仙,武功高强,与柳家可是世家之交,当年柳家堡危难之际,幸有前辈援手,才幸不被吞没,慕英和青瑶你们可称一句世伯。” “你这小子尽往好的说去,我啊,江湖上人称酒疯子,无酒不欢,无肉不喜,性格无常,独来独往,他们啊,是怕我者居多。” “疯子有啥可怕的?世伯,小侄我经常在外游历,常听得别人评价我爹爹,说他傻子呢。”慕英倒是不奉承,“说他一身武功,柳家堡实力又墙,竟不思一统江湖,是世界上第一大傻子呢,想来我们世家之交,一傻一疯,颇好颇妙。” “世伯,侄女也想得书中所见一句,正是应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青瑶徐徐接话,“人生碌碌最多百载,何不为自己潇洒活一世?反正百年过后,无论贫穷富贵,都不过一抹黄土,我想,但求无愧于心便是不枉过此生吧。” “好好好!好一句一疯一傻,好一句潇洒活一世!”酒疯子一口喝光酒壶的酒,哈哈直笑,“壁泉真是好福气,一儿一女都是宝贝啊!” 他们见酒前辈如此开心,便也跟着笑了。暖暖的柴火中,尽是温馨。 “想我闭关十多年,武林中便多了你们这些有志后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酒三仙感慨万分。 “前浪犹比后浪强。”青瑶狡黠一笑,接话。 “哈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呢?”酒三仙有意考她。 “翻不出前人五指山。”青瑶一想,又笑着回答道。 “你这女娃,才思敏捷又不限于书本所学,比你爹爹强多了。”酒三仙咬下一块肉咀嚼着,模糊不清地说着,“我现在还真羡慕壁泉那中子,身边都是些有趣之人。” “前辈见笑了。” “别前辈长前辈后地叫,叫老疯子便是,武林人嘛那些个陋习我都不喜欢,偏生他们给我起这个外号甚得我心啊,有几分水平。” 青瑶见他不似说笑模样,又喜他直爽性子,便欣然唤道,“老疯子。” “好好好。瑶丫头,你可订亲了?”酒三仙极喜青瑶的性子,有意撮合她跟自己的孙子,便有心问道。 “尚未…老疯子你想干嘛?”青瑶警惕地看着他,一脸猜忌,“想卖了我?” “哎,怎能说卖呢,如此难听,我这不是想着我那孙子今年十八,也是像你这般古灵精怪的,我瞧着也挺合适的。”酒三仙笑嘻嘻地说着,“就是那人皮面具碍事。” 青瑶是又气又好笑,“疯子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给你孙子求亲,就不怕给你家孙子娶了个相貌丑陋,满脸麻子的媳妇回去?” “没事没事的,在漠北多少貌美女子他也瞧不上,这相貌嘛,你们家就没一个长得丑的,况且你脾气性格和他这般相似,想来他也颇喜欢的,我也不怕亏待了他。”酒三仙摆摆手,貌似醉酒状。 “漠北?疯子你住在漠北?” “对啊漠北,我家那婆娘就是漠北人,谁叫我爱慕得她紧,便跟着去漠北了呗。本来我孙子也跟着我来中原,但昨天他娘生病就先回漠北了,不然让你们见见,哎呀错过了错过了。”酒三仙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抱着大肚子挨着树干便斜躺在那。 青瑶忽而想起昨夜那神秘男子说着也是急回漠北,有些怀疑,下一瞬又为自己的疑心偷笑,哪会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成不成,我妹妹的婚事才不可如此随便就决定,哎疯子,虽你我二家是世交,那也要我妹妹愿意我才答应,况且只有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才配得上我的妹妹!”慕英本不欲打断二人,但见妹妹沉吟许久,怕妹妹就此答应便急着说道。 “哥哥……别胡说。”青瑶制止他,又向酒三仙行了一礼,“疯子,我哥哥一时胡言,你别放心上,世上无论男子女子都是父母的掌中之宝,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当是世上最好的瑰宝,没有配与不配的说法。但我这婚事嘛,若有缘分,定会相遇,目前我还没有此打算,待以后再说罢。” 酒三仙又是几声朗朗大笑,“无妨无妨,世上最难就是真心话。英小子,你武功不强,性子倒是挺好强的。” “我从小不爱习武,武功自是不强,为了保护妹妹,性子当然得强,不然怎么护着我妹妹。”慕英说道,自知方才失言,忙道歉道,“老疯子,我刚刚是急了,怕妹妹不懂事答应了你,我说错话请你见谅。” “我今年都六十五了,怎会跟你黄毛小儿计较,但你刚刚说错咯,你妹妹可比你懂事多了。她年龄最小,武功却比你们强得多了。”酒三仙并不生气,笑笑地站起来,“刚好吃饱,瑶丫头,来来来和疯子活动一下筋骨。” 青瑶自是遵命,用丹雀打来的水随意洗了洗手,便跟着酒三仙来到一旁。墨龙、丹雀、慕英自是跟着上去,墨龙眼中的兴奋之意难以掩盖,“能看酒前辈演示武功,真是三生有幸,多少武林中人都梦寐以求啊。” “他这么厉害吗?”一直沉默地丹雀见大哥如此兴奋,好奇问道。 “他可是练武奇才,少时武林闯荡中见着各门各派的武功,他取长去短,加上自己的改造,自成一派武林绝学,他的夫人传言是漠北一显贵人家的女儿,一次来中原时意外被他和堡主的爹爹所救,因得姻缘,也结为兄弟。娶了她后,他便一直在漠北,待之前柳家堡有难时,只有他仗义千里迢迢来堡内相救,那时的他所创虎吟功已达七重,之后便闭门修习,想来此时应已突破九重了。”墨龙知他俩不知道这些事情,便把自己所知道都细细说了。 “如此便是我们柳家堡的大恩人了。”慕英感激地看着酒三仙,他在他心中的形象忽然高大起来。 “他们开始了。”丹雀提醒道,三人便不再言语,只认真瞧着。 “瑶丫头,我先用三分内力,你尽管往我身上招待,无需手软。”酒三仙摆了个先手式,示意青瑶先出手。 “好,疯子我来了。”青瑶也不谦让,一跃而上,用了自己五成功力。 两掌相接激起了树林中的树叶纷纷掉落,一些栖木上的鸟儿也被惊飞呱呱而去。墨、丹、慕三人被强风惊得晃了眼。 酒三仙虽仍站在原地,但脸色也有些改变,青瑶只后退了一步,便站定了身子。 “好丫头,内力不错,虽你天资聪颖,但绝非你这个年龄可有的内力。” 青瑶也不瞒他,“我师傅是黄武齐,他之前遭奸人所害,逼不得已要散去内力,便传予了我,适才我已用了五分内力,却无法撼动疯子你一步,看来你的内力比我师傅更强。” “瞎说,我年轻时候遇过黄武齐黄大哥,他内力比我深厚许多,绝非仅有如此水平。”酒三仙拉过青瑶的手用内力探了探她的脉象,“你是还没完全吸收得到黄大哥的内力,内力嘛,等等再说,他的赤龙鞭传你了吗?” 青瑶解下束在腰间的黑色鞭子,“这个便是,被我染了色。” “来来来,我们不用内力,光比划一下功夫,以前一直想与黄大哥一试,却没找着机会。”酒三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青瑶自当尽力,疯子看鞭!”青瑶也不客气,先一鞭示意,下一鞭便往他身上呼过去,酒三仙一躲,反倒移步向前,往她身上袭去,青瑶不敢怠慢,惊鸿一躲,又是一鞭…… 来来回回数百个回合,青瑶临敌经验不足,很多时候反应慢了一拍,酒三仙也不急,一边进攻一边有意引导她鞭法,如此来回,二人没用内力,也是有些气喘,但正打得兴起,他俩也不喊停,终于在千个回合过后,酒三仙飞脚踢飞了青瑶手中的鞭子。 “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般痛快过了!瑶丫头,后生可畏啊!”酒三仙仰躺在地,想喝酒,酒壶口碰着了嘴才发现早已喝光,不舍地舔了舔壶口剩余的几滴,“可惜无酒啊。” 青瑶捡起赤龙鞭,随意拍拍上面的灰尘便束回到腰间,“谢谢疯子教导。” 此次交武中酒三仙用了各门各派许多身法、拳术,甚至以指为剑,跟她过了许多招,很多时候她不知如何还招时他会指导,若是挡得不好,还会再用同一招攻一次,虽为过招,实为指点她的武功,受益匪浅。 酒三仙一笑,挥挥手把她招到跟前,“我本有意收你俩为徒,但你即已拜了黄大哥为师,我就不跟他抢了,可那小子说不爱习武,我怕他不肯答应我,等一下你可要帮我说服他,只需跟我回漠北三年,如何?” 青瑶自是同意,“疯子你肯教导我这些,青瑶自是十分感激,哥哥那我本就赞同他习武,会一同劝说,您放心。” “说什么呢?说的如此隐秘?”慕英此时走过来拿着两个水壶递给二人,又是拿出手帕给青瑶抹去汗水。 酒三仙好似突然发现新大陆一般,靠近嗅了嗅青瑶旁边的空气,“哎哟,我老疯子人丑连流的汗都是臭的,瑶丫头你竟然连汗都是香的。” “天生的,愈出汗这香味越浓郁,我倒觉得麻烦呢。”青瑶倒是不甚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皱起鼻子,“幸好味道不算太浓,不然我装男子也装不像了。” “多少人都想寻一个自己独一无二的香味,你啊,有了倒还嫌弃。”丹雀嘟囔道。 墨龙也笑了,“不过若是我见着一男子身上自带香味,我还真会想他是否有断袖之癖。” 哈哈哈哈,众人一听,也没管青瑶拉下来的脸色,自顾自地大笑。 章节目录 第24章 拜你为师 山间的风本就吹得比村庄猛烈些,入夜更是寒冷,幸好几人都有武功在身,倒觉得还不算难受,就是吹在脸上脖子上有些刺骨。 “酒前辈,要不你们几人进马车聊吧,外面风大,我给你们守着。”墨龙瞧了瞧这左右摇晃的树木,建议道。 “好好好,难得你娃儿有心。”酒三仙欣然答允,首先进了马车。 “大哥,我和你一起。”丹雀拉过大哥的手,笑着跟他说。 “胡闹什么,外边这么冷,你身子骨又弱,万一病了怎么办?”墨龙自是不同意。 丹雀却是不愿,撒泼道,“你今日都没有怎么和我聊过话,是不是这么快就厌倦我了,不愿和我一起了?” 墨龙只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样瞧着她,“好,我们一起,你着凉了我照顾你便是。” 青瑶眼梢瞧去,二人走得远些,墨龙便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批到丹雀身上去,刚刚还撒泼闹别扭的小女子一瞬间脸变发红,瞧都不敢瞧他了,只墨龙在一旁吃吃发笑。 “我本来以为丹雀姐姐把墨龙哥哥吃得死死的,现在看来又好似墨龙哥哥更胜一筹。”青瑶笑着说道,说罢便登上马车。 慕英也随着登上去,笑嘻嘻说道,“他们这是打情骂俏,我瞧着丹雀姐姐这暴躁姑奶奶变成粘人的小番茄,倒是挺有趣的。” 酒三仙看着二人说笑,但笑不语,和这些小辈在一起仿佛自己的心态也变年轻了许多。 他咳嗽了一声,慕英与青瑶便识相地端坐在座椅上,貌似一脸严肃地看着酒三仙,只眼神中流转间流露着笑意。 “英小子,瑶丫头,我此来中原本意是收一中原徒弟继承我的衣钵,你们两个都甚得我心,瑶丫头即已拜黄大哥为师,英小子可愿认我这个老疯子为师啊?” 慕英倒是一愣,“可是我不好习武啊,要不我小时候早就学了爹爹的武功了。” 酒三仙呵呵一笑,“不爱学武只是你不知道学习的武功的好处,这些都可以改,只要你学,我便倾囊所出,毫不保留地教你。” “可是……”慕英心知疯子是他家的恩人,不忍拒绝,忽而心念一转,“哎,疯子你那厉害得很的孙子呢,你教他便是了。” “那小子早已学了些皮毛,但我那婆娘家的武学与我所习的内功相冲突,比我的更为精炼,他即已习得我婆娘家的内功,我那内功心法不能教予他,那他只能勉强说是我半个弟子。”酒三仙感慨而言,“除了他之外,我在漠北都找不出一个学武好苗子,都是些歪瓜裂枣,才来中原寻找。”酒三仙说完,给了青瑶一个眼神,青瑶便心领。 见慕英仍是犹豫,青瑶便说,“哥哥,我赞成你拜疯子为师。”见他一脸不解,便续道,“我知道你从小便好经商,不好习武,但就两天我们的经历而言,如果我们没有好武功,说不定昨天就被三娘唆摆那王大雄把我们都给灭了,经商和习武二者并不冲突,有好武功别人才欺负不到你头上。” “我也有武功啊……”慕英小声地提出质疑。 “你那武功,不就是一轻功嘛,难道每次你遇到歹人作祟,你都一走了之么?”青瑶不由得发笑,心知他执念所在,又下了一剂猛药,“哥哥你总说要保护我,那如果当我被武功比我高强百倍的坏人掳走,你没有武功拿什么救我,难道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坏人放了我?” “好,我学。”慕英自是知道青瑶句句皆为真理,一把跪在马车内那窄小的通道处,“酒三仙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罢,便恭敬地向着他拜了一拜。 “哈哈哈哈,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惜没有酒。”酒三仙乐得呵呵大笑,赶紧地扶了慕英起来,又在慕英见不着的地方对青瑶竖起了大拇指。 “这容易啊,老疯子,明天一早我们就驾车前行,到下个小镇客栈里给你满上便是。”青瑶掩唇一笑,真是酒疯子。 “也只得这样先解解馋了,待回到漠北再喝个痛快。” “何须回到漠北才有好酒,我外公在柳家堡早珍藏着几坛桃花酒,我跟他讨一坛给您,就当是我哥哥的拜师之礼,可好?”青瑶又是一笑。 “那敢情好,听着名字便是好酒。好好好,好徒儿,明日我们便回柳家堡,带上酒就回漠北学艺咯,我也想我那婆娘了!”酒三仙本就是急性子之人,只盼能早一天便早一天回漠北。 “这么赶?”青瑶一听晃了神。 “师傅,我们也不瞒你,我们这次前去是得了消息我们堡中有内奸,而且藏虎哥哥行踪不明,前来寻他除奸的。”慕英解释给酒三仙听,“师傅,要不这样,待三个月后武林大会结束后,我再跟您去可好?” “是啊,酒疯子,就算此时哥哥勉强自己跟着你前去,也会心心念念内奸之事,也学不进去,要不你在柳家堡住三个月,我让我师傅每天给你切磋武功,再让我外公每天给你弄一壶桃花酒?”青瑶也劝说道。 酒三仙扯了扯自己本就不多的银发丝,见他俩都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也就妥协了,“那就三个月后,老子再来接你,我就先回漠北了,顺路去柳家堡瞧瞧那中子去,拿上那桃花美酒路上喝。”酒三仙突然想出一法子,心里默默念着三个月后把自己家那好孙子也一起带过来见见这瑶丫头,姻缘虽说天定,也是可想法去碰碰那红线,越想越乐滋滋。 慕英、青瑶见着眼前这个老顽童模样的酒疯子,不由得相视一笑。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一事,乖徒儿,下马车去给我们守着,谁也不许靠近,包括那两娃儿。”酒三仙一拍大腿,把慕英赶下马车,慕英虽不解,仍是照做。 “可有事单独和我说?”青瑶自是疑惑,“又是你那好孙儿?” “不不不,跟那臭小子无关。瑶丫头,你我虽无师徒缘分,但我喜爱你之至,权当给你些见面礼。还没等青瑶续问,酒三仙便端坐正色续道,“放松自己,让内力在你体内行走。” 青瑶天生聪慧,一听便懂,想要拒绝时,只觉背上一暖,酒三仙已双手搭在她背上开始输送自己的内力,见她犹豫,喝道,“集中!否则你我都会走火入魔。” 青瑶一震,这才开始放松自己,心中自是懂得疯子要为她打通自己任督二脉,把自己久久不能吸收的师傅的内力尽数吸收。 二人运功许久,头顶都开始冒出白烟,三人都守候在外,虽觉得耗时甚久,却也听从吩咐不敢打扰,待天色渐渐泛白,二人终是同时呼出一口气,结束打坐。 “前辈我……”青瑶只觉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与内力充沛感,话一出,泪先流。 “傻丫头,我不就是没了几年的内力嘛,再练练就有了,你任督二脉一通,以后少人能欺负你了。”酒三仙有些脱力,仍是笑着擦去青瑶的眼泪。 青瑶像是想起什么地破涕为笑,忙从怀中掏出一枚养颜凝神丸塞入他口中,酒三仙只觉一股莲花清香,不久过后腹中自生起一阵暖流,再无脱力之感。 “好丫头,你竟有此宝贝,是你爹爹制的么?”酒三仙赫赫称奇,本来觉得损失的内力又似乎又回到自己的体内。 “我昨日用天山雪莲制的。可惜每个人体质所限,都只能吃一颗。”青瑶见他恢复精神,心中仍是有些歉意,“只能补您五年内力,青瑶以后若能再制出奇药,再赠与您。另外请答应青瑶一个请求。” “你尽管说,老疯子能做到的都答应你。”对于武功、制药都精通的青瑶,酒三仙真真是爱惜到骨子里了。 “你定能做到。”青瑶狡黠一笑,“师傅在上,请受青瑶一拜。” 酒三仙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哈哈哈哈,我用区区几年内力能换来青瑶你这好徒儿,赚大了!值!值!值!黄大哥可要怨我和他抢徒儿了!” “黄师傅那我会跟他解释的,酒师傅坐了一宿,可要起来运动运动?”青瑶听见外头的鸟鸣声,便知已是早晨时分。 “好好,可惜仍是有些美中不足。”见青瑶回眸疑惑地看着他,他便露出一个奸猾的笑容,“可惜不是喊我爷爷,可惜可惜。” 青瑶心念一转便懂他意思,脸上少有的泛起两朵红云,有人皮面具在只显出一点粉红,啐他一口,“为老不尊。” 揭帘而下,突然接触的阳光让他俩晃了眼,只觉世界如此亮眼夺目。 章节目录 第25章 江城之中 二人一同下了马车,墨龙、丹雀、慕英三人便迅速迎了上来,见二人并无疲惫之色,反而神采飞扬,倒觉几分好奇。 “我和瑶丫头在马车里说着漠北的趣事,没想到说着说着就睡着了。”青瑶本欲把事情告诉他们,被酒三仙抢先了一步,见他不欲把实话说出来,也就作罢。 “好了,几个娃儿,我要走了,三个月后再见。”酒三仙潇洒地留下一句话,飘然而去。 “真是来去如风,是不是高人都是这样的啊?”丹雀只瞧见他的背影,拿着正想给他的干粮,呆滞了一下。 青瑶噗嗤一笑,“就是个老顽童,还高人。” 慕英也笑了,“话可不是这么说,那可是我师傅,自是高人一等。” “就在半刻之前,我也拜了酒疯子为师,我现在即是你妹妹,也是你师妹了。”青瑶对慕英做个鬼脸。 “你们兄妹俩能有幸拜酒前辈为师,真是个好际遇,慕英、瑶瑶你们可要好好努力,酒前辈的本事大着呢。”墨龙说道。 “嗯嗯,我会的。”慕英自是连连称是,心念道为了保护妹妹,我必会加倍努力,定让妹妹刮目相看。青瑶也点头示意自己明了。 “好,时候不早了,我们把干粮吃了,继续赶路吧。”墨龙让丹雀把干粮分给他们。 四人吃完便继续踏上旅程。 一路平缓地疾驰在小道上,两岸风光正明媚,驱马车往前去,惊起道上的麻雀,吱吱喳喳地似是欢送地为他们开路,待马车过后,它们又飞回原地,三五成群,似是好奇地讨论着过道上的贵人是谁呢。 越走道路便越宽,再往前两边便有个茶亭子,见马车过来,小二便招呼着他们前来光顾。 墨龙停下马车,问他们,“都疾驰半天了,可要下来歇歇脚?” “好啊,再买几个包子在路上吃吧。”慕英首先举手赞成,首先下了马车,伸了伸酸软的手脚,丹雀、青瑶二人也跟着下车。 中午时分,出城进城来来往往都不少人,茶亭的生意也颇好,就只有一空桌子,待墨龙把马车停好在路边,小二便引着四人去到那空桌上。 “小二,上一壶你们这最好的茶,再来四个包子,四个馒头。”慕英自是轻车熟路点着,“你们这可还有什么特色小吃?” “公子可问对人了,我们这最出名就是这桂花糕,吃了养颜,甜而不腻,许多贵人都特地前来一试呢。” “那就再来一份桂花糕。”慕英一笑,赏了些碎银给小二。 “好咧。十号桌这,上好的铁观音一壶,四包子四馒头,再来一份桂花糕。”小二吆喝着,连连躬身谢过慕英,“这位公子如此俊朗,想必也是为了迎娶王小姐而来的吧?” “王小姐?什么王小姐?”慕英被他说迷糊了。 “员外府的王施王小姐,今年刚满十八,听闻她貌比西施,月貌花容,又饱读诗书,因此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公子瞧瞧,这来来往往的青年才俊都是为她而来啊。”小二见几人一脸茫然,跟他们又小声说道,“世人之传言不一定为真,小人觉得这位姑娘之貌已是貌似天仙,也未必比那王小姐差矣。但若是公子尚未娶妻,也可一试。” 旁边有人叫唤小二,小二应了一声,“贵客稍候,待煮好了小人给你们送上来。”说罢,便去招待其他桌的客人了。 “想不到这茶亭子的小二也是出口成章啊,墨总管,此处是哪里啊?”青瑶瞧了瞧附近,比起其他小镇,此处可谓一座城,出入还有官兵守门,甚是严厉。 “这里名为江城,也是一座颇有历史的古城,这里最着名的便是水乡之色,秀丽如画,盛产才俊美人。刚刚小二提及的那王员外家世代以经商为生,到他已是第三代,但苦于膝下无儿,这才让她女儿招亲,想找个入赘女婿继承他家产业。”墨龙喝了一口茶,细细说道,“不过外人尚不知道的是江城有个人藏有许多古书……” “墨龙哥哥,你真不愧是移动的地图,哪里你都知道。”慕英称赞道。 丹雀在一旁却白了墨龙一眼,蹙眉冷哼一声,“整座江城如此之大,怎么就只记得员外家的女儿?你是不是也想去招亲啦?” 青瑶噗嗤一笑,后又掩唇故作掩饰,“看来是小青问错问题了。” 墨龙腼腆笑笑,悄声在丹雀耳旁细语,“这不是刚刚那小二说起我才接着说嘛,我这不是有你这美娇妻了,章都盖了,那王小姐与我何干。” 丹雀又是斜睨一眼,“那王小姐貌比西施,花容月貌,大哥就不动心?” “在我眼中只你一人,真是……”墨龙都急到冒出一身冷汗,又是词穷不得言。 丹雀见大哥着急的模样,虽仍冷着娇颜,唇角已上扬出笑意,本就十分相信他的真心,“大哥,我信你。” 青瑶见丹雀终是露出了笑容,便知墨龙哥哥又哄好了这小醋坛子,眉梢一提,暗地向慕英伸出掌心,慕英便乖乖地将他的钱袋给了她。 慕英终是好奇,悄悄地问青瑶,“虽是你赌赢了,但为什么你总能猜中他们的心思啊?” “公子真是,脑子里装禾草的么?你觉得依丹总管的性子,哪是墨大总管的对手,墨大总管这叫大智如愚,他啊是吃透了丹总管的性子了,丹总管爱瞎胡闹,他也视作小情趣,这有何可赌的,就你笨,还跟我打赌。”青瑶也悄悄跟他咬耳朵。 “赌输了就赌输了,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想鬼主意时候最是欢喜了,千金博你一笑又如何?”慕英笑嘻嘻地拍了拍青瑶的额头。 “来来来,贵客小心,热腾腾的大馒头大包子来了。”小二捧着一大盘子过来依次放下,闻着让人食指大动。 “客官请慢用,有啥吩咐再叫小人便是。”放下包子糕点,小二又殷勤地为他们斟满杯中之茶,点头哈腰地去招待另一桌去了。 “这桂花糕果真如小二所说,甜而不腻,不错不错。”慕英为他们几人都夹了一块,自己也吃了起来,自是喜欢。 待吃饱后,他们便吩咐小二打包二十个馒头包子当作路上的干粮,结了账又给了小二一些碎银子,便又上了马车,准备启程。 “都坐好了,我们过了这个城,再有一天便可到大雁村了,但愿此去别多生波澜。”墨龙待他们都稳稳坐好,便驱马前行,行人众多,行走的速度并不快。 江城城内比一般的小镇更是繁华,邻近山间,泉水日夜不息地从山缝中淅出,涓涓滴滴,汇成细小的清流,从乱石丛中穿过,从山崖上跌落,曲曲弯弯,流淌在杂草和荆棘丛生的坎坷的山岩之间。江城依着山水而建,水上十余船只招待着来往的游人,也有在船上住着的船民,捕鱼为食,售鱼为生。 慕英好奇地从马车探头出去瞧着,从未见过这般水城,忽而一声惊呼,“小青,丹雀姐姐,你们瞧,水上竟还有人住!” 她俩也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水上四角成正方形之势柱着几根大粗竹子,所建房屋便在上,以木为底,以石板、青竹为辅,瞧着甚是结实。 青瑶见着,本是惊讶,后又不禁蹙眉沉思。慕英见状,本欲相问,还没问便觉马车一震,不再前行。本来马车已走得甚慢,一停下来更是两岸景色都静止不动了。 “大哥怎么了?怎么忽然不动了?”丹雀掀起车帘,问道。 墨龙一指,“你瞧。”顺着墨龙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驾布置华丽,富丽堂皇的马车便在眼前。细细瞧去,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四处还跟着十余个衣着统一的守卫,正和他们正面相对。 “你们是何人?见着王员外的贵驾还不退让?!”驾马车的马夫倒是十足跋扈,凌空一鞭,连跟前的马儿也吁声长嘶,连连跺足,一副小马得志的模样。 “你们马车本就刚刚在转角处转过来,往后稍稍一退我们就都能过去,我们要退的话就要退到城门那,还是请你们稍作退让吧。”墨龙见他如此仗势,本想发作,又不愿多生事端,只好言好语应对着。 那一众十余人连同马夫闻言都哈哈大笑,马夫大笑喊道,“你们瞧来是乡巴佬模样,难怪不知我家马车只会向前,从不后退!念你外来,快快让道我便不用你下跪赔礼道歉了!不然你瞧咋家护卫手都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丹雀本就脾气火爆,哪能忍受他们如此做派,“马车从不后退这句我还是第一次听闻!看姑奶奶把它打得会退不会退!”刚要上前便被墨龙捉住手,回头不可思议地问道,“大哥!这都踩到我们头顶了,还要忍吗?” 墨龙放开她的手,停好马车,和她一并跃下马车,才跟她道,“待大哥来,别让这些小人脏了你的手。” “墨总管,还是等小青来吧。”青瑶笑着下了马车,止住了墨龙想要拔剑的动作,“小青出堡前研制了些骨酥粉,还没有试验品呢,既然他们如此狗仗人势,就让他们真的成狗吧。” “小青且去,公子为你在此助阵。”慕英也下了马车,四人站成一排,街道顿时感觉流光溢彩,甚是一道明亮的风景线。 围观人群渐渐多了,道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见双方互不相让,更是起了八卦之心,三三两两地聊着。 “你瞧那公子,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定是不凡之人,那小子唤他公子想来必是哪家名门望族的公子才有如此风范。” “那红衣女子也长得挺俊的,只是那脾气整个小红椒似的,哪似王员外那宝贝女儿温柔体贴,那公子可能是来求亲的吧?” “不对不对,对面那坐着正是王员外,如是求亲那还不得马上让道,不然还得罪那未来丈人呢。” “哎哟!”群众中一声惊叫,倒把在聊天中的几人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没事大叫干嘛!哎哟我的小心脏!”其中一大婶吓得菜篮子都掉在地上,菜撒了一地,一边捡一边埋怨着那人。 “你们瞧那!”三人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本在大声吆喝的十余人的护卫队却如软泥般瘫软在地,想要站起来却只能挪动,仿似蟒蛇一般软似无骨。 围观众人都感惊慌,纷纷后退了好几步,仿若他们会传染一般。有明眼人瞧出是那清秀唤作小青之人所为,但动作迅速,仅一秒众人便倒地不起,挥马小厮见此惶恐不安,只瞪大双眸,嘴巴张大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大,竟说不出一字。 “怎么样,可以让道了吧?”青瑶收好自己的药瓶子,走近小厮,眉毛一扬,笑着问道。 小厮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却似看见张着血盘大口的毒蛇一般,吓得从座上跌坐在地,他刚刚瞧得清清楚楚,眼前这瘦弱少年只身影一动,他旁边的兄弟们都纷纷倒下,竟连佩剑都来不及拔出便倒地不起。 若说阎罗杀人尚且见血,这笑面少年只谈笑间便倒了一地的人。 与年龄不符的凌冽气势淡淡隐藏在那笑意之下。 章节目录 第26章 王施小姐 “住手!”此时,马车的门帘一掀,门帘串着的珠串也随之晃动不已。一富态中年男子走下马车,瞧着眼前四人,喝声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我江城是受何人指使?” 丹雀听了倒是冷哼一声,护着青瑶在自己身后,娇喝道,“亏你还是个员外,奴才仗势欺人,你还恶人先告状,简直是无疾而终!” 青瑶悄悄在她背后说,“错了错了,千夫所指才对。”但明面上帮着丹雀说,“我们也不欲为难你,让道给我们过了,我就替他们解了这骨酥粉如何?” 那王员外却是负手而立,仰首大笑,“区区奴仆,爷爷不过瞧他们有几分武艺才揽到身边,不料却如此不济,我就当他们已死,就算真死了又何妨!爷爷我今日就是不让道,你能奈我何?官府衙差应快到此处,不想死的话就下跪磕头,爷爷饶你一命!” 四人相互对望一眼,默默叹了一口气,青瑶却为倒在一地仍未得主子一句光怀的护卫们心寒,耀武扬威时他们便是咋家护卫;落魄失败他们就成已死奴仆。青瑶也不难为家仆,也是转眼的功夫,他们便又能重新站起来,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瞧着自己完好的手手脚脚,又喜又悲。 “解了作甚解了作甚,就该让他们吃吃教训。”慕英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为他们委屈,如此浅薄不堪之人,怎是明主? 王员外见他们都站了起来,立马趾高气扬,“起来了就给爷爷去把他们活抓来,爷爷要让他们尝尝这官府的十八酷刑!” 十余个护卫却是纹丝不动,眼睛皆看向领头一人,里面已有人脸显露出愤慨不平之色。 “各位兄弟,你们即有一身武艺,何必跟着这个王员外,今日他这般对你们,难道你们还想为他卖命?!”青瑶与慕英的想法也是一致的,“今日小青不忍看着你们匍匐在地,也不愿与你们交锋,但若你们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就拔剑一起上了。” 为首一人沉吟良久,灰心于王员外适才举动,径自走向王员外,对他恭敬一拜,“员外,灰影谢谢你这一年来的衣食丰足,今日向您请辞,万盼您今后身体安健,富贵……” 话仍未说完,王员外便狠狠地刮了他一耳光,“吃里扒外的混蛋!有多远滚多远!”,气得那员外灰影只声音一滞,仍是低眉顺眼,再恭敬一拜,“员外珍重。” 灰影再往前,走到他们四人跟前,也是一拜,“灰影谢过兄弟不杀之恩,谢过兄弟开导之德,但愿绿水青山,来日再见。”说罢这些话后,灰影却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昂首阔步向前,那十余位兄弟都跟着他一同离开了。 虽然脸上仍有这深深的五指印记,眼中却有着傲视之意。 青瑶起了惜才之心,低声对着墨龙说,“墨总管,此人进退自若,刚刚十余人中只他一人没中我那骨酥粉却霎时反应过来装作中了,这反应力颇高,且他能忍辱,懂时务,知念恩,可以收揽,你和丹总管一同去跟他说说,看能不能收为柳家堡所用。” 墨龙也是喜爱此人,闻言也愿前去,但又不放心此处的波涛,顿时有些犹豫。 青瑶自是知道他心中所虑,笑了笑,朝他眨眨眼,“放心,小青会保护好公子的。快去,不然找不着他,我要找你算账了。” 墨龙便跟丹雀往他们走的那个方向追去。 王员外瞧着他们离去,冷哼一笑,“怎么?怕了?瞧你们会些武功的也离你们而去,你们只两个黄毛小儿能做啥?”适才在马车里并无看到青瑶放倒十余人,只一心以为是劲装打扮的墨龙出的手,旁边小厮想要提醒他又不敢,噤噤不得言。 “让开!让开!官府办事,无关人等让开!”人未至,声音已到,围观群众怕了官府威严,一哄而散,偷偷地躲了远些又继续看着,倒觉得这比唱戏更有趣了几分。 为首一个穿着官服的贼眼鼠目的男子急冲冲跑来,后面跟着一众衙差,男子径自跑到王员外跟前,“见过王员外,小人一听你仆从报信,马上赶来,大人有无受伤?” “无妨!这两个小儿竟敢阻我马车,小女也在马车里,都被吓怕了,你快给我把这两个顽夫捉起来,他们还有两个同党,也得派人去捉。”王员外仍是一脸傲意低睨着他俩。 “哎哟小姐还在里头呢,惊着小姐了,小人马上把他们捉起来。”知府本就有意求娶王员外家的女儿,见此更是卖力,怒喝着跟在他后面的衙差,“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王员外的吩咐吗?!一个个整个木头一般!”忽而想到什么似的,随意叫来一衙差吩咐道,“你你你,去茶楼那给员外和小姐弄上一壶最好的茶,速度快!” 众人得令,拿起衙棒便一哄而上,慕英护着青瑶在后,“小青,这次的让公子来。”欺身入内,一拳一脚,三两下衙差便倒下了几人,有个落单衙差见青瑶瘦弱矮小,不似会武模样便提棒往她身上招呼去,青瑶挥鞭击落他手中的棒,再一鞭把他打去慕英那边,“没听到我们家公子说让他来,耳朵不好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慕英武功虽不高,但衙差本就是三脚猫功夫,再加上昨天的凝神丸让他精力充沛,竟越打越精神,刚刚过瘾之时,衙差已七零八落地斜倒一地。挥出的拳只能悻悻收回来,“好不过瘾。”又瞧见在那瑟瑟发抖的知府,来了兴致,“大人,你能打不?” 一旁的百姓如今瞧着慕英的眼神更敬畏了,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娃娃还能打,想来是天上派下来收拾他们这些坏人的,有些迷信之人甚至还跪倒在地,径自拜了起来。 知府已然后退了数步,躲在王员外后头,生怕慕英打不过瘾连他一块揍了,这样起码还有个垫背的,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 “侠士且慢。”一把娇柔婉转的女声忽而从马车内传出,只见一丫鬟先下了马车,车夫识相,伏在地上让一女子踩下了马车。人还走近,就已闻到她身上的浓重脂粉味,慕英皱着眉头退后几步,转头不语。 女子一袭透着淡淡粉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环佩叮当,香风细细。脸上蒙着一面轻纱,如今蹙眉,只瞧见眉目间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之状,端是个美人儿。 女子见慕英如此行为,以为是被自己美色所迷,更是得意,只把声音更是放柔了几分,福了一福,“奴家王施见过二位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谓?” 慕英好不容易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委屈地给了个眼神给青瑶,青瑶被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逗笑了,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最难消受美人恩。”后又轻轻咳嗽一声,正了脸色,“我家公子姓慕,姑娘有礼了。” 王员外见她宝贝女儿从马车上出来,自是不喜,“出来干甚?好好女儿家怎能随意在外露脸,快快进去!” 王施比她爹爹多了几分心眼,心知此事自边不占理,打也打不过,轻轻摇首拒绝了爹爹的意思,又对慕英、青瑶二人说道,“原来是慕公子,奴家久仰大名,今日之事便由奴家替父道个歉,勿要追究了可好?” 慕英就是再不愿,但从小受到的礼教让他不可对好声好语的姑娘视而不见,便回首凝眸正视王施,回答她道,“王姑娘,我们本就不欲生事,是你们这边,先是不让路,再是恶言相对,现在还来了衙差,我们人轻言微,若不是懂些武功,不早被当成罪犯捉起来?” 青瑶轻飘飘接了一句,“公子您忘了,王员外还有十八酷刑呢。” 王施终能清楚地看到慕公子的面容,那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声似清泉叮咚,俊俏无双,眼睛像被粘住一般怎么都无法离开他的面庞。后见慕英眼神冷意溢盛,回过神来,更是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含羞带情,轻柔道,“慕公子,可别难为奴家了。”又转头跟马夫有些怒意地说,“还不移开马车!没见到挡着慕公子的道了!” 马夫眼神弱弱地瞧向王员外,王员外怒气稍稍压下来后,也就默认了女儿的意思,马夫赶紧上马车,把车往回倒,道路顿时空阔许多。 “这么简单,那女子早些出马车不就免了这麻烦。”慕英跟青瑶咬耳朵。 青瑶低低一笑,“那是公子的美色迷花了她的眼。” “什么美色?明明是公子的武艺高强,他们怕了我呗!”慕英笑着轻拍了一下青瑶的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美色?”墨龙与丹雀回来恰好听见他俩在说着这话,又瞧见对方让了路,地下七倒八歪一对衙差,便笑道,“你们两个本事大着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弄好了。” “小青说得对,在这世上拳头就是硬道理。我今天算是真正领会到了。”慕英嬉笑道。 他们顾着说话,只青瑶斜眼瞧向那故作娇弱的王姑娘,她在看到丹雀的一刹那,眼露嫉恨与恶毒之意,只一瞬便又恢复原貌,又成了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王姑娘,我家公子说谢过你,我们就此别过。”青瑶沉颜凝眸,对王施说道。 “奴家恭送公子。”王施又是一福,风儿一吹,脸上本就蒙得不实的轻纱便随风飘去,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便显现在他们眼前,她自是娇弱地俏生生地往旁一站,目送着他们的马车徐徐离去。 丫鬟深知她心思,将备用的面纱递予她,低声问道,“小姐可要派人跟踪前去?” 王施嘴唇一勾,眼神一凝,面纱一蒙,再斥道,“废话!”模样中就再无半分适才显露出来的可怜可惜之相,待马车行至跟前,又踩着马夫的背登上马车,没有理会一旁对着她哈眉示好的知府,王员外也是跟他随意寒暄几句便悻悻上了马车,马车便往王府疾驰而去。 知府又气又怒,想着前来讨好反倒让王小姐小看了自己,赶忙喝着,“你们这一个个倒在地上装死以为我不知道么!都给我起来!”还上前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踢着,“让你装!让你装!害我在王小姐面前丢了面子!” 那些个衙差只得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这是被派去买茶的衙差端着茶回来看见眼前这景象愣住了,“大人,茶来了。” “还茶来了!”知府气得更是一把拨开衙差递上前的水壶,谁知水壶里装得正是刚沸开的茶水,一推那茶水便溅到他和那衙差的身上,“哎哟烫死我了!”那衙差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为他抹去水迹,知府气急,更是把那水壶狠狠地砸他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知府见他血流不止也有些后怕,“你去去去,去医馆看看去,老子不怪你了!其他的人,跟我回衙门!” 衙差只能忍着痛意,又不舍得去医馆,一个月就那么一点俸禄还被知府剥夺去,一家老小都等着他的银子吃饭,便想着回家去,让自己的老婆随意包扎一下便是,伤势有些重,走得便缓慢许多。 他家就在那水上最低层,见门外有声响,他妻子便开心地迎了上来,见他一头的血,惊叫了一声,“你这是遇到歹人了?” “不是,知府无意中打的,别问了,替我包扎吧。” 她妻子也就赶紧为他包扎好,“想来也奇怪,今日家中来了一怪人,他说我们这家傍水而住,底下又是木头,长久住下去木头会被水腐蚀,劝我们搬走呢。娘一生气便拄着拐杖想打他,那人也不生气,留下一袋子银两便走了。” “什么?竟有这怪事?他作何打扮?莫不是道士?” “不是,就一普通少年,面目平凡就那眼睛漂亮得很。我本想追出去把银两还给他,可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我还当自己眼花了,钱袋子我打开看过,里面足足有十两黄金,还有张纸条,我又不识字,便等你回来再看。”他妻子说道,便把那字条递给他。 衙差打开纸条,上面俨然写着,“若不信,可用手指轻戳竹子外面,定知其中蹊跷。留十两金子,请让这一带的百姓都迁走。”字迹端庄秀气又大气,他便尝试着按字条上所写,一戳竹子竟生生破了一洞,与他妻子面面相觑。 次日,他们便搬走了。果不料,一个月后,竹子倒了,房屋尽倾覆水中。 搬离此处的百姓纷纷跪地拜天,“感谢神仙相助!” 自此,江城有神仙庇佑的传言便纷纷而起。 章节目录 第27章 小亭相遇 两岸风光仍是美如画,青瑶在走过桥时离了马车,说去买些笔墨纸张,待马车堪堪出了城,才追了上来。等青瑶稍作歇息,马车内四人便说起话来。 “墨龙哥哥,你们这般快就回来,那灰影人呢?”青瑶疑惑问道。 墨龙先把过程大致说了一下,又接着笑道,“我让暗卫带他去柳家堡,先让他熟悉一下环境,再去锻炼。他执意要带上他那十几个兄弟,我也应允了,但只答应让他们做些守守院子等杂物,不能进柳家堡。” “看来墨龙哥哥挺喜欢他呀?”青瑶听出他话语中的欣赏之意。 “那是,若换作旁人,一听可以去柳家堡,哪还管这些兄弟死活?他却敢以兄弟相逼于我,呵呵。”这一声呵呵不知是笑他的勇气还是笑他的仗义。 丹雀不喜地插嘴,“若是我的话,早就不理他了,还敢讨价还价。” 青瑶只微微笑了,“懂在最大限度来为自己争取利益,那是商人,而他,却在我们最大限度来为别人争取利益,那是仗义,算一半聪明人吧,墨龙哥哥就是因此才这般欣赏他吧?” “聪明就聪明,为啥还有一半聪明的说法啊?”慕英也是不解,与丹雀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他一心为兄弟,实有三策,下策便是逼墨龙哥哥把他的兄弟们都一起带去柳家堡;中策便是他这般要求安置弟兄,他去柳家堡;上策嘛,便是他孤身一人前去柳家堡,以他的聪明定能获得重用,到那时再去安置他的兄弟们会更好。”青瑶徐徐分析,墨龙想法与她一致,听得连连点头。 慕英细细想了一下,提出疑问,“那其实妹妹你说的中策也可以啊,等他获得重用后再把兄弟们提拔啊。” “懂得提问是好事,也说中了关键点。”青瑶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为他答疑,“他们一起在王员外这,虽称灰影为大哥,但实际他们皆为护院,身份并无差别,但当他在柳家堡越来越好,而他们长期都只是做着看院子那些杂务,长此以往下去难免生妒,就算以后把他们提拔上去他们心里还会有那口怨气,如何能真心为他所用?” “我懂了,但我真不喜欢想这些东西,真真是又复杂又枯燥。”慕英一脸苦相地看着青瑶,“再想下去感觉我头发都要变白了。” “好,本来也没叫你想,就你爱问。”青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丹雀在一旁也笑他,“像我这样,不想动脑就乖乖听着便是,听到自己会的便答一句,不多快活。” “好,快活的人,成语都没几个是用对地方的,这叫无脑。”慕英揶揄她,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你!”丹雀生气又不知如何回话,求救的眼神便看向了青瑶。 青瑶狡黠一笑,“丹雀姐姐,你尽管回他,‘我虽无脑但我有爱人,你有么?’便是。”驾着车的墨龙闻言一滞,但笑不语。逗得二人都红了脸颊。 丹雀又羞又不舍地轻轻拍了拍青瑶的额头,“连你也跟着慕英一起打趣我们。” “好好好,丹雀姐姐我认输了。”慕英只在一旁笑得捧着肚子,“哎哟我笑到肚子好疼。” “墨龙哥哥,前面有个小亭子,可以稍停一下吗?”青瑶见此,只轻轻笑了笑,“我想要写封信给爹爹。” “好啊,我打完一架也感觉肚子饿饿的,还可以吃些干粮。”慕英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说到吃他的肚子又好了。 墨龙也是点头称好,“这风吹得有些阴冷,这天色忽然变得阴暗,好似会有一场狂风大雨。在亭子那稍避避雨也好。” 说话间,驾着马车速度便快行了些,到那小亭时候已飘着几滴雨朵儿,有些密麻,虽不算太大,却也叫人容易湿了衣衫。 亭子比在马车上看到的更为大些,却是有两个亭子相连着,中间还有一长长的通道,一石桌子居于其右,桌子上却有着雕刻在上头的一个棋盘,青瑶跟着那横竖摸了片刻,笔笔用力都均匀,似是用指尖所绘制,徒有棋盘却无棋子。 “想来不知哪位高人经过此地棋瘾发作才突发奇想在此弄了个棋盘子。”青瑶感慨说道,“这如此齐整的笔画,内力得十分充沛才不至于歪歪斜斜,断断续续,没想到武林到处都卧虎藏龙啊。” “哪用得着感慨别人,现在可能在江城百姓心中,我们通通皆是高人。”慕英笑嘻嘻地为她铺好纸张,“还是想着写啥给咋爹爹吧。” 青瑶便放好那墨台,取出墨锭,倒了些水在砚台摩擦,变成微小颗粒细细研磨着,动作缓慢,芊芊素手映着砚台的黑不溜秋,倒显得别有一番风雅滋味。 磨完墨后,她便开始写了。 骤然狂风大作,天空比适才更是阴暗,吹得树木纸条都随风而动,呼呼之声围绕着这亭子,惊得马儿都连连跺足,不住嘶鸣,丹雀见此赶忙去安抚她那宝驹,便见又一辆马车急冲冲往这亭子而来,但马儿的脚一抖一抖的似是受了伤,马车装饰颇为平常,一名劲装男子正驾驶马车。 待那驾马车也终于到了亭子之上,那男子一脸担忧模样瞧着那车内,他小声询问一声,“小姐,可还能下来?马儿前蹄失足了,没办法跑了。” 只见那车帘一揭,一女子缓慢地从车中撑着车门而下,一下车便是一晃,差点站不住脚步,模样颇是俏丽,但脸色泛白,嘴唇被她咬得生生泛起一圈血珠,虽不盛装,一举一动仍有那大家闺秀风范。 那劲装男子见那亭子中的位置都已被墨龙四人而坐,上前去抱拳,颇为有礼地说道,“我家夫人身体微恙,不知众位可否想让一座?” 墨龙闻言便站起来相让,丹雀见那夫人行走得格外缓慢,他又碍着男女主仆之别,不敢相扶,便上前去扶着握着她的手,只觉入手冰凉入骨,“我扶你过去吧。” 夫人对她微微一笑,想要跟她行礼,便被丹雀打断了,“都劳什子时候了,这礼就免了吧。”丹雀虽然做事风风火火,但面对如此娇弱夫人,也是放慢了脚步缓缓前行。 那名劲装男子也跟着进到亭子里,就守卫在夫人身边。 那男子又说话了,“真是万分抱歉,我们此去出行极为仓促,不知可否讨一碗热水和干粮给我家小姐?在下此处有银两,多少都行。” 慕英笑笑,“即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避雨之人,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兄台无需客气,银两就不必了。”说罢,便从行囊中拿出在那茶亭子打包好的热茶和包子馒头递给那夫人。 “公子,也拿些给他,看他应是许久未进食了,包子馒头虽不是佳肴,起码可以填饱肚子,你可别嫌弃。”青瑶收起自己刚刚写好的书信,一瞧眼间,脸色一变,伸手阻止了那夫人喝茶动作,“小姐,你不可喝这茶。” 那个劲装男子本想道谢却忽生这变故,拿着馒头的手却突然滞于半空中,男子正欲问个究竟,却听得青瑶续道,“这茶太凉,孕妇不可喝,待我换一杯清水给小姐。” 众人又是一惊,男子惊问,“你竟一眼便可看出小姐有孕?” 夫人本就瘦弱蒲柳之姿,虽有孕一月却丝毫未显肚,却由于路途颠簸更瘦了些,此人作下人装扮,却如此利眼,实是神通。 “我从小便学了些医术,小姐虽消瘦,但手脚、脸部却显浮肿,这便是怀孕之相。”青瑶知他们疑惑,秀眉一蹙,续道,“恕我多言,小姐身体不好,不宜长途跋涉,还是早日回家为好。” 他只低头皱眉,缄默不语,忧愁之意渐浓。 “你无需忧虑,得是天命,失也是天意。”那小姐徐徐发声,声音沉稳倒无不安之意,反是先安慰了他,“公子之言,奴家谨记心中,可确实有难不得不走。” “小姐可容我探探脉搏?”得到那小姐应允,青瑶二指相搭,细细听了一会,“脉象有些紊乱,小姐可愿告知小青名讳?” 他不知其意,墨龙几人却是懂了,‘不清不楚者不救’这可是柳家堡的三不救其中一点。知青瑶有意帮她,便带着那男子到一旁去,他初时不肯离去,小姐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退下才肯稍稍退后一些,一边吃着那包子一边瞧着那头,始终有些担忧。 “你别担心了,我们家小青愿出手,你们家小姐定不会有事。”慕英见他担忧,感他忠诚,安慰道。 雷声隆隆,这大雨终是下起来了。本是未时时分,天却如入夜般漆黑,黑暗中,只见青瑶那眼眸仍是流转着万千光辉,竟比那时而闪电的光芒更为璀璨。 章节目录 第28章 慕容云珠 落在亭子的雨滴淅沥沥不停,滴答滴答。 拥有如此明亮眼眸之人定不是歹人,虽并无行走江湖之经验,她却是受着世家女子教养长大的女子,自有识人之明。 小姐喝了一口青瑶新倒的清水,润了润喉,便开始说道,“奴家名为慕容云珠,是武林四大世家中慕容家的二女儿,娘亲生我之时便难产而去,从小到大只有三弟待我好,因是庶出,被正房夫人嫁给了一官吏的儿子,却不料那人有龙阳之好,娶我也只为了与慕容家有这姻亲关系,而且…”说到此,慕容云珠有些眼湿,“若是只是不碰我待我不好也就罢了,他却纵容他那男宠对我拳脚相交,他父母也不管,后来我也知道原本和他成亲的不是我而是我三妹,但我那爹爹知道他有此癖好,就让我嫁了。半个月后被他发现我伤痕累累,便带了我离开。”她说到‘他’的时候,手抚上肚子,不自禁地流露出爱意, “那‘他’在何处?”青瑶问道,没想到她会跟她全盘托出,知道那孩子必是‘他’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刚刚跟你们讨要干粮的便是。”慕容云珠笑了笑继续说道,“他本就是慕容家的护卫,小时候我曾经无意中救他一命,从此他便一直跟着我,这次出嫁他也暗中跟了去。若不是见我被欺负,我想他定会在暗地里守护我一辈子。” “但为何他好似并不知道孩子是他的?”青瑶回想他的行为表情,虽满是担忧之意,仅是对眼前这女子,却无一丝是对孩子的。 “他不知道的。我出嫁前故意跟他喝醉,我放了药,他只以为那是一场梦。”慕容云珠说着,淡淡的红晕浮上脸颊,“你会觉得我不守妇道不守女训吧?虽然那晚很痛,我却觉得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了,也没想到这样便有了孩子。说来这孩子也坚强,被打得这般厉害却还能留住,想来是上天赐我的礼物了,让我下半生有孩儿可陪在身边,不至于孤寡终老。” “你为何不告诉他?”青瑶朝他们那方向看了一眼,知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眼前这女子。 慕容云珠自是笑了笑,“我即为已嫁之身,怎能让他委屈?他以前在慕容府里便许多女子暗地里爱慕他,以后必能娶得一如花娇妻,我又何必令他为难。如今慕容府和官吏人家都派人前来追捕我,我不愿回去,只待寻个僻静之处,了却余生。” “云珠姐姐,我原名柳青瑶,是柳家堡堡主之女,我愿与你坦诚相待,认你为干姐姐。青瑶只觉你是一令我钦佩的坚强女子。绝无半分看不起你之意。我觉得你的‘他’待你也是有情,何苦被世俗所困?再者慕容世家势力不弱,你们真能逃过他们的追捕吗?” “我便觉得与你投缘,原来你是女子。好妹妹,那我便唤你青瑶妹妹,妹妹莫要戏弄姐姐了,他怎么会待我有情,他不过念我当初救他一命才待我这般好的。”慕容云珠黯然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续道,“逃得过逃不过也是我的命,只待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便自己离去,不再连累他了。” “姐姐可否陪我演一戏?”青瑶便在她耳边说出自己的打算,见她想要否决,便道,“若是他却对你无意,我便作罢,若是有意,给你们双方一个机会又如何?” 考虑再三,她有些心动,云珠终是点了点头,青瑶从怀中掏出一枚药给她,“此药是可强身健体,吃了可保你腹中孩儿稳妥。我怕你呆会情绪波动太大,先预防万一。” 云珠没有丝毫怀疑,就着水便吞了下去,青瑶跟她眨了眨眼,她便会意,斜斜倒入青瑶的怀中。 那男子见状,飞奔到他们身边,也不敢触碰她,只急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如今只是睡过去而已,你家小姐与我一见倾心,我愿照顾她的以后人生,待她腹中孩儿也必如亲儿,侠士无需担忧。”青瑶扶好云珠,替她将垂落的发梢拨往耳后,“云珠已跟我说过大致经过,知道侠士一路保护她,今后便交由我便是。” “不行!”那男子一句驳回,见他动作更觉刺眼,不觉双手握拳,“小姐乃千金之躯,怎可以与你这小厮一起!” “哦?不知阁下是云珠何人?”青瑶故意问道。 “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并不是何人…只是小姐有恩于我,我今世定会保她周全。”男子眼睛只紧紧盯着斜靠在眼前男子身上的小姐,秀发遮盖了她的眼睛,脸色如常,便放下一点心。 “那便是无亲无故咯。我虽是小厮,可你家小姐不也嫁过人吗?她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她,有何不好?”青瑶一笑,更是故意以手平顺她因营养不良生出的糙发。 “小姐虽曾所嫁歹人,但她在我心中是最美丽、最善良、最纯洁的小姐,值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才不容你亵渎,我念你们一饭一水之恩,你马上给我放开小姐,不然休怪我拔剑了!”男子只觉他的动作万分刺眼,手紧紧的握着剑销,怒道。 “可是刚刚云珠说了,待生下孩子,若找不到良人,便会出家为尼,我不舍得佳人落发才想着娶她作我家中小妾。”青瑶带些惋惜怜爱说道。 “出家为尼?!定是你满嘴胡言乱语,就算世界上所有人中无一良人,也还有我在。”男子急了,为何这些从未对他而言。 “你?我可是真心喜欢云珠的,你算什么?”青瑶见男子气急,更是下了一剂猛药。 “我可是足足爱了小姐五年了!”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言,他急急看向那仍紧闭着的眼眸,心里暗暗庆幸小姐未醒,否则他就无颜面对小姐了。 “好啦,云珠姐姐,你可以醒了。”青瑶见终于逼出了他的心里话,欣然一笑,又对他说,“过来扶好你的小姐,既然你这般坚持,后续我就不参与了。” 男子有些莫名地接过小姐,见着青瑶拿着她的砚台往另一头去,自是有些茫然,难道自己三言两语便击退了这男子,忽觉怀中的小姐身体一颤一抖,他一急,垂眸看去,蓦然发现小姐已满脸泪水。 “小姐我…那男子真没什么好的,你别为他难过,待我给你寻个真心待你的可好?”男子见到小姐的泪水,便已心急万分,以为是因青瑶不愿要她才让她哭泣。 “不好。”仍是泪如雨下。 “要不,我让他遣散所有妻妾,发誓一生只对你好,若做不到,我便刀剑相向可好?”十三想了想,又提出另外一个方法。 “不好。”用手背拂去下巴的泪水。 “小姐你莫哭了,你要怎么做你只管说,只要我十三能做到我都替你去做!”男子只觉小姐哭得让他心碎。 “当真?”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当真,十三在此对天发誓,若有违背此誓……”见小姐泪意有些收敛,俏生生地看着他,十三更是心中一颤。 话语未完,云珠便按住了他的嘴,见他傻样,噗嗤一笑,“呆子,谁让你起誓了。外面正打着雷,就不怕打到你头上了?” “小姐,你终于笑了。”十三长长舒了口气,也跟着笑了,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姐正倚在自己身上,惶恐地不知所措,“小姐我…” 知道十三想要把自己倚在桌边,云珠马上用手紧紧捉住他的衣袖,“呆子,你可是喜欢了我五年?” 十三知道都被小姐听去了,只低低应了句,“小姐,应是五年零三个月四天,过了今天就是五年零三个月五天。”若不是此时的雷声并不算响,险些要听不到。 “别叫我小姐。” “十三自知与小姐有云泥之别,不敢痴心妄想,但愿伺候小姐一辈子,小姐莫要赶十三走。”十三以为她听了生气,自是急得辩白。 “傻子,就你莽撞,听话只听一半。”云珠见他眼眸里露出的都是恳求之意,续道,“我以后都不会回慕容府,也不是慕容家的小姐了,你便直唤我云珠吧,云为姓,珠为名,这是我的第一个要求。” 十三见她不欲赶自己走,连连点头应好。 “这第二个要求嘛,十三是你在慕容府的代号,我不喜,你便跟我姓云,全名为云川吧。”云珠继续说道。 “好,这个好听。”云川自是无异议,他本就没有再回慕容府的打算。 “还有一个要求,”云珠微微一笑,脸露些羞涩,“你要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 “好好,什么?!我们的孩子?!”云川本是习惯地点头应是,忽而听到关键词,瞪大双目惊讶万分,见她脸色,想起那晚上的那个梦,“难道那天?” “那天是我下了药,我愿让我最美好的初次给我最爱的人。那个禽兽有龙阳之癖,从未碰过我,那定是你的孩儿。”云珠朝他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泪意朦胧,“你爱了我五年零三个月四天,我爱了你也是五年零三个月四天,就让我们在这第五年零三个月五天在一起,从此天上地下,永不分离。” “小…不,云珠,你当真是爱着我?和我一样的那个爱吗?”云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会不会又像那天一般如梦一般。 “是,我爱你。”云珠视线并无躲开,直直地看着这个习惯自卑的男子眼中,“我们都别再逃避了好么?我并非慕容小姐,你也不是十三,你只是你,我只是我,我们已足足浪费了五年,莫要浪费剩余的好年华好么?” 云川只觉他的内心被深深的震撼,情不自禁地拥紧了面前的女子,比那晚的身躯更是瘦弱了几分,豆大的泪珠从他眼眶奔泻而出,“云珠,我以为那晚只是我的梦,我还感激上天赐予我如斯美好的美梦,让我留存念想,原来是真实的,你也是我的,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喜不自禁的二人又是哭又是笑,在外人看来却似花脸猫一般,只有他们知道心里有多温暖,彼时她是不受宠的慕容二小姐,他是受重用的慕容府侍卫,二人苦于地位,爱慕只能在梦中相知;彼时她是已嫁的官吏夫人,他是默默躲于暗处的无名,二人困于身份,爱慕只能在黑夜里相思;此时她是云珠,他是云川,二人突破荆棘,爱慕在心里面相交。 相知相思相交,这爱意,终是与君相知与妾闻。 章节目录 第29章 前尘尽忘 暴雨似乎逐渐有减退迹象,慕英四人在那看着他们,一边听着青瑶说着适才的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为慕容云珠的经历有些悲哀,也为二人的坎坷有些默然心塞。 “这慕容府真是,怎能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是他女儿,明知那人有那癖好,还亲手将她推入火堆,真是两个禽兽!”丹雀气鼓鼓地为她抱不平,那女子言谈举止都不矫揉造作,落落大方,如此妙人儿,她也颇为她难过。 “早已听闻慕容家有意入官场,看来这消息是真的。只是没想到偌大一个慕容世家,竟会以自己女儿一生幸福去换,这手段真是……。”墨龙听到也感愤慨。 “妹妹你这计谋出得好啊,你们看,他们好似真的好了。”慕英眼睛从未离开过他二人,见他们相拥也是替他们欢喜,“妹妹感觉你比红娘还厉害,你就这一路走来便成两对佳偶了。”他意有所指地瞧了瞧墨龙与丹雀二人。 “这与我厉不厉害何干?本就是两两有情才会在一起,若他们之间无情,你任我再大本事都撮合不了啊。”青瑶眼角含笑,“这世间对女子的约束本就很大,女戒妇德,若是我是在慕容府长大,说不定还没有云珠姐姐这般勇气。” 青瑶甜甜地瞧着墨龙笑了笑,墨龙也回之一微笑,她又对青瑶说,“瑶瑶,我瞧你还是也跟慕英这小鬼头扯条红线,他自己知道这滋味便不会总拿我们揶揄,要揶揄我也说回他,让这小鬼头也臊红脸。” “你怎么又在写这封信?刚刚不是已经写完了?”慕英朝她办了个鬼脸,好奇地看了看青瑶倚在柱子上,续写着的信,“你让慕容姑娘来你柳家堡的院子里?” 青瑶点点头,挥笔促就,写罢,把信收好,续道“她那句‘得是天命,失也是天意。’实是绝妙,我想让她觉得人为更胜天,若不是她与我交心,怎会得此际遇?”说罢,便将信交予墨龙,墨龙知其意,待雨停便召来暗卫送信。 说话间,云珠与云川二人笑着携手到他们跟前。 青瑶笑脸清浅,迎了上前,“恭喜云珠姐姐和姐夫。” 云珠娇柔一笑,似是少了几分苍白,见云川脸色在见到青瑶时仍是有些介怀,便说道,“我重新为你俩作个介绍,此乃我未来夫君云川,她是我新认的小妹青瑶。” “小妹?你是女子?”云川听了有些茫然,“那她刚刚这般…是为何故?” 青瑶徐徐答之,“自是为了云珠姐姐钓鱼,以云珠姐姐为鱼饵,以我为鱼钩。” “钓鱼?”仿若突然恍然大悟般,云川抱拳向青瑶行了一礼,“谢谢青瑶妹妹。” “姐夫无需多礼,我也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我们皆是柳家堡之人,这位是墨龙哥哥,柳家堡大总管;这位是丹雀姐姐,柳家堡四总管;这位是我的哥哥柳慕英,柳家堡少爷。”青瑶回了一礼,依次跟他们介绍,他们便逐一见过。 云川欣喜道,“原来是柳家堡的各位,难怪如此仗义。云川今日能认识你们几位,当是今生所幸。” “云珠见过各位。”云珠跟他们福了福身。 “慕容姑娘不必多礼。”墨龙几人赶紧回礼,墨龙说道,“姑娘本是慕容家小姐,无需对我们行此大礼。” “奴家从今以后不是慕容云珠,仅是云珠,与慕容家毫无干系。”云珠释然一笑,说道。 “那自是好,慕容家又不是什么善茬,离了更好!”丹雀更喜她的果断,“云珠,在我们这就别礼来礼去的,我们都不好这玩意也学不来。” “好,那我便直唤你丹雀。”云珠也是颇为喜欢这个如火一般热烈的女子。 “云珠姐姐,你们以后有何打算啊?”青瑶问道。 云珠和云川对视一眼,云珠抚着仍不明显的孕肚,柔声道:“如今我怀着身孕,处处不方便,思着念着找个乡里隐姓埋名就我们三人过下去。” “那若是被慕容家的人追到呢?”慕英追问。 “我宁死也不愿回去那个牢笼。”云珠紧了紧二人相握住的手,云川也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予她,她心便更安定。 “无需事事都如此决绝。”青瑶低声笑道,“”如果姐姐姐夫不嫌弃,可愿到我柳家堡?我那院子房间还有许多,无需担心衣食问题,我还嫌那闷得慌呢,姐姐来了我还更热闹些。” “这不妥。”云珠闻言连连摇头,“这会拖累你们了,若是为了我让柳家堡和慕容家交恶,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况且也太麻烦妹妹你了。” “姐姐若是因为有更好的去处而拒绝,我可以接受,但若是因为怕惹麻烦,那我可不依,我留下的是云珠姐姐和姐夫,不是慕容家的云珠小姐和侍卫,他们慕容家凭什么找我们要人?若是他们真的来了,我便打那慕容老儿一顿,让姐姐你消消气不更好?”青瑶笑着继续说道,“姐姐你怀有身孕,不宜远行,柳家堡离这不过一日半路程,而且我那院子里还有招财和进宝两姐妹,招财略懂医,进宝善烹煮,也能为你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云珠闻言已有些心动,可仍是有些纠结,心知自己的身体不好,若有人可以调养身子便对宝宝极好。 青瑶见此,又道,“姐姐可在我那先生下孩子,若以后等慕容家不再追查你们了,你们想去哪我都让你们前去,绝不阻拦,你们愿归隐山田便去,盼行走江湖便行。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了吧?” 从小在慕容家长大的她,自小没了娘,姐妹间为了受宠勾心斗角见得多,她不争不抢便被派去当三妹的替罪羊,万万没想到这个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妹妹却为她思虑如此周全,她的心自是极为震动,极为感动的。 “妹妹恩德,云珠铭感于心,你我萍水相逢,先是赐水赐药,如今连我的容身之所都想好了,我定是前世种了许多善恩,今世才能遇见妹妹啊。”云珠热泪盈眶地说道。 “姐姐真的严重了,我即认你为姐姐,这些小事你就不足挂齿。你要记得自己怀着身孕,不可大喜大悲,情绪波动太大也会影响我的未来侄儿的。”青瑶担忧地再为她探了探脉搏,脉象还算平稳,幸好先前让她吃下一颗强身丸。 慕英也安慰她道,“云珠姐姐,你别想太多,我向你保证,我们柳家堡的大家都很好的,他们会待你们像一家人的,你只管放宽心生个大胖娃娃就好。” 丹雀也宽她的心,“我们也是小时候被泉哥哥从山寨救下来的孤儿,大家都待我们如家人一般,你即是瑶瑶的干姐姐,我们肯定也会这般待你的。” 云川也是十分感触,“珠儿,妹妹即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不若让她为我们的孩儿起名可好?” “自是甚好,甚好。妹妹替他起个名吧。”云珠点头称好。 此时暴风雨已停。暴雨过后,天空重新恢复了明亮,树木小草野花沐浴过雨水,混杂着泥土芬芳,更显生机勃勃。远远地看过去,竟有一道彩虹悬挂天际。 青瑶见他们皆是诚心诚意,不忍推脱,便沉吟一番,“小名叫赐,赐予的赐,大名叫懿望。”青瑶用手指沾了沾适才写信剩余的墨汁,在柱子上写着‘懿’和‘望’,“这个名字如何?” “云懿望,云赐。”云珠念念几次,知他名字中包含这美好的冀望,“这个名字真好,他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姐姐姐夫你们瞧外面这片景象。”青瑶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外头,“若不是适才风雨狂作,怎会见得如此漂亮的彩虹,如此生机的野草,所以说暴雨也未必全是不好的是吧?” 云珠看着外头的景象,心中似是思绪万千。二十年来慕容云珠所经历的过往一切,在她此刻想来像是做了一个悠长的噩梦。 “懿望二字也有谐音‘遗忘’之意,遗忘往日一切,便可拥有更好的展望。”青瑶笑了笑,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她瞧了瞧外面的天空,云朵漫漫,似有几条鱼在游动。 从此便云阔任君游,天高任我行。 章节目录 第30章 亡命之徒 雨停了,笼罩在云珠心中多日的阴霾也似随着这场暴雨散去。她已无初时所见那般柔弱无助模样,心中散不去的忧愁也已化作一分欢喜一分希冀,连带那嘴角都是一直弯着的。 “雨停了,我们也该继续走了。”墨龙看了看天色,虽仍有些阴暗,雨雾却是尽散,想来很快便会放晴。 “那我们也该走了。”云川也担心会被追上,时而往来时的路看去。 青瑶从怀中再掏出几颗药丸细细用手绢包好,递给云珠,“姐姐,你身子需好好调养,路上颠簸,小心慢行,此丸一日三次,便随着饮食而食便可,待你到柳家堡后,便可不用再服。”青瑶小心牵着她另一边的手,和云川一同扶了她上马车。 待云珠进去后,她又拿了些碎银子给云川,悄声说道,“姐夫,我知道你们匆匆出来应是没准备钱银,若给姐姐她定然不受,你拿着,沿路让姐姐吃好住好,怎样都不能推辞,否则就是不认我这个妹子。” 云川知她意已决,双手接过,感激地应道:“我替你姐姐谢过妹妹。” 与他们几人告别后,云川便驾着马车吁吁前行,云珠从车窗帘处探头出来与她们惜惜相别,只听得青瑶跟她朗声说,“姐姐,待我们这边事一毕,我们便回堡,你可要好好保重!” “我会日夜为你们祈福,盼你们早日归来!”云珠柔声喊着。 待马车前行一段路后,墨龙便唤来了自己的暗卫,“暗一,派六人暗中保护那辆马车,直到他们回到柳家堡。” “是!老大,有几人从江城暗中跟踪你们,可要小人去处理了?”暗一往背后做了个手势,又恭敬问道。 “江城?可知是哪里派来的?”墨龙蹙眉。 “其中一人见老大和小主子在此处避雨,便回去通报,进的是王员外府。怕引起注意,暗四便无继续探进去。”暗一回答,“具体还不清楚何人所为。” “王员外府?是那个眼睛都瞧到天上去的看不起人的那大爷?他跟着我们做什么?!”慕英想起那人,皱着眉头甚是不喜。 “我倒觉得不是他。”青瑶否认道,“暗一大哥,您先去休息吧,那几人就让他们慢慢跟着,反正对我们也造成不了威胁,免得回去了又另外派人来。” 暗一便领命告退。 “那还会是谁啊?”慕英又奇怪地问道,“难不成是他那香喷喷的女儿?”似是回忆起那香气,慕英打了个冷颤,那挺拔的鼻子也微微皱起。 丹雀听了慕英的怀疑却是噗嗤一笑,“他女儿?那娇滴滴的大小姐派人跟着我们作甚?难不成还真看中了你这小子,想招来当上门女婿?我看是那王员外看我们落了他面子,想暗地里把我们杀掉,城里不好动手才一路跟着我们吧?” 谈话间,墨龙已把马车准备好了,几人便上车一边赶路一边聊着。 “丹雀姐姐,这次倒是哥哥说对了,跟我们的人十有八九便是这个王大小姐。你和墨龙哥哥当时不在,我看他们那模样,想来在王家能做主的人不是王员外而是那王大小姐。”青瑶笑了笑,想起当时她那副模样,又接着说,“原因嘛,我觉得丹雀姐姐所说的看中了哥哥的可能性颇大,也有可能是看我们武功不弱,想知道我们是何方神圣嘛。” “我可不想被她看中…我瞧着她踩着人家的背上马车我便觉得她讨厌。”慕英不屑地扁扁嘴,“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 “那可是贵家女子的常态。”墨龙见多识广,为他答疑,“她们自认尊贵无比,踩着你的背还算是被踩之人的福气,我多次出门所见皆是这般。” “这女子虽模样算得上清秀佳人,却并无外头所传的貌比天仙啊。”丹雀也是不喜这般故作姿态的女子。 墨龙却是一笑,“那是你看习惯了莹莹姐姐和瑶瑶这般水平的才觉得一般,这江城的百姓哪有这般眼力,锦衣香气,美妆细步,自是觉得她美貌无双,而且王员外家本就家财万贯,为了入赘就算是她丑若无盐,世人也会觉得是貌比西施的。” 青瑶也是一笑,“自此之后,江城便会流传多一位美人。” “谁啊?”慕英不解问道。 “丹雀姐姐啊。你们都没瞧见那王大小姐看着丹雀姐姐的时候都有种想杀人的狠意。”青瑶徐徐说道,忽而似想到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几人原来还有一个目的,便是除掉丹雀姐姐!” “除掉我?”丹雀满脸疑惑,“我与她又无仇无怨,干嘛要除掉我?” “她素来被称为江城一带第一美人,今日你出现,恐会分了她的艳名,她便起了杀心。”青瑶面色不善,联想起她今日那面容,更是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啊!瑶瑶你这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江城一年前的怪事。”墨龙似是也想起了什么,惊讶地续道,“江城从一年前至今,已有多个美貌女子死于非命,都是些生前颇有些美名的女子,更可怕的是她们不仅被玷污了,死时面目全非,被人用刀划过无数伤痕,甚是惨烈。传言是采花贼们所害,但至今也还未捉捕到贼人,如今江城年轻女子也不敢轻易外出,就怕被瞧上。官府本就无作为,也没有追查此事。”墨龙当着青瑶和丹雀的面,并无细说当时那画面。 “采花贼们?”青瑶疑问。 “嗯,不止一人所为。”墨龙回答道。 “那便是更奇怪了,王大小姐美名远扬,采花贼们不应先看中她么?”慕英似是觉得她两者有些关联,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青瑶微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口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采花贼们忌惮王员外的势力,不敢;二是采花贼们本就是王家的人。若是官府都不去追查的话,依今天情形看,第二种可能性会更大。” 丹雀闻言呆了许久,“为了别人说她是第一美人,就狠心杀了这么多人?别不是瑶瑶你多想了吧?那个娇滴滴的女子有这般狠毒心肠?” 马车从亭子去后,不多远便是一片荒芜树林,现在已进到树林深处。 “我也愿是我多想,可是你听。”青瑶内力深厚,却是听到无数马蹄声逐渐逼进的声音,他们几人内力并无她这般内力 ,待马蹄声更近了些才听到些许声音。 “真是我们不寻麻烦,麻烦自会寻上门。”慕英冷哼了一声,“墨龙哥哥,我们把马车停好吧,别让他们杀了我们的马儿,下车应战。” “听马蹄声大概有四十匹左右,待会哥哥你跟着我,墨龙哥哥你和丹雀姐姐一起,尽快解决,免得惹来他们后续。”青瑶说道,解下了她腰间的赤龙鞭,厉目瞧着慢慢逼进的众人。 “我把暗一唤来。”墨龙眼神一暗,唤来了暗一。 “小主人,老大,王府一共出动了六十人,我们的人在前面跟他们打着,因人手不足,对方又甚是凶猛,让他们三十八人往这边来了,暗一请罪。”暗一跪倒在地,请罪。 墨龙自是一把拉起他,“人手不足?我们不是有十人吗?” “暗二去柳家堡送信了,暗三到暗八去保护马车了,只有暗九和暗十俩人。”暗一回答道。 “阿九和阿十能缠住二十二人已是很不错了,阿一你也去帮他们,都杀了吧。杀完就一起回来。”墨龙下了命令,眼中也现出狠意,让六十人前来杀他们四人,到底是高看了还是低估了他们。 “遵命!”暗一早已心念自己的二位兄弟,领命施展着轻功前去。 一会儿功夫,那三十八骑已到跟前,瞧见四人仍是气定神闲,领头一人喝道,“只留那俊俏小子和那女子!其他二人杀了!” “要杀我们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啊,到底是何人指使?”青瑶也是不惧,微笑地询问道,“那我们在阎罗王面前也可以交待啊。” “哼!谅你们也逃不走!便告诉你们做个明白鬼!”领头一人横刀一挥,“谁让你们得罪了王府大小姐,阴间记得告她一状!哈哈哈哈!我们上!这次的娘们比之前那些都美,这身段妖娆啊,小的们我们这次有福了!” 跟随在后的那些个大汉皆是哈哈大笑,面显淫秽之色。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知这些人便是之这一年来杀害女子的凶手,眼眸深处都是一片杀意。 刀剑相交,马声鸣鸣,青瑶闪身便向领头人杀去,慕英紧跟其后,一鞭挥去,那领头人凭着骏马扭身堪堪躲开,大刀一挥欲挡住第二鞭,却被鞭子中蕴含的充沛内力震得虎口一震,刀也被震飞,生生从马上跌落,吐了一大口血。 “赤龙鞭法?!”领头之人抚着自己的胸口惊讶说道,心气仍是翻滚不已,又吐了一口血。近处几名人欲相救,被慕英格挡住,众人又得命不得伤他,出招更是迟疑小心。 “倒有几分眼力!到阎罗王处记得告柳家堡一状!”青瑶冷笑一声,又是一鞭子毫不迟疑而下,正中那领头人的脖子,魂归西天。 众人见老大在这瘦弱男子鞭下不过三招就死了三魂已不见了七魄,一听柳家堡名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硬着头皮上前围攻她,只见青瑶的鞭子如蛟龙灵蛇,来回自如,一鞭一个,墨龙丹雀那边也是出招毫不留情,不一会儿,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掩盖了原有的土地芬芳,闻着令人作呕。 马儿自是受惊到处乱跑。树干树枝数叶也溅上些鲜血,连杀戮的那片土地都变为褐红色。 最后一人却是一直和慕英在对招,见自己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一颤,抛下刀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爷爷,姑奶奶,求你们饶小人一命,小人还有八十岁老母,还有两个孩子,求你们求你们了!” 丹雀冷笑几声,“当你们捉走那些女子,她们这般苦苦哀求你们的时候,你可有丝毫怜悯?这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那人只一直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口中念念“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慕英的剑却是握于手中,犹豫着,见他这般,那人瞬间捡起刚抛下的利刀,往慕英方向一跃而去,意图挟持他,慕英一时不察,往后一退,那人的刀便生生在他手臂划了一道伤口,那人再欲向前时,被青瑶一鞭挥断了他握刀的手,痛得只懂在地上翻滚。 “哥哥,杀了他。”青瑶无视那人苦苦哀求的眼神跟慕英说道。慕英也不再犹豫,一剑划过他脖子。 青瑶迅速回到马车上拿出包扎的绷带和止血药等药,重新来到慕英身边,挽起他的袖子,先消毒一遍,再涂上止血药,慕英只觉伤口凉意渐盛,只余一些酥麻的余感。 “哥哥,你适才不该犹豫,若是遇上的是高手,你在犹豫的一瞬间他便可以取下你的头颅。”青瑶替他用绷带绑好那伤口,“而且就算你放了他,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又怎会改邪归正?” “我只是…想着他会不会真的有八十岁的母亲等他来养……”慕英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这都是骗人的。”墨龙拿来清水给他们洗了洗手,“这句话可是求饶必备,许多人因着侠义心肠,被蒙骗过了,结果他们还是继续无恶不作。慕英,不可这般心软,试想一下若是我们被他们所擒,他们难道就会手下留情?”说罢,怕仍有埋伏,便与丹雀一同去寻找被惊走的马。 “嗯,我知道了。”慕英认真地点点头,低头瞥见青瑶为自己包扎的手仍在微微颤抖,她低眉顺目,慕英心念一转,便知道她因何故,待她好不容易包扎好,慕英便握紧她那冰凉的双手,“没事的,哥哥在这。” 杀戮之时仍不觉,过后便觉得这遍地的尸首似是都死不瞑目,再加上刚刚慕英那一幕惊吓,在平静后便后怕得让她不住颤抖。 习惯了她平时的冷静自若,习惯了她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睿智,习惯了她的武功高强,却忽略了她仅是一个十六岁的第一次杀人的女孩。 她低覆的双睫颤如蝶翼,一双瞳丸左右游移,找寻着诸多迷雾中的真谛。慕英也不急,一直在她身边轻声安慰,见她如此,他也是无比心疼与自责,心里在懊恼自己为何当初不爱习武,若是他的武功足够强,妹妹就无需脏了她的双手,只需好好地站他身后便好。 许久,她迷茫的瞳珠终于开始聚集,呼唤道,“哥哥。” “瑶瑶,我在,没事的,哥哥在的。”慕英把她的双手握得更紧。 “哥哥,没事的。”青瑶籍着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对他笑了一笑,“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只是当我真的接触到生死而且你也在我面前受伤了,生与死就在一瞬间,我便觉得有些受不住了。” 慕英拿出自己手帕,沾了些水,细细为青瑶擦去手上和脸上沾到的血迹,心疼无比,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一辈子定要守护妹妹的笑容。 轻风拂来,血腥味便吹淡了些,墨龙牵着马车与丹雀携手走来,马儿鸣鸣,车轮辘辘,天虽仍是阴天,但大家都平安,便好。 章节目录 第31章 花田月下 慕英只觉眼前一花,三个黑影便出现在面前。定睛一看,为首一人是暗一,那几人应该便是暗九和暗十,三人见他们平安,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一又瞥见慕英包扎了的伤口,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身后二人也跟着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小主人赎罪。” 慕英轻描淡写一笑而过,伸手扶起暗一,“我自己不小心与你们何干,你们起来吧。” 青瑶见他们身上血迹斑斑,“三位大哥,可有受伤?” 暗一回答道,“属下皆无受伤,身上都是歹人的血迹。” “可是全数清理完毕?”墨龙问道。 “老大,那六十骑确已清除完毕,但趁我们与他们相斗时,我们一时不备,暗地里跟踪的那二人让其中一人逃回去了。”暗一恭敬回答道。 “回去就回去了。你们先把这些尸体找个坑好好埋葬了。”墨龙皱眉地瞧着地上这一堆尸体,面色不善。 “是!”三人应声行动起来。 “王家今日送我们这般大礼,我们要怎么回礼给他们呢?”青瑶邪气一笑,似是心中已有所思,“还是等护送云珠姐姐的暗大哥们回来再说吧。” “嗯,我们继续前行吧,若不是被他们耽搁了这么一下,我们还可以赶到下一个小镇落脚,如今看来又要露宿林中了。”墨龙瞧了瞧天色,恨恨地说。 四人便又上了马车,稍稍歇息。 “往好处想,我们为那些个女子报仇了,杀掉了他们了,也是好事一桩啊。”丹雀却是乐观得很。 “刚下过雨,这树林又十分阴冷,怕你们呆久了容易惹上风寒。”墨龙有些担忧,“更何况,主谋还没受到惩罚,我们杀掉只是被指使的人。瑶瑶你是想到什么方法处置她了?” 青瑶淡然一笑,“其实也没有好办法,只是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让那些女子遭遇的让她也遭遇一下,她杀了几人便在脸上划上几刀,对了,还有哥哥中的那一刀也得还给她。” 虽是说得十分轻描淡写,但在话语里含有的怒意仍是显而易见。 “会不会有些狠了?”丹雀弱弱地问道。 “丹雀姐姐,若是你被抓了,这样的遭遇便换成你来经历了。”青瑶微叹了一口气,“一年多了,死在她手下的女子也该安息了。” “我倒是真没想到那般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慕英愠怒,“本来还觉得她就香了一些,也没啥与其他人不一样了。” “这世上不知道的事情多着了,表象总会欺骗人。”青瑶徐徐说来,“以前书中所看过一个故事,一个女子为了得到慈善美名,仗势派人强行收取农商的粮食,天天在家门口设慈善粥摊救济穷苦人家,在那些获得她赠与的人来看,她确是十足的大善人,还有文人写诗赞颂她,说她是菩萨下凡,可在那些被逼到易子而食的农商而言,她却是世上最坏的人了,甚至有一家人全家硬生生被逼死。那你们说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坏人,她的行为逼死了农商一家人,只为了她的美名。十足的坏人。”慕英说道。 丹雀却是说道,“但她其实广布粥摊,无形中也救活了许多穷人家和乞丐啊。” 墨龙笑笑道,“还是让瑶瑶给我们解疑吧,我觉得他们两个说法都对。” 青瑶斜斜倚在边上,也是一笑,“书中并无评论她的对错,只是说到有位高人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发动身边富足人家继续布施,然后把那女子带去农商家中,给她一亩地,派人监视她,就以该亩地自耕自足,时而派人前来前行收取,多几次,女子便知自己以前的所为有多错,那高人在她认识到错误后又把她带回她家中,从此她便成了一个真正善人。” “那个高人做法也是绝了,也不虐待也不说教,就让她自己幡然醒悟。”慕英赫赫称赞。 “所以说,有些事情不亲自体验,不会知道别人因为自己的错误正遭受着如此折磨。”青瑶最后加上一句,有些睡意,挨着慕英便渐渐睡去。 几人知道她确是累了,第一晚拿天山雪莲制药,第二晚又遇着酒三仙,今日又大打了一场,两日未合眼,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若不是青瑶内力深厚,也许早已累倒了。 丹雀轻手轻脚出了马车与墨龙一块驱车,挨着墨龙便觉满足。时而轻声细语,也是自得其乐。 “大哥,我们是不是让小妮子背负太多了?想我在她那个年龄,也是过得无忧无虑,哪似现在这般每日思虑万千。”丹雀轻声说道,语气中有对青瑶深深的怜惜。 “她是万万不肯站在我们身后等我们保护她的。”墨龙看着她长大,知她脾性,“你可知当时她要跟我一同前来时,她说‘因为我是柳家堡的柳青瑶。’,我便知道她是真真长大了。” “可我怎觉一阵心疼……”丹雀默然。 墨龙安慰性地摸摸她的头,“按她那人品习性,定非池中之物。我们所能做的,是尽量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勿让她再为我们而另生担忧。像你和慕英时常斗嘴,瑶瑶也是颇喜欢的啊。” “大哥。”她轻轻呼唤道。 “嗯?” “有你真好。”她依偎在他身上。 此后便一路行走,至傍晚,四人简单吃食一番,早早又进入了睡眠。一夜无梦。 而在今晚的王员外府,却是不得安宁的一夜。 自从听了逃回来的探子汇报后,王施便失了分寸。这六十人是她费了极大功夫才招揽来的,如今竟无一生还,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也供出来,王施从下午开始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音。王施恼怒,“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那人却无顾忌地推门而进,“连爹爹也不见了吗?”进来却是王员外,“我让厨房做了些饭菜,好歹吃点。” 王施勉强笑了一笑,“爹爹,我真的不饿。”清秀的脸庞,一双极其妩媚的丹凤眼镶在其中,清纯中带些妖艳,但如今眼却似肿了起来,看来也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不饿,我可是饿了。”王员外邪笑一声,更是坐在她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王施只挣扎几下,自是并无王员外魁梧有力,王员外只当她欲拒还迎,却更是兴奋,“爹爹,我今日无这番心思,改日可好?”王施皱眉哀求道。 “无妨无妨,这心思做着做着就有了,我就喜欢你一脸哀求看着我求我别停的模样,跟你娘一个淫贱模样。”王员外一把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便俯身而上。 星儿偷偷躲于月儿后头,羞红了脸。 而在这晚的柳家堡内,却是不同的氛围。 好不容易能抽身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柳壁泉唤来妻子,一同看着青瑶的书信。信颇长,青瑶把这一路的经历略略写给他们看,虽言辞当中谈论得甚是平淡,看到惊险之处壁泉仍是揪起了心,越看到后面二人面色愈是平和。 “你瞧我们的孩子性格就是像你这般善良好心,还给我们收了个干女儿和女婿,哈哈哈哈。”柳壁泉笑着跟王莹莹说道。 “那得让招财进宝把房间收拾出来才行,明晚应该便到了。”莹莹回之一笑,“这孩子在堡里都收了招财进宝两姐妹,出了堡更是逍遥自在啊。” “招惹了个慕容家的姑娘啊,又给我惹麻烦了。”壁泉虽是嘴上说着麻烦,心里却是甚是乐意为女儿解决这般麻烦的。 “我瞧啊,你还是派些人去接应你的干女儿他们吧,若是路上出了事,瑶儿肯定会很伤心的。”莹莹思考了一会,说道。 柳壁泉点点头,“瑶儿可能会让墨龙手下的暗卫们暗中保护,罢了,我也派几人前去吧。” 莹莹瞧了瞧那书信,嗔道,“你瞧你,中间那页都还没看呢。” “嘿嘿嘿,夫人教训得是,为夫一时心急,没发现还有一页。”柳壁泉将中间那页移出来继续看着。 忽然他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我们柳家堡要办喜事了!” 莹莹并无他看得这般快,听他一说,也是一愣,“什么喜事?” 柳壁泉把信递至她眼前,指了指其中一行字,莹莹定睛一看,上面骤然写着,“墨龙哥哥与丹雀姐姐好事已成,两心相依,爹爹和娘亲可先准备嫁娶事宜。” 莹莹也是欣喜万分,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好好好,这次我们肯定要大摆一场,风风光光把丹雀儿嫁出去!” “不错不错,他俩的终身大事成了,便还有藏虎和云豹这两个娃,待办完墨龙和丹雀的喜事后便要想想他们俩了。哎哟今天真是欢喜!”柳壁泉看着几人慢慢长大,自是待他们如兄如父,真心替他们高兴。突然得此好消息,顿觉几日以来的疲惫都不见了。 莹莹接过那信继续看着,“这六毒教是什么来头?”见到瑶儿所描述的‘摄魂术’还有那些个毒物有些心惊。 “还不成气候的邪门歪道罢了,勿理他。”柳壁泉不屑一顾。 “咦?慕英和瑶儿都拜了酒三仙为师,酒三仙又是谁啊?”莹莹了解了一些武林的人脉,却并未听过该人名号,“瑶儿还说让我们给黄师傅说一声,她回来再跟师傅详说。” “啊?酒前辈?”柳壁泉有些懵了,“酒前辈就是今日早上来我们这讨了一坛桃花酒的那位前辈啊,可他只说了无酒喝了,回漠北路上寂寞,特来讨一坛桃花酒的啊。” “你这人也真是的,桃花酒就我爹爹独酿,若不是瑶儿他们告诉那酒前辈,他怎会知道我们柳家堡有这桃花酒?”莹莹一下便想明白了。 “哈哈,还是夫人聪明,没想到慕英这小子,以前用木棍抡他屁股他都坚决不学,竟会拜了酒前辈为师。”壁泉又是赫赫称奇,“他们就出去这两天半时间,怎生这么多事?” “瞧你说的,什么就生事?这事能怪他们吗?”莹莹又是一嗔,“多经一事便多长一智,我瞧这些事他们处理得都很好呢。” “夫人说得对,为夫失言失言。”壁泉瞧莹莹变了脸色,立马认错,低声哄回去,“对了今日暗二送信来时还有一个小瓶子,我看看那是什么?”壁泉掏出小瓶子,打开塞子便闻到莲花芳香,惊道,“天山雪莲的香味?!” 莹莹继续看了剩余的内容,“那是瑶儿无意中在一个悬崖发现的,可增内力提修为还可养颜,这里有四颗,其中一枚给云豹,剩下那三颗让我们自己分。她留了一颗给藏虎。” “好际遇好际遇啊!我的女儿就是有福气!”壁泉又是一笑,满眼满足。 “还不知道刚刚是谁说他们生事的……”莹莹白了他一眼,“要回信吗?要的话我替你磨墨。” “劳烦夫人,我替夫人捏捏肩膀。”壁泉嬉笑地上前去替她按摩。 二人闹着,这一晚也就过去了。 章节目录 第32章 古镇令牌 昨日的暴风雨过后,今日的天气却是异常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门帘和窗帘撒进马车内,顿觉空气中都有这阳光的清新气味,雨后天晴,连带人的心情也好上几分。 这难得的宁静让他们反倒有些不习惯,好似从出门以来便经历着大大小小的事,如此风平浪静地晒着日光迎着柳枝的影子前进倒是少见。 行至中午时分,越往前人声越是鼎沸。 “前面有个小市集,我们去那补充一下干粮吧。”墨龙回首和他们说道,“坐了半天马车,也可以下来歇歇脚了。” “好啊,正觉得屁股酸酸的。”慕英伸了个懒腰,阳光晒得暖暖得我,顿生困意。 “我倒想找个客栈淋浴呢,昨天出了一身的汗,总感觉自己脏脏的。”丹雀似有些嫌弃地嗅嗅自己的衣袖,扁嘴说道。 墨龙闻言靠近丹雀稍稍闻了闻,“没有啊,还是一股玫瑰花香味啊。” 丹雀被他突然地靠近闹了个大红脸,急得往后挪动了下身子,低声轻嗔道,“呆子。” 墨龙倒也不生气,跟他们说道:“前面只是一个小市集,应是没有客栈,四妹可要失望了。” 四人下了马车,墨龙拖着马车往前走着,三人就跟在旁边,几人一进市集便让小摊贩们亮了眼,这小小市集来来去去都是些村民商人,这是哪里来的小伙子美人儿,活像菩萨座下那金童玉女啊! 青瑶见他们都一脸呆样地看着慕英和丹雀,不由得噗呲一笑,“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们一路这般多变故了。”说罢,从路过的一个小摊贩那买来两顶帷帽,“原来是公子和丹总管的外貌太过耀眼之故。” 他俩虽然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但如此直愣愣地看着还是会有些别扭,慕英接过,便戴了上去。丹雀却是不喜这玩意,遮挡着视线还闷热,接过了却不愿戴上。 墨龙夺过她手中的帷帽,替她戴好,见她还想脱下,便到她耳边细语,“四妹的容颜,还是只让大哥瞧就好,别让他们瞧亏了。” 丹雀闻言脸上一红,嗔道:“哪会被瞧亏了,想来这容颜还值钱了?” “自是值钱,在有情人眼中,别人用色眯眯的眼光瞧你便亏了。好好听话。”墨龙又把帽檐给她压低了一些,“太热的话我给你扇扇风,墨龙从一路过小摊那买来一把小扇子,给她扇着。” 经过售卖货物的小摊贩店,前面的便是一系列吆喝着的小吃店。 “豆腐脑啊新鲜出炉,一碗五文钱,甜的咸的都有啊,快来看啊。”那卖豆腐脑的掌柜见几人前来,忙迎了上来,“贵客,进来歇歇脚吧,小人这祖传豆腐脑可是远近闻名的。” 慕英闻着豆腐的清香,自是馋虫都被勾了出来,朗声唤道:“老板,来四碗甜的,四碗咸的。” “好嘞,稍坐一会,马上到啊。”掌柜殷勤地引了他们到一桌,小板凳小桌子也算整洁,不一会儿,便端来了豆腐脑,甜的散发着姜的香气,咸的上面铺着葱蒜酱油等作料,也独有独特的香味。 墨龙把马车停在路边人流较少的位置,再走了过来。 “大叔,今日怎么会有集市啊?”慕英吃着碗中的豆腐脑,甚是喜欢,跟老板搭起话来,“平时集市不是每逢初一十五才有的吗?” “客官看来以前没少去集市啊?哎,这都是为生活所计啊,每隔三天便出来摆个小摊,虽赚得不多,也可养活一家老小。”掌柜甚是憨厚地笑笑。 墨龙吃着甜豆腐脑只觉腻,见丹雀甚是喜欢,她却不喜咸的味道,便用自己的甜豆腐脑换了她的咸豆腐脑,疑惑地问道:“掌柜的,我几年前经过这里时候,我记得这里是个名为古镇的小镇,现在怎么成集市了?”墨龙不解地问道。 “客官可问对人了,我在那古镇生活了十多年了,古镇在这往西两公里路,这里变化颇大的,常有路人记错,但这记错也正常。”掌柜呵呵一笑回答道。 “原来如此,谢谢掌柜的。”墨龙微笑地道谢,“刚好也顺路,我们吃完这碗豆腐脑便去那古镇用午膳吧。” “客官若是去那用膳,可去迎豹客栈,那里的饮食公道又好吃,我媳妇是极喜欢吃的,特别是那红烧排骨,又香又入味,你们可以一试。”掌柜的热情地替他们介绍。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勾唇一笑,几人吃罢,付了钱便继续前行。 “没想到三弟的客栈涉及范围这般广。”墨龙笑了笑。 “大哥你只顾着你私塾里的那些教书老师、孩子们,怎会关心这些。”丹雀明了一笑,“不仅三哥,二哥的钱庄也是越发风华正茂呢。” “风生水起。”慕英扁扁嘴,白了白眼,“丹雀姐姐的云赏阁听说最近又添了一门店?” 丹雀拧了拧他脸颊,“是添了,我本不想添的,偏生那些人太烦人,说跑来这门店太远,我便再开一家,反正只要不用我打理就行,我管不来这东西。” 青瑶噗嗤一笑,嗔道:“姐姐是懒得动脑筋,不愿管而已。” 丹雀见她笑得开心,忽生一意,奸笑道:“不若以后我这云裳阁给了瑶瑶你吧,我就只负责制衣服,那些情报啊、经营啊就给你好了,你这么聪明脑筋又转得快,肯定比我好多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出得高明,以后跟大哥成婚之后就可以专心自己所好,以后若有了小宝宝,还不用分心呢。 想到未来,她更是欢喜了几分;提起二哥,却又难免担忧。 “听起来倒挺有趣的。招财、进宝整日在府中总想找点消遣,这个情报嘛我颇喜欢,就给我吧,那经营的话,待回堡后跟她两个说说,看看她们有无此意。”青瑶自知丹雀姐姐素来大大咧咧,甚是不爱这复杂玩意,既然提出来了,也便接过手来。 “好好好,说好了可不许赖账,回堡之后我就把这些都交给你。”丹雀见青瑶应允了,似怕她后悔一般再三确认。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青瑶掩唇一笑,“丹雀姐姐可是不知这情报的用处大着呢。” 置身千里之外,运筹帷幄,怎能少得了这情报之功。 两公里的距离驾马车没多久便到了古镇,墨龙寻着一路人客气问道:“劳驾,这位大哥,请问迎豹客栈该如何前行?” 路人也是热情,指向前面不远处,边说道:“就在那,你瞧,门口围着一群人那里便是。” “怎么门口这般多人?不是闹事吧?”慕英也好奇地从门帘探头出去瞧。 “不是不是,这是迎豹客栈在这开张满周年,凡是吃饭住宿者皆可免费得一份红烧排骨。门口那些人都是排队等候的。”路人见他不懂,便跟他解释道,“你们若是去那用膳可能要一个时辰才排到你们哦。” 墨龙跟他道谢,便驾车继续往前走,走到人群中,四人便下了马车。 四人便一同进了客栈,那掌柜见几人面生,其中二人又带着帷帽,笑着迎上来,“贵客,如今尚无位置,先替您们取个号排队稍侯可好?” 墨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轻声说了四字,“飞龙乘云。”令牌上大大的‘墨’字让掌柜差点软了腿,掌柜轻声说道,“原来是墨总管大驾光临,小人新上任眼拙,各位且随我上去,有间客房是专门备给您们的。” 把他们带到天字第二号套房以后,掌柜躬身行礼,“小人不识墨总管,小人向您请罪。”墨龙还了一礼,“我们便装出现,你既新任,自当不识,何罪之有?” 掌柜满脸堆笑,“您们还未用过午膳吧?小人让小二给您们准备好几份招牌菜送上来,可还有其他需要?” 墨龙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里面还有隔层,这布置恰恰合了他的心思,“麻烦再给我们四桶热水。” “哎,好的好的,小人现在便去吩咐。”掌柜的躬身退了出去。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们都可洗一洗身子了。”丹雀笑着坐下来给各人都倒了一杯茶,“真是难得有热水可以淋浴。” 慕英却是十分好奇墨龙的令牌,“墨龙哥哥,这个令牌是什么啊?有什么用啊?我怎么听你说了一句‘飞龙承云’,那掌柜便知道你了?” 丹雀笑着从怀中掏出另一个,写着大大的‘雀’字,一脸得意地跟慕英说,“这个是用香檀木特制的,只有我们四兄妹有,用处嘛,自是在柳家堡经营下的所有地方都可任吃任用任住啊。” “那丢了被捡了那不是人人都可以用了?”慕英疑问道。 “莫说这物我们都是贴身保管,再说我们每人都有个不同的暗语,柳家堡众人一听便知,像大哥便是‘飞龙乘云’,而我就是‘一片丹心’,对不上的话他们也不会承认的。”丹雀徐徐说来其中奥妙。 “真好,待我回堡后也让爹爹给我弄一个。”慕英羡慕地说道,“诶,瑶瑶替我想个暗语,要比他们的都好听。” 青瑶笑了笑,这般小孩子心性,“那就‘英英玉立’吧,挺适合你的。” “那我也给你弄一个,暗语叫什么好呢?”慕英思索了一会,“‘青云万里’这个瑶瑶你喜欢吗?” 青瑶灿然一笑,“喜欢,只要是哥哥取的,我都喜欢。” “就你嘴甜。”虽是如此说道,慕英仍被她哄得十分欢喜。 若是有其他武林人听到这香檀木定会大吃一惊,这香檀木长期佩戴在身上是可以防虫除臭且质地坚硬,虽不能挡住削铁如泥的武器但也能挡住一般的刀剑,一檀香木只能有一小段可用,世人多用于制作携身防具,没想到就这样被制成一小小木牌。 果真财大气粗。 章节目录 第33章 客栈闹事 四人正聊得兴起,忽而听到楼下传来怒骂,打闹声,他们对视一眼,皆是皱眉。 此时,一小二也快手快脚地给他们送来了饭菜和热水。 “小二哥,楼下因何故这般喧哗?”青瑶发问。 小二进来前得了掌柜的吩咐,故作不知,只道,“小人不知,许是排队的人在闲聊着呢。” 青瑶瞧见他眼神闪烁,便知他在撒谎,但也不揭穿他,只让他继续去抬下一桶热水。 “我和哥哥去瞧瞧,丹雀姐姐不是嚷着要淋浴吗?刚好热水送到了。”见喧嚣声不断反升,青瑶续道,“饭菜你们饿了的话也可先吃。” “我与你们一同去吧。”墨龙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墨龙哥哥你想想,还有几桶热水没送上来,丹雀姐姐若是在淋浴的时候送上来一个没喝住不就被看光光了,所以墨龙哥哥你还是在这替她把风吧。”青瑶掩唇一笑,拉着偷吃了几块排骨的慕英出门下楼。 但见几名彪形大汉拿着木棍挡在客栈门前,不让人进去,凶神恶煞的,本在排队的镇民都被吓得一哄而散了。 掌柜意图上去跟他们说道理,却被几名食客拖了回来,“掌柜的,不是我说,你这小身板上去不就被打成肉饼了。” 见他们下来了,掌柜又迎了上去,“二位怎么下来了?可是饭菜不足?” “墨总管见下面如此喧闹,让我们二人下来看看?这是怎么了?”青瑶从善如流。 掌柜便低低叹了口气,低声跟他们说道,“这几人都是云来客栈的人,平日里都暗地里来捣了许多乱,今日竟还堵住门口,不让人进来,唉,客人们都被弄得没胃口饮食了,看来我还是让他们散了吧,今日便不收他们的钱了。” 慕英却气愤了,“怎么可以这般退让,食物实惠好吃是大家都认同的,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原因让大家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 青瑶暗地里笑了笑,这是什么理由啊……抬眸赞同道,“是啊,掌柜你越是退让,那云来客栈会越发猖狂的。” 掌柜闻言也是默然,“我也知是如此道理,但在这小小古镇又无官府,我欲申述也不知找何人,又怕伤着百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拳头便是硬道理。”慕英挥了挥拳头,径自走上去说道,“喂,给你们三秒时间,马上滚回去云来客栈,以后都不能来这闹事,不然的话小爷让你们好受!” 那几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小子!听你声音还是黄毛小儿,回去找你娘给你喂奶吧!” “哎,还别说!说不定可能还真没戒奶,和他爹一人一边抢着吃呢!”另一人满嘴污言秽语。 青瑶和慕英眼中皆显现出了肃杀之意,鞭子和剑都无出鞘,青瑶随手取来几只筷子,挥之几人膝盖骨头,几人便痛呼着跪倒在地,惊恐万分地瞧着眼前看着瘦弱而清秀的男子。 “你说你们,好言好语地让你们回去不肯,还敢辱及父母?你们说要怎么惩治们好呢?”青瑶转动着手上的筷子,面带微笑地走近他们身边,故作思索,“是割舌头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这般恶心的话语还是干脆割下头直接让你们想也没办法想好呢?” 几人皆是吓得心惊胆颤,顾不上脚上的刺痛,连连嚷道,“少侠饶命!都是云来客栈指使我们做的,小人不敢了!”说着一边扇着自己的脸颊,没多久便肿了起来。 “那你们今日在此闹事,哦还有之前的闹事都让迎豹客栈损失了不少银两,那这个怎么算啊?”慕英与青瑶并排而立,问道。 “赔赔赔,小人定会让云来客栈赔偿的。”几人笑得谄媚,配上那肿着的脸颊,真如红烧猪头一般。 “好,我们也不过分要求,拿来一千两就罢了,你们滚回去给他们传话,云豹客栈是柳家堡所开,你们得罪了里面任一人,都是和整个柳家堡过不去!”慕英继续说着,“若不想云来客栈从此倒闭就尽管继续!” “好好好,小人这就回去传话。”几人见那帷帽公子挥挥手,连忙用力拔出了自己膝盖上的筷子,忍着剧痛相互搀扶着意图走回去。 “慢着!”青瑶制止他们,“没听到公子的话是滚回去吗?” 几人不解,“我们便是在回去啊……” “是‘滚’回去,而不是走回去。”青瑶有意强调那个滚字,她用手指转着圈圈指示着那动作,并斜眼看向他们。 几人明白其意,便滚着回去,只滚到自己的脑袋都晃晃悠悠,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待滚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才敢站起来。 食客本不胜其扰,见这清秀少年几双筷子便逼退了这些个彪形壮汉,纷纷为此鼓掌喊好,此时掌柜发话了,“今日本欲与大家同喜,却不料来了这些狂徒扰了大家清净,迎豹客栈再给各位免费送上一盘烧鸡以示歉意。” “好好!”食客们听着也是齐声叫好。 见事情都解决好了,慕英与青瑶也不逗留,与掌柜说一声,便移步回到客房。 而在客房里呆着的两人,却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 丹雀在隔间把自己泡在桶里,本是十分惬意地享受这暖暖的水温,忽而在隔间的一个角落瞧见一黑色蜘蛛,吓得惊叫了一声。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二怕的就是她大哥和这些会动的爬行动物,把自己缩到水桶中,只露出个脸。 墨龙闻声下意识推门而进,只见丹雀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大…大哥,门上面那里有蜘蛛。”说完,把头缩到水中去,只露出个眼睛。 他知道丹雀从小便十分畏惧这些个爬虫,一跃把那黑色用剑挑了下来,原来只是一道黑色毛线,“四妹,不是蜘蛛,没事了,” 丹雀便往高处伸直了脖子瞧了瞧,忽而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才恍然自己如今是不着寸缕,羞得又把自己埋入水中,水雾娆娆,却是熏得她的脸更红了几分,怯怯地瞧向墨龙,却接触到了一双眸色变得深邃的眼睛。 “大哥。”她羞赧地唤道,“你可以先…”还未说完,他的身影便飘至她桶前。 “四妹,我想亲亲你,可以吗?”他带着情意的眼瞳看着她,温柔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如催眠般蛊惑着她。 “好…”像是被迷惑了的小精灵一般,丹雀闭上了眼眸,他那还带似凉意的唇便贴了上来,她全身被雾气笼着,朦朦胧胧中感觉,他温柔地像一团裹住这世间一切的云朵。 吻得动情,墨龙原本捧着她脸庞的手慢慢下移,纤细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处流连,她的身子却似更热了几分。 “客官,小人送热水来了。”小二在门外呼唤着,惊得墨龙的动作一滞,似是恍然清醒过来一般,墨龙迅速出去并给她带上了门。 听着隔门外的墨龙吩咐小二把水放下来后的致谢声,丹雀却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无意于淋浴了,只匆匆洗净便起身穿衣了。 隔间的门开了,墨龙见她出来,给她递了一杯水,纤细的脖颈仍留有水珠,似是提醒他适才顺滑的手感,“四妹,大哥做错事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能讨厌大哥。” “大哥,那是我自愿的。”丹雀的声音如蚊子般轻声,“我喜欢你吻我,就如我是你最珍惜的瑰宝一般,我很喜欢,真的。” 墨龙揽住她,声音中带些忍耐,“真想快一些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大哥我问你,刚刚可是看光了?”丹雀羞红了脸,问道。 墨龙却是一笑,“其实我只看到脖子以上的部分。” “咦,那你怎会……?”丹雀奇怪,却也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形容词。 “想象,想象着摸起来的手感,想象着你会有怎样的反应,然后……”墨龙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就色眯眯了。” “他们应是快上来了。”丹雀羞红了脸挣扎着从他怀中出来,又悄悄凑唇到他耳边轻语,“感觉很好。” 二人对视一笑,空气中流转的皆是缠绵旖旎之意。 慕英轻轻敲了敲门,说了一声“我们回来了!”便推门而进。 “你们都还没吃啊?”慕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招呼着他们开动,“吃饭咯。”又是先给青瑶夹了好几筷子菜,自己再吃了起来。 “适才那喧闹是怎么回事?”墨龙为丹雀布菜,疑问道。 慕英嘴上嚼着支吾几个字却是听不清楚,青瑶便笑着接过话说:“是云来客栈的人,妒忌咋迎豹客栈生意兴隆,因此派人前来捣乱。”边说边给慕英轻轻拍拍背,顺一下他的气,“哥哥这些年武功练得不怎么样,讹人却强了不少,硬是让那云来客栈赔了一千两银子。” 慕英好不容易把饭吞下去,辩解道,“这本来就该赔,那云来客栈总派人前来滋事,今日又每桌送排骨送烧鸡,总不能让咋家的迎豹客栈吃亏啊。” “你可知道这一千两银子足够这镇上所有镇民半年花销了,你让他们拿一千两银子,不就让他们关门大吉?”墨龙听了笑了一笑,说道。 “哎,他们关门了更好,那我就让云豹哥哥把他们的铺也一起揽了,做个钱庄或是让丹雀姐姐再开一家店也好。”慕英喜笑颜开说道。 “就你这心思转得快。”丹雀笑他。 他们这厢谈笑风生,却不知云来客栈那已愁断了白发。 章节目录 第34章 云来谭蓝 四人很快便吃饱,除丹雀外,轮流进去隔间淋浴。待青瑶出来时,三人又眼前一亮,虽已见习惯了她的绝代风华,她微微一笑,三人只觉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 “怎么都呆住了?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青瑶有些歉意地嗔道,声音仍是吃了药后的沙哑质感,与面容极其不搭,“我忘记了面具遇热水会掉落,看来要等到面具干了才可以走了。” “杀伤力太大了。”慕英虽早已看惯自己妹妹的面容,仍是会有一瞬的失神,笑嘻嘻地带过青瑶的问题。 “跟莹姐姐太像了,那般美丽,感觉却又不像。”丹雀嫣然称赞道。 王莹莹初时的美貌带有野性,如今带有温柔的恬然;而柳青瑶的美在那双似乎包含着世间所有光芒的璀璨明珠,自信而带有英气,美的洒脱,美得出尘。世上女子要不就是恣意妄为,要不就静如处子,偏生就有她这般饱读诗书、出口成章的明理之人却同时具备武林中人的潇洒随意,不拘小节。 “好啦,你们别再逗我了,要不我可要把帷帽戴起来了。”青瑶白了他们一眼,“一个个的不当戏子浪费了。” 墨龙先去把马车准备好,待面具干透了,青瑶又敷予脸上,又是一副清秀小厮模样,她一笑,潇洒一挥袖,“公子和丹总管请先行。” 二人戴上帷帽一并下了楼,青瑶跟在其后,应是墨龙与掌柜打过招呼,掌柜早已在门外等候他们,与掌柜告别后,三人正要上马车,却忽而被二人拦住了。 为首是一长得甚是儒雅的男子,“在下云来客栈掌柜谭蓝,敢问今日是众位阁下教训了我家客栈的人吗?” 听见了他的名字,丹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谭蓝,贪婪,这名字好啊!” 慕英也笑着回答他,“是我们,准备好一千两给迎豹客栈赔偿了吗?” 谭蓝却是没笑,板着脸,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轮,“足下这一千两的赔偿要得多了,在下给你算算,按照每个月捣乱二次来算,一年也就二十四次,每次损失均不超过二两,权当四十八两;今日我这边打手受伤,需要医治,每人五两,这便算四十两,在他们受伤期间,我还需另雇打手,每人算二两,也得十六两,算下来,迎豹客栈还需给在下八两银子。” 丹雀只楞在那里,悄悄地问了他们一句,“这人该不会是疯子吧?”正常而言,哪有人在闹事过后还来给自己算损失的,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好运了。 慕英只觉这人有趣,从小他便跟着藏虎经商,这打算盘的本事也是不差,他向掌柜要了个算盘,便和他一般算了起来。 “且当你捣乱算法无误,四十八两,但在一年内剩余日子镇民只要一想来迎豹客栈用膳便会想到你们在闹事,自然打消了念头,无形中我们丢了客户,这一年我就算个二十两吧,打手医治不过皮外伤,每人二两便可,此处十六两,另雇打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迎豹客栈无关,这赖不到他们头上,你如今已在我们车前一刻钟,耽误了我们的大买卖,此处算一千两,共一千零五十二两,零头便算了,权当你一千两零五十两罢了。”慕英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说着。 “这一千两明显是无理坐地起价,恕在下不能接受这无端要求。”谭蓝一脸严肃地拒绝,“哪会有因为阻拦了马车而损失一千两银子的说法。” “那些打手有无告知你迎豹客栈何人所开啊?”慕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谭蓝顿了一顿,应道,“柳家堡。” “那便是了,我们此处来这里便是勘察环境,看哪里适合再开个分店,你如此一耽搁,好位置说不定就没了,按照迎豹客栈的年均收入,本应算两千两,念在还未谈好,折中便算你一千两好了,免得说我们仗着柳家堡名头来欺压你。”慕英说道,勾起嘴角。 谭蓝虽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也不能反驳,“阁下所言在下无法探清虚实,但云来客栈是我爹多年的心血,今日打手回来告知,爹爹知道得罪了柳家堡,还要赔偿一千两,急得已卧病在床,在下这才前来想要一个说法,望各位高抬贵手,让我爹爹可安享晚年,在下代爹爹保证,决不再滋扰迎豹客栈。” 几人对视一眼,视线都定在慕英那,让慕英来做决定。慕英却笑嘻嘻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这算盘打得挺精的,在哪里学的?” “无人所教,是小时候看着爹爹敲打,自己摸索着便会了。”谭蓝奇怪他所问的问题,但也如实回答了。 隔着帷帽也能感觉到面前男子的拘谨。慕英说道,“既是如此,念你孝心,这一千两就免了,就给五十两,但有个要求,从今往后,云来客栈要和迎豹客栈公平竞争,不得再用腌臜手段。” “好,在下必会让我爹爹把心回归到云来客栈的改进之中,不再动歪脑筋,若有下次滋事,谭蓝提头来见。”谭蓝信誓旦旦地说着,往旁边一站,移开了道路。 “掌柜的,可别输了!”慕英回首和伫立在门口相送的掌柜扬声喊道,掌柜不知所以地应了一声,墨龙‘吁’了一声,驾着马车便一前向行。 谭蓝从怀中掏出了五十两银票给掌柜,躬身致歉,“他掌柜的,之前所为皆是在下父亲一时鬼迷心窍所为,谭蓝在此向您和各位道歉了,从今往后,我们便和好相处,各得其所。” “如此便敢情好啊。”掌柜笑着应允。 那些个食客、围观镇民都纷纷讨论着。“看来这云来客栈是真心实意要改过了。”、“这云来客栈的公子也算俊俏。”“云来客栈我去过,那里贵是贵,但那招牌小炒颇好吃的。”、“那下次我们也可去一试!”、“迎豹客栈掌柜也是心善,这般就算了…” 马车行出一段距离后,慕英和丹雀二人便摘去帷帽,丹雀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 慕英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这次做的还行吧?” “行啊!小鬼头,瞧不出你坐地起价的本事这般厉害,这胡诌的水平也平分秋色了。”丹雀对着他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四妹是想说,‘不同往日’吧?”墨龙笑了笑,又跟慕英说道,“算是很不错了。” “瑶瑶觉得呢?”慕英见青瑶只在那微笑听着,不发一言,便问道。 “平心而论,哥哥这次进步很大,这是好事,但若凭经验,那谭蓝要更胜一筹。”青瑶说道,见他不解,继续笑着说道:“他用五十两换回了云来客栈的好名声,不值吗?” “是很值啊,但那个赔偿是我免了他的啊…”慕英更是好奇。 “哥哥你想想,为什么他不进来找我们在房间里说,而要特地一个人拦我们的马车在大街上说;再者,当他论算盘算不过你的时候,为何马上说出了他爹爹因得罪柳家堡讨要一千两而病重?”青瑶慢慢引导他去思考。 慕英仿若恍然大悟一般,‘啊’了一声,“他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云来客栈前来道歉,而他爹却因为我们病倒了,让民众的舆论倒向他那边!” 青瑶点点头,续道:“民众思想较淳朴,毕竟云来客栈并无对他们人身造成威胁,他一人前来,造成那孤立无援的印象,在民众心中必是偏向他几分。在那情况下,哥哥你的做法是最对的,如若我们坚持要讨一千两,那便是我们得理不饶人,也是置他爹爹人命于不顾,二者相比,让他用五十两换回好名声,已是我们的上策,却也是他的上策。” 慕英听罢,反倒笑了笑,“我早说了此人十分有趣,果真如此,他必是料定了我们的选择,下次我定不输他。” “瑶瑶你即都猜中他心思,干嘛不整治整治他,暗地里打他一顿也好啊。”丹雀不喜那人的作为,有些气愤。 “丹雀姐姐忘了咋们少爷说的话吗,要与他们公平竞争嘛。”青瑶轻轻一笑,“那便遂了他的心愿,让云来客栈与迎豹客栈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再斗,这样才有意思啊。” 慕英朗声大笑,“这才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好啊,这人心计重,就让他好生算计,莫不到时把他自己都算计进去了。” “那谭蓝这般有心计,不怕那掌柜的斗不过他么?”丹雀又疑问道。 “姑奶奶,你以为迎豹客栈的掌柜很容易当上吗?此人连墨龙哥哥都不认识,新来之际便可委以重任,他会是简单角色?”慕英白了她一眼。 “而且,他在客栈中手无缚鸡之力胆欲与彪形大汉相斗,有胆;危机解除之际与烧鸡赠之食客,有谋;刚刚坦然接受谭蓝的致歉,有识。有胆有谋有识,这三者都会让镇民对他心服。”青瑶瞳心溢笑,接着说道:“二人相斗,还不知谁能笑到最后呢。” 阳光漫步在前方的道路上,踏着温暖前行。照此速度,明日午时就能到大雁村了,几人在心中默默感叹,这一路可真真漫长。 章节目录 第35章 王家败落 刚出古镇无多远,暗一便来回信了。 “老大,暗二他们已平安护送云姑娘他们回柳家堡了,请示下他们下一步行动。”暗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和药瓶子,续道:“小主子,这是堡主的回信和药丸。” “派信鸽送过来便好了,还劳烦阿一大哥跑一趟。”青瑶微笑道谢,接过书信和药丸置于怀中。 “瑶瑶,是否按照之前所说的去处置那王施?”墨龙征询她的意见,虽说那法子有些难以启齿。 想起青瑶之前的说法,丹雀却有些于心不忍,“那王小姐那般柔弱身子,不若给她个痛快好了,免得折磨一番再杀,他们也好办事。” 看出暗一的欲言又止,青瑶扬眉问道,“阿一大哥可是有话想说?可是王府监视的人传回来消息了?” “是的,小主子,阿十昨日去监视王府,说那王员外与那王小姐一夜都在…”暗一有些犹疑,咬了咬牙还是说出来,“一夜都在行那苟且之事。” 便是青瑶这般聪慧,也想不到暗一所言竟是此事,一时间难以接话。 “他们…可是父女啊!”慕英仿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阿十从那些巡夜之人嚼舌根中得知,王小姐长相酷似其母,她生母早亡,三年前,王员外便……但那王小姐似乎十分享受其事,距偷听的情报,似乎府中许多人都与她有染……”暗一继续说着,脸不由得红了。 “我的天啊!看她模样这般清纯,这会这般……”丹雀惊讶之致,怎会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富家女子,明明在江城她算是大家大户的女子,怎会这般做派? 墨龙嫌弃得似提都不愿提及此人,“那她如何处置?” 青瑶幽幽地低叹口气说道:“那便不用毁掉她的脸,在她手臂上割十刀,就杀了吧。她这般爱惜她的美貌,便让她披着这脸皮去阴间吧。至于王府的其他人等,查查有无曾作奸犯科的,一并杀了吧,但记得切勿伤及无辜。” 暗一得令,吩咐下去。 “墨龙哥哥也无需这般嫌弃,三年前,那王小姐不过十三岁人儿,那王员外有意侵犯,小小女子哪能躲开那王员外的魔掌,至于如今这般……之举,想来也是利用自己容貌来拉拢这些人为自己所用吧,若不是偏执到极点,岂会这般……”青瑶沉颜蹙眉,续道:“正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啊,我们勿提此事了,继续走吧。”墨龙继续向前赶路,“瑶瑶,壁泉哥哥的信你还未看呢。” “对啊,这事让我太过惊讶,差一些忘了。”青瑶从旁边拿起书信,拆开便细细瞧了起来,信很厚,前面尽是如昔爹爹对自己的思念之情,,青瑶快速略过,想着待一会再看,没想到这一跳便跳到信尾。 “爹爹和娘亲收了云珠姐姐为义女,姐姐住我院子里。姐夫坚持要去练武,爹爹便让他跟着培训暗卫的彭师傅学习去了,暂住在云豹哥哥的院子里。”青瑶简要地把信尾的内容说了一遍,“还有那六鬼教,神秘得很,目前只能查出六鬼是六个女子,前有武林中人去端她们的窝,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用过的毒物尸体,让我们定要小心行事。” 三人点点头,青瑶留着那几夜给自己的信,把说正事的书信尾页给了他们相互流传。在拿出那药瓶子,打开一闻便知道是自己所制的凝神丸,只用了一颗,剩余四颗好端端在瓶子里,信上写道让她自己留着,堡内众人安全无恙,无需用到如此贵重的药丸。青瑶微微一笑,便把原来打算留给藏虎哥哥的那颗也一并装入这个瓶子中。 小葱布袋中钻了出来,在她手心不住用头顶着,似是在抗议着自己饿了,青瑶笑笑,从布袋中掏出早已备好给它的干粮,置于掌心让它吃着,那时而传来的痕痒感让她不自禁发笑。 “我有点想我的豆腐了,不知道进宝会不会好好喂它呢?”慕英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了自己的雪貂毛团。 “我倒觉得进宝不会忘记喂它,只是这喂的东西嘛,不知会不会把它撑成一个大圆球。”一手拿着书信在看,一手在喂着小葱的她想象到进宝和云豹哥哥二人饱到肚子圆滚滚地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同样白滚滚的雪貂的画面,便有些忍俊不禁。 就这几天,便开始想念了。 王员外府今日午时,王施房中暗室里迎来了一位贵客。 富足人家都喜欢在自己房中建暗室,一是藏金银珠宝,二是万一遇着盗贼入室还可通过这密室有一丝逃跑可能。 “师傅,您老人家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王施迎了上来,从昨日下午起她便留了暗号给她师傅,却是如今才到。 三年前,当她第一次被亲生父亲施暴时,欲上吊自尽时恰恰是三娘救了她,她便入了她的门,修习采阳补阴之术,但毕竟不是练武料子,三年来只初窥门径。 你说青春明媚如昨,怎知年少一场噩梦。 “怎么了?杀人那些事被抖出来了?”女子面不改色地问道,女子约莫三十来岁,一脸阴郁,若是王大雄等人在此定会讶异,因为此女便是那时拦路抢劫时逃脱了的三娘聂三娘。 王施便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三娘,三娘越听越是面色突变,“那几人可是有三名男子,其中一人俊俏非凡,还有一个女子也是颇有姿色。” “是啊!师傅您真是料事如神!”王施连连点头,又觉一丝怪异,“师傅您见过他们?” “那几人武功高强,你是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三娘又疑惑又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几人毁我毒物毁我居所,这笔账为师迟早要跟他们算!” “原来他们早已得罪了师傅,难怪师傅您认得他们……”王施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垂眸继续说道,“我派去的六十人无一生还,徒儿生怕他们下个目标便是我了。” “为师刚来时候发现这里有人在暗地里监视,可绕了好一段路才能进来,看来他们对你是起了杀心。”三娘心中顿生一计,继续说道,“府中可有和你身段、面容都较为相似的女子,为师这里面有一枚易容丸,能有一日之效。” 王施在心中想了一下,忽而惊呼:“小桃!小桃是徒儿的贴身婢女,从小便与徒儿有几分相似。” “他们若是选择杀人必会选择晚间,晚膳时间你制住她带来暗室,让为师替她易容,然后为师去引开那监视的人,你籍此时间给她换上你的衣服,点了她的昏睡穴,便放于床上,你就再躲入这暗室等我。”三娘一步步地跟她细说。 “您…您可是要小桃替我受死?”王施一想便知师傅的计谋,心中有些不忍地替小桃争取着,“小桃跟了徒儿十三年,徒儿有些不忍心……” 三娘只冷冷一笑,本是妩媚的眼中竟是一片寒意,“收起你那妇人之仁,她不死便是你死!早就与你说,这丫头也知道你太多事情,早就该死了!” “可是她毕竟对我忠心耿耿……”王施喏喏地说道,双手扯着自己衣袖下摆,扯出褶子。 “你忘记拜师那天你对为师的承诺吗?”三娘斜睨了她一眼,如毒蛇般冰冷。 “王施没有忘,王施不敢忘。‘凡是师傅所言,无一不循;凡是师傅所求,无一不得。’”王施泪流满脸,终是放下那一丝善良。 “好孩子,你手中的人命已无数,再添这一条又如何?”三娘替她抹去眼泪,“夫妻大难临头尚自各自飞,何况你们只是主仆,她为你卖了这条命又如何?” 王施闭眼咬牙沉思,“一切但凭师傅做主!” 是夜,一切皆照着三娘的剧本走,躲在暗室的二人只听得刀剑相交之声,听着房间的门被推开,听着剑划过肉的滋滋声,良久,外头再无刀剑之声,二人才蹑手蹑脚地从暗室出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惹得王施欲呕,床上的小桃早已没了呼吸。王施面有戚戚,心里为自己的罪行找着开脱的理由,在睡梦中死去也算是我这做主子对你最后的恩宠了。怔怔回忆着小桃伴她走过的这些年华。 三娘却动作迅捷地把小桃脸上的易容丸撕下,用剑在她脸上划了十余道划痕,再把她衣服撕成碎片,再用剑鞘硬生生捅入她下体,瞬间鲜血顺着剑鞘便流了下来。王施在一旁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得无法言语,“师傅您……” “把罪名都推到采花贼头上,以后王施便是个已死人。懂吗?”三娘冷冰冰地用小桃身上的衣襟擦去剑鞘上的血迹,“走吧。”三娘牵起已不知动作的她的手,施展轻功离开了江城。 翌日一早,王府家的命案震惊了整个江城,王员外惨死,王小姐也被采花贼凌虐而亡,王府四十名护卫也被杀,家仆丫鬟带上值钱物品早已逃之夭夭,整个王府顿然无存。 “听说王小姐死前也曾遭受那采花贼的施暴,跟江城那些个女子死相一模一样,本以为王员外府应是贼子不敢侵犯,却没想到连王员外也死了。”妇人在三三两两围成一团议论着这桩惨案。 “你瞧瞧,当时王员外多威风,整个江城他说了算,如今也是落得如此下场。” 众人也不胜唏嘘,看着这威风凛凛的王员外府,却已是大门中开,人去楼空了。 官府派衙役前来,先是在府中搜索一轮,把可搜刮地都纳入囊中,最后威风凛凛地出去,关上那重重大门,在门口交叉贴上两张封条。 世上许多事情皆是如此,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当命也丢了,还用什么来享受这些荣华富贵?偏生大部分人穷尽一生却是不懂,咸鱼白粥平安相伴的美好。 章节目录 第36章 大雁村中 慕英他们在经过一天的跋涉后,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大雁村。 大雁村起名源于此处有天然的洞穴,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岩石,其中有块岩石格外像准备展翅高飞的大雁,村中人都已此为风水据点,故起名为大雁村。 说是村庄,今日看起来却更像是个破败的村落,他们午时三刻到的村口,却是整个村庄都是大门紧闭,全无其他村庄的热闹之景,若不是有几家门户前有自己的农田,真像是一个已被抛弃的村庄。 墨龙把马车缰绳系在村口的榕树之下,便与几人一同踏进了大雁村。 “这大雁村怎么这般安静?难道都上山捕猎去了?”慕英奇怪地四处张望,午时时分,不仅无村民行走的痕迹,甚至连声音都无甚寥寥,有些人家养了鸡却会偶而鸣几声,除此之外便是风吹过树木的窸窣声和他们几人的走路声。 “我也觉得好奇怪。这村子好生古怪……”丹雀也是满脸疑虑。 “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看有无藏虎哥哥留下的暗号。”青瑶也是困惑,却是警惕留意着四处的动静。 待他们从村头走到村尾,也是如适才一般,全然无声无息,仿佛这村里只有他们几人一般,自然也不见暗号。 见旁边房屋的门半掩着,墨龙便推门而入,只见房屋十分整洁,桌子上甚至还有饭菜,只是瞧着颜色和那股馊味应是至少放置两天以上了,有被老鼠蟑螂等爬虫吃过的痕迹,其余三人也跟着进来,看了看卧室和厨房,一般整洁,不像被洗劫过的迹象,这画面给这寂静的大雁村又添了几分神秘。几人分头再去剩余的十余人家,也是如这家一般,异常的整洁,只有丹雀去的那一家,她发现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风干液体,连忙唤道:“你们过来看看!” 青瑶离她最近,闻声而至,瞧了瞧液体的颜色,又用指甲刮下一丝嗅了嗅,瞬间蹙起眉头,“这是人的血液。”随即继续察看周围,木椅子边缘上也染上了血迹,青瑶把椅子放倒,发现两处血迹可合在一起,慕英和墨龙也来到身边,“怎么了?”慕英问道。 “这里发生过打斗,椅子是后来被放回原位的。”青瑶分析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山贼作案,为何会把所有的东西回复原状,让人看起来好似是村民自己失踪了一般?” “那些村民不会已经被杀了吧?”慕英担心地问道。 “这应该不会,只有此处有血迹,他们捉走这些村民到底有何意图?回复这些原状又是为了什么?”青瑶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 “如今这四处都无线索,不知二弟到底在何处……”墨龙也是紧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四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却不知他们早已在几人的暗地里的监视当中。 “老大,他们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是发现什么了吗?”其中一人问道。 “阿四,那间屋子不是由你负责收拾么?怎么还会有遗漏?!”被称作老大那人恶狠狠地盯着老四,“平日你散漫惯了我也算了,这次主子亲自发话,你还敢这般敷衍了事!”若不是他是自己的血缘弟弟,早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被唤作老四的那人打了个酒嗝,身上满是酒气,笑嘻嘻地应道:“那天…明明我有把椅子放回原位…那人还敢朝我挥刀…我自是回他一拳,那血呵呵流了他便不敢反抗了……” 那老大更是不满,“让你白天少喝点酒,你偏不听!迟早让酒害死你!”他气得只想抽他几巴掌解恨,最后却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咬牙切齿交待道:“老二把他带下去,别让他误了我们的事。” 老二便拖着这酒鬼退下下去。 老三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我们不干脆杀了他们,那不就一了百了……” “蠢蛋,那里你勉强可战的也就那公子哥了,其他人你想都别想能杀了他们!”老大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主人下了死令,不可动他们一条头发!” “主人也真是的,总是这般心慈手软…”老三叹了一口气,“这藏虎也是好躲,这么久了却一丁点影子都不见,就怕他们这次把藏虎找出来,那我们主人就大难临头了。” “这倒可不用担心,藏虎中了那噬魂蛊,两个半月了,他应该连内奸一事都忘精光了。担心的是这柳小姐医术这般高明,能不能解开……”老大喃喃自语,“村里的人这几天也捉来问过,都不知道,看来也不像说谎,真是奇怪,如此小的一个村庄,到底能躲到哪?” “老大,要我靠近一些去看看他们在屋子里面做啥子吗?”老三自动请缨。 “你再走十步,我怕你就回不来了。”老大冷冷一瞥,“你真以为黄老头子那几十年的内功是假的,还是你完全不把墨龙手下那十名暗卫当一回事了?” “是是是,老大教训得是。”老三瑟缩退回老大旁边位置,不再言语。 而在他们细声细语说着话的时候,慕英他们在屋子里也讨论着这件事。 “假设这整件事都是围绕藏虎哥哥的话,我倒想到有个可能。”青瑶思索许久,沉颜凝眸说道:“他们抓村民而不杀,应是想要询问藏虎哥哥的下落,瞧那饭菜馊的程度,应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假设内奸截获了云裳阁的情报知道了藏虎哥哥躲于大雁村而赶往此处,把所有东西都摆弄回原来的模样,便是想让我们以为此处并非藏虎哥哥所画的‘雁’所指示的地方,因为此处并无发生争斗。” “那我们就会再去想这个‘雁’的含义,说不定就会往更远的地方寻去,他们便可继续在此处盯梢,让藏虎哥哥无处可逃。”慕英接着青瑶的思路继续说道。 “我们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事情,若按脚速,内奸肯定比我们快来到此处。可是我不懂的是,若是要营造平凡的村落,不应让人假扮村民在此处更为真实?” “真正的村民和假扮的村民多问几句便能看穿,眼看着我们就要到大雁村,捉村民我想是内奸他们逼于无奈之举。若不是丹雀姐姐在此处发现了这一滩血迹,想来我们可能会选择去石家庄钱庄继续追查……” 说话间,从墙内似乎传来碰撞到东西的撞击声,青瑶内力深,虽细微却也洞察到,她给三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唇型说道,‘墙里面可能有人。’ 屋里并不大,一眼便可看完,青瑶经历了之前三娘的房屋后,也联想到此房屋可能会有开关。四人便开始寻找起来,墨龙心念一转,特地来到灶台附近,把密密放置的干枯树枝移开了以后,一个小门便露了出来。 “这是农家最喜欢的地窖,冬天粮食少,我娘以前都会在里面放白菜和冬瓜储备着过冬。”墨龙似是回忆起小时候的岁月,又似欢喜又似悲哀。 丹雀走近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小时候我还爱常到你家蹭吃蹭喝,你娘还总打趣我说虎子小媳妇,没想到真成大哥你的傻媳妇了。” 慕英和青瑶二人对视一笑,慕英拉开了那小门,墨龙唤来了暗一把风,四人便跳了下去。 里面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股不通风导致的霉味,墨龙点了火折子,却意外照到一张惨白的脸,吓得丹雀一跳,险些撞到头。 似是有些不习惯灯光,他有些躲避,瞧样子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见他打扮朴素,墨龙稍稍移开了火折子,便问道:“小兄弟,你是这条村的村民吗?” 小伙子警惕地看着他们,适才在墙里偷听了许久,也不过断断续续听到些‘捉村民’、“内奸”,“藏虎”等字段,小心地回答道:“这里是我家,你们也是那伙人的同伴吗?” “那伙人?”慕英与他们眼神对视了一眼,心生了然必是捉走村民的那伙人。 丹雀怕又吓着他,便放轻柔了声音说道:“我们只有四人,是来这里寻找我们走失的同伴的,他名为藏虎,是姐姐的二哥,总爱冷着一张脸,约莫有姐姐旁边这个哥哥这么高。” “前几天那伙人也是来寻人的,我爹爹他们不知道,第二天我们的井水就被下了药,全部人都被捉走了…爹爹有些拳脚功夫,恰恰我们那天没去打水,若不是娃娃姐她一直捉着我不让我从地窖出来,我定要打他们几拳!”小伙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娃娃姐?这个地窖还有其他人?”丹雀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井水里下了药啊?” “我那天瞧见了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往我们井水里不知放了些什么,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他喝醉了把酒倒进去了,没想到……若是我早一些察觉就好了……”小伙子有些自责地说道。 “傻小子,你们若是没喝,他们当面来袭,你们一样躲不过,还不知道会流多少鲜血……”慕英安慰地拍拍他的头,“你娃娃姐呢?” “嗯嗯,还有我娃娃姐,我可喜欢娃娃姐了!”小伙子腼腆地笑着:“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我带你们去见娃娃姐吧。” 似有一种预感,这个娃娃姐会是他们找到藏虎的线索,几人没有迟疑,跟在他身后,在地窖走着。 “没想到这地窖这般大,小兄弟你们家真有耐心挖这么久。” “大哥哥叫我大黄就好,这是我们整个村的地窖,我爹爹是村长,所以一头在我们家,另一头的话就是在娃娃姐家那。但娃娃姐总嫌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大黄腼腆地说着。 听到这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联想起自己以前的名字,丹雀不由得发笑,“姐姐以前小名可是叫‘丫蛋’呢。” “到了。”大黄跑向阴暗处,墨龙拿着火折子与三人跟上,火光照及之处却是一个绑着麻花辫的约十四五岁的女孩身影,女孩一脸惶恐地看着跟着来的四人,喝问道:“大黄!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不能把外人带进来!” 大黄一脸委屈地说道:“不是我带他们下来的,是他们自己发现了那个洞口,而且我觉得大哥哥他们不是坏人嘛,他们说他们是来寻他们的同伴的。” 娃娃向前迈了两步,把狗子护在身后,厉声质问道:“你们这些话骗骗狗子还可以!我才不听你们的胡言乱语,说!你们到底有何企图!”她双目怒瞪,那原本温和的脸庞显现出如狼狗般的凶残之意。 “我们真是来寻人的。我的二弟两个半月前没了消息,我们得了他留的线索,是来了大雁村,所以才一路寻来。”墨龙耐心地解释道,但眼底却是含着深深的急切之意。 娃娃见她脸上担忧神情不似作假,语气放缓了几分,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听到此处,青瑶可断定此女必是见过藏虎,便悄声向墨龙和丹雀问道:“藏总管有无一些比较明显的特征?像是动作、信物、伤痕之类的?” “哦!我记得了,小时候二哥贪玩爬树被树枝在右眼角那划了一道伤疤,当时流了好多血!这是只有我们四兄妹才知道的!”丹雀忽而想起来,大声说道。 娃娃想起当那男子昏迷时自己为他用热水抹脸时候看到的那个小疤痕,当时还觉得像天上的月牙儿般特别,是对他们信了八成,想起如今他的状态,咬咬牙跟他们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褪去了脸上的凶狠,女孩有着如月光般恬静。 章节目录 第37章 藏虎中蛊 只见娃娃走了几步,在地窖的一处按下一凸起石头,随着机关响声隆隆,面对着他们的石门便慢慢地打开了。“我祖上曾是工匠,这些机关便是他当时留下的。”娃娃自顾自地说着,门内有盏油灯,她便过去再添了些油,让灯更亮些。 油灯的光亮照射让整个密室都亮了起来。石门内靠边有张石床,石床上躺着一人。 “二弟!”“二哥!”“藏虎哥哥!”床上躺着的那人正是他们寻找着的藏虎!几人呼喊着跃向床边,床上那人却是毫无动静毫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藏大哥是我在两个半月前在河边发现的,他当时就倒在我们家那,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在大雁村藏起他,我也没敢让别人知道,就把他藏在这里了。半个月前,藏大哥醒过来了,但是他却忘了许多事情,连自己为何在此处都记不清了,这半个月,他大概每几日便会醒来一次,但是醒来的时间很短,最近一次醒来他连我也忘了,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娃娃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看着床上的藏虎,眼神却是欢喜胜于担忧。 青瑶闻言脸色大变,俯身细细察看着藏虎瞳孔、脉象的变化,峨眉紧蹙,沉颜凝眸,许久不得言语。 “瑶瑶,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丹雀见消瘦许多的藏虎,如不是仍有平缓的呼吸,几乎如活死人一般惨白的脸色,眼泪不住潸潸而下。 “丹雀姐姐我我…”青瑶咬唇,慌乱之间在外人前也是乱了称呼,她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几下平稳了自己的心跳,才继续说道:“藏虎哥哥是中了噬魂蛊,这个蛊跟之前公孙公子所中的‘二十蛊’一般,也是来源于苗族,中了这个蛊的人会先沉睡两个月,蛊虫以蚕食记忆为食,藏虎哥哥会慢慢失去所有记忆,一年过后便会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毫无记忆,行为与心智都与幼儿无异……” “瑶瑶你既然知道如何解‘二十蛊’,那必定知道怎么解这‘噬魂蛊’的是不是?”青瑶用闪烁着泪珠的眼眸满带希冀地看着她,慕英与墨龙二人也是面色凝重地走到藏虎床前,墨龙与藏虎感情甚深,握紧他的手,却觉入手一片冰凉。 “书中只写‘无药可治’,因为这蛊本不是毒,并不会致命,所以以前医者并无去钻研解救之术,体内的蛊也会由于记忆完全丧失而自动死去。”青瑶不忍地微微叹了口气,星眸中满是愧意,“外公外婆他们医术高明、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可行,现在我们要先把藏虎哥哥带回柳家堡去!” “幸好幸好,命能保住就好。”丹雀破涕为笑,“反正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二哥。” “只是不知道平时心高气傲的二弟能否接受这个变故……”墨龙愁眉不展。 慕英安慰他们说:“也许会有办法呢,先别气馁,但是瑶瑶啊,只是慢慢失去记忆,为何藏虎哥哥总是睡着呢?” “这个应该是藏虎哥哥意志力的功劳,在过去两个月内蛊虫并无完全侵蚀到这些天的分量,所以才会断断续续地睡过去。我可以控制蛊虫蚕食速度,却没办法控制它不蚕食。”青瑶脑中已闪过千种的可能性治疗方法,却仍无一种有绝对痊愈的疗法。“墨龙哥哥,你先把藏虎哥哥背上上面,这里空气太过潮湿,对他身体不好。” 墨龙闻言背上藏虎,背上轻飘飘的感觉让他不禁虎目含泪,丹雀接过火折子,便在前面引路,娃娃紧跟着,大黄也跟着娃娃走,只是在接触到她那双满怀担忧却又恶狠狠的眸子时不禁眼神一黯,他的娃娃姐姐满腔心思全在这个外来的冷冰冰的俊俏男子身上了,那他怎么办? 刚出地窖,暗一便迎了上来,显是有事汇报,瞧见背上的藏总管却是一惊一喜。墨龙把他置于炕上,青瑶便接手,“墨龙哥哥,你们出去说吧,这里让我给藏虎哥哥先制住脑里面的蛊虫。” “好。”墨龙便带着暗一、丹雀和慕英几人出去院子里。 “你想对藏大哥做什么!他是我的,你不许下手!”娃娃不肯离去,撅着小嘴恶狠狠地看着青瑶,仿佛把她视作要争夺眼前男子的对象。大黄左看看右瞧瞧,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他自己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青瑶冷笑一声,瞧着她就像瞧着争夺玩具的小孩一般野蛮,也是不喜她的行为。 “藏哥哥在此处住得好好的,你偏要叫醒他作甚!”娃娃其实怕藏虎一旦醒过来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个大雁村,对她而言,每日照顾他、即使一辈子不醒她也甘之如饴。更是急躁,“在这里,他只有我,我只有他,你为何偏要带他走!” “藏虎哥哥醒来后,若他要留在这里,我们绝不阻止。”青瑶念在她是藏虎哥哥的恩人份上忍着不发作,只冷冷说道。 “不行!你就是不能唤醒他!他醒了我怎么办!”娃娃却是不依不饶。 “娃娃姐,这于理不合啊……本来藏大哥就不是咋村子的人……”大黄在一旁劝导。 青瑶也不多话,手一挥,便制住了他们两个的睡穴,来不及反应,就这般倒在地上沉睡过去。 青瑶便用火烧热银针,在藏虎脑袋上的各穴刺着数条,不一会儿,一只小虫模样形状就凸起在藏虎的额头上,藏虎虽未清醒,却是热汗淋漓,仿佛在受着难忍的折磨,脸色却是更青了些,青瑶不敢怠慢,把蛊虫引至表面后,即拿水内力冰冻至银针状刺中它,与此同时,将凝神丸塞了一颗入藏虎口中,上颌一合让他吞入腹中,再用内力化开药性助他吸收,又大概是一刻钟的功夫,小虫的躯体变小了许多,似也不再移动,若隐若现地浮于皮肤表面,青瑶这才把各穴的银针取下,见着床上的藏虎哥哥似乎并无受到太大的影响,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凝神丸真是出乎意料。 青瑶打开房门,让空气稍稍流通,却是一眼都没瞧地上的两个娃儿,走了出去。 而在另一头,暗一也向墨龙他们汇报着适才的情况。 暗一道:“禀小主子、老大和丹总管,适才兄弟们在远处发现了二人兵戎交接,便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人见我们来,却是想把另一人带走,那人却笑着倒在原地,毫不挣扎,那一人便自己离去了,关键是,那人施展的正是咋们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 几人闻言一惊,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柳家堡的人?!难不成就是内奸的人?否则怎会避而不见?! 暗一继续禀报道:“逃走那人老六继续在追,而另一人原来却是酒鬼,属下把他捉着后,他一直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属下不知是老大亲自审理还是让属下代劳,请示下!” “把他带上来把,待我好好问问他。”墨龙眉毛一挑,“瞧瞧他们所谓的内奸到底是何许人物。” 暗一领命,把一黑衣男子提着摔到他们跟前,男子却也不恼,只满脸嬉笑地跟他们讨酒:“兄弟,赏一碗酒可好!” 墨龙瞧着这烂泥状的人皱起了眉,给了个眼色暗一,暗一便把他的右手生生折断,那人痛得直直痛呼,墨龙问道:“这下可以说你是何人了吧?” 那酒鬼仿若听不见他的问话一般,待痛苦减退一些后,又继续讨要着酒。 暗一得令又把他一条腿给折断,那人却是如旧,只一直答非所问,墨龙见此微微蹙眉。 慕英此时悄悄凑到墨龙耳边轻声说道:“墨龙哥哥,这人想要喝酒我们便给他酒,我记得妹妹那有一瓶是专门为娘研制的‘实情露’,喝了下去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会如实作答,我们把它混到酒里去……”说完跟墨龙眨了眨眼睛,一脸奸相。 见墨龙点头,慕英才跟那酒鬼说道:“喂!我们决定不问你了!现在就去取酒来,给你喝了好好上路,阿一哥哥,我记得我搜索的几家房子中有一家有许多酒坛子,就在那一头,你替我取来可好?”慕英指了指一方向,暗一便得令而去。 那醉鬼听了甚是十分欢喜,仍是斜斜躺在地上,眼瞧着远方,似有一丝期解脱之意。 暗一取来酒时,刚说完阿六追不上那人,青瑶便从房中施施然走出来,青瑶见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一人,眼现疑惑,一转思便知是适才暗一适才想汇报的状况。 “小青,你可来了,藏虎哥哥还好吧?”慕英眼利,首先迎了上去。 “托天山雪莲的福,藏总管无事,应是一个时辰内便可醒过来了。”青瑶露出一丝微笑,“这人可审出什么名堂了吗?” 慕英背对着那人古灵精怪地说道:“他似乎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们决定杀了他。”说完又用嘴型说着,“‘实’、‘情’、‘露’三字”。 青瑶会意,走到那坛酒面前,捧到那醉鬼面前的时候悄悄掏出了‘实情露’,她说道:“阿一哥,麻烦你替他接回手骨吧,喝酒捧着喝才是好汉所为。”待暗一走近遮挡住他视线时,才把‘实情露’倒了些入酒坛中,一晃便融入其中。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倒是说中了我的心!酒嘛,解千忧,一天不喝我不自在!”那酒鬼听着青瑶的话赞赏地大笑起来,倒有几分洒脱之意,在暗一为他接好骨后,一把捧起那坛酒咕噜咕噜喝着,“痛快痛快!” 暗中躲藏的三人知是难以援救,老大哽咽着下了命令:“撤!” “那老四怎么办啊?”好不容易从暗六手中逃脱出来的老二急急问道。 “那小子若是有意要走,便不会在那装醉倒下,他仍是记恨着主人做的那事啊……”两滴泪水从老大紧闭的眼中流了出来,“走吧,在主人那就当他已经死了,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寻法子去救吧。” “四弟媳妇……唉,主人这事确实…”老三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家主人,一晚酒醉误入他家,玷污了他弟媳妇,弟媳妇不堪受辱愤而自尽。他是他亲哥哥,自是知道这简单三十字的陈述却是让他弟弟无比绝望,才会染上酗酒这恶习,但一边是主人,一边是弟弟,他既不能违背主人做那不忠之徒,又不能为弟媳妇报仇却成那帮凶。只能眼睁睁瞧着弟弟挣扎买醉,瞧着他醉后一直念念着‘婉儿’。 有时他也盼‘婉儿’回魂,多伴弟弟一些时分,哪怕只是梦,弟弟放任自己沉浸在酒乡中,也不愿他想起那日入门后的惨烈。鲜红的血迹在桌上弯弯曲曲地写着‘对不起’三字,婉儿却早已魂归西天,主人清醒过来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子,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也许,在他们眼中是过去了。 而在四弟眼中,历历在目,过去也还没过得去。 章节目录 第38章 藏虎醒来 一坛美酒在他的咕噜咕噜下很快就见底了,他一甩坛子,笑得乐呵呵地,“痛快痛快!若是能再来一坛就好了!” 喝了一大坛酒的他肚子都已鼓起来了,打着饱嗝安然地倒在地上。“婉儿,给我拿条热毛巾。”、“婉儿?”、“对哦,婉儿婉儿不在了……”他一直喃喃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没过多久,醉鬼的表情开始变得呆滞时,青瑶对他们几人点了点头,示意药效见效了。 墨龙首先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四。”他一字一字慢慢说出来。 “你在此处做什么?” “主人吩咐,活捉藏虎,不得让藏虎与柳家堡的人有所接触。” “你主人是谁?”听他的回答,加上逃跑那人的‘惊鸿掠影步’,几人便知此人主人必是堡内内奸,墨龙不禁屏息问道。 “主人便是主人,主人是杀了婉儿的人。”提及‘婉儿’,他眼神有些飘忽。 ‘婉儿’?慕英决定先无视这个名字,换了个问法:“主人的名字叫什么?” “不知道。”眼神又变回先前的沉静如水。 “那谁知道?”他追问。 “我大哥编号一。”无论是编号一还是编号四,全是一些数字,就算寻人也无法从这些名字上找到线索。 好似所问并没问到有用的信息,联想到他适才提及的婉儿,青瑶突然发问:“婉儿是谁?” “婉儿是我的妻子。”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为什么主人要杀你的妻子?”嗯?杀妻之仇? “不!是我杀了婉儿!那晚为何我不在婉儿身边!为何这么多房间偏偏就走错到婉儿的房间!为何偏偏还喝醉了!婉儿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一直平静地回答问题的他忽然语气变得紧促慌张,只有眼眸仍是平静无漪。 “他的主人怎么这样……”丹雀听到这里,却是有些同情面前这个潦倒的酒鬼,她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不帮婉儿报仇杀了你主人?” “不可以杀,杀了大哥说过主人一死他绝不偷生的,不可以杀,婉儿婉儿,是不是我没帮你报仇所以你都不来见我了?!婉儿……”唤着唤着婉儿的名字,他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慕英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青瑶让暗一将他扶下暂且安置,幽幽叹道:“这实情露有个弊端,所问及问题不能让心思有所波动,否则对那喝下的人有伤害。‘婉儿’是他心底念念不忘的那个人,问到了他的痛处,他精神受不住了,身体自然崩溃。” “那为何娘还要这‘实情露’呢?”慕英疑惑地蹙眉。 “娘的‘实情露’只是用于加入药草中尝试研究新的毒药,不致命却能听令行事。”青瑶应道,“知它有这弊端后,我也没有再去做新的‘实情露’了。” 墨龙失落道:“可惜没有说到更重要的线索,如果能知道关于这‘噬魂蛊’的些许线索也好啊。” “其实也没那么容易让他知道,他不是说了他才编号四,连他主人的真实身份尚不知道,更何况这劳什子蛊……”慕英说道:“对了,怎么没见那对村娃娃啊?” 青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那房里地上躺着呢。刚好,去看看藏虎哥哥,顺便解开他们昏睡穴。”说完,便径自往前走。 “怎么了?她们惹到你了?”听她语气不善,慕英紧跟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实际上是那娃娃姐说的话甚是惹人不喜,简直连直率都掩饰不了她的任性,至于那大黄其实是受她牵连……”青瑶简单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慕英了然,“那点昏睡穴还算好了。” “对了。”走了几步,青瑶忽然停了下来,跟暗一说道:“阿一哥哥,麻烦你让阿二哥哥他们去这附近寻一下村民下落,距刚刚那人所言,他们监视我们,定不会在太过遥远的地方安置村民。村民因我们柳家堡被捉,我们定是要救的。” “是!”暗一领命而去。 青瑶这才继续往前走,一边顺着慕英话继续说道:“若不是念在她救了藏虎哥哥一命,我定要好好打她屁股,好生教育一番,让她知道什么是尊重,什么叫做自己的东西。”说罢,将娃娃适才的言语详细跟他们三人说了一遍。 “她…怎会觉得藏虎哥哥是她自己的东西呢?就算是喜欢也不是这样的啊!”丹雀最先提出不满,下意识地瞧了墨龙一眼,墨龙对她点了点头。 “她那种根本就不是喜欢,就是占有。就像小孩看到玩具一般,玩具无论再坏再烂也是她的,只要有人要带走玩具并修好,她便不开心了。”青瑶作了个比喻,继续说道:“她根本不关心藏虎哥哥的身体,她要的只是他在这里不离开她,而且在她眼中,她便是那个先来之人,而我们全是后到之人。或许我从未经历过爱情,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爱。” 爱一个人怎会明知待在那里会一直昏睡,会一直身子不好还是硬要他留下?以命换爱?值么? “难怪你这般生气……”慕英恍然大悟。 说话间,便进入房间了,墨龙为倒在地上的二人解开睡穴,二人便幽然转醒,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 暗一此时又进来在墨龙的耳边嘀咕几句。 墨龙喜道:“发现村民们了!他们身体有些虚弱,但无生命危险!阿二他们正护送着他们回来。” “嗯,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一夜,明日一早赶回柳家堡吧。”青瑶笑着说道,这里的事情终于解决完。 大黄也是高兴自己的亲人终得到解救,连声谢过几人。但娃娃却似并无听到一般,眼睛仍是恶狠狠地盯住青瑶,她说道:“你好狠的心,偏是要逼我和藏哥哥分离!” “呵?你和藏虎哥哥分离?”青瑶轻笑,“请问你们是一对恋人么?还是说在藏虎哥哥沉睡的这段时间,你们相互订立鸳盟,立誓永不分,大雁村做凭证?” “……没有,但是不可以带走他!他是我的!”娃娃倔强地拦在面前。 三人闻言皆是紧蹙眉头,慕英正要出声斥责,青瑶却是阻止了他,自己许久没听过这般怄心的话语了。 “身为人女,你家人的安危你不放在心上?我本以为你只是小孩心性,没想到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不念及。”青瑶厉声说道,“光是你说不让我唤醒藏虎哥哥这一点,你便是自私!藏虎哥哥中蛊无力,无法离开这大雁村,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你却不顾他性命硬要阻挠。父母给予生命,他们尚且不敢说孩儿便是自己的!你救他一命,难道他就是属于你的?天大的笑话!” 娃娃脸一阵发青,一阵发白,嘴巴张了又合,喏喏不得语。 青瑶满腔怒意继续说道:“我适才已跟你说了,若是藏虎哥哥愿意留在此处,我们绝不阻拦,因为我们尊重他做的任何选择。墨龙哥哥二十八年,丹雀姐姐二十五年,哥哥十八年,就连我也跟藏虎哥哥有十六年的感情,看见他中蛊这般虚弱痛苦,我们心如刀割,我思来想去各种方法能否行得通,你却不让我们把藏虎哥哥带回柳家堡继续医治?我就问你了,你凭什么?藏虎哥哥不是玩具,任不得你这般说话!” 很少见素日冷静的青瑶发这般大的脾气,知她此番实是被气得急了,慕英怜惜地为青瑶抹去几滴眼角的泪水,心疼至极,丹雀本是辣椒性格,本欲破口大骂,见青瑶这般,悄悄哄着,墨龙用手背轻轻拭去听青瑶说话时候的满腔热泪,再看着床上的二弟时,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大哥多盼,此蛊是我中,而不是你。”墨龙闭目默念。 大黄瞧着似乎被魔怔在原地的娃娃姐,也是急了,“大哥们,娃娃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只是遇到跟藏哥哥有关的事情时候才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平时很温柔的,也会给我织鞋子,会给我洗衣服…反正她是很好的…”急着解释,大黄脸都急红了。 “不……大黄,他说的没错,我的确不配喜欢藏哥哥。”娃娃眼泪汹涌而下,“对不起,我不会再阻拦了,只希望藏哥哥能恢复。” 两个半月前河边发现他时,线条刚毅的脸庞,比村里所有的男子都要俊俏万分,是她眼中最耀眼的星辰。她那时便想,若是他能够永远在她身边就好了,也许是上苍听到她的祷告,给了她两个半月的时间,如今,只是期限到了,星辰总归是属于天空的,如继续如此,星辰会永远坠落。 她眼中的星辰,即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必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怎么可以,让这光芒为她一人而闪?果真是她过于自私吧。 翻飞的眼泪似是在诉说着她的歉意,也似在祭奠着她这两个半月的初次心动。 正当几人气氛略显尴尬时,“大哥?”躺在床上的藏虎悠悠转醒,视线仍未清晰,朦胧间觉面前背对着他的身影格外熟悉,虚弱地唤了声。几人听得动静,赶忙到床边,“二弟,大哥在。”墨龙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青瑶探上他的脉搏,探上的瞬间感受到藏虎的挣扎,青瑶笑着说道:“藏虎哥哥,我是青瑶。”见墨龙也点头,藏虎才放松了戒备。 脉象一切都正常,甚至比想象中更好了,青瑶心思一转,便知道是凝神丸的功劳,她更是欣喜,这三个月内这小蛊虫应是无法作乱了。 “我这是……怎么了?”藏虎眼睛向四处看了看,疑惑问道:“我不是在柳家堡里吗?昨日刚吃过过年的聚餐啊,他们又是何人?”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了然。过年的聚餐是三个半月前发生的事,这三个半月的记忆看来已被吞噬了。 墨龙简单地跟他说了说这三个半月发生的事情,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藏虎好似第一次听说一般,讶异地怔怔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知道了,瑶瑶,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大家合在一起捉弄藏虎哥哥是吧?”藏虎生生扯出一丝笑意问道。青瑶轻轻地摇头,失落不已。 “二哥,都是真的。”丹雀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沉默了一阵子,藏虎又忽然问道:“瑶瑶,你老实跟我说,这个‘噬魂蛊’若到最后我会变成怎么样?” 青瑶低声回答道:“书中所载,状似初生小儿,心智不全。” “好一个心智不全!”藏虎仰天大笑,“想我平日心高气傲,上苍竟想了这法子来治我!” 看着藏虎哥哥眼神中的暗淡,青瑶强忍心酸说道:“藏虎哥哥,瑶瑶虽然现在想不到解决办法,但瑶瑶会继续去看古籍,去试验,只要你不放弃我就能治好你,藏虎哥哥你可信瑶瑶?” “瑶瑶,既是这种闻所未闻的蛊,怎会轻易找到解药?我只求,在我未彻底变成初生小儿前,把我杀了……”藏虎声音明显低落。 话音未落,墨龙便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打得他是头脑发胀,墨龙的手也是热辣辣地疼。 “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模样!”墨龙气极,身子也气得直发抖,“当年我们在山贼眼皮底下苟且偷生,我跟你们说过什么?!我们的命是用父母的命换回来的,决不可轻易放弃!如今,一个‘噬魂蛊’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就算你把所有东西都忘记,你还是我二弟!你忘了,我们就一起再替你重新制造记忆!” 丹雀和慕英在旁早已泣不成声,青瑶背过身不住抹泪。 两行清泪终是从这铮铮汉子的眼中缓缓流出,“大哥,我怕……今日醒来,我本以为只是昨日喝多了睡着了,没想到便已过了三个半月,偏生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怕,怕我有一天,连你们都不认得了!那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你们又该如何待我?” “二哥!若是今日所中噬魂蛊的是我,你又会如何待我?”丹雀泪目中一字一句问出来。 藏虎毫不迟疑地回答:“无论你变成怎样,永远都是我四妹!”说完一刹那见几人咬唇不住点头,便知自己走入了死胡同…… “无论你变成怎样,永远都是我二弟!”墨龙看着他坚定地说道。 “对不起,大哥、四妹、慕英、瑶瑶,我明白了。”藏虎又露出了平日常常露出了勾唇笑容,“瑶瑶,这段时间可要麻烦你替藏虎哥哥治病了。” 雨后彩虹般明媚如咋的笑容,一点一滴,沁人心腑。 章节目录 第39章 村民解救 天色蒙蒙,山间的温度总是比外间要冷上那么一两分。即使正值酷暑,又是阳光正好,他们仍是觉得颇为舒适。 四人见藏虎终是不再自怨自艾,也终是露出笑容。青瑶从背囊中拿出一瓶消肿膏,抿唇浅笑道:“藏虎哥哥,我给你涂涂脸,还有墨龙哥哥,你的手怕也是肿了,也抹上一些。”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有老人也有小孩的说话声音,听着有些虚弱,依着时间,他们便知是村民回来了。 丹雀接过青瑶手中的消肿膏,笑脸清浅道:“这个我来涂吧,瑶瑶去外面看看村民有没有受伤的,也好医治一下,毕竟是由于我们才受的伤。” 青瑶笑着回了句好,眼角瞥见娃娃和大黄二人怯怯的小眼神,便转眸和他们温和地说道:“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你们家人应该都回来了。” 大黄见青瑶不似适才那生气模样,安了安心,牵着娃娃的手便跟了上去。 适才几人的神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明明藏大哥本身便处于这般痛苦之中,自己还不许他医治,娃娃深知自己之前的要求实是无理取闹到极致,面前男子对她的斥责也是理所应当。娃娃小声地跟青瑶道歉道:“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种话。” 青瑶也不恼怒了,笑了一笑,“我也要向你道歉,适才我也是有些把想不到法子救藏虎哥哥的怒气一并发到你头上了,其实我更恼怒自己无能为力,那我们就相互道歉相互原谅,此事就揭过不提了好么?” “那藏大哥会好吗?”娃娃小心翼翼地问道,面前这哥哥的眼眸好像村里那汪月泉,好似能吸她进去一般。 青瑶点点头,认真说道:“我会尽我所能。” “嗯!”娃娃笑了,清秀的脸庞终有了村民的质朴纯真。 大黄走近青瑶,小声在她耳边嘀咕:“娃娃姐姐是很好,小哥哥,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可千万别喜欢上她,村里已经好几个小伙看上她了,你别再跟我争了。” “大黄!你鬼鬼祟祟地跟遥哥哥说什么!”娃娃不满地看着他,眼神中带些愠怒和羞赧。 这眼神明显不对劲…… 青瑶一抖,别不是骂了她一下,还骂出情意了?她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故意用娃娃能听到的音量跟旁边的大黄说道:“我有未婚妻子,我们感情很好,回去以后我便要娶过门了,你不用担心。” 大黄乐得笑眯了眼,往旁边瞧瞧又羞又囧的娃娃姐,又瑟瑟地缩在她身后走着,边走边哼起了歌。娃娃恶狠狠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却也不忍甩开他的手。 暗一见有外人在,只身跑过来抱拳行礼,“所有村民有外伤的兄弟们都已经给他们包扎过,每一户人家我们都留了十两银子,权当这次的压惊费。” 青瑶赞赏地点点头,说道:“阿一哥哥,你做得很周全,让他们都各自回家吧。麻烦你和几个兄弟在森林扎个营,我们今晚在那过夜。” “那村长说要见这次救他们出来的人,说是要亲自道谢,村中人太过固执,我推辞不过,村长便在那,您可要一见?” “即是如此,我过去吧。” 暗一领命退下。 “好啦,你们两个也回去你们家中,想来你家人也担心你们安全呢。”青瑶跟他们两个说道,“这里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村长是我爷爷,我等爷爷一块回去。”大黄说道,“娃娃姐,我瞧见大婶了,你快追上去,大婶的脚一瘸一瘸的,许是扭到了!” 娃娃有些担忧,便飞快地朝着娘亲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说:“遥哥哥,晚饭我让我婆婆做好了,给你们送过来!我去我娘那帮忙!待会儿再见!” 青瑶只笑笑看着这莽撞姑娘,点了点头。 “爷爷!”大黄上去挽着村长的手臂,喜不自胜,“你们没事就好了!” “还得多谢那些侠士英勇相助啊。”村长感慨说道,“这位是?”他的视线留意到面前这清秀脸庞的年轻男子。 “老人家好,我叫小青,随我家公子路过此地,您身子可有恙?”青瑶施然一礼,客气问道。 “呵呵呵,我老头子精神好着呢。”村长乐呵呵。 “大黄,你带你爷爷回去歇息吧,老人家,我会转达公子您的感激之情,您年纪大了,这番折腾,得好好休息一番。” 两人又寒暄几句,大黄便扶着村长回去。 没有耽误,青瑶顺着来路回去。 丹雀已给墨龙和藏虎抹好了消肿膏,藏虎脸上的红肿是褪了,却显得那五指掌痕更为明显,看着触目惊心。几人正围着床边说着话,青瑶便进来了。 “瑶瑶瑶瑶,我刚说大哥呢,你看,这下手也太重了吧,这得有多恨他啊!”丹雀埋怨地瞧了瞧大哥,跟青瑶抱怨。 墨龙只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也气头上嘛……况且,我的手不也打得挺疼的嘛……” 丹雀白了他一眼,“那是活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打杀杀。打打杀杀那是对外人,我们都是内人,以后不可以了!”虽然嘴巴上一直在抱怨,丹雀仍是心疼地替墨龙化开手中的淤伤。墨龙宠溺地看着她,笑了。 慕英嗤嗤数声,揶揄道:“这两人又腻歪了。” 藏虎似乎嗅到空气中一股甜腻的气息,诧异问道:“腻歪?大哥和四妹腻歪?” “对啊,藏虎哥哥,你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吗?”青瑶掩唇笑笑,“他俩成一对了。” 藏虎惊讶地嘴都合不拢,讶道:“是我忘了?” “不是不是,是你压根儿就不知道,就是这几天的事。”慕英挥挥手否认,“啊,那不就有个问题了!” 三人都被他惊呼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丹雀问道:“小鬼头大惊小怪,有什么问题啊?” 慕英故作玄虚地沉吟一会,才喜笑颜开地说道:“那以后藏虎和云豹哥哥应该叫你四妹还是大嫂呢?” 丹雀作势欲打,几人都乐了,这一嬉闹一欢笑,似乎与在柳家堡全然无异。 慕英灵机一动,打趣道:“要不就好像爹爹唤外公那样叫四妹大嫂呗。” “这个可以有。”墨龙点点头,认同了这个叫法。 青瑶注意到藏虎又突然沉默了,以为他又沉思着自己的蛊毒,便轻声问道:“藏虎哥哥,怎么了吗?” “先恭喜大哥和四妹喜结良缘,但我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藏虎抿唇,忽而勾唇一笑:“四妹以后是叫我二哥还是二弟,还是说叫我二哥二弟呢?” 丹雀愣了一愣,见包括墨龙在内的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羞红了脸,跺足大喊:“二哥!连你也这样!哪有这样又哥又弟的叫法嘛,我不管了,我嫁给大哥以后,你还是叫我四妹,我还是唤你二哥!叽叽歪歪的,搞到我都糊涂了!” 几人又笑了一轮后,青瑶让藏虎试着运功,藏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内功修为突然提高了不少,又惊又喜,“我的内功……怎么回事?” “我刚刚让你吃了一枚凝神丸,因为急着想让你醒过来,我便用内力替你化开了,但这还需要你自己去吸收,今夜我已经跟阿一哥哥说过了,我们就在外面过夜,藏虎哥哥你便好好吸收这内力。”青瑶调皮一笑,续道,“不过有个好消息,这凝神丸还可以抑制噬魂蛊的发作速度,起码在这未来三个月,藏虎哥哥的记忆不会有太多的丢失。” “瑶瑶,你不是说此蛊书中并无记载解法吗?”墨龙欣喜地问道。 “我本来只是因为藏虎哥哥这几个月身子骨弱,我才让他吃了,免得我银针引蛊出来时会伤到他身子。没想到天山雪莲可以克制这噬魂蛊的蛊性,想来一者至寒,一者属阳,恰恰歪打正着了。蛊虫好似被冰冻一般行动缓慢加上我冰针制住,如今已陷入了沉睡。”青瑶喜盈盈地笑着说道。 “看来瑶瑶你这意外所获的天山雪莲真不愧是天下至宝!” “蛊虫出来?”慕英不懂其中意思,好奇问道。 “你们瞧,藏虎哥哥的额头上是不是若隐若现有道青紫色的痕迹,那便是那只噬魂蛊里的蛊虫。”青瑶指了指那方向。大家依言看去,果真如青瑶所言。 “我们也该出去了,把屋子物归原主了。”墨龙提醒道,“我们边走边说。二弟,你可能自己行走?” “没事,大哥,我感觉身上有用不尽的精力呢。”藏虎起身,松松筋骨,无比舒畅。 四人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墨龙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 “大哥,你说是我留了暗号,让你们来这大雁村的?然后那姑娘就在村口发现我倒在那里?”藏虎挠挠头,似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迷惘。 “是啊,本以为找到你了便一切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你却……”墨龙回答道。 青瑶蹙眉说道:“你们想想,藏虎哥哥既然被下了噬魂蛊,定是已经发现那内奸身份,那内奸为何不直接下个毒药,一了百了不更放心?而且那编号四说‘活捉藏虎’,更说明那内奸并不想杀了藏虎哥哥,但这是为何呢?” “是啊,瑶瑶,听你这么一说,真是奇怪,既然有机会对二哥下手,为何只是为了让他遗忘所有记忆?”丹雀也连连点头。 “若是我是那内奸的话,我定然不会让知道我秘密的人苟活于世……”慕英思考着说道,“会不会是内奸想要把藏虎哥哥收为己用,所以不杀?” “似乎也有这个可能。”墨龙认可。 “也有可能是内奸不忍心杀?”青瑶疑惑。 “或许是因为我太俊俏,不舍得杀?”藏虎勾唇一笑,接话道。 剩余四人皆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丹雀拍了拍青瑶的肩膀,悄悄说道:“瑶瑶你不会是那银针刺到旁边穴道把二哥刺傻了吧?二哥以前可从来不说这些话。” 藏虎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转开了话题,“没想到这大雁村风景还挺不错的。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啊哈哈。” 他们跟着藏虎的视线扫过去,却只见房屋袅袅炊烟,没有山也没有水,倒有几只瘦小的麻雀一跳一跳,极目所到之处呃,若没有那几处鸡屎,也算是乡间风光。 青瑶甚是配合地笑着,嫣然道:“你们瞧那鸟也是特别的活泼,那鸡也是呃,精神抖擞着呢哈哈哈。” 几人终是憋不住,大笑起来。 遥看山不成山,水不是水,近看山又是山,水也成水。问之,何处有山,何处有水?却道,这山水尽在众人胸怀间。 章节目录 第40章 你中有我 几人回到村口,暗一已在那简单布置用叶子铺了铺地,也把马车拖过来了,见几人前来,迎上去行礼。却见在地上有几只绑着的鸡和鸭,还有些鸡蛋和几串鱼,暗一解释道:“这些都是村民送来的,他们一直认为是山贼掳走了他们,说是感谢我们救了他们,小人本不想收,村民们甚至跪下一定要我们收下,我们也只好收下了。” “村民本就淳朴,你不收他们不会心安的。”青瑶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慕英大厨这此,今夜又有口服了,阿一大哥,你让其余几位大哥待会一起来吃吧,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们了。” 暗一眼神瞧向了墨龙,见墨龙点头应允,才喜道:“谢谢小主人。” 墨龙说道:“阿一,你带几个兄弟看看村民们有没有哪处房屋损坏了需要修理的,去帮个忙,再问他们要点水。” 暗一领命而去。 藏虎忽然想到,“我还没有去跟救我的恩人致谢,我跟阿一一起去。” “不用了,藏虎哥哥,他们晚上会过来这边,到时候再道谢不迟。”青瑶掩唇偷笑,“你这样一去说不定又勾中村中妙龄女子的魂了。” “可是我脸上不是有掌印吗?这个已经不明显了吗?”藏虎摸了摸,确是已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在你走回来的时候便消了,你如今又是那个帅得让内奸舍不得杀你的藏虎哥哥了。”青瑶一脸严肃地说着,几人听了又是一笑。 藏虎如今无比后悔自己为了调解气氛故意说出的玩笑话,没想到效果没达到反而成了他们的笑柄。 “好啦,藏虎哥哥,我们不吵你,你去马车里专心调息,把内力好生吸收了。”青瑶也不再逗他,跟他说道。 待藏虎调息完成,尽数把内力吸收好已是酉时时分,揭开门帘,入目的是正缓缓西下的夕阳,温暖的光芒遍布大地,沐浴在那忙碌着处理食材,烧柴火的众人身上,呼吸着的都是森林的气息,藏虎不禁勾起嘴角,为适才仍在自怨自艾的自己惭愧不已。 这风光,这春色,还能感受便是莫大的恩赐了。 丹雀半蹲在地上,用佩剑小心地刮去鱼身上的鱼鳞,刮得急了,好几次险些刮伤手,墨龙便拿过她手上的鱼,替她用水洗净手,再为她取下飞到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的鳞片,似乎与平日大哥的四妹无异,丹雀对着墨龙甜甜地笑了,墨龙也回之一笑,那氛围却突然变得旖旎,似乎二人的眼中只有对方。 藏虎不禁感慨这‘情’字,甚至有些期待能找到一位女子,执手相伴。 还是丹雀先注意到他,脸微微红了,她嗔道:“二哥!好了就过来帮忙啊!我最不会剖鱼了!” 藏虎笑着走近,“四妹,此言差矣,似乎好像不止剖鱼你不会哦。” “哼!”丹雀嘟起嘴不满地哼了一声,站起来说道:“你和大哥剖鱼,我这个啥都不会的人还是去捡柴火吧。”说完,朝着他扮个鬼脸,远远地跑开了。 “大哥,你和四妹是怎么在一起的啊?”墨龙给了他一把小匕首,藏虎蹲下身,便开始处理鱼,见墨龙低头仍是含笑模样,好奇问道。 墨龙便把他们大致经过告诉了他,当然,那些粉红的小泡泡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四妹喜欢你基本整个柳家堡都能看得出来,原来你到这几日才知。我们都以为你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免得四妹伤心。”藏虎听完后说道。 “我是入了执念,一心以为那是爱情,对于其他的我便根本没留意,只是以前和四妹一起时候,总觉得特别快乐,我只以为那是因为我们兄妹情深。”墨龙笑着继续说道,想起以前的事情,又是欢喜又是庆幸,“但幸好,最后我们仍是没有错过。” “真心替你们欢喜。大哥,我适才在那看着你们,我便感觉你们好似在发光一般耀眼。想不到爱情会使四妹这个小辣椒变得如此体贴温柔。”藏虎感慨道。 “瞧你说的,被四妹听到了她又得跟你急。”墨龙敲了敲他脑袋,不禁失笑,“你其实也是时候去找一个了。咋们柳家堡也有挺多人心慕君兮君不知啊。” “她们很多爱慕的只是柳家堡藏总管的名号,而不是藏虎这个人。”藏虎心如明镜,笑着回应。 “你也不要一竹竿打倒一船人,越是这般笃定,你越会大吃一惊。我曾经也觉得我这辈子注定要孤独终老,不也有了四妹大嫂是吧?” “若是有缘,自会相遇。我并不强求,善战善战。”藏虎合十说了一句,逗得墨龙一笑。 “说不定早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在你身边,你从未留意而已。”墨龙似笑非笑地说着。 藏虎笑道:“那必是缘分未到,静待时机。大哥这个鱼怎么这么难切开?” “你要……这样这样……”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好不容易,终于全部都准备好了。 娃娃和大黄也携手一起来到这边,带来了农家的一些小炒,还有一坛酒。青瑶让他们两个也一并围到火堆旁,跟藏虎介绍道:“藏虎哥哥,这位是娃娃姑娘,这位是大黄兄弟,娃娃姑娘便是在村口救你的人,大黄兄弟也有一并照顾你。” 藏虎行了个大礼,“藏虎写过姑娘救命之恩,谢过兄弟照顾之恩。若是以后你们有何难事,尽管找柳家堡藏虎,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我必会尽力办到,绝不推脱。” 二人有些惊慌,坐立不安,青瑶见此拉着二人坐下,说道:“藏虎哥哥的意思他们懂了,来来来,都坐下吧,尝尝哥哥的手势如何?” 烤鱼比较小,也比较好熟,待鱼熟了之后青瑶给他们拿了一条,二人尝了尝,鲜味十足,很是喜欢。各人也不客气,纷纷动起筷子,暗一偷偷地瞧了瞧那坛酒,墨龙心知他们好酒,好笑道:“阿一,酒你们几兄弟分着喝了,今晚就好生过瘾一番,下不为例。” “是!”众兄弟齐声应道,喜不自胜。 喝喝酒,吃吃肉,很快众兄弟连娃娃和大黄都没有了那拘谨感,聊得欢快了,笑声充斥了整个树林,火光暖意融融,每个人都是眉眼弯弯,笑声不断。 大黄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武林中人都是些可怕的人,只会杀人、抢劫,无恶不作,却没想到都是这般亲和、有趣,我也想去武林逛逛呢。” 慕英骄傲地扬起头,说道:“那是,我们柳家堡的人通通都如家人一般亲密可信,其他地方的可不一定了,大黄,你那么呆呆的,武林可不太适合你,可别给人骗了还不知道呢。” 青瑶哑然失笑,“武林可不像集市,逛逛就能回来,很多武林中人过的都是刀口子舔血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像我们这些哥哥们,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兵戎相交,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呢。” “我知道了,小哥哥。其实我刚刚也是随口说说,大雁村就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大黄傻傻笑着,眼神不自禁又瞧到一旁的娃娃姐身上。娃娃啐了他一口,“光看我干什么,看我就能饱了?净说些瞎话,快吃。”说完又往他碟子那夹了一筷子小菜。 青瑶眼珠子一转,凑到大黄耳边跟他悄悄说了一句话。 大黄一愣,青瑶对他鼓励地点点头,他便跟娃娃说道:“娃娃姐,小哥哥跟我说,你秀色可餐,我看着你不吃饭都饱了。” 娃娃听了不明所以地呆愣了,倒是旁边听到他说话的几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青瑶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呢。” 慕英摸着肚子,笑出了泪水,“哎哟不行,这孩子笑死我了!” 墨龙几人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这边的闹剧。娃娃终于反应过来,仍是恶狠狠地盯了大黄一眼,脸上却忽而生起两朵红云,低声骂了句:“蠢大黄!” 大黄见大家都笑了,他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只觉他娃娃姐姐脸上的那朵红云比他之前见过的天空的红霞还要美丽几分。 时间过得飞快,酒足饭饱后,大黄与娃娃跟众人依依惜别后,终是不忍别离,娃娃泪眼汪汪地一步一回头,此时的大黄却忽生洒脱,牵起娃娃姐的手便往家的方向急步走。还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声。 “臭大黄,你干嘛呢你!走这么快干嘛!”女子恼怒地指责。 “娃娃姐,你这般走只会越走越不舍得,急步回去你瞧是不是痛快多了。”大黄只在傻笑。 “就你痛快多了,有啥子痛快的?”娃娃放慢了些脚步,喘着气说着。 “你不总说遇到藏哥哥是缘分嘛,有缘分的话以后也能见面啊。” “就你这个愣头小子一直在我身边,桃花都被你赶跑了,还缘分个鬼呢!”娃娃羞怒。 “娃娃姐,我想当你的缘分。” “你……” 声音忽然停住了,再也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有二人的影子在房屋油灯的星星点缀下似乎合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章节目录 第41章 得获古籍 火堆一熄,星儿点点穿过繁叶,喝过酒睡得格外香甜。 天色一亮,收拾好行囊,向附近的村民讨了些干粮,与前来送行的娃娃和大黄道别后,一行五人便踏上归途。来时三人再四人复又五人,回去并无来时的担忧,开始慢慢欣赏起这两岸的风光。 晴空之下,树顶积起薄绿,枝条随风而软,几只春燕呢喃其间。方离柳巢,乍出叶房。 此行回堡原路返回,马不停蹄。过了那古镇,先到的便是那江城。 暗一早已向他们汇报过,官府已把那王员外府清理干净。 他们心里都有了预想,但在路过见那原本辉煌的王府牌匾都被摘掉、大门贴着两张封条的境况,虽不过两日,仍还是不免生了那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悲凉感。 百姓们一经过王员外府还是总会议论着当晚的惨相,在马车里缓缓前行的几人倒也听得清清楚楚。‘那晚啊,那以美貌闻名的王大小姐先被凌辱再死去,多可怜啊。’、‘对啊,都已在招亲了,还是没能熬到洞房花烛夜,唉……’、‘也许是这王员外府得罪什么人了吧,不然之前那些采花贼就杀女子怎会这般屠杀?’、“别说了,前面有差役在呢,被他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呢。”那几名胆小百姓才散开。 “不对啊,阿一哥哥说的是一刀毙命,为何那些说那王大小姐死前还受到采花贼的凌辱啊?”慕英惑然不解。 “阿一哥哥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我想,有两个可能。”青瑶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一是有人在王小姐死后且阿一哥哥他们离去后故意布置成那画面;二是百姓以讹传讹,把正常死状的王小姐硬套上个采花淫贼所杀的结果,好满足之前为何这么多美貌女子被杀而无王小姐的好奇心。” 全程茫然的藏虎在墨龙的简单叙述下知道了王员外府这整件事的经过,墨龙对那父女乱伦之事自是避而不谈,藏虎听罢完勃然大怒:“这些人还敢派人来杀你们!还想要掳走四妹和慕英?简直死不足惜!” 青瑶扬眉轻笑:“所以我们就杀了。” “如果是这样,应该是百姓以讹传讹的可能性更大。料来也无人会特地布置这般现场。”丹雀耸耸鼻子猜测道。 “怎样都好,反正已与我们毫无干系了。”墨龙瞧了一眼已显破败的墙壁,“盛极必衰,让他们到阴间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死人我们也勿要再议。” 很快,马车辘辘到了一客栈前。此时已是酉时时分,今夜便在此处下榻。 帷帽只有两顶,干脆也就不戴了。五人入了客栈,给了些碎银给小二吩咐照料好马车,掌柜见他们出手大方,气质不凡,哪敢怠慢,赶忙迎了上来。客栈的食客们见他们男的俊俏,女的娇艳,看得更是眼直了,那男食客的垂涎之色不住看向那抹红衣裳的丹雀,更甚者有在饮酒的竟仰着让自己的酒顺着喉咙流进衣衫中也不自觉的。 墨龙见此,往后站了站,挡住了那些八卦百姓的目光,藏虎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原本好奇地议论着的声音瞬间消逝,整个客栈安静得如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到一般,百姓们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几人。 掌柜殷勤道:“客官们是用膳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有招牌小吃,乳鸽烧鸡都是人人称羡的美味佳肴,还有那……” 慕英舔舔唇地打断他:“我们要住店,也要吃饭。给我们开个套间,刚刚你说的那些乳鸽烧鸡还有其他招牌都送一份上来。” “客官,真不巧,我们唯一的套间已经有贵客入住了,我们店里最后有三个上字房间,都连在一起,安静不会有人打扰,这样可好?”掌柜搓搓手,陪着笑道。 “那就这样吧。”慕英坦然接受,青瑶便从怀中掏出银子付了帐,再给了些小费,客气地跟那老板说道:“用膳前,麻烦小二送上五桶热水,按房间的人数送进去。” “好勒好勒。”老板连忙到厨房吆喝着厨房动作快。 他暗地里拿了那金叶子咬了又咬,乐得美滋滋。老板本就经营百姓生意,何尝收过这么多的小费,暗暗偷笑,今日来了两个大财主,套间那赚一笔,这边赚一笔,若是每日都有这贵客上门多好!边走还边哼起歌来。 五人跟着小二来到房间,装饰还算可以,简单素雅,待小二去准备后,几人坐下来稍作歇息。 “这个房间就让丹雀姐姐住,墨龙哥哥和藏虎哥哥住一边,我和瑶瑶住一边,三个房间还是勉强够住的。”慕英饿得肚子咕咕叫着,恨不得那烧鸡马上就到他的面前。 “不成,瑶瑶和我睡。”丹雀立马提出异议,“我要和瑶瑶夜里谈心聊天。” 墨龙插了一句:“慕英,瑶瑶可是女子,虽说是兄妹,怎能和你一起睡呢?” 慕英却是不依:“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睡的啊!丹雀姐姐,总是要跟我争瑶瑶……” 墨龙和藏虎对视一眼,藏虎问道:“以前是多久以前?” “十三岁之前啊,后来娘亲就不让我和瑶瑶一起睡了,今晚难得有机会,嘿嘿嘿嘿。”慕英笑了,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透着并无杂念。 一直未说话的青瑶终于开口了:“哥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偷偷到我房间里睡吗?就会装可怜……”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一眼慕英,无视慕英和丹雀可怜兮兮的眼神,笑道,“今夜我要寻个安静地方练功,你们各自睡自己的。” 二人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好。”随后又互瞪对方一眼,面显不甘。 “好啦,热水应该快送上来了。你们各自回房间等吧。”青瑶好笑地把慕英拉回房间,随后寻着墨龙:“墨龙哥哥,你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待寻着一个僻静角落,青瑶悄声问道:“墨龙哥哥,我记得你之前说江城有个人藏有许多古籍?那人在何处啊?” “对,是有,那人住在城西城隍庙前的一小破屋子里,他生性爱好藏书,身家全部用于寻书对书的保管,所以才这般穷困。”墨龙感慨她的好记性,疑惑问道,“瑶瑶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一事?” 青瑶勾起唇角,狡黠一笑:“墨龙哥哥不觉今夜月色甚好,恰是适合做些夜探?” “那我和你一起去?你是有什么想要的古书吗?”墨龙浑然不解,有些了然地续道,“所以你今日才不跟他们慕英和四妹那二人一个房间……” “我自己一个人去便好。我想去瞧瞧,有无跟苗族蛊毒相关的古籍,有个希望,寻寻也好,墨龙哥哥你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了,免得都跟我一起去了,扰了人家清净。”青瑶调皮地做了个禁言手势,脸色如常地回到了丹雀的房中。 墨龙看着她背影,不禁感慨道:“这心中得有千百缕丝,偏生还理得这般顺,得有多玲珑的心思啊……” 沐浴后,吃过晚饭,他们聚在一起聊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青瑶一路往西边去,寻着一人问了城隍庙的地址,她脚速很快,不一会便到了那城隍庙,她巡视周遭,却见一小房子离群索居,甚是寂寥,按形容就与墨龙哥哥所言有些近似。 她心喜,前去敲门,却不料那门一敲便开,隐隐听见里面有几声哭声,她蹙眉推门而进,快步行至哭声渐近处,却见一老妇衰弱地躺在灶上,浓重的药味漫布整间房子,一中年人在榻前,那哭声便是从这男子喉咙发出。 二人看长相应是她的母子。老妇咳嗽不止,眼瞧着一口气喘不上来快要咳断气的模样,那人更是心哀,捶胸顿足,哀道:“娘,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把所有的银两都拿去寻古籍,如今您病重,孩儿却连请大夫的钱都出不起!是我的错!儿悔啊!” 青瑶见此没有丝毫迟疑,疾步向前,吩咐他道:“去倒碗温水来。”说罢,她打开久久闭着的窗帘,一股灰尘让她不自禁皱起眉头,看着那中年人愣住不动,她沉颜喝道:“快去!” 那人被她一喝,不再迟疑,飞快前去取来一碗温水。只见青瑶抱起他娘,直直来到大厅置于椅子上,她取过温水慢慢让她喝下,另一只手却置于她的喉咙处,指尖含内力一点,老妇生生一咳,一大口淤血混着痰直直一吐,皆溅到了青瑶衣襟上,青瑶却仿若无睹,眼神所视皆是老妇人的脸色,轻轻用衣袖替她擦去嘴边的一口血丝。 那人见娘亲吐血,急得直指青瑶怒骂道:“你你你!对我娘做了什么!医书上说要静养,你还让她吹风?!” 青瑶没有理会他,只轻轻问道:“老人家,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老妇咳出淤血后只觉许久浑身没有过这般舒服,不满地看着儿子:“儿啊!这小兄弟治好了娘,你还这般无礼!还不给小兄弟斟茶致歉!” 那人也是讲礼之人,见老娘多日的咳嗽只一下子就被治好,想要跪倒在地,感恩涕零地低泣道:“小兄弟,我杨理向你磕头了!恩公大恩大德,杨理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恩公的。” 青瑶见他跪倒的动作忙伸手制止了,“受不得,杨伯伯,小青来此本是有事相求,只是顺手相助,虽然婆婆已经不咳嗽了,但身子还是很弱,有几点要注意,其一房间要注意通风,卫生要打扫,老人家身子弱容易感染;其二便是这药草,这药草药性对于老人家而言受不了,每剂各减少一半药草,每隔五日一剂;最后一点便是婆婆这次是有虫子爬进喉咙,导致喉咙淤血,才会一直咳嗽,而这虫子就是灶上草席上的虫子,换一床草席或是定期烧些艾草也成。” 杨理垂首认真听着,听到细处用心喃喃重复几次,待他都记住了,忽而想起来,问道:“小青恩公,你适才说来此是有事相求?敢问何事?只要杨理能做到,绝不推脱!” 小青也跟他抱拳行了一礼,坦白直言:“小青有位大哥身中奇蛊,小青想求杨伯伯让小青今晚在此借阅您的那些古籍,看有无解救方法。” 杨理呵呵笑道:“容易容易,别说借阅,你取去也成!我老娘遭此大病,我算是看透了,为了收藏这些古籍,差点连我娘都没了,我要它们作甚!”说完,先取来一床有些旧的毛毯盖在了已沉沉睡去的母亲身上,再带着青瑶到他的书房中去。 书房里,满满一柜子都是他收藏的古籍,柜子门大开着,空气却是异常流通。古籍善本附近放芸香草,这香草味道甚浓。 见她有些疑惑,杨理跟她解释道:“这古籍善本拿出来也要通风,但不能在烈日下暴晒,而是放在室内通风之处,加上芸香草,才可保得书籍多年不腐不坏不霉。小青恩公你慢慢看,我就去看看我娘亲,找到什么尽管要去,你不要我明日也会拿去卖的,别可惜。” 小青谢过他,拿着那一柜子的书慢慢瞧了起来,期间杨理来过几回,见她仍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些个古籍,也就没有惊扰他,知她也是个极爱书之人,心也是有些高兴,起码这些古籍并无所托非人。待小青看了一半左右,天色却已慢慢接近天明,这些古籍涉及武功、历史、医药许多方面,很多她之前都闻所未闻,这让她有些捡到宝的惊喜,想到里面有些法子也许对藏虎哥哥有效,更是欣喜万分。 青瑶见时候不早了,前去前堂想去跟他们道别,却见二人都睡得极香,便没有叫醒他们,替他们拴上门把便自行离去。 青瑶去后不久,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直射入堂,照醒了浅眠的杨理。 此时杨理见天色已明,又过书房瞧瞧,却没料小青早已离去,书籍也尽数带走,书桌上留了一布袋。杨理走近打开一瞧,满满的都是金元宝,约莫估计有万金。布袋下还压了一纸条,笔墨仍为干透,他默默念道上面的娟秀字迹:匆忙之间,银两并未带足,以后再补上。小青。 杨理闭目感慨,这简直就是上苍派来的菩萨啊!他原本想要到集市几文钱卖掉给娘买只鸡补补身子,如今即有识货之人,又得万两黄金,他的心也就安乐许多,不至于辜负这些古籍典故了。 十日后,他的书房里又莫名地多了十万两和一些珍贵补药。 他心知,这必是小青恩公先前所言的‘以后再补上’的钱银,萍水相逢他便救了自己娘亲一命,后又留万金补药,这份恩情真是比天高比海深。他立誓定要用这些银两做好事、把恩情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杨理用银两在旁边起了一个大屋,请了几人来照顾娘亲,开了一个小私塾,名为‘青私塾’,独收一些贫穷孩子免费读书识字,又开了一小药房,名为‘青药房’,为贫穷的百姓免费治病,每逢初一十五还会广善布施,被百姓敬称为杨大善人,他娘也活了一百岁之久,后代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去。 以善为史,流芳百世;以霸为先,遗臭万年。 当以后的人提起江城,不再有王员外,只有杨大善人。 章节目录 第42章 慕容公子 起早贪黑又是一日之计。 青瑶背着那些古籍走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天刚蒙蒙亮,已有些百姓挑着些小吃,青菜,禽鸟之类出来叫卖。行人不太多,有些早起的大婶挑着菜篮子也就出来晃悠挑着些新鲜蔬菜。 烧饼最是香气诱人,新鲜出炉的烧饼一个个看着脆香脆香的,上面铺了一层芝麻,瞧着也是挺大个的。那老板吆喝着:“新鲜出炉的烧饼!二文钱一个!” 青瑶想起哥哥那馋样,昨日又拂了他的要求,买上十个,顺便当是路上干粮,再带上几杯豆浆,买了几根根冰糖葫芦,那人见她笑口盈盈,还多送了两根给她,到客栈的时候,她背上一大袋,左手两小袋,右手又提着两袋烧饼,活像一标准小厮装扮。 她上楼梯时恰恰有人下来,横冲直撞不懂退让,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生生撞了她一下,本就装得满满的豆浆被直直一撞,撒了许多出来,有些溅到青瑶身上,有些溅到那人身上,还有的溅到了他身后那人鞋子上。 青瑶正惋惜着豆浆,那人却恶人先告状地指着青瑶骂了起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没看着我家公子正在下来吗?还撞上来!伤了我家公子你那狗命都赔不起!” 青瑶本已侧过身子躲避,见此人如此作风,冷哼一声,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沙哑嗓内揉入了怒意:“不长眼的东西骂谁?” “自然是骂你!”仆人并无半分迟疑,顺口应道。 “哦,原来是不长眼的东西骂我,那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青瑶冷笑一声。 后知后觉被青瑶骂了的仆人大怒,作势要打,他上前一步,青瑶便随意伸足,那肥胖身躯被她一绊,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在地上痛呼着骂着。 “五体投地,这般大礼我可受不起。”青瑶冷眼一瞧,不再理会他,正要继续往前行。 被称作公子的那人往后稍稍看了一眼,后面几个仆人会意,拦住了青瑶的道路。 “哦,不知公子这是何意?”青瑶倒也不怒,俏目直视眼前这公子。 面前的这人原本长得相貌堂堂,面如冠玉,衣着不俗,但眼底深处的阴邃之意让这脸生生失了几分颜色,男子斜眼瞧了瞧她身上的暗红血迹和豆浆迹,见她如此打扮,眉头更是紧了紧,往后退了些,说道:“下跪赔礼,本公子便不跟你计较了。” 底下的早起吃着早茶的一百姓却仗义直言,“明明就是你手下撞了这小兄弟还想打人,自己站不稳才摔下去的,你怪他作甚!” 几个仆人闻言利剑出绡,那人被吓得不敢再作声。青瑶眼眸中的戏谑之意越发浓重,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墨龙几人闻声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却见青瑶被几人围着,几人不明所以,却是疾步欲到她身边,慕英原本长得十分俊俏的脸庞也覆上一层阴霾,眸内的寒光能使六月飞雪,“不知公子几人围我家小青所谓何事?” 那公子衣袖一挥,围着的几人便散开,墨龙几人便来到小青身边。 小青把烧饼和糖葫芦递给慕英,笑着说道:“少爷,我特地给你们买的,热腾腾的,可惜豆浆被那肥猪撞翻了,不过还有两杯可以喝。” 藏虎留意到青瑶衣衫里的暗红血迹,惊问道:“受伤了?”此言一出,几人都吓了一跳,丹雀直接上手去到处摸,担忧之情溢于脸上。 “没有没有,这血不是我的,说来话长,等一下再跟你们说。”小青安慰他们道。 墨龙此时重复了一次慕英的问话:“公子可告知何事堵我家小青?” 公子淡淡一眼瞥了瞥仍在那倒地不起仆人,淡淡说道:“他挡我去路,伤我奴仆,如此恶仆,稍作惩治。” 刚刚那仗义相助之人见这边也来人了,又吐了唾沫喊道:“这公子信口雌黄,我瞧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恶仆意图伤人在先,这小兄弟啥事也没做,这年头讹人还有理了……” “谢谢大叔仗义直言。”青瑶向他致谢,又回眸对那公子说道:“按理,应是你家奴仆向我赔罪并赔偿豆浆银两,慕英少爷你说是吧?” “那必须是!”慕英自是应和。 其中一个奴仆却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家公子是何尊贵身份,要向你这小厮赔罪?这真是我生平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众奴仆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 青瑶也不恼,冷颜续道:“天子犯法本与庶民同罪,本朝天子因自己过失也曾下过罪己诏,我虽是一名小厮,也算遍读诗书,知法而不尊,与畜生何异?” “大胆!敢说我家公子是畜生!”那奴仆大怒,他家公子生来尊贵,何曾受过这等侮辱,“我家公子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天宇,你们胆向整个慕容家作对!” 除藏虎外,几人闻言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有怒意。 青瑶轻声笑了笑:“正好,自动送上门来,替我姐姐先讨些利息。” 老板悄声劝道:“几位贵客,要打可以,可以去外边打去吗,小人这小本经营,耗不起这损失啊。” 墨龙便朗声道:“慕容公子,可敢与我们前去城外打一场?” 那慕容天宇只冷笑一声,应道:“有何不敢。” 几人便施展轻功往城门外,见此处空无一人,慕容天宇便停下,取出笛萧,摆好起手式,傲声说道:“谁先来?或是一起上也成!” 青瑶应声踏前一步,摘下一手臂长短树枝,回道:“你以萧为兵器,那我就以这树枝为剑,迎合一下你的风雅。” 墨龙小声在青瑶耳边说着:“慕容家的笛子招式多华而不实,关键是他笛子有道开关,按下会有百针齐发,瑶瑶你只需小心他这暗招,其他招式并无可防之处。” 青瑶点点头,不屑道:“慕容家枉为武林世家,这般腌臜招式也得用上,还欺负庶女,讨好官吏,这般做派,比小门派还不如!” “瑶瑶,你小心一些,狠狠地揍他一顿,替云珠姐姐出出气。”慕英也悄声说道。 青瑶笑着说:“正好练练师傅给我演示时候的那些招。替我好好保管好这背囊,里面可是我的宝贝。”说完便往慕容天宇那一跃:“慕容公子,看枝!” 那树枝蓄着她的内力,挥挥生风,与那刀剑无异。 慕容天宇见她来势凶猛,也不敢轻敌,用萧一挡,却已震得他虎口发麻,他脸色一紧,急急挥萧反手攻去,青瑶也不躲,挥着树枝又往他手上反刺,慕容天宇只得跃身一躲,短短两招,便已呈败相,青瑶也不急着进攻,树枝左一点右一戳,力度不重,像是在耍着猴儿一样,他中枝的地方已隐隐透出些血丝。慕容天宇瞧着她这些招式,似乎哪一门派都有,又不太像其中任何一派,脸色是越发阴沉。 他的奴仆们见公子打不过,想要一哄而上,藏虎便上去一刀拦在他们之前,冷哼道:“慕容世家便是这般的做派?打不过想用人海战术?小爷告诉你们,敢踏过我的刀前,休怪我的刀无情!” 那几人面面相觑,已是不敢向前。 青瑶见练招也练得差不多了,收起那戏弄之心,认真对待,慕容天宇热汗湿透内衫,心一横,一个虚招,便出了他的绝招‘千针式’,有墨龙的提醒,青瑶本就十分注意他的动作,见他一挥,马上一回旋反倒贴近他的身边,树枝内蕴内力震断了他的萧,反手便制住了他的穴道。 墨龙见那千针射入树叶后,不多久那树叶便枯萎,知是针中带有剧毒,倒吸了口冷气,他愕然道:“没想到慕容家已沦落至此,名门正派早有不成文的规定,武器中不得带毒。你这不就与邪门歪道何异?” 慕容天宇仍是冷着脸,说道:“你要杀便杀,无需在此一堆废话!反正慕容家会替本公子报仇!” 青瑶呵呵笑道:“慕容公子,你明里似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整生话里又抬出慕容家来了?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和慕容家作对?” 似被她道中心中所想,慕容天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只觉活了二十六年从未感受过此等屈辱,怒气在那双强作镇定的眼眸中表露无疑。 那群奴仆见公子都被擒住了,自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吓得跪地求饶。 丹雀不禁皱眉,说道:“这慕容家都是这等角色?头可断,血可流,这志气可不能丢啊!” 墨龙惋惜道:“记得书中所载,百年前的慕容世家慕容光复如此英勇无双,正气凛然,没想到后人竟这般窝囊,可惜了慕容前辈一手创立的慕容世家了。” 藏虎只冷哼一声,瞥了瞥慕容天宇,不屑地摇摇头。 慕英笑了笑,招呼着墨龙他们,挽起青瑶的手便往客栈走:“我们回去,耽误了这许多时候,我都饿扁了。” “慕容公子,半个时辰穴道自解,这半个小时会有些折磨,我们就不奉陪了。”青瑶往后摆摆手,几人一同齐肩走回去。 慕容天宇心生疑虑,却也不敢问出口,想着忍忍便过去了,只要不致命他便有报复机会。 等他们走得远些,那些奴仆们才敢靠近慕容天宇,其中一人见好似只是普通的点穴手法,便试着解开,一碰不仅穴道没解开反倒让慕容天宇痛得直冒冷汗,他怒斥:“蠢货!”奴仆们便不敢再乱动了。 不一会儿,他只觉适才被那小子所刺中的伤口开始发痒,酥痒入骨,他怒不可遏,咬牙强忍着这些痛楚,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终是难忍之至,“打晕我!”他喝道。众奴仆都不敢动作,等他再喝了一声,为首一人才一手刀劈在他的脖颈上,晕了过去。 此时在客栈房间内吃着青瑶带回来的烧饼豆浆的几人正吃得欢喜,吃完后,几人驾着马车继续往柳家堡而去。墨龙和藏虎一并赶车,一边说着慕容云珠的事情经过,慕英却好奇地问着青瑶刚刚的折磨是啥子。 青瑶从腰封处掏出一瓶小巧的药瓶子,轻轻晃晃:“我就是在树枝上不小心撒了些这个药粉,哥哥猜猜是什么?” “爹爹的笑笑丸?娘亲的化尸水?”慕英猜测,青瑶轻轻摇头。见慕英实是差不着了,才轻启红唇说道:“酥麻粉。” “酥麻粉?”丹雀倒是满脸疑惑,说道:“这不是上次我腿扭到时候你给我吃的药么?” “这酥麻粉好用得很,当你身上没有伤口时,便是麻痹感觉的利器;可当你身上有伤口时,它比那蜂毒更难受。”青瑶跟他们解释道,放好酥麻粉后,续道:“你们可有留意我刺了他多少剑?” 藏虎应道:“我数了,正好二十。” 青瑶点点头,“云珠姐姐年方二十,一年一剑,这利息先收着,以后若见到她那爹,再继续讨。” 丹雀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嗔道:“你这小鬼头,算得可真精,一点亏都不吃!” “那是,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肯定要帮着你们的,谁让你们受委屈了,我可要加倍讨回来的。”青瑶展颜一笑,续道:“那慕容天宇得感谢我今日心情好,不然我可加重分量,让他痒个两个时辰。” 墨龙指了指慕英替青瑶背回来的那个背囊,意有所指地问道:“可是寻宝成功了?” 青瑶狡黠一笑,应道:“自是不负众望,这宝藏大得很。” 慕英好奇地打开一看,全是些密密麻麻的古籍,青瑶从里面拿出一本递给藏虎,“藏虎哥哥,这个适合你,讲的是很久以前一位名人的经商史,值得一看。” 藏虎接过一看,欢喜不已,惊道:“这江富的经商史我走了这许多地方都未寻到,瑶瑶你竟然找到了?” “所以才说找到宝了。”青瑶笑笑续道:“这里共有三十余本,包括天文、地理、历史、兵法、武功、医学等方方面面的知识,我也只看了十来本,便已觉得受益无穷,统一放在我的书房里,你们要看就去拿便行。” 墨龙惊讶叹道:“这真是宝藏!兵法都有?可知皇朝对这些书可是忌惮万分,切不可让别人知道,免得遭朝廷惦记。” “所以别太过声张,那官府的人也是烦人。”青瑶努嘴说道。 “好。”几人自是知道其中厉害,自是应允。 马车吁吁行,阳光丝丝地透过窗帘照进马车内,青瑶捧着医药之书细细读着,慕英挑了本武功秘籍瞧了瞧,没多久便倦了,挨着青瑶左肩睡着了,丹雀本是挑开窗帘欣赏着窗外的风光,看了一会也觉得困了,便倒在了青瑶的右肩上。 墨龙偶尔回首,那画面,正如画一般。 章节目录 第43章 客栈听闻 一日很快便过了,几人聊聊地也觉得时间过得颇快,很快时间便来到次日午时。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细雨绵绵时分,早晨仍是艳阳高照,此时天已阴了下来,雾气隐隐,远远看过去山都没了形状,只余那淡淡的轮廓,回去一路并不似来时一般遇到许多意外与惊喜,此时他们已到了虎子镇的迎豹客栈内。 “我们在此稍稍避避雨再走吧。”墨龙跟他们轻声说道,顺势抖抖身上的雨滴。 眼利的小二虎子见少爷他们下车,连忙去跟徐老爷子禀报。 天气不好,客栈里的客人也并不多,徐老爷子正惬意地享受着堡内刚飞马给他送的玫瑰花茶,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热茶,迎了出来,礼罢,笑着说道:“哎哟,你们这般快就回来了?哦?藏总管也一起回来了?” 几人都向徐老爷子还了礼,慕英笑道:“老爷子,我们又来唠叨了。” “唠叨什么,咋老头子还盼着你们多来呢,来来来,先上去,堡里刚给我送来了些刚摘的新鲜玫瑰花茶,我沏好了让虎子给你们端过去。再让厨房给你们煮食,这天气也是不好,幸好也没多远路了,呵呵呵呵。”徐老爷子让虎子给他们放好马车,亲自带他们上去,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 “老爷子我想要吃那个玫瑰花糕。”丹雀嘴馋。 “没问题,丹总管吩咐,咋让厨房做多两份给你们。”老爷子呵呵直笑。 待徐老爷子跟他们寒暄几句告退后,慕英才问道:“堡里只有妹妹你有玫瑰花茶,谁给老爷子送来了?” 青瑶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嗔道:“你以为我给爹爹送的那封信就尽写了思念之情?” “哦!原来是信里面写的。”慕英了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 “不然你还以为爹爹和我心有灵犀是吧?”青瑶抿唇一笑,“我在脑海中想一想,爹那处便行动了?这不鬼怪么。” 藏虎一直倚在窗边,瞧着街上的来往人群,好似比自己印象中又繁华了些许。街角的古玩店却已换成了小吃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其余的似乎变了又似没变。 忽然,他眼角末梢似乎瞧到几个熟悉身影,‘咦’了一声,几人眼光便被吸引了过来。 “二弟,怎么了?外面有什么状况吗?”墨龙问道。 藏虎勾起嘴角,戏谑应道:“冤家路窄。”几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为首一人白衣飘飘,手中握萧,当是一潇洒男子模样,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 “原来是那慕容天宇。”慕英努嘴不屑,“他不会跟踪我们吧?” “看他样子并不像在寻人,哦他们进了客栈,看来只是路过而已。”青瑶看了一会,续道,“我倒是好奇,他怎么那么快又有了一支萧,而且看样子和我折断那条样子无异。” “说不定慕容家觉得他武功平平,给他带上几支备用呗。”丹雀说道:“真不懂这些武林世家总爱这些萧啊笛啊,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如我手上这把剑管用。” “别管他,他不来寻我们麻烦我们就眼不见为净吧,毕竟他们还是名义上的武林世家,也不好跟他们弄得太僵,免得泉哥哥难处理。”墨龙回到座位上。 虎子此时也来送餐,玫瑰花茶加上玫瑰花甜点的香气,引得慕英垂涎三尺,他一一拉过几人回到位置上,谢过虎子,几人便开始用膳。 他们这边说着笑着吃着,过得甚是惬意,离柳家堡距离又颇近,心情也更是愉悦。 雷声隆隆,随着一道闪电划下,适才还是朦胧的几滴雨滴,却是跟着闪电密密而至。滴在屋檐上,滴答滴答作响,青瑶为他们泡着玫瑰花茶,喝着似乎回到了在自己小院里的时光。 而在慕容天宇那面,在客栈套间的慕容天宇却是在边喝着客栈最好的毛尖,边一言不发地听着自己手下的汇报。 那奴仆胆战心惊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语音颤抖地说道:“禀大公子,小人兄弟几人按您的吩咐跟踪那几人,只跟踪到此处他们便不见了踪影,一路上都有些黑衣人阻扰,兄弟们都被他们杀了,只有小人命大逃了出来,请大公子恕罪!” 慕容天宇抿着杯中的茶,淡淡地说道:“命大么?还是你自己抛下你兄弟逃走了?” “禀大公子,小人自知实是不敌……”话音未落,却让慕容天宇一萧刺穿他的心脉,倒地而亡。 “你说你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上还算为慕容家而死,左右不过是死,死不得其所,何必呢?”慕容天宇从怀中掏出一白色手帕服细细抹着沾上血迹的萧,低声说道:“你们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自当遵循公子吩咐!”剩余的奴仆通通跪地,大声应道。 “把他尸体处置了吧,别耽搁店家做生意了。”他把用过的手帕丢在那人身上,不再看他一眼。其中一人领命而去。 “大公子,我们是继续寻找那伙人下落还是?”为首那人恭敬问道。 “让你寻你知道在哪里寻,寻了你又能打得过?”慕容天宇冷笑一声说道:“罢了,那小子这般武功,以后定有线索,如今还是先做正事。” “是!”那人应道。 “装聘礼的马车和红娘都到了柳家堡了吗?”慕容天宇问道。 “稍早时候传信,还有两个时辰便至,如今算算,应是还有一个时辰便到了。”奴仆不敢怠慢,细细道来。 慕容天宇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们等雨停了之后再用轻功赶路,早到一刻是一刻,以免夜长梦多。” 提及柳家堡,他又想起了爹爹跟他那语重心长的那番对话,“宇儿啊,此行必要成功求娶柳家堡的大小姐,如今柳家堡虽不如前几年辉煌,但柳家堡的势力不容小觑,慕容家如今外表看来很风光,却是难以支撑,本来想着那贱货嫁给那尚书还可支撑,她却胆敢逃跑,也不知是否有人助她,几番追捕都不知去向。若你娶了柳小姐,无异有了一个强大的援手,慕容家也可维持往日的风光。爹知道你心高气傲,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庸脂俗粉,柳家夫人当年成婚时艳压武林,是当时武林的第一美人,虽少在世人面前露脸,但只要有人提起美人,她便排得上号,她的女儿模样料不会比她逊色几许。” “爹爹,宇儿明白,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当时的他是这般回答,他向来对自己的外貌十分有信心,想来那没见过世面的柳大小姐定会一见倾心。 白衣玉面郎,面貌堂堂,谈吐得体。 深闺女子自当是良人。 章节目录 第44章 红娘求亲 雨纷纷,等雨停已是一个时辰后。 柳家堡,柳壁泉仍是忙于武林大会各项事宜,在议事堂里不得打扰,守院前来向管家报告慕容世家前来求亲,管家不明所以,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先让守院把人带到大厅好生候着,自己前去寻着夫人。 “什么?红娘代慕容家大公子求娶瑶儿?”王莹莹此时正在青瑶的院子里和云珠、招财、进宝一起逗弄着豆腐,闻言一惊。 云珠也是讶异,问道:“木管家,您说的可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天宇?” “是,是叫这个名字。”回想适才守院的汇报,木管家点头应是。 “木管家,麻烦你先到大厅安置,我稍后便到。”莹莹跟管家说道。 管家行礼告退:“夫人勿急。” “瑶瑶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慕容公子了?”招财皱眉说道,从云珠那早已知道慕容一家的做派,言语中自是不喜。 “只怕是我不惹是非,是非也自己上门来。”莹莹想起云珠之事后,壁泉派人查了查慕容家的底,知慕容家早已非当日辉煌,自是了然,“想来是寻靠山来了。进宝,你随我前去,招财,你在此处陪着珠儿吧。” “是!”招财、进宝齐声应道。 “干娘,切不可答应。”云珠峨眉紧蹙,担心地提醒道:“慕容天宇这人心胸狭窄又自视甚高,绝非瑶妹妹的良配。” 莹莹欣慰地点点头,“珠儿,你放心,为娘晓得。”说完,莹莹便与进宝一同离去,路上吩咐进宝:“我的身份放在那不好直骂,你只要那红娘有稍稍贬低瑶儿之意,或是有甚过分之举,你尽管骂,我替你担着。” 这般有趣之事,进宝自是满嘴答应。 莹莹蒙着面纱进了大厅,管家躬身行礼,红娘见此知是堡主夫人,忙行了个大礼,嘴上呵呵直乐:“恭喜夫人,贺喜夫人,适才奴家进来之时,瞧见那黄鹂鸣枝头,正是大喜之兆!” 莹莹居中而坐,管家奉茶,她揭起面纱一角抿了抿,才轻启红唇笑道:“敢问何喜之有?” “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天宇托我来向柳大小姐求娶了!这不就是大喜?说起那慕容公子,那可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材,文武双全,爱慕他的女子从那长街街头排到街尾都排不下,多少女子为他茶饭不思,如今他看中了您家闺女,那是您家闺女莫大的荣幸,聘礼都在门口呢,那金银珠宝可值千金万银,只要夫人您一点头,这统统都是给您的聘礼!”红娘用胭脂把自己的嘴似画成的血盘大口吱吱呀呀说个不停,唾沫横飞,瞧得莹莹一阵厌恶。 莹莹暗地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礼貌地保持着笑容,她淡然回道:“照你这般说法,咋柳家堡还要感极涕零求着他来娶本夫人的女儿了?” 红娘喏喏缩缩,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赔着笑瑟瑟道:“夫人您误会了,只是慕容世家毕竟是百年世家,他们不介意您们柳家堡一介草莽……” 话音未落,进宝脆生生的笑声便打断了她,进宝揶揄哼道:“百年世家那是百年前的功业,如今的慕容家也是坐享其成,而咋们柳家堡钱庄、习武、服装、客栈、私塾无不涵盖,岂是你口中的草莽?也是你慕容家高攀得起的?” “进宝!”莹莹装着怒声斥道:“不可对慕容家无礼。”她看向进宝的眼神暗藏鼓励,跟着青瑶连牙尖子都变得这般利索。 那红娘以为堡主夫人有意答应,喜道:“夫人深明大义,那我让人把门外的聘礼搬进来,给夫人过目过目。” “无需如此麻烦。”莹莹笑着阻止了她,“红娘,本夫人念你也是说客也就不难为你了。实话实说,柳家堡光客栈的盈利一年就过十万两黄金,你这千金万银的聘礼我却还真不放在眼里。” 红娘脸色一变,愕然问道:“夫人这是何意?莫不是不想攀上慕容家这金枝?” “你这金枝还是留待玉叶吧。”见她仍是这般无知嘴脸,莹莹收敛笑意,冷笑一声:“你这句话倒也问对了,倒也确不是本夫人不想攀上慕容家,是慕容家他也配攀上咋柳家堡?” 声如落玉盘,脆脆清晰;势如破空竹,字字铿锵。 红娘被她突然的发难震得愣在原地,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说亲却凉了,连带她的心也拔凉拔凉的,瑟瑟不知动作。莹莹径自走下大堂,手一拂,冷声喝道:“木管家,送客!”进宝跟在后面,路过红娘时还故意哼了一声,啐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木管家恭敬应道:“是!”摆出请的姿势请走了红娘,待红娘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侍从在堡外,只有那一马车的聘礼和车夫在陪在她旁边,守卫冷眼看着她,看是不会让她再进去。 她只能默默地离得远些,等着她的慕容大公子到来,她这簧口利舌无法说动她们,如今只能看慕容大公子的俊朗容颜能不能扭转局势。 这厢,进宝奇怪地问道:“夫人,不是说你的身份放在那不好直骂,怎么又骂了?” 莹莹扯下那蒙面白纱,一双狡黠大眼满是怒意,扁嘴道:“那是嘛,这慕容家请的红娘真不知是来娶亲还是结仇的,说的话没一句中听,一会泉哥回来我可要告诉他!” “好,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待进宝去给你弄个莲子羹下下火。”进宝哄着,笑着进了青瑶的院子。 “再弄多些,泉哥差不多时候回堡了。”莹莹笑笑吩咐道。 “谨遵夫人之命。”进宝嬉闹着退下。 “干娘,如何?”云珠和招财迎了上来,云珠问道。 “被我骂走了,这慕容家拿着千金万银的聘礼便觉得我们瑶儿非嫁不可,等你干爹回来听到不把他气得连连跺足。”莹莹把经过说了说,两人皆是啼笑皆非。 “想不到慕容天宇这般狮子大开口。”云珠惑然蹙眉。 “哎,别说他了,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一事,你们说云豹这小子和进宝那丫头……”莹莹笑了笑,眼角稍稍往上提,一脸心知肚明的模样。 “我刚来,我不清楚。”云珠摆摆手,先撇清关系。 “招财你说,你是她姐姐,那丫头有没有说起云豹如何如何,关键是有没有流露出爱慕之情啊?”莹莹继续追问着,女人堆中对这些事是最为好奇。 “妹妹是有提及过云总管,但每次都是提起云总管今日又研究出哪些新菜式,今日又与云总管去哪采食材这类的话。”招财苦笑,继续说道:“妹妹不谙世事,也许想也没想到那情爱之事上去呢,夫人,且随缘分吧。” 莹莹翻了翻白眼,否决道:“那不成,等云豹那榆木脑袋开窍都不知是何许年月了。缘分三分在天,七分在人,这嘛,推一推能成便成,不能成也就算了。” 云珠点点头,附和道:“干娘说得有道理。” “云珠这事上是最有经验了。”莹莹揶揄地看着她,继续说道:“虽说世人常说女子要矜持,在堡外就看着办,在我这堡里没这规定,招财你也是,看中谁了跟夫人我说,我给你说亲去,保证比慕容府派来这红娘好万倍。” “夫人又取笑我了。”招财红了脸,脑中却浮现出藏虎的面容,不知他如今可好。 “干娘这性子跟瑶妹妹有几分相似,但相比之下,女儿感觉丹雀姐姐与您性子更接近些。”云珠掩唇偷笑。 “丹雀儿性格随我,大大咧咧的江湖儿女范,而瑶儿有些地方似我,却更胜我。”莹莹一笑,风采尽现,“瑶儿如我般洒脱,但更为周全,万事都爱琢磨,瞧她这几日的处事,聪明着呢。” “那是因为像我,才这般聪明。”柳壁泉轻功落地,笑着应道。 “干爹”“堡主。”云珠、招财二人飘然一福,行了一礼。 “就你的遗传好,好的都是你给的,啥便宜都占光了。”莹莹没好气地说道,眼底却有挥之不去的笑意。 “嘿嘿,那是夫人教的好。”柳壁泉轻笑两声,又问道:“木管家说你今天被慕容家的红娘气到了?” “别提这事,提得我脑门疼。”莹莹一摆手。 “莲子羹来了!”进宝用盘子装着一大盅莲子羹进来,笑着说道:“老爷回来了,刚好趁热一起吃。” 跟在一旁的云豹也跟众人打了招呼。进宝拿着小碗为每人都盛了大半碗,拿了一碗放到莹莹面前,笑着问道:“夫人怎么脑门又疼了?” “还不是那红娘。”招财轻声应道。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进宝跟柳壁泉说了这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岂有此理!”柳壁泉气得直跺足。莹莹毫不意外地眼角一提,秀眉一扬,跟招财她们示意‘我的没说错吧。’,又继续吃着她的莲子羹。 “莹妹,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柳壁泉恼怒地问道。 莹莹点头说道:“那当然,难不成你还想留她用晚膳?看她那脸,我可吃不下。” “不不不,你得用扫帚打她出去,让对瑶儿心怀不轨的人都看着,看还有谁敢上门自讨没趣!还敢说千金万银,不成,这口气吞不下去,吞得下去我就不姓柳了!”柳壁泉来回踱步,所有人都见惯不怪他这宠溺行为,也就由得他说着。 云豹突然认真说道:“泉哥哥,要不我把她捉回来,让你用扫帚再打出去。” “师傅,你是不是傻?没听出老爷只是在发泄情绪,谁要真的打了。”进宝悄悄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又给他盛满莲子羹,“你只要听着就好。” 几人笑笑,柳壁泉被这么一打岔,怒气似乎也消退了不少。 微风熏染佛过庭院,沙沙声仿似丝竹乍响,微风拂过,花香味扑鼻而来。 正是美好的春光。 章节目录 第45章 壁泉怒斥 几人聊着,似是家人般无话不谈,享受着这下午雨后风光。 就在此时,木管家又小跑进来,面显凝重,向众人行了个礼后说道:“禀堡主,慕容家大公子慕容天宇亲自登门拜见。” ‘嘭’的一声,云珠的碗摔落地上,发出声响,只见她脸色惨白,似是受到惊吓,心头紧绷,红唇微颤:“他是来抓我回去的么?” “珠儿,有为娘在,不怕。何况,他应该是为了成亲事宜而来。”莹莹握紧她冰凉的手,安抚道。 “是啊,云珠姐姐,你不要忧虑太过,情绪不宜太大起伏,否则对胎儿不好。”招财温和一笑,为她拾着碗的碎片。 “莹妹,你和两个丫头陪着珠儿进房间歇着,云豹,你跟我来。”柳壁泉浅笑道:“珠儿,你记着,你如今是柳家堡的女儿,与慕容府毫无干系,为父定会保你周全。” “珠儿知道。”云珠眼泪盈眶,勉强一笑。莹莹和招财一人扶着一边带她进去歇息。 “云豹走,待我瞧瞧这慕容小子有何意图!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事!”柳壁泉冷冷一挥袖,大步踏星往前走,管家和云豹二人紧跟在后。 进了大厅,却见慕容天宇早已侯在门口,见二人前来,恭敬行了个大礼,口中谦卑说道:“小侄拜见世伯,早已听闻伯父武功高强,今日得见世伯,步履生风,不怒自威,果不愧为武林盟主的霸相,能与伯父交谈,真乃小侄三生有幸。” 这一连串的高帽换作他人,怕是早已欣喜地不知所以,柳壁泉毕竟老江湖,怎不知他这阿谀谄媚为了就是放松自己的警惕以达成他的目的。 壁泉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上位坐下,让管家奉茶,慕容天宇喏喏地自己走到一位置上坐下。 “不知慕容公子特意拜访所谓何事?”柳壁泉淡然问道。一自称小侄、一谓慕容公子,此间的亲疏立见分明。 “柳世伯,小侄在此先跟您们道歉。先前我慕容家让红娘前来替我说亲,应是那红娘嘴挫得罪了伯母。小侄这番胡颜之厚前来是稍作解释并真心求娶,小侄乃真心诚意地倾慕于柳小姐,日日盼着念着娶她进门,这千金万银只是聘礼的一部分,柳小姐嫁与小侄后,待母亲百年之后,她便是慕容家的当家主母,地位之高,绝不亏待了柳小姐。再者柳家与慕容家结为姻亲,武林中也不会再有宵小之徒敢来冒犯我们两家,这不皆大欢喜吗?”慕容天宇朗声徐徐说来,眼神含情,不知情者还以为他当真倾慕柳小姐已久,甚至念其深情。 这所谓深情哪能骗倒精于算计的柳壁泉,深猎江湖的他怎不知道这小子狡猾如狐,所言无一为实,只求达到目的编着一大套的说辞,想来是早有准备。 只听得柳壁泉冷笑一声,轻啜红茶,淡淡应道:“慕容公子你此话骗骗那些深闺女子还能行得通,在本堡主的面前尽说诳语,你此话听似感动,实则不乃。一者我女儿长期居堡不出,世人难见容颜,与慕容公子更是未有一面之缘,你既言倾慕已久,不知凭何而慕?况且据本堡主所知,慕容公子房中已有三名侍妾,这更知你此言不实;二者本堡主并不认为,咋柳家堡女儿之位比你那劳什子的慕容府当家主母要低下,本堡主反倒认为咋柳家堡甚至远胜于你慕容府,我何必让我宝贝女儿前去与你们那三妻四妾相争?三者我柳家堡本来便是至尊,何必硬要为自己加上一累赘?你想攀龙附凤,也得注意你的言辞,生意也不是这般做的是吧?与你慕容家结亲只亏不赚,慕容公子你说是吧?” 慕容天宇只觉额上冷汗直冒,心中暗暗惊恐,万不知柳壁泉对自己家的情况了解甚深,他连忙做痛心疾首状,似乎对自己以往的所为悔恨不已。他僵声道:“那三名侍妾只是逢场作戏纳入府内,小侄对她们并无感情,小侄保证,只要柳小姐嫁与小侄,小侄定把房内中人尽数遣散,此生只宠只爱柳小姐一人,绝不食言!” 慕容天宇也是反应迅捷,明知另外两点并无可辩之处,选着这容易混淆过去的三妾为自白点以博得柳壁泉一丝好感。 “为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子你便把侍奉你这一段时间并无过错的侍妾遣散,你好啊你!这般始乱终弃,还敢前来求娶我的宝贝?!”柳壁泉怒目圆睁,狠狠地骂道,“云豹,扫帚!” 云豹默默地进了后室,让正在打扫的婢女把手中的扫帚给了自己,再拿着回去大厅。 慕容天宇只觉自己说多错多,背上的冷汗涔涔,欲替自己辩解:“伯父若是担心这衣食问题可尽管宽心,小侄定会给她们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让她们以后都衣食无忧!” “衣食尚能无忧,可感情呢?爱情呢?相信你当时迎她们进门时候必说过许多山盟海誓,承诺过许多蜜语甜言,她们如今必是正值大好年华,以后的日子难道她们就要行尸走骨一般披着锦衣玉带孤独一生?!”柳壁泉闻言更是大怒,“与你相谈,与禽兽共语无异!扫帚!拿扫帚来!” 云豹递过扫帚,“泉哥,扫帚在此。” 慕容天宇见此,知他是动了真怒,连忙起身行礼,“世伯今日心情不佳,小侄明日再来唠叨,小侄告辞!”说罢,一溜烟地离开了,木管家紧跟其后。 离开之时衣襟带风,白衣飘飘,不明所以的人看上去真是一翩翩公子,可谁能凭外表看出他的白衣下披着一肮脏财狼之心。 柳壁泉恨很地说道:“若是明日他真的敢来,云豹你便拿着这扫帚赶走!免得我见得闹心,别打脸,都打在看不见的地方!千万别让你莹姐见到他,不然她动起手来,只怕这慕容公子要瘸着回去慕容府了,不好交待,知道吗?” “我知道了,泉哥。”云豹点点头。见他往院子走去,云豹也拿着扫帚跟着柳壁泉。柳壁泉回眸奇怪地问道:“你现在拿着它干嘛?” “预防慕容公子回来,没有扫帚赶走他啊。”云豹眨眨眼,似是不懂为何泉哥这般发问。 壁泉勾起的嘴角有些抽搐,“随你开心吧。” 红娘和慕容公子一众奴仆看见慕容天宇黑着一张脸从堡内飞奔而出,便知此事无望,不敢发问,只是微微靠近了他。只见慕容天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老匹夫,我迟早要他好看!” “大公子息怒,此处仍是柳家堡耳目所及之处,别太大声了。”为首奴仆小声提醒道,自己也是一直观察着门口守卫的动向,见他们并无留意,才放下心来。 “我怕他做甚!他今日辱我至此,他日我定会讨回来!”慕容天宇话语虽是这般说,音量确已缩小一些。 “大公子,那我们是回去慕容府还是?”那人继续小心问道。 “爹爹此行也备了另一策,若我求娶不成,那便替仙儿求嫁。”慕容天宇收敛了恼意,随即说起了跌得的第二计。 “三小姐?可是柳家堡即已不肯让女儿嫁您,那必不会让儿子娶三小姐啊。”那人奇怪应道,这道理就连愚笨的他都能想通,为何还要自讨没趣一番? “不是柳家公子,爹爹看中的是柳家堡大管家墨龙,今年三十,久久未成婚,若是遇着如仙儿这般美貌女子,定是迷花了眼,况且墨龙与这柳家堡老匹夫又无亲缘关系,用他一个换来慕容府的支持,这笔买卖,他们定赚不亏。”慕容天宇早已让人备好了慕容仙儿的画像,想着此次定能成功,“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明日再前来登门拜访。” “是!”众奴仆应道,寻着下山道路走了。 他们刚从一侧下山,墨龙他们恰恰便从另一侧上山了。堡里守卫机警,一人连忙迎上前去替他们牵马,一人飞奔到管家处汇报。 几人下了马车,往前走着,在前厅往后院走着的柳壁泉听到消息急步前来,一把抱住了青瑶,“我的宝贝女儿,可回来了,想死你爹爹我了。”青瑶也是笑着回抱他,“爹爹,瑶儿回来了。” 那几人见惯堡主疼爱青瑶的模样,也是一笑,“爹爹。”、“泉哥。”,“壁泉哥哥。”他们唤道。云豹紧跟其后,先是见到藏虎,什么也不说,先给了个大大温暖的怀抱,“二哥,见到你安好便好。” “这一阵子,难为你们了。”藏虎也是有些感触。 丹雀看着云豹,有些好奇地问道:“三哥,你怎么腰间绑着个扫帚?” “驱虫。”云豹轻声应道,“最近来了些臭虫。” 柳壁泉这时才放开青瑶,打量了几人,见几人都安好,也安了安心。 “藏虎,你可是回来了,怎么这般消瘦,受苦了吧?”柳壁泉走近藏虎,四处打量着失踪一段时间的他,却突然发现他额头处那若隐若现的暗青色印记,脸色一变,“怎么有蛊虫?” 青瑶拉过爹爹,“我们进去房间再说。” “好,我们去你院子里,你娘和珠儿还有两个丫头都在那。”壁泉疾步往前,握着藏虎的手腕前去,趁机也替他把把脉,吁了口气,“幸亏有那天山雪莲和瑶儿你的银针术,这是什么蛊?” 青瑶应道:“若瑶儿没判断错,根据症状,便是‘噬魂蛊’。” “苗疆毒术!”柳壁泉并未在蛊术中有过多研究,只知道是失传已久的蛊术,惑然道,“可能你娘会更懂一些。” 话语间,几人便到了青瑶的院子,刚刚安抚了云珠睡着的莹莹等人听木管家禀报他们回来了,早已在院子那备好位置,准备好那玫瑰花香茶,等着几人。 相互打了招呼后,招财痴痴看着许久未见的藏虎,虽是消瘦了几分,仍是神采奕奕,心中的担忧骤然散去,即使是早有丹雀总管的密信说安好,始终不见其人,日日牵挂,只要他安好便好。 藏虎似是留意到她的眼神,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招财急急低下头,藏虎只瞧见那秀发遮掩下那两朵红云,亮眼得有些炫目。 “莹妹,你来瞧瞧藏虎,他中了那‘噬魂蛊’,要如何医治?”柳壁泉把藏虎引到她身边,莹莹闻言也不及回应,观察着他那瞳孔、探脉象,低声应道:“确是‘噬魂蛊’。” 见她模样,跟青瑶当初见到藏虎时是一模一样的神情,便知甚是难解。 “娘,我们去和外公外婆一同研究,即能中也必能解的。”青瑶跟莹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嗯,是啊!你们一路回来辛苦了,先歇息,晚饭我们大家聚一聚,一起用膳吧。”莹莹明了,岔开话题,“藏虎你也不用担忧,我们必能研究出来的。” 藏虎一笑,“我定是相信。” “藏虎哥哥,招财姐姐也是为了你日夜担忧,夜不成寐呢。”青瑶轻轻笑道。 “谢过姑娘担忧。”藏虎面向招财,点头致谢。 招财只被适才的‘噬魂蛊’震惊得失了方寸,见青瑶突然提及,更是慌乱,只喃喃应道:“不…我…恩人…不谢……” 墨龙四兄妹便告退而去。 木管家此时进来,恭敬说道:“禀堡主,各路英雄都在客厅等候了半个时辰,颇有些怨言,请堡主尽快前去。” 莹莹便推了他去,也把慕英赶下去休息,莹莹便先去找了自己的爹娘,跟他们研究下这所谓的‘噬魂蛊’。 青瑶进了内室后,从背囊中把所有的古籍都置于桌上,让婢女去拿一盆热水给自己除去这面具,便又开始看着剩余的那些古籍,恰恰看到一本研究医术的,她还备了些纸张,是不是在上面写着些什么。 “瑶瑶,可有我们可帮你的?”进宝问道,“我给你拿了衣衫,不若先沐浴,再慢慢看。” “无妨,你们学医尚浅,这古籍对于你们而言如同天书,不看也罢。倒是这几本人文地理你们闲暇时候可以一读。”青瑶只浅浅一笑,说道,“进宝若是有空,可替我去煮碗红豆丸子,几日未吃,甚是嘴馋。” “好!”进宝蹦跳着而去,只要能帮得上一些忙,她便十分欢喜。 青瑶又是一阵轻笑,如花之初绽。 章节目录 第46章 想吃了她 招财为青瑶奉上一杯热茶,便立于其身后,静默不语。 青瑶知她心念所及,知她愁眉不展,知她唉声叹气,知她这一切都只因一个男子。她回眸对她一笑,说道:“招财姐姐,勿要再叹气了,再叹气院子的叶子都要被你叹落了。” 招财勉强一笑,隐藏在衣袖下的素手微微用力握着,指节泛出苍白,她担忧地问道:“瑶瑶,藏大哥的蛊是不是很难解?” 青瑶点点头,回道:“难是难在书中并无记载此蛊解法,我目前有想到一些法子,但就没有十足把握,所以还不敢轻易尝试。” “若是能把我的命换给藏大哥便好了。”招财喃喃自语,她记得以前青瑶说过所有的毒都可以用换血的方法去解,只是实是太过残忍,为医者所不耻,“瑶瑶,你说那换血……” “招财姐姐,我知藏虎哥哥对你们姐妹有救命之恩,你也爱慕于他,但不能以你的性命为前提,这句话我知只是你一时的感慨之言,切莫当真行事。”青瑶蓦然仰首,打断她欲出口的话语,正色说道,“我不认为藏虎哥哥会因为你的牺牲而感觉到开心。” “可是我看不得他这般痛苦……”招财低诉道,泪盈于睫。 “最痛苦的两个月已经过去,如今制住了蛊,藏虎哥哥并不会有任何不适,剩下的便是找方法把那蛊虫引出来。”青瑶柔声安慰她说道:“生命并不是你想的这般随意。招财姐姐,我此行,虽只是短短几天,却已亲手终结了了许多生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杀人了,我看到我的衣襟上都是血,手都是抖着的……” 青瑶回想起那一幕,满地的鲜红,灿烂得如她院子盛开的玫瑰。 “瑶瑶……”招财心疼地握紧她的手,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刺痛了她的心结。 “以前我曾觉得,我作为一名医者,手上只能救人而不是杀人,直到那次之后我才知道杀人也是救人的一种,我杀的那些人在一年里足足杀了十余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女子,不踏足武林,你所幻想的许是策马奔腾、享受春光、仗剑白马、酒馆大醉这些好飒爽豪迈的画面,可武林真的是很多你想象不到的血腥。我思来想去,我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你们,包括你,包括爹爹,包括藏虎哥哥和这里的一切……”青瑶徐徐说着,眼中有种坚定,“我看着藏虎哥哥如此消瘦,我心也难过,但我知道如今不是难过的时候,所以招财姐姐,我定会尽力,请你相信我。” 招财忍不住眼泪喷涌而出,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而又坚强的女子,只觉心中一阵一阵刺痛,“瑶瑶,对不起,你心中定是背负了许多,我还这般……”她抹了抹眼泪,露出一个笑容,“我绝对相信你。” 青瑶这下才露出笑容,为她抹去泪痕,安慰她道:“莫哭了,哭成大花猫脸,藏虎哥哥可就不喜欢了。” 二人正会心微笑时,进宝拿着红豆丸子推门而进,见姐姐又哭又笑的,话语到嘴边却是没问出口,眼珠子溜溜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只让青瑶趁热吃了这糖水,便以要去寻师傅为由,又离开了房间。 “这小妮子怎么这般来去匆匆?”青瑶边吃着丸子边疑惑问道。 “怕不是被瑶瑶你这堆古籍吓怕了,怕你让她看呗。”招财猜测道,她也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细细瞧着,房间内二人安静地瞧着古籍,时而喝喝茶,书墨味极重。 若做不到在医术上提供帮助,那就在一旁安静地陪伴她。 而那边去寻着云豹的进宝,在厨房寻到云豹后拉着云豹的手去一个偏僻角落才停下。云豹似是已经习惯她的风风火火做派,倒也没挣脱,反正她的手温暖滑腻,握着也是颇为舒服。 进宝气喘吁吁,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松开了他的手,空荡荡的手,倒让他有着一瞬间的失落。 “师傅师傅,我跟你说啊,我今日知道了一个秘密!”虽四下无人,进宝仍是唯恐被听到一般,小心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姐姐喜欢藏总管!” “喜欢?我也喜欢二哥啊,也喜欢你啊。”云豹似是不解,圆滚滚的眼睛瞧着她。 “不是那种喜欢啦。”进宝听到他说喜欢自己只觉心跳漏了半拍,知是自己误会,脸红了红才继续嗔道:“喜欢有很多种的,像你喜欢藏总管那是兄弟间的感情,但姐姐那是情人般的喜欢,就像堡主和夫人那种心情!” “哦,那又如何?”云豹仍是不懂,却觉得她这般脸红模样甚是好看。 “哎呀你这呆子师傅!我既然跟你说了,我肯定是想撮合他们啊!藏总管人也好,脾气也好,我姐姐也是温柔美丽,才子佳人,我觉得他们两个简直天生一对啊!”进宝满眼小星星,书中看这般多情爱情节,终于可以付诸行动,她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俩在一起的画面了! “那要如何做?”云豹笑笑,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他更显温和,他最喜欢她思考坏点子的小表情。 “我想想啊,书中说月下谈心可增进感情,最是美妙便是那屋檐处了,但姐姐也爬不上去。这样吧,你今晚带藏总管来这大厅外的那处小树林,我也把姐姐带来,然后我们便一起溜了,这样定可增进他们感情。”进宝沉吟一会,忽而想到书中月下竹林相会的片段,跃跃欲试。 “好。”云豹揉揉她凌乱的发丝,就这般把二哥出卖了。 “那就这般说定了!”进宝大喜,一蹦一跳想要离去。 “等一下。”云豹握紧她往后甩的小手,这般手感他确定自己颇为喜欢,见她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他,才说道:“你可喜欢我?” 进宝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所以的看着他,如汤圆般圆溜溜的脸迅速又浮上两片红云,云豹早想知道这看着软绵绵的脸蛋是何种触感,也遵循自己的欲望捏了一把,真如自己所想一般如豆腐般滑腻好捏。 “师傅!我的脸不是牛肉丸,不用拍的!”她拍下他作乱的手。 “也不是汤圆,不要捏我!”她哀怨地揉揉自己的脸颊。 “啊!你干嘛咬我!”进宝恼羞成怒,脸颊突然被云豹轻轻地咬了一口,惊得她往后一退,却被他握紧的手反弹地更贴近了他,那感觉让她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你还没回答为师的问题。”只听着云豹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好像是喜欢。”蚊子一般的声音从她嘴中蹦出。 “你说喜欢有很多种,那是何种喜欢?”云豹继续问道,嗅着她身上的红豆食物的香味,甜甜糯糯的气味让他喜欢。 “我不知道!”进宝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徒儿,那我喜欢你又是哪种你可知道?”云豹脸现疑惑之情,继续形容道:“当我想到好吃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你,见着你欢喜我便有些欢喜,喜欢看你古灵精怪的表情,甚至想吃了你,你可为师傅答疑么?” “那不就是对食物的喜欢吗……”进宝小声嘟囔道。 云豹闻言却是开怀大笑,原来是这般!他揽紧进宝,似要把她嵌入到自己身体中去。 “师傅……”进宝唤道。 “嗯?”云豹应道。 “你的扫帚顶住了我的腿。”进宝低声闷闷道,这师傅真的就傻傻地带着这扫帚到处走。 云豹闻言,眼神往下移,忽而脸色涨红,飞快地施展轻功离开原地,只余进宝呆愣地留在原地,不明所以,不就是一把扫帚吗? 小厮奇怪地看着把自己埋入柳壁泉院子的药泉里的云总管,不知所措也不敢规劝,只得叫来墨大总管。墨龙见他这般,拉起他,带回自己院子里换了一身衣服,用毛巾替他抹干头发的水迹。 “你这是中邪了?进那药泉作甚?”墨龙奇怪地问三弟。 “大哥……我对食物起了欲念……”云豹苦笑道,见他一脸奇怪,把今日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但也隐瞒了进宝的那撮合之计。 “傻瓜,进宝说那是对食物的喜欢之情你就真觉得自己当她食物了?”墨龙只觉天雷滚滚,也不好在三弟面前大笑,小时候便知三弟的思维习惯有些异于常人,他便耐心跟他继续说道:“你那反应是正常的,只要是面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都会有的。” “大哥也会有吗?”云豹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他脸一红,“有。” “可是我想吃了她……”露出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你那不是想吃,而是想亲亲她,抱抱她是吧…那些都是证明你爱上她了。”自己的经验之谈,切身感觉到。 “爱上她了?像泉哥和莹姐的那种爱吗?” “对,就是这种!”墨龙抹了抹脸上的虚汗,连声应道。 “哦!我懂了!我要去告诉四妹,大哥你也想吃了她!”云豹下榻,疾步而行。 墨龙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他到底懂了什么…忙起身追着他前行。 这一追一赶,倒似回到了年少时光。 章节目录 第47章 情不自禁 柳家堡此日甚是热闹,不知何处所起一道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哎,听说墨总管想吃了丹总管诶。”一小婢女悄悄跟旁边的两个婢女说道。 “是啊,听说是在此次游历中中了邪毒,只能饮人血吃人肉了,差点把丹总管吃了!” 另一婢女却疑惑了:“怎么和我听到的版本不同啊?听说是墨总管修炼了邪功,已经不人不鬼了,所以只能吃人肉了!” “什么!这些传闻是从哪里出来的?”丹雀偶尔经过院子,却听的婢女们在议论如此奇葩之事,凑个头过去她们从中问道。 “那是在云……”那婢女得意洋洋地想说,回头看见丹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见过丹总管,”另外两人见此也是一起跪下。 “起来说话。我又没说你们,怕什么?”丹雀最不喜这些动不动就跪倒之礼,眉头不禁有些皱起。 三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瑟瑟缩缩地不敢言语。 “我问你们话呢,是从何处听回来的谣言?”丹雀又问了一遍。 “回丹总管的话,是从云总管的小厮那听回来的。”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婢女应道。 “三哥?三哥他无端端说这些作甚?”丹雀讶异了,耐不住性子便去寻了墨龙。 墨龙此时正在自己院子里的书房听着木管家说这几天堡内的总体事宜,听到一处突然蹙眉,他示意木管家停下,问道:“大爷处从账房支了一万两银子?可有说用途?” 木管家恭敬回答道:“大爷说了,看中了一处房子,想要把那一带收下来,起个避暑山庄,每年夏天便去那避暑。小人不敢多问,堡主同意了,也就批了。” “哦,您请继续说。”墨龙点点头,心中虽仍有疑惑,却也没再提起,让木管家继续说。 “大哥!大哥!”丹雀的声音由远至近,墨龙挑了挑眉,看来她听到那神奇的流言了,木管家说得也差不多了,便先让木管家去准备今晚的用膳事宜,木管家离去时与飞奔而至的丹雀险些撞个满怀,幸好墨龙反应迅捷,一把拦住了丹雀,却也撞得他胸腔生痛。 木管家见此,低下头笑了笑便离去了。 “四妹,以后能换个出场方式么?”墨龙揉着自己的胸膛,苦笑道。 丹雀见他这般,也心疼地替他揉揉,“对不起大哥,可撞疼你了?” 墨龙只觉她身上那特有的玫瑰花清香不住诱惑着他,脸一红,便往后退了一步,拉过丹雀坐到椅子上,“是听到那个流言了?” “对了!就是这个!”丹雀恍然大悟过来,说道:“又说大哥你练了邪功,又说你中了邪毒,奇怪的是好似最后目的都是要吃了我?还说是三哥的小厮那传出来的!” 墨龙啼笑皆非,这不是愈传愈离谱了么?于是便把稍早时候他与云豹的对话跟丹雀说了一遍,“这就是最初的版本。” “我的天啊!三哥竟然想吃了进宝!”丹雀惊讶不已。 墨龙扶额失笑,又是一个想到天方夜谭去的人,“你是听到我说三弟说‘我想吃了进宝’之后就全部没听进脑子了吧?他那种吃不是真正的吃,而是他对她的欲念。” “欲念?大哥你是说三哥喜欢进宝那丫头么?”丹雀又是惊讶不已。 墨龙拍拍她的头,“还不算太笨。” “那怎么会演变成你要吃了我呢?”丹雀还是不解。 “三弟本来想法就异于常人,照我推断,可能他认为:他想吃了进宝等于他对进宝有欲念等于他爱进宝等于我爱你等于我对你有欲念等于我想吃了你。”墨龙苦笑不止。 “这一大堆绕得我头都晕了。”丹雀好笑地吐了吐舌头,装了个鬼脸,“其实便是他爱进宝,你爱我呗。” “简单而言,是这样没错。”墨龙点点头,替她把跑来时凌乱的发丝整理着,“就差了一句。” “差了什么?”丹雀疑惑地稍稍扬起下巴,看向墨龙,那模样像极了私塾中求学的学生,好奇心求知欲旺盛。 “差了一句‘我爱你’啊,小丫蛋。”墨龙手指点了点她皱起的小巧鼻子,笑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丹雀也只觉脸蛋发烫,心中溢出一丝甜蜜,“大哥,你总爱逗我,嘻嘻,但我很爱听。” 两人双目对视,眼神中都有藏不住的爱意蔓延,唇角勾勾,只觉世间甚是美好。 “大哥,我对你也有欲念了。”丹雀羞赧地说道:“我想亲亲你。” “我也想。”墨龙抚摸上丹雀的脸颊,有些微烫,他俯身前去,丹雀微微扬起头,紧闭双眸,只觉大哥专属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听到双方的心跳声,鼻尖微微相触,下一秒便要双唇交接。 “你们在干什么?”在自己房中思虑了许久又有了新的疑惑的云豹来到墨龙那,却没想到恰恰碰到二人这旖旎画面。 二人受到惊吓,连忙分开,见二人脸色都泛红,云豹想起适才大哥所说的亲亲抱抱,似又懂了他的疑惑,迅速地又离开了。 “这三哥!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丹雀嘟起小嘴,不满地嘟囔道,就差这一秒,偏生这个时候过来搅局。 墨龙却是难以平复这翻滚的难耐心念,拉过丹雀直奔自己的内室,门一关,盯着丹雀压着门便狠狠地亲了下去,丹雀仍未反应过来,只觉这汹涌之势让她无法思考,只得启唇迎合着墨龙那满带爱意的深吻。 过了许久,墨龙才放开她,将头靠于她肩膀处,自嘲道:“三弟原来没说错,我确是想吃了你。” 丹雀在适才那一亲中只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只能用双手环着墨龙的脖颈借力站着,“大哥……” “四妹,可再来一次么?”墨龙用手环抱着她的身躯,只觉她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不由得心猿意马。 丹雀微微地点点头,却是自己先迎了上去,轻触了墨龙的嘴唇,墨龙当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吻,密封的空间中,只觉四处流转的都是自己和爱人的气息,在这氛围里更添几分暧昧。 他说:“再来一次。”她点头。 他又说:“再来一次。”她又点头。 他再说:“再来最后一次。”她恼羞成怒:“不要再问我了!”他轻笑地蜻蜓点水般再一吻,便再无动作,待她平复内心的波动,发现嘴唇已经发麻,见墨龙的嘴唇似是被自己不经意间咬破了一小口子,下意识伸舌头去舔了舔那冒出来的血丝。 只觉墨龙眸色又变得深沉一些,他紧紧抱着丹雀,身体中散发出来的热气让丹雀为之一烫,丹雀只觉身体腰间处有一异常滚烫之物顶着她,令她不安地扭了扭身躯。“别动。”墨龙苦笑地制止了她,他已是强忍着自己的冲动,“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就好。” 丹雀虽不懂,却没再动了,只轻轻用手环住他的腰间。 约莫一盏茶时间,墨龙放开了她,定了定心绪,打开了内室的门,让外边的空气稍稍进来,这才看向丹雀,只见她脸色潮红,嘴唇却被自己亲得肿了起来,衣襟也有些凌乱,似是被自己偶尔的动作所弄乱了。 他一笑,为她整理好衣襟,牵着丹雀的手回到她的院子里。 直到晚膳时分,在众人热情的注视下,她才知道了自己嘴唇红肿,恨恨地看了一眼墨龙,墨龙却只当不知,深深勾起的嘴角却显示了他如今的好心情。 如此,便不会再有人惦记着他家的小辣椒了。 流言有如洪水蔓延,下午时分的墨龙吃丹雀那一流言在云豹撞见后又变成了新的版本:原来二人一同修炼的邪功,不仅墨龙吃丹雀,丹雀也吃墨龙,可谓互吃互练。 只茶余饭后添了笑谈。 章节目录 第48章 招财告白 晚风摇曳着柳枝条儿,在夜香中舞动着细致的身躯。花丛中的百花斗艳,清风拂面来,挥发着她们的余香。今夜的月色并太亮,月牙儿隐隐躲于乌云背后,点亮了那小寸的光芒。 晚膳散了后,青瑶和她娘去了外公他们房间里一同研究着那蛊毒。 进宝悄悄地给了个眼神给云豹,云豹便会意地点了点头。 进宝本与招财一齐回去青瑶的院子里,忽然便听见进宝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招财惑然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何事这般慌张?” “姐姐,我头上的发簪好似掉了,你看是不是没了?”进宝装作一脸急切,摸着自己梳好的发髻,彷徨地说道,“我想想可能是今日掉在那小树林里了。” “你无事去那树林做甚?”招财不解地问道。 “就是今日在那闲逛了一会,姐姐,你陪我去小树林找找好么?”进宝扯着她的衣袖撒娇卖萌,“那里好黑,我一个人不敢去……” “好,走吧。”招财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是大少爷送你那根翠绿发簪么?” “是啊是啊,就是那根。”进宝满脸心思都在小树林那,不为意地应道。 她们到那小树林后,两人便一起找了起来,进宝一边寻一边向远处眺望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云豹那头,云豹拦住了藏虎的道路。 “二哥,我们去散散步消食吧。”云豹生硬地说道,他不善说谎,眼神不断游移。 “也好,把大哥和四妹一起叫上吧。”藏虎并无猜疑,应允道。 “不好,就你陪我去便好。”云豹下意识阻止,诺诺道,“大哥和四妹说了他们有事情要说,让我们别去打扰。” “哦。”似是明白了什么,那二人正如胶似漆地甜蜜着呢,藏虎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想去哪里走走?” “小树林。”云豹说完,挽着藏虎便往小树林方向走去。 刚进小树林,便瞧见在四处找着什么的两姐妹,藏虎奇怪地问道:“你们可是丢了什么?” “啊!”进宝见他们终于来了,欣喜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我好似想起来了,我的发簪好似就在梳妆盒了,我回去找找!” 云豹也会意,说道:“我肚子又不涨了,先回去了。” 二人便快速逃离了这小树林,徒余仍未反应过来的招财和藏虎二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藏大哥是来此散步消食的么?好巧。”招财先打破了寂静。 “是啊,本是三弟说要来这小树林散步,却还没散又走了。”藏虎走近一步,见她的手掌上皆染上了泥土,便从怀中掏出一白色手帕递予她。 招财接过,见这白色手帕上绣工精巧,料是女子所赠,心中莫名多了一份黯淡,她勉强笑着回道:“我那妹妹也是,说发簪掉在这,见到你们又说在梳妆盒上……咦?” 似发现其中的疑点,二人面面相觑,藏虎勾起嘴角,“他们是故意让我们在这见面的。” “不知他们这两师徒哪般打算。”招财也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中的白色手帕还予藏虎,“藏大哥,手帕即是别人所赠,不宜脏了别人的心思,好好珍惜才是。” 藏虎又笑了笑,说道:“这是四妹的云裳阁所制,四妹赠与我的。” “我又没问你是谁人所赠,你无须跟我解释的。”招财话虽这般说,话语中却带了些欢喜。 见她仍没有用手帕抹净手上泥土,藏虎便接过手帕为她小心地抹去灰尘。 第一次这般靠近她心心念念的藏大哥,招财痴眼看着他的动作,只觉仿似一场梦。 下过绵绵细雨的小树林本就有种朦胧的美感,清风拂过,吹起本掩盖了藏虎少许面容的几缕发丝,仍是当初那如玉公子。该说,无论何时所见,他都是她记忆中那如玉公子。 “你这些日子可好?”招财低声问道。 替她抹着泥土的动作滞了滞,藏虎随即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也不知好不好,这三个月的记忆我也忘了。” “那就当自己过得很好吧。”招财却是掩唇一笑,“即能笑能哭能感应这世间万物便是好的。” “姑娘所言极是,姑娘真真是个妙人。”藏虎赞叹道,那小手终是变回先前的白净,这才把手帕收回怀中。 “藏大哥这是第二次与我说这话了。”他的一言一语,在无数个夜晚都曾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再重复,招财微笑道。 “那妙人,今晚可愿和我一同感应这世间万物?”藏虎虽与招财相处并不多,但她在他心目中留下的印象是极好的,从一开始出口成章、坚强自持、赠钱与朋到如今的感言,只觉她内心色彩纷呈,竟盼着与她继续相处多些时光。 “自当遵命。”招财一笑,清雅的面容上浅浅镶嵌着那梨涡,甚是甜美。 二人便顺着这不大的小树林慢慢地走着,这本来就是自然风光,柳家堡也未在其中备有油灯,藏虎习武之人自是如履平地,但招财却是踉踉跄跄,好几次差些树干绊倒,藏虎眼明手快扶着她才不致摔倒,见此,藏虎提议道:“姑娘不若我们今日且回去,以后若有机会再聊?” 招财芊芊细手却是牵住了藏虎的外衫下摆,笑道:“如此便可以了。我还想要跟藏大哥说说话呢,这三年了,我都……”似是脱口而出一些话,招财停了话语,没有再说。 “三年了然后?”藏虎停下脚步,眼神直视着她。 “没什么……”招财却是不敢看他。 藏虎好整以暇地停在原地,似有不听她说便不罢休的意思。 夜色这般迷离,树林的气味中倒似有种催情香的感觉,似乎在这个男子眼中她藏不住了,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似那天上的星儿那般不可触碰。 多怕他眨了眨眼,画面便破碎,这一场景又似她曾经做的那些美梦一般消逝不见。 “其实,我大致猜到了,招财,你以为你自己爱慕我是吧?”藏虎苦苦一笑,说道:“三弟和进宝的故意所为必是他们想要撮合我们,我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此事,那必是进宝从你那得知是吧?” “我没有跟妹妹说过,只有瑶瑶知道此事……”招财突然想起今日下午进宝的奇怪行为,恍然大悟:“她定是听到了瑶瑶和我的对话了!” “无论哪般也好,姑娘怕是误将那救命之恩当成了对我的倾慕之情了,还望姑娘醒悟。”藏虎低声说道。 “藏大哥,难道你以为自古以来所有女子都会对救自己于危难中的英雄产生爱慕之情么?”招财被他这般一说,蓦然仰首,强忍着泪意凛然说道:“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喜欢我都可以,但你不能把我对你的感情强改成救命之恩,这是对我感情的不尊重!” “姑娘,你年龄尚小,真的未懂何为爱慕之情……” 招财打断了他,抓起他的手置于自己的胸脯心脏当中,愤然说道:“藏大哥!你感受到了它的猛烈跳动了么?每一次与你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我的心脏都是这般迅速跳动的!三年了,它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般激动,难道你还想说这只是单纯的救命之恩?!” 若只是有恩,我为何对你这般牵挂? 藏虎手之感触到的却如招财所言的强烈震动还有那软绵绵的触感,他手一抖,似触电一般地移开了自己的手掌,脸滚烫发红,“对不起,招财我,对不起。” 外面巡逻之人似是听到里面的声响,走进来想要探个究竟,藏虎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一手揽着招财的腰,一手掩着她欲惊呼的唇,跳上了旁边大树的一枝干上。 他给招财做了个噤声手势,见招财点点头,才移开他的手,只觉上面湿漉漉的尽是招财适才流下的泪水,他的心为之一抖,默然地低低叹了口气。 招财搀扶着树枝,摇晃不已,却是不愿再碰触他。 待巡逻之人离去后,他才带着招财落了地。招财的脸上已恢复了如平日的沉静,眼泪也不知何时被悄悄抹去,就是眼角处仍有些泪痕,眼红红的,有些似兔子一般。 招财并不是拖泥带水之人,虽然心中为自己适才的冲动有些无措,却不后悔刚刚的举动,就是与自己所接触的女训有些大出入。 “藏大哥,我就跟你直言,适才你所问的三年了然后的问题,三年了,我一直在暗地里自己练着,若是我遇到了你,你跟我说一个问题,我要如何回答你才会更让你刮目相看。直到今日,好不容易,我终于有了这一晚聊心的机会,却是这般结尾,我所准备的我一句都没用上,想来以后都没机会用上了。”招财自嘲地笑笑,今夜之后她在他面前的识体女子的形象要颠覆了。 若不是爱慕至深,怎么思来想去都是关于你,怎会想着如何使得自己更入你眼,怎会在感情被质疑之时失了方寸? “藏大哥,你定是很奇怪为何我会爱上你是吧?即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也不是因为你的容颜,更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你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你肯定了我的文绉绉,你肯定了我的做法还替我去做了,你肯定了我所为因为我便是我。还有那一句妙人,若要说导火索,那便是我心生萌动的种子了吧。” 藏虎听着她的叙述,从不知她的内心竟有如此多的思绪,似慢慢地感染了他。 “此夜,就当是我的一个梦吧。藏大哥,谢谢你曾来过我的梦。今夜过后,你便是你的藏总管,我仍是招财,所有我说的一切,你都忘了吧。”招财说罢,朝着藏虎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行了一礼,便欲往外行去。 藏虎一把拉住了她,“你说完了,我还未说呢。” 招财随他一起坐在了柳树底下,盘膝而坐,静静歪头看着他。 “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喜欢我的人,可是是第一个表达的方式如此…呃惊世脱俗。”藏虎想起刚刚的心跳频率,脸也不自禁地涨红了。 “藏总管,我……”招财也自知适才的举动太过疯狂,“让你受惊了……” 藏虎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以往那些女子爱慕的是我这个总管身份,她们眼中流露出来只是对地位的渴望和对我这副容颜的喜爱,你适才说的这些话,我是真的很震撼,也不讨厌。你要硬说讨厌的话,便是你把称呼从藏大哥变成了藏总管这一茬吧,我不喜欢。” “为何?”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也许是很多人眼中的藏总管,但我希望在你眼中我仍是藏大哥。”藏虎笑了笑,续道:“坦白说,我真的没有去思考过你和我在一起的可能,但从今夜起,有些改变了。” 招财只觉自己的内心砰砰砰的又开始了急速跳动,“什么意思?” “你虽身为女子却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虽然我如今说不出我喜欢你,我也知道我如今并无你爱慕我这般对你的感情,但你可以给我些时间么?” 招财的眼泪顺着脸颊流着,她掩唇而泣,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他轻轻地抹去她的泪水,果敢而坚定的目光投向她,“让我试着去爱你可好?” 招财闻言扑向了他的怀中,力度之猛,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明明外表是个冷静自持的女子,表达感情的方式却这般热烈,他也不讨厌便是,只听招财在他耳边呢喃道:“若这是个梦境,我宁愿在此困住一生。” 他双手不知如何动作,瞧着在他身上的招财,有些羞赧地说道:“招财,时候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瑶瑶那。” 招财这好似才发现他们动作的暧昧,从他的身上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藏虎也站了起来,见她这般模样,也是一笑。 柔缓处如春风低旋,高亢处如惊涛拍岸。 还是那日有匪君子的模样,这种子终是发芽生根了。 章节目录 第49章 每日一口 正当招财与藏虎在小树林处互诉心肠,你侬我侬之时,溜走的进宝与云豹悄悄地躲在远处,似是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进宝不识武功,云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进宝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问姐姐便是,便打算回去青瑶的院子里了。 “慢着,徒儿。”云豹也不知自己叫停进宝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不太想让她就这般离去,“陪我走走,消消食吧。” 进宝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师傅,从下午开始行为变得有些莫名怪异,也没多想应了他,却没想到他把自己直接带到自家院子的屋顶去了。 “师傅,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怪怪的?”进宝小心地扶着屋檐上的砖,“说要走走消食,怎么又上屋檐来了?” “因为我突然觉得这里观星十分美丽,你不是说月下谈心可增进感情,最美妙便是在这屋檐之下么?”云豹眨巴着大眼说起她今日的话语。 “哎哟,呆子师傅,我说的那是让他们俩增进感情,我们师徒感情一向很好,哪用增进啊。”明白过来的进宝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师傅,莫名地觉得他有一丢丢可爱。 “我们感情很好?无需增进?”云豹似是有些欢喜地问道:“就像大哥和四妹,泉哥和莹姐那样的感情很好么?” “严格来说,有些不同啦,我们是师徒关系,他们是情人关系啊。”单纯的进宝把师傅下午那些举动都视作对自己徒弟之情的体现。“徒儿对师傅的那感情是尊是敬,情人间则是情是爱了。” “那师傅对徒儿的感情呢?” 进宝露出一纯真灿烂的笑容,说道:“那得问师傅你呢,你才是我师傅嘛,啊!可能就像你早些时分在小树林里说的那般如食物般的热诚!”觉得自己说得甚对的进宝连连点头,乐得开怀。 看着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进宝,他似乎觉得这解释有些不对,明明他也想亲亲她,也盼抱抱她,呃,也是想再咬一下她那苹果版圆润的脸蛋。 进宝瞧着云豹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似是有种被猎物盯上的错觉,她苦垮了脸,可怜兮兮地问道:“师傅,你又想吃我了吗?” “是有些想了。”云豹也不掩饰,一嘴便想咬向她的脸颊。 进宝连忙用手挡着,反倒被咬中手,云豹用力也不大,被咬处有种温暖和湿濡感,舌尖不小心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肌肤,让她酥麻了一下,不自禁的低低‘啊!’了一声,云豹稍稍放开了她的手,进宝的手这才获得自由,小小的留了个齿痕。 “师傅!我今日发现你越活越像豆腐了,见到什么都想咬都想吃!这是不对的!”进宝深深觉得有纠正师傅的必要,否则自己的脸肯定会遍布齿痕。 “可是我只是想咬你吃你啊?”云豹乖乖听她说,清澈的眼眸不解地看着她。 进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有些结巴地说道:“反正都是是…不对的!”她心念一转,似是想到其中原因,欢快地续道:“我知道了!师傅你是因为饿了才想咬我的!这好办,你一旦想吃我了便是你觉得饿了,那徒儿去厨房弄些夜宵给你不就得了!” 她一个激动,站起了身,脚步不稳,一个踉跄便往下摔,她惊呼了声,接着便马上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从她的视线往上看,却是从未见过的师傅的表情,紧张中又有些担忧,还有些责备。 “那个…师傅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她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应是适才险险摔下的后遗反应,有些不习惯地开口说道。 “抱紧,连路都不会走了,看来为师很有必要一路上抱着你了。”云豹大踏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啊?去哪?”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厨房啊,为师又想吃你了。”云豹简明地说道。 “啊!那不是整个厨房的人便都知道我由你抱着去?那我肯定会被王婆子、赵大厨子、孙大叔他们取笑的,不成不成,师傅快放我下来!” “不放。” “师傅,放我下来吧。”她哀求地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咬咬牙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让你咬一口如何?” “每日一口?”云豹已接近厨房,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中的她,见她不应,又往前走了几步,离着厨房更近了几米。 厨房灯火通明,偶尔还听到赵大厨子的哈哈大笑声,招财愈是着急,慌乱中只得答应:“好,成交!”她心想,这也是师傅增进感情的表现,反正也不疼,又不会真的掉一块肉,也好过被厨房的人当作笑柄,他们嘴如此疏,明日肯定会传遍整个柳家堡,想着想着,好似答应了也那么亏。 瞧着她眼睛溜溜转,本来绷紧的脸色忽而又变得明亮,狡诈的小表情让云豹不由得低声一笑。糊涂地把自己卖了还乐得傻呵呵的,也只有她这般心大之人了。 无妨,他便是喜欢她这一点。 他放下她,拉过她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进了厨房,进宝只管他没抱着自己,至于牵手都是小事,有些寒风的晚上还觉得颇为温暖。 厨房的人见是他们,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云总管和进宝丫头,又来研究菜谱了?” 进宝甜甜地打了个招呼,才笑道:“师傅饿了,我来替他煮些食物。” “进宝妹子。”一长相憨厚的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跟她打了个招呼,正是赵大厨子的儿子,进宝总是来厨房,跟他也颇熟。 “赵大哥,你也在啊!”进宝也是笑笑。 云豹却是不喜了,挡在二人之中,咳嗽了一声。 好大一股酸味,厨房的人都识趣地似以往那般退下回去了,只是在看到二人相牵的手偷偷地笑了,难道这二人是突然开窍了? 进宝放开了他的手,认真地准备起师傅第一次教他的阳春面了,她笑着跟他说道:“师傅,你在那等着,徒儿很快就煮好了。” 云豹便乖乖地倚在门那儿,看着在灶台忙活着的进宝,心里满满的暖意,似乎想起了多年前还未被山贼屠村时候的家过生日那天,父亲打猎,母亲煮食,自己搬着一小板凳坐在一旁等着娘亲煮的长寿面,是只有在家才能感受到的暖意。 柳家堡,让他第一次有了家的归属感;而面前忙碌着的女子,却又一次让他有了自己的归属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很明白,只觉内心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个奸诈的小表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侵占了整个内心。 “师傅,面好了!快吃,绝对好吃!”进宝捧着满满一碗面走到云豹面前,被柴火熏得有些红红的脸颊,堆柴火时被呛到掩鼻时沾上的灰烬,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似乎他都喜欢。 他伸手替她抹去脸上那抹黑黑的痕迹,她仍在絮絮叨叨着面要糊了,他便顺势在她那聒噪的小嘴上咬了一口,淡定地接过面,吃了起来,若留意细看,他的耳朵后泛起一丝微红。 “师傅!你你你!”她炸毛,不可置信地抚着自己的唇。 “味道不错。”云豹一语双关,似是在说这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又似在说适才的嘴唇触感。 “我说的咬是给你咬我的脸!你怎么可以咬我的嘴唇!”进宝不忿控诉。 “我们好似从未规定过咬哪里,不是随我喜欢么?” 进宝一想,这倒也是,只怪自己当初卖自己时候没说好,可正常人不是都不会这般做的吗?她扶额无奈苦笑,她忘了,她师傅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有面了为何还要先吃我一口……”她放弃了与师傅讲理的念头,又取来一筷子,也就如平时一般,蹲在地上,师傅一口,她一口地吃着。 “我发现吃了你再吃面会更好吃。”云豹一本正经地说着。 “敢情我还成了前菜……”进宝只觉自己内心在崩溃,续嘴贱又问道:“那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又饿了怎么办?” “那便吃饭啊。”云豹用像看着笨蛋的眼神看着她。 “不会再去寻个其他前菜还是甜点咬一口?”进宝眼角一瞥。 “不是你我咬不下啊,我的前菜、主食、甜点都只有你一人,我只想吃你一人。”云豹一字一句地说道,脸色极为认真。 进宝却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这恋徒情节也太严重了……待回去后问问瑶瑶,这恋徒癖可有解药…… 一碗满满的面很快便见底,进宝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好啦,吃饱喝足,是时候回去了。” “等等。”云豹也站了起来,迅速在她嘴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甜点。”说罢,未等进宝反应过来,一溜烟地闪了人影。 背后传来进宝恼羞成怒的声音:“师傅!你骗子!我要退出师门!”云豹笑着继续走着,只觉适才接触到的鸡蛋味道让他甚是回味无穷,要不要考虑改成一日三餐呢?他心中想着些歪主意。 进宝在生了一轮闷气后才闷闷地走回青瑶的院子里。她就是想不懂,自己怎么好似掉入了师傅的蜘蛛网中,可她也不愿承认这呆呆的师傅是故意而为,好吧,她认命了,乖乖的当师傅的口粮好了,也许以后当师傅找到师母后便不会这般了。 想到这里,她忽而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刺痛,她轻笑,难不成她也得了恋师癖? 他们师徒间的感情,因食而起。 那莫名的独占欲,又是因何而起呢? 戌时三刻,进宝先回了院子,再过了一刻钟,招财也由藏虎送回了院子。二人皆有些神思恍惚,进宝也无心再追问姐姐关于小树林的后续,招财也沉浸在今晚的如梦一般中。 青瑶从外公那回来直接去了西院云珠那房间里和她说了些话,早些时候本想和姐姐叙话,见她一直沉睡便没打扰她。 “云珠姐姐,你醒了。”青瑶跟守侯在云珠身边的云川点头示意,笑着走向云珠。 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腰身窈窕,声儿纤纤。 “你是瑶妹妹?”云珠只觉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眼前的女子,愣愣一问又自嘲地笑笑,“瞧我,妹妹和干娘容貌中颇有几分相近,我还问这傻问题。” “姐姐是一孕傻三年。”青瑶噗嗤一笑,为她又细细探了探脉象,满意地道:“胎像十分平稳,只需平心静养便可。青瑶不解,为何姐姐今日会受惊?”招财进宝只说了云珠姐姐受惊在屋子静养,她才问道。 “说来是姐姐的不是,明明已决心和那慕容府断了关系,偏生一听到慕容天宇的名字吓了一跳,想来姐姐真是懦弱。”云珠低声说道。 “慕容天宇?”青瑶想来在虎子镇所遇到也并非偶然,倒有几分奇怪,“他来做什么?” “妹妹没有听干爹干娘说起么?”云珠也是惊讶,却不知这消息已被柳壁泉下令不许在回来的几人面前提及,免得辱了他们耳朵。 云珠便跟青瑶简单说了说事情经过,青瑶只越听越发好笑,“难怪今日看云豹哥哥随身带着那扫帚,原来是这般用途,这种人是该扫地出门,倒是我之前打轻了。” “妹妹识得慕容天宇?”云珠听她说话似是早已认识了慕容天宇一般,问道。 “呵,之前遇着疯狗挡路,说是慕容府大公子,我想起姐姐,便随意替你出了口气,这般瞧来,还是罚轻了,竟然还敢上咋柳家堡来。” “慕容天宇此人瞧着一脸正气,却是极为奸诈狡猾、小肚鸡肠之人,此次干爹这般行为,不知他又会打着什么坏主意,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千万要小心。”云珠自是知道这威名在外的慕容大公子的做派,提醒她道。 “没事的,姐姐,这慕容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青瑶一笑置之,“为了笼络柳家堡,哪怕我丑若无盐他也会表现得对我情根深种的,只是他猜不中爹爹的心思。” “他以为所有人家的女儿都是用来做生意的……”云珠苦笑。 “姐姐如今怀有身孕,可不能这般多愁善感,姐夫也是,平日得多宽慰姐姐,你只需记得,你是柳家堡的云珠,跟慕容府无一丝关系即可。”青瑶笑着说道。 “好。”云珠跟云川相视一笑。青瑶见她恢复笑容,便安心地告退,不妨碍他们的二人时光。 “没想到那张清秀脸皮下竟是这般绝世佳人。想来慕容府三小姐慕容仙儿总以当今武林第一美人自居,简直是不自量力啊。”云珠感慨万千,“以前困于慕容府,真以为她便是天底下最美貌的女子,见了干娘后发现我错了,见了妹妹后发现我是大错特错。” “嗯,妹妹好似那画中的人儿。”云川附和道,“但我心中永远是珠儿你最美。” “净油嘴滑舌。”云珠嗔道。 章节目录 第50章 进宝娘子 青瑶回到自己东院的大厅时,看见的便是这诡异的一幕。 招财和进宝二人坐在椅子上,发着愣,偶尔自言自语几句,似乎也没察觉到她进来。两人皆是面显潮红,似是那沉浸在爱恋中的初春少女,那抹红,似极了枫叶染红了双颊。 瞧来是红鸾星动,这两姐妹也中招了。青瑶笑笑也没惊动她们,悄声掩好门到书房中抱着几本古籍便回到自己房中。 大厅的灯没过多久便熄灭了,听着二人步入房间的声音,青瑶才停止了偶时抬首看着大堂的灯光举动,聚精会神地看着古籍。 是夜子时时分,进宝在自己房中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便是不得入眠,一闭眼师傅的面容,师傅逗弄自己,师傅咬自己嘴唇的一幕幕都在在眼前一遍遍重演,她都快怀疑自己中邪了,在数了近五百碗阳春面自己最喜爱的食物都难以入眠后,她急躁地披衣起身,捣鼓起院中的玫瑰花,用剪子剪着那花枝,心思仍是起伏不定,玫瑰花自是凌乱不堪。 “怎么?有心事?”正当她蹲下剪着的时候,一温柔女声在她头顶响起。 她吓得剪子都掉了,差些扎中自己的脚,一身冷汗,向上看去,俨然是青瑶似笑非笑的面庞,她气鼓鼓地埋怨,“瑶瑶你莫要吓我嘛……” 青瑶把她扶起,取过她采集玫瑰花的篮子里的玫瑰花瓣细看,幽幽一叹:“可惜了这院子里的玫瑰花,成了你剪子下的孤魂了。” “我这不是好好剪着吗?”进宝小声嘀咕。 “你自己瞧瞧。”眼睛所到之处玫瑰花瓣凌乱不已,连那剪下来的部分也是七零八落,全无往日所采集之状,果真是辣手摧花。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因佳人乱;落红不是无情物,但为卿心忧。 “我……我我不知道……”进宝垂眸,心乱如麻。 “若是能自己想通那是最好的。”见她喏喏不言,青瑶也不勉强她,收了她的剪子,“心思混乱时别碰这些锋利之物,花朵伤了倒还是小事,伤了自己可不好。” “瑶瑶!”柔声细语惹得她泪目,进宝毫无预料的放声大哭,倒让青瑶惊吓了一大跳。从来都不曾见过她这般哭泣,似是心中有无数想说之事,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通过哭来发泄心中的苦闷。 青瑶也不言,轻轻抱着她,由得她的泪沾湿自己的肩膀。许久,她终是停止了哭泣,只一抽一抽地抽动,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泪痕。 像极那雨季时候零落的玫瑰花。 青瑶拉过她来到院子的亭台里,疾步地去替她沏了一壶玫瑰花茶,倒满一杯递到她的手中,进宝接过暖着手,看着眼前平静微笑着的青瑶,心情倒放松了些。 “师傅他也爱喝这玫瑰花茶呢。”进宝低声说了一句。 触景之处,才骤然发现自己生活中的许多习惯许多场景都与师傅有关。 “云豹哥哥自从收了你为徒后,来我这院子的时间也长了许多,他与你在一起闹着,连带这都感觉有生气,倒不会沉闷了。”青瑶淡笑应道。 “是啊,与师傅一起我是十分开心的。可是……他今日变得好奇怪……”进宝小幅度地转动着手上的杯子,慢慢地和青瑶说起了今日之事。 “难怪你们俩今夜都怪怪的。”青瑶掩唇一笑,“原来一喜一惊。” “瑶瑶你别笑我了,你说,我怀疑师傅得了恋徒癖,你有没有那种专治恋徒癖的药啊?”进宝秀气的弯眉微微蹙起,嘴唇微嘟,一脸天真无邪。 “本不是病,何须用药?”青瑶瞳心溢笑,抿唇道,“你今夜无法入眠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觉得云豹哥哥得病了?” “不是。”进宝老实地回答道,“我也好似得了恋师癖,我一闭眼便是师傅的容颜,一睁眼所到之处都是与师傅一同到过的地方,这种感觉好奇怪,心又砰砰直跳,怪得很。特别是……” “嗯?特别是什么?”青瑶微笑着问道。 “特别是当我想到未来当我有了师母之后,师傅也许会把对我做的事情全部与师母再做一遍、两遍甚至百遍,我的心中便像被针扎了一下两下,越发难耐……”甚至好像连自己最爱的阳春面都无法勾回自己的心思。 “进宝,你刚刚形容的这种状态世人称之为嫉妒,而嫉妒是人的天性。”青瑶一笑,“对于自己喜爱的人或物每个人都会有独占欲,若是别人取去了,这便生了嫉妒,乃至嫉恨。” “可是我看那些书中,有许多关于这嫉恨的描述啊,像古代传王位给了大哥没给二弟,二弟便会嫉恨;落难公子求娶富家女不成,富家女反倒嫁给富家公子,落难公子也会嫉恨。可我即不是大哥二弟,也不是落难公子富家女,为何会产生嫉恨呢?”进宝惑然抬首。 “嫉恨源于渴望,源于爱。如你适才所言,二弟对王位有着渴望之心,才生嫉妒恨落难公子对富家女有着爱,里面也许暗藏着富家女能给他获得如往日一般锦衣玉食的渴望,才生的嫉恨。爱而不得,望而不成,便生了嫉恨。而你——进宝姐姐,想想为何你会对那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师傅与师母行为产生这想法呢?”青瑶循循善诱,声嗓缓若溪流潺潺。 进宝认真地思索着,忽而恍然大悟,“那是因为我渴望着所有的事情师傅都与我同做!我不希望有那师母的存在!可是……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小嫉恨,我要让师傅终老一生呢……” “傻姐姐,你把你自己忽略了么?”青瑶掩唇轻笑。 “可是我只是师傅的弟子啊……”她呐呐道。 “我就没见过哪个师傅会对弟子做你今日所做的那些事,云豹哥哥真的只单纯地把你视作徒弟么?而你当真没有一丝对云豹哥哥的独占之欲么?”青瑶扬起嘴角淡笑,点到为止,“你当是当局者迷,看着这许多爱情故事,就没想过自己会是当中主角吗?” 进宝愣愣地听着青瑶一字一句地说着,似是心中那团迷雾渐渐散开,愣愣道:“我对师傅是……”话语未说完,便被青瑶掩住了唇。 青瑶笑着说道:“这真心话留着给最想听的人吧。” “嗯!瑶瑶,谢谢你!”进宝一笑,眼睛眯起,嘴角弯弯,十分天真可爱,眼眸里的激动仍是难以掩盖。 一语惊醒梦中人,醒来才知已在局。 “来,环着我。”青瑶跟她说道,待她不明所以地双手环住了自己后,她施展轻功,转眼间便到了云豹的院子里。青瑶把她置于院子里,捡起一小石子扔向云豹卧室的门,门啪的一声响,原本就并无入眠的云豹警醒地迅速下榻,听到他的动静,青瑶施施然地留下一句话“剩下的我可就无能为力了。”便飘飘离去。 云豹推门而出,见到的便是俏生生立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进宝,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才愕然问道:“徒儿?” 晚上的风仍是有些冷意,见她衣衫单薄,便拉着她入了内室。 一盏油灯点着,暧昧的光徐徐点亮了几寸之地,被铺并无凌乱痕迹,想来也是一个失眠之人。内室并无椅子,她便坐在了床榻之上,耳边似乎也能嗅到师傅身上独有的味道。云豹想替她倒些热茶暖暖手,却是发现自己茶壶中的茶早已变冷,欲去换壶热水,也让她制止了,“师傅,我不冷,你也坐下吧。” 云豹便挨着她而坐,比往日再狭小的空间,更靠近的距离,让进宝忽生一丝紧张。 “师傅,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她慌张地找话题问道。 “我在想你。”云豹坦然应道,清澈的眸子里都是真诚,炫目得让她眯了眼。 “我也是。”她低声说道。暗黄的烛光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后,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为何不看着我?”云豹不解地问道,“难道是讨厌我了?” “不是的,我讨厌谁都不会讨厌你的,绝对!”进宝焦急地仰首说道,正正看向了他略带暖意的眸子里,他的黑眸清澈透亮,眼眸中倒映出了自己,“我只是有些害羞……” “无端端害羞个甚?”云豹笑笑地看着她,用手指戳戳她泛红的脸颊,“又不是不认识师傅,我们都认识三年了,如今才来害羞?” 情感上的转变,便是羞赧的原因,以前的师傅确确只是师傅,如今在她心中的师傅又多了个心上人的角色,如此贴近,如此行为,怎不叫她心生荡漾。 云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从前不愿与人接触,在这三年跟进宝接触后也慢慢变得有了些人情味道,见进宝如此害臊,好似有些懂了。 “进宝,今日在那小树林中我说过我喜欢你,你当时说不知道,如今再问一次,你可喜欢我?”云豹握着她的手,只觉她的掌心有些湿濡,也有些冷意,更是紧了紧。 “我也喜欢你,师傅。”进宝定了定神,面涌浓红色潮,羞煞囧煞,却是不移开视线,直视他的双眸说道。 “你说的喜欢和我的喜欢是一样的吗?”云豹脸更凑近了她一些,认真说道,“我对你并不是师徒之情,你呢?这喜欢指的是师徒这般的喜欢么?” “不…不是,是男女之情那种……”进宝的脸又涨红了几分,“我很贪心的,我不止想做你徒弟,我还想……” “还想如何?”云豹笑着把她涌入怀中,在她耳边细语。 “我想当你的师娘,不对,我想当我的师娘,不对!我我我……”进宝自己都有些混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急得结巴了。 云豹呵呵直笑,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在这种时候也是会犯糊涂的。他也不难为她,轻声说道:“你是想当我的娘子是么?” 进宝在他怀中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好。不过……”云豹头抵住她的头,装作犹豫的样子。 “不过什么?”进宝不解地问道,身体闻言僵硬了一下。难道师门之间不得互诉衷肠?难道师傅心中已另有所属?她忐忑地想着师傅这‘不过’后的话语。 “当我娘子那便不是一天一口,而是至少十口了。”云豹憋着笑说道。 进宝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苦笑道:“那不成,咬这么多口,师傅我不得成猪头猪嘴巴了,换一个好么?”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期盼的小眼神,如等待喂食的小白兔,红着眼睛满怀希冀。 在旁人眼中可爱得欲抱紧的小白兔,在大灰狼的眼中便是那美味十足的口粮。 瞬间,她的唇被他的唇附上,如布丁般的触感,还有些玫瑰花茶的芳香,更是让他爱不释口,亲了一亲,他才淡笑着说道:“谁说一定要咬了?”这亲吻的滋味这般美妙,真是回味无穷,难怪大哥和四妹一直不腻。 适才还如苹果一般红的脸颊瞬间成了熟透的红番茄之色,进宝只觉嘴唇一凉,还没好好感受到便结束了,舔了舔唇似是想回想着适才的滋味。 云豹眸色一暗,低声啐了一口:“坏丫头。”便又覆唇而上,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才放开她,松开之时轻轻在那娇艳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书中所言果然很对,亲吻的感觉就像浮在云端之上,甜蜜得如那糖葫芦般黏牙。”进宝过了一小会晃神后,感慨地说道。 “那书中有无告诉你,男人都会化身为狼,切勿独身一人进男子内室?”云豹暗暗抑制着心中又涌现的欲望。 “嘻嘻,没事的,我相信师傅。”进宝笑颜嫣然。 “真是承蒙你看得起。”云豹苦笑。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向来都是准时入睡,今夜这折腾下,进宝却在说话间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一笑,看着她的睡颜,眼眸中满是爱意,不忍惊醒她,替她盖上一床薄被,保持着环抱着她的姿势,挨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也慢慢睡去。 烛光燃尽,进宝睡梦间勾起了唇角,似是做着一个美梦。 如此便一夜过去了。 章节目录 第51章 云裳霓凰 天仍未大亮,一丝阳光透进来,麻雀叽叽喳喳地在窗外叫个不停。 迷迷糊糊中,进宝睁开了双眼,阳光有些亮眼,晃了晃神。感觉一温暖的胸膛环着她,先是一惊,瞧见是师傅,才安心地吁了口气,她轻轻动了动,薄被便从身上滑了下去,云豹便星眼朦胧地半睁开了眼睛。 “师傅,天亮了。”进宝小声说道。 云豹瞧了瞧天色,还未完全亮透,不满地拉过她倒在床上,左手置于她腰间处,让她枕于他的右臂之上,嘟囔道:“再睡一会。” 枕于他的床榻之中,云豹的气息浅浅地呼在她的额头,有些发麻,更觉自己与师傅的姿势暧昧,她往后退了退,云豹感觉到却抱得她更紧了些,慵懒地撒娇道:“好徒儿,让师傅再抱着睡一会。” 撒娇的模样倒与豆腐颇有几分相似。 不一会儿,低低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进宝知他抱着自己保持那样姿势定是睡得不好,也不再唤他,只怯怯地伸手轻轻拉着云豹的衣袖,也安心地继续沉睡。二人的呼吸交融着,似是在睡梦中也在交谈着。 待怀中的小女子又进入睡眠,云豹才睁开了眼睛。温香暖玉在怀,他得有多大的自制力才遏制了自己化身为狼,当是甜蜜的折磨,偏生这小徒儿这般信任自己,他也只能藏起自己的欲望。 瞧着在梦中睡得正香,弯弯地勾起唇角的可爱模样,他心念一转,收些利息不过分吧,悄悄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亲了亲脸颊,亲了亲红唇,满意地看到她的唇色变得更为鲜艳,才作罢。睡梦中的她似乎也有所感觉,不自觉地嘤咛一声,云豹便不敢再做动作,怕扰了她的好梦。 默念着让心静的心法,云豹恍恍惚惚间终于睡着了。 “师傅师傅……”听着进宝的呼唤,云豹睁开了眼睛,天已大亮,瞧着阳光应是接近正午时分,这一觉睡得真颇久。 “我饿了。”进宝扁着嘴,她想要静悄悄地起来,却怎样都无法推开师傅横隔在她腰间的那手臂,无奈只得叫醒他。 云豹笑了笑,起来稍稍替她整理了下衣襟,便出去唤人取来洗漱的水和午膳。送进来的小厮见着进宝却也不惊,两师徒总是腻歪在一块,只道是自己没见着她早早地溜了进来。 这边的进宝终于是起来了,那边的丹雀带着一女子也一早过去寻了青瑶。 青瑶正倚在梧桐树下研究着古籍,阳光沐浴在她的身上,染上一层金黄,远远看过去,真如一副画一般,她与背景似乎融为一体,仿佛便是存在于画中的精灵一般。 “瑶瑶!”丹雀行进前来,唤了她一声,她背后紧跟着的女子也行礼,恭敬地说了一声:“在下鸣凰见过柳大小姐,柳小姐万福。” “丹雀姐姐,还有这位鸣凰姑娘,坐着说话。”青瑶随意挥挥面前地上的落叶,让她们坐下,又笑着说道,“想来鸣凰姑娘是云裳阁的管事吧?你啊,就是性子急。” 鸣凰衣着浅红衣衫,瞧着比丹雀稚嫩些,丹凤眼尽是机灵。 “是啊,瑶瑶你可真聪明。”丹雀促狭地笑着,“原本这云裳阁我便不怎么管事,你知我性子,不爱这繁琐之事,都是鸣凰在处理着。” “鸣凰姑娘,可辛苦你了。”青瑶对她一笑。 “柳大小姐哪里的话,在下惶恐了。”鸣凰见她一笑,如春风拂面,心中感慨这柳大小姐可真是美貌无匹,连她一个女子都这般醉心于她的美,勿论男子。 “鸣凰听令!”丹雀正了正脸色,鸣凰便半跪于地,应道:“是!请阁主吩咐!” “从今日起,阁主一职以后便由柳大小姐接任,不可再唤我阁主,由你负责跟下面的姐妹们传达,不得有误。” “谨遵吩咐!”鸣凰转而向青瑶跪倒,“属下鸣凰见过阁主!” 青瑶先是扶起了鸣凰,跟她柔声说道:“人们常说男子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屈,我觉得我们女子也是这般,鸣凰姑娘,请你传达,云裳阁废除跪拜之礼,只需普通行礼便可。青瑶常于闺中,以后许多事情都得仰仗姑娘,姑娘辛苦。”说完,再揶揄了丹雀一番,“丹雀姐姐,你啊,卸担子的动作真快,刚坐下便提起这事。” 鸣凰听得青瑶这番话,似是明白了为何前阁主在与她前来的这一段路上总对这十六岁的小姑娘赞不绝口,深深地行了一礼,“是!” 丹雀笑嘻嘻的也没在意她的揶揄,乐道:“如此一来,云裳阁便交接给瑶瑶你了,其中一些阁中的传递啊、隐身啊之类的我这几天慢慢与你细讲,阁主只需与管事直接交流,你以后有什么吩咐都直接找鸣凰便可。” 青瑶点头一笑,说道:“鸣凰姑娘,我此处有一事本思索着过几天再办也不迟,如今即是你在,那便交予你了。” “阁主请尽管吩咐!” “散布武林,柳家堡大小姐柳青瑶身中暗毒,面目全毁,丑陋无比,无药可救,此毒不可与人接触,否则会传染,所以才闭门不出。”青瑶徐徐说来,“同时让柳家堡众人,若是有人提及此事,便按真实所言,无需承认。” 丹雀和鸣凰闻言也是一惊,丹雀愕然问道:“瑶瑶,你这是为何?” “昨日慕容天宇求亲失败一事必定很快传至武林,若是与慕容家一样想法的各武林门派瞧来也会有些动作,免得爹爹娘亲总为此事操心。若只是相貌丑陋,闭着眼便过去了,但与他们生命攸关,谁会真的与自己小命过不去呢?”青瑶掩唇一笑。 “昨日发生何事了?关慕容天宇这厮何事?也许求亲中也有好男儿呢?”丹雀续问道。 青瑶便大概说了说经过,然后又冷然道:“连我容貌如何秉性如何都不知道而贸然求亲之人,求的不过是柳家堡大小姐,而不是我柳青瑶本人,有何足惜?” “那厮不理也罢,那又为何让柳家堡的人不按流言所言告诉世人?”丹雀只觉自己无法猜中青瑶的想法,继续问道。 “柳堡主疼爱女儿,怎会让此流言传于武林,堡中众人自是不承认,如此一来,世人才会觉得流言为真,是我们欲盖弥彰。此乃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才不容易被揭穿。” “鸣凰受教了,属下这就去办。”鸣凰领命告退。 “劳烦鸣凰姑娘。”青瑶微微点头。 “可是瑶瑶,你这一来,你的名声就全毁了啊……” “你知道的,我从不在乎这些。嗯,丹雀姐姐,和我说说云裳阁吧。”青瑶不愿她在此话题多做纠缠,便扯开了话题,一边听着一边继续看着她那关于医药的古籍。 每个大门派都会有自己的一个情报分支,柳家堡便是这云裳阁,明里是售卖制衣的坊间,暗地里却在江湖的各个地方,包括客栈、妓院、茶馆等都有探子,云裳阁只听命于阁主、管事和柳家堡堡主三人,非他们所下命令一概不遵,地位其次的便是云裳阁的四名领头东南西北四人,小事一般都由管事决断,武林中有大举动或是有不利于柳家堡的事情才会让阁主决断,每五天东南西北汇报与管事,再由管事统一汇报与阁主,云裳阁情报分支平日里都隐于世中,但统一的是她们的衣袖靠内处会有绣有一小小的柳叶,不细看无法辨别。 丹雀从怀中掏出一块云朵式样的令牌递给青瑶,说道:“此物便是云裳阁的阁主令牌。” 青瑶笑着接过,收于怀中。 “瑶瑶,你这医药之古籍看了这般久,可有找到医治二哥的方法啊?”丹雀有些忧心地问道。 “已有十成把握,丹雀姐姐可放宽心,如今便等那十五之日。”青瑶笑笑。 “十五之日,还有五日,为何定要那一日?” “嗯,十五之日正是月圆之时,蛊虫在此日最是活跃,可在那日把蛊虫的一部分引出来,只要有了蛊虫便能解了。”青瑶徐徐道来,“但其中所耗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丹雀闻言大喜,“能解就好!这古籍真是及时雨,来得甚是时候!” 青瑶浅浅一笑,她才不会告诉她其中的凶险,反正不致死便是,她也不忍心一向自傲的藏虎哥哥变成孩童模样,横竖不过少些血而已,说了他们肯定不允,自己知道便行,“从今夜起我便要闭门炼丹,一切只待那月圆之夜,藏虎哥哥便无恙了。” “你也要注重休息,瞧你好似又瘦了些,是不是昨夜又无眠了?”丹雀心疼地问道,原本就瘦削的她好似又憔悴了些。 青瑶对她作了个鬼脸,“丹雀姐姐猜错了,我一夜好眠呢。” “即是想出了医治法子,这些古籍也不急着一时看完。”丹雀抽过她捧着的古籍,如小时候一般,把她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睡一会吧。” 呵呵呵呵,青瑶勾起嘴角,顺着她的意思闭眼小憩,耳边听着她一边翻着古籍一边小声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啊…将银针刺入章门穴中可…章门穴可是死穴啊……” 她勾起的嘴唇弧度更高了些,安心的氛围下有些发困,听着丹雀偶尔的声音,阳光暖暖,嗅着梧桐树的树木清新气味,慢慢进入梦乡。 似是一切都还好。 章节目录 第52章 仙儿求婿 午膳过后,未时时分,墨龙兄妹几人正聚在一起说着话。 木管家又来传话,说是慕容天宇又前来拜访。堡主先前曾发话,若是慕容天宇再前来,勿要扰了夫人,让云总管自行处理,所以他才寻云豹而来。 “这厮今日又前来所为何事?”云豹问道。 木管家恭敬回答道:“老奴不知,慕容公子只说此事对咋们堡有利无害,老奴便前来传话,若是各位管事不愿见,老奴便去推了他。” 墨龙不知慕容天宇先前来过之事,闻言只觉奇怪,墨龙问道:“三弟,慕容天宇之前有来过么?你怎么说又前来?” 云豹适才无意中说漏了嘴,知无法隐瞒,便一一托盘而出。 丹雀听了恼怒不已,不忿道:“我早些时候听瑶瑶说起,还以为只是前来求娶,这厮还让红娘带那千金万银前来卖弄?待我前去割了他的嘴!” “等等,四妹。”藏虎拉住了风风火火的她,分析道:“依普通人的性子,昨日遭此大辱,今日定不会重蹈覆辙送上门来自取其辱,想来应不会再提及求娶瑶瑶之事。” 墨龙点点头,“他说有利无害,我们不妨听听,若是还是这般无稽之谈,那便让三弟用那扫帚扫他出门吧。” 丹雀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应了。 他们几人便一同前去见那慕容天宇。 慕容天宇瞧见几人,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住了,毕竟乃世家公子,很快他便恢复正常脸色,笑着道:“想我慕容天宇那日见各位英雄如此气概,想来也是不凡,那日无缘结识,今日又能相见,想来这是天赐的缘分,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哈哈。” 俗话说伸拳不打笑脸人,见他作如此姿态,他们也不好直接发难。 藏虎冷冷说道:“慕容世家远近闻名,藏虎那日一见慕容公子,便觉世人之传未必为真。” 慕容天宇听出他语气中的暗讽之意,顿生恼意,那凛然之意只被他垂下的眼睫毛所掩盖,面上仍是保持着微笑。 “堡主此时正在会客,慕容公子此番前来有何要事?可以直接说予我们听。”墨龙不想与他过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慕容天宇闻言一笑,将他手中一直拿着的卷轴打开,一幅美人弹琴图便展示在他们几人视线中,画中那美人似语非语,眼眸中似有千种风情,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眉目间与慕容天宇有几分相似,端是个美人儿。 但他们几人只瞧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眸,云豹皱眉问道:“这便是你说的有利无害之物?我们堡内可不爱收藏字画。” “不,兄台你误会了,重点不在字画,而是画中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美人。”慕容天宇解释道,“此乃我慕容府的三小姐慕容仙儿,画像中风华未能尽其展示,真人可更美上几分,兼之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求娶之人可是络绎不绝。” 丹雀闻言只轻嗤一声,不置言语。墨龙看向丹雀,藏虎想起招财,云豹忆起进宝,三人只觉自己心上人都远比这画像中的女子顺眼美丽千倍。 藏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慕容公子到底想说什么?直言便是,转这许多弯子做甚?武林中人行事就得直爽!” “兄台即是爽快之人,天宇也就直说了。”慕容天宇尴尬一笑,朗声说道:“家父听闻柳家堡的墨总管年方三十,尚未娶妻,恰好我家三妹蒲柳之姿,姿色尚可,想来与墨总管极是相配,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故此遣天宇前来做个说客。”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特别是墨龙,越听越感觉不对,这慕容家的主意怎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不可能!”丹雀惊讶之后立马对他吼道。 慕容天宇忍耐许久的脾气终是有些憋不住了,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柳家堡何人?此事何论到你置评,就算柳堡主此刻不在,那也可以征询墨龙墨管家的意见,烦请派人请他前来一见。”他有把握,墨龙见到此画像后必定会答应这门婚事。 “不必了。”墨龙把勃然大怒的丹雀拉到自己身后,平静说道:“我便是墨龙,我已有携手一生的对象,慕容公子莫要再提此事。” 慕容天宇这才恍然大悟,原以为他们只是跟在柳壁泉身边的贴身侍卫,如今说通了,三男一女,不就正是那柳家堡的四大总管么,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原来你便是墨总管,难怪天宇总觉得你气质轩昂,一见难忘呢。墨总管再好生思索此事,这不仅是婚娶之事,还关系到柳家和慕容家的关系,墨总管可得好生考虑,至于订亲对象,若是墨总管确实喜欢,那便娶作妾也可,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家常便饭。”慕容天宇笑着说道,本人在此便更好。 “慕容公子,恕我拒绝。”墨龙淡淡说道:“婚姻之事本不是生意,算盘无需打得这般精,若是慕容公子再为此事而来,请恕柳家堡无礼。三弟,送客!” 云豹在一旁早就想赶他出去,闻言更是抽起扫帚,作势欲打,“还不走!” 慕容天宇一躲,怒道:“你们这般擅自驱客行为,可得了柳堡主的允许?此事应让柳堡主决定!” 藏虎冷冷一笑,说道:“慕容公子真乃孤陋寡闻,世人谁不知柳家堡四总管可决定堡中的任何事。更何况,若是泉哥在此,可能公子的脚都得打断一条才可离去。” “哪用得着泉哥动手,你再不走,勿怪姑奶奶扔你出去!”丹雀强忍怒火,竟敢说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这人简直就是人渣。别处如何自己不可得知,但在柳家堡的人,上至堡主,下至伙头大叔,哪个不是只有一生一人的配偶? 见几人的态度都十分明确,慕容天宇不敢再逗留,咬了咬牙,便灰溜溜地离去了。 “大哥,你怎么不让我揍他一顿!”丹雀嘟嘴看着墨龙,手被他握得紧紧的,挣脱不了。 “他这般离去,只要他自己不对人言,别人都会认为他只是来柳家堡做客,但若是打了他,他来替他妹妹求亲的事便会为人所道,被拒绝对慕容姑娘名声不好。”墨龙跟她解释道。自从知道云珠那事,他对这些自己把握不了自己人生的闺阁女子倒生了几分顾忌之意。 “哦?大哥还顾忌起这姑娘的名声了?她哥哥都不顾忌了,你还替她顾忌!难不成真看上她了?”丹雀瞪大双眸,紧蹙峨眉,直视着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身为慕容家的女子都挺可怜的,先前的云珠,如今的画像姑娘,通通都是慕容家用来谋利益的手段,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墨龙伸手替她抚平双眉间的皱褶,柔声说道。 “可是……我听着他想要让你娶那美人儿,我就不太开心。”丹雀垂首,想起慕容天宇适才的言语,又是冷哼了一声。 “那这是他自顾自地说,你大哥我可没答应。”墨龙另一只手也握紧了她的手,柔声哄着她:“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人,心就这么大,装了你便满了。” “大哥,你这么说,让二哥三哥听着多不好意思。”丹雀羞红了脸,回首看去,整个大厅空空如也,藏虎和云豹早就在她开始闹脾气时候便悄悄地躲开了。 “小傻瓜,即是真心话,我怕什么被取笑。”墨龙拥她入怀。 另一方面,在慕容天宇离去时,一人用石子相引,在他面前引着路,他起了好奇之心,便跟着石子而去,那人一直将他引到堡内一偏僻处才现身,说是现身,其实也是衣着普通奴仆的打扮。 “慕容公子,我家主人让我传话,慕容府慕容云珠此时化名为云珠就在柳家堡内,成了柳堡主的义女,公子可前去将她夫家人带来指认,如此柳家堡便无法托辞,夺人妻子藏人女儿,柳家堡必会成为被万口唾骂的对象,那时公子再提提亲一事便势在必得。”那人徐徐开口。 慕容天宇只觉此事奇怪,在柳家堡堡内竟有人想要柳家堡声名狼藉,他甚至无法判断此人所言是否为真,只疑虑地问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公子无需多虑,我家主人说了,慕容云珠身边的贴身护卫十三此时也在柳家堡,这点可做不了假,若是公子不信,可跟小人在暗地里瞧瞧,但不能惊动他们。”那人似是早已料到他不信,坦然说道。 “好,我便跟你走一趟。”随着那人,慕容天宇来到了一个练武场的地方,躲于阴暗处,那人指了指一个方向,“公子请看。”慕容天宇定睛一瞧,那人正是慕容家的侍卫十三,能排得上号的侍卫都算是慕容府的精锐,他也是脸熟,偶时还会派他保护自己。 他冷哼一声:“我就说,凭那贱人一己之力如何能逃得出相书府,原来是暗地里私通了这奸夫,好啊好,果真下贱!” “慕容公子请自行决断,如何做才是对于慕容府最为有利,想来慕容公子也已知晓。”那人又带着他回到大门不远处,告辞离开。 慕容天宇说道:“请转达你家主人,此情慕容天宇领了,日后再报!”说罢,他大踏步地离开了柳家堡,在门外等候的那些个奴仆们都迎了上来。 “我们,回府。”慕容天宇唇角勾起一得意弧度,此事得和父亲从长计议,如何行事才可将此事最大化收益,可得好生斟酌。 微风一吹,梧桐叶盘旋而下,卷起了些尘埃,又似卷起了些风波。 章节目录 第53章 青瑶制药 青瑶从黄武齐处回到院子里的房间,沏了壶毛尖,鸣凰便飘然落地,“鸣凰见过阁主。” “鸣凰,坐吧,面前这茶是给你倒的。”青瑶嫣然一笑,让她落座。 “阁主知道属下要来?”鸣凰倒是一愣,惑道。 “丹雀姐姐跟我提及过,接了命令的云裳阁必会回来复命,此次任务并不负责,想来你半日内便可完成,便先沏好,若是鸣凰你再迟来一刻,这茶可就凉了。”青瑶品着茶笑道,“只能说这时间刚刚好,想来也是凑巧。” “谢过阁主。”鸣凰也坐了下来,“阁主吩咐的已传达至武林各个探子中,料想两日之类此消息会遍布武林,所属柳家堡的客栈、钱庄等店都已知晓如何做,就是柳家堡内……” 爱女之心武林皆知的他能容忍这莫名不实的谣言么? “哦?鸣凰担心的是我爹爹吧?无妨,我已跟他说过,他不会阻拦和怪罪你的。”青瑶见她犹豫一念便知为何,她续道,“我想见见东南西北四位,鸣凰请为我安排一下,十日后就在此处。此外,还有一时,劳你另外派人盯着慕容世家,特别是那慕容天宇,他的异常举动都一一禀报。” “鸣凰领命!”鸣凰恭敬说道,“不知阁主还有何吩咐?” “有。”青瑶一笑,顿觉房间春意盎然,“和我一起把这壶茶喝了吧。” 这话让直起身子恭候指令的鸣凰愕然失笑,本竖起的紧张感全然无存。 “如何,不想遵令么?”青瑶调皮一笑。 “鸣凰自当领命!” 二人边喝着边说起些趣事,待鸣凰走后,告知了招财进宝一声,青瑶便去了柳家堡的密室,开始了自己的闭关炼丹。 在此五日里,柳壁泉乃是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盼到自己女儿回来,好不容易把武林大会那事基本定了下来,兴冲冲地想与她好生相处,女儿便说要闭关五日。他知自己的女儿虽然性子温和,但做出的决定乃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也便随了他去。只是又得盼上那五日。 另一个望眼欲穿之人便是慕英,先寻妹妹时看古籍;再寻妹妹时睡着了;三寻妹妹却已在密室内炼丹。这两父子第一、二日晚间便在密室外抱膝等候,还是王莹莹见不得这一父一子这般,一手一个拖着回来好生教训了一番才作罢。 随着柳壁泉在内室里第五次叹气,王莹莹终是忍不住了,嗔道:“你真是,瑶儿不过闭关五天,你就这般,若是以后嫁人了,瞧你不哭天抢地的。” “不不不,莹妹,嫁人这事可得以后再谈,瑶儿才十六,不急不急。”柳壁泉每每听到这话题都要扯开,他问道:“你可知瑶儿这次制的是何药啊?” 王莹莹一愣,应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医术上瑶儿可是早就青出于蓝,比你还胜几分,你尚且不知,我这个只善毒的哪会知道……” 柳壁泉呵呵直笑:“看来瑶儿把你我都瞒住了,这丫头能耐大着呢。”话虽如此,他乃一脸骄傲地看着王莹莹,“我们的儿女都很好,真是有赖于我的宝贝夫人。” “相公也是功不可没呢。”王莹莹嫣然一笑,十八年了,仍是以往的他,仍是那个许她一生永不负的男子,她的抉择,一直不悔。 青瑶去密室的第三晚,小树林里,也有一对男女在说着话,正是藏虎和招财,自那晚以后,他们每晚都会来此说一会话,待不得不回时才依依告别,似乎要把这三年没有说的话没有聊的天都说一遍,感情也是日久渐增。 “进宝跟三弟在一起了。”藏虎笑着跟她说起了今日撞见云豹和进宝的一幕。 二人在厨房里正揉着面团,不知怎么地揉着揉着便揉到一块去,双唇欲亲未亲之时被前来觅食的他撞个正着,惹了进宝一个大红脸。云豹还一脸正经地跟自己说道,‘二哥,你打扰我了。’把当场的尴尬化作虚无。 “真的?诶,怎么没听那丫头提起啊?”招财眉开眼笑,欢喜地应道,“不过好似这几日我都不怎么见到她,这小妮子神出鬼没的,原来竟是红鸾星动了。” “因为她都被三弟黏住了啊,不是去做吃的,便是在去买吃的,二人形影不离,感情十分好呢。”藏虎说道。 “那便好了,夫人前几日才跟我们提起云总管和进宝,没想到这么快便成了,想来夫人也是金口玉言。”招财微笑地说道。 “那…夫人有无提及我与你啊?”藏虎悄声问道。 “哪有,夫人又不知…不知我…那个你……”招财嗔道,白了他一眼。 藏虎见她这小女子模样,呵呵直笑,那日告白的她明明就这般勇敢,如今却又如此羞涩,这模样,只在自己面前显露,念及此,他更是欢喜,那撇嘴,那气嘟嘟,真是百看不厌。不过几日,感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又深了些。 “瑶瑶今日已是第三天了,不知她在密室里可好?肯定没有好好休息,怕她又是要瘦减几分了。”招财叹了口气说道。 “瑶瑶此番是为了我,若不是我中了这噬魂蛊,她也不至于这段时间这般劳神累心。”藏虎有些自责。 “你又不是不知瑶瑶的性格,她所做的都是她自己想要去做的,并不是为了何人。藏大哥,千万不要自怨自艾,瑶瑶不喜欢这般。你只要在瑶瑶出关后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便觉得很满足了。”招财柔声说道。 “招财,一开始我知道自己得了噬魂蛊的时候,我十分惊慌,我怕成为世人眼中的傻子,后来经过大哥他们的劝导后,我又不怕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变成怎样他们都会接纳我的,但我现在又开始怕了,你知道为何吗?”藏虎低沉的嗓音叙述着自己的心路,见招财疑惑地摇摇头,他才笑着续道:“我怕我忘了你,忘了爱着我的你,还有开始爱着你的我。” “藏大哥,就算都忘了,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制造记忆的啊。”招财牵起他的手,温暖地说道,“就像你先前和我所言,墨总管他们在你难过之时也时这般说通你的么?” “可是我不愿忘了你我一起的这些回忆。”藏虎一笑,紧了紧她握着的手,“你听这树林飒飒声,嗅着树木清新气味,瞧此星星密布,牵着的手,还有你我此时的心心相印,这些场景这些感官都是我与你一同经历的,我不愿忘却。” “藏大哥,假如,我说假如,倘若你真的忘却了一切,我会在你身边一遍又一遍地跟你重复,听到你耳朵起茧,所以不怕,所有的我都与你共同经历。”招财眼眸直视着他,坚定地说着。 藏虎感动地拥她入怀,下一秒又觉亵渎了她,脸红不已地退开了一步,喃喃道:“抱歉,招财我…情不自禁。” 招财噗嗤一笑,瞧着眼前腼腆的藏大哥,她向前一步,环抱着他,“没事,藏大哥,我喜欢你的情不自禁。” 藏虎双手无措,犹豫许久才轻轻置于她背后。鼻尖嗅到的是她秀发的芳香,温香暖玉在怀,他只觉心跳不已。 “藏大哥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呢。”招财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联想到那日自己的失态,脸又是一红。 平日便是冷着俊颜,不近女色的他听着招财的喃喃细语,感受着她身体自带的女子馨香,似是又回想起那日的触感,更是不知所措,随着身体反应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勇敢的爱,从不跌进尘埃,从不渺小如烟,像向日葵追随太阳,像蜜蜂醉心花芯,像与他拥抱时的光芒。 二人相拥无言,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尽在不言中。 抬眸间,即见碧空如洗,花影扶疏。 章节目录 第54章 藏虎蛊解 十五之日已至,柳壁泉为首众人都在门外守着,午时过后,听得密室门一响,一白衣女子便从门后飘然而出,也许有几日未见阳光,她的脸色有些惨白,双眸触及阳光,霎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壁泉他们都迎了上去,“瑶儿”、“瑶瑶”他们纷纷唤道。 “你们都来了。”青瑶见是他们,灿然一笑,“我的药丸成功,藏虎哥哥的蛊毒可解了。” 壁泉见她脸色这般苍白,心疼不已。青瑶见他们脸显担心,只笑道:“我有些困了,藏虎哥哥,晚间我去你那。爹爹抱我回房吧。”说完,便倒在壁泉身上沉沉睡去。 “你们都回去吧,我抱瑶儿回去,她只是困了。”柳壁泉一把抱起青瑶,交待完便施展轻功往青瑶的房间里去,将她置于床上,见她睡得安稳,也就安了安心。见她脸色不似因见不着阳光的那种白,倒似失色过多导致的脸色发白,他有些不放心,便探了探她的脉搏。 这一探,让他大吃一惊,确确是体内血虚之脉象,青瑶似是感觉到,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道:“爹爹不用担心的,我服过补药,别告诉他们。”说完不一会儿,仍是撑不住陷入了沉沉睡眠中。 慕英此时已到房门外,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悄声问道:“爹爹,妹妹睡了么?” “嗯,睡了。”柳壁泉只觉自己心疼不已,“慕英,你在此照看瑶瑶,爹爹去一下厨房。” “好。”慕英瞧着青瑶有些泛白的脸庞,也是无比心疼。 这一觉一睡便是睡到傍晚,醒来时候的脸色终于是有了些血色,慕英让人备了热水让青瑶沐浴,沐浴后换好衣衫,青瑶便要又精神抖擞了些。 “瑶瑶,你今日出来时候都把我们吓了一跳,那脸色白得好似透明一般。你是不是这五日都无好好休息过?”慕英担忧地问道。 “我有休息,只是炼丹本来就要看着火候,这次的丹药又特别难制,不免费了些功夫。”青瑶宽慰他道,“哥哥,我饿了。” “晚膳准备好了。”慕英见她不愿多言,脸色恢复了些,便不多言,拉着她便去用膳。今夜的饭菜全是柳壁泉亲手做的,他们的饭桌上全是乌鸡汤、红枣枸杞等这一类的滋养补血药膳,看上去一片红,众人只道是壁泉心疼女儿才亲手做的这滋补药膳,青瑶向着爹爹做了个鬼脸,柳壁泉的寒意便褪了些。 晚膳过后,柳壁泉单独见了青瑶。 “说,怎么弄的?”壁泉问道。 “这丹药不用水,要用血来制,所以…”青瑶也不隐瞒,说道。 “五日了,你一直用自己的血?”柳壁泉闻言更是大惊。 青瑶微不可闻地应了句是,然后扯着壁泉的衣袖撒娇道:“爹爹,你瞧我不好着嘛,别板着脸嘛,不然会长皱纹的哦。” “胡闹!”柳壁泉又气又心疼地说道:“如此失血,身体哪受得了!你是女子,血气原本就不足,以后不免偶尔会嗜睡,这简直是胡闹!” “没事的,爹爹,血可以慢慢补回来的,至于嗜睡,瑶儿保证,这一个月里绝不一个人行动,一年后调养后便无事了。”青瑶继续撒娇道。 壁泉微微叹了一口气,“就算你要用血制,那用爹爹的血或是慕英的也成啊,你就是啥都不说,都自己藏在心里,爹爹恼的是这一点。” “爹爹,以前我被三步蛇咬了导致我的血中有你们没有的百毒不侵,我的血是最好的选择,我是有思量过的,爹爹勿要生气了好么?”青瑶甜笑着解释道, 耐不住她这般软磨硬泡,柳壁泉妥协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决不可莽撞,勿要让爹爹难过担心了。”壁泉缓缓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说道,“你娘生你时候特别艰难,爹爹便更疼你几分,爹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见你伤一滴血。” “瑶儿记住了。”青瑶埋头入柳壁泉的怀中,闷闷说道:“但爹爹也不可受伤,你们都是瑶儿很重要的人,谁也不能受伤。” “好好好。”柳壁泉呵呵笑了声,“我们谁都不受伤。” 从爹爹那出来后,青瑶便去了藏虎的院子里,意外地发现招财也在。 “瑶瑶。”二人异口同声地唤了她一声,见如此同时,二人相视一笑。 “你们?”青瑶如此聪慧之人,见此便笑着打趣,“月光夜深,孤男寡女在此处,可不许欺负招财姐姐。” “嗯,我们,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才刚来。”招财隐晦地笑着回答道,“瑶瑶,我也可在此陪着藏大哥么?” 青瑶摇摇头,“实是此次治疗步骤甚是繁琐,不允许有一丝疏忽,不宜有旁人在。” 藏虎便轻声跟她说道:“你回去等我,我好了就去寻你,可好?” 青瑶也接着说道:“应要到晚些时候,藏虎哥哥体力消耗会颇大,招财姐姐可以先备好膳食。” 招财点头应允,“好,我知道了。你们一切小心。”说完后对他们二人一笑,便退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藏虎便坐在了榻上,青瑶立于塌边。 “藏虎哥哥,先吃了这个。”青瑶从怀中掏出一枚深红色的药丸,递予藏虎。藏虎接过一吞,顿觉满口的血味还带有一丝馨香,不禁皱了皱眉,“这是?” “会有些恶心,可千万不能吐出来。现在开始运功,让身体各处都吸收此丸药效。”青瑶徐徐道来,一边按住藏虎背后以内力助他吸收。 半响功夫,藏虎只觉自己的意识越发迷糊,“瑶瑶,我意识有些不对……”他强撑着说道。青瑶柔声应道:“那是药效的一部分,不用刻意强忍,顺着身体意识而来。” 见她这般说道,藏虎放松了自己,渐渐地失去了意识。藏虎意识丧失后,那蛊虫好似重获了新生一般,开始在他的脑内开始活动,它细细的身躯时而浮现在额头上,似是游得欢快。青瑶见此蛊开始活动,心中一喜,取来银针刺向他头上的众穴道,若有识武之人在一旁观看,定会愕然不已,她银针所刺的皆是人体的重要穴道,若力度控制不得当,非死即残,但她却无一丝犹豫,这个过程十分漫长,除了刺以外,青瑶还需在每根针里注入内力,以此逼那蛊虫往藏虎的口中逃窜,但她必须强迫着自己加快速度,不然藏虎哥哥的身体也会有损伤,内力使用过度,她身上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滑落,房间里散发着奇妙的清新之香气。 所有的银针都已就绪,青瑶咬破自己手指,撑开藏虎的嘴唇,往喉咙里滴入几滴血液,那蛊虫似乎找到了出口,从喉咙那便欲蹦出,青瑶见此,唤了一声,‘小葱!’小青蛇便从她的布袋中迅速钻出,咬住了那蛊虫。 青瑶拿出准备好的玻璃罐子,小心地把蛊虫放了进去,这才大大地吁了口气,腿脚一软,便倒在床侧。小葱本就与青瑶心思相通,它爬上青瑶脸颊,哀哀地唤着主人。青瑶对它一笑,“我歇歇就好。”她抚摸着它的头,似是在安慰。 失血过多加上内力过度使用让她一时半会都难以站起来,她苦笑,自嘲道:“看来还是得找帮手。”她看向小葱,说道:“小葱,替我把哥哥寻来吧。” 小葱迅速从窗户那游行着出去,不一会便听得几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慕英猛地推门而进,大喊道:“瑶瑶!”随后跟着一群人,正是午时等候在密室外的除了柳壁泉外的他们。 青瑶哑然失笑,“这小葱,明明是让它把你叫来,怎么大家又都来了?” 慕英冲到青瑶身前,一把抱起瑶瑶,担忧地问道:“怎么坐在地上?可有伤到哪里?”几人的担忧目光也看向她。 “没有,适才有些紧张,突然便脚软了。”青瑶笑着说道,苍白的脸颊上绽出笑意,“你们看,藏虎哥哥的蛊虫取出来了。”她摇了摇手中紧握着的玻璃罐子。 “瑶瑶,你先别管那罐子了,我抱你回去休息!”慕英见不着妹妹这般虚弱模样,抱着她便往她的院子里去,只觉怀中的人儿轻若无物,更添了几分心疼。 “藏虎哥哥等会就醒了,你们别担心!”青瑶回首跟墨龙几人喊道,在她而言是喊声,在他们听来却虚弱得很。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还聚在一起啊?”青瑶好奇地问道。 “大家担心藏虎哥哥,也很担心你,今日你的脸色这般苍白,就像那纸片人,谁不担心,想着就在不远处候着,有什么事都可快一些到。没想到却见你那从不离身的小葱竟然朝着我嘶嘶鸣,那必是有事发生了。”慕英不喜地说道。 “哥哥,你…生气了?”青瑶小声地问道。 到了青瑶的内室,慕英把她轻轻地置于床榻上,冷着脸说道:“我没有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青瑶柔声哄他:“哥哥,瑶瑶真的无事,休息一日便好了。” “你之前制的凝神丸呢?” “在这。”青瑶不明所以地拿出来。 慕英打开塞子,把一颗凝神丸塞入她的唇中,“吞下去。” 青瑶闻言乖乖地吞了药丸,慕英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他低声说道:“我不是真的想对你生气,实在是你自己太过不心疼自己,凝神丸制好了,你想到每一个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之前说你无需服用,可今日你明明因耗费了这般多内力而倒在地上你也没想着要吃一颗?你可知我瞧见小葱时的心情么?你向来坚忍,若不是实在无法可施是不会让小葱前来寻我的!瑶瑶,你难道就不能再依赖我们一些么?哪怕跟我撒娇说你很疼,哪怕是责骂我没保护好你,不要每次都用无事来带过可好?那会让我的心疼上百倍千倍的!” “哥哥。”青瑶轻轻地用手背替他拂去他话语间冲动涌出的泪水,“哥哥不哭,瑶瑶有些困了,你可以在这里陪我睡一会么?” 他依言上榻,环抱着她,轻轻在她的背上有节奏地一拍一拍,就如从小时候形成的习惯一般,若说她的爹爹如梧桐树的树干,屹立在那,是最结实的臂弯,那她的哥哥,永远都像那梧桐树的树枝树叶,为她遮风挡雨。 “哥哥,我答应你,以后我痛了会说痛,我累了会说累,但我不愿躲在你们身后,我会站在你们身边,一起面对。”青瑶轻声但坚定地说道。 “好,一切依你。”慕英笑着应道。 “哥哥,你真好。”青瑶实是累了,沉沉地进入睡眠。 慕英瞧着妹妹安详的睡脸,看了看窗外那梧桐树,挨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梧桐竹树间,宛宛旧时迹。似念年少时,糯糯唤哥音。 章节目录 第55章 灯会灯谜 一夜好眠。 翌日,青瑶再前去藏虎那替他再细细探了探脉象,知他确是已彻底解了那蛊毒,心也安了几分,她笑道:“藏虎哥哥这下可安心了。” “我听招财说,昨晚瑶瑶你替我医治后都站不起来了,大家都挺担心的,却又怕扰了你休息,如今可好了些?”藏虎脸现担忧地问道。 “藏虎哥哥,你瞧我这般精神,便知已无大碍了呀。”青瑶笑着跟藏虎做了个鬼脸。 “瑶儿瑶儿!”外边似传来柳壁泉的呼唤声,青瑶嘱咐藏虎好生修养便退了出去。 “爹爹,我在这。”青瑶朝着柳壁泉跑去,惑问,“怎么了吗?” “你小时候最爱看灯会,今夜虎子镇会办一场,你与爹爹一同前去吧。”柳壁泉兴奋地说道。 “今日又不是特别的节日,为何突然办灯会了?”青瑶只觉奇怪。 “不知道呢。”柳壁泉只装不知,他才不告诉她是特地安排,趁着自己摆脱那些武林盟友,为逗她一笑,才着手让人准备的。 “好。”爹爹一番心意,她怎会推脱,欣然答应。 酉时时分,换好一身男子衣衫,又罩上小青的那面皮的她来到柳壁泉的院子里,壁泉也已准备好了,见青瑶又是男子装扮,奇怪地问道:“瑶儿,怎么又换上男装了?” “男装比较方便。”青瑶潇洒转了一圈,除容貌平常外,倒有几分洒脱之意,“爹爹忘了柳家堡柳青瑶身患奇毒,闭门不出么?” 柳壁泉乐道:“也对。好,小青,我们走!”二人便施展轻功往虎子镇方向而去。 柳家堡的轻功本是一绝,二人又已修炼到最高层,去虎子镇不过用了一盏茶时间。 虎子镇本就离柳家堡近,柳壁泉又无特意隐瞒身份,他和青瑶一到,镇民们一传十,十传百,都道那个因女儿身患奇毒而终日郁郁的柳堡主难得来了,当着他们面镇民们不敢说,当他们离得远些,便开始碎碎细语,“你们知道么?你别看今日柳堡主好似满面春风,其实他啊早因为女儿的奇毒伤透了心!”、“咦?表面看也看不出来啊?”、“那肯定啊,他们这些武林门派哪会轻易显现,痛苦也只得咬碎牙往里吞啊。”、“趁着他今日竟有闲暇来咋虎子镇,咋就只当不认得他,让他玩个尽兴!”…… 一字不漏地都传到他们两个的耳边,引得青瑶噗嗤一笑,“堡主,你爱女形象深入民心啊。” “那本来就是,我从不夸大骗人,我确是爱女成狂。”柳壁泉骄傲地回了句。 “堡主如此直言不讳,小青佩服。有堡主为父,小青甚喜。”青瑶笑着应道。 此时,虎子镇的镇长得了消息,匆匆前来,“小民见过柳堡主,不知堡主前来?” “镇长无需多礼,我此番前来不过为了逛逛灯会,并无其他意图,便宜行事便可,无需特意招待。”柳壁泉温和说道。 “原来如此。这灯会由柳堡主您斥百银所造,所赚收入又一分不取,咋们镇镇民们都深感您的恩德啊。”镇长感恩涕零地说道,“柳堡主,咋都无见过菩萨如何模样,却知您如这菩萨下凡,普度众生啊。” 柳壁泉只觉越听越是汗颜,他本意不过是逗自家的宝贝女儿一笑,这菩萨下凡也太过浮夸,饶他脸皮厚如铜墙,也不禁有些红了脸颊。 青瑶咳嗽了一声,仰首瞧向柳壁泉,二人如以往一般在进行着眼神交流。 “不是说不知道为何有灯会吗?”青瑶眉毛一扬。 “呵呵,这小事无需惦记哈哈哈。”柳壁泉移开眼神。 “不是说从不夸大骗人么?”她眼神微眯。 “……这是善意的谎言。”他视线游移。 柳壁泉把那絮絮叨叨千恩万谢的镇长好不容易打发走,才和勾唇微笑的青瑶一齐正式逛着灯节,说是灯节,除了必备的花灯外,一路上还备有许多小吃,特色点心,二人都是特意空腹而来,一路吃一路聊着,一路又打包些带回去给他们,瞧着青瑶脸上的笑容益发灿烂,柳壁泉终是露出那有女长成万事喜的微笑。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爱在骑在我脖子上骑马马,好似就一眨眼功夫,你便长这么大了。”柳壁泉感慨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堡主,不是你变老了,是我们都长大了。”青瑶嫣然一笑,应道,“你的成长是沉淀了岁月,而我的成长便是附和了时光。” “好啊!好一句沉淀了岁月,附和了时光。”柳壁泉微微笑道,仍是儒雅之至的笑容,只是那眼角处的细纹让他添了几分成熟。 “二位谈吐不凡,可愿前来一试这猜灯谜?”一老板打扮的人前来邀约。 原来二人在言谈间已到了本次摊位最大的花灯摊面前。作为灯节的重头戏,二人瞧着那些个花灯,突然便起了兴致。 “小店灯谜有难有易,全凭运气。猜中三个可得一小灯笼,五个便是再大一些的,只要连续猜中十个以上,可以在小店里任意挑选。”那老板跟他们说着规则,手指顺着他说的话指向灯笼。 “谢谢。”青瑶给了老板两个人玩的十文钱,便和柳壁泉开始了这猜灯谜的小游戏,她跟柳壁泉说道:“堡主,我们来斗斗谁猜得更多就谁赢,输的要答应赢了一个条件,来个彩头才好玩。” “好!”柳壁泉见女儿起了兴致,更是欢喜,只要女儿能保持这笑容,他天天输又何妨。他先来挑战,不过猜中五个在第六个处失败了,赢了一小灯笼,“这脑子弯有些转不过来了,小青,到你了。” 青瑶笑着取下眼前一灯谜,拆开一看。 ‘玫瑰今凋后,梅花始放彩(猜一中药)。’ “珍珠母。”她毫不迟疑地回答。老板点头,她再取下第二个。 ‘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四字)。’ “不大不小?”见老板摇了摇头,她续答道:“没大没小?”老板才竖起拇指称赞。 一直拆到第十个的时候,周围玩着的人也停手了,都在围观她开最后一个灯谜,似乎比她本人更为紧张。“这是哪家小厮?怎么这么厉害?”、“你瞧他旁边那人,衣着不凡,定是贵人。”、“难怪连区区小厮也有此本事!”围观的人悄悄地议论起来。 ‘千里南天展燕翼(猜一字)’她默默念道,心底沉吟了一会,忽而灵光一闪,笑着说道:“是‘乘’字,乘马的乘!” “恭喜公子,小店内的花灯可随意挑选。”老板也不推脱,乐呵呵地给她推荐着:“这是万灯笼,灯笼中有十余盏小灯,颜色各不相同,可乃本店的镇店之宝;还有这玉兔灯,造型逼真,传说取此可得遇良人,千里共婵娟。还有……” “老板,等等。”青瑶打断了他,她自知这些大灯所耗费时间成本都颇高,更是每一次举办灯会吸引人前来游玩的手段,若取了对那老板的生意会有所影响,她本就对那花灯无必取意,不过是一个彩头,“根据规则,我答中十题,也就是可以选两盏这种大小的灯笼是吧?”她指了指壁泉手上的灯笼,笑着问道。 “呃,是可以,但是公子你不选这些大的吗?”老板愕然问道。 “我更喜欢这些小的。”虽然她确是颇喜欢那玉兔灯,但她仍是笑着取下一小兔子造型、一青竹造型的花灯,“堡主,我们走吧。” 走出那人群堆后,顿觉空气清新许多,信步前行,便到了迎豹客栈。 “小青,你可想好了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他笑着问道。 “还没想好呢,我们进去歇歇脚吧,堡主。”青瑶明眸善睐,笑着应道。 进去后他们知道是堡主亲自前来,徐老爷子立马从房间中飞奔而出,欲行礼时被柳壁泉制止了,“哎哟,徐老爷子,我不就进来歇歇脚,别这般多礼了。” “来来来,来我老头房间里详谈。”徐老爷子乐道,“这次怎么着都得跟我下盘棋再走。”说着便拉着柳壁泉前去房中,青瑶本跟在其后,忽而听见有人唤他,“小青公子?” 她寻声看去,让他没想到的竟是路子,他在门口怯怯地往里看着。见此,她便示意爹爹和徐老爷子先进房间,她径自向路子走去。 “路子,你怎么在这?你家公子呢?”她问道。 “说来话长,小青公子,你且随我前来。”路子带着他回到了斜对面的陈氏医馆的房间,腼腆地说道:“我在这看着窗外时,发现一个人很像公子你,结果真是公子你。” “你眼睛还挺利的。”青瑶回之一笑。 “公子他去寻他师傅了,他在你给我治好脚的当晚便出发了,把我托付给这医馆的人家,寻到了便会回来。我便……天天在此张望。”路子不好意思地说道,突然想起一事,他惊道:“对了!”他从他背囊中一层又一层地解开,掏出一小玉佩,递予青瑶。 “这是何意?”青瑶蹙眉不解地问道,入手即生暖,端是上好的玉。 “这是公子留予我,想着柳家堡离此不远,说不定你也许会经过,让我若能遇见小青公子你,便给你,以谢你之前的赐药之恩。”路子把公孙烨的意思转达给她听。 那玉佩深沉意思,他自是不敢妄告。 “那算什么恩……路子,你好生保管好这玉佩,等你家公子回来后,跟他说,若是想答谢我,便活着回来柳家堡寻我,若是他亲手所赠,我再考虑收不收。”说罢,青瑶笑着做了个鬼脸,“这青竹和小兔子的花灯是我适才赢来的,青竹赠与你家公子,小兔子赠你。烦再替我留句话。” “公子请讲。” “公子贵有胸中竹,经得危急考验时。当断执子与落子,俱往一切如云烟。” “我…记不太住。”路子尴尬地笑笑,随即机灵地取来笔墨,“小青公子,你留言可好?” 青瑶一笑,执笔挥毫,二十八字跃然纸上。 章节目录 第56章 东南西北 从灯节过后几天,堡内一直没有发生大事,平静如水。 喧嚣之前的宁静,只是最可怕的,特别是还未知道内奸是何人的前提下。 自藏虎恢复后,内奸似乎在堡内销声匿迹了一般,并无动作,藏虎的那段记忆丧失后,想寻回自己是如何发现有内奸的也似毫无痕迹。 线索至此便断得一干二净。 此日夜里,鸣凰召集来东南西北领头四人,进了青瑶的房间。 “参见阁主!”五人齐声唤道。 “都坐吧。”青瑶一笑,让几人坐下。 东南西北四人皆是相貌极其平庸之人,置于人群中难以发现的容貌,对与打探消息更为有利,几人见了青瑶,一时间都移不开眼,只道世上竟有这般天姿绝色,一颦一笑皆是一幅画一般。不,该说世上也难以有那妙笔丹青可描绘出她的绝世美颜。 直到鸣凰轻轻咳嗽了一声,几人才回过神来,坐在位置上,不敢直视。 “各位无需拘谨,我从丹雀姐姐那大致了解了云裳阁的结构部署,这次我让鸣凰请大家前来只是与大家相识一番,并无具体要事。”青瑶为她们都倒满茶,玫瑰花的香气顿时溢满整个房间,“这玫瑰花是我今日新摘的,各位随意。” “谢阁主。”几人听着她的哝哝细语,虽喝的只是茶,倒有几分醉意。 “你们几人的名字是自己取的?东南西北颇有意思。”青瑶微笑问道。 “我们几人都是孤儿,十多岁时在墨总管所开的墨香书斋读过几年书,后来便入了云裳阁,这东南西北只是我们的代号,我们本就无名。”东有些遗憾地说道。 四人表情也有些黯淡,似是这事一直让她们耿耿于怀。 “哦?若不介意,由我为你们取个名可好?”青瑶抿唇嫣然,了然道,“即有在书斋念过书,笔墨纸砚,东笔,南墨,西纸,北砚你们觉得可好?” 四人闻言笑了,南应道:“我从未有过这般好听的名字呢。” “谢阁主赐名。”几人相视一笑,谢过青瑶。赐名一事过后,几人便无初时的拘束。 “如今武林都在流传柳家堡大小姐容貌身中奇毒,容貌尽毁一事,”北砚笑着说道,“本来慕容世家前来求亲一事传出去后,有不少门派都欲前来求娶,一听闻此事顿成缩头乌龟,若是他们知道阁主本是如此美貌,可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瞧你这话说的,他们来求娶,难道阁主就要嫁了吗?这些歪瓜裂枣,可入不了阁主的眼。”西纸浅晒道。 她们几人本就亲如姐妹,如今放松了,也就坦然地嬉笑胡闹着,青瑶和鸣凰一直在旁微微笑着。 青瑶抬眸问道:“最近慕容世家可有异常?” 鸣凰摇头,回答道:“自慕容天宇回府后,多是在勤练武功,剩余时间就与他爹交谈,我们的人不敢离得太近,也不知他们谈话内容。还带了些礼去了相书府两次,像是致歉的样子。” “去那相书府?”青瑶蹙眉,感觉其中好似在密谋着些什么。按照云珠姐姐的说法,自嫁入相书府后从未得到一丝关爱,他们此番举动定不是单纯地劝慰妻子失踪之情。 “另外,有一件小事,慕容府三公子被关起来了,原因好似是提及了云珠姑娘,辱骂他们父母无情,惹得慕容府当家气得直接下令把他关在柴房反思。” 青瑶冷笑一声,说道:“那种父母,要不要都罢了。”思及之前云珠姐姐跟自己提起过慕容家唯一对她好的便是这三弟,吩咐道:“鸣凰,劳驾你亲自去一趟,把慕容三公子放出来,若是他愿意来柳家堡便来,不愿的话他愿去哪暗中派人保护前去便是。” “是,鸣凰这就去办。”鸣凰领命告退。 四人见鸣凰告退而去,才恍然反应道:“阁主可有吩咐?” “确是有,东笔,你负责扩大云裳阁的情报来源,我要在武林大会前把眼线布在大门派内;南墨,你负责收集武林大会的门派名单,具体到每一门派和来此的每一个人名字外貌特征武功,包括咋们柳家堡;西纸,你跑一趟石家庄钱庄,把钱庄里的每一个人的来历背景和最近行事都查个仔细,勿要遗漏。”青瑶徐徐道来。 东笔、南墨、西纸皆正了脸色,应道“是!” “阁主,那我呢?”北砚奇怪地问道。 “你的任务我还未想到,你且跟在我身边,待我想到了再行安排。”青瑶笑笑。 四人中,要数这北砚最为活泼,如此有趣之人,任务定不轻易而行。 “是!”北砚欣喜地答应,能跟在阁主旁,每天都能看着如花娇颜,真是大饱眼福。闺中女子本就无甚可干,每日喝喝茶便又是一天,她自乐得逍遥。 在这几日,她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愚笨。她家阁主每日除了练功,看古籍,逗青蛇外,还会采药、制药、试药,呃本是青瑶自己去试,她怎可让阁主亲身涉险,便英勇献身,那酥麻感她此身难忘……琴棋书画偶尔也会碰上一碰,她还没看过瘾听过瘾阁主便又不弹不画了,永远都无法猜中她的下一步是什么…… 又是一日。 “北砚,可是乏了?”青瑶放置好古琴,端坐在椅子上,瞧了眼似是有些疲惫的北砚,笑着问道。 “没…没有,我精神着呢。”虽是见了阁主几日,这一笑,仍让她感觉春意昂扬,她打了个呵欠,回答道。 青瑶也不揭穿她,会心一笑,径自弹起了春晓吟,琴声婉转连绵,如珠落玉盘,柔缓处如春风低旋,高亢处如惊涛拍岸。北砚只觉自己犹如身处森林丛中,微风拂面,春风醉人。 听着听着她便趴在桌子边睡着了。青瑶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收起琴,点了一安眠的檀木香,给她盖好薄毯,径自在一旁看着古籍。 似是做了个很悠长的美梦,北砚惊醒时,随着薄被落地的轻响,青瑶侧首对她笑了笑。 “我…我竟然睡过去了?”北砚心中咒骂着自己的贪睡。 “这几日跟着我到处走动,乏了也是正常。”青瑶把那熏香吹熄,开了窗户,散了散房间的檀木香气。 北砚正要说什么,却忽而听见,“瑶瑶……”声音由远至近,正是慕英的声音。 “瑶瑶,师傅来信了!”慕英微微喘着气,把信递予青瑶,“爹爹不在,恰好我就在旁边,木管家便把信给了我。” 青瑶见他这般急切,便马上打开书信一目十行地看着,看罢,也是眉头一蹙。 信中所言,他的儿媳妇,也就是他孙儿的娘,突患急病,本以为只是寻常的感染风寒,却一直久治不愈,漠北的医师全都束手无策,请求柳家堡相助。 “北砚,笔墨。”青瑶跟北砚说道,又朝向慕英问道:“哥哥,信鸽呢?” 待北砚去准备笔墨的时间,慕英拿来了信鸽,“在这呢。妹妹你如何考虑?” “事不宜迟,我想待会就启程。按我速度,五日内便可到。”取来笔墨后,青瑶边说便急急在纸上写道‘小青即去。’写罢,装入信笺中由信鸽放飞。 “我也要一同去。”慕英急道。 “可以,但你轻功不及我,你可一路赶过来,我先到那,不可拖。”青瑶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囊,一边戴上那男子人皮面具,“哥哥,你和爹爹说一声,无用替我担忧。” 青瑶又跟北砚说道:“北砚,我还未回来之前,你就充当柳家堡的柳大小姐,蒙面纱,闭门不出。这便是你的任务。” 慕英与北砚齐声应道:“好!”慕英急匆匆前去寻爹,青瑶轻功一施,不见了踪影。 匆忙间,青瑶忘却了那变声丸。 一路上,只得故意放粗了声音,别人只道他声音天生如此,倒无怪异。 风沙漫漫,只要经过这风沙之地,前方不远终是到了那漠北之地。 章节目录 第57章 遇狼群袭 白鸽悠悠飞了一天后。 在那漠北处的酒家,酒三仙收到了青瑶的飞鸽传信,拆开信,见到里面所写四字,他喜道:“小青亲自前来那便好了。” 他孙儿酒无骄瞧着这端庄秀气的字迹与爷爷轻吁口气的面容,想起那夜的男子自称,‘柳家堡的小青’,便惑然道:“爷爷是飞信予柳家堡么?” “是啊,你怎生知道?”酒三仙即疑惑又欣喜地答道,“柳家堡医术见长,与我辈有着数十载交情,他前来,你娘定然无恙。” “骄儿曾与柳家堡小青有一面之缘。”他扬眉说道,黑曜石的眼珠暖意一现,对当夜那随意洒脱的小青便又增了几分好感。“爷爷,黄沙之路不好行,孙儿且前去接应。” “好,你前去吧。”酒三仙点点头,话音未落,酒无骄便飞驰而去,却没听到爷爷后面那句,“他一女子在黄沙中怕也难行。” 青瑶初入漠北这黄沙之地,迎面而来的都是黄沙,沙漠中本就风大,吹得急了,她施展轻功也受到影响,风沙蔓延中,本认清的方向也有些混乱了,四处都是沙,深入沙漠后竟让她分不清来时的路和前去的方向。 她心中有些悔意,自己不应在沙漠入口处为了赶时间免了那向导,水是备足了,也比自己想象的时间更快到达漠北,可是偏在此处迷了路。 尽目远眺,只觉偏地都是黄色一片,夕阳照下,都是一片金黄,她苦笑:“若是哥哥在此,肯定会兴奋,似是见到这一大片金子。” 天色渐渐变黑,入夜后视野更不好,她没办法,只得先在原地稍作歇息,用火折子点了火,瞧瞧会否引来途人。没想到这火光没引来途人,却引来了一大群野狼,碍着有些火光,狼群不敢太过于接近,只远远地围着她,黑夜中只有那几十双绿幽幽的目光瞧着她这猎物,似乎对她这猎物志在必得,时而嘶鸣几声,好似意图一跃而上的狠模样。 青瑶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野狼齐聚,饶是她武艺过人,也不免心起惶恐,随着火光渐渐黯淡,她也已出它们之中观察出狼群中的领头狼,它位于狼群的中央,站立在稍高处,姿态慵懒,它眼中的光似乎随着火光的逐渐熄灭变得愈是发绿。 若是人还有道理可讲,还有情分可言。可面对的是这野生的狼群,动物届的道理弱肉强食,青瑶一忖,那便擒贼先擒王! 青瑶见此更是不耽搁,趁着火光未熄,它们尚有些顾忌,她取下腰间赤龙鞭,施展轻功便飘然向狼王袭去,那狼王也是警醒,一声长吁,附近的狼得到命令,纷纷向着她袭去,慢了一步擒不到狼首,她只得后退一步,面露厉色,赤龙鞭如蛟龙摆尾,挥斥几下,几头狼便倒于血泊之中。 本以为它们会有所收敛,却不料那狼嗅到血腥味,更是狼性大发,朝着她狂奔而来,‘该死!’青瑶怒斥,避其锋芒,长鞭更是挥动得密不透风护着自己再适时出鞭挥向狼群,它们杀红了眼,似是不识畏惧和退缩,一直往前冲。 不知过得多久,她身边的狼尸体越聚越多,她自己的白色衣衫上也已沾满了狼的鲜血,不料此时脑中却突然一阵阵的昏眩,之前的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奔波让她有些站不稳身子。 答应了爹爹这一个月都不独行,食言了,难道这狼群就是因她违背诺言的惩罚?她恍然失神,随着练武的自身反应杀红了眼,待杀到最后就剩那一头狼王,狼王似乎看出了她的乏力,猛地朝她一扑,她下意识地一躲,却因为晕眩躲得慢了些,那狼王的利爪便狠狠地从她手臂划过,顿时鲜血便染红了她的衣袖,鲜血让狼王更凶猛了些,它仰天长啸,似是在唤着同伴,青瑶用力咬唇,拼命让自己清醒,腰间的小葱见着主人危险,飞跃而出,死死地咬住了它的脖子,青瑶见此,眼神一凝,狠狠地挥鞭而出,那狼王便应身倒地。 狼是群居动物,这数量应不是全部,想起适才狼王的长啸,青瑶寒了心。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细听四处动静,隐隐似乎有狼啸声,似乎还有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难道今日她柳青瑶就要命丧于此?不!爹爹娘亲哥哥他们全部都在等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葬身狼腹,尸骨无存!她揉了揉自己如负千钧的额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醒些,微颤地点着怀中剩下的火折子,缕缕细烟飘然向上。 希望先来的是那脚步声。 血愈流愈多,青瑶只勉强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她已摇摇欲坠,终于在火折子险险烧完之际脚步不稳仰天倒下,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细沙膈应感,甚至连疼痛都没感觉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怀抱接住了她。 而她,此时意识已不清醒了,隐隐感觉到是跟那次悬崖的短暂怀抱极其相似的温暖。 酒无骄在黄沙之地等了许久,早些时候远远的瞧见有烟,心里有些不祥之兆,去到一半烟却没了踪影,只能顺着隐隐闻到的血腥味向前探着,然后又突然瞧见细烟,他便顺道而前往这黄沙之地,入目却是满地的野狼尸体,还有那屹立在尸体中的瘦弱少年,身上也是一片血红,映入眼帘瞧着背影因有极绝美之姿。 他想也没想,一跃而至,恰恰在她倒下之际抱住了她,却见少年已陷入昏迷,脸色一片惨白,似是察觉到狼群的接近,他抱起她,往一处山洞施展轻功而去。没察觉到此人对自己主人有恶意,小葱乖乖地缩回到布袋中去。 另一伙狼群到来时候,四处都是自己同伴的尸体,它们呜呜作响,似是在悲痛着伙伴们的离去。 酒无骄抱着她去往山洞的路上便听到了这一绵延不绝的悲号声。 入了山洞,点着火,酒无骄瞧见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痕,也感触目惊心,为了给她包扎,他撕下她外衫整条衣袖,入目是一片如白雪般的肌肤,似比自家羊奶还白上几分,伤口处有些内衫碎布已粘住血肉,一撕便扯动痛处。 他的动作已尽可能地放轻柔放缓慢,他小心翼翼地想要尽量避开她的血肉处撕去那内衫,青瑶也还是被疼痛感痛得睁开了眼睛,她只瞧见他的侧面,恍恍惚惚的也看不真,知是他要替自己包扎伤口,她轻轻说了句:“你撕,有药,红色,黄色,背囊。” 她说得极缓慢,说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每一字都要耗费许多力气。 酒无骄依言从她背囊中掏出红色和黄色的药瓶,手指细致地替她撕着,但他毕竟不是大夫,虽说自己也曾替自己包扎过伤口,但这么大这么狰狞的伤口他还是第一次处理,就算多谨慎终是难免碰到伤口,感觉痛楚时她的身体会不自禁地颤动,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痛呼一声,不知是否为了让他安心,她竟是一直面带微笑,似是感觉不到这痛意一般。 好不容易把血肉上的衣袖全数撕开,那道狼爪伤痕便尽数展现在他眼前,似是在诉说着适才战斗的凶险万分。 “黄先倒,红后敷。”青瑶轻声说道。酒无骄便依言而行,黄色一倒下去,青瑶终是痛得‘嘶’了一声,再次晕了过去。他舒了舒心,晕过去感受不到痛楚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勉强自己一直对他微笑,这不是难为自己辛苦么…… 倒了红色的药后,血便不流了,他从自己的下摆撕下一块,便替她粗粗地包扎了一下伤口,脱下自己的外衣覆在她之上,又把火生得旺些,顺手便把那两瓶药想要塞入她背囊之中,却不小心碰倒了背囊,背囊的封口并无包好,当中的东西全部倒了一地,他便一件一件想替他塞回去,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家外公写给柳家堡的那封书信。 原来她便是柳家堡的小青。他似是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毕竟独身行那黄沙之路,痛极仍可坦然微笑的人不多。她便应是她。 那日悬崖上意外救起,黑夜中并无留意她的容颜,只觉他话语间颇对自己的口味,想着下次去中原定要交她这个朋友,今日再见,声音似乎有些不同,却仍是这般坚强镇定。 他在心中暗忖,书信寄出至今不过恰恰六日时间,还有才除去信鸽传信的路程,从中原来此,她只用了五日?轻功再怎么高强也得五日不睡才能恰恰到此地,难道就为了这封书信她竟连续奔波了五日?本来自己前去接应,也是在那入口处等着,料想最快也得明日才到,幸好…当时自己多了个心眼来瞧那莫名其妙的烟,不然她不就因自己酒家而葬身狼腹?……他思着想着,如果说先前他对这柳家堡的小青只是有几分好感,如今却是对她又敬又重。 为了与他事不关己的一个陌生人竟如此上心? 此时,他仍未知道,这柳家堡的小青以后会在他心中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 瞧着她清秀平凡的模样,却硬硬生出些不协调,若以她适才对自己那一眼,那美丽的眸子如琉璃般流光溢彩、如阳光般和煦灿目,应当长在更出尘的脸上。 夜里风寒,山洞虽有灌木丛在外遮挡了少许山风,却仍是察觉到寒冷,特别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青瑶,因着多日不眠不休少食少饮的困乏劳,她睡得极不安稳,蜷缩着身子,时而发抖,酒无骄把他行囊中的衣服全数披在她身上,坐在风口处替她挡去这夜间的寒风,尽管如此,酒无骄看过去之时,她的脸颊泛起微红,他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便烫得让他立即松开了手,嘴唇也在哆嗦着,正是那伤寒之症。 酒无骄对药物一窍不通,不然早从她背囊中找着对症之药给她服用,情急之下,他整个人将她拥入怀中,毫无嫌弃她身上野狼的血腥味,从她的后背运内力替她蒸发多余的热气,似是舒坦了些,青瑶不再扭动身子,整夜酒无骄都以这般让她好生睡了一觉,内力蒸发了汗水,浸透了人皮面具,缓缓滑落,还散发着一阵树木的清新香气。 恰在此时,柴火烧尽,整个山洞漆黑一片,酒无骄不敢乱动,怕扰了她的睡眠,也就没看到这人皮面具后的绝代风华,他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尽管自身是个极有习武天分的俊才,不过十八岁年华,用得久了也就体力不济,沉沉地睡去。 睡去前他仍让小青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如此便一夜过去了。 清晨,一丝阳光透过山洞口,倒影着门口的灌木丛树影婆娑。 青瑶从小便是泡着各种药泉、吃着各种健体药长大,恢复起来也是要比常人快许多。她睁开了双眸,入目却是一青色衣衫,自己也似被紧紧地抱在怀中,她一惊,记忆有些恍惚,昨日是这公子救了自己,瞥见自己滑落的面具,虽不知自己女子身份是否被已被识破,她悄悄拾了起来戴了回去。 “你醒了?”一把沙哑醇厚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她动作虽轻,却也惊醒了浅眠的他。 “小青谢过公子救命之德。不知公子可否…先松开小青?”青瑶垂眸低声说道。 “呵呵,我忘了。”男子低声笑着,随即松开了他。见青瑶奇怪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许多衣衫,他替她解惑,“你昨夜许是伤口感染受了风寒,一直觉得冷,我便替你披上这些衣衫。” 青瑶只觉自己体内十分温暖,似是体内多了些内力,她这般七窍玲珑,知是他昨夜为自己所输,用来抵御寒冷,还有他所坐位置,为她挡住了昨日的狂风,可他却是为了不让自己感觉内疚,竟提也没提。 她看向他,忽而便怔住了,脑中只浮出了古书中的那些形容。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章节目录 第58章 青瑶解毒 面前这公子似是已习惯了别人的打量目光,但眼前这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粹欣赏眼光倒不让他厌恶,他微微勾唇,眼神温暖。 “在下柳家堡小青,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青瑶定了定神,微笑地问道。 “我名为酒无骄。小青你还记得那日悬崖上我们见过。我如今有些后悔,没有在当时便结交你这好友。”酒无骄扬眉,豪迈笑道,“无骄在此谢过小青长途跋涉为救家母之恩。” “家母?你便是师傅口中那宝贝孙子。”青瑶转念一想便了然,世上竟有如此巧合。她轻轻一笑,赞道:“当真是见面远胜闻名。事不宜迟,无骄带路,我们去瞧瞧伯母的病症。” 酒无骄苦笑,无奈道:“我有些……站不起来。” 青瑶一惊,见他脸颊泛着不甚正常的红色,本以为是自然晕红,一探脉搏,内力损耗严重,加上背对着山谷吹了一整夜的风,风寒加上虚弱,还好没感染到肺部。 “我是大夫,也是我一时没留意你的不正常,让你多耗了一些时间。”青瑶有些自责,怎么就以为漠北人双颊泛红是由于长期策马奔腾所致呢…… “我本也没觉这般乏力,是我高估了自己,与你何干?”无骄柔声应道。 青瑶回之一笑,从怀中掏出那凝神丸,递予他唇边,他问也没问,张口便吞了进去,她一掏腰边,随身携带的水壶没了,她回想那场与狼的恶战,定是在那丢了…… “无骄,你身上可有水?” “没有……我想着寻到你便回去,没想到自己这么狼狈。”酒无骄摇摇头。 “那…只能难为你直接吞进去这药粉了。”青瑶将一些药粉倒在他的手中,“有些难咽,味道有些苦,你慢慢来,勿贪急。” 酒无骄微微笑道:“我岂是怕苦之人。”一张唇把所有的药粉都吞了进去,脸色骤变,“这苦……苦得也太苦了吧。” 青瑶见他蹙眉,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不怕苦的酒大公子,集中精神,你要开始调理内息了。” 酒无骄听话地打坐,青瑶便在一旁喂着小葱食物。 “小葱,你昨日做得很好。保护了我,谢谢你。”青瑶温柔地抚摸着小青蛇的头,小葱也一直在她掌心蹭蹭,不时嘶嘶几声似是在说着它的担忧。 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极浓,不注重这外表的自己都难以忍受这腥味,都不知道这酒无骄是如何忍得住还抱着她睡了一宿,青瑶心中似起了涟漪,脱下那血染的白色外衫,换了一件黄色衣衫。 酒无骄打坐后,充分吸收了那药丸的效力,他只觉自己的内力迅速充沛,而那体内因伤寒导致的燥热也暗自消退。 “好神奇,我内力不减反增了。”酒无骄奇道,“是小青你所制的么?” “是我制的,但其中有无骄你的一份功劳。”青瑶见他疑惑,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忘了你替我采的那朵天山雪莲了么?” “那朵小蓝花?我本来还想着你怎会这般女子心性想要采花而去跃悬崖,原来是神花。”酒无骄赫赫称奇,“你的手臂也好了?” “手臂的伤已结痂,但说生肉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不过已经不影响活动。”青瑶回答道,“至于这花,作用大着呢。” 青瑶手握住他的,让他借力站起身,说道:“带路吧,无骄。” 酒无骄点点头,施展轻功便往酒家方向赶,一开始他怕小青跟不上,特意慢了些,后来慢慢加快小青却一直跟在他身后,仍是保持着这一点距离。 “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果真名不虚传。”酒无骄暗暗赞叹,“中原真是英雄辈出啊。中原都是如你这般年少武功又高医药又好的么?” “你确是问倒我了,武功的话,我长年在柳家堡内,不甚清楚武林如何;但医术的话,我颇有自信不会输于当世的任一人。”青瑶实话实言,言语中的自信淡然跃然其上。 “小青,我颇喜你这性子。”酒无骄哈哈大笑,傲然说道:“我的话,武功在漠北如今不是第一,但我以后定会是漠北第一!” “小青相信。”小青对他点点头,瞳心溢笑,清涟无澜。 话语间,二人已到酒府。二人一落于府内,酒三仙就迎了上来,“好小青,怎么看上去瘦削了几分?可是有人欺负你?” “哪有。老疯子,来,给你。”青瑶从背囊中掏出一小壶桃花酒,递给酒三仙,笑着说道:“来得急,只带了一瓶,知你喜欢,我那制了些玫瑰花酒,以后再给你带。” “没被人欺负,就是被狼欺负了。”酒无骄在一旁悄悄地说,青瑶白了他一眼。 “呵呵,你们感情真好……”酒三仙乐呵乐呵地接过桃花酒,本就有意撮合二人,如今看着二人嬉闹笑得合不拢嘴。 “老疯子,带我去见见伯母。”青瑶走到酒三仙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可不许揭穿我是女子,不然我可不给你带酒了。” “好。”酒三仙舔舔唇,眼珠溜溜,答应了。 进了酒夫人的闺房,一股熏香味扑鼻而来,夫人躺在病床上昏睡着,脸色如常,平静似水。 “我娘从大半月前便开始时而沉睡,一开始婢女们都以为只是春天犯困,后来发现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寻着漠北有名的医师来,也说身体无恙也无中毒,可就是越发憔悴,我们无计可施,才传信给你们。”酒无骄跟青瑶解释了一番。 “嗯,我知道了。”青瑶点点头,先去停了那熏香,四处察看了一下夫人房间,果真在墙角处发现两盆盛开着的秋海棠,她心下明了,手指了指那处的艳紫,“这秋海棠是何故放入房间内?” 酒无骄见她如此,知这秋海棠必有问题,他眸中厉光一扫,看向母亲的贴身婢女,“小梅,你可知道?” 夫人一贴身婢女恭敬回道:“回少爷的话,这是二房秋夫人所赠,知夫人喜爱,说是可助睡眠,便让人搬进房间来,让夫人可嗅着这香气入眠。” “那这兰花的熏香呢?”青瑶指了适才她掐灭的香料。 “这……”小梅眼光瞧着少爷,犹豫着。 “小青公子问话犹如我问话一般,你直说便是。”酒无骄朗声道。 “回小青公子的话,那是夫人一直的习惯,在夫人仍未嫁入酒家前便有了这习惯。”小梅这才回答道,“每日都喜欢用这天然兰花熏香。” 青瑶跟酒无骄使了个眼色,他便会意屏退下人,只余酒三仙、小青和自己。 “这兰花熏香本无毒,那秋海棠也无毒,这两者分开都是有助于安眠的功效,但合在一起,便会产生剧毒,此毒必须是长时间吸入体内才致睡眠,幸好时间尚短,伤了些肺腑,喝几剂中药便好。”青瑶徐徐说来,“若此毒只是二房夫人无意为之,倒无大干系,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是好。” “我娘一向与人无争,想来应是秋夫人无意为之,但小青你说得对,我还得多个心眼。”见自己的娘并无大碍,酒无骄轻吁了口气说道。 “除了二房夫人,还有刚刚那小梅,言语中闪烁其词,似有隐语。”从青瑶适才的角度看得清楚那小梅一闪而过的内疚与担忧。 “我去派人,你们继续。”酒三仙笑着离开房间,命人暗地里观察。 青瑶前去想要搬那秋海棠,手一用力似是扯动伤口,酒无骄连忙接过,有些恼意地说道:“手臂伤了就别乱动,你手好之前要做什么,都告诉我,我来弄。”说完把两盆秋海棠移到院子里,“还有什么要做的?” “你家有药房么?”青瑶笑笑问道。 “有。”酒无骄唤来小兰照料娘亲,握着她的手便往药房而去,虽然先前曾短暂触过一次,再接触那手感柔软无骨,小巧地正好可以被自己手掌全包裹,他蹙眉对青瑶说道,“小青,身为男子,你这般瘦弱可不成,起码要像我这般。”他拿过青瑶的手触碰自己的胸口,入手坚硬又柔软,“昨夜我便想说了,你的身体软绵绵的,可要多锻炼。” 青瑶急急地挣脱,脸色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红,幸好有人皮面具遮掩,看得不甚明显,见她挣脱,酒无骄眼中闪过失落,想她一向口齿伶俐,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才道:“无骄,我不太习惯…若只是握着手,还可以。” “小青若是不喜无骄,尽管说便好,无需特意隐瞒。”酒无骄低下头,装着一脸受伤的模样。 青瑶见此,只道自己真的伤了他的心,伸手握着他的,“无骄,我没有不喜,我适才真的,真的只是因为太过惊讶才……” “好吧,我信你。”酒无骄反客为主握紧了她的小手,嘴角勾起了如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这人,心思这般七窍玲珑。 可为何听不出他的故意为之。 而他,为何又因为她的主动解释与握手而感觉十分满足? 这一切,对于如今的他们而言,还仍是一个谜。 酒家的药房里,所有的小厮都被赶去外边。由于酒无骄的禁止,青瑶坐在椅子上,由她说着若需的中药名,他负责取。 “虫牙药。”青瑶一念,酒无骄便瞧着那透明抽屉上标注的名称,上百个抽屉,一下子有些艰难,还未发现。青瑶眼尖,透过透明的抽屉看着药草形状,“左起第三行第四列。”酒无骄闻言取下,几次下来,无骄闷闷道:“小青,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成就感的。明明说好要帮你的,好似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又不是医师,怎么可能从上百个抽屉中快速找到草药呢,你能帮我取下来,已经是帮了我忙了,我做眼睛你为手,如此配合不恰到好处么?”青瑶笑言,酒无骄瞧去,却觉她的眼眸明亮清冽,如黑曜石一般闪烁着光芒。 取好药草后,药房门外便有厨房,专门设于煎药用,也备着许多蔬菜瓜果在其中。青瑶将取下的药草分为六个几乎相近的分量,在药罐子里放一份,取来一碗,盛了三大碗水,点着柴火,开始煎药,剩下的用纸包包成五份,置于怀中。 酒无骄便在旁看着,只觉小青纤手行云流水,时而用细竿挑着柴火,不让它过分旺也不让它弱下去,火光照射中,他聚精会神倒似给这清秀平凡的容颜添了几分味道。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青瑶把柴火灭了,“可以了。”她取来碗,想要往里倒时,酒无骄怕她的手用力会撕扯到伤口,抢先她一步便想要拿那药罐子的把手。 “小心!”青瑶手挥开他的,自己却不小心在那灼热的药罐子上碰触了一下,酒无骄急了,拿过她的手泡着水池中。 “你的手不要了是吧,毛巾也不包就想徒手拿药罐?”青瑶想起适才那一幕,斥责他道。 “我怕你拿会扯到伤口…一时没留意…”酒无骄看着她本白净的手,如今却烫出了一道红红的伤痕,心疼地说道:“倒是你,医师的手怎可伤着,你不该挡我的,我受伤了,你可以治,你受伤了,我……” “好了,这想来是我左臂伤了,右手也要同甘共苦。”青瑶调皮一笑,抽回自己的手,拿过毛巾递给他,“药煎好了,你替我倒出来吧。记得包上毛巾再倒。” 酒无骄一边倒还一边喃喃,“以后可不许为了我受伤。” “好好好,以后我便看着你的手烫得皮肉开焦,然后给你用最痛的粉,喝最苦的药,到时可别皱眉哭鼻子。”青瑶白了他一眼。 “我宁愿这样也不想你受伤了。”他端着药,低声说道。 青瑶的心忽而似跳漏了半拍,这种感觉让她极其陌生。似是掩饰,她装着没听到,笑道:“我有些饿了,无骄,你去送药给伯母,我在这煮个面。” “连我那份也煮了吧。”酒无骄端着药往外走去,“在此,别乱跑了,免得又迷了方向。” 青瑶嘴巴张了又开,似是想要言语,终是淡淡化作一句“好。” 酒无骄回眸一笑,姿容神情何其俊朗,谁言世间无完君,无骄定是那一人。 章节目录 第59章 糯米丸子 煮食实非她所长,所煮的食物也只可勉强称之可食,待酒无骄回来时候,捧在他面前的一碗极其普通的挂面,上面还铺着两个有些焦黑的鸡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虽然焦了,味道还是可以的。” 酒无骄伸手拂去她脸上沾着的一抹灰,接过面,风卷残云,三两下便吃完了,满足地舔舔唇。见他这样,青瑶掩唇一笑,“你这酒家大公子,平日里应是衣食不缺,怎生吃个面也这般急了?” “我喜欢,小青煮的面甚合我意。”酒无骄一笑,顿觉春风拂面,“娘亲已经醒过来了,你来了真好。” 青瑶只让他说得红了红脸颊,促狭道:“师傅之前说你在漠北迷倒了许多女子,你统统瞧不上眼,我还以为是师傅夸大,没想到你当真这般俊朗。” “这皮相…小青你喜欢么?”酒无骄凑近她一些,眨眨眼勾唇一笑。 “谁不爱瞧美丽的事物呢?”小青笑了笑,续道:“但比起皮囊,我更注重内在。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唯有那内心,才是经得起推敲之物。” “小青当真是我知己!”酒无骄朗声大笑,“那些个女子看上的不过是我这皮相,我酒无骄自以为,就算无此皮囊,我也当得一交!小青,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莫不是漠北与中原的差别,这喜欢之词当真可以这般随意说之? 青瑶心又跳了一跳,奇道:“你莫不是有那龙阳之好?” “不是不是。”酒无骄否认道:“嗯,严格来说也不算不是。” “无骄是否想说,男与女并非是你所考虑的问题?”青瑶似是猜到他的内心所思,扬眉问道。 酒无骄笑道:“对,小青你真聪明!事实上,我并不会因为性别问题而去选择,若是我喜欢上一人,那必定是他的内心吸引了我,我并不会因为他是男子而否定。” “无骄这番话放到武林中可谓惊世脱俗,相信许多文人都会对你加以笔诛。”青瑶笑了笑,说道。 “小青会因此瞧不起我么?”酒无骄直视着她。 “断然不会。”青瑶回视他的瞳孔,深邃而明亮,“我即与你相交,定是与你交心。” 双眼相视,只觉两人的内心似乎又靠近了彼此一步。 “小青,你可愿……”酒无骄低沉的嗓音说着。 “无骄哥哥,无骄哥哥!”一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由远而近,打断了他们二人间的独处。 那女子年龄约莫十四五岁,俏生生的脸蛋,浓妆艳抹,与中原女子衣着有些不同,坦然地露出小腿,阳光中是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马鞭系在腰间,顿生几分草原女子的豪迈之意。 酒无骄见是她,双眉蹙起,“达瓦,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从中原来了个神医医好了夫人,我便前来探望夫人。问了小厮,知道你在这,我便寻你来了。”达瓦回答道,她上下打量青瑶,不屑地道:“你便是那神医?瘦瘦小小的,似是风也可吹倒一般,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才治好夫人。” 酒无骄脸色一冷,正要开口,青瑶便徐徐回了过去:“那是,怎似姑娘,狂风也未必能吹倒,小青当真羡慕。” 逞口舌之快,她虽不屑,但若是别人先挑起的事端,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酒无骄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达瓦皱眉思索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懂了,手指怒指向她,羞恼道:“你你你,你说我胖?”她这个年龄是有些虚胖,加上骨架本身大,又爱穿粉色衣衫,看上去确是比青瑶壮了不少,只是无人敢当着这草原小公主的面上直言。 “说你又如何?无礼之人我从不以礼相待。”青瑶冷冷一笑,说道。 “我何时无礼了?”达瓦怒意渐盛,“谁敢说我无礼?” “其一,闯入府中大呼大喊,此乃无礼;其二,初次见面,你我同为酒府客人,相见便语含嘲讽之意,此乃无礼;其三,以手指指人,在我中原,可是得剁手,此乃无礼。”青瑶细细数来,瞥向她,续道:“莫不是小青孤陋寡闻,不知漠北的规矩?” 酒无骄见着这爱缠着自己的达瓦本是一脸不郁,却可见得青瑶这般三言两语间便让这娇蛮的小公主无话可说,对小青似是又多了几分认识。 “达瓦,小青乃我爷爷的徒儿,也是我的好友,若是你愿,唤一句小青哥哥,若你不愿,也得喊一声小青公子。你若再对小青不敬,便是对我不敬,酒家也就不欢迎你了,这道理可懂?”酒无骄低声跟达瓦胁迫道。 达瓦见自己喜欢着的无骄哥哥都这般说了,更是不敢造次,十指交叉地揉着戳着,小声应道:“是,达瓦知道了。”怕酒无骄因此生她的气,而后又怯怯地跟青瑶致歉,“小青哥哥,达瓦适才对你无礼,你原谅我吧。” “好,下不为例。”青瑶收敛适才的傲气,笑着答应道。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微扬,倒是有几分秀气。达瓦心念,莫不是中原的男子都这般秀气和口齿伶俐么? 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达瓦兴奋地跟他们说道:“明日我们草原上举办篝火晚会,你们一起来吧,我们草原的人最好客,还备好有马奶酒和牛羊,还可以赛马、跳舞,小青哥哥,你必会喜欢!” 此时的模样哪有适才的娇蛮,想来适才做派不过是一直被宠坏了。酒无骄偷眼瞧了瞧青瑶,见她眼眸中有着向往,爽快答应。 “我早就想来漠北,古书上写的风苍苍,草茫茫,低头见牛羊的场景我还未亲眼见过呢。”青瑶一笑,也就答应了,“驰骋在风中,就连想象也让我欢喜。” “如今还是初春,待两个月后,夏季到了,骑着马,踏着无尽的草原,跟着阳光前行,这才是人生一大快事!”酒无骄叹着,“小青,两个月后我带你去踏马野行,保证你乐不思蜀。” “听起来是很美的风光。”青瑶似乎在脑海中已描绘出了那美好的风光,惋惜道:“可惜小青今年无缘了,待我家公子寻来后,我们便要返回柳家堡了。” “这般快?”虽只与他相处了不足一天,他已心生不舍。 “依我家公子的教程,许还要两日,所以明日的篝火聚会小青是不会错过的。”青瑶调皮一笑。 “两位哥哥忘了达瓦也在么?”达瓦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小青哥哥,你给我说说中原吧,我爹爹说中原食物都很好吃,你给我说几个吧,你会做么?” “那是挺多的,像我们的那迎豹客栈里就有玫瑰花甜点,还有糖葫芦啊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小吃,这些我都不会。”青瑶失笑,见她有些失望的小眼神,有些不忍地续道:“我只会糯米红豆丸子,要吃么?” “要!”酒无骄与达瓦从未如此异口同声过。 “无骄,你一刻钟前才吃了那一大碗面…敢情你适才吃的都是空气?”青瑶白了他一眼。 “反正我要吃。”酒无骄笑着说道。 “好吧,那就做多一些,让大家都尝尝。”青瑶挽起袖子,起了干劲,这是她唯一一样比云豹哥哥做得好的美食。 “会弄到伤口么?”酒无骄担心地问道。 “放心,我制的药可是万金难求的。”青瑶调皮一笑,“你们都去洗净手,坐着等吃吧。” 待唤来婢女为她准备好所需食材后,青瑶开始和糯米粉,制红豆泥,一步步都做得有条不紊,准备好后,下锅加上几滴她自带的玫瑰露,“无骄,达瓦,可以吃了。” 在门口坐着的二人早就翘首等候,待青瑶一声轻唤,二人冲进厨房里,接过青瑶递给他们的碗,红豆的清甜加上玫瑰露的香气,未吃便醉上几分。 “好好吃!”达瓦咬着红豆丸子,只觉唇齿留香,似是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甜食。 看着她夸张的表情,青瑶噗嗤一笑,“你太夸张了,若是你以后来中原,我带你去吃遍中原小吃,你便觉得这只是寻常。” “小青哥哥说好了!”达瓦伸出尾指与他一勾,她的笑容似是拥有了世界的光芒一般耀眼,令她不为之一荡。 “好,我不食言。”青瑶见她坦坦荡荡,也生了几分喜欢,“无骄,劳烦你送给师傅和伯父伯母他们。” “好。”酒无骄应道,拿大盘子装过几碗便急步往他们房间而去。 青瑶走出厨房,招呼那些被香味吸引而来远远地在围观的那些小厮和婢女前来,微笑地道:“这里还有许多,若是大家不嫌弃,可来尝尝。” 见神医不似说假的亲和,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前来,边吃便赞叹。 “这中原的美食果真不一样。”、“神医,可以给我们说说中原么?比起漠北有何不同啊?”……他们见青瑶温柔可亲,也就少了拘谨,一言一语叹道、问道。 青瑶一个接一个地回答他们的问题,“中原呢,比起这漠北,秀丽胜之,却无这漠北的风光,中原人们大部分都遵循礼仪,无漠北这般随意。无分哪里更优哪处更劣,不过是在漠北的人向往中原,而我这在中原长大的人却羡慕你们这漠北的辽阔。像我在中原,我永远不会经历沙漠,倒少了几分乐趣。” “小青说得真好。”酒无骄远远走过来,把她适才的话尽收耳中,“我本随爷爷前去中原游览了一番,遇着几人都是自大之徒,若不是有小青你的存在,我怕我会对那中原失去兴趣呢。” 下人们见少爷前来,他们不敢造次,吃过的纷纷收拾好碗筷,该负责何事的负责何事。 “你一来,把他们都吓跑了。”青瑶淡然一笑。 “小青我发现在你身上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人们都愿意接近你。”宛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不知不觉中已占得盎然生机。酒无骄笑着说道,走近锅里想要再满上一碗,却发现灶中一颗不剩,“丸子呢……” “都分着吃完了啊。”青瑶失笑,他看着灶中的表情似是无比失落,把自己那碗递予他,“我吃了一颗,不嫌弃的话给你?” 他欣喜接过,毫不介意地吃着,表情似有几分满足。 “小青哥哥……”达瓦这才悄声问道,“爹爹说过,下人是不可以与我们同桌吃食的,你适才为何?” “达瓦,我也是柳家堡的下人,那你是否就不愿唤我一声小青哥哥呢?”见她拼命摇头,她续笑着道,“那便是。我认为啊,下人就算是下人,他们拿你工钱,替你干活,他们便值得你们的尊重。可能是由于我生长在柳家堡中,那里一向如此,所以我也习惯了平等相处吧。” “达瓦懂了,以后我都不会随意打骂他们了。”达瓦似是听懂了青瑶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达瓦一点便懂,是个好孩子呢。”青瑶对她会心一笑。 得到她的称赞,她欣喜地笑了,“我不小了,小青哥哥,我们图伦尔族在我这个年龄的都可以成亲了。”说着羞赧地对着青瑶笑了笑,“明日的篝火大会,达瓦等着你!”说完她笑着跑走了。 “小青……你看中达瓦了?”酒无骄有些闷闷地问道。 “我觉得…好像是她看中我了……”青瑶扶额,无奈地说道,“难道就因为这个红豆糯米丸子么?” “那你呢?我见你们聊得还挺开心的。”他咬着那软绵绵的红豆丸子,心中有事,有些难下咽。 青瑶见他语气中似含有酸意,心念一转,莫不是他对达瓦起了爱慕之心?她便坦白道:“我对达瓦并无爱慕之心。”见他闻言恢复笑意,暗忖自己的猜测果真是对的,正当她产生这想法时,她的心仿若被针浅浅地刺过,一闪而过。 “无骄,适才达瓦来之前,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青瑶忽而想起来适才的被打扰。 “我……忘了。”酒无骄笑着掩饰过去。 罢了,此时的爱慕之心不过恰恰而生,还是给些时间让她慢慢习惯有自己的存在,待爱慕之心渐盛,若是那时他对自己尚无一丝爱意,那便让她随着自己一起。 跌入深海。 章节目录 第60章 赏萤火虫 翌日夜里,简单沐浴过后的青瑶正用着清水自己清洗着左臂的伤口,却听着脚步声前来。 “小青,我可以进来吗?”酒无骄在门外轻声问道。 这人来得真是巧合……青瑶在心里暗念一句,“进来吧。”她应道。 酒无骄见青瑶把袖子挽起至自己肩膀,露出那洁白如雪的手臂,小心地用清水洗着伤口,连忙走过去,拿过毛巾替她擦拭。 “你自己不方便,为何不来寻我呢?”他不满地说道。 “洗一下伤口还是可以的。”青瑶应道,那昨夜狰狞的伤口已淡淡被一些粉色新生的肉掩盖了少许。酒无骄不应,认真地低头替她清洗着伤口,从青瑶的角度,那如雕刻般的俊颜就在她眼前,似乎连眼底下的那颗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清洗完毕后,熟练地拿起黄色药瓶再清洗一遍,才替她覆上红色药粉,拿起她备好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围着,直到她的手臂被厚厚地围了起来才满意地作罢。 “无骄,你特地来寻我,不是因为未卜先知知道我在包扎伤口才过来吧?”青瑶把袖子放了下来,看着似乎肿起一块的胳膊轻笑着问道。 “对了!”酒无骄想起自己前来的原因,把那套他进门后便置于桌子上的服装拿过来,笑道:“这是达瓦托人送过来的图伦尔他们那个部落的服装,还有这手帕。” “这手帕是作何用处?”青瑶接过那绣着繁琐花纹的手帕。 “达瓦是图伦尔领主的女儿,这手帕是代表图伦尔尊贵的客人之意,在他们那个部落,凡是你在篝火晚会上看中的任何人,都可以此手帕订立姻缘,是图伦尔地位的象征。”酒无骄知她不懂,详细地给她说明着。 “如此说来,这篝火晚会还有着相亲意味,那如是被看中的人不愿嫁予手持手帕的人呢?”青瑶好奇地问道。 “那就代表这人藐视图伦尔的尊贵,为了避免此纠纷,所有已婚已嫁的男女子都会协同出行,在他们的头饰上都会戴上一野花,以此来区分开。还有若是普通平民儿女,看中了另一家的人,会扔鲜花或是唱他们那情歌。”酒无骄笑着和她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我还未在古书上看过,想来定是有趣得很。”青瑶微微一笑,想象着明日的盛大场面,得有多好玩。 “平时我都不愿意去这种场合,实在是太过拥挤。”酒无骄苦笑道。每每这种场合,他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未嫁的有手帕的无手帕的都通通往自己身上扔鲜花,歌声此起彼伏,他每次都只能匆匆逃走。 “无骄是怪这皮囊太耀眼了?那是,若是你我站在一起,那必是你一直收花,而我只能落寞地站在一边羡慕着呢。”青瑶掩唇偷笑着,“那你怎么还答应达瓦去呢?” “明日你便知道。”酒无骄眨眨眼,笑了。 “要我替你遮掩一下你的‘锋芒外露’么?”青瑶凑近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完全改变是不可能,变成圆脸大麻子歪嘴还是可以的。” “你想我改了容颜么?”酒无骄感觉到她的贴近,她的瞳孔似琉璃珠一般流光溢彩,让他舍不得离开她的眼眸。 青瑶轻笑出声,“这与我何干?只是依你所言,你去了这数次想必都无好好享受过这篝火晚会的乐趣,我只是想让你心无旁骛与我一起感受这草原、这篝火、这热烈和这马奶肥羊,本是极美好的事物,为何要让外事乱了心情?” “与你一起,那必是个很美好的一天。”酒无骄朗声笑道,瞧她嘴唇弯弯,心中一荡“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青瑶眉头一提,眼神示意他直说。 “你觉得龙阳之好如何?” 青瑶虽不懂这个问题的含义,这话好似自己不久前才问过……但也坦率地回答道:“相爱的只是身体中的内心和灵魂,和本身男女并无干系。今日不是才说过这问题么?” “不,我问的不是你的看法。”酒无骄认真地问道,“我问的是你能否接受龙阳之好?” 青瑶有些哑口无言,本就不是真的男子,这龙阳之好根本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思索了一会,她只得呐呐道:“真的没想过这个,无骄,这个问题以后自会有解。”她隐晦地说道,心中在挣扎着是否要告知他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是若他知道了自己是女子,会否对自己会多了几分谨慎小心,就无如今这坦荡自如的相处? 酒无骄知她说的是实话,也不逼迫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我们以后自看结果。” 终于话题告一段落,青瑶微不可闻地吁了口气。 “想去看夜景么,你见过萤火虫么?”他问道。 “萤火虫?我还未见过,现在不是夏夜,为何会有啊?”青瑶奇怪地问道。 “漠北总有奇异景象,你在中原,何曾在沙漠中见过狼群?这里气候奇异,生物都要择时择地生存。”他解释道,见青瑶明了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来,且随我来。”酒无骄站了起来,先到自己房间给她拿了一披风,再回来给她披在身上,她身形瘦削,披上再系紧绑带后,就只有小小的脸还露在外面,显得眼睛大而明亮。 “你真是…”酒无骄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小小的一个。” “走吧。”青瑶一笑,他的披风有他特有的味道,披着有种被他拥入怀中的感觉,回想起昨夜他们暧昧的姿势,青瑶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酒无骄便牵起她的手,往山的方向而去。她的手有那日烫出来的痕迹,小小的黑红黑红的,凑近一看竟是个爱心的形状。 从背后看去,正是好一对璧人,他高大,她娇小。青瑶似也习惯了他的亲密举动,只道漠北男儿都这般豪迈不拘小节,也就由着他牵着自己,只略略施展轻功,让他带着自己前去。 约莫半个时辰功夫,他们便已在一深山中,越靠近山腰,风吹得越是猛烈,风吹落青瑶束发的玉带,散落的发丝随风起舞,酒无骄看着她这般模样,笑着揶揄她,“你如今真如女子一般。” 青瑶笑脸清浅,“无骄,又来取笑我。”青瑶往后看,见自己的玉带被吹得挂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轻轻挣脱了他的手,一跃而上,风似乎与她闹着玩,风一吹,又到了另一棵树的枝干上,她又一跃,终是把它取了下来,随意在头上束起。 她悄然落地,只听得酒无骄‘嘘’了一声,过来掩住了自己的唇,她疑惑看他,他手一指前方的不远处,见她点头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前方星星点点地在地面中舞动着,如地上闪烁的精灵一般。 “好美,这就是萤火虫?”她惊讶地悄声说道,似是怕惊动这群小可爱一般,眼睛一直追随着它们,似是萤火虫的光芒映射到她的眸子一般,她的眼眸也闪耀着璀璨的星芒。 “是啊,好美。”酒无骄也叹道。青瑶一直看着萤火虫,并无发现酒无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瞧向的并不是萤火虫,而是自己。 他们躲在一灌木丛后,身体因轻声细语的交谈靠得近了些,似乎能嗅到沐浴后的芳香气味,混杂在树木的清新中。 “你如果喜欢,我天天带你来看。”酒无骄笑着说道。 “你又忘了,我快要回去了。”青瑶也是有些惋惜,“不过,这般美的景色,我想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爷爷说,你和柳公子只要武林大会事情一了,便会来此地学艺,那时便可再前来看了。”酒无骄笑着说道。 “好。”青瑶心情情丽,笑道,“到时把公子带上,公子也一定也会喜欢的。” “你和柳公子感情很好吗?”他有些吃味。一个达瓦,又来一个公子,他身边到底有多少人。 自己的哥哥怎会感情不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很好啊。他就如哥哥一般照顾我关心我啊。”青瑶笑着说道。 “那我呢?”酒无骄满怀期待地问道。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我觉得我们已是很好的朋友了,不是吗?”青瑶瞳光温暖,反问道,“对了,你曾救我两命,那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朋友,救命恩人,这都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不过他这人,最会的就是给些染料便开染坊。 “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用这恩换你一个条件,可行?”酒无骄狡黠地问道。 “无骄,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青瑶坦然应道,“无需用恩来换。” “那就明日全部听我的。”酒无骄露齿一笑,似是奸计得逞的得意模样,逗得青瑶噗嗤一笑,“好。”她说,反正她有这个自信,他定不会做那让自己厌恶之事。那她就无甚可怕了。 那端,萤火虫仍在散发着光芒。 彼端,他们相挨着,相视一笑,眼波流转,瞳孔中的璀璨溢盛。 第二日一早,青瑶循例想去药房里替夫人煎药。 一打开门,便瞧见酒无骄在她房门外走来走去,她笑道:“真巧,无骄。” 他才笑着回道,“小青,不是巧合,我在等你呢,昨夜睡得好么?” 青瑶听他这般坦荡承认,不由一笑,她道:“多亏无骄带我去赏萤火虫,我昨夜梦中都是萤火虫的影子,一夜好梦呢。” “你这是去哪里?”酒无骄自然地走在她身旁,问道。 “去药房替伯母煎药。”青瑶应道,“无骄,你可否给我准备些蝎子、蜘蛛之类的小毒物,我此次出门急了,没带多少。” “没问题,你先去药房,我等下去寻你。”酒无骄也没问她原因,说罢急匆匆地去准备。 青瑶笑笑,径自自己前去那药房,药房那的小厮、侍从、婢女多是昨日聚集在一块的人们,见了她都纷纷打招呼,青瑶也对他们回以微笑。 “神医,你早膳还未用,小人给你煮些吧?”厨房伙头亲切地问道。 “劳烦大哥了,随意煮些便好,稍微煮多一些,待会你家公子也会前来。”想起他昨日的狼吞虎咽,青瑶不禁发笑。 “自从神医来了后,少爷都爱粘着您。”一婢女掩唇偷笑。 “贫嘴,让你家少爷听了,不得说你。”青瑶笑了笑,“这是你家少爷的待客之道。” 那婢女在心中反驳,酒家来过无数客人,少爷都恪守规矩,哪有这般亲密过一人。 青瑶正如昨日一般细心地观察着火候,时而添些柴火,偶与众人说说话,厨房中是一片和谐,酒无骄此时捧着两大袋子回来了,“好了,小青,里面是你要的蝎子和蜘蛛。” “这么多?”青瑶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两大袋,哭笑不得,腰间的小葱似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探头探舌,兴奋异常。 怕吓着胆小的人,青瑶让婢女、侍从都散了,留下一桌子早点和那蠕动着的两大袋毒物。 “不知道你要多少,所以就把附近的都收集过来了。”酒无骄笑着说道,“没事,替你养着,以后你过来就不用准备吃食了。” “嗯,这样也好。”青瑶一拍小葱,小葱便从布袋中钻了出来,往布袋一钻。“小葱,别贪食,饱了就出来。”青瑶嘱托道。 “它叫小葱?”酒无骄见它有趣,也颇喜欢。 “嗯,我从小便开始养了,它聪明着呢。”青瑶笑道,“劳烦无骄再跑一趟,药煎好了。”青瑶把药小心地倒出来,递给酒无骄。 “遵命!”酒无骄笑着接过,“再给我煮碗面吧。” “可是…这里伙头大哥煮了许多……”青瑶指指桌上的烧饼、面食。 “我想吃你煮的面。”酒无骄不依,语气中似有些撒娇成分。 “……好。”青瑶失笑,认命地开始拿了面粉开始和面,酒无骄见此才急步往娘亲的房间里送药。 见他一直哼着小曲儿,心情却是甚好的样子。 他回来时,小青蛇正翻着肚皮在桌上蜷缩着,似是在满足地打着饱嗝。青瑶在灶台上切着青瓜和西红柿,她把面煮熟捞出过了冷水,加了醋、酱油、芝麻等配料,弄了一大碗凉拌面。见他回来,回眸向他笑笑,“你回来的时间总是掐得很准。” 见她仍忙活着弄第二碗面,酒无骄拿过一烧饼,递到她嘴边,她一愣,随即咬了一口,“好吃。”与中原的烧饼有些不一样,似乎更香了些。酒无骄顺着她咬过的齿印咬了一大口,待面捞好后,这饼已被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 青瑶把碗递给他,自己便吃着适才伙头大哥给自己准备的面,笑着说道:“伙头大哥弄的面比我的好吃多了,你这是弃珍珠捡禾草啊。” “在我心里,你煮的比世间任何美味都好吃,子非我,焉知我之乐?”酒无骄开心地吃着碗中的面。 “若是有机会,我再为你煮…”青瑶似是有些被触动,低声说道,她自己夹了一筷子尝了口,差点喷了出来,她嗔道:“你啊,都酸成这样,你还吃得下去。” “酸吗?呵呵,我没吃出来。”酒无骄心中满满地都是被青瑶适才的‘再为你煮’的喜悦掩盖,也许放在他面前再酸上几分,他也只会乐得呵呵直笑。 一大碗面瞬间见底,青瑶奇道:“你莫不是味觉出了问题?”她用筷子沾了些辣椒酱,往他唇上一沾,他舔舔,“辣的。” 那便是没问题啊。青瑶在心里暗忖,从未见过这种病例,书中也从未提及过,莫不是还有这种奇毒?她探过他的脉搏,毫无问题。 饶她平日聪慧过人,却不知情。 情窦初开,便是他的病症;而她,正是他的良药。 章节目录 第61章 一曲醉情 想起了他的一早等候在门口。 “你一大早前来寻我,可是有事要告诉我?”青瑶问道。 “嗯,我是来让你跟我一起去骑马,之前听你说喜欢这漠北风光,距离篝火晚会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和我一同去野外驰骋一番。”酒无骄唤来人把这些毒物好生安置后,才和青瑶说道。 青瑶虽说在柳家堡长大,也坐过许多次马车,可真正骑马却是从来没有的。她欢欣喜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 酒无骄难得见她这般欢喜,低声笑了笑,说道:“去把披风带上,我在门口等你。” 青瑶点点头,顺从地把昨夜他给她披上的披风拿出来披好在身上,眼睛闪闪地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酒无骄牵着她的手来到自家的牧场,在漠北,许多人家都有专属的牧场,酒家也不例外。他给她选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瞧着她小心翼翼上马的姿势才恍然,“小青,你没有骑过马是吧?” “嗯。”小青点点头,“无骄,你教我吧。” 酒无骄来到她身边,扶稳马头,一步步教她握缰绳、脚榻马镫带,挥马鞭的姿势,左手抓鬃毛,右手撑马鞍,左脚前掌踩左马镫,三个着力点同时用力,松开右手,借着惯性抬起右腿骑跨到马背上。待她上了马后,尝用小腿敲打马儿的肚子两侧,马儿便慢慢跑了起来,酒无骄在她身后骑着马紧紧跟随着。 “身子伏低些,若要加速小腿敲打力度大些,若要让马儿停下,‘吁吁’两声便可,要转弯便用你的缰绳往那方向,同时脚用力。”酒无骄在后一直朗声跟她说着骑马的注意事项。 青瑶通通尝试后,似乎有些懂得这技巧,她骑着的马儿也温顺,很快,她的速度便慢慢加快。她在草原中放肆大笑,觉得自己与这茫茫草原融为一体,苍蓝的天空,一望无尽的草原,三五只吃着野草的牛羊,风呼呼地从自己的脸庞划过,耳边呼啸生响,这里不正是自己一直心驰神往的漠北风光么! “我好开心!天骄!”青瑶朗声笑着跟酒无骄喊道。 似是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忻悦,酒无骄仰天长啸。不知驰骋了多久,直到马儿累了,他们才停下,青瑶仰天躺在草原上,脸上仍挂满了笑意,酒无骄下马,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轻风拂过野草,有着自然的清新之气,白云朵朵,游动在天空之中,躺下碰触到皮肤的野草,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只觉,置身与万物之中。 “若是每日都可这般驰骋一番,人生哪有这般多的忧虑伤神。”青瑶感慨道,她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我在这附近,有个秘密之地,我带你瞧瞧。”酒无骄起身伸手把青瑶拉了起来,也就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了一段路。 此处竟有一处小溪,静静流淌着,河流边上有许多不知名野花,青瑶眼睛似是移不开那几朵野花,酒无骄以为她被景色所迷,一脸骄傲。 “无忧草,叶象花,通草,这真是块宝地啊。”青瑶奔向那小溪,小心地采摘着眼前的野花野草,她见他面显疑惑,遂跟他解释道,“这些通通可以制药,像无忧草,可以缓解头痛,这都是中原没有的草药啊。” 她不为意地撕下自己衣襟下摆,满眼都是眼前的草药,表情认真,动作细致,让人不忍打扰,眼眸中含着欢悦之意。 本是为了给她看此处美景,却无意让她得了些草药,酒无骄看着眼前忘我的人儿,唇角一勾,只要她夷愉便好。小溪中岩石上有几朵小红花,他一跃便摘了下来,待青瑶把药草都包好收入怀中后,才递到她面前。 “这不是药草啊?”青瑶接过,疑惑地问道。 酒无骄无奈地失笑,“不是药草,我看着挺好看的,就摘下来送你了。” 青瑶转念一想,笑了,“正好,今夜的篝火晚会可以别在发间。” “你已成婚?!”酒无骄惊愕道。中原难道习惯早婚? “你想到哪里去了……”青瑶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夜不是说了要好好享受么?到时你也要别上一朵,免得被花朵淹没了。” 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是虚惊一场,酒无骄长吁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待用过午膳,我还要处理一下这草药,篝火晚会前一个时辰来我房间,我替你稍作装扮。”青瑶站起身,往马儿在的地方走去。 “午膳我要吃你做的。”酒无骄移步到她身边,笑道。 “好,酒大公子喜欢,是小青的荣幸。”青瑶笑着应道。 二人回去时便无再奔驰,由得马儿慢慢前行,欣赏这一路春光,好不惬意。 大好春风,怎忍辜负。 篝火晚会前的一个时辰,酒无骄见时间差不多,敲了敲青瑶的房门。 “小青,是我,我可以进来了么?”得到应允后,酒无骄推门而进,他奇道:“你怎么还没换上图伦尔的衣服啊?” “我不太会穿。”青瑶尴尬地笑笑,“到时我外面就披上你的披风,里面没穿这衣服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见酒无骄穿好了那衣服,四处都齐齐整整的,奇怪地问道:“你的裤子怎么不像我那个露了半截出来啊?” “傻小青,你自己可以在里面加条裤子啊。”酒无骄失笑,敢情是因为这个才不穿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青瑶促狭地笑了笑,“好了,无骄,坐好,我要开始改造你了。” 青瑶有些微凉的小手在他的脸上涂涂抹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满意地说道:“这下好了,就算是酒疯子见了你也未必认得了。” 她所用的材料也是清清凉凉的,脸部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青瑶取来铜镜,他一看,笑了。原本的坚挺鼻尖变成了葱头鼻,脸颊两侧还密密麻麻地长着麻子,脸上也肿大了一圈,眉毛上还加了一颗豆大的黑痣,改造后的他全无了以往的俊俏无双的感觉,一笑只让人生了几分厌恶。 “这下便断无人送我花了。”酒无骄越看自己越是顺眼,“咦,不对,这不显得小青你比我俊俏了,不成,你也要加点东西。” “早就准备好了。”青瑶指了指桌上那看起来有些逼真的红色条纹状,对着铜镜贴在自己的右脸颊,一条狰狞的疤痕便横跨其上,她笑道:“我怎会让你一人变丑呢。” “我们这就成了恶心二人帮了,真是一个好办法,为何我之前都没想到呢。”酒无骄对他一笑,“你瞧我这笑容,恶心吗?” 青瑶噗嗤一笑,应道:“那你瞧我这伤疤,恐怖吗?” 二人相视一笑。 “这样的话,戴不戴花也无干系了。”青瑶取来那几朵小红花,想了一番,又将它们置于茶杯之中,用些清水养着。 她披上披风,系好绑带,走于酒无骄的右侧,拉过酒无骄的手,“我们走吧。” 为了避免这模样惊吓了众人,二人悄悄地施展轻功从屋顶而去,二人脚程极快,一会儿时间便到了图伦尔部落。达瓦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粉红色隆重的衣衫,头发上各插着几根羽毛,脸上的妆化得甚是缤纷,活像…呃,孔雀。 他们二人在她面前晃了好一会,达瓦才惊道:“无骄哥哥和小青哥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达瓦,我们今日来玩个变装游戏,悄悄地在人群中,若被人发现了身份,便失败了,你愿意帮我们保守秘密么?”青瑶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当然可以!”达瓦扬起下巴,骄傲地回应。 “既然如此,小青哥哥也给你变个装。”小青本想揉揉她的头,看见那一头羽毛就放弃了,“带我们去你房间好么?” “好!我们图伦尔住的是帐篷,我带你们去。”达瓦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青瑶从她的那些粉色衣服中好不容易发现一件相对朴素又秀丽的淡粉色衣服,先让她去换了,换好出来后,衣服把她有些宽阔的骨架遮盖了起来,瞧起来确是瘦了几分。青瑶跟达瓦说道:“闭上眼睛,心里数五百下再睁开眼睛。” 达瓦听话地闭上双眼,任由青瑶在她头上,脸上捣鼓,数了五百下睁开眼睛后,她突然有些不认得自己了,铜镜中的自己神采飞扬,披肩长发被编成两条麻花辫,略施粉黛,秀气又精神。 “这是我?”达瓦惊喜地面对镜子,喜不自禁。 “你本就年龄小,活力便是你最值得凸显的地方,无需用这许多奢华之物衬托,自自然然便已经很漂亮了。”青瑶轻声跟她笑着说道,“不信的话,你问你无骄哥哥。” 达瓦希冀的眼光投向酒无骄。酒无骄点点头,“达瓦今天确实比以往好看许多。” “谢谢小青哥哥!”草原女子表达情感方式本就热烈,她一把抱住青瑶,在她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欢快地跑走了,“我要去给爹爹看!” 青瑶抚着被亲的脸颊,笑了笑,“草原的女子都这般热情,这表现感激之情的方式吓了我一跳。”得不到酒无骄的回应,她奇怪地看向他,只见他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语,青瑶忽而想起之前她的猜测,酒无骄对达瓦有情,这就难免他看到达瓦亲自己这般呆滞了。 “无骄,我我……我不是故意让她亲的。”她走近他,忍着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跟他说道。 “我都还没亲过…她……”酒无骄黯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睛一直瞧着她刚刚被亲的那处。 “我觉得对方也是对你有这意思的…”青瑶轻声说道。达瓦之前针对自己不就是因为他对自己和颜悦色么。 “真的?”酒无骄直视她,“那我也可以亲她吗?” “呃,我想她应该不会拒绝吧。”青瑶觉得以达瓦那性子应是会坦然接受。 话音未落,酒无骄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右脸颊刀疤那,青瑶又愣了愣,本以为只是草原的女子才这般热烈,原来是整个漠北的人表达感谢之情都用得亲吻……她似乎又知道了书籍上学不到的知识。 亲完后,见青瑶并无表示拒绝,酒无骄又变回原来的模样,拉着她到处乱逛,带她吃着新鲜烤熟的牛肉,喝着羊奶,本就是草原上的节日,人人都欢声笑语,有好几对新诞生的爱侣,手牵着手在那扬声唱着,分享着他们的喜悦。 青瑶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叹道:“他们表达感情就是这么直接,婚娶自由多好,在中原,许多女子到出嫁前都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模样、性子,一切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这般自由。” “小青,我们也来凑个热闹。”酒无骄拉着她便往人群中去。 “傻子,这是人家结姻缘的,我们去干嘛呢?”青瑶失笑。 “你答应了,今天都得听我的。”酒无骄回眸一笑,似是在这丑陋的扮相中也无法掩饰他的绝代风采。 青瑶认命地跟着他往前,只见他来到人群中央,开始对着她唱起歌来,许是这边的语言,青瑶听不懂他唱的内容,只觉他声音辽阔低沉,只微笑地看着他,认真倾听。他唱罢后,围观人群纷纷给他鼓掌、吹着口哨,青瑶也不明所以地跟着鼓掌,他笑着来到她身边,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小青哥哥,无骄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如蝴蝶般穿梭人群的达瓦来到他们的面前,埋怨地说道,“你们去了哪里?害我找了这么久。” 有人认真看了好一会,才发现突然出现的这个秀气女孩竟是领主的女儿达瓦,才惊呼出声,众人一听马上下意识地想要跪拜行礼,达瓦手一挥,笑道:“免了,今夜大家不必行礼,玩得痛快便是!” 说完拉着青瑶,往自己部落中去,“我爹爹准备了宴席来招待你们,你们跟我来。” 青瑶总觉得适才的酒无骄有话对自己说,回头牵过他的手,悄声在他耳边问道,“你适才有话跟我说么?” 酒无骄在心里暗忖道,这达瓦,每次都打断自己的告白。脸上却不漏声色,笑道:“没有,我只是想问你,我唱得好听吗?” 青瑶一笑,“自然好听啊,你没听到人们都为你鼓掌欢呼么?” “他们鼓掌欢呼并不是因为这个。”酒无骄失笑。 “那是为什么啊?”她续问。 自是因为那是一首用来表达爱恋的情歌,这鼓掌是给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当众给他告白勇气的鼓励。酒无骄苦笑,“以后你便知道了。” 有口难言,有苦自知,却甘之如饴。 章节目录 第62章 篝火晚会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宴席处。中间一大篝火在燃燃烧着,热烈的气氛由这篝火染至全身,融入这暖风徐徐盛夏夜晚,围在篝火前的男男女女热烈地起舞,笑容灿烂、衣着多彩,如孔雀开屏一般,看得青瑶移不开眼球。 “看中了里面的女子?”旁边酸味渐盛,在她耳边嘀咕,“那个一身红衣如晒伤一般的?还是那个身穿黄衣笑得傻里傻气的?疑惑是那个一身白衣如奔丧模样的?” “怎生全部的颜色在你眼中都变得这般不堪一提?”青瑶无奈扶额一笑,“红衣女子如烈阳灿烂,黄衣女子如秋菊般淡雅,白衣女子如百灵鸟空灵,都是草原中的好女子呢。” “你还看上三个了?!”无骄瞪眼。 “瞧你说的……”青瑶微微眯眼看向他,手指戳他脑门,“我全都不喜欢,只是觉得她们的舞蹈跳得甚好,才多瞧了几眼。” “你们在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啊?”达瓦回眸惑问。 “没什么。”青瑶抿唇一笑,“你无骄哥哥在跟我说达瓦你今日的打扮他甚是喜欢呢。” 达瓦喜盈盈一笑,期待地看着她:“真的?那小青哥哥你喜欢吗?” “喜欢,今日达瓦青春活泼,甚是好看呢。”青瑶一笑,她越说,达瓦脸上的笑意愈盛,如此一瞧端有几分郎才女貌的感觉。 那厢被将了一军的无骄见二人如此自是不乐意,咳嗽两声,“达瓦,你瞧那个是你爹爹吗?”他手随意指向一个方向,只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却没想到歪打正着。 “爹爹!”达瓦对那衣着鲜艳的彪形大汉唤道,那人便阔步往前而来,达瓦跟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爹,图伦尔领主图阔,这位是酒家大公子酒无骄,女儿之前和你说过,这是小青哥哥,从中原而来的神医,就是他救了酒夫人。” 夫人的病症他也有听闻,寻着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中原来的神医不过半响便知她的病因而起,医术可谓真高明。 “呵呵呵呵,两位少年英雄啊,图阔昨日便听小女说起,今日一见,乐事乐事啊!”图阔豪迈大笑,心里奇怪这酒无骄的容貌与自己女儿所形容的差之甚远,就那眼睛,似含有天地之灵秀,灵动异常。 “见过领主。”他们二人齐声说道。 几人寒暄了几句。 在达瓦带他们入席的路上,无骄小声呢喃着,“难怪红黄白都看不上,原来是为了这个小粉红……” 青瑶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今夜的别扭真是闹个没完了?她悄悄伸着衣袖里的手与他相握,低声说道:“今夜说好了会陪你好好享受这篝火晚会,所以今夜我的眼中不会有别人,只有你这个笑容恶心的酒无骄,如此可还满意?” “满意!”无骄狡黠一笑,“不对,以后你的眼中也不能有别人,这才满意。” 青瑶微微点头,今夜说好了全部都得听他的,自己可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他不过想让自己与达瓦不甚亲密,这不过小事,虽然不知为何想到他与达瓦,心里不禁微微一刺,握着的手也就悄然松开了。 松手的理由没等无骄问出口,却听得达瓦欢喜地说着:“到了,你们可以坐啦。” “人多。”青瑶微微侧首,在他耳畔说道。 达瓦领着他们坐在上位后,跟他们一直欢声说着话,说着自己的趣事,聊聊中原的趣闻,好不惬意。 坐于他们下首的达瓦的表哥苏合却顿生不爽了,自己的表妹这般仰慕地对着另一个男人,偏又是一个瘦瘦小小,风吹即倒的瘦弱男子,这让一直爱慕着她的他受不了。 尽管厌恶他们,他深知能坐在上首的除了达瓦的好友外,这两人必是有些地位,他不好正面冲突。明面里他却装着乐于结识好友的模样,他拿着酒坛走到三人面前,笑着开腔发难:“来自中原的英雄,我名为苏合,你们与达瓦交好,也就是我苏合的朋友了,来苏合敬你三碗!”如此瘦弱的男子,想来喝一碗都会倒得不省人事,表妹看到后想来定不会喜欢这般无能男子。 那般,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好,小青见过苏合公子!”青瑶以为这是草原的见面行礼方式,接过碗,一碗喝尽,只觉喉咙内有火烧着,端是好一碗烈酒,她不习惯地咳嗽了两声。 “表哥,小青哥哥不习惯这般烈酒,再说哪有你这般用酒来代替茶来向客人问候的?”达瓦不满地对他说道。 “喝茶肯定没喝酒有意思,又不是女子,男子就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兄弟们,你们说对吗?”苏合大声说道,又是一碗饮尽。 “对!对!对!”听到他问话的男人们都举碗相示,一饮而尽。 酒无骄按住她想要拿起碗的手,制止她,担忧道:“不成,此酒后劲大,你不能再喝。”青瑶悄声说道:“我今夜若是不饮的话想来便是得罪了这图伦尔和草原上的人。”见他仍不肯撒手,续道:“别担心,你不是在我身边么?我醉了你就带我回去吧,我相信你。” 她对他,虽真正的认识不久,却有种打从心底的放心。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有些恍然,不知染上艳红又是如何模样。恍惚之间,手便松了。 她先前的松手,因她无端介怀他喜欢达瓦这件事;而他的这次松手,却为了满足他忽然而生的好奇欲。 青瑶微微一笑,捧起第二碗,一饮而尽。朗声道:“第一碗敬天,第二碗敬地。”再取过第三碗,豪迈续道:“此碗敬图伦尔的英雄们!”说罢一饮而尽。 “好!好!好!”底下的人掌声雷动,称好不绝。 如此瘦小的男子竟有这般豪迈之意,果真是年少出英雄!图阔对自家女儿难得的好眼光暗暗点头。达瓦看着他的眼神更是炽热了几分。 接下来便是众人献艺时间,见着青瑶虽两颊泛红仍是意识清醒,酒无骄便暂时断了他欲强行带她回去的念头,他们吃着眼前的草原特有的烤羊烤牛,味道鲜嫩可口,小口小口地喝着羊奶茶,青瑶见着许多与中原不同的舞姿,也是大饱眼福。 “漠北果真好风光!”她感慨道,“置身此处感觉自己也成了漠北的一人了。” “我倒真的希望你以后成为漠北人。”无骄小声在一旁应道。 节目进行到一半,篝火旁一群衣着相对暴露的草原姑娘们在那载歌载舞,一舞舞毕,苏合又出列朗声道:“领主,此间有从中原前来的英雄,苏合甚是敬佩,听闻中原中人才艺出众,不知可否为我们图伦尔族人展示,让我们大开眼界呢?”话音刚落,便有众人附和。 酒无骄冷冷一看,恼道:“这人,怎么句句都冲着你来呢?偏生句句又说得这般周全。” 青瑶笑笑,狡黠地说道:“他今夜会知道挑事的后果的。” 酒无骄奇怪地看着她,见她得意的笑容,知她必有后续,也跟着笑了。 “小青英雄,你可愿遂了大家的心愿?”图阔和蔼地向青瑶问道,“若是需要乐器,我们这古琴、琵琶、萧、笛都有。” “那小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青瑶飘然离开位置,走到篝火中央,取下古琴,端坐其中,对着酒无骄一笑,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众人一听,皆是奇怪地‘咦’了一声,这曲子竟是漠北的曲子?酒无骄惊讶地猛地从酒席上站了起来,这曲子正是适才他唱于青瑶的那首歌的曲调,她竟只听了一遍便全然记得…… 他走到青瑶旁边,对她一笑,径自唱起来,一唱一弹,竟是如此的协调,他看着她的眼眸中竟有着那如许深情。似有花蝶纷纷飞,似有万树梨花开,他们所在的那一处似是与那篝火相融灿烂,又似与篝火相隔如水,整个宴席上悄然无声,就只有琴声与歌声流淌其中,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众人才恍然醒觉。 她的身影随风曳动,韵致风流婉转,双颊红艳胜火,那瞬间美似画卷。 青瑶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跟他苦笑道:“好似后劲发作了。”她只觉自己的脑中一片混乱,勉强扶着他站直了身子。 酒无骄脸色一变,跟众人告辞。抱起青瑶便往府中而去。 青瑶似醒非醉,星眼朦胧地看着一脸焦急的他,“无骄,你变成三个了?呵呵呵。” “你闭上眼睛,一会便到家了。”酒无骄知她胡言必是已有些神智不清,哄着她道。 “不要,咦,怎么萤火虫跑你眼睛去了?也给我一个嘛。” “好好好,给你都给你。”酒无骄失笑。 “骗子,明明还在!”青瑶无意识地抚上他的眼角,在她碰触到的瞬间,酒无骄有些僵硬,“好漂亮的萤火虫。”她喏喏自语。 随即她又开始哼哼起适才的调子,“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啊?” 酒无骄一笑,知她并不会记得自己的回答,却也认真地回答她道,“如果用你我来解释,就是我喜欢你,在每一日与你相伴里;我喜欢你,在骑马驰骋的风里;我喜欢你,在只有你我二人的萤火虫夜里;我喜欢你,在你为我煮食的灶火里。我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黄沙、喜欢天地,只因为那里都有你的痕迹。” 没有任何回应,青瑶此时已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唇角却微微扬起,不知在梦中,是否有人为她轻唱着这首歌。 回到酒家后,他把她轻轻地置于床榻上,她却似睡得不甚安稳,左翻右转的,似是找不到舒适的位置,怕她压到伤口,酒无骄又轻轻把她掰直了身子,挽起她的衣袖,从她背囊中取出药粉,将旧的厚厚绷带全解下来,唤人取来温水和醒酒汤,替她擦净伤口,有了经验,他包扎得即快又好。包扎好后,醒酒汤也送到了。 “小青,醒醒。”他轻声唤道,唤了十余声,青瑶终是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皱着眉头,似乎有被惊扰美梦的不开心。他一手扶着她,一手喂她喝着醒酒汤,边哄着,“乖,喝完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青瑶乖乖地喝完,喝完无意识地抱住酒无骄,在他怀中寻着一舒服位置抱着不肯撒手。酒无骄低声一笑,平日里这般聪明伶俐,醉酒却似个大孩子一般,他将碗置于旁边,由得她抱着,轻轻地在她背上轻拍,哄着她睡。待她在怀中平稳地呼吸着,才慢慢地倚着她进入睡眠。 另一边,苏合见自己讨厌的中原人终于走了,也就开心了。见自己表妹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想上前与她嬉闹几句,却突然间觉得胃如翻江倒海,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鞭炮般的屁声,臭得众人皆掩鼻皱眉,达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径自往爹爹那去,不理他了。 苏合见她这般,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嘴里却狂吐不已,吐出来的污秽之物不仅沾上他面前的食物,还沾染了达瓦的裤脚,达瓦更怒了,“表哥,我讨厌你!”说罢顿顿足羞恼地往自己帐篷跑走了。 苏合再也忍不住了,狂奔着往茅房而去。古人有云,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来说的也就他这般行为了,针对青瑶却让图伦尔的众人对他称赞连连,还让原本对他有几分敬重的表妹恼怒,甚至还在众人面前丢了大面子。 图阔不喜地看着他的背影,吩咐人前来收拾,这苏合平日里稳重,自己还有意将达瓦许配给他,今日这般看来,还不如中原来的那小青,他虽瘦小,却是行为得体,落落大方,当是良人。突又想起今日她弹奏那一曲醉心,传闻冷傲的酒无骄还与她唱了一曲,酒无骄瞧她的表情极不对劲,这二人间必是有些事情,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的女儿还是别掺和到这是非去了吧。 那一幕。 春风夜放花千树,琴动曲和,琴瑟交融。 此时无声胜有声,你我相视,尽是无言。 章节目录 第63章 生米煮熟 翌日一早,酒三仙来寻青瑶,“小青儿,好消……”他一唤一推门,便见着青瑶在他孙儿怀中睡得正安稳,连忙双手掩唇,心中极其惊讶。 若是平日,青瑶绝不会这般安心,偏是昨日喝了那烈酒,迷迷糊糊全然不知。 “哎哟!”他一乐,自家的宝贝孙儿就是手脚快,似他,真似他,都骗到床上去了。哎哟哎哟,该下聘了,以后生上几个娃娃给他玩好呢?他脑子想得飞快。 听到声音,酒无骄睁开眼睛,见是笑得一脸奸诈的爷爷,眼神示意他噤声,别扰了小青的睡眠。酒三仙自是了然,连连点头,跟他比了个大拇指,便退出了房间。 “红鸡蛋,给我准备好多个红鸡蛋!”刚一关上门,酒三仙就兴奋地跟婢女她们喊道,她们不明所以被他一催促也就领命照做。 他这一嗓子也是喊醒了睡梦中的青瑶,酒无骄暗地里啐了自己爷爷一口,青瑶徐徐地睁开眼,见自己与酒无骄这个姿势,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疑惑地问道:“你?我?这是怎么了?”迷糊的小样子让酒无骄不自禁在她鼻头一捏。 酒无骄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麻痹的手脚,才笑着说道:“你昨日喝了那三碗酒,后来后劲发作就睡过去了,然后就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 听他这么一说,青瑶似乎有些记忆,不好意思地笑了,站起身来,想要走动时却忽觉自己大腿一酸,酒无骄见她动作僵硬,了然道:“你这是昨日骑马的后遗症,你没习惯这姿势,明日便好了。” “你没发现?”青瑶小心翼翼地问道,虽说自己发育不甚好,但毕竟是女子,难道在整夜的碰触都没发现她的异于男子的特征,那她该有多不明显…… “发现?发现什么?”酒无骄起身给她束好发带,疑惑地反问道。 “没什么,就发现我醉酒有什么怪异的行为……”看来是真的没发现……青瑶暗地里给了个大白眼,好吧,说不定是她天生就该是个男子,这扮演地真出色。 “说起来还真有。”酒无骄掩唇轻笑。 “有?有什么……”这下反倒是青瑶有些不淡定了,第一次的醉酒难道还会有什么更奇妙的经历了? “你会一直嘟嘟喃喃地跟我说话,问一些傻里傻气的问题,然后便耍赖卖萌地要我做些做不了的事情。”酒无骄故意不说具体如何,让她自己猜测回忆,“还想要去抓萤火虫,整个就像小孩子一般,与平时的小青截然不同。” “无骄,这做不了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啊……”耍赖卖萌?这几字竟然会出现在她柳青瑶身上,若是有个洞,真想把自己埋了。 “我忘了。”酒无骄出去唤人取了热水进来给青瑶洗脸,再回到房中,面对她的心切也是微微一笑,“昨日我虽然没喝醉,但也喝了不少,大概记忆就这般,其他的我也忘了。” 不多久,两声敲门声,“少爷,小青公子,热水到了。” “进来吧。”酒无骄吩咐道。 婢女进来把热水放下,青瑶不能在酒无骄的眼皮底下让自己的人皮面具碰到热水,便对他说道:“无骄,昨夜辛苦你了,那姿势你应很难睡得好,你要不先回房间洗漱一番,或是再休息一下?” 见青瑶下了逐客令,酒无骄也不恼,反正自己效果达到了,今日一日她的心一定是一直想着这个不知道的答案耿耿于怀,也就是会对他一直思念。他对她暧昧一笑,“昨夜我很开心,那姿势,一点也不累。我待会直接去药房,记得我的早膳。” “好。”青瑶低声应道。 只听得送热水、行至门边欲出未出的婢女脸颊发红,又见着青瑶动作有些怪异,似是有些僵硬,少爷又一夜未出此房间,太老爷又让人欣喜地准备红鸡蛋,一切联想起来,她似是懂了些什么,急急地退了出房间,找了自己的小姐妹们窃窃私语。 难怪无数美人暗地明面跟自家少爷暗送秋波,明现爱慕,少爷都瞧不上眼,原来少爷是喜欢小青公子这般脾气又温和又聪明的男子! 难怪自从小青公子来了之后,少爷总紧跟着他都不肯见少一面。 流言散播的速度总要比好消息更快,所涉及的对象是那个冷清少言的大少爷,这速度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传更广。 青瑶洗漱好,重新戴好面具,把自己沾上酒气的衣衫脱下,换上一身青衣,走去厨房的这一会功夫,这个谣言已让基本整个酒府下人都听说了。 青瑶一进厨房,那几个兴奋谈论着此事的伙头大哥、婢女、小厮也就噤了言,眼神流转着八卦的气息,匆匆忙忙地告退了下去。 并无多想的青瑶在厨房里如往日一般煎着药,那与她聊过几句的小厮、婢女偷偷地瞧着,见她动作确是如传闻中僵硬,彼此交换了眼神,似是心知肚明。 “你们,今日怎么怪怪的?”这般明显的暗中观察,想要装作不知也是不可能的吧……青瑶见几人悄悄地瞧着自己,奇怪地问道。 几人见大少爷不在,青瑶又一向温和好脾气,才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尽管问尽管说,这样反倒让我不习惯了……”青瑶看着他们温和地说道。见她这般直接不似撒谎,他们也就卸下心防。 “小青公子,少爷是不是对你即体贴又温柔啊?”一人问道。 “无骄?他不是一向都这般的吗?”青瑶不明所以坦然一笑,回道,“确是很体贴。”无论何时,无论是狼血疑惑是醉酒,从不嫌弃她。 另一小厮好奇地问道:“做那事会很痛吗?小青公子您的姿势都怪怪的啊。” 那事?青瑶转念一想,骑马是吧?遂回道:“第一次是挺痛的,不过再多几次应该就不会了,这些都是熟能生巧的啊。” 那婢女见她说得轻松,脸颊更是红了红,却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继续悄声问道:“那你们是谁先主动的啊?” 主动?是指谁先提出要去骑马吧?她笑笑回道:“是无骄提出的,他知道我一直都很想尝试,如此说来,算我们各占一半主动吧。” “小青公子你可真大胆……”那婢女喃喃道,一直都很想尝试,我的天啊。 是因为有很多人会畏惧骑马么?青瑶有些迷惑了,说道:“很多事情都是看上去很难,我一开始也挺害怕的,但实际尝试过便觉得不难,甚至会很愉快啊,你们也可试试啊。” 在门口偷听了好一会儿的酒无骄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路上听着流言过来的他自是知道几人的对话牛马不相及,却又莫名其妙地能对得上,本来想要推波助澜的他顿觉无此必要,经此一番对话,相信这流言会越传越烈。 “无骄,你来了,刚好。”青瑶跟他笑笑,又跟那几人说道,“你们少爷很有经验,你们有不懂的可以问他,相信他会很热情地教你们的。” 几人面面相觑,很有经验?这种事问少爷?脑袋不得搬家,偷眼敲向少爷,只见他脸含春风,未语先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温柔,暗忖这爱情的力量真是神奇,趁着少爷心情好,不计较他们的胡言乱语,赶紧怯怯地告退离去。 “小青,你的大腿还好么?要不我替你揉揉?”酒无骄趁着几人还竖起耳朵悄悄听着时,故意柔声跟青瑶说道,“昨日劳累了一日,辛苦你了。” 青瑶白了他一眼,才道:“别闹,我有正事跟你说。” 酒无骄这才笑着走到她身边,“我说的也是正事啊,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正事。” 青瑶脸微微泛红,她别过脸,虽知漠北人直接,眼前这酒大公子更是其中佼佼,仍是不由得羞赧,定了定神,她才从怀中掏出三袋药包和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今日最后一剂,服完伯母便可下床走动,那三袋是之后每隔三天煎一袋,三碗水,火不要烧太猛,煎至一碗水,便可。那瓶子里装的是一枚九转回魂丹,是我们初次相见你为我摘下那天山雪莲所制,无论多重的伤,此丸可保不死,当然我不希望你有用到的这一天,但有备无患也好。”青瑶徐徐说道。 “如此救命灵药,我不要,你自己留着,你比我更需要。”酒无骄收下那三袋药包,拒不肯收这九转回魂丹,“你我认识不久,你在我面前便已两次陷入危险,可见你比我更易受伤,再者,你是医者,灵药在你手中才可完全发挥功效。” “我那已经有一颗了。”青瑶辩驳道,“这本来就该是你的,我制药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不然的话我就不做两颗,直接做一颗直接来个起死回生之效不更好。” “我在漠北好端端的,那需要用得到这般贵重的药,你留着,就当是我赠你了。” “好端端的?你娘那无端中毒也是好端端?还不知道是否有人在暗中谋害你娘呢,况且我柳家堡也有内奸,你敢担保酒府就没有了么?”青瑶反驳。 二人争持不下,最后,酒无骄提议道:“不若且当我寄存你那,当我有用了,我再向你讨,这样可好?” 青瑶知再推脱来推辞出也没有结果,点头答允了。 酒无骄去送药,青瑶弄着葱油饼,煮着白粥,他回来后二人一同吃着聊着,忽而青瑶似是想起什么,“对了,今日师傅是不是来找过我?”青瑶只觉她听见酒三仙的笑声,该不是她的幻觉吧? “是啊,爷爷早上是来过。”酒无骄见终于避无可避地说到这个话题,才悻悻道:“你们堡的柳公子来了,却是一来就倒地睡着了,爷爷想着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放心。” 这般快?依他的路程不会是今日到的啊…… “怎么现在才跟我说。”青瑶又白了他一眼,和他一起,感觉自己一直在白眼。迅速吃完自己的早膳,拉着他带自己寻过去。见她这般急切,酒无骄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柳公子还在睡,你急什么……”酒无骄嘟囔道。 “我去瞧瞧他有没有受伤,他武功不高,却比我预想的早了一日到,想来在路上也是没休息好。”青瑶担忧地说道,“特别是那黄沙之地,狼群众多,会不会受了伤还硬撑着过来了。” 酒无骄微微扁嘴,知她担忧,虽脸色不郁,也加快了步伐。 到了房门前,她轻轻地推门而入,见慕英躺在榻上平稳的呼吸着,才定了心,她走近前去,替他盖好被他拂开的薄被,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见酒无骄在门外定定站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解地问道:“无骄,你这是怎么了?” “适才的早膳太酸了。”他咬牙说道,“酸到牙了。” “可是我做的是葱油饼啊。昨日的凉面这般酸你也不觉,葱油饼反倒觉得酸了?”青瑶惑然蹙眉,“你果真味觉有些问题。” “小青,你家公子可有娶亲?”他眼睛闪闪,期待地问道。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青瑶不明所以地回答道,“老爷子总在催呢。” “那我与他相比,谁更俊俏?”催催催,也没催结果嘛。 “这……平分秋色吧。”青瑶越听越是糊涂,这些问题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之前不是才说皮相不重要么,怎么又这么问了?” 这皮相打个平手,十六年的感情和他这几天的感情,一路跟着他前往漠北,这感情绝不是普通的朋友之情,他越想越不对,他能依仗的是什么?那两次的救命之恩?不,关键是这呆子根本没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要不要说呢?会不会吓跑他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青瑶看着脸色一直变幻不定的酒无骄,担心地问道,手掌晃晃,怎么又发呆了? 他没有回答,黑曜的眼眸直直看着她,眼中似有挥不散的深情。 一见记得其名。 二见记得其笑。 多见便钟其情。 章节目录 第64章 蛋中蛋黄 阳光透过庭院的树梢斑斑驳驳地落在二人的身上,被太阳的光芒迷了眼,只觉眼前的男子眸中有着千丝万缕解不开的忧愁。 青瑶伸手抚平他眉间不自觉地皱褶,微笑看着他。她不急,静静地等着他欲说未说的话。 “小青,我……”考虑再三,酒无骄决定全盘倾吐,这般纠结的心思他果真不喜欢。话语刚说出口没几个字,却听得房内一碰撞声,伴随一阵痛呼。 “我等一下再听。”青瑶满脸歉意地推门进去,只见慕英抱着自己的额头‘嘶嘶’痛着,却是适才起得急了,撞到旁边的小柜子里。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被打断了,未说完的话语飘散在风中,这告白时机是跟我有仇么?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会因不同的人打断,难道上天注定要我把这段感情收藏在心中么?酒无骄胡思乱想着,掌心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所以。 “公子,辛苦了。”她走过去替慕英揉揉有些红肿的额头,“这么着急做什么,撞到了吧?这么大一个包可要把你的英俊潇洒扣些分咯。” 好不容易见到妹妹,扣吧,扣得一分不剩也没关系。慕英呵呵傻笑,“起得急了些。瑶……小青。”见她眨巴眨巴眼睛,立马改口。 “无骄适才告诉我你一过来就睡了,我还以为…你哪里受伤了。”青瑶似是想到什么,唤了酒无骄进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柳家堡公子柳慕英,也是师傅口中的大徒儿。这位是酒家大公子、师傅口中的宝贝孙儿酒无骄。” 慕英站起身,二人对视甚久。 酒无骄一身青衣,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浓密的眉毛如剑锋一般稍稍向上扬起,瞳仁黑曜,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黑眸剪秋水,明亮夺目,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柳慕英一身白衣,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玻璃石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如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他微勾唇角,浅浅地显着两个小酒窝。 若以面容而言,二人端是不分轩轾。只一人偏向洒脱,一人偏向秀气。 “中原山清水秀,才能长出如柳公子这般俊秀人儿。”酒无骄真心感慨道。果如小青所言,柳家公子的相貌确实是清新俊逸,光凭相貌而言,乃是他所见中最俊秀的男子了。 “漠北物杰人灵,酒公子乃真铮铮铁骨,慕英惭愧。”慕英微笑回道。果如师傅所言,是个完美的宝贝孙儿。 “你们一人一句公子不嫌酸臭么?直唤其名便是,我敢断定,你们肯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青瑶见二人互放酸话,抿唇浅笑,续问道,“公子,长途跋涉,休息够了,可饿了?” “早就饿了。”慕英扁扁嘴,“我想吃冰糖葫芦豆花糯米丸子烧饼……” “等着,我去伙头大哥那让他给你弄几个烧饼,香脆可口,你必会喜欢的。”青瑶笑笑打断他,往外走去,转头跟酒无骄说道,“劳驾酒大公子留在此处照料我家公子。” 酒无骄点点头,她知道的,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待青瑶离得远了些后,酒无骄与慕英便坐在椅子上聊着话。 “无骄,你可知道小青这一路有无受伤,有无遇着危险之事?”慕英首先轻声发问,特别是见她适才行走动作,更添了几分奇怪,怎生这般僵硬。 “慕英为何不直接问她呢?”酒无骄一愣,反问道。见他适才视线一直看着的是小青的行姿,心下了然,“她适才的姿势只是因为昨日骑马所制,你可别胡思乱想了。” 若不是看在他在青瑶心目中地位颇高,才不告诉他实话呢。 咦,不对!不告诉实话不更好吗?这样他便不会觊觎小青了!酒无骄转念一想,甚是后悔适才的回答,可有不能吞回去,只能暗自跺足。 “小青这性子,什么都不愿让我们担心,就算我问了,她也只会说没事,这似乎已经形成她的习惯了。”慕英苦笑,听她这般反问应是发生了些惊险。 酒无骄便把遇狼一事说了给他听,见他脸色时白时红,安抚道:“如今已无大碍,她的药确是很管用。前几日都是我替她换的药,待你们回去路上,康复前就劳烦慕英你了。” “刚失血这般多又来莽撞行事。”慕英咬唇蹙眉叹道,“又不知要补到何时这血才能补回来了,幸好无骄你来得及时……” “失血过多?!”酒无骄听到这几个字,失神惊呼。 慕英无意识地说出实话,但见他表情,知他是真心关心青瑶,也就把她从爹爹那听来的以血炼药之事跟他说了。 “简直乱来!难怪这般瘦弱!”酒无骄恨恨咬牙,“作为医者,她还这般枉顾自己身体!” “她性子倔强,我也是心疼得紧。”慕英低声感慨说道,“没想到无骄与她相识数天,竟已如此交心。” 与她相处如沐春风,他不好奇他俩交好,却是意外他的交心。 “慕英,你心中对小青是何想法?”酒无骄冷静下来,问出自己一直耿耿于心的问题。 自己对妹妹?慕英见他忐忑的表情和言语中对自家妹妹的袒护,转念一想,不由得惊讶道:“无骄你对小青?” 酒无骄坦率地点头,“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虽然他是个男子,我总觉得她便是我命中注定那一人,我就是喜欢他了。慕英可觉得我此话荒诞?” “只要是真心所言,何来荒诞?”慕英对他笑了笑,妹妹的魅力无限,即使男装也难以抵挡,他继续说道:“我和小青,只会有兄妹呃不对,手足之情,无骄大可不必顾忌我。” “难怪小青说我俩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酒无骄勾唇笑道,“柳家堡的你们确实值得相交。”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整个柳家堡都十分重视小青,我知你此刻对她必是真心相待,但难保以后,倘若你在与她相处期间,令她哭了伤心了难过了,我绝不对你手软。”慕英回之一笑,跟他说道。 “无骄记住了!”酒无骄端正了脸色,认真地点点头。 “小青可知道了你的心思?”得到允诺,慕英再问。 “我觉得全部人都知道了,就她不知道。”酒无骄苦笑摇头,“我觉得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不是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英心里有些复杂,他的妹妹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儿,可当这貌似最好的男儿出现以后,他却有种自己珍贵的宝贝被夺走了的舍不得。他续道,“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无骄失笑,“我也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 青瑶去厨房里拜托了伙头大哥后,在厨房外等候时,遇着酒三仙,他笑嘻嘻地走过来,一直用着八卦的眼神看着她,一边剥着红鸡蛋的壳,喝着她给他带的桃花酒,有滋有味地吃着。 “酒疯子,你干嘛神神叨叨的?”青瑶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中有种心愿已了的满足感,这眼神让她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你昨夜和无骄?”他跟她挤眉弄眼,“共处一室?” 青瑶一愣,想来是自己抱着酒无骄入眠的那一幕让他给瞧着了,脸一红,嗔道:“我昨日醉酒,才抱着无骄睡着了。” “共睡一榻,共盖一被哦……”哦字被他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青瑶白了他一眼,眼睛一眯。 听她这般说,酒无骄小声嘟囔,“这孩子,睡着了也不行动,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完事了,若是为了这江湖道义让我孙媳妇跑了我就打他一顿……” 她勾起唇角,眼现威胁,“老疯子,你再说一遍?” “呵呵呵,我是说烧饼熟了,熟了。”他溜进厨房拿碟子装着几张烧饼和一碗稀粥出来,讨好地递给青瑶。 青瑶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无骄才不像你这般老不正经,脑子里全是坏主意!” 酒三仙眼珠溜溜转,表面只笑嘻嘻,半点不露。却在心里暗忖,那小子脑子里坏主意不知多少,就在你面前偷偷地装乖呢。 此时,酒三仙与青瑶一同进来,见二人聊得兴起,也是一笑。 “师傅!”慕英站起来,跟酒三仙行了一礼。 “乖徒儿,好徒儿!”酒三仙也是呵呵直笑。 “公子,吃饼,别理那疯子。”青瑶拉着他坐下,拿了一饼放在他掌心。 酒无骄与酒三仙暗地里瑟瑟私语,“爷爷,你怎么得罪小青了?”“还不是你……”“关我何事了?”酒三仙正要回答,却见青瑶重重地咳嗽两声,两人顿时噤声不语。 慕英见二人表情极其相似,装着一脸正经的模样,眼珠子往妹妹那溜来溜去,场面极其好笑,不禁笑了起来,青瑶也见二人这模样,气也生不起来了,一手拉着一个坐下了。 “酒疯子,以后你可不许胡言了,不然我三日不理你。”青瑶跟他说道。 “好,保证不胡言乱语!”酒三仙信誓旦旦地应道,心里默默加了一句,以后不在你的面前说便是,他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几个红鸡蛋,“吃鸡蛋吃鸡蛋。” “为何有红鸡蛋了?你们是有什么喜事么?”慕英不解问道。 酒三仙差些噎到,咳嗽两声,喏喏说道:“是我们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庆祝一番呵呵呵。”他给了个眼神酒无骄,酒无骄只当没看见,修长的手指剥着鸡蛋壳,仿似一幅画。 “你们家真有趣。”青瑶笑了一声,“连狗生小狗都有红鸡蛋,看来厨房颇是忙碌呢。” 慕英也在剥着鸡蛋壳,几乎是同时,两个剥了壳的鸡蛋同时递到青瑶面前,不同的是,慕英所剥的那个把里面的蛋黄取了出来。 慕英见酒无骄也递给了青瑶,正想要收回,青瑶却已两个都拿到手上,微微笑道:“我慢慢吃。” 她拿过慕英吃剩的白粥,就着手上的鸡蛋慢慢吃着。 “小青,你若是不吃蛋黄就别勉强。”无骄想要替她把蛋黄取出。 青瑶一笑,将取出来的蛋黄放入粥中,用勺子把它细细化在粥中,“我确是不爱这般吃蛋黄,但若是化在粥中,我还是颇喜欢的。” 酒无骄见此脸色有些黯淡,虽说一起生活了十余载,她的爱好柳公子理所当然全都知道,理由他知道,可谁说过知道理由便能扼制自己的醋意四起? 酒三仙看着他的脸色,知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动了心。 心念一人,似乎什么都变得在意起来。 在意他知道她不爱吃蛋黄,在意她毫不顾忌地吃他剩下的食物。 在意他们之间那隐隐的默契。 所在庭院外,两侧的花香袭人,风一吹,吹落无名花的花瓣,红的黄的五彩缤纷,在眼前尽情舞动着身躯散发余香。 阳光正好,似是个可以好好睡眠的日子。四人聊了一会话,自是不免提及离别。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中原?”酒三仙问道。 “可能要明日了。”慕英苦笑道,“我此次前来穿过那黄沙之地是请了一向导,如今还得再去请一个才能带我们穿过那地。” “那黄沙之地实是难辨方向。”青瑶认同地点点头,她是深有体会,“一进去风一吹你一晃眼就不知自己来时方向了。” 那狼那夜,历历在目。 “无需向导,我明日亲自送你们过去。”酒无骄说道,“待我送你们过这黄沙之地到中原边境,我再回来,不然我也有些担心。” “今日无骄他娘知你们都来了,晚间给你们设宴招待。”酒三仙嘻嘻笑道,“离晚间还有一段时间,无骄你带他们到处走走。” “好!我以前便听闻漠北的商市与中原不同,早就想见识一番。”慕英喜道。 见他这般欢喜,青瑶也淡淡地笑了。 “慕英一路前来,想必是舟车劳顿,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过后我们再前去游览一番。”酒无骄跟他说道。 “劳烦无骄了。”慕英早就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不甚舒服。 章节目录 第65章 无骄告白 四人便各自散去。 青瑶回到自己的客房时候,总感觉满屋子都是自己昨日所喝的漠北烈酒味道。就连自己的身上总感觉也沾染了些许酒的余味,她执起一撮发丝嗅了嗅,果然满鼻的酒臭味。 真不知道酒无骄是怎么这般坦然地抱着自己入眠还不被这味道熏着。青瑶笑了笑,瞧见桌上那浸泡着的小红花,不禁微微一笑。 她也唤来服侍的婢女给自己送来一浴桶。小厮搬桶、婢女准备其他,他俩进来时候那个了然的眼神让她有些惶恐,说是没留意,可今日的她们的眼神都让人有些迷惑,似是自有她们知道而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奇怪。 “你可以告诉我,你们这莫名的笑意是为何么?”青瑶温和地问道眼前这个替她准备着皂角、香精的婢女。 “小青公子,小的是因为能帮到一点你的忙觉得开心,才笑了。”婢女不急不躁,“您一直都不让我们下人帮忙,好不容易,你因脚僵硬而让我们帮忙了一次,咋都欢喜着呢。” “就是因为这样?”青瑶对这个回答有些疑惑。 “对啊。小青公子,水温合适可以进去泡了,小的在里面还加了一些香薰,可以消除疲劳的,您慢慢泡,若有其他事情便再唤奴婢便是。”婢女施施然告退。 好吧,这坦然的回答让她提不出任何疑问。 她脱去衣服,浸泡在浴桶中,享受着热水的温度,舒服地呢喃了一声。青瑶细细清洗着自己的发丝,消除着自己大腿的酸楚时,门口却突然传来酒无骄的唤声。 “小青,我可以进来么?”他还是决定在她离去之前跟她说明自己心意。 “等等,我在沐浴。”青瑶有些焦急地说道,急急起身,随意披上内衫,抹干脸上的水珠,再覆上那人皮面具才开了门,却不料大腿一酸,脚上一滑,整个人便直直滑了下去,幸得无骄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她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无骄进门。 酒无骄一进门便蹙起了眉头,他把她按坐在床榻上,拿过毛巾细细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埋怨道:“头发还湿漉漉的,先抹干再开门,急什么?” 青瑶嘿嘿一笑,小声说道:“我见你今日似是心事重重,前来寻我因是有话跟我说,我不想让你再因思索过多而最终什么都不说,所以……” 她的内衫只是恰恰穿好,从酒无骄替她拂拭发丝的角度,他还可以看到她白皙的后颈和精致小巧的锁骨,沐浴后肌肤还泛着微红,有些迷花了眼,他不自禁地移开视线。 直到她的发丝接近全干,他才替她抹着脚上的水,他的脚瘦长、略小,雪白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似是他一手掌都可握于其中。青瑶不习惯地躲开,脸微红,拿过毛巾,“有些发痒,我自己来吧。” 他又拿过薄被把她整个人似粽子一般包起来,只露出一个头,这才满意地笑了。 “无骄,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青瑶失笑,也为他若珍宝般的对待感动。 “只是我无意识想去做的。”酒无骄低头一笑。 无意识地想保护你,无意识地想把所有有可能让你受伤生病的苗头都根除。 她,值得全心全意的爱护,值得心无杂尘的对待。 “无骄,是不是有话一直想对我说?”青瑶知他一直犹豫,柔声说道,“你有什么想不通或是解不开的结都可以跟我说说,我保证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她拉过他坐在床榻上,侧目倾听。 “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酒无骄直视着她,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爱慕之情。 “嗯?”青瑶却是想起了达瓦,原来困扰着他的竟是这爱恋。 “我每日都会想她,想起她我会笑,在我眼中就只能看见她这一人,看到她对别人好我会嫉妒……” 说的是达瓦对自己的好感表达么?青瑶心中有些刺痛,却仍是微笑着听他继续说。 “我本想慢慢地让她习惯,习惯有我在她的身边,让她一旦少了我就觉得心里似是少了一块一般。然而我却越来越焦急了。”酒无骄深情看着她,续道,“她这般聪明这般坚强,身边必少不了看上她的人,万一在我不在的时候被人要了去怎么办呢?” 确是,她身边的苏合便对她虎视眈眈,身为领主女儿,肯定少不了爱慕者。青瑶混乱地想着,她只觉自己的内心心绪不宁,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字。一会儿后,她才低声说道:“你这般体贴这般温柔,不必这么担忧…” “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她对我,是否也有着这种感情?”酒无骄握着她的双手,柔声问道,“小青,你说她对我也有一样的感情么?” 青瑶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苦笑说道:“这句话应该去问她本人……我与她相识不久,难以猜中她的想法。” 酒无骄一愣,她本人?敢情自己说了这般久,本人对连对象是谁都没弄清楚? 他疑惑地问道:“你的本人是指谁啊?” “不是达瓦么?”青瑶反倒疑惑了,“所有她上次亲我脸颊你才会这般不开心不是么?” 酒无骄扶额苦笑,再度窒语,他正了脸色,双手扶正了青瑶的脸庞,让她也直视着自己。 他沉稳的声音如涧谷溪泉,缓缓流淌着,“我所喜欢的那人,是会在我替她撕开粘着血肉的衣服时仍微笑安慰我的人;是会在我耍赖要吃她做的早膳午膳晚膳时会笑笑然后替我去做的人;是会在篝火大会上与我同弹共唱一曲醉情的人;是会在酒醉以后抱着我不撒手一直要来捉我眼中萤火虫的人。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是个男子。小青,你可知道是谁了么?” 青瑶听了第一句便知道了他口中所喜欢上的人正是自己,她惊愕不已,饶她聪慧万分,可在情感一事上还是有若白纸一般,她的心砰砰直跳,他的脸庞认真如许,他眼中的深情深若大海,她似乎觉得快要沉溺其中。 其实这眼神并不陌生,她曾在丹雀姐姐那、云珠姐姐那都见过,只是当对象是自己的时候,她便有些不知所措。 “吓着了你是吧?”酒无骄见她呆住了,半日不得言语才慌张地问道。 青瑶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确实让她不知如何回答,她想了好一会。 “无骄,以前酒疯子曾说过我们很像,我想确实是挺像的。”青瑶低声说道,“相似的人才会互相被吸引。我承认,我会为你心跳,也会因为以为你喜欢达瓦心发疼,我喜欢与你相处,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与你口中的喜欢是同一个喜欢,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思索么?” 酒无骄听着只觉欢喜,她的一句句为他,一句句喜欢都让他有了意外之喜。他连连点头,黑曜石的眼眸中尽是满足,“莫说一些时间,一辈子我也等,只要你愿意去思索!” “呆子。情深深其修远兮,吾将尽力去求索。”青瑶掩唇一笑,将他双手从自己的脸颊上移下,“你适才说错了一点。” “说错?什么?”酒无骄疑惑了。 “我并不是男子。”青瑶腼腆一笑,“男子身份只是方便我行走江湖,对不起,一直瞒着你,可你不能因为我是女子而另眼待我。” 今日听他一番话,知他对自己实是真心相待,自己这男子身份他都能坦然接受,自己实不愿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若要陷入爱恋起码也要让他恋的是真实的自己。 酒无骄惊讶地‘啊’了一声,喃喃自语说道:“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青瑶奇道。 “难怪你整个人都这般娇小的,连脚也是小小的,还有声音也太过婉转了些,我还以为你天生如此……”酒无骄失笑,“想来是我先入为主,总觉得只有男子才有这般气概。”其实对他而言,她是男是女都无大干系,正如他若言,迷恋的只会是灵魂,何关皮囊。 “还有一事。”青瑶趿鞋下榻,双手捧了些适才的热水淋于脸上,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自动掉落,她回眸轻笑,“这才是我的真正模样。” 及腰秀发自然地垂于身后,仍有些湿意,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眼波流转,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沐浴后脸仍有些泛红,热气飘然而上,朦胧中,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 酒无骄只觉眼睛一亮,满室光彩似乎都集中在她的眼眸里,许久,他感慨叹了口气道:“山谷中我便觉这般剔透美丽的眼眸不应只有那平凡的脸庞,如今想来,却是我的预感对了。”他往她那走去,只觉透着这烟气着看不清这如斯娇颜,感慨道,“如此美颜,我竟不舍得让别人再看上一眼,书中所言的倾国倾城我算是真正知它的含义了。” “你这人夸大得很。”青瑶淡淡一笑,续道,“我全名柳青瑶,柳慕英乃我哥哥。” “慕英是你哥哥?”酒无骄只觉这接二连三的话让他跟不上节奏,细看之下,轮廓之中二人果真颇为相似,他苦笑,“小青,你还有其他的惊喜一次性说完么?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了。” 青瑶倒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会,让他的心又悬了悬,才调皮笑道:“没有了。” “把衣服披上吧。”酒无骄取来她置于椅子上他的披风,为她披好,眼尾一挑,笑道:“你就这般相信我?穿得这般少,就不怕我化身为狼,把你连皮带骨吞入腹中?” “你才不会呢,若是你真有这份心,昨夜……昨夜便……”她说着,自己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低声续道,“反正我相信你。” “对不起。”他轻轻凑近她,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碰触到的肌肤细腻有弹性,比之前那脸颊的亲吻简直不能相提并论,他嘴角勾起,“这次就先这样。” 青瑶似是没想到他有这般举动,一时也是愣了。 “我道歉了,你就原谅我的有意之举吧。”他笑着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对其他男子可别这般毫无戒心,你只能对我全然信任,知道么?” “投机取巧!”她啐了他一口,从酒无骄的角度看上去,只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细微的颤动,都轻轻地,犹如羽毛。 他轻轻取过她手中的人皮面具又重新给她覆在脸上,绝代风华又收敛在那平凡的面具之下,挽起袖子给她又换了一次药,替她束好如瀑布般的黑发,期间青瑶欲自己动手,也被他笑着制止了,“你明日便要回去了,待我替你束一次发罢。” 她便不再动作,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瞳光温暖,笑脸清浅。 “以前看古书里面有个故事,有位大臣日日为妻子画眉,以前不懂还笑说堂堂男子日日讨好自家娘子,实是胸无大志。”他用木梳轻轻地在她的发丝上梳着,徐徐说道。 “那如今呢?”青瑶透过铜镜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也是有些痴痴醉。 “如今知道这爱恋滋味,对镜画眉,举案齐眉,实是我心所愿。像这般为你梳着发丝,我也觉得欢喜,这情爱二字,果真神奇。”他缓缓道来,清和的嗓音在青瑶的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她低声应道,“那便祝你早日如愿以偿。” “承你吉言。”酒无骄一声轻笑,“不过这愿…还得仰仗小青你。” “贫嘴。”自是知道他的意思,青瑶嗔道。 初次见面,以为他是一豪迈的漠北青年。 再次见面,又一次救她于危难之中的酒大公子。 一次次的了解,一次次的深知。 此人,有时是她的大英雄,他能在悬崖和财狼那把她拯救;有时却是她的小管家,担心她的冷暖照顾她的住行;有时却又是坦率又狡黠的邪君子,直言喜欢她又偷偷讨些小便宜。 她却,全然不讨厌这百变的酒无骄。 章节目录 第66章 漠北玉石 慕英沐浴完,依着婢女的指示一路来寻青瑶。 他眉目弯弯,眼中含笑,与人交谈时也是随意温和,很快,这从中原的俊俏公子便得了一众下人的心。 “柳公子,您和小青公子是什么关系啊?”那领路的婢女好奇地问道。 “小青与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般亲密,该说小青在我们柳家堡可是个宝贝的存在。”慕英笑道,惹那婢女粉红连连。 这般亲密?她的心中已自顾自地排演了一场戏码。自幼青梅竹马的柳公子和小青公子,二人情投意合、亲如兄弟,却是在小青公子因为夫人治病不远千里前来漠北酒府时遇到了酒少爷,酒少爷对小青公子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小青公子顿觉以前与柳公子的情谊更接近与朋友兄弟的存在,对于酒少爷的示爱接受了,二人日夜腻歪在一起。而此时担忧小青公子安危的柳公子也来到了酒府,他决意要重新夺回小青公子的心,于是他与酒少爷就订立了盟约,公平竞争,最后的决定权交予小青公子,所以才会有这次的三人出行。 那婢女思着想着,暗暗直笑,连周边的环境也变得模糊出来,突然间,一只手挡在了她的额头前面,身后传来的是柳公子好笑的揶揄声:“你快要撞树了。” 婢女才回过神,面色通红,自己眼前俨然是棵参天大树,若不是柳公子出言提醒,自己撞了上前怎么着额头都会起个大包,“谢谢柳公子。” 她本是倾向于自家少爷的天平又往柳公子处斜了斜。 她晃晃首,把慕英带回到正确的路上。 人造石后,柳树后,庭院角落处,都藏着闻言前来一看这不逊色于自家公子的面如冠玉的柳家公子究竟长得何许模样。 这一瞧,却让许多婢女的芳心错托。 后来依着那婢女提供的信息,下人们还暗暗起了个赌局,看最后谁能夺得小青公子的芳心,本是压自家少爷的多,却是在实际观察的时候又觉得柳公子似是也不差,这样一来,赌局竟成了个五五开形势。 “哎,为什么不赌自家少爷啊?”一小厮见适才的婢女把自己存下的积蓄全都压了柳公子,奇怪地问道,“你不是一直说少爷和小青公子是真爱么?” “你懂什么。”婢女给了个不屑的眼神给他,“你可知这追求者时间是必须的,明日柳公子与小青公子便要回中原,日夜相对,比咋家酒少爷不多了几分优势,加上他那笑容,在你面前一笑便觉世界那般美好,小青公子怎会不被迷倒?” “哦!姐姐说得有道理。”那小厮跟着她往柳公子一压,傻傻笑着。 慕英终是来到了青瑶的房间,他敲了敲门,欢快说道:“小青,是我。” 正好酒无骄已为她束好发,闻言她过去开了门,让慕英进来了。 “无骄也在?”慕英跟他点了点头,“那更好了,免得再去寻你了。” “我们可以出发了。”青瑶笑着挥挥之前从慕英处赢来的钱袋,“漠北与中原一样用的也是银钱么?若是,我可是有钱人!” “我们这里可用银钱,也可用物品去换,若是卖家觉得你的物品是他恰好需要的,就算不等值他也会卖给你,这便是这漠北这商市颇有趣的地方。”酒无骄宠溺地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回答道,“看中了什么尽管买便是,不用带钱袋,此次花费都让我来出便是,不用为我省银两。” 慕英一笑,也不推脱,应道:“那以后你来中原就让我们招待你,中原也有许多有趣的地方。瑶……小青,之前答应招财和进宝的布匹和调味料还未允诺,这次就顺带买了,让她们欢喜欢喜。” “哥哥,若只有我们三人,你可以唤我瑶瑶。”青瑶轻轻一笑,“免得你每次都唤我瑶小青。” “咦?”慕英反应过来,“无骄,你都知道了?” “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包括青瑶的名字和这个。”他用手指指脸,笑着回应,“我的心思她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哦,原来你们在我沐浴之时经历了这般多的知道。”慕英揶揄地瞧着他俩,似有所指地说道,“看来无骄你所说的长期战役不过是虚言噢。” “好啊,哥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瞒着我说了这么多心思的啊?”青瑶见他俩挤眉弄眼,便知哥哥早就知道了无骄对自己的心意,瞪了哥哥一眼。 才认识多久,就比自家妹妹还要亲呢?青瑶故意扁嘴,不满地看着慕英。 “呵呵呵,我也只是比你早知道那么一会。”慕英讨好地笑笑。 青瑶白了他们一眼,只觉好笑。 在哥哥的面前她更像个小女孩,无骄笑笑。 “走吧。”青瑶一手牵一个,走出了门口。出了酒府后,为避免太过瞩目,青瑶把手松开了,三人一路言语,一路说着这些日子的事情,不失乐趣。 “你知道爹爹知道你自己来了漠北,有多担心么?”慕英叹道,“他想放下所有武林大会的事宜前来寻你,若不是娘亲说服了他,怕是爹爹与我一起便到了此处了。” “一收到酒疯子的书信,知道事态严重,一时也没多考虑,让爹爹他们担心了。”青瑶有些歉意,“回堡后还得好生安慰爹爹才行。” 漠北的商市与中原的集市也是颇有相似之处,但此处所经商所贩卖的物品却比中原多了不少,包括草原的油酥茶,羊奶茶,还有草原上的猎物的尸体,或是头顶的角或是尾巴,种类繁多,食物也颇多,都是些具有此处特色的小吃,像五香肉、草原耗子等这些奇怪又特别的食物。 “那是什么?”慕英手指了指卖家他们用于称算重量的那奇怪物体,好奇地问道。 酒无骄看了一眼,应道:“那是这边的秤砣,左边置些石子固定重量,右边放上物品,若能平衡便与石子同重,不能的话就添石子或减石子。” “那他们怎知石子有多重?”慕英赫赫称奇。 “这些石子都是固定每一个的重量,一共有五个规格的石子,都是统一制造出来,因此人们一看石子便知重量几许,若是差个少许,通常都收少一些或是再添一些取个整。”无骄给他细细解答着。 “原来如此。”慕英似是学到些什么,有些感叹地回答道。 他们继续向前,来到了一处摆了些银饰等精致首饰和玉石的小摊,女卖主衣着朴素,身上色彩纷呈,却是用了好些碎布自己缝制的衣服,她的摊档前聚了好一些少女,看着这又瞧着那,眼中欢喜不已。 女子对于这种闪光又精致的银饰玉石是最离不开视线的,虽明知自己只有一个脖子一双手一对耳朵,她们还是会看到了好看的饰品仍是喜盈盈,试着那个戴着这双,闹着笑着,不亦乐乎。 见青瑶驻足,他们俩便一左一右护着青瑶凑了进去,那些选着银饰的少女忽然见着两位俊俏公子,双目圆瞪,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怕是自己迷了眼,相貌平凡的小青却是被她们忽略得一干二净。 一人目光冷冽,只瞧着旁边的男子;另一人视线柔和,却也是看着旁边的男子。 女子们不解,把视线看去被二人护着的男子,却是容貌平常得扔进人堆中便发现不了踪影的模样,凭什么获得这两位俊秀男子的保护。 “公子,您帮我瞧瞧这发钗可适合我?”一自认相貌出众的胆大女子拿丝巾掩唇一笑,把发钗插入发丝中,向慕英抛了个媚眼,娇柔地问道。 “发钗只是不错,你这正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慕英斜眼敲去她那梳得一丝不苟,宛若扇形的发髻,只觉这形容极为符合,“与你极其相配。”一般的无趣古板。 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声的嬉笑声,那女子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扔下银钗便气愤离去。 另一女子只觉是那女子相貌不美,让公子瞧不上眼,她挤过众人,拿着一对银耳坠到酒无骄那,娇柔轻声问道:“公子,我想为我娘添一首饰,您觉得这副耳坠适合我娘么?” 众人恍然,以母亲切入,即能表达自己孝心,又让人添了好感,高招高招! 只听那酒无骄冷哼一声,不耐应道:“那得去你问你爹,与我何干?” 那女子竟无意料到他这般反问,愣住了,双眼浮出泪珠,“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奴家自认并无做错什么,要引来这般责难!” 酒无骄在青瑶面前忍住了想要走人的冲动,青瑶见此,笑道:“姑娘,我是大夫。见你面容姣好,我给你免费看看你的病症,容易流眼泪是因为眼部有疾,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那是脑部有疾,而这些疾都会蔓延,你是否开始感觉到手背有些痕痒?” 那女子听她这一说,本是恼怒,却又如她所言,手背开始痕痒,惊道:“那怎么办?” “回去用马粪涂于手背之上,一日三次便可。”青瑶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期间手不可触水,否则会溃烂。” 那女子只觉手背的痕痒越发严重,虽闻所未闻此类疗法,却也惊慌地奔跑回家,仪态也尽然不顾,至于那个本被她用来当借口的耳坠早已不知被她扔到何处呢。 “小青,你这招好狠,是酥麻粉么?”慕英悄悄在她耳边问道。 “没有,她只是对银饰过敏。她不过多言几句,让她尝尝牛粪抹手的芳香便够了,勿用到酥麻粉这般狠绝。”青瑶也悄悄笑着应道。 其他人见两人都没个好结局,都不敢再向他们搭话,只偷眼瞧向他们,却越发奇怪,两位俊俏无匹的男子竟是一直细心地询问着那相貌清秀的男子的喜好,全无适才对那两个女子那般的不耐,难道二位都是有龙阳之好,才对女子这般不屑? 在漠北,龙阳之好并不算遗世独立的行为,也不到闻之色变的地步,比起中原,这包容性还是强许多。 有见过酒无骄长相的人才跟众人说道,“那可是酒家的大公子酒无骄,我们整个漠北最英俊的男子,听闻这两日他一直与那中原来的神医形影不离,想来旁边那俊俏男子便是神医,而那便是他的药童了吧?” “怪不得这般俊俏,原来就是酒大公子,那中原来的人也是长得这般有灵气,今日这商市来得值啊!”一人叹道。 “别太大声了,这酒公子不仅长得好,武功也是极好的,让他听着了,不把你打个屁股开花。”开头那人说道。 “你瞧,他对一个药童都这般温柔有耐心,哪是你说得那般粗暴之人!”那人不服,辩驳道。 说话间,酒无骄眼神随意往他们那瞧了瞧,本在偷眼瞧着他俩的人眼神对个正着,只觉眼中的寒霜让他在春三月竟如冷雪扑面般寒冷,她打了个冷噤不敢再言语。 青瑶兴趣盎然地选着,这里的玉石甚是精致,在玉石外竟装饰着银,图案也是多变的,她已替爹娘选了一对鸳鸯,替墨龙、藏虎他们四人选了龙、虎、豹和凤凰,又替招财进宝选个两个元宝造型,云珠姐姐便是云朵,还有酒疯子是一壶酒,还在想着慕英和酒无骄的要选哪个,似也无甚她很满意的造型,眼珠子一直溜溜在全部玉石中转来转去。 “公子可懂医?”一直在那默默看着,只在别人询问价钱才回上一两句的卖家突然对青瑶问道。 “姑娘身体虽瘦弱了些,并无暗疾。”青瑶看了她一眼,淡淡应道。 “我家中还有更好的玉石,公子们可愿随我前去一看?”那卖家见她回答淡定自信,期盼地问道,眼神中只有期待,却无适才那些女子眼中的欲念。 青瑶跟他们对视,三人都是点点头,她的眼眸纯净,他们都愿相信她并不是适才那两个女子一般浅薄的女子。 见他们点头答应,那女子迅速地收拾好摊中的首饰玉石,带着三人往家中方向前去。 围观众人见他们走了,也就散了。 “以玉石相引,此招高,甚高!”一人嘴里念念其词。 章节目录 第67章 吃灰怪病 走到人烟稍稍稀少的地方时,那少女停了脚步,双膝倒地,向三人行了一大礼,眼现担忧,“凌莎求三位公子救救我的娘亲。” “姑娘,莫要这般大礼,请起。”青瑶三人侧身并不接此大礼,慕英与无骄二人碍于男女有别,不能伸手去抬,青瑶稍一用力把不肯起身的凌莎拉了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直说,不仅男子,女子膝下也自有黄金,别这般折辱自己。” 凌莎听她语气温柔,泫然欲泣,这些日子的担忧在这如沐春风的话语中似是得到救赎,哭了一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把那大夫公子的肩膀都沾得湿濡,她脸一红,正想伸手去擦,被青瑶笑着阻止了,她自己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随意抹了抹,“凌姑娘,不若我们边行边说,免得耽搁了病情。” 凌莎羞窘地点点头,小声应道:“抱歉,公子。” “无妨。”青瑶不以为意。 “凌姑娘,你说要救你娘亲,你娘亲是得了什么怪病么?”慕英在一旁问道。 “我名为凌莎,先跟三位致歉,适才我人多我并无直言,我请各位公子前来实是为了我娘,我娘患了个怪病,我寻了许多名医都说此病不可治,只能准备后事,我不信,为了筹备给娘请好大夫,我才不得已把娘之前所制的玉石都拿出来卖。”凌莎边走边说,眼神中有挥散不去的忧虑,怕他们拒绝,她续急道,“若是能救到我娘,我愿意把这些玉石首饰都给你们,充当药费!” “姑娘,莫急。”青瑶安慰她道,“能治我定治,你还未说你娘的病症。” “我们一向贫苦,在那段赋税加重的时候,我们连着好几个月都是以粥水为食,就是那段时间后,我娘就突然开始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家中的椅子、灶房的菜火,她都吃,还有她最爱吃那墙灰,一趁我不留意,就开始扒拉墙上的石灰,大口大口的宛如在吃炒米饼一般,偏生吃了这般多还没有任何拉肚子的迹象,肚子也不见大,感觉好像尽数被吸收进了身体里一般。”凌莎描述着自己娘的怪病,秀眉紧蹙,嘴唇微张,似乎还有些欲说未说的话语。 “也许是身子里有虫。”青瑶应了声,“具体得看到病人才可得知。” 得到应允,凌莎急步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她的家,依着凌莎的形容,贫穷是贫穷,可这个家却是穷得有些奇怪,整个外室都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稻席,不,如今该说只有半张稻席。 只见一蓬头垢面女子背对着他们正吃着那稻席,听见声音,那女子回眸对他们一笑,嘴中却是不停,嘎啦嘎啦地一直嚼着。 凌莎见此马上扑上去将稻席从她嘴中扯出来,“娘!不能吃!”口中的食物被夺,那女子似是无意识一口狠狠咬在凌莎手背上,嘴里呜呜大叫,似是魔怔了一般。青瑶见此闪身制住了那女子的昏睡穴。 她接过她倒下的身子稳稳置于那被咬得残残破破的稻席上。 凌莎手背上的两道牙印子深深引在上头,血迹慢慢渗了出来,似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一般,她一眼都没看向那伤口,苦笑道:“这就是我娘的怪病,我适才没有形容清楚,我跟你们道歉,我是怕若是说了这症状,你们会不愿上门……她见着所有东西都吃,吃的时候状似疯癫,只有吃饱了才恢复意识。” 青瑶拿出消毒粉替她消毒,并包扎好伤口,安抚她道:“我大致可以猜到你有隐瞒,听你描述再加上你娘这种种怪癖,我想我知道是何病了,你去给我准备一个大盆子和一大壶水可以吗?” 凌莎连连点头,这还是第一个跟她说知道是什么病的大夫,以前的大夫要不是被吓得落荒而逃,要不是就勉强把个脉就宣告无药可治,她的眼神坚定,令她深信她所言不虚。她连蹦带跳地跑去拿了一个家中最大的盆子,慕英跟了出去替她把一大壶水提进来。 “你们在外面等我吧。”青瑶跟他们说道,“一会儿就好。” “可要用到血?”酒无骄担心地问道,拉起自己袖子,露出手臂,“要用的话就用我的。” 青瑶转念便知他知道了自己之前用血制药的事,瞥向慕英,只见他悄悄地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毫不知情的模样带着凌莎出去了。 “呆子,不用血的,我哪里都不会受伤的。”虽口中嗔道,她却勾起嘴角,把他的衣袖放下,“不是什么药都用血制的。” “那我在一边瞧着。”酒无骄仍是不放心,坚持道。莫说这闻所未闻的怪病,医治方法必是不同寻常,若是又用她的血来制药,她再多血恢复得再快也无济于事啊。 “记得别动别出声。”青瑶也就由得他了,回眸叮嘱。 见他点头,她从怀中掏出银针,在那女子的喉咙中刺中一穴位,张大她的嘴巴把适才慕英取来的水直灌入她的喉咙,再强迫她一直吞一直吞,直到她的肚子越涨越大,如怀孕数月的妇女一般她才停手。 她拿过地面的盆子,迅速拔出她喉咙的银针,只听得刷啦一声,那女子连刚刚喝下的水一并吐出了一堆秽物,顿时,一阵恶臭迅速泛滥到整个房间,连酒无骄都忍不住蹙了眉头,青瑶却仿似未闻,又流畅地重复适才的动作,如此来回三次,她才轻轻放置好那女子,对酒无骄笑了笑。 他走过来想替青瑶把那充满秽物懂得水盆拿起倒掉,青瑶轻轻制止了他。 “等等,里面的虫子要先杀了,不然繁衍速度太快,不知又会祸害到何人。”青瑶淡然一笑,“无骄,你替我把他们唤进来吧。” 酒无骄点了点头,出去传话。凌莎很快跑了进来,她看着盆子里仍蠕动着的蠕虫满脸愕然,惊慌失色,“这是……什么?”自己的家中何时有这般恶心的怪虫子了? “这就是导致你娘一直胡乱吃食的罪魁祸首。”青瑶往那盆中撒下之前用于三娘那屋毒物的毒粉,一下子那虫子尽数死净,“好了,无骄,我又要不客气了,这盆水便要劳烦你倒掉了。” “你知道,为你所做之事,我从不觉劳烦。”酒无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把那盆水按照凌莎的指引倒去了茅房。 这人……自向她表白心意后,倒是坦白得很,不时说出些她听了都感觉有些害臊的话。 她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嘴角却随之勾起了一丝笑意。 “神医,凌莎可有什么注意的事项么?还有那诊金……”凌莎呐呐问出口,“但那诊金我……” “凌莎,明日开始,去药房那买白术、山药、丹参各三钱,两碗水熬制一碗水,以白粥为主食,食后再饮药,养半个月便安好。”青瑶怕凌莎忘记,那笔墨在那稻席上写下中药之名,朝她笑了笑,再续道,“你娘此病,若我猜测无错,应是你所说的闹饥荒的那几个月为了省钱,吃了发馊的食物才导致的,以后可要注意,身子乃重,你可得好生劝慰你娘。” “凌莎知道,凌莎谢谢神医!”凌莎凤目含泪,感激涕零,“那诊金……” 青瑶见她们家徒四壁,本就不欲收诊金,又见她如此坚持,便笑笑道:“那就十钱。” “什么!”凌莎愣了,平常那些大夫勿说诊金,光上门就得先收一两银子,这十钱不过是两串糖葫芦的价钱,她虽穷,今日算是卖出了一些玉石,也给得起。 “嫌贵了?”青瑶抿唇轻笑,“我可不给你算少,就十钱。”他伸出手掌,凌莎从怀中的小布袋取出十钱,置于那如玉石般白皙剔透的手掌之中。 此时才见慕英与去倒水的酒无骄一并进来,青瑶奇怪地问道:“公子,你适才去哪里了?” “你治病我不懂,也帮不上啥忙,我在那外头等时,闻得一股很香的味道,便去瞧了瞧,给进宝那丫头买了些调味料。”慕英提了提手上拿着的纸袋,笑着回道,“这屋子怎么有股臭味?” “就你那鼻子最灵了。”青瑶白了他一眼,“好了,我们付钱,然后就继续逛商市吧,还得买布匹给招财姐姐呢。” “别忘了,还得替你寻套茶具。”慕英嘻嘻笑道,“你生辰快到了。” “凌姑娘,一共几钱?”酒无骄取出那几个青瑶适才看中的玉石,向凌莎问道。 “公子们看中尽管取去便是,凌莎不收!”凌莎诚惶诚恐,连连摆手拒绝,“公子的诊金已收得这般少,这玉石权当诊金了。” “凌莎,诊金你已付清,大夫与病人间的交易已了。如今我们的交易是商人与买家之间的交易。你娘的病还得去买中药,你若不收,你娘的病又不能全愈,我今日不就白治了?”青瑶笑着接过酒无骄的钱袋,从中拿了些碎银给她,“这里也不多,我也不知你玉石价钱,那便依着我以前中原时候那价钱来给你,也就是够你们三个月维持生计,以后的生活还是得你自己努力过。” 凌莎泪眼朦胧,恭敬地捧过,“凌莎定然不负神医苦心!” 跟凌莎告别后,几人走出她的屋子,酒无骄习惯性地想牵着青瑶的手,青瑶却悄悄躲开,见他脸色黯淡,她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道:“我适才碰到了些秽水,我见你爱净,才……”虽然适才专心替凌莎她娘医治着,却眼尾瞥到他那蹙眉模样,因此才躲开了他的接触。 “你忘了山洞那夜,我何曾嫌弃过?”酒无骄轻轻一笑,再次牵住他的手,“对象是你,就算浑身狼血、就算满身酒气,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碰触的。” “呆子……”青瑶低低唤了一声,紧了紧他的手。 察觉到她的亲近,酒无骄开怀地对她一笑,凑到她耳边悄悄问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给我的答复么?” “不可。”她轻轻地摇头,脸红了红,声如蚊嗡,“会有更认真更正式的答复的。” “我等着。”酒无骄低声轻笑。 “二位是否忘记了还有慕英的存在?”慕英笑嘻嘻地看看青瑶,又看看无骄,揶揄地问道,“虽说漠北民风开明,可两个男子当街亲密对视亲密举动仍是会引来围观的哦。” 青瑶被他说的有些脸红,另一手牵住慕英,抿唇浅笑道:“不知这样我会否被那些女子的唾液淹死。” 慕英轻笑几声,却忽然‘咦’了一声,“小青,你瞧那女子好似有几分熟悉。” 青瑶秀目瞧去,那女子白纱蒙面,远远地在一处角落中,好似发现他们探究的目光,她转身徐步,这里的巷落也是九曲十八弯,几下便没了她的踪影。 “确是有几分似那王员外府的王大小姐。”青瑶峨眉微蹙。 “许是人有相似。”慕英漫不经心地应道,“你瞧,这里有布匹,我们去看看吧。”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他们淡忘了。 在青瑶不为意时,无骄偷偷地在慕英的耳边问了一句,慕英一怔,眉毛一挑,会意一笑,也悄悄在他耳边回了一句,“四月二十。” 在他们挑着布匹时,那白纱蒙面的女子又悄然出现在适才躲避的那角落,狠辣的目光直直盯着慕英,小巧的红唇都被她狠狠地咬出了血丝,“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远离中原,害我万不得已杀了小桃,还敢笑着这般开心,我王施定要复仇定要让你后悔定要让你匍匐在我脚下哀嚎!” 怒意让这张原本生得秀气又楚楚可怜的脸庞扭曲在一起,面目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若是细细看进她的眼眸,却可以瞧见,她的眼眸中,除了那滔天的恨意,却还有着…… 爱意。 当初一见倾心,她自负容颜,蛊惑了那江城中的许许少年郎,却。 入不了他的眼。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份恨意中究竟是因为他不爱她,还是真的因为王府的败落让她无法再做那王大小姐? 早知这一见波澜四起,焚她心焚她爱,还不如不见。 她心念一转,忽而想起人群当中的讨论,那陌生公子,是酒府的大公子酒无骄。 一计忽上心头。 章节目录 第68章 平家父子 自那次王府被柳家堡派暗一他们清理了以后,王施本欲带着师傅去找自己亲戚庇护。 当王家兴旺时,她的那些个亲戚都是上赶着,每隔半月便来拜访他们家一次,顺便捞些油水,其中以她表叔家最为常来,特别是他那满脸麻子的表哥,每次来都施表妹施表妹地唤个不停,还千方百计地讨自己欢心,想来应是对自己存了些爱慕之心。 自己往日还看不起这对父子,也没给多少好脸色给他们,就是碍于王员外府王大小姐的名声才勉强应付着他们。 一落难,首先想到的便是平日最为讨好王府的他们,她与师傅一说,三娘便带着她去了她那表叔家的府邸。 他家并没有王府原来一半的大小,因着王府以往的施舍,在当地还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富足人家。蒙着面纱的王施先徐徐走近,那门房看着那芊芊身影,明亮得移不开眼睛。 “劳烦大哥通报一声,王施求见。”王施微微点头,语音婉转。 那门房点头如捣蒜,立马奔进去向平老爷禀报。 平老爷正与自家的儿子说着闲话,听到禀报,二人对视了一眼,平晚飞疑惑道:“爹,这个王施是那个传来消息被盗贼洗劫了的王员外府的大小姐么?” “对,就是你那施表妹。”平老爷勾唇一笑,交待了门房,“把她带去客房,我们稍后便到。” 一盏茶功夫,他们来到了王施的客房。 “表叔,表哥!”王施此时已把面纱除去,泪眼朦胧地扑到平晚飞的怀中,“施儿好怕!爹爹死了,小桃死了,咋们的王府都是血迹,施儿好怕!” 平晚飞斜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见他暗暗点头,把她抱得紧些,安慰道:“施儿勿怕,飞表哥在呢,你尽管在此处住下,有什么需要的跟下人说一下便是。”这小妮子,年纪尚小,这发育还真不错。 “谢……谢谢表叔和表哥。”王施一抽一抽地离开了平晚飞的怀抱,“施儿想先沐浴,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平老爷唤来下人准备热水,“你孤身一人来此应是经历了不少波折,施儿,你便先沐浴,然后休息一下,我们晚一些再聊。” “是,施儿能见到表叔与表哥,不苦。”王施演技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进退拿捏得甚是到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二人退出房间,王施沐浴后,聂三娘闪身来到了她的房内。 “师傅,我们就在此处住下来好不好?”王施环视房间的布置,虽并不奢华,也比那露宿街头来得好,她有自信,可以在此处重新当上她的王大小姐。 聂三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待过了今夜再说。 夜晚,月儿凉凉,星儿丁丁,一切安宁,王施本以为她可以好端端地睡一个安稳觉,早已上榻,浅浅地睡着。 门一声巨响,惊醒了她,黑夜中,籍着窗外的月光,隐隐看出闯进来二人的轮廓,正正是那个午时与她温言细语的表叔和表哥。 “表叔,表哥,这般晚了,找施儿有事么?”王施强自镇定,坐直身来,薄被便滑了下来,露出她那白色内衫,许是睡觉姿势的问题,那内衫有些滑落,露出里面那粉红色的肚兜,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更是诱人。 “表叔不是说了,要找施儿聊天的么?”平老爷脸色不变,眼神一暗,急切地与自己儿子齐步往她身边走去,“我们就在床上好好聊聊。” 王施往后一退,身子贴在纱幔隔着的墙壁上,勉强露出一笑,“既然表叔这般说,施儿自当奉陪,不知表叔想聊什么?” “咋就来聊聊你的胸脯是如何变得这般硕大的。”平老爷色眯眯地应道,欺身向上,一手伸进她的肚兜里握着她那因着呼吸急促不断摇晃着的白皙,“噢!老子早就想尝尝这江城第一美人的味道了,今日还自动送上门,真是天意!” 王施本欲呼救的声音却变成呢喃的喘气,这身体内不断上升着的热气让她的感官更加敏感,她四肢酸软无力,想要使内力挥开他们也只成了软绵绵的粉拳。恍惚间,她想起了婢女在退出她的房间前点的那熏香,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飞儿,愣着做什么!你不是最喜欢你的施表妹么?”平老爷见她脸色潮红,媚眼如丝,知道那催情香发作了,两下撕碎了她的全部内衫,呈现在他们面前便是一白皙如玉的美妙酮体,见自己儿子还呆愣着不动,急声催促。 平晚飞大吼一声,扑身上前,粗暴地亲上他遐想许久的红唇,平日高贵冷艳的施表妹如今像待宰的羔羊在自己身下,他思着念着,竟更加激动了几分。 整夜,被二人不断折腾,春情幔帐,一夜春宵。 王施眼神不断看向门外,想着为何自己的师傅不来救自己?她为何得受这般屈辱?除了她爹爹外,向来都是她嫖别人,哪有这般任人宰割! 二人终是累了,压着她便在房中沉沉睡去。 天色微微亮了,聂三娘这才回到她的房间,点了二人的穴道,扔下床。 “施儿,你如今知道了为何为师所言过了昨夜才说,你如今还想留在这里么?”聂三娘将准备好的衣衫递给了她。 王施软弱地从床榻起身,拿起他们的衣衫随意把身子的污秽尽数擦去,白皙的身子在被一夜折磨后变得青紫相交,惨不忍睹,她穿起衣衫,来到师傅身边,她的手仍是软弱无力,却抑制不了自己的杀心,拔剑把二人一剑一剑地凌迟杀死。 “师傅,施儿懂了,世上男儿无一好人!”王施咬牙切齿把剑在窗纱中擦个干净,随之展颜,“既然施儿这副身子还可以,那便用来权当自己的武器,让他们死于他们自己的好色之中!” “施儿能这般想,师傅便放心了。”听得他们此处的动静听了一夜,却坚持不去救她,她便是想让她把这痛深入骨髓,不再谈什么不忍心。 既然世界对她们都是这般忍心,她们为何还要勉强自己有心? 聂三娘扶着王施离开,王施一惊,难怪在杀他们两个时候一直没看到有人闯进来,原来这平府早在昨夜被聂三娘清理干净。 既然当初讨好王府时候说‘万事以王府为首’,如今也正是了了他们的信誓旦旦。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后来,王施跟着她的师傅聂三娘来到漠北。而她师傅聂三娘,则是来这漠北寻她二姐的庇护,她二姐秋二娘,在漠北算是比较有地位的存在,约莫一年前嫁入酒府为妾,原配不争,那摄魂眼收放自如,迷得酒府当家神魂颠倒,府内众人都得唤她一声。 秋夫人。 秋二娘给她们两师徒在酒府偏僻之处安排了住所,不许任何人打扰,因此,虽青瑶来酒府已有两日之久,三人还是未见一面。 此日还是王施出门买些常用物品,无意中听得人群讨论,从中原来的俊俏公子才生了好奇之心,因此才见到了他们三人。 她回去酒府后,跟聂三娘细细其语良久,是夜,她们二人潜入秋二娘的房中。 秋二娘比聂三娘年长两岁,却因在酒府养尊处优,日日以那奢华之物养身,肤白细腻,容颜姣好,看上去却比那聂三娘年轻个好几岁。 她见二人前来,眉头一蹙,“三妹,不是让你俩这段时间别来我这,有何事都让丫鬟传信的么?这几日那老头派人盯我盯得紧,勿要让他寻着破绽。” “二姐勿慌,我们俩躲个那小角色的眼目还是可以的。”聂三娘轻声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三妹但说无妨。”秋二娘起了些兴趣,用丝斤轻轻擦去嘴角的燕窝水渍,“尝尝吧,这上好的血燕可不是随处都可以有机会吃到的。” “妹妹知道二姐一心想要除去这酒府夫人,自己居其位,但上次的海棠花已被识破,再想要往她那施毒可难于登天,因此,不能直投,只能通过旁人之手。”聂三娘徐徐道来,“酒府大公子酒无骄本是最佳人选,可他武功高强,想来不容易攻陷,如此只能选择第二佳人选。” “妹妹的意思是我当家的?”秋二娘蹙眉问道。 “不不不,姐姐误会了,虽说姐夫爱姐姐如命,但那酒夫人毕竟是他原配,他可是万万下不去手的。”聂三娘摇头否认,续道,“姐姐忘了酒府除了酒无骄外,还有那虽不是正统血脉,却是酒夫人亲手抚养长大视作亲血脉的人么?” “你指的是酒无心?”秋二娘愕然问道。酒无心是酒夫人大哥的儿子,却早早父母双亡,酒夫人见他孤儿可怜,接过酒府当亲儿子抚养,如今已双十年华,却尚未婚配。 聂三娘这些天在酒府一直收集情报,对于酒府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基本了解。 她似是猜到二姐心中所思,低声浅笑道:“酒无心虽是一直由那女人抚养长大,他却是一自大自负,不知念恩的财狼,他文不成武不就,他一直对于外面人只知酒府有大公子酒无骄,却不知有他酒无心一事耿耿于怀,此次那女人病重,他却无前去瞧上一眼,反倒整日在酒肆大醉,怨天尤人,若是以他入手,应会有很好的效果。” “哦?听妹妹语气,已有万全之策?姐姐洗耳恭听。” 聂三娘眼神示意王施,王施会意便轻声说着,“二师伯,酒无心日日寄情于酒,便是觉得世上无一人懂他敬他,虽然府中众人都面前唤他无心公子,背后也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若是此时有一解语花在他面前,给他信心,他必会认为这朵解语花是他的知己,加上摄魂眼的作用,长久而之,他必事事都听从该解语花。” 秋二娘呵呵一笑,眼波媚人,“想来施儿有了合适人选?” “施儿不才,虽相貌简陋,也愿毛遂自荐。”王施浅笑,柔声回道。 “待施儿这朵解语花把酒无心迷得昏头转向,然后便要让酒无心给那女人下毒了是吧?”秋二娘掩唇媚笑。 “二师伯所言不错。” “那若是他们又把那中原神医请来呢?”秋二娘质疑道。 王施自信道:“从中原前来最快也要五日,我们给她下断肠草最多也只能撑过三日,待那人赶到之时,管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看着那尸体悲叹了。” 到那时,待那神医归途,孤立无援之时,她便把那神医劫走,想那慕公子待他这般上心,定会前来漠北相救,有此人质在手,何愁那人不就范?王施在心中暗忖。 “如此我便静待施儿好消息了。”秋二娘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妹妹,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当家的应是快前来寻我了,好走。” 见她下了逐客令,聂三娘与王施便又回到她们那偏僻角落里去。 “迟早一日,我要取而代之。”聂三娘狠狠地说道。过着锦衣玉食、奢华生活的二姐实是令她妒忌万分,对她们又是这般爱理不理似瞧不起的模样更令她心里自卑作祟。 王施不敢接话,从背囊中取出一纯白色衣裙,对着铜镜仔细化了个淡妆,再以白纱蒙面,环佩叮当,香风细细,细步生莲,她面对铜镜,满意一笑。 “师傅,我这便前去偶遇这酒无心酒公子。”她柔声说道。 她晃身来到下人口中酒无心常去的那家酒肆,只酒无心一人在那喝着,旁边已密密麻麻堆着些空的酒瓶子,他正一杯接一杯地往杯中倒着。 说来这酒无心也算是个五官端正的俊俏公子,却因整日沉浸在酒中,使得他面容浮肿,双目无神,失了几分颜色。 王施急步向前,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干嘛抢我酒?”酒无心已有些醉意,他醉眼朦胧中瞥向抢他酒杯之人,竟是个娇弱的蒙面女子,恍然间如天仙一般。 这初见之缘,若是他知道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他必会毫不犹豫地离去。 可惜他并不知。 章节目录 第69章 王施媚计 酒馆中,王施施然就坐。 “若公子不弃,王施也盼一醉,公子可愿陪施儿一醉?”她语中带怯,眉目间淡淡露出的忧愁令人生怜。 “姑娘随意。”酒无心意欲唤酒家再拿一些酒来。 “酒家,劳驾两坛美酒。”王施却比他更快一步招呼道,跟店家说完后,她对酒无心微微一笑,面纱只能见得模糊轮廓,倒令人想入非非,“公子不觉以杯饮酒不过瘾么?施儿虽女流之辈,也愿陪公子以坛为量,以碗为载,一醉方休。” 温柔的嗓音加上她故意装作的豪迈,确令酒无心顿生好感。 “喝酒不论男女,能一醉便是豪杰!”酒无心淡笑回道。 她取下面纱,虽无天人之色,却也是个清清秀秀的女子。三碗酒过后,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憨态可掬,眼神迷离地似是自言自语起来,“公子…你可知我心中苦闷啊……我父母双亡,从小便寄人篱下,好不容易长大……却是……谁都不重谁也不爱我……那名义上的二妹明明就是仗着自己……自己是亲生的……所有的好事都让他占光……占光了,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若是我……爹娘在世,定会待我如珠如宝,定不会让我日日在此买醉的!” 女子与自己极其相近的遭遇让他顿感哀伤,原本女子容颜六分,又加上这段悲伤经历,在酒无心的眼中,她肯定会比这世间的其他人更懂他。 “是啊……若是真心待我,怎会让我日日在此买醉?”酒无心喃喃自语,重复着女子适才的话语,似是戳中他心中的痛处,烈酒也是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他日日买醉,天天浑噩,求的不就是一个关注么?他却不知,下人从不敢把他的行为跟夫人禀报,都是直接和酒当家汇报,当家的本就对他不喜,却更是放任他自由堕落。 “公子与奴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来,我们继续喝!”王施见他伤神知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为他斟满一碗,絮絮念着自己准备好的言辞,说到伤心处更是哭出几滴泪水,如此一来,让酒无心更是对眼前这施儿起了怜惜之心,甚至认为这便是上苍怜他孤苦,特意派来给予自己一些慰藉的仙女。 到后来,都是王施一直在劝酒,酒无心一碗接一碗地喝着,一边说着自己的经历,只觉自己从未这般痛快过,待酒无心开始胡言乱语,王施心知时机恰好,付了钱,搀扶着酒无心来到客栈那开了间上房。 酒无心朦胧中只觉自己被一股香风围绕着,直到贴近床榻,才觉身子一松。 王施替他除去鞋袜,外衫,自己也把外衫脱去,把艳红的肚兜露了些出来,随即倒了杯茶水到他的跟前,柔声唤道:“公子,喝杯茶解解酒再睡吧。” 酒无心微微睁眼,正正对着王施的摄魂眼,他只觉自己思绪空白须臾,眼睛似乎只瞧得见眼前的女子,那白皙的肌肤,那红艳艳的肚兜,那微微的耸起,一幕幕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王施嫣然一笑,轻声痴道:“公子,施儿想你疼。” 虽然王施的摄魂眼只习得皮毛,却在酒精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酒无心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其下,唇一覆把她恰恰溢出唇的惊呼尽吞其中,另一手撕扯着她的内衫,入手手感让他为之一震,王施也似被他粗暴的行为引出了些欲望。 自那次平家父子之后她都未再有过这性事,本欲用摄魂眼让酒无心假装与她风雨的她却突然决定亲身上阵,敏感的身躯四处自己动手挑起快感。 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王施不间断地娇喘着,纤细的腰肢不着痕迹地摇摆,时而唤出“公子奴家受不了了……”、“好舒服……公子好厉害……”这类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酒无心只觉自己这二十年来受过的屈辱都尽数发泄在这女子身上,从未有过这般舒心的爱欲。 良久,酒无心的一声低喝,加快了动作的速度,王施配合地把双臀提起,把那处合得更紧了些,他便达到了天堂。待酒无心发泄后沉沉睡去,王施稍作歇息便起身割伤自己手指,在床榻上留了那似是贞洁的血迹,徒留那艳红的肚兜在床榻上,脚软发麻地穿衣离去。 欲擒故纵,才是高招。 接下来几日,酒无心日日不得眠,想念着这兰心慧质与自己同病相怜又技巧高超的女子。 终于在五日后的酒肆中,他等到了她。 又是一夜疯狂的春宵。 此后,酒无心的身边便多了一个她,施儿。 她计划中的第一步达成了。 宴席当晚。 席上酒家当家对秋夫人可是百般照顾万分怜爱,所有珍馐海味尽数置于她的桌前,秋夫人却是在表面上极会做事之人,每每上一道菜便夹上一筷子给酒夫人,“姐姐,您尝尝,瞧您生病了这些日子,可憔悴了不少,可得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在她的眼神示意下,酒当家也就淡淡地给酒夫人夹了一筷子菜,“海棠,你也吃。” 语气与适才为秋二娘布菜时可谓天壤之别,眼神中似乎只有敷衍的意味,全然没有当初相爱成婚时候的相敬如宾。 酒夫人闺名海棠,也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这一年瞧着自己当初以为不能相爱起码能相守的丈夫慢慢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模样,恍然如梦,渐渐地也就心淡,在酒家便是一心礼佛,在酒三仙的阻扰下,尚且能保存酒夫人之名,却早无酒夫人之实。 酒无骄见不得爹爹这般对待自己的娘亲,虽说衣食住行明面上的功夫全然不缺,却唯唯给不了娘当初的爱情,多次劝说不听,渐渐地对爹爹也是淡了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无可消愁,唯你一笑。 一场宴席在明面上的和谐中安然散席。 在酒无骄的软磨硬泡下,青瑶乖乖地去小厨房煮了一些面食,他们三人便在青瑶的客房里边吃边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这是我吃过最没有家的感觉的饭菜。”慕英皱眉说道,“简直令人食不下咽。” “关键不是饭菜,而且人心。”青瑶淡淡一笑,“一家人有家的味道,咸菜白粥也是美味佳肴,若是离了心,那便是山珍海味也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小青此言中矣,却是怪不得这番。”酒无骄苦笑续道,“这秋夫人乃一年前我爹无意中救下的女子,我爹对她一见钟情,本来他和我娘虽不深情却是有着感情的,这一年下来渐渐的也就淡了。” 他想起当初自己质问爹爹为何要疏忽娘亲的时候,爹爹低叹着说道,“若是与你娘此生这般也好,反正不过是父母之命,却偏偏让我遇着了她,你可知,这爱让我血脉沸腾,却是这生都没有感受到的爱情。”他当时不懂这话,只觉父亲的话语中透露的无奈让他无言以对,却也不愿再接受媒妁之言随意找个女子相结合。 这几日却是懂了这话,不过情之所向,一往情深。 “爷爷这一年常说,自己当初一念之差,毁了我娘当初的大好姻缘,偏生让她在我们这酒府蹉跎年华,所以当爹爹想把内府之权交由秋夫人时爷爷才断然不许,爷爷说酒家的明媒正娶媳妇就娘一个,爹爹这才松了口。”酒无骄淡淡地说着,眼中隐隐有着不忿。 “你娘的大好姻缘?”慕英似是听到关键字,面条在口中也不嚼了,模糊地问道。 酒无骄点了点头,替他们解惑道,“听外婆说,我娘曾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姻亲对象,二人一同长大心中也是早已有了对方,那家也是这边的望族,却不料主人家在出门时被掳,却是连同娘亲那心上人一同失了消息,他家便自此一蹶不振。我娘本不愿嫁予父亲,盼望心上人能平安归来,外婆却以绝食相抗,我娘无奈之下只得含泪嫁入了酒府。但……就在我周岁那年,那心上人却回来了。原来他被掳后一直屈辱求存,恰恰等到官府伐贼才寻得机会逃了回来,却没想到……” “没想到历经千辛万苦,却是见着自己门户败落,盟侣另嫁……”青瑶低声应着,“这可有多难过?” 好不容易从财狼窝逃了出来,却是恍然隔世,他的家,他的爱人,通通都如梦一般。那支撑着他定要活着回来,有人在等他的信念颓然倾覆。 慕英眉头紧蹙,不忿道:“若我是他,我定要找你娘的娘问个明白,不过短短两年,怎么就急着把女儿嫁了?” “站在我外婆的角度,他家衰落即是他没死回来了也抵不上酒家的衣食无忧,谁不愿自己的儿女有个好归宿?”酒无骄微叹道,“那人从他娘亲那知道了我娘已嫁为人妇,曾上门想要问我娘个究竟,却被酒府下人拦在门外,怎生都见不到我娘。小青,若你是他,你会怎么做呢?” 本是为二人惋惜的青瑶忽听到酒无骄询问自己,先是一怔,才低声道:“不亲自经历,还不知会作何反应,也许我会奋发图强,重新让自己家族崛起;也许我会从此庸庸碌碌,悔恨一生。” “他选择了第一种,爷爷当时虽无跟我娘亲提及他回来了的消息,却是暗中帮助他振兴家业,家中本就有根基,如今也算是名堂响亮了,我娘那也瞒不下去了,她心中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有时却见她红着眼,想来是有原因的。”酒无骄续道,“功成名就了,他却是至今未娶。” “莫不是他还惦记着你娘?”慕英愕然。 酒无骄耸耸肩,示意自己不知情,叹道:“他对外只说自己无心于情爱,多金又俊俏,可是我们漠北的香饽饽呢。” “你爹既不爱你娘,为何不与她和离?这不双方都好?”慕英又是不解了。 无骄苦涩一笑,说道:“此处虽无中原这般多规矩,不瞒你们说,我早已有此想法,只是我爷爷那关过不去,酒府乃漠北名门望族,岂能出此丑闻?我娘也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人,改嫁于她而言有如晴天霹雳,宁可长伴佛祖,以经书木鱼相伴,也不敢起这打算。” “迂腐当真迂腐!”慕英眉头紧锁,“姻缘本就天赐,无端横插一足却又不好好珍惜,这算什么?名门望族就这般欺负女子?” “哥哥!”青瑶轻声制止他,“说话勿要冲动。此事不仅酒府如此,就算是放在其他世家,怕也是这般想法,这怪不得他们。”她说罢,又抬眸向无骄说道:“无骄,此事并不无路可行,关键是要知道他们自身的想法,若你娘是不敢而不是不想,那人是有情而不是断情,此事便可行。”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不意外地发现与自己眸中相近的狡黠之色,知他心中必与自己一般有了主意。“你啊,真是鬼主意多得很。” 他回之一笑:“彼此彼此。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夜探他的府邸可好?”酒无骄笑了笑,本不欲太快行动,今夜却被青瑶撩了起来,想来和她一起行事也不坏。 “自当奉陪。”青瑶浅笑嫣然。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慕英瞧瞧无骄,又瞧瞧青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要去哪里?” “去‘他’的府邸,看看如今的‘他’还是不是当初的‘他’。”青瑶笑着应道。 无骄也笑道:“去看看‘他’的心还是否还是当初的那颗心。” 总在不经意的年华,回首此生,纵然发觉光景绵长,两心依旧。 慕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努嘴道:“你们只管去寻这个他那个心,我就不奉陪了,去梦中瞧瞧能不能梦见我未来的她。”说罢,挥挥手,便回去自己的客房去。 酒无骄心中暗念一句,干得好,大舅子。脸上却丝毫不显。 牵过青瑶的手,二人一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原在茶杯上泡着的小红花不知何时被青瑶制成干花,置于背囊中,早已没了那花香,却依然红艳,此生,也必是这般鲜艳。 章节目录 第70章 海棠司徒 夜空中,只有星儿点点光辉,月儿弯弯,半悬空中。 正是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夜晚。 司徒府,酒无骄与青瑶轻轻落在屋顶,来时的路上早已把他们的想法交流得透顶,只把酒无骄原本计划中的避居漠北远方改成了中原柳家堡庇佑下。 “怎么这府中好似无甚人?”青瑶见底下静悄悄一片,本就不大的府,也只有零丁几个房间有着油灯透过纱纸窗的光芒,透过灯光,里面也是人影零丁。 “他本就爱清净,三年前他母亲过世后,府中不过四人服侍,一管家一伙食二看门。”酒无骄边说边指着亮着的光方向指去,“那处便是他的卧室。” “无骄好似对这府颇是熟悉?”青瑶轻笑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谋划? 酒无骄回之一笑,“一直对司徒府有些留意,便知道了。如今不过亥时一刻,他此时应在卧室里瞧着账本。” 连生活习性都这般清楚,看来是早已对司徒府了若指掌。 制住了那不懂武功的四人后,酒无骄与青瑶敲了敲卧室的门。 “是徐叔么?今日我不用沏茶,你去歇息吧。”门内一男声应道。 “司徒叔叔,小侄酒无骄与好友小青前来拜访。”酒无骄朗声说道,轻轻推门而进。进门的一霎间却见司徒朗似是急匆匆地藏起了什么在枕头底下。 “酒无骄?”听见他的话语,刚把手抽出来司徒朗惊讶地定睛瞧去,眉目轮廓果真有他念念之人的影子,他默默叹了口气,似是想透过他看到她的痕迹,“你是她儿子?酒府大公子无端前来拜访我这小小司徒家,不知有何贵干?” “司徒叔叔,实不相瞒,无骄对您和我娘曾经的往事略有所闻,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我娘,也是为了叔叔您。”酒无骄说道。 “为了她?她前些时日身患急症,听说请来了中原神医,不知可好了?”司徒朗急声问道,他为了她也暗地里一掷千金寻了好些医师,让他们自告奋勇去酒府医治,却于事无补。 酒无骄看了看青瑶,青瑶浅笑接话,“伯母的身体已是痊愈,而那心病,却仍是无解,此次我与无骄前来,便是想着能否寻着能解她心病的丹药。” “心病?”司徒朗愣了愣,“为何会得心病?她在酒家衣食无忧、生活美满,许多女子都盼而不得,这心病因何而起?” “自从知道叔叔您大难不死的消息后,我娘的心病便有了。她一方面为你欢喜,感谢上苍能让你好生活着,一方面却不可遏制地……”酒无骄顿了顿,“想您。” 酒无骄把近一年酒家的情况说了说,从相敬如宾变成淡如清水到如今隐隐有着的取而代之都简单地提及了一番,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司徒朗听着默然不语,良久才问道:“此话……是你娘亲口告诉你的?” “不是,只是我的猜测。只是在娘昏睡的这段时间,有一次我守在榻旁听到她念念着朗哥,我父亲名讳中并无此字,小侄大胆猜测是您。”酒无骄徐徐道来。也是听到这个名字开始他便起了要替母亲重圆旧梦的心。 司徒朗紧闭双眸,咬唇叹道:“酒家家大业大,她在那才能保她一生无忧,我不过一介商人,她何必紧记旧事?” “只因旧事回忆中有您。”青瑶轻轻说道,她走向床榻,从枕头底下取出一白色卷轴,展开一看,会心一笑,“想来紧记往事的不仅伯母,还有您。” 画像中,女子端坐琴前,面目轮廓与酒夫人一分不差,就那发饰还作少女时装扮,言笑嫣然,眼眸含情,未语先笑,匆忙间左上角字处只写着寄海棠三字。 “小青斗胆,可请司徒叔叔告知这寄海棠的后续?”青瑶展颜一笑。 他们可不认为此海棠确确实实是花中海棠,这实打实的思念证据让他无法再狡辩,无法再忽视自己的心意。 “我只想了上联。”司徒朗自她打开卷轴,便知自己的心思无法隐瞒,低声念道:“想当年,嫣然一笑琴瑟间,此时却是高墙隔,知否?盼否?何日能与卿梦?” 语气里满是对往事对她海棠的爱意,竟是无处可藏。 “小青不才,愿对下联。”青瑶颜颜一笑,思忖一会,便道,“如今是,两心相照明月间,哪知你我心扉开,愿否?敢否?他宵与君共枕边。” 司徒朗听后久久不得言语,良久,“好词……只是怕是辜负了小兄弟你的好词了。” “司徒叔叔,我知您这些年不娶,定是心中有我娘亲,我们漠北不有句古言,‘勇气可摧山石,勇气可战一切’,您何不为了自己为了我娘勇敢一回?”酒无骄劝说道。 “无骄,你不懂,你娘若真与你爹爹和离然后转头便嫁予我,天下人会怎么看你娘?我不愿让她背负这些骂名。”司徒朗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只怪我们当初造化弄人。” “司徒叔叔,您才是真正不懂。世上人的眼光有这么重要吗?说到底,爱情关键不正是你们的那颗真心?我爹与我娘从无真心所托勉强一起,为何您与我娘真心相依却不能长相厮守?天下人悠悠之口,若是全数当真,那人生与扯线木偶有何异?”酒无骄朗声道来,“趁着如今你们还能去爱,为何不大家都勇敢一些?难道真的要到自己在最后生死关头才幡然悔悟,可惜没有在一起么?” 司徒朗听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无骄,别逼得司徒叔叔太紧,这思维习性影响,一时间他也是难以作出决定。”青瑶小声在无骄耳边说道,“何况,伯母那里你还得慢慢做功夫。” 酒无骄对她点点头,正要开口。 “想我枉度半生,想法还不如你们这两个少年。”司徒朗突然毫无预料地大笑,“枉我还自负聪明,竟困在这小胡同拐不出弯……” “司徒叔叔,你的意思是?”酒无骄听他如此话语,好似已作出什么决定的模样。进入此房间后,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笑意。 真如他的名字所言,丰神俊朗,如朗月入怀。 “若是你娘不弃,我司徒朗愿下半生与她相伴,永不分离。” “那若是要您放弃司徒府的荣华富贵……去往中原?”酒无骄浅笑问道。 “那些尽是身外之物,弃之有何惜?只要能与海棠一起,勿说中原,刀山火海我也愿闯!”司徒朗毫不迟疑地回答。 “如此便请司徒叔叔好生修养,等小侄的好消息,此事还需些时候才能安排妥当。”酒无骄轻松地笑道。中原的安排,娘亲那的劝说,计划的具体实施,这统统都得做到万无一失。 “这些年我都等了,再多几年又何妨?”司徒朗拿起桌面未干的笔,沾了沾墨,在寄海棠下写着适才他和她所念的词,“小青兄弟,适才最后一句是甚?我记不太清了。” 青瑶与酒无骄对视一笑,笑脸嫣然,“‘愿否?敢否?他宵与君共枕边。’” 二人离去后,司徒朗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已完成的‘寄海棠’,心中浮出万千思绪,提笔在两联之中写上四字横幅‘未来可期’。 他曾在无数个晚上夜不得寐,想象若是那次没有被盗贼掳走,这一切是否就会如当初他的人生轨迹走呢?爹爹也不会因此身亡,他的海棠也会安心嫁予他,做他的好新娘。奈何,深宵共饮交杯酒,红纱盖头红袖裙,这统统都不能当面所见,他也曾怨恨过,为何当初她不愿再等自己多些时间,却婉转从她酒三仙口中得知她是被逼的,实是亲情与爱情难以两全,懂得她的委屈,便又怨自己无能,不能早日逃出那财狼窟,若是未来的日子里,有她相伴,也算自己此生得偿所愿。 在未来可期的命运里,她是化茧成蝶展翅后注定的重逢与相守。 若是此生无缘,那便自己再来创造一惊天动地的缘分。 回去时,他带她绕了路,又去瞧那萤火虫。 却不料,今夜里间,萤火虫似是迷了路,一只不见。 “想来美好的事物都会流逝很快,昨夜还是如星夜璀璨,今夜便只余黑夜漫漫。”青瑶有些感慨于司徒朗与海棠的故事,“若是你娘在寻常人家,怕是今生都要蹉跎而过……那得有多可惜。本愿执子之手,却不得不拂子之手。” 夜里有些阴凉,源于失血,她的手总是冰凉。 “这便是说明,愿惜眼前,趁着还可以勇敢地接受,可以放肆地去相爱,那便勿要蹉跎岁月。”他紧了紧他牵着的手,眸光直视她,眼眸中有浅显易懂的爱恋,低声笑道,“若是有一日我没了消息,或是重伤不治……” “呸,哪有这样诅咒自己的!”青瑶急急打断他的话,眼睛一瞪,怒道。 他双臂一揽,把她抱入怀中,头颅置于她发丝之上,语气温柔在她耳边轻喃,“你担心我,这感觉真好……” 青瑶低声啐了一口,努嘴道:“你这人就是坏心眼。” “你想想,若是真的如此呢?”他低声续道。 “那我就从阎罗王那讨你回来,用最苦的药,刺最痛的穴,让你感觉什么叫痛不欲生。”青瑶扁嘴,不忿道。 无骄呵呵直笑,“你可真狠得下心,你这可是谋杀亲夫哦。” “你!”青瑶又羞又恼,板着脸逃开他的怀抱,“你这人就是口不择言,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说。”见她似是真有几分怒意,他识趣地转开话题,“你明日便要回去,这几个月也见不着我,你不跟我再说会话么?” 在他面前,平时的冷静自若似乎偶尔会被带跑,这正正说明她正慢慢地越来越紧张他。他知道她的心一步步地在往他那靠近,心儿是越发温暖。 “说起来,若是他们去了中原,你外公外婆那?”青瑶见他脸现失落,虽知他是故意为之,却也不忍让他苦着脸,又抿唇浅笑问道。 “外公在我出生前便已不在人世,外婆一直悔恨着自己以前为何定要强迫娘亲嫁予父亲,让娘亲终日不开心,之前我与外婆假装无意提起时,外婆也说但愿我娘日日笑容,何处都不打紧。” 枉为天下父母心,当时让她嫁入酒府除了荣华富贵外,难道就没有想让她过一辈子安宁无忧生活之愿么?繁华贵气的酒府和萧条衰败的司徒府,孰贵孰轻,自见分晓。偏是女儿此情入心,无计可消,才生生折腾自己一番。 青瑶忽而想起一事,从怀中再次掏出那装有七转回生丸的瓶子置于酒无骄手中,“这药还是你收着吧,总隐隐觉得那秋夫人有些问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给你以防万一。” “那秋夫人平时对我娘也算是毕恭毕敬,料想她不会有这般胆子敢暗算我娘吧。”酒无骄讶声道。 “人心难测,想杀你的人才不会在脸上刻着‘我要害你’四个大字呢。”青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况且你娘之前中那秋海棠之毒也不知是否有意为之,还是有备无患,万一真的又突然又中了奇毒,我从中原赶来也需几日,这药还可吊上几日命。” “我收下收下。”怕她又生自己气,酒无骄连忙把药瓶子如视珍宝一般置于怀中,“我最听小青你的话了。” “真是……”好赖皮。 一语成谶,也恰恰是因为这一举动,后来救了他娘一命。 “你若不在的话,不管是品尝天空的湛蓝抑或是感受萤火虫的深夜,不管是于夜晚睡去抑或是在早晨醒来,不管是重新振作抑或是独自坚强,这种种事情,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定是少了许多乐趣。”他呢喃着,转而对她一笑,“所以,快些到我身边吧。” 青瑶垂眸不语,却是又紧了紧相牵的手,手上的心形烫伤疤痕被他的手掌包裹着,有些发烫,心形的疤在烫,她的脸在烫,连带着似乎内心也在微微发烫。 夏季的风微微吹来,拂过鬓角青丝,拂过岁月无声,却是无言胜有声。 回去时,往后看过去,又有一只萤火虫在灌木丛里闪烁着。 不若他的眼眸般璀璨。 章节目录 第71章 告别无骄 翌日清晨,告别了酒府众人,在酒三仙和一众婢女小厮的不舍眼光目送中,慕英、青瑶和送他们过那黄沙之地的酒无骄一起踏上了路途。 黄沙漫漫,酒无骄特地给他们准备了马和面纱,三人骑着马,蒙着面纱在沙漠中骑马慢慢前行,清晨时分,太阳还刚刚露了个脸,不同于午时砂砾上的热气沸腾,此时的黄沙地上还感觉丝丝凉意。 “对了无骄,我有个问题一直没问,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慕英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慕英有话直说便是,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已是无话不谈呢。”酒无骄下笑着应道。 “那个……我怎么一直没见到我的师娘呢?” 酒无骄一愣,反应过来,他的师娘,噢,原来便是指自己的奶奶。 “我的奶奶,在生下我爹爹的时候因失血过多身子损耗严重,没多久便离世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慕英本是想着难道是师傅老人家和师娘闹别扭了,师娘才一直闭门不见呢,没想到是这般的永远不得见。 “可我记得师傅那时候回漠北时候明明说了句他想师娘了所以也要回去了?”青瑶忆起那时候酒三仙的话语,明明并无半分想到亡妻的悲伤,明明是满怀期待的…… “爷爷的房间里有一幅我奶奶的画像,是当时他俩成婚后,爷爷派人画的,后来就被爷爷一并置于奶奶的坟前。爷爷也就每日到坟前去与奶奶说会话,看着那幅画感觉她还在世一般,这个习惯,四十七年了,除了闭门还有到中原的那段时日,其他日子无论刮风下雨,一天不缺。我想爷爷所说的想奶奶,应就是想去奶奶的坟前了,毕竟这个习惯,跟了他大半辈子了。”酒无骄缓缓道来。 他疯疯癫癫了一世,却不想他心中竟有如此大的伤痕。 “无骄,停!”慕英把三人的马都停了下来,“下马!” 青瑶笑着拉着仍不明所以的酒无骄的手翻身下了马,刚下马便被慕英抱了个满怀,青瑶上前环抱着二人,只听得青瑶嗓音如流淌小溪潺潺流动,“这怀抱,除了给你以外,你回去了还得替我们给师傅,就算没了挚爱,我们一直都在。” “我们全部人,你都可以依靠,你可以把我们的奶奶外婆都当成是你的奶奶,我相信她们定会待你像待我们这般体贴入微。”慕英随之说道。 这拥抱不关情爱,却犹为温暖。 慕英平时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偏是他,最是敏感,也最是温柔。 他虽一字不提感慨,可他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遗憾,听出了惋惜,听出了他少见的低沉。 “趁着还有段路,我给你们说说爷爷和奶奶的故事吧。”无骄微笑地说道,“这故事我已从爷爷那听来了许多遍,我虽然未见奶奶一面,她的形象在我心中早已深刻。” “好!”慕英、青瑶齐声应道。 三人上马,无骄说着,时光又回到了四十八年前的那段日子。 漠北大王的来中原外巡,回来后跟自己的一众亲朋好友说起了中原的风光怎么怎么秀丽怎么怎么美妙,他那刚满十八岁的表妹起了好奇之心,竟孤身一人前往中原。 她虽已作男子打扮,但声音娇柔,面容娇俏,任稍有经验的武林人士一看,都知道这是女扮男装,因着她衣着不凡,有些眼光的小贼们都不敢轻易出手,前来的路上倒也没遇上什么大危机,那些意图劫财或是意图劫色的盗贼们都被她的武功打得满地跑。 她武功虽不弱,却是无半点江湖经验,一日,她本欲游船,却被当地的邪派盯上,派了一艘自家的船引她上船,然后便在她的饭菜中下了迷魂散,她在察觉到的时候神智已然不清,瞧着那色眯眯的船家慢慢接近,她一个咬牙,用利剑刺自己大腿,提了神,回身便跃进了湖水之中。 她其实并不会水,她只是不愿自己受那些混蛋的欺辱,偏是性子刚烈,宁可淹死做一个水鬼也不要活着任人摆布。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在她意识渐消时候,一名男子下水救起了她。她还记得,当她第一面看见这男子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却是这男子实在太过邋遢。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身在客栈中。她茫然起身,却发现自己本来穿着的衣服已被换了一件全新的中原女子衣服,她又惊又慌,难道救她的男子也是这种乘人之危的混球? 听到房内的声响,酒三仙和柳逍遥一并进来,她一眼便看到适才救她的男子,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卑鄙无耻!我定要杀了你!”女子起身跃进,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姑娘,你莫要误会,我们并无对你行不轨之事,你的衣服,因为下水湿了沾在身上易得风寒,是我们拜托客栈掌柜夫人替你换的,你的药性我也替你解了,至于下药的那帮派我们已替你教训了一番。”柳逍遥知她误会,快速解释了一番。 “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一巴掌?”酒三仙被那巴掌打得有些晕圈,“早知道让你被湖里那些鱼当食粮好了。” “我不知道……误会了,对不起,要不,我让你打回一巴掌吧?”女子此时定下心,察觉自己身体并无异样,心知自己误会了他们,她向来公道,敢作敢为。面对怒意的酒三仙,她紧闭双眸,等着他回敬的一巴掌。 却无预料的痛意,他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我从不打女子,如此便扯平了。” 她睁眼,双目对视,竟在空气中嗅到了命中注定的味道。 如此便是他俩的故事开端。 % 听罢故事,路途也过了大半。 “六月在我们柳家堡那举行武林大会,无骄若是有空,可前来一观,想来也是盛大之至。”慕英笑着邀请他道。 每每武林大会都备受武林中人瞩目,五年举办一届,学武人士总盼夺得那武林盟主之位,以证自己所学,就算得不了这位置,却也可以让天下武林人认识自己,这正是初出茅庐之辈最盼望的舞台,也是女子之流为自己的美貌取得赞誉最好的机会,如慕容仙儿便是在上一届 的武林大会中由她爹带去参与,才让自己的美艳为武林所知,她也由此自诩为武林第一美人。 “好,无骄届时定不缺席。”酒无骄飒爽回应,而又问道,“在柳家堡举行?那小青你是以‘小青’出场还是以‘青瑶’出面啊?” “柳家堡大小姐柳青瑶身中奇毒,容貌尽毁,向来是闭门不出。我自是以‘小青’出面。”青瑶勾唇一笑。 “身中奇毒,容貌尽毁?这是哪里来的传闻?”酒无骄先是恼怒,后转念一想,疑惑道,“难道是你们自己放出来的假消息?” “的确是假消息,放出来的人却是瑶瑶自己。”慕英知他不解,把青瑶命人放出假消息的原因说了说。 “不好!不不不,甚好甚好!”酒无骄朗声大笑。 “无骄,又是不好又是甚好,你抽风了?还有你笑什么?”慕英奇怪地问道。 “小青定知我为何发笑。”酒无骄瞳光温暖,看着青瑶一笑。 “先前‘不好’是因为我这般抹黑自己声誉,后来‘甚好’便是他懂了我这做法之故。至于这笑容。”青瑶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好笑,这才道,“便是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确也确也,我确是对你不怀好意,居心叵测。”酒无骄坦率地承认道,“天下人大多不知道你容貌无双,医术出众,对我而言,便是少了许多对你色眯眯的目光,此乃我大笑之故。” 慕英呵呵笑了两声,促狭说道:“我眼睛有些被风沙眯了,你们先走先走。”说着故意让马匹放慢了脚步,让他们二人单独相处。心里却是暗忖,我容易么我,在堡中一对对甜言,在此黄沙地还要一句句蜜语,想来这段时间都不用吃甜食了。 “你这人,说话总这般直接。”虽常常听他对自己腻歪的话语,青瑶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低声嗔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勿要经常这般说,怪羞赧的。” 无骄听她声音婉转中多了几分羞意,欢喜道:“这可不成,我喜欢你本就是事实,我恨不得天天跟你说上几遍,让你铭记于心,这般你便逃不掉了。” “可是……你也不能在人前这般口无遮拦啊,让人听着呢我不不好意思……”青瑶啐了他一口,满面赧然。 “我与慕英已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了,这话我也不瞒他,我想想,原来是我的小青儿害羞了。”酒无骄策马贴近了她一些,替她拢好飞散的发丝,柔声说道,“那我以后就只在你面前说,耳边说,看着你说,可好?” 还未等青瑶应声,便听得他低声说道:“我喜欢你。”磁性的嗓音,深情的眼神,虽被面纱蒙住了大半张脸,却似乎无一处不在说着他喜欢她。 心脏的跳动咚咚响,脸上的红云烫烫烧。 “那个……”慕英的声音让对视着的二人一惊,“虽我真不愿在此时打扰你们,可是有些……呃挡路。” 他们这才恍然发现随着马的轻行,此处已到中原与漠北的分界处。虽说这里时候尚早,人流不大,却还是有来往的经商马车,一个男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另一个男子,还大摇大摆地停在路中间,这却还是让人颇为瞩目。慕英不得不出声提醒。 难怪似乎少了些风沙扑面的感觉。青瑶又囧又羞,急急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一旁。慕英与无骄二人也下了马,走到她身边。 平缓了心跳后,青瑶又如往昔一般平静如水,只眼眸中隐隐那一丝涟漪似是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无骄,送到此处便好。”青瑶笑脸清浅说道,“待两个月后柳家堡再叙。” “我有些舍不得你。”他努嘴。 “你适才说过什么?转眼便忘了?”青瑶白了他一眼。发现自己与他在一起时,白眼的次数越发增加。 “我有些舍不得你……们。”他改口。 被顺带带上的慕英呵呵一笑,“不过两个月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再不然,还可以传信。” “嗯,你们一路小心。”见他们登上马车缓缓前行,酒无骄才上了马。 “傻子,我也舍不得你。”策马不过几米,忽而耳边便传来了青瑶密音入耳的话语。 哈哈哈,他朗声大笑,惹得路人连连注目。 酒府众人皆觉今日的大少爷奇怪得紧,本以为小青少爷离去少爷会一直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却没想到一整天都勾着嘴角,时而还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少爷莫不是被魔怔了?小厮婢女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是不敢上去问上一句。 接连好些日子,这酒大少爷都不怎么在府中,早出晚归,却是有人瞧见他经常出没在漠北的商市外的贫困百姓所住的住所,每每回府,时而有些懊恼之色,时而又有几分欣喜之意,这小厮婢女们却是更加确定。 少爷必是因为小青少爷不在身边,魔怔得很。 瞧,那窗边倚着的不正是他们的大少爷,他把写好的信覆在信鸽的脚上,喜盈盈地放飞,一边还念念有词,“乖鸽儿,把信带给小青儿,回来赏你多些谷子。” 终于有个胆大的小厮悄悄地问了声,“大少爷,为何你不随着小青公子去中原游览一番?”心里暗忖,这便可解你相思之苦,莫要其他府的下人都偷偷来问我家大公子究竟是不是有心病。 “我记得……你好似叫小六来着。”酒无骄看着眼前的面孔,似是有几分熟悉,“我记起来了,上次小青做红豆糯米丸子,你也吃了是吧?” “少爷记性就是好,小人正是小六。”小六见少爷记得自己,还以为是自己表现出彩,才让少爷好生记着他呢,他点头哈腰,“小青公子做的红豆糯米丸子可真美味,小人至今也难忘这味道。” “哦?那你吃了几颗啊?”少爷难得笑眯眯地对他说话,他喜不自胜,说话声音也颤抖着,他张开手掌,比了个五字,“五……五颗。” “哦?那本少爷可得好好赏赏你。”酒无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六只觉自己肩膀一软,浑身轻飘飘的,喜笑颜开,难不成要升我做贴身小厮,他在心里暗想,越想他的嘴角咧得越开,笑容渐盛。 “你以后就去帮伙头忙,什么时候做出了小青那味道的红豆糯米丸子,你就来找我吧。”酒无骄打了个呵欠,又是时候去凌莎那了。 “为……为什么?”小六自言自语,欲哭无泪,厨房的伙本就又累又脏,他自问醒目机灵,不知何时得罪了少爷。 走远了的酒无骄哼着醉心小曲,心情甚是晴丽。 抬头望望天空,阳光正好,春意正浓。 章节目录 第72章 回柳家堡 过了黄沙之地,在小镇那稍作休息,却又遇着了些问题。 他们在客栈二楼吃罢午膳后,发现他们放在镇口的坐骑不见了。 “我明明是有系好绳子的,怎么会不见呢?”慕英只觉莫名。 那镇口旁的小摊贩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引来了青瑶的注意。 “大哥,借问一句,你可曾见过我们放在此处的两匹马儿?一棕一马,颇是温顺。”青瑶上前去,耐心询问。 那摊贩环顾四周见并无那帮派的人在此,青瑶又是清秀瘦弱,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你们的马儿是被劫去了,公子你这般瘦弱,还是快快离去,只有那两匹马权当丢了已是万幸,勿要追究了。” 慕英微微皱眉,“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见了马儿,我们还要庆幸幸好不是不见了我们自己是吧?” “也可这么说,这里多少途人都是连马带人一起被掳的,家中有钱好命的就可活着回来,若是哪处得罪了他们,连个全尸都保存不了啊……”那摊贩心有余悸地续道,“镇中我们这些小镇民日日提心吊胆,每月还得交上保护费才能在这小镇生活下去……先前就是有个小哥没交,那日他在卖菜时候突然就被人杀了……” 曾经那帮派为了威吓他们,把被掳走的那一人在他们面前一刀一刀地凌迟处死,整整一日,那人才终于解脱死去。 “还请大哥告知,何处寻这劫走马儿的人?大哥放心,我们身上有银两,我们只是想去赎回我们的马儿,毕竟长途漫漫,还是得有马儿在旁,才可驰骋归家。”青瑶问道。 “你们执意要去,我忠告也给了,那便随你们吧……”那小摊贩幽幽一叹,给他们指了去那帮派的道路。 半个时辰后,那小摊贩还是有些良心不安,行去了那帮派那处。 刚好,见适才的两位公子骑着属于他们的马儿吁吁而出,竟是无人阻扰。 二人注意到他,慕英笑道:“劳烦大哥跟全镇说一声,此菜鸟帮派已亡,请大家安生过日子!”说罢,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二人便策马奔驰而去。 小摊贩心惊胆战地一步一步往帮派里移动,果不其然,地上草地上大堂上竟都是那些欺压过他们的帮派众人尸体,他又惊又喜,瘫软在地,口中连声,‘上苍保佑上苍保佑!’ 这定是上苍听到了他的日夜祷告,才派来惩治他们的! 镇内镇民得知此消息,纷纷上香还神,终于可过上安乐日子了。 他们回去柳家堡的路程要把来时稍远些,马儿也时常要歇息,至回到柳家堡整整用了七日。 从酒府出发前,便已传信给爹爹他们,青瑶与慕英早已预备了爹爹的一顿抱怨。 谁知柳壁泉见了他们,只松了口气,说了句:“平安回来就好。” 慕英甚是不解,悄悄地问一旁的墨龙,“爹爹是怎么了?见了我这样就罢了,怎么见了瑶瑶也是这般平静,正常剧本不是应该飞奔过来抱着瑶瑶才对么?” “瑶瑶独身去漠北,你也留信一并前去,你们爹爹一急想要追赶你们而去,被莹姐带入房中说了许久,然后就……”墨龙把他俩拉到一旁,这才轻声说道,“不过你瞧你们爹爹的手,一直握拳,这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像以往那般冲过来。” 慕英与青瑶顺着瞧过去,果真看到爹爹紧紧握着的拳,不知娘亲和爹爹说了什么,让爹爹突然间转变如此大。 “爹爹!”青瑶一笑,上前去抱着爹爹,如爹爹以往抱着她那般,“瑶儿想你了,此次瑶儿食言了,瑶儿知错了,爹爹你弹我额头吧,多大力都好。” “我无端弹你做甚?”柳壁泉一怔,“你们长大了,很多事情爹爹应该放手了……” 小时候若是自己顽皮捣蛋,爹爹总不忍太大力打自己,都轻轻地弹弹额头以示惩罚。 这还是那个宠女如命的爹爹么?慕英看傻了眼。 “爹爹可记得花灯上答应瑶儿的彩头?”青瑶转念一想,笑着提起。 “瑶儿可是想好了想要什么条件?”壁泉一笑,自是没忘,还以为瑶儿早已忘了此茬。 “我要爹爹做一个真实的爹爹,想要抱着我便抱,想要弹我额头便弹,一切随心,做一个随性的柳堡主!”青瑶笑脸清浅,眼瞳温暖地说道。 “好!”柳壁泉宠溺笑笑,顺着她的意轻轻地弹了弹,“这次去漠北可伤着了?” 慕英正要说些什么,被青瑶一个噤声示意又缩了回去。 “爹爹,墨龙哥哥,我们给你们都带了礼物,快来瞧瞧。”青瑶从背囊中取出为他们挑选的玉石,籍此转移话题,果不其然,他们的目光都被玉石吸引住了。 “雕刻得栩栩如生,看来这手艺人手巧得很啊。”墨龙拿着自己的那条龙,眼珠子用了碧绿色的玉石,身子的颜色又更淡了些,层次分明,看起来精细又巧妙。 “你们喜欢就好。”青瑶浅笑,将给藏虎他们的玉石一并给了墨龙,娘亲那块一起给了爹爹,“爹爹快去问问娘亲可喜欢?我去给云珠姐姐还要招财进宝她们送去。” 说着,拉着慕英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玫瑰花开得正好,春风吹来,丝丝玫瑰花香味入鼻。 “哥哥,我受伤了的事,肯定是无骄悄悄告诉你的吧?记得可不能跟爹爹说!”青瑶细细叮嘱,怕他疏忽脱口而出,忽又记起一事,“之前被你绕圈子饶远了,还忘了你也告诉无骄我用血制丹药了?” “嗯……都说了……”慕英僵声道,声如蚊嗡。本以为她早已忘了这茬,却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无骄他确是关心你我才告诉他的……” “只有爹爹知道我用血制药,那就是爹爹告诉你了?”青瑶无奈扶额苦笑道,“你们还真是坦诚相待,无话不谈……” “这次……我保证不说!”慕英信誓旦旦。 “瑶瑶,大少爷,怎么回来了不进来,在院子那干嘛呢?”进宝恰恰在为玫瑰花浇着水,听到说话声才走过来,喜道,还为等他们回答,她又对着房间那大喊道,“瑶瑶回来了!” 青瑶伸指点了点进宝的额头,嗔道:“你啊,这般大声,扰到云珠姐姐我就让姐夫罚你。” “没事呢,云珠姐姐她最近睡眠可好了,可谓雷打不醒呢。”进宝笑嘻嘻地回道,“少爷,你怎么拿着这么一大袋东西?” 招财与北砚闻声而至。 “招财、进宝你们瞧我给你们带什么了!”慕英献宝似的打开那一大袋,里面有着几匹色彩艳丽的布匹,还有些封好的小罐,“北砚你也来一并选吧!” 没想到先前的随口一说大少爷也是铭记于心,招财有些感动,指了指那些小罐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少爷费心了,那这是什么?” “这是进宝想要的调料,漠北好辛辣,他们那的调料都是中原没有的,进宝可与云豹哥哥一并研究研究,那里有道麻婆豆腐我念得很。”慕英舔舔唇回答道。 “哇!谢谢大少爷!”进宝似是如获至宝,喜盈盈地抱着那些罐子,欢欣雀跃,没一会便飞奔而去,“我去寻师傅!” “阁主,你们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再聊。我去给你们沏茶。”北砚欣喜地看着她,终是平安归来了。 “不急,北砚,先让瑶瑶淋个浴,休息后再慢慢细聊。”招财柔声说道,她利索地收好布匹,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大少爷你也先回你院子里歇息一会?” 慕英伸伸懒腰,爽快应道:“好!骑了几日马,都觉得大腿酸痛着呢。” 沐浴后,青瑶舒服地倚在外公给她制的那木椅上,招财见她慵懒,抿唇一笑,进去内室给她沏茶去了。 “北砚,阁中可有要事?” “鸣凰管事曾来过,也要一些探子夜探您的院子,随着您的吩咐,并无制止,也是给他们制造了柳小姐却是闭门不出的假象。”北砚恭敬地禀报着。 “呵,闭门不出。北砚,瞧你模样是滋补得挺不错啊?”青瑶瞧她本瘦削的脸颊多生了几两肉,脸色也红润起来。 闻言,北砚只觉自己委屈,努嘴道:“您这的饮食实在太过好,进宝还经常研制许多美食,还美曰其名特意为我制的……我瞧她就是自己吃不完,这可好,我倒长了好些肉,她倒一点都没变。” 青瑶莞尔一笑,“是我忘记留下消食丸给他们了,虽是比之前有福相了些,我倒觉得你这般模样更好看呢。” 温润的嗓音如黄鹂悦耳,清丽的脸庞如夏花初绽。 若是能日日见到阁主的笑容,听着阁主的话语声,再胖上数十斤又如何。北砚傻傻笑着,在心里暗念着。 “北砚,今夜替我找鸣凰管事前来一叙。” 北砚点点头,很快地离开了柳家堡。 闭目养神时,却听着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娘亲,你来了。”她笑笑,睁开眼睛。 “你爹爹适才给我送来了这玉石,你这鬼精灵,漠北好玩吗?”王莹莹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青瑶兴致勃勃地与娘亲提起漠北的风光,这些时候的经历,时而娇憨,时而愉悦。 “哦?这酒家大公子酒无骄?”莹莹从她的描述中听出了些苗头,这酒无骄时时与她一起,自己宝贝女儿提及时偶而也会面显羞赧之意,莫不是?想到此处,她抿唇浅笑,她的女儿终于是春心萌动了。 青瑶见娘亲这般问话,心知她从自己的描述中听出了些端倪,也不否认,微不可闻地点点头,才道:“无骄是可以交心之人。” “怕是你爹爹知道了,不得又哭一场。”莹莹失笑,“何时让你这可以交心之人前来柳家堡让为娘瞧瞧?” “他……会来武林大会。”青瑶一笑,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娘,你当时是怎么认定爹爹的呢?” “我和你的情况有些不同,我当时所处那岛屿只有我和你外公外婆外加两条蛇,你爹爹来了,许是我与他的缘分到了,一见面就认定了对方。”莹莹回忆起那段岁月,不禁微笑,“而你不同,你从小便聪慧,偏是对这情爱之事懵懂万分。” 多少少年在她年幼时对她百般讨好,她却执意凡事亲力亲为,全无那些人的表现机会,世上男子多是喜欢崇拜自己、对自己撒娇的女子,渐渐的也就淡了,长大后的她甚少出外,这情字更是无甚接触,至多就是墨龙丹雀、云珠云川这般得知。 “之前丹雀姐姐曾说,‘这一颗心为一个人转动的时候,就算吃着咸鱼白菜,那也是甜蜜的滋味。’,我自己也没弄懂,我对无骄到底是不是情意……”青瑶有些懊恼地蹙眉沉思。 “这本就是一丰富的命题。如果用我来说,我本以为我会在岛中就此过完一生,生活平静而又沉闷,你爹爹的出现,便是我的一道光芒,他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丰富多彩,这便是这命题里我的答案。”莹莹笑了笑,柔声说道,“你还小,不用急于思索,相处中你自当明了,自己的心牵挂着另一人,这不正是爱情的妙处么?” 青瑶勾起唇角,笑了,“对了娘,你跟爹爹说了什么?爹爹怎么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你爹爹听闻你去了漠北,急得都想把所有事撇下,追随你而去。”莹莹想起那夜,哑然失笑,“我和他说,你们如今都长大成人了,有什么事情自己会去思索再行事,让他勿要处处担忧,许你们青天凌云,让你们展翅高飞。许是你爹想多了,没事,他憋不了多久的。” 然后他想着想着便想歪成了如今这模样。 “谢谢你,娘亲。”青瑶有些泪目。 娘亲从不会像父亲那般直接表达对儿女的感情,却是默默在背后做了许多,给予了他们极大的自由与爱护,若说爹爹的爱热烈如火,炽热暖肺腑;她的爱就如绵绵流水,潺潺温人心。 “不过娘也很好奇,能让我家瑶儿瞧上的男子是何模样?”莹莹调皮一笑。 青瑶噗嗤一笑,“之前丹雀姐姐说要上苍派下个三头六臂之人整治我,莫不是上苍听到她的祷告,特意派下凡来,因为我对他好似真无计可施。” 莹莹瞧着女儿这小儿女做派,心知她对酒无骄早已动情,她也不说,与青瑶闲聊着。这份情,还待她慢慢去发觉,其中的妙不可言之处。 时光如小偷,偷偷藏了许多故事。 章节目录 第73章 四大门派 议事堂中,端坐着几位武林正派中的佼佼者。 柳家堡堡主柳壁泉身在首席,回想起这那日自己与妻子的对话。 从管家那里得知自己的两个孩儿一前一后孤身前去漠北,心急如焚的柳壁泉正匆匆地收拾着行囊。 “泉哥,你收拾行囊是想去哪里?”王莹莹进来内室便看到这画面,奇怪地问道。 柳壁泉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跟莹莹说了说,也把青瑶以血制药一事告之,担忧道:“我实是放心不下,慕英武功不行,但还勉强称得上有些武林经验;瑶儿武功虽强,却是有伤在身,漠北这般遥远,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不测,或是遇到什么咋柳家堡的仇家,那……” 他越想越是不妥,加快了收拾行囊的速度。 “不许去。”王莹莹伸手把他收拾着的行囊都拿回到原处,“我知你担心他们,但武林大会中的议事堂里的各位还等着柳堡主给他们说请说楚那武林大会的详细安排,你这一去,柳家堡怎么跟他们说?更何况,瑶儿已去了一夜,依她的轻功,你根本不可能追上她。” “可是莹妹,你知道当初我跟岳父师傅说过的那句话么,他首先是我的岳父,再是我的师傅,所以才是这样的称呼。”柳壁泉握着她的手和她诉说,“对于我而言也是这般的,我首先是他们的父亲,再是这武林大会的柳堡主。” 所以,他心中的第一位是他们,而不是这臭屁武林大会。 “泉哥,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一直在你的羽翼之下就可学会的。雏鸟要学会飞翔,它的母亲便要学会松口。我们也应该是这样,他们既然选择了独身前往,他们必是预料到此行的风险,作为爹娘,我们能做的是支持他们的独立,若是他们受伤了累了回来的时候给他们怀抱,就这样便够了。”莹莹柔声劝导着,“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况且我们的孩儿,谁能轻易让他们受伤呢?” “莹妹,我饿了。”沉吟了许久,柳壁泉突然说道。 “好,夫君,妾身这就去给您弄夜宵。”莹莹调皮地笑道。 她的夫君,向来是聪明过人的,定能自己想明白。 “要两个焦的荷包蛋还有很甜的白粥,劳烦夫人正常发挥。”壁泉微微笑道。 她在厨艺方面似乎是天生的不擅长,无论多少次尝试,最后的结果也是这般,但用心做出来的膳食,深得壁泉喜欢。 莹莹白了他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 本欲听从妻子的话语,慢慢地去放手。青瑶那一个主动的拥抱使他动摇,一个承诺又轻易让他破功了,之前那几日的议事他都只是默默倾听,颇有些心思不宁。今日见到自己亲爱的宝贝女儿回来了,烦闷的议事也似乎变得有趣起来。 一下午的议事他一直抚摸着瑶儿赠予他的玉石,笑着侧耳倾听,武林大会的各议事却是以为他今日心情颇好,纷纷提出了一些对自家门派有利的计策,四名领袖各不相让,连带着他们座下的弟子们也水火不容,听着其他门派的提议还未等柳壁泉发话却已相互争执起来。 “为何你烈日派就要比武名额增加五个?我水月派首先不服!”向来与烈日派相互看不顺眼的水月派门主水玲珑冷哼着质问。 “你水月派凭什么管我烈日教!”一胡髯扎扎的粗汉拍桌愤起,“柳堡主都未发话,你这水老娘们急着发话作甚?莫不是急着想要讨好柳堡主,让他收你做个妾吧?” 江湖中谁人不知柳堡主夫妻鹣鲽情深,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暗送秋波都被当面拒绝,这话说给年老色衰的水玲珑听,便是十足十的嘲讽意味。 “烈门主,你这话就有些难听了,你们两个门派怎么争执也罢,扯到柳堡主做甚?还不快给柳堡主致歉!”一看着正气的中年男子发话。 “呵!轻星派不是一向自诩公平正义,什么时候也成了拍马屁狗了?”一尼姑不屑地发话,手上的拂尘轻轻挥动着,似是在清除着面前的尘埃。 “静平庵的老尼姑也想来横插一足?出家人不是追求安宁,怎么如你这般哪里有闲事哪里就有你的身影?”水玲珑讥讽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是想要分上一碗羹,善哉善哉。” 这几人都是武林正派的领头人物,烈阳派、水月派、轻星派、静平庵,是除却一堡一教一神坛之外的四大门派。一教指的是武衡教,教主武智策;一神坛就是指摘晨神坛,坛主任隽永,此二人都还未前来堡内,说是武林大会前十日会到。至于他们所争执的自是武林大会的名额,每个门派自有限额,但自是名额更多于自身更为有利,这才说明自己门派的地位足够高。 每个人都看着对方越看越是不顺眼,就差刀剑相向。 而这四个门派便是一直想要争夺武林第四门派的称号,不和传闻相传许久,一直议事碍着柳壁泉在都相互忍耐着,如今关乎到自身利益时候便争执不休。墨龙全程在柳壁泉身后皱眉听着,这粗言秽语不断入耳,他不禁轻轻咳嗽一声。 柳壁泉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争辩,自那烈日派门主烈雄拍桌而起时他便认真听着,这所谓的武林正派如市井痞子一般就差无大打出手。然而这火不烧着自己他还可看会热闹,这点着点着还烧着自己,看来也是时候该发话了。 “各位,可否听壁泉一言。”壁泉朗声说道。在四人越发大声的争执中仍清晰可闻。 四人面面相觑,不得不暂停了这无谓的争执,相视皆是冷着脸色。 轻星派门主轻轩铭勉强露出一笑,“柳堡主,请讲。” “首先呢,本堡并非市集,若是为了逞口舌之快还请移驾别处。其二呢,既然此次武林大会由本堡举办,其中的规则、章程都应由本堡最终决定,当然,这个决定定会相对公平。”柳壁泉正了脸色,瞧着几人心虚的模样,续道,“至于最后一点,本堡主不喜再听到别人扯到柳家堡的任何一人,若是再让本堡主听到适才的言论,便是与柳家堡为敌,此后请容我与此人挑战,刀剑相拼,生死不论。” 武林正派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何人,只要有合理原因,向同为武林中人的人提出挑战,并要应允,若不应允,会被整个武林所鄙视,无法立足;若是答允,在打斗中死去,不许其他人以此为由籍机报复。 否则就是败坏名门正派的规矩,人人得以诛之。 听到柳壁泉提出‘挑战’二字,四人都变了脸色,本还一脸不服的烈雄脸色半红半白,自知自己并不是柳壁泉的对手,柳家堡也不是他这烈阳教得罪得起的,半晌才喃喃道:“柳堡主,勿怪我这粗人一时口快,得罪了堡主,堡主千万别记小人过。” 这些日子与他们议事,柳壁泉表面上都是微笑地倾听着,他们的性子是如何他当是一清二楚,这烈雄就是典型的鲁莽直爽人,说话行事都不顾后果的莽汉;那水玲珑的心思却是被他所说中,水月派传到她手里已是衰落之势,她确确实实是想与柳家堡攀上关系,瞧她每日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便可知道她的心思;而那尼姑了尘师太自持武功高强,表面上看满嘴阿尼陀佛,实际却是以杀恶人为乐的心理扭曲者,无论何罪都必诛之,也引来一些武林正派的不满,近期也就稍作收敛。然而,四人中最是麻烦的却是那一脸正色的轻轩铭,从开始至今,他从未对自己的轻星派提出任何要求,对自己也是即尊又重,无法让人挑出毛病。 这种人,看似无欲无求,看不出心思才更为可怕。 “无妨,本堡主本就无放在心上。”柳壁泉挥了挥手,唇角稍稍勾了勾,续道,“关于武林大会,经过这些天的商讨,名额上我已有打算,每个门派共有三名额,加上观战每个门派不可多于五人,如何分配由各门派自行做主,但不可一人同时代表两个以上的门派参加角逐,可有疑问?” “堡主此举公平公正,轩铭信服。”轻轩铭首先赞同,此举杜绝了一人问鼎,各门派与有荣焉,免得到时候引发争议。 “自当遵守。”三人也颔首同意,名额虽不如自己所盼望,却也足以让自己门派菁英一显身手。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主要以修葺比武现场为主,暂时就不再议事。距离武林大会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各位若想继续在柳家堡休养生息,壁泉自当欢迎,若是各位想回堡磨刀霍霍,选拔人才,尽管前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四人相互看了眼,陆续告辞而去。 “好一个武林正派啊。”壁泉悠悠叹了口气,不胜惋惜,“正派之间都互相算计,这不是让这个武林大乱么?看来这武林大会举办得好啊,也是时候选拔一些新生代的血液了,不然这武林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壁泉哥哥,反正我们柳家堡素不和他们有太多接触,此次举办武林大会也是要老爷子的意思,武林大会就让他们狗咬狗骨,只要不惹到我们便是。”墨龙宽慰他道。 “即是柳家堡,便是在武林中,如何独善其身?”柳壁泉忆起当年的武林,那时候英雄辈起,就算不善武者也有着一颗侠义之心,哪像如今的武林,武功便是正义。 正义似乎已是他们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借口,真正的正义似乎早已腐朽。 “壁泉哥哥,有何需要我去办的?” “布置场地那基本交给了木管家,你就偶尔去瞧瞧,看木管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下手便好,对了,大哥那的村庄还没盖好么?我听木管家说他又支了一万两黄金,正常而言,这两万两黄金都可盖三座府邸了。”柳壁泉疑惑道。 “确有此事,玉爷那对木管家的说法也是这般,说是那避暑府邸需要再扩张,得引进自然泉水,因此耗费便大,但如此一来,以后可以柳家全家一并去居住。玉爷也因此经常不在柳家堡。”墨龙点点头,示意此事知晓。 壁泉失笑,“由得大哥吧,说不定在外头可遇上一知心人,那大哥的下半辈子也无这么寂寥,以前都总是窝在自己院子,不好与我们来往,如今他肯经常出门已是天大好事,若是再支用银两直接给就是了,勿要经过我。” “是,我这就去跟木管家说。”墨龙点点头。 “大哥!”藏虎急步前来,有些慌乱地急道,“那‘编号四’被人救走了!” “什么!”墨龙也是一惊,这唯一与内奸有关联的线索没了,“可知何人?” 藏虎摇了摇头,“看守的两个暗兄弟都被下了迷魂散,人影儿都没瞧上一眼,却不知何故,敌人并无杀了他们。” 迷魂散?柳家堡的迷药。 这内奸竟然这般猖狂,真不怕在这时候被发现了么…… “人没事就好,传令下去,加强柳家堡的戒备。”壁泉正色说道,“内奸在暗我们在明,凡事都要小心,勿要再发生在眼皮底下人被掳走的事了。” “是!”墨龙、藏虎得令,急步离去。 “对了,藏虎你去查药房库存,这段时间谁前去支用了这迷魂散,查查具体。” “是,壁泉哥哥。”藏虎急步前去。 傍晚时候藏虎前来禀报,“壁泉哥哥,我已彻查过药房,这段时间确实有客栈支用,支用分量不多,也是正常销售,我看过客栈销售名单,并无可疑。” “果然查不到。”柳壁泉低声笑了笑。 又是个多事之夏。 壁泉先前只是随口一说大哥可遇知心人,却不料没几天此事真发生了。 五日后,大哥把人带回自己院子里,和他们告知一声,说女子爱静,只匆匆与大家见了一面,眉眼之处尽是妩媚,年龄约二十五上下,据说是家道败落的大家女子,名唤作汪媚儿。担心大哥被骗,柳壁泉让人暗查女子底细,发现却有此人,相貌描述与那一瞥似是无异。 柳壁玉也并无中邪术的症状,一切如常,他们也就放下心,只道这么多年他终于开窍了,终于遇上了中意的那个她,本欲给大哥举办一场婚礼,却被婉拒,老爷子发话必须柳家堡不留无名无分之人,这才粗粗地按照纳妾的仪式办了一场。 总算把下令戒备的严肃氛围添了些喜庆。 章节目录 第74章 何谓情爱 子夜一刻,鸣凰如约来到了青瑶的房间。 如先前那一次一般,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玫瑰花茶,就连那微笑也是如出一辙。 “阁主可安好?”鸣凰见她似是脸色比先前白了几分,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有受伤?” “一切尚且安好。”青瑶笑脸嫣然,“这半个月辛苦鸣凰了,坐,喝茶,我们随意聊聊。”半月不在云裳阁,所有的信息都不可传达给自己,鸣凰就是她不在时候的正确号令的发布人。 “鸣凰不辛苦,阁主严重。”鸣凰依言就坐,端起花茶徐徐饮了一口,“依照阁主吩咐,属下前去援救慕容三公子时,因不愿牵连到负责看守他的人的性命,他不愿被我们所救,知道自己姐姐此时安好他便放心了。属下已派人暗中保护慕容三公子,也留了伤药,暂时并无生命危险。” “好,若慕容府对他下了杀手,到时再阻止吧。”对下人也是这般仁义,云珠姐姐果真有个好弟弟。只是有时候你对别人仁义,是换不来别人对你的通融,只愿这仁义勿害了他自己的性命。 “是,鸣凰知道。此外,阁主,东笔、南墨、西纸这几日依你吩咐传来许多消息。”鸣凰从怀中掏出几张书信,“这是我挑的重要部分,请阁主过目。” 青瑶接过书信,细细看着。‘东笔,你负责扩大云裳阁的情报来源,我要在武林大会前把眼线布在大门派内;南墨,你负责收集武林大会的门派名单,具体到每一门派和来此的每一个人名字外貌特征武功,包括咋们柳家堡;西纸,你跑一趟石家庄钱庄,把钱庄里的每一个人的来历背景和最近行事都查个仔细,勿要遗漏。’自己先前跟她们的安排还记在心中。 云裳阁办事效率可谓颇高,自她安排以来,除南墨进展稍慢,但这也是由于有些门派还未确定人选,东笔的情报来源算是初具雏形,除却一教一神坛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涉入其中,其他门派都已安排就绪。至于石家庄钱庄…… 见青瑶蹙眉看着西纸关于石家庄的调查,鸣凰更为详细地解释一番,“石家庄钱庄近一年来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挪用资金,数额并不算太大,钱庄掌柜是一直在柳家堡辛勤劳作十年的旧人,详细调查过表面并无可疑,每日都是钱庄和自家两点往返,偶尔会去茶馆听书。他们最近并无聘请新人,所在的全是在那工作三年以上的伙计,做派正常也无欠债之类。” 有时候没有可疑,才是最大的可疑。 “最近这三个月挪用资金越来越多,一月五千两,二月七千两,三月一万两。之前都是几百两地偷挪,许是藏虎哥哥发觉此处有异,才去石家庄钱庄走了一趟。”青瑶阅罢,把书信置于油灯中烧个干净,淡淡续道,“麻烦鸣凰告知西纸,下一次钱庄掌柜去茶馆听书盯着他接触过何人,有无何异常举动,我记得,他名讳中也有一‘玉’字?” “是,他全名何玉然。”鸣凰点头示意,“阁主是觉得掌柜的有可疑?” “资金挪用若是小数额不知也就罢了,他作为掌柜,按常理而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失这般数额的银两,这几个月也该知情,只是他并无欠债,挪用许是不一定为自己所用,按鸣凰你所言,这茶馆许是有蹊跷,另可有法子查出十年前他是如何前来柳家堡钱庄的么?”青瑶沉吟道,随之一笑,“但这也是我的猜测,反正并无线索,查查也好。” “是,属下定想法子一查!”鸣凰颔首,“阁主可还有吩咐?” 青瑶轻笑,“北砚这段时间应是闲得慌,我这有个小任务劳烦鸣凰通知她,明日随我去采药。” 鸣凰莞尔,应道,“是!”喝过一杯玫瑰花茶后,鸣凰告退。 闲暇无事翻阅着之前尚未看完的古籍,取出那小红花制成的书签,似是又想起那几日的他,不知何时,嘴角微微翘起。 夜已深,她随意往外一瞥,却见西院云珠姐姐房中灯火未熄,她疑惑地起身行近,敲了敲门,“云珠姐姐,你还未安寝么?” “是瑶妹妹,快请进来。”声音中似有些疲惫。 青瑶轻轻推门而进,见云珠倚在床榻边上,脸上尚有些冷汗,见她进来,对她勉强笑了笑,“妹妹这么晚了也还未入眠么?” “姐姐才是。”青瑶从椅上取来她的外衫,替她套上,取出手帕为她抹去额上薄汗,“姐姐可是梦魇了?脸色不太好。” “确是。”云珠轻吁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梦见那慕容天宇带着尚书府的人前来捉捕我,我被逼着和云川分开了……” “姐姐尽管放宽心,这是梦魇,人们常说梦都是相反的,这是在预兆着你和姐夫会有很美满的生活。”青瑶宽慰她说道。 “但愿如此。”云珠对她笑了笑,“若妹妹还未有困意,与姐姐说一会闲话吧。” 青瑶知她对那噩梦仍存有阴影,自是答应,“姐姐,不细看我还没发现你嘴角边上竟有一颗红色的痣。”离她较近,她一笑似是痣也随着摆动。 “其实这不是痣,是我的胎记。”云珠解释道,“我从小便有两处胎记,一处在嘴角,一处在耳垂,都是一点红的模样。” “哦?这特征还颇特别的。”青瑶瞧了瞧她的耳垂,果真有一红点正正耳骨处,耳朵白嫩,那一红点就如白雪红梅,红艳剔透。 “瑶妹妹,你可是有心事?今日晚膳时总觉得你偶尔晃神,吃着吃着便突然笑了。”像是情窦初开的模样。云珠在心里补了一句。 今日晚膳?青瑶回忆,是瞧见烤羊时,还是在看到凉面时,抑或是在端上糯米丸子时?不可否认的是,她却是想起酒无骄了。“姐姐的观察真细致。”她浅笑,“其实说不上是心事,就是思索着自己的心思。” “自己的心思?”云珠困惑。 “是啊,我常常揣摩别人的内心想法,到我自己这我就不太懂了。”青瑶轻摇螓首,微微蹙眉,苦笑奇道,“云珠姐姐,你是因何缘故认定姐夫为你命定之人啊?” 何谓命定,便是在最初那一眼如电击的酥麻感,便是与他一言便似吃了蜜糖一般甜蜜,便是见他一笑便不自觉地跟着勾唇。 “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救了他一命,我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那一夜,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刻便是知道他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思。”思索了一会儿,云珠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所有的‘最’都因他,这也许便是我认定十三哥的原因吧。” “真好。”青瑶心情晴丽,笑颜嫣然,“娘说,爹如一道光芒,灿烂了她的人生。姐姐的答案虽与娘不同,却也让人感受到其中的爱意,真的,很好。” “那……你可找到你的答案了?”云珠掩唇一笑,瑶妹妹的眼眸中有着璀璨的光芒,看着就像黑夜中的星辰。 “已经出现了,我想。”思及他,心房里如装满暖阳,这般晴暧。 二人相视一笑,眼眸间尽是笑意。 又是一轻轻敲门声,“珠姐姐,我是招财。” “招财妹妹,请进来吧。”云珠笑着招呼,又跟青瑶笑道,“今日我房间可真是热闹。” “珠姐姐,我给你煮了些安神汤。”招财捧着刚煮好的汤小心地走了进来,见青瑶也在此,甚是意外,“瑶瑶,你也还没歇息?” “我瞧见云珠姐姐这还未熄灯,便过来说说闲话。”见她手指有些红通通,青瑶接过她的汤碗置于桌上,“怎么不拿盘子装着,可有烫着?” “没有没有。”招财用微红的手指轻触着耳垂,浅笑回答道,“今日申时咋柳家堡进入了戒备状态,怕是惊扰了姐姐,见姐姐灯还亮着,我便去煮了些安神汤。” “妹妹辛苦。”云珠谢过招财,便要下榻,青瑶便过去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等汤药稍凉时间,三人说着闲话。 “适才我们还在说着爱情这话题、”云珠柔声嗔道,“恰恰招财妹妹也来了,可说说你是如何认定藏总管为你所爱呢?瑶妹妹可是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呢。” “姐姐……”青瑶低嗔了她一声。 不过这夜里的女子会话倒是颇有几分兴致。 怎么一来就是这般让人羞赧的问题。招财满面赧然,刚开始说起便给自己的口水噎着了不住咳嗽,青瑶连忙替她舒舒气,倒了杯茶水递给她,才促狭笑道,“怎么提及藏虎哥哥便这般激动了?” “你……你这鬼精灵,怎么无端端说起这话题,难道……莫不成……你动心了?”好不容易顺了气,招财反问道,“不知是白马银枪俊郎君还是书香墨秀俏书生呢?” “怎么不能是市井屠夫酒肉汉呢?”青瑶抿唇一笑。 “只要你喜欢,怎么都行。”招财偷笑。 “你们两个真是……”云珠也随着她们的嬉闹笑满怀,“招财妹妹,笑也笑了,适才的话题继续吧。” 咳咳,她轻轻咳嗽两声才说道:“因为藏大哥他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以往往昔,我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哪里做错一步连累妹妹,于是便之乎者也学了一通,藏大哥肯定了我,觉得这样的我也无不好之处。许是如此,我才觉得他与众不同,才这般特别。” 光芒,‘最’,特别,似乎所有的因素都可成为爱上一个人的缘由。 青瑶笑了,“待他来了,我给你们介绍。” 心中的他,胜过所有的俊郎君、俏书生、酒肉汉。 不知这样,算不算其中一个因素。 油灯点点斑斓,心儿丝丝涟漪,心中所思念,他日君便知。 自柳家堡进入戒备,议事的门派门主各自离去,柳家堡似乎变得风平浪静许多。 “阁主,你怎么一回来就要去采药啊?”北砚一早便到了青瑶处,见天气干燥,还特意备好有帷帽,还是夏日,却长袖遮手臂,还戴上专门用于除草的手套,一眼瞧去,整个人都包得密密实实的,不漏缝隙。 青瑶见她这般打扮,不禁失笑,“你这是随我上山采药的打扮?怎么我看着似乎要去抢家劫社那般做派?” “阁主您有所不知,之前随你采药那次,那蚊虫可是叮我叮得很呢,我那脖子毒包可是足足痒了我三日,您全神贯注于采药之中,自是不知我的凄惨啊。”北砚作欲哭状,一边申述自己的痛楚,一边伸手擦着因天气炎热生生闷出的虚汗。 “把披风和手套、帷帽都脱掉,我这有药水,可绝蚊虫。”青瑶不负她所望的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北砚啊,你忘了你阁主我可是柳家堡的人。” 北砚顺从地脱着,一边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 青瑶扶额,“北砚啊,柳家堡可是医术闻名于武林的,你没瞧见上次我去采药却是毫发无伤,连汗也不出一滴么?” “那不是因为阁主你长得好看嘛……”北砚傻傻笑着。 “如果蚊虫还会选人咬,那可成仙了……”青瑶无语,这没常识的人是如何活到如今的。 只是,自己并不讨厌这虽有些呆却是直率的北砚。她变好装,取出药水,替笨手笨脚的北砚先涂了,再自己抹着。 “凉凉爽爽的,好舒服,还有淡淡的香味。”北砚喜欢得不得了,嗅着自己衣服的味道,“阁主真厉害!” “我加了些薄荷,所以有几分凉意。喜欢的话,这一瓶就给你了,用完再来取。”青瑶轻笑,“此行要采摘的药草最起码要制足四十八个门派的量,你之前跟我来过,基本草药都认识了,这次便又带你来了。所以,辛苦你了。” 北砚欢欣雀跃地答应,拿着瓶子爱不释手。 直到自己前面背着一箩筐,后面又背着一箩筐,一手还各拿着一箩筐的时候,才知道阁主的那句‘辛苦你了’并不是客套之词。 但她还是不懂,为何阁主明明与自己一般,前后左右都有箩筐,偏行走间却只觉衣襟带风,潇洒自如。自己却如落难逃民一般,惹得许多人目光议论偷笑呢? 看来这天生的风姿,还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她连蹦带跳追上阁主,傻傻笑着,自己能跟着这无所不能又美丽如花的阁主,偷笑便偷笑呗,若是看到阁主,还不得羡慕死你们。 章节目录 第75章 线索断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玫瑰花香,迷人心脾。 青瑶和北砚刚刚放下身上的重担,木管家就来了,他是听得后门汇报青瑶采药归来,掐准时间便来拜见青瑶。 “木叔叔,您来的时机正好,喝杯玫瑰花茶润润喉。”青瑶净手后沏茶,添了个杯子,倒了八分满,笑着递给他。 “小姐,漠北酒府有来信。”木管家称谢,接过茶水,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她,“可让老奴想得头疼,这小青原来指的是小姐你呢。” 青瑶一怔,随即喜上眉梢,“谢谢木叔叔!瑶儿忘了和您们交待,若是以后但凡提及小青,便是指我,劳木叔叔和众位守门哥哥交待一声。”她接过书信,封面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小青亲阅’ “好,以后要找小青的,老奴都第一时间交到你手上。”木管家笑道。 “他的字也写得颇好的。”她笑着说道。都说字如其人,潇洒如风,豪迈如他。 木管家也识趣,见青瑶这般掩饰不住的欣喜模样,知她必是想要马上看到书信,一口气喝了茶,便笑着告退,顺便带走了在那贼眉鼠眼想要偷看的北砚。 “刚好,北砚,我那处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木管家扯了扯北砚的衣袖。在青瑶不在堡的那段时间,北砚与他们都混了个眼熟。 “木叔,你别拉我嘛。”北砚仍是不死心地张望,“可能阁主还有吩咐给我呢。” “没有,你去帮木叔叔忙吧。”青瑶微微一笑。 北砚这才扁扁嘴跟着木管家下去,“臭木叔,什么时候不好叫我,偏偏这可以偷看八卦的关键时机,你又来骚扰我,哼。” “北砚。”青瑶唤了一声。 “阁主有事吩咐?”北砚立马回身,眼睛溜溜转,喜不自胜。 “顺手把门带上。” “……是……”北砚失望地合上门,回眸瞧见木管家白眼,气嘟嘟地跟着他离去。 青瑶打开信,取出里面的信笺,只有短短一页,酒无骄的字不似柳壁泉那般秀气,与他风格极为相似,从字中都可感觉到他的豪迈,然而里面的内容却…… “小青儿,一别后,我还是很想你,策马在草原中会想起你,为娘煎药时会想起你,我想见你,我又去了那萤火虫处,它们又回来了,那处又是你第一夜看到的那般如繁星一般的模样。达瓦来寻你,我跟她说你回中原了,还说了你是我的爱人,想你看到这里肯定又会说‘你再说这些胡话,我就不理你了!’可我怎么就这么想听到呢,达瓦已对你死心,她最近又迷上了图伦尔的族人,想来那苏合定要气到七窍生烟。我又见到你上次摘的草药,只是不懂怎么保存,怕给你寄去会毁了,所以你想要的话,就快来见我。最后怕你忘了,我要说上好几遍,这是你回中原的第七晚,所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共七遍,你可别忘了。” 青瑶的表情随着看到的内容变化着,先是羞赧,再是如他所言的有些羞怒,而后又是满满的喜悦之情。“这傻乎乎的人。”她自己都似无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思满满都是他。 她来到书房,磨墨备纸,笔尖沾了墨却是久久下不去笔。 那沾上浓墨的笔尖侯得久了,那墨便滴了滴黑色墨点在纸张上,写‘我知道了。’会不会略显敷衍;写‘谢谢。’会不会又显得有隔阂;写‘我也是。’会不会又显得不够真诚。这让她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平生第一次不知信从何回起。 幽幽放下毛笔,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如翻飞的羽毛,时而轻轻点着自己的内心,酥痒不已,她越发觉得酒无骄就是丹雀姐姐所说的来治她的人,不然为何自己会这般举止失常…… 外面的庭院也是静悄悄的,已是巳时时分,太阳沐浴着大地,玫瑰花们在尽情舞动着身躯,柳条儿也随之起舞,枝芽郁郁葱葱,花朵明媚清香,一片静好。 思忖了好些时间,青瑶终于又执笔,却是没写上一字,似乎在画着些什么。 是夜,同样的时间、地点,鸣凰前来拜见。 “阁主,您先前要我追查的那掌柜的十年前他是如何前来柳家堡钱庄,属下已查清楚了。何玉然,本是另一家客栈的掌柜,后来因为那客栈的衰落前来迎豹客栈求一安稳,一开始也是从小二开始,因他为人机灵,很快便升到掌柜,在这十年里,除了最近这次金钱事件外,他从未出现过重大失误,可谓是个既机灵又尽职的掌柜。”鸣凰徐徐道来,一边把手上的情报递给青瑶细看。 “掌柜的事情上无问题,那他的生活呢?”青瑶看着调查回来的资料,“这里写着他金屋藏娇?具体是?” “这便是鸣凰接下来要说的问题了,他虽然作为掌柜兢兢业业,但生活上却有些毛病,他爱好男风,偏好弱男子做派,一年前在那里的小倌馆有个相好,家中的妻子也曾因此去上门闹了一次,之后他便偷偷地把那小倌藏了起来,地址便是……” “那个茶馆是吧?”青瑶唇一勾,“也只有那里能藏得起来了。” “确是如此。”鸣凰继续说道,“关于这个小倌,我们初步查过,除了知道名字外,一切都是听说的,一年前,自动卖身与小倌馆,由于技巧高明,身段妖娆,深受客人欢迎,然后何玉然在与他一夜后便沉迷于他,但在他妻子与他大闹一场后便把那小倌赎了身,在茶馆专门给他备了房间,每日便以听书之名与他在茶馆相会。距小倌老鸨所言,那小倌有吸食兴奋粉的习惯,但还未得到证实,本想要去茶馆证实,却不知为何,那小倌已不在茶馆了。” “是因为监视被发现了么?” “还不确定,但何玉然那处并无异样,依然是三点一线,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明知道那小倌不在,他却还一直往茶馆去,令人不自觉怀疑,这是不是做给我们监视的人看的……”鸣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背后的人,似是把我们的行动都牢牢掌控住了。”青瑶把鸣凰调查到的线索置于油灯中烧尽。 “还有一事,不知阁主是否已得知,堡内所困的那‘编号四’被救走了。”鸣凰继续汇报着。 “我已经知道了,这背后之人真是一环扣一环,把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一步步切断,如今只能在那何掌柜处多花些精力,勿要惊扰了他,继续追查那小倌的下落。” “鸣凰遵命!”鸣凰恭敬地回答道。 “说起来,鸣凰你还真了不起。”青瑶突然发笑。 “阁主的意思是?”鸣凰不解地问道。 “那些‘技巧高明’、‘身段妖娆’词语,我听着都有些害羞,你竟能从善如流,真是好了不起。”青瑶掩唇轻笑。 “阁主又取笑我了……”鸣凰脸一红,“鸣凰职责所在,定要这般说道才能给阁主你说明白……” 习惯了一板一眼的鸣凰。 还是得时不时地逗弄她一下,否则会变成木头鸣凰的。 “别把弦绷得太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青瑶笑笑道。 翌日,酒无骄收到了青瑶的回信。杜绝那群八卦的小厮婢女们,他执信疾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寄出信后,他一直在思索,小青儿给他的回信究竟会写些什么?会不会就直接告诉他,她也是想念着他。会不会如他一般,睹物思人?会不会…… 深呼吸,吞了口唾沫,严阵以待的模样让他自己都不免偷笑,不过一封信罢了,怎么怎么纠结。定了定神,他拆开了信。信中并无一字,却是一幅画。 画中是自己与小青的第二次见面场景,背景是山洞,小青躺在山洞那,他正为她撕下沾在衣服上的血肉。他的眼神认真,她的眼神中有宽慰。 “怎么把我画得只有眼睛。”酒无骄笑了,虽说是第二面之缘,却是他与她的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他还记得当时的她虽醒了一会,却很快又被剧痛痛晕过去,所以自己的脸庞才会这般模糊。“原来当时的我在你眼中是这般模样。” 信中虽不着一字,从画中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 其中深意,许是只有当事人知晓。 “少爷!”声音由远而近,那小厮急冲冲跑了进来,举着手中的另一书信,献媚道,“原来还有一封,绑在鸽子另一只脚那,幸好小人眼利。”酒无骄欣喜地接过,让小厮告退,心中揣摩着这莫不是才是青瑶想要表示的话语,期待地拆开,满腔的喜悦在看见头几行的瞬间消却。 信是小青寄的,内容也是小青写的,却是整篇不言情爱,前面通通写的是关于草药的保存方法。看到最后,却是写着武林大会的日期,并让他提前几日前来,说要介绍给堡内众人认识,请期待。 看到最后,他颤动着的小心脏似乎又充满活力,介绍认识?期待?那会是以何种身份去介绍?以漠北酒府酒大少爷酒无骄?以曾经救了她两命的救命恩人?以她师傅的宝贝孙子?还是,如他所愿,以相互爱恋着的身份? 倘然若失,这感受大概相同。 时间啊,请过得再快些吧。他在心中祈祷。 接连这些日子,他采药,以青瑶信中所写的保存方法将草药保管好,小心翼翼地收好他耗费这些日子所做的心血,收拾几套衣衫,与外公和娘亲告知一声,就在四月十四这天,他便踏上前往柳家堡之途。 一路畅通的话,定能赶上。 % 这些日子,柳家堡过得甚是戒备。临近四月二十,终于众人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这可是每一年府中的大日子,由上至下,皆是满心期待。 那夜,鸣凰前来,脸上有着愧疚,一见青瑶就跪倒之地,羞愧道:“阁主,请责罚鸣凰。” “发生何事?”青瑶反应过来扶起她,按在椅子上,才柔声道,“说好了不行跪拜之礼。” “阁主,那石家庄的掌柜死了……是鸣凰失职,请阁主重罚!”鸣凰仍是满面歉然。 “死了?如何死的?那茶楼?”青瑶闻言一惊。 “那日,本来派在何玉然家中监视的姐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刀剑相交声音,前去察看,却是中了那调虎离山之计,再回去时候,何玉然已然身亡。明面上是在他自家家中上吊自刎而死,,鸣凰亲自去官府验过他的死因,却是被一掌致命。鸣凰猜测,是先被杀了再伪装成自杀。茶楼那自他死的那夜就关门了,所有相关人都不知踪影。”一切都被布置得一丝不乱,线索便自此断了。 “一掌致命,看来是武林中人。应是那内奸杀人灭口。”青瑶低叹了口气,“可有找到那小倌?” “在何玉然死后,鸣凰去验他死因之时,官府便收到百姓报案,说是河里有具尸首,属下跟着前去,虽然脸上身上已泡得浮肿,但根据老鸨提供的特征,此人正是那小倌。”鸣凰应道。 “动作真快,看来这小倌与何玉然还有那茶楼都是内奸手下的棋子,暴露了只能除掉……”牵连甚广,看来这内奸定是部署了许久。青瑶感慨内奸行事之迅速果断,实是出乎她意料,她低声续道,“何玉然毕竟为柳家堡辛苦了十年,鸣凰你替我去木管家那取百两银子给家属送去,厚葬了吧,此事暂不用再查,待我安排。” “是!”鸣凰领命却迟迟不退,“阁主你不……重罚我吗?” “罚你作甚?”青瑶失笑,“我也从未下令要你保护他的安全,这事也是我的疏忽,若是要罚也是得先罚我。要不,我们一起戴罪立功?”她调皮一笑。 “可是,线索就这样断了……” “无妨,就算现在除不去,他们迟早会露面的。”青瑶垂眸轻笑,“阁主掐指一算,定会在武林大会时会有大动作。” “是,但愿如阁主所料,鸣凰告退。”鸣凰回之一笑,起身离去。 筹划了这般久的一盘棋,他们难道不想在武林大会的舞台上好生赢一把么? 青瑶一笑,这对弈,让她有些迫不及待。 章节目录 第76章 慕容墨尘 一处隐秘的地方。 跪着的一人,站着的一人。站着的人似是怒不可遏,不住来回踱步,衣袖翻飞,神情恼怒,似是在忍耐着自己汹涌的杀意。 “编号一,我何时下令让你杀了何叔的?”他怒喝,“你可知这是擅自行动,不经我的允许便杀我的手下,你不想活了是吧?!” “请主子赐罪。”编号一平静地双膝跪地,面对盛怒的主子,他甚至连眉眼都不曾起伏。 “赐罪赐罪!你就是看准了我不会赐你罪你才这般恣意妄为!”主子指着他,手指几乎接近了他的眼球,他还是纹丝不动,“你跟了我五年,可何叔可是跟了我十年啊!不杀了你我如何让底下的人心安?!” 他以后到了九泉之下要如何面对何叔的质问?明明一直忠心耿耿,什么都不曾透漏,却又无端被杀,还是被自己最信得过的手下亲自杀害,你要他如何死得瞑目! “请主子赐罪。”编号一早已知道有这一天,朗声道,“编号一心知主子向来重视感情,这对属下而言是好事,可是对着敌人而言这便是软肋,云裳阁已追查到何掌柜头上,不杀何掌柜,主子的全盘计划都会被打乱,主子下不了狠心,就由属下替你当这把刀。” “也不是定要杀了啊!”主子掩面遮挡了那悲伤的神情,“我可以准备……准备一笔银两给他逃命啊,让他逃到一个云裳阁找不到的地方。” “主子,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唯一安全的只有不会说话的人。”编号一依旧沉稳,眼睛中闪现出恶毒的光芒。 “编号一,我心知你对于我先前不杀藏虎一直有着微言,可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能就这样杀了他呢……” 你这跟了十年不忍心杀,那看着长大也不能杀。 那最后,这所谓的慈心会让你自己立于危险边缘,这些都会使这些年辛苦安排的计划尽数倾覆,你怎么就不懂?编号一在心中暗忖。 “关键是,他听到了主子您和何掌柜的对话,虽然他还没猜出此人是您,媚主子给您的噬魂蛊不也被解了么?可难保会不会突然忆起这声音是属于主人您的……属下本也想杀了他了事,却是在柳家堡内,最近不知为何一直防备森严,无从下手。” 他心知自己的主子优柔寡断,总是念着情分不忍下手,他自从作为编号一,他便是主子的剑,一切有可能阻碍的因素他定要全数清除。 主子沉默不语,半响后才道:“去刑罚堂自讨五十鞭,此事勿要再提。” “属下自求一百鞭。”编号一说罢告退。 “等等,编号四我救回来了,你把他一起带走吧。”主子朝暗处挥挥手,便有人会意地前去房中把他藏起来的编号四带了出来。 编号一一直如水平静的神情终于在听见编号四的时候打破了。 他有想过暗中把弟弟劫出来,但因着怕身份暴露连累了主子一直没有付诸动作,但毕竟是他骨肉相连的弟弟,他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编号一,真是抱歉,又要……又让你重新对着我的脸了……哈哈哈……”编号四又是一脸醉意,偶尔打着嗝,脚步漂浮,一看便是又饮醉了的模样。 “在主子面前勿说胡话,跟我走。”编号一上前拉着他的手,强硬地想要把他带走。 编号四却是不依,撒野道:“我要婉儿来扶我,不要你……把婉儿还给我……” ‘啪’的一声,随着编号一的动作,一道清晰鲜明的五指痕便在编号四的脸颊上显现,编号一握紧发麻的手,双膝倒地,“主子,四弟饮醉说了胡话,还请主子勿要和他一般见识,属下代他向您致歉了……” 主子听到婉儿的名字时,不禁身形一颤,微微叹了口气,“我没生气……那事……却是我糊涂……你起来吧,带他去喝碗醒酒汤吧。” “谢谢主子宽宏大量,属下告退。”编号一怕从那酒鬼弟弟口中吐出些什么侮辱主子的话,一手刀把他敲晕,背着他便往外行去。 那主子瞧着他坚忍的背影,幽幽一叹,他的这主子之位,常常在想,若是由编号一来坐会不会就更适合?起码他比他更有手段,比他更绝情狠心。 % 慕容府。 “武林大会举办在即,我心中已有出战人选,宇儿、你三弟,还有我。” “爹爹,您真的要让三弟随我们一同前去武林大会?”慕容天宇听到他爹的安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他与我们慕容家早已离了心,如何能让他为我们所用?” 慕容龙,也就是慕容天宇的爹爹皱眉说道:“你这般为父先前是怎么教导你的,无论遇上何事都不可慌张,急急燥燥的哪有我们慕容世家嫡子的风范。” 他是最注重这些所谓的礼仪、风范的,无论何时,不可丢了慕容世家的面子。 “爹爹教训得是。”慕容天宇低眉顺眼,“还请爹爹示下。” 慕容龙轻啜一口乌龙茶,才缓缓道来:“你那三弟的软肋你还不知道么?他娘在慕容府一天,哪怕他恨我们入骨,也会乖乖听话的。况且。”他轻瞥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三弟的武艺远胜于你,若想争一席之位,光凭你,许是难以登天。你若是不想让你三弟跟着一同前去,那你的武艺就给我好好修炼,别一直拉不上台面,最起码你那千针式得出得神不知鬼不觉,否则当着武林大会这般多英雄豪杰在场,还能看得起你这小伎俩?” “是……宇儿明白。”慕容天宇心知爹爹说的句句属实,却天生自负不肯服输,他手中握拳忍耐,暂且瞥过那话题,续问道,“仙儿也随我们一同前去?” “是,你忘记你妹妹五年前跟着我们去那武林大会时候的景象么?仙儿这天生好相貌,定要好生利用起来。你去告诉仙儿,那天好生打扮一番,定要艳压全场。”慕容龙点点头,续问道,“尚书府那可安排妥当?慕容府共五个名额,我这可是留了一个位置给他,等他那日好好发挥。” “爹爹放心,宇儿已打点好。”慕容天宇信心满满。 “嗯,你多送些金银珠宝给他,那贱人的画像可准备好了?免得尚书认不出她的妻子为何人,柳家堡必会对那贱人多加庇护,定不会随意让我们达到目的,此事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他提醒道,“让柳家堡知道得罪我们慕容家的下场。” “她向来不得宠,府中仅有的画像也是当时去向尚书府求娶时临时让画师画的肖像,儿子瞧着也是尽得精髓,也不过数月,这面容定是无大改变。”慕容天宇回答道,“孩儿已亲自送了过去给尚书府,尚书也是满嘴答应会对她的相貌熟记于心,这一方面,爹爹不用担心。” 这画像一事也是让他想了许久,终于是在小厮的提醒下想起了这画像。 “好!自古武林就有规定,不许与官家有关联,柳家堡还敢私藏尚书夫人,等那日受众人笔诛,为武林除名吧!”为了以防万一,那些个有辈分的前辈处他们早已打好招呼,届时必会出面让柳家堡众人自废武功,退出武林。 慕容龙似乎已经幻想到柳家堡的结局,笑得狰狞可厌,“看他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还有墨尘那,你跑一趟,让他认真习武,点醒他,该说什么不用为父提醒吧?” 这个养了他十八年的孩子,也是时候回报慕容世家了。 “宇儿自是明白。”慕容天宇会心一笑。那羞辱他的人,让他们没有了柳家堡的庇护,他们还不任由自己鱼肉。所有得罪过他的人,他必不会让他们安生。 所以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况且,这不过几个月而已,他便离他的报仇目标几近完成,这让他更为兴奋,若是能在武林大会上把他那看得不顺眼的三弟也一并铲除了,那就当更是完美无瑕。 他暗忖着,边向关押着慕容墨尘的柴房行去。 看守慕容墨尘的侍卫瞧见大公子前来,忙行礼,“见过大公子!” “把门打开。”他淡淡说道,“去三公子院子里把三公子的房间收拾好,再去账房拿上一百两银子赠予吴氏,权当她的压惊费。” “是!”一侍卫忙打开锁,另一侍卫往账房处飞奔。 门开了。一黑衣男子端坐其中,面容有与慕容天宇有几分相似,却仍显稚嫩,简单善良而又青涩,全是他的写照,比如稚嫩,便可从他虽不正眼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大哥,面上的不屑之意却是尽显无遗的表现上看出。 黑衣上沾满了柴房的灰尘柴灰,就连那白净的脸蛋上也染了几抹。 还是太嫩了些。慕容天宇呵呵冷笑,这性子,在慕容家可是不讨好之致呢。 “三弟,可住得习惯?”柴房里的霉味有些难闻,他却仍是淡淡地跟慕容墨尘问候着,心中的厌恶半分不显,“大哥此次奉爹爹命令来接你回去,你瞧瞧,不过住了不足半月,你都瘦削好几分了,看来都是这些奴仆没照顾好你。莫怕,回院子后,吴氏定会好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噢对了,我忘了,吴氏都因太过挂念你而病倒了。” 慕容墨尘本对于慕容天宇的动作话语毫无反应权当耳边风,听到吴氏病倒却忽然站了起来,连声急道:“我娘病了?” “是啊,爹爹知道吴氏因为担忧你而病倒特地让我前来放你出来,三弟以后可要小心行事,不可妄言了。”他微微勾起嘴角,轻轻拍了拍慕容墨尘的肩膀,随即替他拂去脸上那灰烬,若是不明究竟的人看上去,这俨然就是一位好兄长的模样。 慕容墨尘担忧娘亲的病况,并不多言,挥开他的手,抿了抿唇便欲往外跑,却被慕容天宇拉住了胳膊。 “三弟勿急,大哥还有话未说完呢。你娘的病呢,并不重,只需每个月服用一枚药丸便可解,而这药丸,只有爹爹有,你可懂我意思?”慕容天宇转动着手中的笛子,皮笑肉不笑,“若是服不到这药丸,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每夜腹中都会难耐,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撕咬着内脏那般疼痛,若是三弟习武之人,应可以撑个三天,只是不知吴氏这病弱身躯,能否撑上一天呢?” 慕容墨尘转念便懂了他的意思,怒喝:“你们竟然对我娘下毒!世上竟有你们这般无耻之徒!”一巴掌想往他脸上挥去,被慕容天宇的笛子格开了。 慕容天宇也是不嬲,甚至连微笑着的表情都没变,“三弟可骂个痛快,反正中毒的不是我,下毒的也不是我。若是骂可以让吴氏的病好起来,那你便尽管骂。” 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怒气,慕容墨尘低声喝道:“你们想要我做甚才肯解了我娘的毒?” “三弟果真是个聪明人!”慕容天宇收好笛子,鼓掌轻笑,面露赞赏,“六月武林大会爹爹已把其中一个比武名额给了三弟你。三弟你从小对学武可是颇具天赋,爹爹对三弟可是抱有很大冀望,若是三弟能在武林大会上一展我们慕容家的威风,说不定爹爹一开心解了你娘的毒也说不定。” “一言为定!”慕容墨尘咬牙答应,转身离去。 “大公子,可要小人盯着三公子?”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厮问道。 “无妨,盯着吴氏的人也撤回来,免得让他发现,倒又起了叛逆之心。他这般孝顺,他娘中毒,怎会忍心抛下他娘一走了之,就算他带着他娘离去,找不到解药不也要回来求我们么?”慕容天宇有十足信心他这蠢笨三弟绝不会拿自己的娘亲生命来冒险。 “是!”收到命令的仆从安排着。 慕容天宇离了柴房,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从怀中拿出一手帕细细擦着适才碰到慕容墨尘的地方,小小庶出,脏了我的手。他鄙夷地想着,又唤人准备了热水,沐浴熏香后才觉自己干净一些。 他钟爱白衣,江湖人称白面郎君,出身高人一等,也是长得颇是俊秀,惹得许多女子心生爱慕,孰不知这慕容府金碧辉煌下藏着这许多肮脏,可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他,更是其中佼佼。 章节目录 第77章 墨尘求救 慕容府萧条的院落。 一妇人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口,适才小厮前来收拾了尘儿的房间,还拿来一百两银子说是大公子赏赐,却是绝口不提自己尘儿究竟怎么了。还是自己把那一百两和最后一根自己娘亲留给自己的遗物碧玉簪给了那小厮,才从他口中探知自己的尘儿被放了出来。 小厮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不再停留,回大少爷院子中禀报一声,便欢天喜地带着那一百两银子和几个好兄弟买来好酒好肉,好生快活一番,约好后日不值班的时候再一起去那勾栏院子享受大爷般待遇。 “我的好大哥,你这银子是怎么来的啊?足足一百两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多的银两啊。”他那兄弟好奇问道。 “那三公子的娘是个好欺负的货色,我不过故意吓她一吓,她便把这本是大少爷赏赐给她的银两都给我了,还有这簪子,后日我便那去赠给我的心肝宝贝儿。”那小厮被一声恭维一声羡慕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说。 “真有你的,大哥,得了油水还记得咋兄弟,果然是好大哥,来来来,喝酒!”另一小厮叫道,不断向他敬酒。 很快,几人便醉倒在地。 幸亏本来这几人便是属于三公子院子的,如今三公子这般模样,也用不着去伺候,他们玩忽职守根本无人发觉,只是让本来萧条的三公子院子更加寂寥而已,若不是明日还得在管家面前露个面,他们都想明日便去花天酒地呢。 吴氏不安地看着远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她的尘儿的身影。 她容颜俏丽,却是一脸苦相,想是平时忧虑过多才使得脸上皱纹繁增,早生华发,明明不过三十余岁,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她脸色发黄,生生老了几岁,若是站在慕容龙面前,说是姐弟也不会有人怀疑。 她本是慕容府的丫鬟,却由于容貌出众,被慕容龙强行玷污了,却意外怀了身孕,才勉强给了她妾氏的名分,若不是慕容墨尘武术出众,想来她娘两早已无容身之所。 本欲就这般平安清净度过一生,偏生自己儿子又是个不省心的主,明明在这偌大慕容府中自身难保还替那二小姐说话,反害得自己被关了起来,害她日日这般忧心。 那二小姐慕容云珠虽是可怜之人,可在这世上,谁不可怜?女子地位本就低下,关键是他不过是一个庶出不受宠的儿子,凭什么去给二小姐争一口气? 听慕容龙给他取的名字便知道他对这两个孩子的看重不看重。墨尘,墨然如宇宙中的一颗微小的尘粒,就如自己,卑贱到泥底之中了。而大少爷的名字天宇,悠悠天宇旷,整个天空囊括其中。 “娘,我回来了。”不愿让娘担忧,慕容墨尘还特意绕回自己房中,换了身衣衫,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庞,才来见他的娘亲。 “好孩子,可终于回来了,可有哪处伤着了?”吴氏紧紧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喷涌而出,“以后可别这般鲁莽了,吓死为娘了。” “娘,孩儿哪里都没受伤,反倒是您,可有哪处不舒服?怎么脸色这般苍白?”慕容墨尘看着她又清减几分的脸,想起慕容天宇所言,娘亲中毒的事,不免担忧。 “我不过有些着凉了。今日老爷还特意让厨房给我熬了一碗药,好孩子别担心娘。”吴氏絮絮念着,“你啊……这次以后可要收心养性,毕竟老爷是你爹,万不可与他作对,知道么?你稍晚时候就去你爹那,给他倒杯茶认错,这事他也就不怪你了……” 她一直都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叮嘱自己儿子也是让他低头示弱。 慕容墨尘心里极之不愿,在她面前仍是微微点头,“别担心,娘,我会的,你只管养好你的身子,其他事情有我呢。”边说边扶着娘亲入内。 关上门,他才和娘亲说道:“娘,我有意脱离慕容家,像二姐那般离……”话音未落,便被吴氏紧紧掩住了唇,她紧张得直打颤,连声音都是抖着的,“你……我的宝贝尘儿,你这么话万一又被听到了,不又要把你关进柴房!” “娘,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慕容墨尘武功在慕容府也排得上号,他怎会不知这原本监视着他们的人都已撤去,否则就算他心再大,也不可能当着暗哨说这般话语。 “脱离慕容家……谈何容易啊……”吴氏跌坐在椅子上,哀叹道,“我又何尝不想逃离这牢狱,可怎么逃?逃去哪啊?天下这般大,慕容府会由得我们逃离么?” “娘,你勿担忧,待我好生打算一番,在此之前你就当全然不知情便是。”凭他的武功,带娘离开不是难事,难的是娘亲所中的毒,得想办法解了才行。慕容墨尘想起了之前来救自己的那姑娘。 “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若在柴火便在柴房那窗纱处刺一个小洞;若是在你院子,那便在你门那挂上红布,我自会寻你。”当时的她离去之时留下的话他还紧紧记得。虽然心中万般不愿欠人人情,可这个涉及到自己的娘,慕容家的那两个禽兽说话又不知可不可信,万一娘有什么不测…… 事不宜迟,他安置好母亲后便在门那绑上一红布。 暗处的云裳阁探子看到红布,马上传信给鸣凰,鸣凰得信,也是不拖延。 是夜,鸣凰从窗户进了他的房间。 “慕容公子,鸣凰有礼,恭喜公子逃离柴房。”鸣凰见他沉思,出声惊醒了他,“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么?” “唤我墨尘便好,我实是不愿听到慕容二字。”慕容墨尘苦笑,“鸣凰姑娘,实是不愿惊扰你,可我不愿成为慕容家争斗的棋子。” 短短两句话中便出现三个不愿,可知他的内心是有多抗拒。 “那鸣凰就唤你一声墨尘吧。” 他把自己娘亲中毒,慕容家以此胁迫他在武林大会上打斗的安排跟鸣凰说了说,叹道:“若只是在武林大会打拼尚且小事,只是以我对慕容老贼的认知,他不会就此罢休,也不会放了我娘,只会一直以娘来胁迫我为慕容家做事,我不愿违背自己的良心。” “墨尘所见确是剔透。以鸣凰所见,也与公子无异。自己的侍妾儿子尚可这般对待,你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会与你将江湖道义。”鸣凰蹙眉沉思,“墨尘可知那毒药的名称?” “我除了知道娘亲中毒,每月必须服用一次解药之外,其他一无所知。”慕容墨尘明亮的眼眸似是蒙上一层灰霾,埋怨自己的无力,“对了,慕容天宇说了,若是每次没有得到解药,五脏六腑就会如被千万只虫子撕咬般难忍。” “毒物并非我所长……”鸣凰见他这般,心忽而一抽,也是为他有些难过,“墨尘,待我汇报主子,定有办法的。” “劳烦鸣凰姑娘了。”慕容墨尘正色,对她行了一礼,“谢谢鸣凰姑娘第一次欲救我于柴房之中,此次又为我伤神。” 鸣凰赶紧回礼,“墨尘无需行此大礼。鸣凰也是有命在身才……” 见他笑得灿烂,青春正盛,她不禁红了脸颊。 “叫我鸣凰便好。”她留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等我消息。” 她在想,若是阁主并不同意前来救助他娘,那她还能以有命在身去帮他么? 鸣凰施展轻功一路赶回柳家堡,待她到青瑶的房中时,青瑶已脱了外衫,准备就寝,见她匆忙而来,也是诧异,但知她必有要事,让她先坐,自己披衣起身,行至桌前,却见她双手一直相互缠着,纠结不已,愁眉不展。青瑶又是一惊,究竟是何事这般严重?让这个以从容淡定着称的鸣凰管事都这般困窘。 “阁主,是这样的。”鸣凰着急之下,将今夜慕容墨尘告知她的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跟青瑶说了一通,临了担忧地问道:“阁主,你可是有办法的吧?” 原来是这样,她轻吁口气。倒不是她不把慕容墨尘的娘亲当回事,而是以大夫而言,如果只是中毒,而且是慢性毒药,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青瑶哑然失笑,“这样吧,我明晚随你一同去一趟慕容府。” “明……晚?”鸣凰无意识地重复,隐隐有些失落。 青瑶察觉到她的焦急,有些迷惑地抬眸看向她,“可是除了毒药外还有其他急病?如今已是丑时,只怕他娘亲早已安歇,如此贸然前去也不好。” “不不!”鸣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明晚鸣凰再来。今夜打扰阁主,鸣凰抱歉万分。” 哪是他的急病,分明就是自己的急病。她忧心忡忡,竟不愿墨尘为此伤神,哪怕多一刻也让她心急如焚。 “鸣凰,丹雀姐姐先前和我说,你细心沉稳,聪明细致,怎么今晚好似有些失魂落魄?可是有心事?不妨一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能茅塞顿开。”青瑶柔声说道,茶水有些凉了,用内力热了茶,再递到她面前。 “阁主说的是,今夜鸣凰确是失态。”鸣凰接过茶,谢了一声,泛着白烟的茶让她的眸子有些模糊。她自嘲地笑笑,“我鸣凰自从担任云裳阁管事以来,我见过无数人,有表面正义凛然背后却肮脏不堪的人,有表面和爱侣恩爱缠绵转头又抱着妓院姑娘喊着小心肝的人…当然也有表里如一,就如丹总管,如墨总管都是这般,但我从未见过如慕容墨尘他这般矛盾之人。” “矛盾?” “他不愿跟我逃出柴房,因为这样会让看守之人丧命,他愿离开慕容府,虽不说,他却不愿亲手去夺取解药,虽然他爹他哥这般对他,但在他心目中他却还是念及亲情,否则他怎会从未想到用自己的武功去对付他们呢?明明不喜甚至憎恨,却是隐隐有期待,如此不矛盾吗?” 她的心中似乎早就为他的种种行为想好缘由,好似替他设立了一个人设。可这般会不会有些先入为主,又会不会他从未这般想过。 “鸣凰,那你的失魂是因何故?因为你见着一矛盾的公子?”青瑶轻笑询问。 鸣凰又是蹙起了眉头,低低叹了一声,“鸣凰不知,我不愿见到墨尘担忧,我想把他眼里的迷雾挥散,想让他感觉我的存在,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想成为他的力量。” 那便是他已经不是简单的因阁主之命去保护的墨尘公子,而开始想要更多。 而这的变化,便是恋意的开端。 青瑶呵呵低笑几声,“鸣凰是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身边女子?” “鸣凰从未这般想过!”鸣凰惊慌续道,“墨尘不过十八年华,我比他痴长三年,怎可这般委屈他?!他虽不受宠,但也是个世家公子,鸣凰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可以配得上他……而且他至多把我视作施以援手的恩人。” 说是没想,却是毫不迟疑地说出这番话,说明她已经在心中找着自己也许会被拒绝的原因,说明她心中曾想过这般可能。 这种行为,源于害怕受伤,于是便缚手缚脚,不敢行动。 “人生而平等,不过都是生命,并无说孰轻孰重,况且我也不觉得云裳阁的管事之位会比慕容府公子低下。”青瑶轻轻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鸣凰,我们江湖儿女敢做敢为,敢爱敢恨,何必想这般多后果?依你和之前云珠姐姐所言,这慕容三公子可谓慕容府的一股清流,只要他值得,你何须用这般多缘由困住自身?年华正好,岁月正妙,何不争取?还没尝试过便要放弃,鸣凰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阁主所言极是。”鸣凰也是聪慧之人,转念间便懂得阁主的意思,隐晦地应道,“鸣凰会努力。” “预祝鸣凰得良人归。”她一笑。 “谢阁主吉言。”她也回之一笑。 章节目录 第78章 离慕容府 翌日夜里,四处静谧,慕容府里偶有巡夜之人步履懒散地四处察看。 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青瑶随着鸣凰来到慕容府慕容墨尘所居住的那个破旧院子旁。鸣凰昨夜已传信给云裳阁在此的探子,探子也将她此夜会来的消息告知慕容墨尘。 因此他与吴氏用罢简陋的晚膳后早已端坐房中,等着鸣凰的到来。听得窗户窸窣响声,慕容墨尘便知鸣凰姑娘已到,欣喜地出门迎了上去。 “鸣凰你来了。”慕容墨尘看着旁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的人,问道,“这位是?” “这就是我上次与你说的你二姐的干妹妹,也是我的主子,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鸣凰替他解惑,“主子医术甚好,特地前来一趟。” 阁主是顾及到她的辗转反侧,今日天刚灰蒙蒙还未全黑便已出门,鸣凰甚是感激。 面前的男子眼神清澈,看着便是为人比较简单,并无甚多花花肠子。本在云珠与鸣凰口中对他的印象便颇好,如今见上一面,更是好上几分。 与鸣凰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青瑶向他点点头,轻笑道:“早就听云珠姐姐提起慕容府中唯一真心待她之人便是墨尘你,今日终是得见,墨尘,姐姐也想你得紧呢。” 提及云珠,慕容墨尘也是有些泪目,“二姐遇到那人渣,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真是对不起二姐,亏得姐姐还念着我。” “你不也是慕容府唯一肯为姐姐说句公道话的人么?”青瑶轻笑,“客套话不必多言,先带我去看看你娘的毒。” “对对。”几人前去内室,来到吴氏跟前,只觉吴氏唯唯诺诺,有些害怕的模样。 “娘,这位是大夫,特意来给您检查身子的。”慕容墨尘跟她说道。 “尘儿,我不过小小风寒,怎么还得外人来瞧啊?”她小声地问道,难怪今夜他不肯让自己安歇,说是有大夫到。他哪知自己偷偷地听见了他与旁边那女子的对话,知道她们除了医治自己之外,还要把她和尘儿带离慕容府。 这看起来娇娇滴滴的女子怎么抗衡这偌大的慕容府啊,尘儿若是又牵扯进去了,那该怎么办?这可不是又关十日柴房便可解决的问题了……她胡思乱想,秀眉紧蹙,手指纠结得都扭成麻花状了。 “娘您别担心,医师替您查查还有无其他病症,您只要放轻松便好。”慕容墨尘宽慰道。 见她仍是瑟瑟缩缩的模样,青瑶一把安眠散挥过去,让她睡了过去。 “鸣凰,跟墨尘先出去。”她轻声交待。心思如此繁重,怎可安生被看诊。 鸣凰听命,让慕容墨尘跟着自己来到庭院处,因为此夜云裳阁阁主亲至,四处的暗哨也临时增加了几人,不惧有人突然闯入。 以为他会是满脸忧虑,本欲安慰他几句,回眸一看却意外地发现他竟带着微笑,神情中无半分担忧之意。 “墨尘你不担心你娘么?”她疑惑问道。 “我相信你们。柳姑娘这般淡定从容,便知我娘有救,我又有何惧?”慕容墨尘眼眸里都是欢喜,“我却有一事不解,传闻柳家堡大小姐身中奇毒,闭门不出。这……?”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闭门不出,身中奇毒的模样。 “这是主子散布出去的假消息,主子天人之姿,又到了适婚娶年纪,不愿牵扯过多风波,才这般造谣自己。”鸣凰一笑。 抬眸一看,却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她又是双颊泛红,“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好奇主子真面目?” “没没……”慕容墨尘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傻傻道,“只是终于见到鸣凰你笑了,真好看。”她与自己对话多是平静温和,今日却突然一笑,竟让他有些迷了眼。 此言,并无修饰并不虚假,坦率得让人心动。 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流淌着粉红的小泡泡。 “那个……今夜月亮还颇圆的,星星繁多,看来连续几天都会是晴天……”慕容墨尘指着天上那半圆不圆的月儿呐呐道。 “是……是啊,没想到墨尘你还会看星象……”鸣凰抚着自己羞红的脸颊,附和道。 “略懂略懂……” “鸣凰、墨尘,进来吧。”屋里青瑶唤道,本相互之间还有些尴尬的他们似是听到解救话语一般,一起往里走,走得急了,又相互撞了下,更是闹了个大红脸。 见他二人举止有些僵硬,青瑶似是懂了些什么。 “柳姑娘,我娘这毒?”墨尘定了定心。 “墨尘,你娘她这毒是小事,关键是她身子十分虚弱,且心思繁琐,对身子损耗更大,可需好生调理,你最重要的是要让你娘宽慰心思,否则药能治外伤,可不能愈心病。”青瑶徐徐道来,“所中的毒我已解了,至于后续的调理待你来了柳家堡后才方便,你有何打算?” 这般破旧的院子,她可不认为慕容府会真心实意给她治病,怕其中弄错一剂药,那便更为麻烦,而且煎药也是十分麻烦。 “可劳烦您们先带我娘去柳家堡先做安置吗?”慕容墨尘抱拳行礼,续道,“我还有一事未了,稍后便到。” “鸣凰,你留下来助墨尘。”他一人她并不放心。 而且,这二人独处机会,还是留待二人稍稍增进感情。 鸣凰点点头,随即把手伸出纱窗做了个手势,一探子便悄然闪身入内,“见过二位。”外人面前她们都会心不以阁主管事相称。 “你随主子回堡,把床榻上的夫人一并带上。”她跟她轻声交待,“切不可让主子有失,把我们这里的人都带去,暗中保护主子。” “遵命!”那探子遵循她的意思,把吴氏背起,青瑶点点头,再叮嘱他们行事小心便先行离去。 “谢谢你陪我。”墨尘跟她道谢。 “不谢,墨尘你的事是何事?”见主子安全离去,鸣凰这才放心。 “我娘有支碧玉簪,是我外婆留给我娘的,为了探听我的消息,我娘把它给了一小厮,我想为娘取回来。”本来娘亲并无跟自己提起此事,却是自己听着她梦中呢喃才知道。 “那……那小厮在何处?我们直接去向他讨回来便是。”鸣凰回道。 “本来是应在我的院子中当看守的,今夜却是慕容天宇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他的院子中,如今他应也在他院子里。”墨尘施展轻功,鸣凰紧跟其后,闪身前后来到了慕容天宇的院子。 与他的院子截然不同,此处灯火通明,是他那破败院子的五倍之大,护卫三三两两地四处巡视着,花谢簇群,水榭楼台,甚是壮观。 “这般多小厮,你可认得是谁?”鸣凰在他耳边悄声问道。 “此处格外明亮,他的脸上有一鸡蛋大小的黑点,十分好认。”从未与女子这般接近过,女子特有的馨香让他为之一荡。 认真地来回巡视着来往人们的面孔的她让她又是移不开眼,明明自己与她并无实际干系,莫不是又是奉命而行,不知为何念起这奉命而为他低低叹了一声,却听着她低声喜道:“找到了!”他定定神,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他欣喜地点点头,“确是此人。” 等候约莫一炷香时间,终于到了他们的交班时间,那小厮跟另一人寒暄后便孤身一人往自己的小厮房中行去。 二人相视点点头,待他行至阴暗处,鸣凰即用匕首从背后制住了他,低声喝道:“不许动。” 刀锋碰到皮肤的寒意让那小厮胆颤心惊,小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把昨日你从吴氏手中骗去的碧玉簪还来,我就饶你不死!”慕容墨尘落到鸣凰身侧,也是低声说道。 “三……三少爷?”那人听得声音熟悉,联想到吴氏,听出声音的主人便是三公子,“小人可未得罪你啊,三公子大人有大……” “废话少说!”鸣凰的匕首往他脖颈处又伸进一些,锋利的匕首刺激下,一条血痕便冒了出来,“碧玉簪在何处?!” “有有哎哟死了死了,饶命啊饶命啊!”那人只觉自己的脖子刺痛,“在我塌下塌下。” 幸好还没拿去卖……那小厮心中暗忖,否则明年今日定是他的忌日。 他带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中,一路上暗暗地离那匕首远了些,没有了那入骨的寒意,从自己的床榻之下取出碧玉簪,讨好地递给了三公子,“物归原主物归原主,小人本也不欲要,是夫人应要塞给小人呵呵呵呵……” 碧玉簪并无破损,他细细检查着,哪知那小厮竟趁他们不防忽然奔出门外,双手抱头大呼道:“有刺客有刺客啊!”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夺门而出,门口已聚集了好些人,那些人见到慕容墨尘都惊讶,却又见他旁边站着一夜行服打扮拿着仍带血匕首的人,更是笃定,“三公子?你要行刺大公子?” 还未等慕容墨尘开口,那奸猾小厮又开口续喊道:“三公子挟持小人要小人行刺大公子,小人不从,便被划了一刀,大家杀啊!”众人听他这般呼喊,再不迟疑,或刀或剑,一拥而上。 “奸人!”鸣凰啐了一口,见慕容墨尘久久没动作,替他挡去向他挥来的剑,“墨尘,还愣着做什么?我们闯出去!” “鸣凰别杀他们,他们也是受人指使。”慕容墨尘虽习武已久,却从未杀人,况且面前这些他有的也颇为熟悉,更是下不了杀手,仅仅是打晕或是轻伤他们。 他们下手有了顾忌,好不容易打开一条路,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二人背靠着背看着眼前一拥而上的人群愁眉不展,这时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冷喝,“住手!” 众人停了手,着目看去,原来是慕容家大公子慕容天宇。他白衣飘飘,持萧悄然上前,立于避让的人群当中。 “三弟,你这是何意?”他淡淡问道,眼神轻轻一瞥倒在四处的奴仆。 “慕容天宇,我要离开慕容家,不要再唤我三弟,我受不起。”慕容墨尘有些嫌弃,娘亲的问题即已解决,慕容家他也不想扯上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慕容家的人,烦你转告慕容龙,他下给我娘的毒我也不计较了,权当回报他这些年的温饱之恩。但此生此世,恩断义绝。” “呵呵,三弟既然去意已决,那就请便。”慕容天宇仍是面带微笑,回眸跟众人吩咐道,“你们,谁也不许对三弟出手,毕竟他曾经是慕容家的人,也曾是我慕容天宇的弟弟,谁出手了便是与本公子过不去!还不快把兵器放下!” “是!”众人放下兵器,退于慕容天宇身后。 “如此便谢过慕容大公子。”墨尘不疑有诈,转身施展轻功便欲离去。就在此时,慕容天宇眸中冷意一现,在他转身一瞬,把萧一挥,‘千针式’一出,百支银针便齐刷刷地往他身上挥去。 鸣凰稍落于他之后,总觉得这慕容大公子竟然这般好说话,甚是出乎意料,便暗中留了个心眼,见萧声一响,立马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后拉着他往上一跃,尽管如此也只险险避开针群。“走!”她拉过难以置信慕容天宇行为的他,反手扔了个迷雾弹,一路逃离。 “大公子可要追?”那奸诈小厮谄媚问道。 “勿用。”慕容天宇淡然一笑,这眼中钉肉中刺,终于眼不见为净,他晃晃手中的笛子,“传令下去,慕容三公子慕容墨尘勾结外人,行刺本公子未果,已逃离慕容府。”回眸看着愣着原地的众人,冷笑道:“老爷那处,可懂如何说?” “是!慕容三公子慕容墨尘行刺嫡兄,罪大恶极,这都是小人们亲眼所见,请求老爷派人追杀。”领头一人垂下头颅,恭敬回道,一众人等随着他的话语齐声附和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通通有赏!每人十两银子,自己去账房取去。”慕容天宇嗤笑一声,“收拾干净。” 随着众人的动作,很快,所有的东西都物归远处,包括那一地落叶,而那被银针扫过的树干,却迅速地枯萎。 迅速变黄的落叶纷纷。 剧毒,无比。 章节目录 第79章 鸣凰中针 四处都静悄悄,偶听得几声打更之声。 前去慕容府时候是刚入夜,如今已是深夜,不过约莫一个时辰,街上本在饭后稍作走动的百姓也都纷纷归家,与家人共享天伦,在床榻旁陪着自己孩儿入眠,与父母说着体己话,修养着自己忙活农活疲惫的身躯,准备着明日再奋斗。 街灯尽暗,鸣凰与慕容墨尘急急奔在道路上,倒是不显眼。 远离了慕容府,听不到后头有追兵的声音,寂静如常,鸣凰松了口气,拉着墨尘疾驰的手一松,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染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斑斓零丁。 血的颜色比普通血的颜色更是艳红一些。 “鸣凰!”慕容墨尘惊呼,忙伸手扶住了她,“你受伤了?!” 鸣凰勉强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信号弹,往上发射。随着一声微响,漆黑的夜空中泛着淡淡的红烟,硬撑着做了这些许动作后,她不可抑制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越发惨白,却仍是安慰着他,“我没事。” 适才的百针,最密集的那处险险跃过,还是不可避免有些零碎地刺入她的后背,后背已开始酥麻,感觉有些麻木。 “千针式!定是你替我挡了!”慕容墨尘回忆着适才的片段,断定必是那慕容天宇的偷袭,否则以慕容府那些奴仆的武功,哪能伤她半分。他眼含泪水,无比痛心,“我……对不起……” 都是因为他轻易相信了慕容天宇,才会让鸣凰为他受伤! 前不久仍是明媚如花的笑容,怎瞬间便成了这惨白如纸的面容,他思着痛着,豆大的泪珠终是从他眼眸中缓缓滑落。 “以后,可别轻易相信人了。勿哭,男子流血不流泪。”鸣凰一笑,他担心自己的感觉真好,“你不是说我笑好看么?我也喜欢你一直笑着的模样。” 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对着她露出一灿烂之至的笑容,黑夜中顿如阳光一般耀眼。 背后传来轻声落地声音,她抬眸,眼眸划过一丝安定,“主子。”鸣凰低声唤道,“又劳烦您了。” 眼前,鸣凰倒在慕容墨尘的怀中,自己是想让他们培养感情,更进一步,可这面容惨淡,这愁眉不展,哪是谈情说爱的模样…… 原来却是青瑶看到信号弹亲自过来了。见她这般模样,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塞入她口中,双指连点,点中她背后几处穴道,而后从墨尘的怀中抱起她便往柳家堡飞速施展轻功而去,她传音入密给慕容墨尘,“墨尘,等着,北砚接你回堡。” 空空失去温度的怀抱让他有些恍惚,人影一闪而逝,留他一人在街角,笑容凝结在嘴角,一直为她祈祷,愿她平安,愿以自己的伤痛换她的安然无事,从不信神佛之说的他头一次这般向上苍祷告。 每一分一秒对于他而言都煎熬,望眼欲穿之际,终于盼得一女子匆匆而至。“可是墨尘公子?”她问,话语一出,他便知她就是柳姑娘口中的北砚。 “北砚姑娘,请带我去柳家堡。”来不及寒暄,他忧心忡忡地催促着她回去,“鸣凰不会有事吧?” 二人施展轻功往柳家堡方向而去,二人轻功水平几乎无差,若是真要比较,慕容墨尘还略胜一筹,可他不好催促,就一直在她的身侧跟着。 “鸣凰管事福大命大,主子医术高超,她自不会有事。”北砚回答道,知他着急,轻功也是施展到极致。 敏感地察觉到这称呼的不同,北砚的耳朵竖起,总感觉到这二人之间有些说不清的情愫。 “幸好柳姑娘相助。”他轻吁口气,但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幸好她在附近。” “主子本来已回堡,见你们迟迟不归,又出来寻你们。行至半路,看到烟雾便猜你们出事,主子的轻功可是登峰造极才能这般快赶到。”说话间,他们的轻功速度丝毫不降,“这才让人通知最近的我带你回堡。” 轻功施展到极致,不过用了半盏茶时间便到了柳家堡,青瑶闪身进自己的内室。 “何处中毒?”青瑶把她放置床榻上。 “伤在背部,慕容家的‘千针式’。”鸣凰强打起精神回答,自己脱去夜行服,趴在床榻上,以便青瑶动作。 她的夜行服一除,才见后背一片漆黑,青瑶不迟疑,解了适才封住血液流转的穴道,开始运功逼出银针,她有些恼意:“中毒还强行运功,幸好我今夜有带药,不然你这身武功可要废了。” 这时,鸣凰有些虚弱地唤道:“阁主……” “可是有些痛楚,稍忍忍。”青瑶以为她是呼痛,不忍再责备,又轻声宽慰道。 “他娘可安好?他可安好?”她额上的冷汗直冒,却是期待地看着青瑶。 青瑶有些憋屈,这鸣凰,没有毒气攻心一命呜呼便是偷笑,还有闲暇担心别人。 “所有人都安好,只有你不好。”她无奈苦笑应道。 “只要他好便好……啊!”她欢喜道,银针此时一根根地抽了出来,那针是慕容家特制的,上面满是小小的倒勾,拔出来时连着肉,端是疼痛难耐。 “你啊……”青瑶想说些什么,还是没说出口,这情,最是说不清的,明明痛着,明明伤着,偏偏只因为他安好便满心欢喜。 一根根,一次次,愈拔愈是能感觉到这彻骨痛意。 她咬牙强忍,嘴唇被她生生咬出一道道血丝,在青瑶抽出第十根时候终是生生痛晕过去。 慕容天宇,你欠的债越来越多了。青瑶本就是极其护短之人,看着鸣凰因极度疼痛生生晕过去的模样,更是恨得牙痒痒。先是云珠姐姐,再是鸣凰,看来这个慕容家真是不彻底与咋柳家堡翻脸不成! 银针共十五支,银针除后的止血除毒皆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毒去后,鸣凰的背上仍是又紫又红,一片狼藉。他日就算全数根除那毒性,她雪白的肌肤上也会留下淡紫色的一片疤痕。 这是由于慕容家在其中添加了一毒药——桑草,只要身中便会侵蚀皮肤,虽可解毒,却无法治愈这伤痕。江湖儿女虽没有闺阁女子这般注重容貌,可毕竟女子爱美,青瑶不禁惋惜,脑海快速转着如何能除去这疤痕。 一番疾驰,北砚带着慕容墨尘终是回到了青瑶的房门外。北砚敲了敲门,朗声说道:“阁主,我是北砚,公子想来探望管事伤势。” 她为鸣凰覆上薄被,掩住春光,才让他俩进来。 “柳姑娘,鸣凰如何了?”见她昏睡,慕容墨尘下意识地想为她抚平眉间的皱褶,伸至一半,又瑟瑟地缩回手,嘴唇上的牙印仍有着淡淡痕迹,这疼痛十分难忍吧?他又怜惜又内疚。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青瑶暗暗勾唇,看来并不是只有神女有心,这襄王好似也有梦。 “鸣凰后背中了‘千针式’,针中有剧毒,毒如今已清,就是后背以后会留疤痕。”青瑶实话实说,“此疤难完全除去,至少我如今并未想到方法。” “阁主医术这般高明,您都想不到办法……”北砚喃喃道。这跟无药可治基本同一意思…… “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更防备慕容天宇便不会中招……是我害得鸣凰这般……”他虎目含泪,为何她要替自己挡这针,若只是自己中针,那就算留疤,他身为男子,又有何妨! “鸣凰的伤口还得服药,我与北砚去煎药,墨尘你先照顾着鸣凰。”青瑶眼睛一溜,一念而致,带着满脸为什么还想八卦着什么的北砚离开。 鸣凰适才的晕眩只是因为疼痛,痛意过去后,她也就慢慢转醒。 “鸣凰,先喝杯水吧。”墨尘见她醒来,捧着水来到榻前,想要扶她起来。 揭开薄被,二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墨尘连忙把薄被重新覆在她身上,“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我……” “不知者不怪。”她僵声应道。适才为了拔针,她把衣衫都脱去了,身上除了薄被就只有一肚兜,没想到阁主竟无替她穿好……饶她自视江湖儿女,也不免羞红了脸。 墨尘适才虽只一瞥,那红紫的后背伤痕还是让他顿感触目惊心。 鸣凰围着薄被在身上,轻轻地侧身挨在床边,才接过他的水,一饮而尽。 “柳姑娘说,你背后的伤痕会留疤。”他接过她的空杯子,满脸黯然。 “留疤便留疤,我们江湖儿女身上有些疤没事的,墨尘你别难过,别愧疚。”鸣凰不甚为意,在意的只是他的担忧。 “你挡我身后,也是因为你的奉命而为吗?”慕容墨尘侧坐在床沿,眼睛直视着她,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那么一个瞬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身体随着自己的下意识而动,她抿抿唇苦笑,“说来惭愧,我根本没想到我的命令。” “那你想的是?”他一步步紧跟。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她轻声回应。心中所思,身体随之而动。 “你为何定要带我离开慕容府?”他再问。 “有些向往自由的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蓝天白云才是他该去往的地方。对我而言,慕容府便是你的牢笼,你应有更广阔的天空。”她满眼希冀。 她是,她就是那个懂他的人。 “我可以再看看你的后背吗?”听了她的回答,他眼神坚定。 话题跳跃得幅度让她有些茫然,有些羞赧,但她仍是点了点头,用薄被遮住身前,再次揭开薄被,慕容墨尘凝视着这伤痕,本晶莹如玉的后背却无端添了这许多疤痕,他用手慢慢摩挲着背上的伤痕,看得细致,似是要把这伤记入心中。 “可是…很丑?”他的碰触小心翼翼,待她就像个易碎的珍宝一般,每每碰触都让她不自禁地抖了抖。 “不,很美。”慕容墨尘轻轻扳正她的身子,面对着她,认真的眼神诉说着他此时的真实,“此痕因我而伤,似是牵引着我们的红线。” “红线?什么红线?” “鸣凰你年方几许?” “今年十二月满二十一。”感觉自己无法跟上他的思维,虽不解他的问话,她还是如实告之。 “你可介意比你年少三年的我?” “虽然我年龄比你小,可我会用我所有的能力去护你周全。” “我会努力长大。” “鸣凰,我觉得我喜欢你。” 她从第一句话开始便因震惊一直缄默不语,慕容墨尘便一直说着,虽然他的心中有着怕被拒绝,毕竟自己那般稚嫩,谁会喜欢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弟弟呢?但他还是勇敢地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 世上最美好的瞬间,不外乎自己喜欢的人告诉自己,他也喜欢你。 “墨尘。”她微微笑着看向一脸忐忑不安等着回答的他,“我也喜欢你。” 阁主说过,‘年华正好,岁月正妙,何不争取?’ 既然他已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她,定是要回应自己真正的意思。 “我虽然年龄还小,我真的喜……咦?你说什么?”本以为从她嘴里说出的必是拒绝,他急着为自己再争取,说了一通才后知后觉她适才的话语,莫不是今夜太累自己出现了幻觉? 见他憨样,她掩唇轻笑,随之对他嫣然一笑,“我说我与你的心思都相同,我喜欢你。” “太好了!”他激动之下一把拥住她,惹得她一下娇呼。 “不过……你真的不嫌弃我比你年龄小么?”他在她耳边轻问。 “那你呢,不会觉得我年龄比你大,也会比你先老呢。”她笑着反问。 “才不是老了,你是比我先长大了。”他的心跳还是一直砰砰跳着,像上了齿轮的发条,咚咚咚咚,温热的怀抱,耳边的柔语,这才让他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这种感觉好不真实。突然间你就是我的鸣凰了。” “先松开我吧,让主子看到了多不好。”鸣凰还是有些羞赧,毕竟从未这般靠近过一男子,心里却是不舍得松开这温暖。 “我不要,让我抱一会。”他可怜兮兮的否决道,“我今日才知,为何二姐宁愿抛弃所有一切都只为她的爱情了……” “哦?为何?” “有个知你懂你的人,胜过世上所有不懂你的人相加。” 二人相拥许久,却是一直没人前来打扰他们此时的心心相印。 章节目录 第80章 天宇毁容 夜还很漫长。 还有时间让她把那慕容天宇教训一顿。 “阁主,不是去煎药吗?”刚出了房门,阁主她便重新覆上面纱,让她跟着自己来,然后就无端端施展轻功往外而去,这分明是出柳家堡的路,北砚不明所以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慕容府。”青瑶轻声应了句。 “慕容府?”她更是不解。 青瑶笑得更是灿烂,“慕容大公子伤我们鸣凰管事这般厉害,我们不是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讨些利息?否则咋云裳阁不就白白吃了个哑巴亏?” “对对对。”北砚附和地傻笑道,“这小人早就该受些惩罚,杀了也不为过。” “杀人有什么好的?”青瑶淡淡说道,“他不是一直以容貌为傲么?那便毁了他引以为傲的资本,这有趣得多呢是吧?” 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北砚顿时起了精神,谄笑道:“阁主英明,干脆连他武功一起废了!” 施展着轻功,风把她们的发丝吹得凌乱,青瑶回眸一笑,眼睛里尽是狡黠。 “武林大会上他不是欲争名夺利,出尽风头么?”青瑶眼珠子溜溜转着,“留着他的武功,不然他那恶毒的‘千针式’如何被武林所不屑?这武功给他留着,武林大会若他一使,自有人会替他废了。” 好狠,那不等于置慕容家身败名裂的地步么?她吞了一口唾沫,以后定不能得罪阁主,北砚在心中暗暗起誓。虽然心里还有数个疑问,她还是不开口了。她这个榆木小脑袋还是别再继续追问了。 慕容家的一处屋檐上。 “北砚。”青瑶轻声唤道。 “是!阁主有何吩咐,北砚无所不从!”北砚正色应道,就差在额上刻着‘忠心耿耿’四个大字。 “分头行动,你去他们家的药房,把能拿的药都拿上,我便去会会那慕容大公子。事成便在此处会合。”被她的有趣话语逗得她失笑,继而悄声吩咐道。 北砚比起东笔、南墨、西纸三人,更为活泼有趣些,在身旁时不时会被她逗乐,柳家堡众人甚是喜欢这小活宝。 “是!”北砚应声,领命大踏步而去。 突然间这是怎么了……青瑶无语地看着她突然严肃的面庞,莫不是突然奴性发作? 青瑶随意捉了一小厮问清慕容天宇所在,打晕小厮藏于后山之后,便悄然潜入了他的房内。只听得房内却是在行那房事,隔着门帘,女子的娇吟仍是此起彼伏,她不禁啐了一口,闪身躲于门檐上,不去看那淫秽画面。过了一会,随着一怒喝,动作悄然而止,与此同时,那女子却是丝毫不怜惜被扔至地面,不顾自己下身的污秽,她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慕容大公子素有洁癖,发泄完自己的欲望从不肯别人与他同睡一榻,早前有个妾氏仗着自己受宠,却是不肯离去,被慕容天宇下令赏赐了给奴仆,享用后再拿去喂狗。自从此事过后,所有人都不敢触碰他的逆麟。 他随意披着一外衫便下榻,青瑶只觉他如今肮脏不已,不愿亲手碰他,便把适才的银针上的毒液涂了些在小葱的利牙上,点点头,小青便飞速顺着门檐而下,一闪便在他右脸颊上咬了一口,慕容天宇只觉颊上一痛,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小葱乖乖地回到青瑶的怀抱里,青瑶替它把牙齿上的血丝擦去,瞧着他倒地不起,脸颊开始发黑,这才回到约好的会合点。 北砚背着一大袋包袱早已在那处候着,见她出现,才吁了口气,拍拍胸脯道:“阁主,我还以为您被发现了……” “遇上了一些事。”还未等她那洋洋洒洒已表衷心,青瑶打断她,不欲详说,“回去吧。” % 那被青瑶打晕的小厮转醒,摇了摇如负千钧的脑袋,适才的经历在脑海中如车水马龙快速闪过,这才惊叫:“不好了!大少爷!” 他急急唤来一众下人一并前去大少爷的房门外,却是怎么敲都没无人应答,负责院子安全的守卫心一横,推门而入,却见大少爷仅披着外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们这才惊慌,唤老爷,唤医师,把大少爷扶回榻上,在慕容府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所有的安排都乱糟糟的,半夜所有人都在睡梦中,一片寂静,慕容府却被突然的消息震得久久不得安宁。 “你们看大少爷的脸!”一小厮扶大少爷上榻时,回眸突然惊呼,险些把大少爷又重新摔落在地。 众人看去,也是一惊,只见慕容天宇的本白净的右脸颊上竟肿起一鸡蛋般的肿块,黑紫黑紫的,原本俊朗的面庞突然让人望而生畏。 慕容龙听得下人的汇报,急匆匆地赶到,睡眼惺忪的大夫也被下人扯着衣领子带到,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慕容龙黑了脸色,但对着医师仍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陈大夫,请替小儿看看,听小厮说,本是好好的,突然就昏迷不醒。”陈大夫哪敢违抗,连忙上去检查,见着那如鸡蛋大小的黑紫,不由一惊。 半晌,他瑟瑟缩缩地说道:“公子应是被毒物咬了,右脸颊上还有两个齿印,这毒易清,老夫写一药方,连服三剂便可根除。只是……” “直言便是。”见他这般表情,慕容龙愈是冷静。 “就是公子的这面庞会永远这般……肿着……”他颤声说道,面如死灰,“公子所中的正是那桑草之毒。” “陈大夫,劳烦下去煎药,此事,还请您禁言。来人,带陈大夫去药房。”慕容龙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威胁意味。 巴不得可以逃离此处的陈大夫连连应声,跟着下人离开了这压抑的房间。 “今夜是谁巡逻?大公子的房中怎会有毒物?”慕容龙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那负责巡逻之人更是胆战心惊,“回老爷的话,今夜三公子行刺后,大公子召了丽侍妾入房,然后就就……” “来人,把丽侍妾捉起来严加拷问,无论何刑,定要她招出这桑草从何而来!”慕容龙不怒自威,“你也难辞其咎,自去挨一百家法吧。” “是是!小人知罪!”那巡逻之人听见这一百家法,庆幸地连连点头。 后来,审问结果定是所有都不知情,而那小厮们却是看着她的容貌起了不轨之心,反正送到面前的不吃白不吃,这丽侍妾遭遇此事,无论事情与她有无关系,她从此也不可能在慕容府立足,况且她确实是不知情,在严刑拷打下丽侍妾受不了,咬舌自尽。下人前去汇报只说她受不了拷问,畏罪自尽。 % 那奉命带陈大夫去药房的小厮前来禀报,“老爷,药童适才才方向,药房不知何时被偷了,好些药草都不见了,此事可要派人追查?” 听到此事,慕容龙却突然笑了起来,转瞬拍桌而起,冷声喝道:“堂堂慕容府竟让贼人来去自如?!是我平时过于放任你们才导致你们这般散漫?!追查?你从何追起?” 众人在他拍桌暴怒时便已跪倒一地,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生生成了牺牲品。 “一群没用的垃圾!”他犹自咒骂不已。 门口却突然传来匆匆步行的声音,那人轻轻推门而进,人未至,香气先到,兰花的清香气味让人为之一震,众人胆战心惊抬眸一看。 她身穿淡绿衣衫,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身材丰满婀娜,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淡妆之下多了几分妩媚,发丝梳得一丝不乱,她缓缓前来,所行之处余香袅袅。瞧着是细细打扮了一番才前来。这正是那日画像的女子,慕容府的三小姐慕容仙儿无异。 “爹爹。”她轻声唤道,“我听闻大哥……啊!”话语未落,她瞧向大哥那,却忽而被他的面容惊吓得花容失色。“大哥大哥他……他这是?” “毁容了。大夫说给毒物咬到了。”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或是说最有价值的女儿,慕容龙缓了脸色。 “大哥素来这般爱惜自己容颜,这这让大哥如何接受……”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让人顿生怜惜,“可还有治?” “桑草之毒,可是无药可治……”慕容龙淡淡应道。 慕容仙儿樱唇半启,秀眉紧蹙,既忧又愁,那模样我见犹怜。 “你们都下去,严加防备,再有下次,你们全都提头来见!”慕容龙让众人退下,房中只余慕容龙、慕容仙儿和昏迷不醒的慕容天宇三人。 “仙儿,你三弟叛逃,你大哥毁容,二哥不识武,你大姐容貌平凡,你二姐更是低贱,如今慕容家只有你可以仰仗,六月的武林大会,你定要为慕容家好生争一口气。”慕容龙愁眉不展,思及如今的慕容家,更是低叹不已,“慕容家早已不复当年的威望,你虽身为女子,却是我慕容家最识大体、懂变数的人,能否扭转我们慕容家的情形,便要看你这如花似玉的容貌了。” “爹爹,仙儿晓得。”慕容仙儿徐步走到他背后,轻轻地替他揉着肩膀,“女儿自当不辜负爹爹赋予我的这副容颜。” 柔情似水,拿捏过的一颦一笑都似勾人心魄,娇艳而又清纯。 “我的仙儿就是贴心。”慕容龙抓着慕容仙儿的手一拉,她整个人一不稳便倒坐在慕容龙的腿上。 “讨厌啦爹爹,这可是大哥的房间,他突然醒来怎么办?”慕容仙儿嘟着唇娇嗔。 “呵呵呵,他醒来又怎样,别以为你爹我不知道,你和你大哥不也有一腿么?”慕容龙扯开她的外衣,露出那粉红的肚兜,隔着肚兜就在上面蹂躏着红梅。 她娇吟声起,无力地攀着他的脖颈,“爹爹怎么知道?” “慕容府有什么可以躲开我的视线?”慕容龙淫笑道,“你们玩归玩,可别破了你的完璧之身,知道么?” “知道了爹爹。”慕容仙儿笑得媚人,眼神一勾,“大哥喜欢我后面的口,爹爹你却是喜欢我这小嘴,每次都撑得仙儿好难受呢。” “真是天生的狐狸精。”慕容龙本就好色之人,自家女儿这般绝色又诱人,抱起她置于桌面,脱去亵裤,前后动作着。 就这样宣泄了一次后,二人暂歇战火。 却听着床榻上的慕容天宇有些动作,慕容仙儿赶紧把自己的衣襟拉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房间里的味道仍是有些浓,她开了少许窗散味。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她莲步轻至床榻前,柔声问道。 她眼眸含泪,一举一动皆计算得精准,任谁一看,端是一副好妹妹的模样。 “我……”刚张嘴,他便觉得自己的脸颊僵硬,连带说话都有些漏风,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右脸颊,着手之处毫无知觉,只觉肿胀了一块,他惊道:“我的脸怎么了?” 慕容龙冷哼一声,“性命无虞便是。” 此时陈大夫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来,见他醒来也是舒了心,“大公子醒来就好,趁热把药服了吧。”慕容仙儿把大哥扶起,柔嫩的手握着他的手安慰,又接过陈大夫的药,一口一口喂着,“吃了药就好了,大哥别担心。” 慕容天宇闻言,自己取过汤药碗一饮而尽,陈大夫拿着碗又瑟瑟地退出去。 “爹,慕容墨尘恰恰叛逃,我便中毒,定是那来救他之人对我的暗算!”慕容天宇咬字不清地说着,眼神满是恨意,“定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知道他们是何人吗?”慕容龙睥睨了他一眼,对他的猜测却是微词不绝,“墨尘从不曾出过慕容府,他娘又是个低贱的奴婢,他还会认识能在我们慕容府来去自如的高人?” 慕容天宇窒语,爹爹此话不虚,况且自己适才是真的没看见有人,只感觉有一绿色物体一过,自己脸庞一麻,就人事不知。 “莫不是柳家堡!”慕容天宇突然一念,“那贱人素来与叛贼交好,爹你想,那叛贼宁愿被我们关在柴房也要替那贱人说话,会不会是那贱人让柳家堡替他出头?!”他越想觉得可能性越大,“所以他才不怕那吴氏身中剧毒而亡,柳家堡素来医术高超,定能解了她的毒!” 这胆大的想法好似也正正符合这些疑点。能让慕容墨尘毫无后顾之忧,又能潜入药房,还能悄无声息地给慕容天宇下毒,这绝对是武功与医术缺一不可,而柳家堡恰恰全数符合这两点! 慕容龙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所言在理。“若是柳家堡,那这个哑巴亏我们得吃了。即无人证,又无物证,根本无法让柳家堡承认,更何况,我们如何能在柳家堡手下讨得好果子……” “爹,难道就这样算了?” “如今必须得忍,你忘了我们武林大会的谋划了么?!别忘了武林大会是在柳家堡举办,他们有绝对的话语权,若惹得他们把我们的名额都剥夺了,更是得不偿失。” “是,爹爹。”慕容天宇垂眸强忍。 一切都寄托在武林大会上。 扭转乾坤,反败为胜,报仇报复,皆在此一举。 章节目录 第81章 吴氏心结 青瑶与北砚回去柳家堡后,时间已几近过了一夜,青瑶在书房稍作歇息后,仍是心念着鸣凰的伤疤,便将先前从江城带回来的那些书籍中翻阅着,终是在一本描写人文地理的书中看到一处希望。书中所载,有一物名为雪山冰蚕,出没于漠北至阴之地,雪山之巅。此物可治疮疤,可治眼盲,也可使人的皮肤如冰雪般雪白无痕。 漠北?看来又是得去一趟漠北了。青瑶暗忖,自己与这漠北真的甚是有缘,可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得过了自己生辰后才可行事,毕竟这府内已经开始准备了,大家都兴致勃勃,怎可以就这样扫了他们的兴。 不知道无骄知不知道这雪山冰蚕?到时候还得去一趟酒府。想到可以见到酒无骄,她的心又是一喜,斜斜挨在椅子上的她却怎么都无法入眠了,她干脆起身,在椅子上打坐,调理自己内息。内力在自己体力转了三周天后,疲劳尽数消散。只是自己的心思想起了某人,就一直想念着某人。 她失笑,拿起墨锭倒下一些墨汁仔细地研磨着,那出一张宣纸在上面画着什么。 烛光明灭中,她眉目含情,神情专注,甚是美丽。 天色一亮,青瑶便来到药房中,把合适的药材挑选出来,细细地煎着药,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一黑漆漆的药汁便倒好在碗中了。 青瑶拿着药汁轻轻推开本是自己房间、给了鸣凰休息的房门。 本睡着了的二人一下惊醒,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原来是主子,辛苦主子一夜了。”鸣凰有些歉意地说道。 青瑶把药汁端到桌子上,才笑道:“这一夜的说法夸张了,煎药不过用了一个时辰。” “你是……柳姑娘?”慕容墨尘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昨夜他们聊着聊着,见鸣凰睡着了,他便倒在床榻边也睡过去了。这一醒来,这面前言笑嫣然的女子让他眼前为之一亮。 “我忘了墨尘还未见过主子真容,墨尘,这便是传闻中了奇毒面容尽毁的柳家堡大小姐柳青瑶。”鸣凰笑了笑。 慕容墨尘看青瑶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杂质,有的只是纯粹的欣赏之色,反倒是看着鸣凰的眼神丝丝毫毫都流露着情意缕缕,这二人看来,进展飞速。 “先喝了药。”青瑶说道,却让墨尘先她一步把药汁拿了过去给鸣凰,鸣凰一口便把药汁喝个精光,“喝了药会嗜睡,鸣凰再睡一会儿。墨尘你随我来。” 果如她所说,不过半刻,鸣凰便再次入睡,浅浅均匀地呼吸声传来,二人便退出了房间。 “柳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慕容墨尘惑问。 “唤我青瑶、瑶瑶都成,别叫柳姑娘,生分得紧。”青瑶回眸一笑,“我们去给个惊喜你二姐。” 说罢,青瑶进了云珠的房间,让慕容墨尘在门外候着。 “瑶妹妹,这么早?”云珠刚刚用过早膳,正欲外出消消食,“可用膳了?” “我还不饿。”青瑶笑着应道,“云珠姐姐,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嗯还是你猜猜,看能不能猜中。” 她那狡黠的表情让云珠不由得失笑。 反正是好消息,云珠也是配合着猜测,她掩唇轻笑:“莫不是你的那个‘他’前来了?” 青瑶扁嘴嗔道:“是你的好消息,又不是我的。” 云珠又是一笑,再猜,“难道是妹妹给我带了什么珍稀宝物?” “不是,这算不上好消息。”青瑶摇头,狡黠说道。 “莫不是你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 青瑶失笑,“姐姐把绝世武功当成了家常便饭了,哪有这般容易……” 猜了好几样还是猜不中,见云珠蹙眉不解,青瑶这才笑着唤道:“进来吧,墨尘。” “二姐!”墨尘在门外早已迫不及待,听到呼唤,上前想要一把抱住自己的二姐,却被青瑶眼明手快地拉着他的肩膀制止了。 “你啊,差些好消息变成坏消息了,云珠姐姐有了身孕,不可这般鲁莽。”青瑶低声嘱托,墨尘万分歉意地点点头。 “墨尘?”云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你不是在慕容府吗?怎么?” “是柳姑娘……呃不,是瑶瑶她们救了我。”见自己的二姐在此住得安好,笑容也多了,慕容墨尘感激地谢过青瑶,把慕容府这些时日的事情这般如此,如此这般都跟姐姐说了一遍。 “原来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这么多……”云珠泪盈于眶,“二姐却什么都不知道……” “二姐也是,那段时间你过得不好,我也无法替你做些什么,墨尘也是难受得紧。”慕容墨尘微微一笑,“幸好我们如今都安好。” “你与慕容家脱离关系,有这般容易么?毕竟你的武功、名字全都与慕容家有关。”云珠忧心忡忡,“那慕容家没有派人前来阻扰你?会不会有人追杀你啊?” 青瑶笑着插话,“武功的话,只要墨尘不嫌辛苦,可学柳家堡的功夫,我让墨龙哥哥教你,至于名字更是好办,你是云珠姐姐的亲弟弟,随云姓,名为墨尘,云墨尘便是。” “瑶瑶,谢谢你!”云墨尘大喜。 “你即是云珠姐姐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哥哥了。”青瑶浅笑说道,“一家人是不用道谢的,以后便戒了吧。” “你以后可随你姐夫在墨总管那习武,逃离了那毒窝,在慕容府,我也没什么挂心了,妹妹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云珠感慨万分,自从遇见青瑶,似乎整个人生轨迹都改了,自己不过提起过一次三弟,她却念在心上,甚至救他与危难之中。 虽不是血缘上的亲人,却比真正的家人更亲,更密。 “姐夫?”云墨尘不明所以,“尚书府的人改邪归正了?不对啊,他那种人怎么会?” “不是他。”云珠伸指点点他额头,嗔道,“你记得十三么?” “十三?哦!就那个你小时候救的那人?我记得他,他总是偷偷地跟在你身后保护你。”云墨尘蹙眉思忖了一会,疑惑道,“他便是我的姐夫?” 云珠羞赧地点点头。 “尚书府那人是慕容云珠的丈夫,慕容云珠下落不明,而十三也就是云川乃柳家堡云珠姐姐的夫君,这般说墨尘可懂我的意思?”青瑶笑颜嫣然。 “懂了!即是慕容府三公子慕容墨尘脱离慕容世家,无人知其踪影,而云墨尘乃柳家堡云珠之弟,是同样的道理。” “墨尘一点便通,聪明着呢。”三人相视,皆是一笑。 “瑶瑶,你在里面么?”门外是招财的声音。 “你们许久未见,定是有许多贴心话聊聊,妹妹就不打扰了。”青瑶退出房间,轻轻地替他们合好房门。 “怎么了?招财姐姐?”见她峨眉微蹙,青瑶不解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招财无奈地笑笑,“昨夜瑶瑶你带回来的那位夫人适才醒了,小红小绿熬了药,她却怎么都不肯吃,她们俩没法子来求得我,我便想让墨尘公子去劝劝她。” “不肯吃药?没有跟她说这是调理她身子的药么?” “小红说她已经说过了,我也去瞧了瞧,我倒觉那夫人好似有心病,怎么说都入不了她耳。”招财解释道。 这么奇怪?“我去看看,他们姐弟俩叙话,就先别扰了他们,若我还是不成再让墨尘去吧。” “我随瑶瑶你前去。”招财跟着。 “不用了。藏虎哥哥在等着你呢。”青瑶笑了笑,眼神往院子前方的方向瞥了瞥,那抹青色不正是藏虎哥哥背影。 “只是我给藏大哥做了件衣衫,他穿上有些大了,我才让他来我这亲自测量。”招财看她促狭的笑,却是羞红了脸解释道。 “招财姐姐,我什么都没说啊。”青瑶摆摆手示意自己无辜,“快些去替藏虎哥哥测量身段,免得这次又做小了。” 招财跺足,“瑶瑶!”话虽带嗔,却在其中听出了甜蜜。 吴氏房门前。门是大开着,刚煎了药,小红小绿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拿进去,却见着青瑶,似是得了救星,连忙唤道:“小姐。” “药给我,小红小绿,你们去准备些稀粥和清淡小吃。”青瑶拿过小绿手中的药碗,笑着吩咐道。 “是!”二人告退。 “夫人。”青瑶轻步移至房内,“青瑶见门没关,擅自入内,夫人勿怪。” 吴氏只用一屁股挨着椅子小心翼翼地坐着,见她进来,连忙站起来,拍拍椅子,生怕自己把这贵重的椅子沾上灰尘,她低头瑟瑟道:“小姐勿要多礼。” “夫人请坐,适才我听她们说,夫人不愿吃药,不知是闻不得这药味还是其中有药物过敏?”青瑶过去扶着忐忐忑忑的夫人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柔声问道。 吴氏这才弱弱地看了她一眼,却突然移不开自己的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急急地低下头,“小姐,奴家下贱身子,总是上病未好下病又得,免得浪费这宝贵药草了……” 青瑶听到如此,心知她心中症结,“夫人,你服用的这药草都是青瑶清晨上山采来,不值几钱,况且草药本身就是用于治人,您服用了便是草药的价值得以体现,两全其美有何不好?” 吴氏只觉柳小姐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如黄鹂初鸣,声声如耳,话语又似句句在理,竟让她一时窒语,“可是……奴家身上并无银两……可以支付诊金……” 她声如蚊嗡,在这如天仙下凡的绝美女子面前更是自惭形秽,蜡黄的脸上更是浅浅飘起两朵红云。 “看来墨尘并无告知您。”青瑶失笑,“此处是柳家堡,您与墨尘前来都是我们柳家堡的客人,怎会要求客人支付诊金呢?” 先以客人带入,一下子说到家人,怕是更引得她惊慌。 “不不,无功不受禄,虽柳小姐你无欲无求,但奴家可万万不能就这般坦然接受。”吴氏虽是懦弱,在这话题上却是毫不退缩。 “我终是知道为何慕容府下还会有墨尘这异类,原来都是夫人的功劳。”青瑶一笑,眼神中有着赞赏,“我姐姐怀有两个月身孕,夫人可帮忙照顾她,以抵药费,夫人觉得这般可好?” “自是好,只要有奴家能做到的事情尽管吩咐就好。”吴氏一喜。 “那就……把药先喝了,养好身子才能有以后安逸的生活,夫人您说是吧?”青瑶热了热汤药,递到她面前,吴氏接过,慢慢啜着,眼前的女子如春风一般,沁人又窝心。 “小姐”小红敲敲门,“膳食已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进来吧。”二人便进来把小食和粥都摆上桌面便又退了出去。还是小姐厉害,能劝服这夫人好好服药。 “夫人,您身子未好,长期营养不良,不宜太重口味的吃食,这几日就先吃些清淡食物调理一下。” “柳小姐,你也一并吃些。” “在柳家堡无需这般拘礼,唤我青瑶或全名便是。”青瑶笑了笑,夹了一筷子木耳到她碗中,“您尝尝,欧嬷嬷的素菜可是咋这出名的好吃。” 吴氏一生中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经历了太多的颠簸,这一顿饭安心又暖胃,让她不禁边吃便溢出泪水,似要把此生的不幸尽数流去。 “每一颗种子要长成参天大树必要经历风雨,这才形成了风吹不惧雨打不惊的内在,前半段的不幸并不是你不够好,只是让你的生活多了考验,以后哪怕遇上一善意一笑容,你都甘于接受乐于满足,这便是生活所赋予的。”青瑶也不安慰,把手帕递给她,笑道,“你瞧着这外头的日光,明明还是同个太阳,是不是比慕容府所能见的更为灿烂?” 心态不同,你所能感觉到的都不一样。 夏日炽阳,晴暧便暖融融,阴霾却热腾腾;冬日雪霜,心霁便好风光,心悲却伤春秋。 吴氏接过手帕,盈盈一笑,却是依稀可见往日的秀丽面容。诸多迷雾中的真谛似乎跃然纸上,何以物喜何以物悲。 正可谓,忧喜塞翁马,得失楚人弓。 章节目录 第82章 无药可治 刚煮好的膳食,还有缕缕热气。 伴随着清新的香气,浓而不腻。 摆在桌子上的不过是普通的白粥,还有一些青瓜块等爽口又清淡的小吃,青瑶替吴氏夹上几筷子,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清清爽爽的,味道甚好。 “夫人,可吃得习惯这清淡小吃?”青瑶给她添了一小碗白粥,笑着问道。 “比我之前在慕容府的吃食好多了,许久没有感觉到饱的滋味了。”吴氏边喝着粥边回答着,眼泪在眼眶转着,忍着不流出来。 不过半日,就已恍然已是斗转星移,一切都不同了。 吴氏许久未吃过这般美味的佳肴,还记得当时是身为婢女,还偶尔能吃到主子赏赐的肉食。在慕容府,虽然名义上是慕容府的侍妾,实际却是连一得宠奴仆都比不上,他们尚且可以每顿有肉,她们却是每顿只有些烂叶子,残羹剩饭。后来墨尘的武功入了他爹的眼,吃食稍稍好了些,起码偶尔能吃上少许肉丝。 待青瑶放下手中的碗,拿手帕抹了嘴后。吴氏开口:“青瑶,我这也吃饱了,请带我去照顾您姐姐吧。”她心念念着此事。 “好,既然夫人着急,那我们如今便去。”青瑶扬眉一笑,站起身,带着她往云珠的房中走去,“说来,我姐姐夫人也认识,算是故人重逢。” “我也认识?”她有些迷惑,见青瑶只笑笑,并无跟她再细说的意思,也就没有问出口。 晴空万里,不见一丝雾霾,柳枝条随着偶时的微风摆动着身躯,倒似有几分雨后天晴的感觉。进宝蹲在玫瑰花坛边上采着花瓣,见她们过来,挽着花篮便笑着迎上来。 “瑶瑶,这便是昨夜来堡内做客的夫人吧?夫人有礼,我名唤进宝,招财进宝的进宝。”她小嘴嘟嘟囔囔,都是大少爷起的名字,说起来也不好听。 “这位是吴夫人,进宝姐姐,这玫瑰花可是新长出来的……怎么又开始辣手摧花了?”青瑶有些惋惜地看着一大片只余枝干的玫瑰花园,失笑问道,“莫不是云豹哥哥……” “没有呢,瑶瑶,你看我好好地在剪着呢。”进宝嘻嘻笑着,甜笑道:“我听姐姐说,有客人到,我便想着弄个玫瑰花糕来招待吴夫人你们,刚好师傅也想吃了,便摘得多了。” ‘师傅也想吃’……这几个字才是重点吧,青瑶白了白眼,“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师傅之间……” 被说中小心思的进宝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个个鬼脸,跟吴氏行了礼便又如燕子一般飞回到玫瑰花园那继续劳作着。 “多摘些,进宝姐姐,晒干了,给夫人放到枕头里,有助放松心情,安心睡眠。”青瑶回首笑道,“劳烦进宝姐姐了。” “好嘞!我给夫人弄好再送过去。”进宝爽朗大笑,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负责摘,让姐姐缝进枕头里,嘿嘿。这女红功夫,我可不擅长。” “好好好,那便辛苦进宝姐姐了。”青瑶回之一笑。 “青瑶身边的人也是这般随和可亲。”吴氏笑了笑,喜欢她们之间的随意斗嘴,如真正的一家人一般闲聊瞎扯,毫无顾忌,不似在慕容府每日都胆战心惊,生怕自己哪句话哪个行为激恼了他们,才活得更加小心翼翼。 “不仅我这如此,整个柳家堡都是如此氛围,所以,您无需害怕自己言行有何不当。”青瑶莞尔,“不是所有的门派都像慕容府那般,但规矩还是有的。只要你不出卖柳家堡,这里不会有跪拜不会有刑罚。” 你以真心待我,我便还以实意。 “这里真好。”吴氏感慨,不仅是身体的适应,更是心灵的放松。 “夫人,到了。”行至云珠房门前,青瑶敲敲门,唤道,“姐姐,我是青瑶。” “快快进来。”温柔的女声应道。 青瑶便带着吴氏进房。 “娘,您也来了。”墨尘也在,看见吴氏,迎了过去。 “二小姐?”椅子上坐着那眉眼温柔、娇柔楚楚的女子不正是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云珠?怎么会?二小姐不是在尚书府逃跑了?怎会又出现在这里?她揉了揉眼睛,这一切让她如同身处一团迷雾之中,不知所措。 “娘,是这样的。”知她迷惑,墨尘把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一遍。 从她嫁入尚书府被虐待开始,到路上偶遇柳家堡众人,再到如今的柳家堡干女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轮。 “原来如此,二小姐真是有福之人。不不不,不是二小姐,如今应唤作云珠。”吴氏反应过来,也替她高兴,“墨尘得逃慕容府,原来是云珠你的大恩,难怪难怪,我就说墨尘怎会认识柳家堡的各英雄,原来还是云珠你相助。” “您严重了,在慕容府时,三弟待我极好,况且我不过提了一句,都是瑶妹妹玲珑心还替我救出您和三弟,您该谢的人是瑶妹妹而不是我呢。”云珠有些惭愧地回道。 见吴氏又要跟自己道谢,青瑶连忙扯开话题,“吴夫人,噢以后要叫您云夫人了,您的房间就在云珠姐姐隔壁,你们慢聊,我去看看鸣凰。” “我也去。”云墨尘急急起身,昨夜他们俩聊了快一宿,今日便让她补眠,想来也应该醒了,“娘,您与二姐继续说着话,我待会再过来。” 二人离去后,云氏奇怪于墨尘的心急,不由得连连回首。 云珠见此掩唇轻笑,“云娘仍未知道吧,这鸣凰姑娘正是三弟的心上人。” “尘儿竟然动情了?”云夫人吃了一惊,“这是何处女子?若是喜欢,那得早日下聘,不得亏待了那鸣凰姑娘。” 云珠便把今日与墨尘聊的内容与云娘说了一番,两个女子便细细说着,这八卦话题是女子永不嫌烦的话题,二人有滋有味地聊着。 “依珠儿你这般说,这鸣凰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我还得早日下聘才行。”云氏轻笑,“珠儿你得替我挑选,不可亏待了鸣凰。” “云娘您尽管放心,但我也问过三弟的意思,毕竟男儿,他想要配得起鸣凰再求娶,您也无需担心,三弟他又不是愚笨之人,他们自会有打算。”云珠掩唇微笑,“但这聘礼我们先准备着也无妨。” “好啊好,我发现这柳家堡跟咋们几人是有天生缘分啊,我们可要好好报答。”云娘感慨说道。 在房间里的鸣凰却是无端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昨夜着凉了?”云墨尘担忧地问道。 “没有呢,就是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提及昨夜,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春光乍泄,二人都不禁红了耳朵。 “鸣凰,后背要上药了,想要墨尘来还是我来呢?”青瑶对她挤眉弄眼。 “主子勿要打趣我了。”鸣凰只觉面前几条黑线,“劳烦主子亲自动手,鸣凰感激不尽。” 青瑶掩唇轻笑,回眸又向云墨尘惑道:“墨尘是想在此处一直看着么?” “不不是,我去门外候着……”他脸红不已,连忙逃到门外。 “阁主,打趣我便是了,墨尘脸皮薄,你勿要逗他……”鸣凰红着脸颊,小声嘀咕着。 “我还不知,鸣凰原来想让墨尘在旁一直看着,那我让他进来好了。”青瑶调皮一笑,作势便要呼唤,“墨……” “不是!”鸣凰扶额求饶,“阁主请饶了鸣凰。” 青瑶笑笑,便为她上药。上药时候的她认真细致,全无适才的嬉闹,好似与适才调戏鸣凰的人并不为同一人一般。 “阁主,适才隐于慕容府的探子传信,慕容府暗中下令,求天下神医治病,若能治者,赏金一千两。而且这令并非慕容龙所传,而是慕容天宇所传,可要属下一查究竟?”虽在养伤,她却从无放松戒备。 “不用。”青瑶勾起唇角,抿唇浅笑,“你只需与墨尘谈谈情聊聊心便好,其他事情一律不用管。” “阁主……你怎么知道?”瞧阁主的模样,似是无半分惊讶,这倒让鸣凰好奇。 “我有千里眼顺风耳,什么都知道。”青瑶扬眉一笑。 提及这事,她便想起了昨夜,想来那慕容天宇的脸,如今已是不能见人之丑了。 “阁主,你去了慕容府?”鸣凰大胆地猜测。 “呵,我路过慕容府,顺路便进去随意地把从你伤口那取下来的银针之毒抹在小葱牙齿上,然后小葱便乖乖地咬了他一口。”青瑶笑着说道,“就是这么简单。” 提及到小葱时,小葱还从她的腰间布袋处伸处蛇头摇摇晃晃,似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原来是这样,难怪慕容府要请大夫治病,原来为的就是他脸上所中之毒。”鸣凰明了,“鸣凰谢阁主为鸣凰出气。可若是还有下次,还请阁主小心行事,勿要亲自深入敌营。” 来了来了,这古板正经的鸣凰又出现了。 “鸣凰说什么便是什么。”青瑶吐吐舌,视线所到她背后的那抹红紫疤痕,联想到昨日古籍中所看到的雪山冰蚕。 若是可以得到这冰蚕,除了鸣凰可用,是不是还可以用来做些小动作?青瑶的眼珠子溜溜转着,心中鬼主意想个不停。 况且,她也有些想念那萤火虫,想念那漫无边际的草原,想念那……人。 “阁主?”见她停了动作,又突然笑得灿烂,鸣凰不解地开口。 “好了,过了今日便可下床行走。”青瑶给她穿好衣服,续道,“我让墨尘进来陪你。” “有劳阁主……”鸣凰道谢。 % 慕容府早些时候。 慕容大公子唤人取来铜镜,那下人便胆战心惊地取来。 他一看,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把铜镜往那下人脸上扔去,那人躲避不及,脸上被砸出一窟窿,鲜血淌淌,触目惊心,他却顾不上脸上的痛意,双膝倒地,连连求饶。 “把陈大夫请来!”慕容天宇一字一句说着,双目狰狞。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请!”那下人一溜烟地跑得不见踪影。 陈大夫胆战心惊地走进来,“大……大公子,您找老夫?” “陈大夫,本公子有一事请教……”慕容天宇冷着脸,双目带怒,“我这毒昨夜便已解,你说,我这容貌究竟何时会好?” “这这……这……”陈大夫冷汗不断,瑟瑟缩缩不敢直言。 “说!”他气极摔杯,杯子就在陈大夫的脚底破成粉碎,‘嗙’的一声,陈大夫看着底下的杯子碎片,好似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大公子,您所中之毒,是您千针式中银针所带的毒……”陈大夫一咬牙,颤声说道,“您也知,这毒中的桑草是无药可解……” 当初自己为了这银针中的毒,是亲自要求加入这桑草,不死也得毁了容貌,若是看着有何人更是不顺眼,顺手给一针两针,看着他们在地上打滚,心中更是舒畅万分,没想到自己竟也中了此毒。 当是,害人终害己。 “此桑草当真无药可解?”慕容天宇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适才只是用铜镜一瞥,便无法接受,自己自诩俊朗,玉面郎君要如何顶着这副容颜去行走江湖? “老夫见识浅薄,确是不知。”陈大夫惭愧道。 “来人,在天下传令,遍寻名医,若有治愈者赏银千两。”他咬牙强忍着吩咐下人道,待下人离去后又跟陈大夫悄声说道,“陈大夫,本公子记得你识得一着名巧匠?” “大公子所言应是范楚范巧匠,确是我好友,大公子有何吩咐?”陈大夫毕恭毕敬地应道,生怕哪处说话不得体被摔成眼前瓷片那般。 “你这样……”他摆摆手,让陈大夫把耳朵凑进来,悄声在他耳边吩咐道,“切勿让第三人知晓,陈大夫是聪明人,别人若是问起,你当如何回答想必也知道了吧?” “是是,老夫只道,公子的脸全好了全好了。”陈大夫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讪讪道。 “如此本公子便不送了……陈大夫紧记,若有第三人知晓……”慕容天宇邪笑,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姿势,吓得陈大夫摔倒在地,手恰恰被碎片划过,鲜血溅了一地,他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诺诺连声。 慕容天宇这才让他下去。 血淌在铜镜和杯子的碎片上,映着暗红的色彩,却见慕容天宇眸子里那嗜血的光芒,却比之更盛几分。 想就这样弄垮我慕容天宇? 绝……对……不……可……能! 章节目录 第83章 绣球招亲 风和日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郁郁葱葱。 酒无骄在前往柳家堡的路上,也遇着了些麻烦。本来中原的景色比起漠北更为秀丽,却因着这些日子的骚扰,让这景色也莫名黯然了几分。 一路而来,出众的面容替他招惹来了不少粉红,虽是佩剑在身,冷颜寡语,也难免引来一些不怕死而又自持貌美的女子。他一一冷言拒绝,或是干脆视若无睹,继续赶路,这日终是不胜其烦,今日午时,决定在市集买一顶帷帽。 刚戴上帷帽,顿觉耳边的嗡嗡声终是安静了下来,他在心里暗暗称赞自己终是做了个绝佳的决定。 “借问掌柜,柳家堡离此还有多远?”付了银两,他问卖帽子的掌柜。 “约莫还有一天路途。”那掌柜见他有礼,很热情地跟他说道,“原来是柳堡主的贵客,难怪这般英俊倜傥,柳家堡可好了,又设私塾,又开酒家,简直是我们这贫苦百姓的福音,可惜上天不安好,让柳小姐得了奇病,啊,难道你是柳家堡请来的神医?” 这简单善良热情的一连串话语真是让他有些回不了嘴,他难得的笑了一笑,“不,我不是神医,但柳小姐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事的。” “公子善心啊,若是公子还未用膳,前面直走不远便有柳家堡所开的迎豹客栈,公子可以去一尝。”掌柜听这人既俊朗又言语得体,更是热心指点,“那里的红烧排骨可是一绝。” “谢谢掌柜的。”酒无骄点头示意。 走过这集市,却见前面这通往迎豹客栈的路被围着水泄不通,酒无骄蹙了蹙眉,更是低了低自己的帽檐,从人群中寻着空隙慢慢移过去。 “来了!”随着一声锣鼓声,那人群似是着了魔一般四处推挤着,偏偏众人目光所向皆是头顶之处,如今这番景象,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身边,就算有个谁断手残足他们也是一样视若无睹,更何况这可是发家致富的好机会!百姓们像抢红了眼一般目光只瞧着那红色绣球。酒无骄本可一跃跳过众人,却不欲这般张扬,又不能用力推搡百姓,只能试着先退出这人群中。 当他好不容易走到一边去时,却觉头顶帷帽一重,一物便顺着帷帽滑落,习武之人习惯性动作将他接住了,他一愣,竟是一绣球,就在一刹那,人群当中倏忽像是静止了一般,二楼突如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早已准备好的鞭炮刷拉拉地放着。“恭喜蔡大人获得良婿!”、“姻缘一线牵啊,挡也挡不住啊!”众人纷纷对着走下楼的穿着喜庆红衣的蔡大人道喜。 “同喜同喜!”蔡大人也不负他们所望,所有口出贺喜之词的百姓,蔡大人都让管家给他们包了一封利是。 酒无骄不明所以,在漠北何曾有这种奇怪之事,直到几个奴仆围着他唤着姑爷,那衣着大红的中年男子走到自己跟前喊着贤婿,他才知之前所听闻的抛绣球娶亲的戏码竟落到自己头上……对他而言,这比那比武招亲更是莫名其妙,在漠北哪有这般张扬的招亲,都是两个人看对眼了,彼此就私定终生,然后告知父母便可。 他拿着这绣球只觉如负千钧,他也知道当众若是不接受,以后这姑娘也不可能再嫁了,这中原人十分注重这名声之流。他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蔡大人上了楼梯,蔡大人见他衣着虽淡雅却是极昂贵的布料,更是心喜,只道是哪处公子哥儿出门远游。还道他只因一时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连帽檐都忘了脱下,“贤婿,来,与小女先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婚宴今夜举行。” 于礼于责,他都该与姑娘明说。 酒无骄点点头,随着下人来到了蔡姑娘的房中,却见房门前俨然挂着一把锁,酒无骄剑眉一扬,便知其中有蹊跷。下人笑着拿钥匙打开了锁,“姑爷别见怪,总有许多登徒子想要一瞧小姐芳容,无奈才把小姐门锁着。” 这话一出,更是奇怪,锁门还为了防盗贼?真当自己被会被这惊喜冲昏了脑袋? 无骄也不当面反驳他,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那小姐看他进来,面露惊恐,虽身穿鲜红嫁衣,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呀呀数语却被那布条围住嘴唇且身子却一直纹丝不动。 “姑爷,咱5小姐有些害羞,您将就着些,小人告退。”那下人说了一句便嬉笑着退下,门倒是没锁,只他一直在门边似是在偷听着二人的动静。 “我可解了你的穴,但别大声说话。”酒无骄传音入密到那姑娘耳里,却故意朗声道,“姑娘美貌动人,当真是我的福气。”见她点了点头,他才脱出她的布条,解了她定身的穴。 “姑娘,我与你一般,都是不情愿之致,怕有碍姑娘名声才进来与姑娘一说。”继续传音入密。 蔡姑娘一苦笑,悄声道:“难为公子,我本有心上人,爹却认为他贫苦不配娶我,我们想着若是怀上了他的身孕爹爹便会改主意,却不料爹爹宁愿绣球招亲也不愿让他娶我……”随即又朗声道,“我一见公子便觉倾心,公子且坐下,我们细聊一番。” “这事容易。”酒无骄眼珠一转,便心生一计,“关键是,姑娘可愿跟着你那心上人吃苦,贫贱夫妻百事哀,不如你在这府中锦衣玉食,你可得好生打算。”又朗声道:“不知小姐平日有何消遣?” “若无他在旁,锦衣玉食于我而言皆是虚无之物,若是有计能让我们长相厮守,文妍感激不近。”继续朗声道,“平日也就琴棋书画略懂一些,不过稍作消遣。” “此计便是这般。”酒无骄把自己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通,恰恰他今日心血来潮买了帷帽,不然还真无这般妙计。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酒无骄便朗声道:“忽觉有些乏了,莫不让我先休息一会。” “全凭君意。”蔡文妍柔声回道,“外面服侍的,姑爷累了要休息养神,这段时间勿要打扰。” “是的是的。”一直偷听着的下人笑着回道。心里暗忖,都说女人善变,果真如此,前几日还死活不肯嫁,如今一见新郎官便如水一般如胶似漆,还不许是见着新郎官比那穷小子俊朗着呗。 酒无骄便从窗户那悄然离去,前往蔡文妍所指示的那心上人的家中。 那人正为自己今日抢不到绣球万分沮丧,见一戴着帷帽、长身鹤立的男子站在他面前,他赫然觉得有几分熟悉,惊道:“你不就是今日抢到绣球的那男子?” “眼神还可以,不过,今夜你就是今日抢到绣球的男子了。” 不奇怪地看到男子惊愕的表情,酒无骄一笑,跟他解释一番。 “此话当真?”男子本已绝望,想着今夜能否再见自己爱人一面,却突然天降这般大的好消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可……文妍这般美丽善良,公子真的不动心?” 在他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万一这人只是骗自己前去,然后把自己斩草除根? “千真万确,我心中已有非卿不娶的女子。”念及青瑶,他话语顿生几分温柔,酒无骄点点头,续道,“不过过了今夜,难保那蔡大人会把你们俩撵出家门,若是如此,她便不再是蔡大人的千金,而只是你的娇妻,你得保她一辈子安好一辈子快乐一辈子无忧,不然我此举便等于亲手送了蔡姑娘进火坑。” “恩人请放心,小人虽不济,也是个读书人,也知道这情意值千金,我定会竭尽全力保妍儿一辈子幸福快乐!”那男子即汪子全信誓旦旦地说道,甚至当着他的面起誓,“若我汪子全有违此誓,便叫我死无藏身之地!” “好!”酒无骄一赞,“且随我来。” 酒无骄拉着他的手臂,轻功一施,便回到适才的那房间中去。 蔡文妍恰恰见着已半月未见自己所念念着的心上人,不禁热泪盈眶,又不敢大声呼唤,只快步投入他怀抱中,抱着他泣不成声,“汪郎汪郎……”汪子全也回抱他,喃喃道:“妍儿妍儿……” “嘘。”酒无骄悄声提醒。 门外的门突然响了响,“衣柜。”蔡文妍把汪子全藏入了自己的衣柜当中,才回道:“何事,不是说好了不要惊扰了姑爷。” “小姐,适才喜娘前来,说半个时辰后便是今日最好的吉时,小人奉命把喜娘带来。”那小厮在门外说着缘由。 “那便让喜娘进来。”得到酒无骄点头示意,蔡文妍坐回榻上,保持适才开门时候的那纹丝不动的模样。喜娘便喜滋滋地拿着一套喜服推门进来,“恭喜小姐,恭喜姑爷!” 待小厮重新把门合上之后,酒无骄突然闪身点住了她的穴道,持剑搁于其颈后,“噤声!” 那喜娘吓得脚软,想点头又怕姑爷剑一握不稳生生划伤自己,只用微不可闻的幅度连连点头,酒无骄这才收剑,让汪子全从柜中出来,悄声厉道:“今日你只负责行礼,其余事项一律不许过问,可清楚了?” 那喜娘自是点头如捣蒜。“即是如此,你便先休息一会。”酒无骄凌空一指,她便昏迷过去,他提着她的衣领置于角落。 “事不宜迟,汪公子先换上喜服,蔡姑娘你自己可会着这凤冠霞帔?”酒无骄指挥着依依不舍看着对方的人,“要看以后有一辈子时间可以看,何必急在一时。” 二人顿时停了对望,开始动作。 待二人都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后,酒无骄才把自己头上的帷帽脱下,替汪子全戴上。 “没想到公子竟是这般容貌!”蔡文妍赞赏道,“又有这般侠义心肠,上苍果真不负文妍!今日之恩,我们夫妻俩铭感五内,实不相忘!” “先预祝二位白头偕老,恩爱绵绵。”酒无骄坦然一笑,替喜娘解了穴道,待她醒来后,又塞入一药丸让她吞下,她终是反应过来,想要吐出药丸,却发现药丸早已融化,她惊慌无比地看着眼前俊俏无双的男子,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早已死去,遇着的是神仙? 只听得那仙人幽幽开口,“那位便是你姑爷,你适才所吞药丸乃断肠丸,半日后若无解药便会肠穿肚烂而死。出去后什么话都不许说,待婚宴结束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喜娘这才醒悟这一切都不是梦,不知是否自己的心理作祟,片刻之后便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隐隐作痛,更是不敢违背,连连诺声,大气都不敢喘。 眼见半个时辰将至,酒无骄便不再逗留,“我会在暗处替你们留意,你们见机行事,记得拜完天地之前都不要揭开帷帽。”他跟他们叮嘱道。 二人皆是严肃地点点头,待时辰将到,一人进来‘解’了蔡文妍的穴道,喜娘便欢喜地迎着二位出去,大厅里早已是宾客其至,毕竟是县令的女儿风光大嫁,乡亲百姓们都来凑了个热闹。 “姑爷,你这帷帽戴着入喜堂不太好吧?”下人见着不禁提醒。 “我家中有训,礼毕自会脱去。”依着酒无骄所教托词,汪子全应道。 这声音怎生与早时听见的不太一样,难道是因为隔着房门的缘故?小厮挠挠头,耸耸肩,恰恰另一小厮寻他喝酒去,本也不干自己的事,管他的,反正有人娶便是了。喝着喝着便忘了这茬。 蔡大人与夫人早已端坐首位,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上前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随着喜娘有些微颤的发音,叩拜之礼已成,他们捧过喜娘奉上的热茶,各自奉茶给二老。 “礼成,送入洞房。”喜娘终是颤颤巍巍地说罢,便扶着蔡文妍进了新房。 “贤婿,都是一家人了,你的帷帽也可脱下,让各宾客看看你的真容。”蔡大人私心想着,之前所见他那衣饰风姿,定非寻人,乐悠悠地跟他说道,“不然以后你走在外头,旁人还不知道你是我这蔡家女婿呢。” 章节目录 第84章 武家武雪 蔡大人话语一出,宾客纷纷响应。 “是啊是啊!戴个帷帽喝酒也不痛快!”、“来,给咋瞧瞧新郎官俊俏模样。”、“还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呢,这般好福气!”众人纷纷说道,勾肩搭背,笑口盈盈,仿佛一家人的亲密无间。 蔡大人在心中暗忖,脱了帷帽才知道他究竟是哪家公子,要是哪位大人的公子,自己的官途可就更为顺畅了。 依着无骄的吩咐,礼成后,汪子全这才把帷帽脱下,刹那,蔡大人和夫人傻眼了,这不正是自己看不上眼的自己女儿的心上人吗?不对,他怎么能穿上这般贵重的衣服,况且他无端以帷帽遮脸为何?他的疑虑一个接一个。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有礼了,今日接到绣球,想来便是我与妍儿的缘分天注定,您们说是吧?”得娶爱人,汪子全喜滋滋地行了一礼,“咱们终于是自家人了。” 蔡大人却有如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自知,当着这许多宾客面,他怎么也说不出他作假的话语,明明派人盯着,下人禀报时也说二人相谈甚欢,怎么就偷龙转凤了呢?况且,若是揭穿他,他拼个鱼死网破,把与自己女儿早已珠胎暗结的事情在此爆了出来,不就让这许多乡亲笑话?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咬着牙挤出一假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真是我的好贤婿!” 宾客皆无看出有何不妥,嬉笑着闹着敬酒,酒过三巡,宾客陆续散去,汪子全也被众人围着去闹洞房,大堂里只余蔡大人夫妇。 蔡大人脸上的假笑这才收起,蔡夫人慌乱问道:“老爷,你不是说接到绣球之人非富即贵,怎么是这穷小子?”蔡大人恨得牙痒痒,才道:“必是遇上高人了……定是文妍那小妮子作祟!当着这般多宾客,他才把帷帽脱下,如今世人皆知他汪子全便是我蔡家的女婿,想要推脱也无法可施。” “难道就要那穷小子做咱们女婿?”蔡夫人只不依。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般。”蔡大人冷哼一声,“想攀上我蔡家,他却是痴心妄想,夫人,明日一早便把他们撵出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让她们自生自灭去!” “可是……乡亲们会如何谈及我们蔡家啊?”蔡夫人舍不得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女儿,以乡亲为由想要稍作阻拦。 “对外只道,他们执意要靠自己生活便是,谅那臭小子得了这般大的便宜也不敢说出实情,你啊,可千万别心软暗中救助他们,这口气我是万万噎不下的!”蔡大人捋着自己疏散的胡子气得颤抖抖。 “是,老爷。”蔡夫人低声答应。 而在另一侧,昏黄烛火轻摇晃,大红盖头谁欢喜。喜娘心念自己之毒,早早就把那些闹洞房的人赶走,让他俩喝过合卺酒后,才舒了一口大气,“恭喜二位,我就不打扰二位安歇,喜娘告退。” 刚刚走出房门,却听得一凌空之声,待反应过来,一枚药丸已凭着那凌空之势入了喉咙,她一惊,便噎了下去,却听得耳边有人说话,近得就像在身边一般。‘毒已解,此事不得外泄,否则当心什么时候七窍流血而亡。’ 听闻这段话后,却忽觉自己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便知那人此言不虚。 其实酒无骄给她服用的两颗药丸皆不是毒药和解药,都是武林中最普通最常见的清心丸,他自幼习武,自是不会无端伤害无武功在身的寻常百姓。至于她出现的那些个感觉,全是她自己由于担心太过心理作祟才出现的幻觉。 翌日蔡大人果真让他们离去,蔡文妍流泪拜别父母,与汪子全二人就在他那小破屋里住了下来。汪子全是读书人,连连应考,终于是在他们的女儿汪爱妍两岁的时候中举,这两年里,蔡大人虽是思念爱女,却是碍着自己面子不愿前去,只让夫人暗地里资助他们生活应试,那日偶遇,汪爱妍糯糯叫了声爷爷,终于蔡大人抱着自己孙女泣不成声,几人哭作一团,终于又是一家人了。 虽然等得有些久了,艰难后还是有了美好的生活。 % 酒无骄解了喜娘的毒后,先去了先前买帷帽处又重新买了顶帷帽,才终于来到了迎豹客栈,本欲来此用午膳,这一折腾,却生生吃成晚膳,吃着才觉自己饥肠辘辘,当如那卖帷帽的老板所言,这里的味道却是极好的,虽然他还是十分想吃青瑶所做的面食。 后日才是四月二十,今日便在此歇一晚,可不能让小青瞧见自己这般邋遢模样,还是好生梳洗一番,明日定能赶到柳家堡。他在心中暗忖。 无骄刚付了房费,正想上楼时候,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嚣之声,马车吁吁停在客栈门口,一奴仆气势汹汹地进来,“掌柜的,给我们一家上房,然后四家下房!” 那掌柜的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的最后一间上房被这公子入住了,不若换成中房,我算您们便宜些?” “这怎么成!这可是我们慕容府的贵客!”那奴仆更是长着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喂,小子,你换成中房,你的房费我们慕容府出了!” 以常人的思维,若是听着慕容府名号,再加上那边人多势众,定会退缩,反正上房与中房的差别并不大,还省了一笔房费。可是,他们遇着了偏偏不是常人。 “中原果然不一般,到处都有野狗乱吠。”酒无骄并不搭理他们,跟掌柜点点头道,“劳烦让小二送桶热水来我房里。” 掌柜愣着点了点头,眼神不住往那奴仆脸上瞄,不出所料看到他渐渐发黑的脸色。 “你!你竟敢辱骂我们为狗!”那奴仆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一拍桌子,怒吼道。 酒无骄微微皱眉,这才想明白,果真与愚笨之人打交道格外伤神,“你若要承认便认,与我何干?” “各位,勿要伤了和气。”掌柜劝道,一边让小二把客人先疏散到一旁。 “要你多管闲事!都下来!把这小白脸剁了!”那奴仆招呼着外面的兄弟们,或刀或剑,一涌而至。 酒无骄微微勾唇,把掌柜轻轻一提至于身后,长剑出鞘,领头奴仆只觉嘴唇一凉,接着却是强烈的痛意,他捂唇痛呼,只见血不断地从他嘴唇冒出,顺着手掌流落地面。 “嘴巴只长来乱吠,留着何用?不退下,下一剑便是舌头。”酒无骄冷冷说道,若不是不愿在客栈惹出太多事端,适才他便割了他的舌头。 “大哥,此人诡异得很,惹不得啊。”一识相奴仆凑到那人耳边说着,“不如撤了。” 那人只强作镇定,低声道:“若不是大公子急着要把神医带回府中,今日我们定不罢休!我们走!这破烂的迎豹客栈配不上我们神医的身份!”骂骂咧咧间还把柜面的算盘甩落到地面,算盘上的珠子摔落,叮咚叮咚许久未停。 迎豹客栈乃柳家堡的产业,呵,这狗若只是辱骂自己威胁一下那就罢了,连小青儿的柳家堡也骂了,那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了,起码这舌头得交待在这了。 “慢着。”酒无骄冷冷一笑,“你的血沾污了客栈,留下赔偿费再爬。” “你!这明明是因为你的剑而让我受的伤才流的血!”那人不忿地控诉。 “哦?你倒提醒了我,那就除了客栈的赔偿以外,你还得赔偿我这宝剑的玷污费,染上你这般肮脏的鲜血,定要洗挺久的。”酒无骄似是恍然大悟。 那奴仆何曾受过这般耻辱,不顾适才那识相奴仆的拉扯,“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地喊着往前,拔出剑便往酒无骄身上招呼去。 “我说过的,下一剑便是舌头,看来你听力有毛病啊。”话语刚落,利光一闪,他的一小截舌头便跌落在地,“这次听好了,下一剑便是喉咙。” 那奴仆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那几个奴仆连忙把他搀扶着,那识相奴仆取出囊中一袋银两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酒无骄,酒无骄满意地点点头,还了一些给他,其他的都递给了掌柜,“走吧,那些权当你们的医药费了,还不快去你们所谓的神医止血?记得以后勿要狗眼看人低。” “是是,谢谢好汉饶命。”怕从那被割了舌头的小厮那说出不讨喜的话,他连忙掩着他的嘴,示意左右一并把他抬上外面的马车,从酒无骄这角度看过去,马车上那被称为神医之人却是吓得连连尖叫,几乎晕眩。 那识相奴仆负责驱赶马车,歉意地跟他笑笑,便长驱而去。 “如今当是任何人都能称之神医……”他不屑地给了个眼神,利剑入鞘,不忘跟掌柜招呼,“掌柜的,记得我的热水。” “好嘞。”掌柜的应声。 他忖了忖,这掌柜也是个极机灵之人,见这边风波即起,他便停了营业,让小二远远地避开,自己却丝毫不惊,就算见血也极为平静,风波平息,他便令人清扫血迹,边准备着重新营业,思绪半分不乱,小小掌柜尚能如此,想来柳家堡的众人定更值得一交。 趁着小二把热水抬进来的时间,酒无骄问了问这让那奴仆这般得意的慕容府究竟是何来头,小二并非武林中人,所知也是甚少,只知慕容府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是武林中的门名正派,听到此酒无骄不禁嗤笑,就他这奴仆的嚣张模样,慕容家早晚得败落。 谢过小二,沐浴过后,他便又戴上帷帽。 他随意往外漫步,越走却是又熟悉,终于走到一悬崖处时,他才发现这是之前救起小青摘得那天山雪莲的地方。故地重游,第一次前来时候担忧娘亲的病,急匆匆地并无细看,这一次心情轻松,却觉这里风景甚好,繁花点点落在青青草地,春风拂来,吹来了满地的花香。 这花美不胜收,这般美的景色,苦于自己绘画功力不佳,否则就画下来给小青看看,她定会欣喜,诶,应是说,若是她在就好了。 美景如斯,却少了佳人在旁。 轻风微微拂起他的帷帽前的黑纱,却忽然听到一声‘啊’的惊呼,酒无骄闪身前往,却见一红衣女子伏于灌木丛之后,满脸通红,双手掩唇,满眼懊恼。酒无骄脸色一冷,自己沉浸在思绪中竟无发现这女子,被打扰了思绪,酒无骄自是不郁,不发一语,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仙人!”那女子一急,想要扯住他的衣袖,却让他闪身躲开,他脸上的冷色更重了几分,“姑娘请自重!”他冷冷开口。 除了小青,他没打算让任何女子碰到自己的身,哪怕是衣衫。 那女子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从小便是被哄着长大的她,哪受过这般不待见。“我……我是武衡教武智策的女儿武雪,公子有礼。” 武衡教,这个名头自己却是听过,武林中与柳家堡齐名的一教。“武姑娘唤我有何事?”酒无骄蹙眉问道。 “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些么?”明明声音这般好听,为何说出来的话语冰冷如斯。女子也是娇小可人,如今红唇微嘟,甚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自己贪玩离了教,恰恰经过此处,却见着一人站在那一动不动,起了好奇之心才躲于灌木丛后偷眼瞧去,适才的风吹起了他遮挡容貌的帽纱,她从未见这般俊秀的男子,以山为骨,以水为肉,端是集了天地之精华,她对他一眼钟情。 “凭何?”无骄剑眉一扬。 “公子独身一人赏月不觉无趣么?不若雪儿陪你好么?”她故作羞赧模样,眉眼轻瞧他,脸颊泛红地说道:“不知公子名讳?” “告辞!”酒无骄不欲与她牵扯,淡淡二字一出,闪身而去,不顾她一直唤着“等等等等!”好情绪被无端扰了个干净,他自是不喜,这般故作姿态的女子他更是不喜,甚至连话语都不想多言一字。 “你们出来吧!”武雪厉声喝道。 一直跟着她暗中保护她的两名武家侍卫悄然落地,“小姐有何吩咐?” “去查适才的男子底细,本小姐要知道他的名字,爱好,出生,一字不漏一样不缺,清楚吗?”收敛适才刻意装出的可怜模样,武雪寒霜覆脸,一字一句地强调,“还有,跟着他,我倒要看看是何处俊杰,竟对本小姐这般不屑一顾!” “属下遵命!”二人又悄然离去。 她虽是女子身,但因她娘亲生她后便难产而逝,爹爹每每念及此,都对她更为怜惜几分,教派内从小便是众星捧月,师兄们疼爱她,师弟们也照顾她,便养成她这般娇蛮霸道的性子,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她定要全数掌握在手心上。 今夜见着这如仙男子,仙姿玉质,竟衬得她之前所见的那些个男子全是凡凡,简直便是云泥之别,就如她当年看到那弯弯月儿,爹爹却无法为她摘下,但这男子,她要定了! 勾唇笑意浮于脸上。 全无适才天真可爱的笑容。 章节目录 第85章 无骄进堡 四月十九日清晨。 若是依着那卖帷帽大叔的指点,那该还有一日脚程便到柳家堡附近。 酒无骄一夜无梦,若不是遇上了扰乱他思绪的人,说不定会在梦中梦见她心心念念的小青儿,明明已经连续梦到好几天了,梦中的小青儿对着他又是撒娇,又是腻歪,让他好生欢喜。因着这无端破坏他美梦的女子,他对这武衡教的印象一落千丈。 还说什么江湖第一大教,哼哼,也不过如此嘛。 出门,阳光正好,不知小青儿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 开心,兴奋,惊喜,呃应该不会是冷淡吧……他想象着她的小表情,那偶时的白眼也觉甚是有趣。 走在大路上,往着柳家堡而去。大路上人声沸腾,尚不觉有异,在小路上却顿觉怪异,这两人从大街上一直跟着自己身后,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他行他们也行,他停他们也跟着停下。真是蹩脚的跟踪,他暗暗勾起唇角,他故意往那无人处行去,待街上无人流后,他停下脚步。 那跟着的二人犹豫了一会,也停下了脚步。 “跟了这般久。”酒无骄转身抬眸,朗声说道。“不知二位有何要事?” 那跟踪的二人原本心存蹊跷,一动不动地伏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只听得帷帽青衣男声音铿锵,继续说道,“今日早晨开始跟踪,想来跟昨夜那武衡教教的女子脱不了干系。勿要继续跟踪,否则勿论什么天下第一大教,我酒某也是得去一闯问个明白因何事跟踪!” 那二人面面相觑,犹豫地又往前走了一步,只听得利物的响声破空而至,两人的脸颊皆被划了一道血口。 “酒某今日心情甚好,若是再跟,免不了我这树叶准头一歪,射歪了眼睛或是喉咙,那可就不好了。”他头也没回,朗声再道。 见他阔步前行,那武家下人却是不敢再跟,还是先回去禀报老爷和小姐,再行下一步棋,反正已从卖帷帽的老头那得知他是要前往柳家堡。这般武功,许是与柳家堡有关,莫不能因小姐好奇之举得罪了柳家堡,那更是得不偿失。他们悄声讨论着。 二人终于没再跟了。 走到一分叉路口,他记得那老板说的是往更宽的那条路而行,不太确定,问了问路上一老妇,那老妇却有些失聪,听了个大概,却最不愿别人知道她失聪,只随意一指,微笑点头,见她这般笃定又善意的微笑,酒无骄自是不疑有他,致谢后便踏上那路而去。 依照那说法,大半天的距离,就是约莫还有一天脚程,此处人烟稀少,酒无骄也就肆无忌惮地用着轻功赶路,从日挂上头到夕阳西下,足足大半天却是越走越荒芜,他奇怪了,一天脚程,他用轻功也不过半天便可达,却丝毫不觉前面有一大堡的迹象。 莫不是自己走的时候走错哪条路了?但明明自从那老妇指路以来,全都只有一条路而行……酒无骄不再纠结,却是沿路返回,直到亥时时分才到把先前的分叉路口。寻着一农家又问了问路,却听得他们指的是另一条路。 “那这条是何路?”酒无骄失笑,指了指今日自己走了许久的路。 那大叔一笑,“那是荒废许久的路,我曾听我的爷爷说起,以前曾有个伽罗寺在那,后来人烟不盛,也就没了。” 柳家堡?伽罗寺?哪能听成一样的……他有些茫然,又有些好笑。 道谢后,他匆匆又赶着去,他定要在明日未到前到达柳家堡。 幸好如今是夜晚,并无太多人流,轻功施展起来,人家只觉眼前一闪,只觉似是一阵风吹过,便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他连番奔波,终是在子时时候到达了柳家堡。 真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堡。行上堡前小道两边是层层梯田;梯田里,一片片宽大、碧绿的烟苗随风摇曳,袅袅炊烟缥缈,看上去该是住着人家的。柳家堡背面环山,陡峭险阻,依山傍水,如诗如画。 虽已是子时,守卫仍是精神奕奕地守着大门,若是让守卫一层层通报,定会错过时辰,他闪身进入,柳家堡却是比他想象中大了数倍,他认命地一个个院子摸索过去,夜深,大多都已灭了灯,一院子中仍有个灰色衣衫的青年正不懈怠地习武,瞧着招式也是颇有一番功底,他赫赫称奇,这柳家堡就连守院都有这般武功。 没有停留许久,他闪身继续探索下一处,正正来到一个院子,满地的玫瑰花,柳枝条轻轻荡着,房中灯光未熄,他下意识地就觉得那就是小青儿的房间。走得更近些,却见月光底下石桌上竟还斜斜躺着一条蛇。 它慵懒地翻身让肚皮晒着月光,青色的细细身躯似是在吸收着日月精华,这正正便是小葱。见到他,酒无骄更是肯定这就是青瑶的院子,小葱似是发现了他,正想要嘶嘶向他滑来,他连忙做了个噤声手势,小葱会意地不动,歪着头似是疑惑,他上前摸了摸它的蛇头,在小葱的眼里,他是主人的救命恩人,先前又给了它这般多毒物,它对他也颇是亲昵。 “小葱,你的主人呢?”他悄声问道。 小葱头往那处灯光未熄的房间摆摆头。 “我以后再和你玩。”酒无骄笑笑行至那并未合上的窗纱前。 窗户并未合上,他悄悄地推得更开了些,透过缝隙,他瞧见自己日日思念着的人儿正专心致志地在用毛笔画着什么,她的侧颜专注,嘴角含笑,甚是甜美。 他一跃而至,拥了她一个满怀,她一惊,手上的笔跌落纸上,在纸上滴了好大一墨迹。 “无……无骄?”熟悉的味道让她本欲挥掌震开的手怔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地唤道,他不是在漠北的酒府么?怎么突然间又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呢?梦?可是这明明是真实的触感啊。 “小青儿,小青儿!”真人的手感就是好,梦中的她怎么抱都没有这种温暖,没有这馨香。“对了!”他轻轻地把青瑶拉开一些,目视着她,只看得她脸红彤彤的,他笑道:“小青儿,十七岁生辰快乐!心愿我也替你想好了,愿你以后的日子里都有我!” “你怎么知……道?”青瑶惑然一笑,有些泪目地嗔道,“你这个愿怎么听着这般赖皮。” “山人自有妙计!”酒无骄轻笑,狡黠地说着,“那我改一个,愿我的日子以后都有你的存在!” “奸诈。”他从漠北特意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她的生辰,思及如此,她不禁有些感触,没有如先前一般嫌弃他,却是紧紧地反抱着他,“见到你很高兴,无骄。” 她见着他,先是惊讶,再是惊喜,又是感动,最后高兴。 这一系列的感情变化都因他,他粘着她,怎生都不想撒手。 这般旖旎的气氛下,突然听见一声肚皮打鼓声音,青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酒大少爷可是饿了?” 酒无骄嘟嘴苦笑,这形象尽毁啊,他装着可怜兮兮地模样说道:“小青,我想吃你做的面。” “好,我现在就去做,收起你那黄鼠狼的模样。”青瑶站起身笑着急步离去,“你在这等我。” 青瑶离去后,闷得发慌,酒无骄便在房间四处察看着。 这房间应该就是书房,一书架上满满都是书籍,其中以医学之籍更是多,满屋的书香墨味,酒无骄的眼光被青瑶适才正画着的那幅画吸引住了,上面画的正是那漠北的小厨房里,他吃着青瑶所煮的面时的画面,他正狼吞虎咽,小青打扮的她瞳心含笑地托腮看着,适才的那墨迹却是滴在了他捧着碗的手中,似是手中黑了一团。他笑着提笔,在她托腮的手上画上了一个小小的心型伤痕。 原来你眼中的我是这般模样,他想起刚刚窗外看着她作画之时的眉目含情,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也是在想他呢?咦不对,中原女子不都爱这般书画传情,难道小青儿真的喜欢上我了?必是必是,要不是也是在真正喜欢我的边缘上,否则怎会这般想念着自己?他越想越是兴奋,甚至开始坐立不安。 他有种预感,他的等待,今日便可得到答案。 青瑶行至院中的小厨房,开始净手揉面,小厨房里的人本坚持不让小姐亲自动手煮食,在青瑶的坚持下便作罢。 “奇怪,小姐从未在这般时候还要吃食,而且还亲自前来?”那伙头跟另一人细声讨论着,那人也是连连点头,“你瞧小姐那模样,虽然平日也是温和可亲,今日却喜上眉梢,连眉眼带着笑意,莫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伙头猜测:“许是生辰到了,欢喜吧?” “你们早些安歇吧,明日宴席上可得劳烦你们辛苦了。”青瑶无奈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这几人当着自己面就这般讨论起来,真当自己不会羞赧么? 几人这才回房歇息,确是,每年的几个日子,都是特别忙碌的时候。 青瑶端着面食和一些小菜进房时,便见着酒无骄看着自己适才的画作,笑得一脸温柔。他嘴巴张了又闭合,闭了又张开,似是有着一堆疑问。 “本想给你飞信传去的,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青瑶自见着酒无骄开始脸上的笑意便无消退过,把食物摆好,又递了筷子给他,他一笑,便吃了起来。 将近一月未见,他仍如自己画中的模样,吃食时狼吞虎咽,酒无骄看她又是托腮注视着他,有些促狭地笑笑问道:“小青,我吃的时候真如你画中这般滑稽么?” “滑稽么?我倒觉得还挺特别的。”青瑶勾起嘴角,“反正我喜欢看,吃得很香。” “小青儿……咳咳咳咳。”正想说些什么,却偏偏被面噎着了,咳嗽几声。 青瑶一白眼,替他顺着背,嗔道:“吃这般急作甚?又没人跟你抢食。你这一路是赶着过来吗,怎会让自己饿着肚子?” 酒无骄顺了气,才有些懊恼地说道:“我早晨时候走错路了,又想着要在明日到来前第一个给你送上生辰祝福,就没想起来要吃,见着你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说到这又笑了笑,“幸好来得及。” “早晨?你从早晨至今都没有进食?”青瑶疼惜地问道。 “不不,有吃一个大馒头。”他把那口面吞了才道,“还是小青儿你做的面好吃。” “你这傻子,不过一个生辰,哪用得着这般急……”青瑶啐了他一口,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幸好适才煮食时候特意煮了一大碗,“好了,吃完面前都不许再说一字,免得又噎到了。” “我……”酒无骄嘴里使劲嚼着,还未吞下去便急急地想要说些什么。 “嗯?”青瑶眉毛一扬,面露威胁。 酒无骄又乖乖地低头吃面,却是一直抬眸看她,似要把这段日子的量都看足够。 在房中,她甚至连发带都无束,如瀑青丝顺滑地披在背后,湖水般清澈的眸子直视着他,比先前所见添了些血色的脸颊,不施脂粉也已美得不可方物。 这肆无忌惮地打量让她也不禁红了脸颊,这人,还是这般毫不忌讳,这深如大海的爱意似乎都要把她淹没一般,她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与他一同经历世事变改,一起风霜白发,可还真没猜到他竟然在她生辰之日亲自来到柳家堡,这让她本欲等到武林大会再与他坦白自己这些日子的想法,却被他这突然袭击乱了分寸。 “小青儿,可有想我?”终于吃完面,他看着她脸上两道红云,迫不及待地开口,虽然心中早已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到青瑶亲口告诉他。 “想了。”青瑶坦诚地点头,“每想一次便会画一幅画。” “啊?那不就只想了两次?”酒无骄有些失落,“我可想了许多次。咦?那我适才进来前你就是在想我了?”想到这,他又有些开心。 谁说不是,正想着若是自己生辰他也在就好了,这人就真的出现了。 好吧,我们坦诚相见。 章节目录 第86章 青瑶告白 青瑶勾唇露出一丝笑意,来到书房的一侧,从那取出厚厚一摞画,“足足四十二张,加上今夜的这失败作,四十三张。酒大公子,不知还满意么?” 四十二张画中,有他们一起度过的岁月,去图伦尔的篝火晚会那一幕幕,他们策马奔腾在草原上的一幕,扮丑的那一幕,他送她小红花的那一幕,他亲她脸颊的一幕,他演唱醉心时候的一幕,一起观看萤火虫的一幕,他为她束发的一幕,他表达情意的一幕,他送别他们时的一幕…… 与他一起经过的许许事,通通记在她的脑海中,虽不着思念二字,却是每一幅画中都写满思念之情。 “这些都能给我吗?”良久,酒无骄激动万分地希冀问道,“我定会好好珍惜。” “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的,只是没想到这般快。”青瑶微微点头,有些羞赧地续道,“这些记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以后我们一起创造更多。” “小青儿……你的意思是……”听到她说的话,酒无骄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我是出现幻听了吗?” 早已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却突然告知他好似这场战役快传来捷报了。 他酒无骄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开始害怕着从青瑶口中说出的话语了。 他手上拿着的画突然落地,原来竟是……他他他的小青儿竟然主动抱着了他。 翻飞着的众张他们的画中,他们二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以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在脑海里播放着。微小的幸福不断累极,直到心意想通之前,所度过的时光令人怀念,虽不是,轰轰烈烈波澜壮阔。但这份恋情足以说,定是为你相遇才诞生于世。 “我的意思是。”青瑶在他耳边呢喃开口,“我喜欢你。” 十七岁的生辰,她的身边多了他一人。 这四字如蜜语甜言,瞬间让他感觉到心里如吃了蜜糖般甜蜜。 “小青儿,你喜欢我,你终于是喜欢我了。”心如找寻到归宿一般平静,多日的渴望总是得偿所愿,他轻笑,“明明是你的生辰,却好似我得了礼物一般,我好欢喜。” 青瑶见他欢喜,也是甜笑,想要松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你也是我这个生辰收到的最大惊喜。” 满腔欢喜,暖玉在怀,他不由得觉得心思一荡,美人吐气如兰,馨香盈面,似是在考验着自己蠢蠢欲动的狼心,他有感自己呼吸变得迟钝,“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比如说……” “门外的蚊虫想必是饿得慌,不若无骄你去让它们饱食一顿如何?”青瑶美眸浅浅眯起,语带威胁,用了些力气推开他,“适才的话全是戏言,我反悔了。” “真的?”他一颤。 “假的。”她眯眼。 “真的是假的?你不喜欢我么?”他俯首,可怜兮兮地盯着那张犹有些气恼的笑脸,越发不平静了。只有在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时,他才这般忐忑不安。 她着实气恼,转身不看他,“在你眼中,我是会把这等事当做儿戏的人么?” 他从背后环住她,轻声在她耳边细语,“小青儿,我知道的,我们是同样的想法,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只是这份幸福来得太快了,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才想着是不是我又在做梦了……” 见他这般,青瑶也软了语气,“你的梦中常常有我么?” “是啊,总是梦见你,和我一起弹奏醉心,和我一起策马奔腾,然后和我说,我是你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人了,嘿嘿。”酒无骄低声呵呵笑道。 “果真是梦,可我听说梦都是相反的哦?”青瑶勾起唇角狡黠说道。 “啊?那你不就不会跟我说我是你最最最最喜欢的人了……”酒无骄语气满是失望。 这本来就不会,青瑶一双妙目光华点点,浅声细语,“你……真是个傻子呢。” “傻子便傻子,只要你喜欢我,就算当一辈子的傻子又何妨?”酒无骄扳正了她的娇躯,“得你一句‘喜欢我’便是我今生暂时最满足的事情了。” “哦?为何是暂时?”青瑶抿唇浅笑,不解。 “比喜欢更重的是‘爱’,还要等着你说的三个字,还有未来的洞房花烛夜,还有以后的儿孙满堂,还有未来的一生相伴,这些只是想着我便愉悦得不知所以然。”他掰着手指一一细数。 在他的梦中,甚至连二人相依着在星空看着星星相继离世的画面都开始慢慢浮现。 不过,就算变成白发老妪,她在他眼中仍是比星空更璀璨的所在。 “你想得真多……”青瑶深知他对自己却是深重之至的爱恋,她把一只柔夷递进他的掌内,指尖磨挲着他指节上因习武而成的硬茧,声嗓缓若溪流潺潺,“时日仍很长,我们慢慢地体验,不必着急,就如今夜一般,每一分一秒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我们岂能辜负?” 并不太长的一段话中,便有几个‘我们’,在她未来的人生中,他已不是过客,而是参与者,她的未来有他的一席之位,意识到这个的酒无骄更是笑容灿烂,她糯言细语,肤如凝脂,更是让他恨不得把这娇软的身躯化进自己的血液骨髓。 “小青儿,我想抱抱你。”因着先前的胡言让他有些不敢动作。 “你不是一向都没有得过我的允许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君子起来了?她玉靥胜火,确确有些羞赧。 他这才紧紧拥住了她,他有些滚烫的身躯震得她也有些着火一般。 “小青儿,我想亲亲你。”他低声细喃。 她不敢直视他烈焰般地双眸,微微颔首。 只觉他的呼吸越发接近,慢慢地靠近,她紧闭秀目,心跳急跳,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一副任人采撷的娇羞模样让他眼神更是深邃了几分。听得外面接近的脚步声,他却轻轻地在她那如红霞一般的脸颊上一亲,退开了些距离。 青瑶惑然睁眸,瞳心迷茫,又轻轻地吁了口气,原来他指的亲亲就是指亲亲脸颊,自己这是想多了,不禁又是羞赧又是有些隐隐失望。 “有人来了。”酒无骄轻声唤着呆愣在原地的她,这亲吻还是留待下一次罢,他可不愿她的这番诱人容颜被别人瞧了去,若是亲下去,他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真的控制不住化身为狼吞她入腹,偏生又来了人,只得自己强作冷静,压下这欲望。 见她还是这般迷糊,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下次可就不是脸颊了。” 青瑶清醒过来,啐了他一口,暗忖着自己怎么每每遇着他便似被蛊惑了一般,变得这般迷糊,莫不是真的被他梦魇了,都怪他的眼神太过真挚,太过深情,自己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语。 见灯亮着,云珠轻轻地敲了敲门,“瑶妹妹,我是云珠姐姐。” “姐姐等等。”待脸颊的热滚稍稍有些退却,脸上的红云仍未完全褪去,青瑶亲自来开了门,她把云珠姐姐迎了进来。 青瑶扶着云珠走前,云珠本欲说话,却见着一青衣俊俏男子悄然立于桌边,让她吃了一惊,那男子见她惊讶,轻笑地跟她点头示好,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里似是繁星之璀璨,明媚而夺目,当是绝代之风华,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转念一想,她似乎明了了什么,她笑道:“妹妹,这莫不就是你口中的答案?” 青瑶微微颔首,介绍道:“这是我的干姐姐,云珠姐姐,这是那个他,漠北酒府的大公子酒无骄,特意从漠北前来为我祝寿。” “早已在妹妹口中听得公子,却没想到公子原来是这般玉树临风,龙潜凤采的人物。难怪妹妹为着公子总是无端沉思,云珠这便懂了。”云珠掩唇轻笑。 “姐姐!”青瑶嗔道,“我们脸皮薄,莫要取笑我们了。” “不不,云姑娘,小青她平日还有提起过我什么?请您细说。”酒无骄却是感兴趣之至,眼睛闪闪,甚是期待。 “她啊……”云珠故意拖长了尾音。 “好了!你们都一起合起来欺负我……”青瑶扁扁嘴,“姐姐,你有孕在身,这时候怎么还不安寝,特意来找我是?” 见她这般故意扯开了话题,云珠也收敛了打趣之意,取出自己编织多日的翡翠手链,翡翠上用红绳穿着,红绳的系法复杂而又精致,云珠给她系到手上,她本就肌肤似玉,红绳更衬得她皓腕如玉,甚是好看,“本来红绳是给你添些姻缘,愿你寻个好桃花,如今瞧来,好似根本无需我担忧了,那便让它助你们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姐姐费心了,姐姐有孕在身,还为我的生辰操心,我……”青瑶又囧又喜又羞,斜斜地看了酒无骄一眼,却见他也正看着她,眼神温柔和宠溺让她的心甜蜜蜜的。 “多谢姐姐吉言。”酒无骄也跟着道谢。 “我唤姐姐,你怎么也跟着叫姐姐了。”青瑶浅晒失笑,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 酒无骄两眼瞬也不瞬,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这人最擅长就是得寸进尺,青瑶默了默,声如蚊嗡地应了声:“是。” “姐姐有些困了,就不扰了你们俩谈心了。”云珠这般识趣,见此也就不做那碍事之人,微笑告退,小妮子被吃得死死的,这场景真是少见,“别太晚休息了,明日还有宴席。” “姐姐慢走。”酒无骄笑脸清浅。 “你都在姐姐他们面前怎么提起我啊?”房门刚掩上,酒无骄又上前几步,又握住了她的手,“我猜猜,是说我武功高强?还是说我死缠烂打?难道是说你我互相喜欢,可以谈婚论嫁了?莫不是说我英俊倜傥,爱你痴狂?” 青瑶微微眯眼,终是憋不住笑了,“我说你是个市井屠夫酒肉汉。” “难怪姐姐看我的眼神如天人一般,她定是没有见过如我这般潇洒的酒肉汉了。”酒无骄也是不恼,淡然一笑。 “外面的蚊虫还饿着呢,你可是想去陪他们?”青瑶气鼓鼓转身,“让它们屠你的血,吃你的肉,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市井屠夫酒肉汉!” “你才不舍得呢。”酒无骄知她真有些恼了,才柔声说道,“你连生气的样子都这般好看。” 青瑶扶额,“你这疾驰一日,可困吗?”这人是从小把嘴泡在蜜糖罐里长大的么?偏生自己对此毫无招架之力,怎么对他都似生气不起来…… “是有些,你这也没有床榻啊。”酒无骄环视四周,说道。 “如今太晚,铺床褥也来不及,你跟我来,在我房中将就一夜吧。”青瑶把房间的灯吹熄。 “不将就不将就,和你一起哪里都行,当然,可与你同床谈心那便是更好。”酒无骄笑道,又在心中暗暗加了句,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虽然这前后的关系不同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有些抱抱、有些亲亲呢? 青瑶见他笑容越发奸诈,却是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将就,透过外面的月光,看到他眼底的隐隐黑眼圈,仍是软了心肠。 她带他到房间里,替他打了些热水,他随意清洗了一番,穿着内衫便挨在床榻上,榻上有着她的味道,伸出手,宠溺地跟青瑶唤道:“小青儿,过来。” 青瑶手一挥把房中的油灯挥灭,依言过去,挨在他旁边,“阖眼睡觉,明日我给你介绍我的爹娘他们。” “我们再聊一会话吧,许久没见你,我还想再说一会儿。”酒无骄微笑不依。 “那就只再说一会儿哦。”青瑶妥协,倚在床榻那还是有些硬,她有些不舒服地调整了位置。 这不说话,自己这心猿意马,躁动不安还能怎么排解? 还是让我们说会话吧。无骄心里暗忖着,反正如今真的要他睡,还真睡不着。 章节目录 第87章 柔情蜜意 二人躺在床榻,对话。 “好,这段时间你除了想我,还做了什么啊?”酒无骄笑着把她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手把玩着她飘逸的发丝,她时而动作惹得他脖颈有些微痒。 虽不是第一次挨在他胸膛,却是角色换了感情增了,她却莫名生出些羞涩,特别是听到他跳得快了些的心跳,听得他在自己耳边不远处柔声说着话,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草味,她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虽说这般让她安心。 “小青儿?睡着了?”知她羞赧,连着动作都有些僵硬,酒无骄轻笑唤道。 “没有,心跳得太快会对心脏不好,无骄你……”医者的习惯又来了,“慢一点。” “可是,只要你在,它就这样了啊。”酒无骄无奈解释道,“其实已经慢下来一些了,刚刚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它跳得更快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说这些话了?”青瑶偷偷笑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说得更多,那我慢慢习惯了不就好了。”酒无骄狡黠地傻笑着,“一举二得,是吧?” 反正此生每一句情话,都会当面说给你听。 “要不试试?”她呼气如兰,侧耳倾听着他心跳声。日思夜想的女子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倚在自己身边,他的心中又起了许多小九九,却是用理智制住了自己那蠢蠢欲动的狼心,不得唐突了佳人。 “试?试什么……”酒无骄呆呆反问。 “呐,无骄,我喜欢你。”青瑶将手置于他心脏处,忽然开口说道,听得手下的跳动幅度果真变得更加急速了些,扬眉一笑,“果真是会更快一些。” 呐呐,你可知道在床榻上被自己喜欢的人碰触,还被说着喜欢自己对男子而言是多大的诱惑吗?真真以为会有以前古书上所写的柳惠还可以坐怀不乱么?不可不可,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切莫不可吓着了小青儿…… “傻子。”青瑶忽而轻笑,“我有这么容易吓着吗?” “咦?我说出来了?”他把自己所想的都说出来了? “嗯,我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不是柳惠,是柳下惠。”她抿唇一笑,她才不承认适才的举动是她故意为之,谁让他总是看起来这般镇定,好似只有自己这般手足无措。 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样。 他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在自己胸膛上继续作乱,惹得她娇声一笑。 虽然他很喜欢听她笑声,可如今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你给我长点心啊,若换了别的男子肯定就把你扑倒了,不不不,怎么可能会有别的男子,只有我能和小青儿一起睡在床榻之上,那她长点心也没什么用啊……… 他在心中胡乱想着,引着自己的思绪不往那方面去,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青瑶抬眸看着自己,眼神中似笑非笑,她轻启朱唇,“确是不会再有别的男子。” 他吞了口唾沫,只觉虚汗不断,再度窒语,莫不是他又说出口了? 只听得她续道:“怎么之前不觉你这般纠结呢?不过还好,我连这样的你也喜欢,看来我是注定逃不出你的五指山了,佛祖大人,你说是吧?” 他眸色一暗,翻身便扑倒了青瑶。 “我要开始说这几日的事了,你若想要保持这姿势我也不介意,只是会不会有些累呢?”青瑶眸光闪闪,笑着说道。 “别这样了,你可知道男子都是狼,你就真的不怕我狼性大作,那可是比那夜的狼更狠上几分的,弄疼你我可心疼了。”酒无骄失笑,在她颊上偷了个香便又翻转身,躺在床榻上平缓着他的呼吸。 “我不怕。”她在心里加了句,他再怎样都舍不得对自己发狠的。这人,明明说过下一次就不再是脸颊了,瞧,还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下一次真的真的就不是脸颊了。”瞧着她偷笑的表情,酒无骄有些懊恼,“好,小青儿你开始说吧。” 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位置,那平缓的呼吸又开始有了些加速,她便开始说起了这段时间的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慕容府?我来的路上也遇着了一个出言不逊,自称是慕容府的奴仆,还说着带神医到慕容府看病,我一生气就把他舌头割了。”酒无骄说道,“看来他那里从主子到下人都是一丘之貉,不是好东西。” “应该说好的都已经脱离出慕容府了,云珠姐姐曾经是那里的二小姐,还有墨尘,本是那的三公子,还有他娘。”青瑶解释,随即笑着续道,“呵,神医,我倒还真想知道哪里有神医可以治这桑草,本就是害人终害己。” “墨尘?”这般亲密的唤声,他有些酸意地疑问道,“他也在柳家堡?” “是啊,我让墨龙哥哥教他学着武功呢。”青瑶一念,这满室的酸味,便知他醋意起了,又低声笑道,“他和鸣凰是一对,别胡思乱想。” “难保他得陇望蜀,存着那三妻四妾之心……”酒无骄撇嘴。 “那你呢?难道也存着那三妻四妾之心?”青瑶微微眯眼,勾起唇角看他。 “肯定不是!”酒无骄反驳,激动之下撞了旁边的柱子,“其他人在我眼中皆是浮云。我有了你便好,我只要你一人!” “他们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哦。”青瑶素手替他揉着适才撞到的地方,“虽不知外面这三妻四妾之风这般盛行,可我们这却从无这般心思。” “是啊,所以说我绝对是符合柳家堡的贤婿。”酒无骄骄傲骄傲地笑道,“我的心就这么大,住了你怎么还能住下其他人呢。” “就你说这些话不害臊。”与他相视一笑,续问道,“你呢?来这路上有无发生什么趣事?” “有倒是有,算是做了件好事。”酒无骄把蔡文妍和汪子全的故事与她说了说。 她又是轻笑,“想不到你来此途中都可撮合一桩姻缘。” “他们两人本就情投意合,我不过让那绣球招亲之婿换了一人罢了。”无骄笑道,“幸好我接绣球的时候是戴着帷帽,该说感激这一路的骚扰,让我不得不选择帷帽。” “哦?无骄公子这模样确有招蜂惹蝶的资本。”青瑶笑笑。 “我只愿招你惹你,至于那蜂那蝶都不在我的眼内,谁爱惹谁去。”酒无骄甜笑。 “其实假如是你一直到拜完堂后再换成那汪子全的话,许是这移花接木的戏码便减少许多难度了,也不容易为人发现。”她甜蜜地转移话题。 “我才不要。身着红袍,三拜行礼,行入洞房,揭开红盖头,这种种些些我只与你一齐,换成她人,就算是演戏,我也不要。”他别过脸,像闹别扭的小孩一般,“你难道想看到我与别人夫妻对拜么?” 青瑶哑然失笑,“是我失言,我道歉。” “那你说,你最喜欢我了,还有亲亲。”顺着台阶往上爬,他狡黠之极。 “好,我柳青瑶最喜欢酒无骄你了。”她红唇微张,交织着缠绵呼吸的情话在他耳边呼出。 他蓦然转头,“咦?”怎么突然间这般顺从。 “对了,还要亲亲是吧?”她起身,脸庞就在他上方慢慢靠近。 咦咦咦?怎么都不按剧本来,不该是她娇嗔着要让自己出去喂蚊虫么?怎么就突然间真的要亲下来了么?幸福来得这般突然么?难道又是在自己的梦中么?对了定是梦中,梦中的小青儿才会对自己做这些亲亲爱爱的事…… 鼻子碰到了,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温热如斯,不是梦境。 青瑶笑了笑,往后退了退。她暗忖,还是不逗他了。 一只手却是温柔地按住了她往后缩的后脑,他眼眸一暗,低声说道:“我说过的,下次可不是脸颊。”另一只手轻轻地盖住她因有些惊讶睁大了些的眼睛,他急切地往上抬,终是双唇相接。 明明应该是很美妙的滋味,可是…… 那突然的撞力撞痛了牙齿,本来该是唇于唇间的细语,变成了牙齿与牙齿间的博弈。二人掩唇有些痛意,相视一眼,又不自禁笑了出来。 “真是狼狈。”酒无骄尴尬地笑了笑。 青瑶也是觉得好笑,“确实这次不是脸颊了。” 满室的旖旎氛围突然荡然无存。 “好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莫名戳中她的笑穴,青瑶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了,睡觉!”酒无骄一揽她,有些羞怒地把她拥入怀中。 翌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纸进房内,打进酒无骄的面上时。 不知何时睡着了的酒无骄悠悠转醒,看着青瑶眼帘松动睫毛分隙,忙抬起手为她遮挡炫目的阳光,她又似香甜地睡过去,无意识地抱紧了他,又往他怀中蹭了蹭,呼吸平缓。 旁人只道美人如花在云端,他是美人如花在臂弯,如能日日看着这秀眉长睫、皓肤朱唇,那也足让他欢喜不已。 毫无戒心啊毫无戒心,睡得这般香甜,偏生自己心中似有万只爪子挠动着自己的心窝,酥酥麻麻又不得随意动作,想起昨日那极其失败的亲吻,他仍是有些懊恼自己。 明明在梦中都已经试过这么多次,自己对着枕头也是幻想过无数次,为何到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偏偏这般啼笑皆非。 ‘该是先喝了好酒酝酿气氛,还是得先说些情话培养情绪,还是像书中所说扑倒直接来个缠绵不断的亲吻好呢?好似月下谈心然后说着说着亲过去也不错……’他嘀咕嘀咕着。 “呵呵呵呵……”青瑶在他开始自言自语的时候便醒了,听得他一直喃喃的内容,不禁失笑。 “小青儿,你醒了?”他怔,手拿开,恰恰对上那双翦水秋眸。 青瑶淡淡一笑:“被你吵醒了。” “哈哈哈,我确是会偶尔说着梦话,有时还把我自己吵得睡不着呢……”他言及其他,以此掩饰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在胡言乱语。”青瑶惑然蹙眉。 “呃呃,那也是我们酒家的特色。”他挠挠头,瞧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强自忍耐,转移话题,“如今不过辰时稍过,你不再睡一会儿么?” “不睡了,我突然想起一事。”青瑶启眸,如繁星般璀璨,“昨日承诺你的亲亲还未真正完成。” “诶?”他幻听了? “没有好酒,没有情话,没有扑倒,没有月下谈心,你还亲吗?”她轻启玫瑰花般艳红的红唇,闭上眼睛,语气轻柔,似魅又惑。 似被蛊惑了一般,他俯身轻轻在那上印了印,此时此刻,唯闻彼此略带急促的呼吸。 没有昨夜那情不自禁地急切动作,轻轻柔柔地碰触便让他们感觉身在云端。 “你饿吗?”酒无骄轻声问道。 青瑶轻摇螓首,脸色薄红,声如蚊嗡,“不饿,若是你饿了,我去膳房让他们准备早膳?” “我确实饿了。”酒无骄低声说道。 在她欲起身之际,他扑倒了她,又是一吻。 “扑倒后的亲吻。”她笑脸嫣然,“难道还要好酒后的亲吻?” “留着,那扑倒后再来一次可以吗?”他饿,好饿,非常饿,美味可口的美食就在自己眼前,怎么吃都好似吃不够一般,他双眸内如岩浆沸腾般滚烫。 她微微颔首,刹那间,情投意浓,春色纱幔。 “瑶儿瑶儿!”院子那由远至近便是她爹爹柳壁泉的声音。每每此日,他定要做那第一个跟瑶儿贺喜之人,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前来。 欲亲未亲之时甚为尴尬,青瑶轻轻咳嗽一声,羞赧地躲开了。 “小青儿,我先走,待会我再从大门进来拜见……”酒无骄早就听闻柳家堡主爱女成痴,自己这般模样在青瑶的房中,必让他印象不好,定会惹来误会,呃虽然也不是误会了…… “嗯,我等你过来再用早膳。”青瑶下榻,为他披上外衫。 “我们这样好似新婚夫妻。”他凑到她耳边轻笑。 她啐了他一口,心里满满欢喜,失笑道:“都什么时候,还说这……” 他偷偷凑近亲了一口,把她说到一半的话吞入腹中,“情话后的亲吻。”他悄声说罢,便闪身从窗户出去。 章节目录 第88章 (番外一)江离将离 当年,柳壁泉与王莹莹一家回到柳家堡前,把岛内的山洞毁了,就是为了防止王岛主的大师兄寻来,也怕这岛里的秘籍外泄。 果然,如王岛主的预料一般,他们离去后不过半月,便有一艘小船驶向了这个荒芜的孤岛。 “你们说的那天仙一般的女子就是来自这座岛?”江离,也就是他们的大师兄向那开着小船的船家问道。 “对,绝对没错。他们每次都是一对夫妻一同前去小镇,也不带人,就是有一次他们的小船被打穿了一个小洞,这才向咋买了一艘新的小船,咋那次好奇他们所在,就偷偷地跟在身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岛。”那船家收了江离许多银两,话语间更是恭维而又讨好。 难怪这些年,他们都了无音讯,原来是在这孤岛避世来了。 海面的波光粼粼倒影着他的容颜,曾经的少年也已增添了许多岁月的风霜,十六年了,那些爱,那些恨,他几乎都不想去计较了,他曾经心里的那抹最美丽的蔷薇,依旧在他心底盛开。 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次前来,他是想与他们、想与自己的过去做个了结。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还是否愿意认他这个对他出手的逆徒,虽然当年的他并不想杀害他们,他所下的毒都是算准分量,不足以致死,他想的只是把他们毒晕,然后带着小师妹离开…… 小船靠近了岸边,他一跃上岸,他已经有了被师傅、师弟,小师妹痛骂一顿乃至痛揍一顿的心理准备,船夫是淳朴之人,收了他的银两也没想着离去,在岛边停着船,自己也下来歇歇脚。 这岛还真是风光如画,自己行船三十年,都还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岛屿。 海风迎面吹来,吹着地面上的砂砾,明媚的阳光照射下,闪射着七彩的光芒。岛内生长着不知名的树木,不知名的鸟儿鸣叫着,叽叽喳喳,那时候还是初夏,岛内竟不感觉到炎热,倒是有几分春暖夏凉的凉意。 船夫想着,若是能在此处安享晚年,那该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事情。但那美中不足便是此处离人居住的地方尚有好长一段水路,又不是什么隐士,哪来的与世隔绝之心。像是街口的陈氏烧饼,他一日不吃便嘴痒,哪能受得了这孤独寂寥之感。 还不知这出手大方的贵人是为何前来寻这美若天仙的夫人,难不成他有隐疾?居住在此地的夫妇是在他们平日采购生活物品处享有盛名的医术眷侣,定是这样,船夫在心中已为他前来联想了一大串圆圆圈圈的故事。 江离依着岛中明显有修整过的道路行去,弯弯曲曲,终是来到一木屋前,看到这以天然竹木砌成的竹屋,想起当年他们一同住在的那间温馨的石屋,不禁有些泪目。 王岛主离去前虽已把他们的行囊收拾好打包带走,但这居住过的痕迹是无法磨灭的。木屋旁的柴火堆积,一处曾经的养鸡场如今已是空空如也的栅栏,他记得,他的小师妹是最爱养这些小动物,鸡啊,鸭啊,兔子啊,是个很有爱心的女子。 他走到门前,依他内力,其实他已听出了里面并无人声,轻轻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就如以前他们曾一起居住的那个石屋一般,触景生情,他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潸潸泪下。 果然,他们,果然曾经在这里。 他年少时候到底是为何一定要这般执迷于自己的心魔,虽然娶小师妹是他从懂事以来一直念念不忘的心愿,可因为这个心愿未能达成便想着去报复的他,简直是猪狗不如。 可惜他悔恨得太晚,反省得太迟,当他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系列错事是多么地离谱时候,却是已经怎么打听怎么去寻都无法得知他们那时的下落了,他怎能猜到,他们竟是来到这远离喧嚣的岛屿,就在此岛屿住下了十六年之久。若是当时的他不这么冲动,他们几人定能像小时候那般一直好好地生活在那个石屋里。 他的小师妹就不会对他露出那般憎恨的眼光,明明,明明他是最想让她一直笑着,一直如青葱时候那般无邪天真,每日喂喂禽畜,上山采药,听着自己在武林里的那些事迹,笑得艳丽无双。她本该这样,无忧无虑地在他们的照料下成长、衰老乃至逝去。 可,便是他,破坏了这一切。 他们这般聪明,知道小师妹的真容被镇民知晓后定会被自己所‘追杀’,这般逍遥自在的生活又让自己搅成一团乱糟糟。 他抹去泪水,走进房内,房内是他们的住所,被褥折得整整齐齐,是师弟一直以来的习惯,房内还堆放着一个摇篮,该是给他们小孩用的。说是小孩,却是已然十六年,若是女孩,当如小师妹那般亭亭玉立,若是男孩,当似师弟那般善良淳朴。 摇篮里还放置着一个小铃鼓,他能想象到那画面,一家人,多美好的词语啊。 他行至另一间房,房中的被褥绣着花边,该是他们孩子的房间,原来是女孩。自己的孩子也是女孩,若是十六年前便生下了,那比他们的孩子小个两岁。会不会,能不能,像他们小时候那般开心快乐地活着呢。 走遍屋内,竟没有发现自己师傅的房间,这让他有些迷茫,有些惊慌。 他离屋而去,施展着轻功踏着这岛屿的每一个角落,终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墓碑,上面赫然写着的便是‘慈父徐明之墓孩儿王可、徐柳絮、孙女王莹莹泣立’,旁边还刻着时间,竟是十六年前他喜堂发难后的十一个月后。 师傅医术高明,身体康健,再活上二十年都不是问题,定不会无端身故,那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他当初下给他们不致死的毒,师傅全部吸了,让他仅仅多活了十一个月便死去……是他,罪魁祸首是他!定是他!若不是他,师傅怎会死! 他跪倒在师傅的碑前,如一个孩子般嚎哭不已,他的师傅,从小便把被遗弃的他捡回来,如亲生孩儿一般培养长大,死在他的手上,师傅定不能安然瞑目……他…… 不知过了许久。 “那个……”一把男声从他身后传来,他恍然回首,回忆中他竟分不清现实,他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春暖花开的春季,在师傅的怀抱中安稳入眠,师傅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燥热的他总喜欢扯着薄薄的被子,师傅爱怜地给他一次又一次地覆上,不远处是师弟和小师妹嬉笑着的声音,噢他们发现他们养着的母鸡又生了蛋,明明是这么美好的瞬间。 他怎么就亲手把这些美好都毁去了? “您……您还好吧?”船夫在海边从天亮等到天黑,仍不见他的身影,于是举着火把,便朝着周围寻他来了,火把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身侧,这个安静的男子竟然在此地哭成了一个孩子模样,船夫再往上举着火把,发现原来这竟是一处坟墓。 人生最悲惨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他的模样,定是今日才得知这墓碑的主人已身亡,才会这般伤心。 原来已经天黑了,江离呆愣地看着他,原来不是师傅。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若是师傅来把他带到黄泉,那该有多好。鬼神之说,如果是真实的该有多好。 见他没有回答,船夫定了定心,再次开口,“人死不能复生,生者还得好生保重,否则怎能让死者在九泉之下安心。”他哭得这般肝肠寸断,这墓碑里的人定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他不太会安慰别人,只能用别人当时自己听回来的话语劝说着他。 “是我杀的他……我如今只想自刎于他坟前。” 火把火光映入他的眼眸,里面竟是一片死寂之意,让听了前半段惊慌不已的船夫听了后半段又不由得担心起来。 “大侠,你即这般伤心,那便是你本就无意杀他,在咋们这府衙那,只要你得到人家家人的理解,赔偿些银两,你便不用真的赴死……”船夫喃喃道,“你想嘛,人都死了,就算你死了,你也是白添一条人命,还不如做些好事呢,你这年纪,该有妻儿了,你也该为他们想想呀。” 这话说得是糙,可理不糙。 没想到此话竟出自一个普通的船夫之口。 “你说得对,我该前去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江离对着师傅的墓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师傅,离儿不孝,至今才得知你因我离去,待离儿与师弟和师妹做个了断,若是不死,离儿再回此处陪您终老一生,若是可以,离儿给您带上一壶女儿红,请您等我!” 若是不死,你在坟前等我;若是身死,那便在九泉之下等我! “若有来生,离儿定要当您的亲生孩儿,陪您一辈子!”他抽出怀中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墓碑上徐柳絮的名字旁一笔一划地添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大侠?”船夫在一旁看得心慌,忽而一阵猛风吹来,火把尽熄,黑暗中不见四指,突然就被一人握住了手臂。 “我带你回船,你送我回去。”江离带着他,施展轻功,一会儿便到了海边。 船夫解开系着的绳子,划着浆带着他回到初遇的小镇。 “这里岛屿的事情,你勿要和别人提前,这是给你的报酬。”江离从怀中掏出钱袋,把整个钱袋给了船夫,“今日谢谢你。” 那处清净的地方,还是别让人扰了师傅的安宁,也勿要让人破坏了那处的回忆。 船夫连忙拒绝,“这我不能收,咱已收过您的银两,给咱咱也没做什么,您尽管放心,此事我定不说,就算死也不说。” “不,若是真的要死,你还是说了吧。”江离低声续道,“这个世界上,除死无大事。只是为了满足我的一些小愿望,死了不值得。” “大……大侠,咱虽不知道你先前是怎样的人。老实说,咱听到您说您杀了人,咱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那船夫憨笑道,“但咱知道您不是坏人,坏人是不会这般跟咱说话的,您们这些跑武林的,要想保守秘密,杀了咱是最好的选择,您也没杀,您是好人。” 船夫有一点没说出口,在他看来,能哭得这般痛不欲生的人,内心定是柔软的,就算真的如他所言杀了那坟墓中的人,那也定不是故意杀的…… 江离看着眼前广阔的海洋,突生荡然之意。 三个月后的柳家堡大喜之宴,柳壁泉夫人的绝美之姿为人称羡,画像也流于武林中,自然也传到江离手中。 看着手中这幅与小师妹八分相似的画像,江离久违地露出了微笑。 在妻儿的不理解中,他留了休书给妻子,前去柳家堡。 柳家堡,柳壁泉听得有人前来寻自己爱妻的父母,疑心顿生,莫不是这人便是岳父口中的大师兄?否则怎会指明要见他们,要知道,除了他,根本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与姓名。 为了一探究竟,柳壁泉前往,王莹莹不依,定要跟着前去。 在看到王莹莹的那瞬间,江离的眼神霎时变得温暖如春,“你就是莹莹?是师弟和小师妹的女儿?” 听得他这般称呼,柳壁泉与王莹莹对视一眼,壁泉微微向前一步,“若是故人来访,我们自是欢迎,若是寻仇,那得先过了我柳壁泉这一关!” “我即是故人,想来看看师弟和师妹的近况;同时我也是来让他们寻仇的,可劳烦让我单独与他们见一面么?”江离淡笑着说道,一副谦谦君子好师兄的模样让柳壁泉有些迟疑。 “你就是想来杀我爹娘的!你这个大魔头,杀了我外公,让娘他们这般伤心,我今日就要替外公报仇,杀了你!”王莹莹利剑出绡,想要往他那扑过去时候被壁泉挡了下来。 “泉哥!你干什么拦我!”王莹莹气极跺脚。 “莹妹,你看他模样,不像来动手的。”壁泉看得分明,当莹莹提起外公时候,他眼角闪过的深深自责和痛意,让他有种感觉,这人并不是岳父口中曾经的那个人了。 至少,他如今的心境变了。 章节目录 第89章 (番外二) 皆如云烟 在江离记忆中,师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他,就是在他初初闯荡江湖回来时候。 当他和师傅兴奋地说着自己用毒药杀慢慢把敌人折磨致死的时候。 师傅头一次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红肿而又疼痛到麻木的脸颊不可置信到窒语,只知道愣愣地看着眼前那个因打了他即自责又心疼的师傅。 “师傅……”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滑落,年少的他骄傲地昂起头,不让师傅看到他这份脆弱。 “离儿,痛么?”师傅把他揽入怀中,听得他这般温柔的问话,他再也忍不住在师傅的怀中痛哭流涕。 “痛……好痛,师傅……师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离儿?”他一抽一抽地哭着,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嘶哑,师傅的掌心还在疼痛着,可知适才的力度有多大,他的问话又让师傅心疼不已。 “离儿,你记得师傅曾对你说过,你喜欢学毒术,没问题,无论是毒术还是医术,都是有用的,关键是看使用的人究竟怎么去用。人家想要杀你,你用毒术去杀没问题,可不可这般折磨人,真的要杀一毒致命,不可这般折磨于人。”师傅语重心长地跟他说道,拿来消肿膏膏替他涂抹着脸上的五指痕,“可听懂了师傅的意思了?” “离儿知道了。”江离抹去脸颊的泪水,认真地说道。 从此以后,他便没有再这般恶趣味,要杀的人直接毒死,不再让他挣扎一番再慢慢而死。 除了那一次,喜堂之上。 他所用的是毒药,是分量不足的毒药。 师傅也许以为,他又要把他们折磨一番了。他又让师傅失望了吧?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王莹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他仿若陷入沉思的模样不耐地喝问。 回忆就此中断,江离低声笑了,“莹莹,我只是来赎罪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王莹莹听得他唤自己名字,惊讶万分,她转念一想,心中了然,“你去过我们的蓬莱岛了?你见到外公的墓碑了!” “是,我见到了,你的名字很好听。清莹秀澈,是你娘给你取的名字吧。”他手缓缓往上,壁泉见他动作,一拉莹莹往后,怕是他籍此动手。江离轻轻笑了,“这便是我的诚意。” 他手一动,在他们茫然失措的注视下把自己的琵琶骨捏碎了,学医之人当然知道琵琶骨一断便是他这些年的武功全数废了,除此之外,还会伴随着十足难忍的痛楚。这痛有多痛,可是常人不能忍受的蚀骨痛意,但,他就这样面带微笑地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你……”就在自己面前,把武功废掉,这就是他适才话语中自己不懂的诚意。 “你何必……”壁泉微微叹气,虽知道岳父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毕竟身为医者,也是为江离这番凛然就义的气势给震撼了,这世上习武之人,谁能这般果断地为了证明自己诚意而自废武功?他上前去给了颗药丸,想要给他缓解痛楚,江离虽已痛到颤抖,但他仍是未接。 “请……请让我们一见。”这些痛,他还是可以忍受,也该是他去承受的。 柳壁泉看向王莹莹,她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江叔叔,跟我来吧。” “莹妹,别,还是我去请岳父岳母。让木管家给江叔叔上杯茶吧。”壁泉摇首拒绝,这时还是勿要让他动作,否则一动,扯痛伤口,便更是二重伤害,这痛会比先前他自己狠心断骨的痛更伤上几分。 “谢谢。”江离轻声道谢。 柳壁泉快步离去,木管家上茶后也离去,大堂里只余莹莹与江离二人。 “你爹娘有和你提起我么?”江离首先打破了沉默。 “有。”自从那次离去蓬莱岛后,偶时爹娘他们会不经意地提起大师兄。就算他狠心地摧毁了过往的一切,可那一起生活过的痕迹,就如他们在蓬莱岛的这十六年一样,早已铭记在心。“怎么说,你与爹爹所说的不一样,外公……真的是你杀的?” “这个,等你爹娘来了再说罢,你和你娘真像。”江离慈爱地看着她,似乎就是那株桃花树下糯糯唤他大师兄的小师妹。 “他们都这么说……”莹莹终是笑了笑,却突然变了脸色,用手掩着唇欲呕未欧,难受地发出干呕声,江离听闻,疾步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 “你……你做什么!”与此同时,壁泉与王可、徐柳絮夫妇来到大堂,见此情形,以为他对莹莹出手了,心急之下,王可连忙向前向他挥了一掌,没想到竟生生挨了这一下,生生吐出一口血。 “爹!江叔叔他是见我不舒服,过来替我探脉搏的!”王莹莹心急跟他们解释道,上前想要扶起江离。 “咦?你的武功……”王可愣愣在原地,不对啊,大师兄本来武功就远胜于他,加上这些年该是越发精进,怎会连他这一掌都没躲到? “岳父师傅,适才你听我一说江叔叔来了,你便这般心急地冲出来,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江叔叔就在适才,已自断琵琶骨。”壁泉到江离的身边,半强迫地把怀中的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师弟,小师妹,好久不见。”江离硬撑着站起身,向跟前的二人说道,“莹莹,你已有了一个月身孕,别急急燥燥地,小兄弟,你先扶莹莹进去吧。” “什么!”他们又惊又喜,壁泉离莹莹近,更是急切地替她把了把脉,果然是喜脉! “时日还不长,今日才有害喜反应,莹莹底子好,不会太过辛苦,但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江离柔声跟他们说道。 柳壁泉见莹莹脸色愈发苍白,又知这三人的恩怨定是要他们自己解决,他在此处也帮不了什么,和岳父岳母说了声,便扶着莹莹入房内休息,出大堂时还跟守着的木管家吩咐勿要让人惊扰了他们三人。 刚才情急之下,王可的那一掌可是用了八成内力,即使吃了丹药,江离仍是显得格外虚弱,看着这般模样的大师兄,他们心中的情绪是极其复杂的。 许久,徐柳絮幽幽一叹,开口道:“大师兄,许久不见。这些年,可还好?” “身子尚且安好,只是这心结,一直解不开。好不容易,又见到你们了。”江离低声道,“我去见过师傅了,尚自在师傅的碑上加了我的名字……” 他话语未落便被王可打断了,“你有何资格加上你的名字!”提及师傅,他的怒意顿生,“当年若不是你,师傅怎会这般早便离我们而去!你可知道,师傅就撑到见到他的孙女出生,还听不到她唤她一声外公就离去了!”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所以我今日来了。” “来了?”他们不懂他的意思,若是想来报这夺妻之恨,如今的他既无武功,又身负重伤,凭何而来。 “我来把命还给师傅。”江离双膝倒地,对着他们凄然一笑,“杀了我吧。” 他此言一出,这一跪,让王可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印象中的大师兄一直都是意气风发,骄傲自持的形象,如今这突然的低沉凄然,让他们的心中起了萧条之意。 王可突然往前提起他的衣领,生生把他拉起来,与自己平视,“你这算什么!当年你若是恨我夺了小师妹,你便与我大打一场就是!你不打,却跟我们下毒!如今又自废武功,跪在这里,你要我怎么办!你的骄傲呢!你的骨气呢!师傅当年教我们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是不是……是不是都忘了? “师……师弟?”王可的泪水肆意流淌,一滴一滴,滴在他的手上,滴在他的心上。 他确确没想到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师弟竟会说出这般话语。当年,对啊,当年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如他所言去跟他打一场?原因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么?江离看了看在一旁为他们揪心的小师妹,微微一笑,原因他自是知道。 因为,小师妹的心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他在她的眼中,只是坚强的大哥哥,只是她闯荡江湖回来跟她聊着趣事的大师兄。而师弟,一直在她身旁,他们早已心心相印,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就算他当时打赢了,赢了他,可仍是赢不了小师妹的心。 既然如此,他便强夺过来。 他当时便是这般想的。 “杀了我吧,为师傅报仇,为你们这些年的担忧报仇。”江离淡淡说道,“记得依着师傅的教导一招致命,勿要折磨人。”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王可右手掐紧他的脖颈,江离并不挣扎,微微一笑,似是将要得到解脱的表情。 “可哥,不要!”徐柳絮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此时的她,不知为何,已泪流满面。 最后一刻,王可终是放开了手。 “大师兄,你没事吧?”见江离咳嗽不已,徐柳絮上前替他顺着呼吸,担心地问道。 “为什么不杀了我?”江离直视着他。 “师傅遗命。”王可跌坐在地,眼神中终于有了动容。就算没有这遗命,他也动不了手,师傅定是猜到了,他根本没办法动手杀了他一直以来尊敬的大师兄。 “师傅……师傅遗命是……是什么?” “师傅遗命,不许我们……我们去找你报仇,师傅……师傅说,你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杀我们,只是一时被骄傲迷惑了,以后若是清醒了,定会后悔自己做的一切。若是……若是你来寻我们了,要我们告诉你两句话。”王可一边说,一边也已是泣不成声。 “什么话?”他忐忑不安。 “第一句是:他曾经和大师兄你说过,‘真的要杀一毒致命,不可这般折磨于人’,你又违背了,让他生生挣扎了这么久。还有一句,‘我不恨你,生死有命,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好好活着。’”徐柳絮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搀扶起跌坐在地的大师兄,“爹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也别怪可哥,他心里一直有道刺,今日咱们便把这都说开了,但你还欠我们一个道歉。” “我……对不起。”听了从小师妹口中说出的师傅遗言,江离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师傅……师傅……师傅!”哭得急了,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颜色鲜艳,他的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的行为,他的悔恨全都在师傅的预料中,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遗命。 三人的眼泪都是止不住地流淌着,似是要把这些年的伤心悔恨、埋怨庆幸,怀念担忧尽数哭个干干净净。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少时候,他们因着偷偷去摘农家地里的西瓜,被师傅发现了,压着他们去道歉时,听到的那个农家小女孩的哭泣声。 因着西瓜被偷,她被家人狠狠地打了一顿,再加上她对这西瓜的期待,都尽如泡沫,心碎地停不住眼泪。 虽然他们三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已过百,但今日的他们就像那个小女孩那般,尽情哭泣着,让眼泪谱写着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良久,他们渐渐地止住了眼泪。 徐柳絮见他吐血,一开始以为是因为受了自己丈夫的一掌,虽担心也没有多为意,但这一次的吐血,她闻到了鲜血中的甜腥味,与自己爹爹所中大师兄的毒药是一样的气味。她的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疾步上前去,审面色和瞳光,珍视其脉,面色凝重。 “小师妹,怎么了?”王可疑惑地问道。 “大师兄,你服毒了?解药呢?”徐柳絮咬唇惑问。 这毒是从三十六种毒物中选其中七种制成的毒药,除了下毒者本人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毒是由那七种而成,自然也就无法配置相应的解药。所以他当初才会选择用这个毒来逼迫,所以他们才无法解开爹爹的毒。 “我下的是慢性,没干系,我回去便解开。”江离笑笑,“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师傅当时的痛楚。” 王可夫妇本来就不精于毒,若是莹莹在场,定是能知道他所说的慢性实是谎言。 他们说着,这些年的事迹,江离也在柳家堡住了一个月,这段时间是三人甚久没有感受到的愉悦兴奋。 一个月后江离离去,徐柳絮还千叮嘱万提醒地让他记得吃这解药。江离笑着说了声:“再见。”就如以前他每一次去闯荡江湖前所说的那句。只是,这个再见,他知道,已是再也不见。 离柳家堡而去的江离直直向那个小镇而去,寻着先前那个船家,让他把自己载去那座蓬莱岛。 他就在此地感受着师傅曾经感受的痛楚,他下的分量正正便是师傅的那十一个月。 每日他都到师傅的坟前,与师傅说着话。 今日他感受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在师傅坟前,倒上一杯桃花酒。 “师傅,我又背负了您的遗命。你看,我可真是个不乖的离儿。黄泉之下这般冰冷,让离儿陪您在下面好生饮上一杯吧。”他满上一杯桃花酒,一饮而尽。 血慢慢从他的嘴边流了出来,渐渐地五脏六腑也渗着血,他仍是微笑着闭目,一如当初。 每隔一个月,船夫就会到这座岛上给他补给食物,看着他渐渐憔悴,船夫只是以为他心情不好,影响了他的面容,就在这一个月,他如往时一般,前来。 这位好人已然倒在了这坟前,尸首也已然开始腐烂。 船家甚是感慨,就在那坟前为他挖了一坟,与这坟相邻,想来到泉下也不至于迷了道路。 他离去之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似是为他送别。 章节目录 第90章 无骄拜寿 酒无骄从窗台一侧闪身离去,离去时还回首给她抛了个媚眼。 打开窗户,那阳光便斜斜地照射了一抹两抹,折射着他那回首的眼眸,灿烂如琉璃。微风轻轻吹拂起他的鬓发,随意地飘洒着,满院的玫瑰花香伴随着微风吹进房内。 真是美好的晨间。有阳光,有花香,有微风,还有……还有他。 她的嘴角不禁又勾起,青瑶定了定心,才打开房门迎了自己的爹爹进来。 “瑶儿,十七岁生辰快乐!”柳壁泉笑着为她祝寿,递了件包装得十分严密的物件给她,“这是爹爹和娘亲一同赠你的生辰礼物,快拆开看看喜欢不。” “又让爹爹和娘亲伤神了。”青瑶欢喜接过,拆开一看,却是一翠绿发带,“发带?好漂亮的绿色。” “这不是普通的发带,平时你可用于束发,可当你运用内力充沛其中,它便是一削铁如泥的刀剑,而且这质地刀枪不入,你如今长大了,爹爹不可能处处顾得上你的安危,思来想去,还是特意去寻了这布料给你制了条发带。”柳壁泉跟她细细说着这发带的构造,“而这绿色,乃是重新染了色,依着你丹雀姐姐染了很多次终于染出的这垂柳的绿色染上去的,就此一色噢。” 虽一字不提这获取的的途径,但这般特别的布料,肯定不是随处可见的,必是其中花了许多心思。十七年,年幼时候尚不知,长大以后每一年的生辰爹爹和娘亲都准备得好好的,让她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用力地拥抱一下柳壁泉,“爹爹,我很喜欢。”她把发丝用这发带随意系起,“好看吗?” “很好看,我的女儿本就很好看!”亭亭玉立,不施脂粉便已艳压八方,“不知不觉你都长这么大了,看来是爹爹老了。”他有些感慨。 “才不是。若是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大家都只会觉得你是我哥哥,而不是爹爹呢。”青瑶甜笑说道。 “大厅里一早便有陆陆续续送上来的大家祝愿你寿辰快乐的礼物。”柳壁泉笑着牵着她,“爹爹都已给他们回礼了,一起去看看吧,你师傅也在。” “好!”青瑶浅笑应道。 他们刚行至大厅,便见木管家上前,“堡主,小姐,漠北酒府酒无骄公子拜访,说是前来为小姐祝寿。” “酒无骄?该是酒前辈的意思吧,快请进来。”柳壁泉应道,忽又感觉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你今日生辰?”柳壁泉却更是不解,“从漠北特意前来,这……” 他越说越感奇怪,疑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宝贝女儿。 “爹爹,即是贵客到访,女儿去找娘亲和哥哥一起出来。”青瑶眼珠子一转,吐吐舌,溜走了。 “堡主,黄老先生他回屋子里去了,晚上再一起晚宴,要小人跟您说一声。”木管家见柳壁泉发愣,以为是因为见不到黄武齐在疑惑着,于是跟他解释着黄武齐不在大厅的原因。 黄前辈向来行事随意,不在就不在,反倒是自己的女儿,这突然的发展…… “嗯?木管家,你有没有看到刚刚瑶儿是脸红了么?”柳壁泉怔怔道,自己的女儿是害羞了?她见血都能丝毫不慌乱的瑶儿害羞了? 就因为这个酒无骄? “呃堡主,小人老了,视力有些不好,不敢妄言。”木管家低眸慎言。 妄言妄言,你这人就是会看眼色行事…… “那酒公子长得如何?”他失笑,咳嗽两声。 “潘安之貌,玉树临风,一身正气,与少爷可谓一时瑜亮。”木管家赞道。 嗯?莫不是油头粉面的奶油小生?瑶儿涉世未深,难不成给他那外貌骗了?不成,瑶儿就由她爹爹我来守护! “罢了罢了,你且让他前来。”木管家领命而去。 在木管家前去领着酒无骄前来时候,青瑶也牵着娘亲和哥哥回到大厅。 “无骄来了,你把娘怎么也一起叫来了?”慕英偷偷地问青瑶。 “贵客嘛,自是要见见。”青瑶掩唇轻笑,推了推他,不让娘亲奇怪。 进大厅后,大厅坐着的正是自己的爹爹,说是端坐也算不上,他手指不断点着,似是心事重重。 “爹,无骄呢?怎么不见?”慕英四处张望,“不是说来了么?” “慕英,你也知道酒无骄?”嗯?难道连大舅子都提前疏通好了?柳壁泉越想越觉得此中必是有祟。 “爹爹忘了?瑶瑶之前去漠北就是救了无骄的娘亲啊,我与无骄也是好友呢。”慕英跟他解释道,“没想到他亲自前来了,难怪之前问了我瑶瑶的生辰是何时,原来早有预谋。” “原来是哥哥你告诉无骄的,我还在奇怪,莫不是他还会未卜先知。”青瑶笑了笑,还故作玄虚,这狡猾的他。 这般有心,千里千来亲自祝寿,这不就是说明了他喜欢他的宝贝……瑶儿还为他脸红,这这这…… 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们还不止一次地同榻共眠,那他得会有多震惊…… 柳壁泉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王莹莹见状,笑着过去用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低声嗔道:“儿女自有儿女愁,这一日迟早会到来,笑一笑,今日可是瑶儿的生辰。” “莹妹说得对。”柳壁泉勉强地露出笑容。 虽无刻意偷听,却是通通悄悄话听了个遍。听青瑶偷偷地凑到爹爹耳边说道:“爹爹放心,无骄是个很好的人。” 连掩饰都不掩饰了,果真是他女儿,承认得这般理所当然。 说话间,酒无骄便来到大厅,他微笑着和众人点头示意,看到青瑶时勾唇弧度大了些,“晚辈酒无骄见过柳堡主,堡主夫人,早已听闻柳堡主威风凛凛,堡主夫人天香国色,今日得见,果真名副其实。”他声音清澈,话语真挚,翩翩皎皎,有如玉树临风,这翩翩公子模样,让二人都生了几分好感。 “酒公子过奖了,你长途而至,为瑶儿庆生,此情当是极深。这一路想必是舟车劳顿,不若先休息一番?”王莹莹轻笑地问道。 “伯母唤我无骄便好,您们与我爷爷交好,无骄本是小辈,勿用公子之称,让无骄惶恐。”酒无骄微笑回道,“小侄此番前来沿岸游览中原美景,并不觉劳顿。” “无骄,我还以为你要武林大会那日才来,今日听妹妹说你来了,我还吓了一大跳。”慕英前去与他寒暄,“你要不累的话我们带你在堡内转转,然后出堡走走?” “不累,我昨夜睡得甚好。”他边说边跟青瑶打了个眼神,眼神交接,二人低低一笑。 “慢着,无骄,你此番前来是给瑶儿祝寿的,那祝寿的礼物呢?”柳壁泉瞧着他们二人虽无一句交谈,仅是视线交接,已是无言胜有言的默契模样,心里莫名不太开心,有意难为他道。 哼,想要我的小瑶儿,还早了一万年呢。 “晚辈不才,想着这礼物自己亲手做才最表达自己的真挚,手艺粗糙,与小青带回给您们的那两个玉佩简直不可相提并论。”说话间,酒无骄从背囊中拿出自己准备已久的用玉器和银一同雕刻出的茶具,轻轻置于桌面。 “这是……凌莎那?”青瑶走上前去捧着杯子细细观察,甚是意外之喜。 新学新雕刻,许多地方仍是显得粗糙,却仍可感觉到雕刻者的真心实意,初学者要做出这些雕刻,必是需耗费许多时间与心血。 “嗯,是我央凌莎她娘教我的,先前听着慕英说你一直想要一套茶具,我便想着亲手做一套给你,当然肯定没有别人那些老师傅做得好。”酒无骄促狭笑道,“你瞧杯底,我在那刻了字。” 共有四个杯子,青瑶依言看着,‘欢’、‘我’、‘你’…小小的杯底弯弯曲曲地刻着几个小字,看到第三个的时候青瑶好似已知其中含义,有些羞赧地笑了笑,“谢谢你,我很喜欢,我也是。” 柳壁泉他们三人只觉最后的‘我也是’莫名奇妙,柳壁泉疑惑地想拿起杯子看,青瑶却眼明手快地把茶具收了起来,“茶具易碎,还是先包好。” 这礼物虽说不上有多贵重,却满满都是心意,反倒比那些贵重礼物更入柳壁泉的眼。 “无骄有心了。”他淡淡说道,“慕英,瑶儿,你们带无骄先去用膳,然后随他去走走,不错过晚膳便好。” 他的语气虽然淡淡,通过他的话语,却知道他对酒无骄的第一印象还颇不错。 在他心中的级别,从妄图接近他宝贝女儿提升到真心接近他宝贝女儿的分类中去,虽然这个分类仅有他一人。 家人间都是极其熟悉柳壁泉的性格,知他这般已是比较满意酒无骄了。 “哥哥,我先回房放好这茶具,你们在膳房等我便好。”青瑶笑笑,抱着茶具乐得不撒手,小跑地回去自家院子。 “上次见瑶儿这般欢喜是什么时候呢?”柳壁泉呐呐问道。自从她长大以来,好似这般明显的欢乐好似自己不怎么见过。 “策马奔腾时候小青也甚是欢喜。”酒无骄微笑提起,“之前在漠北,她第一次学会骑马,那是我见过她最欢喜的一天了。” “是么?无骄,你且和我说说她在漠北的事。”柳壁泉起了兴致。 酒无骄便细细说了,事无巨细,只是把遇狼时候的危险最小化了。 “好孩子好孩子!”知道他曾两次相救瑶儿,言语却丝毫不自夸,谦虚得紧。柳壁泉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的喜欢也是上了一个台阶,“此行不匆忙吧?在柳家堡多留几日,伯父和你多聊聊。” “那晚辈就不客气,多叨唠几日,晚辈听闻伯父棋术甚是了得,也愿伯父指点一番。”无骄坦荡一笑。 “好!”柳壁泉对他越看是越顺眼,瑶儿好眼光,他也好眼光,二人确是颇为般配。 “好了,慕英,无骄,快去膳房吧,想来瑶儿等得急了。”王莹莹浅笑,阻止了欲和酒无骄当场下盘棋的柳壁泉,“时间还长着,也不差这一会儿。” 酒无骄行了礼便与慕英退了出去。 “打听得不错哦,连我爹爹喜欢下棋都知道了。”慕英眉飞色舞。 “那自是需要一些投其所好,不然,怎么能好好地娶小青儿,我知道她可是很注重你们每一个人的感受的。”酒无骄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用手势做了个合拢的动作,“另外,我和小青儿在一起了。” 在……在一起? “你和瑶瑶在一起了?”慕英讶异万分,“什么时候的事?” “我昨晚就到了。”酒无骄也不瞒他,欢欣雀跃地说着,“许是她在柳家堡这段时间,好生思忖了一番,才昨夜与我灵犀一点通了。” “看来无骄此行收获满满,恭喜无骄得偿所愿。”慕英低笑,“可不许欺负瑶瑶。” “她能与我一起,我已觉是莫大的幸福,决不会让她有半分伤心。”他扬眉一笑。 “那你昨夜歇在何处?”慕英又是迷惑。 “书房,小青儿的书房那。”酒无骄不善说谎,僵声说道,眼神四处游移,“中原景色真美,连天上的太阳也比我们漠北那圆上几分。” “是吗?”慕英疑惑地随他抬头,只觉无甚差别,不还是那普通的太阳?他联想漠北的太阳,倒觉得漠北的比这里的更圆更亮。再回眸时,酒无骄已向前数步,驻足等他。 “你瞧那太阳,明明是漠北的更圆……”慕英疾行两步,追上他。 “是么,也许是我说反了……” “你怪怪的,怎么好似在紧张?瞧你都有些出汗了。” “有吗?没有啊,天气有些闷热。”无骄以手扇风,呐呐一笑。 怪人。慕英低声笑笑。 喜鹊吱吱喳喳,四月二十,今日当是好日子。 眼前的景色虽仍是夏日常景,炽阳当空,柳条漫漫,许是看着风景的人心情晴丽之故,这寻常之景也能感受到妙不可言之处。 章节目录 第91章 甜蜜暴击 慕英与无骄边走边聊,寻着道上,慕英跟他介绍着沿路的风景。 “这是我们柳家堡谈情说爱专用小树林。”慕英笑着指向那片小树林。 无骄却是不解,“谈情说爱专用小树林?这片小树林还与谈情说爱有关了?” 慕英兴奋地跟他解释着:“你别看这小树林没什么特别的,在这里我们都凑成了好几对呢。”他与他细细说着。 自从藏虎与招财、云豹与进宝成了一对后,在柳家堡下人那便有一道传闻,说是在这柳家堡小树林中能寻获真爱。那仍是形单影只的他或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是时不时地在那小树林晃悠晃悠,这样下来,还真变成成双成对。 于是这小树林,便被誉为柳家堡的缘分小树林,慕英所指的谈情说爱便是从这而来。 无骄听罢低声笑笑,“那慕英你更是应该在这小树林里多走走了。” “什么?”慕英一愣,反应过来,“好啊无骄你,和瑶瑶一起后还学会揶揄我这个未来大舅子了!都跟瑶瑶学了这嘴皮子功夫,哼!” “大舅子此言差矣。”无骄也不矫情,顺着他的话笑道,“不是我跟小青儿学了嘴皮子功夫,而是我们本来嘴皮子功夫就是天生一对地合拍。” “你……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慕英被他这般一说,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舅子此言中矣,若是害臊怎能讨得小青儿归。若是害臊会让我得不到小青儿,那我还是选择不害臊吧。”无骄扬眉一笑,“或者换个说法,叫死皮赖脸。” “哈哈哈哈!”慕英笑得直不起身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说自己死皮赖脸的,无骄,不不,我未来的好妹夫,你这人真是好妙!” “承蒙欣赏,不胜荣幸。”他笑得潇洒,让那个慕英小心脏为之不由得一跳。 这个笑容犯规了……难怪自己的宝贝妹妹也对这酒家大公子这般欣赏,这人确是有让人眼前一亮至沉迷的容颜与性情。 慕英突然想起之前听妹妹说起的一个典故,古有妃子倾国色,一笑倾城。自己之前还笑说,若是妹妹身在那国,那倾城之色定是她无疑。自己也没想到,竟还会有个男子当得上这一代天骄,倾国之笑的赞誉。 “我们快走吧,想来小青儿等得急了。”无骄催促他。 “好。”他一向知道,瑶瑶的眼光很好。 终于到了这膳房。 “怎么这般久?”见他们终于来了,青瑶不解地问道。 “无骄与爹爹相谈甚欢,就耽搁了些时候。”慕英笑着回道,“无骄功夫做得真足。” “甚欢?”爹爹甚少和人相谈甚欢,“功夫?”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酒无骄故作玄虚,“更何况是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肯定得多下些心思。” 这人,这般坦诚告之,却本欲娇嗔的她无法对他生一丝气。 见慕英表情,淡定从容,偶时暗地里偷笑,青瑶便知他已知自己和无骄心意相通了,她给二人布好早膳,三人便边吃边聊着。 “吃罢早膳,无骄想去何处逛逛?”慕英边吃边问,骄傲道,“如果是吃的,问我就对了,这里小吃我最在行了。” “虎子镇,我查过这处是附近最近的城镇,我想去看看。”酒无骄应道,“我娘亲那,我打算武林大会前就把她和司徒叔叔安置到这边。” 连镇名都已调查得清清楚楚,想来已准备妥当。 “劝服你娘了?”青瑶嫣然一笑,“酒大公子,说说这过程,想来应不容易。” “可费了我好大功夫,其实我就带娘出来走走,偶尔又遇到司徒叔叔,故地故人,难免触景生情。加上我爹那边,那秋夫人野心勃勃,我娘不善这闺阁斗术,我娘想了想,还是应了我说,来中原散散心。” “呵,这散心的托词还不错。” “虽与我最初的打算有些不符,但只要能把娘骗过来,其他的可以慢慢培养,慢慢酝酿嘛。”酒无骄嬉笑道。 “无骄这酝酿之术是深得其窍门啊。”慕英意有所指地在他们二人之间巡视。 “大舅子过奖了。”酒无骄笑着说道。 “哥哥,你看他这不要脸之术也是越发精进了。”青瑶接着轻笑,“连大舅子都出来了。” “脸皮有什么重要的,不要也罢。若是不要脸能换得小青儿,我还能更不要脸些。”酒无骄眉毛一扬,坦然一笑。 青瑶眯眼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慕英双手掩耳,只作不知。 这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蜜语,真是让他这个还不知情爱滋味的大舅子一直受着这甜蜜的暴击,都快要被打击得‘吐血而亡’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突然间有些闹肚子,我先行一步,待会我们直接在瑶瑶你院子集中呗。”慕英两目熠熠,抱着肚子只作腹痛不已的模样小跑着离去。 “爹爹有无让木叔叔安排你住在何处?我带你过去把行囊先放下。”青瑶轻轻敲敲了他一记头粟,这才说道。 “好似没听他提及。我不能继续睡你房间吗?”酒无骄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和你一起,睡得特别好,就连醒来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青瑶再狠狠地敲了他额头一下,嗔道:“就你爱贫嘴,昨夜是来不及给你准备,否则偌大一个柳家堡,怎会让你无房可睡呢。” “我觉得我要失眠了。”酒无骄有些失望。 “今日晚些,用你赠我的玉壶给你沏茶,里面加些安眠草,你定能睡得香。”青瑶不为所动。 “哪用这么麻烦,你对我笑笑,像昨晚那般,亲亲我,我便醉了,哪用得着安眠草。”酒无骄勾唇一笑,思及昨夜,甚是快乐。 “你这人,脑子里总是想着这些花花肠子。”青瑶扶额苦笑,“我有正事跟你说。” “小青儿尽管吩咐!”酒无骄变脸如变书一般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偏偏公子模样,“无论刀山火海,凡你吩咐,我自去无疑。” “待你回漠北的时候,我也一起去。”青瑶失笑。 “嗯?虽然你前来我甚是欢迎,甚至期待与你同眠。不过我知你不会无故前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酒无骄当知她不会无缘无故前来。 “无骄可听过雪山冰蚕?”青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 酒无骄一愣,“确是听过,爷爷曾和我说起过,它的血液可治百病,可这物传闻只出现于雪山之巅,那里终年冰雪覆地,可是极寒之地,而且那冰蚕甚难遇到,有些人耗尽一辈子都遇不到,是有人得病需要它的血液?” “不是,正确来说,它的血液治不了百病,但有祛疤美颜功效,之前鸣凰中了慕容天宇的‘千针式’,背上留了伤疤,虽然鸣凰说是不介意,是我让鸣凰去慕容府救出墨尘,此伤我难辞其咎。刚巧我在古籍上看到,雪山冰蚕可除疤,所以我想去寻寻……”青瑶跟他说起缘由。 “原来如此。”酒无骄了然,“我带你去,但有个前提,不可以性命之博。” “那是当然,我怎会枉顾自己性命呢,我还没活够呢。”青瑶失笑,“你不觉得我运气甚好么?说不定我还真能遇到这冰蚕呢。” 说着说着,自己有些心虚,她垂下眼眸,不去看那人眼中愈盛的揶揄之意。 酒无骄眉毛一扬,“我怎么记得有个人以血炼药落了个血虚之症,怎么又有一个人只身前往黄沙之地,差点葬身狼腹,小青儿我记性不好,你可知那人是谁?” 青瑶扁嘴,“那人姓柳名小青,幸好有毒嘴的酒家大公子相助,才不至于尸骨无存,小青感谢酒家大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哦?”酒无骄低笑着说道。 “你想得倒是美。”青瑶白了他一眼,“昨日睡糊涂了?还是刚才被我敲傻了?” “要不,虽说是我救的你,我委屈些,我以身相许你,你说这样如何?”酒无骄勾起青瑶下巴,看着她有些羞恼的表情,呵呵直笑。 青瑶拍下他那支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勾唇一笑,反其道而行之,俯身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贴近他的脸庞,柔声说道:“可以,那既是你以身相许,那便是以后我说的话你也当遵守是吧?” 呼吸之间的话语,交织着爱恋的气味。 酒无骄似被迷了失去方向,眼前只有她如蝶翼颤动着的弯弯睫毛,“小青儿,你知道,就算你让我去送命我也会照做无误的。” “好。”本意就是让他说出这句承诺,既已得,青瑶往后站直了身子,笑道,“第一个要求,无论何时,相信我。” 酒无骄疑惑地抬眸,似乎仍未从适才的旖旎中回神,“相信?” “是,相信我,我绝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有考虑到后果,因为我知道,万一我有不测,你们定会难过一辈子的。我怎会舍得让你们因为我而一辈子不开心呢?”青瑶徐徐道来,继而调皮一笑,“况且,这轻风这烈阳,这春暖这花开,这晚霞这霜雪,我还没欣赏够,这大好河山,我仍未踏足所有,还有每一分每一秒的你,我都还没看够呢。” 怎舍得就这般,离你而去。 “我愿随你踏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做一对人人称羡的游侠夫妇,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酒无骄笑着起身站于她身旁,构想了未来的蓝图,突然一声惊呼,“啊!”惹得青瑶惑然蹙眉,“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们要想个霸气的名称才行,小青与大骄?还是小青儿与酒肉汉?”酒无骄嗤嗤笑道。 “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青瑶也是噗嗤一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人家的名字都是什么双侠,什么双煞这些听着比较像称号的。” “那小青儿你来取一个?”酒无骄笑笑,“我这舞刀弄枪还比较擅长,这文字功夫嘛,还是得由你来。” “说来,我先前作了一首诗,‘青天一云间,骄骄不得语。但使心灵犀,无需言瑶台。’”青瑶沉吟一会,掩唇轻笑道,“如今想来,好想颇是巧合,里面有我们的名字呢。” “那是说明我们缘分早已注定!”酒无骄细细斟酌其中意思,不禁勾起嘴角。 “也许是呢,不然我怎么会那夜不睡,跑上那悬崖上,才遇着了你。”青瑶以前是不信神佛之说,却是在遇着他以后觉得信信也无妨。 “那我们就叫缘分双煞?”酒无骄扬眉一笑。 想象一个画面,二人遇着山贼或是行侠仗义时,跳出来说着,‘敢在我们缘分双煞的眼皮底下杀人?’那山贼得作何感想,就算要死也得要死在威风凛凛的大侠剑下,这缘分双煞是什么,红娘么?青瑶思及,不禁失笑。 “我想,还是叫‘青天骄云’吧。”青瑶思忖了一会,说道。 漫漫天涯间,云雾不识君。二人携手来,缘来是骄青。 “酒公子,小姐。”小红移步至二人面前,恭敬行礼,笑着说道:“少爷等得心急,让小红前来催催。” “好,我们回院子里。”青瑶一笑,“可你这行囊放何处呢?” “对了,差点忘了里面还有按你书信所写的保存的草药。”酒无骄突然想起来。 “这样吧,小红,劳你跑一趟,寻木管家问问酒公子的房间在何处,先去把那儿收拾出来。”青瑶温柔地跟她说道,“至于在行囊的草药且放置在药房。” “是,小姐,这是小红应该做的,说不上劳烦。”小红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小荷包,“对了,咱和小青知今日是小姐你生日,一同给您绣了个小荷包,还盼小姐不嫌弃。” “谢谢,你们有心了。”青瑶道谢接过,上面图案是鸳鸯戏水,栩栩如生,甚是美妙,“我很喜欢,比我绣的好看多了。” 小红笑着告退而去。 “那酒大公子,随小青到院子里与哥哥一同去游虎子镇吧。”青瑶做了个‘请’的姿势,酒无骄笑着牵着她的手,与她齐步向院子走去。 “我也要一个荷包,你绣的。” “好,不嫌弃鸳鸯变水鸭便成。” “水鸭再变小鸡都无妨。” 此人此景,美不胜收。 此地此时,恍然如梦。 章节目录 第92章 救路子归 他们去慕英的院子中与他一共出发前往虎子镇。 虽无将轻功使到极致,他们仍是很快就来到了这与他们甚为有缘的虎子镇。 虎子镇中。 上次青瑶她们来的时候还是早晨,来往的人群虽有,却无今日之多。许是武林大会举办在即,道路上揣着武器的武林中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行在道上,偶时有俊朗公子爽朗大笑,让人一番注目。青瑶早已为慕英和酒无骄二人备好了帷帽,他们三人行在道上也并未引起喧哗。 “二位公子,我们去寻徐老爷子,他在此处人脉广,应该知道许多好宅子。”青瑶又是小青的装扮,跟他们建议道,“否则我们这般瞎转,说不定很难找到合适的。” “小青说得有道理,我们且去迎豹客栈瞧瞧。”慕英应道。 三人还未至迎豹客栈,却听得前面喧哗不断,众人围着,议论纷纷,他们互视一眼,走近一看,却是陈氏医馆的门口被许多持剑人所围住了,陈氏医馆的馆主陈翁正和他们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陈氏医馆,不正是路子所在的医馆?青瑶心念一动,礼貌地问了问正津津有味看着热闹的大婶,“请问,夫人,您可知此处发生何事?” 那大婶从未被这般尊称过,见他谦逊含笑,心一喜,便一字不漏地跟她说着:“这些人听说是什么王府还是世家的人,说得到消息,陈氏医馆这有他们一直追捕着的人,那陈翁本就固执,怎肯让他们进去搜,说陈氏医馆是不可能窝藏什么罪犯的,他们便在此处争执起来了。” “原来如此,谢谢夫人。”青瑶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小伙子,你可结亲了?我家中有个闺女,今年刚满十六,长得可是那个……”大婶只觉越看他越是顺眼,心情飘然。 “结了。”无骄目不改色地打断了大婶的话语,上前把沉思的青瑶拉回到自己身边。 “小青,怎么了?”慕英不解地看她一直紧蹙起的眉头。 “公子,你可记得公孙烨主仆二人?”见他点头,青瑶小声地续道,“之前爹爹带我游花灯时,我还在此处见过路子,我觉得这些人许是公孙世家的人,前来捉捕他们的。” “公孙世家?”慕英也想起来了,“可之前墨龙哥哥问过,可公孙烨说自己与他们并无干系啊。” “公孙烨身上定是有着难言之隐,即是相识一场,不能不救。”青瑶扬眉一笑,“劳二位公子替我引开他们注意,我去把路子救出来,我们在迎豹客栈见。” “好,你自己小心。”二人点点头,便突破人群而去,青瑶也不迟疑,闪身离去。 酒无骄忽而朗声大笑,引来众人侧目。 “难为我从漠北而至,没想到竟在中原看到这般有趣的一幕,仅凭怀疑就可以去搜别人的店铺,这于情于理,道理何在啊?”酒无骄这才徐徐问道。 陈翁见此人是开口相助自己,更是附和道:“本就没有这般道理,老夫此处本就是医馆,里面一众病人都在里修养医治,你这般乱搜不就扰了他们清净,作为医者老夫必是不允!” “是啊是啊!”、“无凭无据为何要搜别人的医馆?”、“坏了人家的规矩,这可不成!”听得这般说,围观众人纷纷指责道。 百姓本就善良,这以多欺少之势勿论孰对孰错,百姓都会偏帮弱势一方。 更何况,这外来之人欺负本镇医术好口碑佳的陈氏医馆,这不惹事么? “我们此行前来是要捉捕叛逆罪犯,你们是存心要和公孙府过不去吗?”领头之人冷了脸色,这些百姓真不知好歹,若不是怕引起民怨,坏了公孙府名声,他们早已出手把他们驱赶了。 听到此,慕英与无骄暗中点点头,这群人果真如青瑶所猜测那般,是公孙府的人。 “我虽无在陈氏医馆所医治过,可我也听得这医馆的美名,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免费医治,还广布粥铺,如此善心,怎会窝藏罪犯?”慕英嗤笑一声,反诘问道,“你们是找不到理由搜人才胡乱编造的吧?” “是啊是啊,那年饥荒,还是陈翁人好连续派了几次粮食,我才活到如今啊。”人群中有人感慨。 更有激愤者拿着菜叶子鸡蛋便往他们身上招呼去,“快走!虎子镇不欢迎你们!” 那领头人只躲,也不还手,冷着脸不发一言。 他在等,等那个让他们无言以对的合理。 “头儿,拿来了!”不一会,一同样打扮的人闪身前来,手里举着一张纸,“县令亲笔批复的搜查令取来了!” 来了,这个合理搜捕文书!那领头人眼睛一亮。 “公孙府派咱们前来捉捕逆贼,未想到竟会有刁民敢阻拦,匆匆忙忙才在县令处取得公文,怎样,可以让开了?”那领头人这才接过那张盖着红章的纸往陈翁脸上一挥,巡视一圈,怒道,“念在百姓愚钝无知,你们此时离去我便不计较你们适才的谋逆举动,否则通通以逆犯的同伙追捕进牢房!” 话音一落,围观众人纷纷散去,虽然他们自是觉得陈氏医馆不会窝藏罪犯,但毕竟自己人小言微,说也不管用,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不更亏大了。 倏忽间,只剩无骄与慕英二人,他们也不慌,慕英上前拿过那公文,“陈翁,我替你瞧瞧,这上面是真是假,毕竟这东西嘛,真假难辨,很多人拿着捏造的假公文便嚣张了。” 本来听见有官府公文,陈翁便有些退缩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犹豫着不说话了。 “小子,你说谁?!”那领头之人气极发笑,“你一直在这胡搞瞎弄,拖延时间,到底有何居心?!” “话不是这么说,所有事情都得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酒无骄上前挡在慕英身前,让他似模似样地看着那公文,“不过一页纸,你适才也等了这般久,不在乎再等一会。” 毕竟不是自己地盘,见酒无骄步履稳健,端是武功高强的模样,领头之人怕是哪一家的公子,强忍着边跺足边等慕英看着。 “时间差不多了。”酒无骄悄悄传音入密给慕英,慕英会意微微点头,把公文给回陈翁,“我适才看过了,这公文确是真的,陈翁您就给这几位官爷让路吧。”说罢,他与酒无骄转身离去。 陈翁这才让了路,那领头的趾高气扬地指使着几人搜,有病人在的稍稍顾虑,其他时候摔的摔,拿的拿,一派乌烟瘴气,看得陈翁是长吁短叹,哀声连连,这好端端的医馆怎么着就这般遭罪呢? “头儿,哪里都找不着。”连续几人回来禀报,随着最后一人的回禀,领头之人示意把所有药店的人都带到面前,店小二、医师们皆瑟瑟发抖地低头不敢看他。 “听好了,我要寻的人是两个年轻男子,主仆身份,约莫一个半月前至几日前,有人见过其中一人在你们陈氏医馆出现过,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符合的人?”领头之人冷了脸色,剑微微出鞘,面显威胁,“只要你们说实话,我便把你们都放了。” “那个……官爷……”一医师怯怯地开口,“却是有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腿断了,还是小人替他接的骨,小人听得那断骨之人却是唤另一人为公子,那男子形貌普通,不知道是否官爷所找之人……” 领头人脸色一凛,急问道:“那二人如今何在?” “回官爷,那公子就留了一日,给了钱银让那断骨小厮留至他归来之日,那小厮在咱们这借住,小人今日早些时候还瞧着他来着,如今却不见了……”那医师被他一吓,匍匐跪地,颤声应道,“不知是不是知道……知道您们前来……” 那领头人突然想到适才在那胡搞打岔的二人,原来这二人是故意为之!他咬咬牙,从闭合的牙齿那吐出一字:“走!”他们再闹也不过一会儿时间,那人必是还在这虎子镇没走远,逐家逐家搜,就不信找不到他! 慕英二人到迎豹客栈时,徐老爷子早已派虎子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一到,领着他们又去了之前的天子第二号房,只见青瑶与一清秀男子早已在那等着他们。 虎子识相地替他们掩上门。 “那些人果真如小青你所言是公孙世家的人,这是适才他们自己亲口所说的,哎哟好不威风啊。”慕英笑着说着,“路子你可还好?” 听到‘公孙世家’四字时,路子惨白了脸色,勉强一笑应道:“谢谢公子关心,小人还好。” “这公孙世家很厉害?”不解发问的酒无骄,自己从未听说过这公孙世家的名气啊。 “嗯,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公孙世家是武林的四大世家之首,先前那个恶心的慕容家也是其中一个,与日渐西下的慕容世家不同的是,公孙世家是真正的名门世家,他们代代在朝为官,最大的官职已到丞相,所以一般而言,武林中人都不太愿得罪他们,毕竟与官家有关。”慕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不是武林中人不可与官多接触么?”无骄继续惑问。 “当初有人质问时,他们就以那不成文规定的漏洞反驳,武林中人是不可与官多接触,可是与自己去当官是两个概念,也说不过他们,也就作罢了。”青瑶笑着接话,先前让云裳阁查的各门派的消息此时有了意义。 “你们家公子还是没有消息吗?”路子的表情一直十分忧愁,青瑶问道。 路子失落地摇头,“还是没有。” “以后陈氏医馆是不能呆了,你可还有其他地方可去?”青瑶沉思。 今日一闹,怕是这虎子镇的所有地方都不敢接纳陌生人了。 “小青公子无需担忧,路子并不怕,待这寻我们的公孙世家的人走后,我便去寻公子。”路子微微笑着回道,“还得谢谢小青公子、慕公子和这位公子相助,否则路子今日在劫难逃,以后若是有幸再遇,路子定当涌泉相报。”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并不知晓你家公子所往何处,天下这般大,你还能去何处寻?”青瑶锐利地戳穿他的谎言,“怎么说我们都是相识一场,这样吧,你就在迎豹客栈这等候你家公子。” “公子!”还未等路子发话,由远至近传来一声呼唤,听着是虎子的声音。 几人噤声,让路子好生呆在此处,三人才出门看个究竟,只见虎子恰恰跑上二楼,气喘吁吁地急道:“那些人持着公文还喊来许多衙役一起逐家逐户地搜查着!” “来得正好,小爷好久没松松筋骨了。”慕英活动着手手脚脚,跃跃欲试。 “此架可打,却不能用违抗官令为由,否则柳家堡便生生多了个不服朝廷的罪名。”青瑶忖着,忽而灵光一闪,轻声笑道,“公子,要劳驾你演场戏了。”见二人迷惑,青瑶悄声在他们耳边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好计!”慕英笑着开怀,“终于可以揭开这劳什子闷得发慌的帷帽了。” “这可是你的本色出演,公子可要演好了。”青瑶掩唇嗤笑,“酒大公子,给你瞧瞧我家公子的演技。” “无骄甚是期待。”酒无骄回之一笑,“那我的帷帽可以脱掉吗?” “不成,一人杀伤力已经有些难为徐老爷子了,再加你一人怕是这迎豹客栈的地都要被踏平了。”青瑶轻摇螓首,一口拒绝,又跟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虎子说道,“劳烦小兄弟跟徐老爷子说一声,无论我们等一下怎么闹怎么笑,他老人家只要在旁附和就好。” “好……好好。”虎子挠挠头惑然下楼。 他们不担忧不害怕虎子不疑惑,但这笑闹的意思是他们准备正面打上一场? “好戏要上演了。”青瑶勾唇一笑。 章节目录 第93章 妙计解围 午时三刻。 夏日本就炎热,炽阳当空,惹得人心情情绪也是异常暴躁,特别是这时明知道自己要追捕的人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找不到这逃窜的小老鼠时,他的心情更是抑郁。 他在心底迅速分析着,那人不在,留下路子,暂住医馆,路子不会武功,那人又与路子情同兄弟,就是说以后那人定会回来这虎子镇中接路子,若是真的在此处无法追查到路子的行踪,那留下人手在此处盯梢便是下策中的上策。 “头儿,镇入口处都派了人去盯梢,并不见异常。而镇里四处都寻过了,就只……”其中一手下跟那领头人恭敬禀报着,语气闪躲,似有隐情。 “只什么?”他不耐烦,“有话直说,有屁直放!” “是!就只那迎豹客栈还未寻过,可那处是柳家堡藏总管所开的,贸然前去怕得罪了柳家堡,于咱们公孙府不利。”那小厮一凛,连忙说道,“所以才前来禀报您,听您的意见。” “柳家堡又如何?我们又不是特意针对他们,我们为官,他们为民,更何况我们有公文在手,怎么样都得听我们,否则就是谋反大罪,他们怎会轻易违抗。”那领头人冷哼一声,挥手续道,“让县令派来的人一同随我前去!” “是!”众人便跟在他身后,往迎豹客栈浩浩荡荡而去。 那领头人刚踏进去,忽而就觉得脚一软,整个人站不直身子往前摔去,脑袋恰恰便撞在一桌角处,晕得不知方向,只听得一声惊呼,“我的宝贝小花!”一人匆匆往他这方向奔来,一把推开他,泫然欲泣,悲痛欲绝。 事情发生得突然,愣了一会,那衙役连忙过来扶起他,领头人好一会才恢复清明,见适才那唤着‘宝贝小花’的那人双手捧起地上看着仿佛已死去的青蛇,怒意满满地对自己喝道:“你走路没带眼吗!还踩死了我家的小花!” “你家……小花?”他只觉自己的脑海一片混沌,小花原来竟是一条蛇?这长得这般俊俏的男子竟是在为一条蛇出头?他何时踩死了这么一条蛇? “我家小花可是用世上仅剩的一条两生蛇交配得来的!你竟就这样把它硬生生踩死!我可怜的小花……”慕英作势欲泣。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青瑶只作不知,与无骄二人从楼上急急而下。 “小青,他杀了我的小花……”慕英凌厉地手指向领头人。 见着戴着帷帽的酒无骄,那领头人才恍然大悟,难怪觉得面前这义愤填膺的男子声音这般熟悉!这两人不正是适才在那胡乱打岔的二人么?他冷笑一声,“公子真好兴致,适才在陈氏医馆还没闹够么?” “闹什么闹?本公子向来爱管闲事,发现是真的不就让你搜了么?你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踩死了我的小花要怎么赔!”慕英怒火中烧,不甘罢休。 “公子?还不知是何处的公子敢在公孙府前嚣张?”不等领头发话,那衙役便冲上来大呼小叫,冷嘲热讽。 “哦?这般威武?小心祸从口出,得罪人了。”无骄在旁嗤笑道。 “我呸!老子今日话就撂在这了,你这小子就是屁也不如,说是畜生也是给面子了!还敢要索赔?信不信去官府告你一条诬陷罪?”那衙役丝毫不惧,习惯了作威作福的衙役哪管面前人越发冰冷的眼神,天不怕地不怕地继续呛声。 “踩在我家的地盘,踩死我家小花,还敢这般放肆!小青,无骄,你们说我该怎样处置他好呢?”慕英此时却是怒极发笑地问二人。 “回公子的话,在堡中便是杀头的事,可这堡外嘛,小青还真不知道,要不……割了他舌头算了吧?”青瑶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徐老爷子也在一旁附和,“少爷,不论何事,只要触及到柳家堡,小人定全力护少爷安全!” 那领头人在慕英说出‘我家的地盘’时候便已心生不安,如今一听,依他们所言,此人不正是柳家堡的大公子柳慕英?他心底暗叫不好,若是以公文为令去硬闯,柳家堡横加阻拦那便是柳家堡理亏,然而这次明面上自己先踩死那小花,属下又辱骂了这柳大公子,于情于理,自己怎么说都是理亏一方。 “还不快给柳公子赔礼道歉!”那领头人冷了脸色,也是见多识广,心里迅速反应,催促着适才口出狂言之人上前致歉。 “柳公子,小人适才眼拙,认不出公子竟是柳家堡的大公子,小人在此向您赔罪了!”那衙役见那领头人脸色不善,连忙赔礼。 “我怎么记得有个人适才说我畜生也不如?这句话可太厉害了,你是在指我爹爹是畜生吗?才会生出我是吧?”慕英冷哼一声,眸内的寒光能使六月飞雪。 柳家堡柳壁泉的手段谁人不知?看似文文静静的儒雅书生,却是极其护内之人,还记得当初有一人在他面前暗笑他夫人是母夜叉才让他终身只娶一人,让本还是微笑着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去了舌头,从此这雷厉风行的手段便在武林出了名。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那衙役听他这么一说,吓得脸色发白,左右开弓连连刮着自己巴掌,好一会儿脸都肿成猪头一般,慕英才让他停下,“打狗也要看主人面,你退下罢,待我处理另一只狗。” 那人瑟瑟后退,不敢多语。 “在下公孙复,不知柳公子要如何处置在下?”那领头人淡淡开口。毕竟是公孙世家手下一得力领事,虽听得柳慕英口中的侮辱,心底有些恼意,脸上却丝毫不显。 区区奴仆也被赐姓公孙,想来这人在公孙府有着一定地位,只是这名字可以唬住其他人,唬不了他们。 “好说,本公子这小花可是每日以燕窝为食,以山泉水为浴,以此保证它体内的血至纯,况且它还可以吸出全武林所闻名的剧毒,是咱柳家堡的一大宝物,如今竟被你踩死,这蛇死不能复生,那就赔一万两黄金权当它的安葬费。”柳慕英丝毫不虚,言辞凿凿续道,“至于你们此后不得再踏进我们柳家堡所有的客栈、钱庄、布庄一步,我们与你们河水不犯井水,公孙公子,你说这样的处置还算合理吧?” 这人真是疯了,竟然为了区区死蛇跟整个公孙府过不去? 公孙府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此话无需得到柳堡主的应允?狮子开大口这一万两黄金,还要与公孙府断了来往,这事你做得了主?” “爹爹不在,本公子所言即代表了整个柳家堡,你说我做得了主么?”唇角翘起讥讽弧度,慕英冷笑道。 “你!你这是存心存意与我们公孙府过不去了!”公孙复眼神一凛。 “公孙公子此言差矣,我家公子所言句句在理,此事是因你鲁莽踩死了我家的小花蛇才引起的,如今我家公子提出了解决方法,你却说跟你们公孙府过不去?何有这般道理?此事放到武林中去说,我们柳家堡也是占理的。”青瑶徐徐回应,“劳驾阁下交出一万两黄金,若现在没有,也可先留个借条,此时正是中午人流最旺之时,再拖下去我们可要再收取你们影响迎豹客栈做生意的费用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公孙复似是找到一个可以挑事的苗头,他喝道:“我俩商量由得着你这小厮多嘴!来人,割掉他的嘴巴!记得可别误伤了柳公子!” “是!”众人早已摩拳擦掌,待他这一声令下,尽数往前。 “要打便打,废话这般多!”酒无骄冷喝一声,护在青瑶身前,几个来回这些人便全数被他踢飞到客栈外,“尽派些小虾毛过来送死,自己就在隔岸观火,公孙公子这招可使得妙啊。” “公子不是柳家堡人士,趟这趟浑水于你百害无一利!”公孙复看得清楚,这戴着帷帽的男子武功施展开来,招招陌生,不似中原柳家堡的招式,却又招招不虚。 “谁说我不是柳家堡的人?”酒无骄回眸看着青瑶轻轻一笑,青瑶会意回之一笑。 “即是如此,公孙复请公子指教!”公孙复面色一暗,手掌带风,往酒无骄方向急跃而去,见来势汹汹,酒无骄不敢怠慢,收了先前的不屑之心,认真地与他对打起来,此人武功甚是不弱,与适才的打手简直不可相比。 依武功依内力修为,酒无骄都要略胜于公孙复,就是在临场经验上远远不如,好几次机会都没捉好,又让公孙复重振旗鼓又战着。 公孙复心里暗暗吃惊,此人听着声音还甚是年轻,怎么武功就这般高强?没听说过柳家堡有这号人物啊!适才自己就是因为柳家堡大公子不善武而自己自视武功不弱才挑起的事端,怎生就打不过了?毕竟自己是老江湖,一念便想到了方法。 他忖着,故意卖了个破绽给他,无骄毕竟年轻气盛,遇着机会马上挥掌向前,却不料公孙复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剑风直直往他的脖颈中而去,似想要一招制他与死地,无骄连忙收势往后仰,生生躲开了他这一招,而戴着的帷帽却被掌风带落应声掉落。 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因躲避发丝有些凌乱,脸上的神清却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剑眉入鬓,眉目疏朗,一身青衣,端端是个俊朗无双的少年郎。 一时间,就连公孙复也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帷帽之下竟是这般翩翩公子。 青瑶急步上前四处看他的脸庞四处,见他并未受伤才安下心来,慕英也来到他们身边,视她神情,便知酒无骄无恙,也轻轻地吁了口气。 “你这人就爱耍奸诈,我……”慕英不忿。 “慕英。”酒无骄制止他,续道,“无论何法何计,无骄输了就是输了。” “公子坦荡,公孙复佩服。”自知自己赢得并不算太光彩,公孙复也是一礼,“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便是在下失礼,一万两黄金两日之内送至堡上,今日我们先行离去,以后再登门谢罪。” 他既已这般说,慕英也不便再多生阻拦,回了一礼,由得他们离开了迎豹客栈。 离迎豹客栈有些距离了,那跟随着的人才问公孙复,“头儿,适才为何不直接搜?反正他们也打不过你。” “笨蛋!且不论此事是由他们那占理,况且就算论武功,我也不是那白面小生的对手,而且……”若他没感觉错,在他挥落那俊秀小子的帷帽前,那貌不惊人的小厮手中是握着一暗器,若不是判断那人无危险,只怕这暗器便要往自己手上挥去,联想到自己进门前的那无端端摔的一跤,他不禁心生寒意。 “而且什么?”那随从更是不解。 “此行我们本是奉夫人之命追杀那人,却无端端得罪了柳家堡,不及时道歉恐怕老爷那处夫人不好交待,小甲小乙你俩先回去跟夫人禀报并去取一万两黄金前去柳家堡,我们继续再此处追查那人行踪。”公孙复吩咐道。心里只期盼柳家堡只是如那慕英少爷而言爱管闲事偶然掺和到此事中,而与那人并不熟识,否则,这追查…… 小甲小乙二人领命而去。 而在迎豹客栈那,原本该死去的小花施施然地从慕英的手掌跃至青瑶布袋中去,细细一看,原来竟是青瑶的青蛇小葱。 青瑶拾起地上的帷帽,挥挥上面的灰尘,递给了无骄。总有些爱热闹的百姓偷偷瞧着,特别是酒无骄的帷帽落下后,他们都惊讶得失声。 戏嘛,美中不足总有些,达到预期的效果便好。 柳家堡有二颜如宋玉、貌比潘安的绝代男子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受武衡教武智策的女儿武雪命令搜索着酒无骄下落的人得此消息后,经与当场百姓的确认后,他们终可确认传言中的二人之一便是武大小姐心心念念着的仙人。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章节目录 第94章 城西宅子 迎豹客栈的天字第二号房。 在青瑶的坚持和他们的劝说下,路子终是应了青瑶的建议,暂时寄住在迎豹客栈,他坚持要给住宿费,身上的银两却不剩几许,于是便在后厨给他们帮些小忙权当住宿费。 “啊,我的青竹和小兔子花灯!”路子收拾得匆忙,竟把塌边的花灯忘了,他惊呼。 “花灯?我之前给你那?”青瑶笑了笑,“这般久了,花灯也早已不亮了,没事,以后若是再有灯节再给你买个。” “小青公子,我知是路子勉强您……可能不能随路子再去一趟那陈氏医馆?”路子垂眉顺眼,语气中有着坚持。 “好,你且候着,我替你取来。”青瑶柔声应道。 路子蓦然仰首,露出衷心笑意,如皎阳升朝霞般无暇。 那夜她不过想着能给等候的他还有那急切报仇的公孙烨一些慰藉,却不料他把这花灯看得这般重。 她施展轻功,恰恰陈氏医馆还在整顿之中,没人瞧见她身影,她飘身到适才找到路子的房中,床榻边上俨然放着整齐叠好的花灯纸膜,她素手执起,纳入怀中又回到了迎豹客栈。 她把花灯纸膜拿到路子的房中给他时,他喜笑颜开,让她不禁好奇,“路子,这花灯怎么就这么重要了?” “小青公子您虽不知,但您对公子是极重要的人,这花灯是您送公子的,路子自要保管妥当。”路子笑着回答,“路子把您之前写给公子的几句话都记下来了,就怕若是那纸条让路子不小心弄丢了,我还可背给公子听。” “我对你公子重要?”青瑶迷惑。 “嗯!公子虽无在路子面前细说,但那玉佩乃主母遗物,公子竟欲把它交由公子您,这必是您在他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起码是目前所遇到的人中最重视的人。”路子正了脸色,认真说道,“当您说出那‘公子贵有胸中竹,经得危急考验时。当断执子与落子,俱往一切如云烟。’这诗句时,路子便知为何公子将您视为知己。” “公孙大哥是值得相交之人,小青果真没看错人。”青瑶有些感慨,“你即已牢牢记得那二十八字,那再替我转告一句话吧,‘无论何时,小青在柳家堡等着他。’” “是!”路子眼眶盈泪,“路子替公子谢小青公子!” 萍水相逢至多不过一个时辰,为何二人便似已相识了许久一般? 卿只待君如知己,卿可知君慕情思。 在与徐老爷子说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后,徐老爷子十分热情地让他们先等等,备了些茶水点心给他们在房中稍作歇息,自己去寻着自己在虎子镇的故人询问着相关消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徐老爷子回来了,备了马车,由虎子驱车,带着他们往城西一座旧宅而去。 “此处是先前一名商人之宅,一个月前那商人在一次出门远行中失了消息,那孤儿寡母的面对着许多人的追债想着把房子卖了还债,售价一百两白银,唯一要求就是要好生爱护宅子,因位置有些偏僻,一直没有卖出去,老夫心思这处与酒公子要求的偏僻安静极是匹配,还要其他几处也还可以,但就是没有这处清净。”徐老爷子跟他们说着此行的宅子基本情况。 “劳烦徐老爷子费心了。”酒无骄跟他笑着道谢。 “老爷子,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待会我们一起回堡吧,小姐那有新到的上等毛尖,特意让我跟您说呢。”青瑶微笑地邀请,“待您上堡,她亲自给您沏茶呢。” “好好好!小姐就是深得老夫的心,每每都这般客气,上次拿来的玫瑰花茶还没舍得喝完呢。”徐老爷子乐得呵呵直笑,转而又冷了脸色,“小姐这般美貌,这般温柔,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说小姐毁了容,还中毒,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传出来的!” 呃,不长眼的东西就在你眼前……慕英忍着笑,劝慰他道:“没事的,徐老爷子,所谓流言嘛,不理便是,你我都心知妹妹如今好端端的便是。” “少爷说的是说的是啊。”徐老爷子幽幽叹了叹气,“这段时间武林大会将至,各门各派都往这虎子镇开始慢慢聚集,看来这武林大会还真不让人安生啊。” “有爹爹在,不会掀起什么大波澜的。”慕英丝毫不惧。 “但愿如此。” 听见吁吁声,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虎子掀开门帘,扶着徐老爷子下马车。几人一跃而下,只见一小而精致的宅子就在眼前,门关着,有一窝雏燕在门檐上筑了一木窝,嗷嗷待哺地吱吱呀呀地叫着。 虎子前去轻敲了敲木门上的把手,一会儿功夫,一个不过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开了个门缝,探出头来好奇地瞧着他们。 “小姑娘,你娘呢?”徐老爷子和蔼地问道。 只听得那女孩如蝴蝶一般往后跑,边跑边兴奋地叫着:“娘!娘!有很多人在找你!” “快回来!”那娘应了声,以为又是追债的人,拿着木棍警惕地把女儿护在身后,只见一老二少二帷帽在门口,不似平日那些横肉汉子,她稍稍放松了,问道:“你们有何事?” 那女子脸上原本清秀的脸颊上有四条伤痕,硬生生让人有些后怕,平日里她都习惯别人以异样的目光审视自己,却不料这几人仅有一小厮打扮的人有些惊恐,其余众人皆是面不改色,这让她有些讶异。 “潘娘子,老夫乃迎豹客栈掌柜徐玉,这位公子听闻您想出售贵宅,便欲前来看看。”徐老爷子跟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公子请随意看。”潘娘子把自己适才准备的木棍收起来,迎了他们进来。 虽然宅子确是不大,却是处处都一尘不染,院中种着一些瓜菜,房内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可见主人对此宅子确是十足爱惜,酒无骄甚是满意,几人便坐在院子里谈起来。 “售价是一百两白银,这价钱在虎子镇而言确是过低了,且以府中的各处布置皆是耗费不少心血,无骄斗胆一问,潘夫人,为何这般折价贱卖这心爱的宅子?”无骄不解地问道。 潘娘子苦笑只道:“我家夫君一月前出外售货本说了三日必归,没想到一直到今日都未归,先前欠下的货款本是几月后才还的款,却听得我夫君没了消息便纷纷上门催债,妾身无奈只得卖房还债,因此价钱比外面的售价都低了不少。”说到此,又急着解释,“可公子放心,妾身每日都打扫得很好,定不是有何风水问题。” “那……潘夫人,若是您把宅子卖出去了,你家夫君若是归来房子却没了,那得怎么办呢?”慕英担忧地问道。 “还了债以后妾身还有些余钱可以与小女在不远处住个草屋,在那可以瞧见此处门口,若是夫君回来我们便可一家团聚,若是不幸,那我便与小女在那过活,妾身无论怎样都会让小女平安长大。” “娘,什么是一家团聚啊?”本安静在一旁不说话的小女孩只不解地扭头问道,“你不是说爹爹去赚钱钱给圆儿买糖糖吃么?爹爹呢?” 潘娘子强忍眼中的泪水,笑着安慰她道:“圆儿乖,爹爹赚到钱钱便会回来了。” “圆儿一直很乖,有帮娘种菜、洗衣服,爹爹为什么还是不回来呢?是不喜欢圆儿了么?”圆儿泪眼朦胧,扁着嘴,似是下一秒就要崩溃大哭的模样。圆儿年纪虽小,却是个敏感的孩子,隔壁的左邻右舍的讨论中她其实知道自己的爹爹是真的不见了…… “娘知道圆儿最乖了,相信娘亲,你爹爹是最爱圆儿的,定不会丢下圆儿不管的。”潘娘子紧紧抱着圆儿,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如缺堤而出,却是别过面不让圆儿看见。 心中的痛苦她不愿让自己的女儿也一同承受,只得一直哄着,天知道,她每日都盼着自家的夫君可以推门而进,抱着她俩说,‘我回来了。’ 这一幕让几人有些感触,青瑶扯扯酒无骄的衣袖,无骄点点头,心知她所想。 “哥哥叫小青,你可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吗?”青瑶摸摸圆儿的发丝,柔声问道。 圆儿抹抹自己的鼻涕,奶声奶气地应道:“大哥哥,我叫潘圆,爹爹和娘亲都叫我圆儿。” “圆儿吗?这名字真好听,圆儿知道么?你的名字就有团圆的含义,团圆就是你适才问的一家团聚的意思,就是指只要有圆儿在,你爹爹便会回来,你们就会一家团聚,圆圆满满的。”青瑶柔声说道,“所以圆儿要更乖乖的,陪着娘亲一起等你爹爹回来哦。” 圆儿使劲地挤了挤自己的鼻涕,懵懂地说道:“只要有圆儿在,爹爹就会回来,我们会一家团聚?真的吗?” “真的,圆儿这般可爱懂事,你爹爹定不会舍得看不见你的。”青瑶取出手帕替她抹净脸上的泪痕和鼻涕,笑着说道,“女孩子就要干干净净,不然你爹爹回来了见到一个花脸猫得取笑你了。” “嗯!”圆儿不再难过,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如阳光般绚烂。 “圆儿,你回房间替娘叠衣服好不好?”潘娘子早已在她们话语间偷偷地抹净自己脸上的泪痕,此时柔声跟圆儿说道。 “好!”圆儿从她的怀中跳落地,一蹦一跳地回到房间。 “让众位见笑了,谢谢这位公子出言宽慰小女,妾身十分感激。”潘娘子起身跟他们行了一礼。 “潘夫人,这里是你所开价的银两,此外还有些碎银,请您答应我一个请求。”酒无骄从怀中掏出一钱袋置于桌面,微微笑道。 “公子尽管吩咐,但妾身可做到的,自当尽力。”潘娘子欣喜地应道。 “此处是置于给我娘居住的,但我娘暂时还不能前来中原,需要一人替我打理这宅中琐碎之事,论对此宅的熟悉程度,夫人您自当是首选,盼您能答应我,就住于此,为我娘打理这宅院。”酒无骄徐徐道来。 “那…那不等于与从前无异?”潘娘子越听越是不对劲,“这不等于白拿公子的银两,这可不成。” “不不,虽然您和圆儿住在此处,也只是借住,房契给了我,房子便是易主了,自然和从前有异。”酒无骄字字斟酌,听上去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哎,潘娘子,酒公子此言甚是,这样两全其美不更好,不然待酒公子娘亲到此,一片狼藉,不更不好吗?”徐老爷子也跟着劝说道。 “是啊,潘夫人,你收了银两,把房契给无骄,这笔买卖便成。然后无骄给你银两,你替他打理宅子,这又是另一笔买卖了。这两笔买卖根本不冲突,所以潘夫人你无需担忧。”慕英笑嘻嘻地说道。他本就好经商,这一账一帐地自是算个明白。 “即是如此,妾身谢过众位。”知他们几人特意相助自己,潘娘子含泪谢过,有前面一闻自己夫君出事便急急拿着借条前来讨债的商人在前,尤显得这陌生的好意特别不易,也特别感人。 她收起银两,对一直在一旁偷偷地看她脸颊的虎子一笑,“小兄弟可是好奇妾身的脸是怎么伤的?” “不不不……”虎子连连摆手,羞红了脸,“小人只是觉得夫人挺好看的。” 知她有些尴尬,青瑶替她解围,微笑道:“让我斗胆一猜,您夫君不在,小青猜测莫不是债主对您的美色有所觊觎,夫人以此明志,自毁容颜为夫君坚守。” 自古雪中送炭甚少人能做到,偏偏那火上浇油,落井下石的本领大多人都能无师自通。 “小兄弟所猜不错却未全,妾身勉强说有几分姿色,那人本就好色,说是要把奴家玩弄一番后再卖去勾栏中去,妾身自觉这容颜既成负累,不若毁掉。”潘娘子平和地说着,根本无法听出当时的她是多么的绝望下才狠心用剪子毁掉自己本清秀可人的娇颜。 “夫人贞烈,老夫佩服。”徐老爷子连连点头,却不胜惋惜,“不知是何处恶霸所为?” “这个请恕妾身不能说。”潘娘子微微一笑,她自知徐老爷子这般问法定是想对那人稍作惩治,自己已经给他们添了这般多的麻烦,怎可以再厚着脸皮要求呢。她续道,“妾身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堡了。”慕英说道,“回去洗漱一番,便是晚宴了。” “那这宅子就劳烦夫人您看管了。”无骄点头示意,“我娘尚未来过中原,若是以后我娘到来,还望夫人多多照顾。” “这是自然,公子勿要多礼,可折煞妾身了。” “但愿夫人早日一家团聚,不离不弃。”青瑶微笑祝福。 “妾身谢公子金口玉言。”潘娘子飘然一福。 几人寒暄一番,便坐上马车离去。 章节目录 第95章 黄翁赠扇 徐老爷子回去迎豹客栈拿早已备好的寿辰礼物,与三人分道而行。 “如果圆儿的爹爹能够安然回来,这一家也就可以团圆了。”慕英低声说道,“你们说这天底下怎么就这般多盗贼?总害得人生生分离,若是以后可以,真希望这里太平盛世。” 青瑶知他情绪低落,哥哥总是这般善良,心底有着最深的柔软。她柔声安慰道:“这盗贼横行,与国家的混乱有很大关系,人们的衣食住行保证不了,自是只能反抗去抢去盗,只是若是衍生到杀人这行为的话,这盗贼还是得灭去,武器到了为非作歹的人的手中,更是让百姓难以有活路啊……” “回到堡里,我要让墨龙哥哥带我去灭匪。”慕英坚定地说道。 即使哥哥不说,她也预备着让云裳阁查清附近的山寨,最起码,把圆儿父亲的去处查清楚,无论结果如何,总得让他们面对,早一步便让圆儿接受得更快一些,免得一直对着她娘亲那借口,越来越期盼。 回到柳家堡后,慕英回房准备沐浴一番,洗去一路的疲惫,然后便去见了墨龙。 慕英把今日的这般那般都与墨龙说了一趟,缠着墨龙定要杀杀这些盗贼的威风。 墨龙点点头应允了,等今晚宴会过后让暗一他们去查查,慕英得到应允便兴奋地离去,这个时候他定要好生磨炼武功,不然到时打不过这山贼不就给柳家堡丢人呢。 这其中的小九九墨龙并未和他细说,如今的盗贼比起以往,更不易全剿,他们学聪明了,知道自己一小山盗贼容易被一锅端,便联合了附近一众的盗贼三五成群俨然组成帮派无异,除此之外,他们还依仗在一些正派名下,逢年过节孝敬不少银两,那些门派们也就成了他们的靠山,要想动他们还得瞧瞧会不会得罪哪个正派。 “老大。”暗一走向前来,向他一礼,“武林大会的备用武器都已准备稳妥,这是让城西最负盛名的铁匠打制的,你可要来看看?” “不用了,这武器也是备一时之需,身为武林中人,他们手上都必有自己称手的武器,这备用武器好不好,他们哪有资格置喙。”墨龙拍拍他的肩膀,“而且阿一你办事向来稳妥,我根本不担心。对了,阿一你让阿二他们理这武林大会,你抽空给我查件事。” 墨龙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和他说了一趟,“武林大会在即,别以咱柳家堡名义去查,就以你个人名义,小心行事,其中该是会牵涉不少人。” “是!”暗一点点头,随即告退。 青瑶和慕英踏进自家院子时,小红便笑着迎了上来:“小姐,酒公子。” “辛苦小红,一直在这候着。”青瑶笑着谢过。 “小姐哪里话,小红不辛苦。”小红浅笑道,“小红问过木管家,酒公子的房间安置在少爷的房间旁,说是堡主让二人多多交流,房间也收拾好了,酒公子可以随时过去休息。” “小红办事自是稳妥。”青瑶笑道。 “另外,小姐,酒公子,木管家让小红传达,黄老前辈前来寻过小姐,让小姐和酒公子一同前去他院子里呢。” “好。”青瑶嫣然一笑,牵着无骄的手便往师傅的院子过去。 黄武齐自从内力尽失后,还是会坚持每日打打拳,近些时日又多了一样爱好,种花。九年前,本来将自己所学尽数传授给青瑶后,他欲去寻找自家孙子,却在他刚欲出门的前几日,柳壁泉打探到一些消息,原来自己孙子在被五毒教即是如今的六鬼教派人掳走后,幸运地遇到摘晨神坛的坛主任隽永,并收他为徒,可神坛有个规矩,必须可以接坛主五十招才可出神坛去闯荡江湖。六鬼教丢了人,却是不敢直接跟摘晨神坛抢人,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自知孙儿无恙并拜任隽永为师,黄武齐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在柳壁泉的周旋下,任隽永勉强应允了他们时而的书信往来。而本欲寻孙的黄武齐在青瑶的娇嗔撒娇下,乖乖地留在了柳家堡。 青瑶与无骄踏进他院子时,他正俯身为他那些宝贝花儿淋水。 “师傅,瑶儿来了!”青瑶跳着过去把师傅抱了个满怀。 “哎哟轻些轻些,我这老骨头啊!”黄武齐呵呵直笑,“酒公子在呢,别让他看着笑话你这孩子心性。” “他才不敢笑我呢。”青瑶挽着他手臂笑脸如花,对着微微勾起唇角的无骄微微眯眼,他顿时恢复成一脸正经的模样。 “晚辈酒无骄,见过黄前辈。”酒无骄上前半蹲在地,比黄武齐稍低半个头行礼。 黄武齐微微点头,直起身子扶起他,赞道:“你比你爷爷有礼貌多了,真不像那疯子会教出来的孙子,瑶儿已经和我提及过你好几次,今日一见,果然相貌不凡。” “黄前辈谬赞了。爷爷以前曾和晚辈提及黄前辈,说黄前辈是他所见过最正气的英雄豪杰了,晚辈对前辈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当不枉此生。”酒无骄微微笑道,“与小青相比,晚辈才是自愧不如,文不如武不比,这都有赖于前辈教导有方。” 哎哟,这拍马屁拍得溜溜响啊。青瑶掩唇轻笑,看来这人却是下了功夫,连师傅喜欢听人吹捧都研究得这般透彻,看来师傅又要陷入他的甜言蜜语中了。 “好孩子好孩子!”果真如青瑶所料那般,黄武齐朗声大笑,拍拍无骄的肩膀,“你这孩子,我喜欢得紧,你也别唤我前辈了,和瑶儿那般唤我为师傅吧。无骄,你对花可有研究?” 面前数盆花,形状和兰花无误,却是每朵颜色都不相同,黄武齐适才替它们淋了水,如今看上去七彩缤纷就如雨后彩虹般美丽。 “说实话,无骄确是不怎么去了解过花朵,但这几株兰花甚是特别,无骄从未所见,想来是师傅您妙手所栽。”无骄直言道,“您若要无骄形容,无骄怕是只能用美丽、漂亮这些肤浅之致的词语比拟了。” “你这娃实诚得很。这几盆兰花可废了我许多心思,瑶儿,今日是你生辰,这三盆兰花便送你了。”黄翁豪迈说道,还未等青瑶道谢,他又续笑道,“但适才无骄说他文不如你,你先替它们取个名字,且当是师傅对你的考题了。”他一瞥,瞧见正偷笑的无骄,又道,“无骄,你也别开心太早,此处三盆,你负责给其中一盆起名。” “是……”无骄汗颜应道,漂漂亮亮?美美丽丽? 三盘中其中一盆以白色为主,白色上又各有些似染上去的各色斑点,另一盆却是偏偏相反,每种颜色中都有一到两处的白点。“师傅你倒考起我了。”青瑶一忖,微微勾唇,笑道:“瑶儿想到了,这盆叫白玉盘中妍,那这盆便叫斑斓画上珠。” 另一盆却是不同的青色连绵不断。“小青这般起名倒给了我一些提示。”无骄狡黠一笑,“青雨伞外滴,附属风雅,勉强可为之?” “哈哈哈,这名字起得还真不错,瑶儿的文采本就好,这取得也颇为贴合形象,无骄这个名字我更喜欢,这一说,那画面那意境当时就浮现在眼前,当真不错。”黄翁拍着他肩膀,不住点头。 “师傅你这是见了无骄忘了瑶儿呀。”青瑶在一旁只扁扁嘴假装不依。 “你这小丫头,你俩我都喜欢,酒疯子疯了一辈子,让儿子娶了媳妇生了无骄这娃儿可算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了。”黄翁乐得和他俩聊天,只觉时间过得飞快。 “师傅,您还没说,您特意让我们前来是有何吩咐呀?”青瑶突然想起了这事。 “就是送你这三盆兰花作为你生辰礼物。还有就是,杰儿来信,说是这次武林大会他想要争取亲自前来,如今正在勤练武功。瑶儿你文笔好,你替为师想想怎么回信即让杰儿感觉到我又在鼓励他,又不让他过于急躁,可是我又想见他的想法呢……”黄翁一连串说着,俨然就是一疼孙子到极致的爷爷做派,哪似当年那铿锵豪杰。 “好,师傅您别急,待我想想。”青瑶失笑,师傅一旦遇到孙儿的事情,就是这般急躁。 “吾孙亲见,吾盼于之相见,却深知学武之道不可妄进,一切得循序渐进,自是水到渠成,武林大会在即,若孙能奋力争得前来名额自是极佳;若是不能,那也无妨,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可,反正吾爷孙还有大把时日可以相见。吾一直为君骄傲,此言切记。” 青瑶一边写,黄翁在一旁一边念着,写罢,他连连点头,如获至宝地收起信件,“这文绉绉的东西得你们这些读书人才写得出,好,待我稍后回信给杰儿。” 师傅对孙儿当是十分疼爱,回信中一字一句每每都要细细斟酌,明明武林中人何事直言便是,偏生孙儿写来的信也是这般文绉绉,他怕孙子不喜,每每回信定要青瑶看一遍才寄出,养成了青瑶写这信都依足黄盛杰的习惯。 “师傅,你让无骄也唤你为师傅,总得给些见面礼给他呀。”青瑶狡黠一笑。 “哈哈哈哈,瑶儿,适才你还说师傅见了无骄忘了你,我看哪,这明明是你见了无骄便忘了师傅了呢,不过这见面礼还是得给的。”黄翁笑着应道,与二人一并进入自己房间。 “师傅!”青瑶嗔道,“不许取笑我。” “人人皆知我黄武齐昔日行走江湖一手持赤龙鞭,一手持赤蛇匕,那是让人闻之丧胆,赤龙鞭我已传给了瑶儿,而赤蛇匕我已送去给了杰儿。但无人知晓,我其实还有第三件利器。”黄武齐顿了顿,“昔日我闯荡江湖时,救了一濒死女子,她给了一把扇子给我,说不出一句交待的话便身亡了,后来无意中我发现这扇子骨架竟是用精钢黑金炼制而成,削铁如泥,当是宝物,我拿着不大就手就一直没用,这么多年也没打听到这扇子的信息。” 他从抽屉拿出一把黑扇子和一个‘娇’字的玉佩递给酒无骄,“这玉佩是女子身上找到的物品,今日为师便把这扇子和玉佩交至无骄你手中,若是他日有人寻扇,定要查清楚该人身份才可交还,否则这利器流出武林必要引起一番争斗。” “无骄紧记!”酒无骄拿着扇子展开,随意挥了挥自己的衣角,只见衣角碎片瞬间落地,他讶异万分,“我还没用内力,光凭扇子本身就已这般锋利,若是加以内力,不就连断头也是轻轻一挥的事……” “所以说若是此物让人觊觎惦记上了,江湖又得乱上一乱。”黄翁沉稳地点点头。 “反正如今江湖正派不像正派,反派不如反派,早已乱得很,再乱上一乱说不定还能替武林除掉些败类呢。”青瑶意有所指,“反正一向僧多肉少,分不分得到一碗羹那便更凭本领。” 青瑶笑笑,这哪是什么礼物,分明就是把这香饽饽交到无骄手中,她也不说穿,反正无骄还挺喜欢。 “唉,武林何时真正平静过?就连你们柳家堡内也说有内奸,而且他的手段还不弱,到如今都不知何人,你们可真要小心。” “师傅,我们知道的,您别担忧。”无骄见他担忧,连忙转了话题,“离晚宴还些时候,师傅,不如你跟我们说说这种花技巧,以后我回漠北也可种些呢。” “这个容易,漠北干冷,只怕兰花在那很难存货,你回去之时便带些竹子的枝节去种,它种成会如墨水泼在竹上一般极具特色。”说起种花,黄翁神采飞扬。 “师傅真是好生厉害,连种花都可无师自通了。” “这活呀,熟能生巧,少时每一日都忙着练功,如今最是不缺时间了。”黄翁有些感触地说道。 “尚有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是好事啊。”无骄微微笑道。 是啊,还有时间,若是时间重来,自己当初还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儿子么? 往六鬼教送去的几封书信如石沉大海。 一次一次,粉碎着他的希冀。 章节目录 第96章 宴席悲喜 柳家堡有几个日子是会聚集所有柳家堡比较重要的人物。 其中包括元宵、中秋、堡主诞辰和小姐的寿辰。 堡主夫人王莹莹不喜太多人故不设宴,慕英本就到处游历,每每生辰之时都不在堡内,因此他俩的寿辰便只是堡中人士随意吃个饭,并未像今日的寿辰这般把大家都集过来一聚。 不能亲身到场的早已送上贺礼,毕竟堡主爱女过寿辰,而且青瑶算是这里面大部分人看着长大的,他们也喜欢这小妮子。因此不过申时时分,已陆陆续续开始有贵客入席。 他们分散于中原各地,许久未见,自是欢喜地相互说着聊着,谈着这些日子的近况,钱庄客栈又盈利几许等,聊得那是不亦乐乎。 柳壁玉因自己迎娶进门无多久的侍妾汪媚儿突发急病,下午时候派人前来说不参加此次的宴席,老爷对此颇有微词,一驻拐杖,怒道:“古言有道‘有了孩子忘了爹娘’,你大哥倒是有了小妾忘了家人了,不就小小一侍妾摆个哪门子的谱啊!” 前来传信的小厮见老爷发抖连忙低头不敢直视。 柳壁泉自是劝道:“大哥这么久才遇到自己的心爱之人,疼着爱着些也是当然的,爹爹勿恼,今日是瑶儿的寿辰,可要开开心心的,不然瑶儿见了可又要说您板着脸了。” 提及自己的孙女,老爷那脸色才缓了缓,他冷哼一声,跟小厮吩咐道:“回去和大爷说,他家娇贵侍妾患病,柳家本就备着许多草药,她要取多珍贵的也没干系,把身子养好,尽早给我柳家再添个大胖孙子。” “是是是,老爷之意,小人定一分不差地转达。”小厮连连点头,告退而去。 “老二,你说你大哥,哪个不好选,选个病秧子回来,终日在房间里不见天日,不病也得熬成病啊,那身子骨这般瘦弱,都不知能不能怀上孩子呢……”他连连叹息。 “爹,您老人家就别担忧太多了,大哥自有分寸的,大哥先前不是才答应过您,定会把咱柳家添香火的,所以爹爹您就给一些时间一些空间给大哥吧。”柳壁泉倒了杯茶服侍着爹爹喝下,笑着续道,“何况,大哥他这般疼爱媚妾,蜜里调油这般甜蜜,定是能有孕。” “好,但愿如老二你所言,最好三年抱俩。”老爷微微一叹,“你们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老了,管不来这么多了。” “爹,您才不老了,在外别人若是见到我们,都得说我俩是兄弟呢。”柳壁泉笑道。 人老了,就像返老还童一般,喜好别人依着自己来,壁泉深谙其道,哄得自己爹爹甚是欢喜。 “就你哄着我,我腿都这样,要靠拐杖行走了还不老,还真不老我都得成仙了。”柳老爷轻笑,挽着他的手向前走去,“随我前去迎接宾客了,不然我柳家又得被说待客不周呢。” “爹,哪有这样,您想多了。”他俩边说边往宴席上去。 陆陆续续,慢慢地位置便坐满了,慕英周旋在各处和大家笑着聊聊天,说说话,今日还特地摆了个舞台,上面正演着仙女下凡遇着心上人的戏码,欧嬷嬷看着这戏码取笑他道:“慕英,你瞧这仙女都下凡了,你怎么还没遇到你的心上人呀,我们大家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是啊!”、“慕英你这般相貌,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你忘了,你爷爷可是催得紧呢,每日都拉着咱们来求贤妻呢。”…… 众人一言接一语,连番轰炸,他们都是从小看着慕英长大的人了,话说得直白,也并无顾忌。 “哎哟,各位宝贝嬷嬷、叔叔、姐姐,饶了我吧。”慕英只觉自己的耳廓被震得隐隐作痛,讨饶道,“今日可是妹妹寿辰,主角是妹妹,怎又惹上我了,闹得像逼婚大会一般……” “那还不是你不让人省心。”恰恰来到他们身边的柳老爷发话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重孙子?不想我们一直叨叨你,你就去寻个媳妇回来,要不就听爷爷的给你安排相亲!” “老爷子和堡主来了!”欧嬷嬷唤道,大家都起身打着招呼。 “不不,爷爷我自己来,不劳您老人家操心呢。”慕英想起之前那想得可怕的大家小姐,连忙笑嘻嘻地拒绝,眼尾瞥见青瑶与无骄渐渐走近的身影,手一指他们那方向,唤道,“你们看,妹妹和无骄来了!”趁众人看过去的时候,他悄悄地溜到妹妹他们身边。 “哥哥,怎么好似逃难一般匆匆忙忙?”青瑶笑着看向慕英,看向他来时的方向,这才会意掩唇轻笑道,“爷爷又催着你讨媳妇了?” “是啊,我听到耳朵都起茧了。”慕英不满地嘟嘴喃喃道,“瑶瑶替我挡一下。”他往青瑶身后一躲,青瑶与无骄便立于众人面前。 只见男子长身玉立,面容清雅,女子亭亭玉立,倾国之色,不知是否约好,二人皆是身着一身青衣,青瑶以柳壁泉所赠绿色发带束发,而无骄仅以一简单木簪挽了一髻,腰间束着一把黑扇,越显得二人眉目精致,又是相携而至,神仙眷侣,眉目含情。众人都是老江湖了,交换了个眼色,自是了然。 “瑶儿,这位公子是?”见几人行至身前,柳老爷诧异问道。自家的孙子在容貌方面少有匹敌,今日与自家孙女前来的这青衣公子竟与他不分伯仲,那眉间的豪迈之气还胜上几分。瑶儿是在何处认识这翩翩公子呢? “爹,这位公子名讳为酒无骄,是酒三仙酒前辈的孙儿呢,他特意从漠北千里迢迢前来给瑶儿庆生呢。”柳壁泉在一旁跟他解释道,“无骄,前来和爷爷说说话。” 这么一说,这爷爷称呼一出,不就正正验证了众人脑子里的幻想,这俊朗公子当真就是柳家堡的未来贤婿。众人惊喜交接,瞧见背后的大少爷,又是几个白眼过去,‘眼’下之意还让妹妹抢在前头,你瞧你这大少爷,多憋屈。 “晚辈酒无骄见过柳爷爷,祝爷爷福体健康,长寿安好。”酒无骄上前施然行了一礼。 “哦!好好!原来是酒三仙的孙儿,难怪这般俊俏,你爷爷当年于我柳家堡有恩,你且当此处是自己家便是,勿要拘束勿用拘谨。”柳老爷笑呵呵地上下打量他,和自家的宝贝孙女站一块可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一对佳人啊! “谢谢爷爷。”无骄微笑地道谢。 青瑶在旁边跟他咬耳朵,“你这爷爷叫得可真是顺口。” “那是,你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你没听爹爹也让我直呼爷爷么。”无骄也是轻声回道,脸上笑意一分不减。 “连爹爹你都直呼了……”青瑶脸上红云顿生,这突然的现实感让她有些羞赧。 “青瑶好眼光啊。”欧嬷嬷偷偷在她耳边赞道,“嬷嬷是过来人,这般俊俏又言语得体的男子定是绝配,若是嬷嬷年轻个四十岁,定会喜欢上他。” “欧嬷嬷,谢谢您。”青瑶有些羞赧,却是无骄替她谢过欧嬷嬷。 “青瑶又长大了呢,越来越像夫人呢。”张叔笑着说道,引起众人附议。 “瑶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席吧。”柳壁泉扶着柳老爷到一处坐下,席间青瑶外公外婆都已坐在位置上,看到酒无骄,一言一语地跟他说着话。 “众位安好,谢谢大家今日特意前来替我祝寿,仅以此杯答谢大家好意,愿今日大家在此相聚有个美好的时光。”青瑶拿起一杯桃花酒走至台上,“席上所备之酒皆为我所酿制的玫瑰花酒,此酒香醇带甜,不易醉倒,大家今日便饮个痛快!”她朗声说罢便豪迈地一饮而尽,脸颊上瞬间浮出两朵红云,娇艳可人。 “饮个痛快!”众人举杯相应,齐声道,“祝青瑶小姐生辰快乐!” 青瑶的飒爽,与阁中女子动不动便不胜酒力形成鲜明对比,与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现场的气氛俨然既热烈又温馨,壁泉他们那一桌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无骄,你是怎么和瑶儿相识的?给我们说说。”柳老夫人越看这准孙女婿越是满意,不仅人长得好,言谈也颇为风趣幽默,又懂进退识大体,如今根本挑不出一丝不满。 墨龙他们几人也围了过来,在众多长辈和他们的热烈眼神下,酒无骄坦然地又把他们相识过程说了一遍。 “哎哟哟,我当时说要派个三头六臂的人来治那小妮子,没想到当晚就应验了。”丹雀赫赫称奇,“我这莫不是开口中,看来我嘴巴挺灵的嘛。” 惹得众人笑声连连,墨龙笑着捏捏她得意翘起的鼻尖,轻笑道:“你这偶尔说中一次就这般得意,再让你说中几次不就鼻子都翘飞天了。” “小青也常常说起柳家堡的众位,语气甚是骄傲着。无骄今日得见,才知小青她实是无言过其实。”无骄笑着说道。 “漠北与中原相隔好几千里,以后若是与瑶儿成亲后,你有在中原还是在漠北生活的打算吗?”王老夫人问出了大家的想法。 虽说通常都是去男方那,但毕竟两家有些距离,大家都舍不得青瑶去这般远的地方。 “外婆,小青在哪,我便在哪。”无骄认真地承诺道,“不管在中原还是漠北,我酒无骄的家只有有柳青瑶在的地方才是家。” 几位长辈相视一笑,这孩子当是喜欢青瑶喜欢到入骨了。 “多吃些,中原的饮食较漠北清淡,不知无骄可吃得习惯?”莹莹热情地替他夹菜,“瑶儿先前说你喜欢吃她做的红豆糯米丸子,这酸甜排骨也是偏甜的,尝尝味道。” 她一夹,众人便跟着把菜夹往他碗中,“糖醋鱼,味道一流哦。”、“这酒糟丸子也是极好的,你瞧慕英吃得多满足。”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他碗中的菜叠成一座小山。 “无骄,他们是不是热情过头了?”慕英嘴嚼着菜边说着,“习惯就好。” “不,我很开心,我也很喜欢这饭菜,这是我长大后吃过的最温馨的一场宴席了。”无骄浅笑道,若是细看便可看到他眼眶有隐隐的泪光,“小青之前说过,柳家堡里大家都像一家人一般,无骄今日亲历,才知真正的一家人是这般。” 没有酒家那宴席中那冠冕堂皇的漂亮场面话,没有酒家那饭中的面和心不和,宴席的人再多,可感觉这人人心中都是温暖的,人人都是真心实意的。 “喜欢就再住上一段时间,三仙那我替你回了。”柳老爷子拍拍胸脯保证。 那种,仿佛存在朋友间的随性问句,和温暖的饭菜一起,渗透了全身。 他终是知道,青瑶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 三巡过后,王老夫人问道:“无骄,你从漠北来,可听说过毒狂人江离江家?可知他还安好?” 虽然他们在十八年前,与大师兄江离告别之时,江离曾说此事一结,他们永不相见。虽然自己和丈夫已原谅了他的所为,但毕竟这之间还有有道隔阂在,他们也应允了此言,相忘于江湖,各过各的生活,但突然听得这漠北而来的酒公子,还是起了担忧之心,想着打听一下,毕竟这十八年根本没有得到关于江离的任何消息。 “外婆,如果是江家,三年前,无骄还听爷爷提及过,虽然没有先前那般辉煌,可还勉强能过得去,至于江离这个名字,无骄只知道十八年前他自退江家,与妻儿断绝关系后,从此不知所踪,至今未归。” “什么!”竖着耳朵听着的王老爷子惊讶地站了起来,“断绝关系?不知所踪?” “实在抱歉,毕竟十八年前的事,无骄也只是听了个大概,爷爷说起江离这名字时,也是有些感慨,故无骄才记得深些,爷爷曾派人去查,得到消息说,江离最后露面的地方是一个小镇,打听着一个船家的位置,而那个船家怎么找都找不到,而距其他船家说,那船家曾经说起一个岛屿,好像是叫什么莱……” “蓬莱岛……”王老夫人泪目。 没有等无骄回话,与大家说了一声后,王老爷子扶着夫人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后。 他们应早就知道,依着大师兄那性子,怎会这般顺从吃解药。 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死在师傅身侧,所以才吃了这同样毒性的毒药。 就算死,他也要把他欠师傅的还了,也要感受师傅感受过的十个月痛楚。 当……当真是傻子。 泣不成声,他们抱着痛哭了一场。 章节目录 第97章 不速之客 宴席散。 他们有眼力地让无骄与青瑶独处,众人称醉让青瑶带无骄去城外散步消食来着。二人便依着堡外的道路往着山那边慢慢走着。 玫瑰花酒虽不至于醉酒,却是尤是醉人,特别是山谷上微风袭来,淡淡的玫瑰花香便随风飘散,也让青瑶本炽热的脸颊凉了下来。 “好舒服的风。”青瑶闭目感受着这晚间格外清凉的风,风中伴随着小草、莫名花儿的清新味道飘来,好一个夏日凉夜。 “今日你喝了不少这玫瑰花酒,可有不胜酒力?”无骄见她脸颊泛红,有些担忧。 “没事,这不比图伦尔的烈酒的后劲十足,有些微醺,走在山间才更觉醉心。”青瑶笑颜嫣然,“难得开心便喝多了些。” “那个,外公外婆没事吧?”无骄提及,仍是有些担忧,自从问过他那些问题后,他们的表情明显变得悲伤起来。 “他们?他们怎么了?”他们说话时候青瑶随着爹爹去和其他席位的宾客聊天来着,她并不懂无骄这问话的意思。 无骄把今日的对话跟青瑶说了说,“我觉得外公外婆好似知道些什么,关于那江离的事情。” 青瑶闻言低低叹了叹气,“看来他们猜到了,江离已经在那次与他们相见后便去蓬莱岛陪伴曾外公一起度过那些日子后便亡故了。” “亡故了?” “对,江离原是我曾外公的大弟子,年少时因心中偏执无意以慢性毒药害了我曾外公性命,他一直惭愧于心,我外公外婆又一直在蓬莱岛避世,无法找到他们,待他找到我外公外婆,三人终于都说通了,江离却已自己服了与我曾外公相同慢性毒药,说是回去后就会自解,那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然后江离就失踪了。爹爹在暗中也曾寻找过,最后在蓬莱岛上我曾外公的坟墓旁发现了一小小坟墓,上面没有名字,只写了日期,算起来正是江离所中那慢性毒药的发作相差无几的时间。” “所以那个船夫,那个蓬莱岛,外公外婆一听就猜到了……”无骄把一切联想起来,这分明就是那江离当初已想好的赎罪,“江离他竟偏执至此……” “是啊,若是早生几十年,我还真想见一见这江离,究竟是何执念才会让他甘愿去承受曾外公曾受过的痛苦,慢慢折磨自己致死……”青瑶感慨万分。 “那我今日不就让外公外婆知道了爹爹想要隐瞒的事实了?”无骄有些懊恼,“外公外婆肯定很难过了……” “你前提什么都不知道,哪能怪罪于你,更何况爹爹从未想要隐瞒,只是外公外婆不问,他也不说罢了。”青瑶狡黠一笑,“放心,外公外婆他们能自己调解好心情的,他们肯定想过无数关于江离的结局。” 一身青衣的她在月光下尤显得清雅,偏是这璀璨眼眸比那天上繁星更亮上几分的模样,她笑得开怀,如落入凡间的画中仙子一般,秀丽绝伦。 “好美。”无骄感慨道,“若是我画技有你这般妙,我便把今日这一幕作画,日日带在身上,想你时候便看上一眼两眼,这般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也有慰藉。” “美景如斯,偏不能与无骄你独享呢。”青瑶意有所指地说道,背过身取出一青纱蒙面,才回身朗声笑问,“若是为青瑶贺生,无需遮遮掩掩,请出来一见。” 无骄的内力虽不低,毕竟无她这黄武齐的内力,必须仔细倾听才听出一些端倪。 暗处躲着的人暗暗心惊,自己这拨人已是挑选过在教中是精于轻功的,况且他们还特意躲得有一定距离,连二人的面容都无法看清,这番距离又不是有千里目,这青年女子此时这番话,莫不是诳自己的? 他们犹豫着的时候另一拨黑衣人现身了,他们又是一惊,这暗中跟踪的原来不止自己这伙人? “还有另一帮朋友也请出来吧。”她柔如溪流的嗓音隐隐带着威胁,直直看着他们藏身之处。 他们这才知道她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知道他们在暗地里跟踪,相互点点头示意,跃到了他们五步之遥的位置。 “一边一边来,你们先说吧,是哪条道上的人?来我柳家堡所为何事?为何要跟踪我们?”无骄冷了脸色,这月下谈心又被打扰了,最好他们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不动怒。 先出来的一拨人其中一人傲道:“我们是公孙府的人,今日在迎豹客栈那我们头儿不与你们柳家堡的人一般见识,可我们做兄弟的噎不下这口气,柳家堡防备森严我们进不去,这才遇着你们二人独行机会,公子拔剑罢!勿说我们公孙府欺负人!” 青瑶轻声笑了起来,“滋事的是你们,见柳家堡人多势众不敢相抗,见我们二人落单就说得冠冕堂皇,公孙府果真是武林世家,连名目都想的得这般滴水不漏。想不到我柳家堡不愿在武林多生事,偏生就有些不懂事之人前来闹事,我有何惧?” 这言语中的讥讽之意让他们几人听了顿生怒意,那人喝道:“小姑娘,女子就该在闺中服侍父母,有事没事弄弄琴棋书画,哪像你这般在外抛头露面!还是说你无人愿娶才学会这嘲讽本事?噢我记得了,柳家堡大小姐因毒容貌尽毁,听声音还是挺好听的,反正关了灯都一个模样,这身段还是挺不错的。不若跟了我,老子让你吃香喝辣!玩腻了,那你就自求多福了。”那几人听得其中色眯眯,上下打量青瑶,口哨连连。 听到这里,无骄再也忍不住了,拔剑而上,冷冷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若是辱我还可以让你们受受教训便是,你辱她那便是要把尸首留在此处添些肥料了!” 青瑶仍是保持着淡笑,“莫要因狗喷了咱们一脸,见着对面是畜生就留情了,求生难,求死还不容易么?” “好嚣张!兄弟们,我们上!”那人更是气得脑门生烟,让全部兄弟一同上。 他们人多,因忌讳他武功,还特意布了一个阵法,一时之间,两边都胶着着,青瑶瞧了一会,提醒他道:“无骄,此阵以八卦阵为变阵,你只需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便可破。” 即是‘休门’为突破口,那处的防备也是最为森严的,他几次欲闯,又被拦了回来,为了阻止他闯关,那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越打他们越是惊慌,动作已显得迟疑,破绽百出,闯关也是时间问题。 青瑶便轻步走至另一拨人身前,淡淡问道:“那你们呢?” 那主事人也算是心思敏捷,联想到适才她所说的庆生,勾起勉强的一笑容道:“我们是武衡教的人,我们此番特地前来是为了给柳小姐庆生的。” “呵,为我庆生?”青瑶轻笑,这蹩脚的理由真难为他想得出,“青瑶有些疑惑,即是庆生,为何不光明正大从正门前去?青瑶斗胆相问,那庆生的贺礼呢?” “这这这……”那主事人急得冷汗直冒。 那边战事刚歇,公孙家的那一伙人都倒地不起,适才言语轻狂之人被酒无骄一剑毙命,化为花间肥料。他用那人身上的黑衣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冷哼一声,傲道:“回去告诉公孙家,若是再前来滋事,勿怪我剑不容情!” 他们搀扶着离去,不敢再多发一语。 无骄来到青瑶身旁,青瑶取出手帕替他抹去那适才比武时候微微的汗。 他见那几人也是瑟瑟不得语的模样,眉头一皱,“直接说你们此次跟踪所为何?” “公子!小人实是不敢妄语!”那主事人在他不耐的眼神下害怕地吞下一口唾沫,抹抹额上的冷汗,才颤声续道,“自我们雪小姐一见公子便对公子万分倾心,日日为公子茶饭不思,教主实是担忧,才让小人来请公子去武衡教做客……” 他们是一直侯在柳家堡的外面,好不容易等到酒公子远离柳家堡,偏偏还未动手便让这蒙面女子发现了。这柳家堡大小姐与这酒公子举止亲密,看来自己小姐那芳心真要错托了。 “武衡教……”酒无骄听到这三个字便是面容一紧,“若我没记错,酒某之前曾说若是再跟着我,我便要去武衡教一问究竟!这下倒好,武教主还亲自派人来请,看来酒某面子挺大的!” “还请酒公子勿要难为小人,也可一解雪小姐思念之苦。”那主事人以为酒无骄口气有松动,连忙继续劝说道。 “这与我何干?我从未对你们的雪小姐还是花小姐有着暧昧的举动,她失了心是她自己的事,天下这般多女子,若是人人因我失心那便要对她负责,那便是有上万个酒某也于事无补!”他冷着脸,眸内的冰霜能使六月飞雪,“酒某并非中原人士,还真不知道中原竟有这求爱不成还得强硬的手段,莫不是酒某孤陋寡闻?” “不不,我们教主并无此意,真的只是做客做客。”那主事人适才见识过酒无骄的武功,不敢强硬,只得软磨。 “回去告诉他们,事不过三,先前一次,如今一次,再一次的话酒某就直接杀了。”酒无骄不耐地挥挥手,几人见状也不敢多语,主事人留下一封书信,说是教主亲笔所写,身影一掠,便悄然离去。 “小青儿?”无骄抬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青瑶。 “雪小姐?”摘下面纱,青瑶似笑非笑地看着酒无骄,“为何我从未听过这名字?” 无骄的心扑通一跳,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他柔声哄道:“我也不知她叫何名,那日我路过一处,就是我与你相遇的那悬崖,那女子便突然出现自顾自说了一通。” 他把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说,急切解释道:“小青儿,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我就是觉得这事没有必要说,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好了,无骄,不用说了,我信你。”青瑶轻笑,有些懊恼,“只是我自己都没想到,当我听到别的女子名字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醋意。”她说着轻轻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 看见无骄嘴边越来越翘的嘴角,青瑶微微眯眼。 “不知道武教主给我的信写了什么呢?”无骄撇开话题,撕开了信,拉着青瑶一起看。 信中竟是让他前去入赘,他膝下无子,待他百年以后这武衡教尽数便是自己的女婿的,自己的女儿这般喜欢自己云云……看到这里无骄干脆把信撕了。 “我发现除了你们柳家堡外,全部武林人都是自说自话,全然不听别人意思的。”酒无骄气极失笑,“什么一堡之主,什么武林世家,通通都是这样。” “在武林,这权势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一旦你手上掌握的权越大,你便会变得越不听人话了。”她将柔夷递进他的掌内,指尖磨挲着他指节上因习武而成的硬茧,像抚摸着因怒意寒毛竖起的猫儿一般温柔,“我的生辰还有约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你确定还要因这些人生气?” “不生气了,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和眼前的美人。”无骄笑着反握着她的手,边走着边聊,“小青儿,以后我俩成亲了,你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我喜欢女孩,若能生个跟你一般软软糯糯的小甜娃便好了。”无骄想象着以后自家女儿握着他的指尖,甜甜唤着爹爹的场景,脸生笑意。 “……你还是继续生气吧。” “我的小青儿害羞了,那我就不说这个了。”无骄笑着捏了捏她有些皱起的小鼻子,“你的生辰许愿了么?” “许了,但不能说,娘说若是说了就不灵了。”青瑶神秘地笑笑。 “偷偷地自言自语也不成么?”他狡黠地满怀希冀道。 “……不成。”见他略略失望的表情,她别过脸勾唇浅笑,谁让他今日让她感受到这妒意,怎么着都得让他吃吃瘪。 今年的愿望比往日又多许了一个呢,希望上天不会唾弃她的贪心。 愿未来的生活握着自己的手仍是这手,执子之手,一生之约,你不离我不弃,一生那么短又那么长。 章节目录 第98章 武家谋划 武衡教内。 端坐在首位的武智策和一旁的武雪正听得那前来回禀的人汇报。 “你说他与柳家堡的柳小姐在一起夜里散步?”武雪首先发问。 “是的,大小姐,他们二人举止……举止亲密得很,似是一对璧人那般……”那主事人不敢隐瞒,实话告之。实际上他已避重就轻,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他可是半点没说。 “哼!那柳家堡柳青瑶不是早已中毒毁了容颜么!怎么还能勾搭人?难道……这容颜尽毁竟是假话!”武雪恨得咬牙切齿,“可看清那柳青瑶的面容?” “大小姐息怒,那女子蒙着面纱,加上夜里朦胧,其实小人也只是听得她自称才知她身份,而那公子自称酒某,那女子唤他无骄,且不是中原人士,小人根据这线索查到那公子该是漠北酒府大公子酒无骄。” “漠北酒家?这也是漠北一大家啊,就连漠北的大王对他们酒家也是格外青睐。”武智策愕然接话,“怎么雪儿你看中的人竟是酒家的大公子?” “那日雪儿见他那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便知他定是不凡,否则怎能配得上咱武家女儿?爹爹不觉这是天意如此,咱两家是天作之合么?”武雪勾唇骄傲一笑。 “他即亲自前去柳家堡为柳小姐祝寿,那定是与这柳小姐的交情不凡,咱武衡教与柳家堡在武林齐名,这爹爹也不好去夺她的人啊……”武智策手挥挥,那主事人醒目地退了下去,“这男子嘛,世上如此之多,你要不再去瞧瞧,你瞧你那些师兄弟都是极好的啊,又喜欢你,当中你就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吗?” “爹爹你不疼我了!”武雪气嘟嘟扁嘴,“以前我要的什么你都会帮我去拿到的,这次我不过想要一个男子嘛,反正我非他不要!” “雪儿!若是寻常人家,爹爹给你夺上几个过来给你爱怎么玩怎么弄随你,最多爹爹就给些补偿他们便是,可这柳家堡和酒府不一样啊!一边是中原如日中天、武林的第一大堡,一边是漠北权贵,怎么得罪?你这可是难为爹爹啊!”武智策只觉这要求简直要愁白自己的华发,又见不得自己女儿的泫然欲泣的模样,“要不爹爹给你找几个跟那酒无骄相像的男子?” “我不要!”武雪气着直跺脚,几分恼,几分气,“你曾答应娘亲,无论何事都会依着我,让我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的!如今我不过要一个男子,爹你就是横竖左右推脱!你找个千个百个男子又如何?加起来都不值他的一根毫毛!你怕这惧那的,哪有武林第一大教的威风!你就是懦……” 话语未落,一声干脆利落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辱骂,武雪不可置信地抚着自己发麻肿起的脸颊,面色愈发苍白,“爹,你竟然打我?” 难以遏制自己面对如此任性女儿的脾气,打完的那瞬间他便已后悔,碍着面子,他凝重了脸色,重重地咳嗽声,“你这般不懂进退,爹早就该打醒你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整个武衡教的掌中宝心中贝,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爹爹也是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这突然的冲击让她根本无法思考,无法静下心来思索她的行为。 “哼!你不配做我爹!”武雪柳眉倒竖,泪如泉涌,怒喝:“若是娘还在世,定然不会允许我受这般委屈的!我……我好想娘……娘亲,您在天之灵就要看着你唯一的宝贝受欺负么!” “我我我……”提及她娘,武智策踉跄了脚步,这是他永生的痛。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武雪扭头跑走了。 “三儿!跟着小姐!”武智策大喝一声,一人匆忙前来行了一礼便追随着武雪而去。 武智策跌坐在首位,怔怔地看着自己适才盛怒下挥出的那只手,果真通红,可知适才的力度究竟有多大。 “智德。”他揉着如负千钧的额头,往外唤了一声。 一管家打扮的人匆匆前来,施然行礼,“教主,有何吩咐?” “去查查酒家的事。”他低声开口,“再去寻一些武林英杰的画像来,雪儿小孩心性,这份痴迷坚持不了多久,待她看过了更俊秀的男子说不定就会改了主意。” “教主,恕我直言,这酒公子的容貌属下听得他们说起,可是极其俊秀之人,与其在武林中找酒公子的替代品,还不如让雪小姐入了他的眼。”武智德低声应道。 若说武智策在武衡教是绝对的实力存在,这武智德在武衡教就是头脑担当。 “哦?智德如何想的,但说无妨。雪儿就是被我宠坏了才这般任性,你还是唤我大哥吧,雪儿是你侄女,那用得着小姐前小姐后地称呼。”武智策挥挥手,把他唤到身边,“从小雪儿就颇亲你的,她的心思你也能猜上几分,我如今都糊涂了,还得智德你出些主意。” “大哥,雪儿的性子执拗如牛,你硬要她放弃是不可能的,你且顺着她意,先把这小辣椒哄好了,雪儿的模样在世家女子中也排得上号,关键缺点是那性格暴躁,男子嘛,谁不喜欢温柔似水的小女子?待我去跟雪儿说上几句。”武智德笑了笑,续道,“大哥你是不懂这闺中女子的心,她们见着俊俏郎君,若是那郎君对自己也是说喜欢,她们反倒很快便失了兴趣。但若是对她不假辞色,她们反倒觉得他是这世间最值得相爱的男子。” 武智策苦笑,“你知你大嫂去世得早,我对于这小儿女的心思我是向来猜不透的,本还想着以招他为上门女婿来使他就范,却没想到他偏是那酒府的大公子,怎么给你来做上门女婿呢?” “柳家堡的柳青瑶身中剧毒、容貌全毁,这是全武林都知道的事,想来酒公子定然不会爱上那柳小姐,也许这其中有些利益往来,这酒家乃漠北经济命脉,说不定柳家堡对此有些意思,具体待我派人前去酒府查个明白,再谋划。”武智德微微蹙眉,“大哥,我去看看雪儿,劝慰劝慰,顺便把那消肿膏拿去给她。” “你去吧。”武智策拂拂手,示意他下去,“但愿是你多虑了,否则这强强联手,看来武林位置又得变更了。” “还有一事,武林大会三个上台比武的名额已订好,就是还有那两个观赛名额大哥意下如何?” “你和雪儿。”武智策想了想续道,“不让她去她也定会自己溜出去的,还不如带在身边看着。” “是。”武智德告退。 若是自己娘子还在世,雪儿也不至于这般娇蛮。 说到底,还是自己宠溺太过。 “雪儿!”武三儿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好痛!你这野蛮人!放手!”武雪痛呼,极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还带有泪痕和五指痕的脸庞怒意顿生,“连三师兄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我……我,雪儿,你别生气,我也是师命难违……”他松开她的手腕,替她轻轻揉着,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我跟你去外面小镇散散心,你不是最爱吃那里的小松糕了么?” “你个二愣子,再怎么好吃,我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了……”武雪咬唇顿足,“三师兄,雪儿长得不好看么?” “好……好看,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姑娘了。”武三儿脸一红。 “那是雪儿脾气不好么?”她继续追问。 “呃……脾气的话,还可以接受……”察觉到她的不满,他连忙改话,“雪儿的脾气也是我见过这般多姑娘中脾气最好的了,也不轻易生气,又好相处。” “那为什么仙人公子不喜欢我?就喜欢围着那个面容已毁的柳家堡大小姐转……明明我们同样都是武林大家的女儿,她能给他的,我武雪什么不能给!”强烈的自尊心让她顿觉这素未谋面的柳青瑶是这世界上最烦人的女子了。 武三儿听到她的问题,不禁哑言,就连他这懵懂少年都知道,这情爱一说,哪有定是凭优选择的,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可以武功高者居之…… “那公子也是漠北大家的大少爷,想来也不是谋求柳家堡什么……”他喏喏接话。 “肯定是有!否则凭他的相貌实力,天底下这般多貌美姑娘任他挑选,他怎会就看上了这无貌无实的柳青瑶!”闻言,武雪更是不忿。 这……你说无貌倒可以理解,传闻也是中毒面容皆毁,但这个无实又是从何看得出来呢……这偌大的柳家堡,总不可能大小姐只是个虚名挂在那吧……武三儿在心中暗忖,但他这话是万万不敢对眼前这个‘脾气甚好’的武大小姐说的。 “雪儿别为他们气坏了自己身子,时间还长着呢,说不定以后那公子突然就开窍了,然后觉得你才是最好的姑娘。为了那一刻的到来,你得一直保持好面貌,否则当那公子见到你着苦垮垮的面容也喜欢不上来啊。”武三儿不直接接她那话,绕了一大圈子来劝说。 “三师兄,还是你对雪儿好。”武雪似乎被说到心里话了,一笑,念及爹爹,又嘟嘴不满道,“爹爹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还打我……可痛死我了!这坏爹爹,我定要三天不和他说话!” “雪儿你回房间等我,我去管家那讨点药。”她脸上的指痕渐散,越显得脸蛋红肿。武雪正要应好。 “不用了,药我给你们拿来了。”听得下人来报他们的位置,武智德在暗处听了许久,听到这他才出来,“雪儿,脸蛋可还痛?” “叔叔!雪儿好痛,你看我脸蛋都肿了!”武雪黏上武智德,扁嘴撒娇。 “你爹爹也是很心疼,才让我拿着药来替你上药。看来三儿哄人功夫日益见涨,还能把你哄得好好的。”武智德把药递给武三儿,“待会你替雪儿上药。” “是的,管家。”武三儿双手接过。 “武林大会观战名额,最后你爹爹决定了让雪儿你和我一同前去,要准备艳压全场的话,可要开始准备好衣衫了。” “哼,我最这劳什子武林大会没什么兴趣,若是有这般闲情,我还不如去哪里兜一圈呢。”武雪哼哼。 “武林大会此届在柳家堡举办,雪儿你难道不想见到你恨得牙痒痒的柳家堡大小姐究竟长何模样么?”武智德轻声笑道。 “什么!竟然在柳家堡举办!那我定要前去了,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让她还敢不敢跟我争仙人公子!”武雪惊喜说道,“如果是那样,那仙人公子也会前来么?” “若是叔叔我猜得没错,八九不离十,酒公子定会出现。”武智德宠溺地笑道。 “好耶!”武雪更是欣喜万分,没想到这般快就可再见到那仙人公子!“那叔叔,你给雪儿去那云裳阁买上那里最贵重的衣裳,不不,还是直接给银两让她们给我订做一件吧,还有配套的首饰,我要亲自去挑!” “好好好,都依雪儿你的,不过,你得先去把你的脸上伤痕治好。”武智德眼神示意武三儿,武雪兴冲冲地就拉着武三儿回房抹药。 “雪儿,能见到那酒公子,你就这么开心?”武三儿替她上药,她眼神中的期待在他这个角度一览无遗。 “我肯定开心啊!那天夜里,仙人公子定没有看清我的模样,再加上我自己在外没有换洗衣裳,看起来邋里邋遢,所以才对我这般不假辞色,若是武林大会那日我艳压全场,那仙人公子定会对我改观的。”武雪乐呵呵地说道,随即一声痛呼,“哎呀,三师兄,你怎么突然间这般用力……” “抱歉……我刚失神了……”武三儿满脸歉意。 “失神了,你在想什么啊?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武雪抱怨地看着他。 “我在想,雪儿这般貌美,到底那日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才能让人为之一亮……”武三儿笑着掩饰道。 “诶诶,是啊,三师兄,你觉得什么颜色适合我啊?”武雪被他一句恭维说得喜不自胜。 “嗯,玫红色的就如玫瑰一般艳丽,黄色的也不错,淡雅可人,不过我觉得雪儿你穿紫色是最好看。”武三儿细细思忖,应道。 “好啊好,我让叔叔给我弄上几套,到时三师兄你过来给我瞧瞧,哪件最好。”她越发兴致高昂。 “没问题。”他微微一笑。 少女怀春,思着念着别人时候,她的面容更增几分艳丽。 那他的这点小心思,还是别说出来为好,免得让这几分艳丽失了颜色。 章节目录 第99章 夫人中毒 一日前,漠北酒府秋夫人的房里。 “怎么一直没行动?”秋夫人慵懒地靠在睡椅上,涂得精致的红唇轻轻吐出疑问。 “二师伯,施儿一直在努力。”王施脸庞因恼意有些扭曲,“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日日在瞻前顾后,又说怕他大哥知道他的所为会杀了他,又觉得他娘之前一直对他挺好,狠不下心,施儿都快忍不住了,偏偏我那摄魂眼又总是不太熟练,才拖到现在。” 王施的言下之意,便是这摄魂眼还未成气候,时控时不能控,在没有保证一定成功的前提下自己不敢担这风险。 “酒无骄不在酒府,这几日便是最好的时机,趁着今日那糟老头子都不在府,晚膳后我便在此拖着老爷,而你,让那无心少爷快刀砍乱麻罢。”秋夫人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狠毒意味,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给王施,“这迷魂丸会让你的摄魂眼事半功倍,只是……” “二师伯请直说。”王施急切催道。 “只是凡是服用此丹再加上你的摄魂眼,所中之人这辈子都会缺了心智,如同痴儿一般,就是不知道施儿可舍得这待你极好的酒无心酒二公子变成痴儿?”秋夫人唇角微勾,形成一讥讽弧度。 毕竟这酒无心对她,可是极尽温柔,认为她与自己同病相怜,当然是更增几分疼爱。 “二师伯说得是什么话,施儿待那废物一直都是在演戏,从无动过真心,施儿今夜便行动,定让那鸠占鹊巢的贱人活不过三日,如此师伯也就可以除去你那心头大患。”王施冷笑道。 秋夫人娇媚地呵呵直笑,娇笑道:“你这施儿狠毒地真合我的胃口,若不是你是三妹的弟子,我还真想收你为徒呢。” “二师伯有何尽管吩咐便是,施儿全听您的。”王施眉毛一扬,谄媚道,“更何况,师傅她不管在功夫还是在美貌上还是远远不及师伯您,施儿也巴不得师伯是我真正的师傅呢。” 二人相视,又是一笑。 “施儿且去准备,二师伯请静待施儿的好消息。” “去吧,莫要负了这上好时机。”秋夫人手一挥,施儿便退出了她的闺房。 回到了酒无心的小院子里,稍晚时候,王施故意装出一副满脸心思重重的模样端坐在房中,丫鬟送晚膳前来也只道没胃口,知她是酒无心的心肝宝贝,丫鬟担忧之下连忙禀报了酒无心。 得知丫鬟去请酒无心了,她把从秋夫人那取来的药丸化在茶水中。 酒无心连忙从前院飞奔回后院,见她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更是心疼。 他这段时间在王施的柔声劝慰下戒了酒,也开始学习经商一些技巧,在外人看来这酒家二公子在认识了神秘女子施儿以后便似换了个人似的,洗心革面奋发图强,他的五官本就好看,消除了因酒引起的浮肿后,更显得眉清目秀。 “施儿,可是哪里不舒服?”他焦急万分地左看右察,见她泪眼朦胧,越发心痛。 眼神中流露的都是对她的情意。 “心郎,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我好怕……”她拥住酒无心,即惊又怕地哭诉,“我梦见你娘她……她说我是妖姬,是前来害你的,趁你不在酒府时把我暗杀了……” “不会的不会的,施儿,这都是梦,你这是被梦魇了。”他柔声安慰她道。 “不是,很真实的,心郎,我不怕死,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再也没有你抱着我,亲吻我,没有我的日子你该怎么过……”她越发情真意切地哭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生怜。 “施儿,我在你身边呢,我酒无心发誓,定会一辈子守护施儿你的安危,让你笑让你幸福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酒无心言辞凿凿,深情脉脉,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嗯,心郎,我相信你。”王施见他如此模样,思及他对自己的千般爱护万般体贴,心里忽而闪过一丝不舍,然后又被自己强烈的报复欲望取代。王施啊王施,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这善心还留着会把自己害惨的,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咬咬牙,将混了迷魂丹的茶水递至他的唇边,“心郎,来润润喉,瞧你这几日在外四处奔波,连喉咙都哑了,都要把施儿心疼死了。” 酒无心就着她的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宠溺地对王施说,“施儿所是累了先歇息吧,我还有事情未完。”刚站起身便感一阵失神,他揉了揉如负千钧的额头,想挥散那痛意。 “等等,心郎,看着我的眼。”王施见他这般,知是药效已发作,柔声便开始了她的摄魂眼,酒无心只觉她的眼睛如上好的翡翠一般炫目多彩,他想捉住眼前的女子,却似怎么样都触不到她,最后意识的一个画面,是她眼角挂着的泪珠和口中呢喃着的‘对不起’。 酒无心的瞳孔从一开始的清明渐渐地变得浑浊,再渐渐地失了光彩,到最后的无神。 是日夜里,酒无骄携爱妾前来与酒夫人共进晚膳,酒三仙派来略懂武功前来防范秋夫人动向的几名婢女本在房间侍候着,膳后,王施让她们几人退下,“无心与夫人有些体己的话想要聊聊,是关于酒家的经营方面的,你们几人尚且先退下。” 为首一人摇头,“职责所在,请施妾见谅。” “奴家的话就这般叫不动人?娘,她们分明是觉得无心有加害你的嫌疑才坚持一直不肯离去,娘,难道心郎会害你么?”王施见与她们几人说不通,又软磨酒夫人。 “你们都下去吧。”酒夫人挥挥手,几人不敢违抗,都退了下去。 酒夫人对待无心本就有如亲儿子一般,丝毫都不怀疑王施的此番话,她看着酒无心有些担忧,“无心,你怎么好似没什么精神啊?” “只是最近在跑商铺有些累了,是吧,心郎?”王施看着他,他如木偶一般,依着她的说法点了点头。 “对了,心郎,你说是要给娘亲的药草呢?”王施眼神一瞥,酒无心呆愣地从怀中掏出青色的一株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药草,他一字一句地跟酒夫人说道,“娘,这是我在商铺买到的一药草,可以延年益寿,您尝尝。” 酒夫人宽慰地接过,满意地说道:“难得你这般有孝心,为娘甚是感动。” 王施替她倒了一杯水,笑着说道:“娘,这草药越是新摘出来越是药效好,口感有些干,您就着水吃了吧。” 酒夫人不忍拂了二人的好心,撕成一片片慢慢吃着。 她吃进去的那瞬间,王施便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一半,待她吃罢,心知这药性要过好一会才发作,她推说时间已晚,与酒无骄一同告辞。 那几名婢女见他们离去才又回到房中,见夫人一切如常,暗怪自己多心,毕竟是亲如生儿的孩儿,怎会对自己母亲有不轨意图呢。 半个时辰过后,在佛堂颂着佛经的酒夫人突然捂着肚子吐血不止,把跪坐着的玉蒲染了个通红,手上的佛珠落地才引来几名婢女的闯入,“啊”的一声惊呼,酒夫人只觉肚子如被千刀万剐的疼痛,生生痛晕了过去。 “夫人!”几人惊呼。 “小兰你去唤大夫,小菊去请老爷!小竹和我一同扶夫人上榻。”为首一人迅速吩咐着,大家也迅速地行动起来。 小菊飞快地跑到秋夫人院子那,被先前夫人的贴身婢女如今被酒三仙故意派到秋夫人身边的小梅拦住了。 “你不在夫人身边侍候着,跑秋夫人这做什么!”小梅低声说道,“让秋夫人听见了,打断你的脚也不为过。” “小梅姐姐,夫人吐血了!”小菊泫然欲泣,急得连连跺足,“快去请老爷!” 小梅一惊,不及细问,飞快地往内院而去。 这厢,与秋夫人在房中嬉戏着的酒家老爷兴致也被忽然闯进的小梅打断了,顾不上行礼,她焦急地跟酒老爷说道:“老爷,夫人夫人吐血了!您快去瞧瞧!” 本欲开口斥责的秋夫人闻言暗暗勾起嘴角,一秒后又变得面显惊慌,她惊道:“姐姐吐血了,老爷你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酒老爷闻言也是一惊,虽说自己待她并无爱情,但毕竟夫妻近二十载,感情还是有的,他趿鞋下榻,朝着自己发妻的院子里急步而行。 “来吧,服侍本夫人更衣吧,姐姐吐血,这么大的热闹本夫人怎可错过。”秋夫人慵懒地下榻,招手让小梅入内,小梅颤颤抖抖地替她束发,一不小心用力过大,扯出了她的几根发丝,秋夫人反手一巴掌扇她脸上,怒斥道,“你这狐媚子,你爹的性命不要了吗!” “秋夫人秋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过以后不再加害夫人了吗?”小梅摸着脸颊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她适才的忧心忡忡被秋二娘尽收眼底。 “呵,本夫人说的是不亲自动手,这次的事我是知情,可我没有义务提醒你家夫人是吧?”秋夫人笑得猖狂,“要怪只怪她自己误把财狼当儿养才导致今日局面!你今日这般冲动,莫不是为了你家夫人出头连你爹的性命都不要了?” “不不,您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奴婢乖乖的在夫人那做眼线,直到奴婢十八岁便可放奴婢爹和奴婢离开的,所以所以奴婢才……”小梅只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乖乖的?你真的乖乖的么?之前让你在你那夫人把那兰花的熏香加重分量,你表面上答应了,然后呢?背地里还不是偷偷地减少了分量,这才让她撑到那神医来的时候,不然早已一睡不醒。我不说,难道你以为本夫人什么都不知道么?你的眼里只有你那酒夫人哪有我秋夫人!”秋夫人冷哼一声,面显杀意,“若是你一直好好的做好你的本分,本夫人也就让你好好活着,等什么时候本夫人所需的处子之血不够了才把你填数的,既然你这般不知好歹,那就去黄泉与你爹爹会合去吧!” “爹……爹爹死了?”她愣愣地瞪大眼珠,眼睁睁地看着秋夫人的手越来越近,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她拼命地挣扎,指甲在她的脸上划了几道,秋夫人怒极,手使劲一扭,小梅就这样魂丧九泉。 秋二娘松手,小梅的尸首便倒在地上,她连忙到铜镜那看着自己脸上的抓痕,看来又要好几天才可复原,刚死血液还是热的,她剥下她的亵裤,迫不及待地往口中送着那精华。 她站直身,面容映入铜镜时,脸上那抓痕浅了不少,只余那淡淡的痕迹。 她抱着她的尸首施展轻功放到书房那,然后又回到自家房中,当着众人的面走向书房,一进去她故意故作惊慌,跑出院子里大喊,“来人啊,小梅死了小梅死了!” 下人纷纷拥至,见小梅这般死状,胆大的猜测着,“莫不是被先奸后杀,遇到采花贼了?” 管家前来,眉头一蹙,恭敬地问道:“敢问秋夫人,小梅为何在你书房中?” “小梅是我唤进来为我梳头的,后来我想着自己在书房拉下了一首饰,我便让小梅替我去取了。我看她去了许久仍未回来,便行至书房一看,她她……”秋夫人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小梅,我可怜的小梅,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这般惨死……” “夫人请节哀。你们,扶秋夫人进去休息。”管家脸色凝重,吩咐了两个婢女服侍她,“今日是多事之日,还请秋夫人切莫随意行动,小人得先告退了。” “姐姐那?”她泪眼朦胧。 “大夫已在诊治,秋夫人放心。”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挥挥手让两个小厮带走了小梅的尸首,急步地离开了秋二娘的院子里。 秋二娘掩面哭泣,透过手掌的缝隙,却可看见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很快,这酒府后院,便是我秋二娘说了算! 门外的秋海棠,又落了一片花瓣。 章节目录 第100章 无心痴傻 酒夫人的内室。 收到小厮传信的酒三仙抛下喝了一半的好酒和一众酒友,迅速回到了酒府。 “你们老爷呢?”酒三仙巡视一圈,只有正在把脉的大夫和管家,却不见自己的儿子在,蹙眉问着管家。 “那个……回太老爷的话,除了夫人这无端中毒以外,秋夫人那的奴婢小梅也被杀了,怀疑有盗贼潜入,秋夫人受了惊吓,老爷说过去瞧瞧去,一会儿就过来了。”管家赔着笑道。 “哼!自己原配都这般模样,还顾着那受惊的侍妾!这奇了怪了,我们这酒家何时成了闹市,盗贼?门卫何在?”酒三仙气着胡子直抖。 管家答话:“老奴已询问过守夜的他们,都没有见过可疑的人,老奴也在奇怪,今夜守夜那几人都是咱酒家武功不弱的门卫,若是真有盗贼潜入,这轻功不可谓不强。” 此时酒三仙见大夫站起来走向自己这边,急急迎了上去。 “平大夫,你有何话直说,我受得住。”酒三仙见他一直沉默,似是在思索着如何开口,追问他道。 虽然他的脸色如常,心中却是扑通一跳。 他这儿媳妇,平日为人善良,不争不夺,难道又身中奇毒了? 这猜测,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果然被他说中了,可到底是这世界对她这般不公?还是有人让她变得这般多灾多难? “太老爷,这夫人的吐血是因为吃了断肠草才导致的。所幸分量并不太足,不至于入肠即毙命,但至多也只能撑得到三天之期,小人无能,并不知晓有何解药可治,还请太老爷另请高明。”平大夫一抱拳,万分内疚与歉意地说道。 这大夫的话语与以前海棠中了那秋海棠之毒一样,另请高明……不过这次还好,起码知道了这毒症,还可想想法子。 “来人,送平大夫出去。”酒三仙挥挥手,小厮便上前引了平大夫离去。 “太老爷,需要老奴再去寻其他大夫前来看诊么?”管家问道。 “不用麻烦了。平大夫已是漠北最有名气的大夫,他都说无策可施,那便是此毒甚是棘手啊……”酒三仙沉了脸色,“断肠草啊断肠草,到底是谁这般狠毒,定要置她于死地!” “太老爷,不若传信让上次中原的那神医再来一趟漠北?” “小青?”酒三仙似被提醒了什么,“无骄那孩子这番便是去寻那丫头,对了对了,无骄离去前还留了一颗药丸给我,说是可以保不死的!” “我现在去拿!噢不对,还得修书给柳家堡,对了管家你替我修书写明情况,传信给柳家堡给无骄,现在马上!对了,此事不可外泄,只有你我知道!”酒三仙交待一番后飞奔回房,取出那用布袋装着的一枚药丸,松了一口气。好小子,幸好你留了这一手,不然你爷爷我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你娘啊。 回到她的房间时,管家已放飞了信鸽,酒三仙将药丸捏成小块小块的喂了进去,一刻钟后,酒夫人先前每隔半个时辰吐一次血的症状便没了,却仍是昏迷不醒,只是呼吸变得平缓了许多,脸色稍稍缓和,瞧着应该暂时无性命之虞。 “我派去照顾夫人的几个婢女呢?”酒三仙这才静下心来问个究竟。 “她们都在佛堂那跪着……”管家回答道。 酒三仙便急步往佛堂那走去,几人见到他立刻行礼,“罪婢见过太老爷。” “起来说话。”酒三仙冷着脸色说道,“说说吧,今日夫人是为何中毒?谁接触过夫人?” “回太老爷的话,今日一切如常,就在晚膳时候,酒无心公子携他的爱妾施氏一起与夫人共进了晚膳,除此之外,夫人并未接触过其他人。”为首一人恭敬回答道,“怎么中毒,奴婢们确是不知。” “用膳?膳食你们没有先验过毒吗?”酒三仙沉颜蹙眉。 “回太老爷的话,所有膳食我都已经验过毒,并无异常。就是晚膳后,他们单独与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那段时间奴婢四人都让夫人驱至外堂,不知是否那时……”为首一人小声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管家,让无心和他的那施妾氏前来一趟。”酒三仙听罢,白眉一提,寒意顿起。 酒无心?这最近变得异常乖巧的小子竟然…… “是!”管家领命而去,行至无心公子门前,敲了敲门,“无心公子,太老爷有命,请您和施妾走一趟。”房间里悄然无声。 管家疑惑推门而进,却见酒无心呆愣地坐在地面上,双目无神,口中的唾液不停地流着,见他进来,痴痴笑着,形同智力不健全的痴儿一般。 “你去施妾的房中看看!”管家凛然,焦急地唤着小厮前去。自己走近酒无心身边唤着,“无心公子,可还记得老奴?” 酒无心傻傻地对他笑着,忽而猛地一扑扑倒他,朝他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血肉模糊,管家吃痛,想要推开他却敌不过他的蛮力,连忙唤道:“还不快点过来扯开他!”那群惊呆了的小厮才一哄而上,硬生生地把酒无心拉开。 管家撑着桌脚站了起来,疑惑不断,此时派出王施房中的小厮大叫着回来,“管家管家,施妾不见了!” 见酒无心仍是一副见谁都想咬的恶狠狠模样,嘴里不停嘶吼着,管家把心一横,点了他的睡穴,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在此看着无心少爷,那条绳索来把他捆着,免得他伤着自己。”管家忍着肩膀的痛意,交待一番,自己又急匆匆地往酒三仙那奔去。 酒三仙见他肩膀淌血,又是这般急切模样,一边让人再去请平大夫,一边扶了他坐下。 “太老爷,这个这个,无心公子疯了!那施妾不见了!”察觉事关重大,管家并不理会自己的伤口,急切地说着。 “疯了?今晚不是才过来陪他娘用过晚膳,怎么突然就疯了?”酒三仙不可置信地应道,“施妾这么大的人,突然不见了怎么院子里的人都不知道?” “老奴管理不周,实是难辞其咎。”管家惭愧地低下头颅。 今夜,先是酒夫人吐血,诊治结果是中了断肠草之毒,再是秋夫人那一个婢女莫名身亡,如今连酒无心都疯了,还有那施妾都不知所踪,这一切是不是都有着莫大的关联在其中?是有人要闹酒府个鸡犬不宁?不对,断肠草之毒只能由口而入,必是与疯了的酒无心和失踪了的施妾有着重大关联。酒无心在心中暗忖着。 “来人,传令下去,追捕施氏!”酒三仙脸上寒意再现,再无初见时候的那老顽童的随意感,在他眼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 “是!”在外守着的人应道,迅速下令。 “太老爷,老奴认为秋夫人那奴婢死得有些蹊跷,秋夫人所言在书房遗忘首饰让小梅去寻,可是老奴在书房也没见着秋夫人所说的首饰,依着秋夫人那般惊吓的模样,应是没有把首饰收好的时间,这其中或许有些线索,不若让老奴前去查查?”以下人身份怀疑主子,管家思索再三,却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尽管去查,那丢失的首饰也有可能是那盗贼顺手一并取去卖了。你稍后去秋夫人那问清楚丢失的首饰是何模样,在城中搜搜。”听了酒三仙的回应,管家严肃地点点头,想要起身被他按下了,“等包扎后再去,怎么平大夫这般久都还未请到。” 门那传来几声急匆匆的脚步声,酒老爷推门而入,见酒三仙急问道:“爹,您又请平大夫,可是海棠又吐血了?”平大夫紧跟其后,平大夫是适才被酒老爷请去看受惊过度的秋夫人,所以才一同前来。 “哼!你这孽子,还有脸问海棠了?海棠中毒,你却顾着你那娇弱的秋夫人!好啊你好啊你,我竟养出了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听他提及海棠,原本已经下压的怒气又冒起,酒三仙气极而笑。 “爹,平大夫还在呢。”酒老爷低声说道,“还是让他先看看海棠怎么了吧。” “哼,海棠怎么了?你自己看!”酒三仙转眸对平大夫客气说道,“平大夫,此次请您来无关海棠,而是咱管家,请请您替管家包扎一下伤口。” 平大夫垂眸低眉地应了声,放下药箱,撕开他肩上的衣服,一牙齿印深深地印在上头,他不解地问道:“管家,这伤是什么动物咬的,怎么牙痕这般深?” 管家眼神看向酒三仙,酒三仙才低声应道:“这伤,是人咬的,待会还要劳烦平大夫替无心看看,他不知怎么的,突然便疯癫了,今夜真是……” “太老爷客气。”平大夫替管家包扎好后便随着管家走去酒无心的院子里。 “爹,今夜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海棠先中毒,然后秋儿院子里小梅被杀,再是无心魔怔,这事儿怎么都撞到一块儿去了?”酒老爷联想起今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要不儿子下令,让整个酒府戒备?” “我早就安排好了。”酒三仙斜睨了这不争气的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娘死时的遗命是让我好生宠你直至最后一刻,然后呢,你便是仗着我不敢对你发飙才越发过分是吧!你自己说说,今夜你究竟在做甚?我不在府中,主母中毒,你既然不在她床榻前候着,偏去那秋夫人跟前讨好去。平时你怎么样宠我都不管,可你怎么能在知道自己发妻无端吐血后仍是这般散漫!你这人,真是好冷血,我今日算是看清了,当初让海棠嫁你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酒老爷被说得半字都不敢回,自己的全盘心思被酒三仙全数说中,低声示弱,“孩儿知道,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海棠的毒,还有适才说那无心疯癫了?怎么无端端地就这样了?” 酒三仙冷哼一声,把今夜在酒夫人处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却是隐瞒了自己的药丸和让管家飞鸽传信的事情,这人的嘴巴守不住事儿,万一把事情尽数说给那秋夫人听,还未知道这秋夫人是否完全地事不相关,不可让太多人知晓。 “怎么这一夜突然间就这般多事?这一切好似有人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定是那施妾!孩儿一早就觉得她有问题了,酒馆认识的女子哪有什么好人,唉,就是海棠总念着无心喜欢,这下出事了吧……”酒老爷连声叹息。 “出事以后你才会说这论那的,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多守着海棠,日日夜夜就知道秋儿秋儿,我告诉你,你那秋儿我总觉得邪气十足,你好好看着她,别到时候出事了又来马后炮了,怕是那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酒三仙冷哼一声,不满地跟他说道。 “爹,不会的,秋儿她这般善良,连个小虫子都能把她吓一跳,怎么会邪气十足呢?爹爹,我总感觉你对秋儿有偏见……”酒老爷小声劝道。 “是不是偏见以后自见分晓,秋海棠这般艳丽,不是小青,谁能知道它与兰花香薰一配便是这般毒药?” “爹……”酒老爷继续替秋夫人辩解,“秋儿当初也是见海棠喜欢那秋海棠,这才送了两盆给海棠,真不是有意……秋儿一向待海棠如姐姐般亲厚……” 真是亲厚就不会独占着他,这假情假意也只有这傻子才看不出来…… “从此刻开始,海棠的房间只有我、你和管家能进,其他人一律不许进。”酒三仙严肃地说着,打断酒老爷欲再解释一番的长篇大论。 他只得喏喏到海棠床榻前坐着。 酒三仙挥挥手让之前那四名婢女前来,“你们负责夫人的安全,将功抵罪!若再有一次夫人受伤、中毒等,你们就离开酒府吧!” “是!奴婢自当舍命保护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四人齐声回答道。 入夜,只觉风声凛凛,呼啸不已,风波不断。 章节目录 第101章 再赴漠北 四月二十一日,天气晴好。 清晨时分,一飞鸽落在了柳家堡外,得信守门取下信,俨然见到上面写着,‘酒无骄酒公子急阅。’他们不敢怠慢,便急匆匆地拿给了木管家。 木管家一见,疾步便往少爷的院子奔去,酒无骄一早便已起榻在院子外习武,听得外人脚步声,停了动作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往前迎去。 “原来是木管家,慕英还在房中,需无骄替您找他么?”无骄笑笑。 “不,酒公子,我是前来寻你的,有你的急信。”木管家把信递给他。 无骄有些迷惑,道谢后,双手接过信,却见封面几个潦草的字体,那字迹正是自家的管家所写。他拆开信,快速地看着,越看脸色愈是沉重。 “酒公子?可是发生大事了?”木管家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忧地问道。 “确实是大事,木管家,劳烦您去和堡主说一声,无骄府中出了些事情,不能逗留,此行还得让小青一同前去,我收拾好了就直接去寻小青,不能亲自请辞,请恕无骄无礼。”无骄眉目内仍有一丝凝重。 “酒公子,还请告知何事?否则我在堡主那无法解释。” “我娘中了断肠草之毒。”酒无骄低声应道,一跃回房收拾自己的行囊。木管家也不敢拖延,便向柳壁泉院中疾步前行。 青瑶正在院子中看着书籍,见无骄轻功落下,面显急切,蹙眉疑惑。 “小青儿,收拾行囊,我们现在就回漠北!”无骄匆匆说道,拉着她的手便往她房中奔去。青瑶也不问因何,迅速行动起来,轻声抚慰他道:“莫急。” 青瑶很快地收拾好行囊,步至内室换了一身男装,戴好面具,与酒无骄二人施展着轻功飞速行在往漠北的路上。 “今日酒府来信,我娘又中毒了。”无骄边施展轻功边跟她解释着。 青瑶一惊,“什么毒?” “断肠草。”无骄有些庆幸地续道,“幸好我来之前把你留给我的七转回生丸留了给爷爷,起码性命能无虞。” “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青瑶轻吁了口气,“我们赶路,别说话了,留着力气来赶路罢。”无骄点头,此时心乱不已的时候有她在身旁,自己的心定了许多。 五日后,四月二十六日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漠北酒府。 二人虽是习武之人,体质比普通人好上几分,多日不眠不休少食少饮的困乏劳顿也是有些难受,他们互视一眼对方的模样,皆是有些狼狈,虽无骄这几日已是特意照顾了青瑶,几经追问才知偏这几日她正来葵水,本就瘦削的脸蛋又小了几分,让无骄内疚万分。 “怎么不走了?我们进去瞧瞧伯母。”青瑶奇怪地看着驻足原地的无骄,一忖,知他担心自己,牵着他的手晃晃,柔声说道,“你的娘亲未来也就是我的娘亲,为了娘亲奔波我甘之如饴,倘若你说不是那我可就不管了。” “我只是心疼你连日奔波……”酒无骄反手握紧她的手,和她一并进去酒府。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守院子的早有眼利地去寻了管家,寻了酒三仙,二人不停留直直往酒夫人房中而去,守院四婢女见着大少爷带着中原的神医,更是喜极而泣,“少爷,可把您盼回来了!” “我娘情况怎样?”无骄边疾行边发问。 “夫人很好,只是这几日都没醒。”为首一人抹着泪水应道,把夫人中毒那夜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说。 二人行进,掩上门。青瑶上前至榻边,审面色和瞳光,珍视其脉,心头松了松,让外头侍候着的婢女准备了一空盆子,挥退左右。 往日娘亲也是安静平和,与他也并不多言,但她这般躺在榻上确确让他红了眼。 “娘她,不会有事的。”他对青瑶说,也似在对自己说。 青瑶对他点点头,眼神里尽是自信,“无骄,你且背过身,我要脱伯母的衣衫。”无骄依她所言转过身后,青瑶解开了酒夫人的衣衫,喂了她一颗解毒丸,她拿出银针,在油灯上烧红了,再在酒夫人身上好几个穴道插了进去,只余针头,待把针插罢后,她扶起她,双掌在她后背输着内力助她化开药性,不过半晌功夫,青瑶便收了银针,酒夫人的脸色也变得稍稍红润了。 “等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伯母醒来后把毒素吐出来便大致没事了,只是那毒毕竟时间有些长,还得好生调理一番才行。”青瑶替酒夫人穿好衣衫,拍拍酒无骄的肩膀。 酒无骄这悬着的心才定了下来,“此番辛苦小青儿你了。” “无骄,我突然有一想法,你不是一直不知如何让你娘光明正大来到中原么?不若这样。”她轻声在无骄的耳边说着,“此毒甚难全解,主要的药材都在中原才有,要根治得到中原治,并要在中原修养一些时日。如此即可避免你娘在府中的窘境,又可彻查一番你娘这深闺女子是何故被如此视作眼中钉,不除不快,若我直觉没错,你娘此次中毒的罪魁祸首与你那无心哥哥脱不了干系。” “小青儿还是这般看得清啊。”酒无骄低低叹了一声,“我与无心哥哥虽是兄弟相称,但从小他便不喜欢我,但我娘却是真的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好。” “我从未听你提起过这无心哥哥,和我说说吧。”青瑶轻声问道。 “无心哥哥是娘大哥的孩儿,从小便没了爹娘,我娘便把他接到身边,我小的时候还曾因为娘亲把原本只属于我的爱分给了他还与他生了缝隙。不知他从何处听到些流言,对我们都不太接近,长大后他终日沉迷于酗酒之中,怎么劝都无果,也只能顺着他,我怕娘伤心,从未和她提及过此事。可是,在你上次离去不久后,他从酒肆里认识了这名为施儿的女子,可自从无心哥哥有了这施儿之后便一改颓态,连平日最厌恶的生意都开始认真去学,也改了酗酒的习性,但那施儿姑娘来历不明,酒府本是不接纳的,我娘却十分欣喜无心哥哥的改变,而且无心哥哥之前一直都不往她院子走动,如今却是一两日二人便一同去探望娘,还与娘用膳、聊天,娘十分喜欢她,硬是留下了她。只要娘欢喜,无心哥哥有所改变,我想着多一个识大体的弱女子掀不起什么波浪。”酒无骄跟她说着。 有哥哥了,哥哥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哥哥,自己想要喜欢哥哥却被哥哥拒绝了……这一系列的心路历程在他脑海中一直回放着。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说起来,无心哥哥他的原名是酒安康,后来他说做一个无心之人才不会受伤,然后就改了这个名字。”他声音有些低沉。 “‘安康’二字中含有知足安命、福寿康宁之意。想来他的父母定是这般希望他的。若真能无心,他怎会在意自己在世人口中的评价呢。”青瑶微微低叹。 “娘既然没大碍,接下来便要弄清楚这事了。”无骄并不想谈论太多关于酒无心,把话题一转,“关键便是那施妾。” “说起来那施妾倒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的名字。”江城那王府王大小姐王施。青瑶忽而晃过一念头,转瞬又为自己的多疑自嘲着,“但那人已死,应只是两个名字相同的人罢了。” “无骄!小青!”远远地便听到酒三仙的叫声。 无骄笑着前去把门打开,恰恰见着一脸焦急的酒三仙,“怎么样怎么样,你娘治好了没?” “基本算是好了,但是余毒未清,过几天随我到中原住上一段时间,好生调理身子便好。”青瑶迎上前去,“酒疯子,我们回来了。” “回来?”酒三仙敏感地察觉到这明显的异样,若是以往,应只是说过来,只有是家才有这回来的说法,“小青,你?” 酒无骄牵起她的手,在他面前晃晃,瞳心含笑,“就是这个意思。”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哎哟,我早说你们两个有缘分!”酒三仙笑得合不拢嘴,倏忽想起一事,“你娘要去中原医治?” “是,小青儿在那可以替娘把身子调理好,而且娘亲在酒府也过得不好。对了,爷爷,这次娘亲中毒的原因查清楚了么?”酒无骄沉颜蹙眉,“我听适才她们说,娘是见了无心哥哥和她的施妾之后才中的毒?” “这件事情管家还在查,你还未知道吧,无心疯癫了,而那施妾失踪了。好像一切的苗头都指向他们二人,可是根本无从查起,这偌大的漠北,追了这几天,一点线索都没有,也许那名字也是假的。另还有一事,你们还记得小梅吗?”酒三仙正了脸色。 “小梅?是之前娘亲这里的贴身婢女么?我记得上次娘中了那秋海棠的毒的时候还问了她几句,她?”酒无骄不明所以然,“难道和她脱不了干系?” “不,自那次小青你说她有些古怪后,我便让她到秋夫人那去了,你娘中毒那晚,她在秋夫人院子里的书房被杀了。” “被杀了?”青瑶晃神,旧主子的贴身奴婢在新主子那被杀,这两者是否有些关联? “对,据管家派来验尸的仵作所言,是硬生生被扭断脖子而死的,而且那处子之身也被破了,不过奇怪的是在小梅的体内并无任何男子留下的体液……”酒三仙在他们面前说着这个,老脸不禁有些泛红,见她脸色如常,才咳嗽一声续道,“本来想着会不会是她得罪了什么人,听和她交好的其他婢女说起,她家中只有一个多病的老父亲,派人前去却发现那处并无人居住,左邻右舍也说一个月前便不见了老人,线索就停在这,无法继续追查。” “等等,我们先梳理梳理伯母中毒那一夜发生的事。第一,酒无心与施妾与伯母用膳,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伯母中毒。第二,寻那二人时,一人失踪一人疯癫。第三,从伯母这调遣过去的小梅离奇死亡,家人也不知所踪。”青瑶把所听到的线索合并一起,在脑海中快速地过了一遍,“这发生的时间离奇的巧合。首先可以确认的是,酒无心在其中即使不是主谋也是协助的身份,而他疯癫许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这个等之后我去看一番便知道。另外,发现小梅尸体的是?” “是秋夫人,她自称在书房中丢了首饰,让小梅去替她取回,后觉得时间久了,便过去书房一瞧,结果发现小梅的尸体。” “又是她,还是该说,果然是她。”青瑶秀眉一扬,似是有些猜中的意思,“我曾阅读过一本关于衙门中关于犯罪的记录,里面曾有这么一句,若是一人与受害者受害有关联,这也许是偶然;但若是这一人与受害者再次受害又有着联系,那这一人定与受害者遇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小青你是怀疑秋夫人?” “伯母若当真身亡,她能获得的利益最大,这便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了。更何况,这书房里遗漏首饰的托词未免有些经不起推敲,且不论她是否真的会在书房中梳妆,权当她真的丢了首饰,作为主子,你第一个想法不是应该派人去寻或是会不会奴婢中有人偷了我的首饰么?怎会这般断定这首饰在书房呢?”青瑶说着自己的判断,酒家祖孙连连点头。 “会不会那日她除了书房和自己内室并未去过其他地方?”酒三仙提出疑问。 “内室与书房间定有一段路,若是怀疑掉了,那便是应该从自己内室至书房里这段距离都找一趟,而不是指定小梅去书房。如此匆忙的谎言,不似处心积虑谋划已久,想来若那秋夫人是凶手的话,那杀害小梅也是突然起意,否则怎么与你娘中毒撞在同一日,令人多生怀疑?但我有一事没想通,假设那施妾进府便是为了毒害你娘,为何偏偏不用直接致命的分量而要拖三日才死去呢?”青瑶微微蹙眉,瞳心中都是迷雾。 “我之前已让管家去查问秋夫人那首饰的模样,秋夫人只道不太记得,只记得是一根艳红的簪子,可这艳红簪子满大街都是,管家要查也无从查起。”酒三仙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发丝,这愁得他啊。 “酒府所有的金银首饰不是也会记录在册么?派人一查不就可以知道秋夫人那里的首饰类型,对比着就可知道少了那一款,便依着款式去寻会不会更好呢?”青瑶微笑建议。 “对!我让管家从这个方向寻起。”酒三仙来去匆匆,急步前去寻着管家。 “会不会原本凶手目标除了我娘还有其他人?”酒无骄思忖着另一问题。 “比如我?”青瑶眼眸一亮,仿若诸多迷雾中见着了一盏明灯,“若是此次只是为了把我这中原神医引来漠北呢?” 一抹狡诈的笑意凝结在嘴角。艺高人自然胆大,不是吗? “你想以身犯险?”无骄蹙眉低声道,“我不许。” “呵,我只是想了那么一想。”青瑶吐舌一笑,随即有些撒娇地黏上去,“我有些累了。” “来我房间休息。”无骄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吩咐小菊她们几人照顾母亲。 “那我的客房呢?”青瑶轻声问道。 “理论上在我房间旁边,实际上就在我那。”无骄扬眉,狡黠一笑。 章节目录 第102章 完善谎言 与此同时,酒府的秋夫人房中的密室内。 “外面的小厮奴婢都在说那酒无骄和中原神医回来了,施儿,那断肠草你下的分量不是三日便会毙命的么?为何一直没听到这酒夫人毒死的消息?”聂三娘疑惑不已,“还是说你弄错分量了么?”提出疑惑时候秋二娘的眼眸中带着狠意。 “不,施儿可以用生命担保,分量绝没有错,施儿再三确认过这断肠草的分量。”施儿垂眉顺眼应道。她的心里倒是不在乎那酒夫人的生死,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把神医引来了漠北,那下一步便是以那神医为诱饵把那慕公子引到她身边,只是这秋二娘的面前还是得顺从。 “施儿生性谨慎,应不是断肠草的问题,许是府中有着可以抑制这毒性的药,让她拖到了他们到来的时机。”秋二娘淡淡说道,“想来也是她命不该绝,反是我这端,生生引来了怀疑。” 想到这管家当时疑虑的眼神,和自己院子里以保护自己安危为名增加的侍卫,她知道,当时她那蹩脚的谎言瞒不过府内精明的他们。 “二姐你也是的,同一晚上你杀了那贱人,想要不引来怀疑都不可能啊。”聂三娘话语中有着隐隐埋怨,她续道,“如今想要在酒府出外都难了,你若是那时候忍忍就好了,哪怕把她带出府沉河也好,抛尸街头也成,也比你这无端死在书房来得好啊。” “忍?本夫人本来也是打算吓唬吓唬她的,谁让她划破本夫人的脸颊,一生气便杀了。”秋二娘爱惜地摸摸自己那还未完全消去的痕迹,涂得艳红的指甲触及心里更是有些痛意,“若不是怕她的血染污了我的内室,本夫人定要把她千刀万剐才能解我这心头之恨!” 自己最珍惜这容颜,让区区一个奴婢留下疤痕,让她那般轻易死去已是她的底线了。 “二师伯,您适才说您被怀疑了?便是因为你院子里死了个婢女?”王施听出其中的困惑,弯眉一扬,脸色凝重,“可与施儿详细说说那日您是如何跟旁人解释尸体的存在的呢?” 秋二娘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满地说道道:“那臭屁管家还让本夫人告诉他那簪子的模样,说是去寻,一时间本夫人也没想太多,便随口说了是支红色簪子。” “不妙,二师伯,您先去您的首饰盒那随意找一红色簪子,然后找一忠心奴仆,记得是男的,去外面那暗市里把簪子卖了。”王施脑子转得也算颇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凡是大家大府,所有的首饰上都有着自家的标记,而且还会记录在府册上,酒家是漠北的名门大家,绝对会有记载,若是他们想通了这一层,来让您把首饰对上,若是数量对不上,那不正说明您先前的托词有问题么?” “施儿说得对,这几日虽无再来追问二姐,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放弃追查,若顺着查下去查出您有武功在身,再查下去便查出咱六鬼教,那你这一年的苦心经营就白费了!”聂三娘附和地说着,内心却是暗暗巴不得她被查出来,她早已看不惯这二姐的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性子,她跌得越惨,她取而代之的可能性便越高。 “呵,施儿果然聪明。可惜如今你俩都不能露面,否则定可在明面里助本夫人一臂之力。辛苦二位再在这密室内多呆一些时日,待风头过了,再决定该如何动作罢。”秋夫人欣赏地看了王施一眼,这女子即狠又有心计,确实不错。她收敛适才毫不在乎的模样,正想往外走,被王施拉住了手。 “二师伯,请留步。”王施小心翼翼又毕恭毕敬地问道,“您之前答应施儿给些人手施儿去捉那中原神医,不知?” “哦,原来是这事。那神医那般孱弱,本夫人给你十名精锐,这可都是咱六鬼教的精英哦,好生利用,别浪费了。”秋二娘笑得媚人,朝她抛了个媚眼,“那可是那个功夫很是了得的哦,施儿可顺便练练那武功。” “谢谢二师伯。”王施一喜,自己的采阳补阴的功夫正卡在关头上呢,先前还有那酒无心与她夜夜销魂,念及酒无心,她眉目一黯。 “若是三妹不介意,也可与施儿一同分享噢,反正也只是练功的道具罢了。”秋二娘回眸抛了个媚眼,朝后挥挥手,笑着离开了暗室。 聂三娘看着施儿一脸喜出望外,不由得冷哼一声,“怎么?施儿觉得你二师伯比师傅更有用了是吧?” 施儿连忙到她面前谄媚,替她揉捏着肩膀,柔声说道:“师傅,您说得这是什么话?您也知,徒儿这心事,此时与二师伯也不过见机行事,在施儿的眼中师傅才是最好的,没有师傅,施儿早已命丧九泉,哪还有这番复仇机会,师傅您就别说那些话来讽刺施儿了嘛。” 即娇又媚,王施的这讨好功夫可谓日益见长,哄得聂三娘是那个服服帖帖。 秋二娘找了信任的人来处置红簪子,叮嘱了一番。半晌后,奉酒三仙之命来查那红簪子之事的管家来到她的院子里。 “秋夫人,老奴奉太老爷的命令,在府中的名册查了一番,发现记录在您处的红簪子只有两件,还请秋夫人取出首饰盒让小人核对一番,小人才可确定究竟是哪根簪子丢失了,如此寻找起来才比较容易。”管家行礼,恭敬说道。 管家此言,有理有据,让秋二娘无法拒绝。 “管家且随妾身前来。”秋夫人笑了笑,“即是对于破小梅之案有帮助,妾身自当相助。” 打开首饰盒,里面确实只有一根红簪子,核对过后,管家不再逗留,“如此老奴便不打扰秋夫人清净,老奴告退。” “管家客气,妾身还盼管家尽快找出那夜凶手,让小梅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秋夫人施然一福,笑口盈盈地送了管家出门。 “你们,好好看着,若再让盗贼扰了秋夫人的安宁,太老爷可饶不了你们!”管家跟院子门口里守着的侍卫肃然交待着,侍卫们齐声应道:“是!” 门外院子里满满开着紫色的吊钟海棠花,秋二娘她一身紫衣俏立其中,似融入花丛中,一颦一笑,她便是其中最妖娆的一朵。 管家看着她,不知所以地莫名心寒,那笑容宛如二十芳华,在他眼中却如毒蛇一般凶狠。 % 无骄正想与青瑶回房中歇息,她突然想起一事。 青瑶低低一笑:“差些忘了,我们先去瞧瞧你那无心哥哥。”她心念酒无心的病状,无骄也是担忧,带着青瑶来到酒无心的房中,负责守卫的二人见到大公子,行了一礼。 “把门打开。”看着门那挂着一大铜锁,无骄心里顿生不满,“无心哥哥并不会武功,你们严加看守便是,还锁着作甚?” “大公子,您有所不知,这这无心公子如今是靠近不得,咱们又不敢对他动粗,粗绳绑住他又经常弄伤自己,只得这般锁着……”守卫解释道。 突然从房内传来一阵阵嘶吼声,青瑶与无骄推门而进,无骄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他的无心哥哥一向爱洁,怎会落到今日这般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们是来陪我玩的吗?”酒无心痴痴笑着,一唾沫从嘴边顺着下巴一直滑落至地面。 他印象中的无心哥哥从未对他这般灿烂的笑过,今日得见,偏更感伤悲。他哽咽地向青瑶说道:“小青儿,他便是我的无心哥哥。” 青瑶知他见着这般模样的酒无心心里难过,手若柔夷递进他的掌内地轻轻用力安慰他,随即松手,上前到酒无心的跟前,微笑说道:“想要和哥哥玩吗?” 酒无心愣愣的点头。 青瑶闻言一笑,拉着酒无心的手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他,“吃了糖糖,哥哥便和你玩。” 酒无心毫不犹豫地接过吞下,吃完还张大嘴巴让青瑶检查,表示自己已经乖乖吞下了,药效发作后,他揉揉眼睛,“哥哥,我怎么觉得好想睡觉啊。” “那就睡吧。”青瑶柔声说道,“睡醒了就有精神好好玩耍了。” 见他睡着,青瑶示意无骄来把他扶去床榻上,刚扶起,便闻到一股尿臊味,无骄看过去,只见酒无心裆下湿漉漉的,还不停在滴着水,适才坐过的椅子上有一处明显的黄色痕迹。 “无骄你先替你哥哥换好衣衫,我让人打水给他擦擦脸。” 待所有的清洁完毕后,酒无心安然躺在床榻上,熟睡的面庞如往日无异。青瑶轻坐在榻边,审酒无心的面色和瞳光,再珍视其脉,却是心头紧绷,她对着无骄希冀的目光轻摇螓首,“无骄,你哥哥确是痴傻了。” “可会慢慢地恢复?”无骄仍抱有希望。 “这个我无法断定,他这种情况我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病例,我想要治也无从下手,我很抱歉。”青瑶低声说道,“他如今智力如同六岁孩童一般。” “那会慢慢长大吗?像孩童成长那般?”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他配有利于脑力发展的药,看能不能起效,无骄,我定会尽力医治。” “我知道的,小青儿。世人对你们医者最大的误解便是以为所有的病你们都有法子可治。我知道你若有办法定不会露出这般充满歉意的神情的,没事的,我想了一通,许是上天给我们的一场际遇。”酒无骄笑着似对睡梦中的他说道,也似对自己说道,“当初他当哥哥时,我们没有一起度过太多时光,浪费了许多时日。如今我变成他眼中的哥哥了,那我便要担起哥哥的责任,这次让我试着陪他长大。” 不能让眼前的悲伤,成为时间的阻拦,定要相信,一切还有希望。 毕竟,还不是黄泉人间的生死别离,又不是牛郎织女的望月悲叹,不过在他的眼中他年轻了几载年华,在他的眼中他年长了数圈年轮。 “我适才那枚药丸的药效可持续到明日,若是酒大公子不介意,不若先容小青休息片刻,随后再给无心哥哥配药?”青瑶见他洒脱,也放轻快了语气,即使如此也掩饰不了她眼底的疲倦。 “我带你到房间歇息。”连续几日的奔波,酒无骄也是累了,吩咐了下人照顾好无心哥哥后,再让人准备两桶热水,二人各自淋浴后,无骄再以旁边客房的床榻仍未准备好为由硬生生地让青瑶与他同榻而眠,青瑶知他心情近几日有些低落,也就依着他,由得他环抱着入眠。 反正自己是男子,名誉无妨。 晚膳时间,酒三仙亲自前来,推门而入又是这熟悉的画面,“噢噢,打扰了打扰了。”他装作双手掩眼实际偷偷露出一缝隙瞧着悄然转醒的二人,心里乐开了花,这几日的阴霾心情总算是有些缓解。 无骄一直都是浅眠,酒三仙一来他便知晓,疑惑地蹙眉。 “咳咳,晚膳好了,你们先吃个晚膳,随后才有体力折腾的嘛。”酒三仙眼珠子转转,不怀好意地看着二人笑道,“乖孙儿,你到底生米煮成熟饭没啊?” 无骄一个枕头飞过去正中酒三仙的脸蛋,他不满地小声凶道:“好吵,小青儿又要害羞了。” 青瑶睁开眼眸,离开他的怀抱,极目看去,见酒三仙的脸无端红了半边,奇道:“酒疯子,你是害羞了么?” “是啊,我孙子害羞,孙媳妇害羞,连带我这个老爷爷也害羞了。”酒三仙摸摸被砸得有些疼痛的鼻子,浅晒,让外面捧着菜肴的小厮进来,“来来,把饭菜都摆进来。” “查到首饰的下落了。”三人刚就座,酒三仙便说道。 为青瑶剔着糖醋鱼中的鱼骨的酒无骄与喝着肉羹的青瑶同时顿了顿筷箸。 “饭桌上不谈事,爷爷。”酒无骄轻描淡写地驳了回去,“否则消化不良。” 他心疼青瑶一来酒家便要接触这一系列的脑力体力活,起码,在吃食时候能让她好生休息一番,否则就是铁打的人儿也得倒下。 酒三仙点点头,闷头开始吃着喝着。 章节目录 第103章 故意泄露 吃饭时候,小葱委屈地钻了出来,缩在青瑶的手中呜呜叫着。 “小葱饿了,我给你拿毒物去。”无骄摸了摸蛇头,起身亲自前去,小葱向着无骄吐吐舌头,开心地摇着尾巴。 青瑶喝罢肉羹,瞧着从适才开始就一直看着她和无骄偷笑的酒三仙勾唇一笑。 “笑得很开心嘛?”她笑着续道,“爷爷。” 后两个字加重了音量,听得酒三仙一愣,随即乐得胡子翘翘,“哎哟,肯定开心啊!我的好乖孙媳妇,我就说嘛,你和无骄乖孙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哎哟哎哟,无骄他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生下我这乖孙……” “好了,爷爷,你再说小青儿便害羞了。”无骄回来放下装毒物的袋子,听到的就是酒三仙一直嗡嗡不停的自卖自夸,随即疑惑地看向在一旁轻笑的青瑶,“爷爷这是突然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幻听了。”青瑶掩唇笑了,“好了,酒疯子,无骄也回来了,说吧。” “你这鬼丫头。”酒三仙宠溺一笑,把事情说了起来。 管家是在市集找寻到关于红簪子的线索,或者该说这线索莫名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过如以往几日在集市上转着,然后便有一商人打扮的人许是见他衣着不凡,跟他搭话,说今日有新到的不俗首饰,全是精品、物美价廉许许。管家以碰运气的想法跟他去看了看,在那其中便发现了这印有酒府标志的红簪子。 问那商人如何得来,商人只道是一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所卖,那男子还跟自己说有像管家这般打扮的男子在市集游荡时可让他来看这些宝物,他定会购买,那黑色夜行衣男子还额外给了商人一些银两,作为跑腿费。 瞧那商人的神情,倒不似做虚,也实像那些行为正当的商人所为。 再问那商人可记得那夜行男子的相貌。商人毫无印象,只道容貌寻常,并无特征,实在很难形容,若定要形容,那便是习武之人那种脸生横肉的模样。 “说来奇怪,今日我们才说起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寻红簪子,竟然就这样送上门了,这可真是,巧合得紧,或者说,假的很。”酒三仙说完此事后再说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那黑衣夜行人明明知道管家在寻这红簪子,若是他真是那夜的盗贼,必是想着管家越晚查到越好,怎会故意把线索告知管家,这不是让他早发现自己么?”无骄惑然颦眉。 殊不知这黑衣夜行人的这一反常所为是他自作主张而行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把视线都锁定在自己身上而不在他主子身上,为的就是越早被发现,他的妻子就越是安全。 “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打算我们反着来便是,他越想我们寻他,我们偏是不寻,继续盯着那秋夫人的动向。”反其道而行之。青瑶轻笑问道,“伯母那醒过来了么?” “嗯,刚醒,让婢女给她煮了些稀粥,想来应该吃完了。” “即是如此,我们去问问伯母,说不定在她那儿有些线索。”几人起身往酒夫人那行去。 “伯母,身体可还有何处不太舒服?”青瑶笑着替她把着脉,轻声问道。 “没有,就是感觉有些乏力。”酒夫人心情郁郁,回想自己那夜,惑然不解,“我这是怎么了?” “海棠,你回忆一下无心和你一块用晚膳那一晚你挥退婢女们之后的事情。”酒三仙跟她说道。 “施儿说有关于酒家生意的事需要和无心单独和我说,我以为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无心说那是他从药铺那买到的可以延年益寿的草药,然后我便吃了,我记得他们离开后,我还去佛堂诵经,然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酒夫人回忆着那一夜。 “那当时的无心哥哥还是好端端的么?”无骄小心翼翼地发问。 “你这么一问,如今想起来倒还觉得那夜的无心有些奇怪,也不是说哪里神智不清,就是他像被控制了一样,那施儿说一句,他便搭一句。”酒夫人蹙眉甚是不解,“无骄,你这般问,可是无心他出什么事了吗?无心呢,他怎么没来?” “娘,无心哥哥他自那夜以后便突然间变成孩童一般,孩儿觉得,我们得重新让无心哥哥长大。”酒无骄平静说道。 “伯母,您适才所言,被控制了一般?可记得他的眼神呆滞而动作僵硬?还有每一次他的行为都需要那施儿来引导?不然他便完全不会自己动作?”青瑶追问。 “……是啊,确如你所言。” “入门级别的摄魂眼。酒疯子你可有听说过六鬼教?”青瑶沉颜凝眸。 “没有,五毒教我道是知道。” “这六鬼教就是原来的五毒教,我听藏虎哥哥说起,是最近一两年才重新兴起的一个邪门歪道,她们教中以女子为尊,无论年龄,堡内按武功排名,排在前六的便依次称为端娘、二娘一直到六娘,是以为六毒。堡中以极其邪恶的采阳补阴之术为快速提升武功的手段,而这摄魂眼便是她们其中一个绝招,只有六毒和她们所收弟子可以习之。根据所习时间和天赋不同,摄魂眼可到达不同的阶段。入门级便是适才伯母所形容的需要施术人在一旁引导,可失败几率极高,我猜测无心哥哥应是先服用了加强控制的丹药以保证成功,所以当施术人—即是那施儿离开,无心哥哥的心智便乱了,才会这般模样。其次便是初级摄魂眼,我曾在一山寨中遇见六鬼教中的三娘,她所习的摄魂眼便是可以同时控制很多人,且无需引导,他们自会依照施术人的指令执行,但也是必须施术人在附近,一旦离开自动失效。其他级别的我并未真正见过,但我依着古籍上所言,若是最高级的摄魂眼,一旦中招,除非施术人身亡,便是与受术者心血相连,否则无论何时何地,施术人可直接以血为引,让受术者为她做任何事情,直至死亡。” “我的天啊。这邪术不就等于让人成为她们的俘虏,果真是邪教才想得出来的伎俩!”酒无骄难以置信地感慨。 “可别小看了这邪术,邪术所邪便是在于它可以找到人的脆弱点进行突破,无论多么坚强多于内功高强的高手,心中总会有着弱点。比如说,若是我的弱点便是柳家堡的众人等,只要她们趁我不备,捉走其中的人,或是伤害她们,我此时定然心神不定,这时她们再施展摄魂眼便事半功倍。很久以前,摄魂眼也曾在武林出现过,当时闹了武林一个天翻地覆,正派之人受控屠杀另一门派,这才引起了世人的关注,联手除去当时有着这摄魂眼的天尊,可惜却让她的后代逃走了,我想如今的六鬼教定是与这之前的天尊有所关联。”青瑶续道。 “不,小青,武林这些我不懂,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无心怎么了?无骄说变成孩童?你说他心智乱了?可以复原吗?”酒夫人揉着如负千钧的额头,渐渐厘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反倒舒心了几分,“依你们所言,无心该是被施儿迷惑了心智才想加害于我,无心是个好孩子,你们都别责怪他了。” “娘,我从来没有怪罪无心哥哥,娘你放心,无心哥哥永远是我的哥哥。” “伯母,我即已知他的病症起源,我定会去尝试治好的。”青瑶看她神情,知酒无心虽非她亲儿,这般多年的相处自是把他视作己出,这一魔怔定让她十分担忧。 “无骄和小青说了,你这毒啊,得到中原好生调养一番,待过段时间,你且随小青前去吧,养好身子,其他事情都不必担忧。”酒三仙说道。 “还有孩儿也会一同前去。” “你啊,都不知道是担心你娘还是不舍得媳妇儿呢。”酒三仙小声地嘟囔。 “爹,您说什么儿媳妇?”得到小青的应允,酒夫人放宽了心,似乎隐约听到酒三仙说的话,她不解。 “呵呵呵呵,没,我说的是不舍得酒府舍不得我这老翁呵呵呵呵……”见青瑶的微微带威胁的眼神,酒三仙连忙改口。 从酒夫人那处出来后,酒三仙先回房了,无骄与青瑶来到了无骄的院子里。 “怎么从你娘那出来后,无骄你看起来好似不太高兴呀?”青瑶掩唇轻笑。 无骄眼睛眨巴眨巴,不满说道:“你为何不在我娘面前承认你就是她的儿媳妇啊?” “还不是时候呢,你的酒府里出了摄魂眼,还不知道除了施儿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六鬼教教徒,你娘并非武林中人,知道太多对你娘也没有好处。” 酒无骄鼻子哼哼几声,权当听见。 青瑶见此,笑着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纳入他的怀中,柔声说道:“以后会有更正式的见面的,我也不想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见未来婆婆便是这男子装扮的模样,多失礼呀。” “什么模样都是我的小青儿,有什么相干的。”虽是这般说,在青瑶的蜜汁炮弹中他仍是选择乖乖投降,反手抱住了她,“希望那一日不会太久。” “这可很难说哦。”青瑶在他怀中乐得开怀,“先是让媒婆提亲,这提亲嘛,在我爹爹那起码得好几个来回,再来还得合八字,若八字不合,想来又得折腾一番,这三媒六聘下来,许是折腾个两三年便可嫁过来了吧。” “……这么久?”酒无骄不知她所言全是在糊弄他,只道全是实言,傻傻道,“我可以直接抢过来么?” “呵,那得看你用什么来抢,说说你的三媒六聘,若是可以让我满意,那我便考虑看看。”青瑶轻笑。 “以这漠北的草原、骏马、美酒为媒,以萤火虫、篝火、小红花、草药、红豆糯米丸子,嗯还有什么好呢?”无骄苦苦思索着,忽而灵机一动,“还有天山雪莲,这六者为聘,可足以让小青儿心动?” 漠北不似中原一般精于这般,无骄所理解的三媒六娉便真的是几样物品,实际上的‘三媒六娉’指的是‘聘书、礼书、迎书、纳礼、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这九者,青瑶也不说穿,顺着他的话语续说道。 “嗯?是有些动心,可是还觉得有些美中不足。”青瑶嫣然一笑,“若是能附赠一曲醉情,外加一酒大公子,那还可以勉强接受。” “这有何难?只要你想听,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唱。”酒无骄只在她面前露出疲态,这几日一桩接一桩,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小青儿,我真的很庆幸我能与你相知,我也庆幸此时我的身边有你在,让我不至于乱了分寸。” “你可知古书中有一段话写爱情我记得很深。”青瑶笑着说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段话说得真好。但我即便真的遇到这些奇景,我也定不与你分离。”无骄细细琢磨着句子里面的每一字,只觉妙不可言,“今夜可还要去看萤火虫?” “好,今夜去。明夜我要夜探秋夫人院子。”青瑶狡黠地笑着,“我实是觉得这个表现得娇弱的女子有些神秘,我来瞧瞧她是否真的不识武功。” “我与你一同去,万一她院子里有什么机关呢?”无骄不放心地应道。 “好,不过无需出面,别暴露了自己。”青瑶轻点螓首,续道,“借我一套婢女的衣服。” “婢女衣服?为何要婢女衣服?”无骄不解。 “明日你便知。”青瑶神秘笑笑。 见她表情,知她必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找出这许多问题的答案。无骄心中又许多感言,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辛苦你了。” “去看萤火虫的路上给我唱曲醉情吧。”青瑶一笑,先动身。 红颜知己,并不是以红颜为重,更重要的是知己。 得一知心人,实属不易。 章节目录 第104章 头七惊魂 隔天夜里,秋夫人的院子里。 夜晚时候,若是平时,婢女们还会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聊聊闲话,说说八卦日常,排解一天的烦闷心情,但自从小梅惨死在书房后,怕小梅的灵魂回来,她们这几日早早便安歇,今夜更是特殊,院子内仅留着两人守着,待秋夫人若有吩咐可随时应声。 不知是否她们的心理暗示,还是今夜的天空确是灰蒙蒙的不见一丝明亮,连带吹来的风她们也觉得阴风阵阵。 “春桃,你说这风怎么今日这般寒冷?”夏竹不住哆嗦着,用手不断磨挲着自己的身子给自己添些暖意,总觉得这寒意入骨。 “我也这么觉得……”春桃胆颤颤地四处环视着,“你说今夜是那小梅的头七,她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啊?” “不会吧,我们平时也没得罪她,我们不过小小奴婢,也帮不了她报仇啊。”听她这般说,夏竹的小心肝凉飕飕的,更觉此地阴森,“她要找也是找那害死她的盗贼报仇啊。” “啊!”不住环视四周的春桃突然发生一声尖叫,“那那小梅!小梅回来了!” 随着春桃的视线夏竹看了过去,角落里竟然有一穿着婢女服,长发覆面的鬼影!她们二人吓得紧紧抱在了一起,脚软腿软,双眸紧闭,不敢动作,只懂得尖叫。 听得她们无端尖叫,叫喊着小梅,声音即尖又高,秋夫人不满地起身出门,见二人毫无仪态地坐倒在地上,心下更是唾弃,她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起来!像什么东西!” 听着秋夫人的声音,春桃眼眸才敢睁开一丝缝隙,手指微颤地指着适才出现鬼影的方向,颤声道:“夫人,小梅在那!” 秋夫人一惊,赶紧顺着她所指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处只有些种着的一盆盆秋海棠,并无鬼影的痕迹,她回首怒喝:“那里明明没有东西,你们这般无端造谣故作虚幻是有何图谋!” 二人才敢慢慢睁开眼睛,见那处确是空无一鬼,“春桃,是不是我们眼花了?”夏竹惊慌未定。 “我们一起眼花了么?”春桃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可是今夜是小梅的头七,是不是她回魂了!” “胡说八道!秋夫人斥责道,“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我死得好冤啊……”幽幽的声音突然飘进三人的耳朵里,又是那穿着婢女服长发遮面的鬼影突然出现在三人的视线内,只见她一顿一顿的似是在飘,飘的方向竟是往那书房中去! 两名婢女胆子小,双眼翻白就生生晕了过去。 秋二娘也是心一惊,这影子行走速度快若闪电,若真的是人,常人怎会有这般高强的轻功?可怎么可能是鬼,可今夜这风起得甚是奇怪,把树上的黄叶都纷纷吹落,就连她最珍爱的海棠花也荼蘼,整个院子里感觉毫无生机。 是人是鬼也无妨!是人时候就这般懦弱,便是为鬼我就再杀上一遍!秋二娘咬咬牙,施展轻功跟进了书房,为了自保,她还把她许久未用过的匕首带在身上。 推开书房门,本来是有一油灯常年不断,今日不知为何竟没有照亮,外面的月光点点光芒,时而照亮时而熄灭,整个房中寂静,似乎只能隐约听到秋二娘渐渐加快的心跳声。 窗户被突然一阵猛风吹开,在那摇晃不已,籍着风瞥见一婢女打扮的人俏立在窗边,被瀑布长发遮盖的脸庞半点不漏,无法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我秋夫人的房中!” “奴婢是小梅啊,秋夫人,小梅回来找您了……”声音阴森诡异,似乎可从发丝看到那血盘大口,“奴婢的喉咙好痛好痛啊!” “装神弄鬼!”秋二娘心一凛,抽身而上,却不料怎么着都碰不到那‘鬼’的衣袖,她的动作缥缈,似乎真的如在飘,那‘鬼’时而凑到秋二娘的耳边吹一口气,时而用那冰冷的手指触碰着她,就如在戏耍着跌入米缸的老鼠一般,偏偏不取她性命。 “秋夫人,奴婢死不甘心啊……你瞧这门外的秋海棠都在为奴婢鸣冤呢……”那故意拉长而又寒冷的声音一直缠绕在秋二娘的耳廓中,门外的海棠纷飞,她渐渐地她相信了这真是小梅的鬼魂。 那‘鬼’见她将近崩溃,决定再加一剂猛药,她猛地掐住秋二娘的喉咙,待她挣扎不断才厉声喝问道:“秋夫人!你何故定要致奴婢于死地!奴婢死不瞑目啊!” “啊哈哈哈哈哈!就怪你自己,定是不肯尽忠于我!你这贱命,死不足惜!”秋夫人把心一横,从喉咙中挤出一字一句,“对了!在那黄泉中可有遇到你爹爹?你们又可以在阴间做一对鬼父女了!” 她也是在惊恐中想不到更深一层,这院子都已这般喧闹,何以那酒三仙派来加重防守的侍卫都不见人影呢?若是她能想懂这一点,她定能知道这前来的女鬼与酒三仙定是同伙。 那‘鬼’见目的达到,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毅然把她敲晕,不再逗留,闪身离去。她离去的同时门外不断呼啸着的风也停了,除了那油灯仍是未亮,其他一切跟往常无异。 在下人室休息着的婢女们隐隐约约听到话语声,惊慌地取了火石点亮,结伴慢慢行近,见到倒在夫人房外的两个丫头,更是心惊,房内又无夫人踪影,大胆地猜测在书房,刚踏进书房,便见到倒地不起晕眩过去的秋夫人,连忙唤人请大夫请老爷,又是乱哄哄的一夜。 那‘鬼’与躲于暗处的无骄一同回到了无骄的内室。她用发带束起凌乱的发丝,那面容俨然就是易容后的小青。 “无骄,你这风吹得真是妙,让这场戏码更是逼真。”青瑶一笑,本来自己只欲假装女鬼来吓唬顺便套些话,无骄说什么都要出些力,就在秋二娘院子外面用内力一直吹起风,吹落树叶,吹落那海棠花的花瓣,营造那阴森气氛,她们二人在房内时还故意吹开窗户,让这恐惧感更深几分。 “可有在那秋夫人嘴里探出什么有用信息?”无骄替她把未束上的发丝挽至耳后。 “小梅确是她所杀,还有小梅她爹爹也被她一起杀了。”青瑶低沉着声音,“时间太短,还看不出她用的武功是哪个门派,所是有带‘实情露’就好了,混在酒中给她一喝便什么都知道了。” “可惜,秋夫人从不碰酒,她对酒过敏,就是带了想是也没办法了。”无骄脸色也是一沉,“今夜虽探出了杀害小梅她们的凶手,可是说实话,我爹他并不会因为一个婢女而去让秋夫人抵命的,在他的眼中,主子是可以随意打杀下人的。但起码我们解决了这其中之一的问题,剩下的便是找出那施妾。” “皆是性命,怎会有贵贱之分?你爹爹不可徇私,不然小梅和她爹不就白死了?”青瑶自是不赞同酒老爷的观点,语气中有些愤愤不平,她续道,“虽然小梅曾害过你娘,可从酒夫人的话中似乎她是因为袒护你娘才被杀的,即是为你娘而死,我们就不能不为她报仇雪恨了!即使退一步来说,小梅真的犯了什么错,酒府也有酒府的规矩,况且罪不及家人,她连小梅的爹也一并杀了,这种行为真的是惹众怒……” “是啊,我的意思是不必告诉我爹,明面来不行,那我们就暗地里来呗。”无骄眼珠溜溜转,“反正一蒙面一改装,世人只知道她被杀了,谁知道是被谁杀了。小青儿,我感觉遇到与我们相关的事情,你特别容易情绪激动。” “因为你们以后也会是我的家人了,为家人担忧出头不是理所应当么?”青瑶斜睨了他一眼,“而且我说得就是实话啊,你爹爹这般说就是不对啊。” “应当,自是应当。若是柳家堡的他们遇到什么事情,我也定会鼎力相助!”无骄拍拍肩膀,一脸豪迈。 “我知道你定会这般做,我如今做的便是你也会做的。”青瑶笑笑,“好了,说回正事,那施妾的模样可有画像?若是派人去寻,寻起来也好找一些。” “那施妾平日里无论何处都会蒙着一白纱,只在无心哥哥那才会放下面纱,看她平时的行为举止与那些大家女子并无二样,谈吐大方,举止有礼,娇娇弱弱,若不是此事,我万万想不到她会是毒害我娘的主谋。”无骄缓缓摇首。 不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面容,看来这真是处心积虑算好的阴谋了。 “既无画像,那只能姜太公钓鱼了。”青瑶转念一想。 “如何钓鱼?” “我这个中原神医即是她的另一目标,那自是让我作鱼饵,给她一些可以得手的机会,自然愿者就上钩了。”青瑶微微一笑,“如今我们在明,她在暗,若等她出手打我们个猝不及防,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步步为营。” “这就是汉书中所言的什么制人什么制于人么?” “对,全句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句话在很多时候挺有用的,兵法中也经常引用,如今我们这个情况,正好可以借鉴一下古人的智慧。” “很多人看书,就是为了博得那博览群书、见识不凡的美名,而小青儿你看书总是能与生活结合在一起,以史为镜,以实为例,史实相融,才能好生运用这些先人的知识。”无骄续道,“可这并不是代表我同意你这太公钓鱼法,我说过,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位置。” “你这人称赞我的方式还挺特别的……有人来了。”青瑶对他后面那话不予置评,斜眼一瞥门外,迅速躲到屏风后,脱下那婢女的衣服。 “少爷,老爷那有请小青公子,可小奴在小青公子房间没见着人,请问少爷可知小青公子下落?”门外小厮轻声敲敲门,得到酒无骄回应后轻轻推门进来,恭敬说道。 “爹?可知爹找小青做什么?”无骄蹙眉惑问。 “听说是秋夫人那有些微恙,老爷担心,想让小青公子帮忙看看。”小厮低声回答道。 “即是秋夫人身体不适,小青借住于此,定当遵命。”小青从屏风后出来,接话道。 “原来小青公子果真在少爷房中,听小花她们说您俩总是像下锅年糕那般怎么分都分不开。”那小厮偷笑,小青公子为人和气,少爷在他面前如同绵羊一般温顺。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趁着小青去拿银针时候,无骄在那小厮头上敲了敲,低声胁迫道,“想和小六那样一直去做红豆糯米丸子么?” “不……不想,小人祝少爷与小青公子永结同心!”那小厮眼珠子一溜,反应迅速。 “嗯,这话我爱听。”见青瑶走近,无骄又微微笑着应道。 领着他们去的路上,小厮在心中暗暗嘀咕,这少爷,是真的腹黑。在小青少爷面前温柔体贴,在我们面前就随意欺压,偏生小青公子又全然不知,没天理啊…… 在那小厮带到那房间外面正欲告退时,青瑶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辛苦你了。” 那小厮一瞬间在心中起了许多奇怪念头,包括这小青公子的声音像女子那般真的很好听之类的想入非非之际,抬眸碰见了酒无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一凛,急忙退下。 “此处并非是秋夫人的院子,怎么也有这么多海棠花?”青瑶不解。 “因为这是爹爹的院子。” “若不是知道秋夫人喜欢海棠花,我还以为这海棠花是为讨你娘喜欢而种植的呢。”青瑶低声说道,无骄娘亲闺名海棠,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酒老爷就是因为喜欢自己夫人才会这般种植海棠,以讨夫人欢心。 满院子的海棠花,以粉色与紫色为主,落英缤纷,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一点红,轻风拂面,吹来了盈盈芳华,甚是美丽。 章节目录 第105章 张五认罪 踏着秋海棠的香气,他们二人一同前行。 比青瑶先前一次到漠北所见娇艳更甚,香气更浓,似是在这伪大自然的舞台上翩翩起舞,舞着这一年的盛开。 “爹,我们来了。”无骄与青瑶一同踏入酒老爷的房中。 “小青神医,你可来了。”酒老爷见他们进来,终是停下了因焦急不停来回的踱步,焦急的心仍是没有半分停歇。 “见过酒老爷,小青听说秋夫人身体抱恙,不知是因何?”小青飘然一礼。 她自是知道为何,秀眉一扬,故意问之。 “今夜秋儿她被发现晕倒在书房里,醒来后就一直惊慌不安,我十分担忧,毕竟先前因为小梅的死秋儿已受了不少惊吓,怕是这一次又被什么刺激到了,所以才把她带来我房中,让她好安心……”酒老爷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榻上苍白着脸色的秋夫人,甚是痛心。 “酒老爷莫急,待小青瞧瞧。”青瑶上前去,把脉听诊,秋夫人怯怯地配合着她的动作。 “秋夫人只是受惊了,好生休息一番便无事。”青瑶淡淡说道。 “无骄反倒有一事不明。”酒无骄勾起嘴角,故作不解,“不知秋夫人为何深夜前去这书房呢?” “妾身……今夜听到春桃和夏竹她们两个在外惊叫,出去一瞧,她们说见着小梅的鬼魂了!”秋夫人柔声诉说着,泫然欲泣,“我不信,呵斥了她们两句,结果妾身真的好似见到了那小梅的鬼魂!春桃和夏竹都吓得晕了过去,妾身提胆,走进书房想着会不会是小梅有心事未了,结果一进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秋夫人这般胆大竟敢独自一人进去这死过人的书房?”酒无骄再笑问道。 “妾身怎么说都是小梅的主子!小梅此番出现定是有冤屈,生前妾身已不能保她周全,死后妾身定要满足她的遗愿!妾身是这么想的……”秋夫人说罢俯身至崩溃大哭,“老爷!定是小梅死得冤屈,想妾身替她追查真相啊!” 酒老爷被她这么梨花带雨地一哭,可谓是心疼得肝肠寸断,他斥责道:“无骄,你这问题问得是什么意思?秋儿连连两次被吓成这样,作为晚辈,你不但不安慰反倒还这说风凉话?” 无骄微勾嘴角,仍未开口,秋二娘这厢先替他辩解。 “老爷,大少爷也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并不是有意难为我的,老爷莫要生气。”眼角的泪珠仍挂在眼眶,秋二娘勉强自己挤出一抹笑容,看在酒老爷的眼里更是心疼。 “老爷,你答应妾身,定要找出凶手让小梅安生!”秋二娘扯着他的衣袖,又急又怒,竟生生地晕了过去。 “秋儿!”酒老爷扶着她的身躯唤着,急切地跟青瑶道,“小青神医,你快替秋儿看看!” “没事。”青瑶在她身上一处随意一点,本欲装晕的秋二娘痛得尖叫一声睁大了眼珠,“你瞧,这不就醒了。”让你装,继续装,再装我就继续让你痛不欲生。青瑶垂眸,把心思掩盖在眼睑下。 她径自走到书桌前,拾起笔写着药方,‘黄连二十片,三碗水煮至一碗水,不可放糖,连喝三次,身子自好。’她把药方递给小厮,让小厮去药房替秋二娘熬药。 小厮自下去,药童看见了硬是愣了愣,知是小青的药方,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听话地熬着。 “秋儿,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了?”酒老爷见秋二娘醒来,上前握紧她的纤手。 “妾身……妾身这是怎么了?又晕了过去?”秋二娘只装不知,忽而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急急开口,“老爷你答应妾身了么?” “好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酒老爷哪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玉容惨淡,只是连连答应。 无骄实是看不下去这眼前上演的即肉麻又虚假的戏码,用手肘轻轻撞了撞正瞧得津津有味的青瑶,便想要离开。 “有人来了。”青瑶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不一会,管家前来,敲门得到应允后,进来恭敬说道:“老爷,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杀害了小梅的凶手,其他问话一律不回答,已被我们绑入大堂,太老爷说让您来处理。” 青瑶与无骄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怀疑,刚说要找凶手,这凶手就自投罗网了? “凶手?老爷听到了吗?是杀害小梅的凶手!”秋夫人挣扎着要下榻,被酒老爷按住了,她边挣扎边痛苦地喊道,“老爷我要亲自去看那凶手!我要替小梅报仇!” “你好生在这里休息,凶手等我去看看情况,若真是杀害小梅的凶手我们便让他偿命便是!”酒老爷替她盖好被子,轻声安慰几句便与几人一同往大堂走去。 “这秋夫人动作好快,刚意识到自己被讹了一手,马上便找替罪羊来了。”青瑶轻声在无骄耳边说道。 “她晕过去至今爹一直在她身边,我想这替罪羊应是先前就布置好了,今夜再加这么一出,看来在别人眼中,她都快成‘因心爱的婢女惨死心思不宁出现幻觉的善良夫人’形象了。”无骄勾起嘴角。 “那若是我想把她的形象变成‘杀害婢女再找人顶罪自导自演的邪恶夫人’呢?”青瑶轻笑。 “那自当如你所愿。”无骄笑出声,引来走在前面的酒老爷回首。 “你们二人在笑些什么?”酒老爷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爹,孩儿只是觉得您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甚是艳丽,不过将近五月,再茂盛也不过盛开这最后三两日了。”无骄微微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自古海棠都是三四月茂盛,五月凋谢,这有什么好笑的?”酒老爷莫名其妙地应道。 无骄与青瑶对视一笑,二人自是明了。 酒老爷正欲追问其意思,管家在前提醒道:“老爷,大堂到了。” 酒老爷一拂袖,施然入内。自从自己娶了秋儿,与他娘离了心,越发不懂得这无骄的想法了,虽还是叫着自己爹,明面里道义孝顺全然不缺,却是不再有以前那般依赖自己,自己如今连他的心思都无法猜透。 大堂那俨然跪着一普通武夫打扮的人,酒老爷心情不佳,上前便端坐在大堂当中,厉声喝问道:“你是谁?”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张五是也。”那人昂首挺胸,朗声回答道。 “张五!管家说,你自己送上门来便是为了小梅之事?是你杀了小梅?” “好说,就是老子杀的!”张五毫不迟疑地应道。 “你把那夜的事情说说。”酒老爷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他看来,一个小小奴婢有何好追查的,只不过为了秋儿才亲自来查,只待他把事情一交待,此事便可结案,而他的心肝宝贝也就不会再这般心惊胆战,梨花带雨。 “那日夜里,老子欠了一身赌债,潜入酒府,本欲偷些银两,不料迷了路,慌乱之间便闯入了书房,然后那什么小梅还是小菊恰恰在里面,见了老子想要大叫,那老子肯定得毙了她,本来还想着让老子痛快痛快的,刚行事就听到人声,那就得认晦气,老子便从她手中拿着那红簪子便逃走了。等那几日风声过了,老子便去把那簪子卖掉,没想到你们一直穷追不舍。这几日梦里那贱人一直在向我索命,老子想着这日子过得憋屈,门都不敢出了,想来还是来自投罗网算了。”张五张口便来,言之凿凿,乍听之下似乎毫无疑点。 “即是如此,管家你看着处理吧,那小梅之案便到此完结了。”酒老爷随意地挥挥手,意图就这般结束此对话。 反正有什么的,根本不管这回答有无疑点,只要有人说他是凶手那便成了。 “慢着,爹,孩儿还有不解之处呢,这可是事关杀人命案,可不能这般容易就定罪。”无骄徐徐说道,“张五,你说潜入酒府,酒府共有东南西北四个门,不知道你是从哪个门进来的?说出来我们也好整治整治这酒府的守卫。” “这……是从北门,我是从北门进来了!”张五犹豫片刻回答道。 “呵,那为何明明可以脱身越走,又故意回来酒府自投罗网?若是你真想给小梅填命,直接自杀了便是,何必多此一举?”酒无骄继续追问。 “那……那贱人报梦说定要老子回酒府,给她一个交待,替她烧香,在她尸首前念诵经文,不然她在黄泉也不会放过老子,老子便来了!”张五眼神闪烁。 烧香倒可理解,这念诵经文也太过扯谈了……让一个开口闭口老子的人去给她超度,那为何不直接报梦给有道高僧更来得好些。 “管家,你觉得这人是真的凶手么?”无骄轻笑。 “老奴认为绝不是!”管家得到酒无骄眼神暗示,上前一步,逼问道,“说!谁派你来认罪的?” “如今认罪还要被怀疑?谁会傻到自取灭亡啊!”张五嘴硬驳回道,“老子就是凶手!不管怎么说,老子就是杀害小梅的凶手!” 这人心心念念的就是讨个杀害小梅的罪名,此事必有异! 管家厉声喝道:“我们酒府根本没有北门!你还不承认自己在撒谎!” “那我便是记错了!我是从西门进来的!”张五吞了口唾沫,脸上冒出了些冷汗,“其实我也记不清楚是哪个门,反正四个门中守卫最少的那个门……” 无骄微微笑道:“抱歉张五,适才本公子引导错你了,咱们酒府从里到外就只有一扇大门,就是你刚刚前来认罪敲的那个门,应该叫正门吧。” 稍稍一引导便不知如何回答,这事前功夫做得可真差。 “这……这……”张五张口结舌,跌坐在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一直滑落到下巴,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他用自己的衣袖擦着,瞬间湿濡了一大块。 酒老爷看着快要收场的闹剧被无端加演,脸色更是不郁,拍桌怒道:“还不快快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前来!” 连连逼问下,张五的嘴里终是吐出一句话:“是你们酒府的酒夫人指使我来的。” 无骄与青瑶眼神交接,果然准备了后招。 “海棠?”酒老爷猛地一震,“她一心礼佛,和你这种市井痞子怎会有联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酒老爷明鉴,小人此言属实,你家酒夫人说,那小梅背叛了她,先前那海棠花与兰花熏香险些让她死于非命,此次定要杀了小梅,那天她派她贴身婢女小菊去给我传信,不然以小人这般武技怎可能随意进来?”张五慌张不已,不敢再如一开始一般自称老子。 “什么?”酒老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海棠她竟然这般狠心?” “父亲,事情还没弄清,你不可这般快下结论,无骄相信娘亲不是这样的人。”无骄对面前这个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跟娘有着夫妻关系的父亲无比失望,转眸对张五问道,“张五,你确定是和小菊传的信?” “确定。”张五点点头。 “即有你说的人证在,那便好办了。一对峙,孰是孰非一目了然。”酒无骄客气地跟管家吩咐道,“好,管家麻烦派人找来小菊,还有爷爷。” “是,少爷。”管家往外前去,吩咐两名小厮各自前去找小菊和太老爷。 等待的过程中在大堂等候的几人皆缄默不语,,管家给众人上了茶,青瑶轻轻地走到无骄身后,把他垂在旁边的手移到他背后轻轻磨挲着,“我在。”无骄回眸对她一笑,悄声说道:“我没事。” “我这有酥麻粉,若是到时仍不肯招那便让他尝尝,不行我还有银针,定叫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青瑶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对付这种人别讲道义。”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这秋夫人把主意还打到娘身上去了。”无骄沉颜蹙眉。 “几日后便要枯萎,这几日定要挣扎着开出最迷人的花骨朵。”青瑶一语双关。 随着几人脚步声接近,又开始了这场审问。 章节目录 第106章 怀疑海棠 只要是谎言,定是经不起推敲的,只是也存在着,你愿意去推敲与不愿去深问的区别。 依着管家传话,酒三仙与小菊前后脚相差不久来到了大堂。 “怎么?这就是杀害那小梅的凶手么?”酒三仙看着跪倒在地上不发一语的男子,疑惑地问道。刚听得管家禀报,他还在纳闷,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多日不见消息的贼人还自动送上门了? “爷爷是这样的。”酒无骄跟酒三仙说了说这事情经过,酒三仙听后勃然大怒,凶道:“你这痞子竟敢冤枉海棠?真是欺负我酒府无人了?!” 若说是那个秋夫人指使的,他还信上八分,扯到海棠,就连一分都不可能! “小人并无胡说,确实是酒夫人派小菊与小人传信,小人才能在这府中来去自如,否者以小人武功,根本不可能进入这酒家啊……”张五辩解着。 “你胡说!”小菊在那厢气得直发抖,“奴婢从未见过这人!他在胡说八道!” “你如今肯定不认!”张五反驳着,“那时候你明明还一嘴一个‘五哥五哥’叫我叫得欢呢。那日夜里你偷偷来找小梅,把她引入书房,老子便在那杀了她。你敢对天发誓,那晚你没见过小梅么?” “那晚我确实见过小梅,奴婢是奉太老爷之命去请老爷的,刚好在院子那见到了小梅姐姐!”小菊何曾受过这般的侮辱,气得脸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强忍着不落下,“你这无耻之徒,满口雌黄!太老爷明鉴啊!’” “等等,张五,你此时所说的全部都是你自己说的,可有证据?”无骄淡淡说道。 “小人这里有张纸条,乃是夫人亲笔所写。”张五从怀中掏出一残损纸条,双手恭敬地递给了酒老爷,酒老爷接过一看,上面俨然写着‘杀小梅,得千两。’落款画了支盛开的海棠花。他对夫人的字迹并不算太了解,隐约记得好像确实是这般字体,他把字条递给了太老爷,酒三仙接过与无骄看着,字体确实是很像,但他们都相信并不可能是酒夫人所为。 “爹,要不派人寻海棠前来问个究竟?”酒老爷心中已信了八分,但不敢自己做主意,轻声询问酒三仙,“这人证物证在此,也许……会不会海棠一时糊涂?”他斟酌着言语,虽无直接承认海棠与此事有关,却是旁敲侧击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必,若是父亲怀疑,佛堂那有许多娘抄写的佛经,娘需要静养,勿惊扰了娘。”无骄冷了脸色,直接唤人去把娘写的佛经取来。 “小菊是以前从我这派过去照顾海棠的,这张五竟然说小菊与他有所勾搭,意思便是我也有份参与到这个谋划中去,那你是不是连我都要怀疑了?”酒三仙冷哼一声,对自己的儿子是打心底的失望。 “爹,孩儿怎会有这个意思呢?我想让海棠前来也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而已,并不是说我怀疑海棠就是指使者。”酒老爷先前并不知晓小菊是自己爹爹派过去,如今一听,满脸彷徨。 “明明父亲先前对此事丝毫不紧张不关心,怎么在秋夫人说了要查出凶手后便一直这般上心?无骄不懂,你究竟是为了找出凶手还是为了讨秋夫人欢心?”无骄心生不满,冷冰冰地说道。 “你!你这是和爹说话的语气吗!”酒老爷被说中心中所思气极,一个巴掌便想要往酒无骄的脸上挥去。 一直沉默着的青瑶眼中厉意一现,反手便格开了他的手,顺势用力将他震退几步。 “抱歉,酒老爷,小青用力太猛了,还请您别再犯第二次。”青瑶双眼微微一眯,从无骄的身后往他身边一站,表明自己的立场,“一语不合便与伸手相向,在你面前究竟是把无骄当成了什么?” “小青神医,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可别多管闲事了!”酒老爷被这么一个柔弱少年逼退几步,面子拉不下来,只得硬装强势低声胁迫。 小青微微一笑,“酒老爷此言差矣,小青乃酒三仙酒师傅的徒儿,若以这辈分而言,您还得唤我一句师弟,而无骄乃我的师侄,师兄要打我的师侄,我这个当师叔的自然不能视若无睹对吧?” 酒三仙一个移步来到他俩的身前,护住他们,怒道:“你这孽子,我亲亲孙儿你都敢下手?我还在想怎么突然对此事这般上心,原来又是受了那秋夫人的蛊惑,你难道就没发现,这次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么!” “爹!海棠是你的媳妇,秋儿也是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接纳秋儿?她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般识大体,你为何总是看她不顺眼?”酒老爷痛心疾首,看着明显站在同一战线的几人更是捶胸顿足。 人常说,沉迷在恋爱中的人是双目失明,只能靠想象去过。可如今,即使是已娶过门的娇妾怎么也这般能迷惑人的心智,连这判断能力都尽数失去? 青瑶敏锐地察觉到,跪在大堂的张五在听到秋夫人名字时候身体不禁颤抖着,似是反射性的恐惧。果然,与她所想无差,此事又是这秋夫人搞的鬼。 “各位,这夫人亲笔所抄写的佛经已拿到了。”管家从小厮手中拿过那一摞信纸,分别给了几人。只见那上面的字体与那纸条上的字体甚是相象,粗粗一看,基本为同一人所写。 “你们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媳妇,你的好娘亲干的好事!字迹都摆在这里了,还怎么狡辩!”酒老爷基本断定此事必是海棠所为,也是想要发泄适才被他们围而攻之的怒意,他冷冷一笑,“那中毒也还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自导自演的戏码?真是字字诛心,无骄几乎要怒骂出口了,袖底的双拳紧紧握着。 “等等,这纸条不是伯母所写的。”青瑶细细研究过后徐徐开口。 酒老爷翻了个白眼,傲然道:“你倒是说说怎么看出来不是,明明字体都一样!” “呵,酒老爷这般不信任自己结发妻子之人,小青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见。”青瑶面显讥讽之色,没等他发作,又续道,“小青对于书法算是略窥门径,知道每个人书写定有每个人书写的习惯,你们瞧,伯母所抄写的佛经中每一字都会微微地有个往左的提笔,不细看是根本无法看出来的,而这字条只是学了那骨架,那提笔全然没有,可见,这字条只是有人冒充伯母所写的,目的便是陷害伯母。” 青瑶的侃侃而谈让张五大惊失色,想不到竟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看出来了这封信的端倪,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明明说好万无一失的戏码如今要如何演下去呢? 酒老爷把自己手上那份依青瑶的话语对比,果然如她所说一般,他更是恼怒,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心中的愤怒究竟是对因贼人狡诈,还是因他又在他们面前失去话语权而…… “贼人可恶,撒谎成性,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酒老爷恼羞成怒,又不能得罪了这神医,只得对张五怒喝道。 “小青,你那酥骨粉和银针呢?我看这小人是不见棺材不留眼泪,用刑吧。”无骄冷冷说道,眼神看也不看那张牙舞爪的酒老爷。 “好,只是那酥骨粉必须有伤口才会感觉到痛处,伤口愈多这痛苦愈盛,劳烦无骄给他割上几道或者几十道或者几百道伤痕吧。”青瑶微微勾唇。 “你们直接杀了我吧!”张五听这名字便觉得恐惧,再听得眼前这小子的解释更是颤抖不已。 无骄不理他,拔剑出鞘,先在他身上刺了十余个伤口,他每刺一剑,青瑶便跟上在剑的伤口上撒下酥骨粉,不过瞬间功夫,张五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嚎连连,身子都无法直起来,整个人如泥鳅一般软倒在地,那骨头感受到的蚀骨痛意让他感觉自己犹如身处地狱。 “怎么?骨头这么硬,还不说吗?”无骄举剑伫立在他身前,“再砍上几百刀,我看你是不是还是这般忠心护主?” 见他一直呼痛,却硬撑着不发一语,无骄冷哼一声再在他的身上划上几十刀,青瑶也配合着加重了骨酥粉的分量,那人终是撑不住了,嘴唇里都是他因剧痛咬出的血丝,骨头中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咬着他的骨髓,他终于开口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青瑶手一挥,张五那所感受到的痛意如烟飘散,他轻吁口气,闭眼舒缓着还属于自己的的身躯,说实话,他这种为六鬼教卖命的人身体内早已中了六鬼教的毒药,靠每月一次的解药续命,此次他答应此事便是得到秋二娘的承诺,若是此次完满完成任务,将给她的妻子解除毒药并脱离六鬼教的条件交换。 他自己的性命有何足惜,关键他的妻子怀有身孕,若是能以自己这条命换她和腹中孩儿平安,这笔买卖对于他而言是只赚不亏的。 偏是,怎么料不到他们竟有这一酷刑。 就在此时,秋夫人推门而进,扑倒在酒老爷怀中,哀声唤道:“老爷,妾身又做噩梦了,梦见小梅埋怨妾身无用,妾身……妾身该怎么办?” 这突然的闯入让里面本就尴尬的气氛更是严峻了几分。 酒老爷自是对她百般安慰,这厢的几人冷了脸色,酒三仙冷哼一声,“妇道人家,这种时候前来做甚?还不快快回房!” “太老爷,妾身知罪。”她惊慌地行了一礼,转眸又对在地上跪着的张五说道,“你便是杀害小梅的凶手?你怎能这般凶恶!杀人这般大的罪行,你有没有为你家人想过!你……” 斥责至此,酒老爷拉着这看似失控的秋夫人出了大堂,而那在犹豫着是否告知的张五听到家人二字时候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是她的暗示,坦白与家人,二者只能选其一。 他低头惨笑,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那无端发作的秋夫人身上时,用自己沾血的手指在地面上写着,他低声道:“大丈夫即是答应要说那就不能不说,可家人的命不可不要,你们若是去到这个地方便什么都知道了……”说罢,一头撞向无骄所持剑的方向,无骄来不及避让,利剑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当场毙命。 “他最后那段话是什么意思?”晃过神来的无骄见事情这般发展,一时也是愣了。 青瑶阖上他那圆睁的眼眸,轻轻移开他的身子,果见在他身下用血液写着一个地址。 见秋夫人还未走远,青瑶用手把那血迹抹成一团,给了个眼神给无骄,故意朗声道:“无骄,他已经断气了,真可惜,什么信息都没交待便死了。” “管家,既然人死,那便替他好生安葬了。”无骄了然地微微点头,让管家安排人前来把尸体收拾,秋二娘听得这对话,放心地让酒老爷扶着她回房了。 “小菊,你回夫人那好生照顾吧。”从一开始这便是一场闹剧,无骄跟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小菊柔声说道。小菊得命,告退。 无骄与青瑶也离去,酒三仙见人已死,也就离开了大堂,清洗过后的大堂血迹味消除,干干净净,仅有那染了一丝丝暗红血迹的红木椅子无法完全拭去。 这血迹,似是他曾来过此处的证明。 无骄牵着青瑶的手来到厨房,清洗着自己的佩剑,看着那上面的血迹顺着水流流淌最后不见,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人命,本应重千金,却轻如草芥,明明不该这般枉死……” “这是他选择的路,也许对于他而言,死比生更易。”青瑶垂眸低叹,“他适才给我们留了信息。” 其实不是他不想生,只是生的时候看不见生的希望;若是死了,一了百了。 “‘莫安巷六号。’,这是他最后留下的地点。” 她牵着他前行。 章节目录 第107章 海棠和离 走了不过几步,青瑶脚步忽停,“你娘那?” “去这里之前,我们应去娘那看看。”无骄勉强笑了笑,适才因小厮无端请小菊,引来了娘亲担忧,偷偷地绕在大堂后偷听着,直至青瑶说出了字迹的习惯不同才悄然离去。这下娘该对这父亲完全失望透顶了吧。 “酒老爷没发现也就罢了,怎么连那酒疯子都没发现你娘在呢?”青瑶轻声应道。自家这将近二十年名义上的夫君从头到尾一直在怀疑自己,她竟还能这般自如地离去。 “许是爷爷和我们一样,发现了也没吭声。”无骄笑着牵过她的手往娘亲的房间行去。 果如他们所料,酒夫人房内的灯仍未熄灭。 “娘,我们进来了。”得到应允后,无骄与青瑶一同进了房间。 进去了,意外地发现酒夫人竟在收拾衣衫,无骄奇怪地问道:“娘,你这无端收拾行囊去何处啊?” “无骄,娘适才做了一个决定,抱歉,没有征询过你的意见。”酒夫人淡淡一笑,“我决定要和你父亲和离。” 十字峥峥,话语轻柔,眼神坚定。 酒夫人,也就是无骄他娘,在无骄的眼中是一位知书识礼、进退有度的大家闺秀,许是接触之乎者也多了之后也就性子温和,也可以用懦弱来形容,她突然的这一番话把他惊呆了,本以为要劝诫一番娘亲才肯做出这决定,却没想到…… “恭喜伯母凤凰涅盘。”青瑶飒爽一笑。 “小青,我也随无骄这般唤你吧,谢谢你今夜替我辩驳。”这孩子才思敏捷又体贴细致,难怪无骄这般喜欢他。 “伯母客气,可需小青来为您写这和离书?” “以前在我身上的束缚太多了,今夜决定放下,突然觉得连空气都变清新了几分。”海棠笑脸嫣然,收拾好行囊后拿纸笔在纸张上写着和离书,听得青瑶这番询问,轻摇螓首,“他因字疑我,那便由我亲笔写上几字赠他,让他好生看个清楚。” “娘,孩儿陪你前去。”反应过来的无骄全无半分阻拦意思,还怕爹爹会百般阻扰,想要陪娘亲去。 “不用,毕竟还是你爹,你在场让他面子何挂?他这人,那面子比一切都看得重几分,勿要让你俩关系弄得太僵。”海棠低声拒绝,轻移莲步往酒老爷的房间行去。 “不,那人只是我父亲。”无骄轻声回应。 父亲只是一个称呼。当今夜他开始怀疑娘的时候,他便失去了他唤他爹爹的资格。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你父亲有了秋夫人,这段感情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想来你娘当时只是为了这十八年的情谊,反正她也不争地位不为名利,当她如此看重的感情在别人眼中只是随处可怀疑的变质品时,你娘也就不再坚持她所坚持的。”青瑶抿唇浅笑,“既能这般云淡风轻地说起,想来你娘对你父亲已是毫无眷念,这可算是今夜的意外收获,那中原计划可以毫无顾忌地实行了。” “娘即已提和离,在这府中是住不下去了,待会还得给娘找个住所。”无骄思索得更深。 “我心里有个地方就是不知道伯母肯不肯去。”青瑶笑笑。 “这么巧,我的心里也有一处地方。”无骄勾唇微笑,“不若我们数三声一齐说罢。” “好,‘一’、‘二’、‘三’。”青瑶数着数字。 “司徒府。”二人齐声说道,又相视而笑。 酒老爷的房中。好不容易劝得一直闹着的心肝秋儿睡了,却听得小厮来禀,“夫人来了。” “海棠?她不好好养病,来这里做什么?”酒老爷讶异,他的房间她甚少踏足,他记忆中最近一次还依稀记得是一年前的事,“让她在院子等我,别扰着秋夫人好眠。” “是。”小厮退出去,酒老爷替她吹熄榻前的油灯,蹑手蹑脚地出门,瞧了一眼睡得正好的秋夫人,安心地阖上门。门一合上,本就是装睡的秋夫人便幽幽地睁开了眼眸,行至房门后,暗运内力听着门外的交谈。 “海棠,你找我何事?”酒老爷来到院子里,见伊人俏生生立于海棠花旁,夜晚的狂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听见他行来的脚步声,她转身回眸,对他一笑。 多久没有见过这个笑容?就连那年大红盖头下的她也是愁云密布,对了,是在生下无骄那时?还是无骄又武功又强了几分跑来跟她讨赏时候?反正,这笑容面对的对象竟是第一次是他。 只见她轻启略略显得泛白的粉唇,几字便从唇边流出,声音如黄鹂般婉转动听,却不含一丝情意。说话的同时她把手里握着的和离书递至酒老爷面前。 “这份和离书,还请老爷过目。” 酒老爷不敢置信地从适才自己的回忆中震醒过来,面前女子所言之语让他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这份和离书,还请老爷过目。”海棠加重了音量重复了一遍,声音悦耳又果断,让酒老爷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并不是幻听。 “你要和我和离?” “是,我海棠要与你酒傲海和离。”海棠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这让他感觉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与自己和离,和自己断了关系。 酒傲海低叹了口气,接过和离书,沉声问道:“可告知我这是为何么?” “我想的是,若是无爱,那起码也可平和地相对无言,做一对外人眼中的夫妻;但若是无信,那便是连相处都无法相处,那又何必难为你也难为我?我难以保证以后一旦我想起这怀疑我的话语时还能平静待你。”海棠微微一笑,续道,“那倒不如趁着我与你还有着这些年的情分,各自安好,起码回忆起来也不至于成为了各自眼中的泼妇烂夫。” “海棠,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要求。”酒傲海苦笑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这封和离书上印下自己的手指印,“你那么骄傲,定不会允许自己求我,我也不愿看到你求我,所以,就这样吧。” “谢酒先生成全。”达成目的,海棠扬眉一笑,施然一福,转身欲离去。 “棠儿!”他开口喊停了她,喃喃道,“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随时来找我,酒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不,此生应不会再见。”海棠顿了顿足,回眸一笑,“我的‘书’字特意把向左的勾勾得更明显了,你看清了么?” “看清了。”酒傲海眼光再一次瞥向那和离书,总觉得心中似乎有一块东西生生刺痛着自己,他忍着那欲奔腾而出的感情,轻声自嘲道,“可惜迟了。” “珍重。”不再驻足,她往自己曾经的院子里走去。 黑暗中一人偷偷勾起了嘴角,虽颠簸起伏了几番波折,这酒家女主人之位终是可以让她稳妥坐上了。 如今突生的怀念之情,包括想起那日大红盖头的艳丽无双,包括以‘棠儿’称呼她的那些时光,在她写着这和离书的时候开始,便已,覆水难收。 “娘,你回来了。”没有预料中的那般长时间,无骄与青瑶便见海棠归来的身影,“父亲有难为你么?” “没有,毕竟夫妻一场,没有爱情还是有些情分的。”海棠微微一笑,“做回海棠而不是酒夫人的感觉真的好轻松。” 这鸳鸯乱点的谱子到今日终于算是结束了。这场人生如戏里,先前的十八年里没有赢家,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珍惜今夜的决定,不愧于心,不愧于己。 淡极始知花更浓,风盛方晓月渐明。 “娘,既然你如今是自由身,不如,和司徒叔叔好好谈一谈?”无骄建议道。 “是应该好好谈一谈了,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居所,否则你娘我今夜得流落街头了。”海棠笑了笑。 无骄狡黠地看着青瑶一笑,“娘不觉得这两者并不冲突么?距孩儿所知,司徒叔叔府上一直留有一间房,是特意留给娘你的,娘不想去看看么?” “这……”怎么好似一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模样?咦?不对,无骄是怎么知道朗哥府中有一间房是留给自己的?怎么自己好似掉入一个局里面去了? 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脸色,青瑶噗嗤一笑,“伯母,无需多虑,你知道,他们是世界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您即已活了十八年的酒夫人,是时候该为自己的真实内心好好活一场了。” “对啊……这十八年,我有时候都快忘了我自己叫海棠了……”青瑶的话似是牵动了她心中那根弦,她两目熠熠,咬了咬唇,毅然转身入房,拿着那收拾好的几套衣衫的行囊走到他们身边,“走,我也许久没见朗哥了。” 不是司徒朗,不是避嫌时侯称呼的司徒先生,而是年少时候两心相知时候的朗哥。 从这称呼的改变,可知她内心的转变。那么那么明媚的少年时代,那么那么娇艳的少女芳华,即使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仍是历历在目。 只是越是靠近司徒府,她越是有些恍然。 “我看上去发丝有乱吗?” “衣襟弄好了么?有没有皱巴巴?” “我最近老是生病,这个脸没血色,看起来会不会很糟糕?” 一路上,她时而蹦出些问题,让无骄啼笑皆非,青瑶一直很有耐心地回答着。 “小青,若是他见到我,与他心目中的那个我相差甚远怎么办呢?” “在他心里,想念的应该不是伯母您的容颜,而是您的性子、您与司徒叔叔一起度过的那些不可磨灭的岁月,所以,您如今只需担心的是……”青瑶一笑,拖长声音故意卖了个关子,见她有些急切,才笑着续道,“您和司徒叔叔今夜会不会通宵彻聊导致精神不济呢?” 海棠轻嗔一声,“我还以为小青你要说什么呢。” “我是大夫,自然担心的是您的健康问题,这是实话,您这段时间身子确实不好,明日记得补回歇息,反正来日方长。”青瑶半笑半认真的说着,知让她今夜乖乖休息是不可能的,只得叮嘱。 前面司徒家大门将至,无骄与青瑶停了脚步。 “照顾好无心。”海棠最后交代了一声,径自走向大门,跟那昏昏欲睡的门房客气说道,“劳驾通报你家老爷,海棠请见。” 那门房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见她衣着贵气,言谈得体,不敢怠慢,留一人看门,另一人连忙进去禀报。 坐在榻上观看着书籍的司徒朗听到门房所言,愣了一愣,直到门房又重复了一遍话语,这才焦急地趿鞋下榻,三步并两步地跑向大门处,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俏立在此的竟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海棠,直到那女子泪眼朦胧地唤他:“朗哥。”他才如梦初醒,向她走过去,又因鞋子没穿好,被大门的门栏生生绊了一下,跌了个满怀。 门房和海棠连忙上前去扶起他,却见他不恼反笑,喃喃说道:“会痛会痛,不是梦,真的不是梦!”不顾自己受伤的膝盖,抱住了面前的海棠,“真的是海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是啊,朗哥,你的海棠回来了。”她紧紧反身抱着他,泣不成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轻轻推开他,羞道:“无骄和小青都在后边呢,还要你那两个门房都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哪里有人?”他环顾四周,无骄与青瑶早就不见踪影,而那两个门房悄悄地躲到门后,偷偷地瞧着,接触到他的眼神,又把头缩了回去。 “进去再说。”海棠挽着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这才留意到他的脚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你受伤了?” “应是适才撞到了。”司徒朗满心都是欢喜,这疼痛相比于自己见到碰到海棠的喜悦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劳烦这位小兄弟你去请个大夫,你把门关上吧。”海棠吩咐着两个门房,自己扶着司徒朗慢慢地走进府中。 躲在后面的无骄与小青看着司徒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二人相视一笑。 若喻月牙终圆团,不惧伤痛为卿醉。 “我有种把娘亲另嫁的感觉。”无骄轻笑,“这放到中原,当是会被耻笑的罪名吧。” “即曾所嫁非良人,何惧自请出门另嫁有情人?”青瑶淡淡笑着回道,“幸好,他们兜兜转转又还是他们。” “我们定会始于我们,终于我们。”无骄牵着她的手,信誓旦旦。 “如今该去,莫安巷六号了。” 章节目录 第108章 莫安六号 夜晚的莫安巷。 一路行来,二人已觉有些说不出的不安感,这莫安巷竟是处处红灯绿火,来往人群竟都是些色眯眯的男子,他们细细看去,竟是一排过去两边都是勾栏院子。站在外面招客的姑娘怎会放过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儿,挥动着熏香的手帕便迎了上去,“公子,咱这群芳阁你要什么姑娘都有,您这般俊朗,芳儿给您去个零头,来嘛来嘛!”声音故意捏得细腻娇媚,手中挥动的帕子几乎都要贴到无骄脸上去,那被轻纱遮掩的春光被她故意一挤,那硕大几近**。 另一姑娘从另一方向靠近青瑶,青瑶饶有趣味看着无骄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愕然到适才的青红交加再到如今的冷如冰霜,眸光如六月飞雪一般把那小芳姑娘吓退了几步,这脸这么还是这般好看? 无骄一把将快被那姑娘接近的青瑶拉到身后护着,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我们兄弟只是路过,各位请自重。”说罢疾步往前走着。 另一姑娘不满地在他们身后哼哼,“来这烟花地还不许碰,这里处处都是青楼,哪来的走错路?”随即又招待起他们身后的男子,“大爷,来嘛,小芳想着您呢。” 无骄看这他身后笑得开怀的青瑶,气得捏了捏她的手掌,“小青儿,你是不是看错地名了?这处明明就不是些正经人家去的地方……” “难道你以为你张五就是正经人么?看,那便是六号!”青瑶指了指旁边这明显没有其他妓院有人气的小院,院上的牌匾让她一惊,“南风楼?这是小倌馆……” “两位公子请进!”毕竟有这癖好的人不甚多,许久没有客人上门,难得遇到两人伫立在门口,其中一人还这般俊朗无双,老鸨连忙出来招呼着。 没有如适才那般粘过来让无骄松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青瑶便接话了。 “麻烦给我们找个清净房间。”青瑶拉着他,随着那老鸨上楼。 “小青儿你怎么这就来了?”无骄不满地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都是男子,你也在我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青瑶与他咬耳朵。 “什么叫都是男子?你…可…是…女…子,在这些男人窝里都得看亏了,何况这些勾栏院最多就是奇奇怪怪的药粉药丸,什么都别吃别喝。”无骄毫不留情地在她脑门敲了一下,见她呼痛又不忍地替她揉揉,“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在你身边,定不会让你出事。” “嘘,我们探消息。”青瑶牵着他的手,袖口有些长,牵着他的手隐于袖里不让老鸨看见,无骄对她一笑。 老鸨把他们迎进来,唤小厮给他们倒茶水。 老鸨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太大,脸蛋被浓妆艳抹看不出实际年龄,他有些淫邪地笑着问道:“两位客人,需要什么样的类型来陪?我们这妖艳的、青涩的甚至没**的都应有尽有哦,还是说两位喜欢一起来?”他掩唇笑了一笑,“我们这玩花样也行,就是加些钱、不弄死弄残就好,蜡烛绳索都有噢……” 这话说得无骄、青瑶二人尴尬不已,无骄假装喝的那口茶咯噔一下吞了进去。 “哎哟,公子莫激动哦,你这般风华,若奴家再年轻个十余岁,定是对你倾慕不已。”老鸨对无骄抛了个媚眼,惹来无骄鸡皮纷起,他白眼斜斜地看向他,不愿直视。 “小葱没反应,这茶里没事。”青瑶跟他传音入密,自己也啜了一小口。 青瑶从怀中掏出一小金元宝,在那老鸨眼前晃晃,那老鸨突然被黄金晃了晃眼,眼珠子随着那晃着的金元宝不住移动,就差动口去咬咬真伪了。 “想要吗?”青瑶对他眨眨眼。 自是想要,这里生意不好,都好些天没有吃过肉了,自己的胭脂水粉也是时候添了,还有自己的服装,之前在那家布坊看得那透明纱质的衣服,喜欢得紧偏又囊中羞涩,老鸨思着想着,好似这金元宝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自是想要的,公子,您想知道什么?”老鸨毕竟做了些年,见他二人确不像来寻欢作乐的模样,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收敛了适才的举动,端端正正地坐在他们对面。 “张五,这个名字你可听过?”没了那令他烦心的眼线,无骄总算可以正视他,他轻轻咳嗽一声,问道。 “咦?这是我们这两天来帮工的人,他带着有孕媳妇来到此处,说是可以免费给我们洗衣服打杂,只求有一房可安置有三餐可温饱,奴家一来见他们凄凉,二来又觉得不需要银两甚是诱人,所有便答应了。说来奇怪,今夜他无端没了踪影,晚膳也没用,可是那张五得罪了公子?”老鸨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家这里的人可是与他毫无干系,公子可别拿咱出气……” 青瑶把手中的金元宝给了老鸨,又从怀中再掏出两个同样大小的金元宝置于桌面,浅笑道:“你把张五妻子请来,这桌面的两个元宝也都归你了。” 老鸨大喜过望,这么容易便得到元宝实是出乎他意外,他连连答应,“哎,奴家这就去,顺便把那山泉水沏的普洱给您们送一壶来。” “记得别张扬,还有把脸洗洗吧。”无骄不放心地叮嘱,直视太久难免引来自己有些恶心。此话又引来老鸨的一个媚眼,媚笑道:“奴家自是晓得这规矩,公子尽管放心,原来公子喜欢不施粉黛的奴家哦,奴家自当洗得白白净净的,公子放心,稍等哦。”说罢,还朝着无骄飞了个香吻。 无骄面容一紧,紧闭双眸,不再言语,微微侧脸躲过他的飞吻。 待关门声响起,才张开眼睛,却见青瑶在旁掩唇笑得开怀。 “小青儿,你还笑……我都差点要自戳双目了。”无骄苦笑,续道,“这大红唇,这红脸颊,比台上唱戏的还得红上几分,幸好不是大半夜遇见,不然我肯定以为撞鬼了……” “无骄你那是男女通吃,这脸皮嘛,还是有好处的嘛。”青瑶笑着如那老鸨一般向他抛了和媚眼,毕竟不熟悉,眨巴眨巴着在无骄的眼中就像抽筋一般。 “哪关我的事,明明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骄有些担心地问道,“小青儿你的眼睛怎么了?入沙子了?怎么一直在眨巴个不停?” “不诱惑么?”青瑶又眨巴眨巴两下。 “诱惑?” “我看老鸨也是这样眨眼睛的呀……”青瑶耸耸肩,揉了揉适才眨巴累了的眼睛。 “傻小青,你哪用得着诱惑我……”无骄呵呵直笑,这小脑门想的事情真是古灵精怪,转念一想,好似是个好话题,他轻轻咳嗽一声,正了脸色,“小青儿,我告诉你怎么诱惑我吧。” 见他终于不是适才那灰霾暗沉的脸色,故意逗乐他的青瑶也就放心了,见他这么说也就配合着轻笑点头。 “首先,面向我,微微仰起头,然后闭上眼睛,对就是这样。”闭上眼睛后,听觉特别敏锐,无骄沉沉如清泉流淌的温柔嗓音就在她耳边和弦,青瑶依言而行,无骄呼出的热气在她耳边温暖,让她不禁颤了颤,淡淡的红云从人皮面具透了出来。 “无骄?”突然的安静让她有些不习惯。 “我在。”本是耳边的声音却突然在她面前流淌着,声线低沉磁性,让她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可以睁开眼睛了么?”她轻声问道。 “嗯,诱惑成功了。” 青瑶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接触到是他那灿若星辰的眼眸,离她极近,似乎更往前几分便可碰触到他的俊颜,她轻声一笑,“好似我也被诱惑了。” “那……”他勾唇,正欲覆唇而上之际,门却被那老鸨突然地推门而进,见二人这般动作,老鸨连连致歉,“哎哟,奴家瞎眼冲撞了两位贵客,贵客可别见怪!”难怪二人对自己都瞧不上,原来他们本就是一对,哎哟,奴家的小心肝噢。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二人有些尴尬地坐好,那老鸨的脸洗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平凡清秀的五官,看着也就二十五岁上下。 “人呢?”毕竟比之前顺眼多了,无骄也可正视他说话了。 “在这呢在这呢。”老鸨摆摆手,一大肚便便的女子便警惕地进来了,“五娘,便是这两位公子想见你,你好生说话,公子想知道什么你就如实相告知道么?” “是……”五娘低声应道。 老鸨笑嘻嘻地退下,他们正想开口时又见老鸨回来,“您们瞧奴家这记性,正上好的普洱茶忘了送进来了,您们慢慢聊,五娘,记得你可不能喝,孕妇喝了对身子不好。”他临关门时侯还特意叮嘱了一番,“您们慢慢聊,奴家替您们守好这房间,不让人来打扰。” “这人挺有意思的,还知道普洱对她不好。”青瑶一笑,抬眸对五娘说道,“五娘,请坐。你有毒在身,你自己可知道?” 五娘闻言一惊,“公子是?”一瞬间,她的内心闪过无数猜想,六鬼教派来斩草除根的人?张五让他们传信么? “我是一名大夫,这种下伎俩的小毒自是瞒不过我的眼睛。恕我多言,这毒对孩子有害,不解了怕是孩子生出来也是痴儿或是断手残足的。”青瑶有些可怜这个明明怀着孩子还这般瘦弱的女子,走过去扶着她坐好,“你的丈夫张五今夜命丧了,你可知道?” 眼泪从五娘惨白的脸上一直滑落,青瑶在旁扶着,生怕她因抖动得太厉害而从椅子上掉下来伤到孩子。 她泪眼朦胧地绽出一抹微笑,“妾身知道的,他说过明年今日是他的忌日。今日妾身百般纠缠百般甩脸他都不理,妾身知道他定是下了决心,只是妾身以为来寻我的定是教派的人,没想到却只是给我带来他死讯的你们……” “五娘,张五赴死前可有遗言?”五娘的笑容让他们心中也是万分悲凉,无骄低声问道。 “他有一封信,在妾身房中,他说了若是他再也回不来了就把信给来这莫安巷六号寻张五的人。”五娘抹了抹泪水,“你们来了我也就放心完成他的遗命了。” 她眼神中的了却牵挂的淡然让青瑶有些担忧,她柔声劝慰道:“五娘,斯人已逝,你如今怀有身孕,定要放宽心,这位是酒府的大公子,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可尽管说。” 五娘摇摇头,“妾身此生最恨就是在贫穷时候入了这六鬼教,以为能让妾身不再为生计担忧,却没想到害了我夫君和无数无辜的人,五娘心中只有一愿,愿早日除去六鬼教,不再害人,不再有像我妾身般无知的人加入了。” “六鬼教在武林中也是恶名昭彰,所学所施之术皆恶毒之至,武林人人得以诛之,日后武林以后必将除之,五娘可以放心。”青瑶低声应道。 “关于六鬼教,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众,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酒府中的秋夫人是六鬼教中排名第二的秋二娘,妾身所中之毒需每月从她那里得到解药,否则生不如死。”五娘徐徐道来。 “原来又是六鬼教的一人,难怪这施妾这般容易便进了酒府!”无骄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切原来都是这秋二娘耍的花招,想来娘亲之前的海棠花中毒都不是偶然事件,必是这秋二娘有预谋的谋害。 “妾身回房给你们拿那封信。”五娘起身行了一礼,“劳二位公子费心。” 她慢慢挪步,推开门,远远守在一旁的老鸨见她开门,三步及两步地往她那靠近,“聊完了?”他轻快地问道。 “楼主也请随我一并前去吧。”五娘向老鸨行了一礼。 见二人不反对,老鸨便跟了前去。 青瑶心中总有挥之不去的不安,总觉得得知丈夫死讯的五娘平静得有些过分。 就像已做好了什么决定。 章节目录 第109章 证据确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壶碰撞着茶杯的声音在封闭的室内尤其明显。 无骄看着青瑶喝着那桌上的茶水,眼眸中疑虑重重,不禁惑问:“小青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也说不准,只是觉得这五娘好生平静,似乎都没有为丈夫难过的感觉。”青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会不会是五娘她因为看到张五的遗书,已经知道张五必死无疑,所以才不惊慌呢?” “不,这看到遗书和真正得到死讯不能相提并论,在五娘心中定是有所冀望,万一张五只是留了遗书,但并没有真的丧命呢?”青瑶沉颜凝眸。 “说来也是,五娘的神情确实平静得过火,就像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一般。”无骄点头附和。 做好了打算?青瑶蹙眉,忽而晃神,到底是什么被她所忽略了? 这个疑惑没有维持多久,不过半柱香功夫,他们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原因了。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待老鸨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带来的却是五娘自杀身亡的讯息。老鸨满脸惊吓,说话都说得不麻利,却是记得他们二人说过别张扬,才小跑着来跟他们说道,他洗净铅华的脸上冷汗不断,能在这关头还能记得他们的嘱托,也算是极机灵之人。 “带我们前去!”青瑶催促道。也许时间还不久,还可以救! 二人急步跟着老鸨到五娘的房间,五娘选择的死法是服毒,除了脸上发青的脸色,她的表情一如她后来的平静一般。她还特意换了一件新衣裳,静静地躺在床榻一侧,身旁空位似是留给她丈夫的。 烛光燃尽最后一寸光芒,一寸相思寸寸灰。 “为何……自尽?”青瑶上前观察瞳孔、把脉,断定她已真的死去,才愣愣怔在原地。作为医者,最难过的便是看着原本可以活着的人选择死亡,青瑶自责不已,明明当时自己已看出她的情绪不对,为何不多说几句让她打断这自杀念头,不是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吗?为何就舍得带着腹中孩儿就这般死去?“为何我适才不和她一起来?” 这原来就是她一直这般平静的原因,她早已选择了同生共死。 “我我……我去洗了脸,回来之后就在外面候着,觉得时间久了有些不对劲,一推门便发现五娘……”老鸨哽咽着,毕竟相识一场,见她这般选择也十分唏嘘。 “小青,这不是你的错,你勿要钻了牛角尖……”无骄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我觉得五娘是早已做了这个决定,你就算刚刚制止了她,那以后呢?张五死时候你不是说过吗?‘也许对于他而言,死比生更易。’我想五娘也是这般想的。” “是啊,道理我都明白,但当适才还在和我们说着话的人突然间就不在了,我还是觉得有些难受,特别是那孩子还没看过这世界便永远地睡去了……”青瑶声音低沉,带着酸意。 “他们夫妻还有孩儿三人在另一个世界一家团聚,定会很幸福的。”无骄轻声安慰着,“也许他们一共转生,下一辈子就一直幸福地在一起了。” “把张五和她们一起好生安葬了,无论天上地下都永远一起……”青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垂眸勉强一笑。 “两位公子,奴家可有听错?您们是说张五也死了?”老鸨小心翼翼地发问,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张五妻子死了,张五也死了,这里面是不是又牵涉了什么?这二位贵气公子,不,是一位贵气公子和一个假扮男子的女子,他们这突然到访,看来也与张五脱不了干系。 “对,说起来,这里许是很快消息便会传出去,楼主你最好解散了这南风楼,否则我担心会引来杀身之祸。”按照秋二娘的性子,她怎会让一颗有可能破坏她计划的棋子苟活于世,定在今晚过后寻机追查,定要让张五全家都死去,她才可高枕无忧。 偏偏是那张五,信了她的谎言,不过,若是不信又能如何?本就中了他们的毒药,信了有可能妻儿还可一活,和这些人讲信义和与虎谋皮有何异? 青瑶从怀中掏出钱袋把所有的银钱都递给了老鸨,“这些权当你给你们楼中的兄弟们遣散费吧,事不宜迟,现在便去罢。” 老鸨点点头,关键时候他并无疑问,甚至并无怀疑他们所说话语真伪,毫不迟疑地按照她的话去做。本来楼中便无多少小倌,感情也说不上多深,一下子大家都作树倒猢狲散般收拾行囊便各奔东西,老鸨安排妥当后又回到他们面前。 无骄与青瑶拿过那信正要离去,却见他归来,“你怎么还不走?” “奴家无地方可去……”老鸨苦笑,他不似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倌就算不在他这家馆还可以去其他地方谋生,他已二十六岁,又非绝色,哪能寻着何处谋生? 关键是他这副容貌,只要不是风月场所用浓妆艳抹掩盖着,就很容易被发现,他与某个人的相似之处。 “二位请先离去罢,奴家自会想法子,尽管放心,奴家定不会将此事告知其他人。”夏知秋见他们一脸深思地看着他,连忙说道。 “每月工钱三两,服侍酒家老太爷,偶尔有些闲事,替管家处理些杂物,酒家包吃包住,你可要考虑?”无骄问道。 他无处可去,与酒府也是有一定关系,自是不能让他流落街头。 那老鸨自是欢喜,“奴家,哦不小人自是愿意,只要衣食无忧便行。” “还有一事,今夜的事情全部都得忘却。” “是!”老鸨连连点头,“今夜小人就在房中,何事都不知。” “我们还不知道你名字。”无骄一笑,此人果真机灵。 “小人名为夏知秋,少爷唤我知秋或是小秋便是。”毕竟在这些鱼龙混杂之地混过许久,夏知秋脑子转得极快,就连称呼也改了。 残云知夏暑,历雨卷秋意。 这名字还颇有一番诗意。 “你知道万轻城的夏将军府么?可认识他?” 这个夏姓在漠北也是颇不常见,较为出名的也就是那夏展云夏将军府,夏将军正值壮年,为着漠北也是清扫了许多边缘的劫匪和小国的敌军,可这人也是出了名的残暴,只要是敌人,无论是老弱还是束手就擒的降兵,他都毫不留情地杀了,漠北的人们都形容他是‘血场上的阎罗王’。 夏知秋一怔,随即应道:“那自是知道,夏将军闻名漠北,乃是每个百姓口中的守护神,每个待嫁女子心中的良人,小人这经营小倌馆,乃是每个百姓口中的耻辱,为每个女子所不耻,我们之间简直如云泥之别,也许除了这夏姓,小人与他之间并无相似关联之处。” “小倌馆也已是过去之事,你以后是漠北酒府的夏知秋,而不再是南风馆的夏老鸨。”酒无骄往前行去,“至于酒府中的人,应该也不会不受女子欢迎,你这般听上去是不是就感觉自己与他并无差别了?” 夏知秋笑笑,“谢谢少爷,小人知道。” 怕太显眼,他们雇了一马车无骄带着五娘的尸首去到司徒府,跟他们交待,青瑶带着夏知秋回到酒府,让管家给他安排了住处,青瑶有意培养他,自是让管家多多指点。夏知秋偷偷瞧着他,心里好似有些话想说,又见他面容如常,想着应是没有中招,晃晃首,便退了下去。 怕尸首难保存,两边尸首都烧了,再用一罐子把他们的骨灰都放在一起安葬于土中。 ‘愿来生你们不再有这般多磨难,愿来世你们还是夫妻三人,愿未来若遇黑暗亦可自驱。’青瑶双手合十为他们祝福送行。 院子里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你觉得夏知秋的身份有可疑?”青瑶看着安静的酒无骄,问了出口。 “他的辩解听起来并无破绽,只是我在三年前曾见过那夏将军一面。”无骄轻声说道,“他与洗净面的夏知秋容颜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夏将军眉目脸庞里满是戾气,看着让人生厌,而这夏知秋倒不会,虽然身在小倌馆中,却仍是让人感觉干净。”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也许在他身上确实有着难言之隐,其实就如你所言,他如今既已属于酒府的人,只要他不做出对酒府有害之事,那一切也就随他想说就说,不说也就不说罢,我也感觉,他不是个坏人。” “小青儿想法与我一样,夜深露寒,我们回房。”他牵着她的手闪身回房。 待二人回到酒无骄房间已是深夜,顾不上休息,无骄拆开那封信。 这信是张五的绝笔信,他们也能猜到里面应该有着许多关于六毒教的机密,却不料里面的内容比他们所料想的更坏上几分。 信中不但言及了秋二娘的身份,还写了她与六鬼教自己手下的联系方式,还有之前漠北一些莫名失踪的男子之案在其中也有说及,包括抓人方式和他们尸骨的埋葬地点都一一交待了,而且这还是一小部分,只是张五所负责处理尸首的那部分,其他不由他负责的,他也无从得知尸首所在之处。 “我知道六鬼教之罪罄竹难书,却没想到连那些失踪案都跟这秋二娘有关!她之前究竟是如何才能装得这般善良,还把父亲玩弄于鼓掌之中!”无骄见着这信中的内容,冷然一笑,“这演技可真是精湛啊!” “酒老爷那是先入为主,在他心中,秋二娘本就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子,这形象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因此才看不出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都与秋二娘有关,才认为她才是无辜牵连其中的受害者。”青瑶低声应道。 “如此想来,那秋二娘与父亲的初遇也是设计好的诡计,她定是打听好了父亲所喜爱的女子类型,故意把自己伪装成那形象,从而吸引父亲在意。” “每月的八号和二十八号她们都会有一次集会,明日不就是二十八吗?”青瑶细细读着信中字句。 “还不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瞒着父亲每月两次都去参加的呢?不若就趁此机会把她的真面目公告与众,也可将漠北这一带的六鬼教众一并铲除。”无骄建议道。 “好,我们明日便盯着她一举一动,把酒疯子也叫上,不过别告诉你父亲。”青瑶点头称好,“还不知道六鬼教那些人还会有什么毒物,你明日别轻举妄动,等他们全数到齐再一网打尽。” “好!”无骄应声,“你等我一会。” 正当青瑶茫然的时候,无骄捧着一盘热水进来。 “洗漱一下,今夜到处奔波,你定是累了,我偷偷问过娘,她说女子来葵水时候最是劳累,甚至有些体质弱的女子还会痛至晕厥,你本应好好休息,偏偏又为我这操碎了心。”无骄体贴地替她解开发带,把有些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 “我哪有这般娇弱。”青瑶一笑,就着那热水把脸上的人皮面具脱了下来,皮肤接触到热水让她精神为之一震,倒真是让她舒服地感叹一声,“你连这事都问了伯母,伯母定是笑了你一通了。” 无骄想起他问娘亲时候,娘亲眼中的惊喜与揶揄,脸不禁一红,“娘说,要快些把她的儿媳妇带回去给她过目。” “以后有的是机会。”青瑶含羞啐道,艳霞染腮。 待她简单洗漱一番,抬眸却撞见他变得有些深邃的眼眸,就连他的呼吸声也似有加重几分,脸上还泛着不平常的粉红,瞧着她的模样似是一只想把她拆了全数吃入腹中的野兽。 “无骄,你……”她疑惑的话语未落,却见他上前一个紧紧的拥抱抱住了她,唇齿在她的脖子上舔咬着,又痛又酥麻而又陌生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忘了挣扎,却听得他挣扎着将她轻力推出怀中,苦笑道:“我好像中了药……” 章节目录 第110章 齐中春药 中了药?青瑶一惊,随即认真看向他的脸庞。 瞳孔放大,呼吸加重,这通通都是医书中所言春药的特征…… 青瑶从怀中掏出一枚清心丸塞入他口中,指尖碰触到他的嘴唇,只觉烫手异常,无骄也是一震,强忍着自己那欲汹涌而出的情欲,“小青儿,若是我再碰你,你就把我打晕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他都这般难受,为何想到的却还是自己。 “比起我自己的欲望,我更想把你的感受放在首位。”无骄轻笑,清心丸开始起效,这令他蚀骨的酥麻意得到减退,终于没有适才这般难受,“肯定是那普洱茶有着问题,我定要找那夏知秋算账!” “笨蛋。”青瑶嗔了声,迅速给他换了盘冷水,替他擦拭着红红的脸颊、泛红的脖子,不敢再往下,怕又引起他所中春药的发作,看来自己还是得研究着解春药的药丸才行,这清心丸只是为了缓解夏日酷暑所制、并不对症,从未研究过春药的她如今连他如今要怎么解、持续多久都一无所知。 “无骄,你给我形容一下你如今的感受,我去药房瞧瞧能不能找到对症的药物。”既然已中,那就当作做了一场亲身实验,以后也好针对反应来制药。 “呃,这……”无骄吞了口唾沫,这得怎么形容,该说自己内心那巨兽正虎视眈眈,想要把面前的小白兔吃了个一干二净,还是说自己的小无骄如今正精神抖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要把她扑倒?他犹豫再三,在青瑶的疑问下才开口说道。 “脸变得好烫。”呃,不止脸。他垂眸。 “嗯。” “身子不断发热。”呃,也不止身子。他不敢正视她的瞳心。 “嗯。” “想要亲你,抱你。”还有撕碎你的衣衫,在你的身体处处留下我的烙印。眼神恰恰看到自己适才吸吮她脖颈的那小小嫣红,在白皙秀气的脖颈中如雪中红梅异常媚人,再抬眸,撞见的是她那艳霞染腮,眼波含情。 旖旎如画。 “奇怪。”青瑶微蹙秀眉,“我也一样。” “想要……什么?!”无骄反应过来,愕然抬眸。一样? 青瑶只觉如他所言,自己的身子、脸都不断发烫,产生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酥痒感,身体感觉到一股空虚不断侵蚀着自己的理智,面前的无骄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青瑶又拿出一清心丸自己吞了进去。 这也是,明明二人一同去的小倌馆,一起喝的茶水,若是中招怎么可能就无骄一个人中?只是自己从小开始便是泡着药泉长大,这药性发作时间比他慢那么一会。即是如此,那就证明这春药里是无毒的……青瑶的脑子一直在不断思忖着,以此来让自己分神,不让自己一直被那说不出的感觉扯着鼻子走。 她轻轻地挨在他的身上,因着以前失血她的皮肤仍是冰冷的,就身子内不断滚烫。碰触到酒无骄身上的热气,她有种想与他一同沉醉于这热浪中,你融我融。 无骄咬唇使自己离她些距离,看着她不满地嘟嘴,他渐觉自己的神智已慢慢地越来越不清醒,她泛汗,丝丝幽香四面八方侵袭而来,他只觉自己快要屈服于自己的欲望,溃败千里。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欲向青瑶伸出的魔爪,起身。 “最近何处有池塘?”用内力加上清心丸的功效可以勉强压制着这春药,可毕竟不知这药持续时间多久,又觉万般燥热,想要浸泡在冰水之中。青瑶恍惚间,惑问。 池塘?来着葵水的她还想泡池塘?寒气会侵蚀入身,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他万万不允! “我去找那夏知秋!”无骄将剩余的冷水尽数泼到自己的脸上,施展轻功,不忘回眸叮嘱,“小青儿,千万不能出门!” 她身中春药的这般娇艳眉目含羞带情的模样,可千万不能给旁人瞧了去,这夏知秋,好端端地下什么春药!带着一脸怒意的酒无骄眨眼间便到了爷爷的下人所住的院子里,他一把揪住正安然好梦的夏知秋,咬牙切齿低声吼道:“解药!” 迷迷糊糊中的夏知秋睁开眼便瞧见他那满腔怒火的双眸,听他所言,便知他身中了自己当时好意给他俩助兴的迷情散,他呐呐苦笑道:“少爷,小人本是想给你俩一些小甜头,让你们多来小人那光顾,后来见另一少爷没事,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喝那普洱呢。” “废话少说,解药!”怕惊动旁人,无骄扯着他的衣领子出外。 “少爷,这这药……”夏知秋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你和那公子那那一次就全解了,方便快捷又有情趣,那处会变得异常顺滑哦……” “我最后问一次,除了那事以外有别的解法吗?”酒无骄如今是即恼怒,那欲望一波强于一波,生生让他难耐。 “有有,有解药,不过只有一颗了。”夏知秋被他一吓,说话都有些打结,“若是无无解药,两个时辰也也能恢复清明,但但那过程可能会很难忍,少爷,你就算不忍碰那公子,府上这般多婢女,随便找一个发泄了不更快嘛……” 更何况,‘他’是‘她’啊,本就不存在什么龙阳之好,就算她不愿退而求其次,霸王硬上弓也成啊,中了那迷情散的就算是烈女也会任由人摆布的啊…… “你,俗不可耐!”无骄斥责一句,随着他拿了那枚解药便急急往自己院子里赶。 “不是你自己吃么?”见他并无马上吃进去,夏知秋一晃便想到了那小青公子,愣愣问道,“为什么?”这这般难耐的欲望发作时候,为何还记得的是他? “当你遇到一个值得的人的时候,你便知道为何!”没有迟疑没有回眸,无骄低声应道。 回到自己房间时,青瑶轻轻对他笑了笑,她的双颊如今已如曼珠沙华般艳红,“无骄,找到解药了?” “嗯,他确实有解药。来,张嘴。”他把解药往她唇里一塞,只见片刻过后,青瑶便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那酥软发麻的感觉瞬间退却。 知她的春药已解,无骄稍显安心。 “你的呢?”见他眼神仍是有些浑浊,青瑶疑问。 “我先吃了,已经解了。你今夜就在这里歇息吧,我找爷爷商量明日的事宜。”无骄只觉那被内力压抑着的药性快要决堤而出,寻了个借口,颤抖着替她盖好薄被,在她额头亲了一亲,转身飞快出了房门。 “傻瓜。”他的眼眸、他的表情,他的动作确实把她瞒过去了,只是最后的那个额头吻,那滚烫的唇瓣,分明就是还在中着春药的模样,偏是硬撑着不让自己担忧的模样,她悄悄起身,寻着他背影而去。 只见他来到一处小溪,脱去外面衣衫,纵身跃进,以打坐方式在小溪内浸泡着身子,时而因药性嘶吼几声,听得青瑶心里一阵难过,她不上前去,她自知道这般狼狈的他定是不愿让自己看见,就像她为藏虎制药时候那狼狈也不愿让人担心。 良久,天色已慢慢透出一丝光亮,他终于起身,青瑶见他起身,身影一闪,回到了他的房间当中,睡在榻上,装着安睡着的模样。 耳边听得他蹑手蹑脚的开门声音,他走近床榻许是见她睡得香甜,轻轻地吁了口气,又替她把拂到一旁的薄被盖好,窸窸窣窣地传来换衣服的声音,不久,又听得他把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青瑶才起榻,覆上面具,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去到之前煎药的那个小厨房。 伙头大哥见是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青公子,听说你从中原来了,咱听到消息一直都见不着你,怎么这般早便来厨房,可是饿了?让咱给你下碗面?” “伙头大哥不用麻烦了,我是想来煮碗僻寒汤,顺便为无骄煮碗面。您能把炉借我使使吗?”青瑶微微笑道。 “自是可以,随便用,这三伏天容易中暑,咱替你们弄个粥吧。”伙头大哥爽朗笑道。 “如此便谢过伙头大哥,又能吃到你的好手艺,小青甚是荣幸呢。”青瑶道谢,在一旁的药房取了些草药下来,拿了药壶细心煮着。 无骄一夜未歇息,一早又找了爷爷和他说了昨夜的发现,酒三仙见他脸色不太好,让他回房歇息,自己会派人盯紧秋二娘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发现会马上通知他。 他这才安心地回房,本想抱着他的小青儿好生睡一觉,却发现榻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闻得一股药味与面香味,他一推门,却见笑脸嫣然的青瑶出现在他面前。 “无骄,你回来了。刚好,面煮好了,伙头大哥还给我们熬了白粥。”青瑶捧着一盘食物,见无骄愣愣地在原地,揶揄道:“还不让开,就不怕我吃的全撒你身上了?” 无骄接过她手上的盘子,“你说‘回来了’?你知道我来过?” “嗯,关门时候就醒了。”青瑶把食物拿出来,把筷箸递给了他,“食不言寝不语,先吃了再问话。” 许是在溪水中消耗体力太多,无骄三两下就把那碗面吃光光,咀嚼着边想发问,却见青瑶掩唇轻笑,比了个‘嘘’的手势,递了一碗闻起来很苦的黑色汤药到他手中,“喝了这个才算吃过早膳。” “这是什么……”无骄接过,闭了呼吸不想再闻到他十分不喜的闻着都苦不堪言的味道。 “你自己有觉得自己的声音变沙哑了吗?”青瑶自己取过一碗,小口小口地啜着,“我在里面加了甘草和蜂蜜,喝起来并不苦。” “我应该……没事……”无骄仍是对这碗可疑的汤药敬而远之,“不过受了些小风寒。” “无骄。”青瑶放柔了声线,“这可是小青儿为了你特意熬了半个时辰,一直扇火,手都有些发麻呢,你的小青儿不想听见你这有些沙哑的声音,而且这风寒未好之时,你不能与我同榻而眠,你确定不想喝吗?” “喝喝喝!再来一碗也喝!”无骄哪受得了她这般柔情美人计,捧着碗咕噜咕噜一饮而近,本以为会喝到满嘴苦涩,喝罢才知她所言的不苦原来是真的不苦,嘴巴甘甘的,“这药是我喝过最不苦的药。” “本来就不苦,是你活似一个大小孩一般,喝药也要哄着。”青瑶勾唇一笑,“晚上还有一剂,那个会比较苦,我给你准备蜜饯。” “啊?为什么还要喝?”无骄努嘴苦笑,站起身来左挥挥右抖抖,“我身子好着呢。” “那个是清热下火,与你身子好不好没有多大干系。”青瑶微微一笑,“吃饱了吧?还要再添些什么吗?” “饱了。”无骄揉揉有些困意的眼眸。 “好,那就陪我再睡一会。”青瑶让小厮收拾好,拉着似乎听不懂她话语意思的无骄来到床榻边,替他除了外衫,“好了,躺下闭嘴闭眼。” 自己也是和衣躺在他身侧,他嗅着旁边的自然馨香,心里不禁心猿意马,他侧身抱着青瑶,在她耳边蜜语,“小青儿,我可以亲亲你再睡么?” “再多说一字,今晚的中药我多放一片黄连。”青瑶扬眉。 “那你亲亲我罢。”他最会便是这胡搞瞎缠的功夫,他手指卷起她那柔顺的发丝,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卷着。 “六片。”青瑶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他,“你身子无恙了我便亲,那酒大公子,那你可要好好休息?” “好,说好了!这句可不能算上黄连……”本就疲惫的他,放松神经一下子就入眠了。青瑶抚着他那微微有些发黑的眼底,有些心疼。 “这傻子,该笑嘻嘻地向我讨赏时候又不说,明明昨日这般难受地撑了过来,在我面前还是只字不提,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好呢……”青瑶在心里暗忖,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真是难为你这般能忍,那便偷偷给你奖励。亲了也不告诉你,若是知道了他定要捶胸顿足,为何偏在这个时候睡了过去?” 青瑶思着想着,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偷笑,自己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小孩子气,而且偏偏那所思那所梦,都是关于他。 嘴角凝着笑意,与君共梦周公。 章节目录 第111章 集会场所 酒夫人一纸和离书自离酒府的那一晚,府中是多少人悲,多少人喜。 若论到最欢喜的肯定便是这酒家二房秋夫人。 酒老爷被突然袭来的回忆袭击得有些难以接受,说是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下,秋二娘自是十分体贴地表达对姐姐离去的无比惋惜之情,再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对酒老爷的一心一意,男人在情感突如一瞬间的空虚时候是最需要一个知心人告诉他,她才是最适合的一个,待这由于离开导致的突然怀念过去后,他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果如她所想到达到的效果那般,酒老爷对她这恰是时候的安慰甚是感动,那酒家女主人之位似乎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到手只是时间问题。 她掩面回房,似是表现得对酒夫人的离去万般难过伤心,直到回到自己房内的暗室中才大笑起来。 “二姐,何事这般欢喜?”聂三娘不明所以,愕然问道,“莫不是把那贱人杀了?” “不不,虽然没杀,但她今夜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自己跟咱当家的提了和离!”秋二娘红唇勾出讥讽弧度,“许是这几次被毒吓惨了吧,当家早就想要休了她,自己送上门来自是遂了她意。” “恭喜二姐终于得获这酒家夫人之位。”聂三娘明面上贺喜,心底却是藏不住的嫉恨。 “施儿呢?” “施儿带着你给她的十名精锐往那酒家往黄沙之地那段必经之路去了,她这几日应会在那里准备埋伏,她一心想着捉到那中原小子,满心都是复仇。”聂三娘应道,自己也就随着她去,反正这几日她心思不宁,忙活一番也好,毕竟在她心中,她早已把王施视作自己女儿一般疼惜。 “呵,她的狠心本夫人是喜欢的,捉了那小子也好,他医术这般高明,那就收为己用也不错,明日的集会三妹也一并同行吧,毕竟,以后本夫人便是正式的酒家当家夫人,不能凡事亲身所为,必要时候还得劳烦三妹去替本夫人传令办事呢。” “是,二姐严重了,妹妹为姐姐办事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姐姐尽管吩咐便是。”聂三娘淡淡微笑道。 “如此本夫人便不客气了。你那易容丹备着,明日装成是本夫人的婢女随行吧,免得招人怀疑。”秋二娘笑得娇媚,掩唇打了个呵欠,慵懒道,“这几日一堆破事,还没能好生休息一番,三妹若闲得慌,可去走走,本夫人有些乏了,去休息了。” “二姐随意。”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息怒,她垂眸应道。 % 梦正香甜之时,小厮的步近声嘈醒了补眠中的二人。 小厮的目标地并不是他酒大公子的寝室,而是旁边那原本应是青瑶所住的客房,小厮敲门得不到应答,正嘀嘀咕咕地想着这小青公子该去了何处呢,难道又是咱家少爷带她到处游玩的时候,听得旁边传来自家公子的声音。 “别敲了,小青公子在我这,你直接进来罢。”有些沙哑的嗓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小厮一个激灵,轻轻推门进去,却见自家大少爷倚在榻边,小厮看得分明,小青公子欲起身,却被少爷搂过把薄被尽数披在她身上,他还瞥见小青公子那雪白脖颈处的那抹红,默默吞了吞口水,原是昨夜疲惫,难怪今日日上三竿也不见二人身影。小厮在脑海中已自行补了无数个旖旎的画面。 “你这眼珠子倒是灵动得很,你说若是染上灰了会不会便没这么好看了呢?”无骄冷哼一声,把小厮从想象中拉了回来,他立刻低眉顺眼,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语。 “你别吓他,你好好说,你找我有何事?”青瑶白了无骄一眼,宽慰着小厮。 “小青公子,门口有一人自称是您的亲戚,寻您来着,管家派小人前来询问您意思,见还是不见?”小厮感念小青公子出口相助,续道,“对了,那人还说了一句什么龙什么云的,小人记不清了。” “‘飞龙乘云’?”青瑶问道。 “对对,就是这个!”小厮惊讶应道。 “此人确是小青亲戚,劳驾你跟管家说一声,待小青梳一番便去。”小青微笑跟他说道。 “好勒,小人这就去!”小厮应了一声,退出房间,还贴心地给他们掩上房门。这小青公子即温柔又清秀,难怪公子这般喜欢他,听那新来的夏知秋说呀,他俩昨夜举止亲密得很呢。他哼着小曲儿轻快地行着。 青瑶下榻,披上外衫,随意束了自己的发丝。 “小青儿。”全程都感觉自己被忽略的无骄小声唤着。 “嗯?”她柔声抬眸。 “那亲戚是谁啊?” “是柳家堡的人,具体是谁得见了才知道。”青瑶回身拉他起榻,知他心中一堆小九九,笑道,“你这补眠也差不多了,若是想跟我一齐去便走吧。” “既然小青儿你盛意拳拳,那我便一起去了。”无骄勾唇一笑,“我可先说明哦,我不是在吃醋,只是睡得太久了想起身……”话语声未落,青瑶掂脚吻上了他。 “太吵了。”青瑶离了些距离,透过薄如蝉翼的面具,红云飘上脸颊,“还撒谎。” “好吧,我承认我吃醋了。”无骄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低声沉嗓在她耳边呢喃,“我即实话告知,小青儿再奖励我一下嘛。” 青瑶微不可闻地轻轻点头,耳根子都红透了的模样让他心中再为之一动。 不再犹豫,覆唇而上,双唇交接,心如蝶翼。 良久,青瑶不满地嘟囔,“不是说好一下么?” “你奖励我一下,我定要回礼,那你再回礼……”无骄低笑道。 “狡诈。”青瑶啐了他一口。 于是,在大厅候着的暗一喝了整整五杯茶才见到了自己的小主子。暗一是奉柳壁泉之命前来保护青瑶的,带了暗侍卫五人。 无骄给他们安排了房间,暗一他们几人还是暗中跟着青瑶,青瑶知他们奉命而为,也没有硬要他下去休息,却会在用膳时唤他们一起。无骄却是不高兴了,二人独处时总觉得外面有五对眼睛在瞧着他们动作。 % 申时刚过,秋二娘寻了丫鬟跟酒老爷说要去四处散散心。 酒老爷以为她最近确确是受过过多惊吓,去散散心也好,便细心叮嘱她好生游玩一番,去账房自己支银两,想要买什么都尽管买。酒家二房出门,那排场也定是不小,虽已吩咐轻车简从,但那马车的规格还是格外地引人瞩目。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浅紫色的绉纱遮挡,人们无法透过这绉纱看到里面所乘坐的贵妇人长何模样,特别是秋二娘今日出门还特意蒙上轻纱,原本偏爱的浅紫色衣裙换成大红色的红裙,这红裙她裁缝已久她自己甚是喜欢,却一直寻不到能穿它的机会,既然昨夜那曾经的酒夫人已不复存在,那她提前穿个红色衣衫庆祝一番也未尝不可。 正在酒无心房中哄着他喝药的无骄与青瑶听到酒三仙传来秋二娘要出门的消息,将酒无心哄到乖乖睡着,二人便到酒三仙的房中,与他一并三人偷偷地远远跟在那轿子之后。 “马车中除了秋二娘还有何人?”无骄轻声问道。 “管家看过了,除了那女子外还有另一个面生的婢女,由于得了我吩咐,他只作不知,免得打草惊蛇。”酒三仙回道,有些犹豫地续道,“海棠她昨夜怕是伤透了心吧?” “不是伤透了心,是看清了这个与她同拜天地共枕鸳枕的男人的真实内心。”青瑶微微一笑接话,“本来心就不在他身上,何来为他伤心?” “哎,儿女自有儿女磨,这事儿本就是傲海的错,海棠若是想再嫁别人说三道四的话,尽管找爷爷出面,我定让那些人哑口无言。” “娘以后应该会和司徒叔叔在中原长住,爷爷担心的那些人应是鞭长莫及。”无骄一笑,奇怪地看着那马车的走向,“她一直在往市集去,偶尔停下马车买些胭脂水粉又走了?” “许是障眼法,她想避及视线?”青瑶应道,“马车又停了。” 此次的停是真的停下来了,秋二娘与变装后的聂三娘一并走进一家卖首饰的店家。那掌柜的见着她,满脸笑容地迎上来,“原来是夫人大驾光临,最近来了许多新品,随小的进屋瞧瞧。” 秋二娘一个眼神,那掌柜的识相地把本大开着的门关上,随着二人进了内间。 “有古怪,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关门?难道这里便是她们集会的地点?”无骄惑然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等等,再观察一会,若是这里是聚会点,就在这闹市中,也未免太张扬了。”青瑶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约莫半盏茶功夫,她俩又慢悠悠地走出了首饰店,掌柜亲自把她们迎上马车,马车声吁吁响,往着回路走,大门不再关上,又如常地小二在门口招揽着生意。 三人正欲跟上去,青瑶却突然停了脚步,她面显疑惑,生为医师,她对人体骨骼行走姿态都有一定研究,她沉颜蹙眉,双目烨烨,回想着适才二人的动作姿势,喊停二人,“不对,前面那女子不是秋二娘!” “什么?”酒三仙愕然。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习惯是独有的,就如酒疯子你,喝酒时候喜欢先喝一小口,再连喝三大口,就如无骄你,笑的时候总喜欢先抿唇再展颜,而这秋二娘行走步伐是有些不同的,她习惯仰首、而且往往是俯视他人,这与她性格相关,而刚刚从首饰店出来的她,虽也是面纱蒙面,红裙翻飞,却是低垂着头,神情怯怯,这绝不是适才进去的秋二娘。”青瑶徐徐道来,“另外一人来前我并无留意,不能断定。” “不过短短几步,瑶丫头你能断定吗?”这种距离这种看不清面容的情形,自己根本无法判断,但她所言自己的小习惯确好似真是这样。 “我们再等一会,我相信我的眼睛。”青瑶点点头,“我猜有可能是这次她认为酒疯子你必定派了人跟踪她的行为,这才预备了这金蝉脱壳之举。” “我觉得有道理,她明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引来爷爷你的猜疑,怎可能不做两手准备呢,若是这般愚笨怎能这一年了一直不漏破绽……”无骄赞同青瑶的说法,六鬼教的第二把手怎会这般大意。 又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人来人往中有两人引起了青瑶的注意,她们衣着简单,用木簪简单束起发丝,容颜并无秋二娘那般娇艳,两人都是十分普通的长相,丢在人群中完全不起眼的装束,二人从容从首饰店步出,一人稍稍落后一些。 “猎物出现了。”青瑶勾唇一笑,轻声对二人说道,“我们跟上去。” 那二人好似也有所戒备,走的路多是弯弯曲曲的小道,幸得三人轻功出众,一直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好不容易待她们兜了好大一圈远路,终于来到一处偏僻而又破烂的一栋废弃的房屋。 房屋入口有二人守着,也是寻常百姓的打扮,见秋二娘她们往前,拦住了她们,轻声地问了句,秋二娘红唇一张,也应了一句。那二人听得她这么回应,双膝一软,跪倒行礼。 秋二娘也不叫他们起来,与另一女子徐步便进了废屋里。 守门二人这才起身,继续警惕地盯着四周。 “看来里面得有暗号才可混得进去。”酒三仙低声和他俩说道。 此时,青瑶往后比了个手势,暗一悄然落到他们身旁。 “小主子,有何吩咐?”暗一低声问道。 “阿一哥哥,你让兄弟们去屋子周围瞧瞧,看还有没有别的门,再看看他们的守卫部署情况。”青瑶有条不紊地部署着。 “是!”暗一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上前禀报,“小主子,在正对前门的右边有道后门,那里还有两名守卫,那处属下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进去的人只需做一个动作便可,无需暗号。”暗一边说边做着那动作。 “好,我混进去瞧瞧,你俩容貌太过明显,在外边守着。无骄,你按着那信中与阿一哥哥他们一同找那些死者的家属前去报案,让官府前来。然后再找一人前去酒家请酒老爷和管家,当我在里面放个信号时侯,你们就一起进来,打她个措手不及。”青瑶扬眉一笑,跟他们说了如此行事的缘由,续道,“让我瞧瞧他们在里面有何动作。” “不成,小主子,我让阿二陪你前去。”暗一否决,“你一人深入敌营,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绝不成。” “你们五人一看便是常年练武的人,动作太过张扬,我怕还未进去我们便被拦下来了。”青瑶轻笑续道,“没事的,大不了我还可以逃。” “嗯,你小心,别莽撞,就算这次抓不到我们就等下一次机会,千万别冲动。”知她武功不弱,为人更是警惕,无骄小声叮嘱道。 “好,我还等着待会给你弄加了六片黄连的清热下火汤药呢。”青瑶点头示意,现身比了手势顺利地通过了守卫。待申时刚过,连几名守卫都进去关上了门,远远看过去并无人迹的模样,那处就如普通的废弃房屋一般不惹人瞩目。 若不是亲自看到,这房屋肯定会被他们所忽略,看来这集会是时候开始了。 章节目录 第112章 真相大白(一) 酒三仙在门外守着,无骄与暗一几人依着信中所提及的受害者分别去寻着他们的家,暗一派了暗五去酒家去请酒老爷和酒管家,待官府派来几名衙役,众人集结已是酉时时分,里面仍是静悄悄的不闻声响。 “爹,你们这是怎么了?”听着管家的汇报,这人是柳家堡的人,这才跟他们前来一趟,见又有官府又是这般警惕的模样,酒老爷不禁疑问连连。 “等着。”酒三仙淡淡地说出两个字。 特意请他前来就是为了当着他的面揭穿他心爱的秋夫人的真面目。 “对了爹,趁着您和无骄都在,我这有个考虑,海棠即已请离咱酒府,酒府这上上下下的内府事务总得有个人打理,先前一直都是秋儿打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趁着这次,孩儿想着不若把秋儿正式提为酒家夫人,您说好不好?”酒老爷悄声说道,这是他思索许久的事,不料引来酒三仙的一声闷哼。 无骄淡笑,“父亲,过了今日,若是你还有此番打算,无骄与爷爷定不阻拦。” “乖孙儿说得对。”酒三仙附和。 算是勉强得到无骄的应允,但这应允前提让酒老爷有些迷茫,为何定要过了今日?他隐隐觉得今日这事与自己有关,又不知具体为何,但明显他的疑问并未得到二人的解答。 “见过酒太老爷、酒老爷和酒大公子。”县令恰恰赶到,听衙差说今日突然之间那些悬案的事主在酒府的主持下都纷纷前来报信,而且矛头都直指六鬼教,那县令吓得连忙唤人抬着轿子便赶了过来,“不知这六鬼教叛逆如今在何处呢,让在下派人前去一网打尽!” “大人辛苦了。”酒三仙微微点头示意,“稍安勿躁,此次请你们前来只是作个见证。” 作个见证?意思即是不用自己手下拿命去拼了,念及此,县令长长地吁了口气,他们这些官府中人,哪掺和得了这武林中人的事,一条命都抵不过他们一招啊…… “好说好说,不知是要在下见证什么呢?”县令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已无此前那般紧张。 “距那密信所言,今日是六鬼教众人的一次集会,我们也是跟着潜伏在咱府中的六鬼教的二当家来到此处,今日请大人你前来便是想让您知道,我们也是昨夜得此信才得知这二当家的真面目,此前她的所作所为酒府上下并不知情,还望大人作此见证。”无骄徐徐道来,“免得以后酒家有理反倒说不清了。” “那是自然,酒家怎会与这谋逆有关,肯定不会的,这咱们都是清楚的。”县令讨好地说道,“定是那叛逆偷偷潜入酒家。” “各位,适才那小兄弟们说,是找到害我儿的凶手了?不知这凶手此刻在何处?”一白发苍苍的中年妇女接近,自自己儿子死去后,她因着伤心过度头发一夜间也变得灰白,明明年龄还不过四十余岁,看起来却与六十妇人无异。 “就在里面,凶手有武功,你们先别靠近,等我们制服了他们,你们便可知道。”无骄轻声跟她说道。 “谢谢酒少爷……”那妇人颤颤巍巍着身子便欲跪下,无骄连忙一把扶住了她,“我那苦命孩儿已离去半年有余了,今日终是知道这凶手是何人……终于可以替他报仇雪恨了,他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她此言一出,那些受害者的家属感念自己孩儿者也是悲伤不已,围在一起凄凄凉凉。 看着这场景,众人心中对这六毒教也是更厌恶了几分。 “什么密信?无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咱酒府中什么时候有六鬼教的人了?”酒老爷越听越是心惊,那今日让他到此处来肯定与那潜伏在酒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稍安勿躁。”酒三仙斜睨他一眼,又是淡淡开口,“这人你也熟识。” 熟识?那就不是一般的他连名字都喊不对的小厮婢女们了…… 酒老爷只觉心惊胆战,无限接近事实偏偏又不知道事实真相的时候最是难耐,他欲再开口追问时,却被那房屋里面突然传来的长鸣声打断了。 “走!”无骄眼神一凛,与暗一几人一同冲了过去。 里面本是在献祭准备中,突然的这一声长鸣让屋内众人吃了一惊。听得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秋二娘心一震,喊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无骄破门而入,青瑶见此朗声喊道:“共有五十六人,无骄先救人质,阿一哥哥,目标是站在上头的穿着墨绿衣衫的女子!其他人一起擒住他们!” 众人依计行事,有教众挡在秋二娘身前护着她,暗一一时间也无法近身,秋二娘见来袭众人包括酒家的人,不愿自己身份被当面戳破,扔了一枚烟雾弹施展轻功便想离去,身边却突然挥来一剑,她躲避不及,生生地把她的脚筋几近挑断,痛得她倒地直呼,她胆战心惊地斜眼一瞥,刺伤她的竟不是她人,竟是她收留已久的三妹聂三娘! “三妹你!”她怒目圆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为何!” 一旁的教众被突然的自相残杀惊得失了反应。 “姐姐可得珍惜这最后一次叫‘三妹’的机会了,你被擒了,我以后便是聂二娘了,姐姐,保重!”聂二娘笑得妖媚,籍着未散的烟雾弹离去,门外的衙差会的不过拳脚功夫,一下子就被踢飞,不过刹那功夫,聂二娘也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该死!”秋二娘挣扎着起身,脚筋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几名忠仆围着她身旁,“二主子!咱们拼命护送你离去!” 秋二娘忍着痛处一瘸一瘸地往门外掠去,身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她欲破门而出,身边的随从拼命地阻拦着无骄,一时间无骄无暇顾及,被她竟逃了出去,可外面等着她的竟是酒傲海,他一身蓝衣,如天人一般立于身前。 他拦在她面前,剑刃出绡,喝道:“何来的六鬼教恶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秋二娘把心一横,视线直直看进他的瞳孔。 酒老爷曾中过她的摄魂眼,如今一对视,她一施展,恍然间酒老爷似乎又瞧见刚见秋夫人面的场景,她身着红衣,俏立花丛中,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红唇微启唤道:‘傲海这名字当真好听,傲睨万物、擎天架海,当是良人。’ 就在他晃神的刹那,看着逐渐接近的无骄与酒三仙,秋二娘狠了狠心,身影一掠,横刀搁在酒老爷的脖颈处,厉声胁迫道:“你们再向前一步,我就把他杀了!” 酒三仙与酒无骄此时也不敢擅动,怕她真拼个鱼死网破与酒老爷一并玉石俱焚,稍稍退后了两步,二人互成犄角之势,半分不松懈。 青瑶与暗一几人此时也已将里面的众人处理完毕,人质也已安顿好,由衙差和暗二他们护送着送回各自的家中,她疾步出屋外,见几人成僵持之局,青瑶跃至无骄身边,微蹙秀眉。 “又是那摄魂眼,你瞧酒老爷眸中无神,动作僵硬,毫不反抗,不可轻举妄动。”青瑶在无骄身边轻语,“我们先与她说话,依她脚上的伤势,她很快便站不稳,到那时我攻她脚,你籍机把你父亲夺回来。” “好。”无骄点点头。 “你们还不让开,是想让酒家当家今日命丧于此么?”秋二娘利刃狠狠地抵住酒老爷的喉咙,一抹血丝从利刃处滑下,酒老爷似是根本感觉不到痛意,木楞地直视前方,嘴里无意识地唤道‘秋儿’。 不知是否这次的呼唤让她有些动容还是脚下的痛楚让她有些晃神,那利刃稍稍往后移,不忍让他再流血,青瑶见她如此举动,知她对酒老爷必是有情,只是不知这情分比起自己的安危可能相提并论么? 青瑶微微一笑,“秋夫人,一年多了,你也该对酒老爷有个交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酒三仙,酒无骄,你们还不让开!”秋二娘僵声应道,声音中有些强撑的意思。 她的脚开始发麻,就在她微微颤抖的同时,青瑶与无骄交换了个眼色,二人晃身而上,秋二娘并无预料到二人突然地发难,只得生生以剑相挡青瑶来势汹汹的掌风,借此机会,无骄一把拉过呆愣的酒老爷,脚下借力,回到了酒三仙身边。 刚想闪身前去与青瑶并肩,却见秋二娘手一挥,一抹紫色烟雾便朝着青瑶身上袭去,这六鬼教以毒盛名在外,他可不认为这诡异的紫雾是寻常的烟雾弹。他心惊胆战,惊叫:“小青!”身子也是不迟疑往她身边飞去,想要替她挡下这紫雾。 青瑶本是十分淡定,见无骄上前吃了一惊,身形一歪,掌心触力,往回反弹了那紫雾,与此同时,自己反身揽住了无骄,不让他碰触到这紫雾。 酒三仙闪身反手一招点了秋二娘的穴道,无骄焦急地四处察看着青瑶,特别是背部,差一些都想要把衣服脱下来看个究竟,青瑶连忙握紧他紧张地四处游移的手,“我没事。” “我明明瞧着那紫雾朝你背后袭去了,你是不是又想瞒着我中毒也不说?!”无骄眉眼都写满了担忧,“明明我替你挡了就算中毒还有你来治……” “我真的没事。”青瑶柔声宽慰,“我体质比较特殊,百毒不侵,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让你担心了。” 无骄听她这般说才轻吁了口气,“吓到我了,幸好你没事。你下次可不能这般冲动了,不成,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应该是没有了吧……”青瑶微微一笑,磨挲着他手指的硬茧。 酒三仙在旁看着这小俩口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却是碍着那县令和暗侍卫们的视线,在旁边轻轻咳嗽两声提醒道,“小青啊,你看傲海中的这摄魂眼要怎么解啊?” 青瑶脸色一红,这才上前点了酒老爷的昏睡穴,随即马上解开,“只要不要再让他看到秋二娘的眼睛便好。” 酒傲海昏昏转醒,忽觉自己喉咙有些疼痛,张目一瞧,四处氛围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他只记得自己拦住了从里面突围出来的女子,然后呢? “这是怎么了?这就是咱酒府中与六鬼教有关的女子么?”酒傲海被微微刺到声带,声音有些沙哑,话语有些难辨。 “阿一哥哥。”青瑶轻声唤道,暗一便会意地把秋二娘提到酒老爷的面前。 酒老爷正欲细看之时,无骄挡在了他的面前,淡淡开口,“勿要直视她的眼睛,你适才中了她的摄魂眼。” 摄魂眼?适才自己所看到的那花丛里半转纤影、含笑相待都是摄魂眼的缘故?他惑然蹙眉,可中了摄魂眼为何想起的是秋儿?他揉着如负千钧的额头,渐渐厘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僵声问道:“你是……秋儿?” 事到如今,秋二娘被擒,她就算再有千招万计也无计可施,还不如博取他往日的一些情分,让自己少受些折磨,念及此,秋二娘笑了笑,“当家的,你连秋儿的声音都忘了吗?” 虽已深知这事实之残酷,在听到她坦然承认的时候酒傲海仍是踉跄了脚步,他痛心疾首地愤问:“为什么?!” 秋二娘突然朗声大笑,状似疯癫,她泪诉:“妾身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可以把你先杀了,我们在阴间再做一对鬼夫妻而妾身我这把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当家的,你说妾身这拿不动剑的手还有何用?念着往日妾身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侍候过你,给妾身一个痛快可以么?” 她的变装在眼泪留下来时便在脸部脱落,她趁手撕下了那易容丸,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仍是那张如芙蓉花娇艳的面容,酒老爷见她这般模样,回想起往昔与她执手度过的那些年华那些美好,怎生都下不去这手。 他的心底还是坚持正义,可对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他要怎么才能下得了这手…… 章节目录 第113章 真相大白(二) 正当二人对视着,似乎深陷无人之境时。 “万分抱歉在此时你们互诉衷肠的时候打断你们。”青瑶朗声打断他们之间的情深意重,续道,“若是不嫌,可能允许小青说说适才在里面的情形么?” “小青,你尽管说便是!”酒三仙早已斜眼不看面前这二人的你侬我侬,听青瑶这般说,自是应允,“也让大家听听这六毒教的集会到底是何集会。” “里面是一处废旧的房屋,今日是他们六鬼教的献祭日,适才我们救出的那些男子便是他们所称的献祭品。他们献祭方式并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刀割喉这般相比于六鬼教的伎俩而言轻松之致的死法。”青瑶低声说着,适才在里面从教众那打听到的所谓献祭方式实是残酷血虐,她深呼口气续道,“里面所有的祭品皆是童子之身,先以药物喂之,然后到他们万般难耐之时,依照辈分,依次品尝男子之精血,直至男子衰竭而亡。可这还不算尽头,死了以后普通教众才有资格每人上去喝上一口血。至整个献祭日完成后,就连他们的尸首也是遍体鳞伤、不复完整。” 众人听到此处,对这六鬼教是深恶痛绝,如此枉顾人命、如此残酷冷血,当不愧是如今武林中的人人得以诛之的邪教。本来衙差对那血腥画面有些抗拒,此番觉得他们的死是罪有应得之致,连连吐了几口唾沫在他们身上。 “我的儿啊……”那中年白发妇女听得这残忍法子,更是心疼得连连锤心,“到底做了什么孽……竟要这般难忍死去,我儿的尸首呢?”她愤然把束发木簪拔下扔向站不稳的秋二娘,她也不躲,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妇人。 “死的人太多了,妾身根本不知道哪个是你孩儿的尸首。更何况,这些尸首都不是由妾身处理的,也许在某个乱葬岗里。”秋二娘淡然说道,“狠我的人多着呢,也不差你们。”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妇人悲戚不已,没了木簪束发,头发迎着风纷飞,似是六月飞霜之白。 “阿一哥哥,审问被抓起来的人,里面应是有知晓内情的人。”青瑶扶起跌坐在地的妇人,柔声道,“尸首我们会替你找回来的,凶手我们也不会放过的,您且平静一些,免得身子受不住。”她眼神示意暗一把她带下去。 “我们继续适才的话题,而在漠北,最有资格吸取男子精血的不是别人,正是隐身与酒府的二房秋二娘秋夫人。”青瑶开腔发难,目光烨烨地直视秋二娘,“不知小青此言可有不实之处?” “成王败寇,这没有好辩解的,妾身就是六毒教的秋二娘,自然这些精血都得让我先用,这何须过问。”自知已无法逃离,秋二娘干脆直言相告。 “秋儿……你?”酒傲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眼前这女子真的是他一直认为的善良纯真的女子么? 那些她对他的百般关怀万般体贴,全都是用来隐瞒他,好让她好在酒府凭着他的宠爱藏身于此的手段么? “是那张五背叛了妾身吧?”秋二娘把事情捋了一遍,受害人、此日集会,终是想明白了其中出错的那个环节。 “张五是让我们对你的罪证更为确凿,早在小梅身死之时,我们便对你起了疑心。”青瑶徐徐道来,“若只是一件事指向你,还可是碰巧,可当一连串的事情都与你有关,那你便值得怀疑。” “果然是张五,妾身派人前去查那张五妻子所在之地时,却发现那藏身之处却无端关门了,那想来也是你们做得吧……”秋二娘低声叹了口气,“这事事被压在前头的感觉真不好,不过也好,也是最好一次了。” “张五……”酒傲海听到这里又是懵了,“张五背叛了你?是你派张五前来的?是你杀了小梅?是你……” 当事实一层一层在他眼前剥开,一次比一次更接近绝对真实的真相,他的打击越发深沉。 除了那用于献祭的男子,就连酒府的人,她也能这般残忍杀害? “呵,当家的,你可知道为何妾身年近四十还能有这般滑嫩肌肤,还能有这乌黑秀发,还有你这最爱的艳艳红唇?”秋二娘面显讥讽,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你可知道那日妾身本不想杀小梅的,那么好的一个小女孩,白白嫩嫩的,她却划花了我的脸,你说她是不是死有余辜?” 本来以为还得逼供一番她才能全数交待,结果她竟不欲辩驳一字一句甚至连小梅的死也都承认了,无骄与青瑶交换了一个眼神,默不作声。 “既然妾身被你们怀疑了,本来不应来此集会,为何妾身还要前来?”秋二娘慵启美眸红唇轻说,“还不是因为小梅在妾身脸上划的这道痕,不够鲜血啊,不来此处没有鲜血让我恢复美丽啊。” 她这般骄傲之人,怎会让自己得意的容颜有一丝瑕疵? 恰恰又觉得此事说来真是讥讽,因小梅被杀而被深深怀疑,而又因急于把小梅划伤的脸颊以邪术复原又来到了这集会上,感觉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是小梅留下的报复恨意终于让她被他发现真面目了。 “那……你为何要冤枉海棠?”酒傲海嘶哑着喉咙喊着,“我竟因为此事误会海棠,她还因此离我而去!原来都是你这贱人造的孽!” “呵,妾身确实想害海棠不假,可你自己选择不相信她,那是妾身的错么?”秋二娘不怒反笑,“妾身当日可没有把刀搁在你脖颈上逼你说出那字字诛心。” 此话倒是不虚,若彼此之间的爱情忠贞如铁,任由谁也无法分离。只是,那时候的他早已有了离意,而她也终是不负韶华选择和离,此事说来这与秋二娘有关,又与秋二娘无关。 “我的天啊!海棠那么善良那么单纯的女子,你这贱女人竟忍心加害于她!”酒傲海气着直发颤,“我我真是瞎了眼!瞎了眼才以为你是真心实意对她好为她着想!你……” 这眼前的女子怎么越发陌生了呢?明明眉眼轮廓与自己所爱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秋儿无异,为何那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如刀? “当家的可别忘了,‘那么善良那么单纯的女子’这几个字你也曾来形容妾身,如今看来,当家的你的眼光还真的不怎么样呢,竟为了妾身这蛇蝎心肠的女子把你心目中的纯洁白莲花抛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秋二娘笑得疯狂,泪盈于睫。 人道天下男子皆负心,教主当时见她沉迷,已叮嘱让她千万不可失了心,她偏是不信,到了此时是真的不可不信。 人啊,一旦失了心,好似天底下,可以折磨自己的就只有那个他。 甜蜜时候她便是他心中的永生花,知道真相后她又成了他口中的贱女人。 当初她是为何会觉得,这个在海棠花丛中伴她入眠的男子可以懂她,可以知她,可以接纳她的狂情,看来还是太过高估了他。但就算死,她也要他永远记得她,每每念及她,便要心窝痛上几分,否则,他不就负了她? 这死也算是值了,有位男子会念她一辈子。 ‘锵’的一声,酒傲海拔剑横在她洁白如瓷的脖颈中,怒斥:“诛杀邪教罪妇,人人当拍掌称快,你这般刺激于我,难道真的认为我不忍杀你?” “你确实不忍杀我。”秋二娘一声浅笑。 他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这真真实实进入到自己内心的女子,他根本无法停住自己颤抖不已的手指,轻叹一声,剑又离她近了两分,她说中了,他自己怎么都下不了这手…… “不劳当家的动手。”秋二娘凄凉一笑,自己脖颈往那方向一凑,殷红的血液如盛开在黄泉的曼珠沙华,缓缓地染红了她的衣衫。 你不忍心杀我,我忍心杀了我自己,猜不到吧?不知道我会这般狠心地对自己吧? “秋儿!”几乎没有犹豫,酒傲海急步揽住了她滑落的身躯,在她背后源源不断地为她输着内力,她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之躯,鲜血不断溢出。 酒三仙与无骄怕是她故意使的计谋,引酒傲海前去借机挟持,面对他们的的贴近,青瑶微微摇头,她所伤之处这般深这般靠近血管,就算华佗在世也难以救治,如今也只是靠着酒傲海给她源源不断输着的内力才勉强吊着她一口气。知道秋二娘已无威胁,他们也就没有制止他的接近。 “当……当家的,妾身……我想穿红色……红色的衣裙很久……很久了,你看,是不是…很美?”秋二娘轻轻抬起手,碰了碰适才她割伤的伤口,忽而颜颜一笑,“我们……我们有…一样的伤口,黄泉……黄泉下……你可万不可……认错了我……” “秋儿……很美…很美……”酒老爷泣不成声。 以血染成的红裙,颜色艳艳,那是任何染坊都染不出来的艳红。 “傲……睨万物、擎天……擎天架海,当是良……”话语未落,她的手缓缓垂下,双眸轻轻阖上,笑脸嫣然,似是要他记得她如今最美的一幕。 “并非良人……”酒老爷抱她入怀,眼泪不住流淌,滴在她染红的衣裳上。 那声音似乎要将哽咽于胸中的呜咽悲鸣,所有的情感都倾吐出来。 记得初遇,自己也有了海棠这贤惠妻子,就算再喜欢她,依着名门大家的规矩,她也不能披着大红色嫁衣嫁到酒家,身为二房夫人,她甚至连红色的衣裳都不可穿,今日她终是身披红衣,以血为衣、以痕为誓,让酒傲海有种错觉,仿佛直到今日才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几番雨雪,匆匆桃花春风又归去,惜春长怕花早开,何况今落红伤秋无数,纵有千愁百绪,又与何人道? 青瑶与无骄走向屋内,暗一那正审问着那些抓捕起来的教众,说是教众,其实很多都是被迷惑了心智的普通百姓,为了快速提高自身的武功,他们多数采用的都是阴阳双修的法子,武功渐长容貌也逐渐变得好看之时,六鬼教的六鬼就会给他们分发毒药,为了自己性命,就算有些人心中知道这是错的,也一直跟随着,跟着血腥看着暴虐,自己心中的黑暗面便占据了有利地位,如此一来,也就更心甘情愿地为六鬼教所驱使。 今日一役,青瑶他们一开始还是手下留情,却见教众们所使的全是不要命的招式,中了不是他死便是己亡,于是才决定速战速决,剑下鞭下生风,这才能迅速把他们杀的杀、重伤的重伤。 本以为怎么着也会有几个活口,可以询问相关六鬼教的事宜,却不料二人一进去,才知道那些身受重伤的教众却已全部身亡。青瑶疾步上前视察一番,发现那些本是重伤不致死的教众却是尽数脸色发紫,死相凄惨。 “审问着便全数身亡了。”暗一跟她说着,“看起来应是中了剧毒。” “全部都死于剧毒。”青瑶沉了脸色,“应是毒药本就藏在大牙处,以封胶相隔,到他们失手被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便咬破封胶,避免那严刑酷打。” “可是,他们明明可以为自己争得存活机会的啊……”无骄惋惜。 寿命,那些在重病缠身的人看来恨不得耗尽身家都想要换来多一天的福分,在他们眼中却如此容易便抛弃,明明连死都不怕,为何不能勇敢地活着? “我猜测,有可能是六鬼教控制了他们的亲人……”青瑶逐个替她们阖上那不甘中又有着绝望的眼睑,“说起来也很奇怪,从秋二娘来酒府已经年余,此处却从未被发现,若不是教中有着他们每个人的把柄,怎能全数控制他们不往外泄秘密呢?” “小青儿,你忘了五娘所言的每月一次的解药了么?”无骄替她一起把尸体集中在一起,看着眼前那张布满血迹的大床,心中满是庆幸,幸好这次能够阻止悲剧,否则这大床便是那几名被捕青年的坟墓了…… 章节目录 第114章 真相大白(三) 青瑶反应过来。 “又是那每月一次的解药,解得了什么,不过困住人心。”青瑶感慨,转而跟暗一说道,“阿一哥哥,等阿二哥哥他们回来后,把这些尸体都好生安葬了吧。” “是!”暗一得令,“他们还未身亡前说了几个地点,待会我便带阿二他们一起去寻。” “好,劳烦阿一哥哥了。”青瑶一笑,“爹爹让你们来,可真是帮了我许多。” “小主子严重了,不过是一些简单功夫,能帮上忙兄弟们也是十分欢喜的。”青瑶一向待他们颇是亲厚,兄弟们也很是喜欢这糯糯唤着阿一哥哥、阿二哥哥的小主子。自是心甘情愿地为她效劳。 青瑶回之一笑,眉目弯弯,嘴角翘翘,暗一先出去了。 外面天暗如墨,雷声不断,看来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无骄,稍等,等我记下毒药症状,回去看看。”青瑶走近最近教众的尸首旁,细心观察着,无骄也不催促,把一地的尸首集中在一个地方,好让到时候暗一他们收拾起来比较方便。 约莫半柱香时间,无骄与青瑶出去屋外,只见情况仍是如她们适才一般,时间似乎在众人身上凝结了。 酒三仙见到儿子这般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他儿子,毕竟人已死,这心也得需要时间平复,在一旁怔怔,头一次在他脸上感觉到了老态。 “习县令,此番你应尽收眼底,六鬼教秋二娘混入酒府,她犯下这滔天罪恶,酒府事先并不知情,如今叛逆已死,大人辛苦。”酒无骄先前,对在被这变故吓得呆愣在一旁的县令说道。 这些话定然要说,否则请他们前来的意义就失去了。 县令这才反应过来,端回那官府做派,勉为其难地露出一笑,“酒少爷所言甚是,六鬼教恶徒窝藏酒府,今日酒府得知六鬼教集会地点,仗义相助,伏诛恶徒,救出被掳走数名男子,实是大功一件,待小人修书一封,广告漠北,以酒府为楷模,好生嘉奖一番!” 无骄淡笑接话,“县令大人严重了,六鬼教能混进酒府,也是酒府管理不厌所致,今日之事权当酒府除内患,大人书中只需写明是大人带队为民除害便好,传到漠北大王那,也是大功一件。” 县令闻言大喜,官场上那套欲拒还迎又端了出来,他假意推脱,语气凝重,“酒公子,这万万不可,这伏诛恶贼之功全在与您们还有这几位义士,说来惭愧,咱衙差懂的全是花拳绣腿功夫,您瞧,一下子就被撂倒了,实在是惭愧啊惭愧!” 若是能混个伏诛恶贼的功名,这次也不算白来了。 “县令大人,你若是再推脱可就是看不起咱酒府了,我可得生气了。衙差兄弟们受伤了你更应该上书给大王,替他们讨赏,如此才对得起他们今日之功。”无骄假意生气地说道,“这里有封信,信上是先前部分失踪的男子的尸骨所埋处,还烦大人劳心告知他们亲属,把尸骨挖出来好生安葬了吧。” “是!小人这就去办!如此便谢过酒家各位今日鼎力相助!”县令见此也不多留,得了便宜就得溜,客气地告辞,带着那相互搀扶着衙差离去。 “你父亲这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我们还是别打扰了。”青瑶轻轻地拉开欲相劝酒傲海的无骄,“你此时与他相言,他也听不进去。” “阿一兄弟,我父亲?”无骄轻声询问道。 暗一自是知道他所问的事情,微微摇头,低声应道:“酒老爷一直保持着适才的姿势,喉咙的伤也不让医治,酒太老爷跟他说话,他也似全然不闻一般,口中一直就重复着四字……并非良人。” 并非良人。 无骄叹了叹气,父亲对秋二娘的沉迷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才想让父亲当面看清这女子的所作所为,以为这样便会对她死心,甚至会对她绝情,也许今日不该让父亲到场,不该让他亲眼目睹这一幕,以致自己所爱之人惨死于自己剑下。 会不会以后每当他挥剑出招,心中所思所念都是当初死在自己剑下的这红衣倩魂? “秋二娘离开的方式在你父亲看来太过决绝,所以,她的所有罪孽、她的自私自利,都让你父亲对她的爱意所掩盖了……”青瑶沉颜凝眸,微微感慨,“她至死倒下了一步好棋,我想你的父亲这辈子都会一直活在对她的思念与内疚之中。” “她为何定要这般?她不是爱他的吗?”无骄不明所以,“爱人不是应该希望他以后能活得好好的,有枝可依有梦可做的么?怎会这般想他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有时候女子的疯狂是很难解释的。她对你的父亲是有爱意的,否则那一剑早已刺穿了他的喉咙;同时她又是恨着你父亲的,所以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你父亲余生的愧疚,让他这一生,再无人可爱,再无心可求。”青瑶淡笑。 “她真残忍……”无骄感慨,“到此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若是他,会不会也是这般,若是要死,也要让最爱的人永远记得自己,也不愿她在余下时间找到其他爱人,否则九泉之下他会不会也是满满妒意? “决绝得残忍,她在被捕的那一刻,就存了必死之心。以死换爱,鱼死网破。”青瑶低声叹了口气。 这执念这怨恨,爱与恨交织,融入烽火五月的日阳内。 经过这一役,好似唯一得利的就是那习县令大人,得到大王的嘉奖,又得到许多金银赏赐,他也是懂时务之人,只字不提六鬼教与酒府有关,只说酒府仗义相助,至此酒府的善名在漠北又高了几分。 而六鬼教在漠北的势力元气大伤,暂时掀不起大的波浪,而对于酒家,也是一次大的变革,先是当家主母的和离,再是二房夫人的死去,还有便是……因秋二娘之死不辞而别的酒当家酒傲海。 那日,坚持要火葬秋二娘,他便坐在火前看着自己的爱人慢慢化为一坏黄土。 所有有关酒家的东西他都没带走,只带了她的骨灰。 从此携她浪迹天涯,无论清晨还是黄昏,终是可以不离不弃。 由于漠北此役六鬼教损伤太大,几日后,六鬼教教主亲自到了漠北,以暗号招来了聂三娘,在一处寂静的森林深处,聂三娘见到了一灰衣女子。 “聂三娘见过罂教主,祝教主洪福齐天,寿比天齐!”聂三娘跪倒在地,语气恭顺。 眼前的女子黑纱蒙面,一身灰衣打扮,露出来的眉眼极尽魅惑,额间还有一用朱砂画上去的梅花标记,虽说聂三娘算是六鬼教的三当家,却从未见过教主的真面目,不知她年龄,不知她隐藏身份,只知她是上任教主或者是再上任教主的徒儿之类的佼佼人物,在当年的教主之争的斗争中杀戮无数,以铁血手段收服了所有教众的支持,她自称为罂粟。 “说吧,怎么回事?”她轻启红唇,声音婉转动听,似是与她闲话家常一般。 聂三娘不敢怠慢,把这段时间的这般如此、如此这般都一一禀报,只把秋二娘的死归因于不能及时逃出失手被擒忠烈而亡,自己甚是苦闷,又困于武功低微不能相救,因此于心有愧的感受也是尽诉衷肠。 “呵,三娘,本教主有个疑问还待你来替我解惑。”罂粟淡淡一笑,抹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地划过聂三娘的脸颊,惹得后者一阵微颤,“二娘的武功比你强,她且逃离不了,你怎么逃得这么轻松,还能毫发无损?” “罂教主明察,在当时的情况下,三娘也只能见机行事,三娘本也想拖着二姐一同离去,是二姐偏要留下,属下见烟雾弹快散只得自己先逃。”三娘脸垂得极低,语气中带些悔意,“属下自知临阵脱逃实是不该,二姐之死属下亦有罪责,请罂教主赐罪!” 罂粟秀眉一扬,这许多罪责偏偏是选了一样最轻的来请赐罪,这三娘还算是有些脑子。只是,她未免把自己当成那无脑之人了吧?她红唇一勾,冷意顿显。 明明比起这聂三娘,秋二娘的武功伎俩更胜一筹,偏是沉迷于这爱恋之中,自己也和她提及过,偏还是这般执拗,甜如蜜的爱情偏却害了卿卿性命。 “如今教中元气大伤,惩罚你也不该在此时。”罂粟淡然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何况,你的狠毒本教主还颇为欣赏。” “是……谢罂教主大量!”聂三娘心跳声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又缓缓地恢复了寻常。 “你适才提到酒府还有柳家堡?”罂粟惑然蹙眉,“酒府的话,本教主尚能理解这与本教作对的缘由,这柳家堡咱与它无仇无怨,为何要横插一足?难道还嫌中原那处肉不够多,还得来漠北分上一杯羹?” “罂教主,您有所不知,其实并不是整个柳家堡都与咱作对,只是柳家堡的一个名为小青的小厮,他医术高明又有些小聪明,酒家那俊俏无双的大公子对他喜爱得紧,他俩的龙阳之好已在酒府传遍了,那小青是因此才会相助酒府。” 龙阳之好?他竟也有这般喜好。 “哦?原来如此。呵,本教主还没见过世上有真正的龙阳之好,那是他们还未懂得女子的身体之妙处,本教主倒想会会你口中那个绝代风华的酒大公子酒无骄,看美色当前,他是否真能控制自己?”似是触及罂粟的伤心事,罂粟的语气变得不屑。 “是,罂教主美貌无双,那酒无骄定会为教主所迷。”聂三娘阿谀奉承着。 “如今还不是时候,中原那处还需部署,他便等到以后本教主再慢慢品尝一番。”罂粟笑了笑。这献媚话语她听得多了,不过是些虚伪之言,她连自己的面目都没有见过,还能毫不迟疑地说出这美貌无双话语,看来是有点长进了。 “是,罂教主英明,属下钦佩!”聂三娘连连点头。 “既然秋二娘已不在了,暂时漠北的大权先由你来负责。”罂粟欠手拂袖,“五月底的教内大会你便好生准备,本教主可是看好你能夺得第二的名次,成为真正的聂二娘。” 聂三娘大喜,漠北的权力是她一直想要夺过来的,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罂粟的认可,只要那五月底的教内大会能争得这第二席位,还愁这六鬼教看不起自己? “本教主此次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罂粟拍了拍掌,一名男子闪身到二人面前,“此人名为追玉,是本教主的得力部下,漠北重展势力便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追玉一脸正色地应道:“谨尊教主之令!” 罂粟大笑数声,俯身到聂三娘的耳边娇声说道:“追玉的床上功夫好着呢,这双修之法看来也可助三娘在这段时间提升一些修为。” “谢罂教主相助之恩,三娘定不负所托,将六鬼教重新在漠北发扬光大,罂教主请放心!”聂三娘磕头致谢。 罂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意有威胁地说道:“对付秋二娘那些损招一次便好,可别想着用在本教主身上,否则许是这二娘的位置要易主了。” “谨遵教喻!”聂三娘脸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她本是怀疑,如今却是十分确认教主知道了她背叛了秋二娘这一行为,心底不禁一惊。 “二娘死于自大自负,本教主虽有些惋惜可还不至于让你偿命,无需这般惊慌,若是本教主有意杀你,还浪费这些时间作甚?”罂粟转身,回眸冷笑,“只是暂时,三娘,好好把握。” 身影一闪,那抹灰影便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这轻功,已是登峰造极之实。 聂三娘在原地愣了许久,明明只是教主站在自己面前,她竟有着那种身处于千军万马之中的威慑力,她温言柔语,却似字字如迷,似是每句话中都藏着暗语,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猜得一字不漏。 果真是教主。 章节目录 第115章 以身试药 短短半月里,斗转星移,变化莫测。 因酒傲海的不辞而别,酒家当家由酒三仙一句令下,由酒无骄出任,若是无骄不在之时,暂由酒三仙自己来指挥大局。青瑶让暗一他们几人护送司徒朗和海棠二人前去中原,住于先前虎子镇城西的那家旧宅子中,今日得信,已平安到达。 酒无心虽仍是痴傻小儿的模样,却是在精心照料下,不再乱咬乱叫,无骄每日教他一些本领,有时是武功,有时是文学,他倒学得颇是有模有样,青瑶也是很有耐心地教他一字一句,不过十日,看上去已与十岁小孩无异。相信在以后,会健康地成长为原本的酒安康。 “小青哥哥,你看康儿写的这字,好看吗?”酒安康,也就是先前的酒无心拿着自己写的书法,喜盈盈地奔到青瑶身畔,骄傲地扬起头。 “康儿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康’字这少了一点。”面对眼前这大孩子,青瑶有足够的耐心,提笔替他补上那一点,“康儿,熟能生巧,别贪快,把字形体先练好了以后写什么字都好看呢。” “嗯!”酒安康重重地点头,露齿一笑。 此时无骄便会与青瑶打趣,“我就知道,小青儿以后会是个很好的母亲。” 青瑶笑笑不言时,他又会一直从成婚一直说到婚后要生几个男孩几个女孩,惹得青瑶白眼不断,若是回应他,他还是会从成婚一直说到婚后要生几个男孩几个女孩,惹得青瑶啼笑皆非,最后当他一说起,青瑶便给他来碗清心下火药汤,这下轮到他叫苦连连。 “怎么先前没发现你这般话痨?”青瑶笑了笑。 “非也非也,小青儿没发现,我只在你面前健谈么?”无骄轻轻摇头,故作玄虚,“古语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这般叨叨不断,证明我喜欢你啊。”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脸上的寒霜如六月飞雪总是让人不敢接近,谁知道,私底下的他竟是这般体贴而又粘人的小狼狗。 ……这突然的甜言蜜语暴击也是日趋成熟啊。青瑶抿唇浅笑,“我记得你曾问过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啊?”反倒是无骄愣了,何时这般配合了?“我记得这个问题好似以前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说女孩,像你一样聪明又好看的女孩。然后你就害羞了……” 奇怪,今日怎么就不害羞了。 “呵,是啊当时没回答你。”青瑶又是一笑,“我倒是儿子女儿都喜欢。” “为何?” “这就是我今日给你出的题目。”青瑶失笑,“期限是今夜,答出会有奖励,答不出的话我想想有何惩罚,今夜再说吧。”见他扁嘴,青瑶凑到他耳边娇道:“奖励我保证你会喜欢,亲爱的无骄,可要加油了。” 半夜,无骄来到青瑶的客房中。 “怎么?想到答案了?”青瑶给他倒了杯茶,坐在他身边。 无骄苦笑扶额,接过茶,低声道:“或许是想要儿女双全,怕他们小时候寂寞?” “若是生儿,如你一般俊俏而又叨叨,怕是惹不来女子喜欢,有个姐姐或是妹妹陪他一陪,起码没这般无聊。”青瑶掩唇轻笑,“你这小时候寂寞还算勉强挨着边。那便来个不奖不罚吧。” “好啊小青儿你,原来是换个法子来说我唠叨。”无骄失笑,这让他想了这般久的答案原来竟这般简单。 青瑶也回之一笑,这几日虽他不说,毕竟血肉相连,他挂念了无音讯的父亲之情也是情理当中,自己只能这几日不时的让他笑笑,变着法子来让他心思无暇顾忌那块。 “那奖励和惩罚到底是什么呀?”无骄起了好奇之心。 青瑶从怀中掏出两个小药瓶在无骄面前晃晃,见他疑惑,她这才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这是我研制出来的春药……” 话音未落,无骄那刚喝进去的茶尽数喷了出来,差一些喷到青瑶的衣衫上。 “你……无端端为何要研制春药?”无骄无奈扶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上次不是中了那夏知秋那的春药,症状和解法我还从未了解过,这几日趁着给无心哥哥配药时候顺便配了几颗,可毕竟新配,还不知药性如何,本来想着若是惩罚的话就让你吃一颗试试药效。”青瑶打开其中一个药瓶子,拿出一小颗红色药丸,“既然你不奖不罚,那就我来试药……” 话语未落又再一次被他打断,“试药?为何要试药?” “除了珍贵的药粉外,每一次研制新药我都会先试,不然我怎知具体药效如何?”青瑶不解地反问道,“像昨日的酥麻粉我都中过啊。” 无骄记得昨日那张五的痛不欲生的表情,心中更是气恼几分,“你说那些补药先试还没太大干系,你这酥麻粉蚀骨之痛为何还要自己去试?你把身体当成什么了?不许!” 青瑶蹙眉,“我是医者,这个听我的,我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何况我还有解药。” “好,你是医者,身体尚可痊愈,那你受过的痛呢?你可想过我们的感受?”无骄怒极反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那颗红色药丸吞了下去,“竟然你要试药,那我便来替你试!” 青瑶也是变了脸色,想要夺回来已来不及,俏脸凝霜,从另一个瓶子里掏出一枚黄色药丸递于无骄,“勿要胡闹,吃了!” 无骄别过脸,置若罔闻。 从认识以来,二人尚未有过争执,此番争执实乃首次,二人都有些互不相让的意思。 沉默间,药效发作了。 无骄咬唇强忍,不让自己发出那低吟之声。俊脸憋得泛红,这药效比先前在夏知秋那的春药药效还要更为销魂,似是自己的全身心都在叫嚣着要发泄,身子不自禁地颤抖着,五指握拳,生生让平整的指甲在掌心划出一条条的血痕。 “吃了。”青瑶把药置于他唇边,她的贴近让他的感官更为明显,身上自有的清新味让他更是难耐。 “不吃……嗯……”一张唇,那低沉的呻吟声溢出唇瓣,他抓紧她的肤若凝脂,手若柔夷,气息不稳,“小青儿,药效……嗯……”她微张的红唇似是勾引,他往前,凑到她的面前。 趁他心神恍惚之际,青瑶挣脱他的手,却被他以更大的力气抓紧了双手,她不愿用力挣扎,怕伤着他,她垂眸低叹,“我认输了。”她手用力抽出。 她含着解药,倾身往前,吻上了他那因撕咬有些红肿的嘴唇,唇齿相接,无骄眼神一黯,那冰凉的嘴唇如导火索一般,把他仅有的理智燃烧得一干二净,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这冰凉的唇瓣与他一般染上鲜红。并不满足简单的接触,深些、多些至满泄,他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追逐着她那因慌乱而逃窜的灵蛇,青瑶没料到他这番猛烈,差一些便失了那主导权。 她凝神合唇一咬,见他的神智稍稍恢复,青瑶见势以舌相抵把解药送到他的嘴唇里,他喉咙一合,解药就顺着喉咙一直滑落。 不一会儿功夫,无骄便清醒过来。见自己与青瑶的姿势甚为靠近,脸一红,往后端正了身躯,他轻轻咳嗽声,“小青儿,对不起我好像迷糊了……你如今懂我的感受了么?” 以身试药,将心比心,虽说她早已习惯自己去试药,自己去思索,可他并不想让她的习惯成为习惯。 “我……知道了。”青瑶把头埋在他的怀中,语气闷闷,“我真的不知道这担心的感觉这般难受。” “你想想,若是你在试着这春药时候身边不是我而是其他男子,你不早就被吃干抹净了,或是说,若是我适才所中春药时候身边不是你,你就不会觉得担忧么?”无骄伸臂揽住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认错的她也这般惹人疼爱,“如果以后只是试药的话,我这有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嗯?”青瑶蓦然仰首,“你该不会毛遂自荐?” “不,我心中的人选是,夏知秋。”无骄扬眉一笑,“他自从来了酒府后,一直与那些八卦小厮婢女们聊我们的八卦聊得兴致勃勃,这试药权当收些利息罢。” “他这人是真的颇有趣。”青瑶瞳光温暖,笑脸清浅,似是想到他那夸张的神情。 不过刚入酒府十日,与小厮婢女都混了个脸熟,不知是不是以前在南风楼的习惯,吩咐他的事也完成得颇为得体,一些小玩笑也时而开之,在下人中也算一个小小的八卦头儿。 “对了!”青瑶站起身,从行囊中取出一药膏,再回到无骄身边,摊开他的手掌,细细地涂着上面的伤痕,骨骼分明、修长匀称的手上条条红痕,她微不可闻地轻轻叹气,若不是自己的执拗,怎会让他又受了伤? “没事的。”无骄淡笑,“呵,我记得这句话经常听你对我说,终于听到我对你说了。” “爹爹和哥哥也曾对我说,我不爱把事情说出来让他们担心,可偏偏是这样他们才会更担心。后来,我想着的也是把我的感受告诉他们,可我从不习惯要去做改变,想来,我才是那最自私的人。”青瑶低声说着。 伤口涂好了,无骄把她抱至怀中,柔声宽慰:“以后你一想要说‘没事’的时候,就改成你希望我们能做什么,把你先前的习惯慢慢变成以后的并肩。你啊,就是聪明太过,心思太重,所以活得累。我想,无论是你爹爹还是其他爱护你的我们,都不过想你幸福安康、无忧快乐地过生活,这一点千万不能忘。” “嗯,没……”青瑶习惯性地想说出那两字,自己被自己逗得一笑,“无骄,那个嘴唇还痛么?” “呵,你这般狠心,都流血了。”无骄故意装无辜,引她垂怜。 “我若再狠一些你的嘴唇便肿成香肠了。”青瑶努嘴,“你在我脖子留的红印已让我被酒府的他们暗中笑话了无数次了,你这小小的伤口全当是你自己咬到,别让你爷爷又笑话我。”话虽这般说着,青瑶还是动作轻柔地替他嘴唇上药。 无骄怎会告诉她,府中笑话他也有自己的一份推波助澜在里头,其实不过是承认了这个红印是他弄的,他也没说谎,只是没说出全部缘由而已嘛。他暗忖,眼神不离她说话着的粉唇,好不容易,唇上染了些温度,如今看来又回复冰冷了。 青瑶见他视线,笑了笑,“我先前失血有些多了,身子一年内都是这般冰凉,待日子再过几月,烈日当头,你便羡慕起我的冰凉了。” 不再说无事,这是个好开端。 “春日飘雨时我替你撑伞;夏日炽热时你替我降温;秋日凉凉时我暖你手心;冬日冰霜时我给你怀抱。”无骄爽朗一笑,“那便一直四季如春。” 青瑶掩唇轻笑:“只有炎炎夏日是需要我这冰块的,听起来我好像占了好大便宜。” “非也非也,能与你一直相依,牵手拥抱,乃我所愿,占便宜的是我才对。”无骄狡黠又坦率地笑道。 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他的花花肠子。 “说起这冬日冰霜,无骄,酒府事事都已步入正轨,无心哥哥的药也配好了。我该是时候去雪山之巅寻那冰蚕了。”来此已将近半月,她始终记得当初来漠北的目的,“如今将近五月中旬,离武林大会不过剩余二十余日时间,我仍是有些放心不下柳家堡的内奸。” “今夜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养足精神明日一早我随你一同前去,让你时时刻刻替我降温。”无骄一笑,忽而想起一事,“小青儿,你适才只说了惩罚,那若是我猜到了,那奖励是?” “反正你也没猜到,说出来那奖励你不更失落了?”青瑶轻笑。 “可是,我就是很好奇,不告诉我的话,我今夜会因为猜测这个奖励到底是什么而久久不得入眠的。”无骄装着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她说着。 青瑶白他了一眼,知道了不也会因为没有奖励而一夜不得入眠嘛,自己怎能被他这胡搞瞎缠给屈服呢,肯定不能纵容他这般撒娇卖萌。 一刻钟后,青瑶乖乖地随他来到他的房中,上榻,由他抱着安眠。 与他同睡一榻,这就是奖励。 问题是,她是怎么被他套出话,又随他来到榻上,实现这本不应该有的奖励呢? 先前言辞旦旦说不会纵容的那个她是怎么屈服,在那笑得一脸狡诈的男子旁边睡得香甜呢?这怕是只有他们两个和天上的月儿才知晓的答案了。 章节目录 第116章 雪山之巅 翌日一早,青瑶与无骄便往那雪山之巅行去。 雪山之巅离酒府的距离便如从柳家堡去往那大雁村的距离,全速施展轻功也需三日。 三日后,所行之处,渐觉人烟稀少,寸草不生,山间风比就较城镇寒冷上几分,加之临近那终年雪山之地,更感阴冷,他们便知,雪山离此地不远了。 无骄从他那装得满满、青瑶好奇了许久的大背囊里掏出了两件白色大麾,配套的雪白风帽,他把那件稍小一些的给青瑶披上,在替她戴好帽檐,披得严严实实的,他才满意地把自己那件穿上。 青瑶拿过那风帽,垫脚替他戴好,笑道:“原来你早已预备,我倒还没想到这衣服问题。”若是依他们如今的衣着,运功御冷虽能保证体内温暖,毕竟不知要寻多久,那般消耗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体虚血气不足,来这至阴之地怕身子又要遭几分罪。”无骄牵着她的手,暖之,“你这人平日里确是机灵过人,却偏偏是自己的身子不着重,我不多担着,怎能与你白头偕老?” 说话间,二人登上那雪山,不知是雪山上的飘雪还是他们眼中的朦胧,垂在白色大麾上的青丝也染上点点雪白,青瑶执起一撮,轻笑,“我们已是白头偕老了。” “不离不弃。”无骄紧了紧她的手。 呼吸呼出的白气如烟似雾,似散非散,往上氤氲,缥缈茫茫。 由于这天气太冷之故,小葱在她的怀中僵硬地似冬眠一般不扭动身躯,睡得安稳。 “明明山下还是一片夏日之景,这里偏是冬日极寒之地,这雪山之巅可真谓神奇之极。”青瑶仰首看着那似乎看不见山顶的高度,蓦然惊叹,“看!那里竟然有花!” 被冰雪覆盖的山,没有绚烂的太阳,没有合适的土壤,没有适宜的温度,雪花飘飘,冰天雪地,这朵小黄花竟可在此地盛开着。 “先前你说漠北这气候不比中原,春日便花开,秋日便收获,今日亲眼所见才知原来还有这般一地二季,终年冰霜之奇观……”青瑶赞叹。 “莫说你,我出生至此,都从未到此看过这景象。”无骄也是感慨、 “书中所载,雪山冰蚕喜好肉食,我特意带了些晒干的肉脯来了,可这雪山如此潮湿,想要生火有些困难,我们继续前行,看有无山洞之类的干燥地方,我们再生火试着引它出来。”因在雪山之巅,青瑶连那闷得发慌的小青面具也没覆上,女子体质本就偏阴,风帽帽檐以把她小脸掩了个大半,露在外面被雪风吹得通红的便是她的小巧鼻尖,大麾可御寒,内力可暖内,却是挡不了风雪侵袭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此时的她眼睛半掩,鼻子嗤嗤吸着,似是风寒的前兆。 白雪皑皑,无骄替她把大麾又紧了紧,替她的帽檐压得更低了些,“你把眼睛闭上,我来找路。”他越往上雪积得越深,平路上他还能带着青瑶前行,如今面前满地都是雪堆成的路,说是路,其实就是一些崎岖不平的山路,由于覆上雪,每一步走得异常的艰难,踏上一步再抽身往前,更可怕的是还不知自己脚下是否有尖锐石子,这种情况下,只能让青瑶睁开眼睛,踩着他走过的脚步前行。虽说有武功在身,体力消耗远胜于内力的自我回复,不到一个时辰,已是累得大口喘息。 在雪山这难以用常理判断山洞、水源所在之处的地方,青瑶所有从书中看来的知识全数发挥不了作用,她握着无骄的手,停了脚步,沉颜凝眸,思索着该如何行走。 她喃喃细语:“通常太阳在上,越往高处雪应融得越多,积雪的不该在高处;适才所见小黄花也是违背了一切常理,无土壤无太阳竟可成长……”正思索间,一青鸟从他们眼前掠过,停留在一处突出位置,侧眼瞧着他们,并不畏惧,反倒是好奇为何此处会有两个动着的生物。 “迎春鸟?”无骄愣了,这不是春季才会出现的鸟么? “又来一处解释不通的现象了……”青瑶扶额苦笑,忽而灵光一闪,“啊!会不会这里所有的风光所有的花朵鸟兽都与其他地方相反?!” “相反?”雪山似乎冻僵了他的思维,他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了。 “对,一切都与我们所认知的常识相反。照此而言,山洞也不再是在山里面了,而雪山之巅其实就是我们适才走过来时的那段路。”青瑶目光烨烨,那迎春鸟也被她突然加大的音量惊得飞走,身影一抖,它适才所停留那处抖落一些雪块。 “山洞!”二人异口同声,随即又为彼此的默契相视而笑。 他们行至那突出的地方,同时运功一震,那上面的冰块全数震落,眼前俨然就是山洞入口,里面不太大,却异常的温暖而又闷热。 行至稍里面,见青瑶欲坐,无骄阻止。“地上凉。”他把身上的大麾脱下,披在地上,才让青瑶坐下。 青瑶脱下适才掩得严严实实的风帽,露出的脸庞比适才更红上几分,无骄一惊,伸手去摸,只觉入手滚烫,“小青儿,你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我有些冷……又有些睡意。”精神一放松,顿觉困意袭来,脑海一片混沌,她心知是先前的失血引来的后遗症,这段时间虽一直在调理,却又因在漠北途中奔波起了引子,而这一趟雪山之行彻底把那本压下去的劳累困顿一次性爆发出来。 “你药呢?”虽担忧,他强迫自己动作不乱,无骄取下她的背囊,拿出一堆的药瓶子,“哪个瓶子对症?” 青瑶淡淡笑了,“都不是,看能不能生火,暖一下应会好些,若是在其他地方,地底六寸之处便有那最寻常的白术,生吃便可起些疗效。” 无骄不放心,内力通过手掌替她取暖,他自责道:“平时什么情况你都带着药,这次偏偏没有……若是我能准备得更周全一些便好了……” “我本是血虚,这不是病,一直有在调理着,没想到这极冷之地一下子便把我打倒了。”青瑶贴近了他,“我不要内力,你留着僻寒,我有些困……” 话语未落,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了。 他把她抱在怀中,顾不上取出自己备好的菜火,他把自己外衫套下用打火石生了火,不住用双手替她磨挲着冰凉的手掌。 手掌这般冷,而脸却又滚烫万分,这症状又似伤寒又似血虚。 火光温暖了,在她怀中的小葱也悠悠转醒,它游出来,见主人这般虚弱模样,嘶嘶唤着,似是在担忧着她的身子。 无骄记得她曾说过小葱极通人性,不知会不会能与他沟通。 “小葱,你知道哪里有草药吗?”他试探性地开口。 小葱竖起身子,蛇头点点,似是在回答他一般。 “你认得白术吗?”无骄起了希冀,又问道。 蛇头点的幅度更大,舌头一伸一缩,嘶嘶唤着,身躯往外游着,边游边回头,似是在唤他跟着他前去一般。 无骄替青瑶把风帽戴好,把她背在身后,把铺在地上的大麾又覆在她身上,双臂处打了个结,紧紧温暖着她,他便大踏步随着小葱而去。 幸好并不多远,小葱游到一处平缓雪地,一到寒冷的地方,小葱便没什么精神,它缓缓游回青瑶布袋中。 莫说六寸,此处寸草不生,无骄疑虑,忽而想起青瑶说的相反之话,他的视线停留在面前这茫茫雪地上。入土六寸,加上这厚厚积雪,许有个十寸不止吧。 本可用黄武齐赠他的那削铁如泥的扇子来掘地,无骄又怕破坏那草药,一手扶着背上的青瑶,不让她因自己的动作而转醒,一手便开始掘着地面的积雪。 时间在这雪山似乎停滞了一般,无法从天色变幻中知晓时间已过去多久,好不容易终于在面前的地上把那厚厚积雪挖出一个小洞,见到底下的以石堆成的路。 无骄的手渐渐发麻,内力再充沛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慢慢耗尽,如今他只能用内力勉强护着自己的心脉,他裸露在外的面庞已覆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发丝上甚至连成了一串冰丝,连那剑眉上、长长眼睫毛上也结了点点霜冻,他把自己的呼吸频率放到最慢,以此增加自己的持续时间,即使这样,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 感觉时间一分一秒在他身边流逝,他越发焦急,他虽不擅医,也知道病症会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加重,在这大自然中,头一次感觉自己这般无力。 他以指为爪,在那石子堆里挖着,石子的伤痕一道道划过他的手指、手掌乃至手臂,被冻得发青的手指已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他视线所及,只有深些,快些,好不容易,他终于瞧见那黄褐色的草药。 酒府乃漠北的大家,财富与权势都是数一数二,何曾为了这不起眼的草药这般欣喜若狂? 他欣喜而又小心翼翼地把好不容易挖到的宝物连根拔起置于怀中,确认了旁边已无再多,三两下又回到了适才发现的洞穴之中。 温暖的火光暖意融融,他小心地把青瑶重新置于地面,大麾一上一下把她掩了个严严实实,他伸手想探探她的温度,见自己的手掌肮脏又伤痕满满,又缩了手,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知是否手太过冰凉,感受那热度似乎有所下降。 “嗯?”那突然的冰凉触感让青瑶在昏睡中也不自觉嘤咛出声,往他手上又凑了凑,让他不禁失笑。 他取来白雪,在手上化为水,简单清洗了自己的手掌,再细细冲洗了那草药,仍是有些不放心,确认了自己外表并无异常后,他轻声唤醒了青瑶。 “小青儿,你瞧这是不是白术?”见她幽幽醒来,他拿着白术在她眼前展示。 “咦?确是白术,你怎么找到的?”青瑶直起身,只觉天旋地转,脑海一片混沌,头重得很,无骄连忙揽过她,确认是白术,他把它撕成一块小块地给青瑶嚼着。 “是小葱,它竟然知道哪里有白术。”他喂着喂着,忽觉手上凉飕飕的,垂眸一看,才见她眼泪翻飞,如泪人一般。 “白术太苦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了?”他疼惜地替她抹去泪水,按在怀中好好哄着,“吃完药很快便好了,我在呢。” 即使是当初被狼划到那入骨伤口也是对着他淡笑安慰的她,从未在他面前哭得如现在这般稀里哗啦。 “你……你的手……”青瑶吸着鼻子。 本纤长如玉石一般的手,如今伤痕累累,血肉翻飞,一道道的伤痕似是划过她内心的痛楚一般,为了她的偶感伤寒,他竟这般难为自己……自己何德何能,换他这如珠如宝的对待。 “我没事。”话语刚出,他又失笑,“这两个字真是神奇,不是你说便是我说,我是真的没觉得痛,这看起来有些狰狞,其实都是皮外伤,来,乖,先吃了。” 青瑶伸手取过他手上的白术,全数塞进嘴里,生吃十分难嚼,她一语不发地嚼着,一下子便吃个精光。 “把那红色和黄色药瓶子给我,我帮你包扎。”青瑶柔声说道。 无骄依言而为,她为他包扎时候,看着那伤口,风寒入骨,这病根可是埋下了,清洗伤口,上药一气呵成,“这几日手都不要碰水,有何事让我来做,知道吗?”她叮嘱道。 无骄呵呵直笑,惹来青瑶的白眼。 “我在想,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记得那次你被狼咬到手臂想要去搬那秋海棠时候,我好似也是这般阻扰你的。”无骄低声笑了笑,回想起那一幕,甚是怀念,“你的手臂有留下疤痕么?” “我没留意,许是有吧。”青瑶不为意,看向他才发现他身上的外衫没了,她惑然问道,“你的外衫呢?” 无骄瞳心左右游移,看着那堆火,呐呐笑道:“情急之下烧了……”他起身把自己背囊里的柴木取出,加了些进去那火中,火又烧得更猛了些。 情急之下?她记得她沉睡前说过的生火,莫不是这就是这傻子为了早一刻让她有火可暖才把外衫扔进去生火了? “你别再想了,小青儿,等等又得脑门儿疼了。”无骄敲了敲这个似是无时无刻都在思索着的小脑袋,眼神灼灼,瞳光四散,一瞧就又在想东想西,他以为她还在思索着冰蚕之事,“待我们都好好休息一番,才有力气去寻那冰蚕啊。” “好。”青瑶对他笑笑,示意她放下自己,她往外移了点位置,让无骄也一并躺下,拿大麾盖好二人,火焰烧着的他的外衫,发出哧哧响声。 任它外面雪纷纷,身侧温暖如昔。 章节目录 第117章 吐露心声 暖意开始融入身躯。 “无骄,我在想,你这般叨叨,这般冲动,做事总是横冲直撞……”青瑶缓缓开口。 “小青儿,你嫌弃我了么?”无骄打断她,委屈地扁扁嘴。 “不,你听我说完,不许再打岔。”青瑶侧身抱着他,在他耳边细语。他乖乖地点点头,青瑶伸手替他擦去他脸上那融化了的水迹。 “你这般叨叨,这般冲动,做事总是横冲直撞,那是你在我面前才有的面容。在人们口中的酒家大少爷酒无骄明明是个冷漠、豪迈而又聪明的存在。我是在想,我能遇到你是最大的幸运,而你,遇到我了却一直在受伤在奔波在为我担忧,若是我们不曾遇见,是否你便会娶一贤淑妻子,生一可爱儿子,就这样生活下去。”见他嘴唇微张,她眼神一眯,他又不敢言语,她续道,“我一念及此,我便心生怨念,我的你,怎可交由其他女子?虽然我很固执、有时也会闹小孩子脾气,也许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子,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放开你,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安然入眠,我想与你一同白首到老。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觉得自己变得执拗了。 “我这般面容,是因为有我爱着的人,这无数的新的心情,为你担忧为你焦急为你欣喜为你满足,这全部都是基于我爱你。我遇到了你,我的心才第一次这般狂热地为一人跳动。而你,回应了我你的感情,这对于我而言便满足了,所以本就不存在自私的问题。你为了我娘不远千里奔波接连两次,真要这般算,你在我面前也比在外人面前多了几分小儿女的感觉,我反倒觉得这是你爱我的证明。”无骄揉揉她的额头,“你啊,又钻牛角尖了,莫说你不愿放开我,就算你想要放开我,我也不会接受的,天涯海角,上至苍穹下至碧泉,我定长伴你左右。” 我们相遇,便是最好的命中注定。 “无骄……”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 “若有一日,我们之间无爱了,那才是我们分开的缘由。”无骄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可我绝不会允许这事发生,我会每日在你耳畔说我喜欢你,我对你,是永生永世都磨灭不了的爱,你可知道?” 他垂眸看她,果又成了一只花脸小猫。 “傻小青,眼睛哭肿了就不怕我心疼么。”无骄宠溺地看着她笑了,越看越像花脸猫。 “还不是你害的。”她把眼泪鼻涕一起抹到他的内衫里,偷笑,“让你脏兮兮。” “好好好,多脏都好,你笑了就行。”无骄捏捏她通红的小鼻子,把她头顶按在怀中,“快睡!” 迷迷糊糊中,感觉怀中的小宝贝稍稍动了动。 “无骄……”依稀是在睡梦中的呢喃声。 “嗯?”他回应,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耳边只听到的是她平缓有规律的呼吸声,该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呼唤,透过火光点点,瞧着她嘴角弯弯,似是美梦连连。 他轻轻一笑,对,就这样,连梦中都是我的影子,这辈子都与我一起,断不了那姻缘,割不开那纠缠。 翌日清早或是晌午或是申时,无骄先醒,睁眼便是怀中睡得正安稳的女子,脸颊没有了昨夜那不正常的晕红,只余那淡淡粉红,发丝随意地飘散,如瀑布般的黑发映在白色大麾里,更显得肤白胜雪。 洞口外仍是雪花飘飘,不知时日。 他微微一动,青瑶便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惑然问道:“什么时辰了?” “我也不知,此处无论什么时辰都是这般雪虐风饕的环境,不见太阳也不见月亮,甚至我们连方向都甚难辨明。”无骄笑了笑,扶她起身,再去背囊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粮,二人边吃边说着话。 “吃了白术,头还痛吗?” “好多了。”青瑶用发带将散落的青丝束起,虽眼底仍有掩饰不了的乌青,笑容嫣然,比昨日的苍白虚弱胜却甚多。 “我们应是昨日刚进的雪山,到如今为止应不过一日,依你的推断,我们应要往回走才能到那雪山之巅。”无骄替她系好大麾,戴好风帽,“难怪那么多人来雪山寻宝,要不就葬身雪山,要不就无功而返,我是他们定是没想通这反过来之妙。” “也许也有前辈想到,只是遇到如我们这般的困局。”青瑶浅笑,“我们虽知要往回走,可那个回到底是这片雪海的哪个方向呢?” “这确是问题。没有太阳,难以判别东西。”他笑道。 “你怎么还这般乐观?”青瑶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失笑,“一直在这傻乐,万一我们一直困在这里,干粮吃光了怎么办?” “呵,与你无论在何处,我都觉得心情情丽,反正我在,你也在。”无骄牵着她的手晃晃,“肯定会有办法的,小生屈指一算,小青儿你乃大福之相,定会与小生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 青瑶被他的装神弄鬼逗得噗嗤一笑。 “其实,我跟爷爷说了,若是十日内我们仍未回府,那便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无骄做了个鬼脸,适才只是故意逗她一笑,见效果达到,也就坦然告之。 “好啊你,还留着后着了,偷偷摸摸地准备了这么多。”青瑶点点他的额头,扬眉一笑,“我适才也想到一法,看来是用不着了。” “哦?是什么法子啊?”无骄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在这个四处积雪的空阔环境中,想要辨明道路,即使是住在此处的人儿也未必能做到,竟然短短时间内便想出了法子,倒真让他惊喜。 “你昨夜不是依着小葱指引挖到了白术么?白术若是在寻常时候,是面对太阳、依水而生的,我们踏进雪山前不是有条小溪在旁边么?若是依着这个相反景象来判断的话,你找到白术的地方的背面便是我们来时的路了。”青瑶徐徐道来,“但由于这里范围太广,此法只能基本定个区域,想来有可能会绕路。” “我们便试着走走,以这山洞为标识,依着那大致方向试着前行,若是真的回不去那便回来这山洞里等爷爷前来救援吧。”无骄轻笑,“人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若是我们能回到那雪山之巅,也能找到那雪山冰蚕呢。” “承你贵言。我们走吧。”青瑶牵着他的手,往山洞外走去。 无骄一笑,反手十指紧扣,“不如我抱着你走?” “傻子,你忘了我说你的手不能动作,而且,我还没柔弱到这个地步……”青瑶回眸,昨日伤痕累累的手今日看上去已好了许多,只是那仍旧有些发青,那是伤寒入骨的症结,“回去后,连服十日药汤。” “啊?又是黄连?”他瘪嘴,眨巴眨巴眼睛求饶。 “我会准备蜜饯给你,苦口良药,你这般怕苦,还没试过更苦的药汁呢。”青瑶没好气地看向他,“我小时候曾经被蛇咬到,然后爹爹他们决定以毒攻毒让我喝了另一条蛇的血,那是我这辈子喝过最苦的东西了,从此以后我喝的所有药汤都不觉得苦了。” 无骄蹙眉,悄声应道:“那得有多苦啊……” “呵,许是有加了六十片黄连的苦味了吧。”青瑶见他模样,嗔道,“你放心,我不会真的给你放六十片黄连的,我反而觉得你这怕苦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 “诶,男人怎么可以用可爱形……呃到了。”无骄反驳,话语间,二人已到了先前无骄挖白术的地方了。 虽已过了颇久,雪花翻飞,那个挖出来的洞仍是没有完全被掩盖,认真看上去,还可以看到里面沾在石子上的点点血迹。 “你别下手去碰!”无骄见她欲伸手触碰那些利石,连忙阻止,“这石子没有表面上看到这般平滑,碰上去会无端有许多尖刺,很是危险,我就是被这些石子划到这般多伤痕。” “好,我不碰。”青瑶轻声笑道,掌心蕴力,那大堆石子便化成一片尘雾,“我只是想给这些伤了你的石子一点教训。” 无骄微愣,随即大笑,“小青儿怎么突然这么小孩心性?” “嗯?”青瑶眯眼。 “呵,我说的是谢谢小青儿替我报那无数伤之仇,无骄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还望小青儿勿要嫌弃。”无骄狡黠一笑。 “好。” “啥?”竟无如他预料一般,骂他一句贫嘴或是回他一记白眼,莫不是这雪随着风飘飘,把自己的耳朵也迷住了,才会听到她的这个认真的‘好’字? “听不到就算了。”青瑶有些羞红了脸,幸得在那风帽的遮掩下看得不清,小声嘀咕,“反正以后总会有这么一天。” 久久听不到他的回复,青瑶偷眼敲他,却见那目若朗星、眉如墨画的俊脸竟是一脸傻笑着的模样,惹得她也是不自禁偷笑了笑。 不过一个简单的承诺,他便这般欢喜,还不知若是到了那洞房花烛夜…… 青瑶晃晃头,不去想这旖旎的画面,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定要好生笑上一番。 她轻轻咳嗽一声,牵着他的手便往对面那方向行去,“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往回走,先试试。” “好。”无骄回之一笑,二人便往前行着。 “小青儿。”他柔声唤道。 “嗯?”她轻声应道。 “我真的好喜欢你。”无骄转眸认真地看着她,“我们……” “小心!”感觉到地面突然地下陷,青瑶一拉无骄,闪身躲到侧翼,“什么东西!” 只见从那凹陷的雪地上突然游出一条长三米有余,类似蜈蚣的巨兽,它竖立着身躯,密密麻麻的手手脚脚不停蠕动着,嗡嗡作响,口中还不停留着绿色的液体,滴在雪地上那雪白顿时融化殆尽。 无骄把剑拔出立于青瑶身前,青瑶把自己腰间的赤龙鞭取出,也是做好了应战准备。 “看起来很像蛇与蜈蚣的杂交体,不知道那绿色的粘液究竟是什么,小心应对!”无骄凝重了神色,这雪山除了那雪山冰蚕外竟还有这怪物,难怪这探寻雪山的人都是有来无回,看来应有不少葬身在这怪物的口腹中了。 “无骄,你手别用力,到时伤口又裂了,我去探探它的实力。”青瑶上前一步到他身前,正欲上前,忽而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又是一变,“不妙!” 附近的雪地如适才突然的下陷一般突然间他们的前后左右都出现了大大小小如面前这怪物模样的同类,眼睛绿幽幽的,围着他们,似是在思索着如何分配面前这可口猎物。 “一共有五条,我们逐个击破。”无骄也不惊慌,在青瑶旁边商量着对策,“先杀左边的,看看它们的实力如何。” “好,我去,你跟着我,就注意看我身后,这次只是佯攻,我们千万别走散了。”青瑶内力注入赤龙鞭,闪身而上,无骄紧跟其后,那怪物见二人向前更是兴奋地直吼着,伸了利爪便朝她咬了过去,青瑶一躲,赤龙鞭往它的利爪挥去,怪物一摆尾便把鞭子挡开,尾巴上的鳞片也被打掉了几片,被鞭子的力伤了自己的尾巴,那怪物吼得更是恶狠狠,青瑶往后退了退,鞭子矫若游龙,往它的狰狞恶心的头颅上招呼去,似是那处是它弱点,它竟往后躲了,尾巴也随之舞动,规避着她的鞭子。 青瑶回身到无骄身侧,轻吁了口气,“它的头那里必有弱点,只是那尾巴实在烦人,要先断了它的尾,否则近不了它们的身。” 无骄把剑收了起来,拿出黄武齐赠他的那把扇子,“我去断它尾,你攻它弱点,小心行事,不行的话就往后退,再寻机会。” 青瑶点点头,忽而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让我看看无骄你的实力。” “甚是荣幸!” 雪山中,穿着白色大麾的二人,俏生生地立在五条青色怪物面前。 微笑从容,丝毫不惧,如天仙下凡。 章节目录 第118章 联手杀怪 无骄闪身向前,与此同时青瑶挥鞭引面前这怪物的吸引力,让它无暇攻击无骄,不知是否它尾巴过于笨重,挥动起来幅度不大,且每次挥动完都会停滞一会才可发动下次攻势,无骄研究了一会它的动作,发现都有着一定的规律。 他凝神,在它挥动完尾巴的停滞的那瞬间,他跃身立于它的尾巴之上,扇子一挥,那笨重的尾巴便生生从中切断,绿色的粘液溅射而出,幸亏无骄躲闪得快,才没有被那液体溅了一身,尽管如此,白色大麾上仍溅了少许,竟生生在那大麾上穿了个洞,可见那液体的毒性。 “小青儿,小心它的毒液!”那怪物断尾切肤之痛之时,嗷嗷大叫,嘴里的青色粘液不断喷出,青瑶见机,一跃而进,赤龙鞭一挥,生生把那怪物的眼睛刺通,它挣扎之际,她抽鞭而出,再一鞭穿身而过,那怪物倒于雪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无骄回身与青瑶并足,惑然蹙眉,“这些怪物为何不群起攻击?还要看着这小怪物被我们杀了也没动作?” 刚说完,便见那些怪物朝着死去的小怪物滑去,撕扯着它的身躯,顿时,那尸首被分成数份,绿色的粘液四飞,那画面、那腥味,令人作呕,闻之欲吐。 青瑶拉过无骄,远远避开。无骄以衣袖遮掩住青瑶的视线,不让她看见如此恶心不堪的画面。 “原来是在等着吃,若是它死了便吃它,我们死了便吃我们。说不定它们都巴不得我们杀了它,以那身躯而言,它分量足多呢。”无骄看着眼前这画面,只觉胃有些翻滚,忍下了那不适感,“我们要不借此机会往前走?” “走不掉的。它们只要以地钻之,无论如何都能追得上我们的。”青瑶拉过他的手,看他上面的伤口并无裂开才放心,从背囊中一药瓶那掏出两枚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又递给他一颗,“可排除你肠胃的不适感。” “小青儿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如今看着那些怪物还真有些恶心。”无骄接过,咕噜一下吞进腹中,清新的药味让他消除了那欲呕未呕的不适感。 “你脸色这般苍白,以手抚唇,又不是有喜,那只能是胃疼。”青瑶微微一笑,替他顺了顺背。 “哦!那以后你有喜了那便是我刚刚的反应了!”无骄似懂了什么地连连点头,狡黠一笑,“那我知道了。” “贫嘴!”青瑶扁扁嘴。 无骄笑得欢,明明面前还有四头怪物等着他们,她在身旁,却如沐春风。 “还有四头,我们按照刚刚的法子,你后我前,先打我们面前这头。”虽知它们听不懂人话,青瑶还是谨慎地在他耳边说着。 “好,小心!”无骄定了定神,应了声,闪身向前,青瑶紧跟着挥动赤龙鞭而上,那怪物顾不上正在大快朵颐的同伴的肉,回身挥尾。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上二人的配合越发默契,就这样又除去了两头怪物。 在冰天雪地中长时间使用内力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一件事情,特别是一个风寒渐愈,一个受了些轻伤的二人中,即是他们已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也不禁微微喘气。 无骄垂下的手臂以微不可闻地速度滴着血,淹没在白雪中。 趁着剩下的那两头怪物在吃食着的时间,他们终可稍作歇息,把背囊中的水壶取出,灌了好大一口,仿觉自己活过来了一般。 “我们一举把这两个怪物杀了就可以好生休息的。”青瑶稳了稳握赤龙鞭的手,朝他点点头,“先攻左边!” “好!”无骄闪身往左。 剩余的两头怪物似是突然开窍了一般,或是吃满足了,竟不再坚持单打独斗,竟是相互照应着与他们有来有回地打着,好几次那忽左忽右的尾巴差一些扫到青瑶,看得无骄心惊胆跳,顾不上攻它们的尾巴,回身到青瑶身畔,替她阻隔了那又挥来着的尾巴。 “它们怎么突然间还懂得要齐心了……”青瑶沉颜凝眸,一边远远挥动着赤龙鞭,一边想着对策。 “小青儿,我们贴近它们打!”无骄忽而一闪而过制敌方法。 青瑶转念便懂了他的意思,它们身形庞大,挥动那尾巴不甚灵活,既然它们要联动作战,那便让他们以此为突破机会,她收起赤龙鞭,取下发带,以内力蕴之,瞬间便成一剑模样。她应声:“先打左边一头。我攻左眼你攻右眼,引另一只攻击,我们再散开!” 没有丝毫迟疑,几乎同时,青丝白衣,二人往左边那头怪物处一鞭一扇刺去,显然那怪物没料到一直在远远攻击着自己的二人突然的贴近,来不及挥尾,嗷嗷数声,另一头怪物似是听到它的求救,急速挥鞭向二人攻去。 在它的尾巴险险碰到的那瞬间,二人同时闪身躲避,来不及收尾,那尾巴便直通通地挥向了另一怪物的头颅,刹那间,被打中的那头怪物脑浆迸溅,绿色的粘液飞溅,一命呜呼。剩余的那怪兽也是嗷嗷怪叫数声,似是为自己失手错杀的同伴哀嚎。 处理最后一头怪物的时间稍长,一方面是他们体力的失衡,一方面是同伴的身亡似是让那怪物愤怒不已,生生抵挡了许多时间。 随着最后一头怪物倒地不起,二人终可以大吁口气,无骄躺倒在雪地上,让青瑶挨着他休息。 “最后你那一扇似乎手在抖着,你给我看看你的手臂。”青瑶蹙眉不安地看向他。 “我正想让你替我再上一次药。”无骄微微一笑,把手臂从白色大麾那抽出,小伤痕基本都已结痂并无大碍,偏是手臂上最深的那道划痕又裂开了,血仍是在流着。 青瑶从背囊里取出昨日的伤药,再替他上了药,低声问道:“什么时候裂开的?” “嗯?应该是打最后这怪物的时候吧?我没感觉到痛意,是刚刚一瞧,发现有在滴血才知道伤口裂开了。”无骄挥动着手臂,顾左右而言他,“这伤药真好,一下子就止血了。”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并非全为实,若是真的感觉不到痛意,为何最后那一扇挥下去时候手会发抖?不愿她担忧那她便表面不担忧,心中暗暗嘀咕着回去之后的补血方子要再加几剂给他服用。 “那当然,这区区伤药还难不倒我。”青瑶接下他的新话题,让他逞心如意。 “这些怪物若是再来几头,我想我们这次的雪山寻冰蚕是白来一趟了。”青瑶抬眸看向面前的怪物残骸,犹自心惊。 “之前我曾说过这漠北气候变化多端,想来这怪物也是因着这雪山的变异而成的。”无骄分析着,忽而‘啊’了一声,“你说会不会那冰蚕会成了它们的食粮呢?” “应该不会,冰蚕是生长于雪山之巅,而这些怪物通常应是隐藏与雪地之下,二者并不在同一地方出现,想来应该各过各的,各不冲突。” “不过我们在这雪山之中,定要警惕十足,也许除了这怪物外还有其他类型的怪物。”无骄四处环顾,生怕从何处又冒出几头怪物。 “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怕这怪物的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怕是再来几头咱们还真得埋身在这雪山中了。”青瑶站起来,让无骄借她的力起身,二人往前继续行走着。 若是在寻常时候见到的这景象,颇有一番风味。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好江河,妖娆江山。让人由衷顿生豪迈之意,此意又与驰骋在草原中的奔腾洒脱不一样,在雪山这能感觉到自然的造物主之力,傲视众生,仿佛自己存在与这世间,又不属于这雪山。 “痛么?”青瑶看向他。 “什么痛?”无骄不解。 “你的手痛么?”那道这般深的伤痕又裂开了,如蜈蚣一般在手臂之上,如此冰天雪地中又不像在寻常日子里还可配些淡疤的药粉,但天冷也是有好处的,这伤痕愈合的格外迅速。 “不痛,一点都不痛。”无骄笑笑道,“小青儿你瞧,那处又有一凸起,也许又是山洞。” 二人前去,震落那凸起的雪,显现在他们面前的果然又是一个山洞,这次的山洞并无先前那个大,他们走进去,却发现这两端是相通的,只首尾两端都有着冰雪封住了,他们震落了一边的雪,引得风幽幽往里吹。 更奇怪的,此处竟然有蘑菇,虽说很奇怪,但二人已见怪不怪了,除非是突然在此出现会说话的怪物,否则看到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这蘑菇……”青瑶往前摘下蘑菇,细细观察着它的纹路。 “蘑菇怎么了吗?”无骄上前。 “我之前在古籍看过这种蘑菇,名为乱心菇,我记得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蘑菇。”青瑶回忆着书上的记载,“不知道在雪山里的蘑菇,还是不是一样的功效,或是恰恰相反的作用?小葱没反应,只能肯定无毒。” “要不,我试试?”无骄取过蘑菇,撕开一块便往嘴里嚼着。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青瑶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行动派的人,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有什么感觉吗?” “反正你在,若是我产生幻觉或是怎样,你是大夫,可以治我啊。”无骄在心里暗忖,我不吃你肯定想着要自己试蘑菇的,那还不如我吃呢,突然脑里一阵阵痛,他不由得蹙了蹙眉,紧闭双眸,“好像有些反应了。” 青瑶脸色凝重,审其面色和瞳光,珍视其脉,发现并无异常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哪里不舒服?”她轻伸素手替他抚平眉间皱褶。 “我适才突然间脑海中闪过最近发生的一些画面,应是这两个月内断断续续的一些小细节。”他睁开双眼,瞳心含笑,“没有出现幻觉,一丝一点都没有,我眼前仍是你。” “依你这么说,那这蘑菇效用也是相反的,竟可以忆起最近发生的往事?”青瑶赫赫称奇,笑脸嫣然,伸手去长出来的蘑菇尽数采撷,放于背囊,好生包好。 两人稍作休息,便继续往前行。 “这蘑菇其实也没多大用啊……”无骄想不通采这蘑菇的作用,不就是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么,只是回忆,并无具体效用,但见她笑得如此开怀,甚是奇怪。 “无骄,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藏虎哥哥中蛊的事情吗?”青瑶嫣然一笑,“内奸用摄魂蛊让藏虎哥哥把有关内奸的记忆尽数忘却了,而这雪山中的乱心菇恰恰可以对症下药。” “小青儿的意思是,这乱心菇可以让藏虎哥哥想起那关于内奸的事宜?”无骄一笑,“真是难得的发现啊,小青儿的反应还真是敏捷。” “我是之前看过这菇的功效,想着这能让人出现幻觉而又无毒的菇,若是遇到了可以拿来作弄一下哥哥,该说,幸好来了这雪山。”青瑶浅笑感慨,“若是当时没有遇到云珠姐姐,就不会到慕容府去救墨尘,鸣凰也就不会因此受伤留疤,我也就不会来到这雪山,也遇不上这乱心菇,藏虎哥哥的记忆就一直不能恢复,冥冥中似乎一切都有联系一般,若是能知道内奸为何人,起码咱柳家堡就可少一块毒瘤,否则一直不得安心。” 无骄微微点头,“你忘了说这里面最重要的因素。” “哦?”青瑶扬眉。 “那便是你的选择。”无骄笑脸清浅,“你的善良让你救云珠姐姐于危难之中,你的爱屋及乌让你选择对慕容府的墨尘无法置之不理,你的体贴让你毅然决然选择来到雪山为鸣凰寻觅冰蚕。” “听你这么一说,好似真的是这般。”青瑶一笑。 “所以,上天在冥冥之中相助于你,内奸之事定会告破,很快便可高枕无忧。”无骄柔声说道,“还有你选择为了一纸之托只身前往漠北救我娘,这便是注定了我们俩的姻缘是天作之合。” “你忘了一事。”青瑶紧紧牵着他的双手,对他嫣然一笑,“是你选择了爱我。”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无论是相貌平庸还是倾国倾城,你选择了爱我,一如往昔。 章节目录 第119章 寻获冰蚕 “适才的蘑菇,让我想起了你醉酒那日我背你时你问我说那醉情唱的是什么意思,你记得我说了什么吗?”无骄勾唇问道。 “我……可能那时候已经睡着了……”青瑶吐吐舌头,“你再跟我说一次可好?” “嗯,你听着。”无骄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如果用你我来解释,就是我喜欢你,在每一日与你相伴里;我喜欢你,在骑马驰骋的风里;我喜欢你,在只有你我二人的萤火虫夜里;我喜欢你,在你为我煮食的灶火里。我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黄沙、喜欢天地,只因为那里都有你的痕迹。’”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跟我说了你喜欢我了。”青瑶细细斟酌着里面的一字一句,只觉字字深情,句句真诚,有些隐隐泪目,“你为何从来没跟我提起这话,背着我默默喜欢了我这么久,你说我该怎么办好呢?” “什么怎么办?你啊,只要坦然接受我对你的好,与我牵着手踏遍这千山万水,骑着马游历透这大好河山,我也没有其他心愿了。”无骄宠溺地看着她,“与你携手共尽此生,我已觉得这个心愿十分奢侈了。” “一点都不奢侈,我还要,对你比现在更好。”青瑶朝着他粲然一笑,“让你醉心于我的好,醉情于我的陪伴,如此,你便困在我的身边,再也逃不了了。” “我从未想过要逃,我可是要永远黏在你身旁,就算你嫌弃我聒噪我也要日日说时时说,让你一天听不到我的声音便觉得缺少些什么。”无骄狡黠一笑。 “贫嘴。”青瑶笑得开怀,“长路漫漫,君可为卿唱首醉情?” “且随卿意。”无骄惋惜,“可惜此处无琴,之前听你的琴音,还觉意犹未尽呢。” 他朗声唱着,自从从无骄处得知那词中所含深情后,青瑶听着只觉格外醉人,她轻声跟着哼唱,一唱一和,明明在冰天雪地中,却如沐浴在三月的烽火暖阳中,丝丝入心。 广阔的雪地中回荡着二人的歌声,悠扬动听。 “小青儿,你有感觉到我们踩上去的积雪越来越薄了么?”无骄加重力度踩下地面,只觉留在积雪上的脚印并无之前的厚度。 “是啊,我们的方向好像对了。”青瑶欣喜应道。竟没有走错其他岔路,一次便可回到原路,实是意外之喜。 即知这是原路,二人加快了步伐,不知行了多久,无骄忽而惊喜地唤了一声,“小黄花!” 青瑶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他们来时惊讶许久的那朵小黄花,它依旧如初见一般,屹立在雪中,坚强如昔。 “想不到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了。”青瑶笑了笑,“好像才来没多久,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不,我们比初次踏上这里的时候我们对于还是浑然不知,如今又已知此为雪山之巅,又顺手除去几头怪物,并不算重新开始,最多只能算是认识更深了。”无骄灿烂一笑。 “就你能找出不同之处。”青瑶微微一笑。 “小青儿觉得我强词夺理?” “不是,我是觉得你这看事物的方向很特别,我也很喜欢这般积极乐观的你。”青瑶唇角上扬起笑意。与他在一起后,越觉得世界更美妙,所有眼中的事物换个角度换个想法便截然不同。 无骄听见喜欢这二字乐得喜笑颜开,偷偷在她脸颊亲了一亲,狡黠道:“你说过喜欢积极的我,我这可是积极,可不能生气。” 青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向一处,“那里应该也是山洞,我们就在那歇息,然后生火烤肉,看能不能引来那冰蚕。” “好!”无骄偷香成功,顿觉精神百倍,震落雪的功夫也不拖泥带水,进山洞,铺大麾,生柴火,开始烤肉,事事都不让青瑶碰触,嘴唇弯弯,整个人看上去便如在额上刻着‘兴奋’二字,惹得青瑶不住偷笑。 肉渐熟未熟之时,肉汁滴在柴上,发出滋滋声响,诱人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二人都忍不住舔舔唇,望眼欲穿之际,终是盼到这肉熟了,无骄取下一块猪腿肉,吹凉了些才与青瑶你一口我一口地咬着。 “以前还不觉得这肉香味有这般诱惑。”无骄笑道,“想来是饿了这般久,才觉得这无滋无味的肉也颇是好吃,一口下去那皮也是脆脆的。” “总感觉好似许久都未进食,途中又遇着几只怪物,难怪我们这般饿了。”青瑶也是有滋有味地吃着,当是饿得厉害,她比平日还多吃了几口。 不一会儿,烧着的肉大半都已进了二人的腹中,青瑶拿出从酒府带来的毒物喂着难得精神的小葱,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洞口,却是直到他们入眠都无见到任何与冰蚕有关的物体。 两人一蛇就这样安心地睡了过去。 待青瑶醒来之时,迷糊间睁开眼,见昨日他们所剩的烤肉尽数消失不见,不由一惊,顿时睡意全无,她唤醒无骄,无骄见此也觉讶异,“竟然有人可以在我们两个都没发觉的情况下把肉都偷走?” “不对。”青瑶起身行至洞口,挥手让无骄前来,沉颜凝眸地分析道,“在这般雪地中,无人能行过不留一丝痕迹,你看这爬行的痕迹,该是条状物体,不是昨日的怪物,否则此处的雪该被它的唾液融化得干干净净……那……” “是冰蚕!”又是同时的异口同声。 “啊!竟让它在我们眼皮底下潇洒地把肉叼了又走了!”无骄无比惋惜,与此行的目标擦身而过的感觉真不好。 “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了它会被肉吸引过来,那便有计可施。”青瑶勾唇,“它应是听到我们此处都已安眠才会悄悄进来偷走肉,那我们过一段时间再来一遍同样的法子。” “小青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假装睡着?”无骄剑眉一扬。 “它即能察觉出我们已然安眠,若是假眠怕是难以骗到它。”青瑶抿唇嫣然,调皮吐舌道,“你忘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小葱么?” 听到主人说它的名字,小葱从小布袋里冒出个舌头,山洞里的温度温暖了,它斜斜地歪着蛇头,似是在疑惑着主人为何无端叫它。 “小葱?”无骄茫然,“我承认小葱很聪明,但它真的能抓得到那冰蚕么?” “你别看它小小的,本事大着呢。若不是小葱,当初在黄沙之地的时候我也许撑不到你找到我的时候呢。”青瑶抚摸着小葱的身躯,小葱舒服地闭目享受着,“若不是它怕冷,那怪物,它独自一蛇还可杀上一头呢。” 两生蛇与三步蛇的结晶,一方面遗传了三步蛇的毒性,令一方面又继承了两生蛇的特性,既通人性又能解毒还能使毒,当今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条。 听得主人表扬自己,小葱得意地仰首看向无骄。 无骄抚抚它的蛇头,赞赏道:“小葱果真如小青儿你一般聪明,看来之前是我太过低估你的实力了,看在这些毒物口粮的份上,原谅我先前的无知吧。” 小葱眼珠子溜溜,思忖了一会,终是点点头,亲昵地在他掌心蹭蹭,似是承认了他的地位。 这段时间他们调养内息,聊着说着,晚些时候又起火烤肉,吃足喝罢,青瑶跟小葱交待了一轮,她与无骄便睡下了。 小葱躲在小布袋里,微弱火光中只能隐隐看到它幽幽的绿眼,它警惕着,以一副随时准备狩猎的姿势含蓄代发。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一条通白的巨蚕无声无息地靠近着他们,它在洞口游荡了片许,似是在听着他们里面的动静,终于慢慢地靠近了它们准备好的烤肉处,嘴一张便欲把肉叼在嘴里。 小葱见机,知此时是它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跃上前,一口咬住了巨蚕的脖颈。它依着主人的吩咐,保持着开心的状态,用主子给它抹上的麻药咬下去,若是有人在此,所看见的便是一蛇眼弯弯的青蛇开心地咬着巨蚕的画面。 冰蚕反抗,小葱也不与它硬缠,一直闪躲,终是等到它的麻药药效发作,它应声倒地,撞翻了那堆烤肉,无骄与青瑶应声醒来,只见小葱晃悠悠地来到二人身边,得意洋洋地昂首,似是在等着他们的称赞。 青瑶欣喜地看见地上那巨蚕,揉了揉小葱的头,赞扬道:“小葱真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捉到这冰蚕。” 小葱听到更是喜盈盈地摇晃着尾巴,无骄从背囊中取出准备好的干粮给它一饱口福。 那雪山冰蚕见自己被擒,瞬间双眼蕴泪,哀哀连声,似是在讨饶一般。 “你瞧它在求饶,那声音就像婴儿哭泣一般呢。”无骄笑了笑。 青瑶走近,愕然失笑,“你瞧它虽在讨饶,可嘴巴里还是在吃着那些烤肉呢。” 这雪山冰蚕似是知道自己没办法逃生,又恰恰摔在肉堆当中,一边讨着饶一边又受不了这烤肉香气的诱惑,竟偷偷地嚼着吃着眼前的烤肉一边嘤嘤叫唤。 无骄见它这般即可爱又滑稽的模样也不禁失笑,“怕是它以为自己没办法逃了,做个饱死蚕也不错,白白胖胖的就是贪吃,命看来似乎也要被搭进去了。” 冰蚕似是听得懂他的话语,听到他这般话语,焦急地吐出嘴里的那口肉,想要往外爬,又碍于麻药,怎么爬都只能挪动个半寸。 “小家伙,我只是要取些做药,不会杀了你的,你乖乖的,我保证你一点都不痛,而且啊,这些肉都给你吃。”青瑶把它好不容易移动了半寸之遥的它一揽手又勾回身旁,手指逗弄着它一张一合的嘴,调皮地笑道,“你说好不好?” 那冰蚕恍然抬首,兴奋地朝着他们点头,虽然那幅度极小,但透过它的眼眸,可看到里面闪着点点希冀。 “不用整条都用于下药?”无骄好奇地问道。 “本来冰蚕就是用于入药,只是为了祛疤,只要一小段便可制出一瓶了,鸣凰的伤口两瓶足矣,它本就无做错事,安安然然地在雪山之中,何必枉取它性命。”青瑶从背囊中掏出准备好的器具,“书中记载,它的断尾可再复生,我们只要把它的尾巴切下便好。” 说话间,青瑶已将冰蚕的尾巴割下,它的白色粘液流了一些,因着麻药的原因,它并无疼痛,也无挣扎,她把它的尾巴置于一小个空瓶里,待回去后再入药。 随后她快速地替它把尾巴包扎了,不过瞬间功夫便包扎好了。 它粘在她的掌心旁,亲密地蹭蹭,青瑶抱着它放到烤肉中央,让烤肉围着它,它喜盈盈地欢快吃着。 此次雪山之行虽是有些意外连连,但最终目的达到了,也算不虚此行。 朝着依依惜别的雪山冰蚕挥挥手后,二人一蛇便欲下山归途,在不知道时间的旅程中,总感觉有些奇妙。 刚下雪山,太阳正烈,一出一入,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青瑶与无骄把大麾和风帽脱下,他把衣服置于他的行囊之中,牵着她的手刚行无几步,便听得远处有数十人施展着轻功接近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往声音所接近方向掠去。 “爷爷?”终于碰面,却是酒三仙带着酒家的侍卫们前行,无骄奇怪爷爷此时的出现,“怎么也来了?” 酒三仙见到他们二人安然无事的模样才定了定心,他埋怨道:“不是你跟爷爷说,若是十天你们还没回来便前来寻你们么?” 十天? 青瑶与无骄愕然,感觉还只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怎么就过了十天? “酒疯子,那如今是六月初三了?”武林大会定于六月十三举办,仅有十日的时间预备,还要制药,还要查内奸,青瑶的脑海中思索不停,制药的时间,归去的时间,迫不及待。 “是啊,六月初三,刚好十日。”酒三仙点点头,挥手让那些侍卫们先回去,笑着揶揄道,“怎样,看来此行你们收获不少,连无骄你的外衫都赔进去了?” “收获是不少,这外衫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无骄白了一眼这个好事的爷爷,牵着刚覆上面具的青瑶便施展着轻功往回赶。 人烟稀少之地,偶有村民,恍惚间只能看见三个突然飘过的影子,还以为是花了眼。 章节目录 第120章 芙蓉往事 回去酒府的路上。 “你们这一去雪山所有酒家的事情都堆到我这老头子身上,害我喝酒都没时间了,若不是这次借着来寻你们之由,想是连酒都喝不上了。”酒三仙在一旁嘀嘀咕咕,将腰间的酒壶子逃出来咕噜咕噜几口,“对了!无骄,酒家换了主事人还得去和那些老顽固们打个招呼,定于五日后六月初八的晚宴,这罗里吧嗦的一堆堆,想推也推不掉,你就随便去说上几句话便是了。” “好好,知道了爷爷。”无骄好笑地点头,“小青儿你是随我一同前去还是你要先回中原?” “我想,我得先回堡,此次太过匆忙,所要入药的药草、工具都在堡里,我回去酒府后,得马上出发回中原才能赶得及制药。”青瑶适才算过时间,却是没料到无骄此处还有个晚宴,那只能等他晚宴结束后他自行前来了。 “其实你也可等我晚宴结束了之后再一起回去,这样一来我就不会担心你路上遇到危险了。”无骄期盼地看向她。 “我还有正事呢。”青瑶失笑,“以后我们还有许多时间相处呢。” “我不也是你的正事么。”无骄知她有事在身,只是故意胡搅蛮缠,让她柔声哄着,“我知道的,我晚宴一毕,我便去寻你。” “好,我在中原等你。” 本在他们一侧的酒三仙见二人腻歪模样,心里是乐得花儿朵朵开,故意放慢了些脚步,在他们身后瞧着笑着,似是比这手中这壶美酒更是诱人。 “我什么时候能有重孙啊?”酒三仙幽幽地插话,惹得本是情意绵绵的二人各自白了他一眼,“爷爷,你真是,明知道小青儿害羞,你还这般当面问她……”酒无骄悄悄到他耳边细语。 “还不是你,明明同床共寝这般多次,孤男寡女一同行程这些时候,看瑶丫头的模样,还是黄花闺女,你啊,动作就是慢,快刀砍乱麻啊……”酒三仙恨铁不成钢地点点他额头。 “酒疯子,皮痒了?”青瑶也不回眸,似笑非笑地说道。 “呵呵呵,我和无骄在家常便话呢。”酒三仙拉着酒无骄放慢了脚步,续道,“我听那知秋说,之前你俩在他那中了那春药,你那时候怎么就不直接霸王硬上弓啊,亏大了亏大了。” 无骄冷了脸色,对自己的爷爷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拔了一撮他的胡须,痛得他呱呱直叫,“爷爷,安静。”无骄上前与青瑶并排,青瑶终是回眸给了酒三仙一笑容,“疯子,幸好无骄并不像你。” 这这这…… 这乖乖孙子,自从与这瑶丫头一起后,连行为动作话语都变得如此相似,果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哈哈大笑起来,只觉心中遂心快意,十分惬意, 为了这次五月底的教内大会,聂三娘与王施也是在那短短的十日左右时间拼命地采阳补阴,听着教主派来自己身边的追玉所言,双人齐练会事半功倍,她便与王施还有先前的秋二娘给她的十名精锐加上追玉十三人,没日没夜、没羞没臊地齐力修炼起这教中之术。 到后来那十名精锐被压榨到实在没办法发泄了,追玉再给上每人一枚的药丸,瞬间精硬如铁,就算释放后不过半晌时间又会自动变得滚烫如火。只是毕竟只是一时的挺拔,到最后十名精锐却都相继被榨干了身躯,苟延残喘。 聂三娘见不得他们这般虚弱,干脆一人一剑让他们解脱,去九泉之下重新投胎,免得在眼前碍眼,为了此事王施与她发生了争执,她这十名精锐是留着来对付小青神医的,怎可就这般杀掉。 聂三娘笑呵呵地宽慰她道:“待教内大会一毕,我便是那聂二娘了,你还怕到时候没有精锐么?莫说十个,我给你五十个都可。” 王施一转念,也是这道理,走到她身后替她锤着肩膀,献媚道:“师傅,这几日徒儿见你容光焕发,就连脸上也是红润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比施儿还年轻几岁呢。” “就你这把小嘴会说话,会讨我欢心。”聂三娘被她哄得心花乱放,对着铜镜细细打量着自己,果如那追玉而言,双人齐练会起那事半功倍之效,哪个女子不爱美,只要享受便可换来武功与美貌,这般的不等价交换她可是乐在其中,“就是这腰确是有些累了。” “师傅,施儿这几日派人在酒府打听过,那酒无骄和小青不在府,小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中原,施儿想着若是师傅您能助我一臂之力,施儿这把握也就更大了。”王施识相地素手下移,替她揉捏着发麻的腰间,惹得她低声细吟,“师傅您说好么?” “施儿,你可知世间这情字害惨了多少人?这世上最厉害的人肯定不是那些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名门正派,而是那些绝情断心的人,无牵无挂、了然一人,也就没有弱点没有致命点落到别人手中,否则无论再强的人,只要弱点被别人掌握住了,那也如掌心蚱蜢怎么跳都跳不出你的掌控。”聂三娘拉过王施到她身畔,语重心长地续道,“为师知道你对那柳家堡的小子念念不忘,一心想要他臣服于你的石榴裙下,于是想方设法满脑子都是寻他找他的主意,你若是只为报仇为师自是乐意,若你是以爱他之心耗费这些时日可就不值了,你懂么?” 王施乖巧垂眸,“是,师傅,施儿确确实实只为报仇。” “那便对了。”聂三娘连连点头,念及往事眼眸中有挥不散的恨意,“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为师为何这般厌恶男子吗?为师便以自身经历和你说说罢。” % 哪个少女不思春?哪个十六不如花? 她聂三娘,原名聂芙蓉,本也是大家女子,熟习四书五经,女训戒律,在年少爱做梦的年纪上寺庙祈福时候遇到了因贫苦借住在寺庙的书生木郎,偷偷看过那落难书生与富家公子的禁书的她自是把自己与那书生替代进角色了。 可世上哪有这般多落难书生真的金榜题名而后回来风光大娶富家女子的?他俩偷吃了禁果意外有孕,就在那日她的十七岁寿辰,当着众目睽睽,她说,她已经有了木郎的孩儿。可想而知,未婚先孕、私定终身,这唾沫都要把他家的门楣淹没了。 为了脸面,聂家与她断绝关系,她丝毫不惧,心心念念想的是与木郎一生一世,哪怕风霜露宿也甘随己愿,终生不悔。木郎知道了她因自己被逐出家门,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儿,明面里表现得很欢喜,说是无论多辛苦日子多艰辛,定会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木郎蟾宫折桂,她还有孩儿一家子住在了状元府中,从此衣食无忧,三人一起相伴偕老,她从梦中醒来已是清晨,沉浸在梦中的甜蜜久久无法自拔,恰恰此时木郎取来一碗中药,笑盈盈地递到她面前,说是补身子的,她不疑有他一边喝着一边欣喜地与他说起自己适才的梦境,木郎也是微笑含情地听她说着,只觉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自己的肚子也是有些痛意,她紧抓着木郎的衣袖,痛苦地呼救,“木郎,我好痛。” 木郎狠狠地挥开她紧抓的手,不顾她的唤声,毅然决然地离去,仿佛适才还在对她温言细语的男子并不为同一人一般。 那记忆中最后的容颜,回忆里已淡去,只是那痛入骨髓的悲痛还是刻骨铭心。 她以为这是一场梦,痛极昏眩醒来后却是那寺庙的主持在她身畔陪着。 “木郎呢?”她强忍眸中的泪水问道。 “木施主已离开本寺,姑娘你适才误食麝香流产,大夫吩咐了,情绪还请勿太过激动。”主持虽对她有些同情,但这同情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待她好。 “流产?”聂芙蓉呆愣地重复,想起他拿到她面前那碗补药,原来甜言蜜语只为了她喝下这碗蚀骨毒药,她疯狂地大笑,状似疯癫的模样大喊,“好啊,你说永不相负全是骗我的谎言!我真傻!竟相信能和你一起白发到老!” 手掌中被他狠狠拂去时后留下的血痕历历在目,似是在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 主持见她这般,想要驱逐她出寺的话语也说不出口,默然叹息,便出了房间,由她一人静静。她想过上吊自尽,但那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在绳索使她无法呼吸时踢翻了凳子,引来小和尚施救,但这一次的自杀让主持将她驱之门外,佛门之地怎可允许杀戮? 她想过回到自己的家中,守门的不敢拦,却是被自己的亲爹用扫帚亲手赶出了门,她记忆犹新她爹当时的那句话,‘即是断绝关系的狗前来摇尾乞讨,那便只配用扫帚驱赶!’ 为得求一碗饭饱肚,她将自己卖身于勾栏院中,本出身于大家,也算是貌美肤白,很快便成了勾栏院的头牌,尽管从事的是男人的买卖,她的内心依旧对男子恨之入骨。 直到有一日,有位贵客来到勾栏院,说是要挑选几名合适的婢女。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挑选婢女怎么到勾栏院来挑,不过是图她出手阔绰,才不问所以然。 那贵客一眼便相中了她,只因她眼中的恨意。 贵客教会了她许多本领,技巧,还有武功,后来她才知道她便是五毒教的教主,然后她便慢慢从她身边的婢女成了聂五娘、聂四娘乃至今日的聂三娘。 % 聂三娘说罢,她与王施也是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世上的男子都是这般绝情又自私……”王施幽幽地低叹口气,“如师傅您的爹爹,如您的木郎,还有施儿的爹爹,想来都是此中翘楚了。” “呵。”聂三娘不屑地低嘲一声,“难道你以为你的那个心郎便是什么好苗子?若不是你的摄魂眼迷住了他,你以为他真的就会全心全意对你?这种男子为师在勾栏院见得多了,表面上对你信誓旦旦,实际他跟你说的话对家中的娇妻也是这般无二。男人嘛,全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对待他们,只能用来练功,付诸真心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是,施儿知道。”王施乖顺应着,遂而疑惑道,“师傅,您学成武功后有回去报仇么?” “自是有的。” 生她养她十六载,此乃恩情;对于落难的她视若无睹,此乃绝情。 曾给过她承诺和一段美好时光,此乃幸福;最后一碗麝香和决然离去,此乃背弃。 在她中麝香后流产请大夫医治,此乃同情;她意图自杀被驱出寺庙,此乃人之常情。 聂三娘回忆起后来的那段岁月,絮絮道来。 % 还是聂芙蓉的她,跟着当时的五毒教教主勤练武功,因着她本就是勾栏院出来的姑娘,对于这双修法子接受得当比其他女子来得更快,她报仇心切,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学会本事,一个口吸收得慢,她甚至用上自己的嘴巴以此来采集更多的阳气。 她声音本也算是娇柔动听,生生被自己弄成了这尖锐刺耳的沙哑声,半年后她蒙面潜入她原本的居所聂府,在那本属于自己却已是尘封的房子里暗自伤神的时候,被下人发现,惊动了聂老爷。 聂老爷赶到的时候,地上偏地都是自家侍卫的尸体,血肉模糊,女子的衣衫上也是被血溅了满身,白色的衣衫鲜红色的血迹,就如雪山上的腊梅,灿烂无比。 “女侠……若是劫财……开个价……”聂老爷吓得跌坐在地,双手不断往后爬着,想要远离这可怕的女子。 “聂老爷,这房间积满灰尘,是谁的房间啊?”她淡淡开口,声音沙哑。 “这这,女侠……小的忘记了,就是今年过年时候,风……风水大师说过此屋不宜动土,这才……才一直保存至今……”聂老爷看了又看,记忆中晃过一人影子,他续道,“小的想……想起来了,这是小的孽女的房间……” “哦?如何孽呢?”在她心中其实仍存一分善念,若是他说起这房间是有一丝后悔有一丝挂念她之意,她饶他一命又何妨? “那种……那种猪狗不如的孽障别提了,白白浪费了聂家这些年的米饭。”聂老爷见她不似动手之意,稍稍定了心,“女侠……女侠可是看中了这房间的摆设?尽管取去……” “呵,我看中的只怕你不肯给。”最后善念在她脑海中荡然无存,感觉扯着她挣扎的那根弦断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如蝼蚁在地上跪爬着的男子,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十六年的父亲一般。 “女侠尽管说,只要小的能做到,无所不从!”他磕头如捣蒜。 她手起剑落,一剑穿喉,扯下自己的面纱,面对他惊慌愕然的眼神,大笑道:“我看中的是这聂家全部人的性命。” 你给得起。 她生平最厌恶白色,这夜特地一身素白,除了对往事的祭奠后,也算是对过去的自己作个告别。 如阎罗地狱一般,聂家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翌日夜里,当地最旺香火的寺庙主持被发现死于床畔。 意外的,主持却是含笑阖眼,全无被杀害的半分惊恐。 章节目录 第121章 六鬼大会 五月底的六鬼教教内大会。 在中原的某个地点举办,全体教众都一并参加,为的便是排下这六鬼的今年人选。 罂粟当之无愧地为端娘,她并不需要去比拼武功,只需在台上设置的六个位置中稳稳地坐在首席,看着她们相互比拼。 从低级开始挑战的过程是十分无趣的,罂粟把玩着自己艳红如丹蔻的长长指甲,大红长裙,也是以红色暗纱覆面,看起来便如她的名字罂粟那般红胜火,只有中间那圈是有些黑色。 她以此为名便是看中了罂粟的形貌,外表妖艳诱人,内心却是漆黑如墨,就如她这个表面光鲜的教主一般,若不看到她的内心,谁知道她本质呢? 让她有些奇异的是,为何还不见她看好的聂三娘呢?虽是漠北过来,也未免慢了些,收到追玉的飞鸽还是前几天的事情,那时候已说她们在途中,按道理该到了,不过罢了,反正她目前还排行第三,还未挑战到她的位置。 每一年都有许多新面孔,看来女子对于这无需苦练,只需享受的练功捷径还是颇为接纳的。那也是,一步登天谁不希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本是弱势的女子谁不希望有着武功,勿论是保护自己还是争一口气,那都是必需的手段。 “报:聂三娘到!”随着门口守门的一声报告,聂三娘带着王施还有追玉三人推门而进,见着罂粟,行至罂粟跟前齐声行礼,朗声道:“聂三娘(王施)(追玉)见过罂教主,祝教主洪福齐天,寿比天齐!” 罂粟娇媚一笑,拂拂手让他们起身,“半月不见,三娘风采更胜往昔,双目凛凛,想来是这几日营养补充得不错嘛。” “还是得谢谢教主,要不是您把追玉赏赐给属下,追玉提示属下双修法门,属下的武功、容颜才可以在短时间里提升不少。”聂三娘喜滋滋地回答道,“罂教主,这是属下的徒儿,王施。施儿,过来让教主瞧瞧。” “哦?”罂粟眼角微扬,瞧向眼前这一身白衣的素雅女子,她脸庞清秀,眼角却是媚意天生,即有着男子喜爱的天真清纯感,又自带诱惑男子的魅惑风情,三娘的眼光还不错嘛,这般的好苗子都让她找到了,“你叫施儿是吧?” “是的,罂教主。施儿早已听师傅说过您的风姿,今日施儿三生有幸能够拜见教主,果真是名不虚传。”王施垂眉低眼,柔声说道。 这声音若是再腻上几分就好了。罂粟在心中暗忖着,脸上半点不露,“既然来了,也去和你的那些个前辈们切磋切磋吧,如今正是你六师叔在比着,去瞧瞧吧。” 王施看向聂三娘,见她微微点头,她也就微微笑着谢过罂教主,往争斗的方向去了。 “来,三娘,坐吧,本教主旁边无人可谈,也是种悲哀。”罂粟挥挥手,示意聂三娘坐在她下首,眼神看了看追玉,追玉便会意地去沏茶。 “罂教主,这里这般多下人,沏茶应无需追玉去吧?”聂三娘小心翼翼地发问。 “怎么?和追玉相处这十余日便开始护短了?”罂粟勾唇浅笑,“本教主这些日子没了追玉在身旁服侍,还有些不习惯呢,今日不过一壶茶,还惹来三娘心疼呢?” “罂教主说笑了,属下不过觉得这追玉本是教主身边的得力下属,该有更难的吩咐给他才对,这不大材小用么……”聂三娘笑得喏喏。 “三娘此话差矣,沏茶便是本教主赏他的大用,至于他的小用这些日子三娘和你那施儿这十余日该见识到了。”罂粟笑得灿烂,接过追玉递来的茶水,微抿一口,续道,“如何?是不是比别的男子更持久更有趣?” 聂三娘微吞了唾沫,这罂粟罂教主笑得越是灿烂,她的心就越发不安,感觉这笑中藏着许多不知晓的心计。她谄媚道:“罂教主的眼光定是很好的,这追玉即是您赏赐给属下的,定是比普通男子强上许多倍,属下感念教主大恩,此生定追随教主麾下尽犬马之劳!” “呵,如此甚好。”罂粟笑了笑,示意追玉把沏好的茶倒一杯给聂三娘,见三娘接过不胜惶恐的模样,又是一笑,“喝吧,追玉沏的茶可比你平日饮的茶好上百倍。” 追玉送上茶后恭敬地退回到罂粟的身后,一言不发。见他正眼都不瞧向自己,聂三娘的心中又起了不忿之意,这便是实力的差距,若是有朝一日她当上了教主,还何愁谁不对她点头哈腰! 不过短短一瞬,那凶恶的眼神便被她以毕恭毕敬地行为遮掩了。 聂三娘这才浅浅地抿了一口,胆战心惊中茶的味道半分尝不出来,只喃喃附和道:“追玉沏茶功夫果真颇强,此茶入口极甘,沁人心脾,果真好茶好手艺。” “品茶呢,得心平气和才能喝出其中美妙。”罂粟轻啜着,似是自言自语着,“不过三娘今日怕是没有了这饮茶的兴致呢。呵,瞧,轮到施儿比呢。” “是,轮到施儿比了。”聂三娘无意识地重复,眼神顺着罂粟的视线看向比武中的二人。 与王施对决的是郭四娘的徒儿朴花桂,年龄看着与王施差不多大小,也是有着两届比武经验了,虽一直争不得名次,但在小辈中也算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算是混了个眼熟,此次秋二娘一死,她便是最有希望得到排名的其中一人。 “王师妹,此次你是初次应战,师姐我不便太过不讲情面,便让你三招如何?”朴花桂自视甚高,见着这弱不禁风的小师妹当是不甚在意,逞口舌之快。 “以师傅的辈分而言,施儿乃聂三娘聂师傅的徒儿,你乃郭四娘郭师叔的徒儿,理应你唤我一声师姐对吧,朴师妹?”王施半分不虚,且不论这武功孰高孰低,这口气定不可咽,“哦,朴师妹,你提醒了师姐我,得让师妹你三招呵?” 此言一出,倒是让在一旁观战的教众一乐,世人皆有这喜好美好事物之心,见王施虽是初次登场,却是言笑晏晏,气势凛然,为她打气鼓舞的倒不少,而那朴花桂自视跟随郭四娘多年,嚣张跋扈,教众早已看不惯了。 “你!”嚣张跋扈之人往往不功于心计,这朴花桂也是如此,王施短短几句话便让她气急了眼,拔剑出绡,“你拔剑!” “师妹勿急,师姐说好了要让你三招!”王施飘然一福,作了个起手式。 朴花桂见她前一句师妹,后一句师姐,生生把自己辈分抬高,更是气红了眼,一剑便往王施的脸蛋招待过去。 王施的其他功夫学得马马虎虎,偏是这轻功倒学了几分精髓,飘然一闪,白衣纷飞,悄然躲过了这一剑,她回眸媚笑,“师妹,还有两招。” 朴花桂又是一剑,还是往她的脸蛋上刺去,还笑,还笑!我把你脸蛋刺烂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眼神凶恶,硬生生地将她那勉强还算得上端正的面庞变得狰狞生厌。 又是一跃,王施再一笑,“师妹,最后一招呢。” 这一句又一句的师妹和旁人的嗤笑声,让朴花桂又恼又怒,她就不信,这初出茅庐的小鬼她还真拿她没办法了! 她虚晃一招,狞笑道:“三招已过,拔剑吧!” “师妹别急,师姐觉得这拔剑的时机还不到呢。”王施见她这三招使下来,若是直接接招怕是自己坚持不了一百回合便要败下阵来,故意激怒她,想要借此寻她破绽。 “三娘,你说施儿能赢吗?”罂粟淡淡开口。孰强孰弱,她一看便知。 聂三娘低叹道:“施儿本就不是学武的材料,这战,定是四妹的徒儿获胜。” “三娘,你对你徒儿这般没信心么?”罂粟笑得开怀,“施儿武功差些,可那智谋要比这朴什么的强上百倍。本教主话就撂在这了,这次比武,定然是施儿获胜。” “……罂教主高见!即得罂教主吉言,想来施儿定能取胜!”聂三娘不忘谄媚。 “瞧着吧。”罂粟示意追玉再去自己沏茶,追玉回来后便让他坐着,自己斜躺在他强劲有力的大腿上慵懒地看着眼前的比武。 忍住心中的嫉恨,聂三娘装着一脸平静看着眼前的比武,比武中的二人衣袂翻飞,白衣与黄衣相交,色彩并不缤纷,简直可以用素净来形容,虽她的眼神盯着二人,实际上却是并无看入眼内,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旁看似在腻歪的一对璧人那。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想来也不是爱恋之情,但毕竟追玉与自己日夜相处了十余日,在她的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虽自己对于教主之位不敢奢望,却是对于本属于着自己的事物异常地执着。 正怔怔着的时候,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那边便传来了如雷掌声,聂三娘这才定睛一看,却见自己的徒儿施儿飘然立在比武场中,脸色发白,急促地喘着气,与她对拼的朴花桂却已躺倒在比武场下,手臂不断淌血,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三娘,你教导得施儿很不错,那孩子是个聪明的娃娃。”罂粟媚笑。 在比武上利用了朴花桂易怒自负的性格,不断在比武的过程中用言语刺激着她,同时用自己比朴花桂更优秀的轻功一直拖延,一方不断消耗内力和体力,另一方只是在消耗内力,体力倒是好整以暇,在越发乏力之时,又听到围观的教众的嘘嘘声,这让骄傲的朴花桂怎能忍受。 可比武这事比拼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心智,她越是急切,王施便越是淡定,因为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果然在朴花桂的又一次攻向自己的时候,她眼利地看到了她因焦急露出的破绽,剑终于出绡,一击便中。 她们这些依靠采阳补阴来增强武功的女子,内力是绝对的弱项,因此二人打到最后分出胜负之时,她们的内力也几近耗尽。 按照比武的规矩,战胜了的会进入到下一场的对决,王施深知自己的本事,再往上挑战只能让自己输得难看,她微笑认输,以内力不继为由拒绝了下一场的比拼,在教众眼中也留下了一个进退得体的优雅形象,让大家对于聂三娘的这个弟子更是看好。 王施收剑往聂三娘处行去,聂三娘见她满意地点点头,称赞她道:“施儿,做得好!” “还是朴师妹承让,师傅你就别损我了。”王施有些脸红,对于她自己有利的武器,她总是能运用得很好,比如她的楚楚可怜,比如她恰如其分的羞赧,让本是少女的她更显得少女。 朴花桂在战败后呐呐地回到师傅身边,喏喏地喊着声:“师傅。” 郭四娘浅笑回眸,话语糯糯,“没事,尽力了就好。” 郭四娘本就是江南水乡的女子,柔柔弱弱的外表,甜甜腻腻的嗓音,看起来便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幽幽从属于她的第四张椅子站起来,拉着自家的徒儿,步伐轻缓地来到罂粟她们面前。 “罂教主,三姐,四娘给您们介绍一下,这是四娘的徒儿,朴花桂。”四娘施施然地一福,举止行为淡然自若,连着勾起的唇角也像是计算好了一般,呈现一个既完美又纯真的笑容,“好久不见二位,风采更胜往昔,四娘甚是羡慕呢。” “朴花桂见过罂教主,祝教主洪福齐天,寿比天齐!”朴花桂不敢怠慢,听着师傅话音一落,连忙上前来拜倒在地,恭敬说道。 罂粟从追玉的大腿直起身子,挥挥手让追玉退下,再让朴花桂起身,斜斜靠在椅子上,还之一笑,“四娘,你这徒儿武功还将就,就是那心智还得修炼修炼。” “是啊,花桂习武嘛,还是有那么点天分,属下常常教导着她,想来本性难移,还得花费一些时日才能磨得这棱角呢。”四娘掩唇一笑,视线看向躲于三娘身后的王施,续道,“还是三姐好福气,连收的徒儿也是如三姐一般花容月貌,足智多谋的,小妹羡慕啊。” 聂三娘勾起一丝假笑,“四妹说得是什么话,花桂武功甚是不错,想来也是四妹平日教导有方,姐姐我才是羡慕呢。” 败者说胜者足智多谋,如师傅一般;胜者说败者武功甚是不错,平日教导有方。 每一个大江湖中,便有无数个小江湖。 虽笑着说着看似礼貌的话语,可其中的针尖对麦芒意味愈浓,罂粟看在眼里,只觉十分有趣,比武场上的战斗看得无聊,反不及这厢的唇枪舌剑有意思。 章节目录 第122章 战斗渐浓 小江湖中,风波渐息。 罂粟慵懒地掩唇打了个呵欠,本还明面和谐暗地呛声的二人瞬间停了这不平静地对话。 “追玉,给我再沏杯茶,今日总觉得极困,怎么都提不起劲。”罂粟唤来不远处的追玉,“三娘、四娘,你们可要润润喉再继续?” 这句话虽是推脱,实际也勉强算是实话。 她确实因为所中的蛊毒犯困了。 “不必了,劳罂教主牵挂。”郭四娘施然行了一礼,那精致涂抹过的红唇微微一笑,“属下不过与三姐许久未见,甚是挂念,这才聊得兴起,让罂教主见笑了。” “呵,这小打小闹也不失为情趣。”罂粟嫣然一笑,续道,“你们不若准备准备,你瞧这厢五娘和六娘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上场呢,你们二位需要先去准备准备么?后堂有备好的武器,可任意挑选。” “好!还是罂教主想得周到,那属下就先行告退。”聂三娘抱拳施礼,与王施一同往后堂行去,郭四娘见此也不好久留,借口说带朴花桂包扎也离开了。 “教主,茶好了,小心烫。”追玉把茶递到她掌心,提醒道。 “追玉,你说她们谁会顶替秋二娘的位置成为新的二娘呢?”罂粟掀开杯盖,微微吹着,只觉茶的清香溢然四溢。 追玉垂眉低眼,谨慎回答道:“回教主的话,追玉不知。” “追玉,何时在我面前都开始明哲保身了?”罂粟抬眸看了他一眼,脸显讥讽,“莫不是跟了三娘一段时间,她给你洗了脑,连谁是你主子都不记得呢?” “小人不敢!”追玉应声跪地,“在小人心中,只有罂教主您一个主子!小人绝对不敢存有二心,请教主明察!” “起来吧,追玉。”罂粟收敛了自己适才显现出来的暴虐之意,“呵,怎么又开始自称小人了?追玉,哦不,我该叫你追玉哥哥才对。” “……教……教主?”追玉只觉自己浑身冷汗不断,这久违的称呼让他又想起了当初的罂粟是如何地冷血无情…… 罂粟起身强硬地将他拉起,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忘了前教主……你的娘亲是如何被我杀死的么?” 话语一落,果不其然,追玉的脸色如她所预料一般瞬间变得惨白。 那恍如昨日的噩梦,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亲如亲生的妹妹亲手杀死的画面,鲜红色的鲜血流阿流,他从不知一个人的身上竟然有这般多如河流的鲜血,他双手紧紧握拳,似是在抑制着自己喷涌而出的报仇欲望。 “想杀了我是吧?”罂粟不怒反笑,眼神中有着他不懂的复杂情感,“想杀了我,你就勤练武功,如今这三脚猫功夫,怕是连我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上吧?”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你杀了!”追玉怒目而瞪,压抑不了的怒火让他急红了眼,“我娘从小收养了你,供你衣食授你武功,你竟这般狼心狗肺,不念旧情地把我娘给杀了!罂粟,你还是人么!” 若不是顾念旧情,顾念与追玉哥哥的情,何必到她以自己软肋威胁自己,忍无可忍才动手?这些她都不会对他说,她的追玉哥哥还是保持着他这般凛然大义便好,他如白纸一张,还是莫要再接触这些人类深处的黑暗。 人在暴怒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忘了这里是六鬼教的教内大会,他声音之大引来了教众的渐渐围观。 “教主,区区男子竟敢当众辱骂您,待咱一同前去割了他的狗头以儆效尤!”一面生女子上前恭敬说道。她是新入教的女子,今日见此机会,想要在教主面前表现一番。 “闭嘴!”罂粟一声怒喝。她也配,配折辱自己的他? 女子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追问,旁边一资质较老的教众连忙拉开她,她低声跟她说道:“这教中有除了她们六位外,这追玉是万万不得得罪的……” “可是他……脏嘴骂了教主啊?”那女子更是迷糊,这闭嘴竟是让她这个替教主出头的自己闭嘴? 资质较老的教众还未具体跟她解释,随着一破空声响,女子应身倒地,抽搐了两下再无动静,旁人都惊得不敢动作。 “本教主说过‘闭嘴’,这便是枉顾本教主命令的下场!”罂粟朗声冷道,挥退了围上来的教众,“把尸首扔去乱葬岗,全部退下!” 教众哪敢违背,一下子便分开了。到了教主视线不能顾及地方,那群新入教的女子们围着适才拉开丧命女子的教众问道,“姐姐,这追玉到底是何许人物?教主究竟为何这般动怒?咱姐们们都是刚入教,还望姐姐多指点指点,莫到时候像适才那妹妹一般惹到教主发怒。” “追玉公子……是罂教主的劫。”那资深教众低声说了一句,便不愿多说,“你们只管记得,追玉公子无论犯了什么错,无论他口中对教主有多不敬,那也只有罂教主能教训,你们切记勿要多言,这可是逆鳞,万万不肯触碰。” 新入教的众女子面面相觑,“这不就是类似男宠的存在么……”一女子刚开口便被旁边那人按住嘴巴。“你莫要口无遮拦,让教主听到了,那乱葬岗可要多你一道孤魂了!” 那资深教众苦笑,“若只是男宠那便好了。” 若只是男宠,只需服侍着教主的生理需求,而教主只需供他衣食供他金银财宝,便可满足需求。而这个追玉公子,是教内唯一一名身为男子还可在教主身边,任他怎么闹教主都不恼的人,这不便是那道情劫? “若是我当真不念旧情,我早已把你娘的尸首挫骨扬灰,让她在黄泉之下都不得安宁。”罂粟直视着他,随之又一笑,“追玉哥哥,你可别忘了你亲爱的父亲还在我手上,如何选择,你自当清楚。” 忍了又忍,这一年自己都硬生生地挨过来了,这折辱算得了什么!追玉平复着自己因激动加速跳动着的心跳声,突然跪拜在地,恭敬道:“追玉言出不逊,还请罂教主大人大量,原谅追玉……” “识时务者为俊杰,追玉,起来吧。”罂粟回身到自己的首位上施然就坐,“我再问一遍,你说她们谁会顶替秋二娘的位置成为新的二娘呢?” “追玉认为,郭四娘胜算更大。”追玉恢复成先前的状态,似乎先前的隐忍之人与他并不是同一人一般。 “好,如此我们便来打个赌,你赌四娘,那我便赌三娘。”罂粟回眸一笑,“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如何?” 她眼睛含笑,眉毛弯弯,与这些年相处时候无异,还记得,他们最喜欢的便是赌,赌今日晴天还是雨天,赌今日瞎跑下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恍惚间,追玉似乎回到那时候,那个明媚的少女,那个他曾经的心上人儿,“阿风……”刚唤出口便知自己失言,忙垂眸改口道,“罂教主,追玉自当领命!” 他垂眸不让自己的回忆外泄,因此也就看不到罂粟在听到那声阿风时候眼角的泪意。 她回过神,迅速地抹去那滴欲滴未滴的思忆。 人生而为人,自是与禽兽有异。若能真的可以隔断曾经存在心中的一切关于他、她的念想,那为何还称之为人?她又不是神,难道真的可以断情绝心? “这可是你的好机会,若是四娘赢了,你还可向我要求把你的爹爹还给你。”罂粟娇笑说道,“那么一来,你便可离开这让你厌恶之至的六鬼教了,对了走之前还可以先杀了我替你娘报仇雪恨,看来一举三得呢。” “追玉……追玉感恩……”不知为何,总感觉她的笑容比哭泣还难看。 罂粟二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引他突然地神经紧绷,她听了一会,疑惑问道:“怎么和三娘十日你这修为一点没涨?” 追玉把手一缩,低声应道:“许是追玉资质驽钝,无法领悟其中诀窍。” “今夜到我房中来。”罂粟沉声吩咐,拿起茶杯正欲饮。 “是,罂教主,茶已凉,我替你换杯热茶。”追玉上前拿过她茶杯,大踏步地往后堂去。 他还记得,记得她体质偏阴,不可饮食冰凉食物,否则会一夜胃痛难眠。 这愚钝又蠢蛋的人,明明自己已经这般残忍这般绝情地对待他,他怎么还要时而念及旧情,这样的他,让她怎能安心地独赴黄泉? 她捏着衣袖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低低叹了口气。 他是她的劫,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命中所犯的小人? “罂教主。”追玉的轻声呼唤惊醒了恍然的她,“茶好了。” 罂粟仰首接过茶,视线不再看他,回眸看向五娘和六娘的比试。 已到了最后关头,二人皆已精疲力尽,最后便是耐力与经验的比拼了,谁首先出现失误,这场比武也就到此为止了。 汪五娘笑道:“六妹,没想到一年里你的武功精进如此,都可与姐姐我大战这般久,姐姐真是惭愧。” 李六娘傲笑应道:“许是姐姐过习惯了逍遥日子,忘却了习武,不像妹妹每日都在刀枪剑影中求生,这武功不进便退,于理也是正常。” “妹妹面子话便说得这般响亮,待会若是姐姐我一个不小心把妹妹那如簧巧舌割下来,那就不好看了。”汪五娘微微一笑,稍稍回复了一些体力又继续上前连续不断地以剑攻着,李六娘新用的武器是弯刀,甚是少见,汪五娘在与她来回几百回合时候便看破了这弯刀的弊端,剑从弯刀中穿插而过,直直往着李六娘的脸上刺去。 却不料,李六娘等的恰恰便是她这自以为是的攻击,她勾唇一笑,弯刀一松,左手相接,生生地折断了她那直刺而来的剑,汪五娘一惊,“你什么时候是左撇子了!” “姐姐此言差矣,我是左右手皆可用,只是左手比较熟练罢了。”李六娘魅惑一笑,这一年自己苦练左手弯刀,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日。 “不是想割了我的舌头么?今日就让你认清谁才有资格割!”她将弯刀直直往下,欲把汪五娘斩杀,就在此生死存亡之际,罂粟将怀中的暗器取出朝着弯刀而去,‘嘭’的一声,弯刀的方向便给打到一旁,险险在汪五娘的身侧落下,带落了她的几根发丝。 “六娘,你这弯刀对准的是何处啊?”罂粟言笑晏晏地从首座走下,拾起她适才的暗器,她的暗器如她名字一般是一朵盛开着的罂粟图案。 比武中有比武中的规矩,决出胜负便不可再下杀手,若只是在比武过程中无意伤人也就罢了,这明显的当面欲处之而后快的举动 “罂教主……”李六娘见罂粟亲自下来,不敢造次,把弯刀收起,“属下不过与姐姐开了个玩笑,吓她一吓,惊动了教主,六娘之过。” “你胡说!你这弯刀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往我脸上招待的!”适才被她的狠招惊得不知动作的汪五娘控诉道,“罂教主!六娘是故意的!故意杀害同伴,在六鬼教这是要被判处死刑的!” 一番争吵让众人围了上来,郭四娘幽幽说道:“五妹,你在说六妹之前是否该先向罂教主道谢呢?若不是教主出手相助,你此时还有这般控诉的命么?” 汪五娘才如梦初醒,转向教主那,瞧着罂粟意味不明的眼神有些心惊地道谢。 “即是无意,那便算了罢。”罂粟淡淡说道,“五娘与六娘的比武结果已出,李五娘继续与四娘准备下一场的比武。” 此话一出,便是承认了李五娘的胜利,承认了汪六娘的败北。 在这个江湖中,实力便是正义,无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门歪道,崇尚的其中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实力。 你有实力,你连说话的音量都会不自觉比别人更大声,因为你知道。 他们不敢不听。 章节目录 第123章 你舍不得 突然变得安静的屋子里,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可清晰听见。 “各位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了本教主的话?”罂粟扬眉一笑,红唇微张,“还是说,你们是心中有意见,又不敢当这出头鸟?”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偏说出来的话语又让人不自禁心惊胆战,似乎字字如刀。 “是,五娘谢过教主!”李五娘喜笑颜开。本来还怕自己因为控制不住的杀心惹教主不满,如此一来,自己最少也可得个五娘的称呼,那一年的努力不至于付诸流水。 “罂教主!”汪六娘不满地叫唤,“属下不服!” 聂三娘怒她不识时务,边朝她行去,边朝她怒吼:“六妹!教主即已作出决定,你如此话语是想要违背教主的威严么!”她来到她身边把她拉下跪倒在地,“还不快向教主认错!” “无妨,三娘,六娘想说什么让她说,本教主还想知道六娘心中是如何想的。”罂粟笑笑,回身坐回到首座,似喜似悲地瞧着底下的众人。 “罂教主!属下很感激您适才的相救,可毕竟教规是教规,您不能就这样对于六娘什么惩罚也没有!属下不服!”汪六娘无视聂三娘的劝阻,一把推开她,脸色倔强。 “呵,对,对六娘没有惩罚是本教主的失职,可汪六娘,如今你才是那六娘。”罂粟眼利如刀,似乎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你说教规,那本教主便以教规跟你谈之。教规第一条和第六条是什么?你可还记得清楚?说来听听罢。” “属下定是紧记在心!”汪六娘想起了这两条教规,暗念不好,却已是骑虎难下,“教规第一条:教中以教主为尊,若有违背教主者,按规当处死;教规第六条:教中众人必须团结一致,若有故意伤害乃至制死同伴者,按规当处死。” 罂粟毫无预料地拍掌称好,红唇微张,笑道娇艳,“这教规背得还颇是熟悉。本教主之言你们自当遵守,你质疑本教主的话语便已坏了第一条教规,至于你说李五娘这桩,若是定要本教主出头,那你便求着让五娘再杀你一次罢,如此一来,本教主便杀了五娘替你报仇,你说这样可好?” 她的建议一出,屋内又是一片静寂。 这分明就是已经不给任何选择的建议了。 罂粟见她呆愣,一笑续道,“可能是本教主说得太弯弯曲曲了,六娘听不懂,本教主简单一些说吧,你要按教规行事可以,你得用命相抵。” 话说到此,众人都已知道罂粟的意思了,全部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汪六娘身上,聂三娘轻轻碰触她的肩膀,让她反应过来。 汪六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聚集了数千人的六鬼教中竟然安静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只有她不断磕头与地面相碰的咚咚声,与她不对盘的李五娘却是异常地欣喜,想不到自己杀不死她,她自己竟还得罪教主了,真是天赐良机。 “六娘脚软了?追玉,替我扶六娘上来罢。”罂粟玩弄着自己鲜红的指甲,轻声吩咐道。 追玉上前,堂堂六鬼,就这样被他像拎小鸡一般拎到罂粟跟前。 罂粟凝视汪六娘那花容失色的面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恶趣味,喜欢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恐惧万分偏又猜不中自己想法的绝望感。 “你以为,本教主适才暗器出手是为了救你么?”罂粟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你倒是猜猜,本教主为何出手?别苦着脸嘛,今日不是本教的教内大会么,得开心一些啊。” 不信,你瞧这本来还可称得上是艳丽的娇容变得这般楚楚可怜,随着自己在她耳边的悄悄话语变得愈发惊慌甚至落泪的表情,不觉得心里有着满溢的满足感么。 “属下……属下……不敢妄加……妄加揣测教主心思……”汪六娘露出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属下……很开心。” “好吧,你这个回答本教主还可以接受。”罂粟笑容渐盛,“那本教主这次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若是五娘杀了你,本教主还不得不把五娘杀了,多不值啊是吧?为了你一个武功不进则退的六娘要损失咱教的一精英,这买卖不值得。” 果如她所料,汪六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罂粟轻轻一推,她便瘫软在地,腿脚发麻,久久不得言语。“这次本教主便饶了你罢,要谢便谢你那好姐姐罢。” 不等她反应,罂粟起立朗声说道:“汪六娘以下犯上,按规当处死……” “罂教主!”随着一声呼唤,一女子俯身跪倒,众人看去,竟是聂三娘!王施见师傅跪倒,也跟着跪倒在她身侧,“汪六娘在六鬼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罂教主大人大量,饶了她这回吧!” 这求情却是有些出乎罂粟意料,虽知她俩私交甚好,可这情在号称薄情的邪教中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三娘这一手让罂粟不由自主地勾唇一笑。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杀她,那便顺势再卖三娘一个人情。 当教主,这权术之策还是得掌握的。 “念在三娘求情的份上,此次本教主就饶了汪六娘这一回,李五娘,中原的有关汪六娘手下的全部产业都全归你管,三娘,六娘就交给你,恰恰漠北缺人手,本教主这也离不开追玉,你就让六娘辅助于你,重振漠北风光。”罂粟徐徐吩咐道,“三娘,可得好生开导开导六娘,别让她钻了牛角尖。” “是,属下听令!”聂三娘与李五娘齐声应道。 “今日夜色已晚,本教主有些乏了。明日再继续比武吧。”罂粟慵懒地呵欠连连,“其他人今日便回去罢,明日比武只需留下三娘、四娘、五娘和六娘。”说罢,她回身往后堂行去,示意追玉跟着自己来。 除了六鬼外,其他教众双膝跪倒,口中恭敬齐道:“属下恭送罂教主,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聂三娘与王施把瘫软的汪六娘搀扶起来,行至房间安置好她。 只听得她口中喃喃细语,仔细听来却是‘救我杀我救我杀我……’的不断重复。 怕是被吓到魔怔了。 “师傅,你今日可把施儿吓了一跳,你突然这般直接向教主求饶,若是教主一个不满,把你也一并处理了,这不难为施儿了么……”王施拍拍胸脯,平息着适才因害怕而不断颤抖着的心跳。虽然那罂粟罂教主一直都是说话温柔,却让她有种打从心底的畏惧。 “教主今日算是卖给我三娘一个大面子了……非但不杀她,还让她到漠北与我作伴。”聂三娘心怀感激,“若是依着先前的教主做派,今日你我都难免给情儿送葬。” “情儿?”这名字这般陌生。 “情儿便是如今的汪六娘,她原名汪情儿,与我是闺中时候乃至在勾栏院时候的好友,还有一姐姐,名为汪媚儿,乃是本教的圣女,该说那段艰难的时期若不是有她们姐妹一直的安慰开导,我想许是无法再见到如今的我了。”聂三娘少见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所以,谁我都可以不救,只有她们,我非救不可。” “原来是这样。”圣女从来都是视作教主接班人的存在。王施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罂教主应是知道你俩的关系,才这般安排……可如此一来,咱们练功又得重新寻人了,明明追玉是个很好的练功人选,可惜了。” “是啊,不过教主既然已离不开他和情儿一并来讨回他,看来这追玉确实是对教主很重要的人啊……”聂三娘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惋惜。 “可今日那追玉明明当众……”王施说着从那些教众窸窸窣窣话语中听来的话语。 “这不是第一次的当众了……”聂三娘笑笑,“以前他骂得还更狠了些,偏是教主一直不惩治他,久而久之,我们都知道这追玉便是不可得罪之人,所以当教主说要把追玉给我去治理漠北时候,为师才这般欣喜,这证明了教主信赖我,加上这次给我面子,那看来目前教主最信任的人便是你师傅我了,这对我们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施儿恭喜师傅。”王施表面上恭维着聂三娘,在心中却是忖着,这莫名其妙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若说师傅曾救教主一命或是完美地完成了教主交待的任务,还可以解释得过去,但不但没有如此,教主还知道她杀了秋二娘,这是对待违反了教规人应有的态度么? 这罂教主,想来只能用四字形容她,喜怒无常。 而在罂粟房中,只有追玉和她。床幔放了下来,他们二人在床上极致暧昧。 “为什么要把我换回来?”追玉低声问道。 在她要求他去聂三娘身边时候,他以为她已经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了傀儡。 “不是说了我离不开你嘛。”罂粟浅笑,随着他的稍稍用力一声娇喘,“你确定在这般旖旎时候还要问些煞风景的话么?” 追玉停了动作,惹得她不耐地嘟嘴。 “为什么?”他似是不问个清楚是不会罢休。 她反身把他压在身下,虽自己并不喜这主动的滋味,但在这角度看着他隐忍的表情还算是个不错的体验,她调皮地小幅度摆动着细腰,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炽热,她才满意地勾唇,往上一凑,在他脖颈重重咬下,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偏偏就是忍着不行动。 “好吧,顽石。”罂粟舔舔适才咬出的鲜血,“我吃醋了。” 他侧头露出一不解的表情。 “你不是要原因么?我不喜欢三娘维护你,你这一生只能在我身边,直到死去,这便是原因。”罂粟起身,翻到一侧,随意披上大红外衫起榻,若隐若现中的曲线更是诱人,她回眸一笑,“看来你这几日是被喂饱了才这般多话呢。” 他起身再次把她压倒在身下,双手一撕,大红色的外衫便如破碎的蝴蝶在榻上翻飞,她似是早已预料到他的行为,迎合着让他在自己身体上留下青红片片的肆虐伤痕,他痛,她知道,“我痛,轻些。” “你要一个仇人对你温柔?你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你舍不得。”罂粟一笑,“追玉哥哥。” 追玉一愣,动作变得轻缓些,他终究是舍不得她痛的,她也知道。 即使自己是他的杀母仇人。 这不不行,六鬼教教主儿子,怎能这般狠不下心。 不满她的分心,他掀开她的面纱,在那红唇下狠狠一咬,让她回神。 她慌乱地推开他,再次用面纱覆面,如此让她自己都厌恶的面孔,怎能让他看着。 “我见过,我不怕。”如今的她如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抱着薄被躲在床的角落黯然了眼眸,他伸手再除去她的面纱,“你是我的主子,追玉是绝对不会嫌弃主子的。” 面纱下,眼睛以上的部分美颜如花,晶莹剔透的瞳光,光洁如玉的额头,偏是下半部分似是中了毒一般,一些紫一些青,还有许多红色的麻子遍布整张面孔,这面容比上次自己所见似是又严重了几分。 她紧闭双眸,追玉把她揽入怀中,感受中怀中颤抖不已的身躯,自己与她青梅竹马这些时日,却是怎么都问不出以前的如花娇容是如何一步步变成这般可怕的。 “抱我。”似是把回忆的痛楚挥去,她的瞳心中毫无杂念,她低声说道。 追玉知道,她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罂教主。 那便让她染上他的痕迹,终此一生让她的身体无论与谁欢好时记得的都是自己身体的熟悉感。他不再言语,默言地进行着原始运动,甚至比起适才更为用力,即使如此,也听不到她的求饶声,她迎合着他的冲撞,只有那指甲因痛意在他的背后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如此便是一夜。 翻云覆雨,春意弥漫。 章节目录 第124章 设立埋伏 翌日一早,当天色渐亮时候,追玉睁开眼,罂粟却还在安眠,想来是昨夜折腾了一夜,她也是累了。 透过窗纱映过来的光,薄被遮掩不到的锁骨以上部分竟全是伤痕累累。 追玉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又把床上的纱幔放下,遮掩里面的春光。 他起身往外,亲自取来热水和一套新的女装衣服。 待取来后,他重新挂起纱幔,掀开薄被,果如他所猜想的一般,浑身都是青紫痕迹,那处甚至除了红肿,还有些干了的血迹和白色液体粘在上面,定是他昨夜的粗暴动作导致的。他小心翼翼地那毛巾沾了些热水替她拂去那沾在那处的污迹。 许是有伤口的原因,他一碰上去,她便惊醒了,还是迷糊的状态见面前是他才又阖上眼,放松了身体,让他继续动作。她消耗确是颇为严重,因为她并不是用着阴阳双修之术而是让他采阴补阳之术,所以他这才精神百倍而她却是这般靡靡。 但她定不会和他说,闭上双眸也是不让他看出自己体力的损耗,她阖眼暗暗打坐着,调理着身子,待会再睁眼定不能让他看出有任何异样。 明明二人并不是这般亲密可信的关系,还有着血海深仇,她为何就对自己这般放心,从以前到现在只有自己能接近她……如此细的脖子,明明轻轻一扭便会断,为何他总是下不去这手,难道自己真如她口中所言是真的舍不得杀她? 他幽幽叹了口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伤药涂了上去,再把她衣服穿好,最后覆上她最在意的面纱。做好一切以后,才恍然对上她不知何时已睁开的双眸。 “你……看来三娘和那小姑娘并不能满足你呢,你瞧我嘴唇感觉都肿起来了。”她语气中带些揶揄,“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她故意说道,以话语来引开他的视线。 “我没有和她们……”追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是对你诚实回答我问题的真话告知,我用了教中的迷情散。” “难怪,我就说你为何丝毫不见长进,你莫不是真要为我守身如玉?”罂粟一愣,随之一笑。 他没有回答,别开了视线。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呢?”她不想去触碰他眼中的深情似海。 “直觉。”追玉看了一下窗外,“比武要继续了,教主是时候前去大堂了。” “好。”她揉了揉自己酸软的大腿,在他耳边回道,“如果我说我很满意你没有和她们有接触,那你的直觉告诉你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等他回话,罂粟推开门径自走向大堂,追玉紧跟其后,在她听不到的地方低声说了一句,“真话。” 是她太相信他了,以为他是傻子才乖乖摆弄他么?才会以为他是真的对于她每次提及自己母亲以及父亲时候表现出来的恨意一无所知?还有这不断恶化的脸上的伤,看起来就像中了慢性毒药一般,一天天地侵蚀着她的脸庞,他有预感,这个伤跟自己的母亲有关…… 他在心中跟自己说着,他一直没有下手去杀她绝对是因为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必须弄清楚母亲的死,这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赴死。他黄追玉的手中,不杀无辜之人。 比武到下午时候便结束了,最后因为少了秋二娘的缘由,最后的六鬼教的排名便成了,端娘罂粟,聂二娘,郭三娘,李四娘,汪五娘,至于最后的六娘由教主亲自钦点,由王施接任,王施因此也成了王六娘。 “如今即是排名已定,本教今年的大会就到此为止,一切照常运作,漠北此次大伤,二娘你定要与五娘、六娘一起好生协作,把漠北重振,至于中原,就由三娘、四娘你俩多花些心思吧。” “遵命!”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属下恭送教主,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她从来就志不在此,可她不得不这般强迫着自己定要去做,否则,没有好的根基给他,起码保他这一世衣食无忧,她如何能放心地独赴黄泉? 王施毫无预料地成了王六娘,手下也就接管了原本属于汪六娘的那些下属,这意料收获让她十分欣喜,那十名原本秋二娘赏给她的精锐因着自己与师傅这十日练功早已被处理了,而自己的计划最缺的便是人手。人海战术恰恰可以弥补她战术的不足。 聂二娘与汪五娘带着大部分下属先回漠北,聂二娘担心自己徒儿,把自己手下的一半人手给了王施。 她先派人前去酒府打听小青神医的下落,知道她还为离开漠北便更是欢喜,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计划。先前本欲在黄沙之地埋伏,她回去漠北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设置的那些陷阱早已被漫天的黄沙所掩盖,看来这不是个适合布置陷阱的地方。 她本就聪明,随即又想到了另一处,出黄沙之地踏上中原的第一个小镇,那处本就是一个类似贸易港口的地方,来往的商旅、游人都会在此处补给一番,居住的镇民并不多,王施趁着夜晚带人袭击了镇民杀了个片甲不留。 焚烧尸体,清洗血迹,她指挥着属于她的部下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到天微微亮之时,这个小镇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本来教众中许多都是来自百姓,她们熟练地充当起了这个镇的众角色,王施画了一幅她印象中的小青画像,传阅到众人,只要有见到相似的瘦弱男子,尽数依计进行。 怕打草惊蛇,那些中计抓起来的全在中了迷药这一步便都放走了,至离去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被掳过,只道自己路途太累才会在地上睡了一夜。 守株待兔几日后,从酒府那边传来消息,酒三仙已找到去雪山的酒大公子和小青,如今正在往酒府赶,王施知这一归来必是小青回中原的时机,距离这武林大会甚近了,她更是要求下属戒严,在路边明着摆摊实则监控的小摊贩们更是密集了些。 终于在六月初四这一日,等到了一直等待的中原神医身影。听到汇报时,王施久违地激动了起来,她的精心计算,她的一步步实施,她的谋划终于来到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二步了。 “传令下去,所有人一切就绪,排演过数遍的戏码切不能有失!”王施喝道。 “是,遵命!” 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是否真如师傅所言深不可测,倒要看看被称作神医的你是否真能察觉到这至毒之药。 青瑶拒绝了无骄的送别,因为那几名酒家的长辈已然到了酒家,新任家主的无骄若是不在实是说不过去,虽无骄是万般不情愿,最后也依了青瑶的意思。 走过黄沙之地,青瑶停下脚步,欲在此小镇中稍稍补给水分的她四处巡视,找着茶馆或是酒家,她目光所及,偏是奇怪地与好几个小摊贩老板的眼神对上,更奇怪的是他们竟一接触她的视线竟不自觉地躲开。 青瑶沉颜凝眸,开始警惕地认真观察四周,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经过这小镇,可这突然增多的摊贩让她嗅出别样的味道。 她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推测凶手的目的许是为了她这个中原神医,久久未见她们行动,还以为秋二娘一死,她们便死心了,今日看来,原来那施妾是还没有停止这心,恰好,自己也是十分诧异这施妾究竟想从自己手中得到什么? 她微微勾唇,慢慢行走在街上。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她抬眸瞧去,却见一普通镇民打扮的面容姣好女子就在她前面不远处惊慌失措地唤着,女子见着青瑶,好似看见救兵模样,直直冲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衣袖,秀目含泪,“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爹爹!” “你爹?你爹怎么了?”青瑶秀眉一扬,微微拂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有话直说。” “我爹,我爹在里面快被债主打死了!”女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公子相救!秀莲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姑娘,你爹的遭遇我甚是同情,但我并不会武,你还是去报官或是另寻能人吧,”青瑶轻轻摇首,“我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你骗人!”秀莲急怒开口,“你明明会武!” 青瑶正欲往前行的步伐停了下来,回眸一笑,“我身上并无携带兵器,不知姑娘如何判断我是否会武呢?” “我我……我猜的……”秀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滴落,不是武林正派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挺身而出么?为何她的反应不按照剧本走? “姑娘好兴致,就算你猜中了,那又如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凭何阻扰?你与我非亲非故,我又凭何要救?”青瑶只觉好笑,这般蹩脚的戏码,自己想要配合也别把自己的智商拖低到这种程度啊,“难道你在我面前哀求两声我就要把我的命搭进去么?” “这这……”这话让她顿时哑口无言。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适才女子所站房屋前又突然出来一满脸横肉的莽汉,他像提着小鸡一般提着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找到你了!还不起钱就拿你女儿来抵债!看模样还是未**的小丫头,待老子尝过味道便把你卖进勾栏院!” “秀莲快跑!”那中年男子朝着她喝道,眼睛不断眨巴似是在跟她传导什么信息一般。 “爹爹,爹爹!”秀莲跑过去抱着爹爹泣不成声。 四周如今已是围着许多人群,见此现象,纷纷感慨。 “公子,即是如此,你就帮她一帮吧。”、“追债的这般高大,公子你是打不过的,快逃吧!”、“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也上啊!”喧闹的声音不断,同情的、激将的纷纷四起。 这场戏原来动用了这般多的人员,看来这本钱是下足了,那原来住的镇民呢?她不认为他们会好心地放他们离去,难道被关起来了? 青瑶暗忖着,看来这场战她是不接也得接,起码要把这些镇民的下落弄个清楚。 那满脸横肉的大汉扔下那中年男子,环抱起秀莲,双手在她身上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把,笑得淫邪。秀莲挣脱不了,可怜兮兮的求救眼神一直瞧着青瑶。 “慢着。”青瑶闪身前去把那横肉莽汉穴道一点,他瞬间便双手失力,秀莲跌落地的瞬间青瑶拉了一把,让她站直了身子。 “谢谢公子相救!”秀莲反应过来,再次双膝跪倒。 那中年男子也是连爬带跪到秀莲身旁,连连磕头,“谢谢恩公救命!小人无以为报,给您磕头了!” 青瑶侧身避开,遂问道:“区区恩德不足挂齿。请问,哪里有茶馆?” “巧了!小人家中正是开茶馆的,恩公请随小人前来,您今日的所有费用都免了,普洱、铁观音、菊花茶应有尽有,且随小人前来。”那中年男子点头哈腰,恭维十足。 “走吧。”从一开始,他们便想引自己进这房屋,看来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那便尽管进去瞧瞧究竟在其中有何蹊跷。她脸色如常,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不要进去!”突然一个小男孩从角落跑了出来,对着青瑶大叫,“里面危险!” 本来还在围观的众人听得男孩叫声,刀剑出绡,对着男孩挥去,“之前让你逃了,你竟还敢现身!” “你们残害我们镇镇民,我要替爹娘报仇!”男孩义愤填膺。 难道男子是原来这个镇的镇民? 眼见小男孩即将要被刀剑分尸,千钧一发之际,青瑶来不及细细斟酌,惊鸿掠影步一施展,一跃而至男孩身前,将腰间的长鞭一解,蕴力一挥,那一圈人便纷纷倒地,久久不得起身。听得利器破空声响,背后的男孩突然一声惨叫,青瑶以为是何处的暗器射中了男孩,连忙回眸一瞧有无射中要害,却迎面吸入了男孩近在咫尺挥出的药粉。 刀光剑影一瞬间,青瑶看见那看似男孩实是侏儒男子嘴角的阴险笑意,她虽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但感受到腰间小葱的躁动,知是毒粉,她更是不惧,一念间,她决定将计就计,随意挥了几鞭后,便假装力竭跌坐在地,以内力生生把自己嘴角逼出一丝血丝。 这计中计,心思缜密,已是料想到了自己的防备心理定是针对着那千方百计想要引她进去的房子那,此时又以男孩提醒,虚中带实,若不是自己百毒不侵,只怕真得交待在这里了,看来这次确是自己自大了,青瑶在心中暗暗反省。 明明在这纷扰江湖中,最是难测便是人心。 章节目录 第125章 大发雷霆 众人亲眼看见她吸入毒粉,如今见她又是这般虚弱模样,自是认为她已中招,秀莲连忙闪身去唤来自己的六主子。 王施依旧是蒙面飘然前来,她瞧见跌坐在地的青瑶自是欢喜,“这毒粉可是会毒至你的五脏六腑,若是想要活命,就别意图运功逃窜了。” 本看见她的身形,青瑶便觉得有些熟悉,再听到她的声音,施妾? “你是王施?江城的王施?”青瑶背靠着墙,语气仍有些疑惑。 “没想到吧?你们派去杀我的人没把我杀死吧?”王施扯下面纱,清纯秀丽的面容,端是江城那王大小姐。 多日不见,不知是否她的幻觉,总感觉王施比先前自己初见时候更添了几分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妩媚。 “你大费周章擒下我是有何所图?”青瑶蹙眉问道,“另外这里的镇民呢?” “本来这些问题我是不必回答你的,看在我今日心情甚好的情况下,也让你做个明白人吧。”见王施回身向房内走去,秀莲醒目地来到青瑶身畔,押着她跟着进去,“你们且继续当着角色,勿要让其他旅人起疑。” “是!”众人散开,屋内只余王施、秀莲和那貌似小孩的侏儒男子。 秀莲取来绳索想把她捆起,王施挥挥手阻止了,“即已身中剧毒,谅她也不敢挣扎。给我取来纸笔。” “是的,六主子。”秀莲领命而去。 “王大小姐,没想到你还是六鬼教中的有名人物,难怪那日从暗哥哥们的剑下逃生,或是,该称呼你为六娘更好呢?”青瑶再逼自己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让王施残余的那几分警惕都尽数消除。 “能撑到此刻都还能完整说话,看来你确实是武功不弱。一个武功,一份医术,再加几分聪明机智,难怪酒无骄这般眼高于顶的人也对你沉迷不已。”王施笑得娇媚,“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无丝毫兴趣,你只是我这次计划的一枚棋子。” 棋子?青瑶一开始的猜测以为是因为秋二娘的身亡还有自己屡次的破坏她们暗杀海棠的计划,或是此间有病患需要用到自己的医术,这才对自己紧追不舍,如今听她这般说,她所猜想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青瑶淡然开口。 在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说话还是半分不惧,半分不虚,真不知道她是有胆量还是天生这般淡漠,但比起先前误抓的那些人来说,她的表现颇让她有些佩服。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王施接过秀莲此时递来的纸和笔,平铺在桌面,“小青公子,烦请你修书一封,寄回柳家堡给慕公子,请他来此地一聚吧。” “慕公子?”她话语一出,青瑶一怔,“慕公子何时得罪你了?” “这不劳小青公子你关心,你只需负责修信,记得写明让慕公子孤身一人前来此地,否则你这性命难保。”王施红唇微勾,提及他,眼神中隐隐有着恨意和那丝丝爱意,她闭眸再重新睁眼时,眼中不含一丝感情。 当然,除了她自己以外,并无人发现。 “你似是已经料定了我一定会写一般。”青瑶笑了笑,“我不写。” “你!”看见她脸上毫不在乎的淡笑,她咬牙续道,“你以为你还有选择么?” “选择也许没有,但我能提条件。你即是要我亲笔书写,定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同时不让柳家堡派人前来与你相战。”既然心中有了顾虑,这笔交易她便有话语权,“若是你能放了这王洛镇镇民,那我便写了这信。” 若不是为了这镇镇民,她可真不想和她啰嗦。 “好,我放,本来他们的生死就与我无关。”王施言辞凿凿地撒谎,竟可面不改色地续吩咐道,“秀莲,通知他们,把抓来的镇民都放了。” “……是,六主子!”秀莲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 半晌后她回来,:“禀六主子,镇民都已放了。” 青瑶暗提内力,听着四周的动静,“为什么秀莲要咱们假装镇民回家,走出声音啊?”、“你管这些做什么,叫你做就做,你难道还要那群死了的镇民从乱葬岗那里给你走回来啊!”、“你们都别吵了,来,快依着吩咐大声说话!”…… 几人几声不解后,随即在一人指示下开始依次说话。 “哎哟哎哟,终于回到咱们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无端端被抓,又无端端放我们出来,看来是抓错人了!” “你们别管了,能回家就好!” 故意大声的话语透过秀莲故意没有掩盖好的门缝传了进来,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你总可以……”王施话语未落,恍然间惊觉一鞭挥向自己,凌厉的攻势让她心惊胆颤,险险避开了那一鞭,她惊慌失措地看去,本是虚弱靠在墙边的她突然间起身,不发一语地挥鞭而出,那面无表情,让她突然觉得适才与她笑着谈判的并不是同一人一般。 青瑶自觉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怒意在心中顿生,那些无辜被害的镇民,那些手无寸铁的镇民,凭什么,凭什么为了她的一己之私要尽数命丧于此! 她还记得那日,与哥哥一同把那为虎作伥的帮派清除后,最近这一次来镇民们脸上的欢喜,他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帮派的镇压,不过短短二月时光,她们难得的幸福、难得的安宁、难得重新涌起的希望竟又被这些禽兽全毁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面前的秀美女子竟是这般蛇蝎心肠!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以前还觉得她身世有些可怜,如今却觉得以为她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不可原谅! 当初为了自己一直能被称为江城第一美女,狠心指使杀害了这般多的无辜女子;如今又是为了引慕公子前来,又杀了一镇的百姓。 这个禽兽不如的人,到底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在王施的眼中,她这杀意四溢的眼神,仿似来自地狱的阎罗。 那侏儒挡在她身前,勉强地接下她一鞭,虎口被她的内力一震渗出血丝,他强忍着,从怀中掏出烟雾弹,满地的烟雾四溢,“六主子快走!” 被他一声震醒了仍处在混乱中的王施,她身影一掠,趁着青瑶挥散烟雾的时间,把秀莲往她那方向一推,与护着自己的侏儒男子一同施展轻功离去,“所有人,边打边退!” 青瑶毫不留情,烟雾一散,见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秀莲,听外面的声响,王施与另一男子已然有些距离,“乱葬岗在何处?” “……西北方向往山间……山间直行,约莫两公里……”秀莲颤声应道。 “谢谢。”说罢,青瑶一鞭直接挥向她的脖颈,一击毙命,秀莲应声倒地,再无动静。 她踏步出门,只见房屋四周约莫被三十余人包围着,其中包括适才扮演秀莲她爹的中年男子,也包括那个饰演债主的横肉莽汉,他们或刀或剑,看着这个一身青衣的男子。 她的眼眸中有嗜血的渴望,她那赤红的鞭子沾上了秀莲的鲜血,变得更加艳红,她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凛然气势已让他们软了脚。 “纳命来!”随着那中年男子的喝声,众人齐齐向着青瑶进攻。 “一起上也好,免了我麻烦。”青瑶冷眼一瞥,赤龙鞭如蛟龙游动,不过一盏茶功夫,那三十余人除了那中年男子以外,尽数奔赴黄泉。 那男子也身受重伤,看着逼近的青瑶,他撑着地面不断往后缩着,“饶……饶命!” “回去告诉王施,定有一日,血债血偿!”青瑶毫不留情地捏碎了他的琵琶骨,冷冷留下一句话后,回身向着适才秀莲所说的那个方向而去。那男子力气一失,顿时跌坐在地,脸上身上尽是冷汗,琵琶骨断的切骨之痛让他险些失去意识,听青瑶话语一出,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杀,松了一口气就此昏眩过去。 青瑶来到她所指示的乱葬岗中,饶她已猜测到此处的境况,却也被极目看去的满目疮痍、悲惨之致的画面震撼不已。 漫山遍野的尸首,时间尚未太长,虽有些腐烂,却也依稀可辨他们的面容身段,多是被一刀致命,也有甚者是被拦腰截断身躯,除了大人之外,竟还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他安然地躺在母亲的怀中,竟被一起被乱刀致死。许是直至他死的一刻,他还在做着安详的美梦。好些女子的衣衫都不整,特别是下身,甚至连亵裤都没有,伤痕累累,光着下身就这样被随意地丢弃在这乱葬岗上。 死的方式虽有出入,却是无一不是面带惊恐而亡,可见当时的他们是多么绝望。 抑制不住的泪水从青瑶的瞳珠中潸然而下,虽然她心知过了这几日里面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村民,但她仍不断前去检查着众人的脉搏,检查到一人时,那微弱颤抖着的脉搏让她一喜,怕是自己的错觉,她再仔细地听了听他的心跳。 微乎其微地幅度跳动着,生命体征不强,可谓是几近死亡,但他确是没死! 青瑶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药丸塞入他口中,把他移出人堆之中,再继续检查着人堆,却再也没有似他这般的奇迹。 她闪身到附近经过的河流处用衣衫装来清水,一点一点地沾湿了那人的嘴唇。这才开始检查他的伤势,他也是中了一刀,却刚好避开了所有的要害,也不深,也许是他下意识往后躲了,因此才没有当场身死。 吃了药丸,男子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恰恰看到正替他缠着绷带的青瑶。 难道这里便是地狱?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镇子被那群穷凶极恶的恶徒无端侵略,身边的大家都一个个倒下,他运气好,没死,幸好这几日还下了场雨,难得撑过了几天…… 身子那痛意似乎慢慢感觉不到,反而顿生饿意,毕竟五日没吃上一点东西了…… “你醒了,除了这个伤口,你还有何处痛么?”毕竟是男子,青瑶不好直接脱去他亵裤检查,他醒了便最好。她把身上的干粮递给他,他便急急地嚼着,饿了这几日,就算面前是馊菜烂肉,他也照吃无误。 这声音有些熟悉……那人勉强自己抬眸看面前的人模样,“是……是公子你……” 青瑶先前顾着替他治疗,无暇顾忌他的外貌,听他这般说,才认真看了看他,他的面容已被乱葬岗的泥土掩盖,就这般看上去,颇是难辩。 “小人还记得当时是您和另一位公子一起前来咱小镇,马儿还被盗了,小人是那卖糖葫芦的小摊贩,公子还记得么?”那男子细细说着,双目蕴泪,“小人当时还觉得是上苍开眼,才让您们二位菩萨前来相助!” 原来是他……青瑶勉强对他笑了笑,“我并不是菩萨,而是你们的瘟神。若不是因为他们想要捉我,整个镇子的人都不会因此而死……” “可是,你救了我啊。”那人坐直了身子,环视了四周,掩饰不了自己的伤悲,“公子,小人虽略识字不是什么有用之人,但也看得出公子是好人,这些人虽是为公子而来,却罪不在公子,小人不过了然一身,能得公子救这贱命已是公子恩德了……” “你先休息。”青瑶知他好意,也知他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和她对话,便柔声与他说道,随即点了他的昏睡穴。 青瑶拾起一木棍,开始在乱葬岗一处较为空阔的地方开始挖洞,木棍经过前几日的雨,变得犹为脆弱,即使有她的内力充斥其中,也不过用了十余下便折断了,她干脆弃了木棍,以手为剑,继续挖着,待挖到洞足够大,她一个个地把村民小心翼翼地移进洞中,随即再用泥土覆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然后拿了一块大小适中的木板在上面用指写上‘镇民之墓’,在左下角写上‘柳青瑶恭立’。她跪倒在墓碑前,恭敬地磕了三次头,她心中暗暗立誓,绝对要替这些无辜的镇民报仇! 不远处传来两人的脚步声,青瑶听此凝重了脸色,后再细听,发现远远还听到二人呼唤的自己的声音,听声音是墨龙与丹雀,她迎着他们的声音前去,见到二人身影,唤了身:“墨龙哥哥,丹雀姐姐!” 章节目录 第126章 龙雀寻瑶 二人听到声音连忙奔前来,丹雀上下打量她,“你这小妮子,可把我吓了一跳,啊!你的手!”视线看到她那红肿的双手,又惊又担心地握着细看,“这手怎么了?怎会有这般多划痕?让你爹爹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这本是精致得如白玉般的芊芊素指,本是指如葱根,却无端在上面多了好几道伤痕,本因习武便无留指甲的手指连接肉的地方还渗出血丝,整个手掌都被灰烬给沾染上,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貌。 再仔细看去就连她的脸庞上也沾上了灰烬,即使脸上戴着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额头上的莫名红肿也让她心疼着。 “墨龙哥哥,丹雀姐姐,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为何会来漠北?”青瑶也是疑惑地问道,“武林大会的事?” “武林大会早已布置好了,见你迟迟未归,我便前来瞧瞧。”墨龙替她解惑,“这个小镇我们刚到,看到那门前有许多死于你赤龙鞭下的痕迹,便猜是不是你在此处中埋伏了,又找不到人问,便一路寻过来。” 陆陆续续已有武林人士到柳家堡,自己的女儿把所有派去保护她的暗氏护卫全部用于保护酒无骄他娘和司徒朗归来,她自己就迟迟未归。柳壁泉嘴上不说,实是心中万般担忧,莹莹哪不知道他的心思,便让墨龙与丹雀一并前来瞧瞧。 墨龙这般说着,丹雀那头已把伤药拿出来替青瑶包扎着伤口,那芊芊素指中竟还有木屑扎于其中,都说十指连心痛,夹出来时候尽管小心翼翼,青瑶也难免皱眉。 “你这小妮子,还没说你这伤怎么弄的?还有这处怎么镇民都不见了?好生奇怪。”丹雀知她疼痛,想要转移她的思绪,便追问道。 “这里的人,都被杀了,除了一位幸存者。凶手我们见过,便是那江城的王员外府的大小姐,王施。”提及王施时,青瑶的眼眸中难以掩饰地露出一丝狠意,“我刚刚便是去把他们埋葬了,一共七十五口人命,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镇民,还有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实是罪大恶极!” “什么!”墨龙与丹雀同时惊呼,从青瑶口中出来的话语太过于震惊,丹雀喃喃,“这王施不是已经在我们去寻二哥时候让暗二他们去杀了么!” “不知道她用着什么伎俩躲过了暗二哥哥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以为她已死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很难相信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逃过这毫无预警的暗杀的……”青瑶拿过丹雀手上的药粉,随意抹了抹,便示意他们跟自己前来,“这样就与先前我们所疑惑的事情对得上了,为何当初我们回去柳家堡路过那江城时会有王大小姐是被采花贼所杀,死前面目全非的传闻了,那定是她当时找了个替死鬼然后防止我们看穿,便划花了那女子的容貌,对于不知所以的人而言便是与那些采花贼们一样的行为,而我们便不会追踪下去。” 听青瑶这般一说,二人顿感之前心中的疑惑全消除了,当初还以为是百姓以讹传讹,最后才传出被采花贼所杀,原来是这样的一番道理。 “可……王施就算没死,她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可能一个人把全部镇民都杀了?”墨龙紧蹙剑眉,心中的疑团一个接一个。 “适才听他们唤她六主子,再加上先前她在酒府,还有那秋二娘,我心中有九成把握,她便是六毒教的六娘。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把这里的镇民全数杀个精光且把自己的人都藏在此处。” 武功变强了,人也更加恶毒了。 “那她这般大费周章,她就是为了要向你报复?这未免也太大代价了……” “不,她的目的不是我,她的目标是哥哥。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对哥哥这般执着,也不知道她还会有其他什么部署,但切要谨慎行事。”青瑶沉颜凝眸,“此次若不是我本来百毒不侵,只怕我真得要给王施得手了。” “此话怎讲?”丹雀一惊。她心知青瑶的武功已是武林中的高手之列,而心智更是过人,若是她也会中招,那王施可真不谓部署了一出好伎俩。 她把自己中计的方式尽数说了出来,“我本已有所防范,可这法子确实很妙,我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个计谋一环扣一环,看来就是已经预料到我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才故意演戏让我把所有注意都放在门内,再找了一个看起来像小男孩的侏儒来引我出手,虽然她罪恶滔天,我还是不得不佩服她这计谋。” 二人听她一番话语,不由得又惊出一身冷汗,“这计谋放在谁身上都必会得手,除非真能不顾那‘男孩’性命,果真是好计谋。” 这六毒教,怎么最近这些日子越发猖狂了?墨龙想起几日前传来的消息,已有几个不出名的正派被这六毒教莫名袭击,杀了人还捉走了门派的年轻男男女女,还光明正大地在杀人的地板上留下‘六毒教’三个大字。 若是以前时候,他倒不会奇怪,可六毒教偏偏选在这武林大会即将举办时候出手,这最盛大的武林正派聚会上很容易被一呼百应,被视作最大的反派集中力量铲除了,这行为与她们最近的低调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才更让人怀疑六毒教的用心。 说话间,便又来到了乱葬岗那小摊贩的面前。 “他便是这个镇最后一位幸存者。说来也是惭愧,虽见过两次,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墨龙哥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让他学会武功,以后我把王施的人头,亲手让他割下。”青瑶言语淡淡又带些冷意。 王施,这个人,是她自习武以来,头一个让她产生非杀不可的女子。 “好。”墨龙点头应允,往后做了个手势,一灰影便前来,“把他带回安置,把你学到的功夫教给他,最重要的是教他如何杀人。” “是!”那人领命。 “墨龙哥哥果然懂我。”教他如何杀人便足够了。青瑶一笑,“看来灰影在你手下也可独当一面了。” 这灰影俨然便是当时王员外手下的护院,听得她这般说,灰影回身跟她行了个大礼,“灰影能有今日,都是因为众位!灰影感谢当日小姐赏识之恩!” “哦?赏识的不该是你面前的这二位总管么?”青瑶秀眉一扬。 “当日一言,灰影谨记于心,后丹总管与灰影说过,是小姐您让他们留下属下,小姐大恩大德,属下无以为报,以后无论柳家堡有何命令,属下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灰影朗声应道。 “灰影你严重了,那日我不过给了你一个机会,而后如何让你这颗蒙尘的明珠发光发亮,那是你自己的努力,且先带他下去吧。”青瑶微微回礼,笑道,“欢迎你加入柳家堡。” “是!”灰影一铮铮汉子,竟让她一句话感动到虎目蕴泪。他扶起昏睡着的那小摊贩,轻功一闪,便退下了。 “我们也边回边说,爹爹他们怕也等急了。”青瑶说道,首先施展轻功,二人也一左一右在她身侧施展轻功跟上。 “灰影本来武功便不弱,在柳家堡这段时间,他确是个可造之材,我便再组了个灰家兄弟,权当暗一他们的副手,此次武林大会在即,我把暗一他们都留在堡,便带他们出来历练一番。”知她必有疑问,墨龙跟她解释了一番。 “他的那些兄弟呢?” “本是让他们守院,后来果如瑶瑶你所猜测那般,有几个不甘这高下之分,一日夜里,结伴寻着灰影,要与他一战,若是胜了,他这个位置就让给他们几人,让灰影守院去……”墨龙徐徐道来。 “大哥你都没跟我说过这事,咦不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丹雀反应过来,“你知道了怎么没阻止?” “发生在我院子的事我都不知道的话,那柳家堡得乱成什么样子了?”墨龙轻轻笑了,“你太小看灰影了,他那些兄弟全部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也想知道他会如何选择。要不你们猜猜他怎么选择和最后结果如何?” “这种猜谜还是交给瑶瑶,我还是听着答案算了。”丹雀可爱地扁扁嘴,连忙否决。这种耗费脑力的功夫自己真要想,还不知道会白多少根头发呢。 “这不爱动脑的丹雀姐姐还是没变。”青瑶见她模样,抿唇失笑,“我猜,灰影该是下不了狠心,然后让他的那些所谓兄弟狠狠地闹了一顿吧?结果该是灰影胜,那些人尽数逐出柳家堡了吧?” 灰影最大的弱点就是顾念旧情,这一块若是被敌人抓住把柄,实是让他难以决断,这也是青瑶当初想让他进柳家堡时所顾虑的一大问题,后来又释怀了,柳家堡的人本来就重感情,这方面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若是因为重感情导致自己伤亡,那可不适合呆在柳家堡了。 “该说猜是猜中了,但没有猜全。”墨龙微微一笑,说起了那日的场景,“灰影确实一直没下杀手,甚至连伤害他们都没有,就用轻功边躲避着他们的攻击,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兄弟们,所有的都需要实力,等他们慢慢修炼,便可慢慢晋升。但早就被这落差弄得心里极不平衡的他们本也不算太笨,知道灰影念极兄弟情谊,更是刀刀致命,我本欲出手,后他们做了一件事,让灰影动了怒火。” “什么事?”丹雀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见灰影一直只是躲避,想要逼他应战,让他躲无可躲,目标却是放在了在一旁观战的欧嬷嬷的孙儿小欧子身上。” “小欧子?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丹雀十分不解,“他该在厨房啊。” “灰影自进堡以来一直潜心学武,日夜不倦,而小欧子便是负责灰氏几人的伙食,消耗体力太过,夜宵也就比他人更多,厨房中与小欧子日日见面,自是比外人更熟了些。那日小欧子也是如常给他送夜宵去,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呆愣在原地。那日眼看着他们的利剑便要往小欧子身上刺去……” “大哥,这种时候你就该出手了啊!”丹雀暗暗埋怨,“要是伤了小欧子,欧嬷嬷可不把你大卸八块拿来炖肉……” “丹雀姐姐,你别心急,听墨龙哥哥继续说吧。”青瑶笑着跟这个躁动的风火轮说道,“若是真的有危险,墨龙哥哥肯定会行动的。墨龙哥哥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是想要看灰影究竟会有何行动是吧?” “瑶瑶猜的不错,我想通过这件事,来看他是否真的适合当灰氏的领导者。我当时的暗器都已快要出手,只待他们往小欧子身上意图刺去,我便把他杀了。”墨龙语带欣赏地继续说着,“他的动作比我更快,以手掌生生挡了这刺向小欧子的剑。然后,把那些作乱的兄弟全数废了武功,亲自逐出了柳家堡。” “墨龙哥哥是这次以后才决定要让他作为这灰氏的领导者吧?”青瑶了然地点头笑道,“即有人情味,又能正确判断形势,虽不忍杀了那些兄弟,但该废武功的还是做了。但我也有些不懂,为何他要伸手去挡,而不是直接格开?论武功,他肯定能这般做。” “当我替他包扎手上的伤口时侯,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我当是十分欣赏这位灰影。”墨龙轻笑,“他当时是这样回答我的,‘属下认他们为兄弟时,曾啮血为盟,做一辈子的兄弟。今日竟想以不懂武的小欧子为诱饵,这已坏了咱们的规矩,属下只能以血相还,从此不亏不欠。’我是听了他这番话才最后决定让他作为这灰氏的领导人的。” 有仁有义,有领导才能,武功还算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他的行为十分对柳家堡的胃口。 “果真不错。”青瑶赞叹道,“真不知他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真不像区区一流浪剑客该有的。” 流浪剑客有的仁义,他有;流浪剑客没有的气概,他也有。 章节目录 第127章 武林情况 木犀香里,一路霜林。花光树影,错杂篱边。白莲香里,清风徐来,令人心骨皆清。 听罢青瑶的评价,墨龙也是深以为然,徐徐道来着:“虽然没有亲口问过他,但进柳家堡的人,我都会让阿一他们去查清楚底细。他的武功源自摘晨神坛,乃是神坛任隽永的弃徒。原因查不出来,只知道他与任教主起了冲突,最后任教主不愿杀他,便将他逐出师门了。” 武林中的弃徒并不多见,该说弃徒是会被武林中人所鄙视的,这象征着你违背了武林中拜师学艺中最重要的一条——尊师重道,这也难怪为何以灰影这般武功,先前只在与武林不相关的地方一直做着护院的闲杂。 “摘晨神坛?这么巧,师傅的孙儿也是在摘晨神坛中拜了任教主为师,那说不准灰影他还知道些关于师傅宝贝孙儿的事呢。”青瑶有些惊喜,并不以他是弃徒感到鄙夷,随即又平静下来,“墨龙哥哥,和我说说这摘晨神坛的事吧,啊顺便也把那武衡教说说。” 青瑶突然想起自己生辰那日遇到的那喽啰,还给无骄送来那封入赘书信。虽然已让云裳阁派人埋伏在各帮派中,却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把那打听回来的厚厚书信看一趟,趁着这个机会听听也好。 “瑶瑶你不好奇他的弃徒身份么?”墨龙纳闷问道,自己先前查到这的时候可是一直思忖着收留灰影会不会让柳家堡与摘晨神坛交恶,给柳家堡惹来麻烦,若是这样的话,就算灰影是他多么看重的一个人,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说明原委,请他离去。 “即是弃徒,便是与债晨神坛没有关系了,如今的他,仅仅只是灰影这个人,对于我而言,比较想知道的只是师傅最关心的孙儿而已,不过我也不会直接问他,毕竟这应是灰影不愿与人道说的秘密,还是勿要问好了。”青瑶回答道,眼神一瞥,猜到墨龙心中的担忧,便笑着续道,“墨龙哥哥是怕摘晨神坛会因此对咱柳家堡不利?” “确实有这担忧。武林中人多的是性子奇怪之人,也难保那任坛主是怎样的人,若是他执着于此,我们与他,难免发生一场冲突。”墨龙说出自己的想法。 “墨龙哥哥,我觉得就以任教主不杀灰影而只是驱逐出教这一事而言,任教主并不是那般小心眼之人,否则就算不杀灰影,起码也得废除他的武功。”青瑶扬眉一笑,衣裳随风曳动,韵致风流婉转。 这也是武林中一个默认的规矩,为了不让自己的武学流落江湖,只要是弃徒,全身武功都会被废,这也是大多数徒弟不敢背教离派的原因。武功一废,是无法重新习武,身无几分力,比寻常有些蛮力的百姓更不如。 也曾经有名被废武功的男子在被废后直接在教派门口自尽,此事也引起了武林的质疑,导致以后凡是这种废除武功的都不会特意去出武林告示,权当没有这回事。柳家堡之所以能查到也是有赖于他们本来的势力,而武林中根本没有几个能与柳家堡实力相当之教。 “也许也是惜才。”墨龙点点头,认可青瑶这观点,开始说起了这摘晨神坛与武衡教。 当今江湖中公认的三足鼎立,便是这一教一堡一神坛,堡指的自是柳家堡,这几年因着暂避光芒,让另外二者显得比柳家堡似乎实力上高出一截,教主武智策与坛主任隽永都是在江湖上百晓生武功榜排名前五的高手,许多人慕名前去拜师学艺,武智策至今已有五名在江湖上有着威名的徒儿,其中当属三徒儿武天泉最为出色,在轻功、武艺上已学到武智策七成,就是那内力因着年龄尚小的原因,还有些绝学并未能全学,但在青年一辈中已是佼佼者,一直以来都是被当成是武智策未来接班人看待,江湖人称‘铁拳三郎’。 至于摘晨神坛就比较特殊,这是唯一得到中原皇帝认可的门派,传闻教主任隽永涉猎甚广,天文地理、星象海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因此被皇帝认命为当朝国师,但任隽永此人性情甚怪,受了这称呼却是从不为皇帝办事,就时不时给几颗说是可以延年益寿的药丸给皇帝,其他的一律不理。这是一比较神秘的帮派,自成名三十载以来,并不怎么涉猎武林,比较显眼的就一共三次,一次便是接受了皇帝的册封,一次是坛主与黄武齐相遇,一时兴起打了个架,与黄武齐大战三天三夜终于以半招输给了黄武齐,以此结拜为异性兄弟,还有一次便是那次偶然遇见了黄盛杰,知道是黄武齐的孙儿,起了兴致收了他为闭门徒儿,想要用自己培养出来的徒儿挑战黄武齐。除此之外,他还有三个徒儿,其中最让人看好的就是二徒儿任飘离,当年不过十四岁就在任隽永手下接满了五十招,在武林中也有着一定声望,江湖人称‘缥缈公子’。 “原来师傅与任坛主还是异性兄弟……”青瑶有些惊讶地感慨,“能与当时的师傅三天三夜战个不停,难怪这任坛主能在江湖上有这般高的地位。” 巅峰时候的黄武齐,可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绝顶高手。 墨龙一笑,“他轰动武林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三天三夜,而是十五年前他与黄前辈挑战时候他仅仅十八年华,可谓是武林中一传奇所在。” 若不是不爱涉猎武林,如今的武功也不为人知道,恐怕当今百晓生榜中他当是稳居第一的所在,毕竟他比起当年,可是足足多了十五年的修为。 “恨不能当面见识他当时的风貌。”青瑶光是听着墨龙诉说,便心驰神往,真难想象当时的那画面,高手对决,自是精妙绝伦。 “因此就算他长期不在江湖混迹,这百晓生武功排行榜的前五名中必有他的一个位置。瑶瑶也无需遗憾,这次的武林大会,他会亲到现场。”墨龙微微笑了,“我也期待着能见到这位任教主的风姿。” “那大哥,百晓生榜除了他和武教主外,那其余三人是谁啊?有壁泉哥哥么?”丹雀虽在江湖许久,这些事情因为不感兴趣,倒还是第一次听,倒起了几分兴致。 “百晓生每五年更新一榜,百晓生说了,最新一榜要待武林大会结束后再排名。前五年中,壁泉哥哥没有在武功榜内,却是百晓生医术榜的榜首。因为五年前无举办武林大会,并无具体排名,除了武智策、任隽永外,还有烈阳派、水月派、轻星派、静平庵的各位阁主。” “不对啊,一、二、三、四、五、六,这里不止五人啊……”丹雀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随即气冲冲地不满嘟囔愤道,“这排名连那几个人都有,怎么就没有壁泉哥哥呢……” 墨龙宠溺地笑笑,“柳家堡那段时间一直避其锋芒,哪像他们几大帮派在武林蹦跶地厉害,那四人武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没办法,便让他们几人齐名了,若是论武功,壁泉哥哥应该比他们强些,比那两位弱些。” 青瑶也是笑笑,“他们也知,这排名不过虚名,真正要让人信服,得在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分一杯羹,比起这个,墨龙哥哥,我比较好奇这医术榜,除了爹爹外,还有什么圣手么?” “百晓生的榜单,向来都是一人不能同时上二榜,都是择其优来上榜,不然,依我所见,排行第二的该是那任隽永任教主。如今那医术榜,除了壁泉哥哥外,剩余四人分别是:毒医廖冰、慈心尼凡尘师太、夺九泉李圣全,还有适才提及的‘缥缈公子’任飘离。” “这百晓生真是孤陋寡闻之人,还不知道咱柳家堡还有个大神医,瑶瑶的医术早已青出于蓝,这人就该把壁泉哥哥放在武功榜上,把瑶瑶放在医术榜。”丹雀嘟嘟囔囔,甚是不满。 “丹雀姐姐,你这可不能怪百晓生了,爹爹爱净,我这柳家柳青瑶在江湖中毫无名气,怎会排得到我?而且这排名是五年前,五年间说不定早已人才辈出,这排名说不定过了武林大会后便会有个大变动。”青瑶笑道。 “无需武林大会后,其实已经有所变动了,适才我所提及的慈心尼凡尘大师这些年都不见踪影,传闻她早已圆寂,这个位置该会引来不少风波,多少人都在关注着这个位置。”墨龙淡淡笑了,“凡尘师太也是一位武医兼修之高人,比起那静平庵的了尘师太,她确实是真真切切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在江湖中也是口碑甚好。但自她爱徒身亡后,她便一直失去了消息,想是隐居了。” “奇怪,不过是一个医术排行榜,又不是武功,他们干嘛这般着紧?”丹雀不明所以。 “江湖上武功是很重要,但医术更重要。江湖中风起云涌,刀枪剑影,毒药暗器,样样可致命,任你武功再高,中了这些伎俩不还得找医师么?他们其实并不是想得到这名次,而是想知道自己若是以后中毒或重伤了,能找何人医治……”青瑶转念间便懂了。 “瑶瑶说得对,江湖上流传的一句话,‘宁可得罪三高手,不得无一医师友。’便是这个道理,你没发现自从柳家堡医术开始高明后,慕名求见的人更多了么?若不是咱们有订那‘三不救’和这些年淡出江湖,想来想要与咱结交的人更多。”墨龙徐徐道来,“前面有个小镇,我们歇息一会儿吧,瑶瑶也去洗洗,换件衣衫吧。” 青瑶原本穿着的是素白的衣衫,经过一场战斗和乱葬岗上埋葬镇民后,早已变得肮脏不已,衣衫上尽是泥土和血腥,虽他们不介意,但毕竟沿路会经过数个村庄,还是换了更好,免得惊扰了村民。 “好,墨总管。”踏进小镇,有人流的地方,青瑶便改了称呼。 “夫人您好,借问声,这里有迎豹客栈么?”墨龙寻着路上一卖首饰摊贩大婶问了问。 “瞧你们的样子,不是本地人。”那大婶打量了他们几眼,用带着浓浓乡音的话语悄声应着,“这里没有迎豹客栈,就一个客栈,往前走一个路口便看到了,那客栈很贼呐,你们要小心呐,住宿总是说三两又收三两一时辰,奸诈得很……” 大婶絮絮念念着,语速越说越快,他们只听懂了前面有客栈,后面的一系列都听得迷迷糊糊,丹雀敲敲撞了撞他们,“这大婶是不是说要我们小心没位置了?还要什么交了三两还剩三两什么的?” “还真考起我了……”这大婶说话的语速像打桩一般快速,青瑶轻笑着打断她,“谢谢夫人,我们知道了,这簪子很漂亮,我们买两根。”她随手拿起两根一红一绿的簪子,“这个多少钱啊夫人?” 那大婶见她拿起两根簪子,眼睛都发光了,这一日都还未曾卖出一根呢,看他们打扮,当是金主来了,她便笑眯眯地竖起四根手指,说道:“四十文钱。” 也许是她说话时候语速太快,听起来就与四文钱无异。 好便宜,才四文钱……丹雀在心里暗忖,拿出钱袋,递了十文钱给大婶,嬉笑道:“不用找了。” 那大婶急了,这杀价也不是这般杀的,自己见他们衣着贵气才说高了些,这十文钱还真低啊,她摆手,急道:“哎哟一根也不止十文钱噢,算了一根就算你十文钱,你们再给十文钱咯,哎哟亏死俺了……要不是见着你们好相貌,哎哟俺还真不卖……” 这一连串的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把他们都兜懵了,丹雀见她手指连连比着十的姿势,连忙从怀中再掏出十文钱给了她,这才让她的话语停了下来,笑嘻嘻地指路,就差没有亲自带他们过去了。 她回眸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给墨龙和青瑶,这大婶真是率直得可爱…… 章节目录 第128章 秋语客栈 最后用二十文钱买了她原本说四十文钱的两根簪子,大婶笑眯了眼,还给他们捎上两把木梳子,淳朴的乡间风情让他们不由得一笑。 若是所有的人心都如此简单纯朴便好,那就无这般多的纠纷。风景这般美好,存在于这世间本就是恩赐。虽然许多人都在不满着自己的出生,觉得若是自己出身在名门世家,定可闯出一番事业,却没想过,在任何一个位置,都是机遇,都可做到极致。 凭己努力,事事得意。 但期合意,不论风水。 他们依着大婶的指示一路往前走,终是见到了村庄的唯一一个客栈,门面并不大,门口几个大字写着‘秋吾客栈’,招牌有些掉漆,看着应是比较久远的一家店了。 他们进门,店小二迎了出来,满脸笑容地招待着:“不知各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 “麻烦给我们两房间,我们并不过夜,上些这里的特色饭菜,送进房间来,还有两桶热水。”墨龙吩咐着,也识相地从怀中掏出一小串铜钱给了小二。 “好嘞,客官楼上请。”小二收了铜钱,在手上掂量掂量,笑意更浓,随之收好在怀中,毛巾一挥,带着三人上二楼,“楼上贵客特色菜一桌,天字第三、五号房嘞!” 沐浴后,吃过那特色菜肴,虽然只是简单的青菜豆腐,也是难得的一顿热饭菜,这乡间的美味也是让他们一饱口福,三人便下楼准备结账继续赶路。 “客官都吃好休息好嘞,这就要赶路咯?”客栈掌柜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是的,掌柜的,多少银两?”墨龙掏出钱袋子,客气问道。 “不多不多,三两黄金,嘿嘿嘿。”掌柜双手磨挲,满脸肥油的脸因笑得灿烂挤成一团,看起来甚是滑稽。 “什么!”丹雀惊呼出声,“三两黄金?掌柜你说错了吧,是三两白银吧!不对啊,就算是三两白银也不值啊!” 墨龙从钱袋中取钱的手势也停滞了一下,“掌柜的,你可有算错?我记得我们只在这不到一个时辰,就连你们那特色饭菜里也没有多少荤腥,至多不过二两银子,你是不是把其他人的算进咱身上了?” “没错没错呢,你们就是天字第三、五号房的贵客嘛!小人怎会记错!”掌柜仍是眯眯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墨龙的钱袋,一脸贪婪。 “那掌柜的,给我们算算这笔钱怎么来的?”青瑶接过话,浅笑问道。 “这嘛,你们既然没有住店,这住店费权当免费了,就是这热水一金一桶,您们要了两桶便是两金,然后咱店还给您们上了我们这特色山水豆腐,这可是用鱼汤弄的,特意挑选了百条刚成年的肉嫩小鱼熬制而成,那可是价值千金,还有那山野菜,还得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种植,八八九十一天的施肥……” “停停停!”听他这般絮絮叨叨,丹雀只觉自己头脑一片混沌,是不是这个镇里的特征就是每个人都这般能说会道,这分明就是谎言!她柳眉倒竖,朝着掌柜喝道:“你这是存心敲诈了?” 墨龙巡视一周,难怪明明晌午时候,店里还是一片清净,看来这里的百姓都知道了这家店的伎俩。 “不不不,贵客您这般说就不对了,咱家秋语客栈从来都是诚心经营的,都怪小二当时没给各位说清价格,来来,狗蛋,来给各位贵客道个歉。”掌柜的特意找个理由假装是小二的责任。 “道歉就不用了。墨总管,把钱给他吧。”青瑶淡笑道,“掌柜的说得有道理,我们没有问价,这价钱我们认了,更何况这一百条小鱼,那七七四十九天,又是八八九十一天的,我们总得给上点银子掌柜才不亏啊。” “小青!”丹雀跺脚不满,看到青瑶那朝着她眨巴眨巴的狡黠神情,哼了声,把脸扭过去不再看那掌柜的猥琐样。 “还是这小兄弟懂小人,说得对极了!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那掌柜的接过墨龙递来的三金,更是笑成一尊弥勒佛的模样,眉目弯弯的,就差欢喜起舞呢,他欣喜地送到门外,“各位贵客,下次再来!” “慢着,掌柜的。”青瑶见他把自己三人送出门外欲回身时候喊住了他,“我们的东西还没给我们呢。” “东西?什么东西?”那掌柜不明所以地回身惑道。 “那自是这三金买来的东西啊。”青瑶把声音音量提高,引来了众人围观,还有些是本欲进去用餐的旅客,听到这三金便停了脚步,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价格。 “小兄弟,你们吃什么吃了三金啊?”那旅客以为是他胡说,跟他们打趣,“莫不是山珍海味,鲍参翅肚?” “我们吃了豆腐,野菜还有瘦肉汤,对了还要了两桶热水,一共三金。”青瑶笑笑道,“被兄台你一打岔,掌柜的都忘了把东西给我们呢。” 那旅客听他不似说笑,收起了脸上的嗤笑之色,一脸正色地询问:“掌柜的,你当真是这般收费?那我们可不敢进去了。” “对啊对啊……”那些与他一同的旅客附和着,“我们常常在这几处带着那些达官贵人们来游览,若是这般,还是免了来这了。” 那掌柜的把青瑶拉到一旁,急得脸上的冷汗直冒,“我的大神啊,我的爷爷啊,你到底是要我给什么你啊?你这么一说,我生意怎么做下去啊……” “我们洗澡的热水给我打包带着,还有我们没吃完的野菜、豆腐都给我们打包在路上吃,那里可是还有好几百两银子剩余呢。”青瑶微微一笑。 “我的祖宗啊,你们沐浴那热水早就倒了,还要那剩菜早已收拾下去了,哪还能给你打包上呢,您可别难为我了。”那掌柜的跟她连连鞠躬,“您快跟那几位说说,否则我这招牌可就坏了……” “既然不能全数给我们,那便退钱吧。”青瑶淡然说道,“至于你这招牌,我还真看不上眼呢,看着我们是外来客便想要狠狠宰上一笔,难怪你们门面上写的是秋吾客栈而不是秋语客栈,言而不实,难怪无语。” 眼见围观人众越来越多,被青瑶的话语窒到掌柜的无言以对,掌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三金和未来客栈的口碑上他选择了妥协,他垂眉顺目地拿着那三金用自己宽大的衣袖遮挡还给了青瑶,“小兄弟,还望别断我财路,做个生意,小人也不容易啊,上还有九十岁的老母,下还有几个幼年娃儿等着养育,实是不容易啊……” “以后勿要骗人了。”青瑶把银两给了墨龙,“你可知道,做生意最重信字,若是言而无信,即是能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而这口碑一旦坏了,你得用上百倍乃至千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填补回来。我看这店至少已有三十年月,既然能坚持这般久,不若以信待人,以三十年老店为卖点,想来还能发掘周边更多的旅客。” 掌柜的似是如梦初醒一般,自己靠着这些宰客手段确实是明面上能赚一笔钱,可比起以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今日这一笔还是这一个月以来的唯一一次外地人的收入。 “小兄弟,以前确实是小人做得不对,以后我定不会再这般店大欺客了!”掌柜言辞凿凿,清澈的眼神让青瑶暗暗点头。 青瑶回身,跟那些还在疑惑着旅客笑着说道:“原来是小弟我听错了,这些加起来不过二两银子,味道还不错,大家可以尝尝。” “我就说嘛,咱兄弟走南闯北这般久,哪见过这般贵的豆腐野菜啊,定是小兄弟你听错了。走走走,我们进去吃饭去。”那旅客招呼着自己的同伴涌入了客栈。 掌柜的一阵招呼,等众人都散了后,听得小二在门口赫赫称奇,他奇怪地走了过去。 “老板,您瞧。”小二手一指,他依言往上看去。 只见那因为久远而掉色的牌匾上,那秋吾客栈的‘吾’字旁,又多了个‘言’字旁,与牌匾其他字格外区别,看起来像是以指为笔,刻在那上面,联想到适才那位小兄弟的话语,言而无信,难怪无语,看来这新刻上去的字是他写的…… 明明适才可以用武功来教训自己,他却选择了以理服之。 “高人,当是高人指点。”掌柜的呐呐言,对着毫无一人的大街,恭敬地行了一大礼。 崭新如昔,秋语客栈。 离开了小镇,他们趁着天色未暗,继续前行在道路上。 寻着山间小路疾驰,脚速又可快些。山间鸟语花香,阵阵清新随风拂来,让人为之一省。夏日夜间蝉鸣声知呀知呀叫个不停,伴随着春风,听闻着蝉鸣,他们掠过树林,与大自然亲密相触。 “瑶瑶,刚刚就应该直接给点教训那掌柜的,哪用得着和他废话这般多。”想起适才的掌柜,丹雀仍是气嘟嘟。 见她这般模样,青瑶失笑,“贪心是不对,可也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何况老板本就不是习武人士,以武功欺之不免对不起自己所学。” “那……那就不真正打他,吓他一吓呗。”丹雀做了个鬼脸。 “四妹,瑶瑶这该是最好的法子了,你吓他,当面他便不收你银两,可背后,他不仍是对那些旅客宰个痛快么,我们也管不着。”墨龙宠溺地摸摸丹雀的头,“与他分析利弊,再经过这次的旅客,他定然明白之前的所为不对。” “哦?难道这就是那‘受什么鱼又什么鱼’?”丹雀瞳珠明亮,得意说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青瑶笑笑,也没有纠正她这句话到底对不对,好似有些贴边又不全对。罢了,难得能说出这鱼那鱼,也是进步甚多了。 “好吧,看在瑶瑶你笑得这般开心的份上,姑奶奶就不跟他计较了。”丹雀嘻嘻笑道,“反正钱也没少,看他样子也好像学乖了,那就算了。” “好,还得谢谢丹雀姑奶奶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他小人计较。”青瑶抿唇一笑,“墨龙哥哥,关于这武林大会,都已准备好了么?” “若是说这比武场的准备都已就绪,就连招财进宝她们依你吩咐去制的草药也已全数制好,还预备多了好几十份,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已有武林门派进驻我们准备好的客房里,就是日日喧闹,吵得不得安生。” “喧闹?为何会喧闹?”青瑶不解惑问。 “还不是那几个什么鬼门派。”丹雀气嘟嘟说道,“日日都不好好修心养性,就顾着门派间你强我躲,又争不出个所以然,就爱瞎胡闹!” “你强我躲?”青瑶哑然失笑,“应该是明枪暗箭吧,你说的门派是先前提及到的百晓生榜中的那四大名派么?” “对,就是烈阳派、水月派、轻星派、静平庵这四大门派。”墨龙苦笑,“他们一直以来都在争这江湖第四大门派的称号,之前在议事时候就已经争了个水火不容,这次倒好,带来的徒儿想着替他们师傅出口气,日日你嘲我讽,若不是我让阿一他们盯着,说不定他们早已偷偷在哪个地方打起来了。打不起来,每日便逞逞口舌之快。真不是我说,这些青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知道,这就叫烂泥扶不上墙!”丹雀喜盈盈地抢答,随即又苦垮了脸,“其中还有女弟子,都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天天缠着大哥,后来见到慕英后,又变成娇滴滴的模样,不敢太过嚣张,你也知道你哥哥那性子,日日就来我们这避难,连带着那群带着香气的乌鸦们都跟着一起来,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比麻雀还烦,真是不安生。” 带着香气的乌鸦,这比喻还真是贴切又好笑,怕是在丹雀眼中,除了自家人之外,所有的觊觎自家人、既带香气又多话的女子都是像乌鸦麻雀一般的存在。 “哥哥定是十分头疼了。”青瑶轻笑几声,“哥哥可是最怕这种既香又粘人的女子的。” 他这般期待武林大会,没想到大会还没开始,自己便已身处于这武林之中。 章节目录 第129章 狂蜂浪蝶 从小的教导,在外人面前还勉强算是谦谦公子的柳家堡大公子虽不善武,但一直是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外貌俊朗,言语得体,出身体面,每年处理这些派红娘前来当说客的结姻缘已让木管家头疼万分,更何况如今武林大会期间,这可是不会被驱逐的当面接近好机会,她们怎会错过?万一,假如,倘若这柳大公子真的看上了自己,这不庆幸之至?不知是否每个门派都存了这心,观战名额中总会带上一到两个美貌女子,基本相当于默认她们去跟他们交流。 当然,不仅仅限于武功交流,更多的是生活上的交流。 包括追问他的生活习性,饮食偏好,更有甚者打听到他爱四处游历,还特意查阅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想与慕英开怀畅聊,却是哪知这伎俩慕英早已见识过不知多少回,可以说她们竖起尾巴,他便猜到她们的下一步动作。 “可不是嘛,慕英那小子一直想找他爹给他说说这些烂桃花……”想到当时场景,丹雀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和壁泉哥哥说,要不就直接像瑶瑶你那般安个什么毒什么容貌全毁好了,那便少了这嗡嗡苍蝇声,本来壁泉哥哥都答应了,托词也都想好了,就说是由柳家堡的大小姐把毒传染了给柳家堡的大公子,从此二人都闭门不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瑶边听边笑,丹雀也是边说边笑,墨龙在身旁也是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终于笑欢了。 今日在那被屠镇的镇子里,虽然瑶瑶不说,但她的低落是显而易见的,定是为这死去的镇民伤心着,墨龙时而地说说武林中的事迹,丹雀就发挥本性逗乐她,让她慢慢走出这阴霾。 “然后呢?丹雀姐姐,你勿要顾着笑啊,你倒是说后续啊。”青瑶秀指戳戳她那笑乐了的笑脸,“这个主意真坏,肯定是爹爹想出来的。” “这嘛,主意一出,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身边的安静,慕英那小子是答应得飞快,他想的是,大不了和你一样,到时候变个装,化身为小英行走江湖。”丹雀笑着续道,“可这事也不知由谁口中让老爷子知道了,你知道你爷爷的性子,一心想要抱重孙,哪会由得他这样败坏自己名声,狠狠地拒绝了,更好笑的是,老爷子还……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说不下去了,先让我笑会,大哥,你接着替我说罢。” “你啊,勿笑乱了气息,勿忘了如今我们还在用着轻功赶路呢。”墨龙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搭住她脉搏听了听,虽有些紊乱,还算是稳妥,这才接着她们的话题续说道,以他这般沉闷性子,也不自觉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老爷子让木管家把那些对慕英有兴趣的女子调查清楚了,以慕英的名义每日分别邀上五六人,喝茶、聊天、听歌、吟诗、弹琴……让那些女子在慕英的面前表演着她们最擅长的技艺,他老人家还亲自在一旁参谋,这让慕英想要溜走都不敢溜,每日都来我们这叫苦不连。” “这不是皇帝选妃么?这排场弄得这般大,哥哥定是苦瓜脸了。他性子这般好动,你让他安静地坐上一会他也安分不下来,竟还让他听她们吟诗、弹琴?哥哥竟然没睡着?这真是堪比明清十大酷刑了……”青瑶在心中对哥哥的命运真是无比同情,同时也庆幸着自己没有生为男子。 “那日一女子舞蹈时,慕英睡着了,然后被老爷子狠狠地在桌低下踩了一脚,痛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那女子还以为他是被自己优美的舞姿感动到流泪,在那些女子面前威风了一把。”说到这里,想到当时慕英向他们几个倾述时候的可怜兮兮模样,墨龙也是呵呵直笑,“这次我们说要前来寻瑶瑶你,本来慕英也是要跟着来的,就是老爷子怎么也不应允,陆陆续续还会有门派前来,选不到合适的就别想出门了。” “爷爷可真为他的重孙操碎了心啊。”青瑶轻笑,“可这些自己扑上来的胭脂俗粉,哥哥是不可能看得上眼的啊,爹爹也是明知这个道理,看来爷爷和爹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呵。” 醉翁之意不在酒? “瑶瑶的意思是老爷子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丹雀惑问。 “爷爷嘛,我想,除了爹爹的意思外,他也确实想着若是哥哥能借此机会寻着心上人,那更是一举两得,难为哥哥还得配合着爹爹的意思演戏,看来哥哥演技不错,不过这简直是本色出演,还把你给骗了,但墨龙哥哥应该没被骗吧?”青瑶微微一笑。 “瑶瑶你是从哪里听出他们在演戏的啊?”墨龙微微点头,引来旁边小辣椒不满的粉拳。 “大哥你知道,还不告诉我!害我还一天到晚去笑那小鬼头,啊真是丢脸!”丹雀掩面不满嘟囔。 “丹雀姐姐,你这样效果更明显呢,可是大功臣呢。我想,爹爹想要的,就是这样。”青瑶顺了顺这炸毛的老虎,笑着跟墨龙说道,“当我知道哥哥不愿,而爷爷却硬要安排这些个女子而哥哥没有反抗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们是故意为之。因为,在柳家堡中,哥哥不愿的事情,没人会勉强。而哥哥,难道爷爷真能困得住他这躁动的灵魂么?若不是自愿,他怎会还在柳家堡。看来,哥哥也是成长了不少。” 即使勉强自己,也要为堡里尽力,这就是成长的勋章。 “的确。我就知道,瞒不了你,还以为回去之后你才能发现,没想到言语中便暴露了。”墨龙笑笑,“四妹,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就是觉得你的反应还挺可爱的,就没有告诉你了。我也是觉得奇怪,才去问了壁泉哥哥,原来这都是他们想要制造出来的假象。” “假象?”丹雀挠挠头。 “对,假象。‘为了制造出柳家堡大公子日夜不思进取,醉心于选妻,承担不起这柳家堡的家大业大。’这是当时壁泉哥哥和我说的原话。”墨龙续道,“柳家堡这些年一直避其锋芒,这次又莫名成为举办武林大会的主办地,武林中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柳家堡又要崛起,而柳家堡大公子,便是这次他们着重关注的目标。” 知丹雀仍有疑惑,青瑶续接着墨龙的话往下解释道:“武林中往往一个教派重新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必是源于此教派内有人。‘有人’的意思就是指有人可以撑起这个帮派,就像当年爹爹从外公那学到医术和武艺,带着柳家堡在武林中崛起一般,也是一样的道理。爹爹的实力武林中人早已知晓,虽武功不弱,却是公认比不上那一教一神坛的二位,因此人们的目光就会放在常常出门游历的柳大公子身上,会不会他与爹爹一般,在游历中偶得奇遇,因此想要称霸武林?武林中人最会见风使舵,若是发现柳家堡真有这般实力,肯定要先来唤声兄弟,央着柳家堡给他们照顾。所以,爹爹才会让哥哥这般配合各大门派的明察暗探。” “原来是这样。咦?瑶瑶你说各大门派的明察暗探?那些女子不是真的喜欢慕英?” “不排除有,不过,这接连不断地被拒绝,还会有其他女子前仆后继,就算是江湖女子,也太过奔放了,而且门派间怎么在武林大会这般敏感的时候放任她们,难道就真的不怕得罪了柳家堡,被逐出武林大会?因此,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们,是被自己的门派派来打探哥哥的底细的,以此来判断,这柳家堡大公子是否如以前的传言一般,不好习武,武功平平。爹爹是猜到了门派的行为,想着放任,以免了他们的勾搭之心。”青瑶抿唇淡笑,“反正,柳家堡一直不争不夺,只是不是有人想要吞并了咱们,这还不值得出手。” “我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丹雀扁嘴,“这武林,真是麻烦,为什么就不能打上一架,你赢了,我听你的,我赢了,你就听我的,像游戏那般又简单又粗暴,这才叫武林嘛。” “错了,丹雀姐姐。”青瑶勾唇一笑,“武林,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游戏。” 如棋盘间的博弈,有来有回;如百晓生榜上的排名,有前有后。 在武林的高山低谷间,人便如寥寥凡间之一道微光,如万河奔腾的一条小溪,如万里江山的一抹尘埃。 你要发光发亮?你要波涛壮阔?你要世人都知晓? 那得问问,你有这个资本么?没有的人,凭何称你是武林人?至多只能说你在武林中。 这才是武林。 % 柳家堡内。 今日武衡教教主武智策带着自己爱徒武天泉还有爱女武雪到达的消息传遍了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他们动静的大门大派、小门小派,认为自己有些江湖地位的一门之主也一直前来武智策所居住的客房中寒暄讨好。 终于把那群意不在此的门主一一聊遍请退后,武智策以长途跋涉需要休息为由让自己弟弟兼管家武智德婉拒了陆续前来寒暄的各位。 他们的心思他懂得很,不就是为了讨好自己,毕竟在这武林盟主的竞争中,他也是一位极具实力的竞争者,若是那些献媚的人当真赌中了,他便可为他们的帮派提供名义上的庇护。 “爹,你不是说那位酒公子会来吗?他在哪间客房?我去找他!”武雪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寻他,今日她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比起他们初见时候的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好上百倍,她就不信,他还能看不上她。 “我已经让你智德叔叔去调查了,你稍安勿躁。”武智策哄着她。 “可是现在我闷得慌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到那位酒公子啊!”武雪顿足不依。一把扯下她蒙着脸的面纱。 “若是嫌闷的话,要不我让三儿带你去四处逛逛?” “不去不去,这里附近不就是那些个小镇嘛,有什么好逛的……”武雪更是不喜。 此时武智德敲门进来,“教主,柳堡主带着藏虎总管来访。” “快请快请!”武智策站起身到门口相迎,见二人进来,连忙笑着问候:“壁泉弟,多日不见,你仍是这般俊逸潇洒的公子模样,哎呀,你瞧为兄,这白发、这面皮,可都要垂下来了。” “智策兄有礼,你我就勿要自谦了,来藏虎,见过武衡教教主,若是能让教主指导你几招,你那武功也许就能更上一步呢。”柳壁泉也是淡笑回应。 其他人他可以不管,只是这武衡教、摘晨神坛,还有那四大门派还是都礼貌性的问候一下的。 藏虎上前抱拳行礼,“藏虎见过武教主,武教主安好。” 武智策见他步履稳健,神态自然,知是武功不弱,“好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藏小兄弟不错,不错啊!三儿、雪儿,你们也来见过柳堡主。” “见过柳堡主,柳堡主万福。”武天泉与武雪同时上前,行礼道。 “有礼了,三儿便是江湖人称‘铁拳三郎’的武天泉吧,智策兄收了个好徒儿啊。”柳壁泉见这武天泉也是年少有为、一脸正气,也不由得称赞,“哎呀,这小姑娘怎么苦垮着脸,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武智策无奈苦笑,“不是的,壁泉弟,她闹着脾气呢,嫌闷得慌,别管她,小孩子一下子就好了。” “嫌闷啊?可以到附近走走,这里下去便是虎子镇,那里有许多特色小吃,叔叔家的慕英也很是喜欢那里的吃食的。”柳壁泉柔声说道。 “柳叔叔,雪儿不想去吃,也不想去逛,雪儿只想见到一个人……”武雪撅着嘴,红着脸撒娇续道,“柳叔叔,酒无骄他来了吗?” 听到‘酒无骄’三个字,柳壁泉微愣,随即笑道:“还没,但他是我女儿的人。” 章节目录 第130章 无常白鬼 漠北处一间六鬼教临时活动的隐蔽地点。 王施深呼吸几口,平缓着自己的不忿。 逃回漠北的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索,一切都准备得极其充分,以秀莲那几人用来引诱分散小青注意力的伎俩都顺利地实施了,侏儒撒的那毒粉也是撒得极准,在自己看见小青的时候,还可看到她脸上的残余粉渣,那定是她已事先准备好了解药才无中毒,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饶她如何思索,甚至怀疑自己部下是否藏有他们的奸细,她都猜不出原因竟是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应该说,根本想都没有想到过这方面。 “白烟,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底下出现了内奸?把我们的部署都透漏给了漠北酒府知道,这才让这小青有了准备,进来这镇前便吃了解毒丸?”王施咬唇惑问。 白烟,也就是那侏儒,乃是罂粟收回了追玉,派给她和师傅的替代的另一护法,他原本是师从邪教,学会了这缩骨功,造成的后果便是他这外表看上去身高手脚长度都与小孩无异,其实他早已将近四十,后来邪教被端了后,他逃亡中被罂粟意外顺手所救,从此便跟随罂粟,若说追月是她的左手,那他便是他的右手。 白烟此人江湖阅历甚是丰富,整个邪教就他一人逃了出来,武功还算是不错,最重要的他诡计多端,此次的计谋王施想的是让秀莲三人把青瑶骗进房内,是他建议加多一步,让他自己亲自上阵,这才成了他口中万无一失的点子。听他出此妙计,王施也是对他另眼相看,对他更是看重。 “六主子,我们自部署起便把所有知情人手都安排在镇内,按道理,是不会被发现的,而且依属下所知,这里并无人有离开过小镇。”白烟有条不紊地回答着,“如果说有可疑,那只能是秀莲,秀莲在见到那小子时候的表现未免太过慌张,让人不得不生疑。” “秀莲?不对,那小妮子不会有这般心计……”王施想起与自己说话都有些发抖的秀莲,顿觉不可能。 “报!”一部下从外直奔进来,急切地说道:“六主子,你派去那小镇一查究竟的探子回来了,还有李二……他他也回来了。” 李二?他竟还未死?王施蹙眉,沉声应道:“让他们进来。” “是!”那通报的部下立马回身,与探子一同搀扶着李二进来。 “怎么回事?”眼前的李二已是衰弱之至,王施怒喝道。 “六主子……属下属下……属下无能,那镇上的人都被杀了!一个不留……那小子那小子,不是人啊!他是魔鬼是魔鬼啊……”他杀人的那一幕幕历历在目,冷清绝心,实是不像有情感的人类啊…… “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如果一个不留,那你是怎么能逃过一劫?难道说你是他的内奸?”白烟紧蹙眉头,怀疑地盯着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李二。 “不不!属下怎么可能跟他有勾结!属下的琵琶骨可是被他狠狠地捏碎了,是不可能跟那人有勾搭的!”李二连连磕头,要知道面前的白烟护法最是忌讳这背叛行为,因为他之前的帮派就是被混进了叛徒才导致倾覆,他对于这有可能是叛徒的人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既然他废你武功又不杀你,那定是有事交待你了,否则留你狗命做甚?!还不快说!”白烟一想便想通了这其中道理。 “是是……是有句话要属下告诉转告六主子的……可可那话属下不敢说……”李二唯唯诺诺地不敢直言。 “说,我不怪你。”王施行至他面前,用食指勾起他下巴,一脸狠意地看着李二,“你直接说!我倒要看看那小子还能说出什么话!” “那个,六主子,你可千万别怪属下,这话是那小子说的……”李二抹了抹自己头顶冷汗,呐呐续道,“他说,定有一日,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么……”呵,有意思。这次计划虽然失败,但她还有机会,她绝不会就此罢休。那小子武功太高,似乎不好动,还能怎么办呢……思忖间,忽听得一身隐忍地痛呼声,反应过来,才知是自己尖尖的指甲在适才不知觉地用力下生生把李二的下巴划了入肉的血丝,她移开指甲,随意在他衣服上抹净沾上的鲜血。 接触到他那明显带着畏惧和讨饶的眼神,王施莫名生出一丝厌恶,“白烟,这李二就赏你了,随意你怎么处置。” “不要啊!饶命啊六主子!饶命啊六主子!”李二一听,顾不上下巴还在渗出的鲜血,匍匐在地,连连磕头,不一会地面已被他的鲜血染了个暗红。 “是,谢六主子!”白烟看着他精壮的身躯,色眯眯地舔了舔舌头,喜不自胜地应道。这美中不足嘛,没了武功,还不知道能撑得住多久,不过不打紧,他有药,只要撑过一晚让自己满足便行。 这白烟能当上教主的左右手,其中最重要一点便是他的这变态性取向,他喜好男风,因他练功原因,身子永远都保持这般如孩儿的矮小,一直遭到别人的冷嘲热讽,这便让他越发变态。不是简单的爱好男风,而是爱好在床榻上把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们越是求饶越是哀求,他就越是兴奋,似乎被看扁被耻笑的都一一在那里讨回来了。 在六毒教只要丝毫犯了错的教众有些姿色的都会让他讨了去,通常若是有特意交待留下性命的便留着一口气,若像今日王施这种随意他处置的往往都无法活着看到第二日的朝阳。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属下做什么都成!”李二仍在做着最后挣扎,嘶哑吼着,企盼着她会起一丝怜悯之情。 王施如充耳不闻一般,甚至连回眸一眼都吝啬给他,白烟桀桀笑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还不如留着晚上好生享受呢。你既然都被废了武功,价值都没了,留你做什么?这不白白浪费米饭么,小二二,你说对吧?” 这般恶心的称呼也只有白烟这厮能毫不犹豫地唤出,让底下的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男子更是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这以暴虐着称的白无常看中,生生害了自己性命。 白烟把他点了穴道向王施随意行了一礼便告退,王施挥挥手挥退那些属下。 出去后,才有一名不知所以的男子偷偷地问那从那镇回来的探子,“诶,为什么那李二听到被赏赐给白护法要这般害怕啊?赏赐了不好过被杀嘛。” “你傻啊,如果我是李二,知道回来会被白护法讨去,我宁愿在镇里自杀算了。”提及白护法三字,那探子还特意放低了音量,生怕被听了去。 “白护法这般可怕?” “小兄弟,新来的吧?咱们六毒教共有左右两位护法,左护法追玉,一直跟在教主身侧,追玉护法素日温和,兄弟们都信服;而那右护法就是你适才见到的那位白烟白护法,他还未加入咱六毒教时已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物,人称白无常,生性暴虐,兄弟们都是极怕的。”那探子拉他到一僻静角落,才跟他道来。 “这么可怕?可我刚刚看他说什么享受,什么小二二,听起来白护法该是挺喜欢那李二才是啊。”那人挠挠头,更是不解。 “所以说你笨啊,唉,说再多也不如你亲眼所见,明日你便知了。”那探子不欲多说。 翌日一早,白烟神清气爽地从自己房门出来,没等他吩咐,那探子眼明手快地带着昨日问话的那下人一同进去收拾。 “本护法先去沐浴,你们收拾收拾吧,待我回来,有赏。”白烟笑着离开。 “是是!小人知道!”那探子连声应道。 昨日所见虽是精神靡靡,但起码是个完整的人,如今房间内的那个至多只能称之为一堆浸泡在血里的肉,早已没了气息。 地板上搁置着的带着倒勾的鞭子,就连那倒勾处也是血肉。他的眼睛被剖去,鼻子被切走,更勿论两边的耳朵,身上鞭子痕迹肆虐在他的全身,根本找不出一处完好的肌肤,嘴巴处生生插进去了三根手臂粗的蜡烛,蜡烛熄灭了,蜡黏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四处,混杂着他的血肉,更显得触目惊心。 被子原本是素白色,如今早已成了鲜红,似是被泡了一夜。 那人见如此惨烈画面,再也忍不住了,转身不住呕吐,直到吐出胃中的黄疸水才好了些,回首又对上那空洞的眼眶,惊吓不断,手脚不住颤抖,从未见过这般恐怖而又血腥的场面。 “喂,新来的!动作快,白护法回来之前清理不好,小心下一个就是我们!”那探子熟门熟路地那被子包裹起李二的尸首,“拿布把墙上地板上的血迹擦擦。” 只见那人仍是愣愣在原地,似是无法接受面前这画面。 那探子一巴掌拍过去,低声喝道:“要伤感要惊吓等你退下去再说,清醒点!” 那人仿若被打醒了一般,一个激灵,拿着抹布不住擦拭着地板,这遍地的血迹,怎么擦都似越擦越艳红,李二的惨相一次次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探子知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低低叹了口气,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在这个六毒教,自己的性命就如悬在那狗头铡之下,何时会有安宁呢。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得了白烟赏赐的几两碎银,那探子谄媚道谢后拉着新来的往乱葬岗丢弃尸首,那新来的一直如木偶一般也不反抗,木楞地让他生了几分同情。 拿着赏赐的几两碎银,让新来的一起喝着小酒。 “可还晃神了?”几杯下肚,见他面目开始有了颜色,“今日吓坏了吧?” “……我从未想过是这般的暴虐……”新来的苦笑,“还得谢谢大哥今日提醒,否则依着白护法的性子,小弟如今也不得安生啊。” “你不知啊,当初我刚来到的时候,是由我来守白护法的院子的。”那探子喝了几杯,神智开始有些迷糊,和他说着他刚来时候的惊吓,“那日我听得房门里有尖叫声,冲了进去,坏了白护法兴致,差些就交待在那了,从那以后白护法带回去的每一个人,都得先割了舌头……你没发现,昨日这般激烈,我们那完全没有听到李二的喊声么?” ……原来是这样。 “可依白护法这性子,应是会想要听到别人在他面前呼天抢地才对啊……”新来的一杯又一杯地饮着。 “白护法他说,嗝……”那探子打了个酒嗝,“他说,宁愿少听些声音,也不愿让人扰了气氛。这欲呼救又喊不出的可怜模样还是颇有一番意思的。你说他是不是个变态,十足的变态!倒是你,你叫什么?这般小胆又长得瘦弱,是为什么要来加入这六毒教的?” “生活所逼,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名为工九,你唤我阿九也成,还不知大哥怎么称呼?”工九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这人哪有什么大名字,以前娘给我起小名为瞎狗子,要不你叫我狗哥呗。” “不不,狗哥名字太粗俗,不如这样,狗狼本是一家,不若唤你狼哥如何?” “好啊,威风!”狼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阿九,你说话都成条成章的,真是入错行了啊你,可惜啊,入了这六毒教你这一生就毁了毁了啊……” “狼哥,你喝多了……”狼哥笑着笑着便倒在那酒馆的椅子上,昏睡过去。 他可是看着自己的外婆是如何哀怨郁郁,一生多情愁,来回多紧锁。父亲是如何因无法让外婆快乐起来一直心中有根刺,此次家道中落,又听得他的消息,恰恰这六毒教在扩大规模,他咬咬牙,为了活下去,他还是进了这六毒教。 若是为了报这许久以来的积怨,毁了一生,他也不悔。 章节目录 第131章 大王使者 这段时间酒家的变故甚多,漠北大王得了消息,还特意修书一封派使者前来表达自己对酒府的关心。 青瑶离去不久,大王的使者便来到了酒家。 得到门卫禀报,正练习着剑术的酒无骄让管家先把人带到大堂,明明这种赔笑脸的应付工作交予自己爷爷那个老滑头是最好的,可这个时候偏偏又是他喝个大醉的夜间。 自从爹爹不告而别后,爷爷嘴里不说,心中肯定是有想念的,毕竟骨肉血缘,哪能说释怀就释怀,于是这酒馆更是他的日常必去之地,求个一醉方休。 让人打来热水,随意抹去脸上身上的汗水,换过一身衣衫,无骄徐步往大堂前去。 他一进门,本端坐于下席的两位使者同时站了起来迎向他。 “这位想来就是新任的酒家家主无骄公子吧?果如世人所言风姿天成,飘然出尘,真不愧为我漠北第一公子。”留着八字胡的使者笑着寒暄,眼中有掩饰不了的欣赏。 “使者有礼了,适才无骄有事在身让二位久等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酒无骄欠手引袖,淡淡一笑,请他们上座。 “瞧咱这记性,忘了自报家门了。”他语带抱歉续道,“在下是奉大王之命前来给酒家主送信的,孤姓千名里,这位是在下的二弟千路。” “原来是两位千大人,劳烦二位跑这一趟,无骄惭愧。”酒无骄淡淡地向二位点点头,“今日已夜深,二位若不嫌弃,就在酒家留宿一夜,让酒家尽尽地主之谊。” 千里看了看背后一直低头的弟弟,见他微不可闻地点点头,这才答应下来,从怀中掏出大王的书信,恭敬地双手递给酒无骄。 无骄接过,吩咐管家布置好他们下榻的房间。 “书信无骄稍后回房细看,不知大王还是否有口谕?”无骄把信置于怀中,问道。 “回酒家主的话,大王对于酒家最近发生的变故表示十足担忧,同时对酒家主的新上任表达了恭喜之意,贺喜您上任的礼物三日后会送到酒府,还请酒家主届时笑纳。”千里摆出一脸官场必备笑容,笑着说道,“大王还说了,若是家主有任何困难尽管修书给大王,大王能帮肯定帮,定是站在你们酒家这边的!” “千大人不是漠北人吧?”无骄轻描淡写提了一句,惹得千里一愣。 千里随即恢复官腔,“酒家主好眼力,千里确实是中原人士,承蒙大王不弃,让千里在漠北此处得以发挥所长。” “漠北风光很好吧?千里落日,风沙漫漫,你喜欢吗?”无骄勾唇一笑。 千里回之一笑,比之先前的笑容更是真诚了几分,“家主说得极是,千里最喜欢就是漠北的明媚风光,不满家主说,千里在中原也是一名小官,官场上被欺压,一次偶然机会到了漠北,才觉人生这般壮阔,何须耿耿于怀这小风小浪。” “千里说得好啊,于我面前,无需这般官腔,直说就好,我也不是这般喜欢听恭维之人,否则也非咱漠北本色。”酒无骄笑了笑。 “酒无骄,你去过漠北大王的王宫么?”一声娇柔的声音从千里背后的千路嘴里问出,千里来不及阻止,只能微微笑着挡着无骄看去他弟弟的眼神。 “没有。”见不到说话人的面容,那戴着的帽檐都要把千路遮盖得严严实实,无骄应道。 “若是有机会,你来漠北王宫一趟,那里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美不胜收,无论是哪个季节都如春季一般盛开,在那里,水榭楼台,似是天外之景一般甚是美妙,还有许多飞鸟、游鱼都在王宫内养着,听说中原的美景就是如这般,本……我觉得,王宫的景色才是最美妙的。” “谢过千大人的邀请,但人各有爱好,无骄偏爱的,还是天然自生的大自然之景,而非人工所建的琼楼玉宇,花谢楼台,请恕无骄拒绝。”酒无骄淡淡一笑续道,“今夜夜已深,千里,你与令弟先去休息,明日中午无骄设宴招待。” 见千路还想说些什么,千里连忙开口,“如此便劳烦酒家主了。千路,我们走吧。” 管家前来把他们领到房间。 千里见着四下无人,这才跟千路低声叹道:“亲爱的公主殿下,不是和下官约定好了只随从前来看看这漠北其他地方的美景,不言不行,一切听下官的么?” ‘千路’这才抬起头,脱下那闷热的毛帽,露出她原本那张美丽秀气的女子面庞,只听得她冷哼一声,不满地嘟嘴,“千大人,你没看到那酒无骄这般嚣张,本公主都亲口邀请他来王宫了,他还这般理所当然地拒绝。” “可……公主殿下,他并不知道您是咱大漠的公主殿下啊……”千路有些无语。 “那肯定不能让他知道,否则父王知道我偷偷地溜出来,又得生上好几天的气。”她正正是漠北大王最小最宠爱的其中一位公主伊娜,“反正我就是觉得酒那无骄这般傲气,让本公主格外不开心!千……对了,千路不在这里……” 这次来酒家,本来大王指派的便是他们千家两兄弟,千里和千路前来,千路与伊娜是小时候一同长大的玩伴,听得千路要来这酒家,公主硬是缠着千路定要亲自来瞧瞧这漠北第一公子的相貌,拗不过他,千路只得让她装成自己的模样跟着哥哥前来,而他,便在漠北王宫打理着那一切。 千里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意,对这公主是千依百顺,从不会拒绝。而他的弟弟,也是他还两岁时,被他一起带过来漠北,他待弟弟也是如珠如宝,极其疼爱。面对自己弟弟的要求,他无奈地答应了,与这天真娇蛮公主约好了不可多言不可惹事,伊娜当是满嘴应允,实际上除了今日之外,她确实有好好遵守这约定。 “不过,他的容貌当真称得上这漠北的第一公子。”伊娜突然脸红了,她从未见过这般英俊的公子,还未见过这酒无骄之前,她一直认为这漠北最好的男儿当属千路,又听话又长得还可以,常常引来宫中其他姐妹的羡慕。 听她这么一说,千里对自己答应带她前来的决定有些懊恼,这般模样不正是刚刚陷入爱情的小女儿神态么?那他的宝贝弟弟怎么办?这些年难道要生生给人做了嫁衣? “公主殿下,酒家主不爱这宫中风景,想来是不会进宫中的。”千里隐晦地跟伊娜提及,想让她在情愫初起之时便断了这份心,顺便提及自己弟弟,“不像千里一直在王宫长大,对王宫也是极为熟悉。” “那酒无骄也不过是没见过这王宫的景色才这般果断说不爱,若是让他亲眼所见,定会喜欢的!本公主也不是求着他来王宫,只是见不得他这般唾弃咱王宫,明明那里就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地方。”伊娜掩饰着自己忽生的情意说道。 她自生在王宫,从未见过这般俊俏无双的男子,初见只觉明媚耀眼,他偏又不按宫中那些男子,一直想方设法地讨好她,他虽仍是保持有礼模样,可那眼神中透着的疏离与淡漠之意更引得她想探索这个男子,想让他为她倾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见她这般模样,千里怎会不知她已动情,默默低叹一声,“公主殿下,夜已深,还请安眠,千里先行离去。” “去吧。”千里离去后,伊娜把自己紧紧裹紧在被褥中,兴奋地难以入眠,好不容易因疲惫睡去后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正与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在草原中成亲,她笑脸如花,只觉自己是整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另一厢,管家前去见酒无骄,他把手中的画卷递给酒无骄。 “禀家主,查过二人底细,千里身份无异,也查到他确实有个与他年龄相差甚远的弟弟千路,千路与大王的幼女伊娜公主年龄相仿,得以经常入王宫与公主一同玩耍,所以才顺带有画像流出,与今日那千路的模样确实有些出入,不知是否跟画像是两年前所画有关。”根据酒无骄要求,管家去查了这千家兄弟的底细。 “时间会过,身高也许会长,但骨子里的骨相是无法变却的。他与今日前来的这个千路定不是同一人。”无骄笑笑。 那眼神那香气,定是女子无异,他接触过无数这般对他容貌一见便那般痴迷模样的女子,而且依着千里对‘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敬意,他十足确定。 “既然信是由大王亲笔所写,这千里也正是千里大人,那便可以了,至于这‘千路’,就让‘他’继续当千路吧。好好准备这午宴,把他们招待好了,特别是那‘千路’大人,让他们上菜时候小心些,别得罪了‘他’。” “是,家主。”管家应允正欲告辞离去。 “诶,慢着,炎叔,你们以后还是唤我少爷吧,这家主怎么听怎么不习惯。”酒无骄一笑。 “是,少爷。”管家也是机灵人,立马就改了称呼。 伊娜公主么?即是公主,那对王宫熟悉就不奇怪了,千里对她毕恭毕敬也是情理之中。这公主突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联想到大王亲笔书信中提及的自己是适婚年龄的事,心中总觉得这其中有些阴谋的意味。 罢了,兵来将挡,公主来照样可以拦。 翌日午时,开席。 即是酒家这大家设宴,定不会简陋,虽是昨夜才布置设宴,今日所上菜肴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但伊娜是漠北大王最疼爱的女儿,每一顿都是山珍海味,这顿饭虽已精心准备,毕竟时间不充裕,所准备的菜肴多以家常便饭为主。 于是,这伊娜公主也就吃不习惯了,扁着嘴也不好发作,只能慢慢一筷子一筷子地小口小口地吃着,有意展示自己魅力的她,又碍着千里一直与酒无骄聊着中原风光,怎么都插不进话,她纳闷地突然想起身去外边走走,一个用力,与正送着滚烫热汤上来的小厮撞了个满怀。 小厮受惊之下依然记得管家特意的吩咐,不可得罪了这位贵客,虽也站不稳,却生生撑着把汤往自己那方向倾倒,滚烫的汤就这样烫伤了小厮,滚汤之下,他终是拿不稳,那端着的盘子应身倒地,‘嘭’的一声,打断了无骄与千里二人的谈话。而那溅起的汤把伊娜的鞋子弄湿,汤渗了进去,只觉脚上油腻腻的,感觉到此,她更是怒火中烧。 “大胆奴仆!竟敢弄湿我的鞋子!来人,拉下去砍了!”伊娜怒喝道。 “千路,你不过沾湿了一点,那个小兄弟手上的皮都烫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千里在一旁劝说道。 “你没事吧?”酒无骄飘然离席,疾步往她这个方向而去,她芳心甚喜,酒无骄还是担心自己的。“我……”话语刚出,‘没事’二字还在喉咙处未吐出来,只见他直接越过自己,正眼都不敲向她,前去扶起了小厮。 “管家,待他下去洗洗敷药。”酒无骄对在一旁等待吩咐的管家说道,垂眸又对胆颤心惊的小厮柔声安抚道,“别怕,你这伤口破皮了,养上几天就好,待下次小青公子来这,我让她给你把疤痕都去掉。” 小厮感动地流下泪水,他听到贵客说的那拉出去砍了的时候,是止不住的心跳,生怕自己就这样被砍了,“少爷,谢谢您……” “错不在你,放宽心。” 管家扶着小厮下去,吩咐了人前来把地上的汤汁清理着。 本就纳闷,再加上恼怒,还有酒无骄对她的视而不见,伊娜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她一怒之下,把自己位置上的菜肴对着收拾着汤汁的奴婢摔了过去,酒无骄眼神一凛,闪身前去婢女面前把她所挥出的菜肴尽数挡下,原本一身青衣的他身上顿时五彩斑斓,事发突然,以致他格开碟子时候手指打到碟身,顿时肿了起来。 他的心情也跟着愈发不好。 章节目录 第132章 伊娜闯祸 大堂的气氛似乎因为酒无骄的冷淡变得更加阴沉。 “本……我我不是故意挥你的,我我只是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伊娜见酒无骄身上尽是她适才挥出的菜肴残渣,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究竟做了多笨的一件事,竟然当着他的面表现得这般横蛮无理,他对她的印象定要一落千丈了。 “你先下去吧,菜肴等一下再收。”酒无骄回身对被突然的惊吓吓到呆愣在原地的婢女,婢女感激地谢过酒当家,匆匆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大堂中只剩下酒无骄,千里,伊娜三人,满桌的饭菜香气已让人无法勾起腹中食欲。 千里焦急万分,这公主殿下怎能这般冲动,他欲开口为她求情一番,被酒无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低低叹了叹气,若是其他地方还好处理,偏偏怎么到酒家这撒野了…… 要知道,这漠北的酒家可不仅仅是大家这般简单。 整个漠北一半的经济命脉都掌控在这酒家手中,已故大王还赐予酒家家主与丞相同权,酒家其中一人还是大王亲封的公主,这酒家家主岂是轻易可以得罪之人? 酒无骄回身看向这化名‘千路’的公主殿下,接触到他的眼神,伊娜不禁心脏扑通一跳。 这眼神,比之昨夜,有着更深的冷漠,还有眼中对她行为的厌恶,竟是毫不掩饰地讨厌。 “酒无骄,我……”她欲解释。 “无论你挥的对象是谁,酒某都会去挡,这里是酒府,不是你的大漠王宫。”酒无骄冷冷说道,“小厮捧汤起来,你突然站起,在他的角度来说,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如果不是他往后退了,你不仅仅是沾湿鞋子这般简单,只怕你那骄横的面庞都要被烫掉了一层皮,你不但不道谢,还想命人把他砍了?酒某真怀疑,你这相貌堂堂的外貌下,内心是不是如墨般漆黑……” “我我,不是这样的,可他冲撞了我,我又心情不好,所以,所以才这般说的,我并不想杀他的……”伊娜急着解释,心中无比懊恼自己这般作为,若是适才能够装着贤惠大方原谅小厮并且关心他,是不是他对她的印象就会好上几分。 “心情不好?冲撞?错了就错了,你的理由还真让酒某无语,那你把你面前的菜肴都摔到婢女面前,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她可没有碰你一根手指头。” “那是……那是我手抖了……”伊娜冷汗不断,接触到他越发冷峻的眼神,更是泪眼汪汪,明明在王宫里她想惩治谁就惩治谁,哪用得着被这般说,偏偏自己还要顺着他的意思找着借口来解释自己这一番行为。 “千里,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吗?”无骄将视线移至一旁担忧地看着这公主殿下的千里。心里早已做好打算,若是千里袒护这刁蛮公主,这朋友他也就当没交过了。 “不,酒当家,此事确是愚弟之过,先是冲撞了那小兄弟,再是泼菜撒野,让酒当家见笑了,愚弟自幼被家人宠溺太过,言行因此有些横蛮,千里在此代愚弟向您二位致歉,至于医药费用,在下定会全数给予,还盼酒当家大人大量,勿要伤了咱的和气。”千里这压抑了许久的话语,终于可以倾盘而出。 他在中原时候,见惯了这种仗势欺人,自己心中也是十分不喜,只是这放到尊卑身份,自己是怎么都不可逾越去阻止公主发难,可这酒当家明显的问话倾向,他还是听得出他的意图,毕竟在朝廷打滚这般多年,他也就实话实言。 “看在千里的份上,这事就此揭篇,至于医药费用,酒家还能出得起,就不劳烦二位担心。”对着千里,无骄缓了脸色。 “不,关键是那小兄弟手上的疤痕,王宫内医术高明的大夫不少,千里此行回去后可请宫中大夫前来给那小兄弟医治,想来不会留有后患。”千里更是恭敬地建议道。 “这也不劳千里你操心了,若说医术高明的大夫,无骄也还未见过有谁能比中原柳家堡的小青公子高明,千里的好意无骄心领了。” 千里想起先前酒府夫人急病,所有的漠北大夫都束手无策,也是这柳家堡的小青神医所医治好的,于此,他不敢再建议,“即是如此,午膳也用过了,千里感谢酒当家招待,时候也不早,千里就此告辞了。” “好,千里若是有空,欢迎你再来酒府。”无骄真心说道。 话语中的‘你’而不是‘你们’,让伊娜听得又是一阵心塞。 “酒无骄,你不想再见到我了么?” “今日的你,酒某确是一生都不愿再见。”无骄冷声道,“酒某再赠你一句,是当初小青来我酒府时候说过的话‘下人就算是下人,他们拿你工钱,替你干活,他们便值得你们的尊重。’希望千路公子能好生领悟其中道理。” “什么道理……”伊娜听不懂他话语的意思。 “你只是投胎比别人好了一些,并不代表你比别人强,他们靠着自己劳力换取价值,而你,在酒某眼中,却是一文不值。”无骄冷哼一声,扬声续道,“管家,送客!” “你!”伊娜不依,她从出身以来何曾被这般恶语相向,还被说成一文不值,她的内心是极其崩溃的,正欲发作,却生生被千里喝声打断了。 “千路!你再说一句,千里就要如实禀报大王,让他来治罪了!”一向温和的千里难得变了脸色,低声跟她喝道,哪曾见过对自己这般不假以辞色的千里,伊娜只觉自己甚是委屈,豆大的泪珠潸潸而下。 “我最讨厌你们了!”她顿足转身疾驰,直直用力冲撞了千里一下,把他撞退好几步,而她头上那盯毛帽也随之掉落,散出满头青丝。 ‘不好!’千里在心中嘀咕一声,顾不上自己被撞得有些疼痛的胸腹,匆匆一礼,便追赶着伊娜而去。 “酒某恭送公主殿下和千大人。”无骄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他脚步一顿,回眸看向酒家主那清明如月的清澈眼眸,不禁心中一凛,顾不上言其他,再次迈步追赶前去。 这人,在明知道‘千路’是公主殿下的前提下,还是护着自家的奴婢与小厮,这……这到底是什么行为……在他的认知里,根本没有这般‘傻里傻气’的达官贵人,竟为了堂堂下人而与公主交恶…… “少爷。”夏知秋嬉皮笑脸地前来,“知秋见你今日脸上飞红,看来是桃花渐盛,那跑出去的女子还算是美味可口,就是有些泼辣,少爷你何不尝尝鲜?” “夏知秋,都来了酒府这些天了,你怎么说话还是你小倌馆那一套,可记清他二人的模样了?”无骄白了他一眼。 自伊娜撞翻了小厮破口大骂的那一刻起,无骄就已轻声吩咐侍候在一侧的夏知秋躲进大堂内,记得这二人的面貌。夏知秋这般机灵,自是记得一清二楚,顺带在纸上写上她的具体特征,他本就是小倌老鸨,最擅长就是见人称量身段,若是再让他看上半晌,完整地画出来也成。 “记得,印象深着呢,那公主长得不高,那发育还是挺不错的,特别是那波涛汹涌,男子看了定会欲望顿生,若是放到妓院里定是头牌,就连我看……” “好了!”听不得他这一连串如珠子一般妙语连珠,无骄失笑打断他,“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少爷尽管说!知秋无论上刀山下油锅,就算舍弃了我这性命也在所不辞!”夏知秋拍拍他长了些肉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应道。 “你带些酒府的人出去……”酒无骄在他耳边说着这般那般。 夏知秋突然看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讶异,“这主意对那刁蛮公主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伤害啊?” “我要的又不是她受伤,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漠北公主,若是受了伤对我们而言更是不利,我只是想要以牙还牙而已。” “怎么小青公子不在了,少爷你这恶趣味就出来了?你这是闲得慌吧……”夏知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顺利完成了,给你月钱涨一倍。”酒无骄斜眼睥睨,“不做的话我找别人去,让你去只是瞧着你面生。” 还有管家的身子不佳,想要培养他作为副管家给管家尽量多的帮助。 “成交!”夏知秋一溜烟地跑出大堂,“少爷等小人的好消息!” 无骄不禁失笑,这夏知秋好像又说准了一点,小青儿不在,好似是有些闲得无聊,而且,小青儿说过的,这亏是万万不能吃的,特别是这挑事者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做错了,这不应该给些教训,让她开始反省这罪过么。 酒无骄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决定再三,终是进房换了一身衣衫。 “千路!你给我站住!”千里急急向前追赶,看到了公主殿下头也不回就往人堆中冲去,幸好是午时,人流不算太多,但她这撞一下那撞一下,也惹来摊贩的不满。 “姑娘,你撞倒了我的东西,还想就这样走?”伊娜横冲直撞,直直把一处卖伞小贩的伞尽数撞倒在地,那小贩自是不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欲继续前行的脚步。 “大胆刁民!还不放手!”伊娜回眸怒喝。 见她长得也算是美丽,摊贩一时不懂她是故意装腔作势还是撞跌了东西不想赔偿,有些畏缩,“小姐,我瞧你模样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也是小本经营,你就赔我个二两银子,这样可好?” “还不放开你的脏手!”伊娜一巴掌挥了过去,那小摊贩的脸顿时红肿了起来,手一松,她顺势脱离,“区区一个刁民,还敢碰本公主!” “你!”小摊贩虽不富贵,却也从未受过这般屈辱,这突然的一巴掌让他脑海一片空白,只觉自己的耳廓嗡嗡作响,连她后面的话语都没听清楚,面前这女子本娇美的面庞丑陋如斯,“你这人,好好跟你说话,你还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泼妇打人了!” 适才被伊娜撞到的不仅这摊贩一人,只是大家都不愿和她计较才无人说话,如今一听这摊贩叫喊,众人也忍不住一起声讨起了她。 “瞧你这姑娘,长得端端正正的,原来竟还是个无赖。”、“哎哟我的老腰,被那姑娘蛮力一撞又痛了!”、“她这般野蛮,咱一同把她送去官府那!”声音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围了过来。 “慢着!”千里奔前来,把伊娜护在自己身后,掏出钱袋,“众位还请见谅,舍妹自幼顽劣,又甚少出门,不懂这人情世故,在下在此替舍妹与众位道歉了,这里是一些银两,用作赔偿各位损失,还请各位海涵。” 听面前这出口成章又谦恭有礼之人这么一说,百姓本也是淳朴之致,没有损失的也就直接走,有损失的也就拿过自己该拿的银两离去,剩余那卖伞的小伙仍是怒意满满地看着他二人。 千里替他把伞都执起堆放好,递给他,小摊贩不接,他也不嬲,温言道:“小兄弟,是否银两不够?” “千里,你管他做什么!依本……依我看,他就是见钱眼开,想要来讹银两来了,哼果然平民就是平民,穷得钱酸味这般浓,怎样都上不了大场面……”伊娜联想到适才在酒府的经历,和这小子适才装着她手臂的无礼举动,心中对这些穷人更是恨上几分,“说罢,想要多少银两?” 千里本欲出生斥责,被小摊贩抢先一步怒喝:“也许你的家世十分显赫,但我就是看不起你!做了错事不敢承担,打了人你不愿道歉,你说我们平民穷酸,在我眼中,你才是最穷的那个人!只能依仗自己兄长,肆无忌惮地以钱压事,我今日一分都不会收!你给我道歉!” 千里听他这般一说,惊讶于他这般有志气的话语,这才留意到他脸上仍是清晰的五指痕,这刁蛮公主原来还出手伤人了!本来围观人群都已散去,这时听得小摊贩一说,纷纷回头,拿了银两的把钱纷纷扔向伊娜方向,千里尽数挡下。 “道歉!道歉!给小李子道歉!”、“”这里的摊贩日日见面,人人之间都颇是熟悉,这小李子老实忠厚,一心想着存钱娶媳妇,天天守着自己小摊子,没有野心。他今日这般生气,定是被气急了心,这女子真是可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是漫天的恶语都朝着她袭来。 章节目录 第133章 报复手段 伊娜何时见过这般群情汹涌,她所习惯见到的都是匍匐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她的下人,她凶一声,都吓得跪地求饶的下人……可她怎么跋扈,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一时间,她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动作。 “我们也别跟她废话了,这里不远就是酒家,已故漠北大王曾让酒家有与丞相同等权力,我们这就去让酒家家主给我们审个公道!”人群中有人喝道,众人纷纷附和,“酒老爷子是最为公道的,定会好好处罚这女娃!”、“走走,咱们一起去!” “众位留步!”千里适才被几枚铜板砸中额头,只觉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晃过神来,连忙阻止,“小兄弟,舍妹打了你,这是她的不对,你且提出你的要求,咱们好好说,万事好商量。” “千里……”伊娜一直被护在千里身后,此时闻言又觉她漠北公主的尊严被蔑视了,想要说些什么,被千里制止了,“妹妹,此处可不是自己家中。” 若是她一直以为一切都能以嚣张的话语来让百姓们屈服,那可是天大的愚蠢,民生是万万不可逆,若是让她在此间把自己公主身份公之于众,短暂是可以让百姓因畏惧王室权贵而屈服,但因着公主的举动却会让王室的颜面一落千丈,从而导致百姓对漠北大王的忠诚。 这些都是需要他这个辅佐大臣去考虑的。 暴怒的百姓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因着投掷铜钱的力度,那人的额头被掷出血了,见血让百姓的理智稍稍恢复了些,小摊贩脸显不忍,本来这件事就与他无关,他此次受伤反倒与自己有关,“大家好心,小李子心领了,大家且回去做生意吧,这里就由我与他们二位说说吧。” 众人环视一圈,纷纷点头,叮嘱道:“小李子,若是他们再威胁或是恶言相向,你就大叫一声,我们都在旁边,再不成,咱给你先去报官。” 小李子谢过众人,随即接过千里一直护着的伞,他看得分明,在大家怒气难遏的那时,他除了护着身后的妹妹外,他把自己不收的伞也绕至身后,不让银两砸中。 “此事我也不难为你们,我只想要个道歉。”小李子把拿过的伞置于他带出来伞筐中,走向前与他对视,眼神澄澈。 “这事确实需要道歉,千路,跟小兄弟道歉。”千里点点头,侧身跟伊娜说道。 “千里,本……我是什么身份,怎可以跟他这种贱……百姓道歉,就在酒无骄那我也没道过歉,至多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此事就这般算了。”她扁嘴故装大度地跟千里说道。 果真是被娇宠惯了的公主,千里忍下那欲再度斥责的欲望,不想再惹来百姓的集体围而攻之,千里走向小李子,低声说道:“实是在下的不是,那位身份尊贵,也实是无法说出口这道歉,就由在下代之。” 两个‘实是’表达了千里心中所思。 没等小李子作出反应,千里反手自打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清脆利落,脸上迅速泛起红丝,看起来力度颇大,对自己十分心狠之致。 “千里你疯了!你堂堂漠北大臣,竟这般自辱?!”伊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珠,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隐忍的男子一般,他怎么可以这般做出与他身份极其不符的举动?他可是在漠北除了王贵以外的高官啊,为何要于一个区区平民面前自贬身份? 小李子呆愣了一下,心中有所不忍,他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不是要他这般自虐…… “我们两清,你是个好大臣。”小李子向前走去,吓得伊娜后退两步,“你?你想干嘛?” 小李子弯腰把地上全部碎银铜钱都拾了起来,递给千里,“还你,你别给他们下罪。” “不,你收着,劳烦你一事,替我给他们。”千里微微一笑,“适才他们因你一怒之下才这般行为,可这本来就应该是我们赔偿的,他们不拿我反倒心里不安。” 小李子找不到理由拒绝这个笑得如沐春风的千里大人,接过银两,低声应了声好。 “你……”伊娜还想说些什么,被千里一个眼神又缩了回去,千里回首她才瞧见他额头上那道伤痕,惊叫:“千里你的额头流血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千里示意她小声。 “前面直走不远有医馆。”小李子和他们说道,还是放心不下,“我带你们去吧。”他背起他的伞筐,拉着千里便往前疾步行去,伊娜顿顿足,终是跟了前去。 千里本想着这小事不包扎也无妨,但在见到小李子担忧的脸庞后再也说不出口,自他带着年幼弟弟前来漠北,也是过了十三年了,他也三十三了,弟弟被他宠坏了,总认为自己的哥哥无所不能,因此从未担忧过,这与弟弟年龄相仿的小李子,这份难得的关怀和温暖,他仍是有着憧憬的。 千里的伤并不严重,不过破了些皮,大夫替他简单包扎后,甚至连药都没开,叮嘱这几日饮食清淡,便让他们离去。 “你怎么还不走?”伊娜嫌恶地看着跟在身后的小李子,“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被她这么一问,小李子也是有些窘迫,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前走? “小兄弟,你还有其他家人在这青云镇吗?”不知为何,千里对他有种怜惜的感觉,也许是把他当成弟弟了。 小李子黯淡地摇头,随即又展颜,“我是孤儿,爹娘在以前一次瘟疫中就死去了,若不是邻里你一饭我一粥养我,怕是我活不到现在,所以我很感激他们。” “会算账么?” “会啊,我这厉害着呢。”小李子拍拍胸脯,笑得灿烂。 黝黑的皮肤镶嵌着的澄澈含笑眼眸,正如那天上的太阳,青春灿目。 “来当我的书童吧,包吃住,月钱一银。”千里微微一笑,浅浅的法令纹似是也变得灵动起来,“要来陪我吗?” “好!”小李子惊喜地应道,提着那筐伞喜不自胜。 “漠北云鹏,你找千家千启管家,说是千里让你来当书童的就好。”千里跟他细细叮嘱着,“此行我不便带你,你慢慢前来,我大部分时候不在家中,你且听着千启的话。” “嗯!我回去跟大叔他们说这喜事!”小李子笑得合不拢嘴,在千大人家当书童这每月一银的月钱,这样的话很快他就可以存钱娶个媳妇了。 “去吧。”千里笑了笑。小李子提着伞筐往前奔了几步,又突然回头,从伞筐中抽出一把纸伞塞给千里,“这晌午日头正晒着呢,千大人这般文弱,可别中暑了。” “……谢谢。”千里一愣,又笑了。 好久没有这种被人真心关怀的感觉了,这种感觉怕是一旦产生,也就沉迷了。 “好了,别再看了,人都走远了,我们现在怎么回去?”伊娜在一旁强忍着自己的不耐,在经历了酒无骄和这里的百姓闹剧后,伊娜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感,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王宫中,变回那个人见人爱,人人都对她有求必应的伊娜公主殿下。 “我们去衙门,来时的马车和下人都在那里等着。”千里稍退两步,让伊娜先行,他跟在其后。第一次随心所欲,依着自己内心想法做了一事,忽觉浑身舒畅,若是自己累的时候,有个这般笑容的书童在自己身旁陪伴着,想来日子也会舒心许多。 “千里。”伊娜回眸,“我饿了。” 适才的午宴中她闹着性子没吃几口,适才又闹了一轮,腹中早已空空。 “若是寻常吃食千路能接受,我们便去酒楼吃些,但必不及适才在酒府的饮食那般美味;若是想要宫中那山珍海味,请恕千里无能为力。” “你……”伊娜刚想生气,又瞥见他额头那处纱布,仍是忍了下来,“算了,随意吃些就好,大夫说你会留疤,你……你不难过吗?” 千里淡淡一笑,“我堂堂男子,留疤有何关系,反倒添了几分英气,大王还常说我,儒雅得过分,与漠北格格不入呢。” “可……可你还未娶亲啊,女子看到你这伤痕不会嫌弃么……”伊娜心里实是有几分烦闷,毕竟千里待她,可不谓不好,这次的伤,虽然大部分都是因为那群刁民,但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她才不是关心他,只是她也不喜欢这种欠人情的感觉。 “没事。” “要不……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伤痕,没人肯嫁你,我我……我就嫁给你!”她脱口而出。提及这个‘嫁’字,她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容貌竟是那酒无骄的绝代容颜。 “千路,虽然我想你嫁入千家,但并不是嫁予我,你看看你的身边。”他的弟弟千路,一直喜欢着伊娜公主,他语带暗示地提醒道。 “什么意思?”伊娜不解,嫁入千家,又不是他,那不就只有千路那个爱哭鬼?她才不要呢,像个女孩子那般爱哭,自己可不喜欢,还不如嫁给那凶巴巴的酒无骄呢,“我才……” “好了,到了。”千里不让她说完,“其实说来千路你的婚事根本由不得千里安排,说来你也到了适婚年龄,最好还是选个夫婿,否则……” “那我还不如嫁给酒无骄呢!”她不满嘟囔。 伊娜并不懂他当时话语的意思,直到半年后,她才知道那否则后的意思。 “小心!”提着装得满满菜肴的夏知秋从前面不远奔进,似是不为意地脚下一绊,那装得满满的菜肴尽数撒在避让不及的伊娜衣裳上,伊娜惊叫一声,这混杂着各种菜肴的汤汁就这样湿漉漉地沾在自己衣裳上面。 千里疾步上前察看她的情况,本以为是滚烫的菜肴,怕是会烫到她,却没想到这菜肴竟全是已经冷却了的,他回头,看向适才那人摔去的方向,奇怪的是,那里竟然空无一人,那撞到伊娜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切好像都是早已预谋。 “千里,那个混球呢?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伊娜气得直发抖,这个青云镇都不知道是不是与自己八字不合,一直就没好事发生。 “他不见了,你现在关键是先去换件衣裳,前面不远就是官府,我们先过去吧,至于饭菜到时候让官府给你准备吧。”眼见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千里不愿再惹麻烦,跟她说道。 “哼,去了官府,本……我定要他们把这个混球找出来!”伊娜嫌弃地看着自己的一身污秽,直跺足,随后依着千里的意思跟着他往官府方向疾行。 躲在不远处的夏知秋朝着她扁扁嘴,“这任务,真没啥意思,这凶巴巴的女子一点都不好玩,若是少爷知道自己被这刁蛮女子看上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 可,虽然他一直吐槽酒无骄,但在夏知秋的眼中,酒无骄除了腹黑那么一点点,冷漠那么一许许外,还真的没什么缺点,那刁蛮小公主,哼,没有一点比得上那小青公子,难怪酒无骄就看中了这小青,看来这外面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呢。 “夏副总管,所有男女青年中年成衣都已全部买入酒府,还有其他吩咐么?”小六子悄悄到他身旁问道。 “没有了,小六子你还真卖力,我还以为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才可买好呢。”夏知秋称赞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小六子可帮不上忙。 小六子自从那次让酒无骄因一些些嫉妒派去了厨房,难得巴结上了夏知秋,定是要好好表现一番。 “嘿嘿嘿,夏副总管过奖了,可你为什么要我们就以酒府名义去买呢?就不怕千大人找少爷算账么?”小六子疑惑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少爷可是极其闷骚兼护短之人,他这就是让那千大人知道是他做的,偏偏又不可找他算账,气得他那八字胡翘翘,他那恶趣味就得逞了。”夏知秋和他分析道。 “小人愚笨,就是不懂为何千大人不敢跟少爷算账啊……” 夏知秋一个暴栗打在他头上,“说你傻你还真傻,千大人之所以能做到这般大官,最懂就是这察颜辩色,难道他会为了这明摆着是那刁蛮人惹的事,得罪这漠北最大的经济命脉么?我赌一百两,他会明知酒府所为而不告诉那刁蛮人,你要下注吗?” 小六子谄笑,“夏副总管,小六子哪来的一百两和你赌,而且您金口玉言,说什么就准什么,小六子佩服。” “回去吧。”夏知秋哼着小曲,把适才装着菜肴的空桶递给小六子。 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一百两。 他运气向来很好,你瞧,遇着了酒无骄,不是么? “夏副总管,你走慢点儿!小人追不上!”小六子喘着大气跟着前面不知从何叼着一根小稻草走在前头的夏知秋。 “抱歉抱歉,一时没留意。”夏知秋放缓了脚步,回眸轻笑。 小六子突然发现,这夏副总管这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好看。 他嘴笨,不会形容,那感觉就像他那段时间一直学着做的那个红豆糯米丸子一般。 甜甜腻腻。 章节目录 第134章 二人回城 他们来到衙门,县令早已在官府里等候。 “千里大人,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县令听得声音,急急迎出来,“用过膳了么?咦?这位是?” 在来时的路上虽然知道有个千大人弟弟同行,可这衣着男装却是披发女子面容,衣裳上尽是食物残渣,看着有些狼狈。 “这是贵人,劳烦准备些吃食,让位小兄弟去给贵人买件衣裳,若是有热水就更好了。”千里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记得买男装。” “哎,好呢,贵人这边请,来人,上茶!”县令点头哈腰,回首对下人吼道,“没听见千大人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是是是!”得到命令的下人匆匆前往,一人准备吃食,一人准备热水,一人去买衣裳。 “老头子,还有一事!”伊娜恼怒开口,“在来时的路上,有一人冲撞了本……冲撞了我,把那些菜肴全部都倒在我身上,更过分的是,此人竟逃离了现场!老头子,你马上派人把那人给我捉回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老头子?县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贵人口中的老头子指的是自己,他有些纳闷,明明自己正当壮年,不过鬓发微白,这就被这看起来稚嫩的小女娃这般称呼了?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哎好说好说,即是冲撞了贵人,那定要捉过来打上几棍子,不知那人长什么模样?” “不知!” “哎,那有何特征么?” “不知!听声音像男子!年龄也不会特别大,其他一概不知!”伊娜烦了,“你不是这里的县令么?把全部年轻男子都叫来审问啊,不招就打!我就不信,打还打不出来了!” “这这这……”县令求助的目光看向千里,“千里大人?” 千里了然开口,“你先下去吧。”听到此话,县令感激地告退,也不再介意这被称为老头子的事了,在千里大人面前仍是这般放肆,他能猜出来的这个女子定是公主郡主一类的人物,而大王最宠爱的伊娜公主似乎也是这般年龄,这是千万得罪不起的贵人啊。 县令让下人一同退下,千里与伊娜独处。 “伊娜公主,你别难为县令了,这青云镇是漠北一大镇,光是青年男子就有不下万人,无名无姓,无相貌无身份,你让他从何查起?若是依你的办法,不过是徒添民怨罢了。”千里柔声和她分析道。 “可是本公主堂堂公主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竟然奈不了这区区一男子何?本公主这口气,怎么都吞不下去了!”伊娜坐在大堂,看着自己衣裳上的污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的这事,千里在前往这官府的路上已想得清清楚楚了,这事不是碰巧,这分明就是酒府派来的人干的,为的就是一报当时酒无骄被伊娜撒的那身菜汁的‘仇’,否则那菜肴怎么都已冰冷,这明摆着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偏生她心心念念的又只有报复…… 他虽想懂了,但他可不能说出来,这刁蛮公主如果知道了是酒无骄故意为之,定要又上那酒府闹上一轮,到时候整个漠北都会知道这本应在深闺的公主殿下莫名来到了青云镇,又莫名地在青云镇大闹了一场,又莫名地得罪了酒家家主…… 到那时候,依着大王对伊娜公主的疼爱程度,最多也是罚个禁足,而他千家不同,这可是欺君大罪,整个千家,许要倒在这莫须有的罪名之下……他自己无妨,只是这千家上下几十口,要陪着他殉葬,这可不行。 “伊娜公主,您莫要心急,这事也许只是那人匆匆前行,见得罪您了,才慌忙逃走,就别计较了。要知道,这次您的出行,可是瞒着大王的,若是让大王知道了,怕是您以后日日夜夜身边都要有人看守着了,依千里之见,此事就勿要大闹了。”千里一字一句和她说道。 “可是……”伊娜咬唇沉思,她自知千里所言极其有理,在‘出气’与自己以后的‘自由’中,她最后还是为自己的‘自由’妥协了,“好吧,以后本公主再想法子整回来!” 千里知哄好了这小辣椒,终是松了口气。此时准备吃食的人也备好了饮食,伊娜又戴上毛帽,恢复成千路,早已饿扁了肚子,面对眼前不甚美观的食物,伊娜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热水也已备好,就是那个去购买衣裳的下人一直不见踪影,约莫等了一个时辰,那下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官府。 “大人……在下跑了好多成衣铺,都说那里的成衣都被酒府买了,百姓们都在传,这整个青云镇的成衣都尽数被酒府购买了!”下人边喘边和千里汇报着,“听说是酒府要招下人,所以就把所有的成衣买了过去。” 千里听罢露出个苦笑,这酒无骄,分明就是要让伊娜顶着这身衣裳回宫……明明与自己交谈时候的酒当家还是言行谦谦,怎么一转眼就这般……呃这般小孩子气…… “又是酒府!这酒府真是的,就是和我八字不合!”伊娜气得直发抖。 在一旁的县令脑光一闪,赔笑建议道:“属下有个男孩儿年龄与贵人相仿,这衣裳应也合身,不若属下收拾一套干净的给贵人换上?” “滚!还想让我穿别人穿过的衣裳!”伊娜嫌弃地骂道,十分不喜。 “既是如此,那便准备启程吧,反正在马车里面也不过半日,也没人看到你那般模样,忍忍也就回去了。”千里淡淡说道,“县令,劳烦你唤人把我们先前留在这里的马车收拾收拾。” “好好,属下这就去!”县令抹抹脸上的汗水,连连应声。 “千里,我怎么自进了这个青云镇后便这般倒霉了?是不是这个镇上有什么秽物作祟啊?”伊娜不耐地来回踱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不是因为秽物作祟呢……是因为你自己的性子鲁莽刁蛮,才导致得罪了这酒当家酒无骄,才导致引起了民怨,才引起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千里在心里暗忖,但这些话他也不会当面和她埋怨道。 “也许是公主玉体贵安,只有漠北王城万轻城才能与公主相亲,其他地方都受不了公主这贵气,才导致这一连串的意外。”千里垂眸说道,也难得他这些年磨炼这脸皮功夫,才说起这些话来没有一丝臊意。 伊娜认同地点点头,“我们还是快快回去万轻城,我怕再呆在这里,性命都要丢在这了。” 被派去准备马车的那人又战战兢兢地回来,“大人,那马车里面有许多老鼠蜘蛛的尸体,一时半会味道也难以消除,许是要换一部马车了……” 千里幽幽叹了口气,“去准备另外一部马车吧。”酒当家啊酒当家,你这是玩上瘾了么? 他哪知这事倒是怪错了酒无骄,此事全是夏知秋的主意,在他听到这伊娜大言不惭地说着对自己家的无骄少爷的爱慕之情,他便让人偷偷摸摸地来那马车上再放下蛇虫鼠的尸体,本是想要吓她一吓,却没想到首先登上去的并不是她。 伊娜也已无力说些什么了,这些只要自己能安全回到这万轻城,什么都好了。 庆幸接下来这一路都平安无事,到夜间,他们终是回到了王城。 沿路风光本是美丽如画,偏她因新买的马车不舒适,一直摇晃导致她一直呕吐,下了马车后竟直接晕眩了。千里一凛,把他的毛帽遮掩住她苍白的脸庞,抱着她入客房。 “找二少爷来。”他跟下人吩咐道。 千路得知消息,慌张中鞋子就没穿好便跑了过来,“兄长!” 千里回首示意他噤声,千路这才发现昏昏沉沉睡在床榻上的伊娜,他不禁又是一声惊呼,“伊娜她怎么了?” “你小点声,想让全部人都知道伊娜在咱家么?”千里低声说道,“她不过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才晕了过去,王宫如今情况怎样?” “没有大事,最近大王都没有时间去伊娜宫殿里,让伊娜她的贴身奴婢扮演她还是挺像的,就是一直闭门不出开始让人有些怀疑,特别是那个一直与她不对盘的二公主伊欢。”千路上前替伊娜盖上薄被,他眼泪汪汪地续道,“兄长,千路一直提心吊胆,你们可算回来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都可娶亲了,还这般容易哭。”千里宠爱地摸摸他的头,“你在这里看着伊娜公主,哥哥去准备明天进宫事宜。” “嗯,兄长,你去吧。”千路笑笑,“伊娜就交给我吧。” “你啊,这称呼还是改不过来,小路,如今不像你们年少时候这般简单,若只是我们几个在,你这般直唤公主名字也无妨,但若是在外就不可这般随意,礼节定要做足,免得让人抓到咱千家的把柄,你这又没官没职的,被告到大王处,哥哥也保不了你啊。”千里语重心长地跟他交待着。 “我知道了,兄长!”千路腼腆地笑笑,“我打算这一年秋考去试试能不能考个武状元。” 武状元?千里是考了文状元出身,自是知道这武状元的难度,特别是漠北崇尚武艺,这武状元可是各大家有仕途打算的男子眼中的香饽饽,但千里并不愿意他去考取,准确来说,千里是不愿他当官。 他这个弟弟被他从小宠爱着长大,性子单纯之致,根本不晓得这官场中的勾心斗角,可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 “你怎么突然间就想考个武状元了?”千里惑问。 “因为我想娶伊娜。”千路笑得痴傻,“我跟大力、小泉他们说过,他们说伊娜是公主,我想要娶她就必须得像兄长你一般有个功名在身,我这般笨,文是怎么都学不来了,唯有练练我这身蛮力,看能不能拼个武状元。” 大力、小泉是管家两个孩儿,总爱给他出些鬼主意,果然,又是他们两个引起的。 “哥哥给你报名。”千里嘴开了又合,终是答应了,“但你要知道,考不考得上都得看你自己本事,而且就算考上了伊娜公主也不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看上你。” “我知道的,兄长,也不全是他们两个的建议,伊娜一直都不喜欢我,觉得我爱哭又文弱,我是想着如果能得到这武状元的称号,起码,也许,伊娜也就觉得我是有能力可以保护她的。” “你有心去做一件事,哥哥自是支持。”千里拍拍他的肩膀,“尽管放手去博,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好怕的。咱千家也未曾出过这武状元,你若能成了,那也是好事。” 千里以往对这伊娜公主印象仅停留在刁蛮任性上,想着也只是因着王宫原因,女孩儿刁蛮些也无妨,此次带她去酒府这一出使,才发现她早已被养成目中无人、跋扈嚣张的性子,他始终没懂自己弟弟为何会喜欢上这个一直对他呼喝不停的公主。 “兄长,你去准备吧,这里有我就好。”千路坐在她床榻边,转眸对他一笑,“兄长放心,这小事千路还是能处理的。” 千里见时候不早,也就先去准备,出门叮嘱管家千启准备男子衣裳,待公主醒来时候更衣,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向上碰触到纱布,他才忽然想起大夫的叮嘱。 “炎热时候,每日换两次纱布,不可碰水。” “大人,是不是大力、小泉那两个顽皮蛋又给您添乱了?”千启隐约听到千路提及的武状元事宜,又想起自家孩儿说起的千路想要求娶伊娜公主的事,此时见千里眉间那紧蹙的愁意,似是猜到了几分。 “我每日公事繁重,还得谢谢他们陪着千路呢,哪会添乱,只是他们有些话在咱几人面前说说没问题,可莫要传到外边去,落得别人闲话。”千里微微一笑,“来,替我把这纱布除了吧,免得明日让大王见了惊扰了大王。” “是,奴知晓的,定好生教训教训他们两个。”千启不敢怠慢,连声应道。 “对了,大力和小泉有提起过,为何千路会喜欢伊娜公主么?”千里把千启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奴听说,是在二少爷承蒙大王恩典破例进王宫习武时,因为性子软又爱哭,被皇子们欺负,是伊娜公主帮了他,这才喜欢上的。”千启悄声在他耳边说道。 原来是,在彷徨无助时,遇到从天而降的佳人。 也难怪,丢了心。 章节目录 第135章 知秋身世 阳光,穿过树叶投射下来,温暖得令人心醉,如此夏日里。 酒无骄斜斜倚在酒傲海院子旁的石桌上,看着海棠花已凋零纷飞,当初所言不过六月,海棠尽数凋零,果然没有人打理下,调离得更快了些。心中思绪连连。 “少爷。”管家进来,行礼唤道,“这是明晚家宴的衣裳,您试试,看看还需改刀么?” 无骄回神,看向那身如孔雀一般斑斓的彩衣,不由得一愣,“这是谁选的?” “是太老爷选的,说是酒家家主第一次在酒家宴席露面,定要一展威风。”管家浅晒。 一展威风?爷爷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五彩缤纷的衣服穿上去,只怕先成了酒家笑柄…… “给我准备一身素净的青衣便好,其他都不需要。”无骄失笑,看着管家有些憔悴的面容有些担忧,“炎叔,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是最近太过操劳了?” “劳少爷操心了,老奴这是老毛病了,每到这六月初就会有些失眠,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管家,也就是酒炎轻声应道。 “你也是这段时间太多变故,操劳太多,让你身子有所损耗了,待下次小青过来,我让她给你看看,还有那夏知秋,你尽管使唤他便好,不用顾忌。” “知秋毕竟有可能贵为将军之弟,有些事确实不好安排他来做。”管家应道。 在夏知秋进府时候,老太爷也因着他容貌甚是熟悉,特意去查了他的底细,发现这将军府也是有些旁人难以知晓的往事。 二十六年前,前任将军夏渊在一次出外剿匪时遇到埋伏,幸得一侠女相救,在与她日夜相对中产生情愫,有了一夜之情。二人互诉终生,订下了盟誓。 愿与解语心中泪,愿与共行天下路。 那时候的夏渊已有发妻,还有一五岁孩儿,夏渊原意待他下属前来救援后,他返回将军府后就派人前去侠女家中求娶。 等来了救援,也等来了他发妻的耳目,他发妻原是公主身份,爱慕夏渊甚深,哪能容忍这丈夫再娶,这于她面子与心里都是一道无法跨过的坎,但在夏渊面前,她仍是扮演着大度的贤妻角色,应允了这侠女的进门。 夏渊的母亲恰恰在那时病逝,公主便以此为名,让将军押后一年才能迎娶那侠女入门,将军感念于她的大度,便修书一封给侠女说明情况,侠女得知情况,也回复一书信,谁知那回复的书信早已被公主拦截下来,信中所言她已有孕,等着他前来迎娶。 既然知道她的住所,又知她有孕,寻人以将军字迹写了一封绝情书信,再暗中寻人以将军名义将她斩草除根,同时伪造了一封以侠女名义写的书信,说是她会一直等着他,并叮嘱他别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感恩于夫人云云。 夏渊不疑有他,一方面掰着手指数着日子,准备着聘礼,另一方面又对公主孩子更是好上几分。 那侠女是中原人士,武功还算不错,那夜她去了寺庙祈福,遇到自称将军府人埋伏,侥幸逃脱,回来时候却发现自己家中满目疮痍,就在那时她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是她的娘亲的声音。 她扑过去扶起自己重伤的娘亲,想要按住她不断涌出的鲜血,娘摆摆手,把那封书信递给了她,“你去……清泉庙找你师傅凡尘师太,他们还会再来,别哭……”娘仅仅说出了这句话就死去了。 “小姐……”声音来源,是她的贴身婢女书琴,在行刺者肆意杀戮时候,她被吓晕,倒在了尸首之下,也许是满身的血污瞒过了行刺者的眼睛,此时醒了过来。 她握着沾满鲜血的书信,依着娘亲遗命,与书琴一同找到了凡尘师太。 几番挣扎,她终是决定留下胎儿性命,毕竟胎儿是无辜的,对不起她和她全家人的是将军,是那无情绝情的夏渊。凡尘师太与她娘相识于微时,乃是她的师傅,定会保护她安全。也幸好在中原,不在漠北,那公主派去的死士寻不到她的踪迹,她本想着前去漠北寻夏渊复仇,可因着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得静养才可保得腹中胎儿安稳。不过八月,她便诞下一男孩,她也因此血崩,差一些没保住性命,但也已是元气大伤,强弩之末。 她却是一心要去漠北寻夏渊来报自己全家的血海深仇,把还在襁褓中的男孩儿托付了给凡尘师太,没有听从凡尘师太的阻挠,便往漠北而去。她出现在中原边缘之时,便被埋伏在此处的死士发现了,然后不久有人便在中原一处森林发现了她的尸体。 而执意与她一同前去的书琴的尸首则是在几日之后被发现了。 一代女侠,无形扇胡秋娇就这般陨落了。 武林中人当时还在哀叹,秋娇儿的独门扇法就此绝迹江湖,还连带那把她不离手的精钢黑扇,也是不见踪影,真是可悲可叹。 得知她的死讯,凡尘师太带着年幼的孩儿离开了清泉寺,也是不知所踪。 而千盼万等却是得知自己心爱人儿死去的消息,夏渊心灰意冷,终日沉醉于清理叛乱之中,公主日夜独守闺房,他们的孩儿,也就是如今的夏展云夏将军因着终日在母亲的教导之下,养成了这暴戾而又绝情的性子,公主因着郁郁寡欢早早便离世了,临终还是交待自己孩儿一定要铲除了这不知是男是女的余孽。 这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那孩儿的信息,也不知道,在夏展云心中,还会不会紧记着这事。 因着这事乃是公主派去死士所为,知晓的人也只有已逝的公主和当时领命的死士头领,而管家所查到的也仅仅是一小部分,就是那夏渊不好女色,除了原配祥和公主外,曾与中原一女子交好,若是夏知秋与将军府有所关联,那定是因为这女子。 “不管他也许是何身份,但他竟然进了咱酒府,也就是酒府的人了,只要他不背叛酒府,酒府就能给他一直想要的安稳。”酒无骄笑笑。 夏知秋这人,确实是藏着许多秘密,他一直想要隐藏着自己身负武功的事,但身为武林中人,哪是想要隐藏就能隐藏,他先前一直在南风馆中,也没人会知晓他武功不武功,而他在酒府,在不会武功的下人面前那不由自主展现出来的步履轻快,体力优势,其实通通都是长期习武才会显现出来的特性。 也许是在酒府的氛围太过于放松,导致他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慢慢地为人所知晓。 “是。”管家淡笑应道,“知秋他为人机灵,可是深得下人们的喜欢,若是以后管家一职由他来接老奴也能放心了。” “他回来了。”远远地就听到他疾行的脚步声,无骄笑道。 果然,没一会,夏知秋晃晃悠悠地就跑到他们面前。 “怎么感觉你们偷偷摸摸在背后说小人的坏话呢?小人这可是顺风耳,灵敏得很呢。”夏知秋笑嘻嘻地上前,瞧见管家手中的霓裳衣,更是乐得开怀,“这是孔雀开屏嘛,干脆把所有颜色都弄上去不就好了,好好笑的品味!是少爷你选的啊?” 管家宠溺地笑笑,识趣地先告退,“老奴去给少爷重新准备明日宴席衣裳。” “是爷爷选的,若是我把你刚才的话告诉爷爷,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惩罚你呢?”酒无骄扬眉一笑,“我想,不知道会不会让你穿着你口中好笑品味的这件孔雀衣裳让你去街中转上几圈,让大家见见孔雀开屏的模样呢?还是说,陪爷爷再饮一次酒?” “……少爷,小人一时言行不当,还请少爷大人大量,莫与老爷子说了吧,若只是巡游,小人倒没什么,能博太老爷一笑也是大喜,小人最怕是与太老爷饮酒……” 这酒三仙最好酒,先前硬带着他到那酒坊里饮酒,偏又不知道太老爷口中的饮酒与他所理解的饮酒除了写法相同以外,根本就找不到相似点。 他认为的饮酒如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那般,适时适景适人,三两杯添些聊天时候的情怀;而酒三仙所追求的饮酒就如饮酒任真性,挥笔肆狂言那般,一饮便要饮到醉生梦死,让他感觉他是想要通过饮酒来迷醉自己。 那次他陪着饮,到最后完全失去意识,醒来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无骄的院子里,说了一堆的胡话,让下人们都乐个不行,也是那一天,在他的口中无骄听到了凡尘师太的名字,这才完全确认了他就是传闻中夏渊的私生子,为了不让他这酒醉失言传出,酒无骄特意去寻了酒三仙交待了这事。 “不过吓你一吓,怎么就这般不经吓了?”无骄失笑,“说吧,正事办得怎样了?” “这点小事,一下子就办好了。”夏知秋拍拍胸脯,仰首挺胸,神色甚是得意,“不过,小人偶尔得知一事,与少爷你有关,少爷你可好奇?” 他眨巴眨巴眼睛,说得暧昧,似是故意诱之,引起无骄的好奇之心。 无骄懒声应道:“不过是那伊娜公主看上了我,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若说是那千里看上了我,我倒有几分诧异。” 夏知秋赫赫称奇,“少爷你果真料事如神,应该说,好像小青公子没有在你身边,你反倒什么都猜中了,但小青公子在你身旁,你反倒好似迷糊几分,难道这聪明劲还会互相抵消的么?” “你这话说得倒颇是有趣。”无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此中风味,你既不是局中人,又怎可得局中意。” 小青儿想着鬼主意时候的模样可是他最喜欢看的表情,灵机一转,嫣然一笑,那般风情,他怎会去剥夺?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酒家大少爷傻里傻气这一面又来了……夏知秋暗暗翻了个白眼,面里半分不显,这情爱嘛,他也未尝过,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何滋味,可就看着也觉得他们之间颇是有趣。 “少爷这般爱慕小青公子,怎么不直接把她娶回来,那不就可以日看夜看,看个过瘾了,哪用得着在这里饱受相思之苦。”夏知秋笑道。 “她本就不是笼中雀,何必硬要她困于笼中?听你这般说,想是你一直都没有经历过这情爱,那定然是不知道其中滋味。” “小人从小便是由一位师太养着长大的,小人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直到她圆寂,小人才知道,我也是有母亲的人。”夏知秋有些凄凉地说道。 “你就这般把身世告诉我,好吗?这不是你的秘密么……”无骄反倒愣了一愣,拉着他到房内,这才说道。 “小人在风月场呆了五年,人心看得多了,少爷你是纯净之人,并不会将小人的秘密公之于众。”夏知秋勾唇一笑,“更何况,小人认为,就算少爷你不去查,管家定然也要应太老爷的要求去查的,而且,这些天,管家对我那慈父般的宠爱,真是让小人受宠若惊啊……” 他知道,这番宠溺,定是因为得知他的身世,感念于他身世之惨才突然对他这般友好。 “慈父般的宠爱,你的感受确实很准,既然你的秘密让我们所知道的,那我也把你一直以来的疑惑说了吧,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邀你前来酒府?”无骄轻吁口气,续道,“管家曾有个孩儿,若是活到如今应是如你一般年龄,跟你一样,聪明爱闹爱笑,可就在那年六月,他突发急病,一夜都没撑过去,就死去了。” “怎么会……”从管家的脸上眼里根本看不出他这般情绪啊…… “管家因此落下了一个心病,每到六月,他总会一天又一天地失眠。”无骄说起此事,心中仍是有些难受,“那日在南风馆让你前来,一方面是你的馆解散与我们有关,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你也许能让管家解开这心结。” 依着管家对他的态度表现,管家确实对他有几分疼爱。 “那小人要怎么做?”夏知秋不解,对于管家的厚爱,他也颇是感激,可他毕竟不是大夫,这心结要如何才能解开,他也是一窍不通啊,“就算小人想把他当成爹那样去关心,小人也不懂该如何做,小人从来没有过爹爹。”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你离去之前,保持你的性子,管家能看到你活泼乱跳的,他也就满足了。”无骄续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仇人报仇?” 终于无可避免地到这个话题了。 章节目录 第136章 知秋回忆 夏知秋苦笑,竟连他要去报仇这个打算都猜到了。“待我练成七层的飘影惊雷扇法,有十足把握可手刃恶贼,小人便会离去。” “还需多久?” “长则十年,短则七年。”理论上的可能说法,实际上他已卡在六层的飘影惊雷扇法中足足五年了。 “七年又要搭进去了……”无骄感慨。 “毕竟,知秋只有孤身一人,若不能报这血海深仇,知秋九泉之下,难面对母亲一家。”这番对话,夏知秋并无似先前那般嬉皮笑脸,严肃了起来,看起来深沉而隐忍。 “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进了酒府,起码有我可以帮你。”酒无骄拍拍他的肩膀,“你这瘦弱身躯,扛着这般多的心思,想来这些年也是难过得紧,杀害你母亲一家的凶手是?” “将军府夏渊。”他眼中的恨意四溢。 “夏渊?”酒无骄一愣,“夏将军并不是那样的人啊,我曾与夏将军父子有一面之缘,再加上他的所为,他乃称得上顶天立地的真汉子,依着我的直觉,他若是不喜你娘,也定不会做出这般举动,会不会,其中有何误解?” “我在来漠北时侯,也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迹,于国,他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夏知秋黯然续道,“但对于我娘而言,他是一个害了全家性命的负心汉。也许他就是以这般伪君子作为才让人一直觉得他并不是那种人。” 在他的前二十年,凡尘师太带着他在乡村里隐姓埋名,他活得无忧无虑,除了有时疑惑为何村里只有他没有爹娘,生活真是颇为满足,凡尘师太把自己所学尽数教给了他,让他起码有着自保能力,同时也让她的飘影惊雷扇法和医术后继有人。他也是聪慧之人,学得也是有模有样,让凡尘师太甚是宽慰,每次看着他练着武,便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徒儿,心里也是郁郁。 修道之人似是对于自己生死有着预感,她年事已高,思忖再三,还是把往事与他尽数说了,他这才知道他原来并不是孤儿,他爹是漠北赫赫有名的夏渊将军,而他娘就是无形扇胡秋娇,而他的爹,派人前来杀了他娘一家,而且最后还追杀了她娘。 他笑嘻嘻听着凡尘师太的话语,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尽失,随即泪眼朦胧,这让他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突然间他不是孤儿了,突然间原来他爹杀了他娘全家,突然间的一切让他远比孤儿来得难受…… “好孩子,不哭,为师也曾想过,若是不把这个真相告诉你,你也许会很快乐地过一辈子,但是孩子,你长大了,有知道这真相的权利。”凡尘师太微微一笑,替他抹去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只是这真相,为师总觉得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真的真相究竟如何,也许得问当事人。” 旁观者都是道听途说,就算是当事者,也不过知道是将军府派来的人,也不过手上握着以将军之名写的绝情信,谁又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什么。 “为师自知大限将至,未能护你一生,实是负了你娘托孤。你得答应为师一事,否则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凡尘师傅,你说。”夏知秋用力吸了吸鼻子。 “在你没有能力进入将军府,没有能力全身而退之前,你都不许言及报仇一事!”凡尘师太知他性子,知他若是知晓这事后定会奋不顾身去将军府拼个同归于尽,明明与他娘没有相处几日,偏是连那执拗的性子都跟他娘无异,只能说这血缘之亲果真厉害。 “凡尘师傅!你总教孩儿,世上有不可为和不可不为之事,孩儿既知母亲惨死之事,这报仇之事就是孩儿不可不为之事,孩儿就算拼了这性命,也定要手刃仇人!”夏知秋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恨意不断。 “孩子,漠北有两个地方的武功是连中原都闻名已久的,一个是那个酒疯子入赘更名为酒府的酒家,另一个就是这个世袭将军府,从百年前起,夏将军这个名号便成了一直以来漠北威震蛮夷、保家卫国的顶梁柱,除了夏将军的世代英勇以外,他们的天罡枪法也是一绝,你虽也算是天资聪颖,却比之他们仍远远不是对手。”凡尘知他心中恨意,跟他苦口婆心地说着,“以你现在武功,怕是没在他手上过上十招就会落败,若是如此,还不如好好修习武功,不然若你死了,一切就没有办法重来了。” 夏知秋心知她所言极是,“那要到什么时候孩儿才与那……那凶手有一战之力?” 若是他早知道此事,他定会比之前更加勤奋地练习武功,定不会像先前那样只当是平日消遣。一切后悔都已来不及,只得以后再加把劲,好生修习。 “待你练成七层的飘影惊雷扇法,便是可以与他一战。”凡尘师太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七层,孩儿如今都已练到五层了,那便很快了。”夏知秋闻言一喜。 “傻孩子,越是往上,这修炼越是不易,为师也是到四十岁才练成那七层扇法,然后至今都无法突破那八层扇法,你资质比师傅好,但想来也要三十五了,你可要想清楚,真的要再耗费这十五年时间去这报仇上?外面大千世界,你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事情去度过这十五年。” 他的人生,应该有更好的愿景,而不是执着于报仇。 “凡尘师傅,我心意已决,无论多久,我定要手刃这恶贼,为九泉之下难以瞑目的母亲一家报仇雪恨,否则我枉为人子了!”夏知秋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同时他心中有疑惑,“师傅您早已练成七层飘影惊雷扇法,为何不……” 这些年她养他长大,早已亲如真正的亲人,他知她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护他长大。 可就是这样,他越是疑问,七层飘影惊雷扇法,不是可与夏渊一战么…… “你是想知道为何师傅不去给你娘报仇是吧?”凡尘心思剔透,早已知道他想要问出口的话,她含笑续道,“一方面是为师身为出家人,不能破这杀生戒,况且而且为师腿有恶疾,无法长时间走动,万一无法从将军府脱身,你又该如何生存……另一方面就是你娘留下给我的那封信。”她取出二信,时间太久信封早已发黄。 “娘亲的信?” “这封,是你娘留给你的信。”她将信递给夏知秋,下面压着的那封血迹累累,让人心惊,“而这一封,就是” 夏知秋颤抖着拆开信,一字一句斟酌。 ‘我儿,展信喜,为娘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看着你拜堂成亲,乃是为娘心中极其遗憾之事。勿怨为娘之选择,世上之事,有不可不为之事,而替你外公外婆报仇,就是为娘不可不为之事,此行娘已深知不可幸归,早已存着必死之心。你爹乃漠北夏渊夏将军,一身为国为民,正义凛然,虽来杀为娘一家之人乃将军府之人,且有你爹的亲笔绝情信,但娘深思熟虑后,认为事情有可能并不是这般简单,你爹行事光明正大,为娘必须得亲自去漠北问个清楚,定让凶手血债血偿。我儿,你名乃为娘替你所取,有二含义,为娘心思,自认只有你爹明了,此乃夏知秋,另一含义乃是‘一叶落知天下秋’,盼你无论何时何地,所言所行顶天立地。你小名唤作展颜,这也是为娘对你的冀望,但愿未来的生活中,无论何事,勿要丢了这笑颜。所欲言甚多,万语千言数不尽,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为娘无论身处何地,定会日日时时为你祈祷,愿你一生平安安康,长命百岁。为娘胡秋娇亲笔泣书。’ 信不长,字迹也说不上工整,却承载着一位母亲的真情实愿。 “娘说,也许事情并不一定是夏渊所为。可是,从她想去漠北,然后半路被杀的事情便可以说明,娘亲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夏渊不给她留任何活路,她偏还觉得夏渊不是那种人。”夏知秋捏紧了信,“然而,她看错人了,这爱情果真剧毒无比,竟然让人连基本判断都看不清了……” “孩子,还有一事,便是那胡家传家之宝精钢铁扇,乃是娇儿的随身兵器,自娇儿死讯传来,随之不见的就是那把精钢铁扇,武林中也没有这铁扇的消息,也许是被杀害娇儿的人一并夺去了,你若行走江湖,且留个心眼。” “凡尘师傅,我真的要等到七层飘影惊雷扇法才可去寻那夏渊报仇?”凡尘师太边说,夏知秋边看着另外那封沾有血迹的署名夏渊的亲笔绝情信,“信中所言,字字诛心,他所爱只有正房夫人一人,昔日一切尽是逢场作戏,只是娘,入了戏而难以自拔,夏渊不想以后多生变故,因此只能杀人灭口。能写出这样话的人会是正人君子?会是显赫的大将军?简直禽兽不如!我如今就恨不得把他的恶性公之于众!” 凡尘师太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后又看他这般,还是把话压下了,她低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化作一句,“反正你要记得为师叮嘱,不到自己能全身而退时不得寻夏渊报仇,其他的事情,缘起缘落,尘聚尘散,皆是天命,为师也无法再置喙了,你定要好好的。” “凡尘师傅,你定能安享百年,勿要胡语,知秋给你做午膳去。”夏知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肆意的泪痕,勉强露出了笑容。 “勿用,你如今这般心思不宁,怕是把屋子烧了也做不来午膳。”凡尘师太宠溺地看着他笑了,“难得今日天气这般明媚,推着为师去外面晒晒阳光吧。” 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接触阳光了。 夏知秋小心地把凡尘师太抱起,放在了自制的木轮椅上,推着她到树底下。 阳光穿过树叶投射下来,温暖得令人心醉,如此春日里。 “孩子,你看这阳光明媚如昨,你却只能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于阳光而言,多么亏啊。世间万物皆如常,观赏的人心情变了,这看到的景象也就不一样了。”凡尘师太指着不远处仍未盛开略显凋零的夹竹桃,“你看这夹竹桃,它美吗?” “知秋如今心思繁琐,不知师傅所问何意,这夹竹桃不美,反倒是旁边的扶桑开得鲜艳,不是更美吗?”夏知秋回神凝视。 “花开花落皆是一年之景,夹竹桃盛开于秋季,此时的它仍未开花生长,确实不如当季的扶桑美丽,但在我眼中,看到的是它不断努力吸收阳光土壤精华,益发坚强的身躯,无需急着变美,在最适合自己的季节盛放,它便是最美丽的花朵。” 夏知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凡尘师傅的意思是我应该等着夏渊变老?” “也许吧,夹竹桃会有更广阔的天空。”凡尘师太笑笑,这些感触他一时间无法理解是无可厚非的,但愿以后随着年龄和经历增长,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一日他们一起看着太阳从当空一直到西下,知道天色变暗,他们才回了屋子。 无论月圆月缺,日起日落,也是美景。 不过两日后的早晨,夏知秋做好了早饭去唤凡尘师傅用膳时,却发现她已圆寂,嘴角仍是有着笑意。 安葬了师傅,他踏上了漠北之旅。 他用着凡尘师太最后留给他的银两,孤身来到漠北,买下了南风楼,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偏偏他听来的所有有关夏渊的事都是好事,让他不禁有些混乱,这众人皆赞许的为国为民的好将军真的是那个狠心灭自己娘家满门的恶毒负心汉吗? 每每看到夹竹桃,他就想起当时凡尘师傅那微微笑意,还有那句‘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那一念,几寸时光在诉。 章节目录 第137章 知秋认亲 院子外的秋海棠凋零残败,风吹来,以前满院的花香也只余空气的纯纯味道。 似乎要下雨了。 夏知秋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时有断续,时有犹豫,无骄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他回忆,这个回忆并不冗长,毕竟在记忆中,许多只能感念,而无法言说。 “你仍是认为,杀害你娘一家的凶手是夏渊将军么?”无骄发问。 “小人……小人心中仍是认为,他便是凶手。”虽然他的话是坚定认为,但他的语气中有深深的迟疑。 他来漠北这般久,这没有找到一人说那夏渊的坏话,所言所听都是他铁板钉钉的保家卫国的事迹,为了漠北为了百姓负伤战斗的英勇事迹,特别是在他所知道二十余年前开始,他在战场上的战斗越是奋不顾身,算着时间前后就是他娘死去不久的日子开始的。 终于是在一次剿贼的的行动中,不知因何缘故,也许是中了别人的埋伏,也许是他的大意,差点被盗贼把他军队里的精英杀了个精光,自此一役后,他别刺去了将军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他当时仅有十六岁儿子夏展云,也就是如今的夏将军。 夏展云武功虽还不及他,手段之暴虐却是让人心惊,只要能赢,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包括牺牲自己部下的性命,当敌人抓了手无寸铁的百姓时候,他的选择永远是连同百姓一起杀害,当然此事不会流传于民众之间,在百姓所能听到的事实里,就是他赢了。 夏知秋也是从偶然有一次遇到夏展云营中的副将,他在南风楼饮醉了,被他一问,便全数倾盘而出,在这个副将心中,也是极其畏惧那位不爱言语却又极其凶残的夏将军的,他是一个为了完成命令可以不顾一切的男人。 “你别自称小人了,你只是暂时留在咱酒府,实际上你乃胡女侠后人,为了不引人注目,你仍是称我为少爷,自称就以‘我’或是‘知秋’便好,”无骄说道。 “好,少爷,你……你不怀疑我所言全是假的么?”夏知秋笑了笑,“说不定我就是为了让你觉得我身世可怜,故意撒谎让你心疼上我几分,以后我在酒府就可以更加横行霸道了,你就这么认定我所说的全是真的?” “你有没有撒谎,我有眼睛自会判断,你所言的只是在你的角度,你所言所闻还有那两封信拼凑成的不完整的真相,所以我相信你。至于真正的缘由是何,你所谓的认知究竟有无偏差,那得之后去将军府一趟才可明了。”无骄轻笑。 他言及往事时候那脸即悲伤又怀念的神情,他可不认为会是假的。联想到以前曾见过的夏渊叔叔,他总觉得其中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事实在。 “去将军府?”夏知秋愣了,“可我的飘影惊雷扇法还未练到七层啊……” “我与你同去,为的不是报仇,而是寻真相。”无骄斜睨了他一眼,“虽然夏渊叔叔自从卸职后便不见闲人,可我这酒家当家的面子,他还是得给的。” “这……”他报仇之事可不欲牵扯上他,虽然他是他心目中极其完美的人。 “我只是去助你了解真相,至于手刃凶手,此类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酒无骄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挣扎与纠结,续道,“毕竟,夏渊叔叔在我心中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代表了酒府,杀了他即与将军府成仇,此事万万不可。” 酒府内大都是不会武功的小厮婢女,若是与将军府结仇,这酒府难免成为将军府动手的目标,他自己虽不惧,但也不可把他们牵扯其中,虽他可护着他们,但万一一个疏忽,让他们因此事丢了性命,自己要如何跟他们交待…… “可我这容貌,一旦进将军府,也许就马上被发现了……”夏知秋呐呐担忧应道。在此处没有被人觉得容貌与夏展云相似,那也是因为此处不是漠北城中心,见过夏展云容貌的百姓少之又少,更别说这里的年轻小厮婢女。 “这个不用担心,小事。”无骄轻轻一笑,“你收拾一下行囊,明日宴席结束后,与我一同前去中原,我让小青给你准备一副易容面具。” “去中原?”这话题跳跃的幅度有些大,他没反应过来。 “武林大会要举办了,汇集了许多有名的英雄好汉,说不定能得到你娘那丢失的扇的消息。”无骄浅笑续道,“而且武林大会主办乃柳家堡,他们给我们发帖子了,怎么也得带上你去撑撑场面。” “敢情我就是个凑数的?”夏知秋不满嘟囔。 “呵,你可是代表酒家的夏副总管,别这般妄自菲薄。”无骄扬眉一笑。 “代表酒家?那少爷你呢?”听他的意思,好像就他一人,他不是也一起去吗…… “小青儿是柳家堡的人,我自是代表柳家堡啊。”无骄无语地看着似乎问着理所当然的话的夏知秋。 好腻,腻死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嘴巴里像涂了一层蜜一般。 “少爷,小青公子不在这,你别这般腻歪,我听得有些不习惯……”夏知秋小心措词,笑嘻嘻地建议道。 “腻歪就腻歪,知秋,来,我们来打一场。”酒无骄兴致盎然地拉着他来到院子外,“来来来,点到即止,太久没有活动过手脚,看看我的武艺有无退步。” “哎,少爷你武艺高超,我自认不如,何况,我的扇子没带在身上。”夏知秋连连推脱。 “这倒容易,我那有一把小青师傅赠我的黑扇,你跟我过来,来我的院子里再打吧。”此番忧愁深藏眉间的模样,他是看不下去了,打一场挥洒下汗水,也许很多问题并不难解。 他也想,看看夏知秋的武艺到底到何水平,酒府与将军府的名声在外,夏渊比自己年长二十来岁,与父亲同辈,内力肯定更为深厚,但若仅凭武艺,酒家要胜他们一筹,但论起内力的精纯,尚且不及。 夏知秋扶额失笑,应了声,“好。” 就在二人一同往无骄院子行去时,又遇到了正往酒傲海院子里去的酒炎管家。 “少爷,小秋。”酒炎停下脚步,“老奴正想去老爷院子找你们。” “怎么了吗?”无骄惑问。 不久前才见过,管家不会在明知自己与夏知秋在谈话时候来打扰的,定是有要事。 “少爷,三老爷子已提前到了,说是要与少爷一见。”管家说道。 酒家的一大家族中,多半是酒三仙妻子那边的亲属,这三老爷子就是其中辈分最高的老人家,若论辈分,酒三仙还得唤他一声舅叔,另外就轮到四老爷子,酒无骄听爷爷说起,那四老爷子最是难缠之人,反倒是三老爷子虽年老却仍是比较通明之人。 “好,炎叔,我这就去。”无骄跟他笑着应道,“这知秋也许是眼睛进了沙子,眼泪有些止不住了,炎叔你帮他瞧瞧,明日我要带他一同前去中原,这段时间怕是要劳累炎叔你了。” “我……”夏知秋下意识蹦出一字,随之又低眉顺眼,“劳烦管家了。” 他自是知道无骄的言下之意。 “不麻烦,少爷严重了。”酒炎恭顺回答道。 “比武要拖到下次了,把你扇子带好。”酒无骄交待罢,大踏步往大堂走去。 “小秋,你眼睛还好吗?”酒炎看向他的眼睛,果然眼睛通红,看来是被刺激到了,“我给你去打点水洗洗吧。” “不,管家,不用麻烦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了。”夏知秋笑得灿烂。 酒炎微微一笑,“你也唤我一声炎叔便好。” 夏知秋看得分明,酒炎看向自己的视线里有着‘吾儿初长成’的幸福感,联想到与酒无骄的一番对话,他挽起酒炎的手臂,咧嘴一笑,“炎叔,我听少爷说,你最近总是失眠,来,我去你房中,给你沏壶安眠茶吧。” “小秋你还会沏茶?”酒炎惊喜应道。 “以前在南风楼学回来的,不过手艺也不是很好。”夏知秋笑笑,“但我觉得,若是我与你一同饮茶,你的心情会更愉悦几分,也许就能安眠。” “是啊,我常常觉得,你像我那孩……”酒炎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我从小没爹,我在想,如果我有疼我的爹爹,定是如炎叔你这般无微不至的。如果炎叔不嫌弃,我可以认你为干爹吗?”无骄虽然已交待了他一切保持不变,但他仍是想让管家知道不仅是管家存在那心思,自己也想把他当成亲爹看待,呃虽然他的亲爹不是好人,应该吧。 至少,能让这个眼睛里常含悲伤、真心待他好的男子一些慰藉。 “不不,这个不可以。”酒炎直言拒绝,让夏知秋反应不过来愣了愣,他随即续道,“你这般精灵醒目,白给我当儿子,你这亏吃得可大呢。” “吃亏?”夏知秋认真看向他,虽然头发确实有些发白,看起来也不过四十余岁,也许是因为最近失眠的原因眼底的乌黑比较严重,“炎叔你还不知道谁才是吃亏的人呢,还说不定我就是为了偷懒嘛。” “呵呵呵,你啊,话上说得好听,真让你干什么你不也乖乖地去了么,就爱在嘴巴上占占便宜。”他来的这些日子,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以前那般操心,他人看似懒散,却在谈笑间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说话间,便到了酒炎的房间,夏知秋给他沏了壶茶。 在他慢慢喝着茶的时候,夏知秋来到他身后,替他按揉着背,背上的肌肉确实硬邦邦,看来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小秋,你的手势真好。”酒炎微合着眼,舒服地微叹,“这样子按摩似乎我这些日子的酸痛都要被你捏去了,真好。” “南风楼学来的。”夏知秋嘴角一勾,改了称呼,“儿子孝敬父亲理所当然,是吧,炎爹爹。” 这般看来,在南风楼的那些日子并不白过,学会了沏茶,学会了按摩。 他还在那么多重复的日日夜夜中,曾经觉得自己是不是把时间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看来是没有不该用,人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于自己而言,都是值得的。 酒炎睁眼,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知是否他的心理暗示,似乎有些困意,他所看东西有些迷糊,抬手一抹,才知道自己是被泪水迷糊了视线。 “好孩儿,好小秋。”这杯权当认亲茶了,幸得上天不薄,让他在如今重新有了贴心的孩儿。 “炎爹爹,你休息一会,我去少爷那边看看,如果不需要我我就再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和少爷一同前去中原。”夏知秋见他睡意渐浓,想来是那安眠茶开始发挥效力,便柔声说道。 “好,你去吧,少爷那没人侍候也不成。”酒炎确实累了,也不推脱,“这就让夏副总管去跑一趟吧。” 另一厢,酒无骄刚走进大堂,三老爷子就起身行礼相迎,无骄连忙疾步前行阻止了三老爷子的行礼,“三老爷子,您这可是折煞无骄了,无骄可万万不敢受您这礼。” 三老爷子顺势起身,他欣慰地看向无骄,感叹道,“年轻人成长就是快,三年前见你的时候,感觉还是个小孩子,一下子就长成了漠北第一公子,老爷子我还真是欢喜啊。” “三老爷子,跟无骄可就别这般客套了,您向来疼无骄,无骄铭记于心呢,孩儿还以为您得明日才到,没想到今日就能与三老爷子您见面,无骄更是欢喜呢。”无骄扶着他坐下,笑着回应。 “无骄果真是长大了,连说话都温和了许多。”若是以前的他,不爱这些场合,虽知他是尊敬自己,却是寡言少语,从未听见他这般直白的话语,“一路前来,听说酒大公子与中原柳家堡一男子走得颇近,还传出了龙阳之好的说法,不知是否误传?” 无骄微愣,随即一笑。 章节目录 第138章 纷争渐起 无骄一笑,如春光般明媚,如冰雪初融之晴暧,眼中似乎浮现了那人的影子。 “三老爷子,难得你消息灵通,此事属实,她真名乃柳青瑶,化名小青,乃是柳家堡大小姐,而小青这个身份不过她行走江湖方便所用,无骄与她,已心心相印,待她来漠北时候,无骄再带她来拜见您。”说起青瑶,无骄笑意又浓上几分。 “好啊好啊,即是柳家堡的大小姐,那也是门当户对,你啊,跟你爷爷一样,只要提起心仪女子,就两眼发光,心中那欢喜怕是不说也能看得出来。看来这女子深得你心啊。”三老爷子和蔼一笑。 “她值得我倾心。”无骄也不否认,坦然承认,“三老爷子,您此次提早前来可是有什么需要交待无骄的么?” “有一事我觉得必须让你提前知道,否则明日你四老爷子与你说起,怕是你也来不及反应。”三老爷子低声叹了一气,“不过你先得和我这老头说明白,你想不想三妻四妾,享那多人之福?” 无骄微微皱眉,似是有些猜到了他话语的意思,“无骄此生此世,只取一人心。那三妻四妾,无骄从未有过这种念头。三老爷子,可是四老爷子要您来当说客?” 与三老爷子相比,四老爷子就是一个古板而腐朽的名词代表,也不是说他不好,却是思想转不过弯来,一直都认为男子就该三妻四妾,如此才可多子多孙,绵延福份。 “你四老爷子,知道你当上家主了,然后便和我们这一群老头说,要让你尽快为酒家添丁,而又听到外边关于你龙阳之好的传闻,更是担忧,他们想着明日就让你定下来,否则也许会以此来让你这酒家主移位。我觉得啊,你不如明日就且答应他们那个娶亲对象,以后再慢慢周旋过去。”三老爷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毕竟他们辈分也高,你也不好直接与他们争论。” “三老爷子,请恕无骄拒绝。”无骄耐心听罢他的话语便直言拒绝,他认真续道,“于我而言,婚娶并不儿戏,而是真心实意想和一个人携手一辈子,无论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愉悦,都能一起面对一起分享,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若是无骄存了那心,不说多,酒府中娶上十个八个妾室也不是难事,关键是,就算是周旋,无骄也不愿听到自己的名字与旁人有所关联。” 这孩子,从小开始便是有主见的主,他这番话语虽然没有冷若冰霜地拒绝,三老爷子也从其中听出了他的果断。 “此次四老爷子给你选择的对象乃是他自家的孙女,不过十八芳华,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也是进退有度,面容也称得上艳压群芳,明日她会跟随着四老爷子一同前来,若是他们刁难你,我也会替你说话的。”三老爷子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随即又把手缩了回来,“无骄你都成大人了,我也不好摸头了,倒还显得我这老头小孩了。” “无骄任性妄为,更似小孩呢。”无骄应声。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大堂回响幽幽,一派和谐。 “小人见过夏老爷子,少爷,可需要小人做些什么?”夏知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进来垂眸顺眉恭谨问道。 “管家呢?”无骄见是他,奇怪地问道。 “回少爷的话,管家身子有些不适,正在房中安睡,吩咐小人前来听您二位的吩咐。”夏知秋看向他,眼睛眨巴眨巴两下,似是意有所指。 无骄自是明了他话语中的意思,自己果然没看错,他确实是医治炎叔心魔最好的方子,他微微一笑,“那你去让厨房今日准备些清淡的素食,然后去跟爷爷说,三老爷子前来了,让他今夜别贪杯。” “是,小人知道。”夏知秋应道。 “三老爷子,您还有其他吩咐么?有的话交待知秋去办就好。”无骄笑着问三老爷子。 三老爷子捋捋自己胡子,“这小兄弟面生得紧,是新来的么?” “是啊,三老爷子,他名为知秋,无骄见他机灵,便让他来当管家的副手,这些日子倒帮了不少忙,管家也能稍稍放松了。”无骄接话道。 “阿炎他也是辛苦了,你下去吧,随意就好,我也没什么讲究的。”三老爷子点点头,亲和地说道。 夏知秋微笑地告退。 “他,与夏渊将军有关系么?”三老爷子蹙眉,疑惑着适才所看到的面容,比起夏展云,他更像夏渊,让他不禁起了疑心。 “是么?许是人有相似,无骄已调查过了,他出身贫寒,却也是个身家清白之人。”无骄替他添了杯茶,镇定应道,“三老爷子,此话在家中与我们说说无妨,记得勿要传到外边去,免得不轨之人添油加醋,坏了夏渊叔叔的声誉,这对咱酒家甚是不利。” “我自是晓得,这人有相像,还真是出乎意料地相似。”三老爷子感慨,“我这老身躯经不住久坐啊,不过这么一会,我便觉得困乏了,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无骄闻言立即起身,“无骄陪您去房间,待晚膳准备好了再来唤您,这次馨姐姐没陪在您身旁?平日她总是黏在您身侧呢。” 三老爷子就着无骄的搀扶站起了身向前走着,听他这么一问,慈爱地应道:“那小妮子说是听说集市里有一家又有玉又有石的小摊,说是要到那儿逛逛,等等自己再过来。” 又玉又石,看来是凌莎的小摊贩呢。 “馨姐向来不认路,她自己一个女子在那市集上,怕是会引人注目。”无骄有些担心。 三老爷子笑笑,无奈而又宠溺地说道,“她戴了帷帽,你也不是不知她那性子,都不知是随了谁,一向随心所欲,我也说不动她啊。” “无骄等会儿也无事,待我去寻馨姐吧。”无骄始终放心不下,“若是那玉石摊,我和店主也是挺熟悉的,也不是难寻之事。” “不会麻烦吗?”三老爷子惑问,按着时间,她确实与他所预料的时间 “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麻烦。”无骄失笑,“到了,三老爷子您好好休息,我这就去。” 告别了三老爷子,无骄寻来了夏知秋,给他一顶帷帽,二人便向集市而去。 外面风并不大,吹着也是颇是舒适,柳叶条儿舒展着身躯,在阳光底下旋转、跳跃,活似精灵一般灵活快乐。 “少爷,你这帷帽还准备了两顶在这,你自己一个人也用不上两顶啊?”夏知秋惑问,“难道是准备给小青公子的?也不对啊,小青公子也不需要用到这帷帽啊。” 依小青那般寻常的面容,本就不引人注目。 “不是,这个是之前准备给慕英,也就是柳家堡大少爷的。”无骄应道,“你的脸还是别太多展现在其他人面前,集市人多口杂,被认出来也不好解释。” 自三老爷子那处一问,无骄便意识到这问题,见过夏家将军的人还真不是少数,万一有个谁有意无意让夏将军府中的人知道了,说不定这酒府从此也就不得安宁了。 而且他还得前去中原,这段时间可不能出任何问题。 “好勒。”夏知秋看似不以为然地叼着一根小杂草跟在后边,“你让我跑一趟不就好了,怎么还亲自去呢,一下子,‘倏’的一声,我便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无骄被他逗得也是一笑,“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么,还带回来,我带你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从见到馨姐的那一刻起到明日宴席结束前,你都得好好陪她玩闹。” 从以前开始这个任务就在自己头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夏知秋,当然得把这重担交给值得托付之人。 “玩闹而已嘛,没问题。”夏知秋拍拍胸脯,“少爷,我倒是很奇怪,我听小六子他们说,那柳家堡大少爷也是倾心于小青公子,你们之间还展开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你怎么还这么好心替他准备帷帽啊……” 无骄微微眯眼,又是这个小六子,还不见硝烟的战争,原来酒府的众人都是这般看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的,他此刻心情百味杂陈,既好气又好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们议论纷纷的场景,许是一个怀抱一个牵手就要被牵扯出许多想象空间,更勿论那两次的同房共寝。 夏知秋见他不语,以为是心中不满,连忙继续宽慰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事的,我定是站你这边,要不,我到时候跟少爷你去中原时候,我悄悄把那柳公子打上一顿,让你开心些?” “……”这个人想法朝着奇怪的方面去了,咦,不对,“你知道小青儿是女子?” “额呵呵呵哈哈,今日天气真好,集市好热闹啊,少爷你瞧这边……”夏知秋眼睛溜溜,只作不知。 “不说的话,扣你一半月钱。”无骄语带威胁。 “少爷,我辛辛苦苦做这一个月容易么我,又要去这又要跟你去中原,你还想要克扣我的工钱,我我不活了我……”夏知秋委屈巴巴,见他不动于衷,这才喃喃续道,“我在南风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其实小青公子的打扮举止是没问题的,偏是在少爷你的面前便会有种小女儿风情,这是伪装不了的,不过少爷放心,酒府里我谁也没说,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不妨再大点声音,让这里的百姓都知道。”无骄低声应道,早知他表面看似什么都不为意,暗中却是观察入微。 “嘿嘿嘿,我一时没注意。”夏知秋抱歉地一笑,随即跟近了些,“不过幸好小青是女子,否则你这龙阳之好可会让你们酒家口诛的,老爷子说那些老顽固们都恨不得现在就看到一个胖娃娃出生呢。” 身边开始有了喧闹声,无骄突然停了脚步,他回首,帷帽险些与夏知秋的相撞,夏知秋连忙顿住了脚步,眼睛溜溜地看向他。 离得这般近,透过帷帽都能模糊而又清晰地看到他的面容,果然如山水画一般,就连他一个男子都看得有些入迷了,这面容果真如外边传言那般,天子骄子——酒无骄。 “当时的我不怕被口诛,怕的是小青儿早有了心上人,毕竟,在龙阳之好不是人人都可接受。”无骄低声一笑,“若只是口诛,那我不当这酒家大少爷便可,若是小青儿不喜欢我,那我就努力让他喜欢,只是若是小青儿有了那心上人,我可就没办法了。” “那就夺过来啊!”夏知秋脱口而出。 “旁人我不知道,只是小青儿,若是动了心,这可夺不过来。不过幸好,我遇到了她。”无骄灿烂一笑,“她与我一样,动了情,那便是一生一世了。” 他的声音如溪涧潺潺流淌的泉水,山泉叮咚,情深如斯。 “我突然有点想知道这情深如海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夏知秋低叹了口气。 二十岁前他仍未懂那爱情懵懂,在知道娘亲往事后,他对这爱情有些忌讳,再到南风馆呆上那好几年,在那种甜言蜜语如家常便饭的地方,他见过了太多的欺骗与假象,对于那爱情更是避之不及,因此他已打算了这一生都都不要为任何人动情。 但在见到酒无骄就因为说起小青,给那平日淡漠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的曲线,他便生了些兴趣,到底这爱情有何魔力,让一个人好似连性格都更改了呢? 忽而一阵风吹来,无骄的帷帽纱被微微吹起,旁边女子不为意间看到了他的面容,那眼神就离不开了,那女子提起勇气开口,“公子……可有时间与小女子去茶馆闲聊么?” “没有。”无骄冷漠回应,没等女子再说话,拉着夏知秋继续前行。 好吧,这性格其实没改,还是这么拒人千里,只是在小青面前或是提及小青才那般温和,夏知秋在心中暗暗嘀咕。 钢铁石变成绕指柔,也不过一瞬心动。 章节目录 第139章 又惹是非 六月初,也是炎热难耐。酒府的院中分明还是稚绿娇红争妍竞媚,路中却是青绿交间,不见粉红。 “少爷,你这样没人说过你不近人情么?”夏知秋边走边以手不断扇着风,想要挥散这袭来的阵阵热气,“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提起勇气,你不去也温柔点拒绝嘛。” “温柔只会让她心存侥幸,还不如干脆点,也许她会难过那么一点点时间,但对于我对于她也是好事。”无骄朝他飞了个白眼,“更何况,我的温柔,只对亲近的人,你没发现,我已经对你挺温柔了么。” 这话一出,让夏知秋有些窒语,“额,少爷你说得对……” 确实也是,不但听完了他的整个故事,用着他的方式给他安慰,也为他想着法子去认清真相,这确实是只有亲近的人才有的待遇。 “到了。”无骄见他这般狗腿,不禁笑了笑。 凌莎的摊档自从她娘身子好了后,慢慢地生意也越来越好,如今已是租了一家小小的门店,还请来了自己以前的青梅竹马,无骄与夏知秋一进门,被里面的女子熏香熏得急急忙忙地又退了出来,二人连忙呼吸几口门外的清新空气解闷。 “我差一点以为自己中毒了……”夏知秋满眼嫌弃地看着这个店铺,这比他以前的南风楼更香上几分,嘻嘻笑道,“要不,少爷你自己进去吧,这里面太可怕了……” 无骄喘过气,适才过于仓促,连里面人的模样都没瞧清,也不知有无馨姐在内。 他闭了呼吸,再进一次门,快速地巡视四周,没有发现鑫姐的影子,他刚想出来,便被一个声音唤停了脚步。 “公子,你可是适才那位戴帷帽姑娘的同伴?”发问的正是凌莎请来的帮手,她的青梅竹马可,见着他们,不自禁疑问道。 戴帷帽姑娘?三老爷子确实说过馨姐是戴着帷帽的,无骄应道,“我确实是来寻一位戴着帷帽的家人的,却不知道是不是小兄弟你口中的那位姑娘。” 说话间,只觉这满室乱七八糟的香味不断入鼻,感觉自己的衣服上都快染上复杂而难闻的味道了,他跟面前与他交谈的马可抱歉道,“小兄弟,麻烦请凌姑娘一见,你便对她说,玉石茶具,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里太拥挤,我在外边等她。” “公子稍等。”马可听他这么一说,那危机感突起,警惕地看了看无骄,似乎想从透过他的面纱看清他的面容,无骄回身出了店,夏知秋迎了上来,“怎么,少爷你要去接的人不在里面么?” “现在不在里面,之前还不知道,等店家出来便可。”无骄回答他。 不过半柱香功夫,他们没等到店家出来,反倒是里面的客人们都纷纷离去。 “为什么突然间凌掌柜就有要事了呢,我正选得兴起呢。”、“没事啦,凌掌柜说了,明日我们再去给我们优惠些呢,还挺幸运的。”、“玉石没选好,我们要不要去湖边泛舟?”、“好啊好啊……”女子们的话语传到无骄与夏知秋耳边,二人对视一眼。 “少爷,你在这凌掌柜眼中,地位挺高的嘛,一来就为你驱散客人,要知道那些都是一堆的闪亮亮的银票啊……”夏知秋揶揄地看向他,“难道那凌掌柜也被少爷你这俊容迷花了眼?” 无骄白了他一眼,“若是那般肤浅女子,我会与她交好么?这称赞我的话从你口中而出,我反倒觉得有什么诡计,无端讨好,非奸即盗。”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想忠心耿耿的我呢?”夏知秋眨巴眨巴那双故作无辜的大眼,委屈巴巴地嗔道。 “别浪费表情了……”无骄说到一半,却听得那门又重新开了,马可出来,看到他们二位一愣,随即向前,“公子,莎儿请你相见。” “劳烦小兄弟特意走一趟。”无骄致谢,与夏知秋一并进去。 店中只有凌莎一人,无骄便把帷帽脱下,笑着与迎上前的凌莎说道,“凌姑娘,一段时间不见,一切还好?” “一切都好,酒公子今日特意前来,凌莎甚是惶恐呢,这位是?”本以为是小青,却见他那身段,分明不是小青神医的模样,她难掩心中的失落,强颜欢笑与无骄打着招呼。 “他是我朋友,夏知秋。”无骄给他们介绍着,“这位是凌莎,也是我朋友。” 他们相互致礼。 “酒公子,上次那玉石茶具不知小青神医可还喜欢?小青神医也是许久没来到这了,凌莎还想好好跟他道谢呢。”凌莎希冀的眼光看向酒无骄。 “小青不是漠北人,他家在中原,所以应该也不会经常到这里,而且,依着小青的性子,根本没想过要凌姑娘你的道谢,姑娘无需多礼。”从她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当时达瓦对小青曾经的爱慕之意。 马可回到凌莎身侧,脸色不善地低眸,他看出了凌莎的失望和希冀,以为是因为这寒暄着的绝代公子之故,在自己心中,早已把他想象成了始乱终弃的对象。 夏知秋脱下帷帽,偷偷在他耳边悄声道:“少爷,这小哥对你很大敌意哦,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他与你一样,以为全部女子都会看上我,他喜欢凌莎,所以就把我视作敌人了呗。”无骄也是悄声在他耳边应道。 “不知酒公子特意拜访所谓何事?”马可打断了他们的瑟瑟私语。 “我是来寻人的,有位姑娘,应是不久前也许来过你们店铺,戴着帷帽,腰佩弯刀,那是我的家人,不知二位有无见过?”无骄问道。 “那位姑娘!”凌莎一听急了,“原来是酒公子你家的家人,她得罪了县令的夫人,跟着那群衙差去了衙门,酒公子你们快去!那姑娘一个孤身女子,在衙门还不知道要受哪般折磨了!” 那姑奶奶……刚来就开始闹起来了,无骄无奈扶额。 “凌姑娘,你可给我简单说一下这事经过么?”他并不心急,事情得先弄清楚来龙去脉。 凌莎急急点头,便开始说了起来。 酒爱馨与三老爷子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酒家前,酒爱馨让爷爷先进去,自己去那家新开的玉石店中,想要看看能不能给自己的弯刀选上适合的刀穗,依着爷爷的吩咐,戴上帷帽,一路问着行人,时而停下买些小吃,逛着逛着终于来到了这玉石店前。 店门并不大,那时候的人也不多,又见多是女子,她便脱下帷帽,细细挑选着,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只觉得每个都挺好看的,她正想拿出自己弯刀,在上面比对的时候,忽听得门口一阵喧哗声,不多久,一趾高气扬的婢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县令家夫人大驾光临,你们都快快让开。”她尖声嚷道。 那些在挑选着玉石的女子多是平民女子,不愿与这县令夫人多生缝隙,性子也软,虽也是在兴头上,也就三三两两地离去了,这店突然间就显得空旷许多,以为酒爱馨是店家的人,那婢女回身出去,搀扶一位穿得金贵的年轻女子进店来。 凌莎小声提醒酒爱馨,“姑娘,你先离去,这县令夫人很霸道,让她看到你不是店家的人,定要发飙的。” 酒爱馨不以为然地拿出弯刀比对着拿可用作刀穗玉石,应道,“所有进门都是客人,哪有后来者赶先到者的道理,店家你替我瞧瞧,是这个好还是这个搭呢?” “这个……民不与官斗,姑娘你还是先避一下锋芒吧,要不委屈姑娘你先假装是店内的伙计吧。”凌莎小声地劝道,见县令夫人进来,连忙和马可一起迎了上去。 “县令夫人,多日不见,不知今日先挑选什么款式呢?”凌莎笑道。 “还行吧。”县令夫人冷冷回应,瞧见酒爱馨背影,眉头一皱,“那人是谁?见了本夫人还不上前行礼?” 凌莎一惊,连忙赔笑道,“那是小店新请的伙计,还未见过夫人尊容,夫人千万别与她计较,我这有些新制出的首饰,夫人您这边请,马可哥哥,给夫人上茶看座。” “哼,本夫人还不屑于这些不懂礼数的平民计较,春红,去赏她几巴掌便是,凌掌柜的,把新首饰都拿出来吧。”县令夫人施施然地坐在马可搬出来的椅子上,恶毒的话语便从她那张涂得紫红紫红的唇中溢出。 春红,即适才进来驱赶客人的那名婢女娇笑着应道,摩拳擦掌、大摇大摆地便向酒爱馨走去。 酒爱馨回身,那弯刀正正对着那靠近的春红,吓得春红惊叫一声,酒爱馨不禁皱眉,“你这女子好吵,嚷得我耳朵都震了。” 酒家无论男女向来容色出众,酒爱馨当然也不例外,在她回首那瞬间,整个房间突如明花生香,白鸟腾飞,仙鹤驾雾,美貌之致,美中不足之处便是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粉红色伤疤,硬生生给这张完美的脸添了些不完美。 “夫人!来人啊!有刺客!”她的弯刀映着屋内的油灯,刀锋反射着的光晃着春红的眼,让她不自禁大声呼喊起来。 外面的衙差听到声音后,拿着棍棒急忙冲了进来,酒爱馨微微叹了叹气,怎么最后还是得变成这般模样。 凌莎挡在酒爱馨身前,急忙解释道:“大家请稍安勿躁,这位姑娘确实不是本店新请的伙计,但她也不是本镇人,第一次来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今日来也是为了选刀穗而已,她并不是刺客,进门都是客,大家勿要伤了和气。” “敢在本夫人面前亮兵器,这已是意图谋害漠北大臣家属之罪了!”县令夫人凛然看着这貌美如花的女子,年龄与她无妨,偏生简单的装束便似已把自己的锦衣绸缎生生比了下去,她的眼神流露出了恨意,即使她明明在那女子眼中并无看到杀意,她也一心想要以此为由治她的罪。 “夫人,您……”凌莎想替她再辩解些什么,却被马可拉了拉衣袖,制止了她将要开口的话语。 “你干嘛……”凌莎回头瞪了他一眼,挥开了他的手。 “谨言慎行。”马可悄声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心上人是一位极具正义感的女子,这一点他是支持的,但他并不想她因为素不相识之人而得罪了这镇上的县令。凌莎的安全才是他首先考虑的关键。 “这姑娘看起来不是坏人,怎么能让她被官府抓呢……”凌莎不满地回道,“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啊。” 县令夫人锐利的眼神看向凌莎,冰冷的话语从唇中慢慢说出,“凌掌柜的,你们在那嘀嘀咕咕的,莫不是你们与这谋逆女子是一伙的?在商量对策?”她手一扬,后面的衙差更靠近了些凌莎。 马可也是向前一步,挡在凌莎身前,微不可闻地一叹,小心地辩解:“夫人,您说笑了,咱们掌柜的与这女子素未谋面,连她名讳尚不可得知,怎会是一伙的呢。” “若不是一伙的,凌掌柜的怎么三番两次地替她说话?”县令夫人一个眼神,春红便会意地替她柔力地按捏着肩膀。 “夫人,咱掌柜的只是见这女子孤身一人,看着不像那逆贼模样,才多说了几句,望夫人明鉴。”马可向她陪着笑脸。 “呵,即是如此,凌掌柜的,你可得管好你的嘴巴了,要知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可不是随意说说的。”县令夫人本也无意为难凌莎,“念在凌掌柜与本夫人我这些日子的交情,先前凌掌柜的那些胡言乱语本夫人就且当从未听说吧。” 县令夫人微微笑了笑,那表情中有着高高在上的欺压,马可低眉顺眼,恭谨地道谢,“谢谢夫人的宽宏大量,以后咱掌柜定会循规蹈矩……” “如此便对了,还算你懂时务,明事理,不然你这玉石店怕是也开不下去了。”县令夫人回眸怒视衙差们,低声吼道:“你们是傻了不成,还不快点把这丑女人抓到衙门去,还想让本夫人亲自动手么!” 她如今便想要把她那张看起来毫不在乎的脸蛋撕个粉碎。 章节目录 第140章 官府施压 是时风和日丽,遍地青绿,青山红袖,越陌度阡,蜂蝶乱飞,令人不饮自醉。 众衙差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虽说他们平时欺压良民的事也做得不少,但面对如此姿色、看起来如此娇滴滴的一个小女子,他们也做不到一拥而上,打包带走。 “不用了,我自己走。”似是看出了他们的犹豫,酒爱馨笑了笑,“我与店家半分关系都无,我跟你们去衙门,我还没见过衙门里面的风景呢。” 平常人说起犯法被带去衙门,总会不自主地颤抖害怕,而这弱女子说起来,却是如说着家常话般,就连说起衙门这二字也是好像去何处观赏风景无异。 哪来的这般不知是大胆还是无知的女子? 酒爱馨收起她的弯刀,对着凌莎笑道:“掌柜的,我下次再来,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的弯刀准备一条刀穗吧,以后我会过来拿的。” 凌莎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想着她心心念念的刀穗,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语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姑娘……” 酒爱馨回首对她眨了眨亮眸,一笑,“你已仁至义尽,爱馨感念,勿要多说。” 说罢,她便大踏步出了店,衙差怕她逃走,连忙跟了上去,县令夫人哼了一声,由春红扶着,上了那装饰华贵的马车,驱马车先一步离去。 凌莎担忧,疾步出店,却见酒爱馨又已戴上帷帽,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小摊的东西,倒显得那些衙差们似她的跟班,在保护着她的安全一般。 “那姑娘……会不会有事啊?”凌莎联想到先前所听说的衙门的十大酷刑,越想越是担心,“她那么一个身板娇弱的女子,怎么受得住那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莎儿,你这担心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那姑娘,从进来一直到她离去,她根本没有一丝害怕的模样,再加上她的言行举止、佩戴弯刀,怎么想都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见她仍是愁眉不展,马可继续哄道,“那姑娘就是不想连累我们,才愿意去衙门,要不这样,到时有人来寻她,我们便把消息告诉他们便好,否则我们人轻言微,根本帮不了什么。” 这家玉石店可是寄托了凌莎全部的希望,他定是不愿受到牵连,这才是他宁愿看起来自私自利,也不要凌莎再多开口得罪那县令夫人之故。 “那只能如此了……”凌莎扁扁嘴,“我们也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要想找人帮她也寻不来……” 说话间,店铺开始又来了客人,他们也就忙于招待客人,顺便留意着有无与那姑娘打扮相似看着不像来买玉石的客人,然后马可便留意到了同样戴着帷帽的可疑男子,也就是无骄。 无骄听罢这事情经过,不由失笑,这馨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般贪玩爱闹,她有九成九的把握断定,她肯轻易听命去衙门,有三成是不愿牵连凌莎这玉石店,有七成是为了看看这所谓的衙门风气,权当游览。 “酒公子,你真的不去衙门看看那位姑娘么?”凌莎问道。 “去是肯定得去的,先让她玩个痛快吧,不然到时候折磨的可是这位知秋兄弟了。”酒无骄笑了笑,“她之前看中的刀穗是哪两款?” 凌莎走上前,把那两款刀穗拿了出来,“这两款刀穗若是普通刀还可配之,可我看那姑娘的弯刀刀锋凛凛,感觉这两款都衬托不出那弯刀的威风。”又见酒无骄言笑晏晏地看着她,不由得脸一红,续道,“凌莎也不懂这些,这妄言让酒公子见笑了。” “凌姑娘误会了,我这笑不是笑你不懂,而是笑你目光锐利,她的那把弯刀确实不是凡物。”无骄淡笑道,“可劳烦你亲自为她的刀设计一款刀穗么?” 那把弯刀本是漠北宫廷之物,是由漠北大王亲自赏赐给她的,那自不是凡物。他欣赏凌莎的眼光,若是依她对这弯刀的印象去设计,定会让馨姐满意的。 “若酒公子相信我的手艺,那自是没问题的。”凌莎爽快答应。 “如此我便告辞了,知秋,我们去衙门玩玩。”酒无骄和他们语别后,与夏知秋一同走去衙门。 “莎儿,你喜欢这酒公子么?我听闻他一向对女子都不假辞色,对你却有些不同,可能他对你也有那么点意思。”马可咬文嚼字地呐呐试探出声,若比家世相貌武功,那酒无骄公子就如天上明亮的太阳,而他只是地上那最为寻常的污泥。 “胡说什么呢,酒公子早有心上人。”凌莎想起前些时候酒无骄来自己家中让娘亲亲自指导着制作那玉石茶具时候的神情,专心致志而又满蕴深情,便知道了他对那小青神医的浓浓爱慕之情,苦笑续道,“而我,喜欢的永远不可能喜欢我的。” 那日救她娘亲的小青,在她看来才是真的如天神下凡一般,救她于水火之中,倾慕之情由此而生,奈何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小青的眼中若是相思情意,有酒公子;若是手足情谊,也有那位公子。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她的存在。 “你很好的……”马可低声诉道,语气中有挥之不去的情意,“我一直看着的,如你这般美好的女子,定会有两厢倾心的一份爱情的。” 他自懂得记事起的那年起,眼中一直都是她,也只有她。她的坚强、她的韧性,她那莫名的正义感,都是他喜欢的点,但他是下定决心绝对不把这份心情告知这位迟钝的青梅竹马,他只要远远地守候着她,让她一生欢喜,一生平安,那便此生无憾。 “你这人突然间这么一说,反倒害我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凌莎被他这突然的坦率整得有些羞赧,“那便承你贵言,希望以后会有美好的命中注定吧,你还说我,可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呢,你也不小了,伯母还一直跟我念叨着呢。” 一直絮絮叨叨着的她与自己娘亲念着自己许久不娶时的模样还莫名有着几分相像,确认过眼神,都是家人。 “也许还没出现呢。”马可见她恢复常态,放宽了心,揶揄道,“你还替我担心呢?你可哥哥这张脸,在那一群挑选玉石的姑娘里多受欢迎啊,说不定到时候还可以找到嫂子顺便让她替你琢磨琢磨你那终身大事。” “好好好,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们继续开店了,那些姑娘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可不能让她们失望而归。”凌莎笑了笑,转身回到店内,“快来,不然扣你工资了。” 而另一厢,戴上帷帽的无骄与夏知秋徐步走向衙门前的前一段时间,酒爱馨随着衙差们去到了衙门。县令大人听得先他们一步回到衙门的爱妻梨花带雨地哭诉,早已一脸严肃地正坐在正座上。 春红指挥着下人搬来舒适的宽大椅子,扶着夫人坐下,她自己便在一旁侍候着,等到县令夫人都已慢悠悠地喝了三杯茶,却还是不见他们的身影。 “你瞧你那些手下,一个个都不省心,就带一个弱女子回来,还带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真要有刺客来袭,他们半点用都没有!”县令夫人哼了一声,脸上先前那故意装着委屈流出的泪水都干了,倒显得脸蛋凶恶了几分。 “是是是,夫人你说得对,他们得好生教训一下了,等他们回来,我就罚他们,夫人来,再喝杯茶。”县令一向畏妻, 衙差们好不容易把她算是请回了衙门,终于舒了口气。 酒爱馨巡视着这装饰得异常华丽的官邸,有些好奇这府邸的装潢,依着后花园的道路想去一探究竟。那衙差见她这般随意,终是忍不了了,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快快随我们去大堂,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酒爱馨笑了笑,“好吧,先去大堂见见你们这的县令大人也好。”说罢随即回身迈入大堂,几名衙差紧跟其后,摆出一副女子是被他们押过来的假象,县令夫人见他们终于来了,冷哼一声,看向自己的那位无能的夫君,“夫君,既然犯人前来了,那便开审吧。” 县令大人咳嗽两声,拿起案板狠狠一拍,喝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公堂之上竟还戴着帷帽?还不快快跪下!” “哎呀,原来这就是衙门啊?怎么装饰得这般金碧辉煌,我还以为进了王宫了。”酒爱馨四处打量,“这帷帽我也嫌闷得慌,那便脱了呗。” 帷帽下的她,容颜艳丽,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骨似琼瑶肌似冰,明眸转盼如秋水,看得县令眼都直了,只觉春风拂面,心跳怦然,这世间竟有这般美似天仙的女子? 县令夫人见他这般丑态,更是恼怒,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直言斥责,只得假装重重咳嗽几声,想要勾回县令大人丢失的魂。 “我听说先前在大人的协助下,剿灭了潜伏在漠北酒府的六鬼邪教的一众教众,大王对此也是重重有赏,大人的威名我也是听说过的。”她声音不似普通女子的娇媚,有些沉,更是符合江湖女子的豪迈之感。 “好说好说。”县令乐呵呵地应道,被如此貌美的女子当面称赞真让他有些骨麻,他甚至开始幻想,若是能以此机会把她娶进门,日夜相对,那才是享受啊。 “你这狡猾贱民,见了县令还敢这般花言巧语,迷惑县令、谋杀本夫人,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县令夫人见自己夫君那色眯眯的眼神更是羞怒,终是忍不住怒斥道,双目赫赫,看向自己的夫君。 县令尴尬地向着自己夫人点了点头,假装威严地喝道:“夫人说得没错!你竟敢当众意图谋杀县令夫人!这是罪上加罪!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快快认罪?” 酒爱馨也不慌,缓缓开口,“大人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大人的威名我确实听过,今日一见,我想果然这是酒家让给你的功劳。试想你身为县令,在未听得陈述之前便以判定罪名,凭何为官?你任由你夫人借以你名义胡乱作为,为何为官?若我真是罪人,你那一众衙差一直拿我没办法,管理如此散漫,如何做官?小女子才疏学浅,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她的言词落地有声,有理有据,听着更是让人难以反驳。 “你胡说!本夫人什么时候胡作非为了?”县令夫人那张粉刷得很好的脸庞被她这连续问话气得有些扭曲。 “呵,请问夫人,你是何官?或者有何功勋在身?” “无官无职,那又怎样!”县令夫人气冲冲回答道。 “那你凭什么在没有定罪之前可以坐在这铺着皮毛的椅子之上,而我一来就要被要求跪下呢?那又为什么你说我拿着这把弯刀意图谋杀的对象就是你呢?明明今日是我先到的玉石店,若是行刺,那也是你才有可能行刺于我不是么?我早已听闻官字两个口,只有你们言而无百姓言,没想到亲自经历了一番,发现还真是如此。”酒爱馨徐徐道来,不意外地发现县令的脸越来越黑。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朝廷命官暗中讽刺!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株连九族的行为!”县令大人又一拍案板,严肃说道,“谅你敢说敢为,只要你认罪了,本官定将从轻发落,否则可别怪本官对你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动刑了!” 呵,说了一堆,若是自己无这容貌在,想来这会儿早已被那棍子打得血肉模糊了,酒爱馨微微勾唇,在心里暗暗看不起这县令。 “怎样?还不快快认罪!”县令夫人见她不言,以为她害怕了,自己的威风更是涨了几分。 “她不会认罪的。”声若潺潺溪流,一把温厚的男声替她回答了。 章节目录 第141章 爱馨身份 听得声音,酒爱馨笑意渐浓,他来得速度比自己预计还慢上几分,看来还真是对自己放心啊。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着青衣男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无双俊容,正是这酒家当家酒无骄。 “酒当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此次酒当家突然到访所谓何事呢?”县令微愣,随即迎了出来,听得他说得那句‘她不会认罪的。’心中更是一惊,分辨不出他究竟只是替这女子出头还是此女子与酒家有所关联。 若是后者,怕是这次他闯下大祸了,他眼尾撇向那女子,见她不自禁流露的笑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我是来寻人的。”酒无骄笑着径自走向酒爱馨,他的帷帽早在进门时候就脱去了,“馨姐,玩得可还开心?” 他不言一句她是酒家的人,却是在问话中完全地袒护着她。 “还好,就是这衙门感觉好浮夸,比起咱家都不逊色呢,看来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呢。”酒爱馨揶揄笑道,“无骄,你似是比我之前见你的时候又俊俏了几分呢,嗯?比以前又多了几分温和,看来那传闻是真的,怎么?遇到心上人,从此冷冽变温柔了?” “馨姐你不也还是风采如旧么。”酒无骄无奈笑道,这人一如往昔,还是这么好眼力,“那我们便回去府中?三老爷子也等着你呢。至于衙门这,我替你说说便好,你是咱酒家的人,想是县令大人应该有些误会。” 酒无骄的视线投向听着他们对话的县令大人与夫人。此时他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是知道了眼前他们先前口中的刁民真的与酒家有关系。 “别说这个了,这等我回去之后再跟大王说便好,我的刀穗还没找到了,带我去这附近再转悠转悠嘛。”酒爱馨跟他撒娇道。 “好,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知秋。”无骄笑笑,让带着帷帽的夏知秋上前,“馨姐,这就是我给你找的陪伴,他名为夏知秋,是我的朋友,暂时是咱酒家的副管家,让他带你四处逛逛。” “夏知秋见过馨小姐。”夏知秋跟她行了一礼。 “好,知秋,咱们走!”酒爱馨拉着夏知秋便想往外走,县令此时呐呐向前,“在下先前有眼无珠,不知姑娘是酒家的人,与内子有些误会,在下跟您道歉了。在下与酒府向来交好,还望姑娘勿要把此事放在心上。” 县令眼神示意,想要自己夫人上前跟自己一起致歉,哪想到这县令夫人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语带不屑地随意敷衍道:“也许是误会了。” 本也不打算再理会他们的酒爱馨见此扬眉一笑,“也许?看来县令夫人对于此事不打算就以误会结束?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妾身本为女子,无官无职不该多话,可在玉石店的那种情况下,姑娘你现兵刃,妾身自是认为你是来刺杀我的凶徒,可你也不加辩解,到衙门也只是言及左右,这怎能让人不心生疑惑?而且众生平等,不可能酒当家一来就说这是误会吧?”县令夫人突然之间泪眼婆娑,跟酒无骄行了个礼,“酒当家勿要介意,妾身此言并不是针对您,只是妾身受了这惊吓,也只想求个公道而已。” 酒爱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县令夫人演技可真是一流,公道?还敢提这两个字,若真有公道可言,怎会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了罪?这可真不可不谓是给了台阶不懂下,还想要倒打一耙的经典例子啊。 “县令大人,请问你觉得你夫人的意见说得对么?”无骄冷然一笑,自己本想就这样摆平,这女人真是天真到了极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不是上赶着要送死么? “不不,哎呀我的姑奶奶,这个时候你还给我添什么乱啊!”县令一把拉过他夫人,连忙赔笑道:“不是不是,内人哪敢这么认为,她不过妇道人家,酒当家和这位姑娘别计较,花儿,还不快点跟二位道歉!” 县令夫人气极背过身,就是不理会他,泪如泉涌,看起来甚是凄美可怜,“妾身悔不当初,没有听爹爹的话,人说男子多风流,妾身还以为夫君是例外,没想到你也是这种男子,看到美貌姑娘就什么都是误会了,妾身可是担惊受怕了一路啊!现在想来,果真如爹爹所言,妾身悔不当初啊……” “夫人,为夫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来,乖,别闹了,快快给二位赔个礼就好,”一边是自己宠爱的夫人,一边是明面上带着笑意的酒家人,两边都不可得罪,可真要选择其中一边,那肯定是不能得罪这酒家人,否则自己这仕途也就告终了。 至于自己妻子,此事过后再好生安抚她,买几件华贵衣裳哄哄便是。 “妾身只求个公道!”县令夫人扭开脸,就是不理他,她仗着自己一向受他宠爱,此时态度变得愈发强硬。 “你!”县令大人见她这般不识趣,也是怒了,一个巴掌便想往她脸上挥去,让她清醒清醒。 酒爱馨听着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本还有些性质,此时见县令如此作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上前以刀柄挡住了县令的手,面对不识武功的县令,她只用了一成内力,虽然如此,县令的手臂仍是被震得有些发麻。 “虽然我也不喜欢县令大人你的夫人,但比起县令你这虚与委蛇的面相,她这有话直言的性子我还是有几分欣赏的,更何况这动手不是身为人官、身为男子、身为丈夫该有的做派。”酒爱馨难得正了脸色,严肃说道,“我又亮出我的弯刀了,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意图谋杀朝廷命官了?” “不不不,在下哪敢,酒姑娘教训得是,在下惶恐。”县令深谙这为官之道,虽然心中是有些愤愤,却也忍了下来,勉强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面对这重话都不敢应一句的县令和被夫君的行为吓得呆愣的县令夫人,酒爱馨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向来不爱管这些事,要怎么惩罚也不知轻重,求助的小眼神可怜兮兮地看向酒无骄。 “馨姐,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跟着知秋去逛吧。”酒无骄温和地说道,“别坏了你的兴致。” “好吧,既然如此,知秋,跟我来!”酒爱馨像是摆脱了一个大包袱一般,拉着夏知秋便出门去,衙差也不敢拦,就这样让他们离去。 “县令大人,有些话不好传出,我们入里再谈可好?”无骄微微笑道,“县令夫人若不介意,也一起入内听吧。”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说楚得好,否则这不就是看起来真的如那夫人所言,仗势欺人? “但凭君意,酒当家请,还不快去倒茶!”县令连连点头,转头对着春红吼道,扶着自己夫人稍落后无骄一些距离。 春红便马上撒腿疾行,自己服侍的这般受老爷宠爱的夫人也差些被老爷所打,自己更不用说,只怕再慢上一些,那巴掌就要往自己脸上挥去了。 等春红奉上茶,识相地退出去后,整个大堂就只余他们三人。原本用于定罪判罚的官堂周围放置着一些棍棒等刑具,背后那正大光明的牌匾让县令突然有些发慌,此时此刻似是比起坐在侧席的酒无骄更像等待审判的罪人一般。 “喝茶,酒当家喝杯茶润润喉……”县令开腔,傻傻笑着。 “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无骄捧了茶盅浅饮。 “哎,酒当家有这闲情,在下当然乐意。”县令往前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 “十年前,大王最疼爱的四王子刚刚成年,带着他的未婚妻去打猎,一个意外,差点中箭,那时候懂武的未婚妻扑了过来,让他躲过了那致命之箭,但箭从他的未婚妻额上擦了过去,从此她那未婚妻的额上便多了道疤。”无骄说到此,故意顿了顿,看向二人脸上的表情。 疤?县令与县令夫人一同联想到适才在那位酒姑娘额上看到的那道疤痕,二人相视一眼,县令吞了口唾沫,听无骄继续说着。 “虽然大王心中还是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十分满意,四王子更是愿意不离不弃,但那时的大臣以毁容者不得迎娶,否则会触犯天怒这条名义,数十位大臣联合上书,要求大王悔婚,偏生那时候突然又传来了边疆敌袭的消息,百姓们都认为这就是这破相引起的恶果,民情汹涌之下,那未婚妻不愿他们难为,亲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骄的声音柔和得如溪涧清泉,在故事的述说中高低起伏,他自己似是也代入到了当时的情境之中,那时候才十六岁的馨姐,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该有多么无助…… “她入宫向大王请命,要亲自去边疆驱敌,因武功低微,不知生死,请大王收回当时的赐婚指令,在三日三夜的绝食请求后,大王与四王子终是接受了这个倔强女子的请求,四王子把自己的弯刀赠予她,大王亲封她为爱馨公主,允许她佩刀入宫。”无骄笑了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们二人早已被无骄这一连串的陈述说得心惊胆战,喃喃说不出一句话。 “公主,便是皇帝的女儿才有的称呼,即是公主,又怎可与王子一起?这个册封,看似奖励,实际已把她的爱情抹杀了。那些日子她作为夏将军的副将,在军中威严已立,百姓心中对以前的那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大王一直认为愧对于她,因此只要她有所求,就必有所应。”酒无骄说罢,一口饮尽他杯中的茶水,站起身拂拂衣服下摆,“无骄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县令瘫软在地,想要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自己竟然得罪了这个军中唯一的女子,大王最疼爱的两位公主之一的爱馨公主……他怎么就这么傻,怎么就没想到呢?他当时有听过爱馨公主的名字,还私底下耻笑过身为女子偏要混到男人堆里,简直不可理喻,难怪高龄仍是没人求娶,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便让她遇上了这个离经叛道的爱馨公主…… “我……在下恭送酒当家……”县令想要撑着地板站起身,却怎生都使不着劲。 “县令大人勿用送了,你如今只要好好想想,若是有王宫之人前来询问你,‘为何爱馨公主佩刀会被县令夫人当成刺客,还被带回衙门了啊?爱馨公主可是得了王命,难道你这衙门比王宫还要尊贵?’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才是呢。”无骄走至门前,突然回身狡黠笑道,“还有这衙门的装潢,比起酒家也不逞多让呢,大人一个月一百银的俸禄,不知道是从何来得银两呢?” 听得他这般问话,本已快要站直身的县令又软了身子,哆嗦不停,自己先前一直的好运气难道就这样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无骄离去后,县令夫人搀扶起了县令,惊道:“老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回来!”县令恼怒吼道,事关重要,县令夫人也不敢回嘴。 “那咱们现在能做什么啊?”县令夫人怯怯问道。 “来人来人啊!”县令突然朝着外边大喊,随即几位衙差奔了进来,“你们几个,一个区找装修工匠,一个去账房领银两……不这个还是由我去,你们几个只管找工匠,快去快去!”县令风风火火地布置着,自己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有你,你快去将我买给你的那些名贵的衣裳啊、首饰啊,反正超过五两银子可以买到的东西都通通给我处理掉!” “可是!那些有些都是这个镇上独一无二的,妾身舍不得丢!”县令夫人一听说要丢掉她那些名贵的宝贝,无法抑制地哭得梨花带雨。 章节目录 第142章 王子遇刺 衙差不敢耽搁,急忙前去。 “荒唐!妇道人家果然是妇道人家!你还不知道现在似什么形势吗?酒当家都提示得这般明显了,以后定会有宫中来人清查我这县令,只要我们把这里的装潢变回和我官职相等的残败府邸,把之前欺凌百姓的银两都还回去,把你那些衣裳首饰都清理掉,宫中来人就算再精明,也找不到证据了!”县令此时脑袋转速超快,怒斥她道。 “妾身这就去!”见自家夫君这般恼怒,县令夫人也不敢耽搁,莲步往自己房中前行。 她收拾着她的那些首饰衣裳,一件件包裹起来,心里是肉疼万分,咬咬牙还是塞进布袋中,待全部都整理好了,她把这大布袋给了春红,让她找个可靠人去寻个偏僻的当铺卖掉,若是卖不掉就丢弃,反正不能让人发现这是以县令名义的赃物。 春红答应得爽快,却偷偷藏了私心,把里面几样值钱的首饰偷偷藏了起来,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成了后来县令被革职清查重要的导火索。酒爱馨上书大王此事,惹得大王雷霆大怒,下令彻查漠北的贪官污吏,县令便成了这首当其冲的罪臣,从县令到家人乃至有份贪污的衙差无一幸免,尽数流放。 从县令夫人的贴身丫鬟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让春红那是悔不当初。 那是后话,在此且不细说。 夏知秋带着酒爱馨把镇上的玉石店都逛了一趟,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喜好的刀穗,有些悻悻,二人行得有些乏了。 “饿了么?”酒爱馨问道。 “是有点。”夏知秋坦然回答道。 酒爱馨心一念,带着夏知秋左兜右转,来到了一家看似开了许久的路边小店。 “知秋,这家是我小时候经常吃的小食店,可好吃了,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酒爱馨笑嘻嘻地跟他说道,“这里的梨花酿十分不错,要来上一壶小酒么?” “酒小姐随意,知秋不善饮。”夏知秋听她说话顿觉豪迈四溢,与自己所遇到的女子都有些不同,豪迈而不奔放,外向却讲原则,不由得感慨道,“酒家儿女果真不同凡响,知秋喜欢酒小姐你这般豪迈性子。” 酒爱馨大笑,“我在军中十年了,和军中的兄弟们都是称兄道弟,我这性子就假小子嘛,你即是无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直唤我名字就好,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嘛,别说那些场面话,我们有酒今日醉!” “好!好一句有酒今日醉!知秋陪爱馨你喝上几杯。”夏知秋听她这么说,也不推脱,笑着回道。 “你没什么不吃的话我就自作主张了。”酒爱馨脱下帷帽,走去摊档那和小摊贩夫妻说了些话,又回到位置上,“这里没什么人会经过的,你可以把这闷得慌的帷帽脱下了,唤你知秋知秋,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是知秋的不是。”夏知秋脱下帷帽,酒爱馨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和……” “夏将军那般相像?”她说了一半,夏知秋也同时开口,这异口同声让二人不由得相视一笑,气氛也霎时变得温暖起来。 “我在军中十年,有五年时间是跟着夏渊将军的,另外五年便是跟着夏将军的儿子夏展云,所以才一见便觉相像。”酒爱馨跟他解释道,随即转移了话题,“我刚点了烧鸡、大肠,还点了个荷叶八宝饭,你要不要加点什么?” “不用了,别忘了我们还要喝那梨花酿呢。”夏知秋笑了笑,惑问,“你就真的不好奇为何我会与他们相像么?” “这有什么好奇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秘密,你我不过初识,若是我追问了,你不想说却又碍着我这个朋友名义不得不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即当你朋友,那便是真朋友。”酒爱馨摆摆手,老板此时送上了梨花酿,她给他倒了一小杯,自己也斟了一杯,一口饮尽,“好怀念的味道。” 捧一盏梨花酿,把我双双送入愁乡醉乡。 小时候偷偷带着他前来,二人哪懂酒,借说替父母打回家,转个身便在巷子口你一口我一口地饮着,甜甜的晕晕的,看着彼此都有些幻影,只觉与他在一起,心里也似在起舞一般飘飘荡荡,他们约好了长大以后再来饮个痛快。 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这梨花酿确实值得一饮。”夏知秋随她一般,一饮而尽,却见她眼神迷离,似喜似悲的模样,似是想着往事一般,他也没打算问,就如她所言,每个人都有秘密,他的秘密暂时不愿告诉她,而她的秘密,他自也不愿轻易去触碰。 二人就这般边饮着这梨花酿,边说着趣事,也是相谈甚欢。 “爱馨,我看你这弯刀也似非常物,宝刀自配有刀穗,你的那刀穗是断了么?”夏知秋见她这般执迷于寻找一新刀穗,有些好奇。 “十年前,一位故人把这把刀赠与我,我便把这刀穗送还给他。”酒爱馨笑得开怀,“下月便是我二十六岁生辰,到那时就正正十年了,我想,也该给它找个新刀穗了。” 刀穗寄情,足足十年。 “那位故人你一直没有见过他么?” “见了啊,见了等于没见,故人嘛,就继续成为故人呗。”她跟随着夏将军多年时间征战在外,自会打赢不少战役,凯旋回城时,大王会派王子出城迎接,也不知为何,每次都是派出四王子,她不抬眼,也能感觉到他的灼热视线,他与夏将军并行时,她才可以偷眼观察他的背影,消瘦了几分?成熟了几分? 她觉得,他好似还是以前的他,又好像已不是以前的他,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知如何面对,于是她选择了逃避,一次又一次地逃避那耀眼的光芒。 既然不可能实现的恋情,为何还要多给希望。 “怎么样,这里的东西好吃吧?”酒爱馨笑着问道,“虽然很久没吃了,却还是原来那种熟悉的味道。” 虽然不知为何,她吃起来有些味同嚼蜡,好像味道总有些与少时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了。”夏知秋尚未回话,却听得隔壁不知何时多了一桌,一把温厚的男声便是从那响起,酒爱馨听得这声音忽然身子一震,这声音…… 她呆愣回首,十年了,她从未正面看过他的模样,一直看的都只有他的背影,若说十六岁时候的他是稚嫩的英俊少年,如今的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看来这些年他过得不错。那也是,堂堂四王子,大王最疼爱的儿子,哪会有什么忧愁。 “爱儿,好久不见。”伊鹏举杯向她示意,杯中清澈见底,也是一杯梨花酿。 “你……”许久没听过的称呼,让她突然间似乎梦回到了十年前,她稍稍平静了思绪,还之一笑,举杯饮尽,“四王子,您该唤我一声酒副将。” 夏知秋听得这四王子称呼,下意识地低下头,戴上帷帽。 “我这次只是私自前来,并不需要以王子相称,勿要引起周遭百姓惊慌。”伊鹏走到他们座前,“独饮难免心塞,若是这位兄台不介意,可让我搭个座?” “但听爱馨意见,只要她同意,我没意见。”夏知秋看向酒爱馨。 伊鹏听他这般称呼,眼睛一眯,似乎有些不满,酒爱馨笑道,“坐吧,四公子你突然前来,可让我吓了一大跳,护卫都在暗处么?” 伊鹏依言就坐,替她斟上一杯,微笑着回应:“是,在暗处,我名为伊鹏,乃是爱儿的童年好友兼曾经的未婚夫婿,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他虽是在微笑着,但话语中的独占欲却是极强,夏知秋眼神一凛,正要回话,酒爱馨却先他一步开口了,“他名为夏知秋,乃是我好友兼如今的未婚夫婿,不知这回答四公子你可还满意?” 夏知秋先是一惊,抬眼看她,却见她脸色如常,有些隐忍的双眸让他有些触动,微微点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帷帽挡住了他的神情,在伊鹏的眼中,他这番举动正是郎情妾意的表现。可怎么会?明明自己的探子一直跟着她,也没有过关于这夏知秋的任何汇报,她不过今日才到的这里,难道不是如探子所言是前来见那酒无骄酒当家,而是特意前来见这夏知秋的? 他的爱儿,是真的完全放弃了他了吗? “那便以这梨花酿预祝二位白头到老,永不分离。”伊鹏举杯相邀,他一向隐忍,“待我会到王宫,定会为你们精心准备一份礼物,作为我的贺礼。” 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与痛楚,说出这番话的伊鹏举止得体有礼,一副翩翩公子做派。 “谢谢四公子的吉言,礼物无需费心,我也什么都不缺。”酒爱馨笑着回应,她的脸颊因饮梨花酿变得有些泛红,这时候的笑,却是笑得张扬艳丽。 忽然听得一声破空声,她脸色一变,急起身拉过伊鹏一躲,一支箭便直直地插进了适才伊鹏所在的位置,她惊道:“有刺客!” 酒知秋起身护着他们二人,只听见唰啦唰啦一阵声响,四面八方出来了十余个蒙面黑衣人,他们或刀或剑,见射箭之法失败,也不多言,一哄而上。 夏知秋见形势不妙,“我们一路往西,奔到树林中,别在这里打,别误伤了百姓!” 酒爱馨点点头,夏知秋背起伊鹏,二人便施展轻功往西而去,黑衣人也不甘作罢,紧跟着他们前行。 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森林,夏知秋放下伊鹏,趁着他们看不到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一信号弹往上一扔,与酒爱馨背背相对,他把自己的扇子取了出来,严肃地看着对方,他们的步履稳健,看着不像普通打手,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 “你们是谁派来的?若是要杀我们,起码也让我们知道到了阎罗王之处要向谁报仇啊。”夏知秋朗声问道,想要拖延他们进攻的时间。 “我们要杀的不是你,你和那位姑娘可以走,只要把四王子留下便行。”一名看似头目的人冷声回答道,“我们没有收杀你们的银两,杀了也是亏本,但要是你们执意要送死,也就随你们。” 四王子?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连四王子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银两?夏知秋急速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若是要银两,好办啊,我是酒府的夏副总管,只要你们不杀四王子,对方出多少,我们三倍。” 那头目并没有心动,他的下属们却有些心动了,他们做这刀口子上的买卖,为了不就是以命换钱么?能有更高的选择肯定更好啊! “老大,如果这个人说得是真话,那不如就按他说的?”一杀手悄声说道。 “不成,杀手有杀手的规矩,若是坏了这规矩,以后我们的声誉就坏了,不可,万万不可。”老大仍是不为所动。 另一杀手却是想到其他生财方法,“老大,我们不如这样吧,先假装答应他们,把那小妞和四王子留下当人质,让那个夏什么的回酒府拿银两,等他拿来银两,我们就把四王子杀了,这不就相当于两边收钱了,至多我们留他们两个一条命便是。” “还是老二想得周到,这法子好。”那头目连连点头。 “你的那些暗卫呢?”酒爱馨悄声问伊鹏。 伊鹏苦笑回道:“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我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在宫中假扮我,不能让父王发现。” “那你!”酒爱馨瞪大眼珠,适才他撒谎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像十年前那样冲动!” “我……因为我想见你。”他听得探子说她前往酒府的消息,偷偷地出来,在宫中的他只能用四王子、而她用酒副将的身份,根本见不到这般活生生的她。 他怕,这次若是他们逃脱不成,这番真心话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说了。 章节目录 第143章 险情化解 “我一直很想你,父王让我娶妻,我宁愿死都不愿,父王无奈,只能对外说是因疼爱四王子,不愿逼迫他娶妻,在我心里,那个位置一直都只有爱儿你可以占据。虽然过了十年,我还是爱你。”伊鹏握着因听他这番话震惊的她的手,“我此生只骗了你两次,一次便是适才骗你护卫在暗处……” 他话语未说完,却让那头目突然的朗声话语给打断了。 “好,夏副总管,就依你所言,但他们两个要留在这里,你回酒府取银两,一千两黄金,我可提醒你,别想些鬼主意,若是我发现你回去酒府搬来救兵,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四王子和这娇滴滴的姑娘然后再逃走的!” “那是自然。”夏知秋扇了扇风,算着时间,无骄少爷应该是快到这呢,他更为心安,背后这两位有情人的对话让他不由得发腻,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好想和他们说句,‘既然喜欢那还犹豫什么……’ 酒爱馨低声应了伊鹏一声,“若是这一次闯过了,我再听你说完。” 他纳闷间,酒无骄闪身到了他们身前。 “好大排场,知秋,这些是来找你茬的?”他微微一笑,“馨姐,无骄来得慢了,他们没吓着你吧?” “才不是我呢,这些人是来杀四王子的。”夏知秋辩解,“幸好这次出门前带了信号弹,不然少爷你有可能见不到我们了。” “你不是还跟他们谈好了一千两黄金么?谈得这般兴起。”酒无骄本还想一会儿再下来,让馨姐与那位畅所欲言一会呢,回身向伊鹏行了个礼,“酒无骄见过四王子,四王子别来无恙?” “酒当家多礼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般狼狈模样。”伊鹏有些尴尬地笑笑。 “你们还想过家家玩多久?”那黑衣头目见酒无骄落下的那时候便面显狠毒之色,这小子,竟然骗他们?假意与他们谈判,竟然是拖时间来着? 趁着他们寒暄时候,他让那老二去周围巡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另外来人,就算再加上这小子,也不过是四人,人数他们可是他们的四倍,想到这里,他越发放心。 “快了快了,你们应珍惜些如今能看到的阳光,很快,你们的人生将暗无天日。”无骄勾唇一笑,又向夏知秋问道,“知秋,你的武功相比于他们如何?” “五个不成问题,六个就有些吃力了……”夏知秋实话实说。 幸好有趁手的扇子在身,若是没有,赤手空拳的话,怕是只能三个。 伊鹏插话:“这里一共十七名杀手,持剑十人,持刀五人,持匕首二人,武器是一分短一分险,要关键注意这两个持匕首的人,根据他们的身法和招式,他们是漠北的刀剑阁,专门做杀手买卖,没有暗器,他们要价甚高,甚少失手,专门为达官贵人所指使。” “四王子,看来之前无骄低估了你,你这一说让无骄甚是惊讶,以前那个讨厌这些打打闹闹的四王子竟已成长为可以把这如数家珍的模样了。”无骄赞赏。 “你……”酒爱馨也是讶异,他的身体与正常人无异,却是天生腹海不阔,便是无法储存内力。也就是无法修炼武功,她怎么都想不到十年前那个于武学半分不懂的他竟可成长成这般模样…… “馨姐,四公子就交给你了,知秋你负责六个,那十个包括有匕首那两个就交给我了。”无骄笑了笑,拔剑出鞘,“我们不能比武,那就来比一下谁杀得比较快吧。” “好!”夏知秋笑着回应,“少爷别忘了,若是我赢了要给我加工钱哦。” “加多少都成!”话音刚落,却见那头目突然朝着他闪身前来,匕首翻飞,意图杀他个措手不及,无骄哪能这般轻易让他偷袭成功,一个闪身便躲过,顺势便以剑相刺,“开始了哦!” 夏知秋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塞在酒爱馨手里,“爱馨,这是我师傅以前制的迷魂药,若是他们靠近你们,就撒过去。” 夏知秋没见过她的武功,以为只是花拳绣腿,若是一个顾不及,怕这些杀手趁机接近他们,把自己珍藏的药给了她。他说罢,也闪身而上,扇子如纷飞的花瓣一般舞动。 “惊鸿飘影扇法!”伊鹏惊呼,“我听说在中原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原来还有后人。酒当家,刺他天机穴,他的弱点在背后三寸之处,那是他练功的死门。知秋,攻其太阳穴,他的剑法多是以命相拼的绝招,别硬抗,用天女扇花!……” 伊鹏一边看着他们的形势,一边根据他书中所习的内容一边跟他们分析制胜窍门,依他所言,那些与无骄和夏知秋交手的人变得越发焦急,这四王子所言确确正是他们的弱点所在,那头目也是被打得节节败退,他怒吼道:“还不快点把那小兔崽子杀了!” 无骄一人牵制住了连头目在内的十人,见他们心急,他寻着他们的破绽,先后把二人杀于剑下,那头目咬咬牙,挥动着匕首护着自己的天机穴,左手从死去兄弟的身旁把他的剑拾起,拼了命地向无骄袭去。 “酒当家,这招应是他狗急跳墙用的,你先躲躲,待我想想怎么解决……”伊鹏蹙眉沉思,恍惚间,夏知秋那处有二人凭着自己兄弟那必死的杀招冲了出来,一刀一剑便想往伊鹏身上杀去,酒爱馨哪会让他们碰到他,弯刀出鞘,格挡了他们的冲击。 “兄弟们,变阵!”头目喊一声,那围着无骄的八人生生以八卦图的站位,刀剑挥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把无骄逼得只能自保。 那两名被酒爱馨阻拦的杀手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刀一剑,急攻而来,好几次险险擦过酒爱馨的衣裳,看得伊鹏冷汗连连。 “别怕,我十年了,武功精湛了不少。”酒爱馨抬眸瞧见他神情,对他笑笑宽慰,“快替无骄和知秋他们看那些杀手的死门在哪里。” 就在这安抚他的时间,被寻着一个破绽,利剑穿过了她的衣裳,就差那么一毫米,她便要血溅现场。 “爱儿!”伊鹏胆颤心惊地唤她,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历历在目。 伊鹏已经有些心慌,他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就在他面前奋战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感觉十分无力,甚至开始厌恶自己这天生腹海不阔的体质。 “鹏哥哥!我没受伤!回神!”酒爱馨朗声急道,她眼尾撇去,知秋那里因为少了两个人又死了一人,他面对三人情况还算好,起码算是游刃自如,可无骄那里面对八人,其中那头目那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一时半会找不到解决方法,只能勉强拖着。 她这应对的二人明显是练过配合的搭档,一刀一剑,你来我往,把自己保护得百孔不入,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格挡着,寻机找他们的破绽。 伊鹏被酒爱馨一声久违的呼喊震了震,他定了心神,如今形势最紧迫的便是酒无骄那边,他细思之下,终于想到了解决方法,“酒当家,用酒家九绝剑法的最后一式‘杀立绝’,先杀你震门那处的敌人,再用第二式‘清梅绝’杀你离门的敌人,他们的阵法自解!” 无骄依言而行,果不其然在杀了这两个人后,他们的阵法变得杂乱无章,似是处处都是破绽,夏知秋那边也是依着伊鹏的话语把剩下的杀手都解决了,那头目见大势不妙,长啸一声,那些剩余的杀手突然间像是听到什么指令一般,更是凶残上几分,分了两个人又开始围上了夏知秋,逼得他们连连退后,此事却听得伊鹏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爱儿!” 无骄与知秋慌了,急眼看去,只见那两名突袭酒爱馨的杀手突然双双用内力震开了酒爱馨手中的弯刀,闪身往伊鹏的方向袭去,眼见就要来不及了,酒爱馨奋不顾身地以身子挡在了他的前面,在最后那瞬间,夏知秋将手上的扇子扔了过去,但毕竟适才奋力打了这般久,内力早已几乎耗尽,那扇子也不过稍稍把他们的兵刃逼得离了方向。 如此惊变,发生在须臾之间,宛若电光石火,诸人皆未防备。 但那凌冽攻势丝毫不减,就在那电光火石间,一个酒壶破空袭来,把那两名杀手狠狠地打退,只见他们被这酒壶震得连连吐血,倒地不起,眼见呼气少出气多,就差一击致命了。 “爷爷!”酒无骄看到酒壶心一喜,爷爷来了那就意味着四王子那边不用担心了。 “何人指使?敢在酒家的地头撒野?”酒三仙一现身,剑不留情,三两下便打得其中一杀手直接命丧九泉,“刀剑阁什么时候这般不要命了?什么人的生意都敢接的么?” 酒三仙的出现无疑是给了这群拼死一战的杀手们一个天大的噩耗,适才那以为必杀的部署就这样被击退了,酒壶一出,漠北第一高手酒三仙亲自到场,光看见他的模样,他们的斗志便已尽失。 “老大,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二见情势不对,一挥手,剩余的全部杀手通通阻挡在他的身前,那头目点头用着剩余的力气快速施展轻功,老二紧跟其后,酒三仙哪会让他们轻易逃脱,随意折了树上几根树叶,当作暗器便往他们身影射去。 “老大,走!”那老二见躲无可躲,直接以自己为靶子,把逃命的老大护在身后,刷刷几声声响,那树叶如利剑一般在他的身子处刺出几个窟窿,他也随身倒地,虽不致命,却已难以动弹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掩护他们撤退的杀手也被无骄与知秋联手一起砍于剑下。 “馨姐,四王子,你们都没事吧?”无骄有些懊恼于自己的自信,若这次不是爷爷赶到这里,馨姐轻则受伤,重则说不定连命都丢在这了,看向酒爱馨时被她衣袖上的血迹吓到了,“受伤了?” “我没事,他也没事,我这个血迹只是被刚刚那碎开的酒瓶子轻轻割了下。”酒爱馨笑着安抚他,她站起身来,顺便把身边的伊鹏也拉了起来,“爱馨见过五老爷子,谢谢老爷子救了爱馨一命。” “呵呵呵,馨女娃,我这糟老头适才心急出手重了些,划到你了,不过没事,到时候我让小青给你点那个雪山冰蚕制成的药膏,保证你留不了疤。”酒三仙摸了摸她的头,“鹏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缠着馨女娃来着?” 夏知秋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噗嗤一笑,老爷子就是爱这般直接,“老爷子,少爷,我先回酒府让人来打扫这一地,顺便审问审问这几个还有气的刀剑阁的杀手,到底是谁派来暗杀四王子的。” “老爷子,许久不见,你仍是这般风趣,知秋,你不用审问了,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谁派来的。”伊鹏神情有些暗淡,“我自幼不能学武,在漠北这个尚武的地方当上太子一直都是被大臣质疑的地方,特别在二王子的衬托下,我更是一无是处。有可能是二哥亲自派的人,也有可能是一直拥戴他的那些大臣动的手脚。” 但无论何种,都与二王子脱不了干系。 “你的意思是二王子是杀了你?”酒爱馨惊住了,二王子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是一位忠厚而又善良的王子形象,怎么做出这种大逆不道、雇凶弑弟的事情?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小青曾说,有时候在不知道谁是凶手的时候,你只要判断倘若四王子你死了,谁是其中最大受益者。”无骄分析道,“王位继承人一死,大王就算再悲伤也得新立一位后继者,这时候文武兼修又深得民心的二王子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而且那人心隔肚皮,在利益面前,一直称兄道弟的人难道真的把你当兄弟了么? 无骄示意夏知秋先一步离去,夏知秋会意离去。 章节目录 第144章 护送归去 树林中啸啸风声入耳,似是平静如往昔。 “四王子如今在何处下榻?无骄先送你回去,护卫都在吧?”无骄惑问道。 伊鹏有些脸红地应道:“我这次是偷溜出来的,所以没带护卫……” “没带护卫?”无骄惊讶不已,随即沉了脸色,“你不带护卫竟敢孤身前来这青云镇?四王子,若是你在这中途出了什么事故,你要我们这青云镇的酒府如何向大王交待!你又要你的那些护卫怎么自处?” 他这个酒当家可不是名义上的酒当家而已,他可是要负责起整个酒府的安危的。 “无骄,你也别凶他了,鹏小子,你这次前来这青云镇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办?”酒三仙笑眯眯地问他。 “老爷子,他没什么事办,只是口馋了,想来这饮上一杯梨花酿而已。适才危机关头,我没有空跟你说教,可无骄说得对,你鲁莽前来,做事欠考虑,若是万一我们不在,他们的行刺成功了,会不会在大王的耳边便会是酒家与刺客合谋?而你那群本无过错的护卫也许会因大王的雷霆之怒尽数为你陪葬,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么?我十年前便已说过,你即为王子,你从来不能只为你自己一个人而活!”酒爱馨收敛了一直的笑容,难得有些厉色。 “我知道了,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差些还连累了你们……”伊鹏心情有些黯淡,他见识过夏知秋的武功,对于他这个手无寸铁的废人来说,他才配得上酒爱馨,他才能真的护她周全。 “连累倒不算连累,他们既然在酒家地头行刺,那定要护上漠北你们的周全,更何况你一直指使的招式也是很妙,帮了我们许多忙,若没有你,我们怕是撑不到爷爷来的时候了。”无骄也是惭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本事也是少有。” 无骄此话可不算托大,武功只有有名师教导也可以学,而他那要知道对方绝学并知道这其中的死穴和对应的招式可解,那定是花费了许多心思在其中,那是得看遍了多少武林秘籍才能到他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水平了。 “酒当家的话让我很是惭愧,我不过看了好些关于这些武功秘籍的书籍,哪像你们可以直接在真实中杀敌,我这不过是嘴上功夫。”伊鹏笑了笑,“我今日就会回宫,酒家主,可否派几位兄弟护送?” “这个倒是简单,只是若是依刀剑阁的武功而言,我们酒府的兄弟应该没法子能护你周全……”酒无骄思索一番,“爷爷,本应是我亲自护送,但明日宴席在即,要劳你替我跑一趟了。” 这里论武功,最为精湛就数酒三仙,有他护送,他们也能放心,毕竟这一路,可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埋伏等着他。 “简单,鹏小子,何时动身?”酒三仙乐呵呵问道,“途中我们来说说那些武功秘籍的事,唉哟,你可真不简单,以前那个孱弱小子变得这般厉害了?” “现在就可以动身。”伊鹏走前去,把酒爱馨适才被打飞的弯刀拾起,递给她,“爱儿妹妹,你的弯刀。” 爱儿妹妹这个称呼是十年前大王宣布酒爱馨为爱馨公主后,他一直不能接受,一直唤不出口的称呼,如今既然她已寻到心上人,对她真心还是惊鸿飘影扇法的传人,他这份一直没变的心情还是让它继续成为秘密吧。 他现在有些庆幸,刚刚紧急情况下没有时间把自己的真心通通让她知晓。若是让她知晓了,也不过徒添她的思虑罢了,他想起了适才酒爱馨奋不顾身向他扑来的那一幕,夏知秋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兵器礽来阻挡那瞬间的杀机,不然也许没等到酒三仙的酒壶袭来,她说不定就已命丧当场了,他的存在若是只能给她带来意外,带来危险,那他宁愿远远躲开,只愿她一辈子安好。 酒爱馨听到他这个称呼也是一愣,随即心里莫名悲伤,在她反应过来时候,不知为何,她已满脸泪水,知情的他们也是心疼地看着她,酒爱馨连忙抹去那满脸湿意,“这森林风挺大的,可能进沙子了。”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心中一直期盼着他的承认,可当他真的承认了她是他的妹妹这个身份的时候,为何她的内心会这般难过?自己以前一路陪他走来,知道他为了以后能当一位明君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才会在十年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她认为的能保护他的最好的路,以他们的幸福为代价。 “爱儿妹妹,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等你回去后,来王宫寻我一趟吧。”伊鹏心疼她,可如今的他却是连替她抹去泪水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这泪水都是因他而流…… “好。”酒爱馨笑了笑。 “酒老爷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伊鹏回身问道,酒三仙点点头,二人便一同出发了。 “馨姐,你这段感情我并非当事人,也无法按照你的心情来给出建议。只是,我觉得,这世上无论任何事,都不会得到百分百的支持,人心是很容易被舆论所引导的,但很重要的一点是,自己重要的人的想法,若是他也有那份为你不顾一切的信念,为何要委屈他来成全天下呢?”无骄见她心情郁郁,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他是未来漠北的君王,怎可为了我而失去民众的支持……”酒爱馨声音带悲意。 “我只知道,两心相依的时候,你会觉得有用不尽的力气,你的心也不会彷徨,也不会惊慌,因为你会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这难道不比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来得重要么?”无骄心疼他们的选择,徐道,“你这些年在军中多,不知有无听过四王子的消息,这十年来,他一直拒绝娶妻,作为下任大王的继承人,怎可到二十八仍无嫡子?大臣已上书无数遍,要大王废除四王子的继承人身份,若不是大王一直坚持,只怕这个时候的四王子早已被剥夺了地位,但这些时候大王病重,关于四王子身子有疾无法传宗接代的流言又蜚蜚,他的处境也是十分难为……” “大王病重?”酒爱馨听闻此消息,更是愁眉不展,心中似乎有些迷雾在慢慢散去,“那这次的暗杀还有那愈发加重的流言,难道都是因此?他们没时间了……” “若真是二王子想要夺位,在大王病重的这个阶段就是最好的机会,听闻是大王身子已是强弩之末,怕是撑不了多久,就怕在这个时候让二王子得逞,那整个漠北就会落到他的手中,到时候便是后患无穷了。”无骄分析道,“只要四王子身死或是重伤,这换位之事是势在必行,病重的大王也无法控制这事情走向。” 酒爱馨胆颤心惊地听着无骄的分析,眼尾看见的是适才那番恶斗下的血迹斑斑,刚刚的险境还历历在目,“我现在就回宫!” “回宫?” “我要以爱馨公主的身份回宫,我担心有人要暗杀大王,留下假遗诏,此事防不胜防,我不亲自去无法安心,更何况,这个时候,他应该也需要我。”酒爱馨说罢,正想要动身,却让无骄给制止了。 “馨姐,你等等,等知秋回来了,我让他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知秋你留着,他武功又高又机灵,你也很需要,而且他的面容出现在宫中,定会引来猜疑……”酒爱馨连连摆手。“我自己回去便好,不过要无骄你和爷爷说一声,我不能随他回去了。” 森林树叶纷纷的声音,几声吁吁后,几人落地,为首一人正是夏知秋。 “属下拜见少爷,馨小姐。”除夏知秋外的众人齐声行礼。 “起来吧,你们把这里的尸首处理一下,还有两三个有一口气的审审是谁派来的,记得别杀了,留活口留证据。”无骄吩咐道。 “是!”众人应道,开始动作。 “我怎么听到刚刚有谁说我名字?”夏知秋迷惘地问道,“怎么一个来回,四王子和老爷子都不见了?” “他们回宫了。”无骄简短应道,“知秋,本来打算让你跟我去中原的,可事发突然,你跟着馨姐去漠北王宫。” “无骄……”酒爱馨正要反驳。 “馨姐,你不用说了,让你一个人去漠北王宫太过危险,我此番让知秋前去,也是考量过的,除了帮你之外,他自己也有事情需要到万轻城去,我连名目都替你们想好了。”无骄微微一笑道,“作为凡尘师太的徒儿,医术应也不弱,你的身份便是爱馨公主带来的大夫,至于你面容的变装,最初那几日你先戴着面纱,我会让小青把易容丹寄到馨姐你家中去,到时候便不用担忧这个面容的问题。至于知秋,我想,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一趟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吧?” “知秋知道。”夏知秋认真应道。他自是知道无骄此番举动为的就是让他在离将军府最近的地方亲自打探消息,有着神医身份掩饰,他查起来也应不会受到太多阻拦。 “真的可以?”酒爱馨有些担心。 “可以,知秋,我对于你此行只有两个要求,一是保证你们的安全,二是无论如何,在我在中原武林大会结束后带小青前来之前,定要保住大王的性命。”无骄也是难得正了脸色,事关重大,可不是随意说说的事情。 “知秋知道,保证做到!”夏知秋点头应允,他的眼神坚定,让无骄信服。 他也知道,他从不轻诺,平日虽是嘻嘻哈哈,关键时候还是能靠得住的。 “事不宜迟,你们现在便动身吧,注意安全。”无骄细心叮嘱道,“我如今也要赶回酒府给你问小青拿易容丹。如无意外,到时候给你的还会有枚七转回生丸,那可保不死的,大王情况危急之下,可先让他吃下。” “好!”二人应允,告别离去。无骄也迅速施展轻功回到了酒府。 他简单地书写了事情的经过的他的诉求,以前每封信必备的思念之情都省略了,把信绑在白鸽上放飞,做完此事后,他又来到了三老爷子的房中。 他轻轻敲了敲门,进去后见三老爷子与管家正在下棋,见无骄神色有异,他们停了手上的动作。 “炎叔,知秋我安排了他有事要到万轻城去,这段时间要烦你辛苦了,待会护卫他们会带回来几名刀剑阁的杀手,我怕护卫他们下手不知轻重,你来替我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记得勿要杀了。” 酒炎听他这么一说,自知事关重大,半秒不敢耽搁,应声后便疾步离去。 “三老爷子,馨姐回宫去了。”无骄坐下来,把今日发生之事和三老爷子说了说,惊险之处自是简略带过,免得三老爷子为此担忧。 “馨儿这丫头,还是放不下这事啊……”三老爷子有些感慨。 十年前,那事发生后,这孩子不哭不闹,在房中闭门了三天后便做出了那番决定。在他们家人的万般心疼怜惜下,她为了四王子的前途,放弃了她的爱情和她备受宠爱的舒适生活,在军营中坚持了下来,天知道,她唯一的一名女子该如何在男子堆里习惯下来,是如何在恶劣的天气、在随时随地可能受伤可能丧命的环境中一步步磨练成酒副将这个职位的。 她本可以作为酒家的女儿,作为大王亲封的爱馨公主,在闺中选择优秀的男子,嫁为人妇,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地过这一生的。 她天生要强,做出的决定是从来不会变更的,家人虽然痛心不舍,但也尊重了她的决定。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变更过。 重感情,是酒家人永远闯不过去的一门关,而一心只爱一人,也是酒家人一生都不会更改的信念。 章节目录 第145章 审问犯人 时方六月,绿树阴浓,水面风来,蝉鸣聒耳。 无骄给三老爷子满上一杯茶,用内力暖了暖,递给三老爷子。三老爷子的脸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风云变幻。 “三老爷子,无骄以前还小,不知道事情如何解决,可无骄如今认为,一切不是还有转机么?我真不想馨姐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也不愿见到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这世人的蜚蜚而终是只能孔雀东南飞,这该有多么可惜,天上的月老也不愿这红线就此断裂的。” 宫中纷争不断,怎会是酒爱馨那单纯的性子可以留下的?深宫萧条如斯,在她失落的时候,他们这些家人根本无法进宫去给她倾述、安慰,长久下去,不是被害死就是活活被无聊死。 “以前他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这才允了四王子所求,让馨儿定为他未婚妻,自十年前那次后,我们便对这个决定万分悔恨,说是大王,说是王子,很多时候是那个身不由主啊,馨儿就算当时嫁了进宫,我想也不会比现在快乐。”三老爷子微笑续道,“我们不求什么,馨儿快乐,才是我们的初衷。” 他们定是陪不了她到生命最后一霎,那就希盼她能够快快乐乐,终此一生,在他们有限的能力内见证她的快乐。 “可,馨姐勉强自己放弃了四王子,她的表面好似很快乐,可她的心中是真的快乐吗?”无骄看着他们适才棋盘未下完的棋,拾起白棋行了一步,低声续道,“无人醒我茶已冷,无人与我对弈欢,这不是很寂寥的事情么?” 想象一个画面,病床上的自己,身侧无人在旁,欲语还休,满腔心思,不知与何人诉。无论做何事,身边都只有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边说着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地安慰自己,可现实告诉你的是,一个人并不快乐。 就像那把没了刀穗的宝刀,总像缺少了灵魂。 三老爷子脸色终于有了动容,无骄的这两句话,让他身同感受,他拾起一黑棋也是行了一步,此时黑棋的优势已然很大,只差一步便可将白棋尽数倾覆,无骄笑笑,拾起白子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了一步棋,此步与整体局势无关,至多便是在黑子下罢最后一步时候徒剩一个白子。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下的一步棋,并不是为了让整个局势发生改变,而只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个白子,留下一个希望,以后也许就有胜利机会。”无骄轻笑道,“人总说人生如棋,下子不悔,每一步棋不都是路么?棋尚且有分胜负,那谁又能定义你的人生输赢?” 难道旁人口中的你该如何如何,我们就该这样这样了吗?那这种如扯线娃娃的生活,活着的定义在何处? “无骄,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你馨姐那,我会劝服她爸妈接受她的想法。只要是她做的选择,无悔便好。”三老爷子笑了笑,“既然来了,就和我把这盘残局下了吧。” 无骄回之一笑,依言执子。 这棋比到最后,反而是白子赢了一子,算是险胜之局。 “三老爷子,时间也不早了,我陪您用膳吧。”无骄抬眼看了看天色,已是酉时初,老人家用餐早也睡得早,这个时候也是三老爷子他平时的晚膳时间。 无骄唤来人准备菜肴,夏知秋先前已布置好了菜式,此时厨房只要稍稍加工便可把菜肴煮得精美入味,不过半个时辰,所有的菜肴都已摆上桌面了。 “三老爷子,这素菜可还合你口味?”无骄放下筷子,微笑问道。 “很好了,所有的菜都甚是清淡,知秋用了一番心机啊。”三老爷子满意点头,“无骄,你不是让阿炎去审问那些杀手么?你去看看吧,想来也有个结果了。” “不急,三老爷子,我再陪您下盘棋吧,我这些日子的棋艺可是精进不少啊。” “哦?莫不是你那心上人好棋艺?”三老爷子乐呵呵问道。 “她是比较精,只是这棋艺之学却是为了我心上人之爹,为了让自己未来可以成为他的女婿所狠下了一番心机。”无骄浅浅笑道,“说到这个,今日那四王子也是从毫不懂武到如今的可开口成章,看来也是为了学习这个花费了不少精力。” 就是不知在十年前那次刺杀未遂后,他只是觉得学习这武功之法有用,还是说为了某人而习?这便不可得知了。 与三老爷子对弈一番后,无骄离去,去厨房那打包了些食物,来到了酒府专门的审问室,此处地处偏僻,本是一个天然山洞,后让前几任家主改成了一处专门关押并行刑的几间单独的刑室。 山洞的守卫见是酒无骄,恭敬行了一礼,“拜见少爷。” “管家在里面么?”无骄点点头,问道。 “管家在最里面的一号室审问着那名代号为二的杀手,另外几名统一关押在二号室内,有我们几位兄弟在看守着。”其中一名门卫应道,“少爷可要小人去跟管家汇报一声,您来了?” “不用,我自己走进去便好。”无骄笑了笑,“你们辛苦了。” “小人不辛苦,少爷严重!”二人受宠若惊地马上回话。 他们这里基本遇不到少爷,今日难得抓捕了几名意图行刺的杀手才多了些人气,以前的少爷也不凶,可就是自带生人莫近的威严感,他们暗忖,原来婢女她们说的少爷自从遇到小青公子后变得柔和是真的,这般温柔含笑的少爷若他们是女子定要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炎叔。”酒无骄走进去一号室,里面长期不透气,有些潮湿,混杂着其中这杀手的血腥味,更是难闻,他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少爷,你怎么亲自来了?”酒炎放下手中沾着盐水的鞭子,诧异万分,蹙眉续道,“这里是污秽之地,少爷你这般尊贵之躯怎可进来……” “有什么污秽不污秽的,我担心炎叔你又为了替我审讯犯人,晚膳也顾不上,便到厨房打包了些吃食给你。”无骄拉过他,看了看他的脸色,“若是知秋回来了,看到炎叔你这般憔悴,可不得叽叽喳喳说我一顿了。不过,这里看来也不是吃饭的好地方。” 酒炎微微一笑,“少爷心意酒炎领了,不过这杀手嘴巴紧得很,到现在为止受了这般多酷刑也是一字不发,酒炎有负少爷嘱托,甚是惭愧。” “能当杀手这刀口子谋生的买卖,这嘴巴必须得紧。”无骄倒是不意外这个结果,“炎叔,这饭菜你先到外边和那两位看管的兄弟吃了吧,让我来试试看,这嘴巴硬还是我的手段强。” “是,少爷小心。”酒炎不违抗酒无骄的好意,确认了该杀手并无威胁后,快步离去。 “刀剑阁的二当家,我也不跟你说些门面话了。”酒无骄一手把住了他的命脉,“你知道说谎时候和说真话时候的脉搏的跳动是不一样速度的么?” 杀手老二别过头,置若罔闻。 小青曾告诉他的这个审问诀窍,还把之前用于审问张五时候的酥骨粉留了一瓶给他,其实真相他大概可以猜到,先前让管家来审问,也不过是慢慢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那再来个出其不意的这法子,这也就迎刃而解了。 “指使你们刀剑阁前来刺杀四王子的是大王伊丹吗?” “刺杀四王子的是大王子伊喜吗?” “刺杀四王子的是二王子伊洛吗?” “刺杀四王子的是三王子伊乐吗?” 无骄也不焦急,间断地一句句地问下去,除了在听到二王子伊洛的时候他的脉搏跳动有了明显的变化之外,听到其他名字的时候都是平静如水。他松开了他的脉搏,笑了一笑,“你……” “我说了,我坦白。”未等酒无骄说完,那杀手突然开口,“指使我们刀剑阁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你们那位假装无辜的四王子伊鹏阁下。” 他意识到酒无骄知道了雇佣他们的人是谁了,这才想要快速转移注意力了。 “伊鹏?”无骄失笑,“理由呢?” “他想要故意营造一个他是弱者的身份,让大王对他同情,依次来铲除他所有有可能影响到他继承王位的兄弟。”那杀手缓了口气,虚弱地说道,“他一直以来都是扮猪吃老虎,你们都被他骗了。” 顾左右而言他,他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在自己的心中对于伊鹏产生一颗怀疑的种子。即使如今不信,以后想起来也许会多了一重猜疑。 “你知道这句话有多么不可能吗?”无骄无语,“若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你可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今日那位姑娘陷入危险了,我真好奇,究竟二王子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连谎言都要替你捏造?” “我没有说过是二王子……”那杀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再开口时便是这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的辩解。 这之后所思忖的是如何让他承认,让到时候若是需要用他来对质时候派上用场,这便需要找到他的弱点所在,他想起了今日在森林中他义无反顾地挡在他唤作老大的那人背后,忽而笑了笑,“二当家,你猜,若是我让酒府去抓你那老大,能不能抓到呢?” “酒当家!江湖上行事都没有这般不讲道义的行为!”那杀手瞪大了眼珠,沙哑的声音续道,“当杀手这行只是拿人钱替人办事,两方之间的恩怨,怎可牵扯到杀手头上!” 武林中确实有这不成文的规定,杀手阁、探子阁这些地方都是不允许被故意报复的。而这样,其实也是明面上允许了他们的存在,毕竟无论哪个大家都是暗地里有自己的探子存在的。 “没办法啊,我们找不到主使者啊。”无骄故作无辜的模样,“可是此次暗杀牵涉到四王子殿下,在我们酒家地盘下,若是我们寻不到真相,大王也不会就此罢休,那只能把你们刀剑阁阁主抓来,想来他的话比较有分量,我们也乐得不管了。” “这……” “更何况,我听一个杀手跟我讲道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无骄脸色稍稍凝重了些许,“你们配得上道义这二字么?明知道二王子可以狠心弑弟,你们难道还觉得事成之后你们会有活路?整个漠北若是真的让他继任,漠北的百姓有保障?这样子的人你竟然还要为他掩饰,这就是你所谓的道义?”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的妹妹就不顾了么!”那杀手心急之下,突然蹦出了这一句话,见事已至此,他低声叹了口气,黯淡续道,“酒当家,求你,放过我们刀剑阁吧,我什么都招了。” 酒无骄上前去,把束紧他的绳索解开,唤人取来食物和水,等他吃饱喝足,这才开口道:“若是可以,我会让人把你妹妹救出来,不过前提是,你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管家此时进来,无骄让他一起听着,那杀手幽幽开口,把这事大致说了一遍。 他和妹妹以前流浪时候被以前刀剑阁阁主所收留,教他们武功,并供他们衣食。如今的阁主与他们一同训练,成长,感情也是相当深厚,妹妹与老大情投意合,定了亲。妹妹在刀剑阁一直做的是在茶馆卖艺然后接收任务的角色,然后便遇到了二王子。 和二王子交易过几笔,都是刺杀那些拥戴四王子的朝中大臣,现场布置成意外,一直也没引来怀疑,二王子对我们也是越来越信任了,就在此时,我们发现妹妹中了罂粟花毒瘾。这毒瘾是莫名其妙地每月月圆之日便会范,没有罂粟吸食人便会状似疯癫,一直伤害自己,我们都不知所措时,二王子找到我们说是以他的门脉,找到了罂粟。 罂粟花一直是禁药,也只有有权有势之人才可偷偷弄到,服用之时恍如身在云端之上,但会上瘾。他们也不怀疑,见妹妹那般痛苦,也就毫不迟疑地给她吃了二王子送来的罂粟,妹妹那个月就正常了。 我们在找不到法子救妹妹前,想要让二王子卖一些罂粟给我们,他也同意了,他请我们的报酬会给,这罂粟却是要以命相换。以他要求刺杀者的命换来每月的分量。 为了妹妹,他们同意了。 章节目录 第146章 分头行事 房间里挥之不去的潮湿味萦绕在四周,杀手的伤口已做过包扎,上面被树叶打出的伤口还触目惊心,他诉说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但听起来不像假话。 “所以,二王子是万万不可倒台,他一旦倒台了,我妹妹那毒瘾该如何办?”那杀手想起先前看到没有罂粟的时候妹妹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更是痛上几分,“这便是我们维护二王子的缘由。” 听他这般叙述,似乎是把二王子当成了给他妹妹每月一次罂粟的恩人,但若是这事实其实并非如此简单呢? “你自己也知道,这罂粟只有有权有势之人才可可能得到,那你有想过,你妹妹是怎么沉迷于这罂粟之毒的呢?若是依你所言,她那些日子能接触的最为达官贵人的其实也就是这二王子了,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是二王子故意给你们下的套?为的就是让你们就算被抓了也会碍于自己妹妹之毒不揭穿他的刺客身份。” 正可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于他们而言,二王子能给他们寻到罂粟可是他们天大的恩人,但站在无骄那旁观者的角度上看,这罂粟出现的时间与二王子出现在刀剑阁的时间实在太容易让人怀疑。 “酒当家的意思是,我妹妹的罂粟花之毒其实就是来自这二王子?!”杀手也不笨,无骄一点醒,他似是想通了其中的因果。 “是有这个可能性,若是如此,那他确实挺有一番心计,明里施恩,暗里控制,让你们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除非你们不顾你妹妹,他便是看准了这一点,你老大不可能不顾他未婚妻,你也不可能不顾你妹妹,才把那毒下到了她的身上。” “这……”竟然有这般狠的人,他好想说,若是真的,他回去之后想要把他千刀万剐,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如今不过区区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跟他们提出这话,酒当家当时能说也许能救他妹妹已是庆幸,他怎可再奢望更多…… “少爷,酒炎这有个疑问。”管家开口。 “你尽管问便是,这合众人之脑力也许我们还能得到些意外线索。”无骄笑了笑。 “刀剑阁的二当家,你是如何确定与你交易的人是二王子呢?”酒炎听了他的陈述,只觉其中还有有着许多疑问,正常而言,做这不能见光的交易料想他不会这般轻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啊,这不是给了一个大把柄有可能给别人抓在手中? “二王子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跟我们表明了他的身份。”杀手回忆续道,“他虽然没有在我们面前显现过他的真面目,都是戴着面具,但依他的穿着定是王子才可能有的名贵绸缎,还有一块据说是只有王子才有资格佩戴的玉石,他也自称伊洛,我们便一直认为他就是二王子了。”那杀手已是将自己所知道得所接触的尽数倾盆说出。 “那便是其实除了他自己说自己是二王子之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他的二王子身份。”无骄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犹豫了,若这个自称是二王子的人不是真正的二王子,那他们先前的判断便全是错的,“如今只能知道,他是其中一位王子,那我们的目光就不能锁定成二王子,也许这便是那人所希望误导我们的。” 关于这争位夺位之事,从古到今一直都不普通,牵扯到许多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其中纷繁复杂,想要找到真相确实不易。 “我既答应过会尽可能救出你妹妹,那便会尽力,如今关键是你妹妹那罂粟花之毒,该如何解。不过你和你这些兄弟,我们不会再对你们用刑,但也不可能放了你们,毕竟你们杀了漠北那些个大臣,以后还需你们为此事作证。我保证不了你们的死活,你若是不愿意作证,我也不强迫你。”无骄坦率地和他说道,“每个人都需要为他们做过的事情负责。” “能救妹妹,我已是万幸了。至于我这条贱命,酒当家要取便取去。”那杀手毅然决然地回答道,“我妹妹手上没有沾过鲜血,她一直以为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我发誓这话不虚。酒当家,只求你在以后若是有机会,饶了她一命。” 无骄点头,此事也就应允下来了。 出了这审讯专用的山洞,无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从未觉得这天然的纯净空气这般好闻。 “炎叔,我明日要去中原,爷爷还未回来之前,这里就交给你了。你留意一下万轻城的消息,若是那人是真的二王子,他定会有所行动,说不定我们在万轻城的暗哨要用起来了,保阁主和他的妹妹;若是那人并非二王子,他会按兵不动,他巴不得四王子回城后告诉大王暗杀一事,然后便可将二王子先除去。无论何种,那他的下一步目标就是暗中除去四王子。”无骄分析道,“虽然已经让爷爷去了,宫中也有馨姐和知秋,但毕竟他在暗处,很多事情防不胜防,多派些哨子暗中保护四王子。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飞鸽到柳家堡。” 酒炎严肃地听他交待,他的思维基本都考虑到了目前重要的形势,该往哪边去着重他想得尤其透彻,这酒家主的模样也是初展尖尖角。 “少爷,辛苦你了。” “我初初当上这酒当家,这大局可不比以前当酒少爷时候啊,今日我差一些便害了馨姐,我这自信过头的性子还是要不得,所以啊,炎叔,以后若是我又上头了,你可要及时按下我,别让我冲动成习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经过今日那差点发生的意外后,他想事情开始变得谨慎了,就是怕又重蹈今日覆辙。 “是,老奴定将事事以最佳方法去思索,不让少爷你过多操心。”酒炎正了脸色,他看着无骄长大,待他也是亲密如亲生孩儿一般,听他这般说,他更是宽慰。 酒无骄酒少爷已真的成长为酒当家了。 翌日下午,他便收到了柳家堡的回信,信中只言了一句,‘青瑶仍未归堡,易容丹遇水即化,另一清心丸可解一般毒药和迷药,万般小心,慕英。’还附在信中的两瓶药丸,一瓶便是那易容丹,另一瓶便是那清心丸。 无骄收到信的时候,自己也是傻傻笑了,青瑶明明是不久前才离去,自己怎么会认为她已经回到柳家堡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没了青瑶的日子一日似乎过了三秋一般。 他清心丸自己留了两颗,其他的药丸装好,写了一封信,内容与收到的内容无太大差异,就是除去了‘青瑶仍未归堡’这句,落款便是他的名字。 “少爷,四老爷子来了。”无骄刚放飞了白鸽,管家便前来禀报了。 “炎叔,小青儿离开多久了?”他有些晃神。 “小青公子是前日一早离去的。”酒炎听他这么一问,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我思绪太过,总是有些不记事。”无骄扶额失笑,那段时间习惯了有她在身旁,总觉得她不在,自己似乎连判断都开始有些不准了,“我这就去。” “少爷……”酒炎有些呐呐不敢言,在无骄的疑惑下还是说了出来,“和四老爷子随行德还有一位女子,可能是……” “呵,三老爷子给我说过,无妨,炎叔,你先去准备今晚晚膳事宜,早些用膳吧,我晚上还要赶路,对了,把三老爷子也叫来大堂吧。”无骄按了按他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眼神不掩疲惫,看得酒炎是一阵心疼。 “少爷,要记得多休息,身子要紧啊……”自少爷从雪山归来,这事是一桩接一桩,无法让他安心歇息,若是寻常事也罢,偏是又伊娜公主,这厢又来个伊鹏王子行刺,如此还有个鸿门宴等着他。 也许是他太过能干和异于同龄人的聪慧之故,总是让人忘却了他不过是个将至十八的少年。 “我晓得的。”无骄对他笑了笑,便往大堂去了。 踏进大堂,便觉得大堂中有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他眉微微蹙起,只当不知,笑着迎上去,“无骄见过四老爷子,四老爷子近来可还安好?” “我这老骨头还算过得去。无骄你可是越长越俊了啊。”四老爷子没有站起来,只在位置上寒暄,“可定亲了?” 无骄见他端坐在上席,今又是这番话中有话的模样,勾唇一笑,“四老爷子稍等,我让人给你沏壶茶,三老爷子也到了,您们也是许久没见了吧?刚好今日趁此机会,好生聊上一番。” 他只作没听见四老爷子那问话,说时迟那时快,三老爷子也到了大堂。 “四弟,别来无恙啊?”三老爷子一进去,四老爷子便阴森森一笑,叫来旁边的女子,笑道,“还过得去,来,喜儿,见过三老爷子,还有酒少爷。” “慢着,四弟,你这坐位还有称呼都不对,何时变得这般没有体统了?”三老爷子阴暗了脸色,“上席只有酒当家能坐,如今的酒当家便是无骄,无骄不与你计较,我这可不乐意了,凡事都论个规矩,还不把位置让出来。喜儿是吧?你称呼无骄只能为酒家主,而不是酒少爷。” 三老爷子的言下之意甚是明显,一来就先杀杀这四老爷子的锐气,免得他顺着杆越爬越是跋扈,二来便真的是看不惯他这自大、依他为尊的性子,从以前一直到现在都是这般觉得自己地位高便想要在位置上压人一头。 “三哥,可不是我说你,这无骄说话了么?无骄都没提意见,你还先他一步指挥起我来了?”四老爷子拐杖狠狠一打地面,直接发起横来。 “四老爷子别生气,不过是个座位,你年龄大你坐,无骄虽是家主,也是小辈,这敬老之举还是有的,喝茶喝茶,别伤了和气。”无骄微笑说道,随即扶着三老爷子落座,他自己便坐在三老爷子的身侧。 他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并无让人挑刺的地方,听起来是好像大方得体,实际却是暗暗嘲讽四老爷子,若论年龄,三老爷子才该坐上去,暗自讽刺他这番不识大体的举动。 四老爷子却是没听出来,反倒是那喜儿暗中笑了一笑,这人真有趣。 “酒爱喜见过三老爷子,见过酒当家,二位有礼。”喜儿站起身来,对着二人施施然行了一礼,那点头的幅度、那屈足的位置,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一举一动,包括声音的音量,听起来也是如沐春风一般怡然自得。 “喜姑娘有礼了。”无骄回了一礼。 酒爱喜这才仰起头,她的面容才显露于他们面前。 若单论容颜,酒爱馨要胜她几分,但她的眉眼间十分温和,有着旁人缺少的那亲和感,那感觉似乎在她身边会莫名让人安心,亲切而又不具攻击性,也是位貌美的女子。 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 她嘴角含笑,似是温柔如斯。她适才端坐在末位时并无丝毫存在感,此时立于大堂之中却是炫目之致。 “早已听闻酒当家乃咱漠北第一公子,今日得见,只觉世人诚不欺我,喜儿从未见过似酒当家这般俊朗无双的公子,可真让喜儿大开眼界了呢。”她微微笑着说道,话语中的赞赏听着也是真心诚意,让人莫名好感。 “喜姑娘过奖了。”无骄淡笑回道。 “无骄,离晚膳还有些时间,陪着我们这两个老头也是闷得发慌,你带着喜儿到府上随意逛逛吧,你们年龄相仿,想是该聊得来。”四老爷子含笑说道,“三哥,我们两个就下下棋吧,” “好,喜姑娘请随我前来。”无骄也不推脱,先走在前面。 “劳烦酒当家了,喜儿不胜惶恐。”酒爱喜跟三老爷子和四老爷子行礼后,跟在他半步远的地方,她一靠近他,他便闻到了那股更浓的香气,脑子有一霎晃神。 二人离开了大堂。 章节目录 第147章 鸿门宴席 “三哥,你瞧他们两个,模样相当、性子也合适,就是一对佳侣的模样,若是喜儿嫁给无骄,那就更是喜上加喜了。”四老爷子乐呵呵地笑道。 “那也得看他们能不能看对眼了。”三老爷子隐晦地淡淡应道,他哪会不懂他的意思,这让他们二人相处,便是想让自己在无骄面前多提提,同意这门亲事罢了。 “喜儿在我们那可是很受男子欢迎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加上她性子温柔,男子不都喜欢这种温柔体贴的女子么?那些个舞刀弄枪的女子怎会是良配呢,玩玩倒可以。”四老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四弟的意思是我家的馨儿也只配让人玩玩?”三老爷子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冷笑问道,“你认为你家孙女好你且称赞无妨,可是你不能以贬低别人来显示你的高贵,咸鱼白菜各有所爱,四弟,你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这也想不懂么?” 四老爷子自知失言,虽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特意指何人,他本意是指那传闻中的柳家堡小青,可这酒爱馨之事确实是触到了三哥的逆鳞,他不禁呐呐道歉道:“三哥,是弟弟的失言了,馨儿出身富贵,怎会是我口中的那种人呢,弟弟所指的其实就是那中原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小青嘛。” “浅薄无知!”三老爷子虽未亲眼见过小青,但能让酒无骄这般倾心相待之人怎会是泛泛之辈,“与你对话简直是浪费我生命,这棋算了,我也不下了。” 三老爷子说罢,站起身来,警告他道:“你那番贬低人的话我劝你别让无骄听到,否则他生起气来,可不是那么笑笑便过去的事了。” 那小青公子在无骄心中的分量可不是一张椅子可以比较的事了。 四老爷子无言以对,等三老爷子离去后才恶狠狠地笑了,哼,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喜儿成了酒夫人,还能由得你嚣张?到那时候便到你在我面前低头哈腰了!他在心中暗忖,不知喜儿那处可能狠下心来暗算他成功…… “喜姑娘,酒府多是些自然之景,与外边寻常之景并无差别,怕是你要失望了。”无骄带着她来到院子里,院子中杂花杂草甚多,置身此处倒似处在外边的大森林中。 “自然之景也有自然之景的美妙,人工之景喜儿也是看得多了,每每便似那笼中之雀,喜儿更是不爱,反倒是现在,无拘无束的,不更美妙?”酒爱喜笑了笑,闭眼感受这自然的清香,顿觉自己身上的香味越发难闻。 “喜姑娘,我们去那亭子处歇歇脚吧。”无骄走在前面,因不喜那香气便走得快些,不知她如何疾步才能赶得上来,她此时的鬓发间早是香汗淋漓。 “但凭君意。”酒爱喜点点头,徐步向前,“喜儿以前从未来过这青云镇,一直都是呆在白林镇,足不出户,体力差了些,让酒当家费心了,喜儿甚是惶恐。” 不知是无骄的错觉还是她真是如此,习惯了自己身边女子说话都是自信而有力,他觉得她说话好像天生有种示弱的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啊,怎么就吓到她了? 婢女奉上红茶,临走前还白了无骄一眼,这个少爷,眼神中似是在鄙夷他,有了小青公子还其他女子喝茶谈天,等小青公子来了,她定要好生跟小青公子说说他的恶行。 无骄被这眼神看得有些无奈,自己应允了四老爷子带她走走,也不过是想要单独和她说清楚,免得当面拒绝,她不更是尴尬么…… “酒当家,喜儿有一事相问。”酒爱喜捧了茶盅浅饮,“不知喜儿可有幸成为这自然之景的女主人?” 直接的话语开门见山,没有扭扭捏捏地装模作样,无骄对于她说这句话时候的表现还是赞赏的。 “喜姑娘,我的心中早有所属。”无骄笑了笑,“我的心里脑里眼里装得全部只有她,所以,很抱歉,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当这自然之景的女主人。” 酒爱喜闻言也不失望,似是早已料到了他的拒绝,她笑了笑,说道:“喜儿也看得出酒当家眼中根本没有我的影子,只是爷爷期盼之下,喜儿不得不提,另外还有一事,我这香味有迷魂之效,喜儿事先已吃过解药,喜儿建议酒当家还是快离开我为好,以免待会做出不雅举动,让爷爷以此逼你就范。” 无骄听了有些惊讶,但并不惊慌,“喜姑娘为何要与我坦诚相待?若是此事发生了,也许迫于舆论压力,我会把你娶进府中,让你如愿以偿呢?” “让酒当家把我娶进府中并非是喜儿所愿,而是我爷爷所愿,若是酒当家眼中对我有几分欣赏,我嫁不嫁倒也无妨,只是喜儿也不是这般死皮赖脸之人,君无心我何必有情?强求留在这酒府之中还不如把此事卖给酒当家你一个面子,以后说不定在喜儿有难之时还能帮上一帮。”酒爱喜抿唇轻笑,“更何况,喜儿希望能找的良人乃是能携手一生,而不是一时,所以呀,就这样了,若是酒当家不嫌,可让婢女带我去客房稍作歇息么?” “自是可以。”酒无骄难得露出欣赏的笑意,本以为要耗费许多唇舌打消她这念头,却没想到这喜姑娘看事情这般透彻,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奇怪,酒当家你没有感觉到有晕眩么?”微风袭来,她身上的香气越发浓郁,她不禁诧问道。 “我在出大堂时便服了一颗药丸,可防迷药和毒药。”酒无骄坦诚说道,在大堂时闻到那香味他有一瞬间的晃神,感觉眼前的姑娘莫名地可爱,这让他清醒后起了戒备心,身上刚好有慕英信中所给的清心丸,他便吞了一颗,然后那奇异的感觉便消失了。 他这才确认她身上的香气是有问题的。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如实坦白,对于她眼中的淡然,他确认她说得话是她真的心中所思。 “难怪……真不愧是酒当家。”酒爱喜感叹道,爷爷还想着请君入瓮,还不知这瓮入得反倒是自己啊。 “喜姑娘能直白此事,无骄念你这份心,以后若是真的有难事,无骄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无论怎么说,你也是咱酒家的人,我能帮定帮。” “如此喜儿便先谢过酒当家了。”酒爱喜微微一笑。 无骄唤来婢女,带着酒爱喜离去,自己便往大堂走回去,刚进大堂,却见大堂只有四老爷子一人,无骄惑问,“四老爷子,你不是在跟三老爷子对弈么?怎么只你一人啊?” “他身子不舒服回房去了,哎,无骄你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喜儿呢?”四老爷子左右不见喜儿,更是诧异。 “喜姑娘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让婢女带她去客房休息了。” “无骄,觉得喜儿怎么样?喜儿她脾气又好,容貌也过得去,一直在你四老爷子我家世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的,若是有她助你内务之事,定是如虎添翼,妙不可言啊。”四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希冀的目光看向他。 “四老爷子,无骄心中已有心上人,此事便勿要再提。喜姑娘本就是极好的女子,不是无骄也还会有更好的男子供她选择的,而且喜姑娘年龄也不大,四老爷子也无需这般着急。”酒无骄一口拒绝,不让他心存侥幸。 四老爷子听他这般说,更是心急,“无骄你说的这个心上人,不就是那个从中原来救了你娘两命的那个小青嘛,在漠北此事已传得轰轰烈烈了,可你身为酒家家主,怎可与一男子纠缠不清?此次你若是娶妻,那便是无疑打破这流言,这对于咱酒家来说也是一件喜事,还是说你有何处不满喜儿么?” 无骄已经有些蹙眉不满了,自己的婚事何曾要要别人干扰了? “无骄认为,有情这是娶妻的首要条件,至于外在的样子也好,武功也好,包括性别也好,都不是我所要考虑的,无骄突然觉得身子也有些不适,先告辞了,待晚膳时候再陪四老爷子。”无骄忍着内心的不耐,随意寻了个理由便离去。 他记得三老爷子曾经说过,四老爷子还联合了那些老古董要一同跟他施压,那些早就到来一直安置在客房的老人家们,他一直没有去见,就是怕他们一直唠叨唠叨,自己忍不住凶他们一套,但毕竟是老人家,他又不好恶言相对,这才是他烦恼的地方。 一想到待会的晚膳,好几个老人家对着自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个说那个,他的脑袋开始满是浆糊,爷爷又不在,三老爷子说是会替自己挡一下,可就算加上他,自己这边也只是只有两个人,怎么对得住这八张嘴呢…… 他想起了那日小青离去时候偷偷塞给他的‘泄川’,就是她当时给他用于以防万一的,不仅无毒,而且对身体极好,他想了想,去房中取了那泄川便寻了管家。 “少爷,你怎么来了?晚膳快准备好了。”酒炎好奇地问这自小青不在就不曾出现过在厨房的少爷。 无骄把他拉到一旁,把泄川递给他,悄声说道:“待会宴席上,只要我给你眼色,你就把这个倒在茶水里面,就倒给那几个啰嗦的老头喝,三老爷子和我那杯就免了。” “这是什么?”酒炎不禁失笑。 “算是有好处的泻药。”无骄仍是悄声说道,“是小青儿给我的药,这个时候就是最适合用的,当他们开始肚子疼,我就溜了,这残局可要炎叔你来收拾了。” 酒炎笑得慈爱,少爷这性子跟着小青公子后变得越来越活泼,偶时也会想些鬼主意,这是让他甚是喜欢的一点,以前的少爷因为夫人与老爷的原因,虽然也不是说不温和,但总有些生人莫近的那种距离感。 “好,少爷,老奴晓得了。”酒炎把泄川装入怀中,笑着应道。 “炎叔可要注意分量,别放太多或是太少了,之前小青儿说过,一指甲的分量便够一人拉三天。”无骄算计着,“如果他们说话还算有分寸,那就下少点,若是一直叽叽喳喳的,你就按一指甲一人的分量来下吧。” 便当作是天谴呗,不,是上天的赏赐。 “是,少爷。”酒炎暗暗勾唇一笑应道。 当晚晚宴,酒无骄端坐在首席,左手边是三老爷子,右手边是四老爷子,其他八位酒家有声望的老人家依次就坐。刚开始大家都还很正常,也是聊着些闲话,他们那个镇的某某某娶了第几房媳妇,某某又升了官,说着说着不可避免地就提起了酒傲海、海棠与秋二娘的那些事。 “无骄,你娘真的是自己提出的和离么?”老人一问道,“按理说,咱酒家这般家大业大,谁不是抢着入门,怎还有要提和离啊?” 老人二接话附和道:“对啊对啊,况且这和离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提出,何时轮到这小小女子来提?傲海也真是心大,若是按老朽我来说,她敢提和离,我便打断她的腿,把她锁在小房间里,看她还敢不敢提!” 无骄闻言冷笑一声,“二位,无骄不知你们那一套男子为尊的想法是从哪个久远的年代遗传下来的,无骄只知道,我娘的这个决定,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若是没有感情还要硬假装和睦,这才是亵渎了感情。” 二人撞了个大钉子,老脸泛红,三老爷子见此接过话道:“来,你们二位吃菜,这感情的事,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还去干扰人家年轻人的事做什么?不给自己添乱嘛。” 三老爷子的这句话不仅说的是这两位,也是含沙射影地暗指今日得四老爷子,众人闻言尴尬地笑了,纷纷举箸响应着,‘来来来,喝酒喝酒,这冬瓜酿很不错,再多吃些。’ 无骄向三老爷子投向感谢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这鸿门宴才刚刚开始。 章节目录 第148章 诬陷安康 花好月圆、青龙卧雪、银芽盖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素菜捧上,一时间,饭桌上除了轻微的嚼动声,便只有筷子偶时碰触碗发出的响声。 令酒无骄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发难的主角却一直缄默不语,这么简单就放弃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四老头,你不是把喜儿带来了么?怎么没来用膳啊?”老人三奇怪地问道。 “喜儿身子不舒服,在客房休息着呢。”四老爷子慢悠悠地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今日早些时候还好端端的,跟无骄你去外边走了一轮后,就一直说不舒服。” “也许是天气太过炎热,有些中暑了吧。”酒爱喜不来参加晚宴,无骄虽觉得有些意外,但联想到今日,便认为她只是为了不与自己同时出现,免得让他们提出娶妻要求时候自己尴尬。 “无骄,适才提到那和离之事,这也是说明找个贤妻的重要性啊,你今年也快十九了吧,可有心仪的女子了?”老人四笑着说道,那神态就像与你闲话家常一般,但他的眼神时不时往四老爷子那处瞄,无骄一看便知道这是四老爷子安排的说客之一。 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骄心有所属,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迎娶。”他应道。 “不是时候?咱酒家的男子可不能顾着立业,而不顾成家啊!”老人五续叨叨道,“不管怎么着,都得找个女子先生下个胖娃娃来传宗接代啊!” “无骄晓得这些,只是如今确实不是时候,众位请相信,无骄比你们各位都更想娶她过门,只是她乃中原人,中原那处尚有许多事情未处理好,这娶亲之事就耽搁了。”无骄缓缓说道。 “中原人士?难道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小青?”老人六追问。 “是她又如何?”无骄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关于这个问题他到底还要回答多少次?“无骄私心认为,无论是无骄的婚事还是无骄父母和离一事,都是与我们自身相关,无骄从未想过要听何有关这些的意见,还请各位勿要让无骄为难。”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在逼你一般,我们也不过是关心你嘛,有什么都可以慢慢商量嘛,你喜欢那个小青,他毕竟是男子,出不了大场面,你就偷偷地藏起来,可在外边你还是得有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否则外人怎么看你?”老人七劝道。 无骄听到此本已忍无可忍,他站起身本欲出门而去,却在此时一小厮脸色惊慌地奔了进来,在无骄耳边快速小声地说着什么,无骄听罢脸色一变。 “无骄,怎么了?”四老爷子突然发话问道。 “喜姑娘出事了,众位在此稍候,无骄去去便来。”无骄脸色沉重,留下一句话后脚步匆匆离去,管家担忧,和众人致歉后也是追随着无骄而去。 “炎叔。”无骄见他跟了上来,唤了他一声。 “喜姑娘是如何出事了?” “昏迷不醒,而且是在见了安康哥哥之后的事。四老爷子派去照顾喜姑娘的人亲眼所见,安康哥哥进去了客房不多久,喜姑娘便突然陷入昏迷,他们已去喊了大夫,我想不懂这突然间,安康哥哥怎么会去了这客房?” 安康便是以前的无心,这段时间来她虽心智仍不齐全,但颇是听别人的话,怎么就突然牵涉到这件事当中去了? “炎叔,你替我去把安康哥哥唤来,我先去客房。”无骄眉心一蹙,吩咐他道。他心中有挥之不去的疑惑,这安康哥哥突然的出现里面总有着阴谋的味道。 “好!”二人分头前行。 无骄踏入客房,大夫也到了,正在替酒爱喜把脉中,四老爷子派来服饰酒爱喜的两名婢女向无骄行礼,二人都是眼泪汪汪,一脸惨容。 无骄匆匆点了点头,见大夫起身,便疾步走向大夫,“大夫,这喜姑娘是突然之间怎么了?” “酒当家,这位姑娘是中了毒。”大夫眼神一暗,“幸好发现得早,待会我开个药方,连续服用十日便可无恙,这段时间要注意休息,也不能出门。但因为毒蔓延得快,这位姑娘的手上已染上了红斑点,这是没办法根除的,身子或许也有,男女有别,我不方便细查,还请多宽慰这位姑娘,勿要让她得了心病。” “劳烦大夫了。”无骄听他这般说,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来人,给大夫拿诊金,送大夫出门,你是喜姑娘的丫鬟吧?跟着大夫去煎药吧。” “是。”其中一丫鬟应道,跟着大夫离去。 突然间,另一丫鬟猛地跪倒在地,凄惨唤道:“求酒当家给我们小姐做主!” 无骄沉颜凝眸,这丫鬟突然来这么一出,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演戏?“你先起来吧,喜姑娘中毒之事,我会查个明白,你去伺候喜姑娘吧。” “奴婢心知,这次的事情绝不是意外,还望酒家主秉公处理,勿要委屈了我家小姐。”婢女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 “你既然提到了秉公二字?也就是说你认为是本府的人毒害你家小姐?”无骄敏感地察觉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回酒家主的话,不是奴婢认为,而是事实放在眼前,小姐一直都好端端的,偏是那位公子进来后,突然间小姐就中毒了,手上还留下这密密麻麻的斑点,奴婢实在为小姐委屈,她明明那般爱惜自己的容颜,你要她醒了之后如何接受?”那丫鬟一字一句说道,边说边抹泪,表现得一副忠仆模样。 “一切等问个清楚之后再下结论。”无骄不欲与她争辩。 客房的门响了响,“少爷,老奴和安康少爷到了,另外三老爷子、四老爷子和众位也一起过来了,是请他们进来还是?” “我现在出来。”无骄闻言眼眸一沉,什么都还不知道都一起过来了? 他刚踏出房门,四老爷子就急切发话:“无骄,喜儿是怎么了?” “是啊是啊,无骄,怎么突然间就说喜儿有意外了?”、“你刚这么一说,让四老爷子都急死了,我们问了小厮,才知道你在这处,我们便急急寻来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闹不已。 “众位且稍安勿躁!”无骄提了音量,把他们的声音压了下来,“你们且随我回到大堂,这位喜姑娘的丫鬟,请你也一同前来,我会安排人来照看喜姑娘的。康儿,你也一起来。”他的手伸向那个因这里声势太过夸张而瑟瑟躲在一旁的酒安康,酒安康见状喜笑颜开地前来,握紧了他的手。 众人一起向大堂行去,酒安康紧了紧无骄的手,好奇的大眼溜溜转,“无骄哥哥,他们是谁啊?” “他们呀,是住在漠北各个地方的酒家的人,今日是来我们这酒府拜访的。”无骄笑了笑和他说道。 “哦?那他们就是咱们酒府的客人咯?那和小青哥哥一样么?”他另一只手吮着大拇指,天真地问道。 “不一样哦。”无骄悄声在他耳边笑着续道,“小青哥哥是咱们的家人,而他们除了那个胡子长长的老爷爷以外,他们都只是客人哦。康儿可知道其中的区别么?” “康儿知道!”酒安康大声应道,见大家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目光,连忙急急掩唇偷笑,悄悄应道:“对客人要有礼貌,对家人的话就可以随性许多,可是家人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人!”说罢,他笑眯眯地看着无骄,等待着他的称赞。 无极爽朗地笑了,把他一直吮着的手指抽了出来,“康儿又学会了很多东西了,可这个吃手指的坏习惯要改掉哦。” “好!无骄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酒安康开心地笑着,随即有些落寞,“康儿好想小青哥哥,他好久没来陪康儿玩耍了,康儿现在写名字都没有再写错康字了,好想让小青哥哥夸夸我啊。” “很快,小青哥哥就会来咱们这里了,康儿继续当个乖宝宝,小青哥哥见了你定会称赞你的。”无骄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其实酒安康比他还要高出小半个头,见他要摸摸头,酒安康还特意低下头让他方便伸手。 四老爷子一直暗暗在那观察着,越看越是心惊,这明明外表看上去是个正常的青年男子啊,怎么对着比他年龄小的无骄口口声声地喊着无骄哥哥?而且那口吻,听着便像个幼儿?这人到底是谁?自己怎么好似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康儿的存在? 大堂到了,饭桌已让人收拾了,管家喊人去沏茶,众人便按着辈分依次就坐,无骄特意让酒安康坐在了自己身侧。 “茶也喝过了,无骄,你可以与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了么?”四老爷子首先开腔发难。 “事情经过还待四老爷子你家的这位丫鬟给大家说说,事发突然,无骄也处于迷糊中,尚还来不及问这事情的经过呢。” 那丫鬟的视线投向四老爷子,见他暗暗点头,这才开始说道:“今日老爷子听了酒当家说小姐身子不适,有些担心,于是就让奴婢和书琴一起到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一向爱静,我们二人也就在客房院子里绣绣花,然后晚膳时候,奴婢和书琴就一起去了厨房为小姐取晚膳,然后我们回来时候就见到一名男子从院子出去,然后奴婢再进去房间的时候,小姐就昏迷不醒了,我们就找人求救的……事情就是这样。” “男子?”四老爷子装作惊讶,“为何在客房的院子里会有男子进出?墨香,你可看清楚是何人么?” “奴婢看得清楚,这男子就是如今坐在酒当家身旁的这位公子!”墨香义愤填膺地泣诉,“奴婢先前已是跟小厮描述那男子的容貌,知道他定是酒当家这边的人,所以才一直让酒当家一定要秉公行事,如今看来酒当家还是想要包庇这位公子!” “墨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位公子的事可不能牵扯到酒当家头上,况且以酒当家为人,定是会秉公处理这事的。”四老爷子假意斥责她,其实言语中确实堵住了无骄的话语,让他若是为酒安康辩解,就是偏私一般。 “事情到底是怎样还没有结论呢,四弟你且稍安勿躁,免得冤枉了好人。”在众人开始纷纷附和四老爷子的时候,他发话了,只是这个局面对于无骄而言是有些难办,人证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小姐是见过这位公子后才中的毒,当时院子里除了护院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这让无骄辩解的难度更上一层楼。 “康儿,和大家打个招呼吧。”无骄突然开口,给酒安康鼓励,“像我以前教你这般说就好。” “众位客人,你好,我是酒安康,也是酒府的少爷。”酒安康提起勇气大声说道,“还有那位长胡子的家人,你也好啊。” 众人听他说话,虽然流畅,可偏生觉得这人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 “康儿,那姐姐说在客房大院见过你,你是不是有去过那里啊?你去那里做什么啊?”无骄轻声问他,语气温柔。 酒安康点点头应道:“康儿是去过那里,我和小潘哥哥在玩蹋鞠,然后那个球我不小心一个大力踢飞了进了那院子里,康儿就去捡回来了,那个球也不知道是不是玩我呢,还挂在树上面了,可让康儿费了一番功夫呢。” 酒安康先前是有学过武功的,虽然记忆全失,但身体的力量还是比常人要大,而他的院子就在客房不远处,因此球便这样到了那客房院子里。 “那康儿你可有见过房间里面的漂亮姐姐?”无骄续问道。 “康儿没有见过方便里的漂亮姐姐,但见过房间外面的漂亮姐姐。”酒安康憨笑道,“我在那树上拿球,那姐姐一直在树底下笑我呢,说我这么大一个人还学孩儿爬树呢,可是无骄哥哥,康儿不还是孩子吗?” “是啊,康儿是个棒棒的大孩子,康儿你先去自己回院子里,让小潘哥哥陪你写字,无骄哥哥这里有事要做呢。”无骄已经听出了自己想要的全部,对他笑了笑,“众位,可有疑问?” 章节目录 第149章 审问墨香 众人听到他们兄弟问答的最后那几句话,终是知道了听那位公子说话总有着违和感,这人虽然看着是二十五六岁的容颜,可这心智完全就是小孩子啊。 待管家护着酒安康离去后,无骄这才续道,“我义兄乃是我娘大哥的孩儿,因先前遇人不淑,被六鬼教的叛逆的计谋使他记忆全失,就连心智都变成与婴儿无异,还是小青那时候在,想方设法地教他,用药物辅佐治疗,如今才可像适才那般与我对答如流,但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岁孩儿的心智。” 话说到这里,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十岁孩儿,那就不存在什么对酒爱喜下毒的事了,那这下毒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无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别卖关子了。”老人三感叹连连。 “众位莫急,我已让管家去请了那位书琴姑娘和看守院子的小兄弟前来,既然喜姑娘中毒了,那定是有位使毒者,那便听听大家的话语,再行判断吧。”无骄让管家送酒安康回去时顺便交待了这事,还让管家前去看看喜姑娘,若是醒了,还请移步到此。 听酒无骄如此淡定,四老爷子和那位墨香的脸色开始有了变化,墨香焦急地连连看向四老爷子,他却故意避开眼神,不与她接触。 她这一慌张举动尽数入了无骄的眼,本就一直留意着她和四老爷子举动,无骄眼神一变,果然在这其中有阴谋的味道,口口声声说着要秉公办理,就是看准了在这种情况下,安康便是那‘凶手’,他无法辩解,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也猜不到这看着相貌堂堂的公子竟是位痴儿。 这毒为的不是杀害喜姑娘,否则也不会下一个普通大夫都能解的毒。他想起了大夫的话语,这十日内不能走动,而且手上已留了疤。难道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喜姑娘留在酒府,然后再使诡计?酒无骄快速在脑海寻思他有可能想要达成的目的。难道是想让自己因为喜姑娘的伤口心生愧疚,然后娶了她?还是想要迫于舆论压力,黄花闺女在你酒府无名无分地呆这般久,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贞洁? 杯中的茶水凉了,无骄让人又换了一壶,今夜的行程又耽搁了,他又要晚上两个时辰才可见到他的小青儿了,念及此,他想要狠狠惩罚那凶手的想法越发确定。 又过了半晌,管家带着酒爱喜几人终是到了这大堂。 无骄见酒爱喜脸色惨白,似是及其乏力,便让书琴扶着她落座到自己身侧的位置,那里专门垫了个毛毯,坐着也舒服些。 “听闻管家说起酒当家辩事,喜儿本想者快步行来,奈何这身子使不上劲,耽误了大家时间,喜儿甚是惶恐。”酒爱喜眼睑微垂,语气黯然。 “喜姑娘本是这事中的受害者,无骄让你辛苦一趟前来已是无骄的突兀,如此我们便快速了结此案。从守院的这位小兄弟你开始,说说今晚守院情况。”无骄有些歉意地说道。 “是!少爷,小人今日守院,大家都来参加晚宴了,在客房院子的就剩喜姑娘和她的这两位丫鬟,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然后晚些时候两位丫鬟离去不久,然后小人便见到一个圆形东西飞了进院子,小人进去也瞧不见什么,随后便是安康少爷进来了,一两下爬上了树,小人这才知道这是一个球,喜姑娘也许也是听到声音,然后出来一瞧,还笑了安康少爷几句,然后喜姑娘便回房了,安康少爷拿到球也蹦蹦跳跳地离去了,这时候那二位丫鬟回来了,没过多久,就出来大喊喜姑娘中毒了……”那守院的护卫按顺序地说着今晚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无骄点点头,“下一位,书琴,说说今晚的事情。” 书琴行礼,小声地开口说道:“回酒少爷的话,其实奴婢也很迷惑,一直在我们去那晚膳前,小姐都是好端端地在房间。我们拿晚膳回来时候,便看到一男子在院子往外走,后来墨香姐姐说这里怎会有男子,怕是对小姐不利的人,然后便让奴婢守在院子里,她自己进去看看小姐,没想到一进去不多久墨香姐姐就大叫着小姐中毒了,奴婢进去一看,果然小姐在榻上闭着双眸,墨香姐姐一直喊着她也没反应,然后咱们一慌,就跟守院的大哥说了,然后就是大夫来了……”她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后面的事情酒当家已知道得清清楚楚。 “好,喜姑娘,接着到你了。”无骄点点头,目光投向一旁的酒爱喜。 酒爱喜轻轻点头,开始了叙述,“喜儿今日身子不适,一直都在房间里看书,外面的事情也不太知道,直到听到一声音,喜儿便好奇出去看了看,后来就瞧见是那位安康公子在爬树,喜儿从未见过如他那般年纪还爬树的人,所以就在树底下跟他逗了逗乐,安康公子确实是小孩心性,然后他把树上的球拿下来了,喜儿也就回房继续看书,看得颇是入迷,后来一阵晕眩,喜儿便不知动静了,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中了毒,然后听得管家说酒当家要替我查此事,喜儿便跟着管家前来了。” 无骄见她说话时候有时会不自禁地摸摸她自己的脖子,有些奇怪地看了过去,见那上面俨然有道针孔的痕迹,那针孔附近泛着淡淡的紫色。 他微微一愣,追问道:“喜姑娘你脖子上的针孔是什么时候弄的?” “针孔?”酒爱喜不明所以,“喜儿这处有针孔?喜儿不知,醒来后喜儿觉得脖子这处甚是酸麻,所以才一直揉捏着,只是想要缓解这酸麻。” “针孔旁边泛着紫色,此处便是你中毒的来源。”无骄分析道,“综合适才三位的证言,如今可以得知的有三点,一是这客房院子在喜姑娘中毒的这一段时间有四人进入过,墨香、书琴、护卫、安康,包括喜姑娘自己在内的五四人都有嫌疑;二是喜姑娘的毒是从脖子中刺入,而且是在房内陷入昏迷,依着时间而言,护卫与安康并未进入过房间,嫌疑可以消除。三是事情发生至今,使毒者的凶器应还未丢弃……” “等等,无骄,你说那两名丫鬟有嫌疑,那便查他们便是,喜儿不是自己都中毒了,为什么她还有嫌疑?”老人一提出疑惑。 还未等酒无骄回答,酒爱喜便抢先一步回答了,“这毒喜儿也是有这个可能是自己毒害自己,为了公平起见,喜儿也是这嫌疑人之一,喜儿愿意接受这搜身检查。” “喜姑娘能理解最好,搜身是最快最方便的法子,管家,吩咐下去,让三位婢女前来,带她们三位各到一处房间搜身。” “慢着,我不同意搜身,我喜儿乃是堂堂的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这样子随意搜身,传出去我家喜儿要如何出去见人,以后她还要如何嫁人?我家的面子要放到哪里去?”四老爷子满脸怒意,“我是坚决不同意!” “管家,那就先让婢女查墨香和书琴吧,喜姑娘这里先等等。”无极也不勉强,酒爱喜的眸中总是有着复杂的目光,似是悲痛又似是淡然。 酒炎便吩咐下去。 见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当时说好的逼婚地步,那七位辈分高的老人面面相觑,这场闹剧他们当中也有人看出来了,这有嫌疑的三个人都是四老爷子这边的人,到底使毒者是谁其实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那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脸尴尬。 “众位可是有话要说?”无骄看出了他们的左右为难,勾唇开口问道,“是无骄的不周到了,众位年纪大了,许是身子乏了,此事与你们其实也并无关联,可要去客房稍作休息,明日再回府?” “是啊是啊,我们是身子乏了,也是有些困顿了,无骄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回客房歇息。”老人二开口应道,酒家主给了这台阶给他们下,他们定是要把握机会,远离这是非之地。 三老爷子担忧的目光看向无骄,无骄感受到他的目光,瞳心溢笑,示意他无需操心,三老爷子也就会意一同离去了。 一个开口后,那几位也就跟着纷纷跟着离去,本热闹的大堂如今只剩无骄,酒爱喜,三老爷子和四老爷子四人。 “喜儿,身子如何?有何处不舒服么?”四老爷子这才开始关心她的身子。 “爷爷,喜儿没事。”酒爱喜低着头,小声应道,她下意识用衣袖遮住她的手,这般恶心的红斑,她自己看了也觉恐怖,怎可显现于人前。 一会儿后,管家捧着一盘子进来,上面两边各放了些东西,墨香与书琴跟在他身后,二人皆是低着头,看不到她们二人脸上的神情。 “少爷,这盘子左边装的是墨香那搜出来的东西,而右边这是书琴的。”酒炎说道,随着他的话,无骄起身走下到他的面前,看向盘子的东西。 墨香那有绣花针,还有一绣到一半的鸳鸯的手帕;而书琴那有一条完整的手帕,还有一朵小花。 “墨香,解释一下这个针是怎么回事?”无骄笑了笑,问道。 “回少爷的话,这……这针是奴婢绣花时候用的针,因为手帕没绣好,才装在怀中,想着今晚继续绣完……”墨香假装镇定地回答道。 “哦?绣花,对,你的证词中也说你们二人一开始是在院子那绣花,来,墨香,拿起这针刺一下自己。”无骄冷然一笑。 墨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大变,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软倒,“少爷饶命!” “不就是绣花针刺一下自己?这般惊慌?难道这绣花针不是绣花针?还是说,你这针就是用来刺喜姑娘的那支针?”无骄见她神情,一开始的猜测果然是对的,使毒者就是这表面忠心的丫鬟——墨香。 墨香跪倒在地,只懂得连连磕头,一言不发。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四老爷子勉强找了个理由。 “误会?四老爷子,无骄可是从听了她们的证词开始就知道墨香是犯人了哦。”无骄冷哼一声,“试问一普通丫鬟如何能判断躺在那里不动的小姐是中了毒而不是单纯地昏迷?可你在单独进房间后便大叫小姐中毒了,除非使毒者和大夫,你又如何能得知,便是从这句话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犯人。先前安康少爷那你尚且算是人证,可这可是人证物证皆在,无从辩解。” “墨香!你竟瞒着我们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四老爷子怒发冲冠地对着墨香喝道。他听得无骄这般有理有据地分析着,那本存在侥幸的心也一下子变得冰凉,这个时候的他,已然决定牺牲墨香了。 “真的是墨香么?”酒爱喜脸色愈发不好,“可我不是莫名其妙地昏迷了么?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怎么能做到呢?” “喜姑娘,你不是说你看书会看得入迷么?我想,墨香她便是看准了这一点,然后进房时候直接用迷药让你昏迷过去了。我想,她这个原本应该是想要嫁祸给外来贼人的,只是刚好见到安康出现,她便灵机一动,这般设计了,所以这些道具才来不及收好。”无骄紧盯着墨香,见她已是一副全部被自己说中无从辩驳的模样,续道,“至于为何要嫁祸给酒府的人,我想,也许是为了让喜姑娘手上这疤痕与我们挂上关系。” “一切都是奴婢个人所为,奴婢此举只是因为妒忌小姐容颜秀丽,并无他意。”听到酒无骄说到酒爱喜手上的伤疤,墨香终是开口了,“此事并无策划,都是奴婢一时起意,至于所用来迷晕小姐是这张手帕,奴婢在上面涂了迷魂散。” 一派胡言,若是临时起意,她一个小小奴婢,这迷药和毒药是怎样才能临时能准备好? 章节目录 第150章 无骄出发 “墨香,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残忍!为了小小的嫉妒,竟想害我喜儿?无骄,这贱婢虽是我府中之人,今日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觉不偏袒!”四老爷子听她自己把罪责都抗了下来,心中一喜,表面上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看向墨香,似是因为她的行为甚是不喜。 他俊颜一冷,正想要发话,酒爱喜哀求地看了他一眼,无骄终是忍住了,“管家,把墨香暂时关起来,到时候让喜姑娘亲自发落。”、 “是。”酒炎应道,带着墨香便离去了。 “四老爷子,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是时候该歇息了,书香,你跟着四老爷子去服侍吧,喜姑娘这,我待会再送她回房。”无骄淡淡说道,语气里有先前没有的施压在里面,四老爷子不敢违抗,书香扶着他便离去了。 “喜姑娘,你都知道了?” “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便是知道了。”酒爱喜微微一笑,“谢谢酒当家适才没有当面揭穿爷爷。” “你爷爷为了让你进这酒府可是让你中毒了,他就没有想过若是迟迟请不到大夫,或是这大夫解不了这毒,你这性命不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这样子的爷爷,你为何还要袒护他?”无骄有些怒其不争。 “爷爷虽然对喜儿下毒,可以前对我还是过得去的,喜儿娘亲只是一小小婢女,从小便一直不受关注,因我是女子,我娘一直觉得我是累赘,那日她上吊死了,爷爷见我可怜,就把我带到他的身边,教我琴棋书画,让我这府中得以生存,喜儿一直铭记在心,不敢相忘。今日定是因为喜儿不能得到酒当家您的另眼相待,爷爷一急,才会想出这般决然之计。”酒爱喜说起以前的事情,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被她淡淡地带了过去。 “既然喜姑娘你能这般看得开,为何你表情要这般难过?”她的双眸蕴泪,勉强自己微笑着为她爷爷辩解着他这行为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可这不过只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若是她没有这资本值得四老爷子去付出心血,四老爷子这么一个讲究血脉讲究门当户对的人,会看得起区区一个奴婢生的孩子? 酒爱喜愣了愣,抹了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眼角的泪水。 “不想笑就别笑,这样子的笑容看起来挺难看的。”无骄坦言道,“他看不起你,起码你自己得看得起自己,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光这一点就已经胜过世上许多女子。” “喜儿好羡慕那位能得酒当家你倾心的小青公子,真不知是上辈子得积累多少福分才能遇得上酒当家你这般优秀男子。”酒爱喜有些感慨。 “错了,是我上辈子积累了无数福分,才换来这辈子能得小青儿的真心相待。”无骄笑得灿烂,无论对于何人,他总是不吝啬自己对青瑶的爱慕。 “这是喜儿第一次见到酒当家你真心的笑容。”酒爱馨吐吐舌,“这次算是不亏了。” 说话间,管家回来了。 “好了,炎叔来了,我也该走了。”酒无骄终于等到酒炎回来。 “走?酒当家这般晚了,还要出去?”酒爱喜一开口便觉自己多嘴了,“喜儿并不是想管……喜儿失言,还望酒当家见谅。” “喜姑娘,你没做错事,为何总要这般小心翼翼?在酒府你就好好说话,那客套话等你修养好了回你家再说罢。”无骄见她又恢复了这般小心翼翼说话的形态,甚是不喜,跟她说道,“出身改变不了,可你也姓酒,都是酒家人吗,有什么不对等的?” “是……”酒爱喜一直都是这般过来的,她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无骄这番话似是让她得到救赎一般,“喜儿知道。” “我是去中原小青那,你毒未清这段时间就在酒府好好修养,有什么需要的就找炎叔,之后小青会随我来漠北,到时候我让她替你的手瞧瞧能不能祛疤。”无骄和她说完,回眸跟酒炎说道,“炎叔,酒府,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少爷放心。”酒炎点点头。 “酒当家,一路小心。”酒爱喜小声说道。 无骄离去后,酒炎送她回去路上问道:“不知喜姑娘想要怎么处理那位墨香?少爷说过此事交给你自己决断。” 墨香?墨香是爷爷的人,但以今日爷爷那态度便是已经放弃墨香了,关于墨香,她也是有些心疼她的,在她过得不好的那段时间,墨香和书琴两丫鬟算是给了她一些安慰。 “管家,可否等喜儿和墨香谈谈之后再做决定?”酒爱喜柔声问道。 “自是可以,那便等喜姑娘你身子稍好些再费神吧,今日就先休息,从明日开始你的药会由咱酒府的人亲自熬,明日四老爷子便会离开,你便不用担心这药中是否含毒了。” “管家你也知道了……”明明她没有听到就当家与管家有说过这事与爷爷有关,难道管家也猜到了? 夜微凉,沿路都有护卫巡院,他们拿着灯笼,光芒把这一片地都照亮了。 “喜姑娘,你如今若在的这里,可是整个漠北酒家的核心,若是连这老奴都看不出,可真是枉为这酒府的管家了。”酒炎淡淡笑道,“喜姑娘也无需为此伤神,偌大一个漠北,怎么会没有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为?” “可……喜儿还是会觉得有些伤心……”酒爱喜不甘心地说道,“喜儿一直小心地活着,一切都听爷爷的话,只要爷爷想要喜儿做的,喜儿就算再累我也坚持着学棋学画,可为什么最后爷爷还是这样对我?” “四老爷子的眼中向来只有利益,老奴劝喜姑娘,若是遇到良人便趁早嫁了吧,在四老爷子家中,老奴担心,你的婚事会成为交易的筹码。” “谢谢管家提醒,喜儿也盼望如此,如是喜儿有你这样温柔的爹爹就好了。”酒爱喜嫣然一笑,她的婚事何曾能由她自己做主,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生在温馨的三口之家,有两个待她如宝贝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体验,她也很想知道。 说话间,已到了客房,两名婢女迎了上来,“见过喜姑娘,管家。” “这是小花和小草,在喜姑娘你离开酒府之前就由她们来照顾你,时候也不早了,老奴也不唠叨了,就此告退,若是有事要找老奴,你便和她们说便好。” “有劳管家了。”酒爱喜行了一礼,回了房间。 这寻常之景,也是有了不寻常之人在其中,才显得犹是吸引。 这有着酒无骄的酒府,真的让她,心驰神往。可她也知道,这里终究不是属于她的地方,要怨,只怨自己没那个福分。 酒无骄夜晚过这黄沙之地,比起白天时候更是凶险几分,为了避免与狼群接触,他在自己和马儿身上都带了专门让狼不喜气味的药丸,以此来躲过狼群的侦察气味。 顺利通过那黄沙之地后,来到了之前与小青告别的这个小镇,踏入此地无骄顿觉怪异,他记得先前经过好几次这里来往的旅客、小摊那是络绎不绝,如今虽是夜里,但这里除了零丁过往的旅人之外,似是没有了镇民的声音。 和他一样对此现象感觉怪异的是往来此处的旅人,有些一直往来此处的商人也是奇怪地自言自语,“奇怪了,这里以前无论多晚都有间茶馆的,那里的茶水又便宜又解渴,怎么都没人了?” “兄台,你也觉得很怪异是吧?我半个月前经过这里还是生意很好的,我还在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哥那里买了几串糖葫芦呢,现在影子都不见一个,好生奇怪。”另一旅客听他这么说,也是接嘴道。 “是啊是啊,看起来好像整个小镇一起消失了一样,若不是这里的门店还在,我还想着会不会这个镇的人举镇搬走了呢。”一牵着骆驼的旅客接话道。 “嘘!你们都别说了,我刚刚走过来,那里有间房子,里面都是血迹啊!可把我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今晚撞了什么邪,就在前面西边还见到了乱葬岗,上面还有个墓碑写着什么‘镇民之墓’!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快点到前面小镇去找个师傅驱驱邪!”一人快速经过,见他们在讨论这事,立马搭话说道,“你们也快点离开啊!我怕这里可能招惹了什么妖魔鬼怪,才一瞬间把所有的镇民都吃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说得真不真,不过我刚刚去那客栈,还真的没有人在,桌上还放着饭菜,不过已经馊掉了,就连那掌柜抽屉里还有着银两,看起来真的像莫名其妙消失了一般……”另一人也是有些后怕地说道。 在他的渲染之下,众人只觉这黑夜中似乎那幽幽的灯,那静谧的四周都显得格外阴森,在接触到无骄那帷帽时候,好生吓了一大跳,都是快步离去。 无骄对于刚刚听到的事情有些好奇,总有感觉这事有些诡异,西边的乱葬岗,反正顺路,他便驱马往前,不多久便见到适才那旅人口中的乱葬岗,他下马往前看,那里赫然有处墓碑,写着‘镇民之墓’,下面那名字让他一惊,柳青瑶恭立?小青儿? 难道是小青儿回中原的时候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了?这镇民的事情难道与小青儿有关?否则怎会用了‘恭立’二字?不过若是立了碑,证明小青儿是安然无事的,无骄心情不定地思索着,万般后悔之前没有亲自送她到这里。 他一凝神,上马继续奔跑,如今只能快速去到柳家堡,才能知道那事情经过。 他骑的这匹可是酒家最好的千里血汗马,若是不吃不喝到柳家堡只需四日,再加上途中补充粮草时间,至多四日半就可到达柳家堡,也就是六月十二,那也是恰恰来得及。 可世事若是都如预料那般进行,那就不会有个词叫做‘世事难料’。 就在他赶路的第三日晚间,他正在镇上一客栈处买着路上的干粮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处隐约有着尖叫声,习武之人听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他眉头一蹙,再凝力听去,除了那尖叫声外,还有那刀剑声音,火烧木头的滋滋声响,他看向那个方向,果见袅袅细烟升起。 “客官,一共五铜钱。”那卖包子的小二见他突然间定住了,又跟他说了一遍。 “那处是什么人家?”无骄手指那烟方向。 小二看了看,了然说道:“那是这个镇子一武学正派高手铁远铁大侠的住所,原来客官你是想去跟铁大侠挑战的啊?他可是个大善人……” “给你十两,照顾我的马。”无骄匆匆一说,放下十两银子,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既是正派的人,遇到了就得出手相救。 “客官……你的馒头还要么……”小二呆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变空的地方,只有一匹红色马儿正仰起头鼻孔嗤嗤地看着他,没办法,他只能把这显眼的马儿先放在店内了,这与众不同的皮色和姿态,让这马儿显得与众不同,也频频惹得人注目。 无骄避开人群,从一侧的小路上施展轻功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这铁家。 他越是靠近这刀剑声就越是明显,他落在屋顶上,观察着两边的情况。 铁家这边应是突然遇袭,临时御敌,显得有些慌乱,而另一边这是黑布蒙面,人数是这般的一倍有多,看武功除了铁家一挥着锤子的男子外,其他人的武功都是伯仲之间,可偏是占了那人数上的优势,使出来的招式通通是那杀招,一时间铁家被压得透不过气。 不知是何人,偷偷地在铁家一角落处点了火,此时尚未烧旺,在火光中,刀光剑影显得格外凛凛。 这时一男孩突然从烧着的屋子那处跑了出来,想是被烟呛住了,连连流泪,一黑衣人见到了,挥起刀就往那男孩身上砍去。 男孩不过几岁,哪懂得躲,愣愣地站在原地揉着眼睛,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章节目录 第151章 罂粟出现 “豪儿!”被五个黑衣人围着的铁远见到此情景,那男孩正是他的二儿子铁豪,他心急如焚却始终无法挣脱这五人,旁边的徒弟、护卫想要相救,却也抽不出身子来,只能看着这凶器离铁豪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无骄闪身而下,以剑鞘相挡,那黑衣人被他这突然一档生生逼退了几步。 “来者何人?竟来蹚这躺浑水!”那黑衣人惊讶怒喝道。 无骄把铁豪护在身后,冷冷道:“路人,但看不惯你们这些连孩子都要欺负的人。” 铁豪的娘适才一个没注意,让铁豪跑了出去,如今见铁豪安然无事,连忙奔过来,把铁豪揽在她怀中,“我的豪儿,你吓死娘亲了!” “碍事的人一起杀了!”一黑衣人狠狠地说道,好几个黑衣人便拔剑冲向无骄,无骄眼角瞥向后面,对着铁豪他们急道:“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铁豪他娘惶恐地点头,抱着铁豪往回跑。 “娘,他们为什么要烧我们的房子啊?”铁豪稚嫩而又带着委屈的声音泣道。他的眼睛被烟熏得直流泪。 “娘……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些人今夜无故前来,如恶魔降临一般,什么也不说拔剑就是杀人,来历也不知道,没办法,她们这群不懂武功的只好躲在屋子里,让懂武的他们来应对,那些黑衣人见她们躲进去了,还放火烧屋子,铁豪就是被烟呛到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的。 无论这次是普通的寻仇或是挑战事件还是其他,自他们烧毁房屋并对手无寸铁的弱小孩童出手的时候,无骄便已对这群人起了杀心,罪不及妻儿,这是武林中的道义,这些不讲道义的人,他可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好人。 见往自己前来的几人使出的招数全是那种一击致命的绝招,这些招式通常只会是杀手才用的杀招,这群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那自己就是可以无所顾忌地大开杀戒了。 “侠士小心!他们的武功十分阴险,勿要和他们贴身战!”铁远挥动着他的铁锤,跟无骄提示道,虽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的侠客,但见他游刃自如,自己这边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无骄丝毫不惧,剑挥得那是密不透风,待她看清他们的招式后,他卖了个破绽,那些杀手怎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纷纷往他那破绽处刺去,无骄一笑,反手蕴力到剑中,他的剑本就是宝剑,再加上他的内力,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刀剑震断,再是连续几剑,把他们都送去见了阎王。 眼见着五个兄弟就这样死于这不知名戴着帷帽的神秘男子手中,那领头人有些慌了,一挥手一喝,让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兄台何处英雄?” 无骄见他们停下手,也是闪身到铁远那处,低声跟他说道:“铁英雄,快安排人去灭火,把不懂武功的妇孺都带出来这里吧,里面怕是更难躲。” 铁远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让身后的几个人去灭火带人出来。 无骄这才对那领头人冷笑道:“问别人之前应先自己交代身份。” “我们是六鬼教的人,奉了教主之命来铲除铁锤武痴铁远及他铁家一众人等。”那领头人忍着怒气跟他说道,“武林中的规矩兄台也该知道,这与兄台你无关,你何必蹚这趟浑水?你如今离去,兄弟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领头人见他武功高强,也不欲得罪他,便低声下气地跟他商量着。 “什么都没发生过?”无骄反问了一句,语带揶揄,“我可是杀了你们五个兄弟哦?” 那领头人咬咬牙,肯定地说道:“是!全都既往不咎,就当兄台你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这条件这般优待,那我是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呢?”无骄假装考虑,实际拖延,“你刚刚说你们是什么教啊?” “六鬼教。”那领头人忍着心中的怒火,勉强自己平静地和他交涉。 “六鬼教不是武林邪派么?你们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报上自己教派名字,就不怕惹来武林正派的怒火么?”六鬼教的武功他是在之前抓捕秋二娘那次有见识过,跟他们的武功风马牛不相及,这真的是六鬼教的人么? “我们教主就是为了对抗武林正派才这样做,为的就是跟武林正派提出挑战!”那黑衣人应道。 “你……先前武林中孟当家和天山派也是你们灭的口?”铁远掩饰不了其中的痛苦,特别是那孟当家可是与他交情特别好的多年朋友,他们一家就这样死于他们剑下,在他们坦然承认后,他眼中的怒意更是溢于言表。 无骄一直和他说着话,为的就是给去灭火和转移妇孺的人争取多些时间,见铁远一脸握着锤子想要上去和他们拼命的模样,连忙按下他,悄声说道:“铁英雄,勿要冲动,且等火灭了人救出来了之后没有了顾虑之后再打。” 铁远勉强忍住了怒火。 “兄台思索得如何?若是兄台有意,又没有帮派归属,我还可为你向教主请好,可以让她给你一个教中重要职位,以后金银财宝、美女貂皮都是唾手可得之物。”那领头人见他武功高,开始以荣华富贵相引之。 无骄刚想回话,忽然听得一声女子的轻笑声,他凝神一听,除了他们之外,竟然还有个武功深厚的人躲在这里?而他竟然都没有发觉? “何人躲在暗处?为何不出来一见?”无骄对着女子藏身地方朗声说道。 “呵,没想到这里还有能知道本教主躲起来了的高手。”一红衣蒙面女子闪身而下,娇声续问道,“你们是六鬼教的人?” “你是何人!”那领头人眉头紧蹙,怎么今夜这般不顺,来了一个又一个,“我们是六鬼教又如何?” “呵,本教主怎么从来不记得有下过铲除铁锤武痴铁远及他铁家一众人等的命令,好像也不记得本教主属下中有你们这般愚笨的人啊?”红衣女子笑道。 “你!”那领头人听了她这般话语,一惊,“你是六鬼教教主?!” “是啊,你们怎么连教主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啊?”罂粟媚笑道,“本教确实是无恶不作,可不是本教犯下的恶,本教主也不屑去背。” 那领头人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惊,但听她话语的声音只是年轻女子,六鬼教的教主竟这般年轻?他有些怀疑她说的话的真伪,“小姑娘,你别听我说了六鬼教,你就自称六鬼教教主来吓唬我们,我们教主岂是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可以担任的?” 罂粟秀眉一扬,问道:“那六鬼教的教主应是什么模样的啊?” 那领头人回忆起江湖中所传说的六鬼教教主的模样,应道:“咱们教主四五十岁模样,青面獠牙,武功精湛,最爱生吃男孩子的心脏,那是你这般娇滴滴的模样!” 青面獠牙?那不是农户人家挂在门上用于辟邪的妖魔模样?江湖中人以讹传讹,以为她叫六鬼教,便是那鬼怪模样?世上若真有存在这样子长相的人,她还真想见识一番。罂粟笑得开怀,他的话让她无比欢乐,真不枉她特意跑这一趟,来看看这些冒充六鬼教的人到底是什么角色。 趁着这些时间,火灭了,妇孺也全都集中到无骄他们的身后。 “别让孩子们看到血腥,让他们都背过身子,你们在前面挡着。”无骄悄声跟铁远那几个徒弟说着。 这女子的话语听起来也不知道真假,只是她武功却是不弱,若是往不好处想,她真的是六鬼教的教主,那这里的人就危险了。不过奇怪的是,她与这些自称是六鬼教的杀手并不是一伙人,再加上他对于六鬼教教主那奇怪的描述,那么就是表示,这些人都不是六鬼教的人,而且先前那些什么当家什么派的人都是他们杀的。 他们想要嫁祸给六鬼教,挑起武林正派对六鬼教的仇恨,到底是为何? “他们这是起内讧了?”铁远对于他们双方的话语都信以为真,以为这两边都是六鬼教的人,“侠士,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那女子不知是友是敌,先看看情况。”无骄心中是焦急的,可这个时候若是出手,自己尚好,铁远这边这怕会来个两败俱伤,那还不如先观察看看这女子接下来会有何行动。 那领头人早已是忍着一肚子怒火,见面前这女子笑得张扬,更是怒不可遏,剑一挥便往她身上刺去。 女子言笑晏晏,从怀中掏出几枚罂粟花形状的暗器,刷刷几下便让这领头人倒在地上瘫软不动了,“本教主也玩腻了,那你们都留下性命吧,追玉!” 随着她的一声娇喝,一蒙面男子闪身而下,“教主有何吩咐?” “把中了我暗器还没有死的这群冒充六鬼教的人都杀了吧,记得把我的罂粟花拿回来。”罂粟从怀中再掏出许多枚罂粟花状的暗器,那些杀手本已是有着预防,却因为领头人死了,心思涣散,那暗器找的角度也是刁钻之致,不过片刻,那些人通通都倒在血泊当中了。 追玉上前去,把那些还挣扎着的通通一剑封喉,他也不嫌脏,在他们身上把暗器都摘了下来。 “罂粟花暗器?你真的是六鬼教的教主?”无骄凝神防备,六鬼教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她的武功一无所知,只有在被她杀死的人身上总能看到这罂粟花的印记,那么,面前这女子就真的是六鬼教的教主了。 “本教主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我是六鬼教教主了么?”罂粟笑了笑,“放心,本教主并不是为了杀你们而来的,本教主只是想来看看这帮冒充我教的人是什么角色,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铁豪往回看,见这红衣女子俏立在黑夜之中,艳红的衣裳与黑夜似乎融为一体,看着就如娘亲和他说的故事中的大侠一般,突然间就在他们危机时候,前来拯救他们与水火之间的英雄。 “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他怔怔地欣喜开口,他娘想要按住他的嘴却是已来不及,不禁一脸惶恐地看着那笑弯了双眼的女子。她看起来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偏偏却是可以笑着把眼前的人杀个精光的可怕什么教教主……她不懂这武林中的门派什么的,却是感觉这人站在那里就已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恐惧感,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杀气。 罂粟闪身到铁豪旁边,无骄挡在他身前,长剑一挡,“你要做什么?” 她也不嬲,也没有硬要闯过去的迹象,她笑着对铁豪说道:“小孩,我可不是来救你们的,我只是来杀他们的。” 孩子的眼睛看着她,透彻的大眼有着憧憬,她虽然杀戮不少,对着这样子的小孩她可下不了杀手,也只是想逗他一逗罢了。 “教主,都已清理好了。”追玉回到她身侧,和她禀报道,“他们?” 他问话的意思很明显,这群人该如何处理? “本教主可不想让这么可爱的小弟弟讨厌我呢,追玉,回去吧。”罂粟笑了笑,她虽是邪教,但也不是那种随意杀人的邪教,起码她自己不是。别人没有挑衅自己,自己就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啊,更何况,杀人还要耗费体力,麻烦呢。 “慢着!你们六鬼教在江湖无恶不作!今日老子既然见到你,那就要为武林除害!”铁远既然知道了她是六鬼教这个邪教的教主,那当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来杀掉这六鬼教教主,那么以后自己在正派眼中地位定是大大提高,“侠士,我们一同合力,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恶毒女人杀了,不然以后放虎归山,那武林中人又有许多要为她所害了!” 他的话语言之凿凿,似是杀害她是为了为民除害。 罂粟又是一阵轻笑,这些正派的嘴脸她看得多了,也不意外,她反倒有些好奇这戴着帷帽男子的选择。 希望不会让她失望。 章节目录 第152章 所谓正派 那场火已经熄灭了,却还是闻得到那被火烧过木头的焦炭味,在这个六月晚间,暖意融融,身旁男子似是正义凛凛,面前红衣女子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我拒绝。”无骄淡淡开口。 “什么?”铁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珠,“你不是武林正派人士吗?这个这么好的机会给你在接下来的武林大会上邀功,你也不要?莫不成是兄弟你怂了?怕这个妖女?” 在他拒绝后,他的称呼从‘侠士’变成‘兄弟’,似乎对他这个抉择感到难以接受,已经慢慢把他归类到敌人那一方了。 “我找不到理由去和她为敌。”无骄紧蹙眉头,“六鬼教是邪教没错,可今日她不是帮了你们吗?而且那些被灭门的不是这群冒充六鬼教而犯的恶么?那她有何罪?” 每个人心中自有心中定义正义与邪恶的标准,对于铁远而言,归属于六鬼教便是她的邪恶,可对于无骄而言,该杀的人不该根据传闻而言,正义中也有叛徒,而邪恶中也有好人,根据传闻来杀人的话,他接受不了。 “小子,这一看便知道是他们自导自演的诡计啊!就是为了让你深信之前的杀戮都不是他们六鬼教而为!看来你真是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铁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罢了,我们自己上!霸儿天儿一起上!”说罢,挥动着锤子便冲了上去。 他的那些个徒儿也跟着围在她附近,准备着一哄而上。 “什么都不懂的人应该是你吧?”无骄闪身到一旁,剑也回鞘。 自导自演的诡计?他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凭这女子的武功,把他们杀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必要在他面前演这么一出戏?况且这杀手的武功与那女子截然不同,怎么看他们之间都没有关联,这话说得还真是随意到极致。 罂粟赞赏的目光看向无骄,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已不多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武林出了这样一位青年才俊,“本教主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今日见到这位公子心情甚好,你们我就不杀了,下次就不一定了哦。” 罂粟如红蝴蝶一般在铁远及他的徒儿身边游了一圈,时而拍拍这个时而弹弹那个,众人只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味,却怎么都碰触不到她,铁远举着锤子抡也抡不下去,到处都是自己的人,一抡下去,还未必能伤到她,反倒会误伤了自己徒儿。 “公子,再会了。”罂粟笑了笑,随手在那铁远那引以为傲的锤子上用罂粟花留了个痕迹,“追玉,回去了。” 随即二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无骄见事情已毕,想要离开,却让恼羞成怒的铁远挡住了去路。 “有事?”无骄对他已有些不喜。 “说,你是不是和那妖女是一伙的?所以适才才不愿助我一同剿灭这妖女!适才那妖女一口一个公子,喊得这般亲切,还说你们之间没关系!”铁远的锤子贴近无骄的帷帽,“说!你是何人?戴着帷帽鬼鬼祟祟的,到底所为何事!” “恼羞成怒的脸面可是丑陋无比,铁远,我本是好意前来助你,你这般随意诬陷别人,还称得上正派么?”如今的他在无骄眼中,就如同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狗一般。难怪他对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些好感都没。 “混球!你区区一小子还敢来教训我?”铁远手中的锤子离他更近了几分。 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另一特性又表现出来了,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不起普通人,自大又自负。 “爹,哥哥救了我,他是好人,你不能打他!”铁豪童声朗朗,对着他爹不满地喊道。 “豪儿!”这小子一直以来骄纵惯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顾如今是什么情况,“不可以插话!” “你的儿子看来比你还要更懂这人情啊。”无骄有些感慨,明明一个半大孩子都懂的道理,一个大人却偏偏要在那纠缠不清。 “给我纳命来!”铁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锤子随即横扫过去,无骄闪身到屋顶之上。 “没有意义的架,打了也是白费劲。”无骄沉颜凝眸,“若是真想打架,去武林大会打去吧,我还有事急着赶路,就不奉陪了。” 无骄可是漠北青年一辈中武功最高的,轻功一施,铁远连他往哪个方向而去都见不着了,气得在原地直顿足,“臭小子!混小子!”回眸看见被自己妻子紧紧掩着唇的铁豪,更是怒意不打一处起,狠狠地朝着他挥了一巴掌,“孽子!老子养你这般大,你竟然帮着外人跟老子说教?!” 他妻子连忙把他护在身后,哀声泣道:“老爷,豪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就别对他生气了,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把他教好,你要打就打妾身吧!” 铁豪脸颊已迅速浮起一个巴掌印,他红着眼扁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忿,大声质问道:“豪儿有何错?爹爹为何要打豪儿?” “孽子!你还敢说?在这里,你爹我就是天,就是王,你敢跟王挑衅?还不快给我跪下认错!”铁远厉目圆瞪,双目炯炯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怕死的铁豪,转而又怒对他娘道,“都是你生孩子不会教!教出一个什么样的畜生出来了!早知道他今日会忤逆,老子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他给丢了!” 他娘见铁豪还想要辩驳,连忙又按住了他的嘴,唤来他的大哥铁英把铁豪带回房间去,自己柔声哄着丈夫,“老爷,是妾身的不是,豪儿还小,妾身以后慢慢教就是。你勿要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几天后还有武林大会,你身子要紧,咱铁家还等着你去添些荣耀呢。” 铁远深深地吸了口气,见自己的那些个徒儿护院都是一身狼狈的模样,还有不远处那些死于妖女暗器下的尸体,“你们,去把这里收拾了,有伤的就去请大夫来治,明日一早,在我名单内的,快马加鞭出发去柳家堡!” “是!师父(堡主)!”众人应道,各自忙活了下去。 “你也是,回去好好教好豪儿!若是她还有下次,那就直接逐出我家门,让他在外边流浪,好好学学什么叫作尊卑!”他没好气地对着自己夫人说道。 他夫人垂眉顺眼,低声应了个是。她早已习惯他家夫君这暴脾气,一向都是看着谁不顺眼就任意打骂,可毕竟豪儿是他亲生儿子,他嘴里说得狠心,行为上却定是不会这般做,不反驳、顺着他便是自己最好的解决方法。 虽然,她每次都莫名地觉得自己十分委屈,从她自己出发,她并没有觉得孩儿有哪句话是说错的,那位公子在危急情况下救了他孩儿一命,那便是咱们家的大恩人,自己丈夫却是不问青红皂白,只以自己的认为去判断他与那位女子是一伙的,恩尚且未报,怨却又结下了,这真的是丈夫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该有的态度么? 她心虽是这般想,可她也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否则会惹得丈夫更是暴怒,豪儿的日子就会愈发的不好过了。 本来在他的眼中,男子为尊,而他这担起一家重责的更是为至尊,他也习惯了别人对于他阿谀奉承,他忽而灵光一闪,“阿立,放出消息,说是六鬼教意图谋害我铁血教,被我铁血教反杀了个精光。” “师父,这是为什么啊?”戴立不明所以地反问道,“那些人不是那个妖女杀的么?怎么变成我们杀的呢?” “让你去做就去做,你们就是没脑子,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这时候这一份大功劳在面前不去换点东西那今夜我们受伤的人的血不就白流了?就连那孟当家和天山派都栽在他们手上,咱铁血教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不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么?借着武林大会这个大舞台,我们铁血教定会在武林一举成名的!”铁远描绘着那画面,顿觉自己这突然起意甚是妙不可言。 “可是,刚刚那戴着帷帽的公子不是知道了么?如果他在武林大会上跟大家说了,那不就证明了我们在说谎么?”戴立忐忑问道。 武林中,这种欺骗也是一个为人不齿的行为,一旦让人揭穿,整个教派都会一蹶不振。 “怕什么,且不论那小子会不会到武林大会,就算他去了,就他那武林小卒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和我这在武林打滚二十年的铁锤武痴的名号能有同等分量么?若是真的他的话被相信了,那我们就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在这群死人头上,反正六鬼教是他们自称,我们什么都不知!”铁远阴险地笑了,那笑意在他那张长得正气的脸上显得更为可笑,“今夜发生何事,你们知道怎么说了么?阿立,你来说说看。” “是,今夜这群自称是六鬼教叛逆的杀手们前来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在交锋中,他们说出了孟当家和天山派都是死于他们剑下,然后在一位无名侠士的帮助下,咱们反而把他们通通都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铁远听完沉默不语,这让戴立有些心惊,“师父,可是哪里说得不对?” “不,为师是在想,这侠士到底要不要提,提了,又觉得这功劳有他一份,不提,又怕到时候那小子说起来,倒显得咱铁血教没品了……” ……戴立在心中暗忖,不是自从师父你把别人杀的人归到咱铁血教开始就已经没品了吗……但他这想法是万万不可能直接跟师父说的,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当面忤逆师父。 “罢了,还是提吧,那小子说不准也不会去那武林大会,而且若是没有这‘侠士’出现,咱铁血教论武功也是与这天山派伯仲之间,能杀个精光想来那些武林中人也会有一堆疑惑,多了这‘侠士’,我们可信度就高了。你们都听到大师兄是怎么说的,全部听令,今日就把这套说辞牢记在心,无论何人问起就这般回答!” “……是,师父(教主)!”众人皆恭谨回答道。 他没想到这他所说的一切都让在角落里偷听的铁豪知道了,也没想到这个这般大胆的孩子竟然会选择了离家出走。 无骄依着原路回到了那家卖包子的店中,那店里正在关门,小二见了他,又是惶恐又是内疚。 “客官,你的马儿不见了!”小二喃喃道,“那匹马儿多少银两,小人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的!” 不见了?酒无骄一愣,随即沉颜,“事情经过是怎样的?” “是这样的,客官你那马儿浑身血红甚是惹眼,小人就把它带到咱店的后院去了,还给了它一把上好的粮草,让它在那慢慢吃,后来……小人再回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它不见了……”小二低声说道。 “你隐瞒了什么?”无骄见他眼神闪躲,言语中闪烁其词,知道他必有隐瞒,“在后院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小二咬咬牙,把他拉到店里面,这才悄声说道:“小人在把马儿牵到后院时候,见到了这里的恶霸,他一直盯着您的马儿,小人如今心想,也许就是他们偷走的,只是客官,那群恶霸并不好惹,小人劝你还是别去惹事了……”店小二也是怕他因为这匹马儿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惹事的是他们,不是我。”无骄淡淡勾唇,“他们在何处?” “……若是说他们平时的聚集地的话,多是在城西城隍庙里。”店小二听他一问,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客官你不是真的想去跟他们讨回你的马儿吧?他们那群恶霸听说是被那烈阳教派罩着的,所以你惹了他们就等于和那烈阳教派作对啊!”店小二苦口婆心地劝道,“烈阳教派的教主烈雄可是这次武林大会夺魁的热门人选,客官还是勿要因小失大啊!” “有我在,他不可能夺魁。”他温厚的嗓音如清泉一般流淌着,“况且,先惹是非的是他们不是我。” 章节目录 第153章 烈日教派 他说罢,出门寻着城西方向一路前去。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夜晚时候的景色若灯火通明时清晰可见。偶尔传来的虫鸣树摆,在这个温暖的夏日里,如一曲和谐的合唱曲,唱的是孤寂,歌的是寥寥。 路上寻了路人问了那城隍庙的地址,越是接近,那里的人声、喧闹声越是清晰。 城隍庙虽是破旧,那扇门也已掩不上,但这群恶霸们也毫不在意地在此处喝着酒吃着肉,甚是惬意,他们依着自己大哥是追随于烈阳派烈雄麾下之人,一直在这镇上横行霸道,这一晚也是他们出来买肉买包子时候见到那匹血红色的马儿,他们虽不知这马儿有多贵重,只觉得十分威风凛凛,因此就撒了蒙汗药让马儿睡了过去,找了几兄弟抬着回来。 如今那马儿还在这他们身旁呼呼大睡,他们便已点着篝火,不亦乐乎。 “哎,胖子,你偷这马儿来做什么?”一喝得醉醺醺的大汉问着那看起来一脸邪恶的小混混,打了个饱嗝一脸嫌弃地续道,“偷个女人偷些钱不更好,这马儿若是醒来将我们这弄得乌烟瘴气你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马肉吃起来也硬邦邦的。” “强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你忘了咱大哥一直在想着烈教主那送什么生辰礼物想得头也疼了么,这匹马儿不就是天赐给大哥的吗?”胖子又是一碗饮尽,“我连这生辰寿词都给大哥想好了,宝马配英雄,这血红色就正正最符合如烈焰般耀眼的烈雄教主了!” “哎,胖子你真是聪明!真不愧是我们这的军师!”耗子笑着奉承,拿着烤好的肉献媚地递给胖子,“这事办成了,大哥肯定会更加看重你的,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群小弟哦!” “哈哈哈哈!就你这耗子会说话!等大哥来了,我给你们跟大哥讨赏!在座你们都有份,永不落空!你想想那个场景,武林大会上,烈教主踏着这血红色宝马出场,多威风!人说赢人先赢面子,这次就把面子什么都赢尽了!到时候烈阳派还不赏赐下来无数的金银珠宝给大哥,我们不也跟着得益了!” 拿着那堆银两,又可在那艳春楼找上几个好相好好好住上一段时间了,日日笙歌,醉生梦死,那场景想想也真是期待。胖子想到这,不由得舔舔唇,色眯眯地笑了。 他们几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未来几个月又可继续横行霸道了。 “对了,这武林大会要召开了,若是烈教主能夺个一二三名回来,我们也许就能把隔壁镇子那些混混也一起拉进来,我们这莽子帮的规模就会越来越大了!”强子乐呵呵地说道,“胖子你这偷马之功实是大功一件啊!” “你们想得真是美好。”无骄刚来,便听到他们说的这句话,不由得冷冷嘲讽道,“有了钱怕是没命花了。” “谁!”黑夜中,戴着帷帽的他让人看不清真容,偏是那声音却是陌生之致。 “我只给你们五秒,把马儿恭恭敬敬还给我,我就饶你们初犯。”无骄淡淡说道。 “原来是马儿的主人前来寻马来着呢?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没听过咱蛮子帮,也听过我们的头头烈阳派吧?还敢来这里叫嚣?你的马儿让我们看上了,你就该感激涕零地谢谢我们,让马儿不至于跟着你这个无用的主人!”胖子尖声说道,一副天下独尊的模样。 “时间到了。”无骄不跟他们废话,拔剑往前,他们这群混混哪里学过什么功夫,至多也是些蛮力,不过几下,痛呼声不绝入耳,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通通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剑下已留了情,并没有致命。 随意清洗了一下自己的剑,便收剑回鞘,他往前走,胖子在他路过的时候吓得连连颤抖,“大侠……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侠……” “放心,你的伤死不去,不过给点教训你们,不是谁的东西都可以偷的。”无骄径自走到被布袋装着的马儿身旁,替它解开束着的绳索,马儿仍是没醒,布袋中还有着淡淡的低劣蒙汉药的味道。 下三滥的招式,无骄冷冷一笑,拿过水壶,倒了些水在掌心,替马儿洗了洗面,马儿晃了晃足,慢慢地清醒过来,见到面前的主人,嘶嘶凑在他的脸上磨蹭撒娇,它站起来,看见面前倒在地上那几个给它使药的血人,狠狠地过去踩了他们几脚,又是一阵痛呼。 无骄好笑地摸了摸这匹有仇必报的马儿的鬃毛,顺了顺它的气,“好了,你再踩他们可真没命了。” 马儿吁吁几声,似是在抗议,气冲冲的鼻孔大口大口地朝着他们呼着气,似是在显示自己的威风。 “好了,我们还要赶路,去见小青儿呢,你不是很想见她么?”无骄跟它说道,它似是通人性地提起前蹄,然而视线黏在他们适才在喝的酒上,舔舔唇,眼神似是在撒娇一般。 无骄扶额,他这匹宝马,什么都好,就是好饮酒,也不知是不是跟了爷爷,不过自己也有些饿了,这上面的烤肉不吃白不吃,刚刚的馒头也忘了拿,打包做明日的干粮也好,他对着马儿点点头,马儿开心地把头靠近那酒壶,咕噜咕噜地喝着。 “可别喝醉了。”他不忘叮嘱它一声,“喝了酒等等就跑快些,我们就可快一点见到小青儿了,你又可以和小葱玩耍了。” 马儿喝得兴起,尾巴甩甩,好几次都差点打到地上那几人。 他们吃饱喝足,打包好了,正要赶路的时候,突然听到往这里大步走来的脚步声。 “大哥!”那倒在地上翻来滚去的几人也留意到了,喜出望外地接连叫道,“大哥快来救我们啊!” 听到声音,那人的脚步加快了,他闪身前来,见自己的兄弟们都倒在血泊之中,面前还站着一戴着帷帽准备离去的男子,还有一匹马?他目光一紧,把手中的布袋随意一扔,便拦住了他的脚步。 “大哥!快替我们报仇!这人闯进咱这领地,一出手就把我们兄弟们都伤了,您可算来了!”胖子叫得撕心裂肺,他圆圆的脸上还印着几个马的蹄子印,看起来甚是滑稽。 “在下烈阳教派外门弟子烈清,敢问兄台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兄弟?”烈阳教派绝学便是那烈火掌,这人已摆出起手式,看来是在听无骄的话语,若是不满意就直接进攻上来了。 “路人,他们偷我马儿,我来讨马儿,他们不肯给,那便只能强硬地夺回来。”无骄淡然回答道。 “能有这汗血宝马,看来你的身份也不简单,看来是哪一家的顽劣公子出来玩耍了才敢贸然得罪我们这烈阳教派吧。”烈清的眼睛扫了眼那汗血宝马,眼中强占的欲望甚浓,“要不这样,我们来个交易吧,这些兄弟的医药费我也不跟你要了,你把这宝马留给我,我们就两清了,如何?” 在他的眼中,无骄能把他的兄弟们打成那般模样,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学了一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会使两剑,自己的兄弟们一时没防备才弄了个全军覆没的,听他声音年纪轻轻,哪会有什么高强武功。 “不要,你这招也未免太过无赖了,惹事的是你们,还想要走我的好马儿,凭什么?”无骄冷笑,“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啪啪响,看来这些兄弟在你眼中真是可有可无。” 口口声声兄弟前兄弟后,见到他们倒在血泊当中,首先担心的竟然不是他们有无生命危险,而是自己的这匹汗血宝马,还说以马来抵医药费,这人虚假得真实啊。 “废话少说,给我纳命来!”烈清见明着来谈判不成,动了杀心,拳中蕴力便向酒无骄袭去。 这人的武功果然与地上那几个小混混不一样,出手高低立见。 蕴力的他掌心如铁一般通红,挥掌时候那掌心似乎也散发着热气,整个人就像正蒸炉一般,浑身是汗,挥出来的掌风刚劲有力,把自己护了个周全,无骄的剑似是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暂时躲避。 “懦夫!胆小鬼!就知道躲吗?!”烈清口中不断说出些激将之词,想要逼着酒无骄还手,无骄哪会中他这种伎俩,边是躲避边观察他的招式,这招式看起来与金钟罩类似,用掌风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让人一时间无法攻破他的包围圈,更甚者若是冒进,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被他的掌风震得出血。 无骄躲避了十余招后便看出了他这武术的突破口,该说不是这武术的突破口,而是他自身的问题,这烈火掌需要充沛的内力来支撑他每一次的出招,他的内力明显不足,不过十余招便有了破绽,所以他才会急着让无骄进攻。 既然知道了致敌之法,无骄也不跟他多纠缠,趁着他一招辉出另一招正蓄力的那瞬间,毫无预料地闪身先前,五成内力一掌破了他罩门,烈清危急之际以掌相挡,二人对掌,震飞的自然是内力不济的烈清,他勉强站稳了脚步,嘴边血丝溢出,而无骄仍是稳稳地伫立在原地,内息丝毫不乱,如此一来,胜负已分。 “你……你竟敢与烈阳教派的我对抗?就不怕以后回去我让师傅给我报仇来着!男子汉大丈夫你连真容都不敢让我们看见!就算你这次胜了我我也认为你是胆小鬼!就是怕以后我们寻报复才隐瞒……”烈清开始嘲讽。 这真是,输人又输阵。 无骄脱下帷帽,清俊无双的面容就坦露在他们面前,“记清了?要寻仇就来寻我酒无骄。” 江湖中不乏英俊男子,慕容府的慕容天宇算一个,摘星神坛任教主算一个,单看他们的容貌甚是出众,但若是相比,他们的面容比眼前这男子都逊色几分,怕是这有那当年武林第一美人的麟儿——柳家堡的柳慕英才可与之相比。 犹如太阳月亮,平分秋色,一时瑜亮。 无骄走向他适才随意丢在一旁的布袋旁,在他扔下的那刹那,他明明听到一声痛呼声,如今一听,果然这里有呼吸的声音,虽然浅但还是能听到的。 他解开布袋的绳子,拉下布袋,那里面的人就显现在他眼前。 “是你?”眼前的小孩子明明就是今日在铁远那处救的那直言不讳的铁豪。 他的额头擦破了皮,人也是昏迷着,应是适才烈清适才摔的那么一下让他受到冲击,才导致受伤昏迷的。 “烈阳教不是自称名门正派么?为何还对另外一个名门正派的孩子出手了?”无骄从怀中掏出伤药,替他清洗包扎着伤口,口中淡淡地质问道这个所谓命门正派的弟子。 烈清不说话,无骄把一瓶伤药礽给了他,“你的兄弟们要再不上药就真的会因为流血过多身亡了。”烈清愣了愣,这才咬咬牙替他们包扎起来。 包扎过程中,无骄是背对着他,他看着无骄似是毫无防备,又心生歹意,猛地一下冲向他,想要还他一拳,哪知道一提气,他的气息便如倒流的海水一般不受控制,他猛地一下又吐出了一口血,这下重击让他倒在地不得动弹,脸色惨白如纸,一张嘴便想要吐血,就连话语都说不出了。 “我忘了告诉你,中了我的掌,一个时辰内不可运功,否则内力失控,严重者会走火入魔。”无骄回眸,眼中似是有些鄙夷,“因为我没想到,竟然名门正派也会在别人背后动这些手脚,你这一天好好在这里调理气息,若再动气你这身武功就废了。” 酒家的四大绝学之一,浮云掌。 这是不为武林所知晓的其中一绝,武林中只知漠北酒家二绝——九绝剑法和移形换影身法,除了浮云掌外,还有一绝——斗转星移内功。 除了酒三仙能熟练运用以外,就连他自己,都还未曾熟习这斗转星移内功和浮云掌。 他行走江湖,往往用前面那二绝便足以应对,因此剩余那二绝没有闻名武林。 章节目录 第154章 脱离关系 血色弥漫了这个城隍庙的地面,那破败的石像看似静心,与这喧闹的夜晚及其不搭。 “你对我们大哥做了什么?!”强子惶恐地问道,大哥只来得及替他一人包扎,然后然后就……他想要搀扶起那一直在吐血的大哥。 “别动!”无骄厉声喝道,“不想他半身不遂的话就别动他!” 此话并不是威胁,烈清在调理内息的时候若是被打岔了,内息倒流之下,真会出现他所说的半身不遂的现象,他虽然也不喜欢这几个人,但毕竟,他们没有做出让他觉得非杀不可的事情,他也不是那般喜欢随意杀戮的人。 见他们几人担心的面容,无骄续道:“从一开始我就没算要杀你们当中任何一人,只是你大哥自己选择了自取灭亡,这孩子我带走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好自为之。” 无骄离去后,胖子他们几人看着那破败的石像,总觉得隐隐之中有天意,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人前来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教训,从此以后,他们便收敛了许多,因为他们只要一做坏事,脑海中总会浮现那石像蒙尘而又透彻的眼珠,似是在看着他们。 “你还想要装晕多久?”无骄一手拉着马儿,另一手扶着马背上的孩子慢慢地走向铁家。 铁豪一惊,睁开了眼睛,“大哥哥知道豪儿醒了……” “清醒的人和昏迷的人呼吸声是不一样的。”无骄戏谑地看向他,“若你乖乖呆在铁家,那烈阳派的人是不可能捉得到你的,这么晚了,你小孩子家家,为何还要独自一人跑出来?” 今日也算他好运气,若是没遇到他,这个时候他就是被绑在布袋里呢。 “豪儿不怕,豪儿不想要呆在铁家了……”铁豪声音中带着沮丧。 “不想呆也不能自己一个小孩子跑出来,你偷跑出来,你爹娘会担心,而且外边坏人这么多,你不知道有许多小孩子被抓走之后就会卖掉或者是挖你眼睛鼻子打断双腿假装成很可怜的人在街上乞讨呢,我现在送你回去,以后就别再乱跑出来了。”无骄难得好脾气地柔声和他说道。 “我不回去……”铁豪哀声祈求,“大哥哥,你是好人,我求求你,我不想回去铁家!爹爹满嘴谎言,我讨厌他!” 无骄停下脚步,面前不远便是铁家,“你爹是怎么满嘴谎言了?” 铁豪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爹爹说的话都全部告诉了他,虽然在他的描述中有许多他这个年纪理解不了的话,但他也牢牢记住了,无骄边听边觉得那铁远为人奸诈,甚是不屑,还不如他这六岁孩子想得透彻。 这孩子若是在这铁家成长下去真的对他有帮助么?可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真的可以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么?明明铁家近在咫尺,他却有些犹豫了。这个好孩子,难道真的要回那个染缸之中生活么?那他这难得的好品性会不会被现实磨平棱角? 可是每个人该有每个人的生活,不该被他这突然起心所阻扰。 “这样吧,我先带你回去,你再过上几天,如果还是觉得想要到外边来,你就写信给柳家堡,我会让他们来接你的。”无骄柔声跟他说道,又在他的耳边说着具体的联系方式。 “嗯!”铁豪终是破涕为笑,好人是绝对不会说谎骗他的,“谢谢大哥哥,救了我两次!” 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马儿暂时放在那,抱起铁豪便闪身到铁家的屋顶之上。 “你的房间在哪里?”无骄正想直接送他回房,不到一晚,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吧,至于头上的伤口,便借说是跌倒了便是。 “我和娘一起住,在那边。”铁豪指了指一个方向,无骄正想前行,却听到旁边小屋子传来了茶杯破碎的声音,他凝了凝神,抱着他到旁边去,小心地揭开顶上一瓦砖,房间里面的境况让他心一惊。 他下意识回头想要掩住铁豪的眼睛,却见他眼神中那深深的绝望,知他已将房间里的那一幕看入眼了。 房间里他娘跪在地上,身体上全是一道道的鞭痕,她的身边有着那茶杯的碎片,适才所听到的那声音就是这而铁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胸口来回起伏,看起来是气的急了的模样,“你这个没用的贱婢!看个孩子都能丢,你说你还有什么能做好!” “老爷……你要打我骂我,我也认了……可妾身求求你,快去派人找豪儿……豪儿不过六岁,在外边怎么活下去啊……”她掩面痛哭,身子的痛虽痛,却不及这失了孩儿的痛。 至于眼前这铁远,她早就已对他不抱任何希望,她这一辈子只是想要好好守着她的豪儿便好了。 “老子好后悔啊!后悔当年英儿的娘病死后便娶了你!和你那豪儿一样一点用都没有!老子跟你说,明日老子就要去这武林大会,谁还理你这豪儿生死!你这贱婢,老子如今就休了你!”铁远越说越是生气,手指直指到她的脸颊,口中唾沫横飞,一个巴掌高高举起,似是想要一挥而下。 “大哥哥……”铁豪刚开口,无骄便点点头,“你在这里呆着,别乱动。” 说罢,他闪身下去,一把格住了他欲挥下的手,“是不是每个自大的人都喜欢用武力来欺负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县令那算一个,慕容家三公子他娘算一个,这些人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高高在上么? “又是你?!”铁远手被控制住,惊愕地往上一看,这帷帽这声音不就是今天那个欠揍的小子么!“你又来做什么?!” “本来没有打算做点什么,现在有了。”无骄放开他的手,“取武器,武林规矩,我们来打一场。” 无骄所言的武林规矩,就是这挑战的规矩,只要一人提出,另一方不能推脱,否则就会为武林中人所不齿。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规矩,就是生死不论,输者必须答应赢者一事。 “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么!”铁远抡起他那铁锤,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无骄跟在身后,在经过这哭得不能自己的铁豪他娘的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豪儿安全,在我这里。’ 他娘失神地往他那看了眼,他的背影挺直,青衣飘飘,竟比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更来得让她信赖。 “谢……”她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的希望还在。 被声音引来的还有铁远的那一众徒弟还有护院们,他们见面前这男子都是一惊,去而复返?难道真的是来挑事的,然后又见自己师父举着锤子,满脸不郁,更是确认此人是带着敌意的,纷纷拔剑围在无骄的周围。 “你们都退下!”铁远气红了脸,这小子是今夜他就想教训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难得他今日还自动送上门,还敢教训他?那就更是给了他这个机会来好好打上一场,这次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多管闲事会惹出祸的。 “定规则吧,若是我赢了我要你写给里面女子的休书和与铁豪脱离父子关系的书信。”无骄拔剑淡淡言道,“若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老子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铁远眼现狠意,说罢他径自举起锤子便往无骄攻去。 无骄半分不惧,冷哼一声,“只怕你要不起!”便使剑迎上。 铁远的招式都是蛮力,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偏是那力大,再加上他那用纯钢特制的巨大斧子,让人看着便不自禁躲避,但若是光论实力而言,他的武功尚且不及无骄适才所遇到的那位烈清。看来他名声在外只因为这两把锤子和他在外人面前假装的侠义吧。 还不到十招,这位铁拳武痴就败于他的剑下了。 无骄的剑搁在他的喉咙旁,“认输?” 旁边的弟子和护院们不可思议地唤道:“师父(堡主)!”想要一哄而上,又见师父都也不过十招就被打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就算上了也抵不过那三五招,更何况,师父还在他的剑下,他们是怎么都不敢擅自行动的。 “我认输……”铁远低声应道,动过手才知道这人的狂傲并不是毫无底气的,“英儿,拿笔墨纸张来,你们通通回去,准备明天启程事宜!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对于他而言,输了除了自己在徒儿面前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之外,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不过是休了一个他看不顺眼的贱婢还有一个不听话的孩儿而已,自己正值壮年,这女子儿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如今最重要的是把这个瘟神赶走。 众人见他恼羞成怒,连忙回房的回房,巡逻的巡逻,不敢在现场逗留。而铁英也去书房取那笔墨纸张。 无骄收了剑,等铁远写好那两封信后,他认真看了里面的内容,并无发现有何不妥,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到底这里是谁的家……铁远有些无奈,看着酒无骄闪身上屋顶,带下来铁豪,无骄跟他说道:“本来打算让你看看情况的,刚刚擅自替你决定,以后这个男人就不再是你的爹爹了,可以吗?” “大哥哥,可以!”铁豪毫不迟疑地点头,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眼前这个男子,随即有些迟疑地问道,“那……我娘呢?” “你去刚刚那房间把你娘带出来吧。”无骄微笑地说道,语气有几分宠溺,“我们这就带你娘去看伤。” 铁豪笑了,撒着小短腿就这样往那房间跑去。 他离开后,无骄看向铁远,果然在他眼中看出了被欺骗的意思。 “下面这番话,我并不是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觉得你作为豪儿的生父,还是有必要跟你说说。”无骄低声续道,“他并不是我从这里带走的,而是我在城西城隍庙遇到的,当时的他被烈阳教派的烈清抓住了,而我再来你这一开始只是为了想把铁豪带回来,可就在刚刚就在楼顶看到了他娘被你打的画面,关键是他眼中没有半分惊讶,只有绝望,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写这脱离关系信。” 不惊讶便是因为早知自己的爹有对娘亲动手的习惯,但他不去护着娘那必是从以前他娘就不许他插手,他眼中的绝望便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还要在这样的家里呆一个月,明明在这家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豪儿知道了……”知道了他一直有对那贱婢动手,铁远惊讶,“难道是那贱婢……” 他话语未完,便感觉到自己脸颊一痛,他伸手去摸了摸,摸到了鲜血,定睛看去,那帷帽男子手中还玩弄着几片树叶,看来这脸颊的划伤就是他的杰作。 “嘴巴放干净些,从今天开始那姑娘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无骄淡然续道,“要知道,你们关系到今日这个局面可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铁远紧握拳头,却是不敢再说一句挑衅的话语。 “若是你适才有半分关心豪儿额头的伤口,我也会考虑要不要让豪儿长大之后认回你这个爹,如今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话间,铁豪扶着他娘出来了。 “姑娘、豪儿,我们走吧。”无骄牵起铁豪的另一只手,就这样往大门行去。 “爹……要拦下他们么?”铁英悄声在铁远耳边问道。 铁远闭目仰天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用什么拦得住?” “可是豪弟弟和二娘就这样不管了么?”铁英对这个年幼的弟弟还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见他就这样毫不留恋地离去也是有些不舍…… “休书写了,与铁家脱离关系的书信也写了,以后他们就不再是我们铁家的人了,你这个称呼也要改了。”铁远抹了抹脸上又泛出的血丝,“别说这些了,明日准备好了么?” “是……都准备好了。” 夏日晚间的蟋蟀声仍是有些嗡嗡,父子俩的对话声反倒变得似是背景声一般。 就在这么寻常的一个夜里。 章节目录 第155章 涅盘重生 如今已是深夜,并无人来人往,偶闻几声打更声,咚咚地声音传得有些远了。 今夜的月儿算是半圆,似是圆满又缺了些圆。 他们边走边说,无骄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可知道哪里有医馆么?” “奴家名为谢娟儿,医馆的话,就在前面不远。”谢娟儿仍有些恍惚,“公子可告诉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么?还有豪儿,你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了?” 无骄把城隍庙那遇到铁豪到刚刚与铁远达成协议的事情经过说了一说,把那封休书递给了她,“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这铁家的夫人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你而言最好的。” 他知道若是她继续在铁家,她定会一直受到这铁远的殴打屈辱,但随之而有的就是不愁吃穿,有人服侍。 谢娟儿热泪盈眶,忽而跪倒在地,无骄惊讶之下,连忙让豪儿扶起他娘,“有话好说,姑娘身上还有伤,莫要这般多礼。” “娘,我一直都说大哥哥是好人,他真的是好人……”铁豪兴奋地握紧他娘亲的手,他的脸上当时那被铁远狠狠刮的那道耳光子的印消了,脸却还是肿着,看得谢娟儿又是一阵心疼。 “奴家感激公子仗义相助,公子之恩,奴家无以为报,但愿此生求神拜佛求得菩萨保佑公子一生安康,长乐无忧。”谢娟儿带着哭腔说道,“公子还两次救我儿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奴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了……” “你多虑了,我不是为了报答才救的你们,姑娘请指路,如何能到医馆。” 说话间,无骄带着他们回到了当时放马儿的地方。马儿会意,低膝让谢娟儿上了马,眨眼间便到了她口中所说的医馆。 无骄一看,这旁边竟还有那迎豹客栈,他不禁满心欢喜,本来就在想要赶路的他,该如何安顿他们母子,这真是天助他也。 “怎么不敲门?”无骄疑惑地问下了马的谢娟儿。 “那个……公子,医馆里都只有男医师……”她有些羞赧地说道。 无骄会意,可如今又没有小青儿在,那便先到迎豹客栈,让他们帮忙吧,他既已下定主意,便带着他们进了客栈。 店小二见来人了,笑口相迎:“欢迎光临,客官是要几间房?” 无骄俯身在店小二那说出了四字,‘青云万里’,小二连忙恭谨行了一礼,“公子稍等,小人去请掌柜的。” 听得小二禀报,本在房中休息的掌柜的立马穿衣起身,他急问店小二:“当真是‘青云万里’?” “是,小人听得清楚,就是这四个字。”店小二也是不敢怠慢,这四字代表的可是柳家堡大小姐柳青瑶的名义。 “不对啊,大小姐如今身在柳家堡,那能用她名义的也只有那位传说中的贵人了……”她疾步向前行,出来时见一英英玉立的男子站立在首,虽戴着帷帽,却是凛然有着尊贵的气势在。 “磐石镇迎豹客栈掌柜潘彩红见过无骄公子,公子万福。”潘掌柜行了一礼。 “潘掌柜无需多礼,此次唐突前来,实是有事需要你们帮忙。”无骄回了一礼。 这是小青儿在回柳家堡之前告诉他的暗语,她早已吩咐下去,只要是说出这四字的公子,都得尽力相助。潘彩红自是不敢不从,她恭敬应道:“无骄公子请吩咐。” “这位姑娘和小弟弟受了伤,我正在前往柳家堡,不方便带着他们,想请你帮忙包扎伤口。”无骄往旁边一站,浑身都是红色鞭痕的谢嘉儿便出现在了潘彩红面前,“旁边便是医馆,应该治疗起来不是什么难事吧?” “无骄公子放心,在下也学过一点简单医术,这姑娘的伤止血不难,只是那伤痕愈合时间会比较久。”潘彩红上前粗粗打量了一番,恭敬应道,“也无需到医馆去,若公子信得过我,就在这里治疗便好。” “迎豹客栈每一位都值得无骄信任。”无骄低声笑了笑。 “大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了吗?”铁豪扯了扯无骄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问道。 “大哥哥有事要先到一个地方,你等你和你娘的伤口好了,我会让这位潘掌柜帮忙送你们来柳家堡的。”无骄摸了摸他的头,宠溺地说道,随即又跟谢嘉儿说道,“谢姑娘,你和豪儿先跟着店小二去房间里洗漱一下吧。” “嗯!”豪儿伸出尾指,露齿一笑,“大哥哥拉勾!” “好。”无骄伸出小指笑着与他相勾。 “骗人是小狗哦!”铁豪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谢嘉儿知道他是有话想要单独和潘掌柜说,会意地带着得到承诺的铁豪跟着店小二去了客房。 “公子且随我来!”潘彩红带着无骄来到一僻静角落,“公子尽管吩咐,但凡彩红能做到的,彩红定会尽心而为。” 无骄不禁失笑,“潘掌柜,你真的无需这般恭敬,说到底,我也不过是沾了小青的光,实际上我并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便以朋友那般对待我便好。” “无骄公子那是哪里话,大小姐可是咱们柳家堡的宝贝,她还特意吩咐过咱们,遇到公子你定要尽力相助,公子即是大小姐的重要人,那便是咱们迎豹客栈的重要客人了。”潘彩红严肃地说道。 “好,那就谢谢你们了。”无骄不欲在此事多加纠缠,便续道,“适才那两位本是这磐石镇铁家的夫人与孩儿,今晚刚与铁远断了关系,短期在你这里借宿没大问题,就怕长期下去铁家想个不明白又来要回那孩子,所以我想请潘掌柜你,在他们伤愈后请人送到柳家堡。” 潘彩红一愣,随即应允,“公子与适才二位有亲故?” “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无骄笑笑地简单提了提今晚的事情,“只是有时候遇到一些值得相救的人的时候,就算萍水相逢我也想让他这颗赤子之心可以保持下去。不然,若是以后他们发生什么变故的时候,我定会后悔今日没有出手相救。” 不想让他小小年纪便有着那般绝望的眼神,他这个年龄,就是该被捧在掌心好好呵护长大的年纪,又是被娘亲教导得明辨是非,那便更是应该护着这难能可贵的纯洁心灵。 “公子心善,果然是值得大小姐看重之人。”潘彩红赞许道,“这世上明哲保身之人不少,可像您这雪中送炭之人真的不多见了。” 总说人心复杂百变,怕是做了又不讨好,那便干脆不做,于是便有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这种说法;但人心同时也是容易被同化的,这时候的施以援手便甚有意义了。 “你这般说就让我不好意思了,我也是从心而已。”无骄微微勾唇,“无骄也不多寒暄了,谢姑娘和豪儿还等着潘掌柜你去治疗,我便先告辞了。” “公子辛苦了。”潘彩红带着他出去,自己便去客房给谢嘉儿他们包扎,“彩红在此祝无骄公子和大小姐恩爱永久。” 听得她这句话,无骄难得笑得很欢,“承你贵言,谢谢。” 店小二早已聪明地把马儿喂得饱饱的,见无骄要离开,牵着马儿的缰绳便出来了。 “公子,你这马儿好奇怪,最里面尽是酒的味道,刚刚还想要讨我们的酒喝,小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想喝酒的马儿,真是大开眼界。”店小二笑嘻嘻地说道。 “它什么都好,就是好饮。”无骄失笑。 “这一袋里面有准备好的粮草,还有几壶酒,还有一些干粮,公子来去实在太匆匆,也没来得及准备更好的干粮美酒,还请公子多多包涵。”店小二把那一大袋递给无骄,“一路上公子会遇到很多咱们的分店,那美味还待到时候品尝一番。” 店小二说起迎豹客栈,脸上甚是骄傲。该说无骄见到的所有有关柳家堡的人,说起与柳家堡相关的时候,都是这么一脸骄傲的表情。 “谢谢。小兄弟你看看我这马儿,你就知道它有多高兴了。”无骄翻身上马,接过店小二手里那一袋包裹,马儿嗅得里面美酒的香味,乐得直蹬着前足,甚是欢喜,“告辞了。” “公子一路顺风。”店小二送至门外,笑着说道。 迎面吹起一阵微风,似是迎着他踏马前行的脚步一般,那吹开了他那帷帽前的黑纱,那店小二便看到了他那俊秀无双的面容,青衣红马,宝剑美酒,似是将军还。 店小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此时的他只恨自己没读几年书,找不出可以描绘这公子容貌的句词语,至多也就那句英俊潇洒,可这是万万不及那公子真容的十分之一啊…… 看来真的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哎,小二,给我开间房啊!哎,你愣着做什么?还傻里傻气在这里笑,你今日撞邪啦?”一入店客人怪异地看着这似乎吃错药的小二,见他这般呆愣傻笑的痴呆模样,若不是自己熟门熟路这迎豹客栈的位置,不然还真要怀疑这里是不是那迎豹客栈呢。 另一厢,潘彩红在房间内正为谢嘉儿进行着治疗。 当她小心地脱去她那被血肉粘着的衣裳时,被上面那无数的伤痕惊呆了,不仅仅是这次的鞭痕,身体上还有被刀割的、被剑伤的,无数无数说不清的如何弄成的伤痕就密密麻麻地在那身体中横布,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很丑是不是?”谢嘉儿笑了一笑,这副身子的伤痕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这也难怪这位潘掌柜会这般惊讶,“我这副伤痕作为女子而言真是不堪……” “我惊讶的并不是你这身伤痕,而是你的忍耐力,若是我的话,他敢伤我分毫,我定要拼命与他一战,不然我绝对受不了这暴虐……”同是女子,潘彩红的话语便直接了许多,“女子一样不虚男子,你别把自己看得太低。” 潘彩红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上药。 “我不过一个弃妇,怎能与潘掌柜你这掌柜对比呢……”谢嘉儿内心对自己的评价极低,或者该说在铁远一次次对她的打压中,她的自信心已降到极低,“如果不是为了豪儿,我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 潘彩红替她绑着绷带的手一用力,谢嘉儿痛呼一声,她这才松了手,“无骄公子救你并不是想你这般自轻,我想你孩子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娘亲这般失落。” “豪儿不过六岁……”哪懂得这般多……她的后半句还未说出口,便被潘彩红打断了。 “在我眼中,他可比六岁孩子成熟多了。”潘彩红笑了笑,她可不觉得一个普通孩子能这般得无骄公子喜欢,也不觉得他能这般决然地离开锦衣玉食,“你自己的孩子别太看不起了,他聪明着呢。” 是非分明,又懂感激,这是个好孩子呢。 “有机会让你重新开始,那便好好珍惜吧,能遇到无骄公子,那也算是福分。更何况,该死的不是你,而是这般对待你的人,以后每一天都过得好好的,不就是对自己生命最大的尊重么?”潘彩红一直在开导她,“我啊,以前也起过死的念头,后来是堡主夫人和我说了一句话,我才没有选择结束。” “你……也遇过很难过的事?” “在我十六的时候,我曾经被一名醉酒的男人侮辱过,至今已经十年了。”潘彩红淡淡提起此事,“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可怜,但在那个环境下,我必须得以死来明志,不然就是在苟且偷生,就在我万念俱灰时,我遇到了路过此地的堡主和夫人,然后堡主知道了把那男子阉割了,夫人则和我说了一句话,‘你为何要用别人的罪责来惩罚自己呢?要是有这般功夫,不如把精力花在自己想做的地方。’” “我的天啊……”谢嘉儿难以置信地掩唇,她没想过眼前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女子竟然经历过这般噩梦的曾经,“把精力……花在我想做的地方?” “对,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做迎豹客栈的掌柜,我想要尽我自己的努力去报答柳家堡堡主和夫人。”潘彩红笑了笑,“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想做的事。” 涅盘重生,只因那人欣赏。 章节目录 第156章 虎子镇归 风和日丽,时间回溯到青瑶在那小镇遇到王施设伏后,遇到墨龙与青瑶的那几天。 三人前行,因担心着柳家堡的情况,行程匆匆,很快就到了虎子镇。 那时的夜已深,到了此处也不急于马上回堡,他们便决定到迎豹客栈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堡,青瑶也是想要去拜访一下来到城西宅子的无骄他娘和司徒叔叔。 他们往那迎豹客栈行去,刚走到交叉路口,便见一人匆匆忙忙地从迎豹客栈奔出,险些把墨龙撞到了,他们定睛一看,不正正是迎豹客栈的小二——虎子么? 墨龙连忙扶着他,见他脸上惊魂不定,惑问道:“怎么了虎子?怎么这般着急?出什么事了么?” “墨……墨总管?”虎子见是他,又是欢喜,又是焦急:“客栈出事了!小人是去求救的!” 他这么一说,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有兵器交接的声音!我先行一步!”青瑶一凝神倾听,不远处那兵器交接的声音便不绝入耳,她闪身前去,丹雀也紧跟其后。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墨龙跟虎子说道,随即也是毫不迟疑地前去。 客栈懂武的并不多,除了掌柜外徐老爷子懂一些保命武功外,就是守卫的几人比较厉害,而对面前来的竟有十余人,看起来落败也是时间问题,可那十余人不知为何,看招式似是只是为了阻拦他们而并无杀意,可他们三人加入战场后便不同了,一下子打得对面连连败退,那人似是认得他们模样一般,不敢缠斗,一下子变溜了个没影没踪。 “老爷子,你们都没事吧?”青瑶不欲深追,怕是敌人故意引诱之计,回到喘着大气的徐老爷子身旁,关心地问道。 “人老了,身子也不管用了。”徐老爷子呵呵一笑,“墨总管、丹总管还有小青兄弟,幸好你们来得及时,不然这客栈可要被他们破坏透顶了。” “这些是刚刚打斗中无法避免的破坏。”青瑶环视了一下四周,只有一些桌子椅子受到破坏,还不算严重,“他们剑法中没有杀心,他们不欲杀人。” “他们虽蒙着面,使出的招式却是公孙家的剑法,我们柳家堡何时与他们公孙世家结过梁子?竟然大半夜地前来偷袭?”墨龙回想那群人使出的剑法,虽然他们想要隐瞒自己的招式,所用的都是武林中普通的招式,但刚刚在生命关头,有个人还是使出了平日最为熟悉的公孙剑法来格挡他的攻势。 也就是那之后,他们才不欲缠斗,急着离去。 “公孙世家?”青瑶与徐老爷子同时开口,随即交换了个眼色。 “路子他还好么?”青瑶一听这公孙世家便想起了之前他们追捕公孙烨和路子的事情,难道这次又与路子有关?“隔着这么久,怎么又开始找路子了?” 难道这就是他们不欲伤人的原因?他们知道这里是柳家堡的地盘,那他们今日这无端过来生事又是为何? “原来是针对路子小兄弟的,也难怪……”徐老爷子蹙眉续道,“路子自从在这里后,一直我都避免他与外人接触,今日那陈氏医馆来人,说是有封信是有位公孙公子要转交给路子的,我还正奇怪,这人为何会知道路子就在咱们这,本想着说不认识的,偏生路子竟然很是欢喜地接过了那封信,后来我见好似相安无事,以为事情是我多想了……哎,奇怪了,这里这般大动静,怎么路子没有出来呢?” 听了徐老爷子的话,青瑶心一惊,连忙上楼前去路子房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难道路子早就被他们佯攻的时候掳走了?如此才可以解释为何他们没有杀心却要来攻打迎豹客栈。 墨龙与丹雀与徐老爷子交待一声,也跟着上楼了。 唤了一声没人应,青瑶匆匆推门一看,房间内一片狼藉,而路子果然是不见了。 “果然……”青瑶咬唇叹道,“今日那陈氏医馆来的人应是想断定路子是否还在,才演的那出戏,晚间的这佯攻就是为了把懂武的人都逼到楼下去,他们好掳走路子……” 丹雀接话,有些焦急,“那我们去找公孙家讨回来?” “四妹,这可能不行……路子本就不是咱柳家堡的人,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公孙家带走的路子啊,如今武林大会在即,我们这样找公孙家拿人,也是会让公孙家倒打一把,说我们有意为难,有失公允。” 青瑶翻找着满屋的凌乱,看她认真的模样,似乎是有所求。 “瑶瑶,你在找什么?”丹雀不明所以地问道,“难道他们还会留下线索?” “不,他们既精心打算过,那么肯定不会留下线索。”青瑶把那竹子和兔子的花灯都拿在手上,随即放到自己的行囊之中,这两个花灯由于被胡乱翻找过,已有些破烂,“他手上公孙烨的玉佩不见了。” 那玉佩,当时是公孙烨留下给路子,让他转交给自己的那块玉佩,公孙家的人把路子和玉佩一起掳走,那么目的很明显了,“他们是想用路子引出公孙烨,所以这段时间路子是不会有危险的。” 公孙家的人对公孙烨这般穷追不舍,公孙烨与这公孙世家定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我们要怎么去救路子啊?”丹雀担忧地问道。 “没办法,又没有办法联系上公孙烨,只能静观其变。”青瑶摇摇头,“我会让云裳阁追查,希望能查出一些线索。” “适才徐老爷子说的那封书信有找到么?”墨龙突然想到这事,“信中会不会有言及什么内容?” 对了,那信?青瑶完全忽略了这重要的线索,随之三人在房间又铺天盖地地找了一轮。 “找到了!”丹雀欣喜地从凌乱的地板上拿起那信,看了看,“可是上面就写了‘平安无事’四个字啊……” 青瑶取过信,那四字字体寻常,并无特别之处,她尝试着透过火光去看,仍是如常,却是在接近火光的时候,这信突然有些莫名的香味溢了出来。 青瑶一凛,这香味!她随即挥灭了火光,面对他们疑惑的眼神,她开口解释道,“这信是用七里香的纸浆做成的,寻常时候看起来是与普通纸张无异,就是靠近这火光会发出奇异的香味,而这香味闻一会便会陷入昏迷。” 好大一盘棋,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竟然算计到这般。 在火下看和在水中沾湿,都是武林中常用的密信方式,公孙烨世家他们必是知道,所以才用了这七里香的纸张。 “那就是说,路子应是看着这书信觉得只有四字不太可能,于是便借着火光去看,没想到就这样中了公孙家之计,晕眩过去,而那个时候可能他们就开始无端进攻迎豹客栈,这也难怪徐老爷子他们连呼救都没听到。”墨龙一个联系就把前因后果通通猜了出来。 “七里香甚是罕有,看来公孙家这次是下了重手笔定要把路子擒获了。”青瑶轻笑。 他们三人下楼,店内的一片狼藉已是收拾得差不多了,徐老爷子见仍是他们三人,知是路子定然已被掳走了,内疚地说道:“都是我这老头子想得简单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个声东击西,难怪我就说为什么他们不下杀手,就这样拖着我们……” “老爷子不必内疚,他们这次是蓄谋已久打算颇久的一次计划,他们已经想好了每一步棋,所以才能瞒过你。”墨龙沉声安慰,“而且他们抓走路子只是一个诱饵,目前并不会伤害路子,老爷子也可放心。” “那就好……若是因为我这老头,害得路子小兄弟丢了性命,我可真的要内疚死了……”徐老爷子听他这么说,心这才定了定,“三位可是要住一晚?我让虎子去安排房间和热水。” “劳烦了。”墨龙点了点头,“还请准备一些小吃。” “好好好。”徐老爷子吩咐下去。 “墨总管、丹总管,我有个地方想先去一下。”青瑶跟他们说道。 “我陪你去吧。”丹雀急道,“你这小鬼每次都偷偷摸摸地,都到这了,若是还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不依。” “好,丹总管一起来吧,这地方你也熟识。”青瑶笑笑。 丹雀跟着青瑶,越走这越熟悉,有些茫然,“瑶瑶,你来我这云裳阁做什么?” “来找人啊。”青瑶进去,云裳阁门店的那掌柜见是自己主子和丹雀来了,连忙行礼,“见过阁主,见过丹总管。” “鸣凰在么?”青瑶淡笑问道。 “二位请随我来。”夜已深,云裳阁早已关门,也不怕有什么顾客前来,那掌柜把门掩实,便把他们带到了里面的一间房中,“小人这就去请鸣凰阁主。” “瑶瑶,我还以为你是想来这里挑衣服的呢,我还想说我,我给你设计了几件衣服,让你在武林大会上穿着出来显摆的,到时候定会让人惊艳的!”丹雀来到这云裳阁,便想起自己之前一直的心愿。 “丹雀姐姐你忘了我说的我会以小青的身份出现么?”青瑶掩唇失笑,“你想看我穿我就在堡内穿给你看就好了啊。” 丹雀嘟唇不依,“我想看我的瑶瑶在全部人面前漂漂亮亮的……不然那些个总是以为自己美貌天下无敌的骄纵大小姐看着我就讨厌,明明我的瑶瑶才是最美最美的。” 她也说不出那些形容词,漂漂亮亮和最美最美已是她能想出的词语中最能形容的呢,瑶瑶的美可不是那些庸俗女子能比得上的。 “你啊。”青瑶轻点她的额头,浅笑道,“都不知道谁才是姐姐,一直在撒娇,和哥哥一模一样。美不美又如何了?难道我长得丑你们就不喜欢我了么?” “嘿嘿嘿……那还是喜欢的,就是看起来感觉怪怪的……”丹雀傻笑着。 青瑶但笑不语。 “瑶瑶你真的不担心那路子么?不过我刚刚就在奇怪了,他怎么会在咱们迎豹客栈?而那玉佩又是什么啊?”丹雀问出了自己从刚刚开始一直担忧的问题。 青瑶和他简单说了先前遇到路子的那两次事情经过,“我不是不担心,而是越是没有线索越是要冷静下来整理自己所忽略的事情,比如说,这公孙家选在这个时候来虎子镇动路子呢?” “啧啧啧,瑶瑶又开始了……”丹雀耸耸她可爱的鼻子,她的这眼神又开始谋划了,“你这个小脑袋瓜转少一会儿都不成的。” “呵,丹雀姐姐你不觉得在我们保护下的路子竟然被掳走了,这不是让那公孙家耻笑我们么?”青瑶微微眯了眯眼,“他们既然来挑战,那我们迎战又何妨?” “耻笑我们?他那公孙家敢?”丹雀哼哼一声,“不过他们麻烦的点就在那官家身份,我们不好直接对他们动手,不然那群烦人的官府过来吱吱喳喳,那也挺烦的。” 但若是真的惹到她们头上,就算烦就算是官府,他们也照打无误。 “鸣凰来了。”听得动静,青瑶前去把门开了。 “鸣凰见过丹总管,咦不是阁主也来了么?”鸣凰看了看丹雀,又看了看旁边那微笑着的狡黠瞳孔,“阁主?!” “怎么?带了个面具就不认得我了?”青瑶笑了笑。 “阁主终于回来了。”鸣凰也回之一笑,随即凝重了脸色,“阁主深夜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鸣凰回神过来,正常情况下,阁主不会这般晚前来的。 “今夜,就在这虎子镇,公孙家前来偷袭了迎豹客栈。”青瑶和她说着。 “迎豹客栈遇袭?”鸣凰惊讶地回首看向这云裳阁的掌柜,“为何我没有得到消息?” “鸣凰管事,因你在忙于处理武林大会相关资料,所以想要明日一早再禀告于你……”那掌柜的自知理亏,低声应道。 “胡闹!不是说了所有关于柳家堡的事情都要优先禀报么!”鸣凰严厉地斥责道。 丹雀替她解围,“其实也不过刚刚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伤亡,你下次注意便行,先下去吧。” 章节目录 第157章 夜探山庄 灯火明亮,映在鸣凰稍显严肃而又带着疲惫的脸庞上。 也许是因为最近劳累于整理这些武林世家的相关资料,许久没有好生休息过了。 待房间只有她们三人时候,她们才继续着适才的对话。 “阁主,是鸣凰管理不力,导致这事也刚刚知道,请阁主责罚。”鸣凰低声认罪。 “有什么好罚的,我的关键不是这个。”青瑶续问道,“关于公孙世家的资料有多少?” “正巧,鸣凰刚看完关于公孙家的密报,乃是我们在公孙家里的探子传回来的。”鸣凰愣了愣,续说着那密报上的内容,“公孙世家也在武林大会的邀请名额中,上次他们的侍卫头领公孙复前来虎子镇闹了一轮后,他们便在虎子镇东边不远处买了一山庄,偏僻得很,五天前他们便住了进去,其中包含了公孙世家的主事人——公孙悠。本来这些放在寻常都不奇怪,但明明柳家堡近在咫尺,他们偏偏等到现在都不去,这让人好生奇怪。” 其实也能理解,他们有自己好好的庄子不住,为何要到柳家堡住那比起这庄子更要小许多的房间呢? “除了这密报外,还有关于公孙家的其他资料么?比如说公孙烨,或是私生子之类的传闻?”她基本能断定公孙烨就是公孙世家的人,而他要报仇的对象也必是这公孙世家的某人。 私生子传闻? “阁主,这些都没有。”鸣凰回忆了一下从之前调查的有关公孙家的资料,“不过有一样比较特殊的事,公孙家从三代前起一向都是双子,但就是这公孙悠生下来的只有独子公孙冥,而且生育几日后,公孙悠的妻子和产婆都因意外身亡,有个传闻便是说是因为那一个本应该有的孩子在娘腹中死去,因为寂寞而让他的娘亲和产婆下来陪他,不过这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 “这个意外事故,公孙悠没有辟谣么?” “没有,那段时间公孙悠因为爱妻身亡打击过大卧病在床,落下了病根,旁人怜他丧妻之痛,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而那谣言就不了了之了,而他那病根,延至今日便成了那喉疾,无法根治,听说每日夜里都会咳嗽不止。”鸣凰摇头。 “他的武功如何?”青瑶沉颜凝眸地续问道。 “这个我知道。”一直苦于插不了话的丹雀兴奋地回答道,“毕竟是公孙世家,武功也不会很差,但因为这身子缘故,基本不能用内力太久,那便一落千丈了。” “丹总管,应该是大打折扣。”鸣凰笑笑补充道,“但他的儿子就是位练武奇才,公孙家的绝学就是那降龙心法,共有八层,他如今已是修炼到了六层,按他这二十岁不到的年龄而言已是巅峰之致了。” 青瑶想起了当时公孙烨脱口而出的三层,当时的他说有了那能制止蛊毒发作三个月的药丸后也说出了那六层,看来当时的他所指的就是这降龙心法了,那么就是说他与这公孙世家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的心中甚至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公孙烨就是那个当年没有出生的孩儿? “需要鸣凰派人盯梢着这山庄么?”鸣凰见她沉默不语,开口问道。 “我觉得盯梢也盯不出什么,所以就算了,如今人手也不足。”青瑶笑了笑,在这无限接近柳家堡的地盘,他们行事应是更为谨慎,不易露出破绽为人知晓,“若是猜得没错,路子应该就在这山庄里。” 她并不是看轻自己人的武功,但在那防卫森严的公孙世家院子来说,确实是容易打草惊蛇,还不如去调查其他事情,做到人尽其用。 “我们不能强行去夺回路子么?”丹雀惑问。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也不知道那山庄内有无埋伏,若是这就是一引人前去的诱饵,我们在那被一网打尽,那武林大会怎么办?现在正是武林大会的最后准备阶段,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失策。”青瑶淡淡说道。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好像真的要置路子于不顾,可是有个柳家堡在,她不能这么做。 “鸣凰,留意着点,公孙家最近应该会放出消息,只要是公孙家放出的消息,无论什么,都通知到我这里来。”青瑶吩咐道。 “是,鸣凰知道。”鸣凰点点头,恭谨应道。 “为什么啊瑶瑶?”丹雀不解地问道。 “他们要把鱼钓出来啊,他们的目标就是那公孙烨。”青瑶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个不爱思索的单纯丹雀姐姐,“我猜,既然公孙世家的人在屋子镇,公孙烨是为了报仇的话,定会选在公孙世家以外的地方,防守会比较松懈,那他应该就在这镇子附近,所以得消息会很快,那么到时候我们便可助他一臂之力。”青瑶想得比较深,而公孙烨是她想要去帮的人。 丹雀嫣然一笑,这小妮子表面上这般淡定,其实内心也是想了许多法子来帮他们的,那她便真的可以放心了。 “都交待好了,我们就回去吧,想来墨龙哥哥也在等我们。”青瑶笑了笑,“鸣凰,多注意休息,你的脸色不太好,等过几天我有个惊喜给你。” 惊喜?鸣凰愣了愣,有些欢喜又有些意外,“阁主无需为鸣凰这般伤神……” “你可知道,如今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说二字‘谢谢’便好。”丹雀眨巴眨巴眼睛揶揄地看着这一脸正经的鸣凰。 鸣凰无奈失笑,“是,谢谢阁主,谢谢丹总管。” “对了,鸣凰,慕容家可有异常?”青瑶突然想起这一茬。 “他们还正在来的路上,说有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那慕容天宇的性子变得更加难以接近了,探子回禀说,如今的慕容天宇是完全不让别人接近他,只要靠近他两步以内,他便要发飙,轻则重伤重则丧命。”鸣凰说起那日的探子情报。 “那……他的面容有异么?”青瑶勾唇笑道。 “这个探子并没有提及,想是应该没有变化吧,不过有提及过他的表情变得奇怪了,以前虽是冷淡,但生起气来表情还是会有所改变,如今感觉就只有声音是凶的,表情却是僵的,而且靠近时候那香味愈发浓郁。”鸣凰蹙眉说道,“那感觉……感觉就像……” “就像不是他自己的脸一般?”青瑶轻笑。 “对,阁主,就是这种感觉,明明鼻子嘴巴耳朵都是原来的模样,偏偏就是不像他了。”鸣凰恍然那种违和感就是阁主所言的像是不是他的脸那般的那种感觉。 那便是戴上了一层假面具,只是他这中了桑草之毒的脸变得凹凸不平,想要贴合那也只能硬戴上去,可这样就不免制作得厚了,所以表情看起来会愈发僵硬。 更重要的是,用面皮挡住这皮肤,夜以继日,被掩盖住的皮肤通不了风透不了气,那桑草的蚀骨性就会呈现出来,想来他现在里面的皮肤早已开始腐烂,且发出恶臭了,否则也不会用那香薰去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步,竟然弄了个假面具戴在脸上。”青瑶笑了笑,“不过这也说明了,他对自己容貌到底有多看重了。” “瑶瑶你怎么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般?”丹雀看着她,她的眉毛微微扬起,那便是她想着鬼主意的模样,这时候的她眼睛似乎闪着狡黠的光芒,丹雀知道,肯定又有人要遭殃了。 “他也中了桑草之毒。”青瑶续道,“哦,应该说还要加上小葱的毒,而且是在他的脸上。然而大夫们只能看得出他是中了桑草之毒,就算解了,也会一直腐烂。” 丹雀与鸣凰一愣,鸣凰惊道:“难道这就是阁主所言给鸣凰的惊喜?”为她报那‘千针式’之仇? “非也非也,报仇是必须的,而且这也没有什么惊喜可言。”青瑶吐吐舌头,笑眼弯弯,“明日待我回堡后,你后日晚上来找我,到时你就知道是什么惊喜了。” “是,鸣凰恭候。” “瑶瑶太坏了,还要吊着鸣凰的心思,嗯嗯太坏了。”丹雀抿唇浅笑,真是瑶瑶的做派。 “回去了。”青瑶牵着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丹雀离去。 此时的天色更是暗了,天上甚至连星星都不见几颗,时有微风吹来,寂静的街道更显萧条,甚至连那打更声都听不到几许,一切安静得不像话。 “瑶瑶,我突然有个好主意。”丹雀转悠悠自己那眼珠子,眼中都是调皮的意味。 青瑶眼睑微微上扬,语气带着笑意,“怎么?想夜探那公孙世家的新山庄?” “瑶瑶你真聪明!这个你也想到了?”丹雀嘿嘿傻笑两声,“好不好?” “不好。”随着她不好二字出来,丹雀的嘴便嘟了起来,“要去也不可以今晚去。他们今晚正来着迎豹客栈生事,今日肯定会严家看守以防我们去寻他麻烦,过了今晚他们防守定会松懈一些,那便可以去了。” “那……我们明日去?”丹雀继续眨巴眨巴眼睛,她总觉得这公孙世家的山庄内会隐藏着许多小秘密。 “武林大会快要开始了,丹雀姐姐你就这么闲么?”青瑶扶额,这个一心想着探险的丹雀姐姐真是…… “真的挺闲的,自从云裳阁不用管了之后我就没什么大事做了,大哥又很多事情管着,又不能陪我。这次出来寻你,也是大哥放心不下我一人,才撂下许多事给暗一他们,这才能陪我出来。”丹雀越说越是小声,“路子也算是我们的朋友,那救他是早晚的事,我是想着可以找些线索,能早救一日便是一日。” “除了路子之外,还有公孙烨,要救就一起救了,趁着这次他们也许可以把公孙烨引出来的机会,我也挺担心他那蛊毒。”三月之期眨眼而至,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青瑶微微一笑,“不可鲁莽,否则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我们看看明日公孙世家有无传出什么消息再决定吧。你真是傻,今日难得可以与墨龙哥哥多说一会话,你又慢悠悠的。” 见丹雀仍是愣愣的,青瑶不由得敲了敲她的头,“你这笨姐姐,你可以去墨龙哥哥房中和他聊天,我不去骚扰的话,迎豹客栈哪有人会过去,那不就是绝佳的二人相处机会了!不然回到堡内,墨龙哥哥又忙得见不着影了,到时候你又得找我撒娇呢。” 墨龙哥哥虽然在丹雀姐姐说要跟着她一同前来的时候因担心她的安危也认可了,但心里面定然也是和丹雀姐姐一般想要二人独处那么一会。之前赶路就很少这样的机会,如今都回到了柳家堡的地盘,这机会便有了。 “对哦!”丹雀恍然大悟,也不顾周围了,闪身回去,“瑶瑶,我先走一步啦!” 看着她背影,青瑶不禁失笑,随即有些落寞,身边一安静,她也开始有些想念酒无骄了,算着日子他也应该是在路上了,不知他们是否同样在看着天上这轮明月。 明月寄情花寄语,思念君心君知否? 她脚步一转,闪身向东边而去。明天要去那公孙世家的院子,今夜她便先去探个位置,明晚再去的时候就知道大概布局了。 她一路往东,她轻功早已登峰造极,去到虎子镇尽头也不过是一杯茶的时间,四处都是普通的民房,这山庄就显得格外显眼。 果然是官家的人,连隐藏都不知道隐藏了。这般突然新建的崭新山庄,护卫却格外地多而严密,这不生生让人怀疑嘛。青瑶笑了笑,往人声密集之处前去,躲于阴影处。 原来她刚好撞上了今夜那群去闹事的公孙世家众人回到了这山庄的时间。 既然这么巧,即是上天都让她这这里听一会墙角,那她定不可负了这天意啊。 如今早是子时末,夜晚更是黑漆如墨,树叶那处的蜂鸣声不绝如缕,听着让人甚是平静。 章节目录 第158章 喉疾为毒 公孙复亲自带队把路子劫了回来,已在那处等候甚久,见他们终于回来,他不满地开口:“怎么这小小的任务都用了这么久?” “回老大,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不料却来了两男一女,那武功都是拔尖拔尖的,而且里面还有上次我们在客栈里遇到的那柳少爷的小厮。”那人恭敬回答道,“另外那两位看衣着打扮还有店里面人对他们的称呼应是那墨龙与丹雀。” “那人?”公孙复回忆起那日,那名小厮手中握着的筷子,他不由得心一凛,“柳家堡的人来得这般巧!不对啊,依他们的武功,你是定然脱不了身的啊……” “是,属下也知道,因此也不恋战,象征性地抵抗一下就往外逃了,幸亏他们也不恋战,没有穷追不舍,但属下为了安全起见,带着兄弟们特意绕了虎子镇许久,发现是确实没追兵才回来,因此回来晚了,请老大恕罪。”那人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公孙复沉默许久,才开口言道,“你们几个今晚四处巡逻,怕是对方的轻敌之计,勿要扰着主子,大聪,你留下。” “是!”那几人领命退下,只余一开始应声的那人留在原地。 青瑶看去,除了这公孙复和大聪外,路子也在地上,只是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昏迷了过去。 “加急放出消息,路子在我们手上,在陈氏医馆见,范围只需要在邻近这几个镇子就好,你就在陈氏医馆等着,若是公孙烨来寻,给他看这玉佩,他自会相信。”公孙复取出怀中的玉佩,青瑶看得分明,这就是之前路子所言公孙烨要相赠与她的那枚,“然后把他带来这里。” “老大,这公孙烨真的会这么乖乖地跟着我来这么?”大聪拿着手上的玉佩呆呆问道。这玉佩是值钱啊,可自己的性命更值钱啊,他又不傻,怎么乖乖入瓮? “路子对于他而言,可不是简单的小厮,他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是一定会来的。”公孙复阴险地笑了,就是这所谓的交情,往往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就是他们这么笨,才会一直念念着谁对谁好这般愚蠢的问题,明明这是个利益武林,没有利益谁会真的去做? “那……公孙烨的武功也不弱,他若是来了,威胁到了主子的安全怎么办啊?”大聪紧蹙眉头,他虽不聪明,可他对公孙世家可是忠心耿耿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家主子的安危。 公孙复鄙夷地哼了声,“凭他能碰到主子?若不是夫人说了要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那我就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还要设计这般多,还得欠了六鬼教一个人情。” 六鬼教?听到这里,青瑶微微蹙眉,这事怎么与六鬼教又有关联了?六鬼教王施把镇子的百姓们杀了个精光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如今怎么又扯上公孙世家了? “六鬼教?”大聪好想问,这不是邪教么?而他们虽然是官家,但也是个武林世家,怎么能自低身份与这六鬼教打交道呢? “我用我们这的一个药换了他们的一道独门秘药。除此之外,再无交易。”公孙复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莫说你,我也不屑于接近这邪教,但若是这种对等交易,这倒可以接受。” “原来是这样,是属下多虑了,请老大见谅。”大聪惭愧地低下头。 他明知道若是被正派知道他暗地里与邪教做交易,他可是会被笔诛至死,但他还是选择了交易,这就是说明那六鬼教的迷药对他而言在这个计划中十分重要。 青瑶不禁思忖了起来,六鬼教秘药,这可不少,最为出名的就是当年那个用来让自己师父黄武齐武功尽失的那‘施与舍’,那个药霸道之致,就连她,也研发不出有何药可解,关键是这药必须是放在一人身上,另一人碰触才有效…… 她不由得一惊,难道他是捉路子前来,除了是用来引诱公孙烨前来外,还是为了以他为媒介,想让公孙烨丢了武功?然后再让那夫人去折磨他? 青瑶心思放回到他们的对话中,想要尽可能地获得更多的情报。 偏是这个时候,他们便不再言及此事,公孙复提着路子的衣领回到了一个院子里,而大聪依着他的命令下去布置着。 路子今晚关押的地方应该就在那院子里,但明晚会不会转移?青瑶再呆上半晌,见没有其他声音,欲回去时候,却听得几声咳嗽声。 一四十左右的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说是四十也不一定,他的面相还是颇为年轻,只是那行走的姿势有些娄娄,似是因为长期咳嗽背部弯曲着,看着生生老了几岁。 他衣着华贵,面容也颇是精致,看起来就是那达官贵人的感觉。 在周遭巡视的守卫们见到他连忙行礼,“见过大人。” 就是这几字让青瑶欲离去的脚步又停住了,这人就是今日鸣凰口中那位患了喉疾的公孙悠,也是如今公孙世家的当家主子,中原朝廷的侯王。 他挥挥手,声音低沉,似是喉咙中有着异物感,不怒自威,“都下去吧。” 众人不敢质疑,一人问道,“大人,可要给您请侍卫大人?”他们口中的侍卫大人便是公孙复。 “不用,本王想一个人静静。”他来到院子中央那石椅上,安然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众人识趣纷纷离去。 公孙悠面笼阴悒,又似是眼神恍惚,想着遥远的怀念一般。突然间一阵猛烈地咳嗽,直咳出血,他取出怀中的手帕,抹去唇边的血迹。 那血迹的颜色比起常人的血液颜色更重上几分,青瑶眼神一凛,这一直所言患了喉疾的公孙悠这病症不像喉疾啊,看起来倒有几分中毒的迹象。 作为医者本能,而且不知为何在面前这公孙悠面前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意,反倒是萧瑟之意渐浓,青瑶闪身到他身前。 公孙悠有些惊讶,随即又平静了下来,“小兄弟,为财为命?” 自她出来那轻功,他已自知就算呼救,自己也是难逃过他的速度,反倒更加淡定,这般心态,青瑶默默赞许,真不愧是侯王。 “都不是,为病。”青瑶把手搭上他的脉搏处,他有一丝自然反应地颤动,却是面不改色地任由她把控着自己的命脉。 “你这不是喉疾,而是中了毒。”果然与自己判断无异,这二十年来的咳嗽是那慢性毒药的祸根。 这毒并不致死,却会影响平日的生活,更勿论武功内力,能施展个一两分已是状态极好时候的事了。 “小兄弟眼力过人啊,不知你擅闯本王山庄所为何事?”公孙悠淡淡说着,“你就不信本王大喊一声,你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无法逃脱这山庄么?” 他可不信她特意前来就是为了替他诊断这疾实是为毒一事。 见他半分不惊讶于自己所中之毒一事,青瑶知道他定是早已知晓,可他为何要让这毒在他身上缠绵将近二十年之久?这其中定是有着旁人所不知道的秘史在。 她尝试地开口,“公孙烨……” 却不料她刚说这三字,那公孙悠本事平静如水的面庞便被惊讶撕裂了,“你知道公孙烨?他……他还好吗?” 中了蛊毒的人怎会好?青瑶有些疑惑,本来还以为公孙烨在他们公孙世家应是敌人那般的存在,可听这公孙悠的语气关怀更甚,哪有本分不喜他的意思? 借着月光,他的面容更是清晰,这张脸,与公孙烨那时候给她看的真容甚是相像,只是也许是因着毒的原因,这张脸甚是憔悴。 人声渐盛,青瑶身影一闪,归于黑暗,“下次跟你说。” 带人前来的是公孙复,他听得护卫禀报,自己主子独自一人在这院子中,他放不下心,也怕他遇袭,这就匆匆前来。 “主子,可是遇到了什么歹人?”公孙复见他神情有异,担心地问道。 “没有。”刚说两个字,他又不自禁地咳嗽起来,“你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一切依计划进行,请主子放心,夜深露寒,还请主子早些安歇。”公孙复垂眉顺眼地应道,“属下服侍主子回房。” 公孙悠点点头,站起身,依旧是佝偻着身躯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青瑶见此也不逗留,闪身离开了这公孙世家的山庄。她的心中一堆的疑惑,既然他们这里已放出消息,想来公孙烨也很快会得到消息,而公孙悠与公孙复二人看起来意见似乎不太一致,公孙悠应该是知道公孙烨存在并且关心他的,而公孙复则是想要致公孙烨于死地。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因果因缘?恐怕也只有当事者他们才能知晓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丑时,夜深人静,想来那二位应该也谈心谈一段落了,青瑶便回到了迎豹客栈。原以为大家都早已安歇,却不料虎子仍在大堂,他强撑着睡意一直等着青瑶归来。 见她进门,虎子欣喜地笑了,“小青公子,你回来了。” “虎子?你怎么还不去睡?可是徐老爷子吩咐你在这等我?”青瑶奇怪地问道。 “不,不是的。”虎子连连摆手,一脸羞窘,“是虎子自己想要等你,我有话想要跟小青公子你说。” 羞窘?脸红?欲语还休?青瑶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当时达瓦面对自己时候的表情。不会吧?她有些愣了,自己与这虎子都没见过多少面,就算要喜欢那也是喜欢丹雀姐姐啊……她在心中愁绪万千。 “虎子,你说吧。”青瑶定了定神,微笑着和他说道。 “那个……我有了喜欢的人……”他害羞地连耳根子都红得通透。 青瑶的心扑通一跳,她勉强笑着续问道:“嗯,然后呢?”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想要见她……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虎子头垂得更低了。 该怎么回答?青瑶犹豫了,思索再三,她开口应道:“她过得挺好的……” “咦?小青公子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今晚去见过她了?”听他这么一说,虎子猛地一抬头,惊喜地续问,“她还好么?还有圆儿也还过得可以吗?” 什么跟什么……青瑶彻底被绕晕了,不过知道对象不是自己,她有些安心,暗暗自嘲自己的自以为是,圆儿?那不就是先前给无骄看宅子时候那对母女中女儿的名字么? “虎子,你喜欢的是谁啊?” 虎子挠挠头,原来从头到尾小青公子都没弄清自己喜欢的人啊,那他怎么又说她过得挺好的,虎子愣愣的,也没多想,憨笑道,“我是喜欢上潘娘子了。” 潘娘子?青瑶记得虎子第一次驾马车去他们院子的时候,那时候她记得他确实是对着潘娘子脸红了,难道就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了? “可是潘娘子有夫君啊?”青瑶惑问道,“虽然他生死未卜,但依潘娘子的性子,应该不会随意接受你。” “小青公子你这段时间不在这边,不知道这事也正常。”虎子有些低沉,“潘娘子的丈夫尸首寻到了,早已被山贼大卸八块了……潘娘子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用针线把自己的丈夫尸首缝补好,入土为安了。” 他就是喜欢她这坚强的性子,普通女子面对这样子被分成几块的丈夫尸首时候,肯定是会被吓晕过去,她却好像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般,坚强得让人心疼。 “我在休息时候去过那里好多趟,一开始潘娘子还是和颜悦色的,圆儿也很喜欢我,后来潘娘子就以男女有别拒绝了我的前去,小青公子,我知道你很聪明,又和潘娘子有些交情,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她那里?自从她替她夫君入土为安后,我都没有去过了,也不不知道她心情怎样……” 在青瑶的印象中,她是第一次听虎子说这般长的话语。 也是第一次,虎子第一次对他们有所求。 章节目录 第159章 心思解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青瑶便带着虎子前往那城西的宅子,在路上买了些饼子点心,让墨龙和丹雀先行一步回到柳家堡让他们心安。墨龙与丹雀眼中的欢喜无法掩藏,看来是昨日的夜谈甚是你情我浓。 一路花香满园,微风阵阵,正是那夏日的好时光,青瑶的内心颇有些不平静。她在昨夜听了虎子这般多的心思后,不知该如何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若是如虎子所言,那位潘夫人是这般坚强坚定的女子,想必她宁愿守着圆儿过一辈子,也不愿意背弃当初和她夫君的诺言。 从一开始,虎子的这段懵懂的恋情就注定了失败。 其实世间大多恋情都不是一定能够开花结果,许多人寻寻觅觅这一辈子都未必能与自己心仪的对象携手到老。 她答应带他前去,只是想要让他认清现实,她可不觉得当潘娘子再见到虎子的时候会有什么好表情给他,毕竟这样一个为了躲避债主强夺宁愿划花自己美丽容颜,对着丈夫尸首一针一线缝合的女子,她可不认为她是一个会对事情拖泥带水的女子。 先前虎子几番前去,之所以没有被驱赶,纯粹只是因为虎子是自己这边的人,她感恩于咱们,才会善待虎子,但一旦虎子露出了爱慕之心,她便会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甚至拿出了那一套男女有别的说法来拒绝他。 只是虎子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只要她不说出口,加上如今她丈夫已确认身亡,他自己也许就有这机会能够娶得佳人归。 所以她昨夜才会对虎子说,她可以带他前去,但他必须要和潘娘子说清楚他的心意,若是潘娘子拒绝了,他以后就不许再打扰潘娘子的生活,他答应了她才带他前来的。 这宅子比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更有人情味了几分,门口几个小孩正玩着躲猫猫的游戏,把掩面数着数的真是圆儿,她梳着两条小辫子,没掩盖住的脸颊红通通的,看来是玩了一段时间了,听到马车圪当声,她好奇地从指缝中看去,随即欣喜不已。 “小青哥哥!”圆儿欢喜地朝青瑶奔来,小短腿蹦啊蹦,脸上的豆大汗珠顺着她圆圆的脸蛋流下来,甚是可爱,“哎呀!” 圆儿跑得太快,没留意到眼前的小石子,被绊了一下,差些摔倒,小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抱起她,柔声和她说道:“小心点,柔儿,你娘在么?” 肉嘟嘟的身子抱在身上也是暖暖的,圆儿的小伙伴们也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瘦瘦小小的公子,他眉目温和,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小孩子们对他的好感更强了。 “嗯!我娘在里面做着针线呢。”圆儿笑眯眯地说道,见到青瑶身后的虎子,嘟嘴不满道,“虎子哥哥,你都好久没来陪圆儿玩耍呢。” “是啊是啊,虎子哥哥,我们来玩躲猫猫嘛。”、“虎子哥哥,有带好吃的给我们吃吗?”……几个小孩也是认识虎子,跟着一起起哄,要抱抱。 虎子是以前一直来的时候认识的这群小孩子的,他对他们也是很好,时不时地买些零嘴买些玩具哄着他们,他们对于这虎子哥哥也是很是喜爱。 “大头,你又来了,娘说不可以这样子的。”圆儿扁扁嘴,对着大头嗔道,童趣的语言让青瑶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小青公子,我陪他们玩一会儿,你先去找……找潘娘子说说话吧。”虎子羞赧地挠挠头,笑着对孩子们说道,“虎子哥哥这里有糖果哦,你们都来虎子哥哥这里,一个一个来。” 孩子们听到自是欢喜,纷纷围着虎子,青瑶见圆儿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便把圆儿放了下来,“你们就在院子这附近玩哦,别跑远了。” “好!”众人齐声应道。 说实话,圆儿如今这般活泼实是出乎她意料,她本以为圆儿会因为自己爹爹的身亡闷闷不乐一段时间,甚至沮丧失落,没想到竟还能保持笑意。 想来这潘娘子花了一番功夫啊。 青瑶走进宅子,见到了潘娘子,她又瘦削了几分,瓜子脸上那自己划出的伤痕占了脸蛋一半的位置,看着更是触目惊心,此时的她正专心致志地缝纫着手上的手帕,看着手帕上的鸳鸯,绣到一半她似乎陷入了沉思。 “潘夫人,小青打扰了。”青瑶扬声说道,让陷入回忆里的潘娘子霎时清醒了过来。 见是青瑶,她连忙起身想要行礼,不料起得急了,那正绣着的手帕便啪一声掉到了地上,本是白面绢瞬间染上了黑灰,那鲜红的鸳鸯线上灰尘染得更是明显。 “奴家鲁莽,让小青公子见笑了。”潘娘子低垂着眼睑,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蹲下身子想要拾起那未绣好的手帕,却不料眼前一黑,脚一软,险些摔倒。 青瑶向前揽住了她,用力撑起她往下滑的身子,另一只手拾起地上的鸳鸯帕子,沉声问道:“潘夫人,你房间在哪?我送你回房。” “小青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潘娘子有些惊慌,想要挣脱开,却是怎样都使不上力。 “房间在哪?”青瑶又问了一遍,声音变得更沉了。 “……就在那里。”潘娘子知挣脱不过,又见他坚决如铁,这才用手指了指自己房间所在。 青瑶环抱起她,又让她无意识地一声惊呼,疾步地往她房内而去。 她的房间,一切都井井有条,就是桌面上那一叠厚厚的纸张有些凌乱,一眼瞧去,只能看到许多写着‘潘郎’的字迹,纸张上似是湿了又干,看起来字体有些浮于纸上的感觉。 青瑶把她轻轻地置于榻上,伸手想要替她把脉,却被她惊慌失措地格挡住了。 “小青公子……奴家敬你是咱家的恩人,不敢质问于您,可若是您逼迫妾身,妾身唯有以死明志!”潘娘子用薄被遮掩身子,往后缩着,语带颤抖地续道,“唯盼妾身死后小青公子能好生相待圆儿……” 潘娘子想到圆儿先是没了爹爹,怕是又会没了娘亲,心中大悲,多日不眠不休少食少饮的困乏劳顿察觉异样,以往在圆儿面前不敢发泄出来的悲伤在这次的惊慌前似是成了突破口,突然间她泪如泉涌,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哀伤倾盆而出。 青瑶不劝她,也不安慰她,她身子疲惫、心情郁郁,哭泣也不失为一种医治良方,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用内力将以冰冷的茶水变得温热,待她渐渐停住了哭意,这才把茶递给了她。 潘娘子不敢接过,青瑶一直的不言不语让她更是惶惶,她边抽搐着哭泣边警惕地看着青瑶的一举一动。怕是她突然又有所动作。 青瑶微微一笑,“我是女子。”潘娘子一愣,眼泪挂在眼角悬而不落,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青……公子?” “叫我小青就好,我是女子,而且是个大夫。”青瑶笑了笑,“我适才只是想替你把脉,抱歉吓到你了。” 潘娘子这才接过她手中的茶,轻轻地啜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惑道:“你是女子的话,怎么有这般大力气一下子就能把奴家抱起?” “我是习武之人,况且潘夫人你这重量对于我而言简直视若无物一般。”青瑶伸手前去搭在潘娘子的脉搏之上,这次潘娘子没在躲避了,只觉碰触自己的手指如青葱,滑如凝脂,当是女子的秀手,想到自己适才的言行无状,潘娘子羞赧到不行。 “小青姑娘,适才奴家不知您的性别,自以为是了,还望您勿要见怪。”潘娘子坦率地说道。 “潘夫人,你无需多礼,你这些日子睡眠不足,心神不宁,是很容易把事情想得极端了。”青瑶收敛了容颜,“你丈夫的死,小青也是深感遗憾,但逝者已逝,生者还得多保重,我给你写个药方,待会我让虎子去给你去药房配几贴药。” 潘娘子欲再饮一口的手举到半空中便停住了,她有些失措,转念又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低声应道:“原来是虎子他和你说的奴家丈夫身死的事情,虎子也来了么?” 青瑶微微一笑,应道:“虎子是有些担心你,所以特意和我一同前来。今日见潘夫人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那么我就放心了。” 自己丈夫的身亡虽然她早有预备,可毕竟相濡以沫的丈夫离去,她一时间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青瑶对于她的这身体状况并不意外,而且还算是有些安心。表面上看她虽是瘦弱了几分,但也算是能正常生活,言语也能正常与人对话,并没有封闭内心已是万幸之事。 青瑶在医书中见过太多这样的案例,人在受到这般大的刺激后,往往会陷入一个痛苦内疚的阶段,甚至开始无法原谅自己,要不因无法逃离而自困于自己梦境中营造出来未遭受巨变时候的甜蜜美好中,要不就会在一系列的寻医问药中最终接受得了就恢复正常;要不就会接受不了自尽而去。 “其实奴家丈夫的死亡是奴家意料之中的。”潘娘子苦苦一笑,“在一直得不到潘郎消息时候,奴家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那……那你?”青瑶微微蹙眉。 若是一切都早已心有准备,那此番痛苦又是因何? “奴家虽然不意外潘郎的死,只是当潘郎被分成……被分尸成那样子送回来,奴家不免难过,幸好当时圆儿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奴家担心圆儿会一辈子难以忘记那可怕的场面。”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让圆儿认为爹爹只是去了很美好的地方。 “我刚来的时候,见这里多了许多小孩,他们都是圆儿的朋友么?” “他们都是这里附近的做工的乡亲的孩子,平时他们出去做零工的时候,孩子们都爱来找圆儿一起玩耍,一来二去,奴家便让孩子们在院子附近玩了,免得他们乱跑让歹人捉了去。”想到那群捣蛋鬼,潘娘子的脸上不自禁露出笑容,“虎子也是在来这里几次,陪他们玩了几趟便熟络起来了,虎子也是个心肠好的憨厚人,还用自己的工钱买许多玩的吃的给他们,圆儿平时也总叨叨虎子怎么还不来……” 她说着说着,见青瑶笑眯眯地看着她,顿觉自己似乎话语间提及虎子的次数有些多了,脸微微泛红,收敛了话题,“对了,小青姑娘,您来这里是?哦,是为了司徒先生和那位海棠夫人么?” 她想起了先前另一位公子前来此处的时候说起的给她娘添置的,依着那位公子和面前这位小青姑娘的亲密模样,想来这两位关系颇浅,不过她也有个疑问,她明明记得那位公子姓酒,与这两位风水牛马不相及。 “本来就是想来看看司徒叔叔和伯母能不能在这里过得习惯,毕竟他们不是中原人。”青瑶淡淡一笑,也不隐瞒地续道,“但后来又多了一样事情,此事与虎子有关,不知潘夫人能否猜到?” 与虎子有关?潘娘子心一颤,那是她不敢碰触的话题,她是知道的。 “他们二位在这处也算是过得颇为习惯,至于虎子,奴家只能说我们是有缘无分。”潘娘子低声说道。 有缘无分这四字一出,青瑶便知道了潘娘子心中的想法,她并不是不喜欢虎子,而是她所认为的她的有缘有分一直是那位逝去的潘郎,而这位虎子,只能说是她也许对虎子的示好是动了情,只是他们之间晚了一步,终究不可能在一起。 “若是潘夫人可以的话,待会见到虎子,请你把心中所想彻底说出,想要一起就坦言,若是只是你口中的有缘无分,那便两生安好,勿要耽误了彼此。”青瑶笑笑,接过潘娘子手中的茶杯,离开了床榻,走到桌前再斟上一杯,暖了暖,“说来惭愧,你我相识一场,小青还不知潘夫人名讳呢,不知可否告知?” 她温温和和的嗓音,听着甚是让人舒心。 章节目录 第160章 三人谈心 “奴家惶恐,奴家名为孙敏儿。”正思索着青瑶前半段话语的潘夫人只觉她语言中似是话中有话,恍惚间听她这么一问,连忙回答道。 青瑶端着那杯暖过的茶走向她,递给她,笑着说道:“敏儿姐姐,茶可还温?” “温啊。”潘夫人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懂她这突然改掉的称呼,暖茶在手,她冰凉的双手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小青并不想置喙于敏儿姐姐所做的决定,只是小青觉得,若是未来的这一辈子无人问你茶可温,是一件挺悲哀的事情。”青瑶微微一笑,“虎子也许不是你的选择之中,但未来的日子谁又能真的保证遇不到一个不介意你的过去,想要和你厮守一生的人呢?莫要忘了你不仅仅是潘夫人,还是孙敏儿。” 孙敏儿这个名字,除了她的丈夫以外,从未有过旁人叫她,自从丈夫失踪后,旁人叫她都是潘夫人,她也自称潘娘子,这次是许久以后第一次有人称呼她的闺名,告诉她勿要忘了她本名。 孙敏儿的泪水不断从脸上流下,泪眼朦胧中,茶杯中的温茶暖暖融融,就像眼前这小青姑娘一般窝心。 “奴家心想,这辈子奴家都不曾后悔嫁予潘郎,就算在他死后奴家被指责为克夫之罪人,奴家也从未感觉过委屈,既然选择了潘郎,又生下了圆儿这个宝贝,无论生死,奴家也不悔。”孙敏儿抹了抹泪水,坚定地说道,“无论以后奴家是选择与圆儿二人过一辈子,还是承小青姑娘贵言,能得一知己,这份与潘郎的感情都是真挚而无悔的。” 用剪子刺伤的脸上刀痕早已成了淡淡粉红色一条条,若是用雪山冰蚕制出来的药也是可以医治,只是青瑶她想,就算能够医治,眼前这位坚强的女子定然会选择任由它保留,毕竟,这是她为潘郎忠贞的证明印记。 “敏儿姐姐,我也不好在你这里耽搁太久,我去看看司徒叔叔他们,药方我直接给虎子就好。”青瑶见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知她已思索得清清楚楚,她这里就不必再待了,“勿要忘了,虎子还在外边等着你,做个了断吧。” “好,小青姑娘,今日你说的话奴家会铭记在心。”孙敏儿从床榻上起身,跟青瑶施然行了一礼,“奴家洗把脸就去找虎子。” “若是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可以去找海棠夫人聊聊,她应该会懂你的。”青瑶最后不忘叮嘱。 海棠的经历与孙敏儿虽然不尽相同,但那颗曾经打算和丈夫天长地久的心是一致的,最后结果虽然未必一样,但相信孙敏儿与海棠交谈后定会得到自己最新的见解。 青瑶出房门,走向另外一边,司徒朗与海棠早已醒来,正在另一边的小院子里打理着他们的小花园。 种子都是这几天新种下去的,还未发芽,还有一些盆栽,盛放着的花朵芳香连连,二人置身于这花海之中,一人松土一人洒水,时而对视一笑,就如少年时候那般。 青瑶都有些犹豫,在人家这般你侬我侬的时候打扰,是不是不太好了,其实说来自己也是过来看看他们生活得好不好,这样应该是活得挺好的,她回身想要悄悄离去,海棠不为意地看过来恰恰就看到她的背影。 “是小青吗?”那小身板,那青衣,海棠顿觉熟悉,扬声唤道。 青瑶一滞,回眸一笑,“司徒叔叔,伯母,小青有礼了。” 偷偷摸摸离去的打算被发现了,她便坦然前去与他们行礼相见。 “小青小兄弟,你这不对哦,难得回来了还这般久不来见见我们,来了竟然还想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司徒朗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锄头与她寒暄。 “小青也是昨夜刚刚回到这虎子镇,怕扰了你们,于是便今日一早前来,没想到你们也起得这般早。”青瑶笑着和他们说道,“见你们正在忙着打理花田,我便想着别断了你们兴致。” 海棠左右环视,看不见无骄身影,有些疑惑,这个自见了小青后便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自家孩儿怎么没来,“小青,无骄怎么没来啊?” “无骄在酒府还有事情处理,我便先回来了,他这几日便会来柳家堡了。”青瑶微笑着回答道。 “来来,去小亭子那坐着说话,站着也累。”司徒朗拿下海棠手中的花洒,放在角落,牵着她,和青瑶招呼着便向小亭子行去。 青瑶小声在他耳边揶揄道:“‘两心相照明月间,哪知你我心扉开,愿否?敢否?他宵与君共枕边。’恭喜司徒叔叔。” 当初就是因为这给他填的下半阙诗,他才定了心,决定跟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走,如今在小青口中又听到了这几句诗,突然有种恍然半生的感觉,明明那时候的自己的生活阴暗而失落,如今却是明媚而阳光,这一切真的小青功不可没。 “谢谢……”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 “小青,酒家是出了什么事了么?”海棠越想越不对,区区小事勿论酒三仙,还有酒傲海来处理,无骄一向都不爱理酒家的闲事,这次竟然为了这事而没有跟在小青身旁,这不由得担心起来。 “伯母,您和司徒叔叔先来了中原,因此不知道这之后酒府发生的一些变故。”青瑶平静地把自她离去后,征伐秋二娘、酒傲海失踪还有无骄当上酒家家主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与他们说了。 他们越听越是惊讶,没想到这短短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变故。 “秋二娘她竟然?”海棠不可置信地掩唇诧问,虽然她与酒傲海和离,但也是想要各自安好,如今他这引以为知己的爱侣又是这六鬼教的叛逆,还在他的面前这般死去,叫他如何能接受?“酒傲海他没有消息么?” “应该说是没有去刻意打听他的消息。”身为酒家人,他武功自是不弱,而且对他而言,这酒家就是一伤心地,他勉强自己留在酒府,见着海棠花思念秋二娘,看着红色又想起秋二娘,那还不如去江湖肆意洒脱,寻一个僻静之地过日子,“小青心想,他曾经身为酒当家,那酒家的打探消息的方式他自是熟悉,若是他有意躲开,那就算去寻也难得踪影。” “但愿一切都安好,这几个月……”海棠低声叹道,短短几月,风云变幻,一切都变化得让人心惊。 司徒朗伸手握紧了她的手掌,对她温柔笑笑,她的愁容才渐渐展颜。 幸好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青瑶捧了茶盅浅饮,微微笑看他们之间的默契,对她而言,这几个月也是突然如梦一般,虽然其中也有波澜不断,但终究向着美好的方向前去,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啊,既然无法阻扰过去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便让未来即将发生与自己相关的变化从心。 “小青,你勿要怪伯母多嘴,你和无骄准备什么时候拜堂成亲?”海棠突然开口说道。 毫无预料的这句问话,让青瑶不自禁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一脸惊讶地看向正掩唇轻笑的海棠,扶额苦笑道,“我就知道,伯母在取笑我。” 她一直都是那般冷静自若的模样,只有在提及自己孩儿无骄的时候才会难得出现一丝丝的崩塌,海棠收敛了笑意,微微弯起的弧度与无骄有几分相像,“我怎么是取笑你了呢?” 那自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女子,而且两个男子之间怎么能真的拜堂成亲呢?青瑶在心中暗忖,不过她确实也想知道,无骄他娘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怎么说呢,正常而言,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儿选择同性别的伴侣,因为这样以后就不能传宗接代了,对于酒家而言,这也是一大禁忌。”青瑶笑了笑,把手中的杯子置于桌面上。 “小青,你觉得无骄是那种我反对了就会放弃的孩子么?”海棠与司徒朗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不是。”青瑶轻笑,“他可是一个有主见的好男子。” 海棠丝毫不意外青瑶对无骄的评价,要让自己孩儿动心,可不仅仅靠这为了自己的毒而千里跋涉的情义,若是无骄认为青瑶并不是那一人,他大可为青瑶选择报恩,选择其他可以对等的报酬,唯独不可能把自己的爱情都奉献出来。 “无骄那孩子,从以前开始待哪个女子都是冷冰冰的,一心都在我还担心,是因为他见惯了我和他爹的相处,对于这情情爱爱完全提不起兴致了,直到他遇到了你。”海棠回忆了以前无骄见到那些对他献殷勤女子时候的表情模样,又是一笑,“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温度,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看到自己的孩子越来越有七情六欲更欢喜的了。” “伯母,在我眼中的酒无骄,一直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也许他一开始看起来有些冷漠,但他从不靠武功去欺压,甚至若是他们没有做出谋害人命这般大的罪孽的时候,他甚至会心软,我也很喜欢他这个性子。所以,小青认为,他不是遇见了我之后改变了,而是他把自己真正的性子没有隐瞒地展现出来了。” 若是他真的冷漠如斯,在那个他们初遇的悬崖上,他怎会出手相助?若是他真的只顾着练武,在那次血色的黄沙之地,他也不会用他的体温暖了她一夜,导致第二日自己身子着了风寒。他在她的眼中,从来没有与‘冷’字相关,一直都是暖暖的小太阳。 海棠听了青瑶的话语,微愣了一会,随即欢喜地笑了,“我一直都觉得,小青你是最懂无骄的,无骄此生能有你陪伴在身旁,也是他有福气啊,你别担心那些酒家的老顽固们阻扰你们在一起,老爷子这般疼爱你们,定会替你们摆平这风波的。” “小青觉得,我和无骄,只要我们两人相爱,无论遇到什么,都没有一样是能够让我们分开的理由。”青瑶笑了笑,“我曾经也觉得,这情爱之事伤身费脑,会让人失去理智,可真的遇到的时候,便好像这其中的幸福其中的甜蜜足以掩盖了所有的缺点,我甚至开始觉得,只要我的对象是无骄,我失去理智又何妨?他,值得我为他痴狂。” 除了无骄之外,青瑶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这般坦率地说出她对无骄的想法,饶她是江湖儿女,大胆地表达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免脸蛋有些火辣辣地羞赧发烫,她本来是比较少去表达这些,但在无骄他娘海棠面前,她还是想要让她真正安心,毕竟自己儿子真心相待之人,她也会担忧这人是否存着同样的心思。 海棠笑了,如小青这般剔透玲珑心,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所言的拜堂成亲确实在里面有着试探的成分,她也想过小青会有很多反应,包括羞赧,包括拒绝,包括低落,她没想到小青就这样直言她的真实感受,同时也有着初入爱河时候的羞怯在其中,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满意? “另外,伯母,司徒叔叔,我和无骄下次来见你们的时候,会有个惊喜给你们。”青瑶打算把自己是女子的真相隐瞒到下一次正式见面时候穿着女装的时候再揭穿,她顽皮一笑续道,“还不知道二位的喜日选在了何时?” 自己与无骄被赤裸裸地言论了一番,那自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两位好不容易能够一起的良人了,青瑶在心里暗忖道。 果然,海棠与司徒朗在听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脸颊也是迅速泛红,似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般毫不顾忌地问了出口。 “我们都还没考虑到这个……”司徒朗喃喃道,“其实说起来也是时候了,之前我的脚伤了,又是刚刚来到中原,一时间没顾忌上这事,现在一切都安顿下来,也得给棠妹你一个名分了。” 无名无分,海棠虽不介怀,可他怎能让她继续为海姑娘。 此生此世,她都要有另外一个称呼,司徒夫人。 章节目录 第161章 慕英前来 听了司徒朗的话,海棠的脸更是红得如熟透了的番茄一般,她对司徒朗嗔道:“你这人,和小青一起来打趣我了?这些话说来也不害臊呢。” “这有什么害臊的,这个欠了你十九年的喜堂,早就应该还给你了。”司徒朗回想起他们年少时候的诺言,至今仍是难掩其中内疚,“也是幸亏有小青小兄弟的提醒,我这就开始筹备了,待无骄到了后,我们便选吉日成亲。” 青瑶心情晴丽,笑脸自是嫣然,“司徒叔叔客气了。小青到时定会精心准备一份贺礼赠予二位,若是不嫌,还可让云裳阁给伯母你设计一套喜服。小青还有个疑问,小青来这里这般久,为何不见一人服侍?” “这个……以后再说吧……”海棠声如蚊嗡。 茶水也是本来就在这亭子里的,听附近声响除了那群孩子外也没有旁人的气息,本来暗一哥哥他们护送他们过来时候是有带着先前司徒家的原来的那位管家的啊,而且这些日子应该也添了些奴婢小厮才对啊。 “管家在中原这边有着许久未见的亲戚,这几日我便让他去探亲了。”司徒朗和他说道,“至于其他小厮那些,我和棠妹都认为没有必要,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潘夫人就负责了所有的做饭杂务,说是无骄请来照顾我们的,我们也没有其他需要,种种花沏沏茶,生活也就美满了。”司徒朗回答她道。 “原来是这样。”青瑶了然。 海棠见她的话题终于不是往拜堂那去,松了口气,“潘夫人手脚麻利,我觉得也是挺好的,圆儿也是聪明伶俐,只是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带着女儿,而且家中还出了那事,小青,若是可以,你替我寻几名婢女前来帮助一下她吧。” 青瑶自是点头应允,“此事容易,我回堡后安排几位婢女过来。” 其实这里,她在安排暗一哥哥护送他们会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护卫的部署,在这里的暗处已有了几位由灰影训练的几位灰家兄弟一直轮换地守候着他们的安全,就算墨龙哥哥与丹雀姐姐没有先一步回堡,此时自己已安全归来的消息定然已传到堡中。 他们正说话间,突然听得外边院子那一阵喧闹,不停有人唤着‘小青’,青瑶凝神一听,不由得失笑,这正是自己哥哥慕英的声音,看来是寻自己来了。 “我出去把那冒失鬼带过来吧,你们稍等。”青瑶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循着声音前去,自己的哥哥活蹦乱跳地左看看右瞧瞧找着自己的欣喜模样,让她的笑意更深了些许。 “哥哥!”青瑶闪身前去抱住了他,慕英见是她,嘿嘿傻笑,“可见到你了,瑶瑶。” 柳慕英是墨龙与丹雀回去后,告诉了堡内的众人,青瑶来了这城西的宅子,他好不容易得了这个理由,摆脱了那群每日在他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急急地便往此处来。 “瑶瑶,你来这里干什么啊?来看望圆儿么?”慕英好奇地问道,可正常而言,怎么都是柳家堡更为优先啊,难道……他恍然大悟,“是无骄他娘亲来了?” 青瑶笑着点点头,“哥哥难得不装糊涂了一次,来吧,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差不多我们就回堡了。” “好!”慕英欣然应道,见到妹妹后那困于心中的苦闷一扫而光,他牵着她的手,由她带着走,脸上有挥之不散的欢喜之意,边走边是笑盈盈地看着小青。 “哥哥,你心情挺好的嘛,怎么我听墨龙哥哥和丹雀姐姐说你最近心情郁郁啊?”青瑶掩唇轻笑。 听到青瑶这么说,慕英又扁了扁嘴,气嘟嘟地开口,“回到堡里我可又要开始郁闷了,虽然是对于堡内对于我都是好事,只是要装着微笑演戏还真是累啊。” “哥哥,你辛苦了,我回来了。”青瑶抱抱他,调皮地吐吐舌头,“你累的时候来找我说说,我给你沏茶给你抱抱,若是真的受不了就直接发飙吧,他们敢难为你我就偷偷地给他们下痒痒粉。” 慕英回之一灿烂之致的微笑,“我觉得‘泄川’比较好。” 好狠,青瑶笑得合不拢嘴,看来那些女子是真的把哥哥逼急了。 “我也就这么说说,不到最后一天我们还是别用药了……”慕英挠挠头,“而且那些女子多是身不由己,想想她们也是挺可怜的。” 青瑶一扬眉,微微眯眼,哥哥还是这般善心。“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我们在虎子镇买些吃食吧,烧饼豆腐脑糖葫芦,我也挺想吃呢。” “好!”提到吃的,慕英的眼睛又成了月牙弯弯的模样,他们两兄妹,最像的地方就是眼睛,他笑得眯眯眼,她也笑弯了眼角,甚有感染力。 来到亭子,青瑶给他们相互介绍道,“这位是司徒朗司徒叔叔,这位是柳家堡的大少爷柳慕英,海棠伯母是之前见过的。” “司徒叔叔好,海棠伯母好。”慕英和他们行礼。 “柳少爷多日不见,仍是风采如旧,英俊潇洒。”海棠微笑着寒暄。 “伯母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恬静,与这位司徒叔叔真是绝配。”慕英想起了之前无骄和他们说过的关于他们的故事,如今见他们眉目含情,知二人终成眷属,也是替他们高兴。 海棠的眼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微微蹙眉,“之前便知柳少爷与小青关系甚好,果然如此,难怪小青在酒府时候,柳公子不远千里也要前去漠北确认他的安危。” “我们一同长大,关系自是颇好,就像兄……兄弟那样。”慕英拿不准青瑶有无把自己女子身份告诉他们,只能这般回答道,“漠北那次是小青……” “公子。”青瑶打断了他的话语,如今这种情况下,海棠会误会也是有原因的,“伯母,我先前所说的话全是我的真心话,请你相信。” 她眼神灼灼,手仍是牵着没有放开的意思,半分不虚。 海棠适才的话语其实又是存在一番试探,万一小青存的是这左拥右抱之心,那适才定然会因为她的不满而放开的柳公子的手,然而她并没有,这反倒显得她光明正大。 海棠有些为自己的小心眼懊恼,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情窦初开,她作为娘亲定是想要看得严些,毕竟自己曾度过了这些勉强将就的岁月,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儿也因为这爱情而受伤,因此她才更为谨慎。 青瑶笑笑带开话题,“适才话还说到一半,伯母,司徒叔叔,除了婢女外,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像是厨师啊之类的,或是园丁?” “这宅子也是需要些人气,伯母,司徒叔叔,你们别客气,需要什么尽管提,这饮食问题还是得给你们配个漠北大厨,我待会回去便给你们安排,刚好我们堡那来了个漠北师傅,我让他待会就过来你们这。”慕英想起之前在酒府吃的烧饼,也是有些馋嘴,“不过到时候慕英可要经常过来您们这蹭饭呢。” 司徒朗被他的话语逗笑了,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你们在中原这还得特意请个漠北大厨啊?” 慕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个人挺好吃的,上次去漠北带了些香料回来,咱家那丫头怎么弄都感觉缺点味道,我就直接请了个漠北师傅来我们堡内做饭了。” 青瑶暗暗偷笑,在哥哥还没回答前她便已猜到了他的答案,果然与吃相关。 “那不成,既然是柳公子你特意请回来的大厨,怎可因我们而让柳公子你误了那口腹之欲呢?”海棠连连摆手拒绝道。 “伯母你放心好了,云豹哥哥和进宝丫头都是学习能力超强的大厨,他们早已学了一些我最爱的漠北菜肴,而且,就算来了你们这,不也还在虎子镇嘛,虎子镇离我们柳家堡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距离,一下子就到了,只要你们肯多加一个饭碗就好。”慕英笑得异常明媚,他本就相貌精致,再加上这笑容,非常讨人喜欢。 司徒朗呵呵大笑,“刚刚我就想说了,这里随时欢迎柳公子你来,我们这人不多,你来了还可以陪我们聊聊天呢,漠北的话,我家有个独门烤全羊的秘籍,到时候你来了,等司徒叔叔做给你尝尝。” 慕英本就擅长于交际,几句话便把他们哄得眉开眼笑,说着说着话,称呼便从开始的‘柳公子’改口成了‘慕英’,就连‘司徒叔叔’也变成了‘朗叔’,青瑶在一旁一直微笑,时而搭上几句话,氛围变得异常和谐。 青瑶今日是特意一大早前来,故他们说了一轮话至此也不过刚过巳时,青瑶轻轻地假装不为意地碰了碰正说着自己以往游历时候的趣事的慕英,慕英会意地微微点头。 待他所说的这件趣事一毕,慕英笑着站起来,“朗叔,伯母,慕英很想多和你们聊天谈心,但慕英此次出来还有事在身,唠叨你们甚久,以后慕英再来和你们聊天,你们可别嫌我话痨喔。” “怎么会呢!”司徒朗笑得欢乐,“慕英你言语诙谐,为人有趣,朗叔也恨不得和你聊上几天几夜呢,既然你有事在身,那便不留你了,小青你呢?” “朗叔,小青也是时候回堡处理一些与武林大会相关的杂事了,看到你们过得挺习惯的,小青也就放心了。”青瑶跟着起身,和他们二位行礼告辞。 “小青,随时欢迎你再来。”海棠上前握着青瑶的手带到一旁,悄声续道,“慕英确实讨人喜欢,但你们眼光中对视没有情意在里面,你可别介意伯母适才所说的那些话,那是伯母想多了,伯母跟你道歉。” 青瑶因之前的失血,身子一直偏寒冷,她的手掌自是如冰块一般,在酷暑时候握着不觉心中一荡。 “伯母严重了,这是为人父母常情,小青怎会介怀?”青瑶微微笑道,眼眸澄澈,瞳心温暖。 “这就好……”海棠放下心来,诚恳地说道,“之前你一直相助于我们,我还没有正式和你道谢呢,谢谢你,小青。” “伯母真的别客气,无骄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若真的要道谢的话,这便俗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不是吗?”青瑶脸有些微红。 她们彼此相视一笑。 二人离去后,见海棠怔怔愣在原地,司徒朗疑惑地往前牵起她的手,担忧地问道:“棠妹,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感受到司徒朗手掌的海棠微微蹙眉,终于知道刚刚她一直找不出原因的违和感在哪里了,司徒朗的手筋骨分明,修长厚实,而小青的手素手芊芊、手如柔荑,手上除了那练武形成的茧有些鼓起,根本就不似男子应有的手。 “男子的手有这般滑腻的吗?”她呐呐自问。 “什么男子的手?”司徒朗更是疑惑。 海棠杏眼含惑,“小青的手就像女子的手一般小巧光滑,好奇怪……难道她不是男子?” “小青本就瘦弱,手小巧也是说得过去的啊,也有天生皮肤光滑的男子啊,棠妹,你想多了吧?”司徒朗只觉她的怀疑有些没道理,殊不知这女子天生的第六感却是十分准。 另一边,和青瑶一起逛着这闹市的慕英,忽然就想起了那次他们一同出来寻藏虎哥哥时候路过这虎子镇的场景。 “公子,你还记得我在这里替你辣手催了好几朵花么?”青瑶看起来也是想到了那时候的事,不禁勾起嘴角,“那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还被我吓了一跳,你没看到那些女子,脸都青了。” “当然记得啊,和那个时候一样都是活蹦乱跳的小青,不对,怎么没听你说什么冰糖葫芦的老爷爷?罢了罢了。”慕英扬眉一笑,“来,小青,少爷带你再逛闹市!” “自当遵命。”青瑶回眸含笑,一若夏花。 章节目录 第162章 客栈闹事 闹市仍如上次来的时候一般热闹,吆喝声不绝入耳,街上行走着的佩戴武器的会武功的人比先前又多了不少,不少人甚至戴着帷帽,似是不欲让人认出的模样。 为了不惹人注目,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自是卖帷帽的档口,戴上帷帽后,再和青瑶一起逛着这闹市。 “武林大会在即,看来这虎子镇还真是兴隆。”趁着等热腾腾的烧饼出炉的时候,慕英眼溜溜地观察着来回的武林人士,“你瞧这男子太阳穴突出,好像挺厉害嘛,哇,那个人的白发真的好白啊!” “公子,你声音小点。”青瑶哑然失笑,哥哥这自言自语的毛病又开始了,“你再认真看看,那人应是因为练功才白了头,而不是年纪大。这两人若是比起来,那太阳穴突出那位可打不过他呢。” “还有这种练功练白头的啊?”慕英惊讶地感叹道,声音不自觉提高,那人似是听到,回眸看了这处一眼,果然除了这满头白发,光看他的脸庞也不过四十余岁,他眼神锐利地盯了盯慕英,大踏步走了前来。 “让你大声说话。”青瑶苦笑,拦在了慕英身前,“我来和他说,公子你可别再乱插话了,此事是我们不对。” “嗯,知道了……”慕英移到青瑶的身边,“我给他道歉。” “小子,适才是你在嘲笑老子的白头么?”那人目光炯炯,眼现不耐。 青瑶微微一笑,应道:“我家公子是有些好奇,不知世上竟有这种奇功才惊动了白掌门你,还请白掌门息怒。” “哦?小子你倒有几分眼力,你知道老子是谁?”被青瑶这么一吹捧,那人的怒意已消散了几分。 “那是自然知道,白鹰教白掌门的名字在武林中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头发越白武功越强,如白掌门你这发色,一瞧便是修炼到顶层了。”小青淡笑续道。 “好啊好啊,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有这般见识。”白掌门满意地笑了,谁不喜欢恭维,越身在高位越是被吹捧成习惯了,青瑶这几句话一出,他如喝了一罐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白掌门,我也向你道歉,我这人说话没有遮拦,你别介意。”慕英接话道。 “你们话都说到这了,本掌门还跟你们两个年轻人计较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罢了罢了。”白掌门豪爽地摆摆手,能认出他的人在这虎子镇还是第一个,他就给他们一点面子吧。 “谢谢白掌门宽宏大量。”青瑶轻笑道,“不知白掌门要去何处?若是我们熟识的地方,我们给你指路可好?” “哎呀,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白掌门也不客气,“我想去迎豹客栈,我和我的徒儿们约好了在那里集合,我却找不着路了。” 青瑶一笑,和他说了路线。 等那白掌门离去后,慕英提着几个热腾腾的烧饼再去买冰糖葫芦的时候,跟青瑶笑着说道,这次的他聪明地降低了音量,“那个白掌门除了头发白,连姓氏都姓白呢,真是好配啊。” “白鹰教是一江湖流派,不是黑道也不是名义上白道,他们行事仗义,平日里也总是为百姓出头,但这个白发就是白掌门最介意的点,今日你算是踩中了他的雷区,他虽行事低调,但比许多自称名门正派的帮派更来得正义,所以这次的武林大会上爹爹才会给他也派了帖子。”知他不太清楚这白鹰教,青瑶跟他解释道。 “啊,那我适才是真的说错话了!”慕英有些后悔,虽然他的心中并没有任何针对这白掌门的意思,但毕竟让人感到不开心了,“小青,我要去找他再倒一次歉,我适才的道歉只是随口附和,没有真心真意地道歉,这样子不可以。” “好,我们去找他。”青瑶嫣然一笑,“适才他说了要去迎豹客栈,我们也去呗。” 慕英反应过来,“啊小青你是猜到了我会去找他,你才特意问了他要去哪!难怪我就奇怪,为什么素不相识你还这么好心给他指路。” 瑶瑶是明知自己知道了白鹰教的做派后定要亲自寻人道歉,所以一开始就问了白掌门的行踪,她的推断能力又厉害了,慕英在心中暗暗得意,他的妹妹就是聪明。 “傻公子,你的性子是怎样我还不知道么?你那敷衍之致的道歉也就白掌门那般没有心计、直来直去的人才觉得是道歉呢。”青瑶青葱般的手指笑着点点他的额头,“走吧,去迎豹客栈。” 慕英嘿嘿傻笑,“幸好小青你和我说了,不然我这做错事没好好道歉定要内疚许久了。” 去的路上慕英的嘴也没闲着,“奇怪了,小青,你是怎么知道这白鹰教的啊?” “我让鸣凰查的,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帮派都查了个遍,他们掌门、招式我大概记了记。”足足六十四个帮派,她只能每日抽点时间出来暗暗记着,到时候若是发难起码自己能知道他们一些招式,就如医术那般对症下药。 “原来如此,诶,那刚刚见到那个太阳穴突得好高的男子又是什么帮派的啊?” “那人是金刚派的弟子之流,这个帮派徒追求内力修为,但不讲究武功招式,往往别人出些他们没见过的招式他们便不知道如何应对了。”青瑶小声地回应道。 “小青,你怎么都说得这般小心啊?”慕英也凑到她的耳边问道。 青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公子,这可是咱们举办的武林大会,让他们听到了不给堡内添麻烦么?难得因为你在柳家堡演的戏,武林对咱们的警惕放松了,这才露出一些破绽给我们去捕捉,若是又回到以前那样,不就功亏一篑了。” “你捕捉他们破绽做什么啊?”慕英还是没懂她最后一句话。 “必要时候的威胁。”青瑶眯眯眼,扬眉一笑。 武林可不是全然的以武功论事的,单纯地以武力欺压并不足以让人心服口服,小伎俩都是需要的,不然你跟别人讲仁义,难道别人就会跟你讲道理么? 慕英微愣随即大笑,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戴着帷帽、拿着一堆小吃的男子笑声甚是引人注目,百姓在小声地议论着,‘那人莫不是练功练傻了?’、“可不是嘛,这劳什子的武林大会快开始了,每天总有一两个这样子连到崩溃的可怜人啊……”、“真是可怜啊,你瞧他样子都不敢见人了,怕不是脸都练到变形了……”…… 青瑶内力深厚,她们所说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分明,不由得噗嗤一笑,这镇子的大婶们联想能力还真是丰富,一下子一个悲伤而又励志的故事就在她们的脑海中形成了。 青瑶与慕英刚踏进迎豹客栈,徐老爷子便眼利地看见了他们,他迎上去。 “小青,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漏了什么东西在客房?”徐老爷子惑问道,“这位是?” 慕英悄悄地提起面纱的一角,调皮地和徐老爷子一笑,徐老爷子当着众人不好行礼,也就微微点头示意。 “不是呢,徐老爷子。”青瑶刚想说些什么,一阵喧哗打断了她,她和慕英看过去,只见店里一桌其中一男子像是喝醉了,猛拍了拍桌子,站起来大笑不止,同桌的见他那样,也是跟着笑啊闹啊,喧哗不断。 “如今才不过巳时三刻,怎么就喝得这般酩酊大醉呢?看他们装束,应该是武林中人呢。”慕英扁扁嘴说道,这些人还真是吵闹。 “最近这武林大会要举办了,各帮派陆陆续续地前来,时不时就会有这样的醉汉,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门派的威风,他们好似暗中有个名目,叫什么谁在迎豹客栈消费得多,谁才是武林中最有钱的门派……”徐老爷子说到这里,自己难免失笑。 “哎,这正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迎豹客栈就坐等他们吃个几千几万两呗。”慕英喜上眉梢,与金钱有关的事情他的脑子总是转得很快。 “公子,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青瑶笑着看向慕英,他总是一提及到能赚银两便这般高兴,自己在这大堂看了一圈,也不见那白鹰教掌门,她续问道,“徐老爷子,你可有……” 她的话语未完,又被一阵喧哗打断了,那群醉酒旁边桌子不知是不是看不惯他们这大吵大闹的做派,冷嘲热讽了几句,那醉酒那边就摔了酒瓶,好似想要动手的意思。两边都佩戴着武器,劲装打扮,看来都是来参加舞林大会的帮派。 “好烦人,每次都打断小青你的话。”慕英不满地盯着他们。 “徐老爷子,你先过去看看吧,我们这事不急。”这个时候掌柜必须去处理了,不然他们若真的闹起来,这店又得坏些桌椅了。 徐老爷子点点头,笑着接近这箭拔弩张的两桌客人,“众位客官,可是饭菜招待不周?” 那一桌冷嘲热讽的客人见是掌柜亲自出面,也客气地应道:“掌柜,这迎豹客栈的菜肴很是美味,偏偏店内竟一直有疯狗在吠,这确实让人有些倒胃口。” “你你……你说谁是疯狗?!”适才那拍桌子大笑的醉汉睡眼朦胧地反问道,他满身的酒气让徐老爷子暗暗有些不喜。 “这样吧,让众位客官没有宾至如归,是小店的不是,你们相互吵闹怕伤了和气,我另外给你们赠送两壶酒,客官们就息息怒,享受美食可好?”为着客栈着想,徐老爷子一向是劝和,他笑眯眯地和两桌客官说道。 “如此便多谢掌柜了。”那桌清醒的客人见掌柜亲自调解,也不欲再与这醉汉计较,得罪了客栈事小,得罪了柳家堡事大,他微微笑着续道,“让掌柜的操心,是我们漓泉派的不对。” 本以为事情就这般结束,却是世事不随人愿。 “哈哈哈哈哈……”那喝醉了的那人突然间大笑起来,正当众人不明所以看着他的时候,他开口续道,“你就拉关系厉害……哈哈哈人家都没问你哪门哪派,你就拍着屁股就把自己名号报上去……”他边说还边做着拍屁股的动作,动作滑稽,他同桌的那些醉汉们也是笑着起哄。“拍马屁拍马屁……” 那醉汉见大家都附和他,似是越说越兴奋了,对着徐老爷子又是一顿乱喷,“你这老头子也是,就那么一壶酒就想打发我……哈哈哈哈老子今日的花销全部你们包了,老子才满意!” 徐老爷子目光一冷,正想开口,却不料那人突然发难,剑虽未出鞘,刺向的却是自己的膝盖骨,他一惊,如此惊变,发生在须臾之间,宛若电光石火,诸人皆未防备,似是已来不及躲避,却见青瑶一个闪身,一脚便把那醉汉踢了个四脚朝天。那人攻势虽快,也快不过青瑶的轻功,若不是青瑶看出了他并不是想要杀了徐老爷子而只是想让他跪倒在地出丑,怕是他如今爬也爬不起来了。 慕英此时也上前把徐老爷子护在身后,冷冷道:“我道是谁一直在那里乱放屁,原来是一群畜生,是畜生不如的废人!” 漓泉派的众人见此,也是笑的笑,窃窃私语地说着,适才被这山岩派说成拍马屁已让他们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见他狼狈自是嘘声连连,好不逍遥乐意。 那些话语如针一样刺在了这醉汉的心中,他满脸不爽地怒视着这群落井下石之辈。 那些吃饭的普通百姓见真的开始打起来了,纷纷躲得远了些,慕英见此,便让徐老爷子去安抚他们的情绪,顺便让他们先行离去。 本门若庭是的客栈里面瞬间就只剩余他们两桌人了。他那桌的同伴见他被踢飞,连忙上去搀扶他站起来,那人何曾受过这般的屈辱,这一脚不仅把他的酒踢醒了,还让他当着这漓泉派的众人被像乌龟一样踢飞到四脚朝天。 章节目录 第163章 修理醉汉 他站起身来,看到眼前这昂然立在他们桌前的瘦弱少年,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一时不备才会让这小豆芽把自己踢倒了,再看到他旁边站着的戴帷帽刚才出言不逊的少年,他更怒不可遏地喝道:“小子!你们哪条道上的?还敢来多管闲事!” 他的脸仍是如适才喝醉一般通红,只是如今的红却是因为恼羞成怒引起的涨红。 “路见不平就该相助,徐掌柜并无半分得罪你们的地方,你竟想让他给你跪下?小青不才,还不知道天底下竟有这般奇事,看来是山岩派的各位胆子肥了些,才敢来动柳家堡的人了。”青瑶沉颜凝眸,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适才他那动手只是在那醉酒下的一时冲动,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这迎豹客栈背后的柳家堡,如今听了青瑶的后半句话,又见她随口而出自己的门派,心中不禁瑟瑟发抖,他这就是当着面得罪柳家堡了?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门派正是在江湖上初露锋芒的上升期,距先前打听到的消息,这柳家堡也没有多厉害,儿子是个废物,女儿又是毁容中毒,他何不趁这个时候为自己的门派打响名号,让众人知道江湖中还有他们这山岩派,若是能取而代之这柳家堡的地位,那更是拍掌称好了。 也是他初出茅庐,不知天下之广,坐井观天,赢了几个小门派,以为天底下最厉害的门派就是自己的山岩派了,这莫名的自信自负让他慢慢有了底气。 他哈哈大笑,语气嚣张,“动了那又如何?老子今日话就搁在这了,老子在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定会打败柳家堡!” 慕英被他的自信逗得扑哧一笑,都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天真。就连他那些同伴们也为他突然的这段话惊讶万分,一人连忙掩住他的唇,急道:“你这小子是疯了不成?适才的胡话要是传到柳家堡耳中,我们这山岩派要怎么苟活啊!” “二师兄,你这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人的斗志啊!”那醉汉不满地挪开他的手,续道,“江湖上风云变更,长江后浪推前浪,柳家堡成名这么久,难道我们就不能打败他们么?” 青瑶张嘴,正要说话,被二楼那传来的呵呵笑声打断了,她适才已感觉到楼上有气息,以为只是看热闹的群众,如今被笑声吸引,往上一看,原来竟是他们要寻的那位白掌门。 “喂小子!”白掌门对着醉汉笑道,“你有这志气不错,只是没有这实力,听起来就十分好笑了。况且,给你个万一的可能,你赢得过柳家堡,但你那肮脏的心思就输了全部了,武林中人除了武功,还得讲道义,柳家堡就是本掌门见过最有道义的帮派,你拿什么来赢?” “白掌门,凭他们,是赢不了柳家堡的。”青瑶微笑接话。 “你你……你又没见识过我的武功,怎能这样子断定!”醉汉不服,大声应道。 “哈哈小子,又是你们,我们还真有缘分。”白掌门见是他们,也是笑着回道。 “白掌门,我们容后再叙。”青瑶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对那口中狂言的醉汉说道,“你应该是初出武林,知道柳家堡的名声却不知道柳家堡的实力,你想要挑战柳家堡,这是你的勇气,但作为后辈,无论你多么优秀,对于前辈,万不可失了那敬畏之心。” “小青,你从哪里能看出他优秀啊?”慕英听到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这三脚猫功夫,根本都不用青瑶出手,就算自己,他也打不过。 青瑶失笑,“……我就做个假设,公子你要这般咬文嚼字么?” “那是,这人武功不成,人品不成,这样也叫优秀,那天底下优秀的人多了去了。”慕英一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谁让他敢欺负咱们柳家堡的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挑战柳家堡,哼,捏不请自己几斤几两的傻蛋。 “对对对,公子最是优秀了。”青瑶顺着他的话语称赞他道。 那醉汉见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对话,似是在唱着双簧管一般,更是气不打一处去,他明明在山岩派里是一个极具天分的小师弟,师父也说他学得快又聪明,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是一事无成的模样呢? 他忍不住拔剑出鞘,“有种来打一场!” 青瑶未发话,慕英便接嘴了,“好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打你哪用得着小青,本公子就可以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公子小心,注意分寸。”青瑶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清洗血迹很是麻烦。” “好,我尽量。”慕英点点头。 “小师弟,师父不在,你莫要这般鲁莽,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若是得罪了人,师父可饶不了我们!”那醉汉的二师兄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二师兄,人家都踩到我们头上来放屁了,我们还要忍吗?今日之事,若是有什么差池,我一人独自承担!”醉汉把二师兄挥开,对着慕英利剑刺了过去。 慕英半分不慌,剑不出鞘,他的武功虽然不及墨龙等人,但也不是这种初出茅庐之辈可以欺负的,他并不想在众人面前展示柳家堡的武功,于是他左一下右一下地没有章法地随意攻击,饶是这样,在有内力加持下的剑也已让那醉汉避之不及,适才的那些傲气早已被一脸惊慌所替代,如今他思索的只能是怎么避开这些招数,让自己不要落败得太难看。 慕英见他头上冷汗不断,也不多纠缠,一个猛突,醉汉慌乱之间以剑相抵,内力之间一碰撞,他哪能受得住,剑便脱手而出,恰恰飞向他那二师兄的方向,二师兄慌乱之间连连退后,却是躲不过这凛然剑势,眼见就要血溅当场,电光火石间,一支筷子凌空飞来,把这飞驰的剑挡了下来,筷子格挡下剑后,那突击之势未减,擦过那醉汉的脸颊直直插向了墙壁,就余一个筷子头在外边。 “小青,你让我注意分寸,你这筷子把徐老爷子的墙都戳烂了。”慕英偷笑。 青瑶嫣然一笑,“让你注意分寸,可你这也太过留情了。丝毫不让他见见棺材,那他怎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瞧。”顺着青瑶的视线看过去,那醉汉被适才那筷子凛然的来势吓得瘫软在地,脸颊上的痛意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要奔赴黄泉了。 漓泉派的众位本就是在坐看热闹,如今见青瑶这筷子,那冷嘲热讽的人突然间感觉到恐惧,若不是当时他们见好就收,会不会这筷子就会对着自己而来呢?按这筷子的来势汹汹,他根本不可能躲得开。 那冷嘲热讽的人心一惊,反应过来,有些僵硬地说道:“在下和师弟们突然想起来师父还吩咐了事情要做,这就先不打扰各位了,就此告别。” “诶,这就要走了么?”慕英眉毛一扬,故意作弄他们,让那人又心一颤,“徐老爷子不是还要给你们送上一壶酒嘛,喝了再走啊。” 那人勉强一笑,“不了不了,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逗留,谢过兄台好意,若是有幸,江湖上再聚。” 慕英见他们被吓得面如土色,想了想还是作罢,“众位慢走。” 这四个字似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漓泉派的众人不再逗留,风驰电掣地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剩余的山岩派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偌大的客栈里面就只有他们这帮派了,他们含笑相待,却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咬咬牙,心中万般盼望着他们的师父回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怎么?你连我都打不赢,还想着自己能打败柳家堡么?”慕英嗤笑道,“我这还是不擅武的,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你要真去柳家堡挑衅,怕是真的小命不保啊。” “如果我记得没错,山岩派好像不在这次武林大会邀请的名单之列。”青瑶轻声接了一句,“你们说这话是有何不满么?” 不在名单中,却又出现在虎子镇的迎豹客栈里,还在这里借醉闹事,若是这种种让有心人连起来,不正是质疑柳家堡的选人名单而借机生事的表现么?如此一来,他们这山岩派会被这被选中的六十四个门派所鄙夷,他们还能凭何立足于武林? “这……这这……”二师兄好想说这事能不能就这样结束,但他不知如何开口,他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师弟,劝道:“小师弟,你给这二位道个歉,他们应不会难为你的。” “不对,对象不是我们二人。”青瑶淡笑接话,“你好生想想,该道歉的对象。” 二师兄回忆适才开始时候,就算是一开始小师弟的拍桌大笑,还是掌柜的过来劝架,他们也都没有反应,这种种都仅仅因为这醉汉当初想要白吃这一桌子菜而且还意图让徐老爷子跪倒在他的面前这一举动他们才动怒的! 那么,该道歉的对象,很明显,就是掌柜!二师兄想通了这一层,拉过这还陷入在自己沉思中的小师弟,见他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把自己门派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这二师兄平日里算是最疼爱这小师弟的,怎么舍得对他下这狠手? 青瑶与慕英对视一笑,这门派里唯一聪明的也就这二师兄了。 小师弟摸着被打肿了的脸颊,似是清醒了过来,“二师兄……” “我们一起去给掌柜道歉,这次事情都是因为你喝多了,我们好好跟店家道歉,掌柜要打你也不能缩头,知道吗?”二师兄扶正他的身子,一字一句对着他认真说道,他可不想山岩派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点小事便被武林视为眼中钉,他也不能在师父与大师兄有事先行离去之时闯出大祸,这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小师弟见二师兄难得这么严肃地和他说话,也不敢反抗,他的骄纵他的自负早就在适才对阵慕英和青瑶扔出的那根筷子中被打击地荡然无存了。 二人走向一旁的徐老爷子,小师弟低声说道:“掌柜的,适才是在下醉酒大闹了一场,言语中冲撞了你,还请见谅。” “小师弟初入武林,很多事情还不太了解,言语中还得罪了柳家堡的众位英杰,还请掌柜高抬贵手,勿要和他一般见识,此事……此事可不告诉柳家堡主堡的他们吗?”二师兄在旁补充道,语气尴尬,生怕被拒绝。 徐老爷子眼神微微看向旁边的慕英,见他微不可闻地点点头,这才开口,“老夫并未放在心上,你得罪我的事就此作罢。”至于主堡的他们,有两位就在你面前了……徐老爷子在心中暗忖道。 他的话语并未提及是否应允二师兄的请求,让二师兄有些焦急。 “那个,掌柜的……在下适才的……适才的请求不知……”他忐忑开口,眼神带着祈求。 “老夫不会说……”见他这种眼神,徐老爷子回答得极致隐晦,他们知道虽也是事实,但他确实没说,那他这么回答也不算撒谎吧。 “谢谢掌柜!”二师兄连连道谢,目光又投向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戴帷帽的男子,听那瘦弱少年称呼的公子身上,如今只要这位公子松口,他们便可全身而退了。 “公子……”他刚开口,便被慕英打断了。 “把你们这顿的饭钱付了就可以走了。”慕英知他开口必是求饶,让他知道教训便够了,迎豹客栈也没有破坏,那便算了,“对了,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兄弟,以后可要好好说话,勿要什么时候真被老虎吃了你才在老虎的腹中后悔,那可就来不及了。” “是……”小师弟低声应道,二师兄连忙从怀中掏出钱袋,把饭钱恭敬地递给徐老爷子,徐老爷子收入抽屉,笑着说道:“欢迎再次光临小店。” 在他们眼中,这笑,似是有几分威胁在里头。 章节目录 第164章 要怀疑谁 在山岩派众人灰溜溜离开迎豹客栈后,徐老爷子吩咐小二们稍作收拾也就继续营业了,那群熟客们似是都见惯不怪这种场面,毫不介怀地坐着大吃大喝起来。 “哎,这么忙的时候虎子偏偏今日又给我请了假。”徐老爷子抹了抹脸上因忙碌密布的汗水,跟慕英和青瑶二人说道,“二位,老爷子招待不周,你们就自便,要吃什么老爷子亲自给你们做去。” “老爷子,不麻烦了,我来帮你。”青瑶拿过放在收银柜上的纸笔,转眸对慕英续道,“公子,快去和那位白掌门道歉。” “哦哦,对啊,老爷子,刚刚二楼的那位客人住哪间房啊?”慕英本也想一起帮忙,被青瑶一提醒,便向徐老爷子说道,“我有些私事找他。” 那满头白发甚是显眼。徐老爷子对他的印象也是颇深。 “那位客官啊,就在天子第三号房里,可好像不止他一人,要不少爷你带他到隔壁你们专属的天字第二号房单独说话吧。”徐老爷子建议道。 “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直接去就好。”慕英抬脚往楼上走去,不忘笑着说道,“小青,你等我说完就来帮你。” “哎呀,这怎么可以!”徐老爷子顿顿足,见小青已经开始替人点单,更是焦急,“你们身份尊贵,怎可替我这糟老头干活呢,这不折煞老头了么……” “老爷子,我适才的筷子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墙壁,那就且当我在给你赚回这修理的费用吧。”青瑶拿着菜单往厨房而去经过徐老爷子的时候在他耳边笑道,“老爷子,有人要结账咯,你别愣着不动了喔。” 徐老爷子阻止不了他,见陆陆续续客人结账、入门,忙起来又顾不上继续劝说,只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转不过来了,转眼又见青瑶与那些客官们开心地聊着说着,不由得勾起嘴角,这小青真是个宝,与之前自己见过的大小姐一样,都有着像太阳一般温暖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身边便吸引了许多人。 慕英上了二楼,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焦急的感慨声:“是小四么?还有大夫么?快快进来!” 他奇怪地推门而进时,房内一共三人,见不是小四,而是一戴帷帽男子,众人都有些失望,那些人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在下英慕,众位应是白鹰派的吧?英慕与白掌门有一面之缘,是特意来找白掌门的,不知白掌门方不方便?”慕英礼貌地说道。 见他模样不似作伪,那些人才放下心来,其中一人面露担忧之色,“兄台,在下是白鹰派大弟子白龙,我们掌门这时不方便见客,还请兄台见谅。” “不方便?”慕英见他神色不对,继续追问道,“英慕适才若是没听错,是听到‘大夫’二字,不久前英慕还见白掌门身子健壮,不知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吗?若是大夫的话,英慕还认识不少。” 旁边一人突然间凑到白龙耳边低声说道:“大师兄,我觉得这人来路不明,又是戴着帷帽不敢见人,师父在这里也没有说过有什么朋友之类的人物,他是怎么知道师父的身份呢?小弟认为很是可疑,师父的事还是别告诉他为好。” 白龙听了白蕴的话后似是有些犹豫,白蕴的话似也没错,但这人若是有敌意的话怎么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呢?师父如今情况不佳,自己在这虎子镇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这人突然过来还说说他认识大夫,那该不该和他如实说呢? 最终师父的性命胜过了白蕴的猜疑,他合上门,带着慕英来到床榻前,床上躺着的俨然就是白掌门,只是他脸上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意气风发,印堂发黑,嘴唇发白,看着甚是虚弱。 慕英虽不擅医,但毕竟出生在柳家堡,简单的药理他还是懂一些的,他上前替他把了把脉,经脉不通,脉搏时强时弱,四肢僵硬,这通通都是中毒的病症。 “你们等等,我去找人来,莫要让人靠近你家掌门。”慕英说罢,疾步下楼,找到了青瑶,他来不及详细解释,草草一句,“白掌门中毒了。” 青瑶一怔,跟着他上楼,她一见他脸色便知他中毒未深,可这是慢性毒药啊……她向前,正想替白掌门把脉时,被一人拦住了。 拦住青瑶的正是适才在白龙耳边说话的白鹰派的二弟子白蕴。 “你们不能再靠近我师父了!”白蕴低声喝道,“师父的毒就在这迎豹客栈突然才有的,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同谋,想要在把脉时候置师父于死地,一切等大夫前来再说!” 慕英想要争辩些什么,被青瑶按住了,“没事,公子,就让他们等大夫来。” 说实话,他们两个无名之辈,若是人家轻易相信了他们,反倒让她觉得他们白鹰派的危机意识太差。 “那白掌门的毒?”慕英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没事,慢性毒药不会一下致死。”青瑶回答道,声音是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传到慕英,其他人都听不到,“这个时候若是不明不白地解了毒,怕是以后还会再有,还得先了解情况。” 青瑶拉过慕英就坐在饭桌前,这里的饭菜可能是因为白掌门突然晕倒的原因还未来得及让人收拾,这些菜肴中其中一道菜引起了青瑶的注意。 那盘菜原本应该装着的是糖醋排骨之类的肉食,剩余的汤汁那颜色异常艳红,而那糖醋排骨只有其中一碗有剩余的一半,青瑶不为意地把那块剩余一半的排骨夹起,凑近闻闻,不觉勾起微笑,原来这毒就在这排骨中,怀中的布袋中的小葱似是闻到自己最爱的毒物的味道,也开始有些躁动。 “你干嘛随便乱动?”又是这白蕴,他见青瑶夹起那块排骨嗅嗅,有些慌张,连忙过来阻挡。 “呵,小青只是觉得,这排骨的颜色好鲜艳,不免多看了两眼。”青瑶淡笑应道。 白蕴呐呐窒语,见她没有其他动作,这才哼了一声回到师父的床榻边上。 这些白鹰派的人,除了这一直提出意见的人外,白龙与另一名男子倒对他们没什么敌意,他们一直担心地看着床榻上的师父,生怕有什么变故。 “小青,这排骨发现什么了吗?”慕英见她嘴角那抹笑意,知是这半块排骨有问题。 青瑶正要回话,却听得蹬蹬蹬蹬的脚步声疾行,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急急燥燥的一人推开了,那人衣着与他们白鹰派无异,想来就是其中一名弟子,后面跟着一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大夫装扮的人。 白龙欣喜地唤道:“小四,你可算回来了!” 来人正是他们这的四师弟白派。 “大师兄!我把陈氏医馆的大夫请来了!”白派急切地问道,“师父怎么样了?有醒过来吗?” “大夫,这边请!”顾不上寒暄,白龙带着大夫来到床榻前,大夫刚把手搭上脉搏不久,便脸色凝重,让弟子们都担忧万分。 “大夫,师父他……”白龙哽咽着问道。他从小便是由白掌门带大的,与白掌门感情甚好,见大夫表情,以为师父凶多吉少,话未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白掌门的毒已中得甚深,药石无灵,请恕在下无能为力,还请各位另请高明。”大夫摇了摇头,“在下劝各位还是趁早准备好身后事吧。” “什么!”白蕴扑上前去,在师父的床榻边上哭得哀伤,白龙突闻此噩耗,只觉悲从中来,如五雷轰顶,踉跄着脚步,差一些站不稳跌倒在地,三弟子和四弟子也是一脸悲意。只有慕英与青瑶知道白掌门并不会有事,才一脸淡定地坐在桌前。 这种画面大夫见得多了,黯然地叹了叹气,哀道:“各位还请多保重。”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师兄,师父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刚满十六岁的四师弟哭成泪人一般。 白龙嘴张了又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自己也还未从这噩耗中恢复过来,“我……我……”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定了定,“二师弟,你和小三小四他们在这里照料师父,我去找大夫!” “大夫?可是这陈氏医馆的大夫已是虎子镇最出名的医馆了!”白蕴一怔,反问道,“你还能去哪里找大夫!” “柳家堡!我就算死也要请他们来替师父来治!”白龙急着应道,随即想要离去。 “我能治。”青瑶淡淡开口,“大夫也来了,我可以治了么?” 白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了,随即内心又起了一丝希冀,“你真的能治?” “大师兄,别听这小子信口开河,人家陈氏医馆大夫都治不了,他一个小小少年能治?”白蕴怒目直视青瑶,一边又和白龙说着。 “既然大夫都已断定药石无灵,那么就由小青来试试也无妨,治得了那是好事,治不了那就是注定。”慕英徐徐开口,“不过小青的话,只会有好事不会有那注定,她可逆天改命,白龙,你信么?” 本还有些犹豫的他听了慕英这话语后下了决心,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而且他总觉得这位小青看起来不像在说谎的模样。 “在下信!还请小青兄弟救救我家掌门!”白龙来到他们面前,恳切地续道,“就算要白龙这条命,白龙也认了。” “报酬并非你的命。”青瑶站起身,“我行医时不许旁人在侧,但若是不让你们看着又怕你们不放心,这样,白龙你留下来,其他的先到门口等着吧。” “大师兄!这小子分明不怀好意……”白蕴总是不放心这个看起来十分淡然自若的男子,总觉得自己的计划会被她全盘打乱,他阻拦的话语未必,却被白龙打断了。 “二师弟,小三小四,你们都先出去。”他说这话时候面容冷峻,难得摆出了大师兄的威严,白蕴还想说些什么,被白龙的一个冷冷的眼神震住了,三弟子便拉着他,与四弟子一同出去了。 “就医过程,不可以说话和行动。”青瑶对这个一脸悦色的白龙印象还是挺好的,在所有人都觉得师父没办法救的时候,是他想到了柳家堡,也是他相信了她,否则白掌门是真的没办法救了。 “好!”白龙答应下来。 青瑶走向床榻,慕英拉过他坐在一旁,小声地宽慰他道:“没事的,小青医术高明着呢,白掌门是有仁义的好人,定会安好无恙的。” 白龙心里有些疑惑,师父仁义不假,可不为人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但同时他也有些安心,既然他这般劝说,便是证明他们确实不是来偷袭自己师父的奸贼。他的疑惑正想问出口,却听得慕英‘嘘’了一声,原来是青瑶开始医治了,他也噤了声。 医治的时间并不久,对于青瑶而言,这毒还没有之前海棠所中的那个秋海棠之毒那么难解,她先是探了探白掌门的脉搏,断定他所中的毒的深浅,然后再用银针在白掌门胸前、头上分别插了好几处穴道,内力一运,白掌门印堂上的暗黑迅速地消退,苍白的嘴唇也慢慢变得有血色了。 青瑶拔针,再次探向他的脉搏,那本是忽强忽弱的脉搏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虽然还有些虚弱,可毒已基本不是大问题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白掌门就会醒来,毒我已给他逼到了腹中,随身体慢慢排出就好,我这里写着药方,每日一次,空腹饮用,连服三日,其毒自解。”青瑶跟白龙说道。 白龙欣喜地应道:“师父没有生命危险了?” “暂时没有,但只要你们没找出下毒人,难免保证以后。”青瑶沉颜凝眸地说道。 “小青兄弟的意思是?”白龙有些恍惚。 “白掌门所中之毒,是慢性毒,而且只能通过饮食吸入。”青瑶扬眉一笑,再作提醒,“先前如何暂且不管,今日你们一共就这五人在房间中一起饮食,下毒的人不正是你们四师兄弟中的一位,或是两位联手?又抑或是全部都参与了,这就不可得知了。” 她的话如巨石一般狠狠地往他的心理砸去。 章节目录 第165章 自揭真相 “不可能!”白龙惊讶地吼道,声音过大,让门口等候着的三人冲进了房间。 “大师兄,怎么了?”三弟子和四弟子异口同声地问道,只有白蕴冲到了白掌门的床榻前,见师父脸色已转好,这毒难道就这样被这小子解了?他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惊慌、恶毒、后悔……除却欣喜。 这一幕全被青瑶看在眼中,这位二师弟不是一直扮演着关心师父的角色么?师父没事了对他而言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哦?那么显而易见,这下毒的凶手就是这位白蕴了。 白蕴似乎察觉到青瑶的注视,脸色迅速转变,泪如雨下,他不停用手抹着泪水,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看起来似是伤心过度然后欣喜过望的表情。 “师父的毒基本解了……”白龙将适才青瑶的话语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越想越是觉得她的话极有道理,若是客栈下的毒,那不应该只有师父一人中了,既然只有师父一人中毒,那便只能是自己师弟们了。 那到底是机灵的二师弟,还是憨厚的三师弟,抑或是纯真的四师弟?他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此事关乎以后师父和他们的安危,必须弄个明白! “太好了!”四弟子白派开心地应道,随后又甚是奇怪,“师父好了,大师兄你怎么脸色还这么沉重呢?” “因为,师父所中的毒,是我们这里其中一位或是几位下的……”白龙难掩其中的伤悲,哽咽开口道。 “什么!”白蕴假装惊讶万分,“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们都这般敬重师父,怎么会给师父下毒呢?!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还是说……你受到了这小子的误导了?” “不是,你们想想,师父一直都身子壮健,今日用膳时还出去看了一会儿热闹,回来时候也还是很精神的,还一直给我们念叨着少年英雄呢。然后再用着用着膳的时候师父就突然倒下了,我怀疑师父是在去看热闹的这段时间被下了毒。” 白蕴只作惊讶,“那么按大师兄你说的,师父难道真的是那段时间被毒的?可会不会是进来上菜的小二做的呢?” “不会,那段时间的菜早已上好,而且那段时间楼下这般喧闹,他们不可能还能顾得到我们这边。”白龙蹙眉分析道。 “那大师兄……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毒害师父……”四弟子怯怯说道,眼中蕴泪,这三位师兄都是他敬重的对象,特别是大师兄,你要他贸然相信是不可能,但大师兄说出来的话皆是句句在理,他不得不信。 “那很简单啊,大师兄,我们搜身搜包袱便是。”这个时候,白蕴提出了这个看似可行的解决方案。 青瑶听他说得这般果断,那下毒的药定然不在他的身上,要么就是被他处理了,要么就是已经被他偷偷地嫁祸在了某个人的身上或是包袱上,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看来这事必是有备而来的。 看白蕴那虽然尽力掩饰却还是不自禁勾起的嘴角,她甚至可以猜到这个被嫁祸的人是谁,白龙,大师兄。 “那就难为各位师兄弟,我们搜身吧。”白龙想不出其他法子去找出凶手,便应允了这一做法,“刚好这里有两位兄台在,就还请你们作为搜身人。小三小四,可有意见?” “没有。”三弟子和四弟子齐声应道。 “劳烦二位了。”白龙对慕英与青瑶说道。 慕英看向青瑶,“小青,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公子,我到旁边的房间去,你们按顺序带着包袱一个一个进来,在房中的三人要互相监视,不要让人动了手脚,公子你也在这里盯着。” “小青……你……你搜身?”慕英微愣。 “对啊,我是医师,一眼便能看出他们的物品有没有问题。所以这个人选我最合适了。”青瑶狡黠地笑了笑,传音入密到慕英耳边,“放心,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慕英这才点点头,青瑶便先过了旁边的天字第二号房。 四人依次过去。先是四师弟,再是三师弟,以此类推。白龙是大师兄,他便是最后,轮到他的时候,白龙把自己的包袱放在桌面上,双臂张开,等着青瑶的搜查。 “白龙,我说的话你别惊讶,切勿发出声音。”待白龙不明所以应允了之后,青瑶才续道,“在你的包袱里,我想就有毒害你师父的毒物。” 白龙诧异地瞪大眼珠,双手掩唇,生怕自己不小心惊呼出声,他蹙眉打开自己的包袱,果然有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药藏在里面,用自己的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像是他故意藏起来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这是凶手嫁祸给你的。”青瑶拿起那药瓶子,“你现在回到旁边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无论等一下我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 “兄台,我可以问一句,凶手是谁么……”白龙沉了声线,就算他想说服自己也许这只是师弟们的一时鬼迷心窍,这瓶药一出,偏偏证明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谁建议搜身的,凶手便是谁。”青瑶淡笑道,见白龙颜色有着怒意,叮嘱道:“收敛一下,好戏还正要上演呢。” 他们一起回到隔壁,果不其然,那白蕴见到他们有些变化的脸色,神情隐隐有着欢喜。 “各位,搜身结束,在各位身上都没有发现可疑的药物,你们换……”青瑶朗声说着,猝不及防被白蕴打断了,“不可能!怎么会查不到呢?大……” 他自己刚开口,便觉不对,暗叫不好,连忙给自己圆过去,“依着实际,应该毒药就在我们之中啊,不可能查不到啊……会不会是藏在了衣物里面,一时间没有发现呢?” 白龙越听心越凉,在这个时候,他还生怕没有嫁祸到自己一般,生怕是因为这位小青医师看走眼了,硬生生地提醒。 “没有啊,我所有地方都已翻看仔细了,并没有可疑。”青瑶配合着他故作无辜地说道,“公子,你这里有看到他们在销毁药物么?” “没有啊,大家都很正常。”慕英看着青瑶这可爱模样,憋着笑说道。 “哦……哦哦,是这样啊……”白蕴心中千般猜疑,难道这两个人已与大师兄相互勾结了?所以这才替他打马虎眼?可是明显这两个人与大师兄先前并未认识,自己才会接受那小子提出的在隔壁房间依序去检查的建议。 如今想起来也是好生怪异,这隔壁房这小子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在用呢?他说那建议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和店家商榷过或是到隔壁查看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他忽略了的地方呢? “既然包袱和身上都搜不出来,这个白掌门所中的毒是吃进去的,那么不如你们回忆一下,这菜是由谁来夹给白掌门的?”青瑶说道,“或者说有没有哪个时间你们没有注意到饭桌前在同一时间内视线都被分散了?” 他们几人听青瑶这么一说,纷纷回忆起适才在饭桌上的一幕幕。 “师父和我们用膳一直都是各吃各的,后来师父听到外边有吵闹声,就出去看了会。”三弟子说道。 “我和三师兄都有些好奇,然后远远地想去看一眼,被师父发现了,我们又回房了。”四师弟说道。 “他们出去偷瞧的那段时间,我去了趟茅厕。”白龙接着说道。 当白龙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投向了白蕴身上,眼神中有着猜疑。 “二师兄……”四师弟呐呐开口。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白蕴见众人怀疑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更是慌乱,“我才没有在排骨里面放毒!” 自爆了吧?青瑶勾唇一笑,视线看向慕英,慕英会意,接话说道:“英慕有个问题不解,适才小青只是说了毒是在饭桌上,饭桌上鱼虾猪肉应有尽有,这位二师兄你是如何知道这毒是在排骨之中的呢?” 白蕴心中咯噔一声,坏了,自己在惊慌之中竟然说出了这句话?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脑海中飞速运转,想着用什么来消除自己这疑点,他勉强自己笑了笑,指了指饭桌,“我刚刚不过是见到师父婉中有块吃了一半的排骨,我才觉得这问题会不会出在排骨上面。” “你认真看一下。排骨?”青瑶提醒他道。白蕴本来就是在解释,根本都没有看向那饭桌一眼,如今听青瑶这么一说,视线才投向饭桌,只见师父那碗中却是空无一物,他震惊不已,这其实就已经表明了他的失败。 “白蕴……师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毒害师父?!”白龙痛心疾首地怒问道,“师父一直待我们几人都是视若己出,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吗?!” 呵呵呵呵……白蕴笑得狂妄,“视若己出?师父真正视若己出的只有大师兄白龙你一人!我不服,明明我与你同年同月生,为何你偏偏是大师兄,而我永远都只能居于你之下?明明我的武功一直不输给你!为何偏偏师父要这般偏心?!” “你……你是为了这区区称呼?”白龙蹙眉沉声道,“那我便让了你这大师兄称呼又如何?哪怕你下毒手的对象是我也成!你何必要跟师傅过不去?” “不!看来大师兄你真是活得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啊。”白蕴冷哼一声,“小三小四应该也知道,在这次的舞林大会结束后,师父就要把这掌门之位传给你了!我每日这般辛苦练武,明明在师兄弟中我的威望更高,偏偏就是因为你是大师兄,这位置就要给你?” 白龙疑惑的眼神朝三弟子和四弟子看去,果然他们的眼神不敢直视自己,这事真的就只有自己瞒在鼓里? “这就是你要毒害师父的原因?”白龙仍是无法接受。 “呵,反正我的计谋都失败了,随便怎样都好了。”白蕴恨恨地看了白龙一眼,“念在你算是待我不薄的份上,我把这计谋都告诉你。” 白蕴在知道师父即将传位于白龙开始,便开始对师父下毒,他平日机灵,与厨房的小厮伙头也是极熟的,每日他便亲自到厨房把师父的饭菜亲自送到他房内去,旁人也只道他尊师重道,对他称赞有加,哪想到他是存了这般狡诈心思。他本来的打算是在回到白鹰派的那一天让师父病发的,他连那药的分量都精准计算好了,甚至把那药瓶藏在白龙的包袱深处,基本计划是万无一失。 正好今日来到这迎豹客栈,师父被楼下的喧哗吸引了,白龙去茅厕,这两位好奇心旺盛的师弟也去看热闹,他便想要把今日的分量倒在剩下的那块排骨中,让师父吃下去,没想到两位师弟这么快就回到房间,他听到声音手一抖,分量一下子便倒多了不少,他来不及抹去,匆忙之下只能用筷子将药粉搅散,把排骨夹到师父的碗中,装作没事发生一样。 二位师弟怎会知道这个一直表面尊敬师父的二师兄独自在房内竟然是在下毒,然后师父回来,他们继续吃着说着的时候,师父也就这样倒下了,白蕴知是不好,可那时候也只能将计就计,让小四去寻大夫,他本已想好,若是师父不治,那便提出搜身,师父死了,大师兄是罪人,那么掌门之位按理便是落到自己手上了。 “我这计划到那个时候虽是出了些瑕疵,但还算勉强能够继续进行。”白蕴笑得凄凉,“没想到,竟然会来了你们二人……看来是老天都不让我成功啊!” “不对,是上天不想让你做这欺师灭祖之事!”白龙冷道。 “不成功便成仁,既然事情败露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白蕴似是无所谓地讽刺道,“或许亲爱的大师兄你又可以凭借这个让师父高看你一眼。” 爱慕虚荣、狼心狗肺之辈,总爱把别人想得和他一般龌蹉。 好似这样便可让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好过一点。 章节目录 第166章 转折起伏 “二师兄……”三弟子小声地唤道,似是在犹豫着该不该开口一般。 慕英正犹豫着他们这种时候该不该留下来继续听他们这白鹰派处理门户之事。 毕竟,这些江湖门派之间的事情大多都不欲为外人道也,但他们也没有下逐客令,青瑶的表情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他也就一起在那默默听着。 越听越觉得这位二弟子很是过分,就为了这掌门争夺便想要去做这欺师灭祖之事,这可是让江湖人人厌恶的可耻之事。 他都好几次想要脱口而出骂他的话语,又强行忍了下来,毕竟他是外人,也不好多说。 “小三,你有什么就说。”白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个叛徒,自己与他也算是一起长大,感情自认还是有的,心中愁思万段,三弟子此时开口,正好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好生思索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二师兄,我……我和小四知道师父想要传位于大师兄,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师父也有意让你与小师妹成亲,让你接手师娘的黑武派,成为那边的掌门……”三弟子把那次与四师弟刚巧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这话说出来,白蕴惊讶地说不出话语,黑武派可是比起白鹰派更壮大的帮派,他们竟会让自己去当这掌门? “三师弟,你这话莫不是诳我吧?”白蕴想了又想,总觉得这话说起来不太可信。 四师弟呐呐接话,“二师兄,这事我也知道……当时我和三师兄一起听到师父和师娘说的,师娘那时候说,二师兄你为人机灵,又擅长交际,小师妹也是心仪你甚久,很是适才这黑武派,那么以后这两边都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师父还不让师娘先告诉你,说是在这次与我们前去武林大会的路上先探探你的心声,怕你会因为想当这掌门勉强自己娶了小师妹……我……” 四师弟白派从不说谎,从他的眼神中,白蕴也知道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黑武派当家今年已是花烛之年,他只生了师娘一人,而他的那些弟子们都是些武术不强、承担不起这掌门重责之人,他知道他想找自己外孙女的丈夫入赘,可他没想到这个人选竟然是他? “难怪……难怪小师妹总是喜欢粘着我……难怪师父一路上偶尔还跟我提及小师妹……我还以为他只是在和我闲聊,我我……我还应付着说了一堆……”白蕴脸上尽是后悔之意,自己这一番动作,为的不就是这名利么? 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他的贪婪与不知足让他那些本可唾手可得的名声与欲望尽数归零。 他双膝扑通一下跪倒在白龙身前,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哀声求道:“大师兄,从小我们也是一起长大,你念在我们师兄弟一场,饶了我这一回吧,趁着师父还没醒,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小三小四也是很听你的话的,只要你要求,他们也定然不会告诉师父的,我保证,以后定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定会好好地尊师重道,不会再犯的!” 白龙闭眼不去看他,眼泪不住从眼眶流落,他悲哀地问道:“在你下毒到师父的饭碗前的时候,你有想过尊师么?在你把药粉放到我的包袱里的时候,你有想过重道么?这个时候你要我去原谅你?把师父中毒的事当作没有发生过?这绝对不可能!” 若不是师父命大,刚好有这英慕公子和小青兄台在场,师父会不会就因此身亡?而他,会不会顺了他的意,成为他的替罪羊?如今知道了师父师娘曾有意让他去做这黑武派掌门,便马上改了态度,这并不是真心知错的态度,你让他怎么去原谅? “大师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江边玩耍,我为了救你,在额上磕了好长一道疤。”白蕴把刘海掀起来,露出那道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粉红伤疤,“那时候你说过,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兄弟,说了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会替我扛着……大师兄,你难道都忘了吗?”见适才的话语没有打动白龙,他又开始了这张手中的王牌,对于他而言,这事可是他的免死金牌一般的存在。 凭着白龙念他的这恩情,他暗地里为自己谋取了不少利益,虽是二弟子,享受的也同样是首席大弟子的待遇。 白龙犹豫了,当年他确实是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也曾应允了他这话,可这个时候和那个时候他真的能这样对比吗? “白龙,你不用那么烦恼。”青瑶笑了笑,走向床榻前,“白掌门,还想要装晕到什么时候?是时候出来做决断了。” 他这句话一出,白蕴脸上顿时如黑云压境一般面如死灰。 这时候的青瑶拉着慕英离去,“白掌门,你们处理门户大事,我们便不唠叨了。” 慕英不忘回头认真开口道:“之前在下不知白掌门仗义,口出不敬之词,此次诚心向您道歉。” “两个好小伙啊……白某不送了。”白掌门见被揭穿,也不装了,他坐直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白蕴,你好啊你……” 语气中有着沉沉的悲叹、惋惜还有内疚之情,白蕴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的…… 慕英与青瑶便离开了这房间。 “师父……”白蕴已不欲再作何挣扎了,低声道,“徒儿随你处置。” “你犯此罪过,杀了也不为过……”白掌门话说到一半,被白龙打断了。 “师父!徒儿求您,别杀了二师弟!”白龙终究还是不忍心,跪倒在白掌门床榻前,恳切地求道,“二师弟也许……也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作为师兄的我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变化,徒儿也有罪啊!” “龙儿,你若是为了白蕴口中的那一命之恩为他求情,那就不必了。”白掌门又是叹了口气,“当年事情并不全是那样的,当年是他想要去抓海里的鱼,下了水站不稳,差点被水冲走的时候,你下水拉住了他,他额头上的伤全是他咎由自,你因为受了凉忘记了这经过,若不是今日听闻,为师也没想过在白蕴的口中这变成了他救你一命的故事……” “什么?!”白龙愣住了,今日发生的意外太多太多了,怎么会他一直认为的救命之恩竟是白蕴的谎言?不过八岁,他怎么就能那般有心机地欺骗自己?那么自己这些年对他的退让原来竟全部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白龙听令,废了白蕴武功,通报武林,逐出师门,白鹰派与他再无一丝关系!”白掌门终究忍下了杀他的冲动,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还是有点不忍心。 白龙天性善良,他把废除白蕴武功的这个任务交给他是想让他慢慢学会决绝,武林中可不是小孩子玩泥沙,你扔我一下,我便扔回去。 一个不注意,也许这个泥沙便已致命,你已经没有了再扔回去的机会。 他想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个道理,虽然用的代价很大。 “……徒儿遵命……”白龙低垂着眼睑,哽咽地应道。 他离白蕴不过两步路的距离,他站起身子,脚似是如负千钧一般举步维艰,毕竟他是自己真心疼爱过的二师弟,不过那么一天时间,全部都变了。他把手置于白蕴肩膀的琵琶骨上,感受到他的不住颤抖,他不忍心看他的表情,怕是看了,自己会更不忍心下手。 “龙儿!”白掌门再喝了一声。 白龙咬咬牙,咯噔一下,随着白蕴的一声因剧痛产生的尖叫,他终是废了白蕴的武功。琵琶骨一碎,莫说是武功。就连常人的体力也及不上,再加上这被逐出师门之事,简直让白蕴的处境雪上加霜。 “龙儿,把白蕴赶出门。”白掌门一步一步地紧逼,白龙这个软弱的性子不逼着来他定会又心软了,面对叛徒且还这样,若是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而自己不在,那他不就又优柔寡断了? 白龙定了定神,将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二师弟扶起来,四弟子不忍,连忙过去一起搀扶着白蕴,二人便齐力把他带出了迎豹客栈。 这样子走出去虽是有些显眼,来往的众人都以为这是饮醉酒的人,也就看了一眼就各忙各的事了。 “你……你们还理我做什么?把……把我扔在路边回去……”白蕴忍着这蚀骨的痛意说着气话。 四弟子彷徨地看向大师兄,只见大师兄似是毫不在意地慢慢地扶着他到阴凉处坐下。 “以后可要好好做人了,也许你没把我真正地当成师兄,但在我眼中,你仍是师弟……”白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子,尽数塞到他的手中,“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难事,来……白鹰派是不会让你进去了,你写信给我吧,能帮我都会帮你的。” “还有我,二师兄……呃蕴哥哥,我也会帮你的……”白派开口,习惯那称呼,随即发现不对,马上就改了。 白蕴沉默不语,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他虽仅仅二十岁,头发顶端已开始发白,这便是他之前勤奋练功的象征,他虽是艰险狡诈,但在武功的修炼上是半分不放松,比他们都多了几分努力,所以他的头发发白的程度更为严重。 白龙突然萌生一个念头,若是他的努力都让师父他看到,他们之间能相互沟通,今日这场悲剧是否就不会发生了?师父虽是仁义,却是在处理这些问题上不甚为意。有没有可能之所以白蕴今日的怒意都是因为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不被关注的怨气积累?他其实实际只是想要得到大家的瞩目? “要我帮你吗?”本在楼下帮忙的青瑶,看到他们往外走了,有些好奇地跟了过来,如今见此,微笑问道。 “是小青兄台你啊……”白龙苦笑道,“在下感念小青兄台的好意,但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已是帮无可帮了。” “他的琵琶骨还没有完全碎裂,虽然武功是恢复不了了,但可以重新练。”青瑶走到白蕴身边,摸了摸那块琵琶骨的情况,“怎么样?可要我帮你?” “可是……我这般坏,你为何还要帮我?”白蕴的眼中开始涌现了希冀之光。 “你虽是甚坏,但对于你师兄,你还是下不去毒手,这就证明你还有一点良知。”青瑶凝眸续道,“依你武功,白龙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在白鹰派的时候选择暗地里杀了他,依你的聪明机智,大家都不会怀疑你,那么掌门之选只能落到你头上,可你没有,你选择的却是迂回法,因为你知道,就算白龙以毒害师父之罪被捕了,你这个到时候的新任掌门还可以网开一面或是暗地里移花接木放你师兄一条生路,不知道小青这判断有无说错的地方?” 这小子说的话简直就把白蕴心中所想的说得一分不差,白蕴自嘲地笑笑,“你好似什么都看到了一样,除了一样东西说错了,我这不是什么良知,就是为了报年少时候的一命之恩,白掌门说得没错,当初其实是白龙想吃鱼,可又怕水,然后我为了证明自己比白龙更勇敢便下水,偏偏遇到了波浪,白龙这个从小便怕水的人竟然敢下水来救我,是不是傻?” 当初他的计划最初便是青瑶口中所言的那样,偏偏在那时候想起了自己见到那波浪惊慌失措被树枝划了一道口近乎晕眩时候感受到的被紧紧抱着的体温和在耳边听到的颤抖童音,‘别怕……’ 明明是在冰冷的江水中,心却暖如炎阳、无比安心。 这小子说他还有一点良知,其实就是因为当初那一次生死攸关中白龙给他的慰藉。 偏偏他这个白龙大师兄,从小到大都是这般善良。 他慢慢变质的时候看着善心不改的大师兄,一边是暗暗怨恨他的善良,一边又是厌恶自己的贪婪,就这样越发陷入牛角尖,走到了今日的死局。 章节目录 第167章 解决一事 白龙听得青瑶的那番言语,再加上白蕴的回话,心中终是有些欢喜。 他的师弟,还不是无药可救的。 担心师父会因为自己一直不归,担心白蕴成为牵扯自己选择的棋子,最后把废除白蕴武功变成要他性命,白龙不敢多留,“阿蕴,我的话不改,永远如此。小青兄台,请你救他,你要什么报酬只要白龙能做到的都答应。” “好,我治他。”青瑶微微一笑,她本就打算相救,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费这般多唾沫。 白龙最后看了一眼白蕴,便带着白派上楼了。 “你就不怕你治了我以后,我更恶毒几分?变成一个毒瘤?”白蕴有些犹豫。青瑶摸到他的骨,这个错位其实就是因为当时白龙手太过颤抖导致的,不过错有错着,这骨碎不全,才给了她可以替他接回的机会。 “只要你不怕痛,我有什么好怕的?若是你以后想要再动歪念头,你就想想待会要经历的痛楚。”青瑶眨巴眨巴眼睛,“我治你这一次,以后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了,你同意了我才会替你医治。” 白蕴见识过青瑶的慧眼,在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她还能解开自己下给师父的毒,她定是能治自己的骨碎。只是,一旦答应了,他便是处在她的控制之下,有可能会被强迫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他自己到底该不该捉紧这个机会,让自己的未来有些希望,不然他被废了武功,连常人都不如,他还不如当年就死了。 他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我如常人一般习武生活,我白蕴的命就是你的了!”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青瑶心知他最后的选择,“跟我来吧。” 白蕴疑惑地跟着青瑶再次回到了迎豹客栈,这时候的客人都早已减少了不少,见这小青与徐老爷子点点头,又去了那间他被搜身的房间,没想到那个戴帷帽的公子早已在此等候,桌面上还有一盘清水和毛巾,青瑶示意他先上床榻躺着。 “小青,你要的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慕英见他们开门入内,有些不喜,“你真的要帮他?” “我只是想知道,若人尽其用,到底会有什么效果。”青瑶吐舌轻笑。 白蕴忽而感到背后一阵阴凉,那二人的表情正常得又莫名有些诡异,青瑶走近他,猝不及防地点了他的穴道,那一下速度他根本看都没看清,他便被制住了不可动弹,青瑶让他咬住毛巾,便开始了他的治疗。 “这痛意想是你都没有经历过的痛,忍忍吧。”青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白蕴这才知道适才青瑶所说的那个痛楚到底有多痛,他肩膀上的琵琶骨尽数被打碎,他就在被打到一半的时候晕眩了过去,咬着的纯白毛巾上都是他牙齿紧咬弄出来的血迹,青瑶半分不减手中的速度,终是完成了这次的治疗。 “……瑶瑶,你这样他好像很痛诶……”慕英看着他脸上惨白的脸色和那块染上鲜血的毛巾,光听声音他便能感受得到那痛楚,“你不是有药可以让他沉睡过去么?” “虽然我救他,但他毕竟做了错事。”青瑶徐步到桌前洗净素手,“惩罚还是得有的。只是逐出师门和一点点碎骨之痛,他怎会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呢?人只有在对待去而复得的东西的时候,才会更加珍惜。” 比如说武功,比如说他的琵琶骨,比如说他内心深处对白龙的那份感情。 “那他被逐出师门,就算你治好了他,那他还能怎么办啊?”趁着他未醒,慕英脱去帷帽,扇了扇风。 “我打算让他去灰影的灰家兄弟那。”青瑶说出她心中的打算,“灰影武功、人品都是上上等,偏是太重感情,而白蕴他容易与人相处,且心肠较硬,刚好便是互补。” “啊?瑶瑶你都打算好了?可是这白蕴真的会乖乖地听灰影的话么?”慕英提出疑问。 “哥哥,你不觉得灰影与白龙挺像的吗?”青瑶笑了笑,“他们都同样善良且重感情,白蕴对白龙有愧,内心定然对和白龙相像性子的人会不由得服从。” “瑶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会读心啊?” “什么读心不读心,我又没透视眼。”青瑶哑然失笑,“只是观察的人多了,很多事情大概能知道怎样才是最佳选择,灰家兄弟是忠义,却是因为灰影性子原因,下面的人都有些散漫,白蕴既然连伙头小厮都能值得服服帖帖,那自然有这手段,那何不人尽其用呢?” 慕英骄傲一笑,青瑶这是从一开始知道白蕴意图弑师这件事开始,便完全猜到了这事情的进展和结果,甚至连别人的心理都掌握得死死的,如果是敌人的话,怕是每一步都要走进她布置的陷阱之中了,幸好是自己妹妹,那么他只要骄傲便好。 还要让自己变得更为出色,不然可保护不了她。 “怎么了哥哥?突然间又开始傻笑了?”青瑶瞳心溢笑,清涟无澜,“我们也是时候回堡了,今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回去的话,这个白蕴留在这?”慕英指了指他。 “云豹哥哥来了。”青瑶话语刚落下不久,云豹便进来了。 “云豹哥哥,你怎么来了?”慕英笑嘻嘻地问道。 “还不是你们,壁泉哥哥让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我也顺便过来看看客栈情况。大哥和四妹一早就回去了,说瑶瑶很快就回来,慕英你说来找瑶瑶,到现在午时都过了,你们怎么还在这?”云豹笑着回答,床榻上睡着的那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怎么?这人是谁?” 慕英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山岩派竟然敢这么说?”云豹不满地说道,“区区一个连武林大会的资格都没有的教派,还敢出这狂妄之言!” “云豹哥哥,你这次来除了找我们之外,是不是还为了昨夜那袭击这迎豹客栈之事啊?”青瑶问道。 “对。”提及从大哥那听回来的昨夜之事,云豹收敛了笑意,“之前多数时候我也不怎么管这迎豹客栈的事情,经营那些都是二哥打理的,二哥最近也是忙着这武林大会,大哥这才和我说了,这公孙家敢来我们这撒野,胆子肥得很啊。” “他们不是真的想和我们作对,他们的目标就是公孙烨,他们如今得手,把路子抓走了,迎豹客栈的安危便可放心了。” “路子被抓了?”反倒是慕英愣了,他今日见墨龙和丹雀说了妹妹的去向,便匆匆忙忙地过来了,没有听到墨龙提及的昨夜之事,现在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有些迷糊。 “哥哥,待会再和你细说。”青瑶笑了笑。 “虽说如此,昨夜算是偶然,可今日又有那不长眼的教派想要滋事,看来我把灰影训练出来的几位兄弟带到这里也是有用的。”云豹续道,“武林大会期间,纷争必多,特别是在这离柳家堡最近的虎子镇,无论是迎豹客栈还是云裳阁,或许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争端,有备无患便最好了。” “云豹哥哥,这白蕴我也是有意让他去灰影麾下,可他现在的骨被我打碎了,不能移动,我想麻烦其中一位灰家兄弟十天后带他到灰影那,至于灰影那,我会选个时间跟他说的。”青瑶勾唇笑道,“至于这柳家堡的规则,可得劳烦云豹哥哥和他细细说一番了。” “好,很容易的事。”云豹看向床榻上那还正昏迷着的白蕴,“我之前那把扫帚还在房间,他若是不听,那就用扫帚打他。” “好,若是他不乖,那就拿云豹哥哥你的祖传扫帚打他一顿。若他还是不听,那就说‘小青’二字,那他便应该不会挣扎了,他所遭遇的蚀骨之痛应该记忆犹新。”青瑶掩唇轻笑。 云豹还真是偏爱这把扫帚,自从柳壁泉让他用来打走慕容天宇的那次起,他便把那把扫帚留在了自己房间内,若是碰到一些不想弄脏自己剑的对手,那便用扫帚代替剑。 云豹吹了一哨,一灰衣人便进来了。 “灰四拜见各位。”他对着他们行礼。 云豹把适才青瑶的话尽数和他吩咐了一趟,灰四得令退下。 “那我们就回去吧。”青瑶笑了笑。 “你们两个先回去,我还得去一趟云裳阁。”云豹和他们说道,不放心地叮嘱,“这次可不要再乱跑了,不然下一个可能得壁泉哥哥亲自出来找你们了。” “好。”慕英失笑,明明他们都长这般大了,却是一直被当作孩子一般对待,他是又有些欢喜又有些觉得温馨。 提着徐老爷子特意装满的那些的小吃、零食,慕英心满意足地与青瑶一同踏入了回堡的道路,这一段路上算是有些武林人士走到了这条道路上,应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为了不让其中的慧眼之辈看出柳家的‘惊鸿掠影步’,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 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他们就是普通的公子与小厮的关系。 “小青,你刚刚说的那路子是怎么回事啊?”慕英小声地说起。 “路子昨夜在迎豹客栈被公孙家的人捉走了,我昨天去探了探那个公孙家的山庄,就在那见到了路子。”青瑶也是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着,“之前那个和无骄在迎豹客栈里不是遇到了那个公孙复么?他就是这件事的主导,他似是想要杀了公孙烨求个安心,因此用路子作为诱饵来引公孙烨前去,据我昨夜偷听到的是,他们昨夜已经放出消息,正常而言,我猜测公孙烨应该今晚就会选择夜探公孙山庄,想要救出路子。” “你说你昨夜夜探公孙山庄?”慕英微微眯眼,“一个人?” “是啊,想着让墨龙哥哥和丹雀姐姐他们两个相处,而且我也想还不困……”青瑶说着便留意到慕英那渐渐慢下来的脚步,随即就是一个放轻了力度的爆栗敲到自己头上。 “你怎么又自己行动了?”慕英脸色不善,“虽然小青你的武功比他们要好,但毕竟那是别人的山庄,公孙家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你怎可这么鲁莽?” 一直嬉皮笑脸的哥哥每次在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总会变得格外严肃。 “我没打算硬救路子,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山庄的位置,然后刚好那群偷袭我们迎豹客栈的人回来了,那我就偷偷地瞧了瞧。”青瑶轻声说道,摸了摸刚刚被弹的额头,随之笑了笑,“但我确实鲁莽了,这个我道歉,哥哥,你要生我气吗?” “……这……”慕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是这招……百试百灵啊,他伸手去替她揉了揉适才他弹的那处,“你呀,总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青瑶在心中默念,早已见过了棺材,当初在那个不知名镇上被六鬼教王施杀害的那一镇子的人,就是她的教训。 “他们为什么就一定要捉到这公孙烨呢?对路子也是一直穷追不舍的,经过上次这么久都没动静,还以为他们就已经放弃了这打算……”慕英转移话题,蹙眉说道。 “他们目标并不是路子,若只是单纯地抓到路子他们也怕引起我们注意,这次就趁着武林大会的举办,光明正大地来虎子镇,为了报仇追随而来的公孙烨也必是得到风声,此时行动依着他们的布置应是万无一失的。”青瑶分析道,“不过,他们忽略了这其中出现的变故还有那位男子。” 青瑶看了看慕英明显不明所以的表情,和他解释道:“这个变故就是遇到了墨龙哥哥,为了保命,他那些佯攻迎豹客栈的手下用了公孙家的武功,这让我们有迹可循;而那位男子,指的就是如今公孙府的家主公孙悠,我昨夜碰巧与他有过几句对话,他给我的感觉是知道公孙烨的存在并且是关心他的。” 还有那明为喉疾实际为毒,也让她好生在意。 章节目录 第168章 又见慕容 他们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正中,炽热的空气中似是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热的。 尤其是像慕英那戴着帷帽的武林中人不在少数,早已汗湿夹背,慕英用手不住扇风,想要驱散这闷热如斯的夏日,若这个时候有杯冰凉的酸梅汤就好了,青瑶从怀中拿出那清心丸,递给他服下,随即牵着他,今日慕英穿的衣服衣袖下摆宽长,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青瑶的手冰冰凉凉的,加上那清心丸的功效,让他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可这样就奇怪了啊……他如果是关心公孙烨,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而是要捉了路子来威胁他呢?”慕英提到其中的关键处,“这个关系也是有点混乱,公孙烨想要报仇的对象是关心他的公孙悠,而公孙复却是想要杀了公孙烨。这一主一仆,按理说,下属应是以主子为尊,他们这截然不同的态度,看来里面隐情不少啊。” “嗯,对,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打算今晚再去一趟这公孙山庄。”青瑶应声,嫣然赞道,“最近公子爱懂脑筋了,不错不错。” “我也要一起去!”慕英想也没想地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万一他们用路子威胁你,你不就搭了进去了么?而且那公孙烨也不一定今晚就会来啊。” “我不是一个人去,我答应了丹雀姐姐,让她一起来,至于公子你,不能来。”青瑶徐徐说道。 “为什么?”慕英一愣,“丹雀姐姐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了?” “因为公子你的武功不够特别。”青瑶调皮地笑了笑,随即认真给他解释道,“我可是有考量过的,你的模样和武功招式咱们柳家堡的痕迹太重,掩饰也掩饰不过,我的话,若是实在不行,我还有赤龙鞭法,他们查不到柳家堡那去,不然他们这官家,盯上了咱们那,也是有点烦。” “那我带阿一哥哥他们跟在后面,你有危险我就出手,这总可以了吧?”慕英大眼睛溜了溜,退而求其次。 青瑶点点头,“这个我想就算你不提起,丹雀姐姐那应该也会准备,你们就在暗处,不到我处理不了之前都别动手,你的脸太过张扬,若是贸然在人前出现,认出的人也不在少数。” 妹妹应允了就好,其他的反正是见机行事,可这个‘机’的尺度在何处,那便是由他自己把握的。 “若是我也有张人皮面具就好了……”慕英遗憾地嘟囔着,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对了,无骄前几天有信给你,说是想要一副人皮面具,我见他心中没有具体写什么事,怕有什么危机,便寄了一瓶易容丹和清心丸给他。” “几天前?按我从漠北归来的速度,几天前定还未到堡啊,这傻子,看来酒府的那堆事又把他弄懵了。”提到无骄,青瑶脸上的笑意渐浓。 “我说啊,他定是寻了个由头想写信给你呢,如果现在有块镜子在你面前,你定能看到你现在这甜蜜蜜的模样。”慕英啧啧两声,故意揶揄她道,“有了无骄忘了哥哥啊,你哥哥我这心里苦啊……” 青瑶一顿足,有些羞赧道:“哥哥,你又取笑我了。” 慕英见她这小儿女形态,乐呵乐呵地笑得开怀,引得旁人注目,纷纷猜测着他这莫不是疯癫的症状? 青瑶连忙扯扯他的衣袖,让他回神过来。 “公子,笑得有点过分了哦。”小青没好气地说道,随即留意到前面那人的身影,拉着慕英往角度躲了躲,慕英奇怪地看向她,她小声地解释道:“慕容天宇在那。” 也难为他们一直说话,没有怎么注意到前面的情况,这慕容世家出行也太大排场了,五个观战名额中有三个比赛名额,一共能进去的就五个人,可他们这竟喊了十二人来抬三个装饰得华丽异常的大轿子,仅慕容天宇和慕容龙骑着马儿走在队伍后侧。 慕容天宇依然穿着一身白衣,手持洞箫,在骏马的衬托下显得丰神俊朗,他身上涂抹了许多香膏,在经过的道路上留下隐隐的香膏气味。 这些行走在这条道上的各帮派本遇到门派间都会偶时相互寒暄相互恭维一番,毕竟同在一个大江湖中,这些人情世故定是要知晓的,就是对这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慕容世家也有点敬而远之的意味,没有人当这出头鸟,其他人也就当作没看见一般,或快或慢,也不与慕容世家并肩行之。 “好大的排场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求亲来着呢。”青瑶掩唇一笑,适才看到慕容天宇的一瞬间,她看了看他的脸,果然僵硬无比,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跟他说过脸上有凹凸感,他在这个面具之类上面还抹了粉,比之前见他的时候莫名的多了几分油腻感。 “他这小子,当初还敢向你求亲,好想偷偷地打他一顿。”慕英扁扁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青瑶笑笑,指了指旁边的小道,“我们走小道回去。” 他们往那边走,就在那山后,青瑶停住了脚步,拉着慕英转身,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看向慕容家渐渐走远的队列,“哥哥,你瞧着。” 她的石子以破空之势直往慕容天宇的脸庞擦着脖子而过,慕容天宇只觉听到嗖的一声,马儿似是受惊了,不住晃动着前蹄,他安抚下马儿,忽觉自己的脖子便有些刺痛感,他摸了摸脖子,只见手指上沾了点鲜血,他没有为意,以为只是风吹过沙石之类的东西恰好划过了自己的脖子。 正这么想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如今正是烈日洋洋,哪来的风?怎会有这破空之声?他自己习惯用暗器,这听起来这更像是暗器射出的时候的声音。 “宇儿,怎么了?”慕容龙沉了脸色,在众人面前连马儿都不会骑了么? 自从那逆贼慕容云墨逃离了慕容府后,自己本想着用来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棋子便丢了,那最后的位置只得应了那尚书的要求,带着他的那位男相好一同前来,顺便游历风光。 慕容龙的内心虽是不屑见到这种男宠的,但为了讨尚书喜欢,让他乖乖地依着他们的计划进行,他便忍了,还专门用了慕容家的三座轿子来迎合包括自己女儿慕容仙儿在内的虚荣心。 “爹,宇儿觉得好像有人在偷袭。”慕容天宇蹙眉回道。 慕容龙看了看四周,没有感觉到杀气,低声说道:“这里可是柳家堡的地方,常人就算想要偷袭,也断然不会到这里当着这众多武林人士的面来偷袭你的,快走,呆在原地丢人现眼。” “是,爹爹。”慕容天宇闻言不敢反驳,呐呐地驱马前行,他急切地想要到柳家堡去,因为他的脸的溃烂又开始发痒了,当着众人面前他不能揭下这面具来挠,还不能有任何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举动,他咬唇强忍脸上的不适,想起了当初通过陈大夫找来的那位范楚范巧匠,为了与自己的皮肤完整地融合在一起,他将他手臂上侧的皮肤取了一块,历时三天三夜,终是给他做好了如今他脸上正戴着的这幅慕容天宇的面具。 慕容天宇奸诈之致,怎会让知道他这秘密的范楚和陈大夫活在世上,查清楚他们的家属后,就在他让范楚离去的那日晚上,派人去灭了他们满门,此事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连自己爹爹他都没告诉,只道自己寻着了灵丹妙药,治好了自己的脸。 他才得以安心。 可这用着他自己的皮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初初戴上的时候还很正常,偏是过了几天,脸上便开始溃烂了,他以为是因为长期戴着面具引起,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院子内,不见生人,这症状才好了些,而如今要来这武林大会,面具自是要长期戴着,没办法,就算溃烂他也不能让自己的脸现于人前,溃烂的脸散发着恶臭,于是他选择剔除那些长出来的腐肉还有喷着更浓郁的香水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尽量拖着。 这个时候的他便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迅速铲除了那范楚,不然也可从他口中知道些关于这人皮面具长期戴着的窍门,起码不让自己这般难受了。 “哎呀,没把他弄下马,摔他一个五体投地,这才精彩呢。”慕英有些遗憾,“不过这也算是出了口气,你瞧他在他爹面前那怂样,哪有什么白面郎君的风范!啧啧啧……” “是吗?我倒觉得他们父子有些不和呢。”青瑶明明在慕容天宇的眼中看到了他无意中对他爹流露出的一丝埋怨和狠毒。 看来在慕容天宇发生了这些毁了容且让墨尘离开了慕容家的事后,在慕容龙那处获得不了责难,慕容天宇本就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一下子在他爹那的评价从天之骄子变成云泥之下,他有这怨恨也是难免的。 “不知这三座轿子里坐的是谁呢?先前鸣凰说这慕容天宇总是出没于那尚书府,莫不是与这尚书府有关?”青瑶猜测着,鸣凰先前也查过,当初慕容世家提交上来的武林大会出席名单内除了他们两个加墨尘的名字外,另两个写着待定,这么神秘地以轿子出行,要不就是这些人尊贵,要不就是这个人藏着什么秘密。 “跟那尚书府有关的话,不就与云珠姐姐有关了?难道这里面坐着的有那位尚书?”慕英大胆猜测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若是在云珠姐姐失踪后在来了我们这求亲回去后才去的尚书府,这其中的顺序甚是奇怪。”青瑶回想了从鸣凰那听来的情况,“正常来说,云珠姐姐失踪,尚书府是第一知情人,他们定会找慕容府要人,慕容府若是丝毫没有得到云珠姐姐的消息,慕容天宇定然不会敢去那尚书府自讨没趣,要去的话在云珠姐姐失踪后就该上门赔罪了,而且在那之后,慕容府把追捕云珠姐姐的人都调回府了。” 慕英连连点头,又是疑惑,“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慕容家他们已经知道了云珠姐姐在我们堡里,而且就是在那次求亲不成的时候知道的,可明明那时候云珠姐姐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哥哥你别忘了,我们堡里可是有内奸存在的。”说起‘内奸’二字,青瑶的眼神深邃,这可是他们的心腹大患,特别是这越来越近武林大会正式召开的时间,内奸还在暗处伺机而动,如今又多了这个外在的慕容世家。 到底是有多少人想要明里暗里让柳家堡从此一蹶不振,就此绝迹于武林? “这内奸还跟慕容世家勾搭起来了?”慕英蹙眉沉思,“在你去酒府的这段时间,我们也有一直在留意堡内的人,总觉得大家都十分正常,完全不像是有内奸的模样,让我总是觉得,这内奸真的一直在我们堡内么?” “呵,哥哥你被这般多狂蜂浪蝶围着,竟还有时间去留意内奸的事么?”青瑶掩唇轻笑。 “哎,别提了……”青瑶的话让他想起那群一直在吱吱喳喳的小麻雀,虽然在连续的好几天她们无功而返后,似是收敛了许多,但在堡内,除非他拒不见客,否则她们总有机会找到自己并进行一番偶遇,“刚不是还在说内奸的么?怎么话题突然间又转到我这了?” “内奸的事尚且搁下,猜测再多也于事无补,只能见机行事,至于慕容府那三座轿子里搭着的人,到时候我们自会知道是谁,她们可以躲一时,又不可以躲一世,无论怎么样,他们有什么不轨企图也好,我们只要保护好我们该保护的人就好。”青瑶温暖地笑笑,“在我们自己的地盘,还让别人嚣张,这不是很丢脸么?” “嗯!绝对不让他们得逞!”慕英紧了紧牵着青瑶的手。 章节目录 第169章 遇任隽永 他们行走在这小道上,小道看起来是绝路,只有少数的人知道此处有处用杉木围起来的地方,只要穿过那,再走上一段路,便能走到柳家堡的后门。 见没有人跟着他们行来,慕英与青瑶便施展起了轻功,不过半个时辰,便接近柳家堡了。 抬眸间,即见碧空如洗,花影扶疏,此处还是个花草烂漫的山间,盛开的花朵香气蔓延了整条小道,阳光透过梧桐树上的间隙零零落落地撒在路上,越来越接近申时,他们的影子也开始逐渐拉长。 青瑶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连带着慕英跟着踉跄了一下,他站稳身子,疑惑的眼神看向青瑶。“瑶瑶,怎么了?”他见青瑶脸色凝重,似是在倾听着什么动静,“有人跟踪?” “不,还不确定是不是我的幻觉。”青瑶凝神听了一会,没发现任何动静,“也许只是我刚好听到了这树叶响声,以为是人在施展轻功,应该是我的幻听。” “你呀,就是太多东西都压在自己身上,才精神太过紧张,容易出现幻觉,就像这次,为了鸣凰,又独自去那酒府,虽然有无骄在身边,可你得再带些人在身边,不然真的出事了,我们这远在中原的人怎么来救你?”慕英又是心疼又是略略有些责备。 她定是,这段时间又没有好好休息,才会这般精神紧张,昨夜去了那公孙山庄,今夜还得又忙上一会。这般不注意自己身子,她自己不心疼,他可是很心疼的。 “哥哥,你太夸张了。”青瑶吐吐舌头,“无骄和你一样,把我看得死死的,我哪会真的独自一人呢?就只有昨晚熬了熬夜,其他时间我都有乖乖睡觉喔,不信你问小葱。” 小葱从它怀中的布袋钻了出来,弯曲着身子,摇摇它小巧的三角头颅,似是在否定她的话。 “你看!小青都说你撒谎了!”慕英指了指小葱的头,嘟嘴说道,“小葱最通人性,定然不会撒谎的。” 青瑶正要说些什么,眉毛又是一蹙,“不对,真的有人在。” 在他们斗嘴的时候,她明明听到了笑声。 “不是又是你幻听了?还是又要扯开话题了?”慕英也凝神听了听,除了树叶沙沙声外,什么都没听到,“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啊。” “哥哥,此人内力深厚,武功深不可测,待会你勿要冲动行事。”青瑶沉重了脸色,这小道上,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武功高手? “不知是何处高人,可否出来一见?”青瑶运了内力,扬声说道。 “呵呵,姑娘,内力不错啊。”随着一声温厚的男声,一白衣男子轻飘飘地落在了他们身前。 这人约莫三十余岁,五官干净素雅,整个人平平淡淡的,却是极其适合这白色衣裳,有种飘渺如仙的梦幻感,白如白雪一般纯洁无暇,他淡淡带着微笑看着眼前的慕英与青瑶,眼中不掩赞赏之色。 适才的慕容天宇也是一身白衣,可与此人对比立见高下,慕容天宇那是把白色穿在了身上,而此人似是与这白衣融为一体。 “在下柳家堡柳慕英,这是舍妹青瑶,不知前辈跟着我们,是所为何事?”慕英微微往前站了站,他丝毫不疑惑此人一眼就能看穿青瑶的女子身份,疑惑的是这不知名的高人跟着他们的目的。 “你猜?”白衣男子笑意更浓了些。 慕英没反应过来,这问题他又原封不动地扔回到自己面前,是不是这些有实力的大前辈的都是这般让人拿捏不准心思的…… “青瑶斗胆一猜,前辈莫不是迷了路?”青瑶微微眯眼,这人并无杀意,她也就顺着他的话语跟他开着玩笑。 迷路了?青瑶这疑问让白衣男子不禁哑然失笑,他本是在用轻功一路行去那柳家堡的路上,见这两个孩子鬼鬼祟祟地溜到旁边,他也起了兴趣,跟在后头,便瞧见这小厮打扮的女子偷偷地投了个石子给那慕容家的人,他看得仔细,这女子腰间缠着的正是那染了色的赤龙鞭,而它布袋中那条小蛇也是他没见过的品种,他对这两个孩子起了兴趣,便一路跟来。 他们两个斗嘴的时候,他不由得扑通笑了笑,这便让这女子知道了他的存在。 不过,这内力,还真不像她年纪轻轻可以练出来的内力。 “原来这是条捷径啊。”白衣男子看了看不远处的柳家堡,“我是挺喜欢你们两个,想和你们说说话呢。” 他们两个说话有趣,哪像自己坛中那两个榆木疙瘩,怎么逗都一脸正经,时而还用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位他们的师父,总让自己悻悻而归。 “说话?”慕英一愣,这人感觉好像与他外表淡漠气息全然不符,不过应该不是坏人。 “啊,我还没自报门户,难怪你们看我眼神这般陌生。”白衣男子笑了笑,“我叫任隽永,是来见见黄武齐黄大哥,顺便参加武林大会的。” 青瑶噗嗤一笑,这人真有趣,原来是那位闻名甚久的摘晨神坛的任隽永任教主,正常人的优先级别应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顺便见见故友,而他却是来见见故友,顺便参加个武林大会。 “慕英见过任教主。”慕英脱了帷帽,露出他本来的面容,“没想到任教主这般年轻,慕英眼拙。”以他自己的想象,就算没有四十,也是三十大几这样,可他看上去就与墨龙哥哥几乎无异,甚至因五官淡雅显得更年轻了几分。 “任教主与我师父乃是结拜兄弟,青瑶这就带你去见师父。”青瑶掩唇一笑,自从之前听墨龙哥哥说起关于这关于任隽永的事的时候,她便甚是想见这位传说中的任隽永任教主一面,“青瑶听说不少关于任教主的事迹,有一事不解,不知任教主可否赐教。” “哦?青瑶,你说,如果你把称呼改成隽永叔叔,我会更高兴哦。”任隽永眉眼弯弯,笑着说道。 “隽永大哥哥,青瑶想知道,你这性子,怎会接受了国师的册封啊?”青瑶嫣然一笑,改了称呼,“叫叔叔好像有点叫老了,叫哥哥又好像不太对,还是大哥哥好。” “哈,这个称呼我喜欢。”任隽永剑眉一扬,“这国师一职,我也算是挂位在那而已,如果真要说原因,那便是因为我那飘离徒儿。他身份特殊,乃是当今皇帝的私生子,不知怎么让皇帝知道了,那我不想卖他,所以就卖自己了呗,跟那皇帝说好,他能保守那秘密,那我就给他弄延年益寿、身体强健的丹药,那便忽悠忽悠他呗。” “原来缥缈公子还有这身世在,你给皇上弄的那些丹药,皇帝吃了若是货不对板,那不就被发现了?”青瑶了然,原来为武林所不解的摘晨神坛入了官职这一事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也是懂医术的,这小小丹药又难为不了我,这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皇宫内锦衣玉食,他身子底本来也不差,不过给几颗薄荷丸,他也视若珍宝。”任隽永狡黠一笑,“你们是柳家堡的人,自也知道这医术道理,人的心理是起了很大作用的,皇帝老头觉得这是神药,他内心感受会更强上几分。所谓以心养身的道理就是这般。” 慕英不禁笑了起来,“隽永大哥哥,你这可不是欺诈么?” 这人真的好生有趣,虽是武林前辈,说话却不造作自傲,也不仗势欺人,慕英甚是喜欢他的性子,感觉机灵调皮的模样与自己妹妹有那么一点相似。 “和那种无论在何处何时都能发情的畜生比起来,我这小小的欺诈算什么,没有弄个断子绝孙药让他不能人道,我已是手下留情了。”任隽永眸内的寒光能使六月飞雪,似是事情好似并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包含着很浓重的情绪。 “隽永大哥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神坛其他人呢?”青瑶奇怪地问道。 “小青瑶,你关心的应该不是其他人,而是你师父的乖孙子黄盛杰吧?”任隽永一眼便猜出她的小心思,“小冰山和大冰山一起在那条大道上来着呢。” “‘小冰山’和‘大冰山’?”慕英惑问。 “大冰山是飘离,小冰山是盛杰,盛杰被我救下后,五毒教呃,就是现在的六鬼教在他身上下了毒,可耗费了我许多精力解了那毒,不过他的记忆都有些迷糊了,只记得黄大哥,其他父母啥的都忘了个精光,一直崇拜飘离,见他性子高冷,也学了个高冷小模样。”提及他们两个,任隽永说话也变得温柔几分,“不过他们虽是一张臭脸,其实是很温柔的人,你们可别不理他们。” “隽永大哥哥,那灰影呢?”就在这初步接触下,青瑶感觉他的性子甚好,也不是江湖人三人成虎说着的性子喜怒无常,爱好杀人的性格,而且感觉,他性子真实,与他们这些小辈都可以开怀畅聊,人俗说相由心生,这样的神情容颜,绝不会是杀人魔。 “灰影……”任隽永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一听恍然如梦,“你们见过他啦?怎么样?是不是还是那么善良蠢笨?” “善良是善良,可蠢笨二字何解?”慕英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们既然问我灰影,定是知道他是我的弃徒。”任隽永低声笑了笑,“准确的说,我才是他的弃师。灰影是有个哥哥的,名叫灰踪,同时入了我门下,天下人都只知道飘离天资聪颖,是个学武天分极高的孩子,殊不知还有灰影他哥哥也是个不比他天资低的孩子。灰踪天性高傲,飘离小时候的性子倒是温和,灰踪一向有点看不上飘离,有一次他竟然在飘离练功时候故意大声喊叫,让飘离在修习我这内功时候走火入魔,差一些没送了命。” “怎么这样?他们还是师兄弟啊,一起竞争还好,怎么还故意去害人了?而且还是在小时候就这么恶毒了么?”慕英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说道。 也是他在柳家堡一向温馨和谐,甚少接触这些丑恶,就连最近接触那关于白蕴的下毒事件,那也是大人的行为,小孩子本是思想还未成熟,更多是接受别人宠爱的年纪,脑海中应该只有玩耍与快乐,今日听任隽永这么一说,才知道有这样子的孩子。 “可能是我误导了你,发生这事的时候他们一个十三,一个十四,正是飘离可以接到我五十招下山的前一天,为了给他调养内息,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我那时候要废了灰踪武功,逐他下山,是灰影来求情,说他来替代哥哥受刑,结果是我废了他哥哥的武功,决定将他逐出神坛的那一夜,灰踪自尽身亡了,而灰影留了封书信,带着他哥哥的骨灰离去了。信上所言,‘任教主判罚灰踪二样罪,一废武功二离神坛,哥哥已完成其一,剩余的离神坛就由弟弟代劳,若是任教主想要要回灰影身上武功,尽管在江湖传言,灰影定会第一时间回到神坛,当面废除武功。’还有那一堆的愿景之词。” 他把这段往事从他的角度说了出来,在他眼中,灰踪这若是只是好奇心旺盛的作弄之举,倒是可以狠狠责罚一回,下不再犯,可他在自己询问他原因时,他竟半分内疚惭愧之意都无,甚至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一丝遗憾。 这遗憾是为何?为的必是这次竟然任飘离没有死,如此不顾情分的狠心之辈,怎可再留在他的摘晨神坛? “也许……灰影明知他哥哥是错的,但飘离没有死,也许你能够网开一面,其实隽永大哥哥,你的做法也没错,你没有要他的命已是仁慈了。”慕英把自己替代到角色当中,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也许是不会放过这敢手足相残的叛贼。 都是每个人的造化。 章节目录 第170章 等价交换 “飘离人没死,可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特别是他那天生心脏衰弱的娘亲就在他修养的那三个月的一天离开了人世,他的性子就变得清冷了。”任隽永说到这里,声音也暗淡了几分,“他那次离开神坛为的就是去探望他娘,到最后却是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头七入殓都看不到。” “怎么……这样……”慕英听得那位任飘离的悲惨经历,也有点感触,“也难怪他变成你口中的‘大冰山’……” “友情和亲情的同时失去,对人的打击可想而知,那位飘离公子也是因为有隽永大哥哥你才能坚持下去,难怪你不愿让他认回他爹,回到那皇宫之中……”若是连他都没了,青瑶想象不到他会奔溃到什么模样,也许真的会变得异常冷血,再也不是如今的模样了。 “那孩子经历得太多,幸好盛杰在那段时间一直陪着他,给了他重新去相信人的勇气。我倒是什么都做不到呢,那之后飘离说想学医术,那我也只能把我的医术倾盘传授于他,当作我对他的补偿,当时让灰踪有机会伤到他,这是我的疏忽。” 这过程他们大致了解了,话题有些沉重,让他们一时间空气也压抑起来了。 “别说这个了,小青瑶,你今年应该不过二十岁,怎么体内内力翻了你年龄的好几倍啊?难道在这段我与黄大哥没有见面的时间里,他又研究出了更快捷的练内力的法子?”任隽永转了话题,提及武功,他的脸上又有了精神,“你这赤龙鞭怎么还改了颜色?” “隽永大哥哥,我们边走边说吧。”青瑶笑了笑,“事情经过挺长的,我们一起去到师父的院子里再慢慢喝着茶聊吧,师父那院子里应该有备好的玫瑰花茶,我给你沏上一杯。” “妹妹沏的茶可好喝呢,隽永大哥哥,你可有口福了。”慕英帮腔笑道。 “是吗?那我得好生品尝一下了,小慕英,你这模样俊得很啊,成亲了么?”任隽永揶揄他道,“你瞧适才那堆人群当中不乏貌美女子,其中得数那慕容家的慕容仙儿最为美貌了,当年在那武林大会上,不过十二岁的她一举成了武林中交口相传的美人胚子,这次也跟着慕容龙一起来了,看来是来选婿来着。” “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慕英回忆着。 “哥哥你忘了,这个不就是慕容天宇第二次来咱们堡时向墨龙哥哥说亲对象的名字么?当时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了得,还有张画像,惹丹雀姐姐生了气呢。”青瑶可没忘记这事后丹雀姐姐跟自己埋怨了好久这事呢。 “喔!原来是这个人!难怪名字有点熟悉。等等,隽永哥哥,你说数那什么仙儿花儿最美貌了?”慕英对他扬眉一笑,微微眯眼,“那你就看走眼了。” “嗯?”任隽永微微勾唇,“听说柳堡主成婚那日新娘的风采迷倒了众人,被一举誉为武林第一美人,想来小慕英你指的是你的娘亲了?不过,看小慕英你的模样,也不难想象出当年的柳夫人是迷倒了多少江湖豪杰。” “那个时候我还没出世,也不好说是也不是,但有一人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在我们的眼中,她才是这武林第一美人呢……” “哥哥!”青瑶听他这么一说,想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嗔道,“那是你自己看着顺眼了,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能这样抬举自己?况且,谁要被他们评头论足了?若是说我医术了得,武功高强,我还应得欢些呢。” “原来小慕英口中这位第一美人就是指小青瑶你啊?看小慕英的容貌,若是小青瑶你有五分似你哥哥,那已是难得的美人儿了。”任隽永笑了笑,他们斗嘴之间尽显温馨,“不过,我怎么听说柳家堡大小姐柳青瑶身中剧毒,容貌尽毁呢?” “这是我们特意放出来迷惑他们,让他们别来跟我们讨娶的迷雾,自那慕容天宇来求亲后,那些人好像被点醒了一样,纷纷想要来扰了瑶瑶的安宁,瑶瑶便想了这法子来断了他们的念想。”慕英笑着解释道,“江湖还传闻她‘闭门不出’呢,不一样天南地北,中原漠北,到处跑呢,这次还跑去漠北的雪山之巅去寻那个什么蚕呢。” “哥哥你还真是把我的底抖得干干净净,那个叫冰蚕呢,傻哥哥。”青瑶扶额失笑,话语听着似是有些抱怨,从中隐隐流露出宠溺的意味。 “是雪山冰蚕?!”任隽永也是遍读医书,联想起来便猜到了这雪山冰蚕的名字,“这可是天底下最难找的几样药材,原来真的存在于世间!” “我也是好运气,歪打正着便见到了冰蚕。隽永大哥哥,你这般激动,可是你想要用它制药?”青瑶见他表情惊讶之致,不由得问道。 “飘离之前的那次走火入魔,我们神坛所练的内力偏阳刚,有一股力一直无法排出,让他每到夏日总会腹胀不适,冰蚕刚好可以给他中和。我去了那雪山几趟,都没有见过这冰蚕,还以为是冰蚕绝迹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那我等武林大会完毕后,再跑一趟漠北吧。”任隽永眉眼笑笑,甚是欣喜,“小青瑶,你把遇到冰蚕的地方告诉我吧。” “那雪山挺远的,也不知道我们上次遇到冰蚕的地方它还在不在那处。”青瑶徐徐道来,见他失望的脸,笑着续道,“隽永大哥哥,如果只是用于制那腹胀不适,一点点冰蚕就可以入药了,我这次取冰蚕的分量预算多了,我来给你制吧,我今日刚好要制药,柳家堡内其他需要的药应该都有,今日便可制出来,可让缥缈公子服用了。” 任隽永本是有些失望,听着青瑶的温柔而真挚的话语,越听越是欢喜,“小青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黄大哥真好福气,找了你这么好的徒儿,可羡慕死我了,我那的各个都是臭男人,想要个温柔体贴的女子都寻不到。这次是我欠你一份情,以后小青瑶你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定会从摘晨神坛来到你身边帮你的。” 慕英在一旁微微笑着,妹妹这性子,看来又得到一位有背景的后援了。她这般温暖的皎月,旁边定是注定环绕着许多被她光芒吸引过来的星辰,帮助她在人生中走过一段有一段的经历。 “隽永大哥哥,我这不过顺手之劳,你这把我称赞过头啦。”青瑶掩唇一笑,“如果隽永大哥哥觉得过意不去,我这刚好有一事没找到好人员,你帮我这件事可好?” “小青瑶,说吧!”任隽永豪爽地答应道。 虽任隽永与他们相识不久,但他总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他相信青瑶定不会让他去做一些违背他良心、不仁不义的事情的。 “请你帮我监视在武林大会期间,慕容世家有无与我们柳家堡中的某人接触过,关键是慕容天宇。”青瑶吐吐舌头,“若是我们自己人去监视,定会打草惊蛇,这就劳烦大哥哥你啦。” 与其让他欠自己一个恩情,还不如趁着自己没找到合适人选的时候请他帮这个忙。 “可以,我见到飘离后,让他安排就好。”任隽永点点头,随即惑问,“就这点事?你可以要求我更多的,比如什么武林大会上要打败谁谁谁之类的比较有难度的事情也可以啊。” “等价交换嘛,对于我而言,制药也就那么点事,如果以后我还有其他事情真的处理不来的时候,我定然会找隽永大哥哥你来替我解决的。”青瑶一笑,瞳光温暖。 “好!一言为定!”任隽永回之一笑,淡漠的五官染上暖意。 说话间,三人已进入柳家堡的后门,门卫们见是大少爷和小姐亲自带着的客人,自是不敢怠慢,快速打开后门,请三人进来。 “告诉爹爹,不用特意过来了,然后去跟前门的兄弟们说,若是摘晨神坛的人来了,请缥缈公子和一名为黄盛杰的公子前来养兰阁一趟,你就说是他们师父的意思就好,然后把客房安排得离养兰阁近些,清净独居,勿要让人扰了他们清净,麻烦你们了。”慕英见他们两个聊得不亦说乎,瞧瞧地跟门卫吩咐道。 养兰阁是黄武齐所住院子的名字,因偏爱兰花,故因此命名。 “是,少爷!”一门卫得令,行礼,想要飞速去完成此事,怕自己忘却,一直在脑海中来回想着少爷的吩咐。 “啊,对了,差点忘了,去小姐的院子里把今日摘的露珠和玫瑰花,一起送来养兰阁。”慕英突然想起这事,轻轻地拉了拉准备离去那人的衣袖,“别急,别让其他武林中人发现,特别是那些麻雀们,慢慢来就好,他们一时半会也说不完那话,自己若是来不及,再找其他兄弟一起去安排。” “是,谢谢少爷提醒!”门卫本是一脸谨慎地听着,听到那些麻雀们,联想到少爷的表情,不由得吃吃失笑,笑了出声,连忙掩唇咳嗽两声当作掩饰,见少爷没有其他吩咐了,便疾步离去。 “少爷,听说你最近桃花运飞涨哦?”另一门卫笑了笑揶揄他道,“听二炮子说,那些美貌的小姐们总是来寻您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地聊啊?” “你这小子,看来你们是每个人都知道本少爷的惨况了。还诗词歌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少爷自小就讨厌那文绉绉的东西了。”慕英瞧了瞧另外几个低头笑得欢乐的门卫,“你们啊,唉,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当个小小的门卫,打打闹闹,笑笑少爷,这又是一天了。” 慕英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每天遇到的各式各样的麻雀、孔雀、乌鸦……都快要审美疲劳了,每天都是‘奴家这厢有礼了。’、‘奴家昨日作了一首一曲,还请公子鉴赏一番。’、“今日天气甚好,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与奴家共游西湖?”…… 这些话都要听到他麻木了,若是他们作曲吟诗好听那就罢了,且当消磨一下时间,可明明是个江湖女子,哪懂多少这些那些,多半都是知道武林大会要召开的时候临时抱佛脚请来艺妓舞者所学的几首曲子或是几段舞蹈,唱出来的曲子音调奇怪,五音不全,跳出来的舞蹈步伐错乱,节奏失衡,他也无语了,只能假装自己在看,实则在分散思维,否则他都怕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或是无意中把自己心中所想都流露出来,这不就有那么点失礼了。 “我们兄弟们都羡慕少爷你呢,简直是帝王般享受啊。”他们平日里和慕英说笑打闹惯了,知道他亲和友善,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 “你们真是……”慕英失笑,“好好看守,别顾着和我说笑,让人混进来了我就打你们一顿了。” “是是是,少爷。”众门卫又装出一副正经模样,严肃地立正,看向远处。 慕英啧啧连声,“让你们装啊装。”他话虽这么说,却甚是体谅他们的辛苦。这后门不比正门,有阴凉处挡着炎热的太阳,此处四面空旷,守门的也是热汗淋漓,他从怀中掏出钱袋子,给了些碎银子给为首那人,“换班的时候拿去去和兄弟们喝点酒吧。” “谢谢少爷!”他笑嘻嘻地接过,这柳家堡的主子们都是些极好相处的人,兄弟们是跟了好主子,平日里嬉笑打闹,重要时候他们会愿意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绝不后悔! “晚膳时候你们去央欧嬷嬷给你们煮上碗绿豆汤消消暑,别中暑了。”慕英叮嘱他们道。 “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欧嬷嬷呀,最疼就是你和小姐了,我们这些过去央她,也许只有白开水给我们呢。”为首那人故意和慕英开玩笑。 “好好好,到时候我亲自跟欧嬷嬷说。”慕英无奈笑道,“你们这群蹭鼻子上脸的人,敢使唤少爷做事啦?” “咱们哪敢啊,这可是少爷体恤兄弟们辛苦,特意安排的,兄弟们都甚是感恩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为首那人笑道。 “是是是!”众人回答得异常整齐响亮。 章节目录 第171章 故友重逢 太阳已慢慢西下,虽然仍是酷热的夏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玩笑话,倒抵了几分炎热。 阳光灿烂了他们的瞳孔,微眯着眼睛看去,感觉阳光似乎离自己更近了几寸。在这后门看过去远方,远看成岭侧成峰,顿有一种千变万化的游历感。 这样的时候,最好就是三五豪迈人士,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 踏遍千山万水,不减当时豪气;览尽大好江河,哪怕年老色驰。他自幼跟着藏虎也算是游历了中原的名山好水,最美妙的地方还不过柳家堡这依山傍水的自然美景,如今还不到最美丽的季节,若是初春,万物复苏,百花盛开,鸟语花香,那才是仿若仙境一般的美景。 “哥哥?我们先走了哦?”青瑶与任隽永边走边聊着,以为哥哥只是在和门卫们说说话,没想到却是越说越久,快到转弯处的时候见他仍是在后门那,青瑶便唤了声。 慕英说着说着话的沉思被青瑶的唤声打断了。 “我这就来,你们先走,我会追上的!”慕英应道,随即跟门卫们说道,“好啦,你们好好守卫,我也该走了。” “少爷慢走,小人们等着少爷亲自去找欧嬷嬷讨给我们的绿豆沙。”为首一人一脸正经地说道。 慕英一个白眼飞过去,“你都这么闲来打趣少爷,那就去禀报堡主,说我们回来了,还有摘晨神坛的任教主也来了,让他放心,具体的若是他有空也可来养兰阁,不过应是没时间,那就等我们晚一些再去和他说也成。” “是,少爷吩咐,小人无所不遵无所不从,定会把少爷适才的话一字不漏的通通告诉堡主的。”那人笑嘻嘻应道,告退离去。 慕英没好气地挥挥手,便往养兰阁的方向前去,等他来到养兰阁的时候,青瑶与任隽永都已坐着,任隽永甚久没有见过他这位结拜大哥,今日一见,二人都是泪眼朦胧。 见慕英也来了,黄武齐抹了抹眼角激动的泪水,让慕英就坐,这时候慕英吩咐取来的青瑶院子里的玫瑰花和露珠也已送到,青瑶拉着慕英起身去到内室沏茶,把时间留给他们二人,许久不见,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小辈在场,怕是不能说个尽兴。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青瑶和慕英才慢悠悠地从内堂烹茶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似是又哭又笑的,大致这些年的经过都已畅所欲言了。 “师父,隽永大哥哥,喝茶。”青瑶把茶递给他们,“故人相逢,该是欢喜才对,隽永大哥哥适才也和我们说了,此次他是特意为师父您前来的呢。如此结拜情义,您们能遇到,可是福分呢。” “哈哈哈哈……瑶儿说得对!这是重逢的好日子,先饮了瑶儿的玫瑰花茶,等晚上我们再来饮个不醉不归!”黄武齐哈哈大笑,与任隽永的重遇让他回忆起了那些时候的意气风发,那些岁月,好似才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今日回首,却已是满头华发了。 “隽永听黄大哥的!”任隽永也是哈哈大笑,尽显豪迈之情。 青瑶见师父不自禁地左右环顾,似是在寻找什么一样,会意一笑,“师父可是在找盛杰哥哥?” “杰儿的话,走大道的话,本应比我们慢那么一会儿,但我们在小道上聊了许久,那算着时间差不多,他也该到柳家堡了。”任隽永接话道。 “咦?杰儿这次也来了么?我还以为他还不能在你手下过满五十招……”黄武齐喜出望外,黄盛杰一同前来了这个武林大会可是出乎他意料,“我去大厅那找他!” “黄爷爷,你别急,我已经吩咐了人带缥缈公子和盛杰前来这儿了。”慕英笑笑说道,按下他那浮躁的身躯,“我这也有点奇怪,您若不是心神不宁地左右环顾盛杰在何处,那是为了什么啊?” “我是在奇怪你们的隽永大哥哥的武器去哪了。”黄武齐咧嘴一笑,“当年我的赤龙鞭和他的临泉剑可是大战了五日五夜,那是我出武林打得最酣畅淋漓的一场了,如今隽永你仍是风华正茂,我却成了这养花老翁了,可惜啊,不能再和你打个几天几夜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你这次来武林大会,是为了争这武林盟主之名?” 黄武齐此话是笑着揶揄的口吻说出的,任隽永性子淡漠,对于这种争名夺利的比武大赛是从来不愿去参与的,否则,凭他的武功,真想要当这武林盟主也不是难事。 “不,黄大哥你知道的,隽永一向不喜这事,比武最重要的事比个痛快,为了名利而比,那简直亵渎了武功二字。”任隽永笑笑回应,他的笑总让人有种温暖之致的感觉,“我们不能打个几天几夜,可以喝个几天几夜啊,更何况,我这有个建议,让咱们的徒儿比比不就好了,点到即止,我们也能看得过瘾。” “好主意!”黄武齐拍掌相和,“是你那飘离徒儿还是杰儿?” “飘离吧,小青瑶体内有你那这些年的内力,杰儿受不住的,飘离有我的临泉剑护身,还可以打个有来有回。”任隽永考虑到黄盛杰与黄武齐的关系,怕是打了也会有所顾忌,“杰儿的话,待他再练个十年左右,也许就能和现在的飘离打个五五开。” “哦?听你这么说,飘离的武功确实很不错了。”黄武齐扬眉一笑,“我的瑶儿武功也不弱,除了内力上有失公允,其他倒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慕英与青瑶听着他们明面和谐,暗地里相争的也是这武艺打得过瘾与否的问题,便知这二人都是个十足的武痴,难得黄武齐这般开怀,他们二人也不插话,在一旁适时给他们倒上一杯玫瑰花茶。 慕英眼珠子溜溜地转到青瑶身上,悄声说道:“瑶瑶,你不阻止么?” “不过比武而已,有什么好阻止的,师父这么开心,我再比上几场也不相干。”青瑶掩唇一笑,“嘘,别惊扰了他俩聊天。” 慕英一笑,不说话了,心里却是在暗暗偷笑,‘这武林中人啊,最喜欢的就是说着说着武功,比着比着武功,就无端端变成结亲关系了,男男还好一些,至多结拜兄弟。’ 他本是想提醒妹妹,让她开口转移了他们的话题,免得越说越兴奋,往那头凑了,到时候尴尬的可还是她自己呢。 慕英这厢想着,另外一边的他们还真的开始说起了这问题。 “黄大哥,我们当初比武,最后成了兄弟,你猜这次小青瑶和那大冰山比武,能不能成点什么呢?”任隽永似是知道慕英那狡诈的笑容背后的含义,笑眯眯地提起,多个徒媳妇倒是件好事,以小青瑶那性子,就算不能把冰山融化,起码可以将它劈开吧? “成点什么?他们还可以成什么?我们是结拜兄弟,哦!我懂了!”黄武齐思索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隽永,你是想让他们成为结拜兄妹是吧?” 黄武齐话一出,慕英没忍住笑了出声,这黄前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偏偏就把隽永大哥哥的心思扭曲了,不过这样正好,也免得自己妹妹特意去拒绝了。 “结拜兄妹?是一个好提议。”青瑶没好气地看了慕英一眼,“青瑶自是十分愿意的,就是不知道缥缈公子可愿,毕竟他可是隽永大哥哥你口中的‘大冰山’。” “小青瑶,可别太妄自菲薄了,你这性子,我这么喜欢,任他再冰上两分,也许见到你后就成了那绕指柔也说不定呢。”任隽永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好奇当自己这个冰山徒儿变成黏糊糊小狼狗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那便先这么定了!若是那飘离侄儿不愿,那便另当别论。”黄武齐乐呵呵地笑道,他是个大粗人,不怎么知道他们话语中你来我往的交锋之意,若是这二人真成了结拜兄妹,能延续他们之间的交情,这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况且,依着青瑶的性子模样,他倒不觉得那位缥缈公子会拒了这要求。 此时,小厮前来禀报,“各位,摘晨神坛的飘离公子与黄公子带到,可要请他们进来?” “快请快请!”黄武齐喜道,小厮领命而去。 “瑶儿,快给师父瞧瞧,这衣着可有哪里不好?胡须我今日也忘剔了,会不会看起来很老了呀?”黄武齐跟青瑶急道,听到这黄公子三个字,他本还假装淡定的心变得莫名紧张起来,“杰儿会不会认不出我了?都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杰儿模样还似我么?……” “师父,你冷静点。”青瑶笑了笑,柔声续道,“你今日很好,一切都很好,胡须虽然有点长了出来,但瑶儿相信盛杰哥哥见了你定然留意不到这些,他想念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附近的这些那些杂物,包括你的形象、衣着这些都大可忽略不计,只要你是黄武齐本人就好。” “说得好。”一带着冷冽的男声赞许道。 他们听到声音,站起了身,来人正是任隽永的这两位徒儿,而适才说话的正是他的大徒儿任飘离。 任飘离与黄盛杰齐步到任隽永身前,恭敬行礼,“徒儿拜见师父。” “好了,这里不是摘晨神坛,不用一直行礼,来,盛杰,怎么见到你爷爷还这般冷静啊?”任隽永瞧着他低垂的头颅,不自禁打趣起来。 黄盛杰泪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转,“杰儿……”听得爷爷那颤抖而又略略苍老的嗓音唤他,他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投入黄武齐的怀抱中,“爷爷!” “好孩子好孩子……”黄武齐抱着他老泪纵横,他的杰儿终于不再是那块泛黄的衣袖碎布,终是真切温暖的躯体,他的好孙儿,他终于可以紧紧抱着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慕英与青瑶情不自禁地抹了抹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黄武齐这十几年有多么想念他,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终于相聚重逢,怎能叫人不动容? 任飘离一向冷漠,至此眼眸也微微染上了湿意,他这小师弟,终于是和自己的亲人团聚了,真好…… 等他们情绪渐渐平复,众人再重新见了礼,任隽永给他们相互介绍:“这位是黄武齐黄老前辈,也是我的结拜大哥,这两位是柳家堡的少爷小姐——小慕英和小青瑶,小青瑶还是黄大哥的徒儿,这两位就是我的徒儿任飘离和黄盛杰了,杰儿你们也知道,他是黄大哥的孙儿,这关系甚是复杂,你们怎么叫都随意就好。”任隽永想了想这称呼之事,好像有点混乱,那便随意,反正这里不是他的摘晨神坛。 “隽永大哥哥,这关系是复杂而又亲密,青瑶在这里的年龄最小,我就不客气地唤飘离公子和盛杰都为哥哥了,你们可叫我瑶瑶也可唤我青瑶。来,二位哥哥,长途跋涉定然口干,请尝尝青瑶沏的玫瑰花茶。”青瑶落落大方地说道,给他们也各沏了杯茶。 “我们年龄相仿,那我们就直接名字相称吧,你们也叫我慕英就好。”慕英微笑行礼,随即不满看向任隽永,“隽永大哥哥,你可没说你这两位徒儿都是这般英俊哦,隐瞒了你得自罚三杯。” 任飘离江湖人称‘缥缈公子’,此称号一方面是压了他那‘飘’字的音,另一方面就是由于他的容颜,他五官如雕塑一般,俊美无涛,只是习惯了淡漠,脸庞上不见一丝笑意,他的容貌与任隽永有些相似,就那眼珠是淡淡的灰褐色,看起来有些飘渺之意。 黄盛杰的容颜更偏向于普通武林剑士,浓眉大眼,唇方口正,身子挺得笔直,一身正气凛然。他本也是因喜欢大师兄,才学的大师兄的性子,适才哭过的鼻子还红红的,也装不出那冷淡之色的。 “你们也没问啊,这也赖得到我头上去?”任隽永失笑,“三杯就三杯,拿酒来!” 与他们相处,似乎心态都年轻了几许。 章节目录 第172章 相谈甚欢 阳光正好,人也欢乐,这正是明媚的一日。 “自罚三杯也没事,至多跑一趟茅厕罢了。”青瑶嫣然一笑,双手捧杯,递到任隽永面前,“请吧,隽永大哥哥。” “这不是茶么?虽说这茶百喝不腻,可……”任隽永疑惑。 “哥哥也没说过是酒啊。”青瑶见任隽永吃瘪,乖乖地喝下那三杯玫瑰花茶,这才掩唇笑道,“隽永大哥哥,我外公那有那桃花酒,之前酒疯子来讨了一坛回去,一直念念不忘,晚上青瑶让人给你送来,好好陪师父喝上两坛。” “酒疯子都喜欢的桃花酒?听这名字我就醉了,好啊,送多几坛我也欢迎。”任隽永开心地笑了笑,眉眼弯弯甚是欢喜,他虽不似酒三仙那般贪杯爱酒,但难得的好酒他也甚是喜欢的,特别是今日故知重逢,更犯了那酒瘾。 六月夏风似拂柳,拂过人心暖如春。 “外公那的桃花酒只剩这最后两坛了。”青瑶扬眉一笑,见他有些低落,这才慢悠悠地续道,“但我那有些玫瑰花酒,可是采了初春绽放的玫瑰花,加上酿了许久的玫瑰花蜜,再加上百年陈酿,足足埋在土里埋了三年才好不容易酿成的五坛玫瑰花酒,一揭开那封口,简直芳香四溢,不饮自醉呢。” “小青瑶,好青瑶,你就别逗弄我了,要怎样才把你那玫瑰花蜜给我们送来尝尝啊?”任隽永被她的话惹得胃中的小馋虫纷纷作乱,不由得哄着她急道。 “很简单。”青瑶笑得眯了眼,“每半个月一坛,你若愿意在此处与师父作伴,没半个月我送你一坛。” “哈哈哈哈……”黄武齐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徒儿的良苦用心,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隽永?我没说错吧,我这小徒儿可是个厉害角色喔。” “对对对,我服了。”任隽永笑得开怀,“有多少拿多少,我就在长住了!” “青瑶你好厉害。”一直在一旁怔怔看着的黄盛杰佩服地赞许道,“一直都只有师父逗弄我的份,我还从没见过师父能被人逗得这般开心呢,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是,青瑶姑娘很好。”任飘离淡淡勾起一不明显的微笑,眼神中有着赞赏的意味,无论是适才未见面前只听到声音的那一段话语,还是他慢慢喝着回味无穷的玫瑰花茶,疑惑是这一步步地勾引师父之计,都让他眼前一亮。 “谢谢飘离哥哥、盛杰哥哥赞赏。”青瑶大方地笑笑,坦然谢过他们的称赞。 任隽永的眼眸在接触到任飘离的眼神的时候一亮,这温和的表情,难道他的好徒儿真的对这小青瑶有了好感? “你们继续慢聊,青瑶还有些琐事,容青瑶先告退。”青瑶礼貌地说道,给了个眼神慕英,“隽永大哥哥、哥哥、飘离哥哥,跟我一起走上一段路吧。” “瑶儿,慕英,晚上你们……?”黄武齐笑着问道,“要来这一起喝上一杯么?” “师父,瑶儿今夜有事,待瑶儿处理完了,若是天色尚早,我便来陪师父你们喝上几杯。”青瑶笑着回应。 都是哥哥,这称呼唤出口青瑶也是有几分笑意。 他们几人会意地一同跟着青瑶跟黄武齐和黄盛杰二人告辞离开。 “飘离哥哥,可否给我把把脉?”出了黄武齐的院子,青瑶回眸对任飘离问道。 任飘离虽不懂她这是何意,但出于信任,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把自己的命门递到青瑶的面前,他长期练武,筋骨分明,手臂在阳光照射下有种透明的奶白感。 青瑶双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从未与女子有过直接接触的他顿觉这二指滑腻异常,他低头就能看到她随意束起的秀发,头顶那旋有些小绒毛在上头,圆圆的十分可爱,他虽是男子打扮,眼睛秀气,睫毛弯弯,唇儿翘翘,本是男子的普通打扮,生生添了几分美丽。 他虽脑子在恍惚着这些心思,脸上却半分不显,仍是那淡定自若的俊颜。 “好,可以了。”青瑶松开手,他的脉搏果真是有些异常,想来就是如隽永大哥哥所说的那次走火入魔引起的后遗症,心跳得有些快速,没有什么其他大碍,就用清心丸的草药配上雪山冰蚕就可。 “青瑶姑娘,我可是有暗疾?”任飘离问道,他本也是个医师,对自己的这后遗症也知道,对于生活没有大影响,他也就没去理会这事。 “一些小事。”青瑶淡笑回应,随即和慕英说道,“哥哥,你带隽永大哥哥和飘离哥哥在堡中随意逛逛,也可去客房休息一会儿。我回一回房。” 任隽永和慕英自知她是要去制药,慕英有些奇怪地问道:“那我们一起在黄爷爷那坐着聊天就好了啊。” “笨哥哥。”青瑶戳了戳他的额头,“师父爷孙好不容易重逢,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们在那,他们也说不出口啊。” “原来是这样。”慕英嘿嘿傻笑,眉飞色舞地续道,“来,来我那,我那养了只雪貂,给你们瞧瞧。” “劳烦小青瑶了。”任隽永笑笑谢道。 青瑶回之一笑,“那事,也劳烦隽永大哥哥了。” 相互告别,青瑶离去后,任隽永感慨,“小慕英,你这妹妹真是玲珑七窍心,想事情心思也是缜密,很好很好啊。” “那是,我妹妹一直都这么聪明。”慕英听他称赞青瑶比称赞自己都要开心几分,得意洋洋地笑着应道。 “慕英公子,我这有一事不明。”任飘离淡淡接话,“江湖传言柳家堡大小姐和我今日所见的柳青瑶是同一人么?” “是同一个人,也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人。”慕英狡黠一笑,“江湖传言的柳家堡大小姐那些什么容颜尽毁啊、因奇毒会传染导致闭门不出啊,这些都是由我妹妹传出去的。” 任飘离一愣,“为何?” 世上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这样诋毁自己的容颜名誉,反倒是让自己美名传播于世,于是便每日精心打扮,言语得体,力图在世人眼中有个好印象,可……这是为何? “她不愿那些求娶之人扰了柳家堡的安宁。”慕英轻笑道,“当时丹雀姐姐曾十分不解地问她这样诋毁自己,就不怕连良人一同阻隔在外么,她是那么回答得,‘那些个来柳家堡求娶的人看中的不过是她柳青瑶这三个字代表的身份地位,而非她本人,失去了有何足惜?’也许这段对话能回答飘离你的疑问吧。” 任飘离瞳光突然明亮,“我懂了。” 若是别家的女子拥有着柳家堡这样的身份,定有许多会仗着自己身份地位,养成一个嚣张跋扈的性子,反正多得是捧着她阿谀着她的男子,她就算性子再差又如何?他们还不是得低声下气地哄着她。 在任飘离在武林闯荡的这些日子,确实见过许多所谓江湖女侠,都是些夸大其词且是名不副实的人,行侠仗义不过是她们挂在嘴边的假惺惺之词,他都不知见过几次她们对着那些在街角的乞儿厌烦嫌弃的表情,但若是瞧见别人上前关心乞儿,她们又忽然改了一副嘴脸上前关心,一问之下便是某某女侠,这宣扬名声之举便会由百姓之嘴交口相传。 最后变成了某某女侠仁义之名便会渐渐在武林中添油加醋地传播。 所以他如今不亲口相见之事是定不会相信的,可当听说柳家堡大小姐那传闻的时候,他却是相信的,凭着柳家堡的势力,若是不实传闻,要阻止也是易如反掌,他们却是没有任何行动,今日听慕英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这消息是她自己放出来的。 甚少对人产生兴趣的他,莫名对这女子多了几分好感。 “来我那看雪貂吗?”慕英期待地问道。 “小慕英,我们明天再去你那,小青瑶今日让我做的事,我得先去安排。”任隽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带你们回房。”慕英也不失望,笑着应道,带着他们回房后便往厨房去了,他还记得那几个馋嘴的门卫的绿豆汤,找欧嬷嬷去。 “师父,您是以前就认识青瑶姑娘和慕英公子的么?”任飘离惑问道。 “今日是我第一次见他们两个。”任隽永敏感地听出他话语的侧重,奸诈地笑着问,“怎么,看上小青瑶了?” 他只是如以往那样逗逗这‘大冰山’,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出乎他意料。 “你脸红了?”任隽永愣住了,这雷打不动、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竟然微微泛红了?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师父,要不徒儿给你看看眼睛?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任飘离用一如既往地冷漠斜睨了任隽永一眼,“这只是太阳底下晒得久泛的红。” “好好,是师父看错了呗,有一事要办。”任隽永也不揭穿他这傲娇的性子,微微一笑,把青瑶要他帮忙的那件事和他说了,“吩咐下去,好好盯着。” “是,徒儿知道。”任飘离点点头。 “这段时间,看来为师要在这留一段时间了,你是想随师父留下,还是先回神坛?”任隽永笑了笑,续道,“我猜你大概也会跟着师父留下。” 不过,为的不会是师父,而是哪位……佳人呢? “师父,为何要留下呢?”任飘离不解,“是因为那玫瑰酒?” “玫瑰酒只是幌子,小青瑶心思醒着呢,黄大哥在柳家堡这许多年,虽然有徒儿有花花草草陪着也不至于寂寞,可我这义弟终是可让黄大哥心情开怀的,而且还有杰儿在。” “徒儿明白了,青瑶姑娘是想要让您多陪陪黄前辈。”任飘离似是有些明白适才她的举动所为何事了。 “何尝也不是让黄大哥陪陪我呢。”任隽永淡然一笑,“还有杰儿,只要我在,他就可以一直跟着我留在柳家堡,也不会让他一直念着神坛,又不舍得他爷爷。” 这玫瑰花酒背后要求的一坛留半个月,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是惩罚么?只是光明正大地寻个不突兀而让人信服的理由让他好留在柳家堡。 “那飘离你的决定是?回神坛处理杂物?”任隽永眯了眼,“这么久都没有人在,好像也不太好,不如你回去吧?” 不说实话,那就看你能嘴硬到设么时候?任隽永的恶趣味又犯了。 “神坛中要处理要交待的事务徒儿早已吩咐好,若有异动会有飞鸽传信而来,请师父放心。”任飘离垂眉回道。 “可飘离你在此处也无人可谈心,不觉无聊么?”任隽永问话时候的尾音特意拉长,尽显揶揄之情。 “慕英公子适才也邀请徒儿去看他的雪貂,柳家堡乃医学大家,徒儿在此也可讨教医术。”任飘离一心想要留下,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好像若是离去,他会因此失去这辈子重要的事。 “好多理由啊,飘离。”任隽永笑着看向他,“告诉我实话。” “徒儿想要留下,望师父允许。”任飘离如雕刻的俊颜终是有了一丝动容,他直视任隽永,坦白说道。 “那就留下吧。”任隽永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从以前开始就习惯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不争不抢,似是无欲无求的模样,有时候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谢谢师父。”任隽永应声,他心安了安。 “飘离,别嫌师父多嘴,有句话,我是说了又说,你就再听一遍吧。”任隽永看着他这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柔声续道,“你想要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直接来,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于自己曾经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做的事。” “徒儿明白了。”任飘离褐色的眼珠子微微聚光,微微笑了笑,嘴唇微微勾起,左边脸颊小梨涡随之雕刻,他随即往外行去。 章节目录 第173章 进宝被劫 “你去哪里?”反倒是任隽永愣了愣,这笑容与自己的姐姐多么像啊…… “徒儿去安排人监视慕容天宇和慕容龙。”任飘离应声。 “哦,去吧去吧。”任隽永尴尬地笑笑,他还以为任飘离听了自己的话,冲动之下,会去找小青瑶,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师父,徒儿想更了解青瑶姑娘。”任飘离说罢,还是第一次与师父说这些话,不禁有些羞赧,急急地退出房间。 ……哦?看来是真的春心萌动了……他想起先前提及了结拜兄妹一事,还没来得及和飘离说,事情的进展似乎与他们想象的有些偏离,虽说小青瑶的性子确实是特别而又吸引人,可这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情她便愿的,小青瑶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爱慕,这是显而易见的。 说不定会随着时间随着他们交流的深入渐渐欣赏乃至喜欢,这都是说不准的。 感情这么难,他只希望飘离能好好地寻一个真心爱护他,彼此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他自嘲地笑笑,才刚开始,他是不是想得有些多了,这感情的事情,就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旁人至多时而提醒一句,其他事情可是不容置喙的。 他的姐姐任隽心就是这样子的例子。她天生心脏不好,为了给她治病,任隽永苦学医术,却一直无法医治她的先天性衰竭,本是只能活到十岁,硬是让他用药一直拖着身躯。 就在任隽心十六那年,她遇到了微服出巡的皇帝,那时候的皇帝也正值壮年,那张小嘴如蜜似糖,让因病没有怎么接触过外人的她陷入了皇帝捏造的爱情故事中,短短十余日,不仅为他失了心,还被他哄骗得失了身,结局自是皇帝离去,她有了他们的孩儿。 当时的她是偷偷溜出家门的,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见了谁,也不知道令她怀孕的男子竟是当今圣上,一个月后,她开始呕吐,反胃不已,家人这才知道她竟有了身孕。 未婚先孕无论在他们家中还是在封建的那个时候,都是要被浸猪笼的罪行,他们的父母不舍得任隽心被处罚,想要她打掉那孩儿,可任隽永阻止了,以她当时的身子,若是流了产,不仅小孩没了,大人也会受不住。 没办法,家人只能偷偷地让她在家族的祭祀坛中养着身子,不到九月,她便生了个男孩。在这九个月中,信誓旦旦说回去就会派人来求娶的郎君从无消息,让她是彻底断了这份思念着他的心,为男孩取名为飘离。 她不足月生下孩子,气血亏虚,加上她本来的心脏衰竭和哀思过重,身子早已撑不住,这时候任隽永无意中得了一枚灵丹妙药,让她服下了,这身子才勉强好转了,可到飘离七岁那年,她便已完全起不了踏,那时候的她也不过二十三岁,身子虚弱得就如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般,若不是为了看着飘离长大,她硬撑着,否则在她缠绵病榻的时候,她早已选择了自我了断。 然后便是在飘离十三岁将至十四岁那年,飘离走火入魔的那次,没有撑到飘离下山来看望她,便离去了,结束了她这短暂而又可哀的一生。 为何任飘离会被皇帝认出,他就是他的某个私生子,其实就是因为他的眼眸,皇家之子,生来就是褐色眼珠。当年任飘离出生的时候,他们便知道了此事,却是不愿飘离再与这皇家有何纠缠,便决定瞒着他,让他好好长大,就做属于他们任家的孩儿。 而皇帝听得旁人禀报此事,在摘晨神坛里有位与皇族一样灰褐色眼珠的徒儿,且容貌有几分相似皇帝,听得旁人献计,于是便有了这皇家与摘晨神坛的协议,让摘晨神坛任隽永教主担任国师,除了仙丹外,皇家也要通过这武林大派来威胁其他武林帮派,让他们不敢轻易冒犯天威。 任飘离若不是年龄与任隽永相近,任隽永都想直接说他就是他爹爹,让他断了那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爹爹是谁的心思。 青瑶走到院子前门,发现这偶时总有一两个人不经意地从院前经过,她微微蹙眉,这些人都有佩戴着武器,看来应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他们无端端地靠近这院子做什么?自己不爱别人护卫,院子门前也没放着什么侍卫,只有在云珠姐姐那西院前有让人暗中守候。 她走向前,正要入这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后边喊停了他,“大哥,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是柳家堡大小姐的闺房,你怎么可以乱闯进去!” 哦?他们是明知这是自己的院子,偏偏还在附近游荡,为的是什么?与自己偶遇?青瑶在心中暗忖。 “大少爷吩咐属下来传话给大小姐,不知众位贵客有何指教?”青瑶回眸淡淡说道。 “哦!原来小公子是大少爷的人啊,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多管闲事了。”那人嬉笑着致歉,随即偷偷摸摸地问道,“你们的大小姐怎么一直没有出来?难道是真的如之前传言那样被毁容了?” “这与你们何干?”青瑶反问道。 那人窒语,会意地从怀中掏出十两的银元宝,拿着手上来回晃动着,“小公子,你说了实话,这元宝就是你的了。” “那二位记得别说是小人跟你们说的。”青瑶微微勾唇,装出一副贪婪的嘴脸献媚,故意把声音降低来增加他话语的真实度,“大小姐确实毁容了……可这在我们堡里是禁语,二位记得莫要在堡内说起,都散了吧,若是让堡主见到你们这样,定要生气的。” 那二人得到消息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把银元宝递给青瑶,“我们知道了,咱也是好奇,小公子辛苦了……还请快快进去……” 青瑶拿过元宝,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背后便听到那些也许也是来打探口风的人纷纷接近适才那两人,似是在和他们追问着适才他们问题的答案。 青瑶把院子的门一关,隔住了外边的喧嚣,却见进宝一脸不郁地疾步向前,看见了自己,这才脸色阴转晴,奔了前来,喜盈盈道:“瑶瑶,你可回来了!” “谁欺负我的进宝姐姐了?怎么刚刚脸色这么差呀?”青瑶由得她抱着,待她稍松了手,这才柔声问道。 “还不是外边那些人,每次我想去厨房还是去其他地方,一打开门他们就一直想往里边瞧去,我都说了他们好几次了,这才收敛了些,之前还是一堆一堆地来呢!”进宝气嘟嘟地生气道,收敛还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师父来寻自己的时候见到说了他们一轮,这才安分了些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他们也拦我了,还问我柳家堡大小姐的容貌是不是真的全毁了。”青瑶轻笑,抛了抛手上的银元宝,“你瞧,我还拿了十两白银呢。” 进宝乐呵呵笑道:“瑶瑶,你太好笑了,你还拿他们这区区十两。他们也是的,竟还问到你头上去,哎哟笑死我了。” “你别笑,他们可有扰到云珠姐姐?”青瑶掐了掐她那肉嘟嘟的脸颊。 “那肯定没有啊!他们敢进来?我就那扫帚把他们都赶出去!”进宝拍拍胸脯保证道,“对了,瑶瑶,你刚回来,先休息吧,堡主那知道了么?要我去告诉他吗?” “我回来一阵子了,是先去了师父那,然后再回来,爹爹应该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想他也走不开,我现在要制药,你戴着我这小青面具往哥哥那院子方向一圈,然后再从咱院子后门进来吧。”青瑶笑着说道。 “好。”进宝跟着青瑶入房,打来热水,让青瑶脱下面具,再换上她那身男装,她们身高相仿,穿起来看上去也并无太大差异。 “小姐,小青去也。”进宝解下自己束好的青丝,用一根丝带随意绑着,回眸跟青瑶眨巴眨巴了眼睛,笑道。 “去吧。”青瑶和她一同出了房门,往自己院子的药房而去,进宝便慢慢地出了院子。 院子外边的人似是已经都散了,其实都躲在暗处观察着,进宝不懂武功,也没能察觉这气息,她便依着青瑶的吩咐,往慕英的院子方向行去,那些暗处躲着的人见她离去,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继续暗中观察着这大小姐的院子。 进宝走着走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想着往青瑶的院子后门行去。 “青瑶姑娘!”一温厚的男声在进宝背后响起,进宝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假装的小青身份,再往前一步的时候便醒悟了过来,这人唤的是小青打扮的瑶瑶,她疑惑地回身,眼前这男子俊俏而又有着些许迷茫的面庞映入眼帘。 从未见过这男子,可听他呼唤和眼神,定是认识青瑶的,还知道她这小青身份,进宝正要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份,可还未开口便被打断了。 “青瑶姑娘,抱歉突然喊停你。”任飘离在交待好了师父的任务后,总觉得心神不宁,想要随意走走,没想到就看到了青瑶姑娘,他喊停了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心中似是有许多话想和她说,想要更加地了解她,可偏偏不知怎么开不了口。 “我……我这段日子还会在柳家堡住下……多多指教……青……青瑶。”这短短的一句话,光是说出她的名字,去掉姑娘二字他已纠结了许久。 他虽然出江湖甚久,却是从没有这么紧张地面对过一个女子,他话语好不容易说了出口,脸慢慢地浮上两朵红云,怕被发现,他的脸低垂着。 “我……我想到师父还有事吩咐我,下次见……”任飘离定了定心,匆匆说出一句,便逃离了那处让他不自禁脸红心跳的地方。 他停下了脚步,大口地呼出了一口气,这紧张之感真让他陌生而又有些欣喜,可以用名字直接相称,是不是他和她的关系,可以慢慢地接近呢?他这恍然惊觉,适才一直心神不宁的他,在遇到了青瑶后,那番心思全然被突然的甜蜜给掩盖过去了,他的心跳不已。 “用医学解释,心跳不止是因为突然间受到惊吓、紧张、惊喜,或是活动过后,还有天生的心脏疾病等因素……”他呐呐自言自语说道,“见了青瑶,不会是惊吓,也没有用内力,也没有天生的心脏疾病……”他一一排除着所有的因素,最后得出结论。 紧张和惊喜。 他是因为见到她感到紧张和意外惊喜,心脏才会跳动得这般块。 那是为什么会感到紧张而又惊喜呢? 他想着思着,不知不觉竟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倒影拉得越来越长,他终还是未能思索出答案,见时间已过了许久,他依着记忆的方向往他们安排师父住宿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的进宝愣愣地听完这突然出现又突然出现的男子的自说自话,不知如何反应……她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他好似基本也就说了两句,一句客套话,另一句也是客套话,难道她要回句‘欢迎欢迎’么…… 她扁扁嘴,没有为意地继续走着,走到一半又往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瑶瑶这么久没回来,给她煮碗甜甜红豆沙润润也好,也不知道师父在不在厨房,她越想越是欢快,想着想着就把适才遇到这奇怪公子的事给忘了。 进宝在厨房内并无见到师父,厨房内的众人见他模样,都以为是青瑶,不肯让她亲自动手,她也不好解释,也就随着他们给自己弄上两大碗红豆沙,捧着红豆沙她兴冲冲地往自家院子后门行去。 却不料就在途中,突然不知何处冒出几人,从背后撒了迷药,咯噔一声,进宝手上捧着的托盘应声倒地,进宝失去了意识,那几人就把他装在麻袋中悄悄带走,她走过的路上只余那摔破了的两大碗仍冒着热气的红豆沙。 章节目录 第174章 天宇谈判 青瑶制完药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她走出药房,听得急冲冲的好几个人运着轻功往她这里来,青瑶惑然,随之便见到自己的哥哥和任隽永还有任飘离往自己的院子落下。 “怎么了?看你们一脸焦急?”青瑶迎上去,替哥哥抹去额上的汗珠。 “咦?瑶瑶?你怎么在这里!”慕英又惊又喜,“我还以为你有危险了!果然没事!” 任隽永和任飘离本一开始还不知道这眼前的女子是谁,谅他们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丽女子,这让他们在此危急下还惊艳了目光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听慕英这般说道,他俩反应过来,这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适才和他们一直聊着的真正面容下的柳青瑶。 “抓走?什么意思?我一直在药方制药啊。”青瑶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迷糊,随即心念一动,反应过来,急道,“是‘小青’被抓走了是不是?” 慕英视线看向任飘离,任飘离会意地说道,“我安排了人监视慕容世家的一举一动,传来消息,慕容天宇在这里不远处抓了一人,依他们描述就是之前的你的面容,我和师父一同来告诉慕英,慕英觉得你不会这么容易被抓到,我们便先来你的院子看看。” “那是进宝姐姐!我让他戴着小青的人皮面具替我在外走一圈。”青瑶沉颜凝眸,进房间快速地取出面纱蒙在脸上,疾步行去,把布袋中的小葱递给慕英,“飘离哥哥,带路。哥哥,让阿一哥哥他们查一下,让小葱带你过来,隽永大哥哥,你在这里等新消息。” 众人点头应允,慕英毫不耽搁地往墨龙院子而去,任飘离施展轻功跟在她身侧,边行边说着方向。 青瑶的声音冰冷,可见她是动了真怒,任飘离便施展着轻功边僵硬地宽慰她道,“我已经让人去看着,若是遇到危险,尽管动手。” “好,谢谢。”青瑶感激地说道,自己让盯紧慕容世家的要求也不过今日才提,隽永大哥哥就已让飘离哥哥安排好了,要不是他们行动迅速,盯得甚紧,恐怕这个时候他们也才刚刚知道进宝失踪的信息。 “慕容天宇从柳家堡出去不久,我们轻功比他强,定能追上的。”任飘离怕她担忧,虽不擅长于哄人,也硬着头皮温柔说道。 “没事,我相信你的布置。”青瑶微微一笑,“隽永大哥哥总说你‘大冰山’,我倒觉得飘离哥哥你挺温柔的。” “我……”任飘离有些犹豫地开口,“我可以叫你青瑶么?”他的内心所想的话其实是‘那是因为对着你才温柔的。’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临时间改成了这句,他已经反应过来之前偶遇到的那位青瑶其实并不是她。 “当然可以,本来就不必加那姑娘二字。”青瑶笑着跟他点点头。 她的眉毛弯弯,眼睛弯弯,让任飘离不禁有些醉意,不敢细看。 “到了。”他回眸看向,听得自己门派探子留下在树上的信号,他带着青瑶往森林中去,他的探子们见到他,为首那人闪身而下,“参见门主。” “情况。”任飘离淡淡问道。 “还未有动静,慕容家的人也一直在等。”那人回答道。 “被抓的人如何?”青瑶跟着问道。 那人犹豫的眼光看向任飘离,这不是门主的问话,他该回答吗。 “只要是这位姑娘的问话,全部说实话,就如我亲至一般。”任飘离沉了脸色,一字一句说道。 “是!被抓的人已经清醒过来,十分淡定,慕容家的人也没有对他用刑,除了昏迷了一会然后就没有受过伤。”那人恭敬回答青瑶的问话。 “好,谢谢。”青瑶点点头,没有动作。 “青瑶,不去救那位姑娘么?”任飘离惑问道。 “先等等,等那慕容天宇到了,我想知道,他特意抓‘我’是为了什么?”青瑶低声说道,“不过要是进宝姐姐有危险,我会马上出手的。” “若是有危险,让我动手吧。”任飘离回道,“你虽蒙着面纱,但若不慎掉落,有心人一看便知道你的身份,你特意传出武林的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没想到飘离哥哥你还是个细心人,谢谢。”青瑶笑着点点头,他即是江湖第一神坛的大徒儿,定是武功不弱,他所说的也正是她所顾忌的,若真的被发现,虽然她不介意把这些人都杀了,可毕竟在自己柳家堡的范围内,还是不好动手。 任飘离离她有些近了,不是地嗅到从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清新气味,微微看去,她额上还有些汗水,他从怀中拿出一洁白的手帕,递给青瑶,“抹一下脸上的汗水。” 青瑶微愣,没有接过,她淡笑着说道:“我这也有,一点小汗,不碍事的。” 任飘离见她不接,直接便替她抹去额上的汗水,责备地说道:“你也是大夫,不知如今的天气容易得热寒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说着说着便见她的眼睛闪溜溜地似乎含笑地看着自己,顿觉自己无意中不仅做出了唐突之举,且还这般开口责备她……他一晃神,脸便迅速泛红了,“青瑶……我对不起……” “飘离哥哥,我既唤你一声哥哥,那便不用那么拘礼。”青瑶嫣然一笑,“我笑并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错事,而是觉得你和隽永大哥哥口中的描述越来越不像了。” “失望了……失望了么?”任飘离拿着手帕的手慢慢垂下。 “不,比描述的更好了。”青瑶又是一笑,“手帕给我吧,我拿回去洗了再还你。” “不用还给我了,你留着用吧,记得抹汗。”任飘离低声应道,把手帕塞到她的手中,“别跟我说谢谢了,你即说不用拘礼,你也不必再这般客气。” 这样的客气会让他觉得他与她之间被她隔开了。 “好,我知道了。”青瑶收起手帕,笑了笑。 在一旁不远处的任飘离手下的探子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主子,你说是温柔又好似又不是,对着面前这个不知身份的姑娘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真实,习惯了一直冷漠黑着脸的主子,再看这样的主子,有种换了人的感觉。 他惊愕的视线被任飘离发现了,他淡淡回眸瞥了一眼,眼中的冰冷之意让那探子如临风雪,不禁低下了头颅,不敢再看他们一眼。 青瑶的视线回到现场,虽见进宝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但还是传音入密到她耳朵里,“进宝姐姐,我是青瑶,在暗处躲着。” 进宝听到了,眼中闪过欣喜,来回巡视着,似乎想要找出她的位置,让看守她的人也奇怪地巡视着。 “小子,你看什么?”他们看不到任何东西,又觉这小子的行为好生怪异,不禁惑问道。 青瑶连忙继续传音,“别找,你听我说,先敷衍过去。” 进宝冷哼一声,“我看到一只鸟飞过去了,看了几眼,你们这也要管?” “你也是现在才还有这闲情逸致来看鸟了,等一下我们少爷来了,你可就自求多福了。”那人嘲讽她说了一通,便不再理她。 青瑶续传音,“慕容天宇就是他们口中的少爷,你等等只要装是小青便好,随机应变问出他的企图。” 进宝微不可闻地点点头,顿时心安了不少,虽然先前她仍能强作镇定,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可在孤立无援的感觉总让她有些害怕,如今知道她的身后有人,她便真的镇定下来了。 “来了。”青瑶轻轻说了声,她因有着黄武齐这些年的内力,比任飘离内力高了不少,听得周遭动静也快了。 不多久,任飘离也听到了这马儿的声音,他并不知青瑶内力来源,有些惊讶于青瑶的内力,“你内力怎么那么强?” “那是我师父的。”青瑶简单地说了说,说话期间,慕容天宇已来到了现场。 那几人连忙上去行礼,“小人拜见少爷。” 慕容天宇眼一瞥看见被绑起来的‘小青’,微微勾唇,“你们算是没有让我失望,办好了这件事,回去再给你们奖赏。” “是,能为少爷办事是我们的荣幸,谢谢少爷!”那人谄媚地说道。 “还认得我么?”慕容天宇下马,走到‘小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问道。 “你是慕容天宇。”进宝从适才青瑶和她的传音中知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原来这人就是当时来向瑶瑶求亲、和他那混蛋老爹一起来欺负云珠的坏蛋二号,真是白长了那么一张看起来还算五官端正的俊容。 “当初你和你们堡的那几位管家是怎么羞辱我的,怕是你已经记不清了,幸好天道有轮回,这次你落到我的手里了,你想死么?”慕容天宇冷笑着继续说道。 ‘小青’的沉默让他以为她被捉了之后见到自己的心惊,却不知道这‘小青’从头到尾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根本不知道真小青对他做过什么事。 “不过,我听了许多消息,那些漠北的人都唤你为小青神医,你若是能帮我做一件事,本公子就既往不咎了,还可以让你安全地回到柳家堡。”慕容天宇奸诈说道。 进宝一听便翻了白眼,这人真的当自己是笨得可以么?若是做一件事就放了他,他难道就不怕自己回到柳家堡,把此事一说,让柳家堡众人直接找他麻烦么? 青瑶的传音又到,‘进宝姐姐,假装勉强地答应他。’ “慕容公子,此事当真?我替你做了你就会放过我?”进宝会意地开始演戏,假意相信。 慕容天宇心一喜,脸上半分不露,“当然,本公子乃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自然说话算话,你这是同意了?”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不能做一些对柳家堡有害的事情!”进宝假装犹豫而又提出他的要求,这让慕容天宇内心相信了她是真的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放心,此事乃本公子私事,绝不会对柳家堡有任何威胁或是迫害。”慕容天宇信誓旦旦,见‘小青’终是点了点头,这才挥退下人,揭下自己的面具。 青瑶见他动作,猜测到他的意图,连忙传音给进宝,‘他的脸毁了,要撕面具,很丑,你做好心理准备。’随即把同样的话语和任飘离说了一遍。 饶是进宝先一步知道了他这事实,在他揭下面具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露出来的时候,她仍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 这简直不能称为脸了,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红的红、紫的紫,特别是右边的脸颊,都已凹陷了进去,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面皮上的脸是白面郎君,这底下的脸真如罗刹一般可怕。 “怎么?怕是神医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本公子这样那么可怕的脸了吧?”慕容天宇听到那声尖叫,眼神立马变得恶毒,但他强自忍着自己的杀意,“神医,这可有救?” 正当进宝极其慌乱的时候,耳边又听到了青瑶的声音,‘说有救,但要制药的原因,约明日再来此处见面。’ 进宝依青瑶的话一字一句地说出口,慕容天宇蹙眉,“若是你回去了,向柳家堡告发我,或是明日你不来此处呢?” 他每问一句,青瑶便教着进宝回应,‘如今正是武林大会期间,柳家堡断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厮与慕容世家闹起来,慕容公子中的是桑草之毒,里面还包括另一种奇毒,因此除了我之外,无人能治。我既和你承诺明日会来,那定是会来,若是不相信我,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进宝眼睛不敢直视着他的脸,只微微瞧着他的衣袖。 这以退为进的说辞让慕容天宇一时间愣在原地,他思索甚久,戴上面具,走上前解开了‘小青’的绳索,他的脸对于他而言,可是和命一样重要,他既能说出她脸上所中之毒的名称,那对于他而言,机会便有了五成,他便赌上这一把。 章节目录 第175章 事情一了 “神医,让他们护送你回柳家堡吧,明日午时,天宇在此恭候。”慕容天宇长啸一声,一会儿后,那几人就又落到他们跟前,他冷冷地交待,“把神医好好地护送回去,中途若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是,少爷!”那几人听令,恭敬地请‘小青’先行。 ‘进宝姐姐,你跟他们回去。’正当进宝恍然时,听得青瑶声音,于是点点头,随他们离去。 青瑶看向任飘离,正要开口,任飘离却似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一般,点点头,挥挥手,那几名探子会意,闪身前行,跟了上去。 慕容天宇停留了一会儿,见并无追兵赶来,上了马,疾驰离去。 “你明日要亲自见这慕容天宇么?”他们的对话一开始听并不不妥,后来便知道,那位姑娘的话全是由青瑶传音让她说的,那么明日午时之约,一方是慕容天宇,另一方就必是这位以小青为化名的青瑶了,“桑草之毒,天下无解,明日他定是不会放由你离去,你是要跟他撕破脸皮杀了他么?” “不不,对于这慕容世家,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性命。”青瑶笑道,“就在刚刚来这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还不用我去查,他们就能自己人把自己人先咬个重伤。” “可若是明日你拿不出药来,他恼羞成怒,那也不得不杀了他啊。”对于这个慕容天宇的武功,他丝毫没放在眼中,只是他这一条命,坏了青瑶的计划,那可不成。 “我有药啊。”青瑶狡黠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和一盒药膏,把那瓶药递给了任飘离,“这是给你的药,每半月一颗,连续服用三月。” “我……我的药?”任飘离接过,打开一闻,怔道,“雪山冰蚕?这……” “你是想说,这不是已经绝迹的药了么,是吧?”青瑶掩唇一笑,“果然是隽永大哥哥的徒儿,说的话都要一模一样,我也需要这个冰蚕,所以特意去了趟漠北,机缘巧合获得了一点儿冰蚕,然后遇到了隽永大哥哥,无意中说起此事,之后我便刚刚一起制了这盒药了。” 青瑶说的话语轻松,丝毫没觉得自己给他的是多么贵重的一盒药。 以雪山冰蚕入药,其中价值便是不可估量,除了用于治疗他这因走火入魔导致的内息不稳外,还可让当时走火入魔的内力重新归于平常。 “不成,这盒药太过贵重,我不能接受。”任飘离蹙眉推脱,“我不过是轻微的后续症,忍忍也就过去了。” “在我眼中,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那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若是不治,会越来越严重的,适才我给你把脉时候便知道了,你这症状已经加重了,可不是忍忍就能解决的。不知道是你是出于什么考量没有和隽永大哥哥说,但可瞒不过我这大夫。”青瑶淡笑续道,“而且,你这药是等价交换来的,我给你药,隽永大哥哥答应替我监视慕容世家的人。说起来,今日也是因为有你手下在,我们才能迅速来到这里,不然若是因我大意让进宝姐姐受了委屈,我可饶不过自己。” 他的后遗症,确实如青瑶所言,变得严重了,从以前的约莫半年一次不定时的病发到如今每隔三月的来袭,一次比一次状况猛烈,他自己诊断过,若持续下去,他也不过还有三年左右的时间,三年之内他必须废掉他的武功,否则性命难保。也确是他不愿师父为他徒增烦恼,便隐瞒了此事。 “那也是因为你心思缜密,未雨绸缪之故。慕容世家与你们的某些人有着关系?”他虽不知道青瑶与这慕容世家有何仇怨,但即是他有了预备,当时的说法他也觉得甚是奇怪,若只是监视慕容世家,大可直接说‘盯着慕容世家的人便好’,可师父转述的话他记得分明,‘盯着慕容世家动作,有无和柳家堡的人接触。’ 如此一想,她的话中有话,一联想,就是这柳家堡有人与这慕容世家有关联,可若是为柳家堡大小姐不喜的慕容天宇,应是柳家堡全堡都是视若敌人才对,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柳家堡有内奸。 “我们堡内有内奸,可还不知道身份,只能监视着,看看他们有无露出破绽。”青瑶掩唇一笑,“飘离哥哥,光凭联想就能知道这些,你好聪明。” “哪是什么聪明,只是以前经历过一些事情,想事情也就想深了许多,怕是又是哪里不为意,又让自己后悔。”任飘离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懊悔,“你这药还是你自己留着,若是遇到什么意外,有个保命药也好,你为人聪明机智,只是武林中险恶不断、不知何时就会又遇到奸诈的对手,还是小心为好。” 青瑶自是知道他所言便是基于他那次因为黑衣而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的原因,那次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也难为他这冰冷的性子要和自己一次性说这么些话。 “武林中也不尽是邪恶奸诈,也有像你们这样见面不久却是真心关怀我的人,即是江湖人,哪能不踏入江湖;既踏入江湖,又怎能避免接触这些喜怒哀乐?我们并非无所不能,想做的和可以做到的肯定有出入,能做的,我觉得倒是享受‘喜乐’,然后在每次遇到‘怒’的时候深省,让‘哀’的影响降到最低。”青瑶把自己之前思索甚久的话和他细诉,“不能因为一件事让自己受伤了,就再也不去接触与这有关的事情,这样往后余生,你每每想起那件事,都是悲伤的回忆。” 任飘离暗暗思忖着她的话语,只觉话中有话,句句真理,“青瑶,你知道了我的经历?” “我知道的,隽永大哥哥相信我们,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提过。”青瑶浅笑续道,“你这隽永大哥哥口中的‘大冰山’性子,也是因为这件事之后才这样的,你不容易相信人,但若你不以真心相待旁人,旁人也不会用真心回之于你。我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因此我也会回你以真心,试着多去相信别人,别老板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的笑,很好看的。” 任飘离的眼中慢慢地有些湿意,她的真心话语让他感触甚深,青瑶从怀中把适才他给她的那条白手帕折起,把没有沾到她汗水的那面递向他。 任飘离接过,瞳光温暖,他抿了抿唇笑了,那笑似是染上夏日的暖阳,似是拂过夏季的微风,温柔了他们之间的空气。 “我们这手帕给来给去,最后还是归主人了,总觉得有几分好笑。”青瑶知他心结已解,不愿他多想,转移话题说道,“你一次,我一次,刚好抵消,这药你拿着吧,你不拿的话就不把我当妹妹了。” “那我就拿着了。”任飘离放入怀中,脸色恢复常态,只眼眸中总带着柔柔的光,却是在想着要如何回报这一份情,他只觉内心中的感情有些迷惑了方向。 可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在青瑶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哥哥的角色,就像她口中的那些阿一哥哥、进宝姐姐一般,甚至还远远不及,还不够在她内心留下重要位置,他只能慢慢喜欢,慢慢接近,慢慢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飘离哥哥,因为你那走火入魔时间隔得久了,这每隔半月一次的药丸,其实就是把你过去一共承受过的痛楚每半月感受一次,最后那次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痛苦的一次,一定要记得按时吃,否则就算有前面五次的药效,你的武功也能保存,但那后遗症将会伴随你一生,每次发作便是痛入心扉的那种蚀骨之痛。”青瑶细心叮嘱道,“前面那段时间,若我在柳家堡,我也会提醒你服用,” “这段时间,你……你会不在柳家堡么?”任飘离注意力全在她最后的那句话上。 “我的师父除了你今日见过的黄前辈以外,还有酒疯子,酒疯子是我三月底时候遇到拜师的,答应了他在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与哥哥会一起到漠北学艺。”提到漠北,青瑶又想起了无骄,不由得甜甜一笑,只她戴着面纱,他看得并不清晰,“哥哥来了。” “原来是这样。”任飘离点点头,那就是他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 “瑶瑶!”人未至,声先来,慕英的声音在森林中回响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在第四遍的时候他与另一黑衣男子悄然落地。 “哥哥,你这嗓子一嚷嚷,如果慕容天宇他们还在,不就都让他们听到了。”青瑶白了一眼他。 “阿二那里传来消息,慕容天宇已回到柳家堡。”暗一替慕英解释地接话,“属下因一些事情被阻碍了,才这般迟到此处。” “被事情阻碍了?”青瑶惑问。 “慕容天宇说他妹妹在客房不见了一贵重首饰,要我们彻查。”慕英说道,“当时我去找阿一哥哥的时候,他还正处理着这事。” 暗一是墨龙特意派去负责慕容世家一举一动的人,此事便由暗一去查,可那位蒙面的慕容小姐客气是很客气,偏是什么线索都没问到,最后却是她自己在床榻底找到了,可这也让慕英等了甚久。 “小把戏而已,为的就是拖慢你们寻人的时间。”青瑶轻轻一笑,小葱从慕英身上慢慢地回到她怀中,跟暗一微微抱歉道,“本有事想要麻烦阿一哥哥,现在想了想,又觉得不用了,辛苦阿一哥哥跑这一趟,不过既然来了,那么便替我把这药膏拿到云裳阁给鸣凰吧,告诉她,每天一次。” “小主子,此事非属下不愿去办,老大命令属下盯紧慕容世家,属下实是无暇到虎子镇跑一趟,请小主子见谅。”暗一低声说道。 “没事,那我下次再给她就好。”青瑶不为意地笑着应道,“我们回去吧。” 四人便施展轻功回去,慕英与暗一的轻功较差,他们便依着他们的速度走着,此间暗一的探子也回来禀报了进宝安然回堡的消息,这事一毕,他们的心也定了下来。 “瑶瑶……你知道刚刚爹爹看到我的表情么?”慕英笑嘻嘻地说道,“爹爹本是满脸欣喜地跑去黄爷爷那,说你不在,以为在我那,又跑来我这,满脸欣喜地在我这找来找去,后来又被那些武林人士叫走了,那哀怨啊,都想要把我看出一个洞了……我们还是快快回去,免得爹爹变成了望女石。” 他此言一出,连在一旁不言语的任飘离也不禁勾起嘴角。 青瑶听了掩唇失笑,“爹爹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那些武林人士应是不分昼夜地想要与他谈心聊天,也许还有不少珠宝送过来,我今日也收到了十两银子。”她说着,把银子给了暗一,“阿一哥哥,给你和阿二哥哥他们喝酒去。” 暗一不推脱接下,“属下代阿二他们一起谢过小主子。” “知道柳堡主爱女如命,没想到真是这般疼爱。”任飘离轻声笑道。 “也是我这段时间总是不在堡,爹爹也难免担心,我不像哥哥,从小便到处去游历,爹爹这十七年见惯我了,自是有些不习惯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青瑶回之一笑。 她青衣飘飘,掩面的面纱随风曳动,韵致风流婉转,眼波微荡,美得不可方物。 见任飘离偶时不自觉地看向自己,青瑶又是一笑,“这面纱确实碍事,待回到堡里,变回小青,那便不用麻烦了。” “说起这面纱,今日那位慕容世家的姑娘也是覆着一张粉色的面纱,至今都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容颜,说话和风细雨的,看起来就一娇滴滴的姑娘,她一说不见东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传开来,许多男子过来谄媚讨好呢。”慕英说着,“虽然与之前那王施的感觉有点相似,但她却没有那种矫揉造作的感觉,说话也是落落大方,端是大家女子的做派。” 慕英的话语虽是平常,但也能听出他话语中对这女子的评价是偏向正面的。 章节目录 第176章 对弈彩头 “慕容世家虽近几年有些走向败落,但毕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底气还是有的,人不是俗说‘“烂船也有三斤铁’,他们要养出一位大家女子,定不是难事啊。而且先前不是说过这位慕容姑娘曾在武林大会上艳压群芳么?这次慕容世家让不懂武的她前来,其实是来寻靠山的。”青瑶分析道,“以云珠姐姐的情况来看,慕容家女子应是从小便接受了这些名门淑女的培养,待长大以后可以通过结为姻亲的手段攀上贵家,就像当时把云珠姐姐嫁给了那位尚书那样攀上了官家。” “攀上了官家?”任飘离诧问,“武林人士怎可与官家有关系?” “不是说不可有关系,而是不可因为这关系影响了武林,婚娶之事虽是为武林中人所避嫌,但也不是不许的事,只要能分开其中的关系就好。”暗一按以前的习惯开口接话道,后又发现不对,这并不是全是只有自己人的面前。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纠正。”正当暗一有些纳闷于自己的开口的时候,任飘离微微淡笑着致谢了他的说明,让他有些惊讶。 “阿一哥哥,飘离哥哥其实人很好的。”青瑶见暗一有些惊讶,知他是想到了任飘离在武林中的评价,悄声跟暗一说道。 暗一点点头,友好地和这位缥缈公子一笑。 回到了柳家堡,暗一先告辞了,继续去监视着慕容天宇的一举一动,他们进去青瑶的院子,却见柳壁泉与任隽永正专心地对弈着。 “爹爹!”青瑶笑着黏上去,“瑶儿回来了!” “你这丫头,回来了都不先过来找爹爹了!”柳壁泉佯怒,“还有你院前那堆小鱼小虾,怎么都不跟爹爹说,让爹爹把他们处理了,扰着你安宁!” “难怪回来时候暗处一个人都不见了,爹爹,他们也不过是探子,反正还可借他们之口把我中毒毁容的事情说得更真实呢。”青瑶笑着撒娇,“进宝姐姐呢?” “进宝说那些人打翻了她特意煮给你的红豆沙,然后换了衣裳又去了厨房。”柳壁泉从怀中掏出那张人皮面具,“呐,你的‘小青’。” “进宝姐姐心还真大,刚看过那慕容天宇的脸,竟还能想到这吃的。”青瑶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接过‘小青’的人皮面具,笑了。 “小青瑶,我也不客气地在这里讨一份吃的。”任隽永走了一步黑棋,笑着和她说道。 “欢迎啊。”青瑶展颜一笑,见自家爹爹不住打量她,心思都已不在对弈上了,揭下面纱,让他好好打量,观察了一下棋盘形势,黑子已然大面积地领先,局势乃是三七开,她思索一阵,拾起一枚白子便落在一旁。 “看样子好像没出什么问题。”女儿含笑盈盈俏立在身侧,柳壁泉幸福感顿时充盈了他的内心,以前在堡内的瑶儿虽也是聪慧过人,但眼神是清澈单纯之致,如今涉猎过武林,眼神中除了澄澈还有着通明。 要知道,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可他的两个宝贝都做到了。 “那当然,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青瑶轻笑,脱去面纱的脸秀美绝伦,骨似琼瑶肌似冰,明眸转盼如秋水,让人心旷神怡。 “想不到小青瑶除了武艺、茶艺,你的棋艺也不差。”任隽永被她那突然下的白子乱了黑子接下来的部署,依他一直下的部署,不过三步,便能将白子一网打尽,她却没有走在那一步原本应该落下的位置,反倒是落到了一个与局势看起来不太相关的位置。 他想了一会儿,续下了一枚黑子,想要用黑子的攻势把白子拉回到这边的战场上,哪知青瑶完全不为所动,白子仍是往适才她落下第一子的方向而下,几步过后,那一片的白子被任隽永的一枚黑子落下,把那一大片吃了精光,在一旁观战的慕英不禁可惜地‘啊’了一声。 青瑶的脸仍是淡定如常,玫瑰花一般的嘴角微微含笑,青葱一般的柔荑拾起白子与任隽永你一步我一步地下着。 “哈哈哈哈……”最后一枚子放下,任隽永大笑,他那一片的黑子尽数被白子吃了回去,如此算着数,黑子先吃了白子十字,白子反吃了九子,白子略输一子,若是依他一开始的算法,应是黑子吃白子十八子,一来一回,反倒是一个略胜之局,想来青瑶适才的那一步便是为着这后来的反吃打着根基,“小青瑶,围魏救赵,你果然聪明过人!” “那一块本就是必死之局,若不甘心再在那处多费心机,反倒越陷越深,还不如另寻出路。”青瑶笑着把白子通通拾起放在白玉棋盒上,“隽永大哥哥棋艺高超,青瑶佩服。” “再来再来,隽永再来。”柳壁泉并不服输,“适才合我父女之力都未能胜你,我们再来。” “那是因为壁泉你一开始心不在焉,若是认真下,这盘棋小弟乃是惨败啊。”任隽永拾起黑子,笑着看向一旁的飘离,“我要起来动动筋骨了,让他们年轻人玩去。飘离,你可要一试?” 任飘离淡淡点头,视线投向青瑶,她下棋不依着章法而行,别出心裁,适才那盘让他也是大开眼界。越是接触,越发现这女子身上有着许多令人惊喜的地方。 “青瑶,慕英,你们谁来?”柳壁泉笑笑起身,问他俩。 “我我我!”慕英摩拳擦掌地应声,他棋艺虽不精,却是被刚刚二人的对弈弄得心痒痒,一屁股坐在了适才壁泉的位置。 “那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此时时候也不早不晚,还不到用膳时间,青瑶笑着回身,“让你们提提神。” “我们赌点彩头吧,爹爹你们也可以下赌,谁输了就答应对面一个条件。”慕英笑嘻嘻地建议道。 “好啊,我赌飘离。”柳壁泉毫不迟疑地开口,他可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棋艺,就那三脚猫功夫,表情上又掩不了事,一下子便让别人猜透了心中所思。 “同上。”任隽永紧接着说道。 “啊!你们真是!”慕英嘟嘟囔囔,期待的眼神看向正想回房沏茶的青瑶。 青瑶宠溺一笑,“那我就赌哥哥吧,” 她虽明知他不会赢,这又有何干系,让哥哥开心一下,不比那输赢重要许多。 “瑶瑶,还是你最好了!”慕英喜笑颜开,“哼,让你们看看我的棋艺!” 这话逗得几人都笑了,慕英在这交际方面的本事是十分强的,若说青瑶是皎月,不知不觉中会吸引众多繁星围绕;他便如暖日,温暖的光芒吸引着许多人情不自禁地接近和喜爱。 飘离却是有点失望于不能与青瑶对弈,同时对慕英提出的这个彩头起了兴致,却是不显于脸上,若是赢了可以要求一件事,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这件事要做什么了。 正当青瑶进去沏茶的间隙,进宝喜盈盈地捧着一大盘红豆沙进来,这次的红豆沙是她亲手做的,比先前那更是香了几分。 “有位面生的公子呢,进宝有礼了。”进宝微微笑着打招呼,放下手中的盘子,分给众人,“怎么瑶瑶又不见了?” “瑶儿去沏茶了。”慕英蹙眉看着眼前的棋盘,回答她道。 “少爷你竟然在下棋?!”进宝瞪大眼珠,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这棋艺连我都打不过……” “进宝坏丫头!你怎可灭你少爷威风……”慕英气嘟嘟地嘟嘟囔囔,“棋艺不好,说不定也可以赢啊……” 进宝看了看形势,扁扁嘴,“要赢除非这位公子故意让你呢。” 他们两个的互相斗嘴让在座的人都不禁失笑。 “进宝丫头,适才若不是这位飘离公子及时得到消息,带着瑶儿前去,也许到现在你还不知去向呢,还不跟飘离公子道谢。”柳壁泉笑归笑,不忘提醒她这事。 “原来是飘离公子之恩,进宝谢谢公子施以援手。”进宝飘然一福。 “进宝姑娘不必客气。”任飘离淡淡还了一礼,“让姑娘受惊了。” “进宝丫头,怎么今日院子这般安静,珠儿和你姐姐呢?”慕英惑问道。 “姐姐她搬到西院去住了,因为云珠姐姐腹中孩儿总是扰得她不得眠,姐姐就住到她房中了,怕是云珠姐姐半夜闹喜,也可马上知晓。”进宝回道,“这个时候也许云珠姐姐在睡呢。” 此时,青瑶端着茶出来,见到进宝,笑了笑,“你可回来了,原来招财姐姐去了云珠姐姐那,难怪一直没听得声息。” “瑶瑶,你还去沏茶,我这煮了红豆沙呢。”进宝把她手中的盘子接过,放在一侧,把她的那份递给了她。 青瑶环视一眼,却见任飘离那没有,顺手便把那碗递给他,“飘离哥哥,别顾着下棋,喝碗红豆沙,进宝姐姐的手艺好着呢。” “小青瑶,飘离他不爱……”任隽永的话语说了一半,缺见自己的冰山徒儿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红豆沙,惊得把后半截话吞入腹中,这是吃错药了么?飘离一向不爱吃甜食,这……这这…… “隽永大哥哥,你想说什么,飘离哥哥不爱什么?”这下反倒是青瑶迷糊了,不爱什么? 任飘离淡淡一个眼神看向他,他便笑道,“飘离他不爱吃了甜食后再饮茶。” “这茶有解腻提神之效,待会再喝也成。”青瑶掩唇一笑,捧起进宝又倒上的那碗红豆沙吃着,“进宝姐姐,好甜,都要甜入心了。” “你不是爱吃甜食么?甜一点虽然有点腻,但喝起来也挺好喝的。”进宝呵呵笑道。 “哥哥,你的脸怎么吃着甜食还这般苦呀?”青瑶见慕英那张苦瓜脸,又是一笑。 “瑶瑶……我觉得这盘棋我怎么下都是错……我好迷茫,不知道下那步好……”慕英挠挠头,甚是苦恼的样子,“没想到飘离的棋艺也这么好……” “飘离可是十三岁便在棋盘上把我杀了个片甲不留。”任隽永哈哈大笑,心中暗暗加了一句,‘这已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这盘棋早就结束了。’ 青瑶看了看如今白黑双子的形势,果真是一片倒,白子已是全然没有翻身机会了,零零落落地布在黑子周围,黑子一下便可吃上几粒白子,白子已是强弩之末穷途末路了。 “哥哥,认输。”青瑶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慕英一愣,虽有些不甘心,还是认输了。 “这个时候,认输才是输得最少的法子了,慕英当机立断,飘离佩服。”任飘离淡淡说道,把那碗甜得发腻的红豆沙吃完,连喝了几杯青瑶沏的绿茶才解了那萦绕在喉咙的甜腻感。 他不爱吃甜食,对于元宵、红豆沙、糯米糍这些一向都是避之不及的,今日的这碗红豆沙也确实不是他爱吃的,只是若是青瑶端来,再喝上几口青瑶沏的茶,这种滋味还是可以颇为甜蜜的。 “输了,适才说的彩头,飘离,你提一个要求吧,别太难哦……”慕英笑眯眯地说道。 柳壁泉一个爆栗打到他头上,“英儿,刚刚提的时候这般果断,现在怎么还讨饶起来了?” “我赌的是哥哥赢,我也该答应一个要求。”青瑶笑了笑,跟着慕英口吻续道,“别太难哦……” 柳壁泉揉了揉青瑶的发丝,温柔地笑道:“你这孩子,明知道你哥哥必输,却还是赌你哥哥,多傻。” “傻人有傻福嘛。”青瑶吐吐舌头,和柳壁泉撒娇道。 慕英嘟嘟囔囔,“爹,我真的是你亲生的么……这待遇未免差得太多了吧……” 任隽永他们不禁都笑了起来,任隽永笑道,“飘离,为师也很好奇你会提个什么要求,快说吧,勿要让我们一顿好猜了。” “那……不如你们自行决定吧……”任飘离也不知道应该提出什么要求,直接把这要求让他们自己想好了,这样也不算难为了。 章节目录 第177章 琴音动离 “瑶瑶,我想听你弹那古琴。”慕英喜上眉梢,“我给你唱曲儿。” “好好好。”青瑶一笑,进宝机灵地去青瑶的书房给她去取古琴,青瑶续问道,“飘离哥哥,我和哥哥合奏一曲,你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儿?” “相思引。”犹豫了一会儿,任飘离低声应道。这首曲子是在他年幼时候偶尔听得娘亲唱的曲子,他还特意查过曲子唱的内容,所唱的正是一个女子的闺中之望,初遇爱情之喜,被背叛之怨还有那情不自禁生的相思之情,故命为相思引。 “飘离……”任隽永一惊,这曲正是自己姐姐甚是喜爱的一首曲子,在那年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后,任飘离便再也没有哼过这曲子,为了不让他触曲生情,他甚至在神坛那还禁止唱曲了。 他在今日决定要告别自己从前的人生,不再困于以往,便想最后一次听听这首他的印象中已经模糊却又熟悉的音乐。 “啊,我不会这曲子……”慕英蹙眉,这曲子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要不换首?” “这样吧,哥哥,我们先合奏一曲《七月吟》,然后我再单独给飘离哥哥弹这曲《相思引》吧。”青瑶见任飘离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怀念和伤感,便建议道。 “好啊!如今也接近七月,唱这一曲也挺合气氛的。”慕英笑着应道。 说话间,进宝已把青瑶的古琴拿了出来,这琴乃是柳壁泉在她十五岁时候送她的生辰寿礼,自非常物,整个琴身是黑木一般的漆黑之色,隐隐又透着微红,看起来古老而又神秘。 青瑶一身青衣端坐其中,秀发用一根青色发带随意绑着,她与慕英对视一眼,点点头,琴音骤起,指节泛出苍白,这一首欢快的《七月吟》便在众人耳边萦绕,慕英的声音温厚而带着笑意,青瑶的琴声欢快而又柔和,她微微勾唇,似是已沉醉在这《七月吟》中。 琴声渐渐低了下去,慕英停了歌唱,琴音开始转为缠绵之音。 闺中的少女悄悄思春的惑然期待、初遇良人时候的满心欢喜,透过琴音尽显无遗,柔缓处如春风低旋,高亢处如惊涛拍岸,琴音一转,本应是到那被背叛时候的怨恨,青瑶却是用了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然演绎而出,最终的相思反而成了洒脱。琴音似人的一生,本是哀怨基调的一首《相思引》到了青瑶手中,却有了凤凰涅盘的决然。 她重复了最后两段,边弹边唱着原来的歌词,“谁的青春不如花,花自飘零水自流。了了一生,相爱过,怨恨过,究竟何时才是头?只怕老了少女颜。”曲调一转,变得轻快起来,她再开口,此时唱的已不是这首《相思引》原本的歌词,“一切如风终成灰,落花情意不减退。呵护一世,努力过,放手过,哪里都是新旅途,哪惧两鬓白发浓!” 她的青衣随风曳动,韵致风流婉转,琴弦一挑,琴音余音袅袅,青瑶半转纤影,含笑相待,她的笑,她的曲,她的歌,融入六月的日阳内,映入任飘离的眼帘里,成了他这一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她这后面特意改过的歌词,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是专门为他临时改的,她知道这首曲子,也知道他的经历,她想要鼓舞他,因此曲调歌词全都有着勉励之意。 如此玲珑七窍心的女子,让他怎能不为她沉迷? “飘离,是不是很好听?”慕英骄傲地说道,“我们家的妹妹,可是块珍宝。” 任飘离笑着点头,“的确很好听,我很喜欢。” “飘离哥哥喜欢就好,这可是你赢来的赌注。”青瑶一语双关地笑道,飘离迎着她的笑容,笑意渐浓。 说起来也是奇怪,笑容似是会传染一般,在身旁有人笑得欢乐的时候,你也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音,心情也会慢慢地越来越好。 “飘离,你就该多笑笑,笑着的模样多好看,别整日板着那古董脸,心情都会好上许多的。”慕英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欣喜地和飘离说道。 初见飘离,生疏的称谓,不笑的时候冰冰冷冷,明明长得眉目雅逸,却生生把那生人莫近的疏离感尽显其中,而如今不过半日,整个人的感觉便似换了个人一般,明明还是那般同样的眉眼,同样的唇形,可现在的他,就算不笑,他的眼神也是温柔的,笑起来更是如千树花开,那空蒙如雾的眼眸,尽是灼灼妍华。 “你们俩,要来对弈一盘么?”任隽永在一旁,似是把这大徒儿的所思所念尽收眼底,想要借此给他们多些相处的机会。 毕竟,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这机会,得好好把握。 “好呀,瑶瑶给我报仇!”慕英眉飞色舞地响应道,“我们继续下赌注,我帮你把琴拿进去。” “还是等我来吧,大少爷,你这毛毛躁躁地,可别摔了琴。”进宝连忙捧起琴,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奔去。 “这小妮子反了……”慕英白了她背影一眼,回眸却笑盈盈地拉着青瑶到对弈的位置前,“我赌青瑶,你们就赌谁?” “我……觉得是平局。”任隽永开口。 “同上。”柳壁泉紧跟着说道。 任飘离的棋艺在适才那局中已可见基本功底,而柳青瑶在前一盘替柳壁泉下的最后那几步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场的输赢,还真的难测。 “你们怎么这么好默契,赌什么都要一模一样。”慕英不为意地说道,“好啦,开始啦。” 任飘离淡笑说道:“青瑶,你先。” 青瑶也不客气,微微一笑,拾起一枚白子置于棋盘中央。这一盘对弈,黑子落白子起,确实是打了个有来有回,除自己师父外,任飘离还没遇到过像青瑶这般棋艺高超的对手,一开始想要的礼让也慢慢地用出真正的实力,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较量。 这棋的局势让围观的三人都有些移不开眼睛,本来以为是白子的优势,偏生黑子又几下把局势扳了回来,他们二人行的棋子也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并不像寻常下棋时候追求一大片的连吃,为了最后的每一步精心部署,而是天马行空,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步的方向。 目前是白子略胜一子,可黑子的局面形势又胜一筹,随着黑子倒数第二步的下子,黑子反杀了两子,都已是最后关头了,本以为应是黑子胜,没想到白子最后一步,反又把适才黑子所下那一步的那一片黑子都吃了个透,最后反倒是白子胜了十子。 任飘离笑着把手中那最后一枚黑子随意放在一处,坦然道:“我输了。” “承让。”青瑶嫣然一笑,把白子尽数放回到棋盒里,“飘离哥哥,这盘棋对弈甚是过瘾,以后我们可以再来比比。” “好,下次我可不会输了。”任飘离回之一笑,“想要我做什么?” “哥哥,你说呢?”青瑶的视线看向一脸兴奋的慕英,问道。 “瑶瑶你来决定,怎样都好,都听你的。”慕英笑笑。 “那便算了吧。”青瑶一时间也不知道提什么要求,想着就这样算了,反正也不过开玩笑时候说的彩头什么的,也没多大实际意义。 “不行,愿赌服输。”任飘离想也没想地反驳道,“想不到可以留着以后再说,可不能算了。” 任飘离对于这种可以与她加深接触的方法是绝对想要的,只要她有想要他做的,他定会竭尽全力地为她而做,就怕她什么都不让他去做。 “那便以后再决定吧。” 这时候木管家前来,和众人行礼,“堡主,有许多新到的门派帮主都想与您共进晚餐,老奴已全部拒绝了,晚宴不知今日是要摆多少位?” 想要与柳壁泉用膳的人很多,他都以要与家人用膳拒绝,如今已接近晚膳时候,这里还有这摘晨神坛的各位,木官家有些疑惑,到底是该如何摆宴席…… “今日让夫人陪老爷还有大哥和墨龙他们四人用膳,我们这里另外设一宴,宴席设在养兰阁。”柳壁泉一忖,这样安排着。 “堡主,先前武衡教武教主想邀您一同晚膳被拒绝了,如今摘晨神坛……”木官家悄声在柳壁泉耳边惑道,木官家的言下之意便是同为武林中的一教与一神坛,却是截然不同的相待方式,会不会得罪了武衡教…… “这武衡教与摘晨神坛和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他们爱猜疑爱说说去,我就不信他们敢当着我的面说。”柳壁泉冷哼一声,武衡教暗中寻酒无骄的消息早已传到他的耳边,而酒无骄早就被他视作自己人,这本已是不喜,再加上那个横蛮小姐的做派,他对这武衡教更没有好感,连接触也不想接触,至多当时去打了个照面。 “好,老奴这就去安排。”木管家和众位行礼告退。 “武衡教也已经来了?”青瑶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去会一会那位武雪大小姐呢。” 她想起了当日她生日宴席后所遇到的那些武衡教的人,还有那封自以为是,一心想着让无骄入赘于他们的家的信,笑容中的寒意渐盛,她当时没生气,可没说过她不在乎此事,这位自说自话的武教主,还有那位娇宠任性的武雪,本来也没什么,这样子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她惹到的对象是她的人,那便应该有点什么了。 “瑶瑶你认识这武雪?”进宝瞪大眼珠,小嘴嘟嘟囔囔,“那个武姑娘真的很是霸道,一开始本来是让小宝去照料她的,可人家偏偏嫌这里沐浴没有玫瑰花瓣,那里熏香没有兰花香,把小宝惹哭了呢,现在还一日到晚地和其他门派的姑娘攀比这攀比那,她本来就是一教的独生女,自然什么都要比别人尊贵,这有什么好比的。本来每个门派都没有人照料的,偏就是她闹着闹着,木管家没办法才让小宝去照料她的日常住行。” “我也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爹爹,把堡内安排人手的权暂时交给我。”青瑶眉毛一挑,眼中带霜,跟进宝说道,“进宝姐姐,明日让小宝回来,别去她那,她若是想要奴婢让她来找柳家堡大小姐要。” 今日自己可没有这闲情逸致来惩罚她,明日再来好好教教她什么叫礼仪,什么叫做惹到不该惹的人。 “好,我跟管家说说便好,本来就是你的,你之前又很多时候不在堡,所以才让管家代劳。”柳壁泉笑着摸摸她的头,“怎么?这会儿要用来对付这位武雪了?” “是,瑶瑶!”进宝应道,这武小姐她早就看不过眼了,听瑶瑶这说法,甚是欢喜,“我现在便去和小宝说。” 说罢,进宝连蹦带跳地离去。 “女儿就是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肤浅女子,她喜欢仗势,那女儿便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势。”青瑶淡笑应道。 在别人最骄傲最得意的地方恨恨地踩她下来,这才是最狠的法子,看来自己女儿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晚宴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边过去便说吧。”柳壁泉笑道。 “你们先走吧,我回房先换件衣裳,做回‘小青’再走。”青瑶收敛了适才眼中的冷意,和他们说道。在这个时候的柳家堡,‘小青’可比‘柳青瑶’容易行动许多。 当变成‘小青’再出来的青瑶却见任飘离仍在原地等着她,见她过来,他站起身,青瑶疑惑地问道:“飘离哥哥,你怎么没有一起先走?” “我在等你。”任飘离走到她身侧,开口续道,“边走边说。” 青瑶茫然地和他往养兰阁前行,失笑道:“我还以为哥哥会等我一起走,他总爱粘着我,没想到是飘离哥哥你等我了。” 任飘离笑笑,没有说出适才他偷偷地与想要留下的慕英把他的那个要求用了,就是让他自己来等青瑶,让慕英先过去。慕英不疑有他,即是他的承诺,他也乖乖地跟着爹爹离去。 这才有这二人独处的机会。 章节目录 第178章 偏执偏激 太阳已渐渐西下,阳光渐渐灰暗,几乎已是半日过去,另一半日将要来临。 这时候的光亮甚是特别,泛红的日际线,有种火烧云的鲜艳感,映入二人的眼帘,也似是血的弥漫之感,那道红反射着任飘离褐色的眼眸,更有着流光溢彩琉璃透明感觉。 “你的眼睛,好漂亮。”这光有着似是要把人吸进去、让人移不开眼神的魅力,青瑶由衷赞叹道,这赞叹不夹杂任何私情,就像她当初见到无骄的第一眼的那番赞美。 美丽的事物谁不爱看? “在小时候,那些和我玩的孩子们,都觉得很是可怕,说是因为我的眼睛是外邦人才有的,后来都不和我玩了。”任飘离淡淡回忆道,“我的娘亲是和常人一样的黑色眼珠,只有我很特别,我以前很是讨厌这眼珠,甚至想挖掉。” “挖掉?多可惜啊,那这些美景你都不能直接看到了,还有我们这些人你都不能亲眼看到我们的模样了,只能听声音,多可惜啊。”青瑶轻笑回道。 “是啊,所以我很庆幸当时没有挖掉。”任飘离淡笑续道,“若不是有师父在,我想我这个时候性子应该会十分偏激。” “所以你没有养成这偏激的性子,我虽和你们只是初识,但我知道隽永大哥哥是真心疼你的。”青瑶从任隽永口中知道了那些任隽永为他做的而他本人不知道的事情,若不是爱他怜他,怎会为他做到这一步?退一步而言,虽皇帝不是害死她姐姐的直接凶手,可他在任隽心身死的这件事中他得负一半责任。 长期的郁郁寡欢,加上天生的心脏问题,是导致她最后身亡的缘由。而这两者里,前者才是无药可治的病症。 “是啊,师父一直待我甚好。”任飘离低声说道,“青瑶,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若是怕杀了那武雪给柳家堡惹麻烦,我来替你杀。” “咦?”青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有些呆愣,“什么杀了武雪?” 这难道就是他特意等自己想要说的事? “你不喜欢武雪不是吗?”她适才眼中的冷意他是尽收眼底,“那就杀了。” “飘离哥哥,你这说得过火了。”青瑶失笑,“没错,我的确不喜欢武雪,可这只是我们个人之见的问题,也不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罪名,怎会用到杀‘杀’这个字眼,稍稍惩罚便好。” “你若是不忍心杀,我可以让她不进入你的视线范围内。”任飘离再提了另一个建议,他说的简单淡淡,只是这其中进入不到视线范围便有很深的含义,到底是杀了她,让世界上没有这个人,还是说给点教训她,让她以后一旦想要接近青瑶的时候便想起当时她受过的教训……这都是他话语中没有说出却是隐藏的狠话。 摘晨神坛一开始是以正派的身份出现在武林之中,但在任隽永成为教主后,这神坛的风格变了,变得隐姓埋名,可这时却又有这任隽永担任国师的消息传出,甚至亲自现身受了这册封,许多武林中人便猜测这摘晨神坛是不是沦为不正不邪的教派了? 这个猜测一直没有机会去证实,摘晨神坛并不爱涉足江湖,许是这样,任飘离的性子让任隽永给带偏了,爱就是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中间。 所以在他的理解中,青瑶既然露出了那样的表情,那就是不喜欢,不喜欢,那他便替她除去,他的心思,仅此而已。 “我与她,面都未见过,怎能说忍心不忍心。”面对任飘离这有些偏激的性子,青瑶越发耐心,她突然想到适才那还没用的彩头,便续道,“我现在想到了我想要飘离哥哥你答应我什么事了。” “什么事?”任飘离一愣,随即快速接话。 “以后若不是遇到手上有人命在的人,不要轻易地用杀去对待。”青瑶认真说道,“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医者,我承认很多时候我会有些优柔寡断,我认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还会有灰色的存在,有些人他可能曾经是黑,但最后有可能会变成白,我希望,只是能给他们这个去试着变好的机会。” “试着变好的机会?”任飘离喃喃重复着。 “嗯,我并不是指你这样果断的性子不好,相反,你这样的性子可以杜绝所有有可能害你或是害到你重要的人的机会,在这个方面来说,是好事。”青瑶柔声续道,“只是,飘离哥哥,你的手指这般修长,若是用于下棋多于用于杀戮,更值得。” 她担心的是,他一旦变得因嗜血变得暴虐,是不是就会失去他这原本很温柔的自我? “好,只要是青瑶你希望的,我听你的,但我要补充一点,若是这人做出威胁到我重要的人的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我绝不留情。”任飘离认真说道。 “好。”青瑶嫣然一笑,“我要更正适才的一句话。” “什么话?”任飘离惑然道。 “‘你没有养成偏激的性子’这句话。”青瑶调皮一笑,随即徐徐说道,“你虽没有十分偏激,但是有着九分偏执。” “哦?”直言不讳的说法,他并不讨厌,况且,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着偏执的性子,“那还有这一分呢?” “也许不会有吧。”青瑶扬眉一笑,“这么清澈的眼睛,怎可以变暗。” 青瑶她也想不到,若不是遇到了她,他在不远的以后也许真的会变成十分偏执的那个人。 “虽然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要说声谢谢。”任飘离微微勾唇。 “那我就说声不客气吧。”青瑶回之一笑。 真的是可以,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他突然觉得他以前一直抗拒的去笑,其实到现在他觉得若是在她面前,他可以真心地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 “青瑶,你除了武艺、棋艺、琴艺,还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绝活么?”她就像块珍贵的宝石,越是发掘,越是发现里面深不可测。 “其实我是琴棋书画什么都学了点,什么都不到精湛地步,若是真的论起来,我这不过雕虫小技,上不得大台面。”青瑶微笑说道。 “你这又谦虚了,在我眼中,那用心用情所作的曲子所改的歌词,比那些记忆高超却毫无感情在内的作品好上许多。”任飘离低声回道,“‘哪里都是新旅途,哪惧两鬓白发浓’这两句就要比原来伤春悲秋的可悲可叹的基调来得坦荡。” “那也是基于当时的心情,若是当时心情悲伤,你便觉得悲伤的曲调更好,若是当时心情坦然,那便觉得我这改了词的曲子更好上几分。”青瑶轻笑,“看来飘离哥哥听曲子时候心情甚好。” “这是因为……”任飘离凝视她,“你。” “到了,我们快进去了,不然他们可等急了。”青瑶似是没听到他最后一字一般,笑着续道,“对了,飘离哥哥,忘记提醒你,若是我这打扮,在外人面前,唤我小青。” “好,我们进去吧。”任飘离暗暗叹了口气,没听到是好事,他差点要把自己心中所想倾盘而出,幸好她没有听全他适才的这句话,也幸好已经到了这养兰阁。 “对了,飘离哥哥。”青瑶突然停住脚步。 “嗯?”任飘离心漏跳了一拍,难道?她都听到了? “你系发的带子松了……”话音未落,他头上的发带便掉落在地,瀑布般的黑发落下,青瑶弯腰拾起他掉落在地的黑色绸带递给他,笑道,“看来我说慢了……” “不慢。”任飘离悬着的心落下,接过发带,三两下便把发束好,“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说你适才那句话我都听到了?”青瑶掩唇失笑,脸有些泛红,“我这人脸皮还算中等偏薄的,你和我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见你好似对这很是着急,那我还是承认我听到了。” 任飘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这样类似于告白自己心意的话,他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续道。 “飘离哥哥,你别不好意思了,这是你真实想法,我没有多想。”青瑶笑笑,消除他的尴尬在意,“我们进去吧,他们上菜的都在院子外站得累了。” 那些捧菜的婢女们低着头,见他们看向自己,才齐齐行了礼。 “别行礼了,小心把菜都撒了,大少爷不开心呢。”青瑶挥挥手,让她们起身。 “瑶儿和飘离也来了,可以上菜了。”柳壁泉见他们二人并肩前来,和木管家吩咐道,木管家领命便往外去,让她们上菜。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又来了?”柳壁泉不解问道。 “没有,爹爹你一出口,他们哪还敢在我的院子里出没,不怕惹到爹爹你生气,他们脑袋都掉了么?”青瑶眨巴眨巴眼睛,“我和飘离哥哥说着说着话便走得慢了些。” “让大家等我们了,抱歉。”任飘离接话道。 “没事,年轻人能聊在一块儿是好事,让他们多聊聊也好。”黄武齐毫不为意地爽朗笑道,今日对他而言,是个能又见到自己宝贝孙子的好日子,这稍晚了一会又不是大事情,没什么好在意的。 “是啊,这刚刚下过一盘棋,这又聊上一会儿,两个人之间也熟悉了不少。”任隽永接话道,揶揄的眼神偷偷地看向自家徒儿,任飘离淡定地回了个‘你想多了’的眼神给他。 “饭桌上要趁热开吃,不然欧嬷嬷知道了会生气的。”慕英早就饿了,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是不动筷,不由得催促着,“这都是欧嬷嬷特意给我们做的,我最爱这糖醋排骨了,你们尝尝。”慕英依次从黄武齐开始,给每人都夹了一筷,最后给自己夹了。 “每次说到吃的,哥哥就特别兴奋。”青瑶偷笑,“这里的每一道菜哥哥都特地提了意见,每一次游历都要带些调味料回来,要求高着呢,你们尝尝,这种搭配也许只有咱们柳家堡有了。” “瑶瑶又来捅我老底。”慕英笑了笑,“忘了说还有这烤肉,这酱料还是我特意在漠北带过来的,肉很嫩,配上这酱汁,简直就像在漠北吃到的那味道,你们快尝尝。” 他们都笑了起来,真的如青瑶所言,一提到吃的,他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眼里嘴里脑里都是食物。 “真的很好吃诶。”本以为只是慕英夸大,黄盛杰咬了一口那糖醋排骨,真的与外边所吃过的味道有些不同,感觉是更好吃了更特别了。 “这个排骨是加了一点米酒进去,吃起来粉粉糯糯,又酸酸甜甜,我也最喜欢这个了!”慕英笑眯眯地接话,“盛杰,你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保证胖上不少,就我这妹妹,怎么养都不胖。” 青瑶扶额失笑,“这火怎么又烧到我头上了?” “青瑶你确实瘦弱了些,多吃点。”任飘离赞同地说道,夹了一筷子她面前的蘑菇到她的碗中。 “你看,不止是我说,飘离也是这么觉得的。”慕英见任飘离也附和他的说法,更是得意洋洋地给青瑶勺了一碗鸡汤,“瑶瑶,你最喜欢的鸡汤,欧嬷嬷说你都好久没在堡里用膳了,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们二人一夹,除了黄盛杰外,其余的皆应声。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夹菜到青瑶的碗中。 这面前的菜又叠成一座山了,青瑶也确实饿了,中午时候也没吃多少,一直都是在忙活,到最后其实入腹的也就只有和慕英一起去吃的那些小吃了,她慢慢地吃着,只是这座小山一直都堆得高高的。 见任飘离一直往自己碗中夹着,她不禁失笑,反给他夹了一筷子,“飘离哥哥,你也吃啊,你一直给我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吃。” 任飘离有些欢喜地应了声‘好’。 章节目录 第179章 窥探天命 “是啊,飘离,你把我一直做的角色都抢了,瑶瑶,你偏心,都不帮我夹菜……”慕英边吃着,边嘴里嘟嘟囔囔。 青瑶笑着替慕英夹了满满一筷子,免得一个个都效仿慕英,她向每一个人包括黄盛杰碗中都夹了一筷子。 席间气氛甚好,慕英时而说着些玩笑话,让众人喜笑颜开,连带着本应是大小冰山的二人也是微微笑着,好像认识许久的朋友,也像一大家子人。 “怎么了,盛杰?一直在偷偷看我们?”慕英发现黄盛杰一直在他、青瑶和柳壁泉三人来回看着,不禁疑惑地问道,“我们是脸上沾了东西么?” “不是不是。”被点名的黄盛杰脸色一红,随即解释道,“我是觉得慕英你和柳堡主挺像的,可青瑶和你们两个都不是很像,应该说感觉挺像,可是又长得不像……我到底在说什么……” 这乱七八糟的话语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得不清不楚,都不知道他们听的人会怎么想…… “傻孩子,瑶儿戴着的是人皮面具,她本来的样子不是这样的。”黄武齐还以为他想说什么,呵呵直笑,“爷爷没特意和你说,让你这么纠结了哈哈哈……” “盛杰,瑶瑶本来的样子和我挺像的,就是比我好看许多,她更像我娘,你会觉得我们像,应该是因为我们的眼睛都遗传了爹爹。”慕英笑眯眯地和他说道。 黄盛杰恍然大悟,难怪总有种像又不像的感觉,原来相似的地方在眼睛,不像的就是因为这人皮面具,柳慕英的面貌已是他见过这么多人中最俊俏的人了,比大师兄相比,有种不同的感觉,大师兄的脸偏向立体,线条分明,总冷着容颜,看着便如雕像一般,而柳慕英爱笑,眼睛似是会说话一般机灵,更有几分翩翩君子的感觉。 “我真好奇……能比慕英你更好看的面容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黄盛杰感慨道。 “我见过。”任隽永扬眉一笑,“你大师兄也见过。” “应该说这里在座的除了你之外都见过。”任飘离淡淡地补了一刀。 “好了,你们别逗盛杰哥哥了。盛杰哥哥,以后有机会会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青瑶扶额苦笑,“怎么每次说着说着话题都到我这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慕英无辜地摊摊双手。 青瑶见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准备夜谈这公孙山庄了,便把筷子一放。 “青瑶吃饱了,各位慢用,可别趁我不在又把话题往我身上带哦。”青瑶站起身,和各位笑着说道,“隽永大哥哥,玫瑰花酒和桃花酒我已让人晚些送过来,可别要贪杯哦。” “好,小青瑶。”任隽永笑着应道。 “丹雀和暗一在后门等着你,去吧,注意安全。”柳壁泉叮嘱了一句,“英儿,,特别是你,别莽撞,听瑶儿指挥。” “孩儿知道,爹爹放心!”慕英收敛了笑意,认真答道。这关乎到柳家堡一众人的性命之事,他定是会认真对待。 听柳壁泉的话便知他已尽数知道了,青瑶一想,便知道应是丹雀姐姐和爹爹说的,甜笑应道:“爹爹最好了,瑶儿去了。” 慕英与青瑶离席。 “柳堡主,可需飘离相助?飘离手上也有人手……”任飘离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急急问道。 “飘离无需担忧,他们也不是初出武林之辈,能把握分寸。”柳壁泉见他脸色,好似懂了些什么,续道,“我这女儿,很有主见,她决定的事情我们也不会阻扰,不过若是飘离想去散散步,可到虎子镇东边的公孙山庄那走走。” 任飘离也是聪慧之致,一念便懂了柳壁泉的意思,认真行了个礼,“柳堡主,容飘离先行离席,飘离突然觉得月光甚好,想去外散散步。” “飘离请便。”柳壁泉微笑地说道。 任飘离便离去了,黄盛杰迷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任隽永,“师父,大师兄怎么突然要去散步了啊?” “年轻人啊……多走走是有好处的。”任隽永饶有深意地说道,“柳堡主,咱们也去走走?” “去走走吧,我们好聊聊。”柳壁泉笑着起身,“黄前辈,你和盛杰慢慢来,不用着急,有什么就和木管家说便好,盛杰这孩子,还难得天真啊。” “堡主随意就好。”黄武齐笑笑说道。 柳壁泉带着任隽永往后门那处慢慢走着。 “柳堡主是看出来了?”任隽永淡笑问道。 “你不也知道了么?”柳壁泉低声应道,“瑶儿性子容貌,本就容易吸引人,这也是难免的,飘离也许只是对瑶儿有了好感,还不到真正的喜欢。” “那你怎么会允许飘离去接近小青瑶呢?” “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你和他说什么都没用,定要他自己去被拒绝才成,而瑶儿这孩子,偏是在感情上特别迟钝,只要不说清楚,她是不知道飘离对她的感受的。” “好残忍,那么飘离不就等于越来越喜欢小青瑶,而小青瑶却浑然不知,你这是让飘离深陷其中啊……”任隽永淡淡说道。 “瑶儿心中已有人,但你觉得你若跟飘离说,青瑶已有心上人,你觉得飘离会怎么说?直接放弃?”柳壁泉看人一向很准,这位缥缈公子,可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 “他如果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我就不用这般忧心了。”任隽永笑了笑,“小青瑶心中的人若我没有听错,应该就是‘无骄’,是吧?” “没错,他全名酒无骄,乃是漠北酒府的家主,那孩子与瑶儿相互爱慕,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们对他也很满意,武林大会他也会来参与。”柳壁泉也不隐瞒,反正此事就算不说,待无骄到来那日,他们也会知晓,“他们接触下来,也许就会说到这个话题,到那时候,飘离如何选择,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们也插不了嘴。” “柳堡主,隽永仍是觉得你好奸诈,告诉飘离小青瑶所在,不就变相让我这好徒儿去保护你家两位宝贝么?”任隽永挑眉一笑。 “好像也存在着这么一个打算。”柳壁泉回之一笑,眉眼弯弯,“可你这关心徒儿的任教主,怎么也没有拒绝呀?” 他们不都是老狐狸狡诈的性子么? “呵,我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无论好坏,不都是他们的缘么?”任隽永狡黠笑道。 摘晨神坛,有个神坛之称,他们可不仅仅是名字带神,他们就像有着算命的天赋一般,每一任的坛主都可以卜卦算未来,所以任隽永对于他们未来的造化可真的是不着急。 他今日在等青瑶院子里替自己徒儿算了一卦,得出的卦象是,‘命途多舛,得遇贵人,是成是败,仅遵其心。’ 所以接下来任飘离所做的所有决定,他都没有阻止,无论是好是坏,结果怎样都好,一切都看他自己所为,而他,只需要在他痛苦或是难过的时候安慰便好。 “好一句都是他们的缘,你这神坛的坛主看来是测过天命了。”柳壁泉轻笑,“我们就好好地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怎样,要不要去见见那些掌门人?加上你,都已来齐了。” 任隽永摇头拒绝,“你知道我对于这些一向都不喜欢,我来这也不是为了夺盟主来的,我只是来见见黄大哥,顺便带盛杰给黄大哥见见,那些没必要的相见就免了吧。至于这天命,你即知道我有这本领,那我也不瞒你,我测的是飘离的,至于小青瑶的,我可没测。” 他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可别问我关于青瑶的命相。 柳壁泉失笑,“你既能测命相,怎么不给自己测上一测?到如今都还是孤家寡人,不寂寞吗?” “柳堡主你娇妻相伴自是不懂我这不爱受拘束的心。”任飘离一笑,展开双手让他看,“这天命能测人可测不了自己,你看我的掌纹。” “这是……断掌……”他那修长细致的手掌上,纹路却是从中间截断了,本应密布的纹路却是干净得如原本不存在一般。 “我的手掌并不是天生如此的,而是在当了掌门之后,才开始慢慢地,就像蛇蜕皮一样变得越来越光滑。”任隽永笑了笑,“这也许是我看了天命的原因,我不能和人有着直接关系,父母姐姐都已离世了,不用担心他们为我所累,但我这辈子,我不会娶妻。” “这难道是因为窥探天命引发的后果吗?”柳壁泉蹙眉沉思,“即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窥探天命?” “既然我都已决定不与人牵涉,那么这天命我看看又何妨?大不了也就是再带走一个我罢了。”任隽永笑得张扬,那笑声中有着也许只有他自己能听出的悲哀。 柳壁泉拍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隽永,世界运行自有规律,若是你探了天命,你总会不自觉地依着天命而行,这样子的人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管他天命不天命,他给了你这个窥探天命的能力,你也可以不用,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柳堡主,也许我表达不出这种感受,我每一次窥探天命都是为了飘离,我答应过姐姐,要让他一辈子无忧,我也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而自此之后的摘晨神坛,我不会再立掌门,我这里就是摘晨神坛的最后一任能窥探天命之人。”任隽永淡淡说道,情绪中已无起伏。 窥探天命本是逆天之事,自是要遭受天谴,上一任的坛主,也就是他爹,知道这窥探天命伤及的便是自己家人,一辈子也就用了那么一次,接过生下来的女儿便先天心脏衰弱,爹总挂在口中的一句话便是‘天命难违’。而他接过掌门来,用的第一次便是替任飘离测他的天命,之后每隔五年他便会再测一次,直到今日,这是他测的第三次。 “天命不是只有一次,为何你还能同一个人测?”柳壁泉有些不懂他这话语的意思,若是天命本已是注定,为何还要重复去测。 “不,天命会变,我只能测到他五年内的命数,而我的爹爹能测到的是一辈子。”任隽永微微一笑,“我第一次测是在我的父母还有姐姐都离世之后测的。” “如果飘离知道了,他真的会同意让你这样做吗?为了他,孤独一生?”柳壁泉蹙眉续道,“你以为你这样是对他好,如果有一日你因为窥探天命而离世,而他知道了此事,他真的能释怀吗?” “他不会知道的。”任隽永眨眨眼,“你不会让他知道的,我自然也不会,那么在我死后,这个秘密也只有天地还有我的骨灰知道了。” “你的秘密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可以吗?”柳壁泉虽知道他有着窥探天命的本事,可具体到如何施展都是未知之数,他与自己不过初初相交,怎会就这样把所有的一切如实相告? “其实我也很奇怪,柳堡主你是如何得知我们这摘晨神坛的秘密的?”任隽永惑问道,“这个窥探天命是每个掌门的不传之秘,按理而言,应该只有每一届的坛主知道。” “因你姐姐的病,你爹曾向我柳家堡求助,也许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你爹把前因后果全都和我说了一遍,还和我说了,他所知道的这窥探天命其实是可以破解的。”柳壁泉低声续道,“可惜那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什么药可以让你姐姐的先天病症得以治愈,只给了一些药让她能身子舒服些。” “窥探天命可以破解?”任隽永惊道,“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你爹不想让你知道你们摘晨神坛有这窥探天命之事,我想,你能知道,应该不是他告诉你的吧?” “……是那时候爹饮醉酒,我无意中偷听到的……” 章节目录 第180章 公孙现身 “你爹那时候说过,‘窥探天命本就不该是世人所为,之所以摘晨神坛有此天赐,都是因为以前摘晨神坛创世者日日夜夜地修仙以致当上掌门的后人能习之,这种能预知到未来的天命,一旦知道有此方法,谁都会想着定要使用,就因为此,历代的子孙都甚少,而且都早逝,天不该我当时为了妻子用了一次这窥探,导致女儿天生残缺,此事可不能再让隽永习之。’”柳壁泉把当时他大概记得的话语和任隽永说了说,“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知道了。” “我虽是知道了,可一直学不到像爹那样能够知道一个人的一生……爹的那种,是直接在脑海中映出这一人的一生,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没有受到天谴。” “这其实就是我想和你说的那个破解方法。”柳慕英笑了笑,“在你刚刚说三年窥探一次飘离的天命的时候,我便想了想要不要告诉你。像你爹那样一次窥探一个人的一生,那是必受天谴,可若是像你这样,反倒是好事,只要把每个人限制在四次以内,这天谴谴不到你身上,这是你爹翻阅了许多古书看回来的方法。”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让我学这能力。”任隽永苦笑道。 “这是你父亲的愿望,他不愿你这样子生活,就如我刚刚所言,慢慢一步步体验未知的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未来,其实真不错,你永远不知道何时能遇到谁,能有怎样的际遇,每一步都像探险一般充满挑战和乐趣,这不比知道了结果,却想要每一步都依着结果而行好多了么?”柳壁泉放轻了音量,徐徐说道,“我比你痴长几岁,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你就权当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吧。” 任隽永思忖甚久,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既然是爹他许久前的心愿,那从此以后,非到必要时候,我不会再窥探天命。” “这样就好了,你这能知天命的事情虽然武林一直都有传闻,可大家都认为是假的才没有为意,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此事是真的,怕是你这周围就不得安宁了。”柳壁泉提醒他道。 “要动我,他们也没有这本事。”任隽永并不为意地说道。 “只怕他们动不了你,拿你身边的人威胁你?那你怎么选择?”柳壁泉毕竟江湖经验多,所考虑的方向更全面了,“比如说盛杰?盛杰武功定是没有你强,如果他同时被许多人包围了,只能束手就擒?况且就算武功强如当年的黄前辈那样,不一样中了敌人的奸计么?江湖可不仅仅是靠武功的地方啊。” “柳堡主说得是,这是隽永没有考虑周全的地方。”听得柳壁泉的话语,任隽永心一凛,他确实把一切想得太过于简单,他接触武林很少,第一次遇到黄武齐,打了一架,认了位结拜兄弟,第二次遇到六鬼教,打了一架,救了位黄盛杰,第三次不算实际上的第三次,只不过是出来认了个国师,连架都没打。更勿论去雪山的那几次,根本无人认识他,路上风平浪静得很,于是在他认知中的武林也不过尔尔。 “虽然这是我们初次相见,却不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在你爹那儿,我听了不少。”柳壁泉有些怜惜地摸了摸这个不过比自己年轻几岁的任隽永的头,“你从以前懂事开始,先是为了姐姐而活,如今又是为了姐姐的儿子而活,你的人生,真的可以说是完全无憾吗?” 任隽永一笑,“我一直都是这样子,没有大喜大悲,我不知道,要是为自己而活,到底应该怎么活?不过,在遇到你们之后,我似是觉得好像突然间生命有趣了起来,我想要知道,无论是小青瑶,还是飘离,我都想要知道他们之后的人生。” “那便和我一样,在一旁好好观察。”柳壁泉笑道,“人生变幻不定,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际遇,瑶儿遇到你,这也是个意外之喜。” “小青瑶你到底是怎样养着长大的?”任隽永低声一笑,“她真是一块宝,她的人生,真的值得我期待。” “该吃吃该睡睡,她从小就爱看书,这性子慢慢地养成,对于医学更是青出于蓝,比我学得厉害,她又爱思索新的医术,自己吃过的毒药补药都一堆了,是个傻孩子,也是个好孩子。”柳壁泉勾唇一笑。 微风吹来,梧桐树下,二人相谈甚欢,夜晚树叶的味道仍是清新之致,他们心情甚好,连带着看这些景色也美妙了几分。他们是往后门行去,越走越是寂静。 “我想黄前辈应该也是等着隽永你回去饮个不醉无归,我们往回走吧。”柳壁泉建议道,“我这边也要去和我夫人说说这两阁小宝贝之事。” “好,看现在的风向,看来今夜要下一场暴雨。”任隽永点点头,闭眼感觉了风的走势,应道。 “你又……”柳壁泉蹙眉。 “这个不算天机,不过是看一下天气罢了。”任隽永知道柳壁泉误会了,连忙续道,“这个只是经验之谈,你瞧这云朵开始聚集,蜻蜓低飞,空气中气温已慢慢变高,这都是要下暴雨的征兆,这是我从书中习来的。” “原来还有这讲究,难怪你和瑶儿能谈得来,你们两个应都是喜欢看这些奇奇怪怪而又有用的书籍,瑶儿那还要许多古籍,你也可以去看看。”柳壁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二人便边走便说着,只觉相见恨晚。 另一边,青瑶、慕英和丹雀会合,青瑶见丹雀一身黑衣,不禁笑道,“丹雀姐姐,你这是要去做贼么?” “黑衣比较容易在黑暗中行动嘛,我们要去监视人,我轻功又没有你厉害,要是害你被发现了,那不就一无所有了……”丹雀耸耸肩说道,从怀中掏出青色面纱递给青瑶,“不仅是我,你也得戴着。” “丹雀姐姐,不是一无所有,你是不是想说功亏一篑啊?”慕英偷笑道。 “就你小子话多,什么都好,对了,你小子怎么在这?”慕英这一开玩笑,丹雀才后知后觉发现慕英也跟了出来,“好端端的我就说怎么还多了个你呢?” “我可是问过瑶瑶的,瑶瑶批准了的!”慕英扬眉一笑,得意洋洋。 青瑶掩唇失笑,依着丹雀的意思把面纱罩上了,“哥哥你是说要乖乖地跟在阿一哥哥身旁,我才让你一起来的,你要乖乖地听令行事,不然我下次不带你了。” “收到!”慕英装作严肃地答道,“但凡瑶瑶之命,无所不遵!” 气氛轻松了些,青瑶和丹雀在前,暗一和慕英离了三尺之远跟着,施展轻功,约莫到了戊时前后,他们都已到达虎子镇东的公孙山庄外不远。 青瑶凝神听了听,山庄内呼吸声此起彼伏,应是都潜伏在暗处,此刻还尚无兵器交接的声音,也就是公孙烨还未到此处。也就是他们并没有来晚。 “丹雀姐姐,我去那边屋顶,你躲在前面那棵树上,公孙复的武功不低,怕是靠得太近会让他发现。哥哥你们看我手势,若是形势不妥,你们便一起上,记得要小心!”青瑶一个个地叮嘱吩咐道。 “好!”他们齐声应道。 “阿一哥哥,这次带了多少人?”青瑶续问道。 “小主子,在我们现场这附近的就只有五位兄弟,但还有二十名兄弟在远处待命,若是需要,属下会放信号让他们前来。”暗一恭谨回答道。 “好,你们都是遇过许多险境过来的,我也就不和你们啰嗦其他,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无论遇到什么,千万不可以命换命!这次我们来救的人是公孙烨和路子主仆,他们二人是能救则救,若是要用命去换,那就不救。阿一哥哥,你明白了吗?”青瑶细细叮嘱道。 “是!属下明白!定会注意安全!”暗一有些感触地应道。 “哥哥,别冲动。”青瑶最后仍是不放心地叮嘱慕英道。 “我知道,瑶瑶,你才是,别大意了。”慕英反叮嘱她道。 “好,各就各位。”青瑶温暖一笑,正了脸色,和众人说道,自己便闪身到昨日自己藏身的屋顶之上。 公孙山庄的门是大开着,门外也没有人守卫,从屋顶看下去,站在那儿的人并不多,当中端坐着的一人便是公孙复,而路子,跪在一侧,嘴巴被布塞住,身子被五花大绑着,意识看上去是清醒的,却是没有办法挣扎。 其他的也许也是护院之类的人物,站在两侧,似是要形成一个包夹之势,青瑶昨日所见到的公孙悠公孙家主并不在其中,这让她有些诧异,依着他对公孙烨的关心,他应该也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公孙复悠然地坐在那轻啜着茶,视线便盯着大门外。 黑幽幽的门外,他似是想要从中盯出一个洞一般,这般久的追逐游戏,猫捉老鼠,也是时候告一段落了,这小朋友一样的逗乐游戏,他可真的不想再奉陪了。 他在路子的手上早已放上了‘施与舍’,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真的动手去杀公孙烨,他不得不给在另一个房间盯着这里一举一动的主子演上那么一场戏,否则,如果只是要费他武功,他直接用路子来胁迫他自废武功便是,哪用得着多此一举…… 路子虽不知道自己手上那些迅速消失的药粉是什么,可见公孙复那奸险的笑容,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用来对付自家少爷的迷药一类的药粉,他嘴巴被塞住了无法开口说话,他自能暗暗祈祷少爷千万不要依了这奸人的诡计,千万不要前来这公孙山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任飘离也来到了公孙山庄外,可他并不知道他们所在,也不好大肆去搜索,于是他也寻了个可以看到山庄内动静的位置暗中观察着,把他带来的其他人留在四周,并不动作。若是大幅动作,定会让青瑶发现。 要是出事,青瑶定会出现,那他只要在青瑶出事前,保护好她便好。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正当等候的他们都开始猜想今日是不是不会有什么变故的时候,青瑶和任飘离眼神一凛,看向门外,青瑶微微勾唇,终于来了。 清风飞扬,落叶纷纷,夜晚的光芒并不如早时的明亮,到他们意识到门外有人的时候,公孙烨的身影已慢慢地映入他们的眼眸。 时隔三月不见,他依然戴着那副他先前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身形粗粗看上去比先前瘦削了几分,劲装在身尤为明显。反倒是步伐比先前沉稳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的武功是精进了不少。 青瑶特意认真地看了看他的额头,只见原本应是青紫的位置隐隐有些发黑,她眉心一蹙,这人,是不是又用了什么 公孙烨带着冷意缓缓走近,看到跪在地上的路子,脸色一冷,眸中的寒意能使六月飞霜,他疾步向前,想要靠近路子,却被两侧的护院拦截了下来。 “诶,你们啊,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还不快快让开!”公孙复放下茶杯,笑意满满地迎了上来,“想必你就是公孙烨公孙公子了吧?” “我是公孙烨。”公孙烨瞥向他,“你们大费周章地寻我来,却连我的样子都不认得,可真是瞎了眼。” 一旁的护院听得他这不屑的语气,又是红了眼,想要一哄而上,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被公孙复按下了。 “公孙公子的模样并非真实,我们怎能知道这张脸是谁呢?若不是今日以这位路子小兄弟引来公孙公子,我们还不知道原来公孙公子有另一张脸呢。”公孙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废话少说!我既然来了,把路子放了!”公孙烨不欲与他废话,只身前来,为的就是救出路子,路子救不到,他就会被束手束脚,徒有一生武功却无法施展。 章节目录 第181章 杀戮四起 夜晚格外寂静,时有微风吹起衣袖,飒飒作响,公孙复手上的那黑色手套在黑夜中并不明显。 公孙复听公孙烨提起路子,笑了笑,“公孙公子想救路子?”他走上前,单手把满脸惊慌的路子提到他的面前,“路子就在这里,公孙公子想好怎么救了么?” 暗处观察着的青瑶眼神一亮,这公孙复先前两次见到的时候手上都没有戴手套的习惯,为何这次特意带了手套?她突然联想起之前所听到的六鬼教秘药——‘施与舍’!她迅速反应过来,这手套,这挑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公孙复这厮是把药放在了路子身上,想要引公孙烨碰他,然后废掉公孙烨的武功! 但她这也不懂了,若只是要费武功,何必这样七转十八弯,直接以路子威胁他自废武功不就好了?他这样子的行为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如何操作? 就算自己再分析,如今能得到的线索太少,没办法找到答案,她便把自己的心思重新投回到眼前,她凝神看向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着出手。 公孙烨不懂这公孙复的意思,警惕地看着他手中的路子,虽是万般焦急却不敢轻举妄动,“是,我想救路子,你要什么条件?”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就怕哪里让公孙复不满了,直接一掌把路子杀了,路子并没有内力护体,只要轻轻一掌,非死即残。 路子被制住穴道,身上还被五花大绑,眼神中看向公孙烨的都是满满的急切,这眼神让公孙烨误以为是路子的惧怕,他心思因此更乱了几分,一面用眼神安抚着他,一边又得分神留意着这公孙复的举动。 “既然你想要,那就还你吧。”公孙复似是不为意地往前一推,公孙烨若是要稳稳地接住路子,必然要碰触到他的衣服和皮肤,这样便是万无一失了,而在那位的眼中,自己是给回了路子给公孙烨,他也寻不到什么诟病。 正当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可以大功告成时,躲在暗处的青瑶早已在刚刚就有所防范,就在公孙复推出路子的那一霎那,她轻功一闪,挡在了公孙烨的身前接住了路子。 她的速度极快,他们只觉身影一闪,一个青衣蒙面男子便挡在了他们中间。 她虽蒙着面纱,她虽背对着他,可公孙烨不知为何,一眼便觉得这个青衣男子就是当初那位赠药的小青公子!他知道他定然不会对路子不利,可心跳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扑扑直跳,终于又见到她了……可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来挡在了他们身边呢?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为何知道,而且还在最巧妙的时间出现? “路子身上有毒,别碰。”青瑶低声回眸交待了声。 “那你?!”公孙烨担忧地想碰触她。适才他看得分明,她是用手稳稳地接住了路子,那有毒,她不就中毒了? “我不会中毒的,公孙大哥,好久不见。”青瑶侧身避开了他的接近,怕他无意中会碰到路子,“叙旧一会儿再说。” 公孙烨眼神回看着眼前的公孙复,青瑶一到,他身侧有人,他只觉心中顿觉布满力量,他嘴唇不禁微微勾起,似乎有她在身边,他的心就能安定许多。 公孙复此时反应过来,这戴着面纱的搅局者竟然把他的完美计划破坏了!他十指紧握,失败的滋味都快要把他心中的怒意十足地放肆出来了。 “你是谁!敢闯我们公孙山庄?!”公孙复怒喝一声,那些护院们便纷纷围了上去。 “你说把路子还给公孙公子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不过就算你出尔反尔,这也没什么,人与畜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青瑶指尖用力,把路子的绳索捏断,解开他的穴道,除去塞住他嘴巴的布。 “你是小……”路子兴奋地说着,被青瑶‘嘘’的一声断了后面话。 “路子,待会跟着我走。”青瑶眼见形势有些严峻,更是警惕万分,“你身上现在有毒,小心别碰到你家公子。” “嗯……”路子虽不懂,也乖乖地应声,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公孙复听他这么说道,冷冷一笑,双手拍了几下,周围便突然出现了许多持箭的黑衣人,“既然你这般不识时务,那便一起陪路子陪葬吧!” 这青衣男子反正也中了‘施与舍’,那不过一会儿她便毒发,到时候看他还能怎么嘴硬。 “住手!”一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他说了这两个字便又伴随着不住咳嗽的声音,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男子有些佝偻的影子在门外映了出来。 青瑶明了,此人正是昨晚她所见到的公孙世家的家主公孙悠。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只一个影子,便让公孙复的动作一凝,他咬唇蹙眉,脸色凝重,他挥了挥手,那些持箭的黑衣人便又隐到暗处。 “王爷,属下并无意取公孙公子性命,只是这名青衣男子,无故闯入咱们山庄来,还不知有何企图,若不把他正法,怕是以后咱侯王府的威严尽失啊。”公孙复扬声说道。 王爷?公孙烨闻言,持剑的手紧了紧,眼神一直死死盯着那处,似是想要把那个人的影子看穿,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阴郁,他的仇人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本来欲趁着此乱离去的他又停住了脚步。 青瑶见他脸色不对,这眼睛里看着那个影子,竟是狠毒之意。 “他……就是你要报仇的对象?”她低声问道。 “我一直以来想要报仇的想要杀的人,就是侯王爷。”公孙烨虽悄声回答着青瑶的问题,眼神却一直盯着门后的那个黑影。 只听得黑影继续厉声说着,“你眼中如今是没有我这个侯王爷了?本王是怎么和你说的?!”他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随之伴随着的咳嗽愈是严重。 “王爷请保重身体,勿要动气,伤了身子。”公孙复眉间的皱褶越发加深,“属下可以处理好,还请王爷放心。” 公孙复眼神又看向他们三人,语气淡淡地说道:“路子给你们了,可是公孙公子得麻烦请到咱们山庄做客,公孙复以公孙世家的名义为誓,我不会动公孙公子你一根毫毛,只是我们王爷想要见你。” 他退了一步,之前与侯王爷所约定好的事项,他已退了一步,不过只要公孙烨敢留下来,他可以慢慢再作打算,在众下属面前,他定然不可以当面违背侯王爷的要求。 “你家主子想要见公孙公子,大可以现在就出来相见,有什么话要说,也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个一清二楚,你这样要留下公孙公子,万一你们暗地里动手怎么办?”青瑶冷言拒绝,她既插手了,断然不会中途而废。 “我已用公孙世家的名义起誓,不会动公孙公子一根毫毛。”公孙复强忍着怒意,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语。 “你说不动公孙公子一根毫毛,那你就是可以动他很多根毫毛了?”这玩文字游戏,她比他还懂上几分,“还是说你不动手,让你这些手下动手?” “小子!你到底想怎样?”公孙复似是被她说中心中所思,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并不想怎样,你的那些托词大可不必说,要我说,全都是虚的,你只要今日要留下公孙公子,以后我们定是不可能再见过公孙公子。”青瑶轻笑,“侯王爷若是想见公孙公子,下次吧。” 公孙悠在房内一开始是在暗处看着他们,后来发话了后,便被护卫以安全为由半强硬地不让他露脸,可他仍是一直倾听着他们的话语,如今听到这位青衣男子说的那句‘下次吧’,心中又是一凛,她昨日夜里也是和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但与随意出口的话不同,她让他觉得这句话有深深含义。 “上!别伤到公孙公子,另外两个死活不论!”公孙复终是憋不住了,怒吼一声,两侧的人一惊,齐声领命道,“是!” 在暗处的丹雀想要跃下去相助于她,却见青瑶背后手势,让她静候待命,她忍了忍,终是没有行动,可剑早已出鞘,随时准备着出手。 上来的人只是公孙世家的一些护院,本来武功就不算很高,本来只是公孙复用于试试公孙烨武功的人偶,如今面对青瑶和公孙烨,在他们手下走不到十招,就已连连败退。 公孙复突然抽身而上,目标竟是直指青瑶护着的路子,青瑶格开那些个护院的刀剑,回身拉开路子,此时不知公孙复打了个什么手势,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突然现身,十余支箭突然就纷纷往他们身上射出,而这个时候的公孙复急速以剑刺向青瑶。 公孙复的武功本就不弱,上次在虎子镇虽用了些狡诈手段,但也算是赢了酒无骄,他这突然的发难,青瑶虽早有防备,那也正正是只能格开公孙复的利剑,面对那些疾驰而来的箭矢,她只能生生地拉着吓得不知动作的路子往后一跃,那些人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又是十余支利箭纷纷而至,公孙复的剑往她本可以逃走的方向刺来,为了躲她的剑,她侧身,眼见一支利箭就要穿过她的肩膀。 公孙烨虽在一旁,可这时的他被剩余的那些护院们一起围着,想去帮她,自己却已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 丹雀疾步跃向他们,心脏都感觉快要跳出身体了,可怎么赶都赶不到青瑶面前,眼见青瑶就要血溅当场。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闪身而至,揽过青瑶,再格开了那公孙复如影随形的剑,‘嗖’的一声,一利箭入肉声音格外刺耳,那男子站在青瑶身前,一声冷喝,跟着他前来的暗影阁的人如暗影一般潜行而来,把那些弓箭手一刀封喉,从屋顶扔了下来。 十余人的尸体让这院子染上了血腥,月儿照射下来的地方,连影子都像是红色一般。 “暗影阁?!”公孙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把自己弓箭手一刀毙命的黑衣人,他们的衣服上统一而整齐地刻着‘影’字,手段残忍而果断,这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阁暗影阁么?他们在江湖中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会今日突然到这虎子镇? “哼。”那白衣男子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并不回应。 丹雀终是跃到了青瑶身旁,见青瑶青衣上并无刺伤痕迹,心便定了一定,幸好这白衣男子来得及时,否则青瑶这番又得见血…… 青瑶回过神来,本以为又要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已是在最后时刻把自己的手臂对着那箭的方向,没想到竟有着从天而降的人,可自己在被他护着的时候明明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而她没事,那即是,难道是上面的人射箭的时候射到了他们自己的同伴? “飘离哥哥?”她急切地看向那个仍是护在她面前的白衣男子,愕然发现,这人虽是蒙着面,可他这褐色眼珠,不正正是任飘离!“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散步的。”任飘离淡淡回了一句,随即看向丹雀,有礼地续道,“还请这位姑娘带着小青他们先行离开,这里交给飘离便好。” 说话间,他赫然出手,把公孙烨仍纠缠着的三人三两下处理了,再低声续道:“你们武功源自柳家堡,如今出手,会被认出,放心,暗影阁可以处理。” 丹雀见识过他的功夫,自是对他放心,他这背后的暗影阁众人杀了上面的弓箭手后,也跃了下来,挡在他们身前。 “暗影阁?”青瑶蹙眉。这可是武林中有名可是不常见的杀手阁,武林中甚至连他们位置在何处,共有多少人手,阁主是何人都一概不知,可今日他们竟然就这样出现了? “小青,快走。”任飘离见她沉思,又一次催促。 章节目录 第182章 飘离受伤 青瑶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他明明有着暗影阁,若是想要和她们一起全身而退根本不是难事,为何他偏偏要选择自己留下来?还有他这一直不面向自己,这一点也很奇怪,她疑惑地看向他,突然发现他的额上竟是冷汗密布。 她紧蹙眉心,鼻尖隐隐嗅到的血腥味,还有布袋里小葱兴奋的嘶鸣,她突然间走到他的身前,果不其然,他右手手臂上鲜血淋漓,那血艳红异常,那箭头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扭断丢到一旁,上面仍有着紫色诡异的光尖。 “姐姐,让暗一他们来善后。”青瑶脸色严峻,一路拉着路子,一路拉过任飘离,不忘和公孙烨说道,“公孙大哥,跟着我来。” “杀么?”任飘离怯怯地问道。 “杀你个鬼,什么都要杀杀杀,你这个偏执鬼,答应我的事情都忘了吗?全部安全离开就行!”青瑶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敢情留的都是假血?中的都是假毒?一个个地怎么总是要这样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她明明已经计算好中箭的位置,中了也不过擦伤而已,这下又中毒又受伤,是以为闹着好玩吗? “暗影阁听令,不恋战,等我们离去后便退下!”任飘离不敢驳斥,朗声下令。 暗影阁的众人听命,把他们好好地保护在后头,丹雀唤来暗一,他们二人边走便护着他们离去,暗影阁的众人就如恶魔一般,一直等到全部人都离去后才消失在公孙山庄。 其实这个时候的公孙世家众人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欲望,折损了兄弟这么多,再加上这暗影阁的杀意重重,就连公孙复都有些茫然。这便地都是自己人的尸首,这赔了夫人又折兵,今夜不是本就布置得毫无破绽么?为什么一瞬间,又是青衣人,又是暗影阁,什么人都出现在这里?凭着他小小一个公孙烨,怎会能要求到这般多的高手为他出力?而且看刚刚的情况,他们出现的时候,公孙烨也是处于惊讶状态,那就是这些人与他并不是一伙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那青衣人暂且不论,可这暗影阁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杀手阁……可任他万般猜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暗影阁并不是为了公孙烨前来,而是为了他们一开始见到的那位青衣蒙面男子而来的。 正当他沉思时候,“侍卫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受了轻伤的护院呐呐问道,语气怂怂,怕被当了出气筒。 “是啊……该怎么办啊?”公孙复重复着这句话,他今日是真的败得一败涂地,可到如今他都没想到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败。 “全都退了,还能什么办?”公孙悠黯然开口,完全不是同一个实力的战斗,毫无意义。 公孙复沉沉应了声‘是’,便吩咐下去,“所有人都退下,死去的兄弟们给他们家属安排好银两,且当他们的抚恤金,受伤的兄弟都去包扎,看好这里,勿要再捅出什么篓子。” “是……”那人领命退下,松了口气,他最怕就是让他们硬去跟踪,明知道这武功实力都远远不及今日见到面的那些杀手,要他们去打,无异于是自讨没趣,自取灭亡。 他吩咐着没有受伤的护院们把尸首集中在一处,把受伤的同伴们都安排了人包扎,挪走了尸首,现场仍是鲜血淋漓,看着让人心惧。 “公孙复,你看懂了么?”公孙悠从房中缓缓行出来,他今日本就是为了见公孙烨一面,答应了在暗处观察,可他可没答应不开口说话,这次的风波想必让这位自以为是的侍卫大人受了点教训吧。 他稍稍佝偻的身躯,伴随着憋不住的咳嗽声,一切看起来都似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这身子这幅状况已是许久之事,护院们见了也是匆匆行礼便各做各事。 “还请王爷示下。”公孙复谦逊地说道,今日之事,他却是到现在都是糊里糊涂的,听王爷的口吻,好像是猜到了这暗影阁的杀手究竟是为何而来的。 “他们之间,像是一条线一样。”公孙悠刚开口说了一句话,便咳嗽不止,“线的当中,就是那刚刚的青衣少年,而今日的这两端,一端是公孙烨,而另一端就是这暗影阁……” 公孙悠身体不好,可事情是看得极清的,适才谁因为谁而来,谁又为谁挡了箭,面对暗影阁的到来时候,公孙烨和路子明显是不认识他们的,只有这青衣少年,才是他们今日到来的连接点。 “王爷,您的意思是,今日暗影阁的到来都是那青衣少年的安排?是他特意请来相救于公孙公子?”公孙复咬唇惑问。 “暗影阁为的不是公孙烨,而是那名青衣少年。”他走到椅子前坐下,“若是都是那青衣少年的安排,那他们也就不会有那疑惑了。” “那……属下命人去查那青衣少年底细?” “你若是能查得到,他也就不会这般大胆亲自前来了。”公孙悠并不说出昨夜见过这男子的事情,“你适才与他过招,能看出他是哪门哪派的么?” “她的招式集了好几个门派,而且都不是些独门秘技之类的,属下无能,看不出他的帮派。”公孙复满脸羞愧地应道,“王爷可是有头绪?” “本王远离江湖这些年,只知道老一辈的武林人,这些武林新秀本王怎能认得?”公孙悠低声说道,“通知下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吧。” “回去?王爷,我们不参加武林大会了么?”公孙复满脸赫然。 “去了难道你又能混个武林盟主回来?”公孙悠急急地咳嗽几声,仰头闭目,“公孙世家后继无人,到我这一代便是衰败了……” “王爷,少爷学术和武功也还很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抗上重担。”公孙复应声道。 “他心在朝廷,与这武林有什么好牵涉的?”公孙悠看得清晰,“你看今日,咱们王府里的人都不是虚设的吧?不一下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江湖人才辈出,公孙世家想要保留一个好名声,便慢慢地淡出武林,成全这四大世家的最后一丝辉煌。” 想百年前的时候,他们该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历史的大浪淘沙,不是你被淘离,便是你掩住其他沙子,若是不够夺目,又怎能在一堆沙子中被看到耀眼的珍珠?如今的公孙世家早已不复返当年的辉煌,珍珠上早已蒙上厚厚的尘埃,不退又能怎样?早就已经不是他们的舞台了,还不如好好谢幕,成全自己。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让大家明日一早回府。”公孙复垂眉顺眼底应道,他低着头,夜幕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夜深露寒,王爷还是早些进去休息吧。” 公孙悠并不动作,看着外边的梧桐树,静静沉默,“你先退下,去处理明日回府的事吧。”到自己妻子那处,该如何交待,他可要好好思索一番。当然,前面这句没说出口的话只是公孙悠心中所想,公孙复并不知道他已知道,他明面上听命于自己,实际上却是自己妻子的心腹。 这也难怪他,若是在自己这无权王爷和皇家公主之间作选择,明眼人都会选那位皇家公主的。 公孙复并无异议,恭敬地应了声‘是’并退下了。 天空的云迅速聚拢,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暖意,吹起地面上的落叶,鼻中嗅到的还是那隐隐的血腥味道,时而有些不明显的雷声隆隆,看来今夜要下一场暴雨了。 他低低叹了口气,这武林,真的值得不停地有人为他付出生命?每日每夜,这般多鲜活的生命在消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留下的这些痕迹,被大雨冲刷过后,还剩下什么?日日刀口子生活,睡觉也睡得不安稳,不知何日就会丢命,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何意义? 杀戮的快感?交锋的喜悦?倚强凌弱的成就? 雨淅沥淅沥落下,下人奔来让他回房,他不听,下人没办法,撑了一把伞到他身侧,替他挡着雨水。 雨水把地面上的血迹冲刷流走,些许流过他靴子上,沾在上面,似梅花一般。 他闭目感受着这世界,不知为何,有种自己与这世界分离的感觉,就在这伞中,没有受到监视,没有杀意,这才是他想要过的生活。 突然间,暴雨骤下,这时的纸伞早已被吹得摇摇晃晃,下人一个握不稳,伞便被吹了一个大洞,伴随着风远远吹得不见踪影。 突然间感受到的倾头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随着笑得张扬,虽然在笑声中仍伴随着那遏制不住的强烈咳嗽声,一下猛烈的咳嗽,一口血便随之喷了出来,恰恰也融在他的白靴上,无法分清哪个是他适才沾上的,哪个是他自己吐出来了,人也随之陷入昏眩。 “王爷!”适才那撑伞下人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见自家王爷晕眩过去,不禁扶着他急急唤道,“来人啊来人啊!” “王爷!”公孙复疾步前来,安排好一切的他听得下人禀报,就在走廊那看见公孙悠仍然冒雨坐在那处,又见他吐血,下人的呼喊,更是心急,抱起他便送到公孙悠的房间,那下人茫然地跟着他前去。 “请大夫!回头再处理你!”公孙复狠狠地瞪了那下人一眼,怒斥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那下人被吓得哆嗦不已,也没管自己身上湿漉漉,往后退,退了好几步终于离开了房间,疾步往外奔去。 “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公孙复替他换去湿漉漉的一身衣裳,在他的胸前,那道紫黑色的痕迹越发深,比之前自己见到的那画面更紫黑上几分,这毒与他自己的心态还有天气也有着关系。 阴凉时候会发作得格外猛烈,加上他心情起伏较大,那毒更是喜欢,就像今晚的这个时候,二者相加,正正就是这毒最喜欢的时刻。 公孙复本就是皇家的人,跟着公主一起进了这侯王府,听候公主,也就是如今的侯王府的主母差遣,可在他与公孙悠接触的这段时间,他算是被他的聪明折服了,公孙悠明知自己的境遇,他却是十分聪明,心境和才智都远胜于他的妻子,只是碍于自己的立场,他无法帮助他,只能在这种可以使用职务之便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 他撬开他的嘴,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从药瓶中取出一粒让他服下,随即用毛巾替他把身子擦净,穿好衣服,他胸前那黑紫色的痕迹在服用这药后,消退了些,他的脸色也缓和了点,他这才起身,点了火炉,让整个房间暖意融融。 “侍卫大人……”一下人在门外怯怯地喊了声,“大夫请来了。” “进来。”公孙复脸色恢复如常,一改适才担忧的焦急之色。 大夫是在睡意朦胧时候被唤来的,一进门,这让人冒汗的温度让他蹙了蹙眉,在这夏日晚间,竟还用暖炉,这到底是多惧冷啊?那下人也跟着进来,暖融融的房间让他全湿的身子有了些缓和。 大夫上前替公孙悠把脉,依他的医术根本诊治不出什么毒不毒,明明在这个自己一进来就冒汗的环境中,他竟无半分暖意,整个人的手掌都是冷冰冰如冰雪一般,他窒了窒语,想着要如何说着这番不合常理的解释,不然这位佩剑的人看着不像善茬,若是自己如实相告会不会到最后就落入被杀的地步? “大夫,我家主子的病我们知道,这次让你来,只是想让你开些风寒的药方,开完后,你便可以回去你自己的被窝了。”公孙复见他脸色,知他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便冷冷说道。 那大夫听罢,自是欢喜,连连应声,离了床榻,拿过毛笔,挥斥方遒,这风寒的中药还不容易么,不过几下,便写好了药方,“请公子过目。” 公孙复不接,眼神示意那下人接过,拿出一枚银元宝塞到大夫手中,“送大夫离去,让人到药方煎药。” 章节目录 第183章 不要质疑 “这位公子,在下多嘴一句,这位爷的病情需要静养,服药这段时间勿要再受风寒,否则怕是变成肺疾。”大夫拿到那枚银元宝,睡意顿时消去,谄媚地提醒道。 “好。”公孙复扬眉,那小人便会意,带着大夫离去。 火炉滋滋响着,公孙复穿得严实,额上慢慢渗出了汗水。 他碰了碰公孙悠的手掌,慢慢地有了一丝温度,用棉被把他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头颅在外,公孙悠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身子抖了抖,最后却是没有睁眼。 “王爷,装睡可不是个好习惯。”公孙复侧身坐在床榻,在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头上已经开始发白的发端。 他想起了那日,初见这位公孙悠侯王爷的时候,他谈笑风生,还是位不知世事悲哀的单纯少年,少年渐渐迎合了岁月,变成了沉稳温和的中年时,他老的速度比那些大富大贵的官府的人来得快多了。 “雨停了么?”公孙悠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密不透风的窗户,听不到雨声,也听不到雷声,这里便像是个牢笼一般,把他困在里面不能动作。 公孙复走到窗边,把窗开了一条缝,看了看外边,“还有一点小雨。” “把窗开大些,让本王看看。”公孙悠坐起身来,身子适才那难受的症状减轻了不少,这让他有些迷惑,“大夫来过?” “来过,正让人给您煎药。”公孙复搀扶着手脚有些乏力的他,来到窗边,让他看着房外的雨景,知他心情郁郁,他的声线也柔和了些,“王爷您受了风寒,还不可到外边去,先在此处稍稍忍耐。” “你知道么?下雨是件好事。”公孙悠淡淡一笑,“雨水似乎可以把我们身旁所有的肮脏都洗净,本王喜欢雨,偏是这副身子不能在雨下长期待着,在本王死前,我定要好好地在雨下睡上一觉。” 让雨水把自己这一生通通带走,无忧无虑,就像年少时候,只知道追逐爱情甜蜜,哪知这一生背后的苦楚悲哀。 “王爷定会长命百岁,还请王爷放宽心,勿要为琐事所虑。”公孙复低声说道。 “长命百岁?不过是个恭维话,就我这身躯,能撑到如今,已是天不负我了,今日能见到公孙烨,知他好似一切安好,本王的心也算是有些慰藉。”公孙悠叹道,“你瞧,雨停了。” 暴雨骤时而过,小滴小滴的雨点儿聚集在屋檐上,凑成一颗便滑落下来,没有规律的滴滴滴,最终没了声息,适才院中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的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 “王爷,时候不早了,还请早些安歇。”公孙复扶着他回到床榻,吹灭了油灯,房间便只余火炉的点点火光,“属下告退。” 良久,就在公孙悠合上眼睛,将睡未睡之际,公孙复打开门,在离去时候幽幽说了句,“王爷,您会长命百岁的。” 若不是他仍未完全睡去,这悄声一句,他应是听不到的。 等公孙复的脚步声消失完全听不到后,公孙悠才睁眼叹了一声。 他虽是在局中,可谁又不是在局中?他利用着公孙复对他的这份感情,为自己的打算争得些利益,过分吗?不过分吗?谁又能真的辩得明分得清?也许是残忍,也许是狠心,他还能怎么办呢? 整个房间暖融融的,极其适合他这冰冷的躯体安睡,他却依旧清醒,窗外又开始了淅沥淅沥,新一轮的雨点又降下了,滴答滴答,似是在算着时辰。 直到天明。 说回到青瑶这厢,青瑶与他们几人匆匆离去,并未往柳家堡而去,而是前往了虎子镇的云裳阁,这个时候的云裳阁早已关门,也是昨日那女子看店,见到他们几人,不敢耽搁,请入了暗室。 “哥哥,找个房间,给路子找一身衣裳和热水,换衣裳洗净身子。”青瑶跟慕英说道,“公孙大哥也是一起过去吧,你们记得千万别碰到路子。弄好就先回柳家堡。” “好,我这就去。”慕英了然,看向掌柜那女子,她也机灵地反应过来,带着他们三人去到一间房内。 “丹雀姐姐,你和阿一哥哥他们会合,回堡去,把我们今日的事情和爹爹他们说一说,还有跟隽永大哥哥说他家这大徒儿在我这,让他们放心。”青瑶和丹雀说道。 丹雀了然地点头,“瑶瑶,你自己小心。”说罢,她便带着暗一离去。 青瑶瞥了一眼任飘离,问道:“你的那些黑衣人们需要住所么?” “……不用,他们是杀手,并不会习惯住所。”任飘离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适才已经自己服了一颗抑制毒发的药丸,血也慢慢地止住了。 “呵,小青眼拙,记性也差,忘了他们都是杀手呢。”青瑶哼了一声,径自往前走。 “青瑶,你在生我气么?”任飘离拉着她的衣袖。 青瑶本欲拂开他的手,回眸看见他那受伤的手臂,却是不忍,“你跟我来。” 任飘离听她半句不提是否生气的话题,在她背后又见不到她的表情,她走得有些慢,似是顾忌到他牵着自己的衣袖,这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也让他会心一笑,她虽是生气,却还是那位青瑶。 进了一处房间,里面一眼看去全是药瓶绷带一类的药物,里面的中草药气味甚浓,一人见到他们,立马过来嬉笑行礼,“阁主,怎么今日有空来了?” 此人正是北砚,她奉命在此处制药,如今见青瑶前来,又见旁边那位白衣男子,不禁有些奇怪,“这位不像是无骄公子啊?” “北砚,给我打盘水来。”青瑶说道,回眸跟任飘离说道,“你到床榻上挨着。” 北砚乖乖离去,她也发现此时阁主心情不郁,机灵地打来一盘热水,这才发现那位白衣男子手臂上的血迹,原来是受伤了,便嘿嘿笑地关上了房门。 哎哟,无骄公子呀无骄公子,你家的亲亲好宝贝亲亲好阁主在和陌生男子独处一室,还不快快过来看着我家阁主,我的乖乖哦,要不要偷听呢? 她刚把耳朵伏在门上,却听得自家阁主说的话传入她的耳廓,‘是想要酥骨粉还是十片黄连?’她的声音认真中带点戏谑,可北砚已不敢造次,吐了吐舌头,溜走了。 “脱衣服。”青瑶取出她的银针在油灯上消毒,淡淡的和任飘离说道。 任飘离一僵,见她眼角淡淡瞥了过来,这才把外衣脱了,再把中箭那块里衣的衣袖撕了下来,“这样可以吧?” “嗯,侧身。”青瑶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中箭的那处已经肿胀起来,本来淡白色的皮肤早已青紫,看起来是普通手臂的两倍大小,伤口的血已止住了,应该是他在中箭的时候已经吃了一般的解毒药。 她走到摆器具的地方拿起一把小匕首,在油灯上又消了消毒,这才走到他的身前。 她摆正他的手臂,用小匕首小心地把他上面的皮肉去掉,任飘离痛得‘嗞’了一声,手臂却忍着没有晃动,为了转移这手臂上感受到的痛楚,他看向认真动作着的青瑶,她眉目低垂,眼睫毛弯弯,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她嘴唇微微闭着,并不鲜红,有些泛白,耳朵小巧而可爱,有几滴汗水顺着她的脖颈下滑,他的视线也就似是被蛊惑一般转到她白皙秀颀的脖子上去。 就在他沉迷间,听得青瑶轻轻地说了句,“好了。”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自己的手臂已包扎好,而那本干净得水盆中的清水早已成了墨色。 青瑶起身,走到药堆之中,从里面拿了一瓶药递给任飘离,“外敷内服,五日便好,幸好是左手,并不怎么影响你动作。” 任隽永用右手接过,小心翼翼地问道:“青瑶,你还生我气么?” 他这时候的神情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哪有适才站在她身前对阵公孙复的凛然气势,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青瑶深深呼吸,坐到他的身侧,助他把外衣披上。她的身侧突然的清新香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是因为我为你受伤了?”任飘离愣了愣,他知道她生气,可她生气的点他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以后我可以不受伤的,今日我只是……” “只是着急了是吧?”见他意识到自己生气的一点,却还想着辩解,青瑶眉心更是蹙紧几分,“我生气的其中一点就如你刚才所言,你为我受伤了。这是我的大忌,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看到别人拿自己的性命来相救,这是不爱惜自己的证明。另外一点就是,你今日刚刚答应我不久的话,你为何这么快就违背了?” 她的一连串话语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她说到最后这事,他才认真解释道:“我今日答应你的话,我是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你说的是,‘以后若不是遇到手上有人命在的人,不要轻易地用杀去对待。’我记得清清楚楚,并无违背。” “那你为何要把那些弓箭手都杀了?他们手上有人命么?若是为了解围,你大可以打晕他们啊……”青瑶咬唇续道。 “我答应你的这件事情是有个前提的,你还记得吗?”任飘离深褐色的眼睛凝神看向她,直到她突然地不知所措,他才淡笑续道,“若是这人做出威胁到我重要的人的事情,无论成功与否,我绝不留情。如今在我任飘离的眼中,你柳青瑶就是重要的人。” “你?”青瑶一时窒语。 “你还觉得我有做错事么?”任飘离摸了摸她的发丝,“我任飘离身为暗影阁的阁主,向来杀人只杀得罪我的人,为了你,我改了,否则今日在场的那些公孙世家的人,只要出过手,都活不了。”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饶是青瑶在感情上多么迟钝,任飘离对她的这份心,她也终是知道了。她在他的心中既然是这样的一个存在,那他为他挡箭,那自是毫不犹豫的,就像她对无骄一般,那是无法从理智出发而论的。 “你没有做错。”青瑶长吁了一口气,“是我没有发现。” “你刚刚问了我这几个问题,那我可以问你问题吗?”任飘离柔声问道。 青瑶站起身,把不远处的椅子拿了过来,离他远了些,这才点了点头。 “适才那位姑娘提到的无骄公子是何人?”看到她刻意和自己保持的距离,任飘离的眼神有些黯淡。 “无骄全名酒无骄,乃是漠北酒家的大少爷,不对,如今已是家主了。过两日,他便会来到柳家堡。”青瑶本不知如何作那拒绝之词,如今听他提及无骄,心中一安定,不自禁地微微勾唇,“我和他,已经认定了对方。此生他非我不娶,我也非他不嫁。” 她提及酒无骄的时候,眼神似乎在发着光一般,他的存在,对于她而言,只是名字,就已这般欢喜,任飘离只觉自己的心又痛上几分,像是那种被针扎的感觉,眼前女子的笑容本是他喜爱之致的,可偏偏是为了另外一名男子绽放,他那妒忌之心,破竹之势地猛烈生长,就如他这刚刚萌芽的爱慕之情一般。 “青瑶,你应该知道了我的心情。”任飘离淡笑着续道,“我对你的这种感觉,是我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陌生情感,你的一切对于我而言,都那么的新鲜而特别。” “会不会是飘离哥哥你把好感当成了喜欢……”青瑶疑惑问道。 “我虽然以前开始便是师父口中的‘大冰山’,但这份情感,我想我是不会弄错的。”任飘离自嘲地笑了笑,“青瑶,我确确实实是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质疑,也不要逃避我这份感情。” “我……对不起。”青瑶认真地应声,“飘离哥哥,我为适才疑惑你这份感情道歉。只是我……” “别急,青瑶,听我先说。”任飘离打断了她的话,“等我说完了,我再慢慢听你说。” “好。”青瑶微微一笑。 章节目录 第184章 飘离心声 油灯闪烁明亮,仍不如他此时深褐色眼眸般明亮。 他眼睛一闪一闪,如同玻璃珠儿一般流光溢彩,眼眸中倒映着的都是眼前她的模样。她如今正是用着自己真实的面庞对着他,这是让她幸之之事。 他们所在的房间十分安静,静得听不见外边的动静,而房中,也是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也能清晰听见。他们本就是习武之人,呼吸平平缓慢,若是从外边听,还以为里面是空无一人。 任飘离深呼了口气,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似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言语。 “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一个类似于慕英的存在,不,应该说远远不及,只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又偏执又冷漠的普通人。若是要我说出,为何会喜欢上你,我想我也找不到原因,也许是你的聪明,也许是你为我改的那句词,也许是你要的那个条件?我自己也不知道,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你的了。”任飘离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说得很慢,偶尔还停了下来思忖了一会儿,“今日我躲在那儿,见你危险,那一瞬间,我想不到其他事情,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现在想起来,当时我无论是用内力把那把箭格开,还是以剑相挡,我都不会受伤,可我在那时候只做出了这心中最直接的做法,就是站在你的身前,这样无论出什么问题,受伤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也许就在那时,我才确认了我自己内心真实所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话语就像冬日暖阳融化积雪一般,渐渐地越发柔和,青瑶静静地听着,心中有了起伏。他也从来没有一连串说过这么多的话,这让她明明确确地知道,他如今所言的一字一句,都发自内心。 “我知道了,像你这般聪慧而有主见的女子,认定了一个人,那定是不可能改变的。可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情,可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任飘离淡淡勾唇,“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变,或许不会变,但此时此刻,我的心属于你,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只愿,在你听过我的倾述拒绝我后的每分每秒,都莫要把我当作陌生人,距离,我会保持,但求你不要躲开我。” 话说到此,也是有些卑微,在爱情中,谁先爱上谁,本来就会处在卑微的地位,青瑶垂眉,不发一语。 “青瑶。”任飘离轻轻唤她,在她眼中笑得灿烂,“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如今,轮到你说了。” 这是他在她的面前,所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容。他明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就像那已经知道宣判的犯人一般,在等自己最后的‘斩立决’,却还是不愿意让她为难地拒绝,就算在这种时候,他还是顾虑到了她的感受。 “飘离哥哥,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这番鼓起勇气说的话语。”青瑶仰起头,瞳珠有些模糊,却还是直视着他,“你很认真地和我倾诉,所以我也很认真地拒绝你。那些‘你以后会更好的’之类的场面话我不会说,我柳青瑶,认你这飘离哥哥,以后,我们的关系是不会变的。只是,以后,不要再为我付出了,我没办法给予你相等的回报,爱情不像我们今日下的棋那样,赢的有彩头,它永远都没有的。” “好。”他轻轻应声,眸光中有着温柔。 任飘离在江湖上也算是沉浸了许久的人,但他的情感仍如初初剥壳的小鸡一般,简单而单纯,认定了就是认定,喜欢就是喜欢,这中间不会夹杂什么复杂的情愫。所以,她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她是这种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女子,那她也不会赢得这么些人的保护。 两个人之间有种淡淡的沉默。应该说一时之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视线一对,不由自主地相互笑了起来。 “我如果没有看错,这里应是间成衣铺,可应该是你的秘密地方了?阁主?”任飘离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与外间相隔隔外寂静。 他们之间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他们之间的尴尬也就迎风而散。 “这本是一个宅子,与我们的云裳阁相连。”青瑶轻笑,“我不过是让人在这里在云裳阁背后造了个暗门,连到此处,作为我有时的制药之处。那你呢?不是摘晨神坛的大师兄么?江湖上的缥缈公子怎么又成了这暗影阁的阁主了?” “我之前在江湖时候,无意中救了那暗影阁的阁主一命,可他那时候已是病入膏肓,很快就离世了,临死前他把这个暗影阁的阁主之位传了给我。我也一直在留意着谁可以接手这位置,但现在这样子,觉得有这个暗影阁也无妨。”任飘离徐徐道来。 在她面前,他可以变成一个透明人。什么都不隐瞒,只要她想知道,尽数都会告知她。 而也是因为有了这个暗影阁,他今日出手更为简单了些。 “难怪,以前的暗影阁似乎是个杀手组织,现在的暗影阁,接触武林的时间也短了。还以为在谋划着什么大举动,原来只是单纯地换了位阁主。”青瑶点点头,明了。 “现在还是会接任务,只要是小买卖,我也不怎么管。”任飘离见她有兴趣,便续道,“阁中有人专门负责,只有大买卖需要请示我。有十人是精锐,一直在暗处跟着我,就是今日……今日杀了那些弓箭手的十人。” “原来是这样。”青瑶笑了笑,看着他手上的伤,微微蹙眉,“飘离哥哥,你的手受伤了,会影响你在武林大会上的比试么?” “我本来就没有参加的打算,倒是盛杰,会上去玩玩儿。”任飘离试着动了动左手,还是有些难行动,用右手撑着床榻,想要下榻,“至于去监视慕容天宇的探子,那是摘晨神坛我们自己的人。” “隽永大哥哥可知道你这暗影阁?”青瑶伸手过去,让他借力起身,“想要什么?” “师父知道,他不插手,让我自己处理。我是想喝口水,让我自己来试试。”任飘离淡笑,随即走向桌边,右手提起茶壶,慢慢地倒在杯子中,却因把握不好力度,撒了点出来。 “你是左撇子?”青瑶拿过茶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像是习惯用右手的人。 “缥缈公子除了医术能在武林上排得上号,还有一手左手剑法也是江湖独步。”任飘离淡淡说道,慢慢地喝着茶,“青瑶对门派有这了解,为何对个人不甚了解?” “我所知道的这些都是在这段时间恶补的,就是为了武林大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至于个人,我虽听过飘离哥哥你的名号,却还真没有去查过。”青瑶和他解释道,“不过现在了解也还不迟,那你的手还没好的这几日,我让人去帮你吧。” “不,不用,我和师父他们住一起,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我受伤了,缥缈公子这个名号,还是没有人敢来招惹的。”任飘离淡笑续道,“可惜,与你的比武又得推迟了。” “比武要推迟,不知下棋会否有影响呢?”青瑶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是和青瑶对弈,那自是没有影响,但若是和慕英对弈,那就有影响了。”任飘 离也是和她眨巴眨巴眼睛。 “飘离哥哥,变坏了哦。”青瑶掩唇一笑。 任飘离回之一笑,“彼此彼此。” 与她相处,似是整个人都会不自禁地被她的欢快所吸引,就连说话方式也变得快乐起来。 门外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敲门声,“阁主,我是鸣凰,方便进来么?” 青瑶走前去,直接开了门,“鸣凰,进来吧。” “鸣凰见过阁主和缥缈公子。”鸣凰跟青瑶行了一礼,和任飘离飘然一福,任飘离微微回礼。 鸣凰见任飘离的衣裳有些凌乱,微愣了一愣,吞了吞口唾沫,难道北砚说的都是真的?她视线微微瞄向阁主,阁主的衣裳倒也没乱,呼,还好还好。 “怎么,北砚那多嘴鬼又和你通风报信来着?”青瑶见她表情,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思,“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说,阁主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俊俏的小哥,两个人就在房内独处,鸣凰管事你快去看看这之类的话?” “阁主料事如神。”鸣凰掩唇一笑,“确实差不多,后面还加了句。” 鸣凰凑到青瑶耳边说道,“北砚说,这位公子看阁主你的眼神色眯眯的,怕您中了他的美男计。” 青瑶差一些没咳嗽出声,这北砚,脑子里都是装什么的……美男计她也说得出来?她家阁主是这么肤浅之人么?幸好没让任飘离听见,不然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了。 “飘离哥哥他受伤了,我只是来给他治伤的……”青瑶失笑道。 “即是如此,那鸣凰就不扰二位了。”鸣凰微微一笑,便想离去。 “青瑶,你不是说有要给这位鸣凰姑娘的药膏么?”任飘离出声提醒道,“我记得你今日是这般跟暗一说的。” “是啊,差点就忘了。”青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那枚药膏,“这是治你背后伤痕的药膏,你让北砚帮你涂,每天清洗后涂,等干了再穿衣服,大概半月便可以除去了。” “阁主……这……”鸣凰既惊又喜,随即满脸疑惑,“鸣凰记得,以前阁主说过这桑草之毒,无药可解,这怎么会突然制好了解药?” 昨日阁主也来过这里,虽说有惊喜给自己,可那时候是没有这药膏的,那便是证明这药膏是今日才制。阁主昨日从漠北回来,难道治自己的这药就在漠北?阁主这次去漠北并不是单纯地陪无骄公子去处理酒家的事情? “我之前在江城那不是拿了很多古籍,那次不经意一看,便发现在漠北有药可以治你的疤痕,所以就跟着无骄一起去了。”青瑶轻描淡写地带过此事,“墨尘不是一直很介意因为他让你身体有了伤痕这件事么?治好了,一切都好了。” “阁主费心了。”鸣凰感念,一匆匆脚步声又前来,在门口犹豫着,鸣凰见此,便有些焦急地再次告辞。 “鸣凰,可是出了什么事?”青瑶峨眉微蹙,疑惑问道。 “阁主,在我们附近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他们看着似乎没有恶意,可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意图,门外的人应是想要和我说最新情况的。”鸣凰快速地和青瑶过了一遍事情大致。 青瑶一愣,看向任飘离,任飘离一撇嘴,“青瑶,等我一下。” “飘离公子这是?”他依着来时的记忆,走出云裳阁。鸣凰不解地问道,“难道这黑衣人与他有关?” “也许是关心他伤势跟着前来的他的下属。”青瑶笑了笑。 一黑衣人见到他,迅速现身,“紫衣见过阁主。” 女子的声音,来人是暗影阁的左护卫——前任教主的女儿紫衣。 “谁让你们在附近的?”任飘离冷冷问道。 “阁主,属下担心您中箭后的安危,因此……是紫衣自作主张,请阁主惩罚!”紫衣跪倒在地,声音急切地说道。 “退下去!不得命令别来扰关于柳家堡的所有东西,包括人和店铺!”任飘离冷冽之声入紫衣耳廓,他说罢,随即又进了云裳阁。 他没有回眸,因此见不到紫衣隐藏在厚厚刘海下的不甘和嫉恨。 她紫衣明明是上任暗影阁阁主的女儿,为何他就是不甘看她一眼?就为了这个今日初识的女子,他竟对她这般不耐烦?他还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只要是这个女子的话就如他的一般重要!他到底把她放到什么地位了?她紧紧咬唇,直到把嘴唇咬破才甘休。 她紫衣,这辈子定要得到任飘离!无论耗尽多少时间,无论最后会否下地狱,她都不在乎,她要的,就只有任飘离这一个人! 章节目录 第185章 烤鸭麻雀 他回到房中,本在房间外边候着的禀报的人已不见,门开着,他便直接走了进来,如今那位鸣凰姑娘已不在房中,却是一开始见着的那位北砚姑娘又回来了,青瑶正与她说着什么,见他进来,笑了笑,“飘离哥哥,都处理好了?” “是,让鸣凰姑娘她们担忧了,他们不会再来这附近了。”任飘离点点头,说道。 “北砚,这位是任飘离公子,江湖人称缥缈公子;飘离哥哥,这是北砚,是我云裳阁的四大主管之一。”青瑶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都是我的朋友。” “北砚适才初见公子,便知公子不凡,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原来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缥缈公子,北砚有礼了。”北砚一改以往的揶揄之色,反倒是出口成章,让青瑶又是白眼连连。 “北砚姑娘好。”任飘离淡淡地回应道。 “北砚,你今儿怎么嘴里似抹了蜜一般,怎不见以前这么能说会道呢?”青瑶掩唇一笑。 北砚回首和青瑶‘嘘嘘’两声,让她别揭自己老底,难得遇到一位好看的公子,还没有主呢,自己自然要给他留下好印象。 “不知公子可有婚配?可有心上人?对北砚的印象如何?”北砚露齿一笑,大胆问道。 “……北砚!”青瑶敲了敲她这不知在想什么的脑袋,这是初初认识的人该问出口的问题吗?让人家怎么回答?特别是在自己明知他的感情之后,这问题不让他尴尬了几分。 “尚未婚配,已有心上人。北砚姑娘率真大胆,其他还不知。”让青瑶惊讶的是,任飘离竟然全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回答到心上人的时候,看向了青瑶,与她的眼神无意中相交,让她微微有些脸红。 “啊……”北砚嘟嘴,原来又是个有一半主儿的男子,罢了罢了,不装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堡了,想来他们也等我们许久了。”任飘离跟青瑶淡笑说道。 青瑶点点头,没好气地瞪了北砚一眼,“明日早间来我那。” “是……阁主。”北砚懒慵慵的声音回答。 青瑶便与任飘离离去,没听见北砚的小嘴嘟嘟囔囔,‘又是一个拜倒在阁主石榴裙下的公子,无骄公子可又要吃醋了,什么时候若是阁主建个后宫,把他们都收在里面,像皇帝老头儿一样,那可真是不得了了哦……’ 她幻想得正开心,一阵嘿嘿傻笑,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飘离哥哥,你饿不饿?”出了云裳阁不远,青瑶问道。 “有一点儿。”任飘离回答道。 “那就刚好,跟我来。”青瑶带着他穿街走巷,来到一处香气四溢的小店里,“这是卖烤鸭的店,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找到的,烤鸭甚是好吃,我们打包点回去,让他们在喝酒的人就着烤鸭来吃,不容易喝醉。” “好。”他上前去,“二十只烤鸭。” 他话语一出,连着青瑶和店家都有点愣了,青瑶笑着上前说道,“石婶婶,三只就可以了。” “小青呐,你带来这位公子真是好生风趣。”店老板呵呵直笑,便去准备了。 任飘离让他这么一说,有些莫名其妙,惑然问着青瑶,“我说错什么了么?” “飘离哥哥,你见过烤鸭么?”青瑶眉眼弯弯笑道。 任飘离微微蹙眉,“不就是还没有手掌大小的小鸭子烤的么?有点像麻雀模样的。” “那个叫烤鹧鸪,烤鸭的话是用那种在水上游的鸭子烤的,比麻雀一只大四五倍吧,他们不过喝酒吃点过过口瘾,普通一个人吃上一点点也就腻了。若是买二十只回去,怕是吃到明天都吃不完。”青瑶和他解释道。 “噢,难怪店家以为我在开玩笑。”任飘离终是知道店家这满脸笑容究竟是为何了。 “诶,小青和这位公子,这刚出炉的乳鸽,是我们的新出的菜品,这送你们吃。”店家听他们说着话,笑着把麻雀各分了半袋给他们拿着。“烤鸭还要点时间,要帮你们砍吗?还是像之前那位慕公子那样,喜欢一整只的?” “石婶婶,谢谢,你帮我们切一只,留两只完整的好么?”青瑶笑着道谢,一起接过两袋。 “好嘞,你们坐着慢慢吃。”店家笑了笑,“小青你带来的公子都是这般好容貌,好吃的话,公子多来噢。” “好。”任飘离淡笑回道。 “石婶婶,你都要把他们夸出花儿了。”青瑶掩唇失笑。 “诶,你欧婶婶我什么时候说过违心的话了?事实如此嘛。”说罢,店家回到店里面去看着正在烤的烤鸭,青瑶和任飘离坐了下来。 “好脆。”任飘离咬了一口,这小乳鸽闻着香,吃着也是又脆又有点麻辣。 “也是你好运气,一来就有了新菜品上。”青瑶也咬了一口,只觉满口生香,有点微辣,她不怎么能吃辣,而这辣意让她不住吐着舌头,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这才排解了口中的辣意。 她把这半边的纸袋又撕开了点,等着喉咙的感受下去些后再续吃第二口,见她动作,任飘离惑问,“小青吃不得辣?” “我挺喜欢辣的感觉,吃起来挺过瘾的,可就是吃不下去。”青瑶仍用手微微排解着那辣意,“就像哥哥说的,空生了个爱吃辣的心,却没有这能吃辣的嘴。” “你的嘴都红通通了,你还要吃么?”她的嘴唇如今红艳如火,上面还沾了些乳鸽的油脂,他看着比起手中这乳鸽更食指大动。 “不可以浪费食物,从以前我们那的欧嬷嬷就这么说的。”青瑶随意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飘离哥哥,你好像都不觉得辣呀?” “我挺能吃辣的。”任飘离放下手中的纸袋,伸手到怀中拿出手帕,却想起手帕上沾过自己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洗,也不好给她擦手。 “给我吧。”青瑶见他尴尬,伸手拿过了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污迹,有些笑意,“这手帕轮来轮去,又落到我手上了。” 任飘离也觉得好笑,这条手帕在他们的手上兜兜转转,还不知道这之后还会不会又有了反转,“那你的乳鸽给我吧,我喜欢吃。烤鸭不会是辣的吧?” 青瑶一愣,手中的纸袋便让他拿了去,“烤鸭是有点微甜,不辣。” “那你就留着肚子多吃点烤鸭。”任飘离说话间隙已把自己那半只吃完,低头又开始吃起了青瑶咬了一口的那半只。 “说起来,飘离哥哥,我有些不懂,适才北砚这般……这般率直,你怎么还怎么诚实地回答她?你可以直接说她的,她总是这样大嘴巴。”她可不觉得他的性子是这般温和。 “若是在江湖中遇到北砚姑娘这样子性子的女子,我确实不会理。”任飘离坦白地续道,“可小青你不是说了,她是你的朋友么?” 正因为北砚是青瑶口中的朋友,他即使对于那问题有多么不喜,他还是会温和回答的。 青瑶没想到他的回答竟是这样,还以为他会说是北砚的性子还不到他很讨厌的地步之类的话,听得他的回答,不由得笑了,这样子性子的他,怎会是‘大冰山’?温柔得很啊。 她拿过桌上的杯子,替他倒了杯水。他吃完这乳鸽之后,看起来脸色不改,那她也就假装没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还要他那比自己还要红上几分的嘴唇。 这是他的温柔,她会记在心中。 “诶,小青,你们的烤鸭好了。”店家和眉善目地唤了声,青瑶便上前去,付了钱,拿过那包装得完好,新出炉的烤鸭,谢过石婶婶。 “小青,这位公子喜欢你得紧呢。”店家小声地和他八卦,“之前那慕公子也好,可他的眼神和这位公子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这公子才是那种看着喜欢的人的眼神。” “就是叔叔看你石婶婶你的眼神是吧?”青瑶小声地笑了笑,眼神看向那一直在暗处忙活着的石婶婶的丈夫,他偶尔看着石婶婶的眼神都是带着爱意的。 “诶,就是这种!”石婶婶连连点头,“你可别怪石婶婶多嘴,我家老头还会算卦,他刚刚悄悄和我说了,你们这命运呀,还得纠缠在一起。” “谢谢石婶婶,我们先走了。”青瑶不为意地笑着道别,店家和她说的这番话,她也权当是玩笑话,也没放在心上,虽然对于石婶婶的观察力很是佩服,“来客人了,你快去招待吧。” “好嘞,下次再来喔小青!”石婶婶和他们笑着告别,“那位公子也是,下次再和小青一起来噢!” 青瑶回到他们刚坐的位置上,任飘离已把纸袋中的乳鸽吃完,把骨头都装好丢在了石婶婶他们准备好的装垃圾的桶中,见她回来,“给我吧。”任飘离伸手。 “给?给什么?”青瑶迷茫的眼神让任飘离又是一笑,直接伸手拿过那三大袋装烧鸭的纸袋,“给这个。这是哥哥该做的。” “哦,我有些发呆。”青瑶不好意思地笑笑,从他的手中拿过一袋,“我们一起拿吧。” “好。”二人往柳家堡而去,走到那小道上的时候选择了小道,再施展起了轻功往回赶。 “我们直接去师父那,他们应该还在喝。”青瑶笑笑,“不知道他们意识还清醒么。” “你不用去见见今日你特意来救的那二人么?”任飘离惑问道。 “今日让他们主仆二人聚聚,明日等北砚到了,我再去。”青瑶回答道。 不知为何,每次想到路子,总感觉有些违和感。 夜晚时候的这条小道,与下午时候他们回来时候的景色无异,静谧的月光洒在道路上,微风在耳边细语,星儿丁丁,淡黄色的小雏菊在小道两侧摇曳着身躯,看着像是星星掉了下来才长成了花儿。 淡菊香里,一路花林,月下长空,万籁俱寂。 应是他们在云裳阁的那段时间,天空下了一场骤雨,在雏菊花朵上、叶子上、柳条枝儿上都沾满了雨水,好一片雨后的清新之景,鼻尖闻到的是棕榈的香气,是泥土的芬芳,好不沁人心脾。 “这里原来是一片荒林。”青瑶和任飘离说道,“是娘嫁到柳家堡后,才发现的这条小路,然后爹就给娘在柳家堡另开了个后门,和娘有时候便到这里像踏青一般四处走走,发现一些秘密基地,还有这山道上有许多好中药,要比在外边药方买的好上许多,我也喜欢到这里采药。” “有中药?”任飘离淡笑地一直听着青瑶说,直到提及中药,眼神微微发光,“都有什么?” “我最近采的就是牡丹皮和决明子,我是用这个来制了许多药丸。”青瑶轻笑,果然都是学医者,听到这草药,都不免兴奋,“上次我带北砚来,采了四大筐回去。” “这二者都是用来解毒的中草药,而且也不适合保存,你们采这么多回去,是要制很多解毒丸么?”这话一出,任飘离倒有些迷惑。 “之前不是说过我们柳家堡中有内奸么?我怀疑他会选在武林大会当天来搞事,所以就先备了四百瓶解毒份,待那日会放在饮食中,让大家先吃。”青瑶徐徐道来。 “你怕他会对全部人出手?”任飘离细细体会她的话语,只觉话中有话,“他有这样子的本事么?” “内奸仍在暗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内奸组织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他们还会牵涉到哪些其他门派的人。就凭他们先前曾与慕容天宇接触而言,他们定是想要扰乱武林大会,从而让柳家堡成为众矢之的。”青瑶眼神一黯,低声说道。 “那便让值得信任的人去看好柳家堡的水源、粮食,这就不会有这种因食物中毒的事情出现,但他们也可以从空气通过焚香之类的方法来下毒,不过这法子实施难度比较大。”任飘离深思,随即分析道。 他真切地为她思考分析着。 章节目录 第186章 童年趣事 “飘离哥哥你所说的这方面我已经让人去防备的,另还有类似于衣服的添置,比武场上的兵器等,都已安排好了人来监视。”青瑶微微一笑,“只是毕竟还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只能未雨绸缪,随机应变。” “我会帮你的。”任飘离柔声说道,“不仅我,还有摘晨神坛和暗影阁,都帮你。” “这不行,暗影阁一向神秘,若你当众让他们现身,那不就等于承认你是暗影阁这杀手阁的阁主,这会置你于一个被敌对的位置。”青瑶直接拒绝,随即续道,“在柳家堡之中,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差一些被箭所伤?”任飘离挑眉接话,“这不算危险?” ……青瑶窒语相对,他所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也无从辩解,“我会比之前更小心,而且在柳家堡内,我可以毫无避忌地用回自己熟悉的武艺,他们想要伤我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鼻尖嗅到兰花清香,转眼间,养兰阁已至。 “回来了?”任隽永轻笑,看向二人悄然落地的方向,“平安无事?” “受了点轻伤。”任飘离低声回应,“不碍事。” “受伤了?!”慕英和黄盛杰也在席间陪着他们饮酒,闻言同时惊道。 黄盛杰直接蹦了过来,“大师兄,哪里受伤了?” “青瑶已经替我包扎过了。”任飘离提了提手中的烤鸭,“我们特意带回来给你们一起吃的。” “香喷喷,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家!”慕英见他并无大碍,鼻子嗅了嗅,笑着接过。 任飘离摸了摸黄盛杰的头,“没事,吃烤鸭去。” 青瑶看向席间,那坛从外公那取来的桃花酒早已喝个精光,如今已是在喝她那送来的玫瑰花酒了,“师父,隽永大哥哥,这酒,可还合你们口味?” 任隽永脸色不变,微微勾唇,“这酒好喝是好喝,就是没有那烈酒的后劲。烈酒入喉,灼胃的那一下,才真的算是饮酒。” “亏你是医者,还这般说。灼胃的酒,酒肆中要多少有多少,可伤身呀。”青瑶啐了一口,把手中提的那袋砍好一块块的烤鸭放到桌面的盘子上,给他们分别夹着,“飘离哥哥,你的碗我给你备好了,你坐我这。” “备什么碗,男子家家的用什么碗。瑶瑶,你这可就不懂了吧?这烤鸭撕着吃才过瘾,”慕英酒量不太好,虽是甜酒,他喝着喝着仍是有些醉意,脸颊也已泛红,撕下一个烤鸭腿递给黄盛杰,正撕着另一个给任飘离。 “哥哥,我还没问你呢,公孙大哥和路子呢?可安置好了?你怎么就来这里醉醺醺了?”青瑶问道。 “他们都在我的院子里呢,路子换了衣服,先前穿的那一套我烧掉了。”慕英嘿嘿笑着,撕了好几次终于撕下了另一只烤鸭腿给任飘离了,“公孙烨也在,我见他们好像挺累的,就让他们先休息了,等明天再说。” “那爹爹那处怎样?”青瑶嫣然一笑,哥哥这处理和她的想法终是一致的。 “爹那儿丹雀姐姐已去说明情况,爹既知你在云裳阁,那就应该放心了。”慕英因喝了酒,说得有些慢,中间还间歇地打着隔,满口的玫瑰花酒气。 “哥哥,我陪你去醒醒酒?”青瑶见他这般,提议道。 “不去不去,我还没喝够呢。”慕英撒娇耍赖道。 “那慕英,你陪我去醒酒可以吗?”黄盛杰站起身,“我这也喝了不少,你不是说要给我看雪貂么?我们走过去你院里吧。” “哎呀,你还晕乎乎的?盛杰,你这喝酒功力不怎么的呀。”慕英揶揄地笑着,也站起身来,脚步一不稳,黄盛杰连忙过来搀扶着他,“那我就陪你去看看我家那豆腐,看完了可要继续回来喝……” “好好好。”黄盛杰点头,笑了一笑。 “劳烦盛杰哥哥了。”青瑶感激一笑。 黄盛杰和他们示意,便扶着慕英依他说的方向缓缓行去。 “哥哥他喝了很多么?”见他那醉酒模样,青瑶不禁失笑问道。 “没多少,我们两个老人家在这喝,他们两个小孩在一旁喝,不就是两壶酒的事情。”任隽永耸耸肩,“难得盛杰和小慕英相处得颇好,我也就由着他们说笑呢。” “瑶儿,你哥哥在喝醉的这段时间说了许多你幼时的趣事,很多连师父我都没听说过,真是有趣。”黄武齐呵呵大笑起来。 “说了什么?”青瑶轻笑问道,“又得让师父和隽永大哥哥你们笑话我了。” “我也想听。”慕英和黄盛杰离去后,任飘离移步坐到了青瑶身旁,听得他们说话,好奇心顿起。 “有一事是什么抓小鱼什么的,还掉进河里了?”黄武齐边吃着烤鸭便笑道。 任飘离闪亮亮的眼眸看向青瑶,青瑶一笑,便说起了那件往事。 “在我七岁,哥哥接近九岁的时候,他溜到外边去发现了一个河里面有很多小鱼,便想要来抓鱼,便让我一起到河里那放风。”青瑶说到这里又嘻嘻笑了笑,“那个河说是河其实也就是个小池塘,哥哥就下里面去捉鱼,我在池塘边守着鱼篓,好不容易抓到一条,还是条大鱼,哥哥很开心,谁知脚一滑,便整个人摔到池塘里去了,那一幕很好笑,那条鱼在他身上蹦跶蹦跶,哥哥以为溺水,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也就陪着哥哥在哭。” “然后呢?”黄武齐听得乐呵呵,续问道。 “然后就见到欧嬷嬷和厨房的他们了。他们把哥哥从池塘提了起来,其实那个池塘不过到哥哥那时候胸前位置,根本淹不死人。”青瑶笑着续道,“后来爹和娘他们知道了,把哥哥说了好一顿。” “你们厨房的人怎么会这么巧经过那池塘呢?”任飘离淡笑问道。 “那里本来就是我们柳家堡的池塘,他们把很多小鱼苗在那里养成大鱼,他们是来那把鱼捞起,准备晚膳。哥哥以为离了柳家堡,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了,才偷偷摸摸地去那池塘捕鱼,自从知道了之后,哥哥偶尔都会去那池塘看着,说是怕我们的鱼被偷了。”青瑶笑着把结局说了出来。 听完,他们都笑了起来,这童趣时光乃是最有趣之事,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就该玩玩闹闹,否则长大后根本没有这份闲心也没有那种不知世事不如故的心情,就算让他再次抓鱼,那也不过变得轻而而举,没有了那份乐趣。 “小青瑶,你家哥哥说的是,他当年把你带到河边,是想让你多出来走走,不要一天到晚就在房间里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书。你五岁还能读什么书?”任隽永笑着问道。 “医书啊,这也是让我爹娘他们很惊讶的一件事。”青瑶掩唇轻笑,随即续道,“当年我在爹的书房翻了翻一本医书就被吸引住了,在大家都玩玩闹闹的时间,我觉得看那本医书是我最有趣的事情了,这事还让堡里的那些叔叔姐姐都说我是个小大人。” “看来这是遗传啊。”黄武齐笑道。 “也许吧。”青瑶微微一笑。 自那次哥哥失足落水后,她便不再只沉迷与医书,倒是什么书都开始涉猎其中,包括天文地理、哲学舆论,风土人情……不强大自己,怎去保护别人? 她可不想,再发生变故的时候,她只懂在一旁抱着鱼篓哭。 “当年我在教你武功的时候,你已经在练柳家堡的轻功和武功了。”黄武齐回忆着,“那时候你虽只有八岁,轻功却是比江湖上许多人都已要来得好了。” “那是爹爹教得好。爹爹自听到我想要学轻功,便严格了起来,不让我有半分偷懒。”青瑶吐吐舌,调皮笑道,“那段时间,哥哥还经常陪着我一起练,可他天生不喜练武,最后便跟着藏虎哥哥到处游历去了,游历之后的哥哥比在堡里的哥哥开心甚多,哥哥他呀,就是注定不会困在一个地方的,他喜欢自由喜欢新鲜,爹娘自是依着他。” “到几十年以后,柳堡主退位,他还是得接过这柳家堡的担子,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那样自由自在了。”任飘离淡淡接话道。 “喝酒喝酒。”任隽永举碗相邀,众人举碗相应。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关键的是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要活得让自己更舒心更快乐,这才不负来这世间一趟,不是么?”一碗下肚,青瑶说话也多了几分洒脱,她的脸泛着微红,有些燥热,她干脆加热了壶中的水,用手淋在脸上,脱去她的人皮面具。 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又坦然现在众人面前。 “青瑶,从幼时到现在,你辛苦了。”任飘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他们刚刚谈及的不过是个小小的事件,却可以从中联想到她的勤奋和努力,像他的幼年,一心习武,为的就是胜过师父五十招后,能在母亲的身旁多留几日。而她的幼年,也许与她的年少成熟的心性相关,她总是为别人考虑得多,她到今日为止的这番努力付出、其中的心酸汗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 青瑶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微愣,微微一笑掩饰自己那被看穿的心思。 “我已经是很幸运的。”出生即为柳家堡女儿,这已经是比起许多人幸运的地方,起码衣食不愁,生活不忧;又有父母堡里视若珍宝的对待,这不比许多人来得幸运? 所以这与之而来的责任、担当,虽没有人要求过她去做这一些,似乎在许多人的眼中,女子就该大家闺秀,弹琴作画,不去碰这刀刀枪枪,可她偏不。 “我也很幸运。”任飘离笑笑,用碗与她的相碰,“敬我们的幸运?” “敬大家的幸运。”青瑶嫣然一笑,饮尽杯中的酒。 她的辛苦从未向人述说,她甚至私心以为,这都是自己应该去做,而且应该做得好的。可当真的有人这么和她说了一句,那淡淡的心酸感便油然而生,或是说这许久的压力压在心间,就那么一句话,就能让她有些感触。 有人愿,与自己把忧愁分担;有人问,一切还可以承受。她聪慧过人,运筹帷幄,除去这一切,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子,她仍有自己敏感而脆弱的一面。 任隽永眼尾淡淡扫过,也不说什么,回眸继续和黄武齐聊着。他们几人谈笑间,什么都说说,倒也不亦乐乎。 “我听飘离哥哥说,盛杰哥哥想要在武林大会上比武?”青瑶问道,“隽永大哥哥不比,飘离哥哥不比,你们摘晨神坛三个名额中只用一个吗?” “一个就够了,盛杰想去玩儿,那就去玩玩。”任隽永扬扬眉,“也不知道这武林盟主有什么好当的,都爱抢着当。事情又多,反派多了你就是不作为,就是个用来背锅的主儿,还让人抢个头破血流。” “可这武林盟主多威风呀,七十二个正派都听命于他,也是证明自己武功的一个绝佳途径,百晓生榜中可是榜首,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人都盼着这个位置而去。”青瑶语带笑意地说道,“不过同样,这让邪派有了个作对的目标头目,其实算起来,有利有弊。” “你是看得清的人,可还有这七十个正派还陷入这武林盟主的名号的泥潭中不可自拔。”任隽永脸色依旧,好似喝的玫瑰花酒对于他而言并无醉意,“我们这一堡一神坛算是明白人。” “还有那一教,不知会否牵涉其中。据探子回报,他们武教主确实是奔着这武林盟主来的。”任飘离淡淡说道,“若是师父和柳堡主都不参加,也许在武艺而言,那位武教主确实算是夺盟热门之选,而且作为武林三大势力之一,也有许多门派是唯他是首。” 他说这话的时候清晰明了,似是对于这门派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 作为暗影阁阁主,看来事情他也做了不少调查。 章节目录 第187章 她醉酒了 “飘离哥哥也很清楚这门派间的事?”青瑶扬眉一笑。 “盛杰要参加武林大会,总得查查他的已知对手可能是谁。”任飘离微微勾唇,言语中对黄盛杰的宠溺之情表露无遗,“武衡教中武教主应碍于自己地位,不屑于亲自对盛杰,唯一对盛杰有影响的就是他的三徒儿--铁拳三郎武天泉,他是武智策门下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当今武林的有名的青年才俊。” “看来盛杰哥哥的武功也学得挺好的。”青瑶点点头,“还有师父那把赤龙匕能助盛杰哥哥一臂之力。” “盛杰虽天赋不高,却胜在勤于练武,俗话言,勤能补拙。他能练出如今的武术,已是十分不易了。”任隽永笑着说道,“喝酒喝酒,别顾着说不饮酒了!” 月儿高挂当中,星儿眨巴眨巴眼睛,云雾弥漫,他们今夜喝得高兴,一坛接一坛,不知不觉,已是喝了三坛之多。 “隽永大哥哥,你这已经要留一个半月了喔。”青瑶杏眼朦胧地提醒他道。 “再喝上几坛,凑够三个月又何妨!”任隽永豪气顿生,与黄武齐又再次碰碗。 “青瑶有些不胜酒力,我这就在旁陪着吧。”青瑶本来就不算善饮,这玫瑰花酒虽不如漠北当时的烈酒之烈,光是玫瑰花酒的甜味也让她有些醉意。 她听着听着,却是慢慢地倚在桌角睡着了。睡梦中的她微微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在做着好梦,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还有着一丝意识的她,听得任飘离唤她的声音,她不想动,便轻轻嗯了声。 “前辈,师父,我送青瑶回房吧。”任飘离见唤了青瑶几声都没多大反应,知她应是醉倒了,便和那二位喝得不亦乐乎的他们说道。 “去吧。”任隽永笑眯眯地摆摆手,“歪脑子别动哦。” 任飘离一个眼刀飞了过去,这师父,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飘离可要快快回来,这还有好几坛酒等着你呢。”黄武齐乐呵呵地说道,许久没有喝过这般多酒,这喝酒的人得合,时机也得合,这酒才喝得痛快淋漓。 “好。”任飘离淡笑,抱起青瑶便往青瑶院子而去,轻若无物。温香暖玉在怀,他的心中不禁荡了荡,玫瑰花酒的味道飘散,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微风吹过,有些飘到他的脖颈,酥酥麻麻,心中痒痒。 他也是有微微的醉意,如今这情况,他的心砰砰跳着,似是有些不安定,他定了定神,继续往院子中去。 他今日记忆中她从哪个房间出来,他便推开门,把青瑶放在床榻上,盖好薄被,把床边的油灯点着,淡淡的灯光下,她的脸颊红艳似火,嘴唇勾勾,笑得正甜。 他走出门,听得院子那还有人声,他便走过去,看到今日见到的那位进宝姑娘正坐在那儿,看着门外。 “进宝姑娘。”他怕惊到她,特意把声音降低了,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飘离公子?”进宝讶异,“你这么在这里?” “我是送青瑶回来的,她喝醉了,进宝姑娘可否去厨房让人送上一碗解酒汤?”任飘离简单而又快速地说道。 “好,劳飘离公子先照顾瑶瑶,我亲自去煮。”没等任飘离应声,进宝便已心急火燎地起身离去。 任飘离转身回到了青瑶的房内,她仍是没醒,低而沉稳的呼吸声显现着她如今的睡梦正香。他没惊扰她,心微微有点不平静,他把视线转向看这房间的布置。 与她的名字相似,都是以青色为基调色,简洁而不简单。这房间里摆着的装饰也好,古琴也好,都是一尘不染,干净整洁。他从未进过除她娘外其他女子的闺房,他娘的房间冷清,而青瑶的房间却是有种温暖的气息,在窗台还放置着用水养着的几朵玫瑰。 想来自己隐隐嗅到的玫瑰花香不仅是从她的身上,也是从这飘来的。 床榻那突然传来轻微的动静,任飘离往那边看去,却是青瑶不知是否感到热气,一把被子掀开了,任飘离失笑,过去替她把被子又好好地盖着, 他这一靠近,适才因想要让自己分开观察周遭的布置,如今视线一接触到她甜笑着的脸,似乎被黏在上边一样,再也离不开了。 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眼睛底下的淡淡青色,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劳累证据,一直就这样逼着自己,也只有她自己不心疼自己了。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青瑶的眉心微蹙,似是在做着噩梦一般。他把手往上,替她一遍遍抚平眉间的皱褶,一遍遍地低声好她说着,“乖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过了一阵子,似是她的噩梦终是离她而去,她淡淡地又变回一张平静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终让他放心了。 他就这样斜坐在床榻边,安静地看着青瑶的睡脸,慢慢地心又回归宁静,直到进宝蹑手蹑脚拿着醒酒汤进来,他才收敛了自己眼中的情意绵绵,换回了素日的‘大冰山’脸。 “瑶瑶还没醒么?”进宝走上前,见她睡得正香,安了安心。 “还没,我叫醒她。”任飘离轻声在她耳边唤着,一边微微摇着她的肩膀。 终于,她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见到面前凑近的碗,扁嘴道:“我不要再喝酒了。” 撒娇拖长的声线,是平日时候的她不会出现的语气,让任飘离不由得笑了笑,哄她道,“这不是酒,是醒酒汤,喝了就可以睡觉了哦。” “噢。”青瑶点点头。 “进宝姑娘。”任飘离唤了一声,进宝便慢慢用汤勺一口一口喂着青瑶喝着醒酒汤。 青瑶虽是有点迷糊,却还是很配合地把醒酒汤喝光了,任飘离摸了摸她的头,“很乖。”青瑶嘻嘻一笑,便又重新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进宝姑娘,我不便久留,还请你照看。”任飘离淡淡却有礼地和进宝说道。 进宝应声,“这本就是我该做的,飘离公子放心,慢走。” 任飘离离去后,进宝在青瑶床榻边坐着,看着她这美不可言的脸庞,叹了叹气,“瑶瑶,你瞧你,得引来多少狂蜂浪蝶啊?无骄公子可要吃醋了。关键的是,瑶瑶,你有没有动心?” 这也不免进宝惑然,除了无骄公子之外,青瑶是第一次让人这般接触。 这飘离公子曾是救过进宝一次,进宝对于他也是印象很好,而且见他接触青瑶也是发于情止于礼,这份情她相信也是真实而真切的。 翌日一早,青瑶慢慢睁开了眼睛,阳光照了进来,满屋子的暖和。 “进宝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青瑶记忆还停留在昨日在养兰阁饮酒那儿,醒来却是在自己房中,进宝还斜斜地挨在自己的床榻边睡着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进宝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睡眼朦朦的眼睛,伸了伸懒腰,“瑶瑶,你醒了呀。” 就在青瑶转醒,房中发出动静之时,一个黑衣身影才恰恰从她的院子中飘然离去。 “进宝姐姐,我这是怎么回来的?”青瑶起身,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醉酒头晕感,她有些茫然地问道。 “你呀,昨日喝了很多,都意识不清了,是飘离公子送你回来的。”进宝戳戳青瑶的小脑门,“喝了解酒汤,现在不晕了吧?” “不晕了,那飘离哥哥呢?”青瑶迷迷糊糊地问道。 “我的姑奶奶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进宝失笑,“飘离公子在你喝过醒酒汤就离去了。他要在这儿和你呆这一整夜,你不尴尬?” 奇怪……她明明是感受到了任飘离的气息。青瑶晃晃脑袋,难道是自己的思维错乱了? “好啦,我去给你打水,先洗漱沐浴吧,你这酒气。”如今的太阳刚刚升起,一切都还早着,进宝打了个呵欠,出了房门。 进宝出去很快就回来给她捧上了热水,洗脸沐浴过后,青瑶换了衣裳,精神一振。 “北砚还没来么?”青瑶问道。 “没听到声音,若是北砚她来了,咱这整个院子都是她一个人的声音呢。”进宝笑了笑,偷眼看着青瑶。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青瑶凑近她,让她看个清楚。 这张如天仙下凡的脸,就连她这个女子,见了这近四年,也总是莫名地看着这张脸看入迷了,这也难怪这些见过她真容的人被迷住。 “瑶瑶,那位飘离公子是不是……”进宝圆圆的眼睛看向青瑶。 青瑶微愣,随即笑笑,“他这么明显啊。” “瑶瑶你也知道了?那他会不会是因为瑶瑶你长得好看才喜欢你……”进宝惊讶续问,本以为青瑶是被瞒在鼓里的,没想到她是心如明镜,早已知道了。 “进宝姐姐,你这话说得不对。”青瑶正了脸色,“飘离哥哥若是这种看模样识人的人,我想我不会唤他那声‘哥哥’。” “我是怕……怕你沉迷进去了……”进宝低声喃喃道。 “傻姑娘,世上皮囊美的人多了去了,能美这一时,难道能美上一世么?我们都是聪明人,怎么想不懂呢?”青瑶笑笑,随即束好发,戴上‘小青’的面具,“北砚来了。” 从院子后门悄悄溜进来的北砚敲了敲门,“阁主,我来啦。” “进来。”青瑶声音响起。 “不知阁主这大清早的让北砚前来,所为何事?”北砚赔着笑道,昨日她这与鸣凰主事说的话,难道让阁主都知道了?想到昨日鸣凰通知自己明日一早前去阁主院子的时候那嘴角带着那莫名的笑意,她更虚上几分,莫不是要惩罚她来着?“阁主肩膀酸么?可要北砚替你捏捏?可要上山采药,北砚陪您去采。” 进宝扑通一下笑出了声,“北砚,瑶瑶都还没说话,你就这么焦急地请缨来着?” “这不是她自己心有鬼,做了错事要求原谅呗。”青瑶勾唇一笑,“你说是谁色眯眯?是谁要被勾搭了?我就说怎么你昨夜不见了这么久,还找鸣凰当出头鸟了?” “阁主嘿嘿嘿……我这不是嘴欠么。”北砚讨好地说道,“阁主别生气,你这么美,多笑笑才是。” “北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我去给你们弄早膳。”进宝知她们定有话要说,自动自觉地往厨房而去。 “进宝,给我来个葱油饼。”北砚不忘招呼道。 “进宝姐姐,记得小宝。”青瑶朗声提醒道。 “诶!好呢!”进宝大声回道。 “找我这里的一套衣裳换上,然后我给你化个妆,你把面纱戴上。”青瑶和北砚说道。 “哦哦好。”北砚虽不知阁主这要求是为何,以前她也曾假装过她的身份,这倒是易事,她换好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青瑶的下一步吩咐。 “你说,如果有个女子,仗着自己出身好,然后对无骄心生爱慕,甚至不惜跟踪,还让她爹出面让无骄入赘,而且还是在你阁主我的生日寿辰上的事。”青瑶淡淡地说起,“如今这女子来了咱柳家堡,还对咱派去服侍她的小宝也是挑三拣四……” “杀了!”北砚未等青瑶说完,直接了断地应声,“毒杀奸杀七窍流血五马分尸,要哪种?” 青瑶被她逗得终是笑了笑,“你这脑子真是藏着多少种死法啊?” “凡是让阁主不喜之人,北砚都有责任有义务铲除。”北砚严肃地说道,“像北砚我这种可以逗乐阁主之人,那就要继续待在阁主身侧。,不知这挑三拣四后面还有没有后续?让北砚好决定她的死法。” “今日我让进宝把小宝带回来,并跟那女子说,若是要人服侍,那就来找柳家堡大小姐讨。”青瑶笑了笑,“而现在这柳家堡大小姐,就是指北砚你。” “呵,她还真敢来讨人?”北砚呵呵直笑,“怕是讨不了好处去吧。” “难道你认为养尊处优的女子会自己去取水洗脸,去束发梳妆么?”青瑶扬眉一笑,“不出半柱香时间,她便会来此处闹。” 章节目录 第188章 前来闹事 鸟儿鸣鸣,天色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而此间,她们的话题却是与这晴暧的天气极不相配。 “那……可以杀吗?”北砚眼睛微微眯起,“会不会给柳家堡引来什么麻烦?” “杀是不可以杀的,不过教训一番还是要的,我就怕我出手不知轻重,那就让北砚你代为处理,放心,我就在你身旁,你便尽管用你的毒舌去让她恼羞成怒呗。”青瑶淡笑说道,“若是以她那娇蛮的性子,也就那两句话的事,怕是她就已经大声斥责恶言相向了。” “阁主你也会怕出手不知轻重?看来这个人是真杀不得了。”北砚点点头,惑问道,“她是谁呀?” “武雪,武衡教教主的独生女。” “原来是武衡教的人,难怪杀不得。”北砚明了地点点头,“那便还要营造一个是她故意来惹事的局面出来才成,让那位武教主有怒发不出才可,否则他对堡主而去,不就让堡主难做。” “北砚聪明,那我就在一旁看好戏了。”青瑶嫣然一笑,“若办好了,那你昨夜的胡言乱语我就当没有听过吧。” “是,阁主请看北砚表演。”北砚嘻嘻傻笑,“阁主就该多让属下玩这种任务,比姐姐他们去追查来得好玩多了。” “若办不好,那就去缥缈公子那把你昨夜对鸣凰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说一遍。”青瑶淡笑接话,此话一出,让北砚的脸色一变。 让缥缈公子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那冷冰冰的脸不还要崩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下手,万一他又是和自己阁主一样有些腹黑的主…… “噢,忘了告诉你,飘离公子还是暗影阁的阁主,也许他比你知道的死法更多上那么几种吧。”青瑶幽幽补充了一句。 “那属下这一任务就更不容失败了。”北砚瞬间凛然应道。 青瑶笑眯眯地看她这个言辞凿凿的表情,这北砚可真是一个活宝,捉弄她有趣得很。 “那就先吃个早点吧。”青瑶刚说完,进宝便端着盘子进门来,“热腾腾的早餐来了。”见北砚这副打扮,不由得揶揄,“北砚,你这是又要假装瑶瑶了吗?” “我这可是有重要任务的。”北砚掀开面纱,夹起葱油饼吃得欢欣。 “你这张脸,真是惨不忍睹。”进宝嗤嗤连声,“不忍直视呀不忍直视。” “这可是阁主给我画的妆,进宝小丫头,你这是在质疑阁主的技术?”北砚学着青瑶那扬扬眉,笑嘻嘻地说道。 “哦,是瑶瑶画的,那就定是有原因的。”进宝明了点点头,拿过一个红豆饼便开始吃了起来。 “哎呀,你这厚脸皮鬼,一开始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现在知道是阁主画的,又变成有原因的,你这就是明显的挑衅咯?”北砚哼哼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进宝吐吐舌头,笑了起来。 青瑶在旁喝着肉粥,看着她们互相嬉闹,微微勾唇,也不搭话。她想起了昨日任飘离的话,她确实想要让自己身边的人都永远这般快乐,这样也是她快乐的来源。 他们三人正吃完,进宝收拾好正拿出去,便听得院子外一阵喧闹声。 青瑶与北砚对视一眼,也是微微一笑。 “这院子怎么这么吵啊?”进宝蹙眉。 青瑶一笑,“你把碗收拾拿去厨房,我去瞧瞧,看是不是北砚的任务来了,是的话,你回来还可以欣赏到一出好戏。” “是么?”提及好戏,进宝笑嘻嘻地应道,“那我快去快回。” “从后门回来。”青瑶叮嘱她,“前门我待会应是要关起来了。” “好嘞。”进宝笑着应道。 青瑶刚走出院子门口,却见一个穿着粉红衣裳的女子正恶狠狠地和小红、小绿说着什么。 “小红小绿,怎么回事?”青瑶走向前,询问道。 小红一脸委屈地和她说道,“这位是武姑娘,她想要来见大小姐,可大小姐一向不见外人,小红和她解释,她却是怎么都不依。” 小红和小青是她院中之人,自是知道这‘小青’是自家主子,在武雪面前,小红的描述已是尽可能地不提她的恶语。 “你这小小婢女,是怎么说话的!”这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子正是这武雪,她长得小巧可爱,偏是这凶恶的嘴脸,硬生生的让她的可爱扭曲了,“你家小姐不见外人?本小姐是你口中的外人么?武衡教与柳家堡同是武林的三足,就是你们拖着不去禀报,硬说她不见我!” 武雪今日一早醒了,想要洗涮,却是怎么叫唤都没听到回音,她只得生生自己穿上了衣裳,来到门外,问过护院,才知道原本服侍她的那婢女让柳家堡大小姐拿了回去,还说若是需要婢女要亲自到她的院子去讨。 她没办法,只得顶着这素脸朝天、衣裳凌乱便顺着护院的指点来到了这院子前。本就窝囊着一肚子气,以前仙人公子的那笔帐都还没算,如今又来这一出,肚子饿着,头发也凌乱,这样子若是让同院子的那些小姐们看到了还不笑个不停。 “小红小绿你们先下去,去和管家说,武小姐在小姐这处,免得以为武小姐失踪了呢。”青瑶给了个眼神安抚她们,她们也就会意地退下了,她转眸看向武雪,“武姑娘一早上院子拜访,不知有无准备帖子?好让我递给我家小姐,让她决定见还是不见。” 帖子是每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应该具备的,特别是去一些这种地方,门房都是需要送帖子前去,以示正式。 青瑶此处本是无此规矩,为了为难这武家小姐,那便让这院子暂时有这规矩,反正她也不认为,这位看起来没什么脑子的武雪会随身携带。 “这这……本小姐的帖子都在婢女手中,此次来访有些匆匆,就没有带过来。”武雪故作镇定地续道,“本小姐乃是随爹爹一同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谁不认识本小姐?你这小厮要求这个是不是故意难为本小姐?” “武小姐息怒,这武林嘛,冒充身份的大有人在,毕竟有那人皮面具在。”青瑶轻描淡写地笑道。 “你……你这是在说本小姐是假的?”武雪想了一会儿,才懂这小厮的意思,她凤目含怒,怒瞪着她。“你这大胆小厮,难道你还敢来扯扯本小姐的脸皮,看是不是假的?!” “这我自是不敢,姑娘稍候,我这就去请示大小姐,看大小姐意思如何。”青瑶淡淡说道,锁上了院子的门,回身离去。 留下这武雪在这里直跺脚,时而看向远处,看有没有见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又往院子那儿近了点,把自己缩起来,不让来回巡视的护院们留意到自己。 青瑶慢悠悠地回到自己房中,见北砚无聊得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见她回来,欣喜问道:“可以开始玩了么?” “让她在院子外边先等着呗,柳家堡大小姐还没起身,还得要梳妆洗漱一番,噢还要用上早膳和摘玫瑰花露珠,哪有这么快轮到见她呢?”青瑶掩唇轻笑,“我也有些困乏,也想打个盹呢。” “阁主休息,让那武雪等着吧。”北砚讨好地把那摇椅搬来,垫上枕头,让青瑶安心地在上边闭目养神。 北砚以为阁主已是进入安眠状态时,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一张薄被,却见青瑶淡笑地说了声,‘谢谢’,她这才知自家的阁主其实并没有睡着。 “好了,晾着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来要到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北砚,准备好演一出好戏了么?”青瑶起身,把薄被置于摇椅之上,“面纱蒙上,来书房,端坐在中。” “我也挺想知道你给我画了一个什么妆,让进宝这么嫌弃。”北砚乖乖地依青瑶所言,来到书房坐好。 青瑶出门时候,回眸和她笑道:“不过是个看起来中毒毁了容的模样。” 她回到院子门旁,把门打开,不意外地看到满脸恼怒的武雪。 “你这小厮!分明就是故意的!说是去请示你家大小姐,过了这许久都没有回音,分明就是让本小姐在这里一番好等!”武雪气着直发抖,外边陆陆续续开始有了人声,她都不敢往回看,怕是被人发现自己是武雪。 “武姑娘,请跟我来,小姐请你一见。”青瑶不理会她的这些无礼言词,眼尾瞥见小红小绿回来,便等了一等,和她们二人传音入密,“有人来,便请到书房门口。” 武雪听她这么说,一腔怒火就这样被化成绵掌,“你家小姐怎么不亲自出来迎接我?” “我家小姐没有这个习惯。”青瑶扬眉一笑,“此处来往人众多,若是武小姐想在这里继续也成,那便待我再去禀报小姐,听听小姐怎么说,出来还是不出来。” 武雪一听,这可不成,这小厮去禀报她求见他家小姐都用了大半柱香时间,若再让他去禀报这事,不又要半柱香?那这里来往的人都知道看到自己出的丑了。她一番衡量,抬足向前,怒道:“此番本小姐就算了,带路!” 此时的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让闭门不出的柳家堡大小姐见了自己,那是她的面子,却完全没想到,她来这的一步步,都是依着青瑶的说法来行的,包括等、包括如今的进来院子,这一切都是青瑶计算好的。 “好,请随我来。”青瑶回身走在前侧,她也不正眼看她,这样一个女子,就算没有她柳青瑶,无骄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无智武德,甚至连温柔都没有,她真是可笑地以为天下男子都会如围着她身旁的那些贪图她身份的蜜蜂们一样么? 世上最可悲的不是出身低、相貌陋、学识无,或是智商差,最可悲的是当自己拥有的这一切比世上众多人来得富足,她却没有一副能与之匹配的心。 简单来说,就是愚笨和自以为是。 武雪进到这院子里,还四处打量着,这院子里多是天生的植物,像梧桐树,玫瑰花园,都是些极其简单的植物,她更觉得这柳家堡的大小姐不懂得享受,像在她自己的院子里,都是些珍稀兰花,极品牡丹,整个花园就像御花园一般多姿多彩,这才显得自己生活富足,妙不可言。 像她这种只会种些玫瑰花和梧桐树,这种最不值钱的东西的女子,不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大的院子,这品味,与她相比,真乃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就凭这样的女子还想和我争夺仙人公子,真是想得美!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着,想到这些自己远胜于她的地方还不时地浮出讥讽的笑意。 “大小姐,武姑娘到了。”青瑶敲了敲书房的门,低声说道。 “请进来吧。”北砚淡淡的声音应声,青瑶回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武雪大摇大摆地挥了挥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便进了书房。 青瑶落步在后,她已听到了些脚步声,狡黠地笑笑,把门留了个缝隙,一出好戏怎么可以没有观众呢? 小红和小青去和管家禀报这事的时候,管家便知道了青瑶的意图,也就假装不为意地在武雪所在的院子中说了此事,那些自诩不比武雪差的小姐夫人心动了。 既然武雪那脾气暴躁的主主动去找柳堡主的爱女,若是她真的可以讨来婢女,那她们也可以。若是讨不来,她们也不亏什么,说不定以那武雪小姐的性子,说不定得罪了柳小姐,那可是一场大热闹。 一人心思如此,二人心思更盛,三人便提起勇气,这越传越多,这些小姐们便组成了个六日团,悄悄地往青瑶的院子来了,小红和小青得过青瑶命令,自是不阻拦,只是让众人安静些。 那些小姐们不是没有过怀疑,不是这闭门不见么?怎么那武雪小姐一来便都见了? 聪明的人已猜到,这是杀鸡儆猴的一出戏码。 章节目录 第189章 不知好歹 “是武雪姑娘么?请坐,小青,看茶。”北砚柔声说道。 俗话讲究这先礼后兵,这一开始,还是给先留点面子。 “是。”青瑶应声,倒了杯茶放到武雪身侧,便回到北砚身后,传音入密到她耳里面,‘观众到场了,开始演戏吧。’ “武姑娘今日一早来我这院中,不知是为何?可否告知青瑶?”北砚放柔了声线,营造出一位温柔可亲的大家小姐模样。 “你还给本小姐说什么原因?”武雪见她蒙着面纱,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细长如狐狸一般,更认定了她是狡黠奸诈之人,“不是你的吩咐,本小姐那的婢女怎会不在了?还得来向你讨?你真当本小姐是乞儿了么?” 北砚虽从青瑶的话中知道大概经过,可毕竟不知具体如此,她侧身向青瑶使了个眼色,假装哀怨地低低地叹了口气。 “首先,我的意思是昨夜就好把宝儿唤回来,已是大小姐仁慈,怜你晚上独自一人,才今日才把宝儿唤回来;其二,柳家堡的下人归属全归大小姐管配,要武姑娘前来询问大小姐意思,这点并无半分不妥;其三,所有来堡的武林帮派中,只有武姑娘你有婢女可使唤,大小姐认为此举不妥,让宝儿回来是为了一视同仁;最后一点,武姑娘你这责骂、不满柳家堡的言词早已入了我家小姐的耳,咱柳家堡无论是何身份,都是自家人,我们怎会让自家人受辱?”青瑶徐徐道来,一字一句,如针刺耳,让武雪甚是难熬。 她这话语的意思就是她不过一个外人,还敢跑来柳家堡大小姐的院子中指责大小姐偏帮自己人的行为,这不是搞笑么? “你是什么人!本小姐说话,怎由得你搭话?柳家堡都是这样不识礼数的人么?谁给你的胆子了?”除了之前的无骄,武雪何时被人这么冷言冷语过?她简直都要气懵了,整个人开始言语无状。 “我给的胆子。”北砚见她开始恼怒,决定再补加几句,让她气红了眼,她淡笑地给出诱饵,“柳家堡的人不懂礼数?这句话不知我有无听错?这位总把本小姐本小姐挂在嘴边的武姑娘?” “对!我说的就是你们柳家堡!包括你柳青瑶在内,全都是不知礼数的人!”武雪被她们一主一仆的话语气红了眼,这些话冲口而出。 书房外听着的小姐们不由得被这位武雪小姐的话惊得失声讶呼,发出的声音让本在盛怒中的武雪清醒了一点,她茫然地看着门的那处缝隙,还不知道这声音是何处传出。 适才她进来的时候,明明没见到外边有服侍着的婢女啊,除了那两个在门口阻扰她的小妖精外,唯一一个下人,就是面前这个不知尊贵的男子。 她总觉得,这男子的眼神怪异得很,似是平平淡淡,却隐隐有种凛冽之气,而且这气势对象不是别人,恰恰就是自己,应该说,就只有自己。 青瑶不紧不慢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让那些偷听着的小姐们一惊,没等她们表示歉意,青瑶有礼说道,“我家小姐请各位进书房一聚。” 六人面面相觑,见青瑶表情并无怒意,这才往书房中而去。 “众位姑娘有礼,请随意坐。”北砚轻笑着招待这六位观众入座,“小青,看茶。” “柳小姐有礼。”众位齐声应道,有人偷眼看向北砚,想知道这传闻中被毒毁容的柳家堡大小姐究竟是何模样,却是只能见到她披着的面纱,北砚见有人打量自己,恰好和这位小姐的眼神对上,那狐狸般细长的眼让那位小姐瞬间便低下了头。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武雪手指向这六位小姐,她如今这个模样正是不想见人的时候,她们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她越想越不对劲,这肯定不是巧合!这些人是存了心看自己热闹来了!“你们这群八卦精恶心人!来看本小姐热闹来了?!” 这六位小姐虽然她们的家族在武林中比不上柳家堡、武衡教之流,却也是受过良好教育、从小细心呵护长大的,而且毫不例外都对柳家堡柳慕英存了一份心,所以才会在要来柳小姐这里的时候自动请缨,柳小姐一直是柳家堡集万千宠爱的存在,而柳慕英更是宠爱妹妹到极致,若是能在柳小姐面前表现一番,柳少爷说不定会因此对自己另眼相待,这前因后果连成一串,更让她们对这武雪看不过眼。 “武小姐,此处乃是柳小姐的院子里,你可要认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主人家都没发话,你就抢着发言,莫不是自以为你才是主子?”一衣着黄衣,打扮得素雅的女子开腔发难。 她乃是烈阳教派烈雄的爱女烈如春,在众多武林教派中,除了武雪,便是她地位比较高,武雪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引来十分多的不满,而她的豪爽大方让其他女子都以她为首。武雪与她二人一直都是相互不对盘,因此武雪这话一出,首先反斥责她的就是这位烈如春。 “好啊!烈如春!本小姐就猜到是你这个贱人在教唆她们一起来看我笑话的了!”武雪拍桌而起,怒目圆睁,“看我不撕了你这贱人!” “要动手就动手!在这里废话什么?”烈如春也是个烈性子,被她贱人前贱人后地叫嚷,这面子怎么挂得住,差一些就要出掌相向。 北砚津津有味地看着,就差拿点小零嘴来填填肚子,这闹剧比茶楼上说书的还来得精彩呢,青瑶轻轻地咳嗽了声,这北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真是八卦得紧啊,北砚看向她,会意地点点头,得继续这好戏了。 “如春,你别着急,这还有柳小姐在呢。”一小姐柔声劝道,她乃烈如春的堂妹烈如霜,烈雄见她长得也是小姐碧玉的模样,也带着她一同前来碰碰运气,若是能让柳家堡大少爷看中,即使得不到武林盟主,他们这烈阳教派也算是不枉来这一趟了。 烈如春听堂妹这么一说,才恍然过来,这还是别人的地儿,自己这一番爆发不知会不会影响自己在柳小姐心中的形象,连忙轻声致歉,“柳小姐,如春一时激动,让你见笑了,还请勿要介意。” “如春姑娘是一时心急,性子坦率,我是不会介意的。”北砚微微笑着回了一句,“今日我这儿还真是热闹,大家既然都来了,那就麻烦和我一起听听武姑娘提的意见吧。” 青瑶的视线投向了这位柔声劝阻的堂妹,发现她正是适才偷眼瞧北砚的那位小姐。这女子应是其中最聪明的人了,这样的说辞即不得罪人,又能让柳小姐对她产生好感。 “是,柳小姐客气。”六人齐声应道。 “小青,你说吧。”北砚轻声唤道。这暗地里添油加醋而又让人无法反驳的话,还是阁主更精通,自己就在一旁帮腔吧。 “为什么是让他来说?!本小姐就在此处,让本小姐来说不更直接么?”武雪一听北砚的安排便马上提出不满,让这笑眯眯的小厮来说肯定要偏帮于这柳小姐,自己先说,把握到这个主动权才成! “那便请武姑娘你先说。”青瑶不为意地说道,“反正无论谁先说,道理只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也会只有一个。” “本小姐自来了柳家堡后,不知是否因为未离过家,心情总是郁郁,爹爹心疼我,便向柳家堡的木总管要了一个奴婢来服侍本小姐的衣食住行。这段时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想到今日本小姐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奴婢不见了,问了护院才知道,是柳小姐把那奴婢要了回去,还说若是想要奴婢,便亲自到柳小姐的院子中求她……”武雪冷静下来,在这众人面前她把自己的处境说得越可怜,她也许就能得到更多的同情,让更多的人不喜这柳小姐。 武雪虽也十分不喜烈如春她们,但相比于抢走仙人公子的柳青瑶,她更想让这位柳青瑶身败名裂。一个对比,她便做出了打算。 她抹了抹她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续说道,“各位姐姐也知道我这脾气,一下子怒火上来了,便来了柳小姐的院子这,可是这小厮说是替我请见柳小姐,却是请了大半柱香的功夫才请来……本小姐本就身子弱,虽是酷热夏日,可早间还是有些寒冷,许是吹了些风,加上心急,本小姐说了些胡话,还请柳小姐可怜可怜我这病躯,让给我一个婢女吧……”她说完还咳嗽了两声,配上她那没有化妆,真有几分玉容惨淡的感觉。 那六名小姐不知道这前因后果,虽知道武雪一向嚣张,今日也是因为奴婢之事来找柳小姐,可并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句‘求’的话,还有这晾在院子门口这说法,一时间,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六人十二只眼睛通通看向北砚。 “武姑娘,我家小姐自被下毒后一直睡不安心,因此若不是要紧事,堡主下令不许扰了小姐睡眠,你今日卯时末来我们这院子里大吵大闹,小姐尚在安睡,小青已是第一时间唤醒了小姐,可这期间还要洗漱、换衣,各位小姐应也知道这期间需要的时间,半柱香时间应不算时间长吧?”青瑶微微笑道。 “不算长,况且武小姐你在卯时便来访?这时间也未免太早了……”烈如春皱眉说道。 一般而言,虽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是拜访时间,可大部分的人都是辰时后才起榻,这卯时便来扰人清净,也是这柳小姐脾气好,没有直接发怒了。 “本小姐今日卯时起来,想喝水,却怎么唤都唤不来人……所以所以才……才一时急怒了,便来到这里了……”武雪辩解道。 “武小姐应该也有十六芳华了吧?这喝水之事……”烈如霜轻声感叹,随之觉话语不善,连忙掩唇哑然,话虽未说完却已是让人知道后边的话语是什么了。 “不仅喝水不会,你们瞧她衣裳都不是一套的,她的单襦是粉色的,裙摆却是黄的……还要这发束乱七八糟的……”烈如春皱眉和其他五位小姐说道。 众人纷纷附和。 “武小姐,若不介意,如霜给你束发可好?”烈如霜柔声说道,似是要为自己适才那句话做点什么,她这自己营造的性子就该是这么温柔可亲的。 “介意!”武雪怒声回道。 “你真是不知好歹!”烈如春哼了一声,被烈如霜拉了拉衣袖,这才没有继续说道,“还请这位……这位继续说。”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青瑶,她看起来像是柳小姐的心腹,但又是小厮打扮,叫公子好似不对,唤管家好似又不合身份,最后便直接带过。 青瑶轻笑了声,续道:“另一者,若是武姑娘身子不适,你大可找我们管家给你拿药,其它不说,在柳家堡里是不会没有药的,依我所知,武姑娘并无向木官家提及过此事。我家小姐昨日刚刚接过柳家堡的内务,让所有的奴婢小厮都前来报道,好再各自分配,这才让武小姐你处的宝儿回来,不知这又有何问题?而且,我们让护院说的原话是‘若是武姑娘需要,便来咱小姐院中说明原委。’今日见武姑娘模样,龙精虎猛,不似有病之躯的样子,不知武姑娘有何解释?” 武雪咬唇不应。 青瑶的这番话语让武雪尴尬难忍,特别是那些小姐们投来的带有鄙夷的眼神,更让她的心难受之致。她们每个人都没有要求这婢女服侍,偏是她竟以装病为由,特意要来了婢女服侍,偏还总是在她房中听到她斥责婢女的声音,她这明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无论柳小姐是以何理由要回在她那里服侍着的婢女,这婢女本就是她们柳家堡的人,她凭何发作? 章节目录 第190章 爹爹来了 那些小姐们并无出声,她们的视线继续看向这小厮打扮的男子。 这人出口成章,就算是小厮,也是有地位的小厮,才可以在这柳家堡大小姐眼中备受信任,想到这里,她们收敛了原本的轻视之心,更是认真地听她说道。 “我这记性虽然不好,但武姑娘适才的话语我还是记得挺清楚的。”青瑶微微眯眼,“我记得武姑娘适才说了一句,柳家堡的人,包括大小姐在内,都是不识礼数的人?不知武姑娘还能不能完整地再把原话说一遍?侮辱柳家堡的话小青好似不是第一次听见,却好像说过那些话的人,除了武姑娘你,其他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威胁,赤裸裸地威胁……北砚那狐狸眼溜溜地看着这一幕,差一些就要大声唤出‘阁主威武!’了,这种嚣张跋扈的小妹妹,哪是阁主的对手?真是自取其辱。 你瞧,不就被吓得面色惨白,她爹应该也和她说过,勿要在柳家堡生事,她倒好,一得罪便把全部柳家堡的人都带了进去,真是愚笨到极致了。北砚默默在心中暗忖,不过若是其他地方的小姐,说不定还真的不会和她去计较这一个婢女的事情,婢女在她们眼中不过下人。 只是,柳家堡这儿的婢女,乃好好地受到了主子的照顾。 “我也听到了……”烈如霜低声说道,“如霜吓了一跳,才发出了声音。” “你……我……”武雪话语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要她道歉,她是万万开不了这口,可在这小厮的威胁下,她双腿有些发软,心紧张地砰砰直跳,这到底都是什么事…… “好了,请各位小姐说说,我到底该不该再给武姑娘派去婢女呢?”北砚此时缓慢而又有力地问道。 “不该!”五位小姐齐声应道,就仅有那烈如霜没有开口,她眼神看向北砚,似有求情之意。 这趟浑水已搅得有些乱,北砚巴不得再扔上几盒墨汁进去,让水更是浑浊,这烈如霜的眼神颇有几分意思,她带着笑意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是有话要说?” “我……”见众人的眼神随着北砚的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烈如霜似是有些茫然,犹豫许久她才低声开口说道,“如霜只是觉得武小姐有些可怜……也许她是真的被宠得很好,才会什么都不会,如霜想,不知道柳小姐能不能……网开一面?” 北砚还未开口,烈如春却已开口驳回了她的话语,“堂妹,你怎么能善良到这种程度?她一直都看不起我,如今连柳家堡都看不起,你还想帮她?” 善良么?青瑶微微勾唇,她可是看得听得分明,这烈如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虽是怜悯,话语却是带着嘲讽之意。 她要的,并不是真的让自己放过武雪,而是在这些小姐面前建立自己善心善良的一面。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便能白白地让自己有了好名声,这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甚是不弱哦。 只听得烈如霜在烈如春的斥责下迅速红了眼眶,怯怯应道:“如霜也是这么一说,若是柳小姐不愿原谅武小姐,那就当如霜没有说过。” 一滴眼泪配合着她的话语从脸颊滑落,更有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如今看着倒还真有这在雨中的紫丁香,摇曳幽幽,可怜兮兮。 青瑶微微扬眉,她虽不介意旁人以此求得自己的好名声,但对于恶意想要制造旁人坏名声的事情可看不过去。此事传了出去,获益的只有她,就连柳青瑶,都会被冠以残忍之名,算计得这么深,这烈如霜真把自己当成了愚人么? “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武雪气着直抖身子,手指着烈如霜怒喝道,“装给谁看呢!” 这烈如霜,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是这娇娇柔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就这么柔弱,还是只是在假装,骗取那些男子的好感,明明自己和她,并无半点来往,今日又说要替自己束发,又替自己求情,却是口口声声都说着自己可怜,什么都不会,这不是在暗讽自己有娘生没娘教么?她虽然莽撞,容易冲动行事,可谁对自己有恶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柳青瑶,眼中虽是不喜自己,却无杀机;烈如春,与自己一向不对盘,眼中也只有冷漠;唯有这烈如霜,不知为何,眼中除了那装出来的无辜以外,就是对自己就是那满满的恨意。 被武雪这突然的发难,烈如霜似是吓到了,脸色迅速泛白,退了几步,躲在了自家堂姐身后,紧紧地拉着烈如春的衣袖,把脸埋在她的背后,不敢应声。 男子都应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吧?楚楚可怜,让人顿生保护欲。这几个有说过话的女子中,反倒是那位烈如春最是单纯,想来平时也没少让她表妹青瑶眼神看向北砚,这小妮子看戏看上瘾了,她也不说话,瞧瞧这二人还能如何发展,而且好像,又有观众了。 “武小姐!你说这话吓唬谁呢!”烈如春护着烈如霜,大声喝道,“我家堂妹就是善良,才会替你这种人求情!没想到你非但不领情,还倒打一耙?武家就是这样的家教么?还是说你娘早死,才没教好你!” “堂姐!”烈如霜急喝一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堂姐总是这般说话不经大脑!只是自己没办法,定要保存她,否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没了,自己也不会有出路,自己想要改变的身份地位,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还未等她开口让她致歉,门口便传来了一严厉的男声,“武家的家教如何,也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在这里乱放屁!” 她的心拔凉拔凉的,虽然她听不出说话这人到底是谁,可听着他说话的语气,这人定是绑着武家的。 “爹!”随着武雪兴奋地叫唤,烈如霜的心简直是跌入谷底,武雪的爹,不就是这武衡教的教主?这偏偏还让武教主听到最不好的一句话……她绝望地看向自家堂姐,烈如春此时瞠目结舌,一脸的震惊地看向门外,一时的口舌之快终是惹来恶果了,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回这已经出口已经得罪武家的话…… “堂姐,你一定要道歉……”烈如霜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否则我们烈家怕是得罪了这武家,以后不会好过……” 烈如霜这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烈如春,这边青瑶已是把关着的书房门打开了,门外除了这武智策外,连自己爹爹、哥哥和木管家也都在。 “堡主,武教主,大少爷,木管家都请进。”青瑶微笑地请他们进来,“小姐,你瞧谁来了?” 北砚配合地起身笑着走向柳壁泉,“爹,你怎么来了?武教主,青瑶有礼了。今日我这小院子还真是热闹,小青,看茶。” “好。”青瑶回身上茶,木管家也过来帮忙。 “我和慕英听得木管家说你这来了客人,便来瞧瞧。刚好智策兄也听说武姑娘也来了这儿,便随我们一起过来了。”柳壁泉微微笑了笑,环视了四周,眼神中有着寒意,“这都是什么贵客,还让你出来见了?” 那几位小姐听到柳堡主这么一说,都是心一惊,纷纷上前行礼。 “爹,你别吓着她们了,除了武姑娘,她们是我请进来坐客的。”北砚笑着说道,“来,都坐吧,难得我这冷清的院子来得这么多人,我们慢慢梳理这一件件事吧。” 当中那位置自是由柳壁泉坐,慕英和北砚坐在他身旁,武智策坐在另一边的首位,武雪便在他身旁,其他小姐也就依着位置心惊胆战地坐了下来,她们没想到一开始只是因为一婢女的事情,怎会闹到现在,连柳堡主、大少爷还有武教主都来了。 “壁泉弟,你过问之前,可否先请我问问这烈家的女儿。”武智策拱手,有礼地问道柳壁泉,语气不容拒绝。 柳壁泉点点头,“智策兄随意,不过是个顺序的问题。” 青瑶走到慕英身后,慕英小声地和青瑶说道:“小青,我饿了,还没吃早膳呢。” “要不我陪你去用膳?”青瑶小声回应。 “等这里的闹剧结束了再去,总感觉很热闹。”慕英笑了笑。 “那你记得适当地火上添油哦。”青瑶低声回应。 他们在这细语的时候,这边的武智策已开始对烈如春发难。 “你是烈家的女儿,为何要对我武家恶言相向?”武智策已是平静了一些,适才恰恰听到烈如春说那话的时候,他可是怒不可遏,自己妻子死去这件事乃是自己一生的痛楚,还被拿出来直接指责武雪,这无异于是剥开他的心再用刺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 因着武衡教的名声,基本上所有的武林中人都知道此事,可谁也不敢在武智策的面前提起,就算见过武雪的刁蛮性子,也只说上天真坦诚,谁会真的说她不懂礼数……而烈如春自是从小姐们的闲聊中知道了此事,今日被她气急了,这才脱口而出这一番侮辱的话语。 “道歉……”烈如霜在背后急急地提醒这个因惊慌失措而呆滞的堂姐。 “对不起,武教主,是我家堂姐一时冲动失言了,她实则内心并无这想法,还请你大人大量,勿要和她计较。”烈如霜见她仍是没有反应,咬咬牙,自己站起身来,对着武智策行了一大礼,柔声而满怀歉意地说道。 “你这狡猾的人,又来这里装了!”武雪仗着自己爹爹在,说话更是有了几分底气,“爹,她就是在装!她刚刚一直在暗地里说女儿我这个不懂那个不会的,她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烈如霜泪如雨下,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武雪,低声倾述:“武小姐,天地良心,如霜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在座其中一位小姐见如此情况,不禁开口替她辩解,“武教主明鉴,适才确实如霜小姐并无对武小姐有何恶言,反倒是帮了许多话。” “你脑子是绣花的吗?”武雪哼哼唧唧地嘲讽道,让那开口的小姐甚是尴尬而又愠怒。 “雪儿!冷静一点。这位姑娘,还请见谅,雪儿有些不懂事,本教主也不会对无过的人动手的。”武智策先是安抚了那开口的小姐,再看向自己女儿,这才注意到她的凌乱发型还有这素脸朝天,“雪儿,你的妆容?” “这不碍事……爹,你先处理她们吧!”武雪怕话题又转到自己适才侮辱柳家堡上,连忙带过去,见端坐在那处的柳青瑶她仍是无动于衷,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时的烈如春才如梦初醒一般,晃神过来,连忙起身,到自己堂妹身侧,也是福了福身,“武教主,如春适才慌张失言,还请您勿要生气,如春心中对武衡教是既敬又仰,常常从爹那处听到武教主的英雄事迹……” “只怕听到的并不是什么英雄事迹,而是爹的私事吧?”武雪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才知道来讨饶,不觉得太迟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烈如春的反驳有些软弱无力。 “本教主私认为,不会有无端因冲动出口的假话,只会有一直藏在心中,被激怒了才会出口的真心话。”武智策淡淡开口,“若是一直对本教有着敬仰,是万万说不出适才本教主听到的话的。因此,你的话是在撒谎。” 他此言的话语,便是说明他根本不相信她口中所说的慌张失言的这个借口。 烈如春一下子软倒在地,是烈如霜半蹲紧紧护着她才不至于躺倒在地。她的眼光急切地看向这个一直替自己出头的堂妹,她自己已慌了神,又不可能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 武教主和武雪这样的话语,说明根本不考虑和解一事。 不过也对,武衡教为何要与他们烈阳教派和解……本就是争夺武林盟主的有力竞争者。 章节目录 第191章 言多必失 烈如霜见武雪这表现,便知她今日不会真的放过自家堂姐,假装不经意地开口为自家堂姐辩解,却是暗中针对武雪,“适才是因为武小姐在言语中得罪了柳家堡,如霜替武小姐求情,被武小姐质疑是如霜假惺惺,堂姐看不过眼才在恼怒之下说出了这番言辞,如果不是因为如霜,堂姐也不会在恼怒之中开口得罪了武家,还请武教主勿要怪罪堂姐,都是如霜的错。” 她这一开口,让其他小姐们都惊住了,这个时候要替自家堂姐顶罪,这姑娘是真的想明白了吗?她们面面相觑,经过适才那小姐开口之后被武雪窒语的事后,她们也不敢随意开口为烈如霜辩白了,虽算是私下里交好的朋友,到了这种关头,开口说不定会被认为是一伙子,保存自己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如霜!这关你什么?是堂姐冲动之下说错了话,这不关你的事。”烈如春虽性子暴躁,却还是个公平、有正义感的女子,这种背锅的罪名是不会乱栽到别人头上的。 “不不,堂姐,肯定是如霜在言语中无意中得罪了武小姐,才让武小姐看不惯如霜,这都是如霜的罪过,若不是如霜多嘴,也不会惹得武小姐生气……”烈如霜哭得梨花带鱼。 二人正在这演着姐妹情深,她这迅速反应,让柳壁泉、慕英和青瑶都微微勾唇,她的这整段话,明面上是替烈如春顶罪,暗地里却是想把矛头引向得罪了柳家堡的武雪身上,从而让他们的视线不再关注这说错话的烈如春身上。 那就让她先如愿吧,慕英笑了笑,惑问道:“武叔叔请恕慕英插嘴了。慕英适才听到几字,不知有无听错,容我向这位小姐确认一下可以吗?” 武智策适才也清晰地听到了那几个字,慌张地看向自己女儿,却见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心咯噔一声似是跌落谷底,慕英这一问,他怎么可能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只能点了点头,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起了自己女儿查到的那位仙人公子与这位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的柳小姐有不寻常的关系,难道是因此,女儿对这位柳小姐恶言相向?这已是最好的想法了,还可以说是女孩儿间的说话不知分寸,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他听说自己女儿前来寻柳家堡大小姐,便心急火燎地一同前来,就是怕这传闻自中毒后便闭门不出的柳青瑶这突然见自己女儿,是不是这其中有狡诈,进门了听说不仅仅是自己女儿在此,这才定了定心,可又听到了有别的女子在侮辱自己武家还牵涉了自己离世的妻子,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两个烈家的女儿身上。 谁想到自家女儿还闹了这一出。 他心乱如麻,耳边听得慕英发问,“烈如霜姑娘,你适才说‘武小姐在言语中得罪了柳家堡。’不知慕英有无听错?” 烈如霜咬唇惊慌,面对的人是柳慕英,是她一心想要攀上而脱离这烈家的对象,她更演出了那种面对强权时候的弱女子的感觉,脸上的泪痕未消,她强撑着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掉下来,看起来坚强而又乖巧。 她怯怯地应道:“慕英公子……如霜失言……” “那慕英有无听错?”慕英微微扬眉,垂眸问道,眼神中的不耐并没有现于人前。 “没有……如霜所说的都是实话。”烈如霜满面赧然,脸色半红半白地应声。 “公子,这事有那么些复杂,不若等小青来替大家做个总结。”青瑶走到大堂上,扶起二位烈家女子,微微笑道。 烈如霜达到自己目的,向青瑶微微一礼,便拉着自己堂姐坐到最外的位置上,不想再引人注目。 “又是你……你话语中定有偏颇!”武雪不依地扯着自己爹爹的衣袖,“爹,别让他说……” “胡闹!还不放手。”武智策低声斥道,这人可不同于烈家那两女儿,他可是柳家堡的人,得罪了他便等于得罪了在首位上看起来脸色平静如水的柳壁泉。 “爹!女儿真的觉得这小青怪怪的!还不知是不是别的门派派来想要分裂我们与柳家堡关系的奸细,才会处处为难女儿!”武雪跺脚不满对着小青续喝道。“你快说你是何人!是不是其他门派派来这里搞事的?!” “武姑娘,注意言辞。”柳壁泉淡淡开口,语气中自带威胁,“小青乃是本堡主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柳家堡的身份就像英儿一般,想要污蔑人还请找个好对象。” 第一次听到这话,他便先提醒一番,小打小闹在他眼中都不是什么事,只是若是涉及到青瑶她们,那是完全不容商量。 “壁泉弟,这孩子说话总是直接得紧,我们别太跟小孩儿计较了。”武智策赔着笑道。 “智策兄,且让我们听听整件事情经过吧。”柳壁泉淡笑着回道,“至于令爱说的偏颇,这里在坐着许多都并非柳家堡的人,相信若是有哪里偏颇了,她们定会提出异议的。” “试试,壁泉弟说得是。”武智策赫然地点点头,“那便请小青你说吧。”他紧紧拉住武雪的衣袖,怕她又开口说出什么得罪柳家堡的话语。 小青一笑,便开口徐徐说来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清晰而又没有任何偏帮的话语,只是把事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倾述出来。她越说,武智策的脸越是黑上几分,他连连看向自家女儿,这时候的她已知自己做了错事,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父亲如今的表情。 只是她就算不看,也能通过自己父亲在听到小青在叙述自己适才说过的话语时候,那几口重重的深呼吸声,知道如今的爹爹到底是有多么震惊,多么恼怒。 “武教主在外边说了那句,‘武家的家教如何,也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在这里乱放屁!’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小青就说到这里。”青瑶说罢回到慕英身后,慕英还悄悄地往后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适才众位小姐也在,不知适才小青所说的话,可有半分偏袒或是不实?”北砚轻声问道。 “并没有,这位小青公子所说的话都是实情。”又是之前那名仗义直言的小姐开口接话,别的小姐见有人出头,也就或点头,或应声,尽是承认小青所言真实而无夸大。 “事实就在眼前,不知武姑娘有何话要说?”北砚淡淡问道。 “我……本小姐……”武雪汗如雨下,这个时候的她感受到众目睽睽面向她的视线,就连她爹都说不出替她求情的话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念一转,便想到了那位仙人公子,低声讨饶道,“看在那仙人公子的份上,勿要计较了好么?” 她此言一出,假装青瑶的北砚差一些就笑了出声,身子已是不自禁地在抖动了,慕英倒是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回眸看向自家妹子,只见青瑶一脸的无语看向她,她开始在想这个武姑娘是不是急懵了脑子,什么话都能往外蹦? 慕英的这一笑让武雪的头皮发麻,她甚至以为他们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她口中的仙人公子是谁,才笑得这么张扬。急忙补充道:“本小姐说的仙人公子指的是无骄公子,你们可不要真的以为是仙人了。” 这下就连原本不知所以然的柳壁泉和他身后的木管家都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爹,他们到底在笑什么?”武雪扯着自己爹的衣袖,武智策一下子把她的手挥了下来,‘啪’的一声,甚是响亮,“你这不知所谓的孽女,别碰我!” 武雪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爹挥落的手掌,上面五指手印,甚是明显,痛意不断蔓延,她抑制不了自己的怒意和接近奔溃的心情,就像那种本来可以仰仗的父亲,在这一瞬间都变成她的对立面。 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是站在自己阵营,其他都是敌人。 在众人都没有想到的那瞬间,她执起茶杯往北砚扔去。 这泼辣如同泼妇的行为,也是众人没有预料到了,她的位置本就离得近,纵然青瑶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也只能恰恰用掌风把茶杯往一边而去,而茶杯里的水却是直直地泼了伸手挡住北砚的柳壁泉衣袖上,还有些溅到北砚面纱上。 茶杯碎裂的声音似是将这里原本看上去还算平静的画面打了个粉碎,似是宣战的号角吹响一般,这书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又阴沉起来。 那些小姐们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眼神不自禁地看向被扔茶杯的柳家堡大小姐脸上,透过那有些湿的面纱,似乎可以看到北砚脸上那斑驳的伤痕,她们想起了,那个江湖传闻,接触到柳壁泉阴郁的眼神,她们不由得低下了头,不敢再细看。 “你干什么!”慕英愤然起坐,满脸怒意地看向这个不知好歹的武雪。 武雪吓得又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嘴张了又合,合了有张,偏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若是其他姑娘们没什么事,不若先行离去,此处还得处理一些要事。”青瑶淡淡说道,这嚣张的性子已经超出她可以容忍的范畴内了,若不是自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今日北砚不就被她这扔来的茶杯伤了? 那几位事不关己的小姐们听得青瑶这么说,连连点头向前行礼,便急急地告辞而去。烈如霜本想拉着烈如春趁着这时候离去,她们匆匆上前行礼想要离去,却听得青瑶说道“抱歉,烈家二位姑娘,还请你们稍留一会儿。” “是……”烈如春和烈如霜低声应道,呐呐地走回到她们一直坐着的位置,吞了吞唾沫,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眼神溜溜地留意着那边的举动。 “漠北酒家酒无骄的面子,是你可以用来说情的么?且不论无骄公子对你只有厌恶,到如今都还敢对我大小姐出手,如此大言不惭而又死不悔改,从开始到现在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出口,我还真不知你凭什么让我们算了?”青瑶脸色如寒冰千里,眼中的寒意凛凛,毫不留情地说道。 她走到北砚身边,看了看她的情况,见她并无受伤,这才微微收敛了她的怒意。 “……本小姐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的气话,适才掷杯举动也是被气急了眼……”武雪慌乱中好似终于知道了自己实是过于冲动了,连忙解释道,“那仙人公子与我也有一面之缘,尚算个朋友……” 朋友?她真的当自己善忘?把她生日当晚的事情都忘个精光了? “你这孽女!到底在做什么?!”武智策这时候才好似从适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本来还想要通过斥责武雪、以退为进的方式来让柳壁泉松口,就这样放过雪儿,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又来了这么一出,这还能怎么办?! 他在脑海中迅速转过无数个法子,却没有一个法子能解决如今他正面对的难题。 “若是本堡主没记错,适才武教主曾说过,‘不会有无端因冲动出口的假话,只会有一直藏在心中,被激怒了才会出口的真心话。’这句话好似放在这儿也说得过去,你说呢?”柳壁泉正了脸色,开口说道,“先声明一点,本堡主也不信这是无心之过。” 他对武智策的称呼从‘智策兄’变成现在的‘武教主’,这便足以说明他如今正处于生气直至暴怒的边缘。 柳壁泉这话一出,武智策像是吃了好几斤的黄连一般有苦难言,这话是他刚说过不久,这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就轮到自己吃回这恶果了。 “本堡主不知道武教主有无听过柳某曾说过的那句话,只要是话语中涉及羞辱柳家堡的,无论是何人,这都是与柳某宣战的意思,柳某可是要跟她进行决斗的。”柳壁泉见他不回答,又续说道。 他自己说过的话,想来也不会这么快忘了。 章节目录 第192章 三个条件 他这番话是当时四大门派在他面前争执不休的时候,他对他们说的。江湖中也同样有这样的传闻,武智策定是有所耳闻。 “壁泉弟,雪儿并不擅武功,这决斗……决斗对她而言,是不是过于严厉了些……”武智策低声求道,“要不,你卖老大哥一个面子,饶了她这一回,你也知道她娘去世得早,我便管教得松懈了些,对她也太有求必应了些……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她一番的!” 依一教之主来说,他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武教主,令爱是备受宠爱长大,柳家堡的女儿也一样,你也知道,我有多少宠爱我的女儿,你试试换个角度,万一是我的瑶儿向武姑娘摔的杯子,侮辱了你们武衡教,你该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想把瑶儿撕成碎片?”柳壁泉声音严肃,顿了一顿续道,“我也不瞒你,我如今的想法,就是想把她撕成碎片。” 慕英勾唇,自己爹爹说出来的话就是霸气,别说撕成碎片,让她死无全尸也不过分。 “壁泉弟……”武智策低声叹道。 “武教主,本堡主也不是不懂你这怜女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柳壁泉话音一转,让武智策似是感觉到希望一般,随即他续道,“这样吧,我听瑶儿的话,毕竟此事先是由令爱和瑶儿先生起的,令爱针对的对象应该也是瑶儿,瑶儿说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北砚,武智策心中暗暗庆幸,以柳家堡大小姐这未见过世面的弱女子,哪能做出什么心狠的决定,柳壁泉此举其实就是卖了自己一个面子,在暗中放过雪儿一次。 青瑶本就在北砚身旁,她传音入密到北砚耳中,北砚会意点点头。 她咳嗽了一声,便开始说话了,“武教主,武姑娘,武衡教与我们柳家堡在武林中也是三大势力之二,一直被拿到一起比较,这也算是缘分。” “是啊,瑶侄女,我们这一向是有着交情的。”武智策点头如捣蒜,他听北砚这么说,以为她已是应了自己的话,也不计较这事了,自是连连应声。 “不过,武姑娘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只有我们两家听见,适才的那些小姐们都听到了,怕是也会传到江湖中去,你说什么惩罚都没有,江湖上定会说是我们柳家堡任人欺负,我爹当时说的那番话不就成了虚言,这名声可不太好。”北砚假装蹙眉沉思。 “不不,瑶侄女,为了两家交好,你这是大方得体的表现,就算传到江湖上,大家也只会对你的这番言语举动感到敬佩,不会有什么坏名声的。”武智策连忙回话道。 “可是……我找不到理由来原谅一个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刁蛮女子,即使那人是武教主您的女儿,武姑娘不擅武,我也不擅武,要不就我们二人来决斗吧?”北砚轻描淡写地建议。 “不不不,这决斗之事太过血腥,若是哪方失手,我想壁泉弟也不会同意的。”武智策赔笑看着柳壁泉,这一直最是疼爱自己女儿的柳堡主,怎会应允这么危险的举动。 “瑶儿,这决斗不适合你们闺中女子,换个解决法子吧,别见血的。”柳壁泉柔声劝慰道。 “是呀,瑶侄女,只要不见血,别的都可以。”武智策慌忙说道。 “不见血也行,那就让她答应我三件事。”北砚微微勾唇,阁主教她的话,终于引到了这上面去了,“第一件事,赔偿这杯子和我爹衣服的损失,虽说银两不多,但这一铜一银都是劳苦所得,必须得赔偿。” “那是当然当然!”武智策还以为她会为难武雪,故意提些难以完成的事情,这第一件事比起决斗可是容易得很的事,应该说,只要能用银两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事。他们武家堂堂武林三大势力之一,这银两还算是小事。 “第二件事,适才武姑娘在言语中得罪了我们柳家堡全部人,要她一个个人去致歉怕是不可能的,那就让武姑娘给在座的这里每一位柳家堡的人斟茶认错。”北砚淡淡提及第二件事。 “爹!雪儿不要!”武雪顿足,“这传出去要雪儿怎么在那些小姐面前展威风啊!”她含泪带哀地看着自己爹爹。 “哦?武小姐不愿么?本来我还想着是要每个人都要磕头认错,还是看在武教主的面子上,才免了这磕头,如今看来,武小姐是觉得要加上磕头才够诚意?那容易啊,那就加上磕头呗。” “不,瑶侄女,她是开玩笑的呢,雪儿,听话,做错了事情就要认!”武智策正色跟武雪说道。 她这已是从轻处罚了,若是真的计较起来,割舌头砍手都不是事儿,如今就如那柳小姐所言,也没有让她给每一个柳家堡的人去磕头道歉,不过是这房间的众人,这已是很大限度的退让了。 “木管家,把茶水端来。”柳壁泉吩咐道。 武雪不情不愿地捧茶水给他们众人,脸上的表情阴郁,让慕英不自禁哼了一声,“武姑娘好大的脾气。” “英贤侄勿怪,雪儿被我宠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武智策低声说道。 “武教主,她这性子怕是到了武林外,您瞧不到她的地方,是要出事的,还是好好管教一番吧。”慕英冷哼了一声。 武雪捧着杯子正要递给他,听他这么一说,气得牙痒痒,手不由得发抖,滚烫的茶水也就溅到她自己的手掌上,随着她‘啊’的一声痛呼,她手中的杯子拿不稳,摔到地上,哐当一声,让青瑶微微皱眉。 “雪儿,你这是在搞什么!”武智策不知她烫到手,以为她又是闹脾气又摔了杯子,头都要被她闹得疼了。 给人家斟茶道歉,却在人家面前摔了杯子,这一个联想起来,还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怀疑她的诚心,虽然诚心她确实是没有,可这当面摔杯子之事,也是做不得的呀。 “爹……我的手痛……”武雪哭啼啼地给他看自己的手背,上面被水烫出红色一小片。 “武姑娘在我面前摔了杯子,可是对本公子有何不满?”慕英冷冷地问道。 自己愿意接过她这一杯茶已是看在妹妹的份上,要不是妹妹的话,他甚至连这杯没有诚意的茶都想直接不接,这倒好,还没接,她自己就先摔了。 “不不不,英贤侄,她这是被茶烫到了,拿不稳才摔的,你可不要误会了,雪儿,还不重新给英贤侄斟茶!”武智策顾不上看她手上的伤势,连忙和她说道。 “武姑娘的手烫到了,我这有柳家堡的药,可需要?”青瑶淡淡问道。 “不用了,她也就是一点轻伤,不用不用。”武智策扯出一个笑容带过。 他其实是害怕这药里面有什么成分在,毕竟雪儿得罪了柳家堡,自己武衡教又不是善医之教,就算在药中加了什么成分,让她慢慢中毒死去,他也看不出,为了避免这事,他宁愿让雪儿的手就这样痛着。 他其实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说青瑶从未想过置她于死地,但凡医者之心,也不会在治伤的药中加入毒药的成分。 可他这话听在武雪耳中,便是如刀一般刺耳,她一直待她如珠如宝的爹爹,竟然为了讨好这柳家堡的人,把自己的伤置若罔闻,这放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行为。以前,但凡自己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他都会急着又是唤大夫,又是哄自己,今日却仅是淡淡地瞄了一眼,便又和他们说起话来,丝毫不关心自己被烫到的手。 她在这埋怨,却不知道,武智策已是选择了对她最为保险的做法,若是他过于关心她的手,在柳家堡的人看来,她的这次意外摔杯也许就是故意的,只有这样平淡地带过,才可以最大化她此事的不小心。 “手不疼的话,就继续吧。”柳壁泉说道。 木管家会意重新拿来新的茶水,武雪垂眸不语,捧着杯子便走到慕英跟前,双手递给慕英,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懂她眼神底下的想法,似是突然变得温顺了一般,也不知道她在心中埋藏了多少恶毒的心思。 递给了慕英,之后又递给了北砚,她正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听得柳家堡大小姐幽幽出口一句,“武姑娘,提醒一下,还有小青和木管家的那一杯。” 武雪咬唇强忍着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你说这柳家堡的堡主、少爷、小姐也就算了,这管家还有小厮,还让自己这小姐身份去敬茶? 北砚见她没有动作,又补了一句,“适才我提的要求是在座的所有柳家堡的人,小青和木管家自是我柳家堡的人,怎么?武姑娘,可是手太痛了?” 这种嘲讽技巧,北砚还是很擅长的,武雪转身拿过木管家手中的茶,走到慕英跟前,双手递给了他身后站着的青瑶,青瑶一笑,想要接过,却见她突然抬眼时眼中露出的凶残之意,那茶杯似是她有些握不住了,她眼神一黯,手一挥,外人看起来是要接过,却是隐隐往她自己那个方向推了推,满满的茶水都尽数撒在她的手上。 这时候的茶水已不似她适才烫到时候的滚烫,但毕竟满满一杯撒到她的手上,这痛上加痛让她不由得惊呼出声,“你?!” “武姑娘,怎么那么不小心了?怎样,有没有烫伤?”青瑶假装关心道。 适才那一幕,在他们眼中,青瑶根本没有碰到那个杯子,那么只有又是武雪打翻了杯子这个可能性。一开始的一次故意摔杯子,第二次说是不小心烫到水摔的杯子,这次的摔杯子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在适才青瑶的角度看得分明,她杯子倒向的方向一开始就是朝着自己哥哥而去的,定是因为之前哥哥说了她几句,她一直记恨于心,这才让她故意选择再摔掉杯子,她大可以再用因为手烫到了,杯子拿得不稳这个借口掩盖带过。 好狠的心。 “我……没……事。”武雪一字一句咬牙而出,她心中的想法确实与青瑶想的无异,只是这突然地这杯子怎么会倒在自己身上……她只能自认倒霉,看着他们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她只能呐呐说道,“是我刚刚烫到手,拿得不稳,幸好没伤到柳少爷。” 青瑶看向北砚,北砚会意地续道,“那便重新来,武姑娘,希望这两杯茶,你好好地捧好,勿要再掉落地了,否则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行为看成是对我们柳家堡的挑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武智策哪能不懂自己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可明显的柳壁泉的脸色已然变黑,她若还想这样来一次,怕是自己也保不了她,“雪儿,可要拿好了。” 武雪拿过茶杯,分别递给了青瑶和木管家,这次速度和规矩上比起之前好上许多,这斟茶道歉终是完结了。 “瑶侄女,你说还有那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啊?”武智策打铁趁热,想要快些结束她这三个条件,怎么想,最艰难的那个条件也就是这个斟茶道歉,其他也不至于这般麻烦了。 “这第三个条件嘛,也算是夹杂了一些私情在里面。在我十六岁生日那晚,和适才武姑娘提及的那位仙人公子,也就是无骄公子,一起遇到了武衡教的人。”北砚边说,武智策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难道她也知道了自己给了那无骄公子一封入赘书?“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计较了,可还请武姑娘听清楚了。” 武雪听到仙人公子这四字的时候眼神便一直盯着柳青瑶这张脸,她之前明明看到她的脸上似是有一条又一条的疤痕,看起来可怕得紧,再加上那对细长的狐狸眼,怎么看也不是美人儿的模样,仙人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其中定是有暗中的交易。 章节目录 第193章 落下帷幕 “这个条件就是,今日以后,不可再出现在我和无骄公子的面前,只要有我或是他出现的地方,你都不许靠近,”北砚徐徐说道。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地让无骄公子不见我!你这个丑八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毁容了才怕我抢走仙人公子,你才这样要求!”武雪没想到她的这个要求竟是如此,如果只是不见她,她根本不介意,可无骄公子乃是她的心上人,不见他,也就意味着自己这辈子都要与他无缘,这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丑八怪?”慕英重重地重复了她适才重点说出的这三个字,“丑八怪说谁呢?” “丑八怪说的就是你这妹妹柳青瑶!”武雪没好气地回了句。 “哦,既然自认了丑八怪,那我也没话说了,你就继续当丑八怪呗。”慕英摆摆手,扬眉说道,“总不能和一个丑八怪计较吧。” 北砚噗嗤地笑出了声音,瞧着武雪的傻乎乎的模样,还不知道慕英公子这嘲讽着她自己呢,不过武雪这人还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才吃过亏,这才过了多久,又犯了?瞧着武教主的模样,真是把他自己恨得牙痒痒,为什么要把自己不知收敛的宝贝带过来这武林大会呢。 “雪儿,还不快快给柳小姐道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武智策恨不得拿个东西塞住自己女儿的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依他看来,柳青瑶提出的最后一条要求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没有把自己写给无骄公子的那封信当众说出来已是很留余地了,若是真的不留余地,她大可说清楚她这样做的缘由。 到时候武林传言的定是自己女儿想男人想疯了,还要自己爹爹给他写入赘信,没想到被人狠狠羞辱了一把,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来求娶自己女儿?所有求娶的人都要被挂上一个为了入赘的名义,想来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接受吧…… “爹,我不要!仙人公子雪儿是真的很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武雪和他争执起来。 “道歉!还有答应柳小姐的要求!”武智策重重地重复了一次。 “我不要!雪儿没错!”武雪仍是野蛮地拒绝,然后她反应过来,指着慕英喝道,“你适才骂我丑八怪?!” “我可没骂你,是你自己骂的自己。”慕英眯眯眼,不耐地看向她,“武姑娘,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个度,你这个度没到之前,就算你把武衡教拆了,我也不管你;可一旦你这个度过了,就算你只是言语中的得罪,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而你现在,是直接把我心中的这个度是践踏在地上,不断刷新我的容忍度。” “武姑娘,你以为瑶儿说的最后一个条件是有给你选择的机会么?”柳壁泉也已不耐,这闹剧,到现在应该也是落幕的时候了,“跟你说明白了吧,念在武教主的份上,你若是不接受,那就拿你这一直胡乱说话的舌头来顶替,本堡主已忍得够久了。” 柳壁泉这话一出,武智策最后绷着的那根弦终是断了,耳边还一直听着自己女儿一直重重复复地说着的不要不要,他终是最后忍不住,两个巴掌啪啪打到她的脸上,武雪被这两个巴掌一打,整个人跟着手的力度,跌坐了在地,脸上左右的五指红印,还有那嘴边留着的鲜血,都说明这力度已不是留了情面的。 他深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连柳壁泉都已开始恶语相向,若自己再不对她有些惩罚,无论是怎样都说不过去的,他咬咬牙便做出了这个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武雪都是极其难受的举动。 武雪倒在地上,仍未回过神来,适才那是经历了什么?为何她只觉两眼一花,就倒在这地上?为何她的脸这么胀痛?为何爹爹不来扶她起来?为何他们看她的眼神都这么冷漠? 她缓缓地转头看着自己的爹,他的手仍举在半空中,颤抖不已,她眼一黑,就这样晕眩过去了,武智策连忙接过她倒下的身躯,急呼:“雪儿雪儿!” 青瑶向前一步,替她把脉,“武教主,武姑娘只是一时激动晕眩过去,并无大碍。” 武智策低声叹了口气,“壁泉弟,你说这事闹到这地步,雪儿也晕过去了,老大哥也是没办法了……老大哥只能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老大哥在的地方,我是不会让雪儿骚扰到瑶侄女的。” 柳壁泉征询的眼光看向青瑶,青瑶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应声道:“武教主,既然如此,还是先带令爱回客房休息吧,我这有些消肿的药膏,待会我让人给你送去。” “壁泉弟有心……”武智策点点头,“今日让你们各位受惊了,特别是瑶侄女,待雪儿醒了,叔叔再带她来你这儿跟你道歉。” “不用了,想来她也不想见到我了。”北砚扁扁嘴,应道,“武教主,你就好好地遵守你适才的诺言便好。” 武智策便闪身离去。 “二位烈家姑娘,可知我家小姐留下你们的意思么?”青瑶轻声对这两位坐在下首却是如坐针毡的烈如春和烈如霜说道。 “柳小姐是想要给我们一个教训……”烈如春颤抖地应道。 “烈如霜姑娘,你怎么说?”青瑶的视线转向她。 “柳小姐是想让我们亲眼看看这多嘴之人的下场……”烈如霜垂眸应声,“如霜和表姐都已知错了,还请柳小姐高抬贵手……” “你何错之有?”青瑶笑了笑。 烈如霜愕然抬头,碰触到她的眼神,又急急低下了头,“如霜错在不应该替武小姐开解,应该沉默……” “不,你错在了自作聪明。”青瑶蹙眉轻笑,“好好想想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至于处罚,也就罢了,反正武家应该会去找你们烈家的,我们就不操这份心了。” “是……”烈如春不明所以,但见自己堂妹已是明了地点头应声,自也跟着点头应允。 “木管家,送她们回房。”青瑶看向爹爹,柳壁泉会意地吩咐道,木管家自是应声。 喧闹的一日之计,也就这样落下帷幕了。 仔细斟酌起来,今日的这场闹剧,来讨便宜的、来看热闹的都没有得到好处,算是杀鸡儆猴的一出戏码,让那些对柳家堡大小姐有兴趣的人都止住了他们好奇的脚步。 到最后,他们也没有获得任何事物,说来也不赚。慕英在心中暗暗算计着,不过若是这样一出能换来以后妹妹这院子的清净,那就罢了。 “瑶儿,咱们去外边逛逛吧。”柳壁泉笑着说道,烦心的人一走,他的心情迅速变好,趁着今日时间还早,跟自己宝贝女儿还可以四处去走走。 “爹,我这还有事儿呢,明日便是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了,你怎么那么闲?”青瑶掩唇一笑问道,“现在不是应该很多帮派都要来找你谈谈话喝喝茶下下棋的么?” “就是他们都挺烦人的,刚好今天我就可以用陪收到惊吓的女儿出游这一名义断了他们的心思么。”柳壁泉揶揄道,“莫不是无骄要来了,你来接他去了?” “不是呢,无骄具体什么时候会到,我也说不准。”青瑶脸一红,“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去找公孙大哥了。爹,若是真的想带女儿出游,那就等晚上吧,晚上我们去看灯?” “好!就晚上去!”柳壁泉笑嘻嘻地应道,跟着青瑶出了房门。 剩下慕英和北砚面面相觑。 “少爷,你这样看着我,北砚好生惊慌,可是北砚的脸长什么东西了么?”北砚首先打破了沉默。 “脱了面纱看看。”慕英伸手掀去她的面纱,笑得乐不开支,“这妆容,你刚刚就该脱下面纱,保证把那些小姐们吓得大叫。” “北砚可不想听她们群魔疯癫的声音呢。”北砚扁扁嘴,嗔道,“适才都没找到一个好时机来脱我的面纱,刚好那个不知死活的武雪竟飞了一杯茶过来,不然可浪费了阁主替我特意化的这个妆了。” “你就不会假装喝着茶然后笑喷了出来,然后就湿了么。”慕英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她,嗤嗤连声,“难怪瑶瑶总是说你傻乎乎的。” “笑喷出来?慕英少爷,你是认真的么……你不想想你瑶瑶是一个什么形象,没让我演成傻子模样已是我演技超群了,若真的依你所言,怕是传出去阁主的形象就成了没有任何大家闺秀模样又被毁了容貌的可怜闺中小姐了……”北砚心有余悸,若真是这样,还不知阁主要怎么处置她呢……斜睨了他一眼应道,“阁主自是要比我聪明许多,可不见得慕英公子你比我要聪明到哪里去。”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北砚便可以无所顾忌地揶揄他一番。本来慕英的模样和阁主长得就有七分相像,在他的面前倒还像在阁主面前一样,开玩笑也不觉尴尬。 进宝此时才傻乎乎地走了进来,左右看了又看,失望道:“人呢?戏呢?怎么只有少爷你们两个在啊?怎么这么多茶杯渣?打架了?” “进宝你回来得这么晚,这戏当然演完了。”北砚弹弹她的额头,把情况大概和她说了一下,“戏演完了,人就散场了呗。这些杯子可都是那个武疯婆子摔烂的,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有意的,谁知道呢。” “这人怎么那么坏!幸好不是无骄公子送给瑶瑶的那玉石杯,不然这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解决。”进宝小嘴嘟嘟囔囔,蹲下想要收拾那杯子。 “说起来,进宝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不是说要回来看戏的么?”北砚奇怪地问道。 进宝收拾着杯子的手一滞,心里暗暗抱怨那个在厨房见到自己的师父,怎么样都要自己陪他再吃上一轮早膳才肯放她回来,“在伙头大哥那呆久了会,回来就晚了。” “肯定是见着云豹哥哥了吧?瞧你这害羞的小模样,还能瞒得过你少爷我的火眼金睛!”慕英笑嘻嘻地揶揄道,“腻腻歪歪了这许久,才回来晚了呗。” 进宝没好气地白了慕英一飞刀,“本来我还想着待会给少爷你弄个新甜品尝尝,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少爷光是取笑我就够饱了。” “诶,你刚刚没提这茬,不算不算,要不重来一遍?”慕英嘿嘿傻笑。 “好呀,那就重来一遍。”进宝哼哼唧唧,“我在伙头大哥那儿呆久了会,才晚了回来。”她眼神看向慕英,她倒要看看慕英怎么接话呢。 “哎呀,可忙坏了我家的进宝丫头了,快坐下来休息休息。”慕英笑眯眯地说道,“看来进宝又学会了不少菜,不错不错,这戏也没啥好看的,你看了说不定还要生气呢,幸好你没回来呢。” 北砚没忍住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阁主身边都好有趣,比她制药、看管那药房有趣多了,“慕英少爷,你这话改得还真是顺口,看来是习惯了。” “北砚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大少爷可最懂这卖乖和友善之术呢,所以在我们堡里每个人见到他都是喜欢得紧的,就因为他这张嘴特别会说话。”进宝掩唇一笑。 “是么?可适才的他却是很……很凶……”北砚想起了适才慕英对着武雪时候的话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这会说话的称赞。 “那肯定是因为那个武雪姑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吧?比如瑶瑶,再比如,柳家堡?”进宝肯定地应道。 “嗯?你怎么说得好像就在当场一样?”北砚惊讶问道。 “进宝说得没错,那也得看对象……总不能人家都已经明摆着欺负人了,你还不反抗,笑嘻嘻地叫好吧?说起这武雪,我就来气,看中无骄算是她眼神好,可这嚣张跋扈的性子,我那是见一次说她一次。”慕英耸耸鼻子,不满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194章 回忆往事 “我说你呀,大少爷,师父说过,和味觉有问题的人讨论美食无异于对狗弹琴,对着那武雪,你说她一万遍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找一天偷偷地打她一顿,让她长点记性呢。”进宝挥挥她肉嘟嘟的拳头,甚是可爱。 “不成,阁主没有下命令,打不得。”北砚摆摆手拒绝续道,“不过,如果只是吓她一吓,倒也还容易呢。” “好呀!这好玩!”进宝兴致勃勃地应声,“怎么弄怎么弄?” “我也要听!”慕英嘻嘻笑道,“这事我定要算我一份!” “这样……那样……然后……”北砚低声说着,慕英和进宝二人边听着边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记得要瞒着阁主,不然我可要被阁主好一顿念叨呢。”北砚叮嘱道。 “好嘞,反正谁问起来,我们都说不知道就是呢。”进宝掩唇偷笑,“北砚,你可真是,怎么那么怕瑶瑶,就算瑶瑶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你呀,可能也就一笑带过。” “不得阁主命,茫然行事,这可是我们那的大忌。”北砚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建议,明明以前的她多是以明哲保身为前提,这次的提议,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许只是被青瑶所折服,认为今日的处罚对于那武雪而言尚嫌太轻,但毕竟青瑶的身份摆在那儿,也不可能真的要求武雪太重的处罚,否则这武林大会还未开始就要先闹一场,既然明着来不成,那也只能暗地里动手,她如今的想法十分单纯,就是想为她出一口气。 这口气,只是北砚想为柳青瑶而去出的。 无关主仆,无关云裳阁。 天气晴好,鸟语花香,距她起榻已过去一个时辰。阳光明媚地透过重重树影斑驳地洒在道路上,经过一大早的那一插曲,她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武雪,这个人,就像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颗石子,鞭挞几下,在她生命中生活中泛起了一丝涟漪,却造不成什么大风大浪。 从书房出来后,青瑶来到暂住在慕英院子中的公孙烨的房内,路子在里面很正常,可她却奇怪地发现,任飘离也在里面。 “小青,你来了。”、“小青兄弟,你来了。”、“小青公子!”见到她的时候,三把声音同时响起,青瑶一一点头示意。 “飘离哥哥,你怎么……”青瑶惑然开口。 “我想着你应该要来,便先来了一步,我也是刚到,才刚刚替路子把了把脉。”任飘离淡笑续道,“昨日我见这位公孙公子身上有我未见过的‘二十蛊’,也有些好奇。” “路子有中其他毒?”青瑶一愣。 “不,没有,我也只是检查路子有无中毒而已,毕竟被捉了一整日。”任飘离回身续道,“身子瘦弱,其他并没有健康问题。” “你是昨天那位白衣公子?!”公孙烨突然惑问道,他来这的时候自是自称是缥缈公子任飘离,受慕英之托来替他们看看症状,小青一来,他们这一番交谈,他才发现,这背影、这声音,和昨日那如天神一般出现的白衣公子极其想象,不,这就是他本人! “对,公孙大哥,你放心,飘离哥哥是我们这边的人。”青瑶笑了笑道,“不过你这反应得也有些迟钝,这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站在你面前,你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不对,我既然能发现,那公孙家的公孙复也能发现,那你的那个什么阁的身份不就会被他公布于武林,这对于缥缈公子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公孙烨反应过来,蹙眉急道,“那些正派的人都以杀手为耻,你这不是给了……” 他的话语未完,便让任飘离淡淡的话语打断了,“公孙家回去了。” “……什么?”公孙烨微微怔住。 “公孙家的全部人在今日一早便回去了,包括公孙悠和公孙复。”任飘离一字一句又重新说了一遍,“公孙山庄已是人去楼空。” “什么……那我……我的报仇……”公孙烨呆愣在原地,他心心念念想着的报仇,这次的公孙山庄已是他最接近公孙悠的一次了,他本想着与小青他们告别后便再去那公孙山庄寻仇……可现在突然间告诉他,这山庄没人了? “恕飘离直言,以公孙公子你的武功,并不能靠近公孙悠。”任飘离淡淡续道,“光是公孙复一人,你便已不是对手。” 公孙烨苦笑道:“任公子,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公孙烨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母亲报仇!” “公孙大哥,在前天晚上,我见过公孙悠,我感觉他并不像与你有仇的模样,相反,他很关心你。”青瑶轻声说道,“而且,他很像你,哦不,是你很像他。” 青瑶是见过他这人皮面具下公孙烨的真容的,既然他说的这句很像,那便是他所相像的就是真实的公孙烨这人。 公孙烨把人皮面具一拖,那张如山水画秀雅的面容便又展现在他们面前,之前所看到那右脸颊的黑点又长大了少许。 “这就是这二十蛊。”任飘离往前凝视了他的脸庞,“如青瑶所说,你和那侯王爷公孙悠之间定是有血缘关系。” “任公子,你怎么能断定?”公孙烨惑问道,“昨日你也没有见到……那人。” 任飘离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展开里面的内容,那里便有两副画像,其中一副和他如今的面容有七分想象,脸颊光滑,眼神有光芒,意气风发;而他展开另一张的时候,公孙烨吃了一惊,那张画像上竟就是他自己? “这是我?”公孙烨咬唇蹙眉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不,这个是公孙冥最近一次在参加聚会上的画像,而另一幅是侯王爷公孙悠的。”任飘离淡淡说道,“看了这两张画像,你还能说,你自己和他们毫无关系么?” 公孙冥的那张画像,除却右脸颊的黑点外,与他公孙烨是一模一样。无论怎么看,他们二人都像双胞胎孩儿的模样。 “飘离哥哥,那纸上还写了什么?”青瑶沉思,问道。 任飘离把信纸递给了青瑶,“这是我查的内容,抱歉,私自查了。” 在院子那守着青瑶的时候,他便让人查了此事,包括今日的先她一步到公孙烨的房间也是一样。他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可能伤害到青瑶的人待在她的身侧,在自己还能保护她的时候,他定要好好把关。 青瑶展开信纸,里面写的除了之前墨龙哥哥告诉自己的那些内容外,还有些是她不知道的新内容。 “公孙家从以前开始就有两个王并存?”青瑶惊讶地叹道。 “是,一个是明面上被称为侯王爷的王爷,一个就是暗地里的王,统称为暗王。”任飘离点点头,续道,“所有见不得人的交易、肮脏都是由暗王去处理。依上面所言,从以前开始,双胞胎孩子中一个称为侯王爷,另一个就是这暗王了。” “如果是这样,之前我所听说的公孙悠的夫人所诞下的孩儿也是双胞胎,一个就是公孙冥,另一个会不会,就是公孙大哥你……”青瑶转念一想,便想清了这中间的纠葛。 “从以前开始,所有成为暗王的那一个人,都慢慢地淡出别人的视野,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能知道的,就只有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出现。”任飘离说道。 “也许吧……那人应该是我名义上的爹,为什么要杀了我娘呢?”公孙烨咬唇问道,“师父当年可是亲眼看到长着他这幅容貌的人杀害了我娘!除了他,还会有谁?!” “不是还有个暗王在么?”任飘离抬眼,“若是这长相,世界上有两个。若不是他,就只有可能是暗王。” “师父?”怎么其中又出现了一个‘师父’? “怎么可能……”公孙烨眉目中都是挥不去的疑虑,到底他的身世埋藏着什么秘密? “公孙大哥,这事情定有蹊跷,若是你不介意我们一起替你分析,可否把此事从头到尾告知?”仅凭这点点线索,无法知道当初的事情到底是何真相,青瑶建议道,“你遇到不想说的地方,可以选择不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公孙烨低声叹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他刚要开始叙说往事,这时,路子心疼地看着公孙烨的手,眼角不为意地扫过那画像,疑惑地‘咦’了一声,让三人眼神齐齐投向了他。 “路子,怎么了?”公孙烨问道。 “少爷,这个人,路子好像见过。”路子挠挠头,满脸疑惑,“可我又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是不是你前晚被抓起来的时候刚好见过他?” “不对,不是最近发生的事,很久以前,路子就见过这个样子的人。”路子眉目间的皱褶越发紧凑,“可我想不起了。” “路子,你慢慢想,别急。”青瑶轻声道,“我们先听公孙大哥说,说不定你会从中想到什么。” “嗯,咱听小青公子的。”路子连连点头,公孙烨顿了顿,便开始说起了往事。 “师父说,当年他是在一场火中救出我的,我当时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只会哇哇大哭,为了给我找奶,他还去了好几家农户人家,才找得奶娘。师父把我带到了一间宅子中,给我起名为公孙烨,因为我的襁褓里有一块玉佩,写着‘公孙’二字,而我是火中救出,因而得名为烨,在我初初开始识字的时候,师父便拿着一张画像来跟我说,这就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公孙烨回忆道,“师父的那张画像比你这个更加清晰,就连脸上的痣都画得很清晰。师父说,当年他是亲眼看到这幅画像中的人亲手杀掉一个女子,而我就是她抱在怀中的孩儿,那人杀了后还放了火,他就是在那里救出我的。” 任飘离眉心一动,似是想要说话,被青瑶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缓缓摇头,这才按下了他想开口的话语。 “师父教我武功、教我识字、供我吃食,在我眼里,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但我从未见过师父的真容,他在我能见到的地方,永远都是蒙着黑色的面纱的。他的那宅子就如贵人宅子一般,锦衣玉食不断,可以说,虽然我没了爹娘,可我生活是不忧的,我那时候甚至还没理解到什么叫做爹娘,什么叫做亲人,直到我六岁那年,我的脸长出了这个黑色小点,我的师父终于正式教我武功了,他和我说,他已经查出来了这画像中的人就是侯王府公孙世家的侯王爷,他去那儿探了探,顺便把路子带了回来,路子是我奶娘的孩子。” 说到这里,公孙烨看了看路子,轻轻一笑,眼中着温暖,“我的童年就是有了路子陪着,我才觉得没那么孤独。” “当年我娘死了,是老爷收留了我,然后再带到少爷身边,没有老爷,路子早就活不了了,没有少爷,路子也不是路子了,你和老爷都是我的恩人。”路子感慨地应声。 “师父教我名为乾坤八卦的内功,我却是怎么练都突破不了这第三重,其他招式倒还好,练得都颇快上手,师父有时候会有些焦急,因为我的内功一直无法突破,有时候反倒宽慰我,所练这内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让我好好用功,有时候他会看着我这黑点陷入沉思之中,我也不知道师父那时候想的是什么,感觉就是,好像是很痛苦的事情。直到那一天,师父不见了,反而那传来消息,说是那……那人知道了我的存在,要来追杀我,要我赶紧逃亡,还给我一个地点。” 公孙烨话语顿了顿,他和路子两个人就在这个时候踏上逃亡的道路,然后就是遇到了丹雀撞倒路子,再遇到小青的事情了。 章节目录 第195章 公孙玉佩 “在小青兄弟你给了我那抑制蛊毒的药后,我的内功终算是有了突破,于是我想起了师父给我的那个地点,路子不懂武功,怕他这一路跟着我颠簸,我就让他留在陈氏医馆,我便去寻师父。为了安全,我也没有告诉路子那地点,就是怕他会傻乎乎地等不到我,便往那处去。”公孙烨把前因后果基本都串了起来,“然后我到了那儿,在那儿见到了师父,师父知道了我的蛊毒可以抑制,又高兴又是继续督促我精进内力。本来我还有几日便能突破七层,师父和我说了那人的行踪,我便想着能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竟然捉了路子作威胁,我不得不现身,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公孙烨的话只是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其中,包括他的心情,包括他在修炼武功时候遇到的艰苦,包括他在长大后知道了什么叫做亲人而永远没办法拥有时候的悲伤,他通通没有说出来。 他眉目温和,温润如玉,若不是他亲口自述,根本想象不到他曾经历过这许多事情。 “说实话,公孙大哥,我有很多疑问。大部分是关于你那位神秘的师父的,还有一点,是关于你身边这位路子的。”青瑶审视的眼神看向路子。 她从认识路子开始,她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对自家公子的忠心,有时露出的率真可爱,都让她觉得他是白纸一张,可今日听了公孙烨的话,她突然有了疑惑,这张真的是白纸么?感觉已经被染成了灰纸。 “我?小青公子,你想问什么?”路子闪着疑惑的眼睛,有了一丝退缩。 “你的身份,真的仅仅是路子吗?”青瑶低叹了口气,“我一向自持看人很清,这次可要自打嘴巴了,你是公孙大哥师父派到他身边的探子是不是?” 青瑶此言一出,公孙烨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路子,路子紧咬着唇,不敢看向他敬爱的少爷,“果然是小青公子……瞒不过你啊……不知路子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路子你?!”公孙烨眼前一黑,他一直相信、一直当成是自己兄弟的路子,竟是师父派来监视他的探子?不对,为何师父要派路子来监视自己?他不是一直住在那山庄里,那儿一直都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他何必多此一举? “你虽然不懂武功,可你为人机灵。迎豹客栈说你毫不迟疑地接过那自称是公孙少爷来信的时候,我便起了疑心,但我还以为那只是因为你得不到公孙大哥的消息,一时急切导致的,如今想来,那人定不是公孙家派来的人,而是你家老爷的来信,应该是那人来的时候,暗中给你做了什么手势,让你知道了是老爷的人,这才接过这信,也就是接受这被掳走的任务。”青瑶一字一句,有些惋惜地说道,“你在迎豹客栈应该也是你传信出去让老爷知道的,然后便让公孙复知道此事,引你家少爷出面。” “此中少了一步,公孙复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此事的。”任飘离剑不出鞘,就这样搭在路子脖子上,淡淡说道。 “老爷在公孙家也有暗哨。”路子苦笑一声,“终于被发现了,死了也好,也就不用一直要瞒着少爷你了。” “可是……路子,这是为什么?”公孙烨满脸的痛苦。 “老爷待我有恩,路子是不能违背他的。而少爷你待路子很好,路子也不忍心欺瞒你。现在终于被发现,路子也终可以两边都不负了。”路子惨淡一笑,往后退了几步,就想要撞墙而死,饶是他们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一时间也挡不住他这凛冽冲劲,离他最近任飘离疾步向前拉住他,尽管如此,他头上也撞出了一道口子。 “路子!”公孙烨连忙上前去看他伤口,用力过猛,他如今是晕了过去,伤口看起来也还不算重,“小青兄弟!” 青瑶会意,上前看了看,替他包扎了一番,“路子的伤势不重,是脑袋撞了一下才会晕过去的,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公孙大哥,你先带他到床榻上躺着。” “好,任公子谢谢你……”公孙烨匆匆道谢,便扶着路子往床榻而去。 “飘离哥哥,把手臂给我看看。”青瑶走到他身侧,她看得分明,适才任飘离拉住路子的手用得正是他昨日受伤的左手。 “不碍事。”任飘离没有伸手,淡笑应道。 “你呀,这个人就是矛盾得紧,明明是随时把杀这个字挂在嘴边,刚刚又见不得路子自尽……”青瑶说着话分散他的注意,突然闪身到他左侧,果然如她所料,左手臂因用力过猛又流血了。 “你不是说过吗,只要他手上没有人命,那就不应该死么?”任飘离被她发现流血,也不躲了,小声地说道,“他做的事跟你又没有关系,我是不会杀他的。” “傻子。”青瑶低声骂了句,这人真是傻得可以,什么都听她的,万一她要他把自己杀了呢,难道他也要杀了么? 恰恰替他手臂包扎好,公孙烨便回到了他们面前。 “这是因为救路子受的伤?”公孙烨低声说道,“……应该是我出手才对,刚刚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路子会这么选择,任公子,没事吧?” “小事一桩。”任飘离淡淡应声,声音中带点温和,他身世比自己似是更可怜,自己怎么说也是有母亲的人,而他一出生便是让师父带着长大,而且这师父对他像是有些图谋不轨的成分在里面,他唯二的两个对他好的人,竟然都不是真的对他好的人。 “公孙大哥,路子那的事先放下,我们把里面的疑点再梳理一下吧。”青瑶提议道,“这里面实在太多问题了。” “好……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乱,我一直认为师父虽然我永远都看不懂他的心思,可他应是一心为我好,所以很多时候……很多时候的疑点我都选择性地带过……”公孙烨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是怎么都笑不出。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任飘离拿过椅子,给他倒上一杯茶,“纠结以前并无意义,从以前的蛛丝马迹找出事情的真相,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飘离哥哥说得对,就如我哥哥所言,公孙大哥你这位师父存在许多疑点。”青瑶柔声道,“而且你这‘二十蛊’中得也莫名其妙,假设是公孙悠下的毒,根本不可能直到你六岁才有中蛊的症状体现,这‘二十蛊’一旦身中,便马上会长出这黑点,只有是你六岁时候接触过你的人,才有可能下的毒。” “还有一点,我从开始听就觉得很奇怪,公孙公子说你师父告诉你他是亲眼看着你母亲被杀死的,而且还画了一幅连脸上的痣都能看得清楚的画像。可若是要画出这般清晰的画像,定是要长时间的接触才可以细致到脸上的痣都认得出,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怎可能画得如此清晰?”任飘离跟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如果有这观察细致的时间,他大可救出你的母亲。因此,他说的话掺假,至于是全部都是假的,还是部分假,那就要再判断。依公孙大哥你所言,你师父要你学习武功,并一直重复地提醒你这公孙悠就是你的仇人,这一点也让我觉得诧异,应该说,本来我只是觉得公孙悠是你师父的熟人,现在再加上这一点,我倒有个大胆的猜测,他恨公孙悠。” “不会的!师父怎么会这样做?师父只是为了我而去查关于公孙世家的事情,如果是师父真的恨公孙悠,凭师父的武功,大可以直接去杀了他啊……为何还要……还要我来杀?”公孙烨手指有点颤抖,拿起茶杯喝了口,脑海中思绪不定。 青瑶低叹了口气,“如果他是想要借你的手去除掉公孙悠呢?” “如果只是一般地想置人于死地,杀了倒也是小事。如果你是公孙悠的儿子,我觉得他的目的是想让公孙悠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掉他,让他死得绝望。”任飘离是暗影阁的阁主,各种各样的死法他也接触过,对于他们的心理也算是了解甚多,有些人偏偏就是不愿意让人死得爽快,偏是千般折磨万般痛苦,才让人死去,“他的心理应该是有点扭曲。” 公孙烨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明知道他们分析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之前他一直这么信任,明明自己是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奇怪之处,偏生就是为了迷惑自己还是幸福的,不去深究这一件件事情的深处的原因。 他其实也隐隐有察觉到师父对他的不喜,虽然他什么都有了,可师父永远都是皱着眉头的,他把心思全放在练武之上,他听师父的话,乖乖习武,早日替母亲报仇,他以为这样做了,他就会得到师父全身心的喜欢。 “若是能知道你师父的位置,或许我们可以直接问他真相?”青瑶秀眉一扬,说道。 “我并不知道师父的位置,以前我们住的宅子早已没有人在,而我们在这里的落脚点也在我去公孙世家的那一刻,便没有了。”公孙烨大笑了两声,“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为何师父在看着我离开的那一瞬间露出了笑容,为什么师父在最后没有告诉我下一个去寻他的地点,那是他早就认定了我回不来了,” 跟一个死人最后见面,他才会不吝啬他最后的那点温柔。 “公孙大哥,莫要伤心,事情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青瑶惑眉沉思,轻声宽慰,“比如这‘二十蛊’的来源,再比如昨天路子所中的那‘施与舍’,二者都是起源于苗疆,一个是以前五毒教的迷药,会不会你师父与这苗疆之间也有关联。” “不知道路子会不会知道。”任飘离斜眼看向床榻安稳地躺着的人。他的眼睫毛有些颤抖,他回眸看了眼青瑶,见她暗地里点了点头,便知她也察觉到路子已然转醒的事情,也只有公孙烨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没有发现而已。 “就算路子知道,他也不会因为我而背叛我师父的……”公孙烨苦笑沉默,“若是路子是这样不念旧情的一个人,我想,我也不会留他在身旁。” “公孙大哥,你适才提到的那个有‘公孙’二字的玉佩是你之前想要让路子给我的那玉佩么?”青瑶之前只是大概看了看上面的模样,只知道上手温润,就如公孙烨给人的印象一般,如水如玉。 “对,就是那玉佩,那个玉佩因为是师父从火中带出来的,师父只说当时他看到玉佩着火后烧得通红的时候有公孙二字显示,可具体如此,我也是没去探寻过。师父说,那是我娘的遗物,因此我才带在身上。” “要不拿出来烧一下?”任飘离听到公孙烨曾想要给青瑶玉佩,脸马上纠结起来,直觉告诉他,似乎在公孙烨待青瑶也隐隐有着情愫在。插话道。 “不在我身上,我没要。”青瑶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闹别扭了? “在我这里,昨晚路子还给我了,还有这个,竹子灯。”公孙烨走到他包袱那,把玉佩和竹子灯拿了出来,把玉佩递给青瑶,“他还说你留了话给我,可那张纸弄丢了,他记不清是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青瑶接过玉佩,细细审视着,纹路花色都是上好之物,她把玉佩靠近油灯,不仅仅玉佩没有丝毫变色,有玉佩在的那处皮肤还连灯的热气都感受不到,似是都被这玉佩所格挡住了。 “这玉佩……小青,给我看看。”任飘离眼神一亮,接过青瑶手中的玉佩,透着光观察着,“果然,这块玉可是宝物,是公孙家的历代传家宝,你师父在这方面,竟没有骗你。” “可它不能受热,受热也变不了色,那师父说是从火中把它拿出来那也是骗我的。”公孙烨看得分明,在火源上它完全没有反应。 章节目录 第196章 千丝万缕 “这玉佩用的是奇石黑石制作的,江湖中暂时仅发现一颗,它宝就宝在它可以吸收火、水、攻击……所有的力量到它那都像是空气一样。”任飘离和他们解释道,“奇怪的是,若是你师父真的只是把你当棋子,那他付出的成本也太高了。” “竟有这么神奇的玉佩。”青瑶也是赫赫称奇,“幸好没有让人发现,公孙大哥,你可要收好,若真的遇到敌人来袭,说不定还可以保你一命。” 公孙烨苦笑,他如今的心情,也许只有苦涩能够形容,他只想知道这整个事情的真相,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支撑他活着的动力,离二十岁也就差那三个月,三个月内把一切弄明白,就算死去那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飘离哥哥,你挡一下,我试试。”青瑶好奇地往那玉佩上以用一成内力挥了一掌,果不其然附近都掌风四起,就玉佩那儿纹丝不动,果真是块宝物。 她把玉佩塞回到似是正发着愣的公孙烨手上,“如此贵重的东西,以后勿要轻易说要赠人了。”见他仍有些沉闷,她想了想,续道,“想知道我之前留给你的话么?还有为何会选择竹子?” “可以说吗?”公孙烨微愣。 “当然,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但我还记得呢。”青瑶嫣然一笑,“当时在虎子镇花灯节上,我猜中了许多灯谜,能换一个很大的玉兔灯,我还挺喜欢那个灯,不过后来我换成了一小兔子和一个青竹灯,本来也不是特意给你们的。” “那……?”公孙烨再度窒语。 “后来我随堡主来到迎豹客栈,让路子见到了,路子便来找了我,和我说了你离开了的事情,不过那时候他应该对我还有点隐瞒,没有告诉我具体的消息。”青瑶笑笑续道,“虽然是这样,可他那份担忧你的心思是真诚的,当时是为了安慰他,我就把花灯留给了他,青竹给你,是因为,我觉得当时的你和青竹有些相像,正直勇敢,和丹总管也可争执到底,那时候的你要比现在的你好多了。” “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是怎样的?”公孙烨失笑。 青瑶晶莹剔透的眼珠子直直看向他,“自怨自艾、甚至开始厌恶自己,正往消极方向一步步迈进,也许会成为一个偏执而无良的人。” “那……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那该怎么处置我呢?”公孙烨笑出了眼泪。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这里和你说话。”青瑶自信扬眉,拿过他手中被压扁的青竹灯笼,虽仍有些皱褶,几下已把它弄回成原来灯笼模样,“公孙大哥,灯笼被踩扁了尚且可以恢复原样,呃样子有点小瑕疵,那你呢?要这样被你的那些经历打败么?” “尚且……恢复原样……打败……?”公孙絮絮念念着,在他眼前本来有团迷雾,似乎慢慢地打开了,迷雾外的世界他似是碰触到又似还在局外一般。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不一样的色彩。你如今所经历的这些苦痛折磨,在你以后看来也许都是一段经历,但是绝对不会再有如今所感受到万念俱灰的感觉,一切都会变好的。”青瑶柔声宽慰道。 “小青兄弟,你要路子告诉我的那些话是什么?”公孙烨微微一笑。 “‘公子贵有胸中竹,经得危急考验时。当断执子与落子,俱往一切如云烟。’一共二十八字,虽然当时我留话给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身世情况,现在听了之后,好像这几句更符合你现在的情况了。”青瑶轻笑,“公孙大哥终于可以露出真心的笑容了。” “谢谢你,小青。”公孙烨回之一笑,“好像以前总有着枷锁在我身上,告诉我不可以挣脱,要替母亲报仇,要让师父满意,我一直都没想过,到底为自己而活是什么感觉。” “恭喜公孙公子,能为自己活一次。”任飘离淡笑说道。 “谢谢你们。”公孙烨一叹。 “那……公孙大哥,你打算如何处置路子?”青瑶提出了应该是路子比较关心的问题,杀也不忍杀,留也不能留,那他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路子一直有个心愿,想要开个小店铺,过上安稳的生活。”公孙烨笑了笑,“若是他愿意,我这还有些银两,足以让他一个人去完成他的心愿了,说来也是……唉,这银两还是师父的,给了路子也算用得其所,毕竟路子为了他在我身边这些年了……” 他想起了那时候他和路子寻常谈话中提及的未来,路子说起开个小店铺的时候眼神中的向往,他当时还笑言,说是若是真的可以开个小店铺,他肯定要去当第一位客人。这也难怪为何路子说到这未来的时候,总会不自禁地陷入沉思。 也许在他的自以为中,他是没有未来的人。 “公孙大哥,那你的心愿是什么?”青瑶接着问道。 “我的心愿?”公孙烨自嘲地笑笑,“以前我的心愿是一觉醒来,所有该我去解决的都解决了。现在的心愿,我想,是能好好地过好最后的这段日子。” 他的人生,在这最后的三个月,才正正开始。 “最后的这段日子?”任飘离不解,“你是要隐姓埋名退出江湖了么?” “……我身上不是中了这‘二十蛊’么?那……”公孙烨恍惚。 “这个蛊可解,你身体内有一样药的效用在,压抑住了蛊毒。”任飘离淡淡应道,“不过还差两样药材,奇香草和护心花。” “这两样我都没有,不过我可以治。”青瑶吐吐舌头,“不过法子有些不太适合告诉你们,不过我现在来不及做准备,晚上吧,晚上我来给你治。” 任飘离惊讶地看向青瑶,“小青,真的有其他可以替代的药材么?” 他的医术在百晓生榜上排行第五,本医术就不弱,能知道这‘二十蛊’的存在已是少数医者的博学了,可除了这个治法外,还有其他医治的途径,那他还真的闻所未闻。 “嗯……算是吧。”青瑶笑了笑,走到路子身侧,“路子,睡够了,也该起来了。” 路子虽是闭着眼,眼角旁还有着泪水,其实他早已醒来,只是一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如今的局面,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少爷,于是才一直继续假装昏迷。 在他听到少爷说起他的心愿的时候,他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愧疚、感触化作泪水而至。当时他们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许久以前,他甚至已经忘却了哪一日,也忘却了提及这话题的缘由,可少爷他却还记得自己曾说过的心愿。 “小青公子……路子对不起……”小青公子可是多次救了他们,可他却辜负了小青公子的屡次相救。 “路子,我不会再去追问你关于师父的所有事情,你也不用再背负这必须背叛我的宿命。”公孙烨看着额上包着绷带、眼泪不住流着的路子,自是心疼,他从行囊中把钱袋取出,递给路子,“这里是一些盘缠,你拿着它躲得远远的,别让师父找到了,在那里找个好姑娘,成婚生子,安家立业,好好地过一生,这样我也不负曾经被你称作少爷了。” “少爷……路子不要。”路子不接过,倔强地想要起榻,却脑子的晕眩让他又重重地摔回到床榻上,“路子会离开这里,不过银两路子一分不要。” “没有银两,你能去哪里?”公孙烨拒绝道,“你虽然是师父派来的人,可你到最后其实没有伤害过我,我不怨你,路子,真的不怨你。” 他们这你退我让来回了几趟,青瑶直接拿过钱袋,笑道:“要不我来帮你们决定吧。” 二人都是一愣,“怎么决定?”路子惑问道。 青瑶将两只手背在身后,“就来猜钱袋在哪里,若是路子赢了,那就听路子的;若是公孙大哥赢了,那就听公孙大哥的,否则就听我的。” “好!就依这个法子!”公孙烨应允,“我猜在小青兄弟的左手。” “那路子便猜在小青公子的右手吧。”路子低声应道。 “好!”青瑶笑着把两只手在他们面前展开,只见两手白皙如雪,掌心竟是空无一物。二人皆是一愣,全程在背后看着青瑶动作的任飘离微笑着把适才青瑶示意他接过的钱袋置于床头,“钱袋在我右手。” 他们二人反应过来,难怪小青在最后还要再加上那么一句否则就听她的,原来一切她都已经打算好了,也是他们接受这个赌局的人犯傻。 “既然愿赌便是服输,小青兄弟,你来做决定。”公孙烨微微一笑说道,眼神看向青瑶,他坚信小青会依他所言,把盘缠给路子,让路子去完成他的心愿。 小青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 “路子也听小青公子的。”路子祈求的眼神看向青瑶,他是真心不想要这银两,本来在柳家堡内公子就已经是寄人篱下,但离开了柳家堡后呢,他没有盘缠能走多远…… 青瑶拿起床头的盘缠,打开,数了数里面的银票,勾唇一笑,“按照如今的价格,一百两是我们买断婢女、小厮的价钱,这里有一千两,已是十倍之多,但路子是公孙大哥极特别的小厮,那就用这一千两来买路子。” “什么?”路子瞪大眼珠不解地看向青瑶。 “也就是说,银两归路子,但路子归公孙烨。”青瑶嫣然一笑,一如夏花灿烂。 任飘离在她身后也不禁笑了笑,果真好聪明的青瑶,这法子都能想出来,还让他们都哑口无言,他看着青瑶,眼神有着倾慕,怕她尴尬,不过一会儿,便又收敛了。 “小青兄弟,你是说,路子又归我了?”公孙烨心思有些不宁,这不是纯粹的空手套白狼么?银两就算在路子那,路子也不会随意用…… “其实,路子在刚才的撞墙中已然死过一遍,如今活着的或许可以改个名字。”青瑶掩唇一笑,“不如就叫子路如何?” 他们主仆之间,实则是差一个可以让他们彼此相连的理由,她从来没有在路子的眼神中看过对公孙烨的不轨,反倒是担忧是关心,既然二者都不舍得离开对方,也不放心对方未来会过得如何?那她何妨,找个理由,让他们在一起。 人生本就苦短,何必要逼着自己不受?既然已是这种局面,那为何不重新来过,公孙烨选择了为自己而活,而路子同样可以,为自己而活。 “小青公子……我……我可以吗?”路子想了许久,好似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 “路子可能不可以,因为他的命是老爷给的,但子路就可以了啊,他的命属于他自己。”青瑶柔声说道,“还有其他问题?” “不可以!”提及老爷二字,路子似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一样,变了脸色,急道,“老爷说过,若是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让少爷毒发身亡的!刚刚你们说的那个‘二十蛊’是老爷下的蛊毒,老爷说他每年都会有药物给少爷控制,一旦我不听他的话,他他他……他定会眼睁睁看着少爷死的!” 路子在焦急中说出的话又些前言不搭后语,让他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路子,公孙公子的身上除了‘二十蛊’,并无其他毒,而且这个蛊,自种下以来,并无法子可以直接让人身死,也没有药物可以减缓毒发,不过他的体内确实有药在阻止蛊虫的侵蚀。”任飘离淡淡说道。 “那是我给的养心丸,也快到时间了,只是暂时让公孙大哥可以修练内功。”青瑶应声道,“所以,你老爷根本就是骗你的,没有任何的药,他只是想要通过公孙大哥来换取你对他的绝对忠诚。” 路子听了这话如天雷滚滚一般,久久都不能话语,好一会儿才喜道:“也就是说,老爷不能杀少爷了!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章节目录 第197章 真假两王 这位老爷对路子一直以来的谎言,让路子一路默默地挣扎于两方之间。 青瑶与任飘离对视一眼,青瑶轻声问道:“路子,你说老爷救了你一命,你可记得是怎么救的?”这位秘密的老爷,真的救过路子么? “我也不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那时候和我娘到一个地方,然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娘在哭,把我护在怀里,然后就见到一个人拿着剑,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蒙着面的老爷和我说,他只险险救出了我,救不了我娘。”路子回忆道,这是关于娘亲最后的一段回忆,不知为何他一直记不清,也许是刚刚撞到了头的缘故,这段回忆似乎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回忆得很仔细,突然惊道,“啊对了,画像上的模样就是那时候我见到的那个人!” “画像上的那个人?!那不就是那人……那人么……”公孙烨捕捉到他话语中的重点信息,咬唇沉思,“如果是这样,那杀害路子娘亲的会不会真的是那人?” 他没有直说那人的名字,在他心里,在听到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已经有个初步判断,那人……也许就是他的父亲。 “不一定。”青瑶凝眸沉颜,“别忘了,公孙悠可是双子,还有个暗王的存在。不是说过,暗王就是用来处理暗地里的杀戮和麻烦的么,也许是路子的娘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会遭到追杀。” “小青,我还有一个想法。”任飘离的思维扩散得很远,“如果说,那人就是公孙公子的师父,就是暗王呢?若是这个判断成立,那么也许就能解释得通,为何他对公孙悠公孙家主这般熟悉。” 青瑶眼神一亮,嫣然赞道:“飘离哥哥,你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假设上!世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想的越多,涉及的范围越广,能够接触到真相的可能就越大!” “如果师父是……是那人的兄弟……他为何要我去杀自己的亲人……”公孙烨瞠目结舌,只觉事情的进展越发出乎他的想象范围内,但他不可否认的是,这假设确实有可能。 “他们之间的仇恨我们并非我们这些旁观者能够猜到的,这个不深究,也许暗王并不想再当暗夜里的王,想光明正大地走到幕前,这也是有可能的。”青瑶笑笑,“你们也别绷着脸,我们在半个时辰还是只知道皮毛,如今不也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也许真相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这儿想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当时老爷救了我的时候要和我说,他已经把凶手杀了呢?”路子疑惑地问道。 “他只是让你更加死心塌地地相信他。”任飘离替他解惑,“培养杀手很重要的一步,便是洗脑,让自己成为他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位置,然后你的卖命就是跟随你自己的内心,这样才不会遭到背叛。” “可我……我好像背叛了啊……”路子结巴了。 “那是因为你当时在被他所谓救了的时候见过杀手的容貌,在今日又见到这画像,你隐藏在心中的那些记忆便全数清晰。”任飘离续道,“洗脑再加洗心,虽然我还未能断定你老爷的身份,不过,他的周围或是他本身定与杀手有关。” 任飘离说的话,青瑶是全然不怀疑的,他本来就是江湖中最具声誉的暗影阁的阁主,关于这杀手的秘法,他定是了如指掌。 “那就是他利用了这个杀手控制手法把路子曾经控制了。”青瑶点点头,赞同地说道,“你在与公孙大哥相处之中慢慢地开始替他着想,这也许就是你能够在适才想起那些回忆的关键。” “那……我的娘亲,会不会真的是被老爷杀了呢?”路子也不是愚笨之人,在他们一番分析之下,他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若是老爷当真只是替自己杀了凶手,那他为何不告诉他凶手是何人,而要一直隐瞒这件事,还不惜用这种手段来限制自己回想起往事? 他……肯定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路子,我们会调查清楚真相的。”公孙烨坚定地说道,“凶手定要伏诛。所以,路子,你愿意成为子路,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吗?然后到我们解决了这件事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开店吧。” “好,少爷,子路知道了。”子路浅浅一笑,“一直以来,对不起。子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今日就一起说了吧,首先是关于这个玉佩,这个是老爷手上的玉佩,当时老爷和少爷你说的时候,我曾见过这玉佩的模样,后来在老爷找我禀报你的情况的时候,我瞧见了他放置玉佩的地方,老爷也没怎么防备我,我那时候好奇,把少爷那玉佩拿过来看了,然后不小心摔碎了,我怕老爷伤心,然后便偷偷地拿走了老爷房间的玉佩,把少爷本来那个放回原位。奇怪的是,这一件事一直没有被发觉……” “公孙大哥,你怎么想?”青瑶勾唇一笑,问道。 “适才已说,这玉佩乃是公孙世家的传家宝之物,他给了这个假玉佩给我,为的是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而真的玉佩在他自己身上,说明他与公孙世家关系匪浅,才可能拿到这玉佩。”公孙烨徐徐分析道。 “确实,关系不一般,每一个世家传家宝都会放置在一个外人不可能接触到的地方,我对于这位老爷的身份,又更加深了他就是公孙世家这一代的暗王的猜疑。”青瑶微微一笑,“他把真玉佩就随意放置在自己房内,而且一直没有发觉,要不就是他自信过头,以为没人能够动他的玉佩;要不就是,他对于这玉佩其实是厌恶的,就像他讨厌自己身为公孙世家的暗王一般。这联系起来,也说得通。” “公孙公子,你说你们之前一直住着的都是在大宅子中,那你知道那个宅子的位置吗?这说不定也是一个线索。”任飘离淡淡问道。 “任公子,我们萍水相逢……你已经为我受过伤,真的无需再操心了……”公孙烨感念道。 “不,为的从来不是你。”任飘离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而是小青。” 他知道青瑶是不会对他置之不理,那他的帮忙,也就是减轻青瑶的负担而已。 任飘离随即淡笑道:“我也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这公孙世家的秘密,所以就让我插一脚吧。”他前半段的话语是用传音入密的方式直接传到公孙烨耳里的,而后面的那段话却是直接在众人面前说的,公孙烨一愣,便知道了他并不是让小青兄弟心中多想,才后来说了这个借口。 他面对小青兄弟时候的表情,他敢断定,这是喜欢的表现,所以才会在暗中为他去做很多事情,却不想让他心中有愧。 “那个宅子在长安镇,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公孙烨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续道,“它是建在东边,有个坐标写着‘重地’,然后再走上三公里便到了。这个宅子虽然很是辉煌,可里面的人却都是很沉默寡言,对我也是冷淡如冰,只听师父的话,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年龄小,他们还未尊敬我之故。” “长安镇?”任飘离微微蹙眉,随即淡淡一笑,“看来这位师父有九成把握是公孙世家那位暗王殿下了。” “为什么……”子路一愣。 “长安镇乃是皇宫所在,在那里不远有宅子还光明正大地拥有这些年,只能是皇亲国戚的缘由,而在皇亲国戚中与侯王府有所关联的也只有这暗王了。”任飘离和他们解释道,“因为侯王世代与公主姻亲,因能称王,其他皇亲贵族都不屑于他们相处,也许是因为这样,你师父才能安心把你留在那儿。” “如果师父真的是暗王,那人……是我爹?其实师父也可能……可能是我爹啊……”公孙烨紧紧蹙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公孙大哥,你和公孙冥模样是一模一样的,若你师父是暗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和如今公孙世家的公孙冥皆为他的孩儿;另一种是你和公孙冥都是公孙悠的孩儿。”青瑶说道,“不然也不可能生出你们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儿,你们的容貌来看,定是一母同胞的双子。” “我会让人先去那个长安镇宅子查个究竟,这点可以交给我。”任飘离说道。 “另外公孙悠那儿我看看吧,看什么时候可以再去一趟。他一直被世人说是喉咙有疾,可是他实则上是中了毒,而且是慢性毒,此毒并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剧毒,却会让活着的人一直受到折磨,他咳嗽不止、还有佝偻,这都是毒药引起的。”青瑶徐徐道来,“我好奇的是,他为何不把毒解了,而要一直忍受这身体的苦痛,总让我感觉此事有蹊跷。” “此事疑点重重,不是一时半会我们在这里讨论能得出结果的。尚且打住,等调查回来后我们再来商榷。”任飘离说道,“我记得小青你中午还有约,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做准备了。” “好,公孙大哥,还有子路,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我晚上再来,别想太多,我们应该庆幸的是,你们都还好,没有被抓被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青瑶轻笑,“好好用膳,好好休息,好好习武。” 公孙烨和子路点点头,笑了笑,“好。” 青瑶离去,任飘离也跟着一起离开,离开院子外。 “青瑶,你打算怎么去对付这慕容天宇?”任飘离开口问道。 “像他那种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打算,自私得很,而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自己的脸复原。”青瑶勾唇一笑,从怀中拿出用雪山冰蚕制的药膏,“鸣凰那有一盒,我这还有两盒,这一盒就是勾引他上当的鱼饵,他还欠着我很多债未还呢。” “欠债?鸣凰的伤?那还有?”任飘离问道,眼神中又现出了杀意。 “诶,飘离哥哥,你呀,又想着要杀他了是吧?”青瑶一瞥,没好气地嗔道,“这个可以杀,只是不是现在,我还要他去做一些事呢。” “这个事,我可以知道么?”任飘离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什么话,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青瑶失笑,把事情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和任飘离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怀疑慕容家这次来武林大会意图就是为了对你们报复,以云珠姑娘的这件事?”任飘离冷哼一声,“就这慕容天宇,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知他自己是几斤几两的货色。” 这任飘离的反应,与自己爹爹、哥哥他们都一模一样,看来也是极度偏私之人,青瑶一笑,“这次他们来的那些人中除了慕容龙、慕容天宇、慕容仙儿之外,不是还有两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人么,我觉得其中一人就是慕容云珠名义上那位尚书丈夫。” “能够对一个女子下那些狠手,这尚书也不配当男子,到时候一起杀了。”任飘离淡淡说着,在他口中说出的‘杀’就像讨论今日天气晴好这般轻易随意。 “他是以后再处理的事了。”青瑶轻笑,“有时候我觉得,你这种杀的法子也是真一了百了。只是,不能全部这样处理。” “你说可以杀,我就去杀了。”任飘离淡笑道。 他愿意当她的剑,她的矛,把所有让她烦心的人都除去,让她一直安心、快乐、无忧无虑,以前他学武练功的需求就是为了多见见自己母亲一面,当母亲逝去,之后就是随波逐流,没有特定的心愿,直到遇到了青瑶,他突然有了奢侈的目的,他想要她一直笑着,想她一直都快快乐乐的,想要陪在她的身旁。 一会儿,再多上一会儿。 只要她快乐,他也会跟着快乐。 章节目录 第198章 与之谈判 青瑶的眼神看向了他的手臂,要阻挡一个突然间冲向墙壁的男子力度,也难免伤口又裂开。 “你的手,这次伤口又裂开了,想要愈合又得多一日了。”青瑶低叹了口气,“总觉得世上万千事情,要想什么都去兼顾,真是不容易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好好的呢。” 她难得表现出了低落,他手臂的伤本就是为自己而受,适才虽说是因为子路才裂开,可这子路也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去救的,说到底,自己才是导致他受伤的直接人。 “青瑶你呀,就是什么东西都要往自己身上揽。”任飘离摸了摸她的头,“你是不是又在想,适才我救子路是因为你了?” “难道不是么?”青瑶反倒愣了。 “傻青瑶,我确实是因为你的缘故今日去找了他们来把脉问药,可这子路的突然撞墙,也不是我们能预计的,我这个伸手,只是出于我的医者本能。”任飘离一挑眉,“难道青瑶你认为我喜欢杀人,于是就不会伸手去救人了?我这不就是冷血的么?” “不……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受伤了,所以才会这么敏感。”青瑶微微一笑,“飘离哥哥,你嘛,看起来是冷冰冰的,只是在相处之中就会看得出你其实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 “试着把担子分给你身边的人,我想,大家都很乐意接受的。”任飘离柔声说道,“一个人能力有限,你就算想着要让大家都好好的,可你能顾虑到全部人么?” “那……我能拜托你吗?飘离哥哥?”青瑶轻声道。 任飘离失笑,灰褐色的眼珠映着阳光的光芒,格外耀眼,“你知道,对于你,我永远都不会说不的。” “谢谢你,目前我还没有什么要做的,只是慕容家那边还请你继续看着,有什么情况便和我说说。”青瑶嫣然一笑,明媚如花,“我先去赴约了,飘离哥哥,你也去用膳吧。” 任飘离淡淡地应了句,“好。” 青瑶闪身离去后,任飘离行到一处隐蔽地方,从怀中掏出一看起来像笛子模样的物品,吹了一下,不一会儿便有一人落到他面前,“参加阁主。” “慕容家那边情况怎样?”任飘离问道。 “其他人没有异常,慕容天宇离开了柳家堡,几位兄弟跟了上去。”那人恭谨回答道。 “那就是有情况了,为何没有及时回报?”任飘离蹙眉。 “属下已向紫衣护法禀报,紫衣护法说会亲自向您禀报……”那人一惊,立马回话,“也许紫衣护法还未找到您,慕容天宇离去也是不久前的事……” “下去吧,以后慕容家有情况,直接向我禀报。”任飘离冷冷道,“若有下次,自己去领刑。” “是!属下知罪!”那人心一惊,闪身离去。 紫衣……什么时候紫衣都开始有自己的主张了?任飘离眼神一冷,往昨日小森林的方向赶去。青瑶说慕容家有什么事便去和她说说,这时候慕容家有事了,那他也找到一个理由可以去跟着青瑶而去。 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这紫衣似是不怀好意,她自昨日去过那云裳阁后,就没有出现过自己面前,任飘离边行边想,停了脚步,转了个方向,往云裳阁而去。 青瑶这边,她的轻功本就已登峰造极,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那小树林旁。 人未至,便已听到这里面隐藏着的气息,这慕容天宇看来确实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前来此处,还做好了埋伏,想来是要和自己硬拼了? 到了昨日那位置,慕容天宇骑着马儿已在此处等候着,青瑶闪身到他面前,“慕容公子真早啊。” “你终于来了。”约好是午时,如今也还差一些时间,慕容天宇冷冷道,“我要的东西呢?” 青瑶拿出一个药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在这儿。” 慕容天宇眼神一厉,正要伸手去夺,却让青瑶眼疾手快地把手缩了缩,让慕容天宇的举动落空了。 “别急,慕容公子这般心急,可还没听到有什么条件,怎会轻易地把药给你呢。”青瑶轻笑,闻到他身上那混杂着腐败味道的香气,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让慕容天宇看上去也只以为是因为自己想要抢的这一个举动让这位小青神医起了顾忌,不愿靠近他了。 “小青神医,你不把药给我,本公子怎能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谁知道你会不会拿一瓶假药来说是真的,那么本公子不就白白受你摆布了?”慕容天宇冷了脸色,虽然在他带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却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的不耐和疑心。 “慕容公子,你手中这把折扇可藏有千针式的针?”青瑶对于他的怀疑,也不生气,淡淡回应道。 “有是有,但……你问这个做什么?”慕容天宇蹙眉甚是不解。 这与他的要求有何干系? “这针只要碰到就会中桑草的毒,只是不刺入皮肤就不严重,但皮肤上的症状是一样的。”青瑶缓缓道来,“你今日带来了这些护卫,想来可以要求其中一个来给你做做实验,让他碰一下针,若是我的药膏可以直接让他的皮肤恢复原样,这不就证明了我的药是真实可信的。” 慕容天宇布置在周围的那些护卫本就没觉得可以躲过他的视线,在之前与他交手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派来的这些护卫只是为了不让人靠近这个小森林。 “可以。”慕容天宇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他拍了拍手,一人便落到他的跟前。慕容天宇背过身,不让青瑶看见他打开这扇子机关的过程, 他打开弹簧,那里密密麻麻的针让那人一惊,慕容天宇如蛇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没听到小青神医的话么?还不拿起一根?” “……是是……”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也晃动着往针的方向伸去,慕容天宇等得不耐,直接拿过那人的手强硬地一碰,那人尖叫了一声,瞬间碰到的手指上变得青紫。 “……不会不能治吧?”那人祈求的眼神看向慕容天宇,“小人上有八十岁……” 慕容天宇一阵不耐,怎么自己身下全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他把那人一扔,扔到青瑶的面前,“小青神医,可以了,治吧。”他把折扇中的装置一按,折扇又恢复为原来的模样,“治不了这次,我就再换一个人给你试试。” 青瑶上前,把药膏中的一点点药抹在那人碰触到的地方,不过一会儿工夫,那本是青紫的痕迹都已淡淡褪去,再过一会儿,已完全消除。 “怎么样,可以相信这药是真的了吧?”青瑶淡笑问道。 慕容天宇的眼神中难掩喜色,经过这实验之后,他已完全相信了这药是真的能治桑草之毒,也就是他脸上的疤痕都能治,他挥挥手,让那胆小的人退下去,随即续道,“小青神医,开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把这药膏给我?” 他也知道她既然来了,定是对他有所求,否则她何必赶这一趟浑水 青瑶微微一笑,慕容天宇已经中了这鱼饵,剩下的该如何把他一直挂在鱼钩上,把他好好地控制住,好好效力,这才是后面该注意的问题。 “慕容公子,实话说,你这些躲在暗处的人对于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今日即是来了,那就是诚心和你谈条件的,不知他们是听令于你还是听令于你爹的呢?”青瑶轻声问道。 慕容天宇一愣,随即眉头一皱,“他们听命于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也就是他并无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听命于如今的家主慕容龙了?”青瑶明了地笑了笑,“那便请慕容公子吩咐,让他们暂且离开我们谈的范围内,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并无安排人在四周。” 慕容天宇心知小青所说的话语不虚,应该说她根本不需要安排人,就凭她一个人,就完全可以把他今日带来的人杀个干净,他没有考虑太久,朗声道:“全部人听令,全部回去。” “可要亲自去查验?”慕容天宇问道。 “不用,我听得出。”青瑶笑了笑,藏着的呼吸声音确实没了。 “那……条件?”慕容天宇有些心急,这已是他问的第二次了,偏是这小青神医看起来气定神闲,似是他越急切,她越是淡定。 “首先,先回答我的问题。”青瑶抬眸,“慕容世家为柳家堡准备了什么阴谋?” “这……”慕容天宇一震,她是怎么知道他们准备了招数来对付柳家堡的? “这个问题不好问答么?那就换个问法,那两个跟着你们来的人其中一位是尚书么?”青瑶笑着续道,“为的是慕容云珠?” 青瑶此番说话,其实大多是以试探方式进行,她虽知道他们也许会围绕着云珠姐姐来给柳家堡设置陷阱,可具体如何她实际是不知道的,可她的这番话语却让慕容天宇暗暗心惊,以为她已全数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青瑶见他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勾唇一笑,继续故作玄虚,“慕容公子,可别小看了柳家堡的探子情报网,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底下。” 慕容天宇本就急切,她的条件还没提出,虽是问了些问题却好似根本不需要他解答,自己早已有了答案一般,他心中的防线在她的这多次问话中已有了崩塌。 “慕容公子,我这是在给机会你,若你说了实话,我可以让柳堡主从轻对你的处罚。”青瑶循序渐进,把他的防线进一步击溃,“你好好想清楚,这慕容世家的慕容龙家主倒了,只要你不倒,你便是真正的家主了,以后所有的那些护卫都听从于你,你也不用再看你爹的脸色,慕容世家也许在你手中就能真正地振兴起来。” 青瑶的这番话是基于当时她回柳家堡的那条小道上所看到的他们的真实父子关系,也许是在慕容天宇故意让慕容墨尘离开,再加上他的脸毁容了这些事加起来,让慕容龙对于他这个大儿子失望了,才会对他没有好脸色。而慕容天宇一向自诩自己聪明俊朗,本来脸毁了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重大打击,而这个时候他爹竟然也放弃了他,这让他的心情是雪上加霜,心中早已积满了怨恨。 因此青瑶此话一出,他心中的防线那是彻底崩塌,他以前一直听从他爹的话,也许是他那时候还有些利用价值,慕容龙才会对他和颜悦色,而如今他毁容了,武艺也排不上号了,他对他的注意力便被转移到了他的妹妹慕容仙儿身上,想要通过她,为慕容世家赢得生机,而他,本是天之骄子,一转眼便成了弃子。 他越想越觉得这小青神医的话说得对,既然柳家堡如今都已知道他们的谋划了,他们这慕容世家,怎么去和柳家堡抗衡,还不如听她的话,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到最后放他一条生路,他也许真的能拥着这慕容世家重新开始。 他在心中衡量再三,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应该坦白,才能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青瑶也不心急,静静地等着他内心斗争,反正他越是挣扎得久,越是表明他内心的彷徨无助,越能从他的嘴里掏出更多的秘密。 “好,我说,还请小青神医在柳堡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慕容天宇低声续道,“跟着我们一同前来的人其中一人是尚书,另一人是他的男宠。”说到男宠二字的时候,慕容天宇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和厌恶,“让他跟着前来,也是为了讨尚书欢心。” 讨尚书欢心?哦,好像也是。他们这慕容世家在官场上能依仗的也就是这尚书府。 “那你们打算如何对柳家堡动手?”青瑶扬眉一笑,看来这慕容天宇的防线已彻底奔溃,那她就可以尽情问话了。 章节目录 第199章 谋划尽吐 “被你们带到柳家堡的我二妹——慕容云珠,是尚书的夫人,她与尚书并未和离,我们是想已拐带朝廷命官夫人的罪名指责于柳家堡。”慕容天宇低声说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云珠姐姐在我们堡内?”青瑶续追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这问题也许就能知道柳家堡堡内的内奸到底是谁了!“是我们柳家堡的谁告诉你的?”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蒙面穿着黑衣。”慕容天宇续道,“就是在我来你们柳家堡求亲的那一日,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他拦住了我,说我二妹化名为云珠如今正在你们柳家堡内,我当时有些疑惑,那黑衣人还带我去看见了以前在我们那的一个侍卫,我才信的。” “那他有没有说是谁让他来找你的?” “他只是说了‘主子’二字。”慕容天宇回想起那一幕,“那时候我报仇你们心切,然后也没注意看他样子,只想着快点回到慕容世家,和爹商量弄倒你们的对策。” 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这些折辱过自己的柳家堡众人,完全没有往其实他自己也是爹爹的一枚棋子这个方向去思考,一直以为自己深得爹的宠爱,这江湖中也是仗着的好容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怎想到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光是这柳家堡的小厮,就已经让他束手无策,更勿论这柳家堡堡主。 主子?青瑶微微蹙眉,光凭这个可找不出内奸,只能判断这个黑衣人对于柳家堡里面的情况也了解得很清楚,那么一定是有一定人数的组织。 “那你们的对策具体是如何?”青瑶知她纠结于这内奸的问题,是一时间找不到答案的,如今之计只能把她要知道的事情先问个清楚。 “后日便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到那时,当着这七十二门派的面,我们会让尚书出来哭诉自己妻子不见了的事情,然后把画像展现在大家面前,让一个人说曾经在柳家堡见过慕容云珠,让你们做一个解释。”慕容天宇说道,“若你们不肯承认,我们会让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去请出你们的云珠小姐,武林大会上还会有七皇子到场,到时候皇子做主,你们可不敢不清。” “画像?”既然还备好了画像,德高望重的长辈?这计划听起来似是已是精心谋划了一轮,势必要把柳家堡污蔑成偷藏朝廷命官之妇的武林人士,这可是武林的大忌,本来对于接触官府已是让人不齿,还要得罪官府,到那时候柳家堡就会从高高在上跌入泥潭之中,果真是个好计谋。 “是当时请画师到家中为二妹画的画像,让尚书过目,从而决定这嫁娶之事。”慕容天宇解释道,“尚书一眼便看中了二妹,说她的模样还勉强能够一见,还可以当得起这尚书夫人的角色,没想到,最后……” 他话说到一半,不敢再说下去,怕得罪了这位神医,他心中其实对这嫁为人妇却私奔了的二妹甚是鄙夷,作为女子,就该守这妇德,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做出这些事。 “你身为哥哥,你在明知道尚书是个好男风的人,偏偏要把你妹妹推入火海,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吗?你可知道,你妹妹嫁过去之后,日日夜夜都在受那折磨,若不是实在忍受不了,作为一个读四书五经长大的闺中女子会甘愿承受这样的骂名私逃吗?”青瑶怒意顿起,“遇到我们的时候,云珠姐姐虚弱成什么样子了你了解过么?口口声声的二妹是叫得好听的么?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哥哥。” 这一声声的斥责让慕容天宇极其不满,可他又不能提出任何反驳的话语,只能垂眸默默忍着她的怒意,在他心中,确实没有把她当作妹妹,区区庶出,还想要他帮忙?不配当哥哥?她以为他是自愿想要当这个哥哥么?谁不想出生在一个享尽荣华富、无忧无虑的家?可这是他能选择的吗? 青瑶收敛了她的怒意,见他表情并无半点惭愧内疚之意,她明了了,无论说得再多,在这慕容天宇的面前,无异于对牛弹琴,他根本没有觉得她的话语有道理,那便干脆不说此事,让他自己自生自灭,好自为之。 “画像在何处?”她问道。 “画像在尚书房中床榻下保管着。”慕容天宇低声说道,“那里我如今是不允许进去的,因为现在爹对我不喜了,只有爹能进他房间。” “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还有一事,你爹把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慕容仙儿带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目标是谁?”青瑶暗忖,进宝那八卦精完全没跟自己提及过这位慕容仙儿姑娘,哥哥提及也算是有个好印象,想来她应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什么欲望。 “这……这是……”慕容天宇脸色一变,连慕容仙儿自己妹妹这边都想到了,“妹妹只是父亲带来看一下舞林大会的盛况的。” “顺便找上哪个贤婿?”青瑶轻轻一笑,“慕容公子,勿要在我面前说谎了,真话和假话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说吧,你妹妹的打算。” “仙儿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加上她的容貌,一直以来都是爹爹重点培养的对象。”在小青面前,他还是有点避忌,没有把父亲和自己与妹妹都有染的事情说出来,“爹爹一直想用仙儿的婚姻为自己谋得利益,之前云珠的与官府,而仙儿眼光则是放在了武林,首先的目标就是武林三大势力之一的你们——柳家堡。” “不是已经吃过一次闭门羹了?还想要再吃一次扫帚?”青瑶冷笑一声。 “不,就是因为知道了柳家堡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而武衡教就一个独女,他们那位铁拳三郎也是武教主心中女婿的对象,因此武衡教也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因此,爹的目光就放在了摘晨神坛那。”慕容天宇徐徐道来。 “你们是看中了任坛主?”青瑶一笑,“三十余岁,正是立身之时。” “不,任坛主并无心于情感,这是武林皆知的事情,难度太大,年龄也不适合。而且这武功,谁敢真的去和他一比……他们的目标是江湖人称缥缈公子的任飘离。”慕容天宇顿了顿,续道,“这缥缈公子无论年龄还是武艺还是地位,在武林新生辈中可是备受关注的一位。若是能与他联姻,那么慕容世家的地位也会因此得到提高。以我爹爹的话而言,他们郎才女貌,那是绝配。” 飘离哥哥?他们的目标竟然是飘离哥哥?青瑶不禁失笑,他们这慕容世家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笨,若是愚笨,他们也想不到这种又是官府,又是武林领头的这种联姻方法;可若是聪明,他们就不该把目标定得这般高,不是柳家堡就是摘晨神坛,他们真以为就以一个女子的姿色就可以吸引到人了么?若真是如此容易为美色所迷,那他们也不会在武林中拥有这般高的地位了。 “郎才女貌这句话,好像你在为你妹妹向墨总管求亲时候也用过。”青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突然变得通红的脸,“你们未免太小看摘晨神坛了吧?他们会这么容易接受你们的结亲要求?” 青瑶想着想着便心生疑虑,若只是这样,一旦拒绝了,那不就把带慕容仙儿来的用处尽数浪费了?这之后定有其他谋划。 “既然他们这么想了,那肯定不是轻易让人可以拒绝的事。缥缈公子虽然算是年少便接触过江湖,但行走江湖的时间并不长,很多江湖上的险恶,他哪里会知道。”慕容天宇冷冷一笑,“就他这油头粉面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模样,总以为武林中用拳脚就可以闯出一片天,哪知道这处处都是陷阱等着他。” 话语中的嫉妒意味甚浓。 油头粉面?这是形容没有毁容之前的慕容天宇吧。 “他再单纯再怎样也好,只要我知道了,你以为你们还能动他一根毫毛么?你不是要全部坦言么?说吧,什么陷阱?白面郎君?”青瑶忍住了想要再说他一顿的怒意,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了他一声,一点自知之名都没有,还有这傲脾气,凭什么? 他自出江湖,有着慕容世家的名头,还有着俊俏的脸庞,江湖上给了他这‘白面郎君’的称号,自是让他沾沾自喜,可他渐渐地发现,每当别人说起武林的俊才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缥缈公子,时而也会提到铁拳三郎,偏偏他这白面郎君的名号却是从来未闻。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称号是因为武林中人因他空有一副好皮囊才起的,他们根本看不起他的武功。 因此,当他听到她叫的那声白面郎君的时候,心中是极其恼火的,换作从前,他定要发飙,定要用他那千针式把眼前讥讽他的人射到满脸都是洞,可他现在学乖了,勿论眼前的人是柳家堡的人,他如今武功远远不及,恢复面容的药也还在他手上。根本找不到自己可以发难的理由。 因此,他即使听出了青瑶话语中的不屑意味,但也只能赔着笑默默点头,心中暗暗想着,在以后的某一天,等他重新振兴慕容家后,定要让眼前这小青包括柳家堡的所有人,通通在匍匐在地,求他留情,而他就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如同俯视着这些任人宰割的蝼蚁一般。 许是他幻想时候眼神太过奸诈太过黑暗,青瑶咳嗽了一声,嗤笑道,“公孙公子,莫要神游四海,也别想着你心中那点小心思,把你们的计谋也好谋划也罢,一字不漏地和我说说吧。” 慕容天宇回过神来,接触到青瑶眼眸中那带着戏谑笑意,心中一凛,连忙收起了眼神中的得意之色,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他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猜得很透,这眼前的小青神医让他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他突然起了一个打算,这般又有武功又会医术的人,能不能被自己所招揽进新的慕容家呢?如此一来,慕容家的实力大增,再说,在慕容家,怎么着,也比在这柳家堡当个小厮来得地位高吧?不过这事还不能如今说,当今之计,先是让慕容龙倒台了,让他无颜再当这慕容当家,自己也就可以当这慕容家的主事了。 “小青神医,若是我把事情一字一句地全部和你说了,那当柳家堡揭穿他们这阴谋的时候,可以不涉及到我么?”慕容天宇低声和她商量道。 “哦?慕容公子这么果断地放弃了慕容家主么?”青瑶反问道。 这所谓的父子之情,就这么淡漠么? “此事一出,他定然知道是我透漏的消息,我在他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慕容天宇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本来我在他面前就已经是没有地位了,我还不如想着怎么来保存自己……让自己的名声不受威胁。” “那……可以是可以,不过小青这还有个更佳的方法可以洗刷你的嫌疑。你光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有人会信,可不信的人肯定是占多数的,毕竟你在外人面前可是慕容龙最受宠爱的儿子。”青瑶笑了笑,说道,“只是,你想要慕容家的家主之位,只怕不能被人信服。” “愿闻其详。”慕容天宇眼色一暗,他知这小青聪慧,既然说有办法可以让他当上这家主之位,他当然愿意。 “你要涉及其中,而且是以揭发者的身份涉及其中。当着大家的面,把慕容龙的行为全部说给在现场的众位知晓。”青瑶狡黠一笑,“只是如此一来,你和慕容龙就再也不可能当父子了哦?古往今来,父业子继,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你揭发父亲,乃是背亲之事,但你这大义灭亲之举,会更为世人所道。” 慕容天宇一开始是处于混乱情况,不懂青瑶此话的意思,后来转念一想,似是明了,他欢喜道:“小青神医此举甚妙,只是,大家真的会相信我么?” 章节目录 第200章 紫衣之心 “慕容公子,小青适才不是说了,你在外人面前,可是慕容龙最宠爱的孩子。此事也正是这个揭发者计谋可行的最关键之处。”青瑶徐徐续道,“不是最受宠爱的孩子,怎会知道这慕容世家针对于柳家堡的手段呢?话又兜回来了,这慕容世家的手段可以说了吗?” 这离间之计,自古以来,在心中存有猜疑的人身上实施,那是水到渠成、手到擒来之事。这慕容天宇,完全只看中表面,却不知道,他如此一来,虽会被冠上大义灭亲的美名,同时这慕容世家的形象会让武林中人永远的唾弃,他的慕容世家重兴之计,谈何容易? 青瑶勾唇一笑,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他们柳家堡不用亲自动手,便可坐拥渔翁之利,这不是大好的事情么?说飘离哥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模样,这一对比,谁才是不谙世事的人,一目了然。 她与他,在午时之前还是敌对的关系,他一心想着找他报复,而仅仅不过过了一个时辰,他便完全信任了自己的话语,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如他所愿当上这慕容世家的家主么? “小青神医,我爹,噢不,是慕容龙,他选择的方式可是下三滥小人才会用的计谋,就是这……春药。”慕容天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地续道,“先是他嫁意拜访这任坛主,然后二人相谈甚欢,请他和缥缈公子到自己房中一谈的时候,让我们的人偷偷地溜进缥缈公子的房中,在那烧迷魂药,再假意让我们的人冒充是柳家堡的小厮,说是柳家堡慕英公子来了,让他回房一聚,他一进门,然后就是人事不知……” “慕容公子,你说的这计谋,中间是不是忽略了许多细节?”青瑶不解,“第一,慕容龙和任坛主要说什么话题,才会与他相谈甚欢?第二,就算缥缈公子不在房中,我们柳家堡的客房也不是那么容易潜入的;第三,缥缈公子武功高强,你们确定这迷魂药可以让他人事不知?” “小青神医确实聪明,慕容龙也确实想到这几点,第一点,他聊得借口就是得到了这漠北的雪山冰蚕,武林皆知,任坛主一直苦苦寻找这雪山冰蚕,若是以此物为诱,无论真假,他必要到慕容龙房中一看。至于第二点,他那日已安排了一些人在附近骚动,以此来引开柳家堡守卫的注意力,昨日中午我出来的时候,也是让仙儿用了这招替我引开注意的。至于第三点,这迷魂药乃是专门为武功高强的人用的,越是内力高,越是迷得快,是慕容龙千方百计找到那采花贼胡言买来的迷魂药。”慕容天宇不敢隐瞒,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通。 “呵,原来如此。”难怪他敢这般张扬地亲自到任隽永那去招摇,“那之后呢?” 这雪山冰蚕确实是隽永大哥哥梦寐以求之物,只是,他可不知道,他实际已经不需要了。 “之后便把缥缈公子带到妹妹的房中,二人同榻共眠。我这个时候就以找妹妹的名义去妹妹房中,接着故意大叫引来附近小姐们的围观。”慕容天宇续道,“到了那时候,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众目睽睽之下,缥缈公子也无从抵赖了。” “计划看似很完美,慕容龙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青瑶不为意地笑了笑,“你们是太过看轻任坛主了吧?” “也太过于看轻缥缈公子了。”随着一突如其来的话语声,任飘离飘然落地,立在青瑶身侧。 “任公子,你怎么来了?”青瑶微愣,惑问道。 “路过。”任飘离淡淡一笑,“这位定是慕容公子了。” 直到他落地之前,慕容天宇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息,这轻功,明显比自己的要高出一大截,低声应了声。 “我来得也算巧,刚好还把这些计谋听了一遍,那就不用小青你特意再来和我说了。”任飘离说道。 他呼吸微微有些加速,到了他这一阶段的轻功,若是像平时,跑个半日也不会觉得疲惫才对,而他这实是因为用了全速的内力跑了虎子镇,再往这边赶而导致的微加速。 他本以为会在虎子镇见到紫衣,却不料她完全不见了,他心急,便又往这边来了,直到见到青瑶,他这颗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只要青瑶没有受伤,他便可以护她周全。只是,竟还让他听到了这般有趣的计划。 “这……任公子,适才在下所说的内容都是慕容龙自作主张,而在下在里面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还请任公子体谅……”慕容天宇小声说道,“既然任公子都已经全部知道了,还请做好准备,勿要中了这慕容龙的诡计。” “好,此事我已知,谢谢。”任飘离淡淡应道。 “时间呢?”青瑶追问。 “明日午时,顺便邀请去用午膳,待那些人把任……任公子运到仙儿房间时,他们便会来通知我到现场去。”慕容天宇低声应道。 “慕容公子,关于这件事,你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尽管听你父亲所言,到那个时候就到慕容仙儿的房间去便可。”青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在事成之前,我尚不可把那个治桑草的解药给你,就先给你这个药丸,每日一颗,可以暂缓你身上皮肤的侵蚀。” “那……”慕容天宇接过药,眼珠子不断往她脸上扫去。 “武林大会的具体事宜,我会再找你说,慕容公子,你且先回去,一切如常,勿要引起慕容龙的猜疑。”青瑶知他心中所思,“在柳堡主那,我会替你说上好话,至于如何,那得看你表现,我们柳家堡最讲究的是诚实,对于两面三刀的人,我们不会相信第二次,还请慕容公子好好珍惜,记得小青那句话,可别小看了柳家堡的探子情报网,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底下。” “诶,在下自是知道,如此,便谢过二位了。”慕容天宇也不敢多留,怕慕容龙那也起疑心,便告辞离去。 “飘离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从柳家堡来这应该用不着喘气啊?”青瑶奇怪地问道。 任飘离不想和她提及自己那暗影阁紫衣的事情,便淡笑道:“你今日说只要慕容家有动静便和你说,今天探子们说慕容天宇不到午时便先过来了,我便想着来告诉你这件事,怕他有什么不轨企图。” “他是带了一批人过来,他应该是想要提早部署这些人,才会早出门的。”青瑶微微笑,“你呀,也太过不放心我了吧,我岂是这任人鱼肉之辈。” “是啊,就听你把这慕容天宇哄着把全部的阴谋诡计都说了出来,就知道青瑶你不简单啊。”任飘离真心感慨道,“我只听到了后面对付我的法子,前面你们说了什么?” 青瑶把大概和他说了一遍,“飘离哥哥,你回去之后就和隽永大哥哥说说这件事,让他故意上了这慕容龙的当,既然慕容龙想要把他的女儿塞给你,那我就让他如愿。” “如愿,塞给我?”任飘离蹙眉。 “不,是塞给他以为的缥缈公子。”青瑶狡黠一笑,“反正他们这也只是用来假装中计的棋子,那就换个人呗,反正我们堡内未婚的男子多的是。” “青瑶,你在让他继续按他们计划行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块了么?”任飘离淡淡笑了,“真像你会选择的方法。” 若是他自己,他只会抓着慕容天宇到慕容龙面前对质,他不擅长于计算这些谋略,而青瑶总能把他们用得很出色,若是在以前年代,她定是位极其出色的谋略家。 “这是我一点点恶趣味,若能在别人最兴高采烈以为一切都如愿的时候给他狠狠一棒,让他感受到从头到脚彻底的心凉,这教训才深刻,否则若只是去逃避他的计谋,只是不让他这次得逞,于他而言,又无半分损失,那怎能让他吃亏,让他断了这份找我们麻烦的心呢?”青瑶吐吐舌说道。 “可我也不解,这慕容天宇也不是好人,你真的要给他治脸么?真的不去整治他?”任飘离问道。 “我只是答应给他解桑草之毒还有在柳堡主面前求情而已。”青瑶狡黠地笑笑,“他这脸上的伤口,除了桑草之毒外,还有小葱齿上的毒素,那个我可没答应过帮他解。至于在柳堡主面前求情,我区区一个小厮身份,柳堡主哪能听我的呢,是吧?” 任飘离晃了晃神,随即笑得灿烂,“原来一切尽在青瑶你的掌控之中,” “那必须,在我这柳家堡的地盘上,还不能把这蹦来蹦去的小虫子把握在五指山下的话,我们可就糗大了。”青瑶不为意地笑道。 “如今时辰不早了,青瑶你应该还未用膳吧?”任飘离问道。 “嗯,确实有些饿了,飘离哥哥你呢?”青瑶摸摸肚子,“想事情的时候饿得特别快。” “我也有些饿了,我还没吃过你们那迎豹客栈的菜肴,不如今日带我去尝尝,可好?”任飘离浅笑说道。 “好呀,飘离哥哥,敢情你每次找我来都是为了吃的。”青瑶掩唇失笑,“走吧。” 任飘离想想好像也是这样,不由得跟着笑了笑。虽然他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但他一直在暗地里也在思索着关于紫衣的事情,回去后,他定要找一趟紫衣。 她在处理阁中的事情的时候确实是一个得力的护法角色,就是不知道为何从昨日开始就变得有些奇怪,也不是奇怪,应该说是突然间好像变得沉默了,今日还没有跟自己禀报事情,这换作从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事情。 若是换作别人,他直接废掉武功驱逐出阁便好,可她身份特殊,她的父亲对于自己是位值得尊敬的人,他死前把整个暗影阁托付到自己手中,唯一的请求是让他唯一的女儿好好活着。 前任阁主一心是想让紫衣远离暗影阁,寻个良人嫁了安度一生,而她偏不,毅然学武,在暗影阁中慢慢地得到了众人的支持,成了左护法。 而紫衣今日到底是去了哪里呢?在她收到探子的消息时候,她犹豫了许久,也是心生嫉恨了良久,这个暗中观察慕容世家的举动也是昨日阁主来到这里之后,才下的命令。不用细想,定是有关于这位新认识的‘青瑶’脱不了干系。 她在这位任飘离任公子救了重伤的爹爹并把他送回到阁中的时候,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就像骑士一样,在她心急如焚爹爹失踪了的时候把爹爹带回到了她的身旁,那时候他的眼神冷漠,可她知道,他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爹的伤太重,终于在任公子送回来的第五天离去,她哭得伤心欲绝,明明自己手上已经沾过了不下百人的血迹,但面前是她的爹,她难掩悲痛,哭着哭着便晕眩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自己房中,而且身上已盖上了薄薄的一张被子,自己额上那张手帕,还有身边的那碗热茶。 当时爹的房中只有他和她,那……定是他把自己带回房间了,她果然没看错,他的心中却是很温暖。是不是,她可以期待,他会慢慢地待自己越来越好吗? 当爹的遗命是让这位任飘离任公子当新任阁主,从公子到阁主,她是欢喜的,虽然她曾经也想着当阁主,可他当上了阁主,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相处,她愿意以左护法的身份辅佐他,慢慢地让他的眼眸也染上暖意。 昨日她终是见到他的眼眸变温暖了,原因却不是因为与他相处了三年的她,却是这认识不过两日的她?难道他贪图的是这所谓的柳堡主女儿的身份么?不然她有什么好的?日日都是男子打扮,不伦不类,自家阁主怎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她想着想着,便想去除掉她。后来却是忍了,不可以在阁主喜欢她的时候下手,否则自己是无法得到阁主喜欢的,只能等,等有一日新鲜感退却,她再动手。 章节目录 第201章 客栈遇阻 炎阳高挂,天气闷热。 柳家堡建在山腰之中,周遭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比平地上也是阴凉些。 午时虽已过去一段时间,除了紫衣在那闷闷不乐外,还有一人也在生着闷气。 那便是那晕倒在青瑶的书房之中,然后被武智策抱回到客房里,醒来后的武雪。 她的脸颊已经在昏迷的时候让武智策给上了柳壁泉让人送来的药膏,如今已是消肿了,虽然还有些隐隐的刺痛,她不看坐在她床榻边的爹爹,背对着他,面对着墙,默默地流泪。 武智德和武三儿武天泉得到消息,都匆匆来到武雪的房间之中,在武智策的口中知道了武雪今日所闯的祸,又是叹息又是焦急,如今见她这不说话只对着墙壁默默流泪的可怜模样,又说不出斥责的话语,更觉得心疼。 “雪儿,你早膳没吃,好歹现在也用点午膳啊。”武智德劝道,武雪也是从小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见她又委屈又难过的模样,他的心理也不好受。 武雪似是全然充耳不闻,两眼空洞,只顾着流泪不止,与之前那个刁蛮任性的模样全然不同,似是躺在榻上的并非之前的那武雪一般。 “雪儿……要不三师兄带你去外边走走?听说今日那虎子镇有花灯节,三师兄带你去买花灯玩好么?”武天泉哄道,这样的雪儿他是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是上次被师父打了一巴掌,她也难过,可起码是有话说有怨恨可以和他倾述,今日的雪儿,好似天塌下来了那般的无助绝望。 武雪仍是没有说话。 “你们看看,看看!这就是我武智策的女儿!”武智策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柳家堡不怪罪你了,你又给我来闹这一出,还嫌我的事不够多是吧?!我还得想着怎么去和柳壁泉那小子赔笑说好话呢!” 今日的事情他都还没跟她算账,她还跟他闹委屈来了? 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明明大家都有女儿,怎么自家的女儿就这么不争气,竟还敢跑到别人的书房中大闹一场,还让那些小姐们都听到了,如今一来,自家女儿大放厥词的事情肯定会添油加醋地被肆意传播,他这武衡教还未上擂台就先输了人品,本已是让自己心乱如麻的事了,她还在这里装个活死人一样,要大家哄着? “教主……”武智德拉拉他的衣袖,“雪儿这性子也是我们娇惯出来的,你一昧地去责备雪儿,这不让雪儿更心里难受么,吃一亏长一智,许是雪儿在反省着自己今日所做事情,我们给点时间让雪儿消化吧。” “可智德啊,她这性子是真的又执拗又不听劝,在武衡教被我们宠坏了,总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要天上的月亮星星都可以唾手可得!她这梦该醒了!”武智策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哼了一声续道,“这里本来就是柳家堡的地方,客随主便,自是什么都得听着他们来,就算他们今日让你去住破旧的房间,你也得乖乖接受,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么?明知道只要爹赢得这武林盟主,这武林中的地位一高,很多事不还是我们说了算么?至于你看上的那所谓的仙儿公子,你就死了这条心,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看也不能看,提也不能提!” “我不……”提及仙人公子四字,武雪终是有了反应,低声反驳道。 “你!”武智策怒不可遏,举起了手,被武智德死死按住了。 “教主,我们出去聊聊!”武智德抓住他拖着走,往后交待道,“三儿,好好照顾雪儿。” “诶。”武天泉点点头,眼神有些失落。 武智策跌跌撞撞地跟着武智德回到他们自己的客房,武智德把门掩实,去倒了杯茶给武智策,这才开口道:“大哥,你先勿要生气,好好想想我们应该做什么,这才是关键。雪儿的事不是重点,那酒家家主的事也不是重点,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武林盟主。” 武智策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气,又是连连叹息几声,“智德啊智德,你说这样子要怎么弄啊?雪儿都当着那么多女子的面骂柳家堡了,怎么说都没办法掩住她们的嘴啊!智德,你一向聪明,快替大哥想想,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 武智德先是劝慰了他几句,这才说出了他适才听完武智策话语后的想法,“若只是一两位小姐听到了,这还好办,施压给她们门派的人便好,这可是好几位小姐在那,相当做没事发生是不可能的,我们如今,只能转移视线。” “转移视线?怎么转?”武智策听得认真,惑问道。 “依大哥所言,今日在场的不是还有那两位烈家的小姐么?她们不是也开口得罪了我们么?若我们把这件事的关注点转移到她们身上呢?”武智德微微勾唇笑道,“我今日也问过,其余的那几位小姐,实际上也是以烈阳教派为首的几个教派的小姐。” “智德,你就别说一半不说一半了,你明知道你大哥在这些方面脑子不太转得动,就会耍武功,你通通和我说了吧。”武智策被他这绕一下那兜一下弄得脑袋都晕乎乎的,不免埋怨道。 “就是这样,大哥,我们买通一些三六九流的人,在坊间还有柳家堡的迎豹客栈啊、云裳阁等等的这些地方大肆宣扬烈阳教派二位小姐公然辱骂武衡教,还带上了柳家堡,渐渐地把这事越传越烈,变成拳打脚踢,把大家的目光先集中在他们身上,然后在压不住的时候,我们就让雪儿出来说明,这只是当时她们小姐间开的玩笑话,为了她们两位小姐的名誉,烈家也定然会接受这样的说法。”武智德徐徐道来。 “可这样的话,雪儿得罪柳家堡的话一样也会被传得乱七八糟的啊……”武智策疑惑道,“相比于咱们,这里的人应是会更加关注柳家堡的事吧?” “在雪儿说明后,此事本可以一结,但这时候我们再有意无意地传出来当日去柳家堡大小姐房中的那些小姐都是听命于烈家小姐,相信她们定然不敢再出来说明什么,也只会以玩笑话或是沉默结束。但这恶毒论开始,许多人就会开始猜测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她们污蔑雪儿才传出来的。所谓人言可畏,我们这时候就什么都不做便是了。”武智德低声说着。 “方法听上去是好法子,可是到最后的时候,柳家堡的人不会出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通么?”武智策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这就要靠大哥你和柳堡主多聊聊了,不过以我的想法,柳堡主是个极其护短之人,而那位柳小姐素日也不出门,应该也是个好静之人,若不是惹到他们头上,他们是不会出面的,因此一定要把握这流言的度,勿要说些辱没柳家堡的话。”武智德的计谋中是想好了他们各方的反应来制定的,“如今就要趁着烈家还未行动起来的时候,我们把先机先占了。这已经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对我们最有利的做法了。” “好,就按你说得来,至于人手方面,我不方便亲自出面,就由你来安排便好。”武智策点点头,这事一了,他又不禁叹了叹气,“雪儿那,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柔儿死后,她一直就这样活过来的,要不,让她先回教内,避免又闯祸了。” “不成,大哥,勿说这之后还得雪儿亲自出面才行,这回去武衡教的路,雪儿这小祖宗现在这样子,哪会听你的乖乖回去,在路上哪里丢了都不知道呢。”武智德连忙否决道,“三儿已经在陪着她,年轻人嘛,心高气傲些也正常,许是待会说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唉,就是这仙人公子闹的事,本来雪儿知道这酒无骄与柳青瑶关系匪浅就已经心中不满,这下新仇加旧恨,若不看着她,真怕她会偷偷地去找柳青瑶一决生死,到那时才是最百口莫辩的。”武智策叹着气,越说越大声,,“也不知道这酒无骄下了什么蛊给雪儿……” “嘘!大哥,勿要激动,小声一点。”武智德连忙劝阻道,“这里不比咱们教,可别让柳家堡捉到我们其他把柄了。雪儿这个,还可以用小女孩不懂事带过,要是大哥你的话被听到了,堂堂一教之主,可不能用不识大体带过。” “我这也是一时心急。好,我以后会留意的。”武智策点点头,“智德你去布置人,我去让人再给她弄份饭菜。” “好,大哥放心。”武智德稳重地应声,随即出门。 武智策回身换了件衣裳,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出门,往柳壁泉的院中而去。 虎子镇的迎豹客栈内,徐老爷子见是小青带着一位俊俏的公子前来,连忙笑着迎了出来,“小青,欢迎欢迎,这次怎么不见少爷?” “我赶巧出来,然后饿了,便想着来徐老爷子你老这蹭顿饭,你老可别嫌弃我总来唠叨呢。”青瑶笑容满面地应道,“我们照常上去楼上天字第二号房,我们两个人,这位是任公子,他今儿是来尝尝鲜的,你老看着上点我们特色菜,分量别太多了。” “好好好,任公子好啊。你们就自己上去吧,今儿人还挺多的,待会儿我让虎子把菜送上去。”徐老爷子也是笑得乐呵呵地说道。 既是小青带来的,还是去天字第二号房,看来这位任公子和柳家堡的私交很是不错。 “徐掌柜有礼。”任飘离微微点头回礼。 “好,谢谢徐老爷子。”青瑶笑了笑,便想要和任飘离一同上去。 “慢着!”突然一声厉喝,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老头,你这先来后到也得讲个规矩!咱兄弟明明先来的,问你有没有房间,你都说没有,怎么这两个小公子一来,你就有房间了呢?你这不是摆明看轻我们兄弟?!”一个穿得有几分痞气的流氓打扮的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子装着凶恶地说道,他的旁边站着一位挥着折扇,有几分邪气的男子。 这时那位邪气男子接话道:“老板,做生意嘛,一视同仁,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也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和你们有什么交情,一来就能到房间去,如今太阳正烈,不知小兄弟能不能把我们兄弟都一起邀请到房中呢?” 他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邪里邪气地打量着眼前的青瑶,嘴唇微勾,看起来色眯眯的模样。任飘离察觉到后,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青瑶身前,冰冷如刀的目光直视着这邪气外露的男子,“树荫下也是个遮凉的好去处。” “若是咱兄弟不愿去呢?”邪气男子邪魅一笑,抛了个媚眼给任飘离。 任飘离冷冰冰的脸庞似乎有了些裂痕,“玉制的棺材也很凉快,人死后身子也是凉的。” 青瑶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这飘离哥哥,要毒舌起来还真挺让人吐血的。 “这位公子,那若是我们不愿让你去这房中呢?”青瑶接着问道。 邪气男子笑了一笑,“那倒容易,那我们两兄弟也就在这地上一趟,哭天抢地地大喊迎豹客栈残害人命,不管不顾呗。” “我们要躺在太阳底下吗?玉儿不想,哥哥,好热呀。”他们还未接话,那痞子打扮的他家兄弟就嫌弃他来,“我说这你又给我扯到那,好不容易可以讹一笔,你又扯扯扯……” “讹一笔?”任飘离眉一扬,这三字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难怪总觉得好像没有见过他们来要房间,我还以为是虎子招待的他们呢。”徐老爷子一直愣愣地听着他们说话,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敢情这两个人是来讹人来呢?只是这话语间,总感觉有些奇怪,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特别是这个看似凶恶的男子,怎么看怎么怪。 章节目录 第202章 桃花闲人 “徐老爷子,你去招呼客人吧,我们待会再上去。”青瑶见他们在这门口那站得有些时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笑道,“二位讹人的公子,我们到外边说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别碰着二位了。” “说得也是,好,哥哥,我们出来。”痞子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似的,应声道。 “好好,我们出去。”邪气男子宠溺应道,拉过他的手,便往外边去。 这两个人,也好有趣。青瑶暗暗笑了笑。一个说话流里流气,以为他是流氓嘛,却又异常地单纯,到如今都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另一个邪里邪气,说的话看似胡搅蛮缠,却是隐隐有着无法无天的感觉,同时还是个宠爱弟弟的哥哥。 “你这眼神,看来,小青,你是对他们身份起了兴趣了?”任飘离回眸看着一边想着一边流露出感兴趣眼神的青瑶,淡淡笑道。 “被你发现了。”青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出去吧。” 出去了以后,那痞子竟是满脸的后悔,“我刚刚把要讹人的事情说出来了么?” “对啊,我们都听到了。”青瑶掩唇失笑。 “……你们可以当没有听到吗?”他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们,“这样我不知道后面要怎么说了……” “可是我们听到了呀。”青瑶故意逗他。 “哥哥,怎么办?”那痞子回眸,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邪气男子笑了笑,把弟弟拉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傻孩子,不是和你说过么,遇到这种情况要一不承认二要扯开话题嘛。” “噢,是噢。”痞子恍然大悟,咳嗽了一声,又恢复成一开始那凶巴巴模样,“你们,刚刚我没有说过讹人这两个字,你们也没有听到,今天天气真好。”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转折让青瑶又笑出了声,任飘离本来还在戒备中的动作也放松了些,正常应该不会有人这样子傻里傻气地来打架的吧…… “天气好,那然后呢?”青瑶眉眼弯弯,一脸笑意地看向他。 那痞子求助的眼神又看向他家哥哥。 “你看我干嘛?那就继续说你昨日念了很久的话呀。”邪气男子温暖地笑了笑,只有在对着自己弟弟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变得异常温柔。 “你们听着!咱兄弟俩路过这,因饿着肚子,才决定来这吃一顿饭……”他像是背书一样,一字一句地把话说着,中间似是忘了什么,偷偷地瞄了瞄自己手上那小抄,却是因为汗水的关系变成了一滩墨迹,“呃……之后是谢谢……大驾光临……你别笑啊!你一笑我又忘了!” 他忘记了后面的台词,又见青瑶在他面前笑得乐不开支,更是把自己想不起来的原因推到她头上去,羞恼地顿足道。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兄弟俩大驾光临,是这客栈的荣幸?”青瑶眼珠子溜溜,问道。 那痞子眼中绽放出光芒,“对对对!不过前面还得加句‘谢谢!’哥哥说过,人家给了我们好处,我们就得说谢谢。”他说着话时,突然听到他肚子的咕噜响声,他捂着肚子看向哥哥。 “公子。”青瑶也看向任飘离,“我们那添两双筷子,可以么?” “只要小青喜欢,添多少都可以。”任飘离淡笑着回应。 “你们随我来,一边吃饭一边说罢。”青瑶笑道,走在前头,和徐老爷子交代了声,便往二楼而去,回眸见他二人还是在原地,惑问道,“怎么了吗?” “我……没大元宝的哦……”那痞子扭扭捏捏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往前走。 青瑶笑了笑,“你适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现在还担心银两了?过来吧,不用你们付钱,这是老爷子请我们吃的,你待会就和老爷子说声谢谢就好了呀。” “嗯!”那痞子重重地点点头,小跑到徐老爷子面前,大声地说了声:“谢谢!” 徐老爷子接触到青瑶的视线,慈爱地笑了笑,“待会小兄弟吃饱点。” 邪气男子欣慰地笑了,上前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 四人入座后,待菜在上着的时候,那痞子欢喜得像是找不着北一样,邪气男子在一旁给他布着菜,青瑶观察了一下他俩的动作,只觉这邪气男子举止优雅,不像寻常人家能够学会的礼仪,但这弟弟却是与哥哥行为相异,虽然没有用手抓饭拿菜,却也是大快朵颐,吃相有些狼狈。 “我弟弟这有点……”见青瑶的眼神一直在他们身上审视,邪气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意思是指他的脑门有些问题,“他受过刺激,之后便变成这样了。” “这种情况是可以治的。”任飘离淡淡说道,也不忘给顾着打量他们而没怎么动过筷子的青瑶布菜,“小青,别顾着看了,你先吃点。” “能治我并不想治,我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的。”邪气男子微微一笑,替痞子顺了顺因吃得太急咳嗽着的气。 “公子,你也吃。”青瑶对任飘离笑笑,转而痞子问道,“还想不想吃其他的?” “鱼,我想吃酸酸甜甜的鱼!”痞子从食物中仰起头,笑得欢乐,他的脸上有些灰尘,却掩饰不了他的俊秀干净的气质。 “好,我让人给你弄糖醋鱼。”青瑶笑了笑,起身想要离去,被任飘离按回去了,“我去,在我回来之前把你碗中的都吃完。”他视线看向这满满的一碗。 “……好,我尽量。”青瑶回之一笑。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邪气男子问道,不等她回答便又续说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公子好眼力。”青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继续吞了那一口后续道,“令弟,哦不,是令妹不也如此么?想来我们的原因都一致。” 那邪气男子突然笑得张扬,让痞子疑惑地看向他,“哥哥,你这是吃傻了吗?” “傻孩子,哥哥这是开心,开心就要大笑呀。”邪气男子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我也开心,也要大笑!”痞子似是学会什么了,跟着邪气男子大笑起来。 于是任飘离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青瑶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那一堆菜肴,这两兄弟不住大笑着,状似疯癫模样。 “这是怎么了?被点笑穴了?”任飘离不解地回到他自己的位置,疑惑地问青瑶。 “他们这是太开心了……”青瑶把碗中最后一口肉都吃完了,才笑笑应道,“我都吃完了。” “那就乖了,可以好好和他们说说话了。”任飘离点点头,续问道,“在下任飘离,这位是我的好友小青,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原来是缥缈公子,难怪一眼便说舍妹这症状可治。”邪气男子收敛了笑意,客气地续道,“在下东方白,这是舍妹东方玉。” “原来是东方世家的二位,原来这位是姑娘。”任飘离眼神一亮,又有些疑惑,“东方世家为武林的四大世家之一,与慕容世家、公孙世家、孤独世家齐名,怎会到无法果腹的地步呢?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其实是玉儿偷偷地溜出府了,因着她这孩子般的心性,父母并不想多管这庶出的妹妹,我就来找妹妹了,也是幸好找得快,差一些玉儿就要被骗着卖进青楼,玉儿说想要去看山水,我便带着她到处玩了。”东方白微笑着说道,“她从小在家中长大,根本不知外面世界的凶险,我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她知道人情世暖。” “那堂堂的东方世家的公子小姐,怎会没有银两在身呢?”青瑶接着问道。 “玉儿本就痴傻,怎会知道要带银两出门呢。至于我,确实有银两,我把银两分了两袋,一袋给她拿着,一袋我自己拿着,她的那袋丢了,玉儿说,这是她做错的事情,所以要想办法让我们都能吃上饭,至于她一开始说的那些话,我想,有可能是在青楼那听回来的话语。”东方白笑着说道。 “又是一个宠妹的。”任飘离感慨了一声,“也幸好遇到的是我们,不然其他人听到令妹这话语,也许就闹起来了。” “也是缥缈公子和这位小青姑娘善心。”说话间,糖醋鱼也上桌了,他边说着边帮东方玉挑着鱼刺,回眸接触到任飘离带点戒备的眼神,一念便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又抛了一个媚眼给他,“缥缈公子放心,我一向喜欢男人,特别是像你这般冰冷中又带点柔情,严肃中又藏些温暖的男子。” 青瑶噗哧一下又笑出了声音,东方玉不知为何,也跟着直笑。 “我们交个朋友吧,你们好有趣。”青瑶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可别吓到飘离哥哥了。” “哦?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东方白一挑眉,笑道。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柳家堡的柳青瑶,你们可以叫我青瑶或者瑶瑶,我唤你们白哥哥和小玉可好?”青瑶微笑着征询他们的意见。 “好呀好呀。”东方玉欢喜地一拍手,那糖醋鱼上的汁便飞溅到四周,“我也要和小青一样,名字有个小字!我喜欢小青!” 青瑶拿起桌上的毛巾,替她抹了抹手上的汁水,“我也喜欢小玉呢。” “哥哥,那喜欢之后呢?我要怎么办呀?”东方玉焦急地问道,“喜欢就是哥哥,我已经有哥哥了……” “那你便唤小青哥哥吧,或者。”东方白勾唇一笑,“或者成亲也成。” “不成!”任飘离一口否决了他的话语,“就叫小青哥哥。” 东方白不禁又笑了起来,这任飘离的性子可真是好玩,这一听就是玩笑话,他竟还当真,看来是关心则乱啊,他又起了坏心思,“小瑶瑶,你这名字可是柳家堡大小姐的名字哦,既然玉儿这么喜欢你,我要不要向柳堡主求亲呢?” “你敢!”任飘离在他说出喜欢男人的时候,一直眼神都避免直接对着他,他这一说,让他直接急了,瞪了他一眼。 “飘离,你的眼睛是褐色的,好漂亮。”东方白被他的眼球吸引住了,认真地打量着他的瞳孔。 “飘离哥哥,你莫急,白哥哥是在逗你呢。”青瑶早就看穿他的小心思。 这东方白,深谙这撩人之术,真不愧是长了双桃花眼的主。 “小青哥哥,哥哥怎么一直看着这个人啊?你们怎么都不吃鱼了?”东方玉好不容易吃饱了,揉着眼睛,有些迷糊,“吃饱了,我好困。” “小玉洗洗手去床榻睡一觉。”青瑶柔声应道,待一切都做完后,东方玉很快地就进入了安眠。 “青瑶有一事不解,白哥哥既然能在东方世家以颜色命名,证明你的地位不低,为何你们世家会允许你带着小玉在外边流浪?而且又这么巧,刚好又来到了这武林大会即将要举办的地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青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东方白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感慨道:“小瑶很聪明啊,看来这江湖中传言的你中毒啥的都是假的。确实,我是东方世家的第二子东方白,若说名字,可能江湖上不怎么听过,江湖多称我为‘桃花闲人’。我们世家确实不允许我在外边带着妹妹游荡,所以我这张脸是假的,为的是不让他们知道我来了这儿。而我来这里,也是有所打算的。” “东方公子是‘桃花闲人’?”任飘离有些诧异,见青瑶疑惑,他便解释道,“桃花二字取自于东方公子手中的这把折扇,若是打开,里面是画着一株桃花,而‘闲人’二字,则是他初出江湖时候的自谦。而‘桃花闲人’一鸣惊人的那次,便是与水月派水玲珑的一战,世人只知他不过用了一百招不到便击败了水玲珑,不知这其中的纠葛,但水月派在江湖立了个追杀令,就是针对于‘桃花闲人’的。关于此事,我也是有些好奇。” 章节目录 第203章 收藏器官 “那个老妖婆……”提及她,东方白的脸现不屑,“那次是我第一次涉及武林,就在那见着了她,我与世人一样,只道她是水月派的主人,其实不尽然,用名门正派掩饰着的是她背后的阴险,只是这并不为武林中人知晓,水玲珑在暗中一直有着喜欢收藏美少年的爱好,那一次之后,我就再没有用真脸在武林行走了,免得让东方家惹上麻烦,。” “白哥哥,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可以安然而退,你也是聪明呀。”青瑶真心赞叹道。 “那是小瑶你没看到那老姑婆恶心的眼神,就那垂涎欲滴的模样,还真是反胃。我现在来,真是不堪回首。我当时没有经验,只是和她打了一场就走了,换作现在,我觉得我会直接把她杀了。”东方白啧啧连声。 “她喜欢你,所以你想杀了她?”任飘离还是似懂非懂。 “若只是喜欢,我是不会这样嫌弃的。我适才不是说她有收藏美少年的习惯吗?其实我这已是说得有些隐晦了,她喜欢的其实不是人,而是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我,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这双桃花眼。”公孙白咬牙说道,“她之所以不惜千金来买我的命,就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这个秘密而又没有被她杀死的人。” “你就这样把你是‘桃花闲人’的秘密告诉我们,就不怕我们把这秘密抖出去么?”任飘离淡淡问道。 “眼神能看出一个人的想法,你们眼神干净美丽,不是会把别人秘密告知别人的人。况且,就算你们真的说出去了,我至多也是怪我自己识人不明。”公孙白桃花眼眼角本就微微上扬,生生多了几分旖旎感觉。 “没想到这四大门派水月派的掌门竟是这样的女子……”青瑶紧蹙眉头,“若是她看中的是一个人的嘴,那就割下来?那被割嘴的男子会如何处置?” “她那时候以为我是个普通少年,是她的囊中之物,只说了这件事,可没有告诉我最后那些男子的下场……”公孙白慢慢说道,“她这不是一时半会的兴趣了,可一直没有让武林知晓,我猜,这些男子都应该不在世上了。” “又是一个把人性命不当命的人……”青瑶眼神中流露出了恨意,“这是我遇过的第二个这样的人。第一个名为王施,如今已是六鬼教的六鬼了,她当初还是江城的王大小姐的时候,因为不想让自己的美貌被别人掩盖风头,竟残忍让人奸杀了十余个青春如花的女子,后来还因为与我们之间的仇怨,把一个镇上的百姓全数杀了。而这个水玲珑,为了自己奇怪的癖好,竟然杀了这么多男子……”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王施的事?”任飘离伸手把她眉间的皱褶抚平,“我去帮你把她杀了,可好?” “不好,我答应了一个人,要让他到时候亲手手刃王施的。”青瑶想起那个镇上看见的尸首遍野,心不禁颤抖连连,这是她至今为止最是后悔的一件事,竟然没有叮嘱暗家哥哥们一定要确认她身死,让她后来有这机会去残害了那镇上的百姓。 “那你去帮我把水玲珑杀了,可好?”东方白见他这样,又开始调皮地学着青瑶跟任飘离说道。 “曾经水玲珑出黄金万两买‘桃花闲人’一命,我当时就应该接了这单,免得你如今在我面前蹦跶。”任飘离淡淡说道。 “飘离哥哥好狠心啊……”东方白故意哀声说道,随即有些疑惑,“你说买我一命,接单?这不是杀手的事么?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别叫我飘离哥哥,任飘离或是飘离随你选。”想起他之前的那两个飞吻,还有那喜欢男人的言论,任飘离只觉鸡毛疙瘩顿起,“任飘离有个外号叫飘渺公子,而暗影阁的阁主有个外号叫‘鬼影神踪’,这两个外号代表的是同一人。” 他虽没有直接承认他自己就是暗影阁阁主,却已是把所能说的都告诉他了。 “幸好站在我面前的是飘渺公子,而不是鬼影神踪。”东方白一语双关地应道,“不简单啊,飘离,你这身份也是特别啊。那老妖婆说的黄金万两,怎么打动不了你了?” “因为‘桃花闲人’没有做出让我觉得可以杀他的事情。”任飘离淡淡应道。 东方白又是一阵大笑,“这暗影阁变成慈善阁了,‘鬼影神踪’看来是一心要把这暗影阁变成正义的杀手阁了。” “白哥哥,你就别一直逗飘离哥哥了,你适才说的就是你来武林大会的理由?”青瑶被他们这么一说,一打岔,心情也回复了些,瞳光温暖,笑脸清浅。 “不是,虽然我想杀了那老妖婆,只是如今是武林大会时候,我没办法越过她那重重保护杀了她。这次我来的目的,关键是为了玉儿。” “小玉?是为了查清她这痴傻的真相?”青瑶微微蹙眉。 “玉儿痴傻是两年前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一晚,玉儿一直都在闺中待着,怎么会,突然间便到了荒野中,而且还会被蛇堆围住了,在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晕眩过去了,醒来后就是那懵懂无知的孩童模样了。然后一个小厮自杀,留了封遗书,说是他与玉儿约好了要私奔,后来他反悔了,就把玉儿丢在了在荒山野岭中,他就自己回来了,如今见她这模样,他良心过不去,因此自杀了。此事因涉及到玉儿的闺誉,家中并无追查。”东方白低声说道。 “不对,这小厮是用来顶罪的,不可能是他做的。”青瑶思忖了一会儿,续道,“区区一个小厮,怎可能在世家中这般容易把大家小姐带出门,而且若是他反悔了,他应该远离你们家才对,否则事情定会查到他身上去,还有这死了之后的遗书也是让人奇怪,若是良心过不去他应该想法子让小玉恢复原样,而不是选择自杀后留下遗书。” “对,但此事线索断了,玉儿又成了那模样,因此追查不下去了。”东方白续道,“玉儿变成这样,其实我觉得是件好事,本来玉儿和慕容世家的慕容天宇有了婚约,他们家一知玉儿此事,马上就提出退婚了,如今在家中父母也是把她当作累赘,换不来利益的庶女,在这些世家最是难熬,我可怜她的遭遇,平日便与她多接触了些,玉儿很依赖我,我也喜欢这单纯的妹妹,宁愿她就这个模样,那就不用被父母嫁给那不值得的慕容天宇,无忧无虑地被我护着一辈子。”东方白宠溺的眼神看着在床榻那睡得安稳的东方玉。 “又是这个慕容天宇……”任飘离带点鄙夷地说道,“玉姑娘若是与他结为夫妻,那是真可怜,如今虽然心智不全,却被你疼爱着,生活应该不差。” “不对啊,白哥哥,若是小玉这种情况,她怎么会自己离开东方世家呢?外边的世界没有你,她应该不会这样做的。”青瑶斟酌了公孙白所言,顿觉其中的蹊跷。 “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我问过玉儿,为什么会离开自己房间,在外边乱走乱逛,玉儿说是当时在窗户那看到一个飞着的燕子风筝,她就一直往那方向而去,燕子越走越远,她就走着走着,后来就被麻包袋装进去了,她还以为是我跟她玩耍,叫了哥哥一声,抱了过去,然后被踢开晕了,她醒来的时候手中抓着一个门牌。”东方白带着恨意说着此事,从怀中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门牌,“她身边本来有我派去的人,她追逐风筝去的时候,那人却被一个人引开了,她从房间直到后门竟没有一个小厮、护院看到,这是被排空了视线,玉儿的离家是一场预谋,指使人就是这个门牌的主人。” “白哥哥,你查到是谁了吗?”青瑶惑问道,“既然有这门牌的线索。” “这门牌不止一人有,除了我爹和我外,还有三人手中都有。我目前只能排除爹的嫌疑,他宁愿让玉儿在东方世家终老一生,也不愿她在外边成为众人的笑柄。”东方玉说道。 “那三人想必也是名字中带有颜色的几位吧?我想,也许之前小玉痴儿模样与这个丢失门牌的人,也有点关系。”青瑶微微点头,“可是为什么这人要对小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动手呢?之前那次还可以说是因为不想让小玉嫁给慕容天宇,那这次该如何解释呢?” “这中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可不是这般容易就能梳理出来的。”东方白叹道,“我这次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偷偷地去看他们的行囊,再去看谁的门牌不在他们身上,这样就可以基本锁定了。”东方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说。 “不会有人发现自己门牌不见了,然后从别人那偷来么?”任飘离打量了他手中的两个玉佩,除了纹路上有些不同外,并无其他区别,要想分辨出哪个玉佩是属于何人,是不可能的事。 “也有这个可能,可是若是被偷的人的玉佩不见了,他定会去找,定会引起波动,没有引起骚动定是那恶人并无声张此事。”东方白分析道。 “东方世家已经到了柳家堡内,你要直接去柳家堡内去偷偷地看?”青瑶惑问。 “本来我的打算是在他们离开柳家堡后在路上的客栈时候再去偷看的,不过现在难得遇到了柳家堡的大小姐,这似乎不用得到这个时候了。”东方白嘻嘻一笑,满脸堆笑。 “怕是你这在迎豹客栈出现也不是无意之举吧。”任飘离淡淡抬眸看了看他,“全部的人都不拦,偏是拦着了和掌柜说话的青瑶和我,你这若是无意,那也太过好运气了。” “飘离哥哥,讨厌嘛,别把人家的底细都揭开了嘛。”东方白娇嗔道,又抛了个媚眼给任飘离,惹他一阵嫌恶,“偶遇是我计算过的,能遇到小瑶是我没有料到的,也真是我运气好,但我适才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别不相信我嘛。” “好好说话。”任飘离不看他,又看了看青瑶来洗洗自己适才看到的什么鬼东西。 “白哥哥,你为何没有在你们家的三个比武名额中?”依着他可以在两百招内击败水玲珑的武功而言,他应是有机会夺得这武林盟主之位,那定会令公孙世家寄予厚望。 “因为我喜欢男人啊。”东方白眨巴眨巴眼睛,视线投向任飘离,扬眉一笑,“这可不是假话,当我和父母坦言这话的时候,然后离经叛道、不知所谓这一堆的话就落到我的头上了,那嫌弃的眼神好像在跟我说我就是个没用的人的感觉,可他们管不了我,也只能有由得我了。” “我不认为你喜欢男人是奇怪的行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任飘离淡淡说道。 “飘离哥哥……”东方白似是有些感动,想要一把抱住他,被任飘离眼疾手快地格开了。 “我喜欢的是女子。”任飘离蹙眉说道,“男子之间你勿给我来这一套。” “不不,你喜欢的不一定是女子。”东方白笑了笑,揶揄地续道,“你喜欢的只是小瑶嘛,一眼就知道了。” “不关你事。”任飘离淡淡拒绝道。 “别这样嘛,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么,别那么冷淡嘛。”东方白默默地又缠了上去,他突然觉得逗这冷冰冰的缥缈公子是件很有趣的事。 让他本觉得无聊的生活多了些乐趣。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对自己口味的男子。 他若是只是为了排解身体的需要,他大可以去小倌馆去找,可他偏又追求这心灵上的契合,于是到如今他也还没找到真正喜欢的对象。 这任飘离公子相貌和性子都是他所喜欢的,只是,有了心上人。光这一点,他就放弃了。要知道,像任飘离这种男子,要么无心。 要么便是全心全意。 章节目录 第204章 妒忌生事 “白哥哥,我觉得若是你并不想让小玉回到东方世家里,你更应该让她恢复记忆。”青瑶笑着听他们‘说笑,’建议道,“虽然我也很喜欢她这么天真无邪的性子,可她毕竟要长大,还有很多她未感受过的事情、情感,我想她也想经历这些,你也不可能真的能保她一辈子,让她自己选择不更好么?” “在中原,恢复了记忆的她没有我在身旁保护着,很容易就会被东方世家发现并捉回去。如果没有记忆还好,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漂泊。”东方白说出了他的顾虑,“这段时间我想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时间了。” “白哥哥,你不可以以你的想法来衡量小玉的想法,我也有个哥哥,他也一直很宠爱我,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禁地挡在我身前,可他并不会拒绝我想亲自做的事情,我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青瑶认真说道,“我在漠北有个朋友也是这种情况,不过他是中毒变成孩童模样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让小玉到那和他一起相处,两个人一起治疗,恢复的可能性更大。” “漠北?”东方白一愣,“好远。玉儿从来没有在那边生活过,真的可以吗?” “在中原,若是想让小玉好好生活,也怕会被你们东方世家的人骚扰不断,还不如到漠北去,那里我可以保证,小玉很安全,而且我也将在那边学武,呆上三年。我也在小玉身边,你总可以放心了吧?”青瑶笑着续道。 “三年?”反是任飘离惊了一惊,“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没提及到那块,我也没有特意提及。”青瑶回答道。 任飘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何要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东方白感叹道。 “我们不是朋友么?”青瑶笑着反问道,“而且这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是特意为小玉而做的,只是治疗的时候顺便而已,你也别记我什么情。” “好!”东方白爽朗一笑,眼中的旖旎顿消,真诚续道,“小瑶,飘离,你们这两位挚友,我东方白交了!我们之间也不说什么记啥情,你们有什么要我东方白做的,以后尽管说!” “我自是不客气。”青瑶掩唇一笑。“白哥哥,说说那三位你怀疑的人和家中的情况,有没有什么仇人?还有小玉出这两次事前,都有什么事情发生么?很多事情你生在局中,也许并不像我们这旁观者看得清晰,我们可以给点建议,让你更有针对性地去寻找。” “青瑶说得对,东方公子,你用正常的语气说吧。”任飘离淡淡说道。 “好。”东方白点点头,续道,“东方世家共有四子三女,我娘是正室,生下了我,娶名为东方白。然后我娘因病生故,我爹便续弦了,后娘生了二子一女,分别取名为东方蓝、东方紫和东方月。大哥东方墨和二妹东方宝是由娇侍妾所生,玉儿和是由丽侍妾所生。大哥因为自小聪颖,在谋划上往往能想出许多别人想不到的主意,后得爹赏识,让他更名为东方褐。这就是东方世家的家庭构成。听名字你们就能知道这包括的三人就是大哥东方褐、三弟东方蓝和四弟东方紫。” “嗯,这关系还好,不算太过复杂,里面除了你和小玉外,其他都有兄妹,这也难怪你和小玉感情最好。”青瑶微微笑道。 “自丽侍妾失宠后,玉儿渐渐被爹所遗忘,府中虽不至于短了小姐的衣食,但暗中的偷鸡摸狗还是有的,也难得玉儿可以一直安稳地长大。玉儿也知道自己身份不高,平日也是温和胆小,不敢做些张扬的事,因此若说仇人,还真的没有这个说法。”东方白想了一想,随即续道,“至于玉儿第一次失踪前,府中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慕容世家派来了红娘,想让替慕容天宇求亲月妹妹,这世家之间的联姻也是正常的,娘并不想让自己的亲女儿嫁给落败的慕容世家,但在红娘面前不好推脱,这时候才想起了玉儿,不受宠的庶出能嫁给名义上慕容世家的大公子,这无论摆在谁面前,都是天大的好事。玉儿也长得漂亮,红娘很满意地拿了画像回去,后来就传来消息,慕容世家同意了这门亲事,将在十日后下聘。” “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关系,白哥哥,你可知当你的月妹妹知道由小玉代替她嫁给慕容天宇这件事后的反应吗?”青瑶惑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应该说我因为终日练武,然后在和爹娘说了我喜欢男子后,我就不怎么在东方世家露脸,不过月妹妹在还比较小的时候还因为玉儿长得比她漂亮的原因欺负过玉儿,那次我在,说了她一通后就留了个人在玉儿那,因此玉儿每次出事,我都能知道。这次下嫁给慕容天宇又不是什么值得她生气的好事,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吧?”东方白回应道。 “这可难说。要知道,女人是最善妒的,而且对象是江湖人称白面郎君的慕容世家的大少爷慕容天宇,闺中女子芳心萌动时候,哪会看他家衰败不衰败,就算衰败,咸鱼白粥,她们也以为她们可以甘之如饴,英俊潇洒、俊朗翩翩,就已经足够让她芳心错托了。再加上,她幼时曾妒忌过小玉的容貌,这次的求亲红娘也带着小玉的画像离去,这会不会让她下意识认为,自己是因为容貌不如小玉,才没有被这白面郎君选上呢?”青瑶徐徐分析道,“不过这也还只是我的猜测,白哥哥,你继续说。” 东方白听青瑶这么一说,似是也觉得此事的可能性甚大,他定了定心,续道,“这之后就是我和你们适才说过的小厮遗书的事情了,后来慕容世家就来信了,说是因慕容天宇心思不在情爱上,之前说好的求娶作罢。爹娘他们心知如今玉儿那心智,是不可能嫁去慕容世家的,这慕容世家的退婚对于东方世家也没有太大影响,只是少了一个庶女而已,这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虽然是少了用婚嫁之事去与其他家族建立关系的机会。那之后,我心疼于玉儿的遭遇,对她也更是关心。可以说,在第二次意外发生之前的这三年,玉儿都要比她在府中的那十二年过得开心快活。” “这三年,没有事情发生吗?”青瑶追问道,“月妹妹有异常吗?” “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反倒是月妹妹偶尔还会把补品让人送到玉儿的房中,以前是从来不会的事,另外就是府中有亲事,大哥东方墨娶了孤独世家的嫡女孤独萧,而宝妹妹也嫁给了公孙世家的公孙明为妾。月妹妹倒是迟迟未出阁,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听娘的意思是想让她再留留,找个好归宿,我们家就她一个嫡女,定不能随意决定。” “月妹妹不是年龄最大的么,小玉都已经十五了,那她?” “她今年刚满二十一。”东方白说道,“但娘常说,慕容家的那仙儿姑娘快二十五了都还没出嫁,她的宝贝再挑上一挑也还是可以的。”可问题是,慕容仙儿姑娘美艳如仙,也识大体懂进退,月妹妹却是有些娇蛮大小姐脾气,而且容貌天生有个小小的红斑在额头,是不能这样对比。” “原来容貌有缺陷,难怪她会找小玉麻烦,也难怪她会在慕容天宇选择了小玉后对小玉动手。本就已经对自己没有自信,再加上府中的庶女宝妹妹都嫁了,自己二十一了还待字闺中,这便是她动手的原因。”青瑶勾唇一笑,“白哥哥,我来猜猜,在小玉第二次出事前,是不是有人来求娶小玉了?” 东方白吃了一惊,“小瑶,你是有天眼么?怎么猜得这么准?确实,在小玉第二次出事前,有一次我带她带寺庙上香,遇到了一位公子,他不介意玉儿的事情,想要求娶玉儿,第二日就来下聘了,爹娘已是答应了,这时候玉儿却不见了。依你所言,你是已经知道了大概事情经过么?” “果然。”青瑶点点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此事就由你这月妹妹而生,至于谁是她手上的那把刀,你的三弟四弟可能性会比你大哥的可能性更大。” “小瑶,你把你猜测的事情经过说给我听可以吗?”东方白有些迷茫,难道玉妹妹是真的会因为容貌的原因去杀人么? “好,故事我的猜测是这样的。月妹妹从小虽是东方世家的嫡女,被宠爱着长大,却因为额上的那道疤痕,一直心中有根刺,于是她见到了相貌姣好的小玉时候,才会因妒忌上前欺负她,她的心中想法必是凭什么区区一个被遗忘的庶女竟要比她这嫡女长得好看,后来被白哥哥阻止了,还派了个人来照顾她,月妹妹虽然再怨恨也不敢动手,因为顾忌了你的存在。但后来这慕容天宇求娶一事便让她失了智,明明一开始求娶的对象是她,为何最后嫁过去的会是这玉儿?她便想到了这侮辱她的计谋。首先是引开你派去那人的注意力,然后把小玉偷偷地带离府,以各种手段吓唬她,直到她失去意识。这时的月妹妹其实并没有想杀人,因为她的目的只是破坏她的闺誉,让她无法嫁人。让她意外但又惊喜的是,小玉竟然变痴傻而且也让慕容天宇成功地退婚了。这时候在她眼中的小玉,她也没兴致再去对她做些什么其他事情了,反倒心情舒畅了些,偶时送上一些补品,且当是姐姐的关心吧。” “我的天啊……”东方白惊叹道。 “府中便一直相安无事,三年中,随着年龄渐长,宝妹妹的出嫁,让她心中越来越惶恐,生怕自己嫁不出去,自卑而又假装自信,让她的内心慢慢变得阴暗。然后是那寺庙上遇到的那位公子的求娶,压倒了她身上最后一根稻草,她此时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排解她心中的黑暗和不安,只能再次让小玉被拒绝,她的心中才能获得一丝平衡,也能避免让别人把她视作府中唯一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她便实施了另一个计谋,一样引开你监视的那人,以风筝为诱,把她带离东方世家,直到青楼,她知道,在青楼待过的女子,勿论有无受害,她也已经不可能嫁人了。也是幸好白哥哥发现得早,才不至于让小玉受了委屈。但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事情中,小玉竟然无意中拿到了某一位兄长的门牌,这也是我们查清楚这事的关键。”青瑶继续说道。 她的这段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去支撑,是单纯从一个自卑女子的思维上去出发,在她看来,本来这些小打小闹的计谋,也只有女子会这般操作,换作男子,一是不屑,二是觉得麻烦,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还好,只有心理有过问题的女子才会想出这折磨人而又不致死的法子。从一开始,她就怀疑是女子所为,而那门牌上涉及的那位男子,也许只是帮她行事而已。 宝妹妹在三年期间,就已出嫁,这事与她无关,起码后一件事与她无关,而且她同样作为庶女,对于玉儿,她没有怨恨的方向,她过得比玉儿好,嫁得也不差,应该说人生几近完美,而这位月妹妹就不一样了,她的变化、她的心理,总让人感觉到她的恨意。 “月妹妹有两位哥哥,都是由后娘所生,那我的重点就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就好,大哥的嫌疑可以说几近没有。”东方白在青瑶说完后,暗暗把她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似是一切都说得通,“也难得小瑶你听了一遍就把这里面的关系都梳理好,还把故事大概梳理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205章 紫衣解释 “你们世家男子,一向习惯了光明正大,要杀要打直接明了,哪知道世上很多心理有问题的人的想法你们猜也不猜不出来的。你那月妹妹,应该是一直被教育着一切都要最好这个理念长大的,我在想,小玉除去后,她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你的后娘……”青瑶沉吟了一番,随即说道。 “应该不会吧,她毕竟是她亲娘,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待她甚好的。月妹妹再怎么不满,应该也不会拿她来动手吧……”东方白吃了一惊,“娘虽然是我后娘,但也是尽了母亲的职责,待我也还好,虽然对玉儿不闻不问,但也没短了她的衣食,当时也算是给玉儿安排了一个在她看来的好归宿。” “白哥哥,仅凭你唤她这声娘,我大概能知道她是怎样的女子,对自己的子女应是有些许偏袒,但对于你们这些不是自己生下的孩子,也能做到表面上的公平,是一个世家主母应有的行为,也只能说不过不失,但我们能理解她的行为,你的月妹妹真的能理解吗?”青瑶不禁反问道,“在她的眼中,她虽是母亲,但她本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慕容世家大公子的事因她而断,这些年一直待字闺中也是因为她一次次地拒绝红娘的求娶,若是她更偏激些,也许会把她额上这天生的疤痕也当成是你娘的错,为什么要生她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不完整的?” “她应该不至于这样狼心狗肺地想吧……”东方白虽与她们接触不多,总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应该是一个闺中女子能想到的事情,“毕竟比起宝妹妹和玉儿,月妹妹可是衣食住行都好上许多的,她应该知道感恩吧……” “只怕她把应得的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把她得不到的都当成是别人的错。但愿只是我想太多了。”青瑶微微一笑。 东方白感慨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不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也不会和玉儿来到这儿,也不会遇到你们,也不知道这世家里面藏着这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想法。若是玉儿顺利地嫁给了慕容天宇,我想她也活得不开心,一出事就马上以习武为由取消了这婚姻,也不是什么重情义的人。” “白哥哥,提及这个婚姻之事,你不是说之前在寺庙那遇到了一位公子不介意小玉的情况,愿意娶小玉过门么?那之后他呢?”青瑶突然想起了这事。 “玉儿第二次出事之前,那公子来下了聘,我让人查过那人家底,他虽话语说得好听,其实家中早有七位小妾了,这次求娶玉儿也是以第八房小妾的身份进门,我还没来得及去和爹娘拒绝这门婚事,玉儿就出事了。”东方白扬眉,“玉儿是好女孩,就算孤独一生我也不会让她嫁去这些不会珍惜她的家里的,那无异于火坑。” “原来是这样。”青瑶点点头,“我去让虎子拿两桶水给你们洗洗,然后就先跟我们回柳家堡吧。” 青瑶出了房门后,东方白看了看自知道青瑶要去漠北三年后一直沉默着的任飘离,笑弯了嘴,“怎么?知道你的心上人要去漠北就沉默了?你不是还有我么?飘离哥哥,我在中原呀。” “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别来找事。”任飘离淡淡瞥了一眼他,在他的心中已是想着如何把自己那暗影阁往漠北那处发展。 “你不让我缠你,难道想让我去缠小瑶么?”东方白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成功让任飘离这冰块脸有了些波动。 “她的身边已经够多人了,你别来添乱,我也不介意让‘桃花闲人’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任飘离眼神如六月飞雪,冷冷一笑,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 “你这一面在她面前表现过么?”东方白收敛揶揄的笑意,“这要把接近她的男子都杀了的眼神?褐色的眼眸和这次表情绝配啊!” “她知道的,她已有了心上人,我和她说过我喜欢她,我已经不想再让别人扰乱她的心思了,能让她拒绝的只能有我。”任飘离微微垂眸,收敛了那杀意。 “好,我不招惹她,这成了吧?”东方白摊开双手,无辜地说道,“我也说过我只喜欢男子,她确实很聪明,是个很好的女子,应该更像是我妹妹一样的存在。” 房中的气氛一度冰冷,在东方白说完这话后,任飘离也不回话,东方白时而瞄他一眼,也不开口,房中只能听见东方玉淡淡的呼吸声。 东方白时而看向门口,想着青瑶怎么还没回来,也不敢轻易和任飘离搭话,他绝对是看错了,他怎么会是有温柔的人,应该说他的温柔只有面对着青瑶的时候才有,平时对着他们的时候也只能说是冷淡,但若是自己话语中有什么涉及到青瑶,他会直接变得冷酷、残忍。 “东方公子……东方公子……”在东方白乱思乱想的时候,任飘离唤了他几声,看他没反应,加重了音量。 “啊?什么?”东方白终于反应过来。 “令妹这样,真的没事吗?”任飘离手指了指东方玉睡着的床榻那,东方白看过去,只见自己妹妹呼吸加重了,眉头深深皱起,似是在做着噩梦一般。 他急急过去,“玉儿……”唤了几声,终于把东方玉从睡梦中唤醒了。 “哥哥?”东方玉茫然唤了声。 “我在我在,玉儿,做噩梦了么?”东方白柔声哄道。 “哥哥,好多蛇……”东方玉哭着抱着他,抽搐地说道。 “没事,蛇都被哥哥打死了,你看,到处都没有。”东方白替她抹去额上的汗水,柔声说道。 青瑶进门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笑了笑,“小玉醒了,刚好,水也准备好了。” 东方玉已慢慢平静下来了,见到青瑶欢喜地唤了一声,“小青,我好热。” “怎么现在才回来?”任飘离问了声,“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哪有这么多麻烦。”青瑶失笑,随即和东方白他们说道,“我只是去买了几套衣服给你们替换,匆匆忙忙也只是成衣,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们将就一下吧。” “谢谢,你想得真周全。”东方白点点头致谢。 “小玉,小青带你到隔壁洗澡好吗?”青瑶柔声跟东方玉说道,“洗完就不热了。” “嗯!”东方玉跳下榻,牵起青瑶的手,“小青的手和哥哥不一样,滑滑的,像刚刚吃得豆腐一样。” 青瑶失笑,跟东方白和任飘离各自说道:“白哥哥,你的水桶在隔壁的三号房间,你也可以去洗洗,衣裳我都放在那了,我陪玉儿去洗洗,洗完就回到这个房间就好。飘离哥哥,你可以先回去,或者在这里等……” 她话语未落,任飘离直接了断地说了一声:“等。” 青瑶便带着东方玉去隔壁房间,东方白也跟着她们往天字第三号房间而去。 任飘离在房中等候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啸声,他蹙眉,这是她们暗影阁联系时候用的啸声,他出门往啸声方向而去。 并不多远,让他意外的是,在此处,他见到了消失了半日、跪倒在地上的紫衣。 紫衣见到他,恭敬行礼:“紫衣见过阁主!” “解释。”他淡淡说了声,负手立在原地,褐色的眼睛扫了眼她,眼神淡漠。 “是!紫衣今日得到他们传来的消息,想要去禀报阁主的时候,却突然身子不适,如今稍稍转好。没有及时禀报阁主,是紫衣的错,紫衣是来找阁主领罪的!”紫衣低声说道。 “身子不适是何处不适?” “那个……”紫衣有些羞赧,用手捂住了肚子,“是葵……” “我知道了。”任飘离见她动作,也明白了,打断了她的话语,“这段时间,让蓝锋接手你的任务,你身子好了后,去漠北建立一个我们的分阁,秘密进行。” “是!请问阁主,如何惩罚紫衣?”紫衣不安地问道。 “记着账。”任飘离念着他们沐浴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回身离去,“去通知蓝锋。” “紫衣知道。”紫衣有些微微惊讶,本以为她就算不受鞭刑也定要杖刑,阁主竟然没对她做出任何处罚……任飘离的这一举动,自然而言又被她视作是阁主心疼她的一个表现。 芳心正暗喜,殊不知任飘离已回到他真正的心上人身旁。 他一进门,三人都在房中等着他,不同的是,东方白和东方玉模样似是与之前有那么一些不同。东方玉洗净了脸上的尘埃,整个人清秀而又素净,换了一身寻常衣裳,就如普通的大家闺秀无异,变化更大的却是东方白,除了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外,整个人的模样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也不是说这相貌有多俊俏,而是这面庞在这桃花眼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地合适,尽显其中的风流韵味。 “讨厌啦,飘离哥哥,别这样看人家嘛,人家会害羞的。”东方白抛出了他对着任飘离的第四次媚眼,挥了挥头发,“被我吸引到了吗?” “只是突然觉得你挺适合去当采花贼。”任飘离淡淡应道,“你和玉姑娘要顶着这张东方世家随时有可能发现的面孔跟着青瑶去柳家堡?” “不不,只是沐浴后散散凉。”东方白笑了笑,把手上拿着的那张人皮面具附在脸上,恢复成一开始见到了那个略带邪气的他,“小玉的脸就盖个面纱就好,她是女子,戴着也不觉得怪异。” “小玉就先住我院子那,我会替她先初步治一治,白哥哥,你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我哥哥院子那,待我探清这东方世家具体住哪处还有他们的时间,再让你去查个清楚。”青瑶笑了笑,“我这之后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们不如就现在回去,可好?” “听你的。”东方白爽朗应声。 “我们去哪里玩吗?”东方玉笑嘻嘻地问道,“好玩吗?” “小玉,来小青的家里玩,那里还有几个姐姐陪你玩,只是你要答应小青,不要随便出去,要出去要姐姐们带着才可以,知道吗?” “好!小玉知道了!小青和哥哥说的一样,要乖乖地跟着他就好,小玉知道的,小玉不是小孩子!”东方玉笑得开心,纯真如孩子一般。 “好,小玉不是小孩子,所以小青说的事情,小玉是可以很好地完成的。”青瑶柔声说道,“在那里,有很好吃的鱼啊、肉啊,小玉定会喜欢的。” “嗯!”东方玉重重地应声。 几人便往柳家堡去,路过小摊处,青瑶替玉儿买了个面纱,给她蒙上,玉儿嫌闷得慌,时而吹起,玩心渐起,时而捡捡树叶,时而玩玩花儿,不亦乐乎。 景色一如以往,季节尚停留在盛夏,空气中的热气随着呼吸和行走,更觉得炎热。幸好沿路有树荫,挡住了阳光的照射,才让热气不至于变成暑气。 东方白带着东方玉在后面跟着,任飘离与青瑶走在前方。 “青瑶,你不问我适才去了哪里么?”任飘离问道。 青瑶一笑,“若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你就告诉我吧,若有你疑惑的事情,也可和我商量。” “确实是有点难处理的事。”任飘离淡笑道,“青瑶,当一个可以信任的下属开始对你有所隐瞒了,我应该怎么去做?” “那得看他的隐瞒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他自己着想了。”青瑶微微一笑,“若是为了我好,我会当做不知道;若是为了他自己,我会选择让他离开我。不过如果是一开始没有隐瞒,然后突然间开始隐瞒,要不就是因为他要隐瞒的那件事,要不就是因为出现了让他动摇了的人,先要弄清楚他的起因,才能判断到底该如何处理。” “嗯,我大概明白了。”任飘离点点头,这次紫衣隐瞒自己的事情也是源于青瑶,而最近遇到的人,也是柳家堡的众人,换句话说。 紫衣是因为青瑶的存在而选择了隐瞒自己。 那自己选择,让她去漠北建立暗影阁的分阁,想来也算是一个对的决定。 东方玉摘下路边的雏菊,跑上前来,笑脸如花。 章节目录 第206章 昏迷女子 他们一行四人回到堡内,先是让任飘离带东方白去慕英那处,青瑶则是带着东方玉回到自己的院子,东方玉一进入院子就兴奋地唤了几声,又是去那摇椅上晃来晃去,又是在玫瑰花园那跑个不停。 “小玉小心,别刺到手了!”青瑶提醒她,话语未落,她就痛呼了一声,如黄豆大小的血迹便渐渐从她手指溢出。 青瑶上前,看看她手指,只是被玫瑰花上的刺刺到了,并无大碍。 适才东方玉的欣喜嚷嚷声也把招财、进宝引了过来。 “瑶瑶,你回来两天,我这总算见到你了。”招财笑容满脸地说道,又留意到青瑶旁边的女子,“这位是?咦,她手指刺到了,来,我带她洗洗。” “招财进宝二位姐姐,你们来得正巧,这位是小玉,详细的等我到时候再跟你们说,你们现在先替我好好照顾好她。”青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嘴型说了几个字,随即再和东方玉说道,“小玉,这两位姐姐一个叫小财,一个叫小宝,都是我们小字的朋友,小青要先到一个地方煮东西给小玉吃,待会就回来了,你要好好听这两位姐姐的话哦。” 招财、进宝看青瑶的嘴型,会意地点点头,进宝牵着东方玉,笑笑说道,“小宝姐姐带你到我的房间玩去,那儿有很多玩具呢。” “好啊好啊!”提及到玩闹,东方玉忘却了手指的痛楚,笑得乐不可支。 进宝带着东方玉进房间去的时候,招财跟了青瑶出来,“瑶瑶,待会儿你忙完那事外,我这也有件事和你说。” “好,我等一下回来找你。”青瑶笑着点点头,见她神情有些担忧,宽慰道,“招财姐姐,别板着脸,就算再难得问题,你的瑶瑶也会帮你解决的。” 招财点点头,笑了一笑,“院子中一切都安好,包括云珠姐姐都挺好的,不是关于她的事情,你别担心。” “嗯,我很放心,快去快回。”青瑶嫣然一笑,从后门往外行去,往慕容世家所住的客房而去。 每个来柳家堡的门派,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先是男女分开,然后就是分个小院子,里面有五个房间,慕容世家也是住在这种类型的房中。慕容龙和慕容天宇住在两个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把那三个房间让给了尚书和他的男宠。 青瑶暗暗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慕容龙和慕容天宇都在自己房中,而这边的三个房中却只有一个房间有两把声音,都有些陌生。 她在那房间的纱窗上戳了一个小洞,从那看了进去。 房中一个男子坐在了另一个男子的大腿上,另一男子用手环抱着他,如恋人一般的行为,按衣着和脸庞判断,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略带威严、眼神淫邪的那位是尚书,而坐在大腿上,面容俊俏、脸上带点妆容的男子就是他那位男宠。 只听得那男宠嘟着那抹着红艳艳的嘴唇在向尚书撒娇,“大人,你又说带海儿来玩,这好无聊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府中啊?” 那声音捏揉造作,故意捏着嗓子从嗓子眼发出的声音,又尖又刺耳,偏是那尚书大人似是很是享受,“海儿宝贝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来这是有事要办的呀,你忘记了你说很讨厌的那个女人了么?” “哼,海儿才没有忘记呢。”海儿扁扁嘴,“一点儿都不好玩,怎么打她都不还手,也不哭,也不自杀,一点儿都不好玩呢。不过她竟然会跑,这倒开始变得好玩了呢。” “对啊,海儿宝贝的想法和我一样呢,跑了我们就得抓回来,她再跑我们再抓回来,让她慢慢变成听话的畜生,这不更好玩嘛。”尚书捏了捏他扁着的红唇,在上面亲了一亲。 “但海儿一直在这里呆着,又不能出去买衣裳和胭脂水粉,海儿都快要闷死了,大人都不管海儿了,海儿在房间里都呆得好无聊。” “我这不是来陪我的宝贝了嘛。”尚书阴险一笑,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讨厌嘛。”海儿话语中说着讨厌,脸上却是挂着笑容,手中的动作欲拒还迎,“现在外边还是大白天,大人好色色。” “你个小贱人,不就喜欢你大人这一出嘛。”尚书色眯眯地又开始动作。 不多久,房间里旖旎的气氛蔓延开来。 青瑶在他们开始说着胡话的时候便已不听,他们话语中提及的那个女子,不用多想,也能知道,就是云珠姐姐。她虽生气,但面对如此畜生,她理智的知道,目前不能对他们做出什么狠举动,一切待武林大会那日,他们一个也逃不过。 她打开隔壁房间的纱窗,跃了进去,直接走向榻前,榻上竟还摆着蜡烛、鞭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上面还有些莫名的血迹,青瑶微微蹙眉,直接掀起床榻,床榻下果如慕容天宇所言放着一卷画像。 她拿起打开一看,这画像俨然就是慕容云珠的模样,画中女子穿得素雅,没有一丝表情,想来画师也是这么认为,便在她的嘴角那微微画着上扬的幅度。 青瑶审视了画像一番,总觉得这画像中与云珠姐姐有些不一样,她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当时见到云珠姐姐笑容的那一番模样,那嘴边和耳上的红痣,胎记,青瑶眼一亮,再次看了看这画像的这两处,果然,空空如也。 她勾唇一笑,把画像放回到原位置,这尚书,既然要求画像,证明他对云珠姐姐的模样是记不清的,而这幅画像是用于结亲用的,画师在画的时候把她脸上的那些画师所认为的瑕疵都掩盖了,因此这画像虽然看上去像云珠姐姐,其实若是论到细节,根本体现不出来。 青瑶把纱窗关好,闪身离去。 不多久,就见墨龙哥哥往自己行来。 “瑶瑶,你去过客房?”墨龙和她走到一阴暗角落,墨龙这才问道。 “嗯,我去了慕容世家他们那院子里,看了一看。”青瑶点点头,“看来这附近的看守还是挺严的,我一出现,他们就马上通知墨龙哥哥你了。” “不是这周遭的严,而是慕容世家这里的看守会特别严一些,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任公子派来的人。”墨龙和她解释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似是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你这才回来,又到处逛了,壁泉哥哥可是一直念着你呢。” “爹爹那,我晚上再和他逛花灯节去。”青瑶掩唇一笑,“对了,墨龙哥哥,我刚好有事想要问你,这东方世家安排的院子在何处啊?” “就在慕容世家旁边不远。”墨龙微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今日我认识了两位东方世家的人。”青瑶把事情大致说了一说,隐去了桃花闲人那环节,“我在想制造一个机会让白哥哥进去查个究竟。” “就是你今日让任公子带到慕英那处的那位公子吧?”墨龙淡然点头,“这件事让我来安排,瑶瑶你把精力放到其他地方吧。” “谢谢墨龙哥哥,那我就准备着晚上陪爹去逛花灯。”青瑶笑眯眯地应声。 墨龙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了笑,“说起来,瑶瑶,你还真会认识人,这武林四大世家,除了独孤世家外,其他三个世家你都认识了个遍了。” “墨龙哥哥说得也是,好像是这样。”青瑶失笑,“识人多也算是好事吧。” “昨夜招财带了一受伤的女子回来,这事你知道了吗?”墨龙沉声续道,“这女子身份还不明,我已在查,在查清楚之前,你们小心和她相处。” “这事我还不知道,不过我适才在院子那过来的时候,招财姐姐说是有话要对我说,我还没来得及听,想来应该是这件事。”青瑶惑然,“不过为何招财姐姐会遇到受伤女子呢?” “昨夜她本是在陪着云珠休息的,后来云珠醒了,说是想吃点酸酸的零嘴,后来招财便想着去厨房那拿点过去,后来就在路过后门的时候,听到一些声响,这才发现了那女子,她伤口流血,身子还在狗洞那处,猜想应是被人追杀然后躲在那。”墨龙和她说道,“招财善良,便让附近的兄弟把她带到小红的房间去,给她包扎,至今那女子仍未醒来。” “好,我现在就回去看看。”青瑶点点头,“墨龙哥哥,你替我找人到厨房那点小吃到我院子那吧,我那来了位好吃的小可爱。” “好。”墨龙浅笑,“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青瑶回到自己院子那,招财一直在院子坐着,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见到她便迎了上来。 “招财姐姐,你带我先去见见你昨晚救的那女子吧。”青瑶笑了笑,“我刚遇到墨龙哥哥,从他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我想,这应该就是你想和我说的事情吧。” “是,青瑶,你跟我来。”招财也不多说,带着青瑶便往小红那去。 路上,招财和青瑶说着话。 “我这次回来,都还没见到云珠姐姐,听进宝说,她最近很是嗜睡?”青瑶问道。 “是啊,前段时间,云珠姐姐有些害喜,后来好了,现在就很容易睡着,有时候和我说着说着话都能睡着。”招财温柔一笑,“孩子很稳,也是念着他娘的辛苦,这才没有闹呢。” “赐儿很乖呢。”青瑶也是微微一笑,“招财姐姐最近瘦削了几分,可是照顾云珠姐姐累的?要不,我让小绿和你一起照顾?” “我不累,只是最近那葵水来了……才会显得没什么精神。”招财笑着回道。 “原来是这样,招财姐姐,你也懂一些药理,去拿一些补血的药吃吃就好,最近注意休息。”青瑶轻笑,“勿要累坏了身子,你自己辛苦,怕是藏虎哥哥也得心疼。” “嗯,我自是知道。”招财脸微微一红,“说起来,昨夜那姑娘身子也很虚,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现在醒来没有。” “她是受了重伤导致的昏迷?”青瑶续问道。 “她身体的伤也许是一部分原因,但我检查过她的外伤,应该不至于昏迷一夜,我的医术不高,也查不出来她具体昏迷的原因。”招财略略有些担忧地说道。 “待我等会儿看看。”青瑶安慰她道。 说话间,她们来到了小红小绿住的院子里。 这时候的她们都不在,青瑶和招财就直接进了小红的房间。 床榻那一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躺在那处,看上去是在均匀地呼吸着,青瑶上前去,约莫听了听,勾唇一笑,“醒了就别装睡了。” 那女子眼睫毛微微颤动,却是保持着一动不动。 “救你的恩人在你面前,既然救了你,你总得起来和她说声谢谢吧。”青瑶柔声说道,“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我们就没打算杀一个小孩子。” 那女孩似是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饿吗?要不要先吃点粥?”见她胆怯点头,招财从适才提着的篮子那拿出一碗白粥,“你受了伤,这几天只能吃些稀粥。” 招财上前一勺一勺喂着她慢慢吃着,“醒来就好了,还让我担心了好一会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别嫌我啰嗦,你身子好虚,是你爹娘没给饭你吃,还是你不喜欢吃饭啊?等你这伤势好了些,就得好好补补。” 招财以前经历过穷苦时期,知道这饿肚子的滋味是怎样的,对她有些怜惜。 她习惯照顾进宝,一关心就会嘴上一直念叨。 那孩子本是沉默地吃着,却是在招财提到爹娘的时候,眼泪哗啦啦地如雨水一般倾泻而出,她情绪地突然爆发让招财一慌,手脚无措,求助的眼神看向青瑶,青瑶微微摇头,示意她别要动作。 小房间中只有这女孩稀里哗啦的哭泣声音,不知道是憋了多久的哭泣,那凄惨的哭腔让人听得顿生悲凉之意,还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怎会有有这般绝望的哭泣? 章节目录 第207章 杀人灭口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般像天榻了下来的痛哭? 那声音似乎要将哽咽于胸中的呜咽悲鸣,所有的情感都倾吐出来。 良久,终于等到她的哭声渐歇,招财从怀中掏出手帕,替她抹去满脸泪痕。 “姐姐……我的爹娘都被杀了……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她带着哭腔抱着招财紧紧不放,“……我为什么在这里了?” “不哭不哭……”招财回抱着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现在还好好的,你不能用力,你慢慢说,姐姐听着呢。” “你是昨天晚上在我们后院那受伤晕了,让你面前这位招财姐姐给救了。”青瑶温柔地接着话说道,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水递给她,“喝口水,平稳一下心情,你的事情,若是想倾述,可以和我们说,不愿说也无妨,待你伤好了,你告诉我们一个地点,我们送你回去也行。” “姐姐,哥哥,你们是好人……”女孩虽已无像之前那痛哭流涕的模样,仍有眼泪不住从眼眶缓缓流下,“我叫……” “等等,先把粥都吃完了再说。”青瑶打断了她的话语,“自己可以拿着吃吗?” “可以的。”女孩拿过招财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几下就把适才咽不下去的粥都吃进去了,吃得太急,偶尔还咳嗽几声。 “哥哥姐姐,我叫范安,我爹娘都是唤我安儿……”提及这两个字,范安情绪有些失控,“我是跟着那杀害我爹娘的凶手一直来到这里的……昨晚被他们发现了,就想要杀了我,我一急,就钻到狗洞里面,他们没办法,这才走了……” “你钻到我们柳家堡的后门的狗洞来了?” “我不知道,他们喝醉了,我听他们说,走这条路看看能不能也通向柳家堡,然后他们走着走着,我不小心踩到了树枝,他们就听到了,要杀了我……我便往前跑,看到一个洞,就钻了过去,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晕倒之前还听得他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后来就晕了过去……”范安努力地回忆其中细节,眉毛都皱在一起了。 招财慢慢替她抚平其中的皱褶,握着她不住颤抖的双手。 “安儿,你知道杀你爹娘的人是谁吗?有听到他们说名字吗?”青瑶眉头一皱,追着杀了人的一群人,来的方向竟然是柳家堡,这其中总觉得有着阴谋的感觉。 “我知道的!”范安咬牙切齿地续道,“爹那次出去回来后,带着我们搬了家,可还是心神不宁,他一直念念叨叨,若是有一天他死了的话,定是慕容天宇杀人灭口来了,他一直想要娘带着我走,娘不肯,我也不肯……然后那天……我在树上摘着果子,那些人就突然出现了……什么话也没说,对着我爹就是一顿乱砍……我娘冲了出去,想要护着爹爹,却……被那些……那些魔鬼侮辱了,然后……还杀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吓得就在树上不敢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隔壁的人家都一起杀了……然后大火,火一直烧……” 慕容天宇?范安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青瑶与招财不禁对视了一眼,招财小声地安慰着因回想起那一幕不住颤抖的范安。 “安儿,你爹叫什么名字?”青瑶轻声问道。 “我爹爹叫范楚,是一名工匠。”范安低声续道,“我的爹爹和陈家爹爹本是多年的好友,陈叔叔是一名大夫,因医术有名,成为了慕容家的座上客,陈叔叔为了能多赚些钱,也就答应作为慕容世家的专属大夫。那次,他来找爹爹,说是慕容家大少爷有需要他做的事,出价十金,爹爹也心动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天方数字,就是这次,他回来后面如死灰,问他那十金的事,也只会低声叹气。自搬家后,后得来消息,说是陈叔叔家那日不知为何大火,人也生死不明,就是从知道这事的那天起,爹爹就一直念叨着那句话……” “我知道了,你爹爹是给慕容天宇弄了个面具给他戴着,慕容天宇害怕秘密泄露,因此要杀人灭口,你爹爹虽然已经料到他会灭口,但没想到他竟然连你们搬家后还是不肯放过……”青瑶感叹道,“那些人是他派去灭口的,现在是回来跟他禀报的,因此才会来到柳家堡。” “瑶瑶,这慕容天宇这么可恶,不能放过他!”招财听得范安的述说,早已恨得牙痒痒了,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可恶的人,连隔壁邻居都不放过?“可怜的孩子,这一路跟着来,也受了不少苦了。” “其实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十八岁……”范安更正她们道,“那天摘果子也是因为要拿果子到集市里去卖。” “十八岁,你的身子也难免太过瘦小了些……”招财更是心疼地说道。 “陈叔叔以前说过,我这是天生体弱,吸收不了营养,因此才会一直整个人都是这般瘦瘦小小,这几天又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也幸好他们那些魔鬼来的时候总是边走边吃边乱花销,我又身子比较灵活,这才跟得到他们……”范安眼神黯淡。 “你跟得到他们,那然后呢?”青瑶眉毛一扬,问道。 “我要为爹和娘亲报仇!”范安眼神坚定地大声应道。 “那你的打算呢?怎么报这个仇?”青瑶追问。 “……反正我要杀了他,就算付出我的命,我也要杀了他,以慰爹和娘的在天之灵!” “胡闹!”青瑶板着脸训斥道,“就算你十八岁,你一无武功二无打算,你要报这个仇等于把自己的命送到他的面前让他杀,你以为这样你爹娘在天之灵就会满意了吗?我敢说,他们若有灵,定是会因你活了下来感到万般欣慰,宁愿你找个地方安生,也不愿你以手无缚鸡之力去以卵击石!你以为你是孝心,不对,你这是不孝!” 青瑶的这番话似是几个巴掌连环击打在范安的脸上,让她一瞬间脸色青红相交替地变幻。她明知青瑶的话是对的,却是心里有一些话,想要反驳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哥哥……我知道的……可我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办了……我每天跟着他们,好像我的人生还有点意义,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我的脑子很混乱,一安静下来,那个画面就一直在我脑袋里转来转去……怎样都挥之不去……”范安松懈了下来,整个人软成泥一般。 “叫我小青,你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呢,可不要一直哭鼻子了。”青瑶微微一笑,对着招财一直投来的祈求的眼神微微点头,“安儿,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能理解你的急切,可要想报仇,切不可心急,最忌就是冲动行事。” “小青,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让我报仇?可以报仇的话,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范安激动地嚷道,“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好,如今你首先要做的,是吃饭睡觉养伤。”青瑶轻声说道,“我可不要让你一个受伤的人来帮我做事,等你身子好了,我就告诉你应该怎么报仇。” “好,说好了!”范安一喜,这些日子应该说是今日让她看到了些报仇的希望,前面的那些日子说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一定要跟着他们,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 “招财姐姐,我们该回去了,她需要好好休息。”青瑶跟招财说道,随即和范安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勿要随意走动,这里到处都有陷阱,我让招财姐姐晚些再来看你。” “是,我知道了。”范安心中只有青瑶所说的那‘吃饭睡觉养伤’几字,她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尽快地到达青瑶所说的报仇那一步。 招财替她盖好薄被才跟着青瑶往外走去。 “安儿身世好可怜,真让人好心疼。”招财感慨道,“全家就剩她一个人了,也不得不坚强了。你适才这样说她,我真怕她会突然受不了。” “她若是聪明人,就会听得懂我话语的意思,若仍是那般冲动,要让她知道了慕容天宇就在咱柳家堡的某一处,你猜她会怎么做?我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毕竟她不是犯人。也幸好她虽然想法不周全,但还能理智地听我的话,这是我最欣慰的事。”青瑶笑了笑,“她刚刚说的话,有一点隐瞒。” “她有隐瞒?”招财微愣,“我完全没听出来。” “她并不是完全不懂武功,她懂轻功,虽然不是很厉害,不过能跟着那些慕容天宇派去的人,证明她轻功有一定基础,而她这次的伤,我觉得有可能是她见我们那处四处宁静,她有可能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这些人,后来失败了才受伤从狗洞那钻了过来让你发现了。”青瑶徐徐道来,这是她听范安描述时听到她说这段时候,发现了她的眼眸无意识眨着,这是说谎的表现,结合她的事情经过,青瑶大致可以猜出。 “不过是会些轻功,为何要隐瞒呢?她直接说出来也可以啊……”招财不解地问道。 “这是她一点小心思,想要隐瞒自己懂一些轻功的事,她这段遭遇很可怜,她确实很难受,这些都不假,她只是想让自己处在更让人心疼的位置,想要依赖我们的力量帮她报仇,她这点小心思没什么,也不用太过纠结这。”青瑶轻笑,“回去后,让小红她们把养心丸拿一瓶过来给她吃吧。” “她会一直都这么瘦瘦小小的吗?看着怪可怜的。”招财问出了她第二个关心的问题。 “这个是因为她在她娘怀中的时候,她娘太过虚弱导致她天生不足,之后也没好好进补,这才导致她十八岁还像个十三四岁孩子一般,如今只能慢慢调理,时间相对会久一些,不过也要看她愿不愿意留在这让进宝你替她慢用中药调理。” “这也是。”招财缓缓应了声。 “藏虎哥哥。”青瑶唤了声,藏虎在远处走了前来。 “刚好在这里见到你们,大哥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他查到了关于那女子的底细了。”藏虎见招财的脸色不太好,担心地问道,“招财,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似有心事?” “招财姐姐她很担心那位女子,因此就在想着有什么方法能让可以让她乖乖留在柳家堡调理身子。”青瑶吐吐舌,“招财姐姐很善良,所以才会担心,会不自禁地想很多奇奇怪怪的可能。” 藏虎本想摸摸招财的头,安慰一下,却又还是没有行动,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的,别急。” 招财露出一个笑容,“瑶瑶说得对,我就是一直很容易想东想西的,藏大哥,你说吧。” “嗯,那女子名为范安,乃是巧匠范楚的独女,慕容天宇在之前请了范楚到慕容府中,后为了掩饰一些事情,便派人去想要杀了范楚,除此之外,也是防止范楚为其他人再制面具。后门那昨夜侍卫汇报是发生过战斗,但很快就停歇了,他们去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另范安有位订婚对象,昨晚他们在查这件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拿着范安画像寻人的男子,经询问过,他姓陈,说是慕容府专职大夫的儿子,他们家也是遭到了慕容天宇派去的人灭口,只有他在外游学,躲过一劫,当时他收到爹的信件,说是让他永远不要回家,他和范楚会被慕容府灭口。他收到信往回家赶的时候只见到原来的家已成废墟,爹娘尸骨无存,他便一路往从旁人那处得知的范家搬了家的地址去,却发现也烧得不成样子,他进去看到了两具尸首,因范安天生骨骼瘦小,一眼便看出了里面没有她的尸首,他这才凭印象画出了范安的画像,想要寻人。”藏虎条理分明地说道。 事情的大致轮廓出现了。 章节目录 第208章 具体计谋 “那这位陈姓男子呢?”这人毫无疑问就是范安口中那位陈大夫的儿子。 “他说要到官府报案,我们的人劝过,他不听。灰影让灰二和灰三暗中跟着他,有不妥就出手救他。”藏虎应道。 “报案?好天真的想法。”青瑶怔了怔,“官府若是插手,早就在火灾那日就立案调查了,这些明显是江湖人所为的案件,他们是宁可视而不见的。” “根据我听到的灰影的禀告,我觉得他是个正直而有古板的青年人,他立志想要当官,因此才游学,可又知如今朝廷的无作为,想要更改如今的情况,想要官真的为民着想,真的去保障百姓的安全。”藏虎勾唇一笑。 “有这样的志向已是不容易了,只是一个浑浊的朝廷,怎么容忍一个干净的官?大环境是浑浊的,迟早会被吞没。”青瑶有些感慨,“不过,就凭他这一志向,我想要帮他。” 志向不易,怎可让他从此淹没了希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让人寒了心。”藏虎微微一笑,“因此我已经交代了灰二灰三二人,若是官府不受此案,就和县令聊聊,看他是顾忌慕容世家还是更顾忌咱柳家堡。” “他在爹娘身死的情况下,还能这般镇定地想到去报案,是个很坚强的人呢。”招财感慨道。 “每个人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范安想着要报仇,而陈子想的是通过官府去伸冤,这都是正常的。”青瑶轻笑,“本来我们也是要对付慕容世家的,也不算给我们添了什么麻烦,只是我想着的是,要让他们亲手血刃仇人,再不成,也是让他们通过自己的想法,尝试着去报仇,我们可以从中给点帮助和指示,但定要让他们如愿。” “好,我知道。”藏虎笑了笑,“总感觉我好久没见到瑶瑶了,你呀,壁泉哥哥总念叨着你呢,快去瞧瞧他去吧。” “嗯,那藏虎哥哥,你替我送招财姐姐回去吧。”青瑶掩唇一笑,“记得是要送回到房间去哦。” “这个自然。”藏虎本就不放心她一人回去,听到这话自是应声。 招财知道这是青瑶在制造机会让她们共处,脸微微一红,低低应了声。 青瑶一笑,闪身而去。 “藏大哥,最近你也忙于这武林大会的事情,难得现在可以有时间睡一会儿,你回去吧,这里回去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招财看他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念他劳累,柔声说道。 “我陪你走回去。”藏虎笑了笑。 “可是……”招财担忧地停下了脚步。 “招财,你这爱担心的性子又犯了呢。”藏虎打断她的话语,与她并肩而立,“我想陪陪你,这之后的几天又陪不了你,我也很久没有认真看过你了。” “藏大哥……”招财唤了声。 “你呀,就是习惯忍耐,什么都为别人想,也不和我说,你难道这些日子就不想见我了吗?”藏虎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难道真的不想我了?” “不!”招财下意识反驳的声音有些响亮,眼神坚定地直视藏虎,“我很想你。” “这段日子,我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堡内处理事情,有时候累了,我就会想到你,总觉得你就是我的提神药。”藏虎握着她的手,他从不敢对她做出太过于冒犯的举动。 “可……你不嫌我这个爱担心的性子烦么?”在他的甜言中,招财终于有些小女儿心性,她撒娇似地反问道。 “你担心我,我才不会嫌呢,就怕你太累了,本来就要照顾云珠姑娘,现在又来位范姑娘,怕你太过操劳。”藏虎柔声说道。 “云珠姐姐那还有墨尘他娘一起照顾着,我也不过有时候去照看一会儿,然后给云珠姐姐弄点药膳罢了,哪会累着我什么。”招财细声细语地说道,“安儿就昨晚替她包扎的时候用时比较久,现在也不用怎么去照看,换换药就好。你别担心累着我,藏大哥,对于我而言,你也是我的安心药,定是我昨夜救了人,今日才能见着你,我是这么想的。” “傻姑娘,你想见我,那是随时的事情。”藏虎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之前说喜欢我的时候不是很勇敢的吗?怎么现在反而变得胆小了?在我面前,真的不用那么忍耐,我们以后可是要携手相过一生的人,你在我面前,想哭想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因此讨厌你的,这个我向你保证,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他话语未落,招财连忙伸手掩住他的唇,急道:“怎么可以说这些话,上天会真的当真的!快跟上天说对不起,重新说过!” “怕什么,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我不怕有报应!”藏虎拿下她掩住自己嘴唇的手,认真说道,“一开始我只是试着去了解你,越是了解,我越是被你的温柔、认真,甚至是念叨所吸引,我想,我现在可以很真诚地和你说声,‘我喜欢你’了。” 招财掩面哭泣,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是真的吗?以后都不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吗?不用再担心着会不会有更好的人进了藏大哥的心?她不像进宝,和云豹管事心心相印,也不像青瑶,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无骄公子,也不像鸣凰,与墨尘有着割不断的纽带…… 她有的是什么?不就是当初和藏虎告白时候的那点勇气么? 勇气破茧成蝶,终于与君相知。 “还有一事。”藏虎轻轻拿下她掩面的双手,替她抹去泪痕,“大哥和四妹定于武林大会后的三个月后成亲,我们要不要也在那日一起拜堂?” 招财惊讶地看向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眼泪潸潸而下。 “这个时候你呀,你要像当初瑶瑶第一次见你们说的那句一样,‘如今你需要考虑,是愿意或十分愿意抑或愿意到无与伦比?’”藏虎犹记得当时青瑶见她们两个时候的对话。 “那……自当愿意得无与伦比。”招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地话语说着。 当初在镇上的相救,翩翩公子,盖世英雄,哪种都不足以形容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后在柳家堡的赏识,小姐慧眼,美慧双全,哪个词语都道不尽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前一句愿意得无与伦比,立志作为小姐的弓与矛。 后一句愿意得无与伦比,终将成为良人的蒲草丝。 此生此世,与君比肩,往后余生,黄泉不负。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可瞒我了,知道么?”藏虎心满意足地说道。 “是。”招财笑脸如花,“相思易表,盼君入梦,此生愿已了,相爱永不离。” 他们相视而笑,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 青瑶这边往柳壁泉的院子走去,进去后发现除了爹爹外,任隽永和任飘离也在。 “爹,瑶儿来了。”青瑶笑嘻嘻地走到柳壁泉身侧,“瑶儿中午时候和飘离哥哥去了虎子镇一趟,街上都已经在布置花灯节呢,今晚定要比上次我们逛的时候来得有趣呢。” 想起那日拿到的竹子和兔子,青瑶微微一笑。 “你呀,怎么出去一趟带两人回来,出去一趟又带两人回来。”柳壁泉宠溺地用手点点她的脑袋,“关键是你带回来的人还都一个个都不一般,你这是要把武林四大世家都弄两个人回来么?” 听他这一吐槽,任隽永不禁失笑,青瑶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样,慕容家那带回来了云珠姐姐和墨尘,公孙家那又带来了公孙烨和子路,这次轮到东方家的东方白和东方玉,刚好也是两个。 “那就还猜独孤家的两个了,连着飘离哥哥和隽永大哥哥二人,刚好凑个整数。”青瑶掩唇笑道,“爹爹,你应该骄傲,你的女儿这么有吸引力,把人都引过来了。” “还好还好,应该说幸好有个‘小青’身份掩饰一下,不然这引来的可不止这些,还有那些鱼蟹虾米,统统都来了。”柳壁泉对于自己女儿的容貌品性还是十分有信心的,配合地说道,“明天中午你打算怎么对慕容仙儿?” “原来隽永大哥哥和飘离哥哥来这是为了这件事。”青瑶一笑,“其实我还没找到‘假缥缈公子’,刚好,爹,你有谁可以推荐么?” “你要演到什么程度?”柳壁泉怔了怔。 “当然只是假装一下而已,慕容仙儿应该也没打算真的献身。”青瑶吐吐舌头,“只需要演到床榻上就好了。如果不是我的模样被太多人认识了,我还想着亲自去呢。” “不行!”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拒绝道,柳壁泉与任飘离对视一眼,又是一笑。 “你们真齐。”青瑶笑了笑,“肯定不能是我啊,我现在就在想,拜托白哥哥好像还不错。他和飘离哥哥看上去身高都差不多,蒙上面纱后就看不出来谁是谁了。” “他确实是个好选择。”任飘离点点头,“除了人有点烦之外,身手还不错。那当慕容姑娘喊人的时候,他要充当什么角色?” “收拾房间的痴傻小厮,因脸上受了伤,因此戴了面纱。”青瑶转念续道,“我去让丹雀姐姐准备两件看上去差不多的衣服,一件用好的材料,另一件用小厮常用的棉麻制成,他们匆忙间,定是注意不到。”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呢?小青瑶?”任隽永淡笑问道。 “除了演好这出戏,还有一事要注意,有关他自己女儿的声誉,他定然不会找很多人来到慕容仙儿的房中,喊来的应该都是他的同伙,隽永大哥哥,你顺便替我记得这些人的身份,在武林大会前,便让他们安静地消失。”青瑶想的比较远,“安静的消失不是要杀人噢,只是请他们离开柳家堡,别让他们后日在大会上一起闹起来,不过可别像飘离哥哥,动不动就杀。” “好,很简单。”任隽永点头应允。 “飘离哥哥,前面一直听他们话就好,在回到你自己房间后,我和白哥哥会先躲在你的房间那,你回来后我给你们吃清心丸,到时候我们就躲起来,让那些吹迷药的人得手,之后我们再去那慕容仙儿的房间,待她叫了,人来了,我们再凑过去。”青瑶早已在和慕容天宇说话的时候便做好了完全的部署。 “等等,瑶儿,这些都没问题,可你那白哥哥,不就背锅了吗?他愿意娶这慕容仙儿吗?”柳壁泉惑然问道,“既然能让你唤声哥哥,那必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把他送入火海吗?” “白哥哥本来就有一副人皮面具,没人会知道他是东方世家的人。而且以他这柳家堡痴傻小厮的身份,慕容龙是不可能把慕容仙儿许配给他的,到那时候,他可能会要求我们当作一场误会。”青瑶笑了笑,“不过,这明面上答应,暗地里我们就把这事传出去,目的不在败坏这慕容仙儿的名声,而是拉低旁人对慕容世家的信任度,这样他们在武林大会上对我们控诉的时候,一开始别人就会有了偏向。他找来了这么多同伴想要毁了我们柳家堡,那我就让他这慕容世家毁了。不管是从外部,还是从他自身家庭内部,我要让他这个慕容世家从那日开始就彻底消失在武林里。” 柳壁泉先是一愣,再是哈哈大笑,“好啊,瑶儿,只要你想,怎样都行。他们想要毁了我们柳家堡,那我们还击也是合理正常的,人犯我一尺,我还他三丈,这已经算轻了。” “只要你想,我可以直接把慕容家清个一干二净,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任飘离淡淡而又认真地说道。 “对对对,我知道,飘离哥哥,你呀,真是杀上瘾了。”青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杀了是简单,可我想见到他们最绝望的表情。我是不是很坏?” 章节目录 第209章 飘离迷惑 青瑶已经习惯任飘离这脱口而出的杀戮之词,甚至是,有些赞同他这快速而又简单的处理方式。 “对自己人好,对恶人坏,那有何妨?”任隽永笑了笑,“他这慕容龙的念头还打到我摘晨神坛来了,就算小青瑶你不动手,我也是是要动手的,得让他知道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是哪样的下场,不然,人怎么会学乖呢?” “那就教教他们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柳壁泉微微勾唇,“我管他什么世家官家,这里既然是我柳家堡的地方,他们就得按我的做法来。” “爹爹霸气。”青瑶掩唇一笑,“瑶儿得去白哥哥那了,晚上再来找你逛花灯节,我这次想要那个大大的兔子灯呢。” “青瑶,让我去吧,你和柳堡主在这里,让我去和东方公子说就好。”任飘离把刚起身的她按回到位置上,“你离堡这段时间的事情,柳堡主一直担心着。” “那……那就麻烦飘离哥哥了。”青瑶微微一笑。 任飘离离去后,任隽永淡笑看着青瑶,看得青瑶一脸迷茫,“隽永大哥哥,你有什么话要问要说都直接说就好,可是我哪里做不对了?” “我是在想,小青瑶真厉害,能把我这飘离徒儿乖乖地去为你跑前跑后。”任隽永揶揄地说道,“他对我这师父也没有那么耐心而又积极呢。” 任飘离心思缜密,虽口中挂着打打杀杀,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极其敏感而细腻的,他既然和自己说过喜欢但会有距离,她便相信,当然,有些事情她会让他帮忙,也有些事情涉及到敏感的方面,她自是不会让他去做。 这是他们当时没有约好却心照不宣的事情。 “那你就要检讨你作为师父,有没有让飘离哥哥满意了。”青瑶扬眉一笑,故意转了话题,“隽永大哥哥,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还有盛杰哥哥那,可需要添些什么?” 这是什么歪道理……作为师父还得让徒弟满意……任隽永失笑,“这里哪都挺好的,就是酒不太好,若有漠北的烈酒就好了。” “你若是早些遇到我,我还有办法让人给你带点。”青瑶吐吐舌,“现在来不及了。” “哦?你们还有人从漠北而来么?”任隽永先是一愣,后又了然,“就是上次在宴席上小慕英提及的那酒疯子的孙儿是吧?” “还能有谁?”柳壁泉也是嗤嗤一笑,“这无骄小子就像牛皮糖,一直粘着瑶儿,不过,他确实是个好男儿。瑶儿,他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来到呢?” 能得到柳壁泉这样直接的夸奖,说明这酒无骄确实不错。任隽永淡淡一笑,可他的徒儿也不差。 小青瑶是个世上难得的好女子,也难为能吸引他们。他看飘离的模样,这颗心早就全数放到小青瑶身上了,小青瑶看起来也是知晓此事的,不然也不会适才转了话题。 这感情之事,他们是插不了手了,还是看他们小辈自己的造化了。 “算着时间,应该今晚或是明早就能到了。”青瑶脸色微红,“不知路上会不会有耽搁。” “就算有千军万马拦在路上,那小子,只要一想到之后能见到你,定然会急急过来的。”柳壁泉虽然和酒无骄不算认识很深,但他的性子早已在自己女儿的描述中大概能知晓了,他也算是喜欢他,与自己女儿也是相配。 但这未来女婿与丈人之间,无论怎样和谐,特别是在柳壁泉这宠女成狂的人,都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夺女之仇’。 “爹,你太夸张了。”青瑶一笑,“你们既然闲着,要不要下棋?” “好好,下棋。”任隽永淡笑。 青瑶应了一声,去内室把棋盘拿了出来,柳壁泉与任隽永便在那对弈。 “瑶儿,说说你去漠北的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吧。”柳壁泉拾起白子,落入棋盘。 青瑶便说起了她和无骄在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事情发生时候自是跌宕起伏,她平淡地说起,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容易,在听到她雪山时候的事情时,柳壁泉的手一震,担忧地放下手中棋子,把了把青瑶的脉象。 “你这身子,怎么这般阴寒……从今天开始,不可以再去阴凉之地了。”柳壁泉蹙眉说道。 “我也不会去了。”青瑶眨巴眨巴眼睛应道,“女子天生身子就偏寒,我这是之前那次流了一些血,然后在那冰山上再冷了几日,才会反应在身体上。也幸好有无骄在,提前备好了大麾和风帽,不然可不止这样,你女儿比其他女子身子更冷上几分,因此好好补补就好。” “我是怕你这样下去,以后很难怀上孩子。”柳壁泉叹了口气。 都是医者,柳壁泉在说此事的时候并无顾忌。 “什么怀上孩子?”任飘离从外边进来,恰恰听到此话,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爹爹他太过杞人忧天。”说到这话题,青瑶仍是有些羞赧,“就是我身子有些偏寒,他就想得这般遥远。” “壁泉,下棋下棋。”任隽永淡笑道,“小青瑶既然说了补补就好,就别担心了。” “你们这是不知详细,诶,不对,隽永,你医术也是在江湖有名的,说不定能知道有什么办法。”柳壁泉晃神,“她这是因为小时候被三步蛇咬过,那时我着急下用了两生蛇的蛇血喂瑶儿喝了下去,然后高烧三天后,有了那百毒不侵的体质,但也得了这体质寒冷的后遗症。” 原来是这样,任飘离在心中暗忖,难怪那几次无意中碰到她,是那么冰凉。 “有一种蛇是千年蟒蛇,若能得到它的蛇胆可以治这偏寒体质。”任隽永说道,“只是这蛇在何处,至今无人知道。” “瑶儿,你之前不是在江城那城西城隍庙前的一小破屋子带回来了许多古籍吗?那里面有写吗?”柳壁泉急问道。 “我带回来的没有。”青瑶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别怕,我也很喜欢孩子,不会让自己到那一步的。爹,轮到你下子了,隽永大哥哥都等了许久了。” 柳壁泉蹙眉,良久才勉强一笑,若让旁人看见,定会惊讶,这遇到什么事情都脸色不改的柳家堡堡主,竟会这般难为,又不想让女儿担心,只得用笑带过他心中的忧虑。 这盘棋很快就下完了,柳壁泉的心思并不在这棋盘之上,心思复杂之下,一下子就兵败如山倒,“我去外边走一趟,瑶儿,晚膳来我这儿吃。” “是,爹爹。”青瑶上前,抱了抱柳壁泉,“瑶儿知道的,爹请放心。” “你呀。”柳壁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匆匆离去。 任隽永一子一子把黑白子放入各自的棋盒中,“小青瑶,待会我让飘离把一个灵芝拿来给你,吃了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补你那血气之需。” “好,谢谢隽永大哥哥。”青瑶一笑,“你早一些说,爹爹就不会跑出去了。” “毕竟是灵芝,不宜多吃。壁泉若是能找到更好的,那是最好了。”任隽永淡笑说道。 青瑶扶额,苦笑道:“爹这不是去找药,他是直接去捉蛇去了,从我失血那次开始,每次我在柳家堡,总得喝上满满两碗蛇血和两颗蛇胆,还有红枣,鸡蛋,红豆,那是必备的。” “食补,那更好。”任隽永轻笑。 “那个,好难吃,又苦又腥。”青瑶吐了吐舌头。 她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可每次都会把那蛇血喝光、蛇胆吞下去。她知道,那是爹爹的苦心,那些蛇都是他亲自带着暗家哥哥去捉的。 “青瑶,你为什么会失血过多?”任飘离一直在思忖着此事,见他们说话告一段落,自己又苦思不解,这才问道。 凭她的武功和才智,怎会有人能够让她失血过多?那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自己得想办法除掉,不然以后若是再来一趟,她不就危险了。 “这个是我自己的事,并不是有什么仇人。”青瑶不欲细说,“柳青瑶很是安全,至于小青,虽然有仇人,可都奈何不了她。” 她捧起任隽永收拾好了的棋盘,拿回到了内室。 “我要回去稍稍休息,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你们是要回房休息还是在这里等他?”青瑶笑笑说道,显然不想在她那个失血过多的话题上纠缠。 “要说的话都说了,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任隽永起身,轻笑续道,“我们也回去吧,飘离。” “师父,你先回去。”任飘离淡淡说道,“徒儿还有其他事。” “果然,我这个师父,没有威严啊。”任隽永扬扬眉,不为意笑了笑,便离去。 “飘离哥哥,还是有话想问我?”青瑶淡笑问道。 任飘离摇摇头,“不,我是真的有事。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上你还得喝蛇血、看花灯和替公孙公子治病。” 他淡淡的话语,让人完全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喜怒心情,又是一脸淡然的模样,看着与平日无特别差别。 但青瑶仍可以感觉到他话语中带着隐隐的低落。她没有选择去问,有些距离,她是定要把握好的,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她的温柔其实也相当于甜蜜的毒药。 “那我回去了。”青瑶轻轻一笑,便离去。 在她离开后,任飘离离开了柳壁泉的房中,又再次来到了慕英的房中。 “咦,飘离,可是刚刚说漏了什么?”慕英疑惑地迎上来,他正和东方白逗着豆腐玩。 “飘离哥哥,是又想我了么?”东方白抛了个媚眼,“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呢。” “慕英,我是来看豆腐了,你之前不是邀我来看它么。”任飘离和慕英淡淡说道。 被忽视的东方白嘴一扁,敏锐地察觉到他脸色的不对,眼珠子一溜,打了个呵欠,“不知怎的,突然感觉有些乏了,你们玩你们玩,我先去睡一会儿。” 他说罢,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溜烟地回房了。 慕英也没为意,让任飘离坐下,见他心思并不在眼前的雪貂身上,把手上的叶子给它慢慢吃着,“飘离,心事重重哦。” “是。”任飘离应了声,“我喜欢青瑶。” 慕英‘啊’了一声,这突然之间的坦白让他失了神,惊讶地看向他,“这是……哪种喜欢?” “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喜欢。”任飘离褐色的眼眸中写满了认真,慕英倒吸了一口气。 “这……抱歉,飘离……”慕英正思忖着怎么开口,“瑶瑶她……她应该……” “我已经和青瑶说过,她也拒绝我了。”任飘离打断他,“你无需顾忌于如何和我说那位酒无骄酒公子的事情。” 慕英松了一口气,这人说话又不一口气说完,害他还在想着怎么才不让他受伤,“那既然如此……为何……” 难道是想来让他安慰他?慕英乱七八糟地想着,随即否认了这想法,他与他也不是可以尽情述说这事的关系……难道是想让他在青瑶面前多说他的好话,让青瑶移情别恋?这个更不可能了,只要是认识青瑶的就知道,她是一个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一个人,任飘离定是也知道此事……那他……来此…… 慕英的院子按他的布置,以绿色淡雅为主,就连他所坐的小庭院,也是以翠绿的玉石为桌,以磨平的天然大石子为椅,让人来到此处也像置身于大自然中,心里不自禁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应该早一些来你这。”任飘离淡淡一笑,倒让慕英有些疑惑。 “飘离,你可是第一次对我笑。”慕英回之一笑,“你有心事,我定是解决不了,但我可以听,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的笑容爽朗,就像晴天一般灿烂。 任飘离心想,那位无骄公子,定然也是像阳光一般,才会吸引了青瑶,并不会像他那样,话语不多,杀机重重,如身处于黑暗之中。 章节目录 第210章 无愧于心 在阳光下,只有人的背后有阴影,而阳光却是遍布每一个角落。 就像现在,阳光暖融融地撒在处处,应该是让人温暖的时刻。眼前的男子,也如太阳一般热烈晴暧,他却怎么都感觉不到这阳光的相融。 “慕英,和我说说酒无骄酒公子这个人吧。”任飘离低声说道。 “无骄,是我上次去漠北时候认识的,当时去漠北的是小青的男子身份,但他仍是喜欢上了瑶瑶,在他眼中,没有这男子身份相隔,所以,我可以断定,他定是喜欢上瑶瑶的性子和内在,而不是她的容貌。在我与他的相处中,我是很喜欢他,他对瑶瑶很好,是那种真心实意的好,所以,虽然他们还未正式定亲,但在我们看来,其实已经承认了他与青瑶的事情。”慕英先是微愣,继而一字一句慢慢说着,“但你没有和他相处过,很难让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任飘离点点头。 在知道酒无骄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去查过了。 漠北第一公子,容颜无双,武功高强,名门世家,漠北的经济命脉,与中原来的神医小青关系暧昧,据酒府的小厮说,少爷见了小青神医就像老鼠见了大米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对你说的这些有没有用,只是我感觉,无骄值得信任。”慕英认真说道,“飘离,你也很好,可是很多时候,不是很好就能做到一些事情的。这时机这缘分,说真的,谁又能真的知道呢?” “慕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你。”任飘离微微一笑,“以后我还能这儿看雪貂么?” “肯定可以啊!”慕英笑着说道,“只是我之后得和瑶瑶去漠北,也许得很久才回来,不过豆腐我不会带过去,我会放到进宝那,如果你喜欢豆腐,也可以和瑶瑶说一声,到时候你到进宝那看也成。” “我喜欢你这儿,感觉在这里呆久了心里会变得平静些。”任飘离淡淡说道。 “瑶瑶也说过这句话。”慕英剑眉一扬,琉璃般的眼珠带着笑意,“我这里的东西,基本来自于我去出游的地方,像这个椅子,乃是莫安的石子,这个桌子,是风林的玉石,那边的梧桐树,是云北的山梧桐种子种出来的,不出门,光是坐在这儿,我也能回想起当时我游览的心思。很是满足。” “慕英好心思。”任飘离赞道,“果然有种身处于大自然中的快感。先前听青瑶说起你爱好远游,与每一个人都能打成一片,想来是慕英你看惯了山水,心胸宽广大气,才让大家都喜欢你。” “哈哈哈,那也得有我这巧舌。”慕英笑眯眯地应道。 “慕英和青瑶真有七分相像。”任飘离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种看到伊人的感觉。 慕英噗嗤一笑,“那当然,同一个爹,同一个娘,同样的山水养出来的我们。” “我这,有从摘晨神坛那带来的竹子根,本来是师父想要给黄前辈的,后来好像枯萎了,便让我处理了。”任飘离从怀中拿出那竹子根,“我本想丢弃,今听你一说,总觉得它应该可以活过来。” 慕英接过他手上的竹子根,拉着他径自走到梧桐的旁边,用手挖着洞,“试试,飘离你也来。” 任飘离和他一起挖着洞,待差不多了,慕英把竹子根插了进去,好好地埋着,“我先前出游的时候,听一位当地的老人家说过,任何生物都有灵气的,只要你是真心,它定会回之于真心。我想,竹子根也是这样,它千里迢迢跟着你们从摘晨神坛来到这儿,若是试也没试就把它放弃了,我想无论是你,或者是它,也不会甘心的。” “那位老人家说得很有道理。”任飘离感慨一声,“人有何不是这样,我曾经感觉,世上除了师父和师弟之外,所有的人于我而言,都是陌生人。看来,我尚不如那位老人家懂理啊。” “哪有人一生出来就什么都懂。”慕英笑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手上有泥,反成了个花脸猫,“那位老人家是一辈子的智慧,我们不过活了人家的一点点岁月,就想知道这世间的全部道理,那不是自己难为自己么。我不爱思考,所以我喜欢逛云林山间,因此在野外经验上,我比这儿的许多人都要来得懂;瑶瑶爱思考,所以那些查内奸、定计谋的事情,她往往想得比我们多比我们全面。” “嗯?”任飘离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可又还不知道他的那个点。 “就像飘离你,你两面兼有,虽然看起来不爱说话,冷言少语,但实际上你会为了重要的人去着想,不大仁大义,这不也是你的优点么?”慕英笑笑说道,“先说明,这些话是瑶瑶说的,我只是搬过来用了而已。” “青瑶总能看到每个人的美好面。”任飘离淡笑,“对我的这个评价,确实很对。犯了错就要去承担做错的后果,谁让他们错了,我讨厌大仁大义的说法,他们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这类的辩驳我更是不接受,那他竟然有这些顾虑,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世上总有这种看似仁慈,总是念着凶手这个那个的,为何不替他杀了的那位受害者想想他们的妻儿呢? “我曾经对人手软,然后手臂那被砍了一刀。”慕英笑笑,“那时候瑶瑶也在,她哭了。要知道她并不是爱哭的女子,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小时候我去捉小鱼的那一次。” “我有听过这件事。”任飘离续道,“她有自责。” “她那时候还不大,不会武功,而我不爱习武,在我跌下水后,她是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到自责。在那天后,她便缠着爹,开始学起了武功。”慕英徐徐道来,“也是那一次我手软被砍了一刀后,我才知道,她原来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因此才想要学好武功,不愿意看到人受伤。” “所以我为她中了箭,她才那般激动。”这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的事情,还有那句‘以后不要再为我受伤了’原来中间暗暗有着这样的心思。 “所以,我那么不爱习武的一个人,最好我还是选择了去漠北习武。我想,就算不能保护瑶瑶,我也不能成为她的累赘,在同样的战斗中,我不能让她为我分神担忧。”慕英微微一笑,“我这个哥哥,也只有这些能做到呢。” “你很坚强。”任飘离淡淡道,“是一个好哥哥。” 这里的布置,和慕英适才说起去游学时候的兴奋表情,可知他是真的很喜欢外边的自然风光和自在生活,可他愿意放弃这些,去漠北三年,这足以说明他对青瑶的疼爱。 “瞧我傻的,都忘记我们要洗手了,你等等,我去拿水。”慕英忽而想起这事,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泪目,他笑着往房间跑去。 任飘离看着适才的竹子,心里想着,若是枯木也可重生,是不是就是告诉着他,勿要这般轻易就放弃青瑶呢? 他傻傻站着,有些迷惘。 从他所了解的这些人那,知道的酒无骄,乃是位很好的男子,他有能力能保护青瑶,心思全放在青瑶那儿。 “飘离。”东方白来到他的身旁,眼神难得的认真了一回。 “听了多少?”这个打断自己思维的男子,任飘离好似又有些感激,总觉得他再想下去,就又会变得偏激而任性。 “基本都听了。”东方白想要拍拍他的肩膀,被任飘离往后半步躲开了这接触,“我觉得,飘离,你想太多了。” 任飘离终于看向他,褐色的眼眸带着疑问。 “你把小瑶的想法看得太重要了,反而你自己的想法没了。”东方白认真说道,“若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知道了她有了交心之人就能放弃了?如果真的一下子就放弃了,那只能证明你不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即使她因此难为?”任飘离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难为的表情。 “小瑶是这样的女子么?亏你认识小瑶比我还时间长。”东方白笑了笑,“那你因此难为,难道她就没看出来吗?我是觉得,做不到的事情就勉强自己一定要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做,就像你想要放弃,但你如今是没办法做到的,那为何一定要去做?” 任飘离微微蹙眉,淡淡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与其你如今纠结于到底该怎么做,倒不如听听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谁规定了,一定要马上忘掉的?就算一时半会你想不通,那不也是你想做的事情吗?”东方白有些急了,这榆木疙瘩怎么说不通了呢?“那就让你自己努力到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下去再放弃,这不也是一条路吗?” 任飘离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让东方白有些怯怯,赔笑道:“我这随口……” “谢谢。”任飘离打断他,淡笑续道,“应该说,这是你说过最有用的一段话了。” 呃……那他该高兴吗?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看扁了?东方白眨巴眨巴眼睛,暗忖着,管他呢,这缥缈公子看起来像是想通了就好了,也不枉自己冒着被他眼刀杀死的风险出来劝他了。 “多笑笑多好。”东方白轻笑。 慕英捧着一小盘水走过来,见到东方白,疑惑地问道:“咦,白哥哥,你不是睡了么?” “做了个噩梦,我就醒了。”东方白睁着眼睛撒谎,“你这么一个大院子,怎么小厮也没一个?这水还得你自己抬过来?” 任飘离拿过他的盘子,放在地上,蹲下洗着手。 “不是,是我们都习惯了自己动手。”慕英笑眯眯地回答道,“这里的小厮都是我们自己人,你有什么要他们做就直接说就好。” “难怪小瑶说柳家堡的众人都像一家人一般,还真是一家人。”也只有家人才会像这般不介意。东方白一笑,续问道,“哎,慕英,小瑶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我有些好奇呢?” 任飘离淡淡地看了过去,“你打什么鬼主意?” “瞧你说的,不过有些好奇嘛,这武林第一美人生下来的女儿,还有慕英这模样在这放着,小瑶定然不是江湖中传闻闭门不出、中毒毁容的可怜女孩。”东方白笑嘻嘻地说道。 “瑶瑶跟我有七分相像,你大概可以猜到长什么样子。”慕英骄傲地续道,“她和我娘可是要比那什么慕容姑娘好看多了,根本不可比呢,就那个什么天上有什么的那句话。”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任飘离淡笑接话,“这可是形容曲子的。” “啊,那有什么才可以形容呢?”慕英不好意思地笑笑,“人间仙子?” “应该是没有。”任飘离想了一会儿,“她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是与慕英你有七分相象,那定是大美人儿。”东方白暗暗想着,慕英的容貌在江湖上也是为众人赞叹的,就算不及慕英,那也已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了,因而他自然而然地把慕英说的七分相像想成只有慕英容颜的七分水平。 “我回去了。”任飘离和他们点点头,“我要去师父那。” “诶,飘离,多来看看豆腐噢。”慕英笑着说道。 “好。”任飘离应声。 任飘离回到住的院子那,任隽永笑了笑,“回来了?” “嗯,师父,你把那给青瑶的药给我吧,我送过去。”任飘离淡淡说道。 “看来是想通了。”任隽永从怀中拿出适才准备好的一小个木盒,递给他,一语双关地说道,“无愧于心就行。” 任飘离微不可闻地点点头,闪身来到了青瑶的院子内。 青瑶合眼倚在那摇椅上,看起来睡得正是香甜的模样,他轻轻靠近,把小木盒放到她的旁边,她所睡的那处身子在阳光底下,而脸却隐在了黑暗处。 二者兼有之。 章节目录 第211章 麝香兰花 不想扰到她,任飘离闪身离去,在他离去后,青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在他刚入院子就知道他来了,他没有要求跟着自己回来,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要和他有些距离。如今看他这次送药前来也没有叫醒自己,应是心态有了一些变化。 只希望是往好的方向前进。 她拾起身旁的小木盒。一打开,血灵芝的香气溢了出来。她一滞,血灵芝并不是罕见之物,但这般像人形的血灵芝乃是极其珍贵之物,虽不如天山雪莲那般可遇不可求,也是难求之致,爹找了这些日子也没有消息,对于她这种血虚体虚之人乃有大补之效。 这般大礼送到自己手上,不还上什么有点说不过去。青瑶一念,回到房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便往任隽永那院子走去。 青瑶走得并不快,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她才来到那儿。 “小青瑶,休息得好吗?”任隽永依然坐在适才任飘离遇到他的那个位置,慢慢地饮着茶,微笑着问道。 “还不错,天气很好。”青瑶轻笑,“看来隽永大哥哥在等我。” “不不,我等的不是你,而是飘离。”任隽永替她也倒了一杯茶,“只是没想到飘离没和你一起过来,反而是你自己来了,我也在奇怪这事。” “飘离哥哥来过,也许见我还在休息,就把盒子放下就走了。”青瑶坐下,一饮而尽,把药瓶子拿出放在石桌上。 “这是什么?”任隽永惑问。 “血灵芝很适合我,而我之前在机缘巧合中得了两株天山雪莲,其中也制了有这养颜凝神丸,里面有三颗,一颗给你,一颗飘离哥哥,一颗盛杰哥哥,并不是什么贵重的药丸,且当我的还礼。”青瑶嫣然一笑,解释道。 “天山雪莲?这还不是贵重的药丸么?”任隽永失笑,“小青瑶,我赠你那血灵芝并无所求,只是你我投缘,而又刚好我手上有它,而刚好你也有用,这才赠与你。若是换作其他人与我投缘并且需要,我也会相赠的。” “那这养颜凝神丸也是我赠与你们。”青瑶狡黠一笑,“也是我和你们投缘,这才会回礼否则别人就算赠我再贵重的礼物,我也一概不收。” “你这话一转弯,让我不收也不是了。”任隽永淡淡一笑。 这个客房院子离养兰阁甚近,在这里还有个小池塘,养着些鲤鱼,在客房中也算是景色甚美的地方了,而且离其他门派所居住的客房有一段距离,也不会太过于吵闹,对于任隽永他这爱静之人而言是极好的居住地方。 “隽永大哥哥,不去找师父喝茶?”青瑶问道。 “黄大哥他在指点杰儿武功,我也不好打扰。”任飘离笑了笑,“杰儿目标是这武林盟主,他目前我能教的都教了,黄大哥他的对战经验丰富,也能指点一番。” “盛杰哥哥的武功有隽永大哥哥你来教,应该不会差,只是武林盟主对于他而言,比较难。”青瑶直言道,“武衡教武教主对于这盟主之位可是势在必得,人脉、武功比起盛杰哥哥,只上不下。” “年轻人,好胜心心切,让他去磨磨棱角也是好的。”任隽永笑着续道,“很多事情,不试试,人是不会认输的。就像我当时,一直觉得我的武功无人能敌,遇到了黄大哥,这才收敛了我的性子。但年少不轻狂,哪算青春?” “说得好。”青瑶嫣然一笑,“隽永大哥哥,你不过三十余岁,恰恰是年华正好的时候,其实若是你能得这武林盟主之位,也许人生会更有趣些。” “谁又能定义人生该怎样过呢?”任隽永感悟甚深,“很多人总觉得人的一生,就必定要依着一条时间线往前走,赚钱成亲生子儿孙满堂,似乎不按此走的都是怪人,可这又是谁来决定的呢?我觉得一个人过得舒服我就一个人过,我觉得喝茶好我就喝茶,我觉得和你说话很舒服我就继续说,这不是都是应该依着自己的心情来么?” 他活得潇洒,前段人生很多时候为着姐姐、为着飘离而活,自与柳壁泉聊过后,他总觉得,也是时候为自己活得开心而过了。 “是啊,只要自己觉得过得好就好,谁要管旁人的目光呢?”青瑶笑得灿烂,“人生短短几十年,为自己活,谁又能说你错呢。待无骄来到后,我想你们也能聊得很欢,我们的想法和隽永大哥哥你很像。” 一个‘我们’,一个‘你’,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青瑶已在心中把无骄纳入到自己人的范围内。 “好,我等着你介绍我们认识。”任隽永回之一笑。 天空很蓝,阳光遍布,阳光穿过树叶投射下来,温暖得令人心醉,暖意融融,如此夏日里,和可以与之交心的人相谈甚欢,也是享受。 “飘离回来了。”任隽永扬眉,不久,任飘离落地,见到青瑶,微微一愣。 “青瑶?”任飘离惑然开口。 “青瑶是来给我们送回礼来了。”任隽永开口,拿过药瓶子,倒出一颗递给任飘离。 任飘离接过,“天山雪莲?” “嗯,刚巧给我遇到了,于是便制了这凝神丸。”青瑶笑笑解释道,“刚好还有三颗,你们就可以一人一颗。” “师父你吃了么?”任飘离问道,任隽永不懂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任飘离便把手中这颗塞到师父的嘴里,猝不及防,任隽永下意识吞了下去。 面对任隽永的疑问,任飘离淡淡说道:“我直接拿这瓶子,给盛杰先吃了,我再吃。” “你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了?” “顺便。”任飘离点点头,拿起那瓶子便转身离去。 “诶,奇怪,飘离怎么怪怪的?”任隽永刚问出口,顿觉身体内有一股热气,让他一惊。 青瑶掩唇一笑,“隽永大哥哥,你先打坐,把这股热气吸收。” 任隽永不敢怠慢,待他吸收好,惊讶地问道:“我的内力怎么……” “我在我们柳家的凝神丸中加入那天山雪莲,因而得此良效。”青瑶微微一笑。 “你这回礼,可真是大礼啊。”任隽永只觉身上有用不尽的力气。 “刚好我手上有它,而刚好你也有用,这才赠与你。”青瑶吐吐舌,笑着把适才任隽永和她说的话反而和他说了一遭。 “小青瑶,你和飘离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任隽永一笑,想起了适才飘离的模样,似是有些不寻常。 “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她问我那个血虚之症的起因时,我没有告诉他理由。”青瑶淡笑回道,“一则是觉得这事无需张扬,二则觉得无需他令生担心。但飘离哥哥明显因为此事情绪低落。” “哦?”任隽永扬眉。 “我回去了。”青瑶笑了笑,说道。 “我送你回去。”任飘离刚巧回来,听到此接话道,“我有话和你说。” 抬眸间,即见碧空如洗,花影扶疏,任飘离的褐色眼眸如花蕊一般。 怎么又改了态度?青瑶一怔,随之一笑应声,“好。” 二人并肩往青瑶院子后门而走着。 “盛杰吃了那药丸,内力提升了约莫五年的修为,他欢喜得很,说要来谢谢你。”任飘离淡笑续道,“黄前辈阻止了他,让他好好练功,勿要分心。” “盛杰哥哥的目标乃是武林盟主,这五年的内力一补,虽然还不是武教主的对手,但起码胜于其他同辈,若能多多少少帮上一些,那也是好事。”青瑶轻笑应声,“反倒是隽永大哥哥给我的那个血灵芝,对于我而言,有大用。” “原来师父给你的是血灵芝,那就好了。”任飘离闻言一喜。 “原来飘离哥哥你不知道?”青瑶疑惑。 任飘离点点头,“这是还在我娘在世的时候,师父在外寻药的时候,无意中在药山之巅发现的,当时娘的身子还受不了这大补之效,可惜没等身子稍稍好转,娘就离世了。如今这血灵芝到了你手上,那是正好。” “原来这血灵芝还有这段往事。”青瑶感慨了一声。 “嗯。”任飘离低低应了声,他倒觉得这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当年娘用不到,如今就让青瑶用到了,二人都是他重要的人。 “飘离哥哥,你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说?”青瑶轻声问道。 “这只是借口。”任飘离淡淡一笑,“我只是找理由送你回来而已。刚好,到了,我走了。”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了青瑶的院子那。 任飘离正想离去时,突然听到院子里面一声尖叫,二人相视一眼,都是一惊,往那声音方向奔去。 竟是云珠姐姐的房中?! 青瑶来不及敲门,直接一把推开门,与正跑出来的进宝撞了个满怀。 进宝见是她,拉住她的衣袖,既急又喜,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瑶瑶瑶瑶……云珠姐姐她……” 青瑶来不及安慰她,便往云珠那看了过去,任飘离已先她一步,正替脸色惨白的云珠把着脉,隔壁的招财也是一脸担忧。 “你先放手。”青瑶声音加重了些,让进宝的手不自觉松开了,青瑶一闪身便到了云珠身旁。 “下身有些出血,我已经点了止血穴道,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任飘离知道她们紧张担忧,快速而简洁地说着自己诊治的结果,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打开云珠的嘴巴,灌了点进去。 青瑶心稍稍安定了些,适才的那声尖叫和进宝的慌张,让她有些软了身子,任飘离眼利,立刻扶着她,待她对他微微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手。 “我适才喂云珠姑娘的是安神露,她一时半会是不会醒的,你们药房在哪,我去煎药。”任飘离柔声宽慰着青瑶。 “公子,让我去吧。”招财接话道,“不知需要何种药材。” 任飘离跟他说了药材和具体方法,招财点点头,疾步离去。 “进宝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青瑶蹙眉问道。 “我也很奇怪,我和姐姐就在这儿陪云珠姐姐坐着,突然间云珠姐姐就晕了过去。”进宝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和姐姐刚扶了云珠姐姐上榻,才看见她的血,我惊叫了一声,姐姐让我快去找你、或是堡主。” 突然间就晕了过去?青瑶沉颜凝眸,思忖着,若是她刚来时候晕倒,自己还能理解。但云珠已在柳家堡这调理这许久的身子,是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咦,房间这有阵味道。麝香?”这味道已经很淡很淡,要深深吸气才能闻到。 “是麝香。”任飘离淡淡说了句,他适才离云珠近,闻得更深,他从枕头旁拿起一朵兰花,嗅了嗅,“是这朵兰花上染了麝香。” 青瑶从他手上拿过兰花,这兰花上染上的分量足以让人滑胎,也幸好云珠姐姐并无在这身旁安眠,否则吸入更多,此时孩子就已保不住了。 “这兰花是怎么来的,进宝姐姐你知道吗?”青瑶问道。 “是小玉给云珠姐姐的,还有一些应该在小玉手上。”进宝后悔不已,“就是在姐姐和瑶瑶你出去之后,我以为小玉只是摘下了我们的兰花,没想到这里面竟会有麝香,啊!那小玉?” 小玉手上怎会有这染了麝香的兰花?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小玉呢?”青瑶沉了脸色。 “在旁边房间玩累了睡着觉。”进宝低声应道,“瑶瑶,你先别急,我觉得小玉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她有些痴傻,不像能做出这样聪明的事的人啊……” “小玉不是犯人,她只是被犯人利用了。”青瑶勉强一笑,走出房间,“我只是后悔了没有和她好好说,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 “进宝姑娘,请你在这照顾云珠姑娘。”见她有些担忧,任飘离语气放平缓了些,“我去看看青瑶,你不用担心。” 进宝点点头,轻声说道:“还请飘离公子,勿要让瑶瑶陷入自我责怪的苦闷中。” 章节目录 第212章 温暖的刀 任飘离轻轻点头,来到隔壁的房间,此时东方玉已被青瑶唤醒,正揉着睡眼一脸迷茫地看着青瑶,桌子上正是放着几朵兰花,一进去,这麝香的味道便满溢出来。 “小青,我好困,小玉想睡觉。”东方玉撒娇说道。 “小玉乖,你告诉小青,你的这些花是从哪里来的?”青瑶指着桌面上的兰花问道。 东方玉眨巴眨巴眼睛,挠了挠头,“是在地上捡到的。本来进宝姐姐在陪我玩,后来我饿了,进宝姐姐就说去给我拿零嘴,后来我玩着玩着,就发现地上有这个花。” “那你怎么会把花给云珠姐姐呢?”地上莫名出现的花? “我看见花很开心,拿起来后,有人和我说,要我把花儿分给大家,大家会很开心的。”东方玉开心说道。 “谁和你说的?”青瑶追问道。 “小玉不知道,耳朵自己听到的。”东方玉傻傻地说道,“你们都不在,小玉就先给云珠姐姐送了朵,后来我困了,就回来睡觉了。” 耳朵自己听到的……也就是传音入密。任隽永与青瑶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小玉,你继续睡吧。”青瑶微微一笑,等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以后只要不是招财、进宝、云珠姐姐或是我还有飘离哥哥给你的东西,你都不要接,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是花花不好是不是?”东方玉气冲冲地说道。 “花花没有不好,不好的是是你耳朵自己听到的声音,还有我。”青瑶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小青没有不好,小青很好。”她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不多久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我原本总觉得玉姑娘痴傻,没想到她比起青瑶你还要看得清些。”任飘离淡笑低声说道,“看来心思越是单纯,越能看清一些道理。” “飘离哥哥,你?” “你又走进死胡同了。”任飘离摸了摸了她的头,“适才玉姑娘那句‘小青没有不好,小青很好。’说得很好,你又把不该你揽的事归到你自己的自责中去了。这件事,在我眼中,你没有做错的地方。” “你对我太过宽容了。”青瑶苦苦一笑,“小玉是我带回来的,我难辞其咎。” “错也是那想要对云珠姑娘动手的人的错,带回来玉姑娘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不妥,我想,不如把心思放在寻找那位暗中使唤玉姑娘的人上,会更好。” “好。”青瑶轻笑,“适才,我真是被吓到的,幸好飘离哥哥你在。” “所有的人遇到这事都会惊讶,云珠姑娘乃是你视作姐姐的对象,自然关心则乱。我是因为跟云珠姑娘没有那么深的关系,才能在第一时间以医者的角度去替她看病。”任飘离应道,拿起桌面的那些兰花,仔细观察着。 “这个人既知我们不在院子中,也知玉姑娘在你院子内,定不是外人。”青瑶分析道,“起码不是一人作案。” “也许又是你们堡里的那内奸。”任飘离眼神一凝,“这人的身份定然不差,青瑶你看,这兰花不是寻常的兰花,是专门晒干了的兰花,然后把麝香染上去,寻常兰花是做不到的,这是药兰。” 药兰也是兰花的一个品种,不像普通兰花晒干后就变了颜色,能用于入药,因此富足人家喜欢相赠于情人或是家人,以示永不凋谢的忠贞和感情。 这一次就是给东方玉八朵药兰,定然不会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支出。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人禀报这件事,若是那人都可以来到院子了,暗家哥哥们怎么都没有反应?”青瑶疑惑地说道,“还有这针对于云珠姐姐的事,为什么直到今日才做?若是他今日都已对我的院子了如指掌,那趁我不在堡中,他们成功几率不是会更高吗?” “也许他们不是为了让云珠姑娘滑胎,目的只是让院子中出事吸引注意力呢?”任飘离分析道,“他这处心积虑弄的这兰花,只要是懂些药理的人都能知道,可他在和玉姑娘的说辞中,还是把兰花分给大家,说明他们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来造成一些后果,而不是真的就为了云珠姑娘滑胎之事。” 他们二人都是极其聪慧之人,三言两语便大概推测出了这些,但具体他们想造成的后果,还真是难以通过猜测猜出来。 “难道是因为在武林大会前夕,莫不是他们想制造些混乱,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在调查谁是想害云珠姑娘的凶手上,从而忽视对柳家堡内奸的追查?”任飘离提出疑惑。 “确实有这个可能。”青瑶一转念,“飘离哥哥,你是不是也派人在查我们这内奸的事情?” “是……”任飘离被青瑶发现了他暗中的举动,但仍是面不改色地应道。 “那……可能是因为太过眼睛集中在内奸他们身上了,所以他们没办法行动,所以才想通过一些方法来引开我们的注意力。”青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直到现在才动手!” “呵,那么对于云珠姑娘遭遇此事,我也有责任了。”任飘离淡淡一笑。 这人,直到现在还在顾忌着自己适才把责任归到自己头上这一茬,就连这暗中帮自己调查内奸也被他生生纳入到云珠姐姐这事中,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陷入这内疚中。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他还默默地为自己做着这些事情,她还能怎么回报? 青瑶轻笑,“好,责任你也有份。” 任飘离回之一笑,仍是很温暖,似是从黑暗回到阳光般耀眼的暖意。 “如今还有一件事得注意,就是你这院子的安全问题。”任飘离眼眸一暗,“她们三位再加玉姑娘都不会武功,要是有敌来袭,你恐怕难以招架。” “我们暗处还有两位暗家哥哥轮流换班,整个柳家堡暗处躲着不少人呢。”青瑶轻轻点头,“你倒是提醒我一事。” 青瑶走到门外,吹了下口哨,一黑衣人便落地,“见过小姐。” “阿七哥哥,适才发生的事,你知道么?”青轻声问道。 “回小姐的话,阿六已在查了,惭愧的是,我们并无发现异常。”暗七语带惭愧地说道,“请小姐降罪!” “你既然没有发现,那人武功定是在你们之上。”青瑶沉默了一下,以往自己这处的防备也更是森严些,最近也是为了这武林大会,把人手都分散了,“阿七哥哥,把监视慕容世家的人调回来,从今夜开始,两人一组轮班,保证里面人的安全。” “是!”暗七严肃行了一礼。 “还有一事,传出去,柳家堡在寻找闯院的无礼之徒。但无需寻找,无需花人力在上面,只要让别人认为我们在做这件事就够了。”青瑶眼睛微眯,说道。 暗七重重地点了点头,青瑶微微笑了笑,便让暗七退下了。 “慕容世家那里,还得继续劳烦飘离哥哥你了。”青瑶笑了笑。 “无妨,对于我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任飘离淡笑应道。 说话间,招财捧着一碗汤药回来,进了云珠房间,放下后,便又出来了。 “瑶瑶,我在药房听得他们在说,外面都在传,烈阳教派二位小姐在柳家堡大小姐的面前公然辱骂武衡教和咱柳家堡,说得好似真的一样。”招财蹙眉,“这样会影响瑶瑶你的声誉,可要派人去制止这流言?” 青瑶一念,知这必是武衡教传出来的消息,看来这武衡教中有聪明人啊,还知道这先发制人之术,便笑笑回道:“不用,烈阳教派自会做辩解,让他们相互先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坐拥这渔翁之利便好。” “青瑶,我先回去了。”任飘离听得有暗影阁特有的声音传来,和青瑶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嗯,好。”青瑶点点头。 任飘离离去,在阴暗处,一人跃了下来,此人便是暗影阁的右护法蓝锋。 “蓝锋见过阁主!”蓝锋行礼。 “我们在这附近有多少人手?”任飘离问道。 “精锐二十,探子五。”蓝锋应道,“阁主若是需要,属下可召集,最快武林大会前便可到达。” “让五十名精锐前来。”任飘离淡淡吩咐道,“探子都集中在慕容世家,分十名精锐,两两交班去保护适才那个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里面的人只要受伤,十人都提头来见。” “是!阁主可还有其他吩咐?”蓝锋心一凛,恭敬问道。 “另外在江湖中放出消息,有人用万金让暗影阁买武雪人头,买家是烈阳教派的烈雄。”任飘离冷冷地说道,他们想要乱,那他便让他们更乱上几分,“这个消息必须让武智策知道。让武智策亲自想找暗影阁。” “阁主是想要?”蓝锋垂眸问道。 “我想要?”任飘离默默重复了一遍,自嘲一笑,“只是想要随了她的想法,做我们能做的事。” “阁主?”蓝锋略带担忧地唤了一声。 “去吧。”任飘离不愿多说,淡淡挥手,让他退下。 “阁主,蓝锋有一事想向您求情。”蓝锋咬咬牙,跪了下来。 “说。” “关于紫衣那事,可否不让紫衣到漠北去,让蓝锋代行,紫衣虽然是杀手,她也是个女子,在漠北那处,没有男子方便,她也没去过那么荒凉的地方进行任务。”蓝锋急急说道。 “蓝锋,知道若是感情行事,杀手的刀会变温暖的么?”任飘离淡淡说道,若是以前的他,他定然会狠狠斥责,但如今的他,接触了这感情,也知道蓝锋心中藏着的感情,这才说得有些温和,“派紫衣去漠北,一是因为她比你懂得世故,二是我的私心。” “请阁主示下。”蓝锋咬唇问道。 “自从来了这儿,认识了青瑶后,她便有些奇怪。”任飘离蹙眉续道,“我担心她会对青瑶做出不好的事情,只要有这苗头出现我也不允许。因此,为了不让我亲手杀了她,我只能让她远远离开。” 有些奇怪……蓝锋低低叹了一口气,这迟钝的阁主,原来到现在都不知道紫衣的想法,“紫衣是绝对不会伤害阁主的,这点蓝锋愿以生命担保。” “我知道。”任飘离点了点头,“待时机成熟,蓝锋你也去漠北帮紫衣吧。不过不是现在,如今你只要把我说的做好就成。这段时间,暗影阁的买卖若是涉及到柳家堡,无论是谁,全部都要经过我才可同意。” “是!蓝锋告退!”蓝锋得了任飘离的应允,满意地离去。他愕然发现,最近的阁主变得有些温柔,温柔得与之前那个杀人也不眨一下眼睛的阁主似乎不像同一个人一般,就如阁主适才说的那句,‘若是感情行事,杀手的刀会变温暖的’,他的剑是不是已经变温暖了? 对于他们暗影阁的杀手而言,这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任飘离回到客房院子内,任隽永不在,反倒是黄盛杰回来了。 “大师兄。”黄盛杰迎了上来。 “盛杰,你回来了。”任飘离应声,“师父呢?” “师父找黄前辈喝酒去了。”黄盛杰回道,“我在那呆得闷,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练练武。” “我陪你。”任飘离做了起手式,“刚好你内力修为提升了不少,看看这次能过几招。” 黄盛杰一喜,大师兄难得陪他练习,拔剑用刀背那边便攻了上去。 任飘离本就是在武学上天赋异禀,武功比起黄盛杰高出不止一截,即使黄盛杰服用了凝神丸,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有意让他,只是避让,而没有真的去进攻,黄盛杰这次在他的手上可以过上六十余招。 “诶,不对啊,大师兄。”黄盛杰察觉到不对,“你是不是没有吃那颗凝神丸?”、 “是还没吃。”任飘离收了手。 “为什么不吃?”黄盛杰追问。 “待会就会吃了。”任飘离淡淡回话。 他只是想要留着她给他的东西,留着与她有关的事物,仅此而已。 炎炎的夏日,青年在挥动着剑,另一男子在一旁淡淡指导,好一副青春画像。 章节目录 第213章 花灯不见 时间流逝得甚快,待武智德的流言传得基本人人皆知的时候,来到了晚膳时候。 因是家宴,此次仅是柳壁泉一家聚在一起,青瑶也就恢复女子打扮,素脸朝天,饶是如此,也美得惊心动魄。 他们许久不见青瑶,自是难免围着问来问去,青瑶微笑地边喝着蛇血边回答着他们的一个个疑问,没有半分不耐。 最后还是慕英说饿了,才让大家开始用膳。 “珠儿那处什么情况?”饭吃得差不多了,柳壁泉放下筷子,开口问道。 “云珠姐姐醒了,没有大碍,飘离哥哥的安神露生效了,余毒也清了,我让招财和进宝姐姐陪着她。”青瑶慢慢说道。 “暗七查过了,找不到人,没有线索,无从下手,若是通过查药兰这条线索,太多药店,很难查清,只能慢慢查下去。”藏虎续说道。 “能对咱柳家堡这般熟悉,此人定是本来就在柳家堡内的人。”王莹莹柔声说道。 “如今他们什么动作都不是关键,这些动作只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我们只要盯紧武林大会时候就好,到时候自知这内奸的动作了。”柳壁泉说道,“如今只要保证大家的安全才是关键,特别是不会武的她们几个。” “嗯,爹,我已经让暗七哥哥他们不再盯梢慕容时家,把人都调回来我那保护着云珠姐姐她们。”青瑶轻声说道。 “云豹,你平日多留意那边的动静。”柳壁泉跟云豹说道。 “好。”云豹认真地回答道。 “瑶瑶,那慕容世家那你把人调回来了,那盯梢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在此时想要闹事?”丹雀疑惑地问道。 “慕容世家基本的打算我已从慕容天宇那处得知了,而且,那处还有飘离哥哥派去盯着的人,不会有事的,有事飘离哥哥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欧文们这边。”青瑶笑着和他们解释道。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突然暗一跃了下来,和全部人行了一礼后,在墨龙耳边说了些话,便退了下去。 “本应该明日一早到柳家堡的七皇子,提前到了虎子镇。”墨龙轻声说道,“可要派人去保护他?” “不用,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柳壁泉对于这皇家的人,是能晚上一会儿就晚上一会儿再去见,“他定然自己也带了人过来的。” “泉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逛那花灯节么,时间差不多了。”王莹莹提醒他道。 “对啊,瑶儿我们走!”柳壁泉笑嘻嘻地说道。 “好。”青瑶走到丹雀旁边,轻声地和她说了几句话,见丹雀会意点头,她续道,“爹爹在后门等我吧,我去换件衣裳,变成小青就去找你,否则明日就会有柳堡主带着新欢逛花灯节的消息传来了。” “难得一次,就这样穿着去吧,你蒙上面纱,戴个帷帽,就算被认出来,也可以说,瑶儿你就是我啊。”王莹莹掩唇一笑。 青瑶与王莹莹的容貌确实很是相像,不同的只是一个有了女子的成熟韵味,另一个却是稍显青涩,还未完全张开。但二人都有着那让人一见失魂的天姿绝色、国色天香之貌。 “好,爹爹,那我们走吧。”青瑶回之一笑,蒙上面纱,与爹爹行至后门,便有人送来了帷帽。 戴上帷帽,他们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到了虎子镇。 一切都与她每次前去看这花灯节时候极其相似,人流不断,小吃摊、花灯摊、灯谜摊,应有尽有,这次许是因为有着那武林大会在此召开之故,比先前的那些还要热闹上几分。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灯笼上的光芒映射在他们惊喜的脸庞上,已是完全沉浸于这佳节的欢乐之中。 人流中不乏女子,许多也是面纱蒙面,或是帷帽掩盖,莲步冉冉,香气四溢。 人群中也不缺认出柳壁泉的人,但没有人当那出头鸟,看柳壁泉的模样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唯有对着身旁的女子,才露出笑颜,他们不禁猜测,身旁的女子要不就是那位柳堡主一心只求一人、当年大喜日子上艳压群芳的武林第一美人;要不就是那位传言因身中奇毒,毁容自闭,如今谣言正烈的其中一位主角——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 可惜这帷帽再加上面纱的保密太过严实,即使风吹起了帷帽前的纱,还有一层面纱,完全密不透风的严实措施,让好奇的人没办法满足他们的好奇之心。 “要吃点什么吗?”柳壁泉将那些好奇的用眼神视若不见,他轻声问身边的青瑶。 “不是刚吃完晚膳么?”青瑶一笑,她的胃中还能感受到自己喝下的那碗蛇血和吃下的蛇胆的苦味,对于面前眼前这些诱人香气的小吃完全没有半分兴趣。 “那我们玩灯谜?”柳壁泉指了指那家灯谜摊,“还是这家掌柜,你之前在这里赢过一个兔子灯还有一个青竹灯呢,记得吗?” “记得啊,我还在这赢了你的一个承诺呢。”因周遭有人不断注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他们也不以‘爹’、‘小青’这类的称呼,统一用你和我来带过。 “那……这次要不要再来一次这彩头?”柳壁泉温柔一笑。 “好,只怕你又得答应我一件事了。”青瑶掩唇一笑,挽着柳壁泉的手便往这摊上行去,掏出钱袋,还是如先前一样,和柳壁泉换了每人十次猜灯谜的机会。 那老板似是还记得柳壁泉的模样,招呼道:“客官,你来了,这次那位很聪明的公子没有陪着你一起?” “嗯,换了一位很聪明的小姐。”柳壁泉轻笑回应。 “你先开始,还是我先?”青瑶接话问道。 “那就如旧,我先来吧。”柳壁泉摩拳擦掌,蓄势待发,顺着自己面前的顺序,摘下了第一个灯谜。 前面的虽偶有阻拦,却是在最后一道问题中被困住了,‘小东西,爱钻洞,性凶恶,出汗难。’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青瑶在旁欲告诉他,却让他阻止了。 “时间到。”老板笑眯眯地说道,“很可惜,就差最后一道题了,客官可以选择一个中等的灯笼和一个小灯笼。” “好歹比上次好些,到你了。”柳壁泉尚算满意,招呼着青瑶。 “那我就从这题开始吧。”青瑶拿过柳壁泉答不出的这个灯谜,“答案是‘雪貂’。” “答对了,客官请继续。”老板赞赏地点了点头,招呼着青瑶上前,“果然如客官所言,是一位很聪明的小姐。” 柳壁泉骄傲地笑笑,“确实。” “适才也有一位不是很聪明却很坚持的公子来过,足足答了十二次。”老板和柳壁泉寒暄一句,便把目光投向了这位神秘的小姐上。 她答题并不快,可准确度极高,与上次相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把十道灯谜都回答出来了。 “恭喜这位小姐。”老板呵呵笑地说道,“若不是你和上次那位公子性别不同,我还真分不出你们呢。” “老板,我想要之前你们店的招牌玉兔灯。”青瑶笑笑,和老板说道。 “呃……这个……”老板沉默了。 “怎么?可是有难言之隐?”青瑶惑问道。 “是真不巧,就在半个时辰前,就是那位我说的不是很聪明却很坚持的公子,赢去了那玉兔灯。”老板小声地说道,“其他呢?你瞧瞧其他,这也是很漂亮的,有飞马,大红灯笼……” “不用了,谢谢老板。”青瑶有些失望,却仍是笑着跟老板说道,“那就还是给我拿两个小的,就那个桃花的和那个白玉兰的。” “好嘞。”老板迅速地拿下青瑶所指的那两个灯笼,“下次再来啊。” “你之前喜欢那个花灯,为什么不那次就要了呢?”柳壁泉疑惑地问道,他的手上也提着一个霓虹灯笼和一个白云图案的灯笼。 “其实那次也只是觉得那个灯挺特别的,也没有到很喜欢的地步,后来想起来,却觉得,好像有点儿念念不忘。”青瑶笑了笑,没有在意。 “你呀,总是心疼别人,怕别人亏了,所以当时才没有要那个玉兔灯。”柳壁泉敲了敲她的头,“这个就算了,可在其他方面可不许这般慷慨。” “我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么?”青瑶白了爹爹一眼,帷帽挡住她的眼睛,也没瞧得清。 这次没有得到之前那个自己喜欢却没要的玉兔,好像在提醒自己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一定不要太过于心软。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后面的继续逛花灯节。 “我们买些小零嘴回去吧,哥哥那个馋嘴猫定是想吃了,还有我院子里那新来的小馋嘴猫。”青瑶跟柳壁泉说道。 柳壁泉宠溺点点头,看着青瑶像花蝴蝶一样,穿梭在摊档之中,买着这个,提着那个,不一会儿一双手除了拿那两个灯笼外,又加了这些吃食在手,看起来满满当当的,收获颇丰。 “我们也差不多时候回去了,我答应了公孙大哥,说是今晚要替他解蛊毒的。”青瑶说道,“我拿着这些东西也不好逛了,冷了也不好。” “嗯,那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前,先去买两只烤鸭,慕英一直说着想吃。”柳壁泉轻笑着应声,替她拿过手上满满的食物,“在这段路上你可以想想,你的彩头。” 爹不说自己还忘了这事。青瑶一笑,挽着柳壁泉的手走向石婶婶的烤鸭店。 她今日是戴着帷帽蒙着面纱,石婶婶见了她也没发现她就是小青,只招待着。 “店家,麻烦两只烤鸭。”柳壁泉有礼地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石婶婶笑眯眯地应声,“客官要不要再来只我们这新出的烤乳鸽?香脆可口,一吃难忘啊!” “要吗?”柳壁泉征询的视线投向青瑶。 “你应该可以吃,我不要了。”青瑶掩唇笑着回答道,她还记得这乳鸽的辣意,让她根本无法忍受,飘离哥哥也是,本来自己也不能吃辣,还要拿过自己那边吃,真这么享受这辣味么?青瑶一怔,似是忽然想到他此举的含义,垂眸不语。 “好辣……”柳壁泉咬了一口那乳鸽,“不过还可以接受,挺香的。慕英也能吃辣,我们也买两只回去吧。” “好。”青瑶微微点头,笑着应声。 “好了,客官你们的烤鸭和烤乳鸽都弄好了,小心烫,里面刚烤好,很多油,可别弄脏了你们衣服。”石婶婶把装着烤鸭和烤乳鸽的纸袋递给他们,“客官看着面生,却和一位总来我们店的小公子有些相像呢,连那吃相都没什么差别呢。” “是吗?”柳壁泉笑了笑,在这店家口中形容的小公子,他不用想也是慕英那小子,他那鼻子比狗还灵上几分,哪里有香味就往哪儿去,“也许我们是一家人呢。” “哈哈哈,那真是可能啊!你们都这般俊俏。诶,说起俊俏,上次小青带来那位公子也长得很不错。”石婶婶一脸八卦地左看看右看看,“你们是真的很像耶。” 旁边的青瑶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音,“石婶婶很聪明啊。” “咦,不对,你是小青?”对于这熟悉的称呼,石婶婶也是恍惚了,听声音和说话的语气,这人无疑就是小青啊!“你是女子?” “石婶婶,我下次再来。这次时间有些赶。”青瑶笑着说道。 青瑶和柳壁泉离去后,石婶婶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似是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我家老头子总说着小青和上次那位公子有姻缘。”石婶婶喃喃自语,“原来小青是女子,那就难怪有姻缘了。”她又想起当时那位公子看着小青的视线,里面那含情脉脉,那温柔护着的模样,无需细想,他定是喜欢小青的。 不过这小青,又是温柔又是窝心,也怪不得别人喜欢的。 哎哟,以前还想着,若是小青是女子那就好了,自己还可以让自己儿子去试试,现在小青真是女子了,却发现她的身边甚多好男儿,自己的儿子,还是算了吧。 章节目录 第214章 遇七皇子 “除了慕英,你还和谁来过?无骄么?”柳壁泉疑惑地问道。 “不是,是飘离哥哥,前几天饿了,他也在旁边,我就带他来这里买了烤鸭带回去给师父他们喝酒。”青瑶微微勾唇,“无骄来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带他来。” 她想起当时自己吃不了辣,任飘离毅然接过自己手中的乳鸽去吃的那个画面。 明明他也不能吃辣,却还要假装自己吃得很香。 那模样,她想起来,又是好笑,又是窝心。 “哦。”柳壁泉了然点头,“这飘离小子也粘你得紧啊。” “他是爱瞎操心,不过有他在身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青瑶想起今日遇到云珠那事的时候,自己差些因为关心则乱而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也幸好那时候飘离在身旁,不然若是云珠姐姐的赐儿因此没了,自己定然不会原谅自己的过失的。 “哦?无骄呢?”柳壁泉促狭笑道。 “那不一样。”青瑶脸一红,“无骄和我是要一起站在彼此身边的。这两者的感情不一样,一个更像是哥哥的存在,一个是……是爱人的存在。” 她话中带羞,提及爱人二字声音更是微微低了,但话语中的坚定是毋庸置疑的。 “你就不怕再这样下去,你自己分不清什么情是什么情了吗?”柳壁泉微笑着问道。 “我当然能分清,这感情之事,很明显。”青瑶柔声回答道,“你家孩儿是这么不会分辨人了么?好了,我们回堡吧,待会这烤鸭凉了,可没这么好吃了。” “好。”柳壁泉笑了笑。话语说到这个份上,青瑶也会自己去思考,自己作为父亲的角色也是做到该做的事情,至于这之后的事情,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们往柳家堡施展轻功而去。半路上,忽听得兵器交接,利刃相交之声,在夜晚时候犹是响亮。二人对视一眼,闪身向前。 “保护七皇子!”还未到,便听到一人大喊道。 他们落下,只见一辆马车被打翻在地,以马车为备,五人围在一衣着华贵的人身侧,还有一人持剑挡在众人身前,看着模样像侍卫统领一般,而情况明显他们陷于苦战中,对手是十余个黑衣人,他们的人眼见就要被杀个一干二净。 “侍卫统领,快带着七皇子走!”一人中剑临死前大喊道。 那杀人的领头黑衣人见有两人现身,不知是敌是友,谨慎地长啸一声,那些黑衣人就停了动作,那些便衣打扮的侍卫便又重新围在了 “二位不知是何路英雄?”那领头的问道,“若只是过路人,还请离去。” 他接到的命令是杀了这七皇子,没必要得罪还不清楚身份的人。 那位侍卫统领见柳壁泉气定神闲,即使只有两人,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向他们求救,“还请二位出手相助!我家公子富贵,莫名受到这些黑衣人阻拦,若是能救下公子,黄金万两、宝马锦衣,任你们挑选。” “哦?这么好啊?”青瑶一笑,淡淡开口,“成交。” 女子?那黑衣人领头见他们打扮,以为只是路过此地的一对寻常夫妇,听她话语,以为她是见财起意了。 “劝二位勿要惹祸上身,我们乃是柳家堡派来清理武林败类的后代的,你们若是插手,就是与柳家堡过不去!”那黑衣人领头语带威胁地说道。 一开始柳壁泉和青瑶还以为只是遇到打家劫舍的盗贼或是杀手,还没有放在心上,可这黑衣人的话一出,他们意识到这不是个简单处理的事情。 “怎么会……”侍卫统领惊声尖叫,这人坦然地把这秘密之事和他们说,不就是不准备留下活口?可自家皇子与这柳家堡无恨无仇,怎么会突然要杀了七皇子呢? “勿听这人乱说,本皇子与柳家堡无冤无仇,他们是不可能无端派人来杀我的,这定是别人。”一直沉默不语的七皇子在自家侍卫统领说了此话后,朗声开口斥道。 “十四人,留一个活口。”柳壁泉跟青瑶说道。 “好。”青瑶应声,“就留领头。” 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二人齐齐出手,用着那惊鸿掠影步上前,在他们措手不及的时候,便已将十余人中的六人杀了, 剩下的八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纷纷围在一起,紧张地拔剑相对。 他们这些连柳壁泉的模样都认不得的武林中人,哪是他们的对手,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不过几招,便倒一个。最后只余那领头黑衣人颤抖着站在自己兄弟们的尸首旁,难以接受眼前的景象。 如此惊变,发生在须臾之间,宛若电光石火,诸人皆未防备。只一晃神间,全然不同了。 “说吧,谁派你来的?”青瑶轻声开口,手上拿着的正是柳壁泉赠她的那条翠绿发带,在她的内力充斥下,如利剑一般横在那领头人的脖子那。 “是……是柳家……”那人颤抖着开口,未说完便痛呼一声,竟是青瑶轻轻地在他脖子那划了下,顿时出血。 “我先提醒你,你再说是柳家堡,那就别怪我出手太重了。”青瑶轻轻一笑,“让我的烤鸭冷了的话,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个……我……大……”那人刚开口,想说话,却突然间语气一滞,口手脚抽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就这样倒地,没了呼吸。 “他是先吃了致命毒药,他背后的人,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柳壁泉说道。 “回去后,让阿一哥哥来收拾吧。”青瑶眉一蹙,“又是断了线索。” “还不算完全没有。”柳壁泉笑了笑,走到那些侍卫面前,“我是柳家堡的堡主柳壁泉,七皇子受惊了,不知可有受伤?” “你就是柳堡主?”七皇子微微一愣,挥手让众人散开,走了出来,行了一礼,“难怪有此武艺。展鹏有礼了。” 七皇子长得也是俊俏,年龄约莫十八岁上下,那双褐色眼眸明亮清澈,在皇宫里长大,自是一脸贵气。 “不知七皇子对于这刺杀人的身份有无线索?”柳壁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这次展鹏奉父皇之命,前来柳家堡参加武林大会,乃是便装出行,除了父皇会知道外,展鹏并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此事。”皇甫展鹏说道,“柳堡主和这位姑娘的相救之恩,展鹏感念。” 青瑶淡淡回了一礼,“不知各位皇子中可有知情者?” 圣上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孩儿,特别是这位还是备受宠爱的七皇子,本就被视作是皇太子的有利人选,谁会想要杀了他?那定是受益最深的那个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也不是那人,只是杀了七皇子,把罪推到另一位皇子头上也成。不过她想不懂的是,此事为何会以柳家堡为替罪鬼? 难道此事又与那内奸有关?青瑶遗憾地看着这死去的人,戴着黑色面纱让她不能第一时间看出他中了毒药,否则定能让他吐出真话再死去。 “各位皇子?”七皇子听了此话脸色一凝,“宫中眼线甚多,很难知道他们是否知情。也是为了不让对皇家子弟有恶意的人行那不轨之事,父皇已经是把假的消息放了出去,本应是明日‘七皇子才到柳家堡’,我提意今晚偷偷地前去柳家堡,就是想要躲开一切不利的因素,没想到还是有埋伏,也幸好柳堡主途经此地,不然展鹏就要命丧于此地了。” “还不知道后边有无后手,我们还是尽快回堡吧。”柳壁泉说道。 “好,收拾一下我们马车上的行囊,给我们的人简单地包扎。”七皇子跟侍卫统领说道,转而看到柳壁泉手上的灯笼,“这是花灯吗?” 他的眼神中有着期盼。在皇宫中,这是他触及不到的欢乐。 “是,我们刚去逛了花灯节,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你们的。”柳壁泉回答道,见他眼神痴痴,便把手中那朵白云图案的花灯递到他手上,“不嫌弃的话,七皇子,这个花灯送给你。” 皇甫展鹏欣喜地接过,“真的吗?” “不行。”柳壁泉这两个字出口,让皇甫展鹏失望地垂下眼眸,把花灯递给想给回柳壁泉,后便听得柳壁泉续道,“这个花灯上面沾了刚刚他们的血,给你这个霓虹灯。” 原来在白云花灯的上面,很明显地沾上了适才战斗中黑衣人的血迹。 他闻言才又重新展颜,珍惜地把白云花灯重新抱回怀中,笑着说道:“柳堡主,我喜欢这个,上面的血,展鹏看着才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险些丧命的过程。” “七皇子心态挺好的。”青瑶赞道。 “在皇宫中,什么都经历过,若一直苦着脸,那我恐怕早就因抑郁而亡了。”七皇子低声笑道,话语中有挥之不去的伤痛,“皇宫就是个大染缸,考验的是谁能在最后还能染上无数颜色而不死,这才有资格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武林何尝不是如此?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青瑶淡淡笑着回应道,“若是七皇子不嫌弃,可否先把白云灯给我?” 皇甫展鹏不明所以地递了过去,青瑶捧着花灯蹲下身,手指沾着些黑衣人的血迹,就在上面画着,不一会儿才起身,把白云花灯重新递给了他。 只见在原来染上血的污迹之处,青瑶添了数笔,如今看上去就像艳红的太阳一般,倒显得造型别致,匠心独运了。 “谢谢姑娘妙笔生花,柳堡主赠我花灯,姑娘赠我字画,倒是展鹏惶恐了,不知该作何回报。”皇甫展鹏心中虽欢喜,却有着疑惑,因而出言试探,前来讨好献媚的人他见得多了,莫不是这二位也有着不具名的条件,才会赠予自己花灯、讨自己欢心? “柳家堡名利皆有之,我们根本不需要回报,七皇子无需多虑。”青瑶看穿了他的心思,坦言告之,“说白了,你们在皇家,我们在武林,你我河水不犯井水,如今柳堡主的想法就是把你们平平安安地送到柳家堡,在顺顺利利地从柳家堡把你们送走罢了。” 皇甫展鹏一愣,随之笑了出来,她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们的真实想法,倒有趣得很,“我虽尚不是天子,但像求个官,求个封赏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你们真的不考虑?” “你能把烈阳下的太阳、星夜中的月亮都摘下来吗?”青瑶轻笑,骄傲地说道:“如果可以,请给我,否则就没有事情我们需要用到皇家的。” “大胆!”那侍卫统领本是回来禀告一切准备好,可以出发这一事的,却听得青瑶这番冒犯皇家的话语,不禁开口呵斥道。 “住嘴!”七皇子回眸跟侍卫统领喝道,见此,柳壁泉才放下手中紧握的叶子,若他的这声斥责晚上些许,这叶子就要往那侍卫统领的脸上挥过去了。 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毕恭毕敬,如今还摆起架子来了? “请姑娘见谅!展鹏管理下属不当,理应该罚。”皇甫展鹏徐徐行了一礼。 “无妨。若是准备好了就出发吧。”青瑶似是不为意地说道,“对了,这位威武的大人,还请准备好你适才所说的黄金万两和锦衣玉食,派人送到柳家堡来吧。” “什么黄金万两锦衣玉食?”那侍卫统领愣愣地问道。 “这是适才你要我们出手相助提的报酬啊。”青瑶故作无辜地续道,“我们救你们的时候只是路过的人和你家公子,那时候定下的买卖,兑现了那就定要兑付啊。” “可你们不是柳家堡的人吗?”他瞪大眼珠,难以置信地惑问道。 “对啊,我们是柳家堡的人,我们并不吃皇家的粮,哪来的义务要保护七皇子呢?”青瑶嫣然一笑,“买卖既成,可不容抵赖。” 柳壁泉勾唇一笑,他家的女儿就是不吃亏。 章节目录 第215章 出没蛇群 “好了,去准备姑娘要求的东西,明日一早送到柳家堡。”七皇子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欣赏,“你难道以为和这位姑娘斗嘴能斗赢么?” “是……”侍卫统领咬牙应道,“禀七皇子,东西都收拾完毕,可以出发了。”他说完低声嘟囔道,‘难怪世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世人诚不欺我。’ “呵,小女子还不知道要沦落到被小女子相救的大男子到底是何来的勇气站在这里大放厥词的。”青瑶反唇相讥。 柳壁泉手中的树叶轻轻出手,恰恰划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我们这些小人,只懂得动武,武力才是一切。”柳壁泉冷冷说道,“七皇子,还请管好你这位大男子的我嘴,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下来了,到时候可别求饶。” “好。”皇甫展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连应声,冷漠的眼神看向身后的侍卫统领,“你若是再说一句废话,回宫后自去领棍刑。” 侍卫统领捂着受伤的脸颊,垂眉顺眼不敢再发话,也只敢在心中默默骂着。 柳壁泉和青瑶走在前头,拿着花灯拿着适才买回来的那些零食,还有香气四溢的烤鸭,让那些为了赶路只吃了些冰冷干粮、又在适才打了一架的侍卫们不禁饥火烧肠,私底下吞了吞口水。 “若是他们饿的话,待会在堡内,可以让人去做些热食给你们吃。”青瑶没有回头,听得后边吞口水的声音,也大致猜到。 “不不不,这个会不会又要黄金白两了?”侍卫统领喃喃道。 “进了柳家堡,你们便是客人,我们是不会让客人饿肚子的。”柳壁泉接话道,“我也曾几天没有东西果腹,只能喝些海水为生,这饿肚子的滋味,我比你们更清楚。” “那便谢谢柳堡主慷慨了。”皇甫展鹏有礼应道。 “七皇子,我原本听说是有位大人护送你前来,怎么只有你一人呢?”柳壁泉惑问道。 “父皇原本是想让国师与我一同前来,可国师大人本就潇洒,回了句在炼丹,然后便拒绝了。”皇甫展鹏苦笑道,“国师大人是来去如风的神秘大人,除了受封仪式外,我还未见过这之后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柳壁泉和青瑶对视一眼,随之笑了笑,不就是任隽永么。 青瑶在任隽永那已经知道了他作为这国师大人的前提,就是为了保护任飘离。不听指挥,来去如风,那自是不能怪他的。 “武林大会上你会看到他的。”柳壁泉说道,“你口中那位神秘的国师大人。” “我期待着。”皇甫展鹏微微点头,国师大人这个存在对于他们那些皇子而言,可是位重要的拉拢对象,单是近年沉迷于修仙的父皇对他的信任,就可以产生对于皇太子人选的重要影响作用,所以当那他的那些兄弟听说父亲私密见了他的事情后,才会是那么警惕的眼神。“我也许知道了是谁会派这些人来杀我了。” “哦?”青瑶笑了笑。 “是二皇兄。”皇甫展鹏咬咬牙续道,“自大皇兄死去后,他就一直对帝位虎视眈眈,知道父皇有意传位于我,因此才派来这些人,想要刺杀于我,然后嫁祸到你们柳家堡头上。” “其实我们对于谁刺杀你没多大兴趣,皇家本就纷争甚多,我们也不可能能插手。”柳壁泉淡淡说道,“我们关心的是,谁要来把事情牵扯到我们柳家堡而已。既然你提出了可能性,之后的事情我们会去查,你在柳家堡的这段时间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但之后的那段路,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那……我可以请你们来保护我回宫么?”皇甫展鹏转念想到,“只要是我有的,可以给出来的,我都愿意支付这报酬。” “我说过了,柳家堡并不想插手你们皇家之事。”柳壁泉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样吗……”皇甫展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会自己再另外想办法的。” “给你个善意提醒。”青瑶走到他身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杀手既然能准确地知道你出现的位置和时间,你的这些侍卫就不会混进去奸细么?” 皇甫展鹏微微一愣,这提醒让他心中一寒,他明知这女子所言确是实言,这种活在别人的刀刃之下的感觉真是好不舒服,偏偏他还不知道,哪个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他又不可能全数驱逐,否则凭他自己,那一点点花拳绣脚的功夫,是根本没办法躲过杀手刺杀的。 说罢,青瑶笑了笑,跟柳壁泉说道:“堡主,这样走的速度太慢,我还有事,把食物都给我吧,我先回堡了。” 柳壁泉点点头,知她是要去为公孙烨解蛊,“自己小心。” “好。”青瑶回身一笑,施展轻功便闪身不见了身影。 “有轻功真好,哪里都可以来去自如。”皇甫展鹏低声说道。念及自己处境,就如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看着光鲜华丽,却处处暗藏杀机,那些金黄的羽毛,让其他金丝雀妒忌,因此替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也得看轻功修炼到什么程度。”柳壁泉回道,“你说来去自如,那是到一定程度上的事,刚学轻功的人,就连站在树上也站不稳。” “若我也身在武林就好了。”皇甫展鹏感慨道。 “除非你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让你此生无忧柴米、在适当的时候做到适当的事情,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否则无论你身在何处,在皇宫抑或在武林,都躲不开刀光剑影。”柳壁泉笑了笑续道,“哪里不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呢。你身在皇宫,从小锦衣玉食,比起许多从小便只能咸鱼白粥的百姓而言,不也是你这身份带给你的好处么?所以,便只看到不好的一面,人生呐,哪来得风平浪静呢。” 皇甫展鹏微微一笑,“人常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柳堡主的话很有道理,确实是展鹏一直忽略了这些,只看到不好的地方,也难怪只懂得抱怨。” “到了。”柳壁泉上前,这是柳家堡正门,守门的人足足有八人,门卫早已看到自家堡主的身影,打开门,过来相迎。 “这位是七皇子,通知木管家安排,再让墨总管来我房间一趟。”柳壁泉跟门卫吩咐道,“再去厨房吩咐做些食物送到七皇子院中。” 众人齐声应道,“是!”接着便有条不紊地,一人去寻木管家,一人去找墨总管,一人去厨房吩咐。 “七皇子,我还有其他堡中事务要忙,现在就不奉陪了。后日才是武林大会召开时间,若是七皇子无甚要事,明日可好好休息一番,静待武林大会。” “好,谢谢柳堡主善意提醒。”皇甫展鹏应声,抱着手上的白云花灯,跟着门卫往前走着,他身后的侍卫也跟着,护在他身侧。 柳壁泉这才离去,回到自己房中。 不一会儿,墨龙敲门,“进来。” “壁泉哥哥,这么早就回来了?”墨龙开口说道。 “瑶儿那要给公孙烨解蛊毒,就早了些回来,回来的时候,刚巧遇到七皇子被刺杀,凶手说是柳家堡指使的。”柳壁泉让他坐下,简单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不可能,我去查。”墨龙蹙眉沉思,“这是嫁祸。” “我和瑶儿也是这么认为,七皇子说了一个有可能的人选,是二皇子。”柳壁泉点点头续道,“查一下痕迹,那些杀手的尸首还在这一路去虎子镇路上的树林旁,让暗一去处理了,看在尸首上能不能查出什么痕迹。” “好,我这就去安排。”墨龙沉稳应声,起身想去安排。 “等等,墨龙。”柳壁泉喊停他,把放在桌面上的霓虹灯,“把这个也带去,给丹雀丫头吧,这段时间她也闷得慌了,你也陪不了她,给她玩玩吧。” “嗯,好。”墨龙温柔地笑了笑,拿过那霓虹花灯,便离去了。 墨龙没想到的是,当他走去丹雀房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丹雀,房中茶水尚温,应是离开不久。他也没有多想,把霓虹花灯留在她房中,便离去去做柳壁泉吩咐的事情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四妹,丹雀总管,此时正和慕英还有北砚躲在了武雪的院子那的隐蔽处,正听着她房中的动静。 “诶,北砚,你带的这一大包东西是什么啊?”丹雀轻声地问道。 “是蛇。”北砚‘嘘’了一声,示意她把声音音量降低,“都是拔了牙齿的无毒的蛇。我们按计划行事。” 他们的计划是,丹雀先进去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慕英把狗血泼在她身上,最后北砚把蛇都扔进她的房间,然后在小地方制造火灾,让她被吵醒后,吓她一吓。 明面里他们不可以怎么报复她今日对柳家堡的谩骂,那暗地里他们总可以想些法子来让她惊慌吧。 前面两步都进行得很顺利,丹雀和慕英回到北砚身旁,北砚小心翼翼地打开布袋,里面嘶嘶声音不断,听着甚是吓人,北砚刚把蛇丢了进去,却不小心被一条窜出来的蛇吓得惊叫一声,虽然已是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隔壁不远的武智策还是听到了动静,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他们三人见行踪败露,也顾不得把麻袋拿回,闪身正想要离去,武智策本就武功在江湖上排得上号,哪会轻易地让他们离开,他虽看不清这三个在自己女儿房间偷偷摸摸的人的长相,但方向是弄清了。 就在这时,一样东西夹杂着不可小觑的内力破空袭来,武智策不敢怠慢,抽身避开,却是接二连三地继续飞来,角度刁钻,让他只能抽剑相挡。 就在这电光火石中,他们三人听得青瑶的声音直至耳中,‘快走!’他们哪敢逗留,用着轻功一溜烟地便离开了。青瑶见此,也不逗留,暗地里往他们离去的方向离去。 武智策挥剑格开这莫名的暗器的时候顿觉不对,这剑上怎么划过油腻腻的感觉,竟还隐隐带着香气,那三人和这最后出来插手的人都已追不上了,他蹙眉收剑,愕然发现,那些个他以为是暗器的东西,竟是一块块烤得香喷喷的肉。 ‘不好!’他心中暗暗念叨,想起他们适才的位置,没有迟疑地往自己女儿房间而去,见自己徒儿位置,立马大声急道,“三儿!去雪儿房中!” 武天泉在他师父怒喝时候便已醒来,持剑出门却听得师父吩咐,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武雪的房中,这一进门,满地蠕动着的蛇和入鼻的腥气差些让他作呕。 他捂着鼻子,用剑挥退那些缠上来的蛇,点亮油灯,这让人惊悚的一幕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小师妹,本是活泼可爱的女子,如今却是满身鲜血,身上密密麻麻地都被蛇覆盖了,他心急如焚,连忙拿过油灯,用上面的火光把蛇吓退。 “三儿,什么情况?!”武智策一进门就是这样子的可怕画面,“雪儿?!” 武智策掌风挥落,把蛇从武雪的身子落了下来,他激动地边唤着武雪边察看她身上的伤口,最后才发现,身上的血并不是她的血,又闻到血中明显刺鼻的腥味,这才回过神来。 “教主,我的天啊!”武智德来到门口,被里面的景象吓得倒退几步,“怎么会……” “智德,快找人来!雪儿没有受伤,放心!”武智策已经看出自己女儿只是被点了昏睡穴,在这种房间内,他不敢替她解穴,听得武智德的声音,连忙说道。 “对对,外边正是柳家堡的藏虎藏总管来了,说是听到这里有声音,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这就让他找人来!”武智德慌乱间往回,都顾不上礼仪形态,奔跑着回到院子门口。 “墨总管!我家小姐的房中突然有很多蛇!你快找人来除掉啊!雪儿身上还有很多血!”武智德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把事情说清楚。 章节目录 第216章 分析整理 蛇?这无端端的,哪里来的蛇?这个院子,这个院子在柳家堡之中,若是有蛇,那也应该是其他院子先有的蛇。 这只可能是有心人故意放的蛇。 “好,稍等。”藏虎眉一蹙,并不停留,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人又重新回到这里,“事不宜迟,请带路。” 武智德迅速地带着他们几人来到武雪房中,“还请武教主先带武小姐到隔壁房间,这处就交给我们。”藏虎说道,“我已经让人送了热水,婢女也在门外候着。” “好。”武雪身上虽已无蛇,却是有着透明粘稠的那些蛇爬过的痕迹,武智策也不迟疑,抱起武雪便回到自己房间。 待蛇被清理干净、通通装入麻袋中后,藏虎吩咐了人让人来清理房间,这才来到了武智策的房中。 武雪被安置在一旁的房间,由武天泉照顾着她。 “武教主,不知武小姐可有恙?”藏虎低声问道。 “洗了一趟,身上的味道还未消,还不敢解她的睡穴,怕她醒来吓到。”武智策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今夜究竟发生何事?可容藏虎一听?”藏虎接着问道。 “自是可以,本教主还在疑惑之中,盼着有人给我分析一番。今夜本来一切安好,突然间本教主听到了一人惊呼声,我便喝问,有三人便偷偷摸摸地从雪儿的房中溜了出来,我本想追上去,却被另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给截住了,人就这样消失无踪。藏总管,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先勿论雪儿的安康,就你们柳家堡恐怕也难以安宁啊!”武智策严肃地说道。 “此事我们会查,但若按照武教主你的说法,此人武功高强,也许查起来也未必能查得到,不如我们换个角度。今夜其他地方并未有异常,那三人既是来到武小姐房中,泼血放蛇,想来是与武小姐有仇,但蛇的毒牙是已被拔去了,这说明虽是有仇,却无意要武小姐的命。武教主,近日时间,武小姐可有得罪过何人?这应该才是着手点。”藏虎分析道,“你怀疑的范围应该放在堡内的这些门派中,若是外来者,是不可能这这般轻易地进来我们柳家堡,而且还能清除知道你们的位置所在。” “你说毒蛇的牙都被拔掉了?”武智策一愣,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一点,藏虎的话让他不禁往烈阳教派和柳家堡这二者的方向想去,难道是因为今日早间的事情,外加上他让武智德去放出的小道消息,让烈阳教派竟想出此狠毒法子? “我们每一条蛇都检查过,毒牙已拔,适才替武小姐沐浴的婢女也看过,武小姐身上并无毒蛇咬过的痕迹。”藏虎沉声续道,“这也许在动手的人眼中只是一个恶作剧。” 武智策观察藏虎的表情,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也想着若是柳家堡动手,料想并不会这般玩笑,定是光明正大,那便是那烈阳教派所为了。 “武教主既然心中已有定论,藏虎便先告退,隔壁还有其他房间可让武小姐暂住,今夜是特殊情况,婢女会留在此处,若是武小姐有何吩咐,可吩咐婢女。若是此后事情查清,藏虎再来唠叨武教主。”藏虎抱拳说道。 “今夜有劳藏总管了,藏总管慢行。智德,送藏总管出去。”武智策微微点头说道。 武智德送藏虎出门,武智策已趁这个时候把武雪移到隔壁房间,并让留下来的婢女还有武天泉照料着她。武智德回来,房内就只有武智策。 武智策示意武智德掩上门,这才开口道,“智德,你怎么看今夜的事。” “不怕隔墙有耳?”武智德指了指隔壁房间,“那婢女?” “不用担忧她,她脚步飘浮,身上并无武功。三儿在一旁,料她也不敢对雪儿做出什么事。”武智策点点头,说道,“藏虎也不会让一个会武的婢女待到雪儿身旁,这会落下口齿。藏虎做了柳家堡这些年的总管,处事自是严谨。” “今夜之事,智德的看法与藏总管一样,这些人定然不是外来的人做的事,定是堡内的人做的事,而我们今日发出那消息,动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烈阳教派。那个教主你说的很厉害的人,许是烈阳教派的那位烈掌门,至于那三人,我想如果不是烈阳教派的人,那也是追随烈阳教派的人。他们许是心知若是真的杀了雪儿,定会引来我们的怒火,但心中的那口气又咽不下,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刺激雪儿。若今夜不是教主你发现得早,也许明日等雪儿醒来时,定要吓到昏眩。”武智德在镇定下来后,适才在听藏虎分析的时候,在心中已经默默思索着。 “与我的想法一样。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是烈阳教派所为,难道我们要白吃这个亏?”武智策怒问道。 “如今在柳家堡下,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藏总管的注意了,若是我们再在堡内动手,怕是很难实施,不过武林大会之后,我们便可把这些日子的事情一次性还给他们了。”武智德小声说道。 “哪用到武林大会后,就在武林大会上,我就可以把那烈雄老鬼打到筋骨碎裂,先让他还上点利息,不然我这心过不去啊!”武智策咬牙切齿地说道。 “教主还请放宽心,今夜他们的意图并无实现,也就是说我们并不算吃亏,至于武林大会上,上去比武的都知道,这里是有条生死无论的规则在里面,那便故意杀死他,不就是我们们欢喜他悲伤的事情了,到那时候,他们的掌门死去了,料想他们也不敢再这般胆大妄为了。”武智策回道。 “柳家堡的四大总管今日是见的第二位,我真羡慕柳壁泉,手下那些个总管,个个年轻有为,又聪明能干,什么都涉及了,这样的柳家堡想要倒下,那是难于登天啊。”武智策感慨地续道,“若是我们武衡教也能有这些个人才,那真是无忧了,能不能想个法子,把他们都招募进来呢?” “柳家堡的总管们是柳堡主算是收养回来的,从小便在柳家堡长大,应该是不可能存这背叛之心……”武智德苦笑,“之前曾有门派暗地里给墨总管赠礼,被墨总管当面拒绝了,他的原话是,‘我们兄妹四人在无助时候得柳家堡的恩,此生我们兄妹四人便是柳家堡的人。’说起来,还有一事不知是否误传,传言慕容世家的当家还曾替慕容仙儿向墨总管求娶。虽然慕容世家说是假的,但智德认为此事真实的可能性很高,毕竟与柳家堡搭上关系,这可是慕容世家急切需要的好事。” “哼,那是正常,你瞧这些日子那些门派,不也往这柳家堡的大公子献媚么,一个个的哪有什么感情,不都是利益驱使么。他的那位慕英公子,倒不成什么气候,还不如这些个总管。”武智策冷哼一声说道,“不过若是雪儿能嫁过去,那也算可以了。起码比那个她自己看中的那个酒无骄好多了,这傻孩子,谁不好惹,偏惹上这个被柳家堡全部人捧在掌心中的柳大小姐,这不是让她爹我难为么。” “教主,这事就先不要再提了,不知道你今日和柳堡主谈得如何?”武智德比较关心的是这一块的事情,处理不好,这柳家堡和武衡教的关系也就难说了。 “这柳堡主,笑眯眯的,这四两拨千斤的法子用得那是个如鱼得水啊,到最后好像我说了些什么,又好像没说什么,最后也不知道算什么……”武智策摇摇头说道,“你要我去和这些读书人说话,简直是要了我命。” 柳壁泉自是不会这般容易让他听出自己的想法,让他困于此间,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折磨方法,谁让他的那罗里吧嗦的女儿得罪了自己可爱乖巧的女儿。 “柳堡主既然有与你对话,那便是说明,他并无再去介意今日早时发生的事情,否则他许是连见也不会见你。”武智德沉默了一下,随即分析道。 武智德哪知,这不过是因为柳壁泉看着青瑶并无受到伤害并且玩得开心,晚间要和他去游花灯节这些些理由才让他的心情转好,不然还真的会依的猜想那般,把武智策拦在门外。 柳壁泉从来不会因身份或是其他原因忍受一个人,他在意的是这个人有无对自己重要的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罢了。 “另外,教主,关于雪儿的婚事,我觉得也是时候定下来的。不然以后她一直往外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得罪什么人,定了下来也等于给柳小姐一个讯号,雪儿不会再和她去相争酒公子,这对于我们或是他们,都是好事。” “这事也是得考虑了,不过依着雪儿那性子,她会接受么……”武智策一想到武雪的性子,不禁头痛起来,这女儿哪是听话的主呢。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雪儿闹脾气,况且我们这婚姻之事,只要让她成亲了,一切成了定局,她至多也就闹上一场,之后便会认命了。”武智德建议道,“我觉得三儿很是不错,从小一起长大,也能受得了雪儿那脾气,对武衡教也是忠心耿耿,就是呆了些,什么事情都是要吩咐了才会去做,自己的想法不多……不过这还是小事。” “三儿我是很喜欢,认真勤奋,在武林上也算是个后起之秀,他对雪儿也好,只是让她成亲了?你总不能押着她的脖子让她去拜堂吧……” “新娘在喜堂上是见不到容貌的,换个人上去就好,关键是洞房那块,到时候得想办法迷晕了雪儿,让他们二人米已成炊,之后的事就好解决了。”武智德提议道。 “好,回去之后就着手办此事,雪儿这事不解决了,我还一直担心着她又怎么闹上一出了,到时候连酒府一起得罪了,那酒府也不是好招惹的,把握着漠北的经济命脉,等于半个漠北在酒府手中,得罪了他们无异于与漠北作对。”武智策蹙眉说道。 这边讨论武雪的婚事讨论得如火如荼,那厢的青瑶几人却是气氛正冷。 在青瑶院子的石桌上,几人坐在那处。 “说吧,这次你们去这武雪的房中,是谁想出来的计谋?”青瑶冷着脸,扫着三个低着头像是做错事小孩模样的他们。 “是我。”北砚吞了吞唾沫,怯怯地应声,“阁主要罚就罚我一个吧……” “瑶瑶,虽然是北砚提出的,却是我们都同意的,所以你要生气,对象应该是我们三个!”慕英插话道,音量在视线接触到青瑶隐忍的脸庞的时候越是降低了。 “北砚,具体说,什么时候想到的,为什么找了哥哥和丹雀姐姐。”青瑶把手中剩余的一只烤鸭和一些零食放在石桌上,把玩着手中的花灯,淡淡开口问道,“有伤到武雪吗?” “禀阁主,今日那武雪来闹事,属下看不过眼,想要暗地里让她吃吃苦头,刚好慕英公子和进宝也在,他们两人说也想一起出份力,于是我们就约好,晚上来这里吓她一吓。因为进宝不懂武功,本来想让云豹总管代替帮忙的,后来丹雀总管在一旁听到了,便自告奋勇地前来了,那些蛇都是拔掉毒牙的了,就是狗血有些臭……是北砚没有想好,莽撞行事,差些闯出大祸,请阁主责备!”北砚慢慢地说道,尽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担。 “不对,一开始是我和进宝丫头说着想要替你出气,北砚听到了才这样建议的。”慕英越听越是不妥,这北砚摆明了想自己把事情都自己担了。 “就是,北砚,你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做错事了就要一起担才是江湖儿女的风范!”丹雀也接嘴道。 他们三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没发现青瑶越发变黑的脸色。 章节目录 第217章 青瑶生气 “好一个江湖儿女的风范。”青瑶低叹了一声,“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们没有经过阁主你的允许,就私自行事?”北砚思忖了一会儿,怯怯地回答道。 慕英迷糊地回答:“因为没有叫你一起?” “第一,你们要对武雪做什么,此事本来没错,但你们要想清楚再行动。万事先想好,若是失败了该怎么撤退,不然就别行动!第二,你们到现在都没想到若是被武智策捉住了你们,后果该是怎样!那可是与柳家堡齐名的武衡教,而且此地就在我们柳家堡内,又是刚好武林大会举办前夕,你们这是蓄意谋杀?是意图为柳家堡除去争取武林盟主的强敌?你们有想到这一层关系么?”青瑶恨恨地续道,“你们定然是没有这种想法,但江湖人言可畏,柳家堡这些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声,云豹客栈、墨龙哥哥的私塾、云裳阁,这些全都要被冠上偷偷摸摸想要暗地里刺杀武教主的丑陋名声!” 他们三人是越听越是沉默,脸上都是后怕。 “我们没有想这么多……”慕英内疚地说道。 “若是今日我没有刚好回到堡中,又从脸色不对的进宝姐姐那问出来不对,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武衡教的院子中,你们这真是要闯大祸了。你们是太小看了这位武教主的武功了。”青瑶又是叹了一口气,“你要看守此地的藏虎哥哥怎么办?一个是柳家堡的大少爷,一个是柳家堡的丹总管,就算到时候想与你们撇掉关系都不成了,你要置爹爹到什么地步?” “我……我知道错了……”丹雀泪盈于睫,在青瑶这般语重心长的话中,她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错事。 “阁主……我也知错了……”北砚咬唇说道,“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青瑶这才转怒为笑,“以后勿要这样做了。桌上的零食都冷了,快吃吧。我还得去哥哥你院子那呢,你在这里和丹雀姐姐吃完再回去吧。丹雀姐姐,你回去后记得和藏虎哥哥说清楚今夜的事情,让他别查,如果可以,把事情推到烈阳教派头上。” “好,我知道了,瑶瑶,你还生气么?”丹雀小声地问道。 “不气了,你们做的都是想为我出气,就是太不顾后果了。”青瑶嫣然一笑,“你们知道我一向不爱吃亏,我已经提出了她不可见无骄这个要求,武教主他们是聪明人,定然会阻止她去骚扰无骄,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最让她受不了了,其他的,哪算什么事。” “这不是不痛不痒的么?”慕英咬着烤鸭边挤出一句问话。 “哪里不痛不痒了?心会痛心会痒,不然你问问丹雀姐姐,若是让她以后都不可以接触墨龙哥哥,那是什么感受。”青瑶戳了戳他额头,“也许那份感情没那么深,但越是得不到的天上月越让人心动,不是么?” “阁主高明。”北砚不忘奉承,“这烤鸭不错。” “贫嘴。”青瑶回之一笑,闪身离去,直到到了慕英的院子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换衣服,也忘记戴那个小青的面具了,虽然脸上依然有帷帽和面纱,只是这女子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她刚落地,便看见院子中坐着的东方白,她便开口打了个招呼,“白哥哥。” “哦?原来是小瑶啊,你这蒙这蒙那的,不闷得慌呀。”东方白揶揄道。 “忘记换了,这个给你,这个是给小玉的。”青瑶把两个花灯递给了他,“桃花灯和白玉兰灯,和你们两个挺搭的。” “谢谢。”东方白笑着接过了这两个花灯,“玉儿定会十分欢喜。” “那就好。”青瑶笑了笑,便往公孙烨的房中而去。 “公孙公子今日可有大收获呢。”东方白朗声笑道。 青瑶疑惑东方白此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来到公孙烨门前,敲了敲门,“公孙大哥,我是小青,可以进来吗?” “诶?”门内的公孙烨疑惑了一声,快步过来把门打开了,“你……咦?”他刚想问小青为何会来,却被眼前的女装整得有些懵了。 “怪我,我是女子,也是小青。”青瑶见他呆滞表情,不禁失笑,“我是来给你治蛊毒的,今天才说完,你就给忘了?” “哦哦……”公孙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许是我今日没有听清。” 难怪,那时候她给路子治腿的时候,那不小心触碰到的手腕,才是如此滑腻。 “那……我可以进来吗?”青瑶微笑续问道。 “哦……可以可以……”公孙烨也是失笑,待青瑶进去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未收起来的东西,心中咯噔一声,只见青瑶的视线已经看向了那个方向。 “公孙大哥,今夜也去了逛花灯?”青瑶轻笑。 “是啊,我见呆着无聊,便去走走。”公孙烨话说得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好运,竟然让我答中了灯谜,这是赢回来的。小青,你若是喜欢,送给你。” 他这段话已是私底下练习过的,白天时候他听得青瑶说起之前事情时候,提及的玉兔灯,他今日为了赢得这花灯,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他既然不肯收自己的玉佩,那便送个玉兔花灯,权当自己对她的回报,却是怕她不接受礼物,故把话说得简单。 他并不知道,青瑶已是在花灯老板那听说了那个不聪明但很执着的男子赢得了玉兔花灯的事情,他的这句欲盖弥彰的话语在她听来,更显苍白。 只是她也没有去揭穿他的谎言,也许在他眼中,这是能够还她这些日子出手相助恩情的一个好机会。 “谢谢公孙大哥。”青瑶一笑,“今日在花灯节那没有见到这花灯,说实话我还挺是失望的,你这一相赠,让我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我很喜欢,谢谢。” “你喜欢就好。”公孙烨温柔一笑。 青瑶脱下帷帽,露出用青色丝巾遮掩着的面容,“子路呢?” “他去厨房了,说是给我拿些夜宵。”公孙烨回道。 “按理说我不该蒙着面的,可这堡中如今生人太多,怕是不知何时便被看穿了。”青瑶语带隐晦地说道,自己的那个中毒毁容的谎言,还不能这时候被揭穿。“那我们等路子回来后再开始吧。” “好。”公孙烨笑笑,随即收敛了笑意,“这蛊毒,解起来,会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包块内力、体质,只要有一丝损耗,还请小青如实告知。” “放心,公孙大哥,此次只是时间略长,所以我选在了晚上,避免别人打扰,用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我的几滴血,还有银针和小葱。”青瑶淡笑回应,手中把玩着那玉兔灯,布袋中的小葱听见自己主人说起自己名字,露个蛇头出来耀武扬威。 “几滴血?”公孙烨微微蹙眉。 “用来吸引你里面的蛊出现。”青瑶微微一笑,“放心,公孙大哥,我可是被很多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我再受伤了,所以,我是不会受伤的。” “那就好。”公孙烨低声叹了口气,“小青,你人太好了,虽然很多时候你说着只是你的医者本能,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医者本能可以去做的,本来我们也不是熟稔的人,你却仅凭我的一言,便决定来帮我。若是我是想害你的坏人呢,那你不就受伤了?” “我并不觉得,能去花灯摊上,玩了这许多次,只为了这我曾无意中说起喜欢的玉兔花灯的人,会是想害我的人。语言会说谎,但人的眼睛不会。”青瑶直视他的双眼,“这双眼睛里只有担忧、感慨,没有杀意哪来的害人之心?” 被揭穿他的这故意为之,公孙烨有些羞赧,毕竟是第一次特意为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情,但见青瑶的表情中并无揶揄意味,有的只是坦诚和真心,不禁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微醺的醉意。 “我回来……”子路捧着满满的一盘白粥和一些小吃,刚踏进门,愣了愣,“少爷,这位是?” 真是吓了他一跳,少爷的房中竟然有女子在? “子路,是我,小青。”青瑶微微一笑,替他接过盘子,置于桌面。 “咦?小青公子?不对,是小青小姐?”子路一愣,“到底是什么?子路有些混乱。” “我是女子,不过,你在我的那张面容的时候,还是唤我一声小青公子吧。”青瑶失笑,“你们快吃,吃了之后,填饱肚子,我要开始动手了。” 公孙烨在一旁已勺了一碗白粥,“小青,你也吃吧。” “我就不用了,我晚上喝了些蛇血,现在还有些饱呢。”青瑶轻声应道。 待他们吃完后,青瑶走到房间的角落,在墙上轻触一下,那墙便翻转过来,显出一个密室。 “子路,待会你就在你公子的房中,若是有谁来,也只说你公子外出了,别让他们进来打扰。”青瑶跟子路说道。 子路自是连连应声。 “走吧。”青瑶一笑,先进了密室,点亮了密室上的油灯,公孙烨紧跟其后。 青瑶在密室上与适才那对应的地方按了一下,那密室便关紧了,油灯并不明亮,若隐若现,密室中的一股发潮的味道有些难闻,密室挺大的,应该是连着好几处地方。 “味道待会便会散去。”青瑶把脸上的青色面纱也脱下,放在怀中,再从怀中把那袋银针拿了出来,回眸却发现公孙烨呆滞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的面容,“公孙大哥,我建议你也把面具脱下来,不然待会出汗,沾在脸上挺难受的。” 公孙烨还未从初次见到她真实容颜的震撼中回神过来,听得青瑶话语,这才茫然地避开视线,脱去自己的人皮面具,一张隽永如山水画卷一般的面容便展现在青瑶眼前,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黑点又更大了些。 “小青,你没告诉我,你竟然是这般难以描绘的面容,让愚兄大吃一惊啊。”公孙烨低声感慨道,“差一些就回不了神了,就像那些书中所写的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 “公孙大哥,你可不要因为我是你干妹妹,你就这般奉承于我哦。”青瑶一笑,“本来就应该在陈氏医馆那次你与我坦露真容时候与你坦然相告,却是有了顾忌,终是到了现在,我们总算是真正地认识了,我全名柳青瑶,乃是柳家堡那位传闻中闭门不出的中毒毁容的大小姐。” “你……原来就是柳青瑶。”公孙烨低低一笑,“我当初听传言的时候,就在想,以柳家堡我所认识到大家而言,是绝对不允许这位出现这样的事情的。果然,是假的。” “嗯,公孙大哥猜得很准。”青瑶回之一笑,“躺下来。” 公孙烨依言躺下,青瑶吧银针拿到油灯下烧了烧,便来到公孙烨榻前,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他,“依然一样的规矩,勿要出言,勿要动作,可以的话我就不点你穴道,过程会有一段时间的痛楚,你先吃颗止痛丸。” “止痛丸会让延长治疗时间吗?”公孙烨不接,反问道。 “止痛丸是为了让你感受变得没那么明显,相对的,这只‘二十蛊’也会一样,时间自然会增加。”青瑶也不说谎,坦言告之。 “那我不吃,我想越快越好。”公孙烨一笑,看着她眼底下的乌青,淡淡说道。 这么美貌无双的面容,有了这黑眼圈,不更让人心疼么? “好,那便忍着,若是实在忍不了,你就吞下去吧。”青瑶微微一笑,把药丸塞到他的手里握着,“闭着眼睛,你就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待明日到了,这困扰你十多年的蛊就会离你而去了。” 又是与上次那接触一样的滑腻手感,那时候他还只以为 她的话语温柔而又有力量,清澈的瞳孔中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她自是知道这痛楚有多痛,可是她并无和他说的是,他在承受这痛的时候,她也在。 章节目录 第218章 治好蛊毒 “好,开始吧。”公孙烨依她所言,紧闭眼睛。 青瑶解下发带,蕴着内力在公孙烨和自己左手腕各划了一刀,血便溢了出来,她把自己那处的血滴在公孙烨的手腕中,手腕处相贴,不一会儿,血溢出来把二人的衣袖都染成血红,与此同时,青瑶用右手拾起银针,迅速地刺向本已被青瑶在三个月前逼向公孙烨额头的蛊虫,蛊虫苏醒后,似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在他身体四处转来转去,每到一处,公孙烨的痛意便溢发加剧,那种,像是全身被碾压的痛意让他忍不住咬唇,他鼻子闻到血腥味,这时候明明是吃了止痛药便可缓解,可他却仍是记得她适才说的那句,‘时间自然会增加’,他强忍着那痛意,脸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早已湿了整张脸。 青瑶的脸上也是密布汗水,空气中她自带的那清新香气日益浓郁,嗅着这香味,公孙烨只觉身体上感受到的痛楚有所减退。这个姿势他们已经维持了许久,血的话,倒是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留了些许,后来便止住了,那蛊虫也慢慢地朝着他们手腕相接的地方前行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在慢慢过去,蛊虫已经来到了他的手臂上,眼见着就要从他的手臂串到青瑶的手臂中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青瑶银针一动,在自己的已凝结的手腕处再刺了一针,蛊虫似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一般,一跃而起,青瑶手中的银针迅速一刺,便把蛊虫的头制住了,那只蛊虫头被制住,四肢仍在不停挣扎。 青瑶轻声一喝,“小葱!” 它怀中早已虎视眈眈的青蛇便一跃而上,咬住了那蛊虫的喉咙,不一会儿,那蛊虫也就不再挣扎了。 青瑶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口气,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遮掩自己的伤口,“公孙大哥,你可以睁眼了。” 公孙烨已在这一夜的不断折磨中,被痛意遮掩了其他观感,终于当这痛骤然而止的时候,她听到了青瑶的这句话,他睁开了眼睛,四肢酸软无力,眼帘都有些被汗水遮掩住了的感觉,眼前的视线模样,唯一清晰的就是这青瑶的脸庞。 在新的人生,新的世界开启之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真好。 他也不知为何,突然间就有了这一感触,出生之时的感受早已忘却,而这劫后重生的第一人,是她。他莫名地心中十分欢喜。 “你还好吗?”她面容有些憔悴,却难掩风采万千,公孙烨担忧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嘴唇上尝到的都是自己因忍痛而咬唇流下的血腥味。 “还好。”青瑶欣喜一笑,探了探他的脉象,“这个方法我想了很久,没想到真的可以一次性把蛊虫引出来。你如今是真的摆脱了蛊毒了。” 密室封闭,只有青瑶汗液的香气蔓延其中,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我好像有点难动作。”公孙烨动了动自己的手,想要坐起身来,却怎样都使不上力,“你有受伤吗?怎么衣裳上都是血迹?” 他在这过程全程都没有睁眼,只是凭感觉,感觉到了自己当时手臂上的液体。 “一开始流了些,为了引蛊虫出来。”青瑶暗自用内力在自己身体过一遍,提神了些,这才站起身来,“你这时候还是蛊虫刚出来,行过你的四经八脉,因此才会这般酸痛,难以动作。这一日你都勿要太大动作。我让人准备热水,你待会还得泡热水,把身上的剩余毒素泡出来。” “你真的没事?”公孙烨担心地又再重复问了一句。 “没大碍,公孙大哥,你在这里先等着,我去让子路给你准备。”青瑶轻声应道。 刚出密室,却见在房间中端坐着一人,却不是如她预料的子路,而是任飘离。 “咦,飘离哥哥?”青瑶疑惑地开口。 她自己不知道她此时的模样有多么憔悴,衣袖上的血,眼中的疲倦,有些飘的脚步,在任飘离的眼中除了心疼便无其他。 “还要做什么事情?”任飘离扶着她,淡淡问道。 “要拿热水,准备祛毒的中药,可能要准备多几包,让公孙大哥多泡几天。”青瑶柔声应道,“你要帮我吗?” “当然,就这些?”任飘离挽起她的衣袖,手腕中那两道红痕便映入眼中,见她微微点头,便淡笑续道,“你先睡一会儿。” 在青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任飘离一下子制住了她的睡穴,让她沉沉睡去,随即给她戴上帷帽,如今已是天微微有些亮的晨时,他给她带上帷帽,抱起她便出了门。 考虑到回到青瑶的院子有些距离,他便把青瑶带到了自己的房中,置于榻上,替她把手臂包扎好,随之让暗影阁的人看着,不让任何人扰到她的睡眠。 他随即便回到慕英的院子中,让人往公孙烨的房中送上一桶热水,自己便让人带着往药房而去,在药房中,他收拾了十包用于浸泡毒素的药材后,便又回到公孙烨的房中,此时子路已在房间内,见到他,有些欢喜又有些胆怯,热水也已搬到旁边。 “你家公子呢?”任飘离问道。 “还在密室里,我想要把公子移出来,又不够力气……”子路咬唇应道。 子路并不识武,身躯也并不强壮,要他搀扶着比他高又没有一丝力气的公孙烨出来,那确实是难事。 “你准备好衣服,我来扶他出来。”任飘离轻声道。 子路连连点头,回身准备着,任飘离走进适才没有合上的密室门,和在榻上动弹不得的公孙烨点点头,便谨慎地把公孙烨抱起,即使已是尽量轻了动作,但仍是不免让公孙烨的身子有些痛意。 “任公子,小青还好吗?”公孙烨适才在密室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有我在,她会很好。”任飘离淡淡应声,“你只要担心你自己,养好身子,就是不给她添麻烦了。” 公孙烨苦笑一声,“任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 “你的衣裳不能进药浴,我会尽量轻,你别动。”任飘离扬眉,让他挨着自己,便替他除去衣裳,子路上前一起搀扶着。 他见到公孙烨手臂上与青瑶同样位置上的伤口,心一蹙,“青瑶是割了自己一刀,你们是贴着手臂?” “是……我依着小青的要求,紧闭双眼,所以只能感觉,我知道,小青流了血,可是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公孙烨低声应道,把手中紧握的药丸拿出来,“她给了我这颗止痛丸,说是吃了这个我会没那么痛,但相对时间会更久一些,可我没吃。” 没吃的原因他不说,任飘离也知道。 “你现在可以吃。”任飘离淡淡说道,“药浴虽然没有你这蛊虫来得痛,但持续时间要更长上一些,吃了更好。” “谢谢。”公孙烨一笑。 “药浴要泡两个时辰,期间水冷了要加热水,小心他摔下去。这里是十包药,每天一次,每次两个时辰。”任飘离没再回他话,把他置于热水之中,取下一包中药,放在浴桶当中,随即叮嘱子路道,“热水我已让人煮着,会继续送回来,以后的,你们就直接找人送来便好。” “好!”子路应声,认真记下任飘离提及的重要事项。 公孙烨开始感觉到水中的药效起作用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随着身体上每一个毛孔慢慢侵蚀其中,他不禁开始微微蹙眉,“劳烦任公子了。” 他知道,这些都是任飘离去替他准备的,那自是不是为他,为的一直以来,都是青瑶。 “我走了。”任飘离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也塞给子路,“在两个时辰后,吃一颗,苦口良药,功效更增。我已交待好,没人会来骚扰公孙公子,放心。” “是,任公子慢走。”子路感激地说道。 “对了,任公子,且慢,这玉兔花灯是昨夜小青遗忘在此处的,烦请你代为转交。”公孙烨视线接触到玉兔灯,连忙说道。 “好。”任飘离点点头,拿过玉兔花灯。 任飘离离去后,回到了自己房中,被点了昏睡穴的青瑶还正睡得香甜,沉稳的呼吸,并无醒来的迹象。 他伸手替她把沾了汗水的湿法挽到耳后,素雅绝俗的容颜便全然露了出来,小巧的脸庞,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嘴唇微微弯着,像花朵一般的娇艳,美中不足便是这花朵过于惨淡,嘴唇有些泛白,眼底下的乌青也有些明显。 他知道,她的这些时日,也是劳累得紧,一直笑眯眯的,没有几个人能看出她真实想法,这是让他更是心疼的事情。他能做什么?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在思忖着的事情。 青瑶这一睡,便睡到了巳时。 任飘离这一看,也看到了巳时,这才解开了她的昏睡穴。 青瑶茫然地睁开了眼睛,记忆还停留在适才她替公孙烨解蛊的画面上,然后……然后……“飘离哥哥?” “我点了你的昏睡穴,现在已经是巳时,公孙公子已在泡药浴,我弄了十包祛毒药包。”任飘离知她有些迷糊,便一次性把她想知道的话都告诉她了,“我点了你穴,你要打我说我,都可以。” 青瑶一开始还有些茫然,任飘离这一下子说了一堆的话,细想了一想,终是回过神来,不禁失笑,“飘离哥哥,你把一切我要做的都做了,你还要怎么说你?” “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因此是做错的。”任飘离淡淡说道,眼神中满满都是对她此时脸色稍稍红润的心满意足。 他能做的并不多,只要是能让她更好,让她少些担忧的事情,那便是他的心之所向。 “飘离哥哥,我发现,你总是能在我刚好需要人的时候出现,说起来真是有些巧合。”青瑶微微一笑,便要下榻,“难不成在我身上还有这追魂丹?” “若是我有,我还真想放在你身上。”知她在开玩笑,任飘离故意淡笑地附和。 “那定是没有的。”青瑶一笑,“这是你房间?” “是,从昨晚到现在,你还没有吃过东西,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任飘离建议道。 “待会吧,我想先去换件衣服,洗漱一下。要不你直接去我院子吧?我让进宝姐姐给我们拿点吃的。”青瑶轻笑,“我这一夜,又是血又是汗,你还让我到你的床榻,这不弄脏了,我待会让人给你换个房间吧。” “不用麻烦了。”任飘离走到桌前,把帷帽和桌上的玉兔花灯递给了青瑶,“来,戴上,我们走吧。” “好。”青瑶依言戴上,与任飘离一起往院子走去。 “我们吃完还得再回到这养兰阁,幸好没有耽误这慕容龙的好戏时间。”路上,青瑶嫣然一笑,说道。 “东方公子已经到了我院子里了。他倒是急得很,总觉得很是好玩。”提及东方白,任飘离总觉得和他有些对不上话,他还总是拿自己开玩笑,偏是这人和青瑶还有点关系,也不能对他下首,否则毒哑了他,自己身边还清净些。 “白哥哥总是喜欢逗你,这也是因为飘离哥哥你的反应挺有趣的。”青瑶掩唇一笑,“衣服丹雀姐姐有拿过来给你们吗?” “嗯,早些时候就已经拿来了,也难为她在这短短时间,能拿到这两件外表一样,只有摸起来才知道不同的衣裳。”任飘离淡笑道,“其实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件。” 青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如清澈的泉水一般,干净而又素净。 “丹雀姐姐除了是云裳阁的主子外,她还喜欢设计衣服。”青瑶给他解释,“这两件衣服对于她而言,不过小意思。” 任飘离淡笑了一声,“柳家堡的大家,都很厉害。” 她在提及柳家堡众人时候,声音总是会不自禁带着骄傲,她是确确实实地把大家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当别人赞誉自家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不自禁的感情表露。 嘴角微微上扬。 章节目录 第219章 入魔成仙 “飘离哥哥,你给公孙大哥的祛毒中药是弄了十包?”青瑶有些疑惑,按理应该起码要一个月的分量才对,不然在泡药浴时候会格外难受。 “我加了药效,也给了十颗丹心丸,十日便可以了,他不是女子,没有那么娇滴滴,可以承受的。”任飘离回道,他才不会说,是因为青瑶为了这公孙烨流了血,他才特意把三十日的分量缩减为十日,让他感受更多的痛楚。 “丹心丸可是摘晨神坛的灵物,对于公孙大哥的祛毒确实有奇效。”青瑶笑眯眯地应声,“我还忘了你们有这药,幸好飘离哥哥你在。” 她这么一说,他还能说什么呢?任飘离轻轻一笑,顿觉满足。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不知又是何光景了。”青瑶感慨一声。 “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任飘离淡笑地应声,“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的。” 回到青瑶院子,交待了进宝一声,青瑶便回房间换下了这身带着污血的衣裳,一盏茶时间,她又重新变成了那个面容清秀的小青。 进宝把午膳拿进来,偷偷摸摸地躲在她身后,盯了又盯,就是不敢开口。 “怎么?现在就不敢看我了?昨晚怎么就不告诉哥哥他们要去做傻事呢?”青瑶含笑相待,看着这位略带后悔之意的进宝。 “瑶瑶,我就是在奇怪,为什么你刚刚没有说我。”进宝吐吐舌头,“北砚她回来时候,就和我说了,我也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不会再做这些傻事了,定会好好想清楚再去行事了。” “好,知道就行,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必要说了。”青瑶眉眼弯弯,揶揄地看着她。 “但北砚说你昨晚很是生气,我怕你还在生气嘛。”进宝撒娇道。 “昨晚说完我就没有再生气了。”青瑶一笑,“哪有什么气让我能气上一夜呢。” “不气就好了。”进宝回之一笑,“我还没见过你生气的表情,不过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 青瑶微微一笑:“你这人又是好奇又是胆小,真要见到了,又得吓一跳。” “青瑶生气,也只会对旁人,她是不会对你们自己人真的生气的。”任飘离一直在旁听着,这时插话道。 “嘻嘻,飘离公子说得对,瑶瑶才舍不得对我们生气呢。好了,你们慢慢吃,我要去给云珠姐姐煎药呢。”进宝笑了笑,“你们还不知道吧,云珠姐姐醒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任飘离追问道。 “没有,基本可以说是没有影响。就是有些敏感,有时候风声都让她以为有人来了。”进宝轻声说道,“姐姐有在弄安神药给云珠姐姐,吴娘子也在陪着,基本我们都不让她一个人在屋中待着。” “云珠姐姐这神啊,定要她当面看到慕容世家不再能跟她构成威胁,她才能真正地定下来。”青瑶一叹,“有身子的人会更加多愁善感些,过了明日,云珠姐姐便可以安心了。” “待会我们去看看她吧,最起码要给她知道你明日的打算。”任飘离提醒道。 “好。”青瑶应声。 在进宝的眼中,他们二人好似总有些外人触不到的默契,与无骄公子不同,却又有着些不能言之的感情在其中,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想,总觉得,这与最开始的时候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进宝姐姐?”青瑶见愣在原地的进宝,唤了声,“不是说要去给云珠姐姐煎药么?怎么突然发呆了?” “哦哦,我这就去。”进宝反应过来,急急地便出了房门。 他们吃罢,便来到云珠的门前。 “云珠姐姐,我是青瑶,我和任公子一同前来看你,可以进来吗?”青瑶在门口朗声道。 “诶?是瑶瑶回来了,还有任公子,快进来。”云珠喜道。 他们进去,现在陪着她的是云墨尘的娘亲吴娘子,青瑶和她微微笑地打了个招呼,吴娘子也识相地离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三人。 “任公子,云珠听招财妹妹说了,这次云珠能保住腹中孩儿,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因为您,云珠感激不尽。”云珠话语真挚地跟任飘离道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云姑娘客气了。”任飘离淡淡回声。 “云珠姐姐,进宝说你有些心神不宁,我和任公子便一起来看看你了。”青瑶和云珠解释任飘离出现在此处的原因,然后便慢慢地说出她明日的打算。 “明日我要在慕容世家面前露面?”云珠听了青瑶的说法,吃了一惊。 “是,这是为了让你从慕容云珠真正成为云珠必不可少的一步。”青瑶点点头,“唯有在世人面前,让慕容世家无话可说,这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可……我一旦露面,她们不就知道了,我就是慕容云珠了?”云珠担心不已。 “在那位前来指认你的尚书身上确实有一幅你的画像,这就是她们用于和姐姐你扯上关系、他们最大的杀手锏。”青瑶微微一笑,“但在那幅画上,你的容貌有所美化,应该说,是因为画师在画这种用于求亲的画像的时候,总会掩饰一些脸上的痕迹,让画像变得更加美丽。” “瑶瑶你的意思是?”云珠犹是云里雾里,“人说一孕傻三年,我这脑袋瓜总是听不太懂。” “云珠姐姐你的耳朵和嘴上分别有两颗痣,这是那画像上没有的。”青瑶扬眉一笑,“慕容天宇说过,那位尚书是以扮演来寻他心爱的妻子的角色来向我们讨你的,既然是心爱的妻子,那你的容颜他定是记得清,到时我会以这红痣为点,让他无言以对,然后这个时候慕容天宇便会跳出来,把一切指认为是慕容世家为了污蔑柳家堡所做的事情,包括慕容云珠的名字也是因为打听到柳家堡的干女儿名字为云珠,才最后捏造出来的谎言。” “好……好厉害的计谋。”云珠回过神来,“也就是说,慕容云珠是假的,云珠才是真的。” “对,我这个计谋不能成功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容龙或者那位慕容仙儿记得你的容颜中红痣的位置,但我觉得,若是他们能留意到,云珠姐姐我们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的。”青瑶柔声说道。 若是这所谓的家人真的对她上心,记得她的容颜,当初就不会让她作为讨好的棋子嫁去这尚书府,也许在他们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能有一点点用的女子。 “慕容龙是不可能记得我的容貌的,在我长大以后,除了那次拜堂,我从衣服下摆见到了他的手,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对视过。至于慕容仙儿,她乃是高高在上的慕容大小姐,她也不会记得我的模样的,至多也是从那副画像上知道我的大致容颜罢了。”云珠嫣然一笑。 “不知道云珠姐姐还满意瑶瑶这做法?”青瑶调皮一笑。 “有你这个妹妹,我真乃三生有幸。”云珠泪眼朦胧,她深知自己就算再说多少次谢谢,那也表达不出自己此刻心中的感激之情,心中暗暗念着,只要自己以后能替青瑶做的事情她定会不顾一切去做,无论什么,生死不怨。 “那云珠姐姐,你可要为了自己,为了云川姐夫,为了你怀中的赐儿,好好地养着自己,你就是心思太重,才一直睡也睡不安稳。”青瑶轻声宽慰她。 “也许是吧,最近总觉得很不安心。”云珠微微一笑,“不过今日听了瑶瑶你这一说,我想,我以后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那就好。”青瑶目的达到,见时候也差不多了,恰好进宝这时候捧着煎好的药前来,云珠脸上也有困倦之意,青瑶他们就正好离去。 往养兰阁的路上,任飘离淡淡开口,“云姑娘能遇上你,真算是造化。” “飘离哥哥,我一直有个想法,我总觉得很多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就像这时候我们做着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我们前段时间做出了抉择。比如说,我在决定相助云珠姐姐,因此才会接触到慕容天宇,才会接触到慕容世家,也因此导致了他们想要扳倒我们柳家堡的念头,最后的结果便是慕容世家的倾覆,这其实也是由于慕容世家当时这般对待云珠姐姐造成的恶果。”青瑶慢慢说着,噗哧一笑,“好像说得绕来绕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飘离哥哥,你能听懂我想说什么吗?” 任飘离淡淡一笑,眼中的笑意浓了几分,“青瑶是想说,一切都有命中注定,如今的果便是之前的因不断积累成的,而别人的果有可能也是因为另一个的因,千丝万缕,皆源于一因。” 青瑶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有些像与丹雀、慕英说话时候的状态,细细地解释着,在任飘离和她说了这一句话后,她才蓦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不需要这般解释的,飘离哥哥他能听懂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种被懂的感觉,让她不禁微微扬眉。 “千丝万缕,皆源于一因。这句话总结得真好,飘离哥哥,你好聪明。”青瑶赞许道。 “摘晨神坛,有些佛学因缘,这些话也许是因为我从小耳濡目睹才能脱口而出。”任飘离微微一笑,心中暗暗想着,‘就像我们的关系到现在这一步,我喜欢你,这些都是源于她的窝心。’不过这句话他是不会说出来让她知道,他不想让她脸上露出难为的表情。 那就依慕英和东方白的话,默默地坚持到自己觉得真的不能坚持了,才会真的去放弃爱她这件事。 “再说说吧,摘晨神坛,我想听。”青瑶轻笑。 “好。”任飘离应声,慢慢地说起摘晨神坛,“在师父那一代之前,摘晨神坛是个基本不怎么解除武林的教派,起源于数百年前一位得道高僧,传言这位高僧能窥天命,本是可以修仙位列仙班,却是因为爱上了一位俗世姑娘,才留在了人间。有个世人夸张的传言,说是摘晨神坛是源于天上的玉帝欣赏高僧的才能,赐予他的,因此有着神坛美名。” “哦?这传言我听过,应是美化了这摘晨神坛的故事。”青瑶一笑。 “确实,摘晨神坛乃是得道高僧创立,用于安置自己和那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世俗女子的。”任飘离点点头。 “即将成为?”青瑶听到这里意识到此处的奇怪之处,惑然颦眉。 “高僧是真的有窥探天命的秘术在,因此在他们一起到了一处想要归隐时,当时那地的君王便对他这个秘术起了私心,想要收为己用,高僧本就不欲再涉及世间,自是拒绝,而且秘术会损了他自己的福分,他当时答应了那女子,此生不再用此秘术,两人携手一生。但就在这个时候,君王在他外出的时候,派人去劫走了她,用于胁迫他为自己所用。”任飘离淡淡地续道,“但女子怎会如君王所愿,特别是当她知道了君王是想要用高僧的这秘术去侵略别的国家,合并天下后,她看着他为了夺回她,杀红了眼,不忍他再因她另添杀戮,便横剑自尽了,就在他的面前。” 提到这里,任飘离微微叹了叹气。 “这位不知名女子很是刚烈,难怪高僧会为了她,放弃这世人梦寐以求的不死之身。”青瑶感慨道,这段故事跌宕起伏,甚是感触于心。 “入仙成魔,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在高僧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是入了魔。蚀骨的痛意摧毁了他一直以来的慈悲为怀,他一生就有这么一个简单要求,却最后还是被毁了。他做出了一件至今除了师父和我并无其他人知晓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窥探了天命,来到了当时还是一个小国的皇甫国,帮助他们灭了当时的那个朝代。他想要用他来讨伐各国,他就让他尝尽这被灭的滋味。” 这便是入魔。 章节目录 第220章 将计就计 他说得极其平淡,这个故事,当他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位高僧太过于执着。原本他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杀害的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到最后却成了这难以计数百姓的戳心枪,就为了一女子? 如今再说起来这个故事,他似乎能理解到他的想法,若是对象换作是青瑶,他也许也会就在一念之间,毁了全部,为她复仇。 没有了她,整个世界存在又有何用? “原来商王朝是这样子被摧毁的……”青瑶在读史书时候曾读过这商王朝的故事,它是作为一个强大的王国,却在短短一月中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国,也就是如今的皇甫国灭掉,至今仍是未解之谜,原来是这样做到的……“灭一国,用整个国家的鲜血为这位女子殉葬……好偏激的做法,想来那女子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当时她以区区一个娇弱之躯决定自刎,可见她是不愿见到自己爱人为了她一人性命,而去害了其他无辜的人,却没想到,那位高僧的决定竟是如此果断绝然,竟然如此不留余地,害了她的那国人都灭了……国人何其无辜…… “这件事是不为世人所知晓,因此在旁人的眼中,摘晨神坛就是一位高僧建立的,但摘晨神坛的后人世世代代不会再去接触天下,学医治人,以此来替先人赎罪,直到师父这一代。”任飘离续说道。 青瑶忽然联想起任隽永说过的话语,他的姐姐,任飘离的娘亲,与这皇甫国的君主无意中相遇,然后任隽永为了让任飘离不被盯上,便有了这国师之位,这一切是不是也是个阴谋?按理说,高僧的后人能知道此事,那当初的这个皇甫国的后人不应该也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会不会到了这位皇甫皇帝,便又生了那对于这窥探天命之术的觊觎之心,所以……一切都是有所预谋? “青瑶,青瑶……”来到了养兰阁,任飘离提醒她,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唤了好几声,她终于有了反应。 青瑶微微点头,“我适才发呆了一下,我们进去吧,白哥哥应该也在等着。” 隽永大哥哥说过飘离哥哥并不知情于为何他要去当这国师,她这时候也不可以提起,不过此事在她心中开始有了新的想法萌芽,她要去找隽永大哥哥问清楚了再决定告不告诉飘离哥哥。 任飘离心知她定是在想着什么,却只是以为她是因为这事情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她心善,这也是他可以理解的,他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还没进去,便已经感应到房内的动静,他房间的房门也未掩实,听得师父带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飘离,小青瑶,你们在门口一阵子了,怎么不进来?” 他们开门进去,任飘离与东方白已然端坐在其中,东方白已然换上了那件青色衣裳,与任飘离看起来光从背影看上去,除了身材有些略略的不同外,不是熟悉他们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差别。 “我们刚顾着说话,才没有进来。”任飘离淡淡说道,“接近午时,师父你还是到你自己的房间等吧。” “诶,飘离,你这一回来就把师父赶走呢。”任隽永啧啧两声,“好吧,你和师父一起来,你的面纱呢?不戴上吗?” 任飘离把面纱拿出来,覆在脸上,只余他那冷冽的双眸。 “那我们到院子里吧。”任飘离并不太习惯房间中太多别人的气味。 “刚好。”任隽永听得门房跑来的声音,“看来是那位慕容龙来了。好了,准备好来演戏了。” 他和任飘离一起走到了院子那,迎头遇上的便是门房,“任坛主,任公子,慕容家主来了,说是想要见您们,之前少爷交代过,若是您们不想见,小人可以替你们推脱。” “谢谢,麻烦你请慕容家主来这院子里吧。”任隽永客气说道。 “是。”门房机灵地小跑步回去,到院子那把慕容龙请了进来,“慕容家主,请进,任坛主在院子等着您呢。” 慕容龙暗暗有些不喜,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便跟着门房来到院子处。 “这位想必就是任教主了,真说风度翩翩,英雄年少啊!”慕容龙温厚地笑道,看起来就像一个关心他的长辈一般,“这位想必就是任坛主的大徒弟飘离小英雄吧?怎么还戴着面纱了?” “慕容家主,隽永有礼。”任隽永淡淡笑了笑,“不知慕容家主突然到访有何赐教?” “见过慕容家主。”任飘离更是淡漠地开口,“飘离脸上受了些伤,不宜见风。” 在飘离那已经知道青瑶所转达的意思,他并不想与他多费唇舌,直接了断直奔主题。 “即是如此,飘离侄儿可要多多注意休息。”慕容龙装着一副和蔼的模样关心道,“老大哥来此处,是特意相邀任坛主和飘离侄儿一起用膳的。” 他假装熟稔,直接以侄儿的称呼来称呼任飘离,以老大哥来自称,这些都让任飘离极其不喜,但在演戏的情况下,他也只暗暗垂眸,没有答话。 这些需要演技的事情,还是交给师父来做罢了。 “这自是可以,让人添双筷子的事情而已。”任飘离一笑,便想要唤人,“慕容家主你也来得刚好,我也正准备让人替我们去准备午膳。” “不不……”慕容龙连忙摆手,又顿觉自己的反应让人看起来有些怪异,又笑着掩饰道,“老大哥在我那小院子里已经吩咐好了,直接过去就可以用膳了。任坛主和飘离侄儿还请稍作移步。” “有些距离,我们师徒也不好走动,特别是飘离脸也不能见风,要不就让他们帮忙把饭菜移过来吧?”任隽永故意这么说,降低那慕容龙的怀疑程度。 慕容龙早就预备了后招,他本也知道任隽永不会这般乖乖地应他的要求过去,他悄悄地往任隽永那靠近了些,低声道:“任坛主,关键是在我那处还有了关于雪山冰蚕的一些消息,不方便带着这线索太过张扬。” 任隽永一喜,假装惊讶地急问道:“真的?” “老大哥哪敢诳你,老大哥知道你一直想要这雪山冰蚕,因此一得到消息,我就马上来找你了,这吃饭不过幌子,不过想让你们来的理由比较正常而已,你也知道这雪山冰蚕乃奇物,若是让其他门派知道了,老大哥我可讨不了好。”慕容龙谄媚地说道。 若是任隽永完全不知晓他的计划,也没有在青瑶那里得到雪山冰蚕,在他看来,这个计谋确实很是不错,为了这雪山冰蚕,他的确会不顾一切地去查清这事实,就算明知他也许有暗招,他也会照去无误的。 “好,慕容家主,若是能真的得到这雪山冰蚕,隽永念你这份情,定会相报!”任隽永假装认真地说道,挥袖起身,“慕容家主,我们走吧。” “好好,我们这就去。”慕容龙欢喜地应声,在心中暗喜,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 他往后看了眼,见任飘离跟在任隽永身后,这才放心地走着,看着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着,慕容龙甚喜,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想出来的这个计划了。 果然事情就如慕容天宇所说一般,在他们刚出门不太远处,有一小厮打扮的人从背后匆匆而来,见着他们三人,连忙喊停,“飘离公子,稍慢!” 三人停下脚步,那小厮气喘吁吁地续道,“少爷来了飘离公子的分钟,有急事要与飘离公子相见,特请小人来让你回去。” “哦?是吗?”任飘离的眼神看向任隽永。 “即是这样,飘离侄儿快快请回。”这边的慕容龙已装着急切地替他下主意,“若是柳少爷这般急切地寻找,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这不过一顿饭,我们等你便是了。” 任隽永微微勾唇,“去吧,飘离,既然慕容家主都能体谅了,快去快回。” 任飘离这才应声:“是,师父!” 在慕容龙的面前,他是一个唯师父之命是从的好徒儿,自是不会道出这慕容龙脸上的急切神情到底有多么虚伪。 一切都依照着慕容龙的想法在进行,也是按照着青瑶的想法在进行,两生安好,各得其好。不同的是,一边是自以为知晓,而另一边是真的全部知晓。 在房间等着的青瑶与东方白,轻声地说起话来。 “小瑶,玉儿很是喜欢那个白玉兰花灯,昨晚抱着不肯撒手,只是一下子就被她不知力度弄破了,还哭了好一会儿鼻子呢。”东方白开口打破了自任隽永和任飘离离去后的沉默。 “那是得哭一下鼻子。”青瑶一笑,“小玉现在就像一块没有打磨的璞玉,单纯可爱,在我院子里也玩得很开心呢。” “只要没给你添麻烦就好了。”东方白微微一笑,桃花眼中尽是笑意,眉头却是有些微微皱起,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哥哥,关于东方世家的事情,我已经让墨龙哥哥安排了,到时候他会直接来和你交流,这个你不用担心。”青瑶知他心事所在,便和他说道,“本来是想要到墨龙哥哥和你直接来说,可看起来白哥哥有些心急哦。” “是啊,我这心事有些重。”东方白微微笑了笑,“我怕我在这里留的时间久了,过得越来越舒服,就慢慢地磨掉那意图看清真相的心,所以我才想,越快越好。你们这,真的是很好的地方,很让人安心。” “喜欢的话,可以一直留在这儿。哥哥武林大会后,会去漠北学武。你一个人也许会比较无聊,其实你也像哥哥一样,去看遍这千山万水,也可以像我师父那样,种花养身度日,也许你在试过这些之后,你会找到你更喜欢的活着的方式。” “嗯,待一切都好了,我就会依你的建议,去尝试不一样的人生。”东方白笑眯眯地说道,“我真想,身边也有一位像你一般聪慧知心的人在。” “承蒙欣赏,不胜欢喜。”青瑶掩唇一笑,“也许会遇到呢。” “也许已经遇到了呢。”东方白桃花眼微眯,尽是风情。 “外边开始喧闹了,看来这慕容龙开始动作了。我们进密室。”青瑶虽是和东方白在说这话,心思却一直分神在外边的情景上,听得护院行动,青瑶扬眉,打开密室,与公孙白一同进去。 东方白失笑,脸上的面纱随之晃了晃。这小瑶,在自己开玩笑逗弄的时候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你们是每个房间都有密室么?”东方白想起自己房中的密室,不禁惑问。 “应该说有几处是有密室的。一处便是柳家人所住的院子里,另一个就是在这养兰阁的每个房间,还有一处是如今那武衡教所住的院子里。”青瑶回答道,随即眼神一亮,“飘离哥哥进来了。” 她按了一下密室的门,先躲了进去,打算在任飘离在进来的一瞬间,便与他去交换位置。 任飘离走进房间后,他迅速地躲到了青瑶打开好的密室中,而东方白从密室出来,刚好二人交叉而过,在外边虎视眈眈的人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全副心思都在房间中的那位青衣男子中,却不料他们早已换了人来扮演这飘离公子的角色。 外边的人就在他进来的那瞬间,便飘飘然到他的窗边,插入一根细细的管,吹着些白烟,早已吃了解毒丸的东方白假装没有发现,刚坐下便伏倒在了桌面,那人算着时间,待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偷偷地带着两人从窗户溜进了房间。 他们见这青衣男子伏在桌上一动不动,松了一口气,这缥缈公子也不过如此,想来就是这没有江湖经验导致的,他们也没有多想,拿出麻袋便把东方白装入了麻袋之中,迅速地离开了现场,还不忘把窗打开,让房间的气味散去。 唱戏的准备都好了,唯有那主角不是他。 章节目录 第221章 偷偷摸摸 待外边的声息消失后,青瑶与任飘离才从密室出来。 任飘离的脸有些微红,适才在密室的时候青瑶在听着外边动静的时候,无意中在转头的时候嘴唇擦过了他的脖子,立即让他的感官敏感起来,整个身子变得僵硬,心跳也有些猛烈。与她碰触并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过抱她、摸摸头这样子的体验,可本身处于密室一个狭窄的环境里,碰触到脖子的又是一张异常柔润的嘴唇,他不禁有些紧张。 “是里面有些闷吧?飘离哥哥,你的脸都闷红了。”青瑶掩唇一笑。 “也许吧。”任飘离吞了吞唾沫,眼前的青瑶根本没发现她适才无意中的举动,让他这小心思又有些唾弃自己,这紧张什么,他多想适才脸上还戴着适才因为闷热而脱去的面纱,这样就不会让自己不冷静自持的一面坦露在她面前。 “我们偷偷地溜到那慕容仙儿的房中那看看,不知道白哥哥能怎么玩一下。”青瑶笑着说道。 “好。”飘离咳嗽了一声,与青瑶一起往慕容世家的院子而去。 四周是寻常的风景,夏日的风、天上的阳暖暖融融地纳入他们身上,为他的羞赧更添了些温度。 一路上,任飘离还处于在害羞的边缘上,故也没有看青瑶,也没有说话,青瑶虽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难道在他和任隽永一起走去慕容世家的那段路上发生了什么?还是在从半路上返回这密室的这段路发生了什么?密室中他们二人也没有交流,应该不关密室的事。青瑶迅速在心中过了一趟有可能的事情,前二者她根本不知原因,思虑再三,她终是开口了。 “飘离哥哥,有心事?” “不,没有,我只是在想着这时候的那个画面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任飘离话语有些混乱,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白哥哥能应付得来的。”青瑶失笑,“说不定傻眼着的是那位慕容仙儿呢。” “好,到了。跟我来。”青瑶走在前面,任飘离跟着她,她的发丝时而随风拂过他的脸上,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出现了,任飘离垂眸,想起了适才的那个触感,原来嘴唇是这般质感。他的心飘呀飘,有些飘到不知何处了。 “诶,飘离哥哥。”青瑶一把拉住了他,抿唇浅笑,“前面是树干,你怎么了?想要额上肿上一个包么。” “我没留意……”任飘离应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青瑶。 “你终于看我了,你之前这样,我还以为我的脸是不是奇怪了,才让你不看我。”青瑶故意笑道,因此让他放松心思。 任飘离淡淡回之一笑,“这是那慕容仙儿的附近?” 他们此时身处一处绿草幽幽,柳树成荫的自然景观之中。 “这是慕容仙儿房间的背面。”青瑶见他回过神,便放开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前了几步,跃上了房顶,掀下了几块瓦砖,便往里面看着。 慕容仙儿坐在床榻上,只有她独自一人,那些黑衣人还未现身。 慕容仙儿一身粉衣在那处,脸上略施粉黛,嘴如含丹一般娇艳,精致描绘过的秀眉如横翠一般精致。如描似削身材,举措多娇媚,那双眼中似饱含怯雨羞云情意。 “果然和哥哥说的一样,这位慕容仙儿果然有那自称为武林第一美人的资本。”青瑶轻声说道,“也难怪这么多男子对她趋之若骛。” “她?”任飘离冷漠地瞥了一眼,“不配。” “飘离哥哥,你也太苛刻了。”青瑶失笑。 “美,应该美在心思、美在内心,而不是那皮囊之上。”任飘离耸耸肩,“再美的皮囊百年过后不过也是一具白骨。” “可在这百年之前,可以看着这幅皮囊,赏心悦目之致。”青瑶本见他似是有些心事,便想着再和他多说笑几句。 任飘离扬扬眉,“那我为何不看你?” “太大声了。”青瑶嘘了一声,并无在意他的话语,“他们来了。” 在青瑶说完不久后,房间的纱窗一响,慕容仙儿便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进来’后,两个黑衣人便带着那麻袋进来了。 他们把麻袋中昏迷着的‘缥缈公子’抬出来,脱去他的鞋子和外衫,便把他置于床榻之上。慕容仙儿除去他的面纱,一张长得仍算端正的面庞便映入眼帘。 虽然不太满足自己心中再俊俏几分的设想,但也算勉强能过得去,慕容仙儿一点头,那两个黑衣人便从窗户跃了出去。另一个黑衣人早就在运送麻袋回来的时候和慕容天宇通过音,慕容天宇便等在慕容龙带着任隽永回来的那个院子里。 慕容仙儿脱去自己的外衣,上了榻,用薄被把他们盖在一起。在她脱衣的那瞬间,任飘离把视线收回,不再看下面的画面。 慕容龙带着任隽永回到自己的客房院子时候,那些他叫来做证人的那些个不太知名小门派的人都在门外候着。 “大家怎么都来了?”慕容龙假装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故意惊喜而又疑惑地与他们寒暄道。 “我们是见一直没有时间和慕容大哥聚聚,所以兄弟们今日一直来这,知道大哥将要回来,便在这里等着。”其中一男子应声,“这位是?” “我来个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摘晨神坛的任隽永任教主。”慕容龙乐呵呵地说道,“这几位分别是……” 再是一盏茶的时间,慕容仙儿外边便响起了几声像布谷鸟的叫声声音,慕容仙儿会意,这是代表所以应该来到的人都到齐了的信号,她便突然地大叫了一声。 本在介绍着这些人的身份的慕容龙被慕容仙儿的叫声一惊,“仙儿?!” “声音从这般响起!我们去看看!”另一人接话道。 那几人连着慕容龙便一同奔向慕容仙儿的房中,任隽永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终于开始有趣了,这一路上听这慕容龙的奉承,让他都快要睡着了。终于撑到这个场景了,可以看他们演戏了。 先到的那几个人不敢打开她的房间,慕容龙在房间急切地唤道:“仙儿?!你没事吧?” “爹,快进来!”慕容仙儿娇柔而带着惊慌的颤音回答着。 听到此话,慕容龙便推开了门,在自家女儿的床上,青衣男子靠着里面,还未醒来、只见自家女儿抱着薄被,惊慌地指着那青衣男子。 “爹,女儿醒来,便见到这男子在女儿的床榻上……仙儿好怕!”慕容仙儿泪盈于睫,似是还未从这事情中回神过来,那怯怯的模样让人顿生爱怜。 “不怕,乖,爹就在这里。”慕容龙过去把他抱在怀中,“让爹看看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咦?这青色衣衫?是飘离侄儿?” 他对于任飘离的模样只停留在他的那身青色衣衫还有那双淡漠的褐眼神中,此时床榻上的男子闭着双眸,他便假装是从他的青色衣衫看出的,略带些慌乱地说道。 慕容天宇走到父亲和妹妹身边,看了一眼床榻那青衣男子,他是见过任飘离的模样的,这人明显就不是任飘离,果然,他们是不可能让他们如愿的。他不开口,默默地站在一旁。 他已知道后果,他的脸上的毒素还在等着小青的解药,这两日吃了她留下的药丸,真的觉得脸上舒服了许多。他垂眸,眼神中并无关心,只有淡漠。 平素对于自己妹妹也是不甚亲密,除了在那时,因而他的举动并无得到怀疑。 “飘离侄儿不是让人叫回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慕容龙脸色一白,视线看向人群身后的任隽永,“任坛主……你看这?” 任隽永还未回话,其中一人便开口了,“慕容大哥,这登徒子是谁啊?你怎么要问任坛主呢?” “他是……他是任坛主的徒儿,武林人称缥缈公子的任飘离……”慕容龙咬唇、似是带些不愿相信的意味说道,“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都明目张胆地趟在仙儿姑娘的闺房里了,这还不是光明正大地偷香窃玉么?”那人回话,眼光带些色眯眯的意味看向抱着薄被的慕容仙儿,这般美貌如花的女子就这样白白送给缥缈公子,真是浪费啊。 “兄弟你这说法,不就让任坛主尴尬嘛。”慕容龙故意叹了口气。 任隽永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也不说话,让慕容龙和那人有些难堪。 “爹,我们先把这位……这位公子弄醒吧。”慕容仙儿扯了扯慕容龙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只要这人醒来了,唤的那声师父,不就让这位不说话的任坛主承认了么。 慕容仙儿心中有些忐忑,她总觉得这位任坛主的眼神淡定得可怕,若换作别人,在看到自己徒儿躺在别的女子闺房的时候,要不就生气,要不就难堪,这人怎么平静如水,让人不得不猜疑这人真的是他的徒儿吗? “对对对。”慕容龙点点头,拿过桌面的水壶,就想往他脸上倒。 “且慢。”任隽永终于开口,“待我来,他的状态看起来是中了迷魂香,而且弄湿了慕容姑娘的床褥也不好。” 任隽永是武林中有名的神医,他说的话,自是有这信服力。而慕容龙却以为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成那落汤鸡,才开口的。 “任坛主有方法让他醒来,那是最好不过了。”慕容龙应声。 任隽永微微一笑,走到床榻前,拿出一个药瓶放在东方白鼻子底下,东方白一直听着他们说着话,闻到鼻子下的兰花香味,他便假装幽幽转醒。 他坐起身,茫然地看着他们。 “飘离侄儿,你怎么会出现在仙儿的房中?”慕容龙痛心疾首地问道,“若是你喜欢仙儿,直接和我说就好,为何要这么偷偷摸摸呢?” “你在叫谁飘离侄儿?”任隽永扬扬眉。 “……他就是飘离侄儿啊!莫不成任坛主你见他惹出了麻烦,想要假装不认识他了么?”慕容龙愣了愣,蹙眉指责道,“仙儿也是才貌双全,这些年求娶的人络绎不绝,只要让飘离侄儿负责任娶了仙儿,这事也不是不能过去的。” “那定是好事啊!这缥缈公子与仙儿姑娘郎才女貌,成了眷侣,那也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啊!”其中一人附和道。 “若是他俩最后成了伴侣,就当作他们是情投意合,这前面我们可以视作不见,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另一人笑着说道。 “与我何干?”任隽永冷淡地说道。 “这是你的大徒儿,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撇清关系?!”慕容龙深深蹙眉,额上的皱褶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这任隽永怎么不按自己的说法走,而且对于这任飘离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这让他心中有了些奇怪的猜疑。 慕容仙儿掩面假装哭泣,带着苦意地和慕容龙说道:“爹,你勿要难为飘离公子了,仙儿自知容貌简陋,不堪入眼,此事过后,仙儿也无法出嫁了,愿出发为尼,长伴青灯……” 美人儿带泪,本就是楚楚可怜的画面,慕容仙儿这话一出,是以退为进,想要博得任隽永和任飘离的怜惜,相信作为正人君子的他们,定不会忍心看着自己落发为尼,传出去也对他们摘晨神坛的名声有损。 床榻上那青衣男子突然大笑起来,看着慕容仙儿眼神发光,“嘿嘿嘿……”边笑着边流着口水,配合着他那张邪气的脸庞,看起来让人顿觉恶心。 “师父。”一声从门旁边传来,两位穿着青衣的男子走上前,“慕容家主不是准备了午膳,要与我们一起用,这是在做什么?” “飘离,小青,你们来了。”任隽永无辜地跟他们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一直对着床上的那人叫这你的名字,还这个那个说个不停,又说我撇清关系,我也很是无语。” 任隽永装作无辜的模样,让青瑶不禁微微勾唇。 章节目录 第222章 仙儿寻死 慕容龙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这又是一个青衣男子,那冷漠的眼眸,那任隽永对他的称呼,他才是真正的任飘离,那床上这个看着痴傻的男子是谁?明明他是设下圈套的人,为什么到现在他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这是我们柳家堡的厨房帮工,我们怜他有些痴傻,便让他留在了柳家堡。”青瑶随即便给他解惑了,“阿四,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东方白傻傻一笑,“阿四,送饭,飘离公子,烟烟,美人,漂亮,香香。” “阿四是在送饭给飘离公子之后百年便不知怎么地来到了这房间。”青瑶微微笑道,“阿四不懂得路,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到慕容姑娘的房中。” “原来是平日给飘离送饭的小厮,难怪看着有几分熟悉。”任隽永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诶,不管怎样,阿四都已经和慕容姑娘同榻共眠了,那不若就本坛主做个红娘,给二位牵条红线又何妨。” “师父说得对。”任飘离淡淡附和道,“成人之美是件好事。” 之前是他们几人一唱一和,现在就轮到了他们三人相互配合。 要知道这天道好轮回,谁又饶过了谁? “不行!”慕容龙想也没想便大声拒绝道。 “慕容家主,你这就不对了,适才你以为他是飘离的时候,不说过要负责任么?怎么变成了阿四后,就嘴脸全都改了呢?你这是看不起柳家堡还是太看得起我们摘晨神坛了?”任隽永之前憋了这许久,终于可以反唇相讥,这自是以他的原话让他窒语。 “任坛主,你这话便不对了,这二者能相提并论么?”那慕容龙请来的人见情况不对,也连忙插话帮着说道,“一位是飘渺公子,可是您们摘晨神坛的高徒,和仙儿姑娘可谓郎才女貌,而这位小兄弟,虽是柳家堡的人,可不过一个小厮身份,而且还有些痴傻,这完全配不上仙儿姑娘啊!” “小青就有些奇怪了,慕容姑娘若不嫁给小四,依她所言就要落发为尼,难道你们就乐意看着仙儿姑娘从此皈依佛家?从此青灯木鱼,了却此生?”青瑶也是个开口不饶人的主,他们用于威胁隽永大哥哥和飘离哥哥的话语,那便让他们自食其果呗。 “这……这……”慕容仙儿变了脸色,此话只是她适才以为床榻上这人是任飘离,才这般毅然决然,“若是不能与自己心爱之人共度余生,仙儿甘愿长伴青灯,还请这位公子勿要咄咄逼人。” 她瘦削的身躯披着薄被,弯弯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却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看着就像被强迫着的大家女子一般,让人感觉楚楚可怜。 而在任隽永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好笑。 “慕容姑娘,说实话,你要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或是长伴青灯,这其实和我们柳家堡并无干系,只是刚好今日说是毁了你清白的人是我们柳家堡的人,我们才依你们先前的说法,给出建议而已,你为何要把自己置于是我们逼迫你的受害者地位呢?”青瑶笑了笑,问道,“而且以你的说法,你心爱之人是飘离公子?” “不可能。我与慕容姑娘素未谋面,如今才第一次见面。”任飘离果断回应道。 “那小青我又不懂了,慕容姑娘,为何在以为床榻上的人是飘离公子的时候,你就任由你爹和众位作主牵线你与飘离公子的姻缘;而如今知道了床榻上是我们柳家堡的人的时候,就又变成这般贞烈而又委屈的模样?”青瑶冷冰冰地问道。 “这听从父母之命……本就是女子该做之事,适才事发突然,仙儿并无反应过来,正如飘离公子所言,仙儿并无与飘离公子见过一面,对于飘离公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听父亲所言及的飘离公子在江湖中的风采,于是便渐渐地丢了心……”慕容仙儿低声说道,“此事是仙儿的秘密,因此仙儿不愿嫁予这位公子,还请明察。” 若是换作其他男子,听得这美貌的女子可怜兮兮地诉说喜欢上自己,那定是欣喜万分,说不定也顺水推舟地答应,偏偏她遇着的是任飘离,这大冰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舍得放到她的身上。 “那慕容姑娘你的名誉怎么办?”青瑶暗中翻了个白眼。 真是佩服这位慕容仙儿的演技,把握得甚好,那一抹谈及自己丢了心时候的娇羞,那恰如其当的声线把握,那欲语还休的眼神,都是计算好的幅度,甚至她,知道哪个表情哪个面容会更得男子喜欢。 这也是让人疑惑,她又不是红楼中的女子,一位深闺大家小姐,怎会知晓如何讨好男子呢?又是如何清楚如何让男子喜欢呢? “说起来,这也是奇怪,无端端便有了这午膳邀请,无端端便有一位男子在慕容姑娘的闺房床榻上,偏偏这个时候便有了这些来找慕容家主的各门派的见证人,偏偏又是在本坛主刚到这里慕容姑娘便醒来看到旁边陌生男子大叫,偏偏慕容家主又一口咬定这床榻上的男子是本坛主的徒儿飘离。你说这世上会有这许多的巧合么?”任隽永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一笑,上唇勾出无情的弧线,清和嗓内揉入了怒意,“是你们都把本坛主当成傻子了么?” 到刚刚为止还是一脸温和的任隽永突然爆发这雷霆之怒,让那些慕容龙请来的门派掌门不禁缩了缩身躯,一切本就如任隽永所言,他们也不过是应慕容龙的请求来到此处做一个见证,本也不想得罪摘晨神坛,这一下进退两难,让他们白了脸色。 特别是慕容龙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如炭一般黑,跟那几位说道:“各位,今日还请先行离去,今日之事,还请保守秘密。待之后,老大哥再设宴招待你们。” 那几人面面相觑,慕容龙这话一出,刚好给了他们一个离去的理由,便拱拱手,不再掺和其中,粗粗说了几句告辞的话语便离去。 “这位公子,还请先离开仙儿的床褥。”慕容仙儿委屈地和装成阿四的东方白说道。 这人一直偶时有些口水流出,怎么看怎么恶心,还笑得傻里傻气的。 东方白假装听不懂,侧着头对着她呵呵直笑。 “阿四,过来。”青瑶轻声唤道,东方白这才跳下床,“把衣服穿好。” 东方白慢悠悠地装着动作迟疑而又僵硬的模样把那件青衣穿上,期间任飘离不想让青瑶动手,便上前替他穿好了。他与任飘离站在一起,衣裳几乎一样,这样一看,极其相像。 “任坛主,飘离侄儿,还有这位柳家堡的小兄弟,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二位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很是相似,这也难为老大哥我,老眼昏花误会了这位阿四是飘离侄儿,这才有了这些误会。”慕容龙待众人离去后,骤然见此画面,怀疑他的人是因为这衣着的问题才最后捉错了人,刚好这也可以作为自己解释的一大有力证据,他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很奇怪,为何这位阿四公子身上的衣裳和飘离公子身上的衣裳这般相似呢?”慕容仙儿故意问道,“莫不是一起去制的?” “慕容姑娘,也许你从未见过,任公子身上的衣裳用的是天蚕丝,冬暖夏凉,而阿四身上的衣裳只是最为寻常的麻料,二者我们一眼看上去就能察觉到明显差别,就算看不出,摸上去也有明显的差别。”青瑶应声道。 “原来如此,那是仙儿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这天蚕丝。”慕容仙儿暗暗咬牙,适才若是她亲自碰一下他的衣裳,那麻料的料子她怎么也会摸得出来。 偏偏她还不想亲自去触碰。 “好,这个说得过去。”任隽永淡淡点头,跟一旁的慕容龙说道,“其他我也当作是巧合吧,那你雪山冰蚕的线索呢?” “这个有。”慕容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虫子的尸首,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伪证据,“这是一位去过冰山的人带回来的说是雪蚕的尸首。” 任隽永瞄了一眼,“这是冬虫,虽然不多见,却不能入药,没有任何药用价值。” “啊!那就是老大哥我被那人误导了,我还想着还可以帮到任坛主你了。”慕容龙假装惋惜地说道。 “好,这事就过去吧。”任隽永本来也没打算在此事上多做纠结,他指了指阿四,“那你这件事打算怎么处理?” “这……”慕容龙低声说道,“任坛主你也知道,这阿四是个痴傻之人,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子的人啊,仙儿乃是我手中的宝啊……” “那句不嫁便落发入佛门的话可不是我们逼着慕容姑娘说的,可是她自己说的。而后面那若是不嫁予自己爱的人,那便青灯为伴,这句话也不是我们的原话哦。”任隽永淡淡笑道,“如此,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嫁给阿四,一个便是入佛门。” “不是还有一种……仙儿可以选择嫁给飘离侄儿的啊?”慕容龙眼神一闪,应道。 “这是不可能的。”任飘离平静而又冷漠地应声。 慕容龙一个眼神给慕容仙儿,慕容仙儿会意,眼泪汪汪,用衣袖抹着眼角的泪水,想要上前扯住任飘离的衣袖,却被他一个箭步躲开了,尴尬的手举在那,旁边的东方白笑嘻嘻地靠近了她,害她躲也躲不及,生生尖叫了一声,往后一退,退到了慕容龙的身上,也幸好慕容龙挡得及时,让她不至于摔了。 慕容仙儿定了定神,柔声说道:“仙儿自知容貌简陋,难入飘离公子的眼,但仙儿愿嫁予飘离公子,无论为妻为妾,抑或只是当个低下的婢女,仙儿甘之如饴,只盼公子怜悯,遂了仙儿这一小小的心愿,勿要让仙儿的这颗小小的心被辜负……” 她声音温柔,语气真挚,不知实情的人真的以为她是一颗芳心尽托付在了任飘离身上,会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希望任飘离会为了这位世上难得的美貌女子,让她不至于一辈子孤独而去娶了她。 “我说过,是不可能的。”任飘离眼神更冷冽上几分,“即使一辈子不娶,也不可能。” 不知为何,说到娶的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位看不出容颜的衣衫简陋的女子模样,对着他唤,将军。 任飘离的话如碎石一般,狠狠地敲在了这位因自持才貌双全的慕容仙儿心中,狠狠地给她骄傲的内心打了一巴掌。原本她只是遂了爹的意思,才厚着脸皮赖上这位任飘离任公子的,而如今被他狠狠拒绝,她的内心有了起伏,她起了想要征服这位任飘离公子的心,她要他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要让他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之中不能自拔,要让他这冷冰冰的眼神充满对她的爱意! 到那时候她就狠狠地拒绝他,就如他今日所做的一样! “既然飘离公子不愿,仙儿也不难为,是仙儿妄言了。”慕容仙儿带着哭腔说道,“各位可否先背过身,让仙儿把衣服穿好。” 任隽永他们本就是君子做派,几乎一眼都没看过这位抱着薄被的慕容仙儿,如今听她这一说,自是毫不迟疑地背转身子。 慕容仙儿放下薄被,把自己脱下的粉色外衫穿回去,在他们都注意不到的时候,突然被往床边的柱子撞去,即使是慕容龙在近处,在最快的时间拉住了她,也难免让她的额头撞出了一道伤口。 ‘砰’的一声,让那三人迅速回身,见此画面微微蹙眉,青瑶上前看了看她的伤口,并不太深,证明她撞的那一下力度并不算太大。 “慕容家主,麻烦先借过,让我先替慕容姑娘包扎。”青瑶淡淡说道,走到慕容仙儿的身侧,拿出药水,替她迅速地包扎,“伤口不大,注意勿要碰水,三天伤口便可愈合。” 她终究不够狠,不能当作视若无睹。 章节目录 第223章 父慈女爱 “我的傻仙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慕容龙锤着胸口,伤心地抱着正默默流泪的慕容仙儿,“你要抛下你的老父亲不顾了吗?你死了我怎么办?!” “爹,仙儿不想活了……”慕容仙儿咬唇泣道,“让仙儿以死来自证自己的清白!这样转世之后,仙儿还愿下辈子再当你的女儿!” “仙儿!” “爹爹!”慕容仙儿扑进慕容龙的怀中。 二人抱头痛哭,像是经历了什么让他们难以接受的事情一般,其实明明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们自己造成的,慕容天宇一脸难堪地在一旁,不知该作何反应,应该说他在全程知情的情况下看着自己的爹和妹妹在演戏,这种感觉让他不太习惯。 特别是这件事就是他自己告诉小青的,他又不想让他的爹发现他有这反心,毕竟这时候他还是慕容世家的大少爷,于是他也低垂着眼眸,看起来也像是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之中。 任隽永与任飘离和青瑶相互看了一眼,对于他们的这场亲情大戏没有一点感触。 他们这相互的哭诉,为的也不过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很委屈罢了。 他们三人对视了个眼神,青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几位请听小青一言。”青瑶淡笑开口,“此事既然慕容姑娘这般不愿,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要嫁给阿四,这喜事讲究的是一个‘喜’字,若是因此变成白事,那也违背了婚娶的初衷。阿四虽然智力有些问题,但仍是我们柳家堡的人,你们不情,我们也不愿,那就没有必要勉强慕容姑娘没有感情地和阿四在一起,阿四在我们堡中还能过得更加平安喜乐。” “对对,小青兄弟说得太对了!”慕容龙破涕为笑,他还以为他们会坚持让自己女儿嫁给这小子,自己女儿也是很聪明地演了这一戏码,看来这柳家堡的人没有看出他们的故意为之,也害怕自己女儿真的死在了柳家堡,他们不好交代。 “今日这件事,除了我们在座几位,还有适才离去的那些掌门们知道外,便无人知晓了。若是任坛主和任公子应允,此事就且当没有发生过,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青瑶微微淡笑建议道。 “我可以。”任飘离直接应声。 “没问题。”任隽永接着回道。 “那关于那些掌门的封口,就交给慕容家主你去负责吧。”青瑶笑了笑。 “好!”慕容龙应得爽快,心中万般庆幸这事没有让其他人知晓,也是这小青小兄弟识趣,不然自己仙儿这就毁了,如今这任飘离那处是指望不上了,他也只能令寻合适的人选了,“不知任坛主可还有什么指教?” 任隽永轻笑,“指教算不上,只是本坛主嘛,不太喜欢别人算计,你们慕容世家与我们本也无仇无怨,没必要为了与我们搭上关系,而这般有意为之。不止飘离,应该说所有的与摘晨神坛相关的人,你们可别再想着扯上关系了。” “这……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慕容龙尴尬地笑了几声,任隽永的意思很明显,整个摘晨神坛就是不想再与他们慕容世家打交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慕容姑娘养伤了。”青瑶微微笑了笑。 “诶,小青兄弟,慢着,可容老夫再问一句。”慕容龙讨好地说道,见青瑶点头,这才续道,“不知道柳家堡的这边,小青兄弟可能说得上话?能决定不让仙儿此事传出去?” 青瑶轻笑,“小青虽是后辈,却也知道这诚信二字。小青可以和你保证,柳家堡是不会有任何人传出此事,但慕容家主你请来的那些个掌门就不一定了,小青言尽于此,还请慕容家主深思。” “好好,小青兄弟既然保证,老夫定是相信的。”慕容龙勉强自己恢复成正常的状态,“宇儿,替爹送众位出门吧。” “是,爹。”慕容天宇谦逊应道。 待他们出了慕容世家的院子后,青瑶似是不为意地走到慕容天宇身旁,轻声说道:“明日,慕容公子只需在我给你信号后,你就说出这画像之事是由你爹栽赃嫁祸于柳家堡,画像画的就是柳家堡的干女儿云珠,你们故意扭曲成慕容云珠便是。” 若说在这事完美被青瑶解决掉之前,慕容天宇本还是有些犹豫,虽然在此之前在青瑶面前应允得好好的,但心中还是有些焦灼,而如今已然是完全被折服了,他虽然不知道明日青瑶准备了什么,但他能确定的是,自己的爹是无论如何都扳不倒这柳家堡的。 既然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就勿怪他投奔于更好的选择了。 “是,我知道了。”慕容天宇轻声应道。 在明面上,他便是朗声与众人说道:“今日一事,慕容家深感抱歉,幸得各位不见谅,这才大事化小。天宇有些担忧爹和妹妹的情况,恕不远送。” “慕容公子不必多礼,快快回去罢,想来令尊与令妹仍是心思不宁着呢。”任隽永微微勾唇应道。 “阿四饿饿,飘离哥哥带阿四去吃饭饭。”东方白故意扯着任飘离的衣袖,装着痴傻的模样说道。 任飘离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东方白的碰触,让青瑶与任隽永不禁失笑。 在慕容天宇离去后,任飘离才挥了挥自己的衣袖,似是要撇去东方白留存在那儿的污秽。 “人都走了,别装了。”任飘离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是真的饿了呀。飘离哥哥,你真是没心肝,人家不替你挡了一劫嘛,你还不知道呢,那个女人的被窝那香气,我好几次都差点被熏晕呢。”东方白眼睛溜溜,和任飘离嗔道。 “也是时候用午膳了。”青瑶微笑,替这满脸冰霜的飘离哥哥解围,“我们回养兰阁吃罢。” “好。”任隽永点点头,四人便走在回养兰阁的路上。 “小瑶,你适才不觉得对于那慕容龙他们太过仁慈了么?”东方白开口说道,“那慕容仙儿一看就是那苦肉之计,假惺惺的。” “她的伤口我看过,是轻伤,是额头那处,若是处理不当,也是会留疤痕的。就看在她有这勇气于自残的份上,暂且不动手,反正就算我们不做,那些门派也会四处散播谣言的。”青瑶微笑答道,“那些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大哥弟弟,遇到事情了,定然是各自飞。” “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回去。”任飘离突然开口,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飘离这是去干什么啊?”东方白惑然问道。 “也许是不想和你走在一起,多以才离去呗。”任隽永回道。 青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东方白爱逗飘离哥哥,而隽永大哥哥爱豆东方白,这莫名形成的默契也让她觉得挺有趣,“白哥哥,隽永大哥哥跟你开玩笑呢。飘离哥哥是有事要去处理。” “这样啊……”东方白笑了笑。 他们回到养兰阁不久,任飘离便回来了,青瑶在等的这段时间,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午膳了,飘离一回来,他们便可以用了。 “怎么黄前辈和盛杰没在?”任飘离问道。 “师父和盛杰哥哥去了我们的后山,那里有个练武场。”青瑶应声,“师父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招式还在,在这几天尽量让盛杰哥哥学更多,常常都是一日连着那用膳时候都在那边。” “若不是我的手受伤了,我也想去看看呢。”任飘离叹道,“毕竟是武林传奇的武术。” “飘离哥哥你忘了,我们约好,等你好了,我陪你打一场嘛。”青瑶掩唇一笑,“你到时可不要手下留情哦。” “好,我会尽力。”任飘离在这答应得好端端,到那比武上的时候定是不会忍心伤了她的。 “你们说的黄前辈是那位独行侠黄武齐黄前辈么?”东方白在一旁听他们说着,武林传奇,这不就是指当初那位武功高强,却突然没了消息的黄武齐么? “是,那是我的师父。”青瑶点点头,“十五年前便是了。” “天啊,原来黄前辈绝迹武林的这段时间,是在你们柳家堡,难怪那些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东方白惊讶叹道。 “还请白哥哥保密,师父他老人家不爱热闹,也不想被人知道此事。”青瑶轻声说道。 东方白连连点头,视线接触到任飘离的带着寒意的视线,委屈巴巴地应道:“我一直听着黄前辈的事迹,一直很是崇拜他,却是在我出武林后便没有见过了……我这是有些激动了,你们放心,我不是那般多嘴之人,定是不会乱说的。” “嗯,我相信你。”青瑶一笑,“师父如今已不是往日的独行侠了,见了你会失望的,即使这样,你还是想见吗?” 岁月最是无情,若是练功之人倒还好,有内力,让自己看上去也更加的精神矍铄,但没有了内力的黄武齐,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从意气风发成了这温和闲逸的状态,东方白崇拜他,定是崇拜着武林中的强者,而不是这养兰花的老翁。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见。”东方白认真地说道,“我学武就是因为听晓了黄前辈的事迹,当时在东方世家的时候,我曾见过黄前辈,他的豪迈就是我一直想要学习的感觉。当时他随意指点了我几句,使我受益至今。以前年少,没有道谢,有机会能见黄前辈一面,我定然说出我这一直没有机会表达的感谢之情。” “原来白哥哥你见过我师父,和师父还有这一段渊源在,也难怪你想再见师父。”青瑶明了一笑,“待明日,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说话间,小厮已把饭菜端了上来,青瑶去到客房,沏了一壶茶出来,他们便开始用膳。 饭桌上他们时而说上几句,也是融洽。 而在慕容世家这边,却不是一样的境况了。 让慕容天宇把任隽永他们送出门后,慕容龙脸上的笑容终于装不住了,原本看上去是温和的善心面庞,如看上去却莫名让人生惧。 “仙儿,你怎么看?”慕容龙咬牙问道。 “仙儿总觉得此事有问题。”慕容仙儿用手帕抹去自己脸上适才用来博同情的泪水,“关键就出在把‘任飘离’装在麻包袋带回来的那三人中。” “他们三个?”慕容龙一怔。 “对,爹,你想想,前面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问题,就连你让人装成柳家堡的人请任飘离回去,他们也没有丝毫怀疑,偏是到了这一步无端端的就变成了那个痴傻的阿四,仙儿怀疑,这三人之间也许有内奸。”慕容仙儿低声续道,“他们把我们的计划都说出来给任飘离知道,他这才什么都知道了,给我们来个将计就计,不然怎么会那阿四的衣服与任飘离的衣服几乎一样?而且又是在这个时间里面,阿四也正好送饭?这一切定是有备而来。” “为父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所在,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刚刚直接揭穿他们呢?”慕容龙不住跺足,万般后悔。 “那肯定不成啊,爹,就算他们知道我们的计谋,那也是我们先下的计谋,若是我们适才揭穿了,那不就是落了一个口实给他们来揭穿我们的阴谋么?本来此事我们就不占理,如今能换得这样不过不亏的下场,已是最好的局面了。”慕容仙儿柔声道,“明日不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么,虽然今日想要用这场戏把摘晨神坛拉拢过来的打算落空了,但明日针对于柳家堡的这个谋略也没有受到影响,况且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怎样都不会让柳家堡识破的。” “仙儿说得极是,这是必定不会被识破的。”慕容龙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就是可怜我仙儿,还要为了此事流了血,还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这样的关爱,在外人看来,便是那父慈女爱的感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时候的慕容龙,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眸里,藏着肉欲。 章节目录 第224章 仙儿心事 “我这是预好了力度,应该不会留疤,就算留疤,那也是很小的伤口,基本看不出的。”慕容仙儿微微一笑,“在刚刚的情况下,仙儿认为,若仙儿不用这苦肉计,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在出家与嫁给那个痴傻的阿四之中选择之一,那我还不如让自己受伤,起码能换回同情,就算以后万一这件事传了出去,仙儿也是想要自尽以保贞洁的贞烈女子的身份,那旁人的注意点就会转移到那位见死不救的任飘离还有那痴傻小厮的身上。” 慕容仙儿在短短时间内,便已经想出了对自己最好最有利的方法,不得不说,她也是思维敏捷的女子,并不像别的那些个大家女子一般,只知道锦衣玉食,出了事就只懂得哭泣,这一点其实也正正是青瑶所考虑到的,慕容仙儿这一手,确实让青瑶没有预料到,无论她是真的想要自尽抑或只是威吓他们,这也让青瑶无法再对她做出些什么,不然他们这闹个鱼死网破,柳家堡便白白担了个逼死慕容仙儿的恶名。 确实如今的慕容世家想要收手,那是最好的机会,起码在青瑶和任隽永他们看来,你不惹事,这一大堆的事等着,谁还有时间去理你一个日落西山的武林世家。 “仙儿果然很聪明,我这些个孩子当中,就你最是聪明了。”慕容龙满意地笑道,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慕容天宇此时也回到房间,没有见到预料之中的黑脸,他有些疑惑。 “爹,妹妹,有好消息?”慕容天宇开口问道。 “哪有什么好消息。”慕容龙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回来得刚好,他们可有说些什么?” “没有,他们都挺客气的,就是有些疏离,不太愿意搭理孩儿。”慕容天宇低声应道。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你一个小小的慕容天宇,他们看不起你是正常的。”慕容龙嗤笑道,“宇儿,你去把今日那三个负责把任飘离带来仙儿房中的人杀了。” “杀了?爹,他们是做错什么了?”慕容天宇一愣,惑然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疑问的,让你杀你就去杀!”慕容龙低喝一声,怒道。 还是旁边的慕容仙儿帮着解释,“大哥,我和爹爹怀疑这次事情败落是我们这有内奸,就出在那三人之中,爹应该是不想耗费时间去查出谁是内奸,所以才让大哥你去把他们三人杀掉,反正他们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不就是钱的问题么。” 慕容龙连连点头,“你看你妹妹多会动脑,说的话对极饿了,你啊,以前还算机灵,现在怎么越来越笨了呢,什么东西都不会想,光这张脸,你说说,你说说,还能怎么办?爹现在还得去适才那些掌门那说好话,让他们不要把今日这件事情说出去,你呢?让你去干点杀人的活,还得问个清清楚楚,你图什么?你只要听我的命令去行事便是!” 在任隽永他们那受的气,如今正好有了个撒气的出气筒在面前。 那他定要好好发泄一下他的怒火。 “爹教训得是……宇儿这就去办。”慕容天宇沉默了一会儿,便低声应道,迅速转身离去。 他离去的速度很快,于是慕容龙与慕容仙儿也就没有看到他那双眼眸中藏着的深深愤恨之意,他的脸,是自他毁容以来,不愿别人在他面前提及的,慕容龙不但提及,还语带不屑,这让骄傲的他是无法接受的。 他紧紧握着拳,不让自己那进去与慕容龙拼命的怒意控制自己的冲动想法去行事。 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把自己的注意力暂时集中在要杀的那三人身上,反正明日过后,这所谓的慕容家主,他所谓的爹爹,就要一败涂地了。 就像蹦跶的蚂蟥,再威武,也威武不过这一时半会了,那就让他再嚣张多一会儿,反正明日事情一毕,这位看似大义凛然的慕容家主的形象就要不复存在了。 慕容天宇这样子一想,越是觉得自己没有早上那么一会儿弃暗投明,已是错过了许多良机。幸好他觉悟得还不晚,不然明日自己,怕是要跟着自己爹爹,从此坏了名声,还有自己这张脸,说实话,就算让慕容龙明日的计谋成功了,那又如何,他的脸仍是无法复原。如今这样,自己的脸得以复原,慕容家主的位置归自己,还应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这不是一箭三雕的美事么? 而慕容龙这厢,被慕容天宇的不识趣气得直冒烟的他大口大口喝着慕容仙儿递来的茶。 “爹,勿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仙儿可不依。”慕容仙儿柔声宽慰道,“大哥那不过是多嘴问了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勿要怪他了。” “唉,如果我每个孩子都像仙儿你这般懂事就好了。”慕容龙感慨道。 “不是应该说,若是仙儿身为男子便好了么。”慕容仙儿妖媚一笑,眉眼尽显风情,让慕容龙起了那色心。 “那不成,若是仙儿是男儿身,那不就不能有这诱惑的身材,有这美丽的面孔,还有这灵活的小嘴儿了么?”慕容龙慢慢说着,手是跟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在慕容仙儿的身上探索着。 “爹,别这样。”慕容仙儿娇笑,随即嗔道,“你不是还得去找那些掌门们说事的么?” “是啊,还得去找他们那群没用的人。”慕容龙低声应道,“可我舍不得我的仙儿亲亲,要是武林大会上决定把你许配出去了,你陪爹爹的时间不就越来越少了,爹爹可舍不得啊。” “爹,别这样说话,小心这隔墙有耳。”慕容仙儿被他的手挑逗得有些失了神,不住喘着气,“快去那些掌门那,这里不是咱自己慕容家,可不能这样肆无忌惮。” 慕容龙这才收了手,眼前的女儿艳霞染腮、媚眼如丝,甚是诱人,他往她那红艳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大口,引得她啐了一口,这才哈哈大笑地离了她的房间。 慕容仙儿待他离去后,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眼神中尽是恨意。 她生在这走向衰败的慕容世家,因着容颜娇好,十六岁那年武林大会便惊艳了武林,求娶的人不绝如流,只是这时候的爹爹,却是对她动了歪念,虽然因着守宫砂的关系,不敢明着对她做到最后一步,怕被她嫁过去的人家发现,可除了这步外的事情他可是一点儿都不遗漏。 他甚至还当着自己娘亲的面来侮辱自己,就是在那时候,自己下的决心,定要找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不再受此屈辱的男子,因而她表面上仍是听着慕容龙的话语,实际上已是暗暗地在把握自己的命运。 就像那些求娶之人,她一直在提高自己的魅力和修养,让慕容龙觉得她是一个聪明而又可控的筹码,此处武林大会便是她最好的机会。就连任飘离这个人选也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而慕容龙不过是依着她的计划行事。 她虽然算计了许多,却是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拒绝这一茬,这让她唯一自信的事情都被狠狠地打压,她深知今日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今日,一个任飘离不成,慕容龙还会继续选择下一个人选。 既然要他来选择,为何她不自己先做个了断。 任飘离啊任飘离,你不选择我,我倒让你看看,这世上的其他男子都是识货之人,定不会像他那样,竟对自己不屑一顾。 慕容仙儿咬牙思忖着,这任飘离之后,还有什么对象,是可以让她擒获的。 江湖出名的少年英雄,无非也就那几人,缥缈公子任飘离,铁拳三郎武天泉,柳家堡的四大总管,若是按门当户对而言,那她的选择也离不开这四大家的男儿, 东方世家的人也来了,难道自己的对象要往那边靠拢? 慕容仙儿是个行动派,她想到有可能成功的方法,她就会去实施。她蒙上面纱,换了件素白色的衣裳,略施粉黛,在铜镜中见到自己那受伤的额头,心中恨意更浓,她闭目深思了一会儿,便往东方世家那院子而去。 她那面纱只能半掩娇容,她莲步轻移,眼眸中的含情脉脉,都让来往的男子不禁定睛一看,暗暗放慢了脚步。 “小娘子,你这是往哪里去啊?”就在此时,两位男子拦住了她的脚步,“一个人走有些无聊,要不咱们兄弟俩送你过去?” “二位公子有礼,奴家是应家父要求,前往那东方世家的院子,奴家知道如何行走,也并不觉得烦闷,公子有心了。”慕容仙儿声音轻柔,一副知书识礼的做派,虽在话语中有礼,却是在拒绝他们的邀请。 “小娘子,勿要这么害羞嘛,江湖儿女哪有这般多顾忌,那戴个这劳什子面纱干嘛,我们光明正大地说话,也不至于掳走你啊。”那人笑得奸邪,伸手便想揭开慕容仙儿的面纱。 慕容仙儿迅速一躲,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的面纱,眼神开始有些厌恶,真的是什么人都来惹自己了?她慕容仙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任人欺辱的角色了? “公子请自重!”慕容仙儿加重了语气,只是她这声音在他们二人听起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还是自顾自地在故意挑开她的面纱,慕容仙儿一直在躲,他俩只觉这般甚是有趣。 “欺负一个弱女子很有趣吗?”在慕容仙儿甚是无助的时候,一个男子站到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他们二人的动作。 这人竟是正从练武场往养兰阁回去换一身衣裳的黄盛杰。 “你小子是谁?”那人本调戏得正兴起,这突然来的一黄毛小子便把他的兴致给弄消退,此时的问话自是没好气。 “问别人名字的时候先自报家门,这才是规矩。”黄盛杰半分不虚,他虽未怎么踏足过武林,却在大师兄的言教身传中养成了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正义性子,正巧让他碰上这不平之事,他自然要插手进去。 “哎呀,你这小子还傲起来了?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兄弟俩是轻星派的弟子吴豪、吴杰,识趣的就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就你这小小个头,还敢跟我们轻星派作对?”那人气红了眼说道,在美人儿面前怎可丢了面子。 “轻星派我听过,可这吴豪吴杰我倒是未曾听闻。”黄盛杰认真回道,“你们如今所为也对不起你们四大门派的名声,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再给这位姑娘道个歉,让姑娘原谅你们就算了。” 慕容仙儿听得他们的名声,倒有一些动了心,这轻星派虽然不像柳家堡、武衡教和摘晨神坛一般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也是除此之外的四大门派之一,若是能扯上关系,这也算是个后备人选,这个不知名公子也还不知道是哪位,也不能得罪。 “这位公子,奴家感谢您仗义相助,可这二位公子并无对我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他们只是想送我回去,你们勿要因此产生隔阂,否则奴家于心不安。”慕容仙儿柔声带些担忧地说道,“奴家这就回去。” “还是这位姑娘识大体,哪像你这小子,看在美人儿的份上,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那人得意地笑着,转头对慕容仙儿续道,“姑娘,我们兄弟送你回去吧,也好沟通一番。” “那……那就有劳两位公子了。”慕容仙儿含羞低声应道。 这一切在黄盛杰的眼中,反倒是慕容仙儿为了不让自己与他们发生争执而做的妥协,宁愿自己受这两人的骚扰,这让他内心当中的侠客主义无法容忍,他再一次地站到了他们之中,这时的慕容仙儿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侧脸刚毅,虽然有些稚嫩,却有着那种少年英雄的气概,他的眼神坚定,额上有汗珠,却仍是难掩他的英俊。慕容仙儿不禁心一动,若是能征服这样的一位少年郎,那也尚是可取,起码比眼前这两位满脸淫邪的人来得好上许多。 章节目录 第225章 盛杰对战 “好!我们就教训你这初出茅庐的不知所谓的黄毛小子!”吴豪冷笑着说道。 说罢,他便拔剑而上。 “公子,奴家……奴家没事的……”慕容仙儿头一低,一颗晶莹的泪珠便滑过脸颊,她的眼中尽是委屈,这让黄盛杰更为确认了她并不是自愿如此。 “我名为黄盛杰,至于是何门派我就不说了,动手吧。”黄盛杰摆了个起手式,剑不出鞘,“姑娘,请后退几步。” “是,公子小心。”慕容仙儿犹豫再三,咬唇说道。 黄盛杰虽然天赋不算很高,但胜在努力,加上青瑶昨日给他的那颗凝神丸,还有这几日黄武齐的指导,他的武功在短短的这几日已经有了飞跃式的进步,对于这吴豪的武功而言,已然是丝毫不虚的。 吴豪与他对手十余招,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的,他收敛了那轻视之心,后退一步,“小子,我们的绝学是兄弟连招,你勿要怪我们以二欺一,那也只是我们的武学所致!” “你们要两个一起上就一起上,别废话,我还有事。”黄盛杰有些不耐,直接说道。 吴豪与吴杰对视一眼,二人便一起攻了上去。 虽然吴豪刚刚那话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武艺不及黄盛杰,但实际上,他们作为一对孪生子,确实练有一套双子剑法,他们配合起来定要比其他人更默契。 他们两位一起上,黄盛杰顿感有些难受,勉强能够稳住,但想要把他们打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他们的失误。 这段时间与黄武齐对招,也知道了不少对战诀窍,他知道,此时的他不能莽撞。 他略显收敛的招式让这吴豪吴杰两兄弟一喜,认为他是害怕自己两兄弟的双子剑法,黄盛杰到此时都没有拔剑,倒让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怎么,小子?若是你现在认个怂,我们就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且当你是年少轻狂,不知进退。”吴杰骄傲笑道。 “不用算了。我还没算了。”黄盛杰眼神一凛,这个时候他知道,对方越是骄傲,这时候的他们就越容易出现失误。 “别说我们兄弟欺负你,你拔剑吧!”吴豪接话说道,与吴杰对视一眼,二人往后一退。在美人儿面前,他们在势在必得的时候,更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公子,你没事吧?”慕容仙儿泫然欲泣,上前问道,“你真的不需要为了奴家而得罪他们的,不若就认个错,奴家也会劝说,就这样算了吧。” “姑娘,此事本错也不在你我,为何要道歉。我这人最不认的就是死理。”黄盛杰对于这女子开口劝说的这话语,有些不喜,本来他以为的这位姑娘,应该是个骄傲而又善良的姑娘,看来是自己高估了她,不过这也能够理解,一个弱女子,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做出对自己和前来保护她的公子最好的劝说。 可她,却不懂他的执着。 黄盛杰突然想到,若是青瑶在此,她定然不是这般反应。 “你到底拔不拔剑?”吴豪见慕容仙儿并不是帮着自己这边,更是有些不爽,不禁又开口说道,“你不打,就跪下来跟老子舔鞋底,那我们就原谅你!” 他的话语越说越是过分,黄盛杰的眼中也开始有了怒意,“姑娘,退后。” 虽然怒意难以掩盖,他却仍是记得师父的教诲,不可轻易拔剑。 两边蓄势待发,这时候一道低沉而又磁性的男声响起。 “在下柳家堡藏虎,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藏虎在收到暗八的汇报后,亲自来到了此处,见是黄盛杰与这轻泉派的两名弟子在对峙,旁边还有位姑娘,不禁蹙眉问道。 “原来是藏总管,吴豪(吴杰)有礼。”二人见是藏虎,自是不敢轻怠,“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遇到这位姑娘,想着她孤身一人,便打算送她回去,却不料这位小兄弟突然出现,不顾江湖道义便与我们兄弟挑衅,我们兄弟只得接招。” 慕容仙儿见他们这么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怯怯地躲在一旁,抹着不住落下的泪水,看起来甚是可怜。 藏虎是认识黄盛杰的,也知道他是怎样子性子的人,只是在明面上他不能开口去帮他,只低声问道,“黄公子,不知道事情是否如这位吴氏公子所言这般?” 他这个问话也是有讲究的,吴豪在见到他的时候就以江湖道义带过,他是不便插手。若是这时候黄盛杰否认了他们的这个说法,那自己也就可以插手进去。 “随意,反正我们这场架是要打的。”黄盛杰没有按照藏虎给的台阶往下去说,“劳烦藏总管派人送这位姑娘回去。” 慕容仙儿在明知道事情并不如吴氏兄弟所言的这般,但她却是选择了不发一言,这让出手助她的黄盛杰有些失望,但他依旧是担忧着她的安全,因此才向藏虎要求道。 他的回答自也有深意,他也不想让柳家堡的人难为,而且在适才的躲避中他似乎想到了制胜的法门,他如今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训教训他们了。 “好,既然是因武林道义进行的决斗,在下也不便阻扰,还请各位出手注意轻重,勿耽误了明日武林大会盟主的争夺。”藏虎点点头,往后一啸,暗八便出现在眼前。 “姑娘是何处客房?”藏虎有礼地问道。 “……奴家……奴家是慕容世家的人……”慕容仙儿低声应道。 藏虎微微一愣,不漏声色,一个眼神,暗八便会意,“姑娘请随我来。” “那……那就谢过藏总管。黄公子,还请多加小心。”慕容仙儿脸带担忧,跟黄盛杰说道,“万不可因为奴家而伤了自己,否则奴家会良心不安。” 黄盛杰脸色不改,微微点头。 慕容仙儿离去后,黄盛杰跟藏虎说道:“藏总管,还请勿要插手。” 藏虎微微勾唇,往后一站,“在下是不会插手于此事,三位勿用顾虑。” 黄盛杰点头,“动手吧!” 吴豪吴杰听不出藏虎话语中的偏帮之意,当这柳家堡的总管在面前,他们兄弟俩也想展示出自己的实力,但也让他们没办法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偷偷地把他杀死。 而这次的一对阵,局势却完全调转了。 原本是吴豪吴杰压着黄盛杰来打,如今却是黄盛杰把他们打得只有防守之力了。吴豪吴杰心中万般惊愕,怎么就这段时间的功夫,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进攻性十足。他们哪知道,刚刚那段时间,黄盛杰是一直在观察他们这个双子剑法的弱点所在,如今就是每一招都往他们的弱点去打,他们自然有所顾忌。 藏虎紧张的心思有些松懈,他在适才暗八禀报他这件事的时候,已然是通知了任飘离。 “藏总管。”任飘离不知道何时已悄然来到了藏虎身旁。 “任公子。”藏虎笑笑,“黄公子优势。” “盛杰他不需要我们担心,不过我比较好奇,为何盛杰与他们会动起武?”任飘离淡淡问道。 藏虎便把适才的情况和他说了,“看起来,应该是吴家兄弟缠住了那位慕容姑娘,然后黄公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才会打起来。” 慕容姑娘?这里能称为慕容姑娘的,也就是那慕容世家的慕容仙儿,这女子,才刚刚胡搅瞎缠了这么一会,现在怎么还有兴致出来逛上一趟? 他们的说话声并不打,也影响不了他们三位的较量。 “哼,两个打一个也打不过,哪里来的勇气挑事。”任飘离傲然道,这句话他是故意加重了音量,正在打着的三人都清楚地听见了。 黄盛杰是一喜,而吴豪吴杰二人自是一怒,剑势不退不增,这突然的一个爆发让黄盛杰有些败退。 任飘离眼神一冷,闪身而上,喝道:“杰儿退下!” 黄盛杰听话地往后一闪,任飘离便接了上去,同样的剑不出鞘,即使如此,他的凛然来势已将他们二人逼退,再是几招,吴豪便被他的内力震退好几步。 吴杰连忙往后跃,扶着哥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缥缈公子?!” “是又如何?”任飘离冷冷地看着他们。 “缥缈公子这就不对了,你怎可以出手相助?这不是车轮战吗?这对我们兄弟一点儿都不公平!”吴杰难掩愤懑,跟任飘离说道。 “你们两兄弟一起对我师弟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公平二字了呢?”任飘离冷哼一声,冷漠回道,“怎么?轻星派教的?还是说,轻星派与我们摘晨神坛对上了?” 他的话语冰冷,除却维护自己师弟外,没有半点温度。 吴豪连忙制止浮躁的弟弟,任飘离对他已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就他适才那一掌全力下来,他不死也得残废,在明知道不是对手的前提下,再加上这摘晨神坛四字的威吓,他怕弟弟再一不识趣,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话来,那无异于真的跟摘晨神坛宣战了。 “任公子,久仰大名。我们兄弟适才与令师弟有些许误会,我们也不知道黄公子是您们摘晨神坛的人,若是我们一早知道,定然不会这般冲动行事,咱们轻星派绝无和摘晨神坛对上之意,万万不敢啊这是,我们教主一向对于您们这摘晨神坛是十分敬仰的,切勿伤了大家的和气。”吴豪赔着笑道。 “适才有人说要我跪下舔鞋底,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黄圣杰幽幽开口,大师兄在自己身旁,他气势更是十足,“若是我今日败于你们剑下,我是断然躲不过这屈辱的,你们说我该怎么做呢?” “盛杰。”任飘离轻声开口,示意他别说话。 “黄公子,此事是我们兄弟不对,我们在这里向你道歉了,还请你大人大量,别与我们兄弟计较了。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黄公子也需养精蓄锐,勿在我们兄弟此处废了精神。”吴豪讨好说道。 “既然二位都已道歉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任飘离淡淡开口,“学武并不为仗势欺人,还请二位动武前多想想后果。若无其他事情指教,那便容我们师兄弟离去了。” “不敢不敢,指教不敢。”吴豪连连挥手,一脸惶恐,“慢走慢走。” 要知道,缥缈公子任飘离可是年仅十三岁就能够在摘晨神坛的坛主任飘离的手下接过五十招的人,武功自是不可小觑,再加上这冰冷的性子,他们哪敢真的得罪,就连这赐教的话语都得再三思忖。 “藏总管辛苦。”任飘离与藏虎微微点头,藏虎回之一礼,二人便一同离去。 “吴公子身上的伤可有碍?若是需要,在下寻个大夫瞧瞧情况。”藏虎跟吴豪说道。 藏虎的这句也仅是客套话,却不料这吴豪会顺着竿往上爬。 “并无大碍,藏总管有心。”吴豪低声应道,“不知道藏总管可知摘晨神坛的坛主还有适才的那二位喜欢什么?美酒还是美人儿?咱兄弟今日得罪了他们,还做些补救。” 藏虎扬眉,“他们爱静。” 藏虎的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他并不想让这两个人去扰了任隽永他们的清净。 “这个自然,我们也只是想送些礼去道歉而已。”吴豪勉强笑道。 “今日不过是武林道义的比拼,并不上升到门派之间,你们若是送礼了,就是代表你们轻星派要为摘晨神坛所用,你们师父同意么?”藏虎淡笑说道。 “这……”吴豪怔了怔,师父他是最反对这种关系的,他一直崇尚那君子所为,可若是知道了自己兄弟调戏别人家的姑娘,自己兄弟也免不了责罚啊。 “此事任公子和黄公子是不会说的,因涉及到慕容姑娘的名誉。”藏虎勾唇,“我自是不会说。” “谢谢!”吴豪一喜,拉着弟弟就对着藏虎行了一大礼。 “二位若是没有要事,在下便告辞了。”藏虎点点头,见二人晃手,便闪身离去了。 章节目录 第226章 江离后人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吴杰不解地问道。 “你傻呀,藏总管不管此事,我们就不用想办法去讨好他们了,师父也不知道这件事,不两全其美么。”吴豪白了他一眼,续道,“我们回去,以后可不能大白天地拉着你哥喝酒,你看,喝出问题来了吧。” “好,我知道错了,哥哥。谁想到这个没见过的黄毛小子竟然是摘晨神坛的人啊……”吴杰懊恼地应声。 “这个黄盛杰按年龄来说,应该是任坛主收的最后一位弟子,从那之后,摘晨神坛一直没有再另外收弟子了。”吴豪说道,“你忘了我们当初学武时候,一开始不是想去这摘晨神坛么?结果坛主都没见上一面,便被拒绝了,那时候传话的人不是说了么,任坛主前几日刚收一弟子,是不会再收弟子了。” 吴豪的话中带着点咬牙切齿,若是如此,他们兄弟的求学位置不就表示是被他所占的么?他眼中有些愤恨,若是那时候没有他的存在,自己兄弟如今也许就是摘晨神坛最后的两名弟子,也可以在江湖上以摘晨神坛的名义自傲,而不是像刚刚那样,一听到摘晨神坛的四字时候便失了勇气。 而那位缥缈公子任飘离,是不是也会像刚刚护着黄盛杰那样护着他们兄弟? 不过这一切,也不过是如果。 “哥哥,我们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我们就不能偷偷摸摸地来么?”吴杰小声地说道,随即伸头在他耳边偷偷摸摸地说着些话。 “不成!你这傻子,你是真的以为摘晨神坛只有名字好听么?他们不常出现在武林,为何能一直屹立在武林之巅,你有想过这个问题么?”吴豪恨铁不成钢地严厉否决道,“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刚刚和那位缥缈公子对手,你也应该知道原因啊!我们是不可能能在他的手下讨到好处的。” “那也只是那缥缈公子厉害啊,其他人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啊!”吴杰丝毫不虚,“就像刚刚那黄盛杰,不也一样一开始被我们压得死死的!” “说你没脑子,这句话倒还真的是没有说错!”吴豪叹了口气,“你以为你那小伎俩能躲得过这摘晨神坛的探子么?就算让你碰巧真的杀了那黄盛杰,你能承受得住之后他们的怒火么?莫说你我,我们这整个轻星派都要在江湖除名了!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自己一直以哥哥自居,自己弟弟一向习惯了依赖自己,所以更是为自己之命是从。 而他们自入了这轻星派以来,一直没有受过屈辱,因此才养成他这自大自傲的性子。 “哥哥,我不过这么想想而已,以前仗着这轻星派的名义在江湖行走,也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们,这次我们吃了这一大亏,又不能还手,这才更让我想要偷偷地找些机会去报这仇……”吴杰咬唇说道,“我也知道我们不是这任飘离的对手,可这口气我就是咽不下啊!” “咽不下也得咬牙咽下去!”吴豪自知此事并不是闹着玩的,定要好好地把自己弟弟说服了才行,否则万一在自己顾及不了的地方,他偷偷摸摸地按着他适才和自己说的话语去做,那就完蛋了,“回去了,不然待会师父会奇怪为何找不到我们了。” “是……”吴杰低声应道,乖乖地跟在哥哥身后,往自己门派所在的院子而去。 青瑶在用过膳后便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数着时间,昨晚就应该是无骄来到柳家堡的时间了,可是却一直了无音讯,让青瑶有些担忧。他不是第一次来,不存在什么迷路,若依之前的时间而言,就算在路上耽搁了些许时间,也不至于会晚到这些时间,而且依着无骄的性子,他是宁愿少休息一日,也要早到一日,来见自己的。 如此推断,只能假想,他是在路上遇到了比较难处理的事情,才会导致到现在都没有来到柳家堡。 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便往虎子镇而去。 走去后门的时候,恰恰与往养兰阁而去的任飘离与黄盛杰遇上了。 “青瑶,你这是要出去?还是要来养兰阁?”任飘离开口问道。 “我要去虎子镇一趟。”青瑶轻声回道,“盛杰哥哥这是打了一架?” 黄盛杰的衣裳上有被剑刺过的小孔,发丝也有些凌乱。 “不过是两只小苍蝇,不足为惧。”黄盛杰应声。 “我奇怪的是,为何这事又会与那慕容仙儿有了关系。”任飘离低声和青瑶说道。 “慕容仙儿?”青瑶有些迷糊,“如果是已经解决的事情,我就先不听了,我有些事情,等我回来,我再找你们问吧。” “好。”任飘离点头,“要帮忙就开口。” 青瑶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大师兄,我总觉得,你和青瑶之间,有些事情。”黄盛杰奇怪地说道,“我也说不出那奇怪的感觉,就是好像很熟悉了,又好像有点疏离。” “你呀,只要想着你明日武林大会的事情就好。”任飘离淡笑地拍了拍他的头。 “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同了,你变温柔了,大师兄。”黄盛杰忽然说道,“不再冷冰冰的。” “我一直都不是冷冰冰的,只是对那些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任飘离淡淡一笑,“对着他们没必要浪费精力,因此看起来就如你所言冷冰冰的。” “嗯,你以前都是板着脸,看起来也有些生人莫近的模样,我想,也是你来了这柳家堡之后才有了这转变,应该说,是遇到了青瑶后,才有了这改变。”黄盛杰温柔地说道。 “你算是看得比较清了。”任飘离微微点头,“今日与吴氏兄弟的对决,也看得出来,你已经进步了不少,再下一步,就是这比武经验上的精进了。” “嗯!”黄盛杰点点头,认真地应声。“本来如果按我自己的实力去打吴家兄弟,我定然是打不过的,不过刚好有青瑶给的药丸,还有爷爷这几天一直跟我练习的对战,我才可以打得过这吴氏兄弟。” “黄前辈以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功高手,自然经验丰富,你好好学,关键其实并不是明日的武林大会,更重要的是以后,而不是眼前。”任飘离甚是疼爱这位小师弟,对于他,总会一直提醒他最需要注意的事情。 “好,大师兄,我换一身衣裳便去爷爷那,你要和我一起来吗?”黄盛杰期待地问道。 “不,你自己去吧,我有个地方还得去一下。”任飘离应道。 “可是虎子镇?”黄盛杰吐吐舌头,没等听得他这句问话扬起眉的大师兄回话,便往前跑了一段,进了养兰阁。 任飘离宠溺地往他离去那方向笑了笑,这小子。 “阁主。”蓝锋待黄盛杰离去后,悄然落地。 “如何?”任飘离回了神。 “您交待的事情都已处理好,明晨前那些掌门都不会再出现,而慕容仙儿的事情,也以您所言下了禁言令。”蓝锋有条不紊地说着。 “嗯,我知道了,做得好。”任飘离点点头,以为他会如以前一般报告完便离去,却见他有些犹豫,这让他有些不解。 “怎么?还有其他没说的?”任飘离疑惑。 “禀阁主,在虎子镇西边森林,有兄弟在过来时候,发现一男子正被六鬼教的人围攻,看情况,已是打了许久。而那男子,是那位从漠北而来的酒公子。”蓝锋有些犹豫地开口。 “去虎子镇找小青,带她去那儿!”任飘离闻言一惊,闪身离去,“把所有能动的人都带过去!” 蓝锋也不敢迟疑,迅速离去。 在适才任飘离与黄盛杰说的有事,其实只是想去看看青瑶在虎子镇在做些什么,需不需要自己帮忙。没想到这蓝锋一来,却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说实话,这位酒无骄酒公子无论怎样,死了还是重伤,对于自己而言,根本不相干。他只是不想见到青瑶难过的模样,他虽是正派人,却没有太过于正派的想法。 若是可以在不让青瑶难过伤心的前提下,把这位酒无骄酒公子除掉,他会丝毫不顾什么武林道义什么公平与否,他也会去做的。 只是这一切都有个前提,不可以让青瑶有半分伤心。 蓝锋犹豫再三,还是跟任飘离说了此事,毕竟对于他而言,明知自己阁主心悦于那位青瑶姑娘,而这酒无骄却是那位青瑶姑娘的心上人,若是这酒无骄在这时候被杀了,自己阁主也就可以趁机而上,博得这位青瑶姑娘的芳心。 只是他最后还是说了,也幸好他说了,才救了酒无骄一命。 酒无骄被围攻是发生在昨夜。 应该说,就在他往虎子镇走着的时候,想着可以在今晚见到自己心爱的小青儿,他的心情是愉快而又欣喜的,若不是在这森林中突然出现的那些个黑衣人们,他的心情也不会受到这般大的影响。 那些黑衣人的出现,好似并不针对于他,反而一眼都没有看他这边,就顾着往前而去。 无骄起了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 黑衣人的目标是眼前的那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男子,衣着有些简陋,脸上抹着灰,看不清他的面容。 “还跑?你能跑去哪里?”那些黑衣人好笑地排排站站到他的面前,“怎么?还敢跑?” “你们别杀我,我是真的不是故意要混进你们六鬼教的!”那人苦苦哀求,“我都从漠北跑到这里来了,各位大哥,你们就放了我吧,我这有些银两,小弟武功又弱,对你们又造成不了威胁,你们就当没见过我,好么?” 他哀声求着眼前的黑衣人们,当他还是江家的公子的时候,他是不屑于求任何人的,但在他家破人亡之后,他已经学会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只要是对自己有利、能抱住自己姓名的事情,他是毫不犹豫要去做的。 “哦?还有银两?那就先拿出来瞧瞧,看看有多少再说吧。”还是那黑衣人回话。 他的话语充满揶揄,有种在逗弄无法挣扎的可怜小动物的感觉。 那人颤颤巍巍地从口袋中拿出一袋银两,那可怜的小模样,把黑衣人们都逗笑了,却没想到此时那人突然把钱袋打开,朝着他们一挥,白色的粉末便往着他们的眼睛而去。 就在此时,那看起来可怜的男子拔腿便往后跑,那白色粉末原来竟是石灰,没有来得及闪躲的黑衣人眼中就如被火烧一般刺痛。 “好一个奸诈的小鬼!”那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追!” 那男子只得慌不择路,他武功又不高,怎可能跑得过这七八名黑衣人呢?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又被拦住了,自知今日没有办法能逃过他们的魔爪,他咬唇大叫了一声,喉咙中似是憋着许多话,那声音似乎要将哽咽于胸中的呜咽悲鸣,所有的情感都倾吐出来。 “爹……孩儿不孝……未能替你诉尽委屈,但愿来世不再当江家人,永永远远地摆脱江离这个名字!”那人从怀中讨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咬咬牙,就想往自己心口戳去。 那些黑衣人就像看着弱小的蚂蚁在挣扎蹦挞最后一刻一般,把他逼到自己了断,这也算一种乐趣,他们就眼睁睁地带些兴趣,看着眼前这个苦苦挣扎着的男子,心中那扭曲快感到达了一定满足的程度。 就在这时,在暗中一直观察着没想过要插手的无骄在听到江离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一闪,闪身便把那人即将插入心口的匕首打掉。 他的动作快速而又果断,不仅那男子,那些黑衣人也是完全预料不了,竟然有人出来捣乱,一时间也是愣了。 “江离是你的谁?”无骄惑问。 他的声音带着肯定的意味。 无骄自是记得这个名字,青瑶那时候和自己说过的这件事,如果没有估计错误,那这人应该就是江离的后人。 章节目录 第227章 又遇罂粟 “江离……”那男子在生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被救了下来,那决定赴死的勇气已经无法重来一次了,只呐呐地重复这两个字……“他是我爷爷。” “好。”无骄点点头,笑道,“你叫什么?” “江九,不我叫工九。”江九有些回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姓江。” “那工九,你若是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就没有与他们拼杀一番的斗志呢?能杀一个回本,杀两个你就有赚了。”无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哪里来的小子?还敢阻止我们六鬼教处理叛徒?!”那黑衣人紧蹙眉头,这人不就是刚进这森林时候遇到的那戴着帷帽的小子么? “呵,你们六鬼教是邪门歪道,叛徒也就是好人,那我帮助好人也未尝不可。”无骄几句话就饶到他们有些听不懂了。 经过球二娘那件事后,本来酒无骄对于六鬼教就无半分好感,此时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的意思就是要来蹚这趟浑水了?”那黑衣人怒目直视他,凶道,“先报上名来!” “酒无骄。”无骄并不畏惧,淡淡说出自己名字,随即续问道,“你们现在走的话我就不杀了,走吗?” “老子走你个鬼!”黑衣人怒喝,手一挥,全部黑衣人尽数攻了前去,“把这小子剁成肉酱!” 无骄半分不惧,利剑出鞘,十余招便制住一人,这领头的黑衣人心念不对,往后一跳,从怀中掏出一信号弹,咻的一声便放了出来,天空中立即便有了一道红色的烟火状的痕迹。 “他们打不过要叫帮手了!公子快走!”江九在六鬼教待过,自是知道这信号弹的含义,这里虽然不是六鬼教的集合之地,但在武林大会前夕,许多人手已悄然集中在这附近,这信号弹一发,恐怕来的不只只是几人,而是数十人,甚至上百人。 “你能打吗?不能的话就到虎子镇迎豹客栈帮我找帮手,说是酒无骄他们便知道了。”酒无骄轻声跟江九说道。 “我……我不能丢下公子你一人在此……”江九虽然为了生存有些不择手段,但心中还是有些正义的,这位公子为了他而出手,他若就这样离去,不就是背信弃义了么? “你若是武艺不行,在我身旁,我还得耗费精力去保护你,你不如去帮我找帮手。”酒无骄冷静地分析如今的情况,他自己一个人想要离去并不是难事,但身边若是带着一个不太懂武的江九,他被拦截的可能性十分大,那还不如自己在这里养精蓄锐,免得在半路上被拦下来,两处不着边。 “可是……”江九犹豫。 “快去,你在我身边是包袱!”酒无骄听得越来越近的动静,沉了脸色,喝了他一句。 “好!”江九咬咬牙,往回跑。 那些黑衣人怎会任他如愿,却是无骄挡在他们身边,把欲追赶的人都挡了回来。他让他去求救还有另一个考虑,这个江九既然能从漠北一直逃亡到此处,必是有一套逃亡的法门,让他去求助,也是如今他们能做到的最好的抉择。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六鬼教的名字?!听了既然还敢这般嚣张地站在此处?你是不是嫌命长了?”为首那黑衣人凶狠地喝道。 “六鬼教我听过,但我的名字你们六鬼教听过么?”无骄待江九离开一段距离,才略略松了口气,这不断有人涌来,可不是一个好预兆。 他虽然不怕,但这车轮战却是不容易的事啊,特别是听着这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那江九仍未走远,他切不可如今便离去,否则江九被追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就是酒无骄么?谁知道你。”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嘲笑道。 “诶,老大,这个酒无骄好像是漠北酒府的人。”一黑衣人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 那黑衣人一惊,他们是从漠北追着这叛徒而来,自是知道那漠北酒府。 关键是酒府中有位武功高强的老头酒三仙,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得罪了他,倒是给六鬼教徒添敌人。 酒无骄?酒无骄?这不是酒府新任家主的名字么?可是这酒府家主怎么突然出现在中原?莫不是这小子假装酒无骄的名号来招摇撞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个人真的是酒家家主,只要悄无声息地杀了他,然后再把那叛徒追杀死,六鬼教还不是一样可以逍遥自在。想到这里,他心中便定了定。 不过这不知死活的小子站在这里,也阻止了他们去追杀那叛徒的路,无论怎样,都得先杀了这小子再说。 渐渐地,越来越多黑衣人落了下来,对着无骄形成了一包围之势。 无骄粗略估计,这大概有个五十人左右。 “各位,这小子护着我们六鬼教的叛徒,还口中不逊之言,辱骂咱教主,偏偏武功又有几道功夫,咱兄弟教训不了他,也只得请求各位哥哥来帮忙了。” “哎哟,这小子胆大得很哦?就交给哥哥们!”一人应声,众人也附和,“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可以把这小子切成几块,活活折磨死。” 无骄微微一笑,把帷帽掀开,扔到一旁,“你们要一起上也成,一个个来也成。” 在漆黑的夜里,无骄的俊容就如一道璀璨的明珠一般,照亮了森林。 “早有传闻,酒府酒无骄乃是世上无双的俊容,老大,这人定是那酒无骄。”还是之前那黑衣人跟为首的那黑衣人小声说道。 “那又如何?”为首黑衣人看着他的面容,倒想到一个好主意,“诶,兄弟们,我们别杀他,把他留着送给白护法如何?这小子细皮嫩肉,白护法定然喜欢得紧。” “这个主意好!”一人附和,“我们这么多人,定然能将他活捉!大家注意,可别杀了。” 众人点头应允,朝着酒无骄便四面八方匆匆而上。 无骄虽然不惧,但从未面对过这几十人齐上的场面,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招架,只得在躲避中寻找机会,一开始他并无打算杀戮,越是往后,他的心态便改了,在这些刀光剑影中,他根本做不到去照顾一个人的性命。 于是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一半的人便已被处理掉了。 地面上,树叶上,树干上,全是血迹,无骄杀红了眼,面对这群宛如饿狼一般的人,他只有杀,再杀,继续杀。 “不对啊,大哥,这样子下去,我们活捉不了这小子,反而他要把我们兄弟都杀个精光了!”一黑衣人意识到不对,跟领头那人喊道。 “那就……”黑衣领头人一咬牙,便道。 他话语中的‘生死不论’还没出口,却听得森林中一阵娇笑声,与自家教主平日的笑声极其相似。 “本来本教主还在奇怪,这大半夜的,哪来的信号弹,原来是发现了宝物啊。”罂粟依旧是那身艳红的衣裳,脸上也是红色的面纱,无骄却在第一刻便察觉到了面前该女子的危险。 “属下见过罂教主!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本还在奋战中的人见到罂粟露面,马上停手,拉开距离,跟罂粟齐声行礼道。 “属下无能。”领头黑衣人来到罂粟身旁,悄声地和她说了几句。 “都起来吧。”罂粟娇笑一声,“酒公子,又见面了?” 酒无骄一开始没有反应,冰冷的双眼警惕着眼前的一切,虽然面前那些人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毕竟动武还是得耗费体力内力,从深夜打到清晨刚至,可不是一炷香半盏茶的关系,但还不知道这位罂教主的意图,刚好可以让自己喘一口气。 “罂教主,又见面了。”无骄淡淡应声。 他刚开口才蓦然发现,自己是没有用真实面目见过这位罂粟教主,那她是为何会认得自己便是酒无骄?就算得知自己是酒无骄,但她怎么会说是又见面了呢?想到这里,他微微蹙眉。 “酒公子想不起来了?在烈青那儿,我们不是见过一面么?”罂粟见他有些困惑的眼神,便笑着替他解惑,“虽然酒公子那时候还蒙着面,但这每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如今那感觉就是那日见过的那位公子。” “哦,原来如此。”酒无骄点点头,“不知罂教主来此地所为何事?” 无骄开始慢慢探着她的口风,武林大会在即,六鬼教教主出现在附近,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呵,我是来破坏这武林大会的。”罂粟娇笑道。 “不知罂教主是要怎么破坏?”酒无骄勾唇笑问道,果然,她的目的是武林大会。 “哎哟,酒公子,别用你那美男计来诱惑我嘛。”罂粟朝他抛了个媚眼,又打了个呵欠,“有些乏了,我就去休息好了。” “你这就走了?”酒无骄一愣。 “不然呢?难道酒公子还想侍奉我睡个回笼觉?”罂粟媚笑,眼波荡漾,“这样吧,酒公子,你能过得了今日这关,我就告诉你我去武林大会的目的吧。” “过关?怎么才算过关?”酒无骄正在体内调节着自己的气息,如今已是第三个来回,他的内息调理过,就差一会儿,他得抓紧这时间,看能不能一举擒下这位罂粟教主,这是他的上策。 可罂粟怎会给他这机会,她也是武功甚强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打算。 她闪身离去,留下一句话,“只要你活着逃脱,就是过关。” 追玉本应跟她离去,却留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酒无骄,跟那些黑衣人说道,“教主有令,活抓酒无骄,若是让他逃脱了,那你们回教后去找白护法领罪。” 追玉此言一出,让众人一惊,他们亡命江湖,死倒没有那般可怕,只是这白护法的手段真的不是常人可以容忍的,他们身上本就中着六鬼教特制的毒药,每月没有解药也是死相悲凉。 “追玉护法,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又不能杀,我们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那黑衣领头人着急开口,说着大家心中所想。 “好自为之,你们成功了,我会来找你们的。”追玉淡淡补了一句话,“给你们个提醒,好好理解教主的命令。” 教主的命令?不就是活捉酒无骄吗?就是不能杀的意思啊……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在么?他突然灵光一闪,活着虽然不能杀,可是还是可以受伤的啊!只要我们不杀了他,就算他断手断脚,没眼睛没下巴,那也还是活着的啊! 追玉见他们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有所指,闪身便离去了。 罂粟见他跟了上来,微微一笑,“可是曲解了我的命令?” “禀教主,追玉只是把教主的的话,加了一些追玉自己的理解而已。”追玉垂眸恭谨应道,“活抓也就是可以不死不活。” “呵,追玉哥哥,你这不是看他好看,怕我喜欢上了,才这样要求。”罂粟娇笑,慵启美眸,“要真的不死不活,那我还要他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敢问教主,本来是要他做什么的?”追玉追问,语气中有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谁知道呢。”罂粟得意地笑了笑,“说不定是用来当男宠呢。” “……追玉这就去阻止他们……”追玉板着脸,正想离去。 “好了,让他听天由命吧。”罂粟伸手抓住了追玉,“昨晚没怎么睡,追玉陪我睡睡吧。” “男宠?”追玉咬牙。 “是追玉哥哥。”罂粟失笑。 这段时间的追玉有了变化,以前的他是喜欢她却是因为她是他的杀母仇人而忍着,一直挣扎,想要杀了她却是不忍下手。而最近的他,不知为何,少了那强烈的杀意,对着她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霸道。 她也不讨厌就是了,只是,她没懂,这杀母之仇,就这样不恨了? “是,教主。”追玉乖乖地跟着罂粟回到了房间,她明知道,让他一起睡的意味是什么,但她仍是这般要求,是不是想要他来修炼武功了? 章节目录 第228章 飘离到了 他本搭在她腰间的手正往上移,她制止了他,“我想睡一会儿,腰有点儿酸。” 这腰酸,与他有关,他们昨夜,可是一夜春宵,直到罂粟说要去看看那信号弹,这才起来的。她脖子上,锁骨附近,满布着都是他咬出来的青紫色的痕迹,看着既性感又有些痛意。 “追玉替你按摩。”追玉侧过身子,双手在她腰间处来回按摩着,掌心带点内力,让她本酸麻的腰舒服了几分,她不禁呢喃出声,“好舒服。” “我来动,你休息。”追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可以睡去。” 罂粟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任由他将衣裳除去。 “追玉哥哥,什么时候变这么霸道了?”罂粟柔声问道,在他面前,她以往还是装着坏人的模样,最近随着他的改变,她也有了些转变,没有像以前那样,少许真心话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追玉的动作一滞,“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他知道了,她一直想要苦苦隐藏的秘密之后吧。 他明知,罂粟不是这样的人,可那时候的他,眼中只有自己母亲在他的面前被狠心杀死的画面,无论他怎么问,她也不告诉她真相,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得到这教主之位,才杀死她的,可自幼一起长大的他,怎会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教主之位…… 她折辱他,让他作为她男宠一般的存在,他也认了,在她身边,他可以慢慢地去查那个真正的真相;她要他一起连这双修的武功,要他不断加强,直到超越她,他也认了,这是作为上任教主儿子和现任教主的护法必须做的事情。 若不是他最后终于查到的真相,他是断然想不到,罂粟脸上的毒,真的是自己娘所下的。 女为所悦者容,这也难怪罂粟对自己娘亲又这般大的恨意。 他也是这时候,决定了要对她好一些。 “追玉哥哥?”罂粟一挑眉,“累了么?” 这小妖精,总知道什么话是对一个男子最大的刺激。追玉沉了眼眸,重重地动作了几下,罂粟才笑得魅人。 “赢教主,你对你的男宠都是这般放任的么?”追玉想起了她之前的那些个所谓男宠,咬牙切齿地问道。 “傻子。”罂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嗤嗤一笑。 哪有那些男宠,不过都是一开始为了让他能接受和自己欢爱罢了。让他有那种,与其让别人来,还不如让他来的想法而已。天知道,那一次她是怎么忍,才能忍着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动作。 也幸好,他也从未经历过人士,并不知道那感觉。 她的从以前到现在,乃至未来,只会有他一人。 “那……酒无骄呢?”他继续追问,“这个人在你眼中是不是不一样。” 没有得到回应,罂粟看起来似是已沉沉睡去,眼眸紧闭,身子放松。 尽管身子有些难受,追玉仍是忍住了,拿过被子,替她盖好,在她一旁,轻轻抱着她入眠。 而在酒无骄这边,黑衣人渐渐地越来越多,在那领头人的话语中,大家也知道了此人不可死,但断手断脚并无关系,他们下手也就没有这般多顾忌。 无骄正因没有来得及调息内力,错失了擒住罂粟的机会而遗憾,这些人上来无异给了他一个出气的机会,他手下不留情,剑出鞘,一剑一个,可人终有力竭,从昨夜打到现在,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连环进攻,当他的手臂中了第一剑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精神终是为之一震。 不知不觉,时间已来到午时过后。 “他中剑了!大家坚持!继续攻他那手臂!他要受不了了!”那领头黑衣人振臂一呼。 无骄此时咬咬舌,逼着自己提神,生生又把面前围攻的几名黑衣人杀了。 那凛然气势把围着他的黑衣人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在干什么?!快上啊!”那领头黑衣人在背后气极喊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擒住他了,这时候停手无异于给他一个大大的喘息机会,这些人怎么突然就被他吓怕了? “你行你上。”一黑衣人早已看不惯他躲在后面指挥大局的模样,他算什么?不过漠北带着些人的头子而已。自己兄弟们损失这么多人,不也是因为他适才发的信号弹导致的,这还引来了教主,让自己兄弟们现在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教主要活的,完成不了等于自己兄弟们的性命都没了。早知道要摊上这一大摊子,他就不会让自己兄弟参与到其中来了。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教主有命,要大家一起活捉这酒无骄!如果我一个人能捉到,我定然会捉,哪用得着叫你们来!”那领头黑衣人不满地应道。 “那你就要发挥你的领头本事啊!你让你和你的那些兄弟都躲在背后干啥呢?”这人也起了怒意,本来就与他们不相关的事情,还被嫌弃是他们本事不足。 酒无骄静静地听着他们争吵,也幸好如此,又可以喘息过来,只是他不敢太大动作,正缓缓地恢复着自己的内力,想要在他们争吵的这段时间内,回复到可以让他施展轻功逃到虎子镇距离的内力便足够了。 可事情怎会真的如他所愿,这般容易实现。 他们两个黑衣人争吵不休的时候,之前那位认出酒无骄的黑衣人打断了他们的相互指责,“两位大哥,你们都别吵了,我们现在还有任务在身,不好耽搁啊,完成不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谁不知道这事!就是他硬是躲到背后,当这锁头乌龟!”新来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不满说道。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那领头黑衣人怒了,“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缩头乌龟!兄弟们,我们上!” “是!”那群他先带来的人齐齐应声,便又一拥而上。 由于他们是一开始便来到这里的人,也所剩不多,不过这领头黑衣人的武功比他们确实高了一些,特别是在酒无骄乏力的时候,特别难招架。 “我们不上吗?”后来的黑衣人小声地问着与领头黑衣人对骂的那黑衣人。 “不上,待他们打一段落先。”那黑衣人应声,“最后待这酒无骄再也没有招架之力的时候,再上。” 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适才自己那么笨,才会争着去和他打,早这样做,还可以节省自己兄弟的实力,最后坐拥渔翁之利便是。 “可是……那几位兄弟,看上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黑衣人小声地劝道。 “别管。”那黑衣人绝然道,“别看。” 八个黑衣人慢慢地就剩下领头黑衣人和一个黑衣人,酒无骄身上的伤口又添了几处,幸好也不太深,但他微微有些影响了他的动作,也幸好适才那时候剩余的那些黑衣人没有一拥而上,不然此时的他就连剩余的举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还不上?!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那领头黑衣人见自己的人死得七零八落,其他黑衣人还在一旁看戏,不禁怒喝道。 “好,也是时候了。”那黑衣人摆摆手,他那一批黑衣人便应声而上。 无骄勉强能够举剑,但此时的内力已损耗无几,他不禁有些绝望,难道他酒无骄,竟然要落入六鬼教的手中?如果是这样,他还不如自尽! 他心中一冒出自尽念头,便想起了青瑶,这个念头又取消了,无论再怎么艰难,他也不可以放弃!他定要活着,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死了,青瑶定会十分难过。 他想起爷爷说过的,无论遇到多艰难、多么难熬的战斗,心一定不能乱。他心一定,一边用剑格挡着他们的进攻,一边想着自己可以胜利的法子。 那罂粟要的是活生生的他,那这些黑衣人对他的命是有所顾忌的,那么……他眼眸一亮,有了主意。 他的剑招变得有些疯狂,几乎是跟别人换命一般的招式,他可以不要命,可黑衣人们可不能不要命,况且他们的命令是要活捉酒无骄。 这不要命的招式给他争取了一些时间,也就是这一点点时间,让他熬到了救兵。 他的内力损耗殆尽,在他最后一招格开他们的剑的时候,他手中的剑也因乏力而掉落在地,人在剑在,剑都掉落在地了,是不是就预示着,他——酒无骄的命运就到此为止?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无骄闭目不去看他们越来越接近的身影,也不去听他们口中的混蛋之语。 就在那领头黑衣人想要一剑把他的手臂砍下的时候,就一瞬间,领头黑衣人的头颅掉落在地。如此惊变,发生在须臾之间,宛若电光石火,诸人皆未防备。 一青衣男子就屹立在酒无骄身前,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下凡一般,突然间,震惊了众人。 “大哥……”领头黑衣人的身子落地,头颅与身子分离的那位置鲜血如泉涌一般沾湿了那仅存的跟着领头黑衣人的黑衣人鞋底,他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 他的大哥?就这样,在人群当中,被割下头颅了? 酒无骄本来察觉到有人狠狠地想要往自己的手臂割下,却不知怎的似是被阻止了,他睁开眼睛,眼前青衣男子的背影映入眼帘。 任飘离捡起他面前的长剑,回身递给他,视线所及处,便是他那被血染红了的青衣,还有即是杀了这么多人,依旧纯净的眼眸。 “酒无骄,久仰了。”任飘离微微点头,“我是青瑶的朋友,任飘离。” 酒无骄勉强自己伸手去拿过剑,坦然一笑,“刚好来得及,谢谢你,飘离。” 自己的手臂,差一些就要被砍掉了,他还可以,这般坦荡荡地笑出来。 果然,不是寻常男子。 剩下的黑衣人还有四五十人,他们有些经历了刚刚的恶斗,有些还精力充沛,虽然一开始被任飘离的出现砍下的那领头黑衣人的头颅吓了一跳,但见出现的仅有任飘离一人,便又开始发难。 “你是谁?为何要阻我们六鬼教行事?!”后来的黑衣人怒喝道。 任飘离作为这暗影阁阁主,除了摘晨神坛的武功外,他还学了暗影阁的绝学毒针千里,虽然平时并不在外人面前显示,但今日例外,他要速战速决,用毒针千里是最快而又最简单的方式。 “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他淡淡地说出这九个字。 在他们震惊之际,他毒针千里一出,不过几下,仍站着的黑衣人不过二十余人。黑衣人们见着纷纷倒地的自己伙伴,既惊又怕,不知如何是好,若真的是那鬼影神踪,他们是怎样都打不过的…… 他们的手开始颤抖,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让他们心惊胆跳。 “可惜右手伤了。”任飘离有些惋惜地淡淡说道,不然这招过后,不可能再有站着的人了,他已听到自己的下属渐渐靠近的声音,微微一笑,扶起了酒无骄。 “可有重伤?”他身上的血迹甚多,很难看出受伤的位置。 “都是轻伤,但……”无骄嘴唇有些发紫,“只是可能有毒。” 任飘离从怀中掏出一枚解毒丸,塞到他嘴巴,酒无骄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 “你不怕是毒药?”任飘离挑眉问道。 “我如今这个情况,飘离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又有何怕,更何况,你是青瑶的朋友。”酒无骄吃下药后,很快脸色变好了些许,“小青还好吗?” 在自己情况还未明朗的时候,却还是先想到青瑶。他的感情,是真的如他。 “很好。”任飘离点点头,“我的右手臂有伤,你尽量靠在左手臂上。” “好,谢谢。”酒无骄尽量自己稳住身子,轻轻地靠在他的左手上。 这时候那些黑衣人见他这情况,只觉这是个良机,拔剑便往任飘离身上攻去,任飘离没有拔剑,仅用内力,便把他们震飞,再也起不来了。 又一拨黑衣人涌了前来。 章节目录 第229章 心思错乱 “剑。”任飘离并不方便拔剑,对着酒无骄淡淡说道,酒无骄会意,把自己手中的剑递给了任飘离,任飘离即使扶着酒无骄,左手剑法却半分不受影响,不过几下,那几人便又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左手剑法?”一黑衣人震惊地说道,这暗影阁阁主怎会懂这个江湖上只有摘晨神坛的任飘离会的左手剑法?! “哦,我忘了时候,我另外有个称号,缥缈公子。”任飘离淡淡说道。 他这般自若地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让黑衣人们都有些惊讶。 怕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自己知道了一些本来算是秘密的东西,既然他可以说出来,那便是代表,他没有打算让自己兄弟们活着离开这儿。 “……撤!”那黑衣人大叫一声,想要让自己兄弟跟着自己离去。 却不料在此时,黑衣人身旁突然又有些黑衣人落下,所不同的是,这些黑衣人的衣角上,绣了个‘影’字。 “见过阁主!”那些人尊敬地说道。 “还有十五人,灭口。”任飘离淡淡吩咐道,他把剑还给酒无骄,“是一把好剑。” 就在任飘离扶着酒无骄闪身离去的那瞬间,酒无骄往后看,剩余的黑衣人正一个个倒下,好好的森林,如今已成了地狱般的存在。 血腥,杀戮,绝望,悲泣,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那里表露无遗。 这让他,眸中莫名生出了怜悯之意。 弱肉强食,本就是生物规则,只是,并未料到,人也是如此。 “杀多了,你就会习惯了。”任飘离淡笑说道,“我手上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想起了青瑶说过的,不是罪有应得的便不能杀。那今日呢?他为了酒无骄,又添了杀戮了。 “飘离,你这身份,真是挺特别的。不过告诉我,真的可以吗?”酒无骄察觉到他脸上的挣扎,扯开话题。 “青瑶也知道,你知道了,也没事。”任飘离微微勾唇,“难道你会说么?” “那自是不会。”酒无骄笑得爽朗。 和他相处,如沐春风。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适合青瑶的。 “飘离,我虽然和你初次见面,但总感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酒无骄朗声一笑,“今日你救我一命,若是以后需要我做什么的地方,飘离尽管说。” 任飘离淡淡一笑,“不是朋友,是对手。” 酒无骄有些惑然,却听得任飘离续道,“我喜欢青瑶,如你一般。” “难怪,是对手。”酒无骄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话道,“按理说,你救我一命,你对我有所求,我该竭尽全力去做。可小青曾说过,人这一生,有不可为何必可为之事。” “嗯?”任飘离浅浅应声。 “小青就是我的必可为之事。这条命,你可以重新拿回去。”酒无骄认真地说道,“但小青,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宁可不要命,都不可不要青瑶,他的意思很明确。 “那便,好好地对待青瑶,就如无价之宝那般。”任飘离倒也不恼,甚至说,他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如果他适才的回答是躲避,是迟疑,那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青瑶夺过来。只是他的回答中,只有真挚,诚恳,还有爱意。 “那是当然。”酒无骄一笑,心中有淡淡酸涩,“谢谢你,我的对手。” 他知道,青瑶这般好的女子,身边自是少不了追逐者,只是这第一位出现的对手,怎就美好到让他都不忍心去伤害了呢? “青瑶也知道这件事。”任飘离继续说道。 “我……突然觉得伤口有点痛。”酒无骄失笑,“你这么坦白吗?” “嗯,在遇到她的第二天喜欢上,第三天就告诉她了。”任飘离点点头,他右手伸过来把了把无骄的脉搏,“没大碍。” “那你要比我快许多。”酒无骄扬眉,“不过,我已经和小青心心相印了。” 这像小孩子一般的炫耀方式,真的是我酒无骄做出来的么……无骄在心中暗忖。 “我知道,青瑶告诉我了。”任飘离心中有一点点的败北感,“你们很配。” 人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怎么到了他们这边,倒成了惺惺相惜。 “谢谢。”酒无骄眼睛闪亮亮的,掩不住心中的欢喜,“小青呢?” 他与他坦诚相告后,他们倒还可以毫不忌讳地提及青瑶,虽然体力上精神上都有些困顿,但这时候的酒无骄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心中的花朵儿。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她,本是说着带她到这儿,不过不知为何,还没到。”任飘离淡淡说道,“你的伤需要先处理,还有你这身衣裳,要换一身,别吓着青瑶了。” 酒无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让任飘离有些莫名地看向他,“我只是想起了,当初在漠北的时候,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青瑶也是一身血迹,现在就换我一身血迹,好像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这就是她血气亏损的原因?”任飘离微微蹙眉问道。 “有些原因,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酒无骄低声叹了口气,“她那傻姑娘,用自己的血去制药了,整整三天。” 任飘离的脚步一滞,难掩惊讶和悲痛的眼眸看向酒无骄,“制药?” 以她的医术,不能治的病或者毒,基本可以说没有,他也知道,她是百毒不侵的身躯,但不代表她流血就不会伤身子?哪里来的人,竟还会用到青瑶的血?真的是酒无骄说的那一句,真的是位傻姑娘。 酒无骄没有学医,并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他只知道,失血过多他会心疼,小青的身子也会因此变得冰冷,但事情已成定局,之后的日子就要如她所言,好好调理身子。 可任飘离却也是学医之人,他怎会不知道这血气亏损对于女子而言,乃是个终身的伤害。女子本就比男子容易贫血,加上她天生体质偏阴冷,那次的血气亏损,对于她而言,是一个比受了剑伤更为严重百倍的隐疾。 “嗯,小青总是把别人看得很重,不过,那次在那样的情况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蛊方法,我能懂这种心情,只是我难免会想,是不是在那时候,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两全其美。”酒无骄勉强一笑。 任飘离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重新扶着酒无骄,往虎子镇而去。 一路无言,酒无骄见任飘离的脸色依旧淡淡,似是没有在意此事。只有他知道,那扶着他的右手上用了多大力。 明明右手臂上受了伤,还叮嘱过自己,尽量往左手臂上靠,这又是什么? “你的手,流血了。”酒无骄低声说道,“前面不远便是迎豹客栈了,你放我下来吧。” 任飘离微微摇头,“这是染到你衣服上的血迹。” 又是一个说谎的人。 任飘离视线看向明显不信的酒无骄,语气带些胁迫,“见到青瑶,勿要说破。” 虽然他想,在见到青瑶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关心的,定是这位酒无骄酒公子的身体,但让她对自己有一分一毫的担心,他也不愿。 “依你。”酒无骄点点头,他知道他的担忧,但他的想法与他不同,偷偷地瞒着并不是他选择的方式,这才不是让别人不担心的方式。真正让人不担心的方式,是受了伤,你告诉他,但以后不会再重复受这伤,这才是他选择的方式。 不是说,我没事。而是说,我能行。 任飘离带着酒无骄悄悄来到了迎豹客栈的我无天子第二号房,放下他。 “等等。”他出了房间,下楼找了徐老爷子。 “老爷子,酒无骄在二号房,他受了点伤,有热水吗?” “有有有!”徐老爷子先是一惊,后又淡定下来,迅速带着任飘离来到厨房,拿了一盆热水,“还需要什么吗?” “没有了。小青不在吗?”任飘离捧着那盆水,问道。 “没有啊,小青今天没有出现过啊。”徐老爷子反倒有些迷糊,“无骄公子受了伤,可要我去堡中通知柳堡主?” “不用,我也是医者。”任飘离点头致谢,便又上了二楼。 酒无骄见是他,才放松了自己的警惕。 酒无骄除去自己的衣裳,有些伤口已是粘在衣裳上,他一声不吭,尽管用力会再次撕开伤口,大大小小伤口不少,庆幸的并无入骨的伤口,任飘离很快地替他包扎好,再探了一下他的脉搏,也是余毒不多,待他内力复原后,便可以一次性排出。 “飘离,适才你去找徐老爷子的时候,他可有提起一个男子。”酒无骄问道。 “没有,不仅没有男子,连青瑶都没有了声音。”任飘离脸色有些暗淡,“无骄,你在这里应该安全,我去沿路寻一下。” “我也一起……”酒无骄想要起身,怎么却只觉乏力。 “你好好在这里调息,排出你适才的余毒。你的内力已然见底,别说去了,你现在想要如常人一般行动也难。”任飘离淡淡说道。 此时却突然听到了暗影阁的联系哨声,这哨声,来源于蓝锋! 任飘离脸色一变,不及与无骄交待,便闪身离去。 酒无骄自知此时自己的身子帮不来什么忙,只静静地在床上打坐,他深知,自己内力恢复得越快,自己才有力量去找青瑶。 “阁主!”蓝锋见到他,急道,“青瑶姑娘不见了!” “具体说!”任飘离心咯噔一下,他不过就今天没有跟着她一同出来,怎么就不见了呢? “就在柳家堡前来虎子镇的这一段路上,属下一路追上去,却没有见到青瑶姑娘的身影,问过兄弟们,能确认的是,她还未到虎子镇便失了踪影。”蓝锋快速地说道,“属下已让所有能动起来的兄弟都去寻找了,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属下的!” “通知柳堡主和我师父!”任飘离也是焦急,没来得及多想,“还有,让人守着迎豹客栈,别出事!”他交待完,便迅速离去,他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去那段路上,而是去了云裳阁。 此时的云裳阁挤满了女子,他也顾不上接触,跟掌柜急道:“我要见鸣凰!” 这掌柜的认出了任飘离,知他是那日那位男子,跟店小二打了个脸色,她便言笑晏晏地带着任飘离往后堂走去,“公子请随我来,您订的那鸣凰绸缎已回来了。” 帘子落下,那掌柜便小跑着去鸣凰房中,任飘离紧跟其后。 “任公子?”鸣凰有些奇怪,任飘离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一向冰冷淡漠的任公子脸上竟是与他极其不搭的紧张担忧。 “青瑶不见了,在虎子镇往柳家堡的路上,派人去寻!”任飘离并无寒暄,直奔主题,说吧,他转身离去,没有迟疑地便往那段路施展十成轻功而去。 鸣凰一惊,掌柜的会意,早已出去放了个最为紧急事件的信号弹。 血?在任飘离适才逗留的那么一会儿,那里便流下了一滴一滴的血。 “全部去查,阁主的行踪!”鸣凰硬生生地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早已慌乱不已。 而青瑶到底去了哪里呢? 她当时与他们告别后,确实是往着虎子镇而去,她的目的地就是云裳阁。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异常,她轻功施展下,快如白马,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可突然间,她不知踩中了什么,那画面一切都变了。 她竟然身处于一个绝美的桃花林中? 青瑶停了脚步,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这是遇到幻觉了? 她走到桃花身旁,捻起一朵放到鼻子那嗅了嗅,竟还有桃花的香味。这若是梦境,怎会连桃花的香味都这般真实? “桃花本好端端的,为何要摘下它呢?”一把浑厚的男声带点可惜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若不是阁下让它在不合时宜的开放,它怎会有这凋零的命运。”青瑶知道自己走进了这男子要营造的幻觉之中,不禁反唇相讥。 章节目录 第230章 过了一关 “这就是书中说的伶牙俐齿的姑娘。”那男子笑了笑,察觉她的动作,续道,“你不用找我,找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青瑶蹙眉,自己的细微动作被他发现,这种被看穿的感觉真不好,本想随着他的声音寻到他的位置,但他的声音好似来自于四面八方,时大时小,就连距离都把握不了。 她细细感应身旁的气息,只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只有自己的的地方。 “没有男子,会在见到桃花的第一个瞬间,是去摘下闻的,他们至多便是挥剑砍下去。”那男子带着笑意续道,“刚好,来试试我这新研究出来的阵法。” “恐怕我陪不了很久,若是我一直没有出现,定会有人来寻我。”青瑶微微蹙眉说道。 “给你一个小提醒,这里是幻觉,但也不是幻觉。你可以理解为你被桃花林陷住了。”那男子的声音半分不虚,“就算有人来寻你,他们是找不到你的,不过,你倒是可以看到他们担忧的模样。” “你……这是为什么?”青瑶心知他所说的话并不假,她想起了之前在那古籍上看到的奇门遁甲的手法,上面俨然就有写着类似于此的阵法,以前的她,还以为那只是在很久以前的朝代,用于行军打仗的早已失传的阵法。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我好好地在这儿布阵,你就闯了进来。”那男子苦笑道。 “……那你放我出来,不就可以继续布阵了。”青瑶眼睛一闪,建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已经破坏了这个阵,所以我从外边放不了你出来,你只能一关关地去闯了。”那男子有些可惜地说道,“提示倒是可以给你,共有三关,第一关桃花阵,第二关剑光阵,第三关是心魔阵。” 青瑶顿觉无语,这人只是把每一关阵的名字给了自己,哪算什么提示,听名字的话,倒似这个桃花阵更好过上一点。 她对于这奇门遁甲之术可没有半分了解,之前在古籍看过,也只是单纯地看了,知道了这个历史而已。但这如何去解,她是没有半分头绪。 “这是麒龙阵?”青瑶突然想起了那古籍上的阵的名字。 “诶,你知道我们的麒龙阵?”那男子甚是惊喜地接话,“这可是我上一代,不不,是上上上上好多代祖宗传下来的阵法呢。” “我也只是从古籍上看过而已。”青瑶淡淡应声,便开始了寻找这桃花阵其中的窍门,“传说这麒龙阵,当年用于困住了成千上万个魏国敌人,让他们生生在阵中死去,让离国赢得了战争,自此被称为奇门鬼术。” “那本书呢?可以借给我看吗?”那男子欣喜地问道。 “如果我出不了阵,就会生生饿死在这里,那么书就没有了。”青瑶见他上钩,不禁加重了几分威吓。 “啊?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如今男子的话语早已从先前的故作深沉变得有些许遗憾的可爱成分在,“可是这个阵是我新研究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破……以前我研究完,我都是自己带干粮进去,有时候得一呆呆上半个月才破解的……” 青瑶满脸无语,这人,你说他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研究,研究完自己去玩耍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跑到这虎子镇的这条路上做这没有答案的阵法?这不是闲得慌吗? 青瑶在心中暗忖着,殊不知自己已把这心中所想默默地道了出来。 “诶,我这可不是无缘无故来这儿的,我是来找一个叫做任隽永的人的。”那男子不满地嗔道,“只是我来到半路,突然想到了这个好阵法,好不容易研究好了,你就闯进来了……” 敢情中了你的阵法,还是我的错咯?青瑶一脸不知该作何感想的表情想着。 不过,这任隽永的名字,突然从这个会奇门遁甲之术的男子口中听到,还真是有些违和感。 “你一定要小心,我这阵法里面设下了很多机关,一步走错,很有可能你这辈子都在这阵中了……”男子担忧地说道,这话让青瑶微微扬眉,这算是他的良心发现么?她的这想法刚萌生不久,便被他接下来的话语无语到翻了白眼。 “不然死了的话,我就没有你那什么古籍看了……”那男子喃喃自语道。 青瑶不发一言认命地开始观察起这桃花林的异常。 总说这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八门,只要找出其中的破绽,定可以找到破阵的关键。 桃花落英缤纷,一切真实得如梦境一般。若是有蓬莱仙岛,这里定不逊于那仙境之美。 桃花林一切看似正常,它们的位置也没有一个规律,就似真实一般。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男子见她不应他,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话。 “柳青瑶。”青瑶淡淡应声,“若是你可以的话,不若去柳家堡去替我请人来,隽永大哥哥应该会这个。” “哦,是柳青瑶啊。我叫千城。”千城哦哦了几声,“咦,你也认识任隽永?” “是,他在柳家堡做客。”青瑶似乎发现了桃花林的异样,往前走了几步,一边回答着他的疑问。 “既然你认识他,那你带我去见他,那就不用我去找他啦!”千城兴奋地嚷道,随即苦了脸,“可是我们都被困在这儿了……” “你说我们?”青瑶敏感地察觉到他话语中遣词的不对,“被困在阵中的不止我?你也在阵中?” 自知自己说漏嘴了的千城扁扁嘴,“是,不过我们不一样,我是在第三关里,所以我能看到你,你还是看不到我……” “也就是说,如果我出不去,你也会一直被困在这阵中,对吗?”青瑶微微眯了眯眼。 “……对。”千城乖乖地应声,有些佩服于被困姑娘的敏捷思维。 “那你还不和我多说些关于你这新阵的内容。”青瑶微微一笑,“我不懂阵,你也许得从头开始说起。” “就是因为你不懂,有些阵法怎么破,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 “能。”没等他说完,青瑶毫不迟疑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她,柳青瑶,怎会允许自己是死于饿死,勿说是一个阵,就算是再难的挑战,她也定要砍破荆棘,更何况,她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很有信心。 “好吧。”千城也没想到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方法,他不在桃花关中,许多细节看不仔细,只能靠青瑶自己去摸索,那么他也是只能依青瑶所言,把自己能够教会的都教给她,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从最基础的开始说起,主要是针对这个阵法的要素,他都全数说出。 这人之前有些小孩子气,但在这关键时候,他的讲解还是比较简单易懂,青瑶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甚久。 “大致就是这样,你试一下,注意我刚才说的几个要素。”千城终是把大致的内容给青瑶过了一遍,但一门玄学,奇门遁甲,哪是这般容易掌握的,饶是青瑶这般聪慧,也只大概能懂个七分。 “好,我先试试。”青瑶点点头,把他说的内容在自己脑海中过了一遍,果然,那一个关键点,便是自己适才觉得在桃花林中格格不入的这棵柳树。 她刚往前踏了一步,那千城就不自禁地提醒,“尽量别碰不该碰的幻象,脚步记得按我刚刚说的象形步法……” “好。”青瑶微微点头,她轻功本就已巅峰造极,加上适才新学的步法,更是轻盈,不多久便走到了这柳树之下。 直到来到这柳树之下,她才真正看出这柳树的诡异。 在这幻象中,不断飞舞的桃花花瓣,但在这柳树之下,未有一瓣,它与这桃花林骤眼看上去似是并不矛盾,细细分析才觉这景象一点儿都不相容。 ‘幻象中往往看似可以存在,偏偏不该存在的事物,便是阵眼所在。’千城适才说过的话在青瑶的脑子中重复了几许。 就这个了。青瑶毫不迟疑地踩在了那处,突然之间,景象变更,适才的桃花林就似从未存在一般,她又进入了一个幻象之中,这与适才桃花的美丽画像截然相反,她的身旁,立着一把把刀剑,刀刃上冰冷的锋芒闪过了她的眼眸,看着寒意四起。 “柳青瑶,你来到第二阵了!”千城欢喜地说道,“你好聪明!就听我说了那些,就知道怎么闯阵了!” 他才不承认,是他在造这阵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的念想,并无完善阵中的全部景象。这也算是一个好运,不然若是真的一个完善了的阵放到青瑶面前,就算青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但也看不出那关键一步在哪处。 “嗯,是你教得好。”青瑶微微一笑,“好,要集中注意到第二关了。” “柳青瑶,你这人好奇怪,无论谁中了我的阵,都是慌张失措,你怎么这么镇定呢。”千城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也慌张了,那这个阵不就要困我一生了?”青瑶掩唇一笑,“不过,说真的,我确实有些惊慌,但我来这儿是有其他事情要做的,不然你这阵还挺好玩的。” “你才是真好玩。”千城欢欣,“如果我以后还有其他阵,我们再一起进来玩吧!” “好,前提是我们可以顺利出来。”青瑶不留情地打击他的兴致勃勃。 “我们可以的!”千城信心满满。 青瑶没有再回他,认真地观察起眼前的刀剑山,看有无与桃花阵一样有着与这刀剑山不协调的地方,可这刀剑山,无论怎么看,都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在察看的那时候,手指还不小心碰到锋利的剑尖,如黄豆大小的血粒便从她青葱一般的手指尖儿冒出。 奇怪的是,刀尖上原本应有的血迹,却在她眨了眨眼后便消失了。 难道……在她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猜想。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任飘离出现在刀剑之中。 “飘离哥哥!”她惊喜而又惊吓地唤了一声,他却置若罔闻,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看他的口型,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很快,他便从这剑山中消失,往远处疾行而去。 “柳青瑶,我说过……你看得到他们,他们是看不到你的……”千城有些闷闷地说道,好似是为了青瑶适才那见到她口中飘离哥哥时候的欣喜。 他摇摇头否认,定然不是,他只是饿了。 “我知道了。”青瑶咬咬牙,飘离哥哥定是知道了她不见了的消息,这才会出现在这里,他脸上的那表情,不禁让她心酸。 这么一心一意为她付出的人,值得全心全意的爱护,值得心无杂尘的对待。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回报他的这份厚爱。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适才受伤的伤口好似没有存在过一般,只有那之前感受到的微微痛意在提醒她,这份痛意曾经存在过。 “千城,我要做一件看起来很可怕的事情,但我坚信,我能成功的。”青瑶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她如今就像身处在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要有活路,必得先死一片棋子。 “啊?”千城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却见她毅然地往刀剑山上伸出手狠狠划去,“你疯了!” 他此时的错愕,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描绘。 这剑有多锋利,她的伤口便有多深。强烈的疼痛感让她不禁‘嗤’了一声,她忍着这让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随着剑上的血迹消失,她手上的伤口也奇迹般地不见了,就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一般。 “我赌赢了。”青瑶满意地开口。 “……我承认,你真的是个很好玩的人,下次再这样之前,可不可以先跟我说一声?”千城抱怨地说道,“真是被你吓死了。” 这个如精灵一般出现在他阵里的女子,他如今还不知道,她就这样,如闯入他的阵里一样,肆无忌惮地闯入了他的心。 章节目录 第231章 永不相负 “抱歉,我只是想尽快闯关。”青瑶低声致歉,在她看到任飘离的表情的时候,她已经不想再有任何耽搁了,“做好准备,还有一次,要不你闭眼吧。” 千城适才教导她的那句话,出现在替她的脑海中,‘往往大胆的决定,也许会让你一辈子被困,但也有极少数可能,让你破解此阵。’ “闭眼?”千城惊愕,这个女子又想干什么? 他的想法还没发散开去,却见这青衣身影毫不迟疑地跃身往刀剑阵上一跃。 刹那间,他的眼前,他的视野所及之处,尽是鲜血,她就如一具破损的布娃娃一般静静地躺在那剑山之上,没了声息。 “不要!”他悲痛欲绝的声音响起,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千城?你在哪里?”耳边突然传来柳青瑶的惑然问话声,就在离自己不远处。 “我在这!”千城急急应声,身子也因激动滑落在地。 青瑶辩着声音靠近,却见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子跌坐在地,身旁俨然,是一个木轮椅。她迅速把他扶起,却见他眼中还带着泪,知是适才被她的突然举动吓到了,她动作不禁放缓了些。 千城眉目清秀,是一个普通长相的男子,只那双如今蕴泪的双眸闪亮异常,似是装满了天上的光芒。 “你这个柳青瑶,真的和书中所写的女子一点儿都不像……”千城微微叹了口气。 “我只是刚巧觉得这自动恢复伤口有点儿奇怪。”青瑶轻笑,“运气有些好。” “才不是运气,你是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千城感慨一声,“你就不奇怪我的脚吗?” 青瑶嫣然一笑,“若是真要奇怪,我比较奇怪的应该是你这乐观的思想。不因身体的原因放弃自己去学习去努力,这是很值得敬佩的。” 总觉得,与她说话,自己心中偶尔出现的黑暗面都会被阳光覆盖。 这个女子的出现,好像是上天赐予他的一个礼物,怜他孤苦,怜他孤寂。 “最后一阵,你不是说是心魔阵么?怎么进去?”青瑶见他情绪缓了缓,便续回到这闯阵的话题中。 “入口在那里。”千城指了指一处,“要我们一起进去。” “好,我们走。”青瑶想要替他推轮椅,千城阻止了,“我自己可以走。” 他也不知怎的,之前一直也有他的小厮推着他前行,但如今在她面前,他突生傲气,他不想让她觉得她与常人有何区别。 他轻轻往地上一拍,他便往前了几步,他这轮椅在没有人操纵,只能用他的内力轻轻往地面击去,以此来震动木轮椅往前,只是这样便定有弊端,他在轮椅上坐得并不舒服,好几次都想要飞出去。 当他下一次想要这样做的时候,被青瑶按住了。 “这时候就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我来推你走。”青瑶柔声说道,话语中就似在哄孩子一般,这为千城淳朴简单,在她眼中就像孩子一般。 千城不应,眼神中带点受伤的感触。 “我不是因为你脚不方便可怜你才推你的,只是心疼。”青瑶缓缓说道,见千城眼中带点泪意,便揉了揉他的头。 “诶,柳青瑶,你要学我的奇门遁甲术吗?”千城期待地问道。 “这种应该是祖传的,我不便学吧。”青瑶应声。 “只要你……”千城的话语未落下,只觉自己突然身在一处黑暗的角落,背后的青瑶消失无踪,他知道自己是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不自禁闭目冷静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他的那句话,成为我的家人,便能学。说不出口。 这一幕,果然,又是这一幕,这一幕本就已经在自己的梦魇之中出现了无数回。 只是每一次,他再看一遍,都仿佛身处于地狱,孤零零地,没有人来救他,没有人来和他说,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脸上的泪肆意流淌,看着那画面从他爹饮酒开始,慢慢地过度到他被打,然后被丢出了家门口。 看着十四岁的自己在冰冷的雪地之中孤独无援,自己想要靠着自己的脚走出雪地,却怎么都走不出那困境,远处似乎有狼在虎视眈眈,他单薄的衣着,怯怯的小模样,让那些狼食欲为之一动。 若不是他的身旁还有一丝火光,它们还有些顾忌,那个时候就早已扑了上来,把他吃个精光,骨头都不剩了。 那种孤独和无助,是很难用纸笔表达出来的,就像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寒意,慢慢地侵蚀着他。 狼没有过来,反而是在他不断往前走,往前走,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脚便没有了知觉。 回家的娘,在醉鬼爹爹口中,知道了他走掉了的消息,在冰天雪地里,寻了一夜,终于找到了他。 庆幸的是,狼并没有吃掉他;而不幸的是,他的脚从那天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娘是奇门遁甲术的传人,她本想是到她这一代便断,一家三口在隐居之地好好地过日子。只是在看到自己儿子差一点就在雪地中死去后,她的这颗心改了,她用她的阵困住醉酒未醒的丈夫,确认他死去后,才和千城重新住了回去。 他娘亲的平静让前就爱无比畏惧,但他知道,娘的这一切是为了他,他便顺着娘的要求,日夜学习这奇门遁甲术。 ‘腿不能走了又怎样?你还有命在!’、‘娘一直都在陪你,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只要学会了这奇门遁甲之术,以后无论是谁,都害不了你……’…… 娘亲的话一句句地回旋在千城的耳廓,像是无穷无尽的压力,那些话,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她自己说的。 自他出事后,娘便找来了一个小厮陪在他身侧,她不允许自己去靠近人居住的地方,不让他去接触,哪怕是一只动物,她把他困在了一个小小的环境之中,让他的生活充满了束缚。可他仍是从未想过要反抗,他的娘亲,只有一个他了,他怎么忍心,让她这最后希望的稻草倒下。 只是,他在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的时候,越学得深,他心中的黑暗面便越显示了出来。那一夜的无助,还有之后娘无微不至的关心,他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小厮是他在那时候的唯一慰藉,他总会和他说许多小故事,给他偷偷摸摸地带些书,他就是在书中看到了桃花林。 书中的描述甚是美好,世外桃源,美不胜收,“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中无杂树?桃花林?柳树?现实中的他突然清醒了短短一霎,这不是沉浸在往事的时候了,与他一起踏入这心魔阵的柳青瑶,她到底在哪里?他的画面随着他心思的转变,也是一变。 在满地的桃花林中,柳青瑶就安静地躺在桃花林下。仍是那青衣少年的打扮,微微的呼吸把她脸上的花瓣吹下。 “柳青瑶?”他怯怯地靠近。 柳青瑶睁开了眼睛,朝他那挥了挥手,甜甜地笑了。 似梦又醒之中,他慢慢地靠近,就差一步,他便可以牵起柳青瑶的手,就在这时候,一个男子从他的身后,跑了过去,把柳青瑶抱了个满怀。 “柳青瑶,我……”他有些受伤的眼神看向柳青瑶。 “你什么?我才看不上一个断腿的男子呢。”柳青瑶鄙夷的目光看向他的腿,随即一脸甜蜜地看向那个高大的男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自量力!”那男子也是满脸讥讽地看向他,“如果我是他,我还不如死了算呢。” “是呀,都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勇气,还敢在世间让人一直取笑,真是不如死了算了,重新投胎也不知道能不能投个好胎呢。”柳青瑶笑得灿烂,口中却尽是这种狠狠刮着他的心口的话语。 “我要死吗?”他自嘲地问自己,好像确实有这样的一个选择,他为什么没有想过去死呢?他死了,也许一切困惑着他的问题都解决了。 “是啊!死了多好,就往自己喉咙捏紧,捏啊捏,很快就没有了感觉了。”柳青瑶眼睛闪闪地看向他,甚是期待地看向他。 “你能抱我一下吗?”他哀求的眼神看向柳青瑶。 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谁要抱你这种连死都不敢的人!” “好,我死!”千城悲凉地笑了笑,左手便往自己脖子捏了上去,慢慢地收紧,在他最后感受到自己意识似是抽身离去之际,他听到了柳青瑶的声音。 “千城,你要逃避这世间么?”她带点急切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柳青瑶?是你吗?”千城手上的力气松了松。 “当然是我。”青瑶续道,“我已经闯过了第三关,又回到了刚刚我们见面的地方。一个人有点怕,你快破关,出来吧。” 她说着有点怕,但在她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有怕的心情,这又是她,为了让他出来撒的一个谎吧…… 虽然青瑶不懂,为何她在出来之后,能看到千城的心魔,而且这心魔的对象还是她?但这死的念头,不对。其实是不是她也好,他只是心中有个魔鬼,一直在纠结于他不可行动的脚的事情,他的心思绝对没有如表面一般的简单单纯。 “你别怕,我这就闯关。”千城眼神坚定了些许,手放了下来。 这个桃花林与适才柳青瑶过的第一关时候的那次桃花林有一些不一样,没有了那棵柳树,闯关的方式自是不一样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那次书中所看的桃花林的故事。 据说桃花林中住着一位桃花仙子,会让一同前来祈愿白头偕老的爱侣们遂了其愿,但前提是,他们的心中只有对方,否则一旦来到此处,桃花仙子知道了他们心思不纯,便会把他们的心挖出来,从此孤单一生。 他视线看向前,柳青瑶似乎还在为了让他自尽而费尽口唇,她一旁的那高大男子也一起劝说着。 “柳青瑶,你们见过桃花仙子么?”千城笑着问道。 “桃花仙子?”柳青瑶不解地反问道,“那是什么呀?” “传闻见到桃花仙子的情人可以天长地久地永不分离,若是你们能见到桃花仙子,那你们也许就可以永不分离了。”千城一步步诱导他们。 “好呀,相公,我们定会见到的!”柳青瑶开心得就像个孩子一般,眉眼弯弯,眯成一条线。 他们的背后,在桃花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位在他书中所描述一般,温柔而又美丽的仙子。 他错愕地看着那仙子,柳青瑶与那男子却是格外兴奋,“真的有桃花仙子!” “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吗?”桃花仙子温柔地问着面前的这对璧人。 “是!”他们异口同声地应声。 桃花仙子手一挥,一段影像就在他们面前展示,画面上,那高大男子与另一个娇小女子正行那夫妻之事,口中蜜语不断。 “相公你!”柳青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承诺过一辈子都对自己好的男子,“你……你骗我!” “那个不是我啊……”那男子急得不知如何解释这不是自己的画面,“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我不信!桃花仙子是不会说谎的!”柳青瑶掩面悲泣。 千城在一旁冷静看着,谁说桃花仙子不会说谎?这也是他的阴暗面。 “我真的没有!这不是我!”那男子百口莫辩的模样让千城微微勾唇。 “你不用解释了!我柳青瑶,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要再遇到你了!”柳青瑶哭泣后,反倒冷静了下来,直接往桃花林旁的那峡谷纵身一跃。 “不要啊!”那男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峡谷边,他心爱的人儿哪还有踪影,他伤心欲绝地回头看去,那桃花仙子哪还有踪影,只余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用着一双清澈眼睛看着自己。 “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真爱!”那男子嘴一张,恶毒话语落地。 他往那峡谷进了几步,张开双手,拥抱最后的画面。 那高大男子纵然一跃,跟随着爱人的脚步,从此,天下地下,永不相负。 章节目录 第232章 飘离决心 随着这二人的跃下,他的画面扭曲,再一眨眼,就回到了适才与青瑶见面的地方。 “柳青瑶!”他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青瑶应了一声,往他的那个方向走去,眼中犹有着看到适才那最后一幕的惋惜,虽然那只是幻觉,但这真实感甚是强烈,她甚至好像可以感觉到,当那男子说出那句诅咒的话语时候,千城的悲痛感。 还有她,适才经历的自己的心魔。 她本是位这么坚定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有了心魔。 “你还有被吓到吗?”千城看着来到他身边,却有些沉默的青瑶,担忧地问了出口。 “没有了,你呀,怎么把我想成了这么容易赴死的对象?”青瑶笑了笑,扯开了话题。 “好像,他们都消失了的话,我就可以出来了。”千城勉强一笑,“他们这些变化,是跟着我的思想去改的,如果我的思想坚定,不受影响,他们就影响不了我,但我可以影响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她又想起了她的那心魔,她虽然最后出来了,但那画面,仍在她心中萦绕不去,难道自己的内心真的开始有了动摇? 她微微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时候她又看到了外边自己爹爹、哥哥,隽永大哥哥、飘离哥哥他们,就离自己十分地近,却是怎么都碰触不到。 “三阵都过了,要怎么出去?”青瑶的心思暂且放下了,回到如今最现实的问题了。 “要找。”千城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垂了垂眸,说着与真相违背的话语,想与她相处再多那么一会儿。 “怎么找?有方向吗?”青瑶追问道。 “没有方向,哪里都有可能。”千城低声续道,“在出口处,有个小小的桃花标记。” 在这片茫茫的土地,若要寻出口,那也许得耗费许久,就让他贪心上这么一会吧。 “好,我去找,你在这里等我。”青瑶点点头。 “诶,我跟你一起去!”千城急急道。 “我用轻功去找,会找得更快。”青瑶以为是他怕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怕自己丢下他径自离去,轻声续道,“我找到了出口,就会回来带你一起出去的,你可以相信我。” ‘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我不信!’ 这两句刚刚在他心魔里出现过的句子,他在想,他是不是也要回上一句,‘我不信’呢。 青瑶没等他回话,便顺着一条路而去,这里一直都是白天,倒不用担心视线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她仍没有找到那桃花印记,怕千城担心,她回到了他的身旁。 “还没有找到,你再等等。”青瑶宽慰他,“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你一定可以见到隽永大哥哥还有那古籍的。” 他看着她的笑脸如花还有眼中的疲倦,心中有如被针扎过的刺痛。她的闯阵明明是意外,明明是自己让她一直困在这儿,她怎么还可以这般温柔地安慰自己…… “抱歉,柳青瑶,我找到了这个桃花印记了。”千城仰起脸,直视她。 他从那次冻伤了腿之后,他看人都不爱抬头看,因为那样会让他自卑,可他想要抬头去看她,想让他们的距离微微拉近一些儿。 “真的?”青瑶开心一笑,“在那里?我推你过去。” “就在这里。”千城自己转动着轮椅往前挪了方寸,一个桃花印记便在他适才的位置上。 “真奇怪,刚刚都没有看到,我们在这儿站了怎么久,也没发现。”青瑶吐吐舌头,走了过去,“来,过来。” “要脚踩在上面才可以。”千城有些黯淡。 以前他的闯关,都是整个人摔在上面,等出去了之后,再让小厮把他扶起来,可如今在她面前,他可不想做这么难堪的举动。 “我扶你。”青瑶走到他身侧,伸出手。 千城微微一愣,便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青瑶微微用力,他便站了起来,太久没有这种站在地面上的实感,千城有些感慨,视线也不禁开始模糊了几分,眼神有些不受控,他还是想要站起来的……为何他当时会别冻伤了腿…… “来,就两步的距离,别着急。”青瑶关注点在他的脚上,并没看到他如今的表情。 三年前受的伤,脚没有知觉,可为何他突然觉得他也许可以试试动一动。 终于,当他的汗水汇聚成河,滴落到青瑶的手上时候,他的脚微微动了动,虽然没有往前,只是单纯地动了动,已让他兴奋地大叫。 果然,他的脚并不是无法可治。青瑶暗暗想了想。 “失礼了。”青瑶用另一只手去扶着他的臂弯,一个用力,他便踩到了那桃花印记上,她紧跟在旁,也踩了上去。 经历了几次一样的感觉,再眨眼之后,她便回到了现实之中。 天已深黑,他们突然的出现,让等在这儿的几人欣喜。 “瑶儿!”、“青瑶!”柳壁泉、任飘离同时看到了青瑶,急急地奔了过去。 青瑶伸出手,碰了碰柳壁泉,轻轻一笑,“终于能碰到了。” “阿城!”另一边一普通村民打扮的男子,跑了过来接住了缓缓下滑的千久的身子,慕英帮着把轮椅拉了过去,扶着他坐下。 好几个时辰,任飘离来回寻找,终是见到了安好的青瑶,他心一定,便软了腿。 一旁的任隽永眼疾手快地扶着他,任飘离轻轻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那段找不到她的时间段里,他很害怕,若是她不见了,被害了,或是其他可能性,就像娘一样,来不及跟他说最后一句话便离去,那他定会陷入痛恨自己的怪圈里,更甚者他会找到害她的凶手,狠狠地报复后,便追随她而去。 上天怜见,她没有事。 “全部都先回堡。”柳壁泉见自己女儿眼神疲惫,毅然下了决定,他抱起她,闪身离去。 “爹,把千城他们带上。”青瑶轻声说道。 柳壁泉点头,手一挥,墨龙他们便会意。 青瑶这失踪一事,不仅仅是柳家堡着急,还有摘晨神坛、暗影阁,云裳阁都出手了。 若不是任隽永对于这奇门遁甲术有一定了解,知道了青瑶是中了阵法,想来柳家堡的众人都要放出寻人令了。 “飘离,你去哪里?”任隽永开口问道,“你如今脚步虚浮,不可远行。” 青瑶失踪了,大家都很心急。他这徒儿,他一开始还能想到去通知他们,可当他一遍遍地穿过这段路,甚至要挖土三寸来找,他便知道,他的徒儿乱了。 派出的暗影阁人,也是全数投入,也不怕暴露了自己暗影阁阁主的身份,他为了她,真的很疯狂,那个眼神,若见不到青瑶安全,他真的不知道,他可以做出怎样的举动出来。 在他看到那个焦急的村民打扮的小厮时候,他眼神中的怒火甚至把那小厮吓得不敢说话。那阴沉的气氛,简直让人觉得那是世界末日才有的阴暗。 当听得小厮说,那千城也一起被困在阵内的时候,任飘离是有些庆幸的,幸好有一个懂得阵的人在她身旁,那么她可以平安出来的可能性也就更高了几分。可有听得小厮说,这是那千城新研究的阵法,他差一些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拧断小厮的头颅。若不是他及时制止,这小厮根本没有办法活到这位千城出现。 你看,小青瑶,你不在这里,我家徒儿,又变得这般嗜血。 “我去虎子镇的迎豹客栈,带酒无骄回柳家堡。”任飘离淡淡地说道。 “你不是去找他的茬吧?”任隽永蹙眉问道,“小青瑶可是很重视他的。” 找到了青瑶,他终于愿意让任隽永替他包扎右手臂上的伤口了。 “师父认为,按如今的我,能去找茬么?”任飘离反问道,“而且,我知道青瑶重视他,所以,我不会做奇怪的事情的。” 酒无骄受伤的事情,他谁也没说,但青瑶找到了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 “嗯,可要师父陪你去?”任隽永难掩其中担心。 “不用,师父,你好啰嗦,你快回堡,看看青瑶那,有没有需要你的地方吧。”任飘离淡淡一笑,应道,随即他便施展轻功往虎子镇而去, 他没有骗任隽永,他去虎子镇的目的确实不是找茬。 当他踏入迎豹客栈天字第二号房时,辗转不安的酒无骄迎了上来。 未等他开口询问,任飘离便开口了,“青瑶没事,刚刚出现了,现在已经让柳堡主带=回柳家堡了。” “太好了……”酒无骄松了口气,他适才在回复内力的时候,因太过于担心青瑶的事情,因此岔了气,脸色因而显得有些苍白,近两日都不能施展武功。 又不知道青瑶事情的进展,那负责保护他的黑衣人也是一问三不知。为了不错过得到消息的最佳时机,他便一直等在了迎豹客栈。 “另外还有一件事。”任飘离淡淡说着,他的眼眸低垂着,在昏黄的油灯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让你揍一顿。” 揍一顿?原因呢?为何? 无骄在心中突然闪过了无数可能。可他知道,这无数可能归结到最后,定是源于一位女子——他们所爱着的柳青瑶。 “关于小青?”无骄这四个字虽是带着疑问的语气发问的,他的内心却是确定的。 “是。”任飘离续道,“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是真心觉得你和青瑶很是相配,所以虽然我喜欢她,我仍是选择放弃。可现在,我不想放弃了。” “这算什么?”酒无骄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你想让我退让?” “在今日不知青瑶的踪迹的时候,我变得不像我了。”任飘离的话语轻飘飘,似是没有回答酒无骄的问题,“没有了柳青瑶,我会死。” 就像灵魂没有了依附,爱意失去了对象,他不知道,他要如何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所以,你想让我退让是吗?”酒无骄又重复了一遍适才的问话,特意加重了那退让二字,眼神中尽是失望。 “不,你和我一样,都不能没有青瑶。”任飘离心明如镜,“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是不会放弃。但你是先来者,所以我给你揍一顿。” “我是不会承认的,这一顿,我也不会揍。”酒无骄收敛了失望的眼神,任飘离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你救了我一命,我如今和小青尚未成婚,没有这个资格揍你,待我们成亲那日,我定会如你所愿。” 酒无骄的声线如缓缓河流,轻柔而带点骄傲。 “可以,我先欠着。”任飘离点点头,“走吧,回柳家堡。” “我适才,运功岔气了……”酒无骄低声说道,“这两日都运不了气,一起走会拖慢你的速度的。” “我内力也耗竭了。”任飘离淡淡应声,“已经让人租了一马车,我们坐马车去。” “你的内力也耗竭……”无骄刚问出口,他便意识到,这是他这一日为青瑶四处奔波,才会耗竭的,不禁低低叹了口气。 “争取时间,怕是青瑶在堡内还担忧着你的安危。她这次独自一人去虎子镇,我想,就是为了寻你而来的。”任飘离走在前面,酒无骄跟着。 如今也是夜晚,迎豹客栈也没有其他客人。 他们刚走到门口,便听得一个人急匆匆跑来,在跟徐老爷子大叫,“酒无骄酒无骄!” 他气喘吁吁,似是跑了许久,口中只懂得叫着酒无骄酒无骄…… “你终于来到了。”酒无骄扶额失笑,“你足足跑了一天?” “诶,你是?酒公子?!”原来奔跑过来的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是昨夜被六鬼教教众围攻的江九。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江九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我就怕来不及,害你被杀了……” “这位是?”任飘离微微扬眉。 “说来话长,我们上马车再说。”酒无骄挥了挥手,让江九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驾驶马车的人是蓝锋。 章节目录 第233章 真假江九 “江九,你要去哪里?”酒无骄问道。 “我?我其实是想去柳家堡的。”江九眼中带点恨意说道。 柳家堡?任飘离与酒无骄对视一眼,任飘离微微碰了碰自己的剑,杀意展露无遮掩。 “江离江前辈是柳家堡堡主丈人的师兄,按理说,你们应该是亲密的关系,为何你说起柳家堡的时候要这般怀着恨意?”酒无骄暗暗按下了任飘离的手,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 “酒公子你是我的恩人,按理说,我不应该再麻烦你。你想知道,我就把我的仇恨告诉你。”江九咬咬牙,因他一直低垂着眼,并没有看到任飘离那带着杀意的眼眸。 “嗯,若是可以,告诉我吧。”酒无骄声音变得有些轻。 在青瑶那里听过了江离的故事,对于这位当年江湖上有一点名气的男子,他有些敬佩也有些感触。他昨夜救江九,不过是念着他是江离的后代。但若是他对于柳家堡有着恨,他会先试试替他解他的结,若是解不了,他不介意让江离真的绝后。 他从来,也不是个用好人来形容的人。 “当年,江离抛下他的妻儿,就为了他那死去甚久的师父,还有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师弟师妹,然后,从此就不见踪影,怕是在柳家堡过得好好的。但他的妻子心情郁结,不多久便离世了,也是幸得当时那邻里街坊的帮衬,才不至于让我爹在小时候便饿死。可是待我奶奶的死,对于爹爹仍是一道刺。爹爹一直为为了不能替奶奶讨回公道郁郁寡欢,后来在一次意外中,爹爹离世,我们的家产也就这样被官府吞没了,我为了生存,因而进了六鬼教。”江九徐徐道来。 在入了六鬼教之后的事情,他不欲细说,那也与柳家堡并无关联。 “江离江前辈,在找了他的师弟妹后,去了他师父的坟墓,在那儿了却了自己的一生。”酒无骄淡淡道来,“你们所认为的他在柳家堡过得好好的,这是不存在的。他自知自己以前做错了事情,他是去赎罪的。只是,他在赎了那罪后,却还不了家人债。” “什么?”江九愣了。 “我把故事告诉你们吧。”酒无骄咳嗽了两声,“飘离,你也一起听罢。” 故事不算特别的长,在无骄用他那低沉的声音诉说着的时候,里面的跌宕起伏让江九为之沉迷。 故事一毕。 “我不能说江离江前辈是做对了或是做错了,我只是觉得,他明明可以安安稳稳地在漠北和妻儿过一生,但他选择了直面他内心的愧疚,那不也是一个无畏的男子可以做出来的事么。只是他选择的方式有些坚决,连后路都没有留给自己罢了。”酒无骄说出了他自己想法,“你奶奶确实因为他而亡,这份罪他逃脱不了,只是你把怨恨归结到柳家堡,是不是有些对柳家堡不公平呢?” 明明青瑶的外公外婆在故事中失去了自己的爹爹,他们又何错之有?若是硬要说错,那便是错在他们离开了孤岛,跟着柳壁泉来到了中原;也是错在他们有着一颗济世为怀的心,才会在外出行医的过程被认出了,被认出了;或者说是她们的女儿王莹莹长了一张与她娘相似的脸颊,在喜堂上流出了画像,直到漠北。 不然除此之外,他们有什么错? “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的。”江九眼中有些悲愤的泪水。 “江前辈在前去柳家堡之前,应该是替他的妻儿准备好了银两和宅子,足够让他们在漠北生活得衣食无忧,只是这爱,不是他想给就能给的……”酒无骄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瞥了瞥任飘离,“很多爱情,若是不在身边了就不爱,那算什么爱,充其量不过是有感情而已。” “可……我既然不能恨柳家堡了,那我能怎么办呢?我要做什么呢?”江九迷茫的小眼神眨巴眨巴,“我一直都是抱着这个念头活过来的,我能怎么办呢?” “你为何要离开六鬼教?”任飘离在一旁淡淡插了句。 “……六鬼教里的白护法看上我了……”提及这个名字,江九身子颤抖,“被他看中的人,想要保存完整的尸首都是件奢望的事情……” “你的武功不高,怎会在那里能够逃离出来?”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我在六鬼教那里,认了一位狼哥,他在六鬼教一段时间了,对于六鬼教的事情都很是熟悉,当他知道我被白护法看中的时候,他便暗地里偷偷地帮我离开了漠北。”江九默然回答道,“也许,他现在为了我,也已经被发现了。” 不对,任飘离蹙眉,这个情绪不对。 当有人有可能为自己牺牲,他是不可能这般平静地回答的。 “昨夜我让你去迎豹客栈报信,为何直到今日晚上才来到迎豹客栈?”酒无骄续问道。这是他一直疑惑的点。 “我……在那树林中迷了路,然后又遇到了许多前来寻我的黑衣人,我就躲起来了……直到天将黑,我才敢重新出发。”江九饱含歉意地泣道,“幸好酒公子没事,不然我真是死了抵不过这命啊……” 酒无骄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 “在漠北江府尚未沦落之时,你们是怎么过的?”任飘离似是不为意地问起,“家中还有谁吗?” “怎么过?这位公子,你的意思是什么?你是把我当成了犯人来审问了是吧?如果这位公子不信任我,大可以直接让我下马车!”江九似是被他的连番追问逼急了眼,不由得怒道。 “我只是想要问你,要不要当杀手。”任飘离已有五成肯定这人有点问题。若不是有所隐瞒,便是这根本就不是江家的后人。 “杀手?这与我在六鬼教有什么区别……”江九苦了脸。 “六鬼教你是为了保命,而“要当杀手吗?”杀手,你可以当个没有感情的人。”任飘离淡淡扬眉,“还是说,你还是想回到六鬼教去?我可以现在就让人把你带回去。”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当杀手!”江九见他话语不似作伪,连忙应声。 “飘离,你想让他当杀手?”酒无骄微愣了愣,随即问道。 “不是我想,是他自己选择的。”任飘离淡笑,往马车外唤了声,“蓝锋。” “是。”蓝锋会意,停了马车,发出信号,很快,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马车旁。 “带他去练练。”任飘离像拎小鸡一样捉着他的衣领往马车外一放,那黑衣人应声,便挟着他的手臂一闪,空中只余那江九的‘啊啊’惊叫声。 蓝锋继续驱赶着马车前行。 “飘离,你怎么看?”酒无骄微微勾唇,笑着问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任飘离瞥了他一眼,“不然,我为何要把他带走,不让他跟着我们到柳家堡。” 酒无骄呵呵直笑,“果然火眼金睛。” “虽然不能断定他有问题,但只要没有确定他是完全无害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让他接近柳家堡的。”任飘离扬眉说道。 “如果你刚刚不提,我也会让他下去。”酒无骄回之一笑,“你的这个方法更妙,把他困在了暗影阁,六鬼教就不会认为他已经暴露了,从而派另外一个人过来做奸细。想想也可怕啊,我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看得死死的。” “这是他们两个计谋中的另外一环,最好的方式,是你被抓。如果不行,那就让这江九再次出现,跟着你,潜入柳家堡。”任飘离在刚刚那阵子时间,大致理了个思路出来。 “只是这个江九,也许就已经不是江九了。”酒无骄微微叹气,“真正的江九,也许已是亡魂了,这个人,我认为,很大可能性是他刚刚所说的那位狼哥,只有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尾才微微动了动。” “那位江离的后人,入了六鬼教,然后认识了这位狼哥,也许出于信任,也许是酒后吐真言,那位狼哥便知道了江九的秘密,知道了这江家与柳家堡的关系。然后,六鬼教中一位聪明的人便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知道,你与柳家堡相交密切,定是知道这江离的事情,然后就在这个树林那,给你演了场苦肉计。”任飘离淡淡说道。 “问题出现了,这之后来的黑衣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酒无骄笑着接话,“因此,那个想出计谋的人和如今在中原的罂粟,并不为同一人,而且,那人,瞒着他们亲爱的教主,牺牲了这许多教众的性命。那,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也许,江九能够给你解答。”任飘离微微一笑。 “飘离是从哪里开始看出这江九的破绽的啊?”酒无骄问道。 “话语也许能欺骗人,但表情一定不行。”任飘离视线看向前方,“说起这悲痛的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不真实。那你呢?” “当他说,他是因为迷路才会天黑出发再去到迎豹客栈。”酒无骄淡淡笑了笑,“如果按他所言,他从漠北一直逃到中原,那他去躲这六鬼教的教众的本领定是炉火纯青,怎会在因为怕被发现而天黑再出发,那不是又与他那句担心相矛盾么。” 这伎俩,若不是清醒的人,也许就容易被他的谎言所蒙蔽,从而真的把他当作是江九,相信了他,让他入了柳家堡的门,最后埋下这心头大患。 其实在酒无骄的心中有位还未特定怀疑对象,便是那前来接替秋二娘地位的那个女子。 他如今还不知道,青瑶在回中原时候所经历的那件事,所以才没有特定的怀疑对象,若是知道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定会是那位狠毒的王施王大小姐了。 当话题渐渐说尽,他们之间,有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任飘离还好,以前的他也是这般,寡言少语,倒不觉得有什么别扭。酒无骄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对于青瑶之外的人,也不怎么搭理,但任飘离一不说话,他的心思就不自禁飘到任飘离适才说的那一番话上。 以他这么认真的一个人来说,他是绝对不是以开玩笑的态度或是随意说说而已,他对于青瑶,那是全心全意的爱,才会连带着保护了他这一个情敌身份的他。 若是那自私自利的爱,他是巴不得自己死去,少了一个碍眼的人在,无论是追求还是在身旁,这也要轻易得多。唯有这不计回报的爱,他才注重青瑶的感受多于自己的感受。 很傻,可是又让他很是敬佩。 若是以后,万一他患上什么不治之症,无法再陪在小青儿身侧,那他定然会拜托他照顾青瑶,一生一世。 “阁主,前面是分岔路,要去前门还是后门。”正当酒无骄胡思乱想之际,蓝锋停下了马车,掀开了帘子,问道。 “后门。”任飘离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眸,淡淡应了声。 “是。”蓝锋回身,继续驾驶马车。 马车行驶得不算特别快,以平稳为主,在马车内的二人倒也不觉得颠簸。 “飘离,我们现在都没有武功,你说若是来了人,我们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么?”酒无骄突然想起这一事。 “有蓝锋在。”任飘离睁开眼,指了指前面驾驶着的身影,“他的武功,不低。” 本来无骄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却真的出现了他口中的来人,也见识了任飘离口中的武功不低。 当那个喊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那山贼出现,话语都没有完整说完的瞬间,蓝锋手上的马鞭一挥,那人惨叫一声,便跌落在地,蓝锋正想再加一下,送他去见阎王的时候,任飘离淡淡开口,‘够了。’ 那山贼才捡回了一条命,向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连连磕头,他本是想着做一笔买卖,却差一些连自己的命都留在了那儿,不禁犹有后怕。 章节目录 第234章 朗月无声 夜晚,又是在这条花香袅袅的道路上,静谧的环境里,让人的思绪也不禁放轻松了几分。 星儿点点挂在天空,月儿弯弯引入眼帘,顿生几分萧条之意。 “为何要阻止蓝锋杀了适才的山贼呢?”酒无骄感受着外边的微风徐徐,开口问道。 “我曾答应过青瑶,若不是在知道他的手上沾过无辜人的血的前提下,我便不杀。”任飘离淡笑回话。 外边微风突然吹得猛烈了起来,连带着把花瓣的碎片也纷纷吹进帘子里,沾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显得温柔了几许。 “青瑶就像这突然来到的风,把她的美好展示在我的面前,从此,我便万劫不复。”任飘离拾起衣襟上的那朵淡黄的小菊花,把玩着。 “是啊,不知不觉,她就已在我的心中。”酒无骄微笑接话。 她一直都宛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慢慢地,占得昂扬先机。 这女子,就像所有世间最美好事物的集合一般,在他们的眼中,妙不可言。 蓝锋驾驶着马车,听着马车内二人的对话,有些愕然无语。 阁主啊阁主,你这与对手交心,是认真的吗? 这酒公子也是,看着这么聪明,怎么还真的配合起来了? 蓝锋在心中暗忖着,为这二位的智商深深堪忧,只是他这想法是定是不能让他们二位知晓。不过这青瑶姑娘也是厉害,能让这二位都为她沉迷。 他记得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说是每个人在世间都会有个劫,这个劫往往伴随着福,若是能顺利渡劫,那自此之后便有了福气;但若不能顺利渡劫,这辈子都要为这劫困住。 他想,阁主的劫,就是那位柳青瑶柳姑娘了。 他是有些替阁主开心,又是有些替他忧心。开心在于阁主最近比过去这许久加起来笑的次数都多了,不开心在于那位姑娘,与这酒公子已是一对璧人。阁主若要执意于这位青瑶姑娘,最终也只能换来并不好的结局。 “蓝锋……”阁主的声音?蓝锋连忙应声,“是,阁主有何吩咐?” 任飘离微微蹙眉,这蓝锋突然间犯什么傻,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衣在漠北,你让她去查查如今漠北六鬼教的主使人是谁。”任飘离缓缓说道,“还有江家,看有没有后人。” “是。”蓝锋应声,听得紫衣的名字,有些恍然。 那他的劫呢?他想,应该就是这紫衣了。 当她硬要跟着自己去出任务,当她受了委屈受了伤却不道一句委屈,当她爹死后,她那无助的眼神,都让他想要保护她。 可是她从未发现身边默默的他,她的眼中,只有阁主的存在。也许是她爹留下的遗言,阁主对于紫衣虽然没有明显的特别照顾,却也是有着暗中帮助,不让她去做很难的任务、让她去做任务的时候,多派几个人,这些举动,都让紫衣那个傻丫头,深陷其中。 其实他知道,阁主看紫衣的眼神中并没有像他那样的情感在,只有在看那柳青瑶柳姑娘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笑。 这些事,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能看得出来,紫衣又怎会不懂?她只是在欺骗自己,说阁主迷恋这柳青瑶只是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 可世上,若是没有兴趣的人,哪来的这么多鬼迷心窍。 “这条路上的花,都是小青她娘种的。”酒无骄开口。 “哦?”任飘离有了些兴趣,“江离小师妹的女儿。” “嗯,在她的十六岁之前,都是跟着她爹娘在一座孤岛上生活着,是遇到了柳堡主,才决定跟着他举家一起来到中原。闲着无事便在这里,种了些花儿。”酒无骄笑着说道,“伯母也是个很随性的人,伯父很是宠爱她,总是会陪着她完成许多天马行空的趣事。” “这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状态么?”任飘离淡淡一笑,“也是柳堡主和柳夫人的性子,才能养出青瑶和慕英那样子的孩子吧。” “他们都很了不起。”酒无骄弯了眼角。 “阁主,到了。”蓝锋在距离后门不远处便停了马车。 “好,你先下去吧。”任飘离淡淡应道,作为暗影阁懂的人,不适合光明正大地进去柳家堡,杀手,本来就该在暗处。 “是!”蓝锋应声,闪身离去。 “能走吗?”任飘离回眸看向酒无骄。 “可以,只是走不快而已。”酒无骄点点头。 任飘离便与他一起走向后门,后门的门卫都认识他们二人,见酒无骄身上的狼狈,吃了一惊,“酒公子,没事吧?任公子,还好吗?” 任飘离对他们微微点头。 “没有事,许久不见了。”酒无骄笑笑道,“不知你家小姐现在在何处?” “这个……我们都不太清楚……”门卫有些抱歉地应声。 “前面不远的养兰阁就是我住的地方,我们先到那里,给你换下这身衣裳,不然吓到青瑶了。”任飘离轻声说道。 “好。”酒无骄点点头。 “外边有辆马车,劳烦帮忙处理了。”任飘离转而对门卫们说道。 “好,任公子放心。二位请好好休息。”门卫会意。 待他们来到养兰阁,酒无骄换下了那一身衣裳,任飘离的房间,与他给人的印象一样,都是冷冷淡淡的,简单而又整洁,床头那小瓶子有些熟悉,他正想细看看,让任飘离挡住了,“青瑶如今在自己院子里,你不去看看她吗?” “去。”酒无骄没有执意于那瓶子,打开房门,见任飘离没有要行动的举动,回眸不解看他。 “我不去。”任飘离淡淡说道。 他们许久没见,应是有许多想要说的话,自己在场,他们不便细说。 “谢谢。”酒无骄认真地说了句。 待他离去后,任飘离拿起床头的那小瓶子。 那瓶子,俨然就是青瑶给任隽永的,那个装着凝神丸的小瓶子。按理说,这个小瓶子里,任隽永吃了一颗,黄盛杰吃了一颗,他也吃了一颗,这应该是个空瓶子才对。 只是当他拿起的时候,分明听到了里面药丸碰撞瓶子的声音。 叮咚叮咚,清脆悦耳。 “你不去,看小青瑶?”任隽永在他门边挨着,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她一切安好么。”任飘离重新把瓶子塞到枕头底下。 “吃颗补气丸吧。”任隽永低低叹了口气,走近,递过一颗药丸给他,“虽然没有凝神丸的效果好,起码能先恢复个三成内力。” “好。”任飘离接过,吞了进去,他坐下挨在床头,难得流露出了一丝脆弱,,“师父,我要永远记得今日。” 今日,他差一些,失去了他这辈子,爱的女子。 “好,记得便记得。”任隽永低声应道,摸了摸他的头。 “我还不够强。”说这话的时候,他带了点哭腔。 “已经比师父在同样的年纪强了些了。”任隽永安抚着他。 “我以为,在失去娘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可以让我失去了……”任飘离闭着眼眸,在师父面前,就像回到了青葱岁月,在师父的宽慰中道出自己心中的软弱。 “你没有失去她,你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后,通知了我们,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任隽永有些心疼,这个总是用淡漠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确定的徒儿。 “不,远远不够。”她的身子,还有这奇门遁甲之术,若是今日师父不在,那是连她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了。 “傻孩子,世上之学万千不止,难道每一门都要去涉及么?这不是自己难为自己。”任隽永轻笑道。 任飘离没有回应,脸上带些疲惫。任隽永也没有再说话,就在他身旁,陪着他。 良久,当他再睁开眼眸的时候,那些适才出现过的低落情绪,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和以往一样的坚定。 “师父,时候不早了,你不回房?”任飘离淡淡瞥向任飘离。 任飘离无语地投了个白眼,敢情自己来宽慰自己家徒儿,还是错事一件了? “那你也好好休息,记得,是好好休息,别想着到处乱走了,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盛杰要师兄在旁的。”任隽永特意强调了一次,这孩子,一有时间就往小青瑶那去,今夜她与无骄相见,只怕这徒儿看着又难免伤心。 “嗯。”任飘离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了。” 任隽永拍拍他的肩膀,“世上哪有困心事,大不了你和我。”一句似是佛语又似是任隽永随口而出的话语随着他的离去响起。 任隽永刚离去不久,他房间的纱窗响了响。 任飘离走到窗边,打开纱窗,见是蓝锋,便让开位置,让他进来,“进来。” 如今只回复了三成内力的他,连蓝锋的声息都听不见了,他自嘲地笑笑。 “阁主,有一笔买卖需要您亲自确认。”蓝锋恭敬地说道。 “什么买卖?”任飘离微微蹙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需要他去做决定的买卖了。 “在武林大会举办期间保护七皇子的性命,直到七皇子成功回到宫中的这段时间,护送他回去,两个要求。”蓝锋应道,“后面一个要求,他要求阁主亲自出动。” 很明显,这笔买卖就应该直接拒绝啊。 任飘离有些迷惑,这小小的买卖何必他来做决定,不与官府做买卖,是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蓝锋怎会不知道,如果还要亲自问过他,难道是报酬? “说完整。”任飘离看了看蓝锋一眼,“报酬是什么?” “报酬是一块玉。”蓝锋应声,“此玉也正是阁主你在寻的暖玉。但与官府有关,属下才这般纠结……不知……” ‘不知阁主的决定是什么?’这句话都还未完整说出口。 “接。”就一个字,把蓝锋的纠结尽数打了回去。 “是。”蓝锋低低应声,“武林大会就交给属下,但那之后护送任务,还请阁主蒙面进行。” 果然,只要是与柳青瑶有关的事情,阁主又是没了原则。这自己订下的规矩,自己去打破了,还不知道武林中人又得对他们暗影阁多上几分鄙夷,直接不是与官家打的交道,而是与皇家,更重上几分罪名。 也幸好他们本就是暗影阁,就算名声坏了,倒也没有别的坏处。 任飘离点点头,眼睛里还有着听得暖玉二字时候的欢喜。 蓝锋离去。 暖玉,是一块极其罕有的玉石,戴在身上,可以促进血液流通,促血凝血,有了这块玉,青瑶恢复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在他知道青瑶的血虚之症后,他便让暗影阁放出了消息,只要是能得到暖玉或是那蟒蛇的消息,尽管开价,或是可以要求暗影阁做一件事。 朗月无声,那扇蓝锋离去后,未关上的纱窗,倒映着任飘离的影子。 青瑶在房间,柳壁泉把她抱回来后,强硬地要求她好好休息,本想把古籍送过去给千城,最后还是罢了,待明日再说吧,她便乖乖地在倚在床榻上。 明明今日是去寻酒无骄的,没想到酒无骄没找到,反倒让自己去闯了这几阵。 她的视线,停在了那纱窗那,暗暗想着,不知酒无骄会不会如上次她生辰时候,突然出现在窗边,把她吓一跳。 脚步声渐渐靠近,进宝进了房间。 “瑶瑶,吃点东西吧。”进宝扁着嘴走到桌前,把盘上的白粥,一些小食置于桌面,“你呀,可把我们吓死了。” “是呀,爹爹也太夸张了,还一直抱着我进房间。”青瑶起榻,笑着说道,“明明一直说了,我自己能走。” “又不是那里开始吓到的。”进宝嘟嘴不满,“老爷他本来是来找你的,我们都在,然后就突然间有个黑衣人过来说,受飘离公子之命,说是你不见了,要老爷去那树林里。你都没看到,老爷的表情啊,一下子就像天倒下来一样……什么都顾不上了,还是我跑去找了师父,他们才知道这件事……” 章节目录 第235章 闯关不易 宝嘟嘟囔囔地说着,小嘴一张一合在控诉着她的恶行,“你呀,就是什么都要自己一个去,说也说不听……你说你是干嘛去了,让谁去都行呀……” “进宝姐姐,张嘴。”青瑶微笑着把桌上那豆沙包塞了给进宝,“你也吃点。” 进宝咬了好大一口,似是要把今日份的担忧尽数吃进肚子里一般。 青瑶有些食不下咽,慢慢地吃着面前的青菜粥,她的心,今日是真的乱如麻,怎么理也理不清,特别是那心魔阵上的画像,让她乱了方寸。 “瑶瑶,你有心事。”进宝坐下来,认真地和青瑶说道。 “是啊,我有心事,进宝姐姐看出来了。”青瑶也不否认,“也许是在担心这一切,会不会变化得让我接受不了。” 进宝不解,“瑶瑶是为了那内奸担忧么?明日不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了,你这担忧,其实也不过什么人忧天嘛。” “杞人忧天。”青瑶轻笑,“对对,进宝姐姐说得对,我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进宝是个单纯的女子,虽然出生不幸,但有个好姐姐,一直替她遮风挡雨,而后还遇上了云豹哥哥,有了携手一生的良人。她的生活,不美满却美好。 “你知道吗?瑶瑶,三年前,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那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小仙女,在我的眼中,你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我超级超级喜欢你的。”进宝闪亮亮的眼眸一脸真挚地跟青瑶说道。 “然后,现在就知道,我不过是个凡人,还有着烦恼呢。”青瑶掩唇一笑。 “不,在我心中,你仍是这无所不能的瑶瑶,你如今的烦恼,也不过一霎的事情,只是小仙女添了几分人气,知道去爱、去恨、去痛……让我更喜欢了,我相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进宝笑着续道,“你无论是烦恼着,还是快乐着,都是我们喜欢的青瑶。” 青瑶伸手抱了抱进宝,“进宝姐姐,谢谢你。” “又是你自己说,自己人不能说谢谢的,你呀,自己打破了戒。”进宝回抱着她。 “我烦恼着的事。”青瑶苦笑,“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这倒不是大事,只是我弄不清楚我的心中所想。” “那就慢慢想啊。”进宝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应声,“是没有时间给你去想了么?” 青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到。是呀,我可以慢慢想,慢慢去理清我的思路。” 这一笑,艳如春花,整个房间都被她的笑意染上温暖。 “你笑了就好了。”进宝也回之一笑,“你慢慢吃,吃完我再来收拾。” “嗯。”青瑶轻轻应了声。 这时候,她听得院子的后门轻轻响了一响,她听了一会儿,外边的人正来回踱步,似是在有些焦急,脚步漂浮,似是不懂武。 她闪身前去,从屋顶上看下去,这看的一下,与那人的视线正巧对上,青瑶惊喜一笑,跃身抱住了他。 酒无骄身子的伤口被这突然一撞,有些痛意,他恍然不觉,张开双臂把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上几分,满足地笑了。 她,就是他的举世无双,就是他的无价之宝。 “你呀,这么久都不见了,害我好担心。”青瑶扁嘴,低声倾述道。 “是我的错,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我家小青儿身边,让她受委屈了。”无骄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她身子淡淡的清香让他安了心。 “先进来再说吧。”青瑶有些害羞地往后退了退,忽而想到适才的奇怪之事,“无骄,你的武功?诶,你中毒了?!” “先进去,毒已经解了。我慢慢和你说。”无骄牵着她的手,正想进门,有些失笑地看了看青瑶,“我跳不进去。” 青瑶反握住他的手,带他轻轻一跳,跃过围墙,来到了自己房间。 “饿吗?”她回眸问了他一句。 “饿了。”酒无骄点点头。 “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许去。”青瑶一闪身,去了厨房。 待青瑶捧着热腾腾的阳春面回到房中的时候,无骄挨着她的床榻边,似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接近,把面放在桌面,走到床榻边,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有些痴痴。 “你哭了?”无骄睡梦中感觉到有水意滴落在自己的脸庞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见青瑶默默在他身侧流着泪,他不禁怜惜地替她抹去泪痕。 “哭了?”青瑶恍然,伸手摸摸自己脸上,感觉湿漉漉的,她真的流泪了? “嗯,哭了。”无骄低声说道。 好像是在他身边,自己的情绪没有收敛,一下子,看着他,就情不自禁地落泪了。 “面好了,待会便糊了,来,过来先吃面。”青瑶拉着他起榻,来到桌前。 无骄拿起筷子,很快地就把面吃了个精光。 “我先说,然后你再说,傻小青,可不能再哭了。”无骄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终于见到了,那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就应该笑着。” “好。”青瑶微微笑着应声,“先说你这一路的事情。” 无骄便把她最关心的从昨夜开始到今夜的事情慢慢地和她说着,青瑶静静听着,好几次听到惊险处眉头紧蹙,虽然无骄此时算是安然无恙地坐在她身边,但其中的惊险,肯定不是如他言语中描述得这般简单。 自然,无骄也是有所避讳的,任飘离与他私底下说的那些话语,他一句都没有泄露给青瑶知晓,这男子之间,情敌之间的事情,让她知晓了,不过徒增烦恼。 “幸好飘离哥哥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然如今你也许就在那六鬼教的牢中饿了。”青瑶有些后怕地松了口气,“暗影阁的线眼比我们云裳阁的眼线要多很多,也是幸好够多,如今不过是武功暂时用不了,还不是什么坏事。” “飘离他帮我解了毒,包扎了伤口,后来就是听到你失踪的消息,就一直不见了,直到晚上,才重新出现在迎豹客栈,我们还是坐马车回来的,多久了,没有试过坐这马车了。”无骄轻笑道。 “坐马车?不对啊,你虽然没了武功,但飘离哥哥还是有的啊,他从小树林带你回到迎豹客栈,他便不会忌讳与你身体接触,那他应该是直接带你回来才对。”青瑶一听便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的地方。 “飘离,他内力耗尽了,和我一样,因此是他的护法驾着马车送我们回来的。”无骄轻声说道。 青瑶想起了她在阵中看到任飘离时候的模样,那一脸的紧张,那额上的冷汗,那惶恐的眼神,一直在她闯心魔阵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幻觉画面。 “他……是为了要找我,才不顾不管地耗费体力。”青瑶低低叹了口气,“你也是,怎么生生运气,还自己内力岔了气呢,你们啊,怎么都怎么傻……” “好了,我这里说完了,轮到你说说你的事情了,先从你今日的事情说起。”酒无骄温柔地说道,“我的武功两天就能好,飘离的内力今夜应该就可以调理好。只是明日的武林大会上,我真的就只能在一旁看了。” “难不成,你还想上去争个武林盟主?那个又有什么好争的……”青瑶扁扁嘴,“就算你有武功,你也不许动。” “好好,都听你的。”无骄捏了捏她嘟起来的脸颊,“脸颊又扁了,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了。” 难得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还好,我都睡得挺好的。”青瑶吐吐舌头,开始说起了今日的事情,“我今日午时过后,想着你怎么还没来到这儿,就想去虎子镇鸣凰那打探消息,后来去到小树林的时候,不小心入了千城奇门遁甲术的阵,我并不懂,可要我们都安好出来就必须我解开三个小阵,而且这是千城新想出来的阵法,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解。若一直解不开,我们就会一辈子都被困在那里面了。” “怎么这么惊险?那千城也是,怎么会在那里摆个阵,还把你牵涉进去了……”无骄也是有些后怕。 “我也跟千城问过同样的问题,他说他走到那儿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这阵法的构思,于是便弄了……”青瑶也是有些无语地续道,“不过幸好他与我一样在阵中,因而才能教我一些奇门遁甲术的原理,不然我想,也许到现在,我还会困在那第一阵桃花阵里了。” “你的这些阵,说给我听听,是怎么破的?”酒无骄笑了笑,“桃花阵,那些桃花是真的么?” 如今其实夜已深,按道理是该安寝的时间,但他不想睡,他想和青瑶再说上一会儿的话。 “桃花阵的桃花不仅可以碰触到实物,还可以嗅到桃花的香味。这个桃花阵很漂亮,有那种好像住在那里就不想再离开的魔力。只是里面有一颗异常奇怪的柳树存在,让人不得不,觉得这有些不协调,然后我依着千城交予我的象形走法,还有惊鸿掠影步,走到了柳树之下,然后阵就自动破了。”青瑶低声说着,拿起酒无骄在她说话间替他倒的水,慢慢喝着。 “第一关就有这么多阻碍,那下一个阵呢?”酒无骄赫赫称奇。 “下一阵是刀剑阵,除了我站的那一点儿地方,附近都是长长短短的刀剑。我原以为,这一阵与第一阵一样,都在哪里有个不协调的所在,因而一开始,我查的方向是在往这方面考虑。”青瑶徐徐道来。 “这个刀剑,不会与桃花一样,也是真实的?”依着青瑶的形容,酒无骄已在脑海中想到了那副画像,青衣佳人俏立其中,身边都是一把把密密麻麻刀剑,想到就心惊。 “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我在看它们之间的区别的时候,不小心被刀划过了手那儿,血就冒了出来,十分的痛。”青瑶刚说着,无骄便伸手过来,拉起她的衣袖,左看右看,没有她说的那道伤疤,反倒是左手腕上那两道有些深的隔痕让他心痛。 “是这个么?”他低声问道,手轻轻摩挲着伤口。 “不是,那个与今日的阵法没有半分相关,这我之后再和你说。”青瑶轻声应道,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别急,我如今好好地坐在这儿。” “嗯。”无骄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离她更近了些,握着的手,自是更贴近了。 似是要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的心爱人儿还在自己身边。 “我适才说了,那剑阵,是真的,也是假的。那痛意是真的,但血就不是了。其实应该说,这个刀剑阵中,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它捉住了世人的软弱那面,怕痛怕血怕死,因而便被刀剑一直困住。”青瑶感慨地说道,“在很短的时间内,我的伤口便消失的,虽然还能感觉到从那里传来的痛意,但这给我的闯关提供了思路。” “小青儿一向聪明。”无骄从不吝啬他的赞美之词,眼眸含情看向青瑶。 “就你嘴甜。”青瑶回之一笑,脑海突然闪过了任飘离担忧的眼神,闭目挥去这思绪,续道,“然后我就试着用那刀割了一下我的手臂,果然如我所想,伤口很快便愈合了,只有那痛意留了下来。然后,我就跳下了那刀剑堆那。” 她的手被突然地握紧握得有些痛了,回眸看向酒无骄,他的眼神中满满地承载着对她的怜惜。 “然后,我就到了第三阵。”青瑶投向他的怀抱,轻轻地抱着他,“我好端端的,不是鬼哦,身上没有一道伤痕。” “我是心疼你,被剑和刀同时穿过身子,到底该有多痛……”无骄抱着她,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你的危险,比我的大太多了。”青瑶僵声说道,“如果没有飘离哥哥,你如今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呀,都不容易。 只是对象是你,我愿意踏过千山万水,踏遍荆棘万丈,来到你的身旁。 章节目录 第236章 心魔故事 “小青儿,你继续说。”无骄柔声续道,他并不想,青瑶过于去想象他所遇到的险恶,过去了的事情,徒生伤感,也是于事无补。 他安慰着她,一如既往。 “好,在我跳下去后,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就来到了一个小空间,见到了千城。”青瑶松了怀抱,接着说道,“千城腿有点问题,我便推着他的轮椅与他一同进入了第三个阵里。” “腿有问题?”酒无骄有些疑惑。 “嗯,他的脚应该是被冻伤过,因此很是僵硬,但若是要走,还是可以勉强走一两步。”青瑶轻笑,“走进去后,我们便分开了。第三阵按千城说法是个心魔阵,我在这关并没有经历太多波折,反倒很容易就出来了。也许是因为我和千城是一同进去的,因此在我从幻象出来后,便见到了千城在幻象中挣扎。” “小青儿,你的幻象见到了什么?”无骄好奇地问道,“你有心魔么?” “我也觉得奇怪,我原本以为,我的心魔也许是小时候看着哥哥溺水的那一幕,进去前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竟然不是。”青瑶微微一笑,“我在幻象中,好像是在一个很古老的时代,看着很多人在我身边离去,有被杀的,有饿死的,还有是上吊死的……” “那些人你都认识吗?”无骄紧了紧她冒出了冷汗的手掌,宽慰道。 “我不认识,除了飘离哥哥,不过他在里面也不是飘离哥哥。”青瑶缓缓说着,尽量言简意赅地,“应该说我好像在看很多前的飘离哥哥的故事一样。” “飘离的故事?可是你的心魔怎么会是飘离的故事呢?”酒无骄也甚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这个画面我以前从未见过,我就是完整地看了飘离哥哥的故事,最后在他死的那一刻,我就这样过了阵。”青瑶微微蹙眉,“应该说,里面还包含了一个女子的故事,像我。” “飘离他以前的故事是怎样的?”无骄有些好奇,语气中有些难掩的酸意,“应该问,这个心魔的故事是怎样的?” “他是那国的将军,国家发生谷灾,在里面的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他救了我,然后把我带回了将军府当奴婢,我就喜欢上了当时鲜衣白马的他。”青瑶见无骄嘴巴微微嘟起,醋意横生,便笑了笑,“是里面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只是觉得,以前的你都没有遇到以前的我,真亏。”酒无骄向青瑶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哼,你这自卖自夸的人。”青瑶戳戳他的鼻子,接着说着任飘离的故事,“我见将军日夜为这谷灾烦恼,便把我以前小时候听来的消灭蝗虫的偏方告诉了将军,没想要竟意料之外地有效,将军也因此得了封赏,成了一品将军。而我,也成了他的贴身婢女。” “飘离真好运气,还能得到你这如花似玉的贴心而又聪明的爱人。”酒无骄不满地嘟嘟囔囔,眼中的醋意表露无遗。 “来,让我来替无骄大少爷捏捏肩膀。”青瑶嫣然一笑,起身走到无骄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膀,“可还满意这力度?” “很好很好。”无骄笑眯眯地应声,“若是以后每日都有这按摩就好了。” “好好,只要无骄大少爷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青瑶调皮一笑。 无骄把她轻轻一拉,她便又坐到椅子上。 “继续说吧,孤苦的女子成为了大将军的婢女后,发生了什么?”无骄轻声说道。 青瑶心知这醋意满满的他不想说出‘你’这个字眼,转折用孤苦的女子来代替自己在那心魔阵看到的那个幻觉,但她也不说穿。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着那故事,“将军成了大将军,年轻有为,相貌不凡,自是有许多女子芳心相付,他冷傲自持,没有答应那踏破门的良媒。他的心思,都在边关那对本国虎视眈眈的匈奴身上,孤苦的女子知他辛苦,为了他,她把府中的兵书翻来覆去地看着,她很是聪明,从那兵书上学了很多,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想到了很多法子去制匈奴,让大将军刮目相看,慢慢地被女子的聪明机智所折服。他们之间,虽然谁都没有去戳破那层薄如蝉翼的关系,但二人都心知,他们心中有对方。” 无骄没有说话,慢慢体会着这故事中人物的感情。 大将军,年少轻狂,位于高处,自是对于闺中的庸脂俗粉不屑一顾,会喜欢上这个美丽而又聪明并真心为他的婢女,也不是奇事。 孤女,在生死关头被白马铁甲的大英雄所救,芳心全数在将军身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她没有去让大将军费心,反而是力所能及地把自己能够去做的事情都去学去做,用行动真正地支持将军。 互相支持,互相成长的爱情,会让两个人在生活中越来越好,这便是梦寐以求的情感。 “那段时间的人们都说,大将军脸上的神情变得温柔了,那是因为,他有心上人了。就是这越来越温柔的将军,被大王的爱女看中了,大王也乐于成全这事,便在将军大捷归来的宴会上,要把自己的爱女许配给将军。英雄美人,原本是一段佳话,却是让将军冷冷的拒绝了,当时将军的原话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青瑶嘴角含笑地说着,似是带入了那孤女的情绪。 “好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位大将军真乃铿锵男子汉。”无骄敬佩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人在越高处,往往就越心寒。”青瑶收敛了笑意,缓缓说着之后的故事,“大王的尊严,自古便是无人敢直接侵犯的,被这般拒绝,大王心中极恼,表面虽然暂且带过了这件事,但在暗地里埋下了一根刺。特别是在将军再一次大捷归来的时候,大将军在民心声望中已是举世无双。这时候,有小人跟大王献媚,说是古往今来,都需提防这功高盖主的事儿,特别是如今百姓中只知大将军,哪知大王呢。这些话就如一道道针,在大王的心中千刀万剐。”青瑶感慨说道,“这时候,那被拒婚的公主想出了一个狠毒的计谋。” 恶毒的计谋,这几个字,很是狠,还说什么喜欢,若是真的喜欢,怎会忍心去对付自己喜欢的人,这不过是占有而已。 “之后的故事,难道是大王暗害了大将军?”无骄猜测道。 “大王乃是一国之主,怎么亲自出手,他不过给予了另外一位莽夫将军足够的信任,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亲信,再在不为意地说出,听说大将军府中有位美貌的小婢女让大将军金屋藏娇了,自己有些想一睹这美人的模样。那莽夫将军一心想要讨好自己主子,在大将军出征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让人绑了那不懂武功的孤女前来,收为妃子,赐名为瑶妃。”青瑶苦笑一声,续道,“大将军归来,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征匈奴,带回来了匈奴的降书。他终于可以娶孤女了,当时他的心是这么想的,在宴席上也是漫不经心,一心想着回将军府后的事。直到大王让瑶妃出来与大臣们见面的时候。” 这故事,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好故事,大将军在外,日夜杀敌,只为了能早一步回府,亲口和等了他三年的佳人说一句,‘以后,成为我的夫人。不要再站在我的身后,站在我的身边吧。’只是,事与愿违。 “他们终于见面了。孤女既然会甘于受大王的控制,怕是大王用了大将军的命来威胁她吧?”酒无骄在听故事的时候,她的声线温柔潺潺,让他不自禁代入了感情在其中,心思为了这对可怜的恋人默默叹气。 “无骄你把大王想得仁慈了些,他用来控制瑶妃的可不仅仅是大将军的性命,而是大将军府里全府人的性命。”青瑶闭目低声叹了叹气,“瑶妃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她看得很重,就像这待她如家人的将军府众人,就像她明明很想飞奔过去,抱着大将军哭诉自己的委屈,她却是忍了下来,用那化的精致的妆容,说着‘瑶儿见过各位大人。’任由大王把自己揽在怀中。他们双目相接,瑶妃移开了视线,不敢看大将军那眼中蕴含的不可置信。‘青瑶?’这是他给她取的名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瑶妃’,若不是他千杯不醉,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想念于家中那小人儿,才把这瑶妃看成了‘青瑶’。宴席的最后,百姓中传闻,是以大将军醉酒,在席上大闹了一场,生生说那位瑶妃是自己的青瑶,给好几个侍卫驾着下去醒酒,瑶妃胆小,被大将军的举动,吓得梨花带雨,哭得那个好生可怜。” “大将军定然不会这样放弃的。”酒无骄不信,这位能说出这般豪迈话语的将军,竟会让自己的妻子生生被夺去而什么都不做的。 “无骄,你真的很信任这大将军。”青瑶微微一笑,“大将军回府之后,把他府中的兵书全部送上,作为庆贺大王娶得娇妻的贺礼。这之后的大将军,在世人眼中,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日夜以酒买醉,不理世事,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渐渐降低。大王见是时候了,故装作不舍得的模样,罢免了他的大将军职位,让那个莽夫将军顶上,收回了他的大将军府,自此之后,那个国家就没有了任将军,只有任飘离。他了然一人,不见了踪影,传闻是离开了国都,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故事不会就这样完了吧?我记得你说过,要到这大将军死去,才算完结的。”无骄惑问道。 “没完,这才说了一半,在我经历的时候,就觉得故事很短,但说起来,其实还挺长的。”青瑶吐了吐舌,续道,“大将军既然已经不在了,那当初为了刺激大将军所纳入后宫的‘瑶妃’也被大王渐渐遗忘了,被皇后贬为了宫女,后来在大王寿辰上,大王大赦天下,把想要归家的宫女都放出宫了,孤女也因此得以离开皇宫。她在宫中,并不知晓大将军的事情,她往将军府那奔去,却见门口本挂着的‘任将军府’变成了‘黄将军府’,她问百姓,得到的都是唾弃,可惜的语气说着自知道她入宫后他的表现。只要他安好便好,她是这么想的,因而知道他没有死去,只是离去了,她心也定了定。” “然后任飘离找到了她。”无骄猜测道。 “是,他从没有离开过京都,当她在将军府出现的时候,他便知道了,是她回来了。”青瑶眼中带着泪意,“他从背后制住了她,把她带到了他的新家里。他想要问她,很多事情,为什么当初会进了宫,为何当初在宴席上没有朝着他奔过来,为何现在又离了宫。只是一切都没有问出口,便被她眼中的眼泪打败了。只是,她还是执意要离开,他不解,她说,她不配在他的身边了。他说,他不介意。她脱下了她的面纱,脸上一道道,都是用剪子划出的伤口,在她那张本是美丽的面庞上,生生添了恐怖。她说,你见到这样的我,还要么?” 这些话青瑶在叙述的时候,本可以用一句话带过,只是这些话在她的脑海中记得很深刻,她的一句句拒绝,他的一遍遍不介意,都让她觉得,在叙述中,必要说出来。 “他怎么说?”无骄用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呢。” “他说,若是我只是因为美貌选择,我当初就选了九公主了,我要的人,从来都是你,从来都只有你。”青瑶对无骄温柔笑笑,“他们抱着大哭了一场,便说着话。她的伤痕,是为了让大王不接近她自己划的,她配合大王演戏,是为了不让大王伤害将军府中的人。而他的装疯买醉,只是为了给大王一个理由,放松对他的警惕,也是为了寻个借口,把将军府的人都疏散,因为他,决定了,不再做将军。他去宫中找过,没有找到‘瑶妃’,他只得每日在将军府看着,他知道,她若是离宫了,定会回到这里来。” 章节目录 第237章 故事结尾 “终于让他等到了,真可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无骄轻轻松了一口气,“故事到这里,然后就是他自然老死了?” 想来那大将军也是苦笑,何时他堂堂一个大将军,到最后,竟然要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前来寻他。在等的这段时间,他该是有多么折磨,该有多么痛苦。 也幸好是上天怜悯,让他在最后,终于找回了他的珍宝。 “不是。”青瑶摇了摇头,“匈奴发动了进攻。” 无骄微微一愣,等青瑶再继续说道,“他们的降书?” “那个朝代,本就是乱世,匈奴本就骁勇善战,之前是因为任大将军和他旗下的将领们英勇,才让匈奴闻风丧胆,最后投降,当任大将军不在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那些酒囊饭袋罢了。他们自进攻以来,势如破竹,很快便把这个国的边境收入囊中。大王怕了,便让那莽夫将军带着以前任大将军的部队去讨伐匈奴,承诺他,若是他大捷归来,便许他公主。那莽夫虽然被叫做大将军,却只懂得莽,没有什么战术,偏又不听手下人的主意,刚开始打了个胜仗便沾沾自喜,那自是给匈奴把握到良机,以莽敌莽,匈奴自是不怕。自那场败战后,匈奴便摸清了这信任大将军的几板斧。”想起那莽夫,青瑶不禁露出嘲弄的眼神。 “看来这位莽夫将军要吃点苦头了。”无骄了然道,“像他这种人,若是无才,那起码要得会听别人说话,有这容人之心,若是连话都不懂得听了,那是真的没救了。” “嗯,自古骄兵必败,他得意洋洋地一场胜仗后,便连续输了几仗,从原本的十万大军,减少到了五万。当败仗的消息传到主城里去的时候,百姓终日惶惶,担心有一日匈奴会打入到主城中去,他们便开始怀念那位让匈奴听了名字都闻风丧胆的任大将军了。” “人性自古也是如此,高处捧起,低处践踏。在大将军被万人唾骂的时候,他们不帮说上一句好话,当自己的切生利益受到威胁了,他们就知道想起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了。”无骄有些愤慨,即使只是一个故事。 “人性是如此,又哪能怪他们,百姓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他们要这么想也是正常的,我们的无骄大少爷还抱不平呢?”青瑶掩唇一笑,继续说着,“那段时间的大将军,过得是他那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与孤女成了亲,在山中隐居,你砍柴来我织衣,直到他知道了匈奴来袭的消息。那段日子的他,心中总装着事,在她面前却依然温柔体贴。她那么聪明,哪能不懂他的想法,他虽然不想当将军了,但他的心中,依旧是念着旧情,那些士兵将领跟随他出生入死那些年,这份情,哪能说放就放。他命中注定是位英勇正义的大将军,只是命运弄人,才让她阻碍了。在那日清早,她早早起了榻,给他准备好了干粮、衣裳,面对他的疑问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青瑶一笑,淡笑道:“她懂他,他也懂她,她的心中没有天下大爱,只有他。所以他的想法,她一清二楚。‘你等我回来。’他留下了这句话,然后便奔赴战场。随之传来了消息,据闻在沙场上,有一位天神横空下凡,千里之外,一支箭,便取了匈奴首领的命,众将领齐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唤着‘大将军’,后来百姓才知道,哪有什么天神,不过是一直保护着他们的任将军罢了。应不住百姓的群情汹涌,大王便重新封了任飘离为任大将军,把那莽夫将军降为他的马前卒,随他去征伐匈奴。匈奴见他又重新回到了战场,计谋不及,武功不及,就连统领都被杀了,心惊胆战下,真正地臣服于国家,并把匈奴的几位皇子都送来了当质子,至此,匈奴风波已定,离他重返沙场,不过三月时间。” “他该履行他的承诺,回到心爱的姑娘身边了。”无骄轻笑,“这故事终于往好的方向前进了。” “如果故事到这里,倒也是一段佳话,一个不离,一个不弃,鸳鸯情深,白头偕老。”青瑶眼中犹带着适才的泪光,“可惜造化弄人。英明神武的大将军没有在沙场中死得其所,却是被阴险小人害了性命。他们在大捷归来之前,在战争地因长久没有得到补给,炎热之下,爆发了瘟疫,本来已经控制了疫情,偏偏这被贬为马前卒的莽夫故意让马儿吃了那瘟疫感染的食物,然后再以马儿已死为由,让厨杂煮了马肉给大将军吃。他那日把将令和将服还有辞呈留在了大账内,便往妻子那归去,在途中,他便出现了瘟疫的症状。” “可惜……”无骄刚开口两个字,便接不下去了,除了可惜,他还可以说什么? “瘟疫在当时是无药可治的。即使是最负盛名的大夫也束手无策。他不甘心,于是便看了许多医书,只是,没有一种办法,能让他治好他的瘟疫。他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地回到了他们爱的小屋,却不知道,她却是化为了一抔黄土,在她留给他的信中写道,她在宫中被贬为宫女的那些日子,得了病,咳血症,无药可治,原本应该在饥荒中死去的她,能得到这些年他的爱护,她不悔。但愿有来世,他们还能在一起。” “他们真是经历了很多……”无骄感慨了。 “在看到她留给他的那封书信时,他突然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他定是作为大将军,染上了太多鲜血,所以才会要他,还有他身边的人一起受到折磨。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她偶尔会突然间进去房间,偶尔又会突然间去了茅房,原来为了就是掩饰自己的病,若是他早一些发觉他的异常,是不是就可以,在她最后在人世的时间里,陪着她……饶他一生铿锵铁血,竟然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立下血誓,‘三生三世,势必不当好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青瑶,在她身侧,不离不弃!’然后便横刀自尽于她的坟前。” 用言语无法形容其中的壮烈,他生,光明正大,死亦不拖泥带水,只留她在无限的黑暗中,回到了与千城相见的那个空间。 “然后这心魔阵就过关了?”无骄在她长久的沉默后问道。 “是,过关了。当坟前溢满鲜血,灵光一闪,便过关了。”青瑶一笑,“说是心魔阵,我总感觉是看了一个悲壮的故事,与我的心魔没有一点儿关系,。也许是我没有会为之惊讶感慨的真正心魔,它才给我演绎了这样一个爱情故事。” “可惜最后的结局并不完美。”无骄低声说道。 “其实怎么来定义这完美不完美呢?他们经历了许多,她的愿望,为将军尽一份力,她做到了,他成为了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虽然她没能亲眼看见。他们最起码心心相印,虽然身体不在世上的,也许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真的可以天长地久。”青瑶有些感触,在看过这样一个故事后,说心中没有难过是假的,只希望,将军与孤女,在转世之后,能活得很好。 “这个故事,是不是你与飘离的前世呢?”无骄浅浅一笑,“武功高强的大将军,聪慧机灵的小孤女,也许就是你们的前世缘。” “不会吧,哪有怎么离奇的事情?”青瑶一笑。 “你忘了大将军最后在坟前立下的血誓么?总觉得,让我有些慌,会不会是他的那个血誓起了作用,让你们生生世世的命运都绑在了一起?”无骄有些心塞,“飘离是个好男子,他……” “无骄,在我身边的,现在不是你吗?难道你想要我往飘离哥哥那靠?”青瑶扬眉,这无骄,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只是这么想了一想。”无骄微微一笑,他不会告诉她,在她刚刚诉说那故事时候好几次的红了眼,他相信,她是真的代入了感情,他手握紧她的,“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如今的她,自己也许都没有弄懂自己的感情,对于任飘离,她到底是基于在她所接触的那个世界中的代入感情,还是在对于如今现实中的真实情感,这一点,她都没有想得透彻清楚。 只是,他是不管他们到底是有几世情缘,这辈子,他是定然不会让她离自己而去的。 “那你就紧紧握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看腻你了,就逃走了。”青瑶对着他做了个鬼脸,一脸笑嘻嘻。 “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是在孤女坟前立下血誓,我是直接当着你的面说,以后的哪辈子我不管,我只要这辈子,我酒无骄,你柳青瑶,能永远在一起。” 无骄的话语中饱含深情,他认真的眼眸让青瑶心生坚定。 “傻子。”她倾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有些害羞地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无骄心一荡,佳人在怀,在他那角度看上去,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颤动着,飘红的脸颊如天上的艳阳一般红通通,精致的锁骨,微微散发着清香的发丝,都让他有些沉醉。 偷个香,总成吧?他暗暗想了想,在他想要行动之际,青瑶却离开了他的怀抱。 “还有很多事情要说,不过时间不早了,要不先休息?”青瑶轻声说道。 “好好。”无骄眼睛一溜,床榻上似乎更好动作,满嘴答应,乖乖地上榻,朝青瑶招了招手。 “你睡吧,我去给你弄个解毒补气汤。”青瑶一笑。 “啊?明日再弄嘛。”无骄撒娇,“你不陪我睡吗?” “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有些事情我放心不下,我明日一早要去再看看。”青瑶摸了摸他的发丝,“你内力受挫,就得好好休息,别担心,你睡醒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 “那……好吧,药汤里不许放黄连。”无骄叮嘱道。 自己如今没有武功在身,要陪着他前去也只是让她多担一份心,还不如就呆在原处,好好休息,不让她担忧。 他闭眼,确实是乏了,多日不眠不休少食少饮的困乏劳顿,再加上一整夜的杀戮,还有那担忧的心思,在没有武功加持的时候,更觉异样。 恍惚间,他只觉,如一般软软的触感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让他在睡梦中也不禁泛起笑意。 待他安眠后,在他的唇角偷偷落下一个吻后,青瑶便闪身去了药房,守夜的小厮乏了,正趴着桌上打着呼噜。 青瑶没有叫醒他,自己进了药房,在对应的抽屉中拿着自己需要的药材,收拾好,正想去熬药的时候,忽而听得不远处有隐隐的脚步声,她眉一皱,按理说,在这么晚的时候,是不会有人过来这药房,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身影一闪,便躲到了门后,只见一个普通奴婢打扮的女子,悄悄地走进了药房,也没有叫醒睡迷糊了的小厮,便来到药房里,看着药房里的药,有些迷惑的模样。 “你是谁的人?”青瑶悄悄出现在她的身后,幽幽问道。 那奴婢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慌了神,惊叫了一声,把睡梦中的小厮惊醒了。 “谁谁?”小厮往声音方向前来,见到青瑶面容连忙行礼,“原来是大小姐,不知是需要什么药,可要我来帮忙?” “不用了,你休息一会儿吧,等我离去后,便不要再睡了。”青瑶轻声说道,温柔得话语中有对他的一点点斥责之意。 “是……大小姐……小的知错。”小厮自知自己在看守的时候睡着了是件极不对的事情,因而也甚是惭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每每困顿的时候就狠狠地掐自己大腿一下,不敢再偷懒。 章节目录 第238章 奇怪药方 昏黄的油灯,微微照亮了药房。草药中有许多不能经常见光,因而不是特别地明亮。 模糊中,两个影子交错着。 “说吧,你是谁?我没有在堡中见过你?”青瑶走到那婢女的身前,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问道。 那婢女何曾见过青瑶这般美貌绝伦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傻眼。待青瑶问了第二遍后,她才慌张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话,奴婢是媚妾侍的奴婢……” 媚妾侍?青瑶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那位大伯钟爱的女子,那位不怎么见人,有着一双娇媚眼眸,大伯甚是喜爱的女子。 “哦?难怪我没有见过你。”青瑶点点头,续问道,“那你深夜来这药房,是为了什么?” “会大小姐的话,媚侍妾一直身子不好,玉老爷最近替侍妾寻了位大夫,又重新开了张药方,奴婢是来替媚侍妾取药的,奴婢见药方小哥睡着了,便想着自己应该也可以取,后来却是因为太多抽屉,看得奴婢有些眼花,才耽搁了时间……” 那婢女跟青瑶解释着,在此期间,她眼神没有闪烁,说话也没有颤抖,青瑶基本可以断定她所说的是实话。 “把药方给我看看,我帮你。”青瑶微笑着伸手,婢女便把那药方给了青瑶。 青瑶看着里面的药材,蹙了蹙眉,“里面的药虽然都有调理身子的作用,可是搭在一起反而是有问题的,这个真的是大夫开的药方吗?” “奴婢不熟悉这药性,只是媚侍妾给了奴婢药方,奴婢就拿了药方过来了。”婢女慌忙说着,这谋杀主子之罪,她可承受不起,“以前也一直是这样,奴婢拿了药方就过来请小哥帮忙识药,媚侍妾也没有吃出问题……” “之前的药方有留下来吗?”青瑶问道。 “都在小哥那。”婢女急急说道。 青瑶点点头,来到了那小厮面前,小厮惶恐地起身,“大小姐有何吩咐?” “之前媚侍妾留在这里的药方,你还有保留吗?”青瑶轻声问道。 “诶诶,有有。”小厮打开他面前的抽屉,按着时间、人名,把之前媚侍妾的药方都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青瑶。 “谢谢。”青瑶接过,越看越是觉得这药方不太靠谱,很是奇怪的药方,所有的药看似都有益处,却是于药理不符。按理说,如果服用几剂,身子定是承受不住。 “这些药有熬过给媚侍妾喝么?”青瑶疑惑地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媚侍妾有专门为她熬药的姐姐,奴婢只是负责把药材送去媚侍妾的房间,之后的奴婢便不知道了。”婢女如实回道,“大小姐您也知,媚侍妾不爱见人,身子又弱,奴婢在媚侍妾那侍候了这些日子,也不过见了她一次。” “除了媚侍妾,玉老爷有来这里取过药吗?”青瑶接着追问道。 她心里暗暗觉得此事好生奇怪,大伯也是懂药理之人,怎会看不出这药方的不对劲。她隐隐觉得,这件事的背后,藏着许多秘密。 “有是有,是玉老爷的侍卫拿来的药方,有各种症状,风寒、体虚这些都有,这个比较多,大小姐稍等。”小厮连忙找着里面的药方,半盏茶功夫,才找全。 “也许是我见识浅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搭配。大伯请来的大夫,自是有不寻常的地方。这样吧,劳烦你帮这位姐姐把新药方的中药找一下,让她回去复命吧。”青瑶迅速地拿起毛笔,在纸上飞快地记下新药方的药材,随后把原来的药方递给小厮,跟他说道,随即续道,“今日我出现过在这里的事情,二位保密。” “是是是,今日除了媚侍妾的这位姐姐外,谁也没来过。”小厮诚惶诚恐地应声。 青瑶一笑,把药方通通塞到自己怀中,“这些药方,我便拿走了。我还得去煎药,你们慢慢来,早点休息。” “恭送大小姐。”二人齐声行礼道。 “……小哥,不会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吧?”那婢女胆颤心惊地跟在小厮身后,随他去到药房,“若是害死了媚侍妾,我可担不起啊……” “呸呸呸,这大小姐都看过了,还怕什么。”小厮斜睨了她一眼,“反正你做好你的本分,什么都装不知道就好了。” “嗯嗯,谢谢小哥提醒。”婢女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药材上。 青瑶熬着药,一边寻思着这药方的奇怪之处,无奈怎么想,好像除了有害之外,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总觉得有很重要的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她想,她该找个人一起研究,她想到了任隽永。 这药也要熬上一个时辰,她不如去隽永大哥哥的院子那看看他们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便打扰了;没醒的话,便等到天真正亮了,再去唠叨。 她刚踏入养兰阁,便看到了任隽永坐在石椅上的背影,他简单地披着一件外衫,看着东面,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想来也是刚出来不久。 “隽永大哥哥,怎么有这么闲情逸致来赏月了?”青瑶笑着问道。 “那小青瑶你怎么不好好消息,还到处乱逛了?”任隽永回眸,似是并不意外看到青瑶前来,“让柳堡主见到了,可不得好好说你。” 青瑶一笑,坐到他身侧的石椅,把怀中的药方全部拿了出来,“隽永大哥哥,我来是有事要找你帮忙的。” “我还以为是来找这心思重重飘离的呢。”任隽永低声笑了笑,拿过桌面上的一张药方看了看,奇怪地‘咦’了一声。 心事重重?青瑶听到隽永大哥哥提及飘离,又想起了那个故事,待他那声‘咦’,她才回过神来。 “这药方是想要救人还是想要害人,庸医写的吧。”任隽永蹙眉说道。他一张张拿起药方,“这个补气害肾,这个暖胃伤肝,这个更好笑,治咳嗽又内热,这都是什么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个是我大伯还有他侍妾去我们药方拿的药方,我大伯虽然武功不强,可医术不弱,这些相克的药性,他是一定能看得出来的,那他怎会用这个药方去拿药呢?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所以我就过来,听听隽永大哥哥你的见解。”青瑶认真说道,把事情大概和任隽永说了说。 “每次都是熬好了,然后送过去?”任隽永问道。 “不,每次都是拿了药材,然后在我大伯侍妾那有专门负责这个的婢女。”青瑶应声,灵光一闪,“隽永大哥哥是觉得他们有可能并没有服用这药?” “不是有可能,是绝对没有服用。”任隽永正了脸色,“这些药方所用的书墨,是五年前就已经绝迹的古法东坡墨,说明这药方不是最近新写出来的,除了这一张,这一张,连字体都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这个是今夜刚刚最新的药方,我免得被发现我偷偷查这件事情,就把那药方抄了下来,原版还是在药房小兄弟那里。”青瑶吐吐舌头,续问道,“隽永大哥哥怎么看出这用的是古法东坡墨?” “古法东坡墨有个特点,就是用了之后,除非火烧或是水浸,否则会有股淡淡的竹子香气,而且还会有隐隐的似流光的波纹在字里。”任隽永拿起其中一张,凑近了让青瑶嗅嗅,“如今的新法东坡墨即使能做出那样的效果,却不会再有那样的竹子香气。” “隽永大哥哥见多识广,能请教你,真是太好了。”青瑶一喜,从简单的书墨中就能知道这东坡墨的不同,这本领不是人人都有的,她有些沉了脸色,“来取药的婢女说那是大伯请来新的大夫开的药方,那就是说明,这其中,有人在撒谎。” “小青瑶,你是在怀疑那位侍妾是吧?”任隽永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念便猜到了青瑶的想法,提醒道,“这其中涉及到几个人,一是你的大伯,二是那位侍妾,三是来取药的那位婢女,四是药房小兄弟。” “那位婢女不懂武功,她今日在取药的时候,那迷茫骗不了人,可以排除;药房小兄弟的话,药房除了他,还有二人轮流交替,每次有人在其中取了药都会登记在册,三人一起弄假的可能性不大,也可以排除。那,留下的,便是大伯和他的侍妾,若是按常理来说,这不爱见人、体弱多病的新纳侍妾,更值得怀疑。”青瑶一步步推断道。 “小青瑶,你说得有道理,但你知道有人说谎,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她或是他们,拿了这些药材有何用处,为何要特意去瞒天过海?这才是我们要查的事情。”任隽永说道,“若是分成这么多张药方,会不会他们的目的其实在于其中的一昧药材呢?” “有这个可能。”青瑶点点头,“飘离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纸笔。” 待青瑶从书房取出纸笔后,却发现石椅上,隽永大哥哥的身侧,又坐着飘离哥哥。 “小青瑶,怎么发呆了?”任隽永见她有些愣愣的,唤了一声。 青瑶点点头,小跑到任隽永另外一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不是我吵醒了飘离哥哥你吧?” “不是,我是刚打坐完,听得有声音,便出来看看。”任飘离淡笑应道,“我大概听师父说了说,先干正事。” “好。”青瑶磨墨,任隽永执笔,任飘离念药材名字,三人合力,不过一盏茶功夫,便把药材的分量,多少都统计好了。 “这样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其他药材不是很多,就香薷,忍冬,紫萍,香橼,紫珠,雪茶,空青几样特别用得多。”青瑶扁扁嘴,难道他们的方向错了么? “你再说一遍那几样药材。”任隽永眉一挑,好像有些不对劲。 “香薷,忍冬,紫萍,香橼,紫珠,雪茶,空青。”青瑶再重复了一遍,“隽永大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好像有些印象,刚巧,那本书我带来了,你们等等,我去拿。”任隽永恍然说道,徐徐离开了位置,往自己的房间行去。 “飘离哥哥,可还好?”青瑶轻声问道。 “什么还好?”任飘离有些迷惑,随即展颜一笑,“酒公子和你说了吧,我的手臂重新包扎过,没有流血了。” “什么手臂流血?”这下轮到青瑶不解了,“你不是内力耗竭了么?难道手臂伤口又裂开了?” ……任飘离有些后悔,没想到酒无骄没有说,竟然自己把这件事自己说出来了。 “就是不小心,伤了手。”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听得酒无骄说了她以血制药的时候,心情一下失控,用了太大的力气,因而伤了手,“你今日,可把柳堡主他们吓了好大一跳,幸好没事。” 他故意扯开了话题,不让她在自己的问题上过于纠结。 今日软弱的他,在师父面前展露无遗,让他想起那模样的自己有些心塞,也不知道有无留着心中的软弱让她看到,因而今夜的他,并没有直视过青瑶一眼。 ‘你怎么不说,你也为了我,忧心忡忡了许久,怎么不说,为了寻我才会导致内力耗竭……’青瑶的这句话,在嘴边欲说又缩了回去,她今日的心情不对,不可以被孤女的心情所影响到自己…… “你……可有在梦中,或是哪里见过,身为将军的你?”青瑶浅浅一笑,问道。 听得她问出的这句话,他哑然,蓦然仰首,终于与她如琉璃一般透彻的眼眸对上了。 她觉得,他不需要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了。 这不是‘为什么会见过’的表情,也不是‘她在问什么’的迷茫,而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惊讶。 这不足以说明,其实,任大将军和孤女是真的存在过的么。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此事。 “你骗我了。” “不,我是不知道,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章节目录 第239章 不想两清 他们的对视并无持续很长时间,这个时候,任隽永回来了。 其实任隽永早就到了旁边,但见二人似是在说着什么,他有意让自己徒儿多与青瑶说说话,便没有第一时间出来。 在二人气氛不对的时候,他出现了。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任隽永笑了笑,“我找到了,就是这本书,这个古法,可不谓不邪门。” 青瑶心一惊,稍稍收了收心,把书籍接过,看着任隽永掀到了那一页。 “此毒无色无味,所闻者,武功越高,中毒越快,症状为,全身瘫软无力,精神涣散,内力无法凝聚在一起……这后面被撕掉的地方,写了什么吗?”青瑶边看边有些胆颤,这药方若是炼制出来,他们的目的?难道真的是武林大会上的所有人?那这位媚妾的身份就很值得考究了。 “这个我不清楚,这本书,不是一直在我身边,而是前一段时间才无意得到的,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一页的内容。”任隽永轻声应道,“我猜测应该是解毒的方法。” “这个药制出来为的就是针对武林高强的人,武林大会明日便举行,今夜还在拿药,难道这人就不怕来不及吗?”任飘离反倒有些迷惑于这时间问题。 “武林大会是明日开始,只是七十二个门派,每个门派都三个名额,这里就不下二百人了,再加上那些前辈们一日是定然来不及角逐出这武林盟主花落谁家的,而这一日,就足以让她再制出更多的分量。这之前她本来就已经制了许多,这分量足以让整个武林大会的所有武功高强的人,悄悄地迷倒,一网打尽。”青瑶咬唇说道,“好毒的做法,这个法子很难预防,无色无味,她只要放在熏香那,我们也不会特意去检查这些东西,她就可以安然地毒倒武林大会全部的人。” “不对,青瑶,你认真看这几行小字。”任飘离伸手,指了指青瑶手中拿着的书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里写着,是要先有一个人服用了,再配合上药兰的香气,才可发挥出全部药效。” 药兰?青瑶眉一蹙,昨日不就是有人把药兰给了东方玉,差一些酿成大祸,她看了一眼任飘离,刚好与他的视线相交,他微微垂下了眼睑,不让她看到自己眼眸中的温柔。 “药兰,昨日之事后,今是第二次听到这名字了,如果没弄错,这两次药兰的使用者应该为同一人。”青瑶心中有些闷闷,无法形容那种感受。 “小青瑶,你适才说,你这些药方除了那位媚侍妾外,还是你大伯的药方?”任隽永慢慢说着,“还有那内奸的身份,你心中有数了么?”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位柳壁玉,难道她就不知道了么?只是她下意识去躲避了这明显的真相了。 “在藏虎哥哥被下蛊之前,他曾经留了一当时我们没有解开疑惑的暗号。上面有男子,有玉,当时我们想的是,会不会是一个有玉佩的男子,或者是不是名字里有玉字的男子。这两种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当时内奸并无直接杀了藏虎哥哥,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青瑶苦笑,“当我在药房知道了大伯的药方,我想的就是,他,柳壁玉,与这件事是不是有所关联,我越想一步步找出他的不可能性,反倒一步步地证明了他与这武林大会有关,与这内奸有关。” 大伯虽与他们不算太亲,但毕竟是自家人,是爷爷疼爱的儿子,是爹爹的亲大哥。柳壁泉当年应了爷爷的要求,当了这本应是柳壁玉来当的柳堡主,已是对柳壁玉满怀歉疚,才因此对于大哥的所为可谓尽全力去满足,大伯平日也是寡言少语,根本不像会做出这事的人。 “青瑶,你刚刚不是提过那位媚侍妾,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这位媚侍妾的私自所为?”任飘离沉声问道,“而你的大伯一直是被蒙在鼓中,会不会有这样一个可能性?” “是藏虎哥哥出了事之后,媚侍妾才来到我们堡里。”青瑶垂眸摇了摇头,“我想过,会不会今夜发现的这药方与大伯无关,而藏虎哥哥那……只是,或许是他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如果是大伯所为,我觉得他是念着感情,才没有杀害藏虎哥哥,毕竟藏虎哥哥是他看着长大的。” 青瑶的语气有些悲哀,也有些庆幸。 悲哀的是她一直追寻的内奸竟然是自己真真实实有着血缘关系的大伯;庆幸的是若是按照之前的事情来说,他的良心还未泯然。 夜已深,三人却全然没有感觉到困意。月儿点点照在他们身上,并不明亮,反倒不如青瑶眼中璀璨。 “这个时间线也有些问题。”任隽永开口续道,“假设你大伯就是柳家堡的内奸,他设计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他一切都应该准备好了;但这媚侍妾是在藏总管出了事后才来的你们的柳家堡,连药方都是这之后才出现的,也就是一开始你大伯的计划并没有这药方,而是这媚侍妾来了之后才有的,也就是这药方是媚侍妾提供的。” “媚侍妾既然知道了大伯的计划,那就是说明,他们二人本来就认识,并不是大伯口中偶遇的落难女子身份。”青瑶明了地说道。 “他们二人并不互相信任,不然的话,媚侍妾大可以把药方给青瑶大伯,就不用在这时候还在制药,徒增了被发现的风险。”任飘离点点头,“而且她还特意把中药分成这许多药方,为的就是不让这个药方暴露给旁人知晓,既然知道了,那就很好办了,直接把人抓起来就好了。” “我想先去大伯那里。”青瑶咬咬唇续道,“我并不想让爷爷和爹爹知晓这件事……如果能够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说不定还能说服他……至于那媚侍妾,我去找找看。” “找?”任飘离疑惑地反问道,“为什么要找?她不是应该就在柳家堡内么?” “她今夜是在,只是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间院子里。”青瑶勉强笑了笑,“大伯说她体弱,平日也见不得风,平日也只有她自己带来的一位婢女服侍,所以我连一次都没有去过她的院子那儿,至于大伯,在最近起了一座院子,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那里看着进展。” “与其在堡内寻那媚侍妾打草惊蛇,还不若去找柳壁玉会更有效果。”任隽永断定地应声。 “嗯,事不宜迟,今夜是无法安眠了,我现在就去。”青瑶起身,蒙上面纱,“扰了隽永大哥哥和飘离哥哥的睡眠,青瑶有愧。” “小青瑶,若不是你今夜发现了这事,说不定我们都要被这不知名的毒给弄倒了,被当成任人宰割的鱼肉,那我可不依。”任隽永笑着摸了摸青瑶的头,“去吧,注意安全。” “我也去。”任飘离淡淡接话,“我的内力恢复了。” 是恢复了三成而已吧……就算他自己在房中调理了一段时间,也不过五成,任隽永在心中暗忖,这孩子,总是这般任性妄为。 “我又不是去打打杀杀,不过是去找大伯说说事,没有危险的,,你……”青瑶见任隽永脸上微微闪过的担忧,便猜出任飘离的内力实际上是并无恢复好的,只是他在撒谎。 “我去。”任飘离打断她的话语,“或者你拒绝,我偷偷跟过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青瑶都有些无语了,“那你说实话,内力恢复了几成。” “四成。”任飘离毫不迟疑地应道。 四成,轻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不动手,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 “好,我们出发。”青瑶微微一笑,“你不许出手,待事情了了,我想和你说说那将军的事情。” “好,听你的。” “什么将军?”任隽永好奇扬眉。 青瑶掩唇一笑,闪身离去。 “与师父你无关。”任飘离淡淡应了声,便跟着青瑶闪身离去。 这两个小家伙……今天怎么突然间就有了默契了……将军?这不是之前任飘离无意中说出的两个字么?他如果没记错,还有两个字,任隽永蹙眉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到他当时听过而又忘记的两个字是什么。 他抬眼看向天空。 星光照射下,似乎有一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少女看向少年的眼眸中,似乎不只是,单纯的哥哥感情;少年看向少女的眼眸里,也似乎,有了新的情愫。 青瑶往那个听墨龙哥哥说过的大宅子方向而去,因顾忌着任飘离的内力,她并无把轻功施展到极致,任飘离不徐不慢地跟在她的身旁。 “无骄这两天是没有办法施展武功的,他的身边最好留人。”任飘离轻声说道。 “嗯,他在我的房间,没人敢进去的。”青瑶点点头,“说起来,无骄能得救,还是飘离哥哥你的功劳,幸好有你,谢谢你。” “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任飘离淡淡一笑,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即使听到青瑶的明显把无骄纳入她自己范畴内的话语,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我这谢谢,是站在无骄的角度说的。”青瑶柔声续道,“这并不是小事。”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而已。”任飘离低声说道,他褐色的眼眸平静如初,但里面暗暗藏着些温柔的成分,就像,那个与孤女在书房中,探讨着阵法,慢慢地变得温柔的眼神。 她很清楚,没有了她柳青瑶的关系在,就算酒无骄站在任飘离的身前,被千刀万剐凌迟致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他默默地做着很多让她很感触的事情,却从来不求报酬,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对自己的如许深情。 她甚至有点迷惘,如今的她,在经历了自己的心魔后,似乎身子内,那个孤女的一些意志传到了她骨子内,让她对于眼前这位前世也许是任将军的任飘离也生出了一些本应该不属于柳青瑶却又出现了的思想。 “飘离哥哥!”青瑶突然停住了脚步,让任飘离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她眸色一暗,缓缓道出:“你没有吃凝神丸。”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她基本可以断定,难怪她怎么会觉得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任飘离耸耸肩,没有回答。 “你没有吃,为什么?”青瑶又重新问了一遍,眼神直直看着他的眼眸。 若是服用了凝神丸,内力起码能提升个五年的水平,若是之前的任飘离再加上五年的修为,他的四成内力,也断然不会只是如今的水平。 “没有必要,我如今内力够用,等到我更强一些,我再……”任飘离顿了顿,这才回道,他的回答有些闪躲,也没有了以往那果断的绝然。 以致青瑶毫不迟疑地打断他,“飘离哥哥,你在说谎。” 她的眼眸灿若星辰,比这天上的明月还要明亮几分,双目烁烁,直视着他。 在这双眼眸的盯紧下,任飘离突然觉得,似乎所有的谎言,都会被看穿。 他低低叹了口气,低声开口,“我只是不想吃。我总觉得,好像我吃了这药,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一般……我并不想,与你两清。” 我并不想,与你两清。 这么骄傲的一个他,怎会说出怎般委屈的话语。 等不到她的回应,他蓦然仰首,入眼的却是她含泪的双眸。 接触到他的视线,她别过脸,轻轻拂过快要滑落的泪珠,重新动身,她轻声说道:“不远便到宅子了。” “好。”任飘离轻轻应声。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听,还是青瑶的声音太过轻,让他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一句,‘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两清。’ 他看向她,她似乎恍然未觉,就连刚刚看到的那泪意朦胧,好像也是黑暗中的萤火虫。 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章节目录 第240章 救赎自己 约莫过了一刻,随着青瑶的眼神示意,他们二人停下了脚步,找了一个僻静角落躲着,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虽已是深夜,这处离柳家堡有些距离的宅子仍是灯火通明。 还有着许多普通工人打扮的男子在劳作着,往里面搬着一株株的花草。 这附近并无人家,也不怕扰到其他人,看起来应该是在布置着花园。 “药兰。”青瑶轻轻出声。 即使在夜中,淡蓝色的药兰在她这学医者眼前,仍是清晰可辨。 “这个分量足以依书中所言,把武林大会上的人都毒倒。”任飘离在她耳边应道。 他的声音略带了些低沉,有些沙哑。青瑶不自禁地往边上移了一移,与之前所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眼前的人还是任飘离,只是她的感情似乎有些改变了,突然间,似乎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一样,他无意中的一举一动,无心的接触靠近,都让她有些紧张。 任飘离哪知她心思的变化,见她躲了躲,自嘲地笑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知道哪个是你大伯的房间吗?” “不知,不过以他们搬药兰的方向,应该就在那里。”青瑶定了定心,指了指那个方向。 她面纱蒙着面,只有在很明亮的灯光下才能透过面纱看到她的表情,他们所在阴暗的地方,青瑶又别开了脸,以至于任飘离根本不知道这下的闪躲只是她的羞赧与不习惯,,而不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苦苦纠缠。 “我们去看看。”任飘离淡淡说道。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思的变更。青瑶在心中暗暗想着。 完全没有想到任飘离有可能是想到更严重的方向去了。 在自己的心思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可以随意表现出自己的不同寻常,也不可让他们看出自己的异常。 有些心思,定然要她自己好好思索一番,才可以得到解答。 比如她如今无处安放的心情,快要满溢而出的喜欢,无法抑制的心跳声。 她虽然在外人眼中成熟稳重,可毕竟不过刚满十六芳华,在接触书本与人相谈中她有了基本的处事原则和想法,但对于这些书中并无教导的内容,与她想法截然无法想通的异常情绪,她是无法判断,这是对还是错。 应该说,无法直接用对与错直接来评判她这不能言明的情绪。 她紧闭双眸,在脑海中把自己千丝万缕复杂的思想理了理,暗暗深深呼气,起身,“飘离哥哥,走吧。” 她闪身,往适才她自己所指的方向而去,任飘离紧跟在她身边,斜眼看去,那张被风微微吹起面纱的绝俗面容,无悲无喜,沉静得让人没有办法看出她如今的真实想法。 这张脸,无论过了多少个轮回,经历了无数个四季更替,似乎,一切没变,又一切变了。 “大伯。”青瑶拉着心思有些恍惚的他在屋檐上低下身子,“他在那里。” 任飘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穿着墨黑色衣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庭院中,看着来来往往搬着药兰和其他药材的人们,似是只是在单纯地看着他们劳作。 柳壁玉虽然只比柳壁泉年龄大三岁,看上去却衰老不少,并肩走出去说二人是父子,怕是也有人会相信,面容还是颇为俊俏,只是不知是否长期蹙眉的缘故,眉心的皱褶看起来十分密密麻麻,脸颊靠近鼻子的法令纹也深邃了几分。 “主子,时候不早了,还请安歇。”一黑衣人上前,跟柳壁玉恭敬说道。 “小一。”柳壁玉开口,缓缓说着,“你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么?” “不知主子指的是什么?”编号一垂眸问道。 柳壁玉冷哼了一声,蓦然起身,欠手拂袖,“你还给我装不知道?昨日拿药兰做什么去了?!” “属下已禀明主子,主子也已应允赐予属下几株药兰。”编号一恭谨应道,话语里半分不虚,“不知主子为何要这般恼怒?可否告知属下,让属下替您分忧?” “小一,我也和你重复地说过很多次,真的是很多次……”柳壁玉叹了一口气,续道,“我说过,无论做什么,都不可以害了柳家堡的任何一个人……” “属下不懂,属下并无对柳家堡的人动手,甚至没有动他们一根毫毛,不知为何主子要说这种话。”编号一淡定地回答道。 “是谁给了那个傻女孩药兰,要她去给云珠的?”柳壁玉咬牙在牙缝里一字一句慢慢说着。 “是属下。”编号一耸耸肩,“傻女孩并不是柳家堡内的人,就连云珠也不是,属下这么做,也没有违背主子的要求,不知属下何错之有?” “你!”被编号一这般用不咸不淡的回话气到了的柳壁玉扬起手掌,便想要一挥而下,编号一仰着脸,不闪不躲,就这样淡淡地垂眸站在柳壁玉的身前。 “主子若是觉得打属下可以解除心中的烦闷,无需客气,属下皮糙肉厚,不怕被打,还请主子息怒,勿要伤了身子。”编号一拿过桌上的水壶,给柳壁玉倒了一杯茶,恭谨地递给他,“属下知道,在经历了藏虎的事情后,主子严令我们主动去接触柳家堡的人,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不去做,他们就不去查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我们做了这么久的谋划,难道就要因为一点点的妇人之仁全数都要付诸流水吗?” 柳壁玉仰天大笑,跌坐在椅子那,心情甚是起伏,当年他救了编号一,无意中与他说出了自己一直心中的愤愤不平,当时的他,却没想到,他竟把他的话全数当真。 不仅仅暗中替他策划了一系列的法子,还直接付诸于行动,招揽人手,制定一步步的计划,他所能想到的,他都已经全数帮他去完成了,他从一开始的随口说说,发泄一通到如今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从一开始的主动要求到后面的被动接受,他这个主子,其实也不过是个傀儡。 虽然编号一依旧忠诚于他,他相信,只要他命令他在自己面前自刎,他也会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执行,就像当初他醉酒把编号四的妻子奸污了一般,无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他也不会去制止他,然后就害自己弟弟一直埋怨于此事,一直对他有着心结。 “请主子喝茶。”编号一把自己手中一直举着的茶杯往柳壁玉身边更靠近了一些。 柳壁玉一怒之下,挥手把茶杯挥落,茶杯应声落地,清脆的声响让来来往往搬着药兰和其他药材的工人们视线看了过来,又让编号一冷冰冰的眼神给震住了,顾不上看主子的表情,便纷纷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事情,他手上那株也是最后一株药兰了。 “禀主子,这些药材都已经全部搬进来了,请问还有其他吩咐吗?”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得罪了面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守卫。 “下去吧。”柳壁玉沙哑着声音说了句。 那人恍惚之间,似乎觉得坐在亭子上的那位主子,就在这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 “是是是……”那人诺诺连声,随即退了下去。 瞬间便安静了下来,青瑶与任飘离仍没有离开屋顶,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以刚刚听到的话语而言,那给东方玉药兰的人便是这位编号一,而柳壁玉是持反对意见的,而在藏虎哥哥出事后,他们一直寻找着的内奸,毫无疑问,就是她的大伯,柳壁玉。 “属下记得很清楚,当年主子对着属下说过的话,您说不忿,自古长子便是继承人选,为何弟弟就这般好运气,得了名声,得了地位,得了王莹莹……” “闭嘴!”柳壁玉怒喝一声,手臂挥动,毫不留情刮了他一巴掌。 编号一不躲,就这样承受了这满载怒火的嘴巴子,一半的脸也随之痛得麻木了,嘴里隐隐有些血液的腥味,可见这力度之大。只是他的脸色如常,甚至没有出现一丝裂痕,似乎能够预料到他的雷霆之怒。 毕竟,他可是戳到了他最痛的痛处。 王莹莹,这个女子,在柳壁玉面前出现的那瞬间,柳壁玉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心腔的跳动,全部的注意都在眼前这个有着狡黠大眼的女子身上,身边空气中泛着都是她那粉色衣裳一样的粉红,终于在那女子对他笑了笑之后,他知道了,自己这是一见钟情了。 只是没有等他这好不容易出现的情愫蔓延、倾诉,他便听到了自己弟弟的介绍,“她叫王莹莹,是大哥你的未来弟妹。” 他的感情,从一开始,便没有找对人,你说这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家常便饭,偏偏他的弟弟与弟妹,如胶似漆,一生一对人,他把她保护得很好,,让他这个想要横插一足的大哥根本找不到机会去隔阂他们的感情。 他一直没有娶亲,也没有花天酒地,他唯一的那次让他无比后悔的错误,便是在醉酒后,看到了编号四的妻子婉儿,她穿着与初见王莹莹时候一样的粉色衣裳,他便以为,这是梦境,便疯狂地占有了她。 他本是自持就算自己得不到王莹莹,起码自己的身心是干净的,这让他在面对王莹莹时候,他可以昂首挺胸,这之后,他没有办法直视她了,他认为自己肮脏了,虽然相比于他,有更不堪的受害者,但这让他无时不有的羞愧感让他直接忽视了编号四的感受。 只是这之后,他滴酒不沾,也寻着因由不怎么留在柳家堡内,当汪媚儿依着他们当时的协议前来的时候,他想起了当时的协议,骑虎难下,偏偏这时王莹莹知道了他带了女子回府,欢喜地替他准备好了婚嫁物品,笑意盈盈地祝贺他终于找到自己一生所爱,他悲哀之下,便娶了这位媚侍妾来让她光明正大地进了柳家堡的大门,也依言准备好一切她要的东西,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他知道,在藏虎之后,柳壁泉定会去查这事的来龙去脉,当时自己本来最好的做法便是除去藏虎,可他怎样都下不了这手。 自是当越来越接近这个武林大会的日子时候,他心中那份难言的罪恶感慢慢地吞噬着他的良知,他开始觉得这些年,他之前所做的决定是不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当编号二告诉了他编号一用药兰的去处时候,他这份认知终于随着这最后的导火线,一并爆发了出来。 “我跟你说过,什么是不可以提的事?!”柳壁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脸色惨白,听到王莹莹的名字,他又闪过他最不愿回想的那一夜,他心目中纯洁无瑕的女神,他就这样背叛了她。不,他甚至明日还要制柳家堡于死地,他要怎么面对王莹莹那难以置信而又无比失落的眼神? “主子,请恕属下僭越,属下认为,在主子迷茫时候,属下有义务提醒主子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回不去了,若是妇人之仁,这些年来的卧薪尝胆无异于是打水漂了,成王败寇,就算你明日什么都不做,你以为你之前所做的那些,真的能够得到谅解么?欧嬷嬷的儿子是怎么死的?黄武齐又是被谁发现了踪迹的?谁又娶了武林中人人得以诛之的六鬼教的圣女?”编号一一字一句认真说着。 他可以不介意他的主子是个心软的人,因为自他救了他,自己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刀,所有他不忍心的事情他会去帮他做,他只要好好地认定了自己的目标,得名声,得地位,得王莹莹,其他的全部都不用担心。可是他不能不介意,他如今甚至开始否决这个计划。 那这些年,他的拼命,为的是什么?在婉儿撕心裂肺喊着救命的时候,他为何不动?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放弃。 “我……”柳壁玉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生生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前这个八年前他救起的少年,眼中早已褪去了怯懦,他的眼眸中有着势在必得的渴望。 他与自己一样,都盼望着能找到救赎自己的法子。 章节目录 第241章 果然是你 夜更深了,露寒星稀,他们二人仍是保持着这对峙中的姿势。 柳壁玉的救赎是,可以在王莹莹眼前坦荡荡;而他,编号一,他的救赎就是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小一,坐吧。”柳壁玉惨淡一笑,轻声说道。 “属下不敢。”编号一并无动作。 “当年我无意中救下你,你我相处了八年之久,我原本以为,我们就算不是父子一般亲密,那也算是好友吧?”柳壁玉自嘲地笑笑。 “不,主子一直都是主子,属下一直都是属下。主仆之别,属下是断然不敢与主子有其他关系。”编号一应声,若是认真听,还是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 柳壁玉似是回忆地自顾自地说着,“当年想要给你取个名字,跟着我姓柳,名为浮生,你弟弟取名为尔思,取之‘死而复生’之意里复生和而死的谐音,你却怎么都不依,坚持暗照你训练的暗卫的编号命名。其实也对,跟着这么软弱一个主子,你怎会真的把他当作亲人呢?” “不,主子救命之恩,属下铭记于心,万万不敢相忘。”编号一抬眸,接触到柳壁玉比起八年前早生的华发,咬了咬牙,便依他的话坐到了他的身旁,“属下谢主子赐座。” 柳壁玉其实并不真的是很软弱的人,应该说,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没办法实现罢了。 “若是早一些随意点,我们的关系也许会更亲密几分。”柳壁玉替他也倒了一杯茶,编号一仍未懂他话语的意思,接过他手中的茶杯,顺着他的意思喝了下去。 “你知道么?小一,当年我和壁泉,可是亲密得紧啊,那时候的柳家堡哪有现在这般风光,若不是有个惊鸿掠影步撑着,早就被那些大门大派吞了,那时候的我们啊,可真是快乐,除了过得不算太好,我们什么都不争不抢,我顺着他,他让着我,真的是很美好的时光。”柳壁玉自己也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慢慢喝着,眼神中有着对往事的怀念。 编号一并不知道柳壁玉提及往事的意思,时而嗯嗯两声,以示自己在听。 “我们看着父亲愁眉不展的面容,一直想着的是要怎么样才能让柳家堡好起来。壁泉说要出去游学,看看能不能找到好办法,而我就在堡内,周旋一切。这就是柳家堡的转折点,壁泉有福,在外遇到了海难,却是遇到了王莹莹她们一家,习得绝世医术和武功,他在孤岛待了三个月,而我在柳家堡那面对觊觎之人也足足待了三个月。”柳壁玉垂眸续道,“世人只知道柳壁泉遇到了机遇,谁又懂我苦苦支撑的那些日子,那些不断赔笑陪酒的岁月。但我不说,因此便没人看得出来,也许就是这不说,才导致了最后在你面前竟然把所有心中的黑暗尽数倾吐出来,也因此让你上了心。” 柳壁泉仍是那个柳壁泉,对他这个大哥也是一如既往地好,在柳家堡壮大后,各门各派送来的礼物,他也全数让自己处置了,一点儿都没有一堡之主的模样;反而是自己,妒忌别人叫他的一声声柳堡主,羡慕在他身旁的那位粉色人儿,不忿于世人只知壁泉无人知壁玉,这才让这颗名为嫉妒的种子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 也许是夜色朦胧,编号一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看着柳壁玉的模样,似乎有些不清晰。 “可小一,你知道吗?在我心中,柳家堡仍是一个家,在这里面的所有人,我都不想去伤害,以前的我或许是被嫉妒心占据了思想,才会生出那罪恶的想法。可是,我现在不想再继续了,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以收手的地步,我们不要再这样做了,好不好?”柳壁玉轻声和他说道,用的并不是发号施令的语气,而是与他商量着的口吻。 他的语气太过于温和,就像父亲一般,编号一差一些便顺口应了句好,幸好到嘴边还未出口,便让他重新地吞了下去。 “主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是无论如何都回不了头了。”编号一低声应道,,因着柳壁玉的温柔,他的回答也是语气放缓了些,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之势,只是语气中的说一不二仍是明显地随着他的回答表达了出来,“待事情过去之后,若是主子担心没有了家人,浮生愿意,当您的家人。” 他是头一次,用他给他起的名字自称,这正正是他认真的表述。 “那明日的计划安排好了吗?”柳壁玉话锋一转,让编号一有些茫然。 他随即恭谨应道,“都已安排好了,主子无需担忧。” “具体是如何实施?你与汪媚儿那里的计划,和我说说吧,否则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容易露馅,我总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默默坐在那儿吧。”柳壁玉轻声说道,顺手又给编号一空了的茶杯倒上一杯茶,“先喝点茶吧,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也无法安眠。” 编号一不疑有他,喝了一口茶,便徐徐把他们的计划都告诉了柳壁玉。 “那个作为印子的人,我们是决定在慕容仙儿身上,让她吃了那颗药,然后就一直坐在武林大会那,慢慢地把所有的人都毒倒,柳壁泉那些医术高明的人,也只能这样把把脉,但无法知晓这秘药,如此一来,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负责武林大会的柳家堡众人,在那时候就会在人群中安排人大喊,把罪推到柳壁泉身上,这时候就会有位懂得柳家堡武功的人出现,说是柳家堡的人,奉了柳壁泉之命要把全部人一网打尽,这个时候就轮到属下出场了,之后的事,属下不说,想必主子也该知晓。” 哪还有什么之后的事情,不过是把所有的柳家堡的人都关押起来,而他识破了自家弟弟诡计的人,顺理成章地成了柳堡主,不仅所有武林中人都感恩于他,他想要得到的地位名声,全然不缺。那些自诩正义的武林中人,定然不会对那时候的柳家堡出手。 那柳家堡就不会被别的门派吞没了。 养精蓄锐后的柳家堡虽然不会再有这之前的辉煌,但起码已经是柳壁玉的囊中之物,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也就算是达成了,报了这救命之恩和那个血海深仇以后,他就可以真的不再做这个编号一,做回自己原本应该做的身份了。 他想要为柳壁玉铲平一切障碍,完成他的愿望的心是真的,但他利用了柳壁玉的心去为自己一家报仇的心思也是真的。柳壁玉救了他,他感恩于此,所有做的一切他都是真心实意地去做,即使柳壁玉喝他,打他,这都无法让他的忠诚降低,这就是他的报恩。 “原来是这样啊。”柳壁玉喝下杯中的茶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冰冷,“你好好休息吧。” 编号一怔了怔,忽然感觉到一阵晕眩,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小心把茶杯挥落在地,听着那破碎的清脆声响,‘好好休息’……他似乎明白了柳壁玉的意思,只是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他便应声倒下了。 柳壁玉这个迷药下得是即兴,并无提前做了准备。若是编号一能听他的话,不再进行这个错误的决定,他是打算带着他,去一个地方隐居下来,可他却与做出了与他心愿相违背的决定,那他只能让他晕眩过去,把他困住,直到武林大会结束。 “我们下去。”青瑶倾听了一会,周遭没有其他动静,便轻声跟任飘离说道。 任飘离点点头。 亲眼看到这交谈,他们都相信了柳壁玉其实心中并不是完全的恶意,他还有着良知,还有善良,还是有救的。 也不枉青瑶愿意选择相信他了,这也算没有辜负青瑶的期待了,任飘离在心中暗忖着。 “大伯。”青瑶悄然落地,唤了柳壁玉一声。 柳壁玉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蓦然回首,在看到青瑶表情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里刚刚所有的话语她都听到了。 “是瑶儿啊,你爹没有跟你一起来么?”柳壁玉苦苦一笑,“这位是?” “他是任飘离,摘晨神坛的人。”青瑶轻笑,“爹爹还不知道。” “不知道?”柳壁玉一愣。 是不知道他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内奸,还是说不知道他差些害得那位云珠姑娘滑胎,还是不知道明日武林大会的安排了。 “爹爹所有的都不知道。”青瑶察他脸色,知道他的疑惑,便徐徐应道,“他,普通迷药也许过不了多久便醒了。” 这个他,青瑶指的自然是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编号一。 “嗯。”柳壁玉默默点头,“匆忙间,只随意用了一种迷药。” 任飘离上前,从怀中掏出一药瓶,伸到他的鼻子底下让他嗅了嗅,“可以了。” “这是什么?!”柳壁玉焦急地往前一步,看了看编号一,见他没有异常,才放下了心,“我并不想杀他。” “我也没有杀他。”任飘离淡淡应道,“这只是迷药,让他明日都无法行动而已。” “那就好。”柳壁玉扶起他,示意他们跟他前来,直到回到了他自己的房中,把编号一安顿在床榻上后,他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瑶儿,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柳壁玉低声开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其实说什么都没有太大意义了,还不如坦然认了。 青瑶微微摇头,“大伯,在来这里之前,我是想着要劝你不要继续武林大会的谋划,如今我知道了,你并不想进行,我想知道的事情,基本都知道了,反而是大伯,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柳壁玉自嘲地笑了笑,“难为青瑶你知道了我对你娘有着龌龊心思,还可以这般坦然跟我说话,你就不觉得我很恶心吗?竟然对自己的弟妹有这样的想法……” “不觉得。”青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喜欢是喜欢,你没有因为这个喜欢对我娘做出不好的事情,这就不会让我觉得恶心。” “喜欢的感觉是很难去遏制的,飘离也不认为这份喜欢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地方。”任飘离淡淡续道,“若是说要否定的地方,就是说着喜欢却去做着会让她难过的事情,就比如你口中说着不想,可依然让你的人去继续做着,这就是你不对的地方。” 任飘离的话淡淡,却如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刺着柳壁玉的心脏,他的话是极有道理,他确实是口中说着不想让柳家堡的人难过受伤,可事实上,他一直算是默许着他们去做那些可能会对柳家堡的人不利的事情,一直到这最后关头,他才最后幡然醒悟,这不就是等于是帮凶么? “任公子说得很对,我在这些年做错了许多事情,虽然手上并无亲自沾上鲜血,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我是万万难辞其咎的,待这里的事情一毕,我便到壁泉那,任他处置。”柳壁玉低声说道。 青瑶听着任飘离的话,先前的那句,喜欢是很难遏制的,不值得批判,让她有种感觉,这句话除了是跟柳壁泉所说,也是在变相和她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大伯,你除了迷晕他之外,还打算怎么做?”青瑶转移了话题。 “烧光药兰。”柳壁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着,“不让这药制造成功,那他们依仗的法子便没了,自然会放弃在武林大会硬拼。” “然后就等下一个武林大会的时机,让他们继续作乱?”青瑶轻笑了一声,大伯并无怎么涉及过江湖,想出来的法子简单得理所当然。 “这……”柳壁玉愣住了。 “就像医术一样,想要治愈便要从源头出发去连根拔起,如果只是治根不治本,那一段时间这病又会复发一次,这不是徒增病人的痛苦,也是添了医师的麻烦。”青瑶轻声续道,“大伯,你说这源头是什么呢?” 章节目录 第242章 自食其果 源头?那这一切都要回到八年前他救起了编号一,然后某一日晚上醉酒后把自己心中的憋屈郁闷都尽数与他倾诉开始说起,然后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那源头,不正正是他当时苦苦抑制的郁闷心情么?柳壁玉想通了这一点,闭目仰首长长地叹了口气,“瑶儿,我是不是该消失呢?” “不,不是你该消失,而是你该把你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不解决了心病你是永远无法摆脱这自怨自艾的想法的,如果大伯不嫌弃,可否与瑶儿说说。”青瑶脱下面纱,那张与王莹莹酷似的脸庞便展现在他们眼前,“或者说,你可以把我当作是娘亲,说一说你心中的想法。” “青瑶!”任飘离蹙眉轻喝了一声,这种法子是把双刃剑,若是有幸,便能让他心中所有的心魔都倾盘吐出,但若是不幸,反倒会激发了他更深一层的心魔,从而深陷其中。 他相信,后者定然是青瑶不愿意看到的下场,所以才在青瑶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下意识地拒绝。 青瑶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示意他安心,这才回眸对着有些呆滞的柳壁玉。 “大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轻启樱唇。 大哥,是王莹莹跟着柳壁泉对柳壁玉的称呼,这声称呼一出,加上青瑶刻意放柔的声线,柳壁玉有些迷糊了。 “弟妹?”柳壁玉的眼神开始有些茫然,然后眼眸开始有些失神,眼前的言笑晏晏的女子似乎真的就是自己心仪许久的王莹莹。 任飘离悄悄地往柳壁玉身边靠了靠,青瑶的眼眸如翡翠一般清澈,在眸中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了,这不是六鬼教的那个摄魂眼么?可好像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他有些疑惑,见柳壁玉的眼神开始朦胧,他不出声,静静地看着青瑶。 而此时的柳壁玉开始说话,大都是对不起一类的话语,青瑶微笑地听着,时而安慰几声,时而说着自己的见解。待他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时,青瑶才重新蒙上面纱,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水。 “青瑶,你怎么会六鬼教的摄魂眼?”任飘离轻声开口问道。 “这个不是摄魂眼,对人没有害处,我只是用内力去压制他的感官,加上我与我娘挺像的,这才让大伯以为眼前的我就是娘亲。”青瑶微微一笑,吐了吐舌头,“我当时在接触那摄魂眼的时候,我就在想,能不能直接用内力代替压制的手段,从而达到迷惑的效果,也刚好今日遇到千城,教了我一些奇门遁甲术,这也是我第一次用,幸好还算成功。” 人总说,学武要不局限于现有的,要发散可能性。虽然已经见识过青瑶的许多不寻常,但任飘离仍是有些感慨于青瑶的聪明机智。 “大伯,可还好?”待柳壁玉结束了那孩子一般的哭泣后,青瑶轻声问道。 “我好像,从来么没有这般舒坦过。”柳壁玉脸色恢复了少许,爽快哭泣过的脸颊如新春复苏,眼神如磐石坚定,似乎整个人有着经历过磨难,最后得以重生的好状态一般。 他好像经历了一场梦境,在梦里面,王莹莹如仙女一般,含笑相待,让他一直以来的困惑似随着梦境、随着他的泪水融入在这初夏的星空中。 “那,是否这源头已然解开了呢?”青瑶嫣然。 柳壁玉认真地点了点头,“心结已开。” “那就要去处理这配合着闹事的人了。”青瑶眯眯眼,转眸看向任飘离,“飘离哥哥,你觉得我们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呢?” “闹事的人其实也就两人,一人便是如今安然躺在床榻上的这位小一,另一人就是那位入府不久的媚侍妾了。这位小一既然已无威胁,那便直接杀了那媚侍妾就可以了。”任飘离淡笑回答道。 “不可,这位媚侍妾暂时还不能杀!”柳壁玉急道。 “哦?”青瑶扬眉,“为何?” “她是六鬼教的圣女,在来这里的时候,为了表示我们的决心,她下了蛊在小一身上,若是杀了她,小一的蛊就没办法解了!”柳壁玉匆匆解释道。 “又是六鬼教……”青瑶脸色阴沉,真是阴魂不散,任飘离走到床榻前,探了探编号一的脉搏,脸色有些沉重,“是子母蛊。” 子母蛊,顾名思义,便是就是一人为母蛊,其余的皆为子蛊,母死则子尽死,子死母并不会受任何影响,是一个单方面不利于子的蛊毒,平日里子蛊的行动、身体、武功皆不会受到影响,一切皆如常人,如此看来,那位汪媚儿,定然是在自己身上中了母蛊,而在编号一身上中了子蛊。 不对,青瑶回过神来,连忙探了探柳壁玉的脉搏,果然。 “大伯,你的身上也中了一模一样的蛊……”青瑶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女人,果然留了后招。 “什么?”柳壁玉反倒懵了,“她是怎么给我下蛊的……” “子蛊可以通过血液直接到寄主身上,你是不是曾经碰过她的血?”青瑶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应该说,你是不是吃过她的血?” “没有,只有一次,那次为了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我们是一对的那日,与她一起用过膳,那天她还特意炖了汤。”柳壁玉恍然大悟续道,“难道他就是在汤里面放了她的血?” “看来就是这样的。”青瑶点点头,看了一眼任飘离,见他也是微微摇头,脸色有点凝重地续道,“这个蛊,我们都不知道解法,应该说所有的蛊都会有症状,但这个蛊因为对人体完全无害,因而并无对应解法,起码在我所知的领域中我并不知道解法。” “那就更不能杀了。”任飘离淡淡续道,“不能杀,也不能让她受伤,她伤一分,子蛊痛十分,这是暂时没办法处置她,只能先捉起来,控制住她的药,待我去问问师父,看看有没有解蛊法子。” “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大伯,你知道你那媚侍妾如今的位置么?”青瑶轻声问道。 柳壁玉无奈地摇摇头,“这女子又神秘又谨慎,只有她来找我,没有我找过她的。” “那你要找她,会有什么联系法子么?”青瑶转念一想,问道。 “有信号。”柳壁玉走到床榻前的抽屉那拿出一个小巧的笛子。 “这是无声笛。”任飘离见多识广,“就是专门用于子母蛊间的传递,只要你一吹响,母蛊能感受到子蛊的存在,会躁动不安,这就是传递。” “那我们在暗处躲着,等她身上的母蛊追随着子蛊来到的时候,再将她擒下,不就成了。”青瑶扬眉一笑。 “这不成,母蛊除了能感受到子蛊的存在,她还能感受身旁百里以内的动静,以捕捉她下一个子蛊孕育的目标……”任飘离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隐晦,便续解释道,“换句话说,只有中了子蛊的人,母蛊才会安心靠近,否则就是告诉母蛊,这里有猎食的对象,也就是告诉汪媚儿,有人埋伏在侧。” “难怪每次与她见面,她都是要求清楚身侧的人。有一次我特意带了人,她也发现了,还特意让她手下那婢女前来传信,让我莫要换了规矩。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在我身边有探子,没想到原来我身上的蛊毒就是最大的探子。”柳壁玉长叹一声,“也就是我们拿她毫无办法?” “只是暂时拿她没办法而已。”青瑶长吁口气,如今这人也没办法找到,药也不知道她制的情况,在这般被动的情况下,他们能怎么做呢? “还有那位慕容仙儿。”任飘离灵光一闪,想起了适才他们对话中的慕容仙儿的名字,“如果她的计划中有慕容仙儿,那便是慕容仙儿已经暗中和她达成了协议,那么我们只要看着慕容仙儿便行了。” “汪媚儿如此谨慎之人,她定然不会亲自去见慕容仙儿,而且我也有些担心,这慕容仙儿会不会是她故意告诉编号一的幌子,以防一旦泄露了女子的身份,会让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慕容仙儿身上,这时候她才与真正的女子碰头,完成这个计划。因此,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青瑶续道,“对了,飘离哥哥,之前盯着慕容世家的人有回来报信说有异常么?” “没有,慕容仙儿曾出去过一趟,半路便遇到了吴氏兄弟,还是盛杰帮她解的围,这之后她就没有再出去过了,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中。”任飘离应道,“若是这样,那慕容仙儿的可能性就降低了。” 青瑶迅速在脑海中把这几天的时间线顺了顺,轻声续道,“在没有发现情况之前,她的嫌疑还是有的,我还想到几个有可能的人选。” “青瑶你指的是,武家还有烈家那几位姑娘?”任飘离转念一想,便知道了青瑶的想法。 “对,汪媚儿的人选定是与柳家堡有过节并且身份不低,可以在武林大会时候一直待在大会席上的女子。武衡教,四大门派,这些女子的身份都不低,最关键的是,她们正巧也是与我柳家堡近日有过口角的女子。”青瑶蹙眉分析道,“若是一不做二不休,以防我们事后追究,再加上本有着怨恨,这个人才会选择把整个柳家堡弄倒。” 柳壁玉不明所以地听着,他并不太清楚这事情,也没有插话。 “如果是以仇恨而言,这四人应该都不至于这般鲁莽。”任飘离应道,“会不会还有其他选择?” “若还有其他选择,那只有她自己了。可她既然性子谨慎,那定然不会在所有正派都安然无恙的时候出现在武林大会现场,那无异于找死。”青瑶笑了笑,随即续道,“至于这四人,烈如春嘴巴不饶人,可心地并不算太坏,而且也不敢做这事儿;烈如霜有几分小聪明,那是万万不敢去当这替死鬼的,反倒会远远避开,权当不知;而慕容仙儿,保留意见,她有可能去做,但她来此的目的是求得良人,这法子不一定是她心目中的良策;还有那武雪。” 提及武雪,青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我心中,她的嫌疑最大,因为她最笨。容易被控制。只要汪媚儿和她说,‘只要柳家堡倒了,她心目中的酒无骄公子哪还会看得上柳家堡的柳青瑶’也许还会跟她承诺,中了那毒之后,把酒无骄暗中交给她,就连那说辞我都想到了,‘男人嘛,朝夕相处,你待他好上几分,他便倾心于你。’再不然,便让他失了记忆便是。” 分析下来,果真是那位莽撞又无脑的武大小姐最值得怀疑。 这种典型给颗糖就上当的女子,若不是投胎投得好,早就不在世上晃悠了。 “事不宜迟,我先回去安排吧,青瑶你是跟我回去还是?”任飘离正了脸色说道,他心知青瑶的分析没有丝毫的偏倚,自己在慕容世家那有线眼,反倒是在那个武衡教那完全没有安排人手,也幸好从其他地方紧急调来的人手也快到了。 “我……”青瑶本是想着跟他一起回去,后来想了想,便改口道,“我待会再回去。” “好。”任飘离点点头,离去。 “大伯,多保重,一切等武林大会后再谈。”青瑶微微一笑,“瑶儿还有事情,今夜且先这样。” “瑶儿……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吧?”柳壁玉咬唇问道。 “大伯安心,瑶儿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所有想看着我们柳家堡倒霉的人,都将自食其果,武林大会上,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青瑶弯了嘴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将十倍还之。 “一切小心。”柳壁玉低声应道。 “好,大伯也是。”青瑶笑笑,“身边之人,保是可以,但切勿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章节目录 第243章 我好想你 月黑风高,青瑶悄悄地跟在一个身影后边。 前面的人,正是比她先行离去一会儿的任飘离,他的内力没有恢复全,她很轻易地就能追上他。 适才没有与他一同回去的原因,是她想要暗中看看他的做法。 任飘离这个人,总是把她的事情看得很重,但却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这次只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做的,会不会又是置他自己不顾,一心只为了她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跟着他回到了柳家堡,看着他喊出了蓝锋,轻声地交待着事情。 然后再看着他来到了武衡教的院子那,看着他正想往深处更近一步探个究竟,却听得房间内一声轻喝,“谁在外边!”听声音是武智策。 她便故意在另一个方向制造点声响,让武智策依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她才闪身上去,拉着任飘离,停在了不远处。 “飘离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青瑶忍着想要训斥的冲动,放低了声音问道。 “我,我想去盯着。”任飘离知道自己刚刚差一些出事,也是有些自责,“对不起。” 他只是,忘记了自己还处于内力不太好的时候,而武衡教里面的这位武智策乃是武功中排得上号的高手,他只要稍许接近,他就能听到他的动静。 本以为他还要为自己辩解,没想到他就这般直接地认错,青瑶长吁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亲自过来探?你刚刚不是找了蓝锋么?”青瑶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找了蓝锋。”任飘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青瑶扁扁嘴,微微‘嗯’了声。 “我本来是没有打算自己来的,可我的人手去七……不太足,有些还没来到,那我就亲自动身吧。”任飘离淡笑地说道,“只是刚刚太过于自以为是了,没想到这武教主的武功还真的挺厉害的。” 差一点就说漏嘴了,幸好青瑶并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断续。 “那是自然很厉害啊,不然武衡教怎会是武林中三大门派之一呢,你也不好好想想,他可是比你多修炼了二十年的内力,你内力充沛的时候还好,你现在内力损耗这么严重的情况下还去他身边兜啊兜,不是在给他机会抓住你么。”青瑶没好气地埋怨道。 “问题是,那怎么监视?”任飘离扬眉。 “这里不监视。”青瑶应道,“明日我会让她来不到武林大会现场的。” 任飘离一愣,“你要软禁她?” “不,我只是想下点药,让她一直拉肚子而已。”青瑶狡黠一笑,“她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有可能当面出丑的前提下在众人面前露面,只要不露面,就算她身上有再多的毒,也没办法到众人面前施展。” “原来还有这招。”任飘离失笑,“那我就白担心了。” “回去吧。”青瑶看到他褐色眼眸旁的血丝,莫名有些心疼,“还剩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天明,你好好休息。” “不和我说将军吗?”任飘离眸子闪亮亮的。 “以后再说。”青瑶低下头,有些想躲避的意味。 “以后是什么时候?”他穷追不舍。 “武林大会过后吧。”青瑶低声应道。 “好,我等你。”她低下头,头顶那可爱的发旋便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想轻轻伸手去碰了碰,快接触到的时候又后知后觉地缩回了手,“我回去了。” 话语落下,他身影便消失了。 他哪知道,他适才的举动,在夜色的倒影中一览无遗。 小心翼翼地靠近,最后的犹豫,眼神中的恍惚。 她总感觉,今日的他,对自己有了几分疏离,应该说,不是疏离,而是谨慎,就是那种,想要碰触,却忍着自己的动作,不唐突。而她,怎不是如此,她今日也是莫名地奇怪了几分,好像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 而她,还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受这种改变。 她重新折返了药房,她所煎着的药,刚刚好到了关火时候,她小心地取下,倒在碗中,拿个盘子捧着就往自己院子中而去。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无骄还正睡得香甜,她把碗放到桌面,轻轻地靠在床榻,看他的睡颜。 长得是真的好看。她在心中暗忖着,这个也是当时在山洞里对他的第一印象。 她轻轻俯身,在他略略有些苍白的嘴唇那印上一吻,‘好梦。’ 却不料,这无骄,原来只是在装睡,他担心于她,哪能睡得安眠,在她轻轻推门的时候,他便醒了,只是在闻到那苦药的气味时候,他才悄悄装睡,想着能躲多久是多久。 而青瑶,在心思有些繁重的时候,也没有听出他在加装睡。 正当她想要起身时,却被无骄按住了后脑勺,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拉。 他特有的气味,伴随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传达到她的耳边,蔓延至内心。 “你这人,还装睡。”她闷闷道。 “只是想晚一点吃药,没想到竟还有个大惊喜,我心爱的我小青儿投怀送抱来了。”无骄笑眯眯地说道。 “好啦,让我起来了,压着你呼吸也不好。”青瑶有些羞赧地应道。 “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能抱上一会儿。”他嗅着她清新的香味有些心醉,听着她撒娇一般的话语有些心动,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仍如琉璃一般耀眼,适才那一闪而过的触感,在他嘴唇能感受到的范围内慢慢放大。 她轻笑,顺着他意让他抱着。 “好了,该吃药了。”约莫过了一刻,青瑶轻声开口。 无骄这才放开她,青瑶点亮了房间的油灯,他起榻来到桌边,捧起那碗药喝了一口。 “好苦……”他扁扁嘴,“蜂蜜呢?” “这次不同于之前的药,蜂蜜药性相冲,不可放进去。”青瑶哄着他,“也是夜晚,我也没去找蜜饯给你,你先吃着,明日的量,我再给你放糖。” 无骄眼睛一溜,往前凑了凑,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中药的苦味在嘴唇那蔓延开来,青瑶一嗔,“你喝个药都不安分。” “这比蜂蜜甜多了。”无骄心满意足地把剩下的中药一饮而尽。 青瑶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清清口中的苦涩味道。 “好了,睡觉。”无骄拉过青瑶上了榻,盖好薄被,想要挥去火光,却突然想起自己内力用不出来的现实,正想下榻去吹灭油灯,青瑶却先他一步用掌风把油灯吹灭了。 突然的黑暗,一开始看不清人影,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还是这样最喜欢了,适才自己一个躺在床榻上,冷冰冰的感觉,温热的娇躯就在他身边,这认知让他甚是满足。 “你心跳声好大。”青瑶轻笑。 “还不是因为你在身边。”无骄含笑回道。 “哦?那要我去书房睡么?”青瑶扬眉一笑。 “不要。”无骄翻身把手轻轻搭在她腰间,低声说道,“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温柔而有磁性,让她深深沉迷于其中。 她轻轻地‘嗯’了声,用手探着想握紧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间,他本就只穿了里衣,这一轻轻一碰,让他的身子僵硬了几分。 “小青儿,别乱摸。”无骄苦苦一笑,知她意图,伸手握紧了她的手,“快睡。” “好。”她低低应了声,脸如煮熟了的虾子一样,“我也想你。” “小青儿。”无骄笑着唤了声,“你的心跳声也很大。” “还不是因为你在身边。”青瑶笑了笑,以此之言还施彼身。 说起来也是奇怪,在他的身边,就算就这样静静相依靠,也觉得一切安好,所有的忧心事全部都如泡沫一般,他给予了她勇气,让她觉得,无论遇到什么,有双手有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的美好。 “真的,有你真好。”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膀旁,他轻轻靠了上去,“我不要多少辈子,只要这辈子,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话语,有些欲言又止的成分在。 他果然看得很透彻,知道自己内心的挣扎,青瑶不露痕迹地叹了叹气。 那个自己的心魔,其实也许是上辈子,再也许是上上辈子,也许是因为当时的那位任将军在孤女坟前立下的血誓,才导致有些记忆被带到了这一辈子中,却一直被封印在脑海或是睡梦之中。也是刚好遇到了千城,遇到了奇门遁甲术,才把她的记忆唤醒了几分。 如今的她是柳青瑶,但感情中又夹杂了一些孤女的心情在其中,因而在见到任飘离的时候,她的思想心情都极其不对劲,她还逃避,却还是让酒无骄看出了端倪。 “好,我柳青瑶这一生,定然不负你。”青瑶蓦然仰首,却不小心撞了他下巴一下,本旖旎的风情被这一下不知撞到何处去了,她不由得噗哧一笑,替他揉了揉下巴,“小傻子。” 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温柔中带了点强硬,他的味道充满了她的口腔,她伸手抱住了他,承受着他的一步一步再贴近,唇舌相贴,似乎连带身子都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小青儿。”无骄声音带了点隐忍。 “嗯?”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眸中尽是迷离。 她这副模样,又在床榻上,不正是让他食欲大开么?无骄看着她不知何时被自己拉开的衣领的那精致的锁骨,不由得吞了吞唾沫,在脑海中默念了无数遍清心咒,这才艰难地移开自己的身子,仰趟在床榻上,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以后,我还是给你安排个客房吧。”青瑶也回过神来,艳霞染腮,“这样……对你身子不好。” 适才贴近时候,感受到的那越来越热的温度,还有那贴着自己大腿的那个……青瑶就这样回想了一想,便觉得心脏跳得又快了几分了。 “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无骄扬眉。 “哦?说来听听。”青瑶低声笑了笑。 “我们成亲吧。”无骄深情地说道,“我想光明正大地说你就是我的酒夫人。” 只怕不止如此吧,是见到了任飘离,知道了他的心思,而且还听说了任将军和孤女的故事后才这般着急的吧,就连适才的亲吻,也多了几分霸道和强硬的意味在。 她伸手握紧他的手,想用这样排解他心中的不安。 “无骄,我承认,现在的我心思有些错乱,原因你也知道,我确实被孤女的感情影响到了,因此在我见到飘离哥哥的时候,我会乱,会怕,会紧张,但你知道,那不是我柳青瑶平日的状态。”青瑶柔声续道,“你不要因为这个原因而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按着我们的步伐前进,你要相信,不管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飘离是很好的人。”无骄嘟嘟囔囔,“救了我一命,武功又高,可是你,只能是我的。” “怎么?我们的酒大公子还害怕起来了?”青瑶掩唇一笑。 “我这是吃醋,一坛子的酸醋。”无骄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青瑶被他这故意装可怜的模样逗得噗哧一笑,含羞啐道:“难怪嘴巴怎么酸。” “哪里酸了?要不你再试试?”无骄狡黠一笑,凑到青瑶脸庞边,便想要再吻她,青瑶笑着躲开,“好了,快睡,明日还得忙着呢。” 这一笑,便把适才的你情我浓收敛在其中了,至于那个酒夫人的话题,也就没有再提及了。 无骄伸手,敛好她的衣领,再替她盖好薄被,想哄着孩子一般,轻轻地拍拍被子,“睡吧。” “嗯。”青瑶听话地闭上眼睛,不多久便进入了梦乡,她其实也是累了,闯阵需要集中精神和注意力,在精神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劳累,待如今那劳累一下子都展现出来了,更觉得疲惫,身边又是自己感觉到安全的人儿,她睡得更香了。 酒无骄见她睡着了,这才安心地躺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很快也进入了梦境。 章节目录 第244章 大会开始 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幔照射在桌上的药碗上时,感受到刺目的光芒,青瑶微微睁眼,身边的无骄虽未醒,但似乎能感觉到旁边人儿的动作,转身,伸手,自然而然地替她挡住阳光,她勾起嘴角,窝心地补了补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边开始有喧嚣声时,她这才幽幽转醒。 “无骄,起来了。”她轻轻地唤着身边抱着她不撒手的人儿,“我得起来了哦。” “嗯……”无骄蹙眉,撒娇地不依,“我想再睡一会儿。” “那你松开我,我得去武雪那了。”青瑶轻声笑了笑,伸手把他皱褶的眉间抚平。 “武雪?”无骄一听,马上松开了手,“怎么要去她那里了?” 青瑶言简意赅地把昨天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我现在得去那里在她的早膳那放泻药了。” “嗯,我这就起来。”无骄迅速起榻,青瑶一笑,下榻,取了热水,顺便换了一身衣裳。 “你先洗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青瑶轻声说道。 无骄知道如今没有武功的他,就算跟在他身边也只能是累赘,乖乖地点了点头,“分量下多些不怕,只要不毒死就没事,就算毒死了也没事。” “好。”青瑶失笑,“等会儿若是来得及,我给你弄个早膳。” “好,你一切小心。”无骄点点头。 青瑶微微一笑,便往厨房而去。 “欧嬷嬷。”她轻声唤了唤在厨房里面忙活着的欧嬷嬷,“小姐有事找你。” 欧嬷嬷见是调皮的青瑶,洗洗手,连忙出来,“青瑶乖孩子,是想吃欧嬷嬷做的早膳么?” “不是啦,欧嬷嬷,我有事想要麻烦你。”青瑶凑到她的耳边,跟她这边如此如此这般说着。 “我晓得了,青瑶,放心交到欧嬷嬷身上。”欧嬷嬷笑眯眯地应道,“刚好武教主今日派人来说了,说是他那宝贝女儿心情不太好,让我们帮忙做个甜点过去哄哄呢。” “那就更好了,谢谢嬷嬷。”青瑶甜甜一笑,“那青瑶不打扰你了,刚好我想吃个面,一起进去吧。” “诶诶,青瑶想吃什么,跟嬷嬷说说就好,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欧嬷嬷摆摆手,“做你最爱的鸡蛋面可好?” “不,嬷嬷,我那来了人,他爱吃我弄的。”青瑶轻笑,欧嬷嬷多少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识过。见她这羞赧的表情,自是知晓她的心思,“原来是酒公子来了哦,来来,和嬷嬷一起用这个灶台吧。” “嗯,嬷嬷真好。”青瑶笑眯眯地应道,“你先准备给武姑娘的吧,怕是也差不多时候了。” “好嘞,这里什么面粉啊蔬菜啊都随便用,嬷嬷先干正事。”欧嬷嬷慈祥的脸庞带笑应道,随即凑到她的耳边续道,“昨日儿大家伙听得那武雪这般嚣张,都怒不敢言,今日这算是给她一点儿教训呢。” “分量不死人就行。”青瑶扬扬眉,加了一句。 待一切准备好了,一婢女悄悄地走了前来,见得青瑶,小声地行礼,“小姐安好。” “是新月啊,你怎么这一大早地就过来厨房了?”青瑶温和应道。 “青瑶你还不知道吧,新月这两日可是有点难受,藏总管让她去服侍武姑娘了。”欧嬷嬷小声地跟青瑶解释,随即跟新月柔和地笑笑,“是来替武姑娘取早膳的吧?” “新月不苦的,嬷嬷别这么说,让小姐忧心,多不好。”新月有些腼腆地和欧嬷嬷续道,“武姑娘说是饿了,要先上她那份,嬷嬷若是可以,便先让我拿去吧。” “刚做好。”青瑶指了指那份香气四溢的早膳,“新月,武姑娘这两日有异常吗?有没有欺负你?” “武姑娘一直脾气都比较大,但欺负我倒算不上。”新月斟酌着用词,“也没什么异常,就是那日晚上说是被吓到了,也不怎么见人,我也没怎么见过她,都是一日三餐,还有梳妆时候,才会见一见。” “哦?是这样啊。”青瑶明了一笑,说什么被吓到,依着武雪的性子,哪能在房间耐得住寂寞,这两日在房间内,看来自己昨晚猜测的结果八九不离十了,“我这面也要糊了,你也快快回去吧,如果受了委屈,记得别憋着。” “新月知道,新月告退。”新月端过欧嬷嬷特意加了料的早膳,急急地往武衡教所在的院子而去。 “新月这孩子就是很能忍,不过去了两天服侍那位刁蛮的武姑娘,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欧嬷嬷叹了叹气,语气中有几分心疼。 “嬷嬷与新月感情很好?”青瑶见欧嬷嬷的感慨比平日时候来得多几分,有些疑惑地问道。 “新月是个好孩子,而且小欧子喜欢她,她也觉得小欧子挺好的,在我老婆子心中啊,早就把她当成自己未来孙媳妇看待了,自不免多点照顾。”欧嬷嬷笑着回道。 “这岁月恍惚啊,没想到一下子,小欧子都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了。”青瑶欢喜地说道,“待他们二人成亲,我做主,放他们一个月假,好好甜蜜一番。” “那老婆子就替他们先谢过青瑶你了。”欧嬷嬷欢喜地说道,正想要行礼,被青瑶制止了。 “嬷嬷,瞧我一直和你聊着,都忘了我的面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来找我说吧。”青瑶一笑,待欧嬷嬷点点头,这才捧着两碗面离去。 待回到自己院子那,无骄帮忙她放下碗筷,“今日儿是阳春面呢,看着我就饿了。” “是啊,今日儿是阳春面,我和嬷嬷说了会话,然后面有些糊了。”青瑶吐吐舌头,“快吃快吃,不然待会儿可要变成一坨面粉了。” “好。”无骄拿起筷子,又是他在他面前一惯的吃法。青瑶慢慢吃着另外一碗,看着他吃,总感觉在吃着什么美味的山珍海味一般,其实不过是个最简单的阳春面罢了。 他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舔着嘴唇意犹未尽,青瑶微微一笑,把自己那碗吃了一半的面推到他面前,无骄展颜一笑,很快吃完,心满意足地笑了。 “吃个阳春面也能吃得这么欢乐,也只有无骄公子了。”青瑶含笑相待,这样看着他,总觉得岁月静好,未来的生活也是这般,看着他吃得欢乐,多美好的日子。 “看时间,武林大会要开始了吧?”无骄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再约莫过个一刻,天就要大亮。 “嗯,对。”青瑶起身,走到衣橱,从里面拿出一顶帷帽,递给了无骄,“给你,今日都别离开我身边。” “好,别说今日,每日都不想离开你身边呢。”无骄腻歪歪地应道,接过帷帽戴了起来,俊俏的面容便隐于这寻常的帷帽之下。 “贫嘴。”青瑶嗔了他一口,“好了,出门之后,我就是小青了,别太过于显眼了,今日可是一堆好戏在等着呢。” “好。”无骄满口答应。 无骄跟着她来到了原本空阔如今满是人的比武场,大家都正了脸色,劲装打扮,相互寒暄着,等待着武林大会的正式开始, “小青。”正座上坐着的正是柳壁泉,见她来到,招呼了一声。 众人见是柳堡主亲自喊人,不禁多看了两眼来人,见是一普通打扮的青衣男人,没有太多注意,以为他纯粹只是来观战而已。 比武场分为好几处,有四处比武圈,一处观战区,一处就是提供给各门派掌门和女眷的位置,柳壁泉如今坐着的正是这位置中的首席,青瑶往柳壁泉那处走过去,见隽永大哥哥,微微地点了点头,旁边那位武智策武教主愁眉不展,而他身边,果然,位置是空着的。 “堡主。”青瑶在人前仍是恭敬行了礼,“无骄公子也来了。” “无骄有礼。”无骄轻笑说道。 “好,你这小子,怎么来得这么慢,还想着和你下盘棋呢。”柳壁泉笑着拍了拍无骄的肩膀,“还戴这什么劳什子帷帽,看比武也看得不过瘾呢。” 柳壁泉一向有礼,甚少见他这般喜形于色,也甚少见他这般亲切的说话,那四大掌门都生了几分诧异,这换作无骄的小子是何许人也?竟得到柳壁泉的高看? 只有那武智策在听到无骄的时候,眼神中是生生多了几分恶毒的意味,原来这见不得人的小子就是自己宝贝女儿口中心心念念的那位仙人公子,就是害自己女儿与柳家堡交恶的罪魁祸首! “堡主,无骄公子偶感风寒,不宜见风。”青瑶先一步替无骄回答道,说话的同时给了一个眼色给柳壁泉,他会意地点点头。 “坐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小青你们也认识了。”柳壁泉爽朗地笑道,“这位是武衡教的武教主,这位是摘晨神坛的任坛主,这小伙子,乃是漠北酒三仙前辈的孙儿,是我特意请来参加我们武林大会的,无骄,来见过两位前辈。” “是,漠北酒家酒无骄见过两位前辈。”无骄坦然行礼,“早在漠北便听闻任坛主的传奇,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武教主与晚辈也算有过一信之缘,果然是铮铮汉子,晚辈佩服。” 青瑶低下头,偷偷笑了笑,这两句话不知详情的人听上去并无半分不妥,但若是知道那封信的内容的她听上去,字字都是暗讽,句句都是针刺。 一信之缘就是那封让他入赘的书信,铮铮汉子正是反唇相讥他那暗地里的小人行为。 一遇到机会就要嘲讽那位武教主一番,果然还是那个嘴上不饶人的无骄,就是不知道这位武教主能否听出他话语中的隐藏意思。 “果然英雄出少年,酒公子,厉害着啊。”武智策哼哼一声,低声应道。 “无骄,你好。”相比于武智策的带刺,任隽永温和许多。 “任前辈,怎么不见飘离呢?”任隽永远比他想象中年轻得多,看上去也不像武智策那双目炯炯,太阳穴高高凸起的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他就是传说中的任隽永。 他哪知道,任隽永的武功已经修炼到返璞归真之列了,武智策已不是他的对手了,只是他一向低调,也不怎么出武林,才一直没有被认定为武林中绝对的第一位而已。 “飘离等等就会过来。”任隽永轻笑。 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但身形修长,声音沉稳,举止稳重,与小青瑶一样衣着青衣,看着背影,就似一对璧人。 青瑶与无骄一同站在了柳壁泉身后。 她传音入密到柳壁泉那,离得近,也不怕武智策听到,把昨日知道的那些事情通通简洁地和爹爹说着。 柳壁泉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眯眯地巡视着,他听着青瑶的说法,表面上看上去是镇定自若,全因久经历练见惯风浪练就的自控,实则早已心急如焚,忧心忡忡。 “大家先坐,人有三急。”柳壁泉听罢后起身,匆匆说道,便离去了,“小青,你替我招待着各位前辈。” “是,遵命。”青瑶应声。 待柳壁泉离去后,烈阳教派掌门烈雄发问了,“本掌门行走江湖多年,不知小青兄弟是柳家堡的什么人呢?” “我也有些好奇,在江湖可没怎么听过小青公子的名头,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可否给我们解惑呢?”轻星派门主轻轩铭附和地问道,只是他的问话有礼,并不像烈雄一般莽撞轻视。 这二人的问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便又集中到了这个不起眼的青衣男子身上。 “各位掌门,让大家有着疑惑,是小青的不是,没有和众位介绍自己的身份。”青瑶温和地向各个方向微微行礼,“小青乃是柳家堡随处可见的小厮,只因医术有些许天分,堡主便多信任了小青几分,并不是什么神秘的身份,各位可以放心。” “原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小厮。”水玲珑小声不屑地应了句,自以为没有被听到,她却不知青瑶的内力早已比她高出不知多少个阶段,一切都入了青瑶的耳。 章节目录 第245章 再加赌注 青瑶眼神似是不为意地瞥了一眼水玲珑。 这四大门派的主,她早已熟记于心, 这位穿着鲜红衣裳,化着精致妆容的水月派教主水玲珑,就是一直靠着自己的容颜去勾搭其他门派的人,以此来维持着她们水月派的表面繁荣,她最新的目标,也是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她爹爹——柳家堡的堡主柳壁泉。 人长得儒雅俊俏武功不弱不说,对自己的妻子也是一心一意的好,这样的男子确实容易让女子莫名爱慕,总觉得自己能成为他心目中的另一朵红玫瑰。 “小青。”慕英的声音在青瑶耳边响起,青瑶回眸,唤了声,“公子。” 慕英微微皱着眉头,鼻子动了动,一个喷嚏就直直朝着水玲珑方向喷了喷。 眼见水玲珑脸色发黑,慕英似是有些抱歉地说了句,“水教主,抱歉,总觉得空气中有种发臭的香气,我鼻子有些敏感,你别介意。” 水玲珑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慕英公子这哪里的话,也许是这里人多,闷得慌,慕英公子可得好好保重身子。” 慕英点点头,就是喜欢看她这恨得牙痒痒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这阴阳怪气地小声说自己妹妹,刚好就被在旁边往中间走着的慕英全数听在耳里,那自是要为自己妹妹出一口气。 “无骄,小青,来,坐我旁边。”他招待着,主位自是柳壁泉的,后面的四个位置,原本应是堡主夫人、大少爷和大小姐还有另外一人,这时候却是由柳慕英、小青、酒无骄占了其中三席,难道这其中还包括等一下出场的三人么?这让这四大掌门暗暗起了疑心。 “慕英公子有礼。”静平庵了尘师太起身,拂尘拂了拂那身上本就无甚的灰尘,慈祥地跟慕英点了点头。 慕英站起身,回了一礼,“了尘师太安好,不知师太有何指教?” “指教倒说不上,就是这规矩嘛,每个门派都只能有三个出战名额,两个观战名额,这位酒公子并不是柳家堡之人,不知他坐在这上席,是以什么身份坐的呢?”了尘师太缓缓说着,声音是温柔的,只是其中的锋芒却是尽露。 她是怕,无骄是作为柳家堡的秘密武器,派来争夺这武林盟主之位的。 慕英好想和她说句,‘与你何干。’偏偏自己作为这主办柳家堡的人,却是说不出这话,只得微微一笑地应道:“无骄只是过来观战的,并不会上场比武,了尘师太请放心。” “如此便好,只要柳家堡愿意把观战名额让他占一位,这也说得过去。”了尘师太就是这得理不让人的性子,慕英正要发难,青瑶制止了他。 谁先出手谁不占理,怎可以让这了尘师太占了理去呢。就算要打,也得先让这老尼姑先出手。 “呵,小青听闻了尘师太于半月前新收了一位门徒,还未恭喜师太呢。”青瑶勾唇一笑,开口说道。 了尘师太心咯噔一下,这事一个小厮怎会知道?“那又怎样?难道贫尼收徒还得广告天下么?”她装作毫不心虚地反问道。 “是么?若只是一个普通收徒那是很正常,但了尘师太呀,你那位新徒儿可是邪派的弟子,好像是用五百金还是六百金,买过来的啊?”青瑶靠近了尘师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管好自己就好,很多事情不是你说要管就可以管的。” 不意外地看着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不知了尘师太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呢?”青瑶扬眉,朗声问道。 “……没有了。”了尘师太僵硬地回答道。 “本掌门有问题,也是关于这位无骄公子的,本掌门认为了尘师太的问话十分有道理,可却没有得到一个理由,是不是本掌门不配听这理由呢?”武智策虽听不到青瑶在了尘师太耳边说的话语,却是看着这小青,他就想起了那日早晨咄咄逼着自己女儿的他,不禁开口帮腔道。 青瑶见他开口,微微一愣,“哦,原来是武教主疑惑了,怎么今日不见武姑娘?哦小青想起来了,当日可是答应了我们大小姐,只要无骄公子在的地方,她都不可以在,差一些小青就忘了呢。” 任隽永不禁微微勾唇,小青瑶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可真是从来都不留情面,这武教主还敢再来挑事,这就不能怪青瑶言语咄咄。 “你……”武智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与这区区小厮一般计较,自己女儿这件事情万万不能与他在此争吵,否则原本只有他们几人知道的事情,就要被全部的人都知晓了。 “武教主,再和你说件事吧,无骄公子虽然现在名义上还不算是柳家堡的人,但他与我家小姐已有婚约,也算是半个柳家堡的人,凭此坐个观战席,有什么问题吗?”青瑶声音清冷,不再收敛自己凛然的气势,这一个个的,真的是,多管闲事,“还有谁因此有质疑的,还请先抚心自问,自己门派中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小青失礼了。” “你不过区区一个小厮……”烈雄本就性子刚烈,平日里也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嚣张,之前柳壁泉也就罢了,起码是一堡之主,这个小青,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小厮,还敢这般在他们这些掌门面前斥责?这不是不把他们的面子当面子吗? “小青要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话。”慕英站到青瑶身侧,“无骄乃我未来妹夫,是我爹爹亲自邀请过来观看武林大会的,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我们不过区区一个柳家堡呢?” “无骄不是第一次踏足中原,但受到这种无端指责,还是第一次。”酒无骄冷冷地续道,“质疑武林大会主办者的处事能力,那是不是想要取而代之呢?” 相比于青瑶的话语,他们这已是当面的斥责了,无骄本还沉浸在青瑶亲口承认的婚约一事上,还没偷偷地甜蜜一番,便被这不长眼的莽夫给打扰了,自然说话不留情。 柿子得选软的吃,这是谁都懂的道理,这慕英得罪不起,明摆着是柳家堡的人的小青也不能当面辱骂,那对象就只能是这位没什么名气的酒无骄了,就算是酒三仙的徒儿,这里是中原,也不怕他肆意报复。 想到这一点,水玲珑便幽幽开口:“慕英公子,传闻柳家堡的大小姐不幸中了奇毒,这时候有了婚约,你可得好好思索,这位无骄公子为了到底是什么呢,莫要被人故意设计了,你可得知道,这江湖上许多肮脏手段,总有不轨之徒想着一步登天呢。” “呵,人总说,内心不堪者会把别人想得和自己一样不堪,看来这句话甚是有道理。”无骄反唇相讥。 “你!小子言出无状,是没吃过苦头么?!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的漠北,这是中原!”水玲珑羞恼地斥道。 “发生什么事了?”柳壁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我离开一阵子,就这般剑拔弩张了?” “爹,慕英也甚是不解,这人啊,面子不要,就为了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公道,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慕英暗暗嘲讽水玲珑道。 “慕英,你在说什么?”柳壁泉故作不解地问道,“谁会这般做啊?难道是为了公平?” “才不是呢,这位水掌门,刚刚竟然说无骄想要求娶妹妹,为的是和我们扯上关系呢,爹爹你说,这是不是故意找茬的!”慕英气恼地说道。 “水掌门,这是真的吗?”柳壁泉微微眯眼,看向这个有些不安的水玲珑,淡淡问道。 “柳堡主,奴家只是去提醒慕英公子,如今又许多无名之徒,想要一步登天,并不是针对柳大小姐而言的,慕英公子想是对此有所误解,以为奴家是在说刘大小姐配不起这位无骄公子,才这般大反应。”水玲珑辩解道。 “哦?两边各执一词,看来得问一下在场的其他人了。”柳壁泉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任何偏袒自己人的行为。 “柳堡主,隽永适才一直在旁,也未参与其中,不知隽永是否可以,把事情给堡主你重复一遍呢。”任隽永一笑,接话道。 “那自是欢迎,我正迷惘着呢。”柳壁泉回之一笑,应道。 任隽永便把适才发生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包括每个人在说那句话时候的语气,表情,都学得一模一样,自然不存在故意为之。 “任坛主还有这过耳不忘的本领,小青佩服。”青瑶浅浅一笑,赞许道。 “能让柳堡主晓得这过程,也算是有用处吧。”任隽永回之一笑。 “确实有用,本堡主还不知道,原来就在本堡主不在的这短短一刻钟,竟还发生了这般多有趣的事情,首先是关于这漠北酒无骄酒公子,也许他的名字你们不怎么接触,但若是说起漠北第一商,也许你们也会有所耳闻,在漠北,酒府乃是把控着漠北的经济大商,于财,远高于柳家堡,自然也不会比你们各门派低;于势力而言,漠北皇后便是酒家人,在一个月前,无骄也正式成为了酒家当家,本堡主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还能贪我们柳家堡什么东西呢?”柳壁泉徐徐道来,这些话无异于给在座的众人打了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柳堡主,适才奴家确实不知中间还有这一层关系在,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奴家给酒公子道歉了。”水玲珑施施然行了一礼,随即话锋一转,“这恋爱之事奴家又多生几分好奇了,远在漠北的酒公子是如何认识这深闺中的柳大小姐的呢?还订立了婚约,证明不是初初相见了呢二位。” 她这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确,虽然没有当面说出,却是在暗地里表达柳青瑶与酒无骄是有这暗度陈仓之举,在座的都是何许聪明人也,自是一听便明白她这话中有话,想要表达他们行为不检点之意。 “水掌门,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只要是话语中涉及到柳家堡的人,无论是谁,我也会提出挑战。”柳壁泉冷冷地说道,让水玲珑瞬间像坠入了万丈冰窖一般无所适从。 “堡主,这事有部分因我而起,不劳您动手,让小青来吧。”青瑶并无似以前一般露出笑意,平静的脸庞,淡漠的眼眸,凉凉地扫视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 一开始就打算就这样算了,她竟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当这出头鸟,那不正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去杀鸡儆猴么,既然这么着急回去,那就成全她。 柳壁泉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水掌门,请拔剑。”青瑶走到水玲珑的身前,轻声说道。 “你?”水玲珑虽自认武功不及柳壁泉,但面对着这区区小厮,她哪会惧怕? 人也是很奇怪的,让她去面对恼怒的柳壁泉,她不敢;但让她去打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厮,她也不太情愿,总觉得这是看轻她的表现,她如今的心思,更多的是在如何让柳壁泉收回这挑战二字,可面对已站在她面前,摆出起手式的青瑶,她是无法拒绝了。 “柳堡主派出区区一个小厮来比,未免也太过小看我水玲珑了吧?”水玲珑有点不忿地开口。 “既然水掌门这般有底气,不若我们再加一个赌注如何?”未等柳壁泉接话,青瑶先回道。 “什么赌注?”水玲珑一愣。 “若是小青败了,小青任由你处置,但若是你败了,你们水月教派从此退出武林。”青瑶扬眉一笑,说道。 “不成,这不公平,若是你要以我水月教为赌注,那你们也得以柳家堡为注,这才公平。”水玲珑先是气愤于他的胆大妄为,后被她这建议弄得有点心痒痒,迅速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把柳家堡在武林除名的机会么? 章节目录 第246章 得以诛之 她哪里知道,这本就青瑶给她设的陷阱,让她亲口说出这个公平的赌注。 水玲珑见柳壁泉有些许被惊讶到,便决定再下剂猛药,让他无法推脱这赌注,“怎么?柳堡主可是不敢接受这赌注了?不接倒也无妨,谁又会真的信任一个区区小厮……” 她话语未完,便被柳壁泉打断了,“可以。” 这话一出,除了任隽永、无骄和他们自己人外,皆是一惊,但同时存了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思,这两个门派,无论是谁输谁赢,于他们都是有利无害的。 柳壁泉站起身,认真地说道:“还请在座各位给柳家堡和水月教派作个见证,柳家堡小青与水玲珑水掌门一战,输者将永远在江湖除名,若有违此言,将为武林不齿,人人都得以诛之。水掌门,可有异议?” “奴家并无异议。”水玲珑一阵欢喜,看来这柳壁泉是真的被自己激将法给激到了,才会说出这明眼人一看就是对柳家堡不利条件的话语。 这里的喧闹渐渐地把在比武场上的众人引了过来,听得柳壁泉的这番话,面面相觑,这柳堡主,是不是太过于托大了?对手可是武林四大门派之一的水掌门,若是自己亲自出战也就罢了,明明现在上场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厮,这不是搞笑来的么? “我来给二位当个评判吧。”任隽永微笑着开口。 “任坛主肯来当这个评判,自是最好不过了。”水玲珑柔声说道,装作楚楚地模样给他抛了个媚眼。 这是看勾搭不成柳壁泉了,把目标改成了这位任隽永任坛主了。 任隽永置若罔闻,跟青瑶问道:“可做好准备了?” “好了。”青瑶点点头。 “那开始吧。”任隽永轻声说道。 “莫说我欺负不知名的后辈,看在柳家堡的份上,奴家先让你三招。”水玲珑嚣张地站在原地,连剑都没拔出来,不屑地说道。 “呵,前辈还不知道,勿要小看了人的道理。”青瑶微微一笑,随意向她周围迅速虚攻了三招,“好了,三招已过,上吧。” 适才青瑶的那三招,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场下的大半部分人连看都没看出招式,只觉她身影一闪,便结束了这三招。 这让本来以为水玲珑是稳操胜券的众人不禁收起了对这位小青的轻视之心,难怪柳壁泉敢接这一赌注,看起来这位小青的武功也不容小觑。 水玲珑听得下边某些人的讨论,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仗着有这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才看上去似飘了上前,又回到原地罢了。 “故作玄虚!”水玲珑哼了一声,直接上前挥掌贴近,水月教派的绝学乃是水月剑法,她这时还是看轻了青瑶,以为她只是装模作样用了惊鸿掠影步故意制作玄虚。 水玲珑也不愧为四大门派掌门之一,还是有些实力,虽然内力比不上烈雄与轻轩铭,但若是轮到身法矫健,那是在四大门派四人当中最为灵活的。 她挥掌,却见小青并不接招,只躲避,过了三招,她停下了动作,嘲笑道:“你这躲避,也是柳家堡教你的武功么?这不愧是逃命掠影步呢,厉害着呢。” 她门下的弟子自是跟着嬉笑,配合着自家师父的话语,多加几句嘲讽的话语,但见柳家堡的人仿佛置若罔闻,淡淡地像看戏一般看着他们嗤笑,自感无趣,便又安静了下来。 “这是还给你三招。我不需要你让,动手吧。”青瑶眼神冰冷,瞳心无笑,朗声应道。 任飘离此时来到了台上,竟见青瑶在比武,不免疑惑。他的到来并无引来喧嚣,众人的目光仍是集中在比武的二人当中。 “师父……” 还未等他问出口,任隽永便已轻声把适才发生的事和任飘离简单说了一遍。 “你不拔剑?就勿怪奴家剑下无情!”水玲珑作为武林的前辈,小青不拔剑,她怎会忍着底下那些人的看不起而拔剑呢?虽然她的心中早已起了把面前这小厮千刀万剐的冲动。 “我没剑。”青瑶扬眉应道,“你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没有武器,不就让人看我这以大欺小了么?!这就算奴家赢了,也得不到赞同!”水玲珑咬牙说道。 “小青,接剑!”任飘离见青瑶左右环顾,把自己的剑一抛,青瑶便稳稳地接在手中。 众人随着眼光看过去,这男子好生俊俏,他站在任隽永身侧,明眼人见他适才抛剑的左手,便已猜到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摘晨神坛的大徒儿——江湖人称缥缈公子的任飘离。 这一声‘小青’,让在底下看着热闹的有心人有些咯噔,这柳家堡什么时候和摘晨神坛关系这般好了?这一向冷冰冰的缥缈公子竟然会把自己从不离身的佩剑给这不知名的小厮,那是得有多好的关系才会如此做? 视线当中的主角并没有在意他们,眼神专注地在看着场下的比武。 青瑶给任飘离点头致意,拿着剑但也并无出鞘,对着水玲珑叹了口气道:“我有兵器了,你可以打了么?” 她本就想起了公孙白说过的水玲珑,残害了许多年轻男子,正想着要出一口气,却是让她一直以没有兵器为由不与自己打,这不是乱来么。 这声叹气让底下一些女子笑了笑,这小青好生有趣,看起来好像是被这水掌门逼着一定要拿点武器在手上,无奈得很的语气呢,哪有人面对着时刻会有生命危险的比武的时候还这般不经心呢。 水玲珑满脸寒霜,利剑出鞘,不再做声,迎面而上。 她再这么说也是一派之主,自然武功不弱,加上红衣飘飘,看起来也颇有几分美丽,只是在青瑶的惊鸿掠影步面前一个衬托,便显得她的轻功有些不够看了,若是说青瑶身影如仙子一般逍遥,水玲珑便显得笨重许多。 青瑶并不想与她多加纠缠,待水玲珑一出手,她也就不留情,只是她代表的是柳家堡,比武的经验也不足,加上她并无用她最擅长的赤龙鞭法,虽然是在压着水玲珑在打,但一时间仍是难以分出胜负,只有像任隽永、柳壁泉这般修为的人才看得出来,在五十招过后,这水玲珑就已毫无还手之力了,虽然身影闪躲,剑挽出几朵剑花,让外人一时半会看不出她的力竭。 青瑶挥着这把剑,倒是越用越顺手,好几次,若是没有剑鞘在外,水玲珑的衣角都要被她削下好几片。她这顺风顺水,水玲珑那边可就苦不堪言,她明明已经从一开始用的五成内力用到后边的十成内力,这小青怎好似鬼魅一般,无论怎么打,都无法触及她。 “好,到此为止。”青瑶看准她力竭后露出的一个破绽,迎了上去,直指水玲珑的手臂,水玲珑想要躲避,偏是力不从心。 下一秒,便是她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场景。 这个变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战斗便以水玲珑倒地不起,口吐鲜血为终。 “比武,柳家堡小青胜。”任隽永朗声说道,“依旧约定,水月教派从此不得踏足武林,水月教的弟子,还不上来扶你们师父下去?” 被惊呆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面对着各门派的嘲笑,可怜的眼神,他们甚是难堪,心中甚至开始怨恨起来师父为何要无端挑事,害自己处在这般尴尬的位置。 “既不是武林人,柳家堡也就没有水月教派的位置了。”柳壁泉不留情面地续道,“柳家堡可提供你们马车到虎子镇,之后就随你们意了。” “是……柳堡主仁义,晚辈感念。”回话的是水玲珑的大徒弟,自己师父伤势这般重,自己也是不能移动,他们也不好继续留在这个武林大会里,这时候柳壁泉的话,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木管家,安排一下。”柳壁泉看向背后,木管家明了地点点头,跟旁边的小厮吩咐一声,小厮便安排下去。 “堡主,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武林大会了。”木管家轻声说道。 “好,小青这里也结束了,开始吧。”柳壁泉轻松地应道。 今日武林大会前的这一场比武,对于世人而言,也是一个柳家堡的震慑,小青让世人看到,原本以为后继无人的柳家堡却有着如此武功高强的小厮,这不免让世人猜想,这小青会不会并不是明面上的小厮,而是这柳家堡的秘密武器?不然怎会让这位平素不爱与人交往的摘晨神坛的缥缈公子另眼相看呢? 青瑶走到任飘离身前,把剑递给他,微微笑道:“谢谢,飘离公子的剑是好剑,在我手上有些浪费了。” “不会。”任飘离接过这仍带着温度的剑,在众人面前并无表现太多情绪,“之前还说比武,看来我们得打个三天三夜都分不出胜负了。” 任飘离这句话倒没有自谦或是自夸,他本就是个学武奇才,这时候的武功比之同辈的青年俊才定是佼佼,但青瑶身上有着黄武齐身上几十年的内力,在内力方面她比任飘离要深,但在武功方面,她不如任飘离,因而二人真对上阵,便是如任飘离所言,三天三夜的事情了。 在适才赢过水玲珑的时候,底下的人便知道,这位小青,在武功上定是有所造诣,却没想到,她的武功竟能得到年少天才的任飘离的亲口承认。 “飘离公子过奖了。”青瑶微微一笑,便回到柳壁泉身后的位置。 “小青,你这比武看得我的手痒痒了。”无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还有一天不能动武,强行运气,否则你这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修炼起来的内力就要消弭了。”青瑶低声回道,“千万不能冲动。” “我也就这么说说。”无骄轻笑,他没有说,适才他也想要把自己的佩剑给青瑶,却是没有任飘离的动作快,“飘离的剑用得可还趁手?” “还好,剑法我也会一点,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口吻不对?”青瑶掩唇一笑,随即续道,“飘离哥哥这样一来,就替我隔断很多挑战了,这是他的善意。” 也是青瑶提醒,他才知道,原来任飘离从适才到如今的举动都是有含义的,为的就是对着世人说,这柳家堡的小青,不是谁都能随便动的。 “飘离,眼神别太明显了。”任隽永暗暗咳嗽一声,提醒这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旁边青瑶身上的徒儿,在众目睽睽下,可得收敛些。 任飘离并没有太过于理会师父的话语,虽然眼神中仍是有藏不住的炽热,是收敛了一点。 随着柳壁泉的一声长啸,场下的人皆肃然。 “众位,今日乃是武林大会举办的佳日。七十二个门派今日聚集一堂,为了就是选出我们的武林盟主,在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能统一大家意见,因而要选出让大家信服的一人,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还得有一颗仁义之心。如今武林正处于混乱之际,邪教肆意妄为不断,也正好趁此,制定剿灭邪教的计划。本堡主这番话,乃是和武林众位前辈还有某些掌门探讨出的共识,不知大家是否有异议?”柳壁泉朗声说道。 “不知柳堡主如何定义这仁义之心呢?”下面有一人问道。 “仁义之心,那定是会表现在生活中,仁,路见不平之事是否会出面阻扰,是不是所做之事对得起自己所学武功?而义,自是江湖道义,落井下石之举,义字当头之为,都是定义的标准。” “那柳堡主看看我,是否满足你所说的仁义之心呢?”那人嗤笑一声,故意问道。 “恕我直言,这里的一部分人确实是披着正派的皮毛行那邪派的罪行,至于你,稍等,让小青来说。”柳壁泉看向青瑶,青瑶会意点头,起身到人前,打开那本她适才便带着身上的小册子。 这些日子她可是让鸣凰她们做了不少事,刚好有个出头鸟,那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章节目录 第247章 没脸女子 “孙敏,天陂教二弟子,武功中等偏下,于戊戌年三月十二日,侵犯一女子,以权压官府,害得女子含恨自尽,同年四月十八日,因嫉妒同门弟子得师尊赞赏,在其茶中放了毒药,致其武功尽失。”青瑶合上小册子,“批注:不仁不义之人。” 这孙敏一开始只是逞这口舌之快,却没想到自己所做这般隐秘之事竟然都被知晓,面对着自己师兄弟们的眼神疑惑,他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原来小四的武功是这样废的。”天陂教掌门孙淼咬牙切齿地怒道,当年小四乃是他这些弟子中最聪明有慧根的弟子,没想到竟然被自己人毁了武功毁了一生,他现在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脸色惨白的孙敏带下去,让小四亲手处置他。 孙敏软了腿,孙淼不愿自家门派在这里丢人现眼,手一挥,他两个徒儿,便一人架着孙敏一侧,把他带离了现场。 “柳堡主,让武林大会发生骚乱实非我愿,还请继续。” 柳壁泉点点头,青瑶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众人的目光跟随着她手上的册子移动着,不知道在那本小小的册子中还记录着什么秘事,特别是那些做了坏事于心有愧的人,更是心惊胆战,更是不敢轻易言语,怕自己的事情像孙敏一样被公之于众,那便再也难在武林行走了。 “本堡主适才的话语,不知是否还有他人有所异议?”柳壁泉朗声问道。 下面安静得可怕,谁也不敢再应声了。 “好,接下来我来说,比武规则和比武方式。”柳壁泉续道,“比武场地大家也很是熟悉,共有四处,以我柳家堡四大总管墨龙、藏虎、云豹、丹雀为裁判,灰衣四人乃辅佐,若遇到裁判无法及时处理的事情,可找灰衣四人。比武原则意义上是点到即止,不伤性命,至于武器的话,柳家堡也为大家备着,大家可随意使用,比武采取一一对决的方式,胜者可以选择继续或者休息一场之后继续,败者便不可再战,每个门派出战人数不得超过三人,在比武前先到各自裁判处登记名字,以裁判制定的顺序为准,若门派中皆告负,则必须离开比武场地,到观战区等候。若是比武中有任何他方插足于比武之中,则整个门派都不得再比武,直接判负。若在比武中伤势严重者可反应到木管家这边,柳家堡会提供医者治疗。不知众位听懂了规则了么?有疑问的可以现在反馈。” “请问柳堡主,若是晚辈在比武场一登记了,我可以第二场选择在比武场二去比么?”一人扬声问道。 “这个不可,以免造成重复挑战或是不战而败的战况出现,每个人只能选定在一个比武区域比武,但若是众人都只选择一处,那裁判们会随机把部分人的名字分到其他比武场所。”柳壁泉应道。 “那请问柳堡主,武林中你们柳家堡、武衡教还有摘晨神坛,乃是武功高强之辈,你们顺序会有所影响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关于此事,之前我也已与他们二位商讨过,毕竟我们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这个决定是建立在绝对的优势上,今日柳家堡、武衡教和摘晨神坛将会各派出二人参战,而最后一位的比试,将于明日或是后日进行,今日胜者,可休息一日,明日另行挑战。” 柳壁泉此言一出,众人兴奋者也有之,其实这个规则订立下来,对于他们是有利的,即使最后当不成武林盟主,但起码,让人知道了这第一轮优势者的名字。 柳壁泉等待了一会儿,见无人再发话,他便再次开口,“好,那如今便请各位依序去到各位裁判处登记名字,比武将在众位登记好名字后开始,没有轮到的各位,还请别太过聚集在比武场地,免得意外受伤。”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便开始集中在比武场地登记着名额。 “堡主,怎好似没有见到慕容世家的人?”青瑶低声在柳壁泉耳边问道。 “还不知道,问问飘离吧。”柳壁泉回道,随即对着任飘离招了招手,任飘离便来到他们面前。 自任飘离接过这负责慕容世家的监视一事后,他便把那处的人手收了回来,因此关于慕容世家那处院子的事情,他并不如任飘离清楚。 “堡主,你有事找我?”任飘离问道。 “飘离,你知道慕容世家那边为何还没有人来么?”柳壁泉笑了笑,问道。 “不急,他们还在来的路上,是因为那位尚书的男宠,一大早就闹脾气,让尚书哄了好生一会儿,慕容龙是急着来,却不能少了这关键人物,因而才耽搁了。”任飘离跟他们解释道,“蓝锋已在接云珠姑娘来的路上,一切都在安排中,不用担心。” “好。”柳壁泉拍拍他肩膀,赞许道,“飘离很好啊。” “盛杰哥哥不去登记吗?”青瑶轻声扯开话题,“大家都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登记的人还不多。” “我让他明日再比,反正我们三个名额也只用一个,免得他今日在比武的时候意外受伤了。”任飘离淡笑应道,“柳家堡名额要用么?” “我们看明天情况吧,没必要动手我们就看热闹好了。”青瑶回之一笑。 “如果我不是这两天不能动武,我还想上去打上一场,免得看着手痒。”无骄笑着说道,“小青,我这帷帽可不戴了么?好生闷呢。” “好好好,脱掉。”青瑶失笑,伸手去帮他把帷帽脱掉。 这俊容一下子便展现在武智策还有三大掌门的眼中,让他们微微一愣,柳家堡柳慕英的面容已是世间少有的俊俏,而这酒无骄竟全然不逊于他,二人在那一坐,真如一时瑜亮,难分轩轾。 “大师兄,我想去观战区看看。”黄盛杰轻声跟任飘离说道。 “嗯,我陪你去。”任飘离看着青瑶与无骄二人那自然而然的默契,有些许难受,刚好黄盛杰的话语,让他可以趁此机会离去。 “去吧。”任隽永轻笑,他徒儿的心思,他一目了然。 可他既然选择了继续去喜欢小青瑶,这不就是他应该接受的么?这位酒公子与小青瑶,光从眼神上看,就已是你侬我侬的相爱着,虽然昨日里小青瑶对着自己徒儿的态度,确实有那么一点儿说不清的不对劲,但今日再见时,她已很好地,也不知道是掩盖过去,还是确实已经不在意了,她终于恢复成原本的那个她了。 黄盛杰便跟着任飘离往比武场而去。 轻星派掌门轻轩铭笑着探口风,“任坛主好福分,两位徒儿看起来都武功不弱,想来这武林盟主的人选很大可能坐落在摘晨神坛呢。” “轻掌门过誉了,飘离志不在武林盟主,而盛杰,武功还得再练,因而这届的武林盟主,是落不到我们头上了。”任隽永怎会听不出他言语中的打探之意,便正好趁着他的打扮,把他们的想法广而告之。 他这用词也是有所讲究的,任飘离的话是志向不在武林盟主上,而黄盛杰是武功限制了他担任,也就是说任飘离其实武功是足以当得上这武林盟主之位的,只是摘晨神坛的任飘离他没兴趣而已,而这届的武林盟主是不会在摘晨神坛上,那下一届呢,是不是就志在必得呢? 看似任隽永认真地回答了轻轩铭的问题,实则若是考究起来,这问题还不只是这问题呢。 “任坛主自己就没有这个兴趣,当一回武林盟主?”插话的却是那么以暴躁性子成名的烈阳教派的掌门烈雄。 他本就在想,这个看起来他一个手掌都可以捏碎的儒雅书生打扮的男子,是不是武林对于他的实力有些高估了,来来去去也就那两回足以让武林记名的事情。只是,会不会他的武功,其实是被吹捧得厉害,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呢? “呵,我倒还真的对这武林盟主没什么兴趣。”任隽永勾唇,“烈掌门也无需再步步紧逼了,自我出武林以来,便没有对这武林盟主产生过欲望,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随你。” 慕英噗哧一笑,“隽永大哥哥果然有趣。” 烈雄拂袖,虽心情不郁,但也不敢当着柳家堡和摘晨神坛两家的面来发难的。 “云珠小姐来了。”青瑶起身,视线所到处就事普通小厮打扮的蓝锋带着蒙着面纱的云珠往上走来,她上前微微搀扶了一下,把云珠扶到了柳家堡的最后一座席上。 蓝锋巡视一眼,并不见自家阁主,眼神看向青瑶,青瑶会意,往一个方向看了眼,蓝锋便暗暗点了点头,和众位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哦?不知这位是?”本来以为也许是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但见这有着孕相还有这称呼也不对,了尘师太有礼地问道。 “是我的干女儿,云珠。”柳壁泉回话,“她并不懂武。” “云珠见过各位武林好汉,身子有些不适,请恕云珠不起身问好。”云珠坐在位置上,温和地巡视一周,谦逊地说道。 他们怎会与一个不懂武的孕妇计较,虽有些好奇柳壁泉拾什么时候收的干女儿,却也淡淡地回了一礼。 在青瑶这个角度看过去,见任飘离在低声和蓝锋说了些什么,蓝锋便应声而去,任飘离往他们位置看了一眼,恰好与青瑶的眼神相交,青瑶笑笑,便移开了目光。 任飘离跟黄盛杰低声说了一句,便往他们主位这边走回来,他本就气质清冷,让人知道他是缥缈公子后,自是有不少目光注视着。 他往前闪躲着人群,却不料就在他的面前,一位女子就这样跌倒在了他的身前。 任飘离微微蹙眉,便想离去。 “任公子,可否扶小女子一把?”女子怯怯地问道,眼神含羞,似是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任飘离。 “你手脚未断,为何要扶?”任飘离淡淡应声。 “这……”女子有些羞恼,这不是正常男子见到女子摔倒在地都一定会扶的么?这任飘离怎么不按她原先的计划来呢…… “小女子的脚扭到了,不知任公子可否搭把手,把我送回到观战席呢?”女子不死心,仍旧纠缠不休。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是寻其他人帮助吧。”任飘离有些不耐地应声,转身离去。 “任公子,你好生不对!明明是你把小女子撞倒在地,为何还这般无情,连搀扶一下都不肯?!”那女子不依了,大声地嚷道,这附近人也不少,一下子便引来了围观。 那女子一开始存着的心思只是吸引任飘离的注意,而如今见注意不得,难为自己演了好一出戏,自是不愿让任飘离就这般离去,就算自己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任飘离好过的。 任飘离并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也没有想着要在此处再逗留,却不料那女子一个扑身上前,他自是反应性闪躲,这一幕落到别人眼中,便是他故意拂开了女子一般。 他的眼神如六月飞霜,“你如果想要真的断手断脚,甚至断头,我都可以成全你。” 他声音并不大,因而旁人只能见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并不知晓他说了什么,而女子的脸庞却是迅速泛白,看起来别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旁边一只手伸了出来,“姑娘,没事吧?” 任飘离往旁边一瞥,原来这人竟是东方白,应该说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东方白,也就是桃花闲人。 那女子顺着他的手正想起身时,东方白一个狡黠的笑容过去,便松了手,那女子便又摔了下去,“哎呀,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好好抓住我的手啊。” 明明是他故意为之,他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适才这女子冤枉任飘离,他便冤枉她呗,谁让这个不爱辩解的大冰山,救过自己呢。 章节目录 第248章 历历在目 那女子愤懑间,面前两个男子,一个冷冰冰,一个看着是满脸热情,却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她只得有苦自己知,快速起身,顿了顿足,便快步离去了。 她一离去,周遭人的目光便又重新回到比武场上去。 “你来得真快。”任飘离淡淡道。 适才他与蓝锋交待的事情,便是关于那个水玲珑的,他记得当时东方白说过的那个故事,这便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去亲自报复水玲珑。 “也是我来得快,不然你呢,还得被我这不要面子的月妹妹给缠上了。”东方白轻声应道。 “她就是东方月?”任飘离一愣,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那个故事中可能的主谋,他甚至连她的模样都没有看清。 “对,她就是我可爱的月妹妹。”东方白的声音带点邪气,拿出手帕擦了擦适才碰过东方月的手,“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她,也没想到她还是这般愚蠢。” “你自己可以么?”任飘离淡淡问道。 “飘离哥哥是在担心我么?”东方白眨巴眨巴眼睛,“放心,对付受了重伤的水玲珑,我还是有把握的,她那些徒儿,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嗯,不送。”任飘离应了声,便继续往台上去,他已经看到,慕容世家的身影,正接近这正中央。 东方白哭笑不得地看着匆匆离去的任飘离身影,在没有引起骚动的时候便往前门而去,等待着准备好马车便离去的水月教派。 这江湖,在高处的时候,多得是前来阿谀奉承的小人,有些人甚至不惜自贬身价也要成为水玲珑的男宠,与水月教派牵扯上关系,让她关照着他们的帮派。 可这夫妻,大难临头也是各自飞,更何况这小小的男宠呢?还有那本就情分不深的弟子,其他徒儿都已作猢狲散,只有她的小弟子仍陪在她身侧。一路上,昔日那些在她床榻上极尽缠绵的男子,就像没有看到她的狼狈一般,眼神陌生得可怕。 若不是柳壁泉在最后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她,她这大名鼎鼎的水月教派掌门水玲珑,就会沦落到背着这一身的内伤,凄惨地离去。 她心中仍是意识不到,为何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何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大家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笑话,而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还不是因为她口碑不好,自己做着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做着邪派的所为又要以正派自居,就像当了荡妇又要列贞洁牌坊,这种行为本就让人不齿。 待马车慢慢行进着,东方白悄悄地跟在身后,待到了森林里后,才闪身逼停了马车。 “什么人?”驾车的小弟子喝问道,掀起车帘,“师父你没事吧?”见师父在突然停马车后狠狠地撞到了身侧,捂着本就受了内伤的的伤口,痛苦地说不出一句话,她看向马车外,这双眼睛,她永远记得!就是那个所谓的桃花闲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慢慢问道,说得十分慢,即使如此,也牵动了她的伤口,一时间,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哦?我自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没想到水玲珑你也有这一天。”东方白扬扬眉,满脸揶揄地看着痛苦中的她。 水玲珑心中清楚,当时没有受到内伤的她,也不过和他打了个平手,这时候遇到他,自己就如刀板上的鱼,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她如今想着的只是,他会不会,有着那正派人士的自尊心,不愿亲手去杀受了伤的她,会顾虑着名声不好,会不会自己就能这样逃过一劫呢? “桃花闲人,我如今身受重伤,你要杀便杀,无需废话。”水玲珑故意说道,想用激将计来让他顺势自持身份,不屑做出这趁火打劫之事。 却不料,东方白一笑,“刚好,那我就不用耗费太多精力便可以杀了你,还省点事儿了。” “你要杀师父,便先过了我这关!”她的小弟子拦在身前,拔剑怒喝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硬要出头,无非是多添一条人命,何必呢。”东方白感叹道。 “师父待我有养育之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抛下师父不顾!”他警惕着东方白的突然发难,边咬牙说道。 “水玲珑,你要看着你的大徒儿就这样无辜受死吗?”东方白缓缓靠近了他们几步。 水玲珑笑得狂妄,突然吐出几口血,“我养他成人,他的命就是我给的,现在陪着我收回来又如何!他给的起,我也受得住!黄泉路上有他陪我,我倒也不觉得孤单了!来,杀我啊!不杀你就是孬种!” 东方白虽然不是以正派自居,但骨子中仍是有着正义的,面对并无过错的大弟子,他是下不去手的,他拦在此处,他也只得拔剑相向。 水晚,也就是水玲珑小弟子,武功本就不强,面对东方白,虽然不至于几招败退,但也是毫无招架之力,若是东方白存了杀心,如今的他,早就是东方白剑下的一抹孤魂了,二十招过后,东方白制住了他的穴道。 在水玲珑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瘫软在地,以为他被杀了,更是不怕了,反正有人先她一步赴死,她再挣扎也难逃一死,还不如坦然面对。 “如果你刚刚让你这徒儿离去,或许我还会念着你有那么一丝人性残留,决定给你留个全尸,你看着你大徒儿就这样为你而死,你也不觉得难过么?”东方白淡漠问道。 “不过一个跟在身边的跟屁虫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他那傻小子,还一直以为老娘救了他,却不知道老娘杀了他的父母,只是看他长得还可以,等他长大了能不能吃了再丢而已,反正老娘也死到临头了,身边多个人陪,还没那么寂寞。”水玲珑残忍地应道,全然没有留意到在地上弟子不住颤抖着的身躯。 “人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却没想到,水玲珑你仍是这般执迷不悔,真辜负了你弟子适才维护你的一番心意了。”东方白感慨一句。 “谁稀罕。我说,桃花闲人,老娘不是陪你谈心来的,你要杀就杀,这般啰嗦有意思么?”水玲珑不耐烦了,催促着他,“要不想杀我就直接放了我,老娘都这模样的,树倒猢狲散,哪还有什么威胁。” 她虽然语气霸道,其实内心还是有着一丝求生的欲望的,她并不知道,东方白与她说着的这一句句,其实为的不是伸张正义,而是让她这个不应陪着她一起赴死的弟子看清她的真面目。 目的达到了,他也并无迟疑,“好了,你可以死了,至于这黄泉路上,还有被你残忍杀害的那些男子的冤魂在等着,放心,定然不会寂寞。” 一剑封喉,并不迟疑。 穿着鲜红色衣裳的她,与这从喉咙慢慢溅出来的血极是相配。 在一日之内,这原本以武林四大门派之一自傲的水月教派,先是战败于柳家堡的无名小厮退出武林,再是在回去的半路上掌门被杀,就这样,彻彻底底在武林消失了。 水玲珑被杀,不少好事者都传出来,是柳家堡在暗中除去了这个对柳家堡出言不逊的水玲珑,柳家堡并不对此作出解释,他们知道是东方白杀的,也是任飘离给他通的消息,因而东方白才得知水玲珑被驱逐并重伤一事。 严格来说,于柳家堡也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你怎么办?”东方白解开水晚的穴道,淡淡问了一句。 “你……你好过分!”水晚咬牙说道,心乱如麻,“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东方白扬扬眉,“一个大老爷们别说出这般娘们的台词,没有死,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办,自己好好思考,谁不是在思考中活着的?一身武功,还愁找不到事情做么?” “你?!”水晚瞪着他,却坚持不在他面前落泪,那倔强的小模样让东方白一笑。 “要不来做我的暖房小厮?”东方白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番,小身板瘦了些,脸蛋嘛,还勉强能看,但比飘离哥哥差太远了,也许养养还能长点肉。 “你做梦!无耻变态混蛋!”水晚哪被这般调侃过,虽心情在混乱悲伤中,也忍不了这怒意。 “还有骂人的力气,看来顽强得很啊。”东方白勾唇一笑,伸手拉起瘫软在地上的他,“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不能活?在你不要命,什么都可以不要的时候,你还有什么要怕的呢?当你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办法,你就来找我呗。” “我绝对不会找你的!”水晚一把挥开他的手,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东方白邪魅的笑笑,让水晚皱了眉头,“你的马车还是可以坐的,这是柳堡主给你们的,我不要。” 水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解下了马车,骑着马离去了。 就一个没有江湖经验的小子,让东方白根本不想对他做些什么,之前的揶揄,也不过是让他打起精神而已,他伸了伸懒腰,天气正好,他也是时候,回去柳家堡看热闹了。 他这边杀人诛心,柳家堡那边好戏同时也在上演。 慕容世家的人,连带着两位江湖中有着威严声望的老前辈一起来到场上。 “原来是孙老前辈和王老前辈,您二位的位置在那处,至于慕容世家的各位,位置在那处。可是找不到地方儿坐了?木管家。”柳壁泉自是知道他们前来的原因,此时只故作不知,假意热情寒暄着,回首唤木管家,想要把他们带下去。 “柳堡主,我们此次请二位老前辈与慕容世家一起登上这里,乃是有事想要请教柳堡主的。”慕容龙正了脸色,正经地应道,“可否请先暂停武林大会呢?” “哦?时辰已到,武林大会已是正常开始,如此莽撞暂停,不是给各位比武中的豪杰不公平的待遇么。”柳壁泉淡笑说道。 “我们这里有重要的事情,定要暂停这武林大会。”慕容龙咄咄逼人,不退半步。 柳壁泉展颜一笑,“敢问是什么事情,严重到要暂停武林大会来说呢?” 四两拨千斤,谁不懂这技巧呢? “我们认为,举办武林大会的柳家堡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不宜再继续承担这举办武林大会的职责。”慕容龙声音抬高了些,直接让台上的众人目目相觑。 前面挑事的水玲珑的惨况还历历在目,怎么这时候慕容世家也来插上一足了呢?看到那两位武林老前辈,他们好像有些明了了,这二位不正是一直想要负责举办这武林大会,却没有得到一致应允,因而才站在了慕容世家这一头。 不过,他们也很是好奇,这严重的问题,到底指的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让他们竟然这般信心满满,可以把柳家堡推下神坛? “柳堡主,老夫可以作证,这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请阁下先暂停了武林大会,待弄清楚事情原委,再继续不迟。”孙老前辈认真地说道。 “哦?既然孙老前辈也这般说,这般严重的事情,那就停了吧,免得说我柳家堡担不起这担子却又输不起面子呢。”柳壁泉此话虽是在笑着说,语气中却带着肃杀的意味,“木管家,让他们停了吧,都集中到这边来,听听慕容世家的高见。” “是,堡主。”木管家点点头,安排了人手过去。 “再拿几张椅子过来,哦,不用了,把之前水月教的椅子搬过来,坐吧。”柳壁泉笑了笑,吩咐说道。 这时候提到水月教,无异于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慕容龙他们并不知晓这水月教的事情,也是在等着众人集中的这一会儿,听得旁人的叙述才知道,原来在他们来这里之前,水月教与柳家堡竟然发生了这番纠葛,慕容天宇惧怕的眼神往小青的方向一看,却见他似笑非笑,见他看了过来,回了个似是意有所指的笑容给他。 章节目录 第249章 前来闹事 慕容天宇垂眸,不敢再看过去。 他这番眼神交流并无落入旁人的眼中,他身旁的妹妹,衣襟带风,轻移莲步,虽蒙着面纱,但那双欲语还休的妙目落在男子眼中,自是一阵荡漾。 以前听说这柳家堡的堡主夫人乃是武林第一美人,今儿是见不着了,这慕容仙儿姑娘也据闻容颜比起天上的仙子也不容多让,若是能看到这容颜来养养眼,倒也是一桩妙事。 更何况那薄薄的面纱根本掩盖不太到这位慕容仙儿的容颜,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旁边雕刻着的一颗美人痣,还有小巧的鼻子,离得越近,看得是越清楚。 不知这位慕容仙儿姑娘比起盛年时候的柳家堡堡主夫人又如何呢?他们无法直接二人的容颜,但从那位据说与母亲有五分相像的慕英公子处便可看出来,当时的夫人,究竟有多么惊艳和绝代风华,导致在那时见过夫人的人,都不承认,慕容仙儿能比得上当年的王莹莹的风姿。 人群渐渐聚集地差不多了,任飘离也回到了他们身边,就站在了慕英身旁,挡住了有些发抖的云珠还有悄声在安慰着她的青瑶身影。 尽管已经和云珠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她一见到这慕容龙,心中的惧怕仍是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来,也许是当时在慕容家的经历太过于不堪回首,以至于只要一见到慕容家的人,那痛苦的回忆便如翻飞的絮絮,充斥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毛孔。 “云珠姑娘,你家人已不是对面这人面兽心的父亲,而是陪在你身边的柳堡主、青瑶还有慕英他们,你要光明正大地仰首挺胸,没有什么好怕的。”任飘离轻声说道,旁人眼光并不在他身上,并不知道他此时正说着的悄声细语。 “云珠知道……也知道这一切我们都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去应对,我不怕,我会努力让自己身子不那么颤抖。”太过于颤抖也会让自己待会在与慕容世家的对峙中落了下风,或者说也会招来无端的怀疑,这是对他们不利的。 “没事,云珠姐姐,你有孕在身,有这些反应是正常的,且当作是慕容龙苦苦逼迫可怜孕妇的事实来演。”青瑶见她这颤抖一时半会应是难以止住,转念一想,便想到了这一招。 “好主意。”慕英笑了笑,声音大了些许,引来了一些关注。 此时,见人已聚集得差不多了,柳壁泉咳嗽一声,面对着疑问不断的人群,他扬声道:“各位,请安静一下。” 覆盖了喧闹声,众人便迅速安静了下来。 “暂停武林大会并非本堡主之愿,因为慕容家主言之凿凿,说我们柳家堡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不配担任这武林大会的主办者,因有着孙老前辈和王老前辈二位的担保,本堡主不得不暂停了武林大会,让众人一起来,听听他们的话,再来做决定,看看咱家柳家堡是否如他们所言,有问题。”柳壁泉微微笑道。 这段话落在慕容龙耳中,更觉其中满满的嘲弄之意,他阴暗了脸色,心中暗暗讥讽着,看待会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露出笑容! “柳堡主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相信你!”、“是啊!这不是鸡蛋里挑刺儿么?柳堡主筹谋这武林大会都这些日子里,你们这质疑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挑在了开始之后再说!”、“是啊是啊!刚刚在宣布武林大会开始前,水玲珑还和柳家堡的小兄弟打了一场,那时候不提,到现在了,咱兄弟比武比得正好才说有问题,这不是来膈应我们的呢!”、“我刚看得清楚,这慕容世家的人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连武林大会的开始时间都没有遵守,还来说什么柳堡主有问题,还不知道谁才更有问题呢!”…… 柳壁泉的话语刚落,底下众人的指责便不绝如缕地响起,无一例外地皆是维护柳壁泉而指责慕容世家的,特别是那几位正比着武,眼见就要分出胜负的比武者,更是不耐,这不等于让自己无端再比上一场么?于是对这无端说着要暂停的慕容世家更是厌恶了几分。 “众位,稍安勿躁,且听一下慕容家主的话。”王老前辈苍老的声音响起,却迅速地被人潮汹涌的声音给掩盖下去了。 他求助地看了眼柳壁泉,柳壁泉眯眯眼,这才接话道:“众位安静一下,若是一切顺利,很快我们就能继续这武林大会,既然都暂停了,大家不妨听听,慕容家主想要说些什么,在慕容家主说话期间,还请各位勿要喧哗,一切等他们指责完,柳家堡再作回应。” “好,柳堡主,我们听你的!”众人齐声应道,不多久,私底下的话语声便停了,现场一片寂静。 “慕容家主,请说。”柳壁泉淡淡说道。 “好,老夫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慕容龙站到台上,朗声说着,“自古以来,我们武林中人并不会与官府中人去打交道,官是官,民是民,武林是武林,这是武林中人一直认定的事实……” “他自己不还招了个尚书女婿么?”底下一人嗤笑道,引得众人附和,柳壁泉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才又安静下来。 “刚刚那位兄弟说得对,老夫本就有位尚书女婿,但这是儿女之间的情分,老夫也可以坦诚地说,我并无利用尚书的权势来为慕容世家做过不轨之事,而老夫将要说的,就与我这位嫁给了尚书的女儿有关,此事涉及到尚书,就由尚书亲口来跟大家说。” 慕容龙话语刚落,那位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目高于顶的黄衣人便走到他的身边,终于看了一眼他一直不屑打交道的武林中人。 “是这样子的,本来本官的家务事是不便在此公告于众的,但此事与我新婚妻子有关,也与柳家堡有关,因而才决定在今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让大家给我评评理。”尚书一说话,这官腔就出来了。 只是这八卦之事,并非众人都想知道,但却是众人都有些好奇的,因而大家不做声,等着他继续说道。 “本官妻子乃是慕容世家二小姐慕容云珠,她知书达礼,与本官也是情投意合,在慕容家主的见证下,她便成为了尚书夫人。但却不料,不过短短三月,云珠她,就在我尚书府莫名失踪,本官心急如焚,却是毫无消息,与老丈人通了消息,大家都急,也派人去寻了她,却仍是毫无音讯。”尚书抹了抹原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云珠?这个名字,在座的人都有些熟悉?不就是适才柳壁泉所说的怀有身孕的干女儿的名字么?难道这干女儿就是慕容世家的二女儿,尚书夫人么? “然后在一次碰巧中,本官的大舅子,也就是慕容天宇来到了柳家堡,无意中却是碰见了她妹妹,也就是本官的妻子云珠,本官就想请问柳堡主一声,私藏朝廷命官的夫人,这乃是死罪,不知柳堡主可否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尚书恶狠狠地说道。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这罪名,放到谁身上都是死罪,而且还是武林中人,本就不能参与这这些官府的是非中去,难怪他们言之凿凿,说是对于柳家堡而言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柳壁泉倒是不急,淡笑问道:“人说定罪名也得需要证据,不知尚书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家夫人就是我们柳家堡的云珠呢?” 尚书正等着他这句话呢,他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展现在众人面前,画像上的女子微微展颜,五官端正,端是个美人儿的模样。 “本官就知道柳堡主不会轻易承认,因此才把画像也带来了,这画像中的女子就是云珠,柳堡主大可让你们堡中的云珠出来对峙,谁是谁非自有定论。”尚书半分不虚,义正言辞的模样在外人看来确实可信度极高,还有这画像,若是不是见过云珠姑娘的面,怎会有此画像呢? “慕容家主怎么说?也是认为你家爱女在我柳家堡里?”柳壁泉扬眉问道。 “老夫虽极不愿承认这事情是柳堡主所为,也极不愿去怀疑柳堡主的为人,但此事乃是犬子亲眼目睹,老夫即便想为柳堡主辩解,也是有心无力,毕竟那是尚书夫人啊,柳堡主你这……你这真得是……”慕容龙痛心疾首,感叹连连,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柳壁泉的问题,却已经是暗示柳壁泉已是犯了这大滔天大罪。 “小青,你来说吧。”柳壁泉拂拂袖,安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中,青瑶便应声起座,走到众人身前。 “既然尚书大人把官府的这一套搬到我们柳家堡来,那既然有了申冤者,那也得容我们这嫌疑人辩驳一番,官府才可因此定罪,尚书大人,你说这理是这么着吧?”青瑶微微笑着说道。 “是这么一个道理,本官便尽管听听你们还有什么辩解。”尚书昂起头,一脸不屑。 “尚书大人,依你刚刚的说法,你和那位夫人乃是情投意合之致,慕容家主才因此让你们成亲,是吧?那二位感情定是相当深厚,也难怪尚书丢了夫人会这般着急。”青瑶开始给他设套。 “那定是感情甚好,在这三个月里,本官与夫人几乎形影不离,因此丢了夫人本官才这般心急如焚,加上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本官每日茶饭不思,因而才跟着老丈人来到这里,为云珠讨回一个公道。”尚书悲伤地诉道。 “那请问尚书,尊夫人脸上可有胎记?”青瑶不徐不慢地问道。 胎记?尚书一愣,连忙用眼尾瞥了瞥那画像,见那画像上没有,便应道:“哼,我家夫人脸上光洁白皙,怎会有胎记?” “哦,那你家夫人与我堡中的云珠小姐并不为同一人了,云珠小姐可是脸上有胎记的。”青瑶遗憾地说道。 “也许是本官记错了,好像是有胎记的,可本官如今心乱如麻,也想不起来胎记的位置了……”尚书话一出,下面便又是揶揄声连连。 “小青好是感慨,尚书大人适才的表现便是这爱妻如命,三个月朝夕相处,原来连夫人脸上有无胎记这个小小的问题都记不清,小青也是疑惑,这位妻子,你真的记得她的容颜么?”青瑶勾唇问道。 “混账!本官自己的夫人,怎会记不得她的容貌!”尚书有些急了,却故作镇定地喝道,“本官记起来了,云珠脸上却是有个胎记,我忘记是在额头还是脸颊了。” “还请这位小青兄弟勿要咄咄逼人,尚书爱妻不见,本就已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一时间想不起云珠的模样,也是情理之中。”慕容龙担心他提及不对的方面,连忙替他解围。 “哦?我咄咄逼人?”青瑶失笑,“怎么只允许你们带着二位老前辈气势汹汹地问罪,就不许我们稍作反驳?这不是标准的官子两个口,只许你们放火,还不许我们点灯呢?” “对啊,你们要指责,我们听着,听完后提出我们的质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不然,难道你们还想我们直接认罪,直接自尽在你们面前么?”柳慕英不忿地接话道,“要不,慕容家主你来替你的好女婿回答,他夫人你女儿到底胎记在何处呗?若真是你的宝贝女儿,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慕英这话一出,慕容龙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他本只是想要为尚书解围,却没想到无意中,竟把自己套了进去,面对这个连面也没怎么见过的女儿,他哪记得她的容貌,也不过是从那画像中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长得颇是标志的女儿。 “对啊!你一个爹爹,难道连自己女儿长什么样子,脸上有没有胎记都不知道吗?”、“柳堡主,我看他就是回答不出来,还指不定这个就是慕容家主搞乱来了。”……底下又是人潮汹涌的质疑声。 章节目录 第250章 谁在撒谎 一开始人们还觉得会不会这是个事实,后边却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说着相亲相爱的丈夫不记得自己爱妻脸上有无胎记,就连这爹爹,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脸上有没有胎记,这不是搅事来的么? “众位稍安勿躁,老夫也没说我不知道。”慕容龙加大了音量,在这种情况下,他决定拼一拼,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想法,最疑惑的就是这会不会是这小青故意讹他们的呢? 说不定云珠,她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呢? “老夫的云珠女儿,脸上干干净净,莫说胎记,就连一颗痣都没有,小青兄弟既然说你家的云珠小姐脸上有胎记,不妨让她出来一见,如此一来,不就清清楚楚,我们也无需在这里逞口舌之快,鼓动大家的情绪也不过是个下策,你说是吧,小青兄弟?” 逞口舌之快?鼓动大家情绪?这不是都是这位慕容家主和尚书大人做的事情么?没想到人倒没什么道理,这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丝毫不落。 “慕容家主,这是你亲口所言,可不是我们逼着你说的,说出的话可是得负责任的。”青瑶嫣然一笑,“还请各位替我们做个见证,此话出自慕容家主之口。” “好!”众人齐声应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有心人都已看出这事情的蹊跷了,一方进退自若,一方恼羞成怒,谁能得到人心,谁占了这舆论的上风,已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了。只是这实际事情是否真如表面所看到的这样,那就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他们这些没有地位的只是用来作个见证的路人,就是应该好好地接受他们给的理由,他们愿意怎么去处理,怎么去说出‘真相’,这都与他们无关。 慕容龙仍然坚持着他适才的说法,“是,此话就是老夫亲口所言,小青兄弟,勿要再拖延了,还是先把云珠请出来,别耽误大家时间!” “慕容家主,云珠小姐一直就在场上,小青倒好奇,为何你们一直视若无睹。”青瑶走到云珠身侧,扶起她,“云珠小姐,还请拂去面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容,也好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好。”云珠轻声应道,拂去面纱,面纱下的这张脸庞与画像中的基本无异,一下子,底下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她坚强的目光看向各位,虽然身子仍有些颤抖,但那也被看作是深闺女子被无端质疑才引来的颤抖。 “大家请看,云珠小姐的嘴唇下还有耳朵后方皆有一处红色的胎记,这便足以证明,我们云珠小姐与他们口中的妻子、口中的女儿并不是同一个人。不知各位是否认可?” “对!我们都看到了,这位云珠小姐并不是慕容世家口中的那位!”众人附和道。 “大家都既已看清云珠小姐的容颜,云珠小姐有孕在身,适才受到了惊吓,小青斗胆做主,先送她回房。”青瑶朗声说道。 众人见这个如花似玉的云珠小姐楚楚可怜的模样本就心疼,一个对比,更觉慕容龙这边一脸恶人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这心就偏向了云珠了。 任飘离往后看了一眼,蓝锋会意上前,护着云珠,慢慢地离去。 有蓝锋在,青瑶也颇是放心,剩下的,也就是面对这些个禽兽们了。 慕容龙如今的脸色就如墨汁一般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筹划这般久的阴谋就这样三言两语被化解过去,他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们的表现也不免太过于淡定,看上去就像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想好了如何去应对一般。 可如今这场景没有时间给他慢慢去思考,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他如今要考虑的是,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下把一切都推作是误会。 对了!适才既然说是慕容天宇发现了,那就把一切都推给他不就好了! “慕容家主,既然你对我们柳家堡的指责已然不存在,那是不是到我们应该发问的时候了?”青瑶微微勾唇,在眼眸里并无笑意,“你说你这二女儿,嫁给了尚书,可这名字怎么会与我们这的云珠小姐一样呢?还有就是这画像,除了这脸上的胎记外,都是一模一样,敢问慕容家主,是如何得到我们这云珠小姐的画像的呢?” 小青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恍然大悟,这小青说的,可不就是大实话么,这么会有这般凑巧之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这位慕容家主自导自演的戏码? “不,这一切都是误会,全是老夫受到了误导……都是……”慕容龙慌乱地解释道,却让他的儿子打断了。 “爹,算了,勿要再挣扎了。”慕容天宇低沉地说了一句,这一切的剧本不就是在跟着当时小青的想法来进行的么?在慕容龙被众人质疑后,他便充当这大义灭亲的角色,来把自己父亲的恶行公告与众,“一切都是您的计谋,不是么?” “你这孽子!你在说什么?!”慕容龙一气之下,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慕容天宇的左脸颊立马肿了起来,嘴角溢出鲜血,也幸好之前青瑶给了他一个暂且遏制脸上伤口蔓延的药,否则这一打,还会把他这假脸里面的伤口打出血来,那时候可就不是嘴角流血,而是整个脸庞都在流血了,那画面,可真血腥不已。 慕容龙的这一打,把慕容天宇的戾气打了出来,他走到小青身侧,面对着颤抖不已的慕容龙,他恶狠狠地说道:“这画像是你买通了人画的,花了一百两银子,也是从那里知道了云珠姑娘的长相,我的二妹并不叫慕容云珠,而是叫慕容云儿,这一切的谋划也是你处心积虑的,包括请来的这两位老前辈,也是一人一百两黄金请来的,孩儿劝过您,勿要做出这错事,你偏不听,为了扳倒柳家堡,搭上我们慕容世家,这又是何苦呢?!” 台下皆是轰然,这事情可真是一波三折,从一开始的言之凿凿,到后来被自己儿子指控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目的就是扳倒这柳家堡,有慕容世家这边的人出来指征这慕容家主,这一切的逻辑也就都说得通了。 “太过分了!慕容家主,你这样就有违武林道义了!还说什么官府的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一套说辞,还想要大家为你出头,真的是!”一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慕容世家在之前,已是意图想从我们摘晨神坛这惹点事,如今又把矛头指向柳家堡,这可真是好胃口啊。”任隽永似是不为意地提及道。 适才那位眼高于顶的尚书大人,哪能瞧见人,听这任隽永在说话,才看了过去,这一看,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是他们的国师大人么? “任坛主,这能被针对,也还是我们的好福气呢,你瞧这武衡教,他们也不敢得罪,看来这得罪,还得选着人来的,若是我们也如武教主那般不好说话,说不定这事儿他们就不敢弄了呢。”柳堡主似是带着些许笑意说道,“只是二位老前辈,脑子可是个好东西,还请别跟着岁月一起丢了。” 那两位被指责的老前辈脸是那个一阵白一阵红,他们哪还有颜面呆在台上,随意寻了个借口,便相继离去。 如今台上气势汹汹的人,也只剩下慕容龙、尚书、男宠还有那站也站不稳的慕容仙儿了。 “一切原来都是你这个孽子惹的祸!一开始就是你告诉我这云珠妹妹在柳家堡,老夫才……才……”慕容龙话语一出,自己也顿觉不妙,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是故意为之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候,却已经是被自己的儿子兜进去了。 “抵赖不了了吧?慕容公子,还请把事情尽数告知。”青瑶微微一笑,跟慕容天宇说道。 “是。”慕容天宇低声应允,“事情要从之前说起,我们慕容世家自我爹这一代开始,便已经是走下坡路了,虽然明面上还是武林的四大世家之一,但实际,我们无论是从武功,还是从钱财而言,都已经不及其他三大家了,爹想挽回这面子,然后便要求我妹妹嫁给尚书,换得一些钱财和势力,然后再要求在下这在江湖小有名气的白面郎君去求娶柳家堡的大小姐,以此换得柳家堡的支持,但这柳家堡的大小姐乃是柳堡主的掌上明珠,哪舍得这般快嫁出去,爹在我去求亲的时候便说了,若是被拒绝了,那便替我的妹妹仙儿去求嫁于墨龙管家,却没想到,墨龙管家心有所属,也是拒绝了这门亲事。这事情我已经和爹说过了,可爹他却固执地认为是因为慕容世家的败落,柳家堡才不愿与我们结亲……” 这慕容天宇,说起这事情来,还算是有条有理。 青瑶微微扬眉,“所以慕容家主就对我们柳家堡怀恨在心,所以才策划了这场阴谋?” “……是的。”慕容天宇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续说道,“刚好这个时候嫁到尚书府的二妹不见了,然后我无意中见到的那位云珠姑娘与二妹确实有几分相像,爹爹也就因此制定了这诛心之计。尚书那里,也是爹把我们慕容世家最后那一千金赠予他,他才会跟着我们来到柳家堡来指证此事,但实际上他并不好女色,身边跟着那位男子是他的男宠,他对于我二妹是没有半分感情的。” 慕容天宇的话,也就是在旁敲侧击地说,这位尚书来此作乱,根本与丢失的妻子无关,他为的也只是,那一千金音量。 那之前他在这里惺惺作态说的那些话语,什么感情真挚,什么你侬我侬,都是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罢了,但在被发现后,那些曾被他的演技骗到了的武林中人的愤怒是双倍而至的。 众人恼怒之下,便想要把这慕容龙连带尚书撕个粉碎,却又碍着这出头鸟的身份,没人先动手,剩余的人也就不愿背上这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其实不用他们动手,这位尚书大人自见到任隽永后,已是惊慌不断,这虽然不理国事,但他担着这国师之名,就有把自己就地正法的权利,他瑟瑟地躲在了自己男宠身后,奈何这男宠小身板,怎么挡也挡不住他浑圆的身躯。 “都是这老头教唆我的!”他指着慕容龙,语带哀求,“原本这武林之事本官哪管得着,本官一无武功二无背景,怎会前来这武林大会捣乱呢?都是这老头一心想着要弄翻柳家堡,众位英雄好汉,本官与此事真的没有太大关系,你们就放了我吧!” “哦?尚书大人适才不是还很威风的么?怎么现在就这么憋屈了呢?”任隽永微微笑道,“我听说,今日七皇子也来观战,官府的事情就交给官府处理,这事情我们就不掺和,不知这样可以吗柳堡主?” “自是可以,尚书本就不是武林中人,要处理我们也无权处理。”柳壁泉点点头,“七皇子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受到惊吓,要到午时后再过来,那便先委屈尚书大人在你们原来的院子里呆上一会儿,待七皇子过来后,再作处置。” 对于尚书而言,只要那些江湖草莽现在不冲动杀了他,什么都好,再加上知道是七皇子处理,他更是庆幸,这七皇子一向仁慈,定然不会杀了他,那是连连应声。 “云豹。”柳壁泉往后唤了声。 云豹会意上前,“尚书请跟我来。” “好好。”尚书忙不迭地从这些刺眼的目光中离去,那个糟老头,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柳壁泉起身,微微扬了扬眉,“慕容家主,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自古成王败寇,你技高一筹,能先买通慕容天宇这叛徒,输了我就输了,没什么好辩解的!”慕容龙凄惨一笑,让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章节目录 第251章 弃暗投明 “慕容龙,我这是弃暗投明,君子有可为与不可为之事,我怎会为了我们慕容世家而放弃仁义?”慕容天宇义正言辞地回道,这一番话,也让他赢得不少赞许,“各位前辈,还请替我慕容天宇作个见证,慕容龙与在下从此以后,再无关联,慕容龙从今往后也不再是慕容世家的家主,这个家主之位,由我慕容天宇接任。” “异想天开!”慕容龙喝道,“这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吗?!” “慕容龙败坏慕容世家的风气,竟妄想还敢留着这慕容家主的位置?!你这是想把整个慕容家都为你的愚蠢买单吗?!”慕容天宇上前一步,怒喝道。 慕容龙气急了眼,哪还管眼前这个本是自己孩子的慕容天宇,直接动了手,毕竟是慕容家主,慕容天宇哪是他的对手,但这慕容龙意并不在取他性命,而是揭开他那人皮面具,慕容天宇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防守,便这样被慕容龙揭开了他的人皮面具,狠狠地丢在地上。 “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想着当慕容家主?!”慕容龙恶狠狠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狰狞笑容看向这一脸惶恐的慕容天宇。 人群中已有人干呕起来,这张脸真的是人的脸么?在那张俊俏的面具背后竟是一张紫黑相交的疤痕交错的丑陋的脸,难怪这白面郎君最近身上总有着一股又香又臭的气味,原来这张脸,早已成了这幅模样。 说是恶鬼也不为过了。 慕容天宇连忙蹲下,把面具捡起来,重新戴了起来,“我面容与这慕容家主有何冲突?!你才是,别在这里整个鱼死网破了!” 他强迫自己声音强硬,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在他眼睛背后,当没有了那面具遮掩后,他是多么地难堪和紧张,他甚至不敢低头看向众人,生怕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嫌弃和厌恶。 “爹,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慕容仙儿温柔出声,“在众位豪杰面前,怎么我们自己慕容家就先内讧了呢?” “仙儿,这不关你的事,爹爹今日就要除掉这慕容天宇,为慕容世家铲除异己!”慕容龙咬牙切齿地喝道。 “这当然关仙儿的事,毕竟慕容龙和慕容仙儿,名义上是父女,可实际上,她身子的哪一处你没见过?”慕容天宇在受到慕容龙那般对待后,什么都不管了,语带讥讽地把慕容龙与慕容仙儿的关系公告与众。 座下皆是哗然,这慕容世家看着光明磊落,还是武林四大世家,原来竟是这藏着这般多肮脏事情,这家主阴险,这大少爷毁容,这大小姐看着清纯,原来暗中还与自己爹爹有着这样的关系?这一出戏码,可真是精彩纷呈,让人看不过瘾。 “这慕容家原来这么乱。”慕英不屑地低声和青瑶他们说道,“我还以为只有那慕容龙和慕容天宇有问题,没想到那位慕容姑娘,也是那样的人呢。” “知人口面不知心,谁也不能轻易地判断一个人。”无骄轻声应道,“不过,有些人,眼眸中便自带狠毒之意,那种人一看便知道是恶心之人,就像你面前那位慕容天宇一般。” “我也自带狠毒之意,依无骄的意思,我也是恶心之人么?”任飘离淡淡问道。 “飘离公子,你眼眸中哪里有狠毒了?也就是冷漠,不过最近这冷漠也渐渐变淡了。”青瑶笑着说道,“更温暖了几分。” “小青说得对。”无骄附和道,“飘离你本就不是冷漠的人,何来恶心之言?你这褐色眼眸,就像落霞,很有诗意。”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大哥……你怎可以这般污蔑仙儿?”慕容仙儿在被指责的一瞬间便想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舆论方式,她眼中的泪纷飞,“女子家的名声多重要,你怎可以因为与爹爹发生了口角而迁怒于仙儿呢?”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么?”慕容天宇冷言以对,“以前我念着你是我妹妹,没忍心指责着,都是旁敲侧击想要点醒你,你却是浑然只作不知,如今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勿要再挣扎了!” “仙儿不过说了一句,为何我们慕容世家要在各位面前内讧的话,大哥你就要把妹妹置于这般不堪的地步?”慕容仙儿踉跄着脚步,跌倒在地,脸上的面纱也随之掉落。 她的眼泪滑落,却又咬牙强忍,眼眸中的痛楚,让底下那些以正义自居的大男子主义旺盛的人生出一丝怜悯之意,又觉看她模样不似作伪,这一美一丑一强硬一娇弱一个对比,世人自是偏袒于美貌那一方。 “仙儿虽不懂武,但也是大家女子培养出来,四书五经,也是自幼熟读,也知这女子清白的重要。”慕容仙儿咬咬唇,凄惨一笑,“今日儿若是仙儿无法自证清白,那也只能以死相证了。” “慕容姑娘你莫要这般冲动。”了尘师太低声说了句‘阿弥陀佛’,似是不忍这如花性命生生在自己面前送命一般,“大家女子从小便会在左臂点上朱砂以示清白,若慕容姑娘实在无法以其他方式证明,那不妨当众展示这守宫砂,以此绝了众人的猜测之心。” 了尘师太自然不是真的担心她,而只是看中了她娇好的容颜。她除了是静平庵的庵主外,她还暗地里弄了个平静庵,别看这名字是静平的调转,可私底下乃是做着类似青楼的买卖,里面的尼姑都是一些落难的面容姣好的小姐,而恩客是黑白两道皆有的人,也只作熟人,或是熟人带去的新人,最近那些恩客们都在抱怨许久没有新鲜货了,刚好这里这爹爹有难大哥不帮的慕容仙儿就出现了。 这不就是天赐的好时机么?慕容仙儿的名号,这美貌如花,精致的脸蛋,修长的身子,真是一个上上等的货色,如果还能是处子,那她的第一夜卖出一千两黄金也不是件难事。 只见慕容仙儿似是被点醒了一般,感激地看了一眼了尘师太,怯怯地挽起她左臂的衣裳,那颗暗红的朱砂痣在白皙如藕的手臂上显得越发刺目,“仙儿……仙儿待字闺中,只是不愿随意嫁给不懂仙儿的人,仙儿一心想要追求那书中所写的‘但求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恋情,没想到这便成了被大哥污蔑的原因,仙儿真的很委屈……” 她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大家女子哪有像她这般,还得在众人面前把守宫砂露出来……众人这么想着,便对这个软弱的女子又多了几分疼惜。 “慕容公子,你们这父子二人的事情,就别牵扯到仙儿姑娘了吧?她又不识武,你说你们慕容世家这件事,她也插不了手,你就勿要针对她了吧?”一人说道。 “还针对什么?今儿为了他们慕容家这破事,耽误了武林大会半个时辰,这时间宝贵,谁准他在这里决定什么慕容世家的归属!这些他们私下底爱怎么办我们也管不着,可就别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啊!”另一人续说道。 “柳堡主,我们也别跟他们废话了!慕容世家的这两位都不是好人,再怎么听他们说,也只是徒增我们对他们的厌恶罢了,他们这模样,要杀要放,我们都听你的!大伙儿在这儿也是给你们做个见证,要是日后那慕容世家的人追究起来,我们都是你的证人!”白鹰教白掌门本就不耐烦了,能有小青这般出色的人才,这柳家堡哪会是慕容龙口中的那种人,这时候他大声说道,白眉横竖,看着异常威严。 “诶,小青你看,是白掌门还有白龙耶!”慕英跟青瑶笑道。 “公子你大惊小怪,今儿是武林大会,自然白掌门会到现场啊。”青瑶回之一笑。 “确实,在此事上已耽误了各位英雄好汉甚久,也是不好再耽误了。”柳壁泉顺着白掌门的话续道,“今日慕容家主一事,是针对我们柳家堡而来,为的是让我们柳家堡崩塌,这事并不足以致死,除去他的武功也就算了,至于这位慕容公子,也是给我们说了事情真相,这也就算了,至于慕容家主的位置由谁去坐,那就是你们慕容世家自己的事情,我们柳家堡也不插手了。” “好,这个处置方法已是极其仁慈了!”一人附和道,“也是柳堡主宅心仁厚,才不忍心杀了慕容龙,从今以后,可真希望他好好过后半辈子。” 慕容龙自己已经不保,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这个女儿慕容仙儿,只要她女儿还保存下来,他就还有可能东山再起。 虽然在众人面前展露手臂上的守宫砂并不是一个好的举动,但相比于被覆上一个与爹**的罪名,这还不算什么,至多是为了自证清白的举动而已,他的女儿,在众人面前,仍是那个皎洁无暇的仙女。 他武功并不算特别高,在自己的计谋被全部揭穿后,只是被除去武功,这一点,还是让他有些庆幸,‘这一群故作清高的人,迟早有一天会为他们今天这手下留情所后悔的!’他在心中暗暗念着。 慕容龙并不再说话,这在全部人的眼中,就是他默认了这个处罚的意思。 “墨龙。”柳壁泉轻轻喊了声,墨龙便上前,“卸掉他的琵琶骨。” “是,堡主。”墨龙上前,面对面如死灰的慕容龙,没有半分手软,手起手落,伴随着慕容龙的痛呼声,废掉了他的武功。 “慕容公子,慕容姑娘,你们应该也没有这个闲情再看比武了,把你父亲带下去吧,你们可以休息一天,明日再离去。”柳壁泉淡淡说道。 “是,柳堡主仁慈,天宇感念。”慕容天宇恭敬回声, 柳壁泉不再应话,只微微嗯了一声。 三人离去后,柳壁泉再宣布一声:“武林大会继续。” 众人便陆陆续续地回到原来的比武场地,在墨龙、藏虎、云豹与丹雀四位总管处登记着名字,整个武林大会的流程看上去又恢复原样,并无因为慕容世家的捣乱引发太大的骚乱。 “师父,徒儿有些担心师妹,要不徒儿回去看看?”武天泉低声跟武智策说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还得上去比武。雪儿那里,智德在照看着。”武智策沉声道,“去报名了,免得到时候错过了比武时机,注意避开摘晨神坛的那任飘离,别一开始就挑战他们,对于你而言,很难。” “徒儿知道,但徒儿看这摘晨神坛也只有一人去报了名,那位缥缈公子也没有报名的意思,会不会那人只是个幌子呢?”武天泉续问道。 “那人适才为师听得那任飘离称呼为‘盛杰’,那就是这位任坛主的小弟子,黄盛杰。”武智策对于这有可能影响他夺得武林盟主的帮派有特意去了解了一番,“他根基还可以,算不上上乘,胜在勤奋,但他的武功勿说比之任坛主,就算是他的大师兄任飘离,也是远远不及,你大可以找他先过过招,探探武功深浅,还有这武功招式,到时候和任飘离对招时候也不至于落了下风。但这任飘离有点奇怪,以他的武功,应该不会脚步虚浮,他今日,像是受了内伤,若要趁机打败他,今天就是时候。” “师父,这不是趁人之危么?”武天泉有点儿不太赞同这有失公允的做法。 “什么趁人之危,这是顺势为之!他明知道今个儿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他还内力不足,这不是给人一个机会来打败他么?若是他真的在意这武林大会,这段时间就不会跟人动武,也就不存在着这受了内伤之事。”武智策意识到自己声音响了些,又降低了音量续道,“你只管比武,这里没有多少个人能看出他受了内伤,就算你赢了,没有人会说你胜之不武。” 章节目录 第252章 又遇蛇群 武天泉有些犹豫,他骨子里比较讲究这比武的公平性,输赢都要公允,但师父之命,又不得不遵,正当他犹豫间,却听得武智策在他耳边续道,“你不是一直想娶雪儿为妻吗?这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让武林中人更加认识你,用武功折服他们,让雪儿知道你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这样雪儿接受你的机会也会大大提高,不是很好么?”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武天泉点点头,往比武场走去。 武智策低低咳嗽声,以前的他,意气风发之时,曾经也是这么大义凛然,不屑于小偷小摸的举动,可到后来当了武教主后,他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一环扣一环,你大义凛然,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就会成为像当时的黄武齐那样的独来独往的人,最后到现在不也没了消息,指不定在哪里已经被杀了。 这武林说是正义,不也牵扯着许多利益,不然哪会有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更高门派的人当妾侍,以求得他们庇护?武衡教在武林的地位甚高,自是有许多人眼睛盯着自己,想要从他的举动或是言行中找错漏,取而代之,也有许多人想要讨好于武衡教,送礼自是必备,自己也也就顺着他们的意庇护着他们,反正也只是挂个名号在外,他们若是做了错事,那他也还是那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 “好无聊啊小青,就这样在这里等着他们打吗?”,慕英嘟嘴说道,“本来还以为武林大会很好玩呢,原来就是在等着呢。” “这里这么多人,要打的话时间确实挺久。”青瑶掩唇一笑,“要不你回房间休息?” “可今天不是会有那内奸搞事吗?”慕英疑惑地问道,“怎么还不见人啊。” “他没出现就是好事啊。”青瑶失笑,看向武智策旁边那空着的位置,勾唇一笑。 “那要不我们去墨龙哥哥他们旁边看看比武情况?”慕英建议道。 “慕英想去,我陪你。”无骄插话道,“我也觉得闷得慌。” “去吧,都是闲不下来的主。”青瑶轻笑,“记得别动武。” “知道!”无骄应声,和慕英往比武场所而去。 他们离去后,任飘离往青瑶方向靠近了些。 “飘离公子,你不去看比武么?”青瑶小声地问道。 “这里更值得注意。”任飘离淡笑应声,“从刚刚开始,已经抓了三个想要趁乱搞事的小喽啰,慕容姑娘离去,那二位烈姑娘看似没有危险,最重要的就是武姑娘,我已让人去看过,还是在茅房里蹲着。” 青瑶听他说着,微微一笑,原来在她专注于眼前的水玲珑和慕容龙的时候,他已默默地做了这些事,果然是他,果然还是他。 在她难以兼顾的时候,他会默默地把她顾虑不全的地方补全。在她在前方面对着来势汹汹地攻势时,他会在她后方,护着她的周全,不让人从背后偷袭到她。 好像就在说一句,你尽管只需要顾着前方,你的背后交给我。他就是让人有这种信赖感。 与无骄不同的是,她觉得若是无骄,他会站在自己身边一起迎接前面的挑战。不同的处理方法,相同的都是一颗护着她的心。 “那个分量的泻药,只怕要拉到午时。”青瑶笑笑,“等武教主开口让我们大夫过去看,再给她下多一剂。” “他应该不会让柳家堡的你们去看,心里会有顾忌,怕是她这次的拉肚子,也是因为你们报复她女儿当时的口出狂言。”任飘离扬扬眉。 “来了。”青瑶眼神看着那个着急往台上奔来的武家管家武智德,微微移开了视线。 只见武智德俯身到武智策耳边说着什么,武智策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找大夫了么?”武智策低声地问道。 “教主,不可以找柳家堡的人,雪儿这次突然腹泻,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家堡的人为了报复之前雪儿的出言不逊,故意为之。”武智德回道。 “那还能找谁?”武智策皱眉。 “不知道摘晨神坛肯不肯帮这个忙。”武智德眼神看向摘晨神坛坐着的那个方向,微微一愣。 “我亲自去请,他们怎么都得卖我这个面子。”武智策傲然应道,随即起身往任隽永的方向走去。 “武教主,这般气势汹汹前来,是有何指教?”任隽永微微抬首,笑道。 “任坛主,哥哥这里有些事情想你帮忙。”武智策低声说道,为了不让柳家堡的人听到,他把声音压得很低。 “哦,帮忙?武教主请说。”任隽永扬眉问道。 “是这样的。”武智策把武雪的事情一说,“哥哥是想请任坛主你派个人替雪儿看看,看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何不找柳家堡呢?这里是柳家堡负责的地方,他们应该更容易找到武姑娘拉肚子的原因。”任隽永淡然地说道。 “哥哥这是没办法,我们与柳家堡之前因为一些小事有了矛盾,哥哥是怕……”武智策这欲言又止,他相信任隽永定然能够明白他想表达的话。 “飘离。”任隽永唤了一身,任飘离来到他身边,“随武管家走一趟。” “是,师父。”任飘离并无问原因,直接应允。 “谢谢任坛主。”武智策真心地感谢道,自己的女儿可是他的心头宝,他答应出手相救就是卖了自己一大恩情,“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武衡教的帮忙的事情,尽管出声。” “武教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任隽永淡淡勾起一丝微笑。 “谢谢。”武智策回了一句。 任飘离跟着武智德来到武雪的房中,只见她虚弱地靠在床上,看脸色非常苍白。 “症状。”任飘离淡淡问道。 “雪儿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在用过早膳不久,就开始腹泻,连身子都直不起来。”武智德跟他说道,“不知是不是那早膳的关系。” “看样子,应是有些水土不服。”任飘离行云流水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武智德,“去煮药,喝了就可以暂时抑制住,午膳晚膳以流食为主,这两日不能见风。” “不能见风?”武雪突然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对,见了风,你这症状会持续三日。”任飘离故意把症状说大,“脸和头发都会发黄。” “可是……”武雪咬唇,她明明有着应该做的事情,今日很重要,“我今天……” “武姑娘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么?”任飘离淡淡问道。 “不……没有……”武雪下意识地否认,她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好事,怎可以被他这么一问,就被发现自己的计谋呢。 “那就还请留在自己房中,勿要到处乱跑。”任飘离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莫名有种恐惧,似是她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猜到了一般。 “任公子辛苦了。”武智德只觉这任飘离话中有话,便打断他们的对话续道,“小人去拿药,顺便送任公子出门。” “有劳管家。”任飘离淡淡应了声,便离去了。 他们离去不久,一婢女打扮的女子悄悄地来到了武雪房中,武雪一见她,便急了,“姐姐,我……” “你这是怎么回事?”那婢女语带冷漠地问道,“武林大会都开始了这么久,你怎么还在这里?” “姐姐我……突然间就肚子不舒服,一直在拉肚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刚刚大夫来看了,说是水土不服,我吃了药就可以去了。”武雪连忙解释道,想要起身,却腿软了。 “那就动作快点,我家主子可是个心急之人,你也不想再受一次那种痛楚吧?”婢女嫌弃地说道。 “是……我知道的,我也是想要报复他们的!”武雪想起了昨日下午受到的折磨,更是胆颤。 那婢女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这一幕全数落在了在监视着的暗影阁探子眼中,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对话,但这明显的不是主仆之间的对话,让探子一愣,这角色完全是反了过来,这人也定然不是简单的婢女身份,一人跟着那离去的婢女,一人去禀报蓝锋。 蓝锋得知消息后,定然第一反应是通知自家阁主,于是任飘离回到场上不久,蓝锋便捧着茶壶上前,状似不为意地替各位添了茶,到任飘离那,才轻声说道:“蛇出洞了。” 任飘离给了个眼神青瑶,青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师父,徒儿回房一趟,给盛杰带点东西。”任飘离故意在众人面前说道,让青瑶知道他前去的方向。 “去吧,把我的棋盘也拿来。”任隽永笑笑应道。 “我那里有个水晶的棋盘,小青你跑一趟吧。”柳壁泉似是随意地接话。 “是。”青瑶应声,走过柳壁泉时,青瑶小声地说道,“爹,多留意无骄,他没有武功,别让他动武。” 说完后,二人便一同离去。 到了一隐秘处,他们停了下来,蓝锋上前,恭谨说道,‘探子来报,适才有位婢女打扮的人前去了武雪的房中,说了几句就离去了,看起来不像愉快的模样。’ “婢女?”青瑶默默重复了一声,不是新月,新月的话在她送完早膳后,便不让她再接近武雪了,那六鬼教的圣女不会亲自到场,那这婢女,也只能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昨日遇到的拿药女子口中那个与圣女形影不离的婢女。 “往哪个方向走了?”任飘离接着问道。 “有位兄弟跟上去了,阁主、青瑶姑娘,请跟我来。”蓝锋往一个方向追去,追着追着已是柳家堡很偏僻的一处地方。 沿路有他们暗影阁的暗号,一直往前,青瑶停了脚步,“别动。” 她听得前面有动静,有一些不是人声的呲呲声响,听着就像蛇的声音,她怀中的小葱正蠢蠢欲动,“前面有蛇群。” “蛇群?”任飘离微愣,“看来已经靠近那位汪媚儿的藏身之处了。” “对,先把跟踪的那位兄弟唤回来吧,怕他追得太深。”青瑶轻声说道。 “好。”蓝枫点点头,长啸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严肃的表情说道,“没有回应,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还有你们的箭头指示吗?”青瑶追问道。 “有,一直都有,但方向就是往前面蛇堆而去。”蓝锋应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如果能救到那位探子我就出手,没有的话我就回来。”青瑶轻声说道,“不用跟着来,我的轻功,你们自是知道深浅。” “小心。”任飘离点点头,语气尽量放轻松,“有什么就唤我。” “嗯。”青瑶应了声,往前小心地探着,一边用内力听着前边的动静,一处微弱地挣扎声让他一惊,她顺着方向而去,就在那里见到一被网困住的黑衣男子,旁边伺机而动围着他的是密密麻麻的蛇,他的嘴被塞了麻袋,衣袖上有着暗影阁的标志,青瑶知道,这就是跟踪那位婢女前去的暗影阁探子,如此的布置,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蛇,虽是围着他,但却没有上前撕咬,看上去应该是有人在控制着蛇群,在等人前来相救,就一拥而上,把相救的那个人一起捕获,否则她想不到任何理由在捉到了探子之后还故意放在这蛇堆之中。 真是变态恶心的癖好,青瑶感慨。 她躲在树背后,研究着最佳的营救方法,这时候的他,还不能以柳家堡小青的身份出现,她脱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把自己真实面容展露了出来。 她制定好了路线,便开始施展,她闪身前去,蛇的灵敏嗅觉察觉到有人在靠近,纷纷朝着她这个方向嘶鸣,它怀中的小葱发出更威严的嘶鸣声,一瞬间,那些蛇群都不敢再发出声音。 生物也有畏惧的生物,每个种族都有至高无上的存在,蛇群里目前为止最让蛇群信服的就是这小葱,它通人性,且狠毒。 章节目录 第253章 饭菜正常 适才发出的嘶鸣声,其实就是在说着,‘它在这里,谁也别想动它的主子’。 青瑶以手为刀,迅速隔断了网,连网带人一起闪身,这时候她听到了笛子声,被小葱压制住的蛇群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往她那个方向游动,青瑶回身掌风挥动,树干断裂,压倒在地面,把前面的蛇群压倒了一片,这才制止了它们追上来的动向。 听到声音,任飘离与蓝锋往这边靠,见除去人皮面具的青瑶轻声说了句,“先走!” 他们也不犹豫,跟着青瑶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待到一段路后,他们才停了下来。 青瑶放下手中的网,蓝锋取出自家探子口中的麻布,那人跪下,“参见阁主!” “说说你看到的事情。”任飘离淡淡说道。 “属下惭愧,跟着那位秘密婢女来到这处后,便突然中了埋伏,被网网住了,然后就是那奇怪的笛声,一群蛇就这样密密麻麻地来到属下面前,让属下想要挣扎也没办法,让后那个蒙面女子出现了,奇怪的是,属下一看到那个女子,就好像没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待属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属下的嘴里已被塞了这个麻袋。” “是摄魂眼。”青瑶了然,“六鬼教的圣女,自然懂这一招。” “对,可这笛子还能驱蛇,这招倒没听过。”任飘离点点头,见这探子目不转睛地在盯着青瑶,心里有点不舒服,咳嗽了一声,“好看吗?” “好……好看。”那探子愣愣回道,随即才发现不妥,“属下知罪。” “你阁主吓你的,下去吧。”青瑶笑了笑,见探子冷汗不断,才柔声说道。 “是!谢谢这位姑娘相救!”那探子感激地谢过,随即离去。 青瑶此时把面具重新戴上,“柳青瑶的脸,是没有被媚侍妾见过的,而小青的脸,却是媚侍妾见过的,所以我刚刚才临时决定脱下面具去救你部下的。” “嗯,那我们要继续往前探么?”任飘离点点头,续问道。 “不探了,这次我出现救人已是打草惊蛇,不过对面知道的,至多也是一个暗影阁的探子还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子,应该暂时联系不到柳家堡身上,可以媚侍妾这般稳妥之人,定然会第一时间转移地方,我们就算现在再去找,也只是扑了一场空罢了。” “嗯,好,那我们回去吧。”任飘离淡笑说道。 “飘离哥哥,你给武雪下了什么药?”青瑶好奇地问道。 “只是在那个止泻的药里加了荷叶和苦瓜叶,空腹服用人会水肿,脸会痕痒难耐。”任飘离笑了笑,“想着她应该腹中也拉不出什么了,还不如直接让她出不了门。” 青瑶回之一笑,“飘离哥哥果然懂我。” 她没有特意和任飘离说过,要如何去下药,但他就是想到了她想到的她想要做的事情,这以他们只是认识几天的前提而言,这是极其难得的默契。 蓝锋在一旁垂眸,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总觉得自己呆在此处莫名地有些碍眼。 “青瑶你忘了,我也是个医师。”任飘离拍拍她的肩膀,眼尾瞥到蓝锋,疑惑地问道,“你原来还在?” 蓝锋顿时无语,阁主你老人家把我丢在一旁,也不说我能不能走,要我怎么办? “飘离哥哥,无端端的,怎么就说起蓝锋哥哥了?”青瑶看到蓝锋这无语的小表情,顿时失笑。 “叫蓝锋,别叫哥哥。”任飘离淡淡回话。 “对,青瑶姑娘,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蓝锋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 “回去吧。”青瑶笑道,“二位,快到午膳时候了,我还是得回去看看厨房的情况,还要去爹爹房中拿棋盘,免得时间拖久了,让人怀疑。” “嗯。”任飘离轻轻应了声。 任飘离先回到比武场地,从比武场地回到主位上无骄见他回来,却不见青瑶身影,疑惑地问道:“飘离,小青呢?” “她去拿柳堡主的棋盘了。”任飘离淡淡应道。 “你们没有在一起行动?”无骄再次发问。 “难道无骄希望我们在一起行动么?”任飘离反问道。 无骄失笑,“确实不希望,只是,如果这个一起行动,能让你们的安全都相互有个照应,我是希望的,毕竟,如今的我身无武功,因此,相比于酸意,我更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人受伤。” “无骄,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任飘离淡淡笑了。 “你不也是奇怪的人么。”无骄扬眉一笑。 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实是如画一般。无骄的脱俗容颜,任飘离的清冷气质,让看着的人,都觉得这两人,实是难分轩轾。 总有不识相的人会上前打断别人的对话。 “酒公子、任公子有礼。”一位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小女子是轻星派弟子轻月。” 二人不应声,也不恼怒,等着这位轻星派弟子继续说话。 “小女子来此,难得见到二位公子俊容,对于任公子,小女子不禁心生仰慕,不知任公子,可结亲了?”轻月当着众人的面,也完全不虚,双目直直看向任飘离,等着他的回复。 这份勇气,还不错。 “我虽无结亲,但已心有所属。”任飘离淡淡应声。 “不知轻月可否知道是哪家女子,有幸能得到任公子的心。”轻月咬唇,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续问道。 “不可。”任飘离微微扬眉。 他怎会让,自己的心思透露给众人知晓,这不是让那些大家小姐对于这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多生了嫉妒和憎恨。 本来就有了酒无骄这般俊俏的良人,还要再占一个任飘离,确实容易惹那些愤世嫉俗的人不快。 被拒绝得这般彻底,轻月也不多言,轻声说了句告退,便黯然退回到轻星派里。 “还算正常,没有继续纠缠已经不错了。”无骄感慨道。 “看来无骄是被很多人纠缠过,这桃花运不错。”任飘离轻笑。 “不是青瑶,再多上百个又如何,不过是徒增她们烦恼罢了。”无骄耸耸肩,“我知道,你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那也是,见过了最值得的女子,哪还会有多余的心分给其他人。” “对。”任飘离点头。 “堡主,棋盘拿来了。”青瑶从背后到了柳壁泉身前,把棋盘放在了他旁边的桌子上。 柳壁泉点头,“来下棋下棋。” “爹,我来!”柳慕英本就是在比武场地那里看了看,可这最开始不久哪有什么高手之间过招,不过是弱斗弱罢了,看了一下便觉得没意思,便又回到位置上了,这时看到青瑶拿来的棋盘,自是欢喜地嚷道。 “你来的话,你们谁来陪他下?”柳壁泉故意揶揄自己儿子,“我可就不奉陪了。” “爹!”慕英扁嘴。 “我来吧。”任飘离走到他身边,在原本是青瑶的位置坐下了。 “嗯!飘离,我这次会打败你的!”慕英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任飘离淡淡一笑,让慕英先下。 二人在对弈时,青瑶走到无骄身边,“刚刚远远就看到你和飘离哥哥两个在聊天,难得见飘离哥哥笑了,你们关系变得挺好的。” “刚刚轻星派有个女子过来跟飘离表白了,飘离因为这样笑的。”无骄故意撒谎道。 “是吗?”青瑶掩唇一笑,“傻无骄,你这谎假得很呢。” “我也觉得假得很。”无骄低声笑了笑。 “我要去厨房,你跟我一起去吗?还是在这里下棋?”青瑶微笑地扯开了话题。 无骄正要回答,却让慕英给抢先一步回话了,“无骄和我下棋!” “公子,你不是和飘离公子在下着么?”青瑶疑惑看去,却见棋盘上基本全是黑子,慕英的白子已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原来是输了,才来找无骄公子陪着。” “小青,你去吧,我留在这里。”无骄在身无武功的前提下,是不愿成为她的傀儡的,虽然他是想与她在一起行动,但也深知此次武林大会其中的波折。 “好。”青瑶灿烂一笑。 “飘离,要不你也去?给师父拿点花生来。”任飘离在背后暗暗拍了任隽永几下,任隽永失笑,知他意思,便笑着说道。 “谨遵师命。”任飘离没有半分迟疑,便回话道。 在经过无骄的时候,青瑶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轻轻地握了握无骄的手,“可别乱想。” 无骄回她一个笑容。 他们来到厨房时,大家正忙得热火朝天,连带着进宝都一起来帮着忙,原本十余人的厨房,这天已增加到了四十多人,毕竟要准备三百余人的用餐,也不算小数目。 欧嬷嬷见到青瑶来了,一脸惊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欧嬷嬷,我有点饿了,是过来拿点吃的。”青瑶笑着说道,“今日儿的饭菜还是挺丰富的啊,也难为你们了,得准备这么多人的分量。” “这有什么的,一点儿都不辛苦,想吃什么,随便拿就好,嬷嬷这还忙着,你们自便自便。”欧嬷嬷满额的汗水,手中还拿着菜勺,正兜着锅里的一大盘菜。 “好,嬷嬷你忙。”青瑶应道。 欧嬷嬷继续忙活,青瑶与任飘离来到那放着准备好饭菜的桌子那,青瑶唤醒了小葱,小葱便伸着蛇头,在那里闻着嗅着,不多久就往她怀中钻了回去。 “看来这一桌子饭菜都没问题。”青瑶轻声说道。 “除了饭菜,还有送饭菜时候的人也有可能下毒。”任飘离低声提醒道。 “这个不用担心,原本是想着送饭菜,后来想了想,实在太多人了,就直接让他们来这厨房外的这个许久未用过的房子里用餐,因此才会一开始让大家先到墨龙哥哥他们那里登记,这是方便我们安排,而且就算在我们顾不上的地方,我们也不至于被一窝端。”青瑶解释道,“既然厨房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回去吧。” “嗯,好,这里不用担心,我会让人盯着的。”任飘离轻声应道。 “派人盯着?飘离哥哥,你到底找来了多少暗影阁的人啊?”青瑶笑着问道,“之前不是有十来个,这里看着那里盯着,你的人手有这么多吗?” “足够了。”在昨天凌晨,在附近的五十多暗影阁的人都全数集中在了柳家堡附近,被他安排到基本每个地方都有两到四人的探子,杀手的话便四十人左右一直在柳家堡比武场不远处隐藏着,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便能迅速集中到一块。 杀手本来隐藏本领就是一流,他这暗影阁的杀手更是杀手中的佼佼者,自是没有让包括青瑶在内的人发现,他也不欲把此事告知青瑶,这些都是他想要去做的,并不是想得到她的感激或是称赞。 只因为是她,她想要冲在前面,他就把她背后的安危保护好;她想要在背后,那他就在她的身前,替她挡尽所有的刀剑弓弩。 青瑶也不深究,“若是有闲人,让他们跟着你吧,你如今内力还未恢复全,还是得留意几分。” “我知道的,不怕,就算我只有五成内力,还是足以应付这其中的大部分人的。”任飘离淡笑应道。 他们正想离去,却见青瑶怀中的小葱突然跃了出来,嘶嘶地唤着,似是要主人跟着它前去的模样。 “小葱好像发现了些毒。”青瑶与小葱本就心灵相通,“我们跟上去。” 任飘离点点头,与青瑶一同跟在小葱身后。 却见小葱左兜右逛,往厨房对面的房间游了过去,进去之后,一阵毒物的腥味让二人皱了皱眉。 “之前我在一个房间里也曾闻过这样子的味道,那是六鬼教三娘的毒屋,毒物是藏在屋子里的密室里。”青瑶认真地看着这屋子里的模样,“这里面不会有密室,那毒物是藏在那里呢?” 小葱的嘶嘶鸣声却是对着地板,可这地板下会有东西么? 只是木地板,若是藏了东西,也是易事。 章节目录 第254章 又是心魔? “飘离哥哥,往后退一点,我要破地板。”青瑶轻声跟任飘离说道。 “我来。”任飘离阻止她,“万一是很毒的毒物,很危险。” “我不怕毒,我是不会中毒的,里面没听到什么呼吸,也许不是活物。”青瑶拉过他的衣袖,让他往后退几步,“把你的剑借我一下。” 任飘离递过,借着给剑的时机,又往前挪了两步,在她身边护着。 青瑶小心地从木地板的缝上把剑尖戳了进去,用内力一翘,木板便移开了位置,她垂眸一看,里面都是些如尸体一般的蛇,不动也不呼吸,似是早已死去的模样。 “这是什么?干尸?”任飘离疑惑地向前。 “不,如果是尸体,这种腥臭味早就传到外边去了,虽然这里是很久没用过的房子,但也不会这么久也没被人发现。”青瑶摇摇头,把旁边的地板也翘了起来,这些蛇群竟已占据了地板的一大半位置。 任飘离随手拿起一条蛇,正想看看,却见这条蛇突然间像是活了过来,眼神一睁,便往他的手臂咬去。 这电光火石的反应速度,让他全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青瑶在他拿起蛇的一刹那便是有点慌乱,见此,连忙伸手去挡,那条蛇也就在她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与此同时,青瑶另一只手挥了过去,直接把蛇挥开到房间角落里。 任飘离一惊,刚碰上她的手,还不及细看,便被青瑶拉着往角落里闪。 “那些蛇都动了。”青瑶正了脸色,“真的好奇怪,如果是现在是冬天,还可以说是它们在冬眠,可现在明明是……” “先别想。”任飘离脸色凝重地替她把脉,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我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飘离哥哥忘了吗?”青瑶笑着宽慰他,“这只是小伤口,没事的。” 其实刚刚那蛇咬过去的那一下,力度并不小,不然青瑶那处的伤口也就不至于深可见骨,在那两个伤得见骨的孔下,虽然并没有血溢出来,却是肿胀了不少。 在白皙的手腕那,衬托的伤口,更是狰狞。 他是医师,自是知道,这处的伤口是定然会留疤的。 “如果没有我这冲动,你的手腕,也不会留下这么丑的伤口。”任飘离替她挤着里面的蛇毒,心疼不已。 “飘离哥哥,没事的,你看我这手,本来就有伤疤了。”青瑶跟他比了比手上那个之前替无骄挡着的煎药那时候留下的心形标志,“我不介意的,真的,而且我们该庆幸,幸好是我被咬了,不然如果是你被咬了,还一时半会这毒解不了呢。” 任飘离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们先把目光集中到面前这个蛇群里,烧了?” “在还没弄清它们的用途前,先等等。”青瑶奇怪地续道,“你看它们也只是动了,好像只要不碰它们,它们就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会不会也是跟刚刚在那个森林里面那个笛声控制的?”任飘离看着这群蛇,虽然并不害怕,但也觉得心里阴森得慌。 “可我们也没听到笛声,而且它们这状态不对,正常生物只要不死都会有呼吸,它们却是连呼吸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青瑶咬唇说道。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巫术,是可以控制尸体的一个法子,好像是用自己的身体与某样东西订立了一个盟约,然后便可以控制这群物种。”任飘离努力地回想着当时一瞥而过的内容,“不过当时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因此没有太过于认真去看,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为何当初我不多看几眼……” “控制尸体的法子,这个感觉能与这些蛇的尸体扯得上关系。”青瑶蹙眉,“如果是这样,蛇在我们碰触的那瞬间便开始动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那位媚侍妾控制了蛇群,这里附近我敢确认她不在,仅凭我们碰触到蛇的尸体,她就能控制蛇群,这个巫术,真的很神奇。” “不,青瑶,我有个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如果她可以控制的不仅仅是蛇群,而是人呢?”任飘离愕然说道,“如果是那样,她可以拥有一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尸群,这样的话,六鬼教便变得更加难以清除。” “完全有可能!”青瑶咬牙说道,“也许这里面的蛇群就是她的试验品,若是成功了,她很有可能会继续找死人继续她的试验,直到成功。” “看来这位汪媚儿已成了六鬼教甚难处理的人了。”任飘离低声续道,“我能找到六鬼教的藏身之处,但里面应该只是一些六鬼教的教众,真正重要的角色,我们应是只能扑空的。” “我们既然找不了她,那只能让她来找我们了。”青瑶转念一想,“汪媚儿既然是六鬼教的圣女,那便是下一任的教主人选,但为何她的身边只跟着一位婢女?这点很奇怪,而且像我大伯的计划,按理说,不过是药方而已,也不至于让圣女亲自动身来到柳家堡。,这不免太过于大材小用。” “会不会是,她与这任的教主有矛盾?因此才会让她亲身来到柳家堡,若是得手,便按计划行事,万一一旦失手,我们就把她杀了,也就一箭双雕了。”任飘离也是很聪明的人,青瑶这么一说,他也在脑海中想着这事情的可能性。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先顾好柳家堡的事情,至于那位汪媚儿,之后我们再作打算,也可以和柳堡主和我师父说说说,他们二位经验丰富,也许有对应法子去解决这个问题。”任飘离见她脸色郁郁,宽慰她道。 “对,这些毒物,我有化尸水,只是这活不活死不死的,不知能不能生效。”青瑶紧蹙眉头靠近,拿出怀中的一个药瓶,把化尸水倒了点下去。 随着蛇凄惨的尖叫声,它便化为一滩水迹。 “有效。”青瑶松了口气,直接把整一瓶都倒了进去,不过一刻,所有的蛇的尸体都化成水。 他们打开所有的窗户,散着气味。 “若是他们来这里用膳,闻着这股味道,我想谁也吃不进去。”青瑶扁嘴。 任飘离把木板重新盖好,通风的效果很好,不多久,这里的味道已远远不如刚开始的浓烈,光从外表看上去,完全看不出现在的房子与之前有任何的差别,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好了,回去吧,你的伤口还要包扎一下。”任飘离淡淡说道。 “不用了,这小小伤口,一下子就好了。”青瑶嫣然一笑,“你这个爱瞎操心的性子,和无骄倒是一样,将军。” 那还不是因为对象是你么。任飘离在心中暗忖道。 随即二人皆是一愣。 “你(我)刚刚叫你什么?”一秒后,二人又同时发问。 将军?柳青瑶是断然不会叫他这个称呼,她叫的是飘离哥哥;小青也断然不会叫他这个名字,他叫的是飘离公子;会叫他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孤女。 她心魔阵的那位与任将军天人相隔的孤女。 这无意识的称呼让青瑶一惊,如果是昨天,她这么叫任飘离,她还可以说服自己,是因为在心魔阵里受到了故事的影响,才会导致自己意识的不清晰。 但如今,在没有任何因素影响下,她竟然就这样顺口而出一句,将军? “好奇怪,我可能又想到了昨天的心魔了。”青瑶吐吐舌头,把二人的愕然带了过去。 “这个将军与孤女的故事,看来是真的成了你的心魔了。”任飘离低声说了句,微微叹了口气,“可我并不是那位将军,你也不是那位孤女,这个故事即使存在,也不是如今的我们。” “可毕竟是存在过的。”青瑶咬唇应道,“说过,武林大会再说这件事的,是我先提起,就暂时先到这里吧。” “好。”任飘离从来都不愿见到她为难的表情,自然应她所言,不再提及这件事。 只是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持续到回到武林大会那处。 各人看在眼里,也不问原因。 “小青,你回来啦!快来替你公子报仇!”慕英在他们去厨房的这些时间,分别与无骄、柳壁泉还有任隽永下过,无一例外,皆是输了,也是无骄那,输得没太夸张,见青瑶回来,自是想她帮自己找回面子。 “好。”青瑶笑笑,在慕英站起身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把棋盘上的棋子收拾着。 “小青,你这手腕上,怎么有两个口子?”无骄抬起她的手,细细看着,“是蛇咬的吗?” 她的伤口,已没有了一开始的黑色,她的体质,自是不会中毒,那黑色在她回来的路上早已散尽,如今看上去,只有那两个红点在白皙如玉的手腕那。 “刚刚在厨房旁边的树林那里,遇到了一条蛇,不小心被咬了一口。”青瑶不为意地笑道,“不痛不痒。诶,各位公子堡主坛主,你们谁来和我对弈啊?” “我来。”无骄一屁股坐到了对面。 “飘离,为师的花生呢?”任隽永扬眉问道。 “厨房里没有花生了。”任飘离一脸镇定地撒着谎,“先喝茶吧。” 没有花生?任隽永眯眯眼,那柳壁泉那里放着的那盘难道是石头么?这二人这么尴尬的气氛,肯定是在来回这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然怎么解释这突然沉默了的徒儿。 除去了水月教,这里坐着的还有武林四大门派剩余的三大门派。 原本他们并不想太过于张扬地看着这一处的柳家堡和摘晨神坛的他们,可他们也未免太过于随意了吧?! 明明是在武林大会上,他们这肆无忌惮地下棋也就罢了。 他们怎么完全不紧张于比武上的局势?他们真的对于武林盟主的争夺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可他们的表现,好像也正是说着这个他们不愿承认的事情,他们两个武林中顶端的门派,竟然对这个只要他们出手就几乎可称为唾手可得的武林盟主一位完全没有兴致? 他们在疑惑的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不过根据早些时候柳壁泉的宣布,他们三个门派在明日还各有一个名额可以去比,难道他们竟然想用那个名额直接去争这武林盟主之位? 看着如今局势,武衡教派出了武天泉,明日定是武智策亲自上阵;摘晨神坛派出了那最小的弟子,看情况只是让他去玩儿,明日不知道是任飘离还是任隽永亲自上阵;柳家堡却是最不知底细的,那位小青,不见山不见水,一出现竟然把水玲珑给打败了,若是她亲自上场,那柳家堡的胜算也不低。 这里面最为紧张的要数烈雄了,虽然他明知自己的武功不如那几位,但他这次确确实实是为了武林盟主而来的,他只盼着他们三个门派整个鱼死网破,好让他烈阳教派坐拥渔翁之利,这本来就是他那个聪明的侄女烈如霜给他提的建议,可怎料到这三大门派却是风平浪静地坐在这儿。 不,应该说唯一一个不风平浪静的就数那位武衡教的武教主了。 他们武衡教与柳家堡前几日发生口角一事,已然是传遍整个武林了,按今日看来,这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此事,明面上你一个柳堡主,我一个武教主唤得尊重,其实无论依谁来看,武衡教与柳家堡的关系哪比得上这一起下棋的摘晨神坛来得亲密呢? “堡主,是时候让大家开始去用膳了。”木管家看了看天色,前来和柳壁泉说道。 “好,按着顺序,一个组一个组地去,至于观战席,每两百人去一趟,用膳时间不可超过半个时辰。”柳壁泉和木管家交待道。 “是。”木管家自是安排下去。 “你们呢?什么时候去?”柳壁泉看了一圈青瑶他们。 “就下完这盘棋就去罢。”青瑶应声,无骄的棋艺其实并没有她高,只是她心情有那么一点儿变化,因而下得有些心不在焉。 即使如此,她也已经领先了二子,她认真起来后,结束得很快。 章节目录 第255章 如此谬论 “爹,我们是去哪里用膳啊?”慕英伸了伸懒腰,“我饿了。” “去你那,你的院子离厨房最近,他们送饭菜过来也不会冷冰冰。”柳壁泉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就下了几盘棋,你就饿了,看来你这肚子长虫了。” “我这是正常的好吗?之前师父说他只要有酒,三天三夜都可以不吃饭呢,那才奇怪呢。”慕英絮絮念念,一边拉起小青,一边拉着无骄,“走,吃饭去!” “轩铭并无意偷听,刚巧听得慕英公子所言,不知慕英公子师从何处?”轻轩铭有礼地问道。 “轻掌门有礼,在下的师父正是无骄的爷爷,酒三仙。”慕英客气回话。 “原来是三仙前辈,果真是名师出高徒,以前还说慕英公子不尚学武,如今看来慕英公子武功不弱啊。”轻轩铭微笑说道。 “慕英乃是小辈,哪敢过分骄傲。在下虽拜了酒三仙前辈为师,苦于时间和地点,还并未在师父麾下学到皮毛,轻掌门的这话,慕英受之有愧。”慕英垂下头,扁了扁嘴,不就是斗酸嘛,看我不酸死你。 “原来如此,慕英公子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定然又是武林的青年才俊。”轻轩铭大笑道,“轩铭也不拦各位用膳,慢走。” 二人一抱拳,慕英便快步离去。 “公子不错哦,最近是看多了点书是吧,还能出口成章了。”青瑶掩唇轻笑。 “这酸溜溜的话,他可不怕说得牙肉痛。”慕英耸耸肩,“无法理解。” “你无法理解他,他还无法理解你呢。”无骄笑笑,“不过我是站你这边的,无法理解他们这种称呼习惯,好像多恭维别人,自己就可以从中获益一般。” “对对对,就是这种被讨好的感觉很不好。”慕英连连点头,“明明正常说话就好了啊,说得这么文绉绉,害我都得想着要怎么回复呢。” 青瑶笑了笑,不说话。 任隽永与任飘离还有柳壁泉走在后头。 听得慕英的话语,柳壁泉失笑,“这孩子,让你们见笑了。” “慕英这是真性情,我挺喜欢的。”任飘离淡淡一笑说道。 “小慕英性子真实,只是太过真实容易招人嫉恨,不过柳家堡在他背后,他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任隽永也跟着说道。 “从小便不太让他们两个接触到太过于黑暗的地方,也是因为如此,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瑶儿倒是不随哥哥,更坚强了几分。”柳壁泉感慨着续道,“就这一眨眼间,便到了十八年后了,做父母的,比起什么称霸武林,更希望他们如意快乐一生。” “想要如意快乐,在武林中,离不开武功和地位。”任隽永笑了笑,“不然,别说如意了,就连自己的安全,也成问题。” 武林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可以真正地做到快乐一生,否则无时无刻都要担心着自己的安全,哪有如意。 “爹,你们好慢啊!”慕英回首唤道,“再不走快点,饭菜都要凉了啦!” 他的鼻子吸着闻着,如今已到他院子外侧,他如狗一般灵敏的鼻子早已嗅到那院子内的菜肴的香味,拉着青瑶和无骄不自禁又加快了脚步,见他们三人仍是不徐不慢地走着,不禁叫道。 “好好,现在就跟上。”柳壁泉应声。 “他们这三个人走在前面,看着就像三兄弟一般。”任隽永笑了笑。 “默契满满的感觉,是吧?”任飘离接话道。 “无骄之前还曾经以为慕英是喜欢小青的,对他并不友好呢。”柳壁泉说着他在慕英那听回来的小九九,“哦,你们不知道,当时青瑶在无骄面前,一直都是小青的身份。” “也就是任公子喜欢上的其实是小青。”任飘离低声说道。 那也是,漠北第一公子,怎会以性别选择一个人。若是他是那般肤浅之辈,青瑶又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好了,打断。”青瑶走到他们面前,“爹爹,没想到你跟着哥哥一起八卦起来了。” “嘿嘿嘿,我也是这么好奇一问,慕英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柳慕英讨好地笑笑。 他才不承认,他是因为好奇无骄的性取向,才跟自家宝贝儿子问得这么仔细。 “我喜欢的是青瑶,无关男女,伯父可以放心。”无骄坦然地回道,害青瑶的双颊如火一般艳红。 她含羞啐道,“无骄,连你也跟着他们两个在一起疯疯癫癫了,说出来你不嫌害臊,隽永大哥哥他们也听得尴尬啊。” “不会不会,可以继续说。”任隽永轻笑,看着他家徒儿这黑如墨斗的脸,总觉得被欺压着的他,好不容易在这里扳回了一城。 “师父,大师兄,柳堡主,你们在说什么啊?”黄盛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旁边是墨龙陪着他前来。 “哦?盛杰你是比完了,还是还没比啊?”慕英笑着问道,“不会是输了吧?” “才没有呢,如果这么快就输了,不就辜负了爷爷这几日的训练,还有青瑶给我的那颗凝神丸了么??”黄盛杰朝他做了个鬼脸。 “黄少侠已经连续击败了三人,也是说要用膳,才把他从第一区霸席上拉了下来。”墨龙笑着说道。 “哦,墨龙,情况怎么样?”柳壁泉起了兴趣。 “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没有一个新生。第一区霸席是黄少侠,第二区二弟和第三区三弟那没有特别强的对手,而第四区四妹那里,也是被武衡教的铁拳三郎武天泉独占鳌头,若是没有其他人参与到里面来,那今日上午最后角逐便是黄少侠与武天泉之争。”墨龙徐徐道来。 “哦?那三大门派的掌门都没有参加么?”柳壁泉微微扬眉。 “他们让门下的弟子登记了,不过还未轮到他们门派,因而也没有轮到他们。”墨龙轻声续道,“不过,这三位掌门的实力,在之前的调查中,其实也不足为惧。” “烈雄和了尘师太倒是这不太行,就那个轻轩铭,偷偷摸摸地隐藏了不少东西在,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就好,也许他的目标也是那武林盟主之位。” “好,我知道了,壁泉哥哥。”墨龙点点头。 “哎呀,说了吃饭不说事,你们还越说越欢呢。”慕英不满地嘟囔着,“按你们这你一言我一句的,还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才有饭吃呢。” “好好好,来了来了。”柳壁泉失笑,与墨龙一起加快了脚步,入席。 席中有位被众位照顾着的团宠,她的一顿饭总会吃得十分满足。 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的青瑶看着自己碗中还叠得如山高的菜肴,轻轻一笑,“好了,别再给我夹菜了,特别是哥哥你,你吃多少还得给我夹多少,停停停。” “你现在就是太瘦了,得养胖点儿,不然你一个劳累又没了几两肉呢,这不是害我们担心么。”慕英把口中的肉咀嚼几下吞了下去,便笑着应道,“而且无骄夹的也不少,你瞧你碗里的虾啊鱼啊都是他夹给你的呢。” 他们笑着顺着慕英的话语看向无骄,他还正剥着虾壳,顺手便放到青瑶的碗中,见他们齐齐看过来,微微一笑,“小青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般,不爱吃麻烦的东西,不给她剥好,她是不会自己夹的。” 众人都笑了,除了任飘离。 他正埋头吃着自己那碗饭,时而夹点面前的菜,脸上表情如常,看不出情感的变化。 饭罢,他们坐着聊着天。 “盛杰,怎样?武林大会好玩吗?”任隽永轻笑问道。 “实际上,没有我想象中好玩。”黄盛杰语气有点闷闷,“本来以为武林正派都是正义人士,却没想到,他们很多都只是顶着正义的名号,暗地里都在做着不好的事情。” “哦?你比个舞还能知道这些了?”慕英笑着问道。 “也不全是今天才知道啦,之前遇到的那对吴家兄弟,色眯眯地拦着人家姑娘,今儿的那水月教教主,之前我听白哥哥说,她还有奇奇怪怪地爱好,也不是好人,刚刚还没轮到我的时候,我在旁边又听得那些什么少侠,又在那里说着些很猥琐的话语,对着人家姑娘评头论足的,真的很难听。”黄盛杰不满说道。 自任隽永从六鬼教那里把他带了回摘晨神坛后,他便没有出过武林,虽然会缠着任飘离跟他说些武林的事情,但任飘离本就不愿他这心如白纸的小师弟接触到社会的黑暗面,自是不会与他多说这些,黄盛杰甚至连他的大师兄是暗影阁阁主的事情也不知道。 “很难听就不要听,只要自己原则不改,不会受他人想法去改变,那就行了。”任飘离淡笑说道,“当你真的在武林行走,可不能把人简单地定义为正派和邪派,要知道,除非是极端,否则世界上并无完全的好人和完全的坏人。” 也许有些人看着凶恶的外表下,实际上是怀着一颗温柔的心。 胸怀天下,目光长远,正义凛然,这三个词,从来都没有固定的对象。 “我就站在那里,他们说的话就这样飘进我耳朵,后来又恰好轮到我跟他比武,我就稍稍教训了他一下。”黄盛杰乖乖地点头,“反正在我眼中,师父和大师兄就是永远的好人。” “傻孩子。”任隽永温和一笑,“我们怎么是好人了呢?我们一不乐意参与武林的事情,二又当了他们口中朝廷的走狗,在他们眼里,我们可是实打实的模糊着正派边缘的门派呢。” “那是他们傻里傻气的,只看到眼前的东西,看不到实质。”黄盛杰嘟嘴续道,“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像在说我自己呢?” 青瑶掩唇一笑,“盛杰哥哥,你这自己踩自己一脚,是想要逗我们笑么?” “才不是呢。”黄盛杰否认道,“诶,青瑶,你武功原来这么厉害的啊,我今儿看你打那个妖婆,三两下就把她打趴下了呢。” “你继续练,以后会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厉害呢。”青瑶微笑,“没想到白哥哥还和你说了水玲珑的事情。” “他就是昨天来找大师兄,大师兄不在,他就和我说了一会儿话,越说他好像就越觉得我笨还是怎的,便和我说了许多武林密事。”黄盛杰笑着说道。 “那个东方白,还和你说了什么?”对于东方白,任飘离是有些无奈的,脸皮又厚,事儿知道了不少,偏是说话也好生有趣,让黄盛杰这种没有涉足过江湖的孩子,甚是被他吸引。 连带着那本来有意学着任飘离冷冰冰性子的他,也不知不觉中被带偏离方向。 “白哥哥和我说了好多,什么在江湖行走的秘籍啊,还有如何勾搭像大师兄那么闷骚的男子……”黄盛杰边回忆边说着,不知不觉把东方白交待他万万不能让任飘离知晓的话语都全然倾吐。 “啊!坏了,白哥哥说不能说出来的!”黄盛杰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巴,“大师兄,你就当没听见吧。” 这自问自答的功夫,也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他们强忍笑意,免得任飘离尴尬。 “以后,不许单独和你那白哥哥说这些话。”任飘离弹了弹他的额头,“说说吧。” “说什么?怎么勾搭大师兄你吗?”黄盛杰愣愣问道,“首先要死皮赖脸……” “不是!是说行走江湖的秘籍!”任飘离再狠狠地敲了他一栗子,“东方白说的所有关于我的事情,全部都给我忘掉!” 能惹到自家徒儿有些恼怒,这东方白也算是有点厉害,任隽永微笑地看着两个徒儿近似斗嘴的行为,能让飘离徒儿对他一直疼爱的小师弟也忍不住迁怒,那是挺有本事的。 “大师兄,你别急,我这就说。”黄盛杰委屈巴巴地看着任飘离,“白哥哥说的那个武功秘籍,最重要的就是气势二字,无论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先要往那一站,让敌人先畏惧于你,那样就会不战而胜。” …… 章节目录 第256章 展鹏诉苦 “还有呢?”慕英好奇地问道。 “还有就是嘴巴要甜,不能嘴上不饶人,能把大婶称呼为姑娘的千万别叫大婶,能把姑娘称呼为美女的也要称赞,富态的女子要说丰满,瘦削的女子要说苗条,高大的女子不能说竹竿,矮小的女子也不能说发育不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下全部人都不禁放声大笑,这东方白教给黄盛杰的,到底是什么啊?这是行走武林的秘籍?怎么越听越像是那种书摊中暗暗流行的如何去讨女子喜欢的书籍……听得他们是那个欢乐。 “怎么都是女子?那如果遇到男子呢?”就连柳壁泉也起了好奇之意,“江湖中总不能全是女子的啊。” “嗯,我想想,白哥哥说了,如果遇到男子,长得丑的随便,爱理不理;长得好看的,就像大师兄那种,就要总是在他身边出现,让他记得自己。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黄盛杰挠挠头,不明所以。 你当然不懂,任飘离和青瑶是知道东方白的性取向的,知道他只喜欢男子,因而才有了这番言论,只是他竟然把这番言论往黄盛杰那灌输,也幸好黄盛杰还不谙这男女之事,不然要是被东方白默默地带偏离了方向,若是以后在那择偶观上真的随了东方白,那…… 任飘离这一听,更是恼怒,这人哪壶不提,每次都要带上自己,是故意让他听上去不爽么?看来他还得找东方白谈谈,谈不好,哪怕是打他一顿,也得消消这气。 “盛杰,师兄有一件事想你答应。”没有像众人预料一般,任飘离淡淡跟黄盛杰说道,待他点头,他才续道,“若是再见到东方白,把耳朵塞住。” 东方白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之前在与他相处的时候,便已经是让他有些不擅长去与他对话,如今更是得寸进尺,当着黄盛杰的面,说这些话语,其实就差没有直接告诉黄盛杰,东方白对自己有想法。 可东方白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柳青瑶,他清楚得很,那他为何还要和黄盛杰说这些事情呢?难道就是在赌黄盛杰会如他所料,突然间把东方白和他自己说的事情,无意地透漏给他知道,他这是在暗暗打探自己的可能性吗? “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青瑶提醒道,也是见飘离哥哥有点真的生气了,因而把话题扯开了。 “好,回去回去。”柳壁泉笑笑,“墨龙还得继续去当那裁判,没有他在,想是第一组的人都等急了。” 任隽永拍拍任飘离的肩膀,意是安慰。 “飘离,你不去找东方白么?”无骄笑着问道。 “等今日结束了再去。”任飘离话语淡淡,眼神却又些嗜血之意,“所有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负责。” “手下留情。”柳壁泉笑了笑。 “没事的,爹,飘离哥哥总是说着很凶巴巴,其实他对于自己人,对于我们,他是不会真的出手狠的。”青瑶掩唇一笑,说道。 “不会,我要把东方白好好教训一顿。”任飘离淡笑应道。 “哦?怎么教训?”任隽永接话问道。 “拿竹子把他胡言乱语的嘴巴打肿。”任飘离微微扬眉,“让他几天想要说话就扯痛伤口,他知道这痛楚,便会收敛一番了吧?” “我收回刚刚的话。”青瑶失笑,“飘离哥哥,你要白哥哥这么爱说话的人不说话,这招对于他是挺狠呢,有点狠有点狠。” “如果是敌人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任飘离耸耸肩。 他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从一开始的冷冰冰到如今的温柔几分,表情中少了几分暗影阁阁主的肃杀之意,多了几分摘晨神坛大弟子的温暖之意。 回到武林大会上,一切都如常进行着,轮流去用膳,让本是人声鼎沸的现场也变得安静了些许。 “柳堡主安好。”七皇子皇甫展鹏带着自己随身侍卫来到了柳壁泉他们的身边,跟柳壁泉打着招呼。 “原来是七皇子,不知身体可好上几分了?”柳壁泉淡笑问道。 “柳堡主有心了,展鹏身子已然无恙。”皇甫展鹏坐到旁边给他备好的位置中,“这还是展鹏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武林中的英雄豪杰齐聚一处,真是大开眼界。若是可以,展鹏还想在江湖中游上一番,长长见识。” “七皇子一直在宫中生活,自是不懂这外边的世界。”柳壁泉微微一笑,“武林不比皇宫中戒备森严,七皇子真要在武林游览,许是要带上不少人才可以了。武林每日刀光剑影不断,本堡主还是劝七皇子,勿要随意起这念头,不然,怕是昨日那被围剿又得上演无数遍了。” “是,展鹏也就这么一说,要说刀光剑影,其实皇宫里也不少。”皇甫展鹏苦笑应道。 “不少刀光剑影,也是一个让你习惯的机会。”柳壁泉应道,“在刀光剑影中,能好好地活下来,不也是一种成就么?” “说来奇怪,柳堡主这么一说,展鹏好像觉得在皇宫中有那刀光剑影,也是不错的成长。”皇甫展鹏回道,“谢谢柳堡主排解。” “换个角度看问题,简单很多。”柳壁泉笑了笑,“七皇子若是对比武有兴趣,可以去比武场地那里近距离看,这里有些距离,看得也没有那么清晰。” “这……”七皇子的眼神有些怯怯,“不知柳堡主可否借些侍卫给展鹏,展鹏害怕若是不小心会受伤。” 他其实害怕的不全是受伤,而是怕在那里的比武着的武林中人,有着被收买要他命的人,就像昨天那样被埋伏,而且这次若是受伤或是死去,他们也不可以推到是比武中刀剑无眼的原因,他这么一想,越想越是担忧,甚至开始觉得台上除了柳家堡外的所有人,都想着要谋害他的性命。 “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慕英皱眉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在这么众目睽睽下,还有我们柳家堡这么多人在这里,就算有人想杀你,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杀吧?” “慕英不得无礼。”柳壁泉咳嗽一声,制止了慕英的话语。 “七皇子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自是更为谨慎小心。”七皇子随从的侍卫大人回话道。 “你不想要人陪你过去么?”慕英无所谓地说道,“那我带你过去看呗,吃得太饱,顺便消消腻。” “那就劳烦慕英公子了。”七皇子垂眸苦笑,便想要跟着慕英走去。 “七皇子请留步,还有一事,是关于尚书大人的。”柳壁泉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和皇甫展鹏说了,“如今尚书还在他原本的院子里,等着七皇子处置。” “此事事关重大,容展鹏思虑后再行决定。”皇甫展鹏眼神一凛,这尚书大人,什么时候还对这武林之事起了兴致?他这与慕容世家巴结在一起,到底是有何图? 也怨不得他胡思乱想,毕竟不久前他才遭遇了一场刺杀,主谋定然是皇宫中的人,若是这位尚书大人与慕容世家牵了线,才会有这么一群江湖人来杀自己? “七皇子随意,本堡主也是和你说这一事而已,什么时候处理随你意,只是,若是七皇子不想处理,本堡主亲自动手也没什么为难的。”柳壁泉温和而带点威胁地说道。 “柳堡主请放心,展鹏定然会处理好的。”皇甫展鹏低声应道。 “好,慕英,去吧,照顾好七皇子。”柳壁泉柔声和慕英说道,“消食得差不多就好回来了,别呆太久。” “好好,爹,我会的。”慕英点点头,“七皇子,请。” “劳烦慕英公子了。”皇甫展鹏微微点头,抬脚与慕英一同前行着。 “七皇子放松些,这里附近都没有对你的杀气。”慕英见他一步一到处看看的怂模样,不禁说道。 “慕英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以前一直养成的习惯,从小母妃便教导我,定要小心翼翼行事,不然在皇宫那个染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受宠的便成了阶下囚,受尽荣华富贵,有一天也会发现那些都如镜花水月,所有的生死富贵全数都掌握在我父皇手中,定要不择手段地站到最高处。”皇甫展鹏自嘲一笑。 “七皇子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孩儿,这是全部人都知道的事实,难道七皇子还担心失宠么?”慕英笑道。 “荣宠不断,那也只是外人眼中的印象,还有就是用来迷惑我的那些个兄弟而已。”皇甫展鹏失笑,“父皇真正宠爱的皇子,怎么会让他真正受到想争夺皇位的皇子们的针对,我不过是替罪羊罢了,不过表面受到那些别的皇子都没有的遭遇,也算是父皇对我这个替罪羊唯一的一点爱罢了。” “七皇子……”旁边的侍卫统领小声地提醒,“和外人说这些,会有失皇家的面子……” “无妨,许久没有人听我说这些了。”皇甫展鹏看向远处,有些怀念自己因病去世的母妃。 “七皇子,恕慕英直言,其实我觉得你的想法偏激了。首先你是七皇子,本来皇位就是传位于长子,如今你有这个可能性能够夺得王位,那就不能怨别人对于此事有怨恨。,而你就算如你所言是个替罪羊,但你是真真实实地享受着比其他皇子更高级别的物质,这就是你应该感激的,慕英想反问一声,若有个机会,让七皇子你成为平民,没有荣华富贵,只有每日为生活奔波,如此的交换,请问七皇子愿意吗?” “这……平心而论,展鹏却是不愿,毕竟从小这样用着吃着精致的衣食长大,要去习惯普通百姓的生活,我想,我是怎样都难以习惯的。”皇甫展鹏没有恼怒,反而是有些自嘲地应声。 “那你如今所面对的,就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的妹妹曾说过,出生是无法挑选的,但每个人以后能过上怎样的日子,都是自己选择了。”慕英笑了笑,续道,“你这七皇子之位,在外人看来是羡慕之至,有权有势,既然没办法去解决你的抱怨,为何不自己做得更好?” “自己做得更好?”皇甫展鹏一愣。 “对啊,既然你有心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那除了抱怨自己是替罪羊外,你为之付出过努力么?”慕英点点头应道。 “皇子所应该学的,我都学了,展鹏不知道,慕英公子所说的努力是指哪方面的努力?”皇甫展鹏似在迷雾之中,明明他所说的话,自己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可有每一个字都似是有所深意。 “七皇子你看。”慕英指了指一个方向,“他们想要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于是练武,这就是他们的努力,但他们是用什么的心态去练的武,是吊儿郎当的每天随便应付,还是说是认认真真地付出很多时间在这上面。二者态度也许就是最后能否成功的原因了。” 皇甫展鹏随着慕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二人在比武着的场景。 “那里比武的两个人,一位是摘晨神坛的弟子,一位是烈阳教派的弟子。”慕英替他解惑,“两者都是武林里有头有脸的门派的弟子,但他们的武艺水平相差甚远,一人脚步虚浮,一人下盘稳健,这就是练基本功扎不扎实最直接的体现,不出三十招,那位烈阳教派的弟子定要败于摘晨神坛这位弟子的剑下。” “展鹏也曾努力过,小时候为了让父皇对我另眼相看,我比他们都认真地学习皇子的教程,所有的老师都说我天资聪颖,对我赞不绝口,可父皇从来没有看进眼中。”皇甫展鹏眼神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后来我便腻了这没有回报的努力了,这时候父皇反而对我宠爱了,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就是他一直提着的骄傲。我以为这是撞到好运气了,努力的时候没有得到回报,却是在没有努力的时候被看好了。” 章节目录 第257章 送上门来 “要不就是你父皇在暗中看着你们每个人的表现,他不说出口,也许当时只是有某些原因,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并不认识你们皇家的人。”慕英耸耸肩,对于这话题,他其实没有多大兴趣的,谁最后当上皇帝,也不影响他们柳家堡。 “父皇近几年迷上了长生不死之术,只是这世上哪有长生不老,先是让那位任坛主成了国师大人,后又把全部的精力、人手都投入到寻找仙丹妙药仙人那里去,让现在很多地方的官府都致力于此事,但如此一来,投入到国民身上的国库银两也就少了许多,如今很多偏僻城镇已然是民不聊生,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引起民怨。”皇甫展鹏愁眉不展地说道,“我想要当这九五之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去想帮国民他们做些事情,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让自己不活在别人的控制之下。” “你不是皇子么?你不也可以在朝廷上提出建议,让众大臣附议,把银两真正的用到实处,这不是你可以选择去做的事情么?”慕英不解回道。 “这事是从来没有人敢在朝廷里议论的,就是怕惹来父皇的雷霆之怒,谁也不敢当这出头鸟,我自是也不敢,万一因为这个建议,让父皇对我那表面的宠爱都收了回去的话,那我在宫中就很难生存了。”皇甫展鹏咬唇说道。 “呵,七皇子,你适才说的原因,我觉得你有点儿把自己太看得起了。”慕英不满地续道,“你根本是大部分原因,可以说是九成都是为了你自己在考虑,只有那一成是在为国民在想,不过也只限于想,比起国民,你更注重自己的荣华富贵和衣食无忧,国民只是你用来掩饰自己想法的幌子罢了。” “不得无礼!”侍卫统领大声喝道。 “退下!”七皇子低喝一声,“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他愤懑退下,依然用狠毒的眼神盯着慕英,似是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不讨好的台词。 “你这侍卫,是自己人还是你父皇的人?”慕英轻声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甫展鹏微微一笑,“哪有真正属于我的心腹呢。” “那你刚刚还这样大声在他面前把你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就不怕他跟你父皇说么?”慕英蹙眉问道。 “他虽然不是我的人,但是不可能背叛我的。”皇甫展鹏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为什么?”慕英疑惑地问道。 如今在比武场上,果然如慕英所料,在二十三招的时候,黄盛杰干净利落地打败了那位烈阳教的弟子。 “因为,他不可能不顾自己的家人。”皇甫展鹏回眸看着侍卫统领一笑,“是吧?我亲爱的统领大人。” “是……属下会一直敬重七皇子,唯七皇子的命令是从。”侍卫统领垂眸应声。 “你竟然还抓了他的家人。”慕英赫赫称奇。 他奇怪的点,在于这位七皇子皇甫展鹏一直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形象,他所想要表达的一切,都是他是受害者,他也努力过,他就是个替罪羊的角色,但这话一出,才发现,原来他心里还是有着自己打算,他并不像他话语里的那般无害。 那也是,哪有谁是无辜的?正常一个皇子,如果按他所言这般无辜,怎又会能活到现在?早就在宫中被尔虞我诈的皇子们处理了,哪还轮得到来这里代表皇家参加这武林大会呢? “不控制他的家人,怎能让他死心塌地地为我卖命?不然我这边说完,那边他就把全部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禀报父皇,也许不止父皇,还有其他皇子们?”皇甫展鹏勾唇一笑,“慕英公子,这可不是展鹏所想,只是展鹏不得不想。” 如果他一直都是皇宫中那个默默无闻的七皇子,那他定然是不会想到这些打算,也许就在父皇立下下一任储君后,甘于做个小封地的亲王,在小小领域里小心翼翼地存活。 但他竟然被推到台面上,作为这父皇最心爱的皇子,那他是不是该怀抱希望,把这个有可能属于他的九五之尊位置重新夺回来?这可不是他求的,这可是当初他的父皇让他重新抱有希望的!这能怪他吗?他想要过上排除一切,自己最大的生活,这有错吗?他想要全部的人都听他的话,自己不再担心什么时候会有暗杀,这有错吗? “哦,这是你们皇家自己的事情,我们柳家堡无权置喙,我们也不会过问,说白了,和我们并没有关系。”慕英坦白地说道,“如果七皇子想找人谈心,我想你的统领大人会是个很好的对象,毕竟,他不会反驳于你。慕英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还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慕英随意拱拱手,转身离去。 他又不是什么善人,也做不来这种安慰之事,听得这皇甫展鹏一直说着自己的无辜,他是越听越是不爽,这世上哪有这般多无辜,谁不是委屈中前行? 而且作为七皇子,他的这个出身已经比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贫苦孩子优上许多,这些怎么又不见他拿出来比较?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的不好,又没想过自己做的真的是十分的努力了吗? 这种人,一开始自己还觉得他有几分可怜,可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自讨没趣。 好像一切都是为了别人而活一般,为了他的父皇,为了得到他的赞许,然后就这么做了么?那他怎么不想想自己控制了别人的亲人,这个做法在他的那位侍卫统领眼中看来,不一样的自怨自艾么? 慕英本就是个积极的人,在柳家堡这样的氛围下,他天生便对于这种事这些人,一直都不喜欢。 勉强自己与他交流了一番,最后还是以不喜欢作罢。 “七皇子,属下去给你找人。”侍卫统领低声说道,“属下把我们所有的人手都找来保护您。” “不用。”皇甫展鹏淡淡地说道,眼神中已无最开始的彷徨,也不知道到底是心情便好了,还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害怕过,“你忘了么,我们暗中可是有暗影阁在保护着的,有什么好怕。” “那……七皇子您适才表现出来的?”侍卫统领续问道。 “人嘛,对于高高在上的人,总是不喜;但对于那些可怜兮兮,请求帮助的人,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似乎自己便高人一等,本王子赌的,就是柳慕英的正义感。没想到,也不知道是本王子表演得太过,还是他压根就没想到什么是帮助弱小。”皇甫展鹏冷冷一笑,“计划失算了,没为本王子请来最有利的帮手,看来从柳慕英这里出发是不太行了。” “七皇子,属下听说,柳家堡的全部人都是一条心的,如果是柳慕英那行不通,也许在其他人那里也行不通……”侍卫统领低声回话道。 “来之前不是调查过了么,柳家堡除了这柳慕英,柳堡主不是还有位视若珍宝的女儿么?”皇甫展鹏展颜一笑。 “可那位柳小姐不是已经中了毒,而且面容尽毁了么?七皇子您要接近她,也不是一件易事啊……”侍卫统领担心他的话语被听到,一直左看右瞧。 “像那种养在闺中的女子,就像宫里的那些姐妹一般,肤浅无知,更何况她面容全毁,若是在这种时候遇到了一个对她好,不嫌弃她的容颜的才俊,她会不会就这般感动地堕入爱河?”皇甫展鹏在脑海中描绘着美好的愿景,“只要有了柳家堡的帮助,本皇子又有何惧,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七皇子可真是高谋远虑,步步为营啊……”侍卫统领违心地应道。 “小女子打断一下两位的对话。”一女子来到他们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公子这般英俊不凡,想必是皇宫里的七皇子了。” “哦?本皇子正是七皇子皇甫展鹏,不知姑娘是?”在外人面前,他露出谦谦公子的模样,有礼地和面前的女子说道。 “小女子是东方世家的大小姐,闺名东方月。”东方月垂眸,似是有些羞赧地续道,“小女子是看到慕英公子带着七皇子一起来到这儿观战,觉得七皇子气势非凡,便起了这认识的心。” 来人正是东方白口中那位因自己嫁不出去,一直苦苦寻找良人的东方月。 继早上的任飘离不买账后,她仍是不气馁,这次的目标便定在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七皇子身上。 他一脸温柔,眼中含笑,不比今日早上那冷冰冰的石头好多了么?东方月在心中暗暗地宽慰自己。 也许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可以出嫁的对象,看他的模样,好像对自己也起了那么一点好奇心。 “来历。”皇甫展鹏回眸,看向侍卫统领,随即视线再转回到东方月身上,“姑娘有礼。” 他不敢怠慢,便低声地回话道,“东方世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与慕容世家、公孙世家还有独孤世家齐名,也算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世家,在武功上自是不及柳家堡他们,但也不容小觑。” “原来七皇子喜欢看比武?不知道七皇子可曾习武?”东方月浅笑问道。 “不过拳脚功夫,用于强身健体而已。”皇甫展鹏回之一笑,“小时候曾做过武侠梦,今日儿有机会来到比武大会现场,自是想要好好观摩一番,不知东方姑娘怎么也有这闲情逸致来看比武?” “回七皇子的话,小女子自幼便看着各位哥哥弟弟练武,虽然自己不擅武功,却是对着武功有着一定的了解,今日父亲带小女前来,小女自是要好好欣赏。”东方月调皮地吐吐舌头。 男子喜欢什么模样的姑娘,在经历了这许多次失败后,她也有了那么一点儿了解。就像七皇子这种在深宫里呆着的男子,知书达理、美丽贤淑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面对这种男子,就得刻意装可爱无知,让男子觉得好奇,慢慢地就会被她所吸引。 而且这东方玉,小时候虽然在额头上留了点疤痕,但在刘海的遮掩下,整张脸依然是比较秀气小巧的,蒙着面纱把她双颊边的微微皱纹也挡了起来,看上去也没有年龄偏大的模样。 七皇子轻笑一声,“东方姑娘好兴致。” “正巧与七皇子相见,不知道是否算是我们的缘分。”东方月微笑地看着他。 这句话的回答便可以断定这位七皇子对于自己有没有兴趣,也就可以根据这句话,自己再行决定该怎么处理。 “算是缘分。东方姑娘也勿用这般多礼,直接唤我展鹏便好。”七皇子这在皇宫里摸爬滚打过这些年,怎会不知道这位东方月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这刚好,他就顺水推舟接了这话又如何,反正七皇子,三妻四妾这不是常事么?能刚好有位世家女子追随他,他也可以顺便去以她名义接近那位柳家堡的大小姐,这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也正好,这些日子,他也是有些欲望难以排解,这送上门来的暖床,哪个男人会推脱。 “展鹏公子,那你也别一口一个东方姑娘了,爹都是叫我月儿,你也可以这般叫我。”东方月暗暗欢喜,这不就意味着她终于找到良人了么?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欢乐又有些羞赧,女儿家天生的害羞,她还是有的,虽然很多时候,都被自己那欲找到可以娶自己的人的心给掩盖过去,但若是在这些明显的讨好情况下,她知道,自己已被看上的前提下,她还是可以,有着小女生的羞赧在。 “我这次前来柳家堡,有带了一些稀罕的玩意儿过来,月儿姑娘,可要到我院子里瞧瞧?”皇甫展鹏笑眯眯地问道。 “这……好像不是很好。”东方月毕竟未出阁,也知道一未出阁的女子到一男子的房间,是会让人说三道四的行为,于是便小声地拒绝道。 章节目录 第258章 被发现了 “哦?即是如此不领情,东方姑娘请便。”皇甫展鹏迅速变了脸色,冷淡地回道,背过脸,不想理她,“朋友之交本就注重真挚,你这般推脱,不就代表你没有把本王子当成朋友么?还是说,东方姑娘暗地里存着瞧不起皇家之意?” 这称呼的转变,已让东方月心里清楚,这位七皇子已是生气了。 东方月哪会给这般好的机会溜走,思索再三,还是低声说了句,“月儿适才是思索不周,说出的话语若是让展鹏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在此先道歉。小女子对于奇珍异玩也有几分兴趣,若是展鹏公子不嫌,可否带月儿去观赏一番?” “那自是可以。”皇甫展鹏微微眯眼,“月儿姑娘随我来。” 他往前一走,回眸和侍卫统领吩咐道,“去和柳堡主交待一声,本王子回院子里思索关于尚书的责罚问题,无需担忧。” “是……”侍卫统领领命而去。 “走吧,月儿。”皇甫展鹏温柔地看着她,“还是说,你需要先回东方世家那儿说一声,比较好?” “不不,不用。”东方月沉溺于他此时的温柔之中,生怕又哪句话惹恼了他,引来他的不满,故连连挥手道,“月儿生性比较随意,爹爹他也不怎么管我,娘倒是管得比较多,但这次他也没有一起来,所以不用告诉他们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显眼,东方世家的人早已习惯了东方月到处乱逛的性子,对于她也是比较放纵,因而即使她不在身边一段时间,也没有引来东方世家人的多想,他们哪想到,在他们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们家的东方月姑娘,早已不在观战席上。 “爹,你有见到月妹妹吗?”东方世家的大公子东方褐环视一周,问道。 “她不是在比武场这附近到处逛着么?”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落不为意地应道。 “也许姐姐是看中了哪个男子,跟人家约会去了呗。”东方世家最小的公子,四公子东方紫嘻嘻笑地问道。 “胡说!这事关月妹妹的闺誉,四弟你别乱说话!”东方褐喝道。 东方家的三公子东方蓝想了一想,说道:“大哥,我确实好像见到了月姐姐跟一个男子的背影,我还以为是月姐姐一向的手段,便没有在意了,难道?月姐姐被带走了?” “应该不会吧?她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她应该一清二楚啊!”东方落皱眉说道,“你们再认真看看,看看有没有哪个角落遗漏了?” 他们三兄弟便分头去找了找,约莫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爹,我们都已经都已经找过了,今儿月妹妹一身粉衣,很是显眼,若在场上,我们是不会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的,她定然是不在这比武场上。”东方褐严肃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该去找柳堡主,让他施以援手,看有没有妹妹的线索。” “好,褐儿你去。”东方落迅速应道,“注意隐蔽,别让旁人听了去了。” 他如今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女儿东方月的安危,而是适才蓝儿口中见到她和一名男子在一起的话语,若是这个不要脸的女儿,做出了什么让他们东方世家丢脸的行为,那就真的悲哀了,他们这次的武林大会之行,也基本可以说成为了东方世家的丢脸之行? “好!”东方褐快步前去,很快便来到了主位上,见到了这位正在下棋的柳壁泉柳堡主。 “在下东方世家东方褐,不知柳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急急说道,脸上的凝重让对弈着的柳壁泉微微一愣。 “慕英,你来替我。”柳壁泉起身,和慕英交待了一声,便又跟东方褐说道,“东方公子,请随我来。” “堡主,我也一起。”青瑶轻声说道,她记得这个名字,是东方白在说起他们东方世家时候,提到的其中一个名字,记忆中好像是那位不是嫡出却因为能力被额外赐予了有颜色的那位大哥。 还有那位东方月,不就是自己猜测中 角落,东方褐重新拜见了柳壁泉,“晚辈东方世家东方褐,见过柳堡主,柳堡主有礼。” “不知东方公子有何急事这般紧张?”柳壁泉微笑回道。 “是这样的,柳堡主,舍妹东方月突然在此处失踪,我们无法找到她,是想请柳堡主出手相助,找舍妹的下落。”东方褐低声说道,“不过还请柳堡主勿要太过于声张,毕竟舍妹仍未出阁……” “会不会只是贪玩到附近走了走?东方姑娘不知年龄几许?衣着?容貌?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柳壁泉反问道。 “不会……舍妹并不是孩子,她今年已然二十有一,身穿粉色衣裳,有面纱蒙面,和今日一直都很正常,午膳过后也是跟在我们身边,也是最近晚辈才突然发现舍妹已有半个时辰不见踪影,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生性活泼,到处去逛了,后来发现并不是这回事,没有办法,晚辈才来请求柳堡主,还请看在武林同仁的份上,出手相助。” 衣着粉色衣裳?青瑶想起了刚刚看到与那位七皇子一起的女子,也是一身粉色衣裳,然后便跟着七皇子离开了,难道那人就是东方月? “东方公子,请问令妹与七皇子熟识么?”青瑶轻声发问。 “七皇子?”东方褐一愣,“舍妹从未见过七皇子,不知这位小兄弟何出此言?” “如果小青适才没看错,在不久前有位粉色衣裳的姑娘与七皇子一起聊了一阵子天,便跟着七皇子离去了,不过因为小青并不认识令妹,也无从得知那位粉色衣裳的女子是否就是东方姑娘,不过到如今为止也没有其他门派来说丢了人,小青只是作个假设,会不会这位粉色衣裳的女子就是东方姑娘呢?”青瑶徐徐道来。 “说起来,之前那跟着七皇子的侍卫还特意来和我说了,七皇子要回去院子思索如何处置那位尚书大人。”柳壁泉接话道。 “有可能!”东方褐感激地说道,“不知七皇子的院子在何处?” “虽在不远,但若是你自己一人前去,怕是会惹恼七皇子。”柳壁泉微微一笑,“让小青还有酒家公子和摘晨神坛的任公子一同前去吧。” 他这句话,让包括东方褐在内的四个门派一同前去,其实也是为了让七皇子不至于迁怒于东方世家的人,慕容世家这事已然够烦心了,莫要让所有的世家都于柳家堡扯上关系为好。 东方褐,一个能以庶子身份在东方世家站稳脚跟的人,自是有几分聪明,听柳壁泉这么一说,自是懂得他的意有所指,更是感念,“事情还不明朗,晚辈想尽快过去,还请小青兄弟,速度快一些。” “好。”青瑶匆匆回到主位上,和无骄还有任飘离一说,二人便跟着她一同来到东方褐身旁,四人集中后,便往七皇子的院中而去。 无骄内力还未恢复,青瑶便带着他,饶是这样,东方褐仍是有些赶不上他们的速度。他赫赫称奇,没想到柳家堡内区区一个小厮,还有这般俊的轻功。 “好了,到了。”在院子不远,青瑶停下了脚步,“东方公子是想直接进去,还是偷偷地在屋顶观察?” 那房内的动静,作为医者的她,自是知晓。 “那自是光明正大地进去。”东方褐有些不解地反问道,“难道七皇子这里还有什么避忌?” “不是避忌。”任飘离淡淡地解释道,“房中不止七皇子一人,还有一女子,他们在行夫妻之事。” 这一赤裸裸地解释让青瑶脸一红,无骄也是一脸尴尬,而东方褐直接呆滞在原地。 “东方公子,七皇子来我柳家堡的时候,身边是没有带女眷的,这位女子定然是武林大会上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否东方姑娘。不过按理说,东方姑娘乃是大家闺秀,应不会有此行为,会不会是被逼的,这可就不得得知了。”青瑶扬眉说道。 “不会的……妹妹不会做出这般无知的事情的……”东方褐咬牙说道,“我去拜见七皇子。” 他疾步前去,任飘离他们三人跟在身后。 他一迈进院子,用内力已然听到在不远的房间里的那娇媚女声,还隐隐伴着男子的喘气声,这声音,他没办法分辨出是否属于自家妹子的。 侍卫统领见他们来了,出来招待,“不知各位少侠来此所为何事?” “劳烦侍卫大人通报一声,东方世家东方褐想要拜见七皇子。”东方褐急急地说道。 “抱歉,东方公子,七皇子如今有事在身,不便见人,还请见谅,若是有什么可以让我代以传达的话语,可以和我说,待七皇子忙完了,我自会和七皇子说。”侍卫统领听是东方世家的人,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常态,有礼地说道。 “在下是听到旁人看见舍妹东方月跟着七皇子一同来到七皇子的院子,担心妹妹愚钝,无意中得罪了七皇子就不妥了,才匆匆前来。”东方褐故意说这话,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如果侍卫统领直接否认,那里面的女子定然和自己妹妹无关,但若是侍卫统领有所犹豫,那里面的女子,也许真的就是自家妹妹。 “这……”侍卫统领微微晃神,咳嗽一声续道,“东方姑娘却是跟着七皇子回来,看了看七皇子珍藏的宝物,后来不久前已然离去。” “一派胡言!”东方褐痛斥一声,绕过侍卫统领,便往那房间跑去,侍卫统领想要阻拦他,却被任飘离轻描淡写地阻止了。 他这才认真看向他的脸,惊讶说道:“你不是昨天那个救我们的……” “是我们,还有我。”青瑶轻笑,“干嘛要阻止好戏上演,七皇子房间里的那位姑娘,是东方月吧?” ……“是。”侍卫统领低声应道。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别闹出人命了。”无骄说道,“若是七皇子在柳家堡死去,柳家堡还要惹上一身骚。” “好,飘离公子,麻烦带上这位亲爱的侍卫统领,我们过去吧。”青瑶淡笑应道。 刚走到房间,便见东方褐与赤裸着的七皇子扭打在了一起。 无骄与任飘离下意识地伸手掩住青瑶的眼眸。 “小青,背过身,别看。”无骄恼怒说道。 任飘离迅速过去,分开二人,把七皇子扔进房间,马上关上了门。 “任公子,你勿阻扰我!我今日就要把这不知羞耻的七皇子活活打死!”东方褐急红了眼,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并不是阻扰你,而是先让里面的人穿上衣裳,再出来说话,如今情况未明,也不知道令妹是自愿还是被迫,先等等吧。”任飘离淡淡说道。 “你们!穿好了衣服就马上给我出来!今日之事,我还没完儿呢!”东方褐怒吼道。 里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像是穿衣的声音过后,门打开了。 七皇子一脸不郁地走了出来,而他身后跟着一衣着粉红衣裳的女子,她的脸上仍有红晕,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自己的大哥。 “东方公子很威风哦?”七皇子冷哼一声说道。 那也怪不得他,任何男子在做此事被打断没有发泄出来,也不会有好脸色的。 “月儿!”东方褐大喝一声,把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怯怯地躲在皇甫展鹏身后的女子一把拉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欺负你?” “大哥……”东方月双眸含泪,“妹妹我和展鹏公子是一见钟情,然后……然后才……情不自禁地……” 她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他们也能知道那后续内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欲火焚身,难以自拔。 “一见钟情?你一见钟情大可让七皇子派人上门求亲,怎会先……先干了这事儿?你这不是作践自己吗?!”东方褐更是郁郁。 章节目录 第259章 躁郁症犯 抬眸间,晴空之下,树顶积起薄绿,枝条随风而软,几只春燕呢喃其间。 自然有自然之景,自然之则;人有人间规矩,人之感情。 如果说,他们这时候的一拍即合是因为感情,那便是违背了人间的规矩,他们可不觉得皇甫展鹏的举动是真心喜欢这位东方月姑娘的,真心的对待一个人,哪会置她的名声于不顾?光天化日之下,初识不久便来这一出?哪对待她与对待勾栏院里的姑娘又有何差别?说白了,不过是当她是个泄欲的对象罢了。 “大哥……你别这么生气,展鹏公子和我是真的真心相爱的,不然妹妹也不会随展鹏公子来到此处,我是想与展鹏公子的关系更近一步,才答应这个……他这个举动的……”东方月拦在皇甫展鹏身前,她在闺中时候看过无数关于爱情的禁书,她如今觉得自己就是被家族逼迫、一心要维护自己爱人的可怜女子,因而她一定要站在他们面前,她一定要维护他们的爱情。 她自动地把自己代入了悲惨的角色里,哪里想到她这些举动看在皇甫展鹏眼中,也不过是引来他的白眼一翻。若是真的是相爱的二人,男子怎会仍由女子挡在身前,独自一人承受这些指责?很明显,这就是不爱,他们都看得清楚,唯独东方月,还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 当她还在为自己的勇敢暗中鼓掌叫好时,东方褐已然忍不住冲动,一把拉开东方月,狠狠一拳朝皇甫展鹏挥了过去,侍卫统领哪会让他对着七皇子行凶,自然挡在身前,挡住了这一拳。 “东方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出手殴打朝廷命官?!”皇甫展鹏怒喝道,“你把皇家的面子放在何处了?!” “大哥!不要打!”东方月顾不上自己带着痛意的下体,也上前拦在了皇甫展鹏身前,“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吧!” “你!”东方褐怒喝一声,恨得连连顿足,“东方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东方公子,事已至此,你先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们才好根据此事来谈。”皇甫展鹏留意到这里还有柳家堡的人在,他可是对于柳家堡的大小姐存了心思,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认为与这蠢笨的女子有什么道不尽的瓜葛在。 “是啊,大哥,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别生气,生气于事无补,而且七皇子,哪是我们能够动手的对象,到时候东方世家也许就要被大哥你这鲁莽举动拖累了。”东方月小声劝道。 “好,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好好说。”东方褐深深呼了口气,勉强自己稳住自己的情绪,“今儿当着柳家堡、漠北酒家、摘晨神坛三位的面,你说吧!” 他原本以为皇甫展鹏要说的话就是关于什么时候娶亲的事情,没想到他的话让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王子本是在比武大会比武场观战席上看着比武,这时候东方姑娘前来,对我言语上的勾引,后便随我到房中,看珍稀物品。这有意无意的靠近,我相信所有男子都拒绝不了,于是,便有了刚刚东方公子你看到的那一幕。”皇甫展鹏不为意地续道,“本来,依着东方世家的地位,本王子一开始也是有意把东方姑娘以侧皇妃之名求娶的。可,这是建立在东方姑娘乃是冰清玉洁的前提下。”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东方褐咬牙反问道,“当着大家的面,你的话语可不能侮辱了未出阁的姑娘!” 皇甫展鹏冷笑一声,“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懂么?看你样子,应该也是娶亲了。本皇子也不是毛头小子,若是处子,该有什么我也清楚得很,你要我说明白我就说明白,你这位东方月东方妹妹,没有落红。” 他这话一出,在东方褐听来就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一开始一心要为自己妹妹抱不平,可东方月是怎么报答他的?不是处子?没有落红?这对于一位大家姑娘而言,无异于是判了死刑。 “月儿……你说!”东方褐把目光投向这身子不断颤抖,一言不发垂眸不语的妹妹身上,“七皇子的话是真的吗?你……” 毕竟是自家妹妹,那句‘你真的不是处子?’还是问不出口。 东方月怯怯地应声,“……大哥,月儿也是没有办法……大哥你还记得以前月儿曾有过婚约吗?对象是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天宇,后来爹爹和娘亲不愿意我嫁到那里去,然后那一天月儿知道这件事,一直很是难过,这时候便遇到了一位公子,公子人很好,一直陪我谈心,然后那一天,月儿喝醉了,就就……醒来的时候,那位公子已经不见了,而我……也就失去了贞洁……” “你这孩子傻啊?为何当时不跟我们说?让我们把那位所谓公子找出来千刀万剐就是了!”东方褐哪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一出原因在,对于东方月又是恼怒又是痛心。 “大哥……这事关月儿的贞洁……月儿不敢说啊!”东方月泪眼朦胧,唉声不断。 “你说你是不是笨!既然都已经被骗过一次,为什么今日还……还这样继续糟蹋自己?!”东方褐咬牙怒问道。 “这……只是月儿对七皇子一见钟情,对于七皇子提出的要求,月儿都不愿拒绝。”东方月低声倾述道,却引来皇甫展鹏的一阵冷笑。 “东方姑娘为何不直接坦白,自己是想用自己这残破之身为自己赌一份希望,也许上了我皇甫展鹏的床,也许就能成为我皇甫展鹏的人了,是吧?可能其中还有一层,以为七皇子什么都不知晓,你这非处子之身就可以隐瞒下来,不被我所发现,然后傻傻地接受了是吧?”皇甫展鹏冷冷地说道。 他如今就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东方月身上,这样的话,柳家堡的人对于他的印象也就仍然还会维持在他其实也是个受害者的层面上,让他在之后求娶柳家堡大小姐的过程中,不至于被一直以此事作阻扰。 “七皇子,请恕小青直言,无论今日这件事是哪位主动,七皇子也不能说自己并无过错,这夫妻之事,并不是一人就可以完成之事,七皇子既然做了这事,也就别摆出一副自己是无辜的嘴脸。”青瑶冷冷说道。 如果刚刚的那番话不是由小青说出,而是由任飘离或是酒无骄树说出,皇甫展鹏定然是要狠狠反驳一番,可这是由柳家堡的人来说,他便要考量到自己的言行,会否让这位小青留下更为不好的印象。 “小青公子教训得是,此事确实展鹏也难辞其咎。”皇甫展鹏收敛了自己的冷意,温和地续道,“但事到如今,让展鹏当作何事都没有发生娶东方姑娘作侧妃已是不可能之事,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将东方姑娘以小妾之位入我家门,二是展鹏赔偿一些银两,且当是展鹏做出这事的赔偿,还请二位想一想,到底哪一样才是最好的。” 东方褐快速在脑海中思索,自己妹妹受辱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而此事还把之前月儿已非处子的事情一起揭穿开来,在这种情况下,确实,要一位皇子已正室的身份嫁入皇室,根本不可能,但小妾的身份,又让她这东方世家嫡女身份的妹妹受委屈,不止妹妹,包括整个东方世家都会因此而受到嘲笑。 他甚至可以想到,到时候武林流传的流言蜚语,武林四大世家的嫡女,多么尊贵的身份,为了进皇家,竟然甘心做妾,勿说自己,爹那里又能怎么交待,如此算起来,还是第二种方法比较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拿着赔偿,待之后,便把自己妹妹找个老实人嫁过去,一切也就好说了。 他正打好这算盘后,便听得自己妹妹急急应道,“我要嫁过去,大哥,就算当小妾我也要嫁过去!” 这句话差一点没把他气吐血,“你给我闭嘴!自己捅出多大一个篓子还不知道么?还在这儿瞎说!你给我有点尊严好不好!” “大哥!我不要尊严!我要嫁给七皇子!”东方月哀求地说道,就差没有跪倒在地抱着他大腿哭诉。 在东方月的心中,哪里想得到这般深奥的问题,她所以为的嫁给他,其实只是作妾,妾侍本就是在府中没有任何地位的人,谁都可以欺负谁都可以施压,特别是皇家子弟,什么时候,家里没有了一小妾,也不会被紧张。从古至今,多少手段,可以灭掉没有存在感的人,不是正妻又不得宠爱,哪来的资本在府中站稳根基? 东方月是一次又一次无法嫁出去,在嫉妒自卑感作祟的前提下,这才让她对于成亲二字格外地敏感,因而听得七皇子肯娶她,已然让她欢喜不已。 “你给我闭嘴!”东方褐盛怒之下,一巴掌刮了过去,“不知廉耻!” 这一巴掌挥过去,把东方月打退了几步,跌坐在地,手摸着自己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哥。 风微微吹着,把她的刘海吹起,那道疤痕便这样展现于人前。 “看来本皇子要收回刚刚的第一个处理方法了。”皇甫展鹏嫌恶地继续说道,“古往今来,身上有疤都被视作不好的征兆,有了疤的人,都不许嫁入皇宫,你们兄妹也无需这般纠结了,直接说吧,想要多少银两。” “不!”东方月状似疯癫地把自己的刘海迅速拨着,这处疤痕本就是她自卑的来源,如今被这般直白地拒绝,她似是感受到无穷无尽的嘲弄眼神在看着她,她急需找个出口,来安抚自己这躁动不安的思想。 “似是躁郁症的症状。”任飘离轻声跟青瑶说道。 “是,不是初期了,你看她的眼神,是没有聚焦在一起的。”青瑶沉声应道,“不管怎样,别把事情闹大了。” 青瑶一直没有阻止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在,当时在东方白的叙述中,她猜测,东方玉的疯疯癫癫是因为这位东方月的杰作,因而这也是存了打探之心,看这位东方月姑娘有无狠毒的一面。 没想到还没看到她狠毒的一面,却是先看到她躁郁症发作。 如此一个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应该是没有这个能力去策划让东方玉疯癫的一系列事故的。 就在她思索时,东方月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毒,她站起身,迅速拔过头上的发簪,往皇甫展鹏喉咙直伸过去,电光火石间,也幸得任飘离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形,迅速闪身前去,制住了东方月,这才不至于让皇甫展鹏血溅当场。 饶是如此,适才的这个变故已让众人暗暗心惊,东方月偷袭不成,瞧见眼前的男子,傻傻笑道,“是早上的公子耶,你看月儿美不美?” “东方公子,东方姑娘受了刺激,不宜久留。”任飘离淡淡说道。 “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人,不说我美的人,月儿都要杀掉杀掉……”东方月笑着诡异,似是从地狱那渗出的阴森笑声,让他们寒毛倒竖,“鹏郎,你别怕,月儿杀了你之后,月儿也会下去陪你的,既然人间有这般多规矩,那我们就到阴间,再做一对鬼夫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瑶上前,点了她的昏睡穴,如此她的胡言乱语才得以制止。 “东方公子,这是躁郁症,若是处理不好的话,严重起来,东方姑娘会认不出人,然后便对一切不满的事情都感到厌恶,慢慢的症状加重,她也许会轻生。”青瑶轻声说道,“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治好,是不适宜嫁人的。” “请问小青兄弟,可有法子医治?”东方褐扶住了自家妹妹的身子,低声问道。 “躁郁症乃是心病,只有她自己能治。”青瑶轻声回话。 章节目录 第260章 真凭实据 “东方公子,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东方姑娘如此模样,怎么会能嫁到我们皇子府呢?万一哪一天发狂,不就要把我们府中的人都吓晕?而且父皇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女子嫁进来的。”皇甫展鹏看到她这模样,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今日一事,还请七皇子和众位勿要声张,东方褐在这里拜谢了。”东方褐微微躬身,续道,“至于银两赔偿,我们东方世家也不要了,此事我们更偏向理亏方,在下冲动,差一些伤了七皇子,还请七皇子勿要见怪。” “好说好说。”皇甫展鹏傲然应声,“此事并非有理之事,也事关东方姑娘的闺誉,只要各位不声张,展鹏自是不会声张。不过东方公子,还请好好管好自己的妹妹,勿要再让她来我此处添乱了,再来一次,就算我不计较,我的手下也断然不会看着我吃亏的,到时候把她当成了意图刺杀本皇子的刺客杀了或是捉起来,那就难办了。” “是……”东方褐低垂着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如果七皇子没有其他吩咐,那容在下告退。” “去吧去吧。”皇甫展鹏毫不为意地挥挥手,“刚好本皇子也想休息一下。” “东方公子,东方姑娘晕了过去,这样子抱进比武场,未免太过显眼。”青瑶轻声说道,“不如把东方姑娘先放到前面的院子里,我会让人看着她,待她醒来后,再让她回去?” “小青兄弟这个建议很好,确实,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回到比武场上,也会引来不明此事的人的多疑和联想,就依小青公子的话办。” “七皇子这里,我们就不唠叨了。”青瑶淡淡说道,“还请七皇子,做人做事都要行得正,勿要做了错事多,到时候被惦记了,受到了天谴,这就可惜了。” “小青公子这是在威胁我?”皇甫展鹏的傲气出来了,“我堂堂一位受上天和祖先庇护的皇家血脉,是不会受到什么天谴的!小青公子多心了。” “不敢,小青不过柳家堡一小小小厮,哪敢威胁七皇子呢,只是小青身为医师,见过了太多自作孽,天赐恶果的例子,还请七皇子注意身体。”青瑶微微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小青还是告辞吧,东方公子,请随我们来。” 青瑶一手拉无骄一手拉任飘离,便离去。 东方褐抱着东方月紧跟在身后。 “终于安静了下来。”皇甫展鹏咬牙说道,“去安排冷水淋浴。” 这做到一半,还未完全排解身体的欲望,如今又不能再去哪里找个女子来给他排解欲望,也只能靠那冷水澡来暂时排解罢了。 青瑶安排好了院子房间让东方月暂时休息,东方褐便回到武林大会观战席那里跟父亲禀报此事,待他离去后。 任飘离淡淡开口,“青瑶你怎会突然间产生同情心了?” “她这是,存了其他心思。”无骄笑着应道,“这位七皇子,在柳家堡里我们不方便动他,但他离开柳家堡之后,若还是死性不改,这之后,小青定会出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青瑶续道,“白哥哥不是一直想找出玉儿变得痴傻的原因吗?她如今这独处机会,我为的就是问清楚。” 她走到她的身前,点开她的穴道,然后把实情露点了一些在她嘴里。 待她睁开眼的时候,眼睛是无神的。 “东方月,你知道东方玉吗?”青瑶轻声开口。 “东方玉是个坏人,她嫉妒我的容貌,长得比我好看,傻了还有人想要娶她,是个大坏人。”她木楞地回道。 “那你对她做过什么?” “四弟说了,所有坏人都要受到惩罚,她是坏人,所以要受惩罚。四弟帮我把她骗了出去,哈哈哈她嫁不出去了,还傻了……”东方月笑得张扬。 “之后呢?” “她嫁不出去了就不是坏人了,不是坏人我就要照顾妹妹了,娘给我的补品我都给她一点,我这个做姐姐的,会不会就有很多公子喜欢呢?” 青瑶与任飘离对视一眼,话听到如此,基本全部都清楚了。 她手一挥,重新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来当初我的猜想没有错。”青瑶微微一笑,“可以跟白哥哥说了,看他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妒忌便可以引来这么多的事情。”任飘离感慨一声,“我去找他吧,刚好我也是需要找他的。” 他还没忘记这东方白和黄盛杰在背后说的那些不是事实的趣言。 “好。”青瑶点点头,任飘离便先行离去。 在任飘离离去后,青瑶便和无骄说起关于东方世家的这些事情。 “原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还有这么多奇遇。”无骄笑着说道,“说起来,公孙世家,慕容世家,东方世家,就差一个独孤世家你还不认识外,其他三大世家都或多或少跟我们都有联系了。” “无骄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青瑶失笑,“看来我们这柳家堡真受欢迎。” “不是因为小青儿你在这儿么?”无骄捏了捏她的脸,“你没发现,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会聚集在这儿的么?公孙烨,之前是因为你救过他,然后又救了路子,所以才认识的;东方白和东方玉也是一样的道理;还有云珠姐姐,先是你出手相救,后来这慕容天宇和慕容龙自己找麻烦,才又都集中在这儿。” “那我是不是还得去认识一下这独孤世家的人呢?”青瑶掩唇一笑,“独孤世家与这东方世家是姻亲关系,这次也来了武林大会,不过他们这世家,一向为人低调,而且依我的调查来看,他们是四个世家中唯一一个是完全正直的世家,不参与皇家纠缠,正义正直,所来往的对象都是些义字当头的武林好汉,因而真的认识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会不会真的被你说中呢?”无骄笑笑说道,“也许突然间就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因此认识了,然后这四大世家都被你认识个透了。” “东方褐回来了。”青瑶轻轻说道,“不止他一人。” 他们便不说话,不多久,便看见东方褐带着一女子匆匆前来。 “东方公子回来了。” “劳烦二位了。”东方褐行了一礼,“这位是贱内,独孤世家的大小姐独孤萧。萧儿,这位是柳家堡的小青兄弟,还有漠北酒府的酒无骄酒公子。” “夫人有礼。”青瑶和无骄微微行礼。 独孤萧容颜艳丽,鹅蛋脸,看起来大方得体,随身武器是一把紫色的长萧,她目光随着自己丈夫的介绍看向二人,施然回了一礼,“无骄公子好容貌,小青公子好气势,二位都是人中龙凤,能认识二位,真乃奴家之幸。” “夫人过誉了,夫人和东方公子才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让人羡慕。”无骄淡淡应声。 这女子说话真诚,言语真挚,这一点果然符合适才青瑶所说的正直门派,也只有秉承那种家教的家族才能养出这样的不做作不娇弱的女子。 “妹妹今日发生这事,真的是家门不幸。”独孤萧掩面叹道,“也幸得二位出手相助,不然这东方世家的名声可就真的在此处败了,奴家适才听夫君谈及,妹妹有一毛病,叫躁郁症是吧?” “对,依小青的观察,这不是初犯的症状,已是有一段时间了,因而才会到今日已然有些失控的地步了,二位在东方世家里也没有留意到东方姑娘的异常吗?”青瑶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奴家的不周到了。”独孤萧怀有歉意地续道,“原本月妹妹就不怎么爱理人,玩得最近的也是紫弟弟,夫君和我也只有日常的关心,有没有短了衣食,有没有想要什么之类的,对于她的心思倒少了几分在意。” “萧儿,这事怪不得你,月妹妹自幼骄纵惯了,本就对人爱理不理的,也只有紫弟弟的性子能和他玩到一起了。”东方褐宽慰她道,“这个躁郁症想必就是因为她一直苦苦于未能找到良人,才把自己往不好的地方想,越想越不得意,因而才得了这躁郁症。” “夫君说的是。”独孤萧微微一笑,“小青兄弟,这躁郁症虽说没有药方可治,那请问有无方法可以抑制发作呢?让这个病状一直不发作,是不是多久之后便会复原呢?” “躁郁症并不像其他慢性病症一样,除了她自己本身对此事不再心怀芥蒂,才算真正复原,但往往是不可能的。若说抑制,那便是尽量让她不要接触刺激到她的因素,比如这次的发作,是因为七皇子的拒婚,还有她脸上的伤疤。那就是有关婚姻,伤疤,这类的词语都尽量不要让她听到。”青瑶轻笑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有一位男子出现,是不介意她的疤痕并真心愿意娶她进门,我想,这躁郁症会随之而解。” “原来是如此。那这个躁郁症,其实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是我们常人所说的心病是吧?”独孤萧点点头,有些了然。 “心病比躁郁症好多了,躁郁症发作起来,可不只是哭哭泣泣这般简单,很有可能会在无意中,伤害了人,更严重的是,有可能会致死。”青瑶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幸好的是,东方姑娘并不识武,就算发作起来,只要有所防备,就应该不至于中招,就是服侍她的那些婢女们要小心,别一不小心被杀了。” “这件事后,爹那边已经说了,先让月妹妹一人关在祠堂里,待病症有所康复后,再让她出现在大众视线中,这段时间就说她去修养了。不过说起来,东方世家的女子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除了宝妹妹外,之前玉妹妹也是,还有现在的月妹妹……”东方褐低低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多邪术,不过是做了错事,心里有愧的人制造出来的恶果罢了。”无骄淡淡接话。 “无骄公子这话是何意?”他此言一出,东方褐反而是十分不解,惑然续问道,“难道无骄公子知道玉妹妹的事情?” “大哥,这句话你应该问我。”没等无骄应声,一男声笑着应道。 东方褐抬眸,只见自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弟东方白悄然落地,直接进来,站在小青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褐惊讶地问道。 东方白一向都不喜欢在东方世家久待,因而即使他们是家人,也不过是‘大哥’、‘二弟’这种关系,并不熟稔,如此在柳家堡看到东方白,真让东方褐吃了一惊。 “大哥大嫂,好久不见。”东方白邪魅一笑,“不过,我这次不是为了你们而来的,而是为了我们家这个可爱的月妹妹而来的。” “月儿?”东方褐又是一愣,“二弟,你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这不见头不见尾的,教大哥我从何猜起啊?” “大哥,你刚刚不是在觉得,为何我们公孙世家的女子都像中了邪术一般么?弟弟我就是来给你解惑的。”东方白伸手指向床榻上那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玉儿的疯癫是由东方月和东方紫一起联手害的,而这东方月,便是坏事做多了,自己内心又不坚强,便自己吓自己,自己轻视自己,因而便得了这躁郁症罢了。” “二弟,你说玉儿的疯癫是月儿造成的?”东方褐和独孤萧对视一眼,只觉此事甚是不可思议。 “不,不止是她,而是她和东方紫。”东方白看向床榻上的女子,眼眸中不带半分感情,“如此一个连自己妹妹都忍心残害的女子,亏你们还把她当作宝贝一般对待。” “不,二弟,你说这话得找到真凭实据,不可光凭猜测就这般断言啊。”东方褐蹙眉说道。 “容易。”东方白上前,想要点开东方月的昏睡穴,却不奏效。 章节目录 第261章 断手断脚 “这是我师父教我的独门点穴手法,用蛮力是不行的。”青瑶轻声说道,上前替他解开了东方月的昏睡穴。 东方月幽幽转醒,眼眸还有着迷离。 “大哥?大嫂?还有……还有二哥?”东方月怯怯地叫道,“月儿的头好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眼神有点闪躲,看上去好像是真的不记得的模样,看在他们眼中,愈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月儿,你刚刚在武林大会上,跟着七皇子来到他的院子里,你记得吗?”东方褐低声说道,这之后的事情,他不便说得太过于明白。 “月儿不记得了……”东方月垂眸,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月儿只记得自己在武林大会观战席上在看着比武,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这里又是哪里啊?” “这里是柳家堡的一处院子里,你刚刚晕过去了,所以带你来这里休息了。”东方褐沉声回应,他也明知道自家妹妹不擅说谎,一说谎,这眼神就全然表现出来,但碍于外人在,他也不可过于责备于她。 “东方月,抬眼看我。”东方白正色说道。 “二哥……”东方月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吗?”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吗?”东方白邪气一笑,“你是不记得当时我和你说过,你如果再对玉儿出手,会有怎样的下场是吧?” “二哥……月儿不懂你在说什么……”东方月强自镇定地说道,“玉妹妹怎么了吗?” “你还在这里给我装糊涂,你以为我是像你大哥一样,这么容易就被忽悠过去的人么?”东方白哼哼一声,“东方紫都已经交待清楚了,你还假装不关你的事,你真以为一个装无辜,我就查不出来事情真相么?” 他故意这么说,他这东方月妹妹,没有经历过江湖的险恶,自是不知道原来她的二哥只是用这个方法来讹她的。 “……紫弟弟都说了么?”东方月的脸色顿时一阵惨白,“二哥!你听我说!月儿不是真的想这样做的!都是紫弟弟一直在挑拨离间,说玉儿讨厌我这个姐姐……我才……我才……” “事到如今,你还想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东方紫身上,你到底有没有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东方白咬牙切齿地吼道,“因为你的嫉恨,玉儿这一辈子就毁了,而你却安然地以东方世家的大小姐为倚仗,继续你的生活,还企图隐瞒自己的罪过?你说你到底能不能算是人?玉儿可是你的妹妹啊!” 被这么一指责,原本还在担心受怕自己会受到二哥雷霆怒火的她也被激怒了。 她双目怒瞪着东方白,“好一个妹妹!二哥,你有把我当成是妹妹么?玉儿是你的妹妹,哦她受了委屈你就急着替她出头,而我呢?我在这七皇子这里受了委屈,怎么就不见你替我出头?你这般厚此薄彼,你问心无愧么?!” “月儿,你这话说得不对,这二者怎能相提并论呢。”独孤萧不满地开口,“说起来,七皇子这件事情,你自己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而玉儿的事,便是你全部的错,你怎可以将你的错,把所有的错都赖到二弟身上呢?” “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开口!你根本就不是东方世家的人!”她话语刚落,东方褐已然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把她仍在嘴里欲说未说的污言秽语尽数打下。 “东方月!你看你说的是什么混话?!”东方褐怒道,“这是你嫂子!她嫁到我们东方世家,怎到你的嘴里就不是东方世家的人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刁蛮任性了些,没想到,你是打从心里就没有承认过玉儿和你嫂子的地位!” “你打我?!”东方月状似疯癫地上前想要拉扯离她最近的独孤萧,被东方褐狠狠地制住了她的身子,“你别碰我!你也是坏人!不过是区区一个庶子!你有什么资格来碰我!我可是嫡女!嫡女!你们这一辈子都恨不来的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们定是妒忌本小姐身份高贵,这才千方百计想杀了本小姐!你们这些低贱的贱民!哈哈哈哈!” 受不了她这胡言乱语,东方褐一挥手便点了她的昏睡穴,求助的眼神看向青瑶。 “没错,躁郁症又犯了。”青瑶点点头,“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在躁郁症犯的时候,是会把自己心中真实想法全然说出。” 独孤萧在一旁已被她气到完全说不出话,她也是独孤世家的大小姐,哪曾受过这般指责,被这莫名其妙的一通骂,眼泪都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原来奴家在月……东方月的眼中,竟是这么不堪的存在。”独孤萧咬唇低诉。 “萧儿,你别听她这胡说,她这性子脾气,就连我也看不过去了。”东方褐心疼地宽慰她,“待我禀报爹爹,让爹去处置了吧。” “大哥,在爹的处置前,我可是要先处置她的。”东方白微微勾唇,“你们刚刚也听得清楚,这可不是我在撒谎,这是她自己刚刚承认了的。我之前和她说过,如果她再对玉儿动手,我就会砍断她的手。” “二弟,这对女子来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毕竟她还是我们东方世家的人啊……这断手一事是不是得先问过爹,才好决定……不然在爹那里,你让大哥我怎么说得过去……”东方褐有点茫然,虽然他的茫然并不是对于东方月的怜惜,而是在于对东方世家这个面子的顾虑。 “你怕什么?这是我与她私人之间的事情,在东方家主那边,你就尽管装不知道便是了。”东方白扬眉正了脸色说道。 东方褐苦笑,“不是,二弟,你要动手,也只能现在动手,可是现在我已经和爹说过,东方月已然在这个院子中休息着,而且我也在场,如果这时候她断了手,不就是我疏于防范,因而才导致的么?无论怎么说,你大哥我也难辞其咎。” “哦?大哥的意思是,我要先和大哥打一场是吧?”东方白丝毫不虚,“来吧,这样子你也好交差。” “二弟,你的武功本就遥遥领先于我兄弟几人,你要大哥我跟你打,其实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既然如此,何必呢。”东方褐低声叹了口气,在众人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图前,便迅速把自己的右手折断了。 “夫君!”独孤萧最快反应过来,扶着他,一脸震惊,想要替他驳上,被他制止了。 “萧儿,快回去,跟爹说,二弟前来砍掉了东方月的手,带他过来。”东方褐忍着痛意,冷静地说道。 独孤萧还在犹豫着。 “快去!”东方褐沉声喝道。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疾驰而去。 “二弟,趁着爹还没来的这段时间,你快快动手罢,动手后你就离开,不要给爹爹抓到你了,至于你动手的理由,我会好好和爹说的。”东方褐咬牙说道。 “大哥,你真是爱操心啊。”东方白叹了一口气,“小青还有这位无骄公子,你们就先离开吧,不然到时候东方家主见到了你们,解释起来也是麻烦,生生让他对你们有道刺。” “可是……”无骄蹙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青瑶一拉他。 “如此的话,我们便告辞了。”青瑶微微一笑,和无骄一同离去。 “小青儿,你就不怕到时候东方家主来了,把白公子捉起来么?”无骄惑问道,“这个时候离开,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哦。” “不用我们在现场,应该说,我们在现场,反而会如白哥哥所说的那样,除了让东方世家对我们柳家堡还有漠北酒家产生芥蒂。”青瑶轻声说道,视线看向一个方向,“而且这里除了我们以外,还有飘离哥哥在,他是不会让白哥哥受伤害的,而且以他的暗影阁出手,比较名正言顺。” 在他们离去后,东方白拔剑。 床榻上睡着的粉色衣裳的女子看起来甚是安稳,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危险的逼近。 “大哥,你知道吗?一直犹豫着的剑不叫剑,只能说是空壳。”他笑着说道,“其实整个东方世家里,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大哥你了,每次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就像古书所言,聪明人才懂聪明人的做法。” 他手起剑落,东方月的手甚至没有掉下去,粗粗看上去,只有手腕处的一道血痕,慢慢的,血慢慢地溢出,他伸手解了她的昏睡穴。 “好了,大哥,我走了,带句话给东方紫吧,他的手,等我去取吧。”东方白笑了笑,正想离开,却听得院子外,脚步声不断。 他摊摊手,见自己来不及离去,干脆坐下,用东方月的衣裳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平时其他事情又不见他们这般迅速,这东方月的一只手就这般紧张。” “啊!”东方月的惨叫声,让来着几人的脚步声愈发急促了些。 门并没关,他们一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 “我的手?!我的手!”剧烈的痛意从自己的手那里传来,东方月看下去,颤抖地举起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早已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怎么回事?”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无带着自家的东方蓝和东方紫一起踏进房门,见此景象,他蹙眉问道。 “爹!我的手!”东方月哭得梨花带雨,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爹……我的手!没了!” “萧儿,去帮她止血。”东方无低声说道,“你先不要说话,褐儿,你说!” 即使自己伤口很痛,但爹爹的话她也不敢不听,整个家里面,除了东方白,她最怕就是自己这喜怒不形于色的爹爹。 独孤萧担忧的目光先是投向自己夫君,见他微微示意到东方月那边,才有些不甘愿地上前,替东方月简单地处理伤口。 “爹,事情是这样的。”东方褐咬咬唇,这里都是自家人,把今日事情的经过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说了一遍,他的话果如他刚刚承诺的一般,不偏袒任何人,只是把事实陈述了一遍。 只是,这时候再惨白着脸色的就不仅仅只有东方月一人,连那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东方蓝也笑不出来了。 趁他说话的时候,东方白走到他身边,替他接回了手臂。 东方无怀疑的视线看向东方白,他倒是无所谓地瞥瞥嘴,“反正打也打完了,接回也没什么。” “东方白,这许久不见,这一见,你倒是给我们东方世家送了一份大礼啊。”东方无突然间听了这么一个大消息,他却还是相对比较镇定,甚至看不出他的情感变化。 “大礼算不上,充其量不过算是见面礼。”东方白扬眉一笑,“若是按照我以前的性子,这可不是一只手就能解决的事情,起码得再加一只手。也是最近认识的人偏善良,这才让我有了几分仁慈。” “二哥,在爹的面前,就别这样逞强了啊。”东方蓝低声劝道,“咱都是一家人,干嘛要这般唇枪舌剑的,这不伤了和气呀。” “大哥阻扰不了我,难道三弟想来试试?”东方白笑眯眯地说道,“本来我还想着让大哥给东方紫你带句话的,如今这碰巧见面,也可以免了,你是想要没有左手,还是想要没有右手,如果都不喜欢的话,还可以选择脚的啊。” “东方白,你别太放肆了,当着爹的面,你竟然这般嚣张?!”东方紫故作镇定地嚷道,却是早已躲在东方无身后,不敢看向东方白了。 “要不,你试试,看能不能说出让我不砍掉你手脚的原因吧,不然你看,这东方月断了一只手,你不断,这也说不过去是吧?”东方白邪魅一笑,“不过,你们还真的跟我在这里扯这有的没的,这里可是柳家堡,武林中以医术出名的门派,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柳堡主来治她,看来你们口中的疼爱也不过如此嘛。” 章节目录 第262章 愚蠢的人 东方白的这一番说辞,听似很有道理,实则却是毫无道理。 对于他而言,原本东方世家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世家,他也没有奢望和他们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们爱讲歪理,那就让他用歪理来和他们说,说不定他们还能听得进去。 “爹……找柳堡主好不好?月儿不想断手……”东方月悲戚地求道。 “月儿,你没听这只是胡闹之说么?任他柳家堡医术再高明,总不能把你的手缝回去吧?这明显就是东方白故意说,让我们东方世家在柳家堡那里出丑罢了。”东方无淡然说道。 “这就不对了。”东方白微微眯眼,“你们没听说过,真正高明的医术是可以缝合伤口,白骨生肌,瘸脚再行的么?柳家堡的医术已然这般高明,也不排除此可能性啊。” “爹!我们不要再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了!直接把他绑回去,伤害自己亲人,按家法处置,这可是死罪!”东方紫悄声在东方无身旁说道。 “哎哟,紫弟弟,好威风哦,躲在身后也能这么威风,真厉害啊!你这句话倒好像也对,伤害自己亲人,自相残杀者,按家法确实该死,自是哥哥我怎么记得有个人,先害了玉儿呢?玉儿可是我们的妹妹,这不也是伤害自己亲人么?怎么?脸色别这么难看嘛,哥哥我没提这事儿,你却偏偏提醒大家,看来真的是大义凛然啊紫弟弟!哥哥佩服佩服啊!” “这……”原本东方紫的本意是让东方无对东方白起杀心,却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被东方白反将一军,把自己原本想带过的罪责又重新彰显于众人面前。 “白儿,你当真要跟爹爹作对么?”东方无低声说道,“只要你现在罢手,你所有的错我都可以原谅,你,包括东方玉,都可以重新回到咱东方世家,一切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爹!”东方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坦然说着这话的爹爹,“我的手?不!爹,玉儿不服!” “服不服且是你说了算,你给我闭嘴,七皇子的事我还没处理,待会儿就轮到你了。”东方无凶恶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一般。 “好丰厚的条件啊,这听起来,好像我很赚一样。”东方白哼着小调儿,“可我,拒绝。” “为什么?”倒是不太奇怪他的拒绝,应该说,如果他肯乖乖听话,这便不是东方白了,只是他的天资和武功,倒是如今的东方世家欠缺的,他也不介意花多些功夫劝上一劝,但实在不行,也只能毁了。 “让我猜猜东方家主如今在想些什么吧,是不是在想着,这个东方白还可以为东方世家谋多少利益,先尽量招揽吧,如果实在不行,那便毁了吧。”东方白笑着说道,不意外地看着东方无有些发黑的脸色,“看东方家主的神情,我应该是猜对了。这可不是我聪明哦,可是东方家主,你作为一个人,也太过于不像一个人了。” 把自己的儿女,或者说把自己身边的全部对象都有评级,在他的心中依序排着,这不就是他一直擅长的玩意儿么?排名最后的自是容貌不美,武功不高的那些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孩儿们,不过现在应该改了,如今排名最后的,应该就是这既失了贞洁又断了手的东方月了;而排行最高的一个无非是他的大儿子东方褐罢了,其次就是自己了。 在他心里,肯定是在想,如果自己能够再听话一点点就好了,这样的话,既听话武功修为又高,用起来才趁手嘛。 “白儿,你这武功确实是高,比起你的同龄人来说,实在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可你这心性与武功一块儿增长,怎生越发不听人话了呢?”东方无并没有被他惹怒,淡定续道,“就算你武功再高,在这里我们一起出手的前提下,你也逃不了。与其在这里逞这口舌之快,你还不如想想,在你被抓到后,你该怎样才可以讨得你爹我的欢心,让你不至于过得太过糟糕。” “这个倒是容易啊,东方家主,你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我被抓了嘛,那我只要不被抓就是了啊。”东方白吐吐舌,突然朝远处嚷道,“喂!大冰块!你还不出来帮我的话,你可能永远都见不到我了啦!” 他这一叫,让东方世家的众人一惊,以为外边真的有他的人,不禁提高了警惕,却是半晌也不见有人应他。 “哼,故弄玄虚!”东方紫骂了一声,“爹!我们一起来!孩儿就不信,我们一起出手,他还能逃得掉!捉到后,砍断手砍断脚,让他无处可跑!” “东方白,最后的机会了,家人一场,爹也不想亲自动手,这不是让外人看我们东方世家的笑话么?你就算武功再好,能高得过爹爹我这些年的内力修为么?劝你还是现在就认个错,爹也就不会真的对你做出什么。”东方无低声说道。 在他的心里补了一句,确实自己是不会忍心砍断他的手脚,最多也就是给他一个毒药,控制着他的形容,让他对自己俯首帖耳罢了,就像那些个不听话的人一样,一剂毒药下去,不就都乖乖听话了么? “东方家主,你这话哄三岁小孩还行,对于我来说,就没有哄的必要了吧?”东方白扁扁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都谈不到一块儿去,这硬生生要在一起,不就相互找膈应么?不嫌得发慌,自己找自己难受么。” “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勿怪爹不讲情义了!”东方无冷哼一声,拔剑在手,“蓝儿,紫儿,一起拔剑!” “是,爹爹!”东方蓝和东方紫迅速拔剑在手,虎视眈眈地围在东方白身侧。 “萧儿,褐儿的手刚接上,你们就别参战了,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别到时候手臂脱臼的地方又受影响了,以后不好使力。”东方无和东方褐夫妻俩说道。 “好的,爹。”独孤萧低声应道。 你瞧,他大哥就是聪明,这自断手臂,一来证明他尽力了,打不过他,于东方世家这边他不理亏;二来也是跟东方白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瞧这一下子,他就不用与他来对干了,理不亏,行得正。 这两面都不得罪的法子,也只有他这八面玲珑的大哥东方褐想得出来。 “爹,褐儿建议,还是别这屋子里面打,容易打烂东西,不然到时候听到响声,便会把人都引来,我们东方世家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东方褐轻声说道,“外边的院子空阔,可以在外边打。” “东方白,你敢来么?”东方紫傲然道。 “刚好我也嫌这小,施展不开手脚,不好打,大哥的建议不错,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东方白笑眯眯地续道,“也难怪这里,也只有大哥值得我一声尊称了。” 他这么一说,他们才留意到,至始至终,东方白都没有直呼过东方褐的名字,天生阴谋论作祟的他们,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东方褐难道与东方白勾结在一起了?可东方褐一向正直,对东方世家的所有人基本都是一视同仁,但对这个其实已然算不上东方世家的东方白,就算聪明如他,也定然不会勾结啊。 “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有意思么?有本事就把我抓回去,没本事就闭嘴。”东方白不耐烦地说道,先一步离了房间,“事先说明,你们打败不了我,东方紫的手,我就收下了。” 看到东方白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东方紫有些心虚地移开了对视的视线,面对这样的东方白,他本来就不是对手,这段日子不见,也不知道他的武艺精进了多少,如果,万一他们真的打不过他,自己的手不就注定要被砍断了? 他可不能这样,毕竟自己可是东方世家评价最高的四公子,怎可以被这个所谓的二哥砍断手呢?真的成残废的话,哪还有女子会倾心于他?他还怎么做这个游手好闲的东方三公子? “爹,你看,这次如果合我们三人之力都没办法擒下这东方白的话,以后我们东方世家便要多一个隐患了,他很明显是不会为我们所用的,爹,你就不要再奢望了,能杀就杀了吧。”东方紫凑近东方无的耳边,悄声说道。 “为父自有定夺,你无需担忧,有爹在,他今日是无论如何都取不走你的手臂的!”东方无自信地应声。 “是,紫儿定是相信爹爹的实力的!”东方紫小声应道,虽是如此,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的手,下一秒就会脱离自己的身子,这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不住颤抖着。 “身为东方世家的男子,拿出点自信来,他怎么着,也不过一人,我们这三人合力,难道还打不过他吗?”东方蓝正色道。 “三哥,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谁知道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在什么地方修炼邪术,你们瞧嘛,光这一次月姐姐和七皇子的事一暴露,他就马上来到这儿了,这其中不觉得很奇怪吗?是不是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东方紫蹙眉说道。 “你别在这疑神疑鬼了,如果真的是他一直在盯着我们一举一动的话,月妹妹落单这么多次,他早就可以动手了,怎么会到现在才动手呢?”东方蓝一口便否定了他的猜疑。 “不是,三哥,如果他是今儿才确认是我们对玉儿动的手呢?这一切不就能说得通了吗?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才动的手。”东方紫脑袋转得也不算慢,把这联系起来,好似也说得通,可这唯一说不通的点就是,为什么他会是今日知道这件事情的,就算是东方月这般愚蠢之人,直接问她,她也不可能承认啊…… 他哪里知道,柳家堡的柳青瑶手中,有一瓶名为实情露的药瓶,只要碰触到它,无论何事,都会全然说出,对于东方月这种心智不坚定且有躁郁症的人来说,效果更加显着。 “蓝儿,紫儿,你们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出来!”东方无出了院子,见这东方蓝和东方紫木木地站在原地,蹙眉叫道。 这两个也是,正经事不做,一个就像木头一样呆愣,一个又像那小倌馆的头牌一样到处招惹女子,整个东方世家,唯一的仰仗就是他的大儿子东方褐,偏偏他的武术天赋是他们四个中最低的,反而是处理起家内事的颇有几番天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玩弄他,让东方世家最优武术天赋,可以说是优秀的好苗子的人,竟然是最不听话的这位东方白,这真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他其实也不懂,为什么这东方白明明都是一样培养,偏是让他自己出门几趟,这性子就全然改变了呢?如果早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他一定不会让他出门的,宁愿锁也要锁在自己身边,让他为自己所用。 本来东方白武功还可以,但用时面对三个人,也不免落了下风,如今还能勉强支撑着,也是有赖于他的身法灵活,才可以一直抵挡着他们的进攻。 可长久下去并不是良计,若不是东方无对他并无杀心,他就败了。 “诶!你个没良心的,真的不来帮我吗?”东方白对着一个方向埋怨道。 “长记性了么?”一冷冰冰的男声响起。 东方世家的三人眉一蹙,他们在此这么久,都没发现这里竟然还有旁人在?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都不和小杰杰说那胡话呗。”东方白扁嘴,说道。 一蒙面男子悄然落地。 “阁下是谁?竟要来管我东方世家家事?”东方无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无端出现的男子,能让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男子,不简单。 章节目录 第263章 飘离前来 “让开。”落下的人俨然就是任飘离,只是他换了一身衣裳,换成了暗影阁专有的衣服,东方无毕竟世家家主,自是见多识广,一看衣服下摆,便知道了,这是暗影阁的人。 “不知东方世家何时得罪了暗影阁的阁下?”东方无一惊,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坦露在脸上,“还是说阁下是为东方白出头?” “这个不是重点。”任飘离淡淡说道,“重点是,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你们解释。” 这句倒不是谎言,他的心思本就不在这儿,原本只是想看着东方白顺利离开便是,偏偏这东方白,还不是马上就离去,还和他们说一堆废话,还不是这三人联手的对手。其实东方白不叫他,他原本也已打算出手,不然这拖下去,还得多久才可以回到青瑶身边。 “阁下好大的口气,听闻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武功高强,来去无影,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暗影阁的人都这般厉害,都这般眼高于顶。”东方无沉了脸色,被人这般赤裸裸地看不起还是第一次,他堂堂武林四大世家的家主,平日里也是以己为尊,这么自大自说自话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难得东方家主还知道鬼影神踪的名号。”任飘离淡淡一笑,“原本还打算砍两只手的,看在东方家主这认知的份上,那就只留一只吧。” “什么?!”东方无一愣,知道他的意图,连忙往东方紫那边靠过去,只见眨眼间,这个蒙面男子已然闪到了东方紫的身侧,以掌为剑,生生把东方紫的左手从手腕处砍断。 随着手掌落地的声响,东方紫难以遏制地大叫起来,右手持剑狂挥,想要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又无端端砍掉自己手掌的神秘男子砍于剑下。 任飘离闪身回到原地,对着正看着热闹的东方白说道,“还不走?” “走走走,现在就走。”东方白连忙应道,对着他满手血腥不禁啧舌,“用剑就好了嘛,你瞧染上这血,脏兮兮的。” “就他,还不值得拔剑。”任飘离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他们,闪身离去。 东方白也不逗留,跟着离去。 徒留东方无和东方蓝面面相觑,伴随着东方紫的惨叫声,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 “蓝儿,去找柳堡主,请他找医师。”东方无低声吩咐道,他如今的模样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一般沧桑,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东方世家竟连连发生变故,这难道就是,注定了,天要灭他们东方世家? “是!”东方蓝满脸汗水,快步离去。 “爹?这是怎么了?”东方褐和独孤萧听到惨叫声,迅速来到了院子。 “时代变了,什么都变了。”东方无感慨地说道。 今日的事情,其实联想起来,这一切除了东方白外,难道柳家堡就没有插手进去么?按理说,在这般严密的防备下,暗影阁的人怎么可能可以像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随意进出柳家堡?虽然看上去柳家堡什么都没做,但这什么都没做,不正代表着他们做了什么么? “爹……你说过,我的手不会掉的……”东方紫的剑掉落在地,捧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似哭又似在笑,整个人已陷入疯疯癫癫的状态。 “褐儿,点了他昏睡穴吧……唉……”东方无叹了口气,在东方褐点了他穴道送到房间去后,他续道,“不是爹爹不想护着你弟弟,而是刚刚出现的那暗影阁的人,爹爹根本连他的身法都没看清,他便在我们几人之中,就这样砍下了你弟弟的手。” “暗影阁?这不是杀手门派么?不是一向收钱办事的么?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东方褐一连串的疑问不断迸发。 “爹也不知道,他是突然出现的,而且听他说话,与那个叛徒东方白应是认识的,不然他也不会帮着东方白来取蓝儿的手。”东方无咬唇续道,“至于暗影阁为什么能来到这里,那便是一个谜了,或许是他们轻功不错,可以瞒过柳家堡的人,或许是他们与柳家堡也有所关联。” “不,爹,你第二个想法不对,暗影阁自面世以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他们的阁主鬼影神踪更是传闻武功不逊于当世的正派掌门,他应该是不会与武林正派扯上任何关系,我想,应该是二弟……东方白来这儿之前,和暗影阁达成了交易,所以才会有人保护着他。”东方褐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这也是吧,爹爹已经有些迷糊了,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出事……可能这就是我们东方世家注定逃不过的一个劫了……”东方无凄惨地说道,“一个个的,现在我们这除了你和蓝儿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紫儿残废,东方白又不听话,剩下的都没有天分,褐儿……你可千万不要让爹失望了……” 东方褐咬牙应道,“爹爹放心,褐儿乃是东方世家的人,自然会听东方世家的话,只要褐儿能做到的事情,褐儿定然不会推脱,定会全力以赴。” “好好好……”东方无闭眼颔首,不再说话。 “爹,请到了柳家堡的医师了!”东方蓝疾驰过来,急急叫道。 他身后跟着的,是青瑶。 “这位小公子不正是今日与水玲珑对战的英雄?”东方无微愣,“公子武艺了得,没想到就医术也是公子你所长?” “东方家主客气了,在柳家堡的人,医术都或多或少会上一些。”青瑶看了一眼东方褐,微微一笑,“伤者是?” “公子这边请。”东方褐低声说道,带着青瑶进了房间。 房间里血迹斑斑,床榻上的东方月,椅子上的东方紫,都不约而同没了左手掌,东方紫伤口处还一直在冒血,看着几分血腥。 “这位公子的手刚断,可惜了,伤口并不平整,无法缝合。”青瑶从怀中把一个药瓶拿了出来,在他伤口撒些,不多久血就止住了,“三天不能碰水,伤口自会愈合。” “神医!你快过来看看我的?我的,很平整!能不能缝好啊?”东方月自知道她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似看到自己可以重新得回自己手的可能性。 青瑶上前,看了看伤口,微微摇头,“姑娘的手断的时间太长,是不可能重新缝合了,血也已经止了,小青也没有设么能做的了。”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什么都做不到?!”东方月不忿地怒道。 “世人对医师的最大误解,就是以为她们无所不能。这世上是没有一定能治好的伤,只要是神医,就可以在地狱阎王处把人夺回来,这不都是在为难人么?”青瑶肩一耸,“小青无事可做,你们的伤口也不需要用其他药,只要不碰水,就能愈合,若是没什么事,小青就告辞了。” “慢着!本小姐记得你是刚刚在七皇子的那个!”东方月紧紧蹙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和东方白勾结在一起!故意谋害本小姐的?!” “胡闹!”东方无踏进房门,便听得自家女儿这般骂着那位公子,不禁怒道,“月儿!你还不快快给小青公子道歉!在说些什么胡话?!” “爹!月儿刚刚在七皇子那里,他也在的!他是跟着大哥来的,肯定是他偷偷给东方白通风报信,不然东方白怎么会知道女儿在这里?!”东方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是故意为之的。 “东方姑娘,你这冤枉人,还得有证据。小青代表的可是柳家堡,你质疑我的医术就罢了,若是你要把小青指认为帮凶,还请拿出证据,适才跟着东方公子一起来到七皇子那处的,除了小青外,还有酒家的无骄公子和摘晨神坛的任公子,如果我说不是我,那是不是你就要去怀疑无骄公子和任公子了?好本事啊东方姑娘,一下子就把我们柳家堡、摘晨神坛还有漠北酒家全部都和你们的东方白扯上关系了?” 东方无一凛,这小青公子说话处处带讥讽,摆明就是给了套下去给自己女儿钻的,“小青公子,并不是这样的,月儿这是受到刺激,才会口不择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柳家堡、摘晨神坛还有漠北酒家都是名门正派,是不可能做出这般龌龊之事的,这都是东方白自己的事情,与大家都无关,还请小青公子莫要介意。” “小青不过区区小厮,怎会有这个资格去介意呢?只是东方家主,这话让小青听到也就罢了,若是让堡主听到了,这可不是这般容易就能扯得过去的呢。谨言慎行,你说是吧东方家主?小青今儿也是对战累了,也不想再出手了,还请东方姑娘莫要再口出狂言了。”青瑶微微一笑,有礼地说道。 “月妹妹,当时你在七皇子那儿的时候,还是小青小兄弟考虑周到,这才给你送到这院子里休息,她若是真的对你又不轨之心,早就在七皇子那儿的时候,就通知东方白前来了,怎么到这儿才让他来呢?而且,东方白来的时候,小青小兄弟是没有离开过这儿的,只是在后来才离去的。”东方褐低声说道。 东方褐的话一出,原本对青瑶还有着几分猜疑的东方无便全然打消了那个念头,东方褐是绝对不会对他有所隐瞒,而且他也不会对这今日才第一次见面的小青好到能帮她隐瞒这些事情的,所以他说的话才值得信任。 “月儿,你听到你大哥说的话了吗?很明显,你误会小青公子了,还不快给小青公子道歉!”东方无恶狠狠地对东方月说道。 “不是爹,这真的很奇怪!月儿委屈啊!爹你看月儿的手就这样没有了……爹你说,这算什么?!月儿好无辜!”东方月悲戚地哭诉道。 “算什么?你之前在家里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情,爹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堂堂一个东方世家的嫡女,你说你现在像什么模样?你乖乖地听话,就算没有手又怎么样?难道爹还会让你挨饿么?可你这样子自怨自艾的,你让爹怎么说?你若是因此让我们和柳家堡产生缝隙,你看爹还会不会好好待你?”东方无语带威胁地说道。 东方无对她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好言好语已经到现在的带些愠怒了,虽然里面有演戏的成分,但其实也确实如此,在他眼中,这位东方月已然是个毫无用处的人了,要送给别人作妻子已然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想想,能不能送到什么地方做个小妾便算了。 “爹……”东方月还想说些什么,便被东方褐打断了,“月妹妹,勿要说了,你就算再说,也解决不来实际问题,再惹怒爹爹,大哥也保不了你,听大哥一句劝,和小青小兄弟道个歉吧。” 东方月垂眸,眼泪潸潸而下,她似乎认清了她此时的地位,她已然不再是那个可以在府上横行霸道的尊贵小姐了,她一是残废,二无清白,按理说,她应该以死来自证清白,用死来让自己的名声好听些,起码在死后,别人提起她的时候,也当得上东方世家嫡小姐的名号。 可她怕死啊……她是绝对不能接受这般容易地死去。 她定然要留着自己的这条命,她是东方月,是东方世家的嫡小姐,怎可以这么轻易地抛弃这个身份奔赴地狱呢?她不要!无论怎么说,她都不要! “小青公子……适才是本小姐失言了,还请小青公子勿要见怪,本小姐适才是太过于激动,因而才口出妄言,这让小青公子受委屈了……”东方月幽幽开口说道。 “无妨,突遇此变故,有情绪也是在所难免,东方姑娘好好休息。”青瑶一笑,转而跟东方无说道,“东方家主,小青告辞。” “恕不远送。”东方无沉稳应声,“褐儿。” 章节目录 第264章 江湖百晓 东方褐会意,从怀中钱袋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青瑶,“小小意思,且当是给小青小兄弟压惊,还请小青小兄弟勿把今日的事情让柳堡主知晓……” 只要这小青安抚好了,他也就不怕在这件事儿上再惹出什么乱了。 “小青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青瑶接过那金元宝,笑着续道,“东方家主客气了,小青就此告辞。” 青瑶离去后,只听东方无低声和东方褐说了几句,东方褐便又离去了。 回到场地上的青瑶,把手中的金元宝递给慕英,“少爷,看小青孝敬你的。” “哎哟,你跑一趟,竟还有元宝收,早知道我也去了。”慕英笑眯眯地应道。 “这可是诊疗费和闭口费,自然要贵重些。”青瑶一笑,知道在背后默默跟着自己的东方褐,便续道,“不过,是白跑一趟,也没什么要紧的,就受了点伤。” “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慕英点了点头,“我们继续下棋嘛。” “好好好,下棋下棋。”青瑶一笑,和慕英开始了对弈。 东方褐见二人脸色如常,甚至开始了下棋,心也放了下来,回到适才的院子里,和爹爹说着这事儿。 东方无点点头,也是,那位小青公子也没什么必要骗自己,她大可以完全不理会他们,那就说明,她是定然不会把此事暴露给其他人知道的。 “褐儿,蓝儿,回去院子收拾行囊,收拾完我们就回家吧。”东方无低声说道。 “爹?”东方蓝一愣,“我们不比武了?孩儿可是报了名了……” “还比什么武,你打得过刚才的小青么?连他都打不过,你还想比武?这么丢人的事情发生了,只有迅速离去才能阻止流言蔓延,趁着没人知道我们经历的事情,快一步离去,对我们东方世家的名声更为有利。”东方无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和柳堡主辞行,收拾好了,你们就回来这里,把月儿和紫儿带上,在正门等我。” “是,爹!”东方蓝应声,和东方褐一起往他们的院子而去,东方无直接疾步走向比武大会场地上。 “柳堡主。”他唤了一声,“东方无有礼了。” 柳壁泉抬眸,笑着招待,“原来是东方家主,许久不见。” “是这样的,适才老夫收到来信,东方世家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因而,老夫急需赶回去,特意来向柳堡主您辞行。”东方无垂眸说道。 “不知这家中的变故严重么?”柳壁泉微微蹙眉,担忧地问道,“可需要人手?” “不算太严重,老夫谢过柳堡主的好意,若是可以,可以给我们安排一辆马车么?”东方无低声说道。 “自是可以,武林大会比武中,弟弟就不送了。”柳壁泉挥了挥手,木管家前来,“木管家,替我送一送东方家主。” “谢谢柳堡主。”东方无真心一礼。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辆马车,东方家主勿要客气。”柳壁泉欠手引袖,微微笑道,“就是可惜了东方家主看不到武林大会剩余的角逐了。” 东方无离去后,至此,武林大会剩下的四大世家也就只有独孤世家在了。慕容世家惹事,东方世家离去,公孙世家甚至都没有来到柳家堡便回去了,只有公孙烨一人在府里,还有那四大门派,随着水玲珑的被除名离去后,也只有三大门派。 有心人看到这萧条场景,也不禁感慨,往日的武林四大世家多么地辉煌,到了现在却是这般景象,这武林啊,风云变幻,代代都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切都只是幻象。 时间过得很快,自东方世家这件事过后,便没有其他大事发生,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见过柳堡主。”一留着八字胡的普通男子抱着一卷书来到台上,和柳壁泉招呼着。 “有礼,不知阁下是?”柳壁泉一愣。 “在下百晓生。”他笑着应道,“来迟了,还请柳堡主勿要见怪。” 百晓生这三字一出,那些本还在疑惑着这人是谁的人便眼神一亮,要知道,这百晓生可是武林中那几个榜的谱写人,他的排行榜,就是武林中仰仗的名次。 “百晓生?”柳壁泉微微打量着眼前的人,“壁泉五年前曾见过百晓生前辈一面,那时候的他已是白发老翁,无论是声音还是年纪抑或是容貌,抱歉,都与当年我所见到的那位并不相似,不知道,您可否给我解疑?” “柳堡主严重了,百晓生乃是代代相传的一个名号而已,五年前那位是我爷爷,如今他已仙逝,这个名号由我继承,故我与柳堡主您所见的确实并非同一人。”百晓生笑着说道,声音有几分稚嫩,“自然,这幅容颜也是假的。” 柳壁泉呵呵一笑,“好,请坐。” “哦?柳堡主不怀疑这人是招摇撞骗的么?”烈雄疑惑地问道。 “对啊,柳堡主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假的呢?”百晓生也是笑眯眯地问道。 “看眼睛。”柳壁泉微微一笑,“若是心怀鬼胎之人,即使脸上的表情控制得再好,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的眼睛清澈,不含一丝欲望,当是百晓生最适宜的人选,我想,这也是为何百晓生会跳过你父亲这一辈,直接传到你身上的原因。” “柳堡主果然聪明。”百晓生称赞道,“作为百晓生,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公平公正,我爹曾踏入武林,被武林中的世界所迷惑,因而爷爷排除了他作为百晓生的名额,把十七岁的我顺了上去。” “不过,你年纪轻轻,哪堪得大用?想必你连武功都没有看清,那你凭何定顺序?”烈雄质疑道。 “武功不一定要高,才能会评判,百晓生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会武功的。从无出发,因而才看得更清晰。”百晓生说道。 “那百公子,你是想在这里看,还是过去比武场地看?”柳壁泉笑着问道。 “我就在这里,那边的我来时已看了几眼,还没看到重头戏,那边的武功倒是不急,在下比较好奇的是,这位公子身上的赤龙鞭。”百晓生看了一眼在柳壁泉身后的青瑶,淡淡笑了,“不知公子与黄前辈是和关系?” 赤龙鞭三字一出,众人心中一惊,这不是以前那独行侠黄武齐的贴身武器么?他们跟着百晓生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看着的那人正是今日风头刚露的击败了水玲珑的小青,按百晓生的这话说,难道这小青不止止是柳家堡的人,还和黄武齐扯上关系了?她腰间的那条腰带是黑的,也不是红的,这百晓生是怎么认出来的? 他们屏息静听,等着这位小青的解释。 哪想她就淡淡一句带过,“这是黄前辈所赠,以免太过显眼,平日里我便染成了黑色。” 至于关系,她并无如他们所愿说出。 “那……公子可知道黄前辈如今身在何处呢?”百晓生有些急切地问道。 “百公子,这个小青不方便回答。”青瑶有些愠怒地回答道,“而且关于他老人家的事情,小青并不清楚,这赤龙鞭也是小青有一次无意中碰见了黄前辈,与他投缘,他老人家赠予我的。” 她对于这个肆无忌惮旁若无人便说出赤龙鞭的百晓生,说实话并无好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意图,才这般倘然自若地问出口,无异于是让身为柳家堡一员的自己,徒添上与黄武齐有关系的传闻。 这无论是对于柳家堡,还是对于黄武齐而言,都是不好的消息。 也就是说,到流言消散的那一日,便会有无数的人来柳家堡打探关于黄武齐的消息。 他的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之举,无端端地便给柳家堡造成大麻烦。 “这样啊……真可惜。”百晓生感慨一声,“黄前辈已然很久没有在江湖露面了,还以为这一次能得到关于他的消息了。” “百公子入座吧。”柳壁泉微微一笑。 察觉到主子的不满,小葱偷偷地在青瑶怀中露出个蛇头,对着眼前的百晓生,嘶嘶威胁。 ‘没想到小青公子连这三步蛇都有,咦不对,这模样看上去不像完全是三步蛇……’百晓生惊喜地向前,青瑶瞬间后退几步,面现威胁。 无骄与任飘离同时挡在青瑶身前,对这突然出现而又言行无状的百晓生,他们两个也是完全没有好感,特别是他这般轻易就惹到青瑶这一点,他们对视一眼,有种同仇敌忾的愤愤感。 “百公子还请勿要上前,我这小葱,生性桀骜不驯,到时候咬了你可就不好了。”青瑶淡淡说道。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百晓生的性子,但对于他的见多识广还是有几分佩服。 “哈,你瞧我这性子,见到自己好奇的东西总会不自禁靠近,这习惯总是被爹说。”他的眼神中有那种书呆子的痴傻意味在,还有那对于求知的渴望,看起来又没那么讨厌了,“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台上的人都有些无语,本来以为百晓生是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型人才,现在看上去不就一个痴傻的书呆子么?看来是这些年看书看傻了不少。不过,意外地让他们有了一个奇怪发现,在那位小青后退几步的时候,护着她的除了无骄公子,还有那位以冷漠着称的缥缈公子? 看来这小青确实不简单,能得到这缥缈公子的另眼相看,除了她武功过人外,这赤龙鞭,这柳家堡的靠山,看来这是柳家堡去争武林盟主的最有利的神秘武器。 这貌不惊人,看起来也是没什么特长的小厮,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和高看的呢?他们的心中都存着这样一个问号。 “无骄,飘离。”柳壁泉轻轻唤了声,微微点头,示意他们放松,“百公子,请过来,本堡主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无骄和任飘离便回到原位,只是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这百晓生。 “是。”百晓生听话过去。 “百公子,你可知道你适才的那些话语都不好在众人面前说呢?”柳壁泉轻声问道。 “诶?为什么啊?”百晓生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我没有说谎啊。” 果然,他只是单纯的不懂人际关系,而不是有意为之,其实也是,他的这双纯净澄澈的眼眸也只能有这怀有赤子之心的人才会拥有的。 “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没说谎就占理了,关于黄前辈这件事情,小青既然染黑了赤龙鞭,那就是不欲让外人知晓她与黄前辈的关系,你这样子直接在众人面前说,便是在众人面前明说了黄前辈的行踪为我们柳家堡知晓,你明白吗?”柳壁泉耐心地和他解释道。 “可是黄前辈乃是一代大侠,就算他们知道了他的行踪,又能怎样呢?”他还是不解。 “黄前辈乃一代大侠,并不代表这里的人都是大侠,如果他们对黄前辈藏有祸心呢?”柳壁泉反问道。 “可来这里的人不都是武林正派么?为何他们会藏有祸心呢?”他仍是很迷茫。 柳壁泉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真正完全善良正义的武林正派,只存在于书中,别书看太多了,书中的内容都知道了,反而在真实世界里却什么都看不懂了。” 百晓生皱眉沉思着,似是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又好像碰触到了一些他闻所未闻的事情一般,“难道这就是书中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对,书中只是理论知识,可以作为参考,但实际上,你遇到的每一件事情,该如何选择,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判断,这都是基于不同的场景,会有不同的解释。比如说,同样的一句恭喜,在拜堂上见到新娘子,你说,这是祝福;但放到白事上,这就是讽刺了。”柳壁泉耐心地跟他解释,“有些话,你如果好奇或是有其他原因,你可以私底下问,只要是我们认为没问题的都不会隐瞒,但有些话是真的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问,你能理解吗?” 章节目录 第265章 又失踪了 “我知道了。”百晓生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没有这种生活阅历,他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书本,自然在生活中有许多的违和感,“我以后不这么说了,如果我有问题想知道,我就私底下问,不让你们为难。” “嗯,看来百公子懂了我想要表达的话了。”柳壁泉微微一笑。 “不过柳堡主,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黄前辈在哪里……”百晓生扁扁嘴,在那八字胡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滑稽,“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如果不是因为黄前辈路经那儿,给我娘用了一药丸,我也许就生不下来了。所以这次我出来江湖,娘千叮万嘱就是要让我找到黄前辈,谢过当年的一药之恩。” “原来是这样。”青瑶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们身旁,听得他说,有些了然地应道,“难怪你这么想见到他,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 “是你,在下适才无意说出了很多不好的话,还请小青公子勿要介意,以后,在下不会这般莽撞开口了。”百晓生见是她,马上行了一礼,语带抱歉地说道。 “不知者无罪。”青瑶在旁边把他和爹爹的对话都听入耳内,知他不是故意为之,也就对自己适才的厌恶觉得有些抱歉,笑着续道,“我刚刚也确实在没有弄清你的情况,因而对你有些不满,我这里也要跟你道歉,那我们就打平了。” “好,打平了。还可以这样用的,在下是长见识了。”百晓生点点头,笑得灿烂。 如果不是这中年男子的人皮面具在他脸上,他这模样,应该会笑得像个孩子一般纯真。 完全没有被俗世染上尘埃,这样的人,也真是世上少见,极其稀奇。 “堡主,我离开一下。”青瑶轻声说道。 “去吧。”柳壁泉应声。 她要去找鸣凰来确认这个百晓生是真正天性如此,而不是假装,不然她也不愿把师父的行踪就这般透露给他知道,但若是确认他身份并无可疑,那他这个心愿,她助他完成了,也无妨。 在鸣凰那里吩咐过后,青瑶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想要换件衣裳,自己身上的衣裳在比武时候被染到了一些血迹,闻着让她有些不舒服。 刚进院子,便见到进宝有些心思不宁地坐在了院子那里,她走近,她也完全没有反应。 “进宝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青瑶惑问道,“怎么看起来有心事?” 进宝被吓了一跳,见是青瑶,才定了定神,“瑶瑶,很奇怪,我今儿一直都眼皮跳得很快,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有点神经兮兮。” “有人在盯着你?”青瑶微微蹙眉,“这儿本来就由暗家哥哥负责看守,最近的话,飘离哥哥也安排了一些人手过来这边,会不会就是他们的视线,让你不舒服了?” “不,瑶瑶,不是那种感觉,而且也不是只在这里感受得到,我就是感觉,无论我去到哪里,都有一对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其实也是啦,我武功基本不会,按道理来说,我也不应该能感受到什么眼神,一定是我多心了。”进宝絮絮说着,也不知道这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青瑶听。 “也许是吧,进宝姐姐放宽心,在这儿,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们的。”青瑶宽慰她说道。 她此时的猜测也是靠向进宝只是因为休息不好,因而导致的多虑。 “好!”进宝笑眯眯地站起来,“应该就是我想多了,我去找姐姐。” 青瑶回之一笑,往自己房间走去,换好衣裳好,她开窗往外招呼了一声,“不知暗影阁的各位在么?” 不多久,一黑衣男子便闪身来到她窗户下,“小青公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小青想请教一下,最近有人潜入过这院子里么?”青瑶轻声问道。 “回小青公子的话,这里没有人潜入过,如果有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报告阁主的。”黑衣人恭谨回答道。 “谢谢,麻烦你了。”青瑶温柔致谢。 “小青公子客气了。”黑衣人行了一礼,便又躲回到阴暗处继续观察着。 青瑶是十分相信这暗影阁的盯梢技术的,作为杀手,对于附近环境的变化,危险的逼近,有着训练多年的敏感触觉,若是有人靠近,他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除非是,武功轻功都已近乎逼近巅峰,比如任隽永这般的武功已远远超越众人的人。 可这人,无端端,为什么要观察进宝姐姐呢?她其实一开始宽慰进宝,实际她是相信你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在暗处。她也很是奇怪这个问题,进宝和招财都是孤儿,在十来岁就被带到柳家堡了,按道理说,没人会对她有什么疑惑,除非她们身世有什么秘密? 青瑶出门,往云珠的西院走去,轻轻扣了扣门,“云珠姐姐,你睡了么?” “是瑶妹妹?快进来。”云珠招呼着。 “云珠姐姐,身子可还好?”青瑶推门进去,温声问道。 “嗯,挺好的。”云珠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云珠姐姐是想问,慕容世家最后怎么样了是吧?”青瑶会意,笑着说道,“姐姐以后可以真的放心了,今日在武林大会面上,已然光明正大地承认了云珠乃是柳家堡的人,无论以后谁敢再抓住这点不放,都对你造成不了威胁。而慕容世家经过这件事,也就从此败落了。至于慕容龙,我们也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并没有杀他。” “谢谢……”云珠有些欢喜地应道。 她心里知道,慕容龙意图谋害柳家堡,依着柳家堡的惯例,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只是他们考虑到了慕容龙毕竟是她生父,不愿让她背负一个弑父的罪名,这才没有杀掉慕容龙。 他们处处为她着想,这份心,确实让她十分感动。不是亲人,却早已胜似亲人。 “说了不说谢谢,姐姐你啊,又说错话了吧。”青瑶笑着戳了戳她的脸,“武林大会过后,我就要去漠北呆上许久,想来下次回来的时候,懿望都出生了。” “待你回来,如果他想要学武,我让他拜你为师。”云珠回了一个温柔的笑脸。 “我这小姨还成了师父,这辈分不就乱了。”青瑶一笑,“懿望想学我就教,柳家堡的武功他也得学上一段时间呢。”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学,有了武功,他就可以自保,不会在踏出江湖的时候受辱受欺,这也是我对他的最大期盼了,真希望一切都能够安好。” “这是一定会一切都安好的,除了生死轮回,一切都会好好的。”青瑶低声应道,“云珠姐姐,说了这会儿话,我又得回去武林大会那了,你好好休息。” “好,我知道了,你们也是要小心啊,那里我不过去了一下子,我就感觉到处处的杀意,看来他们对我们柳家堡也是心怀鬼胎。”云珠咬牙说道。 “我们会的,云珠姐姐,你也别太过操心这些事情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青瑶微笑着说道。 青瑶刚出云珠院子,突然感觉到被人注视着的气息。 她一凛,往气息所在处闪身而去,而那处,人早已消息不见,只有草儿在摇动着身躯,在述说着这儿曾经有人存在过。 她再去凝神细听,想感应那人的存在时,却是怎么都再也听不出声音,就似一道幻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无踪。 她暗暗心惊,自出武林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明显武功不逊于她的对手,让她不禁有几分后怕,如果这人就是进宝口中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人,那他故意让武功不高的进宝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又是为了何意?他在自己面前也可以几乎完美地隐藏气息,那在进宝面前那是完全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却是连连让她发现,好像是故意为之一般,这个是因为什么呢? 她突然一愣,调虎离山?!马上回到原地,适才的院子里已没有了进宝的身影,她迅速地来到进宝房间,却也已是人去楼空,桌面上也只有那新鲜摘下的玫瑰花。 糟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摘下的玫瑰,进宝定要处理完才会离去,这处理了一半,连剪刺的剪子都还在篮子里,这异常整洁的房间,证明了她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那就是被在进宝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悄然无息地掳走了? 她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埋怨着自己怎会就这般被吸引了过去……问了暗家哥哥还有暗影阁的人手,他们皆是一脸茫然,但也迅速下去追查,虽然根本不知道从何查起。 迅速回到武林大会上,勉强自己冷静,一直视线都紧盯在她身上的无骄和任飘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凑上前,听得青瑶正与柳壁泉低声说着这事情的大致经过。 “什么?!”柳壁泉也是一惊,“这个人竟然了无声息地掳走了进宝?还瞒过了你?” 青瑶的武功他们自是知晓,在武林中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这个人还可以这般先是让青瑶察觉到自己气息,分身在外的情况下,迅速地掳走进宝,再加上进宝所说的,一直留意到有个眼神在盯着自己,这一定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的掳走,只是刚巧青瑶回了院子,这才生生多用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不仅如此,而且是连暗家哥哥还有暗影阁的兄弟们都瞒了过去。”青瑶咬唇应道,“如此武功,应是当今少有,爹,你有听过武林中这一号人物么?” 柳壁泉愕然摇头,“如果是这般武功,武林中定然是要到像任坛主那般武功才可能做得到,我这儿完全没头绪,先让人追查着,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再去找一次鸣凰,让她也一起查。”青瑶急急说道,便想闪身而去、 “等等,青瑶。”任飘离制止了她,“我和你一起去,不如先问问我师父,看他有没有头绪吧。”他说完,就去到任隽永身侧,低声地和他说着什么。 “好。”青瑶点点头。 “小青儿,你别太担忧,进宝姐姐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无骄安慰她道,“她不见的地方你有细细查过么?有没有什么忽略的线索?” “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查,就怕耽搁了时间,到时候,他把进宝姐姐悄无声息地带离了柳家堡,再查就不知去向了……”青瑶担忧地说道。 “小青瑶,这样,你和飘离去找云裳阁,我和无骄公子去你的院子里,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柳堡主,严加看管前后门,如果他要离去,他带着那位姑娘,应该是没办法施展轻功安然离去,可能会选择马车之类的方法离去;如果他并不想离去,而是想与你们提条件,这就等他来信。”任隽永徐徐道来。 “好!”青瑶点点头,隽永大哥哥能与无骄一起去,她也是能放下心。 “慕英你去后门吩咐,我去前门。”柳壁泉迅速反应,“木管家,让大家开始用晚膳,那边的比武已是到最后一场了,用膳过后,其他就留待明日再行处理。” “是,老爷。”木管家应声。 众人早已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奇怪,这一脸脸的焦急,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却是从他们迅速行动起来,便可以感觉得到,是发生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才导致他们这般焦急。 待他们分头行事后,好奇的他们才问了问木管家。 “木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啊?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大家怎么都这般焦急?”轻轩铭惑问道,“如果是大事,我们各门派也可以帮忙啊,你们无需这般见外,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有难自是要相帮。” “是啊!木管家!你就跟我们实话实说吧!”众人附和。 章节目录 第266章 引人过来 “不,各位,并不是大事,只是咱们堡里有一位下人突然昏迷过去,这才让他们过去瞧瞧,之后便是晚膳时间,大家各自用膳就好,堡主有吩咐,待那场比武结束后,今日的大会便结束,所有的事情都留待明日处理,各位倘若想要离去,老奴也可安排马车,若想要继续留着看明日的武林盟主归属,也可以。”木管家有条不紊地说道。 虽然知道木管家所说的话,并不是实话,他们也无可奈何,便依着他的话,各自去用膳。 今日的喧闹渐歇,真没有让人感觉到这武林大会的魅力所在。 有心人便会发现,这所谓的武林大会,其实就是给所谓的武林正派聚在一起,谈谈天,比比武,你吹捧一下我,我八卦一下你,谁的心又真的全数集中在比武身上呢? 若要说有谁人,那便是那些刚出江湖,以为自己的武功很高,或者是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到什么档次,也或许是,单纯的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一些在武林沉浸过很长时间的老人,对于这些倒真的是看得比较云淡风轻,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是不可能到自己头上的,举办武林大会的日子,便来看看热闹就好,虽然这次的热闹确实比起以往沉闷地举办,沉闷地结束好上一些,起码见到了水月教的衰败,见到了慕容世家的不轨意图,见到了如今的柳家堡实力。 之前一直传言说,柳家堡的实力,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这小青一出,无异于是让传播这些传言的人自打嘴巴,这种武功,在柳家堡也是一个小厮的地位,虽然看模样是深深被信赖,但也不过是个小厮,能把一个小厮都培养成这般模样,不也是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柳家堡的实力不逊于以往么? 不论其他,就说这两次,一次水玲珑,一次慕容世家,两次针对于柳家堡的对弈和谋划,不都轻描淡写地被他们所化解了么? 他们看得开,也就没有像有些输了比武的人一样,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该吃吃,该看看,一样不落,原本柳家堡的风景也好,就当顺便来游山玩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到时候选出了武林盟主,他们便附和地恭喜几句,也就这样,形式性地走一个过场,然后便各回各的门派,继续做着平时他们该做的事情。 这武林大会其实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一瞬间武林大会,散的散,用膳的用膳,从热闹迅速变得冷清。 “大哥,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墨龙他们四兄妹集中在一起,藏虎蹙眉问道。 墨龙担忧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三弟,尽量说得比较淡定,“是瑶瑶的院子里有些事,进宝不见了。” 云豹的眼神迅速变得阴暗,他转身,被眼疾手快的墨龙拉住了,“三弟,冷静点,壁泉哥哥他们已经是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另外还有暗影阁也在帮忙,我们先去找壁泉哥哥,看情况,不然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那就快去啊!大哥,你明知道进宝是三哥的宝贝,快快!”丹雀焦急地说道,拉着墨龙便想走。 “好。”墨龙带路,往柳壁泉所在的地方而去,一路上,便和他们说着从暗一那里得来的消息,“掳走进宝的人武功高强,就在我们的人和暗影阁的眼皮子底下,就把人光明正大地掳走,而且当时瑶瑶也在那儿。” “以瑶瑶的武功,她也听不出那人的动静,那这个人武功是真的很厉害。”藏虎有些吃惊。 “瑶瑶是被调虎离山之计给吸引过去了,那人既可以先以轻功把瑶瑶吸引过去,再在瑶瑶之前把进宝劫走,这也说明了,此人的武功在瑶瑶之上,也就是说,都在我们之上,并非善茬。”墨龙严肃说道,“进宝不见了,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但这时候,切莫不可以乱,若是一乱,让这不知名的敌人把我们逐一击破,这就不好了。” “大哥……我等不了……”云豹颤声说道,“进宝她这么胆小,看到黑暗的地方都会被吓到,抓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怕……” 他们三人其实这是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恐惧的表情,他是真的担心,如果他从今以后,都见不到进宝,或者说这进宝被这么了,他一定会一辈子都不快乐的。 “老大。”暗一见到他们几人,沉着脸色上前,“进宝姑娘还没找到,而且,招财姑娘也不见了。” 暗一此言一出,他们皆是震惊,藏虎的表情迅速变得苍白,“怎么会?这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情,怎么会,除了进宝,连招财都不见了?” “是刚不久前的事情,与进宝姑娘被掳走已是隔了一段时间了。”暗一说道,“这段时间,恰恰是任坛主与无骄公子在院子里察看证据后,去找小姐的空档期,那里虽然我们已加强了戒备,却仍是没有发现,那个人是怎么动手的。” “这个人武功就这般高深莫测?”丹雀惑然问道。 “除了本来他武功就高之外,他还会选时机,他往往都能在武功高的人都不在的时候动手,这就是他的策略,不和我们纠缠,直接抓了人就跑。”墨龙沉声应道,“壁泉哥哥他们呢?” “就在前面,小姐的院子里。”暗一应声。 “你继续追查。”墨龙吩咐了一声,一手拉着一个有些失魂落魄的藏虎和云豹前去,丹雀紧跟在身后。 “壁泉哥哥。”走近,墨龙唤了一声,“可有头绪?” “这个人不止武功高强,还对我们柳家堡的地方很是熟悉,先是进宝丫头,再到招财丫头,不知道之后还会到谁,而且她们不见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线索,要找现在也只能一个个第地儿找起,可这柳家堡本来就大,再加上他似乎熟知我们的活动范围,要找到也不是易事。”柳壁泉脸色不郁地说道。 “找到东西了!”青瑶从招财的房间飞奔出来。 “什么东西?” 青瑶打开手中的类似于信件一般的皱褶纸团,迅速说着,“这上面明显是有人写给招财姐姐的信,你看上面,说是要约招财姐姐见面,地点什么的都写在上面了,只是招财姐姐可能以为这只是个玩笑,所以把它揉成一团扔掉了。然后进宝姐姐不见了,招财姐姐可能想起来有可能跟这信有关,便捡了回来,却还没来得及给我们,就……” “上面落款写的是谁?”任隽永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落款处被撕掉了。”青瑶咬牙说道,“只是你们有没有认出这个字迹?我并不熟悉武林中人的字体,完全认不出来。” “任坛主,你看这像不像以前的那位无名剑客的字迹?”柳壁泉细细揣摩着,“这与他当初那封别武林的在石头上写的字体很是相像。” “确实很像,豪迈如旧。”任隽永微微点头,“他的字体往往有些靠上,这个是很像。” “无名是谁?”藏虎急急问道。 “无名是以前江湖上一个很出名的剑客,只是在十多年前就宣告退出武林,当年他还是不过二十不到,这一宣布让许多人都默默可惜,如果说是他的话,这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因为他的武功确实很高。”柳壁泉和他说道。 “爹,他退出武林的原因是?”青瑶总觉得无名与招财进宝二人有关系,不然他为何还要特意写信,最后在掳走人? “为情所困,他的心上人嫁了给别人,他黯然之下,选择了离开江湖。”柳壁泉说道,“瑶儿你是怀疑这事与两个丫头有关联?” “对,招财和进宝姐姐是孤儿,身世一直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我就在想,招财姐姐收到信,进宝姐姐感受到的暗中注视,会不会都是这位无名前辈在观察她们,有可能他怀疑,二位姐姐是不是他所认识的人的孩儿?比如说他的心上人?”青瑶大胆地猜测道。 “确实有可能,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只掳走她们两个,这样还好一些,起码知道他不会伤害她们。”墨龙感叹道。 “我觉得,他,应该还在我们周围,观察着我们的动向。”青瑶续道,“我们把他讹出来,我有一个想法。”她小声和众人说着,他们点点头,都道这事可行。 “啊!不知道招财和进宝姐姐被抓走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药!”青瑶故意用内力大声说道,“我去她们房间看看!” “瑶瑶,你说的是招财总得随身带着的药么?她一旦犯病,如果没有这个药,可是会痛苦不已,你快去看看啊!”藏虎接着应声。 “我和你一起去!”丹雀拉过青瑶快速跑着过去。 剩余的他们,连连顿足,演绎着很担忧的表情,其实也不算完全的演绎,毕竟他们心中确实很担忧,眼巴巴地看着青瑶奔去的方向。 一会儿过后,青瑶急急捧着药出来,“没有,招财姐姐的药在这儿!怎么办呢?如果没有药,招财姐姐会没命了,这药又是只有我们才有,外边也买不了……” “那我们只能继续找!暗一,继续发散人手!”柳壁泉扬声吩咐道。 “爹!要快!只剩下半个时辰不到,招财姐姐就要吃药了!”青瑶急急应声。 无骄在身旁安慰着她,“招财姐姐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儿的。” “那个人也是的,怎么好选不选,定要选在现在把人抓走了,这不是故意害死招财么?”柳壁泉愤懑道,“若是他真的害死了招财丫头,定要他为招财陪葬!” 任隽永一直没有出声,便是在听着那人的动静,突然间,他闪身到青瑶身旁,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青瑶身边的人挡住了,“来了!” 那人原本就想直接闪身到青瑶身边,抢走瓶子便再走,却不料被任隽永发现,眼神一凛,便往后退了几步。 他这一出现,把自己现身在众人面前,其实也就注定了他,现在跑不了了。 他一身黑衣,连脸都掩得严严实实,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身影缥缈,武功甚高。 青瑶闪到他后边,任飘离在前边,墨龙他们便围在身旁,警惕地盯着他。 “招财和进宝在哪里?”藏虎沉声问道。 “区区小儿,还敢拦我?”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对着小青说道,“还不快把你手上的药瓶给我!难道你想看着你的招财姐姐就这样死了?” “你把招财和进宝姐姐一起带过来这里,我就把药给她吃,这样她就不会死,还是说,阁下你想看着她死?”青瑶万分确定,面前这个人是绝对不愿看到招财和进宝姐姐死去的,不然他也不会毅然出手,想要夺这药瓶。 不然,他早就可以把她们直接杀了,也就不用多此一举,抓起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如果我硬是不说,就等你说的半个时辰过去,那就即使你们再找到招财,那也是一具尸体了。”黑衣人冷冷说道。 “阁下是不会这么做的,虽然不知道阁下与招财姐姐的关系,但小青可以一百个放心,你是绝对不会看着招财姐姐离世,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依阁下的武功,早就可以悄然无息离开柳家堡。”青瑶半分不虚。 “小姑娘,胆子挺大的,难怪进宝她一直相信你会救她。”黑衣人赞许道,“果然是值得她信赖的主子。” “阁下此举就是为了验证青瑶是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主子?”青瑶沉颜凝眸,“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 “她们两个在小树林里,你去把她们带回来,还是我去?”黑衣人笑着问道。 “我去。”藏虎和云豹同时应声。 “去吧,墨龙和丹雀你们也一起去,小心有诈。”柳壁泉低声叮嘱着,生怕有危险。 章节目录 第267章 瞒我许久 “哪会有什么诈,我从不屑于与人交往,独来独往惯了,不过,怕有蚊虫鼠蚁,我倒是在她们身边涂了些硫磺。”那黑衣人干脆坐在地上,耸耸肩,等他们自己行动。 “阁下好奇怪,明明就是可以和我们打一场,然后趁机逃走,怎么就在这里呆着呢?”青瑶甚是奇怪,也跟着坐到地上,与他对视着。 “她们两个不愿跟我走,我自己走也没啥意思,待我想走了,我便走了。”他随意说着,不过事实上,他也有这样的实力,除非他们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然若只是几人轮流看管,那是绝对不可能能守得住他的。 “无名剑客乃是当年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隽永听这个名字许久,今日有幸拜见,也是隽永的福气,前辈以前喜欢争武林第一,不知可有意争着个武林盟主呢?”任隽永淡笑问道。 “你这老小子,别给我嘻嘻哈哈的,你不就想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呗,反正不是这个武林盟主,这劳什子武林盟主一点用处都没有,本来我也不想来的,也是麻烦。”他絮絮念念着,似是许久没有人和他说过话,说得特别欢快,“诶,你是任隽永啊?你以前和这黄老头打得难分难解哦,来来,跟我切磋切磋。” “前辈不是已经退出武林了么?这切磋之事,可以么?”任隽永反问道。 “是啊,退出武林,我不杀人就是,我的剑也不出鞘,不就好了,太久没跟人打过,手都痒痒的,这里的话,也就你老小子,可以陪我过上几招。”他双目炯炯,看着任隽永。 不得不说,他看人的目光甚准,一眼便看穿了这里除了他以外,武功最高的就是任隽永。 “前辈退出武林十多年,可眼光还是很好,切磋可以,不过待两位姑娘安好后吧,若是前辈不介意,可否说说你劫走二位姑娘的原因?”任隽永微笑问道。 “我不说出来了,你们也不会罢休。罢了,等她们过来,我一起说了吧。”无名叹了口气,低声应道。 直到看到招财和进宝分别被藏虎和云豹抱着回到院子里,他们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他们落地,青瑶立即前去,探了脉搏,知道她们只是被奇特的手法点了昏睡穴,这才放下心,“阁下,解了吧?” “那自是要解的。”无名走向前,点了几下,她们便幽幽转醒。 “招财姐姐,进宝姐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青瑶轻声问道。 “瑶瑶?”招财刚醒,有些怀疑这是在梦境之中,伸手去碰了碰,“不是梦,你是瑶瑶。” “瑶瑶,有个很奇怪的人!”进宝嚷嚷道,视线往旁边一看,“就是他!这个奇怪的人!突然间就把我和姐姐都抓了!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傻孩子,说了我不是奇怪的人了,我是你们娘亲的朋友。”无名原本桀骜不驯的模样,到和她们说话时候,便把声音放温柔了些,“都跟你们说了好几遍,你们虽然是孤儿,但也是无奈之下的孤儿,你们的娘亲很是想念你们。” “你是坏蛋,我才不相信你!”进宝哼哼两声。 招财反而是按住了妹妹,“进宝,先听这位大侠怎么说吧,我们刚刚因为他抓了我们,所以一直都没有听他说,这次大家都在,我们且听听吧。” “既然姐姐这么说,你就说呗。”进宝躲在云豹后边,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这说来话长,只是我和我师侄的故事,就是你们所听说的那个为情所困的女主人公。”无名徐徐道来,想起过去,有些隐隐的悲伤,“她比我小八岁,其实说来,应该算是个孩子,自然对于我,只有长辈的敬重之情,而我,却是在看着她长大的过程里,慢慢地,喜欢上了她。这对于我们师门而言,就是不轨之事,然后便为她定了亲,以断了我的念想。我一怒之下,便自离了师门,舍弃师门给我的名字,不再要名字,因而世人称我为无名。” “原来无名前辈的名字是这样来的。”任隽永感慨一声。 “到她成亲之前,我也曾去找过她,问过她,愿不愿意随我仗剑天涯,四海为家,可惜她拒绝了我。”无名苦笑,“但我却是那种不死心之人,退出了武林,当了她家的护院,就这样呆了一段时间。” “护院虽说不会一直见到女主子,但也有机会被她看到,到时你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呢?”无骄惑问道。 “她是不可能认出我的。”他脱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青青紫紫的脸,“我用药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没有人会认得我,但我的武功却是挺强,因而他们也从不曾起疑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叫人做出这许多世人不解的举动。 为了一个从此至终都没有爱过自己的女子,他竟然默默做了这么多。 “那为什么现在就不在那儿了呢?”慕英接着问道。 “她嫁进门后,先是生了一个女儿,后来一年多,又怀孕了,就在怀孕九个月的时候,我娘病重,我便请了个长假,回去守着我娘,直到她离世,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却已经是不见了她。我问了下人,原来在她生了第二个女孩的时候,那家人的小妾在她丈夫耳边吹风,说这是不利的征兆,她婆婆本就看她不顺眼,然后也一起冷嘲热讽,于是便在她生孩子大出血后,便把两个女儿遗弃了,然后便是一纸休书。”他低声叹了叹气。 “这般凶恶,哪里还有人性!”青瑶大怒,“怀孕十月,生孩子本就是对女子极其不利的事情,他这般寡情薄义,当真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别说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这简直就是枉为人了!”无骄也是难以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子的男子?竟然在自己妻子辛辛苦苦为他生下孩儿的时候,把孩儿丢了,还休了妻子?这刚出生的孩子怎么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让他直接去下辈子轮回了,当然,连同他那妾侍还有那刻薄的母亲,一起下去,好做个伴。”无名平淡地说道,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已是极尽仁义了,不然这男子的一家全都得死。 “无名前辈,你后来是找到了你的师侄了吗?”慕英紧张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个并不好的故事中,最可怜的就当数这故事中的师侄了,嫁的丈夫狼心狗肺,在她第二胎大出血后,竟还未让她来得及看一眼自己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儿,便被丢弃,连同自己两岁的女儿,一起就这样消失在自己视野里,最后还落得丈夫的一纸休书。 这么痛苦的经历,他就连想想,便觉得替那位女子可惜。 “我一开始以为她已然离开了这个伤心地,然后便一路寻过去,走遍了大江南北,也寻不到她,那时候,我是真的不死心,就算来来回回经历的一些地方的人都已然说也许她已经死去,但也幸好我不死心,才在两个月前,见到了她。”无名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 “十多年了,你就这样一直找一直寻?”青瑶怔怔开口。 任飘离看了看青瑶,在心中暗暗想着,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没有自己爱的人在身旁,世上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比起我自己辛苦,我更不愿相信她已经离开了这世间。还有希望,那就找到直到自己找不动的那一日。”无名微微一笑。 明明是青青紫紫的脸庞,听着他的故事,似乎觉得这张脸,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泪点低的招财和进宝,早已眼泪汪汪,她们自己的故事,是个谜,而这无名前辈,就是来给她们解谜,一步步地揭露她们所不知道的过往,听到这里,其实她们心里隐隐便有个底,无名口中的那对被遗弃的姐妹,其实就是她们俩。 “只是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然是个痴痴傻傻的状态,可一直固执地待在她那个家的镇子里,每天口中念着的就是柔儿还有小二的名字,见到我也认不得了,疯疯癫癫的,也是那些看她一直傻傻模样的好心人,每天给点饭菜给她吃,这才活了下来。可她,忘记了自己身有武功,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一切,心心念念的只有她那两个可怜的孩儿。” 招财比进宝年长两岁,有一些孩童时候的记忆,在她印象中,确实是曾经有过一个很温柔体贴的女子在喊着她‘柔儿’的名字。那段时间,那个女声一直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睡觉,哄着自己吃奶。 “所以你发现,招财和进宝两位姐姐就是你师侄的女儿?”青瑶问道。 “那日在虎子镇,无意中让我见到了进宝姑娘,那模样,与我的师侄年轻时候的模样有七分相像,我在暗地里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找到了招财姑娘,这一看,她们的岁数,她们的模样,都很难让我否定这件事实。”无名叹了叹气,“你们,噢并不,应该说,是只有招财姑娘,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么?还记得你的娘亲么?” 招财摇了摇头,“我并不记得,只是,确实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柔儿这个称呼。” 其实听到这里,基本有八成可能,可以断定她们就是当年的那对可怜的姐妹。 “招财,你把你记得的事情说说吧。”藏虎握紧她的手,给她力量,柔声地说道。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和妹妹,是在一处孤苦人家里,我一直以为他们就是我们的父母,直到那时候听到了他们想要卖掉我们的对话,原来他们收养我们,也只是为了待我们长大一些,好卖到妓院里面去。我便带着妹妹,逃走了,一路走,一直到一个镇上,遇到了破庙里的朋友,然后便在那里一直呆下去了,然后,便是那日王家霸王的事情,遇到了公子和藏大哥,这才……”招财说起这段她从来没有说过的回忆,即使是妹妹,当年,她也只是带着她离开,而并没有和她说起这原因。 “姐姐,你原来瞒着我这么久……”进宝嘟嘴不满,“可这样子,也不能说明我们就是那对姐妹啊。” 在进宝的心里,还是有着芥蒂,谁让这个人偷偷摸摸地暗中观察了自己这么久,还把自己劫走了,这就不是好人行为嘛。 “我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是不是,原本我是想要带着你们去见她的,只是这之后便听到说,你不吃药……啊,不对,招财你还没吃药!”无名突然想起这个关键问题,对着青瑶大吼,“还不给她吃药,这是想害死她么?!” “吃什么药?”招财有些莫名。 “这个是当时,我们没有办法请出无名前辈,想出来的办法,招财姐姐是不需要吃药的。”青瑶解释道。 “小姑娘,鬼主意多得很啊。”无名感慨一声,“招财,进宝,你们愿意跟我去一趟吗?见到了我师侄,你们就能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招财的目光看向了藏虎,藏虎行了一礼,说道,“不知道方不方便把无名前辈您的师侄带来柳家堡呢?”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仍是担心,害怕无名这一带去,然后就不回来了。若是在柳家堡内,起码他们可以保护她们两个,不至于丢了人。 “她走不到路,又不愿我碰她,我也是没办法。”无名眼中有些泪意,“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街上徘徊,不管冬天严寒,风霜扑面,仍是这般在街上找寻着,然后脚便冻到无法走路了,待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然是没办法医治了。我就是想如果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女儿,会不会她的痴傻就会好上一些。” “腿不能走了?是骨头冻伤了还是断了?”柳壁泉惑问。 章节目录 第268章 千北后人 “脚筋断了,然后冻坏了,就连用针戳进去,也是毫无反应。”无名咬牙说道,“看那个脚筋断的痕迹,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想,是她的丈夫赶她出去的时候,挑断的脚筋,就是怕有武功在身的她,回来报复。可怜她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子,根本想都没想到报复,她甚至都没有觉得,自己的丈夫会在那日直接给他下了安眠香,然后挑断脚筋,然后再赶她出府。” 这般的羞辱,这般的残忍对待,是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忍受得了的,这样导致的恶果便是女子的痴傻无助,满脑子都是自己疼爱的女儿,都是自己那出身不久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可怜孩子。 “她现在在哪里?”青瑶有些泪目,那女子的不甘,似是跟着无名的描述,在她眼前生动了起来,若是可以,她想治好了她的腿,也想让她见到她的两个女儿,弥补她这些年的心酸,也是填满招财和进宝从小开始的遗憾。 “后山的小屋子里,我特意请了一个人暂时照看她。”无名应道。 “飘离哥哥,你随我一同前去,我们医术专长的点不同,看看能不能治好。”青瑶轻声说道,“无名前辈,请您带路,我这有定心丸,可以让您的师侄在不受任何痛苦的前提下,将她迷晕,带来柳家堡这里,请您放心,我们不会透露您的行踪。” “好。”任飘离应声。其实就算她不说,他原本就打算跟着前去。 “来吧。”无名点点头,他虽然隐姓埋名甚久,对于武林中的一些大的帮派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柳家堡还有摘晨神坛乃武林正派的翘楚,对于他们的话,他是相信的。 “你小子是经脉岔了气吧?”走过无骄身旁的时候,他开口。 “前辈好眼力。”无骄苦笑。 “帮你一把,算是我让你们担忧了这么一会儿的赔礼吧。”无名回道,便在无骄的背上迅速点了几下,手法快捷而又熟练。 无骄只觉自己身上突然间那空无一物的怀谷慢慢地被内力充沛着,那种缓慢而又有力地恢复着,让他一喜。 “去打坐。”无名迅速说道。 “去我房间吧。”青瑶也是欢喜,“谢谢前辈。” 无骄恭敬行了一礼,“晚辈谢过前辈!”说完,并不耽搁,便往青瑶房间而去。 “小姑娘,小伙子,走吧。”无名微微点头,便闪身走在前头。 青瑶与任飘离不敢怠慢,迅速跟在后头,也是他们轻功了得,这才没有被拉下距离。 “你们两个的武功还不错,轻功的话,小姑娘好一些。”无名边施展轻功边说道,“奇怪的是,你体内这内力,可不是一般的高,就算你天资聪颖,也得再修炼个三十年,才勉强有这般水平。” “前辈这次就看走眼了,飘离哥哥内力受损,如今也不过只能用到七成内力,若说起轻功,我们俩应该是平分秋色的。”青瑶应声,“而我的内力,却是不是我自己修炼来的,而是师父他老人家传给我的。” 无名低声续道,“黄老头这般大方?” “无名前辈知道?”青瑶一愣。 “你腰间这赤龙鞭,他可是爱惜得很,基本不离身,能给你,这一联想,不都知道了么?”无名淡淡说道,“你这身内力,可不简单啊。” “师父早年被六鬼教所害,中了‘施与舍’的毒,只有废弃武功才可以保得性命,师父不舍自己一身内力被废,又觉我有那么一点天赋,就把内力都给我了。”青瑶吐吐舌头,解释道。 “你的筋骨确实值得。”无名赞许道,“是百年难遇的学武好苗子,不过你旁边这位小伙子,比你有过之而不及,任隽永收的好徒儿。” “若是前辈愿意收徒,定然引得许多人蜂拥而至。”任飘离淡笑道。 “我这收徒,也没意义,我也不愿自己的徒儿去涉及武林,而且我也不会去教他关于自己门派的武功,那叫我这声师父也没用啊,还不如学别人的武功。”无名低声应道。 而在这边,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柳壁泉和任隽永也开始了对话。 “柳堡主,看清了么?那可是逍遥派的独门手法。”任隽永轻声说道,“而逍遥派,早已解散了。” “逍遥派的解散其实跟当时他们后继无人有关,这样看来,这位无名前辈,就是逍遥派的人了。”柳壁泉点点头,“他的武功是我见过所有人里面最深不可测的,光是刚刚他替无骄治疗的那几下,便是常人无法比拟的速度。” 无名,这么高强的一位剑客,所有人都以为他已退出武林,归隐山田,谁又能想到,他竟是甘心在自己心爱的人身旁默默地当了几年的护院,然后又找了十多年的她,最后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要使用那手法去替他打通内力,首先前提就是他的内力要远胜于他,不然很容易受到反噬,他一没把脉,二没询问,就这样直接轻描淡写地便替他疏通了,这其实也是印证了他的内力深不可测的这句话。”任隽永微微一笑说道。 “武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谁又知道,一个容貌尽毁的男子,竟有如此高的武功。”柳壁泉也是感慨道,回眸和招财进宝说道,“招财进宝两个丫头,你们要去休息一下吗?” “不,堡主,我们也想知道,我们的身世。”招财微微笑了笑,“以前曾因为自己没有亲人,暗自伤心难过悲愤了许久,若是今天能知道身世,无论好坏,也算是知道了我们的过去。” “姐姐……我们的爹真的这么坏么?”进宝咬唇叹道。 “如果刚刚那位前辈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的爹确实是个大坏人,不过,他也已经死去,就算好坏,也应随着他的离世而遗忘。”招财柔声说道,“如果还能有母亲在,也已经是我们的福分了。” 人死如烟灭,再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也罢,也不过是这他在这人世间积累下来的福与祸罢了,到了地狱之下,阎罗王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那么在人世间,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去计较他的好与坏。 一直都觉得她们是孤儿,这时给了希望,还有可能有位母亲,虽然还不知道是否真实,但已然让她们存了希望在。 “可如果真的是娘亲,我们要怎么办呢?”进宝有些茫然,“我不想离开柳家堡……” “傻丫头,谁说让你们走了,如果真的是你们的娘亲,她愿意留在柳家堡我们也欢迎,若是她不愿住在这里,那便在附近给她找个房子住,也不是难事,不用担心,你们不想走,我们也不想你走。”柳壁泉笑着说道,“而且,你瞧你们这一对对的,黏得多紧,还想着离开,我同意了,还是有人会不同意的。” 若是走了,他家这藏虎和云豹不就要成望妻石,天天去寻着她们,这可不成,除非是嫁了过来,这还好说一点儿。 “那就接过来吧!”进宝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师父,害羞地低下了头。 “事情都没有清晰,还是等瑶瑶和任公子回来,再看看情况吧。”招财安抚她,“不过,如果是真的娘亲,我们是定然要照顾的。” “如果是真的,我会帮你一起照顾的。”藏虎低声说道。 “嗯,谢谢藏大哥。”招财朝他一笑。 丹雀在背后悄悄地靠近墨龙,“大哥,你瞧二哥,多腻歪,以前还是冷冰冰的,现在还会黏着人了。” “你瞧你三哥。”墨龙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 丹雀看了过去,自家这以前还不懂爱情为何物的三哥,竟然还不知何时悄悄地揽上了进宝的腰,一脸护妻的模样,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声。 慕英看了看,这眼前的一对对,一个个翻着白眼过去,这是在存心刺激他么? 不过这也不合道理啊,他堂堂一个柳家堡的大公子,怎么就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呢?怎么都没有像妹妹一般,又聪明又讨人喜爱的女子能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小慕英,你这一脸的羡慕,你怎不去找一个可以跟你一起你侬我侬的女子呢?”任隽永打趣他。 “隽永大哥哥,你这是明知故问,那你呢,怎么不找一个掌门夫人呢?”慕英扁扁嘴,说道,“还不是都是没遇到嘛,我可不要随随便便找一个,剩下的人生都要有他在身边,若是随意,那得多可悲。” “呵,小慕英也算是看得挺清的。”任隽永淡笑回道,“好像有人来了哦。” “轮椅声,看来是昨天青瑶带回来的那位千城公子。”柳壁泉看向门口,不多久便见到昨日见到的那随从打扮的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千城前来。 千城视线所及,尽是自己不太熟悉的人,自己想要来见到的那位柳青瑶,却是没有踪影。 “千公子?”柳壁泉微微一笑,“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我来找柳青瑶。”千城直言道,“我有一些话想对她说。” 柳壁泉眼神一闪,“不巧,瑶儿现在不在,不知千公子有何要事?可否由我代入转达?” 这个眼神,好像有些不对,虽然他没有显示在脸上,却是在眼中遗憾的意味甚是明显。 “我我……昨天她和我说,认识任隽永,我是来找她,让她带我去找任隽永的。”千城咬唇说道,“她怎么都不兑现承诺,带我去找人?” 他像小孩子一样的问话,让柳壁泉有些失笑。 “今天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她没有时间去找你也是正常的。”任飘离蹲下来,和他平视,淡笑说道,“你找任飘离是有什么事么?” 他抬眸见是昨日见到的在阵法前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人,闷闷道:“不关你的事。” 他的性子,就像小孩子一样,和适才见到的那百晓生就像是两兄弟一般,性子极其相像。 “我就是任隽永,你不是找我么?怎就又不关我的事了?”任隽永对这个懂奇门遁甲术的千城是甚有兴趣。 “你就是任隽永?”千城一愣,这才认真打量起他来,只觉这人长得容颜清俊,隐隐有种出尘之感,他的话,也不像是谎言,这才确定了他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着的任隽永。 “我就是任隽永,不像么?”任隽永轻笑。 “我又没见过你,怎知道像不像,我找你,是想知道你懂的那些奇门之术是从哪里学回来的?你可以告诉我吗?”千城认真问道。 “我们摘晨神坛原本就有师父所教的奇门之术,至于是从哪里学回来的,这个你倒是问倒我了,那得说到很久以前,商朝时候的事情了,我们任家先祖乃是征战将军,和他的军师一起写下了这奇门之法,一代传一代,原本应是比较完整的一套阵法,却是因先辈的一些原因,未能全数传下来,因而到我这一代,也只是懂了个大概轮廓,还有一些小阵法。”任隽永谦虚地应道。 “那你有听说过千北这个名字吗?”千城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千北?”任隽永一怔,“你是千北的后人?” “你果然知道千北!”千城笑了,“我确实是千北的后人,千家的第三十二代传人,千城。” “我刚刚提到的那位军师,就是千北,可惜之后在战场失去了消息,从此我的祖先便再也没有见过千北了。但传有家训,若是以后遇到了千北的后人,要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就算是当年的情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任隽永感慨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包括你这被冻伤的腿,如果想重新站起来,也是可以的。” 他摘晨神坛坛主任隽永,他的一诺可远远不止千金。 若是他愿,替他夺得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不是难事。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千城身上,想知道,他到底会许怎样一个条件。 章节目录 第269章 凭何为人 “不,这腿,不用你治,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你的条件的,也是因为当年我们一直流传下来的家训,当年的阵法中,有不妥的地方,然后要后人找到任家,把正确的阵法告诉他们。”千城微笑着说道,“到我这一代,终于是遇到了,我也是听说,江湖中有个任隽永,奇门遁甲,星象八卦,无一不懂,这才想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 “然后就遇到了。”任隽永微微一笑,“没想到千家也是一直在挂念着我们,那你的条件我先留着,待之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便再说吧。” “那你要跟我过来,我告诉你正确的阵法。”千城示意后面那人推他移动。 “要先等等,我家徒儿不在,他上次很想学这个阵法,等他在了,我和他一起听。”任隽永笑了笑,“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可以继续待几日么?” “我这次出来确实没有什么事,只是为了找你,我上次的那个桃花阵也还在研究着,我也可以慢慢摸索着去做改变,可以继续呆上几天的。”千城认真说道。 “好,那就再待上几日,再顺便想想你有什么可以要我去做的。”任隽永点点头说道。 “桃花阵就是昨天瑶儿中的那个阵么?”柳壁泉扬眉续问道。 “对,就是这个,昨天那个还是有缺陷的,我这几天正在完善。”千城坦诚地说道,“差一些我和柳青瑶就要困在里面了,这可不行,而且这进去的方式也太过随意,一下子就陷进去了,这个也要改。” 他说起阵法的时候,有种如稀重负的感觉,似是他终于完成了一个任务一般,这份沉重,其实便是源于他的母亲,长时间要他练习阵法,要他学习阵法,要他自创阵法,让他有时候,会觉得这阵法就是一个包袱,总想着能迫不及待地把阵法弄好,然后让母亲满意,让她开心。 “千公子,虽然我在阵法上并不如你精通,但也懂得一个道理,阵法讲究的是人阵合一,你若是并不全心倾住在阵法中,是很容易受到阵法的反扑的,到时候就会出现,虽然你不在阵中,却好像一直在阵中的感觉,把自己整个人的想法全都在阵中揭露,并不是个成功布阵人的所为。”任隽永淡笑着提醒他道。 “我知道了,阿宝,我们走吧。”千城跟推着他走的那位说道。 “好,阿城。”阿宝往后看了看,有些担忧的神情看向后面的人,“众位请见谅,阿城他……” “阿宝,别多嘴!”千城回眸喝道。 阿宝也没有回嘴,便这样推着他走了。 而另一边,无名也已带青瑶和任飘离来到了他师侄所在的地方,他把面罩带起,便进了房,房间里是有两个火炉烧着,在夏日这般暖融融,一进门就感觉到酷热。 房中原本便有两个人,一个在床上躺着,似是在睡,另一人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连忙行礼唤道,“老爷。” “没有醒过吗?”他轻声问道。 “没有,一直睡得很好。”那人恭谨回答道。 “你先出去吧。”无名让他先出去,随后便和青瑶他俩说道,“刚好,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醒来,你们可以看看她的腿了。其实我之前找了很多大夫看,都是说,完全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们可以治好,那就真的很好。” 床上的女子,看起来已是五十上下的模样,脸上沧桑痕迹甚重,头发也是已然白透了,但若是依着时间推断,其实她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这便可知这十多年对于她的折磨究竟有多深,这岁月待她究竟有多苍凉。 即使如此,在她的脸庞里还是能看出有招财和进宝的影子,比起招财,她更像进宝,应该说,进宝更像她。 从她的面容,基本可以断定,招财和进宝与她之间,定然有些关系。 “我们可以的话,一定会治好她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检查。”青瑶温暖地说道,“飘离哥哥,你去检查夫人的脉搏,我来看她的脚。” 任飘离点点头,二人便分工开始检查她的身子。 “脚筋断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但之后她曾接回过,但接得不好,而且她在那之后,应该没有修养好,按理说,人的骨头若是休息得当,是会自己适当愈合,但她明显没有,因而才导致现在走不到路了。”青瑶银针取出,插进她的膝盖那,感觉到微微的抖动,有些欢喜地续道,“腿还有反应,证明还有机会站起来,飘离哥哥,你这边怎么样?” “身子没有太大问题,脾脏亏损问题不大,关键是这个心脉受损,需要长时间医治,在她心脉好之前,还不可以对她的腿脚做什么刺激到心脉的动作。”任飘离淡淡说道,“短时间的刺激是可以,所以我们可以同时一个护着她心脉,一个刺激她的脚,这样的话,只需半月,她便能站起来了。” “飘离哥哥和我想一块儿去了,确实这个方法可行。”青瑶一笑,“果然让飘离哥哥你跟我们一起来,两个医者在一起,就是想得快。” “你们两个小娃娃的意思是,她可以重新站起来?”无名愕然问道,“那这个疯癫症呢?” 他原本以为的是,他们跟着前来,为的是治好她疯疯癫癫的症状,对于这腿脚,他是早就不抱有期待的,可他们这对话,让他有些期待了。 “所谓疯癫症,其实并不是真的痴傻,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心魔作祟,从前辈你所说的她的经历来看,她的心魔其实就是两个女儿,至于她的丈夫,她全然没有提及过。要判断她是不是因为心魔引起的疯癫,很容易,只要让她见到了招财和进宝二人,母女自是心有灵犀,心魔自解。若是她仍是疯癫,那便是无法治,只能慢慢调理,试着让她慢慢安好。”青瑶解释道。 “那我们就带她回柳家堡看看啊!”无名有些激动地说道。 “好。”青瑶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凑到女子鼻下,让她嗅了嗅,怕无名担心,便解释道,“这不是迷药,只是让她沉睡,对身子并无害处,请前辈放心。” “我既然都让你们来这儿了,还有什么不放心呢。”无名难掩眼中的欢喜,“早知如此,我应该更早一点来找你们的,我一直顾忌着自己说过退出武林,因而才到现在都没有来找你们,也是幸好,在虎子镇那里见到了进宝,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让她好起来。” 在他说话间,青瑶已然把她扶起了身,“前辈,心有武林,就算身不在武林,那不也还是在武林中么?” “小女娃说得很对。”无名一笑,抱起师侄,“走,我们回去柳家堡,让招财进宝看看。” “适才那位要一起带来么?”任飘离问道。 “不,他留在这儿,这里是我暂时住的地方,也需要他打理。”无名应道。 “前辈若不介意,可以住到我们柳家堡,院子不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您。”青瑶建议道,“也可把外边这位一起带上,房间多的是。” “谢谢小姑娘你的好意,我习惯了独来独往,这里来回柳家堡也不过半首时辰,住宅的地方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反倒是你们,这次帮了我,过两天,我教你们几招,且当是回礼吧。”无名笑着说道,“边走边说。” 他们三人在归途上。 “前辈客气了,这原本就是举手之劳,而且这位夫人又是招财进宝两位姐姐的娘亲,我来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回礼确实不需要。”青瑶有礼地回道。 “我这人不爱欠别人人情,你们救了她,这回礼是必须的,你们不要教你们几招,你们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比如要杀谁,或是要什么宝物,都可以,只要你们提,就算你们要的是皇帝的头颅,我也可以给你们弄到。”无名正色说道。 他们知道,他这句话并不是虚言,只要他想,凭他的武功,确实可以孤身一人潜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且无伤折返。 “那就在明日的决战中,保护我们柳家堡,不被邪教侵害。”青瑶嫣然一笑,说道。 “可以,小子,你呢?”无名看向旁边一直有些沉默的任飘离。 “前辈,飘离之愿前辈无法插手,请恕飘离拒绝。”任飘离淡淡地说道。 “哦?看来你的心愿,和老夫一样啊。”无名突然大笑地说道。 “前辈知道?”任飘离反倒是一愣。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疑问,只用一首诗带过,“这世上无解的问题,无非一个情字。” “前面要转弯。”任飘离带过这个话题,不愿让青瑶在此事感觉到尴尬。 “小子,如果当时的你是我,当你的师侄要嫁给别人,你会怎么做?”无名微微一笑,问道。 “这种假设性的问题,飘离不知道该怎么作答。”任飘离沉默了片刻,随后续道,“也许会和前辈一样,在她身旁。” “哈哈哈哈……”无名哈哈大笑,“那之后呢?倘若一切都像我现在这般发展呢?你之后又会怎么选择?忘却然后终老于山林之间?辗转十余年不断寻找?” “这点,如果发生了,我想,我也会一直寻找。”任飘离坦然回答道,“但我是不会让她不见的,但我定然不会让她的身旁无人保护,武力才是最能保护人的方法。杜绝一切让她有可能受伤的因素,她就不会受伤,而且,以她的智商和武功,我并不认为,她会选择这样一位丈夫。” “还是你想得透啊,当年我怎么就这般大意,以为不过短短几月,不会出事呢?”无名感慨道,“不过你的那句不会选择这样一位丈夫,倒很难说,人都是会变的,一开始的那人,也不过是性子有些懦弱,但对师侄,那是关怀备至之致,只是一切慢慢地随时间变化,貌美的女子多如尘埃,她便不再是他捧在手心的白玫瑰了。” “前辈,请容青瑶插句话。”青瑶插话道,“青瑶认为,世上所有的情感,都不可以倚仗对方,感情,必须是双方的事情,你我共同为了这份感情努力,我不负你,那便是真挚而值得尊敬的情感;但若是到后来,发生一系列原因,导致双方不可在一起,这也是缘,那就得好好接受,绝情分开。我相信,夫人的那位丈夫不爱她,那位婆婆嫌弃她,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女子大多习惯了忍气吞声,以为熬过去了便会幸福,说实话,这段感情的失败,夫人也该负上责任,为何在当初没有选择离开,为何还要苦苦去为他生下第二个孩儿?” 青瑶的思想并无受到女戒里面提及的三从四德影响,在之前,她便为如今的女子习惯性的受辱感到奇怪。许多没有道理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去接受? 什么叫做女子不可在外抛头露脸,否则就是失德?像这样的舆论已然是击倒了无数有经商天赋的女子,什么叫做女子就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为何世界不要求男子也这般呢?凭什么男子就可以享受一切,三妻四妾,而女子却得终日呆着闺房,等着男子宠幸?就像之前听到的那个盗花贼的事情,那些女子明明是被害方,为何要受害的为了自证清白死去,而施害者还逍遥在世上,还被许多男子暗暗羡慕呢? 说实话,这样子的世界确实让青瑶身在其中有些不满,即使她是被宠着爱着长大的,但在江湖上,一些针对于女子的话语,仍是让她听了有如如刺在哽,不吐不快。 每一个人都不是另一个人的附属品,可以一同成长,一同进步,但不可以完完全全没有了自我,不然,你凭何为人? 章节目录 第270章 心魔解了 夜晚,凉风轻吹。 青瑶的话语如石头敲在了无名的心间。 其实,这一切不能全部都怪一个人,也不能说他的师侄就完全没有责任,他感觉,这是这个时候大多数女子的悲哀,中原一向女子保守,嫁人了求得自是一辈子执手不悔,但世上哪有这么多一辈子的感情,容颜老去,感情易变,谁又能保证没有嫁错人。 “以色示人者,色衰而爱驰。这句话是千年不变的真理。”无名微微低叹,“许多人都以为,仅凭美丽的容颜,便可以留得住男子的心,即使再美的皮囊,也有衰老的一天,也有化为白骨的一日,小女娃,你说得对,若是当时她选择了离开,这一切又会有所不同,可惜不是每个女子都有你这般胆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自己丈夫写休书。” “因此才会有这般多的悲剧发生。”青瑶低声一叹。 “其实,如果是一辈子的不快乐和一时被舆论言论,这样子对比,想来大家都一定会选择一时被舆论言论,被那些不曾出现过自己生命中的人评论,有什么好听的?人的一生也就这一次生命,为何要在别人的眼光下而活?为何一定要活得憋屈?”任飘离也是有些感触。 “那是飘离哥哥你武功高强,才可以理解到我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啊,无论女的还是男的,首先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不然连保护自己的资本都没有,还谈什么后来的事情。”青瑶吐吐舌头说道。 “不管这世间如何,只要我们不被同化就是了,保持自己的想法,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只要不负于心不负自己便是了。”任飘离淡淡一笑。 这句话,他也是在说给自己听,他喜欢一个人,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错事,他选择当面直白地告白,虽然可能是给青瑶造成了一些困惑,但他的心情,确实是难以抑制,在慕英和东方白当时的疏导下,他已不像之前那样,勉强自己隐藏自己的感情,他要她确确实实能感受到他的感情,要她确确实实知道,他就在她身边,即使他不做任何事情,他的感情一直都在,也不会因为她心有所属而更改,也不会因为她拒绝过他而不爱。 他想,这才是爱情。 “飘离哥哥说得很好,不负于心不负于己,这就是我们身而为人,应该活出来的模样。”青瑶赞许道。 “两个小娃娃都活得明白。”无名感慨地说道,“如果每一个人的想法都能像你们一样,那就好了。” 每个人都能活得问心无愧,那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太多守旧思想束缚着的人,爱爱恨恨也就就勇敢果断了许多。人不都是这样,很多时候是被自己设定的条条框框深陷在其中,不懂得放手之后的生活更美好。 天气明媚,晴暧如常,风光正好,若是一腔愁思难解,何不尽数抛到九霄云外,享受人生,把自己所能做到的都做到,不就正好么? 他们三人没有再开口,无名偶时看看青瑶,又偶时看看任飘离,看到任飘离看向那小女娃的表情,便知道他的心之所向,不就是眼前的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娃么? 他明明记得,刚刚在那里的时候,这个女娃娃和刚刚他帮他恢复内力的那个俊俏小伙子可是牵着手的,这关系,就这般错综复杂了么? 不过,以这女娃娃的见识和为人,确实是要比那些闺中女子好上许多,也难怪会吸引到这两位男子,都对她情有独钟。 “小女娃,你知道在以前那个社会,有过女子当皇帝的国家么?”无名微微笑着说道,“就像现在的皇帝一样,只是变成女子为尊,同样女子可以娶很多个,就像现在的三妻四妾一样,都是合法的。” “其实不管是谁为尊,只要是平等公平,就值得拥戴。”青瑶这般聪慧,怎会不知道他突然说起这女子为尊的意思么,不就是看破了飘离哥哥的想法么,知道了他倾心于自己,这才跟自己说了以前的女子为尊的事情,“而且,说实话,这么多人,真能分到爱的又有几人,不也是耽误了人家么。” “如果是这个,我觉得,只要是真心所爱,无论一个还是两个,都不是问题。”任飘离应道,“或者说,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其实是不是就可以视作,原本可能有这份心,但却不敢做呢?” 他难得的强势,他明明能感受得到她内心的挣扎,为何她却偏偏不肯承认。 “好了,我们都不说这个话题了,如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就算我们再说,也改变不了现状,在改变不了的前提下,我们唯一能控的,就是我们自己的思想,不被左右。”青瑶接着说道,“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免得入夜之后,突然行进,惹人显眼。” 回到堡中,已是用膳时间,他们准备好了菜肴,见他们回来,向前迎接。 “无名前辈,先让夫人到房间里安歇一会儿,待用膳过后,我们再来给夫人行针,到时候等夫人醒来,我们再让招财和进宝两位姐姐去见夫人,您说这样可好?”青瑶建议道。 无名见自己师侄确实一时半晌不会醒来,也就应允了她的说法,跟着青瑶到空房里放下抱着的她,后才又出来。 “无骄还未打坐完么?”青瑶环视一周,疑惑地问道。 “他出来不久,说是要试验一下内力,顺便把公孙公子和子路一起带来,算着时间,应在路上。”柳壁泉应道。 “他从昨晚开始就用不了武功,想来是憋着了。”青瑶掩唇一笑,瞧着那个偶尔上手拿过桌面的肉的慕英,又偷偷一笑,“哥哥饿的话,可以先吃啊。” 慕英随意擦了擦手上的油腻,笑着应道,“这个糖醋排骨味道不错。”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哥哥不必重复。”青瑶扬眉一笑,“哥哥一直都像吃不饱一样,如果不是我检查过你的身子,我还真担心你身子里是不是长了许多虫呢。” “欧嬷嬷做的菜肴本就很好吃,我不自禁吃多了些不也正常么?”慕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瑶瑶你怎么总是揭我的短,大家都在这儿,多不好意思啊。” 他们兄妹间的斗嘴,让众人不自禁都露出了笑意,颇是有趣。 “我们来了。”无骄和公孙烨还有路子进来,无骄笑着说道,“诶,小青你们也回来了,还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呢。” “也是刚回来不久。”青瑶走过去,看了看无骄,又看了看公孙烨,有些埋怨道,“无骄你这人还把公孙大哥带来了,公孙大哥还得静养,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公孙大哥你也是的,怎么无骄带你来,你就真的傻乎乎跟着来了,不是跟你说过有三天都不能下榻么?” “在床榻上呆得久了,也想走走,刚好酒公子过来,那就厚着脸皮过来这和大家一起用膳。”公孙烨上前,跟各人都行了礼,看到无名时候一愣,“这位前辈不知是?” “前辈是来观赏武林大会的高人。”青瑶一笑带过,“竟然人齐,我们便用膳吧,饭菜都要凉了。” 热热闹闹的用过晚膳后,墨龙与丹雀去武林大会比武场地,看下人们整理比武器具的进展,公孙烨和无骄、慕英去散散步消食,柳壁泉和任隽永去房间下棋,一下子众人散去,青瑶、任飘离、藏虎、云豹还有招财进宝和无名都在原处。 “招财和进宝姐姐先跟无名前辈一起去见见夫人吧,我与飘离哥哥也一起进去,藏虎哥哥和云豹哥哥先等等吧,免得太多人,对病人有影响。”青瑶建议道。 “好,我们就在门口等,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叫我们。”藏虎点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招财。 招财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藏大哥,放心,不会再不见了。” “师父,你也是,松手啦……”进宝小声地云豹说道,“多让人害羞啊。” “今天的分量还没有亲,我等你。”云豹悄声在她耳边应声。 进宝羞赧,轻轻锤了他一拳,啐道,“你这人,真的好生没个正经,这些事情还这般光明正大地说,你也不嫌害羞。” “有什么好羞的,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云豹理所当然地应声。 “妹妹,进来了,别顾着说话了。”招财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待会你们再继续。” 她虽然是带点揶揄的意思在,但心里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她欣喜的看到自己妹妹找到好归宿,也为她的天真无邪而高兴,希望她能够一直这样,把所有的邪恶不好的一面都给作为姐姐的她去承担就好。 “好啦,姐姐,我来了。”进宝挽着她的手臂,收敛了笑意,往后噔了云豹一眼,只是那眼中的柔情蜜意,完全没有她想要达到的那种威胁意味,惹得云豹不禁失笑。 房间内依然安静,夫人仍在睡梦中。 招财缓缓走近,就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就已经确定了这女子的身份,这母女之间的感应,说起来有些玄乎,却是最靠谱的心灵感应,真正的从心地去确认这身份。 可她的母亲,为何看起来这般虚弱,这满头白发,这满脸岁月痕迹,怎么看,瘦弱得像是轻轻一抱,就会把她的身躯抱断一般。 青瑶上前,轻轻地点了床榻上夫人的穴,她便幽幽转醒。 “柔儿?你有见到我的柔儿吗?”她张眼看到的是眼前的青瑶,紧紧抓住她的衣裳,急切问道,“还有小二……很可爱的,柔儿爱笑,对着我总是笑眯眯的……你有见到吗?” “夫人,你瞧眼前的这人,是不是就是你的柔儿?”青瑶把有些呆滞的招财拉到她的床榻前,夫人的眼神跟在她往招财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对,招财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意朦胧,哀哀的说了声,“你是我娘么?” “柔儿!你是柔儿!”夫人伸长身子,脚无法行动,差一些摔下了床榻,招财连忙扶着她,“你是我的柔儿!” 她满脸惊喜,就似适才招财所感受到的那样,她们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她能感受到,她也定能感受到。 “姐姐……”进宝怯生生地从招财的身后探出个脑袋,“她真的是我们的娘亲吗?” 她一说话,夫人的视线便被吸引过去了,“你是小二?” “妹妹,她是我们的娘亲。”招财泪光盈盈,把夫人重新扶好在靠在床头,“娘亲,我是柔儿,她就是妹妹,终于,我们姐妹俩能见到娘了,我们不是孤儿,妹妹,我们不是孤儿……” “娘?”进宝怯怯地喊了声,看到姐姐泪流满面的模样,不自禁也跟着落泪,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已经对自己还有家人不抱有任何希望,却是在这时候,告诉她,她们还是有家人的,有娘亲的,这不是意外之喜么? 她进宝,还有姐姐招财,不是孤儿,而是有娘亲的。 “在我找回她后,一直都是那痴痴傻傻的模样,真的是一见招财和进宝两位姑娘,这神情都变回原来的模样了,看来是真的是心魔解了!”无名欢喜地说道。 他难得的笑意满满。 “心病还得自己来解,因而夫人一见招财进宝姐姐,也就自解了心魔。”青瑶微微一笑,解释道,她虽是在说着话,眼神却是没有离开过招财进宝和夫人那边,怕夫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自己身子受不住,晕眩或是其他不好的反应出现。 幸好一切都还正常,她们三人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地哭着,而夫人的哭泣声,更为悲怆,似是要把这些年经历的悲哀通通哭出来,也幸好一切都不算太惨,她的两个女儿还能回到她身边,她还有了希望。 待哭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歇,青瑶才前去她们身边,宽慰她们。 章节目录 第271章 谁又会知 “夫人身体未痊愈,若是过于大喜大悲恐会有恙,招财进宝姐姐,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青瑶笑着说道。 招财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娘亲介绍着青瑶和任飘离,“娘,这是柳家堡青瑶小姐,也是我们两姐妹的恩人,她对待我和妹妹,真的就像姐妹一般好;这位是摘晨神坛大徒儿任飘离公子,他医术高明,武功高强,也是位好人。” 夫人依着她的介绍看向二人,感激涕零,“也是我儿有福分啊,竟能遇到贵人,灵竹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她作势就要跪下,奈何脚无法行动,只得被青瑶搀扶着,“夫人不必多礼,其实青瑶都没做什么事儿,您既是招财进宝两位姐姐的娘亲,也算是自己人,这些礼节就免了,其实你们母女还能相见,最大的功臣是这位无名前辈,若没有他坚持,从你出事后,花费十余年去寻您,您们也不可能相见。夫人您要谢,便谢这位前辈。” 她随着青瑶所指的视线看了过去,总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熟悉,但又因为蒙着面,看不到他的模样,只听得青瑶这般一说,有些奇怪。 柔儿已经长这般大,也就是起码有十余年时光,谁会为了找她而坚持了十余年?那也只能是自己的亲人才能做到这般坚持,可她明明已经没有了亲人了啊。 休书已收,绝情如许;门派里也没有与她交好的前辈,难道是…… 她心中出现一个人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承认…… “师伯?你是师伯吗?”她咬唇问道。 “灵竹,是我。”无名点点头,声音有些颤抖。 声音比起以前,依旧低沉,但很明显就是她师伯的声音,她认得这个声音。 ……这是为了什么……她记得当初,她已经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师伯,为何在十多年后,他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是以救了自己身份,从她出事以来?这不是说明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么? 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般折磨自己?以他的身份,以他的地位,他早就可以找到如意爱人,生几个可爱宝宝,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为何要苦苦坚持她这个已然是下堂妻的自己? 不对!自己的记忆,不对!她记得,她是被休离了,她是在睡梦中被打断了脚骨被丢了出去,她是一直在找她被抛弃的女儿和那个当时不知道性别的孩子,可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么多年以后了? “柔儿柔儿,你几岁了?!”她愕然问道。 招财不明所以地应道,“女儿十九了,娘,怎么了?” 十九岁,她当时是两岁的时候被丢弃了,也就是整整十七年的时间,她的记忆哪里去了?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散落的发丝,那一抹抹白发,都在和她说,这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青春貌美的自己了。 可白发?为何会有白发?她执起这明显全部已发白的发丝,手不住颤抖,十七年,当年二十的她,如今也不过三十七,为何会如六旬老妇一般?青丝变成白发……要她如何接受这变故? 她甚至开始疑惑,这个她,真的是她吗?是她记忆里面的她吗?还是说,这一切其实都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也就回复到那一年那一天,看似还是很幸福的家中,她的女儿一直都在,她的小女儿也备受宠爱,她自己,也没有被枕边人砍断脚筋,一切都是她的梦而已。 可她知道,就在她适才想要起身跪倒时候感受到的无力,这实实在在触碰到自己女儿的感觉,都是在告诉她,这不是梦,而是事实,她定然是有着被她自己遗忘的过去。 “我是怎么了吗?你们可以告诉我……我怎么了吗?”夫人勉强自己镇定,开口问道。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知道她记忆可能还停留在她被扫地出门后,四处寻女的时候,才会因此迷惑着如今到底是何夕,而她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然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适才是因为太过欢喜,而没有发现她的柔儿,竟然已然长成这般一个大姑娘,若是她多个心眼,便能再早一点发现,她便能更早一些发现这其中的奇怪了。 “娘……你还记得多少?”招财小声开口,“你还记得你是谁么?” “柔儿,娘的名字叫灵竹,乃是逍遥派灵字派弟子,嫁入史家后,一年后生下了你,然后在为娘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出血昏迷时,你那混账爹爹把你和你妹妹被丢到外边去,趁我无力挣扎时候挑断了我的腿筋,一封休书,把我丢到外边去,也幸好有人治好了我的腿,待我再想去找那混账,问清楚他丢你们的地点时候,却发现,史府已然不复存在了。”灵竹咬牙叹道,“他们死不足惜,虽然娘没有亲手报仇,可娘不甘心的是,为何没有等为娘去问清楚,他再去地狱!那时候无论谁,都告诉我,这么小的孩子,流落街头,那是绝对活不了的,可我偏不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们!幸亏上天可怜我,让我还能见到你们……” “娘……”进宝心疼地抱着她,“我不要叫那种人做爹爹,他不配,我们的亲人只有你,你也别为这种人难过了……” “好孩子……”灵竹摸了摸她的头,欣慰地续道,“虽然娘不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长大,但你们都长成了好孩子,娘甚是欣慰。” “娘,那之后的事情,你有记忆吗?”招财续问道。 “这之后我就去寻你们了,可这世界这般大,茫茫人海中去寻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在襁褓里,根本无从下手。我只能这样子一直找一直找,然后就到这里了。”灵竹轻声说道,“这就是我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记忆了,我是不是有什么记不得了?” “灵竹,我不知道你之前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可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是意识不清楚,而且有些痴傻的。”无名接话道,“口中念念不断就是柔儿和小二,后来无意中我见到了进宝,就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你一样,我便多了个心眼,然后……便是现在这一幕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一切都是轻而易举,毫无难度之事,可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陪伴三年,找寻十余年,这些心酸的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他也不是伟人,自然有过难过,有过失望,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只是,每每这个念头一起,他便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挖开,看看里面到底多么不堪,明明他嘴里那时候说着自己有多么喜欢她,怎么不过区区十余年,就变了么? 他一想到,也许她会像以前小时候在逍遥派的时候一般,偷偷地躲到哪个角落里哭着,等他来找自己,以前她总是一脸敬仰地看着他,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她。 她不过也是走丢了,正等着自己去找她。他每次都要这般宽慰自己,让自己不至于丧失勇气,不至于让黑暗覆盖了自己的希望。 你瞧,这不就好了吗?他找到她了,虽然她还不是健康的她,但他找到了,不过是一场十多年的捉迷藏,最后他不也找到了吗? 只是,像捉迷藏一样,到最后,扮演捉人的那个,也是时候,扮扮鬼了。 “我我……我都不记得这些了,原来我曾经疯癫过么?”灵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完全没有,我只知道,我一直在找啊找,无论冬雪还是夏暑,我都一直在走啊走……没想到,我竟然会失了智。” 其实也难怪她失了智,经历了那样子的对待,她还能坚持那一段时间再失了心智,已是很不容易了,毕竟若是换了人经历这些事情,想来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也许已了断此生也说不定。 “没人想的,娘,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招财轻声宽慰,随即向无名行了一个大礼,“前辈救命之恩,招财无以为报,若是无名前辈有何吩咐,只要招财能做到,无所不从。” “你这小女娃,我找的是我的师侄,救她的是这小女娃和小伙子,跟我哪有什么大关系,更何况,我这有手有脚的,怎会还要一个只会一点点护身武功的小女娃做事呢,这传出去,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了么。”无名摆摆手,蹙眉说道。 “师伯……这些年,你好吗?”灵竹凤目含泪,感慨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能吃能睡,没人能惹我,我也不惹别人,唯一的心事还都快要解决了,哪还有什么不好。若真要说不好,那便是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又开始涉足武林了,因而待灵竹你的事情结束后,我便再重新归隐。”无名低声说道。 “师侄无能,害师伯出世,连累师伯这十多年的时间,灵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可回报师伯的恩情……”灵竹真心地说道。 没有他,她是定然没有办法见到她的两个女儿,也绝然不会有如今神志清醒的自己,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师伯么? “不过,灵竹有一事不解,为何师伯会知道灵竹的事情?”灵竹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联想起来,便发现其中的蹊跷,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出事了呢?若是按照他不再涉足武林之事而言,他不应该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有就是,咱们逍遥派是真的没了吗?” 逍遥派除名,是她在寻找女儿的时候,听很多人谈论时说起的事情,她当时并无心去探索这话语的真假,但似乎在那段时间,她试图联系师父,是真的联系不上了。 青瑶与任飘离对视一眼,他俩是知道无名为了她,甘心在她家作为护院呆了三年,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容貌,可这件事情,无名会让她知道么? 他们觉得不会,但却又觉得,不和她说,其实无形中却是辜负了他的深情。无论她作何反应,他们还是觉得,她该知晓此事,应该说,他默默地做了许多事情,可偏偏为何不让她知晓呢? 所有的感情,若只有一方一直在付出而另一方不知,那另一方凭何喜欢上他?人的感情认知都是有所影响的,有些喜欢是相处时间久了慢慢产生的感情,有些喜欢是一见钟情,那道磁场相吻合的产物。可毕竟一见钟情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在相处中渐渐生出的情愫,而情愫的产生,不正是因为有为彼此做的那些事么? 没有那些事作为前提,作为一步步靠近的距离,那怎么会有感情进展?那不就是一直处在最初认识时候的感情里停滞不前么? “我……也是偶然得知……”无名果然如他们所料,并无说真话,“至于我们逍遥派,确实已经不复存在了,当年我离去后,逍遥派后继无人,无法继续在武林立足,因而各自解散,这也是为何当初史家敢这般毫无顾虑把你休离的原因。” “夫人,无名前辈并不是偶然得知,而是他,自始至终,都一直在你的身旁,直到你生进宝姑娘前,他才因自己母亲要离世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知道你的遭遇,因而才灭了史家,你觉得他的原因是什么呢?”任飘离淡淡开口说道。 这个原因即使他不说出口,他们都不说出口,她也知道这位任公子的言下之意,一切不过也就源于他对她的那份爱意,不是么? “小子!”无名喝道,他怎么就这般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想要隐藏的秘密说给她听呢,这不是让她难过吗……“你胡说什么!” “无名前辈无需掩饰,你若是没有掩饰夫人的成分在,你敢在夫人面前脱下你的面罩么?”青瑶一针见血地指出。 站在她的角度,她是支持飘离哥哥这种直接告之的说法。 章节目录 第272章 无名故事 虽然看上去,他们好像是在多管闲事一般,但这明明有可能成为一对的鸳侣,为何要因为一方不说,一方不知而继续错过呢? “师伯,事实是如任公子所说的这般么?”灵竹愕然问道。 她看向他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把她带回到了十三岁时候的时光。 这位师伯,虽然叫师伯,其实他比自己也不过大上十年,一开始她进逍遥派门学艺时候,还曾以为这是与自己同辈的师兄弟,因为自己总是找不到路,这位年轻的师伯还亲自带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走在逍遥派的路上,细心和她说着,这里是练武场,那里是后山,这里是他们月字辈所住的院子,这里是他们灵字辈的住所。 她慧根其实不高,能进逍遥派学武也是缘于自己已故父母与师父有过一段交情,这才受她为徒,算是替父母照料她罢了。师父教她武功,教上几遍有时不耐,也就让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自己去练,每每这个时候,师伯总会耐心地和她说着,一字一句,哪里该用劲,哪里是诀窍。 如花年纪,谁没有过暗恋?特别是长得俊俏,而又对她很好,看上去不像师伯而像师兄的他,若说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她天生有点迟钝,一直把他对她独享的好,以为只是师伯对待师侄的好而已,而她对于师伯的这段朦胧的感情,也不过是对长者的仰慕罢了,这一切都不是感情,他不过对她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她便有些迷糊糊而不知所以,其实这一切也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而已。 直到她长大,她的十七岁,他和她说,他喜欢她,想要娶她。 她惶恐,心跳,不安,兴奋,未知的情绪笼罩了她,让她第一时间跑走了,没有听完师伯的表白,没有给出她的答案。 然后便跟自己视作母亲一般存在的师父说起了这件事情。 “逍遥派同门弟子,永不得相爱,若有违背,天理不容!”师父默默地和她说着逍遥派的教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严肃,“他是你的师伯,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黯然地接受了,并去拒绝了师伯。可那日,不知道为何,师尊竟然也来到了现场,听着她拒绝师伯,然后勃然大怒,出口斥责师伯,而师伯也因此,直接离了派。 她明明记得,这件事她只告诉了师父。在她顺从着师父的安排嫁入史家后,某一日她想起来了这事,她记得,师尊身后那抹红衣,而她师父,最爱穿红衣。以武功排名,自师伯离开后,教主之位,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自己师父头上。 一切都联系起来,师伯的离开与自己师父有关,她听了自己的话,知道了师伯的心思,并把这一切当作是个陷害师伯的局。果然,如她所愿,一切都依照她的想法进行,师伯离教,而她,以防她警醒过来,在迷迷糊糊间,师父之令,嫁予史家。 这不就都说得通了么,嫁出去的女弟子,虽然名义上还是逍遥派的人,但终生不得踏入逍遥派一步,即使她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去接近师尊,告诉他事实,即使事实是没错,可不是完整的事实。 明明师伯只是和她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这有什么错?如果硬说有错,那不应该是全部人的错,是制定那教规的前辈的错么? 他们不过是爱了,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为何要把这之间正常的人类情欲说得这般不堪?难道教规就是为了让他们变得绝情断欲,让他们做一个扯线玩偶,只听长辈的话么? 她那时候无法理解,可就是完全信任自己师父,因而乖乖地拒绝师伯,乖乖地嫁入史家,即使知道了事实,为师伯不值之外,她没有做过任何实在的事情,应该说她无法去做,她发觉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已是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虽然她偶尔会想,如果当时的她,没有犹豫,没有怀疑,没有听话,而是为自己勇敢一次,跟着师伯浪迹天涯,会不会,她的世界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呢? 只听得眼前的师伯,低声应了句,“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想吓到你。” 他缓缓地掀开自己的蒙面黑巾,那青青紫紫的脸,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看着,眼泪便不自禁流了出来,以往俊俏的师伯,为了她,竟然变成了这番模样?他是怎么能够忍受从天之骄子变成这般看着可怕的模样的……她伸手慢慢地贴近了他的脸,无名却是躲了过去,不愿被她触碰。 她记得他在逍遥派里的名号,明明是月华,当时的江湖人称花月公子,便是源于他的俊容,可羞花闭月。可如今的他,任谁来看,都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人就是当年那位花月公子…… “别碰,很丑。”他低声说道,“别哭,不过是张脸。” 他还是如以前那样,待她就像对待孩子那般,不忍让她接触让她觉得不好的事物,所有不好的都会保护在她的前头,细心呵护,温柔对待。 这番从心反应,让她想到了以前在逍遥派她学武时候,他对她的贴心照料。 一切都变了,可他,怎么就能一直没变呢? 他为什么能为了她,做这么多事情?明明她和他已然是不可能,她已嫁作人妇,是不可能再跟他去流浪了,为何他还要默默地付出这么多?到底是她傻,不懂为何,还是他痴,只懂得这样去做,才能不负自己的感情? “师伯……”她低低哭泣着,哀声唤着他。 他怎么就这么忍心,毁掉自己的脸……杀掉她那绝情丈夫,毁掉史家,寻她十余年,这一个个,都让她深深震撼,这样子的他,要让她如何自处? 她应该说什么?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她一直以为,当年的拒绝后,他与她,已然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么多年后,他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知道了这些年以来,他竟然从没有放弃过她……. 无名想要为她抹去眼上的泪痕,手抬了起来,却又放下了。 他有什么资格,要用什么身份,才可以替她抹去泪痕?他,如今已不是她的师伯,她也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少女了,他怎可以做出这些亵渎的行为……手放下了,可手上用力,青筋尽显,他用力克制自己躁动的手,不然它对自己的心上人做出不轨的举动。 她哭了许久,招财进宝一左一右一直在安慰她,终于哭完后,她慢慢地把之前的真心话都说了出来,包括当年她的想法,包括她知道他离逍遥派一事跟自己的师父脱不了干系。 看吧,不说真心话,哪会得到真心的回应。 他们明明可以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偏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最后便生生错过这些年,若是当初她们真心相告,即使真的一起离教,结果不比现在更好么?她所嫁的人不是自己真心所爱,那为何当初还要出嫁……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刚刚他们三人所谈论的这个社会的问题上去了,如今是真的有很多人把女子的地位看得过低,谁说女子就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还外加一个师父之令,这命令对自己整个人生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时,为何不能坦然拒绝? “同甘很易,共苦甚难。”青瑶轻声说道,“能找到一个与你共苦的知心人,甚是不易,夫人,还请珍惜。” 她此言,虽无直接让夫人去接受眼前这位她曾有过爱慕的男子,在青瑶的眼中,她没有坚持所爱,一方面是这个世界的悲剧,一方面也是她自己的性子导致的,因而她并不会像说服她的语气来和她讲道理,只是这般点过,她能理解,那便是她的福分;她不能理解,那便由她自己去承担这后果。 反正有招财和进宝的渊源在,她怎么样都会护着她,最起码会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若她想要在柳家堡陪着她们二人,自己就给她安排房间,只要她想,这些小事都不在话下。 “灵竹,其实你师父的所为,我也大致知道了。”无名叹了口气,续道,“在我离教不久,师父病重,我曾回过一次逍遥派,看着师父离世后,你师父接过了掌门之位,然后便和我了这件事,只是,她没有告诉我,你的感情。” “可……可是,这件事都是因为我……”灵竹咬牙颤抖着说道。 “勿说我对那掌门之位本就没有兴趣,你师父这般对我,其实也不全是你的错,应该说,更错的一方是我,你师父之所以会针对于我,除了掌门之位外,是因为,她曾对我求爱不得……”无名苦笑道。 他这句话一出,灵竹彷徨地瞪大了眼珠,“不对啊!师父曾和我说过的,那个教规!” 逍遥派同门弟子,永不得相爱,若有违背,天理不容! 这教规在很长时间,在她心里就如同一道刺,时时出现,刺痛几下。师父和她说这十八个字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师父的痛心疾首,她也是记忆犹新。明明她自己就知道这教规,为何偏偏自己却会爱上师伯?! 这于理不合,于师父而言,也不是她能用于斥责的理由了! 可师父,真的会明知故犯吗? “很多情感,一开始都没有感觉到,待发现了自己爱上了的时候,已然是离不开她了。”任飘离淡淡地接话道,“世上最难解的就是情劫。” “我比你师父先进派一月,因而我是师兄,她比我大十多岁,却成了师妹,我对待所有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态度,可许是你师父有了误解,她曾对我说,想要我和她一起,为了让她死心,我以教规为由,以教主之位为由拒绝了她。”无名说起往事,“其实应该说,是我距离的理由让她一直怀恨在心,因而才会对灵竹这般说。” 一个教规,一个教主之位,刚好就是灵竹师父用于打击无名的手段,她为了让无名后悔不已,先是以教规为由让他得不到所爱,再暗中与师尊通风报信,让他得不到所求,这样做,就相当于彻底毁掉了他,她复仇的心理也能得到满足。 “这位女子,也真是执拗得可怕。”青瑶感慨一声,“不过无名前辈你没有和她说清楚你不喜欢她,这也不对。” 按理说,一个是她朝夕相对的弟子,一个是她求而不得的师兄,若是她想要下毒手,那也不是难事,她却选择了用最狠的方式,来让拒绝了她求爱的师兄经历绝望。 不得不说,她真的狠心。 “因为报复的欲望掩盖了她所谓的爱情,当她知道了自己的师兄爱上了自己的弟子,那个教规,不就正成了她执拗心最直接的导火线,她的内心,哪还会有顾念旧情这个说法,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报复心。”任飘离淡笑道,“其实我可能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谁不想在青春年华,和自己所爱,相亲相爱。得不到并不是执拗的起点,她耿耿于怀的点,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得不到,而是他拒绝她的两个理由。一是教规,二是教主之位。当知道了她心里藏着的那所爱和同是逍遥派她的弟子告白时候,她心里的想法定是,憋屈冤枉甚至憎恨,他既然可以以这个原因拒绝她,他却没有以这个原因来阻断他自己的爱慕之心。 这说明什么?不正正说明,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么?她鼓起勇气说出来的爱意,他不正视,以这两个理由拒绝也就罢了,可他明明就是没有认真地为她着想,没有真正正视她的这段感情,明明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开口说出的爱意,要知道,女子比男子大这么多岁,还先告白,这不正是她对他爱意已经满溢而出了么? 章节目录 第273章 故事继续 在这样情绪影响之下的她师父,想要报复,不也是正常之举么?只能说双方,各打三十大板,而且若是这般轻易就能影响到的感情,那也只能说,灵竹对无名的爱意,并不深厚。 而无名对灵竹的爱意,显而易见,三年的隐形埋名在她身边,十余年的不断寻找,为了她,又重新涉足武林,言谈举止中透漏出来的爱意,是完全无法令人忽视的。这也是为何青瑶说无名有不对的地方,要是真的不喜欢,那就直言不喜欢,为何要找理由去拒绝?这不生生让人纠结在这个理由当中,甚至幻想,若是没有这两个所谓的理由,是不是他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了? 不过以她在无名跟灵竹表白心意前都没有做过其他越轨之事,而她的师兄,也没有其他粉红,其实不也正是说明,她原本已然想要把这份爱意藏于心中,只是因为自家徒儿被突然的告白扰乱了心思,与她这么一说,她才愕然发现,自家大师兄也并不是没有爱,若是这个女子并无关逍遥派,她也许就能说服自己去承认,去接受师兄的爱情并祝贺,但这人是自己徒儿,还是逍遥派弟子,你要她如何去接受同样情况下的女子,他偏偏爱上了…… 这时候不正是会胡思乱想么?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年龄问题,是不是容貌问题,女子本就容易多心,这一思一想,不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不把自己师兄逼向绝地绝不罢休么? 这么一想的话,其实她的行为也可以理解,这就是任飘离适才所说的,能理解她的想法,因为任飘离自身,也是有些偏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任飘离在说完刚刚的那番话后,心中浮现的便是若他自己是她,他会怎么做,也许更绝上几分,人间他无法获得她,那便在阴间,他们再聚。 “原来师父和师伯你还有过这一段……”灵竹似乎有些明了,为何当初师父要这么快便把自己嫁出去,为何在自己出嫁后便对自己不闻不问,像是不认识自己一般的绝情。她原以为是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让她脸上蒙羞,后来知道了师父那一茬后,便以为是因为她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到她做过的事情去和师尊告密才做出的事情。 如今看来,其实一切都是源于她的嫉妒,不然也不会选到史家,这可是一家她嫁进去之前男方家中便有五房暖床奴婢的家中。 你让我得不到爱人,那我便让你的爱人一辈子得不到爱。 她想,这应该就是师父当时最真实的想法。无论男女,在爱情面前,这独占欲,都是一样的。嫉妒与爱,本就是一体,没有爱,哪来的嫉妒?没有嫉妒,那感情也就不算爱。 只是,她朝夕相处这些年的师父,竟然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把她全然放弃,这是让她想不明白的一个点,明明在没有这件事之前,师父就像她的娘亲一般,待她严厉而带着温柔,怎么就在这件事情后,所有态度就有了改变呢? “当时我为了让她无法多想,便用了这个她无法改变的理由去拒绝她,只是我也没想到,在自己这之后,自己竟然会在逍遥派里遇到了爱的人,这真是天意弄人。”无名低声续道,“也许就如小女娃所说的那样,一开始我就应该直接和她说清楚的,那时候我还年轻,而她师父一直是个偏执的人,就怕她执拗下来,不顾自己的性命,无论怎样都要和我在一起……” 以他对她的理解,若不是能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定会纠缠不休,最好的理由就是以门派之令和掌门之说来让她知难而退,她明知道他是不会脱离逍遥派来与她一起,没有办法继续纠结此事,那也就不得不放弃了。 他也没想到,后来竟会因为这个,让她的师父因此堕入了魔道。 “今儿也晚了,夫人情绪不稳,不适合动针,我先离去,招财姐姐也懂点医术,如果有什么事情,便再来找我吧。”青瑶轻声说道,“旁边房间,我会让小红小青收拾好,无名前辈可以在旁边住下来。” “瑶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招财担忧地问道。 “还好,学武之人有内力在,哪有这么容易就累了。”青瑶微笑应道,“要不要我帮你们俩把藏虎哥哥和云豹哥哥叫进来?” “待会吧……”招财脸一红,摆摆手,“我们还想和娘亲说会儿话。” 青瑶一笑,拉着任飘离便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面对藏虎和云豹的担心眼神,笑了一笑,他俩便会意了。 “再等等,招财进宝姐姐说是要再说会儿话,再找你们。”青瑶笑着说道。 “嗯,我们等着,她们母女相认,自是免不了说久一会儿话,我们都理解的。”藏虎点点头,续道,“经过无名前辈一事,壁泉哥哥想要加强我们这儿的守卫,可毕竟人手有限,你们都得小心,最好别分头行动,以免出事。” “嗯,对,虽说像无名前辈这样的高手在江湖中也难得一遇,但小心行事是最大的安全法子。”青瑶认同地续道,“不过,今日武林大会前半段一毕,也有一部分门派已然离去,这便空出一些人手,这些天确实辛苦了暗家哥哥们了,还有飘离哥哥暗影阁的各位,也是难为了……” 藏虎潇洒一笑,“对于暗家兄弟他们,你若是想谢谢他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请他们喝酒喝个痛快便是了。” 江湖中人,最爱不过是这一醉方休。 “暗一哥哥不是心仪小绿么?我之前探过小绿口风,对于暗一哥哥也是颇有好感,藏虎哥哥,你和暗一哥哥说说罢,若是他能求得小绿应允,我便做主把小绿嫁给他,如何?”青瑶掩唇一笑。 “那他自是欢喜不已!”藏虎勾唇一笑,“可小绿不是陪了你许久,你一直颇是喜欢的么?她若嫁给了暗一,你身边不就没有多少贴心的婢女了?” 青瑶一笑,“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比在我身边强多了。” 经过了无名前辈和灵竹的这件事后,她对于爱情,又有了一番新的想法。以前的想法是随缘,缘分到了自然会在一起,就像她遇到了酒无骄,她也觉得,这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缘分,才会相遇相爱。 可今夜,她感触甚深,所有爱情,有两步十分关键,就是坚定自己的内心,还有让对方知晓自己做过什么。就像无名和灵竹,一开始双方其实有所好感,但一方不坚定,一方默默地做,这样其实才是他们最后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真正原因。 其实也是,回想她自己和无骄的这一段情,若不是无骄一直坚定,哪怕他当时眼中的自己是男子也没有后退,若不是他和自己细说,坚持到底,他们之间,到如今,也许不过是个好友或是知己罢了。 最大的遗憾,其实不是他们并不认识,而是有了缘分有了可以一起的理由,却因为许多外在因素而错过了,这样远比,他们从来就不相识来得更悲凉。 告别了藏虎和云豹哥哥,青瑶往外走着,“飘离哥哥,若是你累了,可以回去休息,我想去小树林那走走。” “我不累,陪你走走。”任飘离淡淡说道,“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若是不想我插嘴,我就不说话,但别难为自己。” 青瑶失笑,“飘离哥哥,瞧你说的这话,我什么时候难为过自己了?” “基本是常态。”任飘离淡淡一笑。 他在心里暗忖,脸色这般难看,却还想要去小树林走走,不正是说明她心里有困惑么?她不说,他也就不问罢了,不过这小跟班还是得跟着,万一她突然在小树林晕了过去怎么办? “我有点累了,应该也不怎么说话,飘离哥哥你不嫌无聊,便陪我走走吧。”青瑶回之一笑。 “好。”他应声,不再说话。 二人便往小树林而去,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偷眼瞧去,她的眼神并没有聚焦,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在想。 他猜,是无名前辈和那位灵竹夫人之间的故事之故,让她这般沉默,心事连连。 夏日晚上的小树林,风吹过会有微微凉意,蝉鸣不断,小树林里又是很是安静的地儿,那蝉鸣更是入耳,听着有种就在耳边鸣叫的感觉。 “今晚的风挺舒服的。”青瑶笑笑,说道。 “夏晚的风,最是舒适,其实也是因为夏日的太阳太过于酷热,才显得晚上的风舒适异常。”任飘离微微笑着应道。 “是啊,所有事物没有对比,便没有结果。”青瑶一叹,“就像今日的无名前辈和灵竹夫人,其实若是当初她嫁入的人家不是史家,而是关心她爱护她的丈夫,她便不会记得当初的她曾对无名前辈有过爱慕,就是因为过得不好,以前那人才在自己的心里显得更是好到无与伦比。” 人,不都是这样么?总爱对比着曾经去过生活,现在的人比以前好便欣喜,现在比以前坏便想起以前那人的万般体贴,从而去放大所有旧人的所有优点,贬低新人的所有优点,然后自怨自艾,总觉得自己万般可怜一般,却从来不说,自己负了旧人…… “天性便是如此,其实也不能对此有何责怪,毕竟,那一点点念想,不正是他们不至于丧失生活希望的良药么?我们医者讲究对症下药,多少人是想着盼着未来,在脑海中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过来的呢,这不也是药么?让人不至于在现实里绝望。”任飘离认真地说道。 虽然,这也许只是他们的自我挣扎,自我陶醉,自我说服而已。 任飘离难得在这个话题上侃侃而谈,青瑶有些惊讶,读着他话中的意思,似是有些明了了他的想法,愣愣地问了声,“那,我是你的药么?”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看向她,褐色的眼眸里深邃不可见。 “飘离哥哥,你和我说说你的将军和孤女吧。”青瑶沉默了一会儿,在树下盘腿而坐,示意任飘离也一起坐下。 任飘离一愣,“你不是要在武林大会后再说这个话题么?” “今儿听了挺多故事,心情有点乱,突然就很想知道这件事情了。”青瑶垂眸,“反正在心乱如麻时候,再听一下故事,说不定可以想通一些事情了。” 心乱如麻,这几个字并不是虚言。自经历了千城的桃花阵里的心魔阵后,她的心思有了变化,武林大会上一环接一环,才让她不至于心念于此,一旦安静下来,所有她仍未想通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任飘离微不可闻地低声叹了叹气,便坐到了她的身旁。 “我的将军孤女故事,并不完整,只是一些片段,偶尔便会梦见一些,在我梦境里的女子,我永远是看不清面容的,因而你要我说故事,其实我也说不全,但有个故事,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我重重复复做过这个梦好多次,那梦境就像真实的一样。”任飘离淡淡说道,“我先和你说这个吧,至于将军和孤女的故事,如果你在心魔阵里经历过,你和我说,看我能不能把片段组在一起。” “好。”青瑶点点头,侧目倾听着他这个完整的故事。 “孟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口中那个在忘川旁给渡过忘川转世之前喝下孟婆汤让鬼魂忘却记忆的存在,我的梦境,与她有关。那位任将军被带到十八层地狱,在那里受着磨难,因为自杀的人没有转世资格,只能生生世世都在那儿,经历痛苦,经历自己那一生最难过的事情,就在经历了九十九次那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在他面前自刎后,任将军见到了孟婆。”任飘离淡淡地说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章节目录 第274章 心乱不止 一次又一次经历最痛的痛苦是什么感受,痛失所爱,这样的痛苦,经历一次也已让人痛不欲生。 九十九次,也就是九十九次的痛不欲生,这让任将军的精神濒临奔溃。 青瑶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孟婆是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少女,她示意狱卒停止第一百次的折磨,对于任将军能够忍受九十九次这般的痛苦,她十分感兴趣,毕竟,这样的痛苦,若是其他鬼混早就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而他,却依然坚持着。孟婆拿过记载着任将军一生的生死簿,手一点,他在那世所经历的一切都映入了她的脑海,她十分欢喜,因为她是以记忆为养颜手段,越是精彩的记忆,越有助于她保持少女面容,可惜死于自杀的人,记忆不可被剥夺。这是她告诉任将军的原话。”任飘离微微蹙眉,“所以孟婆,其实早就不知道活了多少岁了。” 青瑶扁扁嘴,奇怪道:“这么说来,这位孟婆看中了任将军的记忆,那以她在地狱的地位,可以任意夺去啊,何必要和任将军说这些呢?” “因为孟婆对于任将军之后的轮回很感兴趣,她想要得到更好的记忆,她觉得若是能让任将军带着记忆留到下一辈子,他将会有个更精彩的记忆,于是,她和任将军定下了一个约定。”任飘离一字一句慢慢说着,“那个约定便是,她助他转生,但下一辈子,他不许死于自杀,要让她把这两辈子的记忆,都吃掉,让后重新在这地狱里承受这一次又一次的煎熬,直到魂飞魄散。” “任将军接受了,是不是?”青瑶低声问道。 “没错,他接受了。”任飘离点点头,“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笔好买卖,与其一辈子困在此处,他更想,去找那位女子。只是,事情出现了一些失误,要想经过忘川,那里是有一位守门人的,它会问关于这辈子的问题,而鬼魂是无法说谎的,因此孟婆决定把他的记忆封印起来,怎么显示没说,只说了,他终有一天会醒悟记忆,便让任将军经过了忘川,成功转世了。” 青瑶咬唇应道:“我刚想起来,你说自杀的人是没有转世资格的,可那位孤女也是自杀的啊,那她怎么能……” “孤女虽然是自杀,但她的手上并不像任将军那样,沾满了鲜血,反而她让任将军去保家卫国,这在地狱的使者眼中看来,是算善事,因而,她并没有在地狱最可怕那层呆着,而是在地狱的第一层里。孟婆在处理了任将军,让他转世之后,便悄悄地把孤女也带离了那处。为了方便让将军和孤女的故事进行,孤女也和将军一样,并无被笑出记忆,只是封印了,便也转世了。这就是我那个一直在重重复复的故事。” 任飘离说罢,他们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二人皆是无言。 “飘离哥哥,我先和你说我心魔里的故事吧。”青瑶感叹一声,把昨晚和无骄说的故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是第二次说这个故事,但她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代入了孤女的感触,好几次红了眼眶。 其实在这个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任飘离的眼神就开始有了变化,他看着青瑶,眼神里有着怀念,兴奋、不知所措和紧张,他勉强自己忍住,待青瑶把所有故事说完后,他才终于伸手抱住了她。 她身子有些僵硬,轻声地唤了声,“飘离哥哥?” “青瑶,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任飘离的声音带些抽搐声,与他平日里的淡漠并不相似。 “你是任将军……”青瑶一惊,抬眸看他。 第一次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泪意。 “我是任将军,也是任飘离……我终于,找到了你……”意识到了她想要抽离,任飘离咬唇续道,“让我抱抱你……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抱到有温度的你了……” 他声音里的悲怆让青瑶的心也不自禁刺痛了一下,即使她的记忆仅限于她心魔时候的记忆,但她知道,他定然想起了当初在地狱里的那九十九次痛失所爱的经历,才会说出好久好久没有抱到有温度的她,这样的话语…… 任将军在故事里,是个铿锵勇敢聪明果断的存在,即使在经历孤女拒绝他的那时候,他也没有悲伤失落,而是分析场面,解救孤女,这时候却是无助失落得如三岁小孩一般,急切地想要确认,眼前的女子是个有温度的青瑶,不再是那时候一次次怀抱的空气…… 青瑶叹了叹气,没有挣扎,任由任飘离把她抱得紧紧地,几乎要无法喘气的紧密,她似乎感受到了,这位任将军当时无望的感情。 也就确认了,她,真的就是那位孤女。 虽然孟婆之说,于外人听起来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听在青瑶的耳中,这事情似有若无,不过,她相信,这事是存在过的,不然,任将军的记忆也不会在听她说完这个将军孤女的故事之后便觉醒了。 这不就是封印了记忆么?而她,那个心魔之中,全部的事情,真实得可怕,其实也就是他们的故事。虽然她有些不解,为何自己明明在心魔那儿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却没有恢复记忆…… “飘离哥哥,我有事情不懂。”青瑶轻轻地说道。 “什么事情?”他眼中有泪,因而没有回头,只是怀抱的力度轻了些许。 “为什么我的记忆没有恢复?”青瑶低声说道,“你听我说的孤女将军故事,然后便刺激到你的记忆,因而你的记忆便恢复了,可我除了在经历心魔阵的时候,可以切身感受到孤女的感受,可直到现在,我的记忆没有恢复,这是为什么呢?” 任飘离低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刚刚我说的在地狱的遭遇么?同样的画面,加上原本经历的那一次,我一共重重复复地经历了一百遍,你一说,那些画面便全然涌入我的脑海里。而你和我不一样,你上辈子经历了那一次,被封印起来,在你转世后,基本是完全没有记忆了,若不是这次你刚好中了桃花阵,在心魔阵那里遭遇了这一遍,才会算是有了大致印象,这也许就是你没有恢复记忆的原因。” 他那一百遍的痛苦经历,说得平淡,经历了无数次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悲痛,也难怪会刻骨铭心。 千城的桃花阵,她去寻无骄,中阵,心魔阵显现出来的她前世的回忆,然后面前的任飘离,记忆恢复,成了任将军。 “总有种冥冥之中注定,我们定会相遇并恢复记忆。”青瑶浅浅一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位孟婆的暗中助力,在暗地里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若说是孟婆暗地里帮了我们一把,更多的应该算是我们之中缘分,还有我们的性格还算颇为相配,这才会有了之后的事情。”任飘离松开她,伸手抹去自己脸上那因激动留下的眼泪,眼睛一直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青瑶,怎么办?我心里面,现在满是想把你抱紧的念头,想把你揉在我的身子里,不再和我分开……” 如今的他,是任飘离,但其中还有着任将军那一世的记忆,对她的感情,若说在任飘离时候还是隐忍的,融合了任将军后的他,感情是热烈而深沉的,他只想和她,把自己心里面的所有想法,都全数倾诉。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到底有多么热烈。 “飘离哥哥……”青瑶咬唇,他的感情,从他的话语中她确实感受到十分猛烈而与原来的任飘离有所差别的不一样的情愫在,低声续道,“我也很乱……” 这个乱,不仅仅在于她内心里面孤女与柳青瑶之间的碰撞,而是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孤女的心思在她内心占的分量越来越重了,上一辈子无法与任将军长相厮守的孤女,她的想法,慢慢地开始占据着她的内心,和原来这个与无骄相爱的柳青瑶的内心相互融合。 她爱无骄,可慢慢地,她觉得她也不可以把眼前的任飘离置之不理,她的心里,也有他。可真的世上有这般诡异的事情么?她这样子的想法,不是对不起酒无骄了么?错就错在,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了。 在一开始,她知道了将军孤女的故事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没有这般纠结,那时候她只是以为,她只是因为心魔里的这个故事,被孤女的想法给影响了而已。可现在她的内心,已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多了个人。 “当时孟婆和我说,因为我当将军时杀戮太多,原本我这辈子是没有姻缘的,是注定孤老一生的,后来她动了别的心思,喜欢上我的记忆,因而才把姻缘牵在你的身上,但这样,定然会注定有两条红线。”任飘离低声续道,“不是你的错,是我逆天改命的错,原本你和无骄便注定是一对,只是我,生生多插了一足进去,你们若要因此讨厌我,不理我,我也认了,只是我是不会离开你身旁的,哪怕偷偷摸摸注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像无名前辈那样,一直陪在灵竹夫人身边,一直……” “不是这样的……”青瑶只觉自己的内心已是心乱如麻,无法梳理清楚她自己的想法了,“不是所有的都是你的错,我动情,也不对……不,我怎么会这样就动情,就毁了当初和无骄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在我心里有了其他人前提下,我不能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这是对你们的不公平……我……我要去和无骄说……” “青瑶!”任飘离双手握紧她的手,“冷静点!” 她的毛病又犯了,又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到自己身上,明明一开始红线多牵是他的错,没有这多出来的红线,她怎么会有混乱,这时候的她应该就与无骄双宿双飞了,哪还有他任飘离什么事,让她这么纠结,这么难过,不也是他自己么? “我冷静什么?!”青瑶吼了一声,让任飘离一震。 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毫无顾虑的把她的情绪全数表达出来,她确实已然无法冷静了,因为这将军孤女的事情,把她所有的认知都颠覆了,她所有的想法,所有一直以为的事情,她得亲手去打破,要她怎么去冷静? 她重要的人,酒无骄,她要亲口去告诉他,他爱错了人,他不可以再爱她了,要她怎么去冷静?根本都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要她怎么去冷静下来?! 明明是上辈子的事情,他们怎么继续纠缠到这一辈子呢?这本来不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么?对,若是他们能在遇到酒无骄之前就相遇相爱,那这辈子她会跟感激涕零,给了她一个机会,在这辈子和任将军,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可不是啊,这辈子她先遇到的是酒无骄,可现在她的内心又多了个人,甚至这个人,她还无法确定是真的柳青瑶所喜欢的,还是被孤女的心思影响,才生出的第二个人。 这让一直自诩自己聪明理智的清雅根本无法接受,她已然觉得无法去处理这关系,无论选谁,酒无骄或是任飘离,都已不能是好选择了,都定会让另一个人难过;若是两个都不选,那是让三个人都难过的抉择…… 那她还能怎么做?让时光倒流,倒流到在孟婆那时候,求她不要让自己这辈子的红线混乱?还是倒流到遇到无骄之前,不去漠北,不与无骄相爱,等着自己遇到任飘离?还是倒流到最近,在寻找无骄的时候,避开那个心魔阵,让自己不知道这个事实? 无论怎么做,不是都不可能的事情么?时光不可能倒流,只能往前看。 章节目录 第275章 我好想你 “柳青瑶,你怕了?”任飘离褐色的眼眸直视着她,“你怕伤害我们了。” “对,我怕,你满意了吗?”青瑶咬唇怒道,“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柳青瑶,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一定要来扰乱我的生活!让我一直这样不好吗?” 她想要挥手甩掉他的手,却是怎么甩,那手仍是全然不松,“放手!” “柳青瑶,你逃避了。”任飘离在她面前,开始有了咄咄逼人的那一面,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位战场上的杀神,“你以前曾说过,比起逃避,最好的方法是进攻。你反驳我,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这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敢么?” “你!那是上一辈子孤女说的,不是我柳青瑶说的!”青瑶苍白着脸色,声音里的怒意收敛了些许。 “你就是孤女,柳青瑶一直都是你。”任飘离把她拉近,贴近自己的脸庞,眼光炯炯,似是要看穿她内心的清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明明心里都已经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还要这般嘴硬?” “没有承认!”她不忿地看着他。 任飘离恍惚,她这眼神,和上一辈子与自己斗嘴时候,是一样的眼神。 “对不起。”他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低得连她都听不清,下一瞬间,他的嘴唇就那样毫无预料地覆上她的,强硬有力,深深地,似是要从这个亲吻中逼迫她把自己真实想法都引出来。 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挣扎,却是被困在怀中,只得在他想要进一步想要与她唇舌共舞时候,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嘴唇感受到他的血腥味,可他仍似是没有感受这痛楚一般,并不退缩自己的力度,把她所有的话语都困在他嘴里。 他的亲吻,并不像她之前与无骄那种轻轻地温柔的触碰,而是与他冰冷形象极其不符的热烈强硬,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种感觉,很是熟悉,身体无法抗拒,任由他攫夺她口中的空气,直到他松开自己。 只是他们松开之后,唇与唇之间仍有一条银丝相连,看着场景暧昧甜蜜。 她苍白的脸色在适才的亲吻中泛起了红晕,即使戴着人皮面具也溢出的红云,嘴唇上仍有他嘴唇那被她自己咬出鲜血的痕迹,而他的嘴唇,那破损处,映着他褐色的眼眸,看着更是魅人。 这个画面,她脑中突然飞快闪过许多一幕幕,这一幕是之前孤女和将军所经历过的,当时的他,也曾对她做过这个举动,她也是同样咬了他的唇一口…… “你又这样……”她狠狠地擦了自己的嘴,把那银丝擦去。 “想起来了么?”她失神的模样,看着他熟悉的眼神,任飘离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青瑶,是我,你的飘离。” 她往后,靠在树上,闭目失神,“我都想起来了。” 她没有记忆之前,只在心魔里经历了那个故事,可当她有了孤女的记忆时候,她更加能够理解到孤女的心思,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幕幕,她的心思,她的纠结,她的喜欢,她的聪明,她的隐忍,她的一切切想法,她都切身感受到,她对他的倾心爱恋,全部传达到她的脑海里。 “青瑶……”任飘离眼泪不自禁流了下来,“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任将军乃是铮铮汉子,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杀神,如今在她面前,却是哀声哀求着,可知他有多么害怕,她即使恢复了记忆,也不愿接受他,也不想要再和他一起…… “飘离,除了那些记忆外,我还有了当初在孟婆那里的记忆。”青瑶低声回道,伸手去给他抹去唇上的伤痕,“我在第一层地狱里,那里没有伤痛,没有时间,一直都在推着磨,一直推一直推。知道孟婆来找了我,和我说,想不想和你在下辈子再聚。” 她称呼已变,原本的称呼是飘离哥哥,那是把他置于兄长的地位,而现在的飘离,却是已把他视作同辈,这个称呼,看起来是小事,其实任飘离知道,这是代表了她心境的变化,她看起来,要直视这个问题了,不再躲避,不再逃脱。 他唇一勾,这才是他认识的柳青瑶,面对什么事情都能镇定地对待。 “和我说说吧。”他手一勾,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有了任将军记忆后的他,做起这些亲密的事情总觉得遂心应手,完全没有像之前任飘离的时候,畏手畏脚,其实也是听到青瑶称呼的改变,他觉得这是她给他的信号,告诉他,她已然承认他的地位,他可以以将军对待孤女那样的方式去对待她了。 青瑶没有挣扎,乖乖地靠在他的怀中,心里感慨万千。之前在遇到任飘离时候,那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他们之间那隐隐的默契,现在就能解释得通了,这熟悉感从何而出,这默契又是从何而来,他们可是认识了两辈子了。 就连现在的这个的怀抱,她也很熟悉,包括身上的气味,包括他给她的安心感。 “我自是想要与你再聚,孟婆笑了,她说,那你要用你下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来做交换,我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她的笑容,看起来甚是渗人,我便拒绝了,在第一层地狱里的鬼魂,若是表现得好,是有机会可以获得转生机会的,我想,我可以争取这个机会,和你在下辈子再聚,我有信心,可以找到你的。”青瑶轻声说道,眼神坚毅。 他环抱在她腰间的手一收紧,“谢谢。” 他就知道,她的宝贝,他视若珍宝的青瑶,是不会轻易放弃和他能重遇的机会的。 “只是,那时候孟婆给我看了,你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的画面。”青瑶心酸一笑,“然后,我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什么?!”任飘离一惊,“你答应了,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不就要被用来做交换了?!如果这件事情是你的性命怎么办?!” “她答应过我,不会是人的性命,只是一件事情。”青瑶低声应道,“我就想,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我和你相遇呢,所以,她话语里的事情,我也认了。毕竟,看着你受苦的画面,我实在受不了了……” “傻瓜……”任飘离叹了口气,“这个孟婆是坏人,明明她去找你的时候,她已经和我达成了协议,她给你看的都是假象,她是想让你答应她的条件。” “孟婆虽然是坏人,但她让我们重新在这一辈子重遇了,飘离,这不是已经是我们的恩赐了么?”青瑶转头看向他。 在恢复记忆后,她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他,她伸手,痴痴地碰触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一切一切她熟悉的地方。 所有的都没有变化,除了他的眼眸颜色,但这眼眸深处,藏着的依然是他对她无穷无尽的爱恋。 “飘离,我也好想你。”她眼泪落下,伸手环抱他的脖颈。 他们这对爱人,终于是在这辈子,又重遇了。 他们静静相拥,他的亲吻,让她恢复了之前孤女时候的记忆,感到了身体里的熟悉感,她的爱人,就在此处。 “青瑶,无骄那儿,我和他说。”任飘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以让他,狠狠揍一顿,可以很多顿,只要你不要再说,不要我。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好,不过无骄那儿,我和你一起说。”青瑶不安应声,“虽然很贪心,可我并不想,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这缘分,这红线,就如你所说,我们一直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我虽然心不能全交给你们其中一个人,但我能保证,我对你们交付的感情都是真心真意的……不知道,无骄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我……” “我觉得,无骄一定能够接受的,毕竟,他和我一样,对你已是爱得极深了。”任飘离轻声应道,“不过,定是会对于我,有点意见罢了,这个,我会单独和他去说,青瑶,你就当不知道便好,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自会解决。” 毕竟,这一世是酒无骄先遇到柳青瑶,即使他是前世与青瑶有所姻缘,但也不是他用来让他退缩的理由,红线多牵,这事是因他而起,即使酒无骄想要把他杀了,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应该说,若是他站在酒无骄的位置上,他也会对这个觊觎自己爱人的人下杀手,可现在不行,因为他知道,若是他对酒无骄出手,确实他可以杀掉他,但同时,他也杀掉了青瑶的心。 应该说,他们之间若是有一人被另一人杀死,青瑶的内心也会跟着死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另一个人,若是他想要青瑶的心,那便是不可以对无骄出手,那就只能与青瑶又一次无缘,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因此他,只能让无骄接受他们三人共处的模式,以他对青瑶这般迷恋来说,他或许会有挣扎,但是不会让青瑶一直陷入不安之中,最后还是会妥协的。 虽然他与无骄认识不久,但好似认识了许久一般,他的心思他大概也能想到,应该说,在他的眼睛里,他感受到的他对青瑶的感情,并不浅。 “不知道无骄打坐得怎么样了……”青瑶轻声开口,“我去看看吧。” “我去吧,如果他打坐好了,我便把他带来这儿。”任飘离按住她想要起身的身子,让她靠在树干上,自己站起身,小心叮嘱,“别乱跑。” “我等你,飘离。”青瑶微微一笑。 ‘我等你’这三个字,从以前开始,她就经常和他说,在他出征时,她总是这般说,这时候任将军便会俯身,给她一个吻,现在也不例外,他俯身亲了亲她,这次她没有任何抗拒,脸上只有羞涩。 他是爱极了她这小模样,轻笑一声,便往她的院子而去。 在院子那儿,他没有见到酒无骄,他轻轻推开青瑶房门,见无骄坐在桌前,正看着一些画,无骄抬头,见是任飘离,有些意外,“飘离?如果是找小青的话,她不在。” “我知道她不在,她刚刚一直在和我一起,我是来找你的。”任飘离轻声应道,视线看向那些画,“这是?” “这是之前,我和小青认识之后,一起发生的一些事情,小青把她画成了画,我在这儿等她的时候,又重新来看了看。”无骄笑笑,“说实话,我与小青认识时间真的不算很长,不过几月,但我们之间,真的经历了许多事情。” 任飘离执起一张画,上面是一群狼,还有一浴血在其中的男子,远处是一飞奔而至的男子,他眉目紧蹙,“这就是青瑶在漠北时候,遇到狼群的事儿?” “是,那次是我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你知道么,飘离,她的手臂那生生被狼爪伤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都觉得疼痛的伤口,她竟就那样微笑看着我替她消毒包扎,在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子很了不起。”无骄低声笑了笑。 “她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因此才笑着看向你。”任飘离回之一笑,“她一向这么体贴。” “一向?”无骄总觉得任飘离说的这话语有些不寻常的意味,他不是才认识青瑶几日么,怎么说起来好像认识了许久一般?“咦?你的嘴唇破了?” 这个嘴唇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咬出来的伤口,他刚刚一直跟青瑶在一起,这伤口?难道是青瑶咬的?可是,以她认识的他来说,他定是不会做出让请哟啊不喜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骄心中甚是纠结,这般敏感的地方,要他不去留意,也甚是难。 “无骄,跟我来吧,青瑶也在等你,待会所有事情,你都会知道了。”任飘离看他眼神,知他有无数疑问,便轻声续道,“有些事情,牵涉太深,青瑶也很混乱,因而待会听的时候,先做好心理准备。” 章节目录 第276章 小青很好 无骄甚是疑惑,又是不解,到底是什么事,为何光是听任飘离这么一说,他便觉得心里有隐隐不安,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什么事?让一向冷静的任飘离,竟然会有些激动地和他说话,还有那隐隐的瞳孔放大,不都是兴奋的心情么?更奇怪的是,他总感觉,面前的任飘离与他认识的任飘离有些不像,不是说不像,应该说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不同,只觉得就是不同。 “好,走。”无骄把画收起,和任飘离一同出房间,往小树林而去。 关上门后,房间只余那个玉兔灯笼的光芒,把房间点亮。 青瑶听得他们脚步声,脱下了人皮面具,用真实的面容面对他们二人。 “小青,这是怎么回事?”刚落下,看到她嘴唇上沾到的血迹,无骄眼神一凛,咬牙问道,“飘离轻薄你?!” “不是,无骄。”青瑶上前,一手拉一个,让他们在自己身边坐下,“我和飘离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都是实话,你先听我们说完,然后,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怪你。” 越来越感受到这之间气氛的怪异,这从‘飘离哥哥’变成‘飘离’的称呼,这听起来让他甚是不喜的‘我们’,都说明,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无骄紧紧蹙眉,点了点头,手握紧青瑶的手,仿佛这样可使自己安心几分。 “事情是这样的。”青瑶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尽量简单而清楚地把她和任飘离上辈子的纠结还有孟婆那儿的事情,都与无骄说了出来,在青瑶没有说全的地方,任飘离也补充了几句。 事情其实说长不长,因为那个将军和孤女的故事昨晚便和无骄说过,因而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上辈子的故事,便大概说完了。 无骄一直默默听着,只是他的那手,握着青瑶手的力度,越来越大,眼见上面的青筋冒出,任飘离不忍地用力让他手松开,青瑶白皙的手指上指节上,俨然都已发白,可见无骄适才的力度有多大,他忍得多厉害。 “无骄……”青瑶轻声唤了声,从刚刚开始,就脸色发白的无骄,担忧不已,“我并不想瞒你,也不想让你勉强自己,你怎么想的,你慢慢想,我不逼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人之间,安静异常,只听得蝉鸣不断。 “你答应孟婆那个条件,最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无骄终于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果然,他最关心的问题,是这个。任飘离垂眸,他也知道,这个人即使遇到这般大的变故,他永远都不是去指责他们的做法,他第一个想法,还是关心青瑶,这个是骨子里,已经爱上她了。 “我不知道。”青瑶苦笑,“孟婆怎么可能和我说。我想我最重要的事情真的很多,和重要的人想牵涉的,就是我重要的事情,这不管怎么说,也太多了。” “孟婆突出的重点是‘最’这个字,在青瑶之前这段时间,应该算是一帆风顺,并无遇到什么变故,因而最重要的事情并未发生,未来的日子,我会在她身旁,若真的发生了,希望我能挡住。”任飘离轻声说道,“你呢?无骄,你会继续在她身边吗?” “飘离,你别……”青瑶低声呵斥,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酒无骄扬眉,“倒是你,任将军,上辈子的事情,你还要拿到这辈子来说么?” 要论争锋相对,他自认可以不输任何人。 “若只是我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我定然不会要求青瑶硬要接受我,关键是,青瑶也有了上辈子孤女的记忆,因而我们之间,是真心相爱的。”任飘离微微眯眼,气势尽显,“要说时间长短,我们一起的时间定然比你们长。” “要以时间长短论感情深厚,这个话说出来就很好笑,我与小青即使只认识一日,我们的感情也绝不比你们浅!”无骄哼了一声,“我和小青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情,可不是你这上辈子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磨灭的!” “你知道什么,那十八层地狱你都没有经历过,你见过我一次次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的悲痛吗?!”任飘离怒不可遏地凶道,“你瞧你刚刚把青瑶的手握成这样,你是真的爱惜她的么?” 他们两个就像孩子争吵一般,定要把对方说服气才甘心,可这争吵,哪有终结的尽头, “你们两个别吵了。”青瑶出声制止,“把自己的伤疤拿出来说,除了让自己再痛上一回以外,还有什么益处么?就算你们不难过,你让我在这里听着,我很是难过,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的心里面,你们都有位置,没有哪个轻哪个重,我做不到百分百只爱一个人,但我可以做到的是,面对你们的时候,我的每一份爱,都是真挚真情实感的,并不会有所偏袒,我也知道我很自私,可是你们要我在你们之间选一个,我是真的做不到。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我,那就留在我身边,如果不行,我不会怪你们,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青瑶的这番想法并不是突然起意,而是她在等待他俩过来的时候,在脑海中浮现的想法,既然红线已连,她的心中也确实有他们二人,她便如实相告,不然就算她与无骄在一起,她心里仍是有任飘离,不一样会让无骄发现么?到那时再说出来,不等于骗了他么?这样不也是对他们两人不公平的做法么? 与其这样,她不如一开始就坦白,把一切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再做决定。 “青瑶,你别急。”任飘离伸手想要抹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泪水,心疼地说道,“你有错,我也有错,我们一起承受。” 他喜欢她,不是只有嘴上的喜欢,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陪她一起承担,就算酒无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便和她一起承受他的怒火。 “小青,我和你单独说会儿话,可以么?”无骄轻声开口。 “好。”青瑶咬唇应声,任飘离见此,自是会意,走去远处,不去听他们的对话。 “小青儿,其实在你和我说今天这些话之前,我已然有了准备,应该说,是昨天听你说了将军与孤女的故事后,我在心里已有了这个预感,这个故事定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然不会在你的心魔里,你也不会有这种仿佛亲身经历的感受,我虽然知道,这几天你的心情很混乱,私心我自是不想让你接受任飘离,让他和我一起拥有你,我打从心里无法接受,因而我才会昨日一直想要得到你的应允。只是,我错了,当你心思开始混乱,其实就是你的心里有了飘离的证明,不然,你是不会允许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混乱的。”无骄徐徐道来。 从那时开始,心里就有了无骄?青瑶一愣,真的有这个可能么?她在感情一向迟钝,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今日有了孤女的记忆后,才真正让任飘离在心里占了一席之位,可原来,她心里已然有了动摇? “我不知道……”青瑶低声应道,“其实,我也瞒着你一些感情,在最开始见到飘离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波动,但我没发现,这是在跟我提示上辈子的姻缘。” “你原本就对于这爱恋之情甚是迟钝。”无骄心酸一笑,“我相信你们所说的孟婆之说,你们上辈子已然是好不容易相处了一段时间,最后却还是悲剧结尾,这辈子,好不容易重遇,我是不会制止你们在一起的。” “无骄……”青瑶低泣,“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孟婆上姻缘线上已然把我们三人连在了一起,无论怎么变,我们终是三人都会相遇,不过是我比飘离先遇到你而已,我想,若是你先与飘离相遇,再碰上我,我们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我也有信心会让你动心。”无骄拍拍她的肩膀,温柔说道。 她双眼朦胧,看向无骄,“无骄,你的意思是,你会陪在我身边,对不对?” “我一直都没有说要离开。”无骄笑笑,“只是确实会有些难过,原本只有我看到的捧在手上的宝贝,要和飘离一起拥有了。不过,若是想成,有多一个人陪着我一起爱护你,而且那个人是飘离,这样子的想法,好像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青瑶说不出一句话,一直在哽咽着,她在刚刚那段时间,想过很多可能性,也许无骄会觉得她是个大坏蛋,会觉得她背弃了他们之前的海誓山盟,会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可她何德何能,他竟然一句重话都不愿和她说,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安危,再来是安抚她的情绪,那他自己呢?他自己的难过呢?他明明可以流泪,可以对她怒吼,对她大声斥责,就像他刚刚和任飘离斗嘴时候那般争锋相对的。 “你不说我吗?不骂我吗?”青瑶泪水不住滑落。 “傻瓜,我怎么会骂你,在这里面,如今最难过的就是你了……”无骄叹了口气,把她拥入怀中,“你一直在心里面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依你的性子,又不想看到我们两个人伤心,宁愿什么都自己背负着,如果你只是柳家堡的柳青瑶,我是定然不会让任飘离与我一起拥有你,但你如今多了一位孤女的记忆,我是不会让你这般纠结。相比于我的难过,我更不想,让你这辈子又再次有了遗憾。” 他的话语,让她止不住泪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好,怎么可以什么都替她先着想呢?他这不是让她更加内疚吗?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无骄轻声说道,“你答应了,我也许就不难过了。” 他眼中有些笑意。 “只要我能做到。”青瑶正色看着他。 “你要先和我成亲。”无骄勾唇,“这就当作是我先遇到你的奖赏吧,上辈子已然是他了,这辈子就让我先完全拥有你。” “好,我答应你。”青瑶嫣然一笑,泪水中的笑容,如雨下荷花,美得动人心魄。 “好,剩下的,就是我和任飘离去解决的事情了。”无骄站起身,“你等我们一会儿。” 他的身影,往任飘离的方向而去。 “飘离,跟我来。”他落地,轻声说道,“不介意的话,和我切磋一番,如何?” “好。”任飘离轻笑。 他们俩来到后山,动手打了起来,没有用内力,单纯的只是用拳脚武功切磋,就像小时候的争斗一般,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 直到最后,二人累得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们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青紫,虽然看上去还是那般俊俏的模样,可这没有用内力的打斗,他们是没有分出胜负。 “小青很好!”酒无骄大喊。 “我知道!”任飘离回应,“她是我从地狱离去都想要找到的人,我知道她很好!” “对象是你,你是真心对小青好的,所以我可以接受!”酒无骄继续喊着,叫喊的时候撕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不禁‘嘶’了一声。 “我也幸好,另一个对象是你!”任飘离大笑道。 二人就这样,互相大喊大笑地对话着。 “若是以后有人对小青动了念头,我们不能应允!”酒无骄扁嘴道,“就在这柳家堡里,都有不怀好意的人,飘离你刚有看到小青房间里面的那个玉兔灯笼吗?” “玉兔灯笼?我没看到,灯笼怎么了?”任飘离惑问。 “那个灯笼,是公孙烨公孙公子去赢来的,暗暗赠给小青,但没有让小青知晓,这模样,不正是对小青有所爱慕么?”酒无骄低声说道,“小青只是把他当作朋友,只是他并不这么想,不过,他的性子,是不会主动表达出来的。” 章节目录 第277章 三人一心 时间渐渐过去,月光照射在二人的身上,点点的星光,甚是耀眼。 “那就不理。”任飘离淡淡回应,“如果谁爱青瑶,我们都得去理上一会儿,那不嫌麻烦么?只要他没有做出对青瑶不利之事,没有让青瑶为难,我们便且当看不见。” “嗯,小青的身边,有我们就够了。”酒无骄赞同地说道,“小青连灯笼是谁给的,她都没去查,最近的事儿有些多,那位公孙公子的一片热衷,看来是传达不了给小青了。” “无骄,我嘴唇上的伤,是青瑶所咬,当时我想让她恢复记忆,因而对她冲动了。”任飘离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你之前问我,我那时候免得你为难,就没有告诉你,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真相了。” “其实这个真相,知不知道,倒也没什么。”酒无骄斜睨了他一眼,“反正小青嘴唇没受伤就好,只是你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被摧残过,你师父那,看来都得知道了。” “知道了也没事,本来我就没有打算要隐瞒师父,虽然世上多是男子三妻四妾,但一女二夫的事情却是从未入耳,但一切总得有个开始,只要青瑶同意,我不介意让世人知晓。”任飘离勾唇一笑,“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事可比断袖之癖更让人鄙夷,天下人若是敢对此多加鄙视,那我便杀鸡儆猴,让他们都不敢再说一句。” 他这话并不是威胁之举,而是事实上,他实在有这个能力,他的摘晨神坛,他的暗影阁,他的不弱武功和强势背景,都是他能力的来源,都是他信心的保证,他才可以有恃无恐地说出这句话。 “小青喜欢漠北的牛羊,喜欢草原的风光,我觉得以后,我们可以在草原上生活。”酒无骄建议道,“漠北也不像中原,这般多的条条框框在限制,生活也是富足美满,民风也简朴,嚼舌根的人基本没有,这点挺好的。” “嗯,暗影阁我已经开始往漠北那边延伸了,若是青瑶希望,我们在哪都可以,关键是和她在一起。”任飘离点点头。 “原来你早就已经对小青打主意了。”酒无骄一听便想到了他的打算,揶揄他道,“你是从小青儿那里知道了她将要去漠北,所以才让暗影阁开始在漠北部署,还说什么上辈子不上辈子的事,你原本就已经有穷追不舍的心。” 任飘离一笑,“无骄果然聪明,不过我之前存的想法,只是跟着去而已,没有想要打扰你们两个,不过这记忆恢复后,我觉得,已然不可能了,我们能好好共处已然是让青瑶最开心的事情了,我年龄大你几岁,那就让我先娶青瑶。” 哎呀,这个老狐狸,果然假装不为意地提起这件事了,先是称赞,让他飘飘然,然后再趁机要求此事,哼,也幸好他早就做了打算,无骄在心里暗忖着。 “这点,无骄不能退步,而且,我在刚刚,就已和小青说好了,是无骄先娶青瑶,飘离既然比无骄年长几岁,那便更应该存着这礼让之心,而且按这辈子来说,无骄比你先遇到小青,那凡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之序是吧?” 原本听了酒无骄的话,下意识就想反驳的任飘离,自己可是和青瑶有着割舍不了的姻缘,若按时间长短来说,他也要比酒无骄长上许多。 任飘离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是不可,不过是个先娶后娶而已,自己这辈子能与青瑶在一起,上辈子独占了青瑶,这已是酒无骄无法比拟的事情了,就在这上面,让他一让也还可以接受,不然,若是他坚决不松口,最后难过的也是青瑶。 “好,就让你先娶青瑶,之后再到我。”任飘离淡笑应道。 这辈子,他只要守着她就好,至于其他的因素,他可让便让。 “诶,飘离,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吗?你就应该多笑笑,一直板着个脸,人家也不知道你是生气还是真的天生就爱板着脸,对外人这样无妨,我对外人也爱板着脸,但对我们自己人的话,多笑笑,你心情也会好一点。”酒无骄笑笑道。 “漠北第一公子,生性冷漠,不苟言笑,无双俊颜,举世少有。”任飘离扬扬眉,“无骄,你有没有突然觉得这十六字的评语对于你来说,有点不符实际呢?” “哈哈哈哈……”酒无骄大笑,“连我的底细都查得这般清楚,飘离,你真可怕,那不过是外人给我的评价,真实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他们没必要知道,只有我想他们懂的人,懂就够了。” “休息够了么?回去了,青瑶还在等着我们。”任飘离站起身,伸手给他,无骄握紧,借力起身。 “哎哟,让小青看到我们这脸上痕迹,不又得心酸一阵子了。”酒无骄苦笑一声,“不过,对象是小青,就算我们说谎,从山上摔了下去,她也不会相信的。” “要不要打个赌,我赌,青瑶不会问我们这个伤口的事情。”任飘离微微眯起眼。 “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酒无骄挠挠头,“不过,既然都下了赌,那我便赌另外一边,小青会追问我们伤口的事情呗,不过,这赌注是什么呢?” “明日过后,大后日与青瑶单独出去的权利。”任飘离笑得灿烂,“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无骄,承让了。” 酒无骄扁嘴,原本他自己只是因为任飘离答应了让他先娶小青这件事,因而才配合飘离进行这赌局,明明一开始他的想法也是小青会故作不见。 哼,被摆了一道,无骄哼哼,“无妨,反正,我基本上就睡在小青房中,长夜漫漫,我时间更长,不亏。” “哦?听闻无骄你棋艺不差,要不和我比比,如何?如果可以,我们彻夜对弈也可,或者说,刚好无骄你的内力恢复了,我们比武也成,反正夜晚景色颇有一番风味,那便当是在赏月也可。”任飘离淡淡说道。 全局不带一句威胁,那肃杀之意却暗藏其中。 只要酒无骄在青瑶房间,他就别想要安眠。这就是任飘离他,所想要传达的意思。 “好了啦,我乖乖去客房睡了。”酒无骄不满地看着他,“自你恢复记忆后,你真的是完全不隐藏你的占有欲了,处处盯着我,偏偏我又打你不过,这种感觉真不好。” “无骄你的武功在同辈人之中,也算很不错了,酒前辈教导有方,培养得很好。”任飘离微微一笑,“缺少的是比武经验,而且你的剑法,太过正义。” “太过正义?”酒无骄蹙眉。 “对,你讲究仁义,这本就是正派人士内心深处的想法,所以你的剑招,九绝剑法,所攻击人的方向,都是肩膀、手臂、大腿等这种不会一剑致命的地方。移形换影身法,以躲避为主,浮云掌便是单纯的掌法,可以用于废除武功。可行走武林,太过于正义,就会让人有对应的法子,他们只要把那几处保护好,其他地方,完全不用去看,因为他们知道,你的剑招,没有指向那处。”任飘离慢慢说着。 “飘离你的意思是指,九绝剑法太过于呆板,因而对别人造不成威胁?”酒无骄好像有些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所以要变?” “对,按理说,酒前辈应该也和你说过这一点,因为你原本根基不错,所以遇到的许多武林中人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他们也挡不了你的攻势,因而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任飘离认真地说道,“基本来说,你在武林会遇到三种对手,一种就是刚刚说的不是你对手的人,你用九绝剑法他们已无法抵挡,这种最容易处理,变不变都成;第二种是与你武功五五开的对手,你如今的武功大概就比我们盛杰水平略高一些,但你与盛杰对打,你会输,原因就是这不会变通的九绝剑法,盛杰虽然天赋不如你,但他学武开始,我们便已给他灌输了变通的观念,因而,他能找到你剑法天生的不足之处,从而击败你;最后一种,就是武功比你高的人,就比如我,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对方完全没有经验,不然在见过你的剑招后,基本你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任飘离的话语说得十分诚恳,每一字每一句都没有虚言,若是自大的人听上去,便会觉得这是这个人故意贬低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但听在酒无骄的耳中,他听出了满满的诚恳之意,任飘离是真真切切地为他着想,是真的开始把他当成自己人,因而才会跟他说上这般多。 不然,以他本来那般冷漠的人,怎会长篇大论和他分析他的剑招如何,怎样才能进步。 “飘离,谢谢你,我大概能懂你想表达的话语,你是想说,我的九绝剑法,应该加些变化,是吧?”酒无骄真心感慨说道。 “不仅仅是九绝剑法,武林中的剑招,很多都是代代相传,聪明的传人会在上一代传下来后,想办法完善剑招,让剑法发挥更强的威力,而你的九绝剑法,在酒三仙酒前辈手中,已然是十分完善,光从剑招上没有任何破绽了,你一时没有留意到这点也是正常的。”任飘离顿了顿,续道,“我虽然是摘晨神坛的人,但同时我是暗影阁的阁主,正邪我都有涉及其中,因而我的招式二者兼有之。等武林大会过去后,我和你打打,你大概就能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不是说正义不好,而是说有时候太过于正义的招数,不及阴险的招数来得容易达到目的,在我看来,武功招式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用武功的人有好坏之分,只要你目的是好的,用什么招数就不是问题,不可以枉顾武林正义这个话题,在你脑海里怕是有些扎根,关键是要把这个想法抹掉。” 抹掉?酒无骄一愣,细细思忖着任飘离的话语,只觉每一句话里,都隐藏着许多深意,他是真心在给他解释,武功要如何才能提升,这样子的任飘离,他内心充满感激。 “好,等武林大会过去后,飘离再教我。”无骄一笑。 那有些肿胀的右脸颊,无骄一笑,那处看起来有些诙谐,让任飘离不禁失笑。 “回来了。”他们落地,青瑶仍是坐在那大树之下,见他们回来,仰首笑了笑。 “嗯,我们在说武林招式,飘离在指点我关于武功的事情,飘离武功很高,见多识广,他所说的话,都是经验之谈,人家总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果然很对。”酒无骄感慨地说着。 “武林大会明日便会结束,今日我也忘了问了,飘离,盛杰哥哥最后赢了么?”青瑶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黄盛杰最后的对手,是武衡教的铁拳三郎武天泉,若以经验来说,黄盛杰是远远比不上那位出武林甚久的铁拳三郎的,他所胜的一点,就是这几日,在黄武齐的指导下,黄盛杰的武艺有了长进,他所缺的江湖经验,差距也逐渐在拉近,而且还有青瑶那时候给他服用的凝神丸,增了五年内力,这是实打实的增长实力,对于使用剑术的他而言,是增强剑势的一大法门。 “没有决出胜负,比武时候,原本大家都以为武天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败盛杰这个在江湖上连名号都没有听过的小辈,却没想到,他们二人足足打了三百招,是墨龙管家喊的停的,因为二人都已是损耗完了内力,再打下去,完全没有意义,在征得双方同意,还有禀报过柳堡主后,暂定为二人同是进入到明日的决赛,然后盛杰对阵武衡教派出来那最后的对手,而武天泉对阵摘晨神坛派出来的最后的对手,最后胜者二人,与柳家堡派出的最后一人,抽签进行对决。”任飘离和他们说着。 章节目录 第278章 兹事重大 “盛杰哥哥对阵武衡教最后一人,那一定是对阵武智策,盛杰哥哥这边基本胜局已定,那飘离你这边,是你上,还是隽永大哥哥上?”青瑶蹙眉,“隽永大哥哥已是在众人面前说过,对于武林盟主位置没有兴致,那也就只能你上了,最后这里两人,其实也已经决定了,而我们柳家堡,只能我出战了。武智策的武功很强,我想,我和飘离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但为了让他做不成武林盟主,我们只能在抽签那里,让武智策先抽中我们两个其中一个,然后尽力耗尽他的内力,然后让下一人尽全力打败他。” “可是这样一来,后来那人,就势必要当上武林盟主了……”酒无骄咬牙道,“这你们二人其中一人不就要被困在中原了……” 青瑶一笑,“不,如果是小青赢了,那在中原的人,是‘小青’,只是我怀中的那个面具,谁戴着这面具,谁就是小青了;但若是飘离赢了的话,就有些麻烦了,毕竟飘离的模样,已在这武林大会上让众人知晓,想要远离中原确实有些难度。所以,我们抽签的排序定下来了。” “对,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让武智策抽到第一出战,而我作为第二出战,‘小青’第三,到时候赢了,‘小青’就可以继续留在中原,当那位武林盟主,至于决策,让柳堡主去制定便可,我们实际上还是可以没有担子地到处走。”任飘离笑道。 他们三人都是聪慧之致的人,这么一说,大家都懂了。 “抽签很容易,我们在盒子中放三个一,让武智策先抽,这样一来,无论他抽到什么,他都是一,然后到我们抽的时候,只要小青在袖子里藏着一张三便好,她假装抽,然后把三举起,那么飘离并不用抽,大家都知道,他便是二了。”酒无骄转念一想,提出了他的想法。 “无骄的想法正是我的想法,按照那位武智策教主的想法,抽到一之后,他便不会去留意二和三的顺序了,毕竟他目标就是武林盟主,他就必须击败我们二人,因而他是不会理会我们有没有在抽奖上动手脚的,光武功而言,只要他不留意,也就没有人可以看出我们的手法。”青瑶笑了笑,应道,“原本抽到一的机会,就有三成,他原本也预料到了,他自持武功高强,自是不会畏惧我们这两个小辈,而飘离明日本就要对战武天泉,他的实力武智策应是大致了解。” “不过,没有了‘小青’人皮面具,你在江湖上,不就要以真容现身了么?”任飘离扁扁嘴,“麻烦的人又要来了。” 确实,以青瑶这般面容,再加上酒无骄和任飘离的模样,无论走在哪里,定然是被注视的对象,在江湖行走甚是不便,若不嫌麻烦,也只能戴上帷帽,把容颜挡在帷帽里,让旁人看不到模样,才可以杜绝麻烦,可这样子的行动又有麻烦。 “关于这点,不知道前几天招财姐姐救的那位范楚巧匠的女儿范安,可不可以帮我们这个忙。”青瑶轻笑,“我们也是时候去慕容天宇那儿,我可是答应过他,帮他面容恢复的。” “看来这位慕容天宇的价值已然没了。”任飘离淡笑应道。 “慕容天宇早就该完蛋了,现在才去杀他,已然是让他活多了些时日了。”酒无骄冷漠道。 “你们啊,谁说我要杀他了?”青瑶掩唇一笑,“我只是去把药膏给他,然后不过里面不小心混了些会让人变成残废的慢性毒药,不过这样而已嘛,杀他的事情,我得让范安亲自动手,这可是我答应过范安的,她爹惨死于慕容天宇吩咐下,那就让她手刃仇人,不然她这痛苦可过不去。” “小青儿已然都做好打算了。”酒无骄笑道,“那要我去做什么吗?” “那无骄你帮我慕容天宇引出来吧,我在后山等你。”青瑶眼珠子溜溜,续道,“飘离你帮我去看看,武衡教那儿有没有什么动作,特别是那武雪,如果再出现奇怪的举动,那便继续让她下不了床。” “好。”二人齐声应道,便各自行动。 青瑶看着他们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这肿胀,这伤口,不分明是刚刚去打了一架么,真的是秉承了那句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动口了。 不过,他们打了这一架,好似也真的有了那么些默契,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在难为自己,为了在她的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不让她担忧,这才看起来有说有笑,还能正常理智地分析。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结束的一天了,角逐出武林盟主后,定然会有那些门派提出要处理的事情,首先一件事,便是六鬼教最近的屠杀得去处理,这已然是引起了武林正派的公愤,这事定然是决定了谁是武林盟主后,第一件被提出的议程的一定是如何去铲除六鬼教邪教的事情。 那她就趁着现在的时间,好好想想,明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原本经过了那小镇的事情后,她对于六鬼教就已是深恶厌绝,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人尽数除去,但她也知道,无论哪个门派,其中都不一定全部都是坏人,就像正派中,也不全然都是正人君子一般,要说全数铲除,那也不符合她的想法,可她的想法定然与武林正派那种一网打尽的想法相违背,明日定然会遭受到许多质疑,更有甚者可能会被武智策以此为由重新提出以他自己再担任这武林盟主的位置。 原本武智策的武功和地位在武林中已是首屈一指,自是跟随了不少追捧者,即使明日是自己取得那武林盟主的地位,其实在很多人的心中,他们宁愿承认武智策,也不愿承认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一辈,而且这也不能仅凭她这两日的表现来让武林人士另眼相看。 那便先以兹事重大,不能仓促决定,把事情压一压。 青瑶边想着边往后山而去,不多久便到了。 后山安静如往昔,她却是听得有脚步声,她往前一探,发现竟是公孙烨,她飘然落下,唤了声,“公孙大哥?” 公孙烨回眸,见是柳青瑶,微微一愣,又有些欢喜,“是青瑶你啊。” “公孙大哥是来散步么?”青瑶笑着问道。 即使之前替他解蛊毒的时候已然见过一次她的真容,但再次接触,仍是被她的这清尘脱俗的绝世娇容所震撼,在月色的照射下,她衣决飘飘,含笑相待,就像落入凡间仙女一般,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而且除了面容外,她竟还有不俗的武功和医术,这样的女子,怎能让人不心生爱慕呢?虽然知道她的身边已有了那位漠北第一公子酒无骄,还有那一直守在她身旁的缥缈公子,但他的一颗心仍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揭穿自己的内心所思,就像花灯节上的玉兔花灯,他会替她赢来,但是他绝不会说,自己这份爱,不应该成为她的负担。 “是啊,我见月色挺好,便出来走走,青瑶也是出来散步的么?”公孙烨轻声问道。 “也不全是,我来这儿是有事情做的。”青瑶从怀中重新掏出小青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待会发生的事情,怕是会扰了公孙大哥的清净了。” 公孙烨一愣,“莫不是会发生刀光剑影?杀戮无尽?” “这也太过夸张了。”青瑶一笑,“只是我让无骄帮我引慕容天宇过来此处而已。” “慕容天宇?”这个名字他听说过,慕容世家的大公子,可突然间,怎么会又与青瑶扯上了关系,“慕容天宇风评不好,青瑶要多留个心眼。” “不怕,我和他已然打了许久的交道了。”青瑶掩唇一笑,“我突然想起,无骄曾和我说过,武林中四大世家的人,我基本都认识了个遍,除了独孤世家的人。公孙世家是公孙大哥你,东方世家是白哥哥和玉儿,慕容世家就是这慕容天宇,还有成为我们柳家堡人的云珠姐姐,还有墨尘。” “大哥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当你足够出色的时候,靠近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多。其中包括的,定然不一定是全部都是好人,这时候就需要你有一双慧眼去辨别了。”公孙烨提醒她道,“青瑶你武功不弱,可武功不是行走江湖唯一重要的因素,武林中奸计小手段不断,你用仁义的那一套,不是在哪里都能吃香的……” 他说到一半,见青瑶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青瑶,是不是我说的话,太像在说教了,明明我自己武功不行,还靠你才逢凶化吉两次,哪来的胆子跟你说这些呢……” “不不,公孙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青瑶解释道,“只是以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迎豹客栈,那时候你与丹雀姐姐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后来这次再见你,总感觉,你心事重重,连话语都不多,可今晚又像变回以前那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公孙大哥了,我这是替你欢喜。” 她温柔地说着,语气中有着真心为他欢喜的成分。 公孙烨回之一笑,“谢谢,说起来,我这个大哥,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一直都是青瑶你在帮我,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来帮忙的呢?” “暂时没有,公孙大哥,别放在心上,那也是我和你投缘,这才会出手相助,不要一直挂念着如何来回报,真的不需要。”青瑶一摆手,忽而眼神一凝,“来了,公孙大哥先躲一躲。” “好。”公孙烨点头,迅速藏匿自己的身影。 酒无骄在前边闪身而至,“公孙大哥在。”青瑶指示了一个方向,酒无骄会意,迅速闪身前去,不多会儿,慕容天宇便落地。 “慕容公子,你好啊。”青瑶招呼道。 “果然是小青神医。”慕容天宇终是解了疑惑,这投石问路,始终跟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自己不至于跟丢,但也见不到他的模样,只得一直跟着走,幸好他没猜测错,果然是小青。 “慕容公子,今日那出戏演得不错啊。”青瑶笑了笑,笑意不显眼底。 “小青神医过奖了,这小事情,天宇自认还是能做好的。”慕容天宇严肃而谨慎地应道,“那,小青神医也应该按照我们约定好的,把药给本公子了。” “这是自然。”青瑶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昨晚她便在这药里加了些其他成分在,“另外,慕容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回慕容世家?” “明日看到谁是最后武林盟主,本公子便会回去,至于慕容龙与慕容仙儿,他们二人,若是不愿跟我回去,不知道小青神医要不要……”他说到最后,用手在自己喉咙那比划比划了一下,意思是除去。 “你妹妹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你也舍得下手么?”青瑶扬眉,“慕容公子也是挺心狠的嘛。” “不是我心狠,是他们逼得我不得不心狠。”慕容天宇眼眸底下竟是阴霾,“原来小青神医喜欢慕容仙儿这般模样的女子,如果小青神医喜欢,你只娶走便是,我们慕容世家不会要求明媒正娶,就连彩礼,你们也不需要准备,这般败坏门风的女子,我们慕容世家不屑。” 这慕容天宇看起来,说得像是因为慕容龙和慕容仙儿的败坏门风,他才这般作为,其实他的每一句每一言,都是在明里暗里想要让自己出手把慕容龙和慕容仙儿除掉,到时候他回到慕容世家,在那些慕容世家的长辈面前,便可以说是,这两个人是因为得罪了柳家堡的人,因而被柳家堡暗中除去,这样他便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那些长辈即使要斥责,那也只能说他几句,但也不敢再去找柳家堡的麻烦。 章节目录 第279章 诡计多端 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慕容龙回去后,会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自己身上,一劳永逸的法子,他想是想得很完美,但他却忘却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单纯无知的人,而是从一开始就把他牢牢把握在掌心的小青神医。 “慕容公子这般大方?自己的妹妹都不管了?而且还不要彩礼?”青瑶掩唇一笑,“这不是大方得让小青我有些难以置信了。” “不不,小青神医帮了我许多,这次的事情,也是有赖于小青神医,才得以完美解决,若是没有小青神医在,我们慕容世家定然会全数倾覆,因而小青神医所想要的,只要是我们慕容世家有的,我定然会尽数献上,无论是慕容龙的性命,还是慕容仙儿的贞洁。”慕容天宇匆匆说道。 “哦?这事我自有分寸,明日你想独自离去,那便独自离去,你想要让柳家堡帮你处理他们二位,我便做主答应你这一次,且当作是你这几日这般听话,依我所言去做好我吩咐的事情的奖赏。”小青瑶转念一想,便顺了他意。 慕容天宇心一凛,依小青的说法,他是已然听出了自己的意图,但却还是答应了,这原因,难道是因为柳家堡完全不畏惧,他所提出的条件,还是说,他们早已做出了如何处置他们二人的计划?还是说…… 他脑子已然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只能说小青他确实是自信得可以。 “那天宇便谢谢小青神医仗义出手相助,不知……”事情既然已然解决,慕容天宇想要离去,眼神不住在青瑶手中那药瓶里流连,“不知小青神医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没有了,来,药给你。”青瑶一抛,药瓶便抛到了慕容天宇的身边,他伸手一接便稳稳地握在手里,“一日涂一次,少量药膏,用水划开,敷在脸上,维持半个时辰。” “是是!”慕容天宇大喜,他心心念念的药膏如今就在他的手中,“不知天宇有没有多心,这药膏……小青神医不会作伪……作伪吧?” “哼!”青瑶故意恼怒地冷哼了一声,“慕容公子,你以为柳家堡出身的我,会在医药上作伪么?你未免太过小看我了,你可是忘了那痒痒粉了?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在这里和你废话这许久?” 得到她斥责,慕容天宇反而一喜,她这么一说,反而是让他无比相信,这药膏就是真的,确实如她所言,若是她想要除掉他,哪用得着用什么药膏,直接出手杀掉便好,还跟他废话这么久作甚? “是本公子多心了,谢谢小青神医,那天宇告辞?”慕容天宇小心翼翼地把药瓶收好在怀中,欢喜地应道。 “去吧,我们不好同时离去,你先走吧。”青瑶冷冰冰地应道。 慕容天宇也不敢多言,以为是自己适才怀疑的话语让她不喜了,怕她发飙,后悔给自己药膏,若是收回了那就划不来了,连忙闪身离去。 “小青,这慕容天宇真胆小。”酒无骄到她面前,笑着说道。 公孙烨跟在身后,一起来到她的面前。 “你怎么不说是我演得好呢?”青瑶吐吐舌,“不这样,他是不会信的,刚好你们在,帮我想想,要怎么处理他这献上的大礼呢。” “大礼?”酒无骄扁扁嘴,“就那还算大礼,明明就是麻烦。” “麻烦也好,大礼也罢,总得要处理,我要想想,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们发挥最大作用呢。”青瑶微微蹙眉。 “慕容龙一直对柳家堡不怀好意,他武功也废了,说实话,没啥好留的。”酒无骄应声。 “反而是那位慕容仙儿姑娘,也许可以利用。”公孙烨沉颜说道,“不过还得,无骄公子出卖一点色相。” “我出卖色相?”酒无骄一愣,“公孙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听错,武衡教的武雪姑娘应该是喜欢无骄公子你的是么?”公孙烨说着由子路那儿听回来的八卦,“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公孙大哥你的意思是指,要让无骄去假意勾搭慕容仙儿,让武雪心生嫉恨,然后便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位慕容仙儿身上,是这个意思么?”青瑶好似有些明白公孙烨想要表达的意思了,随之自己又联想到一些方面去,说不定,公孙大哥这个无意提出来的方法,是真的可以用。 “嗯,武雪姑娘不是昨日在青瑶你那儿发过难么?这之后定然被她爹限制了行动,不让她轻易再去骚扰你,可按她的性子,她肯定不会自甘罢休的,定会想方设法要去报复青瑶你对她的‘羞辱’的,如果利用慕容仙儿,就可以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慕容仙儿那去,你也可以放松一会儿,不用时刻提防她了。”公孙烨是从青瑶有可能会被武雪骚扰的角度出发,想要让她不用烦心于武雪这个人。 “武雪那种性子,是惹不出什么风波的,也不用特意去提防她。”酒无骄轻声应道。 “不,除了这件事外,刚好,这件事可行。”青瑶微微点头,“那位武雪,除了针对柳青瑶外,她还有可能明日会闯出大事,因而刚好公孙大哥提出的这个法子可行。” “她会有什么大事可以闯出?”酒无骄仍是不明白其中意思,“就是说我还是得去出卖我的色相么?” 青瑶轻笑一声,“不用,就算要你去,你也演不出那效果,只要我们传出流言,然后无意中让武雪也听到了,就可以了,这事要让飘离去做。公孙大哥这个建议,帮了我们很大忙,谢谢。” “我……我这也不过随口说一句。”公孙烨苦笑,青瑶对待酒无骄,与对待自己,这是两个不同的态度,一方是完全没有心防,一方却仍是有礼。 虽然语气中没有明显的差异,在他听来,却是听得出其中的亲疏。 “怎么一来,就听到我的名字了?”任飘离潇洒落地,“青瑶,你找我?” “飘离还真是,一说到你,你便来到了。”青瑶掩唇一笑,“这么快都看好了?” “嗯,武雪那里没有情况,她一直在床榻上,连用膳也是武天泉拿去喂她吃的。”任飘离淡笑说道。 “……那个,我先走了。”公孙烨笑了笑。 他原以为,只有酒无骄一人,青瑶的态度才有变化,可没想到,就连对缥缈公子,她也是用着与对待酒无骄一样的态度去对待,这这样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还不如离去。 “嗯,公孙大哥慢走,你身上的蛊毒刚除不久,别太常常用内力,多休息。”青瑶叮嘱道。 “好。”公孙烨回之一笑,便离去了。 “好,我们继续。”任飘离浅笑,“青瑶是想到什么事情了?要我去做?” “嗯,对,我想到了一样事情,其实是刚刚公孙大哥先提起的,然后我觉得,这件事可行。飘离,我想让你麻烦蓝锋派人在武雪那附近传出流言,说酒无骄公子对于落难的慕容仙儿献殷勤,想要把她娶进门,二人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青瑶徐徐道来。 “好。”任飘离长啸一声,不多久,蓝锋便落下。 任飘离与他吩咐适才青瑶所说的内容后,蓝锋便又离去。 “今夜就开始传,明日便会传到她的耳边。”任飘离淡淡一笑,说道,“还有要做的事么?” “没有了,只是在武雪那里的监视不能少,还有慕容仙儿那儿也是。”青瑶回之一笑,“做这事,我就知道交给飘离哥哥的暗影阁是最合适的,既不会被发现,监视也是一流的。” “小青儿,你都没有称赞我。”酒无骄扁嘴。 “好好,无骄你刚把慕容天宇引来这儿,也做得很好呢。”青瑶笑道,“你们两个一直帮我,所以我很多事情都不用再去多动脑筋,有你们真好。” 任飘离与酒无骄都回之一笑。 “青瑶,我还没有很懂,你散播那个流言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武雪把目标转移到慕容仙儿那处么?”任飘离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是在做一个赌注。”青瑶狡黠一笑,“今日那位媚侍妾没有动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所做棋子的那位,无法出门,我们之前不是猜测过三个可疑人选,一个武雪,一个慕容仙儿,一个是烈如春么?今日慕容仙儿与烈如春都在现场,只有武雪没在现场,而这武林大会能正常进行,这也就是说明了,那位媚侍妾所选择的人,正是武雪。” “然后你认为她明日就会行动?”酒无骄惑问。 “不,武雪今日无法行动,但消息放出后,武雪定然对那位慕容仙儿也开始有了怨恨,以她的那心思,定然想去除掉不懂武功的慕容仙儿。而媚侍妾暗中监视武雪的人,便会把武雪的行动禀报给媚侍妾,这般不懂得大局的人,我想,媚侍妾定然会放弃,但与此同时,她会不会就留意到,另一个合适的人选呢?”青瑶嘴角微勾,缓缓道来。 “慕容仙儿!”任飘离与酒无骄异口同声地应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赌注,我想要赌一个可能性,如果那位媚侍妾放弃了武雪,她的下一个对象就是慕容仙儿。原本慕容仙儿就不懂武功,而且性子嘛,比起武雪肯定温顺几分,更甚她也算是个聪明人,自是会懂得审时度势,在慕容世家这般情况下,她所能仰仗的,还能有谁?反正无论如何,他们想要留下性命,柳家堡是定然不能存在的,因而,她会选择接受媚侍妾的要求,做她的第二个棋子,但同时会提出要求,就是,保证她的性命。”青瑶分析道。 “可就算如此,也保证不了,媚侍妾会把一切的赌注都压在慕容仙儿身上。”任飘离提出质疑,“如果是我的话,我定然会做好两手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是啊,所以若是那位媚侍妾以我的心思出发,去猜测我的做法的话,她定然是会做两手准备,聪明人之间的博弈,更让人兴奋,不是么?”青瑶微微眯眼,“我的想法是,她会选择慕容仙儿,但同时,她不会放弃武雪,她只是让我们以为,她放弃了武雪,让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雪身上,然后便……” “那我们其实只要监视好武雪和慕容仙儿就可以了,只要她们出现不了在武林大会上,那基本可以确定,武林大会可以顺利进行。”酒无骄点点头,续道,“只要武林大会顺利进行,那六鬼教的阴谋也无法实施了。” “除了这个外,我其实更想引出那媚侍妾,因而才在想办法,正常而言,若是普通人遇到了这件事儿,应该就以为自己势在必得了,今日不成,还有明日,明日若是再不成,她会不会就,自己出手了呢?”青瑶扬扬眉,笑道,“应该说,恼羞成怒?” “确实有可能恼羞成怒,然后突然出现,但若是她亲自出手的话,我们就不能得知她会用什么招数了,是下毒,或是放蛇,还是其他,我们都弄不准。”任飘离蹙眉道。 “无论是什么招,只要她一出现,马上制住她,就算她有招也用不出来了。”酒无骄正色道。 “我在今晚的晚膳中,让欧嬷嬷加了解毒丹,效力可以维持到明日晚上,因而若只是简单的毒,他们是不会中毒的,但如果是那种独门秘药,那就不能抵挡,但独门迷药,我想,她也没有这般多分量,可以毒倒如今还剩下的四十多个门派的人。”青瑶轻笑,“就算一切都让她得逞了,不还有一个我么?我可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点她定然没有预料到,那到时就看看是我的武功高,还是她的毒术厉害呗。” 章节目录 第280章 慕英心事 “好啊,小青儿,你把一切有可能出现的招都考虑进去了,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做什么事了。”酒无骄笑着说道。 “武雪那儿我不担心,但还有个慕容仙儿那儿,我还得去一趟千城那里。”青瑶轻声说道,“你们就不用陪我去了,我直接去找他就好,千城不太爱见人。” “千城?青瑶,你这是要用他那奇门遁甲之术么?”任飘离一念便知。 “没错,他的奇门遁甲之术可是很好用的。”青瑶笑道,“今儿听爹说,他来找过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也刚好去他那,顺便给他看看脚。” “千城乃是千家后人,与我们任家有所渊源,因而师父答应了他一个条件,若是他想好了,那便让他一起跟你说了吧。”任飘离点点头,说道。 “好,我待会一起问他。”青瑶应声。 “飘离,我们喝酒去。”酒无骄笑道,“我知道虎子镇有家很好吃的烧鸭。” “我知道,青瑶带我去过。”任飘离淡笑,“把慕英也找上吧。” “好。”无骄点头,二人便往堡里而去。 “我赢了。”任飘离微微一笑。 “好,你赢了,就让你后日单独和青瑶去逛一日呗。”酒无骄扁嘴,“不过下次,再下赌注的时候,可要我先做选择。” “可以。”任飘离应允,“为何刚刚公孙公子会出现在那里?” “他是起来散步的,遇到了青瑶,青瑶让他躲起来,我跟他聊了几句,他啊,是喜欢小青,但不会说出口的,所以,我们就不用把他当对手了。”酒无骄笑道。 “对手?我承认的,不只有你么?”任飘离回之一笑。 酒无骄笑得灿烂,“我们之前是对手,现在,可是队友了,我们总得,不再让我们再添队友了。” “原本就没有这种人会再出现,有,难道你会允许么?”任飘离邪气一笑。 酒无骄啧舌,“你瞧瞧,你这表情,就不会在小青儿面前展示,真是哼哼,反正我是不会允许的。” “我也一样,怎么可能允许再多一个人。”任飘离扬扬眉,“我和你老实说,若不是青瑶喜欢你,当时我是不会救你,甚至会暗地里杀了你。我只是不想让青瑶难过罢了。” “我也和你老实说,如果不是你的故事我信了,如果不是青瑶已然动情,我是断然不会接受你横插一脚进来我和小青之间的。”酒无骄眯眯眼,“我武功不如你,但青瑶是不会舍得让我难过的,这后面的话语,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了。” 任飘离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 二人去到慕英那儿,和慕英一同去到虎子镇,在那儿选了个僻静角落,喝着酒,吃着烤鸭。 “无骄,你和飘离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兴致,和我来这儿喝酒吃烤鸭了呢?”慕英好奇地问道,“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么?” “说是好事,也算是吧。”无骄笑笑,示意任飘离接话说。 任飘离便开始把大概的故事和慕英说了一遍,“然后我们便决定了,我和无骄都要和青瑶在一起。” “我的天啊!”慕英手上的鸭腿因为惊讶掉在了桌面,他拾起拍拍上面的灰,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竟然真的有上辈子的记忆!” “别说你惊讶,如果我不是昨天听了小青和我说的那个故事,我想,我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酒无骄拍拍慕英的肩膀,喝了一口酒。 “也就是说,飘离和妹妹乃是上辈子就认识了,这辈子妹妹的红线里,除了有无骄外,被孟婆再牵了一条飘离你,所以说,你们两个其实和瑶瑶都是命中注定,我的天啊!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恭喜你飘离,终于是得偿所愿了!”慕英震惊过后,很快就能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了,“你们两个都是,我之前和无骄说过的,一定要对瑶瑶好,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们。” “谢谢你,慕英。”任飘离一笑,能得到青瑶家人的认可,他心满意足,应该说,幸好青瑶的家人都是能理解她的人,知道青瑶定然不会随意接受一个人,能接受他,除了他所说的命中注定以外,定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而他甚是满足慕英对他的祝贺,“慕英,当时如果不是你在劝说我,我也不会能坚持到现在。” “我那时候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慕英一笑,“真好,妹妹又多了飘离你对她真心爱护了,就可怜我一直一个人,真可怜……” “喝酒吃肉,不也挺好的。”无骄笑眯眯地说道,“再不成,你来漠北,草原上马背上的女子,都很是不错,性子又好,我想,你也应该会喜欢的。” “缘分啊,哪有那么容易呢,如果可以一下子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那缘分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啊。”慕英笑着说道,“瑶瑶以前就和我说,这事情急不来的,也没有非要什么时候便找到另一半,不都是随心的么?而且你看隽永大哥哥,不也一直没有娶亲么?” “师父本就无心于情爱,所以才一直没有成亲,若是师父愿意,其实我早就应该有师娘了,但摘晨神坛本就不怎么出武林,因而没有遇到也是正常的。”任飘离淡笑回道,“世上也不是说只有一起才是幸福的,很多故事里面,不都是嫁了人反而没有幸福的么?也许独自一人也不是个错误选择。” “就像我娘和司徒叔叔,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可以在一起,这不也是命中注定么?所以说,不要担心,如果是有缘分的,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会遇到的。”酒无骄宽慰他道,“不过,慕英你不一直喜欢游学么?看过了这么多美景美人,都没有遇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么?” 烈酒入肚,慕英的话语也就没有太多顾忌了,也就因此说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我有对一个女子的背影动过心。”慕英苦苦一笑。 “背影?没有见过她的正面么?”酒无骄惑问道。 “对,那是我去西凉游历的时候,见到的其中一幕,那个女子坐在马上,就这样在我和藏虎哥哥的面前疾驰而去,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附近都是一些护院之类的人在她身旁,应该是西凉的名家女子。”慕英回忆道。 “那,当时为什么慕英你不追上去呢?”任飘离不解地追问。 “她所骑的乃是汗血宝马,比起丹雀姐姐的骏马也不逞多让,我和藏虎哥哥不过就这样走着,而且不是中原地方,别说追不上去,要是追上去了,得罪了人,更不好。”慕英笑笑,“而且,当时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可到了那日之后,我脑海里,总是会想起那一幕,那个红色面纱,像红玫瑰一般坐在马背上的背影,我想,这也许就是动心了吧。” “既然动心了,那你便再去西凉打听啊。”酒无骄拍拍他的背,“西凉也不是大国,应该也不难查到女子的背景。” “不对,无骄,西凉已然和中原开战五年之久了。”任飘离本就是中原人,有暗影阁在,本就对中原的战况更是熟悉,“如今再去西凉,有危险。” 在战争中,无论武艺多么高强,也不过是一双手一双脚,怎能敌过千军万马。 这个危险二字,不是虚的。 “藏虎哥哥也是这么说,因此我也就没有再到过西凉,其实再到西凉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位女子了,还不如留在心里,当作是我心里的一个念想便好,而且五年前,我也不过十三岁,我也弄不清楚,我这到底是动了心,还是其实这只是我因为看不到她的正脸,所以才一直念念不忘,源于好奇心呢。”慕英耸耸肩,“反正,我觉得能见到她的可能性也不大,还倒不如不去想呢。” “青瑶知道这件事么?”任飘离问道。 “我没有和瑶瑶说起过,她不知道的。”慕英笑笑,“如果和瑶瑶说了,会出现什么情况,你们应该也可以猜到。” “还能有什么情况,不过是一起去西凉那里和你一起找那女子而已嘛。”酒无骄笑着说道,“这也无妨,只要我们不去到打仗的地方,如果只是打听,应该没事。” “不行,西凉话本就和中原话不同,要是过去那里,很容易被当作奸细,而且他们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暗地里找人来抓我们,战场不像武林,虽然战场上的人武功不如武林中人,但他们那股跟人拼命的劲儿,这是比武林中人远远来得厉害的。”任飘离不赞同地说道,“这件事可不能让青瑶知道,我不会让青瑶过去的。” 上辈子他是任将军,他见识过在战场上的疯狂,在无限的杀戮面前,很容易把人逼疯,到最后杀红了眼的时候,有时候甚至连敌我不分,只知道杀戮了。 一整片红色的海洋,比起地狱,也不逞多让,那里的环境,那里的绝望,是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无法想象到的。很多人甚至经历过战场后,平安归来,但想到那时候的画面,仍是会有心理阴影,也许会噩梦连连,就算强如他——任将军,他也曾连续半月在梦中一直重重复复地梦到战场上的画面,更何况那些心理不过强大的人,很多从战场回去后,便自刎而死。 而且,说到打仗,最可怜的就是百姓,在那种情况下,不能不打,而且全部男子,只要有行动能力的都得上场,没有兵器的就当肉盾,有兵器的就往前冲,运气好能有一匹马的,那便守在将军身旁,用来抵挡暗箭。往往家中劳动力就是男子,男子一当兵,剩下的女子,在那种情况下,很难活下来,到最后,男子在战场上死去,女子就在家中饿死。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便会这样一个不剩。 “可是这是慕英的愿望,我们不是应该去帮他实现么?”酒无骄反驳道,“如果小青知道了,她定然是希望能帮慕英找到那位女子的。” “所以我说,绝对不能让青瑶知道!”任飘离冷冷地说道,“慕英也是我的朋友,我也想帮他,可事情是有分轻重的,如果西凉战火停歇了,我可以亲自和慕英一起去西凉找人,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在生命面前,不可以现在去。” “你不是一向对着小青都是命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跟小青在一起的么?怎么弄到这就怕了么?”酒无骄喝了些酒,已然有了一些醉意,嘲讽地说道。 “你去过战场么?你知道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前行的感觉么?你知道当你的战友一个个倒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只能看着的感觉么?在战场上,你只能一直杀一直杀,根本都没有去悲伤的时间,待一场战斗结束后,那绝望,那悲伤,那感慨便纷涌而至,上辈子若是没有因为家中还有青瑶在等我,我想,我也撑不下去。若是你没有经历过这些的话,你就别和我说我怕!我确实是怕了,我怕战场上,我无法兼顾你们!上一辈子我一个人经历就好,这辈子我可不想带着你和青瑶一起再经历一次!”任飘离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 “诶诶,你们两个,怎么说着说着就吵架吵起来了呢?”慕英连忙开口劝阻,“早知道我就不和你们说了啦,飘离,你放心,我是不会去西凉的,虽然我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我听说过很多战争的故事,战争是没有好事的,只有坏事,高位者为了自己的荣耀为了自己的扩张,好战善斗,可最苦的就是百姓,这种时候我既然没办法阻止战争,我也不会去添份乱的。无骄,其实也许就是因为我一直没有见到那女子的正面,我才会一直耿耿于怀,其实若是我能见到,说不定那感觉就会没了,这真的不值得我们在这种时候涉身犯险,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所以别吵了。” 章节目录 第281章 昙花一现 双方都是为了他好,应该说是从不一样的角度为了他好。一个是站在生命的角度,特别是任飘离上辈子还是任将军,关于战场关于生命,他定然是比他们生长于安全环境的他们要来得注重;而酒无骄则是从他的情感出发,他知道感情一事一旦失去了一旦没有果断,很容易就会失去缘分,而这缘分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因此他才会这般紧张,才会想马上陪着他去西凉,想去帮他找他好不容易酒后吐真言说出的真心话。 “飘离,我虽然真的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我是真的觉得,感情这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找不回来了,不然你想想,你为什么会在地狱孟婆也因为喜欢你的记忆而帮你来到这辈子,不是因为有了感情牵涉的你,记忆格外美好,不是么?那就说明了,人的记忆不可缺少这感情,如今慕英难得有了或许是喜欢的对象,我们不应该帮他么?”酒无骄嘲讽过后,便觉得自己语气不妥,便轻声致歉,“适才我的态度确实不好,我道歉,但飘离,我认识的你,不应该这般畏首畏尾的,你可是无所不能的任飘离,是无所畏惧的任飘离啊。” “我曾经是无所畏惧的任飘离,但如今我不能这样,我不再是一个人,因为我有了牵挂,心中有了人,是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实力的,这就是我怕的原因了,无骄,你想想,当你看到青瑶被很多人围住,有可能受伤,你是不是会不顾一切去救她,即使丢了性命,但青瑶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若你因此受了重伤或是死去,这在青瑶的心里定然会造成很深的创伤。因此,为了不让这些事情发生,我只能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先隔断在最初。不让你们现在去西凉,也是这个原因。”任飘离认真说道。 “飘离,我觉得你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后,有些改变了。”慕英感慨一声,“之前的你,没有现在的你来得亲和,来得有人情味。之前的你,眼中只有自己重要的人,像是任坛主,像是瑶瑶,如今你开始会为我们考虑了,这样子的变化真的很好。” “觉得好的话,你可要听我说,你既然都等了五年,中原与西凉的战役应该不会很久了,西凉是小国,这五年的战争已是民不聊生,在最近他们应该会求和。”任飘离分析道,“我上辈子当过将军,这局势判断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偏离,不过三个月,便会收到西凉的降书。” “西凉既然是小国,为何能支撑五年呢?”酒无骄疑惑地问道。 “西凉地处蛮荒地带,许久之前是中原人去到那边,渐渐形成的西凉国,虽然人少,但西凉尚武,无论是一国之主,直到百姓,每个人都懂武,这次的战争是源于中原的帝王想要把西凉重新归并到中原版图里,为了自己的家园,西凉人定然会势头甚足;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中原如今的朝廷,根本腐败之致,十万人的军队,若是给了一月军饷,真正到前线不过十日,士兵吃不饱,却以打仗的名义一直在加重百姓的赋税,这样的仗怎么可能能打得好?说是战役,不过是用人命堆上去才赢的,但十万对西凉的一万打了五年,你们想想,这场仗,不应该早就必胜的么?可偏偏打了五年,你说其中谁的收益最大?”任飘离叹了口气说道。 “谁的收益最大……”慕英一愣,“百姓民不聊生,定然不会是百姓;士兵食不果腹,那也定然不是士兵,难道是帝皇?” “不对,不是皇帝,皇帝派了足足十万大兵,去攻打一个人口不过万余人的西凉国,拖了足足五年,他的面子早已过不去了,他定然是想越快结束越好。”无骄否决道,“应该说着里面得益最大的应该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不对,飘离?” “没错,百姓生不如死的繁重赋税,一级一级往上传,现在县令那里吞一点,然后再在监管那又吞上一点,来到朝廷,先交一点到国库,然后所有相关打点关系的人都要有份,结果没钱了怎么办?那就把原本是米的兵粮里面堆点米糠,那就把原本十斤重的袋子换成五斤的袋子,这样一算,他们定然不想让战役结束得太快,因而这名为国难财收益最大者就是那些贪官污吏们。”任飘离解释道,“这是无论那个朝代都少不了的贪官,只是在我上辈子那时候,打仗很重要,因而从皇帝到下人,都不敢在我们的兵粮那里动手脚,都等着我们把他们的江山保护好,不像现在的朝廷,这打仗也只是因为,无聊时候想要扩充一下领土,便随心派人去打上一打。” “飘离,你对这兵事看得很是透彻。”酒无骄笑着替他倒了杯酒,“果然当过将军的人,就是不同。” “飘离,我觉得很奇怪耶,那前线的将军不是也可以上奏折跟皇帝说这件事么?”慕英奇怪地问答,“他们可以在禀报战况的奏折上说明情况啊。” “慕英,你太天真了。”任飘离轻声应道,“你以为他们会让这样子的奏折传到皇帝手中么?或者说,你以为皇帝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么?不过是他既然看不到,便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罢了。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在皇位之争这般猛烈的皇宫里,当上这般久的皇帝而不被夺位。” 慕英不忿地饮尽杯中酒,“这真让人不爽,我们竟然在这样子的朝廷下生活,也幸好我们武林和他们朝廷没有什么瓜葛,不然就他这鬼模样,我都怕我忍不住动手杀了他!” “一开始朝廷确实和我们武林没有什么瓜葛,但你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不变,只有永远的利益。当皇帝发现了武林中的人很好用的时候,他的野心逐渐往武林这边延展了,你瞧他这次把他亲爱的七皇子派来此处就是这个意图,为的就是给我们打个底,或者说是趁机他可以与新的武林盟主扯上关系,让武林盟主和朝廷扯上关系。你们没觉得这次的七皇子在场,就是一种做派,让人觉得这次的武林大会是由朝廷举办的么?”任飘离勾唇一笑。 慕英扁扁嘴,“难怪那七皇子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来他也是有企图的人,早知道我们就不要理他嘛,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 “我们没理他,他自己不也自娱自乐得很开心么?”任飘离淡淡续道,“不也找了东方世家的女儿来惹点事出来了么?说起七皇子,无骄,慕英,这之后我会跟七皇子跑一趟皇宫,这段时间,青瑶就交给你们保护了。” “跟七皇子?”酒无骄奇怪地开口,随之一念,“难道七皇子承诺了给你与青瑶相关的东西?” “无骄真聪明,没错,我和他做了一笔买卖,我护送他回宫,他给我暖玉。”任飘离称赞道,“暖玉在身,青瑶的血亏之症也算有暂时的缓和,它可以刺激血液流通,活气生血,让青瑶手脚不至于冰冷,也可以缓慢地医治她的血亏之症。” 酒无骄在心里暗忖,任飘离今日一直都和他们在身边,除了听小青的话去武雪那看了看情况外,可那段时间,应该不会凑巧七皇子这个时候跟暗影阁提出要求的吧?所以可以推论,暗影阁接的这个任务,是任飘离还没有恢复记忆,没有与青瑶相认的前提下去接的。 也就是说,任飘离在暗中已然默默地做了许多事情,若不是他们三人说清楚了与青瑶都在一起的这件事情,这件事他想,任飘离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知晓的,而到时候拿到的那块暖玉,他也会以其他理由交到小青手中。 “飘离才是,用心良苦啊。”酒无骄感慨地说道。 任飘离轻笑一声,“喝酒喝酒。” “诶,飘离,你说不过三月,西凉和中原的战役便打完了,会不会,那个女子,也死了呢?”慕英突然想到这一点,惊讶地说道。 “这个真说不准,在战争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任飘离轻声应道,“不过,你既然知道了有可能死去,但也没有太过于激动,其实也是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你其实,对于那女子,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没有到爱的地步……其实是自然的,若说世界上这般多的有缘无分,不也正是从这种时候开始的么?只是他们有了缘,因而他们才会在西凉遇到,但他们缺少了份,在遇到后,在慕英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西凉便和中原开战了,这便是他们之间没有份的证明了。 初初一瞥,只能见到背影,这之后,便完全没有见过,甚至连那女子的真容,她的年方几许,她婚嫁或否,他都一概不知,从何生爱,凭何生爱? “好!飘离这句话说得极对!”慕英大笑,“也许就是我一直太过于纠结这件事,害我都没有好好地看其他女子,或许说真的,我错过许多原本可以拥有的缘分呢。” “其实那次遇到也不算不好,以后当你再找到其他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就是你心中的一道量尺,若是找到其他女子后,你还是心里面对她念念不忘,这就说明了,其实你还在喜欢着西凉那女子,若是你已经对她完全想不起了,那就是说明,你是找到所爱了。”酒无骄拍拍慕英的肩膀,宽慰他道。 “好!我知道了!”慕英笑眯眯地说道,“被娘亲和瑶瑶养刁了我的眼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和她们相像的女子呢。” “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句话不仅仅在说她们的模样,更是说她们的性子,只有性子相合,两个人才有可能长长久久,不然,就算为容貌所吸引,到最后也只会觉得没啥好的,所以当我听到你说你都不认识那西凉女子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这最多不过是你对她起了兴致,有了好感,但远远还达不到喜欢的地步,因为你还不认识她,还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那是不可能能有爱慕的感情的,除非你看的是她的模样,可你也没有,你看见的只是她的背影罢了。”任飘离徐徐道来。 “所以说,按这个角度来说,其实我并没有爱上她,只是昙花一现,不知道模样的定会是最好的,这不过都是我的心理作祟罢了。”慕英低声说道,“我以前越是不提,然后她在我心里莫名的位置就越来越高,结果我便以为自己喜欢上她了,其实一切也不过是我多心而已。” “喝得差不多,我们也得回去,看看青瑶那的情况了。”任飘离低声说道。 “嗯,那个千城一来到青瑶的院子里,就问青瑶,那模样,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对劲。”酒无骄微微眯眼,“飘离,你们任家和千家是世交,可知道他这是不是故意扮猪吃老虎呢?” “我们不是世交,只是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曾在一起征战过而已。”任飘离纠正他道,“关于千城,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诶,今天那千城说过,他祖上有命,要把千家所学全数教导给任家后人,飘离,也就是说,你也可以学习那奇门遁甲之术了。”慕英一抹嘴上的油腻,笑着说道。 “学,我是定要学的。”任飘离想起昨日坐立不安,无法救出青瑶的自己,眉一簇,“世上杂学甚多,也有许多闻所未闻,我不保证我学习了奇门遁甲之术与青瑶有什么帮助,我只是想,若是以后,万一青瑶又被困在奇门遁甲之术之中,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罢了。” 酒无骄感念,这任飘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瑶着想,论感情,他确确实实是不输于世上的所有人,这般深的感情,根本无法度量。 章节目录 第282章 千城帮忙 另外一边,青瑶来到了千城所在的院子里,院子很是清净。 这次她走得很是缓慢,怕像是昨日那般,不小心便踏入了他布置的机关术里。 “千城,你在吗?”青瑶敲了敲门。 “柳青瑶?”门后,千城惊讶的声音响起,随之是他急急的声音,“你别推门!我出来找你!” “好,我等你出来。”听他声音,她便是猜到了这门后定是他布置了奇门遁甲之术,怕自己闯进来,又出现像昨天那样子的意外,这才出声制止她,“你慢慢来,我不急的。” “你等我!”门内便是他催促着那人快快扶自己起榻的声音、他穿衣的声音,轮椅的推动声,不同的声音汇成河流,越发融洽。 推开门,千城见到她,很是欢喜,“我今天去找你,你都不在。” “哦?是吗?你找我干什么啊?”青瑶轻声问道。 “你说要带我去找任隽永,都还没找呢,不过,今天我刚好在那里遇到他了,真好,总觉得我好像遇到你之后,都是好事呢。”千城笑得欢乐,“找到了任隽永,也就相当于我完成了一半祖宗的遗命了呢,我终于不用再挂念着这件事了!” “这就好啊,恭喜你啊,千城。”青瑶掩唇一笑,“不过遇到你之后,因为你的心魔阵,我也遇到好事了呢,也许我们之间的磁场很合,所以才能互相有好运气呢。” 上辈子的记忆恢复,好事连连,他们都觉得这是注定了他们相遇,才会引起一系列的效应,他得到了他要得到的东西,她也无意中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一切都不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却使他们开心不断。 “嘻,柳青瑶,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么?还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么?”千城笑了笑,便问道。 “我是有事情想要你帮忙。”青瑶回之一笑,“你可以随我来,然后在一个女子房门那布置个奇门遁甲之术,然后让她陷在自己的梦境当中,以为她自己全部都实现了,却是怎么都走不出那个梦境,可以吗?” “这个倒是挺简单的,只是时效不久,只能维持一日,而且受此术的人,在一段时间内,都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差别,容易造成疯癫。”千城解释道,“你要困住的人,应该不是你的亲朋好友吧?” “不是,可以说,她是我敌人吧,他们家曾经想要陷害过我们柳家堡,她也算其中一个指使人吧。”青瑶吐吐舌,“你能帮我吗?” “你这不是白问吗……”千城一笑,“带我去吧。” “好,我推你过去。”青瑶道谢,上前推动他的轮椅,“谢谢你,麻烦你了。” “和我一起,别这么谢来谢去了。”千城不满地说道,“要说谢谢,你帮我找到了任隽永,我不也要一直谢你么……” “好好好,我不跟你道谢了,我收回去。”青瑶一笑,“听说你们千家和任家在很久以前有着渊源,这次你能见到隽永大哥哥,也算缘分,其实这次任家来的人不仅仅是有隽永大哥哥,还有飘离,你见过他了吗?” “我不知道那个是谁。”千城脸色一凝,“是你在阵中说见到的那个人么?可你之前不是叫他飘离哥哥么?为何现在不叫哥哥了?” “千城察觉到了,也是托你之福,让我在心魔阵那里经历了一个故事,刚好那个故事与飘离有关,我和他在一起了。”青瑶脸一红,轻声说道。 “在一起?”千城不解地追问。 “就是我们之间互相喜欢,互相爱慕,所以就会在一起,这个意思。”青瑶知他平日很少出门,与人交流也是少之又少,便耐心和他解释道。 千城心里想着,也就是他们两个能在一起,是因为当时柳青瑶中了自己的桃花阵,然后经历了心魔阵,最后才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他促成了他们? “可……我明明没有这样想过的啊……”千城闷闷地说道。 在奇门遁甲之术里,若是有些意志不强的人在阵里,他是很容易就可以侵蚀他们的精神,甚至可以控制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自以为发生了什么,对心魔阵里面的某一个人厌恶,或是喜欢,这些都是可控的。 但面对一些意志强的人来说,那就做不到这方面,就像柳青瑶她,他完全无法控制甚至猜想到她的下一步要做什么,这就是意志强的表现。 青瑶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应道,“不是说你想过我才会做到啊,感情有时候是不受控的,有时候只要彼此之间有缘分,这无需什么推力,也无需什么控制,两个人都可以在一起的,等你遇到了,你应该就懂我想表达什么了。” “那他,是不是对你很好?”千城还是有些沉闷,他不知道心里那种不爽的感觉是来源于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出现,好像是从他看到柳青瑶提起那位飘离时候那情不自禁露出的笑容,总觉得那笑容很是刺眼,为什么会这样……他掩住自己的心脏处,甚是不解自己出现这症状的原因。 “很好啊,应该说很多人都对我很好,但对我好,并不是我选择他的原因。”青瑶微微蹙眉,有些不知道要怎么简单地解释,她尝试解释道,“就是这么说吧,如果每一个人都是一个阵法,其他人经过的时候,阵法是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但一旦对的人经过,阵法会有变通,变成独一无二的另外一个阵法。这便是对的人了。” 也不知道这个解释他能不能听懂,不过只要他发问,她便会回应,他在她眼中,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但仍是充满了好奇心,只要他好奇,她定会认真回答。他就像她的弟弟,她教导着他一些人情世故,在她能做到的范畴内。 “嗯,虽然我不太知道这感觉,不过听上去,好像挺美好的一件事,希望以后我以后也有这个机会可以试试这感觉,不过,就我这模样,应该也找不到真心喜欢我的人了……”千城苦苦一笑,看着自己这无法行动的脚,狠狠地拍了拍,也是全然没有反应。 “若是喜欢你的人,是不会限制于这许多的因素的,而且,你的脚,原本就可以恢复,我可以帮你的,只要你希望,不过一月,你就可以慢慢行走了。”青瑶笑笑。 “任隽永也说可以帮我,他还和我说,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千城轻声说道。 “对了,说起这个条件,在我来找你之前,飘离特意让我问你,你可想好了有什么条件需要任家替你完成的?你可别小看一个任家的条件,这可是摘晨神坛答应的一个条件,在江湖上的价值可远远不止万金,只要不是难于登天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帮你办到。”青瑶停下了,细心和他解释着他所得到的那个承诺的价值。 “什么都可以么?那我想尝试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他们能帮我办到么?”千城自嘲地说道。 “这个……我不觉得因为想要知道这种感觉,便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想法是对的,那种想法,最好还是随心,刻意去做也没有那种欢喜的感觉。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事情,关于人内心的情感,可以这般轻易地做到,应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青瑶轻声说道,“你的那一次条件,还是用来想些其他的事情吧。” 千城失笑,“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了,说到奇门遁甲术,我比他们还要精通,不过是武功不好,可这武功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处,我大把法子可以让他们近不了我身。唯一缺失的就是情感,但他们又做不到,那这个条件,对于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那你就先留着,慢慢想想吧。”青瑶轻声道,“我也不过顺飘离的意思,问上一问,并不是催促你。” “嗯,我知道了。”千城点点头。 青瑶便又推着轮椅,往前走着。她站在他身后,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勺,原本在他这个年纪,头发应是漆黑如墨的,但他的头发却是黑中夹杂着许多银丝,许是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耗费了他许多精力和脑力,因而才会少年白发。 想起昨日见到他的那个心魔阵场景,那个孤立无援的他,她有些心疼这不能行走的少年,即使自己已然说过不止一遍,可以医治他的脚,但到如今为止,他都没有应允过,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实际想法,到底是怕,站起来后的世界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美好,还是说,在他的心里还有根刺,一直拔不出来,一直就横插在他的心中,让他一直困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千城啊,你的脚是你自己的,你想治我便帮你治,你不想治,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只是,不要把别人的错都归咎在你自己身上,你的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难道你想一直让人推着轮椅前行么?”她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推着轮椅前行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还需要为千家传宗接代,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找一个女子,来做这件事情。”他话说得坦率,“柳青瑶,你要和我一起传宗接代吗?” 若不是青瑶知道他的性子如此,若是这句话出于其他男子之嘴,她定是要狠狠一个嘴巴子刮过去,这不是在轻薄她么?这不是在占她便宜么?饶是她脸上已装得平静如常,心里却已是想骂人了。 “千城啊,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跟女子说,而且是不能对于没有和你成婚的女子说,我知道你的性子是这样,才不生气,可若是其他性子刚烈的女子听到了,可是会觉得你是在调戏她的,这样子就对你不利,甚至冲动下,可是会想要杀了你的。”她扶额失笑。 “可是事实上,那不就是传宗接代的行为么?”千城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向她,“我见书上也是这么写的,我娘也是这么教的啊。” 这般纯净无暇的脸庞,一脸求知欲看着她,她却觉得一阵尴尬,这话题,不应该是由她跟他说的啊。 “这个……也许还有婉转一点的说法,比如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子,你可以跟她说,我喜欢你啊,或者是我想娶你啊,这类表达的话语,而不是一开口就是我想跟你传宗接代……”青瑶咬唇低声说道。 想想那个画面,多可怕。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跟自己说,‘你要和我一起传宗接代吗?’这不是痴傻的人才会说出的话么…… “哦?也就是说,我跟她说,我喜欢你,我可以跟你传宗接代吗?说完这句之后,她就会应允我了么?”千城似是有些了然地说道。 青瑶终是翻了个白眼,这样子有人答应你才有鬼咧…… “不,后面那句传宗接代不能说。你可以跟她说喜欢她,这时候就可以看她模样,如果她是羞赧甚至有些欢喜的,也就说明她对你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那你们就可以发展下去,直到成亲后,那……那传宗接代就是顺水推舟之事了……”青瑶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但若是那个女子是嫌弃或是抗拒的,基本也就可以放弃了,或者如果你确实很喜欢她,那就继续努力一下也是可以的。” 千城似懂非懂地应了声,看着青瑶,刚想开口,让青瑶给打断了。 “就是前面这个院子。”青瑶轻声说道。 前面属于慕容世家暂住的院子里,除了一处有灯光外,其他地方已然是昏暗,青瑶侧耳倾听,那里面有灯光的地方,乃是慕容天宇的住所,而慕容仙儿的住处,呼吸声沉稳,应是睡得正好。 她传音入密到慕容天宇的耳里,‘我要做点事情,慕容公子,请假装不知情便好。’ 慕容天宇先是一惊,后听出了小青神医的声音,迅速关了灯,示意自己明了。 章节目录 第283章 飘离醉酒 青瑶推着轮椅直接来到慕容仙儿门前,看了看千城,千城会意地开始布置,这个阵法并不太难,千城基本闭着眼都可以布置出来,但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嘴角含笑的柳青瑶,他的心总会一抽,似是被抓紧了心脏,无法呼吸一般。 因而导致布置的速度有所减缓,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青瑶便推着他往院子外走去,“你等我一会儿。” 她回身,回到慕容仙儿门外,伸脚把轮椅的痕迹抹去,再回到了千城身边。 “明日,她只要推开门,就会进入到阵法之中。”千城轻声说道,“在阵法里一直挣扎,却无法挣脱。” “好了,布置好了就行,我信你。”青瑶微微一笑,“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还不想回去,柳青瑶,我想要去到处走走,我还没逛过柳家堡呢,你带我去走走好不好?”千城总觉得自己不想就这样回去,明明他和她还没相处很久…… “好啊,我带你去到处走走,不过怕会遇到其他人,你别叫我柳青瑶,叫我小青。”青瑶爽快应允了,提醒他道。 “嗯嗯!小青!”千城听她应允了,开心地叫了一声。 “你可别开心得太早。”青瑶见他开心,便逗了逗他,“柳家堡可没有什么好逛的地方,你待会可别嫌闷得慌呢。” “不会的!”千城仍是开心不已地应声,“走走,走吧。” 他并不是真的想看风景,只是因为陪他看风景的人是她,他才会这般开心。 青瑶一笑,便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和他介绍着大概的布局,其实说是布局,也不算什么布局,就是哪里有房子,哪里又有房子,是谁住的房子,又是谁住的地儿,她边说着便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随着自己介绍的方向到处看着,脸上不喜不悲,倒是眼睛里,有欢喜的意味。 “可闷得慌了?”青瑶轻声问道,“累不累?” 千城其实与她同龄,但面对他,她总是觉得像是弟弟一般,因而会多加几分关心。 “我不累,你累不累?”千城反问道。 “我可是有武功在身,哪这般容易累呢。”青瑶一笑,“柳家堡里面的情况大概都跟你说了说,其实房子也没有太大的不同,你还想看的话,就只有后山了,后山有我娘种的那些花草,如果你不想看花草,我就送你回房吧。” “我想看!”千城急急应声,“我很少到处看的,即使是花草我也没有怎么种过,我想看看有什么不同!” “好,你想看,我就陪你去。”青瑶温柔应声。 后山那,花香袅袅,即使在夜晚,月色越发明亮,星儿点点撒在花草上,看起来就像萤火虫点点的光芒一般,这画面美不胜收。 王莹莹种的花草没有特定的品种,多是以雏菊为主,旁边还有许多是随着轻风运送到此地的种子,向日葵,杂草不断,他们也没有除去,任由它们在此地生根发芽,慢慢地越发茂盛。 原本是荒地的这儿,如今已然是花草遍地,虽然没有像皇宫那里,修建得整整齐齐的花朵来得鲜艳耀眼,却比起那些似是丧失了生命力的花草多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洒脱,就像王莹莹的性子一样,不爱受约束。 “人们总说,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行为,知道一个人的性子是怎样的。千城,你看我娘种的花朵,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青瑶开口问道。 “她应该是一个很喜欢花花草草的人?”千城疑惑地应声。 青瑶掩唇失笑,“你这句话,不觉得自己说得很有趣么?这不是表面的事实么?” 千城一念,也觉得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说得甚是好笑,不由得自己低低笑了起来,“那小青,这能看出什么啊?” “能看出我娘的性格啊,你看这里的花的种类甚多,说明她不喜欢拘泥于一样事物;而在这其中,最多的种类就是你眼前的小菊花,这也是说明,她虽然不拘泥与其中一样,但还是会有所侧重自己喜欢的。也就是说,我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青瑶笑了笑,“大概就是这样的推断,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小青,我觉得,你娘也是一个细心的人。”千城指了指旁边的雨棚,“她还给它们准备了这些用来挡风雨的棚子,说明她种这些花朵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已然做好了全然的准备,会对它们全然负责到底。” “嗯,没错。”青瑶赞许地开口,“千城你原本就很聪明,只是因为生长环境,思维没有得到扩展,一直只停留在看得到的画面上,若是你多想想,说不定对于你的阵法也有帮助呢。” 千城细细琢磨着青瑶的话语,只觉这话里包含了许多深意。 “如果我多想想,会不会在生活上也有帮助呢?”千城问道,“应该说,会不会更容易得到我想要的感情呢?” “那是定然会有帮助的啊。”青瑶一笑,“你想想,你多想想,说不定就可以想到那位女子的内心想法是什么,女子啊,很多时候是口是心非的,有时候她们嘴里说讨厌,实际上却是很是喜欢的呢,如果你多想想,说不定就能听出她言语里真实想要表达的意思呢。” “小青,我好像懂了!”千城欢喜地应道,“哈,如果我多想想,我以后就能和她传宗接代了!” 又是传宗接代这四个字……又回到这个话题了么……青瑶有些无语,这话题是她和他说这么多话题里面,最不愿接触到的话题,应该说,两个都不是那种关系,至多算是朋友关系的人,在这里说传宗接代这个话题,会不会有些违和呢? “额……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吧……别忘了我刚刚说的顺序,首先必须是要先得到女子的应允,成婚后才可以做那些传宗接代的事情……知道吗?”青瑶不放心地叮嘱道。 “青瑶。”一沉稳的男声唤了她一声,伴随声音一起落地的是任飘离,他随即和千城微微抱拳,“千公子,你好。” “飘离,你怎么来了?”青瑶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和无骄在一起的么?” “一开始是的,后来慕英醉了,我们便回来了,无骄送慕英回房了,我听得他们禀报,就来找你了。”任飘离轻声说道。 “醉了?”青瑶听得他话中的关键词,凑近轻轻嗅了嗅,“你也一身酒味……喝多了么?” “才没有呢。”任飘离扁扁嘴,就像孩子一般,抱着她,“你再闻闻,我没有醉没有醉……” 没有醉的人会做出这些像是孩子一样的动作么……一喝醉还一直撒娇,青瑶在心里暗忖着,连忙扶稳他的身子,“还说你没醉……无端端喝这么多干什么……” 她是在吐槽他的语气说着,但不掩语气中对他的关心。 “青瑶,抱抱……”任飘离伸手揽住了她,“我们回去嘛……” 青瑶无语地失笑,“你在这里等我,我要先送千城回去。” 任飘离拍掌,蓝锋幽幽落地。 “千公子,若不介意,还请由在下送您回去。”蓝锋有礼地说道。 “千城,由蓝锋送你,我也比较放心,待之后闲下来,我再陪你游一遍。”青瑶带点歉意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能让这个蓝锋送他回去呢?”千城愤愤地指了指柳青瑶身边的任飘离,“他送他,你送我,不就刚好吗?” “我不要……”任飘离朝他扁扁嘴,“我就要青瑶和我一起回去。” “千公子还请见谅,任公子的武功远高于在下,在下无法确认能否平安送任公子归去,只能倚仗柳小姐了。”蓝锋垂眸说道。 这句话,也不是在说谎,他确实武功不及任飘离,有可能无法顺利带他回去,这也是事实,只是这其中有没有加点其他修饰,这就不得得知了。 “那我自己回去!”千城含怒一哼,便往回滚动轮椅。 “千城,很抱歉,听话,你又不懂武功,没有内力走这段路,十分难行。”青瑶以为他只是不放心蓝锋,便轻声宽慰他,“蓝锋是好人,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 千城咬唇,明明自己不是想听这些,他只是,只是单纯地想和她在一起,久一点而已……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好……我走了……”千城内心十分不开心,但却还是忍着自己的情绪,和青瑶说着。 任飘离一个眼神看过去,蓝锋便会意地推着千城的轮椅往前走着,不一会儿,他们便淡出了青瑶与任飘离的视线。 蓝锋推着千城一路无语,直到进门后。 千城才幽幽开口,“蓝锋,适才我有东西落在了一个地方,你带我去。” “什么地方?要不千公子说个地儿,在下派人去取?”蓝锋有礼地应声。 “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我会走,你听我指示,走过去吧。”千城声音有些冷漠,似是没有温度一般地回答着他的话语。 “好……请千公子指示。”蓝锋微微点头。 “直走,往左,再直走……”千城虽然像孩子,但毕竟学习这些奇门遁甲术的人,脑子也是颇是聪明机智的,回忆着青瑶带他走过来的路,顺利地去到了慕容世家的住所。 蓝锋之前一直在这处派人盯梢,自是知晓此处乃是慕容世家暂住的院子,有些疑惑千城的来意,但距之前的调查来说,千家确实是过着与世基本隔绝的生活,与这慕容世家那更是八竿子扯不上的关系,这才放心地依着他的话语,往慕容仙儿的门外走了过去。 只见千城在地上摸索了一番后,“可能是我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蓝锋,送我回去吧,记得把我的轮椅痕迹抹去,勿要让人发现了蹊跷。” “好。”蓝锋点点头,继续往前推着他的轮椅,只是手往后摆了摆,让他的属下来查探适才千城所在的位置做了些什么。 可这奇门遁甲之术哪是江湖中人能轻易看出问题的术法呢?看了个遍也不过是把轮椅痕迹那抹去,再三巡视也无特别之处,他们便离去了。 送了千城回院子的蓝锋离去时,便听得千城轻声地道谢,“蓝锋,谢谢。” “千公子客气了,不知可要在下送您到房间内?”蓝锋问道。 “不用,我房内尽是术法,怕是蓝锋你进来了,会误触到术法,然后便陷入阵中。”千城淡淡地说道,语气里的疏离之意尽显。 “好,那千公子好好休息。”蓝锋垂眸一礼,便离去了。 在他离去之后,千城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柳青瑶,还有自己适才的动作,低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是不是对的,可是,他还是想着,若是阵法出问题了,她是不是就会往自己这儿再来几趟呢? 一切都不过是个缘而已。他们结缘了,但关系也仅限于缘,因而若是有一方想要把缘变成缘分,另一方却完全不存在这样的心思,这就会出现这样的关系不对等所造成的事情变化。 这都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地方。谁知道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千城,会因为心思的改变,开始有了奇奇怪挂的想法,差一些,就把青瑶所思虑的法子坏了个彻底。 这边的千城在望月思着佳人,而那边的青瑶和任飘离也是在说着话儿。 “飘离,千城走了,你的酒也该醒了吧?”青瑶微微勾唇说道,看向这个抱着自己不愿撒手的大抱枕,有些笑意。 “这就被发现了。”任飘离笑了笑,“看来我的演技不太行啊。” “哪有人一开始还能完整地回答我的问题,下一秒就醉了呢……”青瑶没好气地点点他的额头,“哥哥喝醉这倒是正常,无骄送哥哥回去这也正常,不过你这突然出现,想来又是得了消息我和千城在这儿是吧?” 章节目录 第284章 到处走走 “什么都瞒不过你。”任飘离淡笑应声,“既然这样,你刚刚怎么不揭穿我呀?” “你说呢?”青瑶扁扁嘴,“我会自己拆自己人的台么,而且看你这小模样,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么?本来我就打算送千城回去了,不就顺水推舟了呗。” 任飘离扬眉一笑,月色下,他那褐色眼眸更显得魅人,他的笑容本就好看,在眼眸的衬托下,更添几分神秘。只是脸上那处的青紫也格外的显眼,青瑶心疼地摸了摸那处的伤口。 “你们也是,动手怎么都不知道轻重,这伤口,可要在你脸上呆几日了。”青瑶低声说道,“无骄那也是,嘴角也破了。” “无骄那我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是我先对不起他在先。”任飘离伸手覆上她触碰他伤口的手上,温柔地续道,“若是你这句问话早上一些,在我和无骄都在的时候问出口,我和无骄打的赌,我就输了,幸好幸好。” “打赌?你们打什么赌了?”青瑶惑然问道,“总不会是谁才可以留在我身边,这般无聊的赌吧?” “不,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离开你的身边的。”任飘离轻声应道,“虽然不是这般无聊的赌,但也没有有趣到哪里去,就是赌注是明日谁可以单独和你去逛逛而已,赌局是你会不会在见到我们的伤口后问原因。” “哦?但如果是这种赌局,无骄应该也选择不会的啊。”青瑶扬眉笑笑。 不是她有信心,而是她自认对于他们两个的性子,也已是有所了解,不,是应该说,是非常了解,可以说,心有灵犀。 同样,她认为任飘离和酒无骄也是一样地熟悉她,因而才会在听到这个选择的时候,她会认为他们同样了解她,知道她的选择,因而才会对酒无骄选择了另外一方特别不解。 “那是因为我在说这个赌局的时候,同时选择了你不会询问这件事的赌注,因此无骄只能选择另外一个选项。”任飘离低声笑了声,“这样说,你可懂?” “就是将军你使了诈呗。”青瑶嫣然一笑,“不知明日将军想与小女去何处游览一番?” 将军的称呼,是孤女专属的称呼,在上一辈子里,他最爱就是从她口中听得她甜甜唤他将军的声音。如今斗转星移,物非人是,一切都不同了,却还有相同的因素存在这一辈子里。 他多幸福啊。 青瑶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眼一瞥,看见他嘴唇上那个自己咬出的伤口,又情不自禁一阵荡漾,“伤口痛么?” “不痛啊。”任飘离听得她的问话,有些愕然,适才不是才说过这个话题么,随后瞥见她的视线所在,淡淡笑了,“嗯,如果是这个的话,有点痛。” “这是活该。”青瑶鼻皱皱,啐了他一口,“谁让你……让你这般……” 看着平日伶牙俐齿的小青瑶,变成如今这羞赧含羞的小女儿模样,任飘离有些欢喜,又起了想要继续欺负她的心思,他贴近她,“我怎样了?” 他身上的男子气息贴近,上辈子的记忆恢复后,那些他们一起的片段便全然涌进脑海之中,他们上辈子是夫妻,那些甜蜜鱼水之欢定然是试过许多次,他这般贴近自己,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些一幕幕,他待她极致温柔,亲吻她,抚摸她,抱紧她。 她这羞红的脸颊,那不敢直视他的小表情,他都知道,这傻丫头,定然是想起了上辈子时候他们的事情了,“重温一次可好?” “你……”青瑶嘟嘴,斜睨了他一眼,便觉他的温度骤然覆上自己,他的亲吻中,有任将军的霸道侵占,有任飘离的温柔甜蜜,还有着酒意弥漫,他适才喝过的烈酒,用唇舌交接,她的嘴唇里满满地沾上了带有他独特气味的酒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让她在短暂的失神后便沉浸在其中,紧闭双眸,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踮起脚,让他们的身子更贴近几分,吻得越来越深,唇舌交缠中,只觉满心的欢喜与满足。 任飘离突然放开她,她疑惑地睁开眼睛,里面仍有着迷离,他轻点她的额头,宠溺地笑道,“蓝锋来了。” 青瑶一听,顿觉羞赧,低下头,往后退了退,心中暗暗恼怒自己,竟然完全沉浸在任飘离的亲吻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若是来得是敌人,那不就完全让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了么……这样子的错误,不能再犯…… 可是他的亲吻,这般甜蜜,这般缠绵,让她不自禁想要倾尽全身心去感受他的存在。 “乖。”任飘离摸摸她的头发,“你不用想,你能全心全意地感受我就好了,其他的,我会留意的……”说完,他又偷偷地亲了下她的嘴角。 见她脸颊迅速泛红,粉脸蕴怒,不禁失笑,“不怕,蓝锋是有眼力劲儿的。” “你……你真坏……”青瑶低声嗔道,“让蓝锋出来吧,不知道是不是千城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好,依你依你。”任飘离心一荡,她这么一嗔,这么一娇嗲,他的魂儿都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她就是吃准了自己没办法承受她这一套,才这般羞嗲嗲的么? “飘离……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青瑶被他这像吃了糖一般欢喜的眼神一看,又是一羞,这人真的是,一切确定后,总是这般直接毫无顾忌。 “你好看啊……”任飘离淡笑道,在她扬眉想要说什么之前,便长啸一声,给信号蓝锋,让他出现。 蓝锋出现,青瑶在口中欲说未说的嗔语也不好说出口了,只偷偷地在任飘离的手臂那捏了一捏,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这小小力度在任飘离感受到,不过是挠痒痒的触感而已,反而逗得他微微一笑。 除了刚刚演戏时候,见过自家阁主那似傻子一般的面容表情外,蓝锋还未见过自家阁主这般甜蜜地看着另一个人,难道真的如他的猜测那般,阁主和这位青瑶姑娘真的成一对了?可这青瑶姑娘不是已经有了那位漠北第一公子酒无骄了么?可刚刚不久前,阁主才和那位无骄公子去喝酒来着,怎么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总有种扑所迷离的感觉呢? 蓝锋不解,但他也是聪明的,定然不会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他也不说话,待阁主与青瑶姑娘调情完毕前,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蓝锋,你有事禀报?”任飘离轻声问道。 “是,禀告阁主,属下已然安全把千城公子送回他的院子里了。”蓝锋顿了一顿,不知道该不该把他中途改变了路线的事情和他们说,探子们也没有找到实际证据,这事好像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 “蓝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青瑶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又缩回去,微笑地问道。 这位青瑶姑娘,真的是观察得好细致,明明自己的动作并不算大,也自以为自己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偏偏她还是看出来了他的不同,这让蓝锋的心一凛,似是自己的心思在他们面前无从隐形。 “是,其实是一件有些奇怪但又似是没有特别的事情。”蓝锋恭谨回道,“属下护送千城公子回去的时候,千城公子曾说,他遗漏了一些物品,然后指示属下送他到一处,那一处,是慕容世家的院子。” “慕容世家的院子?”青瑶疑惑,若是丢了东西,为何会在刚刚才和蓝锋说呢?她在千城布完阵,最后离开之前,已然是检查过一遍的啊,那处什么都没有,“那可有找到东西?” 蓝锋摇摇头,“千公子并无找到东西,而只是在慕容仙儿的房门前比划了几下,然后就突然说,也许是他自己记错了位置,东西并不在那儿,然后便让属下送他回去了。属下也让人去看过,那处除了有千公子过去时候留下的轮椅痕迹外,什么都没有。属下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但又好像合乎常理,所以刚刚一直在犹豫,因此才没有说出口。” “青瑶,你脸色不好,可是那千城这样子做有什么问题么?”任飘离牵着她的手,担心地问道,“今日你不是说,要让千城帮你做点事情,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 “不是,我今晚找他,只是让他帮忙,在慕容仙儿的房门前布置一个阵法,让慕容仙儿明日出门的时候,就困在阵法之中,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人力全数集中在武雪那处,也比较容易我们找到谁和她接触过。”青瑶轻声说着她的想法,“所以他今日去布阵,是没有带任何东西去的,也不会掉落什么东西在那里。他说东西落在那里,我猜,蓝锋你说的他在那里比划了几下,也许是对阵法做了修改。” 对阵法做了修改?任飘离一愣,“不对,他无端端为什么要做修改?这就涉及到两个问题了,如果他是因为在布阵的时候没有布好,所以去弥补缺失,这就是好的一方面……” “但如果他是为了把阵法变得不好,这才做的修改呢?或者说他是想让阵法有破绽,这才去做的修改呢?”青瑶脸色有些发白,“我当时和他说这个阵法的时候,他曾和我说,这是个很简单的阵法,因此不存在飘离你刚刚说的第一个好的方面。”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千城是故意去把阵法弄乱,可这样子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蓝锋曾经查过千城的底细,他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是千家的后人,也从未接触过武林,这还是第一次他出武林,因此也不会是因为他要帮慕容世家,因而才改了阵法这一说,而且如果他要帮慕容世家,一开始他在布阵的时候就可以布置一个错的阵法,我们这里也没有熟识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也定然看不出那阵法的不妥,他何必多此一举呢?”任飘离分析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在布置好到他离去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思产生了变化。” 果然不愧是自家阁主,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问题上。蓝锋在心中暗暗敬佩着。 “对,飘离想得不错,可,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青瑶认同地点点头,“我说一下他的行为,你们一起和我分析一下,只有在知道他哪里有了心结,才可以解开他的心结。自布完阵法后,我原本想送他回院子里,但他说来这里之后都没有逛过柳家堡,想要我带他到处走走,然后我就推着他到处走了走,沿路上也没说什么,也只是在大概介绍这里是谁住的院子,然后我第二次想要带他回去,但他还是说没逛够,然后我就带他来到后山这儿了,也没说几句话,飘离你就来了,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光听这些描述,完全想不出千城是因为什么而导致心态不对,这一段路,他既然想逛,青瑶也配合着带他到处去逛,应该说,他应该很快乐才对,怎么会发生心态上的改变呢? “所以,问题就出在最后我们来了之后的这段时间上。”任飘离断定地说道,“他既然是从来没有出过武林的人,心思定然是十分单纯,我想,也许他是对青瑶被我抢走了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被你抢走了……”青瑶无语扶额,“你这句话说得真是……不过,即使他怎么单纯,也不会因为我被你抢走了这件事,就要故意使坏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任飘离叹了口气,“他是知道你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然后又会去找他了。他想要求的,也不过是你过去找他而已,所以甚至要把那阵法变了,故意让蓝锋他们听出事情的蹊跷,那是他断定你一定会知道,他改变了阵法,然后去找他,把阵法改回之前那样。” 章节目录 第285章 秀色可餐 这番一推论下来,这位千城公子,真的对于青瑶有种从心底里溢出的占有欲。 他想要她分分秒秒都在他身边,想要她陪在他身边。所以甚至不惜做一些恶作剧,来吸引她的注意,这样子的手法,不正像以前小男生喜欢一个小女生,故意作弄她,因而表达自己的喜欢意味的方法么? “飘离,你是说,千城他有可能喜欢我了?”青瑶难以置信地问出口。 “不一定是喜欢,但对你有依赖是一定的,就像破壳而出的雏鸡一样,第一眼见到的人,它会认定为母亲,千城对你有这种意味上的喜欢。”任飘离苦笑,“你这么受欢迎,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青瑶低声叹了口气,“他就像小孩子一样,看来对我这个就单纯的是依赖而已,只是这样子的依赖,真的不是好事。他这不就是有了心理病么……” “应该说这种心理病,很多世家的公子小姐都会有,他们很容易因为一件事情,然后就依赖一个人,但千城比他们更严重的是,从小他就没有受到一个良好的教育,因而他对依赖会更加偏执。”任飘离蹙眉续道,“那现在你要去,让他把阵法改回来么?” “不,我不去。”青瑶摇摇头,“我不会让他存在这种蹊跷心,以为这样子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明日这样吧,还是留人在慕容仙儿那处,若是她出门没有陷在阵里面,就下迷魂药让她昏迷过去,注意让人不要触碰到她,怕那媚侍妾会在她的衣服上下些什么药物。” “蓝锋,知道了么?”任飘离轻声吩咐。 “是,属下遵命!”蓝锋领命告退。 “要继续吗?”任飘离笑着问道,拉过青瑶,眼中带笑。 “……继续你个大头鬼……”青瑶翻个个白眼,愕然失笑。 “好了,你笑了,那就不继续了。”任飘离松开她,“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明日也会顺利过去的,我和无骄都在,柳堡主和慕英大家都在,你别太过担心了,到时候想得太多,把白头发都想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青瑶啐了他一口,“难道不好看你就不要我了?” “那是不会的,又不是没见到你狼狈的样子,当年在那堆白骨里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又瘦又小,满身污泥,怎么看怎么脏,我不也把你抱在马前,一起回去么?”任飘离捏了捏她的脸颊,“来,把面具拿下来吧,我还没看够呢。” “不要。说不定让你多看几遍,你就看够了呢。”青瑶吐吐舌,可爱地扮了个鬼脸,“我要你看我一辈子都看不够呢。” “好好好,依你依你。”任飘离笑得温柔,“你要回房休息了么?” “我还不困,我们走走吧。”青瑶嫣然一笑,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着,“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 “好,你想说我就听,一直听。”任飘离轻声应道。 “首先是一件事,我答应了无骄,我这辈子会先嫁给他。”青瑶双目闪闪,看向任飘离,“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们确实是对他有愧。” “这件事我知道,无骄也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能理解。”任飘离低声应道,“我对他也有愧,我会同意的,对于我来说,只要你在身边就够了。” “谢谢你,飘离。”青瑶灿烂一笑。 他们也不是小孩子,她这么说,他定然知道,她说的要先嫁给他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这辈子的酒无骄是第一个占有她身子的人。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这是让男子甚是难以接受的一点,可他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坦然接受了她的这一个要求。 应该说,在他的心底,他原本就已经占了些便宜,青瑶对酒无骄的感情,再怎么深,也不过是这一辈子的事,但他有了上辈子,这辈子还有这大半辈子的时间,让她越来越沉迷于他,两辈子的相伴,比起那没有意义的贞洁,他完全是不亏的。 “你不要谢我……那作为我答应的条件,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任飘离低声呢喃道。 “什么事情?”青瑶微微一笑。 “答应我,这辈子越来越爱我。”任飘离笑得耀眼,褐色的眼眸映着月色,似是要把这个月亮的光芒都集中在他的眼眸里。 “但听君命,无所不从。”青瑶回之一笑,笑脸嫣然。 “那,你想好明日我们要去哪里玩了么?”任飘离兴奋得就像小时候刚学会一个武功招数的孩子一般,什么大冰山,什么冷冰冰,这些词在现在的他这里,完全表现不出来,他的热情他的开心他的爱意通通都表现在外。 只是这样的他,她也甚是喜欢就是了。 “这里附近,最近的城镇就是虎子镇,虎子镇上也没有太多好玩儿的地方,有我们的迎豹客栈还有云裳阁,要不,我们去云裳阁走走?”青瑶微笑着建议,“丹雀姐姐总爱设计很多衣服给我试穿,这次的武林大会原本她还特意做了一件衣裳,说是要让我穿着艳压四方,可我武林大会上还是小青嘛,所以就拒绝了,这让丹雀姐姐沉闷了好久呢。” “哦?我突然很想看你穿上那件衣服的模样呢。”任飘离起了兴致。 上辈子她前半段是将军府的奴婢,也没有穿过好看的衣服,然后被皇帝接入宫后,他唯一一次见她就是在那个庆功宴上,那时候的她,即使穿得再华丽,他也没有入眼。之后便是他们落难,她再也没有机会穿过那些美丽的衣裳。虽然衣着单薄简陋,但丽色天成,也难掩芳华,只是若是能看到她打扮得飘飘亮亮,他也想知道,到底有多美。 “衣裳在我房间里。”青瑶停下脚步,“要去看吗?” “去。”任飘离毫不犹豫地应声。 青瑶一笑,二人便往青瑶的院子而去。 这时候已然夜深,他们轻功也高,也没有让人发现,轻易地便来到了她的房中。 青瑶倒出茶水,用内力让茶水加热,碰着热水便把脸上的小青面具脱了下来,一时间,房间摇曳生辉,她的美,如琉璃般照亮了整个房间。 上辈子的她也是美貌,只是上辈子的她,小时候流离失所,导致后来的脸色有些发黄,头发也失去了光彩,让她的美丽蒙上了微尘,而这辈子她出身甚好,从小也是被精致养着长大,皮肤发质自是比起那时候的她要远胜,五官如雕刻一般,清水芙蓉,这时候的她,真的当得上绝代美人这四字。 “怎么都看呆了?”青瑶伸手在任飘离面前晃晃,笑着说道,“不认得我了?” “青瑶你果然长得很漂亮。”她脸上还有着茶水的痕迹,任飘离伸手替她抹去,碰触处,只觉肤若凝脂,这感觉,妙不可言。 “贫嘴。”青瑶脸一红,走到自己柜子那处,拿出那件丹雀姐姐特意为她缝纫的红色裙子,光拿出来,手碰触上去的手感,就知道这条裙子甚是美妙,油灯照上去,它隐隐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彩,裙子上的刺绣也是极其精致,“丹雀姐姐说,这条裙子,她可是花费了许久,才给我弄出来的,光是材料,就用了好几匹彩光锦。” “看上去也很好看,穿上给我看看。”任飘离轻声说道。 “好,你可不许偷看噢。”青瑶走到屏风后,叮嘱一声,“你还是背过身吧。” “好。”任飘离失笑,听话转身,无奈吐槽,“上辈子看得还少么。” 青瑶听他这么一说,又羞又有一些恼,这个人真的是,百无禁忌,她不禁哼了一声,“飘离,很得意么?” “不不,我只是想表达,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任飘离轻笑安抚。 “好吧。”青瑶一笑,换起了衣裳。 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地儿,房间里的隐隐玫瑰香气,还有她换衣裳时候的窸窸窣窣的声响,更让他心痒痒,心中甚是期待,这换好衣裳后的佳人到底有多么美丽。 “啊!”屏风后那小人儿低声啊了一声,让他下意识反应,闪身过去,“没事吧?” 眼前女子衣裳还仅仅是披在身上,脖颈处的雪白,就这般毫无预料地展现在男子的眼前。 这般秀色可餐的景象,让他不自禁地吞了吞唾沫,女子只是知道男生状态的变化,伸手掩住了自己裸露的风光,不禁嗔了一声,“我的头发和衣服后边的扣子扯住了,我弄不下来,飘离,你帮我一下。” 任飘离听她这么一说,才把视线转到她的后背,头发与扣子打结的地方,果然纠缠得有些深,难怪她解不开。 “好,我帮你解。”任飘离伸手把她头发拂到她前面,后边那松松垮垮的衣裳下,红色的肚兜就这样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脑海‘砰’的一声,心跳难以控制地加快了,他低叹了口气,“青瑶,你这是故意勾引我的么……” “飘离……”青瑶顿足,她也知道,如今这个画面,甚是旖旎,不由得羞红了脸,没有了小青面具的阻隔,这红晕似是火一般渗在了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不断晃着。 他深呼了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便伸手开始解起她的扣子,扣子就在她的脖颈附近,每一次的碰触都无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脖子,他的手有些发烫,引得她的脖子也敏感地泛红了 “解开了。”任飘离低沉的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气息,头发解开了,扣子也随之解开,她的那件衣裳便又滑下了一点儿,背上精致的轮廓,红色的肚兜映衬得更为白皙的肌肤,小巧挺直的脖颈,这处处都是上辈子的他爱不释手的刺激。 她背对着他,他并不知道她的表情变化,但他现在很想知道,这种情况下她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他轻轻地扭正她的身子,她脸上早已涨成如西红柿一般的红艳了,眼神游移,不敢看他,双手捏紧衣服,不让那件衣裳滑下去,却仍是不住颤抖着。 她艳霞染腮,声如蚊嗡,“飘离,待我自己穿就好。” 仔细听,她的声音没有一丝底气,她不知道在自己这个模样前,飘离能不能保持他的理智,她甚至不敢抬眸看他,怕被他看出了。这些事,即使上辈子经历过无数次,但这辈子,是不可以现在经历的,无论怎样,都要保留,这是答应给无骄的…… 他突然伸长手臂,把她拥入怀中,嘴唇碰触到她的脖颈,他就在那处温柔地亲吻着。 “飘离……”她的声音又小了些,脖颈处的酥痒,他嘴唇的触感,在她神经这般紧张的时候无限被放大,她这声音在他听来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他的双手往下移,让她不自禁跟着颤抖,她一只手拉着衣裳,只能用另一只手,想要推开他。 “你动情了是不是?”任飘离放开已被他亲出一些暧昧痕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她没有回答,他还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他没有再做其他越轨的动作,双手也只是停留在她的腰间,唇尖细细地描绘着她耳朵的轮廓,光是这样甜蜜的慢折磨,便已让青瑶的心不住颤抖。 这样子的甜蜜折磨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时候的青瑶又想起了无骄的脸。 不可以再这样子下去了,她想,她轻轻地开口,“飘离,不可以了,无骄还在等我们呢。” 任飘离动作一缓,呼吸有些像是凝滞了一般,一切都在正常地进行着,不是么? 青瑶轻轻地往后挪了挪,眼神坚定地看着任飘离,“飘离,我们还有时间,不急在一时,知道吗?在这之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你别急。” 飘离在忍耐,她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她无形中当了个帮凶的角色,依着他的要求,也不懂得拒绝,让他这般难受,也有他适才不小心导致的,真的就差一点点,也许他们今天就会做出不好的事情,可这一点点,是真的不可以做了。 章节目录 第286章 明知故问 “我爱你,青瑶。”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他要她,把他的誓言,牢牢的记在心中。 “我也爱你,飘离。”她轻声开口,转头去亲吻上他的一直在自己耳朵那作乱的唇舌,亲吻着他。 这般主动地献吻,他自是不会放过这般好的机会,反客为主,慢慢地攫取着她唇中的每一处,舌尖细细描绘着她那如玫瑰花般艳红的弧度。 不知何时,她拿着衣裳的手松开了,双手环抱紧他,也不知道何时,她跌左在地,他把她抱到他的大腿处坐着,这样毫无防备便方便他继续往下亲吻着她。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下巴,每一处他也不放过,细细亲吻着。 视线下移,衣服松开后,便是她那红色的肚兜,他眸色一暗,今夜喝过酒的他,只觉在微微的醉意下,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不受控了。 他把她轻轻压了压,他的嘴唇便碰触到她的脖子那,他舔了舔,果然不意外地听到身下女子的嘤咛声,他流连在她的脖颈处,在那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记号。 “不行……”青瑶轻声开口,“飘离,不可以。” 恢复了一点意志的她,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重复了一遍,“飘离,不可以。” 他的动作一滞,闭眼深深地封住吐出拒绝之语的青瑶的红唇,这次的吻,比起之前的,掠夺意味更重,让青瑶差一些以为自己无法呼吸之前,他终是松开了她。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空气中顿时有酒气蔓延,酒气中夹杂着甜蜜的气息,她身上的清新气味,还有这空气中满满的旖旎气息,都让他们有些沉醉其中。 他把她抱起,引得她一声惊呼,随即便把她置于地面,见她站稳了,便快速转身走回到一开始他所在的位置,背对着她,低声说道,“青瑶,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青瑶反应过来,迅速应了声好,便把原本的衣裳快速地穿好在身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裳,这才走了出来,“飘离,你可以回头了。” 飘离在忍耐,她自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她在无意识中也做了帮凶这角色,让他这般难受,也有她适才不小心所致,只是真的差一些,他们也许就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了,虽然这件事情,他们也知道在之后肯定会做的,但她明明答应过无骄,这辈子要留给他的,也幸亏他们终是忍住了这一次的骚动。 任飘离转身,眼眸中的情绪已然没有刚刚那般强烈,见青瑶的打扮,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要穿那件红色的衣裳么?怎么又穿回原来这件了?” “那件衣裳穿起来比较麻烦,要多一个人帮我比较好穿,今儿……今儿就不太是时候,下次再穿吧。”青瑶想起刚刚的画面,脸又是一红。 她的言下之意他自是明了,若是让这种情况下的他,再去做这种穿衣之类的事情,不就是等于在引诱他再一次有行动么? “你这儿有消淤膏么?没有的话,我回我的房间去拿。”任飘离眼神往下移,看到她脖颈处的红印,想起了自己适才的失控,明日她还要比武,这痕迹很容易让人误会,总得要把她遮掩起来。 青瑶顺他的眼光看下去,也看不到这脖子处的红印,“有是有,但为什么要呢?难道你和无骄打的时候,身上还有淤伤么?” “不是,是你的脖子那……我刚刚留了点痕迹……”任飘离低声说道。 适才在这么迷离的情况下,他留了痕迹,可她完全没有感受到,看来自己也是沉迷得可以啊……青瑶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几句,便快速地取出自己的消瘀膏,坐在铜镜前,一点点地抹在自己的脖颈上,明日这痕迹应该就会消除了。 这般数量多,这人……真的是,把自己的脖子当成什么美味的食物来啃了么…… 任飘离向前,从她手上拿过消瘀膏。 “飘离,我已经涂了。”青瑶一愣,轻声说道。 “除了前面,脖子后也有。”任飘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少年嘛,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那事的魅力,但记忆一恢复,所有关于这事的记忆,也就清晰地映在脑海中,特别是刚刚经历了那刺激的画面,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儿,就那般衣衫不整地在自己怀中,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子能够抵挡那样子的诱惑,她的每一处他都想细细品尝一番,自然留下的痕迹不少。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原本是没有多少醉意。 不过微醺,再加上美人醉情,看上去便又醉了几分。 他想起了那个时代昏庸的君主,用着国库的银两,在后花园那里建了一个酒池肉林,人工造了一个池塘,上面原本应该是水的地方,都是酒,然后那些妃子下池的时候便会洗净身子,在上面行鱼水之欢时候,酒的味道,混杂着女子的体香,肉欲酒欲,简直让人疯狂,君主还会邀请立下大功或者忠于他的大臣一起享用,所有去过那儿的大臣都会乐不思蜀,根本无法想象世上竟有这般天堂一般的存在。 自然君主也曾邀请过他去,只是他以蛮夷未除,不得享用这般乱心智的奖赏为由拒绝了。 今日的他,突然便想起了这件事,只觉得,若是对象是青瑶,加上美酒,那定是无比欢欣,也难怪酒可以助兴,原来确实喝了酒的人,对于感觉的认知会更为混乱,更容易被意识操纵。 她的头发已让她束起,纤细的脖颈处,那红印在白皙的四处,如白雪下的红梅,一朵朵绽开着。他慢慢地替她在脖颈处慢慢涂抹着,动作轻柔,就如对待举世珍宝一般爱惜,她的皮肤本就细腻,轻轻一碰,都很容易会有点点痕迹,因而他动作又轻了几分。 这如羽毛扫过的动作,让青瑶不自禁又些许耸肩,“飘离,你可以动作重一点,这样子好痒……” “你还是这么敏感。”任飘离轻笑,收了手,盖上消瘀膏,把它重新塞回到青瑶手上,“若是要明日消了这痕迹,明日一早还得再抹上一遍,可这脖子后你涂不了,你是想让招财姑娘她们帮你抹,还是说让我抹呢?” 即使青瑶是江湖儿女,没有闺中女子那般太过介意那女训,但女子的娇羞是天生便自带的,这般让人羞赧的痕迹,她也确实不想让人看到,但这铜镜照着的自己背后这个坏笑着的人,就没存好心思,青瑶嘟嘴,“那飘离,你要帮我涂么?” “只要你叫我涂,我定会过来涂的啊,青瑶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任飘离揉了揉她的头发,发质顺滑,果然与上辈子孤女的发质不一样,这个发质更让人爱不释手,他本是揉着,后来却变成慢慢摸着。 “你也是坏蛋,明明知道我的选择,偏偏又要问我,你这不也是明知故问吗?”青瑶啐了他一口,透过铜镜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那我就是想听你说一下嘛。”任飘离难得地和她柔声撒着娇。 “好好好,那我就亲自说,飘离,明日帮我涂消瘀膏吧。”青瑶失笑,这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任将军,在她身旁,总像个孩子一般,喜欢跟她撒娇,喜欢这样一步步地破了她的心防,成功地在她的心防上建起一座房子,在里面安逸住着。 在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离不开他,她也彻底爱上了他。但自然他也一样,爱她爱得刻骨铭心。一切都是没有约好,却又自然而然发生的,就像他们之间彼此有个磁场,让他们相互吸引,你朝我走去,我朝你奔来,自然而然便相拥在一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任飘离低声笑笑,心里总觉得十分满足。 “现在都已经是丑时末,将近寅时初了,我们再不睡的话,可就没有时间睡了哦。”青瑶笑着说道,“你不困吗?” “和你在一起说说话,感觉完全不困。应该说是今天精神亢奋,因此完全没有感受到困的感觉。”任飘离卷起她的发丝,转着圈圈,一松手,发丝在手掌划过,又重新顺滑下去。 他解开她的发带,瀑布一般的黑发便顺到腰间,更衬得她的脸小巧精致。 “我好不容易绑好的。”青瑶轻笑,“要不你帮我绑一个?” “不嫌丑的话,倒是可以。”任飘离拿到她的发带,只觉这发带有些奇异地方,不禁细细看了一会儿,“原来你的发带还是兵器。” “这是爹赠我的生辰礼物,只要用内力蕴于其中,它便削铁如泥。”青瑶笑了笑,“不过,我也没有有用过就是了,毕竟,还没有遇到这样子的对手。” “你原本就有赤龙鞭,所以平日也用不上,不过明日的话,若是近身战,你可以选择用发带,吴琴都是讲究一寸短一寸险,武智策的掌法和剑法都是武林一绝,我想最开始他应该会先用剑法,但他的剑法是会被赤龙鞭所克制,因而他会用掌法逼近你,使你无法挥鞭,这时候,你用发带是最适合了。”任飘离和她分析道,“原本还想着,若是你没有近身武器,我就把我身上的匕首给你用,不过那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武智策他的掌法已然接近最高层数了,我的匕首也不够锋利可以刺破他的手掌,但你的发带不同,可以找机会刺破他的掌心,破了他的呃呃铁砂掌,这就等于破了他一半的武功了。” “我之前已经让人查过那些武林出名的人的武功法子,这武教主剑法和掌法统称二绝,但实际上,他的剑法是不如掌法的,而且明日他必须先和你打过一场,那一场之后,以他的性子,定然想要速战速决,因而第一选择应该会是掌法,不过也不一定啦,反正见招拆招。”青瑶微微一笑,“好啦,是时候睡觉了,怎么说着说着,又忘记睡觉了呢?” “嗯,你睡吧。”他牵起她,来到床榻前,“我看着你睡,睡着了我就走了。” 青瑶也不推脱,乖乖地上榻,盖上被子。 “眼睛溜溜地转,还在想什么?”任飘离淡笑问道。 “被发现了,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在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青瑶眨巴眨巴眼,往里面退了退,“要不,你和我一起睡?” 他眸色一暗,“你确定要我陪你一起睡?” “是,单纯的睡觉。”青瑶微微眯眼,“你在外边,你只要乱动,我便一脚把你踢下去,再三天三夜不理你,明日也不和你去闲逛。该怎么选择,你自然清楚。” 任飘离得了便宜,便乖乖地顺着青瑶的意思,脱鞋上榻,掌风一至,油灯便熄。 武功噶强之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身边的景象。 任飘离侧身,之间青瑶也是侧身面对着他的方向,这一侧,二人便又四目相对。 “怎么不闭眼?”青瑶笑着问道。 “那你怎么又不闭眼?”任飘离扬眉反问道。 “又是明知故问了。”青瑶低声笑了笑,黑夜里,她的瞳珠闪闪发光,明亮如月,眼波流转,灿如碧波。 “彼此彼此。”任飘离也是轻笑一声,缓缓伸手。 “嗯?”青瑶咳嗽一声,“飘离,你这是想要伸手做什么呢?” “想抱着你。”任飘离直言不讳。 没想到他这般直白地说,青瑶有那么一会儿窒语,就是那么一会儿,他便抱着她,往自己怀中带了带。 温暖的怀抱,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青瑶低声叹了叹,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着。这任飘离,就是知道她的软肋,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忍心真的去伤害他们,适才那些踢他下榻,三天三夜不理会,不过都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也好,无骄也罢,他们都吃透了她。 章节目录 第287章 报复心理 看破了她的内心,总是顺着竿儿便往上爬,让她对他们的尺度越放那是越开了。 “抱着还挺舒服的,那就抱着我睡吧。”青瑶轻声笑了笑,动了动身子,顿觉身旁的人僵硬了几分。 “嗯,抱着确实挺舒服的。”温香暖玉在怀,他自是兴奋满足,若是怀中的人儿不乱动,不突然又碰触到何处,让他莫名地僵直身子的话,那会更好。 只能看只能抱不能吃,这样子就是甜蜜的折磨,只是这甜蜜的折磨,他甘之如饴,只是她这偶尔的动作,总会让他感受到什么刺激,“青瑶,你找到睡得舒服的位置了么?” “嗯,还得找找。”青瑶笑着说道,“好像哪里都不太舒服,飘离,可以躺在你的手臂那儿吗?” “好好。”任飘离宠溺地把手臂伸直,穿过她的脖颈,让她躺在上边,这样一来,她的发丝便会顺着在他的手上,还有脖子那,飘啊飘。 又是同样酥酥麻麻的感觉,只是这一次感受的对象,却是换了个人。 “怎么样?痒吗?”青瑶这其实是故意为之的行为,谁让他刚刚在她这这般酥麻的时候还顾着笑,还要故意捉弄她,她也要让他感受感受这种酥麻的滋味。 听到她这这一问话的方式和口吻,他知道,她这是故意要求的做法,不禁笑了笑,一方面笑的是她的顽皮,一方面又为她这可爱的小报复心理感到有趣。 “不痒,你继续找位置。”那自家的人要求的事情,那定是要乖乖去做的。任飘离也没有揭穿她,微笑地看着她时而故意的拨拨发丝,时而扭扭头,这番小举动,都让他打从心底觉得他这个小人儿,真的很可爱。 这样子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那种发丝拂过的酥麻感便减退了几分,在身上的感受,也就没有这般深刻了。 发现任飘离视线的青瑶吐吐舌,从他手臂上下来,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之中,“你都知道了,怎么都不阻止我?” “你想要玩,就让你玩,看着你闹,我也觉得挺有趣的。”任飘离把她往自己怀中又拉近了一点距离,让他们的身子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这样一来,他们的身体曲线也就基本完整地契合在一起。 只是,这样子的话,他们二人只要谁轻微有点动作,另一个人便会很清楚地感受到,温暖成倍增加,感觉也翻倍敏感。 青瑶满足地笑笑,“还是这个位置最舒服了,以前我也最喜欢躺在这里呢。” “嗯,对啊,你以前最喜欢就是这个位置了,你总怕我突然起榻,然后就剩你自己一个人在床榻上,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我又上了战场。”任飘离微微笑道,“”“以前还在将军府的时候,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喜欢我却又不说,每天都偷偷地起榻几次,为的就是看我有没有安心睡着,我以前总做噩梦,你看到我表情严峻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噩梦了,你不是总会伸手给我牵着么?” “原来你都是知道的。”青瑶感慨应声,“我还以为这就单纯是我的小秘密,不过也是,若是你这样子都不知道的话,在战场上你早就活不了了。” “你第一次来牵着我的时候,我以为是敌人,差一点就要把你杀了,但却突然听得你一直嘴里念念着,‘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走着,将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说这句话后,我就觉得又可以重新做个好梦了。”任飘离回忆道。 在战场上经历了那些年,见过了无数的杀戮,那些临死之前的悲愤眼神,那些存活下来却是断手断脚的可悲视线,那河上的血迹斑斑,把原本清澈的河水变成红色的海洋,一切的景象,即使是过了一辈子的他,回想起来,也是极其可怕的画面。 “差一些我上辈子就要这么冤屈地死去了呢……”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青瑶伸手抚摸着他的背,安抚着他,“也难为你把我说的那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呢。不过,就像我说的那句话那样,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走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虽然上辈子没有相聚很久,但这辈子,我们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呢,这可能就是我们上辈子种的因,所以才在这辈子结了果,我们现在不也很美好么?” 事情原本就不该想得太过于悲观,一切的因,都会结成果。她一直相信,不违背自己的原则,不以别人的原则为标准,在自己过得满足的情况下不去影响到别人,这就是她的生存目标。她相信,也是源于她的这些想法,这才会出现种因得因,种果得果的事情,也就是孟婆的事情。 如果不是上辈子他们记忆甚是美好,他们又怎能在这一辈子重逢,虽然现在看上去听起来,还是会有代价,可只要他们能在一起,这相当于等价交换的事情,她愿意去做,也愿意承担这样子的代价。 即使,有可能这个代价,是她很重要的东西,包括武功,包括她的性命等等,可她不后悔,永不后悔,能在现在看到他的美好笑脸,满足的神情,把那冰冷的大冰山都变成乖乖的小狼狗。 “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都是医师,你想想,我伤了有你救,你伤了有我医,无骄伤了有我们救,还有其他人都可以由我们救,只要不死就不算大事。”任飘离轻笑,“好了,睡觉!” “嗯。”青瑶轻轻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任飘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入眠,很快,她平稳的呼吸声便轻轻响起,身子也随之放松了几分,任飘离停了动作,看着她安眠入睡的脸庞,才感觉到真实。 今日之后,他之前的那些偶尔的幻想都慢慢地成为了现实,他,任飘离的名字,终于和柳青瑶牵连在一起了,他梦境里的那一切,原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也难怪他这般贴身地感受到了这种体验,说实话,重新体验过那时候的感觉,那些在地狱里感受过的痛苦也成倍地回忆起来,他的脑中不痛苦是不可能的,只是在青瑶的面前,他不可以表现出来,那只是徒然让青瑶操心于此事罢了。 不过青瑶应该也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今儿任由他亲吻,也不逃避,除了沉醉其中外,她也想通过此方法,让他不再念念于过去的痛苦,起码可以暂时把他的心思集中在她身上,不至于让那血腥侵蚀他,用她的体温去温暖他。 相互取暖,一直都不是件错事。 他想起了上辈子他们的拜堂成亲,就在山上,没有人到场,有的也是养着的小兔子和小鸡崽,叽叽喳喳地给他们献上一曲迎亲歌儿,她们对拜,看着她笑脸如花,虽然身上的衣裳并没办法换成新娘喜庆的红衣,但烛光对照,那羞红的脸颊,那胭脂的轻点,看上去比之红衣也不减几分红意,温馨的场景,交缠的温暖,那一夜,是他上一辈子里最欢喜的记忆了。 他把玩着她的发丝,用手指圈成一圈,然后便又放松,脖颈处她那被他亲吻出来的痕迹,暧昧而又美好。如今的他,就只要慢慢等待,她与无骄成亲后,再与自己拜堂的那一日。 顺序是由酒无骄占了先,但喜堂的规模他定是不会委屈她的,上辈子的清净,这辈子他不会让她重新感受过的,定是要把他们重要的人都请到现场,让他们见证他们美好的幸福,让他们分享那举世无双的甜蜜感。 他就这样想着想着,慢慢地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飘离,醒醒。”诶?他听到了青瑶的声音,怀中是什么一直在轻轻推着他?任飘离终是睁开了眼睛,眼前便是放大了的青瑶一张娇颜。 “终于醒了,飘离,你可真是睡得沉啊。”她一笑,伸手指指他揽着她的腰的手,“本来没有想叫醒你的,只是你的手臂实在掰不动,好像粘在我身上了一样。” 任飘离轻笑一声,“那是舍不得放开你。早上了么?” “还差一刻便到辰时了。”青瑶回答,看着他快要合上的眼皮微微一笑,“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不过让我先下榻。” “你去哪里?”任飘离不肯撒手。 “我去弄点醒酒汤给哥哥喝。”青瑶戳了戳他的手臂,“昨日你们不是喝酒了么?哥哥他每次喝醉第二天总嚷嚷着自己脑袋痛,这会儿煮好了,拿去给他喝就差不多了。” “我也脑袋痛。”任飘离轻声撒娇,手却是乖乖放开了,“我陪你去吧。” “脑袋痛就乖乖在这里再睡一会儿。”青瑶起身,在他脸颊旁亲了亲,“等我回来,顺便给你们弄份早膳。” 美人计……奸诈……任飘离心里暗忖,却是拉下她的身子再亲了一口,“其实我不吃也成,我觉得吃你更好吃,早点回来。” “贫嘴!”青瑶啐了他一口,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裳,戴上小青的面具,便出门了。 醒酒汤并不费事,很快她就备好了一大锅,捧着锅往哥哥那处而去。 轻轻敲了敲门,“哥哥,我进来了哦。” 没有得到回应,门那却是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青瑶一愣,除了哥哥外,这房间竟然还有人,不会是女子吧?不对啊,无骄送哥哥回来的,那应该不会让他有什么女子靠近的机会,啊应该是无骄。 她轻轻推门而进,果然眼前倒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甜的二人,就是慕英和无骄,连鞋子都没有脱下,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昨晚哥哥喝醉了,无骄便说由他送哥哥回来,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回来后把哥哥放下,他自己也就酒醉过去了,所以才会是这样子的画面。 青瑶把醒酒汤放在桌面,走近床榻,同时摇着二人的手臂,“哥哥,无骄,起来了。” 摇了一会儿过后,无骄幽幽睁开了眼睛,喝醉没有喝醒酒汤的后果就是醒来的时候脑子涨得痛,还有那像是快要爆炸的嗡嗡感,“小青儿?” 他刚开口,口腔里酒的味道便散发出来,青瑶敲了敲了他脑袋,“怎么喝这么多?真是的,头痛不痛啊?” “痛……”无骄扁扁嘴,“这里是哪里啊?你的房间么?” “这是哥哥的房间,飘离说,你昨天送哥哥回来的啊。”青瑶替他揉揉脑袋,“我煮了醒酒汤,你先去喝一点。” “好。”无骄听话地起榻,来到桌前,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碗。 约莫过了一盏茶,慕英才醒了过来,“我的脑袋好痛……瑶瑶?” “嗯,是我。”青瑶拉起慕英,习惯了他每次喝醉了之后的表现,她直接让他挨着床榻边,自己把醒酒汤端到床前,让慕英喝下。 “瑶瑶,怎么我这待遇这么不好……你都是直接拿给慕英喝的,为什么却是要我自己下来喝呢?”无骄控诉着,“我也想要你喂我喝……” “这是瑶瑶对我专门的优待。”慕英笑眯眯地应道。 “下次再喝这么醉,我就不理你了。”青瑶跟慕英威胁道,听得青瑶的话语,酒无骄骄傲地仰起头,似是在跟慕英炫耀,‘你瞧小青儿没有说我耶。’没想到青瑶下一句便狠狠打了他的脸。 “你这人,明明自己都醉了,还送哥哥回来,如果你们中途出了危险怎么办?”青瑶白了他一眼,“不过飘离应该会暗中让人保护着你们,可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喝酒可以,但不能喝得这般不省人事了,知道吗?” “知道!”慕英和无骄二人异口同声地应声,那模样,说有多诚恳就多诚恳。 青瑶掩唇一笑,“好了,酒也醒了,我让人拿水给你们洗漱,无骄,你洗好了,就来我房中吧。” 章节目录 第288章 不好名声 “好。”酒无骄快速应声,“早膳要西红柿鸡蛋面,咦?小青儿你怎么脖子那里有些红啊?” 消瘀膏效用很快,不过过了一夜,原本很明显的痕迹已然变淡了许多,但因为数量多的原因,看上去却还是红了一片。 “应该是我睡觉的时候,被虫子咬了。”青瑶挠了挠那痕迹,面不改色地应道,“我去准备早膳了。” “好,我等一下就过去。”酒无骄没多想,乖乖地应声。 青瑶离去后,吩咐人给他们拿水去洗漱后,便快速地去了厨房,遇到了欧嬷嬷,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准备起早膳来了。 “瑶瑶,你平时都是准备两个人的分量,怎么今日准备多了这么多呢?这里应该是四个人的分量了吧?”欧嬷嬷疑惑地问道。 “嬷嬷,我院子那里有两个人等着吃,还有一份是准备给哥哥的,待会还得劳烦嬷嬷帮我找人送过去给哥哥呢。”青瑶解释道。 “好咧,这不麻烦,本来就是要送早膳给公子服用的。”欧嬷嬷应声,“可还要准备其他小吃?嬷嬷给你们备几个大饼好不好?还是今日想吃红豆丸子呢?” “红豆丸子还不错,不过晚一些吧,给我们午膳时候备点可以吗?”青瑶微微笑道,“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瞧瑶瑶你说的什么话,这有什么麻烦的,就准备个红豆丸子就麻烦了的话,嬷嬷我准备昨日那一堆的饭菜可不得膈应死么?”欧嬷嬷低声笑着说道。 “好,那谢谢嬷嬷。”青瑶有礼道谢,面也煮好了,“嬷嬷,我回去了。” “瑶瑶慢走。”欧嬷嬷笑着应声,“拿着这一大碗面,要不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不用客气了,嬷嬷。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这一点点重量我还是能拿得动的。”青瑶捧着一大盘面,再用一只手拿着三只碗,“嬷嬷,午膳见。” “好,等着你们呢。”欧嬷嬷点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后,只见任飘离已然是洗漱过,换了一身衣裳的模样,见她进来,任飘离上前帮她接过她的碗和那一大盘面,“刚刚你没回来之前,我回了一趟房间,去洗漱了一番,顺便换了一身衣裳,你也过来洗漱吧,这是我刚给你打的水。” “好。”青瑶点点头,“飘离,你知道我刚刚去到哥哥的房间,看到无骄也在那儿吗?两个人都醉得不清,我让无骄待会洗漱完后便过来和我们一起用早膳。” “无骄也醉了?”任飘离一愣,“可是无端端他为什么会醉呢?昨天他送慕英回去的时候还是意志很清醒,而且说话也条理分明,这不是醉了的模样啊。而且昨日我派去护送他们回去的人,也没有回来跟我禀报说无骄醉了这件事啊……”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去的时候,哥哥和无骄就两个人躺在床上,会不会是昨天喝的酒后劲甚足,一开始看上去就没有事,可是慢慢地也许就在无骄送哥哥回去后,醉意便来了,然后便倒下了?”青瑶晃晃肩,“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 “也许是吧,不过幸好没有出事。”任飘离点点头。 青瑶洗漱完后,便回到桌前,用碗分着那西红柿鸡蛋面。 “青瑶过来,我帮你抹上那消瘀膏。”无骄来到铜镜前,拿起那消肿膏,青瑶乖乖地听话来到铜镜前,坐在那儿,拨开头发,让任飘离替她上药膏。 “无骄来了。”青瑶听得外边轻功声音,笑着说道,不多久便看着无骄从窗户里跃了进来,不禁失笑续道,“无骄,你这是爬窗爬上瘾了吧?有好好的大门不走,就爱走这儿?” “习惯了。”酒无骄回之一笑,“没想到飘离也在,顺手便从这儿爬了进来,飘离应该不会笑我的,小青,你在涂药膏么?” “刚刚不是说了被虫咬了么?所以我让飘离帮我涂一些药膏。”生怕任飘离把事实说出来,青瑶抢先一步说道。 被虫子咬了么?任飘离轻笑,原来他是个大虫子,“没错,无骄你来得刚刚好,抹好了,我们来用膳吧。” 酒无骄也没有起疑心,只过去看了看青瑶的伤口,还是那种淡淡的红色,“看来这虫子很是毒啊,不如青瑶你还是熏点香驱虫吧?” “没事,这种虫咬着,也不痛不痒的。”青瑶起身,先一步来到桌前,“过来吃面。” “好!好久没有吃过这西红柿鸡蛋面了!”酒无骄快速坐下,拿起碗,吃了满满一大口,满足地说道。 青瑶笑了笑,慢慢地吃着,只觉三人相处的时光甚是惬意,这样子的生活,真的值得让人期待,“无骄,今日午膳时候,我让欧嬷嬷准备了红豆丸子,你也很久没有吃过了吧?” “嗯!上一次吃还是你在漠北的时候呢。”酒无骄笑着回答道,“之前让小六子学着弄,怎么弄却还是弄不出那种味道,害我一直想着它呢,之前达瓦来过一次,说起这个红豆丸子,也是垂涎三尺呢。” “说起达瓦,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呢。”提及她,青瑶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那个爱穿粉红衣裳的草原小公主,一开始有些不愉快,后来却是发现,其实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罢了,对她的印象也好上许多,“之前还答应过达瓦,若是她来到中原,我就会带她去吃好吃的呢。” “中原,看来她有可能会来哦。”酒无骄和她续道,“达瓦在图伦尔族不是小公主么?她因为那红豆丸子郁郁寡欢的时候,族长找来了一个说是来自中原的男子,给她弄了个粥还是什么,然后达瓦……” “又喜欢上他了?”青瑶快速接话,掩唇一笑,“达瓦好是单纯。” “没错,应该是又迷上了他。这次不同的是,那男子好像也喜欢达瓦的单纯可爱,二人总爱粘在一块,也不知道在我来中原的这一段时间,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呢。”酒无骄微笑着说道,“达瓦之前和我说,要到下一个篝火大会,就跟他表白,以最烈的酒,穿最红的裙子,跳最艳的舞,让他沉迷于自己呢。” “看来达瓦制定的目标甚是远大。”青瑶嫣然一笑。 在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任飘离淡笑着插话道,“草原中的女子最是勇敢,注重思想,她们看上的东西,喜欢的人,她们都会勇敢去追求,就像红玫瑰一般热烈奔放;而中原的女子最是注重诗书礼仪,注重理智,若要以花形容,便是牡丹了。可青瑶你是兼具二者的,既有纯真,又有理智,真的让人喜欢得紧呢。” “英雄所见略同。”酒无骄认同地伸手与任飘离一握,“青瑶最是特别。” 任飘离这般直言,让青瑶不禁有些羞赧,“飘离倒和无骄一样,像草原的男子一般,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这直白让我有点害羞呢。” “习惯了就好。”任飘离笑着说道。 “对,习惯了就好。”酒无骄笑着附和着。 “你们两个,现在都联合在一起来说我了,感情这么好啊?”青瑶揶揄他们道。 三人笑着说了一轮后,早膳也用完了,便谈到正事上了。 “今日有什么安排么?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酒无骄轻笑问道,“我的武功好了,要去打架也不虚。” “今儿的比武也已经是固定的人去了,也轮不到你上场打架,你就依旧在台山,就帮我盯紧昨日除了水月教外的那三大门派吧,昨日分别败在了武天泉和盛杰哥哥的剑下,他们昨日不知是碍于什么原因,竟然也没有因此羞恼离去,总让我觉得这三个掌门在暗中又准备了什么阴谋,希望是我的多心吧。”青瑶微微蹙眉说道。 她记得,当时那包括之前水月教的水玲珑的四大掌门,曾因为这个武林大会人选啊对手啊这些事情与爹爹争论了一番,这样的人,一直想要得到武林盟主之位的他们,怎么会这般轻易就放弃呢? “说起昨日他们比武,除了轻星派轻轩铭外,烈日教派的烈雄和静平庵的了尘师太很快便败下阵,败了也只是说句英雄出少年便黯然下场,且不论静平庵,这明显与生性暴躁的烈雄不相配。昨日的比武我没有怎么看,这还是昨日用晚膳的时候,听盛杰说的,说这四大门派的掌门太过于名不符实,还没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能打呢。”任飘离低声说道。 “四大门派比不上其他门派的弟子?”酒无骄一愣,“这中原的四大门派不是次于三大势力的四家门派么?昨日那水玲珑便罢了,她的对手是青瑶,输了也是正常,但其余那三人,怎么也会这般轻易地便输了呢?难怪小青儿你觉得奇怪,这样子看上去,那些人好像已然志不在武林盟主上了。” “对,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为什么在短短的昨日,他们的态度便发生了改变,如果他们只是因为见识到我们的武功,觉得自己无法打败我们,便果断的假装尽力打两盘,我判断不了他们这个想法到底是为了要讨好某些人,还是说,他们另有所谋。”青瑶分析道。 “如果是前者,是想要讨好某些人,昨日很明显的强敌就是武天泉和盛杰,也就是说他们想通过输给这两个人的方法来讨好武衡教和摘晨神坛?”任飘离轻声回应,“可他们这样子做,其实就变相地在跟武林的其他人说,他们之前所取得的名气都是名不符实的,完全没有好处。所以就只能是后者了。” “对,是后者,他们定有什么诡计是要以他们输了为代价,不能上场比武为前提来实施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诡计。”酒无骄蹙眉,“怎么这里的武林正派基本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总是装得自己一脸无害的模样,却是想着一堆诡计。” “也不能把话都这样说死,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不是你害人,便是人害你。还有许多人,都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别人手下致死,因而才先下手为强而已。”青瑶沉颜凝眸,“只是柳家堡这些年都已不太理会这些事情了,他们还要来惹事,这就没道理了,看来今日这武林盟主之位,我是势在必得了。” 看来只有像水玲珑那种程度上的威胁,不足以让他们感到心慌,还是得有绝对实力上的领先,才能让他们有畏惧之心,这些人,为何总是要这般不识趣。 “在武林里,谁都想要站在高处,俯瞰底下的人,这种的感觉不是很好么?听上去也挺不错的,就是这种感觉作祟,让他们很多时候都分不清自己真实的水平,总痴心妄想可以万一。”任飘离淡笑地续道,“不过,那四大门派里也不是没有看得清的掌门,那轻星派的轻轩铭不就是一个么?” “轻轩铭,之前查他相关资料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可以让人起杀心的事情,应该说他循规蹈矩,明面上做的事情都是与正派有关,因而一开始在其他武林门派那去做武林盟主的呼声也很高,他昨日的败北看上去确实是已然尽了全力,因而看上去并没有另外两个掌门这般让人失望。”青瑶笑笑应声。 “不过越是那样的人,看上去越是让人感到可怕。”酒无骄接话续道,“他作为一派的掌门,竟然没有做错一件事,这种行为这种自控能力,确实很了不起,如果说他是真的以正义为名,控制自己的行为,这还好一些,但若是他只是想要赢得这好名声,那便是伪君子的做法。” “他并不是没有做坏事,只是云裳阁没有查到而已。”任飘离轻声续道,“他不同于另外的烈阳教派和静平庵,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因而不会泄露给外人知晓,他在暗中曾与我们暗影阁做生意,不过多数不是杀人,而是把货物运到一个地方,他给的待遇很是优厚,事情也是由蓝锋处理,因而最后还是接下了买卖。” 章节目录 第289章 正义含义 “他的那些货物运往的目的地是哪里啊?”青瑶有些困惑,只是为了运货物就给很高的报酬,这些事情也可以找镖局去做,为何要选择江湖中的杀手去做,让人发现了,这可是对他们门派极其不利的。 “我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他下了任务,具体的我没有去问。”任飘离有些抱歉地续道,“我让蓝锋来,便可以问清楚了。 “等等吧。”青瑶否决道,“现在时辰还早,一直蓝锋都没有好好休息,待会再问他吧。” “好,依你。”任飘离点点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到比武场那儿看看?” “现在的比武场,应该也就没几个人,我们不如去找盛杰哥哥,看看他的状态怎样,昨日损耗的内力是否已经恢复了。”青瑶笑着说道。 “好,即便盛杰打不过武智策,但也要让他打得过瘾,不那么憋屈。”任飘离起身,看了看青瑶脖子那处的红肿,已然是淡却几乎要看不见了,这才放心。 三人便一起来到了养兰阁。 刚进院子,便听到在敲打着木桩的声音。之前因黄盛杰要练武的原因,特意让人在院子那处设了几个木桩,以便他练武击打,这时候的声音,便是来自黄盛杰的。 “盛杰。”任飘离唤道。 黄盛杰见是他们三人,一喜,“大师兄,青瑶,还有无骄也来了。不对,大师兄应该是回来了,昨晚我去找你,你都不在呢,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昨晚我们去喝酒了。”任飘离应声。 “可是你的房间是一直没有声音啊……”黄盛杰疑惑道,“我昨晚基本没有怎么睡,都在练功,可一直也没听到你回来的声音啊……” “你为了练功还不睡觉?”任飘离狠狠地敲了敲他的头,故意转移话题,“大师兄不是和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注重劳逸结合,你这一直只有劳,没有逸,你这样子对于身子是不好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我想再努力一下子……”黄盛杰摸了摸自己被敲的头,果然如任飘离所愿,忘记了自己刚刚问的问题,“昨天我和那武天泉都打得难解难分,如果我之前再努力一下子,我昨天是可以打败他的,我就是之前不够努力,所以才想着起码这几天,我要再认真一点……” “盛杰哥哥,飘离是担心你,所以才会这样子和你说话,武功不像拆招,师父陪你练了一些招,你可以很快上手熟识,但武功不一样,一天两天是改变不了什么事情的,你不可能昨天和武天泉打个平分秋色,今天就可以打败武智策,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你就安心地按照正常得步骤,一步一个脚印去练武便好了,无需把自己逼得太狠。”青瑶宽慰他道。 无骄认可地附和道:“是啊,武智策好歹也是武林三大势力武衡教的掌门,武功本就高强,再加上,他比你领先几十年的内力修为,这些都是没有办法可以短时间超越的。其实,你昨天的表现,已经让很多人惊讶了,一个江湖不知名的小辈,竟然可以和武衡教武智策的爱徒打了个平手,多少人震惊于此事啊。而且你这打了个平手后,也是在另一方面让他们对摘晨神坛有了敬畏之心,连你这个小弟子都这般厉害了,那就更不用说任隽永任坛主还有飘离了,那些觉得你们虚张声势的人,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黄盛杰听着虽有些不甘,但也承认他们所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可是……我总觉得我可以再努力一下,说不定今日武智策的表现不好,被我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到了武智策这样子地位的人,是不会再有所谓的表现不好了,他们的招式出招都已经形成身体反应了,这是由他的经验和武功决定的,当然,也包括天赋。”青瑶微微一笑,“盛杰哥哥,这个老师傅,你是打不死的了,应该说,我们这里的人,论单打独斗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按这么说,这一届的武林盟主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黄盛杰有些不忿地说道,“师父又不会出面,爷爷又没有了武功,我们又打不过,那还不如直接宣布,他就是武林盟主呢。” “那不一定,我们单打独斗打不过,但是可以选择车轮战的啊。”青瑶一笑,眨巴眨巴眼睛,“盛杰哥哥你先去消耗一阵,然后飘离再去打上一场,到我的时候,他的内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我再对上他的时候,胜算便更大了。” 黄盛杰一愣,好像有些明了她话语中的意思,“青瑶,你是想要最后这般把他打败么?这不符合武林正义啊……” 黄盛杰这话一出,酒无骄微微一笑,回道:“盛杰你是觉得,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打败不好,还是说让他在得到武林盟主后,以他方式来整顿武林更不好呢?” 武智策虽然不是坏人,但他并不无私,这就导致了他无法公正公平地看待每一件事情,他的软肋就在于他的女儿武雪,若是他得了武林盟主,那便是可以指使武林这七十二个正派去行事,武雪不会因此而要求他爹下令么?若是以前那纨绔的武雪还好,最多也不过要求她爸爸把她捉来酒无骄,满足她的爱恋,让酒无骄娶她而已;可现在的武雪还不知道是不是与那六鬼教有所关联,若是她成了六鬼教的俘虏,而且六鬼教也对她下了什么控制的毒药,武智策若是女儿被困,那是定会听六鬼教的指使,这就是他们最担心的一方面了。 所以说,位于高位者必须没有太大的弱点,这句话是真实的。 所有无论是武智策,还是柳壁泉,其实都不适合当武林盟主,武智策是因为女儿,柳壁泉则是因为太过于善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杀人,这对于武林而言,起不了杀鸡儆猴之效,便没有威严。 若是说这三大势力里最适合当武林盟主的,那定然是任隽永了不过任隽永不好接触这些事情,不然他定然是最佳选择,只要他愿,他便可把所有武林的事情处理得十分完美,不过他不愿。 “那……我肯定不想让武智策当上那武林盟主,只是我的武功不济,无法战胜他,但我还是觉得这样子车轮战甚是不公平。”黄盛杰闷闷地说道,“我打不过他,我可以继续练,继续学,总有一天我觉得我可以打败他,可是如果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武林盟主,我会觉得这个武林盟主受之有愧。” 任飘离刚想要出声,青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她来说,“盛杰哥哥,那我们都听天由命,可好?到时候要抽签,我们抽签之后,会按什么顺序,那就按什么顺序来打,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坦然接受,这样子好不好?” “这样子我可以接受啊。”黄盛杰点点头,接着续道,“武功能赢便赢,抽签是天命,如果能抽到好签,那是最好,但抽不到好签,我们也就认了,若是真的让武智策当上了武林盟主,如果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便去处置了他便好了啊,我相信武林中有良知的人,还是多数的,他们也定然不会全部的事情都听武林盟主的,若是不好的事情,他们也定然会站起来申诉的!” 在拥有绝对的权利面前,没有多少个人会原意去当这种出头鸟的,除非说有另外一个势力相对的人带头,他们可能就会跟着呼起,但在武林大会后,若是武智策成为了武林盟主,也就是从一个方面证明他就是当今武林中武功最强的存在,那武林里面所实话能与他对抗的也不过只有柳家堡和摘晨神坛罢了。 但这两个门派如果不出手,那便等于大半门派都会依附在武衡教,那他实际上可以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反抗他的命令,反正他可以有七十二个门派听令,即使武功再高,也受不了人数众多的一起对抗,终还是会因为内力不济败下阵来,这便是问题所在。 只是黄盛杰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峻性,不过也是,黄盛杰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出过武林,不知道武林中的险恶,他所看到的所知道的都不过是任隽永任飘离他们想要让他知道的事情而已,所以在他的眼中,所有事情都不会有难事,武林中定然会有正义的人出现,这只能说,他的想法真的太过于天真了。 酒无骄笑了笑,“哪有这般多的人会振臂一呼,利益涉及不到他们,他们才不会提出任何想法。盛杰,你真的是被照顾得很好,江湖哪有这般轻易就能识破其中奥妙,多的是你想不到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吗?”黄盛杰蹙眉问道。 “你不知道,当你路过一个镇子时候,看到那里全部人都死去了,只有那些埋伏你的人在,他们全部都因你而死的时候,那种感觉。你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吗?”青瑶脸现凄凉之笑,“你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你不知道那种碰触到这种阴暗面时候你的心情该是如何,所以说,你并不知道,怎样去知道这样子的感受是哪般……” “青瑶。”任飘离伸手握紧她的,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上辈子的事,那一定是这辈子的事情,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么?“我帮你杀了他们。” “小青,我们都在呢。”酒无骄牵起她另一只手,“该害怕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凶手,是杀害镇民的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这件事情青瑶原本没有打算让黄盛杰知晓,但她听着黄盛杰说的那些话,太过于简单太过于单纯,怕有一日他会因为自己的那些正义而被暗算,与其事后才后悔当初没有与他说清楚武林的可怕,还不如现在把自己的伤疤掀开,让他从自己的感受中学到一些事情,那也算是不枉了。 “我没有事。”青瑶对着他们分别一笑,“虽然说起来的时候会想到那个画面,但我迟早有一日会替他们报仇的。盛杰哥哥,不知道你懂不懂我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懂不懂。”黄盛杰应声,紧紧蹙眉,“其实我知道武林险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也知道,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去做,人家可以不正义,可如果连我们连正义都丢了的话,我们就称不上正派了。” “正派不是只有说出来的才叫正派,你所做的事情对得起你自己理解的正义便可以,盛杰,你要学会变通,就像武功招数一样,你用一招对付那一招,那若是人家换了一招,难道你还是用原本那招来对抗么?这是不可能的,人变我变,变通是跟着武林走最重要的一点,我以前一直和你说,你一直都太过于死脑筋,总爱把所有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这世界哪有简单的事情。”任飘离语重心长地和黄盛杰说道。 “大师兄……”黄盛杰迷惑地应了声,“我也很是迷茫,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好好打,好好比便是了。”任飘离淡淡说道,“其他事情青瑶不是说了么,会抽签决定,之后的一切就交给运气。” “还有一件事,大师兄……”黄盛杰看着自家大师兄与青瑶相握的手,这明显已然超越了朋友范畴,还有他突然意识到的青瑶称呼的改变,“你和青瑶……” “就是这表面上的意思。”任飘离扬扬眉,眼中带点笑意,“也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可是……”黄盛杰一愣,“无骄……他不是……” 无骄他不是和青瑶才是一对吗?怎么这突然间,就有了变化呢? 章节目录 第290章 以大欺小 黄盛杰的视线往另一边看了过去,这边也是握着的手,他彻底迷惑了,青瑶到底是谁在一起了啊?为什么这个画面看上去这般和谐? “我也知道啊,我们都知道。”酒无骄微微一笑,“你肯定在想,青瑶到底和我们其中的谁在一起了呢,我告诉你,青瑶是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了。” “什么?!”黄盛杰脑子只觉‘砰’的一声,他之前所学所被教导的是,都是一夫一妻,只是会见到很多男子会三妻四妾,这他觉得都是正常的,可这竟然会有一妻二夫?而且他这么骄傲这般冷漠的大师兄竟然会甘愿和另一个男子分享一个女子? 虽然他知道,无骄和青瑶都是极其优秀的存在,但这样子的事情真的是闻所未闻,让他彻底无语了。这个世界是不是什么时候变了?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了改变? 早已预料了黄盛杰的反应,他们三人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他的反应,都是笑了笑。 “好吧,你继续练功,师父呢?”任飘离转了话题,不让他纠结在这个话题上。 “师父……应该在房间……”黄盛杰有些结巴地说着,“那……我继续练功了……你们随意。” “好。”青瑶一笑,“吓着你了吧?盛杰哥哥,不过这个事情你迟早也会知道,所以我们也不忌讳,我们都是一如既往的我们,所以别担心,如果实在接受不了,那便别看。” 她说的是别看,而不是他们不在他的面前表现得亲密,这让酒无骄和任飘离二人都甚是满意她的这句话,他们不会限制自己在亲密而熟悉的人面前对青瑶的举止变得如常,因而即便青瑶说的这句话甚合他们的意,也是青瑶懂他们的表现,青瑶定然知道,即使说了不在他面前表现得亲密,他们二人也不会认可的。 “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我一定能很快接受的,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而且大师兄既然会这样做,定是有这样做的道理,我相信大师兄,也相信你们。”黄盛杰笑了笑,“还没恭喜你们,恭喜大师兄得偿所愿,青瑶你可要好好地对我家大师兄哦,还有无骄,你可不能仗着先到然后欺负大师兄噢。” “还不知道谁才是先到的呢。”酒无骄喃喃一声。 “无骄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黄盛杰疑惑问道。 “我是说,我不会欺负你家大师兄的,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处得很好。”酒无骄轻声说道,“所以你不用担心,而且以你大师兄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你以为他会任由我欺负么?你也未免把你大师兄想得太弱了吧?” “大师兄武功是高,但这爱情之事,不是说武功高就能知晓其中的奥妙,大师兄太喜欢青瑶了,所以若是无骄你以青瑶的事情来欺负大师兄,大师兄定然会乖乖任你欺负的。”黄盛杰轻笑,“不过,我也还真好奇,大师兄在爱恋中会变成什么模样。” 黄盛杰的话逗得青瑶嫣然一笑,眼睛看向任飘离,只见他一脸无奈的笑意。 “小脑袋瓜现在就转得这么快,刚刚怎么就在武林正义那里纠结这么久呢?”任飘离摇摇头,“这傻孩子,你想看也是看不来了,你可以自己去找个心爱的女子,那你便可以知道在爱恋中的人是什么模样了。” “师父都没有找到,我这看来也不会这般快了。”黄盛杰自嘲地笑笑。 “怎么?这火还烧到我头上呢?”任隽永的声音传来,他们瞧着声音来处看过去,任隽永正悠悠从房中走了出来,“这一大早的,还真热闹。” “师父!我跟你说,大师兄他……”黄盛杰献宝似的来到任隽永身侧,笑着续道,“不,师父,你猜徒儿想说什么吧。您之前总是知道我想说什么,这次让您想想,我想说关于大师兄的什么事吧。” “这还不简单。”任隽永一笑,“不过是我这大徒儿得偿所愿了呗,你瞧他们这小手,啧啧啧,牵得多紧密啊,这我都看不出来的话,我就是瞎子了。” “师父这么快就猜到了,真不好玩。”黄盛杰扁扁嘴,“我去找爷爷练武啦,不理你们了。” 说罢,黄盛杰一跃便往黄武齐的房间那而去。 “你们这特意前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件事情么?”任隽永笑着问道,“你们三,其他人都知道了么?” “目前只有慕英、盛杰和师父你知道,其他人我们都还没有告知。”任飘离回答道,“我们原本也只是想要来看看盛杰的情况,毕竟他今天要与武智策比武,然后便顺便和师父你说这件事。” “原来来我这还是顺便的。”任隽永轻笑,“那说完,看完之后呢?现在还要去哪里?” “还有一件事青瑶想请教隽永大哥哥。”青瑶轻声开口,把那些掌门的异常和任隽永说了说,“隽永大哥哥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想到他们这样做的意图。” “方向不对。”任隽永淡笑道,“我们想一件事情的时候,很习惯去想,他们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但往往很少从反方向想起,反方向便是他们不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他们几人都是聪慧之人,听任隽永这么一说,似是有些了然,开始思忖着任隽永的话,如果那些个掌门不这么做的后果,到底会是什么? 见他们仍是有些不太明了,任隽永续道,“武林啊,江湖啊,门派之中总是相互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关系就像大树底下的根一般,一荣既荣,一枯全枯,在昨日比武之前他们定是有交流过此事,然后便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烈雄与了尘师太,另一派就是水玲珑和轻轩铭,我想,烈雄与了尘师太已然归附了武智策,而武智策是许诺了一些事情给他们,比如说得了武林盟主后,他们作为第二把手之类的这些承诺。而轻轩铭是没有,所以昨日在面对盛杰的时候,这两个门派是得到了指令,保存实力认输。而轻轩铭对阵武天泉的时候,可是没有留力,这就是我的判断。” “我懂了,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赢,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让武智策赢的打算,可为什么他们会用这种好像直接认输的方式呢?”青瑶不解地问道,“如果他们是依附在武智策之下,那他们的想法定然是在他的面前好好表现的啊,为什么他们要这般直接地就比完武呢?” “青瑶,我想,他们这样做肯定是得到了武智策的指使,而原因,我想,就是他的偏执,他想要他的弟子武天泉亲手击败盛杰,这样子看上去就是武衡教战胜了摘晨神坛的样子,所以他才会指使烈雄和了尘师太不用耗费太多的精力去对抗盛杰,让盛杰能快速和武天泉对上。”任飘离分析道。 “然后他也没想到轻轩铭竟会这般认真地对阵武天泉,因此武天泉耗费了不少精力在那处,而盛杰即使经历了两个掌门,却还是精力比较充沛。”酒无骄接着说道,“可这样子来说的话,盛杰光轮武功,就不是武天泉的对手了。” “盛杰本来就不是武天泉的对手,我昨天便看出来了。”任隽永淡笑续道,“为什么他们能打个平分秋色,一方面就是刚刚小无骄你提到的这个,耗费精力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那位武天泉的问题了,他在对阵盛杰的时候,没有尽全力,这个为什么不尽全力的原因,看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没有尽全力?”无骄疑惑,“我昨天可是有看比赛,我觉得双方都已是尽力而为了。” “如果武天泉是真的尽力而为,在对阵之中,他起码有三次可以把盛杰重伤的机会,可没到那些招的时候,他都会闪身避开,或是攻击其他地方,让盛杰反应过来,这其实也是我昨天觉得奇怪的地方,我手中已握好了暗器,若是真到那种时候,我会直接朝着武天泉的手上飞去,但他完全没有下杀招,这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任隽永低声说道。 “不会下杀招?会不会他和盛杰哥哥一样,都是注重仁义,然后不下杀招?”青瑶疑惑地问道。 “不是,昨日的比武中,武天泉也曾对阵不少人,该出杀招的回合他可是没有半点留情的,所以这显得他对于盛杰的留情便让我不解了。”任隽永耸耸肩应道,“不过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盛杰,他一直以为是他的武功变强了,所以才可以与这武天泉打个平手,这对于竖立他的自信心有很大的益处,而且昨日这事,除了我,武智策应该也是知晓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对他的徒儿有什么怨言。” “应该不至于有怨言吧,他今日对阵盛杰,应该可以直接把盛杰打败,这对于他而言,也不算多做了什么。”酒无骄轻声说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按武智策的想法,他是想要直接让武天泉击败盛杰哥哥,不然就算他没有什么压力地打败盛杰哥哥,别人的说法也不过是以大欺小罢了,但如果是武天泉打败的话,这就是武衡教的徒儿打败了摘晨神坛的徒儿了,这样子的名声听上去才是武智策想要的。”青瑶应道。 “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是武智策,也不过要等今天的比武了,这种时候,他定然不会真的对武天泉说什么,毕竟还是自己武功最好的徒儿,还是他下一任的教主人选,但是武天泉的仁慈一定不会被他所喜欢。”任隽永笑着说道。 “其实说这般多也没用,我们不如直接去比武场上等着,待他们来比武便知道了。”酒无骄应道。 “还有一点要注意,就是盛杰哥哥对上武智策的时候,要小心他的杀招,我担心因为昨天武天泉没有用出杀招,今日武智策会不会给他展示,你昨天不忍心出杀招的人,我一样给你杀了。”青瑶有些担忧地说道,“特别是盛杰哥哥如今还这般自信,还顾忌着仁义二字,很容易被武智策找到机会出杀招的。” “这个的话,就只能在他出杀招的时候,用暗器阻挡一下,而且这个暗器,还不能太过于显眼,最好是那种找不到证据的武器,要回收回来,不然到时候武智策可以拿着这点说事,说是有人扰乱比武现场,柳家堡便要查真相的。”任隽永微微点头,“我昨日的暗器便是我杯中的茶水,用内力凝成指甲大小的水珠,便可射出去,而且一旦射出去后,水珠也不会留下痕迹。” “这个暗器方法很好,不会让人找到证据,我们也无需往武智策的身上射去,只要发射,让他无暇去下杀招便行,然后盛杰哥哥便可逃掉,但盛杰哥哥那里,还得隽永大哥哥你多疏导疏导,让他在觉得武智策要下杀招之后,便立马认输。”青瑶微微点头续道,“而且还要让他说出类似于武教主仁慈,不下杀招这样子的话语,让武智策无法再对他下手,我想,这般好面子的武智策,是不会在盛杰哥哥说了这话后,还执意要动手的,在大庭广众面前,他若是出手,那便是损了他的面子,这便会在武林中传出他连小辈都无法容忍的传闻,这对于他,也是不利的。利弊衡量,他定然会选择不再动手,默认自己是仁慈,所以没有动杀机。” 青瑶的这番分析下来,他们都连连点头。 “好,盛杰那儿,由我去说,他那孩子,心高气盛,还是得有些人能治治他。”任隽永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先去比武场那儿看看吧。”任飘离淡笑说道,“师父你便等等盛杰,然后再和他一起过来吧。” “好好好。”任隽永见自己徒儿开心,他也自然笑得开心。 章节目录 第291章 难缠对手 看来自己徒儿和小青瑶,确实是有缘分的一对,他就说嘛,连卦象都说,只要飘离坚持自己心中所思,便可得到所爱,你瞧,这不就得到了么? 所以说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些事情,真的要坚持。只是偶尔看到他们三个这般和谐,他偶尔也会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寂寞,身边无人可诉的那种感觉,总是会突然间便充斥了他的内心,不过,他一直都奉承了宁缺毋滥的想法,之前是无心于情爱,但如今任飘离的事情解决了,他的心思便空了出来,也可以开始想想自己了。 若是找个聪明而又知心的女子,好像也不错。 只是既聪明,又知心的女子,哪有这般多,到现在为止,他所见过的女子中,也不过青瑶能配得上这个说法而已。 可她已不是自己合适的人了,少女的事情,自是由少年去欢喜地谈论。 三人离去后,便又找到了蓝锋。 适才在与任飘离的对话中,太注重了比武那一块,掌门的异常,重点都没有放在那位轻轩铭身上,也不知道他那运货的事情,刚好出来了,便找来了蓝锋。 开门见山,也不客套,任飘离直接便问起了那件事情。 “蓝锋,之前那轻星派的掌门轻轩铭是不是曾经在我们这儿下过很多单,是运货的?”他问道。 “是,阁主,包括前几日的一单,一共十二单了。”蓝锋回想了一下,粗粗数了一下,便应道。 “这十二单里面是什么你们知道么?还有运往何处?”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任飘离便继续问道。 “里面的内容我们并不知晓,不过在运第七单还是第八单的时候,因为每一次都是那般沉的箱子,我曾经偷偷打开看过一眼,里面是兵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都是兵器。运往目的地是在一个小镇上,那里是中原与西凉的交界点,只有在那里,两方都不得进攻。”蓝锋应道。 “兵器?”三人皆是一惊,这兵器只是偶尔,还是说这里面包含了什么图谋? “蓝锋,你可知道接收货物的人的模样么?”青瑶轻声问道。 西凉人与中原人的模样有很大区别,若是能直接看到收货人的模样,应该可以基本断定接收货物的人是哪个国家的人,特别是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战争时期,这批武器的去向便更值得深究,莫不是在这种时候还发国难财了? “这个我不清楚,杀手届我们原本也有规矩,只要雇主给足价钱,我们便不管。这些年已然是因为阁主在,很多以前的规矩,我们都已然改进了,以前的我们是只要别人给钱就干活,现在的话,我们起码要知道给钱的这一方的身份是什么。”蓝锋微微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们暗影阁是个比较大的杀手集团,阁主又不能亲自监管,我也不能细致到全部,很多时候便会有人暗中把价钱抬高或是隐瞒相关事情。” “这种不会是全部,应该说这样子做的人都是少数。”任飘离淡淡续道,“没有这种利益驱动,是不会有拼命的人的,我能允许少数在,但我不能允许很多人都学他们那般去做,当做的人越来越多,蓝锋,你就帮我把最开始败坏规矩的那几个人给除去吧。” “是……”蓝锋之前之所以没有行动,一方面在他禀报阁主后,任飘离没有发话,另一方面便是那些杀手里面其中有着暗影阁资历很深的杀手,若是杀了他们,定然会让其他新人担忧,而且蓝锋十分重感情,这事他也做不出手。 可一旦任飘离发声,这事情便是要越早制止越好,看来他还是得当着教众的面杀上几个猖狂的,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才行了,不然这事再让任飘离去发声,恐怕死的可不止一些,而是涉及其中的所有了。 “把话题说回到轻轩铭吧,既然无法知道他交易的对手是谁,他给的价钱又这般豪爽,而且要亲自来办,说明这件事情甚是隐秘,所以才会找到暗影阁这个杀手集团来处理,他这是看中了暗影阁的受密机制,放心暗影阁的行动。”青瑶微笑着说道,“蓝锋,不知道下一次的交易是在什么时候呢?” 蓝锋一愣,快速应道:“青瑶姑娘,这是要由轻轩铭那边决定,我们只是接到任务再安排,他这几日都没有委派任务,因此我们并不知晓他何时还会派命令。” “不如就下次他派任务的时候,直接在护送那儿安排两个探子,跟着收货人前去,那不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了。”酒无骄建议道,“只要是有人有地方,那人定然有名字,他们只要跟着前去,定会知道收货人的名字和身份的。” “对,无骄的这个建议可行,追溯不了源头,那便在未来查出收货人的身份。”任飘离点点头,“但求这个人的身份并不如我们所预料,与西凉有关便好。不然,这兵器一事,又让西凉支撑多了一些时日。” “现在其实无论他是做生意也好,还是卖兵器也罢,说实在的,这件事查清楚比较重要,毕竟关乎到中原百姓的生死存亡,但自然,战争不是我们所求的,能早一些结束战争对于两国人民来说都是件好事,如果能查到那位轻轩铭轻掌门确实是做着这见不得人的生意,那便定要阻止他这番恶行。”青瑶认真说着,“事情并不好查,我记得刚刚蓝锋你说,前几日才有一批货物运往西凉与中原交界的那个小镇中,那如果你们飞鸽传信到那些负责运送货物的大哥们那处,便可不用等到之后了,正常中原到西凉的距离骑马送前去,可需八日,这时候应该还没到。” 蓝锋有些迟疑,“属下可以试试,但因为飞鸽并无飞过那段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他们,所以,只能说试试,不一定奏效。” “试试就试试,反正试了也无妨,”任飘离轻声接话,“若真的不行,那便依无骄的话,就等下一次吧。” “是,阁主,属下这就去办!”蓝锋不敢怠慢,恭敬应声,“不知阁主还有其他吩咐么?” 任飘离看向青瑶,青瑶开口,“蓝锋,有留意过慕容仙儿和武雪二人么?” “这个兄弟们一直在留意着,她们二人都还没有离开房间,我已吩咐下去,只要二人离开房间,便马上来报。”蓝锋迅速回答道。 “不对,不是马上来报,是一定要在她们没有来到比武场前,就要来报了,若是来不及,可先行制住她们。”青瑶轻轻摇头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最关键的,千万不要接近她们,如果要制住,也是得用迷魂散这些远远便可以放的武器才可以。” “另外,若是有生命危险,别过去,直接过来和我们说就可以,我不会计较这时候的临阵退缩的。”任飘离淡淡地加了一句。 “是,阁主,青瑶姑娘,这个我定会吩咐下去,不会让兄弟们中这些诡计的。”蓝锋感念地说道,“兄弟们定会做好你们的交待的。” 在这个武林,其实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像柳家堡或是说眼前这些人一样地对待下属,在那些人的眼中,下属不过是拿了他们银两,所以要替他们受死,挡在身前的对象而已,特别是那些有钱的人,更是不把人当人,在他们心中,人是有分高低贵贱的,下人就是低贱到泥泞里,连名字都不配拥有,死了就再换一个的对象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阁主和青瑶姑娘原本就是学医,心地要比常人好上几分。蓝锋刚这么一想,便又被自己否决了,他何时见过阁主对别人手软了,也不过是遇到青瑶姑娘后,在她的要求下,他才变了几分。 应该说,阁主在青瑶姑娘的影响下变了,变得有人的味道了。对自己人好,对敌人不好,这是最好的方法,只是这定然会有影响,特别是他们这些当杀手的人而言,有了感情对于自己便是最大的牵扯,他明明也深谙这点,但当他看到自家阁主陷入爱以后这笑着的表情,他便觉得,这样子好像也不错。 不过也是,要顾忌情感会使自己的武功受到影响,那也是那些武功不高的人的担忧,像阁主这般武功,即使受到影响,也还是比他们高上不知多少,自己何必杞人忧天,替阁主担心呢。 “蓝锋蓝锋?”喊了几声,见蓝锋还是有些失神,任飘离便加大音量再喊了声,“怎么突然间就失魂了?” “是?”蓝锋回过神来,连忙应声,“阁主,请吩咐。” “也不是吩咐,是关于紫衣。”任飘离轻声续道,“她去到漠北后,有消息传回来么?那边的进展如何?” “回阁主……紫衣并没有直接的消息传回来,倒是一起去的兄弟有传信回来,一起安好。”蓝锋应声。 这个紫衣,依然是恨着阁主,为了青瑶姑娘,便让她去漠北这般边远的地方,因而才会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些话蓝锋也知道,只是他也不敢直接和任飘离说,不过以阁主这般聪明的人,自己如实相告,他也能想到紫衣的想法,不过他现在觉得当初阁主的做法确实有未雨绸缪之先见,若是紫衣在此,看到阁主和青瑶姑娘这般亲密无间的模样,不更闹心么。 紫衣原本就固执执拗,若是一个想不好,想要暗中杀了青瑶姑娘,这不是让阁主伤心兼对紫衣起杀心么?这样子的发展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到那个时候,他根本没办法在紫衣和阁主间做出选择。 蓝锋失笑,你看,这有了感情,确实不是好事吧。 “传封信给紫衣,让她具体禀报在漠北的准备事宜。”任飘离淡淡说道,“三日之内,我要她从到漠北后到现在的全部部署计划和具体结果。” 原本在青瑶之外,他就没有打算对任何一个女子会表现出好感,包括紫衣,即便她是已故前任暗影阁阁主的女儿,不过也只是那位托孤而已,自己才会看上去好像待她有特殊的对待,有时候他也不懂,他从未表达过自己对紫衣有好感,这紫衣是为何会就觉得自己是喜欢她并且只是因为阁主与护法之间的关系所致,才会一直不告诉她呢? 这种想象真的可怕。 “是,阁主,属下一起去办。”蓝锋僵声应道。 阁主已然这般发话,但愿收到信后的紫衣能够醒悟,勿要再和阁主对着来了,原本就应该是她主动给阁主来信,阁主如今没有亲自和她计较已然是与先前阁主的做法有着不同了,她再不识趣,真的自己都没有办法去帮她了。 “去吧。”任飘离摆摆手,蓝锋便会意告退。 见蓝锋表情,任飘离自是知道他明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蓝锋原本就爱慕紫衣,于公于私,他偶读不想做得太绝情,但有些人是真的,给面子不要面子,如果紫衣真的还是这样子的态度,他不需要这样子的护法,念在她爹的面上,他也不杀她,但定会免了她的职,让蓝锋处置,他想娶了她也好,让她继续在他底下继续去干杀手也成。 “飘离,你最近让人去了漠北么?暗影阁什么时候还把业务拓展到漠北去了?”酒无骄轻声问道。 “不瞒你说,我这个拓展,只是因为听到青瑶说,在武林大会后,她会到漠北去学艺,我才让人过去在那里开始拓展。”任飘离淡笑说道。 他虽然没有全然解释,但以酒无骄这般聪慧,定是能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的意思了。 “好啊飘离你,竟然在那时候就已经做好打算,跟着小青一起来漠北,看来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放弃小青啊。”酒无骄失笑,这人真的是,痴心得让人畏惧啊。 你瞧这人,是个多么难缠的对手啊。 章节目录 第292章 深不可测 他不禁想,即使没有前世这个因素在,会不会他也迟早能加入他和小青当中,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大。 任飘离笑了笑,“其实不是,在我让他们去漠北时,我是真的没有打算要加插到你们之中,我只是想要在那里布置些人手,可以保护青瑶,也让我多了一个理由时而去漠北看看青瑶而已。” 即使他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语,但听在他们耳中,也感受到当时的他,想法有多么卑微。 青瑶回之一笑,“现在你就可以一直看到了。” “嗯。”任飘离点点头,“之前我还想着,如果我能够放弃,我定会放弃,不会让你觉得这是个负担,但我发现,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你,那就依慕英所说,坚持到我无法再坚持的地步我便再放弃呗。” “然后就发现,这个无法再坚持的地步是永远不会来到的。”酒无骄拍拍他的肩膀,“原来你还经历过这般多的挣扎,那我比你好上一些,一开始小青就是没有对象的,只是一直以为他是男子,曾在断袖之癖那想过,后来醒悟,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小青这个人,而与他的性别无关,说起来还真有些心塞,我和小青表达我心情的时候,还是她戴着小青的面具时候的模样。” “哎呀,你们这一个个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说到这么煽情的一面去呢。”青瑶一边感念与他们的深情,一方面却有些羞赧,他们的感情,她自是知道有多深有多重,只是他们默默去做的那些,每每一听,她就会想,是不是她前几辈子积了许多德,这辈子才能有幸得到二人的相依。 “小青既然害羞了,我们就不说了。”酒无骄捏捏她的脸,看了看天色,“也是时候过去了。” “对,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青瑶轻声应道,“你们注意你们的叫法,还有别在人前做太多亲密的动作。” 他们两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想做什么就会直接去做,平日也就罢了,今日还是得争出武林盟主归属的一日,不可在现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因而她特意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任飘离点点头,想要去牵她的手,想到她刚刚那句话,后又放弃了这个打算,“那我们偷偷摸摸只有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再牵再抱再亲亲密密的。” “好好好。”青瑶无语笑了笑。 三人来到了昨日的主会场上,底下的人已然比起昨日少了一半左右,看起来也不似昨日那般拥挤和热闹,原本的四个比武场,也直接缩减到一个,反正比武也不过几个人比。 首先是环视一周,依旧没有武雪的身影,慕容世家的人也通通不在,那位武天泉一直垂眸,没有了昨日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看来确实是被师父教训了一通。 百晓生也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边,手中仍是那本书,其中有人想要问他借这本书来看上一看,也被他拒绝了。 “无骄,飘离,小青,你们可算来了。”柳壁泉微微扬眉,“去哪里玩得不知时候了?” “我们多说了一会儿话。”酒无骄轻声应道,坐了下来。 柳壁泉轻声用他们三人只能听到的音量说着,“你们三个,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害我还是从隽永弟那里知道的消息,明明我才是青瑶你的爹爹,还有你们来年各个的未来岳父,都不用跟我交待了?” 他们三个一听柳壁泉这么说,便知道他知道了他们这三人行的事情了,也真不愧是柳壁泉,完全没有惊讶,也没有表现出厌恶,只是对于自己这般迟才知晓这件事有着微微的不满罢了。 “其实我们想和你说的,可时间来不及了嘛。”青瑶轻声撒娇道,“爹,你看他们都这么好,你不替我开心吗?” “开心是开心的,我的女儿这般好,自然会有这么好的人来爱慕。”柳壁泉笑得开怀,“不过两个就够了,再多,怕是瑶瑶你的身子吃不消啊。” 青瑶啐了他一口,这爹爹,怎么还在他们面前说这么隐晦的话了,还欺负他们听不懂是吧? “柳堡主……你再说下去,青瑶可要离席了。”任飘离护着青瑶,应声。 “我家女儿哪有那么容易就害羞。”柳壁泉哈哈大笑,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他看了看时辰,“好了,剩下的再说吧,武林大会要开始了。” 柳壁泉站起身,来到台前,朗声开口,“各位武林好汉,时辰已到,我们继续昨日的比武。” “好!好!”底下众人纷纷附和,他们本就没有机会夺得这武林盟主,留到今日,原本也就是为了看热闹罢了,看谁能最后得到这武林盟主的称号罢了,还有那百晓生最后宣布的名次,他们也不过想知道这些而已。 因而柳壁泉一开口,他们便马上附和,没有了昨日那种比武的压力在自己头上,他们应得也格外爽快。 “昨日的比武乃是武衡教的武天泉少侠还有摘晨神坛的黄盛杰少侠的博弈,二人武功难分高低,因而决定了今日是由他们分别对阵武衡教和摘晨神坛的最后一名人选。”柳壁泉朗声继续说道,“武衡教派出的人选是武衡教武智策武教主;而摘晨神坛派出的人选是摘晨神坛的大徒儿缥缈公子任飘离,这两场比武胜出的人选将会与柳家堡派出的最后一名人选比武,以抽签的方式进行,最终胜者便是这次武林大会的武林盟主了。不知众人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快开始!”下边众人纷纷附和,虽然有些人在心里还有着疑惑,为何摘晨神坛的任坛主没有亲自上场,而只是派了他的大弟子来,这是真的对于武林盟主之位没有想法吗? 柳壁泉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任何异议,他便继续说道,“如今是现在比武的第一场,请武教主和任少侠上前一步,我们将用猜对子的方式决定谁先比武。” 武智策昂首站起身,任飘离也来到他的身旁,二人便猜对子。 结果是任飘离胜利,那首先比武的便是武智策和黄盛杰了。 武智策先跃到比武场上,轻功潇洒,全然无拖泥带水之意。黄盛杰也不甘示弱,出列后,任隽永轻声又再叮嘱了他几句,他便一跃上台。 这二者的轻功一现,众人便觉这场比武的胜负已分,其实也是,这武智策成名已久,而这边的黄盛杰就算再强,就在内心修为上已然不及武智策了,更勿论他连武智策的弟子武天泉都没有打过,这场比武,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看点了,要说看点,至多也就是看一看同样的招式在武智策和武天泉手中会表现出什么不一样的效果罢了。 果然,如众人所预料的一般,从一开始,武智策便没有留情,黄盛杰基本便只有防守的余力,根本没有办法寻求进攻,若是集中在防守,一时间,武智策还是难以打倒他的,但武智策原本就想要速战速决,昨日自家徒儿下不了杀手一事,已是让他有一肚子气,他今日对阵,就是要让武天泉看着,什么叫做杀招。 即使是多么严密的防守,也总有疏漏的一刹那,当黄盛杰开始喘气,手上的防守动作开始放缓,武智策的掌法更是一步步紧逼。 任隽永此时已然准备好了茶水,等一瞬间,便等武智策倘若下杀招的那一瞬间,他掌心的水珠会凝结成冰,直接往武智策的手臂那里飞去。 果然,在一步步紧逼后,武智策找到了黄盛杰的失误。在这种高手对决中,出现失误,只要对方发现了,基本这场比武也就结束了,一点点小的失误,在武智策这样子的高手来看,可以放大到无数倍,甚至就是一手杀招的机会。 他掌心蕴力,朝着他露出破绽,无法兼顾的的位置,黄盛杰已然知道不妙,但这时候的他,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掌接近,尽力护住自己的心脉,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任隽永已然把手中的茶水凝结成冰条,往武智策手臂上一挥。 众人皆是凝眸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生怕错过这一幕,只见原本朝着黄盛杰腹中而至的掌风,在一瞬间突然又收敛了一些,甚至改了一个方向。 黄盛杰识趣,记得今天师傅特意嘱咐的事情,此时也深谙自己的武功绝不是武智策的对手,答应过师父尽力一试,不行的话便要听话,这时的他,立马闪身到一侧。 “晚辈认输,任教主最后关头没有下杀手,盛杰感恩。”他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武智策蹙眉,这快而准确的暗器来袭,硬生生地逼退了他,有这样内力又护着他的人,不是任隽永还能是谁?只是这暗器完全没见踪影,而且黄盛杰这话一出,他也难以再追加杀手,感觉这是被摆了一道。 “摘晨神坛的弟子都这般厉害,看来是任坛主教导有方啊,本教主甚是羡慕。”武智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便转身下了台。 台下的众人才反应过来,武智策突然间改变了的招式,原来是故意为之,难怪明明看着是杀招,却还是收了手,难怪看起来这般奇怪,也是他这般仁慈心肠,纷纷在台下讨论连连。 “原来武教主这般仁慈,我还以为他一定会下杀手呢。”、“不愧是一派掌门,果然有容人之心。”、“不过这黄盛杰小兄弟也是支撑了挺久的了,看起来还真不错,果然是摘晨神坛的弟子。”、“不知道后面的这几场比武,能不能让我们看得过瘾呢?、“那自是能看得过瘾啊,你不看看比武的都是些什么人,这般厉害。”…… 黄盛杰回到台前,有些愧意地看着任隽永,“师傅……徒儿败了。” “败了便败了,输给武教主,输得不怨啊。”任隽永笑笑说道,“接下来就到你大师兄的比武了。” “如果不是师傅出手相助……恐怕徒儿就要血溅当场了。”黄盛杰低声说道。 “傻孩子,难道师傅会眼睁睁看着你死么?”任隽永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续道,“武智策起了杀心,我们可不能因为区区一个武林盟主而死,你比过了,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也玩了这么两天,应该也过瘾了吧。” “嗯……徒儿会更加努力练武的!”黄盛杰认真说道。 “认真练武也是对你自己好,时间是你的,想要怎么把握怎么生活就怎么过。”任隽永不置可否,“我自己武功要练好,但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一定要成为第一或是怎样,所以别把太大压力给自己,来,坐下吧,我们来看你大师兄的比武吧。” 黄盛杰乖乖坐下,把视线投向刚开始不久的大师兄与武天泉的比武中去。 其实在观战的人眼中,这两场比武有些相像,应该说招式什么的都有些像,毕竟对战的二人都分别属于上一场的比武的门派,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怎么说呢,应该是运用的熟练程度和变幻程度不一样。 明明在上一场一直压着黄盛杰来打的武智策,看起来就像武衡教的武功对阵摘晨神坛的武功占尽了上风;但这一场却调转了,反而是任飘离压着武天泉在打,看上去又像是摘晨神坛的武功在压着武衡教的武功在打。 这两场比武很明显看出了,其实并不是武功招数的强弱决定了比武的胜败,而是使用武功的这个人的水平决定了比武的胜败。 所以说,练武很重要的是什么?不正是练武之人的慧根么? “你们看,缥缈公子并没有用左手剑?”底下一人小声地和旁边的人谈论起来,“就用了摘晨神坛最寻常的武功,就把铁拳三郎压成这般水平,看来,这位缥缈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啊。” 章节目录 第293章 异口同声 “你还不知道缥缈公子么?十四岁便可在任坛主手中过满五十招,这也是个学武奇才,看来比起任坛主也不逞多让了。”另一人回话道,随即一声感慨,“你瞧这英雄啊,果然出少年,如今的武林,哪还有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位置啊。” 他们在底下谈论方休,台上的比武却已是慢慢接近了尾声。 武天泉从比武开始不久已然甚是心惊,他昨日与黄盛杰比过武,在对上任飘离之前,他一直以为他的武功再强也不过比黄盛杰强上那么几分,完全没想到这完全不是几分的水平。 昨日师父对他下了命令,要他干净利落地击败黄盛杰,最好是用杀招击败,这样子可以让武衡教的名声在昨日便重新轰动武林,但他没有做到。 在武天泉心中,还存着一丝仁义,当他看到了纯洁如一张白纸的黄盛杰,眼中的期待之意,就像看到了当时初出武林的自己,他实在是不忍心对这样子的一个少年下杀手,好几次可以把他杀了,但自己却又不舍得,又改了方向,可那样子的结果就是不胜不负。 昨日他下台后,面对师父那冰冷的眸光,他低下了头,但他仍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他真的觉得,师父现在的想法,与自己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昨晚,他问了武智策,“是不是武林盟主的地位,比起仁义不值一提?” 他没有得到回答,只得到了师父的一巴掌。武智德连忙上前相劝,师父的那一巴掌,他也不知道到底感受到了什么,他只觉自己身处一个混沌星球里,只有他自己一人,没有人理解的孤独。 浑浑噩噩地回了房,今日跟着师父又来到比武场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行尸走肉,好像一个扯线木偶,听着师父的指示。刚刚师父下场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的对手不是任隽永,别败了我们武衡教的威风。” 他木然点头,然后便是如今在场上的对决。 在他左思右想,愁思满怀的时候,其实露出了很多次破绽,但任飘离并没有趁机动手,他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表情不对,他的招式木然,有种一心求死的感觉,可任飘离是什么人,这武天泉既然昨日在比武场上对黄盛杰留了手,他也定然不会对他下杀手。 而且黄盛杰有师父保护,但这面前的武天泉如果真的面临杀招,他觉得那位武智策武教主是不会冒着插手武林大会比武夺去比武资格的风险来保护他的。 任飘离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这武天泉在武智策的眼中,已然是弃子了吧? 见着一个机会,任飘离轻轻地用掌风逼退了武天泉几步,见他踉踉跄跄地往后一倒,便淡淡开口,“到此为止。” “……我输了……”武天泉轻声说道,倒在地上看到的是正刺眼的阳光,映在他的身子上,忽而显得有些温暖。 任飘离上前,伸手,“我扶你起来。” 他的身影这般挺拔,刚好便挡住了那刺目的阳光,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任飘离一用力,他便站了起身。 “为什么?”武天泉惑然问道。 明明他们应该不是朋友,明明他也应该对他下杀招,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你昨日对盛杰留情,这且当是我的回报。”任飘离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如果不想待在武衡教,可以随时来找我。” 就因为他昨日的那一念,他愿意帮他一把,不能呆在武衡教,他可以选择暗影阁,或是他愿意,他也可以成为他的朋友,让自己助他离开武衡教,又何妨? 任飘离说罢,便下了台,回到了位置上。 没想到对于他的认同竟是来自于比武的对手,师父一直纠结着的摘晨神坛。武天泉也缓缓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那儿,依然是垂眸顺耳。 “哼。”只听得身边的师父冷冷一声哼,在表面上虽然师父除了这声哼外,什么都没说,但从这声哼中,他听出了师父对他的极其不满。 这也是,昨天不忍心出杀招,今天又败在同辈同级别的人剑下,明明在江湖中已然是人人都说,他武天泉乃是武智策门下武功最高的弟子,而同样的,任飘离乃是任隽永门下武功最高的弟子,这两个武功最高弟子间的对决,乃是任飘离占了全然的上风,武智策这般好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这般看轻自己的武衡教派的。 他既然无法对那些品头论足的人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那他也就只能对着造成这样后果的自己发几句脾气,武天泉也可以理解。 师父不是第一次对他发脾气,应该说好几次因为因为很多原因,师父也曾对他发过很大的脾气,那一次他记得,若不是武智德管家在中间拦着,他早就因为被打而重伤倒地不起了,不知道这一次,还会有怎样的折磨呢? 武天泉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突然想起了任飘离刚刚对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想待在武衡教,可以随时去找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厌倦了,还是说在这里已经得不到认可了,与其相看两厌,他还不如离去。 但他舍不得啊,这儿有他喜欢的武雪,虽然武雪并不爱他,只是把他当作哥哥一样,他一步步地看着原本只是有些娇蛮的她,变得越来越不像她,无端生事,无理取闹,把他对她的感情一步步地磨灭,他甚至开始在想,当初的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的她呢?仅仅就是因为那次被师父打后,她帮自己上了药么? 那不就是说明,小师妹她心地还是不坏的……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那次她独自出去遇到了酒无骄后,她的行为开始变本加厉,有时候他都在想,就是因为一个长得像仙人一般的男子,她就把自己弄得这般卑微,想方设法就是想要酒无骄去爱她,这至于么? 他胡思乱想着,台上柳壁泉把适才的比武结果朗声跟大家公布着,“适才两场精彩的比武,已然角逐出了最后比武的两名,加上我们柳家堡的这名,一共三名武林中人,便要在接下来的比武中决出武林盟主。本堡主再次重复一次这三位的名字,分别是代表武衡教的武智策武教主,代表摘晨神坛的缥缈公子任飘离,还有代表柳家堡的小青……” “诶?”柳壁泉刚刚的那句代表柳家堡的小青这句话一出,便引来争议连连,他们一直以为柳家堡出场的会是柳壁泉柳堡主,虽然昨日在打水玲珑的时候见识过那位小青的武功,但在这么关键的比赛中,这般随意地把最后一个名额给这么年纪轻没有经验的少年,真的好吗? 也就是说,武林三大势力,除了武衡教是派出自家掌门外,摘晨神坛和柳家堡都没有让当家的堡主和坛主出战,难道这两个门派真的对于武林盟主这个位置这般不屑么?那他们那些门派昨天打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底下发出的喧哗之声一直没有消停,这让柳壁泉一直没有继续他的话语。 “各位!请继续听,柳家堡既然这般决定,定然是有柳家堡的深意,众位且看便是!”武智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直接站起来大声地说道。 他用了内力说出的话语,定然是比起底下的众人瑟瑟私语来得响亮,因此众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他们讨论的声音。 “柳堡主,还请继续。”武智策转头跟柳壁泉说道。 柳壁泉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三位便是最后的人选,如今就是要决定三人间比武的顺序,还请武教主,任公子还有小青上前来抽签。” 柳壁泉眼神一致,墨龙便拿着一个木箱子前来,“这箱子里面分别有数字一二三,谁抽到一和二便是第一个出战,机会相等,抽到一二签的二位胜者便继续和三签对战,届时谁胜利了,谁就是这武林盟主了,大家可听懂了?” “听懂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好,三位来吧。”柳壁泉重复了一遍,武智策、青瑶和任飘离便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伸手。 “武教主乃是前辈,还是先让前辈来吧。”青瑶一躬身,跟武智策说道。 “反正机会都一样,你是小辈,你先吧。”武智策总觉得这小青突然间的讨好就是有所预谋,反正自己不按她的说法来做便是,那便无论怎样,他都不会中计。 青瑶一笑,也不推脱,“既然前辈谦让,那便由小青先抽这第一签。” 她伸手进木箱中,取出抓在手中的第三签,迅速抽出,打开一看,嫣然一笑,“看来小青的运气还不错。” 青瑶把这写着数字三的纸张高高举起,“第三签竟然让我第一个抽到了,承让承让。” 底下的人有些惊讶,这运气也不免太好了吧?有些心机重点的人甚至还想到,这会不会就是故意的,难道木箱里面全都是写着数字三的签?于是便有人当作不为意地说了句,“武教主你也去抽一下,能抽到一那也算好运气啊!” 武智策其实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第一个去抽,如果第一个去抽,或许还能抽到这数字三的签,现在听到下面那些声音传来,转念一想,难道是这个抽签箱子里面有问题? “柳堡主,本教主还可再抽么?”他双目炯炯,看向柳壁泉。 “自是可以,只要任公子同意了你先抽。”柳壁泉微微一笑。 “武教主随意。”任飘离看都没看,直接淡淡地秒回。 武智策点点头,便伸手进去木箱里,抽出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低声叹了叹气,举起纸条,“是数字一。” “武教主这是运气好啊!抽到一也就是今日可以当第一名啦!”底下有人奉承他。 墨龙把木箱拿到任飘离跟前,“任公子,你可要抽?” “不用了,谢谢,我相信柳家堡。”任飘离淡笑致谢。 他这句话一出,其实是暗暗在讽刺着武智策的行为,明明小青都已经抽了数字三的签,他们二人坦然接受他们先比的事实便好,为何还要做出这些怀疑的猜想,还要听底下不知是何人的话,再次抽签,与任飘离洒脱的态度一对比,更显得任飘离落落大方,潇洒做派。 “抽签到此结束。”柳壁泉微笑地说道,“第一场便是我们摘晨神坛的缥缈公子任飘离对阵武衡教教主武智策,二者都是刚刚比过一场,我们先给他们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后,我们准时开始。” “好!”众人附议。 在双方各自准备的时间里,有些人已暂时离去,有些人已然占据了比武场地最近的位置,占好位置看这场也许是最精彩的比武,还有些小门派私自设了赌局,武智策胜局是一比一点二,而任飘离的胜场则是一比五。 换作以前,他们定然毫不犹豫地买武智策,但如今看过任飘离对阵武天泉比赛的他们,觉得这任飘离的武功真的不容小觑,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能打败武教主这成名已久的前辈,毕竟这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摘晨神坛能让任飘离出来比武,那便是觉得任飘离的武功可以与武智策一战。 也不知道现在的任飘离比起少年时期的任隽永,到底有何差距。不过任隽永这次不出手,也是让很多特意前来想要看任隽永武功的人失望了,他们很多都是听过少年时候任隽永的武功比之当时的武林第一黄武齐也不逞多让,才这般好奇如今这般多年过去了,他的武功到底精进到什么地步了。 话题中的人物,任隽永,如今正与柳壁泉悠哉悠哉地对弈着。 “隽永大哥哥,你刚刚的手法,如果不是阳光下,能看得到这冰块反射的点点光,我几乎看不到你的动作。”慕英兴奋说道,“看起来好厉害。” 章节目录 第294章 从小训练 “那肯定厉害啊。”青瑶掩唇一笑,“看似很简单地随意一飞,里面可是蕴含了隽永大哥哥这些年来的武功修为的,角度如何,怎样不会让人受伤,这些都要想好的。” 任隽永轻笑,“其实也没有很难,就准头的事情,而且我已意也不在让武智策受伤,因而便没有用许多内力,小青瑶你是把我吹捧得太厉害了。” “那是隽永大哥哥你太过谦虚了。”青瑶一笑,“师父可是对你的武功甚是推崇,说是在他那时候的武林中,武功可是不逊于他的呢。现在又过了这么些年,想来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了,飘离,你说是不是?” “确实,师父的武功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强的一个人。”任飘离微笑附和,“那位武教主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功很高,其实还不如师父的五成。” 慕英、墨龙等人都是一愣,他们知道任隽永的武功甚高,可不知道已然到了这般深不可测的地步,明明刚听青瑶说起他们今日的计划时候,她和任飘离单打独斗都打不过这武智策,所以才定下了刚刚抽签的顺序,没想到任隽永的武功竟然这般高。 任隽永淡淡一笑,“飘离,你这是要把师父的老底全部都揭穿了么?” 瞧瞧,这任飘离,就是典型的有了爱人不要师父的例子,小青瑶一问,就什么都倾盘交待了,不过说是五成,也算是微微隐瞒了些,其实他刚刚出的那个冰块的内力不过用了三成,便把武智策逼退了,若他真的要打败武智策,大概四成便够了。 “青瑶想知道,我当然要说。”任飘离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 这时候藏虎上前,在柳壁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让柳壁泉微微扬眉。 “那便有人开了赌注,我们要不要趁机赌上一把?”柳壁泉笑着说道。 “哦?送钱上门,自然要赌。”慕英一听与钱有关,不禁提起了性质,“这一旁先买飘离,但买一点点,待待会那盘,我们再买妹妹赢,这样赌才比较像撞了好运气。” “哥哥真是,小财迷。”青瑶掩唇一笑,“那就让哥哥去安排就好,赢了可要给我点分成哦。” “赢了的都给你。”慕英乐呵呵地拉着藏虎哥哥跑走了。 “我的小金库看来又得多不少钱了。”青瑶笑道,“今晚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烤鸭。”任飘离首先应道,“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买。” “瑶瑶,你该问的人刚刚跑走了,这些吃啊喝啊,都是你哥哥最在行了。”柳壁泉失笑。 也不知道他怎么养出来的这慕英,对于这些钱啊,吃啊,最是在行,若再好上色,那就整整一个纨绔弟子了。 “那到时候我把哥哥带上去找吃的。”青瑶笑着应道,“隽永大哥哥,飘离快要比武了,你还不指点他几句。” “知道了,本来等等都要和你说的。等会儿的比武,你直接用左手剑法。”任隽永下了一步黑子,对着小青瑶一笑,随即便对任飘离说道,“用左手剑法可以把武智策的所有看家本领逼出来,到时候我传音入密教你几招。” “我并不想赢,师父,你教我的招如果是可以战胜他的,那我不要。”任飘离淡淡说道。 “教你几招,是如何拖时间,用来耗尽他的内力,待会儿小青瑶与他对战时候,小青瑶便占许多便宜了。”任隽永白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么。” “谢谢师父。”任飘离坦然道谢。 “孩子大了不随师父了啊。”柳壁泉嗤笑道。 “你家孩子大了不也不随爹了么。”任隽永反驳道,“所以我们才在这儿下棋呗,武林嘛,让他们年轻人玩去。” “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来我漠北骑马呢。”酒无骄耸耸肩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青瑶笑笑,“到时候我就把小青面具留下来,武林盟主你们谁爱当便当,爹就负责下指令呗。” “好啊瑶瑶你,这么快就想好了要利用你爹爹我。”柳壁泉宠溺地开口,“你虽然要去漠北,但飘离可以留下来啊,到时候让他来想不就好了。” 有了两个女婿,自然得好好利用。 “抱歉,柳堡主,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去漠北处理。”任飘离有礼地拒绝道。 “是吗?”有些事情?他还能有什么事情……柳壁泉在心里暗忖,不就是想一直跟着在瑶瑶身边嘛,还有些事情…… “暗影阁开始在漠北扩展势力,因而飘离必须在漠北那边下达指令。”任隽永在任飘离利刃一般的眼神注视下,便开口替他解释道。 这边说得正开心,木管家上前,躬身跟柳壁泉说道:“堡主,时间差不多了。” “好,等我下这颗白子。”柳壁泉一下白子,开心地执起被他吃掉的几颗黑子,“隽永老弟,这盘是我赢了。” “壁泉兄的棋艺日益见长啊。”任隽永微笑着说道。 自家大弟子的幸福生活,自然要以能够讨好岳父岳母为前提,而这位柳壁泉兄,现在最爱好的就是这下棋,自家徒儿又不擅长于讨好别人,这事不还得他这个师父出手么。 见到飘离这般欢喜,让他再输上几局也都是小事,自己这师父当得啊,真的是比起其他师父来说,憋屈不少啊,只要他的徒儿好好的就好。 “半个时辰已至。”柳壁泉扬声说道,“武教主,任公子,还请到比武台上。” 二人依言而行,武智策上台前还故意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轻功,相比,任飘离只是徐徐走了上去,墨龙充当这一场的裁判。 底下众人的气氛也是到了极致,特别是那些刚刚在那些私底下买了赌注的人,最后那个私自赌注的结果,买武智策赢与买任飘离赢的人比例来到九一开,其实大部分的人还是倾向于武智策赢,买一的那小部分除了有慕英安排的以外,还有一些想着是不是可以搏一搏的人,毕竟那比例一比五,赢了的话,一百两就有五百两了;而武智策那,就算赢了,一百两也不过赢得一百一十二两,这不值得拼上一把么。 “二位,可需要武器?可用暗器?”墨龙问道。 武智策和任飘离皆是摇头,到他们这个武功等级,都会有自己趁手的兵器。 “比武过程中,任何人不得骚扰,可以举手示意认输,因二位都说不用暗器,那本场比赛不得使用暗器。”墨龙朗声续道,“比赛以一方认输为限时,或是一方倒下失去意识,点到即止,不得在倒下后在使用杀招,武林奉承正义公平,还请二位体谅。” 他们二人皆是点了点头。 “关于比武,不知二位还有无疑惑?”墨龙接着问道。 “没有。”异口同声的回答。 武智策和任飘离对视了一眼,先是武智策比了个防御型的起手式,任飘离也随即拔剑。 “即是二位都没有问题,那比武现在正式开始。”墨龙见他们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便一声示下,旁边小厮会意敲打了锣鼓。 墨龙跃下比武场,就在一旁看着比武进行,这场比武正式开始。 青瑶也来到了墨龙身旁,任飘离的武功她信得过,知道他定然有所准备,但仍是担心万一那武智策勿论江湖道义,偷偷地用了一些阴招,在这里是最好防范,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武智策注重面子,在这般多人面前定然不会先行出招,看他起手式便知道,他在等着任飘离先出招。 任飘离也不客气,左手剑法生风,直接便往武智策那边攻了过去。 台下的那些个人,今日是第一次见到任飘离用左手剑法,包括刚刚,任飘离对阵武天泉的时候,也只是用的右手,当时看上去的剑法与普通人的剑法并无太大的不同,即使用右手剑法,也一样把武天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的左手剑法,就有明显的差别的。一般人寻常使用的都是右手,因此右手对右手,对着也比较顺手,但他用这个左手剑法,在对阵时候便与人相对着时候,对于一些未对阵过用左手出招的人而言,甚是难以处理,而且对手还是擅长使用左手剑法的任飘离,武智策一时间便被逼退了好几步。 武智策用的是掌法,对着像任飘离这般内力高强的对手,用掌风是无法像对黄盛杰一样产生影响,定是要贴近身去打中他的身体,这才能对他造成影响,武智策有些暗暗心惊,怎么这小子武功这般高? 明明刚刚看他与武天泉对阵的时候,还不过是武功还算可以的一个小子,怎么一跟自己比武,这武功就像突飞猛进了不少一般,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左手剑法?武智策一边周旋着一边仔细看着任飘离的左手剑招,意图从其中找到任何失误。 任飘离怎会想不到他的意图,武智策退,那他便进,他越是往后,那他便更是往前。这比武上的场景,一时间让人有些想不通,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武衡教的掌门武智策竟然是被压着打?这对于那些买了他赢的人而言,是难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也就导致了底下的人议论纷纷,难道是这武教主也买了这个赌局,所以才不想赢?还是说他们全部人都眼拙了,原来这缥缈公子这般厉害?他们都低估了他?或者说缥缈公子在他们面前如今才是第一次展现出他的实力?可是这也未免太过低估了…… 竟然可以压着他们原本以为武林中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武智策这般狠狠地去打,这番实力定然可以在百晓生榜中排得上名号。 比武场上正打得激烈,而台上这儿,慕英对从刚刚开始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的百晓生也很是好奇,他走近了百晓生,好奇地开口,“百公子,你这不看比武过程,你怎么能知道谁才是你那百晓生榜中的第一啊?” “这场比武不用看,我就知道结果了,我为什么要看?”百晓生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慕英,“我对比武又没什么兴趣,看了也没意思。” “你对比武都没兴趣,而且也不懂武功,那你是怎么成为百晓生的呢?”慕英疑惑地续问道,“难道是看书看得多就可以选为百晓生了么?” “百晓生又不是基于这个来选的。”百晓生吐吐舌头,“百晓生是基于自己的眼睛做出的判断,我虽然没有武功,但眼睛是有的。” “哦?那你说场上谁的武功更高呢?”慕英笑着问道。 “武智策。”百晓生毫不犹豫地应声,“任飘离的武功在上升期,若是再过五年,他可以战胜武智策,但不是现在,而且他手应该是受伤了,所以不出二百招,武智策就能看到这个因素,然后击打他受伤的地方,这场比武会因此结束。” 百晓生不仅仅说出了谁会赢,还说出了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结束,这让慕英一愣。如果只是说出谁会赢,还可以说有些碰运气的成分,但他甚至看出了这个会以什么方式结束,这个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吧。 “好奇怪,百公子,你都不懂武功,你是怎么看得出来这结果的啊?”慕英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奇,搬过自己的椅子,便坐到了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地问道。 百晓生似是不太明白他的问话,“我有眼睛啊。” “你……”若不是知道他本就是这般天真无邪,慕英真要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没有眼睛了,“要不我这样问吧,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有什么不同吗?” 百晓生思索了一会儿,好似明了了慕英的这个问话,便应道,“我们百晓家,都是从小开始训练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基本我看每个人大概武功水平,只要看他一眼他用全力的对战,我便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从小训练? 章节目录 第295章 不算违规 训练?这些还可以训练出来的?那他的眼睛得看过多少招式?得多么清楚每一招能造成怎样的伤害,每一种武功练到极致又是怎样的水平,这要怎么训练才可以来练到这样的水平呢?看书? “我也有些奇怪,你自己一个人就这样走过来,没有武功,途中也没有遇到危险吗?”慕英好奇地问道,“不会有人想要你的命,或者现在这么多赌局,不会有人想要通过你知道谁会赢,然后因此来赢一笔钱吗?” “我虽然不懂武功,但我的脸,可是每几天就换张脸的。”百晓生笑着说道,“你遇到的可能老翁,可能老妇,可能乞丐,有一部分可能是由我假扮的哦。我们百晓家的人,都会的一件事,就是化妆术,没有人见到我们这张假脸里面的真容哦。” “百晓家?”慕英这才留意到他自称的形式,“我还一直以为你姓百呢,你怎么不早一些告诉我们呢,害我们一直叫错你的姓氏,原来百晓家这么厉害,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那你现在打扮的是什么?落难书生?” “不过名字而已,你们怎么叫都没所谓,反正我们全部人在不是百晓生前都没有名字,也是被选中能当百晓生的人才可以叫这个名字。”百晓生无所谓地说道,“现在这个打扮,其实是上京赴考的穷苦书生打扮。” 上京赴考的穷苦书生打扮,四舍五入也就是落难书生呗。 这种打扮确实在路上都遇到不少,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怎么可以无所谓呢,这不是名字么,若是一直都没有人叫对我的名字的话,我会很难过的。”慕英认真地说道,“我猜对了,看来你打扮得挺像的,不过我就很好奇老妇你要怎么打扮呢?说话声音就不对了啊……” “你说谁的声音不像?”百晓生咳嗽一声,便开口应道。 他反问的这句,不看脸,真的是很是相像,那种牙齿掉了几颗的漏风着的说话声,而且还能明显听出是年老的女声。 慕英甚是惊喜,他也不是没听过变声,但那是用了变声丸之后的效果,而且一旦吃了解药也就恢复原声,可他这是第一次听到不借助任何药物便可随意改变自己声音的人呢,而且依他所言,他还能化妆成老妇的模样。 慕英相信他的为人,也觉得以他的单纯无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夸大事实的。他既然说能,那就一定是能改变的。 “你好厉害。”慕英毫不吝啬他的赞美,突又想到一个问题,“难道说你刚刚跟我说话的声音都是落难书生的声音?还是说那是你的原来声音?” 百晓生从未听过别人的赞赏,在他从小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只是在系统接受训练,也从来没有人会给他赞赏或是其他话语,好像对于百晓家的其他人而言,最大的奖励就是有了百晓生的名字,全部的人给他灌输的理念都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叫做厉害。”百晓生蹙眉不解,“书中也没有说过,这样能变声改容貌是厉害的事情,这个我不能判断;至于另外你问的声音,我只要是变成这个人,我就是会连带声音一起保持着,所以现在我说话的声音也不是我真正的声音。” “哎,你好一板一眼噢。”慕英失笑,“别人夸奖你厉害的时候,你只要说谢谢活着笑笑坦然接受就好了啊,不用想得那么复杂,人与人之间嘛,能聊得来便多说几句,不能聊得来便不说便是了。” “是这样的吗?”百晓生点点头,“受教了。” “你的原来声音是怎样的啊?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试一下用原来的声音说一句话给我听好不好?”慕英这交流社交之术乃是一流的,顺着竿儿往上爬的本领也是顶顶的,不过遇着一个不懂这人情世故的百晓生,那可是有劲儿却使不上的事儿了。 “我们为什么会是朋友?书中所载,是指在任意条件下,双方的认知在一定层面上关联在一起,不分年龄、性别、地域、种族、社会角色,符合双方的心理认知、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的人才叫朋友,我们是有什么联系到一起了么?”百晓生疑惑地问道。 这人脑子里到底记着多少书籍上的内容?还把书中所记述的内容全数背了下来,慕英暗暗感叹着。 “你刚说,朋友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刚刚在你不知道怎样判断什么是厉害的时候,我不是教了你可以直接说谢谢或者笑笑吗?这不就已是对你的帮助了。”慕英把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便这般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百晓生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可是为什么是朋友了,就要对你用原来的声音说一句话呢?这个又是什么道理?” 本听得他前半段,以为他终于是开窍了的慕英,被他这后半段话弄得是哭笑不得,这哪是什么百晓生,不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无论什么问题,都能找到疑问的地方。不过,这样子也好,心里有个自己准则,这样子的生存方式,慕英也不讨厌就是了。 不过论口才,论这种找话反驳的功力,慕英也甚是厉害。 “刚不是说了吗?朋友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我现在需要你用原声说句话,你用原声说话也就是对我的帮助,既然是朋友,我们就应该相互帮助,所以,你用原声说句话给我听,其实就是对我的帮助。”慕英一步步地说着自己的歪理。 乍听之下,好像很有道理,其实若是换个别人,定然能轻易推翻他的逻辑,可他面对的人是百晓生这个单纯无害的小绵羊,因而百晓生并没有反应过来,被慕英这左兜右转,带得都迷了想法,一步步想着,只觉得甚是有道理。 “哦,那我就说一句吧。”百晓生点点头,咳嗽一声,便又开腔,“一句话。” 这声音清脆而有些低沉,听起来还不错,可是为什么他只说了三个字,不是说让他说一句话么,这不就三个字。感觉还没听够,便没了。 “为什么只说了三个字?”慕英失笑。 “你刚刚不是说要我说一句话么?”百晓生认真地说道。 这时候回答他的声音又变回到落难书生的声音了。 慕英一晃神,转念一想,便知道了他所理解的一句话,就是‘一句话’,不禁笑得开怀,“你这个人,是真的很有意思!” “有意思,是用来称赞朋友的吗?”百晓生困惑地问道。 “嗯!是称赞的意思!”慕英笑着回答道。 “谢谢。”他学得很快,慕英刚刚说受到夸奖只要道谢就好,他好好地记住了。 百晓生发现了一件事,是很突然发现的,就是这眼前一直和他说话的人,长得真好看,“你知道我有一个江湖公子榜么?” 他话语一出,便有些后悔了,自己怎可以和外人说这些话呢?这个榜在还没有出全部名单之前,都不可以公布与众的啊……不过他是自己的朋友,也不算是外人吧?他这般宽慰自己。 “江湖公子榜是指什么啊?”慕英果然起了好奇之心,原本他所知道的榜里,只有武功排行,医术排行,还有一些类似于轻功排行啊、剑术排行等这种榜,何时又多了一个江湖公子榜呢? “江湖公子榜和江湖佳人榜都是新的榜,乃是我的上一任百晓生所想出来的榜单,”百晓生低声说着,“但因为当时的百晓生身体不好,还没有完成便离世了,因而我想要帮他,把这两个榜完成。” “既然是公子和佳人,那是不是就是指江湖中长得好看的人呢?”慕英突发奇想地问道,“所以你看到我,就想起了这个公子榜是不是?” “你的五官端正,笑起来更甚,确实符合江湖公子榜的入榜要求,我的前任,也把你纳入在内,我也没有打算移除。”百晓生认真地说道。 “诶,你这般直接坦白地夸奖我,我应该先说声谢谢。”慕英笑眯眯地应声。 “但公子和佳人榜,并不单单只是长得好的人,除了长相外,还有出生都要算在其内,因而入榜的要求比较高。”百晓生和他说着说着,便把话越说越开,“之前的所有榜,都有前五名,现在这两个榜,我一直都找不到五个合适人选,还有人我是没有亲眼看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按前任的排名来,这个让我有些烦恼。” 他烦恼着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小孩,而且明明他自己内心想着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可他却不自禁地被慕英一问,便把话说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 “别担心,你的眼睛这么厉害,慢慢来。”慕英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移到比武场中,“你看,你的预判基本准了,不过他们打了足足三百招,飘离才落败了。” “怎么可能?!”百晓生听得他的话语,疑惑地往比武台那看了过去,眼神尽是难以置信,“不可能,刚刚任飘离的左手剑法已然是用到了极致,两百招是极端了,他怎么可能还可以撑到三百招?” 不是他自信,而是他这般多次的预判,是从来没有一次是预判失误了,毕竟他接受了这么多的训练,甚至用自己的肉身去试验过,怎么可能会弄错?这其中一点有问题在。 “抱歉,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任隽永来到他们身边,低声说道,“打扰勿怪。百晓公子,你的预测确实是准的,如果不是有我在的话,飘离在两百招以内便会败北。” “因为有你?”百晓生惑然开口,“什么意思?你没有下场啊?” “传音入密。”任隽永轻声应道,“百晓公子在排名时候,可以依旧按照飘离真正实力来定,我怕你因此迷茫,所以才开口插入你们的对话了。” “传音入密为何可以插手?只不过是传话过去,除非你是看穿了武智策的动作,你才可以指点任飘离,如果是这样,你们不就违规了?”百晓生紧蹙眉头说道。 “不不,百晓公子,你想想嘛,如果隽永大哥哥看穿了武智策的动作,他大可以教飘离怎么去打败他,或者说,他当初自己上场不就更好吗?你说违规,那也是改变了战况才叫违规啊,我们现在也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所以不算违规哦。”慕英的脑子转得极快,快速地反驳道。 “是这样的吗?”百晓生有些迷茫,“不过你是朋友,你说的话,我相信。” 这般单纯没有心机的他,慕英都甚至开始觉得,自己骗了他,都会于心不安。不过幸好,自己骗他的事情也无伤大雅。 “那我的排名,应该是不用加上这个被指导后的实力?”百晓生继续问道。 “那肯定不用啊,你的排名制定就是指个人的实力嘛,就如你自己判断的一样,个人实力是怎样就是怎样。”慕英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在这个判定方面,你可以完全地信任你自己。” “是吗?我可以完全信任我自己。”百晓生微微笑了。 “啊!接下来就是妹妹的比武了,我得去看看飘离了!”慕英突然想起,马上一跃下去,直接来到了比武台前,见他们几人正往回走着,便跟了上去。 “妹妹?”百晓生侧头疑惑,“比武中的二人,一人是武智策,另一人是小青,他们两个都是男子,哪里来的妹妹的比武呢?他的妹妹,也就是柳家堡的柳青瑶,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没有来吗?为什么慕英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了呢?” 慕英在匆匆忙忙中,直接说出了青瑶的名字,这让原本就是很单纯认真的百晓生更是迷迷糊糊了。 章节目录 第296章 比较单纯 也幸好他比较单纯,才没有想懂这一层。 任隽永轻笑,这小慕英一急,把要隐瞒的事情都顺口说出来了,也就自己给他们解释一番了,“小慕英是说顺口了,小青和小青瑶有一个字是一样的,所以小慕英总偶时会喊错他们的名字。不过,你也知道小青瑶么?” “是,柳青瑶是我这次重点关注的一个对象。”百晓生并无顾忌地说着,视线顺着慕英看了过去,他正在底下和即将上台的小青笑着说些什么,“虽然有传闻她中毒毁容,但我仍是想亲眼见见,见了之后我就可以判断我那个江湖佳人榜里,她可不可以上榜。” “哦?你对小青瑶还有兴趣了?”任隽永扬扬眉。 “任坛主,你是见过她么?”百晓生好奇地问道,“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我确实见过。”任隽永一笑,“每个人对每个人的印象都不一样,我不可以先一步给你印象定了基调,这样会坏了你的判断标准,我只能说,她是个值得你一见的女子。” 其实,不止止是值得一见,他本人都已经见过了柳青瑶了。 “是吗?谢谢。”百晓生低声笑了笑。 “百晓公子,我倒有一个问题,一直很是疑惑,不知你能否给我解解惑。”任隽永低声问道。 “任坛主,请说。”百晓生应声。 “你们百晓家为何会选择要做这些制定榜单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呢?”任隽永轻声问道,“排上号的人,且不说开不开心,但没有排上号的人,不会觉得是你们百晓生看轻他们,把自己的弱小仇恨转移到你们身上来了。” 百晓生微微一笑,“任坛主,你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我爷爷,因为我也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制定这个百晓生榜出来,爷爷是这么对我说的,‘江湖上的纷争不断,很多原因都是因为没有这个榜,他们只能用拳头来说明自己的实力,若是有了这个榜,虽然不能说把所有人都纳入其中,但起码能有个借鉴作用。’” 在江湖中没有百晓生榜出现之前,所有人知道一个人的武功高低,要不就是亲自打过一场,要不就是从旁人口中说出的那个人和谁谁谁比武过的胜负,从而判断;或者说有些人想要拜师学艺,又不知道哪个门派更适合自己,有百晓生榜也可以给他们一些帮助;或者是说,当有人得了重病,需要医治的时候,他们便会从百晓生的医术榜上找到对应的圣手。 因为百晓生除了武功的排行外,还有比如说轻功,剑法,刀法等等这些方面的排行,这些虽然不能说是极其准确的数据,但已经是百晓生能做到的目前最完美的数据,因而武林中人都非常推崇百晓生榜,就是这个原因。 “那为什么五年前要把我放在武功第一呢?我明明没有怎么出现过在武林。”任飘离低声笑了笑,便又追问道。 “武功强弱,不以在武林时间的长久判定。”百晓生轻声应道,“而且五年前的百晓生榜,不是由我编撰的,所以你问的这句,为什么会把你放在武功第一,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五年前的我,也会把你放在武功第一的位置上。” “哦?我能问问理由吗?”任隽永淡笑问道。 到他这种内力修为,无论是谁都不能通过太阳穴高高鼓起这种俗世用于判断内力强弱的方式来评判他的内力水平,因而他这个果断,也是让他甚是好奇。 “上一任百晓生曾说,任隽永你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武功深不可测,是这代人里面,最可怕的一个武林中人。”百晓生低声说道,“也是因为这句话,我才知道你,果然值得这个称号。” “哦?你不会想要在五年后的现在,把这武功第一的位置又写给我吧?”任隽永微微蹙眉,“说不定我这五年,武功不进则退,你写给我,不让很多在这五年拼命练武的人不舒服么?” “这个还不可泄露,请任坛主见谅。”百晓生严肃地应道,“我只能说,这一定是会公正公平地撰写,但你会不会榜上有名,这就不是我能告知的范畴了,而且我觉得努力不是作为实力排名的理由,百晓生榜中也没有努力这个排名。” “好,那你加油,我相信你能写出很棒的百晓生榜。”任隽永失笑,“我可要去看看我亲爱的大弟子了。” “谢谢。”百晓生一愣,随即道谢。 距离上一场任飘离与武智策的比武已然过去一刻时间了,因为武智策与任飘离的损耗都比较大,因而下一场的比试要推迟半个时辰再进行,武智策也回到自己院子中静养,任飘离下场,便由青瑶轻轻扶着来到了离比武场地最近的养兰阁那。 “飘离,你损耗太过了,本在二百五十招左右,你就应该下场了。”青瑶心疼地扶着他坐下,无骄给他倒了杯水。 “我撑久一点,你待会打他,就可以不耗费这般久了。”任飘离温柔地续道,“而且我也没有受伤,我自己的内力底线我是知道的,如果我不是知道可以支撑的话,我是不会继续的,你看我也是直接在他想要下杀招的时候认输了就是了,我好好的呢。” “辛苦你了。”青瑶甜甜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送到他的嘴边,“如果还有凝神丸就好了,不过这个聚气丸虽然不及凝神丸效果好,也能短时间让你有力气,可以如常人一样行动。” 任飘离把药丸吞下。 “没想到飘离武功这般高,更没想到的是,这武智策武功更高,中原真的是高人不断啊。”酒无骄感慨道,“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一百招以内,便要输了。” “那是因为飘离你还没有完全学会酒前辈的招式,酒前辈以前在武林,也是一个传奇的存在,若不是他深爱妻子,去到了漠北,武功在中原来说,可是传说级别的。”任飘离淡淡应声。 “嗯!等武林大会一毕,我就乖乖地跟着爷爷一起闭关。”酒无骄点点头,“之前学武,爷爷和奶奶的武学有所冲突,只能选择其中一人的去学,我又是爹的独生子,因而只能学习奶奶的武学,爷爷的内力所学,一直没有人继承,幸好遇到了慕英和小青,不至于让他的内力所学失传。” 慕英好奇地问道:“无骄,为什么你要学你奶奶的,而不学你爷爷的呢?” “有两个原因。”酒无骄苦笑着回答道,“一个是,漠北酒府其实是我奶奶那边传下来的,爷爷是入赘的,那边长辈不同意我选择爷爷的所学;另一个原因是,当时我奶奶身子不好,虽然她很想让我学习爷爷的,但爷爷为了让奶奶教导我,让她留个念想在世上,不舍得离去,所以执意让我学习奶奶的武学。” 果然这样,奶奶活多了几年,但也仅仅限于几年,爷爷仍是很难过。不过,爷爷每每说起这件事,仍然是欢喜的,他让自己的爱人欢喜地活过了那最后的几年,也让她不至于因为无人继承她的武功悲伤不安。爷爷欢喜,他也就欢喜,武功这些,虽然他想要成为漠北武功第一的人,但对比起亲人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所谓的梦想,不值一提。 “原来是这样。”青瑶握了握他的手,温柔地续道,“你奶奶是没有带着遗憾离世的,她的在天之灵,定然是平静开怀的。” “即使是这样,我也想如果还能再学多一点,包括爷爷的招数,包括奶奶教导的招式,人得越强,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才能让他们不受伤害。”酒无骄微微笑着回应。 “好,那我们一起加油。”青瑶嫣然一笑。 “青瑶,武智策已经在和我比武的时候,被耗了内力,短时间内,即使他想要恢复,也恢复不来,因此,他的实力已然是大减,杀招在和我这般激烈的比武里,应该是没有办法保留的,所以不用担心他还有没有没有用的杀招,但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他毕竟经验足,说不定在临场反应里,对战经验上,都比我们遥遥领先。”任飘离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的,我定然不会掉以轻心,我是打算等他先耗上一轮内力,之后我再反击,让他没有还手之力。”青瑶回之一笑,“在最后的这一战上,我是定然不会放松的,说起来,还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强的对手,有些莫名激动呢。” 她也不是没有对阵过强大的对手,之前和酒三仙她也在他的指导下过了好几百招,但毕竟当时只是指导和切磋,现在的话,便成了一次失误有可能会受伤乃至死去的地步,想到这里,学武人的那颗争强好胜的心也就一直在蠢蠢欲动。 “还激动,瑶瑶你真的是。”慕英失笑。 “对了,说起来,哥哥,你下注了么?我的赔率怎么样?”青瑶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场,还是说在那些下注的人眼中,武智策打败了飘离,他也就等于已经得到了那个武林盟主的位置,你的名声也不高,唯一让世人知晓的也就是昨日那场与水玲珑的比试,但那场比试被视作幸运成分的不少,因此你的赔率异常的高。”慕英笑嘻嘻地续道,“武智策的赔率是一比一零点五,你的赔率乃是一比五十,多夸张,也正说明了开这个赌局的人,更看好武智策夺得武林盟主。” 酒无骄笑了笑,“那不正好,让慕英你赢得开心,一比五十,一百两,就是五千两了,这个赔率真夸张。” “对啊,所以我分了二十个人,一共买了五千两黄金。”慕英扬眉,骄傲地笑了,“赢了二十五万两黄金,就给妹妹当嫁妆去,让妹妹在出嫁的那一天,满满一条山路上都是金山银山,都是锦罗绸缎,让那些所谓的大家小姐羡慕死,让她们总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在嘲讽妹妹。” “那是得准备多一点。”青瑶一笑,看了看酒无骄,又看了看任飘离。 她可不止要出嫁一次。 “这给小青当私房钱就好。”酒无骄微微笑道,“漠北酒家,是不可能让她五钱可用的,而且我打算是在漠北迎娶小青的呢。” “再加上暗影阁。”任飘离淡笑地接话,“如果不够,便再算上摘晨神坛。” 作为中原组织最庞大的杀手组织,他们接一单至少也有一千两收入,他们也是定然不会缺钱的,作为阁主的他,怎可能会没有钱。而摘晨神坛就更不用说了,坛主是一国国师,皇帝老头儿为了得到国师的神丹,自是不会吝啬钱财,这自然也不会缺钱。 其实原本柳家堡就不缺钱,慕英爱好钱财银两也不过是因为个人兴趣所致,说起来,他要真的想要银两,哪是难事,光是迎豹客栈的收入,也够他到处去游玩,且买一堆东西回来,他每每想要银两,想去赚点零花钱,都是给青瑶的,逗妹妹一笑。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这原本就属于妹妹的,是我帮她赢来的。”慕英宠溺地对着青瑶笑笑,“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定然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你已经给了我一个最好的哥哥了。”青瑶有些感动,低声说道。 从小到大,她便是被捧在掌心呵护着的人,爹爹娘亲哥哥,哪一个不是把她视作珍宝对待呢,甚至比起一国公主,她的待遇可是要更好上几分,也是因为有他们的呵护,她才能成长成现在的柳青瑶,才能遇到酒无骄,才能重逢任飘离,这其中,他们占了极其重要的因素,她爱他们,他们也爱着她,他们一家人,是最亲密,最欢喜的。 “你值得的,瑶瑶。”慕英摸了摸她垂下的头。 “慕英,我倒有个疑问,你买了五千两黄金,那赌摊也接单?不会觉得很是奇怪么?而且他们有这么多银两给你么?”任飘离淡淡地开口问道。 章节目录 第297章 微笑拒绝 “这赌摊,不是现在开始赌了,昨日他们狠狠地赚了一笔,刚刚武智策对飘离的那一场,也是赢了不少,现在他们都上头了,哪管你买多少,反正我买的是他们认为必输的小青,他们更开心,以为我们都是笨蛋,才会有这般多钱,乱买乱花。”慕英笑笑,“我让十个人去买,都是装作那些纨绔弟子,他们也有可能以为是哪家闹着玩的公子哥儿呢。” “好奸诈的哥哥。”青瑶掩唇一笑,每每遇到这种时候,哥哥的鬼主意总会特别的多,“反正也查不到源头,也查不到我们这柳家堡来就好。” “那是必须的,不然每次那些人都来烦我们不就烦了。”慕英笑嘻嘻地说道,“也幸好当时我们让墨龙哥哥把灰影带回来了,不然也没有这般顺手。” 蓦然听到灰影这个名字,任飘离先是一僵,后又低低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想和灰影单独见一面。”任飘离开口说道。 他的那声叹气,其实是为了他的师父而叹的,任隽永总是看起来云淡风轻,似是什么事情都入不了他眼,为人好似无欲无求,其实他的内心有两件一直放不下的事情,一件便是关于他——任飘离之前的那个内力打岔之后的事情,这件事情青瑶已然替他解决了;另一件事情便是关于灰影的事情了。 当时黑衣的错,让灰影直接离了教,师父虽然口中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但实际上他是对于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的,毕竟灰影当时乃是师父觉得可以传授衣襟的下一任摘晨神坛的坛主,就因为黑衣的事情,他离教,从此便没了消息,若不是在柳家堡这里得到了消息,他们也不知道,原来灰影已然来到了柳家堡内。 “那自是可以的啊……”慕英刚应允,便被青瑶打断了,“飘离,灰影和你们的关系有些复杂,我们先问问灰影,愿不愿意见你吧。” 他们也深知,如果是以柳家堡他们的名义,让灰影前来见任飘离,灰影定然是不会推脱的,但灰影既然来了柳家堡,那就是柳家堡的人,他们也不会因为柳家堡这个大因素,让他受到委屈。 青瑶的话一说,任飘离便是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确实,他当初的离去,对于我们摘晨神坛,应该也存着不少的恨意,不想见我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他想见我,再和我说吧,别勉强他。” 他就算见到了他灰影,他原意也不是要对他说教还是其他什么的,任飘离,在他自己那段没有见到娘亲最后一面的日子里,他是真的很恨黑衣,但他没有恨过灰影,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他是懂的,他想和他说的,只是把那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不要再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想着去惩罚自己。 他听师父说过的,灰影去当过护院的事情,当护院,却又不肯用他在摘晨神坛这学来的武功,被那个不识趣的王老头当作狗一样指使,这些事情,不都让师父在暗地里为他担忧了一番么。 从摘晨神坛出来的人,怎可以走到这种地步,也幸好,这之后便遇到了青瑶他们,这才不至于让他更加难过。 “好,等我去问他,如果可以,我和你一起去找他,然后你再单独和他说话。”青瑶柔声续道。 她就知道,他会懂她的意思的。 “最后一点时间了,小青,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能够在比武时候帮到你呢?”酒无骄轻声问道。 “有啊,你们帮我加油不就是在帮我了么。”青瑶甜甜一笑,“说不定听到你们声音,我会更加厉害一点儿噢。” 慕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还不容易,我们这人多势众,要多少有多少,还能一直喊着小青呢。” “我开个玩笑的,哥哥,你要一直喊着小青,多不好。”青瑶笑了笑,续道,“真正的要帮忙的地方,就是那两位了。” “那两位?”慕英疑惑,随即反应过来,“瑶瑶你是说慕容仙儿和武雪是吧?” “对,就是这两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里会有一点隐隐的不安,总觉得在我比武这段时间,会出现什么事情,但愿只是我的心理作祟,其实一切都还好着呢。”青瑶小声地说道。 “别担心,我们都在。”任飘离柔声应道,“她们两个那里,我已经让人去安排好了,只要她们有举动,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征服她们,至于其他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再不济,师父也在,没有什么是师父做不来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在他眼中,任隽永就是一个很无畏的存在,明明整个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哪里都是淡淡的,偏偏就是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也许是源于武力上的实力强大,也许是源于任飘离对师父的了解,反正,他觉得师父在,就算他们再怎么出事,师父都能把局势控制住的。 “那也是,隽永大哥哥的武功,可是顶顶高强的。”青瑶一笑。 “说起这武功,刚刚武智策和飘离比武的时候,我就在那儿和百晓生聊了一会儿,他那个人好生有趣。”慕英笑着续道,“原来除了他今日的脸是假的以外,他的声音也是假的,他还可以扮女声,装老妇,而且更厉害的是,他竟然看了一眼你们的比武,就说飘离会在两百招以内被打败。” 他们一愣,青瑶疑惑,“他不是不会武功的么?怎么还看得这般准?” “我也问过他啊,他说这是训练,具体什么训练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这个人是真的有趣,连我为什么和他是朋友,都问了出口,是一板一眼的有趣人呢。”慕英笑眯眯地续道,“他还说了什么,现在除了以前的那些榜外,还多了一个叫做什么江湖公子榜,还有一个江湖佳人榜,关于这个榜,百晓生对妹妹你很有兴趣呢。” “一个中了毒还毁了容的人,再怎么样,都进不了那个佳人榜,他对我有兴趣的因素是什么呢?”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应该是他一定要通过眼睛来判断,之前你的中毒还有毁容都是传闻,因而他并不相信,这就是他认真的一点,什么事情都要亲眼所见,不相信旁人的话语,我觉得这样子的他,也挺厉害的。”慕英称赞道。 “哦?哥哥看来还是挺欣赏他的。”青瑶轻笑,“我一开始还不太喜欢他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百公子还不错啊。” “他不叫百公子,他的姓乃是百晓,名生,也是他今天和我这个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叫错他的姓氏了。”慕英提醒他们道,“我们以后可别叫错他的名字了,他们那百晓家也怪奇怪的,所有人都没有名字,他也只有在成为了百晓生后,他才有了名字,而且他的行为思想,让我感觉,有个固定模式在,这让我想到了他刚刚和我说的训练,有一种他们百晓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按照一个固定模式养成的,最后再在其中选择一个当百晓生,我很好奇的是,那些没有被选上的人该怎么办呢?还有那些被接任的上一代又该如何呢?这些疑问,都让我很想知道,我觉得现在的百晓生不开心,我想要帮他。” 百晓生既然成为了他的朋友,那就不是说说的朋友,也就是他真正的朋友,百晓生虽然一直在说着笑着,但他总觉得他内心是被蒙上了一层了阴影,他想要帮他除去,不是说过,朋友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他想要帮百晓生,这是他的想法。 “既然百晓生不是现在才出现的第一代,他们肯定是有他们的选择机制和处理方法,这乃是百晓家的家事,我们就算想知道,那也是无从知晓的。”青瑶轻声续道,“可是我们贸然去插手百晓家的事情,会让人觉得这是我们想要在百晓生榜中取得名次的行为,哥哥,你也会为人所指,你想清楚了么?” “百晓生是我的朋友,他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认为。”慕英低声应道,“我觉得我应该帮他。” “好。”青瑶嫣然一笑,“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也不阻止你,我帮你。” 刚刚青瑶的疑问,也不过是想要弄清楚哥哥的真实想法,如果他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而插足那儿,勿论是武林中,还是百晓家,都是多事而不受讨好的方式,但如果是为了朋友,那就是帮了,朋友可是需要为他两肋插刀的对象,那是定要去帮的。 “嗯!不过现在还是武林大会期间,待结束了再说。”慕英笑着应道。 他就知道,妹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们也会帮你的,对不对,飘离?”酒无骄微笑着应声。 “那是自然。”任飘离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青瑶一笑,站起身来,“是时候去赢个武林盟主回来了。” “好,我们走吧。”任飘离站起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可是未来的武林盟主,穿戴可得整整齐齐呢。” 他们四人回到了武林大会的台前,时间约莫还差一盏茶的功夫,武智策认为归来,他们也就坐在台上,等待着。 远处角落处,那里的赌摊仍是如火如荼,许多人围在那儿,还在下着注。 就在上一场比武结束后到现在这一场比武开始前,那些认为武智策一定会胜利的人们,千方百计,借钱也好,筹钱也罢,欠条也许,就这样,重金买了武智策胜利,想要不费吹灰之力,赢得银两,想得甚是美好。 “小青,准备好了么?”任隽永轻声问道。 “任坛主,我准备好了。”青瑶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说道,“或者说,任坛主有绝招想要教导小青?” “确实是有。”任隽永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别和他近身,消耗为主。” “是,小青铭记。”青瑶回之一笑。 “那个,青瑶……不,小青。”一旁的黄盛杰犹豫着开口, “黄少侠,有话请直言。” 黄盛杰从腰间拿出黄武齐留给他的那把短匕首,“你带着防身吧,是爷爷给我的,很是锋利。” 青瑶微微笑着拒绝,小声地说道,“既然是师父留给你的,你得好好保管。这赤龙匕太过显眼,我这次比武不会用到它,还是快些收起来。” “……好。”黄盛杰有些黯然地把赤龙匕收到腰间。 这时候却见百晓生一个箭步来到了他们身侧,眼睛闪闪看着刚刚黄盛杰放好匕首的腰间,刚要开口,便被慕英掩住了唇。 “那是……赤龙……匕,他一定……知道,黄武齐……黄前辈在哪里。”百晓生断断续续的话语从被慕英掩住的唇缝隙中吐出。 “我知道我知道,小祖宗,你可别这般激动。”慕英有些无奈地应道,“你这个声音,是想让全部人都知道么。” 原本昨日说青瑶那个赤龙鞭的事情,已让人甚是留意他们这边了,现在又多加个赤龙匕,不就是让人完全知道黄武齐真的在他们这柳家堡内么。 “公子,你放开他。”青瑶轻声开口,哥哥掩住他的唇的动作太过张扬,已经让人有些留意了他们这边。 慕英依言放开他,百晓生刚想出声,青瑶却先他一步开口,“百晓公子,你想要见的那个人,若是你今日乖乖地安静下来,等武林大会结束后,我们便带你去见他。” 百晓生眼睛溜溜,似是在思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终于想好了,他刚想出声,却想到她的那句,安静下来,连忙掩住自己的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青瑶勾唇,“公子,带百晓公子去坐着吧。” 慕英乖乖地拉过他,回到百晓生的位置上。 章节目录 第298章 小青胜了 百晓生也不挣扎,一句话都不说。 面对一根筋的人,就是要这般直接果断,不然你让他不要出声,他定要问,为什么我不能出声,说了原因之后,他还会继续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是不是因为我?”黄盛杰有些懊恼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把赤龙匕展露出来,你们也不用特意去和他去解释,也不用让他去见爷爷了。” “黄少侠,你想多了。”青瑶甚是注重这称呼,毕竟他们在台上,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中,她用眼神示意黄盛杰谨言慎行,“原本我已征询过他的意见,他也同意了见,所以我才会这般说,与黄少侠你的举动并无直接关系。” 今日一早,她便抽身去见了师父一趟,告诉了他关于百晓生的事情,师父他其实是不记得这件事的,他当时行侠仗义太多了,救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爷爷同意了?”黄盛杰一愣,“他不是最怕被打扰了么?” “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虽然我不记得他们了,但他们定然一心想要找到我,不过是见一面,偿了他们这个心愿,那便是好事了。’”青瑶轻声应道,“我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只要百晓生是真心想要见他,只是为了道谢,我觉得应该给他见一面,而且以他的性子,我们大可以让他说不出去他所在的地方。” 以百晓生被培养出来的性格,可以说是甚是容易控制,甚是容易让人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把黄武齐在这儿的事情闭口不提,直接让师父和他这么一提,不就可以了。 “好,既然爷爷也同意了,那我肯定也赞同的,小青,你真的不要我这把匕首?”黄盛杰再次开口问道。 “真的不用,谢谢。”青瑶一笑。 “那我帮你加油。”黄盛杰轻声说道,“还有就是,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到处说的,你是个好女子。” “谢谢。”青瑶真诚地应了声。 “武智策来了。”酒无骄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他把时间掐得刚刚好,脚步看上去也没有轻浮,应该是服用了恢复内力的丹药。” “他武衡教这般大门派,定然会有这种药,这是正常的,不过就算服用了那些药,也不过只能撑上一小段时间,所以没所谓。”青瑶微微勾唇,“好了,我去了。” 青瑶徐徐走向比武台前,时间刚好,锣鼓声起。 墨龙上台,先看了看武智策,又看了看青瑶,便开口说道:“这次的比武是武衡教的武智策武教主对阵柳家堡的小青,这次是本届武林大会最后一场比武,胜者便是武林盟主,请二位认真对待。” “好。”青瑶笑了笑回道。 “比武前,依旧是要先问问,二位可需要准备武器?”墨龙轻声问道。 青瑶把束腰的赤龙鞭抽出,“这就是我的武器,不过,我头发的发带有可能也会用,还请武教主有所准备。” 在昨日那百晓生说出了这漆黑如墨的鞭子来历后,他们都知道了这个黑色的鞭子,其实就是那黄武齐的赤龙鞭,可昨日这小青不是说过,这赤龙鞭只是黄武齐所赠而已么,难道除了所赠,还教会了他赤龙鞭法,不然的话,这小青哪里来的勇气,用这赤龙鞭? 武智策见她拿鞭,便把自己束腰的剑也取了下来,“这是我的兵器。” “是软骨剑!”底下有人识货的便和疑惑的人解释道,“软骨剑,乃是十大兵器之一,剑本身便如蛇一般软而灵活,内力充沛进去,便可如蛟龙一般潜行,但却是锋利之致,削铁如泥,这把剑配上武教主的武功,简直就是绝配啊!” “还有这么厉害的剑!”底下的人赫赫称奇,“看来武教主动真格了啊!” “对啊对啊,幸好我买了武教主赢!” “你们看,那位酒公子长得真是俊啊,你瞧他和柳公子还有那缥缈公子站在一起,真像一幅画一样,赏心悦目啊!” “你们还别说,他们这般熟悉,看来柳家堡和摘晨神坛已然是达成同盟了啊。” “你别危言耸听,这两个门派都这么厉害,无端端的,人家为啥要同盟呢?这次的武林盟主还有很大可能是那武教主的,他们这同盟对象也搞错了吧。” “谁知道呢,不听说那武家女儿和柳家堡柳小姐不交好,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双方看不顺眼呢,你看那酒公子和缥缈公子这般俊俏,会不会是争夺……”这人还没说完。 “这般厉害么?”一人猥琐地续道,“柳小姐功力不浅啊。” 江湖所谓正派,其实里面还有很多是市井之徒,他们眼中,有大把大把的色眯眯的事情可以关注,这闺中的事情,他们就是猜测,但说得似是亲眼所见一般,他们说得兴起,声音也就越来越大。 底下众人议论纷纷,却看得缥缈公子的眼神淡淡扫了过来,那褐色的眼眸似是把他们心底的那些小心思都看透了,他们一凛,不敢再发一语。 他们暗暗心惊,这缥缈公子的眼神为何会这般可怕,属于摘晨神坛的大弟子的眼神,竟然看上去有种来自地狱的嗜血感。 “飘离,怎么了?”酒无骄内力并不如任飘离高,任飘离能清晰听到那些人的言论,他只能听到嘘嘘声,具体什么听不清楚。 “就是有些蚱蜢,一直在那鞭挞,待青瑶结束后,再给他们一点教训。”任飘离眼神冰冷。 墨龙等到众人安静下来,这才续道,“可有暗器?可还有疑问?” 青瑶和武智策皆是摇头。 “好,在下长话短说,还请二位在比武过程顾念武林道义,勿要赶尽杀绝,依然是以一方认输,或是倒地不起,无法再比武为负,若是双方都力竭无法再战,便以裁判,也就是在下我所统计的,双方中招数最多的一者为负。”墨龙徐徐道来,待二人皆是点了点头,便续道,“好,武衡教武智策与柳家堡小青的比武,现在开始。” 随着他的话语声落,锣鼓响声接上,这声音便挑起了所有关注者的兴致,特别是那些参与了赌注的人,更是紧张地关注着比武台上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躲开赤龙鞭的挥斥,那些人也会鼓掌叫好。 底下也不乏识货之人,见台上的小青,使用的是赤龙鞭,武功招式却是混杂着赤龙鞭法,时而又夹杂着一些其他门派的掌法和剑法,轻功用的是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除了其他门派的招式不太熟悉外,轻功和鞭法都已是熟悉得可怕,加上之前对阵水玲珑时候用的剑法,证明这有关柳家堡和赤龙鞭的招式都不是新学的,而是从以前便开始学起。 也就是这小青即学习了柳家堡的全部武学,还学了黄武齐的赤龙鞭法,武功在他这个年纪来说,真的可以说是佼佼者,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小青的凛冽攻势,招招蕴含的内力,那攻势,根本不像一个十多岁少年能拥有的内力,怎么这般可怕…… 当然,他们在底下看,就算再感慨,也不够如今在台上对阵着青瑶的武智策来得惊慌,他原本以为在小辈中,那任飘离已然是绝无仅有的厉害角色,没想到马上便又遇到了小青这样一个角色,她的武艺不仅高明,且是包含了黄武齐和柳家堡的招式,运用自如,外加这内力,武智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内力,怎么可能只是柳家堡的一个小厮呢?! 内力所致处,青瑶的赤龙鞭挥斥自如,在武林中,最容易使用的兵器,当属是剑、刀这类可以随自己用得顺手,匕首是比较难用的,最难用的当属长鞭,有重量的长鞭更甚,不仅要内力够足,也要运鞭的动作够灵巧,这很考验使鞭人的技术,因而并没有多少人会真的用鞭当武器,可这小青不仅把赤龙鞭法运用自如,这攻势这内力,武智策若是不看他的模样,真的以为这就是黄武齐在与自己对战了。 “你是黄武齐的弟子?!”他低声喝道。 “你说是便是。”青瑶微微笑了笑,“武教主,还能支撑得住么?可以投降的哦。” 她的故意挑衅,让武智策恼怒异常,区区一个小子,竟还敢来嘲讽他? “哼,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武智策内力其实已然有些损耗过甚,但他脸上半分不虚,看在底下众人眼中,好像他的攻势不减,反倒增了几分强势,似是要用凶狠的剑法把对面这个瘦弱的小青砍于剑下。 青瑶身法灵活,面对他的攻势也不虚,她牢记着适才隽永大哥哥和自己说的,不和他贴身战,以消耗为主,在他攻势急促而密集的时候,她便用‘惊鸿掠影步’躲避,其实也是她的对战经验不足,不然的话,在武智策攻来的剑法里,已然出现了一些小失误,不过也有赖于他的那把软骨剑,武智策的所有剑招都挽出一道道的剑花,看得有些让人眼花缭乱。 就这样,不知不觉,他们二人已打过了三百余招。 武智策的剑法已然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只见他抛开了他的剑,重新用回了他的掌法,看准了一个机会,他以手臂挡下了青瑶的鞭子,鞭子的攻势足以让他皮开肉裂,他不住吐了一口鲜血,但他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赤龙鞭,把鞭子那头的青瑶带了过来。 青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以肉身接住了他原本可以躲开的招式,一时不察,被他带了过去几步,但也幸好,她及时发应过来,松开了赤龙鞭,解开自己头上的发带,把自己残余的内力蕴入其中,低喝一声,脚步轻转,发带便如剑一般,刺穿了想要把自己一掌挥倒的武智策的手掌,但一旦贴身,她也不免受到他掌风的波及,那口鲜血在喉咙那,被她生生地又吞了下去。 趁着武智策抱着手掌的时机,她发带为剑,便格在了武智策的脖颈处。 “……本教主输了。”武智策手掌刺痛难耐,眼见大势已去,不得已,只得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承让。”青瑶轻声说出口,那口被她吞进去的鲜血,也不禁流了出来,内力一收,她脚步不禁有些虚浮,脸色也有些苍白。 “小青!”酒无骄和任飘离见此,一跃而至,一人一边扶住了她。 “没事吧?”任飘离低声问道。 青瑶微微摇头,“不小心中了他的掌风,小伤,调理一下就好了。” 酒无骄一把抱起她,回到了主位上,柳壁泉他们也围了过来,青瑶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吃了进去,盘腿在位置上坐着,柳壁泉在背后以内力替她调理气息,有内力相助,青瑶调息得也比较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的脸色便已恢复原样,站了起来。 而在比武台上的武智策,受的伤更重一些,不仅仅是内力耗竭,还被青瑶打中了那一鞭,受伤更是严重几分,武天泉过去,想要扶起他,也被他一把甩开,浑身颤抖的他,即使已然过了一会儿,他都无法接受他已然战败的事实,底下众人的唏嘘声,在他听来,更如一根根针刺向他的心脏里边,让他无法承受这输了比赛后的那些人看向他的不可置信,还有失望之致。 那些买了他赢的人,也是一脸惨相,他们当中可是有倾家荡产都要买他赢的人,以为是一场毫无悬殊的比武,谁知道,这样子的比武下,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更是难堪的便是烈雄与了尘师太了,他们昨日的故意败阵,为的也是在这次比武中赌上一把武智策,武智策赢了,他们在接下来的那五年便能在武智策的包庇下为所欲为,如今武智策一败阵,所有的幻想都成为了泡沫。 随风而散。 章节目录 第299章 进退两难 原本应该是比武后宣布的结果,但因为青瑶的受伤,还有武智策不肯下台,墨龙也顺势推迟了一会儿,结果倒不及,反正武智策已然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败北的事实,墨龙的视线看向主位上的他们,见青瑶已然站了起来,才放下了心。 他走向台上的武智策身前,轻声问道:“武教主,可还能站起来?要在下给你看看伤势么?” 他一直没有给武天泉帮他处理伤势,那鞭痕的血迹斑斑,顺带把比武场地都染红了些,血已然渐渐自己止住了,但看上去,那个伤势仍是有些可怕。 “滚开!”武智策怒喝一声,让墨龙脸色有一阵子的凝结。 原本柳家堡就没有义务去帮他们疗伤,也没有这个义务去询问这一件事,只有受伤的人主动来寻求柳家堡的帮助,他这番询问已是基于他是武智策,这是最后一场的比武的前提下才发问的,却没想到,他就这般直接不虚伪地喊出这两个字。 墨龙他也是柳家堡的总管,谁见了他,不是有礼有节,这武智策这一吼,让他一开始有些黑脸,但他这般经验丰富,哪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因而还是面带微笑地应声,“是在下多事,武教主还请多保重。”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武智策更是恼怒,大叫了一声。 若说他的那声滚开,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一句完整而又朗声的骂声,便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这让墨龙假装听不到也不行了,更重要的是,台上的人都已听到了他的这句辱骂,依着柳壁泉的性子,是定然不会忍让的,墨龙正想开声讽刺,没想到武智德却比他早上那么一会儿拦住了武智策。 “抱歉抱歉,我们教主一时失言,墨主管还请见谅。”武智德赔着笑续道,“教主内心对于柳家堡各位英雄都是新生敬仰的,绝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意见……三儿,还不快扶你师父回院子里休息。” 武天泉木楞地想要扶起武智策,却被状似疯癫了的武智策狠狠地挥了一巴掌。 “你也给我滚开!没用的家伙!”他凶狠地说道。 众人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输了的事实,才迁怒于柳家堡,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的徒儿都这般对待,那他原来表现出来的那些看似大方,看似义气的举动,难道都是假装的吗? “三儿!点昏睡穴!”武智德急急地再说了一句。 武天泉一愣,随即按照武智德所说的方法去做,迅速点了武智策的昏睡穴,武智策本就竭力,因而都没有太大的反抗,便被武天泉点中了。 武智策安静下来,武智德便与武天泉扶着他,往他们的院子走去,不知为何,感受着自己胀痛的脸颊,武天泉此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任飘离和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想待在武衡教,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任飘离,只见任飘离的视线刚好与他相对上,他的木然,和任飘离的了然,似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飘离的微微点头,他知道他的意思,这个点头,便是在说,他比武之后的那个誓言,依旧有效。 “三儿,你在看什么?还不扶好点,你师父都要掉下去了。”武智德走着走着的时候发现扶着的武智策身子不平衡,不禁低声叹道,“你师父刚刚打了你一巴掌,回去还得给你涂点药,你也知道,你师父就是这样子暴躁性子的一个人,你也别和他计较太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 别和他计较太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武天泉有些沉默,为何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呢?为何他明明看到其他门派的师父弟子,很多都是好好相处,就像摘晨神坛的他们一样,明明黄盛杰任飘离也输了,但任隽永却是没有半分责备他们的意思,他们之间依然很是正常,正常得好像没有发生过比武这件事一般。 那为什么他们武衡教之间就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呢?为什么自己的师父要以一次的胜负来决定自己是不是废物呢?然而自己真的是废物吗? 如果真的是废物,他为什么还要留在武衡教给师父添堵呢?而且明明他的想法与师父的想法已然开始不同了,既然一见不统一,师父又说服不了他,他也无法改变师父固有的思想,那何必相看两厌呢? “我不介意。”他淡淡应了声,眼神开始恢复了神采,“管家,你松手,让我背着他回去吧。” 武智德哪知道他这心路历程的改变,以为他只是为了快一些回到院子才这般说道,便松开了扶着武智策的手臂,武天泉从怀中掏出伤药,给武智策的伤口上撒了些,血已然不流了,药粉盖在上面,看上去有些狼狈。 正当武天泉想背起武智策的时候,后面听得脚步声,他们回头一看,原来是柳家堡的丹雀总管。 她手上拿着药膏,武智德自是以为她是特意来送药膏给武智策,这客套定要要做足,“还劳烦丹总管特意过来给我们教主送药了,谢谢。” “你别误会了,这个药不是给武教主的,而是给武少侠的。”丹雀轻笑,随即转头跟武天泉续道,“是我家少爷给你的,用来涂脸上的红肿的,还有任公子托我带一句话,‘永远有效。’” 武天泉怔怔地接过药膏,心中思绪万千,低声应道,“劳烦丹总管了。” 丹雀一笑,“小事而已,武少侠,提醒一句,武教主这伤口,可不能这般随意处理,毕竟赤龙鞭上有倒勾,怕是有些小刺进了皮肤里面,最好的处理方法便是要把伤口切开,把刺挑出来,再上药,不然这样子处理,每逢雨天,这个伤口就会异常难忍。” “真的?”武智德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惑问道,“可这小青不是你们柳家堡的人,正派人士怎会用这般险恶的武器?” “武管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丹雀秀脸愠怒,续说道,“这赤龙鞭原本乃是独行侠黄武齐黄前辈的随身兵器,黄前辈乃是公认的侠义正派人士,你这是说他用的赤龙鞭是险恶的武器?” “不不不,是在下失言了。”武智德连忙道歉,“还请丹总管见谅。” “对了,伤口最好在一个时辰内处理,不然愈合了再切开,伤者会痛不欲生。”丹雀再补充了一句,“药送到,话也带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武智德越听越是皱眉,这般负责,他们又不是医师,哪来的这般细致手上动作让他们可以细致到挑出皮肤里面的刺呢,丹雀的这番话不就是跟他们表明,如果想要武智策痊愈的话,必不能少的都是要求得一个医师来帮他们处理这个伤口。 这里的医师,出名的也不过是柳家堡,还要摘晨神坛罢了,可这两个门派如今可算是焦不离孟,瞧那任飘离对那小青的态度便可知道,即使要向那摘晨神坛求助,他们也定然会拿比武完后还未休息够,或是比武过,不适宜为武教主处理伤口这般的托词来拒绝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武教主得罪了的是柳家堡,那定然要柳家堡同意替他动刀,他们才会动刀。 想通了这一点,武智德明了了。 说罢,她便想要转身离去,却不料听到武智德的一声‘且慢。’ 丹雀回身,惑然蹙眉,“不知这位武管家还有何见教?” “丹总管,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前来武林大会,这身边也没有带着医师,我们这大男人也是粗手粗脚的,处理起伤势来定然粗糙。”武智德低声赔着笑续道,“不知道可否请刘柳家堡医师来替我们处理伤口呢?” 丹雀的性子原本就像带刺的玫瑰花一般,她也懂,这次青瑶特意要她前来的原因。 不就是让她好好地给大哥出出色,别让她这小辣椒憋坏了呗。 “哦?现在又想让我们帮忙了么?怎么,刚刚我大哥问的时候,又是滚开又是假惺惺的啊?”丹雀冷哼一声,讥讽地问道。 “丹总管息怒,我们教主不是刚太过于激动,无意中才得罪了墨龙墨总管,还请丹总管在墨龙总管面前美言几句。”武智德垂眸低语,姿态放得甚是低。 “要我们帮忙,倒也不是不可以。”丹雀话锋一转,中间停顿了一下,“可你也知道,你们家武教主说的那些羞辱我大哥的话语可是当着底下这般多人的面说的,我们柳家堡这时候还去给你们治疗,这不是我们上赶着么?这传出去好像我们就只有吃力不讨好的名声。” “哎,确实,这个我也知道,确实是委屈了柳家堡的各位了,不知道……需要多少银两或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事情呢?”武智德虽然听出了丹雀话语中有要价的意味,但仍是没有听出她真正想要的事情,只能用银两来当投路石,来探个究竟了。 “你说银两?我们柳家堡会缺银两么?”丹雀自是不会同意这简单的要求,万一他给了银两却又在背地里传出是柳家堡故意诈他们银两的传闻呢?“我要的是,武教主亲自在众人面前承认,刚刚他所说的话语都是不对的,要他亲自跟我大哥,也就是柳家堡的墨龙总管道歉,如果你答应了这一点,我会找人来帮忙处理伤口。” ……亲口承认自己说过的话是不对的,还要亲口道歉,这两个要求,他们家武教主怎么想都不会答应的……不过,现在不答应的话,他们要找技术高明的医师也得去到虎子镇,可现在去虎子镇起码也得一个时辰,那便过了这位丹雀总管说的时间了…… 他这是进退两难啊…… 他为难的表情落入丹雀眼中,丹雀也不着急,耸耸肩说道,“看来武管家很是为难啊,做不了主也无妨,那便随意吧。” 丹雀抬脚,正要离去,武智德咬咬牙,终是应允了,“我答应了,还请丹雀总管帮忙。” 武智德的想法也不难猜测,定是想要等到柳家堡的医师替武智策处理好了伤口,之后道不道歉,亲不亲口承认错误,这些他都以无法控制为由应声,也只能这样,反正现在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加一个被点了昏睡穴的武智策在,谁也无法为她证明,自己曾答应过这个要求,到时候就打死不认就好了。 武智德的小算盘打得倒是美好,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暴露给丹雀知晓,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便是如今还属于武衡教的武天泉,已起了离教之心。 “好,那武少侠先把武教主送回房吧,我现在便去做安排。”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话音刚落地,身影便随之消失。 “三儿,发什么愣?还不快回去?”武智德催促道。 从昨天开始,这武三儿便有些奇怪,总是呆呆愣愣的,若不是昨日与他对战的人是摘晨神坛的人,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中了别人的蛊,才出现这种心神不灵,好像被控制了的表现呢? “好。”武天泉低低应了声,背起了武智策,与武智德一同往他们的院子那走去。 他走的速度很快,越来越快,让武智德有些追赶不上。 抬头迎着的,又是那轮灿烂的烈阳,跟当时比武时候,输给了任飘离后,看到的那道烈阳,何其相像。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想通透了,连带着人都会更加快乐,不然,你看他的步伐,比起刚刚,稳健而又大步。 迈向的如今只是他们的院子,至于以后,便是他的未来。 未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以前都是,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的前半生已然是任由他师父帮他决定了很多事情,他只想要他的下半生,能由他自己决定,到底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 章节目录 第300章 决斗要来? 丹雀回到主会场上,与柳壁泉他们说着刚刚关于武智德的回应。 而与此同时,墨龙正站在刚才的比武场地上,说着话,“刚刚的比武结果,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我仍要在此宣布,本届武林大会选举出来的武林盟主,正是柳家堡的小青!” 没有多少欢呼,人们还沉浸在输钱的不开心中,也只有柳家堡自己的人,还有摘晨神坛的人,给予了欢呼与掌声。 “小青是我们柳家堡的人,相信大家对于他,还存着许多疑惑。”墨龙看了看柳壁泉,见他微微电投,便续道,“下面我们便请小青本人和大家说几句话。” 青瑶闻言,便来到了墨龙身旁,微微一笑。 “在下柳家堡小青,不胜荣幸,承蒙不弃,能在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得到这武林盟主的殊荣,小青的身份大家应该是昨日才知道,小青乃柳家堡的人,以前有幸得到黄前辈的赏识,曾在黄武齐黄前辈那学过武,因而也能算是黄前辈的半个弟子,所以大家疑惑我为何会有赤龙鞭,和为何懂得这赤龙鞭法,这便是原因。”青瑶徐徐道来,“小青涉足武林不久,在座的应该可以说都是小青的前辈,因而唤小青名字的时候无需多礼,直唤小青便可。” 她深知,刚刚在比武时候用的赤龙鞭法,会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深感疑惑,以免在之后传出自己倚仗黄武齐的鞭法获胜,却是打了个柳家堡的名号,因而现在她便在这里说清楚,她是柳家堡的人,与黄武齐乃是半个师徒关系,自己承认了,以后他们即使想要在上面说三道四,也不会得到别人追捧相信。 “小青公子,既然身为武林盟主,如今武林这般多的纷争,不知道你可有计策,该如何整治?”轻星派掌门轻轩铭抱拳行礼,朗声问道。 “轻掌门有礼,自古以来,纷争要不为名,要不为利,从古至今,大至国家国法,小至家有家规,每一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向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想法,因而纷争是必然存在的,要完全消除纷争也是不可能的。”青瑶抱拳回礼,她的声音并不大,一字一句听进众人的耳廓,却是格外清晰,“因而小青打算也制定一个关于武林的规矩,当然,这个规矩自会到每个门派为止,至于门派里面的斗争,那就还请由各个门派自行做主。自然,这个门派正式施行前,我会先让各位知晓。” 制定规矩?众人听得这几个字,皆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当中有些闲云野鹤、自由自在惯了,骤然间听得这个制定规矩四个字,当是喧哗,而且说这话的人,虽说是柳家堡的人,但也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相对他们这种在江湖打滚摸爬这些年的老前辈而言,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 以前那么多任的武林盟主尚且没有制定这所谓的规则,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个规则那个规矩,这不是想要把他们这些老前辈都逼退武林么?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有很多定然也是有着利益关联的,这一下的规矩一出,他们这些人不就全数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么? “哦?敢问小青公子,不知道这规矩具体是什么?可否透露一些给我们知晓?”烈阳教派烈雄斜睨青瑶一眼,随即便哼了一声,“就怕小青公子你制定的规矩,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你又没有什么行走武林的经验,到时候害得大家对你有意见,那就不好了。” “小青怎么听着烈掌门这段话,好像是烈掌门对我比较有意见呢?”青瑶一笑,看似开玩笑地语气续道,“小青不才,也知道这武林盟主一位,便是整个武林的统领人,武功得高,地位也不能低,小青自问武功不弱,这柳家堡的人,地位也不低,怎就会不是人人都接受呢?烈掌门这番话,可别让大家听得笑话呢。再者,由众位选出的武林盟主,也就是区区在下,不就是你们承认了由小青来带领大家么?要不难道说这两日的武林大会在现在嚷嚷的人眼中,就是闹着玩的?” 小青这番四两拨千斤的话语,间接地说了烈雄一番,再暗地里把那些大惊小怪的人都踩低了几句,再用武功和地位来借以威胁,让底下众人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应该说,他们只要一说,便是应了青瑶那句,他们以为武林大会是闹着玩的。 “没想到小青公子你这武功不错,没想到连这嘴皮子的功夫也不差,善哉善哉。”静平庵了尘师太面带嘲讽地说道,“不知小青公子的这嘴皮子功夫又是师从何人呢?” “原来是了尘师太,小青并不擅长于嘴皮子,只是道理在,怎么说都要比没有道理的人大点声罢了。”青瑶不怒反笑,“说到了尘师太,人说知人口面不知心,小青认为,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是最正确的。” “你?!”了尘师太活到这般岁数,又是静平庵的掌门,旁人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哪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毛头一样,还语带嘲讽,这让她甚是恼怒,说话自是带着怒意,“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人,莫不是小时候没有人教导你什么叫做敬重长辈?跟市井流氓有什么不同?还是说,你从小就父母双亡,这才学得这般不懂……” 了尘师太口中的‘规矩’二字仍未说出口,便感觉到一阵凛冽的攻势朝自己袭来,她连忙闪身躲避,却不料这攻势并无放过她的意思,紧跟着而上,生生一掌把她击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来自另一个人的攻势朝着她的脸攻去,也是她躲得快,险些要把她的脸削下一层皮。 “好了,回来。”青瑶轻声说了一句,这二人便回到了她的身侧,众人一看,这不是缥缈公子和那个漠北的酒公子么? 青瑶柔声对着仍是冷着脸的二人说道:“我都还没生气,你们就气成这样了。狗咬了人一口,我们不用咬回去,她,还很多地方需要用她的血来偿还呢。” 她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足够让靠近前台的人听到,明明是温柔轻缓地在说着话的声音,怎么就从这其中听得这一丝杀意呢?还有那两位,是怎么一起对那了尘师太动手的呢?那缥缈公子不是比过武不多久,怎么就能这般动作灵敏地打中那了尘师太一掌呢? 而且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被责骂的武林盟主带着笑意,反而是旁边这两个应该说事不关己的酒公子和任公子这般恼怒,明明那了尘师太的那段话,都没有涉及到他们啊…… “……恨我武功不够高,本来想割掉这老尼姑的舌头的……”酒无骄恨恨地说道。 任飘离淡淡接话:“如果不是我内力消耗了一些,她要在床上躺上三个月,可惜。” 青瑶一边一个拍拍他们的肩膀,“没事,她跑不了,酒公子,你想要她的舌头,到时候让你来割;任公子,你想让她躺多久都成,哪怕长眠于此间也成。”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这三人怎么说得好像是在买卖猪肉一般,明明他们谈论的对象是静平庵的掌门了尘师太啊,也是个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啊……怎么到他们嘴中就这般不堪呢? 可是难道柳家堡柳壁泉堡主会任由他们家的小青这般猖狂吗?会让他就这样口出狂言么?众人的视线看向柳壁泉,却意外发现,这位一向儒雅的柳堡主,竟然和那二位公子一般,也是冰霜覆脸,他们以为,这是柳堡主对于这位武林盟主不满,甚至想好了,若是柳堡主提出要更改武林盟主,他们定然会举双手赞成,最好就是换成武智策武教主,那他们之前的那些献殷勤也就没有白费,那个赌局也算赢了。 “你们看,除了柳堡主外,连带柳家堡的其他人,你瞧这墨龙、藏虎总管表情都这般凝重,看来都是对这位小青公子甚是不满呢。”一人悄声跟旁边自家门派的师兄弟说道。 “对啊,除了他们外,你看这些个柳家堡的人,好像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怒意呢。”另一人观察得更为细致些,连柳家堡的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 “你们都不知道眼睛是怎么长的,你看柳堡主看的方向是那小青公子么?他明明看的那了尘师太好吗?”另一人看着他们,揶揄地说道,“那老尼姑真得罪了柳家堡,这戏码就好看了。” 他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绕这柳家堡众人到底是不满于谁讨论得正激烈,没想到这边正主发话了。 “了尘师太,抱歉适才本堡主并无听清你的话语,可以重复一遍吗?”柳壁泉轻声开口。 了尘师太刚在自己的徒弟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便听得柳壁泉这般问道,急怒攻心的她,哪还管得这柳家堡堡主打的是什么主意,愤怒地说道,“柳堡主,这就是你们柳家堡主办的武林大会?!选出一个毛头小子也就算了,这另外两个小子偷袭我,你们也不管?现在还问我刚刚说什么了,你这是想要包庇他们是吧?贫尼今天话撂在这儿了,我重复一遍,我刚刚说,这小青就是一个不懂得敬重长辈的市井流氓!是父母双亡的不懂规矩的人!只要你们处理得不让我如意,这武林,我们静平庵也就不奉陪了!” 她此话一出,底下众人皆是哗然,她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指,只要柳壁泉不把人交给她处理,不给她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她定然不会罢休,而且是会退出这一直以来都身处的四大门派之中,那是自有了武林盟主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爹!”慕英急急喊道,语气中有着恼怒,“我……” “慕英。”柳壁泉轻声制止了他的话语,微微点头,示意让他自己来,“本来本堡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本堡主怎么都没想到,这番粗鄙的话,竟然会出自静平庵的掌门口中,会出自一个自诩正派的出家人口中?本堡主今日可算大开眼界了。” 了尘师太往前一走,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血迹,她的伤看上去好像血迹斑斑,实际并不算太严重,也是她怎么说都是一派掌门,最起码的反应力也是有的,再加上任飘离的内力不足,他的攻势看上去很凛冽,其实也被她往后退,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势,不过若不是青瑶让他们回来,她也定然会在任飘离的追踪下,再伤上几分。 “柳堡主,客套话就免了,你想怎么处理?”了尘师太咄咄逼人。 “如果了尘师太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的那番话,也许你就不会说这些话了。”柳壁泉本就在她指责青瑶的时候便气急起身,这时候他来到了尘师太身前,一字一句续道,“小青乃我柳家堡的人,从小在柳家堡长大,跟我,情同父子,跟慕英,情同手足,你说他,也就等于辱骂了我们柳家堡的人,那便请你,与我决斗。”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这‘决斗’二字虽然早就存在,但实际上的操作,大多都是以小打小闹为主,根本没有上升到这样子地位很高的两位掌门之间的对决,众人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尘师太的反应了。 只见了尘师太脸色一僵,似是怀疑自己所听到的东西,这小青不过是一个小厮地位的人,柳壁泉竟然会为了他,与自己决斗? 他之前确实说过,若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若有人辱及柳家堡的人,他定然会提出决斗二字,但那时候他们所听到的,她一直以为这只是用作威胁,柳壁泉他怎么会真的自降身份下场和自己来作决斗呢? 可是……底下众人给她的反应,就是她没有听错,柳壁泉真的是对她说出了‘决斗’二字…… 章节目录 第301章 辜负期待 时至午时,太阳已然高高升起。 算到这个时候,众人已然是又些疲乏又有些饥饿,但他们没有丝毫想要去用膳的念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尘师太会做出什么反应。 “堡主……不值得。”青瑶有些不赞同地开口,她在知道了了尘师太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后,她本来就想要在现场把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揭露出来,让她身败名裂,那些证据她都已经掌握到了,因而她才故意用语言刺激,作为她杀鸡儆猴的对象,却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提及到了‘决斗’二字,虽说爹的武功在那了尘师太之上,但万一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招式,让爹受伤了,她可不依。 柳壁泉见她表情,便知道她的想法,平日里若是她受到这般辱骂,她早已挥几巴掌过去了,这次定然是她有意为之,他轻声安抚她,“放心,我有我的打算。” 他的打算便是,从这件事来立个旗,证明他之前所说的‘决斗’并不是空口说说而已,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柳家堡的人,都是不可得罪不可侮辱的,世上人不绝如缕,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尽相同的,有些人天生喜欢说一些话,挑一些事,这都是正常的,因此,即使他知道很多人都会在背后说柳家堡的事情,那些他管不着,但若是光明正大来到他们的面前,说着他柳家堡人的坏话,那就别怪他以‘决斗’为手段,保护自己人了。 “柳堡主,这个决斗,是不是有些……”了尘师太声势顺势弱了下来。 “了尘师太,客套话就免了,你想怎么处理?”柳壁泉扬眉,把刚刚了尘师太说的话还给了她。 “柳堡主,不是贫尼怕你或是怎样,咱们都是武林正派的领头人物,在这以‘决斗’为由打上一场,不就让人笑话而已么。”了尘师太强行解释一番,随即赔笑道,“贫尼适才也是一时口快,说错话了,是我错了,柳堡主,咱家给你道个歉,这‘决斗’也就免了吧。” 柳壁泉微微眯眼,“了尘师太,你道歉的对象是不是弄错了?” 了尘师太会意,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她给一个毛头小子道歉,这也是一件难堪之事,她正咬牙犹豫的时候,便听得柳壁泉续道,“说起这个武林的领头人物,在现在选出了武林盟主的情况下,最领头的不应该是咱们的武林盟主么?对了,本堡主忘记了,刚刚凡尘师太说过的,若是没有处理得让你们满意,你们静平庵就不奉陪了……” 他话语未说完,便听得了尘师太打断他,“贫尼道歉!” 青瑶笑笑,走上前,“不知道了尘师太这个道歉是跟谁道呢?而且不知凡尘师太你何错之有呢?还有这静平庵到底是不是想要脱离武林呢?” 她这个问话,无异于是在她伤口里踩上两脚,了尘师太原本就已不愿和青瑶道歉,本来已经很是后悔于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让柳壁泉在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但她这般问,她也不能不回答。 了尘师太只能咬咬牙,露出假笑地应道,“贫尼这个道歉自然是跟我们新的武林盟主,小青公子,贫尼适才话语间有些冲动,得罪了你,还请见谅,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咱们都是武林同胞,咱静平庵自然是武林中人,也自然并不想脱离武林。” “既然静平庵是武林正派,我便接受你的道歉。”青瑶笑笑,“但既然我们柳家堡堡主在这儿说了‘决斗’,不打好像也有点儿说不过去,毕竟这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不如我们来打上一场?我也受了点内伤,你也受了点内伤,这样子打架,更公平些。” 了尘师太见她不依不饶,脸色都发白了,小青乃是打败了武智策的人,即使自己没有受伤,这也无疑是打不过的,便连忙说道,“小青公子,你可别跟贫尼开玩笑了,你乃是我们的武林盟主,贫尼连今日的比武都没有资格,怎可能打得过你呢,贫尼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小青公子大人大谅,莫要紧咬着此事不放了。” 旁人有些看不过去了,便出口帮腔,“小青公子,既然了尘师太已然知错,今日又是你登上武林盟主的大喜日子,且看在武林同仁的份上,算了吧,可好?” “对啊,而且柳堡主的话语,我们都清楚了,这之后,我们都知道这‘决斗’的意思的,定然不会乱说话,乱得罪柳堡主你们的。”另一个人接话说道。 青瑶看了眼柳壁泉,见他微微点头,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决斗’的她,也就顺势作罢,而且这新当上武林盟主,也不好这么快便拂了人家的面子,爹的意思打到了,那就算了吧,反正原本就要治她,现在也不过给了她一个台阶先下去,之后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解脱的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决斗了。”青瑶微微一笑,“对了,还有关于那两位公子的事情,了尘师太可还要追究?” “这个……”了尘师太有些犹豫。 “他们二位乃是为我出气而来,若是了尘师太要追究,那便追究到小青身上吧。”青瑶眯眼。 “不不,适才贫尼言出无状,这才引起酒公子和任公子的不满,贫尼这是罪有应得,自是不该追究。”了尘师太听她这么一说,自是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怎还敢追究什么,自是摇头急道。 “好,那此事也就作罢。”青瑶摆摆手,接着续道,“那便回到我们刚刚说的话题之中,我们刚刚说到的制定规矩,我知道大家存疑,因而我想用一个案例来说明这个规矩,适才了尘师太有些着急,因而我还没说到这处,便引起了误会,不过,这也正巧,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案例,就是关于了尘师太的。” 众人正从刚刚他们的剑拔弩张中缓了下来,原本以为接下来就应该只是简单的说几句,便宣告结束,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新闻,关于了尘师太的一个案例,来说明规矩? 无论怎么想,这肯定不是个好案例,不然怎能定到规矩,众人正侧耳倾听的时候,青瑶微微一笑,“至于是什么案例,便等到末时再和大家说说,如今已是午时三刻,饭菜也已然准备好,大家还请先用膳。” 其实不是她故意要吊着大家胃口,而是这证据,还砸鸣凰手中,她得让人通知鸣凰拿来,另外一点就是,原本答应了要给酒无骄弄的红豆糯米丸子,也应该要凉了,那肯定要趁热吃。 她用膳这话一出,众人即使心中仍对这个案例充满好奇,但也不好直接开口,毕竟这里可是柳家堡的地盘,主人家开口让去用膳,他们可不敢不从。 人们陆陆续续散去后,丹雀这才等得这个机会,和柳壁泉他们说起刚刚与武智德交涉的事情。 “武智德为人算是很谨慎,要从他的口中听到他说错的话语,那是有难度的,所以,也就只能这样,用这个方法,令他妥协。”青瑶点点头,回应道。 “至于飘离公子要我带去的那句话,我也和武天泉说过了,我看他的模样,一开始好像是有点迷茫,但后面听了之后,好像突然间就有精神了,怎么说呢,就像公鸡一样……”丹雀想要表达出武天泉的状态,可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成语,正愁眉苦脸着呢。 “重获新生?精神焕发?精神抖擞?”酒无骄在一旁轻声提醒。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丹雀一笑,嘿嘿两声,“你们也知道,这成语的事情,我是真的难记,谢谢你提醒啊,无骄公子。” “谢谢,丹雀总管。”任飘离淡笑致谢。 “丹雀姐姐,别这般客气,叫他们名字就好,哪里来的这么多公子;飘离你也是,直接叫名字就好,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别这般拘礼。”青瑶掩唇一笑,续道,“你们先去用膳,我去处理一下云裳阁的事情。” 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让鸣凰把那记载着了尘师太所做的龌蹉事情的证据的书信送来,在这江湖众人面前把真相说出来,让她身败名裂,让众人都知道这个总是满嘴善哉善哉的尼姑的真面目。 “我和你一起去?”酒无骄小声在她身边问道。 “不,你去用膳,今日儿欧嬷嬷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红豆糯米丸子呢。”青瑶一笑,对另外一个蠢蠢欲动的人续道,“飘离你也是,你们都去用膳,待会我们就在这儿见。” “瑶瑶,你不去吃东西么?”慕英不赞同地开口问道。 “我待会去我院子旁边那个小厨房那里吃点就好。”青瑶摆摆手,闪身而去。 他们便往养兰阁而去。 “师父,为什么连青瑶都这般强?”黄盛杰故意落在后边,有些闷闷地惑然问着任隽永,“明明她才不过十六岁,可看上去让我感觉到她的稳重聪慧远不止这个岁数可以做到的……” “她出身好,自己也勤于动脑,再加上天资聪颖,也得了奇遇,因而才会在这个年纪便有这样的武功和稳重。”任隽永笑笑应道。 “一对比她……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黄盛杰有些闷闷地说道。 “傻孩子,谁来定义这有用没用呢?即使是她,也遇到过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也曾因为自己一时手软,害死了一镇的百姓,难道她那时候也要这般自怨自艾么?不,她在难过之后,选择的是让自己更强大,这就是聪明人与愚笨人的差别。”任隽永淡淡笑道,“能得奇遇,是她的运气;能出身好,那也是她的运气;但能在这样子优秀的前提下,做到她这样子,有自己的判断,有每日的勤奋练功,有关心每一个人的能力,这是她的本事。她能同时得到你大师兄还有小无骄的爱慕,凭的可不是她的运气,而是她的本事。我这样子说,你能明白么?” 黄盛杰在他的眼中,一直都不是因聪明或是因天赋所收的最后一个弟子。 “师父,我不懂……”黄盛杰咬唇应声。 任隽永拍拍他的肩膀,缓缓说道:“你的天资不出色,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会收你为徒呢?” 黄盛杰的心扑通一下,颤抖地应道:“难道不是因为爷爷么?不是因为我是黄武齐的孙子么?” “傻孩子,你到底把自己贬低到什么地步。”任隽永失笑,“我确实在信中是这么和黄大哥写的,这只是我和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真正能够吸引我的,是你当时的那个眼神,不服输而又坚定。收你为徒后,你的勤奋也让我欢喜。” “可是……徒儿不能像大师兄那样,武功高而人又聪明……给师父起不了什么帮助……”黄盛杰仍是低垂着头,有些难过。 “世上众生云云,谁也有能做到的事情,谁也有不能做到的事情,我从来不以棒不帮助为我判定一个人的标准,而且,你觉得师父我,真的需要你们帮助什么吗?”任飘离傲然地笑了,“在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上,付出自己的努力,把事情做得最好,那便是一个人的本事,在这方面,我已经觉得你合格了,师父已然以你为傲。” 以你为傲,这四个字一出,不知为何,在黄盛杰的脑子中就不停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他为何会突然间对自己的评价跌到一个谷底,不就是他看到了今日的比武,自己一直作为目标追赶的大师兄武功高,那尚且不说;但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女子,都有这般高的武功,他就有些失衡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练武,是不是一直在辜负师父的期待。 直到他听到了这四个字。 师父原来,一直以他为傲。 他知道的,师父一向不怎么爱和他们说这些话,好像什么都不关心。 章节目录 第302章 证据已到 在他们的眼中,师父确实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武功高强,又聪明机智,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所称为‘宠儿’的存在,他总是眉目温和,嘴角偶时会含笑,旁人根本无法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只要是他的这些徒儿,黄盛杰知道,他口中不说,但心里面对于他们还是还疼爱的。 他的师父,一直都是以他为傲,一直都能看到他的优点,一直都知道他的付出。 “师父……我是不是钻牛角尖了……”黄盛杰眼中有微微的湿意,嘴角却是勾起。 “钻完牛角尖,能出来便好了。”回答他的并不是任隽永,而是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身侧的任飘离,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便是回答了这一句。 黄盛杰不好意思地应了句,“大师兄,原来你也在。” “刚看你脸色不好,本想着过来看看你怎么了,一过来就听到你跟师父说这些话。”任飘离淡淡说道,“怎么,心结解开了么?” “其实我这也不算心结,应该算是有些低落,因为我很想帮助你们,可偏偏总是不得要领,所以才……”黄盛杰低声说道,“不过现在师父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可以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情,我在我能做到的事情上,能帮上忙,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任飘离伸手,黄盛杰以为他要敲自己脑袋,下意识地缩了缩,却不料任飘离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门,“还不算笨。” “飘离,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什么东西学上一会儿就能懂的么……”任隽永扬扬眉,“不准欺负盛杰。” “师父,你这个偏帮,有点明显了。”任飘离淡淡应声,“盛杰,我有欺负你么?” “没有,肯定没有啊。”黄盛杰急着回答道,“师父,大师兄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即使他想欺负我,凭大师兄的武功,那也很简单啊。” 任隽永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傻孩子,真的是,他以为什么才算欺负,这样子一直被敲脑门,一直被说笨,一直被使唤做事,虽然都无伤大雅,但不也算是欺负么?他看向任飘离,只见任飘离一笑,满意地点点头。 真不知道他这个腹黑的性子,是谁教出来的……明明一开始只是个性子冰冷的大冰块,现在变成了这模样,真是让他感慨,不过好像,自己也没有说他的意思,自己不也看着黄盛杰,便起了那欺负的意思么,谁让黄盛杰天生就长着一副让人想要欺负的小模样,这也怪不了他们是吧。 而另一边,丹雀也正气嘟嘟地和墨龙他们说着话。 “大哥,怎么我们刚刚就不出手,那个臭尼姑,一开始就来挑事,还这么嚣张,后来就当了个缩头乌龟,真的是……” “会用缩头乌龟这四个字,还算不错。”墨龙微微一笑。 “大哥!我和你说这个事呢,你怎么都不认真点……”丹雀小嘴嘟嘟囔囔,不满地说道。 “四妹,大哥说这‘缩头乌龟’四字,含义可深着呢。”藏虎安抚地续道,“你有发现,当瑶瑶说出制定规矩四字的时候,底下人的反应么?那里多的是反对,多的是不满,因为瑶瑶在他们眼中,还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武林盟主而已。” “那又怎样,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是让我听到,我就去打他们几巴掌了。”丹雀哼了一声。 “这些不敢明面在台上说的人,不正是大哥适才所指的‘缩头乌龟’的人么?”藏虎勾唇一笑,“人家不总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么,瑶瑶这是特意给了那了尘师太一个机会当这出头鸟,这才好杀鸡儆猴啊。” 丹雀原本蹙着的眉更深了,这二哥,要不要这样,一段话里面说这说那的,直接说原因不就好了,真是读书人就爱绕圈子。 “二弟,你这说得有些深奥了,咱们四妹可急了。”墨龙见丹雀的模样,轻笑一声,替她抚平眉间的皱褶,接着续道,“其实很简单,我们不是不杀她,而是要先让武林众人知道她是个多坏的人,然后再杀,这可以用四字成语形容,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啊?”丹雀似是有些明白自己大哥表达的意思了,但关于这成语,确实不是她所长。 “杀人诛心。”酒无骄在旁接话道。 “对,就是这四个字,杀人诛心。”墨龙回之一笑,“无骄博学多才,说得没错。” “说起来,无骄,我有一件事很是疑惑。”丹雀吐吐舌头,看了一眼后边的任飘离,这才小声开口问道,“瑶瑶和你还有那飘离公子是怎么回事啊?” “四妹!”墨龙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制止她,瑶瑶和他们之间的亲密,他们也算是看在眼中,但既然瑶瑶没有开口,他们怎可以直接去问这样子的问题呢……“无骄,四妹她不懂事……” “墨龙哥哥,没事的,这不是什么秘密。”酒无骄反倒完全不介意,“原本应该是让小青直接和你们说就好,不过今日应该是没有什么机会和你们一起说。” “那是什么意思啊?飘离公子他?”丹雀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好奇。 “丹雀姐姐,你直接叫他飘离就好,加上公子显得生分。”酒无骄一笑。 他这句话的意思丹雀听不明白,但墨龙他们可是听懂了,丹雀对于酒无骄是直唤其名,无骄的意思,乃是他如今的身份与任飘离乃是一模一样的,因而才会不用称呼为公子,也就是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如他们眼中所见的那般,三人同行。 “哦哦,那我就叫他飘离,啊呀,你别这么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你快告诉我事情真相啊,我都要急死了。”丹雀急得连连顿足,吸引了一旁慕英的注意力。 “哎呀,丹雀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无骄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是不懂。”慕英揶揄她,“无骄和飘离跟妹妹的关系,是一样的,都是墨龙哥哥和你的关系那样,懂了么?” 像大哥和自己的关系?那不就是指,他们与青瑶都是恋人的关系? 她愣了一会儿,口中终是喃喃道:“这小妮子,让人大开视角啊。” 丹雀想起了当时她们去找被暗算了的藏虎行踪路上,那个对自己说着爱恋之情分心,宁愿无恋无爱,就这般度过一生,也就没有什么可使她分心,那时候自己还取笑她,‘若是真的遇到这种让她三头六臂都使不上劲的人,那可真是幸运呢。’出现酒无骄的时候,那是顺理成章,二人都是这般优秀,自是会互相被吸引。 可这厢,连这个在他们眼中评分甚高的缥缈公子,也被青瑶一起纳入名下,这小妮子,可真是让人惊叹,这般骄傲的三个人,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在一起,不也正正说明了他们之间是真的爱情么。 “是大开眼界。”不知何时,任飘离又回到了他们身边,轻声开口说道。 “是飘离公……哦不,是飘离啊。”丹雀笑了笑,这真的是自己人了,“瑶瑶很好,是不是?” “那是我眼中最好的女子。”任飘离淡笑应道。 “飘离,你可不许对瑶瑶不好,不然我可不放过你。”丹雀对任飘离挥了挥粉拳,带点威胁地凶道。 “好,若是我有半分对青瑶不好的地方,我便任由你处置。”任飘离轻声应道。 “这还差不多。”丹雀爽朗一笑。 “丹雀姐姐,你这是杞人忧天,依瑶瑶的性子,你觉得若不是彼此真心喜欢的人,能近得了瑶瑶的身么?”慕英笑着说道。 妹妹这模样,早该有许多追求者,若不是一直在柳家堡内,早就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缠了上来,现在妹妹能找到知心人,只要是对她好,只要她喜欢,不管一个两个,还是多少个也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难怪我怎么觉得刚刚丹雀姐姐的话这般熟悉,原来是之前慕英也曾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酒无骄轻笑。 “对啊,那肯定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妹妹,自然要保护好。”慕英点头,“我还记得,你当时还把我当作是瑶瑶的追求对象呢。” “还有这件事儿?”丹雀好奇,“慕英,快说说。” 慕英一笑,“这事你可要问无骄了,他可是当事人噢。” 酒无骄看着丹雀期待的眼神,还有后边人偷笑的模样,低声一笑,便说起了往事。 说着听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养兰阁,众人纷纷入席。 “原来你和青瑶之间,也有着这么多故事。”任飘离坐在酒无骄身侧,淡淡说道,“草原策马狂驰,这可是上辈子她想要做,而我坚决不肯给她做的事情。” “哦?为什么呢?”酒无骄疑惑。 “当时的草原,可是开战的地方,她还不是现在的青瑶,没有武功,在我保证不了她安全的前提下,我不能带她去那儿。”任飘离低声应道,“她知道,也体谅我的做法,然后曾说,若是下辈子自己有武功了,那定要在草原驰骋一番。” 上辈子的事情,她之前虽然没有了记忆,但还是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中,那便是这就是她的梦想,那可不可以视作,其实她记忆虽然不记得,但一直都牢牢记得自己喜欢草原骑马这一点,一直仰慕着这一点呢? “都连起来了,上辈子小青的愿望,在这辈子都实现了。”酒无骄惊讶地续道,“难道这个也是那位孟婆,故意让小青做到的事情?可是我总感觉那个孟婆,只是在一旁看戏,怎么会这么好,还给完成梦想呢?”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过程中,青瑶是开心的,那就是好事。”任飘离淡笑应声,“也许这个梦想,只是为了与你相遇,有可能上辈子也有你,只是没遇到而已。” 酒无骄摊摊手,“我又不像你们,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什么都不记得,又没有遇到孟婆,又没有上过战场,或许我上辈子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等死的人呢。” “也有可能,你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的人呢。”任飘离放下筷子,“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去大会那等青瑶。” “诶,等等,这个红豆糯米丸子你还没吃呢。”酒无骄连忙喊停他。 “我就不吃了,我原本就不太爱吃甜食。”任飘离轻轻一笑,“你把我那份也吃了吧,我在比武大会那儿等你们。” “好。”酒无骄本也想一起去,想到这个红豆糯米丸子乃是青瑶亲自吩咐欧嬷嬷做的,怎么着也得吃完再去,便作罢了。 任飘离和众人说了声,他便重新往武林大会主场过去。 而在前不久,青瑶也已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并通过北砚传达的方式,让鸣凰把东西带过来,鸣凰本就在墨龙的院子那,和云墨尘在一起,收到北砚传达后,便亲自把东西带到青瑶的院子当中来。 “鸣凰见过阁主。”鸣凰行礼。 “鸣凰,抱歉打扰了你和墨尘的时间。”青瑶微微一笑,“墨尘怎么不来看看这武林大会呢?” “阁主见笑了,你怎么会是打扰呢……我们其实也不过在说些闲话。”鸣凰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随即续道,“墨尘对于比武大会兴致不大,不过他是在勤练武功,目的只是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可以保护他娘还有我们。” “是一件好事。”青瑶赞许道,“墨尘本就聪明,想的方向也是正确的,这是好事。” “嗯。”鸣凰嫣然一笑,从怀中把青瑶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阁主,这是关于了尘师太所做的一些恶行,里面不乏耸人听闻的事情,但最让人憎恶的当数她那个表面尼姑庵,暗地风流馆的地儿了。” “这我知道,只是之前我一直没有细看。”青瑶一张张快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里面的内容让人看着不禁皱眉,“这个类容是齐全了,可惜没有人证。” 章节目录 第303章 掩人耳目 “关于这个人证,原本属下是想要从里面救出人来的,只是……”鸣凰有些欲言又止,“里面的人,不知道是被用了什么手段,只懂得一昧地向人求欢,而且又不像神志不清的模样,所以属下都存疑,了尘师太到底是如何控制这些女子的……” 青瑶拾起其中一张纸,念着上面的一些话,“‘皇城富家女子王佳佳,年方十六,在一次外出中被劫,之后不见踪影,经查,是被困于风流馆中。’皇城当中也有人被劫?” “不仅皇城,还有很多地儿的女子都被劫,没有规律可言,唯一共通点就都是貌美女子。”鸣凰拿出其中一张纸,指着上面的一些内容,给青瑶解释道,“这上面写得比较简洁,属下详细讲讲。这风流馆的经营,明面上也不是由了尘师太负责,而是由她门下的大弟子清风去负责,清风原本乃是与王佳佳相似的富家女子,不知为何,遁入佛门,之后了尘师太才开始了风流馆的经营。” “哦?也就是说,这清风,就是关键了。”青瑶勾唇,“鸣凰,继续。” “是,风流馆开始经营过后,里边的女子一开始都是与清风原本在俗世时候所住地方相近地方的姑娘,而在这个风流馆的一开始,风流馆的客人,可是要互相介绍着,才可以进这个风流馆,若是没有经过介绍而来到风流馆的人,在他们的眼中,这里不过是个寻常的尼姑庵罢了。” “相近地方的姑娘啊……”青瑶思绪不断转着,似乎有些事情的大致轮廓在慢慢形成,她执笔,在空白的纸上写着什么,“鸣凰,你继续说。” “风流馆正式营业后,发生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鸣凰一顿,续道,“那些一开始被邀进来风流馆的恩客,在风流馆运营正常后,一个接一个地死了,根据官府的验尸报告,无一例外,都是死于意外。属下怀疑,这前面的人,与清风脱不了关系,因为那些死于意外的恩客,和那些姑娘一样,也是来自于清风所在的那个城中。然后属下去调查了一下,关于那些死去客人之间的联系,发现他们,除了有些闲钱,平时所为也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世家弟子做派,而且,他们相互间交好,其中还包括清风的父亲,与后面那些没有死于‘意外’的恩客相比,他们的钱财都不足以成为风流馆的客人。” “不是目标客人却被请到风流馆来,最后却又离奇死亡,这不都是清风来了静平庵之后才发生的事情么。”青瑶笔尖一顿,在自己写下‘清风’这两个字那圈了一个圆圈,“清风,多么好的名字,风轻云淡,偏偏是这种人。鸣凰,我想,你之后便去查了关于清风和那些死去的人的联系了吧,他们有什么仇?” “确实,阁主英明,这之后,属下确实去查了这件事。”鸣凰点点头,接着说道,“属下让人去打听了关于清风未出家前的一些事情,知道了她曾经遭遇过一件不堪的事情,她一次独自出门后,被人奸污了,怀了孩子,可是她也算是个大家,她的家庭,为了保存好名声,便让她以出家为名,入了佛教,她也是因此入了了尘师太门下。” “那……孩子呢?”青瑶疑惑。 “孩子早就在让她进入佛教之前,便堕了。”鸣凰叹了口气,“听上去,清风的故事也是让人有些惋惜。” “清风是被什么人奸污的,能查到吗?是不是与那几个死了的人有关?”青瑶轻声问道。 “这件事情查不到,他们也没有报官,也就没有留下记录。即使是清风当时的贴身婢女,也不知道。在她口中,只知道当时里面其中一个死了的人,是喜欢清风的,而清风却不喜他的纨绔公子做派,一直没有答应他的求娶。能查到的,也就只有这样子的联系,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年,查的难度很大,属下想,也只有现在的清风,能告诉我们,所谓的答案了。”鸣凰低声应道。 “那便用假设法。”青瑶把写着的纸张一揉,搁下毛笔,续道,“假设清风当时是被那位爱慕她的纨绔公子所奸污,然后被家人赶出家中,那她要找父亲还有纨绔公子报仇,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在她风流馆前面邀请的人中,还包括了纨绔弟子的那些朋友,还有那些她同城的姑娘们,鸣凰,这些人有多少个?” “姑娘三人,公子的话,包括父亲,一共五人。”鸣凰应声,“阁主,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在想,清风作为一个大家女子,为何她会被劫,应该说,她为何会独自出门?然后我想到的就是关于这一点,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附近的女子?一切如果都有关联,我大概可以把这个故事连成线了。”青瑶低声叹了口气,续道,“清风被那三位女子相邀,要去一个地方,理由也许很多,有可能是涉及到恋爱这类闺中女子最爱听的事情,让清风不要对任何人说,然后她便独自出门,来到了这些女子相邀的地方,然后等待着她的,便是那四个男子。” “阁主……你的意思是说?”鸣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出声,“不止一人……奸污了她……” “我不知道那纨绔公子是出于什么思想,也许是羞恼于一直拒绝他求爱的她,也许是被另外三人气急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青瑶蹙眉续道,“若不是经历了这般煎熬的一件事,一个好好的大家女子,怎会成为风流馆的馆主?怎会对他们有这般大的怨恨?” “可是那三个女子为何要帮那些公子呢?”鸣凰咬唇问道。 青瑶仰首,深深呼了一口气,苦笑道:“鸣凰,你知道江城的王施么?” “王施?那是六鬼教现在的六娘。”鸣凰不解地反问,“她与此事有关么?” “在她还是江城的王施的时候,她曾因为想要守住自己是江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残忍得让人毁掉了那些出名女子的清白和面容,再杀了她们。”青瑶闭目掩饰自己眸中的恨意,续道,“我提起她,是想说,有时候女子狠起来,可没有道理可讲。” “那些女子是妒忌她的美貌……”鸣凰似是有些明了。 “除了美貌,也有可能是妒忌她的家世,也有可能和那个纨绔公子有关。”青瑶轻声续道,“然后拜入了尘师太门下的她,便想到了报复。” 说起来,这不也是正常的事情么?身体的痛苦,内心的恨意,在她心中交织着,撕扯着她的内心,这时候的她,除了报仇,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支撑她一直活下去,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得到快感? “可是她为什么不把那些害她的女子一起杀了呢?”鸣凰叹了口气。 “杀了她们,她们不就解脱了么?”青瑶苦苦一笑,“她就是要让她们到死之前,都感受着她当时所受到的折磨,感受着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因而她是绝对不会放她们离去的。” 她大概能想到她的心情,她就是要看着她们苦苦挣扎,看着她们痛苦的模样又死不去,这就是让她满足的一点。 “……可是……”鸣凰有些无语了。 “这清风虽然是被做了不好的事情,她自己也报仇回去,看上去好像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但我觉得,她并没有坏到无可救药。”青瑶轻声续道,“一方面是,她被驱逐出门,但也是选择了父亲去报复,而没有牵涉另外的家人;另一方面是,其实她是给了他们选择的。纨绔公子们,她肯定是让人有接触过,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要去风流馆,而且在见到对方是那三个姑娘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选择求饶或是觉得有疑惑,我想,这是最后清风选择把他们都杀了的最主要原因了。” 他们几人是让她无法再过普通女子生活的罪魁祸首,因而她对他们的恨意,十分清晰,但与此同时,原本的她,根本没有动手杀过人,她心中有着不忍,那是正常的。了尘师太定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让她自己决定,怎样去杀,什么去杀,杀还是不杀。 在她决定要杀的那瞬间,她的手上沾上血的那刻开始,她便可以顺势成为她手上的剑。果然,最后,清风还是如她所愿,成为了她手中的兵器,成为了这个风流馆的馆主,让了尘师太在暗中赚了不少银两。 “那……阁主,这些证据,可以用得上吗?”鸣凰有些忐忑。 “清风是一定没办法推脱了,只是关于了尘师太,除非是她的手中有什么可以指征幕后凶手是了尘师太,不然了尘师太是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清风头上。了尘师太这种老江湖,定然是想好了若是被发现的退路的。”青瑶摇摇头,“现在不知道清风的态度,不过,在她眼中,了尘师太许是救她出苦海的恩人,我想,她应该会把全部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鸣凰咬咬唇,“那么就是说,了尘师太可以换个人,然后继续经营这个风流馆了。其实这个风流馆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说,那些姑娘们是怎么被控制的,为何他们没有神志不清,为何她们是想要做那个事情……” “她们应该是被下了药,这个药可以控制她们的欲望,而且带毒之类,也许还可以篡改她们的记忆,让她们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这个风流馆的一员,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并不一定是这样,而且会有这样的秘药么?”青瑶微微摇头,“这其中还有很多的不解,可光凭猜测无法能够得到答案,见机行事吧。” “是……”鸣凰点点头,“武林大会已然结束,不知阁主还需要鸣凰做些什么?” “武林大会待会还会有一点儿后续,你现在暂时不需要做什么,待会就一起来武林大会那看看吧,这关于风流馆的事情,你比我要清楚许多,在我说不清楚的时候,你帮我补充吧。”青瑶一笑,续道,“现在新的那些客人,除了那些公子外,还有什么人么?” “有很多。”鸣凰轻声应道,“与武林相关的人,也不少,不过名单很难查,能查到的人,暂时也只有一派的弟子这之类的人物,更深的名单我们派人去查过几次,也无法知道名单在何处,但属下的经验告诉我,那些能让人查到的,只是了尘师太用来掩人耳目的。” 青瑶点点头,这就能说得过去了,为何当她说出那个规矩与了尘师太有关的时候,会有某些人露出惶恐的表情了。 “先记着几个掌门的名字。”青瑶轻声说出她印象中那几个面色特别难看掌门的名字,“这几个人,与这件事逃不了干系,也许去查查他们家中的东西,能查到与那个风流馆有关系的证据。” 所有的这种人,既然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定然想到后路,万一被这了尘师太所威胁,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做出应对,了尘师太能控制她自己那处的名单,但肯定控制不了,关于别人留下的证据。 “是!鸣凰记住了!”鸣凰在脑子里转了一轮。 青瑶一笑,执起毛笔,把名字写在纸上,递给了鸣凰,“记得名字之后,再烧掉。” 自己匆匆而说,鸣凰作为云裳阁的管事,要记得的事情太多,怎可事事都关注到位,记不住的事情,也只能以这个方式去进行。 “好。”鸣凰有些歉意地应声,“谢谢阁主。” “我把太多事情堆到你头上,我才应该说谢谢。”青瑶一笑,“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东笔、南墨、西纸和北砚去做,北砚不总是说自己很闲么,让她多去玩玩。” 章节目录 第304章 四个选择 “是,属下知道。”鸣凰点头,“其实属下已经很多事情都已经让她们来帮忙了,只是在比较关键的事情,属下才亲自去查去动手。” 并不是她不放心她们的办事能力,而是很多事情,特别是重要的事情,她不亲自去探个究竟,即使是她听旁人亲诉,那也不够她亲自到现场知道得详细,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做事方法,从以前都现在都是这般所为,也是因为这样,她才一直得到丹雀的信赖,让她成为了云裳阁的管事,也就相当于间接管理人。 “嗯,这样就对了,每个人能做到的事情都有限,所以才需要合理分配,什么样的人,能办什么样的事,这都是得看分配的那个人。”青瑶轻笑,“鸣凰,可用膳了?” “用了。”鸣凰一愣,“难道阁主还没有用膳?” “原本只是想把这位了尘师太的事情理顺,没想到就用了这么长时间,看来好像是来不及用膳了,我去厨房,让欧嬷嬷给我加热一下早上的粥就好。”青瑶看了看天色,离末时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了,便不为意地说道。 “是属下疏忽了。”鸣凰有些懊恼,若是自己不是一门心思问了青瑶许多问题,这个时候青瑶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用膳休息。 青瑶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得外边用着轻功降落的声音,笑容弥漫,“哦?飘离来了。” 鸣凰会意,打开了房间门,便见着任飘离拿着一冒着热气的盒子前来,香味四溢。 任飘离回了鸣凰行礼后,便把那盒子放到桌面,“我在比武场那等了一会儿,不见你,怕你饿,我就去厨房,让人帮忙准备了这些。我想,你应该没有来得及用膳吧。” 桌上不见食物痕迹,云裳阁管事还在这儿,也就是她们的对话,还没有结束,没有结束也就意味着,青瑶没有时间去用膳。 这个傻姑娘,每次都不顾身体,总是想着一堆其他事情。 “飘离真是及时雨,我还想着,随便去厨房吃碗粥便好呢。”青瑶一笑,帮着他把里面的菜肴拿了出来,分量并不多,三小碟再加一碗饭,以她的吃食习惯来说,是完全足够了。 “那鸣凰便先告退,阁主好好用膳。”鸣凰行了一礼,“属下会带墨尘去比武会场。” “好,一会儿见。”青瑶微笑应声。 青瑶夹菜,吃着饭,任飘离便在旁边坐着,给她时不时递水。 “吃块排骨。”青瑶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他嘴边。 “你吃,我吃过了。”任飘离摇摇头。 “嫌弃我了?”青瑶筷子不缩,直直看着他。 任飘离失笑,只得伸嘴把排骨吃了进去,吃完后才说,“我只是想让你吃饱。” 青瑶点点他的额头,心疼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去养兰阁用膳,用膳完再回去比武场地那等着我,后来又去了厨房,还做了这三样菜肴出来,再来到我这儿。算来算去,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肯定就是在用膳那儿,随便塞了几口便离席了呗。” 她刚听他说时间,便觉得奇怪,这些菜肴要做起来,也是很费时间的,那哪里能缩时间,也就只能是他用膳那环节,这个人,真的是,偷偷摸摸,她不揭穿,他就当没事发生,真过分。 “我吃了两碗饭。”任飘离反驳道。 “就只吃了两碗饭。”青瑶眯眯眼,“来,陪我吃点菜。” “好。”任飘离微微一笑。 光是这样分享着用膳,也觉得生活很是美好。他不禁有些感慨,能再遇到青瑶,真的很幸福,上一辈子他的幸福溜走了,这辈子,他绝对不可以,再让幸福从自己的指尖流逝了。 时间并不多,青瑶吃一口,再喂他一口菜,很快,这三菜便全数解决了。 “时间刚刚好。”青瑶放下碗,起身。 “我们走吧,想来他们也在等。”任飘离也跟着起身。 就在过去的短短距离,青瑶开口,“飘离,你知道关于了尘师太的事情么?任何事情都可以。” “了尘师太……”任飘离微微一愣,“她有和我们做过一笔交易,但只是寻常的杀人,杀的对象距她说,是她叛出师门的弟子,具体的,得问一下蓝锋。” 他长啸一声,不一会儿,蓝锋便落下。 任飘离把青瑶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便问道,“蓝锋,你记得么?” 蓝锋点头,记性好,应该算是他的一个优点,他便恭谨应声,“是,属下记得,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当时了尘师太找到我们联系人,说是要求我们去追杀一名叫做白云的师太,给的报酬也十分丰厚,但阁主先前有令,不可随意杀戮,因而,我们去查了查关于白云师太的事情。在了尘师太的口中,白云师太乃是她的弟子,却是背叛了静平庵,因而才要杀了她,但在我们的调查中,发现白云师太并不是她的弟子,而是她的师妹,二叛教的原因,就是在于二人的理念不同,了尘师太想要赚钱,白云师太却不愿意邪门歪道的法子来维持静平庵的支出,因而二人之间,便因此产生分歧,然而白云师太无意中知道了了尘师太一直以来在做着的不法勾当,因而想要离去,并去报官。” “那么说,这位白云师太,应该是属于正义这边,也是这样,才不愿与了尘师太同流合污。”青瑶微笑续道,“那后来呢?” “因为了尘师太的描述与事实不符,我们就没有接下这笔买卖,至于白云师太,距我们所知,并无被追杀致死,可人在何处,那就不得得知了。”蓝锋应声。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蓝锋。”青瑶道谢。 “青瑶姑娘客气,阁主,关于紫衣的事情,属下已联系到她了,原来是她去到漠北后,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一直没有和我们联系上,您的要求,她会尽快帮你达成。”蓝锋急急说道。 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帮着紫衣着想的,因而才会千方百计,想要让紫衣不要再纠结于阁主,否则到最后,受伤的肯定是她自己。 “她不舒服,身边的人也都不舒服了么?”任飘离淡淡回应,“罢了,蓝锋,你知道我的要求,暂且退下吧,辛苦了。” “是……阁主。”蓝锋垂眸应道,闪身离去。 “紫衣的事情,你就让蓝锋去理吧。瞧蓝锋的模样,是对那紫衣姑娘有着爱慕的。”青瑶轻声说道,“也只有遇到关于她的事情时候,才觉得蓝锋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要紫衣不做出什么伤害到你们的事情,我都已经既往不咎。”任飘离点点头,“蓝锋喜欢她,但她的心,一直都不在蓝锋身上。” “这我知道,紫衣的心,一直都在飘离你身上。”青瑶一笑,“只是,奈何遇到的是你啊。” 这句话,一语双关。任飘离这一世,在没有重逢遇到青瑶之前,他对于情爱,一向无感,不然本以他缥缈公子抑或是暗影阁阁主的身份,身边投怀送抱的美人哪会少。紫衣也深谙其道,因而当任飘离对于她多了一点点因为她父亲而给的关怀时,她便觉得这是阁主对于她的格外照顾,那颗掉落的芳心,是怎么都收不回来。 而且,她当时的想法应该就是,反正她作为护法,可以一直跟在任飘离身侧,迟早有一天,他会感动于她的默默追随,最后会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中间会遇到青瑶这个对于她来说,是个拦山虎一样存在的人,无端端便让她一直以来的打算全然落空,甚至还让任飘离为她而受伤…… 这般碍眼的存在,换作是青瑶自己,大概也会想着要除去吧。 “说起来,你为我受了伤的那次,后来那个来到云裳阁找你的黑衣人,应该就是紫衣吧。”青瑶轻笑。 “是她。”任飘离点点头,“就是那时候,我决定让她去漠北,远离我,这样子对她也好,对我也好。” 念于上一任暗影阁阁主的遗命,他是不可能杀了紫衣的,但只要紫衣在自己身边,她便会一直憎恨于青瑶,会一直认为是青瑶的出现,才会导致自己对她态度的转变,远离自己,她即使想要动手,也无从动起,见不到自己,也许她的感情,慢慢地就会淡化。 而这段时间,是蓝锋与她的接触,说不定,她也会因为蓝锋一直默默的付出,在自己对她冷落的这一段时间里,顺理成章地接受。 “诶,武天泉好像在等你。”青瑶视线一转,见到伫立在不远处的武天泉,见到他们,便走了过来,“他师父,我们已经让云豹哥哥去治伤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我大概能知。”任飘离淡笑应道,“青瑶,你先去武林大会。” “好。”青瑶点点头,便先行离去了。 转眼间,武天泉已来到任飘离身侧,见旁边断断续续走着的人群,他低声开口,“飘离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任飘离轻声应道,跟着武天泉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这里就可以了。”任飘离停下脚步,“武公子是有话要说?” “我想要离开武衡教。”武天泉低声说道,“请飘离兄相助。” “可想清楚了?”任飘离并无半分惊讶他的选择,应该说在与他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武天泉的选择。 武天泉郑重地点头,“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好,之后有四个选择,一个是在柳家堡从护卫做起;二是在摘晨神坛做我的师弟;三是加入暗影阁做一名杀手;四就是你自己在武林闯荡。”任飘离轻声道来,“第四个选择听起来会更自由,但武林当中,你独自一人,许是会有武衡教的针对。” 武天泉还未从任飘离所说的那四个选择中反应过来,前面两个他能理解,任飘离与柳家堡他们交好,柳家堡和摘晨神坛的选择他能理解,但这暗影阁的杀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他觉得他有些不懂了呢。 “那飘离兄……你是想用什么方法把我从武衡教带出来呢?”武天泉惑然问道,“以我师父的性格,他宁可杀了我,也不会让我离开武衡教的……” “刚好,我的想法也是一样,杀了你。”任飘离微微抬眸,他褐色的眼眸在武天泉此时看来,有种肃杀的气息,让他不由得一惊,“武公子,你是在好奇,为何这其中的选择会包含有暗影阁是吧?” “……对,这个也是我所奇怪的一点……”武天泉蹙眉问道,“虽然近几年暗影阁的买卖有所变化,但这依然是杀手阁啊……武林正派人士与这接触仍是甚是让人不齿的啊……” “武林正派人士?”任飘离难得地笑了笑,“什么叫武林正派人士?我说,别像我师弟那般忠厚,关键是做事的人是正是邪,哪里来的有武林正派人士之说?难道你认为你的师父是?还是说,你认为我就是了?” “你肯定是啊……堂堂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你也不是的话,那就没有人可以自称武林正派了。至于我师父,以前他也是……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有什么变化,突然间,他以前教给我的事情,他又全部推翻了……”武天泉咬唇说道。 “不,我并不是所谓的正派人士。”任飘离打断他,“你刚刚所疑惑的,为何会有暗影阁,原因就是,我就是暗影阁的阁主。” “什么?!”武天泉瞪大双眸,他竟然是哪个神秘的暗影阁阁主鬼影迷踪?可是他不是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么?正邪怎能相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这个武林,这个江湖,到底怎么了?到底是江湖变了,还是他自己太过沉迷于不变之中了? 阳光照射下来,那红褐色的眼眸就这般淡淡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章节目录 第305章 收敛惧意 若是之前他看到这双眼眸,他会觉得任飘离是在看不起他,但现在不同了,他看到这双眼眸,他会觉得任飘离是真的在等他做决定。 “你不是说,这几年暗影阁变了么,就是从你说变了开始,我便是暗影阁的阁主了。”任飘离淡淡续道,“怎么?现在后悔来找我帮忙了么?” “不……我是有些迷茫……”武天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一切都好像变了……还有就是,你适才说,杀了我?” 好不容易,这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没错,杀了你,严格来说,不是杀了你,而是杀了‘武天泉’这个人而已。”任飘离轻声续道,“也就是一旦你脱离了武衡教,以后你就不能以武天泉的名义去行走江湖了,这个名字与武衡教有关,这应该也是你所意识到的事情吧?” “是,这是师父赐予我的名字,一旦我脱离武衡教,这个武字,这个姓氏,这个名字,都不该再属于我。”武天泉咬唇应道。 “那,你可想好了,到底要选择哪条路了么?”任飘离问道。 那边青瑶已然在说着开场白,时间已然不多了。 “我选择第三条路,当一名杀手。”武天泉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他的选择。 这个选择,真的出乎任飘离意料。 他当初给他这个选择,只是因为想让他知道,正邪是可以共存的。 “好,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认真而做,我不会因为是你而手下留情的。”任飘离轻声说道,“你先回去,我会安排,在你们从柳家堡离开后,武天泉会正式离世。” “嗯……”武天泉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去。 他选择杀手,难道就真的想要当杀手么? 他连把黄盛杰打重伤都不愿,让他去杀人,他的剑,挥得动么? “在你离去前的这一天里,你还可以改变主意,若是想改变主意,就在你睡的客房窗户,挂一条红绳,我会去见你。”任飘离淡淡说道,“世上除名后,不是只有杀手这一条路可以走,你还有情义,是当不了杀手的。” 武天泉愕然回首,只见任飘离一个闪身,便去到武林大会主场那。 他低低叹了口气,便往回走。 这也是,以任飘离这般聪明的一个人,怎会想不到,他选择杀手的原因呢,一方面不过是不想欠下他更多的人情,而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连累柳家堡和摘晨神坛。 即使改了名字,即便制造他已死去的假象,他只要是留在这柳家堡或是摘晨神坛,定会迟早有一日被认出来,他好心帮他,他怎可以让自己成为他的负累。 其实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做出改变呢?他不是可以自己说要离开武衡教么?他咬咬牙,他觉得好像这是一条能走的路,只是为什么,他当初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便肯定是因为,他之前一直不敢说出口,一直想着能靠别人的办法来帮自己一把…… 他真是傻得可以!回去的脚步,他加快了些。 而已在武林大会主场上的任飘离,给了暗地里的蓝锋一个眼神,蓝锋便会意地跟了上去,也幸好是蓝锋这跟了上去,不然差一些武天泉的性命就要交待在此处了。 青瑶在场上,正说着关于那风流馆的事情,众人边听边有些哗然,这个风流馆若说是像青楼一样的结构倒还好,他们这些门派要养这般多人,谁没有个副业呢,只是根据那些青瑶所念到的名单和她们的身份,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大家女子和一些贫穷但美貌的女子,这样子的人怎会自愿去当这风流馆里被困的角色呢? 这怎么听都是被逼的,可这事也太过难以想象了…… “以上就是关于这个风流馆的事情,我想大家已然有了个大概轮廓。”青瑶有些严肃地续道,“而这个馆的馆主,是谁,我想让静平庵的了尘师太来说一下。” 了尘师太在她说的这段话之前,一直都是静静地在听着,她所说的,其实也是了尘师太所备好的后路指向,就是在被人查的时候,这些就是查的人最大限度能够知道的线索,只是她所掌握的也太过于详细了……这让她也有些惊恐。 待被青瑶点名的时候,她的心扑通震了一下,随即收敛了眼中的惧意,淡淡地回答道:“贫尼不知。” “这个风流馆就在静平庵不过一公里远的地方,要经过你们静平庵才能走到那儿去,这段路一直有男子出没,原来了尘师太一直都无留意到?”青瑶扬眉一笑。 静平庵乃是一个尼姑庵,青瑶这番话虽有着取笑之意,但却是在笑中让众人一惊,确实就如小青公子所说的那样,要到达那个风流馆,就必须经过静平庵,静平庵会任由陌生男子进出么?这不是毁了她们的清誉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些男子的进出是在静平庵的知晓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也就是说,这位了尘师太说不知道,这个借口有些不可信。 “那便是贫尼的不对,贫尼虽然在静平庵,但人来人往,贫尼也无法兼顾,更何况,贫尼也没有这个权利去阻止别人从我这儿过去或是折返。”了尘师太哼了一声,便应道,“若是每一个人我都要问个清楚,那贫尼不就很忙?” “是这样么?”青瑶耸耸肩,也不纠结其中,续问道,“静平庵中不知是否有位叫清风的师太呢?” 了尘师太点头,往后一喊,“清风出列。” 一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余岁的面目清秀的尼姑便向前一步,“贫尼清风,见过小青公子。” “清风师太有礼。”青瑶微微一笑,“你是静平庵的弟子么?” “贫尼拜师于了尘师太,是庵主的第四名弟子,清字辈,师父取名风,因而为清风。”清风微笑着说道。 “不不不,你除了叫清风师太外,你应该还有个名字。”青瑶笑了笑,“风流馆的馆主,流风。” “贫尼不知道盟主在说什么。”清风师太垂眸应声。 “流风乃是你俗家名字,你未入佛教之前,你的名字叫做许流风,乃是当时许家的二女儿。”青瑶拿起另外一张纸续念道,“与被害了四名男子是同镇,还有与一名被害的中年男子许萧乃是父女关系。” “是,这个贫尼不否认。”清风师太面不改色地说道。 “哦?那你能说说你的过往么?”青瑶轻笑问道。 清风低声说道:“自从贫尼入了佛门,过往的一切在贫尼眼中都如泥尘一般,不复存在,贫尼什么都不记得了。” “即使如泥尘一般,清风不是可以吹散,看到里面的真相么。”青瑶一笑,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愿说起,那便让我来代诉吧。许流风,面容姣好,出生富贵,本应该是天子骄子的存在,却在一次意外中被夺走了未来。那次意外,涉及到的,便是如今还在风流馆中的三名富家女子,还有那死去的四人。在三名富家女子修书相邀下,你深夜外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便遇到了那个一直对你求爱不成纠缠不已的纨绔公子,他在被他那三名损友教唆下,一同奸污了许流风。” 话说到这里,青瑶顿了顿,看着清风的反应,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手上的青筋暴起,似是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诶,这武林盟主怎么突然间和我们说起故事来了?”底下一人不解,问着旁边的人。 “你傻啊,这不是什么故事,这就是面前这个清风师太的人生啊,盟主定然是知道了全部事情,所以才想让她承认。”那人小声应道。 “你们都还没看清么……这明显就是这清风师太动的手脚,你说一个巧合,那就还是巧合,可是一堆巧合堆在一起,同镇,父女,伤害过她的人,这些怎会都这么巧,都在她身上存在呢?那定是跟她有关,现在事情就是不知道了尘师太有没有涉及其中了。”另一个人低声说道。 这些武林的事情,哪有这么多看得清看不清的,武林盟主新上任,要拿人来开刀不都正常么?而且她找的说的,确实是做了很坏的事情的她,也算是为民除害,这也算是做了好事,那便不会有好的效果。 只是这里面的人,有多少个,是真的完全清白呢?有多少个,是非黑即白呢?大多不都是在中间游着荡着,拿什么去维护当时他们当时作为武林中人的那颗正义的心呢? “祸不单行,被奸污后的许流风有了身孕,可女子未婚先孕,对于大家女子而言,那是多么严重的过错,许流风的父亲,也就是许萧,这时候便做了一个决定,让你孩子流产,然后再让你出家,且当你一心向佛,皈依佛教。”青瑶叹了口气,续说道,“无论是谁,一个单纯的女子遭遇这般折磨,除了报复,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支撑她活在这世上的原因,是吧?许流风许姑娘?” “我不是……贫尼是清风师太!”清风师太大叫一声,掌心内早已被她紧紧握拳后的指甲划出一道道血迹,她面显惊慌,在她看来,这底下的所有人,现在看向她的目光都是鄙夷的,都是认为她是可耻的……“你们不要看我!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他们该死!都该死!” “清风!”了尘师太低声喝道,“别被魔怔了!你自己想想,你刚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清风师太反问了一遍,目光有些呆滞,“师父……好多血……到处都好多血……为什么会有血……我知道了,是师父你帮我杀了那些人对不对?” “你!”了尘师太既惊又怒,这清风,一直以来都好好的,怎就在这所谓的武林盟主那质问几声,就突然间像是所有理智都失去了一般,把所有事情都倾盘吐出,如果当初自己知道她这般经不起质问,那她当时就应该不带她过来这武林大会这儿。 她哪知道,原本一开始的清风确实是神志清醒,意识坚定,只是随着自己的故事在青瑶的叙述时,在她脑海中就不自禁回想起当日的一幕幕,你说她一个闺中女子,发生这悲惨的事情,对没错,确实想要报仇,可她一生中连鱼都没杀过,你要他突然间杀人……她怎能禁受得起这般心理的折磨,人是她自己杀的,但在脑子那却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而扭转了自己的想法,分裂出另一个无辜的她。 “没错……是师父杀了他们,都是师父杀的,流风什么都不知道……”清风喃喃自语,一脸惊慌失措。 了尘师太见如此,自是不想让她将继续说下去,手一挥,便想要打晕她,没想到手刚下,便让不知何处来的暗器给逼开了,攻势凛冽,不似一般人所为。 “了尘师太,不知为何要出手?清风师太不是你家徒儿么?你这出招,可是往她脖子去的啊?”青瑶微微笑着说道,“再妄动一下,下一次,这暗器,可就是往你手上飞去了。” 这暗器之事底下并无多人能看得清,但了尘师太意图攻击自家徒儿的事情却是铁板钉钉,众人都看得很明显很清晰了,这次的攻击,不就是代表着,她家徒儿说的话,是真实的么?不然她何必急着出手,不然她大可直接反驳她家徒儿的话?她这样不出声,却是想要害徒儿的做法,不就是正代表着她心有鬼么? 底下众人也不是第一日行走江湖,自是知道这江湖中,多得是,这些龌蹉见不得人的事情,很多事情,想的那人不出面,全数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出事了就拿底下的人当挡箭牌,这事多了去了。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当着众目睽睽,她竟敢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出手,这不是把武林盟主的话都不当话了么,这可不成。 章节目录 第306章 清风往事 他们哪知道,自己是有被青瑶的话语做了些引导,没错,了尘师太确实是想要对清风师太动手,可只是想要把她打晕,以免她继续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语,她没想过要杀她,只是在青瑶的暗器逼使她后退之后,被青瑶将了这么一军,让她根本无从辩解。 “清风不知为何,今日的话语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魔怔了,因而才胡言乱语,贫尼适才也不是想要杀她,只是想要让她昏迷过去罢了。”了尘师太忍了那怨气,开口解释道。 “是么?可是距小青所知,要使人昏迷过去,可以直接点穴,根本无需碰触到脖颈,脖颈乃是人最脆弱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导致昏迷乃至无法再站起来,严重者还会死亡,不知了尘师太为何要选择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来攻击呢?”青瑶装作疑惑地问道。 了尘师太在适才这般情急之下,哪还顾虑得来这脆弱不脆弱的地方,能把她打晕便是,而最有效地打晕人的方法便是击打她的脖颈,使她昏眩。 面对这质问,她真的是无从来辩驳。 青瑶说出的质疑也是武林中人,人人皆知的常识,自己若说自己没想起来这事,那定然会让人怀疑,而且当时清风还在说着自己的不好,是自己杀了那些男子,这都是对她不利的话语,自己对她的杀机是极大的,应该说,众人已被这位年纪轻轻的武林盟主所引导到了对于自己极其不利的位置去,他们的想法基本形成基调,即使自己再怎么辩驳,都已不是办法,如今之计,只能是让清风揽下所有,让她自动承认一切。 “贫尼认为,此时最关键的还是询问关于武林盟主所说的风流馆的事情,不知小青公子你可有良策,让清风师太能说清楚呢?”了尘师太话锋一转,把话题又重新带回到了青瑶这边。 她想得倒是美好,只要是继续问关于这个风流馆的事情,她便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说什么都不知道便好。 “了尘师太你这话说得也真是有趣,小青一直都是在说着关于这风流馆的事情,包括刚刚小青所说的那个关于许流风的故事,也是其中一环。”青瑶微微一笑,“接下来的时间,还请各位都勿要开口,可以么?自然,包括你,了尘师太。” 众人面面相觑,这小青公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好……”了尘师太低低应声,“只要小青公子不让贫尼开口,贫尼就不说话。” “一言为定。”青瑶轻笑,“各位不出声,小青且当你们默认了。”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谁会因为别人的事情把自己搭进去,自然看看热闹就好,反正这件事情查不查得清楚,对于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怎么样都好。 青瑶看了眼因脚软跌倒在地的清风师太,不由得叹了口气,“清风师太,你知道么?在以前律法,有一项是关于杀亲罪的么?杀了自己的亲人,是要被处以砍手砍足,终日在街上游行,直到死去的惩罚的。你杀了你父亲,心里难过吗?” “我……”清风师太如今其实已然很是混乱,原本她的另外一层人格出现了,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师父头上,可刚刚被了尘师太一吼,原本的清风师太的人格又回来了,两种人格在她脑子中一直争斗不休。 “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从小开始,你父亲对你好么?”青瑶见她反应,已然是濒临奔溃边缘,便决定让她更加奔溃。 她从来都不是善心的人,该怎么做能达到她想要达到的效果,该怎么去逼,才能让她说出自己像知道的事实,这些只要她知道怎么做,她就定然不会手软。 “父亲……”清风师太的脑海中,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当时的父亲是怎么对自己的呢?好像是有些关心,毕竟自己长得挺好的,琴棋书画也是通通找了人来教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遇到了那件事,她现在应该就是嫁给某一家公子,生儿育女,平淡地过着她这一生,怎么评价父亲?他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父亲对我很好。” “那你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你父亲是怎么处理的?他为何不帮你报仇?”青瑶追问道。 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清风的记忆回到了那一年的那一晚。 无论自己怎么苦苦哀求,他们也不肯放过自己,一次又一次,自己的身子都已痛得没有了知觉,眼泪黏在脸上,寒风呼啸出来,无神的双目看着那庙里的大门处,一片漆黑。 没有人拿着火把来救自己,四处都安静得吓人,那时候她就知道,当初那个坦率而偶尔有些小脾气的许流风已然死去了。 发泄过兽欲后的他们,原本是想要把她杀了,抛尸山底,但没人敢动这个手,后来还是商量着,就把她扔在这儿,反正她的模样看上去,已然是疯疯癫癫了,关于她的贞洁,她们家定然是不会把事情搞大的。她就是这样听着他们像是说着怎么处置一个牲口一样的口吻说着怎么处置她的方法,自己摸索着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为何还是这般冰冷?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她唯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男子们离去后,有辆马车把她送回了家,她的痛意让她连走上一步都蹒跚,看到自己的母亲,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懂得流泪…… 到底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晚上……然后她就发起了高烧,母亲帮她掩盖了那个伤痕累累的事实,她变得不爱见人,只爱窝在被窝,用被子抱紧自己,门要紧紧关着,任何声响都会让她惊醒。除了这些以外,其余一切都好像风平浪静,发生的变化好像就是许流风有些孤僻了,但父亲怎会真的去关心这样一件事。 那时候,那三个害她的其中一个女子说想要见她,奴婢们不知道,这女子一直与自家小姐交好便让她进来了,她一看到她的模样便尖叫了……房间的东西被她尽数丢烂,甚至那剪刀就擦着那姑娘的手臂而过,下人马上来阻挡,至此后,谁也不敢让她在此时再见到什么人,怕她的疯癫会把人杀了。 若不是那日她突然的呕吐,也许一切都要等到她出嫁的那一夜才会揭晓。 大夫来了,喜脉。这两个字一出,父亲的神情,四周人的表情,她至今历历在目。那不屑,那嫌弃的表情,她被这种眼神难受得咬唇痛哭,为什么没有人能问一声,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变得这般孤僻不敢见人?他们只知道他们的面子,谁来关心她的心情?在这件事情中,她不是最大的受害者么?不是她被害了么?帮她报仇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最后一根家人的稻草被压扁了,她的精神也随之有些奔溃,一直混混沌沌,直到那痛意袭来,她好似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她身子那脱离了,待她度过那似梦魇缠身的那十余日后,醒来后的她,才发觉,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对,是她的师父,是了尘师太,听到的第一声,对,是‘阿弥陀佛’,她就这样被出家了,就这样被堕了孩子,就这样被逼着与许家断了联系。 从应该‘出嫁’变成‘出家’,她的心情的变化,用言语都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的人,是根本不会明白那时候她的情绪,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只能用地狱来形容的遭遇? ‘要报仇么?’了尘师太看着她眼中的恨意,淡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报仇!我要让全部人都付出代价!’她咬唇应道。 ‘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了,清字辈,清风。’了尘师太说道。 就这样,她跟着师父学武,一边准备着风流馆的所有准备事项,至于目标,由她来制定,那便把那日欺骗她去到那个庙中的那三个她以为是朋友的女子,还有那四个无论她怎么求饶都不肯放过自己的男子,还有就是那位直接把她孩子流产,并逐她出门,一语不发,留给她最后的记忆,就只有那鄙夷的眼神的父亲。 她学武并不是合适的年纪,学也没有学到很多,但比起那些花拳绣腿的护院,那定然是高上一些,再加上师父在一旁的帮助,她基本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们都抓来了,捉他们的时候她是蒙着面,在之后她把面纱脱下后,他们的表情。 不正像那时候她的那个表情么?看着他们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她心中那报复的快感顿生,当初自己苦苦哀求放过自己的时候,他们不也是一脸邪笑地看着自己,动作没有半分迟疑么?怎么到现在,就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了啊? 当初他们是怎么对自己的,那这次就让他们以同样的方式去对那三个女子呗,挺公平的啊,不过,说是公平,好像也还不算公平,师父说了,这些女子不可以怀孕,要给她们吃那秘药,每日只懂得求欢,直到把那伎俩学好了,她们便可以接客了。 大家女子就是好,皮肤光滑,面容姣好,哪是那些妓院里的女子可以比得来的,自是会十分吸引人。一开始那五名男子都在抗拒,但一旦那些被下了秘药的女子缠了上来,原本就是纨绔成性的人,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挑逗,一下子就弃甲投降,沉迷于情欲之中,不可自拔。 当然,这般日夜劳累自是会精力损耗,她们可是精心地准备了另外一种药给他们,服用后身子壮健,但每每一次鱼水之欢,便是损耗自己的生命。 而清风师太,便会在暗中看着他们如野兽一般的苟合,心中从一开始的厌恶变得如今的波澜不惊,她的视线,突然被一个女子手臂上的疤痕吸引了过去,这不就是当时那个来找她的好友么? 她当时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来找她?疑惑顿生,她便让人把那女子带了出来。 拿了一桶冷水,把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的女子扔了下去后,那女子似是有些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清风师太,目中含泪。 “流风……”她怯怯开口,“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这句话她怎么能问得出口,我好不好,她不知道么?不正是因为他们,她才会这般不好的么?这种虚伪的关心,她需要么?一点儿都不需要! “贫尼清风,施主认错人了。”清风师太咬唇应道,“贫尼只是想替那位流风姑娘问一句,当初为什么施主还要来流风姑娘那?是想看看她过得有多悲惨吗?” “不……不是这样的……”那女子急急否认,“我只是想去道歉……” “道歉?道歉有用么?”清风师太笑得张狂,“流风姑娘早就那一夜,便死在庙中,你道歉不嫌太晚了么?” “我……当时我已经后悔了……只是我提不起勇气去向其他人求救,所以……我只能在她们都离去后,让马车载你回去……”那女子泪如泉涌,“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不恨,我只是想……如果你能够活得好好的就好了……” 不着寸缕的女子,在冷水中冷得直发抖,那把剪子造成的伤口早已结痂,看在清风师太眼中,却是红得刺眼。 对啊,马车,那一夜没有这马车过来送她回去,她早就冷死在庙里了……原来这马车是她叫来的,她一直都是这般怯懦的性子,也对,她怎么敢违背那两个女子呢?原来事情真相里,还有这一幕。 她闭目看天,只觉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在溺水之中,怎么都看不到希望。 那女子却是从水中起身,就这样抱住了她,颤抖着的娇弱身躯,她紧紧地抱着她,“流风……对不起……” 章节目录 第307章 浑浑噩噩 她,终是她能感受到的一抹温暖。 流风师太以她手臂有疤为由,让了尘师太答应了让这女子服侍她,作为她的贴身婢女,这时候已然是那几名男子因为身子被掏空陷入了魔怔,只凭自己的身体在动,意识全然不存在,像畜生一样地蠕动。 每每她梦到那庙中的那一夜,浑身发抖,冰冷不止,那女子都会来给她温暖,紧紧地抱着她。 她在,自己就好像不是孤身一人,自己还能感觉到温暖。 就像被冲上岸的鱼一样,她就是自己能呼吸的那一口氧气。 然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会笑了,一切都变得好像有了希望了,那女子陪着她,她们有时候下棋,有时候画画,好像回到了闺中那时候的生活一般。 然后便到了她要把人杀掉的时候了,那几名男子都已然被她放回了家,即使不杀,其实他们也会因为身子被掏空,活不了几年,但了尘师太明确要求她,必须杀了。 手上不沾血,是不会有那种切身活着的滋味的,那种在兵刃上沾血的感觉,才会真正地踏入武林。 她了解师父的想法,不沾鲜血,她就不能让师父放心,于是她听命地去杀了那四人,直到下一个对象是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她犹豫了。 那女子原本与她就是闺中密友,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她劝清风,‘得饶人处且饶人,她的父亲虽然做得不对,但毕竟父亲有生她养她之恩,而且也活不过几年,莫要让自己手中沾上自己亲人的鲜血。’ 于是在她去到她父亲卧室里,看着熟睡而又憔悴的父亲时候,想起她的这番话,她没有动手,回到了风流馆中。 ‘我不杀了。’她这样告诉那女子。 女子很是欣慰,有恨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恨意控制了自己的生活,流风依然是善良的流风。她是许流风最后一丝温暖,但同时,许流风也是她最后一道希望。 她虽是在笑着,但心里总有隐隐不安,那了尘师太这般狠,怎会让自己控制了她的徒儿……看着当初因为自己的怯懦毁了人生的流风,若是能够就这样没有仇恨,有痛苦时候自己安慰地过日子,她心中的负罪感也就没有这般重,而她也可以随之消失了吧? ‘流风,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或者说,我死去了,你别去找凶手,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份一起活着。’她笑着说道。 ‘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互相陪着彼此的么……’许流风不满地应道。 ‘是啊……’她喃喃自语,不再说话。 即使在她不安的这段时间,许流风基本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但仍是在深夜里,她猝然转醒,身边的女子,却是被一刀割喉,没了呼吸。她面容安详,若不是那道伤口,她真的就觉得,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呆愣到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你说啊,这上苍有好生之德,怎么对她,就这般残忍呢?为什么每一个当她以为她终是活着了的时候,又来告诉她,这个世界是不成欢迎过你的到来? 与此同时,师父破门而入,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衣人。 “清风,为师瞧见这黑衣人在你院子这跑了出去,怎么了?有股血腥味?是你受伤了么?”了尘师太甚是紧张地问道。 见她不应,她点亮了油灯,只见徒儿床榻上,那早已死去了的女子,还有清风那无神的双眼。 “清风,要报仇!”了尘师太把黑衣人一甩,扔到地面,揭开他的面纱,“清风你看,你可认识他?” 报仇二字让清风师太瞬间回神过来,对要报仇,是谁杀了她,一定要报仇! 她看向地面上的那个黑衣人,却是已然没了气息,只是,那面容,她熟悉得很啊,‘是许家的人!’ ‘如果是许家的人,那便是他们派来杀你了,那便是你父亲。’了尘师太正了脸色说道。 ‘是啊……’清风师太叹了口气,那反应,平静得可怕,‘师父,徒儿去杀人。’ ‘去吧,这位姑娘的身后事,交给为师吧,善哉善哉。’了尘师太低声应道。 之后的这一切都似是顺理成章。 杀了父亲,埋葬了那女子,再次管理风流馆,只是,在她再次看向那些被困的女子时候,眼眸中不再有着不忍。 既然谁都是平等的,为何要对她们仁慈?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受到这样子的折磨么? 苦难乃是磨炼一个人内心的最好武器。 或者说,她的所有好心,所有仁慈,都让她用来给予那位离世的女子,没有人能再得到她刻意关怀,没有了她,她便自己对弈,没有了她,她便自己抱紧被子,所有需要温暖的时刻,她自己来给自己温暖。 如果不是当时她的那段话,‘流风,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或者说,我死去了,你别去找凶手,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份一起活着。’她根本不知道,她活着能干什么,那就用她的眼睛替她看着这世间万物,你不是最不喜欢我这般残忍么?那怎么还不来阻止我呢?你不阻止我,那我就一直做着你不爱的事情。 你说让我别找凶手,我杀了,还是杀了,我在做着你不爱的事情呢,你怎么都不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你再这样做我就不理你了……只要你出现了,我就乖乖听话,好不好? 她有时候也是有些怨恨自己,为何在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没有问下去,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定然不会是无端说出,她是知道了什么吗?为何她会知道呢?为何她要自己不去对凶手报复?为何一切都好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为什么,她就是不对自己说,凶手是谁?如果自己先知道了父亲会来杀她,自己定然不会让这个有可能发生的因素发生,定然会先下手为强,什么血亲,那又如何?不都给自己杀了么?早知如此,她早一些时间杀他不更好么?她也不会死,自己的温暖也在…… 依师父的话语,她一切顺从,心里对于人命,看得是越来越轻,了尘师太以为她已然被自己驯化,完全不知道,在她的心中,依然记得那女子,是对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人一件事,平时触及不到也就罢了,一旦触碰,这份情感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把她击倒。 她是清风师太,但只有在那个女子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是许流风。清风师太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杀戮,但许流风不行,这便是她的弱点所在。 “清风师太?”青瑶的声音把她带回到现实,“很难过吧。” 清风师太脸庞的泪水无法抑制,偏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久违地把事情全部又记起,如今的她,到底是谁?是清风师太?还是许流风?她自己都已然分不清了,不过,会流泪的,应该就只有许流风了。 “风流馆的馆主是清风师太。”她在一阵沉默后,坦然开口。 她腻了,是不是坦然承认了,她就可以解脱了?你看,我有好好地活在这世间,只是被发现了,没办法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来地狱见你了?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她为什么要挣扎?许流风可是早就应该死去的人了。 她此言一出,底下众人皆是哗然,怎么就这般快,挣扎都没有挣扎,被武林盟主几个问题问了过去,她便坦然承认了?这问题,好像都没有说到关键信息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师太,你这是承认了?你是这风流馆的实际管事人么?”青瑶并无惊讶于这结果,她情绪的改变,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她定要好好利用,这才可以知道一切事情发生的原委,才可以把这个幕后主使的了尘师太一起拉下水。 “对,是清风师太。”清风师太低声应道,“她的恨意源于许流风,实际实施者乃是清风师太。” 听她的话语,青瑶微微蹙眉,清风师太和许流风,不是一个人么?为什么在她口中却是像是两个人一般。 “小青公子,她思想分裂了。”任隽永轻声和她说道,“她的体内有两个人,一个是清风师太,一个是许流风,你要以她如今是许流风的状态去问她。” 果然,任隽永的想法与她一样,难道是因为她经历过的那件悲惨的事情,所以才导致她性格的分裂吗?可是,她刚刚才承认了,许流风也是她。 “好,流风,你把你知道的事实告诉我们吧。”青瑶柔声说道。 流风,这个名字,多久没有人叫过她了,清风师太顺着声音看过去,在她视线中,这面前的武林盟主与那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是她么?她真的回来就见她了么?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和你说了啊……”清风师太喃喃自语,“你要知道,我就再说一遍……” 她便开口把那些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不知为何,每每到了尘师太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躲避了她的名字,而用清风师太代替,像是说到了尘师太把那黑衣人捉住的时候,她说的是清风师太把黑衣人捉住并杀了。 “娟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是我爹杀了你,所以我让清风师太帮我去报仇了。”清风师太低声说道。 青瑶把其中的事情快速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看来是那娟儿的死亡和她死前说的那番话,导致许流风的心态出现了变化,才会让她的思想发生了改变,她让自己一直以强大的清风师太的身份活着,把自己软弱的许流风藏在内心深处,今日是自己说起了那往事,许流风才会占据了这份身躯。 她的故事,其实真的可以用悲哀来说,丹雀已然忍不主泪流,这许流风的遭遇真的是,真的很让人心酸,若不是这样,她应该也不会变成这样子的清风师太的,明明最应该受到惩罚的是那些人,可是因为这些事情,又让更多无辜的女子牵涉其中,原本是受害者如今却是变成了施害者,这个认知让她好难过。 “流风,虽然我不想让你心情浪费,可是我认为杀害娟儿的凶手并不是你爹。”青瑶叹了口气续说道,“傻姑娘,你想想,如果你爹有这本事可以潜入到静平庵了无声息杀人的手下,那怎么可能会只杀娟儿一个,那定然是把你们都杀了,你一直在骗自己,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是你爹动的手,你却任由清风师太去杀了你爹,流风,你也很狠啊。” 这般轻易推敲就能知道的原因,那死去的黑衣人,不正是了尘师太在杀人灭口的所为么?她不相信清风师太会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在静平庵中,既然师父能够轻易杀掉那黑衣人,那他溜进来的时候,定然也逃不过了尘师太的眼睛,没有丝毫打斗声音,能够让娟儿在死之前说出那番别去找凶手的话,那定然是已然来找过娟儿的人,在静平庵住着的她,怎可是能见到外人,至多也只能见到静平庵里的人;而且不去复仇,不就是因为打不过她么……自己师父,她明知道许流风无法打过了尘师太,宁愿身死,也不愿让许流风知道凶手是谁,不就是在保护她么。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她是有意识到了尘师太就是凶手,才会一直任由清风师太的思想占据她的躯体……不想让许流风继续意识到这般残酷的真相,除了躲避之外,也有着为她自己着想的因素在。 如果真的证明了这个事实,那她该如何自处?那她是应该去暗杀师父?还是说放弃报复?这两个选择都让她难以接受,因而她才选择了让自己一直浑浑噩噩地度过,一边自怨自艾地说着自己没有保护好娟儿,一边却是任由强大的自己来做主,还把了尘师太所做的一切推到清风师太,也就是她自己头上。 章节目录 第308章 压倒胜利 多么可怕的想法啊。 “我狠?不不不,我很听娟儿你的话,我一直都乖乖地没有去找凶手,好好活着呢……”清风师太激动地说道。 “你以为这是你答应娟儿做到的事情了么?你用清风师太的名义做了那些她所不希望你去做的事情,让许流风一直在你躯体内隐藏。”青瑶双目炯炯,“即是如此,许流风,你如今出来作甚?既然没有想要为娟儿报仇,你出来做什么?你藏着好好的,一直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活下去便好,反正在你眼中,这一切你都只是受害者。” “不!我要为娟儿报仇的!娟儿……娟儿……”清风师太的脑子只觉得要被炸裂一般地疼痛,“贫尼……我……贫尼……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是许流风,也是清风师太,这一切都是你的人生,一切都是你所做的,告诉我,你刚刚口中那个,让你一起来负责风流馆的人到底是谁?”青瑶步步紧逼。 “到底是谁?”清风师太闭目大叫一声,良久才睁开了眼睛,只见她适才眸中的怯怯被她隐藏在深处,如今的她,更像是清风师太的身份,“你知道么?我知道是谁杀的娟儿,当我看到娟儿那道伤痕,我就知道了,这是师父的招数,只是我一直都像你一样,一直在躲着,以为这样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做法……” 她说到这里,他们才发现,如今的清风师太,是联合了清风师太和许流风的性子,这才是真正的她。 她一直都知道,是师父杀了娟儿。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大脑才会受不了她的挣扎,这才生出两种人格。 “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我每每看到那些在风流馆中的女子,我就觉得我好像看到了娟儿,娟儿在对我说,不要这样子做,我没办法啊!我是清风师太啊,我是师父的徒儿啊!”清风师太用手背拂去满脸的泪水,“师父交待给我的风流馆,我定然要做好,这是我唯一能报答师父的事情了……只要风流馆踏入正轨,我便去陪娟儿了……”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只是她没有等到风流馆真的步入正轨的时间,便让武林盟主给盯上了,这也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她的幸运…… 她终于可以早一些脱离这个牢笼了,应该说是幸运吧。 天空那么明亮,阳光这般耀眼,这种时候死去,应该算是个好日子吧。 她刚刚的那句话一出,底下的人也是哇声连连,这句话,已然是把风流馆与了尘师太扯上了关系,无论之后再怎么辩解,这个风流馆与了尘师太便已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你!”了尘师太原本忍了许久,听到与自己相关,终是忍不住开口喝道,“你可别信口雌黄!” “老尼姑,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在装什么。”烈阳教派烈雄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每天还在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什么的,假死了!” “烈雄!你管好你自己门派的破事就好了,还跟我扯什么!”了尘师太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那两个小丫头的事情都已经众所周知,你还在这儿凑热闹!” “疯婆子!”烈雄心中满是怒火,不禁喝道,“你这勾当都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你还在这里给我扯这扯那的,我两个丫头怎么了,好端端的,比你好不知道多少百倍!” 他们二人的针锋相对成功把原本已然喧嚣不断的比武场地变得更加吵闹,眼见二人就要动手,争端就在须臾之间,宛若电光石火,迫不及待要迸发出火花。 “众位还请暂且安静。”青瑶开口,声音把喧嚣都压了下来,“帮派之间的口角还请之后再处理,今日是处理小青所说的这件事的关键,还请各位莫要冲动,待小青把这件事情处理完毕。” 青瑶的话语淡淡,但那压倒性的武功压制让众人都不敢妄动。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青瑶才又开口,“清风师太,距你所言,风流馆乃是你师父交待给你的任务,你有证据证明此事么?” 清风师太眼神扫过了尘师太,她的凶狠,她的那嘴脸,原本以为自己会害怕,没想到自己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当初她杀害娟儿的时候,想必也是这样一番嘴脸。娟儿并不会武功,那时候遇到师父的时候,她得有多害怕啊。 “师父,你杀娟儿的时候,娟儿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还有,你为什么要杀娟儿啊?”清风师太并没有回答青瑶的疑问,反倒是让人很是疑惑地问了一句话,而且对象还是了尘师太,这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了尘师太哼了一声,“那小妮子如果好端端地呆在你身边,我就不会去杀了她,偏生她不安分,还控制你杀人,不杀人哪可出武林?” “是啊,不杀人哪可出武林……”清风师太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 以为自家徒儿突然开窍的了尘师太放柔了声音,“好徒儿,那小妮子一直在阻碍我们师徒俩的感情,怕是在你的面前,也没少说我的坏话,这样子的女子,你忘了她之前怎么待你了么?她可也是造成你惨况的其中一个凶手,我不过是为你报仇而已!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师父是站在你那边,是一直在帮你的人。” ‘所以,你就自己承认了这件事吧。’她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很明显的,她的话语就在传达这个意思。 “她叫娟儿,当初如果没有她的马车,我已然在那一夜便死去了,她给我的温暖,可是让我觉得我仍是人的最重要因素。”清风师太低声说道,“没有了她,我只有黑暗,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你真的很过分。应该说,我们都好过分。” 她的控诉并不大声,听上去有些勉强,似是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可以表达她自己的不满情绪,而这一切,其实也不是谁的错,她自己有错,错就错在自己在明知道娟儿也许会有危险的时候,没有去细问,只是沉浸在那时候她编织的虚假的安宁之中,以为一切都会如平常一般,她醒来,她就在身侧,或睡或醒,睡着时候一脸单纯,醒着时候一脸温柔,体温是温暖的她,而不是那一身冰冷。 她也有迟疑,如果师父对于娟儿的死,哪怕有一丝愧疚,她也就会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且当时还她这些年的恩情。 “你就当是我过分吧……对了,你不是还问我,她最后一句说什么吗?”了尘师太冷哼一声,续说道,“她没有说出声,只是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谢谢’,你看她都要和我说谢谢,你还在这里纠结什么。” 原来最后一句是‘谢谢’啊……清风师太闭目不语,她为何要对一个杀人凶手说谢谢?难道她早就想着要死,所以才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么?对于她而言,难道死才是最终的解脱吗?难道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抵不过解脱二字么? 哦?是啊,她原本就是大家女子,经历了那些屈辱,虽然嘴里不说,可心里还是会一直想着这些事情,这对于一个从小便学习女训四书五经的女子而言,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可她为何不曾对自己说呢?是自己信不过么?还是其实从头到尾,她对自己都还有着恨意?她是自己的温暖,但她自己是不是同样是她的温暖呢?还是一切,一直都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娟儿一直都没有想要活下去……只是因为她,她才勉强自己努力活着? 那她的那一句话,好好活着,到底是跟自己说,还是她对她自己说的呢? 她的想法消极,导致她所有的思考都以不好的方向为前提。 此时,她突然听到一句话,‘她的谢谢,是想和你师父说,谢谢她没有杀你。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别怀疑你自己,也别怀疑她的话。’ 声音就是眼前的这个武林盟主所说的,但好像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听到。哦,是传音入密之法,把她的话语之间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去。 是这样的吗?她看向武林盟主的眼眸,在其中看到了坚定。 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娟儿呢?娟儿一直都是这般善良的女子,就算受到了屈辱,她肯定不会想要简单地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是为了她,娟儿不想让她死去,所以宁愿到死,宁愿隐瞒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都要让她好好活着。 那她怎可以辜负她这个想法,她还是要帮她报仇,她定要把这件事做好之后,她才有这个资格下去地狱找娟儿,必须做到,一定要做到! 她叹了口气,朗声说道,“所有事情,都与了尘师太相关。至于证据,我有,在师父买下风流馆的时候,因为原持有者不肯转让,她把相关的人都杀了,把尸骨埋在了静平庵的后院,当时我刚到路过后院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师姐清月还有师父在埋葬的这一幕。而这些人被官府以失踪为名把事情简单化了,若是去后院查看,虽已化成白骨,但里面还是有不少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 “清月?”青瑶轻声重复一次,便见跟在了尘师太身边的一个女子面如土色,瘫软在地。 看见她的模样,基本都不用审问,便能知道,这事情真相真的就如清风师太所说的那般,这清月师太也是其中一位帮凶。 “清月师太,这地面可不滑,你可得小心摔倒了。”青瑶勾唇,“清月师太,你可承认?” “贫尼……我……只是听师父的命令行事……”清月师太脸色惨白,颤抖着说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听师父的话,把那些尸体都埋起来……盟主,你要相信我!” “清月!”了尘师太咬牙切齿地喝道,这一个个的,都反了是吧?只要咬定不是,过了这一关,过了这一天,之后再找机会逃走便是,这一个个乖乖承认,不就给了别人把柄么? “鸣凰。”青瑶轻声叫了声。 鸣凰便上前,“不知盟主有何吩咐?” “告诉我,关于清月师太的经历。”青瑶轻声问道,“与清风师太可有联系。” “是,盟主,清月师太五岁时候便入了静平庵,是静平庵里面了尘师太的第一个徒儿,也是清字辈的大师姐,与清风师太以前并不认识,只在清风师太入庵后才认识,但感情不深,只是普通的师姐妹。”鸣凰如数家珍地说道。 之前让东笔南墨西纸去查的事情,鸣凰记得甚牢,特别是这些武林地位还算颇高的门派,这些事情都是她查了好几遍的事情。 “那便是清月师太对于了尘师太定然感情更加深厚,论武功论地位,她都在清风师太之上,也就是她没有说谎的动机。”青瑶一笑,跟鸣凰续说道,“如今人证已有,只剩物证,鸣凰,让人去静平庵那后院看看吧。” “是,盟主。”鸣凰点头,随即退下。 “了尘师太,我原本还想询问一下你,是否认了这罪名,但我想,你应该是不会承认的。所以,我们便等等这物证来吧,静平庵离我们柳家堡不远,晚膳之前便可回到这儿,不急。”青瑶轻轻一笑,“那这时候我们便来说说我那个所谓的规矩吧。” 此时的了尘师太,众人都知道,已是无处挣扎,在这儿,这柳家堡的地儿,她想要用武功挣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把这件事推脱掉,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以对弈来说,如今已然是陷入到一个死局之中,想要赢,只能另起一盘棋,或是对手的失误,让自己输更多,可是如今这对手,一直谈笑风生,是压倒性地在对抗了尘师太,这样的对手,怎可能有失误? 章节目录 第309章 箱子暗器 时间过得并不快,离午膳过后,继续询问这件事的时间,看似很久,其实也不过是过了半个时辰而已。 “贫尼怎知道你们派去的人,会不会故意给我捏造证据?”了尘师太仍是不松口,想着法子来拖延。 “了尘师太不放心,我们便再请一位与静平庵和柳家堡都无关,也不会偏向于任何一方的门派的人一同前去。”青瑶一笑,转向烈雄问道,“不知烈掌门可否让烈如霜烈姑娘陪同前去?” “如霜?”烈雄一愣,如霜这孩子,怎么突然之间会提及到如霜的名字呢? “对,正是如霜姑娘。”青瑶应声。 这边烈雄仍未想通让烈如霜前去的理由,这边的烈如霜已坦然出列应声,“如霜愿意,如霜定然会公平对待此事。” 烈如霜乃是烈家比较聪明,又能看得清形势的人了,这武林盟主此举,确实是出于公平而言,烈家女儿与柳家堡大小姐曾有过不算大口角的口角,而烈阳教派烈雄原本性子就烈,谁都不放在眼中,自是与那了尘师太不交好,这样算来,这烈阳教派与柳家堡和静平庵都不交好,那自是算在公平的门派之中。 另外一点是最重要的,就是这位武林盟主提到自己,也就是想要给一个机会烈阳教,有一个可以弥补之前自家堂姐所说话错误的机会,这应该算是一个考验之类的话题,让她去做,她自然知道,该怎样才能做好。 烈如霜见烈雄张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连忙制止,“舅舅,如霜能承蒙武林盟主看得起,如霜自是愿意为武林盟主办这一件简单的事情,还请舅舅批准。” 烈雄对于这个侄女也是喜爱的,再加上他一直知道这侄女颇是聪明机智,便点点头,应允了此事。 “烈掌门放心,如霜姑娘的安危,我们自是会负责到底。”青瑶一笑,低声跟旁边的任飘离说了几句,任飘离扬眉一笑,点点头。 “如霜姑娘,辛苦你了。”青瑶跟烈如霜微微点头,示意她跟鸣凰下去。 却没想到一向冷静理智的烈如霜却是看着任飘离的方向,有些木楞。 “烈姑娘?”青瑶再叫了一声。 烈如霜这才反应过来,羞涩不已地低头应声,“如霜失态了。” 她的脑海中仍是刚刚那不经意入眼的笑颜,他平日里总是冷着脸,没想到,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 烈如霜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她感觉到兴奋,也让她感觉到一丝欣喜,头一次,心跳不已,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心动。 “无妨,鸣凰,照顾好如霜姑娘。”青瑶微微蹙眉说道。 这表情,看来,这烈如霜姑娘动心了啊,都是这任飘离,无端端笑得这般开心作甚,不就是让他帮忙派几个人去保护鸣凰她们么,又不是什么好事……真是无端让她添堵。 鸣凰她们离去后,任飘离也暂时离开了会场,让蓝锋过来,说了几句话,蓝锋便会意离去,而这一幕,让刚跟着鸣凰一起走着的烈如霜看在眼里。 她们能看到任飘离,任飘离自然能留意到她们,他上前,“鸣凰姑娘。” “任公子安好。”鸣凰微笑行礼。 “一路小心。”任飘离淡淡说道。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烈如霜惊讶地说道,随即知道不妙,马上掩住自己的嘴巴,“抱歉,如霜一时太过于惊讶,还请任公子见谅。” 任飘离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移开视线,“无妨。” 说罢,他跟鸣凰点点头,想要离去时。 “那个任公子有礼,奴家是烈家烈如霜,早已听闻缥缈公子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翩翩公子,如霜有礼了。”烈如霜娇媚一笑,施然行礼,她的这些个举动,便与普通的大家闺秀无异,也让人挑不出其中的毛病。 任飘离蹙眉,淡淡应声,“谢谢。” 鸣凰怎不知道这缥缈公子的不喜,便低声和烈如霜说道,“烈姑娘,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让她勿要这样浪费时间。 任飘离朝她再点点头,便离去了。 烈如霜跟着鸣凰前去的路上,烈如霜羞赧地问道,“鸣凰姐姐,你和飘离公子很熟悉么?可以告诉如霜,飘离公子的情况么?他喜欢怎样的女子?可有……可有婚配?” “烈姑娘,鸣凰与任公子也是萍水相逢,并不知道这些。”鸣凰正色地应道,“烈姑娘,若是对任公子有任何兴趣,你大可直接询问他。” 若说前半句只是回答烈如霜的疑问,这后半句便带了一点儿嘲讽意味。 不是一直自持是大家女子,这般行为与平素女子有何区别?最好就是她直接问了出口,然后被飘离公子拒绝。 鸣凰平日都稳重自如,但这烈如霜竟然打起任飘离的主意,这可是她家阁主的人,不能直接骂,那还得嘲讽上一番,不然她这口闷气可过不去。 烈如霜怎会听不出鸣凰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不可不说,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失控,竟然就这样问着与自己不相熟的人,生生给人落下个不识大体的印象,这让她有些惊慌。 “是,鸣凰姑娘说得是,是如霜的不对。”烈如霜低头自嘲地笑了笑,“还请鸣凰姑娘莫要介意。” “鸣凰没有什么可以介意的地方。”鸣凰淡淡应道,“鸣凰不过一介下人,也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烈姑娘能接受便接受,不接受也无妨。” “鸣凰姑娘这模样,怎么看都不是下人啊。”烈如霜故意吹捧她,“这气势这武功这模样这性子,怎么着怎么看都是大小姐才对啊。” “鸣凰只是柳家堡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在柳家堡,与鸣凰一样的下人许多,也许是烈姑娘少接触,因而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鸣凰微微一笑,说道。 接二连三的话语都让这鸣凰带过去了,要说烈如霜没有感到羞恼,那是不可能的,要换作是烈如春,早就与这鸣凰动起手来了,这一句句地像是把她无论是恭维还是谦虚都呛了回去,让她原本想要在柳家堡找个人收买的念头完全打消了,这里面的人,怎么看都是油盐不进的…… 这柳家堡真的是,好像那个当上武林盟主的小青公子也说是下人,这说话滴水不漏的女子也说自己是下人,怎么柳家堡的下人,都要比他们那些所谓的大家公子大家女子都丝毫不逊呢? 看来她来的这一趟,就是基本可以给自己断定,柳家堡定然不像他们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风淡云淡,他们的实力也不像武林那时候传出来的那样日落西山,看来他们这韬光养晦,把所有人都瞒住了。 待烈如霜冷静下来,这才恢复成为那个,别人眼中极其沉默的存在。 她不开口,鸣凰自是乐得清静,也算这烈如霜聪明,不至于再自讨无趣。 不说话,只是赶路,这般速度便快上一些,只是这烈如霜武功甚是弱,没多久便乏了,“鸣凰姑娘,如霜内力……” “我带着你走。”鸣凰不为意地应道,“你抓紧我。” 她武功虽然不及墨龙众人,但毕竟是云裳阁的管事,基本的武功还是有的,比起这些世家女子,自是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这次她们去静平庵,阁主怕她们危险,还特意让灰影他们护送,暗中还有飘离公子的暗影阁保护,这一趟,定然是安全之致,关键就是这个速度问题。 她带着一个人,怎么样都加快不了多少速度,也幸好灰影他相助,暗暗把内力传了一点儿过来,她们才能在规定时间内,来到了这静平庵中。 鸣凰往前走,敲了敲门把,不多久便有一尼姑出来应门。 “善哉善哉,不知施主为何而来?” “在下鸣凰,奉武林盟主之命,前来调查一些事情。”鸣凰应道,给了个眼神灰影,灰影会意,让人行动起来,把能见到的尼姑都制住了,“还请各位师太莫要挣扎,我们没有伤人之意,只是想来查清楚一些事情。” 武功好的那几人都跟着了尘师太去了武林大会,剩下在静平庵的,都是些武功稍逊一筹的尼姑,在被人制住后便全然不挣扎,她们的眼神都看向这当中的一人。 “贫尼清雪,静平庵在师父不在的这段时间,由贫尼负责,不知这位施主是来调查何事?”那尼姑低声问道。 “烦请清雪师太带我们到后院。”鸣凰有礼地说道,一直留意着这清雪师太神情的她,明显地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表现。 “后院?”清雪疑惑地问了声,见领头女子点点头,虽不知她的意图,但见她模样,便知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严肃认真的,这般强行武力压制,她也没办法能做到什么反抗,只能好好听话,也只能希望她的做法就如她的说法那般,这也是保存她们师兄妹乃是徒儿师侄最好的方法,“还请跟我前来。” “谢谢。”鸣凰嫣然一笑。 能兵不血刃地进行,自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真要反抗起来,染红了这里的静平庵,可是会让佛祖怪罪的呢,她们杀人已成常态,但这借着柳家堡借着武林盟主的名义,自是不好多加杀戮,免得众人把自家阁主认为是一个爱好杀戮的武林盟主,这可对于之后阁主的管理有碍。 “烈姑娘,请。”鸣凰让烈如霜先行,她跟在后头走着,灰影自是跟在她们左右,提防着意外。 顺利来到后院,清雪想要离去,被鸣凰制止了,“清雪师太,请留步,这事关乎到你们静平庵,总得留个人来见证,看我们有没有作伪。” “贫尼至今仍未清楚施主想做什么,不知可否明言?”清雪师太低声回道。 “静平庵与一件事有关,而那件事的物证,距清风师太所言,就在你们后院这埋着,这就是我们前来这儿的原因。”鸣凰简单带过清雪师太的疑惑,“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除了我们这由盟主派来的人外,还请来了烈阳教派的烈如霜烈姑娘作证,清雪师太也一同留下,三方见证,才能成为真正的物证。” “原来如此……清风来我静平庵不过两年,她真的能接触这般多事情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盟主既然怀疑我们静平庵,那便随意查,贫尼相信,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情,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污蔑到我们头上来的。”清雪师太义正辞严地应声。 “清雪师太没有做过,不代表你们静平庵里的各个人都没做过,不然,清雪师太,你转头看看其他师太,看看她们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你们这静平庵,知情的人,也还是有几个的嘛。”鸣凰笑着说道,“兄弟们,动手吧。” 清雪师太蓦然回首,看着垂下头不敢看她的几个师姐妹,愕然失声,“清花,清雨,清泥……你们……” 这边听得鸣凰吩咐的灰家兄弟便开始行动起来,依清风师太所言,她们要埋藏尸体,那定然是得在空地,尸首的养分甚足,那便着重找那些长得茂盛,树龄却不过两年的树木底下便好,他们分头行动,用铲或剑,挖着土。 不一会儿,便听得灰三喊道,“在这儿!” 鸣凰便与烈如霜,再拉着面如死灰的清雪师太来到那儿,灰三喊过后,大家都集中在他那儿,继续深挖着地,不多久便把一个大大的箱子挖了出来,他们合力把箱子抬出,上面上了锁,只是在土中时间久了,很轻易地便能把锁破坏掉。 “大家往后退一点,以防有机关!”灰影大喝一声,待众人退了两步,才用剑挑开箱子,箱子一开,伴随而来便是几支急射出来的箭弩,如穿云箭一般,方向朝着四周纷飞而去,深入树干几寸,箭尾的羽毛急促颤动着,可见那速度有多快。 章节目录 第310章 伤春悲秋 幸得有灰影提醒,不然以那攻速,定然会有人受伤。 特意在这后院地底下埋藏着箱子,还在箱子里面装了机关,不用说,这箱子里面定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适才被鸣凰护着倒退两步的烈如霜被那箭矢吓得苍白了脸色,她虽是知道江湖纷争不断,但实际接触到,与自己生命切身相关,这还是第一次,若不是刚刚被鸣凰护着,以她的武功,定然是躲避不及,此时都不知道她是在黄泉还是在人间。 “鸣凰姑娘,谢谢……”烈如霜衷心道谢。 “不客气,保护你是我的任务之一。”鸣凰点点头,“烈姑娘,我们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吧。” “好,都依鸣凰姑娘。”烈如霜咬唇,稍稍落后鸣凰半个身位,悄悄地露个头出来看着,她也有些疑惑,这般大的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烟尘散去,他们都凑前去一看,里面竟是好几具尸骨,他们想起了清风师太说的话,这里面就是之前风流馆所持有者相关的尸首,虽因为时间关系,已化作白骨,但其中的骨架还是能看得出,里边有一具还是孩子的骨架大小的白骨。 烈如霜何曾见过这般恐怖的画面,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拉着鸣凰的衣袖不敢放手。 “看看身边,有没有可以辨认身份的物件。”灰影吩咐灰家兄弟道,“动作轻些,勿要亵渎了死人。” “是!”他们齐声应道,把尸首从箱子那一具具拿上来,检查着里面的物件,灰影眼利,看到箱子里面一个蜡丸一样的东西,便拿起来一看,他把蜡丸打开,里面竟是一道令牌,时间虽然过去了两年,但这钢制的令牌都没有被磨损,上面明显地刻着一个‘汪’字。 灰影把令牌交给鸣凰,这边灰家兄弟的检查也已然告一段落。 “共有八具尸首,四男三女一孩子,除了孩子外,七具尸首的年龄都在二十到六十之间,其中一男子的牙齿掉落了好几颗,服装已然有些腐烂,里面找不到证据,距尸骨的损害程度而言,所有人,应该都是一刀毙命,只有这掉了牙齿的男子,看起来应该是受到了严厉的拷打。”灰二禀报着这些尸首的情况。 鸣凰正认真检查着灰影给她的那块令牌,边听着灰二的禀报,轻轻点头,“麻烦兄弟们,先把尸首放回去吧,灰大哥,麻烦你跑一趟衙门,看看能不能找到两年左右关于汪家的卷宗,连县令一起请来一趟吧。” “好。”众人听得鸣凰吩咐,分别行动起来。 鸣凰的视线又继续回到那令牌上,按理说,这有关身份的物件,杀了人的了尘师太,会把这个证明身份的令牌放在这大箱子里面?说起来这大箱子,也是奇怪,本以为她们埋藏尸首,都是直接扔进去埋藏起来就好,为何要用大箱子装起来呢?而且他们寻的地儿也是很奇怪,为何会把尸首放在自家的后院呢?这不是让人发现了便百口莫辩了么? 灰二说,其中一名男子,是受到过严厉的拷问,那就是说,了尘师太一开始是想要逼问他,或是强迫要让他做些什么,才会有拷问这个方式出现,蜡丸?拷问,鸣凰灵机一动,难道说了尘师太她们拷问他,就是为了这个令牌?而这男子是把令牌吞到腹中,才一直没有被搜出来?蜡丸覆盖住,也无法溶解,他死去后,更是无法消化或排出,所以最后化为白骨后,这个令牌才出现? 这样一想,好像全部事情都可以解释通了,那这个令牌,到底有什么用呢? 鸣凰蹙眉,而烈如霜一心只想着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又不敢催促,只好默默地跟着她所认为的能保护她的鸣凰,小声地建议道,“鸣凰姑娘,你不如问一下这些师太们,说不定她们中有知情者呢。” “也好,在灰大哥没回来之前,看看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好,谢谢烈姑娘的提醒。”鸣凰把令牌收起,走到在看到尸骨便陷入呆滞状态的清雪师太旁边,“清雪师太,你没事吧?” 清雪茫然抬头,“鸣凰是吧?贫尼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确实不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为何会会有尸首藏在此处……” “你不知道,这我看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你刚刚口中所说的那几位师太,分别是哪几位呢?可否让我见见呢。”鸣凰接着说道,“好像是清花,清雨,清泥这三个名字呢。” 被鸣凰点到名的三人一惊,下意识地便想跑走,可她们的速度哪会比灰家兄弟他们快呢,她们刚一跑便让他们给抓了回来,一个个地扔在鸣凰身前。 “哎呀,兄弟们,可别这般粗暴,把清花,清雨,清泥这三位师太吓着了。”鸣凰微微斥责一番,蹲下身,“看来也不用清雪师太给我引见了,你们三位,可愿和我说说你们知道的事情么?” 她语气温柔平淡,听上去也没有恐吓的意思在,让她们三人稍稍松了口气。 “请拿着防身。”灰三把一把匕首递给鸣凰,鸣凰微笑摇了摇头,她们三人原本提起的心脏儿又回到了原地,不拿兵器,那是真的没有杀她们的意思了。 却见下一秒,鸣凰从怀中掏出另一把明显更尖利的匕首,“我有,这可是盟主给我了的匕首,听说十分锋利,鸣凰还未试过这匕首呢,就不劳烦兄弟了。” 原来不是不拿兵器,而是她原本就已然准备好了兵器,所以才会拒绝,也就是说,她们还是有生命危险的,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真的会要杀了她们么? 似是看穿了她们的想法,鸣凰微微一笑,“三位师太莫担心,鸣凰也不是杀人成狂的恶魔,自也不想多添自己杀戮,只要你们好好回答,鸣凰担保你们毫发无损;但若是鸣凰发现你们有一句谎言,或是有一句隐瞒,那就莫怪鸣凰不留情了。” 三人有些发抖,但她们心中仍存着侥幸,她又不知道当初事情的真相,就算她们话语中有所隐瞒,她定然不知道,她们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鸣凰身为云裳阁的管事,自是经历过许多次这种类型的审讯,她们心中的小鬼鬼,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你们那点小算盘呢,我建议还是别打了,灰家三位哥哥,分别带她们去房间里,用纸写下来吧,如果三人之间的证词有所矛盾,那便是有人撒谎了,那便一起杀了。” “是。”灰影不在,灰二示意,灰三灰四灰各负责一人。 三人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对证词,她们便被带了下去。 “诶,说了对三位师太温柔些,她们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她们配合,就让她们自己走过去,不配合再拖。”鸣凰扬眉说道。 他们松开手,那三名师太哪敢反抗,皆是乖乖地跟在他们后边,鸣凰这话一出,也是意味着她们定然要说真话了,她们如今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蚱蜢,只要一个说了不一样的话语,三人都要一起死。 虽然师父也曾威胁过她们关于此事定然要缄默不语,可这时候,是以她们的命来当代价的话,那定然要选择生命啊,难道真的要抱着这个秘密奔赴黄泉么?明明她们都不是什么烈士,她们也不过是想要好好活着而已,不管是听命于师父,还是杀人,还是埋尸,她们由此至终,为的也不过是活着。 那既然现在威胁到她们活着的事情出现了,那于情于理,她们定是要选择生命,只有活着,才有未来,只有活着,才有后边她们能做的事情,无论之后是逃跑还是怎样,既然是武林盟主的发话,她们选择站队,应该也不过分吧,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背师弃道吧? 剩下的人在外边,也不敢妄动,就这样等着看着,看他们在干嘛。 那些尸首已然装回到大箱子里去,挖出大箱子的泥土漫漫,风一吹,泥土飞扬,迷花了眼,竟有时候会分辨不出,如今到底是何许年,而她们,又是身处在何处呢? 那三名师太去的房间,离后院并不远,她们所写的内容看似也不多,不多久,她们便在灰三灰四灰五的监督下回到了后院。 灰三将三张纸递给了鸣凰,“她们所写的都在这里了。” 鸣凰接过纸,细细看着,她们写的内容并不多,不过寥寥几行字,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内容一致,证明你们都没有说谎。”鸣凰轻声说道,“还得带一位师太作为人证,前去柳家堡。” 一听她这句话,三人皆是连连摇头,这般直接面对师父的画面,无论怎么想,都是极其恐怖的,她们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那就三个都带过去吧。”鸣凰想了想,“待会对证起来也省事,就是得麻烦三位兄弟了。” “鸣凰姑娘客气了。”灰二应声,摆摆手,他们便会意地把三位师太点了哑穴,不顾她们的挣扎,带了下去。 “鸣凰姑娘,你不是要杀了她们吧?”身后的烈如霜担忧地问道。 “烈姑娘是担心她们?”鸣凰微微一笑,“杀不杀,这个我做不了主。” “也……也不算是担心……只是她们是出家人,每日茹素念佛,不应该杀……”烈如霜咬牙说道,“可是为何说你做不了主呢?你不是负责这件事的人么?他们都听你的啊……” 烈如霜的心思很明显,她就是觉得,刚刚那三位师太在她们面前哭泣不止,看上去很是可怜,这才会开口替她们求情。 “烈姑娘应该从来没有出过武林吧?”鸣凰微微摇头,“天真的人,在武林可是活不长久的,不过也没关系,你就好好地待在烈家,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招惹你,你也不会招惹人,天真一些也无妨。” 有时候鸣凰会不自禁心想,为何人与人之间,会有这般大的差异,明明她与自家阁主一样,都是大家出来的女子,为何这烈如霜说的话就这般让人无语呢?就算她没出过武林,但起码也应该知道武林的事情啊?更何况她刚刚是全程都在这儿听着他们对话,也是看着这些白骨露出来,这很明显应该知道,她的行动模式啊,她可怜那些尼姑们,那谁又来可怜一下被杀了的这些无辜的人? “为何天真会好?”烈如霜叹了口气,“鸣凰姑娘,天真一点都不好,这个武林,需要的可是心计还有地位,没有地位,根本没有人会听你的,可是你心计不足,也无法把人掌握在手中,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只能徒有地位而没有话语权,这些都是所能知道的,如霜只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至于天真不天真,这如霜真的控制不了。” “……好,我知道了。”鸣凰点点头。 鸣凰只觉被她这兜兜转转的话语给绕晕了,这烈如霜,怎么连好好说话都不懂了呢?这绕来绕去的,有意思么?偏偏这绕来绕去,把话题都给绕得十分的混乱,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表达些什么…… 正好这时候灰影回来了,手上抓着一位官服穿得歪歪扭扭的中年臃肿男子。 鸣凰一见,迎了上去,“灰大哥,辛苦了。” 正好结束这个不知所云的话题,她也是松了口气,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骂上她一顿,也没有人说她,也没有人骂她,她自己就在那伤春悲秋个什么劲?要说悲惨,这里谁不比惨,她好歹也是个大家女子,自幼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他们这里面可不乏孤儿,灰家兄弟中,除了灰影是当时墨龙总管他们从外边带回来的之外,剩下的也是挨在墨龙总管那书塾那的孤儿,也是他们感念于柳家堡的恩德,才会继续留在柳家堡,以武功来判定,他们到底是在暗家那边,还是灰家这儿。 章节目录 第311章 了尘反抗 所以说,哪有这般多伤春悲秋的机会。 他们面对的,有可能是生死茫茫,谁还会有时间,去感怀命运,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踩在刀刃上的,因而当鸣凰听得烈如霜的感伤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这真的是,让她无语。 “鸣凰,这是那卷宗。”灰影把卷宗递给她,“这个县令是新到任不久的县令,对于两年前的事情,乃是百问百不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便把他先带过来了。” 鸣凰展开那卷宗,果然是汪家的人,这如今叫做风流馆的地儿,也就是他们汪家的以前的住所,也是因为是祖屋,当汪家的人在遭遇了盗贼后,这无主之地便‘暂时’归到了官府名下,因为没有汪家的名章作为转移,官府还立下文书,说是只要汪家后人手持这名章,便可把祖屋还给汪家。 既然是这样,为何这祖屋会成了静平庵的风流馆呢?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交易在?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鸣凰示意灰影把县令带到那大箱子旁边去。 “好说好说,免贵姓陈。”陈大人虽然有些害怕,并不知道他们把他抓来的目的,但这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好像比这个一身灰衣的冷男子来得好上几分。 “大人可知,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鸣凰指了指合上的大箱子。 “不知……”陈大人两眼微微发着精光,这一大箱子,如果装着都是金银珠宝,那这一趟,他来得也就不亏了啊。 鸣凰用剑鞘挑开箱子,那八具尸首便呈现在他的面前,陈大人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 “陈大人,这可是两年前死去的汪家的人,八具尸首都在这儿了,这卷宗上写着汪家有位十五岁在外游历的小姑娘幸免于难,两年后,现在应该是十七岁,你说,若是她看到了这一幕,她会不会想要杀了你?”鸣凰冷哼一声,“县令,也就是为人父母官,如今正是衙门大开的时候,你这模样,看起来也不像在认真处理百姓难处的父母官,既然没有用处,那就干脆杀了。” 灰影听得鸣凰的说法,拔剑架在陈大人的脖颈上,“大人,可别乱动,砍得不痛快,要死不活挣扎的模样更是难看,也难受得紧啊。” “杀了吧,没用的人不留。”鸣凰淡淡地扫了陈大人一眼,一脸不屑。 “等等!”感受到那把剑的寒冷刀锋刺激着自己皮肤,那皮肤,也不自禁颤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不自禁起了一些,感觉到眼前女子并不是在开玩笑,更遑论这个拿着剑没有丝毫颤抖的男子,他的眼神,镇定得可怕。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时候,陈大人大喝一声,“我说我说!” 这种人,就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就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真的不敢给他一点教训一般。 “那就尽管说说,你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值得让我们放过你吧。”鸣凰制止了灰影即将挥下去的攻势,“灰大哥,且先等等吧。” “不若一边回去一边说,看天气,应该快要下雨了。”灰影建议道。 “也好,这样吧,灰六灰七灰八三位兄弟留下,看管着这儿,别让她们湮灭了证据,灰大哥,麻烦你带陈大人,其他兄弟,一起回去。” “好。”灰影摆摆手,灰家兄弟便依令行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鸣凰。”灰影走近她,低声说着,“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要去处理么?” “跟着我们的人,是任公子的人,没事的,任公子是自己人。”鸣凰轻声应道,突然想起什么,在灰影面前提起任飘离,不会让他不喜么?“这个,灰大哥……” “鸣凰,走吧。”灰影打断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她的话,他能猜得出,不就是道歉,在不经意间提到任公子了么…… 可他,其实已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介意这个名字了,应该说,他曾经以为自己会介意,但他对于无论是他曾经的师父任隽永,还是曾经的师弟缥缈公子任飘离,他已然是没有之前那种介意了。 当时是自己的哥哥做了错事,理应受到惩罚,他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他想起了,墨龙总管和他说,‘任公子想问问你,可否和他单独谈谈。’的时候,自己下意识地拒绝,当时的他,是为什么会拒绝呢? 他如今乃是柳家堡的人,而以鸣凰的说法,任飘离也是自己人,他们怎么样,都肯定避免不了见面,再怎么躲,都躲不过去,可是真的躲起来是有用的么?不去直接面对,他的心,不是一直会介意这件事么? “鸣凰,你们先走,我等等会追上去。”灰影轻声说道,“灰二,你来带这狗官。” “是!”灰二提起这肥头大脸的陈大人,应声。 “好,灰大哥,小心行事。”鸣凰也没有问原因,点点头,一众人便闪身离去。 灰影一闪,接近暗影阁人隐藏的位置,“可否一见?” 不多久,一蒙面男子在他面前现身,“公子有何事?” “在下名叫灰影,还请这位大哥,回去和你家任公子说一声,今夜子时,柳家堡后门三尺远的树林相见。”灰影低声说道。 “好,在下会传达到,可公子见不见你,在下无法担保。”黑衣人应声。 “谢谢,只要大哥传达到便可。”灰影点点头,不再逗留,闪身便追赶鸣凰他们前去。 途中并无遇到阻扰,回到柳家堡的时候,比起预计时间已早了不少。 但逗留在柳家堡的看热闹的帮派并无减少,或是盘腿而坐,或是相互交谈,等待着他们的归来,他们对于这新任武林盟主口中的规矩,那是十分好奇,所以宁愿等待,也不愿离去。 “快看,他们回来了!”一人眼利,看到鸣凰她们的身影,便大声叫了声。 鸣凰与灰家兄弟们落下,灰二他们只把人放在台上,与柳壁泉、青瑶等人行了礼,便闪身离去,只是这台上,突然多了三个尼姑,还有一个穿着官府的人,怎么看怎么怪异。 众人纷纷起身,重新又靠近了比武主场。 那几名师太到了,了尘师太的脸色变得极其糟糕,掌心握着的拳头丝毫不松,看上去恶狠狠,一直死命盯着那三位师太。 “鸣凰,事情弄清楚了么?”青瑶朗声问道。 “回盟主的话,事情大致清楚了,除了这位大人的证言还未道出以外,包括物证,包括人证,都在此处。”鸣凰从怀中掏出那令牌,再把三位师太的证言和灰影找到的卷宗通通交给青瑶,“故事已然清晰,清风师太所说的话语,是真的。” “烈姑娘,你全程在场,不知鸣凰所言,可有失实的地方?”青瑶微笑着问着烈如霜。 烈如霜摇头,“鸣凰姑娘所言,句句属实,如霜亲眼所见,从静平庵的后院处,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箱子的时候,里面装着很多支箭,差一些我便中箭了,幸好鸣凰姑娘帮了我,之后打开,里面有八具尸首,还包括……包括一个孩子的尸骨,而鸣凰姑娘适才交给小青公子的这个令牌,也是从箱子中找到的,这三名师太,也是分别到不同的房中写下的证词,因而不存在套词的可能性,而这位陈大人,一开始是什么都不肯说,直到要被杀了才……” 她正徐徐道来这一路的见闻,突然利光一闪,青瑶怎会让这暗器近到了她身,身影一闪,赤龙鞭一格,那暗器便让她打落在地,与此同时,还另外有几枚暗器朝着三位师太的方向和那陈大人方向而去,身后乃是任飘离他们,怎会让这暗器得逞,剑不出鞘,就这样一挡,几枚暗器便都掉落在地。 “堂姐!”烈如春惊慌地有些后怕地叫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烈如霜也是被吓到了,这暗器可是直直往她的脸射过去,若不是小青反应得快,她不死也会毁容,这般狠毒,到底是谁?!“谢谢小青公子出手相助。” “烈姑娘客气,保护你原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青瑶的视线投向发射暗器方向,捡起地面上的暗器,俨然就是一颗颗的佛珠,“了尘师太,这几位,可都是你的师姐妹,你就这般直接地想要杀了她们么?还有这位烈如霜烈姑娘,与你无仇无怨,也不过是陈述事实,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 那清花,清雨,清泥三位师太也算是死里逃生,逃过这一劫,被吓得那是一个颤抖,更何况那个陈大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排场,这一环扣一环的杀机,他甚至开始怀念他那个被窝,怎么会,就这样,突然间什么都落到自己头上呢? “诛杀静平庵中的叛逆,乃是庵主的职责,哼,这几人,死有余辜!”了尘师太见事已至此,已全然不掩饰自己的狠毒心思,“这次杀不了他们,算他们命大,叛徒!” “制住她。”青瑶轻声开口,墨龙一摆手,暗一暗二暗三便一同攻了过去。 若以武功来论,暗家兄弟们的武功在侍卫中是排第一梯队的,棣属于慕英,而后慕英便把他们交给墨龙去管;其后才轮到灰家兄弟们,棣属于青瑶,就像今日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青瑶便会把人交给鸣凰去用,其他时候,藏虎、云豹、丹雀都可以指使他们去做一些任务。 这暗家与灰家算是柳家堡的精英部队,因而每支队伍的编制并不多,只有十人,再下去,便论到他们其他人了,他们会根据任务的难度,而把其他人派出去执行,这是根据每个人的武功强弱去派人,力求就是不让人受伤。 如此人性化的任务,也只有柳家堡会做到这般细致,柳家堡待他们好,他们自是待柳家堡忠心耿耿,人都是这般相互的。 暗家三人齐攻,即使了尘师太武功不弱,也不过多撑了一会儿,便被制住了。 “卑鄙!还三人打一人!”了尘师太啐了一口,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 “对待好人,我们自是会好礼貌,对待坏人,我们自是不会客气。”青瑶冷哼一声,“只是把单纯的证据指了出来,师太们都还发言,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若不是问心有愧,你也不会这般直接想要杀人灭口,不过,为了让江湖各位清楚你的罪行,接下来的过程,还是得继续。” 这些事情,发生得都让人措手不及,一开始只是暗器,没想到这暗器是由了尘师太发出,也没想到这竟是杀人灭口的手段,也没想到柳家堡的三名明显是侍卫打扮的人,都可以制服这了尘师太,这柳家堡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让他们惊讶? 原本以为只是用于审讯,以为只是以了尘师太为例定下规矩,这一种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无意中竟然给他们看到柳家堡这明显悬殊的战力。他们这些小小的帮派,也打不过了尘师太,更勿论用了三个侍卫就可以制服了尘师太的柳家堡……若是柳家堡想要灭了自己的帮派,也不过用五个侍卫便好? 虽然他们理解也些过了,像暗二他们这般的侍卫,柳家堡也不过只有十人,总不会所有的侍卫都这般厉害,那柳家堡不就无懈可击了。 “如霜姑娘,还请继续。”青瑶后退一步,让烈如霜继续在众人视线中。 “是……”烈如霜咬唇,“抱歉,如霜不知道自己说到哪里了……” 这突然的暗器袭来,让她很是担忧,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会再中了什么暗器,然后一命呜呼,不过,在这个小青公子身旁,好像也没这般可怕了。 所以说,实力多重要。没有绝对的实力,她便不敢再说真话了。 “如霜姑娘,适才是受惊了。”青瑶轻声续道,“你说到,那位陈大人,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直到要被杀了才……” 章节目录 第312章 她们证言 “嗯,对,陈大人,直到鸣凰姑娘威胁要杀掉他,他才说,什么都说,但具体内容还没有说,因为时间关系,鸣凰姑娘和那些侠士他们,便把这位陈大人连同那三位师太一起带了回来。以上所说,都是我亲眼所见,如霜愿意以人格担保,所言全数是真实无虚假。”烈如霜一字一句说着。 “好,谢谢如霜姑娘,如春姑娘,烦来扶一下如霜姑娘。”待烈如春带着烈如霜回到位置上后,青瑶才续道,“刚刚如霜姑娘的话语,是证明这次我们去静平庵的行动中,并无出现把事实扭曲的事情。接下来,便轮到三位师太你们了。” 清花,清雨,清泥被点了名,蓦然抬首,接触到众人的视线,又把头垂了下去。 “三位师太谁先说?”青瑶挥挥手上拿着的三张证词,“要不,每个人念一下你们写的内容?我也还没来得及看,你们若是能帮忙念念,也不错。” 清花颤声应道,“贫尼……贫尼如实相告,不知盟主可否保证我的安危……” “那得看看,你们的罪行到什么地步了,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你们在说完证词之前,我都不会让人靠近你们。”青瑶轻声说道,“不过,坦白罪行也算是可以减轻罪名的方式,你们的话,谁先说,后面那两位若是说的是一样的内容,那就没有听的必要了,也就是说,你们谁先说,那便是对谁有利。” “我先说!”、“我我!”、“我知道得最多!”三人一听,这样子的环境下,她们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的,既然都已没有办法逃避了,那也只能依这武林盟主的话去说,在众目睽睽之下,武林盟主定然不会出尔反尔,那便是第一个发言的人最有利,于是便争先恐后地争夺着。 “就刚刚发问的那位师太开始吧。”青瑶加大了音量,压下了她们的话语,“别急,说不定,你们所说的证词也没有重复的点。” 清雨和清泥也只好作罢,不敢违背,只得低下头,暗中争夺着这第二个发言的机会,也不敢看向了尘师太如今那想要把她们都杀掉的可怕眼神。 “贫尼清花,乃是了尘师太的三弟子,关于两年前的事情,贫尼是亲自参与其中的……那一幕,贫尼一直都难以忘怀,杀的可是手无寸铁的人,师父就那样毫不留情地,一剑一个,那小男孩哭啊哭,可是师父竟然没有一丝怜悯,就这样……只留下了汪家家主,其他人都杀了……”清花咬牙说道,“然后对那汪家家主是百般折磨,可汪家家主不从,最后,师父恼羞成怒,便把他也一起杀了。” 在众人听烈如霜说起有个大箱子,里面有八具尸首时候,便脑补了这一系列画面,也能推断到这八具尸首也是出自了尘师太的手,所以当清花师太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倒没有吃惊,她的描述,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有看到那尸骨,理所当然不会想象到当时的画面。 “清花师太,你里面漏了很多事。”在清花师太说着往事的时候,青瑶把她们的证词都看了一遍,她这番叙述,把自己的罪恶都隐藏起来了,“你负责挖洞,挖洞时候,你遇到什么事了?” “是……我说,我都说……”清花师太急急说道,“在挖洞的时候,我把尸首扔进去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其实还没有死……” “然后呢,你的选择?作为出家人,你的选择是?”青瑶步步紧逼。 “然后……贫尼还是把他扔了进箱子里面……”清风师太面如死灰,“这些年,我总是会梦见他,梦见他回来找我索命,梦见他扯住我的喉咙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 底下众人,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干干净净,但毕竟身为武林正派,那起码的仁义仁慈之心,那还是有的。前面那段还好,至多是他们所预料到的故事,但这被杀了,没有死,而且还是原本可以不死,大难不死的小男孩,他懂什么了么?有必要真的做到这般绝情么? 至此,底下众人对静平庵的情绪,已然从旁观者变得有些义愤填膺了。 “你原本是可以救他的。”青瑶低声说道,“你不救他,一个是害怕被了尘师太发现,一个却源于你自己的心魔,你不知道,救了他之后,怎么去面对他。你所知道的内容说完,与你写的内容相符。下一个,清雨师太,你这里面写的内容,倒真的让我吸了一口凉气,你们真的是出家人么?我看,你们连人都不配当了……” 能让一直镇定的武林盟主这般恼怒,看来这里面写的内容,真的不堪入目。 清雨师太被清泥师太一推,“快说啊,你不说,我怎么说。” 清雨师太明知道,这事情说出来,就等于把自己,连带静平庵都推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但如果不说,她的命就没了,这两者之间的选择,她只能选她自己的命啊……静平庵什么都没有给予她,她为什么还要为它卖命?她才不要。 “静平庵的这个行为,风流馆不是第一间,以前了尘师太,在还没有成立静平庵前,已然有过这样子的行为,只是之前,她还未出家,还只是俗人,便在她师父的指导下,开了一家红楼,自然,里面的女子,都是通过像现在风流馆那样的手段抓来的,而了尘师太,在成立了静平庵后,一直以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在两年前,遇到了清风。听到她的经历,那个一直以来尘封的想法,便又再次出现在脑海。”清雨师太低声说续道,“可捉来的女子,怎么心甘情愿受摆布,只是了尘师太,以前在她师父那里得到的一个类似媚药的药丸,可以让烈女变成荡妇,只要长时间行那鱼水之欢,她们便会一直会像染上罂粟的毒瘾一样,沉浸于此事。” “你们用这样的方法,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子?”青瑶冷冷问道。 “记不清了,两百个不敢说,但一百个是肯定有的。”清雨羞愧地低下头。 “你还没有说,你在汪家这件事充当一个什么角色。”青瑶扬眉。 “汪家的事情,我也是亲自参与在其中,箱子那的机关,是我找人设计的……而且,贿赂官府,一直都是我的工作,上一任的贪官收了我们银两,也成为了风流馆的座上客,他才会把事情简单地以盗贼杀人带过去,还把汪家的那块地给了我们,作为风流馆的所在,他自己却是因为沉浸在风流馆中,最近才身死,才换了如今的陈大人。”清雨师太越说声音越小,若不是如今异常安静,差一些便听不清她的话语了。 “清雨师太,最后一次机会,把话说清楚了,那个药丸只是会对女子的身子造成影响么?”青瑶本就是医者,听症状便知道,那些见不得人的药丸到底会有什么危害。 清雨师太脸色一变,这原本就是她想要隐瞒的事情,因为这话一出,底下也有风流馆的客人,她真的怕会被人撕成碎片。 “那个药丸,除了会让女子沉迷于那事外……还有毒性……”清雨师太沉默片刻,终是开口续道,“而这个毒,原本只在女子身子中,但会经过那事,传到男子身上……上一任县官的丢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断断续续的话语让人听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特别是那些隐藏在底下众人之中的风流馆的客人更是惶恐。 “怕是这就是你所理解的这个药丸的作用。”青瑶叹了口气,“我来和大家说明吧。这个药丸,其实就像瘟疫,会传染,它传染的方式便是通过交合,吃了这药的人,便相当于一个载体,与其交合的人都会染上,但因为人体吸收的不同,有些人可以活得比较久,有些人便只有几月的性命,在此期间,交合得越多,药性便散发得越快,也就是适才清雨师太口中,女子会像染上了罂粟的毒瘾一般,不过比瘟疫好的一点就是,只有吃了药丸的人才有传染的能力,与她交合过的人没有这个能力。” 听了青瑶的话语,那些曾是风流馆或者是如今也偶尔去一趟风流馆的人惊慌连连,“怎么会有这样子狠毒的药?”、“小青公子,可有解救法子?”、“怎么办?前不久我才去了几趟!”…… 人,总是一激动,便把所有原本应该是秘密的事情不小心地揭露出来,这些个反应,不用审问,不用思考,都能知道,这些人与风流馆都有关系。 饶是这些人其中,还有些是当刚刚他们听到风流馆时候感慨不断唾弃不绝的人,这时候知道那个毒与自己有关,便这边紧张,连那满嘴的大义凛然都不见了,青瑶他们看着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面孔,不由得对视了几眼。 “这个药,乃是很久之前被禁了药,也不知道了尘师太的师父从何处得到,若是关于解救法子,应该了尘师太更清楚。”青瑶摆摆手,“大家还请安静下来。” 那些人的恶心模样已然映入底下的众人眼中,她计划的第一步,便是把自诩正义人士实则龌蹉不堪的人先从这正派人士的阵营除名,今日此事一出,那些人定然会被各自门派的掌门所除名,这一步已经说算是成功了一半。 “小青公子,那为什么娟儿没有事呢?”清风师太不解地接话问道。 “这个毒要控制人,必须需要一段时间,娟儿应该是刚进风流馆不久,你便没有再让她做那事了吧,所以慢慢地药丸的效力控制不了她。”青瑶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解开罂粟的毒瘾时候,那些人的挣扎,我想,她应该私底下,做过很多挣扎,这才最后成功摆脱了。” 娟儿做过很多挣扎?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了?不过她自己那段时间总是不在她身边,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么说来,她也是想要为了活下去苦苦挣扎过的……可是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就这样被了尘师太破坏了。 “你这个害人精!”、“武林败类!”、“快说怎么解!”……那些人已然有些疯狂,若不是顾忌着柳家堡,早就闯上台来,拉扯着了尘师太。身体无法发泄,那也只能用污言秽语来辱骂着眼前这个害他们中毒的罪魁祸首。 慕英扁扁嘴,低声骂了句,“真是恶心。” “人啊,欲望不断,追求这些都是人之常情。”酒无骄拍了拍慕英的肩膀,“虽然是真的很恶心。” “选择性听不见就好。”任飘离接话,随即朗声道,“各位,安静!” 他的声音压过了底下众人的声音,众人稍稍收敛了一下,只双眸狠狠地盯着了尘师太,眼中的怒火不止,他们迫不及待已想把这个老尼姑撕成碎片。 “还请各门派的掌门管好各自的弟子,勿要扰乱了秩序。”青瑶开口,“藏总管,若是还有谁开口,便请他离去。” “好。”藏虎点点头,吩咐下去。 “还有一位师太的证言,还未听,清泥师太,你还有什么补充的么?”青瑶轻声问道,光是看她写在纸上的内容,与第一位说的清花师太并无太大差异,她也不抱什么希望。 清泥师太一开始的打算也只是把纸张上写的内容说出来,但又想起来青瑶一开始说的,这样子不等于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那她的性命不就受到威胁了么? 她想了想,握拳咬牙,终是开了口,小声说道,“小青公子,贫尼在两年前,是没有负责任何事情的,但之后的风流馆人选,是由我来制定的……贫尼已然知错,因而现在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大家说出来……” 章节目录 第313章 输赢两难 “请。”青瑶淡淡接话,“声音麻烦大些,还有主语,是所有人,不是我一人。” “是……”清尼师太低声续道,“这两年,在风流馆那,包括死去的十余人,我们大概有将近一百位姑娘,恩客之间是相互不知道对方身份的,因此即使有人因为风流馆而死去,他们也无所畏惧,而有些姑娘因为身子的原因,或者是因为男子喜好的原因,在她们不受欢迎后,了尘师太会把她们卖给西凉,因为药不足,有些女子,是没有吃药,只是用锁链困住来接客的,像这种,不是特别受恩客欢迎的类型,她会一起卖到西凉去。” 西凉?这两个字一出,原本在台下只是默默听着她们说话的人,皆是脸色一变,这原本以为只是关于这买卖女子,这怎么还涉及到西凉去了? “关于西凉的事情,说详细点。”青瑶也是一惊,原本也只是以为这清泥师太会爆出一些猛消息,可没想到,这消息竟然还不仅仅在静平庵,还关乎西凉的事情? “西凉在与中原打仗,西凉人少,女子更是少数,他们男子残暴,很容易就在床榻上不小心把女子弄死,因而他们的需求很大,据我所知,了尘师太除了风流馆外,还会在外边把一些小姑娘骗回来,这些价钱会卖得更高些。”清泥师太咬唇续道,“据我所知,除了我们静平庵外,也还有其他门派在和西凉有交易,但具体是谁,我人轻言微,自是不可得知。这就是我所了解的……” 还有其他武林门派与西凉有交易?底下顿时哇声不断,不喜欢如今的政权可以理解,毕竟皇帝不注重民生,但若是因为不喜欢如今的政权,或是因为利益驱使,便要与西凉做交易,这样子的行为,与叛国贼有何区别? 对于这了尘师太,众人更是厌恶了几分。 “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先让陈大人把他所知道的说出来,之后我们再来询问了尘师太吧。”青瑶冷哼一声,这与西凉交易的人,真的是,让人厌恶到极致,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是一派掌门,如今的正派,真的是乱糟糟到极致了。 慕英踢了那陈大人一脚,“到你了,快说!” 陈大人这才如梦初醒,“我说我说,小人是新到任不久的县官,刚到不久,了尘师太便来和我说她那风流馆分成之事,还邀请我到风流馆去玩……我我也就去了几趟……也就几趟……” “所以说,你们官府是早已知道这风流馆存在的事情,却因为了尘师太给了你这分成,你就昧着良心把那些女子的求救只作风响?而全然不入耳?”青瑶哼了几声,“继续说,我倒想听听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盟主大人,您息怒息怒,这不同僚都这样,我也不好不这样啊,这不收点贿赂,咱这官,当着也没啥意思,毕竟我可是给了很多钱,才能当上这个官的啊,不然之前给的钱不就全部浪费了。”陈大人还在说些风牛马不相干的事情,青瑶一个冷冽的眼神看过去,陈大人便心慌了,他急急续道,“盟主大人,你别看小人这副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模样,其实小人心可善了,前几天有个自称是那汪家的后人前来衙门,想要知道汪家被灭门一事是怎么回事,了尘师太不在,我也没有把她杀了,还关在衙门里呢。” “汪家后人?”鸣凰皱眉,“是女子么?” “对对对,美人儿说得对,就是女子,还长得有点姿色,就是年龄小了点。”陈大人三句话不到,便暴露了他好色的本性。 “盟主,这汪家确实有个女儿,刚好出事那段时间,出门远游了,有可能这狗官提及的女子,是真的汪家后人。”鸣凰跟青瑶说道,“算起来,应该今年也不过十四。” “灰家兄弟还有人在那边么?”青瑶低声问道。 “有,还有三位兄弟在静平庵那看管着是太们。”鸣凰听青瑶这么一问,有些明了她的想法,“盟主是想让他们把人救出来?” “对,让灰影去安排,衙门监狱那,虽然不至于受到什么酷刑,但毕竟小女孩,别染上了一身毛病,救出来后,确认她是汪家后人,就在那儿安排房子给她住,之后等我们把那风流馆除了,把一切弄好了,再把汪家还给她。” 其实这个确认是汪家后人也可以跳过,谁会这么傻,去衙门那儿自爆自己是汪家后人,要是贪图汪家的房产,早就应该在两年前就该去衙门认领,这两年后才出现,不就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的人么。 鸣凰应声,吩咐下去,灰影便准备飞鸽传信给在静平庵的三人那,正想要下去。 “不见不散。”任飘离突然轻声开口,灰影蓦然抬头,接触到他那有些温暖的双眸,下意识地躲了躲,随即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陈大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青瑶轻声问道。 补充……“没有了……我新到任不久,也是托之前那个短命的前任的福,额哈哈哈……”陈大人打着马虎眼。 “陈大人肯定是贵人事忙,刚刚清雨师太的话语,你都没听见么?你可是去了好几趟的,那不也染上了那毒么?这怎么说是福呢,说是祸还差不多呢。”青瑶掩唇一笑,“如果说陈大人想把这当成福也成,反正,有可能那是你最后一次享受了。” “这这……”陈大人想要用笑带过的难堪,也笑不出来了,这武林盟主的意思,是想要把他杀了么?可是他已经把他能说的都说出来了啊…… “三位师太和陈大人先带下去吧,既然事实就在眼前,那我们可以直接与了尘师太来探讨一番了。”青瑶说道,便有人上前来,把人都带了下去。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已然不怀疑这武林盟主,这柳家堡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了,无论是搜证,还是判断,还是对他们想要掩饰的事情,他们都可以清晰地去告知众人,不冤枉,也不放过任何一人,这便是武林盟主想要给他们展现出来的规矩。 “好,了尘师太,什么事情都必须得听过双方证言,才好做下一步的判断,事已至此,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青瑶眼神示意暗家兄弟他们把了尘师太移到自己身前,扬眉问道。 事情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觉得了尘师太还能够做何辩解,只不过若是她能良心发现,把那药的解法交出来,风流馆中的无辜姑娘们,指不定还可以活得长命些。 “贫尼无话可说,既然武林盟主这般厉害,所有事情都能解决,那还需要贫尼说什么?贫尼只需要好好认罪就是了。”在她看见清花、清雨、清泥三名师太时,她便已知道自己的结局,只是想着,若是能在死前拉上几个填背的,这也不枉,这突然的出手,也被他们所拦截了,那她就真的无话可说。 “盟主!你别听她瞎扯,最重要是要她把那解药法子交出来!”一人在台下叫着。 “解药?你们这些臭男人,还想要解药?”了尘师太冷笑几声,“要不是你们风流,哪会惹上这毒,我跟你们说,莫说我不知道这解药,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给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如一道符咒,狠狠地刻在人的心中。 人们才切实知道,这个人,这位了尘师太,是真的疯了。 “在这个社会,女的贱,男的更贱,早就应该处理掉了,风流馆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地儿,让他们在享受之后再死去,这也算死得其所了,我这样待他们,也算不亏了吧?”了尘师太大笑续道,“还有西凉是吧?西凉人虽少,但人家可是大方得很,又是骁勇善战的,哪像我们这中原皇帝,日日只知道修丹炼药,这世间,迟早有一天是西凉的,我为什么不能早一些做好准备?” 这种人,就是会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找到理由合理化,好像这样一说,她是完全没有错一般,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这样子的人,不说多,在哪里都会遇到不少,自我主义极其重且把自己当做上帝的女子。 “了尘师太,你以为你这样子做就是对的么?你以为你这样做,你就像主宰者是吧?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失败者。”青瑶毫不留情地续道,“你若是真的能成功,真的有你自己那样子以为的成功,你就不会在今日,先是被我们找到证据,再在当时被清风师太见到,再让清雨清花清泥几位师太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只要有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可你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说,你只能是一个失败者。” “不是不是!我不是!”了尘师太大叫一声,“你们,你们不是只是想着问我拿解药么?所以才这般说!” “呵。”青瑶轻笑一声,“了尘师太,你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以为我们会因为你掌控着那毒药的解法,我们就会不杀你吗?你别把我惹笑了,你当我们柳家堡,当摘晨神坛是虚设的么?我一直不说,只不过是看看,你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你却是这般态度,既然如此,你也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了。” 她越是以为自己不可或缺,青瑶就是要告诉她,这个世上,她并不是不可缺少的,谁都可以把她替代,只是她自己把自己看高了不少,这才会说起那样的话语。 “你胡说!就算是你们柳家堡还是摘晨神坛也好,这毒你们都不会解的!”了尘师太被青瑶的一番话刺激到更是愤懑,“哼,你有种就杀了我,反正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那个毒要怎么解!你不是以善良为名的么?难道你就是想要那些无辜的女子就这样死去?这可与你想要建造的形象完全不符哦。” 了尘师太这番话,又是嘲讽,又是嚣张,听得众人都是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真的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偏偏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好似别人冤枉了她一般。 任飘离轻笑,朗声道,“不就是罂粟花么。” 他这一说,却是让了尘师太原本有恃无恐的面容顿时发白,这原本就是她最后一个用来和她们谈判的筹码,但如今这个筹码被任飘离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她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这最后的筹码破裂,不就是跟她说,她就算再嚣张再得意,也奈何不了他们么? 偏生任飘离所说的,还正是那个毒药的真正用上的最根本的药。 罂粟花这三字一出,底下知道这花的人皆是一惊。 古代有西方流传过来的鸦片,便是用这罂粟花亲制的,也是因为这样,罂粟花在很久之前已然被禁,为何这突然间,还会出现这罂粟花的名字? “你……你怎么会知道?”了尘师太咬唇惊呼。 “若是了尘师太愿意把罂粟花所在告诉我,那我便告诉你为何。”任飘离淡淡应道。 短短两年,接近百人,那药丸或许有新制的? “不是贫尼不告诉你……而是,贫尼也不知道……贫尼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起过,知道里面有罂粟花,而那药丸,也是之前师父留下的,药方我有……只是这罂粟花找不到……所以……”了尘师太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你就想用那些药丸去赚上一笔钱,然后便洗手不做了?”酒无骄冷冷接话道。 了尘师太的沉默,便是在说明,她默认了酒无骄的说法,确实是这样。 “药丸还有吗?”青瑶轻声问道。 “最后两颗。”了尘师太认命地拿出药丸,“原本应该用完了,偏生这两天还是武林大会,不然这件事情在这两天弄好,最近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束。” 章节目录 第314章 告一段落 青瑶向前,从她手中取过药丸,嗅了一嗅,一笑,便把两颗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尘师太嘴里,青瑶把她的下颚一抬,两颗药丸便顺着了尘师太的喉咙滑了进去,过了几秒,青瑶才松开了手。 了尘师太大吃一惊,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却怎么吐都吐不出,“你……你?” “了尘师太何必这般吃惊,你给我的这个药,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毒药,不过是寻常的补药罢了,你又何必假装吃惊呢。”青瑶笑笑。 没想到这个老尼姑,说话倒说得漂亮,嘴里却是没有一句实话,真把他们柳家堡带出来的人的医术看得这般不堪么? “是补药?”了尘师太一脸的疑惑,“你该不是诓我吧?这怎么会是补药呢?” 看了尘师太的模样不像作伪,青瑶眉头一皱,“这样说来,了尘师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药被掉包了?” “我如果知道,我怎么会把这药就这样拿出来给你们……”了尘师太疑虑重重,按理说,没人能近得了她身,除非是在她沐浴那些时候,她才会把这药瓶拿出来,这样说来,是自己人,一定是静平庵里的她们其中一个做的好事! 可就算是她们任意一人偷了,如今定然也不会承认,她已然倒下,自是不会有人再顾忌她的威严,自是可以安然带着她的这两颗剩余的药丸离去,待她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她便可高枕无忧。 问题是,这个人要这两颗药做什么?是报复?只是单纯的报复? “再问你一次,知道解药是什么吗?”青瑶认真问道。 “贫尼不知。”了尘师太垂眸叹了口气。 “还有一个问题,西凉。”青瑶扬眉,“知道多少?” “贫尼不过和他们做买卖,只知道对象是西凉的大将军耶律俊才,但贫尼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因而是真的不知道……”了尘师太续道。 耶律俊才,这个名字,即使不关心战事,也会知道的名字。 就像是中原里面寻常众人,就算不习武,也会知道的三大势力,柳家堡,武衡教,摘晨神坛一般,而耶律俊才,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存在。 他乃是被西凉国民所敬崇的耶律大将军,除了武功高强外,更重要的是,他的谋略也是一流的,也是有赖于他的谋略兵法,西凉才可以在兵力如此劣势的情况下,支撑到现在,在西凉也流传着一句话,‘西凉耶律,俊才无双。’ 可是这耶律俊才自持清高,就算在战场上,他也是那种不屑于在暗地里偷袭的做派,他喜欢直接冲破防线,来到中原将士面前,直接用武艺拼个你死我活,因而常常带伤,可与他对战的将士可就没有这么幸运,大部分便已身死,要不就断手断脚,无法再战。 除了名字以外,他的所有,都是秘密,中原也曾想过派人去暗杀他,只是,根本不知道,他在何处,或者说,他是谁,也许有人会疑惑,明明都已经参加了这般多场战役,为何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呢? 那便是因为他每次出征时候,带的那个面具,他的面具,乃是西凉的守护神,宗教的图腾在上,看着神秘而不知身份。 因而也被中原的将士称之为‘杀鬼’,原本一开始的名字是杀神,却是在传着传着,在看着他战场上嗜血的模样,最后才变成了‘杀鬼’,因为和鬼一样的邪魅,也和鬼一样的可怕。 这样子的人,青瑶无论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会与了尘师太做交易,虽然不认识他,但心中总觉得,他乃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此事定有点蹊跷在。 提及西凉,慕英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想起了当初见到的那位红衣姑娘。 不过任飘离说得对,如今不是最好的机会去西凉,而且,其实,很多时候,自己想念的,不过是没有见到,没有感受到的那点儿温存么,若是真的认识了她,说不定,自己对于她,也就是那昙花一现里的昙花。 再见,也许也不是什么好事。 青瑶在心中快速地想着,却是想不到什么原因,这位耶律将军会与了尘师太做买卖。此时也只能先这样。 “既然是这样,那本盟主便宣布对了尘师太还有静平庵的处决,了尘师太身为静平庵掌门,武林四大门派之一,却在暗中掳劫女子,并用这恶毒的药物使人上瘾,罪恶滔天,害人无数,如今已然证据确凿,此行乃罪大恶极,依着武林正义和武林规矩,判处死刑,马上执行;静平庵清风师太,原本乃是大家女子,遭遇不幸,作为风流馆馆主协助了尘师太做了不少违心的事情,念其坦白,且罪有可恕,且令其废除武功,在柳家堡为奴;清花清雨清泥三位师太,作为帮凶,在明知自己在做错事的前提下,竟然还助纣为虐,也念其有所坦白,皆是处以废除武功,逐出武林的判处,所有武林正派人士不得对她们有所施舍。”青瑶朗声说道。 “额,武林盟主,盟主大人,那我呢?”陈大人赔着笑,这一直听着这判处,怎么听不到关于自己的判处呢。 “陈大人,你乃是县令,武林中人,平日里是不会与你们扯上关系的,所以你的判处,我们不宜来做,所以我们会送你回去。”听得青瑶上半段话,陈大人开心地直道谢,青瑶又接着开口,他一抖,有些害怕这武林盟主的出尔反尔,“但是,既然知道了你的本性,也知道了汪家的事情,我想,不知道这风流馆,能否还给那汪家独女?也不知道陈大人能否吸取这次的教训,做个清官做个好官呢?” “那是自然的,肯定可以的本官保证,绝对可以!”陈大人拍拍胸脯,誓言旦旦地说道。 这种时候,只要不是马上要他的命,其他事情,这通通都不是事儿。 “大人所在的地儿,我们在那也有个迎豹客栈,今日得罪了大人,我会让迎豹客栈时而给您送些小吃,大人请见谅。”青瑶笑了笑。 “好说好说。”陈大人早已习惯别人毒他的献媚,这番应声也自是顺溜顺溜的,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武林盟主用了另外一个借口,光明正大对自己的监视么?这若是自己还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这武林人士啊,想要怎么杀便是怎么杀,要自己什么时候死,也不知道呢,就像之前的自己听说的那个官府县令一样,无端端,睡梦中就被杀了,还不知道什么回事,念及此事,他毕恭毕敬地应道,“小人一定铭记教诲,当一个好官。” 好不好官倒不是他自己来评定,只是比起自己的性命,拿少一点儿钱,少收一点儿贿赂,这都不是事儿。 “那便送陈大人回去吧。”青瑶轻声说道,墨龙会意,叫来了暗一,轻声吩咐,“留兄弟在那儿,看着事情全部弄好之后,再回来。这贪官若是有一丝反抗,那便给他点教训,只要不死便好。” “是。”暗一领命,提起那陈大人的衣领,便闪身离去,空中还伴随着陈大人的惊呼声,不多久,他们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接下来,就是了尘师太你了。”青瑶向前,解开了尘师太的穴道,“你是想要自刎,还是我动手?” 了尘师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牙说道,“贫尼可以选择挑战么?” “抱歉,不可以。”青瑶毫不犹豫地应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那……我选择自刎。”了尘师太咬唇说道。 “给她一把剑。”青瑶轻声说道,慕英便把自己随身佩戴的剑一抛,直直扔到了尘师太的面前,剑光闪闪,映出了尘师太不忿的面容,她颤抖的右手伸出,去握着剑,倒影下她凶狠的眸光一闪,她竟抽起剑,直直便刺向青瑶。 “小心!”众人惊呼。 了尘师太哪知青瑶早已有所准备,身影一闪,便躲过了了尘师太以为必中的攻势,这一剑已然是用尽她所有内力,因而在刺不中的那瞬间,她也就顺着自己的力气倒在了台上。 “本想你能自刎,留个好名声,没想到,都到了这一地步,你还要苦苦挣扎,还想要拉着小青垫背。”柳壁泉冷哼一声,拾起地上的剑,直直划过了尘师太的脖颈,“那今日柳某便赐你一个痛快。” 了尘师太哪知道柳壁泉出手这般迅速,竟让她连反应过来,惊呼或是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利剑划过自己喉咙,血如箭一般喷射而出,顿时染红了场地。 她那仍是圆睁着的瞳孔,难以置信难以承认自己失败的模样,就这样,刻在了底下众人的眼眸中。 这就是青瑶做这个武林盟主时候,想要达到的效果,让众人知道,即使身为正派,但若是所行不端,行事恶毒,那可是会像今日的这个了尘师太一样,像今日的静平庵的下场一样,即使盟主还没有宣布静平庵从武林四大门派除名,但了尘师太她们遭遇此事,静平庵的威名也不复存在,被取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日之间,先是水月教,再到静平庵,武林四大门派已然折损两个,这大动作,一下子就让人惊慌,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对象是谁,这样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应该说,这样子的感觉,让人很是惧怕。 “谢谢堡主。”青瑶点点头,看向另一个方向的四名师太,除了清风以外,另外三人都是一脸恐慌,恐慌中带点庆幸,也幸好不是没有了性命,不过是武功,她们武功本来就不高,只是废除武功,对于她们的惩罚来说,已然是宽大之至了。 青瑶闪身过去,毫不迟疑地一个接一个地卸下她们的琵琶骨,在她们痛苦的呼声中,再示意人把她们带下去。 “你怎么不对我动手?”清风皱眉。 “现在也不晚。”青瑶微笑,向前,手抬高,一扭,“好了。” 尽管痛意不断,但清风忍住了没有痛呼出声,脸上的冷汗连连,青瑶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人带她下去,“记得,流风乃是要带到我们柳家堡内的。” “是。”那下人恭谨地应声,似拉似扶地想把清风师太带离了现场。 “等等,请让我帮了尘师太收尸。”清风师太叫道。 “可以,不过等你有力之后再说。”青瑶点头,“放心,人已死,过往的一切错误都会随风而散,因而我们不会对了尘师太的尸体做什么事的,还请放心。” 清风师太深深地点头,放心地离去。 即使她杀了娟儿,但毕竟在这两年,了尘师太给了自己一个地儿来住,曾经给过自己一丝温馨,她怎么样都做不到,对于她的尸首视若无睹。 丹雀让人向前,把了尘师太的尸首带离了现场。 事情发展到现在,关于静平庵的事情已然告一段落,剩余的应该就是这位新任武林盟主的规矩时间了,也是他们一直在等着的规矩。 “小青公子!还有一事,便是这关于那毒药的解药……”人群中有一人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尽管会被所有人认定他去过那风流馆,但他还是禁不住自己的方式问出了口。 无论正派邪派,无论男人女人,无论俗人僧人,面对性命二字,还是禁不起考验的。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自禁地便朝他抛向鄙夷的眼神,特别是女子,这些人,有光明正大的妓院不去,偏偏却是与了尘师太相互勾搭,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这样子,与伪君子有何异? “不知除了这位公子以外,还有谁也是去过这风流馆,中过毒的呢?”青瑶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小青这才好统一安排大家来检查检查。” 一瞬间,原本有着顾忌的男子,通通都应声,顿时这儿乱成一团。 唧唧咋咋的声音,就如一群麻雀在鸣叫。 章节目录 第315章 仁义之心 “这样子吧,都出列吧,就站到台上这儿吧。”青瑶轻声说道,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他们那还管得武林中人怎么看自己,动作迅速,不一会儿,那个位置已然站了三十余人。底下众人啧声连连,这出列的人里面,除了有年轻的公子以外,还有些是已然成婚许久的人,更甚者还是一派掌门,头发都发白的也有,竟然这样都要好色一番…… “若是去那儿超过二十次的,请举手。”青瑶续道。 那些人中,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举手。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等他们这一圈人都被看得差不多,模样都被记得后,青瑶才低声和丹雀说道,“丹雀姐姐,带他们下去,随便做个检查,塞一颗泻药给他们吃就好,跟他们说,拉干净毒素便好。” “这么简单?”丹雀不满嘟囔,“这些人就应该砍了他们命根子,就你这么仁慈。” “他们帮派自会处理,我们哪有这般多心思管他们,经过今天,他们名声也败了,就算还在武林走动,这个污名永远跟着他们,以后他们做那事的时候,是不是会有阴影呢?”青瑶毕竟女子,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这样子不比让他们痛一次来得舒畅多了?” “……原来是这样。”丹雀偷笑,“好,我带他们下去。” “麻烦各位,跟着我们丹总管离去,她会安排你们来检查,若是症状并不重,无需太过担忧。”青瑶朗声说道。 丹雀先行,让他们跟着前去,那些原本江湖上也能排上名号的或侠客或掌门,纷纷你争我夺地跟在丹雀身后,想要争得那第一或是前列的位置。 “败类!”剩下的人中,有一人大叫道。 随即很多原本不敢对他们批判的人也跟着附和道,“对,这些人就是败类!又恶心又混账!我姐姐还是嫁给他了,回去后定要提出和离!”、“对对!他们有的还是一派掌门,家中养着几个,外边还要出来风流!枉为正派!”…… 一个个不忿的声音出现,就算其中有些不知道他们是何许人也,也都嘴里絮絮念念,生怕落后于他人,生怕自己和他们脱群。 那些人,放在以前,有人这般羞辱自己,定然会上去争执一轮,甚至打起来,而如今,却是不敢说些什么,毕竟自己本身做出的事情就有违自己身份,再者如今若事一个争执起来,惹得武林盟主一个不满,直接不帮他们治了,这更得不偿失了。 他们闷不做声的行为让那些人骂得更是过火。 自古以来,便是这雪中送炭之事不多见,而落井下石之事常有。 “好了,大家都还是武林同僚,莫要这般恶语相向。”柳壁泉忍无可忍,出言说道。 柳壁泉的话一出,大家自是给面子,停了这辱骂之声。要知道,虽然武林盟主是小青,可这小青是哪里的人?不正是柳家堡的人么?他这般年轻,在小事上处理尚可,但若是遇到大事,定然是由柳堡主来做决策,这听柳堡主的话,定然是对的。 “说说这规矩吧。”青瑶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便笑了笑说道,“其实所谓的规矩,也不过一句话便可概括,所做的事情,有没有违背道义,有没有侵害别人,若是有,那就需要整治。就像今日关于了尘师太的这件事一样,调查并不能以一方之词为证据,必须得到人证物证,武林已然混乱得太久,小青虽想做,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定然会有许多疏漏的地方,所以这个整治,需要大家一起负责。” “大家一起负责?是什么意思啊?”底下有人不解,问道。 “问得好。”青瑶点点头,解释道,“一起负责,也可以换个词儿,叫做互相监督。现在帮派之间,距离不远,若是关于别人帮派做过的事情是知情的,可以直接把证据给我们,我们来负责处理,或是知道了他们做了错事,但是并没有对应的实力去调查,也可以找我们。这就是我说的一起负责,若全部的事情都由柳家堡负责,不止可做的事情有限,也定然会有人会觉得这就像独裁,因而我们才需要制定规矩。” “小青公子,那如果是那些人恶意攻击了?说些没有道理的话呢?”另一人问道。 “举报的事情,所提交的证据,我们都会再去查一遍,我们的原则就是,定然不会污蔑任何人,但这一步也要求大家,莫要把怀疑的事情没有经过任何查证,或是单纯只是因为与别人的门派有恩怨便投诉一番,若是遇到这种类型,我们也不会宽恕,查过若是有意为之,那便轻则处罚,重则逐出武林。”青瑶淡笑应道。 “那……如果之前犯下事情的帮派呢?”一人怯怯地问道。 青瑶轻笑一声,“做之前就要知道,是会有后果的,小青知道,自了尘师太这件事后,便会有很多人以为,回去销毁了证据,便可以高枕无忧,待这件事风头一过,便继续逍遥自在,无所顾忌。我可以毫不忌讳地说一句,这一切我们都知道。” 青瑶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柳家堡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他们每一个门派那派了探子? “为何我会在今日这儿,举了尘师太的例子来说明规矩呢?那是因为在我听过这么多的案例中,我觉得了尘师太这个是最过分的,杀人谋财,最后竟然还跟西凉扯到关系,这事情无法原谅,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至于你们的那些事情,有大有小,但起码不如了尘师太所做的事情这般耸人听闻。”青瑶解释道,随即话锋一转,“至于你们的那些小打小闹,侵占别人的财产,逼得别人流离失所,这些事情……” “可以原谅?”底下一人迫不及待地接话。 “不是可以原谅,而是你们还有弥补的空间和时间。”青瑶失笑,“原谅这个词不是由我跟你们说的,而是由受害人和你们说的。你们只要能够做到弥补,能够获得受害者的谅解,我们也就不会再回头去计较你们的错,不过,万万不可以逼迫手段来获得谅解,还有这谅解的前提是在,没有害过人命,没有对人造成永不可磨灭的伤痕。” 听了青瑶这番话,有那么一会儿时间,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要知道,那些犯过错的人,那些所谓的受害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甚至有些还直接砍草除根,这下子想要弥补也无法弥补……应该说,他们从来就不觉得要弥补,只不过是因为这武林盟主无端端订立的规矩,就要改变他们一直以来这样子的生存模式…… 那些人虽然不发话,却是暗地里对于这武林盟主起了杀意。这里面的正派良莠不齐,无法一个个排除,也只有让他们来找自己麻烦,她相信,这样子一来,定能把其中那些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的人,才会对自己有意见,否则这样子的一出戏码之后,是人人都能接受自己的这一规矩,除却那些无法做到的人。 而这,其实也是青瑶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正派的人,不需要多,最需要的是仁义之心,像白掌门这种,虽然武功不算特别厉害,但仁义之心完全不逊于在场的许多自诩正义的居于高位的门派,如今武林,需要的是这样的人,否则再多的人,也不过在武林有事的时候,喊几句口号,再说几句自己无能为力。只有在这样排除一轮以后,剩下的人,才能作为武林中真正的正派人士。 “你这一说,怕是有很多人都不满意。”任飘离轻声在青瑶的耳边说道,“看来这最近,也不得安宁了。” “这一段时间的不得安宁,能换武林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这种交换,也是值得的。”青瑶轻笑。 “我想,飘离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能好好地和你相处了。”酒无骄轻笑。 两个俊俏的男子,在青瑶一左一右都微微带点笑意,这模样,也不知道魅了多少年轻女子的心。 “好了,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青瑶轻声说道,“武林大会,终于是,好不容易结束了。” “谁?!”任隽永语气一冷,身影一飘,迅速来到远处,却见一衣着红衣蒙着面纱的女子迅速一闪,与他拉开了距离。 “哎哟,原来是任坛主,本教主刚来,怎么就这么热烈来欢迎我了呢?”红衣女子站在树干上,娇俏一笑。 “是罂粟。”酒无骄眉一凛,他还一直记得这六鬼教的教主,当初差一点就让他被捕了,这件事情,他可是记得牢牢的。 “六鬼教的妖女!”那红色的衣裳,蒙着的面纱,额间那罂粟的图纹,这通通都是六鬼教教主的专属,底下也有人已然认出,纷纷拔剑相向。 “你们都好好的,那就是说,本教那位圣女没有好好完成任务呢。”罂粟环视一圈,也没见到她想要见到的人,“别用兵器对着我嘛,可不怕本教主一个害怕掉下去了,瞧我见到谁了,酒公子,别来无恙啊。” “也是托罂教主下的不杀命令,酒某才可此处站在这儿。”酒无骄冷冰冰地应道。 “那是啊,酒公子这般俊俏,我可舍不得杀呢。”她的柔柔蜜语,就像情人间的呢喃一般,也是假装听不懂酒无骄语气中的嘲讽意味,笑着应道,“这位想必就是这次武林大会选出来的武林盟主呢,模样马马虎虎,眼神还挺不错。” 任飘离向前,把青瑶挡在身后,淡淡说道,“原来是六鬼教的教主,来此处是为了挑事的么?” “瞧这位公子说的,左手执剑,看来是缥缈公子,没想到也长得这般好看呢。”罂粟放松身躯,靠在树干后,“你们可别误会,本教主可没这个闲情,来给自己挑事呢。” “罂教主,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和酒某承诺过,若是酒某能在你下属的围攻下能安然逃脱,便会告诉我关于武林大会你的意图的。”酒无骄轻声说道。 “对了,要不是酒公子提醒,本教主还忘了有这件事呢。”罂粟一笑,“诶,武林盟主,你别这么紧张,在这般多高手面前,本教主不会傻到出招攻击你们的。” 青瑶从她出现开始,一直到刚刚她说这一番话之前,一直都是聚精会神看着她的动作,她的突然出现,会不会也用了像那个媚侍妾一样的招式,把人迷晕?可到现在为止,内力也没见损耗,她的衣着单薄,也不像里面有藏着什么机关,动作也是悠然自在,甚至连她内力所能听到的地儿,也没听出有什么异常。 难道她真的特意过来,看看这武林大会的情况么?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让一教之主深涉其中,就是为了看一下今儿的武林盟主花落谁家? “在还未弄清楚罂教主的目的之前,小青可放不下心。”青瑶蹙眉应声,“要知道,你们六鬼教,可是为了抓一个人,就把整个镇里面的人都杀掉的帮派。” “原来你叫小青啊,那就是之前三娘口中那个神医了,也谢谢你没有把我们六鬼教定义为邪派呢,你说的那件事,发生在最近漠北的那个镇的事情,这件事,本教主已然有所处理,滥杀,从来就不是我的宗旨。”罂粟应声。 她说话带笑,看似一点儿都不正经,只是,也许只有六鬼教内部的人知道,为了这件事,她可是把王施连同那白护法通通刑罚了一番,乃至今日,也下不了床,差一些便魂归九泉,而当时的那些人,虽然是奉命行事,却也几乎被判处了死刑。 风一吹,树叶纷飞,在罂粟的身边纷飞,看上去就像置身于花丛之中,她便宛如一只蝴蝶,在里面跳舞旋转。 章节目录 第316章 许多附和 “在我眼中,门派从来没有分正邪,只是,六鬼教最近的的行动,也未免太过于猖狂,听说杀了不少正派人士,还甚至在每一个杀戮现场,都画了一朵罂粟花?”青瑶扬眉。 “听说。这两个字用得是精妙,看来武林盟主也有所察觉啊。”罂粟欣赏地赞道。 “若不是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话,也没有被我们攻击么?”青瑶从酒无骄那儿已听说了铁家的那件事,之后也让人去找了很多线索,对于这件事,虽然还没有查清,但基本可以肯定,不是六鬼教干的事。 “这就是本教主来这儿的目的。”罂粟笑眯眯地续道,“本教主爱做坏事,做了的事情我不会否认,但本教主没有做过的事情,别人要往我身上堆,这我可就不依哦。因为这件事,我可是有好些门派乖宝宝们被杀了呢。” “这件事我们都知道,小青公子,你可别听这妖女胡诌!肯定就是她们的人做的,六鬼教一向无恶不作,现在无端端在武林大会这出现,定然是有所谋,你可别被她忽悠了!”底下烈雄大叫道。 “这位好汉,定然是烈阳派烈掌门了,你们家管着不少事哦,铁家没和你们说么?那一日可是酒公子也在场的哦。”罂粟笑意不减,吐吐舌笑道。 “就是铁家说了!你但是就是这那和那几个杀手演戏,我跟你说,你这种戏码,也不过只能骗一下像酒公子那种入世未深的年轻公子,像我这种出江湖这些年的老油条,你不可能能骗得到!小青公子,依我看,我们直接上,管她武功高不高强,怎么遭我们这儿这么多人,总能把她抓到吧!”烈雄大声说道,随即获得许多附和声。 “烈掌门说得对!就算这次的事情不是她们做的,她们六鬼教一向都是我们武林的公害,除掉她,有百利而无一害!”、“别犹豫了,小青公子,我们去把这妖女杀掉!”…… “哎哟哎哟,这一个个都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耶,可是罂粟就有一点儿不懂了,你们说六鬼教一直是武林的公害,那请问,我们做什么了么?可以举例说明吗?”罂粟半分不虚,红唇一张,反问道。 “你们这收了那么多教众,修炼的又是邪门武功,这还不是武林公害么?!”一人气冲冲地骂道。 “麻烦弄清楚,那些教众,是自愿加入的,而且我们也没有特意去招揽,是他们听到六鬼教的名头,自己入教的,我所管理的,一直都是中原这一边,你们有听过我们去哪里杀了谁么?我刚刚才说过,我们的宗旨,不是滥杀。”罂粟翻了个白眼,“最起码的是,底下的人的行为,只要是我知道的,本教主都有所处罚,不正像你们正派一样,只要底下的人出现了不对的行为,也是会处罚么?” “这……还有还有就是……”另一人苦思冥想,就是想要说出反驳的话语来。 “罂教主口才很好啊。”青瑶淡淡说道,“只是,有些概念还请你勿要转移,正派人中我不否认会有一些心思不妙,甚至入教只是为了图个名声的人,自古有云,子不教父之过,帮派也是如此,事后再去处罚原本就已然不对,若是不能搞清每一个入教人的思想,那便先弄清了再收人,这才是正确的方式,也是源于此,你们六鬼教做过不少这类型的事情,所以才导致这次的事情发生,没有人会认为你们是无辜的,这就是所谓的,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所以,还请罂粟教主好好反思。” “小青公子说我口才很好,我也不禁要称赞一下小青公子,这才是真正的口才好,反驳得有理有据。”罂粟一笑,“好,本教主就看在小青公子的份上,以后选人,都会认真审视一轮,不符合标准的直接不要,以此离开完善我们六鬼教的名声。” “这是以后的事情,罂教主,先说说你所知道的事情。”青瑶把话题带了回来,“这件事涉及到很多正派人士,因而若是能找到真凶,对于你们六鬼教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不仅仅是对于我们六鬼教而言,对于你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吧。”罂粟微微一笑,“在上次遇到冒充我们的杀手后,陆陆续续地我又遇过一次,这次倒还好,我没有冲动,把人都杀了,因此,也就见到他们回了一个地方,应该是你们想不到的地儿。” 青瑶蹙眉,“是在座的人之中么?” “没错,他的家,就在刚刚骂我骂得很凶的某位掌门那儿呢。”众人跟着罂粟的视线看过去,这视线,正正便落在了烈雄身上。 烈雄怒不可遏,“妖女!你说是我做的?!” “罂教主确定?”青瑶也疑惑问道。 这烈雄,虽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但他还是个颇为正义的冲动人,正因为这样,青瑶才会对罂粟的判断起了疑心。 “不,我说的人,不是指烈掌门,而是指烈掌门您的乖乖好徒儿,烈火。”罂粟一笑,“他可是知道很多事情的,而且不止他一人,他也许只是刚好负责那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些其他地区的,便由其他人负责,但本教主很确定的是,他们都是一伙人。” 这样子,才能证明,也才能说清,为何当初那些武林正义人士死的地方各不相同,所以人们才会那么相信,这件事情是由六鬼教所为,便是因为六鬼教的教众位于各个地儿,因而才会对六鬼教这般憎恨。 “不可能!火儿?”烈雄难以置信地看向烈火。 每个们派都有自己作为下一任掌门培养的人,比如摘晨神坛便是任飘离,再比如武衡教就是武天泉,烈阳教派也不例外,也有自己培养的下一任掌门,也就是这位烈火。他没有儿子,一直以来便是把这烈火当作是自己孩子一般看待。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沧海桑田,古今亦然。 烈火看着他看自己的视线,没有一丝惧怕,那也是,如果是能做出那样子事情的人,怎会这般容易就动摇。他们可是设计了杀害许多人的计谋。 “师父,火儿早就劝你,如今这个武林,定然要找人出来献祭,不然是不会得到安宁的。”烈火坦荡荡地续道,“原本六鬼教就是武林公害,偏生一直待到现在,也没有人一起去打过他们,这样子下去,我们还自诩什么武林正派?你瞧这一次,若不是我先设计好了这件事,你们也不会去管这六鬼教吧?还不是任由他们在武林这肆意妄为,这本来就不对!” 原本看着烈火的烈雄,以为他只是因为不是自己做的才这般淡定,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要知道,那些被杀的人之中,可还有着他的好友,这不是大逆不道么?那些可都是武林正义的人啊! “你!你就这样把人杀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哪边才是真正的反派?你要杀人要提示我们六鬼教必除,你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烈雄连连顿足,面前这个是他当作孩子一般疼爱的徒儿,他也不舍得打,可这当面的承认,不就是说明他就是真凶么? “自古改革,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大家就不会有觉醒,这就是主子教给我们的道理!”烈火笑得张狂,“既然六鬼教已然来到,那看来我的使命也就只是到此为止,师父,徒儿对你的唯一希望,就是不要放这妖女离去!我这条命,就还给被我杀害的那些正派人士!哈哈哈哈……” 他边说着,嘴角却是慢慢地溢出鲜血,烈火却是完全无视,一直狂妄地笑着。 对于他来说,他的使命已然完成,就在他见到六鬼教这罂粟教主的时候,他便是知道,自己这一次已然是来到了他生命的尽头,用自己的性命来献祭主子,他不怕死,用他的命,把六鬼教教主的命换了,值! “火儿?”烈雄惊慌失措地扶着他,一开始只是嘴角溢血,渐渐的,血从耳朵,从眼睛,从鼻孔都开始冒出,“盟主盟主救救他……” “没办法救了……”青瑶垂眸摇了摇头,七孔流血,烈火这已然是铁定了心要自刎,这才会用了这种无药可救的毒药,只是听他这么一说,好像除了他之外,这背后,他口中还有主子? 烈雄眼见着烈火抽搐着身躯,饶是这般痛楚之下,他仍是大笑着,最后一口气,他看了看已然有些苍老的师父,微微一笑,“师父,对不起。” 脸上四处都是血迹,看着触目惊心,一旁的烈如春和烈如霜早已泣不成声,这烈火,乃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们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她们是又痛心又惋惜。 烈如春咬唇,“火哥……你……” 那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烈火身子一歪,眼睛一合,就这样离去了。 “爹……”烈如春挽着烈雄的手臂,哭花了脸。 烈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推开了烈如春,大喝一声,便一跃而起,想要到罂粟所在的树上,罂粟在他大喝一声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所图,身影一闪,便跃到旁边的树上,烈雄穷追不舍,但在轻功上,哪是这罂粟的对手。 罂粟也不出招,就这般闪来闪去,“烈掌门,你这针对我作甚?你的好徒儿谋害我六鬼教,我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我都还没跟你的好徒儿算账,你还想要杀我?” “你这妖女!若不是你,火儿怎么会死?!”烈雄双目圆瞪,不住大口大口喘着气,“我今日就要杀了你,给我火儿陪葬!” “老头子,你说你这一派掌门,是怎么当上的呢?”罂粟边躲边不满开口,“你家火儿是自尽而亡,你就没发现他是早就存了这心思么?不然他怎会有毒药?你现在应该是去找那个他口中的主子,而不是我的麻烦。” “妖女还在此狡辩!”烈雄在气头上,哪管她说的什么话,一心就想要把她杀了,来势汹汹地便对着罂粟跃进,誓要用自己的铁砂掌把她杀了,以报这害徒之仇。 “任公子。”青瑶轻声跟旁边的任飘离开口,“把那烈雄拉回来。” 她没有办法救到烈火,对于自己,烈雄定然有恨意,因而不能自己前去,怕是会引来烈雄的反抗,而任飘离便不同了,他的身份在此,烈雄不会有所防范。 任飘离点头,身影一掠,接近烈雄,烈雄见是他,一愣,就在那瞬间,任飘离便伸手制住他的穴道,“得罪了。” 任飘离把烈雄带了回去他原本的位置旁,烈如霜接过,“如霜……” 她话语刚出口二字,烈雄却是凶恶地打断了,“好你个缥缈公子,这是明目张胆帮她来着?” “我不是帮她,自也不是帮你,只是有事还没弄清楚之前,你且稍安勿躁。”任飘离淡淡地说道。 任飘离转身,便回到了青瑶身边。 罂粟这才重新回到适才她所站的那颗树上,“谢谢任公子出手相助。” “我说过,我不是助你。”任飘离淡淡应声,“我帮的只是小青。” “烈掌门,小青在这斗胆说一句,你的武功并不是罂教主的对手,罂教主之所以没有出手,应该是不想添杀戮,小青不赞同她某些做法,但她刚刚的话语是对的,关键是找到你家徒儿口中那个主子的所在,这才是杀害最近杀害武林中人嫁祸给六鬼教,然后导致你家徒儿身死的真凶。不知烈掌门你可有目标人物?”青瑶徐徐道来。 从烈火的那段话分析,自古改革,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大家就不会有觉醒。这句话意义非凡啊,若是以他的行为去评论,先是这杀害武林中人,嫁祸给六鬼教的这一番行为,便是会引起武林中人对于六鬼教的杀戮。 章节目录 第317章 道理甚足 这样一来,便是应了这流血和牺牲,还有觉醒,但这改革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没有……我完全不知道……”烈雄看着地上烈火的尸首,心中无比苍凉,既然能当上这一派之首,除了暴躁以外,还是有脑子的,他深知小青的话语是对的,因而才会顺着她的问题回答,“火儿一向听话,谁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受到了那所谓主子的蛊惑……” “烈掌门,你这死了主使,可咱家可是无辜被害的!”这其中还有是当时那些受害者幸免于难的亲属或是弟子,投奔到与自家被害者熟悉的帮派之中,如今知道这真相,这满怀的悲怆,也不知道该向谁人诉说,“师父死的时候,胸中被刺了十几刀,双目圆睁,那是死不瞑目啊!” 烈如春适才被烈雄一挥,跌在地上,手臂还痛着,疼爱自己的大哥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这时候还要有人来声讨自己爹爹,要知道,这里面最难过的人,就是她爹爹莫属了,从小当作自己儿子一样养大的徒儿,莫名其妙地,就这样说了一通话,死在自己面前,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我们真的是不知情的……”烈如春泪眼朦胧,“师兄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爹爹都已经这么难过,你们就不要在这种时候一直说爹爹……” 烈如春的哭诉在那些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你们是没有看到那一幕,比起土匪杀人更恐怖……就连在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这还是人的所为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人想起那一幕,仍是心有余悸,谁知道,那么和平的地儿,那么温馨的画面,只定格在了那一夜。 “有了武功的坏人比土匪更可怕。”青瑶感慨一句,“现在大家就不要把矛头指向烈掌门了,他的为人,大家也知晓,小青相信他是不知情的。所有的疑惑,都要找到那位烈火口中的‘主子’,才会有答案。” 这段时间的巧合有些多,应该说是关于这四大门派的事情,发生得也未免太过频繁,水月教且不论,这是她自己出来挑事,之后的静平庵,如今的烈阳教派,还有他们即将要去调查的轻星派,这便把武林四大门派都牵涉其中。 一切太过于巧合,以至于让青瑶不禁疑惑,这一切是不是幕后有个黑手,便是特意去让他们在这武林除名? 找到关于静平庵的线索,是之前她自己去让云裳阁去追查的,也是巧合,所有的武林门派中,这个静平庵的线索找得是最为简单,而水月教派那事,也是遇到了东方白之后,知道了水玲珑所做的那些龌蹉的事情,这才有意让她从武林除名,至于烈阳教派,听罂粟的话,是赶巧她们见到了那些冒充她们六鬼教的人,去了烈阳教,这才知道,原来那些人与烈火有关,只是按照这样子下去,烈阳教派就算不在武林除名,但也绝对当不了这四大门派了。 她现在都甚至开始怀疑,在这背后操纵的这个人,是他,把关于轻星派轻轩铭的线索给了他们,这才让他们讲轻轩铭与西凉联系在一起。 难道这个人的目的,是把武林的四大门派都除名?这就是他口中,教导烈火的,所谓的变革?这为的就是清除武林的势力,以达到他所说的变革的最终目标? 一堆的不解,一系列的疑惑纷涌而至,饶是青瑶这般聪慧,也难以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也想不通这里面的许多问题,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办?如何找到? 这些问题,都无法找到答案,他们所知道的这个‘主子’的线索太少,而这‘主子’知道他们的线索又太多,敌暗我明,这样子的对弈,是没办法占得先机的。 “小青说得对,如今的关键问题没有解决,针对于谁也好,也是背后那‘主子’的预谋,若是我们这般做,那便是遂了他的意。”任隽永轻声续道,“目前除了这位烈火之外,在我们之中,或许还会有那‘主子’那边的人,我们定然不肯掉以轻心,以免中了他们的诡计。” 依任隽永的判断,在明处的除了烈火之外,定然还有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位‘主子’是怎样洗脑,才能让他们对于他所谓的改革这般深信不疑,他有个感觉,这一切都是在那位‘主子’的预想当中,烈火,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牺牲品,就是用来掩人耳目并把那些受害者的不满往烈阳教派的方向而去,以达到排除异己的作用。 带四大门派除名的除名,被厌恶的被厌恶,这位‘主子’定然还有后续招数,到时候,他面对的,也许就是他们这武林的三大势力,柳家堡,武衡教,还有摘晨神坛了。或许说,他的目的,是一统江湖?所以才慢慢地把武林正派的规模缩小,所以才把人安排到他们内部。 不得不说,这个‘主子’是真的很聪明。 任隽永是很少在场发言的,也是体现了他话语的重要性,他这句话一出,众人都觉得甚是有道理,斯人已逝,最重要的,不正是之后的事情么?若是像烈火这样的人,在他们之中还有,他们根本无从分辨出谁才是那个人。 正如烈火在烈阳教派的时候一样,也是这般安静温和,根本不知道他竟然在暗中杀害了其他武林中人,若是每一个人都像烈火一般,隐藏自己,那他们不就无时无刻都身处危险之中么?特别是一些小门派,武功又不高,若是真的被针对,那是一下子就会倾覆,一下子就会全数被杀,门派也除名的那种地步。 想通了的人也就人心惶惶,没想通的看见别人愁眉不展的模样,也跟着愁眉不展。 若是放任武林继续这样下去,不管是这里,还是各帮各派,都会限于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最终导致整个武林正派的力量无法聚集在一起,最后便是这各自安好的局面。 柳家堡在一开始,是不欲陷入这武林的争端中,是以并无考虑过这武林盟主的归属,但如今武林盟主的归属为青瑶,这是就算再不愿意,那也得陷入这场争端中。 身为武林中人,就算再怎么不依,再怎么不愿,不也要面对么? “那……盟主你们有何高见?咱们应该怎么办?”底下有人问道,“咱小小帮派,又不像你们那样,有高强的武功防身,咱这一开始,如果真的要被打,那怎么办呢?” “如今不知道敌人身份,他们也躲在暗处,要消灭他们,只能等他们现身。”青瑶沉颜凝眸,“小青不才,未想到完善之计,只粗粗有几个想法,供大家参考。首先便是这武力之事,大家必须重视练武,武功弱小,确实容易成为被攻占的目标。第二点便是,在如今这个环境中,靠近的帮派可以考虑结盟,一方有难,各方相助,就算受袭也不会一下子阵亡,第三点就是关于彻查自己门派底下人的踪迹,那些要与派出去杀人的杀手接触,那定然会有隐秘的时间段,重点是查,在那些门派被杀之后和之前的那几日,他们有无异常举动。” 青瑶的分析言之凿凿,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那担心的情绪,也开始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连连点头连连应允。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通过之前的事情来判断,这位还不知名的幕后‘主子’,定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预料到了今日罂教主的到来,因而才会对烈火有指示,这指示就是指他自杀这一步,烈火所服用的毒药,撑不过一刻,也就是从他见到罂教主的那瞬间,他便服用了毒药。这种举动,只能说明,他是得到了指示,‘一旦见到罂粟便服毒,死之前和烈掌门说遗愿便是杀了罂教主。’”青瑶一顿,随即续道,“这件事情,基本可以这样子推断。应该说,我刚刚所说的应对方法,也许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青瑶知道,这番话一出,众人的情绪定然会受到影响,可她还是要把她所知道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是对于那位未知对手的猜测都与他们说一说,就算是把对手想得太厉害,这也是好事,那才能更好地强大自己,然后去面对这位‘主子’。 “……可是盟主,你这么说,那个人不就完全是无敌的么?那还能怎么去对抗啊……”底下一人担忧地问道,“如果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我们不就只有被杀被害的份么?” “就是在面对这样的严峻形势下,我们也还是得去做,什么都不做,白白地在这里等别人来犯,这是更愚蠢的行为,精练武功,查清底细,做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抱怨恐惧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只能让自己一直处在感伤悲哀的情绪中无法自拔。”青瑶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心一凛,却觉武林盟主所说的话甚有道理,便纷纷应声,“盟主说得对,有道理,咱就按盟主的话做,反正定然是不亏的!”、“谁要和我们冰山教结盟?”、“回去我们可以一起回!”…… “大家的心情小青可以理解,但如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不是这件。”青瑶一顿,看了眼罂粟,续说道,“罂教主,热闹看过,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按理说,正派遇到反派,第一件事定然是兵刃相见,但青瑶一向不爱这般做,罂粟没有表现出敌意,她没有这个理由对她出手,但之后的事情,她也不走,就挨在那儿,看着他们争论,听着他们研究些什么法子去对付那所谓的主子,眼中不喜不悲,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听到青瑶的问话,罂粟浅浅一笑,“是啊,事情我都知道了,那有什么打紧的。酒公子,可要随本教主前来参观参观咱六鬼教?” “罂教主说笑了。”酒无骄蹙眉应道,“无骄对于上次的危机记得甚是牢固,可不想再遭遇一次。” 上次若不是罂粟下了命令,不得杀他,他早就被杀了,怎还会轮到这个时候,因而即使这样子的情况下,罂粟看似对他很是亲密的状况下,他也还是会应她的话。 更何况,罂粟说话中似乎对自己有兴趣,但那双眸里却丝毫看不出情意,除了最开始见的那一面,她对他有着欣赏,却不含一丝情欲,他便有种感觉,这位六鬼教的罂粟教主,只是用轻佻来掩饰自己的心思,把真实的自己全然包裹在其中。 罂粟笑得张扬,“后会有期。” “盟主!你真的不拦下这妖女?!”烈雄见她就要离去,咬唇怒道,“自古正邪就不两立,你这是偏帮她了?” “烈掌门,不是我帮她。”青瑶那双往日曜烁的双眸,已经笼上了一层雾霭,“而是作为武林盟主,我有这能力有这义务去判断,到底她来此,有无目的,会否对我们造成威胁,是友是敌。根据罂教主从来之后的表现,我没有感受到她的敌意,而且对于烈掌门你的攻势,她也不过是躲避,这就是说明,她不欲伤你,既然是没有带敌意前来,我们也就不会对她带有敌意,不知道我这么说,烈掌门可懂?若是只是你们自己的恩怨,你们大可之后处理,今日乃是武林大会,我所要考虑的,可不仅仅是烈阳教派一个门派。” 青瑶的话语,冷淡异常,只是道理甚足,让人难以反驳。 烈雄虽然一门心思想要为自己的徒儿报仇,但在被明显指出自己武功不及罂粟后,他也静下心想过,若是自己武功在这罂粟之上,刚刚在自己的逼近下,她是断然做不到这般轻松自如的。 章节目录 第318章 罂粟现身 而且也只是用轻功来做躲避,完全没有还手,若是在这般光明正大的情况下,他输给罂粟,到那时候,自己烈阳教派的名头是真的会一败涂地,原本就已经损失了徒儿,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烈掌门,可还要动手?再动手,本教主可就不留情了哦。”罂粟轻声问道,风这般吹着,吹起她的发丝,吹起她的衣襟,衣决飘飘,看起来飘逸如仙。 在他考虑着的时候,烈如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前去与罂粟对战。 他这个侄女,一向都聪明,他也一直听侄女的话,原本就已经有了退让之心的他,也自是顺着这台阶而下,不再与罂粟纠缠,烈雄咳嗽一声,“今日老夫就看在盟主的份上,不再与你纠缠,下次若是让老夫单独遇到妖女你,老夫定然要和你斗个你死我活!” 虚张声势的话语,怎会让罂粟害怕,她娇媚一笑,应道,“那本教主便等着烈掌门来找我,前提是你能找得到我么?” “你……”烈雄刚开口,便见罂粟身影一闪,只见红色衣裳一飘,很快就不见踪影。 “她的轻功?”慕英惊讶开口。 青瑶凝重地点了点头,“她的轻功水平,不在我之下,这里,我想,也只有任坛主能与她一较高下。” 她的轻功,在来时,便把除却任隽永的所有人都瞒住了,虽然当时青瑶她们也忙于其他事情,但身为武林中人,警醒之心是一直有的,唯一能说明没有让他们发现的原因,便是罂粟这轻功水平,已然是顶级高手才能达到的水平了。 “听她声音,是个年轻女子,虽然有六鬼教的邪术加持,但能有这般的轻功实属不易。”任隽永低声笑道。 “隽永大哥哥,这六鬼教的邪术是什么意思啊?”慕英好奇地问道,“就是巫术吗?摄魂眼对不对?” 巫术便是指那苗族的毒术,传说巫术摄魂眼可以控制别人的心性,也可让一个温和的人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青瑶她们也曾接触过,在那时候遇到的山贼,便是中了那摄魂眼之故,才会把他们拦下了,自然而然,当任隽永提及这邪术的时候,慕英他才会第一反应说起这摄魂眼。 “算是,也不算是。这个邪术主要在修炼武功方面,与摄魂眼还是有不同的,摄魂眼是主要修炼心智。我这儿所说的邪术便是她修炼武功的法门,六鬼教的修炼方式,你们都知道,便是以这男女交合,采阳补阴之术来修炼,除了这个以外,若是想要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内力修为,还有一种秘药,是六鬼教教主专门服用的,可这个药,并不是像小青瑶制出来的凝神丸那样子的药,而是要用性命为代价,也就是说,你服用得越多,药效越高,性命就越短。所以我才叫这种方法为邪术。” 慕英听得那是个瞠目结舌,“可竟然会有人会愿意为了自己的武功高一点,然后也用命去换?这怎么听都觉得很可怕的事啊……” “其实,虽然我对这位罂粟教主并不熟悉,但她给我的感觉比较随性,不像是这种会为了武功高一点然后就去练邪术的人,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隐秘也不一定。不过,她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想太多也没用。”青瑶轻声说道,“罂粟这一来一回,也察觉不出她有别的企图,说是来找这烈火,感觉也不怎么义愤填膺,而且,敢独自前来这儿,一个人都不带,这份勇气,这份胆量,担得这六鬼教教主的名。” 青瑶对于六鬼教是没有好感的,原因就在她所见到的聂三娘和秋二娘,还有那新进教的王施所做的那件事,但当她见到这位罂粟的时候,她总感觉,她与她们并不是一路人,虽然她是教主,也虽然她们同处于六鬼教中。 但她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位罂粟教主,是个很通透而且很聪明的人,她不会去纠缠死了烈火之后,要如何还她六鬼教死去教众的性命,应该说,她很清楚那个临界点在哪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能分清楚烈雄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也是她听了自己的话语后,正是因为如此,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离去。 不让那所谓的‘主子’利用她来完成任何‘主子’所预谋的事情,比如说,今日烈雄与她的争执,她一直躲让,一直都不出手,即使在最后,威胁了烈雄几句,但青瑶知道,就算是烈雄真的出手,她也不过是一直躲避,绝对不会去还手。 一方面是不让那位‘主子’想借她的手除掉烈雄这个计谋得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自己和六鬼教着想,一旦杀了烈雄,她们六鬼教就势必会被武林正派所针对,日子便会更不好过,而如今,她来了这一趟,目的便是澄清最近武林出现的事情,把矛头指回到凶手那边,如此一来,那些凶手的亲属便会把真正的罪犯锁定于烈火,便会出现刚刚那一幕,那些人出来指责,要烈阳教派给个交代。 青瑶低声叹了口气,虽然她还没有这个打算对烈阳教派动手,而且这也恰恰是那‘主子’计谋的其中一环,但罂粟一来,把烈火这件事说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让烈阳教派受到教训,这才符合她刚定出来的规矩。 “各位,请听我一言。”青瑶一顿,朗声续道,“关于烈火谋害武林人士的这件事情,烈火已亲自承认并以死谢罪,针对于此事,小青的处理办法是,虽然罪人已死,烈阳教派也确实不知情,但毕竟烈火是烈阳教派的弟子,烈阳教派无论如何都要背上一个教徒无方的罪名,但念于此事有位幕后主使,因此判处烈阳教派负责安抚死去武林人士的一切工作并退出武林四大门派,且继续追踪‘主子’,烈掌门,你可听清楚了?” 青瑶的一言一词,都是斟酌几番再开的口,所给的处罚在任何人听来,都真的不算重,算是合理合情。 “小青公子!”正当烈雄想要应声的时候,没想到烈如春突然开口,“小青公子,你也知道咱们烈阳教派真的与这件事情无关,可为什么你还要处罚我们呢?你说那抚恤武林人士,这关乎银两的事情倒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要我们退出四大门派?如今武林四大门派本就已经是剩下我们和轻星派了,我们再退出,不就会让轻星派一家独大么?这样子于武林也不是好事吧?” 烈如春徐徐道来,这副模样与她当时去青瑶院子时候的莽撞模样简直天差地别,青瑶微微扬眉,暗忖道。 只是,这个想法,虽然用了武林来做借口,但还是掩盖不了她自私的想法。 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关键便是不愿让自己的门派在武林失了势,到时候在那些世家小姐的面前丢了面子么?不过,既然说得这般冠冕堂皇,青瑶也不好直接便斥责。 “烈姑娘,虽然小青并不算太在意这地位的区别,但你既然作为烈家小姐,起码的礼貌应该是有的吧?小青在询问烈掌门,怎么是由你来代替回答呢?难道就在刚刚这会儿功夫,你便成了烈掌门?”青瑶话语轻柔,却是在里面带着一丝威严。 青瑶这段话一出,原本还觉得自己甚是有道理的烈如春便有些怔怔,待她反应过来,不免羞红了脸,恼道,“便是因为敬你是武林盟主,我才叫你一声小青公子,不然以你这小小下人身份,跟你说话我也是污了自己的嘴……” 她的话语未说完,便听得啪啪两声,她的左右脸颊的疼痛才让她恍然发现,竟然有人打了她,她惊愕地抚上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有衣服微飘的任飘离,“你打我?” 酒无骄原本也是想要出手,奈何自己武功没有任飘离来得高,便落了一步,他冷冷地看向烈如春,一脸的厌恶,“原来中原烈家的女子就是这般水平?这话听得本公子都想教训一番了。” “无骄,若是她再出口无状,下次就留给你。”任飘离并不回答烈如春的质问,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个她,反倒是淡淡地和酒无骄说道。 “下一个到我!”慕英哼了一声。 “也不差我一个吧?”黄盛杰也是脸若寒霜。 “真不知道是无畏还是无知。”柳壁泉勾了唇,“烈掌门,这就是你家爱女的教养?原本在瑶儿院子那大闹了一番,我已然是算了,怎么,现在,还想要再闹上一番?” 相比于青瑶较为含蓄的话语,柳壁泉这番话可谓是丝毫不客气,当众之下,便让这烈如春的脸色那是一阵红一阵白,甚是尴尬。 特别是烈如霜建议把那番谣言,把去青瑶那儿闹事的人让舆论引向武雪,柳壁泉是一切都知道的,只是之前一直都隐而不语,让他们两家自己内斗去。今日这烈如春竟这般说他的宝贝女儿,这可就不能忍了,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把烈如霜好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全然倾覆,把她想要控制的舆论走向,又重新回到原点是,甚至更差。 “瞧我这个傻女儿,说话多没分寸。”烈雄怎不知如今事态的严重,原本在烈如春发话的时候,他存了侥幸之心,想着或许自家女儿的那番话,可以成功让烈阳教派继续呆在武林的四大门派之列,却没想到,这位小青公子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容易欺负,暗地里却是这般性子,完全没有顾忌他们的想法,应该说,他原本就已经够宽容了,对于自己女儿的挑事,作为武林盟主,若是没有这分气派在,以后又怎能让人乖乖听从他的话语,只是正不巧,自己女儿在这个时候出头,刚巧成了武林盟主杀鸡儆猴后的另一个靶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别跟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烈雄边赔着笑边想要用眼神示意烈如霜去帮忙带走烈如春,却见烈如霜愣愣地待在原地,眼神所到之处,却是看着那位刚刚打了烈如春一巴掌的任飘离身上,而烈如春,他的宝贝女儿,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一直举止以来都温和得体的柳慕英身上。 这个眼神,他并不陌生,不就是陷入情爱中女子的眼神么?只是为何她们要喜欢上对于她们而言,是触手不可及的对象呢?明明那酒无骄和任飘离怎么看,都是不会喜欢她们的,她们难道没有发现么?光是看向她们的眼神,除了冰冷,便只有厌恶了。 他们烈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这样两个女子…… “如霜!”他低低喝了一声,烈如霜终是反应过来,见烈雄脸色不郁,连忙拉着烈如春的手,宽慰道,“如春,这次的事情是你不对,你快向盟主道个歉。” 烈如春热风是扁嘴,倔强地不给予任何回应。 烈如霜一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喜欢慕英公子么?你这样子和柳家堡弄僵,怎又会给慕英公子好印象呢……还不如现在道个歉,哭出几滴眼泪,说这都是因为火哥离世,你一时鬼迷心窍才骂出口的话语,这样起码他们还会念你可怜,也能换个知错能改的好名声,他们也就不好与你一个女子计较,不然,你瞧慕英公子这模样,想让他喜欢你,可就是难以登天的事情了。” 见她表情有所松动,烈如霜继续添了一把火,“到时候若是慕英公子喜欢你了,你再让他好好哄上你一番不就好了,到那个时候,武林中所有未出阁的女子都会羡慕你的。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你且忍忍,好么?” 烈如霜真不愧是烈家的女诸葛,连借口都帮烈如春想好了。只要烈如春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一切自解。 章节目录 第319章 始终有时 烈如春虽然不似武雪那般被骄纵着长大,但也是烈雄的独生爱女,平日里在烈阳教派也是个受宠的小公主,碍于烈阳教派的名号,在江湖中,那些臣服在烈阳派,要以烈阳派的名义行走江湖的教众,也是投其所好,时而讨好这烈如春,给她些胭脂水粉,慢慢地,烈如春便自大了起来。 于是来到柳家堡之后,看到比她更受宠,明明是下人身份,却是让所有人都为她说话,包括自己一眼便看上了的柳慕英,明明那个时候,他对于自己还是有礼而温柔,这转眼间,怎就这般冰冷地对待自己呢? 他哪知道,慕英的有礼针对的并不是她一人,而是来这的所有人,只是限于自己幻想中的女子,总会把心上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大,放到自己想象的位置,以为他只是单独对自己如此,以为这不只是自己的幻想,他有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 而今日,慕英的举动便是给她的幻想狠狠地打了一嘴巴,告诉她,他不喜欢,甚至对她有了厌恶。 为的就是这小青公子。 她紧握着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精致的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道痕迹。 烈如霜见她不为所动,又继续劝着,“如春,你别闹脾气,你想想,日后你嫁给了慕英公子,以后便是这柳家堡的主母,你想要怎样去处罚这小青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是要她去死,以这小青的忠心看来,他也不会迟疑的,为了那时候,你便忍忍,可好?” 她温柔的表情,担忧的双眸,轻声和烈如春说着话的模样,任谁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位乖巧柔情似水的女子,谁又会想到,她和烈如春轻诉着的话语,竟是这般狠毒并邪恶,明明刚刚去了静平庵回来那一趟,她可是无比顺从,甚至还和鸣凰说过能不能放过那三位师太,如今却是对这位并无对她做过任何坏事的武林盟主想到这般狠毒的画面。 她以为她这般轻声,除了面前的烈如春,并无人能听得到她在说什么,却不知道,在她放低音量的最开始,任飘离他们便已用了内力凝神细听,一开始她的那些建议那些小心思他也不过认为正常,毕竟在武林中,没有一丝计谋,那是死得很早的,却是在她慢慢建议这烈如春当了主母后杀了小青后,对这看上去无辜心思却恶毒的女子起了杀心。 青瑶轻声一笑,暗暗拉住了任飘离的手,“没事,让她痴人做梦一会儿,我们也不好动手,不然这武林,今日损失太大。” 若是她真的想对这烈如春下手,在她刚刚说出那讥讽的话语时候,她便可以辱骂武林盟主的罪名将她制住,青瑶所想的不过是给个教训她,也是让武林中的其他人看看,若是得罪了武林盟主,便会有这般的下场。不过,她还是会原谅烈如春,毕竟,她还是烈阳教派的人。 任飘离微微点了点头,青瑶才松开了手。 而这边,烈如春已然在烈如霜的劝说下想通了这一点,对啊,她可以把这个得罪自己的小青留到自己嫁到柳家堡后,寻个理由把她杀了,再不济也可以找个借口让她去什么西凉啊什么漠北啊,西凉打仗,漠北荒凉,她孤身一人前去,定然回不来了。 无论怎么想,她都有很多个方法,教训这所谓的武林盟主,她的堂妹烈如霜说得对,这时候得罪了柳家堡,也无异于得罪了柳慕英,以后要让他娶她,可就难于登天了。 她垂眸,轻轻地拍了拍烈如霜紧紧握着她的手,烈如霜见她终是想通了,紧张后松了口气,说实话,虽然烈如春是她的堂姐,但这也只是碍于在姻亲上的相连,若不是自己一直讨好她,顺着她来,这烈如春早就把自己当成婢女一般使唤了,她这次宽慰烈如春也不过也是给自己一条路走,谁都看得出来任飘离与柳家堡关系交好,对于这小青盟主更甚,这次她算是解围一样的举动,定然会在他的眼中留下烙印。 她知道自己身份不高,被摘晨神坛看上,被任飘离看上娶为妻子的可能性不高,但她甘于成为侍妾,地位对于她而言并不重要,她也看得很清楚,事实证明,得到主位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得到男子的欢心,她娘一直都是这般教导她的,她也是这样看着娘亲慢慢地以小妾的身份得到爹爹的喜爱,最后变成独宠,连带着她这个庶出的女儿,在风头上也压过了嫡出的大小姐,这就是她所理解的得到一个男子宠爱的作用。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话语会一字不漏地被听到,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是真的在任飘离心中留下了印象,却是极其不好的印象,如果不是青瑶拦着,他都已打算灭了她。 烈如霜不好直接去看任飘离,但从她的余光瞥去,她是确实感受到了任飘离视线的注视,这让她心中一喜,是不是这样,她便是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关注了呢?是不是便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呢? 她松开了烈如春的手,烈如春便往前,垂眉顺目地看着青瑶,看似真诚地说道:“小青公子,不小青盟主,适才的事情是如春不对,可能这都是因为火哥离世,我一时鬼迷心窍才骂出口的话语,如春不该顶盟主,不该越庖代俎,不该一时心急便把话说出口,请盟主原谅!” 她说罢,眼中的泪光盈盈,配合她故意放低的身段,甚是惹人生怜。 若不是听过烈如霜这般教导她开口,青瑶想,也许自己会相信她是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也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不像现在这样,就算在道歉,就算在哭泣,眼神中却仍是有着恨意。 青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轻声开口,“罢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已然表达了她的心思。她确实不喜欢这个烈如春,所以态度不好,这不都是正常的么?你要她笑着跟烈如春说,‘没事没事。’这不更虚伪么?她虽不愿再继续纠缠这件事下去,但也不愿把自己的真实给淹没。 “如春谢谢盟主的宽宏大量……”烈如春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都已经这般作伏小状了,这小青!她强自让自己不把污言秽语骂出口,没了血色的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丝,“不知盟主还要如春作甚?” “无事,如春姑娘退下吧。”青瑶眉一扬,“原本就没有要你做什么。” “是……”烈如春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烈掌门,适才的话语,可需要我重复一遍?”青瑶的视线停留在了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烈雄脸上,淡淡地问出口。 “不……不用,自是不用,老夫都听清楚了……”烈雄连忙应声,“老夫领命。” “那便好。我宣布,自今日开始,烈阳教派不再是武林四大门派之一。”青瑶轻笑,随即续道,“至于武林四大门派,武林中有……” 她话语刚说到一半,便见柳家堡自家的侍卫奔来,脸色有些凝重,不禁停了话语,看向他。 “禀盟主,禀堡主,在外边小树林那,发现了水玲珑的尸首。”侍卫朗声说道。 青瑶眼神微微瞥向墨龙,见墨龙微微点头,青瑶便知道,这是墨龙特意安排,在这个时候禀报,便是再给底下这些所谓门派敲一个警钟。 果不其然,他们听见水玲珑已死的事情后,皆是哗然,天知道,这里可是柳家堡的地盘,竟然有人敢行凶,而柳家堡直到现在才知道,不就是说明,他们的安危也成了问题了么? 青瑶装作惊讶的模样,不多久便收敛了表情,惑然问道,“水玲珑昨日一早便离开,为何尸首到如今才发现?” “属下不知,今日是兄弟们照常巡逻的时候,听见有狗叫声,便走近一看,便发现了水玲珑的尸首,但此时的她的尸身已被咬了几块……”侍卫应声。 想象那个画面,底下有些女子都已有了反胃的迹象。 “那……水玲珑身边的弟子们呢?除了她应该还有四人?”青瑶继续追问道。 “回盟主的话,水玲珑的弟子中,有三人已然是在昨日在宣布水玲珑逐出武林后便离去了,只有一人负责驾驶马车,而那人连带马车都不见了踪影,还有便是在水玲珑的尸首旁,有用鲜血画了的一朵桃花标记的图案。”侍卫恭谨回答道。 “桃花?难道是桃花闲人?”柳壁泉轻声开口,“可能性很大,而且桃花闲人与水玲珑也交恶,水玲珑也曾出赏金千两来买桃花闲人的性命。因此凶手是桃花闲人的可能性真的很大,水玲珑死于什么招式?” “这个,堡主,属下确实想要细看,却是水玲珑的身躯……早已被咬得有些碎,有一道剑伤,但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那侍卫低声应道。 “堡主,水玲珑已然不是武林正派的人,桃花闲人既然没有留下……”青瑶话刚说到一半,便见侍卫恭敬地把好几页书信之类的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青瑶微微蹙眉。 “这是在水玲珑的包袱里面找到的。”侍卫应道。 青瑶有些无语,这侍卫,真的是,说话总不说全,总是说一半便不说,害她总是说着说着便被打断。 她拿过书信,细细看了看里面的类容,里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看着颇有几分洒脱,只是这类容却是难以启齿,“各位,这里面说到了一些关于水玲珑的事迹,我和大家念一念。” 青瑶咳嗽一声,便把里面的书信按顺序念了一遍,她念得快速,也不过短短一刻,这书信上的内容便都读完了。 “盟主……你这封信上的内容是真的吗?”底下一人怔怔问道。 也难怪他们疑惑,实是里面的内容太过于骇人听闻。 这是把那位水玲珑所做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如何收买官府,如何把美男子捉来给自己享用,那些自刎的男子随意丢弃在乱葬岗那儿,剩下的人,若是腻了,便让她教中其他女子享用,就这样,足足欺负了十几个没有武功的男子。 也就是说,这位水玲珑的身上也背负着十几条人命,虽然她所背负的人命没有了尘师太这般多,但背着正派人士,还是武林四大门派之一的名头,竟然私底下这般为非作歹,这让很多人都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相。”青瑶轻声开口,“只是这书信中,不是提及了受害人所在的地儿,也提及了他在当地官府是以什么方式定案,比如说这个清远镇的甄平,官府定案是被山贼掳走不知所踪,最后却是出现在莱茵镇那的乱葬岗里,如果我没记错,水月教所在的位置也是这莱茵镇,还有之然派,你们所在是在清远镇,有听过关于这个的事情么?” 被青瑶点名的之然派掌门出列,叹了口气说道,“小青公子,这事不是巧合,甄平原本乃是我们教派一名女弟子的结亲对象,却突然不知所踪,当时家人报官,结果说是被山贼捉了去,不了了之,我教派女弟子为了夺回自己夫君,便去找了那山贼,却发现,官府所说的山贼所在地儿,根本就没有山贼,一切都只是衙门的谎言。但自古我们武林人士便不以官府相斗,因此即使我们想去逼问县令,也最终没有下手,不多久,便传来了甄平死去的消息。那日去认尸,我担心我家弟子想不通,便跟着一同前去,我是亲自见到了他的遗体。” “之掌门,请继续。”青瑶咬唇。 “那遗体,千疮百孔。”了掌门闭目不让眼泪流出,“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眼睛被刺瞎,鼻子生生被切了下来……他生前乃是多么俊俏的小伙子,那副模样真的是,让人心疼。” 章节目录 第320章 眉目如画 “真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情。”青瑶低声叹道,“了掌门你的弟子,还有甄平的家人,不知道该有多么难过。” “甄平的家人,他娘哭瞎了眼睛,事情过去这般久,在我来这比武大会之前,才好不容易算是振作了起来。”了掌门眼泪终是流了下来,“而我的弟子,也在见到他的那瞬间,受到了刺激,痴傻了。” 这也难怪,自己苦苦追寻的婚约者,以为在山贼那,去到山贼那却是发现真是假话,偏偏又是武林人士,不能对官府出手,左等右等,最后只有等来了这个噩耗,受到刺激痴傻也是正常的。 “了掌门,若不嫌弃,我可替你家徒儿看看。”骤然听到这般噩耗的结果,青瑶甚是心塞,“还有那位甄夫人,她的眼睛若只是哭瞎了,我可以医治。”青瑶微微笑着说道。 不应该让别人的错,让无辜的人也跟着不幸起来。 她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这种治病的能力,她也是具备的。有能力的人,便是注定要多负些责任,这是她本来就知道的事情,她也愿意去负上多一些。 “盟主……”了掌门一怔,抬眼看她,见她表情不似作伪,知她是真情实意地说着这番话,不禁感动不已,回话中也有些心酸,“盟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一个痴傻一个眼瞎,这两种都是大夫所说的人力不可为的病症,盟主想来应该没有接触过……” 她话语说得婉转,其实就是不相信青瑶可以治好她们。 “了掌门,那是普通大夫说的不可治,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可治。”青瑶柔声续道,“试试,给自己一个希望不好么?” “……可咱们之然派所在,离这儿甚是遥远……”了掌门仍是不放心。 她担心让这位年纪轻轻的武林盟主白走一趟,不仅在武林同僚面前丢了面子,就怕到时候她会迁怒于他们之然派,他们不过小小的门派,哪受得住掌门的迁怒呢?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让武林盟主前来涉足他们这破事。 “了掌门,到时候,我会和小青一同前去。”任飘离淡淡说道。 只是淡淡,他这句话已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谁都知道,缥缈公子医术高明,就是在上一届的百晓生榜中,也有他的名字,但同时他也是个冷淡的人,他这突然发话,让了掌门对于他们能治好自家徒儿和甄夫人病的信心大了好几分。 “既然如此,我在这儿便谢过掌门和缥缈公子仗义相助,了某感恩涕零。”了掌门轻声应道,随即对青瑶行了一大礼。 了掌门怎会不知道,以他们之然派的名头,缥缈公子怎么在意,也不过是因为小青公子,他才会一起来,可无论如何,这个大恩,定是要接受的,也定然是要还的。 青瑶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大礼,“了掌门客气,若是如此说来,这信中所说的内容应该是真实可信的。所以说,这水玲珑确实是做过这般错事,无论她是否死于桃花闲人手中,我们都不必去管。” “是!”底下众人应声。 “说真的,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好让人震惊,怎么好像正派不像正派,反派不像反派的感觉,说是正派,做的事情比反派更可怕更耸人听闻……这个武林到底是怎么了啊……”一人在底下说道。 他以为青瑶不会听到他的低声絮絮,却不料这一切都让青瑶她听见了。 “我知道,大家骤然听得这般多消息,定然是心里面有些疑惑,到底这个武林怎么了?为什么有些自诩正派的人士有时候比反派更可怕。这疑问我也同样有,所以,我建议大家,以后在行走武林的时候,不要简单地把帮派定义成正派或是反派,也不要道听途说许多事迹,便把罪名归到一个帮派里去,亲眼可见才为真,望大家理解。”青瑶徐徐说着,“若是大家对于此事都有所得,这个武林大会便是值了,对了,还有一句话,不要以为武林是大家的,其实你就是一个武林。” 最后这句话耐人寻味,像一句禅语,青瑶一笑,便继续解释了一番,“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所做的一件事微不足道,比如今日路过一个地方出手救了一位女子,你以为你只是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情,但若是所有人,都做着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可以救一人,这里几百人,我们便可以救到几百人。而有些人,以为持武欺负一下没有武功的人,这也无伤大雅,但同样的,一个人这样做,无伤大雅,若是一百人这样做,后果便严重了。” 她用着最简单易懂的方式跟底下的大家解释着,要知道,武林人士也没有多少个是真的知识渊博。 “像以前,曾有百姓反抗君王,在最开始,也不过是有一位贪官贪了百姓一亩粮食,事情不大,百姓可以接受,但其他官知道了这件事后,便一传十,十传百,不贪白不贪,你一亩我两亩,即使良田百亩,也不够分啊,这才激起了百姓的反抗。”青瑶轻声说着这个故事,“所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相连的,大家勿要以为做的只是一件小事,其实很多时候的变化,便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就像大家的练武,谁不是一开始就扎马步,练内力,难道还一开始就可以用轻功么?积跬步而行千里,希望以后大家,无论是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想想我说的这番话,你身在武林,身为正派,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武林,这就是我刚说的你就是一个武林的意思。” 青瑶的衣裳随风曳动,韵致风流婉转,半转纤影,含笑相待,融入烽火六月的日阳内,那景致,即使她的外貌寻常,却是极其吸引人。 身在武林,岂可不染一身武林的气味。只是这武林的气味,是否就是当初进武林时候自己所认为的武林正气? 青瑶的解释简单易懂,就算没有学习过书本知识的人,也能听得懂她的表述,一时间,大家都在思索这段话表达的意思。 “大家回去慢慢思索,武林大会已然结束,大家去用膳吧。今晚想要离去也可,若不着急,便明日再回去,有什么需要的,可跟每个院子负责的兄弟们说说便好。”随着青瑶结束语的示下,这次的武林大会,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众人皆慢慢散去,柳壁泉上前拍了拍青瑶的肩膀,“做得很好。” “堡主过奖了。”青瑶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 “还堡主。”柳壁泉宠溺地笑笑。 “也是时候吃饭了!”柳慕英在一旁抱着肚子插话,“我早就饿了呢。” “小青儿,飘离,你们是用过膳再出去,还是现在就出去呢?”酒无骄有些闷闷地问道。 不过,谁让他被摆了一道,输了呢。 “听青瑶的。”任飘离温柔地看向青瑶。 青瑶脸一红,“先等我回去换件衣服,无骄,你和爹爹他们一起去用膳吧。” “好。”无骄应声。 “慢慢来,不用着急着回来。”任隽永轻笑,眼光闪闪地看着任飘离,不禁被后者翻了个白眼。 青瑶闪身离去,任飘离跟在其后,二人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她进房间在屏风后换衣裳,跟任飘离边说着话。 “飘离,今日那罂粟的武功,你看如何?”青瑶问道。 “她没有出手,只是这轻功,已然不在我之下,不过,毕竟年龄在那儿,即使有邪术,她的内力修为仍是不高。”任飘离回答道。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让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昨日,只好强自让自己不去想象里面的风光无限。 “是么?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啊?”青瑶刚把自己那青色衣裳脱下。 “没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任飘离轻笑,褐眸深邃,如同缥缈着魆魆的暗色,“就是觉得,她跟你,有些相似。” 不是模样上的相似,而是关于那性子,或者说是她表现出来的感觉。 “我也这么觉得。”青瑶赞同地说道,“她应该比我大上几岁,按照年龄来说,应该是我有几分像她。” “难得今日夜色不错,就别想这些事情吧,和我在一起,想着我就好。”任飘离轻声说道。 青瑶不禁啐了一口,这人,以前还是个大冰块,怎么现在说话越来越肉麻了呢,难道是和无骄接触得多,把这些甜蜜的话都学了一通? 她穿好衣裳走出来,发丝仍是用发带随意束起来,只是那衣裳,却是唤了一身黄色的女装,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她素齿微显,容颜若桃夭侬俪,一时顾盼柔妩,百般娇艳。 “果然,女装好美。”他感慨一声,醇厚的嗓音如丝绒滑过,动人心魄,那双往日曜烁的双眸,已经笼上了一层雾霭,“怎么突然间换了女装?” “你不喜欢?”青瑶转了一圈,靠近了他几分,她弯唇浅笑,眉目盛颜,般般入画。近在咫尺的素齿朱唇,开合之间,幽韵撩人。 “自是喜欢。”任飘离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在那红唇上,落下一吻。 在唇舌交缠间,她轻轻一笑,含糊地说着,“我饿了。” 他放开她,被润泽过的她的唇如娇嫩花瓣,眼波潋滟,如含春水。 这小模样,真的是,想让他把她拆骨入腹,整个吞入腹中,让她的血肉,与自己相融,如此便是生生世世。 任飘离自是不会委屈他的宝贝,牵起她的手便要出门,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事情,便又驻足,“面纱呢?” 她的这般举世无双的娇容,定然是不能让别的人看了去,而且这副模样出门,怎么看,都会惹人注目。 “这不就戴上了。”青瑶松开他的手,从怀中掏出青色的面纱,将自己的丽色尽数掩在面纱之后,能看到的便只是她那不语自笑,眉目如画了。 任飘离满意地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二人便一起往虎子镇的方向而去。 沿路上,一开始,青瑶是想要停下来,让他看看景色,无奈任飘离却一直记挂着她饿了,轻声宽慰她回来再看,便继续往这虎子镇而去。 说起虎子镇,好吃的东西还真不少,不过,最负盛名的便自然是他们的迎豹客栈。 “无骄的娘,还有司徒叔叔,都在城西的宅子那,里面还有位很坚强的潘夫人和她的女儿圆圆。”青瑶沿路上和任飘离说着话的时候,便说到这件事情,关于无骄娘亲海棠和那位司徒朗的故事,“明日我再和无骄来看看。” “嗯,那我们先去迎豹客栈填饱肚子。”在虎子镇一个地儿停留得有些久了,武林中人都还没走到下来,这里的人虽然没有认出自己,可子的这副容貌,却是在这有些引人注目。 “好。”青瑶一笑,“我推荐玫瑰花。” 两旁食物,包子蒸饺,热气氤氲间,他弯唇而笑,眉峰隽秀,眸清若泉,有些女子便停下驻足,看着他的模样有些痴痴,这便更是羡慕起他身旁这那位,看不清面容,娇小的女子。 来到迎豹客栈,虎子在迎客,见是任飘离,笑着迎了上去。 “任公子,大驾光临呢。”虎子热情招呼道。 “虎子,怎不认得我?”青瑶掩唇轻笑。 这声音,这狡黠的双眸,虎子又想起了以前曾被青瑶捉弄的经历,“咦,小姐……”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他连忙压低了音量,“你怎么穿女装了啊?” 听得他这问话,任飘离也不禁笑出了声,这问的是什么话。 “我去楼上,虎子,上几个好菜,再来点梨花酿。”青瑶也没介意他的脱口而出,确实自己在外边,都是用小青的身份比较多,他的疑惑,也是正常的。 “好嘞,客官楼上请。”这里人多眼杂,虎子也知道不是说话的地儿,便掩饰了过去。 “对了,虎子,一定要上那个玫瑰花。”青瑶提醒道,便拉着任飘离上了楼。 章节目录 第321章 与众不同 虎子疑惑重重,小姐这关系什么时候这般错综复杂了? 之前先是小青带酒无骄酒公子来这儿,后来便是任公子带了酒公子来这儿,现在又轮到小姐带任公子来这儿,而且这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普通朋友啊…… 虎子起了这好奇之心,之后的饭菜也就是他送上前,这偷偷摸摸打量的视线,也让青瑶笑了笑,脱了面纱后的她,只是淡淡地弯了嘴角,便是笑靥如花。 许久没有见过她这副面容的虎子,饶是他早就知道自家小姐长得美貌如花,一时间也是愣住了,任飘离轻声开口,“虎子是吗?可以帮忙催催那玫瑰花甜食么?” “……噢好好的,我这就去。”虎子回过神,连连应声。 待虎子出了房门,青瑶才勾唇,“飘离,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么?” “我是不爱吃,但更不爱他看你的眼神。”任飘离把菜夹到她的碗中,淡笑说道。 “你啊,虎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不成功,但你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哦。”青瑶笑了笑,“说起来,我差点忘了一事,这水玲珑的事情,说说吧。” 在水玲珑包裹那儿找到的书信,她确信是由他们自己人放进去的,但在这般短短时间内,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的,除了暗影阁,也就别无他选了。 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个问题,她想,应该就该问问眼前这位淡定的男子了。 任飘离放下筷子,微微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就知道瞒不过你。” “别想着用美男计躲过去,说吧。”青瑶凑近了些。 “在昨日东方白杀了水玲珑之前,我便寻人找了这些,原本是想着,若是东方白想要当面揭穿她的身份,那便用得上,没想到他就这般直接杀了。”任飘离轻笑,“虽然是我告诉他,水玲珑离去,但我的原意是让他把人带回来的,不过既然死了,那些资料也就别浪费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青瑶微微扁嘴,“墨龙哥哥他们也是,他也是知情的,任阁主好手段啊,把墨龙哥哥都拉到你那边去了。” “傻姑娘。”她难得露出的小孩子气让他不自禁宠溺地笑了笑,“不是因为你,墨总管怎会听我的呢。我们是觉得你太累了,脑子里已经装了太多东西,不想让你再背负更多了,这种简单的,就让我们自己来就好,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你看,这不好好的都处理好了。” 青瑶靠在他肩膀处,衷心地说道,“有你们真好。” “我们有你也真的很好。”任飘离顺着她的发丝慢慢摸着,轻轻地环抱着她。 “玫瑰甜食来了!”虎子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 不得不说,这副画面,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真的看起来很美好。 见虎子进来,他们二人便顺势分开,“辛苦虎子你了。”青瑶一笑。 虎子回之一笑,“小姐,任公子,我们这今晚有放花灯,你们是为这个而来的吗?” “放花灯?我们一路走过来,也没有见到有啊。”青瑶好奇地问道。 “你们从柳家堡走过来是北侧走来,所以才没看到,这个活动是在虎子镇南侧那条河旁,还挺多人去看的呢。”虎子解释道,“圆圆也想去看,也不知道潘夫人有没有带她去。” 见虎子能够坦然说出潘夫人的名字,青瑶便知,虎子是已然放下了之前那段对潘夫人懵懂的喜欢了。 “徐老爷子爱茶,我这带了几包来,虎子你帮我给他吧。”青瑶从怀中掏出几包茶叶,“我让招财帮我加了玫瑰花露,喝起来口感很好,徐老爷子应该也会喜欢。” “嗯嗯,我拿给徐老爷子,你们慢慢吃,慢慢逛,有什么就再叫我吧。”虎子微笑着把茶叶收好,把门合上。 “花灯,我们也去看看吧,我也没有放过花灯,在上面好像可以许愿的呢。”青瑶期待地说道。 “好,去看看,不过你要先吃饱,瞧你碗里面,都没吃多少,还有这么高呢。”任飘离宠溺地说道。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一直在给我夹,我已经吃了很多呢。”青瑶看着碗中原本只有半碗高的菜肴,在与虎子说话期间又变成山一样高,不禁失笑。 任飘离收了筷子,假装无辜地继续自己吃着,“吃吧,不是想要去放花灯么?” 青瑶撇了他一人,认命地吃着。 小半个时辰后,青瑶摸着自己有些圆的肚子,牵着任飘离的手,出了迎豹客栈,往虎子镇南侧而去。 “好饱。”青瑶长呼了口气,“听说以前有人是长了一个很奇特的胃,无论吃多少都不会有饱的感觉,就只能一直吃,判断标准就是肚子有没有大一点。” “是,在医书上面看到过,只是这其实对身体不好,在以前那种年代,活不长久。”任飘离回应道,“这其实是个病症,放在以前的那种生活里,是完全没办法医治,只能吃多少算多少,严重的地方在于腹中并不能完全消化这些食物,所以,通俗点说,他是被胀死的。” “其实,也不会说以前完全无药可治,只是他们因为一直没有饱腹的感觉,所以一直在吃,一直在吃,如果他们可以控制好食用的分量,那便能活得像普通人一样长久,只是,这肚子饿的感觉,会伴随着他们每一日,这样想来,真的是挺可怜的。” 选择了饿肚子,那就要饿一辈子;选择了食物,那就只能饱一阵子。 如果是试过这饿肚子滋味的人,便会选择这食物,毕竟做个饱死鬼,也好过从来没有感受到这吃饱的感觉。 “飘离,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青瑶好奇地问道。 “那就要分有没有遇到你。”任飘离淡笑回了一句。 后面不说,她也会知道,遇到了,那便会爱惜自己的性命,没有遇到,那便宽待自己的肚子。 青瑶啐了一口,看向不远处,河上灯光闪闪,“你看,飘离,花灯!” 湖面波光粼粼,已然有好几盏花灯顺流而下,图案大多是做成船的模样,在船中央放上一根蜡烛,在边边写上自己的愿望,他们便是承载着每个百姓的希冀而下。 这样子看上去的湖面,像是萤火虫的点点光芒,这样子散步过去,看到的美景,真的出乎他们当初的期待。 像个小孩子一样,青瑶牵着任飘离的手,疾步前去,蹦蹦跳跳地往人多的地方凑着。 任飘离被她拉着,不自禁地笑出了声,难得的小孩子气,他也爱得很呢,“小心,别摔了。” 她今日穿得可是女子的裙装,若是跑得急,怕脚会踩到裙摆,青瑶回眸惑问,“摔什么?” 就在这一下子功夫,她便踩到裙摆了,脚步有些不稳,任飘离连忙一把把她捞回怀中,“刚说完,你就摔了。” 青瑶有些脸红地往后退了退,“其实我能站稳的。” 这里这般多人,目光注视着他们,她也是有些羞赧的。 任飘离在靠近她的同时低下头,说话间的热气拂在她的耳畔。伴随着的,还有他身上独特的冷香,“怎么?害羞了?” “这里是外边。”青瑶吐吐舌,悄声说道。 “这对恩爱的小情人,可是要买花灯,咱这有,快过来瞧瞧。”一把深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招呼着他们。 在他们来的时候,他便留意到了这对璧人,男子高大俊俏,眉是不羁的扬逸着,鬓发若刀裁尺量。线条流畅的挺拔鼻梁,从侧面看几乎是完美的。不知女子模样,但就那双露在外边的明亮如星的眼眸,便知道,这女子定然是个美人儿。 青瑶回眸,看向那个方向,拉着任飘离便走近了。 “姑娘喜欢什么模样的?我们这还可以代笔写心愿,瞧您模样,定然是想写上,和这位公子两情相悦,长长久久,永世不分离,那我便推荐这盏同心灯给你们,上面写上名字,便是向灯神河神许愿,他们会保佑你的愿望得以实现。”老板热情地介绍着。 “那这个大一点的灯呢?”青瑶手指了指这摊位上最大的灯,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的声音轻柔,就像羽毛一般,在人心中会有些痒痒的感觉。 老板听得自是有一阵的恍惚,又察觉到女子身旁男子冰冷眼神的注视,连忙咳嗽一声,假装镇定地解释道,“这是我们的整个店的宝贝,他包含了所有人们心中的祈愿,你看这造型,有些像屋子,又有些像同心结,这便是代表所有人都和睦,夫妻也恩爱,因为耗时甚久,所以价钱就会比较贵一点,我把它叫作九福。” 也是因为这样,老板一开始也没有和她介绍这个,像这种小情人,便是那个同心灯最好寓意了,也是卖得最好的,所以下意识地,每个情侣他都介绍这个,若不是青瑶问起来,他也差点忘了,自己档上还有这个花灯。 任飘离见她喜欢,便拿出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小个金元宝,“要了。” 老板愣住了,喃喃道:“虽然贵一点,但也不过十银,客官,公子,我我可没有这么多银可以……” “多的就给你吧。”任飘离轻声说道。 对于银两,他是真的不在意,摘晨神坛到暗影阁,他根本就完全不用担忧这关于钱的事情。 “这怎么可以呢,这我过意不去啊……”老板看着那金元宝,却是不敢接。 虎子镇的民风本就淳朴,这无端之财,老板是万万不肯收的,所以这才会这般推脱。 “要不这样吧,老板,你把那同心灯再给我们两个。”青瑶笑着说道,“我们拿了你的宝贝,定然是要给上价钱,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以后如果再遇到我们,便送我们几个可好?”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再推脱就是我的不对了,那以后只要有放花灯的活动,你们遇到我的话,所有的灯都免费让你们挑选,或者你们喜欢什么花灯,我回去给你们弄一个送过去?”老板甚是热情,毕竟这金元宝,可是可以让他们家好几年都不用担心吃食的问题了,这遇到贵人,定然要回报回去。 “等等。”青瑶把任飘离手中的金元宝拿了回去,再从自己怀中掏出钱袋子,拿出与金元宝相等的碎银子塞到老板的手中,“金元宝怕是会惹人惦记,碎银子也方便买卖。那就谢谢老板你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不在这儿,所以你还是别给我们特意做花灯了。” “那……你们心地真好……”老板道谢,把他们要的灯取下来,递给他们,“大家都叫我郭二,以后来花灯这找不到我,便问问其他档主,大家都知道我的。” “好,郭二大哥,谢谢。”青瑶一笑,“祝你生意兴隆。” “诶承您贵言,二位也是,祝你们幸福安康,你们这一看就是幸福命,定能一切顺利。”郭二笑眯眯地应声,“这灯上要写什么呢?” 青瑶抱着那个九福灯,任飘离拿着拿两个同心灯,她拿过郭二递来的笔,在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一切安好’,而在同心灯那,一个写了‘小青’和‘酒无骄’,另一个便写了‘青瑶’和‘任飘离’。 她写完便把毛笔递回给郭二。 “诶,姑娘不写多些么?”就这几个字,不过只是几个名字,“祝愿都没有写上去啊?” “同心灯,写上去不就是已经代表自己的意愿了么?”青瑶一笑,“同心相依,永不分离。不就是同心灯的含义么?” 郭二一愣,随之笑了,“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谢谢。”青瑶挽着任飘离的手,往湖边走着,任飘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是那一脸宠溺。 衣裳飘飘,光看背影,便觉得这二位是绝配。 也是这样的女子,才能得到这般模样的男子倾心相知。 章节目录 第322章 一时一刻 即使如今是夜晚,靠近还是能看清身边人的轮廓,走到湖边,青瑶松开挽着任飘离的手,便用火折子借了地上放着火把的火,点亮了九福灯中间的蜡烛,把她放在水流中,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祝福。 待她放过这九福灯后,回眸便看到被女子围住的任飘离,她眸色一暗,几步便来到任飘离的身旁,“飘离,继续放。” “嗯。”任飘离闪过那些女子,不与她们接触,便来到了青瑶身边。 青瑶轻轻环抱他的脖颈,隔着面纱,略薄的桃唇浅啄他的额头,鼻尖,直到双唇。他微微怔了怔,片刻后才抿着唇无奈地一笑,靠近她几寸,从下往上,透过面纱,用力地吻上她,奈何双手各拿着一个花灯,无法把那碍事的面纱移去。 见此情形,那些女子或是皱眉,或是冷哼,纷纷离去。 青瑶轻轻咬了他的唇瓣,往后一躲,便又移开了一点位置,“怎么我不在这么一会儿时间,便有这般多女子在你周围?” 饱含醋意的问话,让任飘离不由得一笑,眼前的可人儿,没有被面纱掩住的的脸颊那,因为刚刚的亲吻,已然染上两朵红云,就是这样,她也还要在那些女子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青瑶,你刚不是说了,这是在外边么?” 她刚刚说的,这是在外边,要注意分寸,怎么这转头便忘了? 虽然在黑暗中,并无太多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但还是会被周围的人看到,这情动的亲吻,虽然被看到,附近也是情人居多,有些羡慕,也偷偷地亲了亲。 “你还说,要不是你……哼哼。”青瑶哼哼两声,撒娇不满。 “她们也就刚来,问我这花灯在哪里买,我还没回答,你就来了。”他才不承认,他就是想看看她会有怎样可爱的反应。 这反应,出乎他预料,却胜却他的预料。 “飘离,你这性子,从以前到现在,也没变啊。”青瑶戳了戳他的脸颊,他那带笑的褐色双眸让她怎么生气都气不起来,“明明你就可以把她们赶走的。” “原本是可以的,但我手上不是拿着这同心灯么?”任飘离笑笑,“这不是不能弄坏么?也是你来了,把她们吓得往后退了点,我才找到空隙出来。” “好吧。”青瑶乖乖地应道,挽着她的手,“来来,放花灯。” “嗯好,听说这同心灯,要两个人一起放,无骄不在,我们一起放了。”任飘离轻声说道。 青瑶点亮上面的蜡烛,和任飘离一起,把同心灯一起放再湖上,闭目许愿。 他们睁眼,站起来,任飘离把青瑶揽进怀中,“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嗯,一定会的。”那同心灯荡啊荡,蜡烛上的火,闪啊闪,顺流而下,直到看不到踪影。 “以前这种除了是祈求祝愿外,还是用于让人安息的,像以前打仗后,人们为了让战死的人安宁,会在上面写上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的灵魂附着在上面,能够下辈子转世转个好人家。”青瑶轻声说道。 “其实也是每个人心里的希冀。”任飘离摸摸她的头,“这里游完了,还想去哪里?” “接下来就是去云裳阁了。”青瑶嫣然一笑,“我准备了礼物给你。” “哦?”任飘离起了兴致,“什么礼物?” “去到便知道了。”青瑶吐吐舌,“是你和无骄一人一份。” “我还以为是我专属的呢。”任飘离一笑。 “虽然不是专属,但这礼物让你先知道,也算是今日约会的奖赏吧。”青瑶狡黠一笑,“我们走吧。” 正当他们想要离去的时候,便听得湖边一阵喧嚣。 “还给我!”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大声叫着。 青瑶微微一怔,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圆儿么?想起虎子说的,圆圆也想来这儿,难道真的是圆儿? 任飘离见青瑶表情,拉过她的手,“过去看看。” 他们二人迅速接近,便见一个小女孩愤怒地看着一个比她身高略高的男孩,那男孩手上举着一个花灯,小女孩一直蹦跳想要夺这个花灯,男孩却一直举得更高,逗弄着小女孩。 “圆儿?”果然是圆儿,那这个男孩是? 听得有人叫自己,圆儿奇怪地看了过来,不认识啊,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慕英哥哥的朋友,这是怎么了啊?”青瑶轻声问道。 听到时慕英哥哥的朋友,圆儿便像找到靠山了一样,气嘟嘟地指着眼前这个男生,“他把圆儿的花灯抢了!” “圆儿,这个待会姐姐帮你拿回来,你的娘亲呢?”青瑶继续问道。 “……我瞒着娘亲,自己偷偷出来的……”圆儿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娘亲很忙,可是圆儿又好想来玩这个花灯……” “那……你买花灯的银两是怎么来的啊?”青瑶蹙眉继续问道。 “是虎子哥哥给我的,他每次都会偷偷给我一点点银两,说是让我收着,偷偷地放在娘亲的存银两的箱子里面……我上次没放……然后老板说便宜点给我……”圆儿咬唇说道。 青瑶点点头,让任飘离牵着圆儿,自己往前一点,俯下身和小男孩说着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我叫楠楠。”见有大人来,男孩原本就有些怂了,音量也降低了些。 “那你的大人呢?你认识圆儿么?”青瑶温柔地续问道。 楠楠低声应道,“爹爹在那里摆摊,圆儿就是圆儿,私塾那里……” “娘说过的,圆儿和楠楠是私塾同学。”圆儿补充,嘟嘴不满续道,“可是楠楠一直在欺负我……” “是这样的吗?”青瑶看向楠楠,面对圆儿的控诉,楠楠有点儿难过,“我……” 任飘离上前,低声在青瑶耳边说道,“看上去,这小男孩是喜欢圆儿的。” 青瑶点点头,这种年纪半大的孩子,总是喜欢用欺负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别人的喜爱,以为这样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是,圆儿长得这般可爱,这楠楠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楠楠,你这毛小子!”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听别人说了自己儿子在湖边和小姑娘争执起来,匆匆拜托别人帮忙看档的郭二,“咦?是公子和姑娘……” “是好心的老板!”圆儿惊喜地指着郭二说道。 好心的老板,也就是刚刚圆儿口中那个愿意便宜一些把花灯给她的那个人,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重遇,这也太过巧合了。 “郭二大哥,这是你孩子么?”青瑶一笑。 “是是。”郭二拉过自己孩子,敲了他一栗子,赔着笑道,“这孩子一直爱闹,若是他得罪了你们二位,你们切莫在意,楠楠,你还不快点道歉!” “不,郭二大哥,他们是私塾同学,只是在玩闹而已。”青瑶轻轻摸了摸适才郭二打楠楠的头顶,“楠楠,你是不是想和圆儿一起玩,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抢了圆儿的花灯?” 男孩有些倔强的脸,在青瑶的温柔询问下彻底垮了,“……嗯,我……我想和圆儿一起玩。” “那你就要跟圆儿说,‘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玩?’知道么?像你这样,抢了圆儿的花灯,圆儿会生气,然后就不理你了,所以你要跟圆圆道歉,知道么?”青瑶循循教导。 楠楠也是个乖孩子,闻言便把花灯递到圆圆身前,说道,“圆儿,我……对不起,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玩?” 他低着头,揉捏着自己的衣角,神情甚是紧张,生怕被拒绝。 圆儿有些愣,但想起娘亲说过的,要和私塾的同学当好朋友,也就甜甜一笑,“好,我们一起玩。” “还有一件事,圆儿,你偷偷地跑出来,你娘亲定然会很担心,你这样子是不对的,你如果真的很想去玩,你可以让虎子哥哥带你来,你一个小女孩跑出来,很容易被人抓走,这之后,可就很危险了。”青瑶轻声说道。 “我……知道,圆儿知错,可是圆儿想要把爹的名字写在上面……”圆儿的泪珠滑落脸颊,“娘说,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可是我想要见爹爹……会不会我许愿让爹爹来见我,爹爹就会来见我呢……” 圆儿的事情,在私塾里面的家长其实都知道,郭二也不例外,见她哭得这般可怜,更是心疼,“好孩子,不哭不哭哦,待会叔叔和你一起回去,咱和你娘亲说好,叔叔给你做个花灯,上面写你爹爹名字,让他一直都好好的,好不好?” “嗯!”圆儿抹了抹眼泪,“小青哥哥说过不能哭的,要一直笑着的。” “对,圆儿,你还记得小青哥哥说过的话。”青瑶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那这样好不好,姐姐和哥哥先去跟你娘说你在这,然后让郭叔叔和楠楠陪你放花灯,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可以吗?”圆儿希冀的眼神看向郭二,“郭二叔叔?” 她甜腻腻的问话,那犹带点泪花的大眼看着自己,郭二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眼前这个小可爱给融化了,“当然可以。” “那到时候圆儿就带着郭二叔叔回家哦。”青瑶称赞一句,“真乖。” 青瑶直起身子,给了一个眼神任飘离,任飘离便微微点头,手往后比了个手势。 她的想法,他一清二楚。这是要让他派人来保护圆儿他们的意思。 “那郭二大哥,楠楠,圆儿就麻烦你们了。”她看向昂首挺胸的楠楠,笑道,“要好好保护圆儿哦。” “姐姐我知道!”楠楠自听得圆儿愿意和他一起玩之后,便很是兴奋,这下听青瑶一说,更是连连应声,“我一定会保护好圆儿的!” 男子汉,就是从这个时候便开始当起的。 青瑶与任飘离微微点头,二人便往城西宅子而去。 一路上,她们说着话。 “圆儿的身世有些可怜,但她娘亲是位很坚强的女子。”青瑶轻声说道,然后便把事情大概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告诉了任飘离。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任飘离有些感慨,“不过,虽然她身世可怜,但能有一位好母亲,也能遇到你们,也算是旱逢甘霖了。” “圆儿也很乖,只是我还不知道,虎子原来暗地里还一直有给银两圆圆,虎子的心思,便是意在减轻潘娘子的负担,只是这样子,若是潘娘子知道了,定然不依。”青瑶轻声说道,“说到底,这情关,还是很难过。” “情关?虎子是喜欢潘娘子么?”任飘离耳利听得青瑶所说的关键词。 “对,之前带过虎子去过宅子那,虎子曾答应过我若是告白之后潘娘子不接受他的话,他便会放弃,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我刚也没好问出口,只是以潘娘子的性子,我以为潘娘子是一定不接受的,没想到,有可能我以为错了。”青瑶轻声说道。 “人的心思,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变化。”任飘离应道,“也许是虎子的真心感动了她,反正待会也会见到,问清楚便好。” “我们快一点,怕是潘娘子会着急。”青瑶前面不远便是了,加快了脚步。 刚到宅子外,便见宅子灯火通明,明显不像夜晚时候应该有的灯光,里面焦急踱步的声音传来,还时而穿插着有在那个房间吗?这样类型的问话。 青瑶闪身进去,“敏儿姐姐,你在吗?我是小青。” 不多久便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孙敏儿焦急的身影,她双眼都是眼泪,焦急地和她说道,“……圆儿……圆儿不见了!” 跟出来的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竟是虎子?虎子也是一脸焦急,“小姐,任公子,我们都要急死了,你们可以帮忙一起找吗?” “别急,圆儿找到了。”青瑶原本想在孙敏儿说完后便回答她的,却是被虎子打断了,“刚我们去放花灯,然后便见到圆儿了。” 章节目录 第323章 顿觉是你 “那……那圆儿呢?”孙敏儿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怔,左右环顾,就是没有见到圆儿的身影。 “圆儿遇到了她在私塾的朋友,一个叫楠楠的男孩子,楠楠的父亲郭二大哥是在那儿卖花灯的,圆儿想要用花灯许愿,我便让他父亲帮忙照看圆儿,然后结束了之后,再回到这儿来。我们怕敏儿姐姐你着急,所以便先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知道事态并不如她适才在脑海里想像松了口气后的孙敏儿身子一软,差点摔了下去,身后的虎子连忙扶住她,“没事没事了,圆儿没事就好。” 说话间,司徒朗和海棠也来到他们面前。 “这是小青么?”海棠轻声问道,她知道小青是女子,但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穿过女装,这次的女装打扮,不禁让她有些期待。 “是我,伯母。”青瑶一笑,“适才不是好机会,都没有给你们互相介绍。这位是无骄的娘亲,这位是司徒叔叔,这是敏儿姐姐,虎子你认识的,这是任飘离,你们也可直呼他的名字,他对于我的意义,就是无骄对于我的意义。” “你们好。”任飘离轻轻点头,轻轻握住了青瑶的手。 他认为,这样子的表现方式会比青瑶那般隐晦的说法来得直接。 “你和无骄,还有这位任公子……”司徒朗有些惊讶,只是话语没说完便被海棠打断了,“小青这般好的女子,定然是很多人喜欢的。说起来,小青,我们都没有见过你的模样,不给我们见见么?” “习惯了,一时忘记,伯母莫要责怪。”青瑶吐吐舌头,摘下自己的面纱。 青瑶身着薄衫,亭亭俏立在月色下,宛如身披了一笼银色轻纱,微微笑着的她素齿微显,容颜若桃夭侬俪,一时顾盼柔妩,百般娇艳,点亮了漆黑的夜里。 这副容貌,这般性子,也难过会得这般多的倾心相待,说是仙子下凡也不为过。 “好漂亮,你这小妮子,一直瞒得我好啊。”海棠故作羞恼,戳了戳她的脸颊。 “伯母不是早就发现,我是女子了么?”青瑶狡黠一笑,“原本是想要明日再和无骄前来看望伯母你们,无骄也来了,只是最近太多事情,无骄没来得及过来,明日我再和他来一趟。” “很多事情?没有受伤吧?”海棠轻声问道。 “没有,只是遇到一点危险,不过现在在我们柳家堡那,便是很安全。”青瑶轻声应道,“详细的明日我们再说,现在我和飘离还有些事情。” “好,那明日再说,不急的。”海棠温柔地应声。 青瑶把面纱蒙上,和他们道别后,便与任飘离往回走了。 “你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小青是个这般美貌的女子。”孙敏儿瞥了旁边的虎子一眼,哼哼道。 “这……她是咱柳家堡的小姐,她没有说可以说,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虎子挠挠头,赔着笑道。 原来自孙敏儿听了小青的话语后,开始不给自己限制条条框框,在这段时间,她自然地和虎子相处,慢慢发现虎子的许多优点,有些笨笨而又很是勤奋的一个人,也就慢慢地,对他开始接受,像个自己人一般对待。 像今日,圆儿不见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虎子,跑了这般远的地儿,找到虎子,虎子安慰着她的时候,她才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有了靠山后的安稳感。 “不过,小青姑娘她,真的除了无骄公子外,还有这位任公子么?”孙敏儿甚是疑惑,“这……无骄公子不会……不会介意么?” 她们都是接受四书五经长大的女子,只是都是与青瑶她们相遇后,也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像以往那样,被世俗困在原地,也因而在听到青瑶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无骄定然是知情的,既然能够接受,证明他们三人都是互相知根知底的,是他们一起同意的。”海棠一笑,“无骄那小子,对于小青,一直都是独占欲甚强的,而小青,也是对无骄甚是好的,他们都不会做出对彼此不好的决定,既然无骄都没有不同意,那我们作为旁观者,也只能给祝福啊。” 在中原这,他们是真的是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一女二男的事情,但想到如今很多出现的一夫多妻的男子,便觉得这事,也算是正常,毕竟青瑶,这般出色的一个女子,就算做的事情再离经叛道,她难道还怕别人说么? “那位任公子,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呢?”司徒朗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知道。”虎子抢着回答,“任飘离任公子,乃是摘晨神坛的大弟子,摘晨神坛在武林中,便是和我们柳家堡齐名的三大势力之一的帮派,这位任公子在江湖中的名号为缥缈公子,不止武功了得,就连医术也是赫赫有名,跟我家小姐,是十分相衬的。当然,无骄公子也是很相衬的!如果评分的话,无骄公子容颜十分,武功八分,而飘离公子便是容颜九分,武功十分的人呢。” 不远处突然听得噗哧一声笑声,“虎子,你还评分了。” 这声音,不正正是咱们家的小姐么? 他定睛一看,青瑶正牵着任飘离的手往回走着,“有些话我忘了和虎子说,没想到一回来便听到虎子的这评价啊。” 虎子一怔,随即嘿嘿笑了笑,“平心说,虎子我这分给的很是公平啊,没有任何偏帮的。” “这个我就不评价了,反正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满分。”青瑶扬眉一笑,“虎子,过来,和你说些话。” 虎子疑惑地走过去,便听得自家小姐轻声地对自己说了些话,他一开始是惊讶,后来便是慢慢点头。 他们再次离去后,孙敏儿疑惑地问着虎子,“刚小青姑娘和你说什么了?” 虎子把孙敏儿带到一旁,这才跟她坦白,说着自己之前经常给些零钱给圆儿放在她平日存钱的箱子里去,正当孙敏儿发怒的时候,他马上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这样做,可是我每次见你做那些刺绣的功夫做到眼睛那的血丝,我就很心疼,我想要帮你分担一点,小姐刚说我,这是用错了方法,我知道错了……” “所以我说,怎么每次我看里面的银两时候,都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数目不太对,原来是虎子你一直在偷偷给我补贴。”孙敏儿狠狠地敲了他一栗子,“你给了我多少,我还你。” “没多少,我就是那种客人赏了我些银两,我就留了些,有时候给圆儿买了点零嘴,真的没什么的,我本来工钱也挺多的,真的没有给多少下去,其他的我都给娘亲存起来了,且当是我的媳妇彩礼钱……”虎子说话有个习惯,要不就是不说,一说就一连串地说啊说,把所有心里面的小九九都暴露出来。 “媳妇彩礼钱么?有对象了?”不可否认,潘敏儿听得这几个字的时候,是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虎子已然存了这娶媳妇的心了,那他怎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我都已经快十八了,别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光是我们客栈那里的小乐,比我还小几个月,孩子都俩了……我自然想要娶媳妇,不然我这样存钱,也没有用的地方啊。”虎子应道。 “那……你以后别来了。”孙敏儿咬唇转身。 “诶?为什么啊?”虎子连忙拉住她,见她愤愤转身,又呐呐松了手。 淡淡的月色撒在孙敏儿的脸上,那刀疤上的痕迹已然比起之前淡了些,只见她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挣扎之意。 “我……你既然有了想娶的人,那你再过来我这儿,会让你未来妻子误会的,这里我和圆儿还有海棠姐她们可以的。”孙敏儿垂眸低声说道。 地上那儿有坛打水时候洒下的一滩水,她垂眸看到的,便是自己这一脸的伤疤。 这么一张脸,连自己都厌恶的脸,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呢?她当时听到虎子的告白时候,都不知道虎子到底是为什么,会在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这个脸上有疤,嫁过人还带着圆儿的寡妇。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有想要娶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啊,一直以来,都是你啊。”虎子不解地挠挠头,他有些焦急了,明明这一切都是按照小姐的话语来做,为什么看上去,好像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时候孙敏儿不是应该跟他生气,跟他说,不许的么。 怎么生是生了气,却是赶他走呢? “你骗我!”孙敏儿蓦然抬首,眼眸中都是泪水。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你相信我,要不我发誓,皇天在上……”虎子焦急地辩解,刚想发誓,便被孙敏儿按住了嘴唇,“你傻啊!什么事情都要发誓的么,真不怕亵渎了神灵,到时候对你有惩罚么?!” 虎子拿开她的手,愣愣地问,“那你信我吗?” “你啊……”孙敏儿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根本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毁了容的我……” “我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像我们夫人,小姐,那就是很美的人儿,但在我心里面,你更美,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我想想,小姐是怎么说的,什么厨房炒焦的菜,旁人不懂味道,只有吃的人,才知道这里面,除了美味还有大火给的经历,好像是这样的,我觉得说得很对,旁人不懂你没关系,我知道你好,这不就好了么?” “小青好好的形容,怎么到你这就断断续续的呢。”孙敏儿失笑,“应该是跟你说,我的话,就像厨房里面一不小心炒焦了的菜肴,看到它的外表,别人都不愿意去尝试,也只有像你这种不怕死的人接触,尝过了才知道,这菜味道的与众不同,因为它除了有它原本有的美味外,还另外有了因为柴火太猛,给予的味道。这大火,值得就是我的这段经历。而你,便是那个勇敢去尝试这道烧焦菜肴的人。” 果然不愧是小青,这般贴切的形容,孙敏儿都感觉自己要被打动了,她在他的心里面,有故事,但值得读,只是自己,为什么总是要纠结在,为什么炒焦了菜肴会有人爱吃,却没有想到,菜肴也是希望有人欣赏的。 “对对对,基本就是这样,小姐念的书多,能说出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就是我,每次听完都会呆住,可能我天生太笨。”虎子嘿嘿傻笑道。 “你才不笨,都有一位这么聪明的小姐替你筹谋怎么和我说了。”孙敏儿无奈苦笑。 “不不,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偷偷给你银两那个,我确实没有打算跟你说,是小姐说一定要说,这种在我眼中只是体贴,但在你的眼中,就是欺骗了。”虎子连连解释道,“我一开始是不懂为什么小姐要这么纠结这件事,后来小姐说了一句,欺骗这件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会形成习惯,所以要我跟你坦白。” 虎子这人,真的是半点都藏不了事,明明青瑶和他交待过,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到他那,便全部都倾盘道出了。 “小青说得很对,这就是欺骗。”孙敏儿点头,“我这次原谅你,不过以后可不许骗我了,不然我就不答应你了。” “答应我什么啊?”虎子不明所以地问道。 “答应你,当你的夫人啊。”孙敏儿啐了他一口,“真的是笨蛋。” 她话语刚落,便被虎子抱了起来,耳边听得就是他傻乎乎的笑声,罢了,这么傻的人,不正是自己喜欢的么?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对虎子也是动了心的这个事实,如果不是真的把虎子放心上了,在找不到圆儿的第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不会浮现出虎子的模样。 章节目录 第324章 主子很美 她是真的把虎子当成了她的依靠了,虎子这个人,平时虽然是真的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讨她欢心,但他会去做,去默默做一些事情,他不说,但他的温暖他的陪伴,一直都在。 她想,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认了他的最大原因。 “那我得快点把娘亲那里的银两给你,下了订金,以后你就算后悔也没办法了。”虎子难得聪明了一次。 “傻子啊,也就只有你把我看的这般重要,哪有多少人会真的这样看待我,认为我可怜的有,认为我丑陋的有,认为我蠢笨的有,就是没有像你这样,认为我很好。”孙敏儿感慨地说道,“而且,你的订金,不是已经给了么?以后帮我一起存钱吧。” “好!”虎子喜洋洋地应道。 “娘,我回来啦!”院子外传来一声呼唤,然后便是那小碎步跑着进来,看见娘亲和虎子抱在一起,哎哟了一声,“娘,你们在干什么?” 孙敏儿连忙与虎子分开,“我们是有些冷,所以抱在一起取一下暖。对了,还没说你了,小丫头片子,快过来!” 这孩子,自己跑了出去,可害得他们担忧了好一会儿,若不是青瑶他们先来告诉了自己这件事情,他们可真的是要担心惨了。 “娘……我知错了。”圆儿可怜巴巴地慢慢踱过去。 院子那还有脚步声传来,先进来的一个小男孩,他跑到圆儿身边,然后再进来的便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手上拿这一大袋东西,喊道,“慢点儿,跑这么快,小心摔了!” 想起适才青瑶说过的话,孙敏儿迎上去,“想必这位就是郭二大哥吧,我是圆儿的娘亲,圆儿不懂事,麻烦您们走这一趟了,来,进来喝杯茶吧。” “不啦不啦。”郭二爽朗地应道,“圆儿跑出来是不对,但也是有原因的,你且听听她说,咱家婆娘还在家里等着咱呢,我和楠楠就不打扰了。” “那就恕奴家无礼,二位请慢走。”孙敏儿福了一礼。 楠楠却是不愿走,他看着圆儿,眼中有着乞求的意思。 “楠楠,你是不是想和圆儿玩啊?”孙敏儿蹲下身,续道,“今日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上过私塾后,你跟圆儿再过来玩,好不好?” 楠楠一开始也不过是想再与圆儿相处久一些,这下得到了圆儿娘亲的保障,自是欣喜,“嗯,那我明天再过来玩!夫人,你不要责骂圆儿,圆儿一直在担心你会骂她……” 童言无忌的话语,往往都是最真挚的。 “好孩子,我不会这样做的。”孙敏儿一笑,“快回去吧,你娘也许等急了。” 郭二便拉着楠楠的手,快步离去。楠楠还一直回头,跟圆儿挥手告别。 “圆儿,你知道你娘有多担心你啊,你今日怎么就什么都不说就去花灯那了呢?”虎子护着圆儿,宠爱地问道。 “虎子叔叔,我……我想去放花灯,因为我想许愿。”圆儿嘟嘴说道,“对不起,我拿了你的银两,可是没有给娘亲……我给了郭叔叔,他给了我花灯……” 银两,他记得今日给圆儿的银两就那一小串铜钱,怎会够买花灯呢,便有些疑惑,“你的音量不够,郭叔叔还是卖给你了么?” “嗯!”圆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郭叔叔他是好人。” “那,你为什么要去花灯的湖边?”孙敏儿接着问道。 “我想去许愿……我想见到爹爹。”圆儿强自忍着没有让泪水留下来,“郭二叔叔让我放了花灯,他说,放了花灯之后,爹爹就会一直好好,然后就算圆儿看不见爹爹,爹爹也能一直很幸福很快乐的。” 圆儿的话语,稚嫩的嗓音,让孙敏儿不自禁地落泪,这件事,对于圆儿来说,是永远的痛楚,没了爹爹的陪伴,少了父爱的女儿,她很是心疼。 “圆儿,你爹爹定然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的。”虎子轻声安抚圆儿。 “嗯!”圆儿笑着应道,在笑的同时,眼角的一滴泪水,也顺势滑落。 “那如果,虎子叔叔当你的爹爹,你喜欢吗?”虎子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虎子叔叔就是虎子叔叔,爹爹是爹爹,两个都是不一样的人,为什么可以当?”圆儿不明所以地问道。 “那你喜欢虎子叔叔吗?”虎子继续问道。 “喜欢啊,虎子叔叔很好,总是带东西给我吃,对我也很好,对娘亲也很好。”圆儿掰着手指头慢慢数着虎子的优点。 虎子只觉心都要融化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甜心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很好,他的父爱全数被激发出来了,“虎子叔叔也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娘亲,虎子叔叔会照顾好你娘亲,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下次放花灯,虎子叔叔陪你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圆儿兴奋地拍手,“刚刚那姐姐也说,一定要有人陪我去,不然我自己很危险的,如果虎子叔叔你陪我去,娘亲也会批准的,啊我们一起去不就好了!” “嗯,好下次我们一起去。”虽然不知道圆儿有没有听懂他们的意思,但圆儿的这个反应,也是给了虎子很大的希望,起码她是喜欢自己的,起码她愿意和自己接触。 “啊……不过娘亲总是很辛苦,我不想让娘亲更加辛苦。”圆儿随即黯淡了脸色。 在她这个年龄,她确实属于太过于早熟的孩子。 也许是因为她的经历,她很懂事,这就让孙敏儿更加的愧疚。 “没事的,娘亲也很想去放花灯,下次我们就一起去,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孙敏儿抱着圆儿,轻声说道,“娘亲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愿,是娘的不对,以后娘会更留意这些的,圆儿,对不起。” “娘没有做错事,娘一直都是为了我,想要多赚钱来养活我……”圆儿猛地摇头,“是圆儿的错……” “你们说是谁的错也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一家人。”虎子憨笑,续道,“我娘常说,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开开心心,我们也要这样子做,知道么?” “嗯!”二人重重地应了一声。 他们三人抱在一起,又是笑又是落泪,就如真的家人一般。 而这边的任飘离和青瑶已是离去甚久,任飘离轻声开口问道,“你刚刚和虎子说了什么吗?” “就是在教他怎么说,明明敏儿姐姐都已经动心了,这傻小子还不知道行动,再等下去,都不知道他们俩要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成一对呢。”青瑶掩唇一笑,“我发现我总是当这红娘,看来我天生有这红娘的命啊。” “你还当过红娘?”任飘离起了兴致。 “那当然,要知道,丹雀姐姐和墨龙哥哥的姻缘便是我促成的。”青瑶吐舌,骄傲地说道,“还有无骄他娘还有司徒叔叔,也有我的功劳哦。” “真厉害。”任飘离称赞她道,“刚怎么不在那儿和他们多聊会?” “明日和无骄再过来的时候,便可以再聊。今日可是你和我的时间,本来武林大会便拖了许久,陪你的时间就很少,不可以再在其他地儿耽误时间了。”青瑶嫣然一笑。 “与其说我们是红娘,不如说我们是麻烦者,每次都在这里找到很多事儿。”任飘离揶揄道,“接下来我们便是得去看你送我的礼物了。” “那是在云裳阁,来,我们快到了。”青瑶应声。 如今夜晚更深了些,周遭店铺也已然开始慢慢刚开始收摊,云裳阁也不例外,早早地便关了门,青瑶带着任飘离来到云裳阁的后门链接的地儿,那掌柜见得是外人,便有些恍惚,青瑶从怀中掏出令牌,她才反应过来,“见过阁主!” “勿用多礼,之前我让鸣凰代我去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青瑶含笑相待。 “嗯!都准备好了,阁主先去房间,稍后属下拿过去给你。”掌柜笑着应道。 “好,麻烦了。”青瑶点点头,便与任飘离先去了上次的那个房间。 来到此处,她便脱下面纱。 “今日鸣凰姑娘不在么?”任飘离惑问。 “鸣凰在柳家堡,我让她和墨尘相处久一点。”青瑶应声,突然又想起什么,轻声续道,“对了,鸣凰和墨尘,也是我凑合的哦。” “又给你找到机会炫耀一下了。”任飘离一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我真的好好奇这礼物到底是什么。” “你待会就知道了,可不许不喜欢。”青瑶霸道地应声。 “好好好,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任飘离失笑,“要不你给我点提示猜猜是什么?” “嗯,这个倒可以,跟云裳阁有关,你可以猜了。”青瑶眼睛溜溜,笑着说道,“线索已经给得够多了。” 与云裳阁有关?云裳阁除了是个探子组织外,还是柳家堡的关于衣裳制作的坊子,莫不成这还跟这个衣裳有关了? “那我猜,是不是你设计了一件衣裳给我?还是说连制作都与你有关?”任飘离淡笑问道。 “你真聪明。”青瑶赞叹道,“没错,其实只是设计,我并没有制作,对于女红,我不太熟悉,也来不及做出一件衣裳,不过我倒是做了另一样东西,是和衣裳配套的。” 青瑶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小个褐色的香囊递给任飘离,“我觉得你很适合褐色,跟眼睛的颜色是一样的,我很喜欢,所以便做了这个给你,里面装着的是玫瑰花的香薰,时间有些赶,针脚那些位置,都有仓促。” 任飘离欣喜接过,“我很喜欢!” 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时间来弄这香囊,明明因为武林大会的事情,她已然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她还抽时间,给他们两个都弄一个,这般好的女子,真的值得他们待之如珍宝。 “累不累?”他站起身,把香囊挂在自己的腰间,随即便伸手替她揉捏着肩膀。 “不累。”青瑶一笑,“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一样,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人,所以只能加油,不过幸好你们都在我身边,我也就放心了,有你们在,我总有用不尽的力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一起,所以不怕。”任飘离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飘离,你这手势捏得还挺舒服的。”青瑶一笑,“果然都是医师,知道哪些位置适合用力。” “那是当然,你很紧,你还要再放松放松。”随着任飘离的动作,青瑶闭目舒服地时而呢喃几声,身子也随之靠在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让任飘离心里一荡。 “虽然我很想继续帮你捏,不过,有客人来了。”任飘离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口愕然站着的是拿着衣裳的掌柜。 掌柜是站在这儿一段时间了,听着里面的声音,误以为他们在亲密,所以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任飘离这一开门,让她有些惊讶,也因此呆滞在原地。 “进来吧。”青瑶睁眼,招呼道。 掌柜见她衣服并无凌乱,这才心定了定。 “是,阁主。”掌柜匆匆进来,把衣服放在床上,“属下打扰了,不知阁主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做的么?” “暂时没有,你先回去吧。”青瑶轻声吩咐道。 “是,阁主!”掌柜呼了一口气,终于敢抬头看自家阁主,这一看,便又愣住了。 “怎么了?不是我的脸上有污迹吧?”青瑶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如玉雕一般的手掌在自己眼前,掌门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面前这个女子,真的不是天仙下凡么?这世上会有这么精致模样的女子?会有这飘逸如仙的仙女? 也是鸣凰特意安排在这儿的掌柜,反应的速度也快一点,“属下冒犯……” 青瑶轻笑,“你哪里冒犯了?不就是乏了,去休息吧。” “是,阁主……”掌柜轻声应道,回身离去前再偷偷说了句,“阁主好美。” “谢谢。”青瑶失笑。 笑起来更好看了。 章节目录 第325章 人性本恶 这掌柜一直不是都挺稳重的么,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般活泼有趣…… 掌柜离去后,青瑶拿起床上那衣裳,帮着任飘离穿在身上,这次用的料子,乃是冰丝棉质,贴近身子,便会觉得有些凉爽,在夏日穿着会更是舒适。 “这料子?”任飘离上身,感觉触感甚是熟悉,不禁有些疑惑。 “和昨晚我那件衣服的料子是一样的。”青瑶刚说出口,便想到了昨夜的一些旖旎,有些红了脸,也幸好她在背后帮任飘离套着衣服,任飘离也没看到她的羞涩,她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也难怪感觉好像在哪里接触过一样。”任飘离轻笑,“这料子冰凉,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上面的图案是什么啊?好像竹子一样?” “是蛇,不过只是简单的蛇身,看上去跟竹子有些像,原型便是我的小葱。”听得自己的名字,小葱从青瑶腰间的布袋钻出来,吐着舌看它们。 “小葱。”青瑶摸了摸它的头,便轻声让它回去,小葱也乖乖地听话,回到布袋里面。 任飘离也穿好衣服,腰间衣带一打,一切便完成了。 “怎么样?好看吗?”他转身给青瑶看看。 暗黄的油灯下,他的眉是不羁的扬逸着,鬓发若刀裁尺量。线条流畅的挺拔鼻梁,从侧面看几乎是完美的比例,青瑶仔细去瞧时,就望进了那双揉碎了星辰的眸,而这衣裳,与他的眼眸正好相应,若是换了一个人,便穿不出这衣服里面冷峻而又温柔的感觉。 “好看,感觉就是为你量身定做一样。”青瑶赞赏道。 “那是你眼光好。”任飘离把刚刚解下来的香囊重新挂到腰间,“平日里我会一直穿着。” “那什么时候不穿?”青瑶听他这么一说,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可能会弄破的时候。”任飘离轻笑。 “那你可不许为了保护它,然后自己受伤了哦。”青瑶皱眉说道。 “这当然,衣服破了还可以再弄,我受伤了你可是会心疼的。”任飘离应道,随即把她揽住,“你啊,脸这么红,是想到什么了么?” “……你说呢?”青瑶啐了他一口。 “那,我也来猜猜,也许想到的事情和我想的事情是一样的。”任飘离伸手把她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弄到耳后,“对不对?” “明知故问,你这个人,越来越奸诈了。”青瑶轻声应道,“我们三个人的衣服都是这种质地,看起来像是统一订做的一样。” 这小妮子,扯开话题的反应就这么快。任飘离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是故意扯开话题噢,我怎么就奸诈了呢?不是你让我说的么?那我说完了,你总得公布谜底,也得说说,我到底说得对不对嘛。” “对对对,你任大公子最是聪明了,所有东西都在你的意料之中。”青瑶扁了扁嘴,“我承认,你说对了,只是这想的内容一样不是意料之中么,这衣服的触感这般一样,那就想到了嘛。” 她这有些埋怨的小孩子语气,也让他喜欢得紧。 这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总是她的机智,她的聪慧,她的果断,就是在他们这种自己人面前,她才难得地表现出来这种小孩子气,无论是什么模样的她,他们都爱得甚,应该说,只要是她,无论她做出什么的举动,即使再不好看,他们也会喜欢得紧。 “嗯,我也想到了。”原本还在拥抱着的二人,任飘离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将她一把抱起,惊到的她立刻搂上了他的脖颈。‘怕了?’他眼中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 她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这人真的是,过分,不可以就这样让他得逞。 她甜甜一笑,进前在他上唇用力地咬了一口,他却不避不退,正好将她搂在怀中,舌尖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勾缠着她厮磨起来,几丝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便从她的嘴角蜿蜒滑下。 许久后,她呜呜垂着他的胸口,任飘离这才放开了她。 怀中的人儿,被情欲胭红的双眼半睁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清潭,晕染开粼粼涟漪,如玫瑰花一般娇艳的嘴唇被他的摩擦,此时也泛着媚意,让他恍然失神。 “我认输了还不成么。”青瑶含羞啐道,“你呀,总是亲得时间这般长,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呼吸。” “从上辈子开始,你就不会亲吻,没想到到这辈子,你还是不会。”任飘离呵呵笑着,暧昧的吐息拂在她的腮边,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眸中,视线不自觉下落,放在那抹邪而惑人的笑容上。 “我们差不多时候回去了。”青瑶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放我下来。” “不要。”任飘离故意逗她,青瑶嘟着嘴唇,双颊像是鼓起腮帮的鱼一样鼓起,让任飘离不自禁又亲了一口。 “好啦,你这样抱着我不重么……”青瑶双颊更红了几分。 “不过羽毛一般。”任飘离轻轻把她放落地,逗过了,也就别真的把她惹急了。 “现在时辰还不算太晚,我们还可以去一个地方,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青瑶轻声问道。 “没有,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成。”任飘离牵着她的手,温柔地替她戴好面纱。 “那我们回去,走那条小道,看看月色,看看草地,看看花儿,慢慢地走回去。”青瑶轻声应道。 “好。”她们离去,经过掌柜的时候,青瑶和她说了一句什么,掌柜便点头应允。 “说什么了?”任飘离问道。 “我说,让她开始把一半人手集中在一起,听蓝锋的指令。”青瑶轻声应道,“云裳阁里面人确实不少,但我并不能全部用得上,而且蓝锋办事能力强,他负责来管,也能人尽其用。” 任飘离一怔,“为何?云裳阁的人就算用不上,那也可以直接去柳家堡里面当侍卫,也比在蓝锋手下来得更好,在他手下,很容易出事。” 毕竟暗影阁是杀手集团,作为杀手,要不出事,是真的要到像蓝锋那样的武功,才可以勉强保证,平日的话,无论是谁,都难以说绝对会保护好的。 “我是想,这批人给你当探子。”青瑶轻声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作为杀手,他们武功不成,他们乃是长时间都在平和的日子里度过的,没有危机意识,也没有心狠的这一个说法,我就是想要培养他们的意识,若是途中有什么不妥的,还得让你原来的暗影阁兄弟施加援手。” “我没办法和你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进了暗影阁,他们要先学习杀人的手段,他们原本是云裳阁,应该他们的侦查手段不会差,我会让人尽力保证他们的安全,但不能确保。” 任飘离低声应道,“他们也愿意么?” “当然,咱们可是自己人,在哪都是一样的。”青瑶轻笑。 “好,那我让蓝锋安排便是。”任飘离点了点头。 “蓝锋当你的手下,还真的是一刻都不得空。”青瑶揶揄道,“我还真没看到谁有比蓝锋更劳累的,无论什么事情,好像都离不了他。” “俗话说,能者多劳,这便是最好的体现了。”任飘离微微一笑,“我也不像柳堡主,能有墨龙他们四个总管帮忙,一共我就两个护法,除了蓝锋,我也没有谁能用了。” “第一点,叫我爹爹跟无骄一样叫伯父就好;第二点,除了蓝锋,也就是那位紫衣了吧?听说她对我又很大敌意?”青瑶笑眯眯地问道。 “听说?”任飘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蓝锋跟你说了什么?” 明明交代过蓝锋,不能跟青瑶胡言乱语,怎么,自己的话都不听了?不对,蓝锋是不会这般跟青瑶说的,那青瑶是怎么得知的呢? 越想越奇怪。 “你记得那一次,你手臂受伤了,我带你来这,然后那位紫衣姑娘,不是来找你了么?”青瑶一笑,“我虽然没有说,但那毕竟是我们云裳阁地盘,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你……”任飘离一愣。 “当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那定然,要多加留意,这可是我们柳家堡很重要的一处地儿。”青瑶轻声说道,“所以便知道,那紫衣姑娘,喜欢你。” “她喜欢我,跟我没关系。”任飘离急急说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你要相信我。” “傻瓜,我从来都相信你啊,你和无骄都这般出色,有人喜欢那是很正常的事,我不会惊讶的,不过有那么一点点醋意,也是合理的吧?”青瑶微微眯眼,“之后,蓝锋便找了我。” “蓝锋找你?”任飘离惑问,“关于紫衣的事情?” “对,关于紫衣的事情,他喜欢紫衣,所以想让我和你说说,不要记恨于之前紫衣的行为,也为紫衣对我无故的憎恨道歉。”青瑶笑着续道,“我就疑惑,为什么会找我说呢,然后他说,因为你都听我的。” 任飘离轻轻哼了一声,“这句话他倒说对了。” “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不过,有个前提,便是不许这紫衣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而我,自是不会再去计较这关于紫衣说过的话,只要她不来惹我。”青瑶轻笑。 “我也已经跟蓝锋说过,紫衣是不可能再呆在我身边,但她是上一任阁主的女儿,我也定然不会逐她出阁,所以只能放到漠北去,眼不见为净。”任飘离轻声应道,“蓝锋这人,哪都好,只是动了心,这便有些问题了。看来我得给他休息一下了。” 不休息一下,怕是他跟着自己,怎么想,怎么做,都会忍不住想起他那心上人吧。 要不然,怎么冒着被自己发现的风险,跟青瑶这般说呢,这分明就是已然做好准备,会被自己发现,也要尽他所能去保护紫衣。 “蓝锋休息了,你不就很忙了。”青瑶惑问。 “蓝锋休息,自然,会有人顶上,蓝锋有个弟弟,蓝茫,平日里跟在蓝锋麾下,让他去吩咐做事,但一旦蓝锋无法及时跟我汇报,他便会出现。若是蓝锋要放假,定然也是他来接替。”任飘离应声,“他们是双子,模样很像,就是这性子,有点不一样。” “蓝锋要休了假,定然会去漠北找紫衣,也希望他能让紫衣乖乖听他的话。”青瑶轻声说道“他们有个好名字呢,锋芒毕露,蓝锋蓝芒。” “不是这个芒字,而是茫茫人海的茫,听蓝锋说过,他娘一开始以为只有他一个孩子,没想到能生出双子,双子是代表着福分,因而觉得这是件十分渺茫的事情,因而取了茫字。”任飘离回道。 “我一直有个疑问,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当杀手?”青瑶看着天空上那片灿烂的星海,不自禁地疑问道,“走投无路的人?杀戮成性的人?” “也许都有,只是入了我暗影阁,便定然要被传授,‘我们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这个思想,世上太多莫名其妙的罪恶,官府又不是像以前那般清廉正义,就算正义,那些衙差的武功,根本不够看,就算想要惩恶除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暗影阁在我接任后,我便定下了规矩,不许再接一下没有经过我或者蓝锋同意的单,也算是做了些好事,我觉得我们比起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来说,也好上不知多少。”任飘离徐徐道来。 “是啊,所以在我的认知里面,从来没有武林正派和武林邪派的区别,人的心术正,他说做的事情便是正义的,一个人的心术不正,即使他身处于正派,也会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去做,这便是心术的影响。”青瑶点头认可。 “我一直认为人性本恶,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反抗因素,都会有与表面不符的黑暗,为了不让这些因素对这个武林造成破坏性的影响,所以就必须存在像你们武林盟主的在明面上的领头人物,也必须存在像我们这种在暗地里不露面的杀手。这才能真的让人心生敬畏,才能让他们谨言慎行。” 章节目录 第326章 果然奸诈 任飘离的一段话让青瑶微微一怔。 “我一直知道,飘离,你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想了这么多,对,你的思想跟我有些相像,只是我是主张人性本善的。”青瑶轻声继续说着她那没有和其他人提及过的,在内心想了很久的话语,“人生下来什么都不懂,就是慢慢从身边人,从私塾,从书本里获得的知识才会让他们形成自己的想法,所以若是他们所遇到的人思想已经被其他人所误导了,那他们所接触的思想也会因此被扭曲。我们制定规矩,这是好事,这是让他们从根本思想上有了新认识,这便是我想说的。” 两个人说的主张不一样,但最后好像导致的结果是一样的。 “一样米养千百种人,我一直觉得性子相近的人是会相互吸引的,就比如我和你,你和无骄,都是这样吸引过来,这也就是理念相同的人最后会达成的结果。所以才会形成正派,才会形成反派,人的行为很容易受到身边人的影响,若是这个人喜欢杀戮,潜移默化的他也会被误导过去,才会形成不对的思想。”任飘离难得说了这许多话。 “嗯,对。只有在大方向改变了,人才会有所转变,若以这一点来说的话,你的性本恶论是对的。”青瑶轻声应道,“我们轻易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那便尽量往大方面那去订立规矩,让武林的其他人都害怕于这规矩,今日我所做的事情,为的就是让他们看到了尘师太的下场,知道这规矩,万万不可以身试法。不过,飘离……” 她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是尾音略扬的,合着她的嗓音,缠绵悱恻,勾人不已。 “嗯?”任飘离轻轻应了声。 “咱这看夜色,可就别说这些闹心的事情了,一切都待明日再说罢。”青瑶看着他,“你瞧这月光多明亮,瞧这自然之景多美妙,可别顾着想其他事情,放空自己,休息一番吧。” “青瑶,你说漏了一句,还有这身边的人儿,多美丽。”任飘离拉着她自己怀中倒,“良辰美景,便应与佳人共赏。” “我们以后,就在漠北住了,好不好?”青瑶靠在他的怀抱,温柔地问道。 “好,你在哪,我就在哪。”任飘离宠溺笑道。 “我喜欢漠北的一切,牛马,风景,我都很喜欢。”青瑶开心地说道,“不过即使在漠北住,我们还是偶尔会回一下中原,毕竟爹爹他们都在这边,我也会很想他们的。” “以我们的武功,中原到漠北,就算再慢,也不过一周,我们可以随时回来,住上这三两个月,或者如果他们喜欢,跟我们一起去漠北也好,反正无骄在那可是漠北首富,房子多的是。”任飘离轻笑。 “我要告诉无骄,有个人还没去漠北,就打他家的主意了。”青瑶挑眉。 “无骄也是很好的人,幸好我们都遇到了。”说实话,前半段时间,知晓自己和青瑶前半辈子纠葛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一个念头,若是他能早一点遇到青瑶,那青瑶与他,不就能双宿双飞,也就不会有这三人行? 可后来,他彻底了解过酒无骄和青瑶的故事后,觉得自己如果是青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进展,而且站在酒无骄的角度来说,他更应该提起这个申诉,本来两个人好好的,偏偏又来一个有前世姻缘纠缠的任飘离来横插一足,若是他是酒无骄,怕是真的想要暗中把这个人个铲除掉。 所以现在最后决定的三人同行,已然是所有的思索了所有结果后,最好最完善的结局。 “我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就会相遇。”青瑶伸手抱住他,“你们都在我身边,真好。” “我们以后在漠北之前,先到处游历一番,到处走走,看看这山河美景,以前的我都只是在摘晨神坛比较多,基本都没有外出过。”自青瑶与他在一起后,他的笑容明显比起爱你多上许多,也更真挚几分。 “好,到时候也可以叫上哥哥一起,哥哥一直很爱游历,因为这武林大会之故,也困在柳家堡许久了,他定然也是想要去外边走走的。”青瑶轻声说道,“不过,说起哥哥,之后,我和哥哥便要到漠北学艺,再走也要到三年后了,若是我们学得快,应该用不上三年,便可以学成。” 答应了那酒疯子要去学艺,因为武林大会也已一拖再拖。 “学武是好事,特别是酒前辈,他的武艺高强,你们学了也是有好处的。”任飘离续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日还得交待一些事情,也要跟无骄去看望一下伯母他们,那便定在后日吧。”青瑶想了想,应道。 “说起这游历,便让我想到了西凉。”任飘离低声说道,“这战事原本应该就是中原胜利,只是我听了了尘师太说的事情后,有那么一点儿担心。” “担心什么?了尘师太的说法,也不过是说她与西凉有交易,只是这不过是女子而已,对于战局,应该是起不了什么影响的吧?”青瑶虽然心里面对于西凉这两个字,也有些疑惑,应该说有些挥之不去的担忧在心头,特别是当出现了那个大将军的名字的时候。 “担心的重点便是耶律俊才这个名字。”任飘离应声,“了尘师太所说的做交易,对象便是这个耶律俊才,只是,我认为,以耶律俊才的性子,他不屑于做这个事情。” 耶律俊才,一向光明磊落,即使在不是同一国人,却也是有所了解。 他是那种宁愿选择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选择做一些阴谋诡计,也不愿伤害平民百姓,所以西凉人对他是又敬又重,他所去到的地方,他所涉及的战场,基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就算胜利了,他也不会去做出屠城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至多也是到百姓那拿点粮草,拿些药材,让百姓帮忙治疗一下手下。 而反之,中原很多将领,便最是喜欢做这事情。仿佛这样子做,便可以宣誓自己的主张,便可以让百姓,望而生惧,更为可恶的是中原的军官们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甚至把事情推到西凉的军官中,一开始,不知所以的只是这样,非我城邦,定然会受到诛杀,后来,有侥幸逃脱的百姓把这恶迹一传十,十传百,这事情是由自己中原军官所为,便是众所周知之事。 所以在西凉与中原打仗会涉及到城池的百姓,比起西凉军,更怕见到的是中原军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打仗前,便会以各式各样的理由让百姓把自己手里的粮食银两尽数上交,还会寻些女子,说是这仗前的放松,有不服或是反抗者,便会以叛国罪当场处决,因而百姓都敢怒而不敢言,甚至有时候觉得,西凉占领了这儿,反而更好,起码人家虽然不是中原人,但起码西凉人把他们当人看啊,起码西凉来的人,他们还有吃的,还有睡的地方,还有家人,还有土地。 “我之前虽然知道西凉与中原在打仗,但我不知道,原来中原的军官竟然做着这般龌蹉的事情,也难怪百姓怨恨,原本打仗就不是大家所想要的事情,却是因为中原想要扩张领土而让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这本来就已经让很多百姓心生怨恨,再加上这一茬,起码离打仗地区近一些的百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们所做过的这些事情的。”青瑶叹了口气,“若是圣明的皇帝,懂得韬光养晦,懂得心疼百姓,中原怎会有这许多地方这般民不聊生,这样的中原,说真的,还不如推翻了。” “如今的皇帝,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是我父亲。”任飘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说,我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奇怪?”青瑶玩弄着他被风吹到胸前的发丝,“你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你,再加上那七皇子,容貌与你有那么几分相像,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不会问我么?你不好奇?”任飘离带点笑意地问道。 “你如果主动和我说,那我就听,你不说,我也不问,因为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件你喜欢说出口的事情。”青瑶轻声说道。 “确实,在我小的时候,我便是在想,我的爹爹,到底会是什么模样的人呢?会不会像师父一样武功高强而又喜欢捉弄人,会不会像那个给我们做饭的王叔一样,整天乐呵呵的,直到我知道了,我的父亲,原来是这个中原的九五至尊,然后知道了他的那些事情,知道饿了他的为人,对于他,我完全没有兴趣。” 这个没兴趣,指的是他无论生死,跟自己都无关,自己也不会去管他,也不会去想,无论他是好是坏,他也不管。 “这一任的皇帝,比起之前昏庸的皇帝更不好,也是最不得民心的一任,这便是因为他沉迷于炼丹延长寿命的谎言中,对于国事基本不理,这次的战役,虽然是皇帝下令的,但罪魁祸首,乃是二皇子。”青瑶轻声应道。 “二皇子,这我知道,二皇子一直因为宅心仁厚在百姓之中也有着好名声,许多百姓也恨不得皇帝如今便驾崩,然后由二皇子继位,这样便可没有战争了。”任飘离点点头,“只是这二皇子,并不如世人所想象的那般仁慈,只是表面上好像平易近人,实际上,因为皇帝很信任他,他暗中也不知出了多少歪点子,包括这对西凉开战,包括那不成功不回来的战术。” 不成功不回来的战术,便是指中原与西凉开战,无论中原死伤多惨重,也绝对不允许回来,只会继续追加军官征用平民继续往战场上送,可以说,这里已有许多贫苦百姓也已被或是蒙骗或是利诱地去到战场,以换得一月的米粮,谁知道,这一去便是这两年。 “我之前和爹来这虎子镇,回去的时候便遇到那七皇子,他当时是被黑衣人追击着,当时的他,猜测这件事情,是二皇子主谋的。”青瑶微微一笑,“这位二皇子,野心很足啊。” 哪止是用足来形容,虽然他的行为都是私底下做的,但若是有心人一查,比如他们,全部他做的事情也就掩不住了。他不仅贪恋于皇族之间的博弈,还把手放长到战争领域,让西凉与中原的许多百姓都饱受战争的流离之苦,这是让人很不能接受的一点。 “说起七皇子,我还跟他做了一笔交易。”任飘离似是刚刚才想起这事,“护送他回皇都。” “看来七皇子给了很吸引你的报酬。”青瑶掩唇一笑。 “是,这个报酬,与你有关。”任飘离点点头,“暖玉。” “暖玉?因为我的血虚之症么?”青瑶明了,“你这几日都与我在一起,看来这个要求是前几日答应的。” 在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任大将军,单纯的只是他,单纯的只是她,他便已然为了她,接受了这件事。 她敢肯定,若是自己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一直都只有自己和无骄,他会永远都不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你啊,如果是之前,我们没有在一起,你会一直瞒着我么?还是说,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把这暖玉送到我的面前?”青瑶戳了戳他的额头,娇嗔道。 “或许会让一个人,以献礼的方式送到柳堡主…不柳伯父那儿。”任飘离轻笑,“柳家堡谁都想要笼络,而即使柳堡主并不愿和其他人多来往,但为了你,他也定会接受,并和你说,这是他自己派人寻来的。这样子的方式是最不会引起你们的怀疑的。” “果然奸诈。”青瑶小嘴嘟嘟囔囔,“你和无骄怎么越来越有那种兄弟的感觉了。” 章节目录 第327章 天下兴亡 大抵是因为,他们都爱着她,且不愿意让她难过,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才会不想让她发现他们暗中做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我们最近相处得也不少。”任飘离轻笑,“你瞧这星星,看上去也颇是美妙。” “时间差不多,我们回去吧。”青瑶站起来,拉起任飘离,“明明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情,偏偏又无意中提了起来。” “也许要到这些事情都不再存在了之后,我们才可以不去想了。”任飘离点点头,“或者说,眼不见为净,我们不去关注不去留意,这些事情也就不在我们心中,我们自也不会想到这些。” “只是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关于中原和西凉的战斗,对于我们算是中原人的人来说,中原若是败了,我们也是个没有背后的人了。西凉人虽少,但翘勇善战,中原又是侵夺方,他们定会保卫自己的家园,这样一来他们的战斗欲望也就更强了,也就更耗时间了。”青瑶叹了口气,“对于很多百姓来说,原本这就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战役,中原安居乐业,西凉开阔视野,二者可以和好共处,就像和漠北一样,谁也不惹谁,把双方的东西运到对方那儿去,和好地利用起来,双方人民也是好好地和睦相处着,这才是每个国家之间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整个世界都是人们的,可是为了要自己的侵略目标,竟然想要把别的国家的人民变成自己国家的俘虏,变成他们用来满足自己内心的武器,这样子的方法,简直不可理喻。” “对于那位二皇子来说,也许这是他,用来抢夺皇位的手段,这场战役,由他来达成,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用这个方法来达成他的欲望,也可以达成他的皇位,以得到皇宫里面大部分想要参战想要侵略人的军官的支持,在百姓面前他便尽管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百姓以为他并好战,他还有一副好口才,可以让百姓们,觉得他并不喜欢战役,只是因为西凉的惹事,才导致这场战役的发生,再把皇帝宠爱的七皇子除去,皇位就无人与他相争,这些都是他所安排好的理想结局。”任飘离轻声解释道。 “那……如果是这样,换一个真的不好战争的皇帝,事情不就解决了么?”青瑶疑惑地问道。 “不,哪有这般容易解决。”任飘离以前是大将军,自是深谙这种皇宫的秘事,“作为皇帝,定要具备两个因素,一个就是心狠,一个就是仁慈。” 心狠和仁慈,这两个词,听起来矛盾,其实并不矛盾。 “心狠是要对于妨碍自己能安稳当着皇帝的因素心狠,而仁慈,则是要对百姓仁慈。”青瑶似是有些明了地续说道,“飘离,你想表达的是这两个意思么?” “不全是,只是你说的,也包含其中,心狠,首先是要对自己心狠,而仁慈,也是首先要对自己仁慈,对自己心狠的意思,就是指他要舍得,什么儿女私情,什么子嗣后代,这些若是放在一国上,是完全不能考虑进去的因素,为了大国大义,什么都可以牺牲;而对自己仁慈,便是指在在一些事情,能对自己好,那便理所当然地对自己好,比如女人,比如贡品。”任飘离低声续道,“只是,这样子心狠和仁慈的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个好皇帝。” 也就是说,如今的皇帝并不符合这两点,即使符合,他也不会用。 “飘离,你?”青瑶有些意外飘离对于这帝皇之事这般清楚了解。 “我毕竟有两个国家的记忆,而如今我们中原这个皇帝,我也去查过关于他的底细,关于这个皇位继承者的底细,他们,大皇子已故,二皇子野心勃勃,三皇子和四皇子乃是宫中婢女所生,一直都得不到重视,只能依存在二皇子的羽翼里,求得生机,五皇子和六皇子分别由宫中的德妃和仪妃所生,原本在皇子当中除了二皇子和七皇子外,是地位颇高的存在,而七皇子和二皇子地位最高,乃是正宫皇后所生,因此五皇子和六皇子选择了皇帝更为喜爱的七皇子,所以宫中如今便分成了两派,一派有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另一派便有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三位。”任飘离和青瑶细细说着关于这个皇室的事情,“作为暗影阁,我们定会是要来了解关于所有门派所有皇家的事情,所以我才这般了解。” “七皇子如今十多岁,如今的皇帝还算是壮年,怎么在这十多年,没有生出其他皇子么?”青瑶有些疑惑地问道。 “自七皇子出生后,皇宫好像中了一个诅咒,所有怀孕的侍妾都纷纷遇到意外,要不就是生下来是死胎,要不就还不到生育的时候,便突然滑胎。而近这些年,皇帝也就没有再让侍妾怀孕过,师父说,皇帝被下了药,没有了生育功能了。” “若是按你所说的两个帮派之争,那应该是七皇子更有争位的可能性,毕竟站在他那一边的都是妃子之子。”青瑶分析道。 “这就是二皇子想要杀死七皇子的一个最重要原因。”任飘离轻声解释道,“只是七皇子以为五六皇子都是帮自己的,这就不一定了,这世上,哪有谁会真心实意地帮一个人,他们也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野心,让两边都以为,他们只是站在一边而已。” “可是我也觉得很奇怪的一点,就是二皇子和七皇子既然都是皇后的孩子,那不是应该兄弟情深的么?而皇后对他们这明斗暗斗都完全不阻止的么?”青瑶疑惑地问道。 “在皇宫之中,哪有什么兄弟情深,至于他们的母后,你觉得她会因为她的孩儿的原因,会随意建议,导致他两个孩儿都对自己不满么?后宫不得议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她就算痛心于两个孩儿之争,但其实也是暗地里对于这事也保持一个中立态度,毕竟于她而言,无论哪个孩儿登基,她都是尊贵的皇太后,她要的不过是这个罢了,在后宫久了,哪有什么感情可谈,不过是贪恋那一抹富贵罢了。”任飘离轻声说道。 在皇宫,用的吃的,皆是最好的,作为皇后,即使不受皇帝宠爱,有这皇后之名在这里,掌控着六宫的生死之权,谁也不敢得罪自己,有了这些,她已无其他所求,如今的皇后,以后的皇太后,她人生的剧本,本就应该按照这样来进行。 “总说虎毒尚不食子,人怎么就这般狠心呢?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这般相斗,这代君皇,是不是就该废除了呢。”青瑶闭目沉思。 “君皇制度应该存在,没有一个国家来管理,人民便没有约束,只是不应该由这些人来管束而已。”任飘离微微一笑,“我以前当任大将军的时候,曾经想过,为什么我不自己去当这个君皇,为什么我不去重新建造那个国家。” “那后来呢?”青瑶勾唇一笑。 “后来等到了你,美人儿可比这所谓的江山来得更适合我。”任飘离轻笑,“而且,我们上辈子所在的国家,其实已经灭国了,果然如我所料,不得民心的国家是真的活不长久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以前见过,但从来没有真正去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其实这句话说得极对,若说皇帝是必须的,百姓便是支撑这个皇宫建筑屹立不倒的根基,民心不稳,这根基便开始摇晃,这种时候再加上这许多的贪官趁机腐蚀这建筑的柱子,已然是摇摇欲坠了,还有与西凉的战争,更是火上浇油,怎么当皇帝的人就想不到这点呢?”青瑶低声叹叹气,“每个国家建立,定然要经历战火,当初人民替你打下江山,打过江山便把人民抛弃,这样子的做法,真是好过分。现在这时候的国民们已有怨意,若是皇帝一直执迷不悔,怕是最后这一国也会走向灭亡。” “战火持续了两年,中原兵再多,在这些只会贪生怕死的将领带领下,不死既残,而西凉却是以保卫国家的理念,拼命战斗,所以才坚持了这么久,即使如此,西凉毕竟人少,再怎么打,也终究打不过这人海之术,以血换来的胜利,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皇宫之地,果然不如想象的简单。”青瑶眸子暗了暗,“可怜那些没有出生的孩儿。飘离,如果算起来,你应该算是排第几的皇子啊?” “二皇子二十有六,三皇子二十有五,四皇子二十有四,我的话,应该是五皇子,二十有三。”任飘离轻声应道,“这些皇子年纪都不算大,偏偏就已经对这皇位起了觊觎之心。” “所有人都要听自己的,这种感觉,可能他们都很喜欢,应该说,只要试过,便会沉迷当中,所有人都避不开。”青瑶沉颜凝眸,“而且别说皇家,皇家本就多纷争,就连这武林中的门派,想要争得这掌门的位置,也是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这个皇帝的位置。”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也想不懂,他们这拼命想要侵略别的国家,侵略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任飘离叹了口气,“偏偏是我这种想法是少数人的想法,大多数人都是带着一定要侵略,一定要让他们好看这样子的想法去打仗,要知道,从一开始,所有人也不过是人,只是慢慢地才分开到什么国家,分开到什么种族。” “我便是这少数人。”青瑶垂眸,“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这武林盟主没有任何兴趣的我,偏偏又当上了这个武林盟主。当上了,我便是要真的把武林整治一番,不然,这之后的事情,我怕,武林也会因为这皇家之争而不得安宁。” “皇家之争,先是这七皇子,我想,他应该会在我护送回去的那段路上被埋伏,二皇子失败了一次,定然不会错过这第二次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在这里杀了七皇子,他还可把事情推脱给武林中人,说是从武林大会离去后的武林中人见财起心,这才杀了七皇子,这样追查起来,他便可直接找那些杀手领个罪,处理过后,便作罢。” “确实有可能,如果是二皇子是你形容的那般心狠的人,他定然不会介意做这种弑弟的事情,也不会介意,让他死于意外,在皇宫里,有太多这种手段了。”青瑶轻声应道,“而且我猜,这二皇子里面,会不会也有这五皇子和六皇子所出的一份力呢?” “这个不排除,毕竟这皇位,谁都想上,表面是皇兄皇帝,暗地里也不过把他们看作将死的尸体罢了,或者说,像三皇子,四皇子这种一开始便跟着他的人,他便给个亲王之位,只是这七皇子,他是非杀不可。而七皇子的任务,也只是护送他到皇宫内便可,所以他在皇宫内,定然也是有所布置,避免自己无端身亡。”任飘离应道。 “既然能当上皇帝的宠儿,那他定然有外人所不知道的手段。”青瑶一念,“不过,我记得上一次遇到他时候,他那时候说,他的受宠,不过是他的父皇制造出来的假象,他父皇只是想用他当挡箭牌。” “这个就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我们想,也无法知道真相到底是怎样,有可能是七皇子装可怜,在博取你们的同情心,也有可能他说的是实话,皇帝确实是这般做,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君皇,有每个君皇不同的管理之术,也有他们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他如果是为了保护真正想要立皇储的人,那便定然不会让他现在成为这许多人的眼中钉,不除不快,只能说有可能是后者。” 章节目录 第328章 安居乐业 “这个皇帝,还真是矛盾。”青瑶耸耸肩,“他修炼长生不老之术,便是想着自己可以长生不老,可是一方面,他又想着关于这继承帝位的事情,这不是在说明他那长生不老之术是个笑话么?” “他既然选择了这个方式,也考虑着他帝位的事情,那便定然有他的想法,说不定他这个想法,只是想要长生不老,然后不当这皇帝,过闲云野鹤的生活,除非他真的是一个只懂得炼丹制药,修习长生不老之术的无用帝皇。”任飘离轻声说道,“不过这都是我们自己的猜测,说不得准,也得皇帝自己来说明一下才知道。” “谁知道。”青瑶一看月色,有些笑意,“我们说着要回去,却是又在这里说了这般久的话。” “是啊,这世事太过复杂,让我们说起来便忘了时间。”任飘离淡笑,“这次就真的要回去了吧,七皇子应该是明日动身,这几日我就不在你身边,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不在柳家堡,我便去漠北酒府寻你。” “你别急,把事情都处理好,再慢慢来,别一直奔波,怕你累坏了。”青瑶柔声说道。 “能早上一日见到你,我也是欢喜的。”任飘离轻笑。 “隽永大哥哥定要说,这个坏徒儿,有了小青瑶,就要把他给忘记了。”青瑶掩唇一笑,“摘晨神坛就没有什么要做的么?” “原本师父是想让我做这摘晨神坛的下一任坛主的,只是后来有了盛杰,我便把这个麻烦的位置让盛杰去当了,我啊,一个暗影阁就够了,然后去漠北,也是我拓展这暗影阁的业务,师父是不会有意见的。”任飘离理所当然地应道。 “理由都让你给找了,那我就没有什么拒绝的机会了,只是我去漠北是为了练武,有可能我不一定能经常陪你,你不会寂寞么?”青瑶摸摸他的头。 “我会找机会让我陪你的。”任飘离俯身轻轻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青瑶回之一笑,牵着他的手,二人便往柳家堡回去。 “今日的约会可还满意?”青瑶轻声问道。 “如果可以共度良宵,就十分满意,现在的话,还挺满意。”任飘离淡笑道。 “贫嘴。”青瑶啐了他一口,胭脂色的红晕,蔓延至她玉白的面颊,“整整就想着这共度良宵,以后的时间不还多着么?还怕没有机会么?” 她越说声音越低,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惹得任飘离笑得爽朗。 他这笑容最是好看,好像把全部月亮的光芒都映射在他那红褐色的眼眸中去,青瑶最是喜欢,看得眼都不眨一下。 “你以后,可不许对其他女子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样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让她们迷上了嘛。”青瑶吐吐舌,霸道地说道。 “你才是,这副容颜,若将你的真容让他们看见,可不把天下的男子都迷倒了。”任飘离戳了戳她的鼻子,“还怕我,我这副冷脸,还不把人给吓跑已经很好了。” “谁说的,说不定有些人就是特别喜欢这冷脸呢?别说其他时候,就今天,你就迷倒了一个女子了。”青瑶闷闷地说道。 “迷倒了一个女子?谁?我怎么就不知道?”任飘离有些疑惑地问道。 “烈如霜。”青瑶轻声说出这个名字。 “烈家的人,我不知道。”任飘离迷茫地续道,“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反而是另外一个烈什么春的,我打过脸的那个,还有点印象。” “她可是一脸痴痴地总是看着你,怎么看都是被你迷倒了,只是你一眼都没有看过她,想来这位烈如霜姑娘又要把柳青瑶当作眼中钉了。”青瑶轻声续道,“她啊,就是那位,我让她跟着一起去静平庵的姑娘,她回来之后,也把她所见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认真地说了出来,还在那位烈如春这般暴躁快要制造出事端的时候安抚了她,是个识时务且知道进退的姑娘。” “噢?你这么说,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过是个口中一套动作又是一套虚伪的女子。”任飘离了然地点头,“听她安抚那烈如春的理由,便知道,她是一个暗地里有很多小心思的女子。” “这些小心思啊,她必须懂,不然呢,她怎么让你高看一眼呢?如果不是我们内功高,能把她对烈如春说的话都听进去,我们不就真的会认为,这个女子,乖巧懂事且温柔可爱么?”青瑶轻笑。 “怎么?青瑶,你觉得她可以用?”任飘离似是听出了青瑶的言外之意。 “不是她可以用,而是她如果想要利用烈如春来达成她的目的,那我们同样卡伊利用烈如春让她的真面目败露出来。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只是想到这烈如春的目标是哥哥,我又不想这样做了,哥哥反正是一定不会接受像烈如春那样口无遮拦又没有什么大脑的女子,就看着她们互相狗咬狗,还挺不错的。”青瑶轻声笑道。 “那是,慕英有喜欢……”任飘离刚说了几个字,便意识到不对,改了口,“慕英喜欢的应该是像你这种类型,聪明聪慧的女子。” “飘离,你这句话,可是在考验我的听觉?”青瑶微微一笑,“你刚说,我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我明明只说了前……”任飘离下意识地否认,却是说了几个字后自己便笑了,“你啊,讹我。” “快说,我都还没有追究你有事情瞒着我,你还说我讹你。”青瑶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任飘离,“你快说,哥哥怎么会有了喜欢的人,而且为什么你知道我反而不知道呢?哥哥他竟然还瞒着我。” “上次不是和慕英还有无骄三个人喝酒嘛,刚好就说起了这件事情。”任飘离轻声续道,“也不是有意瞒你,是怕你知道了之后,会想着要帮你哥哥去找。” “去找?”青瑶敏感地察觉到不对,“什么意思?难道哥哥喜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说,不是中原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要去找,以柳家堡的实力,就算是只是知道名字或是容颜,那也可以根据这些信息去寻,久久没有形容,那便说明,这女子不在柳家堡的实力范围内,所以才找不到。 “应该不是中原的女子,应是西凉的女子。”任飘离续道。 “那,就算是西凉的女子,那也应该有相貌,有名字,我们也可以试着去寻啊。”青瑶更是不解了,“难道,哥哥忘了?” “不是忘了,你把你哥哥当作什么人了。”任飘离失笑,“而是你哥哥对这女子是一见钟情,但这个见,只是见到了她的背影,而我们,只能从他的描述中,知道这是个女子,身穿红衣,骑在马背上,应该是个富足人家,有侍卫。” “就一个背影?”青瑶愕然。 她知道她家哥哥眼光刁钻,可怎么会就一个背影就喜欢上了呢?若是说,他这一见钟情,是看中了人家的外貌,她还可以揶揄一句肤浅,这看上别人的背影,难道她还能说,这是特殊么…… “慕英说的,就一个背影。”任飘离摆摆手,“不过,这段时间你也知道,西凉在开战,所以,我们是不可能过去的,无骄想要帮慕英,被我阻止了,就是担心慕英停了无骄的话,真的偷偷地过去寻,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这战场之地,会有怎样的变故,就算有再高的武功,在人山人海之中,根本无法立足,你只能杀红了眼,只能强自让自己继续站在那儿,不能倒下,不然便会被满地的马儿踩到面目全非……” “飘离。”青瑶打断他,“我们别去回忆这个好不好。” 她知道,这个战场,对于他来说,是有阴影的。虽然他上辈子被称为战神,称为大将军,但这不是他所愿意去回想,去接触到的一面,他总是会在夜里被噩梦所困,她在他身侧,是知道而痛心的,只是无可奈何,他定要去面对而已,所以他不愿意让他们,这辈子遇到的朋友也好,亲人也罢,再去面对这残酷的环境,她是知道的。 “好,我们不说这个。”任飘离微微一笑,“所以我不想让你们这个时候去。” “我答应你,我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过去西凉的,无论是无骄还是哥哥,我都会制止他们的。”青瑶认真地说道,“我也是不愿意让他们去接触这般血腥无人性的屠杀的,生在平安的地儿,就应该远离这些战争地,除非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去西凉的。” “嗯,慕英也说,也许就是因为见不到,所以才格外想念那位女子,他觉得她喜欢的,不过是那时候见不到的欲求,所以才会觉得自己也许是喜欢的。”任飘离轻声应道。 “爱而不得,然后便觉得这个爱十分重。”青瑶一笑,“也有这个可能,其实如果真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子,可以到时候去西凉寻上一轮,不过前提是,西凉和中原不再打仗,而且哥哥的武功也学好了。” 武功学好了,这一点很重要,没有武功,根本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更遑论一个中原人去到西凉有多么地突兀,西凉人大多是碧眼高鼻梁,与中原人不同,去到那儿,定然备受关注,说不定还会惹上事;而战争停歇这一点,不仅仅只是战争停歇,而是要到双方都不憎恨对方的那时候,才算真正的战争结束,以人类的寿命来说,她觉得,也许这辈子,哥哥都无法去西凉了,除非变装。 那,他这个妹妹,定然会帮哥哥实现这愿望的,只要他想。 “那就要到三年后了,我预测的中原和漠北的战役,也是两年内便会结束,那时候便刚刚过了一年,应该也还可以。人类的痛恨伤心会以时间为推移,慢慢地只要生活越来越好,他们心里面的仇恨也算是暂时平缓。”任飘离轻声续道,“但是,这仇恨的种子依然在心中,只要两方面的局势一旦又恶化,这份怨恨便会承载着成千上万倍地重新回到人们的脑海里来,被怨恨充斥的内心是十分可怕的,他们不怕死,所以上阵后,会有一种浴血重生的令人畏惧的感觉。” 任飘离以前打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人不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战火最盛,而是在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们死去的时候,他们最猛,而那些战争暂歇,以为能过安稳日子的他们,再遇到战役时候,会像恶魔一般使出浑身的力气,为的就是摧毁这些让他们好不容易陷入过着的安生日子,而又被破坏殆尽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要毁掉这一切,死的人难道还不够多么?你们为什么还要过来? 这些话,是他当时作为任大将军的时候,亲耳听到自己这边的人所说的。当时即使在战火连连的地方,他仍旧不自禁陷入深思,为什么?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谁可以回答他们,应该说,他们都想知道为什么。 对于百姓而言,明明安居乐业,才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明明在战场上挥枪出剑,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命运安排,他们偏偏在做着自己最不愿做着的事情,这到底应该归咎于谁? 亲人或是朋友被杀了,你便想杀回去,如此一来,被你杀的人的亲人或是朋友也就会想要杀你,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因素在,才会让和平这两个字变成了幻想,变成了不可能实现的因素,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平息一场战斗遗留下来的恨意,才能让世界真的安定下来? 任飘离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次想到这个问题,他总是得不到完美的答案。 换一个皇帝,要是这个皇帝也是崇尚战争,这便于事无补,反而在换皇帝的过程里,就要因为内战而损失许多人。 章节目录 第329章 无缘无故 “飘离,你有想过把世界统一起来么?”青瑶轻声问道,任飘离疑惑地看向她,青瑶低笑续道,“你刚把你心里面想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在自己思索的时候,不自觉地把在想着的问题说了出口,也难怪青瑶会无缘无故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想过,我们以前也曾经是统一的,有位草原上的英雄,把我们所有国家,都统一为一个国家,这样子有个好处,便是这国与国之间不会有这种所谓的摩擦,因为本来就是一个地儿,但久而久之,世界原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在那位英雄离世后,渐渐地各个部落之间有了反抗者,有了想要自己当皇帝的人,这便让原本统一的国家,慢慢地开始分崩离析,然后便成为了许多个小国。”任飘离叹了口气,把以前战争的事情,和青瑶说了一说。 “这个我听过,马背上的英雄,他用的,便是马儿,把所有的国家都收复了。”青瑶感慨地续道,“说起来,这个英雄的战术和勇猛,确实厉害,那时候的国家,应该就是人们最向往的日子了。” “是啊,那些日子,一切都富足,国家也强大,也不需要人民去征无穷无尽的税,也不用征数不尽的兵,他们只需要考虑的就是,今儿要吃什么,怎么去赚银两,去哪儿玩,要去哪儿娶媳妇……这些只有在和平年代才可以毫无忌惮地去想的事情,如今战火蔓延,所能想到可能就是,还要赋多少的税,征兵应该不会征到我们这边吧,这边还是内陆,应该不至于打到这吧,存粮食了……这些之类的想法。”任飘离轻笑一声,“你应该也知道,当时我看的这本人物记录,你也应该看了。” “我看了,上辈子我看过了许多兵书,这辈子看得最多的便是医书,对了,我有一本记录着许多兵法的书籍,到时候给你看看。”青瑶扬眉续道,“所以安乐的日子并不是常有的,只要这世界还有着不同的国家,就一定会有战争,因为大家都想要让自己的领地更加大,也不想自己的领地被侵略,所以小摩擦不断,只是这小摩擦上升到国家层面,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就像江湖上的小打小闹很多,真正涉及到毁掉一个教派的原因,那定然是很严重的事情,就像现在的中原和西凉一样,中原想要侵略,西凉想要抵抗,所以才会有战争。 可问题就在于,如何让人的这个侵略的心停下,抵抗的心情是正确的,只是这个侵略的心要怎么样才能停下呢?这个侵略,其实说白了,就是人们的野心,想要让一切都属于自己,扩大自己的版图,让自己的贪念继续侵略各个国家。 所以这个问题,最后便是变成了如何打消他们的野心。 “无论怎么说,这个问题很难解决。”任飘离轻声应道,“一旦国家皇帝有了侵略的野心,这份心就不会轻易被打消,除非是让他自己去感受一下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战场,感受那份深陷其中,无法躲开的杀戮意味,他才知道,他轻描淡写地一句扩张领土,到底给人们带来的是什么。”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青瑶眼眸的暗色深了些,“作为武林盟主,我是不是也可以去见见这位中原的君皇呢?” “青瑶,你想?”任飘离一怔,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想请他出来柳家堡做客罢了,战斗每过一场,就会有许多人死去,造成他们死去的理由便是他当初的指令,他当初的野心,他这样子的人,还想着修仙之术,白白给自己多添杀戮,这算什么?”青瑶冷哼了一声,淡淡说道。 “那这样的人,直接我们杀了不就好,还要让他来这污了我们的眼,不更难看么。”任飘离浅笑,“要杀的话,直接暗影阁就可以去了。” “杀了一个君皇,还会有下一个接上,最好的控制方式不是有个傀儡皇帝么?只要他什么都乖乖听话,这不就是比起换一个皇帝,更来得容易么?”青瑶轻声说道。 “青瑶,你怎么开始想要去理这个战场的大事了?”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我在接触过那个镇子的杀戮后,就不想再看到这般人死去,我们有这样子可能能帮到他们的能力,我便想着,会不会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青瑶咬唇回答道,“只是这个帮的前提便是不能用我们自己人的性命搭上去。” “问题是,这不是简单的事情,青瑶。”任飘离不赞同地开口,“战争所涉及的范围太大,两个国家,无论怎么说,涉及的事情太多,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直接能去帮到什么。” “直接去是不会的,可是我们可以给皇帝压力,他既然想要长生不老,那便定然是怕死之人,如果他点头了,把大军召回来也好,或者跟对方谈和也好,这也许就可以解决了。”青瑶柔声说道,“飘离,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安危。但我也不是真的这般鲁莽,刚说的,让皇帝来我们柳家堡做客,这个倒真的有些过分,我后来想了想,不如就直接去皇帝那见他。” “怎么见?皇宫里面高手也是不少,就算我们武功不弱,也很难确保,在找到皇帝之前,我们没有被发现。”任飘离声量提高了一些,“青瑶,你别胡来。” “我没有胡来,飘离,你先听我说完。”青瑶停下了脚步,摸了摸有些炸毛的任飘离的头,“我是想着,趁这次护送七皇子回去的契机,与皇帝见个面。” “七皇子?”任飘离脑海迅速转动,“你是想要和我一起送他回去,然后偷偷地找到皇帝?” “七皇子回去之后,定然第一件事,便是面圣,禀报他在武林大会的所见所闻,我们只要跟着他,假装成他的侍卫,那便可以混进去,就可以见到这位亲爱的皇帝了。或者我们直接控制住七皇子,让他带路也成。”青瑶点点头,续道,“七皇子乃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只要他挂着这个名在宫里,就不会有人检查跟着七皇子的侍卫。” “这……虽然是一个办法,可是我的眼眸……”任飘离蹙眉。 “你在宫外等我,我自己去便好。”青瑶握着他的手,“你信我么?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我不去,可我就在宫外等你,让蓝锋跟着你一起进去,有什么事情,他也可以给我发信号弹,到时候无论要杀多少人,我也会把你救出来的。”任飘离眼眸中有嗜血的光芒。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青瑶安抚他道。 任飘离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 他没有告诉她,他想到了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那孟婆跟青瑶说的话语,那你要用你下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来做交换。他不知怎地,就十分害怕这句话,一切看起来都还是好端端的,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便会发生。 最重要的事情,这五个字里面,重点就在于这个‘最’字,不知道青瑶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个‘最’字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直在提心吊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值得这五个字,才值得这个‘最’字? “飘离,你想到什么了?”青瑶自是没有遗漏他这小动作,伸手去把他眉间的皱褶抚平,“别皱眉,苦苦的,不好看。” 任飘离叹了口气,“我是在想,为什么我们这两辈子都遇到了战争了呢。” “那就说明,我们其实是可以阻止这战争,是上天派我们来阻止的呢。”青瑶调皮一笑,“说不定,我们能够带着记忆转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孟婆只是偷偷地来帮了我们一手,我们注定要解决这战争呢。” “好像这样想,就会好过一点。”任飘离轻笑,“还有一事,你跟着我去护送七皇子,那无骄呢?还有慕英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吧,哥哥根基不好,所耗费时间定然会比我久,我也不放心哥哥一个人再去过那黄沙之地,之前他去过一次,就累到不行,有无骄在,起码地形什么的,都能把握得准,也不容易迷路。”青瑶早就刚刚说出要跟任飘离一起护送七皇子的时候,就已然想到了这一点,因而任飘离问起来的时候,她也就对答如流,“只是飘离,你要跟七皇子说一声,要在柳家堡再逗留一日。”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没有问题了,七皇子那边不用担心,我大可以说,为了不让人猜测到他离去的时间,才这样安排的。”任飘离点点头,“我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你的。”青瑶嫣然一笑,“我们互相保护,你看不到的地方,我替你看着,我观察不到的刀剑,你帮我挡着,我娘是这么说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便是作为一对爱人,应该做的,她的想法也是受到她爹娘的影响,她娘曾经说过,她是要站在爹爹的身侧,而不是身后,她不需要特别的保护,她要的是,二人携手,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挑战,都是一起面对。 “说到青瑶你娘亲,我真是惭愧,都没有拜见过。”任飘离有些懊恼。 “今儿晚了,明天吧,中午我们一起用膳,你就可以见了。”青瑶轻笑,“用完膳后,我便和无骄去虎子镇,你到时候,便可以和我爹我娘都说说话,我娘擅长用毒,她的毒术,可比我厉害多了,可别把你捉弄了。” “捉弄一下也没什么,能让伯母开心,倒也是小事。”任飘离宠溺一笑,“柳家堡的夫人擅毒,这我倒是没有怎么听过,却是听过一个关于伯母制出了可以大大提升内功,乃至十年内功的药丸,不过只要是像我们一样,学医术的人就会知道,这个传闻有多荒谬。” “对啊,很荒谬,就像我上次拿到的天山雪莲的花朵,制出来的凝神丸,也不过能提升五年功力,这个十年,真的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世上也没有这奇药,要是真有,那人还要辛苦练功做甚?直接每个人都学医,制出这药丸不就好了。”青瑶无奈地摇摇头,“只是这样的话语,江湖人信得甚多,都是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这才让人更是头疼,之前还有偷偷地溜进来柳家堡的人……” “难怪现在的柳家堡看起来,好像是严阵以待。”任飘离似是有些明了地应声。 “不,严阵以待,是因为咱们柳家堡有内奸。”青瑶沉颜凝眸,“不过,这内奸我也已经找到了,而她的行为,也让我们所预测到了。” “就是那媚侍妾?”任飘离了然道。 “对,就是她,一开始应该是与我大伯有关,后来渐渐地事态不受控了,而大伯其实是不想做到那一步的。”青瑶低声续道,“这之后,看来大伯是有在努力,起码没有人来破坏武林大会了。” “他应该是制住了那个编号一,所以才没有出现在武林大会上。”任飘离点点头,“要去看看么?” “再带着你过去,不就又回不了柳家堡了?”青瑶扶额,“我们都走到半路了。” “没事,我不困,不把事情处理好,你会一直惦记着这些事情,反而更难安寝。”任飘离笑笑,揉了揉她的发丝,“你赠了一件礼物给我,还不许我还礼了?反正我也睡不好,还不如把事情弄好了,反而睡得安稳下,明日的话,也可以补个眠。” “总感觉你这补眠,就是要拉着我一起补的意思。”青瑶斜睨了他一眼,反倒自己先笑了,“好吧,我们就去拜访一下咱家大伯吧。” 这个‘咱家’,让任飘离也不自禁跟着笑了,对,是咱家。 章节目录 第330章 最后影像 二人便又改了路线,往柳壁玉的院子而去。 只是青瑶她并不知道,在柳家堡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正黯然伤神着。 “阿城,夜晚露寒,你还是回房间吧。”那一直跟着千城的家仆轻声说道。 “我不回去,你回去睡吧。”千城不甘地应道。 “阿城,你再怎么等,青瑶姑娘也不会……不一定会来的。”原本是说不会,却是瞧见自己说了不会之后,千城盯着他阴森森的双眸,便又改了口。 “你……不要再说话了。”千城咬牙说道。 “今儿是武林大会,青瑶姑娘她们定然是很忙,我听外边,一整天都是有些喧哗,可能是很忙,根本抽不到时间过来。”家仆低声宽慰他道。 “阿和……你不懂,就是因为今天是武林大会,她才应该来……”千城是自早晨起榻用过膳后,便一直在院子外等着。 他所认为的是,因为他的阵法有问题,所以青瑶应该很快便会过来,无论是向他求助,还是责骂于他,还是会过来的,可是为什么,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却是一直她都没有来呢? 这武林大会也早就结束了,也说不上是因为这个忙那个忙的事情了,他在这院子这处看着,明明是看到很多人走过,已经很多帮派都陆陆续续离去了,这还有什么好忙的?煮饭做菜安排房间,这些,通通都不是她这位柳家堡小姐会做的事情……那告诉他,还有什么可以忙的?不过是没有过来看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千城的心不禁微微颤抖,心里面有一种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刺激着他的思维,在刺激着他的痛觉,总觉得心脏里面有一些小针在刺着自己,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他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阿城!”他记忆里的最后影像,便是阿和奔过来,接住了自己滑落的身躯的那一幕。 阿和惊慌地唤着他的名字,这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又晕了过去了……他一摸千城的额头,顿觉额头滚烫,他的脸也是如火烧一般晕红,“来人啊……” 他大叫着,柳家堡的侍卫听得呼唤,前来一看,便把千城抱回来了房间,通知了府中的大夫,还有堡主。 柳壁泉此时原本正与任隽永在对弈,听得此事,正想去看看,便让任隽永阻止了,“壁泉兄,让我去吧。” 千家与任家原本有段渊源,任隽永亲自前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柳壁泉并无推脱,“那便麻烦隽永你了,听他们说,应该是风寒,关键是他好像有心事,跟着他的那小兄弟说,他已经在院子那等了一日了。” 慕英兴致勃勃地坐到任隽永原本的位置上,“这一盘,隽永大哥哥,我替你接着下。” “我知道了,壁泉兄,我会去看看情况的。”任隽永一笑,“小慕英,若是赢了,给你点小奖励。” 慕英一听,更是斗志昂扬,“好,我一定会赢的!” 任隽永跟着侍卫来到了千城所住着的院子里,阿和见到他,正想起身行礼,让任隽永制止了,“还好么?” “任坛主,阿城还没醒,大夫开了药,在煎着,我去瞧瞧,能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么?”阿和十分信任任隽永,便是因为任家和千家这两家的渊源,他对于这位任坛主,可谓是十分信赖,他是绝对不会伤害千城的,而且,以他的武功,真的要伤害千城,就算他在这里,也完全无用,还不如去煎药。 “好,你去罢。”任隽永轻声应道。 阿和去煎药后,没过多久,千城便幽幽转醒,他睁开眼眸,眼神还有些朦胧,见到坐在桌旁那个模糊的影子,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是青瑶么?” “不是,我是任隽永。”任隽永起身,拿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扶起他,让他靠在床背,“喝点水吧。” 千城接过,一饮而尽,“任坛主,你来这儿是?” 任隽永给他把把脉,见他脉象正常,这才放了心,“你刚刚晕过去了,我听他们说了,便过来看看你。现在虽是初秋,但这夜里,寒意甚足,身子弱,很容易便会染上这风寒,可要多加保重。” “好……”千城点点头,随即期待地问道,“我……我昏迷这段时间,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原来你是在等青瑶。”任隽永了然地续道,“小青瑶不在堡内,她和我徒儿去了虎子镇,还没回来。” “……是这样啊……”千城咬唇问道,“你的徒儿是任飘离吧?” “正是。”任隽永点头。 千城沉默了。 “千公子,身体乃是自己的,保重身子更是重要,你可是有要事要寻小青瑶?”任隽永轻声问道。 “没有要事……我只是以为,她会来找我而已。”千城隐晦地回答道。 至于原因,他不会说出口,是因为自己那故意布错的阵法。 阿和这时候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了。 “如此的话,千公子身体尚未安好,刚煎好的药,趁热喝,小兄弟,可别再让千公子在外边逗留了,免得留下病根。”任隽永微微行礼,便想要离去。 “等等,任坛主!”千城突然开口,喊停了他。 “嗯?”任隽永回身惑问,“可还有其他事?” “那个……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条件,可还算数?”千城咬唇问出了声。 “那自然,这是任家前辈许下的诺言,隽永可不敢不遵。”任隽永点点头,“只要是隽永能做到的合理的事情,隽永绝不推脱。” “我……我想要留在柳家堡。”千城一字一顿地说道。 “留在柳家堡?”任隽永一愣,“隽永愚钝,还请示下,千公子这留在柳家堡的意思,是想要在这里作客的留,还是说,想成为柳家堡的人的留?” “准确的说,我想要留在柳青瑶身边。”千城看向他,目光清澈,“这个留,是指,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她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她的。” “这个很抱歉,我做不到。”任隽永毫不迟疑地应声,“小青瑶是小青瑶,她有她自己的想法,除非是她想要你在她身边,你才可以呆在她身边,不然的话,千城是千城,柳青瑶是柳青瑶,他们之间,是没有这种必然联系的。” “阿城,你在说些什么啊?”阿和担忧地开口,“这样子的条件根本不现实啊。” 阿和担忧的是,明明他们现在身处在柳家堡内,自己少主还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对于柳青瑶的喜爱,这不是让他们难为么?幸好面对的人是任坛主,再怎么不济,他也定然不会把他们出卖,让柳家堡的人知道千城的意图的。 “如果不是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会让任坛主来帮我……”千城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潮湿,“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每次想到柳青瑶,我的心里面就会有点刺痛,可是又很是欢喜,总感觉这个感觉不像我,我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会不会,就这样贴近了,我就能知道,这个原因呢?” “千公子,你是喜欢了小青瑶。”任隽永双目直视他,“抱歉的是,你这份恋情,我无法给予祝福,因为,我的徒儿,已经和小青瑶在一起了。” 他不会因为千家和任家的渊源,而盲目地支持千城,对比于千城,任飘离的分量重多了。 “我是喜欢柳青瑶了?”千城默念着这句话,“喜欢?喜欢……” 好像他念着念着,便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了稍稍的平复,好像是真的确认了自己心情的存在一般,他是真的,真的喜欢柳青瑶了。 “任坛主……这个……我家公子有些不懂。”阿和轻声和任飘离说道,“可是柳家小姐不是和酒家公子在一起了么?” “都在一起。”任隽永淡淡应声,随即往门外走着,“药凉了,趁早给你家公子喝吧,至于那约定,还是有效,但是希望千公子下一次提出有可能实施的约定。” “那个,任坛主,既然柳青瑶都能接受两个人,她是不是也能接受我……”千城期待地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任隽永脚步没有停留,只有声音不断传来,“小青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自是不会接受一般的男子。” 他虽然没有说他的意见,但他后面那句话,似是在暗示着在青瑶的眼中,千城不过是一般的男子,青瑶是不会喜欢的。 “阿城,先喝药。”阿和把碗递到千城嘴边,轻声说道。 千城似是恍若未闻,不多久,却是突然地大笑,伸手拿过那碗药,扔到地面上去,‘啪’的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阿城?”阿和咬唇退了半步。 他以为千城心神乱了,千城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这种感觉又来了,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像任飘离那样的武功,没有像酒无骄那般出色的容颜,他有的是什么?不过是这一身的奇门遁甲之术,还有这断了的双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模样罢了。 那为什么,他不利用这一点,让他的可怜兮兮得到青瑶的可怜呢?任隽永刚刚不是说了么,只要不吃药,就会留下病根,这个病根,只要让柳青瑶看到了,她定然会心生惭愧,认为是自己的照顾不周,所以才会导致他落下病根。 “阿和,继续去煮药,然后把药倒了,不许和任何一个人说,我没有喝药。”千城一脸平静地看着阿和,叮嘱道。 “不行的,阿城,你不吃药的话,你的风寒就一直好不全,这不就会落下病根。”巧合连忙摇头,不认可地说道。 “我就是要落下病根,你懂什么,不这样做的话,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心不痛……”千城叹了口气,“而且你担心什么,落下了病根,这里可是柳家堡,你还真的觉得,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了么?” “……可是……”阿和有些犹豫。 “快去!”千城带点威严地喝道,“不敬主子,不听主子的话,我可是可以直接把你处死的!” 阿和这才急匆匆地离去,拿着单子跑到药房那儿继续煎着药。 “咦?你不是刚刚才来拿过一次药么?”药童奇怪地问着阿和。 “哦哦是啊,我刚不小心打翻了药,所以便再过来煎一次。”阿和违心地应道。 “都叫你上一次拿托盘过去,你又不听,这次就拿着托盘,这样就不会打翻了。”药童揶揄他道。 “好的好的,小哥说得对。”阿和赔着笑。 “你这药,要一日三次,明日还得喝,知道么?”药童细心提醒他。 “是是,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再来给少主煎药,谢谢提醒。”阿和谦逊应道,“小哥辛苦了。” 千城靠在床头,这样子的感觉,真的不是他想要的感觉,只是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这么做,不然的话,一切都会依着任隽永的话语,不可能在柳青瑶身边逗留了。 那如果柳青瑶不上当,看穿了他的故意为之呢。 他还有后招,便是这奇门遁甲之术,这次他要设计一个,没有生门的机关,让人走了进去,便一直身处在这个奇门遁甲之术之中,他便可以一直在这里面陪着她了。 就像那一次,她无意中中了他布置的桃花阵一般,只有他们连个个人在的世界,多么好。只要是和她在一起,就算要在这里面一辈子,那也无所谓。 至于吃喝,那便不是大事,没有吃没有喝,那便直接死了。 就算死了,也是一起死的,在黄泉上,他们还是可以一起投胎,一起重新从下个世界开始,他相信,下个世界开始,便不会再有这么多人和他一起来争夺柳青瑶了,他就真的可以独占她了。 虽然这一切还只是他的幻想,但只要敢想,便是成功了一半,不是么? 章节目录 第331章 似水流年 青瑶与任飘离一同往柳壁玉的院子而去。 碍着时间,又是天黑,无人瞧见,他们便施展着轻功而去。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他们上次去过的那个房间还亮着灯,他们轻轻地跃上楼顶,揭开瓦砖,看了进去。 里面俨然便是柳壁玉,还有被绑着的一众人,包括编号一。 他们轻轻敲了门,柳壁玉警惕地问道,“谁?” “大伯,我是青瑶。”青瑶轻声应道。 急促的脚步声贴近,便见柳壁玉轻轻地开了门,惊讶地看向他们,“瑶儿,任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大伯,叫我飘离便好,是青瑶不放心,想要过来看看,我便陪她一起来了。”任飘离轻声回道。 他的这声大伯一出,柳壁玉有些微愣,见自家侄女笑而不语的弯弯眼眸,便知道,这任飘离任公子,与自家侄女是那层关系了。 “你们……真快。”柳壁玉感慨一声,“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亲密感,这一次一来,不过隔了几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伯,叙旧的话我们慢慢说,你这边,是怎么了?”青瑶指了指那边的黑衣人,轻声问道。 “就是你见到的这样,我把他们都绑起来了。”柳壁玉苦笑,“他们底下的人,我倒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寻,编号一也不说,反正主子在,他们就不敢行事,这之后,我也有些犹豫,到底该怎么办。” 这个怎么办的意思很明显,他对于编号一他们是有感情的,不愿看着他们在柳家堡内被捕,可是又不想就这样放了他们,所以也只能一直绑着,然后自己严加看管。 可这毕竟不是办法,他们不吃不喝,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过只能绑几天,不然的话也会因为绝食而死。 青瑶向前,这是几张都有些陌生的面孔,除了一人,编号四。 “原来有认识的人在啊。”青瑶看了看他,“被同伙帮着逃出来了,竟然还在这儿,编号四,可别来无恙啊?” “你是?”这双眼睛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终是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之前见到,救了藏虎的那个人!” “还算你记性好。”青瑶点点头,“是我。你们这是想要我们把你们怎么办?” 这个问话,问得他们几人都是一脸无语,“我们还能够选择么?” “大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那我便想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应该不过分啊。”青瑶笑了笑,回答道。 “你是柳家小姐?”编号一蹙眉,这声大伯,终是让他回了神。 可是柳家堡小姐,怎会无端端去了那个大雁村,怎会亲自去找那位藏虎呢?这其中,定然是出现什么让人疑惑的点。 可是这柳家堡的小姐不是中了毒毁了容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我是柳青瑶,编号一,我记得大伯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浮生,你是想我叫你编号一还是浮生呢?”青瑶含笑看着他。 “随便你,我不觉得成为俘虏后,我还有选择的权利。”编号一哼了一声说道。 “说实话,你们原本打算把我们柳家堡推翻,伤害我们柳家堡的人,我是不应该同情于你,或者宽待于你,但大伯不忍心把你杀了,我也不忍心让大伯伤心,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跟大伯说,我会把你放了,然后再暗中杀了你,这才是最好的方式呢?”青瑶轻声说道。 其实这个就是她们心里在想的事情,说实话,也是他们所能想到她最好的处理方式,让她的大伯心里好受,而她也不用再担心他们回来搞事,只是她这么说出来,不就是让他们明知道她要怎么做,却无法做出任何挣扎么? “柳小姐,你刚不是问我们想要怎么处理么?”编号二认真说道,“小人真心想过了,小人没有什么所长,至多也就是有这身武功在,若是小姐不嫌弃小人的武功不高,能为你尽上一份绵力的话,小人愿意做牛做马,听候柳小姐的差遣。” “听候我的差遣?那如果我让你杀了编号三呢?”青瑶轻笑问道。 “这……这个,小人如今是做不出手,不过以后,小人也许,可以杀……”编号二老实地回答道,“如果小姐觉得这样没有办法的话,那便杀了小人吧,小人实在没有办法现在杀了一个曾经日夜相对的兄弟。” “你们怎么说?”青瑶看向剩余的三人。“和他的想法一样么?” 编号二和编号三,虽然和编号一还有编号四,都是一伙的,但是还是有所不同,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跟哪个主子都是跟,能堡主自己的性命,这一点更为重要。 而编号一不同,编号一内心深处是想要报了柳壁玉的恩,是想要让他能当上这柳家堡的堡主的,所以他是不可能忠于其他人的,编号四的话,他的处境更难,他本是编号一的弟弟,也是柳壁玉当时一起救回来的孩子,可是同时柳壁玉又是害死了他的娟儿的人,他对于他又恨又敬,所以当时他才会想着要自己死去,这样一了百了。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只要一次想要死而没有死成,他们的内心便会有些奔溃,便不会再想着要去寻死这条道路了,甚至会开始有些怕死,这便是敬畏生命的力量。 “小人愿意追随柳小姐,为柳小姐所用。”编号三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小人与编号二一样,不会去杀了自己的兄弟。” “小人……小人……”编号四叹了口气,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我没记错,编号一和编号四你们是两兄弟吧?”青瑶问道,见编号四默默点头,她便微笑着续说道,“如果说,你们两个只能留一个,你们怎么选择?是留哥哥还是留弟弟?” 这个选择,明明听上去好像难以选择,编号一却是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道,“留弟弟。” 编号四在编号一说了留弟弟这三个字后,才愕然回应道,“不……不可以都留下么?” “那就一起留下吧。”青瑶笑眯眯地应道,“我一开始不就说过么,问过你们想怎么办,你们既然都这么想要留下,那便都留下吧。” 青瑶此话一出,四人都有些惊讶,真的就这般容易就决定了。 但是这个留下吧,指的是留在哪儿呢?是在她身边?还是说,依旧在柳壁玉身边呢?他们更是疑惑连连。 “瑶儿,你完全不处罚他们,就这样留着?”柳壁玉惑问。 他也很是好奇青瑶的选择,就问了一些问题,然后便由得他们自己选择,万一他们选择的是离去,那也是随意让他们离去? “让他们留着,不算不是惩罚,他们会每时每刻都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定然不会再有像在这里一样随意自由,这便是他们的惩罚,不过这是针对于除了编号一之外的三人,编号一的话,继续留在大伯身边吧。”青瑶轻声说道。 “什么?”编号一有点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他做了这些事情,她还要让他留在这里?这不是胡来么?万一他对这柳壁玉又另外有所图,柳壁玉不就很是危险了么?“你就这样让我继续留下?你到底是不是想要害你大伯?!”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怕什么?你根本就不会伤害大伯,我又什么好怕的?更重要的是,你以为你还有那位媚侍妾在一旁来帮你了么?”青瑶轻声说道,“你从来听从的都不是媚侍妾的指令,而是我大伯的指令,不是么?你那段时间听媚侍妾的指令,不过是为了可以让大伯登上柳家堡堡主的位置,只是大伯不肯的话,你也无法可施,既然没有了搅局的人,那么你也定然不会再对大伯做出什么威胁的举动,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的声音轻柔,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在。 编号一却不知道从一开始,青瑶所说的话,全都是激将之术,为的就是让他说出那句话。他服了,真的,这样子的套,他中过了,也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好,我答应你,继续留在主子身边。”编号一轻声说道。 “还有一个条件,便是在这里呆着之后,你的名字不叫编号一,就叫回浮生吧,至于编号四,你就叫尔思,编号二,似水,编号三,流年,编号一编号二的怎么叫,怎么不顺口,以后便叫这个名字,似水和流年,还有尔思,你们三人,明日一起去墨龙总管那里报到,墨龙总管自会安排,至于浮生,你便跟着大伯,好好保护大伯吧。”青瑶轻声吩咐道。 “可是……瑶儿,之前我们做过这么多错事,还让藏虎失了忆,差点还害了云珠姑娘,这些……”柳壁玉咬唇问道,“这些都不用我去接受惩罚么?” “应该说,这个惩罚的权利并不在我。”青瑶一笑,“如果大伯硬要去拿惩罚,那便去跟藏虎哥哥道个歉吧,当初他可是很是懊恼,在没有了短暂记忆的那段时间。我就不做惩罚了,在我看来,藏虎哥哥和云珠姐姐现在都还是好端端的,这便可以了。” “是这样么……”柳壁玉苦笑,“那我明日便去找藏虎吧,如果他原谅我便好,不原谅的话,我就受死。” “大伯,你别这般想,谁也曾做过错事,有时候人在意志不坚定的时候,总会想歪,总会想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方法,以为那样就可以让自己达成目标。”青瑶柔声宽慰道,“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迟。像是似水和流年,我之所以不责罚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回答我的问题中,还有一丝善良在其中,知道是自己搭档的兄弟,所以不去杀,即使可能会被我所杀,他们也认真地回答,所以我会选择,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相信,藏虎哥哥也一定是这么想的,而且当时你没有选择杀了藏虎哥哥,说明大伯你心中也是有着善念的,不然怎么会留着一个可能会随时爆炸的火药在我们身边呢。” “难怪壁泉会一直以你为傲,若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定然会骄傲的,这般会宽慰,也这般会体谅人,这样子的女子谁不喜欢呢。”柳壁玉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任飘离的肩膀,“好好珍惜,她可是我们柳家堡的宝贝,别辜负了她。” “我知道,青瑶一直都是我的宝贝。”任飘离一语双关地回答道。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会一直是自己的宝贝,自己也会一直待她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珍宝,也抵不上如今他身旁的这个她。 什么东海龙珠,什么西海宝玉,什么南海珊瑚,什么北海翡翠,抵不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他一直很是庆幸自己这辈子,一直好好地活着过来,没有做出让自己想起来会后悔的事情,除了娘亲那件事外,他一直都好好地过来了,所以在遇到青瑶的时候,他便没有会为那种难过的事情后悔。 “大伯,飘离,你们两个当着他们的面来夸我,也不怕我害羞。”青瑶嗔道,“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也不好留了,他们的话,飘离,帮我解开他们的穴道吧。” 任飘离依言出手,把他们的穴道同时解开,手法之快,除了青瑶外,没有人能看得清,这般武功,莫不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四人同时想着。 这确实是青瑶所想要达到的效果,虽然允许了他们继续留在柳家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还没有百分百确定他们是忠诚于柳家堡之前,他们,仍是不安定因素,因而,定然要给他们一点威吓,他们才不会胡乱行事。 “好,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柳壁玉轻声说道。 浮生、似水、流年、尔思四人也告退离开了柳壁玉的房间,房间霎时变得明亮。 章节目录 第332章 细细叮嘱 “爹爹那儿,我没说,大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也相信你,一直都是那个一直疼爱我的好大伯。”青瑶轻轻抱了抱他,“以前你照顾我,如今我也算是能为你分担一些事情了,大伯,别担心,只要你的心是好的,藏虎哥哥定然会原谅你,时间便可证明,以后你肯定会好好地过,身为柳家堡的大老爷。” “嗯,对,我以后定然不会再让那些不理智的想法扰乱我的心思,明明我已然拥有了最好的柳家堡,最好的亲人,我真傻,还想着要去追求这般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想想,真的是后悔莫及,也幸好,到最后我们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柳壁玉感慨说道。 “是啊,也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应该说,幸好没有给他们走到最后一步。”青瑶轻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大伯你底下由浮生所管理着的那些人,暂时就先给柳家堡,让墨龙哥哥他派人看管着吧,待过了这几日,我再让墨龙哥哥还你。” 毕竟还不知道,这些人忠心的对象,若是他们一直只听命于浮生,那倒不妨,只怕他们也会听命于那位媚侍妾,这就麻烦,所以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先查清楚,免得到时候一直留在柳壁玉身边,让人有机可乘,这便不是青瑶所想要的事情了。 “这个没问题,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在何处,应该只有浮生他知道。”柳壁玉低声说道,“说实话,我身边以后再留下这么多人也没什么用,我又不是什么人,也不会受到威胁,或者说,也不会有什么人打我的主意,还不如给你们用,柳家堡现在有这武林盟主在位,怎么说,都是得用人的时候,还是有人给你们用,会比较好,别看人数不多,其实武功也还过得去,不过不失吧。” “他们还在外边候着,我们待会出去的时候,和浮生说一说便好,让他明日一起带到墨龙哥哥那儿去。”青瑶笑着回道,“大伯您的身边还是得放些人,俗话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您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又不常在柳家堡,就算柳家堡再多人,也怕一个照应不及,然后被人趁虚而入。” “柳家堡如今盛名在外,应该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挑事的,他们应该也会害怕被柳家堡报复,所以定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更何况就算他们目标是我,他也不能拿我来做什么,所以别担心,大伯一切都好。”柳壁玉柔声轻道。 “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会担心,不仅仅我自己担心,我觉得柳家堡内的所有人都会担心,大伯,还请体谅一下我们担心您的想法,要不这样吧,如果你确实嫌人多,那么我们便留一半吧,到时候便让一半人回到你身边,另一半的话,我们就先留着,如果到时候你需要用的话,那就再给您用。”青瑶建议道。 “既然瑶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脱,不然便显得我矛盾了,若是我真的发生意外被捉了,对你们来说,也是个麻烦,那便依你所言,到时候便留下一半人在柳家堡那儿吧。”柳壁玉笑着说道,“瑶儿,你为什么会这般信任他们?你就不怕,他们去到柳家堡内,会给你添乱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话虽然是这么说,只是我对于他们还尚且有着疑问,所以我才会做此安排,大伯也无需烦恼,他们只要踏进柳家堡,再存有异心,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青瑶微笑应声。 毕竟一开始的手下留情,也不过是因为大伯,也是看在他们一直跟着大伯这般久的份上,自己才留了情,也把那位大伯特意起了名字的浮生留到大伯身旁,以自己的了解,以自己的想法,这位浮生是断然不会谋害柳壁玉的。 “既然瑶儿都已经想好了之后的事情,我再多问,也不过庸人自扰,那我便这样听你的安排,什么都不管,正常生活就好,我也乐得自在。”柳壁玉轻笑。 “对,大伯,心态放好就对了,一切都不过是浮云,做错了做不对,那便坦然认错,就算是再伟大的人,也难免自己会犯错,只要知道错了,并且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事便了结了。”青瑶点点头,“那大伯保重,瑶儿告辞。” “路上小心,飘离,不许欺负瑶儿哦。”在他们离去前,柳壁玉特意再吩咐了一声。 “大伯放心,飘离疼爱青瑶都来不及,怎可能欺负。”任飘离淡笑,“大伯保重。” 他们离去前,在门外,青瑶和浮生叮嘱了几句,见浮生明了,二人便闪身离去。 “四弟,你适才说,你认识柳小姐?是怎么认识的?”终是等到四处无人,只要他们四兄弟的时候,浮生疑惑地问出了口。 “大哥,就是在大雁村的时候,我不是被捕了么?那里其中有个人,就是她,只是那时候,她是男装打扮,也不叫这个名字,我听旁边的人,是叫她小青的。” 小青?堂堂柳家堡的爱女柳青瑶,化名为小青的男子去行走江湖?在江湖上流传的柳家堡小姐中毒毁容,因而闭门不出,武林中因此嘲讽者有之,取笑者有之,可怜者有之,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柳家堡在背后一手策划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特意说出此事有何意图,但很明显的是,以柳家堡的势力,只要他们愿意,他们便可以控制流言的速度,也可以控制传播,只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这里面定有原因。 他哪里知道,这其实不过是青瑶当时为了避免许多人像慕容世家一样前来求娶,才散布的流言,就算知道,他也会疑惑,这世上真的会有女子,因为不想被求娶,所以制造出自己中毒毁容的流言,这不是白白让自己的形象不好么? “大哥,你在想什么?”流年见他许久沉默不语,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迟疑了许久,沉默了许久,浮生终是开口续道,“我们就按照柳小姐所说的话,你们三个,乖乖地在柳家堡内听候差遣,而我,就留在主子这里。” “大哥,这不就是刚刚柳小姐说过的话么?”似水不解地问道。 如果都没有改变,那为什么刚刚大哥还要想这么久,明明就可以直接说,就按照她说的话去做就好,大哥思索这般久,定然是有原因的。 “我思索这般久,便是在想,有什么方法是在能保障我们性命的前提下,对于我们而言最好的选择,然后我想了这么久,发现这位柳小姐所提出的方案是最好的,无论是对我们,抑或是对他们自己柳家堡,都是最好的方式,这便表明了她在问你们问题的时候,是有思索过的,每一条问题每一个答案,给怎么问,该怎么答,她好像就已经在心里面想好了,我们怎么回答,她便走那一条路,所以说,她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那大哥,依你这么说,我们在柳家堡里面,不就步步惊心了么?”流年咬唇问道。 “步步惊心是必须的,谁让我们现在身份放在这儿,差一点成功了的内奸,无论是谁,定然会防范我们的,其实在柳家堡已经是个上好的选择了,若是我们这般的过错在其他地方,早就被凌迟处死了,而且也只有在柳家堡,所享受到的待遇是最好的,其他地方的话,他们是很少顾及侍卫的性命的,而柳家堡不同,他们在指派每一个任务之前,会考虑到每个人的武功水平,以性命最前提地去指派任务,所以在柳家堡的人,才会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们,你们进去之后,切莫要记得小心行事,不该说的话语别说出口,免得招人惦记。”浮生提醒他们道。 “额,大哥,我有些好奇,在你口中,那位柳小姐这般厉害,那她长什么模样啊?”似水色眯眯地问道,“对了,四弟,你不是见过她么?她长得好看么?” “好看倒说不上好看,应该说,长得很寻常,就是那些放在大街上,也不会留意到的人,除了那双眼睛,特别有神,好像她看着你,你就于心有愧那样……”尔思挠挠头,尽可能地描述着,“其他地方的话,我也说不上,就是有些瘦弱的书童,给人这样子的感觉。” “三弟,四弟,刚说完,让你们不该说的话别说出口,你们转眼就忘了?在自己兄弟面前说说就罢了,你记得切莫在柳家堡那儿说起,免得到时候祸从口出了。”浮生蹙眉说道。 “大哥,我们是真的要分开么?我也想在这里和你一起……”尔思不满地说道,“其实明么她可以让二哥三哥去柳家堡,留我们两个在这儿的啊,这样子不更好分配么……” “这是不可能的,在她的眼中,你就是人质一般的存在。”浮生冷笑一声,“我在这里照顾主子,她定然会有所防范,把你放在柳家堡内,正是投鼠忌器,让我在行动之前,好生思索一下,若是我做出丝毫对主子不利的事情,那便以你的性命来威胁于我,因为她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她怎么这般奸诈……连这点都想好了?”尔思有些惊慌。 “这不是奸诈,而是深谋远虑,听她声音,年龄不大,办事却已是这般老道,这人不容小觑,再提醒你们一次,明日去到柳家堡,可别想着玩什么小计谋,人家一眼便看出了,在柳家堡里的四位总管,都是跟在柳堡主身边很久的人了,再怎么粗心也不会真的对你们放心,你们身旁定然会在暗地里监视着你们动静的人,做好他们吩咐的事情,别的事情一律别理,这是你们这段时间的生存之道。”浮生细细叮嘱着。 浮生原本就是他们的大哥,说的话也是句句为他们,他们怎会不听。 “还有就是,在柳家堡里面,别特意和我联系,但若是有假期,也还是可以来找我,就是不能全然不接触,但也不能不接触,保持正常的联系,不然完全不接触,也会让人起疑心,还有阿二,你帮我去安排,明日把人集中一下,我们转交给柳家堡。反正我们一开始也是为了保护主子才找的那些人,交给柳家堡也算可以吧。”浮生继续说着。 似水一愣,“转交给柳家堡?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我们的投名状,人家放过你的性命,可不允许你有自己的势力,这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刚柳小姐也和我说了,只要检查过,这些人都没有可疑,是忠于主子的,这之后,有一半的人手会给回主子,另一半暂且在柳家堡,若是主子需要,随时还给主子。”浮生解释道,“就算是她拿去了,一个都不还,我们也没办法,难道你以为就算我们不给,他们就没有办法查到这些人的踪迹么?” “其实,我们不亏吧……”流年低声说道,“起码性命保住了,兄弟们都还在,衣食也无忧,主子也平安,就是没有达成我们的目标而已,但主子已然不要这个目标了,我们留着他们,其实也真的没多大用处。” “对,二弟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一切为的都是主子,以前我一直想着要帮主子完成他心中的目标,如今武林大会也过去了,就算有通天本事,我也无法再完成了,而主子,如今也是不想要那个曾经的目标了,他想要的是,全家安好,大家都好,所以才想要我们罢手,我们既然听主子的话,那便罢手了,底下的那些人,主子要便要,不要便不要,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浮生轻声说道。 “大哥,我们明白了。”尔思点点头,“我们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章节目录 第333章 深不可测 另一边,青瑶与任飘离走在回堡的路上。 应该说,今天,这条路好像都已经走了三次了。 “青瑶,你这样子的安排,你觉得他们会接受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如果他们足够聪明,就会知道,这已经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他们基本没有选择。或者说,他们愿意,也可以直接以死明志,这也算一个办法,只是他们不会真的愿意,宁愿死也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应该说,因为大伯的性子,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死这条路,所以他们定然会接受。”青瑶一笑,回答道。 “你是来这里之前,就想好了么?”任飘离继续问道。 “嗯算是吧,昨日比武大会,时间很长,我便把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过了一遍,发现还真的有好多事情,还是没有处理的,然后我就想啊想,怎么做更好,所以就在脑子那,有了个基本想法,今日来,再看到他们的模样,大致了解了,那便这般安排了。”青瑶柔声回答道,“大伯本就念旧,而且性子也善良,这些人跟了他这么久,他是绝对不会想要看着他们死的,所以定然久久下不了手去处理,只是如果我是明日再来管这件事情的话,他们就会在这里继续被束缚一日,大伯在惆怅一日罢了。” “还有很多事情想么?武林大会结束了,武林盟主决定了,要想的事情,应该不多啊。”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我这个人,脑子习惯了一直转,不是想这个,我就再想其他,反正就是觉得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像是慕容世家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他们,还有就是因为慕容天宇而死了全部家人的范楚范巧匠女儿范安,应该怎么让她报了这仇,还要千城,为什么会昨日把布置好的阵法改阵等等这些问题,这些都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青瑶微微一笑,“每一件事,我都有在思考,我其实也怕,会不会思考得太多,然后就每一件事都思考得不够全面,会导致不好的结果,后来发现,无论什么也好,先想了先行动起来,起码能占得先机。” 焉知道,她的所为,便如温风细雨,早已在无声无息中,占得许多先机。 “我喜欢你这种说法,无论什么事情也好,有了想法就先行动起来,这样子无论做得到做不到,就算想法对或错,起码是有思考过,再与别人分享的时候,就有话可说,大家也会有着默契,知道这样的说法是不是还可以,就比如这一次,你的安排,在我看来,做得很好。”任飘离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谁让他的青瑶原本就是可以无限称赞的女子。 每次他好像觉得,这样子做已经很好,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很是喜欢的时候,她便会突然间又会给他惊喜,就像以前是孤女的时候,她会为了他,去读兵法,去学阵法,这都是她想要与他一起努力去做到的事情,就不像有许多女子,什么都不做,就天真地以为,男子就应该什么都为她去做,而往往到最后,最先被抛弃被嫌弃的就是这些女子。 谁都想要一个可以与自己同甘共苦,共同成长的伴侣,而青瑶,就是可以站在身侧的女子,她会让人想有保护欲,但也同时,她会自己默默地去做很多事情,有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他。 “我能安排得好,其实很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身边有你们,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自己都自顾不暇,说真的就算我有一大堆做法,都无法实施。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有墨龙哥哥他可以替我安排,似水、流年,还有尔思来到柳家堡后,我还得亲自去安排人去看着他们,然后还得再管上这边监视着浮生,想想我都觉得疲惫,所以,真的幸好有你们。”青瑶轻笑,“算是活过两辈子,我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在有了孤女的记忆后,我越来越觉得生命的可贵,当时差点丢了命的我,很难才活得下来,所以我私心想着,不可以让再多的人,这般简单这般容易地就丢了命,所以才会想要尽可能地在他们没有做出真的要非杀不可的事情下,让他们有改过的机会。” 虽然她有时候会想,这样子做,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会不会因为她的仁慈,而导致他们做出更不好的事情?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她就会把不安定的因素都往柳家堡内塞,不过也仅限于把没有犯过大事没有做出无法饶恕罪过的人,就比如今天见到的这四位,也比如之前见到的白鹰派的白蕴,都是属于这类型的人。 “若说杀戮,两辈子,我手上沾了的鲜血可是不计其数,我发现,我慢慢地也被你改造了。”任飘离淡笑续道,“在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也没有上辈子记忆之前,我就已经答应你,这个不随意杀戮。” “怎么?感觉亏了?”青瑶一笑。 “不亏,赚了你,怎么可能会亏。”任飘离紧了紧牵着她的手,“坦白说,我对于美貌,没有注意,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的那番话,我可能连你的名字都记不清,但就是因为注意了你,所以喜欢上你,才有了后面的恢复记忆,我想,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一定会在这一辈子,继续爱着你。” “我也相信,这一定是命中注定,在之前拒绝过你后,你还是这般坚持,而我,说真的,也有些心动。”青瑶感动地续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好像你在我身边,就会有安全感,这与无骄给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当时其实也存了一点小心思,我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别的想法,也幸好,我没有辜负这个想法,而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 无论中间经过多少波折,经历多少曲折,他们的心,最后还是紧紧相连,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而言,无比幸福。 “或许就是我们见面时候的那个磁场,把我们吸引在其中,所以才会,觉得我们各看各都有些心动,再加上彼此的性格,那便更加喜欢了。”任飘离轻声说道,“我可是对我们都很自信的,虽然我也曾经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挣扎。” “哦?挣扎?什么时候的事情?”青瑶微微扬眉,“就是那次,你和我说了喜欢我,但我拒绝了的时候么?” “不,那次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拒绝。不是那时候,而是我见到无骄的时候,我所了解无骄的性子后,你和无骄那无名默契,都让我开始在想,是不是我的喜欢,对你们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因为我的喜欢,太过于张扬,并不会忌讳任何事情,所以,那时候我有过挣扎,我又放弃不了,可又对你不太好,所以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任飘离说出了他当时的心路历程。 “那,然后呢?”青瑶侧目听他说着,心中暖暖的。 “然后,就是慕英,看到了我好像有些心事的模样,便说了些话,他说,既然选择不了放弃,那就坚持到自己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放弃,这样子便是无愧于自己,也无愧于你所坚持过的事情。”任飘离低声笑笑,“不是很有道理么?说实话,我找慕英说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他能给出我这般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当时也不过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想着,找他说说而已。” “却是没想到,哥哥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是吧?”青瑶嫣然一笑,“哥哥虽然看上去还有些小孩子脾气,爱玩爱闹爱吃,可是他其实很聪明的,像我们这种脑子总是爱九曲十八转的人,在纠结的时候,最适合就是找他说说,因为他每每给你的答案和建议,都很直接,应该说,他总能看到问题的本质。就是有个小缺点,不爱想事情,所以宁愿选择游学,也不喜欢待在柳家堡内听墨龙哥哥和他说着柳家堡的内部事务等等的事情。” “如今就要开始学了?伯父还正值壮年,应该没有这么快考虑到让慕英接手柳家堡的事情吧?”任飘离淡淡问道,随即失笑,“而且我想,慕英应该对于这些,不怎么感兴趣。” “哥哥是个小财迷,他喜欢银两,所以若是要他去想怎么赚钱,这一点他是十分乐意的,但你如果要他去想,怎么处理柳家堡的内务,怎么去与其他帮派联系,这些他是真的会想到头疼,不过说真的,也幸好有墨龙哥哥他们四个在,不然爹爹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安生的日子过了,还可以想去下棋就去下棋,若是放在以前,今日不是见这个掌门,就是与哪位掌门谈事呢,特别是现在我们还有了个武林盟主在,爹爹他更成了武林众人口中的香饽饽了。”青瑶掩唇笑道。 “那他们也应该是找你这新任掌门才对啊,莫不是你早已让他们给你都挡了?”任飘离戳了戳她的脸颊,问道。 “那是自是要挡啊,我可不喜欢跟那些掌门说之乎者也,我要说的话,早就武林大会上都说清楚了,他们再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了。”青瑶摆摆手,“这次的武林大会,我有个很在意的点。” “刚好,我也有一个在意的人,我想,你所在意的应该就是我所在意的吧。”任飘离轻声问道,随即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两个字,‘主子。’ “这个‘主子’,身份不清楚,一切都是谜,却是在暗中原来做着这些事情,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烈火从小就在烈阳教派长大,也是烈阳教派下任掌门人选,按理说,他不会受到那位‘主子’的蛊惑,而且看他模样,也不像中了什么蛊或者什么毒,神情自然,眼神坚定,就好像他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这才让人可怕。” “对,我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他是完全没有受到操纵的,所说出来的话语也是跟随自己的内心的,也不知道这位‘主子’是给他们许了什么蓝图,他们才会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位‘主子’去做出这些不好的事情。”任飘离点头,赞同地说道,“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什么武功,或者什么邪术,可以让那位‘主子’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刻骨铭心地在他们内心中,所以他们才会就算那位‘主子’不在,他们也会受到主子的话语影响,依照他的话语来行动。” “不对,我们怎么会忽略了一点,那位主子,会不会,一直就躲在人群当中?”青瑶忽然想起这个可能性,“会不会这就是类似于六鬼教的摄魂眼,也是需要近距离才能控制人?我是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用这个来思索,会不会能找到一点可能的线索呢?” “如果是他在现场的话,那就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就是混进了某个门派里面,让我们无法发现他的踪影,但这个难度很高,毕竟他要化妆成别人的模样,还要学习他的言行举止,而且还要这个门派没有在昨日就选择离去;而另一个可能就是像六鬼教的罂粟那样,一直躲在暗处,这个的话,要求相对就没有这么高,只是如果是这样,我们包括师父都发现不了的话,他的武功就十分高,远远超出我们的认知了。”任飘离分析道,“如果假设他在场,我觉得第二种方法虽然难度低一些,但更为可怕。”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任隽永的武功已然是当今武林最高的,如果刚刚那个假设成立,这位‘主子’不就是更为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倒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还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人,大家都还不清晰他的意图,这才是让人所忌讳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334章 朗月无声 夜晚,又是在这条花香袅袅的道路上,静谧的环境里,让人的思绪也不禁放轻松了几分。 星儿点点挂在天空,月儿弯弯引入眼帘,顿生几分萧条之意。 “为何要阻止蓝锋杀了适才的山贼呢?”酒无骄感受着外边的微风徐徐,开口问道。 “我曾答应过青瑶,若不是在知道他的手上沾过无辜人的血的前提下,我便不杀。”任飘离淡笑回话。 外边微风突然吹得猛烈了起来,连带着把花瓣的碎片也纷纷吹进帘子里,沾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显得温柔了几许。 “青瑶就像这突然来到的风,把她的美好展示在我的面前,从此,我便万劫不复。”任飘离拾起衣襟上的那朵淡黄的小菊花,把玩着。 “是啊,不知不觉,她就已在我的心中。”酒无骄微笑接话。 她一直都宛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慢慢地,占得昂扬先机。 这女子,就像所有世间最美好事物的集合一般,在他们的眼中,妙不可言。 蓝锋驾驶着马车,听着马车内二人的对话,有些愕然无语。 阁主啊阁主,你这与对手交心,是认真的吗? 这酒公子也是,看着这么聪明,怎么还真的配合起来了? 蓝锋在心中暗忖着,为这二位的智商深深堪忧,只是他这想法是定是不能让他们二位知晓。不过这青瑶姑娘也是厉害,能让这二位都为她沉迷。 他记得以前听过的一句话,说是每个人在世间都会有个劫,这个劫往往伴随着福,若是能顺利渡劫,那自此之后便有了福气;但若不能顺利渡劫,这辈子都要为这劫困住。 他想,阁主的劫,就是那位柳青瑶柳姑娘了。 他是有些替阁主开心,又是有些替他忧心。开心在于阁主最近比过去这许久加起来笑的次数都多了,不开心在于那位姑娘,与这酒公子已是一对璧人。阁主若要执意于这位青瑶姑娘,最终也只能换来并不好的结局。 “蓝锋……”阁主的声音?蓝锋连忙应声,“是,阁主有何吩咐?” 任飘离微微蹙眉,这蓝锋突然间犯什么傻,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紫衣在漠北,你让她去查查如今漠北六鬼教的主使人是谁。”任飘离缓缓说道,“还有江家,看有没有后人。” “是。”蓝锋应声,听得紫衣的名字,有些恍然。 那他的劫呢?他想,应该就是这紫衣了。 当她硬要跟着自己去出任务,当她受了委屈受了伤却不道一句委屈,当她爹死后,她那无助的眼神,都让他想要保护她。 可是她从未发现身边默默的他,她的眼中,只有阁主的存在。也许是她爹留下的遗言,阁主对于紫衣虽然没有明显的特别照顾,却也是有着暗中帮助,不让她去做很难的任务、让她去做任务的时候,多派几个人,这些举动,都让紫衣那个傻丫头,深陷其中。 其实他知道,阁主看紫衣的眼神中并没有像他那样的情感在,只有在看那柳青瑶柳姑娘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笑。 这些事,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能看得出来,紫衣又怎会不懂?她只是在欺骗自己,说阁主迷恋这柳青瑶只是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 可世上,若是没有兴趣的人,哪来的这么多鬼迷心窍。 “这条路上的花,都是小青她娘种的。”酒无骄开口。 “哦?”任飘离有了些兴趣,“江离小师妹的女儿。” “嗯,在她的十六岁之前,都是跟着她爹娘在一座孤岛上生活着,是遇到了柳堡主,才决定跟着他举家一起来到中原。闲着无事便在这里,种了些花儿。”酒无骄笑着说道,“伯母也是个很随性的人,伯父很是宠爱她,总是会陪着她完成许多天马行空的趣事。” “这不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状态么?”任飘离淡淡一笑,“也是柳堡主和柳夫人的性子,才能养出青瑶和慕英那样子的孩子吧。” “他们都很了不起。”酒无骄弯了眼角。 “阁主,到了。”蓝锋在距离后门不远处便停了马车。 “好,你先下去吧。”任飘离淡淡应道,作为暗影阁懂的人,不适合光明正大地进去柳家堡,杀手,本来就该在暗处。 “是!”蓝锋应声,闪身离去。 “能走吗?”任飘离回眸看向酒无骄。 “可以,只是走不快而已。”酒无骄点点头。 任飘离便与他一起走向后门,后门的门卫都认识他们二人,见酒无骄身上的狼狈,吃了一惊,“酒公子,没事吧?任公子,还好吗?” 任飘离对他们微微点头。 “没有事,许久不见了。”酒无骄笑笑道,“不知你家小姐现在在何处?” “这个……我们都不太清楚……”门卫有些抱歉地应声。 “前面不远的养兰阁就是我住的地方,我们先到那里,给你换下这身衣裳,不然吓到青瑶了。”任飘离轻声说道。 “好。”酒无骄点点头。 “外边有辆马车,劳烦帮忙处理了。”任飘离转而对门卫们说道。 “好,任公子放心。二位请好好休息。”门卫会意。 待他们来到养兰阁,酒无骄换下了那一身衣裳,任飘离的房间,与他给人的印象一样,都是冷冷淡淡的,简单而又整洁,床头那小瓶子有些熟悉,他正想细看看,让任飘离挡住了,“青瑶如今在自己院子里,你不去看看她吗?” “去。”酒无骄没有执意于那瓶子,打开房门,见任飘离没有要行动的举动,回眸不解看他。 “我不去。”任飘离淡淡说道。 他们许久没见,应是有许多想要说的话,自己在场,他们不便细说。 “谢谢。”酒无骄认真地说了句。 待他离去后,任飘离拿起床头的那小瓶子。 那瓶子,俨然就是青瑶给任隽永的,那个装着凝神丸的小瓶子。按理说,这个小瓶子里,任隽永吃了一颗,黄盛杰吃了一颗,他也吃了一颗,这应该是个空瓶子才对。 只是当他拿起的时候,分明听到了里面药丸碰撞瓶子的声音。 叮咚叮咚,清脆悦耳。 “你不去,看小青瑶?”任隽永在他门边挨着,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她一切安好么。”任飘离重新把瓶子塞到枕头底下。 “吃颗补气丸吧。”任隽永低低叹了口气,走近,递过一颗药丸给他,“虽然没有凝神丸的效果好,起码能先恢复个三成内力。” “好。”任飘离接过,吞了进去,他坐下挨在床头,难得流露出了一丝脆弱,,“师父,我要永远记得今日。” 今日,他差一些,失去了他这辈子,爱的女子。 “好,记得便记得。”任隽永低声应道,摸了摸他的头。 “我还不够强。”说这话的时候,他带了点哭腔。 “已经比师父在同样的年纪强了些了。”任隽永安抚着他。 “我以为,在失去娘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可以让我失去了……”任飘离闭着眼眸,在师父面前,就像回到了青葱岁月,在师父的宽慰中道出自己心中的软弱。 “你没有失去她,你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后,通知了我们,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任隽永有些心疼,这个总是用淡漠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确定的徒儿。 “不,远远不够。”她的身子,还有这奇门遁甲之术,若是今日师父不在,那是连她在哪里,他们都不知道了。 “傻孩子,世上之学万千不止,难道每一门都要去涉及么?这不是自己难为自己。”任隽永轻笑道。 任飘离没有回应,脸上带些疲惫。任隽永也没有再说话,就在他身旁,陪着他。 良久,当他再睁开眼眸的时候,那些适才出现过的低落情绪,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和以往一样的坚定。 “师父,时候不早了,你不回房?”任飘离淡淡瞥向任飘离。 任飘离无语地投了个白眼,敢情自己来宽慰自己家徒儿,还是错事一件了? “那你也好好休息,记得,是好好休息,别想着到处乱走了,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盛杰要师兄在旁的。”任隽永特意强调了一次,这孩子,一有时间就往小青瑶那去,今夜她与无骄相见,只怕这徒儿看着又难免伤心。 “嗯。”任飘离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了。” 任隽永拍拍他的肩膀,“世上哪有困心事,大不了你和我。”一句似是佛语又似是任隽永随口而出的话语随着他的离去响起。 任隽永刚离去不久,他房间的纱窗响了响。 任飘离走到窗边,打开纱窗,见是蓝锋,便让开位置,让他进来,“进来。” 如今只回复了三成内力的他,连蓝锋的声息都听不见了,他自嘲地笑笑。 “阁主,有一笔买卖需要您亲自确认。”蓝锋恭敬地说道。 “什么买卖?”任飘离微微蹙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需要他去做决定的买卖了。 “在武林大会举办期间保护七皇子的性命,直到七皇子成功回到宫中的这段时间,护送他回去,两个要求。”蓝锋应道,“后面一个要求,他要求阁主亲自出动。” 很明显,这笔买卖就应该直接拒绝啊。 任飘离有些迷惑,这小小的买卖何必他来做决定,不与官府做买卖,是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蓝锋怎会不知道,如果还要亲自问过他,难道是报酬? “说完整。”任飘离看了看蓝锋一眼,“报酬是什么?” “报酬是一块玉。”蓝锋应声,“此玉也正是阁主你在寻的暖玉。但与官府有关,属下才这般纠结……不知……” ‘不知阁主的决定是什么?’这句话都还未完整说出口。 “接。”就一个字,把蓝锋的纠结尽数打了回去。 “是。”蓝锋低低应声,“武林大会就交给属下,但那之后护送任务,还请阁主蒙面进行。” 果然,只要是与柳青瑶有关的事情,阁主又是没了原则。这自己订下的规矩,自己去打破了,还不知道武林中人又得对他们暗影阁多上几分鄙夷,直接不是与官家打的交道,而是与皇家,更重上几分罪名。 也幸好他们本就是暗影阁,就算名声坏了,倒也没有别的坏处。 任飘离点点头,眼睛里还有着听得暖玉二字时候的欢喜。 蓝锋离去。 暖玉,是一块极其罕有的玉石,戴在身上,可以促进血液流通,促血凝血,有了这块玉,青瑶恢复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在他知道青瑶的血虚之症后,他便让暗影阁放出了消息,只要是能得到暖玉或是那蟒蛇的消息,尽管开价,或是可以要求暗影阁做一件事。 朗月无声,那扇蓝锋离去后,未关上的纱窗,倒映着任飘离的影子。 青瑶在房间,柳壁泉把她抱回来后,强硬地要求她好好休息,本想把古籍送过去给千城,最后还是罢了,待明日再说吧,她便乖乖地在倚在床榻上。 明明今日是去寻酒无骄的,没想到酒无骄没找到,反倒让自己去闯了这几阵。 她的视线,停在了那纱窗那,暗暗想着,不知酒无骄会不会如上次她生辰时候,突然出现在窗边,把她吓一跳。 脚步声渐渐靠近,进宝进了房间。 “瑶瑶,吃点东西吧。”进宝扁着嘴走到桌前,把盘上的白粥,一些小食置于桌面,“你呀,可把我们吓死了。” “是呀,爹爹也太夸张了,还一直抱着我进房间。”青瑶起榻,笑着说道,“明明一直说了,我自己能走。” “又不是那里开始吓到的。”进宝嘟嘴不满,“老爷他本来是来找你的,我们都在,然后就突然间有个黑衣人过来说,受飘离公子之命,说是你不见了,要老爷去那树林里。你都没看到,老爷的表情啊,一下子就像天倒下来一样……什么都顾不上了,还是我跑去找了师父,他们才知道这件事……” 章节目录 第335章 少言寡语 良久,他终于轻声叹了口气,“永远不要,永远不要让我再失去你了。” “好,我在,一直都在。”青瑶轻声应允,“我永远都在你们身边。” 前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她答应,只要是在她可控的前提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我有些后悔,让你当了这个劳什子武林盟主了。”任飘离低声说道,“这般多事情让你去想,我很难过。” “傻子,你以为我不当这个武林盟主就躲得去了么?柳家堡在这武林中的一日,我作为柳家堡的一员,我定然是要与柳家堡共进退的。”青瑶微微一笑,“既然无论怎么都会遇到,也已经遇到了,作为这武林盟主,我起码有些特权,起码可以指挥底下的门派,去做些事情。” “好,其实我也知道,不过就是有些闷闷。”任飘离坦然一笑,“因为今日那位许少言,就是冲着武林盟主来的,我就是想,如果你不是武林盟主,那他也就见不到你,也就不会入了他眼。” “就算我不是武林盟主,那武林盟主就是你了哦,在那时候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让武智策当这个武林盟主的,所以今天的这件事,他跟踪的对象,我们都逃不掉。”青瑶吐吐舌头,轻声续道,“再和你说件事,我刚在他的皮肤上,放了点迷踪粉。” “小机灵,你怎么放的?”任飘离又是一惊,又是一喜。 “就是他接近我,伸爪的时候,我就往他那爪子上,放了那么一点点。”青瑶小声说道,“不过,这个迷踪粉我是有改良过的,以前那种,有些味道,很容易便会被发现,就算一点点,用清水也洗不掉,只是这追踪的方法,只能用小葱,而且若是这个味道接近了,小葱便会有所反应。” “这是为了不再让他跟踪你的方法,以他的武功,真的是,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不漏痕迹地来跟踪我们,这个迷踪粉放得真的是太好了。”任飘离感慨一声道,“聪明,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反应过来。” “武功不及,那便智斗吧。”青瑶狡黠一笑,“集我们众人之智,我就不信,他会比我们大家都要聪明一点。” “幸好有你的这小聪明在,不然这次我们就真的都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了。”任飘离毫不吝啬他的赞美,“最起码我们不会被无声无息地接近而完全不知道了。” “我其实怕的不是他接近我们,怕的是,他对于我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有意图,而我们却全然不知。”青瑶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也没办法,我们只能尽量地做到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其他事情,真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去做,只能说,希望一切都能安好,起码我们身边的人,都勿要出事。”任飘离低声应道。 “嗯,好,我们回去,想更多也没用,还是得实际发生了,我们再想应对方法。”青瑶温柔一笑,“也快到了,今晚我们就各自回房歇息,明日一早,再想应对方法吧。” “不,我今天要在你身边。”任飘离拒绝,“要不你到我那去,要不我在你那去。” 青瑶知道,他是经历了刚刚的这件事情,所以害怕自己不在自己身边,害怕自己会无端消失,所以才这般执着于这件事情。 “好,那就来我那睡吧,我的小青面具还在我房中呢。”青瑶轻声说道,“明日我可不能用这张脸去见人,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好。”任飘离点点头,他们二人便不再提及这件事,往青瑶的房中而去。 而这个时候的刚刚的黑衣男子,也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栈里。 他住的是一个单独的小别院,一进去,便有人迎了上来,“哥哥,您回来了。” 他把面纱一脱,一张俊俏的年轻男子面庞便展现在下人的眼中。 “帮我备水吧。”黑衣男子一笑,吩咐道。 “是!”那人应声,便出去准备了。 浸泡在热水中的他,突然便想起了今日那张带些慌张的绝世面容。 柳青瑶,是吧?果然,如他所料,是个奇女子,只是,这见识,是不是弱了几分呢?他微微眯眼,还是说,她对自己也有所隐瞒?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穿衣起身,喊来了刚刚的人,“少言,吩咐下去,最近的事情,都先停了吧。” 那人蓦然仰首,有些惊讶,若是有人在此,定然会惊讶于他的面容,除了右眼下的那颗痣外,他竟与适才的黑衣男子,无一不像,简直就是双生子一般。 “别这般惊讶,事情缓一缓,游戏才更好玩。”黑衣人微微一笑,“这武林,就像一个大的游戏场一样,只有在里面玩过的人,才能体会到这游戏的乐趣。少言,你也试试,莫要总是这般正经,开心点看待,这武林,总有一天会变好的。” “是,哥哥。”许少言低声应道。 没错,他们是两兄弟,哥哥叫寡语,字之道;弟弟叫少言,字均衡,乃是均衡岛的二位少主,而那位操控着许多武林中人的‘主子’,虽然在明面上是由许少言来接触,但实际上背地里的安排,全都是由许寡语来进行。 论及武功,也是这许寡语要远胜于许少言,许少言的武功,约莫就和酒无骄那么一个水平,在武林人少年俊才里,也算是佼佼者,只是这许寡语,除了是学武奇才外,他们在均衡岛上的内力是一脉传承,他接受了上上任岛主,也就是他们的爷爷的内力,成为了接下来一代岛主的继承者,因此许少言也得听命于他。 他们均衡岛,从很多年前起,就一直没有出过岛,也是在岛内隐居,直到他们这一代。 因为自己资历高,而且自觉自己十分聪慧,岛中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十分地无趣,也是为了寻乐趣,找到更为有趣的玩具,许寡语便离了岛,一开始他只是做些小打小闹的举动,后来便发现,如今武林乱七八糟,便起了这把玩具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心,所以便,从那些事情开始动手。 也正如青瑶猜测的那般,他确实,是想要把武林整治好,可是他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喜欢这个武林或者说是觉得这武林有救,而是想要在整治好这个武林后,再按照他的兴致,把武林重新洗牌一次,就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来,哪些人他不喜欢他便淘汰,哪些人他喜欢他便留下,就是作为这武林的王来行动。 待他玩腻了后,也许武林他也不管了,就是这么个随性的想法。但与青瑶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他的这个王,是要完全控制别人的生死权,无论武林中人有没有犯错,他都是依着自己的心情来判断,该杀还是不杀,这便是最大的不同。 原本他在跟踪这所谓的武林盟主时,还抱着一丝好奇心,如果这个小姑娘的想法与自己想同,这计划的时间就可以提前甚久了,只是,她的回答,没有他想象中来得精彩,只是这面容,长得挺合自己的意,若是来玩玩,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哥哥,你在笑?想到什么了?”许少言呐呐问道。 “想到一个有趣的女人。”许寡语一笑,“不过,我既然对她说过,对她们没有恶意,那我便不会动手,而且这人嘛,自己送上门来,不更有趣么?” “哥哥的意思是,要找嫂子了?”许少言疑惑地问道,“哥哥,你不是一直说,女子很是麻烦么?怎么突然间提到女子会笑了啊?” “之前那些庸脂俗粉,那些浓妆淡抹,都没有清水出芙蓉的美感,女子要美,最起码的就是不能带任何胭脂水粉,不可有些许的捏揉造作,这样子的女子才让人看起来喜欢。”许寡语扬扬眉,有了些兴趣。 “哥哥,你说的是谁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就出去一趟,哥哥回来之后,就会对女子有兴趣了?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其实说奇怪也不是奇怪,哥哥的性子原本就特别让人跟不上他的节奏,他脑子转得极快,很多事情他不说,他们也完全想不到,想要跟上他的节奏,原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因此他异于常人,也因此,对于他时而冒出的新想法,他们都有些跟不上,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个想法的正确与否,也只得听着他所说的话,依着他的想法去做,也只有他这个弟弟,可以在哥哥说出一些话的时候,来提出疑问且不被迁怒或是斥责了。 “武林盟主,柳青瑶。”他嘴唇微张,笑得张扬,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名字出自他的唇间,竟意外地让他觉得这名字很是好听,和她的模样在他脑海中定了型。 “武林盟主?”许少言蹙眉问道,“不是叫小青的年轻的男子么?” “小青,全名柳青瑶,乃是柳家堡堡主的掌上明珠呢。”许寡语呵呵轻笑,“黄武齐的徒弟,然后与那酒无骄,还有任飘离都在一起,听上去真让人匪夷所思,看那两人的模样,乃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之致,这柳青瑶,难道也有这摄魂心法?” 见自己弟弟有些窒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模样,他挥挥手,“你今日也乏了,去吧,把命令跟他们说罢。” “是的,哥哥。”明显的逐客令,许少言自是不会久留,微微点头,也就离去了。 青瑶与任飘离回到她的房中,准备了热水,分别沐浴后,便上了榻。 任飘离拿了大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他的动作轻柔,也让她放松了下来。 “有时我觉得这般长的头发,很是麻烦,好几次都想把它给剪了,后来又是忍了手,娘亲说,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模样,我才留了。”青瑶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对于我这种学武之人来说,太是麻烦,都好几次,洗了头,还没等它干透我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就像稻草一样。” 她说着这些趣事,他也带笑听着,“也幸好你没有剪掉,你的发丝,我很是喜欢。” “上一辈子,我的发丝可真的像枯草一样呢,你带我回去将军府的时候,钱姐姐帮我洗了很久,最后解不开的,都用剪子剪掉了呢,后来剪着剪着,就只到我的肩膀长度,那时候,我很是羡慕她们的那头长发呢。”青瑶想着过往,有些怀念地说道,“也许,人总是这样,拥有的事情不爱珍惜,就像我这长发,上一辈子我到最后也没有现在这个长度,只是我这辈子又嫌它麻烦了,你说,人是不是麻烦得很呢。” “其实人可以烦恼这些小事已经是很简单的烦恼了,若是像现在,烦心事更多。也许等哪一天,人们的烦恼只是吃什么,喜欢什么人,这种简单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便不会再有这般多争执,也定然是一个美好的世界了。” “是啊,简单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你替我擦拭湿发,我们俩说些以前趣事,慢慢地,便过着一辈子。”青瑶憧憬地说着,“哪有这般多杀戮和不满,人不过是想要过一个幸福的生活罢了,而有些人,却是不让他们达成这个小小的愿望。” “你还说漏了一件事情。”见青瑶不解地看了过来,任飘离轻声笑道,“还得生儿育女。” 青瑶不禁扁扁嘴,啐了他一口,“没个正经。” 她此时穿着比较单薄,只有一件里衣,她躺在他的大腿上,从他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精致的锁骨,还有那细致的脖颈,若是认真再看进去,便能看到里面那件粉红肚兜的一点小粉红,其实原本不会露出来了,就是她刚太过放松,衣服稍稍松了松,便露了点出来。 那抹粉红,晃了他的眼,让他眼眸有些深邃。 章节目录 第336章 微波荡漾 夜朗星稀,纯黑色的夜幕,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清风徐徐,美好的令人心醉。 他伸手,帮她拉拢了衣服。 手无意中擦过她的皮肤,温暖之间的互触,如闪电突然地带点颤抖的意味,青瑶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颊,轻笑了声,“衣服可能有些松了。” “那是有些地方该补补营养了。”任飘离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胸腹的位置。 青瑶羞红了脸,“你这人,真的是,好不害臊。” “我说的是肚子,你想到哪里去了?”任飘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揶揄她道。 青瑶嘟唇不满,坐了起来,哼哼几声,“你这个人,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我肚子哪用补,要补的……” 说到这里,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字眼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任飘离忍着笑意,放下毛巾,“也查不多干了,睡觉吧。”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什么要补!”青瑶不依不饶。 “这个很明显了,两辈子,都是这么微波荡漾。”任飘离轻笑,“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嫌弃的,如果你自己嫌弃,我倒是会给你开个药补的配方。” 青瑶恍惚一念,终是明白了他这微波荡漾的意思,怒极反笑,见不得他这般坦然,轻轻往前,双手抱着他的脖颈,身子离他不过一点点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从身体上传来的热气,她红唇微张,喃喃道,“飘离,你这是在表达你对我的不满么?” 任飘离怔了一怔,之后轻轻挑唇,眼中晴暧的柔色更甚,几能将人溺于其中,“不敢,我的夫人。” 我的夫人,这个称呼,是上一辈子他们成婚后,在床笫之事上,他总爱这般,用那有些冰冷的嗓音唤着她,那冰冷的声音染上了温度,那时候,对于她而言,这二字无异于最烈的春药,总会让她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我的夫君……”她不自禁地出声,似是回到了上辈子的相遇里,她的声音,甜腻而缠绵,嗓音恍如拥有迷惑人心的魔力。 他轻轻向前,亲吻上了这张说着蜜语的红唇,双唇交合,二人皆是满足地轻轻低叹了一声,这种心灵相通的爱意相交,甚是甜蜜动心。 他张了张口,喉间的话语转换成了一声无法忍耐的低吟。他喘着气,被情欲胭红的双眼半睁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清潭,晕染开粼粼涟漪。 二人肌肤的温度急速上升,他们感觉,几近要烫伤了对方。 他松开了她,看着这时候的她,青瑶的脖颈处还有之前他所留下的印记,一点一点,就像白雪里的红梅,他伸手抚摸着她脖颈上的他之前的留下的淡淡痕迹,那酥麻的感觉,让青瑶一激灵,他的手已然顺着下去,抚上他口中的微波荡漾,她脸红得像是快要炸开一样,连忙拉开他的手。 自己当时只是不想要让只有自己这般尴尬,所以才起了挑逗他的心思,没想到这一挑逗,差一些又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可知道了。 任飘离知道她的考量,定不会勉强于她,轻笑了笑,拉开了一点距离,“小笨蛋,知道挑逗的后果了么?” “那……还不是你先坏的……”青瑶低声诉说着他的罪状。 “对对,所以我做了坏事。”他捏了捏她的脸,似是有些嫌弃地说道,“这个大小,还没有上辈子的大小,难道是还没有长大?” “任!飘!离!”青瑶一字一句地咬牙吼道。 嗓音恍如拥有迷惑人心的魔力,他张了张口,喉间的话语转换成了一声无法忍耐的低吟。他喘着气,被情欲胭红的双眼半睁半阖,好似一粒碎石打破了瞳孔深处的黑曜清潭,晕染开粼粼涟漪。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青瑶只觉自己都要被他气得吐血了,“早知道就不跟你闹了,每次闹了,好像都是我吃亏。” “你确定是你吃亏?” “你……你……你……” 就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你是医者,你知道这是什么,你也知道,对于我这种年纪的男子,一直这样,对身体会有什么伤害,你也知道,我定然不会找其他人来发泄,所以,吃亏的是谁呢?”任飘离微微眯眼,“你说呢,我的夫人?” 青瑶有些窒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原本口齿伶俐的她,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我没有怪你,所以在还不行之前,勿要再来挑逗我了哦。”任飘离轻笑,摸了摸她的头,“或者,你要不要,早一些考虑考虑你和无骄还有和我的婚事呢?” “现在还不是成亲的时机,不过就算我们三个不成亲,我们的感情还是在这里的,所以……那那些事,我……我觉得是不用等到……等到那时候的……”青瑶咬牙低声说道,声音却是越说越小。 虽然坦荡荡,但毕竟女孩子家,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不免有些害羞。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去把无骄带过来,就地正法?”任飘离扬扬眉。 “正法你个鬼……”青瑶啐了他一口,满脸娇羞。 “你……你在干什么?”任飘离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惊讶地叫了声。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弄疼你的。 毕竟我可是医师,怎可能就这么简单,让你受伤呢?青瑶在心里偷笑着。 ............. 事情一毕。 “飘离,你说,为何人身体这般难以控制思想呢?”青瑶轻笑,“明明脑子中,有无数的想法,要怎样就怎样,可偏偏会让思想给控制住了呢?” “那是因为身体受到的刺激太大,让思想无法运作。”任飘离叹了口气,“比如今天。” “那便要制药了。”青瑶叹气。 “乖青瑶,好青瑶,你确定要在床榻之上再和我说着书中的理论知识?”任飘离有些无语地问道,“不睡?马上要天亮了。” “睡,现在就睡。”青瑶乖乖地闭上双眸,很快,就进入到睡梦之中。 任飘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想到,青瑶会这样做,上一辈子她是极其羞涩之人,即使在床笫之事上,她大多时候都是紧闭双眼,任由自己动作,只有偶尔情动之时,才会轻轻地抱住自己,像今晚的这样子的举动,她是从来未有过的。 当时自己也不过是想要撒撒娇,说说自己的苦,却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过程。 他的青瑶啊,到底还会做出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啊,还会做出多少他意外而又惊喜的事情?只是回想起刚刚那一幕,他便又有些冲动了,连忙放空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往这边去想,偷偷地亲了亲她的嘴角,看着她的睡颜,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事情太多,一下子就往她身上堆,她一睡便沉沉,她的成熟,总会让人觉得,她拥有远超于这个年龄该有的世故,甚至有时候会忽略了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不过是刚出武林没多久的小女生,却有这般多的事情要扛在她的身上,这对于她来说,确实是难以一时间负荷过来的,她的辛苦,他们看在眼中,尽是感慨。 如果能带着她去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纷争,没有这些有的没的,那她便不用再想这般多的事情,也能更开心一点。 这便是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但事实摆在眼前,目前他们所能够做的,其实也不过寥寥,保护她的安危,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尽量地替她分担一些事情,让她,不至于扛得太多太累。 也许是她真的累了,这一觉竟是一睡睡到第二日巳时。 没人会打扰她难得的好眠,她恍惚睁开眼的时候,接触到的,便是任飘离的双眸。 “醒了?”他轻问,“睡得可好?” “嗯,好久没有睡过这般安稳的觉了。”青瑶回之一笑,看到他的脸,忽而又想起了自己昨日的胆大,不自禁又是脸色一红,虽然与他早已在上辈子做过很多次欢爱,但这般主动,她还是第一次,虽然隔着亵裤,但那个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不禁绷紧了。 他出掌拂灭那点烛火。此时此日,此情此景,纵岁月荏苒,纵红颜白发,于他,于她,宛似永恒,生生不灭。 看她脸色,便知道她想起了昨日的事情,这般娇羞,也不好逗弄她,也不过笑笑,“我也是,睡得很香,不过看时辰,如今也不早了,之前,好像有脚步声在外走动,我怕扰了你,便让她们先离去了,是招财姑娘。” “怕扰了我,明明就是在宣誓主权,你这人。”青瑶怎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禁啐了他一口。 他一笑,突然间翻身下床,和着薄被将她一把抱起,惊到的她立刻搂上了他的脖颈。 “怕了?”他眼中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 她斜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才不怕呢。” 这小女儿的姿势让他的心又是一荡,凑近前去,正想再她唇上偷个香,便让她转头躲开了。 “还没有洗漱呢。”青瑶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怕,我也没有。”任飘离坦然应声,一手抱着,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便亲了下去。 见他这般痞子模样,青瑶那是苦笑不得,也随得他去,既然得到无声的允许,他自是不会客气,舌尖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勾缠着她厮磨起来,几丝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便从她的嘴角蜿蜒滑下。 被他的味道所包围的青瑶,除了刚开始有些分心外,随即便沉醉在二人的唇舌交缠之中。 直到分开,她脸上的红晕,似是要缓不过气的小模样,那抹暧昧的唾液,一切看上去都这般羞涩可餐。 “好了,真的要出去了,还不知道招财姐姐找我有什么事。”青瑶轻轻锤了锤他的胸脯,“还不放我下来。” “好好。”任飘离放下她,这时候的她,没有束发,柔顺的发丝安然在身后,看上去纯净而美丽。 洗漱过后,青瑶便又换回小青的打扮,而任飘离也趁此时间,回到了自己院子那,去换了一套衣裳。 “招财姐姐,听飘离说,你早上来找过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青瑶找到招财,问道。 “是这样的,瑶瑶,原本慕英少爷让我别扰了你清净,可那位阿和找了我好几次,我有些于心不忍,所以想把事情和你说了,让你来做主。”招财有些不安地说道。 “阿和?”青瑶微微一愣,“阿和是谁?” “阿和是与千城公子一起的那位家仆,叫做千和。”招财和她解释道。 “那……这件事情定然是与千城有关了。”青瑶有些明了,为何哥哥会不让千和来扰了自己的安宁了,那是因为千城眼中对她的喜欢,太过于明显。 “对,和他有关。”招财点点头,续道,“千城公子昨夜开始便发起了高烧,已经开了药,但是吃进去一直无效,千城公子迷迷糊糊,却仍是坚持着不让所有大夫来看,阿和很是担心,所以就来找这边,你在睡,我便答应他,试着和你说,若是不成,那也无法。” “这是开始这招了?”青瑶多么聪慧的一个人,这小小的高烧,堡里的人怎会治不了,定然是他不愿吃药,以这苦肉计来骗得招财的可怜罢了,或许,对象还不仅仅是招财,还是她呢? “我原本也不想扰了你,就是那阿和看着挺可怜的,我刚开始有了犹豫,他便想要磕头,我制止不及,他还狠狠地磕了一下,那血,流的是,猛得很。”招财说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 “姐姐是个善良的主儿,自是不忍。”青瑶轻笑。 可是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武林,或者说就在这个柳家堡里面,漂亮都不是一件值得赞誉的事情。 你对别人善良,别人并不会同样待你。 章节目录 第337章 睡得安好 “而这阿和,也是个忠诚的奴仆,就是这千城,不是位好主子罢了。”青瑶随即轻声说道。 “瑶瑶是觉得,他是假装的?为的是骗你前去?”招财小心地问道。 “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如果只是想要用苦肉计骗骗自己心疼,这倒无妨,只怕他还有其他后招。”青瑶蹙眉应声。 “后招?瑶瑶你指的是?”招财不解地发问。 “你记得我上次中的桃花阵么?那次是意外,所以他在阵中教了我一些阵法,我和他虽然在里面拖了很久,但最后也都出来了。那若是这一次,他有心让我中了阵法,和他两个人,永远困在里面呢?”青瑶勾唇,“这样的话,我不就要被迫接受他的那些条件,才能出来么?我可不愿。” “不会吧?那位千城公子竟然会这样做?”招财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可是,一直我都觉得他像是一个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儿,应该不至于有这种想法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一直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也许他确实看上去无害,可是有些时候,人一旦偏执起来,那与他的性子如何,是完全不相关的。”青瑶感慨一声,“不过,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事实是不是这样,我并不知道,也许是我多想了,但这个探访,我是不会去的。” “好,那待阿和前来,我便和他说罢。”招财微微一笑,“你今儿睡得可真好,再睡下去,可是要用午膳了。” “嗯,昨日有些乏了,所以睡得格外香甜。”青瑶点点头,接触到招财带些揶揄的眼神,不禁脸一红,“招财姐姐,你别想歪了,不是那样的,只是做了好多事情,所以才乏的。” “嗯,我知道,好多事情。”招财甜甜一笑,“瑶瑶,你的脖颈,遮一遮,比较好。” “脖颈?”青瑶一愣,今日自己都完全没有照过铜镜,发丝是任飘离替自己束的,昨日确实是有些吻,可好像是没有碰触到脖子的啊。 招财掩唇笑笑,“可能是蚊子咬了吧。” 青瑶疑惑万千地回房看了眼铜镜,之前那些已经淡下去的痕迹突然又有些泛红,奇怪,是怎么来的呢?她摸摸那处的痕迹,却摸到了一些胭脂的痕迹,原来这上面的泛红,都是由胭脂造成的假象。 “臭飘离,坏飘离!”她顿顿足,难怪,这个人,在替自己束发的时候,还碰了自己的脖颈,时不时还凑上来讨个亲吻,原来,目的在这儿,这个人,真的是,要这样子来宣誓自己的地位么?真的是,青瑶怒极反笑,比起上辈子,这个人,可真的是,过分多了。 把那些痕迹写完,正想出门的时候,却见酒无骄和任飘离一同前来,手里还端着早膳。 “小青,刚好,用膳,听说你睡得很晚,看来是累了。”酒无骄放下早膳,招呼着她过来吃。 “好。”青瑶温柔应声,随即狠狠瞥了任飘离一眼。 任飘离见她脖子上的痕迹都已抹去,便知道她知晓了自己的恶作剧,不过想让无骄吃些醋嘛,还是得好生安抚一下这个炸毛的小青瑶,他走上前去,在无骄看不到的角度,轻轻凑到她的脸颊边,偷了个香,然后在她耳垂那咬了口,轻声说道,“好,是我错。” 气息缓缓在她敏感的耳边蔓延,酥麻感顿生,这种感觉,让她不自禁微微抖了抖,甚至微微嘤咛了一声,酒无骄疑惑地看了过来,青瑶摸摸自己耳朵,“耳朵刚有虫子咬了口。” “玫瑰花这般多,定然不少虫子,没事吧?”酒无骄前来看看,见她不仅耳朵红了一大片,连带着脸颊都有些泛红,“看来这虫子有些毒。” “是啊,是毒虫子,不过我已经抹了药,很快就没事了。”青瑶轻笑,牵着无骄的手向前,“用膳吧。” 被有些冷落的任飘离也不介意,自己走到青瑶身边坐下,在用着膳的时候,时而碰碰她的手,时而替她勺些小菜,饶是青瑶再生气,也耐不住他这软磨,不多久便在他又一次把手贴近自己时候,轻轻反握了一下,示意自己不生气了。 “青瑶,招财姑娘找你是什么事情啊?”小人儿不生气了,那自是可以问了。 “是关于千城的。”青瑶轻声回应。 “千城?”酒无骄疑惑。 “对,据说他昨夜高烧,吃了药也不见好,也不让大夫前去探病,他的随从没办法,便央了招财姐姐来和我说,许是想让我过去看看他吧。”青瑶温和地说出此事。 “这千城,真是太得寸进尺了!”酒无骄蹙眉,“若说起来,他也不过勉强算是柳家堡的客人罢了,想用他的性命来威胁于你么?不免太自以为是了。” “他喜欢青瑶你,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如果只是默默的喜欢,我是不会去理的,但一旦他因为这个喜欢二字,而逼着你也要给他反应,这样子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任飘离冷冷地说道,“如果青瑶你不忍心看着他高烧不止,那我去治,放心,定能让他痊愈的。” 至于用什么方式,他就不说了,反正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根本算不得难事,但痊愈之后,他会毫不迟疑地把他赶出柳家堡,这样子的人,他不会让他继续留在青瑶身边的,毕竟这个奇门遁甲之术在那,他并不擅长于此道,若是青瑶再中了一次那之术,自己也无法应对。 “不,飘离,你不去,我想的是,让隽永大哥哥前去。”青瑶微微一笑,“他愿意自己高烧,那便让他烧上一段时间罢了,过了午时后,再麻烦隽永大哥哥前去,毕竟千城擅长那奇门遁甲之术,若是我们前去,被困在那儿,不就麻烦了,隽永大哥哥比我们要懂上一些,起码不会中那样的计。” “好,我待会跟师父说。”任飘离点点头,见青瑶没有半分担忧他的模样,也是心喜,起码知道了青瑶并不会因为这苦肉计而对他有了心疼,这千城小子就完全无关重要。 “那距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要干什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去慕容世家那里。”青瑶应声,“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去。” “慕容世家那儿?”酒无骄有些疑惑,“去那些人那里干什么?” “之前不是让千城在慕容仙儿住的地方布置了阵法么?虽然阵法被他自己改了,但距监视的人来报,慕容姑娘可是有想要出门的打算哦,而且还不止一次,反倒是武雪那儿,没有动静,我想,那位媚侍妾之前的目标,已然从武雪转移到了慕容仙儿身上,而媚侍妾,至今都没有找到踪影,看来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青瑶跟他们分析道。 “那就有可能在慕容仙儿那,有关于媚侍妾的最后消息?”酒无骄了然说道。 “不,媚侍妾是不会亲自去接近她的,应该是媚侍妾身边的人接近过她,我们其实已经知道了媚侍妾的身份,是六鬼教的圣女,我这次去,其实是想知道,她们是为何被控。”青瑶低声说道,“若说是摄魂眼,媚侍妾没有出现过,那便定然起不了效,那除了这个方法外,六鬼教难道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控制人的行动?我好奇的是这个,然后再加上那许少言。” “许少言?这是谁?”酒无骄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禁惑然问道。 “无骄你昨晚不在,不知道他是谁。”青瑶微微蹙眉,便把昨夜的事情说了一说,“这个许少言,我自己的怀疑,就是烈火口中的‘主子’,也就是造成武林现在这般混乱局面的凶手,我也怀疑他是不是有控制别人的方法,会不会他和那位媚侍妾之间有什么瓜葛,或者说有什么联系。” “他武功这般高?”酒无骄知道他们武功的高低,有些后怕地看着青瑶,“这般说来,这个许少言的武功,竟然恐怖如斯?” “嗯,应该说,他是我目前为止,所遇到的武功最高的人了。”青瑶点点头,“不过,不知道与隽永大哥哥比起来如何,毕竟我还没见到过隽永大哥哥的全部本领。” “师父武功可以与他一战,不过,我觉得,不及他。”任飘离公平地说着,“他昨夜虽然只出了两招,但可以看出,他的招式直接,不拖泥带水,乃是当今武林闻所未闻的招式,所以对付起来,我们很是棘手。” “不仅仅很是棘手,他的招式很是凶残,对着的都是人的死穴或者很难兼顾的地方。也幸好,昨夜他说对我们并无杀意,这是自知道有他存在,我们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消息了。”青瑶宽慰着酒无骄,“他那性子,看着不像说谎,应该说他自持武功甚高,不屑于说谎。” 这个自信到自负的行为,有可能最后会成为他们制敌的必胜招。 不过前提是,他们有与他一战的实力,如今他在暗他们在明,还不知道有这样的武功的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底下还有多少人,不宜出手,应该说,就算出手,也不知道能不能胜利,在保证不了所有人的安全前提下,她是断然不会让人去冒险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武功既然这般高,而且应该是我们以后将要面对的对手,那便不能小瞧。”酒无骄咬牙说道,“若真的到了要刀剑相向的地步,我们就别管什么武林道义,直接一起上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伤了大家。” “别急,事情应该不会这般快发展到那一步的。”青瑶柔声说道,“我们如今还是要继续练武,只有武功高了,我们才能保护自己所能保护的人,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中午用过膳后,无骄,我和你去看望一下伯母。” “好。”酒无骄弯唇。 “我就不去了,下午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任飘离轻声说道,“你们小心一点,我会让暗影阁一些人跟在身后,他们如今也是听命于你们的,若是遇到了事情,记得让他们出来。” “好,谢谢你,飘离。”酒无骄拍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这是任飘离故意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他们一同前去慕容世家所在的院子里,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应该是大部分的武林中人,都已陆陆续续离开柳家堡了,而慕容天宇也许还在等她的指令,所以才迟迟没有离开。 他们刚到,慕容天宇便迎了出来,“天宇见过小青盟主。” 他自是知道该怎么做,之前小青还不是盟主的时候,便是步步制住了慕容世家的动作,如今作为盟主,又是在柳家堡的地盘里,这礼数定然要做足,不然,他们想要暗中除去他,也不过是小事情,以现在柳家堡的实力来说,是绝对轻而易举的事情。 “慕容公子安好。”青瑶点点头,“不知令妹可在?” “仙儿?”慕容天宇恍然,“仙儿在房中,不知盟主找仙儿所为何事?” 若是其他人来寻慕容仙儿,他便会觉得这也许是看中了慕容仙儿的容貌,想趁着这个慕容世家落难的机会,趁机把慕容仙儿娶回去,毕竟这模样放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喜欢这美丽模样的,而且慕容世家的事情,看上去与这个可怜兮兮的慕容小姐扯不上什么关系,娶回去当个花瓶不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么? 可小青前来,慕容天宇就完全不清楚他的目的了,说是想要找慕容仙儿,可他总感觉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扯不上关系的啊。 “慕容家主,小青自己进去就好,事情是有的,还请你稍作收拾,待小青问好了慕容姑娘,你们便可以回去了。”青瑶微微一笑,“回去和慕容世家的其他人谈谈,也要费一番功夫。” 章节目录 第338章 心理准备 这个慕容家主的称呼,便是让慕容天宇有些恍惚,也是在提醒他,这个慕容家主之位,是怎么得来的,把自己的父亲拉下台,慕容龙,这才让自己上了位。 “是,小青盟主随意。”慕容天宇一惊,随即便马上回话道。 “慕容家主也无需特意陪伴了,去吧。”青瑶轻声吩咐道,“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么?” “是,确实,那天宇告退。”慕容天宇面对小青,如今是那个乖巧,没有一丝脾气。 青瑶前晚是直接在现场看着千城布阵的,千城也教授过一些关于这些的技巧,她很容易便解除了这个原本就有破绽的阵法,来到慕容仙儿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慕容姑娘,我是小青,可进来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却听得一声声地碰撞声,最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青瑶蹙眉,一推门,却见慕容仙儿吊在门楣那,适才的椅子倒地,便是窒息引起她的挣扎,所以才导致踢倒了椅子,发出了声响。 见她这般,青瑶一跃而起,以手为刀,砍断了用被子弄成的绳索,慕容仙儿便这般掉了下去,任飘离与酒无骄定然是不会接她,重重落地,让慕容仙儿惊呼了一声,然后便是一连串的咳嗽,眼泪也伴随着这猛烈的咳嗽声,不住流下。 原本来说,这娇娇嫩嫩的美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定会引来许多怜惜,偏偏她遇到的却是任飘离、酒无骄他们,自是不会对她带有任何的感情,若说感情,那也只能说,有着厌恶的情感,这小伎俩,谁看不出来,不过又是一苦肉计。 不然如何解释,什么时候不好上吊,偏偏要选择在他们敲门之后才贸贸然进行,听刚刚里面的声音,就很明显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在自导自演而已,这样子的方式不更显得愚蠢么?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觉得这是个愚蠢的女子外,他们想不通,为何慕容仙儿要做出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为之的事情,这与她一向表现在大众面前的形象极其不符。 “慕容姑娘,这大礼,小青可受不起。”青瑶施施然地坐到椅子上,让任飘离和酒无骄都坐下,看在坐在地上,咳嗽得有些狼狈的慕容仙儿,淡笑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慕容仙儿咬牙问道,“明明你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为何要救我?” “慕容姑娘,起来说话吧。”青瑶勾唇,“死,可不是一个好选择,既然慕容姑娘这般想死,待我想问的事情结束后,我们离去,你可以再选择一次,这次我保证,不救。” 任飘离笑了一声,“其实最难过的事情,是生不如死,如果慕容姑娘愿意,我可以让慕容姑娘体验一下关于这生不如死的方法,到底是如何实施,又到底是怎么生不如死,慕容姑娘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慕容仙儿也没想到,他们会这般说话,她以为,起码明面上,会有起码的安抚,没想到他们是直接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没有,直接就这样和她说。 “慕容姑娘,你也别这般假装了,你的意图,我想我们应该都知道了。”青瑶轻笑,“假装自己是个愚蠢的人,这样子我们就不会问你关于媚侍妾的事情是吧?慕容姑娘,这个方法,真的很愚蠢,一开始表现出来这般举止得体的人,我们一来,就想要自杀,就算是假装,你也找个更好的方法啊,就比如你上次那个撞墙,我觉得,是个挺好的方法。” “小青公子……”慕容仙儿咬唇低声说道。 她的话已至此,慕容仙儿已然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再得到什么信息了,只能默默地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故意为之,为的也就是让自己的表现显得更为愚笨,可一旦听到媚侍妾这三个字,她似是开始觉得,自己的所为好像在他们的眼中,就是表演着的卖艺人,他们在那,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的行为。 “说吧。”青瑶伸手,扶起了她,“她怎么接触的你,你又是怎么答应的她。” 慕容仙儿眸中的泪光盈盈,她装作坚强地抹去自己的泪水,说道,“小青公子,奴家需要一个保证。” “哦?保证什么?如果是性命,这倒无妨,毕竟你会跟着慕容家主回到慕容世家,如果是其他的保证,还得听听是关于什么的保证。”青瑶微微一笑。 “仙儿想要关于柳家堡的保证,仙儿自是容貌鄙陋,无法入各位的眼,但仙儿并不愿回到慕容世家,当我大哥手中的棋子,仙儿的婚嫁虽无伤大雅,但仙儿也不愿随意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托给利益,所以,仙儿想要一个保证,便是,在仙儿找到出路之前,请允许仙儿一直待在柳家堡,哪怕是当婢女,仙儿也愿意。”慕容仙儿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可真所谓剑走偏锋,明知道柳家堡无法容下她,也无法接受她嫁予柳家堡的任意一人,她偏偏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还不愿回到这慕容世家去,这个要求,目的到底是什么? 青瑶不禁笑了笑,“慕容姑娘,你这要求,坦白说,我无法允许。咱柳家堡虽然不缺你这张嘴吃这口饭,但意图伤害我们的人,我们是万万不会留在身边的。” “仙儿愿以自己性命起誓,绝对不会做出反抗柳家堡的事情!”慕容仙儿急切地说道。 “任公子,酒公子,你们怎么看?”青瑶把决定权转移到二人身上,慕容仙儿一听,希冀的目光马上转移到这二位公子身上,“二位公子,若是不愿意仙儿待在柳家堡,仙儿可以跟着你们,到处去的,只要有个屋檐遮头,仙儿便不怕了。” 任飘离和酒无骄哪会不知道慕容仙儿的想法,不过是想要他们看她可怜,出口求个情呗。 “摘晨神坛不收女子。”任飘离淡淡说道。 “我的酒府也养不起闲人。”酒无骄哼了一声,眼尾都不看一下她,对她那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 酒无骄的话语比起任飘离更厌恶了几分,也是因为他接触过慕容世家的人,对于他们,完全提不起好感,如今站在这儿和她说话,已然让他有些反胃。 “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我慕容仙儿的立足之地么?”慕容仙儿惨笑着说道,刚刚上吊导致妆发都有些凌乱,这副模样看上去,哪还有那一年自诩是武林第一美人的傲气。 “慕容姑娘,虽然慕容世家有些败落,但对于你而言,还是个可以仰仗的地方,凭着这个名头,即使说是有利益的关系在,但以慕容姑娘的聪明,定能有好办法让自己找到好归宿的。”青瑶算是给了她一些建议,“没有什么路是走不通的,反倒是你所以为的我们是好的地儿,对于其他人而言是,对于你来说,这些地儿都不是好选择。” 她的话语让慕容仙儿一愣,随即便私自以为,这只是这位小青的推脱之计,她低垂的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青瑶此时再缓缓出声,“慕容姑娘,其实我现在并不是给你做选择,而是你这是没有选择,如若你怎么都想不通,我也定然不会再说,只是你提出的条件,我们无法接受。一切都是你所做出来的选择,你说也成,不说也罢,就算不说,我们也可以找到方法去继续追查,所以,别把自己的筹码这般快就用完了,也不要把你的筹码看得这般重要。” 这是她的最后机会。 再不说,青瑶也没有这样子的耐性和她磨,若不是实情露用完了,一时半会弄不出来,她哪还这般麻烦地要与这慕容仙儿说这般多的话。 “小青公子,仙儿明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仙儿定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容仙儿也不是个愚笨的主儿,这一下子看到的青瑶眼中对她的厌烦,知道自己就算再纠缠下去也没有好事,只能加深她的厌恶程度,还不如坦白直言,让武林盟主知道,她还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好上几分,起码在自己回到慕容世家后,也不至于被针对。 不然的话,在这里,她惹人厌恶的话,她大哥定然会毫不迟疑地把她嫁出去,像丢弃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物一般,但若是自己能表现出来,这次武林盟主是特意找自己,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兴趣的话,慕容天宇定然会有所犹豫,甚至把自己留下来,以免到时候,这位武林盟主向慕容天宇讨自己的时候,没有自己给武林盟主。 这些念头,都只是在她的脑海里迅速转着,慢慢形成了逻辑,似是这样做,挺对的,自己那个疑心疑鬼的大哥,也定然会存着疑惑,因而宁愿相信自己所说的,武林盟主对自己有兴趣,暂时留下她,只是这样也非长远之计,自己还是得找个靠山,不然的话,爹爹已非家主,这个家中无人能保自己。 “好,先说说这位媚侍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青瑶轻笑。 “媚侍妾,仙儿也只是见过一面,是在仙儿刚跟随爹爹来到柳家堡这儿,在晚上又一次睡梦中,她出现了,自称是媚侍妾。”慕容仙儿咬唇说道,“那时候我下意识地就想大叫,但声音也发不出,手脚也动不了,还有一条青蛇在旁边盯着我,若不是仙儿胆大,那是就被吓晕过去了。” “那然后呢?有看到她的模样么?”青瑶点点头,她这段描述,有蛇,与他们之前无意中找到的那个蛇的坟墓,和他们之前被蛇围攻的时候的事情,能联系得上,也就是说,这一段,她没有说谎。 若是模样与她在柳家堡现于人前的样子一致,就可以说明,这出现在慕容仙儿面前的媚侍妾真的是本人。 “媚侍妾整个人都是黑衣打扮,整张脸,还有面具掩饰着,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模样,然后她就问我,愿不愿意帮她做一件事情,若是办成这件事,她就会帮我逃离慕容世家。”慕容仙儿低声说道,“还会教我一些保命之术。” “脱离慕容世家?”青瑶不解,“脱离的念头不是因为慕容龙倒台后,你才有的念头么?这是你刚来柳家堡,你就已经有这样子的念头了?” “……仙儿身在慕容世家,一直都不得安好……”慕容仙儿一咬牙,把事情说了出来,“之前在武林大会上,慕容天宇所说的关于仙儿与慕容龙的事情,都是真的,仙儿身躯,早已非真正的清白之躯,是慕容龙这个畜生,在仙儿十岁的时候,便对仙儿下了手,除了除了最后一层的完整外,仙儿的身子,早已被凌虐过……” “这个我知道,除了慕容龙,还包括慕容天宇,都这样对待过你。”青瑶声音放轻了些,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自愿,但在一开始,但凡念过四书五经的女子,都不愿做这些事情的,而且这对象还是自己的父亲还有大哥,无论后来她的想法是怎样,在最初一开始,她心情一定是奔溃的。 “你知道……那也是,身为柳家堡的人,若是要对慕容世家动手,怎会不去调查这些。”慕容仙儿自嘲地笑了,她竟然说出这些话,也就证明,她是完全破罐子破摔,不去理会这后果了。 “首先是,不是我们要对慕容世家动手,而是慕容世家要对我们动手,慕容龙早已准备好了一切,若我们不反击,如今陷于这困境的,就是我们柳家堡了。”青瑶微微勾唇。 “那也是,而且小青公子深谋远虑,甚至把我大哥也收买了,让他完全听命于你,仙儿想,这便是慕容龙,不到最后一刻都想不到的事情。”慕容仙儿无奈苦笑了一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慕容天宇是想通了这一点。”青瑶不去理会她言语中的稍稍讥讽意味,“话题别转移过去。” 章节目录 第339章 秘传阵法 “话题?”慕容仙儿似是有些恍惚,“对哦,我还是被审问着的对象,话题,关于媚侍妾是吧。那天她跟我说完这个之后,说真的仙儿有心动,但毕竟这个人,不知底细,仙儿也自是不好相信,她也似是不为意,也似是看准了仙儿无人可诉那晚的遭遇,便说,若是有一天改变主意了,就往内打开窗台。” 原来是通过这样子的方法,难怪监视着的人,都没有找到什么疑惑的点,谁会特意去注意她开窗的方向,至多也只是留意她所接触过的人,或者写过什么字条,这些事情,不可不说,这是个好办法。 她微微嗯了声,示意她继续说。 “仙儿原本来此地,除了是慕容龙的意思外,仙儿也是想寻得如意郎君的。”慕容仙儿的眼眸不自禁往任飘离和酒无骄二人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瞄了瞄,“那一日任公子应该记得,便是慕容龙制造的那次陷害,想要把仙儿嫁予你,却是被发现了,这之后,慕容龙便又对仙儿侵犯了一次,后来仙儿外出,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哪家的武林弟子可以让仙儿托付终生,却是遇到了吴家兄弟纠缠,也幸得有黄公子相助,仙儿才得以脱险。” “这件事,我知道,我遇到了他们。”任飘离淡淡应道,“中间的过程可以省略,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慕容仙儿花这般大篇幅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想要把自己的无辜衬托出来,让他们对她,有些许的同情。以她这样子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小女子,简直就是人人可欺的对象,但她却是忘了一点,若是她不愿,她大可不同意去帮慕容龙做这件事,大可在受到欺负后,找人来帮自己,但她想的还是,去找更好的武林子弟,把她的悲哀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去,这样子的行为不是很自私么。 “是……”慕容仙儿咬唇,低声应道,“那一晚,仙儿顿觉自己的存在太过于无力,为了让自己有决定自己终生大事的能力,仙儿选择了听那位媚侍妾的话,那一晚,也是深夜,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位婢女打扮的女子,这次的面容倒没有遮掩,但那个气场不对,仙儿能很明显地知道,她与媚侍妾是两个不同的人。” 若是这慕容仙儿的话语无误,与药方那婢女的话语加在一起,也就是媚侍妾在柳家堡的这段时间,除了她自己外,还有一个婢女便是替她处理事情的,也就是很久之前,她便不再自己出现了,不对,她同时接触的对象,除了慕容仙儿,还有武雪,不知道有没有接近那烈如霜,那样她是不可能就一个婢女可以处理。 但这样的话,在柳家堡内,他们竟然全部没有发现,难道是大伯那时候的那批人么?也不对啊,那些人,基本出现,便会被她吩咐的监视着的人给发现,那这些人是怎么来的呢? “小青,先听吧,我们之后一起分析。”酒无骄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嗯,习惯了边听边想。”青瑶吐吐舌,接着说道,“抱歉,继续吧,慕容姑娘。” 慕容仙儿有些疑惑地看了酒无骄几眼,这个酒公子不是说,是柳家堡柳青瑶的成婚对象么?怎么对这小青盟主也这般温柔呢? “慕容姑娘?”见她不说话,青瑶加大了音量,惑问道,“有什么不妥的么?” “不不,没有,仙儿一时恍神,请小青公子见谅。”慕容仙儿一惊,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视线,“见到那婢女,她跟我说了她要我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在衣服上沾上一瓶药,然后就走到人群当中,这便可以了,之后的事情不用仙儿管,做了这一件事情后,她便助仙儿脱离。原本她说的时间,是武林大会上,可后来又改了,说是之后的一日,也就是昨日,可是昨日,我怎么都出不去,又找不到人,仙儿便知道,仙儿受到你们的监视了。” “那,那瓶药呢?”青瑶敏感地听到她所说的药瓶之事,急急问道。 若是有了这个药瓶,就可以分析这药里面的成分,也就知道,这是用什么来制造的,也可以制出对应的解药,也就不怕,到时候若是六鬼教再次使用这种药的时候,不至于束手无策。 “药瓶,不在我这里。”慕容仙儿咬唇说道。 “怎么回事?”酒无骄蹙眉。 “刚刚仙儿所说的事情里,还有一些未说完的事情,这药瓶,原本一直都在我的背囊里放着,我会每日检查一次,但今日,仙儿再看的时候,药瓶便不见了。”慕容仙儿低声说道,“仙儿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仙儿不敢说谎。” 在这种时候,慕容仙儿定然知道,若是有药瓶在手,自己得到原谅的可能性便会大大提高,自是不会说谎,可是这药瓶,到底是谁拿走的呢? “你昨夜睡着了么?”青瑶轻声问道。 “我……仙儿不知道,好像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迷迷糊糊,可是我,并不想要睡的。”慕容仙儿咬牙说道,“我是想要出去,找谁也好,不想要被困在此处。” 自千城在她门口布了阵后,她昨日的一日三餐是由人送到她的窗前,由她自己接过去的,而且按照她的紧张程度,昨夜应该是不会睡着的,那她的那段时间的迷迷糊糊,定然是有人给她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而且,小青公子,很是奇怪的是,仙儿明明没有见到他们,可是每一次他们都是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息的。”慕容仙儿说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事情,“如果小青公子你是一直有在监视我的话,你定然会发现有人进来找过我,可是一直你们好像都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你们那儿有内奸?” 说起来,慕容仙儿也是曾为慕容龙出谋划策的人,也算是聪明的女子,对于她能想到这一层,青瑶也算是有些意外,“这一层,就不劳慕容姑娘操心了,柳家堡自己的事情,我们柳家堡会处理。” 关于内奸这一点,青瑶想过,但是并不一定是因为这个因素,毕竟,她的房间里面是有暗格的,他们也是可以通过暗格进来,但内奸的可能性也很大,毕竟,这堡内,有这敌人存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然他们是从何处得知这密道的事情? 这之后的清查,自是难免,只是如今,面对慕容仙儿,她定然不会把密道的事情告诉她。 “是,仙儿多语了……”慕容仙儿垂眸顺眼,承认了自己的失言。 “那,既然事情已然知道得差不多了,慕容天宇的包袱应该也收拾了一轮,你也收拾一番,准备离去吧。”青瑶点点头。 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之前的事情,与自己所猜想的内容极其一致,那便是大致的方向找对了,若是能问那武雪一通,会更好,只是武雪对于他们柳家堡深恶厌绝,怕是宁愿追随那位媚侍妾,也不愿跟自己坦白之前发生过的一切,毕竟,她恨不得柳家堡倒下,也恨不得那位在她印象中夺了酒无骄的柳青瑶死去。 “是……”慕容仙儿不敢多言,点头应允。 青瑶与任飘离还有酒无骄也就离开了慕容世家暂住的院子。 “小青,可要我去武雪那探探口风?”酒无骄问道。 “探什么口风?不许。”青瑶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想用美男计让她交待一切么?想也别想,就算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让酒无骄去到那处,接受那武雪仰慕,甚至碰手碰脚的骚扰,再加上这一去,甚至会让武雪以为,酒无骄对她真的有意思,她可不要,就算是她的幻想,就算是无骄想要帮她查到一些事情,她也不要用这样的方法。 这样做,不仅她自己不开心,更重要的酒无骄也会觉得万般恶心。 她可不愿意让酒无骄有了这般恶心的回忆,还是关于其他女子的,她的无骄,只要记得关于他爱的人的事情就好。 “好好,听你的,时间还早着呢,我们去养兰阁走走吧。”酒无骄建议道。 “嗯,也好,飘离应该还没来得及和隽永大哥哥说午膳后去给千城看看的事情吧。”青瑶点点头,疑问道。 “不,我已经让人去说了。”任飘离轻笑,“蓝锋懂的。” “蓝锋真累。”青瑶掩唇一笑,“咦?藏虎哥哥来了?” 青瑶看向藏虎来的方向,只见藏虎满脸紧张,手中还不住颤抖,他们知事情严重,连忙迎了过去。 “招财不见了!”藏虎从齿间蹦出这几个字,让青瑶他们一惊。 “今日一早,我才和招财姐姐说过话儿,她当时还在我的院子那。”青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就是说,在我们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招财姐姐不见了?” “把柳家堡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任飘离快速说道,随即手一挥,蓝锋便幽幽落下,听待他的吩咐。 “藏虎哥哥,你先把所知道的信息说了,我们再想想,招财姐姐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酒无骄拍拍藏虎的肩膀,知他心急,快速地说道。 藏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今日原本是我要跟招财出去的,我去找她的时候,不在,我以为她去了安儿那儿,发现也不在,这才把侍卫们集中一问,到处都没有,小红小绿只知道招财出院子了,可并不知道招财往哪儿去了,我这才想着前来找你,看你知不知道什么线索!” “会不会招财姑娘离堡了?”任飘离疑惑道。 “不可能,招财为人一向谨慎,在与我约好的前提下,她不会自己孤身一人出去,而且她原本就没有武功在,就算出去,她也会带上侍卫。”藏虎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瑶瑶,她早上有和你说什么吗?” “我们今天早上说的就是关于千城的事情……”青瑶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千城那儿有去找过吗?” “千公子那?”藏虎深深蹙眉,“招财应该不会去那里才对的啊。” “平时定然不会去,可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是,千城想要我去看望他,但我没有答应,招财姐姐心善,也许会想着亲自过去跟阿和说,也有可能想着要给千城看看他的症状,若是从这方面推想,有可能是在那儿!”青瑶急着说道。 “无论怎样,我们马上过去看看!”酒无骄脸色凝重地续道,“虽然千城不会武功,但会那奇门遁甲之术,也不知他是如何打算,还是趁早过去看看。” “你们去,我去找师父,把师父也带过去。”知道他们心急,但以防万一,奇门遁甲之术师父比他要来得精通,任飘离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蓝锋,问清楚兄弟们,招财姑娘最后消失的地方。” “是!”蓝锋也不敢耽搁,马上离去。 三人皆是点了点头,施展轻功离去,任飘离往反方向而去,去寻了任隽永。 待任飘离带着任隽永来到千城的院子的时候,门外已经聚集了柳家堡的很多人。 “进不去吗?”见此阵象,任飘离大概知道原因了,疾步走到青瑶身边。 “千城在这里布置了一个阵法,刚试过,进不去。”青瑶咬牙说道,“我刚想用轻功接近,却被一股莫名的力给反弹了出来,跟千城说话,他也不应声,不知道是在阵里,还是故意不理。” 这时,蓝锋也来禀报,“任公子,招财姑娘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儿,当时兄弟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也就没有留意之后的事情了。” “师父!”任飘离的视线看向任隽永,“可能解?” “这个阵法,我不懂,应该是千家的秘传阵法。”任隽永低声应道,“只能从施阵人那儿解,从外面,我们是进不去的。” 章节目录 第340章 千城有错 他们一听,更是心急。 这千城不理不睬的,不正是说明他,不愿意解么?难道招财要一直待在里面么? “那隽永大哥哥,在阵法里面的人,能听到我们说话么?”青瑶咬牙问道。 “自是可以,这个阵法,与你上次所中的那个阵法不一样,阵法范围甚广,在阵法里面的人,无论中不中阵法,都会被困在其中,只有施阵者可以解开,在阵法中所感觉到的时间流逝,与真实世界的不同,也许在里面呆了一日,便像过了一月一般,但在阵法内,是无法补充食物,也就是说,随着时间推移,里面的人,也会像寻常人一样,衰弱而亡。”任隽永叹了口气,默然说道,“就像你刚刚说过,强行进去,会有一股外力阻止一般,外人根本无法涉足其中,就算能进,也只有施阵者开生门,从里面把人带进去。” 这个阵法,虽然他知道,但无法解除,就如他所说的,这个阵法不同于以往的阵法,以前的阵法,还可以通过入阵者的思想去找到破阵法门,而这个,只能全部看施阵者的意思,只要施阵者不愿意解除,里面的人,也就会一直处在里面,包括施阵者。 所以这种阵法,有些恶毒,是抱着同死之心来布置的,毕竟同样在里面,他一样会跟中阵者无异,身体状况相符,所以有的时候,是施阵者承受不了那残忍,直接把中阵者杀了,或者说直接解开阵法,自己离去。 “千城,你不是想见柳青瑶么?我来了。”青瑶听任隽永这么一说,大概了解了他的意思,也就是她,只能让千城打开门。 “青瑶!”任飘离不赞同地阻止,“你不能进去,这个阵法,原本就是为你而设,你进去了的话,更遂了千城的心,他如今会用这种阵法,表明他思想已然不正常了,你还进去,不就让他变态的心思更得逞了。” “他的目标是我,招财姐姐只是替我挡了,招财姐姐不懂武功,支撑的时间定然没有我长,说不定我进去,还有可能发现一丝生机。”青瑶分析道,“不管怎样,先进去了,之后的事情,我说服千城就好。” 藏虎张了张口,想要劝阻,却又不知道怎开口,他的内心是十分担忧招财,也如瑶瑶所说,千城的目的并不是招财,说不定青瑶进去真的能说服千城,但进去的话,确实里面有许多危险,进去也不是,不进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进去。”任隽永轻声说道,“起码我懂一点阵法,说不定能解开。” “好,如今是先让千城开了这阵法,把我们拉进去。”青瑶咬唇,“说来真是奇怪,既然他目标是我,为什么从我来到这里开始,这么久了,也喊了不止一次的话,他还是完全不回应,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如今应该是要我进去,跟他们谈条件的时候才对。” “千城!我是柳青瑶,我来了,你听到吗?”青瑶又重新叫了几次,见里面却已然是完全没有回应,更是心急。 “青瑶,我在想,不是说这个千城高烧不退么?会不会,他现在没有意识?”任飘离突然想起这一件事,疑惑地问道,“如果是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高烧都不退的话,人的意识应该是模模糊糊的,所以说,他是不是也还不知道,招财姑娘无意中闯了进去?” 青瑶一愣,适才过于忧心忡忡,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去思考这问题,任飘离此时的提醒,她也觉得于情于理都是与事实吻合的,可是这样子的事实,对于他们要救出招财,难度无异于更大了,之前还可以去说服这个施阵者,现在连说服的对象都没有,那这个阵法,还能怎么破? “诶,如果是施阵者已是不清醒的情况下,阵法实施起来,便就有别的说法了。”任隽永眼睛一亮,续说道,“只要有人,让他意识清醒过来,这个阵法就能解开。” “问题是,现在招财姐姐被阵困住,这千城意识又不清醒,我们也进不去,这样子还能……”青瑶蹙眉说道,随即灵光一闪,“不对,里面还有人,那个阿和!” 千和,这个一直守在千城旁边的家仆,招财姐姐中了阵法,他定是没有中,也就是,他不仅仅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他也可以动作。 而此时的千和是在做什么呢? 在阵法启动后,里面的人是可以看到中阵者的情形的,原本这个阵法,便是千城设置用来引诱青瑶进来的阵法,因此只是单纯地困住,但里面会有很多假象,是困阵者至今为止所经历过的事情,只是那个她心中所爱的人的脸,会变成千城的模样。 也就是说,这是通过潜移默化的作用,把她脑中的记忆篡改,这是这么多个奇门遁甲之术里面,对于困阵者来说,是精神最难过的一个阵法,这是关于她原有的记忆与新植入的记忆对弈的一个阵法,就连千城,也是第一次用在别人身上,若是精神支撑不下去,很有可能,这个阵法,会让人变得疯狂。 所以一开始,招财的记忆里,还是在她小时候的日子,那段日子,是与妹妹相依为命的时间,虽然过得并不算太好,但一直都算是她所满足的时间,可是随着她记忆的时间推移,她落泪了,因为记忆中那个原本救助她的藏虎模样变了,可是她的内心觉得,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挣扎里,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叫了几声。 千和坐不住了,外边青瑶姑娘的呼唤一直不断,但里面招财姑娘的痛苦他也看在眼中。 他想要过去,把招财姑娘带出来,却是在靠近的那个地方,似是有个无形的门阻隔了他的靠近。 若是其他人,他也真的不会这般在意,偏偏受困的是招财,是那个他去青瑶姑娘院子里说千城情况的时候,会柔声安慰他的善良姑娘,所有人都不在意的他公子的情况,也只有她,愿意去尝试和青瑶说说。 这般善良的姑娘,他明知道不是千城的目标,但却是因为她的无意闯入,她就要生生受这样的折磨?不对,这不对,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进不去她的梦境,进不去阵法之中,只能看着这原本一直挂着笑容的脸庞,逐渐被泪水覆盖。 “千和,你是不是在里面,听到的话,应我一声!”青瑶姑娘的声音又响起。 千和听到自己的名字,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应答。 “招财姐姐一直在替你说话,你真的想要看着她困在里面么?”青瑶不忿的声音继续说道,“她说你很可怜,一直跟我说,想要我去看千城,你不知道么?” “我在!”听到招财的名字,千和终是应了声,“我我,我并不想让招财姑娘困在此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千和的声音和他传达的信息,在外边等候着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算是确认了千和在其中的事情,也知道了千和的心思,只要他对于招财有着不忍的心思,他便会按照自己的说法来做。 “千和,你听着,这个阵法可解,只要你让千城清醒过来,处于两个不同的思想维度里面,这个阵法自然会解开。”青瑶一字一句认真说着。 听得青瑶的话,千和连忙跑到千城身前,自家公子因高烧的原因,一直沉睡着,唤了好几声,也推了好几下,终还是不见反应。 “不行,阿城没有反应!无论怎么弄,他还是没有反应!”千和急急地唤着,“招财姑娘很是痛苦!” 就这样一段时间,招财的反应比起之前更激烈了几分,她的记忆,一直在和被改造的记忆在博弈,只是这样子,她的记忆便有了混乱,这样子的过程,最是难熬。 ‘招财姑娘很是痛苦!’这句话一出,藏虎原本焦急的心思便更为紧张,一跃而上,却是被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力,又反弹回去,他不死心地想去再试,被墨龙一把拉住,“二弟,冷静点。” “千和,用手掌,击打千城的太阳穴,也就是眼睛两侧,连续打十次,停顿一下,再连续敲打五次!”这边青瑶继续朗声和千和说着话。 如今不可着急,若是大家都着急起来,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千和虽然不懂什么武林武功,但也知道这太阳穴乃是人体内一个重要的穴道,如此击打,真的可以吗? ‘太阳穴?’千和咬唇,“不会让阿城死去吗?” ‘千城死了的话,我的命赔他!快!’青瑶更是急切地喊道。 听青瑶姑娘这般说道,千和也不再迟疑,依着她所教的法子,连续击打,方法结束后,似是见到千城嘤咛了一声,他便幽幽转醒。 就在他转醒的那一刹那,招财也大喊了一声,晕了过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声音,青瑶他们能够听见,生意能够听见,也就意味着,这个阵法已然破解,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着人儿悲痛的惨叫声,藏虎哪还能被制住,直接破门而入,见倒在地上的招财,心都要碎了,马上过去,抱起她,呼吸声有,就是一脸惨白,没有什么血色苍白的面容,探了探脉搏,他这才定了定心。 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青瑶他们也跟随着藏虎的脚步,一拥而进,青瑶见招财这副模样,便与藏虎说道,“藏虎哥哥,你先带招财姐姐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好。” 藏虎点点头,冷冽的视线看向那个依然在床榻上的千城,怒意难以遏制,若不是如今招财看上去还不算太差,他真的要把他杀了,才能排除自己心头之恨。 其实不仅仅是他的怒意,所有人对于千城的这个行为,都或多或少存在怒意,若不是里面有个千和在,而千和又良心未泯的话,自己不就是眼睁睁看着招财再里面,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么? 而且这个阵法,虽说是招财无意中陷了进去,但一开始他的目标是青瑶,这对于他们来说,更是可恶,青瑶好心带他回来柳家堡暂住,还想着要帮他治疗他的腿,他如今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把她差点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况? 青瑶向前,已然醒来的千城,看着渐渐靠近的青瑶,有些迷糊,他的脑子因为高烧已然有些恍惚,再加上适才青瑶所要千和做的事情,也对他的脑子产生一定的影响,他迷茫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无辜。 青瑶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给他吞了进去,食用过后,他那欲裂的头痛便舒畅了许多。 “柳青瑶?”千城疑惑开口。 他虽然是想要青瑶来到此处,但这个来到,不一样,她应该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来到的,但他高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把他整个身体都弄垮了,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清醒都保持不了。 他话语刚落,便听得一声干净利落的‘啪’的声响,脸颊的痛意蔓延过来,嘴里面的血腥味才让他发现,原来自己却是被青瑶恨恨地刮了一巴掌。 “这是替招财姐姐打你的!”青瑶冷冷地说道,“说吧,这个阵法,对于招财姐姐,还有没有后续的影响?” 千和连忙上前来护着千城,焦急地说道:“青瑶姑娘,阿城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这样做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已经过了可以好好说的时机了。”青瑶怒意更甚,“千和,你是亲眼看着招财姐姐受的折磨的,招财姐姐何其无辜,什么叫做不想要这样做,他在门口布这个阵法,为的不就是这样做么?!” 千和无言以对,确实,千城是这般想的,只是对象刚好搞错了,便成了招财,如果是青瑶姑娘,同样也会受到这般折磨,也会受到记忆与现实的冲撞。 章节目录 第341章 自暴自弃 这个做法,不正正说明,他不是他口中的不想,他是想的。 “什么人中了阵法?”千城抚摸了一下自己肿起来的面庞,愣愣问道。 “招财丫头,千公子,你这在柳家堡中,却对了我柳家堡的人下手,这是不是不太符合武林道义啊?”柳壁泉冷哼了一声,说道。 “爹,别和他废话,快说,你的目的?这个阵法,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招财姐姐,会不会受到其他影响?!”青瑶对于千城,已然甚是恼怒,半句废话都不想与他多言。 任飘离见青瑶的反应,更是直接,轻轻推开千和,利剑出鞘,就格在千城的脖颈那,冷冷地威胁道,“再不说话,就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 千和想要去护着千城,却让墨龙给制住了,“思考一下,若是今日被对待的人,是自己的亲人,你会怎么做,或许,千和,你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要这般恼怒。” “柳青瑶,你是要杀了我吗?”千城那双看上去仍是澄澈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地看向她。 “看你的表现。”青瑶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快说!” 之前那个对他十分温柔的柳青瑶已变成现在面前这个满脸都写着厌恶写着不耐的柳青瑶,若不是声音一样,眼神一样,千城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这个阵法,是我第一次用。”千城沉默了许久,冰凉的剑锋碰着他的脖颈,那凉意,让他的鸡皮疙瘩都不自禁出现,后开口续道,“用我的模样植入到你爱的人之中,也就是说,混乱你的记忆,这就是我的目的。” 混乱记忆?目的?青瑶微愣,“什么意思?” 千和这才解释道,“这个阵法,其实是这样的,青瑶姑娘,阿城是想要在你以前的记忆里,把你所爱的人,都改成他的模样,待你清醒过后,你就会只爱他一人……他的打算是这样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招财姑娘会来到这儿……”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任飘离冷哼道,“要抹杀我们在青瑶记忆里的存在么?” 酒无骄更是不满,“太过分了,这样子,与改造记忆有什么区别?你怎么知道,记忆会不会依你说的那样去改造?竟然还不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来让青瑶喜欢,而是走这种邪门歪道?” 青瑶秀眉紧蹙,依他这么说,也就是如果刚刚被困的人是自己,那么自己的记忆就会被擅自改了? 不对,那招财姐姐的记忆? “像你这种,中途被打断的呢?招财姐姐会有什么反应,这之后的招财姐姐会有什么后遗症?”青瑶急急追问。 “记忆也许会混乱,这要看她的记忆去到什么地步了,因为我从来没试过,她是第一个试验品,如果没有错,是你过来,而我清醒的前提下,你的记忆就会全部被我的模样给覆盖过去。”千城惨笑道,“可惜,时不我待。” 也真的是他时运不济,等不到他想要等的人,偏偏是其他女子中了招,而且这女子,与柳青瑶,还这般亲密,也就是说,他彻彻底底得罪了柳青瑶了。 所以,他也就自暴自弃地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反正,说了也这样,不说也这样。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知道自己所为到底柳青瑶,定然不会再中一次计,也就是这个阵法,他施展了,但完全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你!混账!”酒无骄听到这里,怒不可遏地吼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做了这般事情,却还心安理得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自己都没有能够保证这个阵法对于困阵者来说,到底会有什么影响,你就对人使用?” 他甚至没有用过这个阵法,那如果这个阵法操作起来,并不如他所言的那般呢?如果这个阵法,最后却只是把人永远困在其中呢?这一切他能保证么?他说他喜欢柳青瑶,这真的是喜欢吗?这不过是占有欲罢了,还能有什么别的,要真的是喜欢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忍心用一个自己从未用过的阵法去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 任飘离的剑已往他脖颈处探了些许,有血珠,就这样慢慢地冒了出来,千城的表情并无一丝改变,在他脸上,只有淡然。 “阿城,你别这样……”千和急得直顿足,这千城一脸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的表情,让他有些惊慌,“你好好地道个歉,你不是一直喜欢青瑶姑娘么?青瑶姑娘就在你面前,你好好说啊。” “千和,这个喜欢,我担不起。”青瑶冷漠地说道,“暂且把千城关押在此处,用手链困住,不让他移动,收起他的轮椅,待看看招财姐姐之后再处理。” 这个再处理的意思很直接,若是招财受了伤,哪里痛几分,她便还上几分,这个痛,她不出手,就让藏虎哥哥来下手。 “千和,你就勿要再说了,你刚刚帮了招财姑娘,青瑶是会念你一份情,对于你,她不会有任何处置,但你家公子的想法,特别可怕,所以如今,我们只能这么办。”任飘离淡淡地说道。 对于无法解决的事情,对于他们并不熟悉的奇门遁甲之术,他们可以选择的方法,暂时也只有这样子的下下之计,千城不能杀,但也不能放,经历了今日的事情,他们更清晰地认清了这个事实,只要他用了奇门遁甲之术,他们就无法耐他何,今日的事情,若是三个因素再变更一下,那结果又会截然不同。 比如说受困的对象是柳青瑶而不是招财,再比如,千城是清醒的,可以自己控制阵法的,或者说,千和不在千城身边。 那他们不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就像今日一样,完全束手无策了? 这样子对于他们来说,最是难受,明知道青瑶在里面,却没有办法可以把她救出去,心里会十分难过于此事,这样的难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懂。 “任公子……”千和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明白,你们心里的不安,只是……” “阿和,别说了。”千城开口制止了他,随即看向任隽永,“任隽永,我记得你还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任隽永微微挑眉,“对,千公子可想到了?” “对,我已经想到了。”千城点点头,“这个条件就是,让我出去柳家堡的时候,是健康可以行走的。” 任隽永微微一愣,这个条件的意思,也就是指,他要自己医治他的脚。 “至于柳家堡什么时候会放我离去,这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也不勉强你,另外就是我这个说好要教任家后人的奇门遁甲之术,也是待我离去后,跟着我前去千家,一年内尽数教你。”千城轻声说道。 他要把先人所留下的债,一次性还完;也要把先人得到的福,一次性得到。 “可以。”任隽永点点头,“你的脚,我今日开始医治,三个月便可;至于任家的后人,我就不学了,让飘离到时候跟着你来学。” “谁学都一样,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任家后人就好。”千城耸耸肩,“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除了脚的问题外,第一件要处理的事情,我想,应该是我的发热不退吧。” “这个问题的简单程度并不在我的预算之内,一时间没有考虑进去。”任隽永微微点头,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枚药丸,“吃了吧。” 千城完全不考虑有无毒性,接过药丸,吞了进去,“自我吃了这颗药丸开始,我们的条件便成立了。” 青瑶见他们已然达成共识,便挥挥手,让人前来把千城带离。 “我也一起去,小青瑶,谢谢。”任隽永轻笑。 “隽永大哥哥无需客气,若不是你在,很多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个奇门遁甲之术,所以你的存在很是重要。而且这次能制住千城,也是因为你来给的意见。”青瑶回之一笑,“只要是隽永大哥哥你的要求,我定然不会拂手不管。” 任隽永没有再回话,轻轻一笑,便离去了。 “瑶儿,这里的事情,也没什么了,我去看看无名前辈。”柳壁泉跟青瑶说道。 看的虽然是无名,但实际上,看的是招财和进宝的娘亲,她的脚,从昨日开始,便正式开始医治,因为自己女儿太多事情搁在担子上,所以这个医治脚的时候,他和自家夫人便接过了。 “好,招财姐姐今日的事情,灵竹伯母应该还不知情,若是她知道了,爹爹可别让她太过着急了。”青瑶点点头,“难得心病治好了,再大喜大悲,对她的身子,甚是不好。” “好,我自是知道。”柳壁泉宠溺一笑,摸了摸青瑶的头,便离去了。 柳壁泉一走,墨龙他们也跟青瑶点点头示意,便跟着离去了。 “青……青瑶姑娘……”千和紧张开口。 “千和,不是说了,若是为千城说话,你便不用说了,再怎么说,也于事无补。”青瑶打断他的话语,“今日的事情,我会判断,倒是你,不用跟在千城身旁么?” “不不,青瑶姑娘,我并不是要为阿城说话……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招财姑娘怎么样了?”千和咬唇问道,“招财姑娘前来此处,与我脱不了干系,若是招财姑娘出了什么事,千和也难辞其咎。” 他的问话,让青瑶一愣,原以为他是为了千城开的口,没想到却是为了招财问的话。 “招财姐姐脉搏如常,表面看上去没有伤痕,但实际怎样,要看她醒来之后,如今藏虎哥哥还没有来说,应该还没有醒。”青瑶轻声应道。 “藏总管……”千和听到藏虎这个名字,再联想到刚刚见到招财时候,藏虎的那一脸担忧紧张的模样,这郎才女貌,真是相称,“是啊,不过不管怎么样,招财姑娘这般好的女子,定然会逢凶化吉,幸福一生的。” 能遇到藏虎总管这样子的男子,她已然是有福气的。那也是,要是自己来说,这么好这么善良的女子,哪会再去管什么身份相差,主管和婢女,本不是一对,只是对象是他和她,那便成了一对。 看到千和的这副模样,他们自是知晓,千和对招财动了情,也难怪,在刚刚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会选择救出招财。 “阿和,承你贵言。”青瑶隐晦地笑道,“有了藏虎哥哥的招财姐姐,定然会幸福美满快乐的。” 没有可能实现的感情,就是要在这欲蔓延而上的时候,隔断情丝。 “是。”千和垂眸应道,“千和便不留了,千和告退。” “无论招财姐姐如何,我也会,让人去和你说的。”青瑶一笑,“你但求招财姐姐无事,我便不会亲自前去千城那儿。” “千和会一直祈求,替招财姑娘求平安的。”千和低声应道。 千和离去后,青瑶他们也没有停留,便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回到招财所在的房间那,房门没关,应是适才藏虎哥哥匆匆抱着招财前去,情急之下,忘却了关闭,里面的人呼吸的声音不多,也就两个。 应该就是藏虎与招财二人。 踏进房门,便有招财专属的味道,桌上还有着今日她特意从药房取来的,治疗发热的草药,她想得很好,人十分善良,偏偏却让她碰着了这样的事情。 “藏虎哥哥,招财姐姐醒了么?”青瑶进来,只看到藏虎的背影,便轻声问道。 藏虎见是她,便立马起身,蹙眉说道,“一直没醒,而且不时还会说着一些胡话。” “什么胡话?”青瑶前去,看了看招财的情况,比起之前,脸色已然红润了些,许是在做着噩梦的原因,额上的冷汗不断,明显藏虎已然帮她抹去了些,却还是有止不住的湿意。 章节目录 第342章 痛苦之中 “招财一直在这儿说着,‘妹妹不哭’、‘别打妹妹’、‘姐姐不痛’……”藏虎心疼地续道,“她应该是在做着以前的梦,在她来了柳家堡后,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所以定然是小时候的梦魇,所以才会一直说这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招财的发丝,另一只手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即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他也想,成为她的力量,帮她分担她的痛苦。 “招财姑娘在梦魇之中。”任飘离轻声说道,他也是医术高明之人,这一症状,再加上藏虎的说辞,他便知道了,这个症状对应的病症。 “我去找进宝姐姐,你们在这儿看着招财姐姐。”青瑶了然地点头。 “我在,你放心。”任飘离淡淡地说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在梦魇之中,便对应要用她在梦魇之中出现的人去应对,在她的这个梦魇之中,对应的可以解开梦魇的对象,便是她口中的妹妹,也就是进宝。 梦魇之所以为梦魇,定然是那时候的遭遇太过于深刻,导致记忆里面,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忘记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涉及的对象,从来没有坦露心思,所以才会一直念念不忘。 “进宝可能在她娘那。”藏虎忽而想到,“刚刚她也没有来到千城那儿,也就是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进宝姐姐定然不知,不然刚刚那个时候,她定然会担心招财姐姐,亲自前去找寻姐姐的。”青瑶轻声应道。 事不宜迟,青瑶闪身而去,果然,在特意安置给无名前辈还有灵竹夫人的住处里,发现了进宝。 “瑶儿?”先留意到青瑶的便是柳壁泉,“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突然间想吃进宝姐姐做的红豆糯米丸子了。”青瑶对柳壁泉眨眨眼,“要是爹爹不需要进宝姐姐在这里的话,可以把进宝姐姐给我带回去么?” “说的什么话,进宝丫头也只是来看她娘的,灵竹夫人这时候和你娘在房间里,进宝丫头也见不到她娘。”柳壁泉微微点头,跟进宝说道,“去吧。” “无名前辈,青瑶告辞。”青瑶礼貌道。 进宝虽然有些疑惑,但见他们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那便乖乖地跟着青瑶离去。 刚出院子,便被青瑶拉着,施展轻功往自家院子赶去,进宝不禁问道,“瑶瑶,这是怎么回事?” 这般突然,她知道,定然不会是因为青瑶刚刚所说的红豆糯米丸子之故,这个原因定然是因为当时无名前辈在场,这才说的说辞罢了。 “招财姐姐有恙。”青瑶快速地应了句,“你在,她便没事。” 进宝听了青瑶的话语,先是一惊,后又呼了口气,催促道,“那便再快些啊,瑶瑶,我不怕头晕了!” 之前也被用轻功带着跑过,但云豹的轻功怎比得上青瑶的惊鸿掠影步要来得惊艳呢?这个从未体验过的速度,让进宝不自禁地有些头脑涨涨,心跳也跟着快上好几分。 但因为听了青瑶的话语的缘故,她才不顾自己身体的原因,让青瑶有多快便多快。 “到了。”青瑶点点头,伸手碰触进宝的后背,顿时,进宝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流涌了进来,自己那想吐的感觉,也消失不见,整个身体暖融融的,像晒了太阳一般的满足感。 知是青瑶用内力帮自己舒缓了那欲吐未吐的感觉,惦记着自己亲生姐姐的情况,只来得及笑了笑,便跑了进去姐姐房间,青瑶紧跟其后。 “我我,我要怎么办?”见到躺在床榻上,姐姐那痛苦的模样,进宝不禁泪盈于睫,趴到床榻前,颤抖着声音唤道,“姐姐姐姐是我啊,你怎么了啊?” 得不到任何回应,进宝无助的眼神看向他们。 “招财姐姐是被梦魇迷了。”青瑶拍拍进宝的肩膀,“进宝姐姐,别哭,她心里念念的都是你,你只要一直在床榻边和她说话,把小时候的事情说说,把只有你们两个人知晓的事情都和她说,把她的意识唤回到这儿来,招财姐姐便会醒来。” 说到底,梦魇也就是把自己心里面的那个黑暗面放大到极致,因此人才会被这个梦境所迷惑,以为自己是在现实中,也以为如今她就是梦里面那个小时候的她们,一直被梦境所困,她大概也试过。 不过那样子的梦境,很快自己就会醒来,并不像姐姐那样,明明很是痛苦,却醒不来,这样子的姐姐,让她十分心疼,她的姐姐,一直都是笑着的,怎会这样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生气。 “好,我说!”进宝抹了抹自己的泪水,离招财更近了些,说起了她们以前的往事。 其实当时受苦时候的年纪还不算大,很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她只能一边极力回想着过往,又一边不断说着她们的故事,她印象最深的,也就是当时自己因为太过于饿,在包子店那儿抢了一个大包子,然后便被人家追着打,姐姐那时候,就用她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一边大叫着‘别打我妹妹!’,一边把自己护在身体底下,而她那时候只顾着吃啊吃,把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包子大口大口吃着,偶尔有些手脚打到她自己身上,她倒也不觉得痛,只觉得这肚子饿的滋味要比这疼痛来得难熬得多。 直到那时候破庙的孩子们一起来,把他们好不容易讨来的银两给了店主,他们才停了手,骂骂咧咧地离开。 那一顿打,让姐姐,在破庙那躺了足足一个月,要不是有人见姐姐可怜,给了点银两,去买了些药,央着人帮忙熬了,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那一个月,但也落下了阴影,一直笑面迎人的她,心里面竟然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那时候自己应该,就算要吃包子,也要留给自己姐姐一口,那么小的自己,那么自私的自己,这件事她一直藏在自己心中,也没有跟自己姐姐说过,姐姐自然不知道,她还一直记得那件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的梦魇,不是那时候的她有多痛,而是‘别打我妹妹’…… 自己不过受了几下打,而姐姐她,可是一直护着自己,那一拳拳,好像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这样,打在姐姐的身上。 进宝说着这件事,哭得不能自已,这原来除了是自己一直过不去的那道坎以外,也是姐姐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如果她能,早一些和姐姐说这件事情,让姐姐知道,她已然不在意,那么,姐姐会不会就不会被这件事所梦魇了呢? 随着她的诉说,招财似是开始有了反应,她的眉微微蹙起,眼睫毛也如蝶翼一般,不断颤动着,一直观察着招财反应的藏虎,自是第一个发现,不禁轻声唤着,“招财招财,是我,我是藏大哥!” 招财终是幽幽睁开了眼睛,脑袋那欲裂未裂的疼痛,让她不自禁低吟了一声。 “姐姐!”进宝扑到她的怀中,眼泪尽数沾在招财的衣服上,“吓死我了!” “我……我是怎么了?”那晕眩感过去后,招财看着眼前的他们,不禁惑问道,“为什么要哭?” “招财姐姐,你记得你刚刚去了千城那里吗?”青瑶上前,替她把了把脉,脉象平稳,这才和她说道。 “是啊,我是想去找千和,告诉他瑶瑶说的话,然后……”招财美眸微闭,恍惚道,“难道是我晕过去了?” “傻招财啊,你这是中了千城的阵法,好不容易终于醒了过来……”藏虎心疼地给她解释道,这明显的,就是中了别人的道,偏偏她却还是想着,会不会是自己的原因,这善良得,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我中了千城的阵法?”招财疑惑,随即有些明了,“那我刚刚不是在做噩梦了?” “不是不是,哪有这般突然间做噩梦的,你瞧,进宝都哭得很是厉害,你就知道,刚刚你的情况有多不好了。”藏虎解释道,“你是中了他的阵法,所有你记忆里面的喜欢的人,都会被他的模样所替代,也幸好,在阵法彻底改变你的记忆前,千和帮了你,这才没有成功。” “阿和帮了我?阿和不是千城那边的人么?怎么会帮了我?而且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千城要对我施展阵法?”招财更是有些不解,伸手去拉起进宝,怜惜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进宝,你也别哭了,姐姐好好的,现在就没事了,乖。” 她安抚着自己这自来到柳家堡后,就没有哭得这般夸张的妹妹,看着她哭,自己心里也难受得紧。 “进宝姐姐,你瞧招财姐姐还是不舒服,你再哭下去,招财姐姐还得担心你,既然人醒过来了,也就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就好好地,先听一下招财姐姐怎么说吧。”青瑶轻声跟进宝说道。 进宝乖巧地点头,抹了眼角的泪水,强自让自己露出笑容。 姐姐都这样了,自然自己是不能让姐姐担心自己的。 “千和确实帮了你,而且一开始,他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青瑶叹了口气说道,“说白了,其实千城是打好了算盘,以为我会前去看他,所以就在院子外设置了阵法,他却没想到,我没有前去,反而是招财姐姐你前去了,所以,你是误中了阵法,而千城,因为发热的关系,没有醒来,自是不知道自己的阵法困错了人……” “幸好幸好,幸好是我中了阵法。”招财感慨地说道。 在三年多前,第一次见到青瑶的时候,那个小女孩暖暖糯糯的声音,跟她们两姐妹说着,‘你们可愿,陪我成长。’的时候,她便下定决心,要成为青瑶手中的盾,挡在她的身前,这一次算是真的做到了这一点,这便是她庆幸的地方。 “这也算是幸好,招财姐姐你心未免太大了,错在千城,祸在我,瑶瑶跟你道歉了。”青瑶充满歉意地续道,“不过幸好,也是因为招财姐姐你的原因,千和才会选择帮忙,把你救出来。你待他善良亲切,这便是你种下的善因,因而在千城与你之间,千和最终选择了帮你,这便是你所结的善果。” 也是因为她这般善良,才会让千和不舍,不愿让这般无辜而单纯善良的女子受到无辜的牵连,若是换了对象,不是她,而是自己的话,想来自己真的无计可施。 “瑶瑶,你别这么说,我们两姐妹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也是因为你。”招财微微一笑,“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也没受伤,现在也就是头还有一点点痛,其他事情也没什么,你再内疚,我可就不喜了。” 她所说的头还有一点点痛,这句话,他们是半分不信,就算是解开了梦魇,她的唇色依旧苍白,额上的冷汗虽然没有之前这般夸张,可依然在冒着,再加上那颤抖着的手指,任谁看来,她都还是在痛苦之中。 “我有些地方奇怪。”招财见他们脸色仍是有些不好,便转移了话题,“刚刚不是说,会把我重要的人的面容由千城所替代么?可为什么……为什么藏大哥只是一片空白呢?小时候的妹妹我是看不清面容,但并不是所谓的男子的模样啊……是女子啊……” “不对,招财姐姐,你有见过千城么?”青瑶突然想到这桩事。 “没有啊,一直都是见的千和。”招财摇摇头,应道。 “所以,那个模样模模糊糊是因为招财姐姐并不知道千城的容貌,所以才会被容貌模糊所替代。”任飘离听了青瑶的问话,便意识到她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没错,这个就是问题所在。”青瑶呼了口气,“幸亏今日进去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从来没有见过千城面的招财姐姐。” 章节目录 第343章 慢慢研究 青瑶的话一出,房间里变得有些安静。 “小青,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酒无骄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虽然知道青瑶是说着正确的话,但这样不解释,就这样说出口,听上去怕是会让她有些不舒服。 “招财姐姐,抱歉,我换个说法,按照奇门遁甲之术而言,一共有两种,一种就是我之前误入的那个桃花阵,只要找到破阵所在,就可以自己出来;另一种就是今日招财姐姐这一种,只能通过施阵者的行为来让困阵者受到影响。今日虽然千城不是清醒状态,但他所布置的阵法是连通的,他的目标是我,所以他没有考虑到关于自己模样,别人并不知晓的这个因素,所以若是我或是其他人中了阵法,定然会导致记忆混乱,从而影响自己的脑子,说不定会痴傻;而今日的对象是招财姐姐,所以招财姐姐虽然是被梦魇所困,但她因为并不知道千城的模样,虽然有了不好的经历,但她的记忆,依旧是她的记忆,而且千和,只对招财姐姐有好感,换作别人,他定然不会出手相助,天时地利人和,都注定了这次千城的失败,他的阵法,实际上并不是把所有重要的人的模样都变成千城的样子,而是把重要的男子模样变成他的模样,而这就是我刚刚说的,幸好里面的人是招财姐姐的意思。”青瑶徐徐解释道,“当然,我并不是指招财姐姐理应受到这样子的对待,只是在事情发生了之后,回想着若是这个阵法必然要中的前提下,招财姐姐中了,没有其他的症状,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青瑶的意思,他们自是明了,也终是明白,为何青瑶说得,在避免不了中阵的前提下,招财姐姐是这次中阵的最佳人选。 “瑶瑶,我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招财温柔地说道,“其实我很开心,能帮你挡过一劫。” “千城我们已经制住了,要怎么处置他,便由招财姐姐你说了算。”青瑶嫣然一笑,“至于千和,我们没有打算处罚他。” “怎么处置……”招财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藏虎,“其实我自己也没什么事……” 藏虎知她善良,可是今日的事情,可是差一点涉及了她的性命,万一她见过千城呢?不就会把她所谓的重要的男子的模样都改成他的模样?那自己不就要被千城的模样所替代了么?失去过记忆的滋味他明白,但这记忆生生被篡改的滋味,他是从来没有试过,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但他心疼她,真的十分心疼这个善良的姑娘,她为什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理应大声说着,帮我报仇的人,却还是说着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想要不去计较这件事情…… “招财,之前你说的那些不去计较的事情,我也不管,可是今日的事情,可是差一点让我们失去了你,如果我们发现得晚上那么一会儿,你就永远离开了……所以不做点惩罚,我的心情过不去这道坎。”藏虎难得一次对她严肃了表情。 “我想单独和藏大哥说会儿话。”招财轻声开口。 青瑶他们点点头,便离了去。 “藏大哥。”招财挣扎着起了身,藏虎扶着她挨在床头,“我刚刚其实在梦里面很害怕。” “招财……”藏虎心疼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藏大哥,等我说完罢。”招财制止了他的劝说,续说道,“千城与我并不认识,所以我所说的话,并无对他的偏袒,只是单纯是我的心里话。” 见藏虎点头,她才接着说道,“我小时候,曾经有一件事,是一直让我很是难过的,就是之前妹妹曾经因为饥饿,去抢了人家包子店的包子,我护着妹妹,妹妹不哭不闹,只是一直吃着自己的包子,一直我都觉得,我对不起她……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提起,但是因为我,妹妹有了很难过的一幕,那时候打我的人,眼神就像一把刀一样,对着我们说,你们不配活在这世上,这件事情,虽然我没有说,甚至连在梦中都没有梦见过,但却成了我的梦魇。若不是今日,中了千城的这个阵法,我便会一直挂着这梦魇,不知何时会爆发。所以今日之事,对于我来说,即是祸,也是福。” 自古福祸相依,自是天理,在她冷静下来,她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这一件事。 真的是,善良得令人发指。 藏虎不自禁地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爱人,他也只能认了,她的善良,不正是自己所喜欢的么。 “那,你的意思是,不做任何处置?”藏虎低声问道。 “千城,他得处置,我只是在说,我在这件事情中得到了什么,千城他喜欢瑶瑶,这件事我们都知道,所以他的行为,是出自他的爱,只是这份爱,已然变了味道,他忽略了青瑶的感受,也不清楚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这是他的不对。既然做了不对的事情,理应要受到惩处,这是合理的事情,那便让他,从今以后不得再对人使用这个阵法了吧,重点是永远不能对瑶瑶和他身边的人出手。”招财缓缓地说道,“这样的话,其实对于瑶瑶来说,也可以放心了,千城的目标本来就是瑶瑶,就算这次惩罚过了,他的心思,有可能也会继续留在瑶瑶身上,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先断了这个后续可能性最好。” 这个惩罚,说是惩罚,也算不上惩罚,说不是惩罚,对于千城而言,也算是惩罚。 毕竟,若是他答应了这件事,在不违背诺言的前提下,确实对于他有所限制,让他,就算想要对青瑶出手,也无计可施,在一个没有多少武功,只懂得这奇门遁甲术的千家人来说,不使用奇门遁甲之术,根本对于柳家堡的人无法造成威胁。 “好,既然是你的意思,我答应你,待会我便会跟瑶瑶说。”藏虎应允了声,“你害怕的这件事,你跟我说了出来,那还会难过么?” “嗯,还有些。”招财吐了吐舌头,笑了笑。 藏虎轻轻地把她涌入怀中,“这时候你就要跟我说,抱抱我了。这么爱逞强的你,这么不懂女子心思的我,很多话,若然你不说出口,我便不知道了。” 招财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微微闭眼,有眼泪从眼角流出,“那,我可以再提一个要求么,藏大哥?” “别说一个,多少个都好,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答应,无论什么。”藏虎点点头,把她的身躯再紧了紧。 今日的事情,她害怕,他也一样害怕,直到她醒来后,他那紧张的情绪才得到疏解,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是步步惊心,之前那一次被无名前辈掳走,已然让他无法保持镇定,这次再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若不是怕自己的不安会让她难过,他早就奔溃了。 “我想要,亲亲你。”招财小声地说道。 拥抱已然不足以平缓她的感受,她想让彼此更加直接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感受到对方的颤抖,感受到这无法言说的感恩。 他们之前,虽然已然说出了彼此的情意,但除了拥抱之外,他们之间,并没有做出其他更亲密的举动,藏虎磊落光明,不会去做这些亵渎了佳人的举动,所以无论之前再怎么情动,他们也不过是拥抱,紧些紧些,再紧一些。 招财的这句话,让藏虎一震,瞬间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话,可从他的角度往下看,便可以看到招财红得似是发烫的耳垂,这才恍然,原来招财所说的话,他并没有听错。 “招财……你再说一遍?”藏虎只觉自己的心跳幅度甚快,似是被什么东西捉住了自己的心窝,这样子的感受让他有些激动。 “呆子,不和你说了……”招财也是个羞赧的女子,原本要说出那样的话,已然是超出了她原本的承受范围,藏虎还要她说第二次,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话音未落,却是突然之间,被温暖的呼吸夺去了她剩余的话语声。 他温暖生涩的亲吻,就突然间落到她的唇上。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珠,而他,也不知道闭眼,四目双对,只觉嘴唇那触感甚是让人沉迷,只是二人皆是生手,也不像任飘离那,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一时间,除了微微的呼吸外,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招财微微往后躲了躲,吞了口唾沫,这般让人紧张的局促感,让她不自禁舔了舔嘴唇。 美人如玉,羞赧的表情纯真而美好,不经意地舔唇,在男子看来,更是有些意乱情迷。 再一次凑上前,轻轻合上女子的眼眸,不让她看到如今自己眼眸里的幽幽,他想,如今的他,定然是满满的心动和急色。 他定然是疯了。 男子在这些方面上的自学能力十分之高,不过是第二次亲吻,好像便能感受到那种心心相印的满足感,他贴紧又松开些,再亲吻上去,如玫瑰花一般的花瓣,他亲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慢慢松开了她的唇。 放下合上她眼睛的手,她如今整个人,都透出一丝粉红色,迷离的眼神意味着她还沉浸在适才的亲吻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动作都显得一丝僵硬。 原来亲吻的滋味是这般让人心醉,这也难怪,进宝有时会跟自己说那种感觉,当时自己是有些向往,却碍着面子,从来没有提及,如今亲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亲吻的滋味,竟比进宝形容得还要来得美妙许多。 “你……是不是很多经验?”招财回过神来,“可不许说我不会亲吻……” “傻招财,我哪有什么经验……”藏虎失措地挠挠头,“是第一次的亲吻……” “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觉得这么……”招财有些羞赧地疑惑道。 “不仅仅是你,我也觉得感觉很好,我想,大抵是因为,我们心里都有着对方,所以才会感觉,亲吻的滋味这般美妙,这是心心相印的感觉,并不是所谓的经验……”藏虎轻轻抵着她的头,“以前总怕这样做唐突了你,所以很多时候忍了又忍,竟然让你先开了口,我这个藏大哥当得真不称职。” 招财轻笑,“这还有说称职的么?只不过我突然间,很想要亲亲你罢了。” 藏虎回之一笑,“我之前有很多次突然间,都想要亲亲你,最后还是作罢,看来我是错过了好多次机会,错过了很多次可以提早体验这种滋味的机会。” “现在也不晚……”招财含羞说道。 “待你身子好一些后,我们再慢慢研究。”藏虎勾唇,“你现在就好好睡一觉,我去和瑶瑶他们说说,你决定的处置千城的方法。” “好。”招财点点头,乖乖地睡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她也确实是累了,也确实是被梦魇折磨得有些狠了,有藏虎在身边,她睡着得很快。 待招财的呼吸沉沉,藏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青瑶他们就在院子门口,见藏虎出来,便迎了上去。 藏虎便把招财的意思跟青瑶说了说,青瑶听了,思索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招财姐姐的意思,那我们照做便是。”青瑶轻笑,“待我待会加上一个前提条件,若是千城再犯,那便没有下次机会了。” “好,就这样办。”藏虎点点头,他自也不是个心软的人,心软的人是他的招财,所以他才同意她的心软,换作是以前的时候,就算他心软,他的大哥,也会替他铲除这隐藏的祸患的。 只要是对柳家堡里面的人有着威胁,不管是谁,仅凭他的一个承诺,也定然不能放任他自由,只是这一次,既然是招财提出来的解决方法,那他们便接受,便依着她的方法来做。 章节目录 第344章 变装之术 “藏大哥,姐姐怎么样了?可还有哭?”进宝担忧地问道。 “没有,招财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在睡,你可以晚一些去看看她。”藏虎微笑地回答道,“她怕你哭,你怕她哭,你们两姐妹,真是相互担心着对方,关系真好。” “藏虎哥哥,这关系好,你跟招财姐姐的关系也很好呀。”青瑶掩唇一笑。 藏虎不解地看向她,便见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是一笑。 招财虽然跟青瑶一样,不太爱在脸上涂抹什么,但今日却是约好了藏虎,女子嘛,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更美上一些,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今日难得的抹了淡妆,唇上自是染了些胭脂色,虽然经历了刚刚阵法所困,胭脂的颜色已然淡了几分,但若是亲吻这样子的碰触,自是会染上红意。 此时藏虎的嘴唇上便浅浅地沾上了一抹嫣红。 藏虎用手指一抹,手指上便沾上了少许的胭脂,饶是他脸皮够厚,此时也不自禁有些羞意。 “瑶瑶,你就别捉弄藏虎哥哥了。”藏虎浅浅一笑,应道。 “好,那便劳烦藏虎哥哥把处置的事情告诉隽永大哥哥,我不想,见到千城。”青瑶轻笑,“现在也是午膳时间,我便直接去厨房了,用过午膳,无骄,我们便去虎子镇吧。” “好。”知她心里对千城厌恶,藏虎自是了然地点头,“进宝,你去照看你姐姐吧,我如今便去。” 进宝闻言点头。 待他们都离去后,青瑶和酒无骄和任飘离一同前去了厨房,拿了菜肴便回到院子里,三人便用了午膳。 “时候差不多,我们出去吧。”青瑶看了看天色,“晚一点可能还会下雨。” “好,那我们早去早回。”酒无骄点点头,“这儿有帷帽么?” “在我书房里面,就在那些画旁,你自己去拿吧。”青瑶笑着说道,“我和飘离还有些话要交待。” “好。”酒无骄点点头,便往书房而去。 “画?”任飘离轻声问道。 “嗯,之前我去了漠北,后来便把我和无骄之间发生的事情,画了些画。”青瑶微微一笑。 “有些妒忌。”任飘离扬扬眉,随即在她脸颊旁偷了个香,“这样就好了。” “好,飘离,我有事要说。”青瑶失笑,随即正了脸色。 “你说。”任飘离也收了笑意。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了之后,像蛊一样,控制着一个人,只要他不做错事,就不会发作,但一旦他做了错事,就会马上致死?”青瑶徐徐问道。 “这个……闻所未闻。”任飘离思索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好像也是。”青瑶有些失望,“还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学识浅薄,没有找到这种药;既然飘离你也不知道,那应该就没有这种药了。” “你是想,用来控制千城?”任飘离问出声。 “对,千城毕竟是一个不可控的变数,我无法判断他对我的感情,会导致他做出怎样的事情,他的奇门遁甲之术,有些邪门,若是他不依他的承诺去做,我们也无法奈他何,所以我才想着,会不会有这样的药,若是他像今天那样做了,我们便可以直接驱动药效,让他死去。”青瑶认真地说道。 她这句话是认真的,千城与她,算是有一点点交情,但这个交情,早在他布置今日这个奇门遁甲之术的时候便已消失殆尽。 现在对于他,就只有像是寻常人一般的对待,不过这个寻常人因为有着奇门遁甲之术这个威胁,她更偏向于他有可能成为敌人罢了。 既然有可能会成为敌人,那面对敌人,自然是不可以心慈手软,这才会想着,如果有这样的药,自己便可以先让他服下,待他真的做出不好的举动,便可以一瞬间制住他。 “我好了。”酒无骄拿了帷帽,来到他们面前,见他们脸色都有些严肃,不由得有些惊讶,“怎么了啊?” “我们在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住千城。”青瑶轻笑,“不过好像是没有。” “你们两位医师都想不到方法,看来这个确实很难。”酒无骄感慨一声,随即灵机一闪,“会不会有像蛊毒一样,中了一个蛊进去,然后母蛊就可以控制子蛊,这样子会不会就算是一个办法?” “能不用蛊毒就不用,蛊毒这个东西,对于母蛊在的人来说,也是会对身体有害的。”青瑶点点头,“暂时不说了,待我们再翻翻医书,看有没有这样子的办法吧,我们去虎子镇吧。” “小心。”任飘离交待一声,“我会让人跟在后边,以防万一。” “好。”青瑶嫣然一笑,“不怕,我带着小葱。” 就算打不过,起码还是可以跑得过,只要小葱在旁边,便能知道 酒无骄看二人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不让又是疑惑地问道,“怎么飘离说话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像昨日你们经历了什么一样呢?” “待会我在路上和你说。”青瑶轻笑,“事情太多,我们又不爱在用膳时候说这些事,一时间也说不来。” 酒无骄点点头,二人便出发了,任飘离一挥手,背后便有一批暗影阁的人跟在后面,希望他刚刚的不安感,只是他自己想多了,也希望昨日出现的那个所谓‘主子’,今日不再出现。 “飘离派了十个人跟在我们背后。”青瑶听了听背后的动静,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真的担心了。” “那要知道,为什么他会这般担心,昨日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酒无骄认真地回道。 青瑶便把昨日遇到的事情跟酒无骄说了说,“这个人的武功确实很高,甚至我认为,隽永大哥哥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飘离才会这般担忧,担心他会不会又来寻我们的麻烦。” “既然是这样,你今日就不该出来!”酒无骄听了之后也是一脸担忧,停下了脚步,“看望娘亲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去。” “是我想和你一起去的。”青瑶牵了他的手,“昨日我和飘离出去了这般久,你就算不说,我想,你也定然想和我单独出去的,我们看望伯母后,可以再单独相处一会儿。” 她的想法很是简单,为的就是他,如今的她,不同于以往,以前仅有一人,她不怕说让谁难过,可如今她身边有两个这般优秀的男子,她会选择在她能做到的前提下,对二人尽量公平,二人她都爱,这爱不分多少,单纯之致,所以才想要这么去做。 “傻子,你觉得如果你只是为了陪我而出了意外的话,我会开心么?我刚刚是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我刚知道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跟着我过来的。”酒无骄柔声说道,“乖,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青瑶想也没想便拒绝了,“我说了他对我们并无恶意,而且我们有小葱,他只要一出现,小葱就会有感应,真的到那时,我们再离去。不然的话,我们今日能躲,但以后的每一次呢?难道每一次我们出去,都要躲着他走么?这样未免太过于憋屈了吧?而且以他的武功,你以为我们避而不见,他就无计可施了么?既然是这样子的前提下,我们还不如想做什么做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起码这样我们心可安。” 酒无骄被她这一连串话语说得是信服了,他无奈一笑,“好,你说得有道理,我们继续去吧。” 既然无法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他会不会出现,那便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如青瑶所说的那样,谁知道这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嗯,我们走。”青瑶回之一笑,牵着他的手,便继续施展轻功往虎子镇而去。 “对了,无骄,你应该还不知道,虎子和圆儿她娘成了。”青瑶抿唇一笑。 “成了?怎么,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不喜欢虎子的么?”酒无骄闻言,也是一笑,“看来是虎子他毅然不舍,终是感动了圆儿她娘。” “有些喜欢,是日久生情的,像虎子,既然能不顾周遭的眼光,喜欢了圆儿她娘,他便没有想过放弃,因而这份感情慢慢升温,最后便会发现,他俩都习惯有彼此在身边了。”青瑶轻声说道,“这样子的相爱,才能真正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潘娘子曾有过夫君,对于夫君的感情定然也是真挚的,不然也不会做出宁愿自毁容貌,也不愿被旁人算计了去的事情,可就是虎子这般忠厚老实的人,才会从生活中,慢慢地融合入潘娘子的生活当中,就像罂粟一样,慢慢上瘾,慢慢地变得难以割舍这段感情。 也许刚开始的感情,不过是感激,但慢慢地这份感激的情感,就衍变成了爱情。 “这也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酒无微笑,“虎子对于圆儿她娘,原本就是一见钟情,也难为他,把这份一见钟情一直保持下去,最后抱得美人归,这是他执着,得到的报酬。” “应该说,中间还有些小波澜,这才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感情。”青瑶一笑,把昨日在花灯那遇到圆儿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原来中间还有这一段故事,也难怪圆儿她娘终是知道了自己的感情。”酒无骄感慨一声,“我发现,我们总是会出现很多意外,不应该说意外,应该说,我们身边总是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幸好这些事情,总是会以完美的结局结束。” “好像也是,你之前遇到的绣球招亲,一堆的事情,最后都是以完美结局,那是件好事。”青瑶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事情,疑惑续道,“对了,无骄,你之前不是问我要人皮面具么?之后怎么了啊?” “之前我要人皮面具,是为了方便夏知秋混进漠北的皇宫里去。”酒无骄点点头,“后来也就算了,知秋也识得一些变装之术,以他的机灵,应该不至于被发现。” “混进漠北的皇宫里?”青瑶微微一愣,“为何?难道是为了夏将军府?” “知秋,你也知道,他容貌不是与夏将军很是相像么,后来我们便知道,他其实真的是夏渊将军的孩儿,与夏展云,是同父异母所生,他的母亲,是因为被害,最终死在了漠北与中原交界处不远的森林里,他想要查清楚这个真相,但不能莽撞去到将军府里,我堂姐是陛下亲封的爱馨公主,也是跟随在夏将军身旁的副将,因而可以带他进宫,进宫后,便能见到夏将军,也就能知道当初的真相了。”酒无骄轻声回话道,“而且还有另外一层因素,伊鹏,也就是四王子,在我们酒家那儿,遇刺了。夏知秋,是奉我之命,护送四王子回去。” 又是这皇位之争,青瑶眉一凝,“又是一个遇刺,之前说夏知秋的模样与夏展云想象,倒也没有往深处去想,而且他在隐身在小倌馆中,倒是看上去无辜,他也识得变装之术?” 酒无骄点点头,“夏知秋他娘亲,无形扇胡秋娇胡女侠,乃是慈心尼凡尘师太的徒儿,胡秋娇离世后,他是由凡尘师太抚养长大的,因而也学了凡尘师太的医术和扇法。” “凡尘师太,这个名字我知道,是之前百晓生医术榜中的名字,听墨龙哥哥说过,她在她的徒儿离世后,便淡出了武林,原来这离世的人,竟然是夏知秋的娘亲。”青瑶叹了口气,只觉这事情之巧合,真是难以相信。 “是啊,若不是一切都能连得起来,我也不敢相信,原来夏知秋,竟然有这样子的身份背景在。”酒无骄应声,“夏知秋的武功,我见识过,与我相比,有些差距,但那是他没有用扇法的前提下,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身小倌馆,用浓妆掩饰容貌,而他基本,不会在外人面前使用飘影惊雷扇法。” 章节目录 第345章 人逢喜事 “飘影惊雷扇法,我也有所耳闻,却也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但凡尘师太,既然能以扇法和医术在武林有一席之地,这飘影惊雷扇法定然不容小觑。”青瑶点点头。 “夏知秋说过,凡尘师太离世前,曾与他说过,要练成七层飘影惊雷扇法,才可以与夏渊一战,因而他才一直没有前去夏将军府寻找真相。”酒无骄顿了顿,“这次因为有馨姐在,我才放心让他前去,即使报不了仇,也可以全身而退,况且,我认为这其中,定然是有所误会,我所认识的夏将军,并不是这样的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也定然不会这样做,不会杀害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的。” “胡秋娇,飘影惊雷扇法,森林里发现尸首,娇,扇子,森林……”青瑶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总觉得这几个词,异常的熟悉,好像什么时候也曾听过这件事情,但她很肯定,不是从酒无骄这里听来的,那样的话,是从哪里听过呢? 难道?她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莫不是,真的这般巧合? “小青,你想到什么了吗?”酒无骄看着她脸色变幻不定,有些疑惑地问道。 “无骄,夏知秋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娘亲死后,那把她的随身精钢扇也不见了的事情?”青瑶低声问道。 “这个,这个我知道,有说过,但我并不知道那把扇子的模样。”酒无骄点点头,随即灵机一动,“我突然想到,这把扇子,难道是?”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还记得我师父说过,他当年无意中遇到了一个频死的女子,她把扇子给了他,地点正是在森林里,你的扇子有没有在身上?拿出来看看,会不会,这把扇子就正是胡秋娇胡女侠的扇子!”青瑶连连点头,看来无骄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扇子在漠北,我没有随身带着,我记得扇子上有一个‘娇’字,也记得那是一把精钢扇,削铁如泥,如果是这样巧合的情况下,我觉得,这把扇子,找到主人了。”酒无骄也是一喜,当初这把扇子,虽是黄武齐所赠,但依黄前辈所言,扇子是属于那位女子的后人的,如今后人找到了,还是他熟悉的人,这不正正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可以连成串,一件事连着一件事,感觉很是巧合,没想到我们当时遇到的夏知秋,竟然与师父这般多年前遇到的女子有所关联,而这把扇子,又是恰恰给了你,夏知秋也是刚好,因为秋二娘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在你的府中,然后便知道了他的故事,这听上去,真的难以置信。”青瑶笑着说道。 “只能说,世界这般大,而世界又这般小。”酒无骄扬眉说道,“世界大到,让每个占有土地的人,都想要扩大自己的版图;同时世界又小到,兜兜转转,人还是这一批,而我们遇到的事情,都是一个故事。” “无骄你的这个总结,很是精辟,确实,事情就如你所说的这样,世界之大,我们基本不可能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世界之小,让我们发现三个人,就可以组成一个大故事。”青瑶轻笑。 “我以前总是觉得,武林就是一个充满纷争的地儿,但现在觉得,有时候看来,这个地儿,还是挺温馨的。”酒无骄轻笑,“一直都不是武林来决定人心,而是人心在的地儿,来决定这处是否温馨,以前若不是黄前辈把胡女侠的扇子收起,应允了她的遗言,这时候的这把扇子,早就不见踪影了,也不会有之后,交给你,到时候再还给夏知秋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武林的窝心,是与人心离不开关系的,没有这般善良人的存在,怎会有之后的事情。” “嗯,作为武林盟主,我也想武林,成为一个别人一旦提起,或是想起,这印象里面,都是充满喜欢和骄傲的地儿。”青瑶看向远方,“但我想,应该是不可能了。人心良莠不齐,除了用规矩让他们遵守命令外,暂时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控制,只是这人心,若是靠控制去让人听话,这样子其实完全没用,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们从心里面便接受武林的规矩,从心里觉得,做好自己的事情,对于武林来说有很大的益处,这才是我最后想要达到的目标。” 可这样的目标,真的能达到么?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一切尽力而为便是,你也不过一个凡人,又不会仙术,怎可能在短时间,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呢?即使我们都在帮忙,那也很是困难。”酒无骄安慰着她说道,“说起来,这个武林盟主,你也是无可奈何才当上了,以后很多事情,其实伯父会担得比较多,他在武林这般多年,对那些个门派,也算是知根知底,他处理下来,定然会有更多人信服,之前就说过了,你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到时候身子垮了,我们得多担心啊。” “好好,我知道了。”青瑶一笑,“好了,快到了。” 来到虎子镇那,青瑶便松开酒无骄的手,而酒无骄也把帷帽戴了起来。 正当午时,太阳不算太过猛烈,也是要下雨的缘故,风吹过来,还颇是舒适。 此时的人流并不算太多,戴着帷帽的也有好几人,酒无骄的动作并不算显眼,他们两人慢慢地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城西的宅子那,酒无骄脱下帷帽,和青瑶跃了进去。 这时候,司徒朗正在院子那除着草,见到青瑶他们,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便迎了上来,“无骄,小青,你们来了。” “司徒叔叔,好久不见,您身子看起来还颇是健朗。”酒无骄轻声招呼道。 “在这儿每日除除草,淋淋花,也是挺舒服的事情。”司徒朗呵呵笑道。 “娘亲呢?”酒无骄看了看左右,不见自己娘亲,便问道。 “你娘,在午睡。”司徒朗有些喜悦,又有些担忧地续道,“小青,你来了就好,棠妹她,这几天都很是嗜睡,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哪里出问题了,昨日你们来了,我一时间又忘了说。” “嗜睡?”青瑶微微一愣,“就这几天的事?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所以才以为会不会是夏日困顿的原因。”司徒朗憨笑道,“医师看过,说没有事,不过你们既然来了,便想着小青来帮忙看看。” 这嗜睡,可是有很多个原因,包括像以前有虫子的原因,像缺少什么营养,这些都有可能造成这样子的影响。 若只是单纯的嗜睡,难道是? “我去伯母房间看看,无骄你和司徒叔叔说会儿话吧。”青瑶一笑,便来到海棠的房中。 看来海棠的嗜睡是真的,青瑶打开门的声音,也不算小,她竟然完全没有反应,青瑶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海棠床榻前。 她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看她的脸色,并不像有什么其他的问题,青瑶先是心一定,再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上,听了不久,便是一笑。 果然。 青瑶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随即便离开了房间。 “小青,娘亲她怎么了吗?”见青瑶表情甚是平静,还带着些喜悦,也没有多担心。 “伯母没有事,这个嗜睡,是一件喜事。”青瑶眨巴眨巴眼睛,见他们一脸疑惑,这才接着续道,“伯母是喜脉。” 司徒朗手中拿着的锄头掉落地,惊讶地不知道该作反应。 酒无骄闻言也是有些惊讶,不过他的反应要比司徒朗来得要没那么惊讶,应该说,自他们成亲后,这便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恭喜你,司徒叔叔。”酒无骄轻声道喜。 “无骄……小青……我我,我该怎么做?”司徒朗回过神来,连忙跟他们说道,紧紧按着酒无骄的肩膀,甚是着急。 这模样,就像少年告白成功后的欣喜若狂,在他这个年纪,还能有这般由衷的反应,也正是说明了他对于海棠是真的深爱。 青瑶微微一笑,“司徒叔叔莫急,伯母身子这段时间调理得甚是不错,有孕也可以负担过来,我回去后,会让几位懂医术的婢女前来照看,伯母定能生出个健康的大胖娃娃的。” “可是棠妹已然三十多了,这个年纪会不会生孩子会有危险?”司徒朗担忧地问道。 毕竟,在他的认识中,并没有这个年龄还在生孩子的案例。 “放心,伯母在我们这儿,定然不会有问题,要不这样好不好,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回到柳家堡,柳家堡里面基本人人都懂一些粗浅医术,我们也方便照料。”青瑶建议道,“而且,我的义姐云珠,也是在孕期,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也有个伴。” “对,青瑶说得很对,在虎子镇这里,虽然离柳家堡并不远,但毕竟娘亲有孕了,在柳家堡调理,定然会比在这儿更好,若是发生什么事情,柳家堡也可第一时间处理。”酒无骄附和道,“若是司徒叔叔不知该如何和娘亲说,便让无骄去说服娘亲便是。” “好,其实在柳家堡,棠妹能得到更好的照料,我是十分愿意的,就是不知道,棠妹会不会不希望打扰到你们。”司徒朗连连应声,脸色急切。 “司徒叔叔,你可以去看看伯母的,她如今睡得颇沉,应该不会被惊扰醒来的。”青瑶见司徒朗的动作,便猜到他的想法,便跟他说道。 “好好,那我先去,你们自便自便。”司徒朗急急地说了句,便想往房间跑。 “等等,司徒叔叔,先把手洗了!”酒无骄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洗手洗手!”司徒朗跑着越来越远。 青瑶噗哧一声笑了出声,“之前司徒叔叔为人还颇是稳重,一旦遇到这事,还是像孩子一样兴奋惊喜。” “那是自然,若是以后是你有了孩子,我想我会更激动百倍。”酒无骄有些向往地说道,“应该说这种感觉,一定要切身体会过才能理解,为何司徒叔叔会这般兴奋。” “以后,我们不急,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成亲生子看着他们长大,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青瑶嫣然一笑,垫脚在无骄脸颊亲了亲,“怎么看,无骄都很好看,以后的孩子长得跟你像的话,那也能迷倒许多女子呢。” “若是个女孩,跟你像的话,我才担心,会不会被人勾搭了去呢。”无骄伸手把她拥入怀中,伸手提起青瑶的下巴,温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却是在慢慢地缠绵后,越来越深情的而缠绵悱恻。 青瑶有些羞赧地推推他,“好了啦,这里是司徒叔叔他们的宅子,不是自家。” 这般急切,还是得等到在自己的地儿,不然被看到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啊。 “嗯,那我就等到回到去再继续。”酒无骄低低一笑,都这么久了,终是可以再亲吻了,他定要把之前不够的份,全部亲回来。 “好好,回去之后再继续。”青瑶回之一笑,“那我们去看看伯母吧,司徒叔叔这般久都没有出来,许是伯母醒来了。” “好。”酒无骄牵着她的手,便往海棠的房间走去。 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得海棠带些激动的声音问道,“是无骄和小青么?” “是我们,娘。”酒无骄和青瑶听得她的声音,便推门而进,“你醒了。” 她的脸上仍有些泪痕,想是刚刚听到司徒朗跟她说的好消息的时候,喜极而泣的泪水。 “这几天虽然好睡,但总是睡不长,朗哥一进来,我就醒了。”海棠笑得很是灿烂。 即将生下第二个孩儿,她心情甚好。 “伯母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笑容都灿烂了几分。”青瑶微笑着说道,“可有哪儿身子不适?” 章节目录 第346章 人中龙凤 “没有,我以前怀无骄的时候,还真的不太舒服,可现在不知为何,完全没有不舒服的症状,只是有些想要睡而已。”海棠轻声说道。 “人的心情也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也会对你所能感受到的状态造成影响。如今伯母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也许是因为心情颇好,身子也跟着舒爽了几分。”青瑶轻笑,“适才我已经替您把过脉,身子很好。” “那就好。”海棠抚摸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脸上慈母光辉渐盛,“无骄,你很快就会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嗯对,孩儿也甚是期待。”酒无骄笑着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朗叔适才和你提及没有。” 司徒朗微微摇头,“适才还没来得及说,只顾着安抚棠妹了。” 听到自己有孕的消息后,海棠是喜极而泣,担心她身子的司徒朗根本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只顾着安抚自己的爱人。 “伯母孩儿还不满一月,所以之前的大夫看不出来,伯母照常便好,无需太过于担忧此事。”青瑶轻笑。 “这我知道,刚刚无骄说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事啊?”海棠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娘亲,孩儿觉得,你如今既是有孕,你和司徒叔叔不如一起搬到柳家堡那儿来住,起码好照料些,胎儿有什么事也好提前知晓。”酒无骄建议道。 “这个……不会麻烦了柳家堡么?”海棠有些顾忌。 “不会,麻烦什么,我既然叫你一声伯母,你也不用和我客套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可客套的。”青瑶轻声回应。 “而且,娘,小青她姐姐也是在孕期,刚好你俩还可以做个伴,也不至于无聊。”酒无骄继续劝说道,“若是司徒叔叔喜欢这田园之事,柳家堡那也有可以用于耕地种植的地儿,司徒叔叔大可直接在那儿继续喜欢。” “朗哥,你怎么说?”海棠看向司徒朗。 “既然是无骄和小青的一片苦心,那是我们的福分,如今除了你以外,我最是担心的,就是我们的孩儿,在柳家堡能对孩儿好,那我们便去柳家堡唠叨一段时间。”司徒朗温柔地说道,“就像小青说的,迟早都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要把自己当外人看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海棠一笑。 “好,我们回去后便会安派,到时候会有人前来接你们回堡,也会有专门安排的人来服侍你的衣食住行,为了方便伯母和我云珠姐姐的交流,你的院子我会安排在我旁边不远处,伯母尽管住着,别怕会有什么不方便的,有什么需要的,哪里不舒服的,你别顾忌着不说,只管想着好好住着,生下个胖娃娃就好。”青瑶调皮一笑。 “好好,这个自然。”海棠轻笑,“说起来,无骄与你的亲事,我还没下聘呢,正好这次前去柳家堡,便可与柳堡主他们说说这事。” “娘!”酒无骄知青瑶面子薄会不好意思,便微微一笑接过话来,“我们都不着急,顺着时间来便好,之后我们还要去漠北跟爷爷学艺呢,待学艺归来后也不迟。” “好好,你们自己决定就好,只要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和娘一说,便是了。”海棠掩唇一笑,“你们今日出来,应该也是想着要到处走走的吧?快去快去,我想要再睡睡了。” “那,我们先走了,娘,你好好休息。”酒无骄点点头。 “放心吧,无骄,我会好好照顾你娘亲的。”司徒朗点点头,承诺道。 “伯母好好休息。”青瑶对着她微微点头。 他们便离去了。 “不是说要下雨,怎么这天色又好像变得有些晴朗了?”酒无骄看着天色,不自禁地笑了笑。 原本是有有些阴霾的天气,却是突然间天空变得晴朗起来,就连那蓝天白云,也似一幅画一般,美不可言。 “好像也是,看云量,这雨应该一时半会不下了。”青瑶嫣然一笑,“那正好,请问无骄公子,我们要去何处逛逛呢?” “戴着这个劳什子面具,在外边也是有些闷,我们去些少人的地方吧。”酒无骄建议道,“这里有没有马儿骑的草原?” “没有。”青瑶白了他一眼,“要是有这样子的地方,我在漠北骑马还会这么兴奋么?不过少人的地方倒是很多,我知道了,我们去我大伯的院子吧。那里我们可以画画,还可以弹琴给你听。” 昨晚的事情,今日已然处理了,大伯也一起跟着回到了柳家堡,那个院子,如今应是空无一人的地儿。 “好,就去那儿!”酒无骄点头,“好久没听那‘醉心’了,你可还记得?” “记得弹法,但是唱的调儿不太记得了。”青瑶微笑,“我们合奏吧。” “那自是好。”酒无骄轻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还有刚刚的那个后续,我可以继续么?” “什么后续?”青瑶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后才啐了他一口,“你这人,想得都是不正经的事情。” “哪里不正经了,关于我俩的事情,一直都这么正经。而且这个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只要不是在外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地儿,就可以了么?”酒无骄依旧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温热的风呼了过去,有些敏感的感觉,让青瑶不自禁缩了缩耳朵。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们就在这儿逛吧。”青瑶皮肉不笑地看着酒无骄,微微眯眼。 在这儿逛?那他的亲亲呢?他的抱抱呢?不然全部都做不到了? 酒无骄扶额失笑,“我错了,小青。” “嗯,那就去吧。”青瑶原本就只是逗他一下,见他软软服输,自也不会继续纠结这件事,“你的手要松了哦。” 如今的她是小青的打扮,两个男子在外边,自是不好拉拉扯扯。 “好好,都依你依你。”酒无骄放开她的手,乖巧地应道。 二人便边走,偶尔看看摊档上的小玩意,如一对普通的情侣一般,走走停停,待来到柳壁玉的大宅子的时候,他们手上已大大小小挽着好几袋的东西了。 听了一下,里面没有人声,他们便跃进了宅子里面。 “大伯这个院子,我也没有全部走过,我们先看看这里有什么吧。”进到宅子里面,青瑶便把酒无骄的帷帽摘下,“这样子就不闷了。” “嗯好,我们到处走走。”酒无骄点点头,把东西都集中在右手,伸出左手把青瑶牵着。 他们便一处处地走着,这原本就是柳壁玉以建造温泉为名起的大宅子,所以府中有一处是严严实实盖住的地方,里面就是两个很大的池子,只是现在的池子里面并没有水,看来是还没有建到这一步。 青瑶上前,见有一处井水,她便伸手去把水拉了起来,没想到这水,已然是温水,她顺势便用这水,把自己的面具脱去。 “没想到,这里的温泉,已然是可以用的了。”青瑶感慨道,“大伯可真是会选位置,竟然选到了这天然温泉的地儿,可真会享受。” “只要有银两,还愁没有温泉么?什么享受没有,就连漠北,皇宫里面,还有我们的酒家,也有专门的享受的地儿,虽然没有温泉,但那里,只要你想要,也可以有温水一直泡着,花瓣那些自是不用发愁。” “那下次,我要去试试。”青瑶一笑,“上次你没和我说,不然我早就去了。” “那处离酒家有些距离,离皇宫倒是颇近,下次我便带你去罢。”酒无骄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道,“喜欢在那儿呆洗多久都行。” “好,一言为定。”青瑶笑得嫣然。 他们继续往前走,便发现有处,是放置着很多乐器的房间。 “看来这儿,是大伯专门收藏乐器的地方。”青瑶点点头,“我们就在这儿说说话,弹弹琴吧。” “好。”无骄把东西放下,“那飘离外边的人?” “我们让他们也下来,在隔壁房间里,休息一下吧。”青瑶眨眨眼,“旁边的房间,可是放着些酒,他们跟着我们,也是累了,反正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他们也难得可以休息一下,那便喝喝酒。” 酒无骄失笑,“好。” “暗影阁的各位,下来吧。”青瑶扬声说道。 十人相继落地,领头一人问道,“见过青瑶姑娘,无骄公子,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他们早已受到阁主的吩咐,待二人就应该跟对待阁主一样。 “我和无骄,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也休息一下。”青瑶见他们想要拒绝,便续道,“站在外边也是在保护我们,在旁边喝酒休息一样能保护我们,甚至离我们更近了几分,这不更好么?” 黑衣人中,有一人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位青瑶姑娘,明明是光明正大地休息偷懒,却让她说得像是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不过给他们找的理由,还真的是,让人无法反驳呢。 “属下有命在身,不敢违背。”领头一人严肃地拒绝道。 “你是蓝锋的弟弟?”这个模样,与蓝锋基本一模一样,只是比起蓝锋来说,更是认真严肃了几分。 “是,属下蓝茫。蓝茫点点头,应声。 “你家阁主有无下令,要听青瑶姑娘的指令?”青瑶淡笑问道。 蓝茫脸一红,这般美丽的女子,他是从来没见过,这次原本是自己做完任务回来,刚好听得阁主吩咐,这才一起接了这个命令前来,没想到阁主口中的青瑶姑娘这般美丽动人。 “是,属下知晓,阁主早已下令,暗影阁的众人,见青瑶姑娘和无骄公子就如见阁主一般,不得违背。”蓝芒回过神,恭谨地说道。 “那我现在,要求你们,在旁边的房间里一边喝酒一边等我们,这是命令,那你遵守么?”青瑶狡黠一笑,问道。 “这……”蓝茫有一刹那的迟疑,随即有些迷茫,到底该怎么应答,阁主确实说过,要听青瑶姑娘的命令,可是没有说过,若是二人的命令有所冲突,那该怎么处理。 “蓝茫,我这个命令和飘离的命令并不冲突,我不是让你们不保护我们,而只是让你们换个地方保护我们而已,所以,你不用害怕,你违背了飘离的命令。”似是看出了蓝茫所担忧的事情,酒无骄轻声说道。 “是,蓝茫遵命。”蓝茫点头,挥挥手,其他人也就跟着他进了旁边的房间。 “诶,蓝茫。”青瑶笑着喊停他,见他惑然转身,这才续道,“不是这间,是这边。” “青瑶姑娘,蓝茫是这样的!他的方向感基本没有,所以每一次出去,都得有人和他一组!”刚刚失笑的那个黑衣人娇笑解释道,原来竟是个女子。 “百灵!”蓝茫不满地回了声,“没人问你话。” 有些人就是天生有些方向感不好,就比如蓝茫,只是他地位也高,没人敢拿他这点打趣,除了百灵,百灵乃是新入教的杀手,声如其名,悦耳动听,古灵精怪,虽然年纪还不大,武艺却是颇高,也甚得旁人的喜欢。 偶尔百灵也会开蓝茫的玩笑,便是见不得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蓝茫虽然看起来严肃,却是个有原则的人,百灵这单纯的开玩笑,并没有违背教规,也没有损害利益,他也就随她,只有这一次,他终是反驳了句。 百灵也是女子,之前的喜欢逗弄蓝茫,也有些喜欢的成分在里面,如今见蓝茫不喜的反驳自己的模样,便知道,蓝茫对面前的青瑶姑娘起了欣赏之意,她的心里有些闷闷地说不出来的情绪低落,青瑶姑娘这般美貌,他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旁边这位无骄公子,这模样也是人中龙凤,两个人往那儿一站,便已然让人自惭形秽。 自是包括自己,也包括蓝茫,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无法靠近。 章节目录 第347章 弱肉强食 真乃好一对璧人,这模样,这聪明的劲儿,根本不像存在于人世间的美貌。也难怪自己阁主会对这位青瑶姑娘这般喜欢,甚至不惜和别人分享,也要和她在一起。 “无妨,姑娘想说就说,在这儿,没有这般多的规矩。”青瑶淡笑,“那,待我们离去之时,我们再唤各位前来。” “是!”黑衣人齐声应道。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子的主子,定然是可遇不可求,又温柔善良,还会体恤他们的辛苦,那是他们的福分,像他们这样子的杀手,很多地儿,都只是把他们当做工具罢了,危险时候抗在前面,有用时候打探消息,需要时候保护他们,不就是用来赚银两的工具而已么。 就拿今日来说,若是换作他人,他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想到这一点,让他们在旁边房间,喝酒休息。 可是眼前的这位青瑶姑娘和无骄公子,包括他们的阁主,是能体谅到他们的辛苦的,甚至对着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架子,这样子的主子,谁不喜欢呢? 若说一开始,他们只是因为任飘离任阁主的命令,前来保护青瑶姑娘和无骄公子,而如今,他们算是真的,死心塌地地认同了青瑶姑娘和无骄公子了。 他们在旁边喝着酒,就蓝茫一人,抱着剑在一旁,并不喝,留意着隔壁的动静;百灵也不喝,就一直看着他。 先是传来古琴的声响,一曲他们并没有听过,却又有种缠绵悱恻感觉的琴音流泻而出,柔缓处如春风低旋,高亢处如惊涛拍岸,听得他们如痴如醉。 前奏刚过,便听得低沉的男声合着节拍,唱起了歌。 歌词用的不是中原话,他们听不懂,只觉这歌儿,甚是好听,似是诉尽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意。 不能当面看到,只能凭想象,他们俩的韵致风流婉转,半转纤影,含笑相待,融入烽火六月的日阳内,当是多么养眼的一对组合,美不可言。 “喂,蓝茫,你不喝酒啊?”百灵慢慢地靠近坐在一旁闷不做声的蓝茫。 “命令在身,我不会喝酒。”蓝茫正色回道。 “可是,这喝酒的命令,不正是青瑶姑娘说的么?”百灵顿了顿,娇媚道,“青瑶姑娘说了……” “我知道,青瑶姑娘说了,一边喝酒一边等他们。”蓝茫重复了一遍,“这个命令,不用你说,我也很清楚,我不饮,你可以尽情喝,不用理我。” 若是所有人都饮醉了,在真的有敌人来袭的时候,他们起码,还有他是清醒的。 ‘呐,蓝茫,你保护青瑶姑娘,是因为命令么?’百灵闷闷地问道,“还是……” ‘你喜欢她’四个字还没说完,便被蓝茫打断了,“百灵,你是杀手,我是组长,我地位在你之上,要质疑要疑问,可以找你同辈的杀手去问,还有,念在你是新加入的杀手,关于教规,重新了解一下。这个问题,太过于浅显,我不想回答。” 答案原本就显而易见,何必再来问,不就是保护么?这有何好疑问的。 “是……组长,百灵遵命。”百灵咬牙应道。 从来都没有用过自己组长的身份去威胁人的蓝茫,在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后,竟然头一回用了这身份去,去压她一头。 要知道,在暗影阁中,有严格的教规,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光是百灵那个直呼蓝茫的名字这一点,就已然是要被处罚的,只是之前蓝茫不计较,下面的人也就当听不见看不到罢了。 如今蓝茫提出了,也就是说,以后,百灵都不可像现在这般没有规矩了,对于百灵来说,这句话,无异于是跟自己撇清了关系。 “组长,这还真好听,是吧?”有一黑衣人想要替百灵解困,便扯开了话题,跟蓝茫问道。 旁边人撞了撞他,这个时候让他就别招惹蓝茫了。 “确实很好听。”却不料,蓝茫点了点头,“闻所未闻。” 弹奏的琴声与男子低沉的嗓音,搭配得刚刚好,这一对组合,真的是,天籁之音,是书中所说的那种,萦绕三日的感觉,十分美妙。 “无骄公子是漠北人,这应该也是漠北的话,听起来与中原不同,但其中糯糯之音,甚是想通。”想了想,蓝茫加了一句。 这已然是他们所听过的古古板板的蓝茫口中所道出的最赞美之语了。 这些话语,在一旁房间的青瑶和酒无骄,皆是入耳。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看来大家都很是喜欢我们的演奏。”酒无骄轻声说道,“特别是蓝茫,对我们的评价很高。” “原本就很好听。”青瑶一笑,这歌曲中的意思,当时的无骄,已然解释了一通给她听。 她边弹奏边听酒无骄唱,再想到了歌曲里的意思,眼中的情意绵绵。 ‘我喜欢你,在每一日与你相伴里;我喜欢你,在骑马驰骋的风里;我喜欢你,在只有你我二人的萤火虫夜里;我喜欢你,在你为我煮食的灶火里。我喜欢风、喜欢雨、喜欢黄沙、喜欢天地,只因为那里都有你的痕迹。’ 历历在目,字字入耳,句句窝心。 琴音停了,唱歌的声音自是停了,他们的房间安静得好似没人在一般。 以蓝茫他们的内力,自是听不到旁边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安静之后,他们在做什么。 蓝茫听了一下,没有动静,便起身出了房门,就站在房门,不说也不过去打扰。 “组长,你在这儿干什么?”百灵跟着出来,疑惑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你就少问。”蓝茫哼了一声,低声续道,“回去。” 百灵不敢违背,垂眸不喜地回到房中,却是越想越不满,便偷偷地哭了起来。 她自己也理解不了这个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蓝茫会这般难过,心里的不满足,让她不自禁哭得伤心,她捏着自己的衣角,把衣服弄得皱皱巴巴,却只觉心里面的难受半分不减,她的心情,仍如千丝万缕被扰乱其间。 “百灵。”旁边适才替她解围的黑衣人悄悄走到她旁边,宽慰着她,“组长虽然平日里很是严肃,但他不会记仇,你别怕他因为这件事记恨于你。”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百灵是因为被蓝茫说了句,小女孩家便因为这件事哭,便这般安慰她,这黑衣人比百灵年长好几岁,在暗影阁也算是前辈,对于年纪还小的小姑娘,自是另外有些照料。 “我不怕蓝茫记恨我……”百灵咬唇,将眼泪忍了进去,“我怕的是,他不理我。” 记恨,证明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有些地位;但若是不理,那只能说明,她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 如今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下属一般的存在,有命令时便安排自己去办,没有命令的时候,他是连看都不愿看她。只是这样的地位而已,只是为什么自己会不满足于此? “山风大哥,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组长呢?”百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山风,也就是刚刚那个出言宽慰她的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山风叹了口气,“也许是你没遇到过对你不太理会的人吧,所以才会想要让他对你特殊,让他为你有所不同。” 只是这样的感情,真的应该在他们杀手中存在么? “原来是这样……”百灵蹙眉应道,“那就是说,如果我再遇到一个对我不太理会的人吗,我就不会沉迷于组长了吧?” “也许吧,百灵,你要记得,杀手第一诫,便是不可多情。”山风提醒她道。 她年纪还这般小,还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年龄段,怕是自己的话,会对于她造成什么影响,山风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只能防范于未然,把一切都提前打好底,那么在事情万一真的发生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因为没有交代清楚而觉得有所愧疚。 不可多情,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抑或是爱情,对于他们这些在刀口子上做着嗜血买卖的杀手来说,都是负累。他们注定就不应该被这些情感所束缚起来,不然以后若是出任务,心中就会有所记挂,手中的剑,也就不能像以往那样,毫无顾忌地挥下。 不过之前,蓝锋护法曾和他们说过,有时候,有了感情,也是好事。 有了感情之后,你会更爱惜自己的命,为了能活着回来,每一次的任务,都要用千般努力万般认真去执行,所以在暗影阁中,是允许有感情的存在的。 不过这个允许,是在不会影响到暗影阁运作的前提下才能允许的,就比如,在刺杀目标的时候,爱上了目标,这是极其不允许的,这就是他所说的对暗影阁的运作会有所影响的事情,这些类型的人都不配再呆在暗影阁。 百灵是新加入暗影阁的,她的经历也是让人听上去有些心疼的。 她娘亲是妓院里面的人,后来遇到了她爹,把人赎了出去,只是赎了出去后,他的生意不知道为何便一落千丈,他便把这个赎回来的妓院姑娘,当作是扫把星,把有了身孕的她娘亲扫地出门,然后她娘生下了她之后,却是因为容颜的原因,就算在破庙也备受欺负,最后便疯癫了,而百灵,才五岁,便被破庙里欺负她们母女俩的人给扔了出去。 她只能在路上乞讨,就这样过了一年,活了下来,后来幸好有一中年人收养,她才得以长大。 只是这个收养,却是看中了那洗净了脸之后的容貌,想着养大之后,想着纳入自己的小妾,还帮她娶了个名字,叫百灵,代表闹笼中的鸟的含义,她无法挣扎这个名字,永远永远。这个中年人是学武之人,百灵跟着他,也学了些武艺。 她人生改变的痕迹,便是九年后,她名义上的义父,被人用百两银子要求暗影阁去杀了他。 她就站在那儿,看着她的义父被杀,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当时暗影阁带队的人,就是蓝茫,而山风也在其中,她十五岁,扯着蓝茫的衣袖,“我想活下去。” 蓝茫挥开衣袖,她下意识地便攻击了过去,动作灵敏,朝向的都是人的命门,中了非死即残的位置,蓝茫原本并无在意这个穿着华服的小女孩,只是她的动作,跟适才的中年男子比起来,有像的地方,也有不像的地方,虽然对于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而言,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值得培养。 蓝茫思索的方向很简单,只要有价值,就留下,所以,他觉得她有价值,就留下了。 “山风,你负责她。”蓝茫只淡淡地交待了一句,“查清楚底细。” 山风便过来,把被蓝茫制服在地的百灵带走了。 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并不是报仇。 她很怕死,这是事实,从她小时候的经历来说,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而做着的事情,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娘亲被欺负了五年,为的就是换来每天一顿勉强填饱肚子的小半个馒头,之后被中年人收养了,她讨好他,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心怀不轨,但她仍旧会甜甜地叫着‘父亲’,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 勿要说她没有志气没有骨气,没有尝试过这种饿肚子滋味的人,是没有资格说她的。他们没有体会过那种胃空空如也,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完后,把那些大户人家的潲水边吃边吐的感觉,没有体验过,那种有时候运气好,能在潲水里找到一个还剩一大半肉的鸡腿,那时该有多么兴奋,有时候有些路过的人,看得可怜,给了些碎银子,马上就会被那些强壮的乞丐给抢了去,为了不让银两被抢,她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世上的道理。 弱肉强食,永远不变的真理;无论你有多高贵,在这个世界上,不强大就会被欺负。 章节目录 第348章 顺利进行 所以在她五岁到六岁的那一年,为了保护自己的食物,夺取弱小人的食物,她每日不停地练习,她个子小,反应快,动作迅速,这是她的优势,她把捡来的木头,磨成了短剑,在一次次的失败里面,她知晓了什么地方是人被制住了后无法动弹的,哪些位置,只要她的木剑刺中了,就可以致死的。 这也是她在加入暗影阁后,得到赏识的另一个因素,她的眼中,有狠意,有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绝,只是这个狠绝,如今有了迷茫。 “山风大哥,谢谢。”百灵一笑。 她年龄还小,身子还未完全张开,但她娘,曾是妓院的头牌,她自是模样不会差了哪里去,就算是以前年龄还小,也入了那中年男子的眼,再经过那中年男子这般久的好好养着,她的模样与她娘更像了几分,原本中年男子就是在等着她的十六岁生辰后便要将她正是纳入为自己的第十二房小妾,却不料,还没有到那一日,他便被杀了。 九泉之下的他,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日,他定然会无比后悔,为何自己要再把她养着,不直接把她做那些坏事,起码也没有这么憋屈。 “你能明白就好。”山风毕竟是一直教导她的人,也算是看着她慢慢地,开始有了笑容,自是不愿让她在其他的事情上费心思,浪费了她难得的好天赋。 她除了悟性高以外,她是个女子,这个也是暗影阁所缺少的,很多任务,若是要降低伤亡,可是要使用很多计谋,其中便是包括这美人计,她的模样年纪都看上去小巧可爱,是被刺杀对象最不会设防的对象了,所以好好培养好了,她的作用很大。 这是他希望她能做到的事情,既然要活着,要永远都不要饿肚子,她能做的事情就要让她尽量做好,不然要是哪一日,她的行为让组长起了不满,被组长判定为不适合待在暗影阁,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能保得住她。 这是他一再重复和她说的事情。 “嗯!我知道的,百灵其实除了要做的事情,要好好活着之外,什么事情其实都不需要做!”百灵坚定地说道。 “对,在暗影阁我们这儿,你想要好好活着,其实就是把每一个任务做好了,首先你要做到的是,把我们的教规记牢了,勿要到时候不知道哪一点惹怒了组长他们,我也保不了你。”山风轻声说道。 她在他眼中,是个像妹妹又像徒儿的存在,他心疼她的过往,对于她,也有着些私心的偏爱,所以会跟她这般说道,若是旁人,他根本不会理会。 不过这也只是,一些偏爱,若是她与自己的利益冲突,或是她犯下的事情太过分,他定然会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无论怎么说,无论谁来说,他都是这般坚持了这些年过来的,他的所谓情感,早就在一次次杀人之中磨灭得不剩什么。 “对了,山风大哥,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们都这般遵从阁主的命令呢?”百灵轻声问道,“难道是他控制了你们?” “不该你问的事情别问。”山风顿了顿,“阁主乃是我们的主子,遵循主子的命令,乃是每一个暗影阁的人必须做到的事情,否则,我们为何要入教?” 很多兄弟在没有入教之前,乃是江湖的独来独往的杀手,但独来独往必然遭遇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生存的问题,你接受了别人的指令,杀了人,定然会引来要为人报仇的人的报复,若是武功不精,很容易就被灭掉,所以说,暗影阁是给了这些杀手们一个后盾。 在暗影阁内,每个人都有个编号,他们使用的名字并不是他们的真名,就像任飘离任阁主,他在江湖上暗影阁的名号便是‘鬼影神踪’,而蓝锋的代号是‘悄影人’,还有蓝茫,是‘绝情剑’,这些都是在江湖里面赫赫有名的代号,那些被杀了的人,想要为人报仇的人,便得掂量着自己能否挑战这一整个暗影阁,与整个暗影阁作对,他们最后能得到什么…… 这就是背后有了后盾之后的他们。 再加上暗影阁自任飘离接手,任命蓝锋为护法后,所指派的任务也更加合理,以前的阁主偶尔也会不顾杀手的武功能不能杀掉目标便指派过去,因而之前的死伤很重,说暗影阁是用鲜血铸造也不为过。 但如今就不一样了,基本他们会受伤,但绝对不致死,而且所杀的对象,基本大部分都是该死的人,如今当这个杀手,还让他们有了一种为民锄奸的荣耀感,这是之前作为独自一个杀手的他们所不能感受到的感觉,以前的他们只是单纯地为了银两杀人,有了钱就花,花完了就继续杀人,这样子长期做着,手上沾满了血腥。 如今的感觉,让他们感觉,是在为以前做过的事情赎罪,再况且,在这般好的待遇,这般好的主子前提下,他们都过得很是满足,还有些,甚至建立了家庭,躲在私下里,偶尔也可回去探望一下家人,风险降低了,幸福增加了,这不正是他们甘愿死心塌地追随如今的阁主的原因么? 道理就是这般简单,能过好的生活,谁不愿呢?以前是迫于无奈,不当杀手,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如今,他们可以选择美满的生活,那定然会遵循,因为他们相信,每一个任务,在蓝锋的挑选下,他们的性命是无虞的,这也是为何越来越多人加入暗影阁的原因。 另外一点,这也是为何这么久,添了这般多杀戮的暗影阁,不像六鬼教一样,没有为武林正道所唾弃的原因,他们在江湖中一直不屑以正教自诩,正派也不承认,但若说是反派,他们这些年也没做过坏事,至多也只能说,这是有些邪门的帮派罢了,因而也没有得到正派人的鄙夷。 甚至黑白两道,正邪两派,反而都会有时候找他们办事。 这便是人性啊,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定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他们不能亲自动手除去他们想要除去的人,这种时候他们就想到暗影阁了。 “啊?可是我也很疑惑……”百灵有些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我说了,不该你问的事情别问。对于你而言,你只要想着,暗影阁不倒,你忠心耿耿,你自是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包括你的温饱。”山风正了脸色,“别再说了,到时候让组长听见了,你可不妙。” “好……”百灵点头,“那我去练武,山风大哥,你上次教我的那招,我还是有些不懂,你能再给我演示一次么?” 山风所教的招数与百灵的路子很是相像,因而当时蓝茫才会指定山风来教导她。 只是她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武功指导,就算是以前那个中年男子,也是无聊时候,逗弄一下她的时候,才教她一些招式,因而她基本算是没有什么功底,这次出来,也是山风想让她大致知道他们暗影阁的任务模式,才用轻功带着她,不然的话,她根本没办法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儿。 山风如今教导她的武功,只是单纯的武功招式,因而不用费什么内力便可学会,他要把她教得,是床榻上的刺杀模式,走这条路,可以速成,在任务的间隙,再慢慢地教她修炼武功乃至其他。 杀手,只要能杀人,不管你的武功高低,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可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杀,怎么才能杀得巧妙,这就是要看个人的实力了。 如今百灵就是有这样子的天赋,容貌与声音都容易吸引人,这便是她与生俱来的优势,再加上她在与人争斗时候自学的残忍,虽然年龄对于初初学武者来说,有些大了,这个时候再来学武,已是很难学到更好的武功了。 那也只能勉强教她一些自保的法子了。 “待会,等任务完了后,我再教你。”山风点点头。 “山风,你和百灵先回去。”蓝茫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内容,便和他们说道,“这里人够了。” “是,组长!”山风恭谨应声,见百灵没有反应,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百灵这才跟着行礼,柔声说道,“是,组长。” “另外,山风你最近的任务先取消,由我去做,百灵新入教,先教好,两个月后,便出任务。”蓝茫淡淡说道。 “可是组长您……”山风一愣。 蓝茫的身上已然背着五个任务,再加上他自己的任务,那不得八个,一个月内八个任务,这得有多奔波? 每个杀手提前一个月,便会通知他们接下来一个月内要完成的任务,除非是遇到极其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这一次任飘离把他们集中在柳家堡这样,不在预想之中的事情之外,一个月内他们便要完成他们的任务,而这些任务,包括刺杀,包括运送等等,每个人分配的任务其实是合理的,每完成一个任务时,他们可以休息个三两天,再继续去下一个任务,这也是暗影阁待他们十分仁义的地方。 但这次蓝茫所说的,要把山风他自己的任务放到他的身上,也就意味着蓝茫的这一个月,是要到处奔波,这样子去进行任务,是极其危险的。 “这是命令。”蓝茫严肃道,“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哪儿,做不到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所以,你无需担心。” 蓝茫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曾经因为自己的温柔害了自己底下的人,所以自那之后,他对于部下,不再有像以前那样的随意,更加认真的背后,是他不为人知的温柔。 而他这个命令,明明就是为了不让山风身边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时候还去执行任务,让山风遭遇到什么威胁,才想出来的另外一种说法。 “是……组长。”山风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仍是应允了,只是想着,待见到蓝锋护法后,再让蓝锋护法亲自去阻止蓝茫组长。 除了阁主,再加上阁主亲自所说的青瑶姑娘和无骄公子外,想来蓝茫组长也只会听自家哥哥的话了。自己说上十句,蓝茫组长也会用命令来回应自己,还不如到时候让阁主以命令的方式,把自己的任务各自分配个其他人,这样更好。 其实原本他们的任务一个月也不过一个到两个,毕竟杀手的每一个任务,都不是说只是杀了就可以,除了杀之外,还得要谋划,还得要知晓,何处是最好的动手地方,何时是对方防备最弱的时候,这些都是他们所要考虑的事情。 只是后来,听说紫衣得罪了阁主,被阁主分配到漠北,蓝锋不放心她,因而给她带走一些人,所以才导致了他们暗影阁在中原的每一个杀手都无端多添了几个任务,所以说,三个任务已然是高级别的杀手才能去安排的事情,山风就属于这种高级别的杀手,因而被安排了三个任务。 而蓝茫,作为组长的他,是整个暗影阁中最负有盛名的几人之一,在江湖上也有着名号,因而他的任务数便是最高级别的五个,在他之上,还有就是护法,护法武功强于他们,但平日护法要兼顾阁主的日常,因而一般来说,护法不接任务,护法只负责统筹每一个任务,还有一些任务难度相对较高,旁人无法处理的,金额也大,经阁主允许,护法才可执行此任务,但那是在有两个护法的前提下,若是发生,比如说阁主要求护法去某个地方执行任务,那么,为了保证阁主身边随时有人可用,那么阁主便会指定一人,作为护法的临时替代,跟随在阁主身旁,保证日常之事可以顺利进行。 章节目录 第349章 他是阉人 蓝茫,就是属于这样子的人,他名义上是组长,但实际上,因为他出色的表现,在暗影阁中,底下的人都非常尊敬他,任飘离也是在每一次没有蓝锋在的时候,让他暂时接任蓝锋的位置,若不是他不愿当护法,如今的暗影阁,应该有三个护法在。 蓝茫不愿意当护法的原因,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是一个心结。 他曾经培养过一个新人,就像是现在山风带着百灵一样的那种半师徒关系,那个弟子性子活泼,他自己是有些沉默寡言,因此往往他们在的时候,都是弟子在说,然后他就听,相处得也颇是有趣。 弟子年纪小,做事便会有冲劲,他带着他,简单的任务,会让他在一旁看着,如何杀人,如何动手,他也是他带过最优秀的弟子,武功也早已青出于蓝,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暗影阁骄傲的存在。 然后那次比较危险的任务,他没有带他前去,一切其实都如他所愿在进行着,却是在那人倒下的时候,蓝茫放松了警惕,以为他已死去,前去想要察看是否任务完成,然后倒地的那人,突然从指甲那弹出了毒粉,他躲避不及,却是在这个时候,他挡在了自己面前。 因为自己的一次自以为是,没有在射出一枚暗器后,再前去察看,因而导致了自己半徒半友对待的他,就这样倒在他的面前。 虽然他怒意下,把放毒粉的人砍了好多刀。 但他的徒儿,就这样,在他面前,没有死,只是一直睡着,请过很多大夫,却都是束手无策,都说让他准备后事,只是他不甘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听从大夫的劝说,放弃他。 可是就算用着再好的人参给他续命,再怎么样,总有一日他活不下去。 “对了,组长,关于火凰的事情,其实……你可以请求青瑶姑娘帮他看看的。”山风轻声说道,“柳家堡的医术也很是高明……” 对,为什么他刚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蓝茫有些恍惚,可是她会去帮他么?非亲非故,甚至她是主子,他们是下属,她真的会救人么? 在蓝茫有些犹豫的时候,借着一些酒意的山风朗声对着青瑶的房间唤了声,‘青瑶姑娘,可否打扰一下?’ 蓝茫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哦?房门没锁,请进来说话。”房间里面女声回道,正是青瑶姑娘的声音。 “蓝茫打扰了。”被山风推了推,蓝茫低声说道,随即便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的青瑶与酒无骄相邻而坐,青瑶正画着画儿,酒无骄在一旁,时而替她磨墨,见蓝茫进来了,青瑶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蓝茫,坐吧。”青瑶轻笑,“有什么困扰么?” 难怪这般久,这般什么声音都没有,原来她在作画。 桌面上那副画,已然画好了一大半,粗粗模样看上去,主角便是她和旁边的无骄公子。画像上的她只有个大致轮廓,而酒无骄,已然成型。 “属下原本没有打算麻烦青瑶姑娘,只是,此事也困扰了属下甚久,若是青瑶姑娘愿意,或者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徒儿看看毒吗?”蓝茫认真地问道。 “他在?”青瑶微微点头,“你的徒儿,也就是暗影阁的人,也是飘离的人,我若是能治,定然会治。” “他在城北,属下这就去把他带来。”蓝茫一喜,应道。 “不用,我们跟着过去吧,若是中了毒,不宜搬动,还是让我们直接过去。”青瑶点点头,“我们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 “您们不是在作画么?”蓝茫蹙了蹙眉,“若是不方便,我可以直接带他过来,那儿有担架,我一直都是这样,带着他走来走去……” “蓝茫啊,中了毒的人,是不能随意移动的,不然毒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去,会让原本只是三分的毒,变成七分重。”青瑶凝眸说道,“中毒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蓝茫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自己在无意中加重了火凰的病情? “无骄,我们走吧,蓝茫,带路。”青瑶把面具戴上,“让他们继续在这儿吧。” 蓝茫点头,让山风到旁边房间交代了声后,便迅速回到这儿,带着他们前去。 “具体什么毒,知道么?”半路上,青瑶问道。 “估计是苗疆一带的毒,是那时候属下所刺杀的目标放的毒,而这个目标,与苗疆有关。”蓝茫解释道,“也幸好当时,那人只余半口气,毒粉的距离不能放得太远,我徒儿才没有吸进去太多,不然的话,听大夫说,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苗疆的毒啊。”青瑶扬眉,“那普通大夫定然是无法医治。” “是,至今为止寻了不下二十位大夫,却是完全束手无策。”蓝茫咬牙说道。 “奇怪了,蓝茫,飘离是你们阁主,为何你不跟他说呢?若是他知道了,就算他不知道治法,他也会早一些告知我啊,更何况,他还有任隽永坛主可以提供意见。”青瑶不解地问道。 “属下之后的任务,一直待在苗疆,直致昨日深夜,才回到中原此处,还没来得与阁主禀报此事。”蓝茫解释道,“也是适才山风提醒属下,属下才想着要和青瑶姑娘你说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任阁主也没有和我说起过关于这个的事情。”青瑶明了地点点头。 “小青,苗疆的毒,是之前藏虎哥哥所中过的那个毒吗?”酒无骄轻声问道。 “苗疆的毒,很多种类,之前苗疆那边的人曾说过,不会流传在中原,但实际上是很难制止这个毒的传播的,毕竟有需要,在只要有银两的前提下,还是会有很多苗疆人铤而走险,把他们的毒药出售给需要的人。”青瑶沉颜凝眸,续说道,“最多苗疆毒药的门派当数六鬼教,整个门派里,我想,起码不下十种,除了毒药外,更可怕的便是那摄魂眼,这个无骄你也知道,罂粟没有在我们面前用过,也不知道摄魂眼的最高级别可以到什么阶段。” “这就真的很难说清楚了。”酒无骄微微摇头,“武林,本就复杂,各门各派的压箱底宝贝数不胜数,六鬼教的这个摄魂眼,应该说是他们的门派之宝了,只有教主和被认可的六鬼及门下的弟子可以修习,但要练到最高层,只能有教主一人,王施涉及并不久,却已经能让无心哥哥受害这般严重,无论怎么想,这个摄魂眼,都不是好东西。” “属下也听说过摄魂眼,勾魂摄魄,甚是怪异,据中过摄魂眼的人说,中的那个过程,他们完全好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脑海中总是有个声音在指示着他们,这个要怎么做,下一步怎么安排,就好像是一个傀儡一般受控。”蓝茫正色说道。 “摄魂眼也是得看修炼情况的,像之前遇到的聂三娘,她的摄魂眼便是水平一般的摄魂眼,施术时,必须人在身侧,若是人一旦离开,中了摄魂眼的人便会清醒过来。”青瑶轻声应道,“而摄魂眼有个很致命的缺点,若是旁边有人,识破了她所施展的摄魂眼的话,同时内力比她高,大可直接让摄魂眼反噬于她,轻则经脉混乱,重则七窍流血,这便是用摄魂眼最害怕遇到的事情。” 三人施展轻功,说上这么一会儿话,便已来到了城北。 城北的地方不算偏僻,倒是蓝茫带着他们走的路,却是有些弯弯曲曲,好几圈才到了一间房子,“就是这里,因为怕被扰了,我就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儿。” 蓝茫进门,院子那有位老妇笑笑地迎了上来,“小茫,来看弟弟的吧?” “是,郭婆婆,我今儿带了两位大夫来,他今日还好吧?”蓝茫有礼地问道。 “就还是这样,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郭婆婆忙侧了身,让他们进来,“大夫来了就好,去吧去吧,老婆子给你们倒水去。” “不用麻烦了,郭婆婆,我们自己来就好,你坐着吧,我们不口渴。”青瑶忙扶着她,让她坐下,柔声续道,“我们看看病人就好。” “那……那你们自便咯,有什么就叫老婆子一声。”郭婆婆呵呵笑着,便又坐下了。 蓝茫带他们来到了里面的一处房间,房间里面的人参味道甚浓,进门一看,堆着的人参还有好十几根,也亏得蓝茫,竟给他寻来这般多的人参。 “之前大夫说了,用人参吊命,我便找了这许多药方,买了许多人参。”见青瑶的目光看了看那些人参,蓝茫解释道。 “这些人参,没有什么用,应该说,这些人参大部分都是假的。”青瑶来到躺在病榻上的人面前,这个人脸色倒没有特别难看,就只是有些苍白,若是蓝茫不说,旁人看上去也只道是他身子弱,在休息罢了。 只是这看在青瑶眼中,他所中的毒,就不是这般简单的事情了。 把脉、掀开眼皮、察其眼珠,青瑶基本可以断定他的毒症了。 “青瑶姑娘,火凰他?”蓝茫轻声问道。 “性命无虞。”青瑶轻轻点头,“但要把毒排尽,要一段时间,需得每日泡于药浴里,一个时辰换一次水,每日三个时辰。十五日后,毒自清。” “那就太好了!”难得见蓝茫这般直率地露出笑容,青瑶也回之一笑,“我把药浴的配方写下,这段时间,你可以安排你的兄弟前来做这事,郭婆婆年纪大了,怕是力不从心。” “好好,这属下晓得。”蓝茫点点头,“不知这其中还有何忌讳之事需要蓝茫注意?毕竟属下一粗汉子,也不知道这些饮食上的注意,还烦请青瑶姑娘指点一二。” “这毒倒与食物并不相冲,他这模样,每日也吃不进什么,你待会跟我回去后,去咱柳家堡的药方那,取来我待会写给你的补气的中药,每日熬制一碗便可。若是说道真的有忌讳之事,那当数我刚刚强调过的那件事,不得随意搬动他的身子这件事最为关键,若不是他的毒蔓延了些,十日便可尽除。”青瑶徐徐道来。 作为医师,她有必要跟病人及照顾病人的人说明情况,让他们知晓这其中的忌讳之事,这是她的职责。 “属下铭记!”蓝茫恭谨地应声,“青瑶姑娘出手相助之恩,属下铭记在心,在不影响暗影阁的前提下,属下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 “这文绉绉的话,听着也太过于难为情。”青瑶轻笑,“我早已说过,你们是暗影阁的人,也就是飘离的人,飘离的事情,我跟他,不分谁和谁。就像柳家堡的事情一样,若是飘离遇到柳家堡的人需要帮忙的话,他定然是和我说一样的话语。” “不管怎样,青瑶姑娘救了火凰,蓝茫欠您一条命,只要你说句话,蓝茫定然无所不从。”蓝茫认真古板地应道。 青瑶与酒无骄对视一眼,扶额失笑,“既然你这般坚持,那就依你吧。” 反正在自己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蓝茫独自去做的,也就无需蓝茫付出性命的,答应了也没什么大问题,不答应的话,以他这个古板的性子,定然会一直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答应,那便直接答应了,未来的事就未来再说便是。 “好,一言为定。”得到了青瑶的应允,蓝茫心里便舒服了,他最不喜欢的,便是欠着人家的东西,如今有办法让他不欠,他定然是满足。 “他,五日后便会醒来,不过应该是无法行动的,这段时间,多帮他活动活动腿脚,免得因为太久没有活动导致腿脚退化。”青瑶继续提醒道,“另外,他身子有些问题,你可知道?” “青瑶姑娘所指的是?”蓝茫一愣,“蓝茫并不知晓。” “他,是个阉人。” 章节目录 第350章 风雨欲来 随着青瑶这句话一落,蓝茫倒吸了口凉气。 “阉人?”他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 “对,阉人,应该说,幸好他是阉人,不然他早已爆体而亡。”青瑶低声跟他解释道,“这个苗疆的毒粉,是会刺激人体的情欲,每抒发一次,毒素便会加重一倍,若是以他中毒三个月来说,无论怎样都是没有办法撑过去的。因为他是阉人的关系,所以他没有被那个情欲所控制,只是身体的防御机制,让他开始了沉睡。” 听青瑶这么一说,蓝茫才明了,为何刚刚青瑶说,幸好他是阉人。 “我并不知晓他的过往,他是我娘兄弟的义子,手中当时是握有一封我娘兄弟的亲笔信,前来投靠于我,所以才会是我的徒儿,他学武很快,而且本来就有基础,我很信任他,这次他中毒也是因为我的大意,他以肉身替我阻挡了,所以我也很是感激他。”蓝茫简单地交代了关于这位火凰的身份。 “也难过,明明你们看上去年龄相仿,你却叫他徒儿。”青瑶点点头,“正常来说,若是奸细的话,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你相信他也是正常的,应该说,他也是值得相信的。” “蓝茫,你有调查过他的身份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酒无骄很少开口,这算是他进来这里后的第一个问题。 “无骄公子,属下曾派人前去火凰所说的地方察看过,听那里的人说,确实有我娘兄弟名字相符的两父子在那里居住。”蓝茫点点头,“火凰的说法,是我的舅舅已然离世,村里的人也是一样的说法,因为流感而离世。” 正是因为一切都对得上,所以他才这般信任他,并且有些可怜他,他也是从小无依无靠,被自己舅舅收养着长大,最后舅舅离世,才想方设法地找到了自己兄弟,即使知道自己加入的是杀手组织,他也义无反顾地做着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在他中毒后,蓝茫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时他没有跟着自己加入到暗影阁里,而自己安排去一个地方好好工作生活的话,他也不会这般憔悴地躺在床榻上。 “那应该对应得上,那么说来,这火凰确实是你的亲人?”青瑶眼眸一暗,轻声问道。 “是义子,那便应该没有血缘关系。”蓝茫回声,“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为何会是阉人。” 会成为阉人,要不就是有些穷苦人家,生下了许多孩子,打算让他们十来岁就入宫做太监,这样就可以减轻家计,又可以拿到一笔补贴的银两,很多人都是这般打算的;只是不知道火凰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对待的,还是说,他真的曾经去过皇宫。 之前帮他做排便事情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反而是故意不看,所以至今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以前只是觉得他的模样算是比较俊俏,稍显有些女子气罢了,没想到原来是个阉人。 “帮我把纸和毛笔拿过来吧。”青瑶轻声要求道。 蓝茫马上动作,不多会,纸笔便铺在在青瑶面前,青瑶微微点头致谢,便下笔如风地把两篇药方写下来,“拿着这个去柳家堡里面拾药,便可,上面有具体的天数和如何使用,药方小童会再和你交待的,如今我们便回去吧。” “不,青瑶姑娘,今日原本就是您和无骄公子在游玩的时候,属下自行前去就好,属下不敢耽搁了您们的时间,您已然帮了属下甚多,属下不敢妄求。”蓝茫恭谨地说道,“属下会亲自前去柳家堡拾药,之后的保护您二位的事宜,便交给我的手下们。” “无骄,你觉得呢?”青瑶把征询的目光投向酒无骄,“继续逛还是回堡?” “若是在平日太平时,我是想要继续逛,可如今有些不平,我们还是回堡吧。”酒无骄宠溺地说道,“回堡可以继续作画,与在外边,其实也没差多远。” 关键不是景色,而是身边的人。 只要身边的人是她,无论何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欢喜。 若是身边的人不是她,就算景色再美,阳光更甚,对于他而言,也不过虚无。 就像他当时对青瑶说过的话语那般,你若不在的话,不管是品尝饭菜的美味抑或是感受湛蓝的天空,不管是于夜晚睡去抑或是在早晨醒来,不管是重新振作抑或是独自坚强,这种种事情,要是失去了你,我一定都无法做到。 只要青瑶在身边,他便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好,那我们便回堡吧,回堡还有几件事要处理,一件便是接伯母过来,安排体贴的婢女照料;二就是关于火凰的拾药问题;三就是飘离明日的离去。”青瑶脑子很是清晰,每一步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都已有所规划,哪些是必须她亲力亲为,哪些是可以交待给旁人来做,这些她都心里有数。 “请问青瑶姑娘,您适才说?阁主明日的离去?”蓝茫听得她的话语,有些怔了怔。 “蓝茫是怕,你家阁主把你也带去么?这无妨,我待会跟他说说,你可以继续留下照顾火凰,直到他安好。”青瑶微微一笑,应声。 “属下,所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火凰的事情,就算属下不在,属下也会安排信得过的人来照料他的,属下疑惑的是,阁主竟然会离去……”蓝茫低声说道。 他们暗影阁的人,都知道自家阁主对青瑶姑娘的爱,那是一个深厚,巴不得无时无刻都在青瑶姑娘的身旁,连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他也要派他们来保护他们的安危,这也说明了在任阁主的心中,青瑶姑娘可是心头宝的存在啊。 “飘离他有正事要做,故此才会离去。”青瑶微微一笑,“之后他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之后他有意到漠北,不过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你们还是可以继续呆在中原,具体的话,就看飘离怎么安排吧。” “嗯,属下明白,属下自是会听从阁主的安排,阁主要属下作甚,属下定然会遵守。”蓝茫严肃地点点头,“无论是中原还是漠北,属下也定然不说二话。” “那,回去。”青瑶站起身,把药方递到蓝茫手上,拉过无骄,便先出了门。 蓝茫的眼神在二人牵着的手那停留了甚久,终是移开了眼神,自嘲地笑笑,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无论是外貌还是武功抑或是医术,他怎可能配得上青瑶姑娘,青瑶姑娘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在她身边的人,定要是阁主无骄公子这般优秀的人。 “蓝茫?”酒无骄回头,见他仍在原地,浅笑说道,“要跟上。”他眼中对青瑶的喜欢,酒无骄看在眼中,他知道青瑶的魅力放在那儿,定然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他并在意别人用欣赏的目光看待青瑶,因为他知道,青瑶眼眸里面对他们没有丝毫关于情爱的因素。 “抱歉,属下适才晃神了。”蓝茫致歉,跟了上去。 跟郭婆婆说了会儿话后,他们先回了柳壁玉的宅子,蓝茫去让饮酒的人收拾,青瑶他们便在门口等待,蓝茫来到青瑶与酒无骄适才待的房间,那副画了一半的画还在桌面放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把画收在了怀中。 原谅他,这一时的贪心吧。 他也不会再要求更多的东西,就让他留下她的一幅画,用作心里的惦记吧。 一切收拾完毕,虽然喝了些酒,但暗影阁黑衣人的他们动作也没有半分迟疑,除了山风听命先带了百灵离去外,其他人,也就像来时一样,默默地跟在青瑶和酒无骄的身后。 “看来这次飘离派来的人,算是暗影阁轻功比较厉害的人。”青瑶微微笑道。 “他应该想的是,万一我们遇到了昨日你和飘离遇到的那位‘主子’,若是轻功好,起码可以拖上一段时间,让我们安然离去,然后他们再各自依靠他们的轻功离去。”酒无骄低声应道,“飘离要这般做好预防,也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了,那‘主子’的武功真的不容小觑。” “是真的厉害。”青瑶点点头,“所以,为了让我们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遇到他,我们就要加倍练功,让自己的武功高强起来,如此无论遇到何人,也不用担心。” 担心躲避从来都不是她柳青瑶心中的良策,不过是如今这种情况下的暂时应对之策罢了。未来,既然无法避免与他一战,那首先,起码让自己具备这个战的实力,如此才是她们应该做到的事情,也希望,以后的他们,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这般束手无策。 只是这只是她单纯的希望罢了,她在进步,定然别人也会进步,若是进步的幅度相等或大于自己,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赶上他的,那只能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上加倍努力,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一切都是这样的道理。 以前的她,说实话,对于自己的实力,是有些骄傲的,因为在自己同辈人之中,像她那样,在还没有学武之前,就先得到了之前武林中绝顶高手的内力,这是机缘巧合到让人赫赫称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因而也就让她觉得,这运气很是厉害。 得了这个内力后,她便是认为,自己有这个福分有这机遇,因而自己定要对得起这机遇,再加上自己的武功,在修炼之后,越来越厉害,战胜了许多人之后,他就更加觉得,自己应该骄傲。 就算是后来遇到了酒无骄,自己武功高,遇到了任飘离,也许是平手,甚至在武林大会上,即使面对比自己厉害的武智策,再遇到昨日的‘主子’后,这才觉得,世界之大,自己真的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武艺自得。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小青,放心,我定然会加油的,在你和慕英一起来漠北跟爷爷学艺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学,势必要变得比如今厉害一倍。”酒无骄认真地说道。 他在经历了那次被六鬼教围攻的事情后,也是坚定了自己定要努力的心,不然的话,口中所说的要保护无异于是废话,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没有实际的行动,没有相对应强大的实力,别说青瑶,他连他自己都无法顾全,又怎么可能能保护任何人。 “努力是必须的。”青瑶轻声续道,“只是无论做什么,都勿要竭力而为。学武和做什么一样,都有这个慢慢努力的过程,也是循序渐进的一步步。” 很多人,都以为再努力一点点,就可以有所变化,昼夜不歇息,为的就是速成武艺,越是这样子的情况,越是容易让自己走火入魔,反而会毁掉自己修炼许久的武功和内力。 “这我自是晓得,人的身体是有一个承受的范围,无论怎么努力,自是不能突破这个范围。”酒无骄点点头,“更何况,我的身边还有位大医师,自是会及时制止我的蠢笨行为的。” “那是自然,可你不能偷偷摸摸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练习。”青瑶白了他一眼,“这几天你总是这样,我只是看着你还能承受,便没有制止罢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酒无骄轻笑,帷帽下的面容看不清晰,阳光照射下,看到这双黑眸,熠熠生辉。 他们的轻功高,回去自是快速,自是顾忌到后面暗影阁黑衣人的速度,他们放慢了些。 “说起来,这天气,有些怪异,这边还是阳光明媚,那边就已黑云压顶,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边即将迎来一场暴雨。”酒无骄看了看头顶还有他们刚去过的城北,两边俨然是不同的气候。 “我们要快些回到屋檐下了。”青瑶看了看那边的乌云,停下了脚步,“这乌云在向这边蔓延,看来今日那场我们以为要下的雨不是不下,而只是凝聚到现在,即将迎来暴风雨。” 章节目录 第351章 安排妥当 “青瑶姑娘?”蓝茫向前,疑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让大家加快脚步,要下暴雨了,进了柳家堡后,去云豹总管那处避雨。”青瑶吩咐道。 “如果只是雨的话,我们兄弟都习惯了,倒不用特意……”蓝茫低声应道。 “胡闹。”青瑶加重了音量,“明明可以避雨,为何要为难自己?传我的命令,全部人,加速去云豹总管处。” “是。”蓝茫点头,回头传达着青瑶的命令。 必须是命令,他才会依令而行,青瑶想到了这个对付蓝茫的法门了,只要每一次他不依的时候,说是命令便是,起码说了是命令后,他便不会再有质疑。 “无骄,我们也快些。”青瑶回首跟酒无骄轻声说道。 “好。”酒无骄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便施展着轻功往柳家堡后门而去。 他们即是加速离去,暗影阁众人皆是疾步追过去,虽然他们轻功不及,但这也是尽他们的全力往前走着。 也是酒无骄发现得早,在那朵乌云把柳家堡整个笼罩在漆黑之中的时候,他们已然在柳家堡内休憩着。 “这种天气,我们安排去接伯母的人,要晚一些了。”青瑶轻声说道,“不过,我已经想到服侍伯母的人了,小红小绿是我身边的人,还要小花和小叶,她们是从小时候一直跟着我的,医术也要比寻常丫头来得精妙些,让她们照料伯母是最好不过了,伯母爱静,我们便不安排太多人了,若是她有事,大可以让受院的侍卫来找人,无骄,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你的安排,自然是是最好的,你都已经考虑这般周到,我自是不会有意见。”酒无骄轻笑,“我们成亲之后,你便是管着这家务之事的酒夫人,怎么对待娘亲,我相信,你定能做得很好。” “之后的事情,可要之后再说。”青瑶脸一红,“到时候,我可要找上好几个人来帮忙呢,而且不仅仅是酒府,还有任家呢,酒府不是有管家么,以后还是得管家多帮衬着些。” “我不过开个玩笑。”酒无骄失笑,“说来是酒夫人,但实际上并不需要你去理会什么,以前说是夫人要打理那后院之事,也是因为男子娶了不止一位夫人,还有那些侍妾,所以才会有后院一说,而酒府,只会有你一位女主人,自然是不用怎么去理会这后院之事,至于柴米油盐,这些,我们可是有炎叔可以帮忙。” 炎叔在酒无骄的心目中,可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得得心应手的存在。 酒府的琐事,自父亲那时候开始,便一直都是由他来打理,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是位能干的管家,之后若是管家年老了,要享福了,或许还是会让夏知秋夏副总管来当这管家,不过前提是,夏知秋不会回到夏将军府,回到夏渊的身边。 “不是还有夏知秋么?我们可是从小倌馆把他收留了,这可要人尽其用啊。”青瑶揶揄道,“虽然他,有可能是这漠北夏将军的孩子,但他不也同时是你们酒家的人么?”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选择,我们还是得尊重的,无论他最后选择何处,我们都认可便是,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什么局面。”酒无骄蹙眉说道,“馨姐也和他在一起,虽说应该能抱住他,但若是他所遇到的便是夏渊,而是夏展云呢……” 毕竟,夏知秋他们,可是许久没有书信寄过来了,他如今也不在漠北,就算想要寻去或是打探消息,也不容易。 即使心里有那么些焦急,但他也深知,就算是自己,前去皇宫之地,也于事无补。 所以,只能等,等着看看,到底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才好继续去做应对,要是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定然会去做。 “夏知秋人比较机灵,你的馨姐又是漠北大王亲封的爱馨公主,而且他们身边还有四王子的存在,无论怎么说,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青瑶宽慰并分析道。 “有他们在,我确实比较安心,我唯一怕的,其实正正是知秋。”酒无骄点点头,续道,“人啊,无论以前如何说起,或者说什么我会冷静的,不会冲动行事的,但一旦遇到了,面对有可能是自己的杀母仇人的那一刻,人的冲动是难以抑制的,我怕的就是这一点。知秋却是很聪明,但他的怨足足跟了他二十多年,这些年的委屈加起来,足以让仇怨更深上几分。” “所以,这份怨气会让他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无骄你担心的是这个对吧?”青瑶拍拍他的肩膀,“夏知秋我虽然只是粗粗认识了一番,但在我的了解中,他并不是不能忍的人,隐忍二字,他从以前便一直这般忍着过来,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能委屈自己在小倌馆,每日化着浓妆面对着动手动脚的客人,他不也忍着过来了么?我觉得,他应该不至于会忍受不了,而且他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这点我是确认的。” “你们在说什么呀?”进宝端着两碗姜茶便进了来,“外边现在风大,虽然没着凉,还是先喝些姜茶避避寒。” “进宝姐姐,你不在招财姐姐那儿看着,怎么这般有心,去给我们弄姜茶了?”青瑶轻笑问道。 “姐姐那边有藏虎总管照料着,而且姐姐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我便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了呀。”进宝满脸都写着‘快称赞我’的表情,“原本今日便是姐姐和藏虎总管二人约好外出的日子,遭遇此事,就算他们一时半会无法外出,但起码在这儿能够二人相处一番,这也算是好事。” “进宝做得好,武林大会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什么琐碎的事情都有,藏虎哥哥确实抽身乏术,这样子能让他们独处一段时间,也是好事。”青瑶点点头,“所以,你就去煮这姜茶了?” “倒也不是,我是见到了任公子,任公子说了,有可能待会会有雨,让我先煮些姜茶,刚煮,你们就回来了,算是巧合吧。”进宝把姜茶放下来,叮嘱道,“你们待会可要趁热喝了哦,我还得送茶过去云珠姐姐那儿呢,就不打扰你们了哦。” “笑得奸奸诈诈的,进宝,这茶里,不会放了什么东西吧?”青瑶轻笑,拿起姜茶嗅了一嗅,“原来是这样。” “什么意思?”酒无骄看向青瑶,疑惑问道,“难道茶中真的加了东西?” “是加了东西,而且是好东西。”青瑶掩唇一笑,“小妮子,这是飘离让你放进去的吧?” “你怎么……”语音刚出口,进宝便掩住了自己的唇,“说漏嘴了,嘿嘿嘿,既然瑶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瞒不了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酒无骄失笑,“明明是好东西,为什么不说呢?还要隐瞒?那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试试就知道了。”青瑶端着姜茶,大大几口,饮个干净。 酒无骄虽是疑惑,却仍是端起姜茶,喝了一大口,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尽,俊俏舒展的五官皱成一片,嘴里面的姜茶仍是在嘴中,似是根本无法吞下的模样。 “吞了,不然在嘴里面久了,你能感受到的味道更浓更苦。”青瑶柔声说道。 好不容易,酒无骄才把口中的那一口吞了下去,之后连忙倒水,不停地喝着灌着,想要把嘴里那味道去除,这急切的模样,让她俩不禁笑了。 “为什么这么苦?”酒无骄如临大敌地看着那碗剩余一大半的姜茶,“我身子好得很,不用再饮姜茶了。” “不是身体好才不喝的吧?而是受不了这个苦吧?”青瑶浅浅一笑,“你这个怕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不是我说,这个要比黄连更苦上好几分,世上竟然有这般苦的药,若是用这些中药去审问犯人,我想他们定能全数招供。”酒无骄回想到刚刚的苦感,更是连连扁嘴。 “你这也说得太夸张了,哪有这般夸张,就是你自己不喜欢这苦味,才把它当作是毒蛇莽兽,从一开始就心里有了抗拒,这可真的是好东西,药名为黄芪,外边有许多不好品质的黄芪,喝上去倒没有这么苦,这黄芪,越是苦,越是有效用,这碗可是好东西啊。”青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眯眼,“所以,喝下去。” 酒无骄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向青瑶,“真的要喝么?我没有染上风寒,可以不喝么?” 若是让漠北的人来看看这个时候的酒无骄,他们定然会大吃一惊,原本冷漠淡然的酒家主,竟然会似小孩子一般胡搅瞎缠,就为了不要喝这碗黑漆漆的药,这人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酒无骄酒家主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不太一样了。 青瑶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讨厌吃药的,轻声跟进宝说了几句,进宝便蹦蹦跳跳着离去了。 她端着姜茶,来到酒无骄身前,“真的不喝吗?” “你喂我,那就喝了。”酒无骄讨价还价。 “好,我喂你。”青瑶失笑,面对一个大孩子还是自己爱人的他,能怎么办呢?那便顺着他呗,她勺了一汤勺递给他的嘴边,“来,张嘴。” “不是这样子的喂。”酒无骄不饮,狡黠地笑笑,指了指嘴巴,“要那样喂。” “你这是得寸进尺了哦。”青瑶秀眉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上次也是这样的。”酒无骄灿烂一笑,“每次都这样嘛。” 青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便凑近了他,他自是不会客气,即使那黄芪的苦味还在嘴里蔓延,但她的口中,似是蜜糖一般,喝罢一口后,他还在她的口中吮吸着蜜汁,直到青瑶推了推他,他这才稍稍退了退。 “这样子,就不苦了。”酒无骄舔舔唇,甚是喜欢这滋味。 “你是不苦了,只是再这样喂下去,这姜茶,可就要凉了。”青瑶艳霞染腮,含羞啐道, “接下来的,你自己喝罢,我已然让进宝给你去拿蜜饯。” “拿蜜饯也得时间啊,那我就等到蜜饯来了再喝,或者说,你再喂我一口?”酒无骄眨巴眨巴眼睛,看似纯真的眼眸中带些笑意。 “自从你来柳家堡,与我相知后,我这院子里,常备着有蜜饯,你听,这不就是进宝姐姐的脚步声么?”青瑶轻声说道,她内力高,能听到脚步声,进宝姐姐仍是这般毛毛躁躁,跑着过来,也差点摔了。 “那好吧,可是晚上,我可以跟你睡么?”酒无骄趁机提着要求。 “今晚不行。”见他的嘴微微扁着,青瑶失笑,“明日一早,飘离要走了,今晚我陪他说说话,可好?” “飘离要走了?”这倒是酒无骄意料之外的事情。 青瑶正要回答,进宝却在这个时候进来了,“来,酒公子,你的蜜饯。” 酒无骄道谢接过,“进宝你跑得真快。” “那是啊,不然姜茶会冷掉的,我刚还去给姜茶温了温,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还得送姜茶过去呢。”进宝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跑走了。 “进宝好像更活泼了些。”酒无骄笑道。 “那是,她的心病治好了,那便活泼起来了。”青瑶轻笑,“好了,如今蜜饯有了,快把姜茶喝完。” “好好好。”酒无骄认命地拿起姜茶,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地喝完,他喝完最后一口,青瑶便把蜜饯喂到他嘴边,“好,喝完就乖了。” 口中蜜饯的甜意很快便冲淡了姜茶的苦味,酒无骄的脸色这才变好了些。 “整个小孩子一般。”青瑶揶揄他,“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爱吃药。” “无论多大的人,不爱的东西就是不爱嘛,可是爱的人就是爱,这都是无法改变的。”酒无骄骄傲得意地应道。 耍赖辩驳的功夫也日益见长。 章节目录 第352章 无端出现 “好像也是怎么个道理,不过不是有说日久生情的么。”青瑶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又怎么解释,爱的人就是爱的人,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句话呢?” 青瑶这是故意问话,就是想看酒无骄要怎么回答。 “小青儿,你这个可就是混淆了我的意思,我的话,意思是指,无论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那么你会爱上的人终究会爱上,不会爱上的人,就不会有爱,即使之前会有很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相处得颇好的夫妇,但那究竟也不能算是爱情了,至多也是感情,或是亲情。”酒无骄一笑,说道,“就像我们,无论你是小青还是柳青瑶,抑或说,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让我停下爱你的心。” 这番突如起来的告白,让青瑶不自禁红了脸颊,这般低沉而又温柔的告白,她怎可能不喜欢呢? “你这人,明明是把话题扯开了,偏偏还说得那么顺利成章,真是越来越脸皮厚了呢。”青瑶掩唇一笑。 “你应该更多关注我这个爱的人身上,而不是我讨厌的事情身上,那么你就会发现,我有多么完美。”酒无骄轻笑,“至于脸皮厚这个问题,在你面前,就算脸皮比城墙还厚,不也挺好的么?反正你不会讨厌我,而我多说几次甜言蜜语,你不也就习惯了。” “对对,强词夺理听得又颇有几分道理,好吧,你便多说几次,让我习惯你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青瑶笑着说道。 “对了,小青儿,我们刚不是还在说飘离的事情么?你说他明日要离开,这是为何?”酒无骄突然想起来这个他们说了一半却被打断的事情,疑惑地问道。 “飘离之前喜欢上我的时候,知道我的身子曾经失血过多,因而会有血虚之症,他便向武林以暗影阁阁主之命放了言,寻暖玉。然后,七皇子不是在我们柳家堡这儿么,他来的时候遇到刺杀,后来他便以暖玉为酬金,让暗影阁阁主护送他回到皇宫里,原本是今日出发,飘离推迟了一日,所以便明日一早再出发。”青瑶徐徐道来。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飘离之前还默默地做了这些事情。”酒无骄有些感慨。 “是啊,他这样子做的时候,原本是没有打算让我知道的,只是想着,在之后获得这暖玉之后,让隽永大哥哥以他自己的名义赠予我。只是后来,我们在一起了,这才把这件事告诉了我。”青瑶浅笑,“你说,他是不是很傻。” 明明是不喜欢与皇宫打交道的人,却是因为这个暖玉的事情,硬是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这皇宫之事,最易遭人惦记,若是一切相安无事倒好,但万一,七皇子涉及到争位的事情时候,暗影阁很容易便会视作是七皇子的帮手和后盾,容易遭到针对。 任飘离这般聪明的一个人,他自是想到了这个的前因后果,也把这件事想得十分透彻,七皇子以暖玉诱之,目的也就是把暗影阁扯进来,让那些皇兄们在对自己动手之前,衡量一下他背后的实力。 “如果是以暗影阁来说,那是有些傻;但以他个人来说,一点儿都不傻。”酒无骄认真地回道,“暗影阁实力放在这儿,要是他们不愿意背上这个七皇子从属的名义,他们也定然可以撇去关系的,只是飘离的心中当时定然是把你看得很重,才会这般选择。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之前便这般沉迷于你。” “我也没想到。”青瑶低声笑笑,“也许是因为当时我们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却是在心中有些痕迹,他对于我莫名的熟悉,然后便喜欢了。” “或许是吧,我的小青儿这般好,自是能吸引许多人的注意。”酒无骄轻笑,“包括刚刚的蓝茫。” “蓝茫那是欣赏的目光而已,你别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青瑶一笑,“我有你们两个就够了,真的,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我定然会做到的。” “嗯。”酒无骄扬眉一笑,“只要我们都好好的,都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就好了,若是求得太多,上天定然会惩罚我的贪心的。” 人啊,不能祈求得太多,什么都想要,最终总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我来满足你的贪心。”青瑶微微一笑,“你想要的,我可以帮你一起完成,你希望我们开开心心,健健康康,我就负责开开心心这一块,而飘离便是负责健健康康,你的话呢,就负责钱财这一块呗,酒府一直是漠北的首富,养我们几个,定能不吃亏。” “还能这样子分配啊,我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受教了,青瑶小姐。”酒无骄失笑,对青瑶行了一礼。 “你这人,真的是,想要让我笑死么?”青瑶咯咯笑得开怀。 还一本正经给自己行了个大礼,真的是,好久没有笑得这般欢了。 “好好好,笑笑笑,别笑到咳嗽了呢。”酒无骄倒了杯水,给青瑶递了过去,“先喝口水润润。” 青瑶接过,一饮而尽,“呐无骄,我们学完武,回来就成亲吧。” 原本自己也在喝着水的酒无骄,被她这突然开口,震得一阵咳嗽。 “你慢点儿啊,还说我咳嗽,明显就是你更笨呢。”青瑶替他顺着背,“来,深呼吸。怎么,是嫌弃小女子配不上英俊潇洒的无骄公子么?” 酒无骄好不容易顺了气,“我怎么可能会嫌弃,我只是以为,我们还要很久,才可以成亲,突然间听到你说,可以成亲,我就吓了一跳。” “傻无骄呀,我们学艺,但是酒疯子说的是三年,就算我们再快,也得两年吧?两年之后,我便十八了,也是时候嫁人了。”青瑶抿唇一笑,“爹爹总是说,我陪他时间不够,那好吧,五年后,我再嫁你吧。” “五年?!”酒无骄一愣,“那不得盼死我?” 自遇到青瑶与她相知相爱后,正值青年,如花爱人在身旁,自是会起些旖旎心思,平日里亲亲抱抱也就罢了,只是偶尔,亲了便想要更进一步,这也是难免的,这才因而,想要早一些成婚,让自己能够名正义顺地做那甜甜蜜蜜之事。 这之前,也和任飘离约定好了,反正自己,定然能第一个拥有青瑶,只是五年,真的,不说他,任飘离也定然忍受不了。 “傻子啊,还听不出我是故意捉弄你么?”青瑶呵呵轻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的。” “想?可以的?”无骄无意识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眼,莫不是他自己想多了,把两个词和那个事情联系起来了,“小青儿,你说什么想,又是说什么可以啊?” 青瑶啐了他一口,“你这个人,平日这般机灵,怎么现在脑子就打结了?除了那事,还能有什么……” “可是……”酒无骄的脑海里一片混乱,这是美人计,美人计,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高兴呢?“可是,成婚……” “好好好,那就成婚之后再说呗,那之前,你有什么反应,你也就自己忍着。”青瑶本就在说出这事情的时候就很是娇羞,再加上他这个呆子,一直在哆哆嗦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是恼羞。 “不不,小青儿,我这是,害羞了。”酒无骄抱着有些暴躁的她,声音在她耳朵旁响起,“我真的太开心了。” “以后别忍了。”青瑶脸红得像烫熟的虾子一样,红艳艳的,即使带着小青面具,那红意也泛了出表面,“不过,你要给我一点儿心理准备。” “好,我听你的。”酒无骄轻笑,“只要不行,你随时推开我,我都听你的。不过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事。” “我知道的,而且,我其实,有这个记忆。”青瑶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们可以慢慢尝试,试到最适合为止。” “既然是小青儿亲自邀请,那我自是不胜荣幸。”酒无骄轻笑,见她这般娇羞,更是忍不住在她的脸颊边偷了个香。 人啊,有种很奇怪的现象,若是同样羞赧,但发现一个人比自己更加羞赧,那那种羞赧的感觉便会减少几分,甚至可以用这个来开个玩笑。 如今酒无骄就是这样的情况。 二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体温相融,香味相近,心里只觉十分的宁静。 “雨停了。”酒无骄松开青瑶,打开窗,看了看外边,地上湿漉漉,天空却已开始放晴,这场暴雨,来得急,也去得急,除了地面上的湿意,树叶花朵上沾着的露珠外,似是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许多人的一生,不正是像这雨一般么,痕迹没留半分,说起他的时候,尽是陌生。 “嗯,伯母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安排。”青瑶轻笑,“无骄公子,你是想要陪我一起去,还是在这儿呆着呢?” “我在这儿呆着吧,我想要修书一封写给酒府,跟他们说说,我们即将要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酒无骄轻声回话。 “好。”青瑶点点头,便起身离去,“书房你随便用就是,至于信鸽,我直接让人给你送来。” “知道了。”酒无骄点点头,便去了隔壁书房。 在青瑶吩咐好,重新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酒无骄也已然放飞了白鸽。 “下过雨的空气很是好闻。”青瑶微微一笑,“我们应该去走走。” “那便去走走,不过,离晚膳时间很近,我们就在后门那,那片花园那,走走就回。”酒无骄建议道。 “好,今晚爹说了,要和我们一起用膳,给我们送行。”青瑶笑笑,“今晚我还得收拾包裹。” “你只要带常用的药就好,酒府那,我已经准备了一大个院子给你,里面的衣服,我想,应该可以穿上一年都不重样。”酒无骄得意地说道。 “你准备的,应该都是裙装吧?”青瑶扁扁嘴,“我还是得带些男装前去,虽然小青面具我会留下来,但基本的变装我还是得变的,不然这一路上,也不得安宁啊。” 原本无骄和哥哥的面容就这般俊俏,总能引来许多目光,再加上自己的话,感觉前面的路,根本走不动了。 “你好像是有药丸,可以改变容颜?”酒无骄突然想起这事。 “是可以改变,但只是短时间改变,只能维持四个时辰,在你之前写书信来后,我让爹爹帮我又制了些,寄了过去酒府,我想,应该知秋那也有了。”青瑶狡黠一笑,“我这还有好大一瓶,足够让我那三年里穿男装的时候用上了。” “其实出门的时间应该不多,之前我看爷爷那,有个练功院子,那里是除了一日三餐可以允许人前来外,完全是密封状态,我小时候,奶奶也是在那里让我练功的,多的时候,我是三个月都没有离开那儿。”酒无骄回忆着小时候的往事,续说道,“三年也不过十二个三个月,就是说,我们就算能出去,那也只有十二次机会可以外出。” “练武就是练武,本来就应该遵守练武的规则,酒疯子让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就应该怎么做,师父的话,肯定是要听的。”青瑶轻声续道,“为了学有所成,我们必须要努力,别忘了我们的对手很是强大。” “是啊,那个‘主子’,还是第一次,对于这位主子,是一无所知的。”酒无骄点点头,“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道他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这个均衡岛,竟然连爹爹和隽永大哥哥他们都没有听过。”青瑶苦笑,“虽然我觉得那许少言没有骗我们的必要,但这无端出现的均衡岛,外加他年纪轻轻就这般高强无敌的武功,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如何来,从何而来,为何要来。 章节目录 第353章 有缘再会 好似从虚无中冒出这样一个门派,按理说,若是拥有这般高强武功的门派,早就应该成名,但完全没有名气,若不是这次,他们连这个均衡岛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偏偏这样子的人,最是可怕。 不表明意图,不知道她们的目的,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均衡岛,还有多少个像‘主子’那样武功高强的人的存在,若是还有十个,或是二十个,这样子武林,根本无法处理。 在很多年前,便有过很多邪门歪教,也是突然间出现,让武林为之惧怕,但那些,武功虽然还行,但绝对没有这均衡岛少岛主这般让人觉得与他相斗,完全没有胜算。 “好了,我们别想了,出去吧。”青瑶轻声说道,“不然待会再晚了,可就不好出去了。” “走吧。”二人便一起出了去,这事情,并没有让暗影阁的众人知晓,应该说暗影阁的人,以为他们回到了柳家堡,不会再出去,也就顺势放松了警惕,这才没有让他们知晓。 酒无骄和青瑶在花丛那赏花,又聊着话,眼见天色稍暗,便起了归去之心。 却在这时,小葱嘶鸣声起。 “他来了!”青瑶眼神一凛,“我们快回!” 酒无骄想起之前青瑶说过的她在那‘主子’身上放了粉,若是那人接近,便会有所预警,也不敢耽搁,与青瑶一同,施展着轻功往柳家堡后门奔去。 许寡语原本并没有打算在此处遇到谁,他不过是路过罢了,却是感应到了前面人的声息,这一下接近,便见到了小青和酒无骄。 见他们施展轻功离去,在疑惑之际,他便起了玩闹之心,故意闪身站在了他们面前。 “柳姑娘,又见面了。”许寡语微笑着靠近,依旧是昨日那个一模一样的打扮,“只是这次,站在你身边的公子又换了位,果然,美貌的女子身边便多美男。” 听出了他口中的揶揄之意,酒无骄挡在了青瑶身前,冷语道,“这轮不到阁下操心,阁下这般掩饰容颜,想必是这黑巾底下的脸见不着人吧。” 既然他的武功这般高,就连他们在发现他的一刻施展轻功,也赶不上他的速度,那也只能看着办了。 “哎哟,公子还恼怒了呀。”许寡语嗤嗤一笑,“这是容不得我说话咯?” “无骄。”青瑶轻声制止酒无骄,“许公子,没想到昨日刚见,今日又见了。” “是啊,柳姑娘,这是缘分啊。”许寡语应声,随之一笑,“柳姑娘好聪明,这便印证了我的身份是吧?” 青瑶心里的意图被他说穿,一闪而过心惊,自己这若无其事地开口,却还是被他识破了她的意图。 “许公子确实聪明。”青瑶收敛了自己的惊讶之意,“不知许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人总说,和聪明人说话,定是要自身都聪明,才能听懂聪明人的话中意思,我想,这指的应该就是柳姑娘和区区在下了。”许寡语轻笑,“若我说,我只是见天色晴好,路经此地,柳姑娘,你会相信么?” “有这般巧合的事情?”酒无骄紧紧蹙眉,不解他这话语的意思。 “我相信。”青瑶点头。 “世上确实有这般巧合的事情,想来在下与柳姑娘颇有缘分。”许寡语微微一笑,“君子坦荡荡,在下自认君子,自是不屑作这撒谎之事。” 虽然许寡语的微笑着说话,原本笑语应该让人亲切,却是从他的说话间,感受到了那清高之意。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光听他的谈吐,她定然会觉得,他就是一位书生,而且是自持清高的书生。 “那么,许公子,可要为我们这个巧合,来告诉我几件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么?”青瑶微笑问道。 “这可不成,这巧合乃是天意,并非人为,遇见了是上天的功劳,柳姑娘,你这不是把上天的功劳自己独揽了么?”许寡语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四两拨千斤地拒绝了。 “那若是我们下次又遇见了,许公子可以告诉我一件事么?”青瑶不放弃,继续问道,“一次偶遇算是巧合,两个偶遇,那便事缘分,既然有缘,何不回答我一件事?作为交换,我也会回答你一件事。” “柳姑娘呀,这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可就是颇有趣的哦。”许寡语呵呵直笑,“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便应允了。若是再见,我们相互回答一件事情吧。” “好!”青瑶轻笑,“那便不打扰你了,许公子还请继续欣赏这雨后美景。” “柳姑娘,酒公子,请。”许寡语微微摆手,便徐徐转身往后走了。 “无骄,你在后边等我一下,莫要让他见着你。”青瑶跟酒无骄说道,随即勾唇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又闪身到许寡语的身前,“许公子,许久不见,我们第二次偶遇啦。” 许寡语怎想到她竟然有这一招,一时间微微一愣,“柳姑娘,这巧合,以时间来说,也未免太过近了吧?” “可我们刚刚已然说了再见,如今确实是再次相见,而且适才我们相见时候,有无骄在身旁,如今只有我们两个,情景都不一样了,那便是再见。”青瑶轻声说道。 “有一个词,叫做强词夺理,柳姑娘这可是把这个词演绎得很是通透啊。”许寡语轻笑,“那布置柳姑娘,你要如何解释,这两次相见的时间,都是在申时三刻呢?莫不成连这时间,都可以找到不同的说法?” “时间是人为制定的时节,而每一日每一秒,都有不同的风光。于我而言,我们已然是经过了两次不同的相遇了,两次的相见心情不同,因而可以视作不一样的见面。”青瑶理所当然地续道,“至于适才许公子对我的赞美,青瑶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许寡语笑得张扬,“妙极妙极!柳姑娘这句话,甚得在下的心,那就这样,原本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回答你的问题的,但如今即是能让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便我们各自问一个问题,回不回答便看自身,想要回答便回答,不想要回答便不答。” 这已然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可还有效?”青瑶轻声问道。 “在下说过的话语,尽数有效,这一次就算是你的聪明机智换来的意外之喜,下一次我们再无意中遇见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按之前说的那样,各自问一个问题。”许寡语点头应允,“你不如想想,如今你要问的问题。” “好,我的问题是,你如何看待当今武林。”青瑶一字一顿地问道。 许寡语原本以为她要问出口的会类似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均衡岛到底在哪里?’或是‘你的目的是什么?’这类对他们查清楚自己底细有所帮助的问话,却不料她问出口的,是这个他昨日曾经问过她的问题。 “武林好玩。这便是我的回答。”许寡语扬扬眉,失笑。 “好,接下来轮到你提问题了。”青瑶似有所思地回话道。 说实话,他的这个回答,没有出乎她的意料,简洁意骇,便把他的想法统一为两个字,好玩。也就是说,他是把这个武林当作了玩具,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个玩具更具有玩的价值,那么是不是说明,如果哪一天他觉得这个玩具不再好玩了,那么便会毁掉玩具?或者说放弃这玩具? 这个想法,太过于可怕,特别是如果像小孩子一般,玩腻了又不想这玩具让别人给夺去,那么第一个想法,定然是想要毁掉,就是不知道,这位许公子,到底是不是这种孩童心理。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他的选择,她自是不知。 “好,我的问题是,若是你身边的男子与其他女子欢好了,你会怎么办?”许寡语笑眯眯地问道。 没想到这位许公子,竟然会问出这般让她紧蹙眉头的话语,她微微一愣,然后便应道,“这件事情是绝对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的,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不用说,你也会知道吧,但若是如果有人让他们中了毒或是施展一些邪门歪道之术,让他们在神智错乱之下,犯了这件事,那么,我的选择很简单,就是将毒害他们的奸人千刀万剐,至于他们,我是不会介意的。” 原本就不是他们的错,为何要他们来承担这个错误,虽然这个会让她有那么一会儿的不开心,但是比起自己,若是在那种情况下被无意识地犯错,他们应该会更难过,更觉得愧疚于自己。 “柳姑娘,我们好好在说,你也勿要这般意有所指,在下即是自持君子,自是不屑于做这小人做的事情,而且在与柳姑娘交谈以来,在下所说的话,并无一句虚言,柳姑娘自是不用害怕,我会怎么针对他们。”许寡语轻笑,“不过嘛,你这个答案,我很颇是欣赏。” “既然如此,许公子之言,青瑶理应相信。”青瑶微微一笑,“天色已晚,青瑶就不奉陪了,再见。” “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许寡语似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哦?莫不是许公子还会跟踪青瑶?还是说许公子有这通天的本事,能预测到未来呢?”青瑶停下了脚步,蹙眉问道。 “在下只是觉得,我们的运气甚好,定能再见罢了,柳姑娘又何必想多呢。”许寡语顿了一顿,“倒是在下疑惑,那位酒公子难道就这般放心柳姑娘你独自一人前来与我独处么?难道就不害怕在下见色起心,把你掳走了么?” “不是因为放心,而是因为我与无骄之间彼此相信,他知道我并不会用生命来冒险,因此我可独自前来此处。”青瑶扬眉,“许公子这般武艺,要是真的对青瑶起了歹心,无论青瑶怎么小心,总归会为你所掳,我又何必担心。再者,既然许公子说过,对青瑶我并无恶意,以许公子的为人,青瑶自是信任。” 这可是典型地给自己戴了顶高帽子啊。若是自己此时再起了兴致将她带回去玩玩,不就显得自己言而无信了么?自己既然自持君子,自是不会做这出尔反尔之事。 许寡语想通了这一点,更是对面前这位柳青瑶起了兴致,原本昨日还觉得她只是有那么一点儿小聪明的绝色女子,如今想来,这可不仅仅是一点儿小聪明,先是这个反应,还有刚刚这用话语让自己无话可说,都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想出来的方式。 也难怪,这两位外表俊俏、地位不低的男子,都会为她所倾倒。 若是在自己的目标完成的时候,有这样一位有趣的姑娘陪在身边,这日子光是想着,便觉得好生有趣。 “许公子?”青瑶轻声唤了声,“青瑶要离去了。” “好,有缘再会。”许寡语笑得张扬,“再见。” 见字话语未落,他便已然施展轻功离去得无影无踪了。 这轻功,放到当今武林,无论是谁,都应该自惭形秽,这可是绝顶的轻功,就连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都无法比拟的高度。 这个所谓的均衡岛,当真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若是正常来说,这般厉害的武艺,应该说,不仅仅是武艺,光是这般厉害的轻功,就已经值得世人惊讶,可偏偏籍籍无名。 “小青儿,怎么了吗?可是刚刚那人让你不高兴了?”酒无骄从森林那跃下,来到她身边,担忧地问道。 “不,不是这个,我是在想这个均衡岛。”青瑶摇摇头,宽慰酒无骄道,“这个均衡岛,甚是可怕,就连隽永大哥哥都不知道有关于这个门派的事情,出现得莫名其妙,神秘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个这般年轻的公子,却就连武功,都高得莫名其妙。” “他们确实可怕。”酒无骄叹了口气,低声附和道。 章节目录 第354章 尽管吩咐 “对,应该是他们。”青瑶点点头,“按理说,无论他多么厉害,也定不能一个人去负责这所有的事情,所以,他定然是有帮手的,说不定这这帮手,也是那均衡岛的人。” “对了,小青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酒无骄恍然续道,“之前不是在江城那里得了许多古籍么?会不会在那些古籍里面,会找到关于均衡岛的事情呢?既然有名字,那定然是有来源,就算他们再怎么隐世,那也不会什么消息都没有,更何况,这均衡岛武功这般高,定然会在刚出现的时候就引起当时武林中人的忌讳的。” “对!无骄你提醒我了,说不定还真有,我之前拿这古籍,为的只是看里面的医药部分,好找到法子来救在藏虎哥哥吗,之后都基本没有去看过,想来也疏忽好久,看来这次均衡岛的出现,就是为了提醒我得看这古籍了。”青瑶笑着说道。 想到了或许有地方可以查清他们的来历,青瑶格外欢喜。 “好了,我们快回去柳家堡吧,刚好也到了晚膳时候,我们用过膳后,便大家一起翻阅,这样子效率更好。”酒无骄见她开心,也是笑了。 他们边走边说。 “小青儿,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酒无骄好奇地问道。 青瑶便把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说。 “那混蛋,竟然问你这样子的问题,若是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把那玩意割了。”酒无骄忿忿地说道。 “那不成。”青瑶好笑地续道,“他这么问,不过是想要我替你们担心,无法抽身管太多武林之事罢了,你越是生气越是恼怒,那便越中了他的计。” “可是他未免太过分了,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了?莫不成他还想着,离间了我们,他就可以把你夺走了么?”酒无骄哼哼唧唧地说道。 “他不是这般肤浅的人,在他的眼里,我没有看到所谓的爱意,若是硬要说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我想,只能用兴趣或者猎物这两个词来形容。”青瑶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别蹙眉,我大致能够猜到他的性子,他是个好玩的人,就是觉得武林好玩,他才把手伸到武林那边去,若是哪一日他发现武林不好玩了,他又会去找别的乐子。他如今对我,有那么一点儿兴趣,也不过是因为我做了这武林盟主,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儿聪慧罢了。这跟他对武林的兴趣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东西,什么时候找到更好玩的事情了,他的注意力便不会再在我的身上了。” “那,如果他一直找不到更感兴趣的事情呢?那不就会把目光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那不就是说,他会一直像幽灵那样,跟在我们身侧。”酒无骄咬唇说道,“我如今是头一次觉得武功真的很重要,若是我的武功比他更厉害,这个时候我便可以把他杀了,即使多添杀戮,也好过眼睁睁看着想要保护的你被他盯上。” “这武功,也不是真的说练就能练成的,不然这世上,多的是武功高手啊,我们这年纪这武功,已经在江湖上算是很厉害的呢,只是这一山还比一山高,才会有这么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出现。”青瑶宽慰他道。 “小青儿,你不用宽慰我了,明明在我们三人中,我的武功是最低的……”酒无骄无奈说道。 “这也是因为我有奇遇,而飘离比我们要年长几岁的缘故,飘离本就学了摘晨神坛的武功,后面再加上暗影阁的武功,他的武功原本就已然不容小觑,而你,将来学了酒疯子的武功后,勤加修炼,之后定然很是厉害。”青瑶认真地说道,“我知道,遇到了许公子以后,你便有些急了,我知道的,真的,因为我也着急,着急的点在于,我们不知道他的意图,还有就是他的武功真的高的可怕,这些最后归因也是怕自己保护不了自己身旁的人,所以才会自责,才会焦虑,才会觉得自己没用。” “确实,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是刚刚才起的念头,我真的是,明明你已经很是烦恼了,我还要给你多添麻烦……”酒无骄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下不为例。” “别打,多疼啊。”青瑶心疼地替他揉揉头,“不过是正常反应,谁也是人,谁都有奔溃的时候,所以才需要互相帮忙,不然那个结,会一直解不开的。你如今便是有个结在心上,你能和我说,我很是高兴,无骄,我们是一体的,都会好好的。” “不疼,我也希望,我们会好好的。”话虽这般说,但在酒无骄的心里,早已有了别的打算,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们武功修炼固然是一回事,但若真的他再次来到他们面前,目标就是他感兴趣的青瑶,那他们能怎么办?要不就是找一个让那位许公子更感兴趣的目标,要不就是舍命挡在前面,除此之外,他们怎可能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去阻止? 其实也还有一点,奇门遁甲之术,这个千家的独传秘术,他就不信,这均衡岛上的人,竟然会连这独传秘术奇门遁甲之术都知晓,任飘离学会了之后,那他们就又有一个可以对抗这均衡岛的办法了。 不过这个是任飘离的办法,他得想一个,酒无骄的办法。 爷爷曾说过,酒家的三绝,每一样都是厉害的武功,只要有一样能够练到巅峰,哪一样武功,就在同样的招数之下,江湖中,没有人会是对手。那若是他把那三绝都练到巅峰呢?当时爷爷也说,他的资质甚好,是有机会可以将三样武功都练到极致的,自己不就是可以回去漠北后,爷爷教导武功的时候学这边,休息的时候练那三绝。,如此一来,待这练武结束,他的武功也会有突飞猛进的,他如今也不求说能战胜那么许公子,他只求,能和他战个平手,让他无法得逞罢了。 只是这中间,还包含这许多因素,包括他的武功,到底是不是只有他显示出来的这个水平,还有就是他的底下,到底有多少这样子的下人,这都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无骄?”青瑶轻声唤道,“怎么了吗?” 他一脸严肃,看上去让人有些不习惯,虽然好似在听自己说话,但有些心不在焉。 “哦?我只是在想,会不会爷爷知道这个均衡岛的存在。”酒无骄柔声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然后便发了呆。” “难怪我就说,都已经到了,你还呆呆的。”青瑶抿唇一笑,“好了,别想太多了,说好了用膳的时候就是用膳,不能想其他事情,不然待会爹爹看到你,还不说你哦。” “好好,听你的,有什么都在用膳过后再说。”酒无骄点点头。 他们来到设宴的地点,也就是柳壁泉的院子那,他们早已听得门卫的禀报,陆陆续续地在上着菜肴。 “青瑶,无骄,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任飘离走到他们身边,轻声问道。 “用过膳之后,再和你说。”青瑶轻声应道,“别担心。” 他们纷纷入席,酒席上谈笑风生,一派和谐。 转眼间,便用罢晚膳了。 “明日你们兄妹就要跟着无骄去漠北了,又要有好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们了。”柳壁泉微微一笑,忍着心中的不舍,续说道,“有什么要带过去的,今晚就收拾好。” “是,爹。一旦有时间,瑶儿会写信给您们的。”青瑶回之一笑,“因为这次是去学艺,定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很快就回来,大家都要好好保重身体,关于武林的一些事情,瑶儿之前已让鸣凰整理出来,爹爹你就看着来办,还有小青的面具,我也会留下,北砚与我的身材相近,她扮演小青,是最适合不过了,若是一些场景必须要武林盟主现身,那便尽管让北砚来,她也是个聪明人,只要跟她简单说要怎么办,她会随机应变的。” “这些事情,爹爹自是知晓,瑶儿你也不用太多担心。”柳壁泉点点头,“倒是瑶儿你,为人也比你哥哥来得聪慧些,要时而提醒、监督英儿,莫要让他偷了懒,或是已是冲动做出不好的事情。” “爹!”柳慕英不满地嘟囔,“怎么孩儿在你心中,还这般不可信任么?明明孩儿已经长大了,却还是把我当作小孩子。” “能当小孩子不好么?多少人想要保留那赤子之心,却被尘俗染了黑,你既然能保留着,爹自是不希望你丢了,但同时,也要将你有可能受伤的可能性最小化,那便得让你亲爱的妹妹看着你了。”柳壁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若是你手上的话,你娘会有多担心么。” 敢情我就是因为娘会担心的原因,爹才不想让我受伤吗?不是应该关心他们亲爱的孩子么?这落差感,怎么突然间让人这般无语。柳慕英在心里暗忖道。 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思,青瑶轻笑,“哥哥,你也别这板着脸了,爹说得没错,原本娘就是要比我们重要,你应该庆幸,爹爹喜欢娘亲更多,不然的话,爹就不是爹呢。” 青瑶这句话说得隐晦,却是真理,要是,不疼爱自己的妻子,怎可能还祈求他去疼爱自己的孩儿,这话糙理不糙,道理浅显易懂。 “还是瑶儿看得明白。”柳壁泉骄傲地说道。 “那是,你不看是谁的妹妹。”柳慕英吐吐舌道。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柳壁泉针锋相对。 他们两个,总是会突然说着说着,就呛声起来,虽然都是为了青瑶,总是让人听上去有些好笑,墨龙他们便被他们二人逗得笑了出声。 “墨龙哥哥,今日早些时候,应该有些人来找你。”青瑶转而跟墨龙说道,“他们这些人可以训练好之后,作为每一个门派的探子,安排来用。” “对,他们说是奉你之命,前来我那儿抱道,为首的人分别名为尔思,似水,流年。”墨龙点点头,应道,“我一听他们的名字,我便知道,这是你起的名字,我也正有此意,把他们分散来,对他们更好。” “似水和流年确实是我起的,但尔思可不是我起的,乃是大伯起的,尔思这个名字不能单独来看,他有位哥哥,叫做浮生。”青瑶解释道,“墨龙哥哥应该一听便知道这两个词组合起来的意思。” “原来是取‘死而复生’之意,难怪我听上去,总觉得尔思听上去,好似有些禅意,却又好似有些拗口。”墨龙微笑地说道。 “那他们这批人,就麻烦墨龙哥哥了。”青瑶掩唇道谢。 “瑶儿客气了,还有什么,只要你说,墨龙哥哥定会帮你完成了。”墨龙轻声说道,“而且你每次交待给我的,不过是一些小事情,完全不是难事。” “那是墨龙哥哥你聪明。”青瑶赞许道,随即对招财说道,“招财姐姐,你这边便有两件事。” “瑶瑶,你尽管吩咐就是。”招财温柔地说道。 今日虽然她遭遇了一些事情,一开始精神有些不振,如今经过一下午的休息,算是恢复了些精神,如今听得青瑶的话,自是更提起些精神。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娘的事情,飘离要离去,我要去漠北,你娘的身子,还得持续半个月的治疗,那个按摩的手法,我已教过你,最好的按摩时间,就是午时,还要那要服用的药,我也已经包好,你就按照我写的时间来服用就好;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位范楚范巧匠的女儿范安的事情。” “安儿?”招财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原来瑶瑶你还记得这件事。” “招财姐姐上心了,范安也确实是个可怜的姑娘,我继续说,关于范安,她定然心心念念着想要报仇。” 章节目录 第355章 分离甚久 招财默默点头,“确实,无论换作是谁,在亲眼瞧着自己的亲人被杀,定然是想要替他们伸冤,替他们报这仇,不然九泉之下,也怕父母不得安宁。” “如今我已让慕容天宇离开了柳家堡,之后,只要我们想要杀他,那是随时可以,慕容天宇的武功不算高,我答应过安儿,要让他手刃慕容天宇,这件事便让藏虎哥哥安排,事情一了,她若是想要离去便离去,若是想要留下来也行,如果她心里感恩,定要报答我们,也可以帮我们做些人皮面具,我瞧着他爹帮慕容天宇做的那个面具,甚是不错。”青瑶笑着说道。 “好,这个我记得了。”招财含笑点头,“若是她愿意留堡,我便当是多了位妹子照顾。” “瑶瑶,你让你藏虎哥哥就做这点事?”云豹笑嘻嘻地问道,“那我的呢?” “云豹哥哥别急,还没轮到你呢。”青瑶抿唇笑笑,“继续说藏虎哥哥,除了这件事以外,藏虎哥哥身上还有一事,之前我带回来了那个白鹰派的白蕴,你多照看他一些,他也算是个好苗子,等我回来之后,我有用到他的地方。” “白蕴么?”藏虎有了印象,“他很是努力,之前被废了武功,如今重新学起,是日日夜夜都在苦练,我也和他曾有过一次对话,那次的对话中,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去白鹰派,不是为了重返师门,而是为了跟白掌门和白龙大师兄道歉。” “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算是当初那些话,我没有白说了。”青瑶点点头,感慨一声,“他确实是做得不对,所以这个道歉,他如果是想通了,那是定然要去的。” “只是,他进了柳家堡,便要遵守这里的规矩,没有学成之前,不可以柳家堡的名义去行走江湖。”藏虎勾唇说道,“不过,我已经和他说了,因为他的情况特殊,他可以这么做。” “这么做之前,有个前提,让两位兄弟陪着他前去。”青瑶应道,“他毕竟做了离经叛道之事,白掌门之前的命令是要白龙把他杀了的,是白龙心软,只是废了武功。若是他独自一人回去,怕是那白掌门一怒之下,不听他的道歉,直接把人给杀了,这就麻烦了。我们让二人陪着回去,起码可以跟白掌门说说这其中的道理。看在我们柳家堡还有武林盟主的份上,他应该不会杀了他,毕竟如今的白蕴,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知道了,瑶瑶,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带着范安去杀慕容天宇;另一个就是让人带着白蕴去白鹰派道歉。”藏虎有条理地说道。 “没错,藏虎哥哥说得对。”青瑶微笑点头,“然后便到云豹哥哥了。” “好,你说,要我做什么?”云豹笑着问道。 “六鬼教,交给你来,不用硬碰硬,我只是想要知道,如今六鬼教的规模而已,集中在哪里,关键是三个人,一个是六鬼教教主罂粟,一个是聂三娘,还有一个是王施。”青瑶徐徐道来,“只要了解她们平日的活动地方便成。” 云豹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会小心行事,诶,瑶瑶,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的任务最是复杂呢?” “因为云豹哥哥总不爱出外走动,这次便多动动。”青瑶嫣然一笑。 “好好,我知道了。”云豹应声,“会好好完成的。” “之后便到丹雀姐姐了。”青瑶轻笑,“丹雀姐姐的任务,也许丹雀姐姐会不喜欢。” 丹雀一听,微微一愣,满脸苦恼,“瑶瑶,你不是要我去色诱人吧?” “丹雀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我肯,墨龙哥哥也不肯啊。”青瑶揶揄她道,“是你之前好不容易卸下的担子,又要重新挑起。” 丹雀隐隐知道青瑶的意思了,“瑶瑶你说的是云裳阁?” “对,说白了,是只有一半的云裳阁。”青瑶抱歉地说道,“这次去漠北,我会带东笔、南墨前去,而西纸和北砚留在中原,东笔和南墨会带上她们那部分人给我一同前去,因此只有一半暗影阁的人在中原。” “那也没什么,一半的暗影阁也够了,反正之后,大哥那儿,也会训练出更多的探子,到时候那边的,我拿走一半便是了。”丹雀眨眨眼,调皮地说道。 “原本便打算有一半是到时候用来扩充云裳阁的,毕竟现在当了这武林盟主,武功还好,就这探子,是有些人手不足了。”青瑶微微笑道。 “人手的话,还有。”墨龙点点头,“我这边的暗家兄弟,二弟所管的灰家兄弟,如今还有蓝绿兄弟在培养着,到时候培养出来,蓝家兄弟便跟三弟,绿家兄弟便跟四妹,此外还会特殊培养一批探子,里面便是包括瑶瑶你适才和我说的那些新来的兄弟们,至于白蕴,我的打算是,到时候也让他带一支白家兄弟,直属于瑶瑶你。” 柳家堡这般规模,人手定然也是许多,以前的话,因为韬光养晦之故,并无在世人面前暴露过什么,世人也只知道,柳家堡有柳壁泉,有四大总管,无人知道这暗家兄弟,要说到这些以颜色命名的队伍,就要说上这排名了,墨龙和暗一负责这培养一事,每一轮,便会选择十位优秀的侍卫,组成一队,暗家便是第一队,暗家以暗一为首,其实暗一有名字,名为暗鬼,他在柳家堡已有十年,而其他的暗家兄弟跟了柳家堡也有五年之久,这个暗家队,最开始是以暗杀为主,因而他们的拳脚功夫和轻功要求甚高;之后便是轮到那灰家,灰家队里以灰影为首,这个队是以协助为前提,所以入这个灰家队,便要求相互之间达到一个熟悉程度。 而适才墨龙提及的蓝家队和绿家队,便是新的两个队,蓝家队跟的是云豹,因为云豹基本都会在柳家堡内,因而他们主要负责柳家堡内的安全;而绿字队,则专门由女子组成,跟在丹雀身旁,负责一些特殊任务。 白家的话,由于是隶属武林盟主小青,除了白蕴外,剩下的人还没挑选,不过是会从各方面综合考虑,什么人才都会有上一些。 “好的,墨龙哥哥总是想得很周到,莫要太急,免得到时候,累着了自己。”青瑶感激地说道。 墨龙,作为柳家堡的大总管,再作为自己的墨龙哥哥,他所想的事情,总是很多很全面,青瑶真的甚是感恩于此,很多时候,自己都考虑到他的劳累问题,都不忍把许多事情让他去做,却没想到他就早已想好了该怎么做。 “瑶瑶说得是哪里的话,你也知道,你墨龙哥哥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就算我闲着,我的脑子也会一直转,所以呀,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做。”墨龙温柔地说道,“这是我从小以来就养成的习惯,你不必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揽着。” “嗯!”青瑶点点头。 她柳青瑶十分庆幸的是,能拥有这般多窝心照顾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虽然不是亲人,却早已胜似亲人。 “诶,瑶儿,你爹我呢?”柳壁泉一直都听不到自己,不禁疑惑地问道。 “爹爹,你本来就要当我这小青盟主的角色,虽然扮演是由北砚来扮,但实际上,动脑筋的是爹爹你,现在还好,小青盟主刚现身,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规矩,都没有人敢做第一只出头鸟,以后的话,定然会越来越多,到时候爹爹可别抱怨没有时间陪娘亲就好。”青瑶掩唇偷笑道。 “没事,我这里大把人可以帮我,更何况,隽永也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有什么事,还可以找隽永来帮忙。”柳壁泉轻笑,“总不会连一会儿闲功夫都没有的,不然我这个堡主,不就要英年早逝了。” “呸呸呸,爹,你这咀咒自己的话,怎就说得这般顺口呢?”柳慕英呸呸几声,继续揶揄道,“更何况,你也不是英年啊,充其量算你个中年呗,再过上几年,可就要算老年了呢。” 众人都被柳慕英这话逗得笑出了声,真不愧是他们这整个柳家堡的乐子。 “小慕英呀,你再说几句笑话,也许你爹那额上的皱纹便起来了。”任隽永配合着说道。 “什么皱纹嘛,其实隽永大哥哥,我告诉你,爹爹眼角那儿,就已经有皱纹了,不过一定要靠近看,才能看得清呢。”柳慕英偷偷地凑到任隽永耳边说着。 “你这孩子,真是要把我的老底都揭开了么?”柳慕英又是宠溺又是好笑地说道。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之前你不是教孩儿么,只要是心里没鬼,那就不怕别人质疑,爹爹若是对你这眼尾皱纹不为意的话,哪管孩儿说的是什么呢。”柳慕英暗地里偷偷地转换了概念,说道。 “爹爹,你瞧你,都要吵不过哥哥了呢。”青瑶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俩呀,趁着今夜时间,多说说体己话呗,莫要到时候哥哥去了漠北,你可要难过,许久都见不到哥哥了。” “这臭小子,常年都不在我们身边,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柳壁泉话是这么说,眼眶却是不自禁红了,“只是这学武啊,不比你之前瞎游历,可是更艰难好些,痛了累了到时候可没有你娘在,可不许哭鼻子。” “孩子谨遵父亲教诲。”柳慕英原本是打算胡搞瞎缠,笑着带过那离别的悲伤,却是听到柳壁泉的话语,不禁也是红了眼眶。 这人呀,总是话语说得越坚强,内心便越是柔软,就如同小娃儿跌了跤,若是无人瞧见,起来掸掸灰便罢了,若是有了长辈亲人,立时就要哭喊起来。 因而柳壁泉这一说,柳慕英越是有些难舍,远离柳家堡不是没有做过,更远的地方也去过,就比如那西凉,只是那时候是游历,而且再久也不过半年,这一次,若是依着酒三仙的话语来说,那可是要三年,三年里面,都不能见到父亲母亲墨龙哥哥他们,要这么想着,倒越想越觉得有些难过。 如今无意间,瞧见自己父亲鬓间的些许白发,这才更是难过,自己总是顾着自己的喜欢,很多时候,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父母给予的宠爱,自己渐渐长大,虽然如今的爹爹还正值壮年,但这,难道就成了自己逃避接过柳家堡这个担子的理由么?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太过于自私,包括以前没有认真习武,只是顾着自己的兴趣,只是想着要到处游学,到处看看自然风光,却没有想过这武功,最后却是这般重要的事情。 “英儿,你去你娘那儿,说会儿话吧,说完后再去给爷爷聊会儿,你爷爷呀,可是一直盼着可以抱重孙子呢。”柳壁泉轻笑,“你这一走,他可没在你爹爹耳边多嘀咕,说是我故意让你去习武,让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抱不了重孙子了。” “诶,爷爷又提这事了,要是我一个人能生,我生上十个八个给爷爷又怎样……”柳慕英嘟嘟囔囔地说道,“每次见到爷爷都要催我生孩子,可这八字都还没有一划呢。” “哥哥会用俗语了,真了不起。”青瑶抿唇笑道。 “连瑶瑶你都要说我。”柳慕英更是扁嘴说道,“明明你哥哥我这么可怜,到时候爷爷催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就知道这被催的滋味了。” “英儿,你和瑶儿说些什么胡乱话呢,真是乱说一通,瑶瑶还小着呢。”柳壁泉每次听到要把青瑶出嫁之类的话语,都不免哼哼唧唧,心中倒真的不是觉得酒无骄和任飘离配不上青瑶,也不如说,这两个人也都真是自己心目中能与青瑶相配的郎君,只是真舍不得青瑶这般快离开自己。 虽说像现在这样,要去漠北习武,也是时间很久的分离。 章节目录 第356章 张氏帝王 只是那样子的分离,她还是柳青瑶,是他柳家堡的宝贝女儿。 一旦出嫁,她便是酒家,便是任家的人,柳壁泉也知道他这么想,旁人会觉得奇怪,就算嫁出去了,名字不也还是柳青瑶,而实际上,她的内在,不也还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柳青瑶么?除了外面所称呼的,也许就会变成酒夫人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这也许久是一个当爸爸的人的私心,总想着能把自己的宝贝留久一点,再久一点,虽然依旧会舍不得,只是那样子,自己的内心,会舒服一些。 这不是说他对酒无骄或是任飘离有什么意见,反而是,他十分满意他们二人,对自己女儿百依百顺,关键是真的是爱自己的女儿,这从他们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不然自己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和他们相处。 柳慕英嘟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娘亲,我要和娘亲说,爹爹是怎么说的。” 自己爹爹的死穴便是他们的娘亲,娘亲红了眼眶,爹爹倒哭得比娘还厉害。之前听娘说,他们这对兄妹要离开娘这般久,原本娘亲就舍不得,可看到她相公躲在被子里呀,那是哭得一个可怜,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呢。 “别什么都跟你娘说,真是的,把你娘惹哭了,我就好好打你一顿。”柳壁泉哼了一声。 “爹,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谁跟你说我会把娘惹哭了,娘亲明明就是很喜欢我,每次见我,都笑得乐呵呵的,倒是爹爹你,总是不会说话,让娘总是有些伤感,你才是,要把娘惹哭了,我可要咬你。” “你再不去你娘那,我现在就咬你。”柳壁泉哼哼说道。 感觉和自己孩儿在一起,整个人都会变得有些幼稚,就连那说话的口吻,都被他带歪了。 柳慕英吐了吐舌头,装了个鬼脸才离去,“好了啦,我现在就去。” “瑶儿,你也应该去准备了吧?”柳壁泉轻声问道。 “也是差不多了。”青瑶拿起酒杯,“青瑶仅以此酒,谢谢各位的相送。” 各人皆是举杯相应,一饮而尽。 这杯酒是她自己酿的你玫瑰花酒,并没有什么酒意。 青瑶和酒无骄,还有任飘离,三人便一起往青瑶的院子而去。 在路上,任飘离又重新提及了适才入席前的问题,“你们刚刚是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遇到了什么?” 青瑶轻声回道,“我们又遇到了昨天的许公子。” 昨天的许公子?任飘离闻言一惊,“今日你们又遇到了?不对啊,怎么蓝茫他们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今日安排的人当中,有自己很是放心的蓝茫,还有山风在,即使打不过,也不至于半分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只有可能是,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可是不对啊,明明自己是安排了他们跟在他们身后,怎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是这样的,原本我们只是午膳后去走走,后来见天色不好,便回来了,然后两个时辰前,才又出去的时候,才遇到了许公子的。”青瑶跟他解释道。 “不,就算你们出去两趟,蓝茫也应该知晓,他为何没有跟在你身后,为何没有听我的命令。”任飘离严厉说道。 “是我让蓝茫去照顾火凰的,这件事你别怪蓝茫,刚好说到这事,我便接着说下去,你明日的行动别带蓝茫。”青瑶柔声宽慰着任飘离这暴躁的狮子。 “火凰?”任飘离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蓝茫负责的徒儿,是他亲人的义子?” “对,火凰在蓝茫出任务时候,曾帮他挡过一次暗算,也因此昏迷不醒,因此蓝茫对他有所愧疚,午膳之后那次我是帮火凰看了看来着,火凰需要十多天静养,因此我私自答应了蓝茫,让他留下。”青瑶解释得更深几步,随即掩唇失笑,“我都在想,你在你那些部下心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怎么都这般怕你,都不敢让你帮忙了。” 任飘离有些恍然,“我平时也不怎么和他们说话,所以他们可能以为我比较不好接近。” “飘离,那位蓝茫,可甚是仰慕小青儿的哦。”酒无骄一直默默听着,也就现在才应了一句,还是这充满醋意的一句。 “呵,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任飘离淡笑一声,“之前本来还想着要带蓝茫去漠北,现在想想,还是带蓝锋去,让蓝茫留在这儿吧。” “那样子,蓝锋会很感谢你的。”青瑶掩唇一笑,“这样他便能见到紫衣了。哦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就不应该让你到漠北来呢?毕竟漠北那有紫衣耶。” 心知任飘离只是开个玩笑,青瑶也就配合着来说,反正,他们都十分清晰彼此的心思,知道对方都心悦自己。 “哎哟,我不就吃个小醋么。”酒无骄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两个就一个个斗着狠来着呢。” “还不是你挑拨起的。”青瑶没好气地瞥陪酒无骄一眼。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先把你们遇到那许公子的事情说说。”任飘离轻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青瑶把事情的大概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说了一轮,期间任飘离有疑问,她也尽数把自己说过的话,许公子说过的话都告诉任飘离。 “那么说来,他的名字,就毫无疑问,就是许少言,也就是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了。”任飘离最后总结一句,“这次的偶遇,他说是意外,我也觉得,这是意外。”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自诩正人君子,自也不屑于说谎,更何况,他没有必要说这个谎,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他完全不需要顾忌。”青瑶轻声应道,“然后无骄想到了我们有可能能找到关于这均衡岛的一些线索的办法,我们现在去我们院子,就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事情?”任飘离连连点头,“无骄想到的定然是好法子。” “之前我无意间得到了许多古籍,里面有可能会涉及到关于这个均衡岛的介绍,我们这回去我的院子,为的就是看这古籍,看里面有什么内容,是否与这均衡岛有关。”青瑶回答道。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青瑶院子里。 书房里,青瑶取出十多本古籍,铺在桌面上,三人便各拿起一本看着。 原本古籍的字体就复杂些,虽然这些古籍都保存得甚好,但也未免有些字迹开始模糊,他们看得格外仔细,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都不放过。 看了好几本,都没有相关的线索,如今桌上,也只剩最后三本了。 “怕是不会有结果了。”酒无骄有些失望地说道。 “没事儿,我们把这些都看完,即使找不到均衡岛,起码对书的类容有了那么一些了解,到时候若是要再找起来相关的线索,也更清晰些。”青瑶宽慰他道,“我们这般久都没有看过书,这次就当作是给自己扩展一下见识,倒也不亏。” “在青瑶的口中,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是赚的。”任飘离拿起其中一本,继续翻阅着,“不过这风土人情,可真是有趣,若不是急着寻找这均衡岛的线索,我倒想真的把这些书籍都好好读上一遍。” “你喜欢的话,彻夜看也成。”青瑶轻笑,“不过,你就不能和我聊一夜的天了。” “那就等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再溜进来慢慢看。”任飘离轻声应道,转眼看到酒无骄扁着嘴,不自禁笑道,“无骄,你扁嘴干甚?过了今晚,青瑶可是有很多时间都在你的身边,这也好吃醋?” “就是那种,虽然看上去,飘离你和我年龄相仿,但总有感觉,你要比我要成熟许多,有些羡慕罢了。”酒无骄低声笑笑,也拿过一本书翻看着。 “怎么有种感觉,像是以前皇宫里面那些妃子争宠一样呢?”青瑶好笑地续道,“飘离是皇后,无骄是皇贵妃,然后你们两个为了争那皇后之位,大打出手,相互间争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 “那这个时候的皇帝应该怎么说呢?”酒无骄轻笑,“也就是小青儿你,要怎么办呢?” “那自是两边都一视同仁,反正你们也不是真的闹起来。”青瑶配合着笑着说道。 “啊,我找到了!”酒无骄还只是翻了前面几页,俨然便见到那‘均衡岛’三字,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后来再细细一看,原来自己确实没有眼花,是这三个字,连忙嚷道。 青瑶与任飘离让他这一嚷,也是惊喜,三人便凑到一起,看这古籍上酒无骄手指的那一处的内容。 “均衡岛,前185年出现,曾助张氏帝国统一了世界,直到156年,均衡岛后人与张氏帝国有了争执,因而避世。”青瑶一字一句地念着古籍上的内容。 “如今是388年,也就是他们均衡岛已然避世了232年,整整两个年轮。”任飘离叹了口气,“这古籍也是历时甚久,因而才有记载关于均衡岛的一些内容,可是这内容,也太过少了。” “内容少,却是句句重要。”青瑶叹了口气,“前185年的张氏帝国,我在以前的书籍上有看过,包括这古籍上,我适才也看过关于这个的内容。” 青瑶边说着边找到了刚刚她看过的一本古籍,依着记忆寻到了那页,给他们看着,“当时的世界,可是比现在更复杂,张氏帝国、刘氏帝国和董氏帝国三分天下,小规模战役不断,谁都想成为霸主,可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前185年,张氏帝国统一。” “这里根本没有提及均衡岛,只是一笔带过了张氏帝国统一,其中的经历,大大小小的风波,都全然不知晓。”酒无骄蹙眉说道,“这样子,根本不知道均衡岛避世的位置,他的实力,这些全都不知道。” “要有能力帮三个帝国的其中一个帝国统一世界,光是这一点,这均衡岛就远比我们想象得来得厉害。”青瑶咬唇说道,“应该说前185年时候的均衡岛很是厉害,现在的话,避世了这般久,有可能实力会比之前有所下滑,也有可能实力比之前更高。不过既然隐居了这么久,为何到现在,又会突然出现在武林呢?” 这也是他们都不解的事情。 “青瑶,无骄,你们看,这古籍里还有一句关于他们的描述。”任飘离看得仔细,那一行小小的字也念着,“据说,均衡岛乃是天赐之岛,得均衡岛者得天下。” “天赐之岛么?”青瑶凝眸,“若是让人知道了,也不知道这均衡岛还能不能继续避世。” “不对,小青儿,他们如今不就是出世了么?”酒无骄反应过来,“我们总是在想均衡岛为什么要出世,却是从来没有反转过来想过,这均衡岛是不是其实是被迫出世的?会不会有人和我们一样,看过了类似的古籍,知道了均衡岛,然后便四处寻觅,把这均衡岛逼出了世。” “也有可能,或者说,若是有这个可能的话吗,那个人所掌握的资料定然比这个古籍上的来得更齐全。”青瑶点点头,“无骄,你又让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如今的张氏帝国也早已不复存在了。”酒无骄蹙眉,“不然,也许是国王他们会知道相关线索。” “张氏帝国确实不存在,但实际上,张氏帝国是拆分成了两个国家,大的部分就是如今我们的中原,而另一部分你们猜是哪里?”青瑶从小便爱念书,这些史实对于她而言,可谓烂熟于心。 “莫不是漠北吧?”酒无骄哑然道。 “不,无骄,是西凉。”任飘离轻声说道,“说起来也很是嘲讽,明明原本是一家人,如今却已然争锋相对,中原想侵略,西凉要反抗,总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来就是这个道理了。” 章节目录 第357章 有条划痕 自古以来,这句话便脍炙人口。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 也一直被皇帝用于攻打别的国家的时候的借口,分得太久了,也是时候合在一体。 合在一起,更为强大,只是在大家都想要当上这霸王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适合当帝皇的人,是天选之子,谁也不甘居于人下,那便要战个痛快。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千古以来的真理。 “竟然是西凉……”酒无骄有些感慨,“那真的印证了我们漠北的那句话,所有如今在战场上厮杀着的对手,在上辈子都是彼此的兄弟。” “是啊,因为中原分得是大块的疆土,所以自分了之后的那一代帝王开始,便以为中原是无坚不摧,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敌得过的疆土,也因此骄傲自得,并不把心思放在培养将士上,也因为他们听惯了别人奉承的好话,越来越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次才决定侵占西凉,说起来,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青瑶低声说道。 “青瑶,你心思真的太重,所有事情都想要兼顾,到最后是很难兼顾的。”任飘离担忧地说道。 “我只是刚好有些感慨罢了,每次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拓展得太宽。”青瑶吐吐舌头,“一不小心又说多了。” “那今晚就到这里吧。”酒无骄建议道,“明日我们要去漠北,飘离要离去,多留些时间你们相处吧。” “难得你这般贴心。”任飘离淡笑,“好,我明日一早便会出发,不能送你们离去了,无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我就不再多说了,保重。” “你也是,保重。”酒无骄回之一笑,“飘离,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说话,还要避着我。”青瑶微微眯眼,“可是想什么不好的主意?” “没有啦,小青儿,男子之间的告别,特别是我们这特殊的关系,自是要有些话要交待的。”酒无骄一脸坦然地说道。 “好吧,你们去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青瑶原本就是和他们开个玩笑,他们私底下有什么体己话她倒真的不会太过好奇,反正他们有时过了不久,便会跟自己说的。 任飘离与酒无骄来到院子里。 “无骄,你有什么话要说么?”任飘离首先开口。 酒无骄浅浅一笑,轻声道,“小青儿说了,我和她从漠北习武回来后便成亲。” “哦?然后呢?这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事情么?”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关键是后面,小青儿说了,那个……那个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毕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酒无骄,说起这事的时候,仍是难免红了脸颊。 任飘离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了然,他能理解青瑶的想法,定是因为昨夜自己的原因,她才会这般决定。 “其实也是,青瑶的想法定然是,我们二人与她都是心心相印,这辈子也定然不会改变,那么无论何时,那事也是可以理所当然地来做,不然这般忍耐下去,身子也怕是会有问题。”任飘离轻笑回应。 “嗯……只是我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好……”酒无骄羞赧地问出这些个问题,“而且我也不懂该怎么……该怎么做……你有上辈子的记忆,会不会连这些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我确实是记得,你走近些,我跟你说。”任飘离本就是医者,面对的是酒无骄,自也落落大方,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跟酒无骄详细说着。 听完后,酒无骄的脸颊便如火焰一般红艳,他咳嗽了一声,“飘离,之后的我便实验后再和你说。” “别害羞,别忘了,我还得等你先,我再来。”任飘离含笑揶揄他,“我也是等了一段时间了。” 看他这把羞赧的反应,任飘离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昨日他和青瑶的甜蜜和他分享。 若是说了,怕不是他光是想象就得喷鼻血来着。 “好……我尽量……”酒无骄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见。” “好,这段时间,青瑶就交给你了。”任飘离轻声嘱咐道。 “嗯!我定然不会让青瑶受到任何伤害的。”酒无骄誓言旦旦地应道,“哪怕要拿我的命做交换。” “这可不成,你的命没了,青瑶回很难过,我也会很伤心。”任飘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得太复杂,沿路也有我的人在。” “我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护小青儿周全。”酒无骄苦笑道,“我虽然没有亲自与均衡岛对抗过,也不过是见过那许少岛主一面,但光是他的气场,听你们所说的厉害武功,我便已然觉得,起码如今,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不是。”任飘离扬眉,“所以才需要继续练武,才可以保护我们的青瑶,不是么?才要继续变得强大,不是么?” “小青儿总是想着很多事情,之前就柳家堡和我们这些人,如今的话,还多了一个武林,武林呀,可真的不好管啊。”酒无骄低声说道,“特别是现在均衡岛也出现了,在武林那儿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关键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小青儿也定然会担忧此事,我恨的是,我不能帮到她任何事情。” “怎么,今日见到那均衡岛的人,就开始灰心了?”任飘离微微眯眼,“你能帮的是,多着呢,第一件就是顾好自己的事情,别让青瑶为了你而更加分心;第二件就是努力练武。我之前一直是这样跟自己说的,既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就把你所知道要做的事情,先做了。那么才不会让自己在后悔悔恨里过着这些时间。” 酒无骄叹了口气,“抱歉,飘离,总觉得我这一日都有些不开心,很容易就被带偏到一旁,很容易就把心思就歪到难过悲哀的地儿,让你听了我这么一段时间的叨叨。” “不是只有你自己是这样,我也曾很混乱。”任飘离拍拍酒无骄的肩膀,“我能了解那种就算自己想要去做却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眼前,是多么低落的失望。” “飘离你也试过?”酒无骄愕然问道。 “那是自然试过,我是人,人就自然有七情六欲,能被自己低落的情绪控制,想到的全都是悲哀的事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唯一一点就是,不能全然被这个情绪所控制,失落过后,我们便要让积极的情绪主导回来,有难过的情绪,也是好事,这个情绪会提醒你继续强大,算是督促你努力的一个因素吧,这么想,说不定你就能欣赏自己的失落情绪了。” 酒无骄思索了一会儿,便想通了任飘离这些话的意思,确实,苦难是让人成长的催化剂,若是没有苦难的人生,这个人生也定然不会完整。 这便是任飘离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谢谢,飘离。”酒无骄认真地道谢。 “跟我没有什么好客气。”任飘离轻笑,“都是自己人了。” “那是啊,之前我还记得,飘离你一个笑容都没给过我。”酒无骄回之一笑,“那时候,你定然是因为小青儿的缘故,对我完全不想理会。” “我原本就不爱理外人,你在那时候对于我而言,是有些特别的外人,因而也没有想与你有过多的交流,或者说,我想要和青瑶在一起,你便是一个很大的阻碍。”任飘离并无隐瞒自己之前对酒无骄的印象,“只是你若是死了,青瑶也会难过,因此我也只能,让你继续留在这世上了。” 他这段话,有玩笑的意思,也有他自己内心的真实表达。 “好了,我走了。”酒无骄轻笑,“小青儿也应该收拾好了,快回去吧。” “好,以后再见。”任飘离点点头。 任飘离回到客房,青瑶已然不在,听声息,她应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他便往那边走去,见他回来,青瑶微微一笑,“回来得刚刚好,我让人帮我送来了热水,衣服我刚也顺手帮你拿了过来,你先洗吧。” “要一起么?”任飘离淡笑说道,“难得这般好天气。” 夜朗星稀,纯黑色的夜幕,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清风徐徐,美好的令人心醉。 “就一个木桶,还一起洗,也不嫌挤得慌呢?”青瑶吐吐舌头,没好气地应道,“而且,我们在房间里,这和天气有什么关系啊。” 她此时已然是脱下了小青的面具,头发也放了下来,谈笑间,带点羞意,脸上两朵红云泛起,看着便让人心猿意马。 任飘离原本也只是讨个嘴上便宜,倒也不会真的一起洗,倒让青瑶这一神情,倒生些情意,“你们应该有那种池子吧?” “有是有,只是我也不怎么用,毕竟那用一次,还是得浪费很多水。”青瑶轻声说道,“爹娘以前在我小的时候便让我泡在里面,还会放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粉,让我身体更好一些,若不是之前我流了血,我想我的身体,会一直很好下去,起码什么风寒症状,我是定然不会有的。” “一次血亏,对于女子身子的影响是挺大的。”任飘离点点头,“不过,你在那种情况下,定然会这般选择,等半个月吧,待我在皇宫里把那暖玉取来,你即使到了冬日,也不至这般寒冷。” “好,哎呀,飘离,快去洗,再说下去,热水都要变凉了。”青瑶推搡着他。 给任飘离拉好屏风,青瑶便顺手替他掩上房门,背对着屏风,边收拾着自己的衣裳背囊,边和他说着话儿。 淋浴的声音并不大,基本人都泡在木桶里,时而洗漱声传来, “我在里面加了些玫瑰花瓣,可以纾解压力,你慢慢泡。”青瑶轻声说道。 “这次去漠北,你要带什么去?”任飘离问道,“衣裳么?” “嗯,衣裳倒不是主要的,我是在准备要带去的药,我要制药的工具,还有漠北不常见的药草,还有小葱路上的食物,还有要带给酒疯子的酒。”青瑶轻声应道,“其他的那些,小红小绿都已经帮我装好,放在马车上了,我就再装上几件衣裳,便可以了,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 “青瑶,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帮我擦擦背,可以么?”任飘离柔声问道。 “好。”青瑶嫣然应声,“那我现在进来了?” “自是好啊。”任飘离轻笑,“我原本以为这个桶不够大,原来还是足够两个人一起洗的。” 青瑶挽起衣袖,莲步轻移,便入了内。 任飘离是背对着门,她进去的时候,理所当然也只是见到了他的背。习武之人,背部的线条自是优美流畅,美中不足的却是那后背上有着一道划痕。 “你的背?为何会有伤痕?”青瑶素手纤纤,碰上那条看上去似是被利刃划过的伤口,心疼又疑惑地问道。 她肤如凝脂,就这般轻柔地划过他的皮肤上,一瞬间,让他的所有触感都集中在了她的手指所碰触到的地方,也就是那道伤口,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轻柔地似是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小时候,被偷袭了。” 被偷袭了……青瑶记忆里想起了当时隽永大哥哥说过的那件事,“是因为灰影的大哥黑衣么?” “是,当时我在修炼内功,他便是以这剑往我背后刺去,我一避,便岔了气,可是也中了剑。”任飘离低声说道,“这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疤痕。” “原来是这样,之前听隽永大哥哥说过,但隽永大哥哥只是说过是岔了气,没有提过有这一剑。”这个痕迹,在当时,如果真的要消除,也不是难事,但任飘离的想法,她也能想得明白,他便是想要永远不除去这疤痕,永远记在心中,让自己永远记得这与命相关的事情,让以后遇到每一件事,都做得更加谨慎。 章节目录 第358章 动作太大 既然知道了这疤痕的来历,青瑶也就就把注意,放回到他宽厚的后背上。 取了一小把刷子,帮他细心刷着,玫瑰花泡在浴桶里,满室的玫瑰花香,香甜得让人心醉。 “你手上的这个疤痕,是因为我弄的。”他右手臂上的那道被箭矢穿过的疤痕,她记得,是由他替自己挡的那个伤口,那时候傻乎乎的他,什么都不说,挡着脸,就这样,挡在自己身前。 “早就好了,男子身上,几道疤痕,是很正常的事。”任飘离不为意地应声。 洗着洗着,青瑶便起了玩闹之意,轻轻地挽水,便泼向他的身前,一开始任飘离以为青瑶只是不小心把水泼到了他身上,便没有留意,毕竟他如今只是想着能不想自己身后那滑嫩的小手触碰的感觉,但后来却是知道了,这贪玩的小姑娘,这是在故意泼水。 任飘离宠溺地笑了笑,也想着配合她来玩玩,手臂假装不注意,也就把水往后一泼。 在这般接近的距离,要让完全没有注意到任飘离举动的她躲开,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这一下,她的衣裳也湿了一块,一些水珠还弹到了她的脸上,挽起的衣袖上,原本就秀色可餐,如今更添了些出水芙蓉的美感。 “哎呀,飘离你个贪玩鬼。”青瑶失笑,故意说他,全然把自己适才的举动一概不提。 “好好好,是我贪玩,不是我家的青瑶先贪玩。”任飘离轻笑,让青瑶以为他是真的承认了自己贪玩而忽略他那突然而起的身子。 突然起身,水花自是跟着泛起少许,青瑶惊呼一声,下一秒,却是被任飘离整个抱进了浴桶里面。 水温倒不冷,只是任飘离这突然之举,让青瑶有些紧张,随即立刻环抱他的脖颈,以稳住身子。 “飘离!”她有些羞怒地吼了声,“我这衣服脏的,这样子进来,你不就白洗了!” “要不,我帮你脱掉?”任飘离隐忍而沙哑的声音回应,一手扶住她盈盈可握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纤细的肩膀。 后知后觉的青瑶,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动作到底有多暧昧。 如今已不像刚开始那样有热气如雾般氤氲在浴桶附近,这边贴近的距离,只隔着她一件衣服的距离,他们就这样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更让她不住心跳的是,那湿了的衣服,薄的更是不值一提,湿漉漉的水意,连接着他身体上的滚烫之意,益发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变得粉红。 他的手已然伸了过来,碰触在她的腰带上,只需要一解,再一脱,里面除了亵衣和肚兜外,便没有遮拦了。 “青瑶啊,我听无骄说,你应允了他,只要你愿,便可不用等到三年后。”任飘离语气略带调侃,可眸中却暗藏着深意,“不知道,你这个话,可否用于我?” 因着二人身高原因,也因为她适才被任飘离拉过的力量所致,任飘离此时在倚在桶内侧,而青瑶整个人便是压着他的身上,他就在青瑶的耳边说着话语,那缠绵带点儿勾引味道的声音,让她的耳廓也敏感地泛红了起来。 “明知故问。”青瑶声如蚊嗡,凑近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要一起洗么?” 这句疑问,若不是任飘离内力高明,也几近要听不清。 这明显的邀约之意,若是他再犹豫,不就不是男人了么? 滚烫的手拉下她的腰带,衣服带下,底下便是那白色的亵衣的,里面粉红色的肚兜因为水的原因,显得格外的艳红。 他的可人儿,脸颊两边,已是艳霞染腮,羞得不敢看他。 他轻笑,随即把她往后挪了挪的身子又拉回到贴近自己身上的紧密贴合着。 他的眉是不羁的扬逸着,鬓发若刀裁尺量。线条流畅的挺拔鼻梁,从正面侧面看都几乎是完美的比例,青瑶仔细去瞧时,就望进了那双揉碎了星辰的红眸,只是这眼眸,如今还有着令她醉心的情意绵绵。 任飘离急切地吻上她的唇,另外一只手,想要解下那碍事的亵衣,只是,这个暧昧到极致的时候,外边突然听到敲门声。 也是陷在情欲之中,他们没有听到人来的声音,这一敲门,便把那旖旎的风光搅和得有些失了风景,定了定神,青瑶应声,“谁?” 只简单的一个字,声线里却带着一丝还未褪去的绵绵之意。 “小姐,咱是送水来了。”原来是小厮的声音。 青瑶当时的吩咐,是送两桶水前来,那桶水送来有一段时间了,下人这才送上第二桶。 “把水房门口,等等我来搬。”任飘离不愿青瑶这时候的声音被其他人听到,抢先一步回答了小厮。 “是。”小厮恭敬应道,“咱告退。” “这里的水温也慢慢凉了。”任飘离原本那心思,被突然地这一打断,也就淡了几分,想来是连上天都觉得,他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合为一体,“我去把桶抬进来,你直接用那个桶淋浴吧。” 青瑶微微点头,任飘离突然起身,那线条分明的身躯,突然就暴露在她的眼前,这突然的风光,让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只用眼角偷偷瞥着。 不得不说,这任飘离的身材是真的好。虽然说,以前的战神任大将军的身子已然是很好的比例,但由于常年的打仗,导致他身体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还有着火烧的痕迹,看上去便让人心疼不已,而任飘离便不会,除了自己导致的手上那条疤痕和小时候被偷袭的背部的疤痕外,肌肉分明,线条流畅,每一处都分布得刚刚好,一分赘肉不多,一分肌肉不减,完美得就像雕像一般。 “怎么,满意你所看到了么?”任飘离轻笑,这小妮子,又是害羞,又要偷瞧,真以为自己看不到么? 他用毛巾随意擦拭了自己身上的水,因只是随意的缘故,细小的水痕滑落着,凝聚成一滴,便消逝地面。 “那自是满意。”青瑶轻声回答道,“快把衣服穿好,不然着凉了。” 任飘离笑笑,穿上亵衣,便出门,把桶搬进来,把桶放在青瑶身边,他便往后走,退到了桌子那坐着。 “你先淋浴。”任飘离淡笑说道,“我不偷看,你快把衣服脱了,然后到旁边那个桶去。” 怕这有些害羞的小青瑶脸红,任飘离便不再回到她身旁,以后的机会很多,他从来不会急在一时。 青瑶乖乖地听任飘离的话,脱了衣服,便在那边浴桶那匆匆洗着。 洗完后,青瑶一愣,轻轻地‘啊’了一声。 “青瑶,怎么了?”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我……没有拿衣服进来……”青瑶苦笑道。 那也是,原本就是打算任飘离先洗,自己都没有去准备这衣裳,只是后来任飘离让她给他擦背,之后的事情,也就忘了,这件事。 原本的衣服早已湿了,也不能穿了,要去自己衣柜那儿,必然会走出屏风,如今…… “飘离,要不你出房门,在外边等我一下?”青瑶轻声说道。 “我把毛巾放在屏风上,你先拿毛巾擦擦水,我帮你拿衣服吧。”任飘离回应道,随即便把自己适才随意擦过水的毛巾放到屏风那儿。 他走到青瑶的衣柜那,便听得青瑶匆匆跑出来的声音,“不行!我自己来!” 这衣柜里面,可是有她的肚兜,这看到了,不就让她不好意思了……不不,这私密的东西,怎么能让他看到…… 即使他们有了两辈的情缘,在上辈子也在成婚后有着玉帛相见的时刻,可是这毕竟是小女孩的私密之地,就算是上辈子他们成婚后,她也未曾让他这般见过自己的衣柜。 她这般急匆匆出来,只是披着适才任飘离给她的那毛巾,手臂,脖颈,小腿,这些地方都是裸露在外,雪白似牛奶一般的肤色,纤细的身躯线条,一抱便可把整个她拥入怀中多的娇小,淋浴过后,来不及擦拭还挂着的水珠,匆匆跑过来加上害羞,红通通的小脸颊,一切合在一起,都是那么地秀色可餐。 他咳嗽一声,背过身去,“你快拿,这副样子……” 这副样子,是来勾引我的么?他这句话,仍是没有说出口,虽是转过身,脑海中,都是她适才跑出来的那一幕诱人模样,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想象着那画面,他不自禁地又吞了口唾沫。 沐浴后的香味还有她原本身上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香味也是让人心醉。 “好了,飘离,可以了。”青瑶匆匆把衣服穿好,拍了拍任飘离的肩膀,“今夜这个淋浴,还真的是,好多意外。” “我们的人生,不都是意外组成的么?”任飘离轻笑,回身,见她的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便拿过她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头发都还没擦干,衣服穿上了,不也弄湿了么?” “来不及了嘛。”青瑶吐吐舌。 任飘离把毛巾放在她头上,随即抱起了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不禁也是一声惊呼,手臂连忙环住他的脖颈,“干嘛?” 他把她放到床榻上,帮她擦了擦脚,这才应道,“连鞋子也不穿,风寒了,你可就要吃药了。” 说起来,她的脚趾圆圆小小,小巧的玉足嫩嫩肉肉的,脚背白皙,脚趾圆润,衬着脚踝越发的纤细玲珑,虽是已擦干水珠,但在手中把玩着,也觉得颇是喜欢,这有些滑腻的手感。 “飘离,有点痒……”青瑶忍住被他把玩时候不为意碰触到的脚底的笑意,说道。 任飘离轻笑,这才放开了她的玉足,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她的头发上去,轻轻柔柔地帮她擦拭着发丝,温柔得让她有种想要沉浸其中的感觉。 “好舒服,我都想睡觉了。”青瑶低低叹息道。 “那就睡一会儿,我帮你擦干,就好。”任飘离宠溺地笑笑,益发温柔。 她躺在他的大腿那儿,任由瀑布般的长发垂下,他便俯身,替她擦着,温柔地碰触,认真而专注的眼神,都让她沉迷其中。 她闭上眼睛,沉迷于这二人独处的时间之中,温暖的油灯,淡淡的光芒,此时都是属于他们的景色。 他们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气氛,都想着,好好享受,明日之后,暂时不能见面的短暂温馨。 这般舒服的环境下,待任飘离满意她的发丝被自己擦干得差不多的时候,青瑶已然呼吸均匀,睡得正香甜。 不忍心吵醒她,只轻轻地顺着她的发丝,让她睡得更为安心些。 若是好好睡,即使一夜,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她这睡姿,却是有些撩人,一个翻身,那件她匆匆穿好的亵衣又松了些,里面那件嫩黄色的肚兜便露了少许出来,晃了任飘离的眼。 这真的不可谓不是甜蜜的折磨了,任飘离苦笑,特意让自己把视线转移开。 “飘离。”只是那一瞬,青瑶便幽幽转醒,揉了揉眼睛,唤了声。 “我动作太大了?”任飘离低声问道。 “若是说是这个动作的话,却是是有些大。”青瑶意有所指地起身,看向一个方向,笑了笑。 任飘离轻笑,帮她拢好了衣服,“如果说你这是故意色诱我的话,你已然成功了。” 青瑶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裳适才的暴露,声如蝉鸣一般轻微,“我……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适才也真的是睡着了,为何自己衣裳会滑落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的话,若是你是故意的,此时我们可不是就这样子,坐在床上光聊天了。”任飘离微微一笑,“你不继续睡么?” “不睡,我是想和你聊天的。”青瑶往床里面一挪,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任飘离躺上来,“我们明日就要暂时分别一段时间了,好好聊聊,累了再睡。” 章节目录 第359章 魂飞魄散 累了再睡?只怕自己和她聊着天,什么时候都不会觉得疲惫或是劳累。 “好,我们聊天。”任飘离轻笑,依着她所言,上了床榻。 原本青瑶的床榻就颇大,两个人躺上去,也并不觉得拥挤。 他们便说着话儿,前世今生,以前的故事,他们都知道,反而是这辈子的事情,很多只是从别人的口中知晓。 “说起来,飘离,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青瑶低声说道,“虽然我听隽永大哥哥说过一点儿,但我更想听你自己说,还有上辈子小时候的事情,你也没有和我说过呢。” “我的小时候,故事并不多,两辈子都是如此,你真的要听?”任飘离轻声应道,“也许会很无聊。” “无聊也没关系,没什么说也没关系,我都想听。”青瑶她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是尾音略扬的,合着她的嗓音,缠绵悱恻,勾人不已,“不能与你一起度过的日子,我都想知道,你是怎么度过的。” “好,那么若是无聊的时候,你就打断我,我就跳过那一段。”任飘离没忍住,觉得说这句话的她甚是可爱,在她脸上亲了亲,这才说道,“先说上一辈子吧,上一辈子,任飘离的出生,对于他娘亲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不知道为什么,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娘亲,就一直是不喜欢他的,所喜欢的只有他的弟弟。” “你有弟弟?”青瑶惊讶插话,“我在任将军府这般久,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在我的任将军府,弟弟和娘亲包括父亲这三个人,都是禁言。”任飘离揉揉了她的发丝,“以前不愿让你担心这些事情,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没有和你说过,而且那时候的小孤女,单单纯纯就好,知道太多,更不好。任大将军曾经被他们三人害过?算是害过,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的没有办法之举。” 毕竟经历了一辈子,他对于以前的这个怨恨已经看淡了,早就已经不怨恨了,说起这个故事,倒没有任何感触,只是平和之致地把这个故事说了出来,“任飘离出生的时候,并不叫任飘离,而叫小狗子,当年他出生,家中院子那养了狗死去,找了道士,说是小狗子的命格太硬,会克死全部人,因而从小开始,他父母都不喜欢他,特别是母亲,将他视作污秽对待。然后在他们生下弟弟的那一天,那个道士又来了,说是若不把这个人赶走,弟弟会死,一个富贵命,一个克亲命,二者相碰,定然会酿成大祸。” “然后,小狗子便被赶了出来?”青瑶轻声问道。 “嗯,严格说,应该是被打成了重伤,然后怕污了他们家,便丢了出来。当时刚巧遇到了好心人,便是任家将军,那时候的任家将军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出门游玩,见到在血泊中的我,便捡了回去,让人来治,只是那时候的伤势太重,普通的大夫束手无策,还是请了宫中的御医来治,因为宫中御医只允许给大臣的亲属治疗,因而任家将军,便收了我为养子,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见我身世凄惨,便起名为飘离,任飘离之意,便是无论如何飘离,四处都是家,飘离,是出自一句话……” “免受飘离之苦。是吧?”青瑶轻声接话。 “对,一辈子,免再受那飘离之苦,这是义父对我的期许。”任飘离点点头,续说道,“作为将军府的孩子,自是要学习那武术,义父对我很好,把他的所学尽数教导给我,一直都很努力学习的我,自是珍惜这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机会,一切都像如意,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却是在那一年,义父出征,再也没有回来;而义母,因为太过于悲痛,最后也跟着一起去了。” 提及这二位,他的情绪,才有了变化,他打从心里感激他们,若不是善良的他们,当时的任飘离,活不到成为任飘离的时候,早就在还是小狗子的时候便离世了。 “你……傻孩子,当时定然是以为,你克死了他们……”青瑶叹息一声。 这样子的他,定然是逼自己做了许多事情,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些,那个一直冷清的任大将军,原来有着怎么可怜的童年。 “对,不止是那个时候,而是直到很久之后,这也是我心中一道刺。”任飘离捏了捏她的脸,“他们离去后,整个将军府风雨骤来,养父养母并无子嗣,就是那时候,我当上了任将军,我想要保护那些,即使在养父离去后,都对我们任家不离不弃的人。因为养父为人正直,也是因为战役,死在战场上,同僚也是敬他重他,暗中护着任府,这才让任府支撑到了我长大,长大之后,出征,杀戮,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论怎么难打的战役,我也打胜了,这才最后,得了这个战神的称号,也让任家的所有人,活得更好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你义父的同僚,还有你的努力。”青瑶抱着他,“一直以来,真的辛苦了。” 他口中轻描淡写地说着,里面的艰辛,多少难的事情,都只是带过。见过他身子的青瑶,自是知道他身子上的伤痕看上去,到底经历过多么可怕的战役,基本身上没有几处是完好的皮肤,就连脖颈那,也有一个刀痕。 她知道,那个刀伤,差一点,让他死去,也许真的是他命硬,这样子都不死,所以上一辈子,他真的是命相很硬。 而且在她进了将军府后,她是亲眼看着他,为了这个将军府,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昼夜看兵书, “也许就是因为一直以来太过于辛苦,所以上天,最后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任飘离回抱着她,“当时在那儿见到你,我原本就不是温暖的人,只是那时候看到你,我想到了当时浴血的自己,那时候便心一软,把你救了回来。” “也幸好你的心一软,不然上一辈子的我,也不存在了。”青瑶甜甜说道。 “是啊,在你之前,小狗子他爹娘来过一趟将军府。”任飘离有些嘲讽意味地说道。 “他们?应该是要钱来了吧。”青瑶叹了口气,这人啊,一有名气起来,有利可图,也就有了来找以前孩子的理由了。 “没错,我的身世,他们知道了,小狗子的弟弟,一直被溺爱着长大,家财散尽不说,还错手杀了人。”任飘离微微笑了笑,“然后他们便来了,求我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救他一命,然后再给些银两,以后他们便不会再与我有所联系,不然的话,就把我是克星的事情,广而告之。” “哼,他们还敢说这个,这样子的父母真的是闻所未闻。”青瑶替任飘离生气,“你有把他们扫地出门么?” “扫地出门倒不至于,在我七岁前,他们还算给了我生存的机会。”任飘离安抚着生着气的青瑶,“所以,每年一百两,我给了七百两给他们……” “你也太善良了……”青瑶扁扁嘴,“再怎么样,也还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的话,他们会像牛皮药膏那样粘着你。” “别急,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一直在战场上,再怎么手软,也不可能做这般愚笨之事。”任飘离轻笑,“恩要报,但仇也不得不报,七年养育之恩,七百两,我给;但把七岁孩子打成重伤,扔在街头之仇,也得报;若是他们一直不来寻我,我便罢了,且当恩怨相抵消,只是他们这一寻我,那我便什么都要回报了。” “你也把他们打成重伤,扔到街头了?”青瑶疑惑问道。 “不,那是我要杀的人,没人敢救,这样子等于他们必死无疑。”任飘离眼中闪着光,“既然名义上是小狗子的父母,那便定然不能不给任何机会就让他们去死的。我让他们去与那边小狗子弟弟杀死的人的父母协商,若是他们愿意收下这七百两,我便饶过他们三人,若是对方不愿意,那便三个一起死,如果他们同意这个条件的话,有可能能救出他们的宝贝儿子,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便拿着七百两银子离去。” “我猜他们同意了。”青瑶叹了口气,“他们这对父母,是心狠又心不够狠,要说心狠,就是对你心狠,偏偏对他们那孩子,无限溺爱。” 做错了事情,本就要认错,该受什么惩罚便受什么惩罚,更何况那是杀了人。杀人填命,自古以来都是对的道理。 “他们犹豫了很久,终于是答应了。”任飘离笑了笑,“然后对方不同意,说要一千两,他们便又回来求我了。” “什么啊……”青瑶有些无语,“那边的父母怎么也是那样子的人……” “小狗子弟弟杀的那个人,是在赌场上一言不合杀的,两个人都是赌场上那种混子,那个人死了,父母虽然会有些难过,但本就已对他死心,后来想着的,便只是如何从这个死去的儿子那,捞到银两。”任飘离停顿了一下,“其实他们的做法也没有错,既然人已经死去,那么把能够从中获取的利益最大化,让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无忧,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哎呀,飘离,你别总是停顿了,直接跟我说,你是怎么处理的啊?”青瑶有些焦急地问道,当时杀戮无常的战神,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她真的很是好奇。 “好好好,最后我收回了他们四百两,只给了他们三百两。”任飘离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的意思的。” 青瑶一念便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三百两,再加小狗子弟弟,便是一千两。” “没错,他们要一千两,在我的眼中,在小狗子弟弟父母的眼中,他就是值七百两,那便一千两。”任飘离得意地笑了笑,“他们想要一千两,不刚好了么?这般贪婪,而且还想着坐地起价的人,总不能这般轻易就满足他们的要求;除此之外,因为小狗子弟弟,是他们所要的一千两之中的七百两,因此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那七百两都要戴在身上,直到他们赚到足够的七百两,这便可以解下。” “大将军头衔下,他们定然不敢不遵,只是这小狗子弟弟即使烧成骨灰,那也是有重量的啊,一户普通的百姓一年至多不过二十两,吃喝扣除也不过剩余一半,就算再扣减三百两,也要四百两,四十年,可是天方夜谭啊。”青瑶微微一笑,“你这是想让他们背负着一辈子的罪孽啊。” “他们想以自己孩子的死来谋利,这想法本来就是有问题的,孩子成为什么样模样的人,虽然自己的原因有,但父母影响的因素也很大,这是无可否认的,在孩子已死的情况下,他们不但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而是想着要以此要求更多的银两,这个错,总得让他们背负一下。”任飘离叹了口气说道,“另外的三百两的银子,算是给他们的补贴吧。” “那,最后呢?”青瑶轻声问道,“你知道他们这之后,变成什么模样了么?” “小狗子家人,本就家财散尽,唯一的儿子死了,心里怨恨,便四处散播关于我的身世,只是把他们丢弃小狗子的事实说成了一次意外的走失,说我狠心不顾自己家人的安危,最后被县令,以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关进了监狱,之后我就不知道了;而另外一家人,带着小狗子的弟弟骨灰,试过没有带着骨灰出门,被我的部下发现了,抓紧监狱里面一个月,最后再放出去没多久,就疯癫了,之后好像很快就不知道去了哪了,那些百姓说,他们是被自己儿子索了命,死无全尸,化作一丝烟,魂飞魄散了。”任飘离应道。 章节目录 第360章 往事不断 “人总说,人在做天在看,无论是做过什么事情,你以为不会受到报应,其实上天都记在生死簿里,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虽然只是说说而已,但有时候,这样子的说法,才会让人有所警醒,时时注意自己的所为,不至于失了本心。”青瑶感慨说道,“这个故事也是这样的道理,说起来,若是当初没有那个道士在那里说些胡言乱语,让小狗子的父母轻信这样的事情,这事情,说不定,从一开始,结局会截然不同。” “是,只是,这样子的过程,我也满足,毕竟,我遇到了你。”任飘离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之前,我虽然在战场上算是叱咤风云,无所不能,只是我完全不惜命,我早早就定好,若是我死了,谁来接替我的位置,直到你走进了我的生命里,你在了,我会开始期待归来的日子,青瑶,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该不会是你觉得,上辈子我的死是被你克的?”青瑶咬唇问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件事,直到现在吧?” “……不是我觉得,是我真的相信了,之前,我为什么一直不娶你,便是担心,你与我扯上了关系后,你就会死去……只是,后来,真的见到你的皇帝身边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是个很偏执的人,若是当时我真的克死了你,我便追随着你而去罢了,后来,相安无事,我便这样贪心地过着一日又一日,直到又上了战场。也许是重新沾了鲜血之故,你生命离我而去,所以,我一直认为,是我害了你,所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结,这也许就是孟婆她看中我的原因吧。” “或许是吧,孟婆不是说过吗,觉得我们的记忆十分可口,所以这才会算是间接性地帮了我们。”青瑶轻声道,“你呀,这般久都想不通,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早就已经离世,上辈子哪还会有这般多的纠结无助,哪还会有与你的相知相爱。不过要我来说,我对于上辈子的我做过的事,曾经是有些不满的。” “不满?为什么会不满?”任飘离疑惑问道,“你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不是什么不满的事情,是我在那个年代,我当时做了的选择。”青瑶轻声说道,“我只是帮了你阵法,而没有学会更多的东西,比如武功,当年被迫着与你分开了一段时间,在皇宫里面,我便是在想,为何在当初在可以努力去做的事情,我没有选择去做,而只是以为我那样做已然足够了呢?其实很多时候,无论怎么做,都不够,如果我有一点儿武功也好,或者我能更果断一些,跟着你出征,相信你多几分,我们那些时光就不会浪费了。” “不过那也是我们精彩记忆的一部分,也是因为有了那段记忆,才会让孟婆给看上,这么想,是不是就觉得,不那么难过了呢?”任飘离柔声宽慰着她。 “或许是吧,所以你的劫难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就当作是为了这辈子相遇,所以才会有了以前的劫难,这是我们所经历的真实人生,也是应该经历的事情。”青瑶笑脸嫣然,“所以我所说的是,是以前的我的想法,如今的我,倒没有这样的想法了,每一日的过法,是我自己所选择的,是与你们一起度过的,这是我这一辈子的活法,应该说,每一辈子,都要过得让自己满意。” “对,这样子想就对了。”任飘离轻笑,“这就是我在任大将军那一辈子遇到比较算是事情的事情,其他那些,打仗,训练,斗争,都不算事儿,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就连他们的模样,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拼命地挥剑,他们也拼命地抵挡,全都是血,蔓延开来。” “那是正常的,谁会记得这般多的事情,若是记得太深,不就每日都做噩梦了么。”青瑶柔声说道,“之后的事情我很多时候都在你身边,所以我应该大概知道。那我们下一个,轮到你这辈子的事情了。” “你真的不睡一会儿么?”任飘离换了个姿势,让青瑶挨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姿势,二人靠得更紧密了些,“不怕明天一早,起不来,不能出发了么?” “我都没打算睡,所以自然不用起,别打岔,继续说吧。”青瑶轻笑,应道。 任飘离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紧贴着自己的青瑶那儿移开,便开口说起了这辈子的事情,“说起来,这辈子,更是没什么好说的,自幼便是不知道爹爹身份的孩子,但比起上辈子,起码娘亲是疼爱我的,只是因为娘亲的病,还有练武的关系,所以没有怎么和娘亲在一起相处过很长的时间,所以算起来,我的童年应该是幸福的。” “应该?”青瑶敏感地察觉到他用字的不同,“为什么是应该呢?” “我原以为,我娘对我是疼爱,但这些日子,在这里见到了你们,我觉得,你们才算是真的父母宠爱着的人。我的娘亲,不像上一辈子小狗子的父母那样,对小狗子非打即骂,而是对我有时候是体贴的照顾的,有时候却又是冷漠的。”任飘离微微笑了笑,“这个冷漠而又体贴,其实是她有些分裂的性格。” 其实也能说得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少女当年的芳心错托,轻信了皇帝的甜言蜜语,就算是一开始有了孩子,她的想法,也定然有着少许的侥幸心理,私心想着,会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以后,郎君会回来找自己,只是这样的想法,在经历岁月再加上病痛的折磨后,便知道这希望,越来越渺茫。 但任飘离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起码的对孩子的爱意是有的,因而会有体贴的时候,而那冷漠的时候,毫无疑问,便是想到了他父亲的时候,那份恨意,其实是入骨的,所以才会时而出来折磨她一下,才会让她性子有着分裂。 而任隽永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有这样的症状,而任飘离也从来没有说过,许是因为这原因,任飘离的内心有些许扭曲,才会出现那样子的杀人偏执症状,即使他娘能够给他的只是那一点点的爱,但他也想要把这点爱留在自己的心中,这便是他的想法。 “你娘亲,其实也是挺可怜的,不过这个可怜的成分里,也觉得有一些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只能说幸好现在一切都好。”青瑶感慨道。 任飘离点点头,“我发现我这两辈子,都是前半辈子过得不太幸福,但自从遇到你之后,一切都好了起来,看来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抑或是下辈子,你都是我的救星。” “你也是我的福星,上辈子没有你,我早就死去了,而这辈子,有了你,我会活得更加长久,所以你是我的福星。”青瑶一笑,明亮的眼眸如同闪烁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份光芒,让人无限想要靠近她的身边,显然,任飘离也是这样做的。 “小时候的故事就说到这里,然后,青瑶,要进入我们大人的时间了。”他轻笑。 “大人的时间?”青瑶不解地问道,“什么大人的时间?” “就是……”任飘离故意拉长尾音,随即在她那如玫瑰花一般的红唇上偷了个香,“这就是大人的时间。” 青瑶一笑,“我还以为,你想听我说我小时候的故事呢,没想到,你只是想着这个。” 她那故作委屈的模样,一瞬间就让任飘离丢盔卸甲,忙说道,“听,青瑶,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是吗?”青瑶笑得眼弯弯,在他唇上回了一口,“真乖。” 这又笑又亲的美人计,在任飘离眼中,最是有用,原本淡漠性子的他,也不禁喜上眉梢,若是让人瞧见了,定要疑惑,这到底是不是,那位叱咤风云的缥缈公子了。 “其实我的小时候,还挺多故事的。先说说孤女吧,孤女的这一辈子,可谓是酸甜苦辣百般滋味,都尝过了,人情冷暖,就在我小时候,便已然体会到了。在我上一辈子,还没成为孤女之前,我们家,算是个富足之家,当然不可与柳家堡相提并论,只是,我小时候想要的东西,想玩的玩具,想吃的零嘴,那是一个不缺。”青瑶温和地说着,“比起来,我是要比你幸福多了,我两辈子的父母,都待我很好。” “那……你为何会成为孤女?”任飘离叹了口气,疑惑地问道。 “我们以布匹为业,家大业大,不仅仅会让旁人羡慕,也会让自己人眼红。上辈子我的家族,比柳家堡,更多了好几个小家,一直以来,上辈子的爹爹心善,一直不忍心他们无处可去,因而即使他们游手好闲,贪图富贵,爹爹也把他们接纳到我们当时的家中。偏偏就是这些个小家的人,把我们柳家毁了。”青瑶微微扬眉,“我们家以前有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他们得到了皇家的支持,因此处处打压我们,只是我们毕竟根基深厚,因而还能撑得过来,然后,那几个小家的人,偷偷地把我们家族的秘方,给了那竞争对手,然后在我们的货物那,用便宜的布匹代替,我们家的名誉一败涂地,然后便,衰败了。” “即使衰败了,也不至于流落成为孤女,难道?这之后,他们还做了什么?”任飘离咬牙问道。 “我还没急,你倒比我义愤填膺几分。”青瑶掩唇一笑,续说道,“衰败了之后,大家定然是维持不了,想着账房还有些银两,爹爹便想要找个小房子,就他、娘亲还有我居住,只是那时,却已然来不及了,原来小家里面,有个败家儿,欠了人家赌场好几千两银子,然后拿了我们家的地契作了抵押,而那赌场,正正是皇家的赌场。” “他们这是串通一气,来给你们布了一个局啊。”任飘离蹙眉道,“一步步的,把你赶尽杀绝。” “可百姓有什么办法呢?当时的他们,连着赌场的那些人,再加上官兵们,来势汹汹,就想着要夺了我们的房子,还威胁我爹爹说,要是不从,就把我卖到妓院去,爹爹无奈,只得应允了。”青瑶苦苦一笑。 “你为何上辈子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如果你说了,什么官,我那时候就可以去帮你杀了那贪官。”任飘离眉蹙得更深了。 “傻子啊,你能杀贪官,你还能杀皇帝么?说是贪官来,若是皇帝真的想管,哪会这般视若无睹,那些贪了我们的银两,还不是去了皇帝手中,去了国库手中,说不定,在你打仗时候的军需,也有那些银两的功劳呢。”青瑶宽慰他道,“我只是在说着以前的事情,并没有要怪罪于谁,也没有想要怎么办,所以飘离,你也别怪罪自己,你也是不知情。我接着说,好不好?” “嗯,你继续说。”任飘离温柔地笑了笑。 “然后,我们就到了一个小村庄里面去了,也幸好爹爹之前待人宽厚,那时候的管家,照顾了我们,只是我娘,遭遇了这般变故,突然从富贵人家的遭遇跌到泥尘之中,接受不了,便生了场大病,其实不只是我娘,当时的我,也是这样子,哭着闹着跟爹爹说,我要玩具我要燕窝我不要吃这个干硬的馒头,眼看着爹爹的白发增多,却还是不停地宽慰着我娘和我,现在想起来,我啊,真的是不孝。” “青瑶,你刚说完我,你就这样说自己了,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你?”任飘离轻轻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你也说,那时候还小,自是不知道这般多的大道理小道理,这突然的改变,就连你娘,都无法接受,你自是无法接受。” 章节目录 第361章 养父之死 只顾着自己的享乐,不管现在面临的是什么环境,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这不仅仅是她的问题,也是很多富养出来孩子通有的问题。 父母只给了他们富足的物质生活,却没有给他们富足的精神生活。 在富有时候还好,一旦家庭出现变故,他们便不能接受,也不知道如何接受那变故,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不过,应该说幸好,当时的她,实际上,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这一切,自己该怎么去做,所以也是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 无法接受,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当时越是富有,便越显得如今的贫穷可悲。当初享受过的荣华富贵,在面前那些冷菜硬馒头的衬托下,回忆起来,更是美味可口。 有过那样子的遭遇,在和现在的境况一对比,自是无法接受。 应该说,无法接受的不止是青瑶和她娘,就算是她的父亲,也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妻子重病,女儿还小,根本就没有时间,没有这个机会给他去哭天抢地,去给他时间接受这个变故,他能做的,真的不多,只能强硬着让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站起来,作为她们的支柱。 只是柳家作坊既然衰败,他们一辈子,就做着这些生意,哪知道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只是为了这医药费,他便开始了零工的生活,给人家搬木材,搬水泥,洗碗,打扫,什么只要能赚到银两的方法,他都去做,只是娇生惯养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的折腾,没多久,他也病倒了。 以前的管家好心,也没有放弃他们,继续照顾着他们,好不容易他们的病情有了好转,却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村庄忽然感染了瘟疫,瘟疫这个病,根本就算是判了死刑,村庄外的人,为了避免瘟疫传播,便把他们这个村庄都隔离了起来。 她身体情况还好,只是她爹她娘,之前身子便弱,这瘟疫的感染,很快就袭击了他们,让他们再次倒在了床榻之上,原本就是靠着爹爹去为别人做事才得的零碎银两,这场瘟疫以来,便让他的希望彻底崩塌,他知道,他们已然无法可逃,唯一一个有可能存活下去的,便是自己的女儿。 管家怎会不知道自己前主子所纠结着的事情,便趁着他身子还好的时候,把苦恼的青瑶从他们家的地道带到外边去,苦恼累了的她,经历此变故,终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这个时候,就连管家,也都病倒了。 管家把她赶了出去,心知自己染上的是瘟疫,定然没有存活可能,不让她心存侥幸,回到自己身边,在赶她出去的那一夜,便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尽了。 后来就是女孩走啊走,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去哪里,可是不走的话,又觉得自己的脚步停下了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躯脏兮兮,肚子很饿,头发乱糟糟的她,因为饿了太久肚子,也因为吃了太多坏食物,终于是倒下了。 而她所倒下的地方,便正是任大将军经过的地方。之后的事情,任飘离也就知道了。 这孤女的故事,算是讲完了。 “原来你的身世,也是这么悲惨。”任飘离听完青瑶所说的故事,也是叹了口气,“幸好那时候,我真的把你救回去了,你……那样子独自一人流离了多久?” “我不记得了,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我心里面一直就是想着,不能死,爹娘管家叔叔好不容易让我活着,我绝对不能死,然后便捡着那些人家不要的食物,有时候路人见我可能,也会给我些水或是食物,我也是这样,一步步活过来的。”青瑶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有些难过,只是那难过,到现在看来,也都已经是记忆了,“遇到了你,感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有着不好的过去,所以许是有着相同的眼神,那时候的孤女,在你这闻名已久的大将军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求生欲,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也有过被遗弃的童年,我只是以为,那是你战场上打拼时候所遇到,所以才形成的求生欲望。”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遇难的百姓,救了你,只是因为,我想起了以前的往事,想起了我也曾经这般无助地在路边,那时候的我遇到了我的养父,然后那时候的你,遇到了我。”任飘离轻声说道,“我们都是被救赎的,我曾被救赎,然后便成了救赎者,这是一个轮回,当时没有养父救我,之后也就没有被救助的我去救你的故事了。” 万千世界,轮回不止,一个接一个,谁又能说,谁与谁无关呢? 也许他们同在这世界里,都是这世界的一颗小小的种子,于是便有了这生根发芽之事,也有了这生根发芽后所遇到的彼此,这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因果联系,然后就是他们遇到了彼此。 “是啊,说起来,也是感慨,这世界这般多的人和事,我们能够相遇,真的是不容易,谁又知道,这不容易的背后埋藏着多少的幸运与巧合。”青瑶感慨应声,“所以,我们就要好好珍惜现在的遇见,珍惜如今我们的爱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该有多来之不易。” 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失去过,便不知道当时他们不屑一顾的东西有多珍贵。温饱是这样,玩具是这样,感情是这样,就连生命,都是这样。 也只有他们这种算是活过两辈子的人,才能晓得,他们之间,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没有以前的救赎与被救赎,没有之前的孟婆对他们记忆的贪婪,没有这许多,一个又一个的因素连在一起,他们也就不会遇见两回,也不会有着上辈子的记忆,在这辈子还能相聚。 他们俩温存了一会儿,任飘离便开口,“那,你这辈子,应该就是平安幸福的童年了,毕竟,有着柳家堡他们,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流离失所的故事,这个童年,有柳堡主,有堡主夫人,有慕英,有柳家堡的每一个对你好的人,这样子的童年,应该是我们两个人,这两辈子,最好的童年了。” “这辈子,遇到了爹爹娘亲他们,确实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柳家堡的大小姐,听上去这名字就很是让人羡慕,是因为柳家堡三个字,确实,我的这个童年,过得很幸福。”青瑶笑着说道,“其实说起来,我的两辈子的父母,待我都是如珠如宝,他们全心全意地给我幸福,想着能够让我活得更好,一心以我为主,就连要死,之前都是先想着我的安危,让当时的管家带着我离去,也许,这就是我上辈子还能保持这般善良的原因了吧。” 青瑶的话语有着些许的伤感,她随即吐吐舌头,“其实我上辈子,偷偷地查到了很多关于一个贪官的资料,你帮我除了,还有几个木家的人,你记得吗?那个贪官,虽然他确实贪了,但其实罪不至死,而木家,则是我刚说的那个故事里面,我本家的小家,我为了报仇,其实偷偷地让你做了很多这样子的事情,所以我并不是善良的君子,而是有仇必报的小人,我无法亲自报仇的地方,我就只能借助你,借助你任大将军的力量,替我铲除。” “我记得,当时无欲无求,只想要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可以满足温饱的食物,所以,那时候,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是有惊讶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再加上,我让人查了他们的事迹,发现他们作恶不少,于是便顺着你,把他们要不杀了,要不就流放了,说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原因,但也有你的原因在。”任飘离点点头道,“我记得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是第一件,你有求于我的事情。” “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怀疑,我是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么?”青瑶微微一笑,在他胸脯靠着,玩弄着他的发丝,“如果我是大将军的话,我定然会怀疑,这是不是别人想要知道我的消息,所以故意陷害我,让我慢慢地取信于你后,便再害了你。” “青瑶,你可把我看得太简单了吧……无论什么事情,我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你说的贪官,我也会先去查个仔细,知道他们与你所说的内容无误后,这才动的手,至于奸细这个说法,我没有去查,我想,不会有哪个奸细,真的能把那求生欲望显现在眼眸中,还有在当时,我这大将军的位置,还是很高的,谁敢得罪我?我倒是想不出来。”任飘离轻笑,“而且,你若是奸细,何必替我去看这般多的兵书,与我探讨这般多的兵法,这可不是奸细能做出来的事情哦。” “呵,原来你是什么都想过,却又被我的表现给推翻了这个怀疑,也难怪,当时你什么都没有问我。”青瑶一笑,“当时的我,为你所救,府中众人都待我甚好,想来,也定然是主子好,下人才会这般好,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当时的我,受到了你的恩赐,受到了府上这般多人的疼惜,我自是要尽我所能,回报你们。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回报当中,我连我的心都丢了,说实话,我有那个觉悟,要把身子给你,那时候府中的婆婆,总是跟我说,‘你很是喜欢我,婆婆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你看起来冷冰冰的,但那性子,其实是冷中带热,温暖得很,要我不要放过你这么好的一个人。’” “原来婆婆还默默地在私底下这么跟你说过啊。”任飘离失笑,“我那时候,总是黑着脸,我还以为他们都很害怕我,原来对我的评价这般高。” “就只是你以为他们害怕你而已。”青瑶啧了一声,“你常年打仗在外,管家呀婆婆呀,都常常和我说话来着,他们知道,你是为了不让他们流离失所,想要保住将军府,这才拼命在外打仗的,你的苦,他们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只是你不苟言笑,他们也就把很多话藏在心里,但他们实际上,是对你忠心耿耿的,也很感激,你的所为,特别是婆婆,婆婆不仅仅是看着你长大,她也是看着你的养父长大,当时养父收留你,她是担心的,因为你的眼神太过于黑暗,她害怕,会养出一个叛逆的主儿,还曾劝说过养父养母,要不就找个其他安妥人家收留了,只是你的养父很是坚持,说这是他找回来的,而且你刚熟悉这个家,就要把你再去别的地方,对于受过伤的你来说,那个打击是致命的。” “养父说得没错,我想,要是我两次都被遗弃,我定然会自暴自弃,不再对这个世界充满幻想,是他们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所以,我没有成为一个让他们失望的人。”任飘离温暖一笑,“这是他们教导我的,也是我回报他们的,所以一切都像我们刚刚所说的那样,是有意义的。” “没错,婆婆说,还是你养父的眼光好,若是当时真的没有你在,你们这个将军府,就要被皇帝接手,也就不再是将军府了。”青瑶低声续道,“我那时候有个想法,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总觉得,你养父的死,有蹊跷。” 当年的任将军,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不然也教不出任飘离这般的武艺,据带回来尸身的人说,任将军是中了埋伏,力战而亡。 “这件事,我知道,养父是,中了毒,才死的,而那下毒者,是皇帝。”任飘离淡淡地应道,“你想的没错,我知道,上一辈子,你有好几次想要和我说这件事,只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这个事实,整个将军府,只有我知道。” 章节目录 第362章 安居乐业 “那……”青瑶叹了口气。 “我没办法,替养父报仇,皇帝与大将军,即使将军势力再大,也压不过皇帝,这是天底下人都知道的道理,我虽然知道真相,但我的底下,有着将军府的众人,有着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不能,这么做。”任飘离苦苦一笑。 青瑶紧了紧抱住他的手,“你果然知道,你背负着这么多东西,独自一人,真的辛苦你了。” “我从来都不是为皇帝而战,我为的是,我背后的人,即使皇帝这般不堪,即使他故意杀害了我的养父,就因为害怕我的养父在民间的名声比他更响亮,害怕那功高盖主的戏码在他身上上演,这一切,都是出于这件事。”任飘离了然地说道,“自古以来,这都是皇帝的戏码,如果不是因为我作为大将军的时候,与别的国确实在打着很激烈的战役,我想,我也会被这样同样的戏码给干掉,他把你抓入宫里面,刚好给了我一个退出的理由,其实说起来,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我永远不再出现。” “可是,你不愿。”青瑶泪盈于睫,“因为我。” “没错,我确实不愿,因为你还在宫中,你是为了保护我所保护的他们,这才入的宫;也是为了我,才甘愿在我面前,演那一场戏,我想,即使再多的咒语在我身上,都不是我再放开你的借口,我定然,要等到你,哪怕与你共死。” 这就是他在战场上这般久之后的觉悟,他的一切一切,他所做过的事情,他所想要做的事情,都要在此时此刻,与她一同去做,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这就是他的觉悟。 若不是在将军府那里等到了她,他的下一步打算,就是去皇宫中,把她救出来。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告诉她,便是不愿让她为此担忧,只是如今过了一辈子,什么事情,他都已然看淡,一切都如云烟,说起来,虽然回想起来,当初的一切,会有感伤,会有难过,会有不满,会有快乐,但这一切,都是他们所经历过的一切。 所以,无论是什么体验,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他如今可以笑着说出口的事实。 “所以说,我们都等到了彼此,只是不同于上辈子的是,我的这辈子,多了位酒无骄来宠爱我,来和我们一起。”青瑶暖暖一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刚还说到一半呢,现在怎么突然间又变了话题呢?” “对,说到你的这辈子,不过不是你的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吗?你就在柳家堡里,应该遇不到什么大事小事。”任飘离淡笑应道。 “那也不至于无话可说,小时候,我不是应该,是确定被宠爱着长大,爹爹有多宠我,你们不仅听过,也见识过,这里我就简单带过,除了爹爹之外,哥哥也是非常宠爱我的,小时候无论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他都要先给我带一份来,自己再吃,就算是欧嬷嬷她们告诉哥哥,我那儿已经有了,他也不放心,定要亲眼看到我有吃有喝,他才会乖乖地吃自己那份。”青瑶细细说着,“小时候我们都会练功,就算哥哥不喜,他也会陪着我,不过,我那时候,也不喜欢练功,觉得练功辛苦,扎马步又脚麻,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偷了个懒。爹爹疼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自己贪玩,然后便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差一些要无限后悔的事情,就是之前我和你们说过的抓鱼的事情。” “嗯,我记得这件事,想要抓鱼,然后掉池塘里了。”任飘离点点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开始真的认真学武。” “对,发生了这件事后,我便知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仅仅是哥哥,而是指全部我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才会开始,什么都看,什么都学,正巧也有了师傅的奇遇,这才有了今天的我。”青瑶点点头,认真说道,“要不是那次哥哥的落水,我想,即使我有了师傅那内力,也只能辜负师傅的内力而已,庸庸碌碌,就在柳家堡里度过一生,或者成婚生子,普通地过上一辈子。” “所以就算是听上去有些对不起慕英,我们还是要,感谢他那一次的落水,让你成长起来,说实话,要不是你是这样的你,即使是这样的容貌,也无法引起我的丝毫兴趣,在我眼中,也许就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而已。” “花瓶虽美,哪极野菊盛开时候的自然吸引。”青瑶抿唇一笑,“也是因为飘离哥哥是这样的飘离,我才会慢慢地被你所吸引吧。当时我也很是奇怪,为什么明明有了无骄,却还是情不自禁对你有些动心,难道我是这般多情的一个人?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这动心,不仅是这辈子的事情,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也幸好有你这动心,也幸好,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也幸好,你穷追不舍,问我关于上辈子的事情。”任飘离感慨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还挺感谢千城的,虽然他无意让你入了心魔阵,但把我和你之间的记忆,都展现给你看,让我们有了这个机遇,重新有了关于上辈子的记忆,这也是后来,即使他曾想要伤害于你,我也没有对他下杀手的原因。” 要是他真的想要杀他,即使不在柳家堡内,他都可以出手,只是有了这样一层原因在,他便不会亲自动手,且当还他那份不为意的恩情,但下一次,若是他再死心不改,再意图对青瑶做出不轨行为,他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 “别提千城,对于他,我真的,很生气。”青瑶一听千城的名字,便是蹙了眉头。 “好好好,不提不提。”任飘离忙伸手替身旁的小人儿把眉间的皱褶抚平,“要不,我们睡会儿?” “你困了?”青瑶微微扬眉。 “不困,就是怕你累了。”任飘离轻声说道,“明日你们去漠北,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境况,也不知道,那个许公子,有没有跟在你们的后面,我就怕,在我护送那皇甫展鹏回去的路上,会得到不好的消息。” “就算害怕也没有用,我们如今是技不如人,只能躲了,所以说,幸好我在他身上放了追踪粉,他靠近我,起码小葱是知道的。”青瑶轻声续道,“反倒是你,七皇子,应该是你的弟弟,你没觉得,他和你有一点像么?你要报仇吗?” “我只有娘亲,没有父亲,至于皇帝,他迷恋于师父所制的丹药,再加上他有这么多想要他死的儿子,没多少年活了,如果有机会,我便亲手杀了,但若是没有机会,那我便看着他死去,也一样。”提起这个皇帝,任飘离的眼中没有半分感情,对于这种只会发泄,只会用甜言蜜语来哄骗女子的男子,他是最厌恶不过了,“而且,现在打仗中,若是皇帝死了,怕是中原也有问题。” “要不,到时候,我帮你报仇?”青瑶轻声开口。 这利益,是一环扣一环,包括战争,也是一环扣一环。 战争的形成,便是从最开始的想要侵略开始,慢慢地,便越来越多,想侵略的国家,想侵略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贪婪,最后或许会统一,也或许会持续这样的打仗,直到双方疲惫,若是统一了,那些暂居在下位的曾经领导者,定然是不会甘心,就这样继续下去,便又会开始战役,这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原因。 即使他们只是半路放弃了,或许因为粮食不足,或许因为百姓不够,暂停了他们的战役的国家,定然会在不远的将来,放弃了他们原本停战的承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略,而在这段时间的侵略里,最辛苦的要数百姓,无法安居乐业,亲人都被征去打仗,他们的希望,便是停战,只是这渺小的希望,都不能实现,该有多难过啊,该有多心酸。 “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杀。”任飘离微微一笑,“我血缘上是皇帝的儿子,这件事情,是我在暗影阁之后才知道的,师父一直想要隐瞒我,不让我知道这个事实,而暗影阁有一次与皇家的买卖,见到了二皇子,他的眼睛,和我一样,是暗红色的,而且容貌,与我有那么几分相像,我认为这个不是偶然,所以便查了查,关于这个暗红色眼眸的由来。” “然后就知道了,皇帝的所为。”青瑶叹了口气,“亏得隽永大哥哥,一直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辛辛苦苦地隐瞒了这么久,若是早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他就没必要隐瞒了。” “师父是为了我好,他害怕我知道之后,会冲动之下去找皇帝报仇,如今不是一个好时机,师父最是清楚这一点,而皇帝,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但在人民的心中,他仍是皇帝,这种刺杀的行为,无疑是无法让人接受的,而且刺杀后,皇子们的争权夺位,便是最坏的影响,所有帮他们的帮派,无疑会进行一场乱战,到那个时候,西凉便可趁机而入,内忧未定,再加外患,这个中原,就真的无法救了。” 他虽然对于中原也没有什么特别爱护的地方,但他暗影阁的手下们,他摘晨神坛的下人们,包括他们的亲人,都是中原里面土生土长的人们,他愿意为他们,守护这个中原,起码,能做到的是,不去因为自己的原因,在这段战争时期,让中原的统治产生太大的影响。 “是啊,中原是好地方,只是统治者并不是位好的统治者,因为如今的情况,西凉与中原在打仗,情况看上去明朗,事实并不明朗,中原的战力领先于西凉,但西凉的军心还有士兵的勇猛远胜于中原,这也是为何中原久攻不下的原因,原本西凉就是被迫防守方,为了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士兵们,哪怕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为墙,也要抵挡这一次又一次的来犯,这便是西凉优于中原的一大条件。”青瑶轻声续道,“中原的士兵,畏手畏脚,就是怕丢了命,谁都以为这是一场必胜的战役,因此谁也不想当这个在战役里面的牺牲品,才因此想着在后边混一混,只是大家都存着这样的心思,谁又会充当那个前头先锋呢?这也是这场战役持续这般久的原因,最是可怜就是百姓,征兵征粮,不得安生。” “自古以来,无论什么时候,最是受苦的就是百姓。”任飘离认可地点点头,“民间多少哀,只是能让帝皇知道的又有多少呢?一层传一层,也是报喜不报忧,百姓饿死是定然不会报,但若是百姓种出特别的稻谷,便立马然县令以自己名义报上去,以代表丰收之意。中原的民不聊生,已然是持续甚久了,但为官者假装看不到,我担忧的是,这样下去,会引起民变。” “不是担心会引起,而是继续这样,是定然会引起的,不过不是现在,如今百姓的注意力都在西凉那儿,他们的心思很容易理解,便是想着,如今中原是因为在对抗西凉,所以他们的日子才会这般潦倒,只要打仗胜利了,他们的生活定然会变得更好的。就是抱着这样的幻想期待,他们才坚持到如今,但一旦这场战役打完,他们的幻想也会随之破灭,那时候,就会出现民变。”青瑶感叹地说道。 说起来,百姓求的不过一个安居乐业,如今若是臣服在当今的中原,无法达到他们最基本的要求,他们还有什么继续受压迫的理由,反正饿死是死,反抗也有可能会死,那不如让中原当官的人,都看看他们必死的决心,死得不那么窝囊。 章节目录 第363章 又生变故 他双眼微扬,弯弯的像个半圆的月亮,瞳仁深处漾了浅浅疏疏的光,将她的影子全然容纳,包裹。 “青瑶,你每次分析战局,都能分析得这般精准,说起来,你上辈子也看了很多兵法的书,若是你在战场上,定然能做一个女将军。”任飘离感叹地说道。 “我对于战场,有些恐惧。”青瑶苦笑,“上辈子,你去过战场太多次了,每次在将军府等你,我都等到心乱如麻,到后来,只要听到‘战场’两个字,我就害怕。现在还好一点,起码我知道,我们不会上战场,所以才能这般平和地说出战场两个字。” 在他面前,她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她所害怕的一切,她都会和他说,任飘离和酒无骄,都是她于爱情里面,最信任的人,没必要隐瞒。就如他们不会跟自己隐瞒,心中的不安。 她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真的要知道别人内心的想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能通过语言,通过表情,通过动作,知道彼此到底在担忧什么,这是他们应该做到的事情。 “这辈子,不会再上战场了。”任飘离搂她紧了紧,“我以前不知道,你这般担忧这件事,不过就算我以前知晓,到最后,我还是会选择继续去战场上,毕竟那时候的我,还有要保护的人,而这辈子,我们是与战场无关的,自也不会再去了。” 青瑶轻声笑了笑,没有回答。 谁又是真正地与战场无关的呢?只是如今的他们,光是理会武林,光是理会自己,光是想着法子让自己变强,已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无法再去兼顾那所谓的战场,要是中原真的要失陷,难道他们就不会出手了么? 中原失陷,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毕竟中原这般大的版图放在那儿,无论是人口还是地域,是资源还是土地,都是如今这般多国家中,最让人羡慕的。 “要是真的欺负到我们头上,该出手还是得出手的。”青瑶开口说道,“以后吧,如今我们能力不够,没有办法去让一个国家更新换代,只能把自己能做好的事情,都先做好,待能力足了,若是中原仍是这般腐败,要是可以,我们在皇子中选一个,可以扶得起来的,把如今的皇帝换了,把贪官除去了,中原慢慢也会变好的。” 虽然青瑶这段话并不长,但里面包含了许多内容,这些内容都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完成的,而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深谋远虑,比如说这选皇子,要考量的可不是他们表现在人们面前的形象,而是要知道她们实际上,真正的性子,是不是真的为民着想,是不是真的有为君的果断也有为帝的仁慈。 再比如说,把贪官除去,这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贪官并不是独自为贪,他们的贪婪,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链,一层一层,底下的官有上头的官照应着,若是要除去贪官,势必要朝廷大乱,也会使新上任的皇帝地位动摇,这就是要考虑到的地方,不可随意出手,一出手便要取其将首级,就是这样的果断杀伐,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了,其实也是遥远之后的事情了,反而多添自己烦恼。”任飘离点了点她的小脑门,微微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情我们慢慢来,就像这次的武林大会一样,一开始我们不是也没有打算要得到那武林盟主么?最后不也当了么?这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变数,你不是之前说过么,我们要先把能做的事情先做好了,之后的事情,便再之后再慢慢一步步来。” “是啊,我总是想呀想,就想得太多,每次一想,便会越想越觉得很好事情都在等着我们去做,偏偏很多事情,又不能一次性达到,因此我时而会钻牛角尖。”青瑶低声笑了笑,“以后每次到这样的时候,你就打断我,别让我继续想下去就好,不行的话,就敲敲我的脑袋,让我别想就好。” “那我就轻轻地敲敲。”任飘离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语,轻轻地敲了敲青瑶的头,“这样就好了。” 青瑶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睛。 “困了?”任飘离好笑地问道。 “嗯,是有点儿。”这几日说是休息,其实也没有怎么休息好,在安心的人身旁,一放松,睡意便袭来,“我可以继续聊的,我们说到哪里了?” “傻青瑶,困了就先睡,明日虽然要暂时分离,但又不是不能见了。”任飘离顺着她的背,“我抱着你睡。”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横抱着他的腰间,不多久,便睡着了。 任飘离看着熟睡的她,温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好梦。” 到睡着之前,他们还是没有突破这最后的防线,反正,一切都不急在这时,他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来做这件事。 她的睡脸,看上去十分香甜,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嘴角弯弯,脸颊红红,整个人泛着甜蜜的气息,那红唇,泛着水光,看上去便想让人一亲芳泽。 睡着了应该不会这么容易醒吧?任飘离原本只是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只是摩挲着摩挲着,眼中便起了情愫。 他顺从着自己的想法,轻轻地在青瑶唇上落上一吻,见她没有醒来,便再轻轻地又继续亲吻着,温暖的唇瓣,让他不自禁想要更深一些,却是在他加深的时候,便听得青瑶嘤咛了一声,熟悉的味道让她微微张唇,回应着他 佳人既然相邀,任飘离自是不会客气,唇舌侵略着她的,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慢慢地用舌尖亲吻过她口腔的每一处,有些吞没不及的唾沫顺着她的唇边流了出来,她幽幽睁开眼睛,眸中的迷离沉醉,让他更是加深了这个绵长的亲吻。 一吻毕,他稍稍退了退,却仍在她的上方,以压倒之势把她困在自己的领地之中,那专属于他的男子气味益发浓郁,“本来没有打算吵醒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缠绵,犹带着一丝情欲之意。 在他的眼中,青瑶那双圆而澄净的眸里漾了雾蒙蒙的水汽,娇嫩的唇衬着素白的齿,糅杂着少女的青涩之态,却又有属于女人的轻妩,让他心脏不住跳动。 “你没打算吵醒我,那,我醒了之后呢?”青瑶原本的困意在他这个亲吻过后,便已荡然无存,她伸舌舔舔她嘴角适才因亲吻流出的津液,轻声问道。 “继续睡?”任飘离浅浅一笑,微微扬眉。 “装腔作势。”青瑶啐了他一口,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拉,二人的身子,便稍稍贴紧了些,这个距离,她呼吸的起伏,他滚烫的躯体,那气温,似是从他的身躯传到她的身子,被这个热情,烫得他们意乱情迷。 “飘离,你的小飘离,在不满哦。”青瑶在他耳边笑着。 “那是他忍了太久。”任飘离吞了口唾沫,美色在前,他自傲的自制力,基本要在她的侵城略地中荡然无存,而最后一丝忍耐,便在青瑶咬上他的脖颈,他轻喘的那一刻化作轻烟,挥散在空气之中。 下一秒,他再次擒住了她的红唇,只是这次的动作,却不像方才那样浅尝辄止,而深情的,缠绵悱恻的。 唇舌动作间,他的手也不闲着,一手解着她的腰带,另一手却是按着她的后脑,让她更深入地接纳他的亲吻,接纳他的情深似海。 青瑶沉迷间,一手抱着他的后背,另一手却是对着烛火那一弹,满室旖旎,便归于黑暗。 “可以?”任飘离最后确认了一句,难耐的呼吸早已沉重。 青瑶没有应声,这是伸手把他的身躯,压向自己,身躯相贴,温暖相融,二人都不自禁满足地‘嗯’了声,一切似是顺理成章,一切似是水到渠成,却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外边一声啸声。 他们的动作便凝滞在这一刻。 是暗影阁联系阁主用的啸声,而且,是蓝锋的声音。 “真的是……要让我坏掉么……”任飘离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说话的同时,他便翻身下榻,用薄被盖住青瑶的身子,自己才简单快速地穿好了衣裳,“我去看看,你等我……” 说罢,他便迅速往蓝枫啸声来源处疾行而去,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青瑶平缓了呼吸后,也起身穿好了被任飘离脱去了大半的衣裳,戴上桌上的小青面具,便跟着前去。 要知道,明知道自家阁主在青瑶姑娘这儿,他们是不会轻易打扰的,只有很急很急的事情,他们才会用到这啸声联络,这便说明,这次事态的严峻。 任飘离先一步来到了蓝锋啸声响起的地方,阴沉着脸色,让人看上去甚是畏惧,只是他原本的问话还没问出口,便被蓝锋底下躺着的黑衣人给惊到了,“怎么回事?” 他俯下身,那些黑衣人呼吸时快时慢,眼睛紧闭,身子冰冷,看上去除了呼吸外,没有什么像是活人。 “阁主,交班时候,他们便倒在这儿了……”蓝锋咬牙说道,“属下不懂医,怕他们有危险,只能寻阁主前来……” 这样子的毒,他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该怎么治,虽然明知道阁主有可能与青瑶姑娘在谈心,可无法可施之下,又不想让兄弟们就此丧命,只得扰了阁主的清净。 任飘离把脉,一时也是没有什么头绪,忽然想到了之前翻阅古籍时候一闪而过的方子,因为是一闪而过的原因,他想不起,那个方子是由什么来解,他正想往青瑶书房而去,却是在此时,感受到了青瑶的气息,不多久,青瑶就在他面前施然落下。 看到眼前这一幕,“什么毒?” “僵粉。”任飘离低声应道,“我记得古籍上有写解法……” “我记得。”青瑶点点头,跟身边的蓝锋吩咐道,“把他们都带到养兰阁旁边的那个药房院子里。” 她当初可是为了藏虎哥哥的蛊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本全部是奇难杂症的医书。 蓝锋一喜,吩咐着身边的黑衣人背着倒下的黑衣人前去。 只是蓝锋这一看,却是看到了她脖子那处好几处红痕,在她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映照着,只觉甚是迷人。 任飘离怎会不知道她这个模样的诱人,也算是青瑶以防万一,还戴上了小青的面具,不然她的脸上的情欲之色更浓,他站到她的面前,咳嗽了两声,蓝锋怎不知道自家阁主的意思,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只是就是短暂地一瞥,他也愕然发现,自家阁主喉结那处,也有一个看上去红艳艳有些青紫的痕迹。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在任务中,也亲眼见过,活了这么久,也知道这红痕代表着什么,这也难怪,为何阁主刚刚来到此地的时候,是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就是在跟他说,弱是没有一个合理找他前来的理由,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原来是,自己打扰了阁主与青瑶姑娘的缠绵。 青瑶牵着任飘离的手,轻笑,“蓝锋,我和飘离,先去药房配药,你去到那儿之后,让人给你那热水,帮他们擦拭四肢。” “是,青瑶姑娘。”经过适才阁主的凝视,这次蓝锋的回答连头都不抬一下,生怕自己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青瑶与任飘离,原本就是医者,二人配合着,一人拿药,一人准备着煎药,很快,便准备好了倒下的四人分量。 给他们喝下后,看着他们的呼吸趋于平缓,他们这才出了院子,其他黑衣人继续监视,而蓝锋留下了。 “蓝锋,他们是怎么中的毒?”如今人无恙,他总是可以问出这个问题了。 章节目录 第364章 顺利完成 “回阁主,恐怕这要他们醒来后才知道了……”蓝锋恭敬回答道,“在等阁主前来的时候,属下粗粗了解过,他们原本是负责看着原本那媚侍妾居住的院子的,属下猜测,这事与媚侍妾有关。” “这个怀疑很有可能,原本僵粉,就不是中原会有的东西,应该六鬼教才有的药粉。”青瑶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有可能那位媚侍妾,一直都没有远离我们,也就是说,她原本居住的地方,有她不得不冒险也要拿回来的东西,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如今这样子情况下,还要特意潜回柳家堡。” “之前发现媚侍妾有可能是六鬼教的人的时候,没有看过她房间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检查自是检查过,表面上的东西,只有那些衣裳,我已然让人烧毁,留下的胭脂水粉,也是一样,那个房间,其实并没有东西了。”青瑶蹙眉续道,“难道说她还能瞒过我们所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东西藏起来?” 如果是这样假设的话,她就远远不止他们所知道的这般简单,六鬼教的圣女,下一任的六鬼教掌门接班人,果然不简单。 “去房间里面看看,就知道了。”任飘离地低声应道。 “我们走。”青瑶点点头,便施展着轻功与任飘离还有蓝锋往媚侍妾的房中而去,柳家堡负责看守的人,发现了黑衣人的情况,也是禀报了墨龙,这时候也是来到他们身边。 “瑶瑶,是怎么一回事?”墨龙轻声问道。 “墨龙哥哥,可能是媚侍妾,之前还在我们柳家堡这里藏身,所以会有僵粉给到负责看守的暗影阁众人那,以逃离他们的监视;也有可能,出这僵粉的并不是媚侍妾本人,而是那个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婢女打扮的女子,这些都是有可能的。”青瑶轻声应道。 “那我们前去他那儿,是为了找她?”墨龙接着惑问道。 “我是看看她之前的藏身之地,到底会是在她房间的何处,也或许,能找到意料之外的惊喜。”青瑶微微勾唇,在来这儿的时候,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虽然这个可能性有些小,不过,在无路可行的时候,说不定,这就是她,所能想到的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了。 青瑶首先走了进去,任飘离不认可地把她往身后一带,“我先走。” “没事,飘离,我可是百毒不侵,而且我也不怕什么毒虫,在前面,就算有什么毒粉,我也不怕会中毒。”青瑶轻笑,知他不会站后边,“那,我们一起走进去吧。” “这个可以。”任飘离点点头,牵着她的手,便一起走了进去,墨龙与蓝锋紧跟其后。 任飘离对于青瑶的感情,他们是从来不怀疑的,之前他的表现是隐忍的,自从他与青瑶正式在一起后,那份感情,越来越深,直到满溢出来,在他们面前,那份爱意,完全掩饰不住,应该说,他都没有想过要掩饰,他巴不得对全世界宣布,眼前的女子,是他的,而他,也是这个女子的。 之前只是他喜欢青瑶,而青瑶没有明确感情之前,虽然他的喜欢,他们都能看得出来,但在青瑶与酒无骄面前,他还是会有所避忌,不会让青瑶难堪。 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里面空气闷闷,没有毒物,也没有埋伏,就空空如也的一个房间,就连之前的梳妆桌子,铜镜那些,也被清理出去,除了墙就是床,简单的桌子和椅子,一如客房一般,简单。 任飘离伸手触碰了一下桌子,上面的灰尘有点,但并不明显,看上去并不像房子那般简单,“这里空出来多久了?” “空出来不久,但媚侍妾没有怎么在这里住,应该有一个多月了,所以看上去,会比较简洁,平日里,因为媚侍妾不愿让人进她房间,这里也许久没有打理过。”墨龙应声,“可是看出了有什么问题了?” “问题就在于,这里太过于干净。”任飘离低声应道,“没人打理的房子,只要过了半月,也定然不止这少许灰尘,这里,我的猜想是,不久前,还有人住过。” “没错,不仅仅是桌子上的灰尘,床单也是,有奇怪的地方。”青瑶点点头,“这床单,被子,与桌子更不一样,就连一点儿尘的痕迹都没有。” “没有尘?”墨龙疑惑地问道,随即来到青瑶身边,仔细检查了床单,果然如青瑶所说的,上面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仍是洁白如斯。 “这段时间,有人在这里住过。”任飘离说出结论,“要不然,就是这个床单和被子,有人换过。” 有人换过,定然不是柳家堡里面的人,而是与媚侍妾有关的人,要不是她本人,要不就是她那位贴身婢女,只是为何要换这个床单和被子呢? “僵粉。”青瑶叹了口气,“原来僵粉以前,就藏在她的床单和被子里面,不,应该说,除了僵粉以外,可能还有其他毒粉毒药。” 青瑶这一说,他们也就反应过来了。 “之前她或者她们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然后便离去,而僵粉,留在这里,而她们想要回来,把所有的毒药带走,所以才临时换了被子和床单,以为这样,我们便以为她们,没有回来过。”墨龙把知道的内容总结着,“可是,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把毒药拿走?” “媚侍妾要把毒药留在被子和床单,若是当时没有被我们发现,那定然那毒药毒粉,都是用纸包着,堆在被子里面,或是用线缝着在床单里面,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把毒药拿走,她也是想要防止我们知道她藏毒药的方法。”青瑶灵光一闪,把能想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会不会,她藏药的地方,不仅仅在这里?” “有可能!”墨龙反应过来,“对,除了这房子,她还有一处是她那个婢女专门住的地方,只是那里,一直都是几人间,我们当时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她的地方,没有可疑便罢了,如今一想,这个可能性很大。事不宜迟,我先过去看看!” 墨龙说完后,迅速离去。 任飘离听了青瑶的话语后,一直在床的四周默默检查着,墨龙离去后,青瑶了然说道,“飘离,你是想找到毒粉么?” “对,若是移走移来,应该会有粉散落在地面才对,不至于什么都没有。”任飘离点点头应道,“或许能找到一点儿线索。” “阁主,我来帮你。”蓝锋见状,便与任飘离一同寻了起来。 “四周没有毒粉毒物,如果有,小葱早就叫唤起来了,我们把床架弄倒,看看底下。”青瑶轻声续道,“我就在想,该不会床架下面,也放着毒药吧。” “我忘了小葱……”任飘离反应过来,“来,蓝锋。” 他们把床上的东西都放到地方,床是用木头制成的,只要轻轻一翻转,床架便倒了过来,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小葱,却是在床倒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嘶鸣。 “有东西。”青瑶沉颜凝眸,把小葱从布袋里放了出来,一出来,小葱便往床架的一个方式快速挪动着,直到移到一个地方,它才停下,回首看着自己主人,嘶嘶唤着。 青瑶他们过去,看了看小葱停留的位置,外表看上去,那儿就是一处简单的木板,但小葱的声音太过于尖锐,此处定然是有古怪,任飘离掌风将至,木板顿时成为一分为二,而里面,骤然出现的,便是一处暗格一样的装置,青瑶打开那暗格装置,里面倏忽出现一紫色的烟雾,眼明手快的青瑶把他们二人一推,二人也就没有吸收到毒雾。 “青瑶,你没事吧?”任飘离拉过她,检查着她的脉搏。 青瑶原本就百毒不侵,这个毒雾对于她来说,也起不了任何效果,“放心,飘离,这毒雾,若是用来毒常人便罢,毒我,没有任何用处。” 在床架有暗格,在暗格那有毒雾,看来这一样藏在暗格里面的东西,很是重要,所以才会设置这机关,让找到的人,受毒雾之害,如此说来,媚侍妾迟迟不肯离去的原因,便是这个,为的,就是这个暗格里面的东西。 墨龙这个时候,也回到这里来了,“瑶瑶,那边检查过,她的被子床单都拆开看过,没有任何可疑,为了防止她换了被子,我们连与她同住的婢女的床单被子都一同拆开了,也没有任何毒药的痕迹。你们……这是有什么发现么?” “嗯,墨龙哥哥辛苦了,看了这个暗格,我才知道,媚侍妾为何要这么兜兜转转,又是故意换了被子和床单,又是把我们往那个方向引去,为的就是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到那边的房间里,从而放松了这个房间的警惕,然后她再潜入这个房间,把她藏在暗格里面的东西拿走。”青瑶徐徐道来,“如此九曲十八弯的心思,看来,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 墨龙他们听了青瑶的分析,才惊觉,他们的行动,他们的想法,原来都被那媚侍妾计算在内,若不是他们多留了个心思,把这个床也调转过来,不然的话,也许她就能得逞了。 “能算得这般尽,她定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计算在内,包括我们会发现,被子和床单是新的,桌面上的灰尘,这些都在她的计算之中。”青瑶按住墨龙欲拿起暗格里面盒子的手,“墨龙哥哥,你别碰,我来。” 这么收好的一样物品,她不相信,只有简单的一个毒雾,果然,那个箱子那,涂了薄薄一层带毒的透明液体。 青瑶打开,里面装着的,不过是个简单的手环,要说多简单,便是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就是金手环罢了。 “这个有什么好藏的?”青瑶不解,反复看着那个金手环。 “青瑶姑娘,传闻,六鬼教的历任教主的证明之物,是金手环。”蓝锋本就是暗影阁的二把手,对于这些教派的秘事也是比较清楚,“而用这个金手环在他们六鬼教本教内的密室内,便是开启六鬼教绝学的钥匙,不过这个金手环,自古以来,都是在六鬼教教主那处……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物品,她竟这样留在柳家堡内?” 听了蓝锋的话,青瑶陷入沉思之中。媚侍妾,是六鬼教的圣女,六鬼教的教主,众所周知,便是罂粟,圣女虽然是教主的下一任接班人,但在还没有成为教主之前,无论如何,按理说,也不应该拥有这个本应属于教主的金手环。 而且,如果这个金手环是通过正规途径得到,她也不应该,藏在柳家堡,唯一一个可能,联合这次罂粟的亲自前来,似乎迷雾渐渐拨开。 “我想,她这次把金手环留在这儿,不是她想要留在柳家堡内,而是她不得不留下,六鬼教的圣女,虽然在教中算是除了教主外地位最高的人,但毕竟不是教主,若是教主亲自召唤,她也不敢不从,偷来的金手环,她为了不让教主搜出来,也只能,留在这儿。”青瑶稍微停顿了一下,微微扬眉,“罂粟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她怎会敢把东西留在自己身边,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儿,想通了这一层,媚侍妾才会这般行为。” 想要偷偷回来拿,只是若是大动作,定然会惊扰到柳家堡里面的人,她只能采取迂回方法,先用僵粉把人毒倒,然后便把人引到自己房间里面,制作假象,让他们离去,放松对这里的警惕后,她再偷偷溜进来,把东西带走。 想法确实算是比较完美,如果不是考虑到有他们这些定要把她的房间,不翻个一干二净不罢休的人在,她的计划,说不定,真的能成功实施,也能顺利完成。 章节目录 第365章 有所影响 青瑶把她的想法和他们一说,他们陷入了沉思。 “瑶瑶,如果是这样,这个方法要成功,她要不就在我们附近,能看得到的地方;要不就是她在我们附近这儿安排了眼线,不然她是不可能在我们放松警惕的同时,就能得到消息,迅速回到房间,因为我们只要联想到她婢女那处的被子和床单有可能也有毒药,便会迅速过去,只有这来回的时间,是她最有利的动手机会,不然的话,我们检查过那婢女的房间,便会马上发现这怪异之处,她也不能再继续做这样的举动了。”墨龙分析道。 “对,墨龙哥哥所说的,我也想到了,这便是我疑惑的地方。”青瑶蹙眉续道,“按理说,她定然要在这附近,才能让她的这个计谋实施成功,但她应该是不敢出现在柳家堡这儿的,而且柳家堡内,除了她的婢女外,我想不到任何会帮她的人。武雪与慕容仙儿也已经离开,那她要知道这件事情……啊!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青瑶恍然大悟,“她在那些婢女那儿!” 婢女?他们一愣,便反应过来。 青瑶来不及解释,“墨龙哥哥,再去一趟你刚刚去过的婢女房间!” 墨龙猛地一点头,快速过去,原本在夜晚,婢女们应该是在安歇,不过因为刚刚那一查,她们都被墨龙临时安排到了隔壁房间,这一去,她们也还没安歇。 婢女们见他们几人一同前来,晃了晃神,便想要行礼,被青瑶制止了。 “看看你们身边的人,都认识么?”青瑶低声问道。 婢女们不明所以地互相对视,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这个问题,“回小姐的话,我们这都是认识的啊。” “我的问题,问得不对。”青瑶上前,在她们的脸颊边边都轻轻捏了一下,都是真脸,“在刚刚,你们有不是你们房间的女子混了进来么?” 柳家堡的婢女,自也不会愚笨到哪里去,听得她这么问,恭敬地回答道,“是的,是春花,她原本是在夫人那处,这两晚却是来到我们这儿,说是在与春泥有了口角,我们也没有多想,刚好这儿也空出一个位置,我们便让她留下了,她话不多,我们虽然与她也是交好,但以为她因为与春泥口角的原因,。” 听到这里,他们都明了了。 退出房间,“墨龙哥哥,你派人去看看,春花还好端端的么?”青瑶咬唇说道,“她应该是用了春花的名义,混进了这里,只要我们前去她们房中,她便知晓我们的动向,也就可以让她的婢女,前去那里把手环偷拿出来。” 墨龙迅速吩咐暗一前去。 “如果是这样子说起来,她的反应是真的迅捷。”青瑶感慨一声,“罂粟也是极其聪明的女子,她既然能在罂粟手中把金手环偷了来,原本便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再加上她这般心思缜密,还不知道她武功如何,只是这般看来,她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他们遇到的,从一开始的武功不高的山贼,到如今的罂粟,汪媚儿,还有均衡岛的许公子,越来越来对付,甚至还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也不知道要从何开始对付起。 “别担心,他们伤害不了我们。”任飘离低声宽慰道。 他承认,之前对于这个媚侍妾,是真的没有太过认真去对待,自持武功高的是他,在他看来,六鬼教那些女子,所用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手脚,只要小心,便不会中招,但这个想法,从武林大会上遇到罂粟开始就有了转变,如今又有了新的认知,虽然看上去那位媚侍妾的想法,全数被青瑶想到了,但能想得这般全面,如果不是青瑶的脑子也转得这般灵活,他们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想到媚侍妾行为的深意。 也不是他们不聪明,或是青瑶太过于聪慧,而是原本媚侍妾的想法,就偏于小人行为,他们的思考模式大多偏向于正派,也没有想到,她会兜兜转转想这么多的方法来最后达成她的目的,而青瑶总是习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复杂几分,把所有有可能会影响的因素,都想上一通,也是因此,每每他们想不到的地方,她也能先想到。 暗一很快便回到这儿,他办事也全面,并不是真的只是去看看春花是否安好这么简单,他把事情了解了一轮,这才回来禀报。 “春花无恙。”暗一首先把他们最担心的安危问题说了,随即续道,“她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什么,最后的记忆就是在睡,她也没有与春泥口角,春泥也是一样的说法,但春雨说,她们两个原本就是一个房间,昨日她去看她们,春花不在,但春泥是在的,只是春泥在睡,她便没有叫醒春泥,那时候,春雨说闻到了一些很奇怪的味道,有些腥。属下检查过,她们都是真的春花春泥春雨。” 有些腥……青瑶和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答案。 “瑶瑶,要去吗?”墨龙轻声问道。 青瑶摇头,“不用,既然她们都平安回到了自己房间,也就是既然媚侍妾她们曾经在她们房中逗留,那也是她们如今已然不在她们房中,就算前去,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就像这里一样。” “腥味便是她的那些蛇。”任飘离微微蹙眉,“她们若是当时化名春花春泥,躲在那里,她们也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蛇放在那里,会不会是与她们要修炼的武功有关?” “有可能。”青瑶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她要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有可能是那种需要蛇血或是需要吃蛇之类的?” 邪教武功本就五花八门,与蛇有关,也许就是她所想象的那些。 六鬼教修炼的武功,比较出名的,一个是摄魂眼,另一个就是采阳补阴。 前者是六鬼和她们徒儿都可以修炼的,而后者,乃是所有六鬼教教众都可以修炼的内功。但作为圣女乃至教主,定然还有她们所不知道的武功,也许就是与蛇,与金手环有关。 “这么猜测也不知道结果,反正是与蛇有关,所以才有腥味。”墨龙总结了一句,“不过如今我们手上有她想要的金手环,要把她引出来,也不是难事。” “引她出来,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引她,定然会引来罂粟,如今还不知道罂粟有什么目的,突然引她过来,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携手合作,再加上,有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均衡岛许公子在,我也有些担心。”青瑶咬唇说道。 她所害怕的,并不是她们两个的联手合作,应该说,就算她们联手,柳家堡也不惧,爹爹在,还有隽永大哥哥在,怎样都不会束手就擒,她所担心的,还是那个看起来风度翩翩,却到如今都不知道他的目的的均衡岛的少岛主。 “那我们,不理会?”墨龙微微眯眼,“或者说,引她们,鬼咬鬼?” “后者好像更有趣些,我们也是不理会,但也把柳家堡深夜有人中了僵粉的消息放出武林,说是要找出敢在柳家堡动手的人,罂粟这般聪明,自是了解这个僵粉出自何人。罂粟这般聪明的一个人,自是不会跟柳家堡动手,会先去与汪媚儿纠缠一番。”青瑶微微点头,“而这个金手环,就由我一同带去漠北。” “可是,从柳家堡这里放出的消息,若是六鬼教想要查,定是可以查得出来的啊。”任飘离沉吟了一会儿,续说道,“柳家堡不要暗地里放出消息,而要明面上放出消息,真亦假时假亦真,罂粟虽然聪明,但也不能确定,柳家堡放出这个消息,为的是什么。” “好,就按飘离说的去做,不知道我们放出这个消息的意图是什么的时候,她便会想得很多,更重要的是,她的金手环不见了,还有这个时候出现的僵粉,二者相结合,不用怀疑,她定然会第一个去到汪媚儿,问个究竟。”青瑶勾唇一笑,“然后她便会猜测,我们放出这个消息,是想要她们用汪媚儿来叫唤金手环,这招,才算真的鬼咬鬼。” “妙!”墨龙鼓掌叫好,“这样一来,无论她是选择,和我们交涉,还是选择把汪媚儿送到我们面前,我们都占有先机。” “没错,东西在我们手中,我们便有这话语权。”青瑶轻笑,“我猜测,聪明的罂粟教主,会选择后者,毕竟,六鬼教的金手环如蓝锋所言,这般重要,那定然是会选择金手环,而不要圣女,无论怎么说,人命,圣女,在她看来,应该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这样子来说,柳家堡的这一场与六鬼教的较量,是柳家堡胜了,即使最后只是只能暂时得到汪媚儿的人,那也算是,除去了六鬼教的一个重要角色。 “那如果她选择前者,然后与柳家堡谈判呢?”蓝锋惑然问道。 “谈判,要有相对应的资本,就像赌博一样,有筹码,对方才愿和你对赌的前提是一样的。我们手中的筹码,是六鬼教传下来这么多代的金手环,我们的条件是交出汪媚儿,而她要跟我们谈判,那筹码,起码是我们所认为,与汪媚儿同等重要的人物,或者说,不是人物,而是同等重要的物品,但这样的物品能有多少个?”青瑶失笑,“最后,只要我们不同意,她所能做的,还是把汪媚儿交出来。” “所以,其实青瑶姑娘,这件事情到了最后,还是归到你想要的结果。”蓝锋默默点头。 也不知道该说她想法缜密好,还是说,女子之间的心计太过于重来得好。要他想,他是完全不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些方法,想到了可以利用这金手环去做到的事情。 晃神过来,他蓦然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了青瑶身上,这才急急低头,“属下僭越,还请青瑶姑娘见谅。” “蓝锋,我没有生气,而且,我也没懂,我为什么要生气?”青瑶不解地问道,“你在跟我说话,看着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青瑶刚说完,又似是有些了然地看了任飘离一眼,“原来是飘离你,一直在吓蓝锋。” 定是这个醋王,又暗中不知给蓝锋什么威胁的眼神,这才让他突然间,这般诚惶诚恐。 “我?”任飘离也是有些茫然,他什么时候吓过他了? 任飘离看向蓝锋,这时候的蓝锋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轻笑一声,拍了拍蓝锋肩膀,“蓝锋,退下吧,休息一会,明日一早还得早起。” “是,阁主。”蓝锋恭敬应声。 任飘离这声,其实是给他解围,他也知道,自己无端这样去看青瑶姑娘,无论是从主从关系来说,还是从男女关系来看,都是极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今晚自己的行为都不符合他一贯的做法,任飘离这是让他下去冷静一下。 “蓝锋是担心蓝茫么?”青瑶不解地问道。 任飘离微微摇头,与墨龙对视了一眼,扶额不语。 “那今夜的这个事情,我们就算暂时解决了,剩下的,墨龙哥哥便照做,然后等罂粟来联系我们便是,我明日便不在柳家堡,金手环我一起带走,就算罂粟武功高,能潜入咱柳家堡,她也无法找到金手环,最后还是不得不,与我们谈判。”青瑶徐徐道来。 “那瑶瑶,那我们如何处置汪媚儿?”墨龙低声问道。 关于这个汪媚儿,名义上还有一点儿柳家人的身份,再按深一层来说,她也不可无端失踪,若是她的身份让外人知晓了,还会以她六鬼教圣女的名义来对柳家堡进行控诉,青瑶刚刚上任武林盟主,若是这个时候传出这种不好的传闻,定然会对柳家堡的名声,乃至整个武林的信服程度,有所影响。 章节目录 第366章 儿女情长 要以墨龙他自己来说,他是完全不在意这个媚侍妾的生死,她有用,那便留着她性命;若是无用,那便杀了也无妨。 “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难。”青瑶一念,便知道墨龙的担忧,原本墨龙作为柳家堡四大总管之首,原本就是看问题看得很是全面之人,会想到这一层必不可少,“先留着她的性命,至于武功,废了,对外的话,便统一宣称,柳家堡媚侍妾身子弱,已然离世便是。反正说起来,也没有多少个人见过她的真容,就算汪媚儿在武林中说自己是柳家堡的媚侍妾,人们也至多半信半疑,我们这消息一出,自是会被当做妄语置之不理。” “青瑶,说到这个真容问题,其实我们这儿的人,应该都是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万一罂粟拿了一个不是她的女子来冒充她,然后给我们呢?”任飘离听到青瑶所说的真容,便想到了这一点。 更何况,六鬼教里面的人,不知道是有那易容之术,还是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让容颜有所改变,别说媚侍妾,就连罂粟,他们也只是知道,她的额头那,有朵罂粟花标记,所使用的暗器是罂粟花模样而已,至于她真人长什么样子,那是一概不知。 “是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也可以证实。汪媚儿养了一大片蛇,定然身上有可以不被蛇咬的物品,而且蛇这种生物,一旦久处,身上便会染上它们的味道。待罂粟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准备两条蛇,放到汪媚儿身上,便知真伪。”青瑶沉吟了一会儿,便续道,“我也是太过于理所当然,没有想到墨龙哥哥所说的那个可能性,也幸好墨龙哥哥你记得,不然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大家就理所当然地把罂粟带来的女子当作是媚侍妾了。” “其实也不用到这么麻烦的地步,柳家堡中虽然没有多少人见过汪媚儿,但青瑶,你的大伯,她名义上的丈夫,应该是见过的,到时候只要先知道了那汪媚儿没有易容,然后再让你大伯去看一眼,便知真伪了。”任飘离建议道。 “大伯当时和她,算是合作关系,也不知道,她在大伯面前,会不会以真容见人,若是她连在大伯面前都是一直以假容见人,那这个方法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青瑶微微摇头,应道。 任飘离点了点头,“青瑶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 “你们男子,一直都是直来直往,没有像我们女子那般一堆的小心眼,想得简单,是你们的劣势,也是你们的优势。”青瑶吐吐舌头,狡黠道,“反正以后,关于这些想法什么的,你就交给我来想就好,论这鬼主意小心思之多,我可是没有输过给任何人。” “那是,一直以来,瑶瑶你的想法,总是会让我们出乎意料,应该说,很多时候,若是没有了你的想法,我们会忽略很多小细节。”墨龙赞许道,“不过,你说女子会多一些小心眼,那也是得分人的,就像四妹,一直这般单纯,那些弯弯曲曲的事情,她是完全不愿去想,也是瑶瑶你,总能想得这般透彻。” “哎呀,墨龙哥哥,你这是损我还是夸奖我呀?”青瑶掩唇一笑,“我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在说我,鬼主意多多,不怎么单纯呢?” “那定然是在夸奖你啊,单纯在武林里是很难存活下去的,我也希望四妹,想法不那么简单,但那是不可能的。”提及丹雀,墨龙的声音更是轻柔了几分,“但她改不了,也做不到,那只能我来,我想多些,我想得充分些,把她没有想到的事情都想到的,那么我便可以保护她了。” “墨龙哥哥,丹雀姐姐的性子,虽然单纯,但并不是无害,你未免把她保护得太好。”青瑶一笑,“她没有你想象的脆弱,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弱小,她的单纯,是她的优点,作为我们柳家堡的四大总管之一,她有这样的实力,配得上那样的称号。” “是啊,其实我也知道,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护她安宁,想让她的笑容,永远地天真无邪,想要她的想法,永远地单纯无害,想要她的眼眸中,永远看到的都是善良正直的一切。”墨龙柔声说道,“所以,一切的想法,都是出自我想要保护好她。” “那便好好保护,不过墨龙哥哥,丹雀姐姐,虽然她想不到很复杂的事情,但她的心思,定然是与你无异,你想保护她,她也想你安好,爱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东西。”青瑶感慨地说道,“说起来,你们也是时候成婚了哦。” “瑶瑶,你也知道,我是想,只是之前说好,我和四妹,到武林大会后再成婚,只是我昨日再说起这事的时候,四妹便想着要往后推迟。”墨龙苦笑应道,“按我说,我绝对是想越快越好。” “推迟?为什么要推迟?”青瑶一怔,不解地问道,“丹雀姐姐也是很想嫁给你的,怎么突然间便要推迟了呢?” “四妹说是她的嫁衣要改一下,我再追问下去,她便不理我了。”说到这件事,墨龙也是一头雾水,“我倒觉得她的嫁衣挺好的,没什么要改的地方。” 青瑶扬眉一笑,“我大概是知道什么原因了,既然丹雀姐姐不想让墨龙哥哥你知道,那我也不说,反正你放心,这个问题不是大问题,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你这么说,我自是放心,我不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毕竟经历了这么多,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不会有所改变,只是我害怕,她这突然的延迟,是不是又想歪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不方便和我说的事情,有时候我这么一想,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有些难过……”墨龙说着说着,好似意识到自己对瑶瑶说的话有些过了,便转移了话题,“明日瑶瑶你和飘离还要早起,你们快去歇息吧,这儿我来处理便是。” 这个处理自然不是单止处理现场,自是包括之后的处理,比如放出消息,比如之后与罂粟的沟通,这些需要技巧的事情,若是放到内,定然是交给墨龙来处理的。 “好好,那墨龙哥哥,辛苦你了,我们便去歇息了。”青瑶点点头,与任飘离一同离去。 离去后,任飘离才问道,“青瑶,你知道丹总管是因为什么不理墨总管的么?” “猜到了,怎么,你也想知道?”青瑶微微一笑,“你不是这么好奇心重的人呀。” “不……我只是想知道,以防万一……”任飘离淡笑,“万一你也这样突然间不理我的话,我就能猜到原因了。” “原来存的是这样的心思,不过,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生气或者不理你的。”青瑶失笑,“原本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那是什么?你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出这个原因是什么啊。”任飘离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 “其实就是丹雀姐姐比之前圆润了些呗。”青瑶轻笑,“她一直心心念念,要在成婚那日,做个最美最美的妻子,只是这些日子,她也不用去理云裳阁,也不用去哪里做什么,每一日,便是吃呀睡呀,便圆润了几分,她原本就是自己制作的新衣,圆润了,衣服穿上去,便没那么好看了,所以她才想着要改衣。” “圆润了么?我也没怎么留意。”任飘离有些困惑,“那为何要不理墨总管呢?” “女子嘛,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自是想要美上几分,本来就因为自己圆润了些懊恼不已,再加上墨龙哥哥定然是担忧这个推迟问题,问多几遍,丹雀姐姐也就羞恼,这事也不想与他说,左思右想,性子单纯的她便不理了呗。”青瑶掩唇一笑。 “按理说,墨总管应该能看出丹总管的变化呀。”任飘离又是不解。 “傻子,又不是突然间涨成一个球模样,每日相见的人,也看不出的发福,只是像我们女子,才会留意到的变化,你们自是不会注意到。”青瑶白了他一眼,“难道说,我现在比前几天瘦削了几分,你也能看得出来么?” “看是看不出来,不过,抱一抱就知道了。”任飘离轻笑,抱着青瑶转了几圈,“好像是,比之前,重了些儿。” “你这人,之前也没有这样抱起过我啊,净瞎说。”青瑶哼哼唧唧一声,“分明就是想让我信你呢,就算重了,然后呢?” 青瑶嘟着嘴瞥他,大有他说出不满意的词就打他一顿的意思。 “就算重了些,还是像羽毛那样轻飘飘的。”任飘离松了一只手,害青瑶一声惊呼,连忙环住了他的脖颈,那只空出来的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里再长上一些肉更好。” 入手的触感让他欢喜,即使隔着小青的面具,仍是顺滑,不自禁又捏了好几下。 “哎,都捏了这么多下了,还不够么?”青瑶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他,“你光说我,明明你自己也是没有多少肉。”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手感倒比她想象中好了几分,虽然是没有什么肉,但戳下去又弹回来的感觉,让她戳了好几下。她这才有些明了,为何他捏自己脸颊捏得这般上瘾,这按下去,就能感觉到不一样,还真是不一样。 “你倒是把我的脸当成馒头了?”任飘离温柔笑笑,也不挣扎,由得她在上面时而戳戳,时而捏捏,反正力度不大,他便当做是免费按摩了。一边说着,一边便往青瑶的院子走去。 有人抱着自己回去,不用自己下来走,青瑶自是不客气,若是白天,他们还有些顾忌,如今已是深夜,周遭除了负责守夜的侍卫外,便没有其他人,而侍卫,在他们的内力听来,那动作那声音,自是清晰,他们便往侍卫没有留意到的地方走着。 就这样靠在他的怀中,鼻尖嗅到他特有的熟悉的味道,而她的发丝,在有风吹过的时候,便会吹拂起,时而在他脸上张扬,带来酥麻的感觉。 “我们明天,就不能像今天这样,一起走在这路上了。”青瑶低声说道。 她宽慰人倒是懂得宽慰,只是暂时的不见,很快就可相见,诸如此类的话语。但只要是想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无法见到他,心里难免闷闷。 他可是上辈子,自己思了许久,想了许久,刻入骨髓里的男子,若是要真的相比,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相提并论,无论是爹爹还是酒无骄,在感情上的深厚程度来说,都不及任飘离,这个在她心中刻了两辈子的男子。为了他,她在地狱底下收了这般多的苦难,最后还是没有放弃,终是在这辈子能够相遇,只是这个相遇,对于她而言,时间还远远不够。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她对他的不舍,想要与他一直在一起的心愿,都宣之于口。虽然她是知道,他们暂时不能够一起,是有原因的,也是必须的。 若是能够选择,任飘离也定然是希望,自己能够一直与自己所爱在一起,但幸福美满在一起之前,他们需要为此铺平前面的荆棘满路,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即使他是这么想,不能儿女情长的原因,也是跟青瑶一致,但在实际上,只是自己真实想法来说的话,这个情,便是真的长长久久的情意。 “为了我们以后,能够一直在任何道路上行走,这是必要的。”任飘离淡笑,把她抱紧了些。 回到了适才他们所在的房间后,任飘离这才小心地放下青瑶在床榻上。 这般一闹,之前原本的旖旎心思早已荡然无存。他们便在床榻那,牵着手安睡。 章节目录 第367章 与父告别 原本就是只有半夜的时间,一觉醒来,便是分离的时间。 外边天仍未全亮,平日里的那个小小蛋黄儿也还没有出现,稍稍掀起的是,这一日的帷幕,只是,这帷幕,还没全拉起。 蓝锋啸声响起之时,任飘离瞬间睁开眼眸,青瑶也悠然转醒,“要走了么?” “嗯对,早一些出发,没那么显眼。”任飘离点点头,柔声跟她续道,“离你们出发,还有一个时辰,你继续睡。” “不睡了,我看着你走。”青瑶摇摇头,便趿鞋下榻,“我去给你拿水。” “不,青瑶,我自己来就好。”任飘离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去,“我很快回来。” 任飘离早已熟悉这里的地方,不久,便端着水,回到了房间。 “我来帮你洗漱。”青瑶打断他的动作,“只有你们帮我,我也没有帮过你们,这一次,让我来。” “好。”任飘离轻笑点头,由得她动作。 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温暖的触感让人精神一震,在那皇甫展鹏面前,他是要带着面具的,说是保护他,但自己是不会现身在他面前,所以一开始他是没有打算很仔细地洗漱。 青瑶的动作却是很轻柔,很认真,慢慢地替他擦干净,擦完脸后,她便让他含着水漱口,自己便替他梳理着头发。 木梳在头发划过,手指替他的发丝拢着,高高束起,还有些飘散在四周,零碎的发丝,也就让它随意飘落。 青瑶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我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把小铜镜给他看着后边,“是不是很好看?” “你弄的,自是好看。”任飘离笑着应道。 待青瑶也洗漱完后,他便戴上了面具,与她携手出了房门,“就在这里离别吧。” “好,注意安全。”青瑶点点头,轻轻地抱了抱他,“我在漠北等你。” “很快,我们就会相见。”任飘离将青瑶原本只是轻轻的拥抱加重了力度,让自己重重地抱了抱她,力量之重似乎是想要把她揉入身体内,永远不再分离,在她脸颊边,亲了亲,便闪身离去。 任飘离此行,护送皇甫展鹏回宫,若是顺利,到达皇宫也不过两天路程,然后再由皇宫往漠北去,也不过八天。不过这个前提,是顺利进行的情况下。 她心里面,有着隐隐的不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任飘离这一途,他们自己的漠北之途,都会遇上很多危难,也会有很多险境,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会怎么发生,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可是她,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而且,往往,她的预感,都很准。 放下心头的不安,青瑶回到自己房中,把一切都准备好,便来到了大堂里。 她和哥哥还有酒无骄约好了,是在这里等候,她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了。 “瑶瑶,你这么早?”柳慕英迎了过来,“听说,你们昨日还遇到事儿了?” “飘离起得早,我也醒了,便过来了。”青瑶应声,微微一笑,“也不算什么事儿,就是本来是负责监视汪媚儿在柳家堡房子的暗影阁的兄弟们,都被僵粉迷倒了,我们便顺着查下去,得到了六鬼教的金手环,也是六鬼教的宝物吧。” 柳慕英与酒无骄,也是刚不久,才听墨龙说的昨日的事情,但具体仍是不太清楚,只知是与六鬼教有关,这时一听,不禁有些疑惑。 “小青,六鬼教的金手环,这个我也知道,应该是六鬼教类似传教之宝那样子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柳家堡里?难道是,那个媚侍妾?”酒无骄开口问道。 “没错,无骄你说得对,就是与那个媚侍妾有关。”青瑶赞许地点点头,“汪媚儿在这儿的时候,把她的这个金手环藏在了她房间的床架上,那个机关,甚至得甚是巧妙,若不是有小葱在,我们也找不到。” “有小葱在?也就是她在那里设置了毒药?”酒无骄暗暗心惊,“若是有毒药,你没事,那飘离他呢?” “飘离也没有事,有我在呢。”青瑶掩唇一笑。 “飘离无事就好,不对耶,说起来,罂粟两天前,才来过这儿,而媚侍妾是早就不见了踪影,若是媚侍妾只是为了收好这宝物,早就应该在见到罂粟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想来罂粟也不会这般轻易地便离去。”酒无骄分析着,“如果是按这个来说,那么媚侍妾,那个金手环,应该是她偷出来的。” “没错,是她偷出来的。”青瑶点点头,把视线投向一旁的柳慕英,“哥哥,你怎么想?” 哥哥总爱偷懒,听着她们说便好,她却总想,让哥哥多思考上几分。 “这个媚侍妾,怕不是对罂粟起了异心,才想着,要脱离出来,顺便把六鬼教的宝物拿过来,或者是想要成为她到时候与罂粟对抗时候的最后谈判的把握?”柳慕英耸耸肩,应声道。 “这个金手环,是用来修炼,只有六鬼教教主才能知晓得武功的。”青瑶笑笑,“所以,哥哥你的猜测,其实是对的,但也不仅仅是这样,汪媚儿对罂粟起了异心,这个异心,是双箭头。圣女原本就是下一任的教主,如果是教主允许的情况下,圣女也是可以提前学习教主要学的内容的,应该说,是在教主信任的前提下。” “其实,说起来,提前学习,不也是件好事么?”酒无骄不解续道,“虽然不知道那位罂粟教主到底多大年龄,但看上去听声音,也好似颇为年轻,若是按照这样下来,这媚侍妾,应该是不止二十了,要得到教主之位,还不知道,得拖上多少年了。”酒无骄轻声应道,“说不定,这就是她们二人有矛盾的原因。”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教主与下一任教主年龄相差无妨,下一任教主为了早日能得到教主之位,便千方百计上位,勤练武功等;而教主,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仅仅要勤练武功,若是察觉到他们有异心,或是在教中的地位甚高,那便会故意派个难缠的任务给他们去完成,以此来制造意外,如果只是这样子身死,教主也就可以安心。 如今的六鬼教,也是这样的局面,罂粟之所以会派汪媚儿前来做这个怎么艰难的任务,除了相信她的能力之外,有没有那么一个可能,是想要她,就此死在柳家堡,以夺回她的权利呢?而汪媚儿,是不是也是察觉到这个可能性,才把金手环偷了出来,以此作为威胁手段,让罂粟投鼠忌器,暂时不敢对他怎样。 “我们暂时也不说这些了,反正我们如今是定然占据了有利地位,这件事情多想无益,让她们六鬼教的人,自己狗咬狗去,我们且在这坐看她们暗斗。”青瑶笑笑,续说道,“我们去爹爹娘亲那儿,跟他们告别吧。” 酒无骄与柳慕英二人点点头,便与青瑶一同往柳壁泉那儿走去。 柳壁泉见是他们,把他们带离了房间,在大厅那,把一大个黑袋递给了他们,“这里面是我这段时间给你们准备的物品,应该是应有尽有,你们带着去。另外,瑶儿,这是范安给你制的面具,小青的那个面具,你用不上,但这个,应该是可以的。” “是,爹爹费心了。”青瑶笑笑,续道,“小青的人皮面具,瑶儿放在了自己房间那,我也已经和北砚说过,该怎么做,她也知晓了,爹爹,你可以尽管吩咐她去做便是。” “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我自是不会客气。”柳壁泉点点头,“另外,便是关于灰影,他与飘离谈了话后,这次飘离离去,他也带着几人一起去了,在今日走前,也安排了另外的灰衣人来给你们护卫。” “给我护卫?”原本灰家兄弟就是归属于自己,但自己从未打算把他们带去漠北,灰影这安排…… “对,我也同意了,虽说你的武功,不用担心,但无论在哪里,暗算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怕就是被暗算了,万一遇到这样的事情,起码,有灰衣他们在,我也可得到消息。”柳壁泉说道,“你也不用推脱了。” 既然爹爹这般安排,瑶儿遵命。”青瑶吐吐舌,应允了此事,“黄沙之地,瑶儿甚是担心,他们没有走过这样的路,会迷了路。这样吧,爹爹,他们就暗中送我们到黄沙之地,在黄沙之地之前,便让他们回来吧。 “好,我和他们说。”柳壁泉点头,“你们,这一路小心,若是什么时候的得闲了,便给爹爹来个信,爹爹在柳家堡等着你们回来。” 要说柳壁泉完全不想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是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宝贝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儿子也就罢了,总是外出游学,半年不见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小开始,便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也是那次藏虎那事,才算是离开了他们一段时间,这一去,便是两年以上的时间,无论怎么想,都是不舍得。 “爹爹,瑶儿会认真学,尽量争取在两年左右学成归来。”青奥泪盈于睫,不仅仅是爹爹不舍得自己,她自己也是不舍得爹爹,不仅仅是爹爹,还有娘亲,还有她喜欢的所有柳家堡里面的人,她都不舍得。看着爹爹眼眸里藏着的深厚的感情,知道爹爹是不会把这个感情宣之于口,娜说不出的爱意,感动的情绪便把她染成了悲伤,“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酒疯子在学成某一样武功后,便给我们一个休息时间,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回来这儿看着你和娘亲还有大家的。” “傻孩子,你这样子来来回回,身子也受不了。若是难得有假期,你就好好休息。”柳壁泉不赞同地续道,“不过,其实爹爹我,也可以偶尔去一趟漠北,看看你们。” “爹爹,你这中原不管了?”柳慕英嘟嘴,不满地续道,“你放心好了,妹妹在我身边,无论如何无论怎样,我都会护妹妹周全的,你呀,就别担心了,就算担心,那也于事无补啊。” “那是自然,你要好好照顾妹妹的。你作为哥哥,难道还想要妹妹照顾你不成?”柳壁泉哼了一声说道。 二人的斗嘴已是常态,青瑶与酒无骄也是弯唇偷笑,不插话。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柳慕英吐吐舌,“本来就是打算我照顾妹妹的,再不济还有无骄在,无论怎么算,也轮不到爹爹你。” 柳慕英与柳壁泉已然斗嘴多次,,定然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爹爹所在意的事情,自己无法亲自到漠北去,这边是柳壁泉在这阶段最在意的事情。他是柳家堡的堡主,加上现在武林盟主又出现在柳家堡,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抛下这里的一切不管,跟着青瑶他们去到漠北。只要在练武的空隙时候,能见到自己的宝贝一眼,他也已然满足。 “小子,早饭了?”柳壁泉毫不客气,一个栗子敲了过去,柳慕英痛呼一声,“爹!你怎么这么用力啊!” “不用力,你还硬要跟爹爹我呛呢?”柳壁泉正色说道,“好了,玩闹差不多了,你们这一去,也不用着急,慢慢过去便是,有无骄在,黄沙之地,我也不用担心你们会迷了路,七日之内也定然能够到达。到了之后,给我来个信,知道么?” “是的,爹爹。”青瑶乖巧地应道。 “去吧,你娘还没醒,就别吵醒她了。”柳壁泉挥挥手,“最近她也不好动,让她多睡会儿。” “爹爹,你可悠着点,年龄大了,可不比从前,可别娘亲折腾坏了。”柳慕英嘟嘟囔囔地说道。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柳壁泉手掌上扬,眼看着就要甩下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章节目录 第368章 有身孕了 柳慕英连忙赔着笑道,讨好地笑笑,“孩儿是说,爹爹英明神武,龙马精神,英勇不减少年,定能长命百岁,永葆青春。” “臭慕英。”柳壁泉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扬起的手掌,再跟他们骄傲地说道,“你们娘亲,是有孕了。” “什么?!”这下倒是青瑶三人皆是一惊。 “刚满一个月,之前你娘不也没有怎么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次有孕,她也没有什么不适,就是有时候,会有些嗜睡,所以才会一直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柳壁泉跟他们解释道,“原本也说了,想要来送你们的,是我不让,她今天也起不来。” “恭喜伯父。”酒无骄反应过来,先是道贺。 “好好。”柳壁泉喜不自胜。 “爹爹,这事怎么不早一些跟我们说呢?”青瑶埋怨道。 “不是有个这样的说法,说是怀孕不足一个月,不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么?”柳壁泉笑着说道,“昨日刚满一个月,我今日便说了,还算比较早吧?” 在这样子的环境下,很多时候,有了身孕的年长女子,都是被百姓厌恶的对象,原因便是因为,民间的说法。年长女子产子,是没有多少个能够安全地生产出来,要不是孕妇大出血,要不就是孩子在肚子里面闷死。 所以百姓们对于年龄大的女子还要生产这事,便是那个避讳之致。 这多添杀戮的事情,不是大人死便是孩儿亡,渐渐地在民间便有了一个不好听的说法,就叫克儿。 说这怀有身孕的孩儿,是父母造过的杀戮,所以才会报复到母亲身上去,夺走她的生命,或是夺走她原本应该有的孩子,以此来诅咒这家人,让他们不得安宁。 但柳家堡他们就不同,原本就医术高明,还有这么多时间来调理身子,再加上,原本王莹莹就是习武之人,身子定然比常人更康健几分,光是这次有孕,对于身子,基本没有影响这件事来看,便知道,她以后的生产,定然也是顺利的。 至于那所谓的民间说法,他们原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民间的事情,也大多是以讹传讹,一方面随着岁数的增长,女子要生育孩子,本就是一件难事,力气不足,身体机能开始衰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还没生出来,孩子便死去的案例;另一方面,生孩子原本风险就大,在大夫或是所谓的接生婆不够注意的情况下,也是很容易,会造成孩子的死亡。 就算好运气,生下来了,二者看似都没有事,但女子的身体出血过多,很多没出月子,便又死去,按照这样子算下来,一百人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十个人能存活下来。 不过,这也都是对于柳家堡而言,不会出现的事情。 “娘亲的身子,要成功剩下弟弟妹妹,还是容易的,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这段时间,也是,该动动,该走走,便不要偷懒,爹爹你也是,多准备补气的汤水给娘亲喝。”青瑶叮嘱道,“我到了漠北后,也会在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有用的,便让人送回来给你们。” “瑶儿,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原本有爹爹在,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娘亲出事的,而且还有隽永在,他也答应了我,会在柳家堡长住,直到你娘亲生下孩儿后,再离去。而且他还说了,想要把孩子收为徒儿。”柳壁泉这些日子,每日与任隽永下棋,早已培养了棋友的默契和友谊,就连孩子,也早早就说好了这师傅人选。 “就连隽永大哥哥也知道了,爹爹你他也才告诉我们。”柳慕英嘟嘴,“我们还是孩子的哥哥和姐姐还有姐夫呢。” “说起来,爹爹,你有想好名字么?不会也已经定好了吧?”青瑶扶额问道。 “名字的话,倒有了两个候选,如果是女孩,那就叫白芷,若是男孩,那便叫白术。”柳壁泉认真地说道,“不过这两个名字,也还是暂时说说而已,到时候,还是得看生辰八字,五行有无缺失再做决定。像你们当时,慕英缺木,所以才用了慕英这两个字,字字带木,这才长得这般茁壮;而瑶儿的话,说是什么都不缺,所以便用了当时决定好的名字。” “果然是已经决定好了。”慕英失笑,“爹爹的性子也是着急,现在才一个月,还有足足九个月,便连名字都想好了。” “爹爹这是欢喜。”青瑶轻笑,“爹爹巴不得再多生两个,到时候凑成几桌麻将,打起来也过瘾。” “还是瑶儿懂我,这次是个意外,原本我和你们娘亲,都没有这个准备,迎接我们下一个孩子,没想到,这一下,也就有了,既然有了,这便是上天赐予我柳壁泉的惊喜,我自是要好好对待,当时生了你们两个,你娘太过劳累,我是不愿让她再生,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却是在你们统统长大成人后,便得了这喜讯。”柳壁泉在欢喜之中,自是不免有些词不达意。 “爹,弟弟和妹妹出生了之后,我倒罢了,你可不许因为太过疼爱他而忽略了妹妹,不然我可要拔你胡子。”柳慕英哼哼唧唧地说道。 “瞧你这小子,说得是什么话,无论是哪个孩子,你爹爹我都是一视同仁,就你不恋家,瑶儿又乖巧,还是女子,以后嫁出去,便没有爹爹和娘亲在身边,也不能每一刻都照料着,自不免多疼爱几分。”说到这里,柳壁泉有些泪目,“可是要论这爱你的心,都是一样的。” “爹爹,我自是知道……”柳慕英看他模样,也跟着有些眼泪汪汪,“我平时也是多跟你斗嘴习惯了,我们也总是抬杠,孩儿还很多时候都不在家中,也总是让你们惦记,你和娘亲平时虽然不说,但孩儿是知道,你们总是会想着我,谢谢爹爹,能让我这样任性,让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孩儿真的很感谢。” “傻孩子,你呀,说这么多感性的话作甚,你这性子,就是适合总和我吵吵闹闹,快快乐乐的。”柳壁泉宠爱地摸了摸柳慕英的头,“要你想这么多的事情,你也不爱想,我们做父母的,你喜欢什么,只要是好的,我们不也都让你做么,这便是做父母的职责,待以后你为人父母了,这些你也就懂了。” “爹爹,你说着不让我说这么多感性的话,你自己不也一直在说么。”柳慕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揶揄道。 “你真是,一阵子不打,就皮痒了是吧?”柳壁泉没好气地应声,“好了,本来就让你们去漠北,现在一拖再拖,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去,不然你们晚上就要到荒野住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了。”柳慕英吐吐舌头,“爹爹,记得叫娘亲,多多照顾自己的身子,别太担心其他的呢,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妹。” “还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妹,是给我生个乖乖巧巧的孩子。”柳壁泉又敲了他一栗子。 “哥哥,你怎么知道是小妹呢?也有可能是弟弟呢。”青瑶掩唇一笑。 “弟弟的话,就像爹爹,如果是小妹的话,就像你也像娘,那就好看得紧,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的话,那画面,想想都很美好。”柳慕英期待地续道,“就像以前你小时候,每次一叫哥哥,那感觉,我心都要化了。我最喜欢就是你当时叫我哥哥的模样,整个小可爱模样。” “就是说,哥哥,我现在这样叫你,你还不满意了?”青瑶轻笑,“莫不成,你还想我回到小时候?” “不不,我也很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的哦。”柳慕英回之一笑,“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无论以后再出现谁,都不会比得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的。” “哥哥呀,你这句话,应该用来跟我未来的大嫂说的。”青瑶弯唇一笑,“女人的醋意可是很大的,若是以后让我大嫂听到这句话,定然会对你心生怨言的。” “哼,她若不是对你也一般的好,我才不要和她在一起,最起码的一点,即使她做不到像我这样待你,但起码也要有做姐姐的感觉,在相遇之初,我便会和她这么说,若还敢对此心生怨言,那只能说,这不是我要找的对象了。”柳慕英认真地说,“若是找不到这样的女子,我不娶也无妨。”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柳壁泉白了他一眼,“你爷爷一直想着要抱重孙子,现在他身体还不错,但你这一去,便是三年,到时候再回到柳家堡来的时候,爷爷定然继续催促,若是真的遇到合适的,便娶了,让你爷爷高兴一下也好。” “爹,你以前不总跟娘亲说情话么,总说什么,但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要找的,是要白头偕老的对象,而不是一时的贪欢,成婚原本就是长长久久的事情,不是自己喜欢的,不能满足自己要求的,即使娶回来,也不过是作为摆设物放到自己面前,这又要什么好的?”柳慕英嘟嘴不满地说道,“虽然我知道,爷爷是一直很想抱重孙子,但我也不可能为了爷爷的心愿,便牺牲自己,若是匆匆忙忙挑选,最后找到大家都不喜欢的对象,不也难为了大家么。” “爹爹,这次便是哥哥说得对,虽然很多成婚是基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在我看来,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毕竟,要对上一辈子的不是我们,而是哥哥他本人啊。像哥哥这样子性格,定是可以找到妻子的,这一点倒不用着急。”青瑶在旁边帮着腔说道。 “就凭他这模样,要找到是绝对的事,便是他这要求这般高,最后没人受得了他罢了。”柳壁泉轻笑,“不过也是,慕英每日对着的,都是他娘亲,瑶儿这样模样的女子,要求定然很高。” “标准定高了,眼光养刁了,自然如此。”酒无骄附和一声,“不过,世上这般辽阔,定然能找到,让慕英心动,然而让又满足他的所有要求的女子的。” “嗯,无骄,我也是这么想的,踏遍千川万水,这般多的女子,都在眼前。如今我还没找到,不代表之后就一直找不到,人总说,爱情是需要千锤百炼的,我喜欢的女子,也许还在十分遥远的将来等着我,等着我越过所有枷锁,来到她的面前呢。”柳慕英期待地应道。 “先把你面前要做的事情先做好。”柳壁泉轻声说道,“第三次了,你们真的要离去了。” “对耶,说着说着,我们又忘记离去了。”柳慕英一拍手,“爹爹,我们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柳壁泉点点头,跟酒无骄和青瑶叮嘱道,“瑶儿,无骄,这一路上,你们还得多注意你们这大哥,别让她这傻劲儿发作了。” “爹……”柳慕英不满哼了声,“我哪里来得傻劲儿了?” 他爹爹,就是偏心,一直从小偏心到大,对象是妹妹就罢了,可总不能不留面子啊。 “英儿,你也要好好照顾他们,你说过的,由你来保护妹妹,若是妹妹受伤了,你就等着回来给我打吧。”柳壁泉认真交待道。 “好好好,跟你约好了,妹妹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妹妹掉一根毫毛的。”柳慕英同样认真地回答道,“谁要伤害妹妹,就得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 “诶,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青瑶不赞同地开口,“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打不过我们就跑,谁也不能死,即使受伤又怎样了?我这个神医在,难道还治不好我们的伤口了?只要不死,我都能救回来。” “我这不是一说嘛。”柳慕英见青瑶真的生气了,不免低声应了声,“我们这一路上,应该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瑶瑶,你别生气嘛。” 章节目录 第369章 要报仇吗 “不管会不会遇到,原本你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青瑶恼怒地续道,“若是有了这样子的一个想法,便是刻入内心的想法,未来若是我们遇到险情了,你定然是会按照心里面的想法来做的,不行,你这个想法,完全不对劲。”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柳慕英低声续道,“那,便改成,若是你有生命危险,我定然会不顾一切,挡在你身前。” “哥哥,如果是按武功来说,你也不是我对手,我遇到了险情,你就算在我面前,也起不了大作用。”青瑶正色续道,“所以,若是遇到武功比我厉害得多的人,我们便三人一同上,若是还是不敌,那便逃走,我们的轻功,是极好的。别害怕说,我们的逃跑会受到耻笑,所有的感情色彩,所有的感受不忿,都是要建立在强者之上,只要我们比他们强大,再遇到的时候,被耻笑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了。” “慕英,这个事情,我认为小青说得对,我们在不敌的时候,为了保留自己的性命,定然是先要想到逃跑,而不是壮烈牺牲。”酒无骄一直都比较安静听着,这是他在这里说的第二句话,“在你的想法里面,你想要的是保护小青,但在小青的想法里,她是想要我们所有人都安好的,这便是她这般生气的原因。” 酒无骄接触过几次她生气的模样,无一例外,是因为关于生命的事情。王施屠杀镇民的时候,她很生气,便是因为她认为是她自己的原因,没有在那时候亲手杀了王施,才让她在之后,残害了这些镇民;而这一次的生气,是因为柳慕英说着,即使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她受伤。 她生气的点,他知道。她从来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自己所在意的或是无辜的性命丢失,而如今的这一句话,却是来自她亲爱的哥哥,这也难怪她会恼怒。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无论是你们的谁,都要好好地前往漠北,也要好好地归来柳家堡。”柳壁泉拍拍青瑶的肩膀,“你哥哥,是保护你心切,别太生气了。” “瑶瑶,我听你的,你别板着脸,快笑笑。”柳慕英最怕就是这个宝贝妹妹生气了,见她这模样,又是装鬼脸,又是道歉。 “那,哥哥,你知道若是遇到危险,应该怎么做了么?”青瑶扬眉问道。 “嗯!都听瑶瑶的。”柳慕英如今的模样,要多乖巧便有多乖巧,柔声顺从,便似狗狗一般,就差把舌头伸出来了。 “小青。”酒无骄也轻声唤了句,示意她算了。 青瑶原本是打算让他把自己刚刚说的事情,都重复一遍,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罢了,板起得脸也恢复了笑容,“出发。” 真正地告别了柳壁泉后,他们才踏上了漠北之旅。 离开了柳家堡,青瑶把那个柳壁泉准备的面具才戴在了身上,她原本穿的就是女装,而那个面具,其实也是女子的面具,容貌也算是清秀可人,比起她原来的面容,这打扮走到外边去,也不会吸引什么注意。 而酒无骄与柳慕英,还是戴着他们的帷帽,在马车上,便摘下,其他时候,也是一直戴着,这一路上,也算是风平浪静。 青瑶拉开窗帘,驾驶马车的是灰六,也是遵循了灰影的命令,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动作恭敬,谨慎之致。春风拂来,拂过的鬓角青丝,吹来了满城的花香。抬眸间,即见碧空如洗,花影扶疏。 空气原本就好,这一路上,风光明媚,就像去踏青之旅,她心情晴丽,甚是满足。 “瑶瑶,心情怎么好似挺好的呀?”柳慕英轻声开口。 “一切都好好的,心情难道不值得好上一些么?”青瑶失笑,“应该说,之前那些日子,一直都处在紧张状态,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些了,心情自是跟着好上几分了。”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风景美一点,心情放松了些,这些都是她满足的原因。 “天色已晚,主子,我们要在前面的千峰镇下榻。”灰六恭敬地跟他们说道。 “那便劳烦灰六你,千峰镇,有迎豹客栈么?”青瑶微笑应声。 “回主子的话,千峰镇没有。”灰六回答道,“千峰镇里面的客栈、饭店,都由这个镇子的居民包了,他们并不欢迎其他人来这里添乱,所以客栈,酒店,这里都只有一家。” “灰六你是这里的人?”青瑶敏锐地洞察到他的不同,以往他是他们问什么便回答什么,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多了几句。 “是,属下是在千峰镇长大的。”灰六点点头。 “难怪,你会对这里这般熟悉。”青瑶轻轻一笑,“那便由你来安排。” “是,灰六领命。”灰六应声,不再多话,便往客栈而去。 “灰六好像表情有点不对劲。”柳慕英小声地在青瑶耳边说道。 “能看出来,还不错。”青瑶赞许地应声,“也许是近乡情怯,也许是因为这个镇,除了排外,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啊?那我们不用提前做好准备么?”柳慕英听到这里,不禁蹙眉问道。 青瑶缓缓摇头,“我相信灰影,也相信灰六。他既然带我们到这里,他定然是做好了准备,知道这里的一切,他是不会让我们有任何风险的。” 酒无骄给了个眼神,打断了柳慕英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就在马车停在客栈门前,他们下马车时候,便接触到了,附近的人,对他们,不是善意的眼神。 是那种,就这样看着你,像是你们来了这儿,会夺走他们的东西一样。在那些眼神的注视下,会让他们突然间有种,他们站在这里,与这个镇的居民呼吸同一口空气,都是沾染了他们的圣地一般。 柳慕英最是不怕这种眼神的,他翻山涉水许多地方,不仅仅是这儿,也有过别的国家,对他们这些不同物种的人,也是排斥得很,就是那种,警惕地看着你,似乎下一秒,你们就要侵略他们国家的感觉,但同在中原,这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更何况,他们还是来这里消费的,怎么在他们眼中,他们就这般讨厌呢? 他一手牵着青瑶的手,另一手拉过酒无骄,他们越是看不顺眼,他便越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栈里面。 也像小孩子的斗气,他看得不过瘾,便要想着法子来刺激刺激他们。如今在他看来,忽略他们不欢迎的眼神,把他们所爱惜的地方,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这便是报复方式。他边走过去,边还用力地在地上踩上好几脚,势必要把这里最大范围地‘污染’。 青瑶与酒无骄对视了一眼,对于他这种小孩子表现,也是一笑。 不过,这里的气氛,果真是有些奇怪,怎么会,不太像一个镇会表现出来的友好。 “我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过这么奇怪的镇民。”酒无骄低声在青瑶耳边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气氛,到底是因为我们,还是因为灰六?” “我也是。”青瑶的目光看向前面的灰六,他一直镇定自若,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模样,“他是这里长大的,应该知道,他既然毫无反应,那便是那些镇民的反应,是正常的。” “瑶瑶,不会是,真的是埋伏我们的吧?还是说,这灰六?”柳慕英怀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身前的灰六。 自己妹妹虽然相信他,但这一切,他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也是他提出要来千峰镇的,若真的被埋伏,便定然是他,背叛了他们。 似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般,灰六此时回眸,坦率而认真地说道:“请主子放心,灰六是柳家堡的人。” 青瑶微微点头,“我相信。” 客栈的老板,见着是灰六带着三人前来,一开始先是见到灰六,是一喜;再见到他们三人的时候,却又是表现出与适才众人那般厌恶的眼神。 “郭掌柜,三间上房。”灰六淡定地说道,对于掌柜的反应,似乎没有任何感触。 “你……你明明知道,这儿的规矩……”郭掌柜咬牙说道,“你还带人来?” “郭掌柜,三间上房。”灰六抬眸,看了郭掌柜一眼,眼神中有着凝重,再重复了一次一模一样的话语。 虽然他们的对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针锋相对,但里面的烽火味甚浓。 青瑶自进来客栈后,便一直看着客栈掌柜的表情,他对灰六,一开始的欣喜,到如今的恼怒,情感的转变,她都看在眼里。关键是,这个反应,若只是单纯的镇民,倒显得过分的紧张,难道?这张与灰六有三分相似的脸,难道,真的与自己猜测的那样,是他的家人? 郭掌柜定定看了灰六许久,稍稍合上眼帘,叹息道,“二楼。” 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让酒无骄脸色也微微有了改变,这两个人,定然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一堆的疑点,在他们身上,只是,这些人,听上去的脚步声沉重,也没有武功,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也不虚。 青瑶相信灰六,他自然不会像刘慕英那样,把他的疑心都展示出来,而是悄悄地,挪到了青瑶的左手边,被帷帽遮掩的脸庞,只有一双明如星河的眼睛展露在外,而这双原本承载着温暖的眼眸,却只有阴霾,还有深深地威胁之意。 这带着冷意的眼眸,让接触到的郭掌柜心中一惊,这小子,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眼神的人?难道。这小子? 带着他们去到二楼,三间房,倒是跟其他客栈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差别,若不是镇上那些人,连着这个郭掌柜的反应太过于明显,他们也不会认为,这个房间里面,会有什么机关。 “主子,二楼共有四间上房,你们就在这连号的三间,另外一间,是没有人住的。”灰六低声续道,“主子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问属下。” “疑惑我倒是有,不过,我想,你的私事我并不打算了解,但是灰六,你应该是时候和我们说说,我们应该知道的事情。”青瑶语气淡淡地应道。 “主子,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是指什么?”灰六假装不懂。 “这个镇,为何没有女子在外边行走?”青瑶微微一笑,问道。 下了马车开始,青瑶便在观察,这四周,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一位女子,按理说,如今虽然是接近晚上,但天仍亮着,怎么会一个女子都没有? 灰六惊讶于自己主子敏锐的观察能力,既然是主子的文化,他也就不能再有所隐瞒,“回主子的话,这个千峰镇,晚上,女子是不能出来走动的。” “原因?”青瑶追问道。 “是一个古老的传统,说是女子若是出来走动,便会让这里的守护村庄的神灵恼怒,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例子,曾有几人出外,可毫无例外,都遭到了惩罚。”灰六声音低沉,续说道,“她们,曾遭遇身子上的不测,村民们都说,那是神灵要她们的身子奉献给神灵,所以才会伤害它们。这个传说自古便有,旁人也就信了。” “旁人相信了,但那些女子的家人可不能信吧?”柳慕英有些惊讶于这个说法,这般无稽的神灵论,竟然也会被相信了? “家人,也是……接受了。”灰六的声音稍稍有些迟疑。 “在那些家人看来,接受这个,会比接受,自己的家人受到了折磨,受到屈辱致死,来得更容易几分。”青瑶叹了口气,“灰六,你要报仇吗?” 这五个字,在灰六的心中,似是平地惊雷,他愕然昂首,正对着的,便是青瑶那双澄澈透亮如琉璃一般的眼眸,“主子……” “瑶瑶,你在说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啊?”柳慕英不解地接话。 章节目录 第370章 想说说话 问到一半,柳慕英似是有些明了,青瑶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了。 “灰六与那些女子,是有关么?”他面向灰六,认真问道。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灰六,你把小青带到这千峰镇来,为的是什么?”酒无骄倒是冷笑了几声,问道。 根据他的说法,晚上,女子是不能在这个镇子外走动的,那么,保持了女装打扮的青瑶,在外面露面,不正是会惹怒,镇上人所相信的神灵么? 灰六闭目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应道,“回主子的话,请主子,助我报仇。” “把事情说清楚,我这个被你设计来到千峰镇的主子,可是一直相信着你的忠诚。”青瑶微微勾唇,“难道,我看错人了么?” “不……主子,属下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主子你!”灰六明显有些着急,“属下只是想,借助主子,把当初伤害我姐姐的凶手找出来!” 这句话,显然就是灰六说过的,最带有情绪的一句话了。 在这句话里,包含的情绪,也是显而易见的之外,还有他的意图,也交待出来了。 青瑶扬眉一笑,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灰六,等他继续坦白。 事已至此,原本只是打算,让主子被盯上,然后自己便除掉那个在背后作祟冒充神灵的人,让镇民们看清楚那个人的真面目,却是没想到,只是这半会儿功夫,主子便把事情,都看穿了。 “主子,灰六是千峰镇长大的人,从小开始,便有听过,那所谓的传闻,但包括灰六在内的人,都是觉得,那不过是一个传闻,直到有三个女子出事了的事情发生了。”灰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适才属下说谎了,属下说,家人也是接受了,其实并没有,属下就是那个,唯一不接受的人。” 青瑶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那被先奸淫再杀害的女子,是我的姐姐,而这里的掌柜,是我的哥哥。出了这件事情后,镇民们都把责任推到了神灵头上去,就连哥哥,也接受了,只有属下,根本不信这所谓的神灵。”灰六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应该说,属下一开始是有些相信的,但在后来,这个所谓的神灵,开始有了其他的动作,属下便不信了。这个奇怪的动作包括,在姐姐她们死后的第八日,在镇门口那用纸写着,‘从今日开始,此镇不许外人进入,违者与郭兰同罪。’这样的字样,还有很多类似这样的指示,便让这镇里的许多人,越来越相信,这神灵,是真的存在的。” “灰六,按你这么说,这神灵,是有所图的。”青瑶分析道,“若是第一次杀害了三位姑娘,是因为一时色欲,那之后的,一张张纸条,便是为了达成他的目的而存在的,那些纸条的内容除了威胁外,还有什么?” “回主子的话,属下除了知道前面两张内容外,其他的,属下都不知。”灰六咬牙续道,“因为第一张纸条,属下便对那所谓的神灵起了疑心。若是真的神灵,是不会连属下姐姐的名字,都写错,姐姐的兰字,并不是兰花的兰,而是蓝色的蓝。那时候属下便有了个想法,这个神灵,定然是被人冒充的。” “如果是知道名字的念法,而不知道正确的写法,那有可能当时的凶手,也来到了发现她们的第一处现场,听到你姐姐的名字,所以采用了这个女子常用的‘兰’字。”青瑶点头,“你之后,便离开了千峰镇?” “是第二张纸条出现后,属下才选择离开的。第二张纸条,写的是,‘每月十五晚,进贡五十两银子和两担粮食,便不怪罪镇民的冒犯之过。’这次属下因为太过于怀疑这件事情,便和哥哥说了,但哥哥,却是认为,属下不对,因为属下没有能力,能为姐姐报仇,所以才选择了,离开这个千峰镇,等到属下觉得自己可以找到真相,才回来这儿。” 然后便是,自己在柳家堡内,成为了灰六,跟着灰影,接了任务,送主子他们去到黄沙之地。这个任务他一听,便觉得,机会来了。主子武功高强,只要出现在镇里面,他紧紧跟随,是定然不会遇到危险的。 只是一开始想要把一切营造成意外的他,便不可以这般做了,他的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主子会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语,真的去帮他一起报这个仇。若是主子不愿,自己这个仇,又得继续拖下去。 “这里不能有女子出外,是神灵立下来的禁令,三位姑娘违背了这个禁令,因而受到了惩罚,若是这次我的出现,没有任何措施,那神灵的威严权威,便会受到极大的挑战,所以,我出现,那神灵也会出现。灰六,你是这么想的吧?”青瑶稍稍一念,便把灰六的心理活动都猜出来了,“我相信你会护我周全,只是这突然间,被当枪使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啊。” “主子,属下愚钝,除了这个方法外,想不到其他法子。属下也曾想过,带一个女子回到镇上来,逼神灵现身,但属下身边的女子,并无一人是武功高强到,可以让属下完全放心的,而主子您,是第一个。”灰六喃喃说道。 “怎么,你以为这吹捧一下,我便会照做么?”青瑶耸耸肩,“我对你们算是很好的主子,但不代表我对于一个对我有所隐瞒的你,会是好主子,若是你一开始和我表明,我定然不会推脱,只是我如今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知晓,所以这件事情,我不帮。” “是……主子,属下知罪。”灰六的心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属下……” 青瑶打断他,“你也别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我不帮你,但提醒一下你,还是可以的,今晚正是十五,进贡的粮食银两,神灵可以化为虚无,但作为一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自己来搬。” 说到这里,青瑶看着他的眼眸越发明亮,看来这个倔小子,想明白了。 “灰六听命。”青瑶轻声说道。 “是!主子请吩咐!”灰六恭敬地应道。 青瑶低声说了一段话,灰六沉吟了一会儿,连连点头。 “今夜,让暗地里的三位,都跟着你罢。”青瑶淡笑说道。 “这个……主子身边不留人么?”灰六不赞同地开口。 “我身边一个哥哥,一个无骄,比你们灰衣,加起来都厉害。”青瑶不客气地续道,“你们,还是先顾好你们自己的安危吧。” 明知道青瑶说的是实话,虽然好似听上去,她是故意这般说着有些难听的话语,但灰六知道,她的这番话,便是故意说得难听,为的就是让自己带着剩下的灰衣,一同前去。 “主子大恩大德,灰六感念!”灰六恭敬地行了一大礼,便告退了。 “我这凶巴巴凶得不像么?”青瑶捏了捏自己的脸,问着酒无骄和柳慕英。 “原本就不是想要凶他,再这么装,也不想。”酒无骄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笑道,“你这话上说的是不帮,但实际上,你还是帮了。” “这个没有亲自帮,我就当是没有帮了哦。”青瑶吐吐舌,轻笑,“明明就年纪轻轻,便一直板着脸,就算是不能跟我说,也可以跟灰影说呀,这灰六,就是一根筋。” “一根筋也还好,起码小青,你不会讨厌他这样的人。”酒无骄回之一笑,“不然你也不会出手帮他。” “灰影让他们四人来保护我们,并以灰六为首,那便是灰影对于他,也是有一定信赖的。他问题并不算太难解决,心机嘛,算是有一点,但也还可以接受,事实若真的是如他所言那般,那这个以神灵之名,控制着这个千峰镇的人,确实是罪有应得。”青瑶叹了口气,“对于神灵,人们是敬之又敬,那个人,就是借着人们的这份心思,加以谋利,很过分。” “过分的不止止是那个人吧。”柳慕英也有些不忿,“你说旁人也就算了,就连受害女子的家人们,都不去给她报仇,九泉之下,那些女子定然是不得安宁。” “也许在他们的理解里面,死去的人倒是轻松,反而是活着的人,会受到指指点点。我想,这其中,除了灰六以外,定然是还有别的家人觉得事情有蹊跷。但是,哥哥,你想想,若是他们出来说,这一定是别人作案,那么死去的姑娘就是要背负着不干净的身躯落到地狱中去,就连她的家人,即使错不在她,也会一直被戳着脊梁骨,背后里说些闲话。所以,他们宁愿去选择相信,这是神灵对于她们的惩罚。”青瑶感慨地说道,“起码,被神灵夺走圣洁之身,也比被人类夺走,好听一些。” “就为了一个好听之名,便选择了相信神灵,这家人,也真傻得可以。”柳慕英依旧愤愤。 青瑶一笑,拍拍酒无骄欲起身的动作,慢慢地走到门前,便续说道。 “除了这一点之外,他们这些打小便在千峰镇长大的镇民,若是只有自己持没有神灵这样子的意见,定然是被镇民所排斥,也就不配在这个镇逗留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客栈,也就没了。”说到这里,她打开门,门口那个把耳朵凑得紧贴门上的男子便因为不稳而踉跄几步倒地,“你说是吧,郭掌柜?” 酒无骄原本就知道门那里有人在偷听,就是柳慕英,因为太过于义愤填膺,并没有留意到门口的动静,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倒在地上的人,不正是进来时候的那个掌柜么? “你说你,偷偷摸摸地到我们门口偷听,是想要干嘛?”柳慕英原本就生气,再加上,知道这个郭掌柜,是灰六的哥哥,也就是被杀的女子,也是他的亲人,如今还偷听他们讲话,更是怒不可遏,他拧住郭掌柜的耳朵,恼怒地问道。 “疼……少侠先松手,哎哟疼啊……”耳朵被狠狠地拧着,郭掌柜连连痛呼。 “如果我是你,有这个时间喊痛,还不如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青瑶淡淡说道,“郭掌柜既然来这里偷听,也就是你其实,知道灰六回来是要干什么了。” “我我……我什么都说,你先放下我!”郭掌柜继续挣扎。 “哥哥,放下他吧,要走,他也走不了。”青瑶点点头,“郭掌柜,你跑一步,我便打断你的脚。” 原本郭掌柜就是想着,要在这个公子哥儿松开手的一瞬间,逃离此处,听了青瑶的话语,他仍是存了侥幸之心,柳慕英一撒手,他便想要跑出门,却是没走两步,脚突然一痛,整个人便又再次倒在了地面。 “你可以再走一步,另外一只脚,我也打断。”青瑶淡淡地说道,似是说着今日天气可好这般温和的话题。 郭掌柜脸上冷汗不断,却是再也不敢动作了。 “自己移回到房间来。”柳慕英冷冷交待,这人就是不知好歹,好好跟他说话,他似是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语一般,那便让他受受折磨,这才乖巧一些。 毕竟还算是灰六的哥哥,青瑶一开始的那次并没有真的下杀手,只是用杯中的茶水,化成一根针,刺中了他的膝盖。 算是一次教训。 郭掌柜见他们出手的速度,便知道,这三人皆是武林中人,懂得武功,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走的,他也算是识时务的人,便忍着脚上的疼痛,慢慢地半蹲着,移回到房间里。 “灰六是我们的人,说吧,你想要过来做什么?”柳慕英合上房门,就倚在房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 郭掌柜挪到椅子那,见他们没有出声阻止,便坐了到椅子上,自己的脚才算舒服了些。 “小人只是想要过来找小静说说话……”郭掌柜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章节目录 第371章 错怪掌柜 “说说话?”酒无骄不禁笑了出声,“灰六离去这个千峰镇之前,怎么又不见你来找他说说话?” “这个……”郭掌柜被这个反问,问得是那个沉默,当时的小静,对他们说着,神灵是假的,如果这只是他们听到,还可以让他别再乱说话,可是听到的,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在客栈吃饭的人,当时的情况是,那些人都嚷着要把这个侮辱神灵的人赐死,是他,原本抓住他的时候,故意松了手,让他趁机逃离了这儿。 而这次灰六再回来,欢喜于再见到他,却担忧于他的归来。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也不知道人们还记不记得当初灰六的言辞无状,但这个他还多恶劣个罪名,把外人带进千峰镇里来,而且这外人中,还有女人。 “你相信神灵么?”青瑶直接问道。 “小人知道,神灵是有人伪装的……”郭掌柜声音低沉,就是害怕,自己的话语,会被外边的人听到,“可是,在这个千峰镇里,不信神灵,便是一个罪过。” 神灵之说,从以前开始,便一直像是千峰镇镇民们信仰的存在。可以说,没有了这个信仰存在的话,千峰镇的镇民们,便会觉得,他们所存在于这个镇里,就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真正相信神灵,应该是信在内心,而且相信神灵,是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好的变化。”青瑶顿了一顿,续道,“你们的相信神灵,只是把你们的思想束缚于所谓的信仰之中,却是做着帮凶一样的存在。” 他们虽然没有亲手去杀害那些女子,但他们的不作为,便是给了凶手暗地里的帮助,没人会怀疑他行为是错的,只要他写了纸条,镇民们便会依照他纸条上的内容去做,这与镇中的皇帝并无二样。而镇民们的行为,便是助长了他的气焰。 “不……小人父亲留下来的客栈,一家大小都是等着这个客栈来混口饭吃,若是小人说出了这个神灵不可信的事情,小人便不能在这个镇里面混下去了……”郭掌柜一脸惊慌地解释道。 “不能在镇里,你就没想到去镇外面么?”柳慕英深深呼吸一口气,“死去的人,可是你的亲人,你就这样,乖乖地顺着那所谓神灵的话语,甚至还每月给他银两,给他粮食,让他活得好好的?你这是有病吧?” 不报案也就罢了,还要对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卑躬屈膝,这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 柳慕英想到了来这个镇的时候,那些人看他们这一行人的表情,看来这个镇里面,除了灰六以外,所有人都是疯子。 或许说,是环境造就他们,成为一名任人鱼肉的疯子。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郭掌柜奔溃地抱着自己的头颅,咬牙切齿地吼道,“大家都这样,我不这样的话,我活不下去啊!” “哥哥。”青瑶轻声制止了柳慕英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语,“活不活得下去,是看每一个人的选择,至少在某些人的眼里,他们不会因为想要活下去,而把自己重要的品质丢弃,比如你曾经的弟弟,灰六。你有想过,为什么,他会选择离去么?宁愿在外飘离,都要为他的姐姐报仇?” “我……我也想为小蓝报仇啊……可是……这是她的命啊……”郭掌柜苦笑道。 “你做不到的事情,你看着吧,灰六会全部在今晚做到。”这般说辞下,青瑶已然不想再理会这个软弱的男子了,“我知道你前来的目的,就念在你还有些为灰六着想的份上,也念在那一次你放走了灰六的份上,我放过你,而灰六,这辈子,都不再是你们郭家的人。你给我牢牢记着,我曾给过机会你,是你,自己抛弃了作为人类的机会。” 郭掌柜,便是很典型的那种人,人云亦云,想什么做什么都很是怯懦。 很多时候,其实他是明白事理,但又会因为他当时的懦弱,而继续苟且偷生着。其实若是这样的人,团结起来,一起奋战,这个千峰镇定然不会像如今这样,一直在那个所谓神灵的为非作歹下,变成这般模样。 人们都是有群居意识的,也可称为群众意识,便是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去根据多数人的行为去做,也就是说,无论多数人选择的是好还是坏,大家也都是会按照他们的选择去进行。 便像那次的神灵事件,原本若是大家都不相信神灵,他们大可不必每月准备这些银两,若是真的想要捉住他们,无论怎样,都能想到办法;只是他们,宁愿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换取自己的心安;好像就是在跟自己说,我们有给钱有给食物,这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是虔诚的信徒,是遵循神灵的,所以,这一切神灵便怪罪不了我们。 “小静,他要做什么?”郭掌柜听得青瑶他们的话语,惊讶万分。 “这便不劳郭掌柜惦记了。”青瑶挥挥手,酒无骄便会意,打开了房门,明显地摆出了请他离去的模样。 “还请姑娘示下,小静他,万万不可做这样的事情啊!”郭掌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没有理会膝盖上的痛楚,哀声连连。 这个千峰镇,已然成立了一个,崇尚神灵的帮派,便是由那些信奉神灵的人所组成,自称是神灵的代言人,由他们去负责每月收取银两和粮食,偶尔会遇到一些镇民,对神灵之说嗤之以鼻的,便是当众行驶处罚,或千刀万剐,或拔掉舌头,以达到他们震慑之效。 青瑶不欲再说,微微摇头,酒无骄一提郭掌柜的衣领,便把他扔了出去。 人虽扔了出去,但门外,依旧有他哀求的声音,听得柳慕英是一个不耐。 “瑶瑶,我们去走走嘛,在这里吵死人了。”柳慕英不满地说道。 “去走的话,遇到的便是那些镇民的白眼,还要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你想去么?哥哥,你嫌他吵的话,不如制住他的穴道,放在隔壁房间,不是还有两间是空出来的么。”青瑶轻笑,“要他们给我们准备饭菜,应该是不可能了,我们拿干粮出来吃吧。” “好吧。”柳慕英径自出门,把郭掌柜的穴道点了,走到旁边的房间,打开门一扔,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几分。 吃罢干粮,算着时间,应该灰六那边差不多了。 “要出门走走么?”青瑶问道。 “雅瑶,你不是说,出门的话,会有很多白眼什么的么,怎么现在又想出去走走了?”柳慕英好笑地问道。 “吃饱了消食。”青瑶一笑,“你不去的话,我便和无骄去了。” “去去,肯定要去!”柳慕英连忙应声,见他们都已准备好了,连忙拿过帷帽一戴,便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那小二看着他们,有些欲言又止,他是知道,自己掌柜适才的不寻常举动的,可是,掌柜不见了,问他们有用么?外乡人是不可信任的……想到这里,他便又踌躇了一下。 店小二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掌柜在第四间房,膝盖有伤。”路过店小二的时候,青瑶轻声说了一句。 待店小二反应过来,这三个人却已然不见了踪影,若不是适才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店小二能见到他们底下的影子,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遇到鬼魅了。 店小二连忙上去,青瑶所说的第四间房,果然,在那里,见到了动弹不得的掌柜,他也不会这些什么邪门歪道的伎俩,只是替郭掌柜包扎了伤口,然而,他们三人在他心目中是鬼魅的形象,便越发深刻。 他甚至开始希望,神灵能够处罚他们。店小二这般祈祷着。 青瑶他们离了店,一路上,也还是没有什么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他们似是各回各家,没有多少人停留在外边,只是这样,青瑶他们路过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畏惧和鄙夷。 “我们身边,还有位灰衣兄弟呢。”青瑶轻笑,使了个手势,那灰衣人便一跃而下,“灰七见过主子。” “灰七,不是让灰六把你们都带过去么?你怎么还在?”青瑶轻声问道。 “回主子的话,灰六已然把灰八灰九带了过去,在主子身边留下了属下,以防不测之需。”灰七恭敬地回答道。 “他们往哪里去了?”青瑶继续问道。 “就在前面的庙那儿。”灰七应声,“那处是镇民们每月十五放置银两和食物的地方,为了显得镇民的虔诚,那处还特意修葺了一大间寺庙,给予镇民上香的地儿。” “故作玄虚。”酒无骄冷笑一声,“真正的神明,只存在于自己的内心,像这种,要别人相信他们的鬼话,只有他们自己会相信了。” “我们过去瞧瞧吧。”青瑶拍拍酒无骄的肩膀,“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便会让那些所谓神灵主导了地位,不过,神灵的存在,刚巧,便是用于衬托这时候的英雄降临。灰六此时的角色,便是英雄所为,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们且过去看看。” “好。”他们点点头,由灰七带路,他们悄无声息地进了寺庙,就在角落那,瞧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也难怪,外边的人这般少,原来都集中在这里了。他们位置偏僻,又是在阴影下,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只见那寺庙,在佛像之下,有一人穿着袈裟,便在那喃喃说着些话,而镇民的代表,便在他身前,似是虔诚地听着他的教诲,而其他村民,也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时而一拜。 看模样,倒似很是正式,并且诚心满满,但在青瑶他们眼中看去,整一个莫名其妙的聚会一般。 那穿着袈裟的也不是光头,也就是没有出家,既然没有出家,还伪装和尚,伪装得道高僧,骗得了底下的无知百姓,若是出了这个千峰镇,他便瞒不下去了。 “我真想把他们的头颅揭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柳慕英咬牙说道,“这么明显的骗局,他们都还信得十足,真的是脑子没带出门哦!” “百姓原本就淳朴,再加上有人刻意地制造玄虚,哥哥,你看那个百姓前面的人,时而跟穿着袈裟的假和尚眼神交流一番,他们二人,定然是认识的,应该说,他们两个人,一个负责演戏,一个负责带领百姓。”青瑶看得仔细,“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你瞧四边,各有两个人似是负责坚守,身上佩剑,应该是懂一些武。” “这样子的架势,先文后武,若是有人怀疑这神灵的真伪,便以武制之,百姓不懂武,也就畏惧这样的护卫,为了自己的性命,大家都这样做,自己自然也不能拉下,这便是百姓的想法。带点畏惧,带点希望,所以,便有了如今的千峰镇。”酒无骄叹了口气,说道。 “无论他们如今是什么模样,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青瑶点点头,“也不能说他们的选择是不对的,只是在我们这些懂武的人看来,他们应该是有很多方法的,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无可奈何。如果这镇上有懂武的人存在,那么我刚刚,是错怪了郭掌柜了。” 若是大家站在同一条路上,你选择后退懦弱,那这一切结的果,便是因为你的后退而造成的;但这一开始就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人家有武力,而镇民只有无力,那结果,显而易见,为了生命,定然会选择后退。 你退上一步,他们便往前一步,步步紧逼,便成了现在,这势不均力不敌的局势。 眼瞧着这个类似于祭典的模样,似是走到了尾声,镇民纷纷站起身,一切看似变得寻常,就在此时忽而听得几声利刃出鞘的声音,镇民纷纷看去。 章节目录 第372章 改变主意 只见他们面前,三名穿着灰衣的男子便一跃而下,他们蒙着面,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而他们的目标,便是那假和尚和镇民前面的那个人领头人。 被突然出现的灰衣人吓了一跳,假和尚来不及反应,便被制下,而另外那个领头人,却是一把抓住了他面前的一名镇民,挡在他自己的身前。 这下,灰八怕伤到眼前百姓,不敢轻易动作,看向灰六。 就在此时,那假和尚大喊一声,“你们都瞎了不是?还不快快过来救老子?!” 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假和尚也顾不上自称贫僧,粗俗的话语顿出,而那些配剑的护卫本是呆滞在原地,后一听,便拔剑往灰九的方向冲了过去。 寺庙虽大,但百姓也不少,受了惊吓的百姓,定然是往门外逃窜,只是这门只有一个,而百姓却是不下一百人,这一冲,便是乱七八糟,人往人身上冲撞,偏生那几个侍卫,却是拿着剑,眼瞧着这镇民挡着自己的路,那口气也是上来了,便想着,不顾他们的命了,剑往下刺,便想要结果了他眼前镇民的性命。 就在此时,一条长鞭翘着他的剑一带,那侍卫的剑便脱手,“把全部人都制住!” 只听得一女子的声音,包括百姓在内,所有人,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制住了穴道,特别是那身穿玉白色衣裳的女子,如蛟龙一般,横穿在人群之中,对付百姓,只是轻轻一点,而对付那些侍卫的时候,却是下手重了许多。 酒无骄他们也是跟着青瑶,一个个地制住了几乎所有的人,除了一人。 这人便是挟持了百姓的那个领头人。 他见自己聘请来的侍卫,一个个倒地,越发心惊,手中更是紧紧拉着这镇民的衣襟不肯松手,更是趁着适才混乱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抵在那镇民的胸前,以示威胁。 那镇民哪见过这样子的排场,感受到匕首的寒冷之意和自己皮肤的透凉之刺痛感,不禁尖叫连连,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领头人在手抖着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胸口那刺伤了少许,血慢慢地溢了些出来,微微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们别过来!”看着他们聚集在一起,那领头人更是连连后退,背后顶住了那个金碧辉煌的佛像,那冰凉的感触,让他更是心一凉。 底下镇民的声音纷杂无章,一些哀嚎,一些大叫,一些却还在指责他们败坏了他们的规矩,听得柳慕英那是一个不耐,“你们谁再出一声,我就刺谁一剑,通通给我闭嘴!” 见识过他们的本事后,见风使舵的镇民们哪还敢再说些什么,反倒是那些护卫们求饶的话说出口,“我们只是收银两……” 他话语只说了一半,柳慕英便闪身前去,在他大腿那狠狠划了一剑,顿时血如泉涌,痛苦哀嚎声听得底下众人似是感同身受。 “我说过,别出声,给我闭上你的嘴巴。”柳慕英的剑抵着那侍卫的嘴,眼眸中冷光闪过,“听不懂的话,下一剑便是你的嘴巴了。” 那侍卫哪还敢出声,大口大口喘着气,缓解那痛意,就连哀嚎之声也不敢再出声了,看着他这模样,柳慕英收起了剑,用剑鞘在他腿上一点,替他暂时止了血。 原本他的剑,就是避开了大腿上的重伤之处,原本就是医药世家出来的人,自是对于这人体穴道十分熟悉,看上去这伤口有些狰狞可怕,却是没有伤及到筋骨,止了血,就算到时候他再活动手脚,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 这也是出自柳慕英并不知道他们有无谋害过人命,才选择这样的方式,他记得青瑶说过,只要这个人,没有做过谋害人命的事情,面对他们的时候,便放过他们一命这句话。 回到青瑶身边,此时的底下已然很安静,静得似乎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晰。 他们的目光便是在这个与他们对峙着的领头人身上。 以他们的武功,大可一下子便制服他,只是,青瑶仍未弄明白,灰六的想法,因而,她给了一个眼神灰六,示意让灰六来处理,灰六点点头,站前一步,摘下了自己蒙着脸的面纱,“镇长,可还认得我?” 那领头人,便是他们千峰镇的镇长。 青瑶闻言,自己悄声跟旁边的灰八灰九说了几句,灰八灰九便闪身离去。 镇长粗粗看去,这个人,有些熟悉,好似是镇里的人,又好像不是,有些迷茫。 “我原名郭小静,乃是郭蓝的弟弟,这么说,你该知道了吧?当初镇长,你可还是指挥了人,想要杀了我的。”灰六又踏前一步,目光冰冷。 “你是小静?!”镇长一听,更是心拔凉拔凉的,当初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嚷着要为他姐姐报仇,如今他与这些明显是武林中人的人前来这里,定然是为了报仇,那么自己不就完蛋了? 虽然当初并不是他杀的人,但他是包庇了那人,且还收了他的银两,和他同流合污。要算起来,他的罪孽也少不了哪里去。 “镇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没有想要杀你,只是,如果你执迷不悔的话,就勿怪我手下无情。”看着镇长连连点头,灰六续道,“首先第一点,谁杀了当初的三位女子?” 镇长要求很低,他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银两嘛,原本就花得差不多了,这反正也无从辨认自己合谋的身份,只要自己把说辞死死咬定,是他轻信了神灵,所以才这般作为的话,他们也耐不了他何。 他刚想开口,那假和尚便喝住他,“混蛋,你想干什么?!” 青瑶微微勾唇,放出小葱,就爬到他的身前,示意要咬。 “哥哥,别出手了,免得脏了你的手。”青瑶按下柳慕英的剑,“诶,这位假和尚,你还是别出声了,我家小葱,那毒,可是会立马致死的。” “你这妖女……”那假和尚完全不畏惧,继续狠狠地骂着,却是没说多少个字,小葱便一口咬到他的唇上,顿时他脸色发黑,不到一会儿,便七窍流血死去了。 “为什么总会有这些人,不听别人说话的呢?”青瑶似是无奈地耸耸肩,让小葱回到自己的小布袋内,续说道,“镇长,继续罢。” 镇长被假和尚的死状吓得是手脚发软,那把匕首横在镇民身前,偶尔又会划伤几道,镇民痛,却是不敢叫嚷。 “慢着,先把人放了吧。”青瑶轻声说道,“你就算有人质在手,我也照样可以把你杀了,灰六答应过,不杀你,我们便不会动手。” 镇长震惊的眼眸转啊转,要做这一镇之长,首先头脑要运转得快,他便是这样,在那人与他做交易的时候,立马便想到了其中的有利可图,所以才会答应他,做这笔买卖,自己从中抽成。 而如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似是除了听从他们的话语,便再无其他事情可以思考了,匕首掉落在地,那镇民也趁机逃脱了出来,跑到自己家人身旁,颤抖不已,仍有后怕。 手上的人质没了,面对着懂武功的他们,镇长反倒是镇定了几分,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那么他不如,相信他们的话,把真相说出来,换自己一条生路。 “三年前,是我当镇长的第十个年头,这里开始,慢慢地越来越好。原本我以为,之前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神灵只是虚幻,而我们这个千峰镇,也是一直保持着那样的传统,晚上女子不得出门,直到那一晚。”镇长一叹,续道,“那一晚,郭蓝、潘喜儿,还有玉凤,三人好奇这晚上到底会有什么出没,便约好在晚上,在镇上那儿走动,然后便出了事。” 他只是简单地以出了事带过,只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出事,不仅仅是出事这般简单,而且,那一天她们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晚,按理说,应该会有人发现她们的行踪,可是她们的尸首,是在第二日,才被发现。 “出了事之后呢?”灰六握拳咬牙追问。 镇长闭目,想起了那一夜,原本在家中好好安睡着的自己,却是被人吵醒了,那个人,来到他的面前,说自己杀了人,并把尸首也带到了他的家中,当时的他,在生气和愤怒之后,接受了那个人的建议,把一切推到神灵身上,借此机会,让这个千峰镇里面的人,对于神灵的存在无比接受,以此来让大家对这个千峰镇有着更深的畏惧。 只是一开始的打算,却在有了金钱的诱惑下,变得越来越得寸进尺,因为镇民们的不反抗,这里的收入,都开始要交税,而交的银两,名义上是对神灵的进贡,实际上,却是都入了那个人的口袋。 事情就是这样。 镇长把事情说出来后,底下的镇民都有了反应,或是恼怒,或是感伤,或是无助,作为一镇之长,他怎么可以,包庇这样子的罪犯,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三名无辜少女的性命,如花凋谢。 这时候,灰八和灰九回来,在青瑶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青瑶冷冷一笑,“镇长啊镇长,你这说话说一半,把罪名推得一干二净,倒是你自己的罪,你怎么都不说呢?” 灰六不解,看向灰八灰九,只见他们把他们拿回来的那一大袋银两丢到众人的面前,灰八朗声说道,“这是在镇长的家中搜到的,足足一千两,再加上一些金银首饰珠宝玉佩,应该不止两千两。” 酒无骄接话,“三年,每月五十两,也才一千八百两,再加上分成,你这两千两,看来还在镇民手上又夺了不少。” “少侠,他哪是夺,他这是抢啊!”底下一镇民哭诉,“原本说好五十两,后来便成了逢年过节还得又五十两,之前俺小儿子不服,来找镇长宽松些,他却是硬生生地,把俺儿子打成瘸子,至今还躺在草席上不得动弹呢!” 一人开了个头,旁人便跟着哭诉,像是要面前的酒无骄等人,给他们讨回个公道。 “各位,我们并不是官府,这次的前来,也只是因为灰六的原因,你们要求公道,要报官,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们并无干系。”青瑶淡淡说道,“都闭上嘴,什么时候让你们开口说话了?” 语气淡淡,却极具威胁,尤其是听到她的话语,又从小布袋里把蛇头冒出来的小葱,青绿色的眼眸,吐着长长的蛇信,那冰冷之致的寒意让众人不禁吞了口唾沫,被这么一威胁,他们也就默默地缄了言,不敢再言语。 “镇长,灰六仁慈,愿意给你这个坦白的机会以换得你求生的机会;你这谎言连篇,莫不是故意以此明志,好让坦白的机会白白流逝?”青瑶不欲和这个镇长多说,“灰六呀,从现在数起,一刻钟内把真相整理出来。” “是,主子!”灰六应声,利剑出刃,就搁在镇长的脖子上,让他一惊之下,只懂得后退,只是后面便是那尊大佛,而灰六的剑直直地跟着他的动作而去,那尊外表看上去金光闪闪的大佛就这样,被他的剑刃刮蹭掉了一层皮,露出里面灰蒙蒙的尘埃。 无论用多么美妙的谎言来掩饰他们的罪恶,只要是被剥开虚伪面,里面便是他们的真容。就如这尊大佛一般,看上去,金碧辉煌,庄严大气,底下不也是用水泥和砖块制作而成的罢了;就如这里镇民所谓的相信神灵,也不过是嘴上说说,一旦有人出头了,这一说法,不也都是虚言么? “小静……有话好好说,别动武,这个……你不是说过不杀我这老头子的么……”镇长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让他不爱听了,这把剑便割下来了。 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章节目录 第373章 以命偿命 “我有说过不杀你,前提是你,并无执迷不悔,你如今用一堆的谎言来回答我的问题,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么?”灰六咬牙狠狠地续道,“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不然,在一刻钟结束前,我便了解你的性命!” 镇长见灰六的神情狰狞,不似作伪,加上自己那身家当都被找出来了,更是喃喃,只是他也有了命脉在人家手中,自是不敢乱说话。 “灰八。”青瑶轻声唤道,灰八会意,把那个小孩子手上拿到的长命锁展现在镇长的面前,“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这是……”镇长双目圆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怎么会……” “他们能够用来威胁你的东西,我们也大可这般做,只是我们还不到没有良心,孩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青瑶轻笑,“这下你没有顾虑了吧?” 这个长命锁,乃是镇长的孙儿之物,自小便带着身上,故此镇长一眼便能认出,而这个孙儿,一直是被他们所用来威胁自己就范的人质,从之前,自己走错了那一步,为了银两为了谋利,把三名女子的死,推到了神灵身上后,他们为了自己不违抗他们,除了银两外,还派人到自己孙儿的身边,若是自己起了异心,首先要死的便是自己那仅有四岁的孙儿。 投鼠忌器,再加上虚荣心作祟,他是万万不敢,也不会背叛他们。这便是他一直隐瞒这个事情的原因。 如今青瑶她一说,孩子是安全的,他那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原本只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这后顾之忧都已然解决,他便没有再隐瞒事实的必要了。 孩子在他们手上,他也不知为何,会莫名地相信他们,觉得他们定然不会害了自己的孙儿,也有可能是因为小静的缘故,以前这个孩子就一直是个热心肠而又善良的人,如今他虽然对自己冷眼相待,但这个冷眼相待中,他是能感受到小静心中的挣扎,他是不愿杀自己的,也不知道为何,他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流露出来的既然是这样的想法。他也就不用再想东想西,做出了决定之后,他便把真正的真相说了出来。 “我的罪过,便是替他们隐瞒了这个事实,而且还收取了他们给我的分成,我应该受到惩罚。”镇长叹了口气续道,“他们,便是我这辈子逃不走的束缚啊……” 他说了这般多个他们,与他之前的证言里面的他,有所冲突,青瑶眉头一蹙,疑惑问道,“这个到底是‘他’还是‘他们’?” “一开始是他,后来就是他们了。”镇长苦笑道,“一个人是做不来这般多事情的。” “一开始便替他隐瞒,若是陌生人,定然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小青,这个一开始的‘他’,是镇长认识,并且很熟悉的人。”酒无骄分析道。 “没错,无骄你说得对,这个‘他’,若不是熟人,他是定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不然如果是担心自己的性命,便会假装答应,实际上却是偷偷地暗中报官。”青瑶点点头,“所以,这个人啊,应该就在这里的百姓之中。” 镇长被说中了心事,不禁点了点头,眼神闪过的地方,那人,正正便是他的侄儿。 他的侄儿从青年时期开始便爱花天酒地,他爹管不了,他也不想管,反正想着,只要不出事就好,爱喝酒爱美色,多的是男子喜欢。哪知那日晚上,这问题便出现了,喝多了的他,和几个一起的酒友,遇到了三个偷溜出来的漂亮姑娘,这色欲熏心,也就轮流把她们奸污了,这奸污后,见她们依旧是哭哭啼啼的,想着这红楼的姑娘真是烦人,便打呀打,一个不小心,也就都打死了,人不动了,他们这才酒醒过来。 平日里一些小打小闹,侄儿都是来找他叔叔镇长解决的,这次也不例外,不管是大晚上,也就和那些人抬着尸首,从后门偷偷地溜进了镇长的家中。 这一说,再加上自己兄弟的苦苦哀求,镇长便应允了,把所有事情都说是神灵显灵。这便是为何当初镇长会帮他们隐瞒的原因了。 镇长的侄儿是什么样子的人,镇民们也是知晓的,只是平日里念着镇长的面子,而且他虽然风流花心,但也没有调戏过良家妇女,因而三名女子死去的那一晚,他们也完全没有想过是他的原因,原来,这个人,是凶手? “既然凶手知道了是谁人,那便把所有人,都交出来。”灰六听他说完,点了点头,从他的视线所及处,把那个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男子提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对对对,这个人就是他的侄儿!”底下百姓嚷着,“没想到这长得端端正正的,却是这般残忍的杀人凶手!快把他杀了!” “闭嘴,最后一次说这两个字了。”柳慕英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镇民吼道。 这些人,真的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么?原本就是一下子就可以处理好的事情,却硬要插上几句话,好似这样就可以把他们当初的罪恶感降低一些。 柳慕英的双眸冰冰凉凉的一片,宛如结了寒霜,让人从脚底冷进了心肺。这个公子适才说话声音,原本是轻轻柔柔的,没想到生起气来,也是这般的冷峻。 灰六的剑首先划过那侄儿的手臂,砍下一只手,“其他人呢?” 听得自己姐姐在死之前,曾遭遇过这般痛苦的经理,他便难忍心中的怒气,他以为姐姐只是被奸污之后被杀了,没想到是,生生地被一拳一拳打死的……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也只是污染,若不是还要他把剩下的那几个人供出来,他早就一剑结果了他,不,不可以这般轻易就让他死去,起码也要让他遭遇自己姐姐当初遭遇的那一切,让他知道,活活被打死,是什么感受。 那侄儿一瞬间便断了手,鲜血从那断了的地方不住流出,那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不想活在这世上的感觉都冒了出来,他呜呜从喉咙发出沉闷声响,眼中的恐惧满溢出来在他眼前,似乎不是站着一个人,而是一个浴火的鬼怪。 “三秒,二……”灰六的剑比了比他的脚,开始倒计时。 侄儿大叫,“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灰六把剑往后挪动了半寸,双眼瞬也不瞬地,就这样盯着他。 “我……当时和那五个饮酒的酒友,往回走的路上,见到了……见到了三个女子,她们见到我们……也很是惊慌,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要那样做的……可是可是……可是他们都齐齐过去,压住她们在那……还一直取笑我没有胆量……”侄儿颤抖地续道,“然后然后……她们一直在哀求,她们的眼神悲戚,想要大叫出来,却被掩住了嘴,无论想要怎么叫,都叫不出声……” 这个场面,在他的脑海里,已然逗留了许久,睡梦总是会被当初那个眼神所惊醒,他以前见过这样的画面,捕鱼的时候,那条搁浅的鱼,也是用着那种希望的绝望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折磨了他足足三年。 “然后你就去一起,奸污了她们。”灰六的声音似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冷漠,“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明明他是可以选择其他方法,是可以大喊,叫人过来帮她们的;若是当时附近没有人,也是可以把他们的恶性公之于众,让大家一起把他们处置了,这些都是方法,也是可以让她们的冤魂得到安息。 但他却是一边觉得她们可怜,一边却是一起却是与虎谋皮,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他生命受到威胁,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这样子的人,并不是好人,应该说,不是他们可以放过的人。 “把名单说出来吧,他们人在何处?”青瑶淡淡地问道。 “他们……不在这个镇上面,其中一个……便是这个和尚……还有四个人……在山寨上面……”侄儿冷汗冒着,因为失血,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因受着噩梦折磨的他,原本就要比同龄人瘦削上那么几分,此时再看过去,只觉他的身形摇摇欲坠,似是随时便要倒下。 原本应该让人甚是可怜的场景,看在众人的眼中,只觉他这是罪有应得。没有人为他说上一句话,除了不敢说之外,也是因为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深感厌恶,恨不得他被杀,谁还会理会他是不是痛,是不是流血过多。 “山寨……”灰六紧紧蹙眉,“山寨竟然还存在?” 他知道这个山寨,在他离去这里之前,一直都是和这个镇上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原来,他们竟然去了山寨那里避难…… “主子,属下想要前往山寨,还请批准。”灰六跟青瑶恭敬地说道。 “哥哥,和灰六一同去吧。”青瑶轻声说道,“必要时候允许报我们的身份。” “好!”柳慕英早就想要教训他们那些恶心的人一通,如今听得青瑶话语,更是摩拳擦掌,势必要狠狠地杀了那些人,不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谢主子……”灰六咬唇说道。 “保护好哥哥,灰七灰八灰九,一起去吧。”青瑶微微一笑,“这里有我和无骄就足够了。” “属下领命!”三人齐声应道。 他们离去后,青瑶看着这一大片的百姓,叹了口气,“原本对于你们,我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但你们这样的行为,若是不给点教训,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定然会继续视若无睹,还有那些所谓神灵制定的规矩,我也觉得,完全没有道理。” 百姓之间面面相觑,因记得他们说过的不许说话,皆是不敢话语,酒无骄摆摆手,“说话。” “这个,女侠,侠士……咱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敢跟他们去打去说啊……”一镇民小心翼翼地开口。 “所以我才没有把你们一起杀了,免得看起来令我讨厌。”青瑶哼了一声。 “那女侠……你来教教我们该怎么做……”镇民怯怯问道。 “你们打不过,就不会报官去么?再不济,觉得官府无用,这里过去旁边镇子,那就有迎豹客栈,求救总会吧?你们什么都不选择,就会默默忍受,你们以为,这样子忍耐下去,过了这一辈子便作罢了是吧?还不如当年的灰六,灰六如今不过十七,事情发生的时候,还不到十五,你们这都白发苍苍,连个小孩的思想,都要比你们来得明智。”青瑶把他们说了一顿,这才觉得内心舒畅了些。 “女侠说的是……”镇民吞了口唾沫,哪敢辩驳。 “还有你们竟然制止外来人?一个镇封闭,哪里来的发展,也难怪你们思想这般封闭,甚至还不止女子夜晚行动,如果不是我站在这儿,亲眼所见所听,我都要觉得这是个天方夜谭了。”青瑶摇头叹气,“你们这儿的书塾看起来,也只会教一些之乎者也罢了,你们若是接受我说的话,便倒隔壁镇子去,那里也有柳家堡墨总管设立的免费书塾。” “是……是……”镇民连连点头。 “至于杀了人的他,还有作为帮凶的镇长,你们两个。”被青瑶突然点名,二人都是一震,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会是什么……“一个杀了人,一个包庇。” 青瑶边说边走到她们身边,“念在你们最后都把真相说出来的份上……”她说到这里,镇长和侄儿的内心都有了些希望,谁知下一秒,青瑶长鞭一挥,镇长侄儿便被打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那便直接杀了,不折磨了。” 一命还一命,很是公平公正合理。至少青瑶是这么认为的。 章节目录 第374章 有四个人 “至于镇长你,我说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你侄儿的家人,我也不会去杀,罪不及儿女不及父母,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若是他们想要为他父母报仇,我也不会客气,如果镇长你,有幸可以见到他的亲人,就转达一句吧,报仇之前,先搞清楚,自己父亲做了什么。” 看着自己活生生的侄儿,一下子,在自己面前被杀,镇长的内心是极其畏惧的,裤裆处的黄色濡湿痕迹便能说明他此事的反应,他已然被吓得失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青瑶的话语,只是默默地应着。 青瑶也无所谓,“无骄,你还有话想说么?” “没有。”酒无骄默默摇头,看着底下无神的百姓,他知道,就算说得再多,他们也听不进去,还不如不要浪费自己的唾沫,被神灵支配得太久,他们自己连自己还能有想法,应该有想法的念头都没有了,这样行尸走肉,作为一个人,未免太过于不是人。 “那,我们走吧。”青瑶伸了个懒腰,“坐了一天的马车,有些困了。” “好,你们就随意吧。”酒无骄轻笑,“我们不管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说罢,他们二人回到了客栈,留下镇民们面面相觑,一个走了,另一个也才跟着离去,而刚想要偷偷离去的镇长,却是被很多壮年围着,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到他连连求饶。 “我的女儿,才十五岁!就被你们这些混账给害死了!”打得最恨的人,是其中一位女子的父亲,听到了真相,他哪还能耐得住脾气,这人,就该狠狠地教训一顿,更有甚者,也开始把那个穿着袈裟的已然死去的假和尚一并打着,像是这样打他,就可以把自己忍耐甚久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大家!刚刚那女侠说得对!咱们是时候硬朗起来了!不能一直这样子靠着这些镇长他们的话语,再忽悠我们了!我们重新选镇长,要打开我们的千峰镇,把我的视野开拓出去,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一健硕的男子大声说道。 “对对对!这句话说得对极了!一切都是之前镇长他忽悠我们,我们就现在,改选镇长!凭什么让以前的他们这般牵着鼻子走!不如就二哥,你吧?你为人坦荡,兄弟们都很是佩服,你来当这个镇长,我牛子第一个同意!”另外一个镇民附和道。 原本这二哥,就很得千峰镇镇民的心,他勤劳正直,大家都私心想着,若是以后,那镇长百年,便改选这二哥来当镇长,也比那个不务正业的侄儿来得好上百倍。 因此牛子一说,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如果大家能信得过我,我二哥,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的!”二哥大义凛然地说道,“不过,我这人愚笨,也不懂得说什么话,要做这镇长,还得请几位兄弟来帮我。” “二哥,你看得上俺,俺就帮你去!”一镇民大声说道。 “我也是!”、“我也可以!”……响应的声音不绝如缕。 “好!那就牛子、小姜、大河你们三个来帮我吧!”二哥感激地说道,“首先俺们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的恶行告诉还蒙在鼓里的乡亲们;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刚刚女侠他们帮我们夺回来的这袋银子,我们要返还给大家,只是谁给了多少钱,这事便要我们再去查查,小姜和大河,你们两个带着乡亲们,去原镇长那儿瞧瞧,找到那张关于银两的明细表,我们再归还给大家,这里面不一定是大家原来给的全部银两,大家勿要见怪。” “镇长说得是哪里的话,你在这个时候,能站出来,给大家指明道路,已然是我们的福气,大家说是不是?”牛子大声叫道。 “是!是!是!”众人附和得十分响亮。 “还有我们现在站在的这个地方,当初也是耗费了俺们很多兄弟的心血,才制造完成了,俺们这里就不拆,不过便重新改造一些,当成是让大家上香祈福的地儿吧!”二哥继续建议道。 “好啊好啊,反正俺那婆娘总是说,没有地方让她上香。这里本来就开阔,又有佛像,改成寺庙最适合不过了。”大河开心地附和道。 “嗯,还有一件事,便是刚刚那位女侠提及的,关于我们自古以来的规矩给改变过来,包括女子的地位,包括我们不与其他镇交流的习惯,这些是长远的事情,俺们也要慢慢改变过来。”二哥在适才青瑶说话的时候,便在底下暗暗想了许多关于这个的事情,“俺看书不多,但也知道,以前有过一个国家,就是这样不对外交流,最后导致他们的所有东西都比不上外来的国家,最后便被那个外来的国家吞没了,俺觉得,咱们这千峰镇,都经历这几十年,若是最后落了个被人吞没的下场,俺们也没有脸面去见地下我们的列祖列宗了。” “是啊,是啊,没想到二哥你不声不响地,原来暗地里想了这么多事情,俺们都不知道呢,以后我们就唯二哥你马首是瞻了,谁敢说你一句不是,俺牛子首先就不放过他们!”牛子拍拍胸脯,认真地说道。 “我们也是!”在场的镇民皆是响应着。 “暂时便先这样吧,其他的,我也想不到,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跟我说,行动起来吧,咱们千峰镇,不应该这样让旁人看轻,俺明日一早,便过去跟那女侠道谢,是她,教会了我们,要自强!”二哥坚定地说道。 “俺们一起去!她虽然不是特意为我们前来,但她的所作所为,正正是帮了我们,要不俺们把里面的银两拿上一些,再拿点俺们的鸡啊,鸭呀,鸡蛋这些东西,给他们送过去,表达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意也好。”一老实的中年镇民说道。 “大家意下如何?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俺们就在这里抽出一百两,且当是俺们的谢意,至于那些鸡鸭,大家如果有的话,那便给上一些,没有的话,也不勉强,他们看起来也是急着赶路的,也不一定会要我们的东西。”见大家纷纷应着没意见,二哥续道,“这样吧,想要给东西的,明日卯时,俺们在镇口集中,一起去郭掌柜的那店里面便是。” “好好,同意同意!”镇民们连连点头,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这样去做,“对了,镇长,还有小静也在那里面呢?俺们之前把小静赶出镇了,这次他回来了,俺们也应该一起去道个歉呢。”一镇民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小静一心一意便是认定,自己的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只是他们一方面是镇长发话说,那是神灵,另一方面,他们心里这个千峰镇的规矩也是深入人心,二者一加,他们便相信了这个神灵显灵的事情,今日在他们坦白之后,众人才愕然察觉,如果当初他们万众一心,团结起来,最起码一开始,他们是不会一直受欺骗。 这件事情,他们承受的是,这三年的压迫,还有金钱的损失;但小静,并不仅仅于此,当初不到十五岁的他,流离失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现在的主子的,也幸好他现在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有一个愿意为他出头的主子,那是他的福气。 只是这福气归福气,他们要去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做,该道歉该求原谅的就该这么去做。 话说到,灰六这头。 原本就是晚上,在千峰镇里倒还好,起码能看清楚人,只是到了这外边,除了森林里偶尔传来的鸟类叫声外,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辨明了道路,灰六便走在前头,叮嘱灰八灰九保护好柳慕英,这才向着山寨前去。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段路上去,便到了山寨,他之前与哥哥曾来过一趟,还是送粮食来着,那里的寨主,看上去也是温和慈祥,若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想与他交锋的。 山寨的雏形已依稀可辨,里面也是灯光通明,比起灰六记忆中的山寨,明显如今的规模便要大上一辈,只是不知道这山寨的扩张,和那些从镇民那儿收来的银两有无关系。 他们来到山寨前,看守的二人警惕地拦住了他们,除了一个人没有蒙面,其他人都是蒙着脸,看起来动作敏捷,像是习武之人,寨主之前曾千叮嘱万叮嘱,不可与会武的人发生冲突,于是看守的二人,也就过来跟他们行了个礼,“不知各位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对方以礼待之,他们自然也是回之以礼,灰六一拱手,“在下灰六,有要事求见贵寨主,还请行个方便。” “灰六?”这明显一听上去就不是真名,守门人不禁蹙眉,“灰六兄弟,你这名字说过去,寨主也不认识,要不,你说你来自何处?” “朋友,你只需要和寨主说,千峰镇郭家小静求见,他便知晓。”灰六淡淡说道。 那守门人半信半疑地往里面禀报去,自家寨主听得这名头,先是一愣,后来便想起了什么,“这郭静,便是那千峰镇郭小弟嘛,这突然来我山寨,是做什么来着?” “寨主,小人不知,只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一样打扮的人,还有个穿得颇是华贵的公子哥儿,对了,寨主,他一开始是自称灰六的。”那守门人机灵得紧,连连说道。 “灰六?”郝寨主一惊,坐直了身子,“快请进来,在大厅好生伺候着。” 守门人也不敢怠慢,跑步地前去。 他如果没有记错,这以颜色定姓氏,以数字定排行,不正是柳家堡特有的习惯么?这柳家堡的人,还与千峰镇有关,自己记得,是没有做过任何对千峰镇不利的事情,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这是他占山为王时候,对兄弟们的要求,他知道他们的武功,对比武林中那些门派,是永远都比不上的,怕是会引来他们对这山寨的讨伐,他是小心再小心,就连镇民们,也是客客气气地跟他们做生意。 他怎么都想不懂,他们突然深夜拜访的原因。 不过,他稍稍可以安心的,便是他们没有直接攻打进来,而只是跟他拜访的形式进行,也就是说,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不到没有办法解决的场面。 郝寨主一边想一边穿好衣裳,便疾步来到大堂,笑口相迎,“哎哟我说今日这迎春鸟叫个不停,原来是贵客来了。小静呀,好久不见了,这么今日这么有空,来看你大哥哥来了?” “郝寨主,灰六有礼。”灰六微微行了一礼,“由于身份关系,请恕我的同伴不摘下这面具。” 他们不主动说他们的身份,郝寨主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这么多年,这个山寨越来越好,也是与他的机智敏锐离不开的。 “那是自然自然。”郝寨主豪爽地说道,“喝茶喝茶,这可是上好的银尖,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幸好灰六兄弟来得凑巧,不然这茶,在我们这些粗人口中,可得浪费了。” “郝寨主,客气叙旧的话,灰六便不多说了,此行我们来此,是为了四个人的。”灰六微微一笑,说道。 “四个人?”郝寨主疑惑,“不知,是四个什么样的人呢?” “三年前,投奔到你们山寨的四个来自千峰镇的男子。”灰六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们四个?”郝寨主有了印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罪了灰六兄弟你呢?若是事情不严重的话,灰六兄弟就卖老大哥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 那日他们一同前来,说是要入寨,他们原本就是赌徒,要加入山寨倒也不难,而且没有武功,郝寨主当时也就应允了,这三年,他们也进贡了不少银两,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倒有些迟疑了。 章节目录 第375章 意想不到 这突然提及他们四人,郝寨主定然是想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得罪了柳家堡的人,如果事情还可以商量,多给点银两倒也无妨。 “郝寨主,我们要的,可是他们四人的性命,你觉得你的面子,可以抵这四人的命么?”柳慕英轻笑,“不过,你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做过了什么事,所以才替他们说话吧?你知道他们四人为何无端端会突然投奔到你这儿来么?” 柳慕英的问话让郝寨主一愣,三年前,他们来到这儿,他也曾问过这个问题,“我曾问过,他们跟我说的是,在千峰镇那儿,因为醉酒和镇民们吵了一架,打了人,不好继续留,觉得山寨自由,所以才来了我们这儿。难道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做了错事,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错误,他们不仅仅是打了人,而是奸污了三位女子,并且活生生地将人打死了。”柳慕英冷哼一声,“其中一人是灰六的姐姐,郝寨主,你知道我们来这儿的原因了么?” 杀了人?原来竟然是杀了人?郝寨主被他这反问,问得是哑口无言。 “如果真的他们犯了这错事,我定然是不会包庇的。”郝寨主一摆手,“把他们四人带过来!” “郝寨主英明,灰六感谢。”事情能这样不见血地便解决,灰六自是十分愿意。 “灰六兄弟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做人嘛,起码的守则还是要顾及的。”郝寨主哼了两声,续道,“若是我早知道他们是这样子的败类,我是定然不会让他踏入我的山寨半步,就算踏入了,我也会毫不迟疑地把他们驱逐出去。” “郝寨主,我还有一事觉得怪异,不知可否示下?”柳慕英轻声问道。 郝寨主连连点头,“在下一向光明磊落,公子若是有什么疑问,大可说出来。可以告知公子的事情,在下定然不会隐瞒。” 莫看他这句话听起来好像颇是豪爽,但其中一点,便是拦住了柳慕英的口,可以告知的公子的事?若是柳慕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他都一概用这是本寨的秘密作为推脱,那么就算他说得再豪爽,也不过是推托之词。 “郝寨主,我见你此处装潢甚是豪华,只是想问一下,你是自己设计的,还是找工匠,直接帮你打算的呢?”柳慕英轻声问道。 “说起来,郝寨主,你这儿的装潢比起我之前随爹爹前来的时候,更辉煌壮丽了几分,看起来,这寨主是当得挺滋润的。”灰六心事放下了,也就没有适才这般严肃了。 “说来惭愧,你老大哥我,要顾着这山寨的三十多口人,又不愿做些对老百姓不利的事情,谁不是从老百姓过来的,我们劫富济贫的对象,一直都是官府的人,只是这官府的东西,并不是这般容易劫到,若是劫到了,也就可以让我的兄弟们,都安居一月了。”郝寨主低声应道,“只是这里的东西,除了劫富济贫得来之外,那四人也是有时常给我一些银两,且当是他们在这里居住的费用。” “一些银两,郝寨主,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银两的来处么?”柳慕英微微一笑问道。 “这个……实不相瞒,老夫确实觉得这钱来得很是容易,也曾问过他们四人,得到的回复,便这是他们赌博赢回来的银两。”郝寨主叹了口气,“我也不说什么,总存着那侥幸心理,反正他们给我的银两,我便接受,然后便是这样,把山寨越弄越壮丽。” 柳慕英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这套说辞,无论他如今的懊恼之心,是真是假,他只要承认了他是从他们四人那,得来的阴凉,便足够了。 “郝寨主,他们四人给你的银两,都是从百姓那得来的。你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寨主,若是如今没有银两还给百姓也无妨,你以后,便从每一次的劫富济贫中,分一成给千峰镇的镇民,直到还足三百两。”柳慕英轻声建议道,“不知这样,郝寨主能否接受?” “公子都帮老夫想好了,那自是好啊!”郝寨主笑着续道,“如今老夫手上确实没有多余的银两,公子的建议甚是巧妙,老夫自是会遵循。” 虽然把自己口中的食物吐出来给百姓一些,他是会觉得有些心疼,但若是这样做,能够让他在柳家堡的人面前,表现出他的诚意,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柳家堡的眼中钉了。 三百两换一个安心,值得很,只是以后他再要让新人进入山寨之前,定要好好审视他们的,不能再出现像那四个人一样的局面了。 “那便好。”柳慕英轻笑,“郝寨主恩怨分明,在下佩服。” “公子客气了,这是人之本能,来喝茶喝茶。”郝寨主看着外边,皱起了眉头,按理说应该把人带过来了,为何到如今都没有见到踪影? “郝寨主,这四人在很远的地方么?为何到如今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影子?”灰六疑惑地问道。 “灰六兄弟,你老大哥也是在奇怪这件事情,应该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郝寨主苦笑道,“要不你们在这儿坐坐,我瞧瞧去。” “一起去吧,若真的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一个人也无法处理过来。”灰六站起身,灰八灰九自是跟着起身。 “那就麻烦你们了,老夫真是不好意思。”郝寨主出了大堂,往他们所在的房间快步行去,刚走了没几步,便见到适才那个他派去把人捉回来的兄弟急匆匆地往自己这边跑回来。 “人呢?!”见他两手空空,郝寨主不免恼怒,“让你去带四个人过来,你这是办的什么事?等了这许久,一声不吭?” “寨主!小弟正想跟你来禀报!三个人都擒住了,在老四那儿呢,另一个遇到的时候他在茅房,小弟便想着让他先拉完,再带过来,没想到,一直到刚刚,小弟进去的时候,他人影都没了,原来茅房那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们给弄了个密道,小弟已经让几个兄弟顺着密道追去了,这才先回来禀报您……”那人急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通。 果然……是出了问题……不然也不会到如今才显现问题。 “跑掉的是谁?”郝寨主从牙缝里面蹦出这个问题。 看来是他一直对于他们太过宽容了,不然也不会生生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建了个密道? “是姜潮……”那人连忙跪下,“小弟定然会把姜潮抓回来!” 果然是这小子,姜潮,在他们四人组中,应该算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其他三人也是以他为首,包括当时,他们要入寨的时候,也是姜潮跟他直接来沟通的,他还记得,这个人的话是说得一套套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句是实话。 “除了抓回来之外,给我查清楚,这样的密道还有多少!”郝寨主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个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敢在我这里闹?!” “是!那寨主,其他三人,要带过来么?”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让自家寨主迁怒于自己。 “废话!还不快让老四把人带过来!”郝寨主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小弟捂着脸颊,也不敢出声,连忙小跑着去找老四。 “灰六兄弟,公子,你们也看到了,是老夫我教导部下无方,这还让其中一个给跑了,不过没关系的,我们定然能把人抓回来的!”郝寨主赔着笑,“那三个,你们要不就先处理了?” 灰六看看柳慕英,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应允了,“那便先找来这三人。” “好好,稍等啊,要不回到房间坐着等?”郝寨主搓着手,小声地问道。 “不用麻烦了,处理完他们三人之外,我们还要去继续找那个,姜潮。”灰六低声应道,随即又跟灰八灰九说道,“灰八灰九,你们两个去瞧瞧那通道吧,不知郝寨主,可否行个方便?他们跟踪技术有受过训练,若是要找人,他们应该更加厉害些。” “这自是可以。”郝寨主找来了人,带灰八灰九二人前去那茅房密道处。 “寨主,人带到了。”说话间,老四带着三人来到他们的面前,郝寨主终是松了口气,“快带过来!” 三人被押着跪倒在了灰六他们的面前,仍是一脸茫然,他们三人在房间睡得好好的,却突然间,被寨主派去的人压着,他们这么问,那些人都不理会他们,直到跪倒在灰六他们面前,他们三人仍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被抓。 “郝寨主……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一人呐呐问道,“若是这个月的银两,我们那还没有得到手,到手之后定然会分给你的……” 他猜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月的银两的问题,因而才这般说道。 “王双,你抬眼看看,可认得我?”灰六见到他的面容,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王双,乃是他们邻家住着的孩子,之前对自己的姐姐乃是一直有爱慕之意,只是姐姐不喜欢他,觉得他不务正业,又爱赌博,这才没有与他定亲,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份参与到对姐姐她们的残忍杀害中去?! 王双不明所以地看了过去,见到灰六的时候,脸色顿时发白,“小静……?” “我没想到啊,王双,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姐姐的王大哥,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员?!”灰六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他。 “小静,你听我解释!”王双拼命往前移动,抱着灰六的大腿,“我我当初喝醉了,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姐姐,如果知道,我是定然不会这么做的,你也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姐姐,做梦都想要你姐姐嫁给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你姐姐……”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在三年前,你就不会这般对她们,如若你有一分想到我姐姐,你就对那些苦苦求饶的女子有着怜悯……”灰六狠狠一脚把他踢倒,“你有多少想要解释的话,就到黄泉之下,跟我姐姐解释去!” 灰六并没有练过武,身子也并不壮健,被灰六这一脚踢过来,只懂得咳血,一时半会仍喘着气,若是柳家堡的人愿意出手,这个伤是可以医治的,只是这样的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来医治他,只能躺在地上,等着生命的流逝,等着呼吸消逝。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身子痛楚,眼睁睁地等着自己死去,他才能够体会到,当初姐姐她们的痛楚。 处理了王双后,灰六的视线放在了那两个垂眸不敢看他的人身上,“都把脸抬起来,我看看,是谁。” 剩余的两个人连连摇头,似是这样拒绝,他们便可以逃脱灰六的制裁,郝寨主一个眼神看过去,底下的人便会意,一人一手,抬起他们的头颅,让他们看着灰六。 “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灰六笑得张扬,“一个德高望重的副镇长,还有一个副镇长的儿子,也难过,那件事情过去之后,你们两个根本都没有出现过千峰镇。你们父子还真的是父子同心啊……” 若不是亲眼来见到这样的一幕,灰六简直无法相信,出现在他面前的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来得可怕,人心啊,表面上礼仪道德说得一套套的副镇长,原来在暗中,还做过这些龌龊事,偏偏镇民们还全然蒙在鼓里。 “小静小静,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三年前,都是因为姜潮,他一直在那儿怂恿我们,我们醉酒,连意识都不太清楚了……”副镇长连忙求饶道。 “意识都不清楚了,竟还有力气来奸**子,还有力气来把她们三人活活打死,你难道还想要我说上一句,做得好么?是不是?”灰六冷言冷语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376章 找到他了 “不不……这个……我爹的意思是,这你要杀了我们,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下我们的狗命,你要什么,要做什么,我们都愿意去做的,只要能活命,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副镇长的儿子连忙说道。 “我想要做的?你们都可以做?”灰六冷笑问道。 “对对对,什么都可以!我保证,我们会乖乖的,什么都照做的!”副镇长的儿子,以为灰六已然有所松动,便连忙继续表达自己的忠诚,“无论是要我们去打劫还是要我们当狗叫,我们都愿意,是不是,爹,你快说啊!” 副镇长被自己儿子一个推搡,这才连忙应声,“是是是,我儿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只要能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真的,什么都愿意!” “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你们的性命。”灰六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似乎在他眼中,他们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副镇长刚开口,想要继续求饶,下一秒却是见一道利刃划过他儿子的脖颈,血流迸溅到他的身上,他完全被震惊了,话语也说不出一句了。 他闭目,他知道,下一个轮到,他了。 并无留情,随着王双的最后一口气噎下,三人便是三具尸首。 应该说,武林中人,他们是见惯不怪尸首的了,只是山寨的众人,虽然是抢劫得多,但对于这杀人之事,今日才算是第一次见识到,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还是个大活人的他们,在他们面前,化作一缕孤魂。 明明瞧着灰六的模样,是个相貌淳朴的人,没想到这一出手,便是这般果断,并无留一丝情分,也没有一丝仁慈,王双可是在地上翻滚挣扎了许久才离世的,在这段时间里面,就算是他们这些山贼,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偏偏他们,就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他。 “这个……灰六兄弟……”郝寨主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不知道老大哥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么?” “今日之事,郝寨主已然帮了灰六甚多,灰六甚是感念,以后的事情,无需郝寨主帮忙,剩下的姜潮,若是灰六让他逃脱,人逃回到这儿来的话,还请郝寨主传达一声,就直接到迎豹客栈传达,说是告诉灰六,人找到了。这样一句话便好。”灰六有礼地说道。 “灰六兄弟客气,原本这就是老大哥应该做的事情,这事让你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应该是老大哥道歉才对,抱歉,灰六兄弟,之后的事情,若是老大哥能见到姜潮,定然通知你们。”郝寨主歉意满满地应声。 “说起来,这事耽误了郝寨主不少时间,作为补偿,稍后会收到我们的歉意,至于尸首,也劳烦郝寨主你一并处理了。”柳慕英轻声说道。 “公子客气了……”郝寨主有些受宠若惊,“这个歉意不需要……老夫受不起……” “这是慕英应该做的,你作为一寨之主,不侵略百姓,只做你们认为的好事,这值得我的敬意。”柳慕英低声应道,随即跟灰六说道,“我们去看看灰八和灰九吧。” “是,少爷。”灰六恭谨应声。 少爷?慕英?这两个词一出,郝寨主意会到这个衣着不凡的男子真正的身份了,他,原来竟是柳家堡唯一的少爷,柳慕英! 幸好自己适才,一直是以礼相待,不然这个时候,自己早已得罪了他们了。 “那老夫便谢过公子了。”郝寨主笑笑。 “另外,郝寨主,我一路走来,见晾着的有不少孩子的衣服,做好的山贼固然是好,但我认为,做懂得知识,知道如何能更好地把身边的事情安排好,拥有是非观很是重要,若是可以的话,郝寨主可以让孩子到我墨龙大哥底下的私塾就读。”柳慕英建议道。 “公子,老夫也曾想过这些问题,之前也曾想在千峰镇的私塾里读书,只是人家一听父亲是山贼就立马拒绝了,至于墨龙总管的私塾,老夫也有耳闻,只是实在是不敢去唠叨了他们。”郝寨主叹了口气说道,“而且老夫也知道,墨龙总管对于山贼,那是一个厌恶,还是莫要麻烦了。” 莫说私塾这般认为,应该说是天底下,几乎所有人,听到山贼这两个字,心里面都是排斥的,教个山贼的孩子,万一哪里他看不过眼了,让他的山贼父亲来私塾闹事怎么办?就算不闹事,只要别的父母知道了自己孩子的同窗竟然有山贼的孩子,定然是担惊受怕,连带着私塾也可能落下个不好名声,而私塾,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名声,因而这种私塾,是定然不会做这些对于他们名誉有所影响的生意的。 “在我们的眼中,人原本是没有善恶之分的,更何况是小孩子,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越是要帮他们建立起正确的观念,墨龙哥哥的私塾一是为了救助无家可归的孩子,二是要让孩子接受到更多的知识而设立的。所以,你们的孩子,是属于第二个条件,所以大可放心地过去那儿学习。”柳慕英解释道。 “那……我们瞧瞧情况,慕英公子盛情拳拳,我要是再拒绝,这便说不过去了,我会带他们过去私塾,至于收不收,那便听私塾的。”郝寨主点点头,应道。 “另外还有一点。”柳慕英凑到郝寨主耳边,小声地说道,“姜潮为何会知道我们来了,为何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因而可逃走,郝寨主好好想想,其中的缘由,瞧瞧你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不是一心一意对你的人。像这次也就罢了,若是未来,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你,你到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郝寨主心一凛,他的话语,警醒了自己,确实,他们这突然间动手去抓获四个人,姜潮理应也在房中,可就这般巧,当时的他就在茅房?而且为了有充足的时间逃跑,还特意等自己人去抓他的时候应声,无数的巧合加在一起,便定然不再是巧合了。这之中,定然是有通风报信之人。 “慕英公子,老夫晓得了。”郝寨主感恩地谢过,“我会留意的。” “如此便好,我们也就不唠叨了,就此别过,郝寨主,保重。”柳慕英一拱手,轻声笑道,告别了之后,便和灰六他们顺着密道而去,这密道并不太长,很快便走到尽头,灰烬也不少,看上去也不像是最近建造的,他们三年前便来到此处,想来那位姜潮,在最开始便已然做好了要逃脱的准备。 原本这山寨就在山头上,出口自然也在山上,这个山谷的地势不算太过于陡峭,但若是不懂武的人,黑夜行走,也有可能会被绊倒,就是这样的环境,那姜潮若要顾着脚下的崎岖,他走过去,便定然要小心翼翼,这般来说,应该走不远。 灰六长啸一声,灰八灰九听见声音,便迅速地来到灰六他们的身旁。 “六哥,还没找到人。”灰八有些惭愧地说道。 “这里空地居多,要是藏也藏不到哪里去,而且按理说,那个姜潮是不懂武功的人,跑也跑不远啊。”灰六疑惑地说道。 “也许是找的方向不对,这样吧,我们四个人分头去找,无论找不找得到,半个时辰后,就在这里集合。”柳慕英建议道。 “咱们听少爷的。”他们三人都点头应允。 四人便分头寻找,这姜潮,就像只老鼠,这一逃窜就没影了,要是现在不把人抓到,之后再想要找他,也就难了。 灰六顺着这一路寻了过去,特别留意路上那雨后泥泞,却突然见到一处有脚印,却不是顺着路走的,而是踩着旁边的草丛走了过去,也难怪,他们没有看到这脚印,灰六跟着那脚印,一步步前去,只见那脚印,到了一处后,便消失不见。 他不认为,这姜潮会有什么办法,隐藏他继续前行的步伐,也就是说,姜潮应该就在这附近躲着,想着等他们走了之后,再出来。 灰六蹙眉,在脚印消失的旁边四处看着,脚印消失的地方,有个类似于岩石的山洞,看上去好像是因为许久没有动物来过,山洞门口那,有密密麻麻的植物,长得甚高,几乎都要把整个洞口遮盖起来。 若不是因为脚印消失在此处,他就算路过这里,也只会觉得这里有个石头,而不会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个洞口。 抽剑出来,砍断洞口处的植物,灰六便踏了进去,他也不敢太过冒进,一步步慢慢走着,拿出火石点亮了,这个洞口并不算太大,里面是有些许潮湿,应该就是今晚下的雨顺着山洞的缝隙,滴落下来,而令这儿变得潮湿。 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在几近密封的山洞里,这个声音异常明显,甚至把山洞那儿躲着的人都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随即又缄默了。 就是这一声,让灰六断定了这里面定然有人,他迅速接近发出声音的地方,果然有人,那个把自己的身躯缩在角落里面的男子,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无法确定他,是否就是姜潮本人。 他的剑锋十分锐利,在火石的反射下,更是夺目,在哪个角落里面的男子看来,更是可怕。 “想要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灰六摆摆手,让他往外走。 那男子也不敢反抗,就这样乖乖地出来了,灰六拉着他,出了山洞,随即一声长啸,把灰八灰九还有柳慕英都叫了回来。 “找到人了么?”柳慕英惊喜地问道。 “还没问。”灰六轻笑,“抬起头来。” 这人才抬起头来,一脸狡黠的表情,眼神来回飘移不定,似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一般。 “各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英雄好汉,我是玉雪镇的镇民,今日上山打猎,谁知遇到暴雨,我连打猎的工具都没有来得及拿,便去躲了雨,在山洞里面睡着了,听见有人的声音,我才起的来。”那男子未等他们询问,便一溜嘴的说了一通,“你们可是迷了路?我可以带你们下山哦。” 只是有些时候,多说便是多错,特别是在如今这么敏感的时间里。 玉雪镇是在千峰镇隔壁小镇,平日里也是有村民上山打猎,他的这番说词,乍听之下,似是没有任何问题,可仔细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柳慕英嗤笑,“你说你是打猎的?怎么手上连平日拿弓会形成的茧都不见一个?还有今日这个天气,就连我这种,平日里根本没有打过猎的人都知道,根本不适宜上山打猎,你就算是想借口,也想个好一点的托词啊。” “小人说的话句句是真啊!小人年龄虽大,之前一直家中富裕,根本不用小人去操心这衣食之事,只是小人近日家道中落,因而为了赚点银两,于是才初初开始学习打猎,原本是有个老师傅带我的,偏偏小人顾着追随一只兔子,与老师傅走散了。”他似是镇定了些,说话也顺畅了些,这具体的说辞,倒听上去,比适才容易相信了几分。 “那你是怎么进入山洞的啊?”灰六问道。 “我是着急避雨,然后便乱走,刚巧摔倒了,然后便瞧见面前有个山洞,我便走进去了。”那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你呀,知道说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掩饰第一个谎言的么?”灰六哼了一声,“你说你摔了一跤,你的衣服上却是干干净净,只有脚上鞋子那沾有泥,我可是没有见过,有谁是摔倒了在雨天还能不脏衣服的,更何况你说的是下雨的时候为了避雨摔倒,山洞面前都是泥土之地,是定然会有泥土沾到身上的。” “不……小人是摔倒的时候,用手撑住了地面,所以衣服没有脏……”那个男子继续争辩着,“然后山洞里面有水,我就用来洗了一下手,才干净的。” 章节目录 第377章 处理完成 “不要再挣扎了。”灰六叹了口气,“山洞里面暗无天日,你又没有武功,是绝对不可能在山洞里看得到哪里有水,更何况,这个山洞里,我刚走进去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大概轮廓,若不是我手上有火石,我是寸步难行,你原本就淋了雨,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你也有火石这样的话语了,按刚刚那个雨势,你的火石,早已不能用。在看不到的前提下,你还能躲到这么偏僻的角落里,根本就是说明,那个山洞,你很熟悉。” 被灰六的这个话,说得这男子是个哑口无言…… “他们三人已然在黄泉,你们既然是四个一起上的山寨,那便一起去投胎转生吧,姜潮。”灰六低声说道,手上的剑横在他的脖颈处,“我从小在千峰镇长大,竟然不知道千峰镇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姜潮的人,想来,你连名字都是伪造的。” 姜潮苦笑,“我不是千峰镇的人。若要说的话,我真的应该算是玉雪镇的居民,只是在玉雪镇那熬不下去了,便来千峰镇那儿了而已。” “好,永别。”灰六轻声说了句,便想要下手。 “等等,虽然你未必相信,但是三年前的我,是真的没有动手,虽然没有动手,但也同样没有制止,说到底,我就是一直拼了命地想要活下去而已,这是没有错的,若要真的说错了,便是我没有任何的后悔之心,反而只是想着怎么才能活得长久。”姜潮说完话,闭着眼睛,等着自己的死亡来临。 “你没有动手?”灰六有些犹豫了。 “你不会相信的,动手吧。”姜潮苦笑,“我这个人,胆子太小,心思太多,就算当时我是喝了酒,但我完全没有喝醉,他们在动手的时候,我就在看风,就是胆子小才不动的手,并不是因为可怜她们或是怎样,我是一个冷血的人,自己都无法顾及了,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管她们的事情了。” 说起来,姜潮应该算是一个真小人,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自私自利,谁说每个人都一定要像英雄一样,遇到别人有难,即使自己不敌,也要出手相助呢?他没有任何武功,就连身子,也比别人瘦弱,他拿什么去制止?而且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制止,他的天性就是这样,谁又能说他错了呢? 应该说,在道德上,他完全不占理;但在实际上,若是要以这个原因把他杀了,灰六也下不去手。 灰六虽然不算是个十分善良的人,但他手上的人命,是真的不多,加上今天杀的人,也不过十个,柳家堡也一直有给他们提及,关于这个杀人的事情,不是手上沾有血的不杀,这也是灰六一直以来信奉的话语。 因而到现在,他横在姜潮脖颈上的剑的动作,有了犹豫。 柳慕英按下他的手,“瑶瑶曾说,在自己还迷茫着的时候,不应该做决定,不然,这个决定,有可能会后悔。” “可是……”灰六有些迟疑,“可是我并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灰六,你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你已经相信了他的话,而且,他的话,以我的角度听上去,也是真的。不是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是已然认定了自己要死,所以才会说这么多真心的话语。”柳慕英低声说道,“当然,你要杀了,我也不阻止你,毕竟我不是当事人的亲属,我也体会不到你的痛楚,只要你杀,你就莫要以后后悔。” 是啊,自己就是看得出来,姜潮后来说的是真话,所以才会有所迟疑……灰六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利剑收入剑鞘。 脖颈的寒意骤失,姜潮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灰六。 “我不杀你,但也不想放过你。”灰六正了脸色,“所以,这次我不杀,但若是下次我遇到了,也知道你又做了坏事,那我会毫不迟疑地杀了你,你的这条命,算是暂时留住了,至于以后,能活多久,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我……我?”姜潮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柳慕英接话道,“或许你一直以来,都是认为,人就是要事不关己,才可以保存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个事不关己,对你以后的生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就真的喜欢呆在山寨么?我听你说话,并不像一个普通村民,或许你是落难了,所以才会活得这般谨慎,希望你以后,除了为自己活着以外,再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地为自己活着。” 姜潮垂眸,没有应声。 “山寨你是回不去了,郝寨主是不会饶了你的,你自己好之为之吧。”灰六低声说道,随即跟柳慕英说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好,走,别让瑶瑶等太久了。”柳慕英点点头,便与他们一同下了山,往千峰镇他们之前下榻的客栈快速走去,灰八灰九在半路便隐于黑暗之中。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青瑶和酒无骄正喝着茶,见他们回来,帮他们各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不然也不会处理了这么久。” 柳慕英扁扁嘴,一下饮尽青瑶递给他的茶水,快速地说起他们的遭遇。 “瑶瑶,你说我们做得对不对呢?”柳慕英问道。 “没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你们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的选择,这便够了。”青瑶应声,“你们也累了,歇歇便睡了吧,明日一早,我们便继续出发。” “好。”灰六恭谨应声,“此次因为属下的私心,让主子和少爷还有无骄公子为属下操心了,是属下的不是,属下惭愧。” “有私心才获得像个人,不是么?若是你们个个都是板着脸,无欲无求,那也不是我们柳家堡适合的人了。”青瑶轻笑,“别太古板了,谁也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我不也总是要你们帮我找这个查那个么?” “主子让属下去查,那是属下的分内事,但属下要主子替属下担忧,这便是属下的不是了。”灰六愧疚地说道。 “愧疚的话,你便去见见你哥哥。”青瑶说道,“你家哥哥,也就是这里的掌柜,那时候你不在,他似乎是有话想对你说。” “主子……属下无话对他说。”灰六僵硬地说道。 “无论是好是坏,都得有个结果,逃避不是一个好办法。”青瑶温柔地笑道,“他想要和你说话,你便给他一个机会,结果无论是继续保持如今模样,还是和好如初,都是一会儿的时间,便能决定的事情。” “既然是主子授意,属下遵命。”灰六点头,便出了门,去寻掌柜去了。 “瑶瑶,你怎么这般好心,还想要灰六和他大哥和好?”柳慕英赫赫称奇,“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 青瑶对于属下的私事,一向都是不太管的,这次却是出声让灰六去找他大哥,柳慕英不免好奇。 “灰六在面对掌柜的时候,虽然脸上看上去是一脸平静,但眼眸里面,有着挣扎,有着矛盾,他对于他大哥,有爱,也有狠,所以才会有所挣扎,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因而才会矛盾。”青瑶低声说道,“既然还有感情,这般轻易就割断了,不免太过于可惜了么?” 她以前是确实不会去插手管别人的感情,毕竟那时候的她,认为每个人的感情,都应该由他们自身亲自去做决定,而不是听她的。但是后来她与任飘离重逢,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后,她的心态便发生了变化,若是可以修补的裂缝,她是想要看到修补好的,不然白白地抱着这份遗憾的心思,直到老去,直到死亡,不免太过于让人惋惜了么? 自己经历过上辈子那一段最终不能在一起的遗憾,她不想在看到,身边的人有这样的结局,因而若是她可以帮得上忙,或是能通过几句话点醒一个人的话,她也愿意去试试这么做。 “我饿了。”柳慕英摸着自己的肚子,“干粮呢?” “我去给你拿。”酒无骄轻笑,“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吃的。说起来,我也饿了。” 他们也是,自回来之后,便没有用膳,都过去这般久了,定然是会饿。 “没有的话,我去给你们做番茄鸡蛋面。”青瑶掩唇一笑。 酒无骄笑着点点头,“那我便要期待他说没有了,因为我想吃你做的面。” “那我就直接下去了呗。”青瑶失笑,把酒无骄按回到椅子上,“你们二位,就在这里,等我做吧,我还得准备灰六他们的,时间会久一点,你们要是饿了的话,便……” “便什么?”柳慕英眨巴眨巴他两明亮的眼眸。 “便忍着。”青瑶狡黠地笑笑,随即出了门,下了楼。 一问,厨房果然师父已然下班,青瑶看了看厨房里面的食材,也够她做他们几个人分量的番茄鸡蛋面了,顺便还可以弄个青瓜,还有七八个冷了的包子,热了热便可以吃了,满意地点点头。 “客官,这个厨房,是不能给你们用的……”店小二在一边轻声地说道,但他也不敢直接把她赶出来,他是知道今天他掌柜的事情的,掌柜一下子便被制住了,她定然是那些传闻中的武林中人,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便把自己杀了。 青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元宝,“这样该可以了吧?” 店小二眼睛都看的直了,他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银元宝,今日一见,总觉得眼睛完全无法离开,“这这……这要给我?” “给你也行,给你掌柜也成,你自己决定,这厨房,我可以用了吗?”青瑶微微一笑,问道。 “姑娘随意。”店小二抱着那银元宝,笑得合不拢嘴,“我给掌柜拿去。” 就算掌柜不会把这个银元宝全部给他,也会分一点儿给他,这规矩嘛,本来就是可以用来打破的嘛,不过是煮个饭而已,没有什么关系的。店小二这般想着,只觉自己想的越来越对,也算是为掌柜的,赚了些银两。 把店小二打发走之后,青瑶便开始揉面,准备着一切,这些倒不是特别难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因而这一煮,也不过半个时辰,便把所有食物都准备好了。 她端上去,把食物放在桌面,让灰七他们也一并过来吃些,原本灰七他们便是准备吃些冰冷的干粮,主子准备了热腾腾的面条,他们是有些动心,但又不敢吃。 “你们不吃,这可就浪费了,我准备的是每人一大碗,还有包子,凉菜,还是说,你们担心我的厨艺,不敢吃?”青瑶扬眉一笑。 “不不,属下不敢。”见青瑶这般一说,他们也就不敢推脱,捧起碗来,吃得尽兴。 “以后,一起用膳吧,这冰凉凉的干粮,吃着人也不好,原本就辛苦了,免得身子也熬坏了。”青瑶轻声说道。 “这个……那便谢谢主子。”灰七与灰八灰九他们对视一眼,见大家都是一脸茫然,也就做主应允了。 “灰六还没回来?”青瑶看了看左右,问道。 “还没……”柳慕英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回答青瑶,“可能两兄弟见面,还有很多话说。” “那这个面,可就要凉了,凉了吸干汤汁,可就没那么好吃了。”青瑶耸耸肩,应声。 他们吃着,也没有说其他话语,很快,面和小吃也吃得一干二净,青瑶胃口不大,见自己还剩大半,便分给了哥哥和酒无骄。 “那个,主子……剩下的这两个大包,我们想留着给六哥。”灰八轻声开口说道。 “可以,连这碗面一起端过去吧。”青瑶笑笑,“在你们不在的时候,我把隔壁的四号和五号房间都订下了,你们两个人一间,过去住着吧,休息好了,第二天才有精神继续赶路。” 章节目录 第378章 安心睡眠 “可是……这个不就让主子破费了么?”灰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跟我们说银两的问题,那倒真的不用担心。”柳慕英接话续道,“虽然我是一个很喜欢银两的人,但有必要用到的银两,我是完全不会吝啬的,你们虽然名义上是我们的下属,但实际上,你们都是我们柳家堡的人,我是完全不会吝啬于在你们身上花费银两的,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原本柳家堡就财大气粗,而柳慕英喜欢银两,也是他自己的爱好罢了,他会想着怎么去赚更多的银两,但该用银两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原本路途就艰难的,吃好点住好点,那也是他们应该给予他们的待遇。 “属下知道。”灰七恭敬应声,他们都这么说了,再推脱也不好,“灰七代各位谢谢主子和少爷。” “去吧,灰六应该回来了。”听到外边的脚步声,青瑶明了,便让他们离去了,“提醒灰六,面要先吃,若是太糊了,就别吃了。” “是,主子!”灰七他们齐声应道,端起那碗面,拿着装包子的碟子,便往外走。 “瑶瑶,你说灰六这与他大哥,谈的怎么样了呢?”柳慕英好奇地问道。 “哥哥,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呢?你若是好奇,便去问灰六罢了。”青瑶掩唇一笑,“就你爱这八卦。” “我这不是好奇么,若是这个也解决了,我们便什么都好了,也算是今天的所有事都完满结束了。”柳慕英轻笑。 “能和好也好,不能和好也罢,灰六都是我们柳家堡的人,这一点不会有所改变。”青瑶微微一笑,见柳慕英眼底下的疲惫,不禁劝道,“哥哥,去休息吧,你瞧你的脸,都憔悴了几分,明日又要早起。” “其实我也不懂,为何我们要明日一早赶路呢?”柳慕英揉了揉稍显困顿的眼睛,疑惑地问道,“这次不比之前那次,我们也没有说硬要什么时候去到漠北,慢慢地过去,不也挺好的么?” “明日一早,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会被堵,无论是出于好心或是坏心,我们这个被堵,是一定的了。”青瑶无奈地笑笑,“为了避免这样的局面,我们只好早一些离去。” 柳慕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问为何青瑶会猜到,反正妹妹说的话,每次都是准的,他只要相信便是了。 “那我去睡了。”柳慕英打了个呵欠,出了房门。 “无骄,你呢?不去睡么?”青瑶拍了拍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酒无骄,“是不是累了?” “不累,就是突然觉得,世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酒无骄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面对的困境,说起来,真的挺艰难的。” 像这次的灰六,如果不是他要为自己报仇,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看上去还带点稚气的稳重灰家老六,竟然有过这样子的遭遇;也不知道,竟然在中原里面,还有这种这般封闭的镇子;竟然还会有这般对女性不利的规矩存在,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完全不能通过旁人的描述,相信有这让人难以置信的存在。 “是啊,不是总说,每个人的家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么?事情的境况不同,他们选择的方式不同,最后的结果也会完全不一样。”青瑶柔声续道,“别说旁人,就算是你,无骄,你的家中,当时不也有着不稳定的因素在么,你也一样,曾经难过,曾经担忧,最后不也解决了么?所以我是觉得,在一切已经发生的时候,千万不要想着,该如何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去做什么事情,而是要想想,如今的自己能够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往前看。” “是啊。”酒无骄叹了口气,“我最近总是睡不好,也许就是我总是会想多了的原因。” “那今晚我陪你一起睡。”青瑶摸摸他的头,“在我身边,定然会有个好梦。” “好。”酒无骄点点头,眨眨眼,“那我们现在就睡了?” “等等再睡,我想要洗个脸。”青瑶吐吐舌头,“这面具戴在脸上,虽然和小青的面具相比,是舒服了许多,只是,总觉得,不洗脸,就脏脏的。” “好,那小青,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帮你装水。”酒无骄温柔地笑笑,“适才是你为我们煮了面,这次便轮到我服侍你了。” “那便拜托你了,无骄。”青瑶顺从地应声。 酒无骄下楼,让店小二帮忙,拿了水,店小二还沉浸在青瑶适才给的银元宝的欢喜之中,哪用得着酒无骄动手,便说道,“客官先上去吧,小人待会烧好了水,便给你们送过去。” “好。”酒无骄点点头,致谢。 这前后态度的改变,酒无骄看在眼里,以为是今晚的事情已然传开了,因而店小二才对他们这般有礼,若是不受,难免店小二多想,便坦然接受了。 说起来,今夜的事情,倒真的传开了,在寺庙的镇民原本就多,这一传,便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了,只是店小二还未出过这客栈,倒也还真的不知情,只是这有钱便能请得鬼推磨,看在银两的份上,他这般恭谨也是实在。 再回房的时候,青瑶已然脱下面具,这个新面具比起小青的面具,更方便几分,并不需要热水,便能脱下,虽然是方便,也薄如蝉翼,但小毛病还是有的,贴合处,有些许的缺陷,若是遇到眼利的老江湖,定然是一眼便能识穿她的面具。 这也难免,虽然范安是范楚的女儿,但毕竟年龄还小,父亲的所学,也并未全然熟悉,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皮面具,已然是很不错了。 “你怎么两手空空地就回来了?”青瑶轻笑。 “店小二说他待会烧好了,再帮我们拿上来。”酒无骄应声,“他突然间态度便好了许多,想来这镇民们都知道真相了。” “我想,应该是我刚刚给的银两的缘故。”青瑶吐吐舌,“为了用他的厨房,我给了一点银两当是厨房的费用。” “难怪,他看着我的时候,变得这般热情。”酒无骄失笑,“不过,这样也好,住得也舒服些。” 他们闲聊着,不一会儿,便听得脚步声,“客官,热水来了。” “我出来。”酒无骄不欲让他见到青瑶脱下面具后的面容,便出去接过了那热水。 “客官,这是适才那位姑娘给的银子。”店小二从怀中把那枚银元宝去递回给酒无骄,“掌柜的说了,这银两,咱不能收。” “既然是她给你们的,你们收下便是。”酒无骄蹙眉,“为何突然不收?” “我家掌柜说了,您们是他弟弟的主子,无论是什么收费,咱都不能收。”店小二把郭掌柜的话语,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掌柜说,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过掌柜也让我悄悄地和您们说,多照顾些他的弟弟。” “灰六?”酒无骄奇怪地应道。 “看来他们两兄弟的关系,应该算是修补好了。”青瑶在房间内,轻声应道,“银两的话,店小二你拿着吧,明日一早替我们准备二十个馒头包子,这些干粮,剩余的便是给你的赏银了。” “这个光是准备馒头包子,银两也太多了……”店小二有些犹豫。 “那你便看着准备,什么方便路途带着的,便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一早便离开。”酒无骄说罢,见店小二点了头,便端着热水,回到了房间之中。 “这店小二还真算朴实,若是其他地方的店小二,很多时候拿了银两,便不会去跟他们掌柜说,这店小二不但说了,还听他掌柜的话,把银两拿回来了。”酒无骄微微一笑,说道。 “这里的环境,也造就了他们的这般简单的性子,从不对外接触,便看不见这世界有多大,呆在井底望天,再望也不过方寸之地。”青瑶感慨道,“不过这不与外界接触,有可能有些优点,便是这性子,会单纯甚多,一旦与外界接触了,这外界的东西,良莠不齐,很容易便受了感染。” “那也得看,每个人的想法,若是想法坚定的人,定然是不易被改变,能够被改变的人,那便理应被改变。”酒无骄拧干毛巾的水,动作轻柔地替青瑶擦着脸和脖子,“好了。” 青瑶笑着点点头,“你不用洗洗么?” “我现在就洗。”酒无骄随意用青瑶用过的毛巾沾了热水,便擦了脸。 “不是有两盆热水么?你怎么还用我洗过的呢?”青瑶疑惑问道。 “另外一盆,你洗漱一下罢。”酒无骄伸了个懒腰,“你用完,我再用便是,反正也不脏。” 二人洗漱完后,便上了榻,一并躺着。 “无骄,你之前睡不好,可有做什么梦么?”青瑶轻声问道,通过梦境,可以知道他的失眠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说是梦,其实也不是什么梦,就是一直在重复着,你不见了,然后有一片黑暗笼罩了我,这样子的情况,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很快地,又消失了,一直重重复复地就是这样的画面。”酒无骄轻声应道。 “人常说,梦境很多时候是能反映出人的内心世界的,你打从心底在害怕我的离去,所以才会一直做着这样的梦。”青瑶柔声续道,“傻无骄,我怎么会离去呢?不一直在你身边么?” 酒无骄抱了抱她,“你现在是在我身边,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护你周全……” “我知道了,是许公子的原因。”青瑶反手抱住了他,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能感受到他背部突然的僵硬,她知道,自己说对了,“自许公子出现后,你便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无骄,先莫论这个许公子的武功如何,到底会不会把我捉走这样的问题,我们只说,我会走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定然是否定了。我的内心属于我自己,就算他能够把我的人劫走,莫不成他还有本事连我内心想法都更改了么?” “之前藏虎哥哥不是也中过那个噬魂蛊毒么?说不定还真的有这样子的蛊毒,能把人的记忆全部移除,重新给你安排个记忆呢……”酒无骄闷闷说道。 “那,酒大公子,你怕了么?”青瑶轻笑,在他怀中,因为在笑,而微微颤抖着身子,“若是我真的被这样了呢?然后认不出你了,那你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去找你,把我们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你,你一遍不信,我就说两遍,两遍不信,我就说三遍,一直说到你相信为止。”酒无骄低声说道。 “那不就行了么?你不会放弃我,这不就是你的答案了么?那便是无论我或者说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直到永久。”柳青瑶轻笑,“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像你这样,一直跟你说,说到你厌烦我也会一直说,告诉你,你的身体上的特征,到时候聪明如你,定然会怀疑我说的话的真实性的,就算暂时不相信我,也会知道,我确实是认识你的。” “我身体的特征?”酒无骄低声笑了笑,他的笑声如琴音般醇厚柔和,“你也没有看过,怎么会知道呢?” “以后不就知道了么。”青瑶脸一红,如两朵红云镶嵌在自己的脸颊处,“睡觉。” “好,睡觉。”酒无骄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乖乖地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青瑶在身边,还是原本酒无骄就有些疲惫,一下子便睡着了,听得他低低而有规律的呼吸声,青瑶便知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安心地倚着他入眠。 他们这边算是处理好了一件事,而任飘离那边,可还算有些苦闷。 七皇子身份不低,对于居住的地方要求也特别高。 章节目录 第379章 皇子遇险 但凡那有些破烂的客栈,他是看都不愿意看上一眼,但原本为了避免被埋伏,就是在走一些偏僻的道路,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客栈给他入住,因而每一次,要不就是一早就入住,要不就到了深夜才可以勉强安歇。 “蓝大侠,您家阁主是真的在我的身边,保护着的么?”皇甫展鹏饮尽杯中的茶水,问着身边站着的蓝锋。 当初他的要求,可是暗影阁的阁主亲自护送回宫,这两天过去了,连那阁主的人影,皇甫展鹏都没有见到,他不免有些猜疑,到底有没有阁主在自己身旁。 “是,阁主一直在身旁。”蓝锋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若是一路上,我都是平安过来,那便是一面都见不到你们阁主了?”皇甫展鹏哼了一声说道。 “阁主一直在暗处,不是危险的情况,他是不会出现的。”蓝锋轻声说道,“七皇子可以放心,暗影阁从来都是信誉当头,只要我们答应了有阁主亲自保护你,阁主便定然会在身边。” “那,为何不让展鹏亲眼瞧瞧你们家阁主?如此展鹏也能放心。”皇甫展鹏建议道。 “这个,蓝锋自会和阁主禀报,至于阁主答不答应,蓝锋也无法承诺七皇子,能否见面。”蓝锋淡淡地应道。 “蓝锋不必。”低沉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本阁主在。” “阁主。”蓝锋一听便能听出这是他们阁主的声音。 皇甫展鹏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见不到他的模样,一直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打开窗户,也见不到人,不免有些惊慌。 “七皇子执意要见本阁主,不知为何?”任飘离冷冷问道。 他如今的身份乃是暗影阁的阁主,就算再冷漠几份又如何,难道这区区七皇子还能跟他说什么吗?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弟,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阁主严重了,展鹏早已听闻暗影阁做过的事情,对于暗影阁,也是一直很是仰慕,此时有机会可以亲眼看到阁主的真容,展鹏便自然心情激动,不知此举会否给阁主带来什么影响……”皇甫展鹏一开始听得任飘离这般冷然的问话,是不满的,但他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想法掩饰起来,应该说皇宫中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即使心里面已然想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口中依旧能够兄弟情深地笑着说话。 “你不用想着要见我,能见到鬼影神踪真容的人,很多都成为一缕幽魂,若我只是蒙着脸与七皇子你相见,也没什么意思是吧,时候不早了,七皇子还是安歇吧。”任飘离冷而带点威胁的口吻说道。 “是展鹏冒犯了。”皇甫展鹏垂眸应声。 “蓝锋,过来。”任飘离吩咐道。 “是,阁主。”蓝锋跟皇甫展鹏微微拱手,便出了门,关好了房门。 “七皇子,你可不能这般由得他们说这说那啊……”那一直跟在七皇子身边的侍卫队长跟皇甫展鹏轻声说道,“您可是堂堂七皇子,怎么让这些武林中人控制你,而且你是雇主,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你来命令他们的啊,怎么会成了他来命令您呢?” “你懂什么,这武林中人,可不是皇宫的奴才,你惹怒了他们,我们这儿的所有人,都不用想着可以活着回到皇宫,这便是绝对的实力镇压。所以我的皇兄们才这般想要得到武林门派的支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本皇子,若是想得到这暗影阁的支持,最起码的,如今就不可以得罪了暗影阁的人,知道么?你的这些冷言冷语,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说出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皇甫展鹏严肃说道。 “是……”侍卫队长不敢辩驳,只在心中暗忖着,‘这些人真的会这般简单地听七皇子的话么?这也未免太过于理想了么?更何况这暗影阁阁主的话语,听上去便是对七皇子没有什么特别好感的,虽然是七皇子雇佣了他们,但听上去,那位阁主对于七皇子,可完全没有一丝被雇佣的模样。’ 不过他的这番话,是千万不可让七皇子知道的,不然,便是说中了七皇子的心思,自己也不免被七皇子用来当做出气筒,这傻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也不会给自己挖坑的,更何况,他觉得,以七皇子的机智,是万万不会想不到他们的想法的。 只是他在皇宫中,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不得已,定要求助于某个武林帮派,如果在这次的任务中得到暗影阁的帮助,起码回去之后,放出消息,暗影阁是他们七皇子的人,也不会再有这般多皇子对七皇子再下手了。 暗影阁的名号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这点毋庸置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七皇子才会一忍再忍,他确实没有想错,七皇子确实是不满暗影阁的他们对待自己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但他必须忍耐,只是七皇子也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在七皇子因为贪恋美色与东方月一起时候的事情都被任飘离看在了眼中,这样,他是完全不会对一个有胆做却没有胆子承认的皇子,有任何的好印象。 若不是为了那块暖玉,任飘离是完全不屑于理会这样子的人的。虽然东方月也有错,但他自己也有错,他被发现的时候,只是一直帮自己开脱,完全没有想过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便是任飘离所看不起他的一样重要因素。 “其实……七皇子,当时不是……那位东方小姐,她与东方世家不也有关么……其实你若是娶了她,起码能得到东方世家的支持啊……为何你那般……”侍卫队长轻声地疑惑道。 “本皇子要娶亲,也是要娶像是柳家堡大小姐那类的人物,嫁不出去的女儿,想用此来框住本皇子,我才不会求娶,更何况,她若是嫁进来,定然是想要以正妻自居,这样聒噪而不知进退的女子,本皇子是十分不屑。”皇甫展鹏虽说为了皇位争夺,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但对于这些对于自己帮助甚少的世家,他也是有着他自己的骄傲的,绝对不会对此妥协的,这便是他作为七皇子的骄傲,“更何况,这东方世家,哪比得上,柳家堡如今在武林的地位高,若不是那位柳姑娘一直抱病在身,本皇子,还想去拜访几次,得到她的芳心,也就相当于得到了整个柳家堡了。” “是,七皇子英明……”七皇子自那件事之后,便没有再怎么出过自己的院子,但侍卫队长是知道的,柳家堡的大小姐,并无抱病,每次七皇子想要去拜见她,那边的婢女,甚至连通报都没有,直接便推了。若不是得了柳大小姐的指令,她们哪敢这般直接来拒绝,七皇子还想着能得到人家的芳心,哪知道,人家早就不待见他了。 说起这七皇子,是有聪明的一面,但聪明很多时候会被聪明误,他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自诩聪明,自诩俊俏,以为人家柳大小姐,定然是被他的容貌所打动,哪知道,人家根本对他不屑一顾。 “阁主。”蓝锋来到任飘离所在的地方,“找我?” “从柳家堡出来已然过了两日,距离回到宫中便还有三日,明日会有一场战斗,到时候我直接去敌方那处,你保护好七皇子。”任飘离一直隐在暗处,把很多东西都看得很仔细,包括那个偷偷地离开队伍,放飞了白鸽的士兵,“这里面,有不是七皇子的人。” “阁主……你?”蓝锋一愣,任飘离既然这般说,那他定然是知道了,这里面谁是奸细,可是为何他不直接阻止那个人,而是任由这战斗的发生呢? “如果是这样子一个个来铲除,速度太慢,一端就要端整锅,也要让下一个想要动手的人,好好思考一下,他们是否我们的对手。”任飘离哼了一声,说道。 “阁主是靠这一场战斗,来扬名?”蓝锋明了地应声。 “没错。”任飘离点点头“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这皇甫展鹏的性命,也不知道谁会当这个出头鸟,但定然会有在暗中观察着皇甫展鹏动态的人,明日的那一战,便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任飘离轻笑。 “那,不若属下与阁主换个位置,阁主负责保护七皇子,让属下去孤身深入敌阵。”蓝锋建议道。 毕竟那里,不知道实力如何,这般危险的工作,还是让自己来会更好。 “你武功不及我,但判断还可以,你在皇甫展鹏身边更好,我的话,是朝着要把他们尽数铲除为前提,才前去的,若是蓝锋你去,你能把所有敌人都杀了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前去。”任飘离扬扬眉,淡笑道。 “属下不能说能够全数杀了……”蓝锋诚实低声应道,“属下领命,保护七皇子。” 每次任飘离所在的任务中,他都会把蓝锋和他自己要做的事情安排好,剩下的人手,便由蓝锋安排,每一次他的安排,都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可是不得不说,这样子,完成任务的速度会加快,而难度也就有所降低。 只是作为暗影阁的护法,他是不愿一直看着自己的阁主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但自己的武功确实不是阁主的对手,每次都轻易地被任飘离用这个理由给打发。 “另外,青瑶他们那里怎么了?”任飘离问道,“可有遇到什么事?” “暂时没有,青瑶姑娘很安全,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人在跟踪。”蓝锋回答道。 他们是应任飘离的要求,远远地跟着他们,目前而言,青瑶他们也一直只是在赶路,没有任何被跟踪的痕迹。 “继续跟着。”任飘离点点头。 他担心的,其实只有一人,便是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公子,虽然这个跟踪并无实际作用,只不过是他想要在若是那人行动的时候,在第一时间内便知晓,起码能有一个应对方法。 “是,阁主。”蓝锋应声。 果然,第二日,接近夜晚的时候,森林里那儿,坐着七皇子的马车和他们一行人,还有装着行李的马车,一并被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是一群看起来像是盗贼模样的人,约莫四十个人。 侍卫队长上前,厉声喝道,“大胆盗贼,竟敢拦我们的道,还不快快让开!” “你说让开就让开的话,那老子还拦来干什么?”为首一人大笑着说道,“你们这里,听说还有个宝物在,还不快给老子让出来,让出来了,老子便放你们离去便是!” “宝物?”侍卫队长不明所以,“我们没有宝物啊……” 蓝锋瞧着这侍卫统领,不免冷了脸,看来这在深宫的人,根本就不知晓别人的意图,这个宝物,很明显就是那个盗贼,不,是伪装成盗贼的士兵的借口,他要杀人,要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借口,就比如,‘七皇子是因为不舍得把宝物交出来,才惨遭盗贼杀害。’这样子的剧本安排,便是今日出手的那位皇子,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般嘴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了!兄弟们,上!”那为首之人,早就等着他们的这句话,也不能说完全不放人走,要留一两个侍卫,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皇帝,七皇子惨遭盗贼杀害,不然他们伪装成盗贼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他的一声令下,那些人便跟着为首的人,拔剑齐齐向着七皇子的马车而去。 不对劲,这里明明有这么多马车,他们的目标却是直指七皇子所在的马车,也就是说,他们是早就知道七皇子在那儿!饶是侍卫队长反应慢了半拍,如今也能想明白他们的意图,“你们不是盗贼!” “哎呀,这人,还在那胡说八道呢?宝物不交出来,还想着蒙混过关?你想得美!”为首那盗贼大笑着说道,‘别留情!’ 章节目录 第380章 难以接受 他们的攻势纷纷往那马车而去,侍卫队长这时被几人围攻着,而自己底下的士兵,也是近不了身,他愤怒地看着,早已走到后边去的蓝锋,“你们!” “受死吧!”十几把剑,同时刺穿了马车,下一秒,那个领头人便觉怪异,“不好!往回撤!” 剑如刺到了棉花一般,不是刺到人体的感觉,这难道是埋伏?! 就在他们意图往回撤退的时候,蓝锋一抬手,暗影阁的众人便围住了那些原本围住他们的盗贼,而他们那十几个冲到前边来的盗贼,却是被一个蒙面黑衣男子,给挡住了回去的道路。 “什么人?!”为首一人一惊,那个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不禁后退了几步。 “天堂有门偏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了吧?”任飘离冷笑一声,拔剑出鞘,“鬼影神踪,到下面的时候,记得告我一状。” 鬼影神踪……这个名号乃是只要知道一点儿武林事情的人,都知道的称号,暗影阁的阁主,鬼影神踪,来去无影,在民间,甚至还有人用这个名号来吓唬孩子,若是不乖乖睡觉,鬼影神踪就要来把你抓走了。 哨子不是说,暗影阁就这十个人么?武功再高,也不过是那个蓝锋护法,怎么这一眨眼,便出现了三十余个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他们出手么? 为首之人咬唇暗暗想道,竟然如此,他们也就只能拼死一搏,“兄弟们,我们上!”所有人齐齐应声,“是!” 这一场持续了并不太久的战斗,在周围变得漆黑一片的时候,便结束了。 侍卫们与杀手之间的博弈,原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的搏斗,由伪装盗贼的的侍卫们告负而告终,而暗影阁这边,毫发无损,却是七皇子的侍卫,死了好几个,也伤了十余个。 “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计谋?为何不和我们说?七皇子呢?”侍卫队长捂着受伤的左臂,咬牙问道。 “在你们侍卫里面,有敌人的人,若是和你们说了,我们的部署便没有了意义。”蓝锋淡淡说道,“至于七皇子,好端端地在我旁边的马车这儿,只是睡着了而已。” “还有你们,为何要看着我们的侍卫好好地被杀,明明你们是可以救他们的?!”侍卫队长看得分明,蓝锋一直便站在马车旁,自己的兄弟,甚至就在他的面前被杀,他也无动于衷,“你们不是帮我们的么?!” “侍卫队长,可别搞错了撒泼的对象,我们暗影阁,当时与七皇子谈好的条件是,‘由我们阁主亲自带人,保护七皇子安好回到皇宫。’而本人,受到的指示是,护七皇子周全。”蓝锋正色地说道,“由此至终,我们都没有答应过,要保护除了七皇子以外人的周全。” “怎么这样……”侍卫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侍卫倒在地上,求你……你也会视若无睹?”侍卫队长双眸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冷漠的男子,“是还是不是?” “侍卫队长,你跟蓝锋说,有用么?”任飘离轻笑,在适才的这场战斗里面,他可是一个人,杀了对方的一半多人,身上的衣裳,却是没有染上半分血迹,若是用的是左手剑,应该可以更快地结束,“我们是杀手,你跟杀手谈感情,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对啊……他们是杀手……就算是蓝锋,这个看上去温温和和的男子,他也是杀手,他是亲眼看着,那个欲躲进马车的盗贼,被他毫不留情地砍下头颅,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仍是那般看起来冷冷漠漠的书生模样。 他真的是傻了,竟然和他们谈感情……“该包扎的包扎,把兄弟们的尸首裹上,带回去吧。”侍卫队长叹了口气,若是下一次,再有遇上这样子的战斗,他定是要让他们,站在后边。 “蓝锋,把这里的尸首处理一下吧,最好是挂在城墙上。”任飘离轻笑说道。 “是,阁主。”蓝锋也是聪慧之致的男子,一下子便能领会到任飘离话中的意思,把人都杀死了,也要让那些留意着七皇子行踪的人,一个警告,不然这还有两天时间的路途,可不知还得杀多少人。 “我走了。”任飘离简单留下三个字,便再度隐身。 “前面应该是没有客栈的,更况且你们这一身的血迹,应该也是没有人会想让你们进店的。”蓝锋跟侍卫队长他们淡淡地说道,“这夜,要劳烦你们,在这里过夜了。” 七皇子的那些侍卫,跟七皇子跟得久了,也习惯了跟着七皇子去住好的地方,若是换在其他时候,他们定要反对蓝锋的说法,但是这刚经历一场对于他们而言是血战的战役,他们根本就不敢违背,这个看起来似是没有半分感触的男子,在他们心中,就如恶魔一般的存在,既然是恶魔的要求,他们怎敢轻易拒绝。 “是……”侍卫队长低声应道,“不知我可以去看看七皇子么?” “队长随意,七皇子应是明日一早便会醒来。”蓝锋当时给他下的安眠粉药效便不重,为的就是让他在这伪装盗贼前来之时,不把他们的事情搅和,不然以皇甫展鹏的那又是骄傲又是笨拙的性子,定然会第一时间斥责那盗贼,那他们要把他们引进来的计划,也就不可成功。 蓝锋应声后,对着他们自己人,往那些尸首方向摆摆手。 暗影阁的杀手会意,便快速收拾起来,趁着天黑,把这些尸首搬到隔壁城镇去,待快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回来禀报,事情已然完成。 他们休息了一夜,七皇子在天明之前,便悠悠转醒,在侍卫队长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就知道了自己为何会有一阵晕眩感。 “七皇子……”侍卫队长有些欲言又止。 “说,怎么回事?”皇甫展鹏按了按自己犹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狠狠地问道。 “是这样的,七皇子……”侍卫队长把昨日蓝锋说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在皇甫展鹏面前说着,“七皇子,属下觉得,他就是不敬你的行为,还害得我们这许多侍卫命丧当场……” “此事勿要再提。”皇甫展鹏冷哼一声,“蓝锋说得没错,我确实和他约好了,这个条款里面确实要保护你们的性命,告诉下面的人,所是想要活着回到皇宫,那便好好地龟缩在暗影阁的背后,还有就是你找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贱人了么?” “这个……属下只顾着在七皇子身边照料,还没去寻……”侍卫队长一抹脸上的冷汗。 “那还不快去!还想要我一步步教你,怎么去找人,怎么分辨他有没有撒谎么?”皇甫展鹏气得连连颤抖。 为何别人家的下属就这般能干,而他的下属,除了忠心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如果他也能有一个蓝锋的话,他定然会过得更好,那他,能不能把蓝锋弄到自己的阵营下呢? 在他皇宫这儿,便不用像是在江湖那里,过着刀口子嗜血的买卖,只需要保护自己便行,不更容易了,他们跑江湖的杀手,最重要的不就是要有银两么?自己给多一些银两不够好了么?也不怕他不从。 他在这边想得正是美好,却是不知晓那边的蓝锋,若是知道他竟然还存着这可笑的心思,定然要无语了。 “七皇子,你去何处?”刚想要前去的侍卫队长,却见七皇子弯了腰,想要去出马车,不禁惑问道。 “去找蓝锋,今夜没有他们,我这条命,也保不住,这般情况下,定然是要和他道谢。”皇甫展鹏冷哼一声,续在心里想道,‘顺便探探蓝锋的口风,看看他有没有答应的可能。’ “是,七皇子小心。”侍卫队长见他脸色不郁,也不敢多说,连忙去寻找那个可能是奸细的侍卫了。 “七皇子。”蓝锋见是七皇子前来,微微行礼,“该往前走了。” “展鹏今日醒来,才知道昨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以特意来寻蓝锋侠士你来致谢的。”皇甫展鹏一拱手,满脸诚恳地续道,“蓝锋侠士的武功,比起展鹏麾下的这些侍卫,兼职不可一日而语,真羡慕暗影阁能得到蓝锋侠士这般文武双全的人才。” “七皇子严重了,暗影阁既然答应了保护个阁下,那便定然会保护阁下周全,毕竟像我们在江湖做生意的,万不可破了自己口碑。”蓝锋淡淡应声。 由此至终,蓝锋的意思都很明显,保护他,只是出于他与暗影阁约定好的承诺,而与他本人并无直接关系,也就是如果是他见到了这一幕,他是定然不会出手的,只是见到这一幕的是暗影阁的蓝锋,他才会出手。 “而且,七皇子,因为你在睡梦中不知道,其实把那些被杀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阁主亲自杀的,所以,应该说,若是没有阁主在,我们最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但无法保证你是否能够全然无伤,所以你更应该感谢的人是我们阁主,只是若是你感谢阁主,阁主定然会说,原本就是约好的事情。”蓝锋只有在提及阁主二字的时候,才有了笑容。 “如此,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吧。”皇甫展鹏原本想要笼络他的心也淡了,见到他这模样,知道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他说服的,便罢了,“下一个地方,有客栈么?” “有,下一个是个镇子,若是七皇子的属下想要清洗一下,也可以。”蓝锋应声道。 “他们随意,只是我,有些乏了,想要洗一下身子,不然总觉得黏糊糊的,不太爽朗。”皇甫展鹏浅笑说道。 “那七皇子,继续出发了。”蓝锋点点头,让众人开始前行。 还未进那城镇,便见城门那处围了不少人,人声喧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处是何故喧哗?”皇甫展鹏蹙眉,问着驾驶马车的侍卫队长。 “属下让人前去瞧瞧。”侍卫队长一摆手,一侍卫便前去,不一会儿,便一脸惊慌地回来,“禀七皇子,城墙上面挂满了尸首,尸首上的衣服都被脱了个干净,然后在上面刻了字……那字属下看不太清,什么七皇子什么的……” “上面的字是,‘这是行刺七皇子的叛逆’。”蓝锋接话道,“抱歉,原本以为我的兄弟是在另外一个城镇挂起来尸首,没想到是在这里,让七皇子受惊了,是在下的不是。” 侍卫队长听了他的话,脑子中快速闪过昨日那暗影阁阁主说过的话,要把尸首挂在城墙之上,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杰作?可是就算远远看过去,看不清那模样,可光凭想象,便能知道,那个画面有多血腥。 “这个也是你们阁主的安排?”皇甫展鹏的脸色一变,问道。 “没错,目的是为了震慑接下来想要对七皇子动手的敌人。”蓝锋脸色不改,依旧看似恭顺地说道。 “真是……有点儿可怕……”皇甫展鹏勉强自己一笑,但只要他想到了那白花花的肉上面,血淋淋的刻着字的画面,便觉得很是可怕。 “可怕?并不会啊,我们都是在他们死后才刻的字,不会有痛楚。”蓝锋微微蹙眉,不解应道,“这些行为,我们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在下不懂七皇子所说的可怕之意。” “不……是展鹏,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画面……”皇甫展鹏苦笑道。 “七皇子,你可以这样想,这么做了之后,他们便有可能不会再过来刺杀于你,你身边的侍卫也可以平安地回到皇宫,更何况,原本都是死了的人,只是把他们做过的事情刻在身上罢了。”蓝锋淡淡地说道,见皇甫展鹏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地阴暗,便不再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 章节目录 第381章 弱小是罪 “那,七皇子,我们可还要进这个城镇?”侍卫队长轻声问道。 “进。”皇甫展鹏深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应道。 一伙人,便进了这城镇,那些尸首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仍是有股血腥味道,还有些像是腐败了的肉类的味道,他们一伙人声势比较宏大,走过城门的时候,还惊起了一些正在叼着尸首的肉吃着的鸟类。 灰蒙蒙的一大片,飞走了不久,又重新回到尸首上面,继续大快朵颐。 皇甫展鹏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顿感悲凉,会不会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成为了这鸟类的食物,会不会有一天,若是自己败了,便会被皇兄他们这样吊在何处,这么想着想着,只觉眼前一片黑暗。 看过了这样的一幕后,众人都是没有了胃口,也只有暗影阁的人,还吃得津津有味,胃口甚好。 所以有时候,别人总会觉得,在皇宫跟在武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只有在武林中的人,才知道,这所谓的异曲同工,其实皇宫里面,远远没有武林来得可怕。 在武林中,你弱就是弱小,便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而在皇宫,即使七皇子是软弱的,但他暂时还有位父皇可以保得住他,这便不会受到什么人的欺负。在武林中,再难看的死法他们都见了不少,只要为了生存,谁怕是吃树皮还是啃蝗虫;而在皇宫里面,小打小闹倒真是不少,至多也不过是多说一句这个不好那个不妙的话语,谁又会真的经历过像这样一死便大家一起死,死了之后尸首还要为人所用的悲剧。 所以说,皇宫里面,很多时候,是用脑子在战;而在武林里面,你除了要用脑子在战,你还得有绝对的实力,来支撑你可以站在上位,可以指挥别人,可以让别人听你的话。这已然是天大的差别。 “我不用膳,让人准备一桶热水。”皇甫展鹏到了客栈之后,径自交待道,便走了上楼。 蓝锋一如既往地站在他房间门口替他守卫着,听得里面的水声不断,便知皇甫展鹏在沐浴。 “蓝锋侠士,你在么?”皇甫展鹏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是,蓝锋在。”蓝锋应声。 “你说,是不是,所有弱的人,都可以任意被强大的人摆布呢?”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脆弱,“我总觉得,我很有可能,就是处于最低端的弱的人……” “弱肉强食,这不仅仅生物界的规律,也是人类的规律,虽然或许七皇子你不爱听,但事实便是如此,你弱小,即使不被吞没,但也无法在强大的人面前抬起头,这便是蓝锋所了解的道理。”蓝锋淡笑应道。 “那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强大?”皇甫展鹏咬牙问道。 “在下并未在深宫生存,并不知道该如何变得强大。”蓝锋耸耸肩,应声。 “那若是在你们暗影阁里面呢?要怎么才能变得强大?”皇甫展鹏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在我们暗影阁里面,想要变得强大,倒是很容易,只要在不断杀人的同时让自己不被杀,便能慢慢强大起来。”蓝锋微微一笑,“蓝锋能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拥有这地位,可不是幸运换来的。” “我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幸运这个说法,可是就是心里有些难以承受,我害怕,即使我想要变得强大,我也没有这个实力,可以让我有这个时间来改变。”皇甫展鹏叹了口气说道,“蓝锋,你来帮我,好不好?” “恕难从命。”蓝锋冷笑一声,“蓝锋生是暗影阁的人,死也是暗影阁的鬼,这辈子,除了暗影阁,蓝锋不会再去任何地方,不知道蓝锋这么说,七皇子能否理解?” “……是,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我偏偏存了侥幸之心,会不会你会可怜可怜我,看来是我多想了。”皇甫展鹏自嘲地说道。 “没错,确实是七皇子你多想了。”蓝锋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跟杀手谈感情,原本就是错误的决定,提醒一句,七皇子,距离你浸泡已经过了一刻钟了,水温应该变凉了,你是时候起来了。” 果然是杀手……皇甫展鹏再次叹息,既然在和自己说着话的时候,也一直留意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他循规蹈矩好,还是说他,无情绝心好,明明他们也算是相处了好几天的人,却完全感受不了他的温度。 蓝锋在他眼中,就像一个冷清人,没有任何的温度可以言及,应该说,他的行为都是一板一眼,该做什么,怎么做,他绝不会多做一件事,也不会少做一点,所有的事情,都是做得刚刚好,有时候他也会怀疑,是不是在他心中,那儿有个计算时间的法门,把所有他应该做的事情都计算得刚刚好。 “要继续出发么?”皇甫展鹏穿着衣裳,问道。 “最好现在就出发,但若是七皇子想要用膳,也可以先用膳。”蓝锋轻声应道。 “那便现在出发吧,你要我用膳,我也吃不下。”提及用膳,皇甫展鹏的眼中,总会晃过进城门时候,看到的那一幕幕,胃里不禁有些翻江倒海,倒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吃得进一点的了。 他出门,下楼,蓝锋跟在他身后,便继续往皇宫方向前去。 算起来,应该是还有两日便能到皇宫了。 “不用再走偏僻的地方了么?”皇甫展鹏疑惑地看着他们如今走的地方。 “不,在那般威慑下,若是还有想要动手的人,无论是偏僻的地方,还是大路,他们都会毫不迟疑地动手的,既然都一样了,大路会更好走些。”蓝锋低声应道,“也不用浪费时间在找客栈上面了,这点更好。” “原来如此。”皇甫展鹏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他根本不应该质疑,毕竟这蓝锋办事,原本就是会考虑到所有有可能出现的状况,他只要安心地坐在马车上,等着回到皇宫便是。 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一直到晚上入榻客栈,都没有出现任何疑是敌人的人。 “你说,都什么时候了,快一天了吧?你怎么还是没有找到人?”在皇甫展鹏的房间,他如今正狠狠地斥责着侍卫队长。 “七皇子见谅,属下已然是尽力在找,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属下也很难办,只要他不再给人传信,属下就无法断定,谁是那个所谓的奸细。”侍卫队长咬唇低声应道。 “所以这个炸弹,就要继续放在本皇子的身边是么?”皇甫展鹏把手中的杯子扔向他,侍卫队长不敢躲避,顿时,额头那处便冒出了血丝,“万一他铁了心,要给本皇子下毒呢?你是不是想要到那个时候,你才在本皇子的墓碑前跟本皇子说他是谁?!” “不……属下会继续查,这段时间,七皇子也不用担心,起码有蓝锋侠士在,他定然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侍卫队长轻声说道。 “呵,你的意思是,在这段时间,便让蓝锋保护我?”皇甫展鹏被他天真的说法气到发笑,“好啊你,真的是个酒囊饭袋,一点儿用都没有!他能保我一时,难道还能保护我一世么?只要我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奸细存在,我便是寝食难安,你怎么解决?” “要不……七皇子,我们把那些侍卫们,都调走吧,换一批人到我们身边。”侍卫队长想了又想,沉吟许久,终是给了这个回答。 “真是蠢到无药可救了你!”皇甫展鹏苦笑,“你可知道,这里的侍卫,便是我所有能保护我的人了,把他们调走,再调来新的人?你是唯恐他们往我身边塞的人还不够多是么?” “这……还请七皇子示下,属下应该如何行动?”侍卫队长不解地问道。 “继续追查吧。”皇甫展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对了!”侍卫队长突然灵机一动,“七皇子,你想想,这件事是暗影阁的人发现了,那他们为何会发现呢?会不会是他们其实有见到,是谁通风报信的呢?若是问蓝锋侠士,会不会能知道答案呢?” “这个……”皇甫展鹏思忖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好,你把蓝锋请来。” “是!”侍卫队长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蓝锋便敲了门,“七皇子,我是蓝锋。” “蓝锋大侠,快快请进!”皇甫展鹏亲自去开了门,把他迎了进来。 “不知七皇子找蓝锋,有何要事?是路线的问题,还是……”蓝锋淡淡问道。 “不不,都不是,是这样的,原本也不想唠叨蓝锋侠士你的,就是属下的人实在太过没用,没办法,只能问一下你了。”皇甫展鹏打了个哈哈,便继续说道,“不知道蓝锋侠士,知不知道,在我的底下,到底是哪个侍卫跟昨夜的那些人通风报信来着呢?” “蓝锋不知。”蓝锋坦然摇首。 “那……既然你不知道,那是如何能做到,像昨夜那样,知道他们会前来袭击?”皇甫展鹏蹙眉问道。 “原本我们要经过的地方,便只有昨晚那儿,是最好的埋伏地点。”蓝锋淡淡续道,“而且阁主,一直在暗处留意了附近的动静,阁主说有埋伏,我便依照阁主的话语来执行。” “所以,就算是你阁主,他也不知道谁是奸细?”皇甫展鹏苦涩地开口。 “对,莫说阁主有无瞧见,就算阁主看到了,他也不会记得。”蓝锋顿了一顿,便接着说道,“因为这个无关任务之事,他是不会上心的。” “展鹏明白了。”皇甫展鹏叹了口气,“这个奸细的事情,便像一根刺一样,横在我的心窝这儿,让我总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蓝锋侠士,你可有办法帮我找到这奸细?” “在蓝锋看来,奸细不止一个,只找出一个于事无补,在七皇子没有能力让所有人听信于你之前,你铲除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蓝锋微微眯眼,“要说办法,蓝锋没有。” “蓝锋侠士,你的意思是,只有展鹏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得了自己么?”皇甫展鹏轻声问道。 “这只是,蓝锋的一点儿小意见。”蓝锋微微行礼,“若是七皇子无其他要事,蓝锋告退。” 蓝锋说罢,并无等皇甫展鹏开口,便幽幽退下了。 “七皇子,属下瞧这蓝锋,根本就不想和你说实话。”这侍卫队长见蓝锋离去,便偷偷在皇甫展鹏旁边说着不好听的话语,“你真的要相信他的话语么?” “这个时候你就来义愤填膺了?”皇甫展鹏讥讽地笑了笑,“刚刚你怀疑他没有说实话的时候,为何又不出来说?如今在我面前,才来说他不好,在我看来,你才是最虚伪的人,蓝锋起码,不会说的事情,他是坚持不说,而你,明明连保护我都做不到,你却还想要我高看你一眼,你未免也想得太过简单了?” 被皇甫展鹏这连续说着的嘲讽话语,刺激得不敢说出其他反驳的话,侍卫队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七皇子教训得是。” “若是你有蓝锋一半的机灵,我这儿也可以安心些了,起码,那个奸细我们也能查出来,不至于这般难看。”皇甫展鹏咬牙说道。 “是属下的不是,属下知罪。”侍卫队长连忙继续认错。 “你呀,聪明倒真的不聪明,硬要说,那便是忠心耿耿这一点,我还很是喜欢。所以,如果你可以继续保持这一点,然后慢慢地变得聪明起来的话,我会更加喜欢。”皇甫展鹏打了他一巴掌,便要给些甜枣,他虽年幼,这些伎俩还是运用得比较熟悉的。 “是,属下定然会继续努力。”原本侍卫队长就是听命于七皇子,对他是那个忠心耿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那种就算自己丢了命,也要护七皇子周全的角色。 章节目录 第382章 什么都做 只是侍卫队长这脑子还真的不太好使,应该说是太过于死板,转不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若不是七皇子念在他一直对自己这般忠心的份上,这个侍卫队长的位置,他是做不牢的。 “去吧,继续追查这奸细,不过经过了这城门的事情,我想他可能也不会露出马脚了。”皇甫展鹏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要查的,不过,刚刚蓝锋的话语的意思,你有听懂么?” “什么意思?蓝锋不是拒绝了七皇子你的话,有说什么么?”侍卫队长听皇甫展鹏这么一问,也是疑惑。 “他说,就算铲除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而且这奸细,也不止一个,也就是说,在我的身边,远远不止一个人想要我的性命,就是不知道,这个想要我性命的,是不是我的那些好哥哥们?”皇甫展鹏咬牙切齿地续道,“皇阿玛好呀好,我的这颗棋子,都被摆布得这么惨了,这一画面,他定然是期待已久了,利用一个七皇子,把原本看似平静的局面,搅和成浆糊一般混乱。他是乐享其成,根本没有想过,他的儿子我,在这里会是什么的地位和身份……” “谨言慎行啊,七皇子。”侍卫队长连忙出外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才作罢,小声续道,“你这般大声说着皇上的不是,不生生给人落下话柄么?” “他既然都没有把我当亲生儿子,我难道还要敬他重他么?”皇甫展鹏明显是被气急了,一方面他甚是相信蓝锋,蓝锋虽然待他并不会毕恭毕敬,但他说的话,句句真心,起码他不会欺骗自己,不会恭维自己,这样的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就算皇上再怎么不是,他也是您的父皇,万万不可有这种叛逆的想法啊,七皇子。”侍卫队长连忙劝说道。 侍卫队长家族,是世世代代都是在皇宫里面当侍卫的,一代又一代,他爷爷传给他父亲,他父亲教导给他,就是这忠心,他如今对着七皇子的忠心,并不是对于皇甫展鹏的,而是对七皇子这个指定的皇家人的对象的,若是换了一个人是七皇子,他也会忠心与那个七皇子,就像如今,当他听到七皇子的口中,说着皇上不好的事情时,他便会下意识地拒绝这个话题,也不愿从七皇子口中听到这样对皇上不利的评价,这便是他处在侍卫队长位置上的私心。 “你到底是帮父皇还是帮我的?我也不怕跟你直言,如今父皇这位置已然是开始坐不稳的了,各位皇兄,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位置,不然也不会这样,想方设法都要除去我这个用来当做靶子的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切齿地续道,“而我定不能坐以待毙,你如今便可以想好,你是想要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父皇那一边。只是如果你站在我这边,他日我登基,你便是统领整个皇宫的侍卫大队长,这是我许你的承诺;若是你站在父皇那边,他日我登基,便莫念我不顾旧情。” 侍卫队长听这番话听得那是一个心惊肉跳,这原本看起来如小兔子一般的七皇子,竟然有了想要叛逆的冲动,而他,到底该怎么做? “你要是选择了父皇,你如今就把我杀了。”皇甫展鹏半分不虚,直视着眼前的侍卫队长,“你如今不杀我,他日便是我去杀父皇了。你要做什么选择?” 侍卫队长手在剑鞘上,一直迟迟未动。作为世代守护皇家的存在,他应该是选择,在皇甫展鹏口出狂妄之言的时候,便把他铲除,只是,为何他动不了手?是因为他眼前的这位,也是皇宫里面与皇帝有着血脉关联的七皇子么?还是说,他其实内心是偏向七皇子的?只是他自己并不知晓? 他的剑拔出,直直地看着七皇子,“七皇子,还请不要存有这样的念头……” 皇甫展鹏闭目,“你杀吧。” “待杀了七皇子你以后,属下会追随七皇子你而去。”他咬咬牙,手中的剑,正要狠狠往下刺的那瞬间,他听到了一把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你们要打要杀,回到宫中再说,如今死了,我会很为难的。”这把声音淡淡,而带着些不耐。 在听到声音的同时,侍卫队长手中的剑也被石子弹飞了,虎口一阵疼痛,这把声音,他想起来了,是昨夜,遇到那些伪装成盗贼的侍卫的时候,出现在他们这儿的时候,那个如地狱使者降临在他们眼前,杀了十多个盗贼的人。 对了,这是属于暗影阁的阁主,鬼影神踪的声音。 “阁主?”皇甫展鹏一惊,“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保护我?” “蓝锋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一直都在,你没有危险的时候,我是不会出现的。”任飘离淡淡应道。 ‘原来如此,展鹏谢谢阁主救命之恩……’皇甫展鹏一拱手,听不出声音来的方向,只得朝着四处都一一拱手。 “你呀,七皇子,我们约好了,你在这时候丧命的话,我暗影阁的任务不就完成不了?”任飘离哼了一声,“你若是真的这么想要被刺一剑,我大可帮你,只要你不死,活着回到皇宫,我们的交易也就完成了。” “不……展鹏是……”皇甫展鹏的眼眸黯了下来,他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以为眼前的侍卫队长,定然会选择他而放弃父皇,“是展鹏自负过头了,以为侍卫队长的这把剑,是定然不会朝着展鹏挥下来的,没想到……” “七皇子……我……属下……”侍卫队长嘴合了又张,张了又合,硬是说不全一句完整的话语。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选择了,你走吧,这里我不再需要你了。”皇甫展鹏轻声续道,“你要效忠父皇,你就回去宫中吧,父皇问起,你且说是我闹脾气,恼了你,依照父皇的惯性,定然会派遣其他侍卫队长到我身边,以彰显他对我的宠爱。” “可是七皇子……我……”侍卫队长在脑子里面思绪甚久,终是跪下了,“七皇子,只要你不嫌弃属下的愚笨,属下愿意追随您,以效犬马之劳。” “此话当真?”皇甫展鹏稍稍显得有些激动,“你真的愿意选择我,而不是父皇,也不是皇兄他们?” 他这个激动,有假装的成分,也有真实的成分,他把那忐忑的心思,表现得异常胆怯而带点难以相信的可怜兮兮模样,因而看上去,格外真实。 “是,七皇子,属下站在你这一边。”侍卫队长咬唇,严肃地应声,“永不背叛。” “好!”皇甫展鹏欢喜之下,连忙扶起了他,“这个额头,痛么?适才我太过于冲动了,展鹏这里跟你道歉了。” “七皇子严重了,属下没有做好分内事,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属下伤口并不痛。”皇家男子原本就长得俊俏,七皇子也不例外,他近距离的接近侍卫队长,那如女子一般秀气的脸庞,离他甚近,让他一瞬间有些迷离。 皇甫展鹏自然是留意到他眼中的迷恋,轻轻一笑,靠得再近了些,“我帮你擦擦伤口吧。” 在他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什么武器,他都要用上,无论是他的容貌还是身体,只要能起作用,他半分都不怕。 这个皇帝老头,别的什么都没有给到他,就是这脸皮,是生得好啊,那也是,皇宫里面,什么美貌女子没有,就连婢女,也是精心挑选的,随时要供皇帝或是他们这种皇子享用,自是生下来的皇子,各个相貌不俗。 而她的娘亲,是属于那种江南水乡的温软女子,他的长相随母,因而特别的秀气,很多皇兄,在小时候单纯无知的年纪里,还一直觉得他像个女子一般娇柔,因而为了改变这种形象,他强迫自己变得刚强,所以他不爱笑了,如今,在蓝锋的话语下,他似是懂得了什么,身体上他所有能够利用的武器,他都要利用起来,这才可以与他的那些皇兄们对抗。 这侍卫队长,年龄也不小了,就是一直在宫中,加上性子木楞,也不得女子喜欢,所以到如今也没有过感情经历,这皇甫展鹏,俊俏的脸庞再加上他微笑着的表情,在他心中狠狠一击,他甚至开始觉得,皇甫展鹏,便是这世上最美好的男子了。 “侍卫队长,不,你比展鹏年长几岁,私下无人时,展鹏便唤你一声大哥罢。”皇甫展鹏轻声续道,“伤口我擦拭过了,可还痛么?” “不……不痛了……”侍卫队长脸一红,这般亲密接触,让他都甚至可以接触到皇甫展鹏的那长长卷卷的眼睫毛,他又是脸色一红,“七皇子,属下惶恐……” “大哥,我都叫你大哥了,你还叫我七皇子么?”皇甫展鹏轻笑,“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展鹏么?” 他的眼眸,似是藏着万般风情,这一霎,侍卫队长有些被迷醉了,竟一下子亲上了他的唇瓣。 皇甫展鹏也是没有想象到他竟然这般冲动,一下子没有拒绝,便被他这个粗鲁的亲吻吻失了心智。 自然,侍卫队长很快便反应过来了他的放肆,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七皇子,我……我……定然是心智迷乱了……” “大哥……”皇甫展鹏强忍心中的不满,笑着说道,“大哥,展鹏并不讨厌,只是,我原本就把大哥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你没有生气?”侍卫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说实话,他还在回味着适才的好滋味,看到被自己蹂躏过的皇甫展鹏的唇瓣,只觉心里的欲望更盛。 “我是不会对大哥生气的……”皇甫展鹏一笑,“大哥,若是喜欢展鹏,在展鹏登基之后,我便如大哥的愿,成为大哥的人……” 他的这句话,如烈石一般砸在侍卫队长的心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这个秀美如女子一般的七皇子,既然跟他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成为他的人? “七皇子,不展鹏,你说什么?”侍卫队长吞了口唾沫,难耐地开口,“你……” 他的话语未完,下一秒,便被皇甫展鹏吻上了他的唇,将他要说的话,尽数缄默。 “如此,大哥应该相信展鹏的真心了吧?”皇甫展鹏往后退了退,“展鹏愿意的,只是,要在展鹏安心之后,展鹏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真心都交托给大哥。” “你安心以后?”侍卫队长握紧了他的手,这献吻深得他心,“你要怎么才会安心?” “大哥你明知故问。”皇甫展鹏垂眸,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侍卫队长可是被他看得有些硬了身,另一只手不禁抱紧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如此接近的距离,又同是男子,皇甫展鹏又如何会不知道这顶着自己大腿的东西是何,只是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是忍了又忍,‘大哥……展鹏如今处在很危险的地步,你也是亲眼瞧见,有多少人想要致我于死地,父皇也是不理我,把我当做靶子,大哥,我如此孤立无援,如今可以信赖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他说话间,眼泪纷涌而至,如翻飞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很快便沾湿了侍卫队长的衣裳。 怀中的说要属于自己的人儿,这般可怜兮兮地跟自己哀求着,侍卫队长的那大男子主义得到充分的满足,就算是现在皇甫展鹏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的。 “展鹏不哭,大哥在呢,你要什么,要大哥帮你做什么,大哥都愿意的……”侍卫队长轻声安慰着他,“就算你要大哥现在自尽于你的面前,大哥也会照做的!”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皇甫展鹏抹了抹眼泪,满怀希冀地看着他,“你真的会什么都帮我做么?” 章节目录 第383章 相思有心 侍卫队长原本就是个没有接触过这些所谓勾心斗角戏码的单纯男子,哪知道这般多的心计,也自然不知道皇甫展鹏故意想要展示给他看的,其实都是假的,他一心一意地认为,如今的他,便是能够拯救七皇子于苦海的大英雄,他也沉浸于这个皇甫展鹏所要他充当的角色之中去,心不禁飘飘然,甚至想到未来,可以把这个看起来眼泪汪汪的七皇子,压在底下,极尽缠绵,他的内心便施施然,他曾听他部下说过那云雨之事,说是会灵魂都似出了窍一般爽快。 这七皇子,他光是想象那画面,便觉得下身那物,憋得发狂。 “是,无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大哥都帮你做!”侍卫队长认真地说道。 皇甫展鹏微微一笑,“大哥,你待我真好。” “你才是……我原本想都不敢想,会有你这般优秀而地位高的人喜欢我,如今既然有了这个机遇,大哥定然会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来!”侍卫队长再次贴紧了他的身子,认真说道。 “好,如此的话,我需要大哥,回到宫中后,替我去做事情。”皇甫展鹏微微眯眼,笑道。 “好,都依你,但是,展鹏,大哥都听了你的话,就没有什么报酬么?”侍卫队长色眯眯地看着皇甫展鹏。 “大哥……展鹏如今心神不宁,一日不除去所有对我有可能造成伤害的对象,展鹏并无心思于那方面。”皇甫展鹏心一横,“若是大哥看中了我这身子,尽管取去便是,但是,若是大哥有一分怜惜展鹏,就等到展鹏安心那日,便再与展鹏行那事可好?” 他那故作可怜的小模样,早就让侍卫队长心疼不已,哪会真的在这个时候为难他呢,自己处理也就罢了,他难得得到的宝物,可是不舍得他露出这般可怜无助的表情。 “好好,大哥哪会急在一时,大哥担心的是,到时候,展鹏你若是不喜欢大哥了,怎么办呢?”侍卫大哥叹了口气说道。 他自己知道自己,外貌和武功,没有一样是称得上出众的,七皇子真的是喜欢他么?他也过了这个那么容易幻想的年龄了,总不可能因为一个吻便信了他吧? “大哥既然不相信我?”皇甫展鹏咬唇看着他。 “不是这个……是既然你大哥我要跟着你,你总得让我放心,不然到时候若是你登基后便把我杀了,我不就到黄泉都申不了冤了?”侍卫队长无辜地说道。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皇甫展鹏便是这七皇子,而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尊卑本就有别,再加上,如今也就罢了,到时候这登基了的他,不比如今的他,来得更强势么?自己还怎么可能会有这话语权? “大哥……你想想,一旦展鹏登基了,你就是最先拥戴展鹏的人,展鹏若是那个时候杀了你,不就寒了各位跟着展鹏的心么?”皇甫展鹏轻声续道,“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大哥,在你眼中的我,难道就是这么残忍的人么?” “那我总得为自己铺好后路的啊。”侍卫队长虽觉得他这番话有理,但仍是不能够打消他的疑虑。 “大哥既然这么想,你也定然会明白我接下来动作的含义的。”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说道。 这个后路,便需要七皇子皇甫展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自己,而不是为了利用他,而不是只是为了把他说服得服服帖帖,这便是他的担忧。 七皇子皇甫展鹏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心一横,便开始了把侍卫队长的那物置于手中,动作着,直到侍卫队长闷哼一声,才算完结。 侍卫队长被这服侍,弄得是舒爽不已,此时更是连连点头,他的这行为无异于是给他一个强心丹,尊贵的七皇子殿下,亲自为他做这些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让他相信么?“信了,展鹏,大哥不会再怀疑你了。” “如此便好,大哥,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展鹏真的就没有依靠了。”皇甫展鹏低垂着眼睑,把自己的恶心隐藏起来。 他连忙绑紧裤带,疾步出了门。 他刚一出门,皇甫展鹏恶心得直反胃,要不是知道这个侍卫队长的家人们,都在各个皇子家当差,甚至他的兄长,还在皇帝手下担任那内殿的侍卫队长一职,他才不会费这心思去讨好他,幸好这也算是成功了,不然白让自己恶心不已,这倒亏大了。 皇甫展鹏不耐地看着自己手中,哼了一声,人长得不好,就连这些,也不好,他堂堂的七皇子,多么尊贵的身份,竟然要讨好这小人,想到就觉得,这是自己人生当中的一大耻辱。 只是在如今性命也可能难保的前提下,他只能这般选择,没有了命,便是没有了一切。他要活着,他要亲眼看着那些个不屑他的,想要刺杀他的,利用他的人,全部匍匐在他脚底下求饶。 “展鹏,来,我帮你擦擦。”侍卫队长端了水进来。 “大哥,我自己来就好。”皇甫展鹏收敛了脸上的厉色,温柔地说道。 “不,这些脏,你就不要一直碰到了……”侍卫队长倒真是心疼他的,用湿毛巾替他擦拭着手中的污迹。 “那便谢谢大哥了。”皇甫展鹏垂眸应道。 “展鹏呀,这个……你大哥我是粗人,也不懂得什么哄人,而且,那方面的……需求也很大……”侍卫队长犹豫着续道,“就是……我能不能……” “大哥的意思是想要找女子替你解决需要?”皇甫展鹏轻问。 “不不,我既然是展鹏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那便是只能有展鹏。”侍卫队长连忙否决道,“我是想问,若是在四下无人……无人的时候,展鹏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帮大哥用手解决?” 侍卫队长一咬牙,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帮你用手解决?”皇甫展鹏微微蹙眉,问道。 “对!展鹏的手,不像你大哥的手,那般粗糙,摸起来的感觉,很是不同,当然,若是展鹏需要,也可以让大哥我来帮你解决。”侍卫队长并无留意到他的心情不郁,自顾自地续道,“这样子的话,同是男子,说不定,还会意外的和谐。” 皇甫展鹏听得他的这些话语,不禁想要把他毒打一顿,藏于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指甲在掌心都划出几道伤痕了。 他这才含笑应道,“若是展鹏无事,展鹏便帮大哥。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展鹏可能会要处理很多事情,也会需要很多人的帮忙,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大哥失望,若是展鹏无暇顾及,大哥便辛苦一点儿吧,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而且……在大事未成前,细碎的闲言闲语,都会成为击垮我的武器,所以大哥,我们的事情,现在也是不能与外人道的时候,还盼大哥忍耐这一会儿。” “好!”侍卫队长大喜过望,他原本以为,皇甫展鹏不会再愿意帮他处理那欲望,没想到他答应得这般爽快,“大哥定是不会在展鹏忙碌的时候提出这般要求的,大哥本就是宫中人,也自是懂这宫中的道理,定然不会让展鹏你难堪的。” “如此便好,大哥也知道,宫中那些婢女们一直爱好这流言蜚语,若是展鹏一直与大哥呆在一起,还不知道她们要说些什么,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了。作为皇帝,定然要品行端正,包括之后,我还得有孩子……”皇甫展鹏低声续道,“大哥真的忍耐我这样么?” “有孩子是必须要的,作为皇帝,没有孩子的话,是会被罢黜皇位的,这一点你大哥我自是不会多想,大哥要求的是,你的内心归我,而身体的话,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哥也不怪你,这是无奈之举。”侍卫队长点点头。 真是单纯好骗啊。皇甫展鹏在心中暗暗失笑,不过给点小甜头,就能把这个傻大个骗到了,还这般忠心耿耿,看在这般听话的份上,到时候便留一个全尸给他吧。 “大哥能体谅我真好,展鹏是真的找到一个很好的大哥。”皇甫展鹏轻轻一笑,“总觉得,有大哥在,展鹏很是满足,也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不到了,因为展鹏做不到的事情,大哥会帮我做到的对不对?” “是,大哥什么都帮你做。”看着他这既温柔又带着几分情意的眼眸,侍卫队长又忍不住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皇甫展鹏并无挣扎,只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好了,大哥,是时候休息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皇甫展鹏松了口,往后退了退说道。 侍卫队长正亲得意乱情迷之中,哪想就这样结束,哄着道,“再来一次,展鹏。” “最后一次了。”皇甫展鹏似是不好意思地应声,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好了,不能再来了,你已经留在这里很久了,别让人察觉了。” “好好……”侍卫队长也知道自己呆得有些久了,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那展鹏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就在他开门的一刹那,皇甫展鹏幽幽开口,“别忘了,在外边,叫我七皇子,我的侍卫队长。” “是,七皇子。”侍卫队长行礼,合上门,离去。 皇甫展鹏狠狠地抹着自己的唇瓣,直到把唇瓣抹到肿胀,仍是觉得那肮脏之人的感觉,还残留在自己的唇上,包括自己的手,也是,满满的依旧都有他的气味。 无论怎么擦,都无法抹去那痕迹了。皇甫展鹏叹了口气,罢了。 总有很多人羡慕皇子们,出声高贵,又拥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一切似是无忧无虑,便是这上天的宠儿,谁又知道,做这个皇子,基本就是没有了保障,没有人知道,每日受着这有可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折磨,就算是皇子,怕是有这荣华富贵,也没有命可以受得起了。 “阁主,你还在么?”皇甫展鹏低声唤了声。 “如何?”任飘离淡漠的声音应了声。 “你果然在,那你见到了……”皇甫展鹏自嘲地笑笑,“让你失望了吧?” “不会。”他简短地应了句。 “不会?阁主不觉得展鹏很下贱么?”皇甫展鹏瞪大了眼眸,急切地问道。 似是如果任飘离安慰了他一声,说他其实没有错,他便能洗净他身上的污秽一般。 “与我无干的人,自然不会抱有失望或是希望的任何情绪。”任飘离冷冰冰地回道。 “果然是阁主的性格啊……”皇甫展鹏一怔,随之大笑起来,“确实,展鹏与你并无关系,也难怪阁主吝啬于与展鹏交流,展鹏是明白的……不就是个可怜人么我……父皇这般待我,而我偏还要依仗着他,而且还要讨好自己的下属,才能借用他的力量,一切都是……” “你对他的那套,对我没用。”任飘离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若要谈心,你找回他。” 接下来,无论皇甫展鹏再说什么,任飘离都没有回应了。 如此便又过了一晚。 在接下来的护送过程里,便是很是顺利,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有冒充山贼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因而明日一早,便能抵达皇宫。 “阁主,不去安歇么?”蓝锋见任飘离坐在树干上,遥望着远方,不禁出声问道。 “不必。”任飘离轻声应道。 “阁主有心事?”蓝锋小心地问道。 “我会有什么心事?”任飘离轻笑出声,“我不过是想念青瑶罢了,这个方向,你瞧,一直走一直走,便能到漠北了。” 相思寸寸,若是飞燕有心,不知可否把他的心思,传到她的身边。 “原来阁主是想青瑶姑娘了。”蓝锋微微笑道。 想念一个人,有时候话语会无缘无故,与她想关,就比如这个漠北,就比如这个方向和他的神情。 章节目录 第384章 是认真的 今天的月被乌云遮住了,只洒下了少的可怜的些微月光。总说对月思人,大抵是因为,会不会,也许,有可能,自己思念的人,与自己看着同样的月光。 “与皇甫展鹏这样的人待久了,觉得并无什么乐趣,我家的小青瑶好多了,百看不腻,就算只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任飘离扬眉笑了笑。 “明日便能到皇宫,任务便完成了,阁主便可去漠北了。”蓝锋小声地说道。 “原本是打算带你弟弟一同前去的,但青瑶说了,要他在中原,那么,便是你与我前去,你不也很久没有见到紫衣了么?”任飘离淡笑说道。 “属下可以么?”蓝锋一愣,“之前阁主不是说了,紫衣……” “青瑶说了,感情的事情,是最为难说的,紫衣本来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情而觉得自己是倾慕于我,但事实是否如此,她自己也不一定清楚,她也许只是因为习惯了你一直在她身边,所以才没有发觉到你对她的感情,若是好好说清楚了,说不定她会有变化。”任飘离轻声说道。 “果然,阁主与青瑶姑娘一起之后,性子也变了许多。”蓝锋不禁感慨道。 “变了?哪里变了?”任飘离饶有兴致地问道。 “变得温柔了。”蓝锋失笑,“甚至还会帮属下考虑终身大事了。” 任飘离微微一怔,笑了笑,“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还有,变得比较喜欢笑了。”蓝锋轻声续道,“以前的阁主,虽然是温柔的,但很多时候,你的温柔,藏得比较深,而如今,在笑容中便可以看得出,如今阁主你,十分的幸福。” “幸福在于找到可以让你幸福的人,我喜欢青瑶,她也喜欢我,我就很幸福,这就是你所说的十分幸福的原因。”任飘离自己坦荡荡说完,倒是蓝锋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起来,蓝茫,他应该也知道,他要留守中原的事了吧?”蓝锋转移了话题。 “之前说过。”任飘离点点头,“他底下,有些混乱,他与你不同,你是外表平和内心比较果断,而他是外表严肃而内心比较柔软的人,很容易会被人所影响。这一点,你多提醒他两句。” “阁主是觉得何处有问题么?”蓝锋惑问道。 “并不是,只是之前留意到一个新入教的女子,有些偏执。”任飘离微微一笑。 “新入教,跟在蓝茫身边的女子,只有一个,叫做百灵的,是她么?”蓝锋反应过来。 “我只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与紫衣一样的眼神,对象不是我,而是蓝茫。”任飘离隐晦地说了句,他知道,蓝锋会明白,他的意思。 “是这样啊,那就……要预防一下了。”蓝锋正了脸色,点点头,“我会吧百灵转到其他小组去。” 也许这不是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过是因为,蓝茫是他们小组的组长,接触多了,把仰慕当做了喜欢。 不接触,才是最好的方法,无论对于百灵来说,还是对于蓝茫来说,都是最好的办法。那个百灵,他有印象,虽然是新人,但出招够狠辣,算是个天生做杀手的好苗子,假以时日,或许能够在暗影阁这里,有一席之位。 作为暗影阁的护法,他自是不希望流失这样一个好苗子;但作为蓝茫的亲哥哥,他也不愿,自己那温柔的弟弟,被这些事情所困。 “就依你的方式做就好。”任飘离点点头,“附近那一直跟在这队列身后的那伙人,还是没有动作么?” “依旧没有。”蓝锋点点头,“他们只是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也不接近,也不出手。” “只要他们不出手,我们就不理会。”任飘离淡淡续道,“我们不做,没有价值的买卖。” 也许那伙人是对七皇子虎视眈眈的人,也有可能那群人是来保护皇甫展鹏的,他们不动,他们也就不动,这合作条款里面,可是没有‘要把有可能伤害七皇子的人都除去’这样的说法,他们要做的,只是把七皇子送回宫中,直到他得到暖玉为止。 “是,阁主。”蓝锋的意见是与任飘离一致的,只要这跟着他们的队伍,没有行动,他们便不理会,但一旦他们完成这个任务,离开皇宫的时候,若是还跟着他们暗影阁的话,那便别怪他们无情了,“他们的目标,属下感觉,并不是七皇子。” “他们的目标是谁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妨碍到我们。”任飘离轻声续道,“武林这般大,我们暗影阁,不做无用功,但也不会接受特意的挑衅。” “我明白的,阁主,请放心。”蓝锋点点头,应道。 “怎么一直看我?”任飘离接触到蓝锋的眼神,不禁惑问道。 “噢……属下是突然觉得,虽然兄弟之间,是一起长大,但这性格,总还是会有所差别。”蓝锋苦笑道。 “你是在说你和蓝茫么?哦,原来你看着我,是觉得,我和那名义上的弟弟,性子不同很正常,但你与蓝茫性子不同便有些奇怪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阁主说中了属下的想法。”蓝锋叹了口气,“我倒宁愿,蓝茫与我相反,他这性子,又重情义重兄弟,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是极其仁慈,根本不适合做杀手。” “蓝茫若是与你相反,此时暗影阁的护法之位,可就是他的了。”任飘离淡笑,“我倒觉得他很适合做杀手,不是所有的杀手都需要冷漠无情的,冷漠无情的人,我倒是有些害怕,怕杀人时候的快感把他侵蚀,如今倒刚刚好,是个温暖的杀手。如果不是暗影阁是这样子的暗影阁,我想蓝茫也不会继续留在暗影阁的。” 杀手中自是不乏心理有些扭曲的人类,比如那些杀人之前,还要让人受尽折磨的残忍杀法,或是连同对象的家人也尽数不放过的人,这些武林中都有,暗影阁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杀手,但自任飘离接管以来,这样的行为便被禁止了,在任飘离的眼中,他宁愿他们的杀手,是带点仁慈的,也不愿意他的杀手们,是冷血的。 “蓝茫这个人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在以前阁主的时候,他推了很多个任务,导致他一直在暗影阁不受重视,而且也经常受到惩罚。当时的他,对于我这个哥哥的劝说,也是不服的,他也曾说,会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当杀手,若不是当时他武功不弱,再加上我的原因,前任阁主早就将他杀鸡儆猴了。应该说,我们两兄弟的和好,跟阁主你不无关系,是因为阁主你的改革,他才愿意理会我这个哥哥的。”蓝锋低声说道。 “是这样的吗?蓝锋,你以前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任飘离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两兄弟曾经有过口角的事情。 “抱歉,阁主,蓝锋失言了。”蓝锋反应过来,他平日里这些想法什么的,都是尽数藏在自己的内心里面。 蓝锋是个温柔的人,虽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但实际上,他就是。 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考虑到下属们的性命安危,但有时候,便会因为大局,而不得不放弃少数人,因此他有时候也会被下属们称为无情判官,也会有人理解不了他的做法,但他可以认真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那些选择,也是无法可施下的选择,若是要救少数的人,必须再让大多数人的性命无法保障的条件下,他确实不会选择去救,这是损失最少的方法。 那一次,当蓝茫知道这个事情,他坚持一定要救,即使蓝锋不许,他也不管。他们不出手,那便他自己去。他这一去,这一消失,蓝锋自是知道,他这是去了不会坐视不管,也跟着前去,这一去,便是二人同陷敌营,也是那时候,任飘离到了。 原来他的下属们,知道了他们的去向,便急急地向任飘离禀报此时,任飘离去到的时候,他们几乎是鲜血淋漓,差一些命丧当场的时机。 他救了他们,也救了蓝茫要去救的兄弟,回来后,待他们身子痊愈后,让他们受了教规,鬼影神踪的名号也是这个时候打响的。他还记得,当时的任阁主和他们说的那句话,‘入了暗影阁,你们的命,只可以是我的,不许随意。’ 也是任飘离这样子的人,最后才成功收复了蓝茫的心,让他,对自己对暗影阁,也是忠心耿耿。 “你们愿意和我说心里面的想法,我是支持的。”任飘离笑笑,“说起来,以前我也是不愿和你们说太多的,我性子本就冷漠,也是现在才会和你们多说几句话,怕的就是会被感情所影响。” 在被自己师兄害得走火入魔的时候,他便是想着,不要再与任何人接近,不要再相信所有人,所以性子才会这般淡漠。 “原来就算是阁主,也会被感情所困扰。”蓝锋轻笑。 “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这般出神?”任飘离见他有时勾唇,有时又紧张的模样,惑问道。 “属下想起了当时去救云飞他们时候的事情了。”蓝锋轻笑,“那时候,阁主对于我和蓝茫而言,便是救世主降临的存在,然后我们就,死心塌地地追随阁主了。” “哦?那就是,在那之前,你们都没有死心塌地追随我了?”任飘离轻笑应道。 “……那之前的话,若是阁主要求我们去死,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也会乖乖地听话,但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地为阁主你送命的无所畏惧。”蓝锋坦率地回答道。 “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送命或是做出于你们性命不顾的事情,作为暗影阁的一阁之主,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很少,需要你们在身边,所以,给我留着性命。”任飘离淡笑续道,“像之前那样,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找我也好,找我师父也成,千万不可意气行事,知道么?阁主不就是在那种你们应付不来事情的时候出现的么?” 不然的话,凭什么,称作暗影阁阁主? “是,阁主,蓝锋知晓。”蓝锋顺从地应声,“但是,若是在阁主有可能应付不来的前提下,蓝锋是会选择独自一人去承担的,这是蓝锋,我这个暗影阁护法应该做出的选择。” 他作为暗影阁的护法,原本就是拥有这样的义务的,虽然任飘离不愿意让他们为了暗影阁付出生命,但是他,是愿意为了任飘离付出生命的。 “随你,应该没有这样子的选择。”任飘离低声笑道,“应该说,我不会让你有这样子的选择的。” 也不知道这个回答的任飘离,是认真的,还是说,他对于自己的武艺和筹谋十分有信心,因而才会有这般听上去有些傲气的回答。 “谢谢阁主。”蓝锋点头,轻声问道。“另外,阁主,明日便入京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在这里对七皇子下手,你要不要,直接跟着我们前行?” “不,躲在暗处,才会察觉更多的事情,也比较好行动。”任飘离摇摇头。 “是,时候不早,阁主早些安歇。”蓝锋轻声应道。 “好,去到漠北之后,我会让你和紫衣独处一日,你的心事,也是时候告诉她了。”任飘离说罢,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离去了。 自己的心事么?紫衣是当真不知么?还是说,在她明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还要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们杀手,真的配有感情么?不,应该是可以的,阁主和青瑶姑娘,不也有了感情,也有了信守一生的承诺么?可是自己和紫衣都是杀手,这样子的感情,当真不会影响到暗影阁么?到时候任务分配上,自己会不会也有所偏帮?…… 蓝锋心中的心思缕缕,最后却是化作一丝叹息。 章节目录 第385章 箭下冤魂 紫衣的心中,也没有自己,就算说明了,他好像能预料到她的回答,‘我不喜欢你。’、‘我的心中只有教主。’这类的,会不会到时候,自己与她,便无法回复到似如今这样的关系呢? 如果是这样,权衡利弊下,他到底应该作何选择?若是说是杀手任务,他倒是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以选择任务艰难的,让几个人一起去完成;可以选择简单的,时间快而短的,这些都是根据可以得到的利益来决定的。可是在感情这样子的世界里,他真的可以就利益,来决定么?若是可以,那利益的定义又是什么呢?是指他可以得到什么么? 那便根据这个来分析一轮,若是他与紫衣说了自己的想法,有可能出现的两个结果便是,要不紫衣答应,要不紫衣拒绝。而答应的话,他可以得到的利益便是获得紫衣的心;而拒绝的话,他可以得到的利益是无,而且,他还会失去紫衣这个朋友。 若是真的要以利益来决定的,平日稳重的他,定然会选择第二种,不去冒险,让一切顺着合理,顺着应该进行的方式来进行,这才是附和他平日行为的做法。 那他,便是应该和阁主去说,不需要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蓝锋想着想着,有些想明白了,便去寻了任飘离。 “怎么了?”任飘离见他特意这个时候又找到了自己,有些奇怪地问道。 “阁主,属下有一事,想不明白。”蓝锋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和任飘离说了说,“属下困惑的是,属下是不是应该选择利益最大化的那一方面。” 任飘离听完,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我不会安排你与紫衣的单独相处了。” “阁主是替属下想明白了?”蓝锋一愣,应声。 “并不是替你想明白了,而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这一点。”任飘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凡要用利益衡量的爱情,都不是真正的喜欢一个人。” 若是真正的喜欢,哪管前面面对的是什么,哪管有多少风雪雨霜等着自己,有多少刀山剑海要去闯,哪怕等待着自己的是旁人意想不到的艰难,历尽百难都要来到她的身边,都要与她并肩作战,这才是真正的喜欢。 不过,蓝锋是没有这样子像他,像青瑶那样,有过地狱中受苦的经历,没能理解到这一点,也是合理的。 “阁主,你说,我不是真正的喜欢紫衣?”蓝锋有些愣愣地问道。 他是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紫衣的,旁人也好似这般跟他说,这个一直是被他认定为事实的真相,原来并不是真相? “就在你的想法里面便透露了这一点。”任飘离徐徐说道,“用得失来衡量,那是生意。你当时说喜欢紫衣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她是,暗影阁前阁主的女儿?” 蓝锋越听越觉得,任飘离把自己的心思统统说中了,当时的自己,虽然也是护法,但那时候的护法,并不如现在这般,所有人都对自己深信不疑,而是有着很多的质疑,然后那时候,底下下属和他建议,若是他,选择了紫衣,会不会,便有了靠山。 他依稀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拒绝的,但后来,他的视线,便会偶尔看向紫衣,难道,他真的不是带着喜欢的眼神去看的紫衣,而是,以利益的角度出发,才去留意的紫衣?这也难怪自己,想到与紫衣坦白自己爱恋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却是利益。这原来便是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想法。 “阁主果然把我心中的想法,都想到了。”蓝锋自嘲地笑笑,“我还曾经,以为自己应该是喜欢紫衣的,没想到,只是自己骗了自己。” “你喜欢紫衣,或是不喜,其实你都是你以为而已。”任飘离轻笑,“你看起来,比我有情绪,也许只有我知道,你远比我来得淡漠。不然,我也不会,让你继续当这暗影阁的护法。” 男子喜欢的事情很多,有些爱财,有些贪色,有些好名,而蓝锋,这三者都不喜欢,他似是整个人就是为了暗影阁而生,所有的想法,都是围着暗影阁来形成的,比如这次的选择,比如之前的安排,都是先以暗影阁,先以他所效忠的自己来作为前提安排的,定要让他们都好的决定,他才会去做。 “但是,蓝锋,为了别人活得太久,是很累的。”任飘离话锋一转,轻声续道,“你虽然是暗影阁的护法,暗影阁也确实没有了你不成,可是人的一辈子是很短的,为自己活着,会更好。” 蓝锋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阁主,我大概能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为了别人而活,他虽然习惯了,可是谁又能说,这样子不好呢?那证明自己是活着的,不也是好的么?他的生活,为了别人也好,为了自己也罢,不也是他选择要过的生活么。 “那,还有什么疑惑的么?”任飘离轻笑问道。 “我想,应该是没有了。”蓝锋摇摇头,“属下告退。” “去吧。”任飘离应声,蓝锋便离去了。 蓝锋是个聪明人,他只要轻轻点明他一点逻辑,他便能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就是这样子存在的他,知道了自己并不喜欢紫衣后,他定然不会再苦恼于此事。 说起来,他不喜欢紫衣,倒还是件好事,紫衣太过于偏执,若是相处起来,蓝锋会很难受。蓝锋的话,若是要挑选喜欢的女子,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像青瑶院子里面,小红小绿这样子的简单贤惠女子。 可是,谁又知道,这命运的安排呢? 说不定,在未来的某时某刻,他会喜欢上紫衣,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个任务那儿,他会遇到自己命定的女子,与她一同,肆意江湖,放弃暗影阁? 无论什么选择,任飘离都会尊重他的意志,只要是他自己,用心,真心想出来的,他都会接受。 这便是他作为暗影阁阁主能做到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说,他想要离开暗影阁,他不想再当杀手了,他便会让他放心离去,会帮他安排好一切身份。 不过,他也没想到,原来蓝锋其实是没有喜欢紫衣的,他一开始的表达,跟后来的关心,他都以为,蓝锋其实心中是有紫衣的,没想到,这一切,原来都是假象,甚至把蓝锋自己也隐瞒了过去。 第二日回到皇宫的一路,很是顺利,听说皇甫展鹏在途中遇到了危险,皇帝说是急,便派了二皇子代替自己,和三皇子他们,在城门口迎接着他的归来。 这份假装的关心,也让那些原本就嫉恨七皇子的皇子们,对于皇甫展鹏,更加地厌恶,只是在明面上,却是要装着好哥哥的形象,对着回到这里来的皇甫展鹏笑口相迎。 “七弟,听父皇说,这一路上,你可是遭遇了两次的土匪,也幸得先人保佑,算是平安无事。”二皇子见皇甫展鹏,便迎了上去,温柔地续道,“让二哥瞧瞧,你这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二哥,托大家的福,展鹏并无受伤,让父皇和各位兄弟们为展鹏担忧了。”皇甫展鹏满怀歉意地说道,“父皇在宫中么?许久未见父皇,展鹏想要去和父皇道个平安。” “是,如此的话,我们便一同进宫罢。”二皇子皇甫子翔点点头。 待他们一行人前往宫中之时,暗影阁的众人也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光明正大走在皇子们的旁边,不是一件好事,应任飘离的要求,他们便是躲于暗中,直到他回到宫中。 “这些个皇子,都来到这儿,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杀手轻声跟蓝锋说道,“而且若是有事,他们这些皇子们,也都很是危险啊。” “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我更习惯把这两句话调转过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蓝锋垂眸,“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松懈。” “是,蓝护法。”杀手们应声。 “蓝锋,有动静。”任飘离飘然来到他们身边,“在他们要路过的巷口那两侧,埋伏着人,你们,分两批前去,一批前,一批后,只要他们出手,便杀了。” “是,阁主。”蓝锋迅速安排,而他自己,则跟着任飘离先来到了那个路口处。 “这些天,除了那次以外,便一直没有动作,还以为,他们是放弃了,没想到,竟然是把人安排到了这儿来,难道是想,要把这些个皇子,都一网打尽?”任飘离淡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明显,那个没有死去的皇子便是主谋,属下认为,那个主谋应该不会使用这般简单的手段。”蓝锋应声。 “那如果是,刚好这个主谋懂一点儿武功,而又受了伤,还有京城的护卫及时赶到呢?”任飘离微微一笑,“三者加在一起,世人只会说,皇子福大命大,而不会说,为什么他没有死。而他,把自己牵涉其中,算是走了一步好棋。” 把自己的武功计算在内,把皇城侍卫也计算在内,把自己受伤也计算在内, “阁主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蓝锋惑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便是,二皇子皇甫子翔。”任飘离低声应道,“不过,没有确切证据,也只是猜测。” 二皇子皇甫子翔,在民间,算是个挺有威望的皇子,他对于武功,算是有那么一点儿兴趣,当然不能与他们这些武林人相比,但若是跟皇子们相比,那他完全可以欺负着他们走,这也是任飘离怀疑是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看,那些人,对谁最没有杀意,便知道,谁是主谋人。”蓝锋点点头,“计谋之论,那得看他,遇到了谁,阁主,你打算揭穿他么?” “不,与我何干?”任飘离轻笑。 虽然知道,他是这个皇帝的私生子,算是他们之间的兄弟,但他为何要去理会他们?这皇宫里,弄个天翻地覆倒是好事,反正这样的皇帝,也不配当这皇帝。 “来了。”蓝锋做好了准备,藏于两侧的黑衣人,见他动作,都纷纷警惕起来。 骑马走在前面的,正是二皇子皇甫子翔和七皇子皇甫展鹏,他们一路上,看上去有说有笑,甚是兄弟情深的模样。 而那屋顶处,却是突然出现了很多蒙面黑衣人,他们拿着弓箭,似是要准备朝着皇子们射击。 “准备好了。”任飘离右手拿剑。 随着弓箭声响,那些黑衣人的弓箭,并没有往人的方向射去,而都是对准了马脚,马儿受惊吃痛,自是会胡乱摆动,好几个皇子已然被甩了下来,眼见着就要被混乱中的马蹄踩死。 “护驾!”二皇子的侍卫队长大喊一声,底下的侍卫们跟着行动起来,把那些个险些被踩成肉泥的皇子给救了起来。 眼见着好像稳住了情况,就在这时,第二轮的弓箭又射了过来,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马儿了,而是已然无法避让的皇子们,侍卫们虽然算是有些武功,但毕竟不如这些黑衣人,这箭,能挡住一根两根,但不能一直挡着,不多时,那些侍卫们,也就倒地不起了。 “弟弟们,找地方躲着,别出来!”二皇子皇甫子翔见势不妙,便挡在了他弟弟们的身前,而他的侍卫队长,也是,一如既往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我们今日,就要取了你们这些皇帝儿子们的狗头回我西凉!”那射箭的众人,倒是停了手中的射箭动作,纷纷跃下,朝着皇子们便攻了过去。 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们,哪见过这样的阵象,吓的走不动路的有之,吓得大哭的有之,吓得反倒怒骂一通的有之,很快,却都成了那些人的剑下冤魂。 章节目录 第386章 世界黑暗 而二皇子的侍卫队长一直护着二皇子,二皇子也是,一直与敌撕扯着,身上已然是挂了几道彩,就在此时,终于是听到了京城护卫们的纷涌而至,眼见情势不妙,也躲无可躲,那些人,却是选择了自刎。 所有黑衣人的动作整齐,起手刀落,就连抢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看似风波渐歇,满地的血腥,包括侍卫的,包括皇子们的,都在地上安静地躺着,劫后余生的,却只有四位皇子和一些个侍卫们。 “我的弟弟们啊!”二皇子一把挥开想要替他包扎的侍卫,看着他们收敛出来的尸首,泣不成声,“你们的哥哥无能啊,保护不了你们!” 他顺着这些尸首,一个个看了过去,带泪的眼眸,却是闪过一丝疑惑。 为何这里面,没有七皇子的尸首?! “二皇兄。”皇甫展鹏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从一开始,他被受到惊吓的马儿震落在地的那一刻,任飘离便出现了,他把他,带到了暗处。 “展鹏也没事,太……太好了!”二皇子皇甫子翔一开始还咬牙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一脸宽慰的神情,再随即,便又继续哭泣,“可是你的哥哥弟弟们……很多都惨死在这些恶贼的剑下……” “皇兄,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些恶贼们的错,是他们,害死了他们……”皇甫展鹏也是泪流满脸,悲哀不已。 “适才没看到你,皇兄还担心了许久。你适才是怎么躲过这些箭的呢?”二皇子皇甫子翔吩咐着人把这里收敛好,那各个皇子的尸首,带回宫中,这才牵着皇甫展鹏的手问道,“若是父皇知道了,好不容易从外边平安回来了,若是在这皇城之中也受到了这些恶贼们的牵连,那便真的让父皇难受不已……” “展鹏是碰巧躲过了。”皇甫展鹏看似惊慌未定的模样,让皇甫子翔不疑有他,“展鹏不懂武功,也就只能往旁边躲,然后便躲过去了……” “原来如此……”皇甫子翔叹了口气,“看来一切都是命啊,各位弟弟,且随我入宫,跟父皇说说这事吧……也不知道父皇得有多难过。” 在暗处。 “既然这件事情,最后七皇子没有出事,我们不用出手。”任飘离回到蓝锋身边,“让大家都回去罢,剩下的我来就好。” “阁主,我与你一同。”蓝锋轻声说道,“他们的话,我让他们各自回去。” “好。”任飘离点点头,跟了过去。 “阁主,你觉得,这次的幕后人,还是那个皇甫子翔么?”蓝锋轻声问道。 “没错,就是他。”任飘离淡淡点头,“也算他演技不错,说哭就哭,还帮他的兄弟们挡在前面,看上去就是一个待自己弟弟甚好的大哥风范,目击者说起来,也只会说这位二皇子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都要保护自己的弟弟,那是多么仁义啊。他可惜的是,没有把皇帝最喜爱的七皇子,也一起杀了,不然他的目标,可真的就完全在这一次达成了。” 铲除皇帝最喜爱的七皇子和其他大部分皇子,在百姓面前,把自己的仁慈和关怀弟弟的一面展示出来,这便是他策划这一场看似是由西凉敌军谋划的偷袭的主要目的。 后者很顺利地完成了,就是前者,剩下了七皇子,还有其他三位皇子,不过其他这三位,倒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这对于二皇子皇甫子翔来说,倒好办些,杀的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可能会有些麻烦,但若是中毒,倒容易多了。 剩下的三位皇子,纷纷围了过去,“谢谢二哥适才的维护之恩。” 那三位皇子,站得是离他最近的,也是因为这样,那些黑衣人,算是被皇甫子翔给挡住了虐杀他们的脚步,不然的话,他们说不定也会像那些倒在血泊里面的兄弟一般,黯然死去。 “三位弟弟哪里的话,是二哥的错,保护不了更多的弟弟们。”说到弟弟们,二皇子皇甫子翔的眼眸里面又溢出了泪水,看起来又是触动了他的泪点,“这京城的防护,许是不安宁了,各位弟弟,可要多加小心,叛逆也已全部自刎,想要知道在这皇城中还有无残留的叛逆,也无从得知,只能自己多留份心,最近也莫要再出门了,待战事结束后再说罢。” “是,二哥,我们都知道了。”八皇子皇甫雄英应声,“经此一役,我们便知晓,在这皇城之中,也已非安全之地,我们便不会乱走的了,待会儿,我们也得禀告父皇,请求他彻查关于这次谋逆的事情,西凉叛逆既然敢这般嚣张,在天子之地也当众杀害咱皇子,这可是没有天法了!” 京城的侍卫统领吴京点点头,“八皇子说的是,此事必须得彻查,是否由西凉派人所为,或者说,这事情,有无别的隐情,这些都是得我们彻底去查的事情。” “吴统领的意思是指,这次的事情,有可能不是西凉的人所为?”二皇子皇甫子翔假装疑惑地问道,心中有些惊讶。 “事情未查清楚之时,属下也不敢妄下定论。”吴京行事本就谨慎,他是直属皇帝的侍卫统领,自是有他的办事风格,“他们如何进来,京城内是否有他们的联系人,是谁指使,这些都仍是未知数。如今还是先去觐见陛下,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吧,属下失职,在京城内出现这样的事情,这已然是属下的不是了,只求现在能把事情查清,属下再以命抵罪。” “吴统领这是哪里的话,发生意外,是没有人愿意的事情,吴统领也不会知晓,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真的没必要,你是父皇最亲信的臣子之一,若是你死了,那还有谁,能为父皇分忧呢?”二皇子皇甫子翔安慰道。 “是啊,吴统领,今日的事情,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的错,定然要将他千刀万剐,替我们的兄弟们报仇。”七皇子皇甫展鹏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路上,再加上入了皇城后的这一次,他可是足足经历了三次的险境,他自是不会单纯地相信,这三次的险些被杀,都是单纯的每一个不同的因素,他是认为,这里面的每一次谋逆,不一定出自于一个人,但一定都是出自于这里的皇子们,比如如今的二皇子,这个满脸慈爱,看起来便是一个温柔大哥哥形象的皇甫子翔,就很有可能是,想要他死的人。 “二哥和七哥都说得有道理,我们如今的目标,便是找到残忍杀害我们兄弟的凶手,把他们砍草除根,杀个一干二净,这样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八皇子皇甫雄英点头应允,眼中满是泪意。 剩下的两名皇子也是纷纷附和,只是他们被刚刚的事情,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便自请回府休息,二皇子皇甫子翔见他们表情苍白,也温柔地应允了,并吩咐他们好生歇息,莫要多想。 直到他们一行三人进了皇宫,任飘离才一笑,这任务,可总算完成了。 在殿上,他们把这件事情,跟自己的父亲说了后,皇帝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此事,只淡淡地说了句,“那便好生安葬了吧。” “属下认为,这其中有不解的事情在,属下请求,把此事彻查,还皇子们一个安宁!”侍卫统领吴京朗声说道。 “吴京,此事很明显,就是西凉叛逆所为,要为皇儿们报仇,那也是在战场上报仇,恰好,把事情传出去,让在阵营上的将士们知道我们的皇子,被西凉的贼人们残忍杀害,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士气鼓舞几分。”皇帝冷笑着说道。 “这……父皇,皇兄皇弟们都这般死去……您……”八皇子皇甫雄英惨白了脸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依旧在想他们价值所在的皇帝。 “老八,他们既然死去了,那便要想到他们死后还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哭上一场才叫做难过么?”皇帝哼了一声,反问了一句。 “孩儿不敢……”皇甫雄英颤抖地回话。 自古皇帝多绝情,果然,听着这般多的孩子被残忍杀害了的消息,脸色也没有些许的变动,反而是皇甫雄英在质疑他的时候,他才算是有了些表情。 “说起这个,国师,怎么还没有来?派人去寻了么?对了,鹏儿,你不是去了武林大会么?在上面有见到国师么?”皇帝反而想到了这一点,急急续道,“你们,除了鹏儿外,全都回去罢,朕与鹏儿,有话要说。” 剩下的二皇子皇甫子翔、八皇子皇甫雄英,还有统领侍卫吴京,彼此对视了一眼,便依言退下,“孩儿(微臣)告退!” “二哥……这个父皇,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父皇了……”八皇子皇甫雄英低声跟二皇子皇甫子翔说道。 “八弟,噤声!”二皇子皇甫子翔一惊,连忙掩住他的嘴唇,“这可不是乱说的话语,让人听了去,到时候父皇可要生气了。” 二皇子皇甫子翔看向侍卫统领吴京,只见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不会乱说话,并把人离去,这才放了心。 “我就是想让人听了去!”八皇子皇甫雄英从齿缝里慢慢说出一句话,听得二皇子皇甫子翔一惊,他便顺势把皇甫子翔的手拿下,续说道,“自从父皇沉迷于炼药升仙,寻找长生不老之药,便是他最大的希望,对于我们这些他的亲生儿子,除了七哥之外,全都弃之不顾,我原以为,他只是特别宠爱七哥,没想到,父皇竟然是,根本没有把我们的性命放在心上。” “八弟,你别想得太过于悲观,人不常说,没有一个父母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如今你看到父皇看起来好像不疼爱我们,指不定他的内心,一直是在难过,只是不愿意让我们看出去呢……”二皇子皇甫子翔说着,也觉自己的话语,有些难以让人相信,便也叹了口气。 “你瞧,二哥,明明你自己内心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二哥,我知道你心地好,但是今日这事,真的让我对父皇失去希望了,我也不认为,一个沉迷在长生不老神话里面的皇帝,能够为我们中原带来什么好的影响,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八皇子皇甫雄英一咬唇,‘谋反’二字,欲吐未吐。 “八弟,今日你说的话,二哥且当是你一时糊涂,才说出口的。”二皇子皇甫子翔正色续道,“自古以来,皇帝为尊,即使我们是他的孩子,我们也是要听从父皇的话语的,你这个想法不可以有,知道么?” “可是……二哥……”八皇子皇甫雄英急急续道,“你不是也是不喜欢父皇这样子的行为的么?” “喜欢不喜欢,这句话,对于我们这些皇子来说,不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八弟,一直以来,二哥都尽量让你们不要接触到这世界的黑暗,原本生为皇子,便是在广大百姓的注视下成长起来的,你的行为如何,言语如何,很容易在百姓之中,煽风点火的。你忘了,书中所说的,之前朝代的衰败,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民心么?”二皇子皇甫子翔表面上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却是在暗地里,让八皇子皇甫雄英把注意力转移到百姓身上。 “二哥,弟弟愚笨,很多事情,都只知道大声说,是弟弟的不是。”八皇子皇甫雄英沉吟了一会儿,点头续道,“二哥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弟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八弟能想明白就好,如今我们剩下的兄弟不多,定要齐心协力,不可在这个时候产生矛盾。”二皇子皇甫子翔在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仍是装着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循循善诱,一脸无辜的样子,让人信服。 章节目录 第387章 马首是瞻 “八弟一向乖巧,莫不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父皇,知道么?”见八皇子有所动容,二皇子皇甫子翔续说道。 “二哥,我知道的。”八皇子皇甫雄英感激地点点头,“自大哥离世后,二哥你一直都待我们兄弟们甚好,雄英也很是感恩此事,今日的事情,二哥也是提点了雄英,雄英已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自是不会再对于此事有太多的纠结。” “如此便好。”二皇子皇甫子翔点点头。 “二哥,还有一事,弟弟是怎么都觉得有蹊跷的。”八皇子皇甫雄英凑到二皇子皇甫子翔耳边轻声续道,“关于今日之事,有两个疑点弟弟没有想明白,一个就是为何正巧是七哥回来的今天,那些西凉人便刺杀了?还有就是,为何在刺杀的时候,谁都在,就只有七哥,这般凑巧地,就找到地方躲起来了?明明那时候大家都在,七哥与你都是站在前面,而且七哥也不懂武功,哪里来得这般快的反应呢?” 八皇子皇甫雄英的言下之意,便是觉得,七皇子皇甫展鹏是筹划这件事的元凶。 “八弟,你的意思是?”二皇子皇甫子翔假装惊讶地问道,实际上心中已然笑出了花,这怀疑的事情,是绝对不能由他来开口的,不然的话,他自己的嫌疑便很大;若只是由八皇子皇甫雄英提出疑惑,自己才假装恍然大悟,这般便让人相信自己无关的可能性越大,特别是在这个侍卫统领吴京的面前,自然也是不可大意,不然让这个心思缜密的侍卫统领吴京给识破了计谋,这可不成。 “二哥,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么?会不会这件事情,是由七哥谋划的呢?”八皇子皇甫雄英轻声续道,“我知道,二哥你一向心善,不愿意去想这事情,到底是何人指使,不然以二哥你的聪慧,定然早就能察觉其中的怪异之处了。” “八弟,这些事情不可以胡乱猜疑,在你没有证据之前,若事胡乱猜疑,只会让我们的兄弟感情受到影响。”二皇子皇甫子翔一脸惊慌地回道,“而且那些杀手,也说了,是西凉的人……” “二哥!你清醒些,为何我们明知道事实有可能是这样,却偏偏假装不知呢?你不是说过要为皇兄皇弟们报仇的,你现在这个模样,是真的想要为他们报仇的模样么?”八皇子皇甫雄英见二皇子皇甫子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便接着说道,“还有一处也可以证明,二哥,你不觉得父皇的表现也很奇怪么?就算他真的不在意我们兄弟们的死活,但在明面上,他起码也要有所反应,就算要查,也不是这般敷衍地判断了事实,会不会,父皇也是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背后指使人是七哥,所以才……你也知道,父皇最疼爱的对象就是七哥,他会这般选择,也不奇怪啊……” 八皇子皇甫雄英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说不定事实就是他所说的那样,是七皇子皇甫展鹏与她们的父皇狼狈为奸,一起策划的这件刺杀事件,为的是两样事情,一个便是除去七皇子表面上的竞争对手;一个就是加深中原与西凉的矛盾,让前方战士们更加拼命地战斗。 见二皇子皇甫子翔仍是有着犹豫,他便继续添了一把火,“二哥,你想想,我们几兄弟,是侥幸才活了下来,底下百姓们一直都在说,二哥你是最适合当下一任皇帝的对象,会不会七哥,他真的想要铲除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二哥你呢?只有除去了二哥,他才算是稳稳地把皇位坐稳了,会不会七哥心里面存着这样的心思呢?” 二皇子皇甫子翔叹了一口气,“八弟,你心中想了这么多,可是,就算是真的,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在这个皇都里面,父皇就是我们的法,若是父皇知情,或者说他也加入到了这次的谋划里面,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他是天子,天子要我们死,我们不得不死啊……” 八皇子皇甫雄英急了,“二哥,你可不能束手就缚啊,若是一直都不争取的话,我们就真的要被七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筹划一场刺杀,把我们都杀了,这可就真的是他的天下了。二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想兄弟相争,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已然是他们来犯,已然是欺负我们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不反抗,便是要等着死去了!” “八弟,说起来,这些都还是你自己猜想的事情,不一定是这样的呢?”二皇子皇甫子翔咬牙应道,“我们不可以因为猜测的事情,就想到要谋反,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二哥,你既然这么想要证据,弟弟便去找!”八皇子皇甫雄英急急应道,“虽然弟弟不才,但也知道每个西凉人身上,都是有图腾在的,若是那些西凉的刺杀者都是假装的,他们定然身上没有图腾。” 说罢,他就像要转身离去,却是在这个时候被侍卫统领吴京给喊停了,“八皇子,稍等。” “吴统领,如何?难道说你要阻止本皇子?”八皇子皇甫雄英回眸怒视他。 “不,属下不敢,只是若是八皇子要去查适才那些刺客们身上的模样,属下便可告诉你,这些人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侍卫统领吴京,早就在先前时候,便已然看清楚了这一样事实,所以他才会怀疑,这里面是有内情,并不是由西凉的人来刺杀的,而是由他们中原的某些人来谋划的这场事件的,只是,皇帝根本不愿意去理会这件事,他自然也不可以自己去查,若是八皇子皇甫雄英愿意查,那是最好的,起码若是皇帝追究起来,也是八皇子之过。 “二哥,你听见了?”听得侍卫统领吴京的话语,八皇子皇甫雄英一怔,随即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吴统领乃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的话语,你定然不会怀疑,也就是说,今日刺杀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西凉的人!既然不是西凉的人,那知道今日的事情,策划了今日刺杀事件的人,除了在刺杀时候,无缘无故消失,又无缘无故出现的七皇子皇甫展鹏以外,还会有谁?这个线索,难道还不够么?” 八皇子皇甫雄英的话语,似是对二皇子皇甫子翔扔下了一个惊天秘密,震得他差一些站不稳脚步,还是侍卫统领吴京眼明手快,这才扶着了他。 二皇子皇甫子翔闭目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有滴泪划过,“吴统领,我们今日的话语,你都听到了?” 他的声音沉稳中似是带着化不开的忧伤,让听着的人,都不自禁被感染到情绪低迷几分,似是心中他不愿相信的事实,一步步被证实了之后,无可奈何的叹息,这样的反应,把一个应该是震惊到无法言语的仁慈二皇子皇甫子翔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任谁,也不会怀疑,如今的他,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属下确实都听到了。”侍卫统领吴京低声应道,“不过属下是断然不会把听到的话语告诉任何人的。” “如此便可以了。”二皇子皇甫子翔向他微微行礼,“子翔谢过吴统领。” “二皇子客气。”侍卫统领吴京回礼,“属下告退。” 待侍卫统领吴京离去后,八皇子皇甫雄英才不满地跟二皇子皇甫子翔说道,“二哥,你就这样放他离去?他不会把我们的对话都告诉其他人么?万一让父皇知道了,我们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八弟,吴统领是个怎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既然说了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何不卖他一个人情?而且在众目睽睽下,他原本就是跟我们一同出来,若是现在想要把他灭口,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是我们杀的么?”二皇子皇甫子翔轻声说道。 “二哥想得这般周全,想来是已然下定决心了?”八皇子皇甫雄英扬眉问道。 “你二哥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样的局面。”二皇子皇甫子翔苦笑道,“我既然有一天要想着这谋逆之事……” “二哥,我们甘于平凡,可是还是会有人想让我们不能甘于平凡,我们这是无奈之举啊……”八皇子皇甫雄英也是感慨一声,“二哥,你的皇妃,不是刚替你生下了个可爱娃娃么?若是我们被谋害了,这以后,可就没有人真的替你的孩子们着想了,能不能保住命,也是难说……更何况,若是以七哥他谋害我们的这一场谋逆来说,他定然是不可能对我们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对于我们的后代,定然是想着要连根拔起……” “是啊……你的侄儿,小名宝儿,可是我的第一个儿子啊……”二皇子皇甫子翔喃喃自语,“若是我在这个时候被杀了的话,我们就不可能,还能保障我孩儿的安危……” “是啊!二哥,就算不是为了你,你也要为了你的宝儿着想,他才不过刚出生不久,难道你就想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被杀么?”八皇子皇甫雄英激昂地说道。 “是啊,为了宝儿,我也不应该就这样束手就擒啊……”二皇子皇甫子翔似是终于下了决心一般,“我明白了。” “此时还是人多口杂,具体以后我们该怎么做,就待下次弟弟去皇兄府中拜访时再商量吧。”八皇子皇甫雄英轻声续道,“弟弟我以后,便是唯二哥你马首是瞻,你说怎么办,弟弟就怎么办。” “八弟,先回去罢,勿要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我们的身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谁的眼线在,小心行事,该悲伤该后怕,还是得表现出来。”二皇子皇甫子翔叮嘱道。 “我知道的,这些日子,我只会让我的亲信在我的身边,其他人,我一概不信。”八皇子皇甫雄英点点头,“二哥,我先走了。” “好,你先走,我留在这儿,等等七弟。”二皇子皇甫子翔低声续道,“顺便探探他的口风,有没有什么下一步的行动。” “那,二哥切莫要小心行事,勿要引起七哥的怀疑。”八皇子皇甫雄英叮嘱道。 “我自是晓得。”二皇子皇甫子翔点点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二皇子皇甫子翔嘴唇微微勾起,这八皇子皇甫雄英,果真是他的好弟弟,所有的事情,他都全部把他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而且心里还是这样认定,以自己适才对他的提醒,还有他这鲁莽的性子,不出几日,京城里面,便会传出很多关于这次谋害的版本,其中最主流的便定然是,七皇子皇甫展鹏为了争夺帝位,谋害了自己众位兄弟,意图嫁祸给西凉人,而其实七皇子皇甫展鹏的目标乃是二皇子皇甫子翔。另外,二皇子皇甫子翔奋勇保护自己的兄弟们,直到负伤差一些命丧当场这个版本。 百姓们对于这些皇室秘事,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百姓当中原本就有对皇帝的不满,传着传着,便会有了想要二皇子皇甫子翔登位的传法,最重要的是民心,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撒谎,他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民心便是最难控制的因素,自古以来,便是这得民心者得天下。 不然,他也不会耗费这般多的精力去在百姓那儿营造自己的好印象。在百姓的眼中,他温和仁慈又公正,不仅饱读诗书,也粗懂武功,不允许官员欺压百姓,也能明白百姓的痛楚,这便是百姓他们之所以希望二皇子作为下一任的皇帝的原因,其他皇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着皇子的劣根性,要不就是有些风流,要不就是仗着皇子身份欺压百姓,惹得百姓或多或少都有怨言,这个时候,二皇子便会来帮他们。 章节目录 第388章 如坐针毡 也不是说只是单纯的帮忙,而是很圆滑地处理了他们的关系,不仅皇子们信服,而且百姓们事后也不会得到那些皇子们的报复,即使那些皇子们不会跟他们道歉,可二皇子皇甫子翔,会跟他们好好道歉,会把他们被掠夺的东西双倍还给百姓,也会尽量把皇子们想要的东西找到给他们,让他们断了再向百姓索求的心。 他并不是真的这般仁慈,而是他从小便懂得一个道理,当年他的母妃,就是因为地位低,被皇后嫉妒,生生给逼得自刎于后宫,如此,没有什么是比地位更重要的,而他想要得到这个地位,就要把自己的所有都付诸于此,为了这个目标,他从小便开始努力,也获得了百姓的支持,只是,在他的跟前,还有个阻扰所在,那便是皇帝最宠爱的七皇子皇甫展鹏。 这一次的暗杀,没有把七皇子皇甫展鹏也一并杀了,这也许会成为一个伏笔,当然,八皇子皇甫雄英的反应,虽不是他期待之中的,却胜似他的期待,把皇甫展鹏认定为是这一次暗杀事件的主谋,对于他而言,这已然是没有杀掉七皇子皇甫展鹏这件事后,最好的事情了。 “二哥?”七皇子皇甫展鹏出来,见到仍在原地的二皇子皇甫子翔,有些疑惑地唤了声,“你怎么还在这儿?” “展鹏,刚刚经历了一次暗杀,二哥担心你,便想着一起等你,再回去。”二皇子皇甫子翔依旧是一副好哥哥的温柔模样跟他说道。 “二哥,展鹏已然没事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微微一笑,“但二哥这特意等展鹏的心,展鹏也感激,那二哥,我们走吧。” “好。”二皇子皇甫子翔点点头,挥挥袖子,便与七皇子皇甫展鹏并肩前行。 “二哥,你手上的伤,可还好么?”七皇子皇甫展鹏轻声问道。 “劳七弟惦记了,不过是些皮外伤,包扎过了,很快便会复原。”二皇子皇甫子翔柔声应道,“这伤真不重,就是负责你二哥我安全的侍卫队长大惊小怪罢了。” “如此便好,展鹏躲在那儿,看着那些黑衣人,一直都在害怕,也很是后悔,后悔当时的自己没有好好学武,只空得一生言论,就恨自己没有这身武艺,又怕给你们添了麻烦,只能躲着……”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切齿又懊恼地说道。 “七弟,你无需自责,原本你就不会武功,就算在现场,你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虐杀行为,只徒添一条人命,你躲起来,我们还无需分心于照顾你,这其实是这个情况下的最好选择,若是你的兄弟们,有这样的反应力,也不至于命丧当场啊。”二皇子皇甫子翔感慨连连,“可惜了,我们原本这十多个兄弟,如今便只剩我们几个了,如此一来,我们兄弟间更要齐心协力,让中原更加美好。” “二哥,这件事,你觉得真的是西凉所为么?”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就直直看着二皇子皇甫子翔,想要观察他的反应。 “无论是与不是,父皇已然拍板,说这西凉所为,我们便不能再说这不是西凉所为了,知道么?”二皇子皇甫子翔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应道。 “也就是说,二哥,你其实也觉得,这件事情有可能不是西凉所为?”七皇子皇甫展鹏紧问不舍。 “是,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内奸。”二皇子看了看周围,轻声应道,“只是,我们不应该再穷追不舍这件事情,虽然我也很想为皇弟们报仇,可是如今再贸然行事,会引起父皇的不满,七弟,你也是,莫要冲动。” 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会觉得二皇子皇甫子翔真的是一个好兄长,对于自己兄弟,没有咄咄逼人的份,看上去温和如春风,润物细无声,任谁听到他这般贴心的话语,早就会感激,也会感恩于此,偏偏他遇到的对象是七皇子皇甫展鹏,这个一直觉得他的二哥,有些说不出的诡异的人,也一直在心中暗暗防着的人,虽然这一次的暗杀,他还不知道是谁的行为,但他总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绝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才可以安排出来的杀局,若是论到这心思缜密,这里的所有皇子加起来,都不如一个二皇子皇甫子翔来得高明。 只是他也真的在当时,保护在了众人身前,也是真的战斗到力竭,也是负了伤,至今还能看到他伤口的狰狞,这一切都不是假的,这让七皇子皇甫展鹏也有些迟疑,这到底是不是二皇子皇甫子翔的计谋?若是不是的话,难道这一切,还是这个皇帝老头的计谋?让他们互相猜疑,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兄弟间的所为,然后彼此残杀? 七皇子皇甫展鹏在这段时间,便一直在想这些内容,到底谁会是这个暗杀的最后主谋?到底这个主谋,是只有一个,还是说是有很多人一起合作的? 这一切在七皇子皇甫展鹏的心中,仍是一个个疑惑。 到底是谁的所为?这一点,他真的很是疑惑。 “二哥,你不好奇,适才父皇和我说了些什么么?”七皇子皇甫展鹏轻声问了出口。 “说是不好奇是假的,但二哥我,并不会问,若是七弟觉得可以和二哥说,或是在这其中有什么疑惑,也可与二哥我说说。”二皇子皇甫子翔轻笑回道。 “二哥一直在京城,可有见过国师?”七皇子皇甫展鹏突然改了话题,问道。 “国师的话,二哥我只是听其名,从未见过他,我们这儿,见过国师的,也应该只有七弟你,还有父皇了。”二皇子皇甫子翔轻声应道,“听说国师武功高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会观星象,能预测到未来,很是厉害。” “展鹏这一次前去武林大会,在武林大会上,便见过了国师本人。”七皇子皇甫展鹏低声续道,“国师名不虚传,展鹏从未见过这般仙风侠骨的人,真让展鹏觉得,这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也幸得国师赏识,与展鹏说过几句话,此次父皇问展鹏的,便是关于这国师的事情。” “七弟能得到国师赏识,自是七弟的人品行为得到了国师的认可,二哥也很替七弟高兴。”二皇子眼神中没有流露一丝不满,听上去似是衷心为七皇子皇甫展鹏所感到骄傲愉悦。 “二哥过誉了,若论起武功和才略,我们这其中,就数二哥你最为厉害了。”七皇子皇甫展鹏轻声应道。 “我们这互相称赞,听得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二皇子皇甫子翔收敛了笑意,“七弟,我这来人了,今日的事情,我们选个时间,再约好其他皇弟们,一起去今日无辜受害的皇弟们坟前祭拜一下罢。” “是,二哥说得是,展鹏全听二哥安排。”七皇子皇甫展鹏点点头,“只要二哥说好,展鹏便不会推脱。” “好,那二哥先走了,七弟你今日要受累了,回去了便好好休息吧。”二皇子皇甫展鹏轻声说罢,便与来接他的侍卫队长点点头,上了马车,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这一边七皇子的侍卫队长也来接他,上了马车,他们便往他们自己的府邸而去。 每个皇子在成年后,都会离开宫殿,皇帝会在皇宫外,给他们建造新的府邸,这把多的府邸之中,便要数七皇子皇甫展鹏的府邸最为壮观宏大,这也是皇帝最为宠爱这个七皇子皇甫展鹏的证据,比起不受宠的皇子们,他的府邸,乃是他们的两倍之大,自然,二皇子皇甫子翔的府邸也不例外。 七皇子皇甫展鹏刚入房间,任飘离便悄然落下,依旧是蒙着脸,一身黑衣的打扮。 “这般快便来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哭笑道。 “自然,暖玉在何处?”任飘离轻声应道。 “不对……”七皇子认真看向任飘离,这才发现了他眼眸的那抹黯红,与她们皇家子弟的眼睛一模一样,也是有着这皇家的血脉,“你……难道?” “暖玉。”任飘离并无理会他的疑惑,只淡淡重复着这两个字。 七皇子皇甫展鹏不敢怠慢,连忙找出暖玉,递给了任飘离。 暖玉不愧为暖玉,整块玉,一片红,看着便像人的血液一般鲜红,入手便感觉到了温暖,从手心处一直蔓延到全身,很快便被温暖所覆盖。 暖玉拿到手,任飘离难得地眼神有些温和,“买卖完成。” “阁主,稍等!”七皇子皇甫展鹏喊停他欲离去的身影,“你难道也是皇家人?” “我只是暗影阁的阁主。”任飘离轻笑,“皇家人,只适合你们。” 说罢,任飘离便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他的侍卫队长在任飘离离去后,这才进了房门,见七皇子皇甫展鹏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问道,“展鹏,可是这鬼影神踪对你做了些什么?” “不……大哥,你说,是不是所有的皇子都在这儿了?”七皇子皇甫展鹏依旧有些惶恐,他颤抖着问道。 “什么意思展鹏?”侍卫队长不解地续问道,“什么叫做所有的皇子都在这儿了?你……不是受到这次的惊吓,怔住了吧?” 侍卫队长以为,他是由于这次的暗杀事件,才突然间变得这般慌张。 “不是,如今除了我们这些皇子之外,还有其他人在京城么?”皇甫展鹏扯着他的衣袖,蹙眉问道,“我们不是皇帝仅剩的几位皇子了么?” 他原本若是只是认为,这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是他们皇家人,他也不至于这般惊慌,其实是他联想到了今日的暗杀事件,想着这背后的主谋,若是他呢?若是这个可能对他们皇家深恶痛绝的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呢?会不会这一切就合理了呢? “展鹏,你到底怎么了啊?”侍卫队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皇上一共子嗣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二皇子、三皇子和九皇子,还有你,一共四人了。” 那若是这样算起,他难道是自己的兄长?不对,他是谁,其实都已经没有太大关系了,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大哥,我听说你的兄长,是父皇的侍卫队长?是除了吴统领以外,一直跟在父皇身边最久的人?”七皇子皇甫展鹏惑然问道。 “没错,我的兄长,是皇帝比较信任的侍卫。”侍卫队长应声,“展鹏,你问这个,原因是什么?” “大哥,那你兄长,会不会知道,父皇在外边,有没有曾经和哪个女子交好,并生下了孩儿?”七皇子皇甫展鹏继续追问道。 “或许会知道吧,可是,我得要去问问大哥,我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情。”侍卫队长虽然不解,但仍是耐心地解答着他的疑问。 “按大哥,你现在就去,问清楚!”七皇子皇甫展鹏急切地说道,“大哥,这是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现在去!” “好好,我现在就去,展鹏你别着急。”侍卫队长安抚地回答道,“你等我回来。” “你快去快回,就算在你兄长面前,你也不要说是我指使的,切记这一点,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告诉所有人” 在侍卫队长过去的这段时间,皇甫展鹏那是一个如坐针毡,想着若是这暗影阁的阁主鬼影神踪真的是自己的兄弟,那么他此举的目的,难道就真的是为了皇位?那会不会他一直在留意着他们皇城这边的动静,也就是为了报复他们?还是说,他还有更大的原因,西凉?杀手组织?莫不成他最后的目的,竟然是为了统一整个世界? 还是说,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有着虐杀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当初自己的父皇没有把他接入宫中,这才形成了他这喜欢虐杀的性子?有可能。 章节目录 第389章 必要选择 光看那一次他杀人不眨眼的行为,还有那把杀手都挂在城墙的行为,不正是说明了他的性子上,有暴虐这一点么? 这么说起来,难道说,真的一切都是他所为? 那二哥皇甫子翔呢?他原本以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二皇子故意为之的,包括前去武林大会的谋杀,包括这之后的暗影阁保护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场战役,再到今日的暗杀,他虽然不确定策划谋杀他的对象是谁,但他总能感觉到,二皇子皇甫子翔与这件事情有关。 可如今,一旦留意到了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的那双眼眸,他便不能誓言旦旦地肯定了,而起如今的他,反而觉得,今日的事情,是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的可能性更大。 想要倒杯茶给自己,却是发现,他的手已然颤抖地拿不起茶壶。 他叹了口气,又放下了茶壶,看来自己一定要选择了。 到底是先跟二皇子皇甫子翔这一边,还是先跟这位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这边,才能保障自己暂时的生命安全。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侍卫队长回来了,大汗淋漓,也顾不上擦拭,便和七皇子皇甫展鹏说着他问回来的答案。 “展鹏,皇帝微服出巡几次,这几次里面,有遇到几位女子,那几位女子据说并无怀孕的迹象,只有一位,是有了身孕。”侍卫队长紧张地续道,“这个女子,当时说是富家女子,在知道她怀有身孕是很久之后的事情,是由武林中一个很出名的门派坛主直接来到皇帝身边的时候,皇帝才假装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因为那个坛主的大弟子,那双黯红的眼眸,他早有耳闻……” “难道说,除了他之外……”七皇子皇甫展鹏愕然跌落在位置上,“还有其他人也是有这双红眸么?” “展鹏,你自那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来过之后,就有些精神不太对……”侍卫队长担忧地说道,随即灵机一闪,“难道你说的那有红眸的男子就是这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 七皇子皇甫展鹏叹了口气,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可是和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派的大弟子身份好像对不上……” “那个门派的坛主和大弟子他们,我们其实都见过。”侍卫队长咬牙续道,“这个门派的名字叫做摘晨神坛,而那个坛主任隽永,也就是我们如今的国师,他的大弟子,便是我们上次见到一次的对象,江湖人称缥缈公子的任飘离,他在武林大会上虽然没有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但也是前三,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门派啊……” 那日的武林大会,他们一开始是到了现场,但后来因为东方月的事情,他们再后一日,也就没有再到比武场地看比赛了,而本来他们就对那些没什么大兴趣,如今回想起来,也想不起来,当时所见到的这个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任飘离到底眼眸是常人的黑色,还是如侍卫队长所言的黯红的…… “难道说,其实皇上他,除了生了缥缈公子任飘离以外,还与如今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有关系?”侍卫队长恍然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我是亲眼看到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的眼眸,确实是黯红色的。”七皇子皇甫展鹏沉吟了许久,终是开口说道,“可是大哥,你不觉得这中间的事情,很奇怪么?为什么在你兄长知道的那个版本中,有那个任隽永,还是我们如今的国师,而且他的大弟子,若是没有错,也应该是我们皇家的人,那么也就是那个富家女子,应该是与那任隽永有关的,可是这样子也奇怪,他们私底下定然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的话,这个皇帝是不会放任这么好身份的儿子在外边的,定然是想方设法都要把他拉到身边,利用他的能力,才罢休的。” “那……难道说,暗影阁与这个摘晨神坛也有关系?”侍卫队长惊讶地问道。 “关系的话……我也不知道……”七皇子皇甫展鹏蹙眉应声,“而且……我也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除非就是这个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就是摘晨神坛的大弟子缥缈公子任飘离……” “不,这个应该不可能,缥缈公子是以左手剑闻名于江湖,而这个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之前面对那些伪装成山贼的人出招的时候,一直用的都是右手,一个人的武功,那是没有办法有所改变的……”侍卫队长反驳道,“若是说,他们在暗中达成什么交易,我倒觉得有可能些,毕竟这暗影阁是收银两办事的组织。” “罢了,这一点我们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除非能找到确切证据,证明他们二者确实有瓜葛,不然的话,就算我们再怎么怀疑,也不过是怀疑而已,我越是想,大哥,我越觉得我们这里很是复杂,不然要如何解释这摘晨神坛的任隽永与我们皇上竟然会有联系,而且还是神秘的交易。” “展鹏说得对,当初听说我们的国师是摘晨神坛的任隽永任坛主后,你大哥我是不信的,因为这个摘晨神坛,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是会在皇城中任职的人,说真的,他们也不屑于这些国师什么的身份,所以你所怀疑,这中间皇上是与这任坛主有所交易,我觉得这一点是很有可能的。”侍卫队长轻声回话道,“而这个交易的对象,会不会就是与他的大弟子,缥缈公子任飘离有关,这一点,就不清楚了。” “我们其实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国师和摘晨神坛上,毕竟那还只是听说的。而我亲眼所见到的,才应该是我们要留意的事情,这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我刚刚问他……他的反应告诉我,他是知道这件事,而他却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皇家子弟,也就是说,他对于皇子这个身份是嗤之以鼻的,为何会嗤之以鼻呢?我想,原因只有,他憎恨我们,更憎恨父皇,所以他会回来我们身边,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不是啊,展鹏,你想想,若是他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何必和我们约好,还护送我们回来?他只要不管,展鹏你在刚刚的暗杀中,说不定就不在了……他何必多此一举呢?”侍卫队长提出自己的疑惑。 “那若是他的目的,除了我们的性命外,还有那暖玉呢?若是在今日把我杀了的话,他就拿不到暖玉了,所以当是暗杀的那些人在的时候,他才把我带到一边去,可是这之后,我就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报复我们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切齿地应声。 “可……我总觉得暗影阁并不像这样的帮派,在武林中的口碑也是,一直以来都很好,虽然在正派眼中,他们是邪教,可是他们秉承的一直是拿钱办事,就算要杀,也杀的是罪有应得的人,所以才一直在武林中存在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惹他们,或者说要铲除他们这样的说法。”侍卫队长毕竟算是懂一点武功的人,武林中的事情,有一些他也是知晓的。 “那怎么解释,他安排了这些暗杀呢?”七皇子皇甫展鹏从口中憋出这句问话。 “暗杀是他安排的?”侍卫队长难以相信地反问了声,“可是,他不应该这样安排啊……他这么安排,不就是多此一举么?” “一定是他,才会这般残忍地把人都杀了,你忘记了那次他的行为了么?他把那些人的尸首就这样挂在城墙上面去,那是多么残忍的行为啊?你不觉得,除了他之外,并不会再有其他人,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么?”七皇子皇甫展鹏凝重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所为的话,他会更直接……反正他杀了你们,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他何必要特意去谋划这一场暗杀呢?他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不是么?”侍卫队长不解地续道,“在武林中也有很多关于这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的传言,他要杀的人,他是直接简单,直接用武功压过去,是不会说什么用人去杀这样的……” 武林中对于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的评价,一直都是毁誉参半,有人说他太过不讲情面,完全把杀手冷血的本质表现出来,不是交易内的内容,就算他们见到,他们也不会插手;但有的人却说,他是杀手组织里面最奇葩的存在,因为他讲究仁义,不会杀害其他无关人士,甚至对于受到牵连的客栈或是摊贩这些还会给补偿的银两。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对这中原的皇家有所谋?侍卫队长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基本不存在,要说真的要报复,以他的性子,直接潜入到皇宫内,把皇帝杀害了,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不觉得,如今皇宫里面的侍卫,有这个本事,可以拦住他。 另外,侍卫队长从适才他的兄长那处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深深蹙眉。 “也许大哥你说得对,是展鹏想多了。”七皇子皇甫展鹏按捏着自己眉间的皱褶,叹了口气,“也许是最近的我,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兼顾了……所以才会想到很多,也才会这般紧张。” “展鹏,别怕,你大哥我一直在你身边。”侍卫队长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说起来,我们中原与西凉的战役,就要接近尾声了。” “大哥,为何无缘无故说起这个?”七皇子皇甫展鹏不解地问道,“可是你适才从你兄长那处得到了什么消息?” “确实如此,大哥我从我兄长处得到消息,关于这个西凉,皇帝这次是真的起了杀心,这个杀心,包括他一直所觊觎西凉的宝物,若是西凉愿意把他们这举世之宝给予中原,那他便可以放他们一马,让他们能保存西凉这个名字。”侍卫队长急急说道。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啊,为什么你要这么紧张呢?”七皇子皇甫展鹏仍是没有弄懂他这着急的原因,“虽然西凉与中原打仗,可不是一直都在打仗的么?这又有什么好好奇的?” “不,展鹏,关键是,我听兄长的意思,好像到时候,会有意让一位皇子去到战场上……我是担心这位皇子,会不会选择你……”侍卫队长这才跟他说了原因。 “要选皇子上战场?”七皇子皇甫展鹏愣了,“不对,父皇的目的,是让这个皇子有战功,加上今日的这件暗杀事件,百姓对于西凉,更是会有厌恶和害怕情绪,这个皇子,最后定然不会是我。” “你是说,皇帝是为了让下一任他想要让有可能登基的人,去到战场上?”侍卫队长疑惑续问道,“那也就是不可能会选择展鹏你?可是战场上风云变幻,很容易被杀,这样子的情况下,皇帝还会派他心目中的继承人前去战场么?” “这一点,父皇想得定是比我们周到,他怎么可能会在危险的情况派人前去,要不就是已经稳定的阵势,要不就是有人会在他心目中的下一任储君身边保护,要不就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储君的死活。”七皇子皇甫展鹏轻声续道,“不过,经历了今日这场暗杀,若是皇帝有心想保留一点龙种,说不定,他也不会真的不在乎他下一任储君的死活。” “展鹏,你这样子的想法,会不会有些偏激呢?就算皇上不喜欢你们,但也不至于残害自己的亲儿子吧?”侍卫队长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在世上,应该不会有,真的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母吧?至多也是谁分得的爱会多一点点谁会少一点点罢了,要真的要杀害,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侍卫队长虽然知道七皇子皇甫展鹏心里一直不满于此,可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390章 请愿西征 “大哥,你忘记了么?父皇他一心想着的是什么么?求仙之道,长生不老之术,这不是都是他想要得到的么?万一他认为自己是可以长生不老,那么,对于子嗣,他还会有这般需求么?应该说,他也不会珍惜,大不了在一统世界之后,再生下新的继承人也可。”七皇子皇甫展鹏低声应道。 “要真是如此……”侍卫队长听了后,也是一时窒语,不知该作何反应。 “大哥,要真是如此的话,我的处境就很艰难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咬唇续道,“想要争做继承人的各位皇子们,用我当挡箭牌的父皇,还有还不知道意图的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可谓是四面迎敌,难以存活啊。” 侍卫队长生长的环境并不如皇子们一般,只是他也同样经历过被父母嫌弃,因为他并不聪明,甚至说有些迟钝,相比起他的兄长,他便是一个愚笨的存在,他的兄长,自小便聪明伶俐,也深得父亲喜欢,所以在后来,他便成了皇帝身边的侍卫队长,而他也因为兄长的关系,才能成为七皇子身边的侍卫队长。 他父母虽然你不喜欢他,但他的兄长,却是一直很照料他,也很照顾他,所以即使他的父母不喜他,也从来没有这种厌恶到要杀掉的感情,他还是觉得,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好的一件事,也是因此,他无法体会到如今七皇子皇甫展鹏心中那份郁闷之感。 很多时候,人的郁闷之感,会蔓延成为想要把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一切都摧毁的恨意,如今的七皇子皇甫展鹏便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最初的他,以为父皇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把最好的东西,最贵的物品,全部都给他,在别的皇子眼中,他也是个备受宠爱的存在,只是后来,他发现了,父皇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只是在旁人的眼中对他,看似关怀备至,其实若是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父皇,从来没有真的爱过他,因为他的眼睛里面,对他的,只有淡漠。 直到昨日,他已然不对父皇抱有任何期待,但他当时想的只是,保存自己,不让人伤害到自己的前提下夺得皇位。然而到了现在,他的内心,已然被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所占据了,就是那种,就算要我死,我也要把你们都拉进地狱里面陪葬的可怕思想。 “要不,展鹏,若是可以的话,你要不要放弃七皇子的身份,随我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自此不再参与到这些纷争里面?”侍卫队长建议道。 “大哥,若是可以,我是宁愿我自己出生在普通百姓之家,捕鱼也好,打猎也罢,只要能够养活自己便是,可是我如今并不是寻常百姓,我无法这般简单地就跟你离开。”七皇子皇甫展鹏咬唇可怜兮兮地续道,“若是你是想要夺位的皇子,你会放任有可能得到皇位的皇帝最喜欢的皇子离去么?” “这个……”侍卫队长叹了一口气,“确实,就算是我,这般愚笨的脑子,也会想到这个斩草除根的事情。” 要争夺皇位的人,本来就是心狠之人,怎么可能放过一个皇子……万一这个皇子,在他登上皇位的时候,联合皇帝的旧帮派,来找他的麻烦,那不就,对于他的统治,没有一点的帮助……还有可能,会让百姓群起围之,推翻了他。 “所以,大哥,我现在能做的是,先是示弱,再来就是暗中把我的兵力筹备起来,我不欲争权,但若是他们来犯,我定是不能坐以待毙,最起码,我手上得有兵,这才能让他们有所顾忌。”七皇子皇甫展鹏沉了脸色,说道。 “这个,道理其实我能明白,可是这兵,是这么容易集结的么?作为皇子,是不允许有自己的士兵的……”侍卫队长担忧道,“这一点,我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点,兵书有云,不进虎穴焉得虎子。这便是我要拼的地方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明日要在殿上,请求征战西凉。” “展鹏你……你开玩笑的吧?!”侍卫队长面显惊色,疑惑连连。 “在京城,我反而一切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寸步难行,反而更难堪,若是能够在西凉那边,我便可以手握兵符。”七皇子皇甫展鹏吞了口唾沫,“虽然这个决定是与我的性命有关,说不准,这个也会成为我的转机。” 他以生命作为代价,唯一的想法,便是要把自己的兵力给拥有,不然的话,他便只能一直坐以待毙,与其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杀害,他倒不如,拼死一搏,为了他的未来,他应该试一下,试一下把他的赌注赌大些,不然他的人生,不就籍籍无名了么? “可是,展鹏,与西凉军对战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侍卫队长担忧地续说道,“西凉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西凉的大将军耶律俊才这个人……这个人,他在西凉里面是被称作战神的存在,而在中原军这儿,是一听到他的名号,便想着要逃跑,这样子的对手,展鹏,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七皇子皇甫展鹏冷笑一声,“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方法了,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有什么可能,可以拥有兵权呢?只有有了兵,我才可以保障我自己的安全。没有安全之前,我的所有企图,都只是纸上谈兵,你知道吗?大哥,我是没有办法了……” 侍卫队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展鹏,你说怎么做便怎么做罢,你只要记得,大哥我一直都在……若是他想要取你性命,那便先从我的尸首上踩过去!” “大哥,你待我真好……”七皇子皇甫展鹏有些泪目,他昨日想着的,只是依仗这个侍卫队长的人脉,所以才说这般多欺骗他的话语,可如今他看到这侍卫队长,待他似乎是真心真意,他不免有些感触。 虽然他是一个皇子,但同样,他也需要别人的关爱,他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缺,可是他缺爱,他缺一个真正爱护他的人的心,以此来证明,自己是真的实实在在地存活在这世上,是有价值的,而不是单纯的只是行尸走肉地活着。 “展鹏,你待我也好。”侍卫队长微微一笑。 他的父母,待他不好;他的兄长,待他勉强算好,可是,同样的,他也需要一个人来爱他,来告诉他,他并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差,这便是他的想法,因而出现了七皇子皇甫展鹏,他的内心,有了挣扎,焕发了春天。 虽然这只是单纯的互相取暖,但在这个恶意满满的世界里,有一个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人,不也是一种幸运么? 同时是想要被人需要的人相遇,从一开始的利用,到如今的真的有些动心,七皇子皇甫展鹏也算是经历过了一点改变,虽然他的初衷,并不是真的寻个知心人,活一辈子。但在自己有可能只剩下短暂的生命里,能按照自己的心思选择对象,那便肆意为之又何妨? 人的心思,越到了这种关键时候,越是容易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原本可能七皇子皇甫展鹏对于侍卫队长的那份心只有一成,可被他自己内心一美化,也许便成了七成,甚至连他原本所厌恶的男子气味,在他接触下,也觉得好闻了起来。 这便是人类心思的转变。 这转变,从人的神态,动作,表情,眼神里,都可以感知到,这个转变,因为有情,所以更容易传达给对方,对方也更容易感知他的情绪,因而原本只是在说着话的七皇子皇甫展鹏和他的侍卫队长,却是不知不觉,移到了床榻之上。 若明日便是末日,便让他们此时疯狂一下又何妨? 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们,在这房间之中,就只有他们二人,沉浸在这疯狂之中,直至翌日。 七皇子皇甫展鹏上朝时的双脚发麻,被他以昨日遭遇了暗杀的事情给解释过去,见他脸色苍白,精神不振,不禁暗暗感慨七皇子皇甫展鹏的兄弟情深。 因昨日死去的众多皇子之故,今日早朝时候,众大臣,除了皇上之外,所穿的都是一身白衣,以示他们的祭奠之意。 在上朝后,首先说到的便是昨日这暗杀一事,所通报的人,乃是刑部大臣,说是已然查清楚暗杀者身份,便是这西凉的人,为的就是残害中原的皇子们,扰乱中原人的军心,以此达到他们对抗中原不战而胜的目的。 这刑部大臣刚说完,兵部尚书便接话,“以臣之见,此时我们应该扩充我们的兵力,让西凉那群蛮夷知道我们中原不是好欺负的,然后带回来西凉那些所谓皇子们,在死去的皇子们坟前杀了,为他们报仇!” 兵部尚书的话语刚落,便有许多大臣出列,“臣附议。” 皇帝这才幽幽出声,“西凉杀我孩儿,还想着侵占我们中原,实是忍无可忍,只是如今兵心确实会被这次暗杀皇子们的事情所击溃,各位卿家,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父皇,孩儿有话要说!”七皇子皇甫展鹏出列。 他此举,倒让皇帝蹙了眉头,但他一向都是扮演着宠爱这七皇子皇甫展鹏的形象,倒也不能不让他说话,这才微微笑了笑,“鹏儿,你要说什么?” “禀父皇,孩儿请愿,带兵亲征西凉!”七皇子皇甫展鹏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此言一出,底下皆是哗然。 “鹏儿,这出征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从未带过兵,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你去和西凉打仗呢?”皇帝凝重了脸色,“这可不是你小时候过家家闹着玩儿的。” “父皇,孩儿知道,这并不是玩笑的事情,孩儿也是真心希望能够出征到西凉去,孩儿并不怕死,孩儿只是希望能够。”七皇子皇甫展鹏没有半分迟疑地继续说道,“孩儿出征西凉,原因有二,一是,如今西凉与中原战事正酣,皇兄皇弟们被刺杀的事情对于前线士兵们造成的影响很深,这个时候若是有位皇子亲自前去,定然能够鼓舞士气,战无不胜;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孩儿的私心了,之前各位皇兄皇弟都待孩儿极好,若是孩儿不能手诛西凉恶贼,便是他日到了黄泉之下,也无颜面对他们……” 七皇子皇甫展鹏的这句话既有情也有理,听得众人那是一个叹息,虽然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没有亲眼看见昨日那一幕,但光是听他们说起,看到昨日现场残留的血迹和尸首,便能想象到当时是有多么血腥和残忍。 如今这七皇子皇甫展鹏一说,他们非但不觉得他是开玩笑,而是觉得平日里这个不怎么显眼、光有皇帝爱护的皇子,竟然有这份心,也既然能这般有理有据地说出他的原因,这乃真让大臣们有些刮目相看。 皇帝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但他毕竟是皇帝,七皇子皇甫展鹏打的这点小算盘,或者说,在他眼中,只是单纯的为皇兄皇弟们报仇的希望,都是小孩子的戏码,只是,这七皇子皇甫展鹏一个阻扰,让他原本安排好的人选,无法顺利前去,这倒是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他食指与中指在那用黄金堆砌而成的皇座上轻轻敲点着,他们看上去,也不过是认为,皇帝在思索着七皇子皇甫展鹏的建议是否可行,一时间,大堂一片寂静。 “鹏儿,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朕依然不可让你前去。”皇帝低沉了声线,应道。 “父皇……这是为何?”七皇子皇甫展鹏愕然抬眸,一脸的不解。 不仅是他,大堂上的大臣们也是一脸不解,只是他们定然不会出声,问个原因,只是沉默地等着皇帝的指示。 章节目录 第391章 过于稚嫩 七皇子皇甫展鹏原本以为,原本就没有认为,会有大臣会来帮自己说话,所以想好了他的理由,而且自己这样子说上一轮,无论皇帝怎么想,在众人面前,依旧是躲不过答应自己,这般果断的拒绝,让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鹏儿,你的建议是好的,一位皇子前去前线,确实可以让士气高涨,只是,你不应该去,原因很简单,你不懂武功,也不懂兵法。”皇帝耐心地跟他解释道,“一个没有武功的皇子,去到战场,只会让战场上的士兵分心于顾及你的性命,也给了耶律俊才最简单的可以击溃我军的法子,所以,你不可以前去。” 一个不懂武功,一个不懂兵法,两样便把七皇子皇甫展鹏说得哑口无声,无言以对。 一直在一边听着七皇子皇甫展鹏和自己父皇一问一答,沉默许久的二皇子皇甫子翔这时候突然便开口了,“子翔斗胆,综合父皇和七弟你们二人的说法,你们其实是认为由一个既懂武功又懂兵法的皇子前去战场,是如今的最佳选择,子翔自认,在这二者上,皇子之中应没有人能胜过我,更何况,子翔乃是如今所有皇子们中最年长的一位,无论从何处来说,子翔都应该前去西凉,还请父皇批准,让子翔为父皇分忧,也尽了皇子的本分!” 二皇子皇甫子翔的这番话一出,倒是大臣们之中有些大吃一惊,他们便是支持二皇子成为下一任储君的大臣,亲自到战场上,是多么危险的一个行为,若是不慎,说不定会命丧当场,那他们之前一直认可他去当这下一任储君的他们,不就是完全压错宝了么?因而二皇子皇甫子翔这番话一出,底下众人的表情,那是一个精彩,一个个,要不暗喜,要不一脸惊慌。 皇帝把底下大臣们的反应尽数看在眼中。 这个二皇子皇甫子翔,确实是聪明人,一大早便已然为自己在打算了,在百姓里,在大臣里,都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而皇帝迟迟不立储君,倒是让人一直猜疑,按理说,皇帝的储君人选,应该是由皇后生出的第一位皇子来当,当年皇帝便是依言立了大皇子为太子,只是后来,大皇子意外身亡,皇帝以悲怆过度为由,便再也没有立过太子人选了。 也难过是自己看中的最后储君人选,一直念念着要去处理的人,果然,二皇子皇甫子翔不除,他便坐不稳自己要交给他的皇位。 皇帝原本的打算,其实真的就是那侍卫队长所听说的那般,是派自己所希望派去的皇子前去,只是先有这七皇子皇甫展鹏的说法,再紧接着二皇子皇甫子翔的说法,生生地把自己选人的标准限定为武功与兵法这两项,更让皇帝头疼的是,若是以这两样作为标准衡量,这二皇子皇甫子翔真真是皇子之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皇帝垂眸,把他的冷冽之意,藏于眼眸之内,“此行定然会有很多风险,翔儿,你想清楚了么?千里迢迢,就算你被虏了,父皇也无法相救,你知道这一点么?” “是,父皇,翔儿乃是堂堂中原皇子,孩儿有信心,定然能够把西凉打败!”二皇子皇甫子翔认真地续道,“至于父皇所担心的,若是孩儿败了,宁愿战死战场,也不愿成为西凉的俘虏!父皇,孩儿请求,立下军令状,不败西凉不回中原!” 说吧,二皇子皇甫子翔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神里尽是坚决的意味。 “好!这就是我们中原的好孩儿!”皇帝一拍手,站起身来,大笑不已,“既然翔儿意已决,为父也遂了你这愿望,来人,拿酒来!” “孩儿谢过父亲!”二皇子皇甫子翔恭敬应声,“孩儿定然不负父皇信任,把西凉那帮蛮夷驱逐,让西凉人以后都对着我们中原人俯首称臣,不敢造次!” 底下大臣有些想法,这七皇子皇甫展鹏刚刚请求了这么久,也没有得到皇帝的应允;而二皇子皇甫子翔不过说了几句,皇帝便这般爽快地应允了,这其中,很明显皇帝对二人是亲疏之分。 只是不知道,这亲疏之分,到底谁是亲,谁才是疏。若是论皇帝一直以来的表现,那便是七皇子皇甫展鹏是亲,而二皇子皇甫子翔是疏,他这样的行为,为的便是把自己心爱的皇子远离战场;而若是以这次皇帝的反应来说,那便是二皇子皇甫子翔是亲,而七皇子皇甫展鹏是疏,毕竟只有自己相信的皇子,才会派去西凉,而且,让二皇子皇甫子翔去西凉这一点,不也是承认了他是众位皇子之中,武功和兵法都居首位么?要知道,这一点的承认,听上去好像不过是说二皇子很好,其实这个说法,已是从侧面认同了二皇子皇甫子翔作为皇子之首的地位了。 “说得好!”皇帝朗声赞许,接过侍卫拿过的烈酒,举杯,“我儿即将出战西凉,今日这场酒,朕敬你,为父在宫中,等着你凯旋的好消息!干了!” 皇帝喝罢,把酒杯一甩,清脆的声音响起,二皇子皇甫子翔也是一饮而尽,把杯子一翻,“子翔定然不负众望!皇甫子翔领旨!” “皇甫子翔听旨:朕封你为平西大将军,统帅十万兵马,明日前往千伏城,打败西凉军!”皇帝朗声严肃说道。 “皇甫子翔接旨,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二皇子皇甫子翔恭谨应声,对着皇帝磕头,“中原必胜!” 底下大臣纷纷跟着跪下,跟着二皇子皇甫子翔齐声呼道,“中原必胜!” 七皇子皇甫展鹏咬牙跟着跪下,口中喃喃,身边人也听不到他的话语,他这时连假装的温和都不愿意伪装出来了,对于他来说,好消息便是,二皇子皇甫子翔不在京城里面,也无法对自己出手,剩下的那些皇子们,看起来也不是聪明人,也不怕他们对自己做什么;而坏消息,便是他昨日想好的计谋,在今日,在如今看来,通通是为了二皇子皇甫子翔做了嫁衣,他无法掌控到兵权,也无法逃离这京城,也就是,这一切,最受宠的七皇子皇甫展鹏,他都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 这一点与他的打算,完全不符,可是如今皇帝已然拍板,他根本没有办法可以说服到皇帝让他远离京城,而且如今就算远离京城也不是良计了,他得不到兵权,也就已然没有了话语权,这一点,他必须知道。 众人起身,就七皇子皇甫展鹏一人还跪倒在地,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表情一下子白一下子红,看起来有些失神,众人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提醒他,而二皇子轻轻扯了他几下衣袖,他也没有反应。 “鹏儿,朕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一心想要为兄弟们报仇,这一点,我们的心也与你无异,你要相信你二哥,定然会把那些残忍杀害我的孩儿们的蛮夷尽数杀掉,为他们报仇的!”皇帝见他一脸神魂落魄的样子,不自禁皱了皱眉,因着要扮演慈爱父亲的角色,便又用微笑带过他的不满,“而且,也不是只有在西凉才算是为他们报仇,在咱这皇宫里面,你也是可以帮他们的,鹏儿,如今朕的儿子没剩几人,落到你们的担子便更大了,这样吧,你和老三,从明日开始,便到户部去学习,邢爱卿,此事交由你负责。” 名为邢姓的户部尚书连忙应声,“下官定将全力配合三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皇甫展鹏先是一愣,随即一喜,这个户部的地儿,谁不知道,可是个满满油水的地方啊,这皇帝指派自己前去这儿,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在这么多大臣面前,说了这番话,他是定然不会反悔的,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再户部那儿,先拿点儿钱,这样就算是到时候要买兵力,也是一件好事。 “孩儿明白,定然会不负父皇期待!”七皇子皇甫展鹏朗声应道。 “孩儿遵旨。”三皇子皇甫雄英也是垂首应道,在旁人没有留意的时候,偷偷地跟二皇子皇甫子翔眨了眨眼。 一切都已安排就绪,接下来的朝廷议事,便是根据这次要出征西凉的事情商讨,七皇子皇甫展鹏虽然无法如愿出征,但成功让他进了户部,虽然只是初初进去,但凭着自己七皇子的身份,他们那些老头子定然不会得罪他,而这多出来的三皇子皇甫雄英,他倒是完全不在意,原本这个三皇子就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他们也不会怎么对话,对于他,起码表面上的平静是能表现出来的。 应该说,无论是哪个皇子,都要比是二皇子皇甫子翔来得好。 “翔儿,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这是兵符,你拿好,明日一早,父皇送你出门。”皇帝轻声说道,随即把一枚看起来像虎一样构造的兵符给了二皇子皇甫子翔。 “遵旨。”二皇子皇甫子翔恭谨应声,双手接过兵符。 皇帝既然都说要亲自去送,下面的官员们哪敢不去,翌日一早,城门前便聚集了许多人,除了来送二皇子皇甫子翔的皇帝还有下面的官员以外,还有许多听说二皇子皇甫展鹏要出征攻打西凉的百姓们,由此也可见,二皇子皇甫子翔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穿上了战袍,坐在马车上的二皇子皇甫展鹏,看上去比起平日的打扮,来得更多了几分威武俊朗,平日里大家都觉得二皇子皇甫子翔是个偏文人的性格,没想到他既然会主动提出要亲征西凉,这让很多原本以为他是偏阴柔的百姓也对他有了改观,这也是对于二皇子来说,是个战略目标存在。 这一次的出征,说真的,原本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打算,只是在堂上听着七皇子皇甫展鹏与皇帝的对话,在当中,他便想了许多,关于这次的出征,他算是参悟到了一点儿东西,这一次,就是赢得名声的大好机会。 所以他能明白,为何父皇没有答应让七皇子皇甫展鹏前去的原因,父皇并不想让这份功名让七皇子皇甫展鹏得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皇帝的心目中,他的储君人选,并不是七皇子皇甫展鹏,而皇甫展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在堂上一直争取这次的机会,也就是说,皇帝一直都是用七皇子皇甫展鹏来当挡箭牌,以此来保护他下一任继位的人选。 二皇子皇甫子翔是个聪明人,光是看他们在堂上的表现,便能想到这般多的事情,也能断定七皇子皇甫展鹏不再具有威胁性,但是,他仍是太过于稚嫩,并没有等到皇帝把决定的人选说出来再反驳,不然的话,他们也用不着猜疑,直接便可以知道,到底要除去谁,才是最后答案。 在这次的出征中,明显二皇子皇甫展鹏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不仅仅能得到这个出征的名额,还在百姓的心目中奠定了一个‘明知道危险重重,也要拼命打败西凉,比起端坐在其他地方的其他皇子不知胜却多少的二皇子形象’。 这储君嘛,他一直都认为,必须得注重这民心,不然民心一无,这个皇位也就坐不稳了,他这次的意外得益,对于他而言,甚是有益。 只是,在前面的道路里,他必须要提防的是,关于刺杀,关于西凉人的暗杀,这次的对手是西凉那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耶律俊才,他也是要万般小心,不然连这回来,都成了问题。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便是关于这个天子之选的人选。 昨日他与三皇子皇甫雄英在议事后,还短暂地对话了片刻,他的心中,依然坚持,皇帝所宠爱的七皇子皇甫展鹏便是那个暗杀兄弟们的人。 章节目录 第392章 过黄沙地 想到这里,他又想得多了些。 即使自己和他说了皇帝有可能有其他人选,他依旧想不到这其中的关系,果然,是个光有鲁莽而没有心计的三皇子,二皇子皇甫子翔也完全排除了对三皇子皇甫雄英的怀疑,把目光留意在了剩下的那九皇子身上,留了人特意留意九皇子的变化,但看上去暂时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就连昨日皇帝让三皇子皇甫雄英和七皇子皇甫展鹏去户部报到,倒是他,连提及都没有提及,这真的是想要捧他当上这储君的人选么? 如今看着送自己前去出征的这队伍里面,这唯唯诺诺,有些怯懦的九皇子皇甫永浩,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与这储君二字完全不搭,更遑论当上皇帝了,这样子的性子,就算当上了皇帝,也会被百姓所质疑,最后灰暗地退下罢了。 可是他也理解不了,这样子的一个九皇子皇甫永浩,真的会是他这个挑剔的皇帝最后选择的对象么?正常来说,就算是七皇子皇甫展鹏,也比他这九皇子皇甫永浩来得更适合几分,而他,二皇子皇甫子翔,才应该是这个无所挑剔的下一任皇帝的担任者。 他就是要通过这次出征,让他们知道,二皇子皇甫子翔,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出色储君对象,让天底下的百姓都看到他的厉害之处,让他们知道,他才是独一无二,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储君对象。 他这次的暗杀,他是认为,皇帝也许知道一点儿风声,但他却是完全没有阻止,并把事情推波助澜到西凉的战事上,这不也正正说明,皇帝在心中,是认可他这个做法的么?或许说,不仅仅是认可,他甚至想着,或许这一次,也是皇帝对他的考验,要是自己能过这一关,说不定,这储君的人选,他便会考虑到自己了。 “各位留步,子翔谢过各位相送,接下来的道路,便由子翔自己去行吧,等子翔凯旋,便再与各位开怀畅饮!”二皇子皇甫子翔朗声说道。 “去吧。”皇帝点点头,一摆手,“父皇在宫中等你回来。” “二皇子小心!”、“二皇子定能把西凉那群蛮夷驱逐离去!”……百姓当中,类似此类的话语不绝如缕,二皇子皇甫子翔环视左右,连连摆手,算是答谢他们之举。 人的内心其实有时候很是柔软,就像如今的二皇子皇甫子翔,百姓对于他来说,原本只是他利用来登基的手段,但在听了他们真心关怀的话语后,他便真心有些感动,也想着,未来登基以后,便定要不辜负这份心意,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泪目,看得底下百姓,只觉他真的真情流露,对于他,也多了几分真心维护之意。 百姓确实是不关心谁是皇帝,他们只关心,这个上任的皇帝,是不是真心关心他们的,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如今的皇帝,不管事,但起码他们在京城,也没有受到什么压迫,倒是听说过很多地方的百姓都受到官吏的压榨和迫害,只是这听说和自己经历是断然不同的两件事,所以到如今,他们也没有真的感受到这个皇帝有什么不好,那接下来的一任,很简单,只要继续像这样对待他们便好,那如果是二皇子皇甫子翔的话,那定能更好,毕竟,他可是一个既有爱心又有担当的皇子,也能体会倾听他们的需求,若是其他皇子,他们还真的不知道,他们可不可以像如今的皇帝一样,就算没有特别宽待他们,但起码是让他们衣食无忧,这便是他们的要求。 这便是他们为何会支持二皇子皇甫子翔当皇帝的原因了,起码这二皇子皇甫子翔,是真的把他们百姓当一回事儿的皇子。百姓们大多都是淳朴的人,谁对他们好,他们便喜欢谁,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罢了。 这边的二皇子皇甫子翔轰轰烈烈地出征,那一边任飘离也追随着青瑶,一直往漠北前行。 任飘离因得到暖玉,这一路上,倒是温和了好几分,他与蓝锋一并前行,至于那些底下的暗影阁其他人,便让蓝锋安排去完成他们各自的任务,待任务完成,他们还未从漠北归来之前,便全数听从蓝茫的命令,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之后,蓝锋算是很少时间有过的闲暇,便把自己投身到了这一路的风光之中,与任飘离一同前行,把自己身为杀手的事情放下,只觉这风光明媚,天色正好。 他们没有以杀手的打扮,任飘离也没有蒙面,这一路,倒引来不少女子暗中偷偷地注视,还有些,是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任飘离武功的,也知道他是摘晨神坛骄傲的大弟子,便想与他搭话,恭维一番的。 任飘离身份放在那儿,也是那些人正好遇到的是,心情尚好的缥缈公子任飘离,而不是暗影阁阁主鬼影神踪,不然这突然的搭话,完全连他一个表情都得不到,他如今倒还会随意应付上几句,遇到想要请做客的,直接‘师命在身’一句话带过,因而在中原的一路上倒算是很顺利。 只是到了这中原与漠北交接的镇子上的时候,他们便停住了脚步。 任飘离记得,这是青瑶和他说过的,当时被六鬼教的王施和她指使的众人屠杀了的村子,那件事青瑶说起的时候,是一脸的愤慨,那时候的他,便想着,要帮她把那所谓的六鬼教的王施给处理了,但她当时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制止了他,说是答应了当时这个村子里面唯一的幸存者,让他亲自手刃了王施,只要王施这段时间不出来蹦跶,他们便一直留着她的性命,留着给他报仇。 这次他们惊讶的地方,在于这个镇子,比起他所想象的荒凉,来得好像热闹几分。 房屋尚在,他能够理解,毕竟当时那些六鬼教的人,不会特意去对这些房屋做什么手脚,但这些住在这里,炊烟袅袅的地方,挑着菜卖着小吃的小摊贩,无论怎么想,都是有人在居住的地儿,这短短时间内,竟然会恢复成为这般有生气的小镇? “客官,来两串么?”他们停留的地方,乃是在一糖葫芦摊贩面前,那老板见他们二人迟迟不走,便招待道,“我们这儿的糖葫芦,乃是你们中原京城都吃不到的美味,尝尝漠北的味道?” “漠北的味道?”任飘离重复了一句。 旁边那卖着白花花的奶糕的小摊贩接话了,“这客官一看就知道最近没有来过这儿了,我们现在住着的人儿,都是从漠北来的,你瞧这奶糕,乃是我们自个儿养的牛,产出来的奶制成的呢,可是美味呢,在中原根本没有这种做法。” 都是从漠北来的人?难怪,看他们的打扮,有一点儿像中原,又有一点儿不像,原来是从漠北来的人,这倒可以理解原因了,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任飘离有些迷糊,但一说到漠北,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酒无骄,难道…… “你们是为何来到这个小镇呢?你们……知道酒无骄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哦?原来客官也知道咱们恩人的名讳啊,难道说你和酒家主是认识的?”卖糖葫芦的小贩惊喜地问道。 “嗯,无骄是我的朋友。”任飘离淡笑续道,“如果没有错,他应该前两日也经过过这个小镇。” “对对,看来客官真的是酒家主的朋友!”那卖奶糕的妇人听得欢喜,招呼着旁边的小摊贩们,“你们快来,这可是咱们恩人的朋友呢,公子,你们瞧,想要什么尽管拿,酒家主的朋友,就是我们漠北人的朋友,尽管拿!” 漠北人一向豪爽,再加上他们感恩于酒无骄对他们的救助,对着任飘离他们更是热情好客,听着他们的言语,基本任飘离就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在这儿,也是因为酒无骄的安排,但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那就是个谜题了。 “谢谢各位。”蓝锋上前,应付百姓,他要比任飘离来得精通,“我们受之有愧。” “不过,各位,我倒是很好奇,为何你们会唤无骄为恩人呢?”任飘离微微含笑问道。 原本任飘离便长得很是好看,只是平日多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便有些生人莫近的感觉,如今这微微带笑,让他柔和了不少,看着英俊的公子,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轻柔了几分。 “之前在我爷爷那一代,咱们是在漠北最贫穷的地方住着的,说是住呀,那里什么都没有,当时酒府,还是酒三仙酒老爷子的时候,便一直帮着我们,然后最近,酒家主便让管家安排,我们到这儿来,又有住的地方,本来就有很多旅人经过,咱带他们过去,又可以赚钱,在这里卖菜卖奶糕,什么都可以赚钱,我们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这便是我们喊酒家主为恩人的原因。”卖奶糕的妇人细细道来。 原来这是在酒无骄听说了青瑶说起的那事之后所做的安排,虽然暂时还不能为他们报仇,但可以把他们曾经所居住的地方好好保存下来,这个地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原来是这样,无骄真是好心思。”任飘离轻声应道。 “而且,他也不要我们任何回报,我们当时都提出说,要给酒府分成,他们也完全是拒绝,就算我们把银两送上门,管家也只会把所有东西都给回我们。”卖糖葫芦的小摊贩续道,“这次正好,能遇到酒当家带着一位姑娘还有另一位公子前来,我们才算有了机会能报答一点儿恩情,也幸好那公子喜欢吃零嘴,看他吃得高兴,我们都很欢喜呢。” 另外一个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笑着续道,“这次要不,公子你们也帮我们带点吃的过去,那小公子,是真的很喜欢我家的羊奶呢。” “还有我家的牛肉呢。”、“还有我还有我!我那儿的羊肉酥,小公子还能一次吃八两呢!”、“而且呀,那小公子,长得还真好看,眼睛大大的,说话起来,感觉眼睛还会笑呢。”……说起小公子,各位小摊贩们,倒是笑容满脸,谁让那小公子,长得又好看,连说话都很会哄人,他们都很是喜欢。 这小公子,任飘离与蓝锋一听,不禁也是笑了,这又好吃,又好看的小公子,除了柳慕英还能有谁。 “是啊,要不是那姑娘拦着,这小公子,可是想要在这儿多留一日呢。”卖葫芦的小摊贩笑着续道,“说是妹妹,但看上去,感觉更像姐姐呢,其实那姑娘说话温温柔柔的,小公子倒是很是听话,不不,应该说,不仅仅是小公子呢,就连酒家主也是很宠爱她呢,看来那姑娘,应该是未来的酒家主母了,可是,之前又曾听说,酒家主和之前相救酒夫人的小青公子是一对,这事就有些复杂了,公子,你知道么?” 看来这八卦习性,无关身份,无分地域,乃是人的天性。 任飘离微微摇头,“我不太清楚。” “这样啊……”他们虽有些失望,但也不减对他们的热情,“你们要住下来么?” “不了,如今天色还早,我们便过了那黄沙之地,再住下来。”任飘离淡笑应声。 “既然要过,那咱给你安排一个向导吧?这黄沙之地若是之前没有走过,可是很容易在里面迷了路,而且里面也是很多狼群,若是迷了路,怕是会引来狼群呢。”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热情地说道,“要不嫌弃,我带你过去吧,这黄沙之地,我可是走过不下二十次了。” “那,便麻烦你了。”任飘离轻笑,“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呢?” “我现在就去准备。”那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连忙收拾着自己的羊奶茶摊,交给旁边的人,“我回家拿些准备的东西,二位公子在这儿等一下。” 章节目录 第393章 迷了道路 剩下的小摊贩他们,包括路过的漠北百姓,又是给这个又是给那个吃的,装着装着便装了满满一大袋,若是说这是给他们的,他们大可以推脱不要,但他们给的话,都是说给那位小公子,也就是柳慕英的,那他们也就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这一大袋里面,装着那是什么都有,羊肉牛肉那是不必说的了,还有那自家养的鸡鸭鹅,包括鸡鸭鹅生的蛋,也是装着过来,一袋袋的,满载着他们的热情,蓝锋乖乖地把那一大袋提起,那些鸡鸭鹅的叫声,他看着有些无语,作为一个暗影阁的护法,他何曾拿过这些东西,除了是生的以外,竟然还是会叫的……而且……好臭真的好臭…… 他嘴角微微弯起,想要笑又是觉得自己这身有些搞笑,便又收敛了笑意,这要笑不笑的样子,比起之前那个温温和和的他,可谓是两个模样,令原本看着有些冷冽的任飘离,也不禁笑出了声。 “这个……阁主……你还笑……”蓝锋扁了扁嘴,这几天的相处里面,他与任飘离终于算是比较像朋友而不是单纯的上下属身份了,不然换做以前的蓝锋,也定然不敢,对任飘离,以这样子的语气对话,“属下都这般难堪了……” “挺适合你的。”任飘离微微一笑,应道,“要是以后,你也可以来当这一行。” “阁主又拿我来开玩笑了。”蓝锋轻笑。 “哎,这位阁主公子,你成婚了么?”漠北的人,比起中原的含蓄,可是格外的热烈,这一看,这公子,还会开玩笑了,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又见他的模样长得俊俏,自是不愿放过这好机会,“我家那侄女长得可好看了,人人见到都说,她是草原的一朵玫瑰呢,那小公子若不是已然成婚了,可是上两日便定下来这婚事了,若是阁主公子你还未成婚,可以考虑一下啊。” 她一开这个口,那些对于这阁主虎视眈眈的漠北百姓们更是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你一言,我家姑娘,又一个我家侄女,谁也不甘示弱,对着任飘离,连连说着,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这习惯了话语没有啥顾忌,所谓拿人手短,就是任飘离,也不好让她们通通闭嘴。 蓝锋在一旁看得那是笑得一个灿烂,让适才任飘离笑话他,这下可好,被围攻了吧,他看得正过瘾的时候,却听得自家阁主开口,“抱歉,各位美意心领了,我已然成婚了,也没有打算要娶三妻四妾,倒是我身边的这位,为人温和,还没有成婚,是女子的好归宿,你们可以考虑他哦。” 一旁看的热闹看得正兴起的蓝锋听着自家阁主说的这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家阁主所说的这位为人温和还没有成婚是女子好归宿的人,正是自己。 看着他们原本看向任飘离的目光,便往自己身上投射去,那似是欲将自己生擒活剥,想要把自己的底细刨得一干二净的眼神,让他不自禁吞了口唾沫,阁主这时候说的这番话,无异于是让他活活受这些漠北百姓们的目光。 “这位公子也是颇俊俏啊,还未婚配啊?我的小女儿,刚巧也在附近,要不,公子跟我前去瞧瞧?”一妇人眼冒精光,看着蓝锋,似是甚是满意,“我们这草原长大的漠北人,不需要什么父母之命呀什么一堆麻烦的手续,只要你们看对眼了,我们就答应了。” 要说她们单纯,那也是单纯,起码她们心中并没有那些有的没的,一堆小心机;但若说他们真的完全单纯,那也不是,每个人在心中都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这任飘离和蓝锋两个人,看衣着、谈吐,便不是寻常人,而且这位阁主公子还是酒家主的朋友,他们草原有句话,叫做什么样的人,便会结交什么样的人。既然是朋友,那这家境,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也是为何,他们这般努力为自己家中女子争取的原因。 也是因为他们穷怕了,从小开始,便是那般过来的,若不是有漠北酒府的帮助,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因此有机会让他们的孩子们不再为贫穷所限制,他们也有这部分的原因在,应该说,这部分的原因是最重要的。 他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几步,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适才那个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背着一包袱驾驶着马车过来了。 “我回来了!二位公子,上车,这就送你们过去这黄沙之地!”他笑着招呼道。 蓝锋此时见到他,便像见到了救星一般,他连忙拿着那装着鸡鸭鹅的包袱往马车上而去,也不望跟那些围着他的漠北百姓说道,“各位,此事以后再说罢,我们急着赶路,谢谢各位。” “不会耽搁很久的,就在前面!”那妇人仍是不死心,叫着,“我担保,你一见到她,定然会很是喜欢的!” “不不……我……”蓝锋想要拒绝,但面对的一群不懂武功的老百姓,他也说不出太过夸张的话语,“我我……” “别拒绝了,快过来!”那妇人见他看上去颇是善良的模样,便凑前去,想要拉住蓝锋的衣袖,便被任飘离挡在了身前,那妇人有些愕然地抬眸。 只听得任飘离开口说道,“我们要出发了,与无骄有约,谢谢。” 他的声音淡淡,但从这其中,却是能听出这威严感,他们听到,不自禁有些惊慌,便噤了声。 “那……既然是与酒家主有约……我们也就不阻扰了……”那妇人怯怯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应声。 看着马车渐渐离去,他们才逐渐散去。 “幸好有阁主帮我说话……不然……”蓝锋想起她们那似是要把自己生吞入腹的模样,仍有后怕。 “蓝锋,你平日也算是说话流利的人,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情,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任飘离轻声问道。 “阁主……平日里,我虽然遇到了不少事情,但遇到的,你也知道,都是武林中人,甚少接触这些百姓,这一下子遇到,而且说的话题,还……”蓝锋有些不好意思地续道,“这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任飘离倒有些诧异,“那紫衣呢?” 蓝锋不是一直都喜欢紫衣的么?至少在他的理解中,是这样的。 “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和你说,阁主,我想,我并不喜欢紫衣。”蓝锋轻声应道,附和着他的,还有那一大袋包裹里面叫着的鸡鸭鹅叫声。 “你不喜欢紫衣?”任飘离一愣。 “是,我曾以为我喜欢紫衣,可是慢慢地我发现,我并不是喜欢她,而是自己的英雄感作祟,她总是很是独立的模样,我便想着,如果她会依靠我,会不会说明,我是她的英雄呢?所以,我会对她的事情在意,会关心她。”蓝锋慢慢续道,“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关于爱。我所见到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我见到的你和青瑶姑娘的感情,互相信赖,一个眼神便能懂得对方想法,就算不说爱也知道你们之间充满了爱意,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喜欢的表现。” 他的这番理解,是他这两日与任飘离一起旅程时候,独自一人时想出来的结果,若说自己喜欢紫衣,但并不是,因为自己就算见不到紫衣,也不会有那种,相思成狂的感觉,这一定不是爱情,就算是有一点点的感情,那也是亲情,或者说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但必定不是爱情。 “你既然说得这般通透,那也是思索过了。”任飘离微微点头,“只要你自己觉得,不是喜欢,那便不是喜欢。” “是。”蓝锋应声。 “那既然是这样,刚刚那位的女儿,你就应该去看一看啊,说不定能遇到喜欢的呢?我原本是以为你是喜欢紫衣,这才帮你推脱了。”任飘离有些可惜地说道。 “这个阁主,我不急……真的,不能为了要成婚而成婚,我想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爱情。”蓝锋连忙拒绝,生怕自家阁主一时兴起,真的给他来一个回头,回到刚刚的镇子上,找到刚刚那妇人的女儿,与自己相见,这不就麻烦了么。 “好,随你,世上女子许多,只要你愿意,定能选择到自己喜欢的。”任飘离淡笑,“这鸡鸭鹅,还真是颇搞笑。” “我也是第一次拿着这么多食物,坐在马车上穿过沙漠……”蓝锋失笑,“感觉这个体验,算是挺有趣的。” 那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虽听不见他们说话,这时候也是插话进来,“公子们,可有见过这种黄沙之地?” “中原也有沙漠之地,但与漠北这个交界处的黄沙之地相比,看上去便小了许多,也没有这般壮阔之景。”任飘离轻声应道。 “那是公子们才觉得他壮阔,这儿可是害死过不少人的黄沙之地,多少旅人,以为自己能过去,却是被这里面的狼群给拆骨入腹呢。”那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说得犹有心惊,“幸好我从来没有碰见过,不然这不是闹着玩的呢。” “我记得你说过,你可是经历这黄沙之地二十次了,一次都没遇到,那也是你好运气啊。”蓝锋笑着点点头。 “一方面是运气,另一方面是,我会走一些狼群基本不会经过的地方,狼群是一起活动的种族,只要见到一头,后面定然会跟着许多,在森林那些地方倒还好,起码能够看到狼的脚印,也能及时躲避,像这个黄沙之地,风又大,沙又多,风一吹,脚印什么都不见了,想要看见也看不到,这便是需要一个熟识路的人来带着你们穿过去了。” “小哥,我怎么听你这番话,像是在夸奖自己呢?”蓝锋笑着说道。 “嘿嘿嘿……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爽朗应声。 “小哥,你这样频频回头跟我们说话,这条路线,不会走偏么?”蓝锋疑惑地开口问道。 “不会啦,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对呢。”卖羊奶茶的小摊贩骄傲地笑着,随即回首看向前方,有一瞬间的呆滞。 “小哥怎么了?”蓝锋愕然问道。 “那个……我好像……真的走错路了……”卖羊奶茶的小摊贩急急说道,一方面又想着要宽慰他们,便续道,“没事的,公子们不用担忧,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控之中,马上便能找到原来的路的!” 他停下马车,四处观察着环境,他原本的记忆中的路线,便是一直顺着右边直走,可是因为适才他和他们说话分了心,这顺着右边走就不成立了,那应该怎么走,在这广阔无垠的黄沙之地上,看起来,更是迷了路。 在一片寂静中,就那几个鸡鸭鹅在互相嚷着,听起来有些滑稽。 “这个……公子们,我们要找一下路了……”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甚是愧疚,因为他自己的骄傲自大,让他顾着和他们说话,便忘了看路,这才导致两位公子和他一起陷入了这个困境之中,“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能够顺利到达的!我可以找路的……” 绝对不会让恩人的朋友在这黄沙之地被困的!卖羊奶茶的小摊贩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只是这决心,很快便被那呜呜的狼鸣声给吓破了胆子。 “这……是狼……”卖羊奶茶的小摊贩颤抖着说道。 “对,是狼,你之前还说过,狼是群居动物,想来应该不止一头狼。”任飘离淡笑应声,“你可要回头先走?” “不……不可以!”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咬唇应声,“你们是恩人的朋友,就算要我死去,我也要保护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是坚定不已,实际上他已然开始颤抖,“你们快跑,我会挡住狼群的……你们若是有事,我可对不起恩人了!” 章节目录 第394章 少爷变心? “你来挡住?可是这狼的声音,可是到处都有,我们应该走到哪里去呢?而你又应该去哪里挡住呢?”任飘离继续问道,“你有想到什么好方法么?” “这个……”卖羊奶茶的小摊贩无言以对。 他们漠北人,很是讲究这恩义,也没有中原人那般多的花花肠子,他这只是单纯的真的关心他们,生怕他们会被狼群所困所杀,但又担心若是他们这样死了,自己的良心完全过不去这道坎。 “阁主,好了,你可别吓他了。”还是蓝锋看不过眼,“小哥,你进来,待我们把狼群灭了,我们再继续找路,这段时间,你莫要出来,可以在马车里面想想,我们应该怎么走。” “可是……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这般多的狼群?”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失声唤道,“那些可是凶恶至极的狼啊!” “不怕,我们比狼更凶恶。”蓝锋轻笑,“帮我看好这些鸡鸭鹅吧,莫要让它们受到惊吓,跑了出去了。” 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去,在马车里面,就只能听到这鸡鸭鹅有些惊慌的叫声,动物的嗅觉最是敏感,它们断然是嗅到狼群接近的味道,这才变得这般惊慌不已,它们越是鸣叫,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就越是跟着害怕起来,但同时他又害怕恩人的朋友会受到伤害,偷偷地从马车帘子那往外张望,却见一片辽阔里,几十头狼,已然围了过来。 而原本的阁主公子和那位善良公子,背对背地站着,剑已然出鞘,从他们的站姿来看,似是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几十头狼当回事,倒是狼群们,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自己头儿的命令,还是说,被眼前两个人的冷冽杀意给吓到了,竟然没有一哄而上。 狼群它们有耐心,他们二人可就没有这般好耐心了,见它们迟迟不来,交换了个眼神,蓝锋往马车这一站,任飘离便幽幽闪身前去,一瞬间便是手起刀落,五六个狼头便落地,血腥不已,而任飘离却是连眼都没眨一下,便往另外一堆狼群中去。 被这般血腥场面给吓到的卖羊奶茶的小摊贩不自禁尖叫了一声,蓝锋回头看了他一眼,“别看。” 不是武林中人,又不是经常见到这般血肉模糊的场景,自是免不了惊讶,就怕他这一出声,把狼引了过来,自己分身乏术的话,他可就危险了,他可不愿,白白地让这个善良的小伙子在这黄沙之地,成为饿狼们的食物。 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苍白了脸色,这饿狼如此之多,就算杀了这些,陆陆续续还有许多,那该怎么办?对了,找路!他不会武功,就算想要帮忙,也只是给他们添乱,如今他可以做的事情,便是找到这条出去的道路,让他们不再受困于此。 “你还不进去?!”蓝锋见他依旧把头伸了出来,怒喝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卖羊奶茶的小摊贩一抖,小声应道,“我在找路……” “你这样找路,会把你的命搭进去的!”蓝锋闪身把那个听到他声音,突然发难的恶狼给砍死,急急应道,“快进去!” 那恶狼被砍死时候的鲜血,溅了马车上,就连那帘子上,也沾上了些许血迹,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的唇上也突然接触到温热而带点腥味的液体,他知道,这是这头狼身上的血迹,溅到了自己唇上。 也是接触到这血迹之后,他才深深的认识到,这生死之间,原来是离他这么近的,他怯怯地把头缩回了马车里面,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着马车里面依旧慌乱的鸡鸭鹅,那种后怕的感觉,比起他刚刚自己想象的时候,来得更可怕许多,原来这些事情,是想象不到,到底有多么可怕的…… 亲身经历过的感觉,和光从这想象中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他现在一样,他以为他可以勇敢地站在他们面前,替他们挡住这些饿狼的进攻,但是完全是不行的,看着这些饿狼在自己面前,他甚至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挡在他们的身前,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天真啊……他不禁想道,这一切,自己到底是有多么愚笨…… 听着外面狼的嚎叫声,听得那些利刃入肉的声音,听着它们似是临死前的悲鸣,再加上,在马车里面这些鸡鸭鹅的尖叫,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只觉自己似乎身处一个永远走不出的困境里面,外边他们在努力地杀狼,而里面,他就是在努力地为他们祈祷。 另一方面,卖羊奶茶的小摊贩他又深深陷入对自己的自责之中,他认为,若不是他走错了路,他们也不至于会陷入到这般的困境之中,在这个问题上,他才深深意识到,这个走错一步到底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以后的他,再也不敢这般自大行事了,只是还有没有以后,这件事,倒是个问题了…… 他胡思乱想着,却是不知不觉中,听得外边的声音渐歇,难道? 他偷偷地掀开帘子的一小个角,只见黄沙之地上,满地的血红,就连他们,原本整洁的白衣上,也是一身的血,也不知道,这个血,到底是饿狼的鲜血,还是他们受了伤。见四处无狼,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连忙下了马车。 “你们受伤了吗?”他急急问道,“我这儿有伤药!” “不急。”任飘离走到蓝锋身边,“你被狼划了一爪子?” “刚刚一个不注意,小伤。”蓝锋点点头,把手臂举了起来,“就是这儿,一点儿轻伤。” 他手臂那处,有几条明显的划痕,有一道特别明显,虽然不至于见骨,但也是寻常见不到的严重伤势,看得卖羊奶茶的小摊贩那是一个胆战心惊,哪知这阁主公子看了眼,便不太在意,“你武功也算是有所见长。” 随即便从兜里拿出一个药瓶,替他撒上药粉。 “不用包扎吗?”卖羊奶茶的小摊贩愕然问道,“这伤口这般深……” “不必,这伤口是小事。”蓝锋微微笑道,“你们平时没有见过,我们在武林那儿,可是一直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再伤得深些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就算是寻常的事情,但伤口……不也还是会疼么……”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小声地应道。 “痛倒还不会太痛,你也不用这般惊慌,这次的事情,说起来,应该是我们把你拖累在了这儿。”蓝锋安抚着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吧。” “不,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说着要带你们过这黄沙之地,然后又和你们说话,然后自己乱了分寸的话,我们是不会在这里迷了路的,都是我的错……”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听得蓝锋的话语,更是内疚,急着说道。 “如果没有你的带路,我们指不定也会遇到饿狼,这次遇到饿狼,却是把你一个不懂武功的百姓牵连其中,这便是我们的不是了。”蓝锋给他解释道,随即再给他看了看手臂,“你看,手臂现在不流血了吧。” “手臂的血,这个伤口,一下子就好了。”任飘离轻笑,“这药,还不是最好的伤药,不过,治你的这伤口,足够了。” “接下来,我们便找路了。”蓝锋轻声应道。 “路的话,找起来可能有些麻烦。”任飘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往上一放,“等着吧。” “阁主,这个是?”蓝锋疑惑地问道。 这个信号弹,不是他们暗影阁的东西,也不是摘晨神坛的东西,那…… “这是无骄给我的,要是在漠北这段路有什么事,便可以施放。”任飘离解释道,“很快便会有酒家的人前来。” 他的料想并无错,很快便听到一个脚步声,后面还有些零碎的脚步声,只是原本以为会是酒府的人前来,没想到,是酒无骄亲自前来。 在漠北,他没有蒙面,一身青衣,飘然而至,让人不自禁想到书中所描述的那公子世无双的形容。 “是酒当家!”卖羊奶茶的小摊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喜叫道。 “飘离,你可算来了。”酒无骄先是和卖羊奶茶的小摊贩点了点头,随即再和任飘离说道,“看来和我们漠北的狼群们好好地闹了一场。” “也许是它们欺负我初来乍到,想着给我点颜色瞧瞧。”任飘离淡笑着回道。 “说起来,小青来这儿的时候,也是遇到狼群了,真是凑巧,当时也是我去救的她。”酒无骄回忆起自己与青瑶相见的那一幕,不禁微微笑了笑,“这是?” “是在来这黄沙之地镇子那儿住的漠北百姓,原本是要给我们当向导来着,后来我们无意中走错了路。”蓝锋解释给酒无骄听。 “原来是这样。待会儿我的人便到了,我让他送你回去。”酒无骄和颜悦色地跟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说道。 “酒当家,这位善良公子受了伤,可要好好替他包扎……”卖羊奶茶的小摊贩仍是心念着蓝锋的伤势,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也不纠结他要回去,只是在回去之前,他仍是觉得,这个伤口,不可以任由他就这样撒上药粉。 蓝锋轻笑,“谢谢,待我到了酒府,我便好好包扎。” 说话间,酒府的人也来到现场,酒无骄便吩咐他们把卖羊奶茶的小摊贩连同马车一起送回去,至于镇上百姓们给他们的那一大袋包裹便收下了。 只是待卖羊奶茶的小摊贩回到去后,才惊讶地发现,马车上面留下了一袋银两,还有张纸条,‘买下鸡鸭鹅的银两。’任飘离和蓝锋是何许人也,自是不会白白得到百姓们给予的物品和食物,但他们也知道,若是就这样交给他们,他们定然不会收下,便以这种方式回馈给他们了。 这一边,酒无骄便带着他们,往这黄沙之地的出口而去,三人原本轻功就不错,虽然蓝锋有伤,但并不影响这个轻功施展。 “无骄,青瑶她?”任飘离轻声问道。 “小青她在酒府我爷爷那儿,爷爷给她和慕英下了要求,要在这七天把心法背熟,我的话,本来就知道这心法,所以才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看到了这个信号弹,直接便过来了,也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回去便可以见到她了。”酒无骄知道他的想法,便细细地和他说了。 “原来是这样。”任飘离了然地点点头,“难怪她没有和你一起来。” 信号弹,一直都是用于紧急时候的联系,谁会有事没事地,便放一个信号弹出来。他不认为,若是青瑶知道了这个信号弹是由自己发出的话,以她的性子,她会不选择跟着酒无骄前来。 “这次飘离你前来,就在我们酒府住下吧。”酒无骄爽朗说道。 “你安排一个小一些的院子给我吧。不过,我可能在酒府的时间也不多。”任飘离淡笑续道,“我来漠北,除了是因为青瑶以外,也是想着,要在漠北这里,把暗影阁的势力范围扩张。” “你居住的院子,我早就安排了下来,就在小青的院子旁边,蓝锋也一起住进来吧,至于以后你所收下的兄弟们,我那处也有房间,可以让他们前去居住。”酒无骄笑着说道。 “无骄都既然安排妥当,我就只要安心住下便是。”任飘离轻笑。 说话间,很快便回到了酒府。 酒府底下的人,见自家少爷带回来了又一位俊俏公子,更是疑惑不已,这中原的男子,怎都这般俊俏? 你说咱们这少爷,之前一直不是对那中原的小青公子甚是喜欢的么?这一次回来,先是带了之前那位柳慕英公子还有一位姑娘前来,而且对这姑娘也是百般体贴;现在又带了这一位俊俏的公子过来,看上去也是有说有笑,看上去关系也是颇好。 章节目录 第395章 最是美好 人家说,春天到了,感情便会泛滥;可这明明快到秋日,这感情,怎么就这般张扬了呢?莫不是小小的春心泛滥? 那问题来了,到底哪一个才是少爷心中喜欢的对象呢?他们的心,暂时还是偏向小青公子的,因为当时的小青公子与他们相处最久,也是最为体贴下人的存在,如今那位姑娘还没相处很久,这公子也是刚见,这偏向自是明显朝着小青公子而去。 他们便小声地在底下谈论着,“你说我们少爷这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呢?”、“论外貌来说,小青公子最是不显眼,可是相处过,小青公子这般温和,少爷总不会移情别恋了?”、“你们知道啥?这小青公子和少爷可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男人不总是说,有了这个以后便腻了么?”、“啊?所以前两天带回来的那姑娘也是腻了?”、“谁知道呢?也有可能是试过男的,想试试女的,再试试男的?”…… “你们懂什么?这都是咱少爷在试着的呢,要是觉得这个好,他就选这个,要是觉得另外一个好,他就会选择另一个了啊,他们都是少爷看中了对象。”小六子一锤定音。 他们讨论得正兴起的时候,却见到那位前两日少爷带来的女子出来了,嘴角微微勾起,“你们是在说什么啊?” 听到人声,原本兴致勃勃的他们一下子便噤了声,“柳姑娘……” “我刚刚怎么听到很多事情了?”青瑶微微一笑,“乱嚼嘴根子,要你们少爷听到了,可不每人罚去了?” “这这……柳姑娘……”为首的那人,正是之前的小六子,他连忙赔着笑道,“这都是咱们说着玩的,你可别告诉少爷……” “我也是跟你们说着玩的。”青瑶轻笑,“你说你们少爷带了一位公子回来?” 小六子心里默默忖着,这下好了,让柳姑娘知道了,定是要跟少爷争风吃醋去了,他尽量地把事情说得比较婉转,“这个,少爷今日是带了公子回来,可是并不只是一位公子,还有另外一位的,而且另外一位公子手臂上有伤,可能……可能是少爷出门后碰巧遇到了,才救下来的……他们定然与少爷没有关系……” 无骄带了两位公子前来?其中一个还受了伤?青瑶在心中暗忖着,这两个人,定然不会与无骄毫无关系,不然酒无骄是不会在她在酒府的时候还出去乱瞎逛,那这两个人…… 青瑶嫣然一笑,“我去瞧瞧。” 小六子想要拦却已是拦不住,自己也是起了好热闹之心,不知这两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眼睛一溜,拉着那些婢女小厮们偷偷地跟着后边,一起去看热闹。 他们刚走到大堂,却见大堂上,如今只有自家少爷、新来公子和柳姑娘三人,那位受伤公子已然不在,他们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直接对峙,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下一秒,让他们大惊失色的一幕发生了,柳姑娘竟然抱了那新来的公子?! 而且那新来公子原本冷淡的脸上,竟然笑得这般温柔?而一旁的自家少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也跟着笑了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六子把跟着他偷窥的婢女小厮们都小心地碰了碰,示意他们跟着自己离去。 “诶,小六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说,这都是自家少爷看中了的对象么?怎么看中了的对象,这怎么两个对象抱了呢?”一婢女小声地问道,“而且少爷看上去,好像还是很欢喜的样子啊……” “难道说这柳姑娘本来就是这新来公子的情人?”一婢女大胆地猜测道,“而少爷原本就一直喜欢小青公子,这便是两两喜欢了啊。” 小六子摇摇头,“不对,少爷这几日对这柳姑娘可是关怀备至,怎么可能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呢?我昨夜还看到少爷在和柳姑娘看星星呢。” “可这是什么原因呢?”另一婢女问道。 “难道是少爷和新来公子和柳姑娘他们……三人行了么?”小六子大胆地建议道,“或者说,小青公子也在其中?还有柳公子?” “我的天啊,这真的是真的啊?”那婢女掩唇惊叫,“男人三妻四妾听多了,怎么现在女子也有这样的事情呢?不对啊,这可不仅仅是少爷的事情啊……” 数一数手指,一个少爷,一个小青公子,一个柳公子,一个柳姑娘,一个新来公子,三个男子一个女子,少爷喜欢小青公子,也喜欢这柳姑娘,这不是乱套了么?哪有这么乱的关系…… “这可能接触的东西,和我们接触的东西都不一样,大家可别乱说话,不然让他们听见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小六子叮嘱道。 众人纷纷应声,他们可不敢直接在少爷和他们眼前说这些话,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原本漠北的人他们的想法就比起中原开放,就算是刚开始有些惊讶,但想了一想,这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好看的人在一起,无论多少个,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不过看个热闹罢了,看着好看便是。 而在大堂这一边,青瑶他们也开始说起了话。 “刚听他们说,还有一个受伤的人?”青瑶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臂,没见到任何伤口,就是身上,有很多血迹,疑惑地问道。 “受伤的是蓝锋,我们遇到狼群了。”任飘离安抚着她,“不是大伤,无骄让人带他去包扎了。” “遇到狼群了?啊黄沙之地!”青瑶一听狼群,便想起了她之前第一次来漠北时候的遭遇了,“蓝锋没有大碍就好,看来这里的狼群都喜欢我们。” “我倒宁愿它们不喜欢我们呢。”任飘离失笑,“瞧我一身血迹,污秽得紧。” “这去洗洗就好了啊,你们知道么?我刚刚还听到他们在说我们呢。”青瑶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说我们?”酒无骄疑惑地续道,“难道又是那个小六子?” “你猜对了,不过他们的想法颇是有趣,听着让人不禁想笑呢。”青瑶抿唇笑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和他们说了说。 “他们刚刚偷偷摸摸地在外边看着,我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想法……”酒无骄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小六子真的,脑子里面不知道有这般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把这些想法都让底下的小厮婢女们都相信了,他还自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有想象力有时候是好事,只是你这酒大公子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哦。”青瑶抿唇失笑,“按他所说,你可是同时喜欢了好几个人的漠北无双佳公子哦,还是有男有女,这不就败坏你名声了?” “他虽然爱想那些有的没的,但他不会,在酒府外说三道四的,如果不是这一点,我才不会留他在酒府里面。”酒无骄轻笑,“这不是给我自己添乱么?先不说这个,飘离,我带你去院子里,热水应该准备好了。” “也好。”任飘离点点头,“我在想,这个狼群,为何会聚集在黄沙之地?” “这个的话,是我从小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听爷爷说,之前狼群是喜欢生活在森林里面的,好像是森林里面开始被猎杀,它们便慢慢地往黄沙之地移去,听上去,也是个不太好的感觉,人类以前在森林里捕杀狼群;如今狼群在黄沙之地里面猎杀人类,说起来也是一个循环,听上去也像报复。”酒无骄微微笑着说道。 “人类一直都是以自己的安危为出发点考虑,这是必然的,恶狼的存在会让人类感觉到威胁,人类便要除去它们,更遑论那些黄沙之地里面的狼群,是真真实实地对人类造成了危害,所以人类见到它们,第一个想法,便是杀了它们。”青瑶轻声说道,“毕竟狼群听不懂人类的想法,而人类也不认为与一群狼有什么好说的,所以这个场面是正常的。” “是,狼群选择到黄沙之地去,一方面是应该是想着,这个地方不会受到人类的迫害,另一方面,它们是觉得黄沙之地是一个沙多尘多的地方,也便于隐身,狼群这些潜行动物,最喜欢就是这种地方,又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又能容易嗅到人类的气息。”任飘离叹息道,“只可惜了那些路人们。” “道理谁都能明白,只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怎么想,就能怎么样的,狼群又不能听懂人类的话语,无法沟通,只能用武力来决定,谁才是最强的。”青瑶微微笑道,“虽然说狼群并不懂人类的话语,但它们应该是比较有灵性的。” “灵性我想也是有的,毕竟在我和蓝锋杀完一批的时候,没有见到它们的同类前来,想来应该是知道,它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任飘离低声应道。 “可是,若是他们一开始就逃走的话,你们也不会追它们啊,会不会,他们并不是知道你们实力如何,而是它们选择了一批狼先过来,若是它们能杀了你们,剩下的狼群便前来一起分享,若是它们觉得不是你们的对手,它们便让剩下的狼群都不要前来。”酒无骄轻声说道。 “也有这个可能吧。”青瑶点点头,“那真的是探险式的袭击。” 成而有食物,败则成枯骨。 是为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付出,人有时候会形容一个人有狼的烈性,如此看来,狼真的是有着刚烈的性子,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能赢得口粮,这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赌注。 “好了,到了。”酒无骄停下脚步,“飘离,这就是你的院子。” “对了,怎么没有见到慕英?”任飘离疑惑地问道,“我们从那个来的镇子那儿,带了很多食物给慕英他,都是镇民们特意要给那位好吃公子的。” “哥哥的话,他在背心法口诀,他以前不爱习武,很多练武的口诀,不像我们这样,看一两遍便能懂得其中的意思,也算哥哥好学,慢慢地学习着,师父也在教着他,这样学起来就快了。”青瑶给任飘离解释道,“上次在镇子那,他可是喜欢到不舍得走呢,那些漠北的食物,他每一样都很是喜欢,还带了许多回来呢。” 柳慕英的天赋是高,不然当时也不回被酒三仙看中他的学武筋骨,即使错过了最佳的学武年龄,也想着要收他为徒,只是他以前也是不爱学武,所以很多学武上面的词语,他都没看懂其中的意思,不过酒三仙特意在一旁陪着他教着他,应该也不用七天,便能学会这其中的知识。 “原来是这样,不过爱吃是好事,那些百姓们,可是真的喜欢慕英的。”任飘离轻笑续问道,“那青瑶你呢?你不用去学那心法么?” “我的话,学会了。”青瑶眨巴眨巴眼睛,“理论知识,我学得很快,也是有赖于之前师傅的内力,所以这几日,我们要前去一趟漠北的皇城。” “前去皇城?”任飘离原本沐浴的想法被她这番话打断了,“我也要去皇城。” “你也要去?”酒无骄失笑,“真巧。” “之前我让紫衣前去安排我们暗影阁这漠北的事宜,她如今便在这漠北皇城,我原本只是想着过来瞧瞧你们,然后明日便往那皇城而去的,没想到你们也要去。”任飘离跟他们解释道。 “啊,原来紫衣在那里。”青瑶扁了扁嘴,“难怪你要带着蓝锋过来,定是想要蓝锋过来见紫衣了。” “不,带蓝锋过来,不是为了私事,而且他也不喜欢紫衣。”任飘离轻笑,捏了捏她嘟着的小嘴,把之前和蓝锋说的话,简单地告诉了他们,“蓝锋很羡慕,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有信心,是世间最最美好的。 章节目录 第396章 安排妥当 “蓝锋的话,聪明,而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定然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的。”青瑶温柔地续道,“而我们这次前去皇城,是为了找人的。” “找人?漠北的地方,难道还有酒家找不到的人?莫不是这人,在皇宫之中?”任飘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要在皇宫里面找人,你们酒家与漠北皇帝,是要闹上一场么?” “没错,飘离你反应很快,我们这次前去,要找的人,有两位。一位便是我的表姐,酒爱馨,一位便是我酒府的副管家,也是我们漠北夏将军的儿子夏知秋。”酒无骄有些担忧地续道,“之前他们从我们酒府出发,一起护送漠北四皇子伊鹏回宫后,便没了消息。” “没了消息?”任飘离蹙眉,“偌大皇宫,酒府你们的自己人,可以没有消息么?” “这一点也是我三老爷子质疑过的,从皇宫里面传来的消息,便是皇太后留下了馨姐,说是喜欢馨姐,想要留她在身边多一会儿。但自传来这个消息后,便是完全没有了讯息。所以,三老爷子才特意传讯过来,说起了这件事。”酒无骄紧紧蹙眉,“夏知秋也是,一直都没有音讯,我倒是担心,这其中,是不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虽然酒家是整个漠北的经济命脉,但毕竟不是皇家,皇帝的命令,他们还是得听从的,世代的酒家,都不希望自己与皇家作对,而酒家如今的当家,便是酒无骄,因此三老爷子才特意传讯前来,告知酒无骄,询问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见任飘离有些不解,青瑶快速地把事情的始由和夏知秋的身份,都告知了任飘离,“若是发现,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除去,一个是被捕。第一个可能的话,因为有馨姐和四皇子的存在,是不可能除去的,所以很大可能,是被捕了。” “对,这个可能性最大,只有被控制了,这才会无法把消息传出来,而且以酒府的地位,皇帝是不会真的把你们酒家那位馨姑娘给杀了的,这样无异于与你们整个酒府为敌,作为整个漠北的经济命脉所在,皇帝定然不希望发展到这个地步,至于为何在皇宫里面不见了踪影,也可以问一下适才你们所提及的那四皇子。”任飘离徐徐分析道。 “我们原本也想要去问四皇子伊鹏的,可是就连四皇子,也说是要熟读经书,与其他皇子们在一起,短时间不得离开皇宫。”酒无骄轻声说道,“这才是我们所疑惑的地方,也是我们断定他们定然出事了的原因。” 要是只是单纯的一个人失踪了或是失去了联络,他们也不会这般着急,这是三个人同时没有了讯息,而且还是一起回去的三个人,这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了。 “那早些动身吧。”任飘离轻声应道,“等我沐浴过后,我们便动身吧,在我沐浴这段时间,你们帮我通知蓝锋,让他做好准备。” “这个……蓝锋受伤了……”酒无骄有些犹豫。 “那是小伤,很快便会康复。”任飘离毫不犹豫地续道,“也不影响施展轻功,你们不用顾忌此事。” “好,既然如此,我们本就是自己人,也不跟飘离你们客气了,那便一刻钟后出发。”酒无骄一锤定音。 “我去厨房准备些干粮,无骄你去收拾行囊,让小六子他们去分别通知蓝锋还有哥哥,我们这就出门。”青瑶迅速说道,见任飘离看着她笑了笑,不禁有些疑惑,“我说得有哪里不对么?你干嘛看着我一直在笑?” “没有不对,我是觉得,你这女主人的角色,当得真好。”任飘离轻笑,把他们轻轻推离了房间,“我沐浴了。” 青瑶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听得里面水声响起,跺了跺脚,便与酒无骄分头行事。 一刻钟后,他们一行四人,便施展着轻功,往皇城而去。 他们路程很快,不过要到这皇城,也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他们是夜里出门,按路程来说,应该明日晚间便能到达皇城。 他们边赶路边说着话,说着明日的安排。 “无骄,漠北皇宫里面,兵力部署如何?我们潜入会有危险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皇宫里面自是会布置比较多的侍卫在,以我们的轻功,应该不会被巡夜的士兵发现,但在大王身边的侍卫武功比较高,有可能会有影响,因为漠北的皇宫并不像中原的皇宫那样,都是一幢又一幢的楼房,大多都是喜欢很低的院子,就像草原的帐篷那样,只是比较豪华而已,所以,若是我们要进去,便不能躲在楼房上面,也没有这般多的树可以阻挡,只能在阴暗处藏身,这样,我们潜入的话,风险便有所增加。不过,以小青和飘离的轻功,那些守夜的侍卫至多也只能见到你们的影子。”酒无骄理智地分析道,“我的话,还能过得去,蓝锋的话,我不太清楚。” “蓝锋的话,轻功稍低一些。”任飘离坦然承认。 “那就要更加小心,尽量就别靠近大王的住所。”酒无骄点点头,“大王的住所很容易辨认,便是最大的一个看起来很像帐篷的地方,外边镶满了珍珠和宝贵的珠宝,据传,那个帐篷里面,曾经容纳了大王和他多达一百个侍妾,还有婢女们,可谓整个漠北最大的帐篷。” 说到这里,酒无骄脸一红,这容纳这般多人的帐篷,便是供大王取乐用的,他最喜欢的便是把所有的侍妾都容纳到这帐篷里面来,然后彻夜作乐,这个帐篷也是大王最为喜欢最为得意的一个建造,他还总说,无论是哪个地方的皇帝,都不会有他这般的享受。 漠北,原本就是草原上的民族,说的话做的事自是比起中原的人来得张扬,之前在百姓当中还常有传闻,在皇帝那一夜的时候,总是有让人甚是迷离的声音响起,而且到最后,不仅仅是皇帝,还有侍卫们,还有大臣们,都纷纷进入到里面去,那画面,可谓淫乱不已。 不过他也是听说而已,毕竟没有经历过,应该说这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他有一个小青,便已然是他毕生所幸了,这些事情还是不可以乱提。 “无骄,你有办法可以潜入到皇宫里面去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潜入皇宫里面不是问题,在皇宫西门那儿,看守着的人,是我们酒府对他有恩的侍卫,只是进入皇宫后,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位置在哪,偌大的皇宫,要找起来,很是困难。”酒无骄低声应道。 “我想,无骄你有认识的人,我们可以问一下那个认识的侍卫,最近皇宫里面有无出什么事情。”青瑶沉吟了一会儿,便继续说道,“还可以去四皇子的住处还有那太后的住处看看。” “暂时只能这样,我们分成两队,我和小青去四皇子的住处,飘离你和蓝锋去太后的住处瞧瞧。”酒无骄点点头说道。 “不,无骄,你和蓝锋一同前去四皇子的住处,你原本是酒家家主,蓝锋受了伤,万一被发现,你也可以说,这是之前进来了,然后来不及通报。”青瑶摇摇头,“而我和飘离去了太后那处之后,若是没有发现,我们便在亥时重新在西门那集中,再行探讨。” “好,就依小青你说的。”酒无骄微微一笑,“你安排这些比较妥当。” “蓝锋,你身上有伤,别太勉强。”青瑶接着说道,“虽然漠北皇宫要在大王附近才有比较厉害的侍卫,但在这皇宫之中,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刚巧就发现了你们,我们虽然不惧,但是毕竟在皇宫之中,数量上是他们占优势,这一点很关键,而且虽然说有无骄在旁,但毕竟酒家家主来到这皇宫中的事情,能不被发现便不被发现。” “青瑶说得对,不管这大王是怎么看酒家的,但如今的酒家是经济命脉所在的代名词,难免大王会不会听信了别人的话,对酒家有所防范,这个时候若是无骄再出现在这里,就算大王一开始不相信酒家会对漠北有什么影响,也不得不防,这样酒姑娘和夏知秋的处境就危险了。”任飘离分析道,“我以前是任将军的时候,也是被我们当时的皇帝所猜忌,这猜疑是自古以来,所有帝皇都会有的坏毛病,也不是坏毛病,应该是说,是他们都有的好习惯。” 也是因为自古以来便听说了许多关于某位夺权的事情,所以皇帝才会害怕会有一家独大,要不就是权势,要不就是地位,起码有一样东西是让人不放心的,所以,他宁愿把这个权势独占,或者制造一下他们谋反的证据,以此来制裁他们,达到自己地位不被威胁的地步。 这便是自古以来皇权的集中制度。 要说这个制度的好处,不是没有,把所有的权利集中的皇帝一人身上,这便不会造成地位的被威胁,好处便是皇帝拥有了独裁的权利,也不会被其他人把权利分割离去;而坏处肯定有,原本就是一把双刃剑的事情,坏处便是太过于集中在皇帝身上,使皇帝的权利独有,那么决定起一件事情来的时候,无论好坏,旁人都无法反驳,毕竟这皇权高于一切,这便是这个皇权专制的特点。 所以如今中原的民愤四起不是没有理由的,皇帝不顾百姓,只顾自己,是很容易激起民变的,只是缺少一个带领百姓起来反抗的人,要是如今有一个人反抗,那些长期受到迫害的百姓说不定也会选择鱼死网破。 问题就是现在并没有这样的人,来选择带领百姓,一方面是长期百姓受到欺压,也许并没有这样的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跟皇族抗衡;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长期受到欺压,百姓的思想都变得有些麻木,他们可能会选择就这样苟活着,而不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下未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飘离的担忧并无道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古以来便是上位者的代言词,这是永恒的道理,谁又会真的留着会威胁到自己统治地位的人存在,这也能理解。”酒无骄叹息道。 “阁主,青瑶姑娘,你们可以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蓝锋轻声应道。 蓝锋一向行事稳重,原本一直都是理智做事,是之前与任飘离一起过来的这段时间,才与自家阁主像是朋友般对待,如今虽然还是这般叫阁主,但不会再自称属下了,这便是他心态的改变。 “放心,倒是你们,切莫小心。”酒无骄不放心地叮嘱道。 “没事的,无骄,我们就算被发现,大可以用轻功逃离皇宫。”青瑶笑了笑,“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几个都不在皇宫里,这个问题便难了。” “如果不在皇宫里面,倒不至于这般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的啊……”酒无骄否认道,“除了皇宫之内,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三人同时被困,而且是完全不怕得罪我们酒府和四皇子。” “不,如果是皇帝之命,他们便不会在意四皇子和馨姐她的身份。”任飘离摇摇头,“比如说,你之前提及到的这个夏将军府。” “夏将军府……”酒无骄感慨一句,“夏将军府确实,是这个漠北里面,除了皇宫以外,我无法得到确切消息的地方。如此说来,这个夏将军府,也有可能藏着我们的人。” “先去皇宫里面,找不到线索,我们便去夏将军府,具体的先去了皇宫后再决定。”青瑶轻声应道。 “好,就这样办。”酒无骄定然不会拒绝青瑶的建议。 而且原本这个决定就是很合理,在皇宫的可能性更大,那便是先去皇宫那里探明情况,这样是最好的。 章节目录 第397章 甚是憋屈 若是在皇宫那里找不到答案,他们再去夏将军府。 决定下来之后,剩下的就是赶路,他们的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没有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包括饮食,都是简单地吃过,便继续赶路,比起他们预计的时间,还早了将近一个时辰到达。 这时候的天还未太暗,也不是最好潜入皇宫的时候,他们便在一个客栈那儿落了脚,叫了些小吃和茶水。 酒无骄和任飘离他们的模样太过显眼,来的时候早已戴着帷帽,反而是青瑶有面具,便没有再戴着帷帽,只是原本这面具的模样,也算是个清秀佳人,也就是这个忽略,让看腻了漠北女子的男子,对于她这个穿着中原衣裳的秀气娇小女子,起了兴致。 这是大多都是离远的看了看眼,原本旁边那三名男子都各自配剑,看起来也不是好欺负的对象,所以他们都是在心里默默想着些色眯眯的事情,却没有上前骚扰。 漠北原本就算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城市,也会有中原的商人来到这里做生意,所以见到中原打扮的姑娘并不是怪事,但见到中原打扮的姑娘这般娇娇俏俏的小女子模样,身边还有着三名配剑男子陪着,而且也不像是来做买卖的模样,这才是让他们疑惑的地方。 “我们很显眼么?”青瑶微微笑着问道,光是他们坐在这里,她所能接触到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就不下二十人了。 “不会。”任飘离和酒无骄交换了个眼神,便移动了下位置,把青瑶再稍稍遮掩了起来,蓝锋挠挠头,也就跟着移动了位置,这下,青瑶完全被他们遮住得严严实实了。 青瑶突然有一种被围住了的感觉,不禁低声笑了笑,“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那些人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中原的姑娘出来在这儿。”酒无骄轻笑,拿起茶杯慢慢饮着杯中的绿茶。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别理会他们。”任飘离轻声应道。 蓝锋没有带帷帽,便直接转头对着那些好奇的眼神发出警告的提醒,长期当着杀手,他的眼神中自是带点嗜血的意思,这个警告自是让那些带着好奇意味的人,有了不明的寒意,刹那间,便少了许多探索的目光。 可偏偏是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有不怕死的人前来。 一个穿着富贵的看起来似是大家公子打扮的公子带着一堆跟班前来,他的手上佩戴了戒指首饰,看起来非富即贵,那双如绿豆般大小的小眼,就这样直直地看向他们,似是想从他们遮挡的缝隙里面,看到被他们遮挡着的青瑶的容貌。 在他看到的时候,便是这嘿嘿傻笑了一番,虽然不够那些下人描述得这般美不胜收,但也是娇俏可人,足足可以当他的第十位小妾。 “哎哟,小娘子怎么躲起来了?”这位富家公子,曾去过中原游玩,也去过中原的那些红楼,知道那里面很多女子会自称小娘子,这便用来称呼青瑶了,还以为自己的那模样装得十分潇洒,定是会让这小娘子倾心于自己。 青瑶眉一扬,正要说话,便让酒无骄给制止了。 “蓝锋。”任飘离淡淡开口,蓝锋自是明了,站起身来,走到那公子身前,“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赐教?” 那富家公子左右看了蓝锋一眼,见他也是中原人的打扮,倒是有几分不屑,“本大爷可不是找你说话,你走开走开!” “正巧,我家主子,也不会和你说一句话。”蓝锋半分不虚,淡淡地应声。 “哎呀,哪里来得不知抬举的家伙?!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道老子是谁?!”那富家公子恶狠狠地说道,那口水沫子都快要喷到蓝锋的脸上,蓝锋往旁边一闪躲,即使这样,还能嗅到那个富家公子口中散发的臭味,臭得让蓝锋这般好脾气的人也不禁蹙了眉。 “公子要生事,蓝锋奉陪便是。”蓝锋冷冷应声。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下人来和本大爷说话了?!我呸!”那富家公子一脸鄙夷地哼了声,“小娘子,你说你这下人,请得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在我们漠北这儿,哪有敢这样跟本大爷说话的人,真的是不识抬举!你还是跟着本大爷吧,本大爷许你十头大马,给你当作你们中原所说的聘礼,这辈子跟着本大爷,吃香喝辣跑不了了!” “这儿是有人放屁么?”青瑶轻声惑问道。 “好像是有哦,有只狗在这儿不断地放屁,所以才会觉得臭。”酒无骄挡住自己的鼻子,语带嘲讽地说道。 那富家男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愕然问道,“你们在说我是狗?!” “不对。”任飘离淡淡反驳,“不是你是狗,而是你是放屁的臭狗。” 青瑶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也遮盖不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一笑起,便如弯弯的月亮微微眯着,把这张原本秀气的脸颊增添了几分丽容,让人有些目不转睛。 只是这样,那个原本恼怒着的富家公子也已然有些看得呆愣,若是她的真实面容,怕是这个富家公子,口水都要流满一地了。 “公子……”那下人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们在骂你。” “上上……”呆愣了一会儿,那公子才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沉迷之色,“都呆愣着干什么,快上啊!” 自家公子既然都吩咐了,他们也就不得不开始干活了。 这客栈的客人一听这都要开打了,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连忙结账走人,而且这对象是这富家公子,原本就在这皇城里,多次闹出事情,最后不也被他的父亲把事情了结了,他的父亲乃是这漠北如今大王颇是信任的人,相当于中原的尚书一职,有什么东西,大王都听他的,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在这皇城里面横行霸道,也是没有人敢欺负他的原因,就连皇子们,也是笑着来和他对话,也就是这个原因,他的性子才越发的横蛮,对于像青瑶这种看起来不是来做生意,只是单纯地路过的女子,他是没有丝毫顾忌。 反正,无论他做再大的事情,最后还有他的父亲来替他解决,谁让他是家中的独子,父亲他在怎么生,生下来的也只是女儿,所以才会对他这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格外看中。 漠北虽然不像中原那样有许多的宗教礼仪,习俗女戒,但这个传宗接代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的,无论是哪一家,都必须要有男子,男子便为尊,在漠北这般多家里,也只有当时达瓦那个图伦尔族是他们所见过的,只有一位女儿只疼一位女儿的民族了。 一下子便散得干干净净,店里面那小二是敢怒不敢言啊,他们也只好跟着自家掌柜去到门外站着,一直探头看着里面的情况,生怕自己的东西,还被打了个破破烂烂。 这尚书公子,原本就习惯了所有人都畏惧自己,这带着的手下也习惯了只要跟着自家公子便能跟着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的感觉,这公子叫动手,他们自然也不会落下,一个个的,便一拥而上。 酒无骄他们仍是风轻云淡地在喝着茶,任飘离点了点头,蓝锋便会意了。 虽然蓝锋受了伤,但对付这几个区区不过护院,就算是单手也不过分,他仍是留了点情,免得在这里惹太大的事情,耽误了他们待会儿的事情,因此那些护院也不过是倒在地上,并无太过严重的伤,饶是这样,已然对于这位尚书公子造成十分大的冲击。 “小二,过来结账吧。”酒无骄站起身,跟门口的店小二招呼道。 店小二有些不知所以,愣愣地看着自家掌柜,现在过去,不就是当着这尚书公子的面过去,若是到时候那尚书公子倒打自己一把,他们这家店,不就不能在这皇城开下去了? 老板对店小二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太过于危险,他们不可以这样做。 酒无骄见老板摇头,也不生气,也不意外,从怀中掏出了一些碎银子放在了桌面,“这里的银两只会多不会少,还有这打坏了你们一些椅子,一并赔偿了。” 说罢,他们正想要离开,却见那原本是脸色苍白的尚书公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还想怎样?”任飘离蹙眉。 “你……你们不能走!”尚书公子也不是单纯的无知,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有备好退路的,在还没开始打的时候,已然让人去这里算是官府一样的自治地方,派人过来支援自己,若是这个时候让他们跑了的话,自己不就白白吃了个大亏,女人没得到,自己的手下全都倒地,这可不是他这皇城里面人见人怕的形象,而且若是这一次让他们就这样离去,以后他这尚书公子这件事,不就沦为这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么?他可接受不了这样!所以即使有可能自己也会被打一顿,他也要拦着他们,这就是他的想法。 外边的喧闹声渐近,他们也听到了,酒无骄甚是厌恶这尚书公子的行为,只是他知道这个人,也知道他是这尚书的爱子,若是打了他,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耗多久,关键还有这些百姓在,到时候他们离开了,他们一个不忿,把百姓拿来出气,这不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不怕,我来解决。”酒无骄看到带头来的人,眉头一松,“你们先到西门等我。” 任飘离、青瑶还有蓝锋点点头,便先行离去。 他们懂轻功,这一闪就不见了身影,只有酒无骄留了下来,那尚书公子也就罢了,起码有一个人留了下来,这之后再用刑也好,怎么也好,定然是能知道他的那些同伙的下落的。 来人正是这里的县令,而这县令,其实是酒家的人,他不是想要帮那个尚书的公子,而是他不得不帮,在这个皇城里面,他不过是这里的官府人,而尚书可是要比他官高上好几级,而且也深得漠北大王信赖,他可以为百姓出头,但他并不能正面拒绝尚书的要求,这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酒家,这都不是好消息。 只是他并不知道,其实尚书早就在暗地参了酒府一道,说这酒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太高,迟早有一日可能会对漠北大王的地位造成威胁,虽然大王口中说着不信,但实际上,这种话听多了,在心里面无论怎样都是有道疙瘩,就怕这疙瘩如今没有形成威胁,到时候在关键时候会给酒府造成不好的结果或影响,这就真的有问题了。 酒大人来到这客栈,见到这尚书公子,那眉头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他每次出现在这皇城之中,便是每一次都闹了事,酒大人如今是一见这尚书公子便厌恶,只是碍于身份,也不得不管。 “酒大人,你来得正好!给本大爷捉起这人!”尚书公子见来人了,这可又有了底气继续嚣张,立马跟酒大人吼道。 “不知王公子,发生了何事?”酒大人不卑不亢地问道。 “你是瞎了不成?没看到本大爷的手下全部被打倒了么?”尚书王公子又怒又急地嘶吼着,“你这样可是想要偏帮他们?!你要是再不处理,待本大爷告到我爹那儿去,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番嚣张的话语,不仅仅是酒大人听了皱眉冷脸,就连一旁的百姓听了也是不住咋舌,这当着百姓的面,这般说了的话,未免太过分了吧?就连他们百姓,都觉得这番话刺耳得很,只是他们一无地位,二无武功,这便注定了他们只能在旁边默默注视着,而不能帮这酒大人说上一番话,这便是他们还身为漠北百姓的安分守己,虽然很多人,已然觉得这个安分守己,活得甚是憋屈甚是郁闷。 章节目录 第398章 计划有变 同是漠北人,百姓明显是对这位酒大人更偏爱一些,毕竟他做事,比起这眼前的尚书王公子,可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他并不欺压百姓,即使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他要遵循了尚书的意思,但背后,他是会好好安抚百姓,因而,即使他身为酒府的人,即使他身为五品大官,倒是两袖清风,清贫得很。 “王公子,你父与我同朝为官,虽然官职有高低之分,但也是所负责的内容不同,你如今虽是尚书大人之子,但你本身并无官职,对于本大人,你仍是得尊重,我也不求你能称呼一句酒大人,但口出秽语,本官是无法接受的,若是再听到从王公子口中所出的污言秽语,莫怪本官上书大王,论你一个不敬之罪!”酒大人原本不欲与他们计较,但听他说的这番话,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说了这番话。 尚书王公子何时听过别人这般跟他说话了,这听酒大人一说,那从小被溺爱着长大的唯我独尊的风气便出来了,他指着酒大人的鼻子,都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一个小小的五级官,跟我这个一品官的儿子来讲道理?!你莫不是脑子有病吧?!” “王公子,本官虽是五级官员,但这是大王亲封的五品官!”酒大人双目炯炯地看着尚书王公子。 “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区区大王封的五品官,皇子们见了我都要唤一声王兄,你算什么东西?!”尚书王公子怒吼着,这话一出,听着的百姓皆是哗然,他们虽然不擅长什么心计,但也知道这些话,可不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就算表面上那些皇子们待他有礼,但毕竟皇子是皇子,王公子是王公子,这话一出,不就把他自己的身份提高了么?王兄皇兄,这乍一听,不正是像是在叫他为皇兄么? 无论怎么想,这番话怎么听,都足以让人多想。 酒无骄笑了笑,这傻子,还不用他来刺激,便说了这番足以让这尚书大人倒台的话语,无论大王多么阔达,总不会喜欢有人跟自己的儿子相比较吧?毕竟这臣是臣,君是君,二者不能相提并论,而这尚书王公子偏偏还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语,若是自己这位酒家大臣懂做事,便会参上他一本。 即使这句话并不是由尚书本人所说,但也是由尚书最疼爱的宝贝儿子的口中而出,若是只有自己人听到了,也许就笑笑过去了,但听到的是有他们酒家的人,也有众多早就对这尚书王公子不满的百姓,这一次,看来这尚书,要倒台了。 “王公子,你说话可要三思!本官是五品官,你这句话说出来,是代表什么含义,你真的……”酒大人低声问道,哪知他的‘清楚’二字都未出来,便被这狂妄的尚书王公子给打断了。 “一直叨叨个什么劲儿?本大爷说过什么话本大爷还不知道么?!你这五品官就是五品官!就算是大王亲封又怎样!不也是个混吃混喝的奴才么?!本大爷就是瞧不起你!瞧不起你那所谓的酒家!酒家就是一坨屎,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在本大爷的眼中什么都不是!”尚书王公子怒意满满地说道,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便又是一脸色眯眯的模样,“也不是全部人都是屎,就那爱馨郡主模样嘛,还能瞧得上眼,若是当时她愿意嫁过来,那本大爷对这酒家说不定还会另眼相看些,如今人老珠黄了,要嫁本大爷瞧都不瞧她!” 他说的这嫁娶之事,就连民间都有所耳闻,当年酒爱馨当了皇上的义女,这尚书王公子便看上了这酒爱馨的模样,只是他一直风流跋扈,家中早已有了通房婢女,也爱流连于烟花之地,太后心疼酒爱馨,酒爱馨本人也不愿意,那此事自是驳回,可这之后,尚书王公子便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从酒爱馨到酒家,那是一直看不过眼,若不是她至今尚未嫁人,他定然不会让那个竟然敢娶拒绝过尚书王公子的女子的人日子好过的。 自家儿子不喜欢这酒家,而那尚书也是因为酒家人口碑太好便想着要除去他们,所以才一直在大王面前进言,但是大王毕竟也有自己的判断,再加上,大王觉得,这二者之争,于他自己并无坏处,这才放任他们,原本酒家就没有争权的心,而且平日里行事也是稳重,根本没有让尚书参他们一本的机会,因而才一直到现在。 酒无骄冷哼一声,径自上前,狠狠刮了他两巴掌,顿时那尚书王公子脸便肿胀起来,酒无骄的力度甚大,除了脸肿了起来后,嘴角也开始流了血,尚书王公子嘴一张,被打掉的两颗牙齿便吐了出来。 “呵,尚书家的公子原来就是这样口吐疯言的疯狗,我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酒无骄哼了一声。 他是知道酒爱馨之前有追求的对象,也知道这对象是尚书家的公子,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闻那是一个贪恋美色,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而他的父亲,对于酒家当朝大臣总是带着敌意,因而酒无骄对他们印象一直不好。 今日这一见,更觉得这尚书王公子比起世人口中所言的,更人渣了几分,不但无所事事,还总喜欢用着他父亲的名号来施压,看到有些姿色的女子,便想着带回家中去,还用这样啊的口吻来说酒家,完全无所顾忌,这样子的人,简直无可救药。 不给点教训,他都不知道这漠北酒家的实力了。 “你……”尚书王公子张嘴,想要反抗,一张嘴因为牙齿掉落的原因,说话都有些漏风,“你们眼睁睁就这样看着?!” 底下的人有些还能动,刚站起来又被无骄打倒了,“再站起来,我便让你们永远都没有办法站起来。” 这声威胁,不像尚书王公子那般声音大刺刺,却是听在手下众人那儿,无异于寒霜扑面,也就不再挣扎,但也不想得罪那尚书王公子,便假装在努力地站起来,却是乏力又倒下了。 “一堆酒囊饭袋!”尚书王公子脸被酒无骄打了两巴掌,都已失去了知觉,眼睛里都是血丝,他恶狠狠地想要朝着酒无骄冲过去,却是被酒无骄再一脚踢倒,这一下他便倒在了地上,片刻不得动弹。 尚书王公子急了说话便乱来,他底下的人,可不像他这般痴傻,只是那些人都倒在地上,可是没有办法劝说,蓝锋的出手虽然不至于把那些人都杀了,但也是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动弹,这一下,就只有这尚书王公子一直在骂声咧咧。 “来人,拿下王瑜!”酒大人冷哼一声,厉声吩咐道,他底下的衙差们便动了手,那尚书王公子哪会乖乖地束手就擒,这里打人一下那里打一下,而衙差们也不敢真的弄伤这尚书王公子,就在两边有些僵硬的时候,酒无骄又再次动手了,一根筷子过去,那尚书王公子就无法动弹了,只嘴巴还可以说话,还一直污言秽语不断。 “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大爷乃是堂堂尚书的公子,你们这是吃了豹子心,什么歪瓜瘪枣都敢过来跟本大爷动手?!本大爷告诉你们,今日你们的模样,我通通都记住了!待我爹来到,你们就想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尚书王公子继续大骂着,只是那嘴巴漏着风,无论怎么听,也是有些好笑。 “看起来王公子还在中原待过一段时间,说话都一道道的。”酒无骄语带讥讽的开口,“可是把用来骂人的话语熟识了回来,连着都不懂得做人了。” “你别以为你这一次就这样逃过去了!本大爷告诉你,这事没完!”尚书王公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刚竟然还敢打我?!从小到大,谁敢碰我一根毫毛?你这是嫌命长了!” 只是他如今手脚都被捆着,说起来的恶狠狠话语,与他如今任人鱼肉的模样,愕然有种让人忍俊不禁的感觉,更觉得这威胁,听上去莫名的有喜感。 “带走。”酒大人一挥手,那衙差便压着尚书王公子离去,随后酒大人再与几位百姓说了几句话,便来到了酒无骄的身前,“阁下随意。” “哦?酒大人不把我抓捕起来么?”酒无骄扬眉。 “适才我已从百姓口中得知,事情是出于尚书王公子,先挑事者贱,我是不会偏袒于说出这般狂妄之语的人的。”酒大人轻声续道,“今日的事情,给公子添麻烦了。” “这小小的麻烦,能够换到这胆大妄为的尚书公子,酒家倒也不亏。”酒无骄淡笑,“算是报了这么多年的仇了。” “酒家?”酒大人有些疑惑,这位公子为何说话是偏帮着酒家的呢?为何听上去,好像很熟悉酒家,也知道这尚书公子与酒家的缝隙呢?“公子是?” 酒无骄轻笑一声,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掀开了他的帷帽。 “家……”酒大人脸色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行礼,被酒无骄托住了身子,他轻声地说道,“我这次前来皇城是有事情的,身份不好暴露,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家……您随意。”酒大人轻轻点头,原来是酒家家主亲自前来,也难怪知道这酒家的事情,也对这尚书王公子不但不畏惧还这般厌恶,一切都显而易见了。 就在酒无骄想要离去的时候,变故又发生了。 原本应该由衙差们压着回去的尚书王公子一群人,却是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客栈中,不仅如此,除了他们一群人外,还有声势宏大的许多人紧跟其后,从客栈门那儿看过去,那儿后面有个轿子,瞧那轿子的装饰,那是一品大臣特有的轿子,看来来人正是那尚书了。 “看来,还是有不少风波啊。”酒无骄感慨一声。 “公子,若是这事会影响到你,你先离去罢……”酒大人见这个阵势,怕是要闹到殿上去了,便轻声说道。 “这样一来,今夜皇宫那儿,便要临时上朝了。”酒无骄转念一想,他们都上朝的话,这正好是个搜寻的好机会,“你先应付着,待会我再回来。” 待他们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酒无骄从窗户溜了离去,找到了在西门等候着自己的青瑶他们。 “没什么意外吧?”青瑶见他这般久才过来,轻声问道。 “倒真的出了些意外。”酒无骄把事情大致说了说,“一品大臣的事情,定然是需要上朝,不过这样也是个好机会,大王和大臣们都集中的大堂那儿,你们搜索起来便更快了。” “我们?无骄你另有打算?”青瑶敏锐地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对,这次的事情涉及到酒家,我不能不管,虽然是答应了你们要一起前去……”酒无骄有些抱歉地应声。 “没事,这也是突发情况。”任飘离淡笑,“我们去搜索,但作为交换,你要好好把那混球惩治一番。” 那尚书王公子,对着青瑶那色眯眯的模样,让他已然很是不满,之前也是为了不闹出事情,影响到晚上的行动,这才算是忍了他,如今既然已然闹出事情了,那也无需忍耐了,这便顺势大闹一番又如何。 “好。”酒无骄坦然一笑,“这是我的亲笔书信,你给那西门的小广看,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骄,你要小心,若是明日一早前见不到你,即使是大闹漠北皇宫,我也会去寻你的。”青瑶叮嘱道。 “嗯,我会小心的。”酒无骄笑了笑,摸了摸青瑶的头,“放心。” “蓝锋,你跟着无骄,皇宫那处,让我和青瑶前去便可。”任飘离思忖了一会儿,便续道,“有蓝锋在,起码我们之间,能知道特殊情况下的联系。” “这……”酒无骄微愣,“可是你们……” 章节目录 第399章 面见大王 “我们这边的话,你不用担心。”任飘离认真地说道,“一个小小的皇宫,还拦不住我和青瑶,就算被包围中了毒,或是其他,我们也可以应付。” “飘离想得周全,就这样,我们分头行事,无骄,若是今夜大臣们都在,你也可以瞧瞧那夏将军的模样,试着打听一下也可。”青瑶温柔地应道,“无骄,你这次的战场在朝廷之中,你可要把他们好好地锤上一通,这是帮我出气,也是在为酒家人出头,知道么?” “我知道了。”酒无骄点点头,他如今的身份,是适合去到朝廷之上的,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他应该清楚,“那就麻烦蓝锋了。” “我知道了。”蓝锋微微点头。 他清楚任飘离把自己放到酒无骄公子身边的原因,便是自己手中可以指挥这漠北的暗影阁,虽然具体实力不知,但毕竟是紫衣亲手培养出来的杀手,在关键时候,应该是可以帮到酒无骄公子的。 这样的一个安排,很明显,阁主是真的已然把酒无骄公子当作自己人看待,蓝锋以前其实是有一些疑惑的,自家阁主这般好的人,当初为何会选择和酒无骄公子分享青瑶姑娘,阁主这般好,理应是自己拥有青瑶姑娘这般美好的姑娘的。 可是在接触过酒无骄公子和青瑶姑娘之后,他似是有些明了,为何自家阁主会这般做,他们三人之间的任意一人,他都觉得是这世上少有的存在,是会让人不自禁自惭形秽的存在。 然后蓝锋便是想着,自己也要越来越好,这才适合站在他们的身边。 “你们待宫殿开始有喧哗声,你们便潜入吧。”酒无骄轻声说道。 “我们知道了。”任飘离点点头,再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酒无骄。 意思是说,‘青瑶在我身边,莫要担心’。 看着青瑶和任飘离往西门那而去,酒无骄和蓝锋也没有耽搁,便重新往客栈那里而去。 他们刚接近,便听得里面有着争执声音,而一旁在看着的百姓,见他们回来,愕然不已,“你们竟然还敢回来?!” 也是太过于惊讶,他的声音便有些响亮,把里面在说着话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特别是那个尚书王公子,见到他们两个便像见到猎物一样,“是他们!” 他那个如猪头一般肿胀的脸,如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二人,就是不敢上去,只敢在这儿大声吼道,“爹!是他们!那个戴着帷帽的人打了孩儿!另外一个就是把孩儿的手下都打倒了!” 原本在和酒大人在相互打着太极的王尚书,一听到这话,便回了头。 王尚书一脸读书人的模样,留着八字胡,看上去有些奸诈,眼神有些狡诈的光,看起来甚是精明的模样,明明是在与酒大人说话,他却是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目中无人的模样,而酒大人则是站在一边,微微垂眸。 在酒无骄前去西门那儿的时候,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就充斥着火药味,先是那王瑜,跟王尚书说着这事,说酒大人完全不公正行事,在看不到酒无骄的时候,还给这酒大人多加一条放走行凶之人的罪名。 这王尚书原本就想要弄倒酒家,自己一家独大,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便是假装义正言辞地和酒大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酒大人只是说了,他们并无罪过,真正有错的人,是你家公子。 他们也只是刚说了几句,王尚书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只是一直把他的重点放在了这酒大人放走了刺客上面。 没错,他这直接把人定义为了刺客,对于酒大人而言,这可是莫莫不能接受的事情,在他明知道这个人是自家家主的前提下,他可容不下这样的字眼,不仅仅反驳了他的话语,而且明说,那位公子待会会回来。 尚书自是不信,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在明知道自己回来会遇到自己,还要回来承担罪名,这不是傻子么?因而二人便僵持在这里,而这段时间,那尚书家王瑜公子,一直在一边说着这个说着那个,不时酒大人会反驳几句,因而才会酒无骄他们过来的时候,听到在争执的声音。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回来了,王尚书很是意外,不过既然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这次的事情,要进行到底了,那也罢了,人也到齐,更好地把这个酒大人的恶行说出来。 “好热闹啊。”酒无骄轻笑,“这是官府么?怎么酒大人站着,而这位尚书大人在坐着呢?” “大胆!见到尚书大人还不下跪?!”尚书府的下人大声吼道。 “尚书大人好威风啊。”酒无骄扬眉,“这就是尚书府的风范?” “罢了,这跪不跪也就算了。”王尚书一挥手,那下人便回了来,他略带威严地续道,“适才我儿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是你动的手打的他?也是旁边的男子动了手,打了我尚书府的下人?” 这王尚书要比下人们多了几分见识,见这戴着帷帽的男子衣着不凡,气度也是不凡,怕是何处的世家公子,而旁边那没有蒙面的男子,倒是容貌寻常,只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杀气,一看便觉得这是训练有素的武功高手,能请得起这样的护院,这个公子的身份,非富即贵。 “没错,是我们做的。”酒无骄半分不虚,坦然应声。 “既然公子承认了,那事实放在面前,按照漠北的律法,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王尚书适才还想着,这位公子会不会否认这个事实,没想到他承认得这般果断,倒让他省了许多麻烦,“还有酒大人,你偏袒罪犯,按律也应问罪……” “慢着,尚书大人,你这左一个律法,右一个罪犯,可把我吓着了。”酒无骄冷笑一声,“我何时犯了罪?” “公子适才才承认了,这下怎么就反悔了?大家可都是听到的,莫不成公子想抵赖?”王尚书哼了一声,面带鄙夷。 果然后悔了,听到自己犯了罪,这下想要逃脱,真当他这尚书是白干了? “我可没有像尚书大人那样有幻想症,适才我说的是,我们确实打了人,不过,尚书大人,律法中是不是也有明确规定过,若是有合理情况下的出手,并不违法呢?”酒无骄冷笑续道,“你这不问前因也不求后果,只求把人定罪的行为,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熟读了漠北的律法,真当得起这尚书一职么?” “你?!”王尚书没想到这公子竟然是这般牙尖嘴利的人,一下子被他的反问以至于无言以对。 尚书公子王瑜那能见自己父亲吃亏,连忙吼道,“你这混蛋!竟敢当众侮辱朝廷命官?可是想反了?!” “王公子记性真不好,我怎么记得,当众侮辱朝廷命官的,不是我哦,而是你呢?我想想,王公子说了什么呢?好像是说五品官又如何?还有酒家又如何如何的?好像还说了皇子们的,你说是不是,酒大人?”酒无骄倒是不恼不怒,笑着问道。 “没错,王公子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在我的脑子里面记着,待会还请公子也做个见证,还有门外的众多百姓,他们也是亲耳听到的。”酒大人见酒无骄提到了自己,便低声应道。 “刚巧,我也是全部都记得。”酒无骄轻笑,“好了,接下来便到大堂前找大王判决吧。” “找大王判决?”王尚书刚反应过来,便又被酒无骄的这番话语给震住了,这个人莫不是疯癫了? “王尚书又忘记了,这按照漠北的律法,要参本朝的一品官员,可是无论何时,只要有确切的证据,便可参了,而且依律,是需要五品以上的官员尽数到场。”酒无骄轻声续道,“这可不是尚书你可以阻止的事情。” 王尚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公子,说的竟然是要参他这个一品大臣一本? 也不怪他没有反应过来,这条律法当年是由以前的大王所制定的,为的就是公平,为的是不让一个人独权,但是这个律法自制定以来,便没有人曾实施过,原因有二,一是原本一品大臣的权利便高,你区区一个平民想要和他硬碰硬,在没有入到宫之前便先被处理了也不一定;二者便是,往往这一品大臣,能做到一品大臣的位置,定然是不会这般容易犯错,以致于被人抓到把柄。 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品大臣被这样的方式举报过,是以就算大王之前修改过律法,也完全没有想过把这一项更改或是移除,在很多人的心中,早已忘却了此律法,或是说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个律法,原因便是这律法,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没想到这小小的公子,竟然跟他提到了这律法之事。 “公子,你要参老夫一本?”王尚书怒极反笑,“你莫不是在故意找茬?” “莫用多说,酒大人,我们走吧。”酒无骄轻笑,“我全部都是依照律法来行事,若是不服,那便在大堂上,当着大王的面,再与我争论。” 说罢,酒无骄走到人群当中,小声地对他们说了些话,那百姓当中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有几人,跟着他出列。 “酒大人,这是当时在这里看到一切的证人,这家客栈的老板也在其中,人证应该足够了。”酒无骄微微一笑。 “公子,请。”酒大人自酒无骄开口后,只要没有提及他自己,便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酒无骄跟他这般说,这也就径自走了前去。 “爹,我们怎么办?”尚书公子王瑜低声问道,“他们要去见大王耶……” “怕什么!我堂堂一品官员,没有做过任何足以让他们参上一本的事情,有何为惧?!”王尚书冷哼一声,“定然是这个酒岸没安好心,特意想要给我添点儿乱,我们也走,看他们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一直戴着帷帽的公子,以他以前的性子的话,他是会直接在暗处把他给处理了,可是如今,他是当着众多人的面,把几位百姓,外加这个酒岸在,要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那是完全不可能,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尚书愕然发现,好像是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被这个不知名也不知相貌的公子牵着鼻子走,包括刚刚的问话,包括刚刚的律法,包括如今要去大王那处对峙,这都是这位公子作为主导,他只是被他带动着去接受。 难道是他的虚张声势?王尚书以为那是他故意在恐吓自己,越想就越觉得对劲,说不定他们还想着,到时候便不参自己一本了,不成,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让酒家从此起码在官场上一蹶不振的好时机。 既然他们要送这份大礼给自己,那么自己不受,那就不应该了。 “爹?”王尚书公子王瑜上了轿子,见他爹爹迟迟不动作,惑然问道。 这个轿子原本就是让王尚书坐的,一品大臣的轿子,里面设计得定然是宽阔不已,莫说只是坐多一个人,再坐多几个也不在话下。 “瑜儿,你这次做得很好。”王尚书阴沉了脸色,随即又带点笑,大步踏上了轿子,轰轰烈烈的阵势,他们便往宫殿方向而去。 王尚书公子王瑜听得自己爹爹称赞,更是得意洋洋,原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再加上,他爹爹这一说,他更觉得自己今日做的事骂的话是对的,王尚书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夸奖自己儿子的话语,会给他待会在大堂那里生生添了多少麻烦。 若是他知道,他便定然会让自己的儿子,不要在大堂那儿说一句话,或者直接不让他开口,不让他跟着自己前来。 章节目录 第400章 遇见展云 夜朗星稀,纯黑色的夜幕,点缀着几颗一闪一闪的星星,清风徐徐,美好的令人心醉。若不是还要理会关于这个的事情,静下心来看这夜色,也定然能让自己的心境更好上一些。 酒无骄他和酒大人因是在带着百姓在走,定然没有那轿子来得快,待他们来到宫殿门前的时候,便见很多侍卫,从宫内奔驰而出,朝着四处快速散去。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守门的人问着另外一个守门人。 “听说是酒大人要告王尚书,王尚书来到殿前,便开始让人把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聚集前来。”那人小声地应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告了呢?” “好像酒家和王家本来就不对盘……这下终于得闹出点事情来了……”前者摇摇头,“其实瞧那王尚书的嚣张模样,还有他儿子,总是在欺负百姓,我也不喜欢,这次我是支持酒大人……” “嘘,别这么大声说话,到时候让王尚书听到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另外那人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接触到酒大人的时候,愣住了。 “谢谢。”酒大人微微笑了笑。 在他们过去之后,他们二人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个……”头一个义愤填膺的门卫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没有看错,是酒大人。”另一个门卫轻声应道,“你应该庆幸,是酒大人听到了你说的话语,不过以后,你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了,莫要真的出事了才来后悔不已。” “是是,大哥,我知道了。”那门卫小声地应道。 “岸叔,看来你的评价很高。”酒无骄轻声笑道。 “那是因为王尚书的评价太低罢了。”酒大人微笑地应道。 酒岸,是酒家三老爷子的最小的儿子,若是酒爱馨来称呼他,那是一声小叔,而酒无骄唤他的话,那便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而便直接跟着馨姐的称呼一样,唤一声岸叔。 既然是三老爷子所教出来的孩子,在这个仁义方面,在这个价值观方面,定然是教得很好,所以在百姓之中,他这位酒大人,也是深得人心。 “不是的,酒大人,我们都很是尊敬你的……”有一个百姓小声地回道,“我们是百姓,身份不高,但也是人,可是这王尚书家的公子,却总是不把我们当人,如果没有酒大人你的话,我们早就因为受不了,而远离漠北了……” “远离漠北?你们还想着这样的事情?”酒无骄有些意外从漠北皇城居住的百姓里面听到这样的话语。 毕竟,能够住在皇城里面的百姓,起码是比起其他镇子的百姓来得要物质充足些,而且要在这里立足许久,定然是资金身份什么的,都有了一长串的关联。 “之前我们听说有个比较困难地方的百姓被酒家家主接济到了那黄沙之地的另外一边镇子上,我们当时就心动了。”那百姓继续苦笑道,“虽然这里我算是生活富足不忧,可是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着什么时候会得罪哪位公子,这样子的生活我倒宁愿从头再来。” “你的说法……”酒无骄刚应了一句,话语都还未说完,便让酒大人给打断了,“到了,待会儿再说罢。” 酒无骄噤了声,安抚着从来没有见过大堂的百姓们,“你们莫怕,只要把你们见到的事情,还有你们想要申述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你们。还有就是,若是你们想要离开漠北,待这件事完结后,我可以帮你们。” 百姓们哪里来过这般雄伟的宫殿,这门外的侍卫们凶神恶煞的眼神,都已让他们有些心惊胆战,此时听酒无骄的话语,虽然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莫名地就让人有种信服感,似是他说的话语,都全然可以相信。 这番话也让他们有了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内容全都说出来的冲动,原本跟着他前来的百姓们,除了那位客栈老板外,都是有被那尚书公子王瑜压榨过的人,原本跟那位跟酒无骄倾诉的百姓一样,存了那远离漠北之心,虽然是这么说,但毕竟在漠北这儿住了这般久,对于漠北也是有一定的感情,自是能够不远离便不想远离,如今依这位公子的话语,他们就算今日的事情过去了,他们想要到中原去也是可以的,也就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子的承诺,他们是相信的,毕竟换作其他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勇气来直接参这一品大臣一道的,与其这般忍下去,还不如听这公子的话,试着把事情说出来,说不定还可以有转机。 门前的侍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酒大人,进去大堂之前,还请留下兵器。” “酒家有过旨意,无需卸兵器。”酒无骄把自己的剑递给了酒大人,再把蓝锋也一同递给酒大人,“如今我们身上皆无剑,酒大人无需卸兵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侍卫被他这一绕,有些迷糊,好像是对的,又好像是不对的,不过,确实他们是知道,酒家是有特例,而且是从先皇开始下达的旨意,凡是酒家人,进大堂内都可不卸兵器。 这是酒家的特权,侍卫是知道的,但这个特权其实到现在为止,酒家人都没有用过,起码在他们见到的酒大人,是很自觉没有配剑入内的,但是这位公子的这番行为,倒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正常来说,他们是应该制止的,可是按这个酒家特权来说,剑都在酒大人身上,他们便没有办法制止。 “那个,酒大人,您……会用剑?”这侍卫愁眉苦脸地问道。 “不管我会不会用剑,哪怕我只是把剑配在身上且当装饰,你们都不能以这个佩剑为由阻止我进内。”酒大人抬眸应声。 “可是……酒大人,你带的是两把剑啊……”那侍卫仍是有些犹豫。 “我使用双剑,左手一剑,右手一剑,又如何?还是说你们没有听过使用双手剑?”酒大人仍是淡定应声。 “可我们兄弟都看得分明,这剑……这剑一开始是佩戴在这二位身上的啊……”先前一个侍卫苦闷了脸,“这……小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啊……” “我把我的剑,让我的朋友帮忙带着,这不行么?还是说有律法规定,自己的剑一定要自己带着?”酒大人笑得张扬,反击道。 酒家人,好像这个牙尖嘴利也是天生的,总是能把别人说到无法反驳,这酒大人的话语,此时就是让他们无法再做反驳。 他们默默退下,“酒大人请进。” 酒无骄他们便进了门,也是消息刚传出去,在座的大臣并不多,除了站在那儿的王尚书父子外,便只有一位,那位也是在王尚书身旁,见他们进来,倒是连连注视,看着并不和善,看来应该是站在王尚书这一边的人。 就连大王都没有来到现场,可知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有多突然。 酒无骄比较关心的是,青瑶和任飘离的行动,按理来说,如今已然是开始行动了,以他们的轻功,是定然不会被外边的人发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毕竟他们对于这皇宫,也是第一次接触,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 陆陆续续有进来的官员,酒家的五品以上官员也就酒大人一人,他平日也不爱拉帮结派,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反倒是都站在了王尚书那一边,看上去便成了一边倒的阵势,酒无骄他们这边只孤零零地站着酒无骄、酒大人还有蓝锋三人和怯怯的百姓三人,即使如此,他们的模样也是半分不虚,即使人数上他们是属于少数的,但在实际上,他们好似拥有了千军万马。 直到一人进来了,这个阵营才有了改变。 而那个人,穿着将军的盔甲,看上去年纪约莫在二十岁上下,容貌俊朗,酒无骄一看,便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夏将军的儿子,夏展云。 只见他进来后,稍稍瞥了瞥两边的情况,便站到了中间。 这个意思很明朗,他两边都不帮,也不站队,他就中立。 不过酒无骄奇怪的一点是,为何只有夏展云,而不见夏渊将军?夏渊也是一品大臣,与王尚书一般,一文一武,是这个漠北的唯二两名一品大臣,夏展云乃是当朝三品大臣,因而也有这个义务前来到这里,而夏渊将军他们的一向做法,都是中立,自成一派这样子的作为,只是这个自成一派,并不是生人莫近,在外表看上去,他们依旧是待人有礼的。 “夏小将军来了啊!”在王尚书那边阵营上,有人在招呼着夏展云,夏展云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应。 “夏小将军,许久未见,你依旧这般俊朗。”酒无骄微微笑着续道,“不知夏渊将军,怎么没有亲自前来?” 夏展云往酒无骄那边看了过去,戴着帷帽的年轻男子,这声音,还有酒大人站在身侧,这不就是……他么? “夏什么小将军,唤我展云便是,原来你也来了。”夏展云走到了酒无骄身前,“也难怪,为何会有这次的上奏。” 夏展云是当将军的人才,并不是属于光有一身英勇的人,一直被称为有勇有谋的将军,光是知道酒无骄的身份,他便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也难怪,他来的路上也在奇怪,酒家无缘无故为何会对王尚书提出这一点,这其中定然是有了谁在。 他有猜测到这一点,不过就是不确定这个谁,到底是谁,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确定了这个谁的身份,如果是他的话,他觉得这一次的两派之间的战斗,一定是酒家胜利。 “我也只是路过,没想到便遇到了这事。”酒无骄轻笑。 “那也算是飞来横祸。”夏展云回之一笑,“我的父亲稍后便到,想来也是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之前父亲还说起这事,说是你们家有些变故,想着找时间去看望看望,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没想到如今能在这儿遇到你。” “展云,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听到这几个字,他便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事情与夏知秋有关,酒无骄便轻声说道。 “何事?”夏展云刚问出声,看了看四周,便又继续说道,“这里不太方便,等之后吧。” 这里这般多双眼睛看着他们,对象是酒无骄,他们也定然还在观望。 其实也是,他们自夏展云和这个戴着帷帽的男子开始交谈后,便开始有些心惊,要知道,夏展云虽然没有那些纨绔弟子的范儿,但平日里也是比较眼高于顶的,如此温和地和一个男子交谈,还让他直呼自己的名字,他们还真的没有见过,更何况,这个男子听来,还和夏渊将军有所交集,如此说来,这个帷帽男子的身份,还真的不一般。 王尚书见他们轻声在议论着,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下他们又都不敢出声了,那边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而这边实打实的就是一品大臣王尚书,无论怎么说,这个地位放在那儿,王尚书又是最锱铢必较的人,要是如今得罪了他,往后他们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好,展云,你不回到中间去么?”酒无骄点点头,轻声问道。 “不,我就站在你这边。”夏展云轻笑,“我知道,你是定然不会无事生事的。再者,要是我站到中间去,待我父亲来了,定然要说上我一通。” 不得不说,夏展云的目光是真的锐利,为人也是有担当也有情义,夏渊当真把他教得很好,不过,这个夏展云,比起以前的夏展云,更有人情味了几分,以前的夏展云,总是阴沉着脸,看上去也是生人莫近的模样,如今的他,让人更容易接近了,也更好相处了。 章节目录 第401章 漠北大王 气氛慢慢地融洽,他们二人的脑海中,好似是回到了那一年,还是无话不谈的二人,酒无骄记得他跟自己说的,他不喜欢娘亲,因为他觉得娘亲不喜欢他;当时的自己还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那时候年少,并不知道这喜欢不喜欢的原因为何,然后自己和他说,自己也不喜欢奇怪的爹爹,夏展云也是不懂。 二人的交情就是关于这个娘亲为何不喜欢,爹爹又是为什么又不喜欢这个话题说来说去,最后有了算是革命的情谊在。 这份情谊,即使过了很多年,他们重新再见到,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应该说,即使会忘记当时说出这句话时候的心情,但是会永远记得,当时陪着自己在说话的人是何人,这便是建立感情的纽带,也是这一点,让他们重新相见,仍是有着当时的感情,也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反而是如同从未分离一般,如同亲兄弟般亲密。而且,酒无骄看得出来,他不是假装是这样的一个性子,而是真的变得比以前开朗了,也不由得替他高兴,毕竟以前,他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所以才会这般不喜欢人接近,要知道,以前的自己,也是接触了他很久,他才愿意和自己玩闹的。 “你变了。”酒无骄感慨一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了改变,可是这个改变,真好。” 夏展云淡淡一笑,“或许是我娘的死吧。” “可以和我说说吗?”酒无骄一愣,这个变化的原因,竟然是他娘亲的身亡? “待会儿吧。”夏展云点点头,“如今,还是把你的注意力放回到这儿来吧。” 匆匆进来的,最后一人,便是一品大臣,漠北的夏渊将军。待他进来,除了大王以外,大臣们都已聚齐。 夏渊刚进来,很明显的中间有道分界点,自己的儿子夏展云在人少的这一边,旁边站着的是酒岸,还有一戴帷帽男子和一个看上去普通的男子,酒家的人?见到自己儿子给自己的一个眼神,夏渊似是有些知道,这即使带着帷帽也掩饰不住他那凌冽的气势的人到底是谁了。 “渊叔叔。”酒无骄见他走过来,轻声唤了声。 “果然是你。”听得他的称呼,他确认了自己的答案,无论在何处,是漠北还是中原,会这样称呼自己的,只有一人,便是酒家酒傲海那个粉妆玉砌的娃娃,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与他相见,“这件事你掺和进去了?” 具体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来传信的侍卫也仅仅是说,是有人要参一品大臣王尚书,因此需要全部五品以上官员的聚集。 “迫于无奈。”酒无骄用四字轻描淡写地带过,“渊叔叔与王尚书可有故?” “并无,你且做便是,再不成,你渊叔叔在此,哪容得那小人声张。”夏渊护短地应声。 “爹,你过来,他如何?”夏展云此时简单而略带担忧地问了句。 “还是这样,让管家瞧着了。”夏渊眉目间有着忧虑的皱褶。 “渊叔叔,可是有什么事情?”酒无骄轻声问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夏渊突然想到了一点,眼神闪着光,“之前你娘那个怪病,后来不是有人能医治么?不知道那个人可不可以医治其他疑难杂症?” 酒无骄刚想要回答,却听的侍卫朗声禀报,“大王驾到。” 大王既然来了,大堂定然不能喧哗,众人半跪迎接,漠北不像中原,见到皇帝需得行跪倒大礼,不过也是得半跪,以示尊重。 漠北的大王约莫四十余岁,也是宫中的住食太好,看上去精神甚好,就如三十岁左右,穿着也是金黄色的衣裳,在这个异常宏大的帐篷里面,看上去甚是相称,足够的威严。 “都起来罢。”大王落座,摆摆手,众人便站了起身。 “谢大王!”众人齐声应道,便起了身。 “今夜这儿真热闹,怎么了?谁要告王尚书?”大王带着笑意问道,似是觉得这是一件很是滑稽的事情。不过这倒也是件闻所未闻的事情,要不是他适才看了律法,发现确实有这一条规定,他便是想着,这定然是一场闹剧,说要来告王尚书的人,定然是熟读了这律法,不然怎么会,就连自己都忽略的律法,他都记得这般清晰。 “回大王,是我要告王尚书。”见众人的眼光看向自己,酒无骄稍稍往前走了半步。 “你是何人?怎么在大堂这儿都戴着帷帽?”大王微微蹙眉,“连容貌都不敢给人看的,可还是我漠北的好男儿?” 大王为人比较豪爽,也不喜欢这些遮遮掩掩的事情,因而见到酒无骄戴着帷帽,便有了几分不喜。 “对啊!大王,他定然是不敢见人!”尚书公子王瑜见大王的态度,更是嚣张不已。 “王瑜,大堂前也别多话。”大王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我自是在询问。” 对于这个王瑜,他虽然没有特意去针对王瑜或是特意留意他的消息,但他也知道,王瑜在百姓中的口碑甚是不好,因而当他看到他的时候,是有点儿偏向于酒岸这边的,再加上他的表现,大王更觉得,这个王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适才我一直没有摘下帷帽,只是为了能够更加直接真实地知道在尚书公子王瑜口中,我们的酒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在大王面前,我定然是不会再隐瞒身份。”酒无骄轻笑,把自己的帷帽脱了下来。 刹那间,这张绝世俊容便展现在众人面前,双眉有致,五官俊雅精致,唇形微翘,笑时就如朗月轻风,温润气息,比起以前的冷面公子,如今的酒无骄,增了几分温和气息,比起往日的他,更显得柔和。 只是王尚书那边的人瞧着他,便似看到了恶鬼一般。 “酒无骄?!”王尚书惊讶失声。 这……这不就是酒家的当家家主么?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众人皆是心惊连连,原本以为这件事很显然就是螳臂当车,就是这个戴着帷帽的公子,自己无事找事,硬生生要找王尚书麻烦的;后来见到他和夏展云相谈甚欢,便想着这位公子起码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还有夏渊来这之后,那声渊叔叔,也是让他们站队在王尚书那边的官员们有些震惊;到如今,看到他的脸,这才恍然大悟,他不仅仅是有一定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比他们想象中的也要高上许多,这也难怪,为何平日里习惯了忍受的酒岸酒大人,今日竟然会这般果断跟着这位公子前来。 他既然是酒家的当家酒无骄,这也是难怪他们要震惊于此事的原因。 竟然是酒家当家酒无骄亲自与这一品官员王尚书正面对峙,这这……不就是真的要定出一个人是正确的,这场闹剧才可以结束么?只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到底会以谁的胜利告终?这个问题便很难说了。 如果对方并不是这般地位高的酒家家主,他们还觉得无论他说什么,大王都可以置若罔闻,反正要闹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可如今就完全不同说法了,这个人是酒无骄,也就是说,整个漠北的经济命脉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他就一句话的事情,便可以把所有的资金撤走,这对于原本就没有中原富裕的贫瘠之地,是致命的打击,也是因为如此,一直以来,酒家在漠北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算是大王,说实话,也不敢真的得罪这酒家的人,若是真的把酒家逼急了,他们带着全部酒家的人离开漠北,漠北的经济也许久会被大大影响,包括现在大王和宫中里面的人的享乐,包括他们这些大臣们平日的开销,很多都是因为有了酒家的缘故,如今他们算是得罪了酒家,也不知道这酒无骄会不会记得他们今日的站队,他日面对自己的时候,会不会一直记得这道刺,有意为难自己呢? 能当到如此这般地步的大臣,自是有很多是有小心思,也算是人精这样,因而他们知道这个人是酒无骄后,便是彼此间交换了眼神,默默地往中间靠了靠。 这个转变,王尚书自是知道,但他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质问他们到底为何,偏偏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王瑜,这时候恶狠狠地盯着那些个大臣们,这反而让那些大臣们更坚定了那个中立的心,这一下,基本全部的人都齐刷刷地往中间一站。 这一下,这帐篷里面的情势也变了变,原本是除了夏渊将军父子外,大家都站在王尚书那一边,如今便成了王尚书那一边只有他和王瑜在,而酒无骄的这一边依旧只有他、酒岸大人和蓝锋三人和百姓三人,原本支持王尚书的大臣们,纷纷都站在了中间,也就是代表他们如今的意思是中立,谁也不帮。 往往这种人,最是让人厌恶,不仅仅会让他原本站队的那一方觉得他们变化无常,也会让让原本对立方不敢相信他们的真心实意,但或许对于他们自己本身而言,只有用这样子的方式才可明哲保身,从另一个方面便可看出,如今漠北的大臣们,也是那种光吃米饭不干实事的人居多,应该说这不仅仅是漠北如此,连同中原也是一样这样子的环境,他们是已经习惯了,用贿赂或者站队的方式,来保住自己的地位,让自己没有这所谓的后顾之忧,起码就算他们出事了,上面还有人,可以护他们周全。 像他们这样,一开始所寻的保护自己的对象,便是这一品官员王尚书,原本也是因为另一位一品官员夏渊将军油盐不进,他们才一边倒向那一边,他们还曾庆幸过自己的选择,毕竟这个选择以来,他们确实从王尚书那里捞到了不少好处。 但是现在想来,就算是有好处,也不够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得安全,如今还是先中立,待看看情况再说。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看到酒无骄的那一瞬,他们的心理反应,其实是已然觉得最后胜利的人会是这个年纪轻轻的酒当家酒无骄。 毕竟,在他们漠北,这个酒家公子,一直都是以聪明机智为人所熟知,他既然会出手来管这样的事情,那便定然是这件事触犯了他,他才会出手,既然触犯了他,那便定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就是说,今日在这大堂,在这帐篷里,定然是有其中一方要倒下,这个倒下不是指人的倒下,而是指着势力的倒下。 即使不倒,结局也定然是这一边的实力会得到大大的削弱,不然的话,这一次的酒家家主亲自前来告王尚书之举,便真真是一场闹剧了,他们不觉得,酒无骄会制造出这样一场闹剧。 “原来是无骄你啊,这般久都不来看望寡人,怎一来就给寡人带这么一份大礼啊?”大王先是一愣,脑子中闪过千丝万缕的想法,随即似是开玩笑地笑道。 “先前听闻大王身子抱恙,如今看上去,红光满面,想来是大王自有神灵保佑。”酒无骄有礼地续道,“无骄真替大王高兴。” “没想到无骄你还知道这件事啊!”大王朗声续道,“之前是因为有些小风寒,巫医说,那是风寒缠身,也幸寡人的身子尚算硬朗,休息了一段时间便好了,你怎么突然间就来了这皇城呢?若是早一些跟寡人说,寡人也好安排酒席。” “大王客气,原本无骄只是刚好因为无骄的未来夫人想要见见皇城模样,才特意前来皇城,没想到,还没有来面见大王便先遇到了王尚书家的公子王瑜。”酒无骄轻笑,“是无骄的不是,没有直接来见大王。” “哦?无骄你已然有了喜欢的女子了,那是喜事喜事啊!”大王乐呵呵地应声,“不知是哪家女子呢?” 章节目录 第402章 王瑜恶行 大王把话题的关注点集中到了酒无骄所提及的未来夫人身上,而关于王瑜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觉得那只是一件小事。 “承蒙大王关心,她是中原柳家堡的大小姐,名为柳青瑶。”酒无骄淡笑续道,“也就是今日,尚书家的王瑜公子在客栈中调戏的对象,也许这么一说,大王大概能知道,为何无骄会执着于此事,定要来大王面前,讨回一个公道。” 酒无骄的话语,如一道闪电打在了王尚书的心口,他知道自家的儿子是因为看中了别人家的女子,才会引来这次的纷争,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儿子这次看中的女子,竟然会是酒家家主酒无骄的女子。 若只是普通的女子,他倒真的不怕,不过是银两的事情,可是这个女子既然是酒无骄说的他未来的夫人,也就是未来的酒家的当家主母,若是按这一点酒无骄咬着不放,自家的儿子,可就难搞了。 “酒家主,这之前你是戴着帷帽,我儿也并不知道是酒家主来到漠北这皇城,许是见你未来夫人长得好看,这便存了结交之心,这一点,还请酒当家莫怪,自此之后,老夫定然会好好管束小儿,瑜儿,还不快过来给酒家主道个歉!”王尚书可是个人精,一听到酒无骄说到这件事,没等大王有所反应,便马上做出反应。 不得不说他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方式,以退为进,人常说不知者无罪,若是酒无骄硬要执着于此事,那便是他太过于小气,不符合这酒家家主的风范,也会让人觉得,太过于计较了,这样对于酒家的口碑而言,也是不利的。 “如此,酒家主也且听听吧。”漠北大王轻声开口。 王瑜从来都不敢违背自己父亲的话语,哪怕他自己是十分不愿意道歉,凭什么要他跟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人道歉,这不是在大庭广众面前落了他自己的面子么?但在他父亲严肃的目光的注视下,还有这漠北大王的轻声应道下,仍是迫于无奈、敷衍地一拱手,“酒家主,是王瑜的不对,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酒家主,既然小儿都认真道歉了,你就大人大量,莫要和他小孩子计较了。”酒无骄还未应声,王尚书便又继续说道,“不过,酒家主,你说你这生气我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家未来的夫人,但老夫不能理解的是,我们是漠北人,也不是西凉那边的蛮夷,有什么事情为何不能说,而是要用打的方式来进行呢?大王,请看小儿。” 王尚书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儿子拉到自己身前,把他的脸抬起来,让大王看着,“大王你瞧瞧,这便是酒家主打的伤痕,可怜我儿,从出生到现在这般久,都没有被人打过,你瞧这脸……”他边说边哭,那张脸上满是泪痕,似是要表达自己是有多么心疼自家孩子所受到的对待,“大王,你这可是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漠北大王被王尚书的这声声哀嚎弄得那是一个烦闷,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是偏帮着王尚书,从他一开始的话语,到后来已然是有些明显的偏帮,这王尚书还是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他本来就是不愿意让他们这两家闹起来,这对于他的统治是有不利的一面的,没想到这王尚书竟然还执迷不悔,还要他讨回公道,这一下,酒无骄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他再怎么想要帮,也无法帮了。 “无骄,你怎么说?”无可奈何,漠北大王只能先听听酒无骄的说法,总不能让自己显得不公正。 “大王,王尚书说得没错,无骄是漠北人这点也不错,但无骄身为漠北人之前,首先无骄是个男子,其次无骄是漠北酒家的当家。”酒无骄不稳不慢地续道,“作为男子,我定然是要保护我心爱的女子,对于前来挑衅的行为,无骄已然容忍了下来,只是把王尚书家中意图打人的奴才撂倒了,并无取他们性命,这已然是无骄所能容忍的事情了;没想到接下来尚书公子王瑜的话语,真让无骄大惊失色,实在忍无可忍,无骄才会甩了这王瑜公子两巴掌,这已经是无骄如今性子温和了才这般做,换做以前的无骄,也许王瑜公子的舌头也不会在他自己身上了,至于他说了什么内容,岸叔,你来说吧。” 王尚书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还说过什么内容,在他的认知里面,一开始是王瑜先去挑事,看中了人家姑娘,所以酒无骄才会恼怒,这才生了气打了人,至于在中间这里自家儿子说了什么,他是不知道的,不过要按这说法,至多也是说上几句对那女子不怎么好听的话语罢了,王尚书这么想着,倒觉得轻松了几分,如果只是关于那女子的事情,他是占有绝对的优先权,也幸好自己先让王瑜给道歉了,在这方面,起码自己是先走了一步,在这一点,不会被再拿来说了,这是好事。 “酒家主有什么说的,说吧,刚好这大家都在面前,想要说清楚,也是件好事,免得以后再拿这个来说事。”王尚书微微昂起了头,一脸桀骜不驯的模样,似是在认为,酒无骄如今就是在无事生事。 “王尚书莫急。”酒无骄看向酒岸大人,酒岸点点头,便把尚书公子王瑜所说的话完整地重复了一遍,“王瑜公子适才亲口所言,说在下不过是个区区大王封的五品官,皇子们见了他都要唤他一声王兄,本官算什么东西,我这五品官就是五品官!就算是大王亲封又怎样!不也是个混吃混喝的奴才么,他自称本大爷,也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们那所谓的酒家!酒家就是一坨屎,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在本大爷的眼中什么都不是!也不是全部人都是屎,就那爱馨郡主模样嘛,还能瞧得上眼,若是当时她愿意嫁过来,那本大爷对这酒家说不定还会另眼相看些,如今人老珠黄了,要嫁本大爷瞧都不瞧她!” 酒岸大人说着的话,听得大家那是一个冷汗直流,这怎么会有这般说话的人?明明知道皇子与自己的身份不一致,怎么可能这般称呼他,这话吹的牛皮太大,无异于是在打大王的嘴巴,让他觉得这尚书公子王瑜是觉得自己比起皇子来更威武上几分……还有那五品官的事情,五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是大王亲自封的,说五品官不算什么东西,无异于在质疑大王的目光,这样子说来,他前面那段话先是得罪了大王。 后面那段话更是离谱,这先说酒家的人是一坨屎,这任哪个酒家的人听到了也无法接受啊,更何况听到他说这番话的人,正是堂堂酒家的家主酒无骄,他怎么可能可以容忍当着他的面,辱骂整个族人,还有爱馨公主,这谁人不知,酒爱馨的身份,她原本是差一点成为四皇子的皇妃的女子,酒家三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在战场上为漠北女子所艳羡的女中豪杰,他这番辱骂若是传了出去,不仅仅是大王的四皇子伊鹏不会放过他,还有着漠北的女子都容不得这个侮辱她们心目中的天神一样存在的酒爱馨。 很明显的,当酒岸酒大人把尚书公子王瑜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的这段时间,漠北大王的脸色是变得越来越灰暗,甚至是用一种看着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瑟缩到自己父亲身后的尚书公子王瑜。 王尚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说出这些话语,这这……饶是他在官场磨炼多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或者说,若是此话真的出自自己孩儿的口,那是无论说什么话,都无法辩驳。 那……那就只能让这些话,不是出自王瑜的口!王尚书咬唇细想,若是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那他们即使这般说,自己也可以用空口无凭来带过去,这一想,他便又有些心安了。 只是他刚想说出反驳的话语,便被酒无骄打断了,“这番话,不仅仅是只有我们酒家人听到了,还有当时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听到了,如今我只是带了其中三位前来,要不,我们来听听,百姓们的说法?大王,你意下如何?” 酒无骄轻描淡写地把事情踢到大王下边去,大王原本听了这些话,对于这尚书公子王瑜,那是一个不满,如今自是不会阻止酒无骄的继续进一步说话,他在心里也是暗忖着,若是这王尚书的公子是这样的想法,那会不会这个王尚书也早就和他儿子一样对自己存了不敬之心?不然的话,他的儿子是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不是他的父亲教导的,他自己怕是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样的话语来说。 哪怕退一步来说,他是自己想出来的话语,但是这养儿子有过的罪名是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的。要不是他之前让他的大病痊愈了,他还真想眼不见为净, “说吧,寡人倒是很好奇,到底还有什么寡人是不知道的。”漠北大王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 “你们说罢,在大王面前,你们不用害怕,把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吧。”酒无骄温和地应声。 “是……”一百姓先出声,“大王,小人是皇城一个小小的菜农……” 他慢慢地说着,说到动情处还不禁泪流满面,“我的妹妹,就是被这王瑜看中了,可我妹子不从,他便在晚上找了人把我妹子……给给……奸污了……我的妹子只和小人说了一句‘她恨……’然后便投河自尽了……小人恨啊!小人父母死得早,一直都是与我妹子相依为命,若不是想着什么时候能为她报仇……小人早就追随她而去了……” 他的这番叙述,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样子听上去,那情绪所动,都让他们深刻感受到了他的绝望,虽然对于这尚书公子王瑜的恶行,他们偶尔也会听闻,可真正地听上去,好似那个女子生前的那一幕,就这样活生生地展示在他们面前。 “当时有报官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报了……可是报官真的……酒大人已然是尽量在帮小人了……找到了奸污我妹子的那个男子……可他一直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酒大人也没有法子,只能把那人收押了……”那百姓抹了抹眼泪,继续低声哭诉,“我妹子那时候已然定了亲,那原本应该娶了小人妹子的安利,他气不过,直接去王府想找王瑜拼命,只是……被拦在了门外,打了一顿,王尚书又报了官,如今也还在衙门里面关着……” “岸叔?”酒无骄知道酒岸若是有办法把王瑜抓捕起来,是定然不会手软的,可这个王尚书实在太懂得处理这样子情况的事情,酒岸也是毫无办法,只能依着律法来办事。 “他确实在衙门关着,不过没有用刑,有吃的,只是行动被限制了。”酒岸自是明白酒无骄的问话,他虽然做不到把人放出来,但起码的,能保证他的安危和吃食,这已然是他所能做到的当时最多的事情了。 “我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百姓咬咬牙,“小人就是想要把人救放出来,他……当时也是气不过……而且为的也是小人妹子,妹子已然对他不起了,总不能真的让他也跟着离去……” “我明白了。”大王点点头,“你们继续说。” 接下来两位百姓继续说着他们的事情,他们先是表示自己愿意用性命担保酒岸大人适才说的这王瑜说过的话是真实的,接着再说了他们亲身经历,关于这个横行霸道,关于这个欺压百姓,他们通通说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403章 心中有鬼 如此算起来,光是他们三人里面,这尚书公子王瑜身上便担了两条人命。 其实也是,光是酒无骄他自己来看,如果今日不是他们都懂武功,那是定然会被打一顿,乃至被杀,依照百姓们的说法,在这个皇城里面,这尚书公子王瑜就是相当于小霸王的存在,百姓们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告得倒他,因为之前他的所为,包括杀人,包括奸污,他都是让下人去做的,他手上可谓清清白白,这也是王尚书一直能够为他摆脱罪名的原因,只要不是他亲自所为,下人们一口咬定这是他们自己做的,就算是酒岸大人,也真的拿他完全没有办法。 破案讲究的就是人证物证,王尚书最是精于其道,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所以无论怎么弄,都无法弄倒尚书公子王瑜,还有一个方面就是酒岸大人也不想给酒家添麻烦,生怕自己这样做,会让酒家惹到麻烦;但这次也是因为酒无骄在的原因,只要是酒无骄想要去做的,他便不会推脱,这便是他的想法。 而且这次,他是觉得最有可能扳倒这个所谓的王尚书还有他那可恶的儿子的机会,这也是他赞同酒无骄做法的原因。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没有错的,他已然可以从漠北大王的眼中看到对于这尚书公子王瑜的厌恶,这厌恶已然没有加上任何的掩饰,就这样直刺刺地展现在众人,包括王尚书父子面前。 “没想到啊……寡人没想到啊……”漠北大王深深叹了口气,“寡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听到我信任的尚书大人的儿子,在这皇城里面,做了这般多的亏心事,寡人今日可真是长见识了。” “大王,事情还没有明朗,可别听信了一面之词啊……”王尚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王,不总说事情得听全面么?如今你不可以只听酒家主的一番话,便判定瑜儿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语啊!” “王尚书,这可不是只听我说过的一番话,这里说过话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酒岸酒大人,还有这三位百姓,要是不相信他们的来历,大可去查,或者说,要是觉得他们说的案例还不够的话,无骄可以再把想要申述的百姓都请来,只怕到时候这些案例,你们越听越是难堪罢了。”酒无骄冷笑说道。 “所有关于王尚书家的案卷,在下官这里都有备份,若是大王想要看,随时都可查阅,这里面,看似所有的事情都与尚书公子王瑜无关,但大王圣明,定能知道这其中的诡秘。”酒岸大人朗声说道。 “大王!请听臣儿倾诉!”王尚书因磕头的原因,这头都磕破了,血迹斑斑,看上去也有些血腥,让人看上去也有些心惊胆跳。 “也罢,寡人也想听听,在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们还能用些什么理由来辩驳?”漠北大王怒极反笑,应道。 “谢谢大王。”王尚书松了口气,大王还愿意听他们说话,这也就说明,这一切还有办法,他转身对自己那吓得脸色苍白无比的儿子王瑜低声说道,“瑜儿,还不快快跟大王说说你的冤屈,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还不坦白,就算是为父,也救不了你了!” 王瑜何曾见过这般可怕的气氛,以前的时候,那些个大臣们见到自己,也是毕恭毕敬,更不用说百姓们了,见了自己也很是害怕,何曾用过这般厌恶的眼神来看自己,这里面的人,好似除了自己爹爹以外,便再也没有真心对他好的人了。 这种被娇惯着长大的富家公子,便是完全没有经历过挫折,因此在他们眼中,所有人都会顺着自己,无论自己想要什么,是天上的星星或是地上的花朵,都会有人亲手送到自己面前,求着让自己接纳。 这便是他所理解的世界,所以,一旦这世界变了模样,他便慌张不已,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个世界的改变。他很想回到那个谁都害怕他,谁都不敢惹他的世界,但莫不知,那个世界,其实正是被他自己亲手给摧毁的,用的便是这些谋害百姓的手段,一开始成功地让百姓对他越来越畏惧,也是因为越来越畏惧后,他便越发的嚣张了,也仗着自己是尚书家的独子,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极尽宠溺,这才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更何况,他之前无论做什么,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最后都有他的父亲来解决,不管是杀了人还是抢了女子,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事了,要说这个性子,定然是父亲溺爱所造成的恶果,自然他自己的跋扈也少不了,但究其原因,除了他父亲外,还有那些下人们也是,助长了他这个气势,让他更加横行霸道,至此,成为一个大巨婴的存在,没有了他的父亲便是寸步难行的局面。 这一下,他父亲这般严肃对待他自己,一时间他也是无所适从。 “爹……”尚书公子王瑜带着哭腔地唤了王尚书一声,“孩儿不知道……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这傻孩子,还能说些什么,这些事情,是真的跑不过,是假的你就大声说出来啊!”王尚书简直要被自己这个笨得可以的儿子给气死,自己都这般提醒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有这样愚笨的儿子么?这不还是给自己添乱么?难道连一声他们都在撒谎简单的反驳都说不出来么? “可是……”尚书公子王瑜咬牙,有些不知所措,“我要说他们在说谎吗?” 王尚书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晕过去,自己这到底是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子啊?之前这般多麻烦让自己好不容易都摆平了,这次不过是让他说谎而已,就这般困难了?都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这般愚笨…… “哦哦,我他们是在说谎……”尚书公子王瑜见父亲脸色不郁,胆战心惊地续道, “对,就是他们在说谎。” 这句话说出来,莫说漠北大王他了,就连在坐的大臣们,都觉得他的这句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了,他们这些能当得到五品以上的官员,自然都是些人精,自然知道,这尚书公子王瑜所说的话是假的,这样的话语还想要跟这边酒家家主来斗,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人家这边说得有理有据,为何发生冲突,他说了什么话语,犯了什么事,起码人家能拿出证据,而另外一边,就像个未断奶的孩子一样,就等着自己的父亲说一句,他才走一步,而且这一步还走得这般傻里傻气,这根本就是不能用扶不起的阿斗来形容了,要知道,起码阿斗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尚书公子王瑜是简直认清不了自己的身份。 人不总说么,这人嘛,要是有点认清自我的能力的,要不有才,有不有脑子,像他这种只靠一个父亲,便以为自己很厉害的人,这是真的无可救药。 而且听他和他父亲的对话,他父亲明显已经教导他应该怎么来说怎么来处理,可他却是完全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这样子的人,要说能救,那是真的不太可能,只是这尚书公子王瑜可算是是王尚书的命根子,老来得子,就算他再怎么不争气,他自是不愿意让自己断了根,这便是王尚书明知道这件事情已然无法去辩驳,还要拼命想办法让自己儿子躲过一劫的原因。 “大王,您觉得呢?”酒无骄倒也不反驳他,他如今要的,是漠北大王的态度,如今不知道他的态度,究竟是偏向哪一边,如果说他仍是想要保持中立的态度,那便是对他们王家来说,是明显的偏袒行为,这样的行为,他作为酒家家主,定然是不会应允的。 “王瑜,你说无骄说谎,你可有什么证据?”漠北大王咳嗽一声,问道。 “证据……”尚书公子王瑜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父亲,每次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觉得只有自己的父亲可以依靠,“爹……” “瑜儿,你好好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是谁的动的手?又是为何动的手?”王尚书拼命给他打眼色,希望他能够把自己的冤屈说得明了些,“是不是气昏了脑袋,这才脱口而出那些话语,还是说,这些话语,其实不是你说的啊?” 按理说,王尚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蠢笨的人,都知道要顺着他所说的理由来说,谁想到这个尚书公子王瑜还是一脸无知的模样,众人这下明了了,他确实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而且也没有听出自己父亲这番话的意有所指,所以他就乖乖地顺从自己父亲的说法,一个个回答这个问题。 “是我们的人先动的手啊,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想要争一口气么……”尚书公子王瑜一板一眼地回答着自己父亲提出的问题,只是回答到第二个的时候,王尚书便急急地打断他的话,“瑜儿,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话了?我是在跟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语不是出自你的口中,你怎么就扯到那里去了?!” 尚书公子王瑜仍是一脸茫然的模样,自己的爹爹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跟他说白了,这些话语确实都是他自己说的么?要不然大王怎么会这般恼怒?自己爹爹这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么? “爹爹……”尚书公子王瑜正开口,又再次被王尚书打断了,“你对象都没搞清楚,你应该是向大王倾诉,你喊我干什么?!” 王尚书被儿子这一番的所言所行,气得一直在大喘气,额上适才磕头流下的鲜血,都凝结成块了,自家的儿子还不懂应该怎么说话,这让他怎么能不气呢?他无论怎么想,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应该明白自己话语中的意思,偏偏自己的儿子就是这般愚笨,定要直接和他说明白了,要怎么做才知道该怎么做一般。 这时的他,已然万般后悔,当时为何没有教好他,就算不能把他教到像自己一样有勇有谋,但也起码不要给自己添乱啊……这下子倒好,把自己推到一个完全没有办法处理的地步了,继续纠缠也不是,要大王相信王瑜也不是,还能怎么办?只能先让王瑜把是事情说一说,之后他在斥责他一番,指望之后的大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对他网开一面罢了,也不知道大王会不会念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给自己的儿子留一条后路。 这一点,其实漠北大王是有想过的,不然他也不会从开始到中间,一直都是暗地里帮着他们这一边的,无奈实在是尚书公子王瑜太过于愚蠢,想要帮也无从帮起,光是听他这里来开口,每句话都离不开一个爹爹,就知道,在平日里,这个尚书公子王瑜到底是个多么愚蠢的货。 “嗯……大王,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尚书公子王瑜被这帐篷里面的严肃分为吓得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下,就连夏展云都愕然了。 好似自从漠北大王登位以来,便没有人在这帐篷里面这般失态过,这个嚎啕大哭,让人看着只觉得可笑,并无半分怜悯之意。 要说怜悯,当初在他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为何他不先怜悯一下他们,别人是人,他也是人,难道他的命就要比别人来得高贵些么?这简直是他们看过最可笑的场面了。 堂堂一个尚书家的公子,竟然会在大王面前嚎啕大哭,莫不成他还觉得自己委屈了么?这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正是说明了他的心中有鬼,明显就是酒无骄和百姓们所说的事情,是正确无误的,他才想不到办法来反驳,所以才会想着逃避。 章节目录 第404章 遵循律法 可是王尚书一直想要他反驳,这逼迫下来,他的承受能力无法承受这般大的反胃,以至于最后,便失了态,就连情绪也对应地奔溃了。 这样子承受能力这般弱的尚书公子,说真的,是很少,毕竟如今富家公子虽然是会给很多心血养着,但起码的礼仪什么的,定然会教导给他们,这尚书公子王瑜这样子的模样,乃是闻所未闻,起码除了这尚书公子王瑜以外,他们是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般像是从来没有学过礼仪的世家公子一般的公子。 漠北大王也是明显被他的这突然的哭泣弄得无语之致,这尚书公子王瑜,以前还以为他只是跋扈,没想到除了做了那些龌龊事以外,他还是这么一个让人看着心烦的对象,自己那原本想要帮他的心,都被他这番作为给完全磨走了,只听漠北大王冷笑一声,便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王尚书,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然还在当着我的面,嚎啕大哭?寡人还没死,哪容得着他在这里哀声连连的?!还不快让他住口!” 王尚书原本是被自己儿子的这顿不知好歹的操作,震惊得立在原地,如今听漠北大王这怒意满满的威胁,更是心生畏惧,这王瑜,怎么到现在还是这般无知,大王都这般说话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么?就知道哭哭哭,哭什么?他才真的想哭呢……自己苦心经营这般久的基业,好不容易终于当上了一品官员,好不容易得到了大王的亲信,偏偏所有的事情,都在今日被打翻…… 若是这个时候可以哭,他还真的想要把他所认为的自己的憋屈全都哭出来了,即使没有什么收益,但在大王的面前,还可以装一下委屈,让大王觉得,他其实是很无辜的。 只是自己的儿子先自己一步做了这事,已然让大王很是恼怒,若是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大王定然会觉得,他们父子俩就是存在来这帐篷里膈应他的,不然怎么一个哭着另一个又跟着哭,有什么也不会说,这不是在大王的眼中,他们就是在装委屈的么? “瑜儿,有什么话好好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以前爹教你的东西,你全部都忘了么?”王尚书有些心灰意冷地跟王瑜说道,“你这样子,要大王怎么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若是你觉得这是你自己做错了,你就承认,爹爹和你一起受罪;若是你觉得这事情你有什么委屈在,你也大可说出来,大王都在你面前了,定会听你说的。” 王尚书原本就年龄大了,平日里只是因为精神矍铄,看上去才觉得他意气风发,如今一旦他被打退了,这精神气也保持不了,那模样看上去,便老上十岁不止,看着他说的这话,原本以为这是他认输的表现,实际上他如今的想法是以退为进,他只有王瑜这一个独子,加上他自己年龄大了,是不可能再去生一个的,也就是说,若是王瑜没了,他就没有所谓的后代了,所以,他无论想什么方法,他都要保住他的命根子。 “大王……我很委屈……”尚书公子王瑜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向漠北大王,原本以为他是突然间开了窍的王尚书一喜,却是没想到他的之后的话语让他的这个喜出望外狠狠地又碎了一地。 “大王,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么严重,我原本也只是想着说说而已……那些事情都是我心里面想的……我不知道说出来结果会这么严重……难道不是吗?爹爹之前和我说过,大王你对酒家不也是有些忌讳么……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除掉他们呢?”尚书公子王瑜自以为自己很是聪明,还有些洋洋得意,没想到下一秒,便见到大王那明显比适才更要阴暗的脸色。 “瑜儿!你在说什么?!莫不是脑子犯傻了?!”王尚书怒气攻心,狠狠地甩了王瑜一巴掌,被尚书公子王瑜的话语气得吐出一口血,他颤抖着身躯,根本无法想象这样自取灭亡的话语,竟是从他的儿子口中说出,“孽子孽子!” “爹,你干什么打我?”原本因为酒无骄的两巴掌肿胀了脸庞的王瑜,再被自己父亲王尚书这一狠狠的巴掌一打,右边脸颊除了肿胀之外,还有几条手指红印。 “没想到啊,无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错,大王是对咱的酒家有忌讳?还是说,这一切只是这尚书公子王瑜自己的臆想呢?”酒无骄冷笑一声,王瑜这个口无遮拦的人,要他自己去想,是定然想不出这样的话语,很明显,就是他爹王尚书无意或是有意把他在大王那处谈及的内容告知了王瑜,再加上自己父亲明显的对酒家看不起,他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样的想法,还有之前酒爱馨的拒绝,他这恼羞成怒,这才会胆敢说出那样不仅是对酒家,还是对皇子们的不敬之词。 原因很简单,酒爱馨被封为爱馨郡主,与皇子们一样,都属于皇宫里面的主子了,既然他看不起酒爱馨,也就自然看不上皇子们,这也是有迹可循的,虽然在表面上,他仍是尊敬的地方尊敬一下,但在他的心里面,他已然觉得在这个漠北,只有一人能在他父亲和他自己之上,这便是大王。 除此之外,他都是有些看不起的,包括那些唤他王兄的皇子们,王瑜他总是心想,若是有一日,他的父亲成为了大王的主宰,他定然让这些个皇子们,都伏在他的跟前卑躬屈膝。 这是他的心理已然扭曲的结果,他自认自己无所不能,其实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无所不能,就算是地位高如大王,富裕如酒无骄,他们依旧是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他所说的无所不能,其实是他的父亲王尚书在背后默默地帮他做了很多事情,这才让他至今为止,到没有被任何事情所影响过。 这也是他为何,在遇到酒无骄他们后,在自己所有的侍卫都被打倒的前提下,他还要坚持不让他们离去的原因,因为他自信,他的面前是没有任何的阻挡的,就算有阻拦,他的父亲是会帮他把一切都处理好,把荆棘都拔掉,让他可以继续大摇大摆地走在道路上,而无人能够阻挡,这便是他的认为。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所以为的无所不能的父亲,竟然会在这个他惊慌无比的时候,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这还是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父亲么?还是那个一直说着自己就是他的命根子的父亲么?为什么这样子的父亲在这个时候,不但不安慰他,还要打他?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看向他父亲的眼神中有着怨恨,有着那种似是天要塌下来的难受之感,这样的眼神,让王尚书看上去甚是痛心。 可是如今的他,不可以痛心,不可以有任何觉得他可怜的心,也不可以对他有任何的安慰,不然的话,看在漠北大王的眼中,他这苦肉计就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你这个孽子!怎么能因为想要摆脱自己的罪名,而把为父还有大王给扯进去?!你这样简直是要陷为父与不仁,陷大王于不义啊!”王尚书指着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王瑜,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模样,“你还不快快跟大王澄清,这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还要跟酒当家道歉,还让他的名誉受损!” “我不!”尚书公子王瑜这下反而强硬起来了,“你们都是坏人!还有爹爹你也是!明明自己是说过这样的话的,现在又不承认!你还要我道歉!我不要!至多你就是杀了我!我才不怕!” 他的话语快速而直接,把漠北大王最后的一丝耐心也磨灭殆尽,大王冷冷一笑,“王瑜,你不仅仅对你父亲不敬,还想要挑拨我和酒当家我们的关系,你这存了坏心,想要死?我不成全你不就对你不起了?” 听着漠北大王的言下之意,是想要直接把自己儿子王瑜给杀了,王尚书都来不及斥责王瑜的所言所行,便被大王的这番话给震惊得心惊肉跳,他连忙跪下,“大王息怒!小儿只是一时糊涂,才说出这样的话语,瑜儿,还不快快给大王请罪!” 王尚书想要把自己儿子王瑜也一起拉着跪下,偏偏一直软绵绵性子的王瑜这个时候就硬朗起来,怎么样都不愿意跪下,就连他父亲王尚书给他使眼色,他也置若罔闻,倔强地不肯认罪。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在认为,因为自己父亲的关系,漠北大王是不敢真的杀了他的,至多也不过是吓一吓他,自己只要不认错,一直坚持这样的态度,最后自己定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他其实并不是不怕死,他只是一直坚定自己,在父亲王尚书的坚持下,他是断然不会被杀的,不然的话,要是自己被杀,王尚书定然不能接受,而王尚书又是专门管着漠北的文职一事,没有了他,漠北的关于外交这些类型的事情,是有些难处理。 这也是为何如今尚书公子王瑜,还相信着自己是断然不会出事的原因。 这个漠北,不能少了王尚书。 “怎么?做错了这般多的事实,还这般无所谓?莫不是你还想着,寡人会看着你父亲的份上,不杀你?或者再偏帮于你?”漠北大王只觉自己若是再这样忍下去,他定要气到发疯,便冷冰冰地说道,“王尚书,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连寡人都不放在眼里了?竟然连寡人都不放在眼里,那他,再在漠北,又有何用?” “大王……”王尚书连连磕头,“下官只有这一个孩子啊……大王……开恩啊!” “无骄,此事是你来申述的,你认为,寡人应该怎么判处,如何处置这王瑜,还有王尚书才对,寡人听你的,你怎么说,寡人怎么做。”漠北大王无视王尚书此时的求饶,反而是跟酒无骄征询意见,明眼人都能知道,这下王尚书的话语,在漠北大王的眼中,是完全没有听的必要了,取而代之的是,酒无骄的决定权,在漠北大王的眼中,让酒无骄来决定这一品大臣王尚书和他儿子的下场,无疑是承认了酒无骄如今在漠北的地位,可以有这个权利处理一品大臣的事情,在偌大一个漠北里,暂时也只有大王可以,如今大王把这个权利交给了酒无骄,也就是认可了他处理的能力,更是给底下看热闹的人一个警醒,一品大臣都可以倒下,更莫论他们这些二品乃至五品的大臣们了,要倒或不倒,都是一句话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个案例的事情。 这样子的做法,才能让他们心存敬畏之心,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或者说什么应该做的滴水不漏,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钟,像酒无骄这般计较的人,也许不多,但不是没有,只要有这样的百姓,告到大王面前,实在是证据确凿,无从抵赖的,那就不要奢求可以得到原因了。 大王原本是真的不想要对这个王尚书出手的,对于大王来说,王尚书家与酒家,正好是两个帮派,如今王尚书要是灭了,就只剩酒家一家,若是像王尚书说的那样,酒家借正发愁着没有机会,把敌对势力都铲除,只要他们铲除了像王尚书那样对抗着酒家的人,那么酒家在这里就真的是,可以横行霸道了。 作为大王,他自是不希望这个结果,虽然在他眼中,酒家人一直十分自律,也不说什么嚣张不嚣张的事情,他们所做的事情,基本上是完全合理而且遵循律法的,所以一直以来,就算王尚书一直在大王耳边絮絮念念着酒家如何酒家如何,大王也是且当听不见。 章节目录 第405章 安居乐业 但是,偌大一个家族,却是没有人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倒让大王有了疑惑,按理说,他们就算是可以让他们酒家的人都听从酒家主的命令,但这般多酒家弟子,总会有一些年少轻狂的酒家人,但这样的人,就算是那个一直紧盯着酒家人的王尚书,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控诉、可以指责他们的行为。 就是越没有缺点,越让人找不到诟病的家族,越让人心里发慌,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被掌控了,那么至少他们还可以说,当自己要这个家族做什么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制约他们的措施,而如今的酒家,就是完全没有东西掌握在大王手中,也就是说,一旦酒家想要离开漠北,或者说酒家想要谋反,他们也只能兵刃相见,而关键是,酒家一直武功很是高强,就算是兵刃相见,也不见得他们能讨得哪里好。 这就是为何就算漠北大王表面上似是对王尚书所说的酒家要防的话语不甚在乎的模样,却是在暗地里确实起了担忧之心的原因。 一个完全没有弱点却是在百姓中口碑甚好的家族,对于统治者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再加上如今的处理这王尚书的事情,他们酒家定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上一等,这样下去,酒家,便是民望越高,自己也越不好处理。 万一以后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漠北大王要处置他们,那便是一件难事。漠北大王一直都不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作为大王,定然是想着,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起码他自己心中有个计量,有个底数,知道他们酒家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如今的事情是,王尚书王家与他们酒无骄酒家,在今日定然是要分清楚孰对孰错,在如此证据确凿之下,他已然不可偏帮王家,而且漠北的经济命脉掌控在酒家手中,若是此事处理得不好,定然是会让酒无骄不满,从而影响到他漠北的经济的。 毕竟是漠北的大王,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的,在必须要抛弃一方的时候,在如今这个情况下,他定然是会选择王尚书王家的。 毕竟,他和他儿子如今做的事情,在他们那些大臣还有百姓眼中,无疑是一个对他皇权权威的挑战,当众说皇子们,说酒家,还说自己早就有心想要把酒家打压,这一件件听上去都让身为皇族的他十分受不了,若是放任他们,不做任何的惩治,这对于以后他们皇族的统治,也是全然不利的。 既然决定要处置这王尚书父子,自己也还没想到具体的处置方法,还不若把这个人情卖给酒无骄,让他亲自来决定,无论他做的是什么决定,对于世人那边,也算是一个交代,也可以呈现出自己的开明,百姓支持酒家,自己也支持酒家,最起码,百姓听上去,也会因为这次漠北大王的秉公办理而对自己的统治更加信服,这便是他这次损失了王尚书后起码能得到的东西。 “好,大王既然相信无骄,无骄便来做这决定。”酒无骄淡淡点头续道,“首先,先说这尚书公子王瑜,口出狂言,不把大王看在眼里,这犯的是大不敬的罪名,按律法,应该拔舌;再者,依照在座三位百姓的证言,王瑜不仅仅谋财,还谋害了人命,依照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理应该一命填一命,砍头示众。同时犯下这些事情的王瑜,应当按照律法所规定,最高的惩治来定罪,也就是,砍头示众。” 酒无骄徐徐道来,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依照漠北的律法所言,无论是谁,都无法从他的这番话语中找到破绽,或者说是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对于王瑜的判决,他是全程按照律法所制定的方法来行,其实律法中所说的一命填一命,之后说的并不是砍头示众,而是五马分尸,漠北的律法条例并不多,只是他们所制定的刑罚措施都有些骇人听闻,原本就是马背上的国家,像是五马分尸这样子的手段最多,还有像是被乱马践踏而死的;吊在马上,刺激着马把人摔下来的,一次又一次,直到身亡的…… 很多时候这些惩治方法,人是要受很大的折磨才死的,之前还见过被乱马践踏,最后肠子都被踩出来,人却还吊着一口气,想死还死不去,那才叫真的生不如死。若是按照刑罚来说,没有哪个大国有漠北这般血腥了,像是中原,最常用的,也就是砍头,一了百了。 这些可怕的手段十分多,而酒无骄只是选择了最为简单的杀人方法,直接一刀砍头,也不知道是仁慈还是心软了,如果按照这尚书公子王瑜所犯的事来说,这已然是最为仁慈的处理方法了,要是酒无骄心狠一点,无论是选择先拔掉舌头,再杀了;还是选择用五马分尸或是被马践踏的方式,这王瑜定然是会死无全尸。 可是即使酒无骄选择了这种旁人听上去已然是很仁慈的方法,但也定然无法让王尚书认可,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儿子的身亡,他就这一个命根子啊! “大王……开恩啊大王!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要怎么罚老臣都成,放过我的孩儿吧!”王尚书如今哪还有之前的威严和装腔作势,一心想着的都是要怎样才可以把自己的儿子保下来,无论是用什么方式,他都不能失去他的孩儿! “王尚书,寡人说了,这件事全权交给无骄负责,要如何处置,也是无骄说了算,无骄既然说了是按照律法来的,也就是这件事情的处理并无问题。”漠北大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应道,“还有关于王尚书你的处罚,无骄还没有开口,你不用着急,或许,你的处罚比你那孩儿也轻不了多少。” 漠北大王的意思很是清晰,他要求人放过,也只能求酒无骄,可是酒无骄处理的方式,是全然按照律法来的,也就是说,只要酒无骄不松口,他是不会帮王尚书任何事情的。其实那句,‘王尚书的处罚比他那孩儿轻不了多少’的话语,也是给酒无骄一个小小的提示,王瑜是要杀,轻一点的话,就是不能杀,也就是王瑜可以杀,但王尚书得留着。 酒无骄这般聪明的人,怎会听不懂漠北大王的暗示,他轻笑续道,“好,下一个便轮到王尚书你的处罚,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你与王瑜所犯的事情有关,但王瑜是你的孩子,而且所犯事情的侍卫也是你们王家的侍卫,你身为漠北的一品大臣,本应是所有官员的楷模,但你却因为王瑜是你孩子的缘故,对于他所犯的罪行视若无睹,在如今证据确凿之下,还一心想要保住他,这是明显的包庇行为,对于这样子的情况,依照漠北律法,应当剥夺王尚书的职位,贬为平民,但念在王尚书劳苦功高的份上,可以适当把惩治降低,从一品大臣降为八品官员,以示警戒。” 酒无骄对于王尚书的处罚,听上去比起尚书儿子王瑜的处罚而言,是轻得多。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一直在漠北大王耳边煽风点火的王尚书给点惩处,原本就没有打算要他的命,这样子的人,他儿子死了,对于他而言,活着的痛苦原比这死去来得更加残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谁让这王尚书在自己酒家毫无得罪他的情况下,一直想要找他们酒家的小辫子,还有那些百姓们的证言,足以说明,这个王家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 人不常说,从小见大,一个家族的修养,是可以看得出来的,王尚书家的王瑜,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以至于王尚书尽管想要包庇他,也是完全没有办法。 “酒家主,瑜儿他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酒家主,您大人莫计小人过,饶他一命吧,我我……我也可以不当官,就算是贬为平民,我也愿意,只要你放过他,饶过他一命,我给你磕头了!”王尚书依旧是不死心,爬着来到酒无骄的脚下,哀声连连。 听着甚是让人动容,只是想到了适才所听到的百姓所言,这些许的同情心也就荡然无存了。 “王尚书,你……可有想过,当初你瑜儿残忍杀害无辜百姓、残害他们的时候,会有这么一天?”酒无骄叹了口气,“他们何其无辜,只是被你拿瑜儿看中了,便丢了贞洁毁了人生,你有为他们想过么?但凡你有为他们的悲惨遭遇怜悯一点儿,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所以啊,害人终害己,这句话说得是真的很有道理的。” 莫说那时候,就算是现在,王尚书也完全没有想过百姓们的遭遇,在他眼中,那些个百姓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就算踩死几只也还有无数只,他堂堂一品官员,为何要为安歇蝼蚁感到怜悯? 人的存在不就是有阶级之分的么?要是他们当上了这一品官员,他们也定然会像自己一样,利用职务之便来为自己谋利的。自己只是做了自己拥有了这个一品官员后特权所的事情,为何他们还要纠缠不休于此事? 如果今天不是酒无骄因为自己孩儿做过的错事定要坚持来告自己,百姓们的事情便会尘封在往事之中,很快便会被遗忘,谁也不能告得倒他,这便是这个漠北地方的尊卑之别。 他已然身处在等级高的一边,百姓们就是这等级级别中最低的人,低到尘埃之中的低。因此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对付百姓,而百姓是没有办法对自己反抗,这就是他一直所认为的阶级之分。 就像动物里面一样,兔子注定是被狼吃的动物,而狼也注定敌不过老虎,他们能选择是什么?要不就是消失在猎物的视线中,或者像狼那样的动物,便选择了群攻,这便是动物的选择。人也定要是这样,作为一个好好的人,若是身处在底层,就是注定被欺压的,即使不是被他欺压,也是被其他高层的人来欺压。 王尚书也是从百姓中,慢慢地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度的,他是知道那种被欺压的滋味的,所以在那时他便下了决心,一旦他爬到了高层,他便要把那些底层的人该折磨的折磨,该怎么处置的便该怎么处置。 也是他的这一番教导,让他的孩儿王瑜也跟着形成这样的等级尊卑思想,对于百姓那是一个不当人来看,百姓也自是不敢跟一品大官王尚书的儿子王瑜真的对抗,也只能一直默默忍受,如果不是这次酒无骄说要来大王面前参这王尚书一本,他们也不敢真的跟着来,而且来的人,其实是已然对这漠北没有希望的百姓了,酒无骄承诺给他们,如果真的要离开漠北,他会帮忙,再加上,他们在原本的帷帽公子摘下帷帽后,知道是大名赫赫的酒家家主的时候,他们信心便更足了,他们对于酒家的印象甚好,毕竟这可是一直在百姓之中帮着他们的存在,他们在别人那儿也听说过。 前不久的酒家才帮着很多贫困的漠北百姓转移了地方,去到了中原的一个镇上生活,虽然那里离漠北很近,但基本有的东西都有,就连房屋,都有,基本就是过去了,就可以住下来,而且经济也是繁荣的地方,很容易养活自己,再者,酒家这那儿搭上了自己的旗号,证明这个小镇由他们酒家来保护,任何人在这里闹事,也就是直接跟他们酒家过不去。 酒家的名号,不仅仅在漠北,就算在中原或是在西凉,他们的名号也是很响亮的,被贴上是他们所照顾的地方,基本是不会有人敢在这儿闹事的,因而百姓们也可以安居乐业。 章节目录 第406章 还要抄家 酒家就是这样,并不像其他家族一样,说好了要为百姓出声,到最后,却只是打发了事,为的是博一个好名声。而酒家是真的敢于为百姓出声,而且他们所帮助百姓,并不是以直接给人银两这样的帮助,而是会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赚银两,酒三仙曾经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百姓,酒家都是经过核实,是真的有难处的,他们才会帮,所以一直以来,在百姓中的地位甚高,很多人甚至以能进到酒家,为酒家工作为荣。 “你别再说话了,你说的话有用么?”尚书公子王瑜似是已然知道自己的下场是无可改变的了,自己最为相信的父亲,也已然没有话语权,漠北大王把所有的权利交到酒无骄那儿去,那他还能怎么办?只要这酒无骄不松口,他就没有活着的机会,但要他像他父亲王尚书那样,对酒无骄卑躬屈膝,他如今是绝对不愿意做的,毕竟他虽然笨,但也没有到真的看不出,酒无骄是不会原谅他这件事情的,既然都不能被饶恕,那是定然是必死无疑的,那他何必在死之前,还要给他跪下,这不是死也死得不安其所么? “瑜儿你别说话!”王尚书如今是害怕死了自己儿子一张嘴就得罪人的习惯,拉住他衣袖,连忙喝道,“你知道什么!” “你才是知道什么!”尚书公子王瑜听到自己父亲应的这句话,反而更加地恼怒,一把挥开他的手,“你求饶什么!你难道都没有看出来,他已经是铁定了心要杀我了么?你再求饶,难道就可以求出什么了么?与其这样,本大爷不如直接就这样死了!” “你混账!”王尚书气得又是吐出一口老血,“我们王家就你一脉单传,你死了,我们王家怎么办?!你说话之前,就不能想想后果?!” “想什么后果!现在的情况就是,无论我怎么做,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后果!”尚书公子王瑜咬牙切齿地回道,“你就只是想着王家王家,你有想过我么?!说什么最关心我了,实际上不也是这样么?你以为你用你的官位能换回我的一条命么?我告诉你,没有了官位的你,在这个漠北,就是过街老鼠,你以前所得罪过的人,会在这个时候通通过来插你一刀,这就是人性,也就是你告诉我的阶级之别!你忘了么?这一切不都是你教我的么?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可怜这个词的,有的只是应该,他们应该就被我们所控制,他们理应就在最底层,这不都是你说的么?” 尚书公子王瑜所说的话言真意切,听上去并没有虚伪之言,似是他从识事开始,所接受的教育就真的是这样一般,不过也是,若不是长久这般的灌溉,不是这般的娇惯,怎么可能养出一个这样绝情可怕性子的人呢? 按照他们看来,这尚书公子王瑜性子的养成,与好几个因素有关,涉及到他本人的话,就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便是他的环境,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认知,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就形成了他如今的思想了,这也是为何,他的思想与别家的富家公子有所不同的原因。 这个思想,是一代传一代的,王尚书是这样的思想,传到给他的儿子王瑜,自也是这样的思想,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只能说这样的想法,会越来越严峻,这便是自说自话的结果。 他们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独尊,所有人都要敬佩他们,都要依着他们的话语来行事,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道,人民所畏惧的并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名字那儿所代表的权利和地位,若是他们不再是他们所代表的这个权利和地位,那么定然是没有人,会再以这种态度去面对他们,这是必定的。 人不是总说,以德服众,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要做起来就甚难,首先要不以自己的地位去欺压比自己地位低的人,首先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光是做到这两样事情就已经不容易了,之后还要有同理心,这三个字的意思理解起来并不难,就是你要站在别人的位置上去思考事情,做到换位思考,能做到这三样的人,百姓便是会尊敬,也会自然而然打从心里面去服从。 酒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酒家的所有人,基本都是接受这样的教育而长大的,只要是谁,心思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那是短时间不许出门,直到他所能接受到酒家需要他能够接受的事情,再不成,若是已然是无可救药的话,那便只能集中到一个地方,继续接受教育。 酒家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那些所接受教育的人,最后大部分都好了,只有一小部分实在没有办法,最后便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接受教育,一个就是脱离酒家的名义,但一旦他们在外边作恶,酒家仍是会除去他们。 也是一直坚持实施这样子的方法策略,所以酒家在漠北才会有这样的地位,也才会能够在基本所有漠北百姓的口中,都是赞誉的存在,这便是酒家的立家之本。 应该说跟酒家一样底蕴深厚的世家,都有着这样的家训,所谓的闻名已久的家族,都应该有这样的思考能力,这是正常的,而王家,没有也是正常的,原本王尚书就不是世家出身,他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奋斗而来,他想要成为世家,但奈何他原本的观念就不正确,所以也才会养出像王瑜这样的孩子,这是他自己本身的文化底蕴和思想观念都不对的原因,所以应该说起来,这一切都不冤。 而他明明算是新贵族的时候,不是注重把自己的内涵修养好,而是顾着传宗接代,顾着想要靠他一己之力把酒家弄垮,这样从一开始他们就走错了路,也难过会走向了死胡同,不仅把自己儿子搭了进去,还把自己也一并搭了进来,这便是他们所选择的道路的失误之处。 “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乱说话,你这句怎么就不听我的呢?!”王尚书又吐了一口血,脸色白如纸张,口中喃喃,眼神溃散,似是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句话了。 “大王,无骄还有事情并未说完。”酒无骄朗声说道。 “无骄,你继续说。”漠北大王点点头,“我说过全部都听你的,包括判决,包括关于这件事的判断。” “杀人这件事情,除了是尚书公子王瑜指使之外,王家也有一直助纣为虐的手下,无骄认为,这些手下也应该被处罚,能得到百姓原谅的,便可减免刑罚,若是百姓依旧无法原谅的,那便一并杀了,以慰被他们所害的百姓的在天之灵。”酒无骄淡淡说道。 “这一点要,酒岸,寡人便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吧,你可要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莫要让任何一位有冤屈的百姓寒了心啊。”漠北大王点点头,“而且你一直有在追查这件事,也知道其中的很多消息,你来处理,会更加快捷。” 漠北大王也知道,在现在这个几乎所有百姓都知道,王尚书家和酒家今日闹的事情,而王尚书他倒台的事情,也会很快传到百姓的耳中,也就是说,百姓们都在等着看他们关于这王家的事情的处理,若是处理得当,他这个漠北大王,也可以因为这一件事,让百姓们知道,他们的大王,还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也可以平定一下,有些摇摇欲坠的民心,这是一举两得之事,漠北大王定然是要把这件事的舆论给控制好。 反正原本就是王尚书家先闹的事,所有的事情被酒家发现,搬到众人面前来说,很明显,已然是王尚书家的倒塌,既然都已经注定要倒塌,那还不如让他利用王尚书家的倒塌,让自己有一个好名声。 “微臣遵旨。”酒岸听大王提及到自己名字,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微臣定然秉公办理,不让任何人挑出毛病的。” “那便好,无骄,你可还有其他需要提及的?”漠北大王点点头,续问道。 “回大王,除了杀人以外,王家还贪污了许多百姓的钱财,无骄认为,这些钱财都是百姓这般多年来辛苦劳作的积蓄,理应归还于百姓。这一点,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酒无骄轻声问道。 “无骄,你的意思是,是想要抄了王尚书的家?”漠北大王蹙眉深思。 这一点,他倒有些犹豫了,原本他是没有打算抄了王尚书的家的,如今听酒无骄一提及,倒觉得这抄家是挺不错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抄家的钱财能落入国库,那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大王,无骄只是想要从王尚书如今的家中,找到足够偿还百姓们的钱财,还给百姓,并不是抄家,当然,如果这王尚书的家中所找出来的银两和财物都不足以支付百姓们的损失,那也可以说是抄家吧。”酒无骄轻描淡写地应声。 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总不能你用你一个儿子的性命,就把之前他儿子所犯下的罪过全数抵消吧?命可以相抵消,但钱财的话,总不能把王瑜身上的肉,割下来去卖,以此得到银两吧? 最快捷最为服众的法子,便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若是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也莫怪如今的百姓对于漠北的这个大王,会有着厌恶的情绪。 这是与他们不管事,才产生的情绪,这个情绪,其实比起在中原的百姓来说,还是有一点儿区别的;中原的皇帝,他是明知道百姓在经历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而那个水深火热的生活,正是由皇帝带给他们的;而漠北的百姓,虽然大王对他们是不闻不问,但他们所遭遇的生活,并不是由大王亲自给予的;而是那尚书公子王瑜所给他们带来的悲痛经历,因此漠北的百姓,对于大王,并没有像是中原百姓那样,有着这般反抗的情绪。 “可是……”漠北大王犹豫了一会儿,便续说道,“尚书府邸收回来是可以,但要审查清楚王尚书家中银两的总数,这也是一件比较久也比较耗费精力的事情,酒岸一个人可以么?” “大王可以让其他大人一起来清点,只是关于要还给百姓的那部分是由酒岸叔叔负责而已,其他的清点,大王可以让别的大人来。”酒无骄怎会听不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他原本就对于除了王家盗取百姓以外的银两没有任何的兴趣,“无骄并不过问这一点。” 如此,自己卖了一个人情给大王也就罢了,反正剩下那部分的银两,应该还挺多的,能补足国库,大王也乐得不去压榨百姓,也算是个双赢的局面。 “好,酒岸他一个人也查不来这般多的事情,寡人到时便再安排人与他一同前去。”漠北大王明显心情好了些,对王尚书以前总是和他说的,要把酒家的地位降低的事情,都开始有了后悔之意,你瞧这酒无骄,多上道的人啊,只要自己说一点儿话,他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比这王尚书来得更懂分寸么?这王尚书还让他儿子王瑜在民间犯下这般多的错事,可不是自己不想保他,而是他所犯的事情实在有些严重,而且这来告他的人,还是酒无骄这样地位的人,要是继续包庇,自己不仅会失去酒无骄的支持,也会失去了民心,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漠北大王在衡量利益的时候,最后果断把王尚书家放弃了。对于漠北大王而言,这个选择并不难,毕竟,一个关乎于漠北经济命脉的酒家,一个只是这几年他的新心腹,二者根本不可相提并论,没有可比性。 章节目录 第407章 作茧自缚 大堂里面的气氛,基本便定了。王尚书那边是被后悔所充斥;而酒无骄这边,便是淡定如初,一如他刚到这个大堂时候的模样,似乎他意识知道,这结局,最后会成为何样,不然的话,想来,他也不会亲自到这儿来。 除了要为他的未婚妻子讨回公道,还有就是为了他自己的酒家人,要说还有的话,那便是百姓们的遭遇,也让他有些触动。 且不论酒家掌控着漠北的经济命脉,即使是在百姓的心中,酒家也是远胜于王尚书家,酒家有钱有势,有武功有实力,对于百姓,也是一直在甚是照顾,而这王尚书家的公子王瑜,一直以来都是欺压百姓,而且还杀害无辜的人儿,这换作是任何有良知有判断的百姓都会觉得,这酒家比起王尚书家好上不止一分。 “是,大王。”酒岸大人恭顺应声,“待微臣去清查王尚书府邸之前,便再禀报大王。” “抄家?!”王尚书终于回过神来,“大王,你要抄老夫的家?!” “别说得这般难以置信,原本你的很多银两财物都是取之于民,这不过是还之于民罢了,更何况,这样子,还可以减轻你的罪孽。”漠北大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哼了一声续道,“原本就应该由你们亲自提出来,你们不但不提,还想着让寡人不抄家?不免想得太美好了,别忘了,在漠北,寡人才是最大的,只有寡人,才有掌控你们生死的大权。” 他这句话除了是跟王尚书说之外,其实也是给酒无骄以及在座的五品以上大臣们一个警醒,在漠北,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有了王尚书这个前车之鉴,以后的他们定要好好行事,要做坏事可以,手脚得干净些,不然若是好事这次一样,告到堂前,自己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要说这贪污,这般多的大臣里面,清官不是没有,而是少数;大部分的大臣,都或多或少有着贪污行为,不是说百姓没有怨言,而是百姓对于这种一点点的贪污,他们其实是接受的,他们心里面也一直有着这样的思想,当了官员,便定然是有些贪污的,不然的话,他们这般辛苦,拼上当官,总得有些回报啊。所以对于那些小贪小污的行为,百姓们不但会觉得这是小事,有时候甚至在怀疑,为何在漠北里面,还会有着没有任何贪污的官员在呢? 应该说百姓的思维已然被一直以来官员们的行为所改变了,若是只是小小的贪官,贪了他们的钱财,但能保证他们的安危,他们是宁愿给这笔钱财的,且当做是保护费一样的存在;这也是人们心理上的博弈,贪官们就是捉住了这样的心理,只要不做得过火,百姓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他们也不会像如今这个尚书公子王瑜那样,搞出无数条人命,也不会这般张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就去挑事,这下挑出大麻烦了吧?说实话,若不是尚书公子王瑜这次刚好惹到的人,是酒家家主酒无骄的话,他的所作所为,其实可能还不知道过多久才会被发现,那些死去的老百姓们,才可沉冤得雪吧。 说起来,这是每一个大国都会有的画面,没有例外,不管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是有心还是无意,百姓众多,他是不可能全部顾及得上的,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用律法来支撑,但很多时候,一国的律法只是摆设,没有人会真正用上,所以这次酒无骄的事件,也算是给他们打了狠狠一拳,让他们重新意识到了这律法的重要性。 “大王大王!您要抄老夫的家,老夫也认了,你要老夫的性命,老夫也给你,但求您,让我孩儿活下去吧!无论是受什么惩处,让他活下去吧!”王尚书磕头不已,这次的力度,比起一开始,那是用力了好几分,那额头上本已凝结的血液,被他这样用力磕,又再次裂开了,连带着新磕出来的血迹,看上去有些鲜红又有些暗红,有些让人于心不忍。 “一人做事一人担,既然要杀我,那就别杀了我父亲!”尚书公子王瑜知道自己是无法逃过这次的劫难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便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为了他多添一条性命,他扭头对着酒无骄狠狠地说道,“酒无骄,你说过,不杀父亲,你要是违背了你的诺言,我在黄泉底下,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判决的,只是这次的事情,如果以后,王尚书还继续做出不好的事情,那便是由大王来判决,我并无权;但若是对象是我们酒家,那我定然会出手。”酒无骄半分不惧,淡淡应声,“你也许对象没有搞清楚,你应该对你的父亲说这样的话,而不是对着我来说。” 只要他的父亲王尚书,不再做出让他想要杀了他的举动出来,那自己自然也不会想要特意去杀了他,自己又不是什么以杀人为乐的恶人,自然不会去想着,要去杀他,或是怎样。 应该说他做什么,其实跟自己、跟酒家没有太大瓜葛的话,他也定然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给自己添麻烦;但一旦,他做出的事情,是会对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乃至无法忍耐的,那自己便会选择,把他杀了。 这不是简单而又快捷的办法么? “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的承诺!你说过,只要我父亲不做出任何对你们酒家不利的上情,你是不会出手的。这是你的承诺!”尚书公子王瑜咬唇说道。 “瑜儿,你别一时冲动!”王尚书听自己儿子王瑜已然抱着留遗言的想法,自是吓得肝脏爆烈,吓得不知所以,见自己儿子王瑜不理他,他又看向酒无骄,哀声连连,“酒家主,今日这事是老夫的不是,求您,不要再要瑜儿的性命了!瑜儿他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老夫没有教好,人总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情,原本就应该我来替我儿受这过,受这死,还请酒家主成全我这颗爱子之心!” 到了王尚书这个年龄,所有的事情,都是想着要为自己这难得得到的孩儿给铺好路,包括他得到的银两,包括他想要在漠北大王面前把酒家给弄倒,这样子的行为,其实都是为了他的孩子王瑜。 可是即使他这么说,酒无骄也不可能因为他说了,自己便顺势放过尚书公子王瑜的,要知道他杀害人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父亲是有罪过,可他的罪过,比起他儿子的,可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罪。 酒无骄自认这判罚,对于王尚书所犯的事情来说,已然是有些轻微的,但这是漠北大王的意下所指,那便是只能轻上一些,这对于王尚书家的倒台,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王尚书,你的处罚已然有了,律法上也没有这可以代子受过的规定,因此,你的这个请求,无骄不能答应。”酒无骄轻声应道,“为官者,便是要站在百姓的角度,为百姓所着想,因此很多地方,会把官员称为父母官,还请王尚书在为王瑜公子求情前,想一想,被杀害的无辜百姓的父母吧。” 谁都有自己心爱的孩子,心爱的家人,若是自己的亲人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们难道还能这般平心静气地当做没有事情发生,就这样带过去么?他想,定然是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对待的,也不会有人觉得在经历了这样子的遭遇下,在施暴者没有任何反省的前提下,还能说出原谅的话语。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八个字便可以简单带过如今社会的关系,只是说得人多,实际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自然,大家都不去做,那定然结局便是,这个社会关系的混乱不已。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整个大国没有影响,所以才出现了这般多自以为是的人,包括如今面前的尚书公子王瑜,包括王尚书,都是些自以为是的人,他们以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都是小事,也不会被发现,其实他们不知道,一旦这些事情被揭露,便是让他们丧命的最后一道利刃,这算是因果循环,算是种其因得其果吧。 世人有一句话说得甚好,便是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之前他们种下的一系列恶因,结果便是得到有一系列的恶果,如今把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全部都搭了进去,这便是对他们所做过错事的报复。 “不!酒家主,这个人死不可复生,瑜儿所做了这般多的错事,他如今也是很后悔了,只是找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去抵消他之前犯过的错,求求您,再给他一个机会吧!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还什么都不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王尚书无论说什么,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王瑜争取一线生机,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希冀了。 “王尚书,无骄也只虚度十七年华。”酒无骄淡笑应声,“无骄也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但也知道,做过的事情,是要承担后果的。”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白,他酒无骄如今十七岁,如果说那个二十岁的尚书公子王瑜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那么他这个十七岁的酒家主何不当上一回睚眦必报的少年呢?如果说再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罪过抵消,那么定然是有很多人,想要一辈子都当上不懂事的少年,无论年龄多大,无论心态何许。 可是关键问题是,世人是不会因为你年龄小,或者说自认不成熟,而对你有任何的偏袒,作为一个人,杀人贪财可不是一个小孩子会做出的事情,这样大相径庭的话语,听起来只会让人发笑,而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奈何这个年龄已达花甲的王尚书依旧不懂这个道理。 自作孽,不可活。 “爹,留点最后的尊严吧……”尚书公子王瑜有那么一会儿,是很厌恶自己父亲的,就因为他打了自己的那一巴掌,可是他知道,自己父亲其实是真的待他很好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求着大王哀着酒无骄,就是想要留自己一条命。 但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这个口,酒无骄是不会松的,自己的性命,注定要交待在这儿了,“你要记得好好活着,这次是我们运气不好,孩儿不在后,你可莫要再贸然出手了。” 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只能叮嘱自己的父亲,莫要再要冲动行事,莫要再让这酒无骄找到理由把他也杀了,他能够求到的,也就只有这般简单的事情了。 “瑜儿……不行的,爹爹再求求,你别……”王尚书惊慌不已,哪还有那精炼刚强的尚书模样,如今的他,看上去老去十岁不止,在堂前失声痛哭,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看上去就像一个即将要痛失爱儿的可怜父亲画面,让人不禁哀哀。 只是这个哀哀,不会让百姓们有任何的动容,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这一次次的尚书公子王瑜的恶行,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也知道,如果之前他就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是错的话,他早就会改过自新,而他到现在给他们的反馈,都是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是做错了,都是把事情赖在了命运不济上,也就是说,王尚书他们认为,这次他们的被判决,只是因为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而不是他们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到现在他们竟然还是这样的想法,倒真的让人意想不到,知道他们不会认错,但想不到他们的心态还是这般不好,竟然把一切都归罪到了运气上面,这样的所为,谁又能看得过眼,谁又会在看到他们的表现之后,还想着要原谅他们呢?这不是自己犯贱么? 作茧自缚,并无冤屈可诉说。 章节目录 第408章 同一战线 大堂里面突然间安静得一根掉落的声音都可听得见,就连王尚书父子,都安静了下来。 听了他们说这么久,就连蓝锋都觉得,此事不用再说,便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便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无骄,示意时间差不多,也是时候离去了。 酒无骄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大王,判决吧。”酒无骄随即低声跟漠北大王说道,“再拖下去也不过是听他们说各自的委屈,于事无补。” 事情本已就尘埃落定,再在这里探索,也终是于事无补,就算王尚书父子二人他们自己论了个对错,那又如何,他们又不认可,百姓们也不承认,再让他们在这里争执过一天两天,终究得到的结果还是这般,这个结果是无法改变的,那为何还要让这般多的大臣,陪着他们二人在这里白白呆着这么久? “好。”漠北大王点点头,便朗声说道,“王尚书家儿子王瑜,在外骄纵,杀人强占民女,事实属实,今判处砍头处罚,先押入监,后日午后问砍;王尚书监管自家儿子不力,降为九品官员,至于为虎作伥的王家手下们,就让酒岸去查,具体该如何判处,由酒岸负责,无需再向寡人汇报此事,至于百姓们损失的事情,便由酒爱卿和汪爱卿负责去查,酒爱卿负责还回百姓的那一部分,至于其他的,先移交国库,待发现有被王尚书所谋害的受害者,再还之于民,今日之事,算是一个完结,万盼各位爱卿做好为人父母官所应该给到百姓看到的带头作用,莫要再出现第二个王尚书。” “是,微臣领命!”众大臣齐声响应,“微臣定然以王尚书为鉴,定然谨慎行事,莫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所为。” 王尚书原本是一品大官,如今便是这最末的九品官员,可谓是从山巅跌到了谷底,再加上他儿子王瑜的命也保不住,这一场王尚书家与酒家的恶斗,是由王尚书家全然倒下,作为最后的结尾。 “来人,把王瑜压下去。”漠北大王见大家都已然平静下来,便吩咐道。 王尚书这时候又拉着那些上来想要把王瑜压下去的侍卫们的衣袖,不让他们动作,“你们放手,别捉我孩子!我的瑜儿啊!” “大堂之上,哪容你们这般喧哗!”漠北大王见王尚书又开始发疯,气得连声音都颤抖着,“还不快把人压下去!” 侍卫们见漠北大王都恼怒了,自是不敢怠慢,一着急,便把王尚书往旁边狠狠一挥,王尚书原本就年老,被他们这一个大力挥过去,怎会还站得起来,在地上那躺着,只眼神还瞧着自己儿子王瑜,那眼神里面的悲哀,足以让人动容不已。 可是在他如今这树倒猢狲散的局面里,任谁都是不会帮他站起身来,他就那样躺在那儿,甚至连他旁边的那些官员们也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一时得意一时悲,这世界最是现实,在你得势的时候百般巴结,在你失势的时候无人问津,甚至落井下石,这都是常有之事,谁有能说,他们所做的是不对的呢?不都是为了自保么?为了自保,这几个字,在明面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自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是再亲密的人,涉及到自身利益,自是不会有任何的松懈,这便是人性。 应该说人性本来就是如此,在没有涉及到自己利益,或者说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上,人们总是会特别的敏感,对自己有好处的东西,定然是抢着过去进行,而对自己没有益处的东西,人们定然是嗤之以鼻。 王瑜见自己父亲被挥倒,自是急躁,“爹!”他想要挣脱侍卫的控制,往他爹爹王尚书的方向扑过去,奈何他也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力气也不足,无论怎么挣扎却都是无法挣脱开来,被生生拖着走。 “蓝锋。”酒无骄轻声开口,“麻烦你。” “是。”蓝锋点点头,走上前去,扶起了王尚书,并迅速地处理好他额上的伤口和刚被挥开时候身上的伤口,处理好这一切后,蓝锋又回到了酒无骄身边。 酒无骄的此举,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他与这王尚书有隙,再加上如今这个场面,他们酒家已然大获全胜,根本就不需要对落难的人有任何的可怜或是其他心理,因此他的这一个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十分难理解的。 王瑜看见这一幕,心中是有些难以明说的感觉,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父亲可怜,这次的折辱,明明就是可以避免的,可是他为了自己,却生生地受了这一过,而且也没有人施以援手,这是让他最为难过的地方;可是另一方面,他看到了动手帮助的人,竟然是自己先前一直口口声声说着是屎一样存在的酒家的人,这一点让他甚是吃惊。 要说酒无骄不出手相助,这也是合乎情理的,将自己换作酒无骄这一边的话,自己是定然不会理会这落难的父亲的,不加以嘲讽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哪会像酒无骄这样,还让蓝锋去扶起父亲,还帮他把脸上和身上的伤处理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做出的行为啊? “酒无骄……谢谢……”尚书公子王瑜终是低声说了句,便不再挣扎,由得侍卫们把他押下去。应该说,他到现在为止,才终是承认了,自己无论在什么方面,对远远比不上这位酒家家主酒无骄。 他也相信,这位酒家家主酒无骄,是定然不会违背对自己的诺言,再去对自己父亲动手的了。 “你也不用说什么谢谢了。”酒无骄淡淡应声,“我不是为了你的这声谢谢而出手的,只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我是会搀扶的。” 酒无骄的这句话,无疑是对在现场的官员们一个揶揄,都同为在朝官员,在他还没有表明身份之前,对着王尚书那是一个称兄道弟,如今王尚书出事了,不说一句不止,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这样子倒在地上,甚至还听到有冷言嘲讽之声,没错,王尚书是有很大的罪孽,但对于他们这些官员本身,他是没有任何的得罪的意思,他所做错的地方,也是针对百姓,百姓对于他的被推倒没有任何反应也就算了,但作为曾经的同僚,他们不应该这样子去做。 包括他,酒无骄,要说,王尚书也不算真正地得罪了他,在漠北大王面前煽风点火,那算是他为官的手段之一,而真正得罪了他的,是他家儿子王瑜的所言所行,所以要说起来,酒无骄对于这王尚书,是没有太大的怨恨感觉的,既然已经要除去了犯法的尚书公子王瑜,那也已然算是替百姓们伸冤了。 漠北大王要留着王尚书,他自是不会真的要王尚书求死,毕竟要论起惩治来说,他这自己儿子王瑜要被杀,他毕生的钱财被抄家,他拼了命爬上的一品大官位置也被降到九品官员,于他而言,其实活着,更是难过。 “此事既然已经了解,各位卿家,也就散了吧。”漠北大王朗声说道,“看在今日太过劳累的份上,明日的早朝取消。” 其实从一开始的集结,到现在事情的了结,已然是用了接近两个时辰之久,五品大臣以上的官员,大多都是些年龄稍长的人,在这两个时辰里,也已然有些精神不济,摇摇欲坠也有之。 “是,大王,微臣告退。”众大臣统一回答道,待漠北大王离去后,他们也便陆陆续续离去。 “无骄,跟我去将军府?”夏渊将军轻声问道。 “渊叔叔,无骄待天明后,再过去拜访。”酒无骄微微笑着应道,“明日我会带着两位医师前往你的府邸,其中便包括你说的那位小青,到时候有何疑难杂症,他们定能帮你解决的,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酒无骄依旧是记得,在漠北大王没有出来之前,他们正在说着关于这个医师的事情,夏渊叔叔难得露出这边期待的眼神,他也就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十分紧要。 “小青神医也在,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夏渊将军听闻这件事,更是欢喜,“那渊叔叔,便在将军府等你了。” “好,渊叔叔放心,明日无骄前去拜访。”酒无骄微微点头。 “无骄,明日我在门口等你。”夏展云轻笑,“你可不许让我等太久了。” “好,我们许久没有见,你不是还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么?”酒无骄回之一笑,“我们明日慢慢说。” “好,一言为定!”夏展云扬眉一笑,跟着自己父亲离去。 大堂上,如今剩下的,除了酒岸和酒无骄、蓝锋还有三位百姓以外,便只有那有些疯疯癫癫的王尚书了。 只听得他嘴巴喃喃不已,唤的念的都是‘瑜儿’二字,想来这般大的打击,已然让他的心智有些迷糊了,这有些痴痴傻傻的模样,让酒岸也不禁叹了口气。 想当初,这王尚书还不是王尚书之前,他与酒岸,还曾算是官场上的师徒关系。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王瑜这个儿子,一门心思都扑在官场上,为了自己的仕途,也曾真的为百姓谋过福利,为百姓真心着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真的变了,这个改变,原本还可以与王尚书饮酒谈心的酒岸,也不知道何时,开始看不懂他了。 只是当日的师傅,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低声跟酒无骄说道,“酒……” “岸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酒无骄似是知道了酒岸的想法,没等他说完便应道,“但要记得,王尚书还是漠北大王要的人,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是,我知道。”酒岸大人轻声应道,“我不会给酒家添麻烦的。” “麻烦不怕你添,我们处理得来。”酒无骄轻笑,“好了,岸叔,我还有事,之后的事情,麻烦你了,我就不添乱了,这三位百姓,就由我带走了。” “好,我明白了。”酒岸微微躬身,把身上的属于酒无骄和蓝锋的佩剑各自还给二人,便续道,“少爷慢走。” 酒无骄与蓝锋带着三位百姓离去后,酒岸轻轻地扶着王尚书,便往城门口走去,王尚书脚步有些蹒跚,眼神也是有些游离,看起来就让酒岸感觉到了有些悲哀的意味。 酒岸以前有一段时间,是很尊敬这王尚书的,因为王尚书以前曾经做过的事情,在他看来,是曾经真的为百姓好的,这也是为何他当初会这般尊敬他的原因;可是在这之后,王尚书他却是纵容着他自己的儿子,在民间横行霸道,这一点,他一开始是抱着会不会王尚书并不知道他儿子王瑜在外边所作所为,可是后来才发现,一切王尚书他都是知道的,应该说是因为他的纵容,王瑜才会越发无所忌惮起来,什么事情都有他父亲王尚书给处理完成,这样子造成的恶果便是王瑜越发猖狂,而王尚书视若无睹之下,这在皇城里面,在百姓面前,他们的口碑真的不好,这也是他们为何会这般不受百姓待见的原因。 只是人都是念旧情的,王尚书对于酒岸,一样是有些念旧情的,所以在酒岸所管辖的地方,他为了不让他难堪,很多时候,都把那些个事情转移到其他地方处理,酒岸之所以会被百姓这般爱戴,其实这个也有一部分原因,要知道,若是酒岸把所有王尚书的事情都无法处理的话,就算百姓再理解,也无法真的相信酒岸大人是无能为力,而是会觉得他与王尚书他其实是一丘之貉,他们二人都是同流合污之辈。 说起来在百姓的认知中,官场上的官员们,都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 章节目录 第409章 紫罗兰毒 如今这王尚书被自己儿子王瑜的事情刺激到有些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也不是酒岸大人的预期之内,在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内心不免又想起了当初在见到王尚书时候的那一幕,意气风发的他,还有儒雅循循善诱的王尚书,多美好的往事。 王尚书也曾和酒岸大人在喝酒的时候畅谈过他的人生,他慢慢地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这个地位,酒岸算是看在看在眼里的,包括他到现在被打回原形,他也是看在眼中,不免心中有种闷闷的感觉,总以为,原本的一切,都好好的,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而到底谁又应该为这次的改变买单呢? 真真让人感慨,若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谁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要说事情起因,那便要说起,这王尚书对于酒家无缘无故的针对。也不知道为何,他会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酒家,似是有着说不尽的怨恨,除了酒岸自己以外,他对于所有的酒家人,都没有好脸色,这个问题自己曾经私下问过他,但王尚书他,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个问题。 要是知道原因,他还真的想替他解开这个心结,只是让人惋惜的是,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有真心想要帮助他,而只是想着,如果他说,自己会听,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现在,真的出事了,说起来,这件事情,自己也有错,如果是这样,他定是要尽自己的努力,起码让王尚书恢复过来,曾经的堂堂一品大臣王尚书,沦落到他现在这个痴傻疯癫的地步,让人看上去,只觉得,感慨。 “你是谁?我的瑜儿呢?”王尚书突然间推开他的手,抱着脑袋大声嚷着,他一边嚷着一边还用那双有些发红的眼睛到处盯着人,头发也因为他自己长时间的挣扎凌乱得像稻草一般,看着有些肮脏,有有些可怜。 侍卫们见情况有些不对,便想上前来捉住这已经疯癫了的王尚书,却被酒岸大人所制止了,身为酒家人,原本就有武功在身,他是完全不畏惧,这个已然有些痴傻行为的已过花甲之年的王尚书,还能做出什么影响到他们的事情来。 “麻烦小兄弟你,明日一早便禀告大王,如今王尚书的情况,说是酒岸我想要留他在我的酒府医治,如果大王可以,请派太医前来看看情况。”酒岸有礼地和守门侍卫说道,与此同时,他点了王尚书的穴道,背着他,大踏步地往宫殿门外走去。 侍卫们也不会阻拦,毕竟看这王尚书的模样,不似作伪,而且酒岸大人也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这个必要去阻拦,若是漠北大王到时候真的问罪起来,起码不是自己把人放出去的,关键便是由酒岸来负责,他们想通了这一点自然是不会在在这个时候去拦截酒家的人。 对,酒家的人,这四个字,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是绝对不敢轻易得罪的对象了。 特别是经历了这一场王尚书家与酒家的对弈后,他们知道,如今除了大王意外,这个漠北的酒家,也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对象了,特别是如今的酒家,那时候听说是酒无骄接任家主,酒无骄这个名字他们都听说,当时听的时候,是以他的容貌冠绝整个漠北,是酒家的公子,也是酒家的接班人;而如今他们才算真的见过了这位酒无骄酒家主。 比起传闻,他可是更加地出色,无论是处理事情上,还是言语上,都让人完全找不到让人觉得不信服的点,他能让人由衷觉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年龄小,但一切都处理得有条有理,不禁让人感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般出色的人存在么?只是亲眼看见了,自是知道,这世界上,是真的有这般出色的人存在的。 其实也不只是这酒家的家主,就他们这酒岸大人来看,已然是比起很多大臣来说,无论是待人处事上,还是在仗义相助上,还是在对待百姓的问题上,都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也难怪百姓们都会喜欢酒家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酒无骄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而适才这般长的一段时间里,任飘离与青瑶那儿,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 他们二人先是寻了酒无骄所说的负责西门看守的侍卫,让他带着他们先进了宫。 “二位,小人只能带你到这里,再往里面的地方我,小人也不可进去,你们小心行事。”那侍卫悄声地说道。 “已经很谢谢你了,另外,这位小哥,你能告诉我们,这牢狱在哪,还有那太后的帐篷又在何处么?”青瑶小声问道。 “这个可以。”那侍卫给他们指了指大概的方向,“二位出来的时候,再来寻小人。” “好,谢谢。”任飘离答谢道。 “二位无需这般客气,酒恩公出手相助,把小人的家人都接济到中原的镇子上,小人能为恩公办上一些事情,已然是小人的福气了。”那侍卫感激地应道。 “你的这番话,我会传达给无骄的。”青瑶微微一笑,“他知道的话,定然会开心的。” “那就麻烦姑娘了!”那侍卫大喜过望,原本他们这些受过酒家恩典的人,一直都想着要怎样把这恩情还回去,如今酒无骄他有指示,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起码自己的内心,也算是还了这一次的恩情,也算是让恩人轻松了些。 待侍卫离去后,任飘离轻声笑道,“无骄在漠北还是很得人心。” “是啊,毕竟这漠北酒家,他是这酒家的家主,原本酒家的口碑就很好,再加上他们是真心实意地为百姓着想,百姓们也不是愚笨的人,若是能骗一时也罢,也骗不了一辈子。”青瑶抿唇一笑,“也很实在的是,百姓原本淳朴,你待他们好一分,他们会还上十分,不仅是漠北,应该说,是所有地方的百姓大部分都是如此。” “漠北算是个马背上的国家,这里的人,说话什么的,也来得爽快些。”任飘离回之一笑,“难怪你会喜欢这儿。” “嗯,我第一次来,我就十分喜欢这漠北。”青瑶轻声应道,“我们是分头行事,还是一起走?” “一起,我不知道夏知秋的模样。”任飘离没有半分犹豫地回答道,“我们先去牢狱里面看看。” “好,依你。”青瑶点点头,二人便一同往偏远的牢狱而去。 要说这漠北的牢狱,比起中原的牢狱,这设计定然是不同的,但相同的地方便是这牢狱的位置,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都是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门口看守的侍卫仅有二人,料想是觉得,并无人会特意过来这处,也不怕被劫狱什么的,青瑶和任飘离很轻易地便进去了。 帐篷里面的牢狱,一进门便有一股潮湿的霉味,想来是这牢狱刚好就在靠近低洼的地方,之前的连日下雨,导致那些水一直积在那儿,侍卫们自然不会好心到去给这里面的罪犯清理干净,罪犯又长久没有沐浴,所有的味道加起来,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看守的原本是要隔一阵子便去巡逻一番的侍卫们也自动自觉地自己免去了这一步,只在门口那说着笑。 他们看守这牢狱都已然看守了十余年,一点儿事都没有发生过,反正在他们看来,这里是绝对不会有人前来的,而且就算有人真的前来,首先便是看门的人的罪过,也会让他们这里的侍卫发觉,所以是他们这儿是安全得紧的地方呢。 地下十分黑暗,青瑶与酒无骄本就是偷溜进来,偌大的牢狱里面只有两扇窗,也难怪这里的味道这般的重,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吸,也许还吃着发馊的饭菜,身体也不会好起来,也许到最后,根本熬不到所谓的秋后问砍,便已然性命不保了。 除了身体状况外,还有一个便是在心理状态,长期阴暗,不知今日何许时间,永远被黑暗所包围,长久下去,就算不疯癫也会心理失智。 这也是他们待眼睛开始习惯黑暗后,看到的场景,好多个大大的铁笼子,看起来还是以前用来困住恶兽用的铁牢子,一个铁牢子里面的罪犯也不少,看上去也有十来个,皆是身穿原来应该是白色如今看不出的污秽颜色的衣裳,蓬头垢面,眼神朦胧,似是痴傻居多的,看着他们落地,也不知道叫喊,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们,嘿嘿笑着。 要从这样一个环境里面,找到夏知秋,这也是考验他们的眼力。 “知秋,你在吗?”青瑶轻声,一路问了过去,她知道,以夏知秋那样的性子,要是真的被捕到这牢狱里面来,定然不会痴傻,他的性格,比较坚毅,看上去有些柔弱,实则却是比许多人都要坚强些。 走了一道,也没有见到类似于夏知秋的人物,反倒是一路上听着很多已然痴傻的人在那儿喃喃说着许多话语,具体是什么都听不出,怕是连他们自己说的是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也好似不说些话语,他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一般。 “这里好像没有知秋在。”青瑶微微摇头,“我们走吧。” “好。”任飘离牵着青瑶,正想闪身离去,却被这牢笼里面的一道往下走的阶梯吸引住了目光,“原来还有下一层。” “我们去看看。”青瑶顺着任飘离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下一层的地方,似是更幽暗了些,若是用来关人和折磨人,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也许会有新发现。” 这个入口,看上去有些隐秘,常人都会认为这里只有一层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也是任飘离眼利,这才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这一下,倒是下了不是很远,然后便有一个大门,门是半合着的,看着有几分厚实,里面有些许说话声音,也是因为这石门之故,里面的人没有听到青瑶和任飘离的声音。 他们对视了一眼,便悄悄走到那石门处,看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是四个侍卫,他们正饮着酒,逗趣着,看着脸色有几分潮红,想来应该离醉倒不远,而他们旁边,所关押着的,是一个从他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背影的男子,男子双手被分别被铁链拷着,而这背影,因为视角的原因,也看得并不清晰。 青瑶从怀中掏出秘药,往门那撒了过去,瞬间,那四名侍卫并无任何挣扎的举动,便昏迷了过去,而这大门以内,除了他们,便只有这被困男子的气息了。 青瑶与任飘离闪身入了这门内,这里面的气息倒不重,就是有浓浓的酒味,而这被困的男子,背上看着有许多伤口,都不是要害处,那血迹也已然干了,而他的衣裳那儿,还有底下,都是血迹残留过的痕迹,看上去也有些触目惊心,也不知道是受了这样的折磨多久了。 而更让青瑶和任飘离诧异的是,这被困男子的血液颜色。 按正常人来说,流血的时候应该是鲜红,而干涸之后,便会有些黯红;而他的不是,衣裳上血液的颜色且不论,他后背上看得见伤口上面的血,竟然是偏紫的。 而且,也因为没有包扎的原因,那血液的味道,竟把牢狱里面的蟑螂和蚂蚁这些小动物吸引来了,而他的底下,若是细看,还有许多它们的尸首。 “中毒了。”青瑶与任飘离都是出名的医师,看症状便知道这是中毒的现象,“紫罗兰?”又是同时的开口,皆是带了点疑惑的口吻。 毕竟这紫罗兰,也是个只出现在医书上,世人闻所未闻的毒药花紫罗兰的症状,血液为紫色,微微带甜,但有剧毒,几乎是碰触到了血液,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马上死去。 章节目录 第410章 仁慈男子 他们说了话,这被困的男子似是才有了反应,“你们是来换班的吧?他们刚刚忘了帮我包扎伤口,要麻烦你们了。” 那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应是中年人,带了些许不怒自威却又有些怜悯的意味。 “你是?”青瑶轻声问道,她留意到,这男子虽然被困在牢笼中,但他依旧是挺直着身子,那仪态,并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会有的,再加上,特意安排了四名侍卫来看守他,不也正是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么? “你们不是这里的人?”男子有些疑惑,想要转身,奈何这铁链把他的双手紧紧地锁起来,他无法动作,“还是劳烦你们先替我止血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莫要让这小可怜们陪着我丧命。” 要说人,往往都是在乎自己的性命,特别是他,如今还别困在这儿,自己的性命都可能不保,偏偏他还有闲暇去顾及这些与他并不相关的小动物们。 任飘离上前,替他伤口止了血,伤口一旦止了血,那些小动物们也就不再缠在他的血液下,纷纷开始离去。 “只是对让人有害的害虫,你怎么还要保护?”青瑶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 “就算是害虫,也是想活着的,既然我不能活着,那便让它们好好代替我看看这个世界。”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轻声应道,“如果是不小心进来了,你们还是得快些离开,还有一刻钟,他们就要换班了。” “这里不知道时间,你是如何判断的?”任飘离眉一扬,对于他的判断,也有些疑惑,他说的话,有些像看透了生命的僧侣,让人觉得,有些过于平静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那里有道缝隙,像现在的话,会有点儿月光倒映进来,待看不到月光的时候,便是他们换班的时间了。”中年男子苦笑道,“一个人在这儿,只能找些事情到处看看,我不愿我死去的时候,是痴傻状的。” 多少进了这铁笼的人,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想法。 “这儿没有他们,我们继续找吧。”任飘离轻声说道。 “待会儿,我想看看他的样子。”青瑶内心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要是自己就这样离去,会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发生一样,她打开那个形同虚设的牢狱门,走到那中年男子的面前,他一直都站直的身子,所以直直看过去,他的五官有些污秽尘土痕迹,但那双眼眸,却依旧闪亮清澈如孩童一般,看上去并不像他这个年龄会有的干净。 “青瑶。”任飘离轻声唤道,“我们得把握时间,无骄可能也还在等着。” “无骄?酒家无骄?”那中年男子眼神有了一丝动容,“原来你们是他的朋友,难怪能知道我身中何毒。” “你也认识无骄?”青瑶低声问道。 “在他小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那中年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很久很久了。” 原本青瑶想要与任飘离一同离去,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又停住了脚步,“你和无骄,请问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普通人。”那中年男子并没有正面回应,“时间到了,你们要走了。” 青瑶微微眯眼,故意试探,“对了,我忘记了应该怎么去太后那儿了,飘离,你记得吗?”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任飘离回答不知道,任飘离回答后,倒是这中年男子听到太后二字有些按捺不住,“你们要去太后那儿干什么?” “无骄的爱馨姐姐不见了,没有讯息传回来,太后说了,是在她那儿,我们就是来找她的。”青瑶勾唇,“自然,若是太后不说,那我们会考虑施刑。好了,飘离,我们走吧。” “慢着!太后年老多病,原本就是颐养天年之时,她受不起这刑,你们既然是无骄的朋友,怎可以这般行为?!”中年男子急了。 “我们是无骄的朋友,所以如今最重要的一点,是找到爱馨姐姐,所以在找到爱馨姐姐之前,无论我们用什么方式,我想无骄也不会介意的。”青瑶微微笑着应声。 “不成,你……你们让无骄来这一趟……我跟他说。”中年男子有些犹豫,“你们今日还是莫要去太后那处,太后原本就心疼爱馨,是不会让她了无音讯在宫中待着的,你们去那儿是不会有线索的。” “阁下被困在这儿,没想到倒是太后呀,爱馨姐姐呀,这名字都唤得这般熟稔,看着来阁下的身份,真的如我所料一般,不简单。”青瑶淡笑说道,“剩余的,待我们带无骄前来后,再说罢。” 没等中年男子有任何反应,青瑶与任飘离便闪身离去。 他们没有往太后的住所而去,而是选择了重新回到了西门,和之前那侍卫大哥说了会儿话之后,便去到了他们与酒无骄先前约好的位置。 在等着酒无骄的时间里,他们说着话。 “青瑶,你是觉得这个人,跟皇室有关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对,我觉得,他就是皇家的人。”青瑶点点头,“以他的年龄来看,不是皇子们,我对于漠北的皇室并不清楚,也许无骄会知道。” “他这个人,身份不低,对于无骄还有酒姑娘的闺名都是直接念着,要不是以前熟知酒家,那便是他地位在酒家之上。”任飘离也分析着,“还有说起太后时候,他是难得地有些焦急,所以说,我也认为,他应该是与皇家有关系的人。” “没错,不然以酒家这样地位,要叫名字叫得这般熟稔,定然不是常人,而且爱馨姐姐如今乃是爱馨郡主,这大名,可不是谁都可以唤的。”青瑶蹙眉。 “那便等无骄前来,我们再问问他吧。”任飘离轻声续道,“如今过了这许久,宫里面都没有吵闹的动静,看来我们这一次潜入宫里面,也没有闹出事情来。” “我觉得他们,或许会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喝醉了酒,原本我那个迷药就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就算醒来后,也没有任何异样。”青瑶慢慢说着,“而那位男子,应该不会把我们来过的事情告诉他们,毕竟,他还等着我们带无骄前去看他。” “嗯,那我们就等无骄出来便好。”任飘离点点头,“无骄有蓝锋跟在旁边,处理完,应该就会马上出来。” 说回酒无骄这一边,他与蓝锋离去后,便迅速地来到了西门。 任飘离和青瑶早已在约好的位置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也心安了些,“我们换个位置。”酒无骄轻声说道。 他们寻了个客栈下榻,在房间中,双方把各自的经历说了说。 “你们说,这牢狱里面,还有个大门,专门关了一个中年男子,而这中年男子,还怀疑跟皇家有关系?”酒无骄听了他们的叙述后,有些诧异。 “没错,他的模样,我记着。”青瑶以茶为笔,在木桌上把那中年男子的轮廓画了出来,“他在脖子那儿,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没想到,酒无骄看了青瑶的画后,明显得被震惊了,直到以茶作画的水渍慢慢消散后,他才长吁口气,“我……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很少看到酒无骄是这样的表情,任飘离和青瑶还有蓝锋都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漠北的大王,同样的位置上,是有一颗黑痣。”酒无骄低声续道,“我印象中,今日我所见的那位大王,是没有这颗痣的……” 他的言下之意很是清楚,他怀疑,如今的漠北大王,不是真正的漠北大王;而是被冒充的,而真正的漠北大王,如今便是正关在那牢狱里面的那位? “无骄,先冷静一下,这事还有很多疑点。”任飘离轻声分析道,“如果那里面的人,是真正的大王,为何他不跟我们说出真相,而只是让我们去止血?还有就是,他的脸没有被毁容,为何那些侍卫们没有认出来?” “对,这事情还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有一点,是我产生这猜测的重要原因,便是这突然康复的漠北大王身子。”酒无骄咬唇说道,“这其实也是我今日,一直都觉得有些想不通的点,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漠北大王是得了重病,这也是那时候我和知秋猜测,那次四皇子伊鹏遇刺的主要原因。今晚我提及过这个事情,大王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让我有些奇怪,如果是这般容易就能解决的重病,为何当时拖了这么久。但也有一点让我没有当时再问出口,便是大王,他说以前见过我。” 也就是因为这大王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口说见过自己,酒无骄那一点疑惑,也被他的问话所抵消了,要不是青瑶和任飘离他们带回来了一个这样的消息,他是就算有些疑惑,也不会继续怀疑的。 “说起重病,被关押起来的这个男子,是中了毒。”任飘离与青瑶对视了一眼,“如果是按这个来说的,说不定这个被关押起来的男子,真的是漠北大王?” “我也记得,当时无骄你说过,那个重病的事情,是大夫都已经束手无策的重病,要这么说来,难道说,这个重病指的就是被困的人身上所中的那紫罗兰之毒?”青瑶疑惑地分析着,越是分析越觉得,这事情蹊跷,而且事关重大,竟然涉及的对象,是漠北的大王,这不禁让人心生畏惧的原因。 就连大王都有被换掉的可能,那这个漠北的皇宫,不就到处都充满了危机,会不会酒爱馨和夏知秋的突然失踪,与这个也有原因呢?这一点,倒真的让他们心生疑惑。 他们原本只是以为,夏知秋和酒爱馨,是被捉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在这漠北皇城里面,既然有更严峻的事实等着他们,要是真的是漠北大王被替换了,这个可以说出一千见过酒无骄这样话语的人,定然是知道一真正漠北大王才会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与漠北大王是一个很亲近的关系,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漠北大王曾在酒无骄小的时候见过他。 “我们猜测来猜测去,还不如明日问个清楚明白。”任飘离轻声续道,“无骄,你这我倒有点在意那夏将军他们,他们那很着急要医治的人,你们觉得,跟被困的这名疑似漠北大王的男子有没有关联呢?” “啊……”酒无骄被任飘离这一问,才觉得这其中好像真的有所关联,“渊叔叔也没有说这次具体要我们出售相救的人是何许人,我也还没来得及细问,如果真的有关联,那么事情,应该说夏知秋还有馨姐包括四皇子的失踪,都有迹可循了。” “没错,如果能够确认这件事二者之间有所关联,也就是这次的事情,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件涉及漠北大王在其中的政变了。”青瑶沉颜凝眸,“如果是政变的话,我们还得费上一些时间,还得确定这其中到底涉及了多少人。” “我们先等明早,去夏将军府邸那儿看看情况,如今我们知道的讯息太少,就算是推测,也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任飘离淡笑续道,“不若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一同前去夏将军府一探究竟。” “我们好好休息?”酒无骄敏感地留意到这话中的不妥,“那你呢?” “我和蓝锋还得走一趟,之前说过,我们暗影阁在这皇城之中部署了些人脉,我跟蓝锋去瞧瞧。”任飘离轻声应道,“今夜便会回来,不用担心。” “要我陪你去么?”青瑶微微笑道。 “不用,你和无骄在这儿休息吧。”任飘离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布置一下具体内容和接下来的目标而已。” “好。”青瑶点点头,“有什么危险的话,你发信号弹。” 任飘离与蓝锋便离开了客栈。 章节目录 第411章 很是棘手 在他们所知道的接头地点,见到了在等候着的黑衣人,黑衣人见到自家阁主和蓝锋护法,迎了上来,以手势恭敬地行了个礼。 “紫衣护法呢?”原本应该是紫衣来迎接的,如今却是换了人,蓝锋不禁惑问道。 “紫衣护法在忙,吩咐属下来迎接您们,请跟属下前来。”黑衣人轻声应道,“原本约好的时间,紫衣护法是亲自在等着的,后来实在是有事忙着,还请阁主见谅。” “我没有怪罪。”任飘离淡淡地续道,“紫衣在何处?” “回阁主的话,紫衣护法在漠北二皇子的府邸。”那黑衣人小声地回话。 原本紫衣是交待了他不可以告诉阁主此事,但在暗影阁的人心目中,定然是阁主的命令最为重要,因而任飘离一问,他并没有任何犹豫便回答了阁主的话语。 “漠北二皇子?”任飘离蹙眉,看向一旁的蓝锋,“蓝锋,你知道这件事么?” 蓝锋愕然地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只是这个二皇子,指的是目前漠北大王最宠爱的伊洛皇子吧,这一点我知道,只是从来没有听紫衣说过她和这二皇子会有什么关联。” “你知道么?”任飘离又重新看向面前的黑衣人。 “这个……属下知道一点儿,但具体并不清楚,漠北二皇子之前无意中遇到了紫衣护法,后来紫衣护法便偶尔会去漠北二皇子那儿。”那黑衣人低声应道,“去的时候,并不会带我们去,所以,属下也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阁主,需要我去找紫衣回来么?”蓝锋轻声问道。 “不用,我们回去。”任飘离微微摇头,随即跟黑衣人续道,“告诉紫衣,明晚等着。” 既然紫衣不在,他想知道具体暗影阁的情况,如今却不是时候。这一点,倒让他有些诧异,原本的紫衣,是定然会等着他们前来的,而这次的异常,他想,和这位漠北二王子伊洛有着重大的影响因素。 为了这二皇子伊洛,她竟然会违背他的命令,光凭这一点来看,紫衣这次,是胆子很大了,或者说,在漠北二皇子伊洛那儿,她又不得不去的理由,希望明日的她,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在漠北如今这般混乱的形势下,她去接近这漠北二皇子,难免会让他疑惑不已,会不会这与这漠北的政变有所关联? “是,属下会与紫衣护法说。”黑衣人认真回道。 阁主竟然没有生气,这已然是幸运的事情了,以往若是这样的情况下,阁主定然会冷着脸,亲自去处理的,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阁主在遇到了那位青瑶姑娘后,果然变得很温和,这样子自己是不是也不用这般拘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总觉得蓝锋护法在阁主面前,也好似没有之前那般死板了。 “我们回去。”任飘离跟蓝锋说着,然后转头跟黑衣人续道,“你回去罢。” 说罢,任飘离与蓝锋便施展轻功离去了。 翌日一早,他们四人便一同往夏将军府而去,酒无骄和任飘离依旧是戴着帷帽,并不太引人注目,而他们来到的时候,夏展云已然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见他们一行四人前来,知道是酒无骄他们,便迎了上来。 “展云,久等了。”酒无骄笑着招呼。 “刚好,我一出来,你们便到了。”夏展云微微点头,看着戴着帷帽的任飘离轻声问道,“莫非这位就是来自中原的小青神医?” 青瑶噗嗤一笑,“夏小将军看走眼了,我才是小青。” 女子的外表,女子的声音,眼前的这位佳人无疑是名女子,可那位来自中原的小青,应该是位男子才对,这和他们所知道的性别并不一致,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夏展云也是明了,这确实是小青神医,而之前说是男子,应该就是因为中原的习惯,出门在外,男子打扮会比较方便,所以到现在,他们都传着说那小青神医是男子。 “是展云看走眼了,进来说话罢。”夏展云轻笑,带着他们进去,又跟旁边的小厮说道,“把将军请到小公子的房间去。” “是。”小厮应声,快速前去。 “展云,这病的人,很是棘手么?”酒无骄见他直接便让人到那小公子的房间,并无在大堂稍坐,微微一愣,便轻声问道。 要不是这个病况严重,夏展云是不至于这般急切地让他们直接过去的,看来不仅仅是受伤的人比较重要,而且这病情也是比较严重了。 “是,所以才比较急,是我的弟弟,所以连父亲都很是焦急。”夏展云点点头,“原本我们是打算今日带他到中原去的,听说中原柳家堡还有摘晨神坛的医术都甚是高明,也幸好昨日遇到了你,想起来,伯母曾经为那位小青神医所救,也正巧,小青神医也在此,可算是舍弟的奇缘了。” “你的弟弟?”酒无骄不解,随即又宽慰道,“将军府里,你是有弟弟的么?另外,我昨日不是说了,有二位神医在身边么,其中一位是小青,小青是柳家堡的人;而另一位正巧就是你口中的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任飘离,他们都是医术高明的医师,定能把你弟弟医治好的。” “这真的是太好了,而我这位弟弟……”夏展云刚回了半句,便见自己父亲疾步走来,“无骄,你们可算来了,可急死我了。” “渊叔叔,你莫急。”酒无骄轻声回道,“刚还在说展云的弟弟,也不知道渊叔叔你何时还有一位孩儿?无骄竟也没有来恭贺呢。” “恭贺也都是小事,先看了再说罢,这不急不急。”夏渊原本就是朝着他小儿子的房间而去,快到的时候才与他们遇上了,这酒无骄再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他们便已经到了这房间了。 门外守着的小厮见到将军他们,马上行礼。 “小青,飘离,蓝锋,我们进去吧。”见夏渊将军已然推开了门,酒无骄便跟他们说道,“人命比较重要。” 只是当他们看到这在床榻上的人的时候,除了任飘离和蓝锋外,酒无骄和青瑶皆是一惊,原来,这床榻上的男子,这夏渊将军的小儿子,这夏展云小将军的弟弟,俨然就是他们来寻的其中一位,夏知秋。 “是知秋?”酒无骄惊讶出声。 “无骄你认识?”夏渊将军也是有些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 “待会儿再慢慢说,现在让我和飘离先看看知秋的情况。”青瑶打断他们的对话,刚还没接近夏知秋,便见到他的脸色不郁,更是有些心急,“飘离,我们走。”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青瑶便拉着任飘离来到了病榻前,听了青瑶的话语,夏渊将军和酒无骄也没有再对话,只是眼神对碰,夏渊父子和酒无骄都出了房门等候着,夏渊将军那眼眸里,似是有着许多的不解。 “飘离,你怎么看?”青瑶脸色沉了下来,“血气不足,外加紫罗兰。” “紫罗兰先中,后失血。”任飘离摘下了面纱,认真地审视着,他解开夏知秋额头上那包扎得厚厚的绷带,那个伤口便展现在他们眼前,“伤了里面,也是一直不醒的原因。” “头上的伤口好办,我来便好,只是这紫罗兰的毒,有些棘手。不过幸好的是,知秋在中这紫罗兰之毒之前,应该是有服用过一些遏制毒药的药丸之类,不然的话,他的毒,早就在他如今气血不足的情况下,把他身子摧毁了。”青瑶咬唇续道,“又是一个紫罗兰,看来这个解药,定要备着。” “没错,这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解药?你想到法子了?”任飘离微微一愣,这也是医术上没有记载的方子,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解药的,昨日青瑶才接触过,难道就在短短的半日里,就想到法子解决?这般凑巧? “还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我有个法子,是什么都能治。”青瑶低声续道,“不过那个法子,我答应过你们,是不会轻易用的。” “你又想用自己的血!”任飘离一个栗子敲在她的头上,严肃地续道,“不行,这个法子,无论如何都不成!” “飘离,你不是给了我暖玉么?现在我感觉好多了,说不定用这个法子也可以了,不过你放心,不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用这个法子的。”青瑶认真地说道,“飘离,你来帮我,先把他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不处理好,他是不会醒来的。” “好。”任飘离点点头,他们二人便快速地处理了他头上的伤口,那处的头发,为了避免碰触到伤口,也剪去了些许,剩下的便是思索着医治方子的事情了,但这个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找到答案的,于是他们便决定,先听夏渊将军他们说说,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而夏知秋,没有这般快醒来,任飘离留了蓝锋在他的房间中,青瑶、酒无骄他们便跟着夏渊父子来到了大堂,这才开始说起了事情经过。 “我见到你口中的知秋时候,他已然是昏迷不醒的。”夏展云徐徐道来,“当时是约莫十日前,那日原本说是要早朝的,但因为漠北大王身子不适,取消了早朝,然后我便想着要回去,没想到在门口的马车里面,看到头上鲜血淋漓的他,我一开始以为是刺客,后来看清楚他的模样,与我的很像,我便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当时我们都以为已经死去了的弟弟,我便带回了家中。” “然后我一看,便认定了,他就是我的孩儿,是当初我和娇儿的孩儿,他像我,也像他娘。”夏渊将军说到此事的时候,虎目含泪,他一直以为,他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儿,已然随着他的母亲,一起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去了,能在这里重新见到他,已然是完全出乎他的期待,“只是,我都没有来得及和他亲口说说话,他便是这副模样……” “展云,你是说,当初在马车上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然是这个模样了么?”酒无骄蹙眉深思。 “没错,也幸好是出现在我的马车上,不然的话,让别人发现了,定然是当作刺客抓起来的。”夏展云微微点头,“说起来,无骄,你认识我弟弟么?” “我认识他,他其实也算是我酒府里面的人,而他的身世,其实我是知道的。”酒无骄把大概认识夏知秋的经过,还有他来这漠北皇城的原因,都大致说了说,“而我们,这特意前来皇城,其实就是来寻他还有馨姐和四皇子的。” 听了酒无骄所说的过程,夏渊和夏知秋沉默了一会儿,夏渊幽幽开口,“是啊,换作我是他,也定然不会认夏渊这样一个负心的父亲的……” “渊叔叔,现在问题先不在这上面去,你们有跟大王说起过这件事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我们不敢。”夏渊摇摇头,“原本展云还想着能不能跟大王说说,把宫中的太医请来给知秋他瞧瞧,是我说不要,知秋莫名其妙地满头血地出现在我们的马车上,而且还是在宫中,我怕是他这伤是在宫中受的,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而且现在大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酒无骄他们四人对视了一眼,他低声问道,“渊叔叔,你是觉得漠北大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我跟大王也算是好几十年了,应该算是很熟悉大王的语言习惯和动作,最近这十日,就是大王身子不适的那一日后,我再见到的大王,便感觉不一样了。”夏渊很是相信酒无骄和他的朋友,自是不会隐瞒他的真实想法,这点倒与酒无骄的想法有些相似。 其实也没有说得出事哪里的问题,只是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成了问题。 章节目录 第412章 真假大王 如果只是一个人觉得有问题,或许只是错觉,但一旦不止一个人觉得有问题,或许真的,是开始有了问题。 “我记得大王身子不适的后一日,大王上朝时,是很兴奋的,他说他之前的病终于好了,也是那一日开始,便开始把大臣请到他那个帐篷内,共同享受的……以我之前了解的漠北大王,他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而其他的官员们,有的也发现其中的蹊跷,但把大王的性情大变归于是因为大病痊愈,我也就没有细想,只是多留了个心眼,留意了他的行为。”夏渊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继续说着他的猜测。 当时的他,是有想过那些大臣们所说的,是因为重病痊愈后,才真正知道这生命的重要性,才会把之前的拘谨性子所改变,成了如今这个风流成性、贪婪成狂的漠北大王形象。 “不过,有一点是有些奇怪的。”夏展云接着他父亲的话头继续往下说,“我曾经假设过如今的漠北大王是假扮的,但是很多事实让我这个假设有些不成立。我曾经试探过如今这位漠北大王一些内容,是十天前他在大堂上说过的话语,如果是假的,他定然是不知晓的,可是大王却是对答如流,这让我有些疑惑。” “展云,其实还有今天的事情,我留意到,大王原本脖子上的黑痣没了。”酒无骄叹了口气,续道,“还有就是,小青和任飘离他们两个,昨夜是潜入到宫中去了,原本是去找知秋和馨姐,却没想到在牢狱里面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夏展云蹙眉问道。 “我们在牢狱里面,见到了一个脖子上有黑痣的中年男子。”青瑶轻声应答,“而这个男子和知秋一样,身中紫罗兰之毒,不同的是,他的紫罗兰之毒,已中了甚久,而知秋的,是刚中了,要说起难治,定然是在牢狱中的那位男子更难上几分,知秋的话倒还好,他在中紫罗兰之前,有服用过普通的解毒丸,所以紫罗兰的药性,算是勉强抑制住,如今的昏迷不醒只是因为头上的伤。” “脖子上有黑痣……”夏展云犹豫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发现在自己父亲的眼眸里面,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之意,“如果是这样,里面被监禁的人,可能真的会是大王本人?!可是,这个如今朝廷上的大王,是假的?那他为何会知道这般多关于大王的事情……难道说……” “没错,如果是这些事情加起来,我觉得或许可以这么想,紫罗兰这个毒,中的人,是大王还有夏知秋,而在夏知秋受伤的那一日,刚好就是漠北大王开始古怪的那一日,这便是关键点。”任飘离轻声分析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给夏知秋下毒的人,与给大王下毒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为何会给夏知秋下毒,也许是夏知秋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然后他负伤逃到了马车上。” 任飘离的分析句句在理,众人也是微微点头。 青瑶接着他的话语往下说着,“知秋的武功虽然不算很厉害,但应付漠北宫中的侍卫还是易事,而且他是慈心尼凡尘大师的弟子,能够在漠北皇城里面遇到的,按照我们的推论来说,应该是这位假大王手下的人或者说,是他本身?” “不,不是他本身,我昨夜见过他,他脚步虚浮,并不识武功。”酒无骄否定道,“也就是说,他的身边,有拥有这紫罗兰毒药的人,也有可以打伤知秋的人,或许还是同一个人。” 只有这样子假设,才可以逐步逐步接近真相。 “那么也就是说,如今的漠北大王,是一个冒充的漠北大王,而且他应该是跟随在真的漠北大王身边的人或是一个十分亲密的人,不然的话,他不会知道这般多关于真正漠北大王的事情。”夏展云把他们的分析都归纳起来,“而舍弟,他身上所中的与真正漠北大王身上所中的是同样罕见的毒药紫罗兰,说明了这个毒是同一个人下的,也就是说,伤害舍弟的人,也是伤害了漠北大王的人,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暂时可以这么理解。”青瑶轻声续道,“只是这个解毒的办法,不一定有。书中所记载的这个紫罗兰之毒,他们所中的紫罗兰制法和解法都是未知,只说了中毒后的症状,所以说,有可能有解毒的方法,也不一定有,我和飘离,也会继续想办法,看能不能研究出来这解药。” 话是这么说,这紫罗兰当时之所以没有制药的成分,也没有解药,原因便是在于这紫罗兰制造过程,紫罗兰之所以没有固定的解法,原因便在于这紫罗兰的制法,是有几种毒物相互融合制造而成的,至于这毒,其实只要知道了他们所中的毒里面包含了那几种毒物,青瑶他们便能解,只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毒,就只要制毒的那个人,才可以解了。 这就是为何,他们会束手无策的原因。 “那这个毒,会怎么发作呢?”夏渊最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也没见到夏知秋他发作过,而漠北大王还中了这个毒这般久,莫不成,是一个慢性毒? “具体发作的时间,要看他所中的具体毒物,对应的发作时间,是不一定的,只是他们有个症状,是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中了紫罗兰之毒。”青瑶轻声续道,“就是这个血的颜色。昨日我们见到的漠北大王,他的血是紫色的,而且是甜的,会吸引蚂蚁这些小动物前去吃食,然后吃食了他血液的它们就会死去。” “其实不仅仅是小动物,包括我们人类,都会有所影响,他的血液会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因此人类也会被吸引,但一旦吸食少量,人类便会昏迷,直至死亡。”任飘离接着青瑶的话语续道,“出现比较多的发作情况,是中毒者会变得有些恍然,可能会做出很多平时从来没有做出的举动,这便是发作,还有就是身子上会感觉到不适,但无法查到原因。不过因为所中毒物的不同,这一点,也会因毒而异。” 青瑶轻声问道,“之前的漠北大王,是个怎样子的人呢?”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夏渊将军叹了口气,“之前的漠北大王,是个有些优柔寡断的人,他总是觉得自己无法坐在这王位之上,为人也颇是善良,应该说,作为普通人很好,但作为君主,太过懦弱。” 他的评价十分中肯,并没有偏袒漠北大王,也没有过誉,是一个站在旁观者角度所说出的评价,温和而带点懦弱,光是这两点,便注定,他不是一个当君王的好对象。 “我和飘离在牢狱里面见到的漠北大王,是一个很仁慈的人,他会让我们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以免让那些蚂蚁吃了死去,那按这一点来说,漠北大王还没有毒发。”青瑶点点头说道,“这一点是好事,起码我们还有时间。” 无论是研究病情,还是想办法,他们都起码还有时间,不会等到真的病发,他们再去想办法,这样子就晚了。 “那,首先现在有两样事情要做。”酒无骄轻声说道,“一件是要等知秋醒来,问清楚这关于馨姐还有四皇子的下落;二便是救出真的漠北大王,捉住假的漠北大王,得到紫罗兰的解药。” “对,这两样事情,就是如今我们急需处理的事情,我们先商量好具体怎么做吧。”夏展云点点头,“舍弟的事情,首先我们先得等他醒来,而这一点,我想,他或许不想看到我们,我也担心看到我们对他的伤势有所影响,这便先交给你们帮忙吧,先让他知道,他的情况他的处境,还有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面,这一点也是很奇怪的。” 他们的担心,酒无骄他们也是理解的,毕竟自己也知道,夏知秋对于他们夏将军府,是有憎恨的情绪在里面的,虽然自己和他曾经说过这里面或许是有误会,但这杀母之恨,可不是这么容易说几句话就能够改变一直认定的心中的感觉的。 “好,这沟通的事情,我来,不过有一个前提。”酒无骄点头,“之前说实话,听了知秋说他的经历时,我确实对夏渊叔叔你产生了怀疑,但后来我觉得,以夏渊叔叔你的为人,是断然不会派人去追杀知秋的母亲的……只是这事情,就是知秋一个心结,他很难解开,还请渊叔叔你,把事情真相,全都告诉知秋,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去和知秋沟通的。” 在酒无骄的心目中,夏渊将军是一直和酒家相交不错的对象,他也称呼他一声渊叔叔,感情是有的,但夏知秋,他既然把他收了作酒家人,也答应过他会帮他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便不能失言于此,因此他虽不可以,替夏知秋去做任何决定,但他要替他争取他应知道真相的权利。 夏渊将军脸色有些沉重,转头看了眼自己大儿子夏展云,他知道这件事也是夏展云的一个心结,他要把真相都告诉夏知秋,定然就要自己大儿子夏展云重新接触一次以前的一幕幕,即使那一幕幕,是他一直想要去遗忘了的,是以夏渊将军他,对于此,有了犹豫。 “父亲,我答应。”夏展云是个聪明人,自是知道自己父亲所顾虑的事情,他淡淡一笑,接过话语,“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也是当时的我们有所疏漏而做错了的事情,我们背负有责任,就算是知秋不原谅我们,我们都得认了。” “不,展云,知秋不愿意原谅我们的话,都是我的错,你……”夏渊将军有些欲言又止。 这时,那负责照料夏知秋的小厮匆匆前来,“老爷,大少爷,小少爷醒了!” 听到这句禀报,夏渊父子都是惊喜过望,酒无骄他们都纷纷站起来,“我们过去看看,你们是?” 适才才说过他们要酒无骄来说明情况,夏渊父子便微微摇头,“我们怕让知秋心情太过受影响,还是无骄你,先过去看看吧。” “好,小青,飘离,我们去看看。蓝锋你的话,先留在这儿吧。”酒无骄轻声应道,“渊叔叔,这段时间,你们也可跟蓝锋商量一下,关于我们第二件事情,该如何救出漠北大王,这应该怎么具体实施。” “要人的话,我这儿有。”任飘离点点头,“先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我会帮忙的。” “好,我知道了。”夏渊将军毕竟是漠北的大将军,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便也暂时收敛了他的心思,把注意力转到这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上。 要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十分着急的,真正的漠北大王身中紫罗兰之毒,还被困在牢笼中,也不知道何时会突然病发,这事情可不能拖,要是真的病发了,他们又不在身边,又还没把假的漠北大王给抓住,这样子的话,漠北定然会陷入混乱之中,他打过仗,自是知道这民心的重要性,一旦混乱了,漠北无论是经济还是内政,都会陷入低谷。 原本若只是正常情况下的出现叛逆,他们还可以处理,但如今正是有外战的时候,怕就怕他们漠北一出现状况,旁边那个虎视眈眈着的西凉便会涌上来,参上一脚。 其实西凉如今有战力在跟中原打着仗,原本是不应该插足到漠北这一边来的,任谁都知道,同时兼顾不了两边。但因为在打仗的人,是西凉的大将军耶律俊才,而他不在西凉的时候,他的另外一个对手,想要趁机表现自己的用处,也像坐收渔翁之利,便向西凉的大王建议了,攻打漠北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413章 长得一样 但因为漠北原本就是马背上的国家,要打也不是这般容易就可以攻占下来的地方,所以漠北大王也是迟迟没有答应,而为何夏渊将军会知道这件事呢?原因就是那个耶律俊才的对手,曾让他的心腹来到夏渊这儿,用了很是丰厚的条件,比如说,待西凉把漠北打败了以后,便封他为英勇大将军,俸禄比起现在的,要翻了约莫四倍,可这事情,怎么会让原本就正直、对漠北忠心耿耿的夏渊将军背叛呢? 只是说,这来使,他是没杀,反倒是让他带了一句话回去,‘此生此世,我夏渊,生是漠北的人,死是漠北的鬼,若再来一次,那带回去的,只有尸首!’ 夏展云也是知道此事的,他原本的意思是直接杀了,给西凉一个下马威,但夏渊不同意,这不过是来传达西凉意思的奴仆,杀了不就与那些随意杀戮的军官没有区别了么?因而才放这奴仆离去,但夏展云留了一个心眼,他派了人,跟着这奴仆回到了那与西凉大将军耶律俊才不对头那人的府邸并顺利地混了进去。 而在他派去这人的时而传信中,他们也是知道了,果然这想要对漠北出手的事情,不是西凉大将军耶律俊才的计谋。说起耶律俊才,夏渊父子虽然与他素未谋面,但在他所做之事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次的与中原的战役中,他是出于保家卫国的原因,才奋战在前线,尽管很多西凉人都觉得,这是中原的不对,想要赶尽杀绝中原人,但他是从来不允许他底下的士兵做出那样的事情,就算是攻占下来西凉的领地,他也不会杀害里面的无辜百姓,这也是他一直为中原百姓所称道的一点。 他若是知道他们西凉竟然还同时对漠北有想法,想必是绝对不赞同的。一方面他是赞成每个国家都友好相处的,实在不行才像这次的中原侵占那样,出兵迎战;另一方面便是漠北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无论是西凉还是中原或是其他小国,一直秉承的理念和耶律俊才的想法是极其相近的,要他们西凉莫名其妙地想要侵占漠北,这不是他认为的治国之策。 这也是在西凉国里面,大将军耶律俊才的威望很高,但你占领了中原的城市却不侵略,不侵略就是代表他们那些在西凉安居乐业着的军官没有油水来源,这也是为何,在西凉的内政上,会有这般多的军官联合起来不满耶律俊才的原因。 西凉原本在中原的口中就是蛮夷的存在,很多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他们对于这无缘无故侵略自己的中原人,是深恶厌绝的,再加上这与大将军耶律俊才一直不对头的那人,在西凉皇城中散布半真半假的谣言,导致这皇城中的许多百姓,包括官员,都站在了耶律俊才的另一边,对耶律俊才所做的事情有所口角。 即使西凉的大王,一开始并不认为耶律俊才的行为是错的,但在这般多人,日日夜夜的劝说中,他的观念也有了改变,如今只是碍着还没有制定出具体该如何攻打漠北的方法,才迟迟没有派兵前来。 这事情,夏渊将军曾在半月前,跟漠北大王提及过此事,但那时候的大王,根本拿不定主意,也因为他一直犹豫不决,大王的意思是,并不想去管这个问题,毕竟可以得到的讯息原本就是靠探子打探回来的,若是在西凉没有行动之前,他们便针对西凉进行围剿,这在民心上,便已先输了。 夏渊听漠北大王说得在理,也就没有继续要要求大王重视这个问题,漠北大王的性子偏软,也不懂这兵法,自是不知道这兵贵神速,不进军西凉也成,但起码自己也做好被西凉进军的准备啊,不然的话,若是西凉突然袭来,他们这漠北,怎么打? 所以夏渊将军,几乎每一日都在训练兵种,为的就是,不让士兵们懈怠,为的就是,万一这西凉攻了过来,他们还不是全无防备的。 他自己是出了名的大将军,他儿子夏展云也是百姓口中年少有为的夏小将军,他自己也就罢了,算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待过许久,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因此,更不想打仗,打仗最苦的除了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斗的士兵们以外,便是百姓最为可怜了,以打仗为由,征兵的征兵,征粮的征粮,百姓那是一个不得安宁,连连战火下,就连收成,都少了不少。 更何况,这漠北,除了自己之外,就连夏展云,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他虽然熟读了兵法,但在实际操作上,并不是只有兵法就能上战场,更多的还是随机应变,在他,包括这漠北的大部分士兵都许久没有上过战场,安心于自己如今的太平盛世,要他们上战场,这是极其残忍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这突然的训练起来,让很多士兵都有些人心惶惶,他也只说这是循例的训练,士兵们见那之后也没有说要上战场或是什么的,也慢慢地心定了定。 夏渊训练起来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体贴,该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样子训练了许久,慢慢地,那些士兵们也习惯了,反而觉得没有训练还有些不习惯了,毕竟这漠北的人,长久都是习惯在草原上骑马牧羊,这体力还是过得去的,再加上,西凉虽然战意旺盛,奈何他们人数少啊,这一时半会,应该是没有这个人数可以攻过来的。 而如今的西凉对他们漠北一直都是虎视眈眈的,毕竟西凉打不过中原,他们便想了这另外的办法,想着吞并漠北,然后用漠北和他们西凉原本的战力,把中原围剿了。 不得不说,能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但是他们也得考虑到这一点可不可行,只是联想到如今漠北真假大王的事情,夏渊将军不免有些联想到西凉那边的事情上去,若是这次大王的被困,与这西凉人有关,难道是西凉有奸细潜入到了他们漠北的皇宫之中了么? 其实这样子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武斗不成,不免就想到了文斗,他都派人去到西凉去当探子了,自然西凉也可以派人前来这皇城之中当探子。 只是这一点,还是猜测,毕竟大王那紫罗兰之毒,应该是中了许久的,若是按照时间来说,有些对不上,所以,夏渊将军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跟酒无骄他们商量,如今的中的重点,还是他们所说过的那两件事。 酒无骄他们三人迅速重新来到夏知秋的房间。 夏知秋醒来,他是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那儿,而负责照料他的那两个小厮,一个便是去了请酒无骄他们前来,一个便是在夏知秋身前,夏知秋似是在问着什么,而小厮并没有回应,应该说是不敢回应,看到他们进来,终是松了口气。 夏知秋惊讶于看到酒无骄他们,“少爷?” “知秋,你可醒来了。”酒无骄轻声说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是在哪里?”夏知秋微微摇头,动作不敢太大,动作一大,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摇摇晃晃的痛意,他额上伤口已然被青瑶她包扎过,只是这痛意,还是隐隐存在着的,他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漠北的皇宫里面,应该是头受了伤,可是现在,怎么会在房间里?而且看这个房间的布置,非富即贵,而在见到酒无骄之前,他一直问这小厮,人家却是一直都不给个准话,这下酒无骄来了,他终是可以知道这事情经过了。 “这里是夏渊将军的府邸。”酒无骄低声说道。 “夏渊!”夏知秋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地想要摸出自己的扇子,却是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了,他更是震惊,“我……” “知秋,你先冷静一点。”青瑶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你伤势还没好,太过激动的话,头又会发晕的。” 夏知秋颤抖着身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来到了这夏渊的府邸?在他的印象中,他为了躲避那个人的杀招,最后慌不择路,上了一辆马车,本来都已经存了必死的心思了,这没死之余,还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报复的人的府邸…… “你逃到的那辆马车,正好是夏渊儿子夏展云夏小将军的,他认出了你的模样,所以他带了你回来这儿,也就是,他救了你一命。”酒无骄快速地给夏知秋解释道,同时从自己背囊那儿拿出一把黑色的扇子,递给他,“这是你娘之前所用的精钢扇,你好生拿着,先平静下来,你是相信你少爷我的,对不对?” 酒无骄难得算是对他闻言细语,本来见到自家少爷已然是松了一口气,如今再听得他与另一位女子的好言好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接过酒无骄手中的扇子,看着上面的‘娇’字,不禁泪目,“少爷,你说,是夏展云他救的我?” “没错,是展云救的你。”酒无骄点头,“他们很担心你,只是因为你额上的伤口太严重,一直没有醒来,而我们原本就是来这皇城寻你和馨姐他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爱馨!”夏知秋如梦初醒,“爱馨还在皇城之中!我得去救她!” 他想挣扎起身,却是一起身头一晕,就又倒在床榻上,见他心急的模样,他们连忙按住他的身子,青瑶出声,“你慢慢来说,别急,我们不都在么?难道我们的武功你还不相信么?” “我们的武功?”夏知秋一直就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很是熟悉,在平静的情况下听下去,他便认出了,这不就是之前在南风馆里面救了他的那位小青公子的声音,也难怪她从未见过自己,却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小青公子你啊,也难怪你会这么清楚我的事情。”她也在的话,他们的武功夏知秋是相信的,这便算是真的定了心,“事情是这样的。那一日,我和爱馨,还有四皇子一起回到了这皇城之中,原本是直接送四皇子回宫的,皇城里面的北门,守卫是四皇子所熟识的人,我们顾忌着不知道皇宫里面有没有想要置四皇子于死地的人在,所以是偷偷地潜入皇宫里面去,可是就在四皇子回宫的时候,我和爱馨,无意中听到皇宫里面某个房间有吵闹声,我们便偷偷地看了看,没想到,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人的打扮,就是漠北大王的打扮,而爱馨她因为太过惊讶,不小心出了声,我们就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 “那,知秋,你有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内容?”酒无骄继续追问道。 “内容的话,并没有听到很多,不过我印象中,这两个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夏知秋那时候离得虽然不远,但其中一人是凑近到另一人的耳边去说的,所以听得并不清晰,“隐隐好像有哥哥弟弟这类型的称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有两个漠北大王,而这个真假大王,也就是说,确实是有人冒充了大王的身份,在现在的漠北朝廷上肆意妄为,可是他们也奇怪一点,他们原本以为这假大王是面具之类的东西,假装成大王的样子,可是现在听夏知秋说来,他们两人若是以这哥哥弟弟相称,也就是说,如今的假大王真的是真大王的哥哥或者弟弟,也只有双子,才会是如此长得几乎一样。 “难怪,在牢狱里的那大王,没有跟我们求救。”青瑶叹了口气,“若是他真是夏渊将军所说的仁慈的人,这个大王的位置,他是想让他的兄弟来坐。” 就是让人很生费解,要是不想要当这大王,当初就可以让他的这兄弟来当,为何自己如今才想着要让他兄弟来当呢? 章节目录 第414章 事态发展 以他这么仁慈的思想,说不定一直对于他隐藏在暗处的兄弟抱有内疚之感,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在牢狱中待着,即使见到不是自己兄弟的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求救。 他会这么想的原因很简单,他对于他的兄弟有所愧疚,漠北大王定然没有对外说过,他有双子兄弟,不然的话,在说出这个在牢笼里被关的人的特征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就会反应过来,这是大王的亲兄弟。 而不会还是一脸迷茫的模样。 他们既然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漠北大王有亲兄弟的事情,也就是说,除了漠北大王兄弟之外,并没有很多人知晓如今的情况,也不知道其实漠北大王其实有亲兄弟,也就是说,这亲兄弟的事情,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没错,他根本都不在乎自己是否中了毒,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在乎的反而是喝了他血的小动物们,在乎的反而是当我们提及的酒姑娘。”任飘离点点头,认可了青瑶的这一说法。 “大王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放一边,待会儿再一起商量。”酒无骄把话题扯开了,“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馨姐,知秋,你刚刚说道你们被发现了,那之后呢?” “被发现了之后,我便想拉着爱馨离去,却是没想到,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出来了,他的招式十分诡异,先是我拦在前面,他一掌便把我打飞,然后他一招便制住了爱馨,正想往她身上放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扑了上去,他便一直往我的身上那伤击打着,我便假装晕倒过去,那个男子便把原本想要放在爱馨身上的东西往我脸上一放。”夏知秋想了那一幕,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后来,我趁着他不备的时候,想要拉上爱馨一起跑,却是没办法,爱馨也知道,她武功被制住,我带着她,定然是逃不出去,我一咬牙,便逃了出来,飞奔出宫,慌乱之中逃入了马车,然后便晕眩过去……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这个经过说出来,他们也就明白了,他的伤的来源,还有他口中那个招式十分诡异的男子,按理说,一招打飞夏知秋,一招制住酒爱馨,这人的武功应该是十分厉害,也应该是不会追不上逃跑的已经受了伤的夏知秋,他却是放任夏知秋离去,要不就是他太过于自负,要不就是他想要留着夏知秋的一条命,来干其他事情。 可留着夏知秋的命,能干什么事情呢?这时候青瑶联想到了之前在牢狱见到的那位漠北大王,照常人来说,若是已经得到了真正漠北大王的位置,定然是不会留着这对于他们来说事累赘的漠北大王的性命,怎么还会把他放到牢狱这个地方呢?这不是给自己留下患么? 青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接着说道,“馨姐是被擒住了,他既然不杀知秋,也就不会杀馨姐,我觉得知秋口中那个招式十分诡异的男子,并不是不想杀人,而是感觉他,是在做实验。” “没错,青瑶你说的想法我赞同。”酒无骄点点头,“馨姐可能是被擒住,而且以那个男子的想法,应该是想要把紫罗兰的毒药用到每一个试验对象上面去,所以他才不杀人,可是他也不抓住知秋,这一点我倒是不能理解。” “这一点的话,我觉得是跟假的漠北大王有关,若是假的漠北大王要杀了知秋,抓他回来只能杀了他,那男子会不会就选择,把人放了,然后到时候再抓回,反正他知道,夏知秋是一定会回去救酒姑娘的。”任飘离分析道。 “是,他的手上有馨姐在,他是定然知道,知秋是是肯定会回去救馨姐的,所以他也不担心,也不急着让知秋的毒发,就是在等知秋去自投罗网,但他没有想到知秋的伤势,竟然昏迷了这般久。”酒无骄拧着的眉微微松了松,“也就是说,馨姐应该人是安全的。” “没错,酒姑娘如今人生安全应该是能得到保障的,只是后边的事情,她是否也中了那紫罗兰之毒,也被当做研究对象。”任飘离轻声续道,“我们刚刚所说的两件事,漠北大王和酒姑娘四皇子他们,如今看来,都是同一件事了,要救出酒姑娘,首先就要解决假的漠北大王,而解决了假的漠北大王之前,便要先有这紫罗兰之毒的解药,所以说,关键点,就在一个人。” “对,关键点就是打伤知秋,在假的漠北大王身边的那个招式十分奇异的男子。”青瑶连连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其实说起来,也有些怪异,为何所有事情都集中在一起了?是从四皇子遇刺开始,然后回来这里又刚好遇到了假大王取而代之,这事情也未免太过凑巧了,且不论四皇子遇刺的事情,光是这假大王,这般多年了,为何直到今日,才想着要夺位?” “小青公子,你的意思是?”夏知秋愣愣地问道。 “知秋你一直在漠北,并不知道中原之前遇到的事情,我们中原在帮派之中出现了一些听命于某一人的弟子,那一人自称是均衡岛的少岛主,目的我们未知,只知道那人武功极强,连我和飘离一起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青瑶咬唇续道,“我们怀疑,他的目的是扰乱武林秩序,而现在漠北出现的乱局,我都在想,会不会也是源于他……” “青瑶,你的意思是,那个招式十分诡异的男子,也是均衡岛的人?”任飘离明白青瑶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是这样,他的势力范围未免也太过于远了,而且他在这漠北引起乱局,为的难道是把这漠北的大权也握在他自己手中?” “一个中原,一个漠北,还有西凉这大国,我甚至都在想,如今中原和西凉的战役,是不是也有他在中间横插一脚,这才打了起来。”青瑶苦苦一笑,“我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不然的话,若是他在这儿,我还真不想和他如今对上。” 均衡岛的少岛主,之前见了两面,看上去他似乎对自己颇有点兴趣,她也趁机在其中探出了些许秘密,虽然约好了,下次再见,他会告诉自己更多的事情,可是在自己的武功还不能和他一战之前,她是希望,尽量不要遇到他,不然的话,她所担心的是,他不杀她,但却把她身边的人给杀了,这样的画面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青瑶,你钻牛角尖了。”任飘离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所担心的事情,可是即使我们不去找他,不想遇到他,然后躲避,那如果是他来找我们呢?” “总有一日我们和他是有一战的,只是我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提前到如今我们并不能真的杀了他的这个时间,或许是我遇过他,知道他并不是对待我时候那与世无争的模样,他的心理,是异于常人的,根本不能用常人的基准来衡量他,所以我会害怕,在这个时候遇到他……”青瑶叹了口气。 她虽然武功比起同辈的人要强上不少,但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所希望的,也不过是她所在意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包括亲人,包括爱人,包括跟着她的所有属下,她希望他们都能活得幸福,所以才会想要把会成为他们阻扰的人和事清除干净。 “未雨绸缪是好习惯,无论是不是小青你想多了,漠北如今的形势摆在眼前,无论跟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有无关联,我们也是得处理的,那个招式怪异的男子,懂得用紫罗兰这个毒的他,仍旧是我们的目标。”酒无骄正了脸色说道,“至于以后的事情,便让我们先解决了当前的事情,再去考虑。人的脑子也就这么一点儿大,想得太多太远,只会让自己太过于顾虑以后的事情,导致束手束脚。” “无骄和飘离说得对,是我又钻牛角尖了。”青瑶浅浅一笑,意识到自己对于那均衡岛的少岛主太过于在意,以致于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不过在他们面前啊,她已然是全然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彷徨。 在自己最是信任的爱人面前,她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她知道,无论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们是永远不会离开她,并且会开导她,她有什么不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呢? “所以,我是中毒了?”夏知秋在他们的话语中,好似是知道了自己身体上有着那个叫什么紫罗兰的毒,“可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夏知秋原本也是懂医术的,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感觉,可他如今完全没有感受到除了脑袋有些晕眩之外的任何感受,这紫罗兰之毒,难道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他还真的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毒,就连他的师父,凡尘师太也没有告诉过他这紫罗兰,她留下给自己的医书上,他的印象中,是完全没有提及过这件紫罗兰的。 “这个毒叫做紫罗兰,在没有毒发之前,是没有太多的反应的,不过也是要根据人所中的具体草药,才有后续的反应,像漠北大王,一直是身体虚弱,似是患了什么重病一样,太医们也不知道情况,所以一直有传闻漠北大王得了重病,不知何时会丧命的。”青瑶给夏知秋解释道,“而你的话,明显中的与漠北大王的,不是同一种草药的毒,所以你表现出来的症状,与漠北大王表现出来的症状是不一样的,也有可能是你在中了紫罗兰之前就受了伤,也有关系。” 应该说,他们对于这个紫罗兰之毒,都有些不甚了解,只知道,要用十七种药材里面选择七种药材制作,所以对应的每一种紫罗兰之毒,都并不一样,只有一者是一致的,便是那体内的血,是紫色的,因此被称为紫罗兰。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是真的没有听过这紫罗兰之毒,所以我是不知道,这个紫罗兰之毒要怎么解。不过,这十七种药材中选择七种,也就是说,只有制毒的那个人才知道,这紫罗兰的配方,定是要找到那人,无法对症下药,根本无从下手去制造解药。”夏知秋叹息应道。 “我担心的是,也不知道他把发病期定在什么时候,又或者说,他忘了给你们对应下了什么药材制成的紫罗兰,那就麻烦了。”任飘离感叹一声,“现在只好希望,他所有的紫罗兰都能记得清。” “还有一点也是奇怪的,就是四皇子的踪迹,按理说,四皇子应该是知道馨姐不见了的事情,他定然会寻找馨姐,如今四皇子没有消息,那便是,四皇子也是深陷这危机之中,不过,以知秋的说法,我们可以断定,那个在假大王身边的武功怪异的人,便是这下毒者。”青瑶总结道。 “没错,他之前向爱馨放的那毒粉,很明显就是紫罗兰之毒,我帮爱馨挡了,我才会中毒,也是幸好当时在进皇宫之前,我给爱馨还有四皇子伊鹏都先服用了解毒丸,我想,这也是我为何会中毒不深的原因。”夏知秋轻声续道,“也就是说,即使那男子也给了爱馨用这个紫罗兰之毒,爱馨也和我一样,有抵抗之力。” “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酒无骄应声,“宫中其他皇子们不知道是完全不知晓这件事,还是说,那假的漠北大王没有对他们下手?所以那些个皇子们都在优哉悠哉地生活着,完全不知道在朝廷上的大王已然换了个人?” “这一点就不得得知了。”任飘离微微摇头,“但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居多,当然,不排除其中有皇子,是知道实情,并任由事态发展的,比如说,那去刺杀四皇子伊鹏的二皇子?” 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呢? 章节目录 第415章 有了犹豫 “刺杀四皇子的人,根据当时四皇子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是二皇子伊洛,他一直在暗中看不起四皇子,也对于四皇子藏有杀机,只是四皇子平日为人小心,这才没有给他找到机会。”夏知秋轻声说道。 在护送四皇子回来的路上,夏知秋是与四皇子伊鹏算是说了许多话。 “知秋,接下来,我们要和渊叔叔还有展云商量,具体的方法,对应的人手,该怎么安排,都是接下来的事情,你,要一起听一起提建议么?”酒无骄轻声问道,“当然,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 他的这个心结,乃是跟了他十多年,要是说这般简单就能够接触,那么也不叫心结了,一时半会,无论是谁,也定然不想见到自己一直认为的杀母仇人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还不能杀他……而且自己还被仇人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所救,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少爷,你觉得夏渊是杀我母亲的人么?”夏知秋闭目叹息了一声,低声问道。 “如果是我觉得,我觉得不是。”酒无骄认真地应道,“但事实不是我认为便是我认为的,你可以去直接跟渊叔叔问,我相信,渊叔叔是定然不会隐瞒事实的。” “我知道了,我也一起听。”夏知秋微微点头,“如今的关键,是救出爱馨,剩下的便是我与夏渊夏家之间的事情了,这一件事,我已然忍了十六年了,我不在乎再忍耐多一天两天甚至再久一点,我的手上,如今有娘的扇子在,这个仇,我定然会帮她报的。” “好,你身子还不宜走动,商量的地方,就在这儿吧。”青瑶轻声跟蓝锋说道,“蓝锋,麻烦你去让夏将军父子前来此处。” “是,不麻烦。”蓝锋点头应允,迅速前去,夏渊将军父子听到蓝锋的话语,都是有些惊讶,饶是夏渊经历了大大小小许多战役,反而是即将面对自己清醒了的小儿子的这一刹那,有些惶惶,有些心虚。 他害怕看到自己儿子对着自己鄙夷的眼神,害怕看到像是战场上面,那种对自己又是憎恨又是厌恶的反应,其实更害怕的是,他对着自己冷漠的表情,就像看着陌生人那样,他定然受不了。 “父亲,我们走吧。”反倒是夏展云比较平静,他在知道他救的人是当初那被自己母亲害死的女子的儿子,自己的弟弟的时候,他便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想,他的这夏将军府嫡子的位置他可以让出,甚至他的性命,他也可以给他。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当时的自己,曾经因为母亲的原因,做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不仅暴虐,还很残忍,百姓也是很害怕他,后来是自己的父亲和自己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语,带他去看过许多之前跟着他打过仗的那些下属们,经历过战斗的人啊,就算是睡梦,也是睡得不得安宁的,有的甚至连手脚都断了,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消耗着的,不以为常的生命和青春,都是他们奉献而来的,里面埋葬着他们的青春,埋葬着他们求而不得的幸福。 没有了他们,当时在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今日的漠北,还能像他那肆意挥霍自己时间时候的漠北那样繁荣么?知晓了这一切的自己,终是在那一日把自己的心结尽数和父亲说,他是知道,当时母亲去杀害那胡秋娇的,可他,没有出声,他看着他的母亲把那女子的尸首放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从她的口中得知,她是挖了她的坟,把她的尸首偷偷地运到了自己的房中,每日鞭尸…… 他的性子,也是这样子扭曲的……当他和父亲说起这事情时,父亲脸上那悲怆,他是前所未闻的,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去了,也知道她怀有自己的骨肉,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原来这个死,和他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子所娶的公主有关系,而这个他名义上的发妻,竟然杀了还不够,还把她的尸首带了回来,日日在房间里面鞭尸! 这样子残忍的人,他是真的闻所未闻,如果不是自己儿子告诉他这件事,他真的难以相信,他这个相敬如宾的发妻,竟然会有这般恶毒的心肠。 除了这件事以外,夏展云还告诉了他,另外一件事。 便是关于他原本是相敬如宾的夫人,为何会怀上夏展云的事情。她原本是公主,地位自是不低,那一日,她让他的兄长在宫中设宴,而在他,夏渊的杯中放入了迷情醉药,这个药,兼顾醉和迷情,在夏渊以为是自己醉了的时候,他见到了他心中的爱人,就是那一夜,她有了身孕。 不仅仅如此,那时候的她,为了让自己必须怀上身孕,除了夏渊以外,那些天,她是每夜风流,而他,夏展云,看模样,是夏渊的孩子……这才让那位夏家主母心安了,她做过的这些风流韵事,都是在她死后,夏展云从她的贴身婢女那里得知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性子才会有了变化,他觉得自己母亲肮脏,而不知道他为何要投胎到他母亲的腹中,是不是晚上几日,他便不是他父亲的儿子了…… 而这位公主,除了这一点之外,她甚至在五年后,夏渊将军遇到了自己真正所爱的时候,又把她的条件改了,改成了她还要再要一个孩子,被夏渊拒绝了之后,她便以夏渊新丧母的原因,推迟了一年让胡秋娇上门。 他的心结一旦打开,他的性子就变得和以前很想象了,他的改变,夏渊看在眼中,自是欢喜,只是在他面前,他不会再提起他的母亲,他知道,他的母亲,在他的心中是一根刺的存在,每每提起她,他就厌恶自己一分。 而在如今,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想法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弥补他弟弟,无论他想要什么,是自己的性命或是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拱手想让,绝对不会有半分迟疑,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原本父亲他也派人去查过,甚至亲自前去找过胡秋娇女侠,得到的消息便是她已然不在那个地方了,而且有孕了,而她死去的墓穴那,刻着的,是胡秋娇的名字,旁边还有写着‘胡小儿’的名字,他便信了他心爱的她,是真的香消玉殒了,而且还有他们的孩儿,都死去了…… 他消沉了一段时间,而之后,他想起来这件事仍是会觉得心疼,就是那种,仿佛心里面被剐了一块肉的痛楚,只要一想到胡秋娇,想到他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孩子,他就心痛得厉害。只是,再心痛,他也不能终日带着悲怆活着,所以他把这段感情,这段往事尘封在他自己的回忆之中,自己不会再刻意想起,虽然这事说起来容易,但实际做起来便难。 夏渊将军后来想了个办法,便是让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空挡去想起这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把自己投身于战役之中,这样他就没有其他闲暇时间去想其他事情,只是这最后,他也只是,得到越来越多的功名,而他所喜欢的爱人,都已不在他身边。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夜不能寐,后悔着当初自己的决定,当时的他,就不应该招惹胡秋娇的,她原本是可以过得很幸福快乐,就是因为遇到了他,她此生最大的劫,然后便一生都围绕着他,生孩子,活着,死去,鞭尸,都是因为他的罪过。 他作为夏家的后代将军,家训便是终生都服从漠北皇室,永远都是漠北的人,是以,当他想要拒绝当时大王赐婚公主的事情时,让公主知道了,她便跟他承诺了一件事,要是他应允,她不介意,在她们成婚,她生下孩子后,只要自己遇到喜欢的人,就可以把她接过来,当她的妾。 而当时的他,选择了妥协,毕竟在他眼中,一边是自己势必要侍奉的漠北皇家,另外一边是未来自己有可能找到自己心悦的爱人,他想要两者兼得的话,也只有公主所说的第二种方法。 虽然这种方法并不是他真的喜欢的,可是是他觉得,唯一可以两全的办法,只是在他成婚以后,他实在是无法让自己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出那云雨之事,所以,最后,是公主使了计谋,有孕了。 生下了夏展云的第五年,他在中原遇到胡秋娇,后面的事情,就如世人所知道的那般,没有了,他的心也没了,沉浸于战斗之中,断情绝爱。 那一段痛失所爱的时间里,他对于公主,对于他的孩子夏展云,是完全没办法兼顾的。所以夏展云,在那时候,是由公主抚养长大的,也幸好夏展云在孩提时间里,遇到了酒无骄,那个比他小上许多的小娃娃,意外地成了他的救赎之一。 若是没有小时候的那次会面,他或许,会被养成像他母亲那样恶劣的性子,也就没有了这之后的改邪归正之事,人呀,是个很奇怪的生物,成为恶人很容易,成为好人,却是要经过很多机遇,最后才能作为旁人口中的好人,可是这好人的名号,能不能伴随自己一生,还得需要之后很多的事情,任何一件错事就会让自己所积累的好名声尽数毁去。 但旁人眼中的恶人成为好人便简单许多,毕竟这一向为恶的人改邪归正,人们总爱冠上四字——浪子回头,而这浪子回头也深得许多百姓的喜欢,传唱在百姓之中,这恶人归正的故事更得人喜欢。 “父亲,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夏展云轻声说道,“你以前曾教导过我,做错了事情,就要坦荡荡地承认,所以我之前做错过的事情,我全部都坦荡荡地承认,该跪下该怎么做,我全数承认了,所以,父亲,你别想着要逃避了,已经逃避得太久了。” “是啊……”夏渊将军这些年的一幕幕迅速在他脑海中回旋,那些他的爱,那些他的恨,在如今的他看来,都如泥尘般,什么感情都没有了,剩下的,好像都是自己的执念。 “可容蓝锋说一句?”蓝锋低声开口。 夏渊父子虽然不知道这自称蓝锋的男子要说些什么,但他们知道这蓝锋是酒无骄他们的人,平时也没有怎么开口,这次自动说要开口,那便定然是因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语要对他们说,于是便点点头,“但说无妨。” “蓝锋认为,夏公子既然是酒公子收在旗下,而且青瑶姑娘也对于夏公子颇有好感,也就是说明,夏知秋夏公子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不然的话,以蓝锋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是定然不会理会他的,也不会把他看得这般重。”蓝锋轻声说道,“所以,二位所担心的事情,蓝锋认为,都是可以解决的,关键是,说实话。” 蓝锋适才一直都在夏知秋的房中,自是知道他们所聊天涉及的内容,也知道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很明显的,在夏知秋夏公子的眼眸里面,是能感受到他的挣扎的,如果只是看待一个仇人的感受来看待夏渊父子,他眼神中是不会有挣扎的,之所以会出现挣扎,这便是因为他,对于夏渊父子,有了犹豫。 在救了他的无骄公子那儿,在帮了他的小青公子那儿,他是相信他们的判断的,他们认为夏渊父子并不是真的凶手,而且夏知秋也是个聪明人,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夏展云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但没有杀了他,反而是救了他,这样子的表现,是会让他心中起疑的。 夏渊父子听蓝锋这么一说,其实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的,他刚刚一直都在那边听着,自是知道,自己小儿子夏知秋的态度的,他若是真的不愿意,他是不会相见的。 章节目录 第416章 知秋做饵 如果他是坚决的,自是不会想要见到他们,更遑论与他们一同商量事情的,而蓝锋自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对他们这般说道。 也就是说,其实夏知秋,这孩子,还是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不至于什么都不愿意听,只想着把他们杀掉,也就是他们还有机会。 “所以说,走吧,夏知秋夏公子的伤势还是有些重的,别让他久等了。”蓝锋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夏渊父子也就不再犹豫了,跟着蓝锋疾步去到夏知秋的房中。 虽然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夏渊将军依旧有种说不出的彷徨感。 “渊叔叔,展云,你们可是来了。”酒无骄轻笑,把这里面一瞬间,从夏知秋和夏渊将军父子之间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僵硬感,酒无骄走上前,“齐人了,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知秋……”夏渊将军轻之又轻地唤了夏知秋一声,在他叫出声的那一刹那,那心中微微的颤抖,与他的提心吊胆似是形成一道琴音,刺激着他的大脑。 “夏将军,商量为重。”夏知秋也是一震,却是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淡淡说道。 不是夏渊,不是爹爹,不是父亲,比起他的期待,不及;但比起他的最低期待,远胜。 他原以为,他会连一声称呼都吝啬给自己,可是他出声的这一句夏将军,是他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温和成分,能得到这一点点的温和,夏渊将军已然十分满足了。 “对,商量商量!”夏渊将军连连点头。 他这一脸似是见到初生儿模样的神情,让他们不禁失笑,没想到堂堂威严的夏渊将军,竟然会有这样子的表情,似是紧张又带点小窃喜,让人能感受得到那种喜出望外的幸福感,明明这一声称呼,不过是普通人经常称呼的那一句而已。 只是说出口的那个人,是他的儿子夏知秋,所以他便有了这样的感受。 让人不禁感慨,世上人大多都是孩童心性的人,只是很多时候,只是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在成熟的表面之下,只要一点点的小契机,他的单纯孩童心思,便会如山洪暴发,倾泻而出。 “好,既然人齐了,我们就先说说如今的情况。”酒无骄算是两边都认识的中间人,他简单地把夏知秋适才所说的话语和他们的想法说了说,让夏渊和夏展云有个基本的认识。 “如果是你们所说的那个想要扰乱中原的人的话,我这儿还有一个讯息,是关于西凉的。”听完他们的话,夏渊将军意识到这一切说不定都是一个局,而这个局里面,所困住的就是,他们所有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西凉如今政局上的突然混乱,是不是也是出于他呢? “关于西凉?”酒无骄一愣,他们适才还在说着,如果这均衡岛少岛主目标是扰乱整个世界,那为何他对于西凉没有动作呢?如今听夏渊将军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或许自己是把这均衡岛的少岛主想得太过于简单了,难道说,这均衡岛的少岛主最后的目的不仅仅是扰乱这个世界,而是想要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渊叔叔,你说。” “没错,夏将军,只有把我们所知晓的所有信息集中在一起,才可以最后提炼出我们所需要的最准确的信息,所以,无论是什么讯息,只要有一丝一毫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们也要把他拿到桌面上说清楚,不然的话,总会有些事情被我们所忽略,这样子反而会影响到我们的判断。”青瑶轻声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夏渊将军把西凉的事情迅速而简单地说了出来,“原本我以为,只是因为西凉大将军耶律俊才不在,所以西凉的内政才会出现混乱,如今深思一轮,突然觉得,如今的包括中原、包括漠北、包括西凉,都出了问题,而这问题,是环环相扣的。西凉与中原,西凉与漠北,就差一个中原与漠北了,若是中原和漠北也闹了起来,我想,最后的得益者,便是组织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 夏渊将军把这事情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本这件事,已然从武林中的打斗进化为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博弈了,这样子所牵涉的国家,所牵涉的人们便从原本的几百乃至几千,变成了十万乃至百万的数量了。 这样可不能坐视不管了,事情如果按照那均衡岛的少岛主所打算的那样发展,很快,首先三大国中,如果西凉他们看不懂局势,硬要和漠北开战的话,西凉定要是第一个出事的,他们会同时被中原和漠北所前后击溃,其次若是漠北与中原开战,在损耗严重的中原军队和原本就是马背上的国家的漠北军队,二者定然是有些区别的,人数上,中原依然占优,而勇猛上,漠北定要胜上一筹,最后定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地步。 任飘离上一辈子就当过任大将军,自是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这三大国,定要是要同时存活着,才可以达到势力均衡,其中有一国灭亡,都会导致另外两国的战争,这是定论,自古以来,多少国家都是这样,欲一统天下,却最终化为尘埃,这样的局面,是定然不能出现了。” “没错,唯有三国鼎立,百姓才可安居乐业。”夏渊将军连连点头,“一旦打起战役,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长则三五年,短则一年半载,在这个时间里面,民不聊生,所有国家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最可怜的,真的要数百姓了,他们并无过错,却是硬生生地被牵涉进入这个战场之中,不仅年轻男子要上战场,多的是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剧,这样的事情,我真的看得太多了……” “好,我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事情,首先我们能做的,先是把我们漠北的内政给处理好。”酒无骄叹息道,“先安内再去外,西凉之所以会想要来袭我们漠北,应该是有小人作祟,在西凉大王那儿一直说着谣言,又不知从何知道了我们漠北的内乱,这才起了来犯之心。” “无骄说得没错,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假的漠北大王给抓起来,把真的漠北大王给放出来,这样才可以平定内乱,而且才可以把爱琴郡主和四皇子给救出来。”夏展云赞同道,“但我们的这些动作,都不宜太大,不然容易引起人心惶惶,也怕我们会被定上一个谋杀大王的罪名。” 这假的漠北大王,所仰仗的,不知道除了那黑衣人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如果有,他们还是处于未知,所以定然不能贸然行动,定要制定好计划,才好行动。 “好,适才无骄你说过,小青姑娘和任公子一同前去过那个牢笼之中,请问二位,你们所去的事情,有没有被谁知道?或者说,有没有人有可能留意到牢笼中的真大王被你们所接触过?”夏渊将军轻声问道。 “知道我们去过牢笼的人,是西门的一位守门小兄弟,他受过无骄的恩典,是不会背叛我们的,如果真大王不说的话,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们接触过真大王的。”青瑶淡笑应道,“而真大王,我可以断定,他是不会说的。” “哦?不知小青姑娘为何这般肯定?”夏展云微微扬眉,有些不解她这般断定的原因。 “真的漠北大王为人善良,他既然会让我们把无骄请去,那便定然不会枉顾无骄的安全,把见过我们的事情告诉给看守或是假的漠北大王的,除非他想要无骄的性命,但听他话语,看他表情,他连小小的蝼蚁都不愿伤害,怎么会伤害曾有一面之缘的无价呢。”青瑶轻笑。 “小青姑娘的判断未免太过于简单。”夏展云依旧有些犹豫,“那西门的守门人也是,若是他为了小恩惠,或是其他守门的人把他的事情跟侍卫们说了,那他们便知道有人接触过真大王了……” “展云,别急,我之所以信任一个人,定然是那个人值得信任,守门的小成,他的父母曾为我所救,如今也安顿在中原的镇子里,他平日为人也是谨慎,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相信青瑶和飘离的判断。”酒无骄温言应声,看着青瑶的眼神中,是满满的信任。 “这……”夏展云原本以为这小青姑娘和任公子是一对璧人,但无骄看向这小青姑娘的眼神,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这个判断了,这种信任,不是一般朋友之间会有的,这关系,真让他有些看不懂,“既然是无骄你所说的话语,展云相信,小青姑娘,适才是展云失礼了。” “夏公子心思细腻,多想上几分,那是好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我们不过普通人,自是有自己会遗漏的地方,这时候就需要别人来提醒一句。夏公子并无过错,无需道歉。”青瑶微微一笑,还了一礼。 “既然是在假的漠北大王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那我们的方法,可以不用考虑到,他们会知道我们的动向这一点了。”酒无骄轻声续道,“那黑衣人,正常来说,应该是跟在假大王的身边的,我觉得,重点应该是先把这个黑衣人引出来。” “我们应该怎么引出来呢?”夏渊将军一愣。 “引的话,我想的方法,其实是用毒来引诱他。”酒无骄咬唇续道,“他爱在别人身上试验这紫罗兰之毒,定然也会对其他毒药有兴趣,若是小青你让小葱去那假大王屋子外,转悠转悠的话,说不定,他会别吸引过来。” 青瑶微微摇头,“这一个方法,听上去可行,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并不一定能做好,万一他不出来呢?我们总不能夺门而入,没关系,我们再继续想想。” 酒无骄有些失落,青瑶见势,悄悄地捏了捏他的手,甜甜一笑。 这一幕也是落在夏展云的眼中,这样子的亲密举动,他们,定然是一对,那旁边的任飘离任公子呢?他千里迢迢跟着小青姑娘来到这漠北,定然不是为了在这里看她们亲密对视吧? 没想到任飘离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淡淡插了一句,“夏公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不,我只是……”夏展云有些窘迫,移开了视线。 “我倒有个想法。”任飘离淡笑,随即看了看夏知秋,“不过这个想法,得知秋配合。” 按理说,夏知秋受了伤,是对于他们进攻没有什么帮助的,而任飘离的这个说法,又是为何呢?难道说,除了武功之外,他还有其他能够直接帮到他们的地方? “需要知秋?”青瑶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飘离,我明白了你的想法,是一个好办法。” “你们俩又在打哑谜了。”酒无骄轻笑,他们二人的默契他是有些羡慕,可他们毕竟认识了两辈子,很多习惯上,都是很有默契的,“快说说。” “那黑衣人之前没有杀知秋,为的就是观察知秋那紫罗兰之毒犯了之后的反应,而他之所以断定知秋会回来,是因为他手中有位人质馨姐,所以他没有杀掉知秋,而算是放走了知秋,若是他要把知秋引回去,偌大的皇宫里面,那他会把馨姐放在何处呢?”青瑶微微笑着反问道。 “会放在何处?”酒无骄重复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小青你是说,馨姐会在一个知秋知道的地方?” “没错,知秋知道的地方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那日酒姑娘被抓起来,而他险险逃脱了的地方。”任飘离轻声续道,“这也是我说,我需要知秋的原因。” “我不同意!”夏渊将军听完他们的说法,知道他们的打算,是让夏知秋直接作为诱饵去接触那黑衣人,“他受了伤,若是有个万一,那怎么办?总不能想着要抓到黑衣人,就用知秋作为诱饵!” 章节目录 第417章 引发冲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已然有些焦虑,他难得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他是断然不想再看到他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面对的这个人,还是前不久把他打成重伤的黑衣人。 要是再有危险,那他能怎么办?!难道还要看着他满头是血,躺在那里没有反应么? 所有的小厮都被安排离的远远的,夏渊将军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便尤其响亮。 “我答应。”在夏渊将军说完不同意后,反而是夏知秋点头应允了这件事,“只要能救出爱馨,我答应。” 他的声音淡淡,并不像之前那样带着些揶揄,带着些讨打的感觉,看来即使他不说,在夏渊将军父子面前,他依旧是情绪有些不稳定。 “知秋!”夏渊将军急了。 “你们先别急,虽然知秋的身份算是诱饵,可是我们是不会让他受伤的。”酒无骄轻声说道,“知秋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渊叔叔,你先听小青他们说具体怎么说罢。” 酒无骄自是知道夏渊他心急,难得自己以为死了的孩儿,没有死,而且就在自己身边,这个时候,他自然是不希望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出现在任何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这种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这般思虑的,他们所希望的,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幸福安康,平平安安地过上一辈子么?夏渊将军所想的也是一样,他自己的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斗争,他所希望的,就是他的孩子们孙子们,都能够好好地生活在这儿,没有纷争没有战乱,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这便是他们要说愿望,夏渊将军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愿望。 以前他小的时候,也曾有过愿望,那时候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好好学武功,长大之后像爹爹那样,保卫他们所喜爱的漠北。 后来,这个愿望,有了变化,也不是说他不要保卫漠北了,而是他保卫漠北的这个过程里,他有了其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便是迎娶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所选择的妻子,共度一生。 只是他这个愿望,只是许下了,却没有等他来得及去实现,便已经再也不可能视线了,而再到现在,他的愿望,就很简单了,便是希望他的子孙后代们,都能幸福安康,平安一生。 “是啊,夏将军你先别急,待我先说完罢。”青瑶轻轻一笑,“虽然说我们的目的是要知秋作为诱饵一样的存在,但这个诱饵,并不是单纯地是用姓名充当的诱饵,我会在他身后,待那黑衣人出现,我会出手擒住他。” “你跟在后面?”夏渊将军蹙了蹙眉,“要说无骄跟在身后,我还比较放心,你跟在身后,首先会不会被黑衣人发觉,其次,你的武功足以擒住他么?” “小青失礼了。”青瑶把束发的发带解下,蕴力,发带便直直往夏渊将军脸门而去,就在距离他的脸颊还有约莫五厘米的地方停住了,随后便把发带收了回来。 任飘离拿过她的发带,替她把那满头乌丝束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对待着的是极其重要的珍宝,青瑶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 “如此,夏将军便放心了吧?”青瑶回过头,跟夏渊将军轻笑,“还是说,还得小青给你再看看我的轻功?” 说的话,难免会有不信,但这实际上看得到的表现,倒更容易让人信服,青瑶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表现着的,所有夏渊将军父子,对于这一点已然全然无话可说。 “渊叔叔,展云,小青和飘离的武功都在无骄之上,关于武功这一点,你们不需要担心,这也是为何无骄对他们这般放心的原因。”酒无骄轻声说道,“而且,知秋是无骄的朋友,也是小青的朋友,他们是断然不会让知秋出现任何危险的,所以这一点,你们可以不用担心。” “我相信小青公子,她是一个很好的大夫,定然不会害我。”夏知秋点点头,“夏将军和夏小将军不用再纠结此事。” 夏知秋原本就很是相信小青的实力,当时的他,可是亲眼见过的,而且他知道,小青公子不是那一种会拿自己姓名开玩笑的人,所以他在听到刚刚他们提及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 “小青姑娘明明是女子,为何知秋你一直在唤小青公子?”夏展云终是把他的疑惑问出口了。 “我一直在漠北都是男子打扮,知秋是叫习惯了我公子,一时没改过了口。”青瑶淡笑续道,“我原名柳青瑶,乃是柳家堡的女儿,医术出自此,而此次来到漠北,是要跟无骄的爷爷学武。而飘离,你们知道,是摘晨神坛的大弟子,此次是陪我一同前来这漠北。我与无骄还有飘离,是许了终身的关系。我知道,你们虽然相信无骄,但还没有完全相信我们,毕竟这事,涉及的人除了知秋之外,还有漠北大王,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坦诚相待,夏将军和夏公子,也请坦诚相待。” 青瑶那般七巧玲珑心,怎会不知道夏渊将军父子对于他和飘离这二位来自中原的人,依旧是有些戒心,便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毫不掩饰地告诉了他们,包括她与无骄还有飘离的关系,她也并不隐瞒。 只是,世人听得多的是,男子三妻四妾的事情,基本没有听说过,这女子同时拥有两个男子的事情,听得青瑶这番在他们认知里,有些惊世骇俗的发言,不得有些讶异,“小青姑娘,你是和无骄,还有飘离,都在一起?” 她的名字,自己没有听过,但柳家堡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的。 中原武林三个门派乃是这前十余年里,在武林中排行前列的,柳家堡、摘晨神坛还有武衡教派,这一点是就算不在中原,也知道的事情,而在前不久结束的武林大会上,柳家堡中的一人更是打败了武衡教派的武智策武教主,夺得了这武林盟主的称号,原本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如今有些微微倾向于柳家堡。 而柳家堡的女儿柳青瑶,如今和这摘晨神坛的大弟子在一起,不就是说,他们两个门派之间,已经是拧成一条绳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如今实力很强,也就是说,如今的中原强者配合上酒无骄这位漠北的酒家家主,还有他们,漠北的夏将军父子,这组合,胜算大很多。 “没错。”青瑶微微耸肩。 夏展云再问了一次这个问题,他怕是自己听错了,可先前他们无意中的亲密举动,似也是验证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在自己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酒无骄还有任飘离这二位在他看来,是两位极其优秀的人,他比较熟识酒无骄,知道他乃是一位从小开始便极其出众的人,无论是外貌还是人品,都是他们漠北里面数一数二的男子,光是在这皇城里面,他便总是听到许多姑娘在讨论关于酒无骄年少有为的事情,这么好的一位男子,竟然会甘心与其他男子分享这一位小青姑娘? 他竟会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个看着这位小青姑娘,那是既温柔又宠溺,完完全全是爱恋中的人的目光。 这般沉浸于此,也就是说,那位小青姑娘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她确实是同时和任飘离和酒无骄是恋人的关系。 “展云,把精力放到我们的讨论上面去吧。”酒无骄轻声提醒道,“身份你也清楚了,大家也都不藏着掖着,你相信我的话,就相信他们罢。” “好,之前我们确实多想了,毕竟之前想着,非我种族,其心必诛。而既然小青姑娘都已这般坦率,而且还是中原这柳家堡的大小姐,我和父亲自是不会再有所怀疑,那此事便依你们说的办。”夏展云点点头,“那具体是如何操作,不知小青姑娘和任公子可有想好?” “关于这一点,我们接着说。”任飘离淡笑应道,“除了青瑶以外,我也会一同前去,我所负责的,是除掉外边的对象,我们要在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那黑衣人抓住,然后得到解药,和救出四皇子。” “那我们呢?我们能做什么?”夏渊将军一怔,问道。 “你们和无骄,是用来拖延的,因为你们是漠北熟悉的面孔。夏将军,你作为漠北的大将军,定然是有自己手上的兵力,是吧?”任飘离轻声回应道。 “没错,我手上有四万兵力,是直接听命于我的。”夏渊将军点头,“莫不是,你要我用上这四万兵力?” “不,四万兵力,要是出现这皇城之中,还不得引起轰动。”青瑶失笑,“我们要的,只是控制皇宫西门的力量,大概的话,需要四五人吧。” “四五个人能做什么?”这四万和四五个人,之间也相差太大了,可这四五个人,未免也要得太少了吧。 “四五个人,只要把西门的人控制住就行,剩下的护卫,我会让蓝锋来处理。”任飘离淡淡解释着,“夏将军和夏小将军,还有无骄,你们三人便是在大堂上,只要能让假的大王留在那儿便成,而这个留在那儿,是指不让这个假大王还有其他大臣们知晓外边的动静。” “这个的话很简单。”夏渊将军没有丝毫犹豫,“我保证,这点能完成。” “任公子,展云有个疑问,你说着剩下的护卫,你会让这位蓝锋少侠来处理,他或许武功很高强,可这双拳难敌四手,这宫中的侍卫武功虽然并不太强,可毕竟人数多,他一个人,就算能顶上十人二十人,那也没办法把这件事全然掩下啊……” “夏将军,首先我要更正你一点,蓝锋他不仅仅可以顶上二十人,若是按我们昨日见到的侍卫水平来看,起码五十人,而另外一点便是,我们这儿除了有蓝锋之外,还有不少以一顶十的人在,如此算起来,应该没关系。”任飘离缓缓带点儿小讥讽的语气说道,“夏将军担心,可以留在此处。” 他其实对于适才夏渊将军父子不信任他们这一点,是有一点儿芥蒂的,应该说,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不相信青瑶,他这个小芥蒂,有些小孩子心性,就是想要为青瑶出一点儿小气,明明青瑶都已然来到这漠北皇城,他们却还想着这个那个,青瑶虽然不介意,可他可不要看着青瑶被他们所欺负。 “飘离。”青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出口气就好。” 夏渊将军父子听着其实是有些儿小尴尬的,但毕竟是他们,适才没有完全信任他们二人,这任飘离任公子的针对,也是有原因的。 “适才我们怀疑任公子还有小青姑娘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便在这儿道歉了。”夏展云低头行了一礼,“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任飘离这才回了一礼,心情舒坦几分,说实话,以他以前的性子,他是不会和做不到百分百信任的人联手的,早就在他看出他们对自己有戒备心的那一霎便挥袖而去,而这次,是因为酒无骄的原因,酒无骄是自己人,这夏渊将军父子是酒无骄所认识的人,而且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国家层面,任飘离这才没有冷面离去。 但是小小的报复还是得有的,不然自己这心情可就不舒坦。 “好,事情说开就好,大家都是爽快人,有什么便说就是。”酒无骄拍了拍任飘离的肩膀,微微一笑,“飘离,既然展云已经道歉,你也别再介怀于这件事了。” “好,我们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任飘离微微点头,“这件事情就是要尽量在别人没有发现的事情进行,所以说,要进行地隐秘,不然的话,会引发大冲突,因为还不知道那假大王手中有多少人,但总说擒贼先侵王,这先把假大王擒住了,事情就好办了。” 章节目录 第418章 臆想幻境 太阳已然升空,酷热不已。 只是事情好办,也不能直接说抓就抓,这武功定要过关,再者还有那身份,所以安排了酒无骄他们在这里,为的就是在他们出手的时候,其他人会因为他们的身份原因,一时间忘了反应,从而让他们那大堂,成为密室一样的存在。 “擒住了假大王之后,便要去释放真的漠北大王了,然后换回来,如此便只有朝上大臣知道这事情,而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定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到处乱说。”青瑶接着说道,“要管住他们所有人的嘴,必须有个连带责任,若是大王的事情在外边流传了,所有在场的人,便一个不留。今日王家是什么下场,明日他们便是什么下场。要是还有人多嘴,那便直接杀鸡儆猴吧。” 有时候人呢,是说不听的,只有实际动作,才可以杜绝他们想要叛乱的心,像是他们没有见过这王尚书家最后的下场之前,他们还一直以为,他们是绝对不会倒的,可是一旦这事情发生了,他们才会知道,树大招风这个道理。 应该说,不是树大招风,而是人原本就应该保持一个谦逊的态度,不可以因为自己当上了大官,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人是大官,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这样子的行为,一开始可能还没有事,后来便慢慢地,就算没有人去说,百姓心中也是不甘,不甘于被欺负,所以慢慢地这些怨气积累下来,就算是再大的官,口碑也会变差。 说起来,造成这个恶果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本身。 “小青姑娘,你所想的释放大王的人选是谁?”夏展云留意到这一点,便疑惑问道,“按照适才的安排,你和任公子还有知秋去黑衣人那儿,我们几人在大堂,蓝锋少侠负责侍卫,那还有谁可以去救人呢?” “救人这件事上,我想的是,救出馨姐后,我和馨姐去救,而飘离便带着知秋回到这里来。”青瑶微微一笑,“要充分得到大王的信任,必须是真大王所认识的人,而馨姐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馨姐也可以说事实给真大王知晓,这事情也就可以这样告一段落,之后的,便是这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假大王,而这个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与中原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有关系,这一点很重要。” “这就是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只要按着这个方法去进行,该抓的抓,该救的救,之后,我们便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这真相了。”酒无骄有些欢喜,“还是小青和飘离聪明,短短时间拜年想好了应对方法。” “你也不笨呀,嘴这么乖。”青瑶轻笑,“要不是没有了实情露,还不用发愁该如何审问呢。” “以小青姑娘所说的,确实是你与爱馨郡主一同前去救人是最佳选择,而这时间,你们有想好是什么时候进行么?”夏展云又问出了自己另一个疑惑。 “你们不是每日都要有早朝么?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早朝上那个假大王是定然不会带着黑衣人上早朝的,所以他们两人是分开的,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青瑶轻声应道,“我们就于明日早朝时候动手。” “那……知秋的伤……”夏渊将军仍是对夏知秋的伤势耿耿于怀,“明日他真的可以走动么?” “夏渊将军,你看知秋如今的模样,已然恢复了些,待我们再施针,再配合中药,明日便能好好走动,大后日便痊愈。”任飘离淡淡地应声,“我们是大夫,不会妄语。” 见任飘离这般笃定的模样,又见夏知秋确实是比起之前昏迷不醒时候来得脸色红润了些,夏渊将军这躁动的心,才安定了些许,他知道夏知秋的情况也正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正在一步步好转,这也不妨碍到他明日去进行下一步。 夏渊将军是有些彷徨的,一方面他是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快解决,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事情别这么快解决,因为他还没想好在事情解决了之后,他要用什么模样去面对夏知秋,也有些害怕从夏知秋口中听到的,对于他的恶言恶语。 应该说他所害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夏知秋把他当作陌生人,不骂他一句,也不原谅他,就这样暗中离去,把他当做了陌生人一般,不理会的淡漠。 “既然明日一早行动,无骄,你和小青姑娘还有任公子、蓝锋少侠也都留下来吧,我让人安排房间去。”夏展云微笑着说道。 “好,那无骄就不客气了。”酒无骄也不拒绝,回之一笑,“我待会便过去找你。” “事情既然已经商量好了,知秋还需要休息,我们就先行离去吧。”青瑶轻声说道,“我还得再给知秋施针,飘离你来熬药,无骄你可以先去和展云公子说会儿话,我们这边儿也还没有这么快弄好。” “好,我去煎药。”任飘离点点头,“蓝锋,你留下来,看看青瑶那儿有没有需要你帮忙的。” “是。”蓝锋恭谨应声。 “夏将军,劳烦你带我前去药房。”任飘离随即跟夏渊将军说道,“我也有点儿私事想找一下你。” “……好。”夏渊将军微微点头,虽然不知道任飘离想要和他说的内容是什么,但既然他开口了,自己也自然不会拒绝,听听他的想法,或许也可以从他的话语中,知道夏知秋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之前蓝锋少侠和他说过那样的话语,但毕竟他所说的内容太少,不足以知道,夏知秋目前真正的态度。 待夏展云带着酒无骄、夏渊将军带着任飘离离去后,房间里面便只剩下了青瑶、蓝锋还有床榻上的夏知秋三人了。 “怎么,知秋,你这表情是?”青瑶抬眸轻笑,“很纠结吗?” “小青公子……你莫要取笑我了……我可是真的……”夏知秋叹了口气,如今的他,哪还有初见时候的那番张扬,一脸的迷惑,似是个找不到道路的小孩子,“我不像你这般聪明,也不像你一样什么都能想到原因,我现在真的有点儿……有点儿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了……” “你呀,该办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趴下身子,不要动,让我给你动针。”青瑶微微一笑,“你现在是脑子不好,连带着想法也流转不起来,就算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你认为的好办法的。” “小青公子,那你给我施针吧。”夏知秋那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袋涨涨的,也许真的如小青公子所说的这般,自己是因为脑袋受了伤,这才想什么都想不通。 青瑶解开刚给他包扎过的伤口,在那个看上去有些狰狞的伤口处,给他扎着针,那针是刚刚在和他说话时,用烛火消毒过的银针给他刺着头上的伤口,刺激他的复原,这动作很快,快到夏知秋都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楚,便已然结束了,第二次接受这银针的治疗,似乎感受比起之前更好了些,脑子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小青公子,你的银针疗法,比我的医术高明多了。”夏知秋轻声说道,“我原本以为,像我这样的伤口,即使痊愈了,也不会像这般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你这伤口是伤到里一点点里面,所以你会偶尔感觉到疼痛,但问题不大,只要好好调理回去,这个伤口,便会如我所说,后天便能康复。”青瑶收起银针,微微叹息,“关键的并不是你这个伤口,而是你所中的这个紫罗兰之毒,这个我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这个我知道,种类太过于繁多,是很难确定到具体的哪一个紫罗兰之毒,所以也对应的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去解毒,这是正常的,也是我们如今所不能做到的事。”夏知秋微微点头,“也不知道现在的爱馨怎么了……” 他和酒爱馨相识并不久,应该说知道她的一点儿往事,虽然具体的不太清楚,但对于她的为人,他是欣赏的,不是用那种爱恋的目光去看待的她,虽然她很美,但夏知秋对她,是朋友,是好兄弟,而不是简单的爱情。 她也知道,酒爱馨的心中,一直有着四皇子伊鹏在,虽然她没有答应他的私奔,虽然她在四皇子伊鹏面前,仍是不理会他的模样,可是真实的内心,并不是简单地就可以掩饰得了的,面对自己真正爱着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是只要爱过的人,都会知晓的事情。 所有的视线被你吸引,人群当中,第一个看见的耀眼的存在,就只有你。 没有了你的世界一片灰暗,只有自己赤脚前行,就算遇到了荆棘满地,也因对面有自己爱的人存在,所以充满勇气去寻觅,这便是关于爱情,能够给予给自己的勇气和信念。 没有人和自己分享,快乐就只剩一半。 而这一半,多数都不是快乐,或者说,从快乐的高空中坠落到深渊,从而便化为失落,只有失落,是不足以把这个世界的悲哀所掩盖,这个感觉,就是这偌大的世界里面,没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一直走到老,可以陪着他,像春日的微风,像冬日的暖炉,温暖着他的内心。 没有了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如灰烬,星不会闪,太阳不会升起,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摸黑步行,没有人会来安慰一句,没有人会来拥抱一下,没有人会觉得你身边应该有一个人。 只有你自己知道,在曾经身边拥有了一个人,却突然失去了这个人的时候,那份温暖回想起来到底有多么空虚。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不过好似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境一般。 所以夏知秋在没有接触过爱情这事情之前,他便已然打定了主意,在没有能为母亲报仇之前,他是断然不会让自己为情所困,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傻。 而且他,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为这些事情费神,应该说,他接触过的女子不多,不算青瑶,因为之前一直以为她是男子,而他先前也一直是待着南风楼里,酒爱馨应该算是他实际上第一个接触的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而且酒爱馨也因为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以酒副将的身份跟在夏渊将军麾下,是以性格也偏向于男子家的豪爽豪迈,是以夏知秋与她相处,感觉就像是跟另一个自己相处一样,简单而舒服。 “馨姐明日便能救出来。”青瑶轻笑,“你呀,知秋,心里面纠结这许多事情,可是会憋坏的。” “小青公子,你怎么知道明日就一定能救出爱馨呢?”夏知秋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不觉得事情若是以肯定的口吻来说,那便更容易办到了么?”青瑶吐舌一笑,“这样子感觉也比较有斗志。” “你的想法,也是挺积极的。”夏知秋失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必胜的窍门。” “人呀,走的每一步路,如果都瞻前顾后,那是很容易错过很多东西的。”青瑶似是意有所指地说道,“所以啊,知秋,莫要太过于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不然的话,这个复杂,会成为束缚你的一道枷锁。” 夏知秋也是聪明人,他转念一想,便能明白如今青瑶的意有所指,而这个意有所指,很明显的,就是指他和夏渊将军父子的事情,这也是一直他在纠结着的事情,以前的他,一直是抱着夏渊将军就是杀害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这个念头,一直走到现在的;而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便要接受,事实或许不是这样的念头,这让他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是正常的。 “小青公子,我刚刚问过少爷是否认为夏渊是我母亲的凶手,少爷的回答是否定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夏知秋低声问道。 章节目录 第419章 钻牛角尖 夏知秋心里是有些混乱的,所以才更想听着他们说的话语,来让自己的心,稍稍安定些,“啊,我的事情你知道么?还要我简单跟你说说具体情况么?” “我知道,我们都听无骄说过,你的事情,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青瑶柔声续道,“换作是我,说不定我也会一口认定,这就是夏渊将军父子所为,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做的。” “啊……”夏知秋眼睛一亮,随即又黯了下去,“那小青公子你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挣扎,你如今是很想有个人能肯定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自己坚持了这十多年的事情是真的,可是同时你又有点儿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因为你刚刚自己算是亲自接触过夏渊将军父子二人,你知道他们这性子,是不会杀了你母亲。”青瑶温和地把他内心的挣扎说了出来,“你其实是知道你所问问题的答案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而已。夏知秋,你呀,别为难你自己的内心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从自己纷扰的思绪里面找到最适当的出口,很多时候会把那些误以为是自己真实的心情看得太重,从而忽略了他真正的想法,这便是如今夏知秋所面临的问题,他总以为他的真实情绪是想要杀了夏渊将军父子,所以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内心中的另一个答案。 明明自己已经是觉得夏渊将军父子不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而且是真心实意去关心他自己的,在他的内心的那把秤砣,已然是完全倾向于他们了,只是坚持了这么久的认知,他头脑中的某一部分,还不能完全地放弃这个执念,所以才会一直纠结于此事中。 “小青公子,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夏知秋苦苦一笑,“我有很多时候都是太过于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了,因为一旦支撑着我活到如今的信念倒下了,我的所有一切都像是倒下了一般,所以总觉得,我不应该这么想,不应该这般快就把他们的关系给撇清,不然的话,我所得到的,或许不是那样子的结局的想法会把我吞没。” “知秋,牛角尖谁都会钻,我也曾一直在钻牛角尖。”青瑶微微一笑,简单地把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王施把那个镇子屠杀了的事情和夏知秋说了,“我曾经以为,这件事是我永远走不过去的一个节点,可是,我还是过来了,这次来漠北,那个镇子,你看到了吗?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那个镇子?少爷的……”夏知秋知道青瑶所说的这个镇子,便是那漠北黄沙之地与中原相交处的那个镇子,但他并不知道,在那个镇子上竟然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没错,就是那个无骄亲自把生机恢复过来的镇子。”青瑶浅浅一笑,“他会如此在意这件事情,有我的原因,可就是这件事,我知晓了人的强大,死者的仇是定然要报的,但后到的人会抱着他们的信念,一直好好活着。” 这个仇,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报。 不是没有找过,她寻过这六鬼教的王施,她不仅仅是在中原找过,也在来了这漠北之后,让酒府的力量去寻找过,可是这王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勉强能找到一些六鬼教的教众,也不清楚他们教中这六鬼王施的下落,应该说,不仅仅是王施,六鬼教中包括教主罂粟,从武林大会那一日后,便失了讯息,到如今是一道指令都没有颁布过。 偌大的六鬼教,突然间就好似不存在了一般。 那时候酒无骄还曾问过她,要不要就趁着这个六鬼不知在何处的最佳时机,把六鬼教铲除了,这事情也被她拒绝了,青瑶知道,重点的不是这个六鬼教的教众的事情,而是罂粟和她剩下的五鬼,六鬼教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就算没有了六鬼教,而有罂粟和五鬼她们,再建立一个六神教或是其他什么教派,那也是换汤不换药的事情。 而她如今用这件事情跟夏知秋说,其实只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他真的把他的过去看得太重,母亲的仇要报,但不能盲目地报,总不能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凶手,却因为自己这般多年一直认为他是凶手,所以便没办法把这件事情给摆脱,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且就算杀了夏渊将军,他自己的内心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地把这件事情和夏渊他们说的。”夏知秋闭目长长地叹了口气,“无论最后我的决定是怎样,最起码,我要让他们有辩驳的机会。” “没错。”青瑶舒心一笑,鼻尖嗅得中药味道,“好了,飘离的药也煎好了,你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便要去救馨姐了。” “嗯。”夏知秋坚定地点点头,“这次幸好有你们在,不然的话,我一个人,我真的会混乱,我也怕,在今日那样的碰面上,我会做出一些让我以后无比后悔的事情。” 房门打开,任飘离端着中药前来,刚好听到夏知秋所说的后半截话语,“无比后悔的事情?你指的是?” 蓝锋接过任飘离手中的药,送到夏知秋唇边,“夏公子,稍稍有些烫,你慢慢喝。” 待夏知秋把药一饮而尽,擦擦嘴,这才回答任飘离的问题,“我怕如果你们刚刚不在,而我醒了之后,我会不问任何缘故,便把夏渊父子杀了。” “哦?武功不是他们对手,不过,对象是你的话,他们也不会挣扎,这倒是有可能的。”任飘离淡笑点头,“难怪你会说后悔。” “怎么,跟夏将军相谈甚欢?”青瑶揶揄道,听他说话口吻,便知道适才他借口要夏将军带他去药房,不过是找个机会跟夏渊将军说会儿话。 “还算可以。”任飘离微微扬眉,他可不是大善人,既然来了这漠北皇城,也刚好他们这暗影阁要在这漠北立足,除了酒无骄的经济以外,有了这夏渊将军的地位保证,他们这可就事半功倍了。 “什么意思?任公子,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夏知秋咬牙问道。 “意思就是,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亏欠你很多,所以,就算你要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会笑着接受。”任飘离淡淡应声,“那么,问题就在你这儿了,你会想要他们的性命么?” “这个肯定不会啊!”夏知秋想也没想,便直接否定道。 “可是你前不久才说,如果我们不在这儿的话,你说不定会杀了他们。”任飘离微微眯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的情绪,是一直有变化的。夏渊将军曾经以为,你已经身亡,对你的亏欠,可不是假的。青瑶适才应该也和你说了不少,我也不多说,就再多说一句,可别再后悔一次了。” 夏知秋听了任飘离的话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知道,他对待夏渊将军父子的感情,与常人有点儿不同,并非全然的讨厌,也并非全数的喜欢,是处于很尴尬的位置,有时候喜欢比讨厌多一点儿,有时候又是有点儿心酸,到了如今,又是有些怜悯。 他知道这失去亲人的滋味,虽然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很少很少,但那个依恋感是有的,他记得,在小的时候,每次见到别人家的父母带着孩子的时候,总是会很羡慕,若是他也有了父母,会不会也会这样,心疼他,爱护他。 而这夏渊将军以为自己死去了,心里定然也是难过的,在漠北这般多年,他也听说过夏渊的事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母亲,而自己也曾有过怀疑,既然他这般喜欢自己母亲,为何会忍心杀了她呢?这一点怀疑,一直存在他的内心,直到现在,他想清楚了,这个理由很简单,就是他,没有杀自己的母亲,那也就不存在他为何会忍心杀了她这一点。 “知秋,那我们便走了,晚上还要再喝一次药。”青瑶见他神情,离想通了差不了多少,他们都已然把想法告诉了他,总说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剩下的想法,可就要他自己慢慢体会,好生想想。 任飘离和青瑶还有蓝锋离去后,夏知秋一直在想这件事,想着想着,药效发作,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到了晚上,他醒来的时候,桌前是坐了一个人。 本就是武林中人,也是相当警醒,这个桌前人影让原本还有些睡意的他警醒,怒喝一声,“谁在那儿?!” “知秋,你醒了。”这略带点威严而又有点紧张的中年男子声音,让夏知秋的怒意顿时消逝。 这声音,不正是夏渊将军么。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夏知秋坐起身来,这边的夏渊已然把桌前的油灯点亮了,带点紧张,不敢直视着他脸庞在这昏黄的油灯照射下显得有些苍老。 “我……我怕你会不会有什么要的……”夏渊将军在夏知秋面前,就像个局促不安的小孩子,“中药可以了,我一直让人温着的,我问过小青姑娘,他说可以等你睡醒了再喝,我现在就去拿过来给你!” 夏渊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匆匆出了房门,让夏知秋连喊停他的时间都没有,他便离开了房间,只是很快,他又匆忙地回来了,手上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对待着的模样,似是手上捧着的是什么宝物一般。 他那习惯握着剑的手,那习惯骑着马的身躯,微微半弓着身,又想要快一些来到夏知秋的身边,却又害怕摔了碗,根本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是让人有些心酸,夏知秋看着,不禁有些泪目。 “来,知秋,先喝了药。”夏渊将军把药那调羹勺起,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有点儿热,你慢慢喝。” 夏知秋没有张嘴,拿过他的药碗,把里面的汤药一饮而尽。 “夏将军,我随身的行囊呢?”夏知秋轻声问道。 “就在这儿。”夏渊将军听得夏知秋愿意和他说话,心中已是十分满足,虽然他不愿意喝自己给他递的中药,却还是乐意和自己对话,这已经是一个让他喜出望外的反应了,他连忙放下药碗,把他的背囊拿来。 却见夏知秋从行囊里面拿出一瓶药,拿过夏渊将军的手,将药瓶上的药膏抹了点在他的手指上面,抹完后直接把药瓶塞到他的手中,“每天抹一次。” 在夏渊将军给他用汤勺勺药的时候,夏知秋便留意到了他手上那新添的伤口,有烧柴时候的污秽,有被水烫到的水泡,他的这一碗药,看来是出自这位夏渊夏将军之手。 那也是,堂堂大将军,哪会这烧柴,没有把药拿洒出来,已经是他手脚灵活了,只是夏知秋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给自己熬药,喝了药却是怎么看他手上的伤口怎么不顺眼,最后还是给他处理了这伤口。 夏渊将军在夏知秋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愣住了,他是没想到他突然间抓住自己的手,而后,还替他处理了他刚刚不小心你弄到的伤口,这……这是在关心他么? 饶是夏渊将军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也不禁有些泪眼朦胧,他会去给夏知秋熬药,不过是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夏知秋他这些年没有体验过的父爱感觉,也是想要让自己的心能过得去,而夏知秋给他的回馈,直直地击中了他柔软的内心,他的内心,满满都是父爱。 “知秋……”夏渊将军开口,只是这一张口,就连这声音都带了点沙哑,原来是因为太过于感动,以至于带了点哭音,他这一开口,自己就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不让自己的模样让夏知秋瞧见,他连忙又挂上了笑脸。 那个笑容小心翼翼地让人十分心酸,是那种看了会让人难过的脸。 章节目录 第420章 复杂感情 “睡得可好?头还痛不痛?我问过小青姑娘,她说,晚上不用施针,明日一早就会好一半,如果你再痛的话,那便明日再刺一针,你痛不痛?要不要我跟小青姑娘说说,请她过来看看?” 他一连串的问话,中间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担心的问题很多,一句句的,让夏知秋找不到任何时机插话进去回答他的任何问题,甚至让他想到了小时候他所羡慕的一家人,之间有个氛围,是旁人进不去的。 亲人在他的认知中,不就是这样,一直追问着所关心的事情,就算厌烦也不会停止,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内心得到满意的答案,从而放心下来。 很多时候,其实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有时是会小心翼翼的,特别是在成长着,却还没有成长到他们有独立思想的时候,他们会担心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又会顺着孩子的话去做,就怕不小心说错什么话,让自己的孩子心怀芥蒂。 这小心翼翼,难过的模样也不敢让自己瞧见,跟自己赔着笑,为的就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让夏知秋的心中有任何一分一毫的负担,这就是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夏渊夏大将军对着自己孩儿的表现,他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又哪一句话说不对,然后让夏知秋对他更恨上几分。 “我是问得太多了,没事的,知秋,你不回答也行,你现在要不要睡,睡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夏渊将军似是意识到自己一连串的问话有些像是在审问犯人的口吻,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想要管你什么,知秋,真的,你别在意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夏知秋打断了,“夏将军,我睡得很好,头也不太痛,不需要再扎针,我现在也还不想睡,但如果可以,我想沐浴。” “这个当然可以!”夏渊将军连忙应声,有些嫌弃地啐了自己一口,“那是,那是,是我想得不周到,你这许久没有沐浴,自是不舒服,你等着,我这就准备热水去!” 说罢,他便急急想着要离去,“等等。”夏知秋的声音又响起,“烧水的事情,不要再亲自做,让小厮们去做,或者我来。” “怎么可以让你来!”夏渊将军脚步顿了顿,“我让他们做,我不做我不做。” 他知道夏知秋这特意的嘱托,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受伤的手,知道自己并不习惯于做这些事情,这才这般说道。 夏知秋的声音带了点淡漠,若不是说出来的话语这般温暖,夏渊将军都要觉得他其实并不是在关心自己了,但实际上,他虽然没有对自己露出笑容,或是叫自己一声父亲,但他的行为,在自己看来,就是一直在温暖着他,让他觉得,有了夏知秋的叮嘱,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就连去嘱托小厮烧热水,他都是带着笑的。 他想起了今日与任飘离在路上的对话。 “任公子,你特意让我带你去药房,可是有什么吩咐?”夏渊将军在出了夏知秋房间后,便问着这个脱下帷帽后,眼神有些淡漠的冷脸任公子。 “吩咐不敢,其实是想请夏渊将军帮在下一个忙。”任飘离淡笑说道。 “什么忙?你们救了知秋,只要是我们夏将军府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定然不会推脱。”夏渊将军连连应声。 任飘离便把关于暗影阁来此的事情,告知了夏渊将军,“想请夏渊将军行个方便,让暗影阁以夏将军府的名义庇护。” 夏渊将军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相信任公子,就算这个组织是杀手组织,你也不会滥杀无辜,这事情,我夏某应允了!” “夏渊将军是个爽快人,飘离佩服!”任飘离见他这般果断,也是有些惊讶,“夏渊将军就不怕我的暗影阁会让夏将军府蒙羞么?” “无骄为人我清楚,任公子的为人我尚不清,可你一来是无骄的朋友,二来在刚刚的事情里,你言论有理有据,是个堪比无骄的人才,三者则是你并不拘泥于俗世的规矩,与无骄二人与小青姑娘相爱。在这三点来看,夏某并无可以拒绝任公子的理由。” “如此,飘离便写过夏渊将军!既然夏渊将军说得爽快,飘离也跟夏渊将军说说知秋的想法。”任飘离凑到夏渊将军耳边,跟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几句,“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多在知秋的面前晃悠,就算他厌烦了也不要离开……” “这样真的可以么?”听了任飘离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的夏渊将军恍然惑问。 “夏知秋夏公子我听无骄说过,在没有遇到无骄和青瑶之前,他是隐身在小倌馆里,化妆遮掩住了自己的容颜,以此韬光养晦的。既然性子里面有这般能忍的气度,而且没有在第一时间来找夏将军你问个明白,关于他娘亲死的事实,就是代表,其实在夏知秋心中,他并不没有把你真的当做杀人凶手对待,而且还有想着为你开脱。”任飘离两辈子,见过了许多人和事,在这些方面,他看得格外清楚。 “任公子,你说再知秋心目中,他并没有把我当做凶手?可是……”夏渊将军有些迟疑。 “他是在口中认为你是凶手,可在他心里,一直都否定着这件事,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在逃避,无论是当时隐于小倌馆,还是在被无骄救了之后藏身酒府,还是如今护送四皇子前来,他都是在逃避,若不是这次算是凑巧,展云公子救了他,我想,他根本不想来到这将军府,因为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要迎接真相。”任飘离轻笑。 “药房……到了。”夏渊将军一边听着他说,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了药房门口,“任公子进去罢。” “夏渊将军,我说的话,你好好思忖,能想通那一点,便好了。要是想不通,你便一直粘着他便是。”任飘离徐徐续道,“或许你没有留意,刚刚在房中,他有时候看向你的眼神中,有看向父亲时候的亲情在。” 有看向父亲时候的亲情在?夏渊将军沉浸在任飘离的话语中,至于他刚刚说了很多的话语,他好似也没有想通,最后便用了他说的第二个方法,粘着夏知秋。 “夏将军,这热水来了,你还要在这儿么?”夏知秋看着眼前这个自让小厮去准备热水,便一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时而露出些傻里傻气的笑容,看着让夏知秋诧异不已,这热水来了,眼前这夏渊将军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实在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这才开了口,把夏渊将军从任飘离的哪句‘有看向父亲时候的亲情在’所感受到的兴奋里面抽离开来。 夏渊将军从兴奋中回过神来,便是听到夏知秋的问话,“哦哦,我在门口等你,你洗你洗。” 还没等夏知秋回话,夏渊将军便又飞一般地出了房门。 夏知秋有些发怔,这夏渊将军,到底还要在他的身边留多久?为什么自他醒来后,他便一直在自己身边?而且这感觉他也是不自知的……话也没有怎么说,有时候就看着自己笑笑,有时候又是自己暗暗偷笑,那是怎么看怎么奇怪,要说是撞邪了,他的眼眸却是明亮的,并没有迷乱的感觉。 这便是夏知秋一边沐浴一边在想着的问题,看着外边那个一直在来回踱步的身影,他有些迷惘,在他的认知中,夏渊将军一直是个比较严肃的人,可这个模样,真的跟他想象中的夏渊完全不一样…… “夏将军。”夏知秋穿好衣裳,打开房门,“进来吧。” 可不是么?这夏渊将军听得夏知秋跟他说进来,乖乖地就像个小孩子一般,进来了,坐下了,也没有其他动作。 “夏将军,如今已是夜晚了,你不回去么?”夏知秋有些好笑,看着一个原本以严肃出名如今却是却是乖巧地窝在椅子上的夏渊,他原本故作冷漠的声音也温和了些。 “知秋,你要睡的话,我就走了,你不睡的话,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夏渊将军感受到他声线的变化,自是知道他稍稍变得温柔起来。 “……可是,夏将军,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呢?”夏知秋不解地问道,明明早上他们见着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只是……只是想要多陪你一会儿,一直也起来,我都没有怎么尽过当父亲的责任,难得看到你了,我便想着,尽量为你多做些事情。”夏渊将军叹了口气,恳切地续道,“我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当初你娘……” “夏将军,这件事情,你等我好好想想,待明日救出爱馨之后,我会和你还有夏展云夏小将军一起说的,如今我还不想听。”夏知秋听到‘娘’这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拒绝了,“不过,过了明日之后,我是会认真听你说话,到时候,你可以把你想说的,和我想说的,把你想知道的,还有我想知道的,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说清楚。” “好……就这样,面对面地说清楚……”夏渊将军眼角蕴泪,他知道夏知秋这般说,其实已然是给了机会他了,不然的话,以他之前那般憎恨他们来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至多也是什么都不听,就算不杀他们,也不会留在这里好好养伤。 “那,你现在回去罢,好好休息。”夏知秋点点头。 “你……你也是,知秋。”夏渊将军咬唇,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无论你怎么想的,想要在父亲身边还是在无骄身边,父亲都支持你的,你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 他不怕说以后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他所求的,也不算很难,他就是想要他,无论何时,也无论在何地,他只要好好的,他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当然,如果他愿意在漠北皇城这儿,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也当然愿意,他所担心的,他所害怕的,其实就是他不愿意好好地对待他自己。 “我……夏将军,你让我好好想想,很多事情我要是不好好想清楚,我是做不到最后的决定的,所以,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看看这一切,我到底应该偏向哪一边。”夏知秋轻声说道,“你也好好休息,会有答案的。” 以前人的感情很简单,不是喜欢就是讨厌,是没有这般多的条条框框限定的,而现在,感情似乎变得没有像以前那般简单了,喜欢和厌恶,似乎已经不能用这般简单的两种情绪来说明如今的问题了,他对夏渊将军来说,有喜欢,也有恼怒,有曾经憎恨,也有释怀,这些林林总总的情绪相加在一起,最后汇总成为的,便是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爱有恨,有喜有悲,他还没有实实在在的情绪,可以让他的感情,流泻而出。 夏渊将军点点头,最后看了他一眼,便离去了。 夏知秋倚在床头,薄被上面的,是他适才递给夏渊将军,而夏渊并没有拿走的药膏,他也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原来他没有拿走他的药膏。 他刚刚替他抹药的时候,碰过夏渊将军的手,那个手上面布满的都是伤口还有长期握剑的结茧,伤口很多都是旧伤,有些粗糙的手,甚至小指连指甲都没有了,看上去是受过不少苦。 他记得,当时自己在漠北南风楼那儿调查夏渊将军的事情时候,知道他曾经带领过漠北将士们参与了许多战役,反而是夏展云,不知什么原因,一直都没有上过战场,那些战役里面,有听说过很惊险的,而每个战士对于夏渊将军的评价都是,好像不怕死一样,一直往前冲。他也曾受过重伤,那时候,差一些就要死去,他已然留下了遗言,可还是救活了过来。 章节目录 第421章 丧尽天良 如果可以,他想问问他,那时候,他留的遗言是什么。 在当了一辈子英勇无畏的将军后,他的遗言,到底会是什么?是把他这一生的功绩都说一番,还是说,把他这辈子所做过的错事坦然告知?或者,将他的后人夏展云的后续人生安排好? 这就是他如今的疑惑,趁着他现在没有睡意,他想着把他想要和夏渊将军父子所说的话,想要把自己想说的事情一次性都在接下来和他们的对话里说清楚。 只要面对面把事情都说请说楚了,最后得到的结果,才是好的。 他当时就是在听到夏渊将军受了重伤,留下了遗言的时候,惊住了。无论是在百姓们的心中,还是在他夏知秋的认知里,夏渊大将军,就是漠北的一道顶梁柱,对外,有他在英勇杀敌,而对内,则有酒无骄在把漠北的经济处理好,他们一文一武,都是现在漠北这个国家最值得信任的地方。 没有了他们,应该说,这一切都会有所改变,漠北也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繁荣昌盛,也是因为有他们——酒府和夏将军府的存在,漠北才能成为和中原还有西凉三足鼎立的大国的存在。 夏知秋房间里的油灯,足足亮了一夜,他也足足想了一夜。 而酒无骄和夏展云这边,酒无骄跟着夏展云去到他的房间里,夏展云给他倒了杯茶水。 他的房间里素净而整洁,比起以前只有黑白两个色调的房间,多了几盘盆栽,看上去多了些生机。 “你这个,还留着呀?”酒无骄目光所到之处,正是他小时候跟着他的父亲酒傲海来到这夏将军府夏展云的房间时,他送给他的一把小木剑。 “是啊,这还是你小时候送我的木剑。”夏展云走过去,把小木剑拿到手中,“我有时候就会玩一下这小木剑,你呀,以前还总跟我说,长大了,你就会真的剑握在手里,然后你要成为这漠北的第一武功高手。” “这一直都是我的目标,以前用小木剑,那是因为爷爷不想让我年龄太小的时候碰触到真的剑,很容易受伤。”酒无骄轻笑,“现在的话,这小木剑都还没有我半截手臂长,真怀念那时候。” “是啊,你在的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夏展云有些感慨,“你也知道,后来我有一段时间是有些堕落了。” “我知道,那段时间,我听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其实说起来,说是堕落,其实也不算是堕落,起码你没有真的去杀人还是害人。”酒无骄微微一笑,“你的性子,看起来虽然是有些冷漠,但实际上,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是善良,所以即使你对这个世界厌恶了,你所想到的所做的都是对你自己不好的事情。” “果然什么都被你看透了。”夏展云扶额,“就在那时候,父亲带了我去很多人的家中。” “展云,我有个疑问。”酒无骄打断了他的话语,“你……为何称呼渊叔叔为父亲呢?” 大家通常对于这种称呼都是有所规定的,一般在私底下,或是嫡子,可以直呼爹爹,其他庶子庶女便是唤父亲,可从见面开始,夏展云对于夏渊将军的称呼,一直是父亲,这就让酒无骄有些惑然。 “你奇怪是正常的。”夏展云苦笑,“这是我自己对于我的一个处罚。” “处罚?为什么要处罚自己?”酒无骄追问道。 “在我可以做很多有用的事情时候,我虚度了光阴;在我知道我母亲私自让人去把知秋他娘的尸首挖出来日日鞭尸的时候,我没有及时阻止,而是视若无睹……”夏展云叹息了一声,随即续道,“我知道一切正确的事情,可我并没有去做,在我幡然醒悟的那一刻起,我便对自己说道,我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浪费了太多的过往和善良,所以,我给自己说道,在我没有做出让我自己满意的事情,没有能够对知秋他娘表达歉意之前,我都不配做父亲的孩子。” 因为不配,所以他的那声爹爹,一直没有再喊出来,上天怜见,让他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原本以为已然死去的夏知秋,他感觉,这就是他要回报需要惩罚的时候了。 他如今醒来,明日救了人出来后,便是对于夏渊将军,对于他自己的惩罚时间了,无论夏知秋要如何,是下跪还是磕头,是要他性命还是要他眼睛,他都无怨无悔。 “原来是这样,看来关于知秋的事情,不仅仅是知秋的执念,也是你和渊叔叔的执念。”酒无骄明了地点点头,“那么,展云,你母亲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当时他在帐篷大堂那里,和王尚书家对峙的时候,遇到夏展云时候所说的问题。 “母亲在少女时,一直是个千娇万惯的皇家女儿,这也就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那一年宫中设宴,她便看中了我的父亲,前大王疼爱她,定然是不会拒绝他宝贝女儿的要求,这才赐婚于我父亲。可是这个时候,我的父亲是还没有和展云他娘,胡秋娇女侠私定终生,也没娶过门了,面对大王的强势要求,父亲便顺着皇命答应,并在私底下和大王说了他是因为皇家才娶的母亲,若是她不愿意,可以拒绝。”夏展云徐徐说着往事,“然后我母亲,从大王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便找到了父亲。” 酒无骄听着,不时点点头,“我所知道的版本,是前大王赐婚于夏渊将军,夏渊将军因为太过于欢喜加上喝醉了酒,思绪混乱,想要答应却说了拒绝,后第二日便到大王堂前,当众请求再次赐婚,一直被戏称为差一些要错过的金石良缘,是上天注定的天生一对。” “没错,你所听到的这个版本是由我母亲让人传出来的,原本的版本前面就如我所说的,后面确实,是我父亲第二日来到大王堂前,当中请求再次赐婚。只是在这之前,我的母亲找到了我的父亲。”夏展云低声续道,“母亲当时和父亲的说法是,她只要嫁给父亲,并且有孩子,只要生下了孩子,父亲以后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就可以把接到漠北来,作为侍妾入住夏将军府。” “原来中间还有这一段故事,可是……为何渊叔叔没有坚持他自己的想法,首先拒绝,然后等到寻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再迎娶呢?这样的婚姻不就是相当于没有感情的结合么?”酒无骄对于这一点有些芥蒂,如果那时候的夏渊,没有选择迎娶公主,而是等到五年后,他与知秋他娘相遇,这才是真正的好缘分,不然的话,当初为何要招惹人家…… “父亲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终于漠北终于皇家,在他的眼中,漠北就是他的天他的地,既然是大王的赐婚,他也就接受了,而且那个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纠结之处,如果他知道,未来的第五年,他会遇到胡秋娇胡女侠,他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的。”夏知秋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其实当时的公主,也就是你的母亲,是答应了你父亲,只要以后他有心仪的对象,是可以接入府的,那么,又是为何没有接入府,而是……” 酒无骄后面的问题没有问出口,但夏展云知道,那个问题定然是,为何要派人去杀了胡秋娇女侠的全家…… “那时候,父亲是临时被调走去打仗,所以和胡女侠约好了,会来接她回府,而表面上是个大度将军夫人,以祖母新丧,延迟一年嫁娶,却是在这段时间派去了人,而且她所派去的人,是隶属于皇家的精英部队,就算父亲不吃不喝,也赶不上去到中原,而当父亲知道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夏展云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何,在皇宫深处的母亲,竟然会知道这般多手段,那些精英,原本是顺着他的命令,带去了以夏渊将军名义的绝情信,而且还屠杀了胡秋娇女侠一家,这些悲剧,都是母亲造成了,胡秋娇女侠的一家,都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 说起来,胡秋娇女侠是个很可怜的对象,原本怀着知秋,等着他父亲前来迎娶,人没等到,却是等到了他的绝情信,若是有担当的男子,不应该两边都处理好,或者说,不会让自己的心爱的女子受到这般严重的痛苦。 以酒无骄的看法,这位夏渊将军,其实是活该受到这样的折磨的。 人常说,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 当时他自己的决定,在没有任何感情,因为国家的大义而牺牲了他自己的幸福,说起来,他是没有这个权利再去寻找他所爱的人了,可惜命运弄人,让他找到了,而胡秋娇对他,也是一心一意,若是没有夏展云他娘亲的存在,这应该也是一段为人称羡的婚姻,可惜,就是当时错误的一个决定,还有后来的漫不经心,导致了这场悲剧的降临。 可以说,如今的夏知秋憎恨他们父子二人,有时候细想起来,憎恨夏渊将军是有道理的,而憎恨夏展云反而是没有什么道理,酒无骄并不知道这般深入的内容,他原本以为,夏渊将军曾经的娶公主过门,是真的如传闻所说,是真心真意地爱过,但如今听夏展云说来,原来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夏渊将军如今面对的境况,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这句话,真的是,对于如今的夏渊将军来说,是极其符合的一句话。 “我其实以前并不知道,母亲曾经做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所知道的,就是她鞭尸,我把她的这个举动看作是因为嫉妒,因为嫉恨当时的胡秋娇胡女士能得到父亲的喜欢,这才在她死后把她的尸首挖出来,为的就是这么多年,她的丈夫都没有爱过她,从而引起的偏执成狂。”夏展云微微摇头,“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去滥杀无辜,这一点,绝对是错的。” “没错,你刚刚说到,夏渊将军知道了你母亲的事情?难道说,你母亲,是你父亲杀的?”酒无骄蹙眉问道。 “不,我父亲虽然知道母亲的残忍,可在母亲死前,父亲只是知道了,她派了人去给胡秋娇女侠一封绝情信。”夏展云低声续道,“只是在母亲死了之后,父亲才知道了这所有的事情。” “也就是在夏渊将军沉浸在战争中的那段时间。”酒无骄有些明了。 也难怪他会这般难受,在夏渊的角度看来,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而杀了胡秋娇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扮演着贤惠女子的形象,以前的他,甚至还对展云他母亲有过愧疚,因为自己给不到爱情给她,所以她私底下的一些小任性,他也不会真的去管,甚至她后来,又重新找了其他男子,来行那云雨之事,他也一直当做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件事,毕竟自己没有办法能够给到他,所以只能把这一切当作不知道。 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温柔的女子,竟然残忍地杀害了胡秋娇的家人,无论老幼一个不留,也难怪他要把自己沉浸在那战争之中,也难怪每一次的战斗中,他都要把让自己一直往前冲,也难怪有了那次的身受重伤,差点死去的经历,酒无骄知道了,他是想要借着这打仗,让自己就这样死去,或者说不是死去,是筋疲力尽,直到站不起来。 因为自己的原因,不仅仅害了胡秋娇一个人,还害了胡秋娇的一家人。 无论怎么想,在这件事情里面,做得最过分的人,除了展云的母亲以外,便是夏渊将军了,他虽然是个受害者的角色,但同时,是个施害者的角色。 章节目录 第422章 没有兴趣 无骄不能想明白这一件事,明明在战场上这般英勇无惧的漠北夏渊夏大将军,为何在家事的时候就处理得这般糟糕,一败涂地呢? 酒无骄就是在听夏展云所说的这个过程,他就想到了许多可以避免这场悲剧发生的做法,比如说在迫于无奈要上战场,告别胡秋娇女侠的时候,就算不能当时让她来到自己身边,起码可以在战事完毕的第一时间,给她个信,自己不能亲自前来,在军营中总还得有个亲信吧,不至于失联了这么久;而之后,在自己母亲病逝后,顾不上这件事情有可原,可当他向自己发妻提及要迎娶胡秋娇女侠过门的时候,他为何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发妻可能做的事情呢?娶亲这般多年,他就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品性么? 为何就是她说一年之后再迎娶过门,怎么就不可以亲自前去和胡秋娇女侠说呢?展云他母亲可是没有把人困在原地的方法吧,这便又是夏渊的懦弱所致。 要说夏渊将军这个人,他或许,真的是很喜欢胡秋娇,可必然没有到爱的地步,爱一个人是不会把所有有可能让她受伤、让她难过的事情忽视得这般彻底的,他会这么难过,说明他是喜欢胡秋娇的,可是这必定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必然是不会这般容易被忽视的。 “展云,我这里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觉得,渊叔叔因为失去了胡秋娇胡女侠,所以把他自己对她的感情放大了无数倍,虽然他对于你的爱护,对于知秋的爱护,都不是假的,但我感觉,他并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酒无骄轻声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从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中所感受到的,或许,在知秋他娘的那件事情里,他是不小心忽视了许多细节或是太过于相信你母亲,所以造成现在的后果也不一定。” “无骄,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我是不会这样跟父亲说的,在我的心里面,父亲如今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他的情绪有大影响。”夏展云微微眯眼,“父亲今日想着要如何面对知秋的时候,便已有些失控,我相信,这一点也必然不是伪造的,也不是假的,他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知秋,只要这一点是真的,其他事情,已成过去。该报复的,该赎罪的,我会去做,父亲,我也会保护。” “当然,展云,莫要这般警惕。”酒无骄失笑,拍了拍夏展云的肩膀,“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这般直率坦言相待,你也是当我朋友,你才会把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全然告诉我,谢谢你,把你一直想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还有最重要一点,你没告诉我,你母亲是如何身亡的?” “无骄,你依旧是这么一针见血。”夏展云仰天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和无骄虽然在说着这个话题,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直接提及到他母亲的身死这个事情,他在下意识地逃避着最后说到这里,可酒无骄,一直没有忘却,直到最后,他还是问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的母亲,是在一天的凌晨,被婢女发现,全身赤裸地死在床上的。”夏知秋低声说道,“这件事情,消息被封锁起来,没有人知道,我母亲是这样死的,他们所知道的,是我母亲身中奇病,不多久就出殡了。” “全身赤裸?”酒无骄有些惊讶,“有查原因么?” “我适才说过,我母亲生前,也喜欢找一些……一些俊俏男子……”夏展云说到一半,觉得这件事情依旧是有些难以道出,“她是被死前的那男子,在欢爱的时候,毒死的。而那个男子,至今我们都没有找到,当时寻这个男子,专属于母亲的皇家侍卫说,这个年轻男子是他们在街上看到的,看起来也没有武功,但长得颇是俊俏,所以便带到了母亲跟前,母亲与他过了七天,就是在这第八日凌晨死去的。” 因为他母亲的双重身份,公主和将军夫人,自是不能把此事声张,就算他们想要查出到底是什么毒药害死了母亲,也无从下手。 “若是他要杀,为何不在前几日的时候杀,而是要等到第七日的晚间,第八日的凌晨,而且,要杀,为何不直接杀,而要用毒药?还有一点疑问,既然是皇家的侍卫判断他不会武功,那他又是怎么在杀了你母亲后,离开她的房间呢?”酒无骄听了这事情,总觉得这将军夫人,在那时候死去,好像是一场被谋杀的阴谋。 “没错,无骄,你所想的事情,我也都想过,能确定的几件事,一,母亲确实是中毒身亡,因为不能找太医做做最后的判断,所以只知道是中毒而亡,症状我也记得;二,所遇到的那男子衣衫简陋,不是漠北人,但定然也不是富贵人家,看起来是饿了很久的模样,所以侍卫被他的演技所骗过,带了他进府;三,在入母亲的房间时,他是被搜过身的,每一日都有被搜身,所以,毒可能不在那年轻男子身上,而根据我的判断,我认为那个毒,是慢性毒,所以才会在第八日犯;四,那人,要不是真不会武功,那便是武功很高强,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所以才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五,在母亲临死前,他与母亲有欢爱过,在婢女清理母亲身体时,找到了属于男子的液体。” 这件事情,当时夏展云是在暗中查了很久的,所以对于这些细节,他是记得十分清楚的,当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的情绪彻底失了控,成为了当时谁也不敢相信,被百姓称为堕落的夏小将军。 “如果是阴谋,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许你要查,可以从你母亲得罪过什么人开始查起,除了胡秋娇胡女侠一家人外,你的母亲,还杀过人么?”酒无骄分析着他的话语,若是返璞归真的人,总不会还能这般年轻吧?那便是不会武功的,不会武功而又对她有这般重杀意的人,那便定是恨她入骨的人了,“还有你母亲的身边,应该是有一人和这男轻男子是一伙的,不然的话,在第七夜晚,他并不能顺利逃离这将军府。” “我对我母亲并不熟悉。”夏展云苦笑,“她的想法我并不知道,我小时候是她来教导的,在我的印象里面,她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所以她有什么冤家,有什么仇人,我一概不知。” 那句‘我对我母亲并不熟悉’听上去有些让人心酸,在将军府曾经的独子,竟然会说出对于自己亲生母亲并不熟悉的话语,也是这个母亲的悲哀。 “你那个毒药中毒的象征,你跟我说说,待我问问小青和飘离,他们或许会知道这是什么药,然后了可以根据这个来找出和这个毒药相关的人,说不定可以找到是谁。”酒无骄继续建议道。 夏展云内心的想法,他能猜到一点儿,虽然他的母亲,待他不好,但她毕竟是他的母亲,小时候对于他,也曾有过所谓的养育之恩,就凭这一点,他也要把杀害她的凶手找出来,报了这个恩。 所以他也会,尽量去帮他。 “这我明日直接和小青姑娘还有任公子说罢。”夏展云微微笑道,“这件事说出来,心里也舒服多了,总算不用这般纠结了,果然,无骄,你一直都很懂我。” 在无骄还小的时候,夏展云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的那次初遇,他便感受到了酒无骄的不同寻常之处,他总是感觉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样,能知道别人的想法,每每都能说得这般准备,和他相处,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一次也是,他会敏感地感觉到何处是自己想说但又下意识地躲避着的,把他的那些说不出口的话语都引出来,也会帮他去想,帮他去分析,而不像有很多称兄道弟的人,在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只知道说几句象征性安慰的话语。 当时在他叛逆的那段时间里,他便遇到了好几个这样的所谓朋友,他们看中的根本不是与你的情义,而是你的地位和你所能够带给他们的东西,所以说,这样的朋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朋友,这一点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你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自然想得不通透,说起来,这也还不过是我们正式意义上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都已经过了快十年了,真不禁让人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酒无骄有些感慨,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个挂着两个小鼻涕的孩子,如今的自己却已然找到了心爱的女子,成为了酒家的家主,还在武林中算是小小地闯荡了一番。 不过十年,可又已然十年。 “说起来,无骄,你这次来,小青姑娘和任公子还有你的事情,当时可真让我有些吃惊了。”夏展云微微笑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介意和我说说么?” “那自是可以啊。”酒无骄爽快应声,把自己和青瑶相遇的过程,都告诉了夏展云,“我认定她便是我命定的那位女子,飘离也是一样,我们三人,都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应该说,对于我们来说,这正正是最好的结局。” “无骄,我就有些不懂了,你和这位小青姑娘,既然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你也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起,爱情不都是想要独占的么?你又是为何甘愿和任公子一同分享她呢?”夏展云听了酒无骄说了他和那位柳家堡的小青姑娘经历的事情,感受到了他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满满的欢喜和回忆起来的心满意足,他便知道,他到底是有多么喜欢那位小青姑娘。 既然这般喜欢这位小青姑娘,为什么他会愿意,同时让这任公子在她身边。 “小青和飘离的事情,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我不便和你说,我可以简单这么一句话说吧,他们之间,是前世姻缘,而小青和我,这是这辈子的天生注定。所以我们三个人,是刚刚好。”酒无骄轻笑回道。 “我不过是旁人,自是不知道你的欢乐。只要是无骄你觉得这样很好的,小青姑娘确实蕙心兰质,让人喜欢。”夏展云回之一笑。 “展云,这些年,你就没有遇到一个好对象了么?”酒无骄惑问道。 “我啊,可能是因为一直有个心结在,所以,一直都没有特别留意女子。”夏展云轻声续道,“在我知道我的母亲是这样的女子时候,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天下的女子一般肮脏,无论有多少女子对我表达爱意,我也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到了现在,倒真的没有非要一个女子在身边不可。” “我大抵能明白你的想法。”酒无骄有些惋惜,“希望以后,你也能像我一样,遇到一个心爱的对象,到那个时候,我再和你说,这爱恋有多么美好。” “承你贵言。”夏展云失笑,“像小青姑娘那般优秀的女子,也不是随处可见,我呀,可没有你这般好运气。” “诶,你可别打我小青的主意。”酒无骄微微眯眼,带点威胁地看向他,“我和飘离已经够了,小青不需要再加任何人。” “瞧你这模样,没想到有一日我也能从这无骄公子的脸上看到这般具有威慑力的眼神,真乃我的荣幸。”夏展云再次失笑,低声揶揄,“你都还没和我说这爱恋的美好,我就从你这模样上看出了爱恋的疯狂呢。放心吧,我暂时对于女子还没有兴趣。” “对女子没有兴趣……”酒无骄眉一簇,“你该不会……” “别胡想,我是对这情情爱爱暂时没有兴趣,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没有兴趣。”夏展云剐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423章 狠狠一刀 “你这模样,我简直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戴了酒无骄的面具,实际上是别人了。”他所认识的少年酒无骄,所听说的酒家主,可不是这般顽皮的人。 “天底下,哪还有这般的巧手,能够制造出和我样子一模一样的面具呢。”酒无骄嗤笑,“除非是我本人的脸皮,生生被剥了下来,可是若不是熟练地剥人皮的人,是没有办法剥得完整的,那你所看到的我的脸,就会起伏不定呢。” “无骄,你一说,我想象到那个画面了,你还是别说了。”夏展云微微摇头,这个剥脸,可不是这说说就完事的东西,“我没有办法能想象到你被剥了脸,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会被剥了脸,你的脸其实就是上苍制造的一件完美的工艺,谁会舍得把这个工艺给破坏掉呢。” “话倒不可以说得这么满,或许我会经历什么事情,最后没办法定然要舍弃我的脸呢?比如说,要是有人抓了小青来做威胁,要我把脸剥下来,我定然是毫不犹豫地去做的。”酒无骄轻笑,“这张脸,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上天的恩赐,可在我看来,外貌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世上有许多东西都要远比这皮囊来得重要呢。” “或许吧,你能想得这般阔达,也是好事,起码以后万一有人真的拿这个来威胁你,你也不用多想了。”夏展云低声笑笑,“说起来,小青姑娘武功很强,要是我没有判断错,她的武功,在你之上的原因,关键是她的那身内力。” “是,她自幼有奇遇,得了某位前辈的内力,因此内力比起我们同龄人要高上一大截,不过就算没有那内力,她也是个有慧根的女子,不然我爷爷也不会这般恳切,想要小青还有她兄长来到我们漠北学武。”酒无骄骄傲地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要害怕你们所说的那位中原的什么人?”夏展云又是不解地问道。 以他们的实力,除了他们原本自己武功出众之外,他们的背后实力也很强大,小青姑娘有柳家堡作为后盾,任公子有摘晨神坛挡在身前,而酒无骄,也有他们漠北的酒府,这几样靠山,无论那一者都是为人所熟知的,这样子的组合,会害怕那个中原的什么少岛主? “是中原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酒无骄纠正他道,“这个均衡岛,是我们包括小青的父亲都没有听过的名字,来历是不明的,但武功却是闻所未闻的高强。你看如今小青和飘离的武功,在那位许少言手中,连三招都过不了,你可想而知他,他的武功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 “连三招都过不了?”夏展云惊讶地问道,“他们武功这般高强,我在他们手中也许也过不了五十招,这样子的武功竟然还不能在许少言那里过三招?难道这个少岛主,是个年龄甚大的前辈?” “不,他很年轻,听声音至多也是二十五上下,或许更年轻些,因为他蒙着面,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具体长相,实际岁数,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均衡岛,到底有何实力,这些都是未知数。”酒无骄有些凝重地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认,那便是,只要我不变强,我就无法从他的手中,保护小青和所有我所珍视的人。” “无骄,你刚刚说,那个均衡岛的名字就连柳家堡的前辈都没有听说过?那会不会是,这个岛的名字,也是他捏造的,实际上,并没有这个岛呢?”夏展云疑惑道,“他的武功,没有看出有来自于哪个武林世家么?会不会其实他是隐居的世外高人的后代,故意说这个岛名出来,让你们无法查到他的身份呢?” 不是有很多这样子的人么?并不愿让自己的身份为人所知晓,便捏造了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地方,来显得自己强大神秘,就如天赐之子一般。 “不,展云,你没有接触过他,你自是不知道他给人的感觉,他就是那种,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因此不会畏惧任何一个人,也不屑于说谎的那种人。他所说的一切,只要不是真的,他会选择不说,但一旦说出来,那便都是真的。”酒无骄轻声说道。 “那他既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存在,为何你们会知道他这么多事情呢?而且你们为什么会遇到他?”夏展云总觉得这里面很是奇怪。 按理说,一个想要扰乱整个世界秩序的人,为何要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他不是暗地里去操纵那一切,才更容易么?而且一个这样的人,还把自己的底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们,这不是在告诉他们,你们快来查我么? 要不是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便是有着十足的自大,那位均衡岛的许少言才会这般自傲,不担心他们会顺藤摸瓜、摸到他的心脏去,给他狠狠一刀。 “他出现在我们面前两次,他欣赏小青,因此给了她回答一个问题的机会,然后若是以后,他们俩还能再遇到,那便会再回答一个她所提出的问题。”酒无骄咬牙续道,“我总有个感觉,在他看来,这整个世界,包括他与小青的赌注,都是游戏,输赢对于他来说,也不这么重要,重要的是有趣。” 这样子的人,往往最是可怕,按照常理来说,每一个人都应该是有弱点的,像他们,弱点自是自己重视的人,他自己的话,就还有酒家;像夏展云的话,那便是他的父亲,那么敌人就可以从这些方面去着手,无论是打击,还是想毁灭,都定然是从弱点去攻击。 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不一样,目前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弱点,一开始原本以为他对于小青是有些许的爱慕,后来才发现,其实那不是爱慕,只是兴趣罢了,这个兴趣就像小孩子见到新奇的玩具,免不了多看几眼,多玩上一会儿,可实际上,他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个玩具本身,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玩具的这种感受,才会让他突然间起了这兴致,只是这个兴致本身,或许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或者他遇到更好玩的玩具而消逝。 “游戏?他之前还做过什么吗?”夏展云疑惑地问道。 “之前中原的武林大会,他让很多门派的弟子,模仿了武林的邪教六鬼教去杀了许多武林名门正派,并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了六鬼教身上。”酒无骄简单地说了说。 “你们既然能够查出来,是他指使的,那为什么……”夏展云更是不解,既然一切都知道,就算他武功很高,就算他有很多未知,可武林大会上,怎么也能把他抓起来吧,为何他们那时候没有动手呢? 酒无骄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轻声应道,“他当时没有在场上,或许他在场上,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当时的被发现的,那位被找出来的门派弟子,只是说了‘主子’二字,并无说出他的名字是谁,是何许人也。而且那门派弟子,并没有心智上受控的迹象,这就是我们所感叹的弟子,完全从心里让人折服于他的主子,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们是自愿相信的?”夏展云惊愕道,“我原本以为,这是受了什么精神的控制,或者说是他们有什么亲人被控制了,这才会听从他的话语……” “不,厉害就是厉害在这一点,被我们发现的人,他是完全觉得他们主子所行的事是对的,他所声称的,如今的武林太过混乱,应该重新洗牌,这点是为这些门派的弟子,全数认可的。”酒无骄失笑,“或许他天生就很会说话,也许他把他的想法跟那些门派弟子说了之后,他还会被认可,还宁愿死,也不愿告诉我们这幕后的主子是何许人也。” “既然他的身份没有被揭破,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呢?”夏展云思路很是清晰,自是听出了这其中有些疑惑的地方。 “之后,我们遇到了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应该说不是我遇到了,而是飘离和小青遇到了,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他们遇到的时候,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回答小青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当时的小青问的是,那位门派弟子口中所说的主子是何人,是他回答,他们口中的主子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酒无骄解释道,“根据他的说法,是小青和飘离判断,他就是他们口中的主子。另外一次是我和小青遇到了,那么深不可测的一个人,我也觉得,这个人就是‘主子’,不然的话,我无法说服自己,为何他这般强大。” 夏展云无法想明白,为何有这么一个人,若是要饰演救世主的地位,那在暗中,就如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一样,把武林弄个天翻地覆,不就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了么?为何他还要出现在小青姑娘和任公子之前,还要把小青姑娘所想知道的事情跟她说呢? “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会觉得这样子的行为很让人无语么?”夏展云有些窒语,“他又不是孩子,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是游戏?如此说来,若是这一次漠北大王的事情暴露了,也是他的所为,那我就真的,想要把他纠出来问个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看作是游戏的一场场闹剧,给百姓给我们带来了怎样的困扰?” 漠北真假大王的事情,还有之前,武林大会的事情,若是这两件事都是与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有关的话,那么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武林这般简单,一个中原的武林,一个漠北的朝政,他的野心也真的很大。 “我想说,你想要找到他,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酒无骄微微摇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如今在哪个地方,也不知道他的容貌,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他所说的名字,还有他武功甚高这件事情,但我们总不能遇到每一个人,都用武功来试探一下吧?所以啊,他在暗,我们在明,找他的事情还是别想了。他为何敢把他的事情坦然跟小青说,小青的猜测是,他想要增加这个被他视作是游戏的游戏难度。” “游戏难度?”夏展云又是一愣,是他太久没有接触过这般自大的人了么?谁不是想着,把自己目的达到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人想要达到一个目的之前,还想着要把难度调高呢? “没错,游戏难度。你可以当作是,我们练功时候,不是总是会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每一个要达到的关卡,都要比上一关难上许多,他如今就是觉得自己的关卡太低,想要直接走到最后一关。”酒无骄叹息道,“这个人,真的不容易对付。” 酒无骄在夏展云的认知中,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如今是连他都觉得,此人很是棘手的话,那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就真的是一个让人很难处理的对象。 “无骄,没事的,若是以我们练功时候的关卡来说,你就把这位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视作是最终的关卡,只要突破了他,以后也没有什么比他更难的挑战了,如今你的目标,就是在前面的关卡里把自己的武功修炼好,以迎接最终的挑战。”夏展云轻声续道,“这么想的话,会不会心里会觉得好过些呢?” “也对,展云你说的对,我只要把他当作是最后一关的挑战,然后慢慢,不要迅速去突破他,不然的话,不知道就在我修炼武功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会有什么大动作。”酒无骄担心地应声。 酒无骄的天赋已然是很好的,酒三仙也一直引以为傲,可是每一个人,在有些时候,是真的不能不承认,计算天赋再好,在你之上,还是有比你更好天赋的人在。 章节目录 第424章 有个交代 这便是天赋的不同,有时候你以为你已经够努力了,但必然有人比你所想的,更努力更奋斗。这就是人生,不可能所有人都公平。 “我知道无骄你很焦急,可是练武你也知道,不是一蹴而成的事情,越是心急,是很容易在练武的时候,走火入魔的。”夏展云不赞同地续道,“你如今不过十七,武功已然是我们漠北里面同辈的佼佼者了,以你这样的练功效率,定然已经是耗费了很大德吉精力了,再加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像一些长辈,闭关练武,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不能分心去去管外边的事情,你作为酒家的家主,应该是不可以选择这样的方式的。” 练功这样事情,从来就不是一件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很多人耗费一生的精力,也攀不上制高点,而有些人,在有天赋的加持下,就算本人不算很努力,也没有真的把练武视作必不可少的事情,但实际到了最后,他的武功也许比那个一直勤奋练功资质平平的人来得更高。 这是每个人的天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然的话,这般多的武术大师也不会就算暂时不收徒,也要找到一个天资聪颖的弟子收为徒儿,这便是因为天资愚钝的人,就算他们在努力,那些心法他们背得再熟,不能理解不能横跨的关卡,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突破。天资就放在那里了,就算想要再怎么努力,能达到的高度也是有限的,这也是为什么世上多数的人,一直都是在底下排名。 也许有人会觉得,努力,不吃不睡地努力,最后一定能够变好的,一定能达到自己的期望的,只能说,这样子的想法天真,你以为,所有的努力,都能够被看到么?都能得到回报么?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说法而已,一切都是以最后的结果来看,谁又知道,这一切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奇遇这件事也是一样,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这一点也没有办法改变。 “没错,像是这次漠北的真假大王的事情,我就没有办法去选择管不管,漠北与酒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蟥,漠北必须有酒家在,而酒家没有了漠北的支撑,势必会元气大伤,作为酒家家主,我不能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酒无骄轻声说道,“我既然接下来这个酒家主的担子,我便定要把这个担子上所有做到的事情,都充分做好。像我去中原看比武大会这短时间离开还好,起码有炎叔帮我先打理着,可是长时间的闭关定然是不行的。” “没错,你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夏展云并不意外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套说辞,“不过你别把你身上的担子压得太重了,在酒家,不是还有你爷爷么?老爷子他见过很多风雨,应该能给你许多建议。” “爷爷自我的父亲离家后,前段时间有些心情不佳,虽然他不说,在我们面前依旧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我看得出,他是难过得很,毕竟父亲是他的独子,日日买醉便是他发泄的方法,最近小青和慕英来到了府中,他才算是没那么难过,真的开心了一会儿。”酒无骄徐徐道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愕然。 “怎么了吗?”夏展云看到酒无骄的模样,突然蹙眉,也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刚刚忘记问知秋了,之前知秋和馨姐还有四皇子一起回来的时候,我是让爷爷去护送他们回去的,怎么我忘了这件事了……”酒无骄有些疑惑,在酒府的时候,他也忘了,而酒三仙在见到他们后,就一直顾着练武的事情,也没有和自己提及。 “也许是送到了皇城这儿,然后便先回去了也说不定。”夏展云倒是觉得这件事与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便应声道。 “应该是,不然的话,爷爷若是知道他们的情况,定然不会丢下他们独自回到酒府去的,而且而已不会什么都不说,爷爷定然是不知道这件事。”酒无骄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无骄,你需要一个好好的休息。”夏展云轻声说道,“你有太多事情压在你的肩膀上,如今的你,太过于容易想偏,所以别想太多,慢慢来吧。” 酒无骄微微一笑,“我知道的,好了,展云,我去找小青和偏离,问问看知秋的情况,你要一起来说一下关于你娘亲的中毒症状么?” “好,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知道,知秋的伤势怎么样了。”夏展云点点头。 二人便一同出去,找到了在房间里稍作休息的二人,夏渊将军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连着的一个院子,他们如今都是在青瑶的房间里。 “你们也聊完了?”青瑶笑着问道。 “要聊的话,可是可以聊个三天三夜都不停的,只是我们也担心知秋的伤势,便过来问问你们。”酒无骄轻笑,“这么还泡了这雪茶。” “从中原带过来,可以消除疲劳的。”青瑶起身,沏茶倒茶,动作流畅,雪茶的清香便袅袅飘入他们鼻尖,光是嗅到,便感觉精神一爽。 “知秋的伤势愈合得很好。”青瑶似是意有所指地续道,“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在痊愈中,这个不用担心。” “如此展云便放心了。”夏展云有些好奇地端起青瑶适才沏的茶,“这茶,怎么没有烟?” “你先尝尝。”酒无骄轻笑,“这是小青自己种的茶,多喝可以消除疲劳。” 夏知秋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只觉唇舌留香,虽然没有冒烟,喝进去依旧是热的,只是喝到喉咙吞下去的那一刻,却有些软绵绵的口感,带点儿清凉的感觉,在胃里的时候,又感觉到胃暖融融的,整个的感觉,分成三重,先热后凉再暖,他从来没有饮过这般特别的茶,这可真让他大开眼界。 “好特别的感觉,不过很好喝,我很喜欢。”夏展云真心赞赏道,“小青姑娘竟然连茶都会种。” “这个茶叶难活,而且需要整整两年才可摘,所以没有人喜欢养,也幸好我院子里有两个爱折腾的姐姐,这才帮我养活了,我在茶叶里还加入了些安神粉,所以喝下去会有与寻常茶叶不一样的口感和体验,这次的茶叶是最后一点儿了,展云公子喜欢的话,两年后,我让人给你带点过来。”青瑶嫣然一笑,应道。 青瑶的话语真诚也不带作伪,出于朋友之间的问候,舒服而带有一点距离感,让人相处起来,会不知不觉受到她情绪的渲染,从而也温和起来。 “这般珍贵的茶叶,展云受不起。”夏展云听她简单说起茶叶的事情,知这茶叶难种难养,自己自不好真的答应了她的赠送。 “展云公子客气了,茶叶啊,是要给相应喜欢的人喝的。”青瑶微微一笑,“在我们那儿有位徐老爷子,很是喜好茶叶,之前我给他送去了一份,可他就喝不惯那味道,展云公子既然喜欢,那便是这雪茶和你的福分。” 茶叶与人之间,竟然会有福分这一说,从这位小青姑娘嘴里说出的话语,总会让人听得不禁露出笑容,夏展云自也是这般,在他还没有回应之前,却也然不知觉勾起了唇角。 “展云要是再推脱,便是展云矫情了,我便提前谢过小青姑娘。”夏展云温和地笑着说道,“小青姑娘有什么需要展云帮忙的,也可以提出。” “小青,飘离,展云这次还有样事情想要问你们的。”酒无骄看他们这相谈甚欢的画面,总有些隐隐不满,这才把话题转移回到了最初夏展云想要问的问题里去。 “哦?夏公子请说。”任飘离扬扬眉,给了个眼神酒无骄,示意他做得好。 他们二人原本就在私下里说好了,绝对不允许第三个男子接近他们的宝贝,只是像平日的这种交流,他们自然不会阻扰,可是一旦涉及到,这男子有可能会对他们的宝贝产生爱恋的情感时,他们便会打断这发展。 青瑶自是知道他们二人这你挤眉我弄眼是什么意思,暗暗偷笑,分别白了他们一眼,就连飘离也给无骄带坏了,以前还不至于这般满满及控制欲,不过她自是不会说他们半句,原本就是正常的对话,他们这转折也转得很是巧妙,青瑶不免失笑。 “是这样的。”酒无骄提起了,夏展云便把自己母亲死时的中毒模样给他们具体描述了一番,当然他没有说这是他自己的母亲,只是说,之前他接触过的一具尸体是这模样,“不知道小青姑娘和任公子,知道这个是什么毒药么?” 认真听他说完这描述,青瑶和任飘离本都是中原里医术高明的大夫,这一听,自是知道了这到底是什么毒药了。 “七日醉。”任飘离淡淡开口,“名字很好听,实则很毒的一个毒药,前七日要以扎针、吃血或者同房这三个方式之一,连续七日实行,就在第八日凌晨,便会毒发。外表看上去只是单纯地中毒死了,而实际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是被侵蚀,只留下外表那层皮是完好的。” “这……这么残忍?”夏展云咬唇续问道,“那这个毒,是什么人才会有呢?” “这个毒,不是来自中原,也不是来自漠北,而是来自西凉的。”青瑶轻声应道,“在西凉的宫中,曾经便出过这样的例子,当时是西凉的皇后,以自己的血来养毒,在后宫得宠的宫嫔的饭菜中滴入自己的血,连续七日,到第八日便莫名死去,当时的太医也查不出,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把事情归纳为宫中妖魔作祟,再后来,请来了一位大师,查出来,终于知道了原因,皇后自刎,而那瓶原来的药,便到了那大师的手中,因为这个毒太过于狠毒,也是被西凉皇室禁了。” 夏展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毒药竟然是从西凉流出来的,“不过那西凉皇后在得到这瓶药之前,应该也是通过其他人才能得到,不然她一个皇宫里面的皇后,怎么能接触到这般邪魅的药物?” “这一点就不可得知了,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从西凉那边传下来,直到如今,不排除这里面有夸大的成分,也不排除这个毒药,是不是有所变化。”青瑶轻声续道,“不过,这种毒药,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中毒时间、症状这些都没有办法改变,要是改变了,那便是另一种毒药了。” “也就是说,我如今只能得到这个毒药的名字——七日醉,还有这个毒是从西凉传过来,对于谁有可能得到这个毒药,谁会下这个毒,是一概不知的。”夏展云咬牙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任飘离淡淡应声,“如果是在前六天,都可以救,但一旦到了第七日,那是药石无灵,只能等死。” “真是亏了它有一个这般美丽的名字,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狠毒的毒药。”夏展云有些感慨地续道,“不过,说起来,这个人是应该死的,可是我没有弄懂要用这种毒来杀她的意,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用到这个方法来杀么?” “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了。”酒无骄轻叹,“或许有些人认为,定要这么杀,才可以把内心的悲痛尽数回报给她,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让她在死前受断肠裂肺之痛。” “嗯,剩下的,我会继续查,我只是想要个真相,如果是找到了凶手,他有十足的原因说明他杀害她是报仇,是合理的,那我也不会报复。”夏展云认真说道,“我只是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而已。” 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对于他来说,就是在报答他的母亲,对他的母亲有一个交代,这便是他如今想要做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425章 心存疑惑 虽然他也还并不清楚,这件事情要怎么去进行,之前查的那次,不敢声张,很多私底下查过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你会查到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展云,你之前只是因为被很多事情屏蔽了双眼,以至于在判断的时候,寻找线索的时候,都没有绝对的公允。”酒无骄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她身边的人开始查起吧,或许能找到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情之后再说吧,现在别打扰了你们的心情。”夏展云微微一下,“我在这里打扰了你们甚久,我还是先走了,如今快午时了,午膳你们是想?” “简单地在府里吃就好,不用大费周章的。”酒无骄摆摆手,回之一笑,“或者说,你家附近,我记得小时候来的时候,有一家酒楼很好吃,过了十多年了,还在么?” “无骄你说的是望月楼吧?莫说在了,那家酒楼如今可很热闹了。”夏展云笑得欢乐,“说起来,望月楼的老板还一直说,当时是因为酒家小少爷的一句话,让他的店一直红火到现在,一直想着要去谢谢你。好,那我就去望月楼!” “哦?老板?我记得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我说了什么吗?他为什么会要谢谢我呢?”酒无骄疑惑地问道。 虽然他记性很好,不过这小细节,还是十多年前的小细节,他是真的完全记不清了,今天还是听夏展云说起,他才想起当时那个小哥哥。 那个小哥哥当时是孤身一人,带着在中原学厨多年的经验来到漠北,他是先当学徒的,后来因为手艺高超,一直很被看好,在望月楼前老板去世前,把望月楼交给了他,而当时的望月楼,也没有很大的门店,也没有很多老顾客,只是之前夏渊将军曾在那儿吃过一碗阳春面,一直念念不忘,才在那次酒傲海带着酒无骄来做客的时候,定要带他来这望月楼吃上一顿。 “你啊,当时那吴掌柜端菜上来的时候,你一个小小的人儿,把整条鱼都吃得干干净净,还一直说,这鱼是你吃过最好吃的鱼了。”夏展云想到那一幕,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一个小人儿,嘴角边上都是满满的鱼汁,吃的模样,把那时候很多在酒楼用膳的人馋得不行,也是要点上一条鱼来过过瘾。 原本这鱼还不是他们的招牌菜,后来这吴掌柜嗅到了出名的机会,便把酒家小少爷六岁能吃完一整条鱼的事情挂在门匾上,百姓一看,连尊贵的小少爷都吃得这般津津有味,对这鱼便有了深深的好奇心,这一来,生意便好得很夸张,连带着隔壁镇子的人,也闻声而来,不过就算是越来越多人喜欢这望月楼,这家店的饭菜的质量也一直很好,而这吴掌柜一直守着这个望月楼,没有想过要拓张。 “原来无骄你以前这般好吃?”青瑶抿唇失笑,“如果哥哥在这,定然会嚷着要去吃那条鱼的。” “我自己都忘记了。”酒无骄有些好笑地笑笑,“慕英的话,反正还有三年在这漠北,想要吃的话,我再带他前来便好。” “你信不信,只要回去跟他说了这鱼,他会二话不说,马上要过来么?”青瑶狡黠一笑,“以前,他总是说要去游学,一方面他是真的喜欢去看外边的世界,而另一方面,他却是喜欢吃外边的美食,这一边游学一边吃着各地美食,有时候他还会把各地的调味料带回来,给我们弄好吃的,这次他来漠北,也带了很多东西过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原来慕英还会煮食?”酒无骄倒是有些好奇。 “不仅会,可比我弄得要好吃多了。我们柳家堡那儿,厨艺最好的,是云豹哥哥,云豹客栈是他起的,其次嘛,我觉得是欧嬷嬷,欧嬷嬷教我弄的红豆糯米丸子,我可喜欢了,然后嘛,就到了进宝姐姐了吧,如果进宝姐姐不是跟着云豹哥哥,总是异想天开的话,我会把她放到第二位的。”青瑶徐徐道来,提及哥哥他们的时候,语气中带点骄傲的意味,他们都知道,她的亲人们,全都是值得她骄傲的存在。 “曾听说柳家堡里大家都有如一家人一般,现在光是听说,就已然觉得这样子真的很有一家人的感觉。”夏展云感慨一声,“展云真羡慕。” 可以随意吐槽,可以随意说笑,这才是家人。 “夏将军府也可以这般,只要你用心经营便好。”青瑶轻笑,“真正重要的是,以真心换真心,这一点我们是认可的,柳家堡的大家,都是为彼此考虑的。” “希望能如小青姑娘所言,我这个夏将军府也能如一家人一般,那展云可真要欢喜了。”夏展云微微笑道。 “飘离,把蓝锋找来吧,我们去用膳了,我饿了。”酒无骄轻声开口说道。 “好。”任飘离点点头,“那展云公子去请夏将军?” “不,我父亲不去,他要照看知秋,这段时间他是不会到外边去的,除非是像昨晚那样,定要所有五品大臣都到现场的事情,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夏展云解释,随即跟酒无骄说道,“我先去掌柜那儿,无骄你还记得怎么去望月楼吧?” “我记得,你去吧,要个小房间吧,不然我戴着这帷帽,也闷得慌。”酒无骄应道。 “好。”夏展云点点头,先行离去。 “两位小醋瓶,我们这下可以去找蓝锋了吧?”青瑶看着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去啊,我们这是阻绝你的桃花。”酒无骄坦然应道,“你太过出色,我这也是替夏展云着想,不想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当一下坏人我也不怕。” “你们啊,这是想太多,我哪有好到每一位看到我都喜欢呢?又不是金元宝,谁都想要。”青瑶笑着摇了摇头,一手牵一位,“走了,不是饿了么?” 他们找来蓝锋,戴着帷帽,随即往将军府门外走去。 任飘离轻声说道,“我倒觉得无骄没有做错。” “什么?”青瑶一开始有些不解,后来便反应过来,“我也没有说他做错了啊。” “我是说他隔绝你桃花的这件事。”任飘离淡笑,“你的好,也许不是所有人都能了解,但必然是了解过你的人,都会感慨你的这模样,欣赏你的。” “没错,你虽无意引桃花,但怎知这桃花会不会对你有心?”酒无骄认可地点点头,微微一笑,看了看脚步有微微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的蓝锋,续说道,“宁愿是我们看起来不讲人情,当上一醋瓶,我也不介意,这是于双方都好的办法。” 酒无骄坦然话语,他想,并不是只有他,发现了蓝锋偶尔看向青瑶那有些痴迷的眼神,也许是他自己都不太自知的喜欢,但适才当他们说起隔绝桃花、提及这夏展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带了隐隐的杀意,虽然这杀意淡的似有若无,酒无骄是看不出来,但任飘离那是这暗影阁的阁主,自是能感受到,因而酒无骄不是从蓝锋自己的表现看看出来的,而是从任飘离那带着深意的眼神,最后确认的。 若是只有一个人这般想,那么或许是这一个人的怀疑有所偏颇,但不止一个人认为一件事是这般的,那么这件事,定然便有了十足准确的意味在了。 比如说,如今蓝锋也许喜欢上了青瑶这一件事。 蓝锋是个聪明人,但在感情这方面,其实也没有真正的有过感受,他以前以为自己喜欢紫衣,后来发现不是,再后来,他看着青瑶姑娘和自己阁主还有无骄公子在一起时候,那种氛围,他很羡慕的同时也很困惑,为何他们之间,就有这般融洽的气场呢? 于是蓝锋便是选择了观察,他时而看着青瑶姑娘,时而目光便是看向自己的阁主,还有无骄公子,只是他看向青瑶姑娘的时间,慢慢地越来越多,好似是看着她,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着,待他晃神过来,看向别处的时候,才心里咯噔一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他听到了从无骄公子还有自家阁主那儿,所听到的说法,关于这桃花的说法,关于那隔绝桃花的说法,他才似是有所感触,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被这一朵桃花,给吸引住了?还是说,其实自己,只是在对青瑶姑娘一次次的观察里面,被她的聪慧、被她的淡定、被她的温柔,被她所展示出来的一切一切所吸引住了。 在不自禁感慨这世上竟然有能与阁主的聪明机智所匹配的女子存在的同时,或许,他自己的这颗心,也在不知不觉中,为她而陷落。 “好好,你们两个合在一起,那我便承认你们说的话是对的。”青瑶抿唇一笑,“还不走么?” 他们走的时候,青瑶视线往似是有些呆滞的蓝锋一瞥,疑惑地问道,“蓝锋?怎么在发呆?莫不是,你也和他们两一样,要跟我说些什么?” “蓝锋自是不敢说,但他定然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面的,对于你的那些桃花,他也要帮我一起驱逐的,是,还是不是?蓝锋。”任飘离似笑非笑地应声。 “是……”蓝锋垂眸,认真点头,“蓝锋遵命。” 任飘离语气中的那威胁之意,他明白,他也理解。在自家阁主任飘离的眼中,青瑶姑娘是最重要的,就连无骄公子,都无法比拟的重要。当然,他这个暗影阁的护法,算是位朋友的他,自然也无法及得上那样的她,如今的她,是阁主最重要最想要保护好的人。 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所以,在面对阁主的这话语的时候,他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青瑶姑娘只能有他们二人,他要是想加进来,那便是与他们作对,任飘离并不想杀了他,所以才会这样子提醒,是想趁着他的感情仍未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便把这雏苗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此一来,他才不用选择他最不愿意采取的办法——让他失忆。 作为医师的他,自是知道,可以让人失忆的方式,只是那样的方式要经历的痛苦太多,对于患者来说,也是有些不公平的,这个方式,只能是他最后的选择,若是另一个选择,他便会选择让他永远见不到青瑶,可是他毕竟是他暗影阁的护法,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无论怎样,只要他会接触到他,他便能接触到青瑶,所以这个方法也被他否决了。 幸好蓝锋能领会到他话语中的意思,这样他也安心些,不然,他可是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要说这感情,他们都是自私的。 只是他也没有预料到,这感情啊,一旦扎了根,即使用着泥土拼命的往下压,小树苗的头,依旧是会往上,顽强而坚定地生长着,只要它还活着,只要有空气土壤,它便能长成参天大树。 而唯一能把这小树苗铲除的方法,要不就是在它扎下之前,把种子扔掉,要不就在他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之前,将小树苗,连根拔起,而这连根拔起,势必要伤害到这树根,势必会伤害到小树苗本体,所以呀,一旦扎了根,除却死亡和失忆,没有其他可以让小树苗除却这身上的欲望。 青瑶是敏感地察觉到任飘离和蓝锋有些许的欲语还休的意味在,她不懂为什么,带笑看了看任飘离,又看了看蓝锋,“先去吃东西吧。” 在蓝锋面前,她也不好直接问任飘离关于蓝锋情绪有些低落的原因,想着待会儿用膳过后,再单独跟他们说说话儿。 蓝锋这般好的脾气,对象还是他一直尊敬着的暗影阁阁主,他定然不会敢对任飘离不敬,所以这次他们之间这奇怪的氛围,才会突然让她心存疑惑。 章节目录 第426章 被关怀着 要说他们有瞒着自己的事情,她也觉得不太可能。那便只能是刚刚的对话里面,出了问题,青瑶一边走去望月楼,一边回想着。 她适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很简单,其实就两句话的事情。 一句便是关于他们所在意的所谓她的桃花的事情,然后便是问了蓝锋一声,蓝锋也是如以往那般恭顺应声。 一切本该是很正常合理的对话。 他们刚刚也没有说什么事情啊,难道是她自己想多了?青瑶疑惑地想着,再看了看眼酒无骄,只见无骄给她的眼神,也是稍稍有些沉重,只是接触到她的时候,他微微笑了,看上去好似与平常并无异。 他们绝对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青瑶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但在这看穿别人心思上面,还是比较灵,特别是酒无骄这种跟她特别熟悉的对象,自是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对劲,而任飘离与蓝锋,这二人的表现也是,看似寻常,实际却是暗藏风云暗涌的试探。 青瑶也不多问,跟着他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望月楼。 望月楼的位置,不在马路最显眼的地方,望月楼的对面,也是一家酒楼,而这一家,名为思乡斋,若是以装潢来看,望月楼的装潢可比不上这思乡斋的富丽堂皇,只是在热闹程度上,二者却是截然不同。 望月楼虽然店面不大,但人来人往,甚至还有许多人在门外,排着队,就为了吃上一顿这里的吃食。 “无骄,任公子,小青姑娘,蓝锋侠士,这里!”还没进去,便听得夏展云的招呼声,他们一行四人看了过去,发现夏展云俨然在排着队等位置的队列里面,前面还有一人便轮到他了。 他们在出门前,为了不张扬,是除了青瑶和蓝锋以外,其他人都戴上了帷帽,不然那店小二见到夏展云,应该是能认出他的身份的。 “展云。”无骄他们前去,“看来这里是热闹得紧啊,还要等。” “是啊,原本是想问问看有没有房间的,不在,小二们都说,那个房间,是吴掌柜专属的,只有吴掌柜亲自说了可以,他们才可以招呼我们上去,我想了想,也就罢了,待会儿有房间就去房间,没有的话,我们就在大堂坐也好,这里的大堂景色也很美,我们也能看得到外边的景色。”夏展云给他们解释着这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便等等吧。”酒无骄笑着回答,“这里比起我小时候看到的,也没差多少,就连这门匾,也依旧是这样,吴掌柜也是不忘初心。” “很多人都跟吴掌柜说,要装潢一下这酒楼了,吴掌柜也应了,把资金都用来装潢座位,还有招揽厨艺更高的师傅了,反倒是这外边的装饰,他没有动过,为的就是保留原来的门面,以此来感恩把这望月楼传给他的前任掌柜。”夏展云轻声应道,“菜肴没有贵,只是这服务体验增加了,再加上,来这儿用膳的,很多都是老顾客,这才每日都这般热闹。” “原来是这样。”青瑶微微点头,“取之于客,用之于客,云豹哥哥曾经和我说过,无论是什么门店,只要想要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就定然要站在客户的角度上来想问题,就像一个国家,要想兴旺繁荣,首先便是要百姓们安居乐业。” “没错,小青姑娘这番话说得很对,无论是国家还是如今的门店,最重要的因素,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人。”夏展云点点头,赞同了青瑶的说法。 眼见着前面一位已然进去落座,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这时候,却是有一小厮跑着前来,在门外负责秩序的店小二耳边说了几句,那店小二便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酒无骄他们这一边,在那小厮的催促之下,便往他们这边而来。 “不用问了,我们不给。”他们习武之人,加上小厮离他们的距离甚近,小厮跟店小二说的话语,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小厮跟店小二所说的,便是要来这儿招待他家主子,让店小二帮个忙,让他们先进去就坐,但若是应允了这件事情,青瑶他们势必就要从队伍的最后排起,不然的话,在排着队的百姓,定然是不会应允的,因而夏展云在店小二还没有开口之前,便作了回答。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不介意行个方便,但如今是除了他以外,还有无骄和小青姑娘众人,他作东,总不能让他们陪着自己,再排上一轮吧? “这……”店小二还未开口,便已然被拒绝,而且这拒绝的口吻,听上去虽然温和,却有着不可拒绝的威严感,因而店小二便不敢再说些什么,原本自己掌柜就不在这儿,若是自己这乱说话,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的话,把望月楼给搭了进去,不就负了吴掌柜的这番心血了,店小二原本就是个孤儿,千辛万苦活了下来,那一日讨吃讨到这望月楼,正是吴掌柜见他可怜而手脚又灵活,便让他留下下来,这这望月楼里,当这店小二,难得找到一个不觉得他肮脏,而且还温暖可以遮风挡雨的住处,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让自己这难得的好生活给破坏的。 来的这小厮,是皇城中那王大人的小厮,这王大人不算跋扈的人,但毕竟作为那二品官员,有些仗势欺人是不免的,平日里偶尔也试过像这样突然间的就要房间,或者是要来用膳,百姓们都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默默应允了小厮的要求,只是这次的他,没有想到,还有不卖这王大人面子的百姓在。 要说这小厮,也不是坏人,他也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是不公平的,但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原本就是百姓,而对方是官员,自是要给上这官员面子,这本就是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所以就算他明知道道理是这样,他也还是会答应小厮的请求,毕竟他们望月楼是开在这皇城,而这皇城中,除了大王和二位一品官员以外,就属这二品官员王大人最是地位高。 “劳各位行个方便,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他是谁。”店小二一方面不想他们的望月楼出任何的事情,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这几位公子小姐和王大人对抗起来,毕竟他们是来用膳的,并不是来搞事的,既然是来他们望月楼用膳的,用吴掌柜的话来说,都是自己人,吴掌柜千叮嘱万吩咐,莫不能乱了那规矩,“他是这里王大人的小厮,要是你们不让这位置,或许王大人来了之后,还会对你们不利……” 夏展云微微点头,原来这对面的人,是这京城的二品官员王大人,也难怪这店小二会这般难为。 店小二也是难为的很,便是怕那王大人会因为这个位置的事情迁怒到他们望月楼上,另一方面,他也只能这样子温和地请求,要是他们愿意让这个位置出来,这事情也就能够圆满解决了。 店小二原本以为,他这么一说,这几位公子小姐便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也是为了自己的店面好,这样子事情不就能够能够解决,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夏展云他们,可完全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的。 队他们排了,这么一句话,便想让他们让位?而且要是真的是这二品官员王大人的话,他也应该好好排队,而不在这里用自己的地位来想着让依照规矩在拍着队的他们离去。 “各位公子……小人拜托你们了……”那小厮也上前来,急得在冒汗,他的主子,私底下乃是个性子极其顽固的人,要是知道他拿不到位置,定然又要给他毒打一番,“我家主子是真的很想要快点到这里面去……” “抱歉,小兄弟,我们这个位置不让,不过,我也不难为你。”夏展云淡淡应声,“要是他问原因,你可以带他到我的面前,他见到我,他也就明白了。” 任飘离听到王大人的名字时,微微蹙了蹙眉,这个王大人,应该就是暗影阁下属和他禀报紫衣去向时候,提及到的那位追随二皇子,麾下的猛将王大人。 他正想问些什么,却见酒楼里面的另一位店小二出来,想要带人进去,见这排场,有些呆愣了。 “小贾,这是怎么回事?”小衣问着前面的店小二,“这次的是房间,下一位客人是谁?” 小贾苦笑,见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便微微摇了摇头,向夏展云那边摆了摆手,“是这一边的贵客。” “各位跟我前来。”小依也不多问,便想着带他们上去。 “小兄弟,你就跟着我们吧。”青瑶缓缓出声,跟那小厮说道,随即向小贾续道,“要是那位王大人前来,麻烦让他来我们房间吧。” “那个……”店小二小贾倒吸了一口凉气,见他们的反应并不似作伪,也就只能低低应了声,同时因为这件事情,也许会发展成为自己无法阻拦的地步,他便让其他人替代了自己的这迎客位置,自己跑去找吴掌柜。 这般大的事情,这之后无论是怎么发展,以他的身份,根本无法拦下来,要是吴掌柜在这儿的话,起码有可能双方都会给点面子他,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得无法阻拦的地步。 那小厮有些惊慌失措,向后退了退,蓝锋拦住了他。 “作为我们的人质,你可别乱跑了。”青瑶狡黠地笑笑,“蓝锋,麻烦你帮我把人抓上去吧。” 看着青瑶这笑容,自是知道她不是想要对这小厮做什么,而只是跟那小厮闹着玩儿,蓝锋把人点了穴,单手提着他的衣领,便跟着青瑶他们上了房间里面去。 夏展云点了菜,青瑶才走到小厮身边去,解了他的穴道,小厮穴道一解开,除却他一直惶惶不安的表情外,便还有他那小声的哀求声,“小人……做不了人质的……大人他是不会理会小人的……” “蓝锋,把他衣服解开。”任飘离轻声吩咐道。 蓝锋遵命,把小厮的衣服脱下,在那粗布麻衣底下的身子上,不仅仅瘦弱得能看出肋骨的痕迹,而且在身上,还有许多鞭子挥打过的痕迹,看在身上密密麻麻,旧伤尚未痊愈,新伤又挂在身上,在衣裳上还染着些血迹。 “你……怎么……”小厮咬唇,下意识就要挡着自己的身躯。 “手臂上的伤露出来了。”青瑶叹了口气,这小厮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却是伤痕累累,人常说以小见大,从这小厮的伤势上来看,那位王大人也不是一个善茬,“我给你包扎一下。” 蓝锋和夏展云这才明白了,为何当时在门口的时候,青瑶要让这位小厮跟着他们前来这房间里,对外还说是人质,这一方面也是逗趣一下那小厮,另外一方面,便是想让那王大人到达的时候,不会因为这小厮的所为迁怒于他。 蓝锋拦住了,“青瑶姑娘,我来就好。” 原本小厮的伤就没有伤到筋骨,不然这动作也没有这般敏捷,这种伤势,看起来有些恐怖,但实际上比起断手断脚的伤势来说,已然算是好上几分,蓝锋受过的伤也不少,处理起来,自也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已帮这小厮上好了药。 “身上待会儿再穿衣裳。”蓝锋叮嘱道。 小厮只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然后那些刺痛的伤口也有些清清凉凉的感觉,知道他们这包扎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包扎了伤口,这从来没有被关怀过的感觉,使他的内心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暖融融的感觉,像是把阳光揉碎了藏在自己的内心里面一般。 “谢……谢谢。”小厮小声地道谢,后又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连忙急道,“你们怎么还这般淡定在这里?!你还不知道我家主子么?!” 章节目录 第427章 客栈遇人 “我知道,你不是也说过么?王大人是吧?”夏知秋抿了口茶水,这望月楼的茶水也算是比较合他口味的茶了,起码不像很多酒楼,那些很淡基本没有味道的茶水那样。 在这漠北,谁人不是听到这王大人便心生敬畏的,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怕,还这般怡然自得,光顾着享受,还有心思在那点餐上。 小厮听他这一说,急得是顿足,“公子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硬要跟王大人过不去呢?” “小兄弟,不是我们要跟他过不去,而只是我们是遵循这个规则,排了队,轮到了我们,我们便来到了这个房间。而他,只是想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这样的事情,我们并不怕。”酒无骄坦然续道,“而且,我们饿了,不想让。” 酒无骄说那句并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在,他们确实是饿了,而且,除了饿了,他还真不介意,和这所谓的二品官员王大人对上,反正他昨夜已经和一品官员王尚书对上了,他也不介意,和这二品官员,再对上一次。 “如果我没有记错,王大人是王尚书的远方亲戚吧?还是如今二皇子最信任的官员之一。”夏展云轻声反问道,“莫不是,这就是他骄傲而想要不讲理的原因?” “你……公子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小厮想不明白,这位公子,明明是知道自己公子的身份,也知道他的地位之高,可是他偏偏却是完全不忌讳,在这皇城里面,他真的敢这样无视自家的王大人么?“还要……鸡蛋碰石头呢……” “这好像确实是鸡蛋碰石头,只是不知道,到底谁是石头,而谁又是这鸡蛋呢?这可就不是你想的算了。”夏展云轻笑,“算时间,这鸡蛋,应该也快来到了。” “要是要打起来,还是到外边打比较好,别打烂了吴掌柜的东西。”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如果这王大人识相一些,那便不用打起来。”任飘离勾唇应声。 在他们没有摘下这帷帽之前,如果那王大人是聪明人,应该也不会真的动手,只是这之后,他会采取什么方式把他拉了的面子给捡回来,那便不可得知了,要知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直面进攻,可是有很多人,喜欢这背后挑点儿小刺的。 “我发现呀,有我们在的地方,总是会有些意外。”酒无骄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我们这运气啊,可是好得很啊。” “运气好那是必然的,只是这意外,也不是我们制造的,自然也不是我们的过错。”青瑶掩唇一笑,“意外自己要找上门来,那我们能做的,不也是只有把这意外驱赶罢了,我可不喜欢这意外,来让我们难得的好胃口给搅和了。” 小厮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愣是没有把王大人放在眼中,这下更急了,他虽然迫于卖身契的原因,在那王大人府中一直待着,受了很多折磨和殴打,但他的心,依旧是很单纯的,他们帮他治疗了伤口,这他的眼中,他们便已然是恩人,他自然不会想看着恩人被打,听自己说了这么久,却仍旧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小厮更是焦急,明明在他的眼中,这王大人就是笑脸恶魔一样的存在。 应该说,王大人在很多百姓的眼中,是很仁慈的人,可是在他们这些小小的小厮眼中,就是恶魔,他喜欢施虐,他们越是痛苦,他越是高兴,若是普通的鞭子倒也罢了,偏偏他的那些个鞭子,都是上面有着倒刺的,每次那一鞭,再抽回来的时候,上面的倒刺会挂着人的血肉,他甚至会那那些血肉吃了。 而眼前他们的这小厮,还算好,他的鞭子还不是王大人亲手打的,是嫌弃他的身体太过于瘦弱,想让人养肥了之后,他再对他动手。 只是他动手会讲究这力度,没有人在他手中死去过,至多也是躺在床上不可动弹,也是因为他们的卖身契在王大人的府中,而且除了他们自己以外,还有他们的家人,也是在王府的控制底下,他们想要逃也无处可逃,因此,除了自己府里面的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外边百姓的口中,王大人依旧是一个很好的笑脸相迎的官员。 真正恐怖的人,不是像王尚书的公子王瑜那样,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所有人都看到他,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子避开便是,讨好也罢;但像这个二品官员王大人那般,只在他能够作恶的地方作恶,在百姓面前,便是一脸仁慈的模样,百姓是完全看不出他的真面目的,这样的人,心计重重,才是真正的恐怖。 要说为何这小厮知道这一切,其实就是他的兄长,小厮和他的兄长,是一起被他的家人卖进王大人的府邸的,他哥哥年长两岁,长得比他好一些,便被王大人叫来作为自己的随身小厮,他身上一直都有着伤,他问自己兄长,这伤是怎么来的?可他兄长就只是微微笑着,说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被打的。可是他从其他小厮的口中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做错了事情的原因,而是这王大人,原本就是生生折磨人的主儿,这他才知道了王大人的真面目。 应该说,他想起来了,关于这事情,他兄长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强调过,千万不可以,在府中接触王大人,怕的就是这王大人,若是看中了他的弟弟。 “这鞭痕是王大人打的你么?”夏展云轻声问着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厮。 小厮听到王大人的问话,连忙摇头,他也不敢,在外人的面前说些什么,也定然是不敢承认这件事情,他敢承认的,便只能是,这伤不是王大人打的,这点他没有说谎,只是王大人打的鞭子,更狠更痛,这一点,他没有开口说。 “人来了。”任飘离淡淡开口,“蓝锋,帮他把衣服穿好。” 蓝锋点头应声,便把他的衣裳帮他穿了回去,小声地让他到角落去。 任飘离虽然语气是淡淡的,但他的心思其实是细腻的,他会想到这小厮所顾忌到的事情,他知道他惧怕王大人,所以他便让蓝锋给他穿好衣裳,若是下一步,那王大人因此而刁难于小厮,他也会出声,毕竟,这小厮是青瑶想要帮的对象。 “不对,各位,我忘了!”小厮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急急出声,“这次和王大人一起来的人,是二皇子!” 他有些埋怨自己这到要紧时候,把这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他们帮了自己,本就是自己的恩人,要是因为自己来不及说出这事,把事情搞砸了,自己可就难辞其咎了。 “哦?二皇子竟然也会来?”夏展云倒是有些意外,二皇子他并不是亲民的人,要说他这个人,是自持清高之人,对于百姓,从来不会去接触,但也不会去伤害百姓,在民间的评价,算是中规中矩,比较聪明的一位皇子。 “二皇子,不就是四皇子伊鹏口中那位,有可能跟他有些小摩擦的对象么?”青瑶微微眯眼,“这也还能遇见么?是有些巧合。” 小厮听得从这位姑娘口中直呼的四皇子伊鹏的名字,这心也是一抽,这般直接地称呼四皇子,难道这些人,是认识四皇子的?可是就算是认识四皇子,可这面对的是二皇子啊……得罪了皇子,这可是要抄家的事情啊! “没错,正是他,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事实,这四皇子,也还不能这般直接就得罪了。”酒无骄点点头,他有所顾忌是自然的,毕竟他可不是了然一人,背后是有整个酒家的家族在的,这辱骂皇子之类的话语,他定然是要有所顾忌的,不然要是那二皇子表面不说,实际上却是背后给他们酒家使跘,那可就有问题了。 毕竟他并不是长期在这皇城里,要是真的酒家出了什么问题,就只有他的酒岸叔叔可以暂时出面,可酒岸是五品官,要对上这二品官员再外加二皇子的身份,可不是酒岸叔叔一个五品官员所能对抗得到的,为了避免这些事情,他自是不会这么直接地说有可能会被记住的不敬的话语,起码这表面功夫,他是会做到位的,即使他内心对于王大人的那点小肮脏手段也是不喜欢,可都是这般大的人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话语能说,他都是明白的。 听得外面的喧嚣声,不一会儿,便是上楼梯的声音,明显便是那王大人带着人前来了,蓝锋早就站在门口,听得一声敲门,他便打开了门。 带着他们前来的,便是适才领他们上来的另一位店小二小依,她明显有些担忧,可是这二皇子还有王大人的话语,她又不能不听,那个臭小贾,也不知道去找吴掌柜找了这般久也不回来,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了,她可怎么办才好呢? 二皇子衣着华贵,若是从相貌中看,除了嘴唇稍微有些薄,显得他有些刻薄以外,其他地方倒颇是端正,看上去也算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他双目并无正视他们,看起来还有几分高傲的模样;而旁边那位中年男子,倒没有像许多迈入中年的官员一样,小腹凸起来,油油腻腻的模样,反倒是有几分儒生的风范在,与之前他们所见到的那王瑜也有几分想象,看起来,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正经人,谁又想到他暗地里却是个这般残忍的恶魔呢? “见过二皇子、王大人。”夏展云和酒无骄恭敬行礼,不让他们在礼数上有任何不妥可以给他们挑刺的地方。 原本听那小店小二小依说起这几位公子和姑娘是没有给任何犹豫便拒绝了自己小厮的要求,以为是一些不认识自己的其他地方到来的旅客,却是在夏展云和酒无骄行礼的时候,便打消了他们这一念头。 不过,这挑刺的事情,他们要想着挑,那定然是能找到理由的,比如说这五个人里面,就只有酒无骄和夏展云对他们行了礼,而另外三人,可是没有任何表示的。 “你们三位,见到了二皇子,怎么还不行礼?”王大人笑着问道。 他笑口盈盈的,看上去倒有几分温和气息,也难怪这般多的百姓会认为,他是一个好官员。 任飘离淡淡应声,“我们三人并非漠北人,自是不用给漠北的皇子和官员行礼。” 任飘离陈述的理由十分充分,一时间让那想着挑他们刺的王大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稍稍愣了愣,这才续道,“原来你们三位不是来自漠北,也就是说,这边二位是来自漠北的,几位英雄都是英气逼人,不知各位是何处人,管属何处?” 这王大人依旧是一脸温和有礼的模样,听上去他的问话似是随意,其实却是在明面上打探关于他们身份的讯息,要是他们的身份高,他们可就不是这样说话了;但若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实际身份,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就是来这漠北游玩的,来自中原,家中也没有什么出名的,不过是学了些粗浅功夫、用以防身罢了。”青瑶言笑晏晏地应声。“至于这二位,便是我们的朋友,住在漠北,算是一文一武吧。” 青瑶这话说得似是把他们的身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却是从这简单的讲述里面,根本无从猜到他们的真正身份。 粗浅功夫,一文一武,不就是读书人还有这开武馆的人么?也难怪,对于他们的身份这般不惧,读书人迂腐,以为自己有道理便腰杆子硬了起来;而那学武之人更是不惧,反正他们的身边有三个学了粗浅功夫的人在。 中原确实是有武功很厉害的人,但自然也有这姑娘口中,只是学了粗浅武功,用以防身的人。 章节目录 第428章 怒上心头 在听得青瑶的叙述后,这王大人还有二皇子便自顾自地把他们几人都归纳到了后者去,毕竟他们看起来这般年轻,就算武功再刚好,也高不到那儿去。 也就是这个判断,太过于漫不经心,导致他们说出了一些不利的话语。 “你们虽然是来自中原,可你们如今是身在漠北,这漠北的规矩,你们还是得遵循,不然的话,可就是对漠北不敬了,你们可知道?”既然他们私自确认了他们几人都没有威胁,王大人也自然收敛了适才那还不知道他们身份时候警惕的表现,冷哼了一声,威胁说道。 “哦?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规矩?”青瑶微微笑着问道。 “在漠北,皇家是拥有绝对的权威的,这次二皇子亲自前来这望月楼,你们不但不让,还对二皇子有所不敬,这可是我们都看在眼里了。且不论,二皇子介不介意这件事情,就以本官来说,你们这已然是不敬漠北的朝廷命官,论罪是要把你们抓回去,由我们官府来审判的。”二品官员王大人更是眼高于顶,一脸看不起他们的模样。 倒是二皇子伊洛,有了些变化,他低声问道,“你们漠北这一文一武,做的是什么买卖?” “回二皇子的话,我这一文,便是这小小的经商罢了;而这位夏公子的一武,也不过是打打杀杀的玩意儿罢了。”酒无骄勾唇应声。 酒无骄这般回应,让他们更加落实了他们这一文一武只是普通寻常人的念头,这下就连二皇子都认为他们是任意让他们他们捏软的柿子,给了一个眼神给王大人,示意让他任意处置。 得到了二皇子的讯息,王大人自然不会再留什么情面,得罪了皇家,按照漠北的律法,是应该收押牢狱,在牢中反省个一个月的,但这些个身娇玉贵的公子哥儿打扮的几人,一旦进了这牢狱,可就不是在那些个百姓的目光之下,他要怎么处理就是他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事情了。 “事情别搞太大,如果他们把房间让出来也就罢了。”二皇子伊洛低声吩咐道,然后便出了房门,“处理好了之后,再来唤我。” 他也知道,最近不宜太过于张扬,原本他以为他的父皇是苟延残喘、活不了多久的了,没想到突然间父皇身子便好了,这让他原本想好了的,要继位的事情,都一拖再拖,这康复了的父皇,看上去与以前并不一样,他还没有把握好如今父皇的心思,这也是为何他不敢太过于张扬的原因,他怕万一自己太过张扬,当了这出头鸟,要是被参了一本,他可不知道如今的父皇会如何处置他的事情。 换作是以前的父皇,他是知道,只要自己解释一下,父皇大多是相信自己的,可如今这个沉迷于酒色的父皇,与他所认识的父皇,感觉上,好像不是同一个人的感觉,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真的如父皇所说的,重新活多一遍,便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不易,这才想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上一遍,所以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一点就不可得知了,反正他自己,如今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不能让他的父皇在这个时候捉住他的把柄,让他拿自己来开刀。 “是,下官明白。”王大人毕竟跟了二皇子这些年,哪里会不知道二皇子的想法呢,原本想要施虐的心,也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应该说,既然是二皇子有意要放他们一马,那么自己也定然不能再对他们说些太过于强调二皇子的身份的话语。 “你们,既然知道是我们想要的这房间,为何不把房间让出来?这时候要是你们愿意乖乖听话,马上离开这里,本官就既往不咎,也不会事后问罪,你们想想,要不要这样?”王大人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跟他们说道。 “王大人,我之前说过,不过你不在,那我便再说一遍,这个房间,是我排队轮到的,本来就属于我们的房间,你们想要,可以,到外边排队,轮到你们了,那自然你们便可以坐在这里了。”夏展云半分不虚,徐徐道来。 “哦?也就是说,你们是不愿意把房间让出来了?”王大人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恶毒。 王大人原本以为,他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饶是谁,都应该知好歹,把房间让出来,不就避免了这麻烦么,可这些个公子哥儿,不但不让,话语还这般针锋相对,要知道,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他王大人,都从来没有失过面子,在众目睽睽下排过队。 要不之前就是让他家小厮前来,让人让位置,要不就是他们来到这里,那些百姓都会识相,把位置让出来。 怎生生今日便遇到了这般给脸不要脸的人呢?可不是生生要把二皇子和他都得罪了一番才行?可这里可是皇城,在皇城之后,要是这样子做,不就是等于跟其他人说,他们得罪了二皇子和王大人,那么先别说这三名中原人,就是这剩下这两名漠北人,无论怎么样,都是要有所顾忌才对,特别是刚刚一个说,他是经商的,经商的人,只要他们想留在漠北,那便定然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二皇子和王大人的,这些个人,到底存了的是什么心?这倒真的让他们很不明白。 “不知王大人是耳朵不灵光,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那么,我便重申一遍,我们不让,你们要不就到外边排队去,要不就到旁边的思乡斋,思乡斋那儿可不用排队,你们大可慢慢坐着细说。”夏展云带点鄙夷的口吻应声。 在夏展云表达出来的态度后,二品官员王大人可就不再留任何余地了,本就带了人来,这下便打算让人把他们几人都压回衙门去,“来人!” 门口衙差听到这吩咐,立马冲进来房间里面,“大人有何吩咐?” “等等!大人,他们不是故意的!”那小厮原本是听他们的话,躲在角度里的,可如今见这王大人已经想要派衙差来把他的恩人们都压进衙门,要知道这压进衙门的意思,也就是要把他们抓起来,捉进牢笼里了。 很多百姓都以为,进了衙门只是单纯的进了衙门,之后还要经历审判,也还不知道,最后到底他们有没有犯错,还得听官老爷的审判,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可不是这样子的,特别像是这种得罪了达官贵人的他们,进了这衙门,也就等于进了那些官老爷的狼口里,到时候他们怎么说,他们都只能受着,不管他们给的是什么罪名,他们都是无从辩驳的,应该说,是辩驳了也不会有人听他们说的,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只能乖乖受死,而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但他们既然刚刚帮了自己,在这小厮的眼中,自己就一定要出口提醒他们。 “你们快道歉,不能去衙门的!”那小厮大声跟他们急道,“进了衙门的人,不死也会掉层皮的!” 他虽然没有进过这衙门,但他听得太多关于衙门的事情了,这衙门,对于无权无势的百姓来说,就是一个死地,进去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出来的机会。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穿的衣服,是我这府邸的人?”二品官员王大人终是留意到这个一直待在角落、刚刚才出了声的小厮,眼神微微眯起,问道。 “……小人是……”小厮被二品官员王大人这么凌冽的问话,问得是有些惊心动魄,心中对于他的害怕是已到极致,不由得又退后了几步,可他本来就是在角落,这一退,一下子就碰到墙上,“小人是大人府邸的小厮……” “别再退了,再退,你还得再撞一次墙。”酒无骄来到小厮身边,把他往前拉了拉,“他是被我们强行带来这儿的,与他并无干系。” “这有没有关系,可轮不到阁下来说,竟然作为本官府邸的小厮,就算是你们强行带到此处来,他为了不丢本官的脸,也得以死明志。”二品官员王大人哼了一声,冷眼看向那脚软的小厮,“如果本官适才没有听错,你是在在帮他们说话?” “大人……”小厮小声地续说道,“他们真的不是坏人……” “跪下!”二品官员王大人没等他说完,便厉声喝道。 “大人,小人知罪!”小厮脚一软,下意识地就要跪倒,一边的酒无骄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随意跪下。”酒无骄轻声说道,“你不用说话了,剩下的,我们可以自己处理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小厮哪知道他们的身份,以为他们这是想要让他安心,不想要他掺和在这件事情里面,可他哪会这般做,他从小在他兄长的教导,一直都认为做人要知恩图报,他们帮他处理了伤口,他们就是帮了他,那么他们就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报这份恩情,所以就算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又会受到这鞭刑,可他还是要跟他们求情,他定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抓走的。 所以,就算是酒无骄想要他沉默,他的良知也是不允许自己沉默的,他刚想再说话,便让酒无骄点了哑穴,“小兄弟,先委屈一下你。” 被点了哑穴的他,声音发不出来,可那反应还是有的,他的双眸里面满是紧张焦急的意思,酒无骄轻轻拍了拍他,“不怕,我们会帮你的。” 二品官员看着他们的表现,更是怒上心头,“你这是将我看作什么了?在本官面前,你们还这般肆意妄为,你们这是在想什么?难道说,本官这小厮,还叛逃了?要是这样,本官可是有把他杀了的权利!” “王大人,你可别一直在那炫耀着自己的嗓门大了。”青瑶终是不满出声,“这位小兄弟,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你,你有什么怒火便往我们这边来说,别牵扯到他,再者,你说话能不能说一下重点,你是把我们怎么样?可要说说?说完可就好走了,我也饿了,不想多听你废话。” 青瑶这几句揶揄成功把酒无骄逗乐了,“王大人,还请说。” 这时候的二品官员王大人要是如他们所说的,把话说出来,那不就正像这姑娘所说的,在说废话了么? 二品官员王大人被她摆了一道,最后咬咬牙,仍是把话说了出来,“这位姑娘好生得意,竟不把本官看在眼里,来人,把他们通通压回衙门,听候发落!” 那些衙差们原本就进了来,一听这命令,齐齐应声,“是!” “慢着!”夏展云开口,“王大人,捉贼拿犯,总得有个罪名,敢问我们的罪名是?” “你们的罪名哪还用得着说,显而易见,就是口出恶言,并抓捕了本官的小厮,按照漠北的律法,你们通通都得关押起来!”二品官员王大人听得夏展云的问话,以为他是怕了,便一字一句地跟他喝道,“通通带走,有什么要辩驳的,待到了衙门之后再行辩驳!” “谁敢动我主子?那便恕在下的这般利剑无情了!”蓝锋拦在身前,手握在剑柄之上,只待任飘离的一声令下,便把那些衙差给收拾了。 二品官员王大人见他意图拔剑,连忙往后退到了衙差之间,“竟还敢在朝廷命官前拔剑,看来你们是都不把漠北大王放在眼中了,还不快给我上,把这蔑视皇权的人通通拿下,要是反抗,允了你们生死不论!” 眼见着这阵势一触即发,这是酒无骄出声,“你们是皇城的衙差,要是我没有记错,这衙差你们是归酒岸酒大人管的,怎么你们会听命于这位王大人呢?” 衙差们听得酒无骄的问话,把视线集中在一人身上,在他们眼中,那人就是他们衙差之中的领头人。 章节目录 第429章 到底是谁 领头人低声应了句,“酒大人在忙,我们是在巡逻的时候遇到了王大人。” 也就是说,他们来这儿是没有经过酒岸酒大人的,而是这王大人。 “你问这些做什么?”二品官员王大人咬牙问道。 酒无骄轻笑,他的笑声,清脆悦耳,让那二品官员王大人伪装着的面具全数碎落,他越是因恼怒红了眼,越是让酒无骄知道他骨子里的这声势浩荡,便都是伪装的,酒岸叔叔乃是这漠北的五品官员,于官品上,他乃是在酒岸之上,按理说,他不应该对这酒岸有所畏惧,可他自己心知,在民间的地位,他是不如酒岸的,而且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二品官员,一方面是二皇子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则是王尚书的原因。 而他其实除了这二品官员的称谓以外,他是没有太多的实权的,比起酒岸这五品官员来说,起码人家还有衙差可以使唤,而他的话,就像现在这样,他要人来,还不是自己的人,这就是他骨子里没有安全感的原因。 那也是,他如今的所有一切,都是靠别人给自己的,一旦别人要收回来,他便没有任何的理由不给,特别是如今,他知道了他依仗的两个点之一,王尚书已然倒台,他就更不能不防了,就只能靠着二皇子,所以他如今听得这戴着帷帽的男子所发出的笑声时,他便是下意识地认为,他是在讥讽自己。 也是因为他如今有些许的不自信,这才会在内心自己先有些看不起自己,这样子的表现,明显就是极度自卑的表现,他以为自己的虚张声势便能表达出他所以为能表达的强势,别人也就会承认他的这个二品官员的身份,而实际上,其实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便注定了,他的如此作为只能得到他所以为的别人的尊重,而实际上,衙差之所以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得到酒岸大人的命令罢了,若是酒岸跟他们说了不能让他们掺和其中,他们也定然会以要听酒岸大人的命令为由,撤回到衙门里面去的。 这也难怪,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酒无骄并无怪罪衙差们,毕竟就算他们归属于衙门,归属于酒岸大人麾下,但面对二品官员的要求,而且是在二皇子在身边时候的要求,他们明面上也定然不能拒绝,而且这二品官员王大人的说法是,有人在闹事,既然是闹事,那作为衙差的他们,也定然要履行他们的职责,来现场看看。 “蓝锋,暂时别动手。”任飘离轻声吩咐道。 他看出了酒无骄的意图,毕竟这些衙门的衙差,是他酒岸大人的属下,要是贸然动手,无疑于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要动手的话,也要是他们先动手,免得让他们,留下被说的借口,所以他们必须得忍住,即使他也因为自己的小人儿所说的肚子饿了的这一件事情想要把这些人全部扔下楼,可如今的他,不是独自一人,他总得要为酒无骄——这个漠北酒家的家主去着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的他,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把这一切交给了酒无骄来处理。 “王大人,你知道王尚书昨晚的判决么?”酒无骄轻声开口问道,“还有他家的公子王瑜,你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被判决的么?” 二品官员王大人一滞,他怎么能忘记,他可是当着王尚书的面,看着他被压下去的,而且王尚书所得罪的人,他也知道得很清楚,便是那酒家的当家酒无骄,这人突然说起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对!二品官员王大人反应过来,按道理来说,百姓也应该没有那么快得到消息,能知道的这般清楚的人,定然是和当时在大堂上的人有所关联。 他记得,当时的酒无骄也是戴着帷帽,衣裳不一样了,声音呢?好像是有些相像?难道,他无意中,竟然又撞见了酒无骄?不会这么巧吧?他自己在催眠自己……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偶尔接触到蓝锋的眼神…… 这个眼神,他记得,在大堂上,是他!他虽然一直在酒无骄身后,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意,也让他当时多看了几眼,只是他并没有记住蓝锋那一张看起来比较寻常的脸,所以他才没有在进这房间的一瞬间认出来,可是如今细想,这个眼神,正是昨晚那个人?! 既然这个人在这里,也就是说,这旁边的人,真的是酒无骄?!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发白,他吞了口唾沫,一脸惊讶地再次看向酒无骄,“你……你到底是谁?!” “我还以为,王大人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了。”酒无骄轻笑,“不知道在知道了我是谁之后,王大人还想要在这里逗留么?” 果然!酒无骄的反问无疑于是承认他自己的身份,他就是酒无骄,昨日是他们王家的尚书公子王瑜和王尚书在和这酒无骄交锋的时候,是完全被酒无骄所压制住了,这也是可以从侧面说明,在王家和他们家酒家来说,酒家是占据优势的,在昨日王家闹出那样一场闹剧后,无论是在大王,还是在各位大臣眼中,他们的王家已然不复之前的威猛了,这也是为何他如今有些不敢妄动的原因,在他看来,在如今要是再惹到大王堂前的话,无论怎么说,都会让大王对于他们王家有所怀疑,会认为他们为何一直在找酒家的麻烦。 毕竟这事情要是在别人,无论是谁听来,酒家他们那边都是占理的,毕竟他们是真的排了队,而二皇子和他王大人,是真的想要仗势欺人,这才来到了这一边。 二品官员王大人快速地想着,如何才能妥善处理好这次的事情,毕竟对面的人是酒无骄,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他们都没有摘下帷帽,也就是自己可以当作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也幸好他们还没有打起来,自己还是有后路可以退,也就是说,他只要把他带来的人都叫走,把事情当做从来没有发生一般,如此已然是他在这般短的时间里,能想到的最佳解决方法了。 可是也不知道,这位酒家家主酒无骄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接受他的歉意。 似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酒无骄淡淡一笑,“王大人,是否想好了,我们的饭菜要上了,要不然,留下来吃上一顿?” “不了,公子,王某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唠叨了,今日的事情,是我们莽撞了,在这儿我给你道歉了,还请你大人大量,莫要介意了。”酒无骄的话语明显是给他台阶下,他为官这十余年,自是知道这见好就收的道理,连忙顺着酒无骄所给的台阶下,“好了,我们都回去了,别扰了公子姑娘用膳!” 衙差们那是一个不明所以,不过依照他们的想法,原本就好像不是这几位公子姑娘的过错,是这王大人硬生生要他们过来的,他们也没有经过酒岸大人的同意,如此能够这般结局,也算是解决了,他们也没有任何不接受的道理,便应声,先行离去。 “等等,王大人。”青瑶这个时候出声了,让二品官员王大人往房门外走着的脚步一顿,他回身,满脸堆笑,“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王大人,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你不占理吧?这点你可承认?”青瑶微微一笑,说道。 “是,是王某人的错,姑娘说得没有错。”二品官员王大人连连点头,一脸诚恳。 “那,要是我要点补偿,王大人应该也不会介意吧?”青瑶接着问道。 “不介意不介意,这是合理的合理的。”二品官员王大人在心里暗忖着,这要是能用银两解决的问题,他可真的不介意花费,与其他们什么都不要,还不如要点东西,他这颗悬着的心,也才安稳些,“不知道姑娘是想要黄金千两还是绸缎百匹?” 青瑶起身,走到小厮身边,解开他的哑穴,“我呀,看中了这位小兄弟,想要他的卖身契,不知道王大人可行这方便?” 不论其他,光凭这小厮,在刚刚几次对他们的维护,青瑶便觉得,这人,她是定然要救他离开这王大人府邸的苦海的。 不然的话,他迟早有一日会被折磨致死,也不说哪一日,应该说,有可能今日回去之后,他便会被殴打致死。 二品官员王大人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姑娘要的,竟然是他这小厮的卖身契,这小厮,除了刚刚那会儿外,早就被他所遗忘了,就连他要走,他也忘记了这小厮,如今竟然被这位姑娘看中了? “姑娘,你要他的卖身契?”二品官员王大人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声。 “没错。”青瑶点点头,柔声跟旁边的小厮说道,“你可愿意,跟着我们?” 小厮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姑娘,小人……小人兄长还在府中,小人小时候和兄长起过誓,无论怎样,我们兄弟都要在一起的。” “原来你还有位兄长,那把你兄长一起接过来可好?”青瑶轻声问道。 “可以吗?!”小厮惊愕一抬眸,眼神里都是惊喜,随即又暗淡了些,眼角含泪,他想要相信这有可能实现的愿望,可是这事情,真的可以这样顺利的解决吗?他怯怯地续问道,“可是……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别哭鼻子,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青瑶笑着点点头,“你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就能替你处理好,就像你的伤口,我们看到了,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的话语温柔而有力量,让人不自禁地想要相信她的话语,她就是有这样有如暖融融的春风一般,慢慢地沁入人的内心,想要跟她说,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完全信任。 “嗯!”小厮点点头,“小人相信!” 听着他们的对话,二品官员王大人似是有些明了,这位姑娘对这小厮是生了恻隐之心,所以才会说出要他卖身契的话语,不过是区区几个小厮,他没了也就没了,或者说,可以用那几个小厮的卖身契,换来这次事情的和平解决,已然是他的上上签了。 “王大人,我夫人想要的,不知道,你可否应允?”酒无骄含笑问道。 “这自是可以!别说两个了,多少个都可以!”二品官员王大人连连应声,所有为官到他这个级别的人,都算是人精了,自是明了这酒无骄在这时候特意强调的夫人的称呼到底是何含义,他要一笔勾销今日的事情,很简单,便是答应他夫人的请求。这便是酒无骄的潜台词。 这姑娘,原来就是昨日酒无骄在大堂那儿提及过的夫人,也难怪酒无骄会对她这般上心,而且说起来,昨日尚书公子王瑜也就是招惹了这位姑娘,这才引来酒无骄的不满,从而对峙大堂,那也就是说,只要满足了这位姑娘的要求,酒无骄也会满意于此,不再在意这件事情了。 “如此便好,小兄弟,你就别跟着回去罢。”青瑶笑脸嫣然,“那这个卖身契……” “卖身契的话,小青姑娘,我待会会让我府的人上门去取。”夏展云应声,“至于名字的话,待我们回去后,小兄弟再告诉我们罢。” “可以可以,鄙人便在王府等候。”二品官员王大人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自是不敢造次,生怕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可不知道要找什么事情来掩盖过去了。如今的他,可是知道这酒无骄的身份的,可不能让他再轻易地找到自己的把柄了。 “展云公子想得周到。”青瑶轻笑,“那事情全都处理好了,王大人,请。” 二品官员王大人应声,“好说好说。” 展云?他被这一声称呼又是一惊,展云,这不是夏将军府的那夏小将军的名讳么? 章节目录 第430章 上官丞相 他想起了昨日在大堂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王尚书那一边的时候,就是这夏渊将军还有他的儿子夏展云夏小将军站在了酒无骄的那一边。 这么想来,这个人,定然就是夏将军府的夏展云了! 他今日出门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才会自己特意招惹到他们,他又想起了酒无骄适才所说过的他们俩是一文一武,一个是经商的,一个是打打杀杀的,这这……这好像也没有说错,只是这漠北的经济命脉,他酒家的人,竟然会被自称为经商的,要知道,这可是经商里面的顶尖人物啊;还有这夏展云,说什么打打杀杀,这可是他们漠北的大将军的儿子,他们这打打杀杀可是关乎到漠北的生存的…… 他们的自我介绍都没有错,只是把自己的身份,用着最简朴的方式介绍着自己,也是因为如此,才让这二品官员王大人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竟把他们的身份简单地猜测为经商人和武馆的人,这也是他这个错误的猜测导致最后他们失败的结局的。 “小青姑娘不客气,这小兄弟我也颇是喜欢。”夏展云先是对青瑶应声,随即又转头跟王大人惑问,“王大人,你这,可是想要留在这里蹭上一顿饭?” 二品官员王大人这才如梦初醒过来,心知自己无论如何如今都不可表达出他已经知道这夏展云的身份,不然的话,自己为官,到时无论是在夏渊将军还是在这个与他同为二品官员的夏展云这儿,都讨不了好。 很明显的事情,要是像昨日一样,闹到了大堂前,只要他们的口供能说明他们是在正常排队入席的,而他是后来才到的,那么,他们就完全不占理,毕竟,同为二品官员,为何人家就能遵循这排队的秩序,而他,却是想着要把人家的位置占了,这无论是谁来判定,也定然是他的不对。 “抱歉,王某这就离去。”二品官员王大人匆匆离去,离去时还不忘替他们掩上门。 那小厮原本仍是有些害怕,这二品官员王大人离去,他才松了一口气,脚一软便瘫软在地了,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二品官员王大人,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违背,而且最后竟然还能得到好结果,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身处在梦境中了。 青瑶扶起他,言笑晏晏,“小兄弟,能帮我们去看一看,为何这般久了,饭菜都还没有上来么?” 小厮连连点头,“是,主子!” “主子这个称呼,我不太喜欢,你要不就叫我一声小姐?”青瑶抿唇一笑,“去吧。” “是,小姐!”小厮再次点头,出了房门。 “青瑶,你是想把他带回到中原么?”任飘离轻声问道,“还是说,带回无骄的府邸?” “其实我最佳选择都不是这两者。”青瑶的眼神看向夏展云,“而是夏将军府,只是不知道,展云公子是否有这位置能容下他们兄弟俩?” 夏展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般爽快地笑过了,这位小青姑娘实在是太过有趣了,她明知道自己定然会应允,夏将军府家大业大,不过是养两个小厮,足足有余,她却是要把这事情,让她自己像是领了自己的情那般。 若是他没有猜错,她的下一步,便是因为她自己盛了他的情,所以,在面对夏知秋的事情时候,她在夏知秋面前的选择,定然是偏帮于自己这一边了,而夏知秋也会因为这曾经救过他的小青姑娘的缘故,也选择对他们更和颜悦色些。 不得不说,她走的这一步棋,是考虑到了所有因素,当然,还包括那两兄弟是兄弟这一关系,自己与夏知秋也是兄弟,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于他们两兄弟,而且,那二品官员王大人离去之前,她故意在他面前喊出展云公子四字,便是在跟二品官员王大人表明他的身份,那两位小兄弟来到他那儿,定然是不会再生波澜,起码是二品官员王大人不会再想着自己落了面子,就想着找他们报复了。 “既然是小青姑娘的要求,展云定然应允。”夏展云收敛了笑容,应声。 “展云公子,青瑶想要他们去你府邸,除了你想的那些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任飘离看他神情,便知道他想了很多,淡淡接话续道,“他们长期受鞭打,定然是心理会有一些问题,虽然明面上可能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是会有创伤的。青瑶想的是,你们这儿是将军府邸,是可以让他们练习武功的,只要是身体强大了,他们精神也会随之强大起来。她是有另外这层意思,所以才会选择到展云公子你这儿来。” 青瑶看向任飘离,眼眸里面都是耀眼炫目如太阳的光芒,这眼神,夏展云只在她看向任飘离或者是看向酒无骄的时候瞥见过,他知道,这样子的眼神,世人称之为爱慕,称之为理解,称之为信任。 “所以,这也是,小青你要特意让小兄弟离开这房间的原因?”酒无骄轻笑,问道。 “那是自然,就算他再单纯,我们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来定他之后的归属,不然他的心里面,定然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我不希望,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青瑶笑着回道,“不过,我也是真的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不上菜呢。” “我去问问吧。”蓝锋应声。 “先等小兄弟回来吧,他一心想要报答我们,要让他觉得自己能做到事,他的心结才会微微解开。”青瑶轻声制止了他。 不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急急地往他们这个房间的方向而来,脚步虚浮,应该就是刚刚那小兄弟,蓝锋便去开了房门,小厮进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自己的胸口恢复着呼吸。 “别急,先呼吸好。”蓝锋轻声说道。 蓝锋也是有弟弟的人,对于他,自不免关心上几分,他替他顺着呼吸,看着他的呼吸慢慢恢复,这才问道,“遇到什么事了么?” “不不,各位公子,小姐,厨房已经在做了,他们说,刚刚是怕你们这边打起来,所以一直没有做,可后来二品官员王大人离去了,他们现在马上做。”小厮急促地说道。 “这样,我知道了,辛苦你跑这一趟了。”青瑶微微点头,“来,过来坐下吧,蓝锋,帮他倒杯水吧。” “我……小人不过是区区一小厮,不敢坐……”小厮惊讶地连连摆手,“你们已经帮了小人许多了,小人不可再越矩了。” “那你就当是我的命令吧,坐下。”青瑶眨眨眼,假装有些严肃地说道。 这样小厮就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跟着蓝锋到一旁坐下,心里为着自己能够帮他们做到一点事情感到莫名兴奋。 “小兄弟,还没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夏展云轻声问道。 “小人,小人名叫小云,兄长叫做小风,听哥哥说,这个名字,当时是父母起的。”小厮呐呐地笑道,“哥哥一直说我们的名字很好听。” “是很好听,你们的父母是想你们风轻云淡,如此说来,你们父母应该也是读书人。”青瑶微笑地附和。 “爹爹和娘亲以前是读书人,小人记得,以前的时候,我们不是在这里住的……小人记得,以前住的地方,比王大人的府邸都要大一些。”小云小声地说道,“可是小云一觉醒来后,便在那些哥哥说是人贩子的手里,哥哥还一直叮嘱小人,说是这件事不能和其他人说,可是你们救了小人,小人相信你们,你们是好人。” 他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容貌有些污泥在脸上,只能看到五官的轮廓,其实他虽年幼,但五官颇有几分秀气,看上去若是换身衣裳,也不像小厮,反倒像个公子哥儿,隐隐身上举止是有些贵气的。 青瑶他们听这小云一说,倒有些诧异,原本他们只是以为,救了他们而已,没想到,他们身上,竟还有些秘密。 “小云,你的名字叫小云,那你知道你的姓氏是什么吗?”夏展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轻声问道。 若是知道了姓氏,这个比二品官员王大人的府邸还要大的府邸,他们就能顺藤摸瓜地查出他们父母了,不在漠北,又有这般大府邸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便是中原,一个就是西凉。 “我不知道,以前爹爹和娘亲都是小云小云叫我的。”实在是他自小时候的那段记忆相隔太久,“不过,哥哥应该是知道的,哥哥比我大好几岁。” “那,你的父母呢?”蓝锋低声问道。 “哥哥那时候告诉我,爹爹和娘亲去了其他地方,我们两兄弟要相依为命。以前我以为去了其他地方,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根本就不是去了其他地方,他们可能已经死去了。”小云苦笑一声,说起父母,他的反应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我和你一样,父母很早就死去了。”蓝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有个弟弟,只是比你大上好几岁,以前我也喜欢瞒着我弟弟父母死去的事情,我的弟弟也是一直假装不知道,实际上,他什么都知道。” 蓝茫也算是个早熟的孩子,也许是因为蓝锋的原因,他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去想了很多内容,想了很多东西,看到了面前的小云,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蓝茫,以前的时候,他也曾是有过这般迷茫而强迫自己要笑出来的表情,他便知道了,他一直在忍耐,因为怕自己难过,所以才这般强迫自己笑着。 酒无骄看向夏展云,见他的表情有些疑惑,知道他想到了一点事情,便问道,“展云,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可能?” “我记得,十多年前,西凉曾经出过一件大事,西凉的丞相一家,突然间便暗杀了。”夏展云十多年前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这件事也是听他父亲说起,“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到现在依旧是件悬案,而当时的丞相家,夫人是有一对孩儿的,还有丞相的侍妾生下的孩子,共计是五个孩子,可当时的现场,只发现了两具孩子的尸首。最近西凉找人想要让我父亲作为西凉的奸细潜伏在漠北,因为这事,父亲便想起了以前的这段故事,父亲一直都在感慨,若是西凉的丞相还是当时的上官丞相,他生性仁慈,定然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当时的上官丞相一家,被发现时,府邸已然是着了火的,而那个火势,并不像是无意中引发了火种的火势,毕竟当时的丞相,下人众多,就算引发了火势,也能够第一时间灭火,而且这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在着火之后,被加了许多火油下去,导致那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此事更奇怪的是,当时的上官丞相一家,都集中在大堂里面,包括他的妻子侍妾,包括他的孩子管家,全部都在大堂里面,而且这火势,就是从那大堂那儿往外窜,要是他们还是有意识的,定然会逃出来,可见他们当时应该是晕过去,或者说,在火烧之前,他们便已然死去了,不然的话,他们是定然不会乖乖待在那儿等死的。 所以说,夏展云在听了自己父亲说的这件事之后,他心里是有所感慨的,毕竟这人站的越高,你所要面对的敌人就越多,特别是你明明就在明处,那些人都在暗处,你根本没有办法能够防止他们来攻击你,应该说根本就是防不胜防,而且听父亲的语气,那位上官丞相也是个深得民心的好官,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有几分感伤。 “只有两具孩子尸首?也就是有可能有三人逃了出来。”酒无骄点点头,“我们先保存这个可能性,具体的,若是这孩子的兄长愿意告诉我们更加具体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431章 小云小风 “我们便再从中得到线索,那么才可以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酒无骄叹了口气,虽然他明知道,有可能他们根本不想知道这个事实,或许还在追寻着事实。 应该换个说法,也许不是他们不想知道,而是他的兄长,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在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是一脸茫然,论起来,当时他也不过两岁多,小孩子哪知道什么,能记得自己的父母是叫他小云,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小云有些疑惑地问道,“是在帮小人找父母么?” “我们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知道你的父母是谁。”酒无骄轻声应道,“现在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对了小云,你兄长比你年长多少啊?” “小人今年十四,哥哥快二十了。”小云小声应道。 “小云,这之后呢,你就跟着展云公子,在夏将军府里面,我跟他说过了,他会照顾你们的。”青瑶柔声说道,“因为我是中原人,家不在这一边,你跟着夏将军会更好,也不用担心王大人会来报复你。” “小姐为小人想得这般周全,是小人的福气。”小云站起来,想要给青瑶磕头,立马便被蓝锋给拉住了,“之前不是才和你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丢了这尊严么?” “可是,小姐,小人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回报你……”小云怯怯地应声。 “那便先欠着,万一以后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那个时候你就来帮我,这样好不好?”青瑶轻笑。 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小云没有比自己小多少岁,可就是感觉自己像是姐姐一样,想要好好照顾这个好孩子,若是在两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爹娘,那是他哥哥教他教得好,并没有因为这个世界的残酷而埋没了自己的良知,也没有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公而变得厌世弃俗,这已然是对他们的父母,大不幸之中的万幸,成长为他们所希望能够见到的人,青瑶其实颇想接触一下这小云的兄长的,想知道当时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在不过六岁的时候,把自己的弟弟养大,这其中定然是经历了许多不为人道的艰辛,她甚至想要抱抱他,就像当年自己所接触到的招财和进宝两姐妹一般,即使身世不好,即使世界不公,他们依旧能活得好好的,甚至连那双眼都没有蒙上世俗的尘埃。 青瑶想,要是他们两兄弟能见到招财和进宝姐姐,定然是会感慨,他们的身世或许相近,但他们的坚强自持,是能从对方的双眸里面看出来的,即使在最黑暗的过往,都能闪烁着最明媚的温暖。 这便是坚强的力量。 “趁着饭菜还未上,你们在这儿稍坐,我回府一趟。”夏知秋轻声续道,并把帷帽摘下。 “要是他敢难为你,我们偷偷地去打他一顿,给你出气。”酒无骄凑到夏展云耳边轻声说道。 他自是知道夏展云回去作甚,除了要派人前去那二品尚书王大人那儿把小云的兄长接过来,并把他们的卖身契拿到手;而且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这二品尚书王大人处理了,还有位二皇子,二皇子并不像二品尚书王大人,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退缩,反而是他们的身份让二皇子知道了,他便多了一个要向他们发难的理由,也不知道二品尚书王大人能不能把他制止住,要是不能的话,他如今应该是在前往夏将军府,想要兴师问罪的路上。 要是夏展云亲自前去,说明原委,碍着夏展云的份上,即使是二皇子,也不会真的对夏展云表达出什么恶意,至多就是你笑笑,我笑笑,事情便可以翻篇。 “放心。”夏展云回之一笑,“要是来得及,小云,我把你哥哥也带来这里一起用膳。” 夏将军府原本跟二品尚书王大人的府邸,就是隔了一条街的位置,只要他想,没有其他耽搁的话,定能很快便解决这个问题。 “真的吗?”小云很是欢喜,毕竟在他看来,这些酒楼,他们都好像从来没有吃过,每日都是那少得可怜的饭菜,肉也没有多少,哥哥原本都是在身体的时候,日日这般吃食,比他自己都还瘦弱一些,若是有这个机会,能让哥哥享享口福,哥哥定然也会开心的。 “真的。”夏展云好似知道为何小青姑娘会对这小云这般上心,毕竟这般单纯简单的孩子,他也忍不住以真心相待。 “谢谢主子!”小云下意识就想跪下,可似是想起了他们跟他说的,男儿膝上有黄金,不可以轻易跪下,便又停住了这动作,傻傻笑着。 “叫我大少爷吧。”夏展云轻笑,便出了房门。 “不要这般拘谨,展云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酒无骄见到小云这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失笑。 小云有些羞赧地红了脸颊,他之前是在人贩子手上呆过一段时间,然后便被人贩子低价卖到了一家官员那儿去,是后来,二品尚书王大人升官了,需要更多的小厮,他那家官员才把他和兄长送到这二品尚书王大人那儿去。 那个二品尚书王大人,他有时候看他哥哥的眼神,总让他有些害怕,好像会突然间,便想要把哥哥吃干抹净的那眼神,哥哥在王大人身边侍候,基本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每次回来,衣裳上都沾着血,可他从来不喊疼,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笑笑,好像在哥哥的世界里,他便是最重要的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比他更重要。 他们相依为命了这一段时间,都是他的哥哥,一直在照顾着他,若是没有哥哥,他在小的时候染上了风寒,早就应该在接头那儿冻死了,是哥哥一家一家去乞讨,终于讨够了给他的买药的银两,那时候就还没有来到二品尚书王大人那儿,其他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候,也幸好遇到了好心人,给些碎银子,生生地把自己的命留了下来。 那次是他,自没了父母之后,第一次见到哥哥流眼泪,无论有多苦,无论他被打得多么厉害,他从来都是笑的,只有那一次,他差一点活不过来了又被救了,他才流了眼泪,那次啊,他哭了好久好久,好像要把所有在哽咽在内心深处,一直不敢声张的痛楚,全部流泻出来。 他知道的,哥哥很苦,他一直很苦,要是没有了自己,他是能活得更好的,起码什么帮工也好,不至于在这二品尚书王大人的府邸里,生生受这折磨,可就是因为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力气又小,这才让哥哥无论在做什么的时候,都惦记着自己。 “小姐,那个,小人有个请求……”小云小声地问道。 “哦?你说。”青瑶倒是有些好奇,他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求。 “小人想请求你,让小人的哥哥可以继续念书……”他的哥哥,一直都很喜欢念书,只是在他们当了这小厮之后,自是不能继续念书,莫说念书了,就算是碰一下书,都要被念叨许久,甚至会受到一顿恶打,他之所以能认识字,也是哥哥他教自己的,可是毕竟当时的哥哥也只有六岁,再怎么聪慧,也只能知道许多字,还有一些从小被教育的道理而已,虽然哥哥不说,但他知道,哥哥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念书,他想知道书中的世界,他们作为小厮,卖身契在别人身上,也就是说,他并不能自由行动。既然不能亲自去看遍这世界,那便在书中让自己所知道得更多,这便是他哥哥如今的愿望,也是他唯一的愿望。 “书的话,展云公子那儿应该有不少,只要不涉及什么秘事的,我想,他都会给你们看的,如果有什么特定的书想看,你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人从中原,把书带给你们,这样子可以么?”青瑶原本就是个爱看书的人,在柳家堡那儿便是有许多藏书,那些书,她基本都能熟记里面的内容,因此对于她而言,与其让书保管在她那儿,倒不如给想要看书的人多看些书,起码能物尽其用。 “嗯!小人代哥哥先谢谢小姐你了!”小云自是欢喜,毕竟这小姐亲口应允了自己,哥哥的愿望,也可以慢慢一步步达成了,“小姐,你们在中原是做什么的啊?” 青瑶这边还没有应声,任飘离便先她一步回答了小云,“青瑶她是开医馆的,而我是杀手。” “啊?”小云听得杀手二字,有些慌乱,“你们是好人,怎么会是杀手呢?” “小云,我也是杀手。”蓝锋微微笑着应声,“杀手只是一个类似于掌柜、掌门、店小二这样子的一门职业,有银两,也有回报,只要是尽自己的能力,去问心无愧,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说,就算你们是杀手,你们也不是坏人,也就是说,杀手和我一样,只是一个称呼?”小云眨巴眨巴他那闪亮亮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嗯,应该说人呢,不能简单地判断是好人还是坏人,应该说不能光凭两个字来做判断,起码我们所让认为的杀手并不是坏人,而你在最初的认知里面,便已然给杀手定了性是坏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很容易让一个人在判断一个人的所为的时候变得片面。”青瑶轻笑说道,“我们很多人的判断,都是基于自己的感觉来判断的,而你的话,因为有你兄长的教导,并没有简单地认为与王大人作对的我们是坏人,这也是我想着要出手帮你的原因,我希望的,是你以后,无论是在展云公子的府邸,还是未来,你们有了想做的事情,在外边的天空下翱翔时候,别忘了最基本的这个判断。” 好人和坏人的定义,到底是由谁来判定的呢?每个人在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应该说,很多人简单地认为对自己有利,没有仗势欺人的人就是好人就是好官,也有其他的人认为,要有实际上对于全部百姓好的举措,那才是好官,这就是判断的基准不同,但你并不能认为前者或者后者的判断,就是完全的正确,因为这些判断都与自身有关,要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定然是要客观起来。 人总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只有能站在一边,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的时候,这才能得到最真实的判断。 就像现在的小云那般,他最初的判断是来自于他的兄长,是他的兄长所教导他,杀手是坏人,而如今他的判断,又是来自于他亲自接触到的作为杀手这个身份的他们,他这个认知就会又有了更改,从坏人到也许好人到跟小厮一样,是简单的职业而已,这都是来自于他每一次不同的认知,这就是所谓的探索真知的过程。 而最后,他对于杀手这个词语有怎样的认知,那就是他自己思索过后的事情了,毕竟如今的他,还在与杀手所接触着,定然会偏向于杀手那一边,之后的判断,那便是要交给之后再长大些的他了。 只要价值观是正确的,这之后的他,定然是会像他们所跟他说的那样,把杀手这两个词,简单地定义为是一个职业,就像店小二,就像镖局打手、就像衙门衙差,只是一样工作而已。 “是,小姐,小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听明白,可是小人以后会慢慢想,这之后定然会想明白的。”小云真诚地应声。 “好,如果有那一日,我也会替你欢喜的。”青瑶抿唇一笑。 “无骄,怎么了吗?”任飘离有些奇怪突然变了脸色的酒无骄,疑惑地问道。 “我这记性,真的是应该反省了,我发现我这次前来,忽略了很多事情。”酒无骄咬唇续道,“我竟然忘记了千里这位大臣。” 章节目录 第432章 是贵公子 “千里?”任飘离微愣,他实在是不太清楚千里这个名字。 应该说,他不太清楚漠北的人,除了基本的皇子们之外,他所有的大臣,都不太清楚。 “千城乃是之前来过我酒府的大臣,当时是陪着伊娜公主前来,后来回去了,可我突然想到,在昨日的大堂那儿,我竟然也没有见到千城。”酒无骄蹙眉说道。 “他也是五品官员以上么?”青瑶疑问道。 “不,但他虽然不是五品以上官员,但他有大王的亲自任命,作为大王的亲信,是每每在类似于昨日那种大堂上,他是负责记录的。”酒无骄解释道,“可昨日,我是完全没有见到千里这个人。” “会不会是,在昨日那种情况下,不需要这位千城大人来到大堂前呢?”任飘离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如今那大堂上的大王是假的,不需要千里也是正常的。”酒无骄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的,毕竟能让真正的漠北大王暗地里同意让他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前来自己的酒府里,漠北大王对他,定然是全然信任的,这时候的突然不见,为何都没有被人发现,没有任何人提出疑惑,有可能这假大王一事里面,不仅仅只有这假大王出手,还有其他人涉及在其中。 “我觉得,无骄,在皇帝的身侧,除了假大王以外,还有其他的老虎在。”青瑶轻声说道,“这个人,把真大王身边的人,都一步步移除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待展云回来后,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详情。”酒无骄摇了摇头,“先别管这个了。” “哦?可是我有些好奇那伊娜公主为何会来那府里?”青瑶微微眯眼,眼现威胁,“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呢?” 酒无骄当时说他自己在这边的一些事情时,是完全没有提及过这伊娜公主,并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他在叙述的时候,根本想不起这一茬,毕竟这伊娜公主,于他来说,并无任何重要。 任飘离带点取笑的眼神看向酒无骄,这下他可好了,可要好好跟青瑶解释一番了。 酒无骄把当时的那些事简单地跟青瑶说着,“小青,你不是生气了吧?” “我生气了么?你猜猜。”青瑶白了他一眼,“今日才说我惹很多桃花,看来我们的无骄公子,身边也不少桃花啊,我是不是也要生一生气呢?” “小青,你打我就好,可别自己生闷气,把自己憋坏了,我很耐打,你多用力都好,可我是真的,对那伊娜完全没有感情的,就连她的衣角我都不想碰,这一点你要相信我……”酒无骄急急解释道。 酒无骄,漠北人中的宝贝,在漠北,他们都总说,再也找不到比无骄公子更俊俏的公子了,只是在漠北很多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冷峻的公子,可要是让他们看到如今的样子,定然会惊讶,再也没有他们眼中的冷漠,而是急切。 “傻瓜,我逗你玩呢。”青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啊,这你就知道了,就算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希望有桃花接近,可很多时候,这桃花是避无可避的,只要我们的心思坚定,不就好了么?” “对对,小青说的什么都对。”酒无骄连连点头,只要她不生气,什么他都点头应允,这认真的小模样让青瑶咯咯笑着。 “小姐和公子她在说什么啊?”小云轻声问隔壁的蓝锋。 蓝锋也是轻声回他,“你还是孩子,这个你不懂,以后你就能懂了。” “那你懂吗?”小云好奇地问道,“可以简单地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在他们的眼中,他是个小孩子,他不懂,那他作为一个他眼中的大人,他是不是就能懂这个事情,就能跟他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么? “我觉得,这是我说不出的感觉。”蓝锋浅浅一笑,“应该说,你会遇到一个人,不是你的兄长,不是你的主子,是另一个人,她在,你的世界好像眼中就只能看到她,她便是你眼中所看到的万物,有了她在,你会莫名的安心,看着她笑,你会觉得,世界很美好,就算再苦再累,在她的身边,你也甘之如饴。” 他记得当时他和任飘离也说过这感情的事情,当时的任飘离是跟他在说,这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明白的,待他自己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便能知道,到底为什么爱情会这般让人心动。 然后,如今,他发现了,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在观察着青瑶姑娘的时候,把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 他是不会主动去说出他的心思的,但他会一直在他可以接触到青瑶的距离里面,保护好她,小心翼翼而情深满满,这便是他的爱情。 “蓝锋,你什么时候这般有感触了?”青瑶原本是没有留意到他们在瑟瑟私语的,可蓝锋后来这番感触声音比之前大了些,她便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不过,这个感触,听上去,好像你是已经找到了你喜欢的姑娘了,是我认识的么?” 青瑶在感情上无疑是迟钝的,这番问话,其实也只是因为她与任飘离的原因,跟蓝锋也是越来越是熟悉,对于他,就有些像是面对着鸣凰她那般,便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了。 青瑶这问话一出,任飘离的眼神便看向了蓝锋,只听蓝锋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青瑶姑娘是不认识的,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再带她给你认识。” “好,蓝锋这般聪明,能看上的定然也是个好姑娘,定要介绍我认识。”青瑶轻笑,“也难怪,最近的蓝锋温柔了许多,看来是那位姑娘的功劳。” “是啊,应该是那位姑娘的功劳。”任飘离似笑非笑地附和着。 “二位就别揶揄我了。”蓝锋装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脸,“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是啊,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在拿蓝锋取乐子呢?”酒无骄轻笑,“有脚步声,应该是上菜了。” 应了酒无骄的话语,这时候有人前来上菜,开门的人,正是刚刚带二皇子和二品官员王大人上来的店小二小依,她把他们点的菜,依次放在桌上,热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 “各位客官,这次让你们有些受惊吓了,小人也是考虑到或许有可能会打起来的情况,所以私自把你们所点的餐食都推后了再上,这一点,还望各位见谅。”店小二小依坦然地把他们的想法说出来,本来也是,就算不打起来,都起码得针锋相对一番,这个时候是定然来不及产生要吃东西的念头的,与其等到说好论好,等食物凉透了再吃,还不如他们望月楼等到他们这事情告一段落再上菜。 自然,他们还考虑到更差的情况,要是他们被压入衙门了,那便菜也不用上了,这是这店小二小依带着二皇子和二品官员王大人进来时候所想的事情,你要说她机灵也好,要说她势利也罢,她总归是在替他们望月楼着想的。 “费心了。”酒无骄微微点点头。 “客官们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小依退下去之前,问道。 “你们掌柜要是回来了,请他来这儿一趟。”酒无骄轻声说道,“曾有过一面之缘,难得来到这儿,想见见掌柜,看看他如今是什么风华。” “……是,酒楼里面已经有人在去找掌柜了,虽然不知道找到了没有,若是找到了,小人跟掌柜说。”店小二小依垂眸,心里暗忖着,掌柜的,一直未归,自己那笨蛋小二小贾还跑出去找掌柜的,害店里面,原本就照顾不来的生意,更加慌乱了,如今才算稍微客人少了些,不然她还真分身乏术,都是这个臭小贾,跑跑跑,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机在偷懒……臭小贾坏小贾! “好。”他们点点头,“没有其他事情了。” “那客官慢用。”店小二小依客套了一句,便合上门离去。 “刚好,展云公子也要回来了。”楼下的动静,他们习武之人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跟着的,还有另外一位,听上去是懂一点儿武功的。” “懂武功?”青瑶有些诧异,“若是懂武功,那便应该不是小云的哥哥小风了。 原本在知道旁边有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应,都应该是小云的哥哥小风,毕竟夏展云是这般说过的,可这之后,她细听,果然,是有一点儿武功的,应该不是说武功,而是有一点儿武功的内子,起码他在走路的时候,脚步并不是虚浮的。 小云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先是有些期待,后来说不是哥哥的时候,他也有些失落。 说话间,夏展云便带着人进入到了房间。 “哥哥!”在见到夏展云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小云的失落化作满满的欢喜,他冲了过去,拉着哥哥的衣袖,“是哥哥!” “小云,你没事吧?”原本小风就是听了眼前这位自称是夏展云的大少爷的话语,再看着一脸惶恐的二品官员王大人让那个狗仗人势的管家把他们二人的卖身契赔着笑递给了他,他这才相信,这位夏展云夏少爷,真的是自己未来的主子,而自己的弟弟,也定然在他的手中。 在来时的路上,他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他弟弟在何处这个问题。 这位夏展云夏公子,只是笑笑,示意自己跟他前去。 带着满心的疑惑来到这望月楼的二楼房间,却是看到自己弟弟欣喜不已地朝自己奔来,他这悬着的心,好不容易终是放落了,原本他在见到夏展云夏小将军、还有被带到这里来的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他们兄弟俩的身份,所以才想着要到这儿来,追踪他们,并把他们铲除? 可当他看到弟弟的那瞬间,他便释然了,若是他们是想要捉住他们兄弟俩,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是直接用他的弟弟来威胁他,可是如他所见的那般,他的弟弟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并没有受到虐待,也没有受到折磨,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里面都是欢喜,而没有任何的惧怕什么的,要是他们是想要捉住弟弟的,弟弟是怎样,都会觉得他们是可怕的人。 “大少爷说他会带你过来,果然,他带了你过来。”小云笑得灿烂,“哥哥,我告诉你哦,小姐她答应了,让你继续看书,你可以有很多书看了,小姐还答应我,要是什么书这儿没有的,他会在中原让人带过来给你呢。” 看着弟弟欢喜的模样,这明显不是假的,而自己喜欢念书的这一件事,他虽然没有跟弟弟说过,但是弟弟什么都看在眼里,他是懂他的,知道他的这个愿望的,这让他有些感动。 “先别顾着说话,小风是吧?先坐下,用膳之后,我再给你看看你身体上的伤口。”青瑶轻声续道,“小云,让你哥哥坐你旁边吧。” “好的,小姐。”小云牵着小风的手,坐到了椅子上面,察觉到哥哥的僵硬,小云解释道,“这是小姐的命令哦,哥哥。” 一顿饭,就在他们这有些僵硬的情况下用完,蓝锋最是照顾他们,时而会给他们夹上一筷子菜肴,小云也吃得很开心,对于他来说,这可是许久没有吃过的美味,小风看着自己弟弟这般快乐,不免有些红了眼眶,这些东西,是如今的自己,无法给予小云的,小云能够吃得这般开心,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十多年前,他们那时候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的时候的事情了。 小云用膳的姿势如普通百姓一般,而小风不同,许是小时候的习惯没有改变,他用膳的时候,带着几分贵气,所有的姿势,都与酒无骄他们极是相似,这一模样,落在他们的眼中,自是多了几分确信,他们之前,定然是两位贵家公子的身份地位。 章节目录 第433章 没有所求 应该说,或者是不是,有可能,真的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他们确实是那西凉的丞相的两位孩子? 待他们都吃饱喝足,小云便跟他哥哥小风说起关于刚刚那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风听完后,起身想要跪下,这次倒是被小云给制止了,“哥哥,小姐他们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倒的,你也不要跪下了,不然小姐会不开心的。” 小风闻言,没有再执意跪下,却是躬身行了个大礼,“小风在此,感谢各位出手相助,各位大恩大德,小风没齿难忘,但愿此生为奴,以报各位援手之恩。” 小风的模样,比之小云,要成熟些,个子也长点,只是那瘦弱程度,比起小云,那是更加瘦弱几分,远远看上去,就如一根竹竿一般,那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才会导致这副模样,他兄弟俩眼睛都颇大,一旦瘦,便更显得脸颊没肉,脸色发黄。 “吃饱了,小风,衣服脱一脱。”青瑶微笑着说道。 其实按年龄来说,这小风比之青瑶,还大上几岁,只是在他身形这般瘦削的时候,青瑶看上去比起他,就如同龄人一般。 小风一愣,随即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 他一开始是以为,他们是要检查他的身子情况,就像当时要进那二品官员王大人的府邸那般,需要经过重重检验。 脱下了衣裳之后,小风身上的伤痕,更让他们揪心,这伤痕,比起小云身上的,更是多了许多,而且,这个伤口,一看就知道,是用那些倒勾的刺弄伤的,新生的肉是有些粉粉的,可就算是心生的肉上面,也有一个个的伤口,看上去就格外的痛楚。 “穿好衣服,回去之后再上药。”小风的伤势,并不是如小云那样,蓝锋的伤药,跟本没有办法完全治愈,任飘离见是这般,便让他穿好了衣服,若是上半身已是这样的模样,下半身也定然是有很多伤口,这种伤口要完全康复,可不是单纯地上药的事情,还需要要药浴泡好几天,促进新肉长出。 “除了你们以外,在王大人的府邸,还有其他小厮也是受这样的折磨的么?”青瑶怜悯之意顿生,这般的痛楚,也难为他们还能养出这样的性子,她可不觉得这是少数人会有的待遇,便轻声问道。 “除了长得特别好的两名小厮以外,其他的,都像我们这样。”小风把衣裳穿好,徐徐应声。 “那,为何你的伤口,要比小云的深这么多?”蓝锋叹了口气,他们那伤口,看颜色就知道,是日久月累积下来的伤,才会有这般暗沉的颜色,这般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蓝锋哥哥,那是王大人亲手打的,他的鞭子上面都是细细的小勾,他会看中很多长得好看的小厮,像我哥哥,当时是被看中的其中一人,所以……”小云替自己哥哥小风回答道,其实当时王大人看中的,不仅仅是只有他哥哥一人,包括他,当时也是被看中的,只是那时候被王大人所嫌弃,说是自己太过于瘦弱,不适合,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可是,哥哥他自从去了王大人身边伺候后,就越来越瘦弱,我也很担心……” “原来是王大人那个畜生打的。”蓝锋颜色一暗,对于小孩子,都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出手,这样的人,十分过分。 “小云,你也不用担心你哥哥的伤势,他越来越瘦弱,是他自己想这样做的,至于他身上的伤,我们可以全然治好。”青瑶微笑应道。 在小云说到他哥哥的伤势时,小风的眼神,青瑶是看在眼中的,那双对于自己弟弟都有所隐瞒有些内疚的眼神,证明了,他是自己刻意让自己变得这般消瘦的。 原因很简单。 “没错,小姐说得对,是小人刻意为之。”小风低声续道,“因为只有消瘦了,才可以回到小云的身边,从而躲开王大人。” “躲开王大人?”小云不明白。 “因为王大人他喜欢身子有肉的人,这样子打上去,他的鞭子能卷到更多的肉。”小风摸了摸自己弟弟小云的头,续说道,“哥哥一直没有和你说,就是怕你无意中透漏出去,被王大人的管家知晓了。” 二品官员王大人喜欢有肉的俊俏少年,所以在他身边伺候着的,都是些这样子的挑选上去的人,也有刻意把自己养胖,从而得到王大人的赏识,毕竟在他身边的人,虽然受到的鞭刑是更加痛楚的,可是能得到的报酬也是双倍的。 “那么,哥哥,我们现在不在那王大人的府邸了,以后我们就不会挨饿了。”小云笑得纯真,“小姐和大少爷还有公子们都是好人呢。” “是,我相信。”小风只有在看向自己弟弟的时候,才是完全毫无防备,最是简单的人,不然,即使他看着的对象,是救了他弟弟的他们,他也是有着防备的,倒不是说他不信任他们,而是他经历过小时候那般大的变故后,在这么多年的底层挣扎着之后的自然反应,应该说,如果他没有这样子的自然反应,早就在那一次次的艰险里,被杀害了。 青瑶他们明白这一点,对于他这眼神,这反应,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要他更改是不可能的,但这之后,只要他们能够用真心相待,假以时日,定然能换回他的真心的。 “说起来,这个。”夏展云从他怀中掏出他们的卖身契。 看到这个,小风的眼神又变了变,其实于他而言,这卖身契完全没有实际作用,毕竟,当时在卖身契上面,他所留下的,是假名,大不了在这漠北待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去中原罢了。 哪知下一秒,夏展云的动作,让他一滞,夏展云当着他们的面,竟然把他们的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如此一来,你们便无所顾忌的,短时间,在伤势没有痊愈之前,要劳烦你们在我那夏将军府留上一会儿,这之后,你们想要去哪儿,便由你们自己决定了。”夏展云轻声说道。 他原本就是这般打算的,对于他们二人,如果他们出口,把实情告诉他们,他们便会出手相助,可要是他们打算,带着他们身世的秘密,就此一生,他也不会阻扰,毕竟,人的一生是自己的,总不能把他们的想法强加在小风和小云身上。 或许在小风的眼中,带着弟弟小云,一直活下去,才是他的目标。要是他把实情告诉了他们,正正是说明,在小风心里,一直是想着要报仇的。 “我们的卖身契没有了……”小云看着那翻飞的纸片,有些恍然,他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不做小厮了,他还能做什么,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做着小厮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他也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毕竟在做小厮的时候,这些个全都是他自己的妄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与其让自己空想,还不如趁着那时间,多做些事,少挨几鞭子。 “没错,你们的卖身契没有了,所以,你们不是以小厮的身份来我夏将军府。”夏展云微微笑着续道,“在我夏展云这儿,还可以学习武功,你们想要永远都不受被人的欺负,也可以跟着我们那儿的人来习武。” “习武?大少爷,这真的可以吗?”说起武功,小云倒有几分兴趣,毕竟有了武功,就算是遇到了不公的事情,也可以像蓝锋哥哥那样,拔剑在手,给予恶人惩治,要是像他们那样,遇到了像王大人那样的人,也可以给他一点儿教训,让他以后,不再对他们动手。 “那自是可以,只要你不怕苦,你想学多久都可以。”夏展云点点头,“虽然学武的最佳年龄你错过了,但还是可以学些防身功夫,起码不会再受别人任意欺负,以后见到那王大人,你也可以打回去。” “嗯!小人要学!”小云开心地应声,原本他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如今听夏展云这么一说,顿时对于学武起了很大的兴趣。 “别再自称小人了,用‘我’代替就好。”夏展云轻笑,“原本就不是我们夏将军府的小厮,自然是不用自称小人,你们就当是来我夏将军府做客便是。” “作客这不敢当。”小风权衡再三,确实,如今去夏将军府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且不论这个事情最后会走向哪个风向,而若是他们兄弟俩如今的处境,只要是没有在身边照料着,他们定然不能平安踏出这皇城,那二品官员王大人定然会因为他自己的面子问题,选择来让他们自己有所惩治,杀鸡儆猴,“谢谢大少爷。” 夏展云心知肚明他的想法,也喜欢他这么有目的性的想法,和聪明人的沟通最是顺畅,他们并不会问出愚笨的问题,也会权衡自己的利弊,得到最终的结果。 这样的小风,是聪明的;而他同时也是不够聪明的,他总是想着把自己的弟弟保护起来,不让他去接触到更多的风雨,因而小云他天真是天真,淳朴也是淳朴,但也容易为人所骗。 就比如别人跟他说,自己是好人,并且在他饥饿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馒头,他便定然会认为那个人是好人,这一点是他们需要注意的,淳朴是好事,但一旦这淳朴过了头,最后,并不是全然的好事,毕竟他能护他一时,可护不了他一世,与其教他善良,不如教他见机行事。 “还有一事,展云公子,关于在王大人府中那些小厮,你可否去给那位二品官员王大人略作提醒,多行不义必自毙,可别给自己积太多的恶。”青瑶徐徐跟夏展云说道。 “就算小青姑娘不说,我也准备这般做。”夏展云点点头,“这王大人太过于没有人性,要是他还是不改,我便准备以王尚书被推翻了这事为由,寻个苗头,让他被一块除去。” “那就好。”酒无骄轻声应道,“既然这里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先回将军府吧,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 夏展云点点头,“好。” “等等,各位,你们,对我们并无所求?”小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我们应该对你有所求么?”青瑶失笑,“可我们什么都不缺啊。” 小风被她这淡淡一句反驳话语给怔住了,这世上真的会有人什么都不求,就这样子来帮一个人的么?这样的人,除了神佛,还能有谁?在这个人人都顾及自身,没有人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会什么都帮他们想好,就为了简单的不求回报的帮他们? 不是说小风有阴谋论什么的,而是他经历的环境让他这般细腻,生怕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在自己不备的时候,便有阴谋袭来,他一直都是秉承,有恩必报,这样子的想法的,在他看来,那样子的做法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毕竟,什么都不亏欠,别人就找不到话语来说自己。 可这次他所遇到的人,都是些无欲无求的人,更是说着,什么都不缺的人,面对这样子的他们,他还能说些什么,他跟本找不到自己可以报恩的机会…… “哥哥,我说过的,小姐她说,让我先欠着,以后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得到忙的事情,我便再帮忙。”小云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哥哥你也可以这样,先欠着,以后或许会出现只有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呢。” “欠着?”小风一愣,这还有先欠着的说法么? “对,欠着。”青瑶笑了笑,“要不,写张欠条?” 青瑶这是揶揄的反问,没想到小风却是当了真,他认真地点头,“好,待到了将军府,我会立字据为证。” 小风和小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因此他们的关系,是十分亲密的。 章节目录 第434章 思乡情深 并不像嫡子和庶子那般互相猜疑互相皮笑肉不笑,这也是小风对自己的弟弟小云这般好的原因。 小风的性子他们在这番交流中也已知晓得差不多了,他并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也不是狡猾的人,若是那样的人,在夏展云撕掉他们的卖身契的时候,他大可带着自己的弟弟离去,毕竟这卖身契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在夏展云他们的眼中,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他们既然这般简单地撕掉他们的卖身契,也就是说明夏展云适才的说法是他们真正的心里话。 这一点是小风并不怀疑的,虽然他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对他们兄弟出手相助,可是他们的这份心,他相信是真的。 “小风,如果你还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的话,你就想着,是因为我们突然间想要做些好事罢了。”青瑶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开口说道,他为人谨慎,这是环境导致的,若是不挑明,他会一直抱着这份疑惑,小心翼翼地为人处世,说起来,他也是在八岁的时候,便没有了爹娘,只因为他是哥哥,他便连着弟弟的那份责任都肩负在身上,自那之后,他应该是没有过多少快乐的日子,明明在八岁的时候,还是很多父母心中的宝贝才对,而他,却已然是被生活逼迫着要成长起来,要有足够的成长,这才可以保护他的弟弟,虽然他的这些保护依旧是让他的弟弟,在王大人的那些个手下下面,被鞭打着。 可这已经是他,能够给弟弟最好的处理了,毕竟像他们那样,被这里卖那里买的小厮,根本没有能够存活的地方,在王大人的府邸,起码能有瓦遮头,能够活着,其他地方,他们都不敢去,没有卖身契在他们手中,他们无论到漠北的何处,都会被王大人派去的护院给捉回去,那便又是一场毒打。 他确实是会一点儿武功,可这真的是算三脚猫功夫,根本上不得场面的,至多就是自己在被打的时候,不至于受那般重的伤而已。 夏展云适才所提及的武功,这一点也是十分吸引他的一点,他心知,以后就算他们两兄弟要到外边闯荡,没有武功也是寸步难行的,不过,这一点能把自己弟弟吸引住的点,可以让弟弟一直待在夏将军府,这也是一件好事,起码以后自己去报仇,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拖累弟弟。 这是他在知道,夏展云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给他的弟弟小云,他定然是支持小云去做他想要去做的事情的,小云十分乖巧,一直都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他至多也是在自己每个月那少得可怜的俸禄的时候,给他买个糖葫芦,这样子的举动,小云已然是很满足了。 这还是第一次,小云听到学武两个字,是双眼发光的,特别是在他听到了说,只要有了武功之后,他便能保护他,能够不受别人的欺负时,他更是有了期待,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欢喜,都是对于未来的期待。 他很多时候,是不敢直视自家弟弟这般期待的眼神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本给不了他更多的东西,他所能够给的,就是伤口,就是痛楚,还有陪伴;可他的生活,不应该只有这些,他应该活得更好,至于报仇,这些事情,就交给他来做。 “小风明白,谢谢小姐。”小风垂眸应声。 他们一行人便出了这房间,往楼下走着。 “小风,虽然我不知道我在想的你的想法对不对。”蓝锋经过他的时候,轻声跟小风说道,“你的眼神我知道,是杀意,你有武功,可很弱,要报仇之前,记得要好好想清楚。” 蓝锋本就是杀手,对于他所接触到的,这小风的眼神,他很是熟悉,这是很多加入他们暗影阁时候的人所拥有的眼神,有些人加入暗影阁,是为了能随心所欲地杀人;而有些人,加入暗影阁,是为了报复。而往往是后者,更适合暗影阁,毕竟杀手就是一个刀口子上嗜血的买卖。 刀口子上沾的是敌人的血,你赢了;刀口子上沾的是你自己的血,那也就是你败了。 而这个输赢,很直接的,就是一条性命。而一个人,从幸福里面长大的孩子,和经历了许多变故长大的孩子,谁的气势会更强,那定然是从变故里面长大的孩子,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他们所能感受到的直接感受会更加强大,而这个强大,就是直接决定,他们所出剑时候的气势。 这个气势跟武功有关,也跟他们直接感受有关,在同一个武功水平下,气势越是强大,能够表现出来的压倒性气势,是会让敌人感受到惧怕的,就像他们的阁主任飘离一样,在身上对着敌人表现出来的气势,就会不自禁地让敌人脚软,是以,若是阁主亲自出动的任务,基本上,是很快就能结束的。 而这小风,表现出来的气势,就是很适合当杀手的气势,有必须保护的人,有不怕死的信念,有杀手最需要的气势在,他若是当杀手,定然可以爬得很高,可是,蓝锋并没有选择让他加入暗影阁,他对于这两兄弟,起了惜才之心,他希望他们两个,不会像他和蓝茫那样,更多的,是能体验到幸福,而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所以,当他看到小风这个眼神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提醒他,切勿冲动。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弟弟小云,要是他不在了,小云定然会难过不已,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哥哥,是从两岁开始就与他相依为命的存在,哥哥若死了,他定然会奔溃。 “是……”小风轻声应道。稍稍收敛了自己的眼神,面对旁边小云的好奇目光,也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和蓝锋哥哥在说什么吗?” “没什么,蓝锋哥哥他是在提醒哥哥,前面有阶梯,小心点走。”小风温柔地回道。 “没事的,哥哥,我牵着你走,你是不是身上痛?小姐说了,回去之后就给你包扎,我到时候也给你吹吹,小姐和他们都很厉害的。”小云有些担忧又有些兴奋地跟哥哥小风说道。 他这般兴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这算小云实际意义上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人,还是这般强大的人,还帮他把他们的卖身契都拿到手,还说会教他学武,对于他来说,这是除了他哥哥以外,对他最好的几个人了。 应该说,是他们,改观了他对于王大人府邸外的人的印象,他原本以为,外边的人,跟王大人一样,也是些很凶很坏的人,可是他们却完全不会那样,他们会考虑他,是会把他当成人一样看待,这样子的主子,他除了感激,便想不到其他话语来形容了。 “嗯,对,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小云,你喜欢学武,我们一起学好不好?”小风轻声说道。 “好!”小云点头,“之前哥哥你和我说过,守卫百姓,为他们而战,是很正义的一件事,学了武之后,我也想试着去保护你,去保护大家。” “好,我相信小云你一定可以的。”小风有些感慨,小风这孩子,性格就是比较积极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还是能够往更好的方向去想,证明他这些年代替父母的教导是没有错的。 他们刚想结账的时候,便看着二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这望月楼,看到他们,长长地吁了口气。 “原来是吴掌柜。”夏展云打着招呼,“要见你一面,可还真不容易。” “夏公子,你可就别取笑吴某了,这不我一听小贾说起,马上便赶回来了,吴某就知道,是你们来了,他们店小二不懂事,不知道那个房间,就是特意给你们留的,是吴某侍候不周啊。” “吴掌柜,你还记得我吗?”酒无骄揭开自己帷帽,露出自己的面容,随即又马上合上。 “你……你不正是……”吴掌柜一喜,自己的门店之所以能这般红红火火,全是仰仗于酒无骄,他哪能不认识,在这皇城之中,还有许多他的画像传着呢,只是这本人一见,可比那画像要更俊俏许多,果然是当时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长大了,连模样,都是人上人了,“吴某许久未见酒公子,酒公子好啊好啊!” “这次我们前来,本来是想点鱼的,可掌柜你不在,我们就没有点了,说是那条鱼必须掌柜你亲自操刀,这才是原汁原味,下次我再来,可得给我做做。”酒无骄轻声应道,“别太张扬,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 吴掌柜了然地点点头,他既然是戴着帷帽,那定然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容貌,“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吴某适才是钓鱼去了,要不,吴某晚上到夏公子你府上,给你们弄条鱼?” “吴掌柜要是方便的话,我们自是欢迎。”夏展云微微一笑,随即向青瑶问道,“小青姑娘,不知道知秋能否吃鱼?” “饮食不限,只要乖乖服药就好。”青瑶点点头,淡笑道,“鱼对失血是有益处的,多吃无妨。” “好嘞,吴某今晚就带几条鱼过去给各位,这鱼,我刚钓上来的,新鲜得紧。”吴掌柜更是欢喜,见收银的店小二想要收下夏展云的银两,连忙喝住,“收什么银两,全免全免!” “不,吴掌柜,你这样我们晚上可不敢吃你家的鱼了,原本你们的定价就比别家要便宜些,如今还不收钱,我们不就变成吃白食的了么?”酒无骄摇摇头,“你愿意来夏将军府给我们弄鱼吃,这已然是你给我们的特权了。” 要知道,基本上,这吴掌柜的鱼,可是一个月才弄上那么一回的,要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那么一段渊源在,吴掌柜这个月的份早已弄了,再怎么着也不会到夏将军府去给他们弄上几条鱼。 这几条鱼,是望月楼的招牌菜,一条便高达一百两,普通百姓是基本吃不到的,但有时候,吴掌柜会根据自己的心思,偶尔会给百姓,以一两一条的价格买下来的,这也算是他这望月楼的其中一个噱头,起码这进门后,有可能便能遇到这随性的吴掌柜,能有机会吃到他亲手烹饪的一条鱼。 再者就是望月楼饭菜原本就不贵,比起对面的思乡斋,那是便宜了一半有多,而且味道也好,所以更得百姓青睐,吃不了鱼,还有很多来自中原的家常菜,也是很吸引人的,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吴掌柜总是不在这酒楼里面煮食,甚至有时候一个月只做这么一次鱼,也还能吸引这般多百姓前来用餐的原因。 “是啊,原本我们是应该给上一百两一条的,可还不知道几条,先给五百两当押金吧,到时候不够的话,吴掌柜你再跟我夏将军府的账房说说便是。”夏展云把银两给了负责收银的店小二。 “哪里用得着这般多银两,吴某这鱼,是自己养的,从养到吃,也不过一两银子,之前开价一百两,不过是想要偷懒一番,没想到却成了这习惯。”吴掌柜爽朗地应声,“夏公子的银两我收下了,以后你要想吃鱼,那便让你府下的小人来我这儿说一声,我送过去就好。” “五百两能换这一辈子的鱼,这听上去,还是展云赚了。”夏展云浅笑应声。 吴掌柜性子是个豪爽的人,这和他们说着话,目光便看了看周围的人,看到任飘离、青瑶还有蓝锋的打扮,惑问道,“敢情这三位都是从中原来的?” “吴掌柜好眼光,我们确实是从中原来的。”青瑶微笑应道。 “中原啊,吴某也好多年没有回去了,在这漠北,一晃就是十多年,看到这衣裳啊,人啊,便有些思乡了。”吴掌柜有些感慨地说道。 章节目录 第435章 光凭想象 “思乡呀,这是一种病啊,越是在这儿呆得久,就越是想念家乡,可真要回去了,可有有些近乡情怯。”吴掌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 人总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于他们,这些外走他乡的旅人来说,也是如此。 可每次想要回去,每次便都没有回去,原因很简单,便是害怕了,他们很怕,所见到的故乡,并不如自己所想象中的美好,那些他以为的模样,早就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发生了改变,而最后,剩下的,都是他所不认识的画面。 那个街口的豆浆店,那个热情招呼着的店小二,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他不敢回去,就是怕面对那些改变,他不愿去看到自己印象里面的画面被全然陌生的世界所改变,那些美好的过往,若是回不去,他宁愿铭刻在心内。 “听无骄说,吴掌柜以前也是中原人,这中原这几年的变化倒是颇大,特别是在皇城里,变化更大。”青瑶轻声续道,“百姓们生活也受到了影响,涉及范围最大的便是在皇城旁边的泗水镇和庞口镇。” 青瑶简单地说了说中原的事情。 “泗水镇也受到了影响?”吴掌柜一惊,“影响大么?” 吴掌柜是泗水镇人,以前在哪里居住,就是因为那儿是皇恩有格外恩赐的原因,在那里的镇民们,比起其他地方的镇民,都少交些赋税,也不用把田里面几乎一半的粮食上交,是整个中原里面,百姓最可安居乐业的地方了。 可他这一听青瑶说起,才恍然着,难道这个被他所认为最可以安居乐业的地方,慢慢地,也都不存在了? “我没有亲自去过,不过,泗水镇据说是,之前交赋税和粮食都是最少的,可这之后,因为和西凉的战役,然后便开始征税,而之前那些据说是对于他们减免的赋税和粮食,都要重新上交。”青瑶简单地说了说那里的情况,“就是因为前面他们所少交的赋税全部要重新上交,所以他们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因为这个原因,泗水镇开始有很多人都离开他们的故乡,到其他镇子生活去了,如今的泗水镇已然不复之前的繁荣了。” “西凉打仗?!” “离开故乡?!” 这两句震惊的疑惑,分别来自于小风和吴掌柜,小风话语一出,便马上咬唇退了下去,只是那眼神有些惊魂未定,似是十分在意他所听到的青瑶所说的西凉与中原的战役一事,他这个表现,酒无骄他们自是看在眼里,这下,其实基本可以断定,小风和小云,他们两兄弟是西凉人,所以才会这般着急。 而吴掌柜很明显的,就是中原泗水镇的人,所以才会在听到泗水镇变得荒凉之后,这般紧张,青瑶先是点点头,随即便跟吴掌柜续道,“他们也只是为了躲那遥遥无期的税赋,这才到了旁边镇子上,待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们定然会重新回到泗水镇上去的,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根啊。” “是啊,他们只是暂时逃离而已,并不是永远都不回去了。”吴掌柜舒了口气,“泗水镇那儿吴某在的那会儿是有位白大人的,他是位好官,有他在,百姓们都不会真的不理自己的镇子的,毕竟他们和我一样,总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家乡的。” “白大人在五年前已经病逝了。”青瑶轻声续道,“如今在那儿的大人姓徐,具体如何,我并不太清楚,因为我并不是那个镇子上的人,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留在中原里的人手已然不足,大部分都被带到战场上,用于对阵西凉,所以,是抽不出多余的兵力,来抓捕他们这些逃到旁边去的人归来的,所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青瑶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当时因为武林大会要召开之前,让她云裳阁的东笔,南墨,西纸,北砚几人去查的事情,她们在查的时候,也把这中原的镇子的事情,都大致说了说,记录了下来,青瑶也是看了她们的记录,才对这些镇子,有了初步的了解。 而那些难民们,他们要是真的受不了,他们也会找到他们附近的迎豹客栈等柳家堡的所属地方,请求他们的帮助的,在百姓的眼中,如今的皇家,还不如柳家堡能给他们提供最直接的帮助,而青瑶的父亲柳壁泉,还有柳家堡的四大总管,都会关心此事,资金是不用发愁,只是这居住的问题,总不可能遇到的所有难民,他们都带到堡里面去吧,所以他们在各地的联络地点附近,都买下了府邸,以供难民居住。 这个举措,他们并没有公开说过,但在难民那儿,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是人所皆知了,只要是真的有困难的人,便会找到柳家堡的人,和他们说明情况,来获得自己的庇护地,在百姓的心目中,他们这柳家堡已然是活菩萨的存在。 “徐大人,吴某也没有听说过,姑娘带给我的情报,吴某感念。”吴掌柜轻声应道。 “吴掌柜可是有亲人在泗水镇?”青瑶问道,“若是有的话,我可以让在泗水镇那边我们的人,去给你打听一下,你亲人的安危。” “不,吴某并没有亲人在那儿,吴某离乡的时候,已然是亲人都离世了,只是之前吴某在泗水镇的时候,是有很多住在旁边的朋友,所以对于泗水镇,还是特别关注的。”吴掌柜解释道。 “那,吴掌柜可要我帮人打听你那些朋友的下落?”青瑶继续问道。 “不必了,姑娘好意,吴某心领,就算知道了,吴某也不懂武功,根本无从去帮忙,只是途添自己的烦恼和给姑娘添麻烦,还不如吴某私心想着,他们一切安好。”吴掌柜耸耸肩,应道。 “这样吧,小青姑娘这段时间都在漠北,吴掌柜,你这段时间要是想要知道关于你朋友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然后我再传信给无骄,那时候再麻烦小青姑娘便是。”夏展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便说道。 “那好,我们便先行离去了。”青瑶点点头。 “好好,慢走。”吴掌柜亲自送了他们出门,见他们走远了,这才回到酒楼里面。 店小二小贾在一边小声地说着,“掌柜的,我没有夸大事实,刚刚真的是剑什么弩张,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要打起来,才把你叫回来的。” “我又没有怪罪你,你这次叫我回来是叫对了。”吴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膀。 店小二小贾傻傻笑了笑,“刚刚那位公子好生俊俏,我都要以为,是天上面的神仙下凡了呢,掌柜的,你是从哪里认识这般俊俏的公子的啊?” “当时你还不在这望月楼里,自是不知道他是谁,你想想看,这漠北里,谁是被称作漠北第一公子,又是谁,才能让夏将军府的夏公子亲自迎接,你就知道他是何人了。”吴掌柜微笑地说道。 “啊!我知道了,他是酒……”店小二小贾惊讶出声,“不对啊,掌柜的,他既然身份这么高,为何当时他还要排队呢?我明明记得,你那个房间是特意留给他们的啊。” “我不在这儿,他们又不想引起喧闹,所以便选择排队,也没想到,这也能和二皇子还有那二品官员王大人碰个正着,也是我们望月楼的祸啊,小贾,你负责看店,我再过去池塘一趟。”吴掌柜当了这些年的掌柜,自是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上门道歉是少不了的,至少也得让二皇子他们内心过得去,不然待他后来想起来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他不会找夏将军府去泄愤,可他定然是会找他们望月楼来发泄他的怒火。 “掌柜的,你还去池塘做什么?这里已经有三条鱼了,难道你还去钓鱼么?”店小二小贾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这是去钓鱼,给二皇子府上送去的。”吴掌柜敲了敲他的头,“你就听我说的话,给我好好看店就是,现在午时已过,也不会再有很多客人了。” 说罢,吴掌柜便出了门,店小二小依看了眼小贾,朝他吐了吐舌头,这才去收拾桌子。 话说回青瑶这一边,在回去夏将军府这短短的距离里,眼见着小风是有些心神不宁,青瑶似是不为意地提起,“西凉与中原的战火,是两年多接近三年前开始的,最初是中原的皇帝想要占领西凉,然后西凉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所以一直在抵抗,不过预计会在这几个月内,得到最后的结果。” “是中原先动的手?”小风小心翼翼地问起。 “没错,是中原先动的手,而西凉之所以能够抵抗到如今,是有赖于西凉的大将军耶律俊才的缘故,他是这世上所剩几个闻名的大将军了,中原一般的将领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才一直拖到现在,不然以中原的兵力,早就把西凉给占领了。”任飘离接话道,“小风很关心这战局?” “不,不是,我一直都是在王大人府中,不知道外边还在打仗,听到这说打仗的事情,才起了好奇之心。”小风自是不会承认这事情,“刚刚小姐说几个月内,就会得到最后的结果,不知道这个结果是指西凉胜利还是中原胜利?” “这一点,飘离和展云公子应该分析得更透彻。”青瑶把话头转给了他们二人。 夏展云微微点头,接话道,“中原胜利的可能性会更大,起码有六成机会是中原全胜而归,从此西凉便是中原的附属地。” “而还有三成,便是双方达成协议,以西凉割地让物,成为中原的附属国,但仍旧叫西凉。”任飘离淡淡续道,“至于那最后一成的机会,便是西凉长驱直入,把中原推翻,不过这个可能微乎及微,毕竟西凉的人数比起中原来说,少很多,除非是西凉得到其他国家的帮忙,这才有可能会有这一成的胜算。” 他们的这分析,也就是说,九成的可能都是中原取胜,差别就是西凉是被灭国,还是跪倒匍匐称臣罢了,只有那少之又少的机会,是西凉战胜中原。 “可是……这本来不是中原的错么?不是他们想要打仗么?是他们想要占领西凉,这才会发生这场战役,可为什么这个恶果要由西凉的人来承担呢?”小风咬唇问道。 虽然在他的心中,没有了父母的西凉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地方,可是,那个他们与父母相处了这么久,记载了他们记忆的地方,就要这样没有了么?这事情不对,怎么可以这样子,他都没有来得及去这西凉,把他记忆中的府邸再好好看上一眼,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他们的父母,西凉就可能要没了? “侵略是很多强大了的国家想要再强大几分的必选道理,天底下也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是这个选择的背后,最难受的便是百姓。”青瑶叹了口气,这个对错,要让当代的他们来评判,定然是说这是中原的不对,但一旦未来,中原夺得了西凉,这历史,便是要让中原来书写,书写时候,他只能写是他们英勇无惧,是他们将世界的两大国统一到了在一起,让百姓真正地成为一家人。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来书写的,成王败寇,后人能接触到的,只有他们目光所能看到的东西,还有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事实,可毕竟不是他们亲自经历过的,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战争有多么险恶,也不知道他们的父辈们之前经历过什么,他们只能听,可是这听,跟亲自接触,是完全两个概念的事情,没有实际接触过的听说,只能是停留在字面上的了解,只有实际在现场接触过那血腥的战争,他们才知道,他们所想的,和实际经历的,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章节目录 第436章 医治病患 很多人都单凭想象去做事,他们甚至认为,只要自己武功够高,便可以在战场上得到战功,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英雄。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经历过战争之前,都是以为自己可以站在战场,可以在尸体遍野的血腥之地,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来袭的敌人挥刀,但实际很多人,只是站在这战场上便已开始脚软,勿论挥刀杀敌,就连要站稳都需要用上他全部的力量。 在他们这里,最有话语权的,自然是任飘离,他经历了两辈子,上一辈子乃是任飘离任大将军,经历过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知道在战争之后,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生活到底是有多么不易。 他也是不想经历战争的人,他所在的摘晨神坛也是如此,就算他们明面上是属于中原的,但一旦中原居住不下去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带着他们转移到其他国家去,大国都待不下去了,那便去小国,这偌大的世界里,定然是能找到一处是可以让他们安稳地生活下去的。 “应该说,就算我们知道,这件事或许是不对的,但我们是做不到事情去阻止的,甚至说,这场战役结束得越快越好,这是由几千年前的规矩传下来的,是注定君主有说一不二的权利。”任飘离淡淡地开口。 在如今的三大国里,中原、漠北还有西凉,都是这种君主制度,君王拥有独一无二的权利,就算是所有大臣都否认一件事,但只要君王是支持的,这件事便可行,这样的统治无异于是把所有的权利都集中在大王一人身上,这样子做的代价就是,所有的过错都是由大王一人承担,而所有的荣耀也是归大王一人。 这个君王专制,最大的缺陷,就是将所有的权利集中到君王身上这一点,就算是大家都觉得不好的事情,但只要君王觉得好,这件事,便又由君王来决定了,就像这次的中原与西凉的战役,原本要是换一位君王,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战役了,可是偏偏如今中原的君王是位好战的人,这才导致了,这事情的发生和进一步的恶化。 “我明白了。”小风低声应道。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吗?”小云小声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西凉和中原的战役啊?” “哥哥只是觉得奇怪,为何突然间会打起仗来而已。”小风并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这些事情,也不愿让他知晓更多的事情,便这般应道。 “原来是这样。”小云点点头,垂眸不语,小风的个子比小云高,于是便看不到,在小风没有看到的地方,小云有些难过的眼眸。 他难过的原因,便是在于自己的哥哥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担着,也不告诉他,完全不给自己可以替他分担的机会,可是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累了。可小云他虽然难过,但他并不会在哥哥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在他看来,哥哥之所以不告诉他,是因为他还不够成熟,不够聪明到可以让哥哥相信他的实力,从而把事情交待给他去完成,以后他定然要好好成长起来,成长到可以让哥哥信任,可以和他倾诉任何事情的程度。 回到府中,任飘离带着小风和小云来到了小厮的房间里,青瑶也是跟着一起,任飘离身上也带着上好的伤药,而青瑶那,还有着之前用雪山冰蚕制造出来的祛疤药膏,是他们来漠北之前,鸣凰用剩下给回她的,刚好他们也用得上,他们身上的鞭伤,还有作为奴隶被买卖留下的印记,都可以通过这瓶药膏除去。 让下人拿来了水,还有白布,让小风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盖住了他隐私的地方,任飘离便帮他上着药,原本以为他身上的鞭伤已然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了,没想到,就连他大腿上的那一道道伤痕,都是那么可怕,应该说,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肉,基本上都被鞭子打过,导致这肉看上去粉粉嫩嫩的颜色,就像是蛇脱了皮后,再用它的牙齿咬的许多伤痕。 “你忍着点,要把结痂的伤口撕开,把新长的肉剐去。”任飘离叹了口气。 饶是任飘离并不是那么容易触动的人,也在看到他的伤势时候,有些惊讶,这些伤口,都是伤了又恢复,恢复了又重新裂开,定然是从小的时候,一直受着这样的折磨,所以长出来的肉,都有些看不出肉的颜色了。 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孩子,到底是要怎么忍耐,才会对这些伤视若无睹。 可是没有办法,要让这些伤口彻底康复,那便必须让没有康复好的伤口撕开,在里面上伤药,这才可以,真的从内真正地康复起来,可是这其中,要受的折磨,可不是只是口中说说的,有些痛这么简单的。 他的伤,又不像小云的那样,只是简单的鞭伤,而是有倒勾,这样子的伤口,在打到身上的时候,有可能还会把鞭子上的倒勾挂在肉里面去,所以才需要在治疗的时候,把新肉剐去,可又不可让他沉睡过去,一是这般痛楚,就算沉睡过去,也会被痛醒,二来便是沉睡过去,多多少少都会对血液流通有影响,要想身子完全康复,不留任何的后遗症,只能这般忍着。 “这些伤,我们都是没有伤药的,要是真的严重到血流不止,管家他们才会给我们稍微包扎一下,也难得的会给半天我们休息。”小云目中含泪,咬唇说道。 “小云,哥哥不痛。”小风笑笑,“公子,请动手吧。” “我也一起帮忙。”青瑶轻声续道,“痛的时间会短一些,可是痛的幅度会更大。小云,要是你不忍心看的话,你便到外边等我们,一旦你留在这儿,你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影响到我们动作。” “我要在这里!”小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我要陪着哥哥。小姐,大少爷,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出声的。” “这样就好。”青瑶点点头,“小风,开始了。” 青瑶的这一个帮忙,便是她来负责上边从肩膀开始的地方,而任飘离负责他大腿上的部分,他们二人同时来帮他剐肉,挑刺,清理伤口,上药。 小风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伤口的痛楚,但是在这一次次的把新长的肉剐去,在把里面留下的小刺挑出时,他依旧忍不住口中那一声声的低吟,额上的汗水已然密布在他整张脸上,原本便白得发亮的脸蛋更是苍白得像纸片人一般。 光是看着他的脸,便知道这个治疗的过程,到底有多么痛苦,不然的话,他一个这么能忍的人,都已然忍不住发出了低吟声,似是这样才可排解他那痛苦的体验,他的双手紧紧地捏紧底下的被褥,闭上眼,不让自己去看自己伤口,边咬着唇,想要让自己的意识不失去,这是他新生的过程,他要记得这痛楚。 可即使这样,也抑制不了他后来发出的一阵阵惨叫声,嘴唇已然被他咬出了一道道牙印,有血迹从嘴唇那儿冒出,脸色比起之前更是苍白,他甚至都有些意识迷离了,总觉得身子沉重得已然不像自己的了,旁边的小云看着小风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他用手掩着唇,不让自己因太难过而发出声音,看着哥哥小风的模样,他不愿让哥哥继续咬着他那已然斑驳的嘴唇,他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已然意识不清的的小风,已然有些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了,在有一次的痛楚袭来之时,他狠狠地咬上了小云的手臂,那个力度,似是要把自己身体上所感受到的全部痛楚全然通过这一口发泄出来,从这一点,便能知道这痛楚到底有多痛。 青瑶眼角瞥了一下小云,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疼痛,但他依旧是咬着牙,并不肯松开自己的手臂,留意到青瑶的眼神,他弱弱地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青瑶不要告诉他哥哥小风这件事,也不用介意他的事情,他很好,能够为哥哥小风做这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心里面很满足,很开心于这件事情。 青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就在她看他的那一眼,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她上边的伤口都已然处理好,剩下的,就是背后的伤口了,任飘离也已然处理好,青瑶轻轻拉开小云的手臂,那上面俨然的齿印深深,看上去伤口很深,人在无意识又感受到痛楚时候,想要发泄出来时候的力度是最大的,不过幸好小风在先前,便已然耗尽了很多力气,不然这一下,怕是连肉都要被咬下来了。 小云收起手臂,连忙拉下了衣袖。 “小风,我们要转身了。”青瑶轻声续道,“你很勇敢,还剩下背后的,就好了,再忍着点。” 小风微微睁开了眼睛,想要应声好,却是喉咙干涸,发不出一个嗓音,只是微微张了张唇,说了个‘好’的口型。 任飘离把他小心地翻了个身,他们的伤药是上好的,短短时间里,那一边的伤口便已然愈合,这个翻身,实则基本算是把几近全裸的他在他们面前,在医者面前只有病患,他们根本没在意这一点,抓紧时间,把小风后背的伤口处理着,后面的伤势,比起前面少一些,想来是那二品官员王大人挥鞭子的时候,喜欢直接从前面挥,想要看着小厮他们被打了之后的痛苦表情,才会选择直接直接在人的身前挥鞭,原本要是真的为的打而打的话,是从后边打,挥鞭人会更省力些。 这个伤口,足足处理他们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待一切待处理好,替小风盖好薄被后,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风,感觉怎么样?”青瑶给他用茶水湿了湿嘴唇,把他嘴唇咬出的伤口也上了药,轻声问道,“辛苦你了。” “不,是辛苦你们了。”小风勉强自己嘴唇上扬,这般痛楚下,他依旧没有落泪,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原本他以为自己在那一重又一重得到撕裂痛楚下,会慢慢地麻木,却是身子越是疲惫,他所能感觉到的痛意就更明显,之后的感觉,也更为让他忍了许久,就连他的枕头,也被他生生咬出了棉花,可知他是如何忍下来了,这个痛,也更加让他们知晓,他到底是忍耐了多少。 “随后你先歇息,在床上你还得趟两日,还要中药要喝,具体的,到时候我会和小云说。”青瑶微微一笑,“你需要休息,我们走了,有什么需要,便让门外的小哥来找我们,小云,你也跟我一起来,我教你熬药。” “是,哥哥你好好睡,我待会儿就回来。”小云点点头,乖巧地跟着青瑶他们出来。 走了一段路,他们停下了。 “怎么了?”小云疑惑地问道。 “你的手臂。”任飘离自是知道青瑶把他带来的意图,淡淡续道,“不包扎好,你待会儿,就会被你哥哥发现了。” 青瑶拉开他的衣袖,那个伤口,牙印已然消除,只是血迹凝结成块,身边还有些紫红的痕迹,想来是他适才一直弯曲着手臂导致的。 这种伤口看起来有些血腥,处理起来,可要比刚刚的好上太多了,上了伤药,基本不用太大力,就可以康复,原本就是左手,也不用太担心会被小风发觉。 “谢谢小姐和公子。”小云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刚刚那刺痛感已然没有了,虽然并不像没有受过伤的感觉,但起码,这个手臂,他自己看上去,就跟没有受过伤那样,也许拿重的东西会有些感觉,可实际上的感觉并不太明显,比起刚刚都不敢在自己哥哥小风面前动动自己左臂时候的感觉,差太远了,“你们真厉害。” 章节目录 第437章 去除疤痕 “我们原本就是学医的,作为医师,包扎是基本的。”任飘离淡笑应声,他们便继续往前走。 在小厮的指路下,他们来到了药房,夏将军府里面的众人,都听了夏展云的吩咐,对待他们那是无所不应、毕恭毕敬,这个药房,与夏渊将军所去的药房,不是同一个,他们对草药是十分熟悉,很快地就收拾了六大包。 “这些草药,分三日熬,每日的午膳和晚膳过后服用,切记,不可空腹饮用,至于熬制手法,你看一看我们熬就知道了。”青瑶先简单地和小云说着,小云认真地重复着她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直到他铭记在心。 之后的熬药,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什么时候要加柴火,什么时候需要火不太猛,什么时候算是熬好,什么温度又是适合拿去给哥哥喝,这些他都听得很仔细。 让小云重复一遍的时候,他也全然没有说错,可见他刚刚是真的用心去记住了他们所说的话语的,青瑶称赞一声,“小云的记性不错。” “是小姐你们教得好。”小云欢喜地应声,“这样,我试一下。” “好,我就不提醒你了,你试试。”青瑶让任飘离把位置移开,让小云自己去试着做,虽然有些笨拙,但他把他们所教的关键点都牢牢记住了,这一点,青瑶他们甚是欣慰。 “如此便再熬到一碗水的分量,便可以了。”青瑶轻声叮嘱道,“这里交给你,可以么?” “嗯!可以的,小姐公子,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路也会让小哥哥们带我过去的。”小云抹了抹因为烧着柴火而冒出的汗水,在他额上顿时有抹灰,青瑶轻笑,从怀中掏出手帕,给他抹了抹,顺手便把手帕塞给了他。 “你的房间,展云公子说过,就在你哥哥房间旁,你待这之后,洗洗吧。”青瑶柔声提醒道,“你的手摸过柴,就别碰脸了,要擦汗就用手帕擦擦。你的伤也是今日才包扎好,你替你哥哥熬好药之后,你也休息一下吧。” 小云愣愣接过青瑶给的手帕,心里有些感触,不知道怎么言明这种感觉,就好像整个内心都是暖融融的,就好像刚刚蓝锋哥哥和他所形容的那种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可是又有些不同,在他看来,青瑶就是救了他和哥哥出火海的其中一人,她又是这般温柔,这般让人不自禁地心安,好像那种,对,像娘亲一样的感觉。 “小姐,我感觉,我好喜欢你。”小云甜甜开口,引来任飘离有些犀利目光的注视,他随即续道,“就像是我时候听这我娘的说话声音一样,很让我安心。” 他这句话一出,青瑶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还是第一次被形容像娘亲,你比我小两岁,你可以把我当做姐姐,我当妹妹多了,倒是没有当过姐姐,你要是不嫌弃,便把我当姐姐吧。” 他的性子她是喜欢的,所以当时才会帮他,被当做姐姐也是第一次,可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 “嗯,若是哥哥和姐姐都能和我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小云有些希冀地说道,随即又有些自嘲地笑笑,“不过是我想得太多了,原本什么都没有,一旦有了,便越想越多,这样子的习惯,真不好,这样子是会变得越来越贪心的。” 他有些害怕自己变得习惯,习惯开始身边有了人,习惯身边不再有鞭子,习惯有人会关心他身上有没有脏,关心他身子是否能受得住。 可是他不想要让自己习惯这一切,明明这些自己都不曾有过的美好,一瞬间,全部都给自己拥有了,这样的自己定然会变得越来越贪心的,这个贪心定然是不行的,是会受到上苍的讨厌的,会把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全部拿回去的。 现在他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好好珍惜,要好好保存着,哪怕这一切可能只是自己臆想的一个梦境,他也想要,把自己今日所经历过的事情,全部牢牢记在心里面,待日后,自己回想起来这件事,也会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他记忆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候了。 青瑶听着他的话语,有些感触,她自己是在被呵护中长大,自是没有有过这种患得患失心情的感觉,但也能理解他这个想法的原因,毕竟在他懂事以来,他便没有过,真正幸福的日子,每日就是小心翼翼胆胆战战地生活着,为了不挨打而活着,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情,他会觉得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他会害怕失去这一切,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份幸福,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体验过,也没有想象过,他原本以为他和哥哥的一生,就会一直在那二品官员王大人的府中,等到要不病死,要不被鞭子打死,他所能想象到的,是这样的结局,是想着,要是他死了之后,会不会还有人给他一张凉席铺盖尸体,给他点土埋着,不至于暴尸荒野。 这就是他之前在王大人的府邸里面,所想的事情,昨日和今日,就像是两个世界里面的生存着一样,昨日是在地狱里挣扎着,如今就好似到了天堂。 他甚至有时候会感觉到,他的身边似是有无数朵鲜花盛开,星云拥簇,而他所见到了公子们,一个个都俊俏过人,而这位小姐,也是心地善良,人总说相由心生,要是真是如此,这个相,他觉得以小姐的人品来说,远远不止应该只是这般的容貌,应该要比她如今的容貌胜上百倍。 不过,小姐的双眸,是真的很好看,他之前在王大人府中的时候,有小厮捡起过那些玻璃球,在眼光底下是闪闪发光的,他如今所看到的这位青瑶小姐的眼睛,就像他所看到的那个玻璃球一样,闪亮亮的,而且这个闪亮,并不是只在阳光底下,而是在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是她注视着的地方,无论是人还是无论是物,都感觉是被她珍视着的感觉一般,总感觉一切,都被她的温暖所融化了一般,她就是比起太阳都还要耀眼,比起太阳还要温暖的存在,有了她在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觉得是发着光的。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明明看上去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能让人感觉到不同,感觉到她带给自己,那与众不同的体验感,以至于她所说的一切,都让人窝心,都让人如沐春风。 “这点倒不可行,因为我啊,以后是要跟这位飘离公子,还有你刚刚见到的另外一位无骄公子在一起的。”青瑶笑得灿烂,“不过,我会欢迎你到时候带着你哥哥小风,一起来到我们的家里做客的。” “啊,我知道了,小姐,你所说的这个在一起,就是今天蓝锋哥哥说的那个在一起。”小云笑着应道,“可是为什么你不跟蓝锋哥哥在一起呢?” 任飘离在一旁别开了眼神,怎么就连这个小云,好像都知道了蓝锋的想法呢?还是说,其他他只是随口一说,并知晓蓝锋真实的想法呢? “傻孩子,这在一起啊,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一起的,这个是需要一定的感情,需要两个人都有一样的情感,这样才可以在一起的。”青瑶失笑,随即解释道,“不然这世界上的所有男男女女,不都可以随便在一起了么?” “嗯!我知道了,可是蓝锋哥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也很喜欢蓝锋哥哥。”小云傻傻笑着,“应该说,我都很喜欢你们,你们如果都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的话,那就好了。” “应该是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的。”青瑶抿唇一笑,“蓝锋是跟着飘离公子的,你以后来做客的时候,也可以看到蓝锋了。” “那就好了!”小云笑着应声,“我很想经常看到你们呢。” “说起来,除了熬药之外,还有这个。”青瑶从怀中掏出那用雪山冰蚕制造的药膏,递给他,“刚刚小风他的情况,不适合抹这个,待两日之后,你们一起抹,还有脚上,那关于奴隶的象征,也可以用这个除去,剩下的就这么多,刚好够你们两个用完。” “我们的印记也可以?”小云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小小个的药瓶子,想象不到,这药膏竟然有这般厉害的作用? 如果真的可以,他是真的很开心,毕竟他之前可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小风呆呆地看着自己脚腕上的奴隶印记伤神的,这个印记,他知道,在哥哥心里面,不可能是真的当做无物的。 “没错,你们的印记都可以消除,不过要记得,彻底等你们的伤好了之后,才可以抹这个药,不然的话,这个药效会与这个在煮着的中药,药效上有冲突。”青瑶细心叮嘱着。 “嗯,我记住了!”小云喜极而泣,“小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在这辈子遇到了小姐你们,不然的话,这辈子我和哥哥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真的真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件事情了,我找不到应该用什么话语来感激你们……” “要加柴火了。”任飘离淡淡说道,“你把身子补好了,把我们的话语记在心里,不用我们担心,这就是对我们的报答了。” 这事说起来简单,可要他实际做到,这便需要很多的因素,最起码,要他能明白,他们想要他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这需要一些悟性,不过小云的悟性并不差,这就是他们所欣慰的点。 “没错,你飘离公子说得对,你能帮我们做到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顾你们自己的身子,别让我们有其他的后顾之忧,这就是帮助我们的事情了,每个人因为出生、因为机遇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导致每个人定然是有所差别的,这样子每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就不一样,我有我所能做到的,这世上也定然有只有你小云,才能做到的事情,好好去发掘一下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这就是你们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对你们的要求。” 青瑶是真的喜欢这两兄弟,就像她当初很欣赏招财进宝两姐妹一样,这个喜欢,就是带着欣赏的喜欢,遇到这样的他们的时候,就很想出手相助,很想让他们好好成长起来,或许就如小云所说的,有些像娘亲的感觉,也是那种不想让他们难得的好天赋所浪费掉。 刚听了任飘离的话,正急急地加着柴的小云,也是一边在听着青瑶的话语,这些话,每一个字他都能明白她的意思,但组合在一起,他就觉得这里面有些深意,他并不愿简单地理解,所以他点了点头,应允道,“小姐,我定然会好好想想的,虽然我如今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我一定能够想出个答案来的。” 他认真的话语,让青瑶微微点了点头,“飘离,我们走吧。小云,有什么事情,再叫人来找我们罢。” “好的。”小云应声,随即专心在这中药那儿。 “飘离,我们去找展云公子吧。”青瑶对于展云的称呼,还是让任飘离心中舒畅了些,他轻轻地应了声,牵起了青瑶的手。 “飘离,你啊,和蓝锋是有什么心事么?可以跟我说说么?”青瑶见这四下没人,蓝锋也被任飘离吩咐跟着夏展云,这才跟任飘离说道。 “其实没有。”任飘离摸了摸青瑶的头,“应该说,其实应该是解决了。” 算是解决了,毕竟蓝锋已然是听了他们的话,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竟然是这样,他就不想让青瑶知道,其实蓝锋是喜欢她的,是不想让她有任何的负担,毕竟不像其他喜欢她的对象那样,这蓝锋,很多时候,都是要跟在他们身边的,要是中间多了这一层尴尬的关系在,即使两边都不说这件事,心里也会有道刺。 章节目录 第438章 比较感性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被月色缓缓洗去。所有尝试还乡的旅人,都还安眠在迷局当中。 “应该是解决了?”青瑶停下了脚步,轻声惑问,“应该就是应该,解决了就是解决了,为何这两者可以合在一起说呢?” “那就解决了。”任飘离失笑。 “那么原本你们的问题是什么?”青瑶仍是觉得他的这回答甚是敷衍。 “就是关于他喜欢的女子啊。”任飘离轻笑,“我很好奇他所喜欢的女子是谁,他也一直不愿告诉我,所以我一开始有一点儿不满。” “你这不满也好没道理。”青瑶掩唇一笑,“蓝锋虽然是你的下属,可他也是你的朋友,有一点儿秘密也正常,你这还想用阁主的身份来压他,也难怪他和你有些隔阂,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那你解决的方式是?” “他告诉我他喜欢的女子是谁了。”任飘离笑了笑,“所以我就不介意了,因为之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就和他闹了一点儿小别扭。” “难怪。”青瑶啧了一声,“那个女子漂亮么?她也喜欢蓝锋么?” “挺好的,但是她不喜欢蓝锋。”任飘离轻声续道,“所以蓝锋也有些苦恼,他并不想跟我细谈这件事,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既然蓝锋不想细谈,我们也就别问他了。”青瑶吐吐舌,“虽然我听蓝锋说话,是觉得他真的很喜欢那女子的,也希望,最后他能够得偿所愿吧。” “不说这件事了,你怎么现在要去找夏展云呢?”任飘离把话题转移。 “我是想要问他,关于那王大人府邸的事情办成什么样子了?看到小风小云他们的模样,我甚至有些想要看看那王大人的鞭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说到这件事,青瑶便有些恼怒。 “你要想去给他点教训的话,那倒不必,你忘了,蓝锋是在夏展云身边,我已经跟他说过,要是那王大人有一点儿的迟疑,那便拿他鞭子挥他几鞭,只要注意力度,倒不会引发人命。”任飘离应道。 “你想得真周到,这样子的人,就是要给他一点儿教训,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那鞭子打人的痛楚。”光是帮小风处理伤口,就要感慨他所中的鞭刑的残酷,还是她和任飘离两个人一起处理,这才耗费短时间一些,要是只有任飘离一个人处理,那些伤口,足足要两个时辰都未必能处理完。 不过这不幸中的万幸,便是小风所中的鞭子,并没有打到他的骨头里,不然的话,长时间不处理那伤口的话,可是会对骨头造成不可逆的影响,特别是他原本还算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是真的骨头受伤了,可能就不能行动了。 说话间,夏展云和蓝锋便回到府中,见到他们二人,也并不意外,但见不到酒无骄,却是有些疑惑。 “无骄去找酒岸大人了。”青瑶知道夏展云的疑惑,酒无骄在夏展云去二品官员王大人府邸之后,酒无骄便去寻酒岸,毕竟在酒楼那儿的事情,他有必要跟酒岸说说具体情况,也要让酒岸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毕竟事情涉及到一个二皇子,要说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那二品官员王大人是怎么跟二皇子解释他拿不到这个房间的,不过夏展云去和二皇子解释着,那他自然也要把这件事说说。 “原来是这样,其实无骄大可不必去找酒大人,二皇子那边我处理好了。”夏展云微微一笑,“先前回府没有见到二皇子,反而是刚刚在二品官员王大人那儿见到了二皇子。” “这手上的卖身契,就是展云公子这次得到的战利品?”青瑶看了看他手中那厚厚一叠卖身契,扬眉一笑。 “这是王大人亲自给我的。”夏展云笑笑,“这里便是他府中所有小厮的卖身契,他给了我,相当于,如今那里的小厮都是我夏将军府的人了,我自然是可以要求他好好地照看我的小厮。” 青瑶一笑,“展云公子当真聪明。” 虽然夏展云没有说出他刚刚是怎么让二品官员乖巧地把他自己府中的所有小厮的卖身契给自己,但任飘离他们自是知道这之中,除了他这夏小将军的名讳以外,更有他自身带给二品官员王大人的威慑感,所以才会让这二品官员王大人完全不敢反抗。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卖身契在夏展云手中,王大人他们就势必不能再对小厮们做什么,甚至说,他们还要好好地把他们的伤势养好,虽然不必养得白白胖胖,但起码也有身子安康,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夏展云说一句要谁谁谁哪个小厮,他就得乖乖奉上,说起来,这是吃了好大一个哑巴亏。 “小青姑娘说的哪里话。”夏展云一笑,“这个卖身契,在二品官员王大人口中,是赠与夏小将军我的礼物的。既然王大人这么给面子,我不要,倒显得我小气了,所以我就笑着接受了。” “展云公子适才说,还遇到了二皇子?”任飘离轻声问道,“二皇子眼睁睁地看着你接受王大人给的卖身契么?他没有阻扰?” “任公子有所不知,虽然在你们的印象里面,二皇子并不是个好人,可在我眼里,他起码不是个小人。”夏展云似是话中有话,“王大人虽然是他麾下的亲信,可是这亲信在自己府邸里面做的事情,他是不清楚的,在二皇子看来,他是极其不屑于欺负弱小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当我去到他府邸,王大人看到我的那瞬间,脸色都发白了,我试探了几句,发现二皇子实际上是真的不知道王大人在府邸里残害它们小厮的行为的。” “所以你就捉住了这个机会,让王大人乖乖地把小厮们的卖身契送到展云公子你的手中?”任飘离有些了然地应声,“也难怪,他会听命。” 面对小厮和二皇子的不屑,二品官员王大人定然是知道该选择哪一边,虽然他选择了把小厮的卖身契给夏展云,是会给以后的府中给添很多麻烦,但面对添麻烦,他是定然会选择这一点,而不会选择让二皇子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的。 所以这就是,一旦被夏展云探出来,二皇子伊洛不知道二品官员王大人暗中里做的事情,应该说,这个事情,是由夏展云这样子聪明的人,才可以探出来的,这也是青瑶之所以说他聪明的原因。 “你们以后直接叫我展云吧,这公子来公子去的,说起来格外生分,你们是无骄的朋友,也就是我展云的朋友。”夏展云爽朗地说道。 “好,展云,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是凭何判断,二皇子伊洛不是个小人呢?”青瑶疑惑地问道。 “二皇子性情冷淡,他对于自己不看重的百姓,是会有些看不起,但不至于亲自出手去伤害他们,应该说,他对于不懂武功的百姓,其实是不好不坏的。所以,他要是知道王大人在外边一脸笑嘻嘻的仁慈模样,可在自己府中,却是这般残忍的人的话,他是会不再相信这个王大人的。”夏展云解释道,“这其实是我的判断。” “你的判断也是基于你所看到的一切,所以是有参考价值的,这样我就能明白,为何四皇子伊鹏会认为二皇子是想要暗杀他的人了。”青瑶轻声续道,“一个人一旦没有什么感情反应出来,是很容易让人根据自己的心里想法去判断一个人的,要是在二皇子的这件事情来说,我倒是认为,二皇子并不是会暗杀四皇子的人。” 毕竟,真小人是不会用这种手段的,他会选择直接了断的方式来处理四皇子的,可这个就算二皇子不想要暗杀四皇子,可不担保他底下的那些人对于这四皇子没有想法,比如这个王大人,是不是就会选择想要杀了这四皇子? “还有这个。”蓝锋突然出声,从腰间的布袋里,把一条鞭子拿了出来,“是王大人一直用来打小厮的鞭子,其他的鞭子,我已然弄断了。” 这条鞭子是灰色的,上面一道道倒勾,还有很多黯红色的血迹在上面,看上去有些惊心动魄,这个黯红混在灰色上,看上去更显得这鞭子可怕。 “这个鞭子,我也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我便让蓝锋拿着。”夏展云轻声说道,“这个鞭子,是太多小厮的噩梦了,我想看看你们想要怎么处理这条鞭子。” “这鞭子是挺好的。”青瑶把鞭子拿出来看了看,质量挺不错,只是上面的倒勾太多,“我们把倒勾解下来,展云,你这应该有用鞭的武功吧,到时候把鞭子留给他们,教他们关于这鞭子的招式。” 青瑶的想法很简单,这条鞭子,曾经用来狠狠地伤害过小风,如今他便可以用这鞭子,重新来找到自己想用的方向,要知道,让人受伤让人厌恶的,从来都不是兵器,而是操纵兵器的这一个人,或许在使用这条鞭子的时候,心里面还会想起他被打的那个画面,也许心里面还会有所颤抖,可这颤抖之后,他们便是要他直面他心中的恐惧,唯有战胜了这个他常年经经月所面对的噩梦的存在,他才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成为真正的胜者。 这个胜者并不是指他们获得了多大的成就,仅仅是指,他们战胜了以往的恐惧,重新站了起来,以独立的他们的形态,重新地不是作为王大人家的小厮,而是作为独立的小风和小云的存在所活着,是以为称作胜者。 这是人生的胜者,要从荆棘满地中爬起,要重新拥抱回他们所经历的酸甜苦辣,这是他们成长所经历的创伤,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成长代价。 “好,我教他们。”夏展云笑了笑,“鞭子也给我罢,我让人把上面的勾都拆下来,再给小风他们。” “好,这事就麻烦展云你了。”青瑶点点头,把鞭子递给了他。 夏展云既然答应了会教导他们鞭法,青瑶也自是不担心他们学习的过程,毕竟,夏展云在她的这两天简单的接触来看,是一个聪慧而有警惕心的人,对于小风和小云,也已然是很有责任感,这样的他,定然是不会出尔反尔。 “他们两兄弟的身份,我虽然还不清楚,但若是他们是西凉国上官丞相的孩子的话,我这个行为也定然是爹爹所希望的,毕竟这上官丞相是爹爹所认可的难得好官员,要是这样的话,我这个行为也就说不上麻烦了。”夏展云浅浅一笑,“就算他们不是,你和飘离救了知秋一命,这便算是我对你的报答了。” “知秋原本就是我的朋友,救是出于我的本意,与展云你并无关系。”青瑶毫不忌讳地续道,“所以,这一点,也站不住脚跟。” “那便当我是心疼他们两兄弟吧。”夏展云叹了口气,“这天底下,多少亲兄弟,要像他们一样全然相信对方,那是少之又少,毕竟,除了亲情以外,还有很多因素,比如地位,比如权势,比如嫉妒,这些个心情,很容易会让兄弟们反目成仇,或者成为陌生人,明明他们拥有着血缘上的紧密联系,却不能像小风小云那样,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 他想要弥补夏知秋,可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能够真的得到夏知秋的原谅,这是他的心结,他在想,就算自己这里暂时没有办法解决和夏知秋的问题,那么他便尽力去帮小风小云这两兄弟,好像这样子做,自己的心就会稍微安乐些,说不定还能积些福分。 应该说夏展云的性子和酒无骄他们并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很正义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感性的夏家大少爷。 章节目录 第439章 秀丽无双 他并不会因为觉得一个人可怜而去帮助他,但会因为一个人触动到他内心的点而选择不袖手旁观,就像今日这件事情那样,若是他只是一个人,他不会像青瑶那样,在最开始便对那小云多加照顾,毕竟当时的他,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小厮而已。 可当他知道了他们的故事后,他就会出手帮助,可以认为是,因为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兄弟的这一道关系在,也因为他觉得,这两兄弟的感情,让他的内心柔软了些,所以他才会选择四下奔跑,为他们而奔波着。 这与本质上的善良,是有不同的定义的,这样子的感触,其实说起来,比较正经,应该说比较不容易受骗。青瑶他们说来,看懂了一些,却是没有全然看懂剩下的那些,是有感觉到夏展云温柔之中带着的些许疏离,可他们并没有说出口,毕竟每个人的性子,每个人所感觉到的不同的事情,都是由每一个人的经历决定的,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夏展云所经历过的世界,自是不可以对他的性子,有其他任何的质疑。 “我明白了,小风和小云之后,就劳你费心了。”青瑶微微点头。 “说起啦,小青姑娘你,什么时候才会和无骄还有飘离成婚呢?到时候,可别忘了,要邀请我前去观礼哦。”夏展云似是觉得自己把话题带到了比较悲哀的一面去,便转移了话题,把话题转向比较欢喜的方向。 “这个时间还没定,不过展云放心,到时候定然会邀请你的。”青瑶微微一笑,知道他转移话题的想法,倒也不说些什么,应他的话语,顺着下去说着。 “好,那我便等着,你们稍作歇息吧,来来回回的,定然是觉得疲惫了。”夏展云轻声说道,“房间可还习惯?” “房间习惯,只是太多伺候着的人了,陆陆续续都十多个了,我让他们都去歇息了。”青瑶抿唇一笑。 “伺候的人有十多个?”夏展云有些疑惑,随即明了,“我明白了,其实她们是好奇,这进我将军府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才会亲自前去,我实则上,只是安排了两位婢女给你。” 夏展云如今二十六岁,在寻常人家,早就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双的年纪了,更有些成婚早的,孩子都十多岁了,而这位夏小将军却是完全不曾听说他看上了哪位女子,也不知道,他喜欢了谁,毕竟他对谁都是不假辞色,没有区别对待,这次难得有女子前来到他的府邸,而且也算言笑晏晏,谈笑自若,自是会引来婢女们的好奇。 在她们那儿,或许还想着,看看这难得进了夏将军府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是何打扮,到时候或许大少爷会对她们另眼相待呢。 夏展云虽然是不及酒无骄的容颜那么举世无双,但也是个俊俏的男子,他的身上,莫名地便有着一种吸引人的力量,是那种有些温柔,但这温柔是带着疏离的,便是让很多人都想要试着去接近他,去探索到底这份疏离里面,带着什么秘密,更有甚者,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个可以让夏展云不再有那么疏离眼光的人。 而这些侍卫还有婢女的行为,其实也是从侧面说明,在他们眼中的夏展云是什么模样,起码他们不会担心,要是自己偷偷摸摸去看青瑶姑娘的事情败露了,会受到夏展云的什么处罚,毕竟夏展云并不是一个喜欢惩治人的主子,虽然有时候会冷漠些,可大多时候,都是一位好主子。 “没关系,青瑶,你过来我这儿吧。”任飘离的房间那,并不如青瑶的房间那受欢迎,原因便是这任飘离脸上独自一人时候的不苟言笑,应该说他甚至是不允许任何一人进入他的房间内,与之相比,青瑶的反应便温和得多,起码她对于每一位见到的下人,都是笑口相迎,礼貌答谢,所以婢女们都甚是喜欢与她相处,甚至私心想着,要是这么温柔的女子成为他们大少爷的夫人,那该有多美好。 想想那个画面,温柔的大公子给夫人画眉,夫人笑着看向大少爷,那个画面,真的是神仙眷侣啊。在下人们的眼中,他们的大少爷自是整个皇城最好的男子,所有的姑娘都会喜欢自己家的大少爷的,她们原本还有些在心里暗暗喜欢着大少爷的婢女,可是这最后,他们知道了自己是不可能能够得到大少爷的时候,她们便把目标转移到,希望大少爷所选择的夫人,是善良温柔的人,当然也要漂漂亮亮的,所以他们所见到的青瑶,就很符合她们的想象。 青瑶微微笑了笑,“我就在我房间那儿就好,和她们说说话,倒也挺开心的。” 反正她所接触到的婢女们,都是些挺可爱的女子,她们单纯而简单,喜欢说说她们所听到的八卦,她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们对自己的好感。 “那我去你那儿吧,让无骄也来。”任飘离也不气馁,小声地在青瑶耳边说道。 青瑶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拒绝,她还不知道这任飘离想的是什么么,不就是在夏展云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么,表现出来,自己是他和酒无骄的,别让他存了其他心思。 “如此我们便去稍作歇息了。”青瑶笑了笑,跟夏展云说道。 “好,小青姑娘随意便是。”夏展云回之一笑。 “飘离,你不是要跟着过来么?”青瑶见任飘离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便惑然问道。 “我今晚再过去,我要和蓝锋出去一会儿。”任飘离温柔应声,示意蓝锋跟自己前来,“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无骄便回来了。” 说罢,他揉了揉青瑶的头,待她点点头,便离去了。 “小青姑娘和飘离的感情很好啊。”夏展云有些感慨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我们是在比武大会上认识的。”青瑶轻笑,把他们这辈子相遇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也就是说,你和飘离所认识的时候,你已然是与无骄相识了?”夏展云有些讶异,在听到任飘离还曾救过酒无骄一命的时候,他更是一脸惊讶,“无骄的武功在我们漠北,已然是数一数二的了,难怪总说中原很多能人异士,如今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不然无骄也不至于受困,如此说来,飘离的武功远胜于无骄?” “若是以武功来说,确实如此,我和飘离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无骄确实稍逊一筹。”青瑶坦然应声,“那是与我之前的奇遇还有父母有关,而飘离,则与他的师傅有关,并不是无骄的天赋比我们低,要说天赋,无骄的天赋,乃在我之上,在之后,在酒师傅那儿把所有的学习了,他的武功,要比如今更胜几分。” “光凭武功,应该是获得不了小青姑娘的芳心的,看来无骄,为了小青姑娘,还做了不少事情。”夏展云似是有些了然地说道。 他总是表现得很温和,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对于任何人都温柔的人,却是很难动心的人,因为很多时候,他们会把自己的表面装饰得毫无弱点,就像他自己一样,自己的失落面,不好的悲伤面,他都是默默地让自己消化,乃至之前,爆发的那一次,便是父亲给予了他救赎。 “无骄对我是很好。”青瑶柔声说道,“飘离对我也很好,他们二人,都是我所喜欢的人。” 应该说,所有那么温柔的人的里面,脆弱面也是有的,在青瑶与酒无骄相见的那时候,青瑶是为狼群所困,那时候她甚至已然觉得世界已然要结束了,他于她的意义,是赐予了她重生的性命,这便是她所给人看到的软弱一面;而与飘离的上辈子,她是孤女,也是在濒死的时候,遇到了任飘离,她给了她继续活着的机会,给了她有意义的活下去的定义,这个感觉,是她即使经历了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感觉。 生命和意义,是人活着的两样很重要的因素,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活着,不知道自己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所以会籍籍无名,终此一生,谁都曾经想在这世界里留下自己的名字,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事实是否能够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很多时候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世界这般大,谁都想要让自己立在人之上,可这世界可不是他们说的算,没有这样的实力,就算站了上去,很快也会被推倒在地上,跌入尘埃。 “你们看上去很适合,我很替无骄高兴,毕竟他能遇到小青姑娘你这样的女子,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也能遇到飘离那般的兄弟,实在是他的福分。”夏展云爽朗笑道。 “展云这称赞都让我有些脸红了。”青瑶失笑,“叫我青瑶就好,你都嫌展云公子生分,你这还用小青姑娘来唤我?我这也觉得生分呢。” 江湖中长大的女子,就是比起在闺中长大的女子,多几分豪迈,在这些事情上面,她显得落落大方,毕竟在很多地方,女子的闺名乃是秘密,不到成婚后,也不能让人知晓的,就算是叫女子的闺名,也只有女子最亲密的人才能直呼,所以当青瑶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夏展云先是一愣,后才笑了出声,“好的。” 开朗而又有坚持,温柔而不滥情,这样子的女子,也难怪酒无骄和任飘离会对她全心全意。 她也不是那种享受着男子对她窝心照料的女子,也不享受那些被围着当成举世珍宝的感觉,不然她早就盯着她自己真正的容貌来闯荡江湖了,她自是知道,那容貌会给她带来多少的关注,这个关注会成为她的麻烦点,是她所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她只要是出门,最起码的,她是会戴上面具,或是带着面纱。 “那个,青瑶,你的面具,好像有些……”夏展云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自是知道人皮面具的事情,她耳边那儿,出现了一些儿缝隙,缝隙上和缝隙下的肌肤,有些差别。 “啊。”青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摸到了些缝隙,“展云,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有些为难地又停了下来,“我有些迷路,麻烦展云带我回去了。” 不是不能让其他小厮婢女带她回去,只是这一来,她便会把自己的容颜展示在她们的眼中,这是她不愿意选择的事情,对象若是夏展云,这个倒可以,毕竟未来,酒无骄、任飘离和自己成婚的那一日,他还是得见到自己的真容的,所以这选择,定然是这边。 说是快,她的那面具已然掉了一半,她并不知道,为何会掉落,她心一横,直接把面具撕了下来,她这面具是由范楚巧匠女儿范安制作的,戴了这些天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可这突然间,便有了问题,她也还没有弄清楚原因。 这面具一摘,在夏展云面前,展现出来的就是她这一张美若天仙的容颜。 不知道能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他所见到的这一张脸,这是一张美得能让人失神的容颜,可以说,在先前,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有谁的容颜能够与酒无骄所相匹配,而这张如今他所看到的脸,就拥有这样的魅力,甚至可以说,在他的眼中,这是上天最美妙的一样礼物,让他们都觉得,这样子的她,根本只应该在梦中出现,而不应该在现实里出现。 他这也理解了,为何酒无骄和任飘离他俩,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止自己和青瑶的进一步接触,这般美丽而聪慧的女子,他们怎么舍得让她的容颜呈现在世人眼中,根本就不是只用美丽这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女子。 饶是他也算是见过许多美丽的女子,依旧难免为她这番秀丽无双给震惊了。 章节目录 第440章 展云过敏 青瑶因为摘下了面具,本想拿手帕稍稍挡住自己的容颜,再往房间那儿走去。 却是在找不到的时候,想起了自己适才把手帕给了小云,夏展云知道她在找手帕,也知道她找不到,反应过来之后,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先用着。” 他知道她不欲让她自己的容貌让下人们见到,待她用手帕稍稍挡住了她自己的容貌后,便带着她往最近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过下人时,他有意往她那边靠,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她的脸,这样即使遇到了带点探索目光的时候,都见不到替他大少爷背后女子的脸,只是看衣裳,倒是知道了这是那位酒无骄公子带来的那位女子,只是这时候的她,是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确定,她就是她。 跟着夏展云来到了他的房中,青瑶这才把掩面的手帕放了下来。 “你这面具没了,青瑶,你怎么办?”夏展云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自是知道青瑶为何要戴着面具,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容颜在世人眼中呈现,这面具一破,就等于她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了,可这样的容颜,一旦出现在众人眼前,定然是会引发喧哗的,这也是夏展云所担心的事情。 “我可以短时间地改变容貌。”青瑶从怀中把适才那面具拿了出来,仔细看着,“这个面具还是可以用的,我想,应该是因为适才出的汗,慢慢地让这面具融化下来了,也难为安儿了。” 要说巧匠范楚,他所制造的面具定然是完好的,就比如之前青瑶所用的小青的面具,就是出自巧匠范楚之手,不过也不能怪罪于范安,原本她就是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再加上她原本年龄就小,没有完全学到她父亲的精髓,也是情理之中。 “安儿是制造这面具的那位?”夏展云问道。 “没错。”青瑶点点头,“这个面具,待之后,戴上去之后,化个妆容,便看不出有破绽了。” “为何你完全不去怪罪制造这面具的她呢?”夏展云不解地问道,“明明这个面具,有些问题了。” “安儿是个坚强的孩子。”青瑶轻笑,“这个面具,是她为了谢谢我,特意为我而做的,有她的心意在,我只需要感谢,为何还要去怪罪呢?” 反问夏展云后,青瑶简单地把范安经历过的事情说了说,“她啊,比我苦多了。” “原来还有这一段故事在。”夏展云听了之后有些感慨,“其实我一直有些不明白,为何你总是能感受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找到需要帮助的人呢?” “眼神。”青瑶微微一笑,“你留意一下他们的眼神,你就会明白了,人的这个眼睛啊,不是单纯的只用来看眼前的事物的,他们的眼神里面,无一例外,有异于常人的情绪,或者悲伤或者愤怒或者绝望,我所发现的他们,眼中所带着的感情,都是比起常人,深刻许多的,这不知道,能不能回答你的疑问。” 没有面具的她,只是一颦一笑,感觉都是一幅画。 “自是可以解答我的疑问了。”夏展云回之一笑,“对了,你需要什么东西么?比如说你的妆容,这面具的修复,都需要什么?” “帮我拿些女子的胭脂水粉吧。”青瑶掩唇一笑。 “好,不过这个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夏展云点点头,“我去问问婢女们有没有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们夏将军府主子之前一直都只有他和他父亲夏渊,没有胭脂水粉是很正常的事情,青瑶既然需要,那他定然是要亲自去弄上些。 原本只是打算找婢女要的,后来又觉得找这婢女要到的胭脂水粉,都不是很好的,便出了将军府,于是在皇城里面的百姓,便是看着夏小将军夏展云施展着轻功,往城里最受欢迎的女子坊那儿去。 在女子坊那儿,夏展云看着整个坊间的女子,香气扑鼻,一瞬间都有些想要逃离,但他咬咬牙,微微笑着,让老板把她家的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来一套。 拿到手上需要的东西后,夏展云一刻都没有停留,再往他的夏将军府而去。 而在这个皇城里面,今日最大的流传得最广的消息,便是这夏将军府的夏小将军夏展云竟然孤身一人前往这女子坊,买下了这女子坊最好的胭脂水粉,再加上从将军府婢女那儿得到的讯息,确认了夏展云今日还带着一位女子进了他的房间,要知道这夏展云的房间,平日里可是连服侍他的小厮都不给进去的地方,他竟然会带一名女子来这儿,也就是证明了这女子的重要性。 这事在民间越传越烈,甚至还牵扯出这个女子的身份,说是酒无骄的妹妹之类的人物,也传出了夏将军府的夏小将军夏展云将与酒府新任家主酒无骄联姻的事情,这传闻,只要是没有人出来辟谣,这事情便会越传越烈,让人感觉,好像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件事那般。 话说回到夏展云这一边,拿到了胭脂水粉后,便是匆匆地往自家的将军府赶回去,他回到去的时候,青瑶也是在看着他房间那兵书,“展云,我私自拿了兵书来看,你不介意吧?” “没事,本来就是随处可见的兵书。”夏展云摇头,把他买回来的胭脂水粉,通通都给了青瑶,“我不知道哪些是你需要的,就把所有的胭脂水粉都买了一套,你看看,还有没有差什么的,我再去买。” “难怪你去了一段时间,原来你还特意去买了新的。”青瑶看着这胭脂水粉的质量就知道,这些都是一等一的上佳胭脂水粉,“其实不用这般麻烦,我只用一点儿,剩下的,有些浪费了这般好的胭脂水粉了。” 青瑶她自己虽然不用这胭脂水粉,但毕竟是这云裳阁的阁主,丹雀以前的云裳阁,便是主要用制造衣裳,可后来的云裳阁,也入了些胭脂水粉,她自是知道这胭脂水粉的好坏和质地。 “你用剩下的,就留着继续用罢,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子,留着也没用。”夏展云微微一笑应道。 “我平日里,是不会用这胭脂水粉的,毕竟我总是以男装现身,也总是在这武林之中。”青瑶摇了摇头,重新戴上了面具,并对着铜镜,开始用胭脂水粉掩盖着那面具缝隙,原本缝隙就不算很大,这抹上了胭脂水粉之后,便显得与先前无异,“好了,我就只需要这一点点,你看看,是不是跟之前一样了?” 只有凑到很近看,才能看到她接合处有些颜色的差别,毕竟这面具的颜色,与胭脂水粉的颜色,并不能达到完全一致,不过只要不是近看,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差别。 夏展云一凑近,便被这胭脂水粉熏得不自禁打了个喷嚏,身上觉得有些痒痒的。 青瑶一看,拿起他的手细看,他的手臂上,已然在这短短时间里,长出了很多个红红的小疙瘩,她啊了一声,有些抱歉,“你原来是对胭脂水粉过敏?”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接触过。”夏展云在说这话时,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鼻子也红红的。 青瑶从怀中那儿,掏出药膏,给他抹了手臂,并拿出清心丸,递给了他,“吃了这个,你会好过些,抱歉,这是我的错。” 那种被触碰的陌生感觉,让他第一下的时候,先是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她的手并不算温暖,只能算有些滑腻,带点儿温度,冰冷占比较多的部分,那也是因为,之前她失血过多,导致她的体温常年都是属于有些冰冷的,如今有些温度,还是有赖于,当时的任飘离得到的那块她贴身佩戴着的暖玉,这才算暂时有了些温暖。 从来没有和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应该说,小时候的事情他不知道,可是长大之后,他是从来都不近女色的,自然也不会有像这种,甚至能嗅到她身上自带的清新香气,让他的内心,不自禁地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只是这心绪仍未消停,他便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把这他还没明白是什么的情绪,隔绝在他的感官之中。 “不知者不罪,我怎么会怪罪你。”夏展云接过那药丸,吃了进去,轻声安抚着,“这些痕迹,很快就会消除了。” “嗯,我把药膏留下,你沐浴过后,再抹一遍吧。”青瑶起身,“这些你过敏,暂时还是先放我这儿吧,我先走了,免得你对着我,又嗅到那味道过敏了。” 青瑶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往门口走去。 “等等,青瑶,你知道怎么回去么?”夏展云喊停了她。 “外边这般多小哥,我总能回去的。”青瑶轻笑,“原本我就是要回去的,正巧这面具出了些意外,对了,你的房间里面,好多兵书,在我闲着没有东西看的时候,可以借我看看么?” “那自是可以,你随便拿就好,我这里的书,都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了,里面的内容早已滚瓜烂熟,你想看,直接拿过去便是。”夏展云爽快地应声。 “那就谢谢了。”青瑶闪身到他身边,把之前看了一点儿的那本兵书拿着,然后又闪身到门边,打开门就离去了。 她的人虽然已经离去了,但不知为何,夏展云总有一种她还在这房间的感觉,毕竟他能嗅到的味道,他残留在手臂的温度,都能让他感觉到,她仍在这里。 那种莫名为一个人而紧张的感觉,那种不知道为何会心中一紧的感觉,是他以往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包括这一次,孤身一人前去那女子坊,担心会有人进门看到她,不顾一切,急急地施展轻功往夏将军府赶,这样子的心情,难道说,是他真的,动心了么? 酒无骄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怪异的一幕,夏展云坐在桌前,在发着愣。 “展云,怎么只有你一人?小青呢?”酒无骄是进门的时候,听到小厮们说青瑶是在自家大少爷房间,这才赶了前来的,没想到只有夏展云一人在这儿,“这不是小青的药膏么?你受伤了?” “青瑶她回房了。”夏展云简单地把青瑶面具的事情告诉了酒无骄。 “原来你是过敏了。”酒无骄点点头,“幸好当时小青身边有你在,不过其实没有也没关系,就算不戴面具,我也会好好保护她的。” 虽然自然是戴了面具,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毕竟他们家的宝贝,他是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看到她的真容的,因为他知道,一旦见到她的真容,即使她不愿意,那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上她的。 “嗯,那就好,她如今也已经算是暂时修复了面具,还不用担心到她的脸被别人瞧见。”夏展云轻笑,“说起来,我曾经以为以你的面容,是很难找到与你想对的女子的,没想到青瑶竟是个这般美貌的姑娘,我这可是大开眼界了。” “青瑶是很美,但她所吸引我的,不仅仅只是美,而是她的独特。”酒无骄笑了笑,“当时我可是在以为她是男子的情况下,喜欢上她的。” “之前我曾听说过,柳家堡的大小姐是中了奇毒的,难道这个大小姐,所指的,就是青瑶?”夏展云想起了之前所听说的这件事,疑惑地问道。 “没错,是她,这个消息还是小青自己放出来的,为的就是不让人去柳家堡向她求娶。”酒无骄失笑,“她呀,多少女子若是有她这样的容貌,都是想着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都恭维,她偏偏不喜欢。” 他想起了之前所听过的关于那慕容仙儿的事情,她总是自诩是武林的第一美人,也有很多人没有见过青瑶以及青瑶她娘的时候,便以为她是,这样子的女子,也是常有的,这也是印证了,许多女子都是以容貌过人自傲的。 章节目录 第441章 胭脂水粉 而他的宝贝,却偏偏不会,她是一位把自己的容貌极其不重视的女子,要不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她也不会选择戴着面具,应该说,她知道自己长得美,可这个美,在她的眼中,并不重要。 “是啊,可她,偏偏不喜欢。”夏展云微微一笑,“宁愿传出来自己容貌毁了的消息,也不愿世上男子对她众星捧月,这样的女子,也是难得,难怪你这目中无人的酒无骄,也让她所吸引住了。” “你越是接近她,你越是能发现她的身上,有更多地可以吸引人的东西,这每一样东西,就是让我对她完全沉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酒无骄勾唇,“就是全世界里面,你只能看到这么一个她。” “我应该是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的。”夏展云笑了笑,“你们定然能够,快乐一生。” 虽然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是有些隐隐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刺痛感,就是那种,感觉自己将要得到那个感觉,又被自己所抛弃了,就像是一段感情,要从自己身上抽离出去,而自己却还是只能接受,不能有其他想法。 这种感觉,要说出来,他也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只知道,这样子的感觉,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想要体验的,可是这感觉,好像,也快不属于他了。 他是不得不把这感觉抽离,毕竟,在酒无骄面前,他是不能再对他未来的妻子,有任何的想法的,不然,他知道,他们会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当上的,酒无骄对他很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仅仅是救了自己,也救了夏知秋,也即将要救漠北大王,光是这三件事加起来,他的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 他并没有在酒无骄的面前表达出任何对于青瑶的感情,自然酒无骄也无从得知,看着他的表情,他以为夏展云是真心实意地不含任何杂质地在和他道贺。 “谢谢你,展云,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去找小青。”酒无骄笑笑,便想要离开。 “无骄,假如,只是假设,要是有另外一位男子,也喜欢上了青瑶,青瑶也喜欢上了他,那么你和飘离会这么办呢?是允许这位男子的存在?还是说,铲除?”夏展云轻声问道。 “是不会再有这样子的人出现的。”酒无骄微微眯眼,“喜欢小青的或许很多,但小青喜欢的,就只有我和飘离二人,所以啊,你这个假设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因此对于不可能发生的假设,我给不了假设的答案。” 他很自信,青瑶在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喜欢上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其他人的。 “好,是我多虑了,只是我在想,你们这种三人行的情况下,要是出现第四个人,你们会怎么处理,看来,这一点,是不会出现的。”夏展云起身,走到他房间的书架那儿,把一本藏在书籍后面的兵书拿了出来,递给酒无骄,“你要去找青瑶,这书帮我给她吧。” “兵书?”酒无骄接过,语气中带点宠溺,“她呀,还真闲不下来。” 夏展云笑笑,不置可否。 酒无骄来到青瑶房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青瑶斜斜靠在床榻,在翻着一本兵书的模样,“无骄,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一阵子了,刚刚是在展云那儿。”酒无骄把手上的兵书递给青瑶,“这是展云让我给你带的兵书。” 青瑶接过,有些惊喜,“这兵书,我听过名字,可从来没有看过,原来在这儿竟然有!展云原来也喜欢收藏兵书。” “展云一向喜欢收藏兵书,要说整个漠北,就他们夏将军府,是有着最多的兵书的。”酒无骄笑了笑,“毕竟他们可是将军世家,自然有着很多从先辈开始传下来的书籍,你手上的这本书,看质地,是已然有百年之久了,连封面上的字体,都有些模糊了。” “不仅仅模糊,还翻阅过很多次,就连装订都有些松了。”青瑶轻笑,“我定要好好看看这兵书。” 看青瑶的模样,大有如今不看完不罢休的样子,让酒无骄不免有些委屈,“我呢?你不理我了?” “你要不就和我一起看,要不就去帮我找些东西过来?”青瑶知他在故意讨自己可怜,伸手过去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丝,“可以么?” “好。”她这似是带着点水珠的眼神,最是让他喜欢了,他乖乖地点头,“我帮你去找些东西过来吧。” 青瑶失笑,这酒家主,在他的面前,却总是像小孩子一样,时而撒娇时而闹闹,她笑着和他说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酒无骄点点头,便想要出去。 青瑶离了榻,走到他身边,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辛苦了。” 这位一吻,自是让酒无骄更加欢喜,只是这赖皮的本性,自是不满足于此,他转过另外一边的脸颊,指了指,“这个也辛苦了。” “好好,都辛苦了。”青瑶啐了他一口,顺从地在另外一边的脸颊上也落下一吻。 在她往后的时候,酒无骄偷偷地跟了上来,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这样就好了。”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带着偷亲得逞的笑容,快速离开了青瑶房间。 唇上的余温未散,人却是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这酒无骄,莫不是还想着,自己被亲了之后,还会打他还是怎么样,怎么跑得这般快? 青瑶弯唇笑得爽朗,重新回到榻上,慢慢看着这后来夏展云所给的兵书,看着看这儿不禁看入迷了,连酒无骄回来了,她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在她额上弹了弹,青瑶这才反应过来,“无骄,你回来了。” “你看到都着迷了,眼睛都闪着光,看来这兵书,很是吸引你啊。”酒无骄揶揄她。 “确实,里面的兵法很是奇妙,原来这本兵书的论者,就是展云他们夏家的先祖,也难怪这本书会在展云这里。”青瑶笑着说道。 “夏家一直是将军世家,这么多年以来,当然是会有自己的想法,有他们自己的创新,这是正常的,如今的夏渊叔叔,都是战场的一把好手。”酒无骄轻声说道。 “我知道夏家是很出名的将军世家,所以我也不意外他们府里会有这般多的兵书。”青瑶仍是有些欢喜,“待我看完这本,我就继续找其他的来看。” “我怎么就不知道,小青儿你喜欢看这兵书了呢?”酒无骄好奇地问道。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上辈子的事情了么?当时飘离是将军,而我,为了他,看了很多的兵书,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对兵书有些喜欢,医术是我最喜欢去找来看的书籍,而兵书是我最喜欢看的书籍,之前在江城那儿得到的古籍,上面也有记载着兵法,可是那内容,比不上这一本。”青瑶跟酒无骄解释道,但与此同时,她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不看了?”酒无骄疑惑问道。 青瑶微微摇头,“你在这儿,你更重要。” 这可爱的小女子,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说出的什么话语,最让自己欢喜,不然你瞧,酒无骄这时候,脸上的笑容便可得知。 “要上来一起躺着么?”青瑶往里面挪了挪,轻声问道,“不过上来之前,你可得把衣服先脱了。” “既然是小青儿的盛意拳拳,我自是不好推脱。”酒无骄故意扬眉一笑,慢慢地脱去他的外衫,装着一脸色眯眯的模样,上了青瑶的床榻,勾起她的下巴,“小姑娘,打算怎么伺候大老爷呢?” “怎么伺候?”青瑶眼睛一眯,顺着他的话语说下去,“大老爷,你说我这以身相许,大老爷可还喜欢?” “这是极好的。”酒无骄顺势压在了青瑶身上,笑着续道,“我可要来了哦?” “别闹。”青瑶噗嗤一笑,轻轻地推了推他,“还是在夏将军府呢。” “不在夏将军府就可以了么?”酒无骄眼睛转转,眼神里净是狡黠的意味。 “原本就是可以的。”青瑶有些羞赧地红了脸,人皮面具薄得也透了出来,“之前不就是答应你了么。” 酒无骄微微一愣,在她唇上再次落下一吻,只是这次的亲吻,并不是适才那个蜻蜓点水一般一闪而过,这回却不像方才那样浅尝辄止,而深情的,缠绵悱恻的。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好似直到听得外边有小厮来回走动的声音,他这才放开了她,翻身到一侧。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要青瑶,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想要把青瑶独占,可是不行,他想要给小青一个完美的成亲,想要让她在正式成为他的夫人之后,才拥有她,这是对自己对小青儿,都是最完美的。 所以,即使他有过很多次的冲动,最后都会因为爱情而变得平静下来,青瑶知道,所以才在他每一次的想要些小温存的时候,尽全力去满足他,在青瑶看来,她自己与无骄的结合是早晚的事情,她是不介意在任何一个时候,把自己交给酒无骄,可她同时也知道酒无骄的真正想法,他希望给予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结合,所以,她也会忍耐,会等着酒无骄给自己安排最美好的盛宴。 “可要喝水?”青瑶轻声问道。 “不用,我不渴。”美人如斯,就在自己身侧,他心中不起旖旎心思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身边的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子,他只能让自己把心思转移到其他方向去。 “说起来,小青,你这脸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酒无骄凑近,便看到了青瑶适才用来掩饰那面具缝隙的妆容,“原来是这个,难怪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啊,你看桌面上,还有那些胭脂水粉,就是那个的气味。”青瑶捏了捏他的鼻子,“皱着鼻子干什么?不好闻么?” “不好闻。”酒无骄坦然应声,“你身上原本就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些胭脂水粉落了俗套。” “暂时先忍忍,我自己习惯了就还可以接受,等回到了酒府,我便把这面具飞鸽传信回柳家堡,让安儿修补一下。”青瑶微微一笑,“到时候,也顺便把这套胭脂水粉寄回去给丹雀姐姐,让她研究研究,看能不能研发出来,更好闻的香气。” “嗯,待回去之后,便可以了。”酒无骄笑了笑,“睡一会儿?” “我刚看了兵书,挺精神的,倒是你,这眼皮底下都有乌青了,快睡睡。”青瑶有些心疼地碰了碰他眼皮底下的乌青。 “那你陪我睡。”他撒娇不依。 “好好好,我陪你睡。”青瑶失笑,之前有人说过,男子会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变得越来越小孩,原本她还半信半疑这一点,如今倒真给她证实了,果然,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人确实会变成孩子一般,但并不会觉得讨厌,反而是觉得,像小孩子的他,跟之前比起来,倒有几分可爱。 他把她环抱在怀中,慢慢地呼吸着,“小青儿,我喜欢你。” 他的话语声就在她的耳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的羞红之意,从耳畔一直蔓延至全身,微微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身体,她原本抱着他腰侧的手轻轻用力,贴近了他一些。 “我也是。”她小声地应道,“有你真好。” 在拥有了酒无骄和任飘离之后,她有些记不起,当自己身边没有他们两个人在身侧的时候,她是怎么过来这些年的,他们就好像一直存在在自己身体里面,陪着她度过了这么些年。 人啊,是个很有感情的动物,一旦习惯了某些人在自己身边,便再也不想要回到过去那个只有自己的世界了,这可以说是念旧,也可以说是真心换真心,他们给了他真心实意的对待,她便会回之以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章节目录 第442章 安心舒展 他们温存了一会儿,酒无骄因为安心,便慢慢地入梦了。 青瑶自是知道他为何会这般劳累,这也是她今日让他来到自己床榻这一起安眠的原因,自遇到均衡岛少岛主以来,他便是有些焦虑,以往的每日,他是习惯来到自己的房中,抱着自己安眠,可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而是自称乖乖地在自己房中安睡着,可她知道,他总是会起来,偷偷习武。 而她,总是会给他撒娇,要求他陪自己睡睡,他才不至于累倒,饶是如此,酒无骄的身子也感觉到了疲惫,很明显的,他在榻上不久便睡了过去便可充分证明这一点,青瑶并没有睡去,她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她知道他的辛苦,而自己也是,一直在想着,到时候若是遇到了那均衡岛的少岛主,她要怎么处理,虽然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但她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然是可以阻止均衡岛的少岛主的计划的。 看着看着他的脸庞,最后她也慢慢地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酒无骄已然是醒来,像她刚刚在看他一样地注视着她,“醒了?” “嗯,还是有些困。”青瑶揉了揉眼睛,有些娇嗲地应声,“你怎么醒了也不继续睡了?” “我睡醒,看着看着你,就不困了。”酒无骄失笑,“你还在梦里面说梦话呢。” “说什么梦话了?”青瑶很是好奇,“总不会是要吃什么吧?” “那倒没有,你就是在说,酒无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最帅气的男子。”酒无骄捏了捏她的脸颊,“还说,这辈子都会很喜欢很喜欢酒无骄呢。” “你这人,撒谎都能撒得完全像真的一样。”青瑶被他这调皮的说法给逗笑了,“你还不如说,我说酒无骄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小孩子?”酒无骄故意继续逗她。 “有时候是,有时候又不是。”青瑶掩唇一笑,“不过嘛,小孩子也好,不是小孩子也罢,不也都是我的酒无骄么。” “这句话说得好,我喜欢。”酒无骄笑眯眯地应声。 他们在床榻上,之间的距离也是很近,不管是笑出声,还是平时的呼吸,对方都是能够感受得到颤动的,在这样的距离里面,他们无论做什么,对方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得到,有一种,二人融为一体的感觉,比起完全亲密的距离,他们还算留了些缝隙。 原因,就是青瑶有意往旁边缩了缩。 “小青儿,你怎么在躲?”酒无骄自是发现了这一点,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我脸上的那味道么?我就往后了些。”青瑶笑笑应声,“并不是躲你。” “现在闻着闻着就习惯了。”酒无骄又靠近了些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应该还不晚,不然,飘离应该也回来,展云也应该让我们去用晚膳了。”青瑶轻笑,“起来吧,小葱饿了。” 她布袋里的小葱,刚刚就已经饿了,但又见自己主子在安睡,一直在旁边乖乖地等着,这时见青瑶醒了,连忙是伸了蛇头出来,轻轻磨蹭着青瑶的手。 待喂完小葱,小葱心满意足地出去消食,他们便在房间里,一人看一本兵书,等着任飘离回来。 而任飘离那一边,是和蓝锋一起去找紫衣的。 虽然没有到原本约定好的时间,但任飘离在遇到那二皇子后,便有些担心紫衣的事情,毕竟之前所听他那黑衣人说的时候,是有提及过这二皇子的,他也担心,这个二皇子,是不是就是紫衣所要攀上的人,在没有接触到紫衣之前,他也还在想,紫衣的这个做法,到底为的是什么,最后他也没有想明白这一点,要说她想要一个靠山,那也不是这般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毕竟她所想要攀上的对象,乃是二皇子。 “蓝锋,还好?”任飘离淡淡的问了一句。 “蓝锋一直都很好,阁主多虑。”蓝锋轻声而不失恭谨地应道,“阁主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蓝锋以生命起誓。” “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真实想法么?”任飘离接着问道。 “不,蓝锋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做好蓝锋应该做的事情,保护阁主和阁主身边的人,还有便是运营好暗影阁,这便是蓝锋真实的想法。”蓝锋认真地应声,“无论要做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要的是属下的时间,还是属下的性命,属下都无怨无悔。” 他的心里面,确确实实是已经想好了,他对于青瑶姑娘这份不自知的爱意,在当初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可如今既然存在了,那便不能让这份卑微的爱意让自己所重视的他们为难,他默默地藏在心里,这是他的想法,不去想,不去做,待时间慢慢过去,他的这份爱意,便会如空气尘埃一般,消逝于空中。 “你又开始自称属下了。”任飘离叹了口气,“我啊,实在不愿意这样,可,我不得不这样,蓝锋,你啊,还是自称蓝锋吧。” “蓝锋领命。”蓝锋应声。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自称属下,当时的他,并没有与任飘离有过深入的交谈,并没有用生命去感受过阁主身边的一切,可这之后,他跟在了阁主身边一段时日,就是这一段时日,让他感觉到,他的这份感情,他并不是行尸走肉的暗影阁左护法,而是真实存在着的蓝锋,于是便有了蓝锋这个自称。 可这时候的他,却又自称为属下了,他的感情,在隐隐中,他是不愿背弃自己真正的意志的,没错,他是喜欢青瑶姑娘,这是作为一个真实存在,为自己而活的人,对自己做出的判断;在跟任飘离保证的时候,他是以暗影阁左护法的身份去保证的。 在他是这个身份的时候,他便不会,再对青瑶姑娘抱有任何的幻想,他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一切,包括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包括把自己的感情用他厚厚的盔甲包裹起来,恢复成那个被形容为,没有感情的杀手时候的蓝锋。 没错,杀手是不应该拥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他们手上的那把剑会变钝,连同这出剑的速度,也会受到感情的影响,从而不配再当一个杀手。 蓝锋是暗影阁最出色的杀手之一,除了任飘离和他的弟弟蓝茫以外,他的武功就是暗影阁顶尖水平,可他自己也有些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剑,也开始有了感情,可能是从青瑶姑娘对自家阁主说出要杀人之前,先要看那个要被杀的人,手中有没有沾上人命的时候开始的吧。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很是奇怪的一名女子,身为武林中人,还得顾忌这般多,而且她还是这柳家堡的大小姐,要说她要杀谁,直接明了他们都会替她解决掉的,可她偏偏不要,甚至还有些心善,但与普通闺中女子的那种懦弱的心善又不一样,她该杀的,该去面对的人,她是全然不会心软的。 这与蓝锋他的认知有些不一样,要说她温柔善良,可她真要杀一个人的时候,鞭法比起任何人都干净利落;要说她残忍心恶,偏偏她又有自己的原则。 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什么应该给点整治,她都分得很清楚,那时候看着自家冷面的阁主,无端答应了一个对于他们杀手来说,完全是限制性的条件,杀手不杀人,还能叫什么杀手呢?可他在阁主的眼中,看到了对于那位青瑶姑娘的认可和温柔,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赫赫称奇。 就是在这一次次的注视着,想要找出这位名叫柳青瑶的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自己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假辞色的阁主,为她这般着迷。 蓝锋自是不知道他们在上辈子有过这么一段渊源,只是在注视着的过程中,发现原本只是阁主在喜欢着的青瑶姑娘,也不知道经过什么事情,变成了是双方互相喜欢的,他是亲眼看着这个过程的一步步发展的,以前的时候,虽然在青瑶姑娘的眼中看到了她对于自家阁主的赞许,也有一些的惊喜,可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面,是没有爱情这一样东西的。 他很疑惑,便是这疑惑之中,他便一直注视着他们,他想知道,到底是因为怎样的契机,他们才会在一起,到底是经过了什么事情,他们才确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不知不觉中,在这样的注视里,他把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 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青瑶姑娘的时候,已然是今日的事情了,他这才知道,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机遇,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青瑶姑娘,他只是一直注视着,却是慢慢地发现,这位青瑶姑娘的身上,有着许多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女子身上发现的特性,她很聪明但不自傲,她总能想到应该做什么而不应该再做什么,和她的相处,就像身上洒满了阳光,总是温暖无比,总是如沐春风。 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许就像他跟小云所描述的那样,‘你会遇到一个人,不是你的兄长,不是你的主子,是另一个人,她在,你的世界好像眼中就只能看到她,她便是你眼中所看到的万物,有了她在,你会莫名的安心,看着她笑,你会觉得,世界很美好,就算再苦再累,在她的身边,你也甘之如饴。’ 这段话,是他这个只懂得杀人的杀手脑袋所能想到的最能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话语,他的喜欢,并不虚伪,也并不虚假,是真正的喜欢,只是这个喜欢,是不能宣之于口,不能当着青瑶姑娘的面,跟她独自表达,虽然她听到,可她并不知道这是他想要跟她说的话语,不过这样就好,他不能再奢求太多,他的感情,从来都不能说出口的,他是不配的。 而且他也知道,一旦这个感情,让青瑶姑娘知道了,他可能所面临的,就是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接近青瑶姑娘的结局了,比起如今这样,他想,还是这样的选择最好,毕竟他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还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温柔,还能看到她的笑容,对于他来说,不打扰的温柔,就是他所能做到的事情。 说真的,能遇到这般温柔的主子,已经是很好的际遇了,主子不骄不躁,主子的夫人温柔善良,他还要有什么别的要求呢?这对于他这个杀人无数的杀手来说,已然是久违的温柔了,不是么? 他其实就应该如他所说的那样,找一位妻子,不用美丽,不用其他的虚的,这样或许就能真的让任飘离安心,可是这样子的做法,他不愿,没有感情,生生只是害了那女子,也是害了自己,这让自己那颗已然是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爱恋之心根本无法接受,所以这个想法,也被他否决了。 任飘离看着垂下眼睑的蓝锋,自是明白他心里面的想法,只是啊,感情这事情,真的不是人为地想要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这喜欢的感情,就如春日嫩苗,只要有一点儿的生存空间,便会慢慢茁壮成长,成为最后的参天大树。 他应该庆幸的是,这时候的感情,还只是刚冒出了个苗头,若是这段时间过去了,蓝锋可以慢慢地把自己的情感亲手掐灭,无论对于蓝锋还是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或者蓝锋,你需要回中原么?”任飘离建议道,“只是这个回中原,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回去。” “阁主,我能明白,可是蓝锋不需要回去。”蓝锋认真地应声。 “好,我相信你。”任飘离淡笑,舒展又异常温柔的眉眼,写着安心。 章节目录 第443章 找到紫衣 “蓝锋是不会让阁主你失望的。”蓝锋微微一笑,“蓝锋的毅力,阁主你是能明白的。” “没错,我知道你的毅力,我当初让你做这暗影阁的左护法,也是看中了这个因素,你武功虽不及你的弟弟,但是你在各方面的表现,当得上这左护法的位置。”任飘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应声。 说了这话之后,这一路他们便再无言,直到来到了昨夜他们暗影阁的联络地点,依旧是昨日那位黑衣人,他见到他们二人,连忙行礼,“属下见过阁主、左护法。” “起来吧,紫衣在么?”任飘离挥挥手,让他起身。 “这个,紫衣护法原本是在的,适才刚刚出去了。”黑衣人小心组织着他的言语。 “去了何处,你可知道?”任飘离微微蹙眉。 “回阁主,紫衣护法是去了二皇子的府邸。”黑衣人自是不敢隐瞒这事实。 昨夜去过了之后,今日又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二皇子,不是刚刚还在那二品官员王大人的府里么,怎么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她还能去到那二皇子的府邸呢? “你有和紫衣护法说过,我会前来的消息么?”任飘离脸色明显黯了下来,若是这个时候还会出去,证明紫衣她与这二皇子之间的关系,是真的不一般,不然单是以前的她,要不就是直接寻自己,要不就是一直在这个联络地址里等着自己前来的,怎会像现在这样,什么时候前来,她都不在这儿。 “属下已然跟紫衣护法说了,紫衣护法是知道这件事的。”黑衣人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咬牙续道,“在出去之前,属下已然再次提醒过紫衣护法,可紫衣护法说了,她一会儿就回来。” 他自是知道紫衣护法与二皇子的关系,可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那日他们教中有人在外边是看到二皇子牵着紫衣护法的手的,坐在轿子上的,这样若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他就是抱着,阁主不问,他们也就不主动说出这事,要是阁主问了,那他们也就如实相告。 “你们知道紫衣和那二皇子的关系么?”没想到任飘离没问,反而是蓝锋问了出口。 “这个……”黑衣人小声地把他们所见到的那一幕和他们说了。 这下不止蓝锋,连任飘离都有些诧异了,紫衣在他们的认知里,一直都是自傲的姑娘,他们原本是以为,紫衣去二皇子那儿,只是单纯地谈合作,谈分成,没想到,她过去,怎么还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这般的,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意外在? “阁主,我觉得,应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蓝锋建议道。 对于紫衣,曾经他以为是爱情,后来才发现应该是类似于妹妹的感情,这相处了这许久之后,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对于她这奇怪的举动,自是想要去查清楚原因的。 “好,我们去。”任飘离点点头,他认可蓝锋的意见,这个事情定然是要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这可也可以放心。 “属下需要跟着一起去么?”黑衣人轻声问道。 “不用,你在这里,若是紫衣回来了,让她第一时间来找到我。”任飘离摇摇头,与蓝锋出了门,问了人,这才往二皇子的府邸而去。 成年之后的皇子们,是有大王赐予的各个府邸的,当然二皇子也不例外,但他当时并没有要求在皇城之中建造府邸,反而是要求在皇城之外要求了一座山庄,世人所称的二皇子的府邸,指的就是那山庄。 他们教程很快便来到百姓所指路的那个山庄,山庄自然是比较宏大,特别是周围的布置,一看就是特意设计过的庄园,什么花朵都在其中,还没走进去,便先闻到从山庄内飘来的花香味,还能听到里面泉水叮咚的声音,看上去,那里面还有着人造的瀑布。 他们俩寻了个位置,从侧面进去,山庄很大,但守卫的人,基本都是集中在其中的一个院子那儿,他们知道,这定然就是二皇子所在的地方。 任飘离与蓝锋交换了个眼神,像以往那样,蓝锋扔了个石子在别的方向,随后那些个侍卫便警惕了起来,一人进去看二皇子情况的时候,任飘离闪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只见那人来到一处房间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二皇子。” “怎么了?”二皇子的声音带了些情欲的低沉,厉色稍显。 “山庄有些动静,怕是刺客扰了您的清静,二皇子安好便好,小人告退。”这侍卫说完,便迅速离去,门虽然没打开,但里面那停顿之前,任飘离所能听到的声音,即使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但他上辈子毕竟是经历过的,他知道,这种是什么声音。 男子的低沉喘息,女子时而发出些魅惑的嗓音,加上那稍稍的水声,应该说,不用看到画面,他也能够知道,里面的二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他脚步一滞,随即又闪身回到他们刚开始来到的地方,蓝锋见他表情有些不郁,也没有直接发问,待二人都回到了回皇城的道路上。 任飘离这才轻声说道,“紫衣和二皇子在房间里,只有他们。” 孤男寡女在房间里面,即使他没有说下半句,蓝锋似是也能知道后面任飘离想要说的话语。 只是之前在中原那儿,这紫衣是一直对任飘离痴心一片的,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原来紫衣来到了这漠北之后,竟然和二皇子在一起了? “他们……”蓝锋咬唇问道。 “没错,云雨之事。”任飘离也不避讳,直接说道。 蓝锋一怔,他虽然有预感到任飘离若要说的这个真相,可真的听到了,他便有些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在这般短时间内,紫衣便与这二皇子有了关系? “我们等等吧。”蓝锋低声说道,“我觉得紫衣应该很快便会出来。” 既然紫衣跟在联络点的人说过,自己会尽快回来,那么就算是在做那云雨之事,也定然之后不会继续逗留,如此的话,不如他们等着她出来,这样也免得他们在来回奔波了。 “依你。”任飘离点点头,轻声续道,“我们等半个时辰。” 他的原意,半个时辰一切都可以结束,包括那事后的温存,应该都能完全解决掉,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紫衣便独自从这山庄出来,而那些侍卫们,似是对她视若无睹,还是说习惯了她的所在,见她出来,只是打开了大门,让她离去。 紫衣走到了那回去的道路上时,见到了任飘离和蓝锋,一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发白。 “紫衣见过阁主。”她颤抖着行礼。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知道他们来了漠北,可是不知道,他们竟然知道自己来了这儿,还特意前来这里,就为了找到自己…… “紫衣,说说吧,怎么回事?”任飘离淡淡地问道。 “阁主,紫衣是到二皇子府中做客。”紫衣咬牙应声,“为了咱们暗影阁能够在漠北站稳脚跟,紫衣选择了二皇子作为暗影阁的靠山。” “若是只是找靠山,怎么把自己的贞洁都搭进去了?”任飘离冷冷地问道,“紫衣,如今连我都要隐瞒了么?” 紫衣听到任飘离的质问,似是压断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原本还期盼着,任飘离并不知道她的行为,期待着这一切她还能够用谎言扯过去。 她哪知道,就算任飘离没有亲自听到那声音,知道她做的事情,就凭她如今走路的姿势,他也能判断出来,她已然没有了她的处子之身。 “紫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说,如果你和二皇子是彼此喜欢的,阁主也定然会成全你们的。”蓝锋稍稍有些着急了,他知道任飘离的性子,如今他还能稳得住气,还没有对紫衣有任何的处罚,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可这之后,要是她还是这么执迷不悔,也难免任飘离会想到其他的法子来对待她了,比如说把她除名。 “我不喜欢他,他也不是喜欢我的。”紫衣低声地续道,“我一开始只是想要搭上他这条线的,然后我还没有透漏我的意思之前,我便已然失去了我的尊严。” 她当时与二皇子相见的时候,并不是那个样子的,可不知道为何,她在二皇子的眼眸里,看出了与自己相似的特质。 二皇子他也从她的眼中,似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然后,要说他们为何黏在了一起,她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好似是相互来取暖的需求,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但这定然不是爱情,她知道的,应该说,即使只是身体上交缠在一起,她便已然知足,所以有时候,根本不是谁爱谁的故事,而是他需要她的时候,他前去;而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便在。 她并没有跟二皇子说出自己的身份,在她的眼中,她喜欢的人只有一个,而在他的眼中,她也不过是个用来取暖的对象,他们之间的关系,要说很深,倒也不深;要说很浅,倒也不是,毕竟,他们之间,有着这比起很多陌生人来说,都要亲密的肉体关系,起码他们是对于彼此的信息都不曾询问过的,也不是,是紫衣知道他的身份是二皇子,而他,并不知道紫衣到底身份是什么,虽然二皇子底下的侍卫,包括二品官员王大人也曾疑惑过,这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别被不知名的人近身,以防是刺客身份,以至于到时候被暗杀了,要知道这种床榻之上风流之时的暗杀,是避无可避的。 可二皇子并无这样去做,包括去查紫衣身份的事情,他也没有允许,他知道,这个女子,是不会对自己起杀心的,她的眼神里写着的是不甘,她与自己一样,都只是在迷幻着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躲避他们所要面对的现实。 “我和二皇子无情,若是阁主需要,紫衣可以不再见他。”紫衣轻声说道,“关于紫衣与二皇子是如何认识,又是为何认识的,请恕这是紫衣自身的原因,不能跟阁主道之。” “好,既然你这般说,以后,除了必要的接触外,不得再到二皇子府邸。”任飘离低声续道,“关于这件事,我不追究,把正事说说罢。” “是,阁主。”紫衣定了定神,虽然心里面在为任飘离的无动于衷感觉到无比的失落与刺痛,但也强忍着自己的感情,与任飘离禀报着来这漠北之后的事情。 听完紫衣的汇报后,任飘离淡淡交待,“之后,夏将军府是我们暗影阁在此处的靠山,有什么需要的,便去找夏渊将军或是夏展云夏小将军,报上我的名字便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 “不,阁主,目前最重要最着急要去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件。”其他的事情,都是紫衣可以处理好的,之前便是一直因为没有找到可以认为是帮手的靠山,所以事情才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而且她找到的二皇子,又因为和他之前简单到极致的关系,不愿意拜托他,所以事情便僵在此处,如今既然任飘离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靠山,那么她也可以把剩下的事情独自一人处理好。 “可以,蓝锋,你送紫衣回去。”任飘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紫衣,我答应过你的父亲,会让你一生无虞的,你想做什么,只要是你认为的对的事情,我基本上是支持你的,可是,一旦我认为这件事会对你的性命产生威胁,我便会阻止。你和二皇子的事情,我不多问,希望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他这个答应照顾她,只是答应照顾她的性命,而不是照顾她的所有一切,这一点她其实早就明了,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章节目录 第444章 恨不成钢 作为暗影阁的阁主,他不会在意他们的武功高低,也不会在意他们完成任务时候,是否有所失败,这些他都不看重,毕竟他们要是失败了,还能有蓝锋,有蓝茫,也有他自己,他们都可以接着完成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可他曾经对紫衣失望过,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之前紫衣对于青瑶那恶意。 那一次他已经忍了下来,毕竟当时她还没有对于青瑶造成实际性的伤害,这次,是他对紫衣的第二次失望,既然与二皇子无情,为何要与他行那云雨之事?若说是为了暗影阁在漠北的靠山之事,但明显就不对,若是如此,为何他们暗影阁的事情,至今都毫无进展呢? 要是有着二皇子作为靠山,他们暗影阁,最起码,现在在联络点的人数,并不会少得这般可怜,要知道,这要开拓一个地方,必须有的东西,就是先是人脉,后是实力,如今暗影阁所缺的就是人脉。 “是,紫衣领命。”紫衣咬唇应声,她的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她的心思,她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把她内心想法说了出来,任飘离定然会把她再次安排到见不到他的地方终此一生的,她不愿意这样,所以她宁愿自己被看作是个不守规矩的女子,也不愿把她的想法说出来。 任飘离先行离去后,蓝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跟紫衣说道,“你啊,到底是怎么想的?” “和你无关。”紫衣哼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去,被蓝锋拉住了,“放手!”她怒喝。 “紫衣,你我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就连我,你都不愿说出真相么?我保证,不会跟阁主说的。”蓝锋低声说道。 紫衣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是怎么都甩不开,最后一气之下,干脆拔剑,割断了自己的衣袖。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过你放心,从今天之后,我是不会再见二皇子了。”紫衣苦苦一笑。 “是因为……他的声音么?”蓝锋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道。 紫衣闻言一震,确实,她仰天大笑,“果然是你,都想到了,可偏偏,阁主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不过是喜欢上了二皇子的声音,在床榻上,他唤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闭上眼睛,她有种伏在自己身上动作着的男子,是她的所爱,任飘离的感觉。 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贪恋这一点点的温柔,因为她知道,阁主是永远不会用那样温柔的嗓音,来叫她的名字的,她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他为人冷漠的原因,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事实是,他的温柔,只有在他认为的对的女子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个叫做柳青瑶的女子,从她出现之后,她那一直抱着的幻想,试图想用自己的陪伴融化他心中的冰冷,可她并不知道,他的心的封存,是因为上一辈子的情缘,不是对的人,就算用尽全力,所能触碰到的东西,也不过是他的外表,她是注定,得不到任飘离的,有些事情,并不是说努力过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这世上固定有两样的东西,是没有办法通过努力的得到的,一样是得了无法医治的病症,而另一样就是这深厚的感情。 有些感情,是即使在这个世界上经历了千万次足以磨灭这感情的灾难,也忘不了当初拥有这感情时候的感觉的,那种得到回应时候的欣喜若狂;那种无需说出口便能明白的两心相依;那些即使是在地狱里面,被百种刑罚所惩罚着的痛楚时想起仍未面带微笑的感触。 这样子的感情,你要一个人去忘却?无异于把他的灵魂从身体剥离,无异于喝下孟婆手中的十碗孟婆汤,不然的话,根本就无法把他心中这份深厚真挚于身体已然融为一体的感情抽离出来。 “阁主如愿和青瑶姑娘在一起了。”蓝锋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一点,当时他在听二皇子说话的时候,便有些觉得那二皇子的声音跟任飘离有些相像,他适才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没想到,紫衣这傻姑娘,竟然会因为这个原因,便选择了与这二皇子做这样的事情…… 要是这紫衣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他当真要气死了,应该说,若是以前的他,定然是毫不犹豫地给她一巴掌,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女孩子家的贞洁,就这样被她当作无物?这般轻易地,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声音很像,就把自己奉献出去? 可是他如今说不出这样指责的话语,在他自己知道了这个喜欢的感觉之后,他说不出任何她不对的话语,毕竟自己知道了,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之后,他便不能站在那道德制高点去说她所做的一切是不对的。 在她的心中,这也许知道这是不对的做法,是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只是她最后还是接受了这样子的做法,为的就是让自己满足于这虚假的温柔。 “什么……”紫衣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从蓝锋说出的话语,“阁主……” “没错,这是事实。”蓝锋点点头。 任飘离对于青瑶姑娘的爱意是显而易见的,只是紫衣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这份感情有多么深刻,她所想的,只是认为自家的阁主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所迷惑了而已,可她并不知道,在她来到了漠北之后,竟然那个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接受了阁主?! “不对,蓝锋,柳青瑶这小蹄子不是跟那酒府的……”紫衣咬牙怒道,只是她话语仍未说完,便被蓝锋严厉地打断了,“紫衣,你嘴巴放干净些!” 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脸色严肃到似是想要杀了她的蓝锋的样子,这让紫衣难以置信地一时窒语,“蓝锋……” 她想了想她自己刚刚的说法,除了提及了那个女子的描述外,便没有其他可以让他生气的点,反应过来后的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蓝锋,你既然也被那妖媚子所迷惑了?!” “现在还有机会让你把说过的话收回去。”蓝锋握紧了拳头,“青瑶姑娘不是你说的那种女子。” “我就说了怎么样?!”紫衣怒不可遏,“柳青瑶就是装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有什么好的?除了她那模样以外,有什么能比得上我的?!你……” 她话音未落,便被蓝锋一巴掌给打断了,蓝锋是真的生气了,因此才会狠狠地甩了口出妄语的紫衣一巴掌。 他的力度很大,因此紫衣在承受这一巴掌的时候,是受不住那力度倒地,她捂着脸上没有了知觉的左脸颊,瞪大了双眼,看向这个从以前开始,一直是爱护着她的蓝锋。她完全被蓝锋的这一举动震惊住了,不然,要以她的武功,要躲过这一巴掌,是很轻易的事情。 “不要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到你任何诋毁青瑶姑娘的话语了。”蓝锋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不至于失控,“不然,下一次,可不止是一巴掌的事情了。” “为什么?!为什么?!”紫衣难忍自己心中的悲伤,痛哭出声,“到底是为什么……先是阁主,然后蓝锋你……为什么……” “你要一定问个原因的话,那便是,青瑶姑娘,除了她的模样之外,也是样样胜于你。”蓝锋冷言应声,“你该庆幸你所说的那些话是我听到而已,若是阁主听到了,我敢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你在骗我!阁主是不会那样对待我的!”紫衣咬牙,哭到哽咽,“他答应过爹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紫衣,莫忘了,断手断脚,割去舌头,也能活着,只要身边找人好生照顾你,直到你白发苍苍,你还是活着的。”蓝锋轻轻摇了摇头,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要这般天真的紫衣,实在是让他有些无语了,但念在之前的情分上,他再次提醒,“阁主的心是狠的,只有看在他眼中的人,他才会有温度,你不属于这里面的人,也不要再奢想你可以成为这里面的人,这是不可能的。” 紫衣掩面痛哭,她以前在蓝锋的记忆里,是一个比较坚强比较自立的女子,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被任飘离提拔为右护法,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这个坚强自立便慢慢地被取代了,他们越来越看不懂紫衣,而紫衣也对他们的改变许多怨言,她把一切归咎在青瑶身上,而他们则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无论说好还是说坏,紫衣根本完全听不进去,应该说,在这样子情况下,紫衣听不进去也是理所当然的,蓝锋松了松紧握的拳头,拉起她瘫软的身躯,“阁主要我送你回去,你是自己能走,还是要我动手?” 若论武功,紫衣定然是打不过他的,她也是知道这一点,咬咬牙,便跟着蓝锋,往他们联络地点回去,到了那儿之后,蓝锋便先行离去,剩下紫衣狠狠地关上了她的房门。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听得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不是说了,不要过来!”紫衣怒喝道,她的房间,原本就是不让人前来打扰的,偏偏还有谁这般不识趣,还要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不就让她生气么? “是我。”蓝锋的声音响起。 紫衣一怔,若说如今有哪个人是她有所避讳的,不敢直接再甩小性子的,便只有一个蓝锋,一个任飘离了。 “你来做什么?”紫衣打开了房门,看到他手上那碗油墨一样颜色的药,“这是什么?” “防止怀孕的汤药。”蓝锋没有任何顾忌地续道,“你可以喝,也可以不喝,我只是给你,如果你有孕了,这暗影阁,你暂时是可以不回来了。” 紫衣脸色惨白地看着那碗汤药,“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阁主的意思?” “阁主是不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不过,我既然跟了阁主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阁主的想法,他可以让你自己做主你自己的事情,但若是你有了身孕,这个孩子,是漠北二皇子的,我们暗影阁不与孩子扯上关系。”蓝锋轻声续道,“与其到时候让阁主把孩子送走,如今还不如你做出选择,起码少受些苦。” “好啊好,你们啊,阁主和左护法之间,可真有默契啊,看看,就连喜欢的女子,都同样地有默契。”紫衣冷笑着,一把拿过那碗药,咕噜咕噜喝个精光,再把碗一摔,“不过你们放心,与没有感情的人,我是不会生出个累赘的!今天我也答应过你们,我以后是不会再见二皇子一面的!” 看着她的反应,蓝锋没有丝毫的动容,原本对于她的耐心,在她先前侮辱青瑶的时候,便已然全然耗尽,如今看着她这行为,除了有些怒其不争之外,便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我走了,这次阁主前来,只是听你的禀报,下一次,应该就是我自己前来,在我下一次到来前,你要把我们暗影阁的基本事情处理好了,如今阁主也给了你靠山,未来的事情,你会更容易处理。”蓝锋低声续道,“你的容颜,有让二皇子看到么?” 紫衣从二皇子府邸出来的时候,是蒙着面的,证明她并没有在二皇子府中的下人那儿显现过她的容颜,可在二皇子那儿,就不一定了。 “你以为我是单纯无知的闺阁少女么?”紫衣冷哼了一声,“在这里,除了我们暗影阁的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暗影阁的紫衣护法到底是长什么模样,如此你可满意了吧?” “在这一点上,你做得很对。”蓝锋也算是松了口气,关于这一点,除非他们之后要和二皇子扯上关系,不然的话,只是容颜这一点,既然没有见过,那是最好的。 章节目录 第445章 没有情面 不然这事情,到时候因为一张脸的原因,让暗影阁在漠北的发展中出了问题,这可是大事。 “蓝锋哥哥,你如今这般看不起我了么?”紫衣喊出那个她许久都没有叫过的称呼了,是自她父亲死去后,她倾心于任飘离后,便再也没有用过这样子的称呼来叫蓝锋,蓝锋有些恍惚,就在他恍惚的那刹那,紫衣上前,投身到他的怀中,嘤嘤哭泣。 美人梨花带雨确实会让人心疼不已,紫衣是蓝锋一直当做妹妹的人,自是可以给她这么一个怀抱依靠,可这面前的对象,明明前面还是恶狠狠地说着青瑶姑娘的坏话,还是一直直呼着自己的名字,恶狠狠的同时,如今却是这个模样,蓝锋自是知道她的想法,这是想要通过自己对她的怜悯,以达到她的目的。 他稍稍用力,拉开了紫衣,“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你看不起自己了。” 无论是从她以身侍奉二皇子伊洛这一点,还是从她对蓝锋投怀送抱的这一点来说,她已然不复是之前那个坚强自立的紫衣了。 “不,蓝锋哥哥,你听我说。”紫衣勉强自己露出笑容,眼角虽然还有泪,只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坚定,让她完全没有觉得她有半分的可怜,“你不是喜欢那青瑶姑娘么?你想,要是我跟阁主在一起了,你和青瑶姑娘不就可以成为一对了?你这般喜欢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想要把她独占么?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你把青瑶姑娘哄骗过来,我把阁主设法安抚好,如此我们不就两大欢喜了么?” 这是紫衣她适才在自己房间里面想着的事情,正巧这蓝锋喜欢上了这柳家堡的大小姐柳青瑶,如此利用蓝锋,不就可以达到她所想的事情了么?如此她刚刚才会故意扑到蓝锋的怀中,故意想要利用蓝锋对于她残留的感情,认可她的做法。 她自以为她提出来的想法甚是高明,见蓝锋只是沉了脸色,并无苛责她,她便继续说下去,“像你青瑶姑娘那种闺中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你只要先……先占了她的身子,之后的事情,显而易见,便水到渠成了……” 只是她太低估了,蓝锋对于青瑶的感情,并不是简单的爱情,他对于她,是有敬佩有主子一样的感情,从而再从这感情里面,生出了爱情。这个爱情,有着敬佩的成分在,在蓝锋的眼中,除了任飘离之外,他如今最佩服的人便是柳青瑶,所以他的想法很简单,他是想要看着青瑶幸福,即使这个对象不是他。 青瑶姑娘这四个字,在蓝锋的心里面,是处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在他的心中,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容不得任何对她有任何不敬,就是一道信仰的存在,而此时的紫衣,竟然起了这般猥亵的念头,她竟然想让自己对自己看作神佛存在的青瑶姑娘作出那样的举动? 她这个建议,比起她直接辱骂青瑶来得更让他气愤,她辱骂青瑶,是因为她自己心中的不甘和羞辱,可她提出的这个建议,除了侮辱了他的青瑶姑娘外,连带着也在侮辱他自己,也在侮辱阁主,这样的建议,难为她说得出口! “紫衣。”蓝锋的声音冷冽地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温和,“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阁主答应了前阁主,不杀你,我想,如今你我已然是在生死决战了。” “蓝锋哥哥……”紫衣哆嗦着。 “别叫我蓝锋哥哥,我受不起这个称呼。”蓝锋看向她的眼神里,连最后的一丝温情都没有了,“再跟你说一遍,别把青瑶姑娘说得像你这般恶心,我是喜欢青瑶姑娘,可我的喜欢,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般以得到人为目的的喜欢,而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阁主,却是跑到了别人的床上,把自己形容成劣势的一方,还妄想着阁主会接纳你?紫衣,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当初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变成如今这自私自利的女子的?我告诉你,我原本没有觉得你肮脏,如今,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个肮脏的女子!” “你……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看着阁主过来的么……他是我的,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紫衣的人!”紫衣推开他,五官因情绪的激动扭曲了着,看上去状似疯癫,那原本算是妩媚的美人儿模样却是完全被扭曲了,让人望而生厌。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还以为你有救,不应该认为在说出那样子的话的你,是可以变回以前的紫衣的。”蓝锋自嘲地笑笑,“刚刚那些,是我最后对你的劝说,你听也好,不听也罢,都已经与我无关了。我会将你的言行,禀报给阁主,至于阁主对你最后的处置,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奉命行事。” 想起自己之前对她劝说过的这般多话语,蓝锋只觉自己一直是被她蒙在了鼓里,以前还不知道,她的心思竟然是这般扭曲的,对于爱而不得之后的阁主,竟然抱着玉石共焚的想法,这样子的想法,还让她当这暗影阁的右护法,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万一有一日,她突然对阁主起了杀意,趁着阁主不备再来动手,这样无论对于阁主还是对于青瑶姑娘,紫衣都是如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危险存在。 “蓝锋!”紫衣拉着他的衣袖,被蓝锋毫不迟疑地拔剑出鞘割断,“你今日割断你自己的衣袖,我如今也回你这衣袖,从今往后,我蓝锋与你紫衣,再无瓜葛。” 蓝锋冷冰冰地说完后,不顾瘫软在地的紫衣,面对外边听着他们争执的黑衣人谨慎的眼神,也不解释,大踏步地离去,那黑衣人顿了顿,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扶起这紫衣护法。 之前他在听得声音的时候,便想着进来看看情况,哪知这一进来,便听到紫衣护法说的那句,‘就算任飘离死了,他也是我紫衣的人。’一愣一惊,便不知道最后该作何反应,待蓝锋护法说了很多话语后,他才反应过来,吞了口唾沫,有些后怕地看向紫衣护法那一边,作为暗影阁的一员,他们自是对于任飘离有着很深的敬仰,他原本以为,作为左右护法的蓝锋和紫衣,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将任阁主视作神明一般的存在才对,可是要不是他亲耳听到,他跟本无法想象,那样子的话语,竟然会出自他们的右护法紫衣之口。 什么叫做任飘离是她的人,那黑衣人真的是闻所未闻这样子的说法,明明就算按照这暗影阁的尊卑来说,也是他任飘离说了算,什么时候,还轮到一个右护法来挑阁主的刺了?原本黑衣人都是很敬重阁主和护法的,可自从昨日,他跟紫衣护法说了,阁主要见她的事情后,这一日紫衣护法依旧离去,去到二皇子的府邸,他便有些怨言了。 应该说,若是这紫衣护法去的是为了他们暗影阁,那他没话说,甚至会觉得,紫衣护法的所为,称得上是合理而又让人佩服的行为,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昨日她回来的时候,明显的脚步虚浮,明显的脖子上的红印,还有眼神上的春意,任谁,有过这样子经验的人,都能知道,她是去做了什么事情。 你说这情感之事,情到浓时,也就罢了,最起码的,你们得做约定,什么时候娶进门,媒妁之言又在何处,就算是现在没有的话,那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自己愿意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旁人觉得你比较不正经罢了。 可是你这一边和其他男子做着那云雨之事,一边又肖想着阁主,把自己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这样子的想法,就不对了罢,就如同之前所听过的一句话,当了荡女还想要立贞洁牌坊,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你在那里看什么?!”紫衣一瞥眼,这个在那儿打量着自己的黑衣人正好便成了她的出气筒,联想到今日任飘离和蓝锋一起到了这二皇子的府邸一事,她冷笑,“是你吧,把本护法去了何处的消息告诉阁主和蓝锋?” “是的,阁主和蓝锋护法询问属下,属下无法隐瞒。”黑衣人低声应道。 “所以,也就是你,让本护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她发出呲呲的笑声,听起来甚是渗人,“你觉得本护法该给你怎样的惩治好呢?” “紫衣护法,属下并无做错事情,而且属下认为,从以前到现在,暗影阁都是先阁主再护法的存在,属下的做法,符合暗影阁的规矩,所以属下不知道为何紫衣护法要给属下定罪。”黑衣人对于紫衣依旧是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只是他的想法,紫衣能听出来,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暗影阁的人,都敢对她这般指手画脚了。 “我的存在就是理由!”紫衣干脆起身,走到那黑衣人身前,圆瞪着双眸,嘴唇勾着,“你说是不是?” “不是。”黑衣人并无半分害怕,他认定的,在暗影阁中,只有阁主才是他们的天,只有阁主,才是他们的地。 下一秒,却见紫衣拔剑出鞘,狠狠地刺向他,也是黑衣人躲得快,不然这一剑,可是要直直穿心而过,饶是如此,距离过近,他依旧避免不了被刺伤,他捂着伤口,闪身到院子外,向上放了个信号弹。 其他的黑衣人跟他是有过命的交情,见他这受伤,自是惊讶,看着这紫衣护法拔剑对着他们,自是惊讶,但他们毕竟不能直接上去跟自家的右护法紫衣动手,只能带着受伤的黑衣人,走到想对安全的距离,等着他们的人到达这儿。 只是他们的右护法紫衣,在见到了那黑衣人放出了信号弹后,收起剑,逃离了现场。 等到任飘离和蓝锋到达这里的时候,只有那受了伤的黑衣人和正帮他疗伤的人在,看到这一幕,蓝锋蹙眉不已,“有人来袭?” 任飘离蹲下身,替黑衣人检查着身上的伤口。 “不……蓝锋护法,没有人来袭,是是……是……”另一个黑衣人说到一半,不敢继续说下去。 “是紫衣干的。”任飘离闭目叹了一口气,“这个伤口,是由她的弯月剑造成的。” 紫衣的武功比起蓝锋不足,前任阁主留下的那把本应该给下任阁主的弯月剑,任飘离便给了紫衣,这把剑,刀锋冰寒,被这把剑刺中的地方,就如被寒冰所刺伤,冷冽无比,因此,前任阁主曾千叮嘱万吩咐,万万不能对着自己的同伴使用这把剑。 蓝锋一惊,紫衣这竟然做出了残害自己同伴的事情?这比起先前言语上的侮辱,可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了。 任飘离扶起倒地的黑衣人,虽然他们替他包扎过,但那黑衣人只觉身上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处袭来,就连他的嘴唇,也已然有些青紫,黑衣人颤抖地想要跟任飘离行礼,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嘴唇微微合着,声音却出不来。 “蓝锋,我给他治伤,你发布密令,追捕紫衣。”任飘离冷冷地交待,“务必留活口,必要时候,可重伤。” “是……”蓝锋应声,便去办了这件事。 他原本还在和任飘离说着紫衣的事情,可突然间见到从他们这联络地点发射的信号弹,便愕然心惊,他以为他们的联络地点被发现了,正遭到进攻,却是没想到,原来是紫衣对着自己的同伴发难了。 这于情于理,实在是没有办法原谅,这也难怪,任飘离会发布这个关于抓捕的密令。 这些个兄弟,全都是他们暗影阁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原本任飘离就是派来给紫衣当帮手的,这可是狠狠地让任飘离吃了紫衣一亏。 蓝锋可以断定,当任飘离再见到紫衣时,是不会有任何的留情面的说法了。 章节目录 第446章 不够周全 黑衣人身上的剑伤倒不是特别重,就是这被寒气所伤的位置,皮肤渐渐地变得僵硬起来,任飘离还没有处理过这样子的剑伤,不过以他的医术,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他先是点了黑衣人伤口周遭的穴道,随即用一把剪子,把黑衣人身上僵硬了的皮肤剪了下来,随即才帮他处理伤口,也是他动作敏捷,才让黑衣人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疼痛的时候,伤口便已然处理好了,而那寒冰缠身的感觉,却依然存在着,也许有这个寒冷的影响,使他没有察觉到还有什么新的痛楚,不然换作任意一个人,都要承受不住这痛楚,起码不能像这黑衣人一般似是没有什么感觉。 “彭力,如今你没有感觉到痛楚,是因为冰冷未消,待冰冷消去后,你便会感觉到你适才没有感觉到的痛楚,这颗药丸,可以替你消除一点儿痛楚。”任飘离从怀中的药瓶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他的手中,“这次的事情,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任飘离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般淡淡的,可听在黑衣人彭力的耳中,却是感动不已,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家阁主还能记得他的名字,他也没有想过,在经历了这件事的时候,他什么都不问,直接便站在了自己这一边,明明另外一边,乃是他的右护法紫衣,他却完全没有偏袒。 “阁主,紫衣护法她……她离去的时候……”虽然他的嘴唇依旧有些冷,但他依旧慢慢地说着话,“她离去的时候,是带着怒意的……属下属下……属下认为,她是记恨于你,你定然……定然要小心啊!特别是这个联络的地点,我们……我们不能留啊!” “我知道的,你好好休息。”任飘离点点头,轻声安抚着他,“这个联络点,我们不用了。” “阁主有安排,属下……属下就安心了……”黑衣人彭力的精神一松懈,原本就受了伤,再加上适才精神紧绷才勉强维持的意志清明顿时消失,他便幽幽地昏了过去。 任飘离出了房门,低低声地跟另外两名黑衣人吩咐着什么,二人听令,一人收拾这个联络地点的关于暗影阁的秘密,另一人便依着任飘离的吩咐,出了门。 待一个时辰后,这里已然空无一人。 暗影阁的联络地点,由之前的这里改到了旁边隔了两个街道之遥的一处院子里,这个改变迅速而果断,原因离不开在这个皇城里面,地位显赫的夏将军府,包括以后针对于暗影阁众人在漠北皇城的联络点,通通都会改在此处。 原本夏渊将军在今日便把自己归属的这个院子的房契给了任飘离,只是任飘离原本的计划是慢慢地把暗影阁的人和事都移到新的房子里面去,只是紫衣的这件事一闹,便加速了他的这个打算而已。 事情准备得都很快,传递的信息也很及时,待蓝锋带着一名黑衣人重新回到任飘离身边时,基本上,在漠北的暗影阁的兄弟们都知道了这个转移联络点和紫衣叛逃的消息,他们惊讶不已,可又不敢发问,毕竟在他们的眼中,紫衣护法是一个对阁主忠心耿耿并爱慕阁主的女子,但这一切,又是又蓝锋护法亲自前来传的令,他们又不得不信。 “那个,左护法,不知道紫衣护法犯了什么事?”传信时,胆子大的黑衣人问着蓝锋。 “她对我们的同伴彭力出剑了。”蓝锋语气一顿,“还有一事,她不是护法的身份,阁主虽然还没有对她做出最后的处罚,可是,最起码,她不会再是我们的护法了。” “是……”众黑衣人齐声应道,心中凉飕飕的一片,毕竟这紫衣护法,在暗影阁多年,竟然最后,还跟他们出生入死的同伴彭力动了剑,这在暗影阁可是死罪啊。 “请问左护法,彭力大哥身子可还好?”那黑衣人继续问道。 在来漠北的暗影阁众人里,除了紫衣,就论这彭力地位最高,他与蓝茫一样,是带着一个组的组长,因而在这个组里,他也是深得人心,一旦听到自家的组长被原先的护法所伤,这黑衣人也很是紧张,他与蓝茫组内的山风一样,是属于副组长的角色,因而同伴们的疑惑,都由他来代为问出口。 “阁主会医治,定然是没有问题,这段时间,郑杰,第七小组的事情,就交给你代为处理。”蓝锋轻声说道,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交到黑衣人郑杰的手中,“需要联络的,以信号弹为声,但我与阁主,不日将离开皇城,若是寻不到人,便来酒府。” “是,郑杰领命!”郑杰恭敬地双手接过蓝锋手中的信号弹。 蓝锋招了招手,让郑杰来到自己身边,随即在他耳畔轻声交待着,“紫衣的事情,能活捉尽量活捉,但一旦兄弟们有可能因此丧命,便不要犹豫,断手断脚也罢,流血不止也好,阁主的意思是,只要她不死就成。” “郑杰知道!”郑杰点头,认真应允。 任阁主的命令,他们只是知道是何意,毕竟阁主曾答应过前阁主,要照顾紫衣的,可如今紫衣做了这错事,阁主定然是对于她,没有任何的仁慈和宽恕,最后的这个照顾,便由原来的照顾她的生活情绪,变成了只照顾她的性命。 阁主的医术摆在那儿,紫衣只要不死,除了他,没有能够把紫衣带到阎罗王身边,这一点他们是信服的。 蓝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就暂时交托给你,详细的,你随我去见阁主。” 郑杰吞了口唾沫,只觉自己负担甚大,但人常说,在这样子的负担之下,人会成长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成熟,成熟到可以接下以前他们不能接下的任务的水平,那便是最好的。 如今有这个机会,能让他有了出头的可能,那他是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好好在阁主面前表现的。 “这是暂时接替彭力,负责第七小组事宜的郑杰。”蓝锋跟任飘离介绍道,“阁主所吩咐的事情,我已然完成。” “属下郑杰参见阁主!”郑杰见到任飘离马上行礼。 “好,紫衣的事情,已然知晓了吧?”任飘离点点头,跟郑杰问道。 “是!属下已从左护法口中得知紫衣的事情,属下深感遗憾,作为阁主的右护法,知罪犯罪,最是不可原谅,属下若是见到紫衣,定然会如阁主所言,把紫衣抓回来,让阁主处置的!”郑杰一脸正气而又不失阿谀地续道,“阁主英明神武,遇事不乱,属下代替彭组长对阁主表示感谢!” 任飘离微微蹙眉,“具体的内容,我和你说说。” 任飘离虽然对于他的特意奉承有些不习惯,但依旧是把原本应该由紫衣负责的事情,跟郑杰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轮,“可听明白了?” “是,属下明白,阁主的话语简洁易懂,属下已然铭记在心,属下对阁主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郑杰说得正兴起的时候,被蓝锋打断了。 “郑杰,这些恭维的话语,就不用说了,阁主明白的。”他听他说这些话,有些无语。 “是是,蓝锋护法说得很对,是属下多嘴了。”郑杰赔着笑应道。 “郑杰,适才我说的内容你说都记在心里面了,那我来考考你。”任飘离淡淡地续说道,“在漠北,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比如说,二皇子来为难你们,怎么处理?” “这个……”郑杰愣了愣,他刚刚是真的认真地听了任飘离所说的内容,可他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这个处理事情的顺序,他是有听到关于他们的靠山是谁这样的事情,难道说,当实际意义上遇到了无法解决事情的处理方式,他想了又想,终于憋出了一个回答。 “回阁主的话,属下觉得,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属下应该去找夏将军。”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瞧着任飘离的方向,看着他的表情有没有变得凝重起来,可任飘离的表情,依旧如问他问题的时候,一样的淡然,完全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他到底对他的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低声地续道,“要是找不到夏将军,那便找夏小将军,请问阁主,属下的回答,你是否认可?” “蓝锋,你认为呢?”任飘离不置可否,倒是让蓝锋来评价他的这个回答。 蓝锋浅浅一笑,“理论知识是有,实际变通还得加强。” “没错,这个回答十分准确。”任飘离淡淡一笑,“要是蓝锋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我想,这位郑杰小兄弟也很好奇这个回答。” “是啊,阁主,左护法,属下也很想知道,换作是左护法,会怎么做?”郑杰有些求知若渴的模样看向他们。 “首先,我们这里是以寻常布匹经商所在的地点,商铺本就是由夏将军所有的,二皇子既然来犯,自然是有查清楚这一点,因此找夏将军并不是最佳方法,当然,找来了夏将军,二皇子也定然是不会当面与如今漠北的一品将军起冲突的,此事看似便可以解决,但实际是会有隐患的。”蓝锋轻声续道,“蓝锋认为最佳的解决方法,便是假装一切不知,这里就是个布匹店。” “可是假装不知道的话,就不担心二皇子不信么?”郑杰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个布匹店,而你们是合理正当的生意人,他要是无端为难你们,倒是他的过错了,而在他闹的这个过程里,你可以把门打开,让百姓围观,传导舆论最快的方式,便是百姓的介入,二皇子既然想当未来的漠北大王,自是不免要在百姓的心目中塑造一个好的形象,若是与欺压平民的事情扯上了关系,那么在百姓的心目中,他的行为,定然是要大打折扣的。”蓝锋耐心地解释着,“他不敢闹,只能离去。在他离去后,你们才适宜去找夏将军,毕竟这里本就是归夏将军管的地方,之后的事情,夏将军定然会处理好。” 郑杰听完蓝锋的解释后,有几分明了,“是属下想得不够周全。” “你们杀人经验丰富,可处理这些事情还是新手,没有想得周全是情理之事,慢慢来,在接触得越来越多之后,你们便知道,什么情况下,应该对应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情况下,就要似你的组长彭力一样,放出信号弹。”蓝锋轻声宽慰他道。 “谢谢左护法指导,郑杰定然会努力,争取早日能扛事。”郑杰认真地说道,“说实话,以前属下总认为,属下不能有更高的地位,是因为属下没有遇到好机遇,可如今属下才明了,属下与左护法之间,有着十分远的距离,无论是判断,还是见识,抑或是在处事上,属下都是在云泥之下,是斗胆奢想更高的位置的坐井观天之徒啊!” “谁都是从小人物一步步走上来的,之前的我,也曾想过,自己最高能爬到多高的地位,有目标有盼头是好事,但不要为了这个目标,而迷失了自己。”蓝锋微微一笑。 “是!属下受教,另外还有一个是咱们属下都很关心的问题,属下斗胆相问,若是属下再此间有何说错的话语,还请阁主莫要见怪。”郑杰小心翼翼地发问。 “说。”任飘离微微点头。 “是这样的,阁主,如今紫衣不再是咱们暗影阁的右护法,可这护法之位,不能长期空缺着,不知道阁主心目中,有无想要提拔的人选?”郑杰见阁主脸色如常,这才问了出口。 “关于右护法的位置,我已然有了决定,两日后,这个决定会传到暗影阁的所有人耳中。”任飘离淡淡应声,“这一点,不必担忧,暗影阁的日常运转,都与如今进行着的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少了一个紫衣,不是少了我。” 章节目录 第447章 单独相处 午时过后,这皇城的天气便慢慢从太阳当空变成了阴云密布。 似是不多久后,会伴随着雷声阵阵,落下绵绵细雨,如今已然感觉到落下帷幕后的黑暗,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映在他们的眼睑,而郑杰看着任飘离,只觉是看到了天上的真神。 听了任飘离的话语后,郑杰有一瞬间的停滞,任飘离的话语自傲而坚定,他在酒无骄麾下行动,感觉就像追随了一个他所相信的好主子一般,从此对于他的阁主任飘离,是真心实意地拥护,是真情实感地认可了他。 “是!”郑杰扑通跪倒,“阁主英明神武,是咱暗影阁的天,是咱暗影阁赖以生存的最重要命脉,属下为了阁主,愿效犬马之劳!” “起来。”任飘离侧了身子,不受他这一礼,淡淡续道,“蓝锋给你说过,别把这些恭维的话语挂在嘴上,我不爱这一套。在我的眼中,只要有能力的人,我便会把适合他做的事情交给他。说实话,你不是我这次事情中最合适的人选,可你有冲劲,我试着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是!属下定然会竭尽全力,不负阁主的赏识!”郑杰收起了脸上的恭维之意,认真地应声。 “下去吧,开始着手你应该做的事情,彭力需要休息,不可多言,你尽量把你要问的事情,简单地让他知晓。”任飘离轻声叮嘱道。 郑杰领命而去。 “阁主,需要我留下来看情况么?”蓝锋轻声问道。 “不必,一直被庇护着的雄鹰,是无法翱翔于天际,漠北如今没有了紫衣,我这儿需要培养些人,这郑杰也还可以。”任飘离摇了摇头,“待彭力康复后,他负责这漠北之事后,郑杰应该可以成为他的得力帮手。” “是。”蓝锋轻轻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关于紫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任飘离微微勾唇,“所有暗影阁的人里面,你与紫衣是认识最久的,这件事,我虽然已然吩咐了下去,要捉紫衣归来,可只要你出声,我可以为你,收回这道命令,活着捉她回来,不让她受一点儿伤。” 在这一点上面,任飘离的这番话,是给了蓝锋极大的面子,他原本答应前任阁主只是照顾紫衣,按他自己的理解,不死,便是照顾,可要是蓝锋不愿这样做,他可以为了蓝锋把这道命令收回。 “不,阁主,我觉得你的这一道命令是对的,不必收回。”蓝锋轻轻一笑,“蓝锋私自做主,也幸得阁主没有追究蓝锋这个责任。” “你这私自做主,是指把紫衣从暗影阁除去护法一职的事情么?”任飘离回之一笑,“这件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两天后,我会面对江湖,发出一封关于暗影阁的信,信里面会提及这次我们暗影阁右护法变更之事,紫衣从此便会成为我们暗影阁追踪的对象,你的说法,比起我的做法来说,还不够狠。” “阁主,你……对于紫衣真的没有任何的怜悯么?”蓝锋问道。 “你觉得呢?”任飘离失笑,反问道。 “我觉得,阁主是被耗尽了耐心。”蓝锋叹了口气应声。 “你又何尝不是。”任飘离微微眯眼,“今日的事情,我原本没打算怪罪她,只是她这之后,和你说的那些话,做的这些事,都在跟我说,我对她的宽宏大量是个笑话。” “是,阁主,我也是这般想。”蓝锋低声续道,“不过,我曾经把她视作自己的妹妹,这一点是真的,只是她今日的所为,真的让我无法认可。” “她把一切都怪罪在青瑶身上了吧?”任飘离眉一扬,“之前我就是因为担心她在我的身边,会伤害到青瑶,这才让她前来这漠北,没想到竟然更加离谱。”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一个人逐渐生成的想法。”蓝锋微微摇头,“她的想法形成,是与她自己有直接的关系,我们做不了什么。” “罢了。”任飘离轻笑,“明日替我传信给蓝茫罢。” “蓝茫?”蓝锋微微凝眉,“阁主找蓝茫是为了何事?” “以后暗影阁的右护法,我打算给蓝茫。”任飘离微微一笑,“虽然我之前说过他太过于善良,不适宜当这个位置,可是之前青瑶和我说过,蓝茫的事情,我觉得,他是成长了些许,或许能够当得上这暗影阁右护法的位置。” 蓝茫与蓝锋是一同入的暗影阁,说起资历,他们还要比任飘离来得久,而蓝茫的武功,一直都在蓝锋之上,在这暗影阁排行第二,如今也是他们暗影阁里九个小组里排行第一的第一组的组长,按照常理来说,蓝茫自然能当得上这暗影阁右护法的位置。 “蓝茫的性子,或许会得罪阁主……”蓝锋有些担忧。 “没关系,他只要不做出违背暗影阁教规的事情,不做出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情,看在你的份上,我是不会怪罪他的。”任飘离拍了拍蓝锋的肩膀,轻声续道,“他在你的羽翼下太久了,试一下让他自己飞翔吧,说不定,在他飞出小小宇宙后,能看到不一样而他喜欢的景色。” “是,蓝锋知道。”蓝锋点点头,“阁主这般做,自然有阁主的道理,蓝锋晓得。” “你和你弟弟的关系,也是时候和好了。”任飘离轻笑,“趁着你带着他,学习暗影阁的事情的机会,和他多说说你的心里话吧,很多时候,你不说,他不说,最后便会自己在心里面闹着别扭,最后才知道,其实很多事情,说通了,心结便开。” 蓝锋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感慨,“果然,如今的阁主,真的比起以前的阁主,更像一个人了。” “或许是和青瑶他们接触多了吧。”任飘离也不否决,“而且今日才见过,夏家父子的事情,总觉得,这难得有血缘关系的亲情走到他们那样,也是一件挺可悲的事情。” 蓝锋咬咬唇,应道,“阁主,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我会好好和蓝茫说的,他不认我做哥哥也罢,怎样也好,我也是想他能够好好的。” “你这心态就不对了,除了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之外,你也要考虑你自己,蓝茫想必也是这个想法,双方都是对方好好的,但就是没有想到自身,这样子的做法,其实是于你们自身不公平的。”任飘离有些不赞同地续道,“只有你自己是完好的情况下,对方才能无所顾忌地安好,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明白。至少蓝茫不仅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他不懂他的哥哥,为何会这般无情。” 蓝锋再度窒语,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当他听到任飘离的这个说法时候的感觉,很多时候,他都是自己认为,只要他想要安好的人都安好着,他便是心满意足,可是这样子造成的后果,便是他所觉得的好,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所做的事情,他认为是符合他应该做的,但在他的弟弟蓝茫眼中,便是无情。 “阁主,蓝茫有和你说过,我的具体无情表达在哪里么?”蓝锋苦笑一声,问道。 “这一点,就要你自己去问蓝茫了。”任飘离扬扬眉,“或许结果,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或许蓝茫,并不是真的讨厌你,也或许,蓝茫其实一直都想杀了你?这种种的可能性中,你想要找到最终的结果,便需要你亲自去摸索了。” 果然是与青瑶姑娘在一起久了,他家阁主,也变得这般狡黠,蓝锋知道,任飘离是定然知道,蓝茫口中的无情,究竟是因为什么,可他也知道,任飘离说到这个份上,是定然不会告诉他具体的内容的。 蓝茫眼中的自己,是无情,无情这个词,如今听上去倒有几分讽刺,整个暗影阁里,被形容为无情的他,不仅有亲情牵绊,如今还陷在爱情之中,这情啊,他可不是一般地多啊。 “回去了。”任飘离拍拍他的肩膀,“夏将军府那儿,今夜还有鱼吃呢。” 蓝锋失笑,“怕是阁主是急着回去见青瑶姑娘罢。” “那是自然。”任飘离斜睨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件事。” 蓝锋跟着任飘离回去夏将军府,在任飘离看不到的背后轻轻叹了口气,果然,阁主如今,在他的面前,也不会忌讳提到青瑶姑娘了,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模样,但这个外表看上去的回到原来的模样,是真的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么? 蓝锋不确定,毕竟,虽然他的表面上在笑,但实际上,在他提到青瑶姑娘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内心会有些揪着揪着的痛意,要从身体里把他的思念,把他那好不容易堆积起来让自身醒悟的爱意,把一个人拿走,是多么多么痛苦的事情。 起码现在的他,还做不到这一点,做不到毫无感情,完完全全地做回暗影阁的蓝锋,毕竟当过了有感情的蓝锋以后,他是真的不懂,要怎么去变回那个蓝茫口中无情的兄长。 他不懂,这样的感情,到底要怎么处置,没错,他答应了任飘离,自己会藏起他的感情,不让他们发觉,可这样的感觉,会让自己的内心一直挣扎,不过,他也想着,这样做,是可以让自己的内心没那么好受,可能够让任飘离他们,感觉好受些。 如此便足够了。 他以为任飘离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以为他的演技能够成功地骗过任飘离,只是任飘离其实什么都清楚,他知道他的想法,也知道他为了让自己满意,而故意扮演着之前的蓝锋的角色,可他并不知道,任飘离也曾饰演过这样的角色,他也曾在没有拥有上辈子记忆的柳青瑶面前,装着自己并不曾喜欢她。 可之后呢?他自己莫名地难过,若不是那时候有柳慕英的劝说,他想,那段时间,应该是他任飘离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爱而不得的感觉,他知道,也清楚,当时的柳慕英对他的说法是,他应该跟随自己的内心走,无论是喜欢或是不喜欢,也可以直到自己内心做出最后一个决定的时候,给予自己内心最大的尊重,毕竟,这是你的内心,经历过许多变故之后,最真实的想法。 任飘离轻叹了一口气,蓝锋的模样,和当时迷茫的自己多么相似,自己可是不知道,当时应该怎么做,可如今的蓝锋,自己是可以给予他类似于柳慕英说出口的建议的,可是,他犹豫了。 在任飘离的眼中,蓝锋不仅仅是他的下属,还是他的朋友,这些年来,蓝锋在他的身边,帮助了他无数次,他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长起来,按理说,他应该给出他的建议。可是问题是,如果蓝锋所喜欢的对象,是除了青瑶以外任何一人,他定然会帮助蓝锋,就算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何,但也可以,在他迷茫的时候,能够听他说出自己的困惑,能够以自己过来人的经历,给予他一些建议。 犹豫了很久,直到回到了夏将军府,他依旧没有说出口,他看着一如往常模样的蓝锋,终是开了口,“蓝锋,回到酒府之后,你找一下慕英。” 蓝锋虽然不明白任飘离让他找柳慕英的原因,但他依旧会依言进行,他点点头,“是,阁主。” “你们回来了?”青瑶在屋顶飘然落下,酒无骄跟在其后,“我还在想,要是你再不回来,我还得去找你了呢,事情很难处理么?” “事情比较繁琐,我慢慢和你们说。”任飘离轻笑,“我先去洗漱一下,你们直接在大堂等我便是。” 青瑶点点头,待任飘离离去后,她也把酒无骄先叫过去大堂,“我有事单独和蓝锋说,无骄,你先过去。” 酒无骄眨眨眼,看了一眼也是不明为何的蓝锋,还是依着青瑶的话语,先过去了。 章节目录 第448章 如实相告 许久没有过的和她的单独相处,许久没有过的,青瑶姑娘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时候。 落日的余晖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即使是带着人皮面具,也显得她温柔动人,特别是她的眼眸,清澈透亮得,似乎可以看穿所有她想要看穿的一切。 “青瑶姑娘,不知是何事?”蓝锋避开了她探索的视线,低声问道。 “果然,你有心事。”青瑶见他不敢看自己,蕙质兰心的她,基本都可以确定,他确实是有心事未除,而这心事,定然是与自己,或是与自己身边的人有关。 “青瑶姑娘,蓝锋并无心事。”蓝锋心一惊,脸上却丝毫不显,他假装不解地问道,“是阁主说的,我有心事么?” “不,你的这心事嘛,飘离也定然知道,只是他看上去,并无帮你解决这个问题。”青瑶轻声说道,“蓝锋,我啊,不自谦地说,也算是你半个主子,飘离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听你说一说呢?” 果然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能通过他们之间的表现,便能断定,今日的事情,任飘离是知情,但也是解决不了的。 蓝锋失笑,“青瑶姑娘,蓝锋适才说谎,还请你见谅,蓝锋确实有心事,只是这个心事,饶你聪明如你,也无法解决的。” “为何?”青瑶一愣,“很复杂么?” “不,不仅仅是复杂,而是,蓝锋的心事,并不能和女子道明,只可以和男子说。”蓝锋微微一笑,应道。 “不能和女子说,只能和男子说?那你为何不和飘离说呢?”青瑶更是不解。 “阁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是不知道该如何帮我。”蓝锋轻声回应,“这一点,阁主也无法回答我,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想,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便一直没有解决。” 蓝锋的说法隐晦,青瑶更是不懂,但他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太好,于是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蓝锋,我也不问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关于女子的,想不懂的事情,还是可以问我的。”青瑶抿唇一笑,“你别以为女子的心思难猜,其实啊,很多女子,都很容易哄的。” 听青瑶的话语,便知道她把自己的的心事想成是因为自己早些时候说过的,关于自己喜欢的那位女子的事情,他自己才会这般纠结于此。 他虽然在心里说着,那女子就是青瑶姑娘你,可在表面上,他依旧表现得比较如常,微微笑着应声,“是,蓝锋遵命。” “我可不是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这一点你可别弄混了。”青瑶回之一笑,“走吧,吴掌柜来了好一会儿了,去吃鱼吧。” “好。”蓝锋点点头,跟在了青瑶的身后,依旧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如同他每一次跟在任飘离身后一样。酒无骄见到青瑶和蓝锋的模样,与适才并无区别,这才安了心,拉着青瑶入了座。 夏渊将军依旧在夏知秋那儿,夏展云过去请了,可夏渊将军见夏知秋未醒,便让他们自行用膳,待任飘离也回到这儿后,这鱼宴便正式开始。 吴掌柜的这一次鱼宴,可谓是花了许多心思和精力,席上吃法多样,不仅有切成片状的生鱼片,还有鱼丸、煎鱼、蒸鱼、鱼汤……基本能想得到的烹饪鱼的方法,桌子上都有一道,香味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吴掌柜捧着最后的一道炸鱼放在桌面上,他们落座,便开始使用。 这鱼,难怪会成为望月楼的招牌,鲜嫩可口,就连青瑶饭量不大的人,也忍不住多吃了半碗米饭,任飘离和酒无骄难得见她胃口这般好,便齐齐帮她在挑鱼刺,让她尽可能地多吃些。 “吴掌柜,你这鱼,比起原来我小时候吃过的,更好吃了些,一点儿腥味都吃不出来。”酒无骄轻声笑道,“看来这些时日,你的厨艺,一直在进步呢。” “酒公子,以前你小时候吴某做的鱼,可还是池塘里面捉回来的鱼,如今你吃的鱼,可是吴某亲自养大,每日以五谷喂之,这才全然没有腥味,你们喜欢,那是对吴某最高的评价了。”吴掌柜欢喜地应道。 “吴掌柜,无骄这儿有个不情之请,因无骄所住的地方并不在这皇城,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来我酒府作客?”酒无骄勾唇一笑,“若是愿意长住,无骄更是欢迎,至于银两,您想要多少便尽管开。” 酒无骄这是见青瑶吃他煮的鱼吃得开心,这才想着请他到他酒府去,把青瑶养得白白胖胖的最好,就算养不到白白胖胖,能长些肉,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欢喜之至的事情,也难得在漠北这里,遇到一个青瑶喜欢吃他煮食的掌柜,酒无骄定然是要争取的。 “无骄,你这不难为吴掌柜么?”青瑶拉了拉酒无骄的衣袖,她这般聪明,自是知道无骄的想法,他不过就是想让这位吴掌柜来到酒府,每日为她煮食么,可人家还有个望月楼在打理着,很明显吴掌柜对这望月楼是十分上心,不然这般好的厨艺,定然是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要把他收入府中,吴掌柜至今未去,不正是这个意思么。 “可你难得爱吃这鱼。”酒无骄吐吐舌,在她的面前又温柔了几分。 “酒公子,如今我们这望月楼这般盛况,也是有你的因素在,自然你提出的要求,吴某不好拒绝,但这鱼,必须像现在这样新鲜吃食才会好吃,若是带到酒府里去,定然是少些滋味,这样吧,吴某承诺,若是其他菜肴也可以,吴某可以每一年的一段时间,前往酒府,至于银两,吴某万万不敢收。”吴掌柜笑着回道。 吴掌柜这番话语,已然是给了酒无骄和酒府极大的面子了,按理说,他是不会接受任何要求他去府里当大厨的请求,可对象是酒无骄,他便松了口。 “不用麻烦了,吴掌柜,无骄的要求本就无理,吴掌柜要是可以答应我们以后要是我们想吃鱼,过来便能吃到,这就足够了。”青瑶掩唇一笑,“这已经对于我们而言,是极大的特殊对待了。” 或许从皇城到酒府,需要两日,但对于他们这轻功已然是登峰造极的武林人士来说,若是用轻功前来,不过大半日便能到,虽然青瑶她是来酒府,在酒三仙那儿学武,可这学武之间,定然是有所休息时间,只要他们想吃,那便用这休息时间前来。 毕竟若是自己哥哥听他们说起这鱼,定然也会想要前来这皇城的望月楼,亲口尝尝这吃下去意犹未尽的鱼的。 “这自是可以,吴某家的鱼池,什么鱼都有,姑娘想吃什么,只要说出来,吴某便能满足。”吴掌柜乐呵呵地应声。 “至于吴掌柜所说的其他菜肴,今日在你望月楼中也吃过不少,要是吴掌柜还有其他更好吃的,便留待我们下一次前来的时候再试试吧,毕竟有了期待,下一次吃起来才更美味呢。”青瑶微笑地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啊!”吴掌柜爽朗应声,“姑娘果然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夏展云失笑,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嘴,再拿了一干净碗,给青瑶勺了一碗鱼汤,“她可是他们的宝贝。” 青瑶道谢接过,继续吃着碗中的鱼肉,吃了很久,只觉好像分量并无怎么减少,视线一往下看,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骄,飘离,你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给我夹了这三大碗鱼肉,我可吃不完。” 在她的面前,除了那碗,她添的那碗米饭后,还有三大碗,装满了鱼肉的碗,每一碗上面的鱼还是不同味道的鱼,再加上夏展云给她的那碗鱼汤,她的面前,足足有五大碗,而任飘离和酒无骄还在继续挑着鱼中的刺。 她再一看酒无骄和任飘离的位置,他们自己的碗都不见了,明显自己眼前的这三大碗中,有两个碗是他们俩的,青瑶失笑,把他们的碗各自放回到他们那儿,“你们自己也要吃,我实在吃不下了,喝碗鱼汤就好。” 还有这一大碗,她顺手便放到蓝锋面前,“蓝锋也吃些吧。” 她在做这件举动那那个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地因为蓝锋今日明显的心思不宁,才想着把这一碗给蓝锋,可放到蓝锋面前,她这才有些后知后觉,这毕竟是自己吃过的碗,就这样给蓝锋,不太礼貌,便想着拿回来,却不料,就在这短短的瞬间,蓝锋已然拿起那碗,毫无避讳地吃着。 这样子自己再说要收回来,已然是有些欲盖弥彰,她便算了,直接拿起勺子,喝着碗中的鱼汤。任飘离和酒无骄对视了一眼,都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拿起自己碗中的鱼肉吃着,时而喂青瑶吃一口。 虽然他们的举动有些奇怪,可青瑶依旧依他们,他们喂来,便吃上一口。 也许是自己适才的举动有些太过理所当然,他们俩因此生气了,虽然不至于板着脸,但是没有了入席时候的笑容,青瑶在桌下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酒无骄,又轻轻地碰了碰任飘离,讨好地给他们夹着菜,他们这才对她笑了笑。 用完膳后,夏展云送吴掌柜出门,而青瑶跟酒无骄还有任飘离,先是去看了看夏知秋,见他依旧没有醒过来,便又继续去看了小风,他倒是清醒着,喝了药,身子也没有发烫,小云所煎的药,虽然比起他们这种习惯煎药的人来说,火力有些不足,不过第一次煎药能够学到这个水平,已然是很不错了。 一切都处理好后,他们便随便走走,当着是用散步来消食。 “飘离,先说说你今日这暗影阁,发生了什么事了么?”青瑶疑惑地问道,她是看着蓝锋,在用完膳后,迅速离去的,若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定然是不用这般焦急的。 “今日紫衣叛教了。”任飘离轻声应道,随即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大致地和他们说了,但自是隐瞒了些紫衣羞辱青瑶的字眼,“紫衣如今也是不知所踪。” “紫衣是和二皇子有关系?”青瑶蹙眉,“这二皇子又和那个二品尚书王大人有关系,还跟四皇子刺杀或许有联系,而这刺杀,所涉及的夏知秋也在这里,无论怎么说,这里面,都有些奇怪。” “紫衣的叛变,其实是临时起意的,所以她应该对于这些是不知情的。”任飘离应声。 “不对,飘离,你刚刚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有说出口?不然的话,我无法理解,为何紫衣在一路上都如常,可又在蓝锋去找她的时候,想了又想之后,便刺伤了你们的人,然后逃离?”青瑶淡定地分析道,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任飘离在和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是有所隐瞒的。 “既然青瑶你发现了,那便只能如实相告了。”任飘离微微一笑,摸了摸青瑶的头,“她因为我的事,一直嫉恨于你,说了些针对于你的话语,而蓝锋听到了这事,自是不会容忍,便打了她一巴掌,并说要回去跟我禀报,就在蓝锋找我的时候,她做出的这事。” 青瑶这才点点头,“这样子便能说得通了,紫衣是因为害怕蓝锋跟你禀报之后,把她处置了,所以她才会,在处置还没有来之前,便想着逃离,只是飘离啊,怕是她不止是说出辱骂我的话语吧?是不是还说了一些,跟你有关的话语啊?” 青瑶转念一想便能想通这其中的事情,他们去找紫衣,紫衣做了那事,蓝锋待紫衣如妹妹,自是不免会和她讲道理,然后在讲道理的过程中,她出口无状,不仅说了自己,还涉及到了任飘离,才会引起任飘离和蓝锋的不满。 章节目录 第449章 按兵不动 不然的话,紫衣是不会觉得,自己说错话之后,是得不到任飘离的原谅的,这才最后选择了刺伤暗影阁的人,自己逃了出来。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蓝锋说,紫衣还说过,就算我任飘离死,也是她紫衣的人,没有人能够夺走我,大概就是这一类的话语。”任飘离轻笑,“而且那位被刺伤的兄弟,是全程听到了这些话语,紫衣被蓝锋斥责过后,紫衣迁怒于他,怪罪他为何要把她的去向告诉我们,他也只是说了,他是暗影阁的人,自是听命于我,紫衣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她心里的怨气,便刺杀了他,还逃离了现场。” “那你干嘛还要瞒着我?”青瑶斜睨了任飘离一眼,随后又笑了,“你以为,我会因为她说的话而生气?” “不是觉得你会因为她说的话而生气,而是觉得,免得让她说出口的话污了你的耳。”任飘离揉揉她的发丝,应道。 “所以蓝锋是前去,发布让人追捕紫衣的命令的?”酒无骄接着疑惑问道。 “追捕紫衣的密令,早些时候已然发出,他适才应该是前去,联系在中原的其他八组组长,把这里的消息跟他们说。”任飘离轻声应道。 “说起紫衣,我原本还能够理解她一点的,毕竟她喜欢你,所以对我有敌意,这是正常的,可我不能理解她这一系列的有些违反常态的做法。”青瑶叹了口气,“只希望她只是一时的冲动,毕竟她的父亲,还是飘离你暗影阁的前阁主,你不能杀了她,也不能放任她不管,这便是一件两难的抉择。” “这事之后再论吧,如今也没有找到紫衣,也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任飘离淡笑,“我是不会杀了她,毕竟有她父亲因素在那儿,可不代表我能轻易原谅她的行为,起码在这暗影阁,她是待不下去了。” 酒无骄点点头,“确实,每一个门派都有每一个门派的规矩,自然暗影阁你们也得有暗影阁的规矩,做错了事情,定然是要受到惩罚,被除名已然是很轻的处罚了,换作是我酒府那儿,我定然是要让她自己承受自己武器上那严寒的痛楚,让她自己知道,到底那个痛楚有多痛。”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任飘离失笑,“最起码,要为受伤的彭力向她刺回这一剑。至于其他的处罚,那便是之后看她的态度很表现,做最后的决定。” “小青,你怎么突然沉默了?”酒无骄见青瑶不出声,不禁惑问道。 “我只是有些可惜,总说一念差,便步步错。”青瑶轻叹了口气,“她原本是有大好前景,是不用走到这条路的。” 作为暗影阁的右护法,地位有了,身份也有了,基本上,只要她不去招惹高人,便不会有任何风险和灾难,若是再找一位良人便可安度一生,可偏偏她不,她偏偏要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偏偏是撞了南墙也不懂得回头,还与其他男子扯上肉体上的关系,这样的女子,自己都不自爱,又哪能强求别人去爱呢? 也许她只是刚巧被自己所虚构出来的梦境给迷惑了,或许她只是以为她这么做能够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或许或许还有很多很多,她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去支撑她这样的做法,去满足她的想法,这便是她的选择。 而同样的,不仅仅她一个会选择这样的方法,很多人一念之差,便会选择这样的做法,想着的就是用这样的错误来掩盖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落差,以达到满足自己的目的,很多时候,这样子的做法,就会毁了一个人,比如说现在的紫衣,便是选择了让自己满足,从而最终做出了那样的举动,被暗影阁所遗弃。 对,没错,爱情这东西是麻木的,所以她喜欢了任飘离之后,便再也脱离不了所谓的束缚了,可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这样的,她的喜欢太过于沉重,她总想着,要让任飘离真正地迷恋于她,要从这柳青瑶的手中把任飘离夺回来。 在她的认知中,她是完全正确的人,之所以任飘离不喜欢她,是因为有这个柳家堡所谓的大小姐柳青瑶从中挑拨,如果没有了柳青瑶,任飘离会被她所吸引,从而成为她紫衣的所有物,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柳青瑶的出现,这便是她在认知上,一开始便出现的错误。 她把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到别人身上,却从来不去思考,这情爱之事,是不是真如她所想的这般简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意识,每个人有每个人喜欢的标准,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或许有人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感动了自己喜欢的人,从而达成鸳侣,但同样的,也会有人以为,这所谓的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不是他的错,而是别人的错? 这样子的想法,就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所喜欢的人,毕竟,她所喜欢的人是任飘离,他便是那种,就算是这辈子都不娶亲,也要娶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男子,就算没有他与青瑶的上辈子渊源,这辈子,他遇到了青瑶,他一样会爱上的,毕竟在他喜欢青瑶的时候,他们各自的记忆,都还没有恢复。 这个喜欢,便不是因为仅仅有着上辈子的记忆而自然产生的喜欢,而是在喜欢上之后,才忆起了上辈子的过往,所以说,这份感情,是无坚不摧的,并不是紫衣所认为的,单纯的只是因为青瑶的模样而喜欢上的。 “每个人会有每一个人的际遇,就算我们想得再多,为她惋惜得再多,也终究不能够改变她出手伤人,出口骂你的这个事实。”任飘离低声续道,“青瑶,不必为了紫衣惋惜,很多事情,其实都轮不到我们来决定,她既然决定了要这样做,那接下来的后果,她就必须要自己承担,这是她要选择做这件事之前必须想好的事情,也是她做了之后,就算后悔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很多人总说,为人行事之前定要三思,不然的话,最后自己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那便是她自己选择的后果了,包括像这次的关于紫衣她的选择,把共同处事这般久的同伴出剑伤害,不顾同伴情谊,这样子的事情无论放到哪一个门派,都是要被当面处刑,如今任飘离只是要活捉,已然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了,不然的话,他大可来个杀无赦,同样都是暗影阁的杀手,定然是可以把这个任务完美解决的。 如今暗影阁要找紫衣,便存在一个问题,便是这漠北的暗影阁人员的布置,当初就是由紫衣去安排的,也就是说,在漠北里,紫衣是完全能够洞察他们暗影阁人的走向的,也就是说,即使是追捕,也有些难以下手,只能通过找寻,可是这样子的方法,便有些时间长,而且也不一定能够真的找得到紫衣,毕竟一个知道他们踪迹的紫衣,要在这偌大的漠北中找到一个小小的紫衣,那是真的有些困难。 任飘离把他的这小小的问题说了出来,酒无骄立马就反应过来,“皇城这里我们酒家是以探子为主,武功倒不怎么厉害,飘离你可以把紫衣的模样象征画出来,我让人一起来找,找到之后和暗影阁的兄弟们联系。” “这样子也好,只是担心你们酒家寻找我们这暗影阁的前右护法,会让人生疑。”任飘离轻轻笑了笑。 “这个容易办,只要将紫衣定义为欺骗了酒家人钱财的人便是,然后便悬赏,如此一来,应该不仅仅只有酒家的探子会出动,还有贪图酒家给的钱财的人,也会纷纷行动起来,那么找到紫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青瑶笑着应声,“不过,也不一定是这样,还有一个可能,若是紫衣躲着的地方,是我们无法涉及到的地儿,那么我们也是无法找到紫衣所在的地方,就比如,这个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嘛,这倒是一个好选择。”酒无骄轻笑应声。 依着紫衣今日与这二皇子的关系,她要二皇子提供庇护,二皇子也定然会给她这露水姻缘的紫衣一点儿面子的,至于躲到哪里去,二皇子自是可以提供一个完美的场所给她。 他们也不是不可以进去这二皇子的府邸去察看,只是这察看,会有风险,要是二皇子是以侍妾之名把她纳入府中,要是让二皇子趁机告到大王那处,他们酒府就要承担一个夺二皇子侍妾的罪名。 这个罪名嘛,说重并不重,说轻嘛,倒也不轻。应该说这个罪名,若是二皇子计较起来,他们整个酒家就会被指责,直到他们交出一个认罪的人;但若是二皇子比较,反而卖了酒家一个面子,把她的侍妾给了酒府,这样听上去,便是玉成了一件好事。 “紫衣在今日曾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二皇子了,可这句话,是在她还没有犯下这样的恶行之前说的,也不知道她是否会把这件事当真,或者说,要是她别逼到绝境,说不定会去寻二皇子庇护。”任飘离低声续道,“只是,二皇子是否会蹭这一趟浑水,倒是不一定了。” 毕竟在女子经历过那样的云雨之事后,他也没有留下女子休息,也没有让人护送,而只是让她独自一人,从城门外,自行回到皇城之中,这样子的行为,完全就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也就是证明了,他们彼此,其实都没有喜欢上彼此,只是单纯地通过彼此的体温在取暖罢了。 这样子的二皇子,他并不觉得,他会保护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紫衣,不过嘛,要是他想通过这个方式,与酒家闹上一闹,这倒是一个好选择。 “没事,只要是发现紫衣在他们的府邸,我们便暂时按兵不动,等到何时,他觉得我们真的不会行动了,觉得紫衣没有用了,自然会把紫衣赶走,或者说,将紫衣作为礼物,送回给我们。”青瑶微微一笑,说道。 “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或许只要在寻找的时候,多施些压力,让紫衣无路可逃便是。”酒无骄笑了笑,“飘离也不用这么担忧,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了,如今我们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便是这漠北的真假大王,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处理好,等所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便要回酒府继续习武了。” “飘离,你需要留下来么?”青瑶轻声问道,“毕竟如今你们这皇城的联络点,也没有主子了,你不在,你们暗影阁的兄弟们,会不会有些担忧?” “这倒不至于,毕竟当杀手,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这次在漠北,也不过是为了开拓这边我们暗影阁的漠北份额,下一步就是西凉,只要有应该做什么的事实传达给他们,他们便会知晓,他们要做的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如今也不过是太过稚嫩,还未完全习得该如何处理遇到的问题,慢慢地他们便会学会,我或者蓝锋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有人在这里,他们就会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我们,让我们告知一个答案。” 要是所有的一切,都要由别人告知,这样子下去,是无法成长起来的。 他如今要培养的人,就是要通过自己一步步地学习,一步步地发掘,最后成长起来的下属,而不是只会阿谀奉承,遇事只会找人的下属。 “飘离这么说,是不是就是对他们放心了?”酒无骄失笑。 “处在放心和不放心的边缘,不过,夏将军会帮忙的,在这皇城里,夏将军愿意出手,我们暗影阁也就不至于出什么事。”任飘离微笑地应道,“也幸好有无骄你这层关系在,我们才可以顺利搭上夏将军这一条线。” 章节目录 第450章 点到即止 夏渊将军在皇城里,是除了大王以外,地位最高的官员,就连那些个皇子们,都不敢对他这个夏渊将军抱有什么怨言或是直接对着来干,应该说就算皇子们之前会对那王尚书抱有高高在上的念头,也断然不敢对夏渊将军有任何的不敬,毕竟夏渊将军功名赫赫,和那些个用阿谀奉承混上去的只会握笔的文职官员大不相同,有实质兵权在身,起码在最后的争夺皇位之上,拥有一些话语权。 无论是哪个皇子,定然都不想得罪如今的夏渊将军,特别是想要之后争夺皇位的那些个皇子,更应该是要讨好这夏渊将军的,毕竟他的手上有着十万兵力的虎符,这对于他们之后能夺得皇位,是一个很有利的保障,而且拥有了夏渊将军的支持,他们这皇位这个争夺上,也可以有明显优势的,毕竟大王定然会优先考虑到自己最亲信的下属所选择的皇子的,这也是那些个皇子们的想法。 只是若是哪一位皇子光明正大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这夏渊将军有任何讨好的一面,这便定然会让其他的皇子们对于这皇子的所为产生排斥感,并把他视作第一个要铲除的对象,因而在没有人前去和夏渊当面讨好的情况下,是不会有皇子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的。 不过嘛,这明面上的讨好不做,暗地里的这些个送礼,他们可是没少做,只是夏渊将军,无论是谁的礼,都以无功不受禄无名全然拒绝,这般油盐不进的情况下,皇子们才转向之前的另外一位一品官员王尚书罢了,然后便是这一讨好,便成了这尚书公子王瑜自傲的原因,最后便成了他的催命符。 “说起来,无骄,你之前说过,这儿不是有位千里大人么?如今他?”任飘离想起他今日说的那位莫名其妙没有了身影的千里大人,不禁惑问道,“你好像说是要问一下展云的。” “嗯,我问过展云了,千里被捕了。”酒无骄轻声续道,“不仅仅是千里,还有他的弟弟千路,也被困住了。” “被捕?也是牢笼里面么?”青瑶眨眨眼,惑问道。 “没错,跟大王一样,都是在那个牢笼里被关押着,而且不仅仅是他们,上次那来过我们府的公主伊娜,也因为帮他们两个说话,被一起关进去了。”酒无骄轻声应道,“原本伊娜是大王最喜欢的公主,所以这次被关进去,也被牢中的狱卒们格外照顾些,起码不至于受苦,但千里大人两兄弟就在牢笼里面,想必是受了颇多苦。” 千里两兄弟,原本就是来自于中原,在这漠北里面,当时因为大王宠信千里的原因,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些什么不是。但这千里千路一旦失势,这落难下石之辈便多了起来,还纷纷用他们来自的中原地方来说事,什么奸细什么难听的话语都出来了,而千路原本就是个犟脾气的人,即使千里让他不要和别人驳斥,但千路依旧忍不住那口气,所以总是被折磨得很惨,若不是狱卒们害怕这大王之后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还要见见他们两兄弟才下手没那么狠,不然的话,他们早就被折磨致死了。 而伊娜,应该说是和这千路一起长大的,千路被困,千里也被捕,她自是不免到大王那儿哭诉要把人放出来,只是她哪里知道,眼前那个与她父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已然不是那个从小把她宠爱到大的大王了,假大王自是不会对她有任何关怀,正巧她去的时候,就是假大王沉浸在女色之中的时候,这伊娜打扰了他的雅兴,自是不免被这假大王一起被关进牢房。 到这个时候,假大王的性格大变,才越来越为人发觉,原本他们以为的是,这大王是病后性子大变,可如今他把自己最宠爱的公主也一起抓了进去,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大王真的,不再是之前那个好说话的大王了。 也是经过公主一起被关押进牢狱里的这件事后,他们才对如今的大王产生了敬畏之心,生怕哪里自己有任何让他不如意的地方,便被一起被关了进去。 要知道,除了这千里千路两兄弟,还有伊娜公主以外,还有很多大臣,也一起被抓了进去,这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一件事这么简单了,而是已然成为大臣们、侍卫们、婢女们都人心惶惶的事情了,而底下的百姓,倒还真不知道大王变得如此暴虐的事情,他们所知道的,就是原本病重的大王得到了上天的恩赐,奇迹般地痊愈,像是从来没有得过那重病似的。 百姓们应该说,除了与自己贴身利益相关的事情意外,并没有其他事情是关心的,而上述公子王瑜就是正正把百姓中的那些个最担忧的问题给当面给他们展示,因此才会引起民愤。 所以说,这尚书公子王瑜,就是这偌大的漠北官员里面明显的纨绔子弟,因而被百姓视作是明显的欺压百姓的象征,所以百姓们才会这般厌恶尚书公子王瑜,才会让酒无骄找到愿意上大堂作证的百姓。 “可以明日把你想放的人都放出来,这假大王应该是抓了不少无辜的人进去。”青瑶轻声续道,“不过,我和飘离在那牢笼里面,没有听到有任何的呼声。” “或许是被这样的折磨,折磨到最后没有了精力。”任飘离低声应道。 他上辈子乃是这任大将军,自是知道在这些牢笼里面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犯人们,也自然知道,被抓进去了牢笼里面的人,很多都是不可能等到重见天日的那一日的,应该说,他们很多人,都是在被抓进去的时候,从满怀幻想,以为会有机会逃离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的一日,慢慢地,他们就会接受现实,知道自己要永远在这里逃不出去了,便起了要死的念头,只是那些牢笼哪怕你真的要死,毕竟他们最知道如何把人折磨到要死不死的局面的,他们是不会轻易让里面其中一人死的。 而最后很多人,便会变得半疯癫的模样,而青瑶和任飘离昨晚所看到的那个画面,很多就是这样子的疯疯癫癫的人,而没有疯癫的人,与这些已然疯癫的人关在一起,很容易被感染,应该说,就算没有被感染,也容易被刺激着神经,长期这样的折磨下,即使没有疯,也会精神有些失常。 “千里大人不是这般脆弱的人,他也许已经感觉到了这假大王的异常,假大王或许是避免让他把自己是假的这番话语说出口,也或者他隐隐地觉得,在牢笼里面有真大王,这才会被捕的。”酒无骄分析着,“毕竟展云说了,千里大人是自愿被捕的。” “自愿被捕?这个也说不通,如果他是有所准备的,他是定然不会让他的弟弟跟着自己被捕的,而且在他被捕后,他也会安排人,不管是营救他自己,还是跟他汇报如今朝堂的一幕幕,可至今,也没有任何关于这千里大人的消息。”任飘离轻声说道。 “应该说,有可能千里大人并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搭进去,而他的弟弟千路并没有听他的话,在外边好好呆着?”青瑶微微摇头,“这个很难作判断。” “这倒是有可能的,毕竟千路,是个急性子,说不定是在听到自己哥哥千里被捕之后,便闯入了皇宫,因而一起被捕。”酒无骄微微一笑,“这是展云他告诉我的,具体的,他并没有告诉我,只是简单地说了说,关于千里大人的情况。” “展云也应该不知道千里大人的具体想法,毕竟展云连大王是假的事情,也没有完全确定,而且他们也因为知秋的事情,在想着其他的方法来处理知秋的事情,所以没有心思去顾及。”酒无骄轻声应道。 虽然之前夏渊和夏展云都对于这次真假大王的事情是有所猜疑的,可是却恰好遇到的夏知秋,这全番的心思,都到了夏知秋身上,哪还会想到这千里千路的事情,正是这样,所以这真假大王才如今,酒无骄他们出现,才真正地算是证实了,确实如今的漠北,是假大王在皇位上的。 以夏渊和夏展云的聪敏才智,他们若是心思放在这真假大王的查询上,定然是能判断出来,如基金的大王是假的,可他们就是没有,原因便是,夏知秋的出现。 “不管怎样,明日所有的事情都将揭晓。”青瑶轻笑,“到时候无论有什么疑惑,我们都可以得到解答,不急在一时。” “对,算着时间,知秋的药也要熬了。”任飘离看了看天色,“我去罢,你们歇息吧。” “我陪你,刚刚知秋在睡,也没好进去打扰。”青瑶温柔应声,“我和无骄下午睡过了,现在也不累,无骄的话,你去习武吧,可不要再大半夜起来了。” “依你。”酒无骄轻笑,“刚好在这里,有展云跟我比试着,也不用担心我自己一个人独自练习了。” 所谓武功,便是要在切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不足,还有哪处需要改进,还有何处又是这招式的弱点,而自己练习,大多只是把自己的招式熟悉一遍又一遍,或者说,不仅仅是练习招式,还可以修炼自己的内力,内力得到提升,顺带着武功也会厉害几分。 内力的修炼是正常的,或者说,定要有着一定的内力作为支撑,才可以发挥出很多招式的真正威力。 没有内力空有武功招式,就算是打到别人身上,也不过是帮人家挠痒痒罢了,所以说世家弟子或是一些武功高强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便会很重视这内力的修炼,往往都是从小时候练武开始就先修习这一门内功。 青瑶算是一个例外,不过这个例外是因为她得到了黄武齐的内力,所以这一步于她而言,就不是第一样必须做的事情,当时黄武齐教她武功的时候,是直接让她记得招式,后来才真正上手教她应该具体怎么使用,虽然内力对于她不是必要,可是她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她要慢慢地把这些内力吸收起来为自己所用。 而同时内力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是长长久久用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所以很多人,直到老翁时候,还一直在修炼内力,而那些长期修炼内力,一段时间都不见有所增长的人,便会选择闭关修炼,以闯过自己的瓶颈期,这些都是常见的。 一般来说,武林中人会选择在起床的时候便打坐修炼内力,那个时候是天地日夜精华最容易吸收的时候,也是人们练功最适宜的时间,因而这个时间才会更加受他们青睐。 酒无骄之前便是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武功,日日夜夜地,基本不怎么休息,还是今天被青瑶揭穿了,这才好好睡了一会儿。 “嗯,你们比试时候记得点到即止,莫要伤了自己。”青瑶叮嘱道。 “好。”酒无骄柔声应道,摸了摸青瑶的头,便往夏展云的方向而去。 而任飘离和青瑶便往今日他们去过的药房走过去,哪知去了药房,这才知道,原来夏渊将军早在他们之前,便把药煎好了,那童子笑着说道,“老爷还怕不够,要小人煎多碗呢,可小人记得姑娘和公子的说法,这药,不宜多喝,才制止了老爷呢。” “你做得对,贪多而不烂。”青瑶微笑应声,“之后若是我们顾及不上的,还请小兄弟你多担待些。” 这药房的童子,本就是懂一些医术,基本的煎药什么的都会上一些,这次夏渊要的药,也是由他亲手煎的。 “那是自然,老爷阿,可不知道多担心,在这儿看了一会儿,又跑回到那贵客的房间里去,可来来回回好多次呢。”小童小声地笑着说道。 章节目录 第451章 兵书精妙 夏渊将军的这番心态,他们自是可以理解,难得找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以为早已死去的孩儿,自然是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忧心这件事,所以才导他自己对夏知秋十分担忧,才会出现这种,时而出现在夏知秋房间,时而又出现在药房的行为,可以归结为一名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愧疚和疼爱。 夏知秋也定然是知道这一点,这才会没有拒绝他这个时候的讨好。 “果然。”任飘离轻声说出二字。 “原来夏渊将军的行为,还有飘离你的助力啊。”青瑶转念一想,便知道飘离这话中的意思了。 “我也不过是跟夏渊将军说了两句而已。”任飘离失笑。 “你们把知秋称作贵客?”青瑶转头跟煎药小童问道。 “嗯,我们不知道那公子的名讳,只知道,他是我们的贵客。”煎药小童想了想,回答道。 煎药小童看起来也颇是稚嫩,说话也颇有几分童趣,青瑶笑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 “小人是很小的时候跟着爹爹学的,后来家中没钱,小人便来这里当药童了,不过老爷他们都待我很好呢,在这里我也过得很快乐,啊不对,是小人,小人一时口快,说错了,二位请勿见怪。”小童小声地道歉道。 “没事,你自称‘我’,我还听得顺耳些呢,那能麻烦小兄弟你帮我煎一剂消除疲劳的中药么?”青瑶温柔地问道。 “这自是可以。”小童迅速地从木架子里,把所需要的药材拾了出来,便想要煎药,后却是被青瑶打断了,“小兄弟,再加一点儿黄连进去。” “黄连?”小童有些奇怪,“黄连虽说有补气功效,可味苦,没有多少女子会喜欢这个味道,你加进去,不就不好喝了?” 青瑶闻言蹙眉,“小兄弟,你这中药认药倒还可以,只是这医师的本职你没弄明白,当医师,最重要的事情,是患者的身体,而不是所谓的好不好喝,黄连加在你适才配的这一剂药中,是能起到更好的作用,比起先前的这剂药,药效要翻一倍有余,在这样的情况下,孰优孰劣,你应该能分辨。” 或是青瑶的这番话语有些严厉,应该说青瑶在说到关于这医术的话题时,总忍不住严肃起来,毕竟这医术,乃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许开一点儿小玩笑,这次也就罢了,还只是消除疲劳,若是下次他在处理别人的事情时候,用错了药剂,或者说因为味道好,便把吃起来好吃的中药集中在一起,导致不可逆的情况发生,如今就不仅仅只是消除疲劳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个道理他都不懂的话,不就是让青瑶更加生气么? “小人……小人……”煎药小童被青瑶这生气的模样吓得说话都有些颤抖。 他其实并不是这夏将军里面的唯一的药童,很多时候,他都是为这夏将军府里的下人们煎药,比如那些风寒,那些胃胀,这些个简单的病症,他给婢女小厮们所煎的药,他们都会觉得太苦,总是询问着能不能甜一些好喝一些,他也就慢慢地顺着他们的意思来,这次先减少些黄连或是蛇胆汁,慢慢地又增加一些冰糖或是白糖,这样那些小厮婢女们喝了之后,也是很欢喜,他们本就是小病症,喝上这中药三两天也就都康复了,然后便导致了这一来,以后的他们都不愿意再服用加了这苦口的中药了,反正在小厮婢女他们看来,既然好喝的中药就能治好自己的病,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喝那些苦的药呢? “小兄弟,青瑶并不是只是指责你这件事,她是想跟你说,你这样的行为很危险。”任飘离淡淡地跟这煎药小童说道,还一边给青瑶摸着头,平息着她的怒意。 作为医者,他自是知道青瑶的怒意为何而来,毕竟青瑶是最注重别人生命的医师了,她哪能见得有人是这般想的,这般因为口味的问题,而把最佳的煎药配置方法都不顾,不就是让人很是难过么? “小人……小人知道了,以后小人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煎药小童其实在他们的话语中,是能够明白他们话语中的意思的,毕竟他在学习医药常理的时候,也常常是被这么说过,只是后来,他再给人煎药的时候,却是一直被以口味太苦为名,一直要求他重煎,虽然老爷他俩从未说过这件事,但他自己后来还是想着,把口味放到第一位,即使药效不是这般快见效,大不了再吃上今日,之前那些老大夫写的药单,他也是偶尔捡去药单俩面的黄连,加上冰糖这类让人好入口的药物的。 只是在这次听到这位姑娘说起的告诫时,他又想起了之前学这草药前,他的师傅给他的叮嘱,很多草药在外表上,会有相似的地方,但这药性乃是千差万别,若是一个判断失误,很容易会让整个药性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从而影响到服药人的身体。 所以在下药的时候,莫不可倏忽,定要想清楚再作决定,什么样的药适合他们,什么样的药药性才足,可是他记得这个叮嘱,却是擅自做了这些对于药性有所影响的事情,要是让他以前的师傅知道这件事,定然也会说出和这位姑娘一样的话语,毕竟,在这位姑娘呵斥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和师傅一样的认真,而且也认识到了自己这样子的错误,就如这位姑娘所说的,口感好了,可是药效便减半,那便是要逼着别人再吃上几日同样的中药。 是药三分毒,多吃一日,无异于就是让人多中一日这中药带来的对身体的影响的祸患,虽然这些毒素并不会在短时间对人类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长时间积累下去,最后便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危害。 若说府邸里有像青瑶和任飘离这样的医师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这医术,乃是整个中原都不常见的,更何况在这医术并不发达的漠北里,更是难寻一人,若是好运,能遇到一个给他们那些肝脏都受损的人来治疗一下,可大多数都是遇不到的。 他们的想法,总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就拼命地喝中药,以为这样就能够治愈,却没想到,这样只会让自己的身子继续损耗下去,直到最后,身子受不了了,便把之前积累了这么久的劳损一次性反馈到身子上去,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身子受损,无药可治。 要知道,很多人约莫活到四十岁,便会像六十岁一样,腿脚不行,肩膀不成,这都是因为先前在年轻时候,身子积累了太多这样的根源,最后爆发出来的时候,就如烟火,瞬间毁灭了人体的健康。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这般在意关于这个中药的药性问题。 “既然你知道错了,以后就别这样做了,该苦的苦,在对药效完全没有影响的情况下,可以适量减少,可是不可以因为想要喝些好喝的味道,就把里面的药取出来,人们常说,这苦口良药,这句话虽然不全对,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青瑶见煎药小童的表情,便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这才语气放缓了些,“去煎药吧,等等,小兄弟,刚刚知秋,也就是你们夏老爷拿走的那碗药,你没有减少分量或者加入一些其他的中药吧?” 青瑶突然想起这件事,第一次的药是他们亲自煎的,自是不会有问题;可这一次的药,是这煎药小童煎的,要是他像刚刚那样,减少分量,或是加入其他药材,那这功效,不就完全降低了么? “没有没有!姑娘,这贵客吃的药,老爷可是千吩咐万叮嘱,可不能有任何的纰漏,所以小人什么都不敢加减。”煎药小童乖乖地应声。 “好,这样便行。”青瑶松了口气,“去煎药吧。” 在药房里面的大夫们,开的药,很多都大径相似,毕竟那些个医书上便是这么记载的,他们不会去加多分量,也不会减少分量,所以很多时候,他们所医治的人,都是治根不治本,表面看上去是好了,可不多久,会又复发。 就比如之前小小的风寒那些,那些大夫们,所想的便是治到他们不咳嗽便是,没有多少个会认真研究,他们这病症,到底是因为严寒,还是因为身体外部受到什么影响,这些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因此也常听说有庸医治死人的例子。 但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便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医者,不仅仅直观这患者的直接需要,而且他们开的药单,都是以从内调整为出发点,所以他们的药方,并不是普通的大夫所开的药方,所以他们看到这个的时候,青瑶才会这般恼怒,想起了之前那个药方,她才生怕这煎药童子会为了喝起来比较好喝,导致最后的药效没有达到他们所预期的那般。 毕竟他们配的重要,在很多医师眼中,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很多中草药的配方,在那些个医师看来,都有些不对劲,毕竟他们用药精准而效用高,而且也不像那些个大夫那样,只用药稳着,因而只要分量少了或是多了,或者说其中的一样药草不一样了,都会导致最后他们想要起的效果不一样的。 煎药童子这才把草药拿了过去,生火,开始煎药,“姑娘,这药小人需要拿到哪儿去呢?” “我待会儿回来拿,谢谢。”青瑶轻声道谢,随即牵着任飘离的手,出了药房。 “没有安慰回去这孩子,看来青瑶你是真的生气了。”任飘离微微一笑,紧了紧她握着的手,“这药是给无骄准备的吧?” “嗯,是给无骄的。”青瑶点点头,微微扁了扁嘴,“他刚刚说出的话语让我很是不理解,这是与人的生命有关系的,所以我不安慰他,我要让他知道,他是真真切切地做错了事情。” 人不怕犯错,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犯错了之后不去认错,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这才是最关键的,这种时候便是最忌安慰,一旦安慰了,他们会认为,他自己的错还不是什么大错,还是可以原谅的。 “无骄好像是有些怕苦的哦?”任飘离微微一笑,之前他给酒无骄煎过药,自是知道这酒无骄最怕苦,“你还给他加这般多黄连。” “黄连有益。”青瑶笑了笑,“喝一次便好,又没有让他每日喝。” 要真是每日都喝,酒无骄也定然要哭了。 “那我们在等这一碗药的这段时间,你有想要做什么吗?”任飘离轻声问道。 “展云那儿,给了我两本关于阵法的书籍,其中一本,很是精妙,我想邀你一起去看看。”青瑶欢喜地说道。 说起这书籍,她今日都没有来得及看完,而且说起这类型的书籍,任飘离也定然是有兴趣的,果然,任飘离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惊讶,“你以前在我将军府也读过不少兵书,连你都觉得这书精妙,那我倒真的有几分好奇,这兵书究竟有多精妙绝伦了。” “你看看就知道,看看我这任大将军和夏家的前任将军的精华,能不能融合在一起。”青瑶失笑,果然如自己所料,听到了这兵书的事情后,任飘离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些。 青瑶和任飘离便一起来到了青瑶的休息房间中,一起看着那兵书,青瑶把小葱放了出来,让它到外边晒着月光,贪吃的小葱舔舔舌,却是朝着他们房间里的茶壶游了过去,对着茶壶嘶嘶鸣着,小葱素来与青瑶有心灵感应。 它这奇怪的举动,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反应,明显就是这茶壶里面有问题。 他们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 任飘离把青瑶护在身后,打开茶壶,然后迅速把口鼻遮掩起来。 章节目录 第452章 茶中有毒 细细的热气,从里面往外蒸发着,还有些温度的茶,看起来倒是颇正常。 果然,茶壶里面看似就是正常的茶水,颜色气味看上去无异,但毕竟他们二人皆是医术高明之辈,这茶水一晃,里面的细小颗粒便出现了。 这颗粒便是让小葱嘶鸣的罪魁祸首。 这药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这下毒的人会是谁,倒真耐人寻味,毕竟这原本就是在这夏将军府中,若是有外人来袭,他们应该能感觉到,但他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里,也只可能是府内的人放的毒。 而这放毒的人,为何要对她放毒的原因,便很是让人疑惑了。 按理说,她今日不过第一日来到这夏将军府,自问在这夏将军府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对待下人,也是言笑晏晏的,到底是谁,是自己行事,还是受人所托,才特意来到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茶壶里面下毒? “这个毒,只能在我们用膳之前我到门口等你的那段时间到我们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些下的,茶水是温热的,也就是说,下毒的人,是离开不久,还怕我因为茶水凉不喝而特意换了一壶热茶。”青瑶扬眉说道。 “这人的做法有些让人说不过去,明明在这儿,他还是要选择用茶水这种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方法来让你中毒,证明这个人是有这样子的经验。”任飘离细心检查着茶壶附近的摆设,“这里的位置,没有沾上任何粉末,下毒者是细心的人,至于这个毒,虽说不是什么不常见的毒,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拿到的毒,所以下毒者,是府里面有地位的人。” 青瑶微微蹙眉苦笑,“我这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 “没事,这个下毒者敢下毒,我便敢让他后悔他做了下毒这一件事。”任飘离眼眸一黯,冷冷地应声。 青瑶是他的底线,说实话,要是有些人在无意中做出伤了他或是语言上不敬的事,他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是可以不当一回事的,但要是有人敢对他的宝贝动手,那便莫怪他即使化身成为地狱阎王,也要把他狠狠教训。 “这里是展云的地方,还是交给展云来处理。”青瑶拍了拍他的背,温柔地续道,“别担心,我是百毒不侵的,你忘了么?” “我没忘,只是对于那些意图伤害你的人,我十分生气。”任飘离咬唇应道,“展云应该是和无骄在一起,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好。”心知他心里着急,青瑶也是温柔地安抚着他,“没事的,会水落石出的,毕竟这还是夏将军府,先另外找人过半个时辰到煎药小兄弟那儿把药送过去吧。” “依你。”任飘离点点头,在这个时候,青瑶依旧是不忘那个给酒无骄煎的药,可谓是对于这次的毒杀事件不甚在意,或者说,她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很快解决。 待他们找到夏展云和无骄时,他们正在比试着,见他们前来,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酒无骄收了剑,随意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看到了任飘离手中拿着的茶壶,不禁一愣,“飘离,你手上拿着这茶壶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青瑶房中的茶壶里下毒了。”任飘离冷冷地说道。 “什么?!”酒无骄一惊。 “飘离,你说有人下毒?”夏展云也匆匆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青瑶,“小青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过来就是想让展云你来找出下毒的人的。”青瑶轻轻地摇了摇头,宽慰他们,“飘离很是生气,所以说话会偏重些。” “生气是应该的。”夏展云也正了脸色,“这里是我夏将军府,竟然会有人敢对我的客人下毒,这件事我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展云可否也让我一起看着你找人,我也想看看犯人是谁。”任飘离淡淡问道。 “自是可以,包括无骄,小青,你们也一起随我来。”夏展云点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了大堂。 夏府的管家见自家的少爷阴郁着脸色,不禁有些疑惑,再加上他这次是带着酒无骄公子他们几人一同过来,他上前,“少爷,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 “招待不周我可以原谅,可这可是直接下了毒。”夏展云哼了一声,“把所有今日去过小青姑娘房间的人带到这里来!” 管家一惊,中毒?! “不,管家,只需要找到酉时一刻到酉时三刻这段时间,进过我房间的人就可以了。”青瑶轻声打断道,“其他时间段的人,找过来也没有必要。” “可姑娘,怎么就能知道是我们的人办的呢?”管家疑惑地问道。 “有外来的人,我们会听得到声音。”青瑶微微一笑,“在这里五公里以内,我自问都能听得动静。” “还不快去?!”夏展云怒喝一声。 “是,是!小人这就去办!”管家看着难得脸色变得如此难看的大少爷,自是不敢耽搁,马上便让人去办了。 他一边找寻,一边心里暗暗吃惊,这下毒的人,还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怎么还敢在这个时候对夏将军他们的客人这般做? “我们在来的时候分析了一下,这个毒并不是一般身份的小厮婢女能够拿到手的,所以这个下毒的人,基本可以在小厮婢女那儿排除。”任飘离淡淡续道,“展云你有想到方法,可以分辨出来么?” “办法有是有,不过有个前提。”夏展云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前提是这个毒,你们能够解么?” “这个毒对于普通的大夫来说,是困难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很简单。”任飘离微微扬眉应声。 “我想,我知道展云想用什么办法了。”青瑶失笑,“不过,展云,你这个办法其实还可以改进。” 青瑶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和夏展云他们说了说,夏展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个方法好,还不用真正中毒。” 青瑶微微一笑,看了看酒无骄,他是自从那声惊讶之外,便没有再出过声,她有些担忧地伸手碰了碰他,“无骄,我好好的。” 她知道他的担忧,就如任飘离当时知道有人想要对她下毒的那瞬间,他也是同样的表现出来那欲把人杀害的冷冰冰反应,酒无骄的反应却是无声地控诉,只是同样的,他的眼眸里投射出来的冷意,越发符合这世间人对他的印象——淡漠无心。 “我没事。”酒无骄对青瑶笑了笑,“我只是刚刚在飘离说你中毒的一瞬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不好的事情,其实跟之前他们所遇到的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有关,酒无骄在听到中毒的第一个反应,想的便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难道又来到了这漠北,来到了青瑶的身边?不过后来他便想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少岛主,一向自持清高,自然不会实施这下毒的偏门方子,而且要以他的武功来说,他要是真的想对青瑶动手,是可以直接杀了的,根本就不用用到这毒。 虽然他想明白了,但在他的内心里,他确实很是担心这回事,虽然青瑶如今是完好无损地在他的面前,可是什么时候,会不会青瑶就出现危险了,这次的中毒事件,还是发生在他无所顾及到的地方,他这个时候,还是在和夏展云在比武中,万一,要是这次的毒,青瑶他们没有发现,然后饮用了下去呢?虽然青瑶是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可是不是面对所有的毒都能见效呢?这就是他所担心的问题,毕竟还是有很多的毒,他们是没有接触过的。应该说,虽然他对于青瑶的医术和毒术都有信心,可是自从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出现后,什么事情会发生,什么意外会到来,他都觉得,这是个不可知的事实。 他这个担忧是之前便说过出口的,可是一直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他已然是苦练武功,可这武功,特别是内力修为,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事情,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武功,都定然不会达到那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高度的。 所以,他要用什么来保护青瑶呢? “如果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全的话,那么是真的没有必要。”青瑶似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在他身边轻声续道,“我们不是说过么?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便是我们对抗他的最好方法,而且这次的事情,跟他无关。” 她可以千万个断定,这次的事情,跟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全然没有关系的。 毕竟他这个人,自己也算是见了两面,在这里这么多人之中,就属自己和他说的话最多了,青瑶这识人辩人,一向都是比较准确的,在她看来,这些个事情,是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就算是从现实情况判断,小葱并没有在进房间之前鸣叫,也就是说,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从不曾出现过这他们的附近。 “嗯,幸好你们能留意到。”酒无骄轻笑。 “那是小葱的功劳,其他的,我们回去再说。。”听得青瑶提及自己,小葱骄傲地从青瑶的布袋里昂起蛇头,蹭蹭酒无骄的手掌。 酒无骄顺着小葱的动作抚摸着它,“小葱真乖,以前那次狼袭,也是小葱你保护了小青,谢谢你。” 小葱听了酒无骄的话语,蹭得更欢乐了,小葱原本就通人性,看在他们的眼中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毕竟夏展云可没有见过这般灵性的小蛇,一时间有些好奇。 “它叫小葱。”青瑶轻声跟夏展云说道,“它通人性,能听懂人说的话语,我是它的朋友,与我是心灵相通。” 小葱听得青瑶的话语,又往青瑶那儿爬了回去,随即绕上青瑶的手臂,对着夏展云微微点头,似是在跟他打招呼示意。 “真有灵性。”夏展云赫赫称奇,“为什么这次的功劳会是小葱的呢?” “小葱爱好毒物,任何有毒的食物,它都能嗅得出来,这次在我们进我的房间的时候,它便发出了异于平时的嘶鸣声,所以我们便知道了。”青瑶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它能嗅到这毒物的味道,那若是人原本就中了毒,它也能知道么?”夏展云更是好奇地问道。 “可以,只要人还活着,它便能嗅到。”青瑶微微点头。 “我原本以为这些是出自古籍里面,没想到自己还能亲眼见到这般通人性的小蛇。”夏展云低声应道,随即伸手碰触了一下小葱的蛇头,小葱也顺从地让他摸了摸。 “人来了。”任飘离听得外边的脚步声,轻声说了句。 话音刚落,管家便带着三名婢女打扮的女子来到大堂,那三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致,带着些莫名其妙的不解,还有些不敢直视他们几人的小心翼翼。 “奴婢拜见大少爷!”三名婢女齐声拜见夏展云。 “都起来罢,昌叔,只有这三人?”夏展云一摆手,那三名婢女便齐刷刷地站起来,也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他们。 “是,大少爷,在小青姑娘提及的酉时一刻到酉时三刻间,就只有这三名婢女进过小青姑娘的院子。”夏昌管家禀报着适才查到的事实,“这些都是有人看到的这个时间段里出现过在那附近,老奴问过她们,三人都承认,自己进过小青姑娘的房中。” “时间上对得上号的,竟然有三人之多,我这房间,可真是吸引人啊。”青瑶原本以为,在给了这限定的时间段里,应该就能找到唯一的一个人,看来,还真是她高估了自己。 三名婢女没有作声。 “从管家左边开始,一个个开始说罢,进去小青房间做什么,具体什么时间段进去的。”夏展云看着那三个低垂着眼睑的婢女,朗声说道。 章节目录 第453章 找到凶手 听了夏展云的话语,三名婢女微微点头,便依次说着。 “是,奴婢如画,是今日酉时一刻进的小青姑娘房中,是给小青姑娘整理被褥。”黄衣婢女如画说道。 “奴婢如雪,比知画姐姐晚上一刻,酉时三刻才到了小青姑娘房中,奴婢是想着给小青姑娘带点小事,见小青姑娘不在,奴婢便把小吃放在了桌子上。”红衣婢女如雪说道。 “奴婢如风,是今日酉时二刻进的小青姑娘房中,便是给小青姑娘收拾了下房间,还换了一壶茶水。”绿衣婢女如风说道。 “如雪?”听得她们三人的禀报,夏展云看向了中间红色衣服的婢女如雪,有些惊讶,“你为何会做这些事情?” 红色衣服的婢女,是婢女之中的大婢女,往往是负责统筹布置底下的婢女该做些什么,而这如雪,正是其中一员,并且这如雪,还是负责清理夏展云房间的,因此夏展云对于如雪这婢女,很是熟悉。 可是奇怪讲究奇怪在,她为何会亲自出现在小青的房间中,作为大婢女的她,这一些小事,大可以让其他人来做。 “大少爷,如雪今日特意在厨房里整了些吃食,想着刚巧无骄公子他们前来本府做客,便私自做主,把这吃食,都分给贵客,正巧那时候奴婢身边无其他姐姐们,奴婢便自己送了过来,不仅仅是小青姑娘房中有这小食,无骄公子和这位任公子房间,奴婢也都留了。”如雪有条不紊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随即抹了抹眼角,依稀看不太清的泪水,一脸的坚强无辜。 若是其他人,听了她这么一说,定然是觉得,事情与这楚楚可怜的如雪无关,可他们这般聪慧,自是从其中能听出一些诡异来。 她说的方法没有问题,但说的表现,就有问题了。 原本大婢女的她,为何能做到这大婢女,正是因为她在同样的婢女们之中,举止得体而且模样标致,可她刚刚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话语是很流畅地说了出来,但却是双目蕴泪,似是有满腹的委屈和心酸,关键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说她便是这下毒者,那她这般委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想要表达出,她明明是好心好意做的小吃,却是被曲解成为自己被冤枉了的心情么?可明明这一切都才是刚开始,她应该是和旁边二位一样,是不解忐忑的心思写在脸上,可不知是她太急着想要把她的关系撇清,还是没有考虑到她应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因此给她眼前的这些个公子小姐们听出了其中的蹊跷。 很明显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这如雪,无端端的,为何要对青瑶动手。 “你们来这儿,是因为小青姑娘的事情,小青姑娘刚刚沏了一壶茶,你们各自喝上一杯吧。”夏展云招招手,夏昌管家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少爷请吩咐。”夏昌管家恭谨说道。 “把茶,给她们一人一杯。”夏展云把桌面上的那杯茶水,先递给了夏昌管家,“这一杯,先给如雪吧,她毕竟是大婢女,可是有苦劳又有功劳的。” 他这有些一语相关的口吻,让如雪有些惊慌,虽然表面上她没有表现出来,但实际上,她是有些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演技,能不能瞒得过这个以聪慧出名的夏家大少爷,可是总觉得听这夏展云的话语,总有些暗中所指。 特别是当她顺着夏展云的眼神看过去时,在桌面上,竟然看到了那个一模一样的茶壶,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木木地接过夏昌管家给她递的茶水,端在手中,而给了他茶水后的夏昌管家,继续给如水和如画递着茶水,而她们二人都已慢慢地在饮着。 “怎么,如雪,这茶可是不烫,温热的,你怎么不喝?”夏展云勾唇,看着她因为颤抖而把那茶水有些撒了出来的动作,叹了口气,“是不敢喝吧?” “不……大少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如雪茶杯一摔,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昌叔,带如水和如画离开罢。”夏知秋吩咐道,夏昌管家闻言,便带着另外那两个婢女迅速离开。 “如雪是吧?我柳青瑶与你素未谋面,也是无冤无仇,为何你会意图想要毒害我呢?”青瑶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磕头而脑袋破了的如雪,淡笑问道。 “不,小青姑娘与奴婢无仇无怨,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想对小青姑娘动手!是奴婢的错!小青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如雪完全没有看向她,她对于柳青瑶,下的这个毒,也算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只是既然做了这件事,那便定然要承担她做了这件事所要承担的后果。 “那是被什么鬼所迷,而又为何心窍,这一点,你可否告诉我?”青瑶微微眯眼,问道。 明明她的声音很温柔,如雪却是不知为何,听上去就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更勿论在这小青姑娘的身边,还有两双如千年寒冰一样冰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如雪,你把事实说出来,说不定,最后。”夏展云微微一笑,语带威胁,“说不定最后,你还能留个全尸。” 夏展云的话语一出,如雪最后的希望也都破碎了。 夏展云夏家大少爷,他啊,原本就是她的梦,她为什么要从小小的婢女一直往上升,升到成为大婢女,并且负责夏展云的房间打理,这个身份,旁人还称之为贴身婢女,难得温和儒雅的夏知秋认得她,她依然是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大步。 可是就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一步步地接近夏展云,并成为他身边最特别的存在的时候,酒无骄的到来,这小青姑娘的出现,就是一个对于她的计划来说,绊脚石的存在。 特别是这小青姑娘,不仅仅是夏展云第一个请之入府的,不仅仅是和她谈笑风生的,并且还是第一个带着她入自己的房间,这些个一个个,都让如雪恨得牙痒痒,不过若只是这样,她倒还没有对她生出杀意,毕竟她知道,这位小青姑娘不日便将离开将军府。 而如雪她,这个时候想到了一个她自认为是完美的计谋,便是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去讨好这小青姑娘,让她在临行前多说说关于自己的好话,顺便也可以探探这小青姑娘的口风,看看她对于这夏展云夏大少爷到底有没有这爱慕之心。 这点心便是她特意做来给小青姑娘,用来讨好她之用的,所以她所提到的,关于这临时起意,也是真实的,她是真的临时起了杀心,而原因,便是在她进入小青姑娘房间的那短短的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 她是万万没想到,她进这小青姑娘的府邸时,竟然看到了自家大少爷那本珍藏许久,除了他自己和老爷,根本不给任何人碰的兵书,就这样放在了小青姑娘的床头前。 这种感觉,便是有种在讥讽她的模样,为何偏偏她想得到的,为何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所得到了?那时候的她,即使不问,她也能得出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夏展云她家的大少爷,是真的待这小青姑娘,异于常人。 而确认了这一点的如雪,便对于这小青姑娘真正起了杀心,她原本只是想着,杀了之后,把这些个罪名嫁祸个别人,就在她想的要嫁祸给谁的时候,她留意到了桌子上那,刚换不久的茶水,于是,便把她那毒药,放进了茶水之中,伪造成,是由这换茶水的人所放的毒药。 而她自己,也可以顺势逃过这一劫。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就这般简单地,判断出了她是凶手,还把这壶中本有毒药的茶水,给到了自己手上,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家的大少爷夏展云是想要把她们三人一起杀了,以除后患,所以她是万万不愿意喝下这茶水,应该说自己若是喝了下去,她的手上也没有解药,不就等于找死了么? 她是这么想着,可关键是,别人不是这么想的,如风和如画,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而她们可是坦然地把水喝了下去,这喝与不喝之间,凶手是何人,边已然很是清晰了,她这已是无从辩驳的事实了,也不允许她有任何的狡辩。 如雪颤抖着把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通通说了出来,“小青姑娘,您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对小青姑娘不敬,奴婢待小青姑娘,定然会悉心照料,不敢有一分一毫地怠慢,奴婢求您了!” 青瑶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原来这如雪动手的起因,竟然是她那本兵书的原因,她可还真是想不到这一点,虽然她有想过,这下毒的人,是不是误会了她与夏展云的关系,可她没想到,如雪口中的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是通过一本兵书。 “如雪,你知道么?适才的这些茶水,是真的没有毒的。”青瑶微微一笑,“只是这做贼心虚者,无法掩盖罢了。” 夏展云看了青瑶一眼,眼中是无奈和对这如雪的愠怒,他也没有想到,服侍着自己的如雪,竟然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小青,你想怎么处置。” “杀了。”青瑶没有出声,任飘离却是冷冷出声,“给她全尸,是我的底线。” 青瑶轻声接话道,“飘离的底线,就是我的底线。” 说罢,青瑶从怀中掏出一药瓶,走下去,把里面那颗看起来漆黑的药丸递给了如雪,“这个药丸,吃进去一刻钟便晕眩,无色无味,不痛不痒,然后容貌尽毁,算是我最后的怜悯了。” 那颗漆黑的药丸,在青瑶白皙的手心上躺着,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也让如雪,不敢去接这药丸。 她想做最后的挣扎,眼睛利光一闪,一边靠近着青瑶,一边苦苦求饶,甚至还抱住了青瑶的大腿,青瑶微微扬眉,看着她的动作。 那瞬间,她从头上拆下她的发钗,便想刺向青瑶的脖颈,青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出手一挥,她便如破碎的柳絮,飘荡于风中,一下子被打飞到很远,吐出了口血,身子再也不能动作了。 “小青,让我来,莫要脏了你的手。”夏展云说实话,在适才知道她是意图毒害小青的时候,便想着要杀了她,可当她说起原因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短暂的怜悯,可如今的他,却已是对着这个意图当着他们的面再杀害青瑶一次的如雪,没有了任何的怜惜之心,这样子的女子,心肠毒如蛇蝎,口中说着求饶的话语,手上却是起了这想要趁他们不备,谋杀的心思,这不是毒蛇,还能是什么? 他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着这般恶毒心思的婢女,要是以后,真的自己与自己喜欢的女子进了这房门,不就在不知不觉中她被害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夏展云的出手,便是直接杀了,如雪还没来及看清自己这心心念念念着的大少爷夏展云的面容,自己便被一剑穿心,速度快得完全来不及反应,她便去见了阎罗王了。 夏展云的剑并无拔出来,他拍了拍手,夏昌管家便进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先是有些惊讶,后又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少爷?” “昌叔,麻烦你收拾一下,对外便说,如雪偷袭,负罪自刎身亡。”夏展云轻声说道,“至于我的剑,处理好了之后,再给我。” 他不拔剑,是有两个原因的,一个便是不想让拔剑后流出的血迹,把大堂染红;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他要让那些个存有自己小心思的人,都瞧瞧,这如雪的下场。 “是!”夏昌管家不敢耽搁,连忙叫来二人,把尸体抬了出去,大堂瞬间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章节目录 第454章 流言蜚语 都说红颜薄命,可有时候这红颜薄命,可是她自取灭亡。 既然能在这夏将军府里一步步地走到这大婢女的地位,她所坚持的、她的聪明,应该是让人信服的,可偏偏不是,路一旦走偏,念头一旦想歪,最后得到的,便是这种下场。 这让人有时候也不禁感慨,偏偏是,哀其不幸,而又怒其不争的局面,大多都是她自己的念头,导致这一败涂地。你说这好端端的,当着大婢女,起码在这夏将军府中,底下还有许多人恭维,而她偏偏看上了这夏家的大少爷,总盼望着能上演一出,少爷不负丫鬟情深的戏码,这样子下来,她又被底下恭维着的婢女们恭维到自己真的以为,自己真的有可能得到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大少爷。 毕竟在她的眼中,当时的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大少爷房间的婢女,明明她所听说的贴身婢女,便是少爷的通房小妾,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遇到少爷,少爷都只是和遇到其他下人一样,淡淡地笑笑。 若是说最大的变化,那便是大少爷夏展云记得她的名字,这与别的奴婢,还是有一点儿的差别的,应该说,在她的想法里面,大少爷夏展云既然记得她的名字,证明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有所区别的。 贫瘠的内心,即使捉住了这一点儿希冀,便是想抱着这卑微的奢望,对着每日见到的大少爷,暗暗思春。 而这小青姑娘的出现,便是给她这个有些奢望的内心一剑,让她的全然期望,都化为泡沫,随风吹散到每一个角落。 而大少爷,每一次她进他的房间,大少爷都不让她去碰那些兵书,即使是堆了些灰尘,夏展云也是坚持由他自己打理,那时候的她,还会想着,是因为这些兵书对于夏展云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不愿意让她来碰,但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日,是可以作为大少爷身边最特别的存在的,以后他是可以放心,让她来帮他处理这些兵书的。 如此便不难想得明白,为何她在看到本该是只有大少爷夏展云自己和夏渊老爷可以碰的这些兵书,出现在小青姑娘房中时候,那震惊那难以置信了。 这无疑是在她有着期待的内心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心痛了,而这怨怼,就生了。 所以便有了这之后的事情,也就让她年轻鲜活的性命,永远地停在了今日。 “既然事情处理了,我也就不逗留了。”青瑶浅浅一笑,“无骄,我让人给你煎的药应该也好了,回去喝药吧。” “好。”酒无骄扁扁嘴,笑了笑,也不问这药是什么,便应声,“展云,今日我们的切磋就到此为止罢。” “还有这个。”青瑶手中还握着那本来是给如雪的药,递给了夏展云,“展云,那你吃了罢。” 夏展云有些疑惑地接过,但既然是小青让他吃的,他也没有犹豫多久,便吞了进去。 “这不是毒药。”青瑶自是知道他的疑惑,只是普通的清心丸。 “那?”夏展云瞪大了眼珠,依旧是有些想不明白青瑶适才那举动的意思。 “青瑶原本身上就从来没有准备这类型的毒药。”任飘离淡淡地续道,“青瑶这是在给机会那女子,若是她吃了,青瑶便饶过她,算是抵了她一命,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愚笨的方式。” “知我者,飘离也。”青瑶轻轻一笑,“任何人,都有改过的机会,我啊,也不是什么慈善家,想要我命虽然灭有要成,但这惩罚,总得要的。可她不愿去接受惩罚,反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青瑶虽然自己说自己不是心善的人,可她实则上,比起很多心狠的人来说,已然是十分善良的女子了,她从来都会给别人一些机会,可这个机会,别人把不把握,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就比如今日的这如雪,若是她当时愿意舍弃她自己的面容,为自己换回这求生机会,可她却是宁愿与自己同死,这样子的选择,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就是自己选择的么? “原来是这样。”夏展云微微一笑。 “展云,除了适才的如雪以外的那二位,是对我,抱有好奇之心,所以才进的我房间,她们的原意,是想要看看,我这能让他们家的大少爷另眼相看的小青姑娘,到底是长什么模样。”青瑶掩唇一笑,“她们误会了这一点,但也正巧,在我不在房间的时候,进了去,她们的那好奇心,在刚刚也得到解答了,只希望,之后,她们不再这般充满好奇。” 就在适才,夏展云问话之前,她能感受得到,另外那两位婢女对自己的偷偷打量,但在她们身上是感受不到恶意的,也就是单纯的好奇之心,所以青瑶才没有对她们二人有任何的斥责,毕竟单纯的好奇,是不足以影响她的。 但是她也并不是这般多好奇的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毕竟在自己房间那儿,毕竟还有些她自己的东西,若是弄混了或是无意中被碰倒了,关键是里面还有她喂给小葱吃的毒物,虽然都被拔掉了毒物的利齿,可毕竟是活着的,若是让那些个婢女们看到了,可不免被吓了一跳,这可就不好。 “今日的事情,让小青你受惊了,之后,我会不让人随意进入你的房间。”夏展云保证道,“我会直接由我这边下令,没有得到你允许进入房间的人,皆处死。” “希望这之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酒无骄笑了笑,“不过,我们明日处理好目前的一切后,便会离去,所以只要到明日为止,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对待。” 他们三人离去后,安排妥当后的夏昌管家便回到了这个大堂之中,见夏展云依旧坐着原位,不免有些惊慌,他垂眸低语,“少爷,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不知还有无其他吩咐?” “有。”夏展云把刚刚在青瑶那儿所言的事情说了说,“昌叔,莫要再有下次了,除了小青的房间,包括无骄和飘离的房间,都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进去。记得,这个命令,不是以你的名义来发布,而是以我——三品大臣夏将军府夏展云的名义来发布。” 他特意强调了他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强调这个命令的重要性,以他三品大臣的名义发布的命令,若是有人违抗了这命令,这便不再是简单的家法处置这般简单的,而是要上升到漠北律法的地步,这样子的命令,死去的除了是擅自违抗他们命令的那些个下人以外,连带着他们的亲人,都要受到牵连,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他相信,这样的命令下去之后,府内的所有人,都不会再对夏展云的贵客们出手,而夏展云想要达到的效果自然便出来了。 “好,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夏昌管家恭谨应声。 “还有一事。”夏展云轻声问道,“府中关于小青姑娘,还有什么流言?” “这个……”夏昌管家一愣,“这其实,说着的都是关于小青姑娘和少爷你的事情,老奴已然是在听到的第一瞬间,让这个传闻不流传出去,可难免还有一些小厮和奴婢私自在底下讨论着这件事。” “我和小青姑娘能有什么事让他们说?”夏展云脸色微黯,蹙眉问道。 “这个,少爷,之前有婢女看到你带着小青姑娘回了房间,又是待了许久才离开,他们便……”夏昌管家抹了抹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还有……还有便是外边那,说着少爷你特意前去女子坊那儿,买了许多胭脂水粉讨好佳人……还说这佳人,乃是酒府的人,是无骄公子的妹子,是来和你联姻的……” “胡说!”夏展云难得生气,“从现在开始,任何人再传出这样的话语,通通给我拔去舌头!” 夏展云所生气的,并不是他们乱传话,而是这样子的传话,会对小青的名誉造成影响,他们以为这样子传传话说说八卦,便是他们这一日工作之余的趣事,可他们却是没有想到,这人言可畏,而八卦这样子的事情,便是会越传越烈,到最后,什么样的版本都出现了,与事实却大相径庭了。 “少爷息怒,老奴这就去办!”夏昌管家连连点头,正想要离开。 “慢着,昌叔,我只是要求他们,不乱传话,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们是可以说。”夏展云叮嘱道,“我去女子坊买胭脂水粉是真,我带小青姑娘进房是真,除了这以外,延展出来的流言蜚语,都是假。” 若是所有都一并否决了,反倒有些欲盖弥彰,事实是什么,他可以任由人家说,也可以任由传播,可由这事实蔓延出来的臆想,可就容不得这般胡说。 毕竟有这臆想的事情,世上这般多人,每人幻想一些虚假的,人多口杂,一下子便会让现实有了偏差,毕竟每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生活习惯都不一样,所能想象到的宽度,也都不一样,所以,最后听到世人耳中的又会是什么版本,这些都是不可控的。 毕竟,小青姑娘是酒无骄和任飘离的心上人,自己若是和她在这段时间被人们联系起来的话,定然是会让他们心里有疙瘩的。 说实话,他是对小青姑娘有好感,可是这个好感还没有上升到喜欢的地步,她很好,很聪慧,举止得体,医术高强,武功甚高,就连容颜,也是举世无双,可以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完美的女子,也是出于对她的欣赏,他才会把他珍藏了许久的医术,给了她看。毕竟,那医术,要说起来,应该是不允许流传出去的,可是他依旧顺从了他的想法,把兵书给了她看。 可他不会对她表达出来任何爱意,毕竟她是他的好兄弟酒无骄的人,人常说,兄弟妻,不可欺。而且,他也还没真的是喜欢到没有她不成的地步,这份感情,他想,也许更多的是, 他作为这夏将军府里的夏小将军,自然也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好,老奴说的时候会给他们说详细的。”夏昌管家点点头,应声,“少爷莫要担忧,依老奴来看,小青姑娘和无骄公子他们,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夏展云闻言轻笑,“那是自然,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会经历许多这样的事情,他们这是早已习惯了,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另外,大少爷,关于如雪……关于如雪的事情,老奴已然让人把她的尸首安葬了,至于她父母那边,可用通知一声?”夏昌管家徐徐问道。 “为人父母者,自是应该知道关于自家女儿的事情,虽然按卖身契来说,她已然是我们夏将军府的人,但这死去了的消息,是务必要给她父母知道的。”夏展云深深呼了一口气,换作以前的他,也许不会关心这样的事情,告诉也好,不告诉也罢,他都不会在意,可如今的他,自己面临过夏知秋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亲情的重要性,“如今已然是月末,她这个月的工钱也一并带过去罢,至于抚恤金,你做主便好。” “是,老奴知道。”夏昌管家点头,“少爷放心。” “昌叔。”夏展云拍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地续道,“你或许会觉得我今日的所为有太过分了,但事实上,如雪做出了令我们几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便是她刚刚还意图与小青同归于尽……” “什么?!”夏昌管家惊愕不已,他知道小青姑娘先前是被下毒了,可他并不知道在这之后的如雪,竟然还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不是把自己往死里送么?也难怪,最后少爷要动手杀了她。 说真的,不杀她,他说服不了自己和他们。 章节目录 第455章 惭愧内疚 “她第一次下毒,第二次想拔下头上的发簪杀害小青。”夏展云沉了脸色,“小青曾经有想过原谅她,可是她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而这就是我为何,没有办法原谅她的原因。” “少爷……老奴不知道,竟然还有过这样的事情。”夏昌管家也是叹了口气。 如雪这大婢女,对于他来说,也是熟悉的,毕竟整个夏将军府,大婢女的人选,也就只有四个,而她,平日里为人也是娇娇弱弱,温温柔柔的,谁会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夏昌管家把她们三人都带到这大堂来的时候,还曾想过,会不会是夏展云少爷他们找错人了,毕竟那三名婢女,在他的眼中,也是娇俏可爱的姑娘,平日里连虫子都害怕的她们,突然跟他说,这里面有一人,是对小青姑娘下了毒的人,他也是惊讶不已。 可当夏展云把这前因后果和他说了之后,他也就明白了,为何夏展云要制止这流言蜚语,甚至还不惜以自己三品大臣夏展云将军的名义来下令,毕竟,谁知道,在这夏将军府中,还有没有第二个如雪,还有没有第二个,看似单纯善良实则如此不堪的女子呢? 要是这流言蜚语传播开来,说不定,传着传着,让酒无骄公子也不喜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传播问题了,如今呢虽然夏展云和酒无骄算是好友,可这好友,还是基于以前的感情,和如今暂时还没有事情可以影响到二人的情谊,这才算作好友。 但万一,小青姑娘被这流言蜚语所中伤,酒无骄公子和另外一位任飘离公子定然是不满的,在这二位都不满的前提下,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还是个未知数,只能说,在有可能会发生这样子事情的前提下,他们自然要避免出现这样的结局。 更何况,这如雪,所做出来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谅解的。、 夏昌在看那位任飘离任公子的眼神就知道了,那种如地狱里才会拥有的可怕眼神,光是看着,便会让人心生畏惧,如此的眼神,光是看着,便会不自禁颤抖。 他很难想象,这样的眼神竟然会出自一个人那儿,明明他是一个人,却看起来,比那黄沙之地的狼,还要狠上几分,那种嗜血的目光,当时他看向的是如雪,那便是想要把这如雪,拆骨入腹,全然不顾及什么情谊,什么作为客人的身份。 他那时候还在想,这样子的眼神,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多样的模样,什么样的地狱,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呢?可他明明听说的是,这任飘离任公子,乃是中原那边摘晨神坛的大弟子,这摘晨神坛,便是中原武林有名的名门正派之一,按理说,他身上应该会有闯荡武林的傲气,而偏偏他的身上,除了有着那傲气之外,还有这让人寒意附身的冰冷之气。 “爹呢?”夏展云微微扬眉,问着眼前的管家。 “老爷的话,还在那位公子那儿。”夏昌管家斟酌着话语,毕竟那位虽然他知道,从那位公子的眉目还有老爷的着急程度便可以看出来,这便是老爷当时在中原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心上人,给他生下的孩子。 “爹爹心疼知秋,是应该多陪陪。去吧,昌叔。”夏展云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双眸,“我有些累了,让我一个人歇息会儿。” “少爷,可要给你整碗安神汤?”夏昌管家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必了,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夏展云微微摇头,他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让他把事情总结一下,“对了,昌叔,我的房中,以后不需要让婢女来清理了,我自己便可以。” “是……少爷……”夏昌管家点头应声,“那少爷好生歇息,老奴这就离去。” 夏展云没有应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夏昌管家便会意离去,离去时还替他掩上了大堂的门。 至于另外一边,三人是一同回到了青瑶的房中。 “无骄,笑一个?”青瑶撒娇拉着酒无骄的衣袖,做了个鬼脸。 酒无骄微微一笑,“笑了。” “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我,巴不得把我装在口袋里面提着走,那样便可无时无刻都看到我的存在了,可是同样的,我也是很担心你们的。”青瑶另一只手拉着任飘离的手,一起坐在床榻上,柔声续道,“中毒的事情,若是调转,是你们中了毒,我也同样,会恨不得把人给杀了。但如今事情已然过去,该杀的人也已然杀了,我们便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酒无骄低低叹了一口气,“小青儿,你知道的,我纠结的,从来都不止这一件事。”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那来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你害怕他不知从何出现,也不知道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你生怕今日的事情,你不在的时候,这出现的意外,是由他所制造,这些我都知道。”青瑶温柔地宽慰着酒无骄,“可我们总不能因为害怕,所以导致自己的心情不好,影响自己原本正常合理的生活啊。我一向喜欢漠北,便是喜欢这里的自由,喜欢这里的牛羊,喜欢这里的草原,与其把这么多时间花在想之后的事情怎么办,不如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罢了。” 青瑶的想法是很阔达的,只是这样子的阔达,并不代表着她不重视那次所遇到的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只是她认为,与其担心着这之后是否会遇到他,还不如一边过着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一边习武,即使之后遇到了他,或者会走到无法逃离的那一步,但毕竟,他们在这之前是好好享受过生活的,是对得起自己的这一切的。 而酒无骄的想法,则是想到了许多,毕竟在他看来,这位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可他,实际上,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这样子的人,比起那些顽固的人更难解决,更难想清楚他的心思,毕竟他的做法,或许就是今日想到了这一出便做这个,明日想到了另外一出便再做那个,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在这个这般没有逻辑的人面前,他是根本保证不了,他会对青瑶做出什么事情,毕竟他很明显地表达出了,对于青瑶的好奇和欣赏,即使当时枪药在他的皮肤上下了追踪粉,可怎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他自己是中了这药粉,从而已经除去,并且在他对于青瑶有这般大的兴趣的时候,他会不会选择,跟踪着青瑶,来到这漠北,从而在他们预料不到的地方把青瑶捕获? 这些事情,他想了很多遍,当时的他,也曾和青瑶还有任飘离说了很多,而那时候是有些释然的,可当今日这个中毒事件发生后,他才愕然发现,他其实是完全没有办法释然的。 毕竟,这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下毒,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奴婢因为自己的妒意而下的毒手,他们所要面对的是,这个武功远胜于他们,并且他们还不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甚至连他的容貌都不知道,仅仅知道他名字的一个人。 那让他哪里能够放心?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日日夜夜修炼内力,修习武功,也许在短时间内,也是对付不了他,可他不练,他心里不安,他是把这心里的不安,施加在他的修炼武功里头,让他勉强能够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心。 “青瑶,其实你说的话,无骄也能懂。”任飘离插话道,“但是说一件事容易,做起来便不那么容易了,无骄不像我们,上辈子已然经历过这生死,大不了你死了,我把敌人杀了后再与你殉葬。无骄的想法我能明白,你已经是我们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了,自然而然,所有的事情,便想着围绕着你来想,包括所遇到的你那个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这是无骄心里迈不过的一个人。” 人们,都会对自己所束手无策的人或物起敬畏之心,而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便是酒无骄一直没办法抛去的心结,在听说了他的武功并且亲眼见识过他的真人之后,他可以断定,他,必将是他——酒无骄,这一生所遇到的最难缠的敌人,也是最难处理的人。 因而在酒无骄的眼中,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不能忽略的敌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一旦出现一点儿疏忽,他便会把自己所珍视的人和物,如风卷残云一般,一起通通卷走。 “飘离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担心这件事。”酒无骄轻轻叹息一声,“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人担惊受怕到这种程度,在这段时间,也就乱了分寸,连带着思绪,也一起陷入了混乱之中。” 今日的下毒事件不过是压断他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会因此陷入恐慌之中,不过是因为他遇到的是他无法处理的人,无法处理的事,这才会这般惊慌失措,没有了以往的淡定,连带着让他们都一起为自己担心了起来。 “人呢,有的时候,想的事情是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即使一直叫着自己不去思考,可脑子里面还是会因为这件事,不停地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这个是无可避免的,毕竟,作为一个人,被情绪所影响,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被情绪影响了之后,我们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不让情绪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青瑶的嗓音温温雅雅,柔和的就像春日的暖风,“像我的话,我会选择说出来,和你们诉说也好,以前和爹娘诉说也罢,总归是直面了自己的恐惧,这一点并不丢人。” “说出来?”酒无骄微微一笑,“可是我,就算不说出来,你们都已然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说出来和我们知道,是不一样的两件事,虽然或许所知道的事情是一致的,但对于每个人情绪的影响,是不一样的。”青瑶回之一笑,“把你所想的,你觉得难过的事情,都和我们说说,好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酒无骄吞了口唾沫,便把自己内心所想,慢慢说着。 他所说的内容并不少,其实就是在围绕着自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出现后,他所想到的很多很多,包括一些只是想象的幻想,包括很多,他还不清楚会不会出现的事情,他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便是他恐惧的来源,他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很大几率是不会出现的,可他,还是很害怕,若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他要怎么做。 他便是一边这样思索着,一边这样警惕着,然后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己,很多时候,都勉强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尽量在他们面前表现如常,但身体上的反应是不可掩饰的,他习武,他修炼,为的就是自己能够在遇到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时候,有一战之力,有可以拖着许少言,让他们都逃离的实力。 默默的,这个思绪,便成了他的压力,而直到今日如雪刺杀的事情出现了,他才顿觉,这个压力,其实已然对他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他说完,情绪倒是抒发了些,可骤眼看过去,他的宝贝青瑶,竟然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便默默在流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是眼泪在眼角两边流下,他一惊,“小青儿……” “你总是不说。”青瑶小力地锤了锤他的手臂,“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积攒了这般多的压力,我虽然之前知道,你因为这个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事情,一直都不太开心,可我没有想到,原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她说着,抱了抱酒无骄,“我竟然都没有留意到,我很惭愧很内疚……” 章节目录 第456章 纯粹情感 酒无骄和任飘离,这两个人,已然是她决定了,要陪他们终老,长伴一生的人了,他们二人的事情,她是看着比谁都多,比谁都全面,可……饶是她自认聪慧,在酒无骄最需要排解这些忧虑的时候,她却是浑然不知。 那她这个角色,饰演得,也太过失败了…… 若是她并不在他的身边,察觉不了他慢慢地越来越敏锐于此事,她还不会这般难过,她这段时间,可是每一日都在与酒无骄相处的,回漠北酒府,来漠北皇城,直到现在,她是没有一日不在他的身边,可她就是不知道,他的心境,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 青瑶许久没哭得这般伤心,眼泪如掉线儿的珍珠,不停地滑落,看得酒无骄和任飘离,那是一个心疼不已,任飘离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轻声地宽慰着她,“无骄把他想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正是如你所愿了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好好说,你也知道,无骄也知道,我们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儿的事情,不,应该说我们是不会离开你的,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三个人一起面对么?” “小青儿,我……我并不想让你哭泣的……”酒无骄有些手足无措,拉着她的手,“我……你不要内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原来压力这般大……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哭着的青瑶,他记得,他之前,是见过青瑶流泪的,可那一次的流泪,比起那时候哭着时候的难过,现在这样子的默默哭泣,让他更是心疼不已。 青瑶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住了泪水。 “我去拿盘水来。”任飘离有意让他们二人对话,说罢,看了一眼酒无骄,酒无骄自是知道他这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任飘离是想让自己不要做出让青瑶你难过的事情。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青儿,你还记得吗?以前我曾经对你的一件事很生气。”酒无骄看着青瑶那有些茫然的眼神,把她眼角最后一颗泪水抹去,微微笑着续道,“那便是在你说,你因为你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把所有试毒的事情自己做了的时候,你还记得么?” “我记得。”青瑶点点头,“因为这件事,我与你算是吵了一架。” “而如今的我,感觉就是那时候的你。”酒无骄把她拥入怀中,“很执拗,有点儿麻烦,却又不能不管,是不是?” “好像是有一点儿像。”青瑶破涕为笑,“这么说起来,我们都是很难麻烦很执拗的人。” “虽然我们彼此,都是这样子有些执拗又有些麻烦的人,可是我们是不能分开的。”酒无骄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我答应你,以后一旦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就和你说和飘离说,直到我把一切都说明白,把我这执拗的性子也说通了,换而言之的,一旦你出现这样的想法,你也要和我和飘离,把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口,不要和我一样,总是想着要隐瞒,直到再也隐瞒不了,才发现我的心结这般重。” “无骄。”青瑶心疼地喊了他一声,“你啊,当时为什么会选择隐瞒我呢?” “因为,我害怕,若是你知道了我一直在为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担忧,你会选择去找他。而在我们的武功,还是无法与他相比的时候去找他,我害怕,之后,我会没有办法救得到你。”酒无骄咬唇应声,“这都是我所害怕的。” “你想的或许没错,我会因为你这般担忧而去想办法,可是我也知道,我如今去找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我会想我要怎么做,都是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所以无骄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你的话语而一时冲动去找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而且嘛,我之前一直跟你说的都是,我不觉得许少言会对于我有这般大的兴趣,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是一个比较贪玩的人,我不过是他贪玩时候,所遇到的一个他觉得有些特别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吸引的。” 青瑶在看人方面也是挺清楚的,基本上旁人的一个表情,一个神态,她便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真实想法,而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虽然是戴着人皮面具,但他的眼睛,是无法遮掩起来的,说起来,在他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了好奇和兴趣,没有带半分的感情色彩,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包括他当时眼前的他们,包括他之后说的话时候,除了兴趣便还是兴趣,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色彩在。 所以对于他所说的,他并不想对他们动手,这一点,她是相信的,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暂时没有针对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做出什么应对方式,毕竟她是相信有这样武功,曾谋划了这般多事情的他,是不屑于说假话来应付他们的。 所以这之后,她虽然依旧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是把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放到了很后面,毕竟在她如今,还有比这件事,更要迫切的事情。 一个便是关于她和自家兄长柳慕英习武的事情,一个便是如今他们来到这漠北,所关心的事情,夏知秋。 “我……就是拿不准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所以才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酒无骄扶额苦笑,“对于他这种,我没有办法掌握的对手,我根本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啊,有时候就是想太多,其实并没有这般多事情要想。”青瑶戳了戳他的鼻子,“再说,我们三个不也都在这里么?就算是真的,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来到我们身边,我们大不了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再不成,我使毒也成。” 青瑶的毒术虽然基本没有在他们面前使过,但她的毒术与她的医术一样,都是极其厉害的,毕竟她的母亲,她的先辈,都是懂得这毒术的,传到青瑶这一代,自然是越来越精,毕竟青瑶可是很聪明的人,她会从她所学习到的内容,举一反三,把医术提高,与其同时也把她的毒术提高。 所以说,这个她没有施展过的毒术,算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万一这个毒术也不成的话,他们便再无这些可能,能够对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有胜算可言。即使是这个毒术,也是要得趁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在没有警觉的时候偷袭,方有可能击败他。 可不到最后一步,青瑶都没有打算施展她的毒术,毕竟她的毒术,可不是像武功那样,击退了人,还可以选择是打伤他,还是杀了他,还是放他离去,她的毒术不同,一出手,便都是杀招,是完全没有解药的。 “不,你不能随意使毒,你答应过你母亲,你的毒术不可以这般轻易出手。”酒无骄在之前和青瑶聊天的时候,便说到了这一点,当时青瑶说过,她毒术也很厉害,只是她娘亲说过,这毒术会让这施毒者不好,要求她不到最后一刻,不到自己真的完全不能用武功解决的时候,都不可以轻易使用这毒术,她这次主动说出来毒术这二字的时候,酒无骄自是想起了当初的事情,自是不允许她使用毒术。 毕竟既然你她母亲是这么说的,那自然是之前曾经有过什么事例,才会得出这个结论,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毒术反侵她的身体,即使她百毒不侵,但除了那百毒之外呢?这世上的毒,可不止一百种,要是遇到这一百种之外的毒呢?她也可以完全医治自身么?还是说,她可以保证每一个毒,她都能够顺利解决? 酒无骄想不到任何有可能出现危险的解决方法,毕竟他们生存这般久,也不过是去了中原的一小些地方还有漠北的一些地方,对于这偌大的世界,怪异的事情层出不穷的地方,谁还能知道,到底这之后,还会有什么毒药,还有什么他们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毒药。 当然,有医书,可是这医书上所说的,就真的是对的吗?莫说这医书千百本,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万千,可这内容的真实性,又不能每一样都得到检验,不到真的中了毒的时候,这个书上所说的解法是真是假,难道真的要等到自己中了毒之后,才去想,这个办法是真是假么?那万一是假的,那么解法呢?难道还要继续去翻阅第二本医书么? 他不是不支持多看医书,而是觉得,人要有辩解性地看待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其实是大可以不被这般对待的。 青瑶浅浅一笑,“依你,不过,当我们的性命出现了威胁,而我的武功又解决不了这威胁的时候,我就会使用毒术。” “一言为定。”酒无骄松了口气。 他有时候是有些气馁自己的,毕竟他身为男子,竟然帮不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解决她的疑惑解决她的烦恼,反而要让她这般为自己着急,对于这样子的自己,他是有些恼怒的,可青瑶不但不怪他,反而是在怪罪她自己本身,没有想到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竟然对他的心理带来这般大的影响。 这样子的可人儿,怎么能让人不怜惜,不爱慕呢? “我刚刚还哭了呢,真是逊。”青瑶嘟嘟唇,笑着说道。 “我还害怕了,我更逊。”酒无骄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这一哭一闷,也是让飘离操心了。” “飘离嘛,有时候他就像我们的大哥哥,多操点心也是正常的。”青瑶掩唇一笑,“看你什么都说了出来,什么都好像可以迎刃而解。” “看来这情绪啊,总得适当的时候倾诉一番,不然的话,很容易像我一样,揪心着,渐渐地也恶化,就像内伤一样,你不去管不去治愈,最后这伤只会越发严重起来,连带着把旁边完好的身体彻底恶化。”酒无骄笑着应声。 “无骄这还成大夫,还会分析这病情,引经论据的本领,可还真不错。”青瑶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笑着说道,“那你以后就知道了,万事都莫要等恶化了之后再去治愈,多和我说说,一切都会能够解决的。” “本来,你就是我最好的解药。”酒无骄看着她,深情款款。 在他的眼中,她呀,比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加起来,都要再美好几分。他酒无骄,,今生何其有幸,能够遇到青瑶这般美好的女子,这一辈子有她的陪伴,他酒无骄,不亏。 他们酒府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买卖不易做,也自是知道这买卖讲究的是赚钱,起码不能亏本。 而这个时候酒无骄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本钱的问题,他拥有了青瑶,便等于拥有了他所能够拥有的所有东西。 在他困惑无助的时候,她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在他欢欣愉悦的时候,她能够和他一起分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除了青瑶以外,还有任飘离,任飘离的学识和认知,在他看来,都是头一等的,在他身上,他也学会了很多事情,毕竟他经历了两辈子,什么事情代表着什么,该如何处理,他都是明了的,毕竟在任飘离的眼中,除了青瑶之外,所有的事情,他都是可以处理好的。 他也知道,上一辈子任飘离失去过青瑶,而且他们也在那地狱里,各自承受了许多伤害和磨难,他们的这份感情真挚仍让人感动,也是感动了上苍,感动了孟婆,他们的这段感情,才可以在这辈子继续谱写。 而他,酒无骄和青瑶的感情,则只是单纯的这辈子,也就是他所接触的青瑶,是不带任何上辈子痕迹的青瑶。 章节目录 第457章 无骄吃药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被月色缓缓洗去。 这样子的感情,最是纯粹。 简单的感情,应该就是用来形容如今的酒无骄和柳青瑶这一对的,他们认识到喜欢的过程,没有带任何的关于面容的色调进去,他们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就只是彼此的性格,就如同一本书籍,吸引着他们去一遍又一遍翻阅,待他们明了这一遍一遍想要去翻阅,想要去体会彼此所想的时候,他们这才知晓,这叫做恋爱。 恋爱说起来,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毕竟原本只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独自练武独自体验着这世上万物带给他们的不同体验感,可之后决定在一起了,这所有的事情,便是要两个人一起分享,这两人一起分享,有可能会是一人一半,却也有可能最终变成二人相加大于二人的感觉,毕竟这感受,每个人体验起来,都是有所不同的。 但他们的关系,比起常人的二人世界,又有些不一样,毕竟他们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任飘离,他们这比起二人行,便是三人行,这之中,不仅仅是青瑶与酒无骄之间的关系,还有青瑶与任飘离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的关系便更是复杂。 不过让人庆幸的是,他们的关系虽然复杂,但是他们都是聪慧的人,并不会像一些府邸里面,发生妻妾争宠的事情。青瑶对于二人的感情,都是简单而纯粹的,并不存在对谁的感情多几分或是偏帮于谁的事情,像今日酒无骄情绪不安的时候,任飘离也是会意地离开,给足够的空间给他们二人相处,这也是他们为何感情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生过矛盾的原因。 三人都是为了彼此着想,三人的心中,都看重对方,这便是最终的原因。 “看来是没问题了。”任飘离捧着一盘水进来,看他们的模样,似是已然把问题说清楚了,淡淡一笑,“那便来洗个脸罢。” 虽然青瑶在哭的时候,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但眼睛那儿,依旧肿了起来,任飘离小心地替她摘下人皮面具,果然,底下的脸,虽然没有经过眼泪的滋润,但也是因为情绪的变化,脸颊两边都有些红通通的感觉,看起来就像两个圆圆的苹果。 他拧干毛巾上的水,温热的毛巾便轻轻地敷在青瑶脸上,她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着这温热的滋润,果然,在哭泣过后,有这湿润的毛巾温暖着有些干涸的脸庞,感觉还真不赖。 酒无骄也拿过另外一条毛巾,擦着自己的脸,在刚刚诉说的过程中,他因为情绪有些不稳,又担心青瑶,便出了许多密汗,挂在他自己的额头上,如被溅到的水滴一般。 “浴桶也在准备着,待会儿就沐浴一番,便睡觉,明日还得一早起来。”任飘离轻声说道。 “飘离都已经帮我们安排妥当了,那我和小青儿只要照做便是了。”酒无骄失笑。 “还有药。”任飘离淡笑续道,“原本小童送过去的时候,发现我们都不在房中,便一直温着,我让他们送过来了。” 他话语刚落,便听得敲门声,得到允许后,煎药童子把中药端了进来,放在了桌面上,“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小人告退。” 这煎药童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湿毛巾覆着脸的那小青姑娘,还有他们这两张足以让天下男子自惭形秽的面容,他在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传闻里,俊俏世间无双的酒无骄酒公子时,他还在想,天底下哪有他们所传闻的那般只应在天上有的俊俏容颜,在亲眼看到他之后,他才被这绝世容颜给震惊住了。 果然是无双公子。 而另外的那位任公子,一眼看过去,他是没有这酒无骄公子那般俊俏的容颜,可他的气势,让人完全不能忽视他的存在,他是属于那种,五官似雕塑一般深邃,那种散发出来的冷峻气势,足以把他面容所掩盖过去,其实细看,他的面容也很是好看,只是那隐隐带些红的眼眸,让人看上去有些不敢跟他直视,于是便没有发现他的俊俏一面。 可以说,这二名男子,都是当今男子中的人中龙凤,让他有些离不开视线。 “没有了,你下去罢,谢谢。”任飘离淡淡应声。 “是,小人告退!”煎药童子一听,便离去,关上了房门,不知道为何,与这位任飘离任公子对视一眼,便觉得自己这似是做错了万千的事情一般。 “飘离,你瞧你,把人都吓跑了。”酒无骄揶揄道。 “他自己没有做错事,根本没有必要要心虚。”任飘离将敷在青瑶脸上的毛巾拿了下来,眼睛看上去也没有之前的肿胀了,他这才放心了。 “无骄,喝药。”青瑶微微笑着说道,“我差一些都忘了这件事,幸好飘离记得。” 酒无骄本就在左右言他,为的就是不喝这碗药,没想到他俩,一人一句,接着来让他喝药,他要是再说什么,他们也定然不会接话了。 他闷闷地拿过那碗药,小小地啜了一口,眉都蹙了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好苦……” “这儿有糖,我刚刚拿的,不过你要喝完之后,才可以吃。”任飘离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用纸张包了的糖块,唇角一勾,在酒无骄面前晃了晃,又收了起来。 青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飘离,你这逗无骄的技术,可是越发熟练了。” “我没有特意去逗他。”任飘离轻轻拍了拍青瑶的头,“我说的,可是事实,只是刚刚在药房那儿,我把他备着的糖块,拿了过来而已。” 说起来,他虽然没有怪罪酒无骄,但他惹到青瑶哭泣的这个事实,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在他看来,给一点儿惩罚他,也是合理合适的。 青瑶掩唇笑着,看着酒无骄看向自己那有些闷闷的眼神,更是笑得欢乐,“酒大公子,怎么,这喝药难道还要我喂?” “要。”酒无骄眼睛闪闪,看向青瑶,“你喂的药,比较好喝。” “真拿你没办法。”青瑶失笑,端起那碗药,一勺勺吹凉了喂给他,终于喂完了。 “飘离,我的糖。”酒无骄吐着舌头,意图挥散那萦绕在唇舌间的苦味,他口齿不清地跟任飘离说道。 任飘离这才慢悠悠地从他的怀中掏出那包着的糖块,笑了笑,“其实这里面,装的是黄连块,你还要吗?” “飘离,你明明说是糖块,你骗我……”酒无骄不满地朝着青瑶续道,“小青儿,你看他,还骗我了。” “飘离,莫要逗他了。”青瑶轻笑,从任飘离手中接过那糖块,打开纸张,把糖块塞到酒无骄嘴里,“这是真的糖块。” 酒无骄原本是不敢咀嚼的,听了青瑶的话语,才用舌头轻轻舔了舔,知道是真的糖块,这才开心地嚼着。 青瑶看着他这般孩子的模样,笑得无奈又宠溺,明明在别人面前,是个冷酷而又无情的酒无骄酒大少爷,偏偏在这要吃药的时候,什么粘人的招式都使出来了,为了这一小块的糖,也能吃得这般高兴。 “以前你都是这样哄他吃药的?”任飘离微微摇头,“真是,一个小孩子。” “他也就吃药的时候这般小孩子。”青瑶笑了笑,“平时的话,还是比较正常的大人。” “我以前基本都不爱吃药,也是遇到青瑶之后,我才一直在吃。”酒无骄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可如今你们二人都是这医师,我啊,这药,看来是不断要吃的呢。” “这是补气的药。”青瑶轻笑,“是因为你这段时间,太过于不注重休息了,所以我才特意让刚刚那小兄弟帮忙熬了药过来。” “可是,这之后,我或许还是会这样。”酒无骄话刚说出口,自己就有些后悔了,“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太迟了,这个中药,隔三日喝一碗吧。”青瑶微微眯眼。 “啊……”酒无骄懊恼地低声应了声,“好。” 脚步声渐近,步履有些沉重,他们便知道,外边的人,便是搬着浴桶前来的小厮们。 “分别回去沐浴了。”任飘离淡笑,“我去帮青瑶你把浴桶搬进来。” 他是定然不能让这脱了面具的青瑶容颜暴露在众人眼前,所以只能让他去当这搬浴桶的对象了。 “好,好梦。”青瑶提早把话说出来,“特别是无骄你,莫要再练到深夜了,不然我这给你补气安神的中药,可是要加重分量了哦,特别是里面的黄连,我可要加倍放进去了,你自己好好考虑。” 没等酒无骄发出任何控诉,任飘离便把他带离了青瑶的房中,任飘离再进来的时候,是提着一个浴桶的。 “飘离,你也回去洗一洗休息吧。”青瑶微微一笑,在他脸颊边亲了亲,“辛苦你了。” 很明显的,青瑶的这举动,是讨好了任飘离,他不禁地露出了笑容,原本冰冷的人,笑起来的模样最是让人心动,青瑶也毫不吝惜自己对他这笑容的喜欢,“果然,这个笑容,最好看了。” “难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任飘离失笑,捏了捏她秀气的鼻梁。 “你怎么样都好看,只是,笑起来便更好看了!”青瑶回之一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这个笑容完全让人离不开目光,眼眸就如最明亮的月光,闪着璀璨的光芒,视线所在的地方,便是她笑着的脸。 “真会说。”任飘离轻笑,在她唇边偷了个香,“这是给你的奖励。” “那我也要给你个奖励。”青瑶吐吐舌。 “什么奖励?”任飘离微微扬眉。 美人如斯,黛眉青螺,绿鬓醇浓比春娇,朱唇似启非启,娇艳欲滴。 “你先闭眼。”青瑶眨巴眨巴眼睛,凑近了些。 任飘离依言闭目,不一会儿,便感觉到两瓣柔软的红唇对上了他的薄唇。 美人献吻,他自然不会拒绝,喉咙那处发出一声低笑的轻叹,便反客为主,擒住青瑶的双唇,细细吻着。 心灵想通的二人,只是简单的亲吻,就能勾出内心最敏感的缠绵,更何况,他们这个吻,早已从原本的轻吻,慢慢地演变成了深深地亲吻。 他的眼眸已经被欲情氤氲的朦胧,在这浴桶冒着热气的身边,他想到了以前他们俩结为一体的一幕幕,那些风情,那些亲密,那些激情,都在他脑海一幕幕闪过。 他们分开时,青瑶的双颊也带着粉红,双目里似是蕴着万种风情,在这般缠绵悱恻的亲吻里,她自也是想到了,当初她与任飘离的那一幕幕。 红色双烛,火光散发着点点光芒,映在白色的墙上,星星点点闪着,慢慢燃着,红烛渐渐融化,而双人眼中的情感,温暖地融合在一起,在那一刻起,他们,生生世世,悲欢离合,都不愿意离开。 从将军到夫君,这声称呼,当时的他,等了很久,而那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拜堂,他在记忆里,永远不忘。这一辈子的喜堂,他还没有经历,但只要对象是青瑶,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形式如何,她都将是他的妻。 “水要凉了。”青瑶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她原本一开始只是想着给任飘离一个亲吻,没有想到这亲吻,最后让任飘离主导之后,会变得这般甜蜜而难离难分。 “好,我回去了。”任飘离深深呼吸了口气后,没有再看青瑶,便离去了。 他如今是急需一个凉水澡,来让他那被勾起的情欲得到消退。 待他们二人都回去后,青瑶这才拿了自己的衣裳,褪去衣裳,把自己埋身于浴桶之中,小葱乖巧地游到外边晒着月光,青瑶原本就内力强,在她旁边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许是有赖于夏展云今日那命令的下达,在她的附近,是完全没有人接近。 章节目录 第458章 探讨阵型 或许是出于为了他们名誉的考虑,青瑶的房间,和任飘离还有酒无骄的房间,都不在同一个院子里,在她的这个院子里,所住着的,就只有她一人。 今日她在和那些婢女闲聊的时候,她们还说过,这个院子,原本是将军夫人住的,后来夫人病逝了,这才空了出来。 按理说,像这种原本是主子所住的地方,将军府是不会安排外人来住的,可夏展云偏偏不为意,直接便安排了这最后的住宿环境给她,也许是看在酒无骄的份上,所以才让青瑶在最好环境的地方住着。 也或许是这一个举动,便让很多下人认为,夏展云这是把这小青姑娘当做了未来要迎娶的对象,这才让小青姑娘住进了这院子里。 这也是为何之后会有关于这小青姑娘是酒家家主酒无骄的妹子,酒无骄这次前来,是为了和夏展云联姻的传闻传出来了。 那些个婢女其实在早些时候,便询问过她过于她与夏展云的关系,她也是如实应道,本就是没有特别关系,应该说是朋友,而且这个朋友,还是因为酒无骄的关系,才会成为的朋友,若是单独相处,也不过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只是她这样说,那些好奇的婢女们依旧是有些不太相信他们的关系这般简单。 毕竟,人在询问一个问题之前,总是有着一个特定方向的想法的,或者一开始,她们便已然是觉得,小青姑娘和他们家的大少爷夏展云是一对的关系,所以无论青瑶怎么回答,她们都会找到理由。 像青瑶的回答,她们便会觉得这是姑娘家的羞赧,不愿意承认自己与自家大少爷夏展云的关系;而若是青瑶的回答是直接确认,那么她们也会把她的行为判断为,这是勇敢承认爱情。 泡了一会儿之后,青瑶起来,穿好衣裳,因是晚上,她干脆也没有戴上那人皮面具,清爽地挨着床榻那儿,继续看着夏展云借她的兵书。 这个兵书其实字数并不多,但看上去,句句都感觉有着深意,让她念着的时候,不禁要细想一番,沉吟许久,在脑海中想象着兵书上所描绘的一幕幕战役,若是使用了这样的阵法,会得到什么样的效果,而会不会有其他阵法可以与之相互搭配着施展。 她看书与很多人看书的习惯不一样,很多人看书,就真的只是看书,把书中的内容看一遍,那便叫做看完了一本书,可她的看书并不是如此,她可以看得很快,也可以看得很慢,关键是这书上的内容,能不能吸引得了她,就像这次夏展云后来让酒无骄送来的兵书,便是能在内容上把她吸引住的兵书,毕竟在这个兵书里,很多阵法,都是之前她所没有看到过的,而她上一辈子,也看过了很多兵书,所以在融合阵法这一块上,比起其他人,有着先天的优势。 这本兵书让青瑶看到了,说起来,也算是这兵书的福分,起码青瑶看了这兵书之后,能够学有所得,也能够举一反三,并不像很多人一样,只会把书中的内容照搬进来,就算到了那战场上,也不懂得随机应变。 如果有知道上一辈子青瑶所为的人,定然会想要把她这一个兵法上的奇才招揽到战场上去当军师,毕竟在风云变幻不定的战场上,能拥有一个好的军师,是可以让这场战争的胜算增加三分。 可毕竟没有这样的人,没人这样能够知晓青瑶所为的人。 这下看到一个阵法,正看得欢乐,兴趣顿起,想要亲自演算一番,却是这房中并无纸笔,她穿好衣裳,戴上面具,出了门,院子那儿,没有人伺候着,便只有院子门外那儿,有二人守着,见到她,微微躬身。 “姑娘有何吩咐?”一人恭谨问道。 “可否为我拿来纸笔?”青瑶微微笑着问道。 “自是可以。”侍卫有些受宠若惊,一人奔着前去,另一人便依旧在院子那儿守着,“夜晚风凉,姑娘可先回房中,免得染上风寒。” “不必担忧我。”青瑶往外走了走,“这天气,稍稍走走也颇是舒服。” 夜晚的风吹起来,如今已然算是盛夏,平日里,稍微动作,便会出一身汗水,而晚上应该是因为地面地平的原因,蒸发的热气,在夜晚里更觉得甚是凉爽清凉。 “小青姑娘可要小人为你带路?这将军府里道路比较复杂,很容易便迷了道路。”另外一侍卫见她越走越远,小跑上去疑惑问道。 “不必了,我就在这附近走走。”青瑶摇了摇头,说起来,她的小葱还在外边晒着月光,还得把它回收回来。 “是。”侍卫听她这般说,也就作罢,回到自己的守院的位置那儿去。 青瑶顺着月光往前走着,就在那儿,看到了沐浴在月色之中的小葱,旁边那个背影…… “展云?”青瑶轻声开口。 小葱见到青瑶的一瞬间,便摇着自己的身子,往她那儿游了过去。 “是小青啊。”夏展云回身,手上拿着一块布,“我刚经过这里,看到小葱身子有些脏,也有些湿漉漉的,便拿了干布,给它擦拭着。” 小葱嘶嘶声唤着,尾巴甩甩,在青瑶身边不停打着圈,似是十分开心的模样。 平日里,小葱就是喜欢自己在水里泡着玩,许是沾到了这池塘里面的泥土,所以才显得脏兮兮。 “果然是干净了许多。”青瑶摸了摸小葱的头,“谢谢你,看来小葱也很是喜欢展云你呢。” “也许是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夏展云轻笑。 “有可能。”青瑶蹲下身子,小葱便乖乖地自己钻进青瑶敞开的布袋里,只把一个蛇头露在外边,看着夏展云微微昂着,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愉悦。 “你就这样戴着面具出来了?”夏展云走近了些许,也蹲了下来,便看清了她的脸庞,她甚至连妆容都没有画上去,虽然是在夜晚,但在月色之下,起码他,是能够看出明显的不同的。 “没关系,在晚上,他们看不清。”青瑶吐吐舌,“一时着急,便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时着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夏展云有些疑惑地问道,她在自己的印象中,一直是个聪明而反应敏捷的女子,竟也会因为一些事情而着急? “我在看你给我的兵书,在看到那个伯海阵之后,我便想用纸笔来把在我脑子里面想到的阵法画出来。”说到这兵书,青瑶的眼睛难以遏制地发着光芒。 “伯海阵?这不是复杂的阵法啊。”夏展云一愣,这个阵法,重在灵活,这个用纸笔描绘,真的能画到什么? “是我说得不完整,其实是这样的。”青瑶轻笑,把之前自己还看过其他兵书和他简单地说了说,“在那本兵书里,提及到了一个灵蛇阵,跟这个伯海阵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只是这两个阵法,所针对的方向不一样,我就在想,若是这两个阵结合起来的话,会形成什么样的阵法呢,所以便有些着急了。” 夏展云也是一个对于这阵法很是好奇的人,毕竟作为夏小将军,他定然是对这些兵书那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奈何一直没有征战沙场的机会,只知道这纸上谈兵的功夫,因而听得青瑶所说的这个阵法,更是好奇。 “我可以一起去看看么?”夏展云一脸期待地问道。 “好,直接在我院子那儿吧,今晚还挺凉爽的,有展云你的话,我还可以试试这阵法之间的对拼呢。”青瑶爽快应声。 “好!”夏展云应声,先站了起来,伸手想把青瑶扶起来,却是一刹那,青瑶便自己站了起来。 “我不是闺阁中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子,展云无需这般对待。”青瑶看着他落空的手,笑了笑,“走吧。” 青瑶此举,是有避嫌的意思在,包括刚刚说的在院子那儿,也有这样的意思,虽然她落落大方,不畏流言蜚语,可这里毕竟不是她柳家堡,在夜晚一个男子,施施然来到她的房中,传出去,是让夏展云在外多背一个风流的名声。 夏展云收回自己的手,微微笑了笑,便与青瑶并肩走着。 “你喜欢看兵书看阵法,其实可以多和飘离聊聊,他在这一方面,很是擅长。”青瑶轻声说道,“不对,应该说,飘离在这方面,可是个中高手。” “哦?飘离原来除了武功以外,还对这兵书有所研究?”夏展云也是有些惊讶。 青瑶喜欢兵书,他还觉得,应该是因为青瑶爱好看书,所以才会对于这兵书也同样有着这般大的兴趣,可任飘离距他所知,他是这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你说对武功感兴趣,或者说对于这算天命的方式感兴趣这还好说一点,可他这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也没有什么亲人或是熟悉的人,是与战场有关的,那他是为什么,会对这兵书感兴趣呢? “他是实战型的。”青瑶掩唇一笑。 夏展云更不解了,这中原,确实是有战役,可这战役,无论是和他任飘离,还是和他摘晨神坛,都完全没有关系,毕竟这场和西凉的战役,还没有打完,而他身在这里,不也正是说明了这个原因么?说明了他与这战役确实无关,可是若是如此,为何青瑶会说他是实战型的呢? 夏展云他虽然认识青瑶不过两天,但他所认为的她,并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也定然不会说出无理由的东西,既然青瑶说了,这件事是这样的,那这件事情,就真的是这样的。 “那我下次,还可以跟飘离他交流交流。”夏展云一笑。 “不忙的时候,随时欢迎。”青瑶回之一笑,“不过他,很多时候,都有些忙碌。” 毕竟这任飘离,除了是这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之外,还是这暗影阁的阁主,这两个身份合在一起,关键是后者,便注定了他不会有空闲的时间。 原本青瑶并没有走远,他们这回去,自然也不会隔了很久,很快,便又重新回到了院子那儿,守院子那侍卫,看到自家少爷,连忙前来恭敬行礼,“小人见过少爷。” “继续守着吧,小青要的纸笔,拿到了么?”夏展云摆摆手,让他不用这般拘礼。 “是,已经拿回来了。”另外刚刚回来的侍卫,把手中的纸张和毛笔,双手递给了青瑶。 “这么小。”青瑶看到那纸,笑了笑,他拿过来的纸张大小,就手掌一般大小,“毛笔的墨呢?” “啊,小人忘了!小人这就去再拿过来!”那侍卫一拍自己的脑门,自己真是蠢笨,怎么会想不到,拿了毛笔之后,会忘了拿这墨呢? 他一急,便想要再去拿,青瑶制止了他,“不必了,我刚刚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 她此言一出,连夏展云在内的三人,都有些愕然。 青瑶走到院子里,把掉落在地的枯枝,捡了起来,“我用枯枝,展云你用笔,以这院子里的泥土为阵地,如此更好。只要展云你不嫌弃这泥土肮脏,便可以了。” “不愧是小青,这样的方法,都让你想到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这方法能想出来,还真的算是你”夏展云失笑,拿过那侍卫手上的毛笔,调转了方向,跟着青瑶走进了院子里。 那两位侍卫,有些呆愣地看了看他们,惊讶不已,自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玩泥沙的习惯了?接触到自家大少爷夏展云那眼中的威胁之意,他们才收回他们的视线,重新回到他们的位置上。 “你我为两方阵营,我先进攻。”青瑶轻笑。 “好。”夏展云点点头,站到她的对面去。 青瑶拿着树枝,先是在中间划出了条分隔线,画出了伯海阵的示意图,人以圈圈代替,而马以一横代替,主将则是一个星星代替,很快便把雏形画了出来。 章节目录 第451章 利刃鱼肉 简单易懂的风格,即使在对面看过来,也能看清。 夏夜的风,微微吹着,吹起了满地的花香,原本这里就是将军夫人所住的地方,自然是花香扑鼻,胜却仙境,而他们就如王母娘娘堂前的那一对福娃,男俊女美,衣决飘飘,似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 她在画着图,他含笑相待。 夏展云这翻阅兵书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每一本兵书他都至少看过了三遍以上,而青瑶手上这一本,他视作珍宝一样珍藏的兵书,他更是看了不下八遍,对于里面的各个阵法,他都烂熟于心,他有这个信心,只要是关于里面的阵法,只要说出一个阵法名字,他便是可以全然把阵法的介绍倒背如流,就算是如青瑶这样,把这阵法画出来。 自然也想过,若是遇到了这样的阵法,他需要用什么阵法来面对,这时间青瑶等着他反应,立马便回应了一个雁形阵,保护中间和内心的主力,让外边的人拿着盾牌,迎战。 夏展云一边画着,一边跟青瑶解释着他阵法的意思,还有加上箭头,代表他们要往这个伯海阵的最中心进攻,毕竟这伯海阵,看起来似是有些变化多端,实则最根本的一点,便是不变应万变,任它怎么改变,他们自身只需要保卫住一个地方,不让这伯海阵,有任何可能侵害到阵中主将的机会。 “不错,这个雁形阵,确实是可以临时抵挡这伯海阵,起码一时间阵型不会乱。”青瑶笑着称赞,“在临时间,可以想到这个阵法前来应对,展云反应很快。” “……不,这个想法,是我之前看着兵书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阵法迎战。”说实话,夏展云在听到青瑶的称赞的时候,是有一丝欢喜的,可再细听她的意思,便是在说,这一个阵法好则好,却还不够好,他便有些懊恼又有些斗气地续问道,“听小青你的意思,是有更好应对的阵法?” “只是我自己想了想,雁形阵和平戎万全阵一起使用,前半段的士兵如你所言,盾牌备好,雁行散开,而后面的镇子,用平戎万全阵保全,若只是用雁形阵,这伯海阵,一旦往决定的一个点进攻,你这雁形阵就受不下来了。”青瑶也不嬲,耐心地解释着,并把他的那副画改了改。 “妙极妙极!”夏展云稍稍一愣,随即连连附和,先是惊喜过望,随即立马道歉,“小青,你当真是用这阵法的奇才!也不过看了一会儿,你便想到了这般多的后续,说实话,我刚刚还有一点儿觉得自己所说的雁形阵,已然是最佳的阵法,可完全没想到,原来除了这个意外,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这样子两个阵法融合起来,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夏展云那是真的既惊又喜,他从来没有想过青瑶会带给他一个这般大的惊喜,怎么说呢?虽然他承认,小青是他所遇到的女子中,很特别的女子,但他对于她的认知,还没有上升到,比起他自己这种自幼便开始读兵书的有着将军称号的夏家大少爷来说,也定然是没有可比性,毕竟这术业有专供,或许武功上面来说,小青要远胜于他,可在这阵法上,他是真的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可不得不说,他依旧是太小看了这位小青姑娘了,或者说,这位小青姑娘带给他的惊喜,真的是,她就如一本让人兴致满满的书籍,每翻开每知晓她的一面,便感觉到这里面有着无穷无尽的惊喜,怎么看都让人意犹未尽。 这样的女子,若是真的可以日夜想对,人生也定然不会觉得有无趣的地方了,毕竟她是位有着层出不穷想法女子,他甚至有些羡慕起酒无骄和任飘离来了。 “展云夸张了。”青瑶失笑,“你只是还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一点而已,要是你想得更深一层的话,这之后,你是定然能想出来的。” 她聪慧是聪慧,想法比起常人来得复杂也是对的,说起来,她会想到这一点,其实还是上辈子的事情,当时的她为了任飘离,是学习了很多关于兵法上的事情,还有这兵书,她那时候,每日都是研究,到底上场之后,任飘离要怎么样,才会没有危险,这场战役,才可以胜利。 上一辈子的她就是这样子,一路思考着过来的,本就相差了一辈子的经历,所想的内容不透彻,也是正常的,所以青瑶所说的,并不是虚伪的赞赏之词,而是真实的想法。 应该说,这些经历,要是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心中有个挂念的人,每每任飘离去征战沙场的时候,她不懂武功,只能这样,用这种方式,来让他活着的希望多上几分。 她算是半路学习的阵法,但上一辈子的任飘离不是,他乃真的是一个天生当将军的料子,他会在敌人变阵的时候想到他应该做些什么措施来让自己这一边顺利应付,他的打法,是很勇猛的,就算人数没有别人多,可他觉得能上的战役,他也是会毫不犹豫地打上去的。 毕竟在任飘离看来,气势其实也占很重要的一点,你强,敌方便衰;你退一步,敌方便会进一步。 “那如果我这样子的阵法施展之后呢?那你又要以何应对呢?”夏展云带笑地看着她把自己这边的阵法抹去,看着她把自己这一边画出来的马和人都往前画,移过了她一开始所画的那条线后,好奇地问道。 他也很想知道,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下,她还能有什么方法,可以突破他的这个雁形阵和平戎万全阵融合在一起的阵法呢? “这个便是我刚刚提到过的灵蛇阵,主将在中。”青瑶一笑,阵法一变,原本分散在四处的伯海阵的人和马,都纷纷如一条蛇一般,直接游离到最右边,直攻命门,“伯海阵的话,以进攻来说,算是一流,但灵蛇阵却是更加灵活,毕竟在这个灵蛇阵里,进可攻退可守。” “妙!”夏展云双目闪闪,直视着她,“那我这样如何?” 他用笔挥散适才所画下的阵法,然后将雁形阵和平戎万全阵重新恢复成为雁形阵,留下一点儿人手守卫主将,把这灵蛇阵的阵首包围起来。 “不错!”青瑶轻笑,夏展云果然是极聪明的人,光凭自己刚刚那一点拨,他便立马醒悟了这风云变幻之时的阵法,也是反应得极快,“那我便灵蛇阵的阵尾改阵首,往敌军深入。” 灵蛇阵最大的特点,就是两边皆可为首,两边又皆可成尾。 “如此的话……”夏展云看了看敌势,这灵蛇阵的士兵们进攻那一边,他即使回守也定然是守不住的,那便只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雁形阵的这一边,直接直行,取敌将首级。” 唯有这样,才可以把那边的进攻的压力减退,让小青她把人给逼回来。 “那你便输了。”青瑶掩唇一笑,“我的敌将,一直都在灵蛇阵的中央。你忘了这一点。” 夏展云愕然,随即感慨一声,“没错,我输了,这个灵蛇阵,确实如小青你所说的,进可攻退可守。” “其实灵蛇阵,也有一个弱点。”青瑶轻笑,“那便是,这个灵蛇阵,只能在敌方跨越了这条线,也就是敌方进入了自己的领地后,才可以变阵。” “为何?”夏展云不解。 “因为这灵蛇阵,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我刚才一直强调的进可攻退可守,可是这个攻和守,需得清楚地形的守,也需知晓地形的攻,灵蛇阵以灵开头,便是这灵活之意,其次才是以它阵法的模样如一条蛇,且狠毒程度如一条蛇一般,因而得名,这便是灵蛇阵名字的由来。”青瑶这么一解释,夏展云便了解了。 “也就是说,在自己的阵营时候,灵蛇阵要比伯海阵来得要好;可一旦在敌方阵营,这伯海阵便又比灵蛇阵来得稳健。”夏展云了然地应声,“如此变化多端,之前父亲曾说,这行军打仗,最难的便是这随机应变能力,很多时候,我们是要为了胜利而舍弃很多东西,包括人的性命,我想,如果很多将军有小青你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的话,战役定然不会如之前一般死伤惨重。”夏展云惋惜地叹道。 “即使不如之前一般我们这边阵营死伤惨重,难道对方阵营死伤就应该了么?”青瑶低声应道,随即用手中的枯枝,把那些画全然抹去,扬起些许灰烬,“你我这次不过是土上谈兵,用树枝埋了,这阵法也自然消了,而人似是也自然死了。可在现实中,这战役啊,比起我这随意一抹来得更加令人畏惧,成千上万的战士,为了守卫自己的家园或者满足上位者的要求,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付诸在这战场之上,其实很多时候,是根本不需要这样子的。” 她所喜欢熟习的阵法,还有上一辈子与任飘离探讨的阵法,都是以擒住地方主将为出发点,尽量减少士兵的伤亡,是在是到了别无他法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杀进去。 谁的生命不是母亲十月怀孕最后生下来的,谁的性命也不比谁尊贵,他们这辈子还是医者,既然接触了医术,自是知道,要从阎罗王手中把一个人的性命重新夺回到手中,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一场战役,就能把他们珍惜的生命,倾覆了许多。 可他们没有办法左右,这个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插话的战役,他们虽然身份算是比较高,可是说起来,空有仁义之心,但实际上,他们是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受到这个战役的影响,毕竟他们真算起来,至多可以称作游侠,远远达不到大侠的地步,自也不会真的去插手这样的事情。 “小青,这战役从来都是可以避免的。”夏展云听得她说,也是顿生几分感慨,他其实在年少时候,一直很是希望能够亲自参加到一场战役里去,他希望他能够在战役中把他所学到的内容,都在战役中实际演练,为自己赢得功名,也让漠北的人看看,他这夏小将军夏展云其实是一个不输其父的好将军,可当他父亲带他去见过这战役后那些士兵们的模样,那些士兵们的墓碑,他才骤然发觉,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错。 天下百姓都希望能够安居乐业,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偏偏他,还想着若是能够有战役可打多么好,偏偏他还耗费着自己的青春,把人家再也不可能得到的生命白白耗费着。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真正作为夏将军府的夏小将军夏展云活着。 “可惜,不是所有都是能随心所欲,毕竟人的欲求是无穷无尽的。”青瑶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续道,“特别是自幼开始便有所有人满足了他们的所有要求,他们便自然地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而这个天下都应该是属于他们的。” “小青指的是中原的皇帝?”听青瑶这般说,夏展云便能猜到她所说对象便是这战役正酣的指使这场战役开始的中原皇帝,“那为何是他们?” “除了中原的皇帝想要开战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中原的大臣们想要开战么?”青瑶苦笑,“他们站在这般高的地方,俯视着百姓,哪里还能知道,百姓的悲欢喜乐,哪还能知道百姓的名不聊生,这一切,都是上位者所感受不到的感觉,是他们绝对不会明白的感受的,起码在他们被贬为百姓之前,他们都是体验不了这个在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的。” 一直以来,都是位于高位者为利刃,百姓为鱼肉,只有利刃可以选择鱼肉的死法,哪有鱼肉可以挣扎?哪有鱼肉可以摆脱这砧板的命运呢? 章节目录 第452章 光凭想象 “人总说,站得高便看得远,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站得高看得远,而是站得高,反而看得近。他们只能看到他们面前的金银珠宝、只能听到面前人的阿谀奉承,偌大的世界,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张画师描绘的图画罢了,他们听着这山山水水的汇报,难道就真的能想象到那座山那条河的模样么?”夏展云轻笑,“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皇帝,或者说,比较平民一些的帝皇是不是还会选择微服出巡,感受一下民生。” “这样的皇帝已经算是少之又少的了,只是,这微服私巡,也不一定能够体验到这民生常态,毕竟皇帝的微服私巡,要去的地方,不也还是要得官员大臣安排,那些个大臣们,为了皇帝能够安好归来,自是不会安排危险的地方,也不会安排穷困的地方,这样子的微服私巡,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青瑶明了地说道,“其实关键的,并不是这皇帝微不微服私巡的事情,而是在皇帝的身边,有没有一个正确的人,能够引导他,让他知道外边的环境,到底是怎么样的。” 其实也是,作为国家的大王或者是皇帝,便是这个国家的核心骨,一旦这核心倒下,是很容易引发内乱和外患的。 只是一国之王,他们所要学习的内容,说起来是很多,可是也有很多是被帝师跳过不学,他们只需要识字,只需要知道,他们身份很高,这便足够了。 不然的话,光凭想象,他总是能把外边的世界想得很美好,想着每个人都能吃饱喝足,想着每个老百姓都是如他一样,有美食吃,有美女看,而那大臣们,都是些报喜不报忧的角色,哪里又饥荒、哪里有洪水,皇帝很多时候,都是不知道的,他所知道的,都是大臣们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择禀报给皇帝知道的消息。 所以说,作为一个皇帝,定然是喜大于悲的,或者说,只要他的国家没有被侵略,他自己没有被刺杀,他就一直是喜的,毕竟身边的人,都不让他知道这关于悲的事情。 这些个做法,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也不能说全错,但也定然不是对的,毕竟很多事情,若是皇帝知道了事实,那么或许会改变想法,也或许这一场战役就不会发生了。 如今这中原对西凉的战役,便是这个起因了,本来这中原的皇帝,是不知晓外边这阵势的,只是这大臣们,纷纷进言,而他这皇帝最后,相信了大臣们的判断,也遵循了自己的贪欲的内心,便选择了攻打,那便最终,有着这样的结局,若是他们,当初都一致不赞成这攻打,最后的结局,也定然不会是这般下场,起码两个大国之间,还是能够和谐相处的,毕竟这爱好开战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也不过是一些以为西凉可以轻易攻打下来的无知人士罢了。 毕竟这样说起来,如果西凉真的如他们所说的,可以顺利攻打下来,那么他们应该如何解释现在僵持着的局面呢?中原作为礼仪之邦,人数多,可并不擅长攻略,因而才被西凉的奇才耶律俊才大将军,一直用他的计谋兵法,一直用他们西凉人的勇猛,让中原的部队,久攻不下。 “说起来,这些我们也不过只可以说说,要到实处,是很难的,漠北这一边,我和父亲倒是可以在大王想要出征的时候,出言相劝,但毕竟,这还不是真正战争的时刻,也还不知道,大王的意下如何,不过啊,这些个一旦可以吞并他国的机会出现了,也就难保会不会有人因此而心动,或者说因此而觉得,在这里面,是有商机可寻的。”夏展云微微摇头。 “商机?展云指的是,在这乱世之中赚取一笔?”青瑶轻声应道。 “没错,自古战争,百姓流离失所,要说这里面,最是可恶的人,除了建议要侵略他国的大臣以外,便是这趁乱提高粮食的价钱,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奸商。”夏展云叹了口气,“多少人在战乱的时候无粮入肚,而又有多少奸商,宁愿抱着那些发霉的粮食直到战乱结束,也不愿施舍一些给门口几近饿死的百姓,反倒是提高这价钱,上千倍,百姓哪里有银两可以买得起那一斗米,说起来,都是辛酸。” “展云的感慨也是很深,应该是夏渊将军,曾这般教导于你。”青瑶微微点了点头,“无奸不商,许多商人的本质便是贪婪,贪婪并不是一件错事,错的是他在不恰当的时候贪婪,谋害的,也不仅仅是他门口百姓的性命,而是那些需要粮食,奈何他们不愿,而官府不管,官府若是不管,更遑论上面的大臣和皇帝了,他们或许都跟本不知道,百姓生活在这般水深火热之中;也或许,他们是明知道,百姓生活在这样的境况之中,却依旧不在意,毕竟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便是如蝼蚁一般低贱,一样不值一提。” “柳家堡可是在中原有名的正义之堡,百姓们提及柳家堡,我知道,是很佩服又很赞许的。”夏展云虽然没有去过中原,但在去过中原的很多百姓口中,便听说过很多关于这柳家堡的事情,私塾,钱庄,客栈,云裳阁,柳家堡的这些个经营的地方在中原的许多地方都有着分支。 明面上,好像就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但实际上,私塾是专门收留无处可去的孤儿、迎豹客栈里面的店小二很多都是找不到其他方式谋生的人,还有钱庄,说起来是钱庄,但实际上,这钱庄给出去的银两,比赚的银两都要多上不少,只要是真的贫苦人家,真的走到了无计可施的份上,这钱庄是允许他们借银两,而且不收任何费用,无论之后什么时间,他们只需要还回本金就成,专门针对的,比如说就是那些到了播种的季节或是想要喂养鸡鸭却没有银两,没有银两买种子的老百姓,一旦到了丰收的季节,他们便可以把粮食也好、鸡鸭也罢卖出银两,便可以把这笔银两还回给钱庄了。 百姓本就淳朴,这样子的方式,他们也乐于接受,就算是有时候他们的粮食卖不出去,他们推迟还,柳家堡这钱庄也从来不会催促,因此很多人,在后来有了些闲钱后,便会把自己的银两存入这钱庄里,他们总认为,在钱庄里,比在他们家里找矿洞埋下去给安全,毕竟这钱庄挂着的,可是柳家堡的名号,而且之后取钱的时候,钱庄还会给多一些银两,比如九两的,便多给一串铜钱,三两的,便给几枚,时间越久,给的银两也越多。 但是这一点,只针对百姓,毕竟像他们钱庄这样子的经营,定然是会吸引很多富贵人家的,他们就是为了赚取那多给的银两,今日存明日取后日再存的那些个富贵人家,钱庄是不接受的。 所以在民间,百姓们也戏称,这柳家堡就是百姓最信赖的地方。 “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青瑶轻笑,“没想到,在漠北,展云也知道我们柳家堡的事情。” “你们的那些个经营模式,我也是听说了许多,所以有时候就在好奇,若是这样经营下去,你们哪里会有银两盈余呢?”夏展云有些好奇地问道。 毕竟,这样子,要支撑这般多的私塾、钱庄等运行,还是得需要许多银两的,店小二的每月工钱,百姓们要借的银两,私塾请老师的工钱,样样都需要银两,那是如何知支撑下去,并且越来越繁荣的呢? “莫忘了,我们柳家堡还有迎豹客栈和云裳阁。”青瑶抿唇一笑,“若说钱庄是私塾是针对于比较贫困的人家的话,迎豹客栈便是二者兼有之,而云裳阁倒真的是面对富贵人家了。” “云裳阁是制作衣裳的吧?我记得,之前伊娜公主,还曾想要去这云裳阁,亲自定制一件专属于她的衣裳。”夏展云浅笑回道。 “没错,用丹雀姐姐的话说,这云裳阁就是专门让那些不缺银两又爱慕虚荣的女子,一掷千金的地方。”青瑶回之一笑。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那时候听丹雀姐姐说的话语,其实她的原话很是可爱,毕竟她总爱用成语,却总是说错成语,她的原话可是,‘这云裳阁,就是专门让那些不缺银两又喜新厌旧的女子,千金复来的地方。’ 她当时听了,可是笑得合不拢嘴,这话一说,倒成了云裳阁是做慈善的地方了。 “我明白了。”夏展云失笑,“光是这云裳阁的收入,便已然足以让私塾和钱庄全然无忧了。” 这云裳阁,就是用来让那些个不缺银两的富贵女子给银两的地方,她们会为了一件云裳阁的衣裳,争个不休,最后自是价高者得,这一得,可关乎她们的面子问题,自然是不会这般轻易地放弃,这一件不成,那便下一件,这银两不足,那便等下一次的银两多一些的时候,便再继续争夺下一件衣裳。 云裳阁卖这样的衣裳,除去他们的成本以外,是能净赚许多的。 而迎豹客栈更不用说,原本便是很出名的客栈,每家客栈经营的数目,都是让人羡慕不已的,毕竟这迎豹客栈的菜肴放在这里,这亲民的价格放在这里,只要是有些闲钱的人,都会喜欢偶尔来这迎豹客栈小酌几杯,点上几道下酒菜,这乐得美滋滋。 “我哥哥喜欢这经商,这些都有他建议的因素在。”青瑶一笑,“所以,我们柳家堡才会如你所说的,越来越好。” “可惜不是谁都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很多经商的人,都只是想着,如何能够节约成本,如何能够尽可能地剥削工钱,他们想得更多的是以次充好,而从来没有像你们这样,直接改变了整个思路,而且你们通过钱庄比银两借出去,旁人根本无法置喙,毕竟你们是合法合理,并不是只是给予,这样子做生意的方式,会有其他钱庄模仿么?”夏展云越听青瑶所说的这经营上面的事情,便越是觉得她所在的这个柳家堡越是深不可测。 也难怪培养出来的她,也是这般厉害的角色。 “哪里会有这般胆大而放心的钱庄,而且其实我们的钱庄,是没有赚的。”青瑶失笑,“应该说,我们的钱庄从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要赚钱,毕竟是针对百姓的,我们只是在找个合理的方式,不以捐赠为名,帮助百姓而已。” 他们柳家堡的四大主管,墨龙藏虎云豹丹雀,都是出自小山庄里的,他们经历过被山贼俘虏,曾经在绝望的时候,被柳壁泉他们所救出,他们便也想着,要以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帮助像他们一样,曾经陷入过黑暗,以为自己的人生再无希望的百姓。 她所说的,这柳家堡的事情,已然可以从中了解到两点,一便是这柳家堡的盛名在外,是真的如他们所听说的那样,是个有正义感而且有商机头脑的帮派,这个名声,并不是虚假的。 第二点便是,从这柳家堡出来的人,无论是他没有见过面,只是单纯地听,也能知晓,都定然是个中的顶尖,起码能够在出名了这般久之后,还能想着百姓,还能不忘初心,这样子是很难得的。 毕竟很多人或许在小的时候,或者突然兴起,便有了想要帮助天底下百姓、能够尽自己的一分力的心,可到了长大之后,或者便世间的物质迷惑,或者察觉自己的能力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后,他们便会放弃做这件事情。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是信念不足,而是最后的选择,并没有真的,能够让他们坚持下去。更甚者,甚至成为了当时他们所不齿的对象。 章节目录 第451章 心思难辨 夏展云有些感慨,这个感慨并不仅仅因为这个阵法,也有一部分是听说了青瑶所说的他们的这个柳家堡的事情,他常年经月都在这漠北,很多事情,他都是只能听说,他今日才是第一个听到真正由柳家堡人所说起的事迹。 在听完后,他真真感慨万分,他作为这夏将军府的夏小将军夏展云,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民生问题,他每每都只是想着,只要顾好他们自己便是,毕竟这天底下这般多穷困潦倒的百姓,要一个个帮,也不知道能帮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谁也不帮,起码自己的内心,不会因为帮了一个而没有帮另外一个而感觉到内疚,不会因为自己的力所不能及所感到惭愧。 说起来,这归结起来,就是只顾自身。 “怎么说着说着,话题便说到我们柳家堡身上了。”青瑶笑了笑,“展云,还要继续其他阵法么?” “其他阵法?”夏展云反应过来,他们原本就是这以阵法对阵,却是没想到,这说着说着,最后这话题便已然延伸到了这战场上、然后便说到中原的皇帝,最后发展柳家堡身上去,不得不说,与小青姑娘交谈,总会有种说不完话语的感觉,她原本的存在,便是会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所说的话语,和他所问出的话,完全不显得突兀和尴尬。 她的身上,有着从大家中养成的气质,一言一行自是让人感觉到,但没有那种自持清高的大家女子的做派,当朋友,真的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或许,若是可以与她这辈子多相处,他是不是也会有所改变呢? 夏展云抬头看了看天色,笑着摇了摇头,“天色已晚,展云就不唠叨了,明日一早,我们还得去救人,小青你也早些歇息。” “好。”青瑶点点头,小葱也从布袋里把蛇头伸了出来,对他摆摆。 青瑶见此,不禁失笑,“看来,小葱是真的很喜欢你。” “可能是我帮它洗了澡的原因罢。”夏展云笑了笑,摸了摸小葱的头,“我也是很喜欢它呢,这么聪明,就像它主子一样。” “展云这称赞小葱,可是连带着把我一同称赞了一番呢。”青瑶微微眯眼,勾唇一笑,“谢谢展云你的称赞。” “我所说的是事实,所以我问心无愧。”夏展云收回自己摸着小葱蛇头的手,告别,“我走了,你快回去,夜晚风大,也别久留。” “好,下次有机会,再来探索这阵法。”青瑶点点头,续道,“到时候把飘离也叫上,一起来探讨,还有无骄,他虽然不擅长这些阵法,可他思维敏锐,或许可以提出特别的建议。” “这样也好。不过嘛。”夏展云故意拉长了声音,见小青侧头疑惑地看向自己,这才续道,“不过嘛,你们这三人,在我眼前,一直黏糊糊的,我这独自一人,不就很是可怜呢?” 原来是这一点……青瑶扶额,“要是真的会我们四人都在这里,我会尽量不这样。” 只是尽量,毕竟他们之间这亲密的关系,她自己是基本不会特别在外人面前做这些事,可是她也不抗拒酒无骄和任飘离的亲密接触,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酒无骄和任飘离本就是比较随心所欲的人,因此青瑶无法准确的确定,他们会不会在外人的面前做这样的举动,不过他们其实到现在为止,在外人面前,至多也不过是摸摸头和捏捏手,这一类的举动比较多,再多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至于亲吻,那便只有在他们独处的时候才会发生。 夏展云爽朗地笑了,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她的院子。 院子外的那两个守门的侍卫,看着自家少爷这愉悦的笑容,不禁有些诧异,这个笑容,少爷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展现过给他们看的,可从这小青姑娘的院子里出来,他怎么就笑得这么……硬是要形容的话,这个笑容还真的有几分傻气。 不过嘛,这样子笑着的少爷,他们是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好像还是少爷小时候,才有着这般真心的笑容,而之后的时间里,少爷都没有这般笑过,很多时候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假笑,虽然他们能够理解,为官者自是难以避免会有这般官场化的笑容,可是这许久未见过的笑容,确实让他们很是惊喜。 “少爷,你笑了。”一侍卫小声地说了声,然而在面对夏展云看向自己的视线时,不免有些心虚,立马跪下,“小人失言……” “不,你没有错,站起来。”夏展云摇了摇头,伸手扶起了他,“我确实是笑了。” 认知到自己这一点的夏展云,真心有些感慨,毕竟自己,一直都认为自己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其实不然,他脸上真心的笑容,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岁月磨灭了痕迹,他都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这般笑得开朗了。 原来并不是自己不会笑,原来是自己没有遇到让自己笑着的人。 他有一种感觉,若是小青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话,他定然是可以每一日都笑得这般开心的,毕竟小青身上就是有这样的一个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她身边,自然而然地,就能笑得开怀。 就像现在这样,若不是这侍卫说出了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在这般自然地笑着的。 “少爷?你怎么了?”扶起了自己后的少爷,突然又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侍卫不禁开口惑问道。 “我没事。”夏展云轻声应道,“守护好这里,被让人打扰了小青姑娘。” 他说完后,便快速离去,剩下两位侍卫在这面面相觑,原本他们以为,自家的少爷是因为和小青姑娘聊天,这才会这般难得开心,他们想到了,这府中前不久的传言,说是自家少爷迷恋上了这位小青姑娘的事情,如今在他们看来,确实可信程度很高,毕竟他们刚刚可是看到了少爷许久没有在脸上露出过的笑容。 “小桂他们定然是很想听。”那去替青瑶拿纸的侍卫小声地跟旁边侍卫说道。 旁边那侍卫一个栗子敲到他的头上,“你忘了管家说过什么么?别乱传,到时候被管家发现是我们流传出去的,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这不就是随口说说嘛……”头一个侍卫讪讪笑了笑。 “你还好意思笑,少爷走了我才说的,小青姑娘一共就吩咐咱做这一件事,你都做成这样子,也幸好小青姑娘不怪罪你,不然,以少爷对小青姑娘这体贴程度,定然饶不了你。”呵斥这一个侍卫的这个侍卫,是入府比他久两年的侍卫,自是要比他资质成熟些,这一次也算是在提醒他了。 他看事情看得自然要比另外一侍卫要全面些,毕竟小青姑娘可是少爷第一个这般对待的女子,就算说起来,小青姑娘是酒无骄公子和另外一位任公子的女伴,正常来说,自家少爷自然会避嫌,只是少爷算是避嫌,可也不算是避嫌,要是真正的避嫌,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刚刚离开小青姑娘所居住的院子的。 可说是没有避嫌,这也是避嫌了,毕竟他们全程都是在院子那儿,虽然他们对话的声音他们是隐约能听到的,他们是没有做出任何越轨的动作,若说有,那也不过是有一个他家少爷的手,有些接近了青瑶姑娘。 这样让自家少爷愿意去接触的小青姑娘,他们定然是要好生对待。 “好好,下次我注意行了吧?”那侍卫小声嘟囔,“不过要我看,这小青姑娘长得也好,性子也好,跟我们少爷简直是一对璧人嘛。” “嘘!”资历深的侍卫小声地喝道,“你还谈论这个,就不怕被小青姑娘听到了,到时候好生一顿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青瑶姑娘和酒无骄公子还有任公子才是一对。” “我这儿就纳闷了,小青姑娘怎么会同时和这两位公子都有联系呢?”那侍卫小声地续道,“无骄公子我知道,今日午时过后,他们在房间很久,而任公子,则是在晚上时候在房间逗留了一会儿。更奇怪的是,这两位公子,竟然都没有彼此看不对眼……” 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对话,早就让青瑶都听得一清二楚,青瑶本无意细听,却是内力高强,他们说话的声音,便传到自己耳朵里面,又听到自己和无骄、飘离的名字,这才听了听,他们越说越是夸张的时候,青瑶便传音入密打断二楼他们。 ‘若是劳累了,便休息一下罢,你们说的这些话,我听到无事,可别让无骄公子和任公子听到。’她这传音入密一响起,他们这谈话的声音便哑然而止。 他们也懂得些许武功,也知道这传音入密,但第一次接触,便是这小青姑娘的声音,不免有些呆滞,他们首先是一滞,有些心惊胆跳,后听她的说法,这才定了定,他们的内力并不足以让他们同样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给小青姑娘知晓,只能小跑到小青姑娘房门外,恭谨应声,“小青姑娘,小人知道。” “知道便好。”青瑶的声音从房内传出,“下去吧。”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点儿严肃的,毕竟这事情,若是不认真对待,怕是从他们口中再让事情传播出去,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如雪,但是为了想要铲除自己,而采取下毒的方式的话,最后自己倒是平安无事,反而是采取了这样方式,让她们自取灭亡罢了。 “是!”侍卫二人齐声应道。 他们回到院子外,这才凑到耳边交流着,“小青姑娘不会恼了吧?会不会跟少爷告状啊?” “不会,小青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是想要告状,就不会刚刚出声提醒我们了。”资质深的那侍卫回道。 “那也是,小青姑娘这般善良,定然不会和我们计较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侍卫是有点儿小心思的,他故意说大声点,好让青瑶听到。 ‘现在是不会,但再说下去,我可要开始计较了。’青瑶传音入密到他们耳边,算是再次警醒了他们。 这样一来,他们便都不敢再说关于他们的事情了,生怕真的小青姑娘计较起来,到他们少爷夏展云面前一说,那他们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们不说话,青瑶这边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运气一周,打坐了一周天,夜色便已深,她便入梦了。 翌日一早,她习惯性地早起,也是打坐了一会儿之后,便戴上面具,让人拿来温水,洗漱了之后,再重新画上妆容,途中便遇到了前来寻她的酒无骄和任飘离,便一同地来到了大堂。 大堂里,夏渊将军和夏展云都已然穿戴好朝服,而夏知秋,也是坐着在下首,经历了一日的休息,他脸上看起来也有了几分血色。 看到他们前来,便吩咐了用早膳,也不知道是夏渊将军的守候感动了夏展云,还是父子兄弟之间,冥冥中也是情感算是有些想通,夏展云对待夏渊将军和夏展云,并无他们所想象的陌生,起码回话应声也是正常的。 要说还没有完全正常的东西,那便是关于他们之间的称呼,夏知秋唤夏渊的时候依旧是夏渊将军,唤夏展云的时候,便是夏公子;而夏渊将军和夏展云唤他,怎是自然而然地以知秋相唤。 这样子其实是好事,毕竟说明夏知秋并不抗拒他们的接触。 早膳匆匆用罢后,便依照昨日说好的计划,开始行事,酒无骄跟着夏渊将军父子,往朝堂而去,而夏知秋则是跟着青瑶和任飘离,往西门而去。 “蓝锋呢?”青瑶轻声问着任飘离。 “他带我们的人去处理,守护在那大堂外的侍卫们。”任飘离低声应道。 青瑶点点头,在夏知秋面前,她知道,他不会说暗影阁的名号。 章节目录 第452章 结伴居住 这里的天,倒是还没有很明亮。 灰蒙蒙的感觉,似是在空气阴霾中也似有黄沙扑面,骤然间,若不是看到这里的建筑,青瑶就要以为,这里便是在黄沙之地里了。 “这里的天气,怎跟在黄沙之地这般想象?”青瑶有些疑惑。 夏知秋回话道,“这里再往北走,便是一处荒芜之地,那里原本是一座城市,后来因为天气的原因无法住人,渐渐地人们便往这边迁移过来,所以那儿便是黄沙聚集的地方,跟小青公子你来的时候经历的黄沙之地有些像,可是并不完全一样。” “不完全一样的原因是?”青瑶接着问道。 “那里虽然百姓们往这边迁居了,可是另外的人,便开始在那里居住了。”夏知秋当时查了很多关于漠北的事情,自是对于青瑶提出的疑惑甚是了解,“只是居住在那里的人,并不是漠北人,具体是什么人,大家都是众说纷纭,有说是以狼群为食的披着麻布作衣裳的原始人;有人说,是喜欢吃年幼孩子的吃人族;也有人说,不是人,是狼变成的人,所以才会住在那黄沙之地。” 人啊,对于这些自己不清楚的事物,总爱添油加醋地形容,或许一开始的传闻只是普通人,慢慢地一传十、十传百,一个接一个地传下去,便成了这狼人,再然后,便传成了吃人族。 人们对于这种让别人听上去畏惧的事情的传播,自是又紧张又兴奋,好似自己传出去的东西就是事实,看着别人害怕的模样,他们也就渐渐地不害怕,甚至会嘲弄别人的害怕了。 毕竟关于这事情,跟那种一开始自己感到感伤,想要流泪的时候,见到旁人嚎啕大哭,便会顿生一种,真是夸张的取笑心理,甚至连自己原先的感伤都忘怀了的现象,有异曲同工之处。 “三人成虎,或许住在那里的只是流离失所的人们,这样被妖魔化,他们不知道么?”青瑶微微蹙眉。 “听说,他们住了进去后,便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因为传言可怕的原因,那里也被现在漠北的人们所隔离了,不亲自踏足那处,也就基本无从考证这个传闻的真实性,那里也被百姓起了一个名字叫绝迹。”夏知秋摇摇头,“对于外来之人,人们心里都是抱着畏惧抗拒思想的。” 事实便是如此,很多时候,其实人们根本没有以自己是漠北人而感到欢喜,但一旦与其他不如自己国家的人相比,他们的自豪感便会顿生,而针对这抵制外来人的思想,便会应运而生。这是人类的本能,同仇敌忾,在这个时候便会出现。 然而他们却是忽略了,在他们分成什么人之前,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需要饮食需要休息有着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偏偏这一点,却是被他们有意地忽略。 “这是难免的,人如狼一般,都是习惯成群结伴地居住,应该说,人都是习惯,把和自己拥有着同样的生活习惯,在同样的地方居住很久的人称之为自己的同伴。”青瑶轻笑,“因此他们便把在漠北居住的人称为漠北人,在中原居住的自己便是中原人,从这个称呼来看,他们便已是把人分了类。” 应该说这个称呼,把人与人所居住的地方都辨别地分离开了,以地区为名,把自己划分在一个区域里面,这便是如今人们经常做的事情,或者说,是先把自己归在一个大国里,再细分为某个地区,在地区里面,再把人分成是富有还是贫穷的、男子还是女子、经商的还是务农的,这便是人类习惯从这些分类中寻找自己所归属的一方的原因。 有了同样的话题,人们才会认为,他们能够切身体会,能够更加直观地明白自己的思想,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同类,往往人在找到同类后,便会觉得自己的苦能够有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也能有个同类诉说,这样子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所以人类才会在自己的周围,找寻与自己感受相似的人,作为他们的好友,作为能够切实感受到他们感受的存在,人们向他们寻求着帮助之外,也同样被那些个他们所说的好友要求着同样的对待。 彼此怀抱着温暖,是一件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曾踏足山巅,也曾陷入低谷,这二者都能有人在身边分享,感觉才是他们所期待的,无论是幸福还是悲伤,身边都有人陪伴,这样子的感受,最是让人感动匪浅。 “或许吧。”任飘离淡笑,“如果你好奇,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不,起码现在没有时间去,七日之期已然过半,这件事办妥后,我要回酒府了,毕竟酒师傅还在等着我们。”青瑶微微摇头,她是有些好奇,并有心想到打开居住在那绝迹里面的人们和在漠北的人们的缝隙,可是如今不是她的最佳时候,毕竟她还得顾忌其他事情,要是换作以前,她确实会毫不犹豫地去瞧上一眼。 “小青公子,任公子,绝迹这个地方,还是不要随意进去为好。”夏知秋建议道,毕竟这般多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般,还是只是大家的恐惧之言,但毕竟有这样的传言,那便有这样的可能性,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小心为好。 “嗯,我们知道的,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青瑶轻笑,“起码在这里,在我们并不熟悉的地方,自然要多加几分小心。” 他们说话间,便已然接近西门。 因夏知秋的模样关系,他们这次去西门,是用着暗影阁再在街市买来的马车前去的,这个马车便是寻常马车的模样,并不引人注目,里面也是装满了蔬果,伪装成是运进去皇里面的吃食。 快到西门时,他们便下了马车,如昨夜一样,先是找了酒无骄所说的那位侍卫。 侍卫见到他们,也是有些惊讶,小声地问道,“你们怎么……?” 他原本以为,他们就是前日晚上来过了之后便不会再出现在这个西门,可如今又见到了他们,而且还是一大早,这未免太过于张扬了。 “小哥好,这是前日御膳房张嬷嬷需要的一些蔬菜,我们特意今日一早便运了前来。”青瑶跟他眨眨眼,“你们看看,行个方便?” 西门守门的侍卫自然是不止他一人,青瑶一说这句话,任飘离便会意地上前,从钱袋子那儿掏出一些碎银子,分给了他们几位一起看守的侍卫。 “咱不过想讨好一下张嬷嬷,各位兄弟就行个方便罢?”任飘离淡淡说道。 那些侍卫们见他这般阔达,又见自己那平日里也算是忠厚老实的那侍卫也像是相熟他们的模样,已有一些侍卫放松了警惕,有一侍卫低声问道,“你们这进去,张嬷嬷可知道?” “嬷嬷知道的,我昨日便和张嬷嬷说过这事,嬷嬷最是好客,一直催促着快让人前来呢。”前夜那位帮助了他们的侍卫这时候便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来来来,快放他们进去!” “如此的话,便让我们看看这车上,还有没有带着兵器。”那侍卫也是不欲为难他们,只是毕竟为人比较谨慎,便提出了这个要求。 在他们来之前,因为是大白天,他们知道就算是从西门进去,也定然会遭到拦截,也是一早便做好了准备,不仅是他们都打扮得比较简陋,而且就算躲在马车里面的夏知秋,也是在接近的时候,便藏在了蔬菜堆里面。 “那是自然自然,大哥请!”青瑶微笑点头,把马车上的帘子打开,里面满满的蔬菜,让人都没有踏足的地方,那蔬果果真是看上去个个都是刚摘下来新鲜的模样,那侍卫见状,也就放心了,再也没有具体去察看里面的明细,这银两收到了,自己所负责的检查也检查过了,他也相信,是不会出事了,何不卖个面子给这侍卫,若是自己一个好运,他们的这些个蔬果被张嬷嬷看中了,这里面的油水,可是长长久久的事情呢,只要以后他们还走这西门,他们这些个侍卫,可是可以吃着他们的油水。 “过去罢!”他挥挥手,示意他们把门打开,原本还有些忐忑的那个小侍卫,一听,心总算安定下来,和他们道谢后,青瑶和任飘离重新做上了马车,任飘离驾驶着马车,便往里面去。 “知秋,你可以出来了。”青瑶拉起帘子,“没有闷到吧?” 夏知秋这才从那对蔬果里出来,他摇了摇头,“位置还很宽,就是这些压烂了的水果味道,有些让人受不了。” 他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这梨子的汁水,是刚刚躲在里面的时候,不小心压烂了梨子,溅射到他的脸上去的,他随手一抹,“先停下来,让我看看。” 任飘离依言停下马车,夏知秋揭开一旁的帘子,看着这附近,苦笑了一声,“我觉得,还是得先到了北门附近,我才知道应该怎么走。” “刚刚我们是从西门进来,依照方向,北门应该往这边走。”青瑶指了指一个方向,“但这个方向,要经过花园里,不知道马车能不能前行。” 在昨日他们说的时候,便有提及过在这皇城里面,所要注意的事情,一个便是这称呼的问题,他们是假借运蔬果进来的名义进到这皇城来的,自然要注意,要是碰到什么大王的嫔妃之类的人物,那便一定要注意行礼这件事,而且他们又是这陌生的面孔,自然有可能被宫中巡逻的侍卫给截停,所以要尽量避免去这人多的地方;而另一个便是这方向的问题,夏知秋之前所遇到那无名黑衣人地方,与他们进来的地方,根本不是同一个地方,还得找路。 “我之前来的时候,也是经过了那花园,在花园的右侧,有一条小路,是可以不经过花园,然后直接去到北门的。”夏知秋轻声说道,“只是这马车的话,那条小路,是定然走不过去的。” “只要有路能够过去,马车还是小事,寻个隐秘地方,把马车放再那儿便是。”青瑶四处看看,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就放在马库那儿!” 与那些马车放在一起,虽然凑近了细看,定然能看到有所不同,但如果只是单纯地远远看过来,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这马库里面,也不是许多人一直在盯着的地方,大不了就是有几人给马儿喂喂食喝喝水,放在那里,一时半会也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好,就放在那里。”任飘离点头,原本他们就是武林中人,这听马儿嘶鸣声,也算是听得很是清晰,他们便往着那个方向前行。 “为何小青公子你总是可以在这般快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反应呢?”夏知秋感慨了一句,“明明很多时候,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哦?知秋这是在表扬我,很是难得哦。”青瑶轻笑,之前所接触的夏知秋是一个有些儿‘油嘴滑舌’的男子,如今这有些沉默的他,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她也知道理由,毕竟他如今一酒爱馨未救出来;二他遇到了自己还没有想要遇到的夏渊将军父子,并且接受了他们对自己的好,在他心里面,是有着对母亲的愧疚的;三便是在接连遇到这些事情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也有了怀疑,最直接的表明,便是他刚刚在说出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有着对自己隐隐的失望的。 夏知秋这个人,是一个有些矛盾的存在,他以前时候,是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的,他一直认为,母亲死去,师父死去,所有的一切,他都要替她们承担起来,因而在他师傅死后那一段时间里,他是在逼着自己快速地成长起来。 章节目录 第453章 淑妃聪慧 然后他在那段在南风馆的时间里,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默默地打听着关于这漠北里面,夏渊将军的事情,这段时间的他,则是把自己的情绪、原本的夏知秋的模样,都隐藏在那张化着浓浓妆容的脸后面,一直到他遇到了青瑶他们,进了酒府,他才算是开始把自己的本性展露了一些出来。 他原本不应该是一个这样的人,只是他顾虑得太多,也有太多的担忧,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夏知秋,而在酒府那段岁月里面的,那个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的、作为酒府副管家身份的夏知秋,说起来,感觉那个带点儿奸诈的夏知秋,才应该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小青公子原本就聪明伶俐,之前知秋便已是这般认为,只是一直没有跟小青公子你提及过罢了。”夏知秋一笑,“小青公子武功高强,精通医术,任谁看来,都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在知秋所遇到的人之中,小青公子的聪明才智可是首屈一指的,无论谁,都比不上。” “知秋,你这吹嘘得就有些过分了。”青瑶失笑,“我倒是遇到很多很聪明的人,有些我想不到的事情,一样有人可以想到,所以啊,这个所为的聪明才智,不过是在某些方面上的而已,或许有些方面,你想得到;或许有些方面,我想得到,这不正是人类不能独居、需要朋友的原因么?” 青瑶的说法,并不自傲,让人听起来,也甚是舒心。 “小青公子说得是。”夏知秋回之以浅浅的笑容,“能让小青公子把我当作朋友,也是知秋的福分。” “福分不福分的,很多时候是与自身有关的哦。”青瑶一语双关地续道,“或许有时候,你所认为的不幸福,只是过于执着于某些方面,而忘了最简单的方式,便是遵循自己的内心。” 世人多执拗,执拗地自以为是,把他们自己所认定的事情,无论事实如此,都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或是所听说的事情,可事实上,虽然有着眼见为实这个说法,但很多事实,不过是别人想要让人们所见到的事实罢了。 比如这一场中原对西凉的战役,在皇帝迷惑的中原人,便是认为,这是君子之道,是上天的旨意,要求这世界统一的;而那些真正经历过的百姓看来,这不过是皇帝为了拓张自己的领土才引发的战役。 而在西凉的人看来,他们是守卫家园,他们才是真正的正义,毕竟自己的家园都无法守护,那还谈何作为西凉人,征战在前方的西凉将士,都是谨遵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在战场上这般英勇无惧;但是在西凉的那个丞相看来,这又是一个好时机,趁乱可以把漠北也攻占了,这样的想法,与中原皇帝的想法,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人们总常说感同身受四字,可是一样认知,真的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么? 同样一件事情,在自己人做的时候,你会认为这是正义的;可当别人对你施展的时候,你又会认为,这是邪恶的。 那这件事,到底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 其实说起来,事情本身的定性,不也是人去定义的么?而人们的这个定性,就是以何事对自己有利而定的性,这一边是自己生存许久,依赖许久的国家,而另一边是其他的国家,在最开始的时候,人们便有所偏颇了。 “小青公子的意思,知秋想,知秋会明了的。”夏知秋轻声应道,“前面不远就是马库了。” “好,你们下马车。”任飘离把马车停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让他们下了马车,自己才驾着马车,把马车放在了比较阴暗的地方。 放好马车,这里附近也没有人,就连巡逻的侍卫,也不怎么多见,很明显,这里确实比较偏僻,与他们会合之后,他们便往前走着。 为了方便行事,他们便迷晕了三个侍卫,把他们的衣服套在身上,如此光明正大地走着,也不怕引起侍卫们的猜疑。 一路上都比较顺利,有遇到一些婢女,点点头示意,便过去了,婢女们在这宫中的地位更是低,而且在这皇宫里面的所有女子,除了公主之外,都是皇帝可以挑选的女人,他们这低着头,婢女们也不会细看他们的模样,也就过去了。 不远处,便是这花园,鼻尖已然嗅到了那些鲜花盛开的花香味,伴随着花香来的,还有一些说话的声音,皆是女子的声音,听她们说话的内容,她们的身份便是这宫中的嫔妃,说话倒有些针锋相对,看来是两个不对头的嫔妃遇到了。 “我们别与她们接触,默默地走这边。”青瑶蹙眉地看了她们一眼,往旁边小道走着,在这个时候,她是完全不想招惹是非,也不想遇到是非。 只是,事情并不是真的这般事事顺心,她越不想遇到的事情,就偏偏让她遇到了。 原来这二位在斗嘴着的嫔妾,都是最近这假大王的新宠,二人皆是看不顺眼对方,认为对方只是简单的以色侍人,刚巧也在这花园遇到了,自然是要在言语上讨些好处,压别人一头。 溪水清流,青山碧树,色彩纷繁无以计数的不知名花朵,不需要刻意点缀,这座位于漠北皇宫深处的花园已经是世上最好的花朵的墓园。 他们三人原本是悄然从一旁小道过去,却是被一声娇喝给打断了前行的道路,原本想要当做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却是见到几名丫鬟,前后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瓣润如玉,气幽若兰,沐风莞尔,对日嫣然。 既然已成绕不过去的弯,那便只能坦然应之。 “知秋,你千万别抬头,飘离,你来处理。”青瑶轻声说道,她如今虽然化了妆容,但毕竟底下还是女子的装束,而且这声音一说,便会让人发觉,这时候只需要任飘离一人来处理便好。 “侍卫统领名字叫王少华。”夏知秋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说是,奉了侍卫统领的命令,前去北门。” “好,我晓得。”任飘离点点头,也幸得他们在变装的时候,用灰抹了抹脸,不然他的容颜,或许他的脸也太过引人注目。 他们低声对话时,那些个婢女已然来到了身前,她们分别属于在用言语在对战着的两位嫔妾的婢女,一趾高气扬的婢女看着他们三人,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没有听到德妃的命令么?主子让你们前去行礼!” “德妃好大的面子,对着侍卫小哥们都这般嚣张!”后面的婢女冷嘲热讽一声,跟青瑶他们温和地说道,“小哥们,淑妃请你们前去,请跟小的来。” “是。”任飘离低低应了一声,便跟着后面说话的婢女来到那德妃和淑妃的面前。 “小人见过淑妃和德妃。”他们齐声说道。 德妃的婢女们附身到这德妃的耳边添油加醋地说着适才的事情,一心把他们说得是把德妃的命令置若罔闻的大胆侍卫的角色上套,这德妃美则美矣,却是一个草包子,一直都是她的婢女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的婢女说什么,她便做什么,空有一个暴躁脾气,这也是那些个婢女对她看不起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个暴脾气和没有学识的脑子,她在适才与淑妃争执中一直是处在下风,本就受了好大一口气,如今再加上这婢女们在耳边的添油加醋,这下德妃可就真受不了,想着要用着这侍卫们来杀鸡儆猴了。 “大胆!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看不起本妃?!”德妃气得颤抖了身子,“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淑妃看起来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话语都是温温柔柔的,虽然没有德妃美艳,却是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温柔的气息,她也很懂打扮,穿着黄色的裙子,把她眉目里的温婉之意衬得更多几分。 饶是谁见到这二位妃子,也定然是先惊艳于德妃的容颜,然后再折服于淑妃的温柔,毕竟天地下的男子,大部分都是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女子的。 这花园里的花朵,其中便有两类型的花,与她们相似,一个便是那艳红的雪里红,无论在什么季节都是盛开着,花朵根茎上是有大大小小尖锐的刺的,就像这德妃一样,无论在说什么,第一个反应都是恼怒,生生地把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扭曲了。 而另一个便是那花中情,这也是漠北专有的花朵,那花朵是纯白色的,小小的一朵,在缤纷的花园中,其实是很难留意到它的,但它的香气是这些花中最特别的,因此留意到花香,便也就再也忽略不了它了,这淑妃便是这样的女子。 这两种花朵,便是他们对这德妃和淑妃的印象。 原本任飘离是有些恼怒,正想要发话的,却是被这淑妃打断了,淑妃既然开口了,他也就暂时沉默了。 “你连这事情都要与我争执一番?!”德妃气得拂袖,她衣着有些暴露,这一动作之下,胸前便有些颤抖着,那硕大便有些呼之欲出,“你别仗着你是大王先纳的嫔妾,就对我在这里指指点点,本妃跟你说,如今的大王,最宠爱的人正是我!若是本妃如你一般年老色衰,本妃早就羞愧自尽了!什么时候还敢到这花园来丢人现眼!都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量!” “是大王给我的胆量,妹妹这是不知道么?”淑妃似是没有任何不满,温和地续道,“我是大王亲封的淑妃,自古漠北四妃便是参考中原来设立,贤良淑德,淑字乃是在德字之前,妹妹可别忘了这辈分,姐姐就是姐姐,难不成我这姐姐,还能成你的妹妹不可?” 德妃乃是真大王亲封的妃嫔,而这德妃则是那假大王冒充了之后,从那些个欲讨好大王的大臣的女儿们中选的,不得不说,大王的眼光是毒辣的,他所选的那些个妃子里面,就属这德妃,有貌有身材,引得多少侍卫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暗自吞咽着口水。 而德妃也是十分享受那种侍卫们的目光的,也因而她总是身穿能把她的身材暴露到极致的衣裳,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侍卫经过这花园,竟然不从她身边经过偷瞄几眼,反而是从旁边小道走过去,她这才恼怒,再加上婢女们的说法,这三名侍卫都没有给她任何面子,就像一开始是被众星捧月捧着的人儿,突然间遇到几个对她视若无睹的人,她这脾气也就闹上来了。 毕竟在她的眼中那些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以这般忽略她,她可是如今大王最宠爱的妃子,容貌美丽,身子窈窕,他们有什么不喜欢的道理呢?所以一开始的那一声娇喝,也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她是想让这三名侍卫来到她和淑妃的身前,让淑妃亲眼瞧着,他们三人对着自己惊若天人的爱慕,好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击这淑妃的气焰。 却没想到,这三人一开始就是跟着这淑妃的婢女来到她们面前,来到这里之后,一眼都没有见过正视过自己,就连行礼都是先淑妃然后再德妃,这不正是应了淑妃的那一番话,把自己的地位置于这淑妃之后? 她仗着大王的宠爱,一直都有些目中无人,特别是如今又听到了淑妃以这嫔妃的排行来嘲讽于她,她哪里还能忍下这口气,看着淑妃脸上那淡淡带着的笑容,她怒不可遏地把在花园小圆桌上的茶具都挥落在地,朝着淑妃狠狠地摔了一个杯子过去。 这张虚伪的脸,到底是想给谁看啊?!看我毁掉了你的脸,你还能怎么笑?!德妃的眼神恶毒,心中便是有着这般恶毒的想法。 真真是,面相是能够反映这内心的想法的。 章节目录 第454章 五年少女 面相里面能够表现出来的,除了一个人的容貌以外,更有她的气度,她即使这般美丽,但实则上,她薄唇善妒,眼尾向上,无一不是彰显了她的尖酸刻薄之像,要说这像,她不惊扰到别人,别人也真不会跟她去表述什么,可她偏偏不,不管怎样,都要实际地表达出自己的愤怒,都要让在场的人为了她的事情而感觉到畏惧。 这便注定了,这样的她,是不会在这宫心计的皇宫深处呆上多久,毕竟她受宠的时候,或许别人会让她几分,那倘若她失宠了呢?那她前期所得罪过的那些个嫔妾们,也定然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锱铢必报,乃是人类的天性,更是女子的天性,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若惹我,那便只能三倍还之。 原本这般近的距离,淑妃的婢女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负责他们安全侍卫们,也不在身边,眼见着这茶杯就要砸中淑妃的脸上,这一砸,势必要在淑妃娇俏可人的脸蛋上留下伤疤,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要毁在这一个不知进退的德妃手下时。 青瑶一拦,把杯子用内力转了个方向,朝着德妃她那方向重新弹了回去。 这茶杯只是险险地擦过德妃的耳边飞了过去,那凛冽的声音刺得她耳朵生疼,茶杯直直地打中了适才那个在德妃耳边嚼耳根子的婢女,痛得她几近昏眩。 而那并不算很滚烫的茶水,却是浇了德妃她一脸,她惊愕地大叫着,“我的脸我的脸?!” 这番变故,不过短若一瞬,她们都没有看清,淑妃也只是看着那原本应该飞向自己的茶杯,犹有余悸地以衣袖蔽脸,不住颤抖着,她在这宫里面,依然是第五个年华了,虽然她的外表还很年轻,但实际上,她已然是接触了许多这个子性子的嫔妾了。 可这德妃,真的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竟然敢用茶杯掷人脸的女子,她这么做,就没有想到后果么?就算自己的脸毁了,她的一生,也就毁了,不是在冷宫里度过,便是被逐出皇宫,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次遇到的主儿,竟然是个这样子的女子。 她不知道是谁帮了她,这才让原本砸向自己的茶杯转了方向,重新往这德妃的方向扔了回去,不然的话,她今日可是要让自己在这皇宫里面所保持的温和形象全然崩塌也要把这不知进退的德妃赶去冷宫,让她在冷宫里自己愧疚自己所犯的过错! 她看向那三名侍卫,眼神有些明了,当时在她们面前的,就只有他们三人,也就是说,这个茶杯,也定然是他们其中一人帮忙挡下的,她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不过是顺势让那德妃把人请来,也还没有帮他们说过什么话,他们便出手帮了自己。 德妃的婢女们是心惊胆跳不已,可自家主子抱着自己的脸在这大叫,定然是不能不顾的,那个被茶杯砸到的女子,忍着自己额上的痛意,替德妃看了看她的脸上,“德妃,你的脸没事,去洗洗便行了,你放心。” 倒是她自己的脸,她已然感受到被砸到那处,有血迹逸出,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去,便小声地跟德妃说道,“主子,你的容颜,还得用清水洗洗,再用羊脂膏敷着,不然奴婢怕这后续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还有今日或许是上天叫我们别动手,还是勿要扰了这上天的旨意,我们还是回去罢。” 德妃自知闯了祸,反而是自己这一边赔了夫人又折兵,便把这一切归为是天命,是上天的旨意,让这淑妃逃过了这一劫,她这人愚笨,可偏偏最信这天命之说,听自家婢女这么一说,自是连连点头。 她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便匆匆地往自己所住的德容宫前去。 淑妃的婢女想要拦截她,毕竟她刚刚可是对自家的主子,差一点造成不可弥补的过错,如今一句道歉都没有,便这样灰溜溜地离去,不免让人太过于心凉了。 可她声音还没发出,便被淑妃阻止了,“由她去吧,本宫也没有受伤,罢了。” 在宫中五年之久,她自是知晓这人情淡薄,像如今这德妃的性子,也不急在一时去收拾她,待她不受宠的时候,自己再狠狠地踩上一脚便是,如今的自己,还应该是扮演着,柔弱善良的淑妃,正巧借今日的这一场戏码,把自己这个善良大度的形象,从自家的婢女和眼前的这三名侍卫的口中传播出去。 “主子,你这样实在是太善良了,过去这般久,无论是谁,你也是一直退让着,可这德妃,可不是第一次这般针对你了!”倒是婢女忠心耿耿,早就对这德妃有着抱怨之意,在她的心中,所认为的自是自家的主子,太过于善良,导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她一直是被欺负着的对象,明明自家主子已然是淑妃,可总是怯怯地,就如同这单纯的小白兔一般,可她怎么知道,在这皇宫里面的嫔妃们可都是吞人不眨眼的大灰狼,她以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才会一直抱着善良的感情去对待他人,可是光是今日德妃的行为,不正是和她说明了,心善的人只会受到别人欺负这个道理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她已然是后悔了自己适才的冲动了。”淑妃微微一笑,她的脸上依旧是带着那似是被适才的惊吓吓出来的惊慌之色,眼神怯怯,似是还心有余悸却是勉力要保持微笑,不让她的婢女们,因为她的事情担惊受怕。 “是……”那婢女低声应道,即使心中依旧是有着愤愤不平,她这般美好的主子,为何偏偏在这些小事里面让人这般痛惜,明明她是可以更强势些,就像刚刚她用自己的淑妃名头去压德妃的时候,她还差点以为,自己的主子是变得强势些了,没想到,原来还是这个模样,适才的那强势,已是她尽最大力气伪装出来的虚张声势了。 “你们先下去,三位侍卫,你们留下。”淑妃轻轻摆了摆手,婢女们便知自家主子是有话要对这三名侍卫诉说,便应声退下,离远了些。 “属下身负侍卫统领王大人的命令,有要事在身,淑妃见谅,属下告退。”任飘离低声说道。 “侠士留步。”淑妃的称呼也改变了,“你们不是宫里的侍卫,宫中的侍卫,是没有这般好颜色的。妾身屏退四下,为的就是与你们交谈。” 任飘离蓦然抬首,淡淡说道,“既然淑妃知道,那便放行。” “妾身先感谢,适才的出手相救之恩。”淑妃以手指为礼,代替了她的行礼,“其次,不知道侠士要去做的事情,妾身可否一起帮忙?但与之为回报,侠士们可否答应妾身一事?” 任飘离微微蹙眉,她在明知道他们并不是宫中的侍卫的前提下,竟然施施然与他们谈起生意来了,她不害怕么?,明明他们是随意可以扭断这细细的脖颈的。 “不知道淑妃要我们做什么?”看在她的这份胆色上,他且听听。 “妾身认为,如今的大王不是真正的大王,想请侠士们,替妾身救出真正的大王。”淑妃双目烁烁,再也没有了适才那唯唯诺诺的可怜感,虽然身子依旧如风过扶柳,让人望而生怜,只是在这话语中,坚强便占了先,代替了她留给人的那柔软印象。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青瑶一笑,“淑妃,你贸然请求不知身份不知来历的我们帮你相救大王,要是我们本来就是来刺杀大王的呢?” 淑妃微微摇头,“在第一时间,没有任何考虑,便出手相助素不相识的我,是正义之举,更何况,你们的眼神,是正直的,妾身自认在这皇宫之地辨人无数,也不曾走眼,再者,你们听到这不是真正的大王三字时候没有丝毫的诧异,我便能知晓,你们早就知道此事。”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委身在这皇宫之中,可真委屈了她敏捷的思维了。 “淑妃,你可要离开这皇宫之中?”青瑶起了惜才之心,或许她一开始是有着伪装,可她的伪装,若是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好好在这吞人不眨眼的皇宫里生存的话,他们是说不出任何的指责之意的。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淑妃蹙眉。 果然,自己的声线,只要细心的人一听,便能听出这明显的女子之音。 “淑妃的心思敏捷,又是聪明伶俐之致的女子,在这深宫之中,未免太过可惜。”青瑶轻笑,“若是淑妃愿意,我们可以让你离开这牢笼。” 淑妃轻轻一笑,“姑娘以为,若是以淑妃我这独身一人的话,妾身会离不开这牢笼么?” “淑妃的意思是?”青瑶心念一转,“莫不是淑妃你的家人,被困了?” “姑娘聪明。”淑妃轻叹了口气,“你我称之为牢笼之地,还不是让外边的万千女子趋之若鹜之地,哪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想法不同罢了。” “青瑶。”任飘离微微摇头,“时间不早。” 青瑶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竹子形状的暗器塞到淑妃的手中,这暗器还是之前柳壁泉见她总是用茶水当暗器,这才给她特意去打造了十余枚,让她随身带着。 “若是想要离开,拿着这个,到夏将军府给夏展云。”青瑶认真叮嘱着,“你本是燕子,不该屈身在这寸土之地,你所担心的家人,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们会处理好。” 见他们转身要走,淑妃跟进了一步,“你们……大王?” “大王我们会救的,你放心。”任飘离淡淡应了声。 “谢谢。”淑妃衷心地道谢,无论是真大王还是假大王,她对于大王本是无情,只是这五年里,他确实给自己提供了庇护之地,不然的话,自己还不能到这深宫里面躲着别人的跟踪,五年了,足够让树轮深了五圈,足以让少女的青丝上染上一抹白霜。 少女的年华,还有多少个五年。 “淑妃?”婢女们见侍卫们离去,自家主子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由得担忧问了出口,“可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不敬的事情?” “不,他们救了我。”淑妃轻声应道。 “救了你?”婢女一念便知晓,“原来适才的那个茶杯,是他们帮了主子你?” “不仅仅是这个救。”淑妃轻之又轻的声音应道,婢女们都有些听不清了,又见自己主子慢慢地扬眉一笑,顿觉这笑容,比起主子先前的那带些怯意的笑容,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总让她们有种感觉,自家的主子,本就应该是有着这般恣意的笑容,而不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笑容。 “回去。”淑妃原本喜欢看花,不过是看着这些花儿跟自己一样,被困在了这个地方,无从逃脱,一旦逃脱便是注定活不下去的命运,这才总爱喜欢在这个时候来看花朵,可如今她的心结已开,她已然是想要重新做回她应该做的那个曾经骄傲曾经放纵的女子。 “是。”跟着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的淑妃,婢女们也很是欢喜,毕竟她们是跟了她甚久的下人,看着主子虽然一直在笑着,却是一直有种郁郁寡欢的感觉时候,她们说是不担心,那是假的,主子待她们也这般好,就如真正的姐妹一般,她们都很想要自家主子,能够一直幸福下去。 因此她们对待淑妃,也是一心一意地对待着的,不仅仅是当成主子,还是当成亲人一般对待着的,她们这其中,服侍这淑妃,最短的也有三年了,在这段服侍淑妃的时间里,淑妃待她们,都是极好了,宫中的姐妹们都很是羡慕她们的遭遇,感慨她们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不仅对她们不打不骂,平日里得到什么赏赐,还会给她们分了,平日里也是温声细语,在这后宫之中,没有谁是比她善良了。 章节目录 第455章 伊娜出事 自家主子最是不争不抢之人。 就连得到这个淑妃的位置,也还是大王见她懂事,也是见时而会有人来她这儿闹,才给了她算是用来傍身的地位,不至于让人能够处罚得了她,有时候她们都有些奇怪,为何她们平日里也没有见到大王来淑妃这里留过宿,却是这般疼爱淑妃。 宫中也一直是说着淑妃久宠不衰这个词,当时的淑妃,可真是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上一句不是的话语的,可这,发生了改变。 发生改变的时间,便是在这大王莫名其妙说着自己大病痊愈后。 那一日的大王,淑妃还是亲自去探望了,哪知大王便是在这恣情风流中,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地摆摆手,“太柔弱了,寡人不喜。” 婢女们都是听得大王这句话,为自家主子喊冤不已,明明在这个时候,为大王祈福的,乃只有淑妃一人,这天底下的男子,都一个模样,吃着嘴里的,还得看着碗中的。 偏偏这个时候的淑妃却是默默退下,没有说上一句大王的不是。 她们这般好的主子,怎么可以再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受辱呢,而当时在大王的床榻边上,便有着如今的德妃影子,这德妃也是看着大王对待这淑妃的态度,这才敢在今日花园偶尔遇到的时候,这般嚣张跋扈。 “主子,看起来你好像很快乐的样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这婢女轻声问道。 “得遇贵人,福祸相依,祸过了,这福便来了,难道还不值得让我高兴些么?”淑妃轻笑,眼角都带着笑意,她赫连燕,躲了五年,也是时候,当那只天空中最耀眼的燕子了。 那姑娘,真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主儿,字字句句中,都击中了她的心,这般久了,五年了,她折断了的羽翼,也应该开始复生,也应该开始归去她那遥远的故乡——西凉了。 在那里,还有他在等着自己的,她深信不疑这一点,他说过,他这一辈子,只有兵书和她,她遭遇了变故,在今日,在这漠北的皇宫里,她终于是可以坦然以自己的真实性情,来感恩这次与青瑶那姑娘的相遇了。 五年了,她被困在这漠北的深宫中,已然五年了,不知道,西凉如今又是什么模样,而她的他,是不是还在那西凉之中,苦苦练着武功和阵法,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上这西凉的大将军。 “主子,奴婢虽然不懂,但看你的眼神,真的很快乐,如今奴婢便心满意足了。”那婢女笑着说道。 这是她刚入这漠北皇宫时候,一直跟着她到现在的婢女,她为她起名为浣碧,平日里她最是体贴她,也从不仗势欺人,她底下的婢女都说,浣碧姐姐这是学了主子的性子,最最是体贴她们这群姐妹的呢,这次她选择了要离开,也是有些舍不得这乖巧的浣碧。 话说回任飘离这一边,他们从淑妃那儿离开后,便一直往前走,幸好之前他们的时间是预备充足了些,这才不至于耽误了事儿。 “青瑶,你看中了淑妃?”任飘离轻声问道。 “淑妃是个很聪明的女子,以她的性子,是定然不喜欢在这深宫中待着的,而且她刚刚在说起大王的时候,有感情却是没有一丝的爱情在,也就是说,她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情爱,单纯地只是被困在这儿。”青瑶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就有些惺惺相惜,若是能够帮她一把,这也算积了福分吧。” “这姑娘,是有智慧的女子,无论是在深宫还是在外面,都能如鱼得水。”任飘离淡笑应声,“只要青瑶你想救,那我们便救。” “知秋,你知道这淑妃的事情吗?”青瑶转头看身后的夏知秋,疑惑地问道。 “淑妃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流传到民间,她是五年前,出现在大王身边的女子,闺名说是柳燕,乃是个孤苦可怜的女子,大王带她到宫里面去,她没有任何的背景,却是能在这宫中算是成功出色地活到了现在,自然是有一些手段的,但这手段之中,更多的说法,是她,曾经救过大王一命,因此无论宫中怎么放肆,无论大王换过多少宠妃,对于她,在这漠北皇宫中,是永远有她的位置的。”夏知秋把他所听说回来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说,“真相是否是这样,只有当事人知道,我所说的这个,也不过是听说回来的事情。” “可是她所说的有亲人在宫中,不就与这民间传闻有所矛盾。”青瑶微微扬眉,“罢了,现在还是先不管了,待她真的有需要找到我了,那我便践诺,把她和她所要救的对象救出来。” “没错,我们如今的目标,乃是先救出酒姑娘,再救出大王。”任飘离低声说道,“知秋,你伤口还好么?” “只有一点点的晕眩,没有大事,爱馨那里才是大事,我们快走。”夏知秋摇头,他更担心酒爱馨的安危,毕竟酒爱馨是女子,也不知道这黑衣人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说话间,他们便已然接近了北门,夏知秋指了指一个反向,“当时我们是往那边过去的。” 依着夏知秋所指的方向前行,夏知秋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子,低声说道,“是这里!” 当时的他,就是在这里,被那个黑衣人打败的。 任飘离和青瑶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是有些凝重,武林中人对于那种武功高强的人,总是能够有些警示的,他们能在那房中,感受到房内人的凌冽杀意。 “不是一个好缠的对手。”任飘离淡淡说道。 “没事儿,我们见机行事。”青瑶点点头,从怀中药瓶那儿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夏知秋,跟他说道,“里面是有人在的,知秋你进去之后,莫要碰触里面的东西,这里是一颗解毒丸,先吃了,莫要冲动,你的任务只是把人引出来。” “我知道了。”夏知秋点头,接过药丸吞了进去,“事关爱馨,我定然不会冲动行事。” 酒爱馨当初以自己的命来帮助了他逃离这里,他若是不能把酒爱馨救回来,那他便是把自己这一条命还给酒爱馨,好让她在这黄泉道路上,有个伴。 “别苦着脸,一切都还是未知数。”青瑶轻声安慰着他。 “没事,我可以的。”夏知秋深呼吸了一口气,“小青公子知道,这演戏,我最在行了。” 任飘离和青瑶的轻功早已登峰造极,他们的接近,房中的那人是感受不到,青瑶看了一眼夏知秋,夏知秋便会意地从旁边的小门进去了,而任飘离和青瑶二人便闪身到这房屋顶上,揭开一瓦片,看着里面的动静。 他们看到了一女子打扮的人被绑在了椅子那儿,脸蛋是被整个布袋蒙住了,也不知道她是谁,她并没有动作,静静地呼吸着,看起来,像是没有受伤的模样。 青瑶在心里暗忖着,难道这女子,是无骄的姐姐酒爱馨么?这里除了夏知秋见过她之外,他和任飘离都不知道酒爱馨的模样,而且这样子的被蒙着脸,他们也看不到这被捆住的女子,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知秋其实刚走进去不久,便见到了这被绑起来的女子,他正想冲过去的时候,想起青瑶适才和他说过的话语,便停住了脚步,“你,是爱馨吗?” 那女子不知是被蒙着脸蒙得太久有些意识不清醒,还是在这里骤然听到人的声音,一个紧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身子开始挣扎着,奈何有布袋在她脑袋上,也不知道她真实的模样。 而且这既摇头又点头的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怪异,正当夏知秋想要继续往前走,看看其他房间里面,有没有其他线索的时候,便听到那阴森森的笑声。 伴随着阴森森的笑声,走到他面前的,便是之前那个给他下了紫罗兰之毒的黑衣人。 “你可算出现了,啧啧啧,让我瞧瞧,这紫罗兰之毒,到什么地步了。”黑衣人大笑着走近这看上去还是比较正常的夏知秋。 突然间气候剧变,刹那间乌云压顶,豪雨如瀑,街间积水成流。 瓦片被青瑶他们揭开了,这暴雨自是从这瓦片里顺势落下,这不寻常的落雨,黑衣人自是抬眼看了看,见这瓦片是被揭开了,转念一想,他便知道,这是这夏知秋请来的帮手了。 在雨落下的一瞬间,青瑶和任飘离同样的一个想法,既然都把这黑衣人引了出来,他们也就可以现身了,在黑衣人从房顶那儿收回目光的一瞬间,他们便进了这房间。 任飘离正帮着青瑶把衣裳上的沾到的雨水拍落,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眼前的黑衣人,青瑶倒是看了他几眼,但这除了眼睛和手以外,全部都用黑布蒙着面的人,倒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还真带来了帮手。”黑衣人桀桀地笑着,那房顶的雨滴正是在他们之中滴着,看上去正像给了他们立了个分界线,在这里之左,是他们的领地,在这里之右,便是这黑衣人的阵地,而这黑衣人的那边,也包括了那似是被惊吓到一直在左右摇头时而点头的女子。 乌云压顶之下,这天色,自是也跟着黑了起来,说起来,也真特别,明明最开始还是阳光明媚,大大的太阳似是要把今日土间的水分尽数吸干吸净,包括刚刚在花园那儿,也是偌大的太阳在头顶,那些花朵儿也在努力地吸收着这太阳的滋润,却没想到,在这一瞬间之时,这狂风骤雨,便落下了。 有时候嘛,说是这天气会顺应人心,或许在人们心中难过之时,看什么天气都像是狂风骤雨袭来,而要是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就算外边阴雨连连,他所能感受到的,也是晴空万里。 “她不是馨姐。”青瑶微微笑了笑。 “没错。”夏知秋点了点头,续道,“爱馨不是这样的。” 就算看不到脸,就凭她刚刚一直在挣扎着,动作不断的惊慌失措,他们便能断定,这样的女子,不会是酒爱馨。 酒爱馨虽然青瑶没有见过,但是酒无骄的堂姐,也听酒无骄说过她之前的事迹,酒爱馨这女子,胆在那日果断割舍爱情,让自己奔赴战场,定然是一个大胆坚强的女子,怎会是这个被绑起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停止过挣扎的女子呢? 这个人定然不是酒爱馨,她绝对肯定。 “小子,你这脸色好了许多,看来也是你这两位帮手的多事呢。”黑衣人的笑声在这有些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可怕,“至于这小姑娘,不过是我用来给你一个惊喜而已。” 黑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便把那蒙着那女子脸的布袋扯了出来,那女子发型凌乱,脸上是惊慌不定,嘴巴上,也还被塞住了一个布袋,看模样,十分地憔悴。 “是你?”夏知秋蹙眉惊讶地说道。 “知秋你知道?她是谁?”青瑶轻声地问道。 “她是之前去过酒府、大王最宠爱的公主殿下,伊娜。”夏知秋轻声应道, 他们对这伊娜公主,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都是有些不喜欢的,毕竟这伊娜公主,之前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对着夏知秋他们,是一个趾高气扬的模样,而且那时候听了酒无骄说,她还曾对酒无骄势在必得。 这一来,他们对这伊娜公主的印象,就更加不好了。 但这个印象,饶是有多么不好,在看到她这被困在那儿,精神恍惚的模样时,也不能不生些感慨之心,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模样的女子,已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然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就成这个模样了。 要说这是一个落难的村民,可能看上去的可信程度还高一点。 若不是她的这一张脸放在这儿,而夏知秋识得她,真的要让人无法相信。 章节目录 第456章 随心所欲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认得夏知秋的声音,眼神看向的,一直都是夏知秋,口中被捂住,发不出一声求救声,只能呜呜作响,表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外伤,就是这脸,有些脏兮兮,就这衣着,也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而且在那裙摆下侧,还有黯红色的血迹残留。 青瑶视线正正是在她那裙子下摆的红色那儿,她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但她并没有直说,“阁下,这绑架了漠北的公主,于漠北律法来说,可是死罪,还不快束手就擒!” “哎哟,小丫头好大的脾气。”黑衣人笑得更是张扬,“你刚刚不是一直在看着她裙摆那儿啊?不用猜了,她确实失去了贞洁。” 听到失去了贞洁几字,那被绑着的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过的经历,不断挣扎着,原本她已是没有什么力气,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受到了刺激,甚至把绑着她的椅子,都连人带椅地带倒在了地上。 “你们别用这般鄙夷的眼神看着老夫,我对这刁蛮的小女娃,可没有兴趣。”黑衣人哼哼两声,摇了摇头,“只是老夫在监狱那儿,刚巧需要一个女娃,见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便拿来用了而已。大抵是那些个侍卫们干的吧。” 他话语中的不以为然,让青瑶蹙眉不已。 “阁下既然都看到她有伤在身,还是这般迷糊的模样,还能这般轻松自在地似是在提及一样物品一般,阁下还有良心二字?”青瑶冷冷斥责,上前去,解开她椅子上的绳索,带她到自己的身后。 这时候的伊娜公主是全然站不起身,软摊着身子,青瑶拿下她封口的麻布,她便一下笑了出来,“你有见过千路吗?好多个千路呢……你瞧,一个两个三个,这里都是千路呢……” 笑着笑着她便又哭着大声尖叫,“千路你在哪里?!我好痛!千路千路……” 也幸好外边是倾盆大雨,便没有人留意到了她的这连续的尖叫声,不然的话,外边的侍卫,听到了,也定然是会前来这处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青瑶点了她的昏睡穴,不然她继续受到这精神刺激,这边的青瑶、任飘离和夏知秋,都是懂医术之人,自是知道她这是受的刺激太大,因此精神错乱的症状,自不免有些感慨,特别是夏知秋,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若是可以,他宁愿她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也不愿意她变成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青瑶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身子的情况,除了精神问题,其他都是伤口,并不致命,便把她放到背后,站起身来,直视眼前这个只用眼睛便流露出来戏谑眼神的男子。 “酒爱馨酒姑娘在何处?”任飘离冷冷地问道。 “小伙子,你这样子的问法,可就没有礼貌了,这可不是问人的方式哦。”黑衣人啧啧两声,“老夫不出江湖这般多年,没想到这一代是不如一代了。” 任飘离一听,眸内的寒光能使六月飞雪,红曜玉般的眸内厉意一现,“任飘离前来赐教!” 说罢,他便拔剑而出,对着黑衣人横空刺了过去。 这次的他,在未进门前,便是感受到了这黑衣人的凌冽之势,这次出手,不敢托大,直接用的是,江湖上着名的,缥缈公子任飘离所为人知晓的左手剑,而且内力也不像之前所用的,五成以内,这次是直接一动手便用了七成内力。 黑衣人失笑,“这武功,倒还当得上这一代人的佼佼者,不错,来,你能成功让我往后退一步,我就告诉你们,酒爱馨在何处。” 他的话语胆大而嚣张,可与他比武中的任飘离知道,这不是他的虚张声势,而是这个黑衣人的武功,真的深不可测,他只是抵挡自己的剑,每每自己刺过去,这黑衣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边格挡一边便往前进了一步,转眼间,他便已然贴近了任飘离的身边,青瑶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拉开了任飘离。 难怪之前夏知秋说他的武功怪异,这看起来,确实是有几分怪异,别人看着这攻势,不成便用剑来挡,再不成,那便往后一退,他倒好,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攻势,他都不曾后退过一步,反倒是一直向前,这样子给他们的感觉,便正是这个黑衣人根本就不懂后退这一步,偏偏是他的武功也怪异,好似连动作都还未看清,他便已然把任飘离的剑法给挡住了。 “以柔克刚?”青瑶轻声开口。 那本欲继续压迫着任飘离的黑衣人脚步一顿,开始观察起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女子,这女子来这儿,说过几句话,还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绑着椅子上的那伊娜公主给救走了,这次还把他武功来路说了出来,这下倒真的让他有些惊讶了。 “小丫头,什么人啊?”黑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师出何处?” “难道前辈没有听过,在询问人前,要自己先报家门么?”青瑶冷冰冰地应声,看他的反应,果然,是自己师傅黄武齐,以前曾遇到的那人。 “小丫头,还给老夫教训了一番?”黑衣人不气反笑,“罢了罢了,跟你这小丫头计较下去,还真是老夫的不对,老夫姓万,至于江湖上的名讳,老夫便不说了罢,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若是前辈觉得你在江湖上用的名号见不得人,那便不说罢。”青瑶语带讥讽地应声。 “你这小丫头,还激我来了?老夫本就不曾心虚过。”黑衣人明知道青瑶这是故意在对他用这激将法,可他偏偏依旧脸色不改,依旧是那个让人恶心的笑容,依旧是那一脸看起来带着带着戏谑的眼神。 青瑶总觉得,这个黑衣人的感觉,和她接触过的一个人很像,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这在沉思的这一会儿,便听得黑衣人续说道,“老夫以前是被称作鬼见愁的,只是,好像也没有多少个人,能够把这个名号传下去,可惜了,明明老夫颇是喜欢这个名讳的。” 鬼见愁?这个名号,确实是师傅跟她说过的那个人!这个人,是师傅当时跟自己千叮嘱万吩咐,切莫不可招惹的人。 “你……前辈,你可记得独行侠黄武齐?”青瑶轻声开口,解下系在她腰上的赤龙鞭,“见鞭如见人,这句话,你跟我师傅说过,你还记得么?” “哦?小丫头,老夫刚刚还看走眼了,原来黄老头还收了你这好徒儿,难怪难怪,你有这般见识,黄老头果真运气好啊,我怎么就没有遇到这般筋骨精奇的好女苗子,可惜啊可惜啊!”黑衣人感慨着说道,“虽然嘛,我那臭小子,比起你们厉害些,可老夫也想收到小丫头玩玩啊。” “小青公子,任公子,我们一起上的话,一定能把这黑衣怪物给制住的!”夏知秋在身后轻声说道,“如今馨姐在他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我们不宜再有所耽搁了。” “莫冲动。”任飘离微微摇头,他与这黑衣人交过手,自是知道他的武功怪异,万一这打不过,还把他们三人搭在这里,那更难办。 “前辈,你适才所说的,只要后退一步,便把馨姐还给我们,这件事不知道还算不算数?”青瑶冷言问道。 “黄武齐,乃是当时,在这个武林中,能陪我过上百招的人,那一段时光,即使如我这般无情,也是怀念的。”黑衣人突然感慨了一番,随即笑道,“看在你是黄老头徒儿的份上,我也不欺负小辈了,那个女丫头,还给你们便是。” 他原本在这里,便是应着他徒儿的说法,让他在这里,扰乱一下漠北,如今漠北算是扰乱了,他的目的,也就完成了,之后的事情,他想要怎么做,以他徒儿的性子,也是不会去管的。 “什么?”黑衣人的这番说话,让青瑶他们一愣,这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呢?明明刚刚还是针锋相对着的人,就是这一说到自己师傅的名字,这黑衣人便改了态度? 师傅先前与自己提起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他与这黑衣人鬼见愁有什么渊源在,这黑衣人真有这般随意,便把适才与他动手一轮都没有得到的结果都给了他们? “不成,前辈,虽然我们很想要得到爱馨姐,可是我们要一个中了你的紫罗兰之毒的爱馨姐没有用处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世,那我们还不如不要。”青瑶扁扁嘴说道。 夏知秋听她这么一说,也是着急了,正想要开口,便被任飘离制止了。 任飘离自是知道她这装浑撒泼的原因,便是因为想要从这黑衣人鬼见愁那儿,得到紫罗兰的解药,或者说,知道他们分别是由什么草药制成的,解药的话,他们回去再配,也不是难事。 “小丫头,你这是得了便宜又想要多贪些啊。”黑衣人鬼见愁桀桀地笑着,“不过,你这个性子嘛,老夫也挺喜欢,能知道这是紫罗兰之毒,算你们厉害,可这无端端地什么都由你们说了算,老夫不就亏大了,什么都没得到,就光搁在这儿,陪你们聊天来着了?” “前辈想要什么?请说,若是青瑶能够给予的,我定不会吝啬。”青瑶认真回道。 “那便陪我切磋一场吧。”黑衣人鬼见愁笑得张扬,声音里原本是带着些沙哑之声,如今也被那豪迈的感觉给遮掩了过去,“规矩便如我刚刚所说的,只要我后退了一步,那便算我输,若是我输了,不仅你口中那小女娃子,还是你身后这小滑头,包括漠北的皇帝头子,我都替他们解了这紫罗兰之毒。” “好,一言为定!”青瑶一喜,生怕他反悔,马上一口应允。 “别着急,小丫头,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黑衣人鬼见愁笑了笑,“总不能你什么都得到了,那我啥都没有吧。” “前辈的意思是?”青瑶眼睛微微眯起。 “我们这无限制的比下去,也不是办法,当时老夫与你师傅,过招超过一百,今日与你这小丫头,那便再多一百,足足两百招,两百招内,若是你能让我后退一步,我便答应适才我所说的条件,但若是你在这两百招内,都不能使我后退一步,那么我就算赢了,老夫赢了的话,小丫头,你要跟在老夫身边一年,不过,这个毒嘛,我也帮他们解。”黑衣人鬼见愁哈哈大笑,“怎么样,这个条件,你们不亏吧?也别说老夫占你们什么便宜了。” 这个条件,按照条件来说,自然是不亏的,毕竟他们此行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救出酒爱馨,要救出酒爱馨,也是要顾忌她和夏知秋还有那漠北大王身上所中的紫罗兰之毒,这才算是真正完成目标。 如今这个看起来很是难搞的黑衣人主动提出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很大的让步了,毕竟这个黑衣人鬼见愁,青瑶她可不认为,就算他们三人合力把他擒住,他会乖乖地解开他们的紫罗兰之毒,这么随心的一个人……不对,这么随心的…… 青瑶想到这里,终于是想清楚了,为何她在适才会认为,这黑衣人鬼见愁,和一个她见过的人很像,就是在这随心的那一面上!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 当初他给自己的感觉,便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难道,这黑衣人鬼见愁,和这均衡岛也有所关系?她细想了一下,之前与许少言交手时候的感觉,他仅仅用了一招,便打退了任飘离,一招之间,是很难判断他用的招,和刚刚这黑衣人鬼见愁所用的招,是不是一致的。 天下武功,之前曾说过,是同出一源,只是在后来的时代的变迁、招式的进化中,变得不一样。 章节目录 第457章 鬼见愁 “好,这个我答应你,不过前辈,如果我赢了,你还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青瑶微微凝眸问道。 这句话的问法,听上去,好像是青瑶已然有了打算,说话间,都已然让人听上去,觉得她已然是准备好了这个问的问题。 “青瑶,你有必胜的方法么?”任飘离轻声在她耳边问道,“不会是跟之前的想法一样,要用你的命来相拼吗?” “应该算是有。”青瑶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眼,“原本按我以前的想法,是用我这性命来相拼的,可现在没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知道你们很重要,所以我不会轻易涉险的。” 她是自听到了酒无骄的真心话之后,便有些心急,毕竟在她的想法里,酒无骄本是不用去想这些事情的,更遑论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在漠北原本可以好端端的,向着他的目标——武功漠北第一前进的。 可他认识了她,她便有这个责任,来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无错,他选择了自己,自己必然是真心实意相对,这便是她的想法,在这个想法的支撑下,她的选择,便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在自己擅长的区域,用自己的想法,做出自己应该做出的选择。 即使那些选择,有可能会造成她自己的危险。 这也是为何,她刚刚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的原因。 若是她与任飘离四目相对,以任飘离对她的了解程度,定然能看出她的心虚,她在说谎;可他没有看到的话,他便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了。 她这次的想法,确实是有着跟自己性命相关的拼劲的,毕竟面对的人,并不是自己可以应付的人,那便只能通过这样子的无赖手段,来获得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实。 比如说这个他口中的臭小子,是不是就是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个人。 “回答一个问题么?”黑衣人鬼见愁轻笑了一声,“小女娃,你这是得寸进尺啊。” “前辈,晚辈家中本是经商,这并不算是前辈口中的得寸进尺,乃是生意人之间的锱铢必较。”青瑶微微一笑,随即面带讥讽,“难道说,前辈害怕输给晚辈,所以才不敢应下这承诺?” 黑衣人鬼见愁闻言大笑,“小女娃,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激将法,你真的以为对老夫有用么?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想着,若是能够支撑过老夫这一百招,便能趁机再获得多些讯息,而你既然这么想,也就是说,在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瓜里,早就已经有了必胜之计。” 青瑶哼了一声,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前辈只需要说,答应与否,青瑶自是不会勉强前辈,也自是不会要求前辈一定要以青瑶的想法为主,就算前辈不答应,我们前面说过的事情,还是会依言进行的。” 她没有半分被说中心事的模样,反而是坦荡荡,倒让这黑衣人鬼见愁反而有了几分好奇。 他所好奇的是,她在明知道她自己的武功不如自己的前提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自己,有这个可以战胜自己的必胜计谋,他这好奇之下,对于青瑶这小女娃,倒是真的有几分感兴趣。 也是这感兴趣的前提下,鬼见愁笑着应道,“好,就依你,一个问题,再加解毒!” “一言为定!”青瑶勾唇一笑。 “小心。”任飘离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你要记住,只要你有任何事情,我定然不会独活。” “我不会有事的。”青瑶宽慰他一句,“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 距离他们与酒无骄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然接近了,这里也只能速战速决了,一百招,青瑶咬咬牙,拿出自己的赤龙鞭,“前辈请。” “老夫怎么可能先动手。”黑衣人鬼见愁骄傲地看着任飘离续道,“你来数招,小伙子。” 他倒也放心,毕竟他对于自己看人的目光很有自信,无论是这个小伙子,还是这个小女娃,都是个不会做出在暗地里做出偷鸡摸狗举动的人。 任飘离点点头,走到他们之间,“开始。” 青瑶挥鞭迎了上去,黑衣人鬼见愁开始便是在躲避着青瑶的赤龙鞭法,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与这赤龙鞭法交过手,还是真的让青瑶的赤龙鞭法给克制住了,一开始看上去,还似是青瑶占了上风,可只有青瑶自己知道,这黑衣人鬼见愁,根本就没有使出他的真本事,应该说,即使自己已经用了九成内力,他依旧是游刃有余。 “一、二……”任飘离这边一边数着招式的数,而一边便是时刻注视着青瑶与这黑衣人的比武,生怕在自己不备的时候,青瑶便让这黑衣人一招击败。 对于他来说,即使青瑶被击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起码的,他不要让青瑶会中到任何可能受伤的招式。 “小女娃,你猜猜,那时候我与你师傅的比武,谁赢了?”黑衣人鬼见愁一边躲着,一边笑着问道。 “当时师傅的武功乃是武林第一,我猜,你们打平了。”青瑶一边回答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如此已然过了二十招。 “没错,小女娃,任当时的任何人来想,都会觉得,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毕竟黄武齐那个武林第一的位置,一直都是被公认的,当时的他,无论是受过多少人的挑战,从来没有落败过,最出名的那一次,便是与这摘晨神坛的任小子的比武了。”黑衣人鬼见愁笑着说道。 “那,前辈自认,与我师傅相比,你们谁的武功更厉害?”青瑶见他说起往事,也不打断,正遂了她意,毕竟,这个时候说起往事,也正正可以拖长他们比武的招式,她便趁机多说一会儿话,把这黑衣人的话匣子打开,抽空之中,给了任飘离一个眼神。 她与任飘离乃是多么熟悉的一对,她这个眼神一给,任飘离便明白她的意思,这比武的招数,他故意不说话,就用手指比着到第几招了,他们这一对话间,便又接近二十招了。 黑衣人鬼见愁闻言笑了笑,他好似也没有留意到青瑶与任飘离之间的传信,似是沉浸在以前的往事中,他的声线偏低,说起这故事的时候,便充满了沧桑感。 “老夫不说谎,以前时候遇到黄武齐,我没他厉害;可如今再遇到他,他没我厉害。”黑衣人鬼见愁微微笑着应声。 “师傅当时中了奸人的毒,如今已然是身无武功,自然是前辈你厉害。”青瑶感慨一声。 “中了毒?以黄老头那样的武功,谁还能让他中毒?”黑衣人鬼见愁听青瑶这么一说,倒真的吃了一惊,“老夫一直以为,黄老头是金盘洗手了,原来竟然是中了毒?” “中了当时名为五毒教的独门秘毒施与舍之后,师傅便把内力传给了我,因而我的内力是要比常人高上许多的。”青瑶轻声应道,“若是前辈在意,晚辈可以跟你说说具体的原因。” “说说罢,老夫真好奇于此事。”黑衣人鬼见愁点点头。 青瑶便慢慢地说起了之前黄武齐中毒的事情,也说了这之后,黄武齐被自己父亲救了,来到了自己家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他自己的过失了。”黑衣人鬼见愁扬了扬眉,“小伙子,八十招了吧?” 任飘离没想到,他竟然在对话中,也依旧在数着这招数,而且还分毫不差,正正是已经有了八十招,还有二十招,便能顺利地不战而胜,他却是在这个时候,说起了这招式的数量,说明他真的,一直有在数着这数量。 “没错。”任飘离点点头,青瑶动作不减,“如今是八十二招。” “赤龙鞭法,当时与黄老头比武的时候,便有那一百零八式,我便让你使到九十五式,当作是适才你和老夫说真话的奖赏,那之后,我便要开始动作了。”黑衣人鬼见愁缓缓说道。 青瑶恍若无闻,既然他要动真格,而且还只给他自己留下只有五招这样的闲暇,自己也正好,可以用他最引以为傲的自信,把他摧毁。 “九十四招!”任飘离在他说出已然八十招的时候,便恢复了用念出来的方式数的招式,这一声,青瑶一退,而黑衣人鬼见愁便桀桀桀地笑了声,便一跃而上,一改适才只用于防守的模样,而那向前的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像蛤蟆,反正便不似中原能有的武功,十分怪异。 青瑶险险扭腰躲过他这一跃,这黑衣人紧接着继续往她的身上挥掌而去,他这动作,其实是看准了青瑶的那赤龙鞭法的身形,知道她会往哪儿躲,可青瑶哪能这般容易便如他所愿,身形如蛟龙过隙,又擦边而过。 “惊鸿掠影步,柳家的人。”黑衣人鬼见愁似是对武林的绝学都甚是熟悉,“看来黄老头是收了柳家的人为徒,也难怪,在中了那‘施与舍’后,柳家的人能保住他。” “还有三招,前辈请。”青瑶缓了口气,接着说道。 “好,小女娃接招!”黑衣人鬼见愁又笑得张扬,“老夫,越来越想得到你这个宝贝了!” 聪明机智不说,筋骨精奇不说,有奇遇,有武功,有这后边的名门正派当背景,得到她一人,其实便可以掌控她背后的那些个武林帮派,自家那臭小子的歪脑筋,也可动得不那么为难,好事好事! 他说罢,便又向前,如今这身形又从适才的蛤蟆模样,便成了螳螂的模样,这身形,青瑶闻所未闻,但她依稀记得,之前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那一招,也是这样子的身形,一下子便制住了任飘离。 而任飘离当时被制住,除了有轻敌的这个因素以外,还有这身法甚是奇特的原因,而当时的青瑶就在一旁看着,若说第一次见到,也许青瑶当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这已然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一招了,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应对办法。 在他到来的一瞬间,她滚地而过。 这一个躲避方法,看上去有些狼狈,却是她在思考过后,最好的躲避方法,毕竟若是换作其他方式,在自己躲避的那瞬间,这黑衣人鬼见愁,便会有更多的方法继续追踪上来,下一招,那是真的无法躲避。 而自己这一躲,直接便是改变了二人所在的位置,即使黑衣人鬼见愁想要跟上来,一时间却是被她这说不上是招式的躲避给愣了愣,他想到了她很多样躲避的方法,可就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宁愿选择一个他完全没有考虑到的方式,滚地而过。 地上满是泥尘,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既然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样,滚地而过。 莫说是他没想到,即使是任飘离,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这女子,竟然会选择这般出其不意的躲避方法。 “小女娃,哪里想到的这样一个方法了?”黑衣人鬼见愁脚步一停,转头看向那个根本没有顾虑到自己身上灰尘的女子,她的脸,也沾上了一些漆黑,但她的那双眼眸,依旧如明镜一般,闪闪发光。 “兵书曰,但凡有用,便都是方法。”青瑶轻轻吁了口气,“前辈,还有两招。” “好,最后两招,没想到你这小女娃,能把老夫逼到这个份上。”黑衣人鬼见愁放声大笑,“老夫先提醒你,最后这两招,乃是连招,躲了前面的不算本事,躲了后面的,那才叫真功夫,但这世上,暂时老夫也没有遇到谁能够躲过老夫这一招,不过嘛,我很是喜欢你这小女娃,原本是要下杀手的,我不下便是,但若中了,受伤那是难免的。” 青瑶点点头,脸色凝重,她缓缓地说道,“前辈照打便是。” 鬼见愁的话语,已然是给了自己足够的仁慈。 章节目录 第458章 学武奇才 最后的这两招,便是这道门槛,前面的那些个招式,她也能猜到,他是暂时不会对自己下杀手,所以自己才以攻为守的方式,然而这后面几招,他是真的开始要对自己下手的,所以这躲避起来,也比以往的要艰难许多。 就在黑衣人鬼见愁出手的那一刻,小葱不知为何,突然嘶鸣了几声,青瑶并无暇顾及,全副心思都在这眼前的黑衣人那儿,只见黑衣人鬼见愁这一次,并不是蛤蟆,也不是螳螂,倒有些似喝醉了酒的人,脚步有些摇晃,就在摇晃的一刹那,他便整个人攻了上来。 这速度,比起之前的他,都要来得快上许多,就如闪电一般,整个人便来到了青瑶的身前,在这种情况下,青瑶只能仰躺在地,躲过这必中的一招,而这黑衣人鬼见愁正正似是在等着青瑶的这下仰躺在地,下一招,他便直直如一个酒壶一般,往青瑶脸上刺去。 任飘离哑然失声,根本不想顾忌这所谓的武林规矩,扑上去挡在青瑶的身上。 “不要!飘离!”青瑶一惊,失声惨叫,与此同时,她却是感受到了黑衣人鬼见愁所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压力消失,她所害怕的一幕,并没有降临,原本应该出现在她头上的爪子,也不知何时没有了影子。 惊愕过后,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飘离……” 任飘离原本以为这是必中的一招,却是没想到他所想象的痛苦,久久没有落下,听得青瑶的声音,这才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你没事吧?” “你才是没事吧!”这般大的惊吓在自己的眼前出现,青瑶眼角带泪,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任飘离要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了,“我……” 要知道,虽然黑衣人鬼见愁说过他会对自己留情,可这任飘离扑上来的位置,可是正正对准这后脑,人的后脑,就算是留了力度的武林中人一击,是很容易受到损伤的,这样子的任飘离,她要怎么去面对? 她的声音颤抖着,连同身子都在颤抖着,而眼角的那颗强忍的泪。 终于是依着主人的情绪,慢慢地滑落。 她扑到任飘离的怀中,小声地哭着,“你坏蛋……” “这不是你要受伤了么。”任飘离安抚着她的情绪,“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我实在做不到。” “笨蛋,鬼见愁他到了我的脸那儿,他便会停下的!”青瑶一急,也没顾忌着什么称呼,“可你这一挡上来,幸好他收手了,不然的话……”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俩的浓情蜜意。”黑衣人鬼见愁的声音低沉着,“老夫可没有想着要收手。” 青瑶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在黑衣人与他们的距离中,有一朵花,这花瓣,明显就是刚刚那花园里面所有的花瓣,而那朵花,不知被什么摧残过,早已是有些不成样子了,她看着那朵花,惑问道,“什么意思?” “罢了,这朵花,让老夫停了手,看来,你是有人在保护着。”黑衣人鬼见愁轻笑,“老夫再动手,那就不识趣了,这次的比试,就当是你赢了。” 刚刚小葱的嘶鸣声一直没有停,是直到黑衣人开口的时候,它的叫声才停了,这时候的青瑶才反应过来,能让小葱这般叫嚷着的,不就是他么?!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 她犹有些惊魂未定,可是他,为何会救他们?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她一直是把他归纳到敌对的一方,毕竟这目的不明,武功甚高,而又是武林中没有听过的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帮忙。 而自己所猜测的,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和这黑衣人鬼见愁,乃是两师徒,这一点,好像又有些站不住脚了,若是两师徒,为何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会违背了师傅的动作,而救他们呢? “这朵花,出手的人,前辈你认识么?”青瑶低声问道。 “这个问题,是你所要问的问题么?若是,我便回答,若不是,老夫并不想回答。”黑衣人鬼见愁微微一笑。 这个小女娃,能让自己那随心所欲的徒儿都出手相助,证明在自家的徒儿眼中,这小女娃,很是重要,但至于这个小女娃,自家徒儿想不想让她知道,是他救了她的话,自己也不应该说出口。 “不,不是。”青瑶微微摇头,看这个黑衣人鬼见愁的反应来看,他与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定然认识的,这个问题,再问出声,就等于白问了,“我的问题的,均衡岛到底是什么?” 黑衣人鬼见愁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小女娃竟然知道了均衡岛这个名字,也就是说,自家那臭小子,连这个也跟她说了?这……不就是,那臭小子,不仅仅只是在意这小女娃了吧,已经到了这般上心的地步了? “前辈?”任飘离提醒道,“该说了。” “均衡岛,是一个基本上,现在的人都没有听过名字的岛屿。”黑衣人鬼见愁叹了口气,“这个岛屿上的人,已然是避世了近五百年。均衡岛到底是什么?其实,均衡岛只是一个岛的名字而已,没有其他特别的。” 没错,均衡岛并不特别,特别的只是,每一任的岛主。 黑衣人鬼见愁并不知道,自家那臭小子,能让青瑶知道多少事情,毕竟,要是什么都说了,这均衡岛的历史,她也自然能够了解。 “那均衡岛是属于哪一个国家的?”青瑶紧接着问道。 “这严格算起来,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回答你。”黑衣人鬼见愁桀桀一笑,“均衡岛是属于平湖国的,这是五百年前的国家,如今早就不存在了,至于现在,什么国都不属于,只是个普通的岛屿。” “要只是普通的岛屿,又怎么会养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那样的人。”青瑶轻声叹气,“可一点儿都不简单啊。” 黑衣人鬼见愁有些疑惑,他以为的是,她所接触的人,是他的弟子,臭小子许寡语,为何她说出来的名字,却是那臭小子的弟弟许少言呢?是这小女娃记错了名字,还是说,他家的臭小子故意让她以为,他的名字是许少言? “前辈,问题问罢,你还得履行你的第二个承诺,替他们解毒。”青瑶低声说道。 “解毒这一事,交给你们。”在任飘离蹙眉不满之前,黑衣人鬼见愁从怀中掏出了三枚药丸,“从深到浅,深色的是皇帝儿的,中间的是这孱弱的小伙子的,还有一枚,是你口中的馨姐的。” 青瑶接过药丸,虽然她并不质疑这解药的真实性,但她疑惑的是,为何这解药,他会带在身上,应该说,为什么他会制好解药在身,毕竟在下毒,他为的,不就是要看这症状,然后让人死么?可要人死的话,与他如今制好解药在身的举动,又有所冲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女娃,你心思重,可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般复杂。”黑衣人鬼见愁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笑着续道,“你不明白我为何要制解药,答案很简单,便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要他们死。” “没有想过要他们死?”青瑶咬唇应了一句。 “没错,老夫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但这无端杀人,我倒还是不屑去做的,只是刚巧他们撞到了老夫的剑上,老夫顺势便用来试试毒,就算你们不来,在他死前,老夫也会寻到他,给他解药的。”黑衣人鬼见愁又是桀桀一笑,“莫不是,在小女娃和小伙子你们的心目中,老夫就是个坏人?” “实话说是。”青瑶坦然应道,“可如今听了前辈的话语,青瑶的想法有所改变,前辈也许不是坏人,但是一个怪人。” “怪人哈哈哈哈哈……”黑衣人鬼见愁大笑不已,“这个称呼我喜欢,怪人!” “不对……”青瑶的脑海中,总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而她总是抓不住。 对了!是这个!她想起来自己想要问什么了! 要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这黑衣人鬼见愁的徒弟,那么以这黑衣人鬼见愁的话语来说,他是不屑去无端杀人的,可这与之前在中原那儿,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无端杀了这般多的武林门派,还嫁祸给六鬼教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要是这黑衣人鬼见愁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跟着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翻脸,不再理他呢?青瑶这一想,便想着把这自己的疑问问出口,只是她刚开口说了一句,“前辈……”便被黑衣人鬼见愁给打断了。 “小女娃,老夫还有别的事要做,另外一个小女娃,在西门走过去,第三间房子里面,对着守门的人,报出老夫鬼见愁的名讳,他们便会让你们进去。”黑衣人鬼见愁桀桀桀桀地笑了笑,“可惜了,小女娃没有跟着老夫走,不然这天下武林中人,可就没有几个是你的对手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青瑶摇了摇头,“晚辈有一事不解,不知前辈可否替晚辈解答了之后再离去?” “也是问题么?”黑衣人鬼见愁微微一笑,“再加上这个问题,老夫可回答了你三个问题了。” “谢谢前辈。”青瑶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了,她转头把药丸递给任飘离,随即和他与夏知秋说道,“你们先去把馨姐救出来,然后我们在牢笼里见。” “我知道了,你小心。”任飘离点点头,他如今是已然不担心这黑衣人鬼见愁会出手对青瑶做出什么事情,毕竟听他的话语,要是他刚刚真的有意为难青瑶,适才的最后一招,他也就不会就这样罢了,还回答了青瑶的问题,他大可说他们犯了比武的忌讳,直接不理会他们,就连这解药也都不用给。 可他的态度,是在说明,他并不是那样子的人,这也是为什么青瑶说他是一个怪人的原因。 “至于这位伊娜公主,待会儿我来处理吧。”青瑶看了眼被点了穴昏睡过去的伊娜,叹了口气。 她已然想好了要把她置于何地,她也知道,那一位是定然不会不管她的,可一个女孩子家,受到了那般的羞辱,还是贵为公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若是在中原,受到这般羞辱的女子,或者都已咬舌自尽了,也算是这漠北的环境没有中原来得严肃,因而或许,这伊娜公主不至于自刎而亡。 待任飘离与夏知秋一同离去后,青瑶这才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声。 “前辈,是这样的,我一直认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便是那个扰乱江湖的人,可如今我听你的话语,又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我所想象的这般简单,不知道前辈知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确实很茫然,毕竟在她的理解中,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就是之前那烈阳教派里的烈火口中所称的主子,这主子,处处扰乱江湖,可偏偏又是这个口中说着他是不会乱杀人的黑衣人鬼见愁的徒弟,若是师傅是这类型的人,徒弟受着师傅的教导,按理说,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做出这乱杀人的事情才对的,这便是青瑶所不理解的地方,到底是为什么,这中间,有什么是她所误会的,有什么又是她一直以来信以为真的。 “小女娃。”黑衣人鬼见愁桀桀地笑了笑,“这个问题老夫不回答,想要知道的话,便去找老夫的徒儿罢。” “可我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得到他!”青瑶咬唇续说道。 黑衣人鬼见愁微微眯眼,“这一点,老夫也说不准,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臭小子,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刚刚来这里了。” 那小子,可是千年难遇的学武奇才。 章节目录 第459章 哥哥晕倒 “前辈是他的师傅,都不知道么?”青瑶有些难以置信。 “老夫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师傅,但实际上,他在很多方面已然超过老夫了。”黑衣人鬼见愁桀桀地笑了笑,“这个方法,老夫是不会说的,你想知道的话,那便自己想办法,我如今就是要去见这臭小子,你要是跟过来,老夫也不介意。” 这黑衣人鬼见愁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她要是想知道她所疑惑的事情,那便这一次要跟着自己去找他的徒弟,不然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得知了。 青瑶闻言,依旧是摇了摇头,“前辈慢走。” “哦?你不跟我前来?”黑衣人鬼见愁有些不解,“为什么?” 他以为,以这青瑶的想法来说,定然是会毫不迟疑地跟着他去找自家那臭小子的,不然的话,她这般着急,这般在意这件事情,不就显得格外奇怪了么? 既然在意,那便是一定要找出个所以然的答案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去问他,关于这个的答案,所以她如今的这个选择,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我相信前辈是不会伤害我的,可难保你家徒儿会对我起杀心。”青瑶轻声续道,“只要有一分的危险,我答应过别人,是不会去涉险的。” “这个别人,指的是刚刚那任小子?”黑衣人鬼见愁微微扬眉,“没错,在当代武林同辈人中,他的武功也算其中佼佼者,可我家那臭小子,哪一样都要胜于他,你确定不要选择我家那臭小子?” 青瑶凝重了脸色,低声而又坚定地续道,“前辈,首先,你说的没错,但有所遗漏,我所说的别人,是包括所有疼爱青瑶的人,若是以情爱论之,除了飘离外,还有一位,酒府家主酒无骄,青瑶此生,只有他们二人;其次,你家徒儿——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并不是任人挑选的货物,情爱之事,令徒定然有想法,还请前辈说话时候,顾及令徒颜面几分;最后,或许在前辈你的眼中,令徒样样胜于飘离,但在青瑶的眼中,只有适合一说,并不胜负一论。” 只要合适自己的,并不要最好的。 青瑶这番徐徐道来,并不算是在讲道理,只是把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全然告知这黑衣人鬼见愁,因而听似她的话语中,有些让人听上去是在得罪黑衣人鬼见愁的因素在,但这黑衣人鬼见愁本就是个怪人,他会宁愿她说出来的话语是不好听的,宁愿她对他板着脸说着真话,也不愿看她眼前的这小女娃笑着和他说着违心的假话。 黑衣人鬼见愁桀桀笑着,“果然是个特别的小女娃,难怪我徒儿都动了怜惜之心。这样吧,小女娃,老夫大概知道你们的目的,在这里,老夫也不便逗留,你要是想见老夫了,在你刚刚提及到的酒府后门或是在你们柳家堡的后门那挂上一块红布,老夫便去见你,这是老夫对你坦白的奖赏,而那一次,便是最后一次,你能主动找到我徒儿的机会,你可明白?” 他的话语意思,青瑶自是了解,这黑衣人鬼见愁对自己是起了惜才之心,这才会在刚刚那样子的情况下,他还给自己留了后路,让自己不至于无处去寻他们,了解这事情的真相,但一旦自己去了,她便是默认了,要与他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做出等价交换的事情来。 “青瑶明白了。”青瑶点点头,“这个约定,前辈,可以持续多久?” “到老夫死去为止。”黑衣人鬼见愁笑得更是张扬,“走了,小女娃!” 黑衣人鬼见愁说罢,便如一只乌鸦一般,悄然离去。 青瑶也不逗留,扶起伊娜公主,也如一只鸟儿一般闪身,随意找到一名婢女,逼问出她关于那淑妃所在的宫殿,她便往那个方向而去。 听得门内只有一人的呼吸声,她轻轻敲了敲淑妃房门的窗户。 “谁?”淑妃赫连燕惊讶地问道。 “今日赠你竹子之人。”青瑶轻声应道。 不一会儿,淑妃便亲自过来,把纱窗打开,帮着青瑶把伊娜公主接了进来,青瑶再从窗户闪身进来。 “这……是伊娜公主?”淑妃赫连燕一如适才青瑶他们所见时候的聪慧,虽然惊讶,但依旧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没错,她受了惊吓,我无意中遇到。”青瑶轻声续道,“她,不仅仅是受到了惊吓,还毁了清白,具体过程我不清楚,可,你能照顾她么?” “交给我。”淑妃赫连燕听得她失了清白的时候,惊讶地捂住了嘴,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心腹。” “好,那就麻烦你。”青瑶给了她一根针,手把手地教了她一个穴位,“看着这个位置,她受到了惊吓,穴道长久封着对身体不好,我解开了,一旦她醒来,你便刺这个穴位,她会继续昏睡下去。” “我知道了。”淑妃赫连燕知道她特意交待得这般细致,定然是这之后,她不能在她的身边,这才会这般教她,“你放心,伊娜公主我会好好照顾的。你放心地去营救大王。” “好,我走了。”青瑶点点头。 “姑娘,这竹子给你。”淑妃赫连燕待她要离去之前,便把怀中青瑶所给的竹子还给了她,“请你帮我。” “好,此事了了之后,我会帮你。”青瑶笑着应声,便从窗户那儿离去,前往牢笼之处。 在约定好见面的地点,她刚一到,便见到了躲于隐蔽处的他们。 准确地来说,不仅仅是只有任飘离和夏知秋,还有一名长相美丽,眉间中带些英气的女子,女子外表看上去并没有损伤。 “是馨姐吧?我是柳青瑶。”青瑶匆匆介绍着自己,“飘离,馨姐可有受伤?解药吃了么?” “解药的话,酒姑娘和知秋都已然吃了,酒姑娘我也把了脉,没有任何经脉堵塞,外伤的话,酒姑娘说并没有受伤。”任飘离简单地说了他们的经过。 在救出酒爱馨,来这儿的路上,夏知秋便把如今的事情,简单地跟酒爱馨说了说,最重要的便是这真假大王的事情,酒爱馨算是知道了大概。 “小青,你好。”酒爱馨笑了笑,“之后慢慢再聊。” “好,我们先去营救漠北大王。”青瑶看了眼远处,原本应该是有侍卫的地方,都似是没有了身影,看来这皇宫里,应该快被控制了,“蓝锋有消息没?” “半晌前,有过,我们可依计行事。”任飘离点点头,“蓝锋这边,不用担心,他做不到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应允的。” 蓝锋就是一个十分爱惜部下性命的人,从来不想要因为任务而付出性命,因此每一个他所交待的任务,他都会安排好一切,包括这一次,即使时间短暂,但他依旧亲身去查到了他们攻陷这皇宫大堂外守卫的最佳方式,与夏渊将军提供给他的人手,再带着暗影阁的人一同,在半晌前,便发出了一切正常进行着的信号。 “那我们便可以大摇大摆进去了。”青瑶微微一笑,“馨姐,你和无骄去救大王;知秋,你见过那位千里大人,你和我一同去把他放出来。” “千里大人也被押在牢笼里了?”酒爱馨轻咬银牙,“这个混账,果真胆大包天,连伪装都不屑伪装了。” “酒姑娘,请跟我来。”任飘离淡淡地跟酒爱馨说道,随即跟青瑶续道,“待会儿,便也在这里聚头。” “好。知秋,我们走。”这一边,青瑶便跟夏知秋点点头,“速战速决,已经是拖了好一会儿时间了。” 再次来到这牢笼里,上一次的到来,青瑶和任飘离还是有所顾忌,并没有直接在这些侍卫面前现身,而这次,他们便无所顾忌,直接走了前去,那些侍卫们还在喝着酒,在醉意熏熏的时候,看到他们进来,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这带头的女子,可是他们漠北的爱馨郡主?! 他们也不欲跟他们解释什么,直接点了穴道,留着他们那张看起来仍带着惊讶的脸,“爱馨郡主……你这是?!” “闭嘴!”酒爱馨哼了一声,“不闭嘴把你们舌头都割了!” 那些侍卫们才不敢再作声,这爱馨郡主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可不是轻易便可以忽悠过去的,他们再说话,爱馨郡主真闹起来,他们的舌头可就真的不保了。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终是开始行动起来。 任飘离带着酒爱馨往之前他与青瑶所见到真大王的地方,而青瑶便与夏知秋在牢笼里一间间寻找,时而唤唤千里的名字,奈何这,牢笼中困着的许多人,都是些心智已然失常的人,看到有人来,又是扔东西,又是大喊大叫,整个牢笼中,比起闹市的喧哗,也不逞多让。 这牢笼中,本就有股异常的臭味,是人体内部还有长久那些汗水和血水凝结后产生的异臭,还有便是那已然馊了的饭菜散发出来的味道,有些饭菜上面还有虫子和老鼠爬过的痕迹,让人光是闻着、光是看着,便已然觉得,这里都有些难以接受。 夏知秋混迹过小倌馆,那种熏香熏太多的臭味倒是习惯,可这真的是发臭的味道,倒让他有些恶心反胃,可看着身边的小青公子,似是并没有感受到这难以忍受的臭味,他堂堂男子汉,又怎么被这种臭味所打败,便强忍着胃中的不适,跟着前去,一边在认真地从哪些衣衫破陋的那些个人里面,找寻个千里的身影,一边心里在懊恼着,今日没有带上自己之前所调制的静心丸,不然吃上一颗,起码自己的胃里,便不会这般难受了。 他强忍那不适的时候,总会大喘气一下,然后久久的不呼吸,在他旁边的青瑶自是知道了他在忍耐,便从怀中,拿出一枚药丸,递给夏知秋,“清心丸,吃了胃就没那么难受。” 夏知秋连忙接过,吞了下去,药丸的微微甘甜,很快便让他的胃有了好转,他苦笑,“实在是有些难受,小青公子真厉害,是早就吃了这清心丸了吧?” “我没有吃。”青瑶微微一笑,眼神依旧是看着两边被困的人们,想要从他们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只是之前,我试药的时候,比这更难闻的味道,我都吃过,如今不过闻着,我倒还可以接受。” “那些个人都围着牢门,我们走过这一圈,起码在围着的那些人里面没有千里大人。”夏知秋蹙眉说道,“难道说,千里大人并不是困在这里?” “不,就连大王都是困在这儿,千里大人……”青瑶的话语未落,便被一声惊讶的叫声给打断了,那是个躲在角落,看不清容颜的男子声音,那男子似是知道自己意外发出了声音,捂着嘴,往角落继续缩着。 “你认识千里大人?”青瑶朗声问道,“是夏渊将军吩咐我们来救你们的。” 那个人依旧不发话,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知秋,抬头。”青瑶轻声跟夏知秋说道,随即又朗声续道,“这位便是夏展云夏小将军,你们可以看看,看了就知道,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夏知秋这张脸,和夏展云是有好几分想象,而如今他还有灰蒙着面,再加上在牢笼里面的光线很暗,基本上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乍眼看上去,确实是难以分辨夏知秋和夏展云的模样。 那人偷眼瞧去,果真,这人就是夏展云夏小将军啊!这女子所说的话语,是真的!真的是夏渊将军派人来救他们了么? 而他们,身陷在这牢笼之中,也哪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说,他们是真的来救哥哥的! “你们来帮帮我,我是千路,夏小将军,我哥哥他,晕倒了!”知道他们是真的来帮自己的,千里的弟弟千路这才大声应道。 章节目录 第460章 申述冤屈 他们闻言,微微点头,千路他们知道,是千里大人的最疼爱的弟弟,听他口中说着哥哥二字,他们便知道,这个人旁边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这就放你们出来。”夏知秋想要去拿那侍卫手中的钥匙,青瑶却是一掌,便把那门的锁给打断了,里面关着的囚犯,倒不像那些个在喧哗的囚犯那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出来。 青瑶进去,那千路旁边那,躺着的人,双目紧闭,脸色涨红,呼吸沉重,看上去便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这才会昏迷不醒。 “小青公子,这位就是千里大人。”夏知秋指了指这昏迷不醒的男子,轻声说道,“听他的称呼,这应该是千里大人的弟弟,千路公子。” “小青公子?”千路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时伊娜公主回来之后,一直念念叨叨的其中一个名字,便是这个,他记得,这个名字在伊娜公主的口中,一直是以,‘那个臭酒无骄,宁愿喜欢一个叫做什么小青公子的男子,都不愿意喜欢她一个好好的女子,真的是瞎了眼……’之类的时候,自己是一直在她的身边照料着,因此这个小青公子的名字,千路很是熟悉,他也知道,这个名字背后,除了小青以外,还代表着酒家的人。 可是,小青公子不应该是男子么?眼前这小青公子,即使穿着侍卫的衣裳,但声音和面容,无一不是在说着她便是女子,可这夏展云夏小将军的称呼,总不能作伪吧?等等,他们这走近一瞧,这模样,虽然与夏展云夏小将军十分相像,可毕竟不是夏展云,这模样,一凑近看上去,便能看出他们的不同了,这个并不是夏展云夏小将军! “千路,我知道你疑惑什么,他确实不是夏展云,适才只是我的权宜之计,我的话,你既然知道小青公子这四个字,也应该知道,我与酒府关系匪浅,这般,你该可以相信我了吧?”青瑶微微笑着说道。 “酒府的人……”千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虽然对于伊娜公主口中那位俊俏得不像凡人的酒无骄酒当家有着深深的妒忌,但在自己兄长的口中,酒府自是好的这一边,只是他依旧对于这被称作小青公子却实际为女子的小青公子有着疑惑,只是他也知道,如今这个地方,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明白了。” 就在他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夏知秋便在诊治着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千里大人。 “千里大人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在这里受到了毒打,本就身子弱,然后伤口又感染了,因此引发的伤寒之症。”夏知秋轻声说道,“只需要放血、喝几剂药便好了。” 千里大人的伤势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他受过毒打,也看到过血迹斑斑,他们都甚是害怕自己也会受到像这千里大人所会遭遇到的对待一般,但在这酷似夏展云的公子口中,这昏迷不醒、这伤痕累累,便成了并无大碍、微不足道的病症。 那是自然,青瑶的医术不用说,那是顶尖的,而夏知秋师从了尘师太,了尘师太也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医师之一,自然也不会差,在他们眼中,这样子的伤势无异于小小的伤寒,连药都不用制,或许在民间或是寻常大夫眼中,这是个极其严重的病症,毕竟又失血过多,又昏迷不醒。 “好,先把人救出去,我们先与飘离他们碰头。”青瑶点点头,随即再与千路说道,“这里面的人,千路公子,你看看哪些是被冤枉的官员,也一起带着。” “什么?!”千路震惊得不明所以。 “我们要去大堂。”青瑶轻声说道,“这里我无法顾忌,若是一直待在这里,怕是会有危险,所以你们一起跟着来。” “去大堂?为什么?你们不是特意来救我哥哥的么?”千路心生疑虑。 “不是。”青瑶坦然应声,“只是顺便而已,毕竟,我们其实要救的人,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千路公子要是不放心,那便请继续待在这里,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放你们出来。” 千路想了又想,脸色有些发白,以前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哥哥都会替他选择,这一次自己的哥哥又因为他而受伤昏睡,自己空学了一点武功,却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这个时候,到底要怎么选择? 思来想去,最后他仍是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有着这般澄澈眼眸的女子,定然不是坏人。 若是哥哥醒着,定然会说他的这个想法十分幼稚可笑,可谁又能说不是呢?人总说这相由心生,若是一个人不是好人,从表情上从话语中还有从眼神里,定时会流露出一些破绽的,可这位名为小青公子的姑娘,并没有这样的破绽。 “小青公子,这个牢房被关押着的,都是漠北的大臣,是为大王所困,公子真的有信心,可以救我们逃离这处而又不受大王责罚?”千路疑惑地问道。 “放心。”青瑶轻笑,“你们本无错,为何要受到责罚?” “有小青公子这句话便足矣。”千路坚定地点了点头,“各位大臣,你相信千路一次,跟着这位小青公子还有……” 说到另一位的名字时候,千路有了迟疑。 “我叫夏知秋。”夏知秋微笑接话,随即扶起了千里大人。 “好,我们跟着这位小青公子还有夏知秋夏公子,一起离开这里,去大堂。”在千里大人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在这牢笼里,便是由这千路来说话。 他如今说要跟着这位姑娘还有公子离去,那大臣们自然是不会拒绝,便纷纷应声。 千路听了夏知秋说自己的名字时,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忽然一愣,这个姓氏,这个模样,他不由得多看了夏知秋几眼,他不是夏展云夏小将军,可又长着一张跟夏小将军这般相像的脸,难道说,他也是夏渊将军的孩子,是夏展云夏小将军的兄弟?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同一个姓氏,又长得这般相像,就算不是兄弟,也定然是夏将军那边的亲人,不然他可不觉得,在这个世界里,是会有人长得这般相像的。 带着他们离去的青瑶和夏知秋,在约好的地点,等到了任飘离和酒爱馨,看到任飘离扶着的人,那些个跟着青瑶他们出来的大臣们,包括千路,也是大吃一惊,大王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这小青公子的计谋? “参见大王!”他还没影过来的时候,那些个大臣们已然跪下向大王行礼了,他们也是诚惶诚恐,生怕大王是因为他们越狱而产生了不满,因而才到这里来,亲自来质问他们。 但他们冷静过后,这才发现,大王怎么这般虚弱?大王的衣裳,怎么看起来跟他们的一样,都是被关押的犯人所穿的白衣服?还有旁边的爱馨郡主,不是说好了,在太后跟前伺候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他们的脑中诞生,还有着个年轻男子,又是何人? 难道说,他们是正巧碰上了劫持大王的事件么?不会吧?他们运气会有这般不好么?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大王,而且还是个有些虚弱的大王? “都起来吧……”漠北大王声音有些虚弱,“你们也受苦了。” 也?这个‘也’字似是包含了千言万语,也似是印证了他们脑海中刚刚那个冒出来的诡异想法,这个才是真正的大王,而那个莫名其妙、因为一点点的小冲突便把他们关押在牢笼里面的,如今漠北大王座上的,是一个假大王! “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很多疑问,我来简单说说吧。”青瑶轻声续道,“这位大王,在约莫十日前,被关押在了牢笼里,而把你们关押在牢笼的那位,与这位漠北大王很像的男子,不是真正的大王,而是假的。” 青瑶的这番话语,无异于给他们的内心最后一道确认的信函,他们的想法,果然没错,这里的他们,无一不是因为那假大王自称大病痊愈后,要在宫中举办狂欢盛典时候,出言劝告了几句,便被关押进来的。 这般奢靡的作风,本就不是大王会有的,原本的大王,虽然是有时候犹豫不定,性格有些软弱,但也是个能听进去大臣进言的君王,可那个自称是大病痊愈的大王,却是什么都不听,也不赞同别人的话语,就连千里大人,就这般随意地被捉进了牢笼,还有之前大王最疼爱的伊娜公主也是,就这样,一并被关押进去了。 无论他们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今听这姑娘的一席话,他们才恍然大悟,他们之前所想的,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就解决了么?这个不对劲,就是人的不对劲啊! 就算是大病初愈后的大王,这性子完全就不对,要硬说是性子改变了,还不如说是换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把他们抓进牢笼的那个假大王! “事实就如这位姑娘所说的那样……”漠北大王叹了口气,“寡人原以为,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竟然仗着寡人的名义这般恶劣行事……” 这漠北大王的言下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这假的漠北大王,难道说,是在真的漠北大王的默认下,这个假大王才当上真大王的?不过好像说起来也是这么一回事,不然的话,那假大王,是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混进这皇宫之中而不被任何一个人发现,昨日还是真大王的时候,再出现,便成了假大王,该说这皇宫之中,难道说,还有帮着这假大王的人? “大王,您认识那个冒充您的恶徒?”一官员小声地问道。 “岂止认识。”漠北大王苦笑一声,“寡人和他的关系,远不止这般简单。” 见漠北大王不愿深说,官员们自是不会追问,但青瑶与任飘离对视了一眼,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若说是易容术,要易容到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只可能是把人的脸皮剥下来,弄成人皮面具,这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不然的话,即使能瞒得过不常见他的酒无骄,但定然是瞒不过每日都能见到他的大臣们的,而且当时听酒无骄所说,他是知道,之前这个真的漠北大王见过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如今真的漠北大王所说的关系不简单。 但真的漠北大王的脸,明显是没有变化,也就是说,那个假的漠北大王,是大王的亲人,或者说,已然不止是亲人,而是他的孪生兄弟,不然就算是普通兄弟,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若是兄弟,像小风小云,像夏展云和夏知秋,都是很是想象,但要是走近看,那是定能分清他们谁是谁的,所以说,这个假的漠北大王,便是真的漠北大王的双子兄弟。 也是因为这样,这真的漠北大王,才没有想要把属于自己的位置夺回来,或者说,他已然选择了默默在此度过一生,前提是,他的一切都还安好。 但是这一切,并不如他的猜想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好好地运转着,就只有自己的位置被自己的兄弟所替代了,其他的一切都如常,可他在遇到了那一夜的任飘离和小青后,才发现,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先是酒爱馨说是不见了,然后便是刚刚这自称任飘离的人,说着,很多大臣被关起来了。 要说这些被困的官员,那是个正直有余,脑门儿却死板的人,哪能想到这般多弯弯曲曲的事情,他们原本以为,千路要带他们去大堂,也不过是想要在大王面前,重新申述自己的冤屈罢了,不过是把他们想要宣之于口的忠心耿耿再一次在大堂前跟大王说一遍罢了。 章节目录 第461章 令人起疑 不然的话,再给他们豹子胆,他们也不会违背他们所以为是真大王所下的命令,自行逃脱出来的。 可在他们走出来,遇到了真正的漠北大王后,他们这才发现,他们自己是真的白白在里面受到了这般多的屈辱,原本只是感觉到委屈,可这委屈,在得知如今大堂上的大王并不是真大王后,便被他们的怒火所掩盖。 “走!我们去找那假大王,揭穿他的虚假面目!”一人振臂而呼,众人自是响应。 “这是千里爱卿?”漠北大王这才看到了被夏知秋扶着的那个大臣模样,惊愕不已,“他怎么了?” “被用刑了,然后身子入风,伤寒袭身,因此昏迷不醒。”夏知秋低声应道。 要说她刚刚听任飘离所说的很多人被关起来,也用了刑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可在如今亲眼看到千里的模样,就算自己内心再想怎么替自己的孪生兄弟辩解,这个摆在事实面前的真相,已不容得他猜疑了,他是万般确信,千里爱卿是定然不会做出背叛漠北的事情来,那么为何会被关押起来?为何会和他一样,受到了毒打? 不就是因为如今在大堂那个,很多人还以为是真正的漠北大王的他,他的孪生兄弟么?他自己受到这般对待,他可以忍耐,毕竟是因为他的原因,原本应该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孪生兄弟,一直要躲在阴影之下,因此在他提出,要取代自己的时候,以为自己身患重病无法痊愈的他,便应允了这个要求。 只是在答应之前,他也提出过要求,这要求便是让这一切都不发生改变,该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也要多听大臣们的意见,不可随意处罚他们。 那日的他,连连答应,还说着,他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当过大王,这才想要当大王过过瘾,想要替自己的兄长分担一下。 而真的漠北大王也有自己的考虑,原本自己一直说着有重病在身,万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眠不起,这个漠北,该有多么混乱,特别是这个夺位的做法已然悄然在自己的身边慢慢兴起,他便存了侥幸心理,若是他的孪生弟弟可以替他处理好这一件事,可以顺顺利利地在皇位上坐牢固了,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漠北,是不会陷入在争位的局面的,毕竟如今西凉和中原在打仗,若是漠北他们也发生这些事情,是很容易被插上一脚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在自己面前说得好端端的孪生弟弟,竟然会翻脸不认人,直接把自己关在牢笼的最深一层里,也不杀自己,就是有时候兴致来了,便让人打上自己几下,不过他可是亲耳听见自己的孪生弟弟和那个黑衣人说的,要是不行,那便直接杀了,以免夜长梦多,还是黑衣人不知为何,拒绝了他的弟弟,他这得以存活下来。 而自己的弟弟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黑衣人,是明显看得出来,是存有忌讳心的,同时自家弟弟也害怕这个黑衣人,基本上,是黑衣人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这黑衣人就像他的影子一样,跟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没想到连千里他也不放过。”漠北大王闭目叹了口气,“走吧,随寡人去大堂,寡人在那里,会把一切告诉你们的。” 众人自是应允,任飘离扶着他,而夏知秋扶着千里大人,酒爱馨跟在青瑶身边,一众大臣在身后跟随着。 “这里的侍卫呢?”走了许久,原本应该有侍卫轮流值班的地方,却是不见一个侍卫的踪影,漠北大王疑惑地问着身边的任飘离,“侠士,你可知道?” “这里附近的侍卫,都让我的人给控制住了。”任飘离淡淡地续道,“不过不用担心,在我没有下令杀人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 “侍卫们都是无辜的……”漠北大王有些愕然,也有些担忧自己下属的性命,“侠士还请高抬贵手,莫要伤害了他们。” “大王,不知在牢笼的这段日子,你有无想过,为何你会被困?”任飘离听着大王的话语,只觉好笑,微微扬眉提醒道。 “大胆!竟敢在大王面前这般话语,岂不是欺我漠北无人?!”一大臣哼了一声,斥责任飘离道。 倒是漠北大王摆摆手,那大臣便噤声了,“这位侠士救了寡人,就是寡人的恩人,你们都不许对恩人无礼!” “这位大人护主心切,青瑶可以理解。”青瑶轻声续道,“但飘离的话语包含深意,虽不知大王能体会多少,青瑶或许此话是多嘴,不过还请大王深思,自己身侧,是否所有人都忠诚于大王,要知道有时候这身边人,可比那外边鬼来得可怕。” 漠北大王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姑娘的意思,寡人明白了,侠士此举,是为了完全把寡人的安全放在最基本的位置,所以才会在没有确认,寡人身边的侍卫中,有哪些并不是忠心耿耿于寡人之前,把他们全部控制起来……可是,寡人手下这批侍卫,武功应该也不弱,侠士的人,真的可以全部把他们控制住么?” 任飘离微微一笑,“大王还是担心其他事情罢。” 任飘离对于他们暗影阁的人,特别是蓝锋带队下的暗影阁的人,是十分有信心的,他们虽然武功比不上武林中上一流的人,可是他们的藏匿功夫,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要在这稍稍有些空阔的地方,把侍卫们一举击倒,或许是有些困难,但若是藏在暗处,逐批逐批地来击倒,对于他们暗影阁训练有素的杀手来说,根本不是一件难事。 在即将到达大堂时,远远地便能看到一群黑衣人在门口把守着,许是见到了任飘离,为首一人便远远奔上来行礼。 “见过主子。”郑杰恭谨说道。 在外人面前,他们都是统一任飘离为主子的,免得任飘离暗影阁阁主的身份让外人知晓。 “什么情况?”任飘离淡淡问道。 “蓝锋大哥在里面,已然把人控制住了,一个都跑不了,至于侍卫们,都被我们关了起来,有两位兄弟受了轻伤,并无大碍。”郑杰有条不紊地禀报着。 “好,辛苦了。”任飘离微微赞许,“第一次负责,便做得不错,继续守着这里,那两位受了伤的兄弟,放他们一天假,待此事了了,你们便去喝上一顿,酒钱到时候让蓝锋给你们。” “是,谢谢主子!”郑杰喜上眉梢,难得得到阁主的赏识,他只觉内心有些飘飘然的,要知道,阁主以前从来没有称赞过他,能得到阁主这般冷言的人的赞许,出乎意料之外,又有些窃喜,也难为他今日特别卖力。 “里面既然都安全了,大王和众位大臣们,请进。”任飘离回身跟他们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侠士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手下能够调动这般多黑衣人为自己所用,但听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便能知道这侠士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不然的话,也说不出这般自信的话语,在他行为之中,便有种隐约可以看出的自信感,他是根本没有觉得今日的事情,会有任何失误的地方,这也是从侧面说明了他对于自己的下属十分地放心。 “姑娘,你知道伊娜公主在哪里么?”千路这时候小声地问着旁边的青瑶。 青瑶闻言,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心悦那伊娜公主,犹豫了一下,便轻声应道,“伊娜公主我们也救了出来,如今在淑妃的宫殿里,你不用担心,她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千路明显是松了口气,他在牢笼中一直在担心着这个莽撞的伊娜公主,那日还听后来进来的大人说起,伊娜公主听说他和千里都被关了起来,一气之下,直接闯进了大王的房中,要他把他们放出来,大王那是怒不可遏,直接便把伊娜公主给关了起来。 可他在这段被关在牢笼里面的时间里,根本就没有见过伊娜出现,为此他也担心了很久,哥哥又是这样子的情况,就算想要问哥哥他们该怎么办才好,也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时候问了这位小青姑娘,这才算是最后得到结论了,他也就安心了,起码自己最关心的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那她有哪里受伤了么?”千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续道,“她这个人,从小娇惯大了,一点点小痛就哭闹得不成样子,要是受了伤,没人在她旁边,还不得一直闹闹的……” 青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外伤应该是没有的,我也没有细看,等结束了,淑妃应该会带她回房的。” 看来这千路,应该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那伊娜公主的,只是,要是他知道了,伊娜公主曾经遭遇那样的事情,会不会心存芥蒂,或者说,会痛心于她的遭遇,加倍对她好?这一切,她作为旁观者,是没有资格出声的。 作为医者,她会告诉他,哪里受了伤;可作为他们两个人之外的旁人,她是断然说不出口,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两个人自己去解决更好。 两个人对话了一轮,而此时,大门已然打开,里面轻松和严肃的氛围,形成了两条明显的分割线,轻松的一边,自是夏渊将军父子,还有酒无骄和蓝锋等人所站的这一边,而严肃的那一边,便是那假大王所站的那一边,他怒目相对,还有旁边看似保护着他,却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他身后的大臣们。 看起来甚是滑稽,这穿着朝服上朝的大臣们,一个个所露出的这担忧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脸,面前的人在逼宫一样,实际上也是这般,在青瑶他们还没有进来之前,那些个大臣们,已然是对着夏渊将军他们说出了很多斥责的话语了,毕竟在他们眼中看来,这原本应该是好好的、一直忠于漠北的夏渊夏大将军,竟然在这早朝的时候,公然向大王发出质问,并把这一切都控制住了。 他们这些个大臣身无缚鸡之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也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也曾喊过‘护驾’,只是外边的侍卫,却是完全没有反应,他们这才愕然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夏渊夏大将军安排好了的事情,一切都不是偶然,就连这上早朝的事情,也是夏渊将军一直在说着的事情,也难怪今日他在早朝上这般坦然地直斥大王的罪状。 难道说,这夏渊将军是想要推翻大王,自己当这漠北的大王么? 不对,要是说其他人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对象是这个一生都用来侍奉漠北的夏渊夏大将军,这件事是万万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就算是相信皇子们去夺位,也不会相信这个对象竟然会是夏渊夏大将军,他们都是这般想的。 可当这个事实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如今那边确实是以夏渊夏大将军为首的人,成为一个阵营,而且在这阵营之中,还有着酒无骄酒家主这样子的人,也就是说,在经济命脉这一边,酒无骄酒家主已然是站在了夏渊夏大将军那一个阵营了,也难怪夏渊夏大将军竟然这般公然地做出这样的事情。 酒无骄酒家主……这个人,不是前晚才出现过这里么,当时的他,还把所有的五品官员都请到这里来,当众把那王尚书及他儿子王瑜的罪孽,公之于众。莫不是,这一点也是设计好的,就是为了在如今这个场面,由唯一的一品官员夏渊夏大将军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误会了酒无骄,毕竟酒无骄前晚的事情,只是偶然,根本就不是蓄意为之,不过看在一众官员的眼中,就格外让人起疑。 章节目录 第462章 千叮万嘱 就在他们在胡思乱想,大胆的人,开口询问着夏渊,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时,得到的回答,只是请各位稍安勿躁,等着看一出好戏。 要是只是单纯地看一出好戏,他们自然是不会抗拒,可明显的,这可不是一出在戏台上演出的戏,这场戏,主演可是夏渊夏大将军和漠北大王,而他们这些个官员,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这场戏的配角,莫名地拥有了姓名。 可他们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地在现场。毕竟这场看起来是逼宫的戏码,最终定然会以一方的胜利为结束,要只是大王的胜利,他们还不用这般惊慌,至少他们是站在大王这一边的,而在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场夏渊将军口中的好戏,多数是以夏渊将军的胜利为节点,那么他们,可以说,就是看着一方叛乱的对象,要不就是跟着先王殉葬以示忠心,要不就在着青史记载上,成为苟且偷生的罪臣存在,让后人蒙羞。 这是他们定然不会愿意出现的场面,前者是性命,后者是名声,谁当上这漠北官员,不是为了有个好名声,有个好前程,有个好地位,有个让后人起码生活无忧的继承。 可怎么会偏偏让他们遇到这一幕,他们的命运也太过坎坷了吧? 就在他们自怨自艾的时候,大门便推开了。 他们看到来者,那是一个惊讶,一个难以置信,眼前又一个大王出现了?他们看看走上前来的大王,再看看在他们面前那个一语不发的大王,二者除了衣着不一样,就只有那眼神不一样了,在五官,就连这身段,都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夏渊将军!寡人一直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弄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寡人,是想让他成为你的傀儡,在这大堂之上,控制寡人的漠北么?真乃混账!”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那假大王却是先发制人,怒斥道。 他身后的大臣,这才似是有了反应,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这夏渊夏大将军说会有一场好戏看,难道这场戏,就叫做狸猫换太子? 可世上真有这般高明的伪装术,能让两个人,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样么? 那些大臣们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总有些觉得怪异的地方。 “抱歉打断你的自弹自唱。”青瑶轻笑,“大王和我身后的大臣们,都是我刚刚从牢笼放出来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他们的模样。” “都是假的,有什么好看的!”大王哼了一声,对于这些大臣们,一脸不屑一顾的模样。 因为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大王太过惊讶,原来在大堂里面的大臣,都没有留意到后面跟着的那些大臣们,同为当朝大臣,他们自是熟悉,这些个人,都是当时被这大王一怒之下关押在牢笼里面的人。 “你说大王是假的,你又说大臣们是假的,难道世上还有这般高明的伪装术,可以把大臣们全部都伪装得一模一样么?”青瑶反唇相讥。 “范兄,老夫真的是刚刚才被这位姑娘救出来的。”、“孙兄,你忘记老大哥了么?我们不在我入这牢笼前,才去饮过酒么?”、“你们别相信那个大王,我们身边这个才是真的!”…… 后边这群被救出来的关押大臣们,早已你一言我一句地在证实着自己的身份,一边跟他们说着眼前大王才是真的的事实。 “你们不是假的,就是被收买了!”假大王横眉怒指,“一个个的,都是侮辱寡人,寡人定然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原本的大臣中,已然开始有所动摇于青瑶他们这一边了,毕竟在他们看来,那些个大臣们,是不可能全部被收买的,他们之中,很多都是为官数十年了,一直对漠北忠心耿耿,要说他们会有什么看不过眼,那便是自大王自称大病已愈的那段时间里,做出的一系列事情寒了他们的心,他们看不过眼,这才对大王耿直进言,这才会被一个个地关进这牢笼里面,所以说,要说他们这样的人也被收买了,那么在这个朝堂上,是没有一个大臣可以相信的。 “你们要是觉得疑惑,你们可以找一个人,过来看看大王的伤势。”任飘离淡淡说道,“或者说,你们之中,有没有御医,一看便可以知道,他的伤势有没有作伪。” 任飘离此言一出,那些大臣们的视线便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身边一个白发的年老大臣孙勤身上,那大臣便是这漠北里面资质最为深的御医首席,有着多年行医的经验,在他们的眼中,他是定然不会信口开河的那些人,也是最是公平公正的一个人,因此一旦说起要推举这样子的一个人,他们不约而同,便是看向了这年老大臣孙勤那儿。 老大臣孙勤见大家都看向自己,这事情他自是不容推脱,便出列,“老夫若可,可否容老夫察看一番?” “先生请。”任飘离点点头,便让那孙勤老大臣前来察看大王伤势。 老大臣孙勤跟随大王已久,大王先前所中的紫罗兰毒的时候,也是他在一旁料理着,对于大王身体上的象征,不说别的,最起码,身体上的何处有斑点,把脉时候大王的身体内部有什么症状,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首先注意的,便是大王脖子下方那颗明显的痣,要说是伪装的,这个痣也不会是真的,至多也是黏上去,那么定然是一碰就会掉下来的,这老大臣第一个反应,便是先去触碰这颗黑痣,很明显的,这颗痣是真的,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黑痣,也不是黏上去的,而且这个身体状况,这体内还有莫名的毒存在,这……这才是真正的大王! 那一日,假大王突然说自己大病痊愈,那时候他已经在奇怪了,这个根本就不是病,而是毒,但是为什么这个毒,会莫名其妙地消失?这一点,就是他所奇怪的地方,只是当时的大王一口咬定,他是大病痊愈,自己虽然内心疑惑,而这毒和病根本就是两码事,大王断然是不会记错的,可他毕竟为人臣,不能说出自己的疑惑,只能一直强忍着自己的万般疑虑,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疑虑并不是假的,这个大王才是真正的大王,那一个一直说着自己大病痊愈的大王,是假的! “老臣拜见大王,大王万福!”老大臣孙勤虎目含泪,匍匐在地,朗声说道。 老大臣孙勤的所为,明显让那假大王身后的大臣们都知道了,这后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大王,当时的大王,就是这般模样,那个一直对他们动则斥责、重则关押的大王,是假的!他们都被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王给骗了! 这下他们连忙来到老大臣孙勤的身旁,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微臣拜见大王,大王万福!” “都起来罢。”漠北大王轻声回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他,就是在观察大家的反应,也幸好他们,还不算太过愚笨,起码知道听人说话,不然的话,这一边的他们,想来也是会对哪边才是真的产生疑惑。 而假的漠北大王,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的事迹败露了,突然高声唤着大侠大侠二字,却一直没有得到应声。 青瑶淡淡开口,“如果你是在一位黑衣人,那么你可以放弃了,他已经离去了。” 假的漠北大王闻言,一个坐不稳便跌倒在地,那个戴在头上的皇冠,似是在应景一般掉落在地,顿时珠玉掉落一地,叮咚叮咚的声响,这假的漠北大王,在这近十日里面,一直在虚度自己的岁月,一直在大鱼大肉,让自己沉浸在酒色之中,虽然日子不长,但明显的,已经感受到了这纵情声色对于他的身体所造成的影响了。 “大王,我们叫人来,把这个胆敢冒充您的人给捉进牢笼里去!”一大臣恶狠狠地说道,“让他体验一下下官在这些日子里,在牢笼中的感觉!” “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王示下。”夏渊将军沉声问道,“这位冒充您的人,为何与您长得一模一样,为何又知道您的这些个往事?或者说,您是否认识他?” 漠北大王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没错,寡人确实认识他,应该说,寡人从小便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能出现在明面上。” “双子?”青瑶轻声问道。 此话一出,众大臣虽不至于失声,但却也是满脸的惊慌,原因便在于,在这漠北中,有着双子即是不详的说法,更遑论这偌大的漠北皇宫里,要是出现了双子,那便定然会引起百姓的惊慌,或是让有心人针对于此,造谣不断。 漠北大王点点头,“没错,事到如今,也容不得寡人否认了,寡人出生,便是双子,而当时寡人的母后,为了不让这个不详的罪名从皇宫传出,但又舍不得把我们其中一人杀害,于是她便在寡人的房中,起了一个暗室,寡人在外,而冥皇在内。” 冥皇,黑暗中的皇,以此命名,定然心有不甘之致。 “大王,那是为什么,冥皇甘愿成为黑暗中的人呢?”夏展云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若是同样出生的两个孩子,一人享有帝皇般的待遇,而另一人却只能在黑夜中度日,不是会觉得十分不公平,甚至会想要鱼死网破么?可是什么原因,能让这冥皇坚持到如今呢? “在暗室里面,原本的父皇是把冥皇锁起来,不许他任意走动的,可是寡人觉得他可怜,又没有人陪寡人玩耍,寡人便偷偷地每晚都去暗室里,替冥皇解开手扣,我们两个便每天都在玩,慢慢地,自然感情就很好,有时候,寡人还会让冥皇替寡人出来,学学功课,我们便这样轮流地出现,也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同,直到,父皇临终前,把皇位传给我之后,为了让我的帝位坐得牢固,父皇还下了毒药给冥皇,让他每月都必须有解药才可以活着。”漠北大王叹了口气,那段少年的时光,是最美好的,每每想起那时候的他们,总是把那些侍卫们骗得团团转,他便不自禁地想笑,可说起到这毒药,他就内心有愧。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这么做,他的兄弟,那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兄弟,可父皇当时的决然,当时所说的皇位之事,当时所说的关乎这漠北的生存危难之事,那句‘不要下毒’就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安排的人,强迫冥皇吞下那毒药,眼睁睁地看着一直挣扎着的冥皇,一直叫着让自己救他的冥皇,最后一声不吭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冥皇也是不吃不喝了几日,最后恢复如常,也会像以前那样,重新和他恢复如常的关系,这样漠北大王便以为,他是真的没有事,看开并接受了这个现实,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欣慰些,毕竟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符合父皇的遗命,同时也让自己的兄弟也好过些。 那个毒,就像一道伤疤,刻在他的内心,一直没有痊愈,而冥皇,表面上看,却是比以往更加地乖巧,这让得到一切好处的自己更是于心不忍,毕竟,要是当初自己和他的角色对调,自己是定然会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定然是想要重新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的。 所以,当自己中了毒后,他是曾经有意把皇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冥皇继承的,但因为当时父皇在遗言中提及,冥皇性子执拗,不能当上这皇帝,他便有些犹豫,在冥皇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不赞同的,但后来,想着让他一试也无妨,他千叮嘱万吩咐,莫要把一切都搅翻,可最后,还是搅乱了,还是失败了。 章节目录 第463章 变得恶劣 漠北大王甚至还特意在宫殿那里,重新加了一个院子给冥皇,而且是只容许哑巴、不识字的人去服侍,于是这个秘密,一直便隐瞒到了现在,才从漠北大王的口中得知。 这一段往事,漠北大王徐徐说着,其中的心酸,也许就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到。 但要是站在冥皇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是上天的不公,都是父母的偏袒,都是漠北大王的软弱,才会发生这一切的。 他自认自己的学识见解都要比这漠北大王好上许多分,可为什么,最后他却是要呆在那个阴暗的角落,听着别人一口一个大王,一口一个陛下,而他,却是每月要忍受那毒发的痛苦,要讨好这陛下,明明那张脸,不就是自己这张脸么?呢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取而代之呢?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如野火燎原般,点燃了起来,逐渐地,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个恶意,便开始在他的心中结着果,直到他遇到了黑衣人。 他也不知道,黑衣人是怎么知道他的所在,又是怎么说着要帮自己达成愿望的,他什么都不求,只是要自己给点人他当试毒的素材,这般好的事情,他自然是会应允,毕竟当了这蝼蚁许久,总是想当一下人上皇到底是什么滋味。 然后便是这黑衣人的下毒,便是这漠北大王的衰弱,便是那黑衣人一步步将大王身边的人换成了他自己的人,最后,如他所愿,他当上了这个漠北的大王。 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坐过那个皇位,是无法想象的,那种唯我独尊,所有的人都必须得听他命令的感觉,让他在第一日,便彻底迷失了自己。 沉醉在那酒色之乡中,一切他从小便有着的孤独感便荡然无存,他笑得恣意,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在阳光底下,被世人匍匐在地称王了,他怎么还会想到,这之后的事情。 原本黑衣人跟他说的是,让他在刚开始的时候,学习以前大王的说话方式,把这场戏演得真实些,可他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来做,这也是为何他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的原因。 而黑衣人鬼见愁那一边,也因为自家弟子的原因,便没有继续这一场闹剧,在遇到青瑶和任飘离他们后,他便带人离去了,所有说,现在整个皇宫里面,站在这冥皇身边的,是空无一人,这也就注定了他的这一场失败。 “你以为你是帮了我,你以为你是在怜悯我?”冥皇大笑,“你要是有一分把我当兄弟,你就会想着替我解了那毒,你就会为我设身处地地去想,我需要什么,我是什么人?而你并没有,你只是想着,我坚强,我是可以忍耐下去的,而你就只会说一堆听上去好像都是我的错的话语,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漠北皇家血脉,可是为何,到了现在,就好像你的影子一般,只能躲在你的阴影之下?我的好大哥,你不是一直都让我称你为大哥么,好大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能在这里,当着漠北列祖列宗的先灵这,说着,你问心无愧么?!” 冥皇的一声声诘问,就如一道道鞭子一样打在了漠北大王的心脏上,让他疼得已然站不住身子,还是那老大臣孙勤连忙扶着了他,才不至于踉跄跌倒。 漠北大王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是说不出口一句话,因为他认为,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得不对,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跟自己的弟弟辩解,这一切起因于他的父皇母后,但他自己,也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要不是他自己这般懦弱,总想着自己的弟弟应该可以接受,总想着委屈了他一个人,总好过让自己受到诘难,这一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自私么? 从小便是享受着一切荣华富贵长大的他,即使对于这漠北大王的身份并不是特别在意,但要他去经历自己弟弟曾经受过的一切磨难,他自问做不到,他想,要是那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定然会成为一个怨天尤人的人,甚至恨不得抱着整个漠北一起牺牲,而如今他的弟弟冥皇,所做的就是这件事,他把整个漠北的官堂之上处理得一塌糊涂,要是他一直甘心在那牢笼之中,那么长久下来,漠北大王的不管事和暴虐,便会成为整个漠北政变的导火索,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会看不惯这样一个大王的,这个漠北,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叹了口气,原本一开始,他的想法是,让自己的弟弟冥皇取而代之自己,在能见到光明的朝堂上,试着发挥他自己的能力,让他来做个判断,待自己病逝之后,冥皇是否能够替代自己,成为下一个漠北大王的存在,因此当他让人把自己关在牢笼里面的时候,他虽然惊慌,但也能理解,这是冥皇所需要的安全感,要是自己在外边,他总是会有些不放心,就算自己受到了毒打,他也还是会替他开解,这般多年的委屈,自己是哥哥,总得多担待些,他就是这样一步步宽慰自己,而直到现在。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朝廷,竟然是这般的现象,即使震惊于大臣们的被对待,但他对于自己的弟弟冥皇,依旧是存了一份宽容的心,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啊,是血浓于水的唯一一个弟弟,人总说双子之间,总是可以有一些思想上面的交流,他与冥皇也曾有过,在小的时候,他们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想法,那时候,他们轮流在外当着太子,是最快乐的时光。 冥皇是个比他聪明的人,他深知这一点,在小的时候,太师授课的时候,冥皇的观点,总能让太师赫赫称奇,而翌日变成自己的时候,太师眼神就会有些奇怪,他知道太师在奇怪什么,毕竟一个前日还在说着,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法子的太子,第二日便成了,要是没有人受伤就好了的太子。 任谁,都会觉得这个变化,太过于不寻常,不过在太师那里,他也给太子一个合理的说法,毕竟小孩子,心智还不成熟,三日两头有着改变也是正常的,就像人的内心,总有善良和邪恶在相互斗争,而那个以战争为乐的太子,便是代表恶的一样,而反之,那个说着没有人受伤的太子便是代表着善良的一面,这两个想法,在太子年幼的内心中碰撞着,最后得出的,便是他最好的性子。 太师早于几年前离世,最后他也没想到,登上这皇位的性子,却是只有那善良的一面,只有那心慈手软的性子,而那个想着要战争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没有了,让人不禁有些叹息,原本来说,若是兼具这两样性子的漠北大王,定然是一个圣明的帝皇,可偏偏,不是这样的。 他哪里知道,这本来就是两个人,再怎么样勉强,也还是两个人的性格,是无法融合在一起的,也是他们的成长经历所造成的,像漠北大王他所拥有的平和而懦弱的性子,就是因为生活得太顺利而导致的,而如今要是让冥皇再重新温习那些个书本,或许他得出的答案又不一样了。 虽然夏渊将军有意让人把这个冒充漠北大王的冥皇让人压下去,可如今是漠北大王在这,而且这个冥皇身份太过于特殊,他也不便开口,只轻轻移动了脚步,来到夏知秋身边。 夏知秋见夏渊将军走近,眉眼带着担忧,自是明了他的所想,低声说了句,“我的毒已经解了。” 夏渊将军闻言一喜,一直紧张着的心思,终于放松了下来,原本在看到夏知秋的那瞬间,他便是想过来,问个清楚的,只是碍着大王在现场,如今大王陷入了沉默之中,他这才过来。 “馨姐,你的毒应该也解了吧?”酒无骄比夏渊将军早就过来了,轻声问道。 “嗯,还好有小青他们。”酒爱馨点点头,依旧对于眼前发生着的这一幕有些难以想象,她虽然是被那黑衣人所困,也知道这是个假大王,可是她并不知道,原来这假大王,还是真大王的亲兄弟,这个关系,让她有些惊讶,她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知道,原来漠北大王还有位孪生兄弟的,她随即跟夏渊将军问道,“将军,你也不知道这件事么?” 夏渊将军摇摇头,“这件事情,应该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酒爱馨在军中是追随夏渊将军的酒副将,与他关系自是比较熟稔,也因此可以自然而然地问出口。 “无骄,你有见过四皇子么?”酒爱馨轻声问着酒无骄,“他可还安全?” “没有,馨姐,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四皇子所在。”酒无骄一愣,“我在这里的几日,都没有见过四皇子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伊鹏他,自从那日进了皇宫之后,我被困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酒爱馨蹙眉深思,“难道伊鹏……” 她的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她有些害怕,伊鹏会被这假大王给杀死,毕竟这假大王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会疼惜他所谓的侄儿的人。 “爱馨,你在说什么?伊鹏怎么了?”在她旁边的漠北大王自是把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最清楚他们之间的纠缠的,这伊鹏,难道不是平安的吗? “伊鹏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可是……”酒爱馨咬唇,“如今却是不知所踪……” “什么?”漠北大王又是一惊,这心绪还没从这自己的弟弟冥皇对自己的斥责中抽离,便又听得这个不好的消息,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鹏不见了? “冥皇,你知道这件事么?”漠北大王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里有着疑惑。 “不就是在那太后那儿么?”冥皇不置可否,“她把人要去了,我没拦。” 太后按着辈分来算,应该是他们的母后,在明面上,那叫伊鹏的小子,自己也自是不会理会,那太后要了,他也不会介意随便把一个他看不上眼的小子给那太后。 “太后?”夏渊将军疑惑反问道。 他是这般多年的夏大将军,他自是知道,如今的太后实际上并不是漠北大王的生母,他们的生母,早就在先王离世后,便跟着殉葬了,如今的太后,不过是先皇亲封的另一名值得这荣誉的女子罢了。 可问题是,这太后为何会让这假的漠北大王把伊鹏四皇子给她呢?这一点便让人很是疑惑。 “没错,本来是给那黑衣人试毒的,后来也不知道那太后从哪里得到消息,便让我把人送到她那儿去了。”冥皇轻蔑地应声,“反正现在就这样了,好大哥,要怎么处理我,你总得发个话吧?” 是啊,该怎么处理他的这位孪生弟弟冥皇呢?漠北大王陷入了沉思之中。 杀了他?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放了他?对于这些天受他毒害的人来说,极其不公平。而且在他的眼里,他依旧有着怜悯,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他这些天受的毒打,他也不在乎,只要自己的弟弟冥皇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那么漠北大王,定然会接受那样的结局,让他离去,至于那个毒,他也会解除。 “大王,若是你在犹豫的话,青瑶可以说一说我的想法吗?”青瑶看着一脸犹豫的大王,轻声说道。 “快快请说,寡人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漠北大王见到青瑶发话,自是一喜,在前晚,他便已然知道了,这位女子极其聪明,也极其可靠,她提出来的观点,定然会让他有值得参考的价值。 “冥皇做了错事,源于他从小开始的经历,从以前漠北开始说的双子是凶兆,因而隐瞒这件事开始,后来再因为自己的父母这般对待,因而变得恶劣。”青瑶淡淡说道。 章节目录 第464章 当出头鸟 青瑶只是把前因说了说,然后停顿了一下,便继续说着,“在这一点上面,青瑶直言,大王你,也做了错事。” “你!一介平民……”一大臣听得她口中对于漠北大王的指责,自是不情愿之致,想要斥责她,却被漠北大王一摆手,停住了他将要开口的斥责。 见那大臣愤愤地退下,青瑶这才正了脸色续道,“双子为何会成为不详的征兆,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所导致的结果,但双子本就少数,他们又是凭何觉得,双子所带来的不是福气而是罪恶呢?怕只是人们在对于很少见到的事物来说,起了畏惧之心,青瑶斗胆猜想,或许是因为生出来的双子,有些时候,是身体不全?或是生出来的时候便有一人死去?不知这一点,可否告诉青瑶?” 双子,从母胎开始便一直在一起活着的两个人,会在营养充足之时,倒还好说,像是在皇宫里面,吃食自是不缺,那么生出来的孩子,便会像漠北大王和冥皇一般,健康之致;但有些地方,并不是这般,或许因为营养不足,或许因为生育时候,接生婆的因素,她们接生一个或许是熟练的,但接生两个,自己慌了手脚不说,孕妇生出一个的时候,便是已然力竭,在长时间的折磨下,另一个孩子被孕妇肚中的羊水给活活淹死,或是身体的某个部分,被连续地挤压,最后不能活着出来。 生命自是令人敬畏的,但是这般生出来的孩子,死婴不说,还大多身体不全,那么在人们的口中,便会是认为,这双子,是得罪了神灵,才会报复在他们的身体之上,久而久之,这个传言便被添油加醋,从得罪了神灵,延伸到了,只要有双子出现的地方,这个地方便会出现灾难的这一说法。 一传十、十传百,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百姓们自是十分抗拒双子的出现,并且在知道有双子出现的地方,那些无知落后的人,甚至还会连双子和他们的母亲一起淹死,以告祭神灵,让神灵知道他们的决心,让灾难不要降临到他们头上来。 而在皇宫这里,先王虽然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举动,而那也算是他的皇家血脉,定是不会把他杀死,但仍是觉得这是不祥之兆,因此便把其中一个孩子,藏在黑暗中。一路平安无事便罢,却是在自己重病临近死亡前,想起了这一件事,要是这个灾祸,在自己死后降临到了漠北身上,那不就是自己当时的选择出现了问题?那么自己即使在九泉之下,也难以面对列祖列宗,然后便是给这冥皇下了毒,给漠北大王说道,若是这冥皇有任何不轨举动,那便直接不给解药,让他就这样死去。 漠北大王把这一切一字不漏地缓缓地道来,“可寡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我一直都没有想要把冥皇杀死,所以这个给他治的解药,寡人是每月准时给他的。但是……” “但是大王你发现了一点,就是这个解药,快没有了是吧?”酒无骄似是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轻声接话道。 “没错,寡人才发现,父皇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让冥皇继续活着,药方不留下来,解药也只是给了我六瓶,正正六年,便再也没有了。”漠北大王似是能够明白自己父皇的想法,这六年,就是给冥皇苟且活着的最后时间。 他不是没有找过,可是在这皇宫之中,他问遍了所有御医,都不知道这解药,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也就是说,他的父皇,早就之前便想好了,不再让自己得到这解药,怕的就是自己心慈手软,养虎为患。 而这一点,也是漠北大王所考虑的,让冥皇取而代之自己,继续活在这世上,然后继续寻找解药,要是真的找不到解药了,那便让他跟随自己,以漠北大王之名离世,那个房间,真的太黑了,他也不想让冥皇再次回到那个房间里去。 难得拥有了光明,谁又会想要回到这么一个黑暗的地方呢? 他们本就在同一个母胎里一起孕育了十个月,在最后的时刻,若是可以,他们先后离世的话,那么也不枉他们当初在年幼时候说好的同生共死的承诺,同生而不能在同一个时间里共死,那便只能依着他们所能有的时间,先后赴死。 “果然。”青瑶叹了口气,“冥皇,你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吧?” 冥皇冷哼了一声,“老子又不笨,这好大哥,每次给我解药时候脸上那表情,老子便知道有奇怪,后来在那放解药的地方,我看到了剩余的解药,数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之后的事情了。活了这些年,一直都在这儿苦苦挣扎着,难得最后的时候,可以当上这大王,老子自是想玩个过瘾,不然再过半年,我便不再活着了,最后的狂欢?这个词语,倒还不错。” 若是事实真的要如漠北大王和冥皇所说的那样,那么冥皇的这一生,真的可谓是悲苦的一生。难得身为皇家之人,却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皇家的待遇,而且还因为这个双子的传闻,让自己小时候被困在黑暗之中,长大了也为毒药所困,这样子的一生,说起来,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人家,起码虽然会为衣食所忧虑,但起码自己的身心是自由的,这样子过完一生,比起这生在这皇室之家,要感受到的待遇,要好上许多了。 “说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说到我要给的小小建议。”青瑶轻声续道,“要是有这个机会,让你们把这些事情都忘却了,或者说重新再从现在活着,你们会选择么?” “忘记了这些事情?”漠北大王有些惊愕,“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冥皇会把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忘记,而之后,他应该拥有哪些记忆,那便由大王你亲自去给他来灌输。”青瑶微微笑了笑,“这样子,你们可以接受么?” “老子不接受!都只剩最后半年了,还折腾什么,要不就直接把老子杀了,不然老子活着也没有劲儿!”冥皇咬牙切齿地应道。 “若是你的半年,也不存在了呢?”青瑶低声续道,“没有了这个前提条件,你可会继续活着?以全新的身份?” “什么意思?”这下连冥皇都不知所措了。 这个女子是在说梦话么?人的一生也就那么长,难道他还能让他从头活一次么?可是这从头活过的感觉,真的能一样么?不过,据这女子所说的,是全然忘记记忆,重新活一次,那么,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说的那样,把这些事情都忘掉,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青瑶,你要用那个么?”任飘离轻声问道。 “没错。”青瑶点点头,“那个蛊虫,现在可以用得上。” 青瑶所说的那个蛊虫,便是之前,从藏虎那儿取出来的蛊虫,经过青瑶的培养,如今那蛊虫,进入到身子以后,便不只是那般,只是把短时间的那段记忆给蒙蔽,而是把全部记忆都删除,因为后边柳壁玉把母蛊虫都给了她,因而如今培养出来的,并不只是一个蛊虫,有好几条都已然是可以用于记忆消除了。 她这次来漠北,身上也带了两条,这是任飘离和酒无骄都知道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任飘离才会有些诧异,毕竟这个蛊虫,虽然是培养好了,但并没有实际上在人的身上使用过,最后能得到的结果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认为的那般,这也是未知之数。 见他们更是疑惑,青瑶便解释道,“我所要用的蛊虫,应该说是比较厉害的蛊虫,它会吞食人身上的毒素,并把人的记忆全部吞食,但是有一定的风险,风险是指两点,一点便是不排除蛊虫会把人的内脏一并吞食,也就是死亡;另一点便是,在这吞食毒素的过程中,人的痛苦,并不能轻易消除,不能排除会因为太过于痛苦而死去。” “不行!”听了青瑶的说法,漠北大王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这个说法,“太危险了!” “是么?那便当青瑶没有提及这个罢。”青瑶也不介意,“那便还是由大王你,亲自处理罢。” “不,我觉得这一点可行!”冥皇眼睛发亮,他总是被困在噩梦之中,若是可以,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试着从零开始,从什么都没有开始,会不会,他对于这一生,会有别的想法了呢?“不过,姑娘,你是不是本来是可以直接替我解毒,不需要经过那一步,痛苦的那一步呢?” “是。”青瑶也不否认,淡淡一笑,“你做过的事情,虽然有一部分是旁人的原因,但你自己,也是做了错事的,既然做了错事,那便要受到惩罚,这个蛊虫吞食毒素的时候,那可是噬骨之痛,要是你能忍得过来,那便有新生,没有的话,那便跟着你自己犯下的错,一同离世。” 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每一个人做了错事,他便要接受这错事带来的后果,虽然他冒充这漠北大王的时间并不久,也没有直接杀过人,但在他吩咐下受过折磨的人,那可不是不少数,她还记得,伊娜公主眼中的惊慌,他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这便是他造的孽,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虽然没有真正杀了人,但包括伊娜公主在内的,人们的心智受到伤害,那也是足以影响人一辈子的事情,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便必须承受这样的事情给他带来的恶果。 “我明白了,可以,姑娘,我接受你的说法,就让这蛊虫,来决定我的生死吧。”冥皇大笑,他原本就已经没有打算活着了,若是可以让他有这样子的方式活着,他也是想要尝试一下的,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活了这般多年,却是没有真正地当过自己,这种感觉,他真的想要试一次。 “不行,冥皇,你有可能会死的!”漠北大王咬牙拒绝道,“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法的,你的毒,我也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我的好大哥,你要是真的想到了办法,你就不会一直愁眉不展了,就算你想到了办法,那又怎么样了呢?”冥皇苦苦一笑,“难道我的毒解了之后,我就能好好地活在这阳光之下了么?” 说起来,在这漠北双子诅咒之下,这冥皇要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人的眼光之中,那便是只能在这双子的传闻不再为百姓所忌惮,这冥皇才可以算真正地活着。 “我……”漠北大王听到冥皇的说法,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王,青瑶还没说完,除了冥皇有事情要做之外,你也少不免有事情要做。”青瑶微微扬眉续道,“你要做的事情,便是要把双子的存在合理化并赞同化。” “合理化并赞同化?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呢?”漠北大王听完依旧是不解,“百姓们的想法已然存在甚久了,那还能怎么样,才能把百姓的印象给改观了呢?” “关于这一点,只要大王你愿意,你的大臣们,是很乐意为你去思考的。”青瑶看向那一帮,从刚刚开始便不说话的那帮大臣们,笑了笑,“毕竟要制造舆论,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不是么?大臣们?” 那些大臣中,除了少数是武将之外,基本都是文官,既然是文官,自是知道,应该怎么样做出引导,这样子的说法,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还请姑娘示下。”一文官小声说道。 他们其实并不是不懂应该怎么做,而是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要知道这个出头鸟,一旦出现了,那么以后所有的,无论是百姓的争议还是史书的记载,这个出头鸟便会成为第一人,没有人想要当这第一人。 章节目录 第465章 笑着应声 “在以前时候,曾经有位想要谋反的百姓,为了让自己的造反行为得到百姓的支持,便在一个让惹人显眼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石碑,上面刻着的便是,他是天选之子的意思,后来他便顺势破掉了那个国家,甚至当上了那个国家的大王。这全部的起因,让他得到民心,都是因为当时他的那个石碑之故,当然也有这个百姓的计谋在,但这个舆论的力量,你们应该知晓,到底有多么重要。你们作为这个漠北的文臣,笔墨计谋不正是你们所擅长的么?”青瑶轻笑,“这么说,你们该懂了吧?” 自古以来,之所以世事会经过这般多的变迁,之所以同一件事,有时候在别人的眼中是不好的事情,但有些时候在别人的眼中,又成了好的事情,不过就是舆论的力量么? “这一点我们知道,可是,这之后的呢?这百姓生出双子,不是死婴便是残废,关于这一点,就算我们把舆论散出去,百姓们针对于这一点,有所争执,那该怎么办呢?”另一个文官叹了口气,把大部分人的疑惑说了出声。 “这一点,我们可以解决。”任飘离淡淡地回话。 “解决?”漠北大王不解,“这事情要怎么解决呢?” “世人之所以会存在这个误区,都是因为在接生这双子的时候,大夫的问题。”任飘离淡淡地解释道,“只要学会了开膛之术,那么这个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开膛之术?!”这四个字无疑于一个炸弹,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你竟然会开膛之术?!”那老御医孙勤听得这四个字,眼睛发直,惊喜而难以置信地看向任飘离,“世上真的有这样子的医术?!” “原本就有这样的医术,在中原,也有医师懂得这方法,只是在你们漠北,还没有普及。”青瑶微微点头,看向任飘离的眼神中有着欣慰,“我和飘离都是从中原来的医师,自是懂得这医术。” 她的想法,任飘离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这个开膛之术,原本也是她想要教给这里的他们的。 “小青懂的医术不少,孙大人,你作为这宫中御医首席,小青和飘离,教了你之后,你便可以把这个医术,教给下面的其他御医,然后御医们,又去教给漠北的其他医师们,只要他们懂得这医术,这接生的难度也会有所降低。”酒无骄微微笑着应声。 “无骄说得不错,世上所畏惧之物,不过源于自己的无知。就因为不知道,所以不去想,不去接触新事物,擅自把这些新事物口口相传,把原本不属于这样事物的因素,生生地添加在别人的印象之中。”青瑶叹了口气,“原本大可以不这样的。” 起码在中原,是没有这样的说法的,反而,他们会觉得双子是福气的表现,毕竟多子多孙,那是每个人的愿望,既然生一个要生,生两个也要生,那么他们自是觉得,能够生两个,那是更好的事情,更甚者,还会在生出双子之后,宴请周遭的亲人朋友,让他们一起来分享他们的喜悦。 可真是一处风土一处人情,来到漠北这里,才愕然发现,同样的两样事物,竟然在两个国家的人看上去,是完全对立的一面。 若是只是像食物一样,单纯的喜欢或者讨厌,那么说起来还容易接受些,毕竟每个人的口味有所不同,可这个对待双子的态度,是观念上面的不一样,放在皇家还算好一些,起码不至于杀了,可在漠北民间的很多地方,生下双子的那个家庭,都是会选择把双子遗弃,有时候他们所遗弃的孩子里,也包括是健康的孩子,活活在被丢弃后黯然离世。 这也是他们所感慨的,毕竟在酒无骄他们看来,双子本是无辜的,刚生下来,都还不知道世界美好,便已然要离开这个世界,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是公平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青瑶才会想着,最起码的,她要帮助的,不仅仅只是眼前的冥皇和漠北大王他们,她想要帮助的,乃是把这整一个莫名其妙的双子传闻给破坏掉,毕竟在她的感觉,这样是极其没有人性的一个行为。 不然的话,她是根本不会想要过多去干涉这漠北皇室内的事情的。 “如果是真的这样,我们漠北的很多孩子还有母亲都有救了。”老大臣孙勤泪流满面,他是经历过很多次,因为母亲太过于虚弱,导致孩子生出来后便难产而亡的事情,而这样子生出来的孩子,也因为在母亲体内逗留了太久,导致出生后便有着呼吸上的困难,幸运的就是能救活,不幸运的,便会跟随母亲一同离世。 他还是这整个漠北里面医术最为高强的御医之首,而在他接生的嫔妃里面,便有好几个是死于这个原因,那便更别说,在民间的百姓们了,莫说双子,就连生孩子都有危机,那还会有谁,愿意不顾自己的性命,把孩子生下来呢?或许会有,但也绝对是少数,漠北又不像中原那般保守,一定要有孩子送终,很多夫妻,在死亡的面前,是果断选择了宁愿不要孩子,也要两个人厮守终生。 这也是漠北这近十年所遇到的问题,年老力衰者越来越多,反而这孩子,却是逐年减少,若是这次能得到来自中原的医师所传授的开膛之术,这之后,或许还能改变这形势。 “那这件事解决了,关于这双子传闻,还有其他问题么?”青瑶淡淡问道。 “不,没有,这舆论,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这之后,让这整个漠北的医师都学会开膛之术,遇到特别难产的母亲,也可以果断选择用这开膛之术,起码保证一个人的安危,孩子说不定也可以保住了。”那些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这老大臣孙勤把这问题回答了青瑶。 “好,那么大王,问题又回到你这边了,我想请问,若是在舆论都制造好了的情况下,你愿意在百姓那儿公开说明,你有一位双子的弟弟冥皇么?”青瑶浅浅一笑,问道。 “这个……”漠北大王有一瞬的停顿,随即深深呼了口气,“寡人愿意的。” “那我所提出的这个蛊虫的计划,你还认可么?”青瑶紧接着问道。 “要是这个环境是这样,不会再有人抗拒双子的前提下,寡人觉得,是可以认可的。”漠北大王叹了口气,应道。 这个办法,是他想不到的办法,也是可以给所有受过冥皇伤害的人一个交待的方法,在冥皇也同意了的前提下,他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的,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作为他的大哥,他笑着接受,或许是最好的做法。 “好,冥皇,适才漠北大王已经说了他的想法,他愿意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你也愿意,接受我刚刚所说的蛊虫,但你要了解,在这个蛊毒中了之后,如果你侥幸还活着,那么你完全会变成白纸一张,什么事情都需要别人告诉你,就如刚出生的孩童一般,你活了这几十年的记忆,都会荡然无存,你想清楚了么?”青瑶转头跟那冥皇说道。 冥皇深深地点了点头,“只有在小时候的那段岁月,我才觉得自己曾经有活过,可是那段时间,如今想起来,我依旧是在痛苦着的,我没有父母,只有陪伴在我身边的算是玩伴的大哥,可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一生,我的一生,应该不是这样子的。” “那么也就是说,在座的大家,都同意了我所提出的这个办法,是么?”青瑶微微笑地看向各位。 没有人摇头,青瑶便接着说道,“那么,这件事情就依我所说的这个办法进行,孙大人,两日内,可以找到一位孕妇么?” “可以!”老大臣孙勤肯定应声。 “好,那开膛之术,就待你准备好了,我来教你们,到时候,孙大人可以把御医们再叫来数人,一起来看。”青瑶轻声说道。 “不知姑娘,这地点嘛?”老大臣孙勤连忙问道,这宫中自是不便沾染上这血腥之气的,因此所在的地点,便只能在皇宫以外的地方。 “如果孙大人不介意的话,这个地点,便在我将军府如何?”夏展云接话道,“将军府里面,所需要的物品,我们也可以准备齐全,原本小青就在我将军府府邸留宿,这样也方便些。” “那自是可以,应该说,夏小将军的建议真是秒极了!”老大臣孙勤满意一笑,“那老夫准备好了,就去夏将军府上叨叨了。” “展云,事情解决了,我们应该可以离去了吧?”酒无骄见事情基本都在自己的宝贝小青那儿给解决了,便轻声问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夏展云。 “大王,这里被关押的同僚们,伤的伤,累的累,不如先让大家下去歇息一番吧?”夏渊将军见此,便开口跟漠北大王说道。 “是啊,大王,这件事情既然都已经了结了,剩下的后续,咱们慢慢来,现在关键是,先让大家养好伤,恢复精神,才好说后边的事情。”老大臣孙勤也是附和地应声。 应该说大臣们早就想着要离去了,毕竟有些事情,他们能知道少一些,那自是更好,更何况他们如今所要知晓的,乃是皇家秘事,要说是这善良的大王还好一些,最怕就是像以前书籍上面看到的那些残暴的皇帝,把所有知晓皇家秘密的大臣们,都杀了个精光。 所以,他们把这些秘密都听到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好的部分起码不是只有独自一人听到,而是在座的全部大臣都听到了,大王就算想要处理他们,也定然不会全部一起处理完,毕竟他们这里,可是整个漠北重要的大臣们,没有了他们,整个漠北,都会运转不起来,想必任何一个大王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的,毕竟风险太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做,所有的百姓都会产生疑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整个漠北的根基,也会受到影响的,但是他们谁也不想做第一个提出要离去的人,因而当夏渊将军说出要让他们离去的这个说法的时候,他们自然会附和。 漠北大王闻言觉得甚是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待众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千路有些犹豫地跟旁边的青瑶说道,“那个,姑娘,我哥哥?” 千里大人的情况跟那些个大臣们的情况是有些不一样的,他的情况更加地严重些,因此千路,是想要让青瑶她来替自己哥哥来医治。 “我来。”任飘离淡淡接话,“青瑶留在这里,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跟大王说么?” “嗯,是有。”青瑶笑着应声,随即安抚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千路,“飘离的医术不逊于我,你哥哥没有大碍,很快就能复原了。” “蓝锋,你也留在这里。”任飘离点点头,“听无骄和青瑶的话。” “主子,蓝锋知道。”蓝锋应声。 “无骄,我也去太后那儿瞧瞧。”酒爱馨温言说道,“我依旧有些不放心。” 若是按照那冥皇的说法,四皇子伊鹏应该是在太后那处,可这有些怪异,若是四皇子是清醒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定然会想方设法,不顾自己的安危,都要把她救出来的。 可他并没有出现,那么只能认为,如今的四皇子伊鹏,并不是清醒的。 “馨姐,我陪你前去。”酒无骄轻声应道。 “你也去?那这里的话,小青她一个人可以么?”酒爱馨一愣,摆了摆手,“你还是留下来吧,陪着小青。” “馨姐,让无骄陪你去罢,我这边,是不会有问题的。”青瑶抿唇一笑。 待他们这一边也离去后,大堂剩下的人就不多了。 章节目录 第466章 欲擒故纵 人不多,这空气却依旧是凝滞着的。 原因便是这仍未完全解决的问题,应该说表面上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可是实际上,人心怎么会这般轻易地如他们所想的,这般容易就可以达成和解,就算他们达成了和解,实际上,他们的内心,还是有着矛盾与挣扎。 最起码,冥皇对于他的哥哥,依旧是有着憎恨和不喜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大哥,这漠北的大王,就是个性子软弱的人,若是他的性子坚强一些,最起码的,他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被人知晓,最起码的,他会能够为自己做出一些改变,而不是只在口中说着他心疼自己,说着他能理解自己的痛苦,他确实对自己有关心,但关心的程度,仅此而已。 若是说小时候的彼此双方,那是真的对彼此是全身心的信任,也许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再拥有那般坦率真诚的对待,才会轻率地说出,‘要一生一世都当好兄弟’这般付钱的话语罢? 长大了之后,就能明白,这天底下,是没有绝对的感情,没有永远不变的感情。 漠北大王是他的哥哥,看脸就能知道,但就因为当时父母的选择,他便能活在这阳光底下,活在众人之首;而他,小时候在黑暗里,长大了之后,便中毒,能活动的范围,是比以前要大上些,可这个大,也不过是只在一个院子里面罢了,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在这小小的角落里面苟且偷生,他要的是,想要整个漠北都知道,有他冥皇这个人的存在,而他,并不是作为他哥哥的替代品存在着的,也不是作为他哥哥的影子存在的。 他是冥皇,是无论是聪明才智上,还是在处理国事上,他的天赋都远比这冥皇要高得多,为何当初不是他做了大王,这一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冥皇,你既然都决定要接受我的蛊虫,那又何必,再想着要如何报复呢?这一切不是快要过去了么?”青瑶见冥皇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心魔,轻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自己都已经决定要接受这个蛊虫,要是能活着,那么自己的记忆是全部都会丢失,也是没有办法再找回来的,那么他又为何还要纠结于这件事呢? 四十余岁的人,在现在这种时候,他才选择要重头活一次,这样的选择,本来就是要很具备勇气的做法,万一这之后,要是他侥幸存活下来了,那么他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就只是未来的陌生,要是他所接触的人,比如他的哥哥,漠北大王,什么都不教给他,让他真如一个孩童一般活着,那么他完全也不能做出什么反抗,只能白白地,在他自己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活着。 也就是说,以后他会活成什么样子,那是得看他哥哥本身的想法了,要是漠北大王,想要他好,那便定然会教导他事情;要是他并不想他好,那么他或许会选择放任自由,让他便这样活着,但只是活着。 所以说,他如今,应该讨好的对象,应该是这漠北大王才对,不是么? 这难道就是这位姑娘想要让他明白的一点么?他这般想来,才顿觉,这姑娘的可怕之处,看上去她似只是不为意地提起,但却是每一句话,都直直戳中了人的内心最深处,所说的事情,都是他所最在意的事情,也是他如今最为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他侥幸活了下来,他的哥哥,到底会怎么对待他? “大王,若是我之后活着,你将如何对待我?”他实际上是个瞒不住事的人,反正自己的这段记忆,之后就会没有了,那么他就算如今问出口,那也不会记得他想要知道的答案,那么也就没有太大关系了。 “我怎么待你?你本来就是我的弟弟,我是断然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的,我会让你识字,让你学会所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让你得到你所要想得到的所有东西。”漠北大王想也没想便直接回答道。 “真好笑。”冥皇哼了一声。 “什么?”漠北大王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得到的,并不是自己弟弟的感激,而是他的不屑,这让他甚是疑惑不解。 “那么大王,你知道,我想要学会什么事情,又想得到什么东西么?”冥皇冷冰冰地反问道。 漠北大王说的场面十分地漂亮,听上去好像是真的为他设身处地地在想着,若是粗粗一听,倒还真是让人找不到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可是当事人便能明白,在他的说法听上去,好像十足就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大哥模样。 可实际上,这个问题,漠北大王是真的回答不出来的,毕竟他与他的相处,还不过是个表面上的相处,对于总是有些沉默的弟弟,他根本有很多东西,他是完全不清楚的,就比如这冥皇现在所问到的这两个问题,他适才也不过是顺口这么一说,但冥皇真的追问下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这个问题,他应该要回答的,可是他却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 “你喜欢……念书?想要得到的是……这个漠北?”漠北大王咬唇应声。 他自己都在迟疑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的脑海中,他是想不到任何,他可能会喜欢的事情和东西的,他只能依靠,他小时候和自己说过的话,和他在这段时间表达出来的状态,来判断,他是有这样一个可能的。 “大王,那是我小时候的回答,而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个漠北。”冥皇叹了口气,“大哥,你啊,以为让我活着,就已经是对我的仁慈和对你父皇的不负了,可你真的能拍胸脯跟自己说着,你这一辈子,都不负我么?” “不……我说不出口,我负你甚多,这是我无法辩驳的事实,你……你会给我时间,让我做出补偿么?”漠北大王看着自己弟弟,那是想要上去,又不敢上去的怯怯模样,让人看着都有些心酸。 “你伤害了我,我也伤害了你的官员,你的孩子……”冥皇轻轻摇了摇头,“所以我们谁也不欠谁的,这之后,我若是可以重生,或者,我们便能重新当上兄弟。” “好好,那自是好!”漠北大王听懂了他话语里面的意思,眼泪都因为激动而不住流下来。 青瑶见他们二人的对话进行得差不多,便轻声跟漠北大王说道,“大王,我算是替你做出了一个好的建议,不知道可否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呢?” “姑娘请说,只要是寡人能做到的事情,寡人自是不会推脱!”漠北大王连连点头,“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宝马奴才,只要你说,寡人便都给你。” 他对于青瑶这次所说的建议是十分满意,对于他来说,能这样子处理好他跟他弟弟的关系,青瑶功不可没,因而在她说出要他答应一件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半分的犹豫。 这般轻易得到了漠北大王的许诺,对于青瑶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大王,你所说的,无论是什么,你都可以答应我吗?”青瑶轻笑问道。 “只要是对方也答应,什么人都可以。”漠北大王一顿,加了这一个条件,在他看来,只要是有一些身份的漠北人,是定然不会应允的,那么他所能要求的,倘若是人,那便只是些下人,于大局没有影响,因而可以在明面上过得去,底子里也不亏。 毕竟能当上这漠北大王,你说没有一点儿心计,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也不认为,有人会这般无私地帮助他们漠北,定然是在内心有着什么要求的,不然的话,她这次来到漠北,来到这里,不就等于是白跑一趟了?不,世上是不会有这样不求回报的人存在的,她这般说出这一堆的话语,难道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不会有雪中送炭的人的,要不为名、要不为利,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都不要的人,她提出条件,他应允,这便是生意人两情的做法。 至于以后,要是她再用此事来作为要求和威胁,那么这就是她的错了,他这个漠北的大王,也就不再欠她任何东西了。 “大王,实际上,我确实想要一个人。”青瑶微微笑着说道,“我与淑妃甚是投缘,她就像我的姐姐一般,不知大王可否割爱,让我带走淑妃?” 说到淑妃二字,大王先是一惊,明显的情绪有了波动,他甚至怀疑起她的目的来了,淑妃的真实身份,漠北大王是知晓的,也是因为淑妃曾救过自己一命,他才把淑妃纳入到宫中来,以漠北的皇宫,给她一个假的身份,来给她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生存。 这小姑娘,一句话,便提及到了这漠北里面,身份最特殊的女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这一点,让漠北大王,都有些分不清了。 “关于淑妃,姑娘,你……”漠北大王咬唇轻问,“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并不知道什么。”青瑶微微摇头,她怎么能不知道漠北大王的内心想法呢,轻声续道,“大王无需担心青瑶是有意为之,而且适才大王也曾说过,只要是青瑶想要的人应允了,你便不会拒绝,是么?” 青瑶就要在这句话里面,把这漠北大王的嘴给堵住,不让他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寡人是这么说过。”漠北大王吞了口唾沫,“这一点,要不,我们就交给淑妃决定,可好?” 淑妃对他有恩,他自然是会顾及她的真实想法,若是这姑娘是她找到的救兵,他是会放她离去的,毕竟淑妃若是不想要留下的话,她早就可以离去,但是其实说起来,这漠北大王对于淑妃,是有几分真心喜欢的。 美人嘛,又是归在他名下的美人,光是看着,他便是想要接近,只是这美人并不喜欢他,而且这美人儿,名义上是个温柔贤淑的淑妃,但实际上,她更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漠北大王在遇到几次碰壁后,便放弃了向这淑妃再进行求欢之事,渐渐地,二人便成了朋友,偶尔会关心,偶尔会说会儿话,但也就仅此而已。 可淑妃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加上这般多年的相处,她早就知道,这漠北大王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虽然温柔,虽然温和,但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想要满足个人私欲而把他的官员们关押起来的大王。 相反,他的这个温柔,就注定了他是个十分爱护下属的大王,因此在看到每一个负伤的大臣,都越来越不满于自己弟弟冥皇的所为,也因此,他才会重新出现在这里,毕竟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他是想要把自己的这个皇位,让给自己弟弟的。 “可以。”青瑶点点头,嫣然一笑,“这件事本就是由大王你所决定的,你提出了条件,青瑶遵守便是,只是大王,要是淑妃选择了离去,那么你可不能因为舍不得而阻止哦。” “那是自然。”被青瑶的话语给阻住了话语,漠北大王虽然觉得青瑶后面说的话语,似是已然断定了淑妃会跟着他离去,可他的话已然说了出口,也无法收回了,就算自己再舍不得,当时淑妃入宫之前,便已经跟他说过,以后万一她要离开,他是不可以阻止的,也是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的。 漠北大王的心里想法,自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在这深宫之中,要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说说话谈谈心的单纯女子,那是真的不多了,他是漠北大王,作为一个大王,自是会被许多贪慕虚荣的女子接近,淑妃无求于他,也并不会去与别人争宠。 章节目录 第467章 控制青瑶 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淑妃都是一个懂进退的聪明女子。 不管是在后宫的妃嫔眼中,还是在众位大臣的眼中,要是她的出生背景再好上些,她都是最有资格当上漠北大王的王后。 在漠北大王眼中,也自是如此,在他过得不舒心的时候,他也总会到淑妃的宫殿里,和她说说话,她的思维与那些死板的嫔妾完全不一样,往往和她说完话语后,便总能得到解决,因此在漠北皇宫内外,所有人都认为,漠北大王实际上,是真的很宠爱这淑妃的,即使很少在她宫殿中留宿,但在所有漠北大王所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对象,第一个想到的侍妾,那便是这淑妃。 所以虽然淑妃拒绝了漠北大王的求欢,可在漠北大王的眼中,她依旧是一个最好最聪明的朋友的存在,他突然发现,这淑妃的性子,跟他今日所见到的这个青瑶姑娘来说,二人之间有一种很类似的感觉,这个感觉,就是她们两个有种聪慧的性子,还有她们对于自己想要什么,都是想得十分清楚的,在她们的眼中,是没有犹豫这两个字的。 “那么,要如今把淑妃叫到这里来么?”漠北大王轻声问道。 “不急,大王还是先去休息罢。”青瑶微微摇头,应道,“我应该是明日便离去,明日的晚间,要是淑妃答应了,淑妃便会与我一同离去,大王要是在宫中没有见到淑妃了,那便是淑妃已然跟着我离去了。” “姑娘的话语里面,好像是已经判断,淑妃定然会跟随姑娘你离去?”漠北大王咬牙问道。 “柳家在中原除了是柳家堡以外,还是个经营迎豹客栈和云裳阁的所在。”青瑶似是回答得风牛不相及,她一笑,续道,“既然是个生意人,那便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就是说,我在决定这件事情之前,是已然知道了这个判断,不知大王对于我的回答,可还满意?” “也就是说,你是铁定心要让淑妃离去的?”漠北大王脸上有微微的不满意。 毕竟青瑶明显地说出了这个算计之意,作为一国之主,他定然是会对此,有明显的不满意,毕竟算计这二字,可是谁也不喜欢看到的,而且这算计,青瑶还光明正大地跟他们说了出来,完全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的想法,也就是说,她完全没有忌讳到让他知道真实想法。 “大王说漏了,这不仅仅是青瑶的想法,同时,这也是淑妃的想法,大王可莫要把淑妃的想法遗漏了。”青瑶轻笑,“难道,大王以为,青瑶是无缘无故地情况下要淑妃的吗?” 难道说?漠北大王眼神一滞,是淑妃要求的? “青瑶在来此大堂之前,遇到了淑妃和德妃有所争执,然后淑妃与我说了几句话。”青瑶轻声续道,“这也是为何青瑶会在此,与大王你所提起的原因。” 青瑶的言下之意已然十分明确,她如今在这里所说的一切,便是因为淑妃之前和她说过的那几句话所致,“对了,淑妃还请请求我们,救大王。看来在淑妃的心中,大王你,还是个值得相救的朋友。” 青瑶说到‘朋友’二字,是故意加重了声线,让漠北大王明显能感觉到,她所强调的话语,淑妃对他无情,这是只是单纯见过一面的青瑶姑娘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漠北大王顿时有种羞恼感,像是自己的心思完全被看穿了。 他甚至把这一个看似是自己的颜面给丢了面子的行为,归咎于淑妃,都是因为她的不遮掩,所以才让外人都能看出,淑妃对自己并无情这个事实,这天底下聪慧的女子,怎么都这般麻烦,漠北大王心中早已转了很多圈,他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在什么时候,把面前这聪明的小女子给除掉。 “没错,确实是。”漠北大王的声音有勉强挤出来的感觉,他对于青瑶已然有一些暗暗想要动手的意思,那个眼神,流露出来的,尽是杀意,“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寡人倒是不知道,原来青瑶姑娘和淑妃已然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便也成为了这般好的朋友,那么,青瑶姑娘,你可要留在皇宫里面,陪一下淑妃呢?” 要除去她,定然是要在酒无骄他们都保护不了她的时候,才可以动手。要是有人真的能知道漠北大王脑子里面的想法的话,定然会被他这恩将仇报的想法给震惊的,毕竟无论在谁看来,青瑶也是这一次漠北的真假大王事件里面重要的一人,说她是漠北大王的恩人也不为过份。 青瑶一笑,正要开口,便让夏展云给打断了。 夏展云这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前,朝着大王,淡淡说道,“大王,小青姑娘与无骄他们,如今都借宿在夏将军府,除了有无骄的关系以外,还因为在夏将军府里,有人需要小青姑娘来医治,因此大王好意,展云替小青姑娘心领了。” 夏展云毕竟算是看着大王好几年了,漠北大王如今是什么想法,他也算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这一脸阴郁的模样,一看便知道,他是恼怒了小青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面子,要是小青真的顺着他的话语,应允了在宫中居住,这可不就完全顺了漠北大王的想法,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可完全不能保护她,因而想也没想,便站了出来,挡在了青瑶的身前。 “哦?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漠北大王轻笑,“既然小青姑娘是位神医,不知可否作为寡人的御医,留在这漠北呢?” 夏展云眉头一簇,正想回话,青瑶轻轻碰了碰他,他一顿,青瑶便开口了,“青瑶是中原人氏,此次前来漠北,是为了学武,青瑶一不缺银两,二无意仕途,大王好意,请容青瑶拒绝。” “那真是可惜了,明明青瑶姑娘有着这般高明的医术,偏偏不能为我漠北所用。”漠北大王啧啧连声,似是十分感慨于此事,假装真诚地续道,“那么,青瑶姑娘,你可否留下来几日,把你的医术,尽数传授给漠北的御医们呢?” 这漠北大王,是真的想要自己留在这宫中,每一句话,都带着这样的想法。 “青瑶的医术是家传之术,并不能随意传授。”青瑶微微一笑,“而且这一次,青瑶本是在酒府学武中,是因为无骄说起,馨姐的事情,才一起来到皇城,明日晚间便会踏上归途,时间和医术,都对不上,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青瑶在之前,确实是故意对这漠北大王有着嘲讽之意,因为在她眼中,这漠北大王的心思,还不如那冥皇来得坦荡荡,若说冥皇是真小子,那么这漠北大王便能称得上是伪君子了,她宁愿与真小人相处,也不想和伪君子说上许久的话语,因而才会故意用话语相激,把他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 果然,他就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大王,他的内心里面,是想了很多的事情,或许他是确实觉得对于冥皇有所亏欠,但排在冥皇之前,他首先关心的并不是他的安危,而是自己的感想,可以说,他的一切都基于一个前提——他自己。 若只是这样,倒不是什么错事,毕竟很多人都是这般想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点并不能说他是错的,或者这个想法不对。可他明明是这么想的,却一直要在别人面前,把一切说得如常,好像他完全没有错一样,好像他完全都是在被迫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便是许多人总是做错的浑事,总以为自己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就真的是无辜的。 她就不相信,在让冥皇代替漠北大王这个角色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的,作为一国之王,就算再愚笨,这一点,是最起码能够想到的事情,便是身受剧毒的他,这之后,是无法管得住自家弟弟冥皇了。 既然是这样,为何他又要把这个位置交给冥皇,而且还有一点,也是让人不解的,当时在牢笼里面,他看似一心求死的模样,可实际上,他的眼神中有带着希望,还有关于冥皇的毒的事情,他明知道冥皇的每个月的解药快要没有了,他也从来没有派人出去找过,难道在他的眼中,这解药还比他自己弟弟的性命要来得重要么? 没错,确实是这样,在他的眼中,冥皇的性命,根本就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重要,不然,他为何,会明知道在中原有更出色的医师之前,他也从来不去求解这个毒,说明他是害怕了,他害怕真的找到了可以解开的毒药,他口中说着并不在意这皇位,实际上他比谁都要在意这皇位,一直是口是心非的模样,正正是被他的弟弟冥皇说中了,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本质上,可能小时候的那段岁月,他是真心相待于自己的弟弟,但是在这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以真心待人了。 这是明显能感受得到的,特别是他们双子之间的感情,一丝丝小小的感触,在他们之间的心理反应中,是能造成回响的。 冥皇觉得自己的哥哥没有真正地关心自己,压倒他的是他父母在他出生之后对他做得那一系列事情,他的心思已被这样的对待压得十分脆弱,但是他哥哥的无动于衷,其实才算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冥皇从小便是与他的哥哥,一起长大,虽然这个长大,是在暗室之中,但在孩童时候,看到另一个长得一样的自己,第一个反应,定然便是那亲切感,对于双子他们来说,特别是对于冥皇来说,他的哥哥,就是他活着唯一快乐的事情。 但一切发生改变,就是在于他的哥哥当上了漠北大王的那一段时间,他名义上的父亲,给他下了毒,而他的哥哥,却是视若无睹,也不知道是真的视若无睹,还是遵守着他父亲的话语行事,所以才会在那段时间里,选择了不理会自己,由得自己在那宫殿里面,应该也不能说是不理会自己,他把他自己所认为的完美的安排给了自己,也派人来照料了自己,可漠北大王毕竟是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所以很久才会来看自己一阵子,他想要和人说话,也是没办法,毕竟照顾他的小厮们,都是哑巴,能听,但也不识字。 或者说,他在那儿这么多年了,他精神没有出现问题,这已经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正常来说,长期都是他自言自语,也没有人给他说些话,也只有在他大哥来看他的时候,说上那一会儿的话,最多的时候,就是看书的时间,久而久之的,那个性子,便扭曲了起来。 “既然青瑶姑娘这般说,若是寡人再坚持,那便是寡人的不对了。”漠北大王用笑带过他的不满,“适才寡人看,这青瑶姑娘和展云小将军,还真乃佳偶天成,这模样,这才识,果真是郎才女貌,若是你们二位有这意思的话,要不寡人便给你们指婚,天子赐婚,对于你们来说,可谓是最好不过的福分了。” 撒谎,这漠北大王的一举一动,都是假的。 他明明看得出来,青瑶与酒无骄之间的情愫,而与夏展云之间,并无这种感觉,可他依旧是为了短时间地留住青瑶,选择了这样听上去并不是个好办法的办法。 “不必了。”青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在我们中原,讲求的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青瑶的婚事并不是联姻的手段,在一起你也得讲究两个人之间的心意相通,这件事,青瑶无法遵从。” 什么大王赐婚,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的可信性,漠北大王提出这样的事情,他便是想要通过夏展云来达到控制青瑶的目的。 章节目录 第468章 苦苦一笑 要说她刚刚拒绝的其他事情上,在话语里,还留有余地,不至于让漠北大王太过于难堪,在她的最后一个回答里面,她是完全没有再留任何情面给漠北大王,毕竟在她看来,这大王,迂回的手段不成,一定要直言自己的想法,且不带任何的其他想法,直接反斥,这才会有效果。 大堂里面,虽然剩下的人并不多,却隐隐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或许,在漠北大王眼中,应该是要所有人都听自己的话语,这才是对于一个大王,最基本的尊重;可站在青瑶角度,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也别想着,可以通过什么手段去勉强让她接受,这都是不可能的。 于是在青瑶拒绝了之后,漠北大王便生生地,有一种明明她应该顺着自己的话语,去答应的,可她偏偏当着夏渊他们的面,拒绝了自己的建议。 漠北大王那张假脸,开始隐隐有了裂缝,或许说,并不是裂缝,而是被这不按照套路出牌的青瑶,给弄得有些糊涂了,她拒绝是拒绝,可是她这般不留余地的拒绝,不会让夏展云夏小将军感觉到难受么? 他可是看到了夏展云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那儿,在听到青瑶毫不犹豫地拒绝时,有着一闪而过的心酸。 难道说,这夏展云夏小将军,是真真切切对于这青瑶姑娘有着喜欢的? “大王,小青姑娘心有所属,展云并不会介入其中,还请大王,莫要乱点鸳鸯谱,免得伤了大王您和酒府之间的和气。”夏展云说的这句话,便已然有些重了,直接便有着斥责的意味在,这与他是漠北臣子的身份,是极其不适合的。 他的话语刚出口,夏渊将军的脸色便是一变,他连忙上前,跟漠北大王说道,“大王,展云他年轻气盛,说话冲动无知,在表达他自己想法的时候太过于激进,还请大王莫要见怪,待老臣回去后,定然好好教导他,而展云的婚事并不急,他若是找到喜欢的女子,到时候,再来麻烦大王赐婚。展云,还不跟大王道歉?” 夏展云顺着他父亲的话语,便徐徐应声,“是,展云不对,还请大王原谅。” 夏渊将军的这番话,三个重点。一个便是,他承认夏展云说话是真实的表达,只是方式或许不对;第二点便是,老臣自己的儿子,回去夏将军府后会自行解决,在这里,还请漠北大王莫要插手;第三点,赐婚不是不行,而是并不是如今。 不得不说,夏渊将军和夏展云小将军真乃是父子,他们在面对大王时候,虽然有着语气上面的不一样,但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是一致的,这意思,也就是让大王,不要再插手于夏展云的婚姻之事。待他们真想让大王知道时候,大王自然会知道。 他们一父一子,连带那青瑶姑娘,话都已然说到这个份上,漠北大王无论是生气,还是恼怒,都不得不以微笑带过,不然的话,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定然是给自己造成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漠北大王形象,而且在这个形象之中,还掺杂了想要插手下属们的终生大事,那更不是一件好的传闻。 因此漠北大王,原本阴郁的脸色,慢慢地被他假装的大笑给掩盖过去,“那是寡人瞎操心了,还想着展云这般久都没有传来好消息,而青瑶姑娘又是冰雪聪明之致的女子,这才起了撮合之心,你们不喜欢,寡人便不说了。” 作为帝皇,这些个权宜之计,漠北大王还是懂的,他怎么可能在他们都这般说了的情况下,还不依不饶呢,特别是如今,他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整个漠北,都被冥皇搅和得不成样子,他需要夏渊,来替他把这个残局好生梳理一番,不然只凭他一人的力量,只能让这个漠北皇朝里,变得越来越混乱,毕竟他也知道,之前有着他的弟弟冥皇,顶着他的模样,在这里做出十分不妥的事情,在百姓眼中,他的形象,已然有些崩塌。 毕竟以前,无论是在大臣,还是在百姓心中,他虽然不是一个很厉害,能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大王,但起码是一个爱护百姓、爱惜大臣的好大王,他如今需要做的,便是把自己这个大王形象,重新树立起来,所以必须得借助夏渊的力量,百姓们对于夏渊将军,那是一个尊敬且认可。 只要夏渊将军在百姓的面前,把大王的形象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百姓们是定然会深信不疑的,毕竟说出那番话的人,乃是保家卫国的百姓心目中的堂堂漠北大将军。 “青瑶将要替冥皇准备蛊虫,还有些前面的准备也不可疏忽,青瑶先行告退。”青瑶微微行礼,待大王点了点头,她才出了这大堂。 她既然离去,在大堂内的蓝锋也自是不会多停留一会儿,便跟着她,也一同离去了。 “夏渊卿家,你留下。”漠北大王见他们都想要告辞,便出声阻止了,“展云,你可以先离去,毕竟青瑶姑娘借住于你府中,只有客人在,主人家不在,也说不过去。冥皇的话,你可以留下,也可以先回院子里。” 他留下夏渊将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这之后的舆论,所以才需要留下夏渊将军。 夏展云看了眼父亲,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拉着夏知秋,一同离去。 似是知道他们也会跟着出来一般,青瑶和蓝锋在外等了等,便见到出来的夏展云和夏知秋二人,笑了笑,便往前走着。 “小青,你这是打算回去夏将军府么?”夏展云轻声问着青瑶。 “嗯,先回去,我的背囊里面,才有蛊毒。”青瑶点点头,“之后再回来,把蛊虫用于冥皇身上。” “那……我可以让人帮你拿过来,你也就不用再走一趟了。”夏展云失笑。 “我那背囊里面,除了有这蛊虫之外,还有一些晒干了的毒物,是专门给小葱吃食的,要是吓到了你的婢女们,那可不好,而且蛊虫本身带毒,也甚是珍贵,我并不想,在拿到蛊虫之前,出什么岔子。”青瑶坦然应道,随即吐了吐舌头,“而且这大王,也挺没意思的,他还真不如直接生气来得更真实些。” 虽说,当上了大王之后,自是难免会戴着面具做人,可在一些事情上面,该表现出来愤怒,该表现出来情绪的,他不都应该表现出来么?而且她还这般直接刺激他,他依旧还是要保持那张虚伪的假脸。 “大王之前在我的感觉里,是懦弱占了大部分,而温和占了一小部分,今日我再看到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一些改变了。”夏展云微微蹙眉说道。 “人啊,在经历过险些危害生命的事情时候,总会有所改变的,以我看来,他这次真假大王事件后,他并不是有所改变,而是把他真实的性子,表露了一点儿出来。”青瑶见他脸色凝重,有些不解,“展云,你怎么苦着脸?” “我有些担心你这一边,大王对你已然起了杀心,你还这般对大王说话,我是怕,大王不会善罢甘休。”夏展云叹了口气,他听出了大王的杀意,可他不解的是,为何青瑶还要这般应对,以她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想到更加完美的回答方式的。 青瑶微微一笑,“就因为我看不惯他,所以说话便带了几分嘲讽之意,倒是你,还出来替我挡枪,你就不怕,大王反而把你当成眼中钉了么?把大王的注意力转向你,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你是臣他乃君,在这漠北里面,只要他想要对你下手,你是避无可避的。” “虽然你想得没错,但是在这漠北里面,大王最不敢轻举妄动的两个阵营,便是我们夏将军府和酒家,与其让大王把目标放在你那儿,还不如把视线转移到我这边来,起码,他不会对我动手。” 夏展云也是有思考过的,毕竟他作为夏小将军这般多年,大王的心思什么的,都能摸得比较透彻,如今的大王,是定然不会对他们夏将军府动手的,不然的话,他的民心会尽失,对于如今的大王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话是这么说,大王留下夏渊将军,其实也是为了这一点吧。”青瑶轻笑,“他想要夏渊将军帮助他,恢复以往的漠北太平盛世罢了。” “这一点,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这些日子,冥皇的存在,给漠北整体带来了不好的印象,这是漠北人所皆知的事情,大王若想要让一切恢复正常,就必须得让一个人站出来,这个人最好就是漠北的众人都所知道的对象,不仅仅是知道,还得是众人所敬仰的存在,不然的话,我们漠北人,便是不会相信大王这一套的。”夏展云回之一笑,应道。 都是聪明人,说起这些来的时候,便不会觉得有什么晦涩难明的地方,大王的想法,他们都几乎能全然想到,包括他内心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一切都是他们所想到的,这漠北大王,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重新建立自己的威望。 “他得到了解药,毒解了,自然是想要再做好些,让漠北的史册里留下自己的名字罢了。”青瑶微微一笑,“这个想法,他有,是正常的,毕竟谁不想作为一个大王,在史册上面让人记载下来呢?” “小青公子,可需要我去通知淑妃?”夏知秋轻声问道。 “不,知秋,你要回去将军府休养,你的药还得服上几剂。”青瑶微微摇头,随即跟蓝锋说道,“淑妃那儿,蓝锋你帮我去说罢。” “是,青瑶姑娘,不知我要说些什么?”蓝锋点点头,问道。 “你就跟淑妃说,给她竹子的人,明日便带她离去,让她收拾好该带的东西。”青瑶轻笑,“还有便是,再问问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直接告诉你,你先处理,要是不行,便再和我说。” “好,蓝锋可以处理好。”蓝锋认真地点了点头,“青瑶姑娘放心。” “是蓝锋你的话,我自是放心。”青瑶笑了笑,“麻烦你了,蓝锋。” 蓝锋领命而去,剩下他们三人,很快便回到了夏将军府。 “知秋,我知道你在担心馨姐,你尽可放心,有无骄在身边,定然不会有事的。”青瑶微微斜眼看向夏知秋,揶揄一笑,“知秋,馨姐很好,是不是?” “爱馨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夏知秋苦苦一笑,“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她和四皇子伊鹏能有一个好结果。” 酒爱馨和四皇子伊鹏,曾有过海誓山盟,只是没有在一起,但两个人的心都是在彼此身上的,这一点,他很明显地看得出来,虽然在跟他们回来的这一路上,二人都没有特别去说过话语,但二人的习惯,眼神,是那种一旦看到,彼此就会明白对方所想的默契,这也是他们所认识这般多年以来,形成的默契。 “也许经历了分离,他们会有所感触。”青瑶嫣然一笑,“谁知道呢,这姻缘的事情,若是双方都彼此喜欢而不得不分离的话,未免太过让人心酸。” “虽然我不是见着他们一路走来,但好歹这段时间,是与他们一路同行,来到皇城里的,他们的感情,不显于面,却藏于里。”夏知秋轻轻叹了口气,“爱馨和四皇子伊鹏在一起,才是她真正的爱情归宿。” “我插一句。”夏展云本是默默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里却是开口了,“我认为,这爱情,不仅仅只是爱情这般简单,天时地利人和,这些因素加起来,或许会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但是四皇子殿下和酒副将,曾经有过人和,但却是没有这天时地利,如今他们已是名义上面的兄妹,是不容许再谈婚论嫁了。” 章节目录 第469章 十分相配 曾经的酒爱馨和四皇子伊鹏,这两个名字,是经常在一起为百姓说起的。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也是好得像双生子一般。 奈何命运弄人,酒爱馨在披上战袍的那一刻,她便舍弃了这段与四皇子伊鹏的姻缘,时至今日,在百姓之中,依旧是有人说起这段故事,并为之惋惜不已。 毕竟在百姓的眼中,是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说法的,他们适合,就应该在一起,但是,毁了容颜的酒爱馨,就不是这样一个说法了,若是其他人家,门当户对的,娶进门来,这倒也没干系,可偏偏四皇子伊鹏是皇家的人。 皇家的人,怎么可以娶一个脸上有疤的女子?即使这个伤疤,是因为四皇子伊鹏所留。 若说那只是年少轻狂时候的情愫,可为何直至今日,这件事依旧在百姓口中传播呢?一则,是四皇子伊鹏自酒爱馨退婚后,便没有娶妻,不仅仅没有娶妻,乃至是连妾侍都没有纳入府中,众人皆知,这四皇子伊鹏心中依旧有着他自由便决定的妻子人选;二则,酒爱馨追随夏渊将军征战沙场,赢得不少功名,这些都是百姓们看在眼里的。 因而,在百姓们如今的舆论中,倒是偏向于二人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毕竟这郎未娶妾未嫁,正是好时候,而且当时是因为脸上有了伤疤,被人们视作是招惹来了祸乱的她,也亲自上了战场,这难道还不能把她的罪孽洗清么? 百姓虽然有着无知的人存在,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无知的,特别是酒爱馨征战沙场归来之后,便成了很多女子口中,那朵风沙中的太阳花。 更何况,她们很多人也知道了,酒爱馨脸上的伤疤,便是因为四皇子伊鹏之故。 在她们的眼中,酒爱馨之后若是不能得到好的归宿,那便定然要归咎于四皇子伊鹏,后又发现四皇子伊鹏一直以来也没有娶妻,这便正是二人都还对彼此有着心思,在女子的口中,最是喜欢这种八卦之事,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便跃然纸上。 其中自然美化了很多人物的形象,就像四皇子伊鹏,原本只是一位简单俊俏的皇子,在世人的口中,便成了身高八尺、英俊潇洒的四皇子;而酒爱馨的形象更是让人啼笑皆非,她们竟然把她传成了闺中女子因为要拯救自己的爱情,因为上到战场前线去,势必要让情郎看到她的勇敢。 这传闻本就是如此,在世人一个接一个传播中,自然会有些失了真,但这传播下去,很多百姓都已然觉得,四皇子伊鹏和酒家的爱馨公主,是天生一对,只是命运弄人,才不得不分离了一段时间,若是以后能够好好地在一起,那便是上天开眼了。 “不过是名义上的兄妹。”青瑶失笑,“而且关于馨姐和四皇子伊鹏的事情,我有听无骄说起过,这个名义上的兄妹,也还是因为馨姐的原因,才会成为名义上的兄妹,是由漠北大王亲自册封,那若是也是由漠北大王亲自撤去这封号,那不就成了么?” 一切都是漠北大王可以下的决定,不是么? “其实,如今正是大王想要挽回民心的好机会,若是他一力促成四皇子伊鹏和酒副将的事情的话,那么也有利于舆论。”夏展云本就是在皇城中居住,他自是知道这民心所向,也是从很多百姓从从不知情看着他们二人的热闹,到如今百姓们几乎一面倒地支持二人在一起,应该说,在百姓们口中传开的这个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总让百姓们觉得,他们可以做到其中一名见证者,见证着他们爱情的盛开。 “没错。”青瑶眼睛一亮,“不过,前提是他们最后确定真的要在一起,这才能真的冲破这道障碍,之后再让漠北大王做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 “要大王做这件事,也没有到很容易的地步。”夏展云轻笑,“要说服大王其实不难,但如今大王和酒家之间隔了一个你,那便有些难度了。” 听今日漠北大王的语气,明显对于她是抱有一些不满的,再加上一直想把她留下,却是最后也没有能留下她,而且还要把大王比较在意的淑妃也一起带走,若是她这个时候对大王有所要求,漠北大王怕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刁难她,从而导致酒爱馨除去公主之名的事情,无法实现。 “这又何难。”青瑶回之一笑,“世上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以利益诱之,大王也自是可以,这一次,冥皇这一闹,好似你们国库有些匮乏,这个利益应该够让大王松口吧?酒府若是银两不足,我柳家堡也可以续上。” 夏知秋一愣,“小青公子要这般不惜耗费万金,也要促成这件事么?” “相比于真正的感情,银两算什么。”青瑶浅笑,“而且这银两,无论是对于酒府来说,还是对于我柳家堡而言,不过尔尔,最是我们所不缺的东西。” 她这句话说得霸气自是有霸气的道理,酒府乃是整个漠北的经济命脉和支柱,囊括整个漠北大部分的银钱,就算是柳家堡,对于他们来说,万金也不过是小事情。 “确实,要和酒府比银两,那无疑是自己讨自己不愉快。”夏展云勾唇,“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我没有早就想好,是你说起这个大王的舆论力量,我才反应过来,还可以这样子做。”青瑶一笑,“不过我还在想,若是漠北大王要剥夺回馨姐的公主之名,那便是馨姐做了什么事情,才顺理成章,不然的话,这样子随意剥夺,未免显得儿戏了些。” “小青公子这个笑容,看起来是已经想到方法了?”夏知秋看着青瑶带着些得意的笑容,便知她已然有了想法,便微微笑着问道。 “方法多得是,只是选一个不让人有理由拒绝的,便有些难度了。”青瑶扬眉一笑,“你们且听听,看看这样行不行。” “好,你说。”夏展云点点头,他还真好奇,在小青的脑袋里,到底还装着什么能让人惊喜的方法。 “篝火晚会。”这四个字从青瑶的嘴边说出,“漠北的篝火大会,我之前在无骄那儿的时候,也受邀去参加过图伦尔族的篝火大会,无骄说过,这篝火大会,乃是漠北的一个传统,基本漠北的每一座城市隔断时间就会举办一次。” “难道你想利用这个篝火大会?”夏知秋一愣,可这篝火大会,又有何好利用呢? “篝火大会上里,一般皇子或者自持高贵的人,都是不会参与的,那若是四皇子伊鹏出现在那儿,蒙着面,向馨姐献出代表爱情的花朵,然后二人摘下面具,发现,对方正是自己心仪的人,这会不会被在场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以天生注定的缘分来形容他们这段缘分呢?”青瑶狡黠一笑,说道。 这不正是百姓们所喜欢听的爱情故事么?这故事一出,想来剩下那部分无所谓的看热闹百姓都会觉得,这是真的命中注定。 “之后便顺理成章地传到大王的耳中,为了这份真挚的感情,他提出了剥夺馨姐的爱馨公主称号,遵从天命,嫁予四皇子伊鹏。”夏展云把后续都想好了,“小青想出来的方法,果然是让人不得不服。”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大王是不会不答应的。”青瑶点了点头,续说道,“一得便是在漠北大王最需要舆论支撑的这一段时间,顺应了天命,无疑会让他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而第二得,则是四皇子伊鹏和馨姐可以光明正大,以自己的名义,结合在一起。” 曾经很多人都碍于身份地位无法结合,甚至想到很多方法,私奔乃是最常见了。 可私奔的人,不一定就能拥有美好的生活,毕竟像他们这般身份这般地位,定然是去到哪里都会被发现,而像馨姐这般坦荡荡的女子,定然也不愿意选择隐姓埋名生活下去,同时也不愿给酒府的其他人添麻烦。 所以,能够让他们以他们本身的身份来结合,来成婚,这才是他们最需要做到的事情,才是对他们真正好的事情。 考虑事情可不能只是考虑片面,没有大局观,虽然在短暂的时间里面,或许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自由和爱情,但长期下去,他们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受到了打击,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甚至那柴米油盐的事情,都能让他们感觉到生活的不易。 若是活得这般悲哀,甚至还不能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这样一想,便更觉得委屈。 一开始或许会为二人终于能够在一起,感觉到兴奋,在这兴奋劲里,他们就算要日日咸鱼白菜,他们也会过得十分开心;可当生活久了,这兴奋劲被每日生活的苦闷所取代,慢慢地,后悔便会占据他们的内心,再慢慢地,二人有了一点儿争执,在争吵中,便会把二人还仅剩一点儿的爱情给磨灭掉。 特别是在少女衰老了容颜,少年早生华发之后,原本对于容颜的观赏性便又再降低之后,他们便会开始怀疑,开始在想,若是当初没有这般选择,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被蒙蔽了双眸,在如今看来,会不会他们之间,便不会有这样的一切。 或许她的身边有另外一个他,或许他的身边有另外有一个她,依旧是过着一起爱你的生活,依旧是用着自己真正的名字,无需隐姓埋名,无需为生活所劳累奔波,这样子的生活,会不会才是真正地对彼此好。 所以,很多人,不是败给他们的爱情,而是败给他们被生活磨灭的自信和冲劲,于是便把这他们以为无坚不摧的爱情,在平平淡淡的生活里越行越远。 当爱情成为亲情的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够保持初心不改?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便是爱馨和四皇子伊鹏要答应才行。”夏知秋有些默然,“他们这些年,依旧是想念着对方过下去的,他们二人,定然是可以白头偕老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当初的勇气。” “若是他们的话,定是可以的。”青瑶拍了拍夏知秋的肩膀,“你要去休息了,莫要多想其他了,你还有其他事情该想想。” 青瑶虽然对于情爱之事并不是特别的熟稔,但是其实她是可以从人的表情中,看出他们的真实想法的,她看得出,夏知秋对于酒爱馨是有一点儿动心的,只是这一点儿的动心,被他自己强自克制住了,毕竟在他看来,酒爱馨和四皇子伊鹏才是真正应该在一起的一对。 错过了这么多年,如今能好不容易算是重逢,也算是能够知晓对方的想法,若是这样都不能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和他这些年,真的是太过于委屈了。 “好。”夏知秋应声。 他们终是停止这场对话,青瑶回客房准备着她所需要的一切,换了身衣裳,不多会儿,她便又出现在门口,让她诧异的是,夏展云也在这儿。 “展云,你?”青瑶疑惑地问道。 “我和你同去。”夏展云轻声应道,“父亲那儿,我有些放心不过。” “那好,我们一起去。”青瑶不疑有他,便点了点头,二人便又往皇宫而去,门卫们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要说自家大少爷和这青瑶姑娘,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一对儿才是,可偏偏这青瑶姑娘,又是那酒无骄酒公子还有任飘离任公子的人,那么自家大少爷,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他们两个的手上讨得了好,也就是说,自家大少爷是无法抱得这美人归了。 真可惜,明明青瑶姑娘和自家大少爷是十分合适的一对,要说这可惜,就是没有在酒无骄酒公子之前,遇到青瑶姑娘。 章节目录 第470章 希望如此 自家大少爷下了严令,不许大家在私底下讨论这件事情,大家看着就有些心疼自家的大少爷,可偏偏在他们所能看到的地方,大少爷都是这般感觉就是在默默付出的模样,看着真让他们有一种想把大少爷推一把,好让他跟青瑶姑娘坦白的小心理。 就像这一次,明明就是担心青瑶姑娘才要跟她一同前去的,却是用老爷的名义作为理由,来跟她一同再度前去那皇宫里面,不就已经是代表着自家大少爷已然对青瑶姑娘放不下心了么? 这般的感情,他们都认为,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对酒公子伴侣的关心这般单纯,或者在大少爷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对于青瑶姑娘已然有着沉迷,目光不自觉地就会跟随着青瑶姑娘,可关键是,人家青瑶姑娘,对于自家大少爷,可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这便让人有些替大少爷委屈了。 明明以大少爷的品貌心性来说,都是这漠北一等一的人才,哪个女子说到自家少爷不是脸带羞涩,有着暗地里的爱慕的呢?怎么这会儿大少爷便看中了这有了主的青瑶姑娘了呢? 青瑶姑娘不是不美,可比她美的姑娘不是多得很么?像是酒爱喜姑娘,不是更好的选择么?温温柔柔,看着就是位适合当家的女子,无论怎么想,都要比不属于自己的青瑶姑娘要好多了吧?那门房不禁想道,这青瑶姑娘一出现,又是出人命,老爷少爷好似也有什么着紧的事情,就像以前所听到的什么故事一样,有位貌美的女子出现,迷惑了人们的心智,让人们心甘情愿、似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地帮她去做事情,而最后那女子却是把他们都遗弃,或者说是把他们都放弃,让他们在孤独中度过这一辈子,而男子身边的女子,都会陆陆续续地死去,想起来,这青瑶姑娘的出现,感觉就这童话故事里面的女子一模一样,而如雪,不就是因为这而死去的么? 不然的话,要怎么解释,才可以知道,这青瑶姑娘,竟然可以让这般多优秀的男子为其倾心,在他看来,不仅仅只有任飘离公子和酒无骄公子,还有那任飘离公子身边的那个有些冷漠的男子也是,都碰见好几次,他就那样,在远处默默地看着青瑶姑娘,现在再加上自家的大少爷,算起来,已然是他们所看到的第四个了。 这样不是说不好,毕竟优秀的女子,谁都喜欢,可是太多人喜欢的女子,就会让人有些觉得奇怪,毕竟每一个人的审美眼光都是不同的,有些男子喜欢丰腴一些的女子,有些男子却是喜欢爱笑的女子,有些男子则是喜欢聪明的女子,有些男子则是只要长得好看的女子都喜欢。 所谓各花入各眼,那任飘离公子和蓝锋少侠不知怎样,可酒无骄公子和他们自家的大少爷,他们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们不是那般肤浅的人,要是他们只是单纯的喜欢美貌的女子,如今不说多,起码不会一个暖房小妾都没有。 要不就是这青瑶姑娘有着别的女子所没有的吸引人的地方,要不就是他们都中了邪,门房暗暗想着,好像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些,毕竟这青瑶姑娘不是说会医术么?而且还是中原什么出名的医师,会不会是给他们下了蛊呢? 之前听说什么苗疆之地,那些个女子,都会一些邪门的蛊术,在自己身上中个什么情蛊之类的蛊虫,再把子蛊下到男子的身上,那男子就会情不自禁地靠近让她,乃至喜欢上她到非她不娶的地步。 若是说这青瑶姑娘正是用了这种蛊术,那不就是他们的大少爷也中了这妖术,不然的话,自家大少爷也不过是认识了她今日第二日,便突然间说喜欢就喜欢了么?还把如雪杀了,明明如雪是在他们将军府里资历比较老的奴婢,怎么会说杀就杀了呢?管家给出的理由,还是如雪下了毒?可如雪这般好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做出下毒这样的举动呢?而且自家大少爷还为了这件事情订立了规矩。 这是在于以前的大少爷来说,是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的,以前的大少爷虽然有些冷漠,但面对他们的时候,是没有这般狠心的,这定然是因为那青瑶姑娘的到来,连带着把大少爷的性子都改变了,让他从原来温和疏离的人,变成这般冷情绝心的男子。 虽然管家不允许他们下人在私底下再讨论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们依旧是会在背地里说起这件事,在他们发表自己观点后,很多人便觉得,他们是对的,这青瑶姑娘说不定就是一个学会了苗疆邪术的女子,但接触过青瑶的婢女侍卫们却是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们的观点。 但人们,往往在有两个不一样的观点出现的时候,是会首先选择他们认为的可信的观点去试图相信,而在他们听来,似乎是青瑶姑娘懂得苗疆之术、把自家大少爷迷得晕乎乎的这个传闻更可信,虽然他们口里没有承认,但一传十、十传百,这传闻,依旧传到了管家的耳中。 只是管家也是聪明的,自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跟夏展云他们说起,毕竟他知道,要是让夏展云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府上的这些个传播传闻的人,一个都逃不掉,但他也不会轻易让他们说出传闻的人太容易解决,命是不取他们的,可这鞭刑可是要的,鞭刑下去后,皮开肉绽,卧床半月不能起身,那些个人看到他们的惨况,也不敢再说起这件事了,那时候的青瑶早就已经回到了酒府。 这会儿的青瑶和夏展云是在前往漠北皇宫的路上,青瑶轻声问道,“展云,你身上因为胭脂水粉出的痱子,消去了么?” “没有事了,也不痒了。”夏展云挽起自己的衣袖,让她看看他手腕,那处昨日起的小泡泡,已然完全消除了。 “那就好。”青瑶在适才那短暂换衣裳和准备蛊虫的时间里,也顺便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特别是面具边缘那块,如今看上去,即使是在白日,也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展云,你有觉得守门的那两位小兄弟,有些奇怪么?” “奇怪?”夏展云不解地反问一声,“他们有什么奇怪?” “他们好像有点儿怕我。”青瑶掩唇一笑,“看我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害他们大少爷的妖女了?” 青瑶这只是揶揄一声,没想到一语成箴,他们确实是这样看她的,要是让她知道他们的想法,那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你是来帮我们的神医,怎么会是妖女呢?”夏展云失笑,“若是没有你们,知秋定然会是在床榻那儿昏迷不醒着的,还有我父亲,说不定就一直在知秋床前愁眉不展。” “说起知秋,他心里面还是有着混乱,你们,这之后,让他好好想想,可别逼他做出选择了。”青瑶叮嘱道,“不然的话,我可让知秋直接回去酒府,不让你们再接触他了。” “好,我知道了。”夏展云微微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气的原因,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知秋么?”青瑶眼尾一瞥,笑着问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夏展云笑了笑,“应该说这几日,我都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知秋,我和他没有直接的联系,我的母亲还害死了他的娘亲,这个恨,我有些不知怎么去面对,所以,我还一直在逃避。” “之前我和你说过,知秋并不是想要以命偿命,而是只是想要知道答案,想要求一个为什么,他得到这个答案,他的心结慢慢地便会展开,杀害他娘亲的凶手已然离世,他也不会牵连到其他人处,可这心结,确实是需要时间,慢慢来解开。”青瑶柔声地续道,“不过,你说你没有直接的联系,这一句不对,知秋是你的弟弟,你们是有血缘上的联系的,这一点,即使之后,知秋不想见到你们,选择离去也不会改变,你应该在这一点上更自信一点,不是说让知秋任意去处置你的性命,不是这样的,而是你要想想,知秋想要的是什么。” “知秋想要的是什么?”夏展云一愣,随后又是轻声叹了口气,“知秋想要的,我今日才算是知道了一点,可是他要的,是要不起的啊……酒副将……” “馨姐喜欢的人是四皇子伊鹏,这一点知秋是知道的。”青瑶明了地续道,“难怪你今日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会这般说,你是想让知秋,遵循自己的想法,去跟馨姐表达自己的想法?” 夏展云默然地点了点头,“这是我唯一知道知秋所喜欢的人,真希望,能够帮到他。” “知秋虽然是对馨姐有喜欢的意思在,但在这个喜欢之前,他对于馨姐还有四皇子伊鹏是抱有祝福之意的,也就是说,他并不会选择去破坏他们的那份幸福。”青瑶温柔地应声。 也就是说,喜欢你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这个喜欢,是不想让酒爱馨受到任何的束缚的,毕竟这个喜欢,于他而言,只是因为欣赏而衍生出来的情感的,但对于他们二人的祝福,才是他想要真正去做的一件事。 夏知秋,自己做出了选择,旁观者的他们,自然会选择让馨姐和四皇子伊鹏幸福的方法,三个人的感情,自然会有一个人失落。 青瑶和任飘离还有酒无骄的感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复制的,应该说,青瑶和任飘离,是上辈子感情的积累,是孟婆给予他们的再一次幸福的机会;而青瑶和酒无骄,是这一辈子的初心,因而他们三人,缺一不可。 “我也知道他的选择,只是我在想,若是可以的话,我是想让知秋身边能有窝心人在。”夏展云看了青瑶一眼,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迅速把眼神移开。 毕竟他应该是可以有发言权,那种刚刚萌芽的爱恋,要被迫连根拔起,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或许,说不定可以像你和无骄还有飘离那样,三人同行呢。”夏展云无奈一笑。 “我们不一样。”青瑶摇了摇头,“我和无骄还有飘离的感情,是只能我们三人了。而知秋,他第一个选择是放弃,所以,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不过你放心,这世界上这般多好的女子,定然不会找不到窝心人的。” 夏展云点点头,“希望如此,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会选择放弃的。” 世上那么多好女子,为何,在碰上那些好女子的时候,没有动心;而只是在碰到你的时候,心动不已,这不是已然说明了问题所在么? 这不是就已经在说,这段感情,是真挚而真诚的么? “怎么展云好似感觉经历过啊?”青瑶掩唇一笑,“这般感慨。” “只是假设,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儿女私情。”夏展云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 “我在之前也是这么想的。”青瑶似是想起了自己,“只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这之后,便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成为三个人。” “以后便会越来越多。”夏展云语气中带点揶揄的意味,又有着隐隐的期待。 “怎么会。”青瑶扁扁嘴,“我们只有我们,我们只是我们。” 她的身边,只需要他们两个足矣。 “我只是在说,以后,你们会生小无骄和小飘离而已。”夏展云大笑,“难道你还以为,我说的是,你以后身边的男子还会越来越多么?” 青瑶脸色一红,“那是你没说清楚。” 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皇宫,这次他们便没有再往西门而去,而是直接从北门进去,守门的侍卫见是夏展云夏小将军,自是没有阻挠,便放了他们进去。 章节目录 第471章 时间问题 “夏将军在那儿。”青瑶往前看,便见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夏渊将军,“看来是处理好了,大王放他离去了。” 夏渊将军也见到他们,便加速来到他们身边。 “父亲,大王可有难为你?”夏展云低声问道。 “没有,大王只是想让为父在民间多帮他说说话。”夏渊将军微微摇头,漠北大王是不会在如今这个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事情的,“知秋回去了么?” “嗯,知秋在府中。”夏展云点点头。 “夏将军可有见到无骄和飘离?”青瑶问道。 “他们都在大堂那儿,说是等你回来,你快去罢。”夏渊将军轻声应道,“你果然回来了。” “好,那我过去了。”青瑶微笑点头示意,便快步离去。 “人都走了这般远了,你还在看什么?”夏渊将军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话语中似是带着深意,“我们回去罢。” “是,父亲。”夏展云垂眸应声。 青瑶果然在那儿见到了任飘离和酒无骄还有蓝锋。 他们见她前来,上前来,蓝锋低声说道,“青瑶姑娘,淑妃那儿已然通知了,淑妃的离去,明日我亲自来接应。” “好,麻烦蓝锋。”青瑶笑着应声,“无骄,四皇子可还好?馨姐呢?” “伊鹏他还好,只是一直被困住在太后的宫殿里面,太后最疼爱他这个孙子,因而不想他去直面假大王,因此才把他捉起来的,至于馨姐,在太后宫殿那儿,和四皇子在说着话。”酒无骄微微扬眉,“大难过后的重逢,我自是不会打扰。” “看来,他们都认清了自己的真正想法了。”青瑶掩唇一笑,“那便轮到我,来放蛊了。” “这个放蛊,需得以血诱之,时间也需要甚久,我和你一起去罢。”任飘离轻声说道。 “不会很久的,我不给他下任何药,直接切开手腕,下药下蛊。”青瑶微微笑着应道,明明是说着很血腥的事情,偏偏在她嘴里,倒似变得有些有趣,“至于后面的事情,便是之前所说的,能不能撑过去了。” 她并不是手软的人,所以说着这些话语的时候,也是没有半分为冥皇惋惜的意味。 “好,那我帮你割开手腕,你只需要放药和放蛊。”任飘离轻笑。 “也好。”青瑶微微一笑。 冥皇依旧还在大堂内,见他们进来,他站起了身,“是要开始了么?” “没错,东西都准备好了。”青瑶点点头,走了前去,“你是要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最好是安静一些的地方。” “冥皇,去大哥给你准备的府邸罢。”漠北大王建议道,“那里比较安静。” 冥皇点点头,他虽然知道,漠北大王的这个建议,只是基于他自己不想让他在他的大堂里受到这样的对待,但他也默许了,毕竟如漠北大王所言,在他的院子里,起码,是比较安静些的。 他们来到了那个位置后,青瑶面不改色地把装在瓶子里的蛊虫拿了出来,小葱也冒了个蛇头出来,它一直很想要吃掉这个蛊虫,只是青瑶一直不许,它便一直看着那蛊虫,舌头一嘶嘶的,似是在讨好青瑶,让她给它尝尝味道。 “小贪吃鬼,这个不行。”青瑶宠溺地拍了拍它的舌头,“回去给你吃其他的。” 小葱这才垂着头,又回到青瑶的布袋之中。 “有什么话要说的么?”青瑶问着躺着的冥皇。 她这句话的意思,冥皇很是明白,这或许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后留下的一句话了,这个蛊虫放进去后,或许他会活下来,或许他会死去,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会忘却了他的记忆,作为这最后种蛊虫前的时候,他要是有话语想要说的,便只能在现在说了。 “没有。”冥皇想了很久,终是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他本就不应该以双子的身份出生在这世上,如今也自然是无话可说,作为双子活着的记忆,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惦记的,倒是有很多可嫉恨的,但随着这次的种蛊,他便会什么都不记得,那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就算说了,也不过如此。 “好,那开始了。”青瑶点点头,看向任飘离。 任飘离会意,拔剑在他手腕处划下一剑,手腕本就是经脉中凝血的地方,这一下去,血不住涌出,青瑶不慌不忙地把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之上,药粉下去那一下,刺痛感,让冥皇忍不住惊呼起来,待药粉吸收殆尽,青瑶这才打开瓶子,用两根银针夹住蛊虫,蛊虫被控住,无法挣扎,青瑶把蛊虫往他伤口一放,那蛊虫似是找到了好食物一般,往血里面钻着,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为了防止蛊虫从这伤口处出来,青瑶把他的伤口,好好地缝了起来,银针入肉,原本应该是疼痛的感觉,冥皇却全然不觉得疼痛,他整个痛感都被慢慢似是穿梭在他里面的血脉之中的蛊虫给带起来了,那个似是要把自己的血肉抽离自己身体的疼痛,让他不禁大叫,青瑶缝针完毕的同时,他便已然晕眩过去。 在一旁看得惊呆了的漠北大王,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冥皇他……他他不会有事吧?” 他话语未落,却又听得冥皇的惨叫声,却已然又醒了过来,惨白着脸色,满额的汗水,看起来似是在经历着非人道的折磨,惨叫几声过后,又晕眩了过去。 “蛊毒如今在侵蚀他身体的毒素,因为毒素在身体那儿的时间久了,因此蛊虫便是在身体内到处窜,这个持续时间,应该是要七天以上。”青瑶回答着漠北大王的问题。 “什么?七天?还有你说应该?”漠北大王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紧蹙,“你不是医师么?为何是应该,你不是应该确认的么?” 任飘离冷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世上人对医师最大的误解,便是无所不能。要知道,医师可不是神仙,总不是事事皆知。要是大王不愿,适才便可以阻止冥皇,可如今你们既然答应了,那便莫要有任何怨言。” 青瑶笑了笑,接话道,“医师可以知道的事情,可以出的药,都是些固定的伤病,比如说风寒,比如说发热,像冥皇这一种,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病情,身体内所中的毒,时间多久,分量多大,身体素质等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到蛊虫吞食的时间,因而是没有具体时间,这也就是我所说的应该二字之意。” “那……那冥皇会一直这样吗?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没有这般难受吗?”漠北大王对于他的弟弟冥皇,那是真的有几分关心的,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关心他,他看着他的模样,双子的心有灵犀,知道自己弟弟实在是很痛,这才出声问道。 “蛊虫与中毒一齐,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不死,便是失忆,可若是加了其他药进去,不知会否出现药物之间的冲突,所以,我不会给他用任何的药丸。”青瑶摇了摇头,应声,“晕眩再醒来,醒来又晕眩,都是合理的,毕竟蛊虫是在他身体内的经脉处游走着,这个不必担心。” “那,你们武林中人不是还有什么点穴手法吗?点了他那什么睡穴不行么?”漠北大王焦急地问道。 “大王,点穴是会让体内的经脉受滞,受滞后,血液不流通,蛊虫过不去,它便会以冥皇的血肉为食,难道大王想看到这一幕?”青瑶微微扬眉,质问道,“还是说,大王对于我这医师,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么?” “不……寡人不是不放心,只是……真的心疼冥皇,毕竟他是寡人唯一的弟弟……寡人自是不愿看到他受着这般的痛苦的……”漠北大王咬唇应声。 “如果大王是觉得,我会在暗处对冥皇动什么手脚的话,这个担心大可不必。”青瑶冷冷一笑,“我既然是这样说出口,那便定然是这么做的,最起码,作为一名医师,我不会在这些上面,用这种方法来杀人的。” “寡人怎么会这么想!”漠北大王连连否认,“这不是急了吗,寡人给你道歉,青瑶姑娘,是寡人不对。” “罢了。”青瑶淡淡一笑,“这里的事情,基本都解决好了,我们也该离去了。”说罢,便和任飘离和酒无骄还有蓝锋一并出了门。 “等等……”漠北大王喊停他们转身想要出门的脚步,“那些……那些在寡人大堂外的……” “他们会跟着我们离去,大王放心。”任飘离微微眯眼,“大王的侍卫们,还好端端的。” “只是大王,可要想想,这次你被困,是不是身边,哪里出现了内奸呢?”酒无骄哼哼应声,“这一点,大王自行判断。” 说完后,他们再也没有逗留,一同离去了。 “让他一直说说说。”酒无骄不满地续道,“那便让他一直担心这件事,夜不能寐那是最好。” 适才他故意说起内奸的事情,便是看这漠北大王不顺眼,让他无论是在自己的大堂那坐着,还是在自己房间里睡着,都要担心是否有人想要加害他。 “你就不怕,他直接把侍卫们的人都杀了,重新招揽一批回来?”青瑶掩唇一笑,问道。 “他可是要在这漠北里面,扮演温和大王的角色的,他是不会在如今这个风头火势里,让人发现,他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这不就把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形象给颠覆了?”酒无骄叹了口气,“这装来装去的,活着也不真实,也不痛快,真有意思了么?真要被发现了,还不是自己遭殃。” “有的人啊,这装着装着,就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任飘离摇了摇头,“所谓最高明的骗术,那便是骗人之前,先骗过自己。这漠北大王,显然是把他自己的伪君子的性子,当真的。” 很多人在伪装着伪装着,便会开始忘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只知道因为这个形象受到别人的喜爱和爱戴,他们便会维护着这个形象,直到之后。 可明明,这个形象,并不是真实的他们,戴着假面做人,却是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比做真正的自己,来得要更加完美,或许在他们的眼中,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 “我们现在去哪里?要不要等馨姐再一起回去?”青瑶问道。 “馨姐和四皇子伊鹏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要说多久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到夏将军府罢。”酒无骄轻声应道,“知秋那里,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正式面对,夏渊将军也是不久前才开始从皇宫这儿回去,等夏渊将军回去了,知秋便是要正式面对了。”青瑶应声。 “知秋是没有问题的,我相信。”酒无骄微微笑着应声,“他可是我府上的夏副管家,这一切,都可以顺利解开的。” “只是时间问题。”青瑶回之一笑,“我们该处理的问题,基本都处理完了,这儿,还剩下的,便是教孙御医那开膛之术,还有馨姐和四皇子伊鹏的两心相依之事。” “馨姐和伊鹏的两心相依?”酒无骄有些哑然,“这是什么事?” 青瑶把适才她和夏展云还有夏知秋说的事情,跟他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我们是在想,这里便是可以促成他们这一段姻缘。” “是一个好想法,等馨姐过来后,我问问她的想法。”酒无骄笑了笑,“我适才便是跟馨姐说过,让她和四皇子伊鹏说完话之后,便来夏将军府寻我。” “无骄,你们酒家在这皇城之中,不是也有府邸么?”任飘离疑惑地问道,“为何当时在住的时候,不选择住在酒家呢?” 很明显地,在皇城的酒家居住,是更方便更舒适的地方,可他却是选择了夏将军府。 章节目录 第472章 立国之本 “一开始我是不想让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后来,遇到了渊叔叔,说起要救的人,那我便直接到那儿去了。”酒无骄解释道,“然而正好,所要救的人,是知秋,而又有真假大王的事情要处理,那么便顺势住到了那儿了。” 起码暂时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也好商量。 “原来是这样。”任飘离点点头。 “说起来,淑妃是怎么回事?”酒无骄不是和他们一同行动的,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行动的路上,遇到了淑妃这一女子,自然疑惑。 任飘离便和他说起了淑妃的事情,“青瑶很是喜欢她,所以便想要带她离开这皇宫。” “如此听来,这淑妃确实是个聪明的女子,说起淑妃,是个很奇妙的女子,入宫五年,说是漠北大王很宠爱她,然而却是从来没有在她那儿留宿过,现在想来,或许淑妃与大王之间,有着一层谁也不知道的关系在。” “嗯,看淑妃的动作,她依旧是处子。”青瑶吐吐舌头,“所以这女子,并不是常人,她的名字,我都认为是假的,她入宫来,或许就如无骄你所说的,是与大王私底下有着什么协议关系,所以才会入了宫。” “还有一点,我也有些疑惑,她的模样,并不像是漠北人。”任飘离轻声续道,“漠北人和中原人,在模样上面,比较难以看出,大多都是从衣着辨别,可这女子,即使是穿着漠北的衣裳,也不像漠北人,但也不像中原人,反倒是与西凉人有几分相象。” 西凉国的位置,比较偏僻,而那儿的人,长得与中原人和漠北人相比,是多了几分异域风情,鼻梁高高的,轮廓会比较深一些,而淑妃便有一点儿这样的感觉,但也不是特别明显,所以看上去,倒还不会让人真的断定,她不是漠北人。 “这么一说倒也是。”青瑶想了想,“我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这一点,亏你还看得清这个。” 自己在开心起来,有时候会忽略了一些事情,而任飘离却不会,毕竟他除了对自己和对无骄他们,是没有开心起来的这一种情感的,而且作为暗影阁的阁主,他时刻是注意着人们的动向的。也因此,不会有忽略事情的时候,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便留意到了淑妃在容貌上面的与漠北人的差异。 “不过她的婢女倒是正常的漠北人,也就是说,她的婢女,应该是她来了漠北这皇宫之后,漠北大王再吩咐,让她们照顾她的,而淑妃的举手投足间,是能看出涵养的,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并不像德妃那样,是后来养成的习惯,她生来应该是贵族人家,而贵族人家,莫名地自己独自一人来到漠北,并进了皇宫,而且还和大王没有那层关系。”任飘离接着说道,“所以我的判断是,她是孤身一人来到漠北,而且是出于逃难的原因。” “不仅仅是逃难吧,漠北大王会让她用淑妃的名义过了五年,也帮她隐姓埋名,定然是不会莫名好心帮助她。”酒无骄也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说,这淑妃对于漠北大王,是有恩的。” 有恩且算是漠北大王有些心仪的对象,那么漠北大王能够袒护她这般久,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是以漠北大王那性子,对于他自己所喜欢的人,应该也会不择手段才是,就算是之前对她有恩,那之后,她既然落难到此处,要说一年两年,他给淑妃时间还能说得过去,可这五年了,总感觉,大王不会这般轻易地就放着这到了嘴边的肉不吃。”蓝锋蹙眉说道。 “蓝锋说的有道理。”青瑶微微一笑,“不过嘛,以淑妃那般聪明的性子,她是定然不会让自己在毫无把握的时候,来到这漠北的皇宫里的,她必定是在来这漠北皇宫之前,做了什么防备,才会让漠北大王即使想要得到她,却是没有办法采取强硬措施。” 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久,但淑妃给青瑶的印象很深,是个聪明聪慧的女子,她就连在皇宫之中,她也能如鱼得水一般活着,在皇宫里面活了这五年,眼眸依旧是清澈的,没有沾染上任何的奢靡之气,这是难能可贵的。 “不过青瑶,在花园里遇到淑妃的那一次,你不是说要救她离开,当时的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就答应,说是有亲人在这皇宫之中。”任飘离有些不解地续道,“可如今看上去,好似这个说法,并不是真的。这……难道是……” “或者说,她这是想用那个说法,让我们死心;也或者说,她想用那个说法,来看出我们是随口说说,还是真的真心要把她带出那漠北皇宫之中。”青瑶轻笑,“这种程度的谎言,我是不会在意的,包括之后,要是她要离开我们,我也不怪;不过这之后,若是她选择成为我们的人,那么便不允许再说出那样的谎言了。” 青瑶对于这些事情是比较严格的,作为她的属下,有些事情不愿意说,他们可以直接不说,可不能为了让她满足,而说出谎言的行为,毕竟有些事情,她去思索的时候,有一个她以为是真相的谎言挡在前面,会让思考的方向,有所阻碍。 他们是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的,刚出了皇宫的大门,便听得后面有急急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虚浮的声音,明显是不会武功之人,气喘吁吁,他们便停了脚步,往回看了看,原来这急急跑来的人,便是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 待孙勤大人好不容易跑到他们跟前,抹了自己脸上那满额的汗水,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正常之后,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这才开口,“找到……找到人了!” “这般快?”青瑶也是一愣,她原本以为最起码要找个一日,没想到,如今便找到了,也难怪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会这般急切地跑了过来。 “是啊!孕妇的话,已然让人送到夏将军府上了,老夫听说青瑶姑娘还在这儿,便马上赶过来,跟你们说这件事儿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脸上是挂不住的欢喜。 “那么在晚膳开始之前,便可以。”青瑶点点头,“你们御医,都集中来到夏将军府了么?” “因为事发突然,有些弟子受了伤,这个青瑶姑娘,手术开始的时间段,可以推迟到晚膳过后吗?”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小声地跟青瑶说道,他有些心虚,明明又是他自己让他们传授给他那开膛之术,这个时候,又要把时间往后拖,这不是硬要让青瑶姑娘难为么? “好,那便晚膳过后。”青瑶微微点头,“戊时三刻,你们到夏将军府集中罢。” “好好!”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连连点头,双手互相搓着,脸上表情看起来甚是感激,“那么就戊时三刻,咱们在夏将军府见。” I青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求知若渴四字,对于这样的御医,她自然是不会讨厌,于是便轻声应道,“好的,孙勤大人。” “那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行慢行!”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对他们行了一礼,便目送着他们离去。 “孙勤大人,乃是漠北出名的医痴,有他所沉迷的医药,有他不识的方式,他是定会想方设法去了解的,只是那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就像他明明知道中原有开膛之术,可他向漠北大王去说,想要到漠北一趟的时候,大王不许,他也就不去了。”酒无骄带些惋惜地续道,“或者说,他是一个把漠北大王命令看得最重、而又想要做到御医职责的愚忠大臣。” 也难怪酒无骄会有些惋惜于此,毕竟这作为大夫,作为御医,首先最重要的,他认为应该是患者的性命,而不是大王的命令。 “所以他作为一个御医大人,是合格的;作为一个医者,他是失职的。”青瑶扬眉一笑,“是这个意思么?” “没错,如若他只是简单的一位医师,他应该比起很多人,都要更尽职,作为单纯地为患者所着想的大夫;但如今在这医师之前,他多加了一个名号,便是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因而他的所为,是要先对得起这个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几字,再对得起他的医师身份。”酒无骄点头应声,“要是如今漠北大王让他今晚不能前来学习这开膛之术,他也会遵循大王的命令,不会前来那夏将军府的。” 这便是他为官者所要做到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身份,需要做到的事情,也是因为他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才会成为如今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这个地位,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事情。 “这样的下属,好是好在了一点,听话,虽然是有些死板,可是是可以相信的。”青瑶掩唇一笑,“这漠北大王除了看中他的医术之外,也看中了这一点,才会让这位孙勤大人当上了这御医首席,起码他会帮助自己,管理好下面的御医,起码他对于漠北大王,是真正的忠心耿耿。” 这便是漠北大王所精明的地方,他看上去好似温和,实际上在很多时候,他是已然注意到了,谁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比如夏渊将军,在当代将军中,他的地位,俨然便是漠北最高的大将军,在这种时候,是有很多声音,提出要把夏渊将军的地位打击一下的,不然怕是功高盖主,可漠北大王偏不,不仅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夏渊将军极其尊敬的一面,还给予了夏渊将军的儿子夏展云一个夏小将军的册封。 这是因为漠北大王知道,与其削弱夏渊将军的地位,还不如让他保持这个位置,毕竟夏渊将军在百姓的心目中,比起自己更有威望,此举,一方面稳住了夏渊将军,一方面便是稳住了百姓,从这一件事上面,百姓便会对漠北大王有着推崇,认为他是一位明君,这对于漠北的形势,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漠北大王自知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懂得武功韬略的好皇帝,因而他只能在这种时候,利用一些大臣,来达到他的手段。夏渊将军得到大王的推崇,作为一个聪明人,夏渊将军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愚笨到以为,大王是真正地相信自己,因而在战事停歇后,他便把虎符给回了大王,自己只留下自己培养出来的那批人。 夏渊将军的这番举动不得不说深得漠北大王的心,这般识时务的举动,还免去了他的担忧,这样的夏渊将军,从那时候起,他便是完全信赖于他了。 因而在这次意外的真假大王之事中,他是在见到夏渊将军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一切都可以解决了,漠北大王对于夏渊将军的信赖程度是已然去到这个层面了。 但是除了这个之外,夏渊将军有一点,是让漠北大王有些不满的,这一点便是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青瑶姑娘。 他不认为夏渊将军会听不懂他那时候在大堂上所说的,明显是想要把柳青瑶留在漠北的话语,但他确实选择了忽略,在夏展云站出来护着那青瑶姑娘后,他是选择了帮着他们两个说话,这是漠北大王这般久,所见到的,唯一一次,夏渊将军不是对自己的话语附和的。 不得不说,漠北大王这时候,对于青瑶这女子,便有了忌惮。 这青瑶姑娘所牵涉的人,实在太广,不仅有她自身中原的柳家堡等人,还有那个所谓的任公子也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里,把他漠北的皇宫大堂外给控制住,这个人的身份,也定然不简单;除此之外,还有他们漠北,一个酒无骄、一个夏展云,所牵连的,便是漠北的经济命脉和军事实力。 这二者,很明显的,便是一国的立足之本和护国根基,都是缺一不可的因素。 章节目录 第473章 这般难过 她是中原人,要是以后,漠北与中原发生了战役,在她的指使下,会不会这漠北的酒府、还有夏将军府,都会听她的话语,来倒戈向着他漠北来作对呢? 万一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到时候,他这个漠北,又要如何立足呢? 这一点,便是在安顿了冥皇之后,漠北大王一直所想着的问题。 此时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上前拜见,“大王,您的伤口,老臣给您换药来了。” “换吧。”漠北大王依言,让他动作,见他喜上眉梢,惑问道,“爱卿可是有什么喜事?” “回大王的话,说是喜事也太过,今夜戊时三刻老臣便要去夏将军府,学习那开膛之术,老臣那是一个激动。”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激动地说道。 “今夜便要去了么?”漠北大王脸上有犹豫,似是在想着什么一般。 “是,回大王的话,老臣今日幸得一孕妇,这事不延迟,定然是越快学习越好。”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并没有听出漠北大王语气中的阴狠之意,一边替大王换着药,一边便说着此事。 “爱卿。”漠北大王的声音放缓了些,说出这两个字后,又缓缓地叹了几口气,又不说话,成功地把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注意引到了他那边。 “大王,这忧思不宜重,会伤身,您这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么?”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轻声问道。 “知寡人者,爱卿也。”漠北大王拍了拍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肩膀,“这忧思,可是今日才生的,明明寡人知道,这忧思是对自己恩人的不敬,可寡人每每想到有可能出现的事情,便觉得这事真的……” 漠北大王的话没说完,他自己又是一个停顿,连连叹气,眉间皱褶顿起,似是在说着,这其中的难办之处。 “大王,若是有老臣可以办到的事情,大王尽管吩咐。”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见漠北大王这般模样,自是不疑有他,便朗声应道。 “是这样的。”漠北大王嘴角不经意地微微勾起,他所等的,便是这一句话,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是个好大臣,他来动手,自己也比较放心,“寡人担心,青瑶姑娘。” “青瑶姑娘?”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一愣,“青瑶姑娘怎么了?” 在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眼中,青瑶既聪明又懂医术,还愿意教他们开膛之术,这不是个极好的女子么?为何大王会说到担心二字呢? “青瑶姑娘是中原人,与我漠北,自然不能同心,而且她所认识的人脉甚多,爱卿看这一次,只是短短的一日,那任公子便能把我漠北的大堂里外给控制住,而酒家主和夏将军他们,都是这青瑶姑娘的朋友,要是万一,以后漠北与中原开战了,你说这酒家主何夏将军到底会站在哪一边呢?”漠北大王沉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王,这……这,这青瑶姑娘虽是中原人士,但她也是武林中人,对于中原皇家的事情,她应该不会插手罢?”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疑惑地反问道。 “平日里她自是不会理会这皇家的事情,可真要打仗的时候,她的家就在中原,她定然会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选择与我们漠北作对。”漠北大王冷冷续道,“这难道爱卿觉得没有这方面的可怜么?” “不不,有是有……”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见漠北大王脸色不郁,连忙照着他的话语续道,“那么,大王,中原有个说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青瑶姑娘,要是嫁到这漠北来,不就可以断其后患了么?” “今日在你们离去后,寡人曾想要当个媒人,把这青瑶姑娘许配给夏展云夏小将军的,可他们拒绝了。”漠北大王声音缓和了些,“寡人是觉得,无论用什么方法,把这青瑶姑娘控制起来,那么无论是酒当家还是夏将军府,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当然,最好的方法,自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前提下,完成这一样事情。” “大王的意思是?”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越听越是糊涂,大王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寡人是想,让夏小将军和这青瑶姑娘成婚。”漠北大王勾唇一笑。 “可……大王,您不是适才才说过,他们二人都拒绝了大王您的赐婚之说么?那他们怎么还能在一起呢?老臣斗胆直言,在老臣看来,酒家主与青瑶姑娘的关系,似是更亲密些,要不大王您考虑一下,赐婚给他们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建议道。 他并不懂大王的想法,但若只是为了心安,让青瑶姑娘就这样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这对于那个这般美好的姑娘而言,无异于是一场伤害,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这恩将仇报的事情,他依旧是有些看不过眼。 只是作为漠北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即使看不过眼,他也不会直斥大王的做法,他所采取的,是迂回战术,把大王的想法引到另外一边儿去,起码青瑶姑娘和酒当家,看上去,就是一对璧人,他们的感情,更适合成婚。 “不,酒家主的酒府并不在这皇城之中,不是最优选择,不然的话,要是酒家主和青瑶姑娘一同离去,前往中原,寡人也无法得知。”漠北大王摇了摇头,续说道,“夏将军府在这皇城之中,方便监视,而且夏展云夏小将军的人品武功,都是我漠北一等一的好儿郎,与青瑶姑娘甚是相配,这般的组合,更得吾心。” 他的想法听上去好像是处处都在为他们着想一般,可深思下去,他实际上,却是事事都在为自己所着想,先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选择要让青瑶姑娘留在漠北,而又想着不让青瑶姑娘有回归中原的可能性,便想用夏展云夏小将军的婚事,绊住她的脚步。 全程,他都是没有考虑过青瑶和酒无骄还有夏展云的感受的,这样做的漠北大王,让人只觉得自私之致。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在这三个人,不久前才把漠北大王从牢笼里救出来,不过过了两个时辰不到,漠北大王所想的,不是如何报答他们,而是如何控制他们,这个说法,就像是他们都是他棋盘里的一枚棋子一般,任他摆布,随意控制。 “那……大王是想怎么样把不愿意的两个人变得愿意呢?”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中原的女子,把贞洁看得无比重要,只要贞洁失了,无论喜欢不喜欢,她也无法选择了,不是么?”漠北大王阴险一笑,“这个,就需要麻烦爱卿你了。” “老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有些想不明白这一点,这个意思是,自己要成为他的帮凶了?可是……这青瑶姑娘要教导自己开膛之术,医术里面,只要有人教导了自己一样医术,便算是师傅,他是古板,因而在心里面,已然把青瑶认作了师傅,这对师傅不敬,不就是违反了医术的规矩么?那他还能怎么去当这御医首席呢? “今日晚膳,寡人会把夏渊将军、酒家主叫来此处一同用膳,而任公子,寡人会以冥皇身子出现问题的借口把他骗离那儿,到时候,爱卿,你便借口还有一事要询问青瑶姑娘,让她带你回到房间里,把迷情醉,撒到房间里,然后把夏展云叫到房间里,之后的事情……”漠北大王大笑着说道,“这样一来,便定然可以让这夏展云公子和青瑶姑娘在一起了。” 迷情醉,那是春药,应该说,是漠北最为厉害的春药,无色无味的水状,只要是嗅到了这个味道的人,在短时间里,便会情不自禁地受到欲火的侵蚀,然后,便是这手到擒来,就算他们识破了这事,赶回来,也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 这个计谋,还是他适才在听到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起今晚戊时要到夏将军里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出的计谋,这小小的计谋,听上去却是滴水不漏,最后要是被发现了,也只会想到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自己只要抵死不认,便可以了。 而到了那时候,即使他们没有做完全套的事情,可只要有了亲密一点儿的接触,在那中原的女子看来,便只能以死自证清白,或者是嫁给夏展云了。 若是前者更好,以绝后患,就连淑妃,也不用被她带走了;若是后者,也还行,起码人是必定要嫁给夏展云,只是时间问题,而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后,她起码,不会再有那心思去理会淑妃的事情,或许还会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这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一方面让淑妃留在他的皇宫之中,不离他而去;另一方面,还让自己看不过眼的这青瑶姑娘,从此之后,便不能再在自己面前蹦跶。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虽然古板,但他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臣,不然他也不能安稳地在这御医首席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他在听大王这般一说后,他便知道,他已然被大王当了弃子,不然的话,以青瑶姑娘他们的聪明才智,就算当时被自己蒙蔽了,但这之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呢? “怎么?我的好爱卿,怎么突然就沉默了呢?”漠北大王温柔地跟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道,“可是不想帮寡人完成这一件事呢?可你可是寡人的好大臣啊,你要是不帮寡人的话,寡人这儿可是说不上话语了,那你家那小公子想要进这御医院,那寡人要怎么办才好呢?” 漠北大王语气是舒缓而又温柔的,但听在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耳中,那是满满的威胁之意,他家的小儿子,一门心思地学医,为的就是在之后,能够进入这御医院,很明显的,若是他拒绝了漠北大王的这个要求,那么他的小儿子,那是完全不可能进得来那御医院了。 这可是他小儿子,从小开始学习医术,目标直指这御医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自己小儿子的愿望付诸流水,他的小儿子,可是在他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来的,可谓是老来得子,对于他的宠爱也是极致的,他的小儿子,也是很乖巧,从小开始,便基本不用自己来管,这一次的开膛之术,他也打算让自己的儿子一起来看这青瑶姑娘的演示。 “老臣……遵命。”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咬牙应声。 他在犹豫了甚久之后,便是说出了这个回答,他知道,自己已然别无所选,只能应允了这件事情。 “那么,爱卿,这段时间,你且回家歇息吧,今夜戊时你可别忘了带迷情醉过去夏将军府。”漠北大王摆摆手,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退了下去,“至于这之后,你们孙家,寡人是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亏待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寡人一言,价值千金。” “是……老臣铭记,大王大恩大恩,老臣感恩万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也不敢多说,默默退出去,并掩上了门。 他知道,大王给予他的这段歇息时间,就是给他最后和自己家人告别的时间,这之后,只要完成了漠北大王所交待的任务,便是他殒命之时。 他也能明白,若是他做出这样的举动,青瑶姑娘和夏展云夏小将军中了迷情醉后,这一查,便一定要推出一个来承担这件事的人,而他,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的地位,也因为这件事情,他深陷其中。 人常说,这伴君如伴虎,果然,即使他在大王身边,已然过了数十年,不过在大王心目中,在这种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当做牺牲品,这样子的情分,还不如没有。 起码在这种被抛弃的时候,不至于会感觉这般难过。 章节目录 第474章 夫人安好 趁着离戊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他急匆匆地往自家家里奔去。 这些年,他勤勤勉勉,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在自己生命还剩下这一点时光里,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很想念自己的亲人,他解下自己的官帽,满头白发垂了下来,映着阳光点点,他面前的路,都有一种感觉自己在迈向自己最终绝路的感觉。 一辈子这般长,这官服,这官帽,他戴了几十年了。 以前都没有觉得它沉重过,可现在怎么会觉得,压在自己身上,就如石头一般沉重,想到自己要见到自己家人的时间不多了,心里那唏嘘,那无奈,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言极,总希望时间能回溯些,回到早些时候,自己能再多一点时间来陪陪自己最亲的家人,那该有多好啊。 或者说,自己在之前,就告老还乡,这样子的决定,说不定也可以躲过这一劫。 回到自己的家后,迎接他的,是自己的小儿子,他很是欣喜地跟他父亲说道,“爹,孩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去看那开膛之术了!” “那就好那就好,咱戊时再过去。”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勉强自己笑了笑,拍了拍自己小儿子的肩膀,“昊儿,你一直都很乖,来,拿一坛酒来,咱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原本是已然过了午膳时间,只是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一直没有回来,他们也就一直没有用膳,等着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回来,他的小儿子孙昊更是在门口等着父亲。 他知道他父亲的习惯,每每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喝酒的,怎么突然间,一回来便要饮酒了呢?而且还是在戊时等待着他的开膛之术,这是绝对不会喝酒的啊,而且父亲这仪态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父亲总得是到了家里,才把自己的官服官帽给脱去,这时候怎么会官帽拿在手中?而且这虽然在笑着,怎么感觉脸色特别不对劲? 孙昊也不直接问,他知道,就算是问,自己父亲若是不想说,那便定然是不会说。 “好,爹,孩儿陪你喝一杯。”孙昊乖巧地应声。 既然父亲不肯说,那便灌醉父亲,让父亲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 在席上,他一直在劝酒,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也是来者不拒,一杯杯地饮着,最后摊在了席上,当他醒来时天气已然暗了。 “爹爹,醒醒。”孙昊轻声唤着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是时候去夏将军府了。”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醒过来后,见自己的小儿子已然准备好了一切,包括醒酒汤,包括他的药箱,还有他换洗的衣裳。 “已经戊时了,要过去了,不然的话,可要过了时辰了。”孙昊见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依旧是如梦初醒一般的模样,便温言续道。 “对对,药箱。”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急急拿过他的药箱,检查着里面的东西,见那药包依然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待为父换件衣裳,我们便去罢。” “好,爹爹,孩儿在门外等你。”孙昊笑了笑,便乖巧地起身,走到了门外。 待他们二人来到夏将军府的时候,门外已然集结了御医院的各位御医,在看得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及其小儿子孙昊到来后,便迎了上来,一起进去了夏将军府。 夏展云夏小将军知道他们要前来,早已让门卫做好了准备,因而他们一进去,便被门卫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里面是一个即将临盘的孕妇,这孕妇之所以能找得这般快,一个原因是这孕妇是一位大人的妻子,在听得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起要找孕妇的时候,便自荐了自己的妻子;而另一个原因是,这孕妇的肚子比起寻常的孕妇,肚子要大上一倍,没有一个接生婆愿意接生,而且在这孕妇的左邻右舍已然起了流言蜚语,说她的这肚子里面,装的就是双子,就是不详的征兆,可那大人对于自己的妻子是十分地宠爱,也算是比较开明的丈夫,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被冠上这样一个恶名。 可是眼见着自己妻子即将临盘,却是没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妻子接生,他又毫无办法,所以在遇到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起要有来自中原的神医的时候,他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神医之上。 而在他把自己妻子送过来之后,那位神医小青姑娘已然断定这里面是双子。 自己的妻子,一直是抱着希望,里面并不是双子,听得那小青姑娘这么一说,心都凉了几分,这双子之事,她是听说了许多,在孕期,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她也在暗中担忧,若是真的是双子,她要怎么办?毕竟肚子里面的孩子,跟在她身上,已然几近十个月,她是十分不舍地,就算是生出来就死去,或者自己的性命也有可能受到威胁,她也不想放弃。 那孕妇垂眸哭泣,不发一语,正当青瑶想要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是先开了口,“小青姑娘,待会儿若是只能在妾身和孩子之中留下一个的话,你可以帮我留下孩子么?” 她的话语凄凄,感觉不到任何的活力,似是已然丧失了生命力,对于自己的性命,已然全然不在意了。 “柳夫人。”青瑶正了脸色,双子在我们中原来说,是福气的象征,你有幸能够怀有双子,有两位孩子陪伴你们,这是一件好事,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在担心,这孩子是否能够顺利活着,是否会生出一个死胎,这都是你所担心的。” “小青姑娘既然知道,那便请答应了奴家的请求罢……”柳夫人四肢消瘦,唯独那肚子大得吓人,她面容惨淡,脸色死白,似是完全对于自己的性命,没有了期待。 “柳夫人,你以为是因为没有接生婆想要为你接生,你才来到我这儿的么?”青瑶微微一笑,我有信心,可以把你们的性命都保下来,而且我刚刚听了胎儿的心跳,两个都是健康的孩儿,加上你和你丈夫的容颜,他们定然会长得很可爱,他们是你们夫妇的结晶,你难道不想看着他们长大么?” 青瑶如今是只能安抚好这柳夫人的情绪,起码孕妇的情绪是要照顾好的,不然的话,在生育的时候,孕妇丧失希望,那是最不好的事情,大夫可以看着她的身子,可照顾不了她的情绪,这一点是在待会儿生育的过程中,很难处理的事情。 所以青瑶才要在现在,把柳夫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小青姑娘,你是说,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还有我,都可以好好的么?”柳夫人情绪激动地捏着青瑶的衣袖,“真的可以吗?” “我乃是你们口中的神医,你可以相信我。”青瑶温柔地说道,“我也姓柳,说不定我们还是同宗人。” “妾身……妾身不知道……”柳夫人毕竟是孕妇,情绪很是不稳定,她很想相信青瑶,可是她又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毕竟要是真的相信了这个事情,万一失败了,自己的丈夫,定然会觉得很难受的。 自己可以死,可是自己的丈夫,她是不希望看到他难过的。 不过同宗人,说不定真的能理解这感觉。 “那么,你就想着,反正就是一赌,你赌赢了,那么你就可以和自己的孩子还有丈夫,幸福地生活下去,要是你赌输了,我便救你孩子。”青瑶轻声续道,“可是你要答应我,无论是选择哪一个,你都是得赌,不可以放弃希望,就当是为了让孩子顺利出生,你也不能放弃,知道么?” 柳夫人捏着青瑶衣袖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得到了青瑶的承诺,本该是松了口气,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她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感,从她的腹部开始蔓延到全身,“痛……” 青瑶见此,心知她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如今出现了即将临盘的症状,她自是不慌,先把一颗药丸塞到了柳夫人的嘴里,接着扶着她躺在床榻上,用准备好的挂帘挡住了她腹部以上的身子,“要努力地迎接孩儿的到来,柳夫人。” “好……好。”柳夫人吃得青瑶的药丸,算是恢复了些精力,声音有些颤抖地应道。 就在这时,那些御医院的御医们刚好来到了房间这儿,青瑶让他们进来,他们便停在青瑶身边,而离得最近的,莫过于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他全神贯注于此,见孕妇的肚子,大得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要开始了,你们好好看着。”青瑶凝神,手中的利刃,器具都已准备好,“酥麻散是必备的,在适才,我已然把这融入了酥麻散的清心丸,让夫人服用了,因而如今她对于痛楚,感受便没有这般深刻。” 青瑶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然后在肚子这里,这个位置,停下手,听心跳,能明显听得见的地方,不宜下刀,你们初学者,最稳妥的方式,便是在腹下一寸,下刀。” 青瑶依着她所说的位置,切开她的肚子,疼痛顿时袭来,即使酥麻散让疼痛感觉少了些,可毕竟是自己的肉,这切下去的感觉,依旧在心,不禁惨叫了一声。 “接下来的动作,太快,你们要好好看。”青瑶说罢,手上动作稳而不乱,在御医们感觉到太过迅速的时候,已然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哇哇哭声,在一旁伺候着的稳婆急急上前,帮助青瑶把两个孩子清洗并包裹起来。 身下已然是出了不少血,幸得柳夫人还算听话,全程就算痛苦,她也忍着,就算她的手已然把身下的床褥给撕烂,她依旧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 青瑶见她气息有些不稳,便再让她吃了一颗清心丸。 她本是点了腹中周遭的穴位的,让身体的血不至于奔涌而出,而到要缝针的时候,她便把穴道解了,一瞬间那穴,便涌了出来,甚至御医中还有人在惊呼,青瑶并不在意,那些根如青葱一般的细指,沾染上了许多血迹,却依旧是快速地在她适才切开的伤口上,缝补着,似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伤口便缝补好了,若是寻常缝补,看起来那伤口,都是有些狰狞的,而这个缝补起来的地方,很是整齐,看着也不觉得可怕。 御医们都有些不明了这样子的步骤,可正在观看,又不能询问。 青瑶做好这一切后,难得地额上布满了细汗,那淡淡的如雨后青草的淡淡清新味,便萦绕在他们的鼻尖。 “夫人,你很勇敢,是两个小男孩,待会儿,你丈夫便会看来陪同你了,你暂时先不要动作,免得伤口出血,待会儿煮了药,喝了便睡一觉,这里展云说了,无论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们便不急着回去,好么?”青瑶附身在柳夫人的耳边说道。 柳夫人刚经历了一场似是战役的生育,并没有力气来回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额上发丝沾在了脸上,看起来虚脱不已。 青瑶伸手替她把满额的汗水抹去,便跟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道,“孙大人,麻烦帮我把桌面上的水拿过来。”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不敢怠慢,便把桌面上的那碗水拿了过去。 “这是红糖水,喝了。”青瑶微微扶起她,让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流失了太多水分,红糖水这个时候可以替她恢复一些体力。 等到柳大人来到房中,感恩涕零地说着道谢的话语,他看到了那两个男娃娃,哭声嘹亮,关键是,还是正常的男娃娃,自己的夫人,还好端端地,饶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禁泪目了,“青瑶姑娘,真的很感谢你!” “客套的话语不必说了,柳大人,适才我也和令夫人说过,这几日,你们便在这儿住下来,这几日夫人还得喝药,柳大人可别忘了。”青瑶叮嘱道。 章节目录 第475章 要有志气 什么都安好,柳大人欢喜着。 “是是,我记得!”柳大人那是一个喜不自胜,他走到床榻前,看着虚弱的夫人,眼泪这一下便止不住了,哗哗落下,“琪儿,辛苦你了。” 柳夫人摇了摇头,脸上绽放出了笑容,毕竟体弱,在自己丈夫的陪同下,柳夫人很快便沉睡过去。 “你们且随我前来。”青瑶跟御医们说完后,便带着他们来到夏展云给自己安排的的院子里,她让御医们在这儿稍等,自己便回了房,随后清洗了自己手上的血污,便把几张纸拿了出来,交到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手中。 “这是今日开膛之术使用时候的手法和相关重点,孙大人拿回去可以让各位都手抄一份,各位有不解的地方,如今也可提问。”青瑶微微一笑,跟他们说道。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手微微颤抖地接过这明显是新写出来纸张,上面娟秀的字迹,整齐细致,明显地就能感觉到书写这纸张的人,是多么地认真,他粗粗看了眼,上面所写的方法,简单明了,让人一目了然,一看便知道,这是花费了心思所做的事情。 “小青姐姐,孙昊有一事疑问。”孙昊乖巧地开口。 “说罢。”青瑶看着他,点了点头。 “适才小青姐姐在替柳夫人缝针前,是解开了柳夫人的穴道,这个步骤是为了什么啊?”孙昊疑惑地问道,“这样出血不就会更多了么?而且要是缝针速度慢了,会不会导致患者发生意外?”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料定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可没想到是这小弟弟问的。”青瑶笑了笑,看向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孙大人,今日有些心思不宁啊。” “小青姐姐,我爹爹是累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孙昊青涩一笑。 “原来你是孙大人的孩子,难怪这般小,便懂得这般医理。”青瑶咱称赞了一声,“这一点,便是跟我所使用的针法有关,你们应该有留意到,我在缝针的时候,是一条直线,而不像很多伤口,是弯弯曲曲的。”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才续道,“之所以缝针会弯弯曲曲,便是因为往往医者在缝针时候,用绷带绑住了血液流动的地方或者是像我适才一样,点了穴,让柳夫人暂时止血,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把血的一个通道塞住了,那么血要流动,只能往其他通道而去,以至于缝针的时候,会因为血液所流向的地方,而改变了伤口的缝合。” 孙昊细细咀嚼着青瑶话语中的意思,虽然明白了一点儿,却还是有点儿不明白,“可是这样做的话,虽然是疤痕看上去并不丑,可是出血量不是一样会增大么?” “在有了身孕之后,体内的血液,会陷入一个循环,所积累的在腹中那儿,很多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血液。”青瑶尽量用他们可以理解的话语来表达,“你可以用女子来葵水来想象,女子体内所排出的血迹里包含着体内所不需要的废物,因而女子每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是女子正常生理反应,可孕妇在怀孕十月的这个过程中,是排不出这些的,所以她无论是好的坏的,都会积存在体内,最好就是在这一次性,让她流出来,不过就算排不出来,也可以用中药,帮助后期再流出来。说到这里,你们要是对于自己缝针的技术没有信心,你们便不要解开穴道,与其后期调养,也不要让孕妇有大出血的危机。” 青瑶徐徐道来,说到葵水的时候,他们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难怪这小青神医,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这一次的接生,她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小青姐姐,你是已经接生很多次了吧?所以才会这般熟练。”孙昊感慨地问道,“你不害怕吗?” 这接生的事情,可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导致一尸两命的,这心理压力难道完全没有么?这不也太胆大了吧? “如果是人的话,这是第一次。”青瑶轻笑,“只要理论知识充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好,那便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她说的话语,其实跟很多人说的话很像,只是她说出口了,那言语里流露出来的自信意味,若是在没有见过她替柳夫人接生之前,他们或者会认为,这不过是她自大的话语,可是在亲眼见过她的医术之后,他们便完全不觉得她有任何自傲的因素,毕竟她有着这样的技术在,她足以自负。 “小青姑娘,我这还有一个疑问。”另外一位御医开口了,“红糖水确实是补血之物,可在刚缝好伤口的时候,喝下这红糖水,不就会让血液流通更快,从而让伤口有破裂的风险么?” “红糖水确实是会让血液流通更快,但红糖水与另外一物加在一起,便有着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青瑶淡淡一笑,“这一点,我写在了这几张纸上面,这一个方法,除了在这个时候有用,在之后,受了伤的人,也都适用。” 医书上面所记载的,便是这红糖的作用,于是读过医术的人都会认为,这红糖只能这般用,可他们并没有去试着去做更多的事情,并不像青瑶一样,会选择去把红糖加在其他地方,试着把红糖的效用,发挥到极致。 自然这些加起来的作用,那是得去尝试才能得出结果的,其实青瑶说得是简单,但在实际,她为了研究一个药丸,所耗费的心血,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见大家都有些沉默,青瑶一笑,“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今日便到这里罢,之后有不懂的,可以在明日再来问我。” “是,麻烦小青姑娘了!”众人齐声说道。 “爹爹,我们不回去么?”孙昊小声地问着有些呆愣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得问小青姐姐啊?” “昊儿,你先回去,爹爹关于这纸张上面的事情,还需要问一下小青姑娘。”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紧了紧他背着药箱的手。 “好,那孩儿先回去了。”孙昊也没有拒绝,便往外走去。 “孙大人,可是有哪里不懂?”青瑶扬眉一笑,问道。 “可否进屋详谈?青瑶姑娘,老夫需要纸笔,才能把老夫的疑惑写明白。”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轻声说道。 “好,孙大人请。”青瑶不疑有他,便把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请到了自己房中。 “我给你拿纸笔,孙大人稍等。”青瑶倒了两杯茶,便去寻了纸笔,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颤抖地打开自己的药箱,把里面的药粉拿了出来,犹豫再三,依旧是没有放入青瑶的茶杯中。 “孙大人,纸笔拿来了。”青瑶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惊得他一抖,便把这药粉,全数倒入了青瑶的茶杯中,下意识地把那茶包的纸张一收,假装镇定地应了声。 “老夫在这几处,有些不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指出青瑶给他们誊写的纸张,指着几处问道,“这穴位,要是有些医师并不识武,是否也可以点中?是否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呢?” 青瑶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孙大人放心,这只是穴位的问题,不存在武功的因素,自然若是有武功,那便更好一些,起码能够从脉象那儿看出,自己是否有成功点到穴。” “原来是这样,老夫受教了,不知青瑶姑娘的医术师从何人,竟如此的高明?”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惊讶地问道。 “这是我家传医术,后来我自己又看了很多医书,二者汇集在一起,便是如今的我了。”青瑶淡淡地回答道,端起手中的茶杯,看似没注意到,便想要饮下去。 “等等!”眼见她即将要喝下这杯茶的时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终是出声喝止了她。 “孙大人,怎么了吗?怎么这般慌张?”青瑶微微眯眼,嘴角勾起,放下茶杯,看向他,“突然这大叫,可把我吓了吓。” “这茶水,青瑶姑娘,茶水已然凉了,待人先换上一壶再饮用吧。”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在那一瞬间,依旧没办法让这位全心全意地教导着他那开膛之术的青瑶姑娘,受到那般对待,明明以她的容貌性子,她能够获得更好的对待,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被他这般对待,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正义感,不能让他就这样被人鄙夷的事情,不然的话,他哪还有脸面来见自己的小儿子…… 可是……漠北大王的一字一句都依旧在耳边飘荡,他要是不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不管是自家的小儿子,还是他家里的其他人,都会受到牵连,可他到底能怎么办呢?他也真的不知道,能够怎么办。 “茶水凉了没关系,只怕人心凉了,那便再也暖不起来了。”青瑶叹了口气,把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一饮下去,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不禁失了脸色,他颤抖着发话,却是挣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 “孙大人,你莫不是在担心,我这喝下的,不是你所担心的迷情醉,而只是普通的清心丹的药粉。”青瑶双目灼灼,扶起不断滑落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孙公子,请进来罢。” 青瑶声音刚落,孙昊便打开了门,走到了自己父亲跟前。 “昊儿?”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眼睛,原本那个应该听自己命令回去的孙昊,他的小儿子,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为什么青瑶姑娘会知道这迷情醉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爹,是孩儿,在今日灌醉了你,知道了你的心事,在此,孩儿向你道歉。”孙昊咬牙说道,“爹爹,孩儿一直相信你,你没有让孩儿失望。” 孙昊的这番话语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一愣,他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昊儿,是你,把我的药粉换了?” “没错,是孙公子换了你的药粉,也是孙公子,在我去给你拿纸笔的时候,把一切都告诉我了。”青瑶笑了笑,“孙大人,你该感谢你有一位这般好的儿子,也幸好,你儿子相信你的品行,或者说,幸好,孙大人,你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青瑶的意思很是明了,她在听了孙昊的话语后,是给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一次机会的,以往要是她遇到这样子类型、对于自己暗暗下药的人,是不会留任何情面,直接出手铲除的,可这一次不同,有这孙昊的存在,也等于孙昊是提醒了青瑶这一件事情,所以青瑶愿意,听一下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想法,如若他是想要,从此不再这漠北担任这御医首席,她可以帮忙,让他彻底脱离那个位置。 不然的话,他这次的事情办不到,即使自己不惩罚他,漠北大王也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原来……原来是这样……”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声音似是有些遥远,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中间,还有着这样的原因,也难怪,这聪明的青瑶姑娘,在明知道自己有所问题的前提下,还喝下了这样一杯茶。 “爹爹,孩儿知道,你甘愿让大王所指使,为的就是孩儿的前程,所以你甘愿违背自己的信念,为大王当这刽子手,可爹爹,你可有想过,孩儿知道了你的付出,是万万不会愿意的。”孙昊的声音带点悲怆,“学医为的不就是造福世人么,而孩儿当时想要进御医院,为的就是在御医院里面,学习更多的医术,可若是要进这御医院,便要孩儿违背自己的初衷,这样子的事情,孩儿觉得,万万不能接受,孩儿宁愿当一个没有名气的游医,也不愿埋没自己的良心,当这御医院的御医!” 章节目录 第476章 好好听话 孙昊一直都是很温和,很听话的孩子,每每说话都是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他的父亲,说出这般的话语,也是第一次算是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一时间,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也是有些震惊,被他的举动给惊住了,后又想了想,事实就如自家小儿子孙昊所说的那般,自己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根本没有想过,他们是不是会同意,也没有想过,这之后,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些都是他所不知道的,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孩子,竟然是这般想的,可是事情,真的有他想的这般简单么…… 他哪是太天真的,天底下,起码在这漠北之中,皆是黄土,就算要走,还能走到哪儿去呢?他单纯地以为,可以做一个游医,可真的可以么?只怕自己还没有走出这里,这里的事情,便会传到漠北大王的耳边了,他这孙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人,总不能他一个人的事情,让全家都给他陪葬吧…… “不,昊儿,你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你不能插手……”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咬唇续道,“你这,可是毁了啊……一切都毁了……” “孙大人的毁了的意思,可是指外边那,盯梢的黑衣人?”青瑶失笑,“就那三脚猫轻功,孙大人以为,我还不知道么?” 青瑶所知道的,就是一开始在他们来的时候,一直有二人躲在暗处,她还不知道那两位黑衣人的身份,以为只是单纯地来保护他们,因而一直没有声张,只是在那酒无骄和夏渊将军被请去赴宴,而正巧这个时候,冥皇那儿又说出了事,把任飘离也请去了,青瑶的警戒心,在那会儿已然存在了,后来听这孙昊所言,这才明白,一切,当真是针对她柳青瑶的所为。 “老夫……老夫其实并不知道外边的黑衣人……可老夫知道,以大王的性子,那是定然不会这般放心老夫,大王是在找人盯着老夫,看老夫的举动……”毕竟跟了漠北大王这些年,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对于漠北大王的性子,也算是有好几分的了解,即使他不懂武功,不知道后边有人跟在身后,但他却是能料想到,漠北大王是定然会派人前来。 “呵。”青瑶轻笑,“也就是说,只要青瑶出了这房门,漠北大王派给孙大人你的任务,也就宣告失败了。” “……青瑶姑娘说得没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虽然古板,但毕竟是为官者,既然都已然被发现,他也不会说什么谎言来掩盖自己的所为,“只是青瑶姑娘,我儿并不知情,你看在他给你报信的份上,饶了他吧。” “孙大人,你的想法,只是这样么?”青瑶笑了笑,“这样的想法,你不觉得,有点儿……有点儿……” “青瑶姑娘,老夫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恩将仇报的我来说,是极其奢求的,可昊儿也才十四岁,求你开恩,莫要伤害他……”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恳切地哀求道,“老夫给你磕头了!” 眼见着自己父亲要下跪磕头,孙昊连忙拉着父亲,“爹爹,你没听懂小青姐姐的意思,你先冷静点,听小青姐姐说完吧。” “是啊,孙大人,你这磕头,我可受不起。”青瑶见孙昊不够力气阻止,便轻轻一托,把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送回到他的座位上。 “青瑶姑娘是有办法?”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惊讶地问道。 “我刚刚的话语,孙大人没有听完整,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太过于表面,太过于简单……”青瑶刚说到简单二字,便听得门轻轻响了,门外,是夏展云的声音,“小青,我可以进来吗?” “展云,进来吧。”青瑶轻声应道。 待夏展云进来,把门带上后,青瑶这才开口,“人都到齐了,暂时外边的黑衣人,还不会对你们怎样。” 夏展云淡淡地扫视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父子一眼,“你们,这是要到我夏将军府来,威胁小青?还是威胁我?” 夏展云对于他们俩,并无太多的感情,但这次的事情,牵涉到他,也牵涉到了青瑶,他便起了几分反感之意。 “展云,别激动,孙大人也是被逼的。”青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我柳青瑶,还没有傻到,能让人随意摆布。孙大人,还请你说说,这漠北大王的命令,到底是为何,而你有什么,想要我们帮你的,也一并说了罢。”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见他们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便把今日他在漠北大王那儿得到的命令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出口,“老夫其实也并不想要恩将仇报,可是老夫并不是寥寥一人……老夫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家人都置于危险的位置,今日青瑶姑娘要取老夫的命,老夫也是认了……” “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大王他呀,还是把我视作了眼中钉。”青瑶轻笑,“只是大王的想法,也未免太过于幼稚了,他难道以为我是一个会顺着他意往下走的女子么?” 应该说,这般说来,漠北大王已然不是用简单二字来形容了,他这个人,简直就是愚蠢,他以为他这样子做,然后把自己和夏展云结合在一起,自己就会如她所愿,在漠北长期呆下去,就会顺理成章为他们漠北所用么? 他这个想法,未免太过于小看自己了,莫说这种小把戏完全对她造不成威胁,就算这一次真的如他所愿,让她的名声在这里受损了,难道漠北大王以为把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就可以让他们都相信,这不是由漠北大王亲自设计的计谋了? 只要这一切一查,漠北大王的指使,便无从抵赖,难道漠北大王有自信,可以抵挡来自酒无骄、任飘离和她柳青瑶的万丈怒火么? “我去找大王!”一边的夏展云已然是黯了脸色,“实在太过分。” 要说这漠北大王所设计的对象,就只是他夏展云一个人,他还没有那么生气,可如今漠北大王竟不惜使用这漠北里的秘药,为的就是要对付青瑶这般好的一个女子,这漠北大王真的能过意得去么?她柳青瑶可是在这一次救他出来中,付出了极大的力气,不仅如此,还得到了他所中的紫罗兰之毒的解药,这两次的相救,他难道就视若无睹了么?就因为他觉得青瑶有可能威胁到漠北的统治,那便要把她陷害了? 这样子的想法,夏展云是完全无法接受的,这样子恩将仇报,凭何做人?就连动物都懂得要对待自己好的人好上几分,这点道理,他一个堂堂的漠北大王,难道都想不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甘于受到这样的漠北大王统治。 “展云,冷静下来。”青瑶柔声劝道,“你们夏家世代为漠北臣,这时候你贸然上去和漠北大王对峙,莫是白落得别人口齿,夏渊将军一世清明,可不能败在这个地方。” “可他……竟然想对你下手……”夏展云原本温和的脸色,在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禁沉了脸,他如今的脸色,就如那黑云压顶时候,天空中的阴沉天色一般,让人无端有些望而生惧。 他之所以会这般生气这般恼怒,原因就是因为漠北大王所针对的对象,除了自己以外,还有青瑶,青瑶可是他已然决定,要在暗地里保护她的对象,她不仅仅是帮助了夏知秋,他还觉得,自己与她有种感觉上的接近,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与酒无骄和任飘离会成为很好的神仙眷侣,自己只要在一边看着她幸福,看着他们开心一辈子,就已经很好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会让他发现,原来,这漠北大王还有这样的想法,这个想法,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 漠北大王竟然会认为,青瑶对于这漠北有所威胁……若是她真的存着这份心,酒无骄和任飘离定然会是以她的愿望为先,他一个漠北大王,说真的,是用不了什么方法来阻止这一件事的,他如今其实选择讨好青瑶他们,还好过把这一切用这样的方法来处置,这反而是最为愚笨的方法。 最为自以为是的方法,夏展云认为,就算是青瑶中了那迷情醉,自己也定然不会真的扑上去,只要她中了药,他定然知道,这是被人设计了,这大王的计谋,便完全不能实施下一步,所以漠北大王,为了让自己也意识迷乱,还想着给自己也摆上一道,这样的想法,真的,让人恼怒不已。 这种市井中人的做法,真的是小人之为,不,应该说,小人们也做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他的做法,无异于是把他这漠北大王的形象,在他夏将军府那儿丧失得彻底。 “展云。”青瑶轻声唤了他一声,眼中的温暖让他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没事的,我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我会报复回去的。” “小青,在报复的时候,也让我插上一脚吧。”夏展云微微一笑,“算是送给这漠北大王最后的礼物。” “好,可以。”青瑶回之一笑,“如今还有孙勤大人的事情还没有处理。”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听得自己的名字,紧了紧握拳的手,“青瑶姑娘请处置。” “孙大人,你想要离开这漠北皇城么?”青瑶轻声问道,“应该问,你如今算是这御医首席,这个位置,你愿意放弃么?”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一愣,苦笑地摇了摇头,“青瑶姑娘就莫要在揶揄老夫了,这个位置,岂是老夫还能奢求的位置,老夫如今只是想要一件事情,便是老夫的亲人,能够顺利地离开漠北,好好地生活下去。”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很是清楚,这一次他把漠北大王的任务给处理失败了,他已然是不能奢望,能够活着回去了,他只希望,漠北大王能够放过他的亲人,就看在他在这个御医首席的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给他一些儿希望,能让他的亲人好好地离开漠北。 “孙大人,我适才已经说过,你的愿望,可以不用这般卑微,你难道觉得,你的亲人,在没有你在的地方,他们还能幸福地生活么?”青瑶低声叹了口气,“要知道,很多人,宁愿共死,也不愿偷生。要不然,你问一下孙公子,是不是这么想的?” 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孙昊,只见孙昊看向他的双眸,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心疼之意,“爹爹,小青姐姐说得对,不管是昊儿,还是哥哥,还是娘亲,我们都希望是和爹爹你一直生活在一起,没有了爹爹你,没错,说不定,或许漠北大王会念着我们那一点儿情分,让我们离开漠北,可是这之后呢?娘亲愁眉不展,每日在思念爹爹你中度过,这不是很残忍么爹爹?” 他依旧有些稚嫩时候的声音,因而听上去,有些柔柔软软的,只是他的这番话,就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打在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头上,久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不懂,昊儿……”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孙昊的头,“这已然不是你爹爹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他哪有这么多的希望,活了这般久,都已是半只脚迈进黄泉的人了,不过是希望,要是可以的话,自己的夫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能够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世界上的一切,还抱有希望罢了。 “不是的,爹爹,你听小青姐姐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的回答,可是关乎小青姐姐接下来会给我们的答案的。”孙昊虽然是年龄比较小,可他的想法,其实是要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的。 章节目录 第477章 更亲密些 所以他在青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是能够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的。 她是有意要帮助他们的,所以才会再三确认自己爹爹的真实想法,如果他还对于他御医首席的位置有所惦记,小青姐姐是定然不会出手相助的,毕竟若是还对这地位有抱有幻想,那么有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爹爹会因为想要重新得到这御医首席的位置,而选择背叛他们。 这便是小青姑娘所担心的一点,而明显的,她对于自己父亲的回答,还不满意。 应该说,还不完全满意,她作为医者,是不希望看到人们是选择放弃自己的性命的,而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偏偏是选择了这一点,他对于他自己,对于他的亲人,都是有些不负责任的…… “好好想想青瑶姑娘说的话?”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低声喃喃,他回想着,青瑶所跟他说的一句句,似是有所感触,他愕然抬首,看向青瑶,“青瑶姑娘,老夫对于御医首席的位置,已然不抱任何奢望了,老夫所想的,只是能让一家人都好好地在一起,一起享受接下来的岁月,这便是老夫的希望的,若是青瑶姑娘能够帮老夫达成……老夫定然会十分欢喜,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青瑶姑娘你的!” 青瑶轻笑了一声,“终于听到我想要听到的答案了,不过,孙大人,你是不是有一件事情遗忘了,孙公子的前程是定然不会如他所愿,还能进到那御医院里,而且,你在漠北这般多年的打拼,这般多年的习惯,你一旦选择了站在我这一边儿,这一切就都要放弃了,你便是要到中原去生活了,你可想清楚了?” “老夫想清楚了,只有有家人的地方,便是老夫所求的家。”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坚定地应声,“这里漠北的家虽大,可一言一行,都是在漠北大王的眼皮子底下,老夫就如被困的蝼蚁,生杀之权,都握在漠北大王手中,这样子的事情,老夫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陪同自己,心惊胆战地活着。” “没错,小青姐姐,我们宁愿活得贫困,也不愿意活得憋屈。”孙昊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青瑶,里面的坚强,明显地显现在青瑶他们的眼前。 “好,那我便帮你们离开漠北。”青瑶一笑,“你们以后的名字,要改了,不能再用孙勤这个名字在中原行走了,应该说,所有跟‘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这几个字有关的名字和事情,都要隐藏起来。” 即使是在中原,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漠北大王麾下的御医首席,要是真的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会以此来挑拨漠北和中原的关系,即使自己可以用柳家堡的名号来保住他们一家,可毕竟这事情,要是真的被知道了,柳家堡也会被牵连进去,她虽然并不畏惧他们会对柳家堡做出什么,但这些麻烦,能免则免,不然自己爹爹可又要担心自己,说不定一个冲动,还会跑到漠北来找他的宝贝女儿了。 青瑶想起前不久收到自己爹爹的信,那里面想念的字眼,还有自己娘亲在一旁添加的备注,不禁勾唇笑了出来。 “这是自然……”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应声,有些忐忑地续问道,“青瑶姑娘,可是老夫的回答有何不妥的地方,你才会觉得……觉得好笑?” “孙大人,适才青瑶失态,我的笑并不是因为孙大人你们,而是想到了青瑶在中原的家人。”青瑶微微一笑,“你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有点长了,这样吧,你们今夜先回去,收拾好各自的行囊,行囊内的物品莫要太多,明日的话,我会安排好,让你们一同离开。” 那两个黑衣人,今日也定然会回去跟漠北大王禀报这一件事,要是他们两个所留在这里的时间太过于久,便无法让他们相信,自己与夏展云的事情。 “好,小青姐姐,我们这就离去。”孙昊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青瑶话语中的意思,扶着自己父亲,拿着药箱便离去。 “我……是不是应该留下?”夏展云疑惑。 “嗯,展云,你留下一会儿罢。”青瑶轻笑,把桌面的烛光给吹熄灭了,他们两个本就有练武,因而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对方。 只是在这种黑暗之中,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容易让人心生旖旎。 特别是本就对于青瑶有着暗地里爱慕的夏展云,即使只是嗅到她特有的药草和草木清新味,便有些心跳不已。 “坐吧。”青瑶微微一笑,“还要等上一会儿,不然黑衣人是不会相信的,待他们回去后,想来无骄他们也快回来了。” 夏展云依言坐下,“小青……你为何能这般心善。” 明明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对于青瑶她,可是曾经起过坏心……青瑶不惩治他们,已然是是很好了,这时候,却还是想着,要照顾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去?这未免也太过于仁慈了…… “孙昊品行好,孙大人本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在他想要最后对我下手的时候,他有良心发现,最后是喊停了我的动作。”青瑶轻笑,解释道,“这难道不是因为他还有着良知的原因么?若是让孙昊亲眼看见自己父亲因为做了好事,而得不到好报,这对于他未来的性格养成,也是有着不好的影响的。” 她严格上来说,并不是会重点关注这些事情的人,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善心的人,可是,她对于有着医药天赋的孩子,是会多关注些的。 而这孙昊孙公子,便是她在漠北,最近所发现的比较的医学苗子,从小出生在医学世家,药理这些简单的,基本都熟习,更重要的是,有着一颗仁义之心。 像今日的事情,他原本是大可以当作不知道,任由自己的父亲所为,可他确实禀记着自己爹爹以前所教导的医者行事,特意留了下来,还提醒了自己一番,这样子的举动,这样子的忠义两全,才是青瑶选择救他们的原因。 “终究还是太过善良。”夏展云微微一笑,“无论是换作无骄抑或是飘离,今日的事情,都不会这般处理,所以善良二字于你,是没有错的。” 青瑶微微眯眼,也不再辩驳这善良二字,“善不善良这一点便是见仁见智,可是即使是无骄或者是飘离,他们也不会杀了他们,毕竟他们没有做出要让我有性命之虞的事情,他们跟我约好了,只要是人们所做的事情,并没有涉及到人命,他们便不会出手杀人。” “小青和他们的感情还真好。”夏展云感慨地说道,“看起来像是你已经确定,自己的想法能够被他们感知,而同时,你也能听明白他们二人的想法,这样的感情,说起来还真的很让人羡慕。” 这种羡慕的感觉,便是其实很清楚自己根本融入不了这个氛围之中,但依旧是会为了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而感到无比的感慨,他们三人之间,就像横空制造了一面墙在中央,在墙里只有他们三人,其他的所有人,都像是离他们很近,却是根本无法亲自碰触他们,只能旁观而不能直接走到他们身边的感觉。 明明他们对待自己是如对待寻常朋友的那种感觉,可偏偏自己,却总是想要近一步,再近一步,让自己进入他们的圈子里面,这一点,让他发现了之后,他便是会想要帮助青瑶,帮助他们,其实应该说,漠北大王的想法没有错,要是以后,青瑶他们和漠北为敌,他还真的会犹豫,到底要帮哪一边。 但在遇到青瑶之前,若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是定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漠北。 毕竟那时候的他,所认为的是,漠北是一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他是漠北人,因而无论如何,他都要帮漠北;可在这遇到青瑶之后,那样的想法,便有了改变,如今他的想法是,要找出具体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引发的战争,而且要看,无骄青瑶他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毕竟他知道,以青瑶和无骄的性子,定然是选择帮助有道理的一边的,他深知,青瑶和无骄所选择的一边,便应该是他所选择的方向。 “展云这是在称赞我们么?”青瑶掩唇一笑,“若是的话,你应该让无骄和飘离都听到,他们也定然会开心的。” “没错,我是在称赞你们。”夏展云也笑了,原本在这黑暗之中,他们二人的单独相处还有些让他不知所错,如今这一来,青瑶这笑着解围,便让他们二人的氛围好上了不少,起码自己没有了拘束,而她,也变得比较像平时时候的正常自己了。 “你怎么不好奇,我们这样要待到什么时候?”青瑶失笑,走到窗台,听了听,“无骄他们还没回来,可能展云你还得待上好一会儿,那两个黑衣人,怕是要再久一点儿,才会离去。” “没事,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再待久些也没关系。”夏展云微微摇头,笑了笑,“那两个黑衣人,要是无骄他们回来,应该会听到他们的动静。” “听到也罢,倒是他们,第一反应,定然是会先来我的房间。”青瑶确信地应声,“只要他们来了我房间,这一切,也就好说了,只要那两个黑衣人回去禀报,度过今日便行。” “那也是,小青一切都想好了,无骄和飘离也会明白你的想法,那么展云我,只需要安静地配合就好。”夏展云轻笑,“为求达到效果,要不我在这儿出去的时候,脚步不稳,且衣衫凌乱?” “不。”青瑶斜睨了他一眼,啐了一口,“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事情传出去,我的名声还好,你这夏将军府的夏小将军不就成了乘人之危的小人了么?到时候,你就不怕你的漠北大王再反将我们一军?” 于青瑶而言,这件事情,定然是不想要给他们留下任何的话柄,不然自己身份特殊,不仅仅是关乎自己柳青瑶的名讳,还有便是自己柳家堡的名声,这后者,是她所真正关注的重点,柳家堡如今正是处于这武林大会后,武林盟主所在的门派,要是在这个时候,让柳家堡的名声坏了,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 毕竟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他们得到,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的,要是没有了,再想要在中原的武林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那便是一件难事。 “小青所考虑的,自然周到些。”夏展云呵呵一笑,“我这,其实是在跟你开玩笑,只是要说我这名声,在这个只有我们黑暗的房间里,让人瞧见了,不也是名声没了?” “夏展云夏小将军,这儿可是将军府,你在自己的地方,难道还会任由你的下人败坏你的名声么?”青瑶微微一笑,“我适才已然是把下人都叫离了这儿,所以,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房间,只有我们二人,这不就可以了么?” “是,小青姑娘运筹帷幄,在下佩服不已。”夏展云勾唇一笑。 “展云公子客气,既然在这房中无事可做,那不如我们来下棋?一边下棋一边说说,明日的事情,要怎么办?”青瑶看了看房间的棋盘,微微一笑,“这棋盘,一直摆在这儿,我也还没有用过,今日正好,可以用上一用。” “好,既然是小青姑娘相邀,那展云定然是有应邀,不然这可对不住贵客了。”夏展云与青瑶这般对话,其实是颇欢喜的,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跟青瑶的关系似是更进了一步,这一点是让他莫名感到欢喜的一点,他虽然不能和青瑶姑娘在一起,可是作为朋友,他能够和青瑶有着比起其他人更亲密一点儿的关系,这一点,足够让他欢喜。 章节目录 第478章 双方平局 “好了,好好说话了。”青瑶失笑,“你这公子姑娘要说到什么时候?” 夏展云起身把棋盘拿来,把白子给了青瑶,自己拾起黑子,“开始吧。” “好,那我先下。”青瑶拾起白子,落入棋盘之中。 原本夏展云只是以为,青瑶这是在闲暇时候,为了消磨时间,才与他对弈,没想到这几手棋下去,他便收起了那玩闹之心,笑了笑,“没想到小青你的棋艺也不输武艺。” “不,我的棋艺,只能称得上中上水平,但我的武艺,算是上等水平。”青瑶狡黠一笑,自信地应声。 “有这般自信,只是中上水平的棋艺,都感觉要把我这个自认棋艺不弱的棋手给血虐了。”夏展云轻笑,看着她拾起自己的几枚黑子,“你瞧,刚开始不久,我的黑子,便被吃了三颗。” “那是你心不在焉,我们说说,展云,你认为明日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对?”青瑶把话题转移到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离开,我这儿有的人手,便是飘离的人,能带他们离去,可这之后,在朝堂上,面对大王的诘问,你有想过,应该怎么回答么?” “随机应变。”夏展云一脸坦然,“在御医首席孙大人从我将军府离去后,夏某从来没有见过孙大人,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大王若要问我,至多也不过是让展云,尝试着把御医首席孙大人给带回到这儿来,可要什么时候能找到,能不能找到,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青瑶笑得开怀,“展云这招嘛,好是好,只是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怕是大王也不会信,你不如在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加上一句,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对你还曾透漏过轻生的想法,然后你劝阻了,然后孙大人自行离去后,便不知所踪,这样子会不会更好?” 像漠北大王,他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背负那个下药的罪名,为的不就是让他的行为,有一个背锅者么?而如今青瑶的说法,便是给了夏展云一个抛锅的因素,他曾劝阻过意图轻生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可孙大人自己的想法如何,这可不是外人能够控制的,他做到了这一点,即使之后,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是死是活,是离开了漠北疑惑只是躲了起来,这一切都与夏展云他们无关。 再者,便是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是正正常常从他的夏将军府离去的,再怎么想把罪名归纳给他们,这一点,是无从下手的。 夏将军府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地儿,再者如今漠北大王,是对于夏渊将军有所求的,光凭这一点,漠北大王,就不会去对夏渊将军乃至夏展云动手。 而只要漠北大王,承认了这一切,跟夏将军府无关,对于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去向,无论是继续追查,还是放任自由,漠北大王只要做出了判断,便不可以在以后,说起这事的时候,再来对夏将军府兴师问罪了。 “嗯,这样果然会更好。”夏展云沉吟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如今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乃是在我府这儿,大摇大摆地离去的,这乃是那两个黑衣人看得见的事实,因而这一点,漠北大王也会相信。” “一旦漠北大王相信了,这之后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人嘛,总是会给自己内心所确认的事情,找一个借口。漠北大王相信了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消失与你们夏将军府无关,他便会把他的离去,找一个借口来替代,而我想,漠北大王所找的理由,应该就是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得到了他的指示,奈何这正直的孙大人,无法说服自己的仁义之心,也自是无法答应漠北大王的命令,才会在这个时候,最关键的时候,带着全家人,一同离去。”青瑶拾起棋盘上的两枚黑色棋子,续说道,“漠北大王甚至会想,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是不是在自己要求他做那件事之前,已然想好了退路,因而才会这般迅速地离去。” “你赢我五子了。”夏展云浅浅一笑,“小青,你甚至还连漠北大王的想法,都想了一遍么?” “没错,知人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青瑶回之一笑,“要把人的心里面的想法先想了,这之后,要根据别人的想法来说,来找到解决方法,这样的做法,不正是最好的方法么?” 青瑶的说法,让夏展云不由自主地,再次感受到眼前这小女子的优秀之处,她原来所说的话语,并不是简单的劝说或是宽慰,她所想的每一步,都是有经过思考的,也是因为如此,她的行为,才会看上去,这般地可信,这般地不让人担忧。 这些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在她的眼中,所有事情都是有可以处理的解决方法的,这样的一个方法,她往往是要想得最好结果,因而才会想得这般缜密,这是她的优势,同时也是她的劣势。 这个劣势的意思,并不是指,她这般缜密的性子不好,而是指,她这样子缜密的性子,有可能反而会被利用,若是被敌人看透了她的想法,特意用最简单的方法,以最复杂的手段,让青瑶把事情想复杂了,说不定,这样之后,她便会被人所以这特别的性子来针对,这一点是夏展云所听完之后,对青瑶有所提醒的。 “谢谢。”青瑶嫣然一笑,“这一点,很多事情都像双刃剑,并没有完全好的,或者完全不好的,因而我会留意的,展云,谢谢你。” 夏展云连连摆手,“我不过是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不值得这一声谢谢的。” 青瑶抿唇一笑,“我的谢谢,是指你所走的这一步棋,八子了。” 随着她话语所行动的,便是她素手芊芊,随着她把黑子又吃了三子,这下,她所领先的局面,可就很大了,基本若是她不犯失误,这一盘棋,已然是没有下下去的必要了。 “青瑶棋艺了得,展云佩服。”夏展云轻笑,把黑子下在一处,这一处倒是让青瑶有些诧异,这一步,他所下的位置,与目前局势上面的集中的位置,都有些不太相关,看上去有些突兀,只是一瞬,她便明白了夏展云的意思,“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或者只是我走投无路,随意下的这一子呢?”夏展云笑得爽朗,“别想得这般复杂,你总爱把事情复杂化,我不过是因为,与其纠结在那边无法救药的黑子,我还不如另辟疆土,自立为王。” “之前,教我这棋艺的爹爹曾说过,这对弈,很多时候,不仅仅是简单的对弈。”青瑶含笑相待,如七月里的暖风,微微暖和着夏展云的心,“还可以在下棋的方式,下棋时所流露出来的风华,看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哦?那小青看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么?”夏展云微微一笑,问道。 “那展云看出我实际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了么?”青瑶回之一笑,反问道。 “小青嘛,一直是个聪慧的女子,心思缜密,古灵精怪,只是有时候会钻一下牛角尖,比如说,把我这最后下的一步黑子,想成是我的反击。”夏展云想了想,便应道,“而每一次的行子,你都很是迅速,好似早就想到了我接下来会走哪一步,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想的事情想得太过于缜密的原因。” 青瑶确实有这样子的习惯,她习惯把一切都想好,在自己落下一子的时候,对方接下来,有可能走的每一步都想好了对策,所以才会在夏展云走到那一步并不在自己预料范围内时,有过一瞬间的停滞。 “展云说得是对的,只有一点儿,我觉得好似说得不太对。”青瑶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就是关于你最后下的这一步黑子,不是我想成是你的反击,而是这确实是你的反击。” “哦?何以见得?”夏展云微微眯眼。 “就凭你刚刚所说的话语,‘与其纠结在那边无法救药的黑子,我还不如另辟疆土,自立为王。’”青瑶轻笑,“这句话,如实地反应了你的内心,在我看来,展云,你是一个表面上会说放弃,实则会在暗地里努力、坚强的人,你骨子里就有着不羁的心,因而这子黑棋,便是你想要扭转战局的必胜招。” 青瑶的话语,便如一根矛刺中了他守卫着的盾。 “小青啊。”夏展云轻声叹了口气,苦笑续道,“你把我的想法都说了出来,那么之后,我便不就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地赢回来几子了么?” “努力地赢我不就好了?”青瑶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要装得云淡风轻?” “因为,这关乎到男子所在乎的面子。”夏展云扶额。 “那……就当我一切都没有说过?”青瑶吐吐舌,问道,“或者说,有什么可以让你的面子好过些的方法?” “怎么可能……这不就是自欺欺人了么?”夏展云笑出声,“那,小青,你好好地陪我下完这局棋,我的面子,也就算是能过得去了。” 原本只是他随意一说的面子关系,没想到这认真的青瑶还当真了,那他只能这样做了,刚好他也想知道,这样子下棋,会不会真的有另外的生路,再者,既然青瑶都这么说了他,有一颗不羁的心,是不是他就可以把这不羁,在自己可以表现的范围内,表现得更加不羁些,应该也不是一件过分的事情吧? 而且他已是暗暗决定了一件事,要是他这盘棋赢了,这之后,他要和青瑶说一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情,那便只有夏展云的内心,才知道了。 “好,那轮到我走了。”青瑶不疑有他,拾起一白子,落入棋盘之中,这颗白子,依旧是在原来的那片区域之内,并无跟着夏展云来到他所说的那一片疆土之中。 她选择了一种比较稳妥的方式,先将在原来那片区域里,把夏展云所能吃的黑子,都先处理了,如此一来,到她吃完时候,那儿已是赢了十八子,而夏展云的一门心思,都是在那一片新的疆土那儿,却是在不知不觉慢慢地包围了一片白子。 青瑶落下最后一颗白子,后落子的黑子,也跟着落下最后一颗棋子。 正好成一个包围之势,被吃的白子,夏展云拾出来了,数了数。 “吃掉白子十七子。”夏展云微微一笑,“你那边呢?” “正是十七子,平局。”青瑶撒了谎,却是淡定地把她这边吃了的黑子放入装棋子的棋瓮里,“展云这另辟疆土之术,当真不错,原本看上去是没有任何可能胜利的可能了,竟然还能打个平手,青瑶佩服。” “可惜只是平手。”夏展云脸色有了一瞬间的变化,只是这变化,很快就被他如常的脸色给带过去了,看来这平手的一局,便是命中注定,是上苍都不让他有这个说出口的机会。 “以后还是可以下棋的,说不定,下一次,就能分出胜负了。”青瑶听了听周遭的动静,“黑衣人已走,可以点亮油灯了。” 她是不会说,她在后面,是有特意给夏展云棋子吃的,包括最后一颗白子,也是她特意放在那处,让二者看起来数目几乎一致,造成这个平局场面的。 毕竟之前夏展云所说的面子问题,青瑶是有留了心眼儿的,既然他所注重这面子,那么她也定然不会落了他这面子,所以即使是自己赢了一子,她也要若无其事地把这一子,让出去。 待油灯点亮后,夏展云收拾着自己这边的黑子,而青瑶也在收拾着她的白子。 夏展云在收拾的时候,略略数了数,之后才知道,原来青瑶是胜者,只是告诉了他,他们打了个平手,可实际上,他是输了一子,也是输了棋。 章节目录 第479章 迟早破灭 他的心里面,有微微的说不出口的心酸,他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这种感觉,好似就是那种,在春季温暖的时候,只有他在经历萧瑟的秋季。 心中落叶缤纷,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在经历着这样的感觉,他以前曾经有过一段此生他都不愿怎么去回忆的岁月,这种感觉和那时候自己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乐趣的感觉又不一样,那时候的他,像是没有了心脏,而如今的他,却不是那种感觉,而是那种有了心脏,却是心脏在跳动的时候,有种刺痛的感觉。 他或许能知道这样的感情叫什么,爱而不得,或许,他要是再早上一会儿,在青瑶她还没有遇到酒无骄和任飘离之前,先遇上她,会不会这一切的结局就会有所不一样呢? 无论是性子还是武功,无论是棋艺还是容貌,他都觉得,自己与青瑶都是挺般配的,要是早一些遇到了,说不定真的,他们二人,便是如今的青瑶和酒无骄了。 只是感情的这事情,哪有这般多的要是,也没有这般多的如果,感情,都是有些命中注定的意味的,没有在一起,就是证明他与青瑶之间,并没有月老的那条红线,这是无法去争夺或者来报复的。 夏展云收拾棋盘,只呆愣了一会儿,又恢复如常。 “小青,你们是打算,明日夜里便离开皇城么?”夏展云问道。 “嗯,没错,时间只是预计,原本是想着,若是可以早一些离去,也无妨。”青瑶微微一笑,“只是还是夜晚会比较好,起码这夜里,出城没有这般地张扬。” “好,只是我们这盘棋,不知何日才可以再来。”夏展云有些惆怅地应道。 青瑶抿唇笑了笑,“在我们中原武林中,有一句话,经常是在告别时候说的,这里我觉得倒也适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青山不更改,绿水长流淌,若是有缘,那便可以再次相见。 “如此说来,小青,你是想要怎么处置孙勤大人呢?”夏展云问道。 这个话题转得有些突兀,不过是夏展云为了掩饰自己那突然间有些潮湿的内心,所以才把话题往这边引,不把这即将离别的情绪,惹得自己失了态。 “我打算让他们去中原,在我中原,继续行医。”青瑶轻笑,“原本就是医者,无论是在漠北还是在中原,都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让世上的患者们,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他们去到中原,不会因为不适应而……”夏展云有些疑惑地问道。 毕竟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乃是从出生到如今,都是在漠北这儿居住着的,要是突然间去到中原,不仅仅是饮食上,还有那心思上,说不定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改变,便是要人注意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来到那中原之后,这心态便发生改变,从而感觉万事都不如意,这样不就更弄巧反拙了么? 青瑶徐步踱至暖炉后绽放的一株海棠花前,白蕊紫瓣,恰如美人莞尔,不必成意嗅吸,即有馥香沁鼻进腹,“你瞧这海棠花儿,本不是它该开放的季节,却是开得极其艳丽,这难道不是它的坚强韧性么?” 花尚且如此,人的话,在不同的环境之下,便会有所改变,几千年来,皆是如此,这个改变,并不仅仅只是环境的改变,活了这么多年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或许在刚开始居住的时候回有所不习惯,但长久下去,他定然会慢慢习惯的。 毕竟在那儿所居住的,不仅仅是他一人,还有他的家人。 称之为家的地方,并不是哪一个府邸,或者说是自己所添置的哪一处住宅,而是有家人所在的地方,这才能真正地称之为家。 看似在漠北这儿,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有着很大的府邸,有着人人称羡的地位,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可是他却是连自己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都保证不了,这样子的待遇,他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那只是表面的风光。 可实际上,他并没有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漠北大王的控制之下,只要是大王让他生,他便可以生;只要是大王让他死,他便只能死,这便是他继续留在这儿的命运,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这样。 可,一旦他抛弃这漠北的一切,他便不会再为此所困,这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风平浪静的一切,都是风起云涌后,所归于平静前,他前半生,所深陷的地方,而他的后半人生,要是能只为自己而活,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人生,不是更值得让他选择么? “是,花朵自是有韧性,可人倒是未必,不过,孙勤大人的话,应该是可以放心的,毕竟孙大人在官场上磨砺了大半辈子,这里的一切,他都是知晓的,能够看透人性,只是他古板的性子,说真的,并不适合待在这官场,所以,说不定,他离开这地方,才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夏展云轻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说孙勤大人在官场上磨炼了大半辈子,也得到了于他这个医师而言,最值得尊重的位置,可是,这个位置,有好有坏,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这是一个漠北大王极其相信并且是最值得官员们信赖的位置,可是于大王而言,便不是如此了。”青瑶一笑,应道,“应该说,漠北大王的身边,是应该有几个心腹爱将,比如说,之前那王尚书,他为何要给王尚书在这般短的时间让他做到尚书那个位置,不就是以此来绑住他么?以此来分割你父亲夏渊将军的势力,以此来培养自己的心腹。” 漠北大王之所以会给他这样一个位置,不过是因为他在那个时候,刚好需要,而王尚书的入了他的眼,便是关乎这样的事情,漠北大王知道,王尚书算是个聪明人,自己能够把他提拔到这般高的位置,自是可以把他贬低到泥尘之中。 所以他才会毫无保留地,一心侍奉自己。 只是可惜他所培养的这一枚棋子,在他自己被困在牢笼的那段时间,他家的儿子惹到了酒无骄,也被当时的假大王冥皇所判处了,降低官职的处罚,而他的心肝宝贝儿子王瑜,也被判以极刑。 虽然这番刑罚,可以以当时并非自己决断为由,把他们解救出来,可是漠北大王是宁愿选择培养另外一名心腹,都不愿花时间在他们身上,毕竟他是知道,这三日两头更改命令,无异于是让百姓看不起,毕竟这件事,还有百姓的指认,若是自己保住了王瑜,无异于寒了百姓的心,这对于急切想要重新得到百姓支持的他来说,是极其不利的选择。 作为漠北这泱泱大国的大王,他虽然在外人看来有些软弱,可他毕竟还是有着自己的思量的,不然的话,他是无法在自己这个皇位上坐得这般牢固的。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国家,在领导者他们的眼中,这些地方,这些时候,都应该只听命于他和他的后代,为了保证这一点,他们谁也不能全然相信,虽然臣子们表现出来的是对于漠北或者对于其他国家的全然信赖,可是保不定在什么时候,这一份忠心,便会有所改变,这一份感觉,也会随之有了变化,他能这般效忠于我国,也定能这般效忠于他国,甚至还会产生这般扭曲而矛盾的想法。 就如同如今的漠北大王,他的想法,便是在这个时候,有了改变,他见到了青瑶,知道了这个女子,对于酒无骄、对于夏将军府,乃至于对那任公子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所在,而偏偏,这个女子,来自于中原。 中原、漠北、西凉,本就是当今的三大国,一个来自于中原武林的女子,能够得到这他漠北举止轻重的夏将军府、酒府的支持,这在漠北大王眼中,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毕竟大王的想法很是深沉,首先最重要的,定然是要保全自己的国家,再者再考虑到,所谓的感恩不感恩的问题,他知道,青瑶是救了自己,可是这个救了自己,也不能让他对于影响到漠北的因素发生改变,毕竟这个想法,一旦存在了,那便会一直存在,无论谁,也无法更改。 这个想法便会一直萦绕在他的内心,一直不会有所更改,这便是算是未雨绸缪的力量,也算是杞人忧天的想法,只是无论是哪一种想法,都不会对于漠北大王内心的想法,有所变更,唯一一个可以让漠北大王这个想法有所变更,便是消除这青瑶姑娘,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有可能选择的方法。 “这是自古至今,每一个国家的大王,都会选择的方法,毕竟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权力,被分割开的,这便是漠北大王的想法。”夏展云低声笑了笑,“这一点,我的父亲早已看得明白,已然是主动把他的虎符交回给大王,以此表示自己并无这争权之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青瑶轻声叹了口气,“不是你认为自己没有错,大王也会这般认为,或者在他的内心,一直还是忌惮着夏渊将军在民间的影响力的,因而才会害怕我。” 在漠北,曾对夏渊将军有过这样一番评价,‘若是漠北是房子,夏渊将军便是房门,是守卫漠北最重要的存在,而在房门之内,能拥有什么样的境况,是寒冬还是暖春,都是看门。而有夏渊将军所在的漠北,一直便是暖春。’ 这已然是百姓们对于一个人极高的评价的,毕竟在漠北里面,即使是漠北大王,评价也是两极分化,认为他好的是觉得他起码不是个暴君,起码没有战役;可认为他不好的人,便是认为他根本没有顾忌贫民的感受,让很多贫民流离失所,若不是有酒家主的存在,很多人甚至要饿死,可大王却完全没有提及要打开国库,分粮于民或者减少赋税,这样子称不上一个好大王。 不过这些评价,百姓也是不敢当面跟大王说的,至多也是私底下说说,不让人知晓罢了,因而在漠北大王的眼中,他自己还算是一个明主。 可只有百姓们知道,漠北至今仍是漠北,关键的不是如今的漠北大王是谁,而是如今漠北的经济命脉是在酒无骄酒家主手中,而保卫漠北的那扇大门,依旧在漠北,这便是漠北百姓所不担忧的事情,只要漠北有这两个人在,漠北便是强无敌的。 “这个害怕你,说真的,或许作为漠北大王来说,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可是作为你一个被你救了的人来说,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夏知秋说起这事,依旧是满满的愤慨,“若是你真的想要毁掉这漠北,大可不必救他,只要那假大王冥皇在朝一日,这漠北迟早会破灭。” 不过这中间,自己的父亲,定然也不会亲眼看着漠北亡国的,所以说,这只是假设。 “展云,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知道漠北这个地方,还是从书中看来的。”青瑶灿若春风,“书中所记载,漠北这个国家,是一个马背上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面的人,即使年幼,也会骑马,这风光,曾让我无数次心驰神往,后来,因为无骄娘亲所中的毒,便来到了漠北。” “哦?这来到漠北之后,是对漠北更喜欢了,还是觉得漠北不如书中所说呢?”夏展云扬眉一笑。 总说这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书中大多数的记载都是比起现实中,要来得美好那么一些的,只是实际上,她所看到的事物,当真能如书上所记载的那般美好无暇么? 像是她来到这皇城之后,先见到的尚书公子王瑜,后见到的漠北大王,不也不是好的人好的事么? 章节目录 第480章 合久必分 你是觉得,我应该对漠北有所失望么?”青瑶理解到夏展云的问话,微微笑着应声,“当然,这里我所遇到的事情,是有不那么美好的,可我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不美好,而把我心目中美好的漠北给丑化呢?毕竟,我在这儿,可是看到了极其美丽的漠北。” “可以说说么?”夏展云回之一笑。 她总是这般积极乐观,光从她的回答中,便可以知道一个人的性子,她的性子磊落光明,也善解人意,再加上积极乐观,难怪就算冷漠如任飘离、淡情于酒无骄,都如对待举世珍宝一样对待她。 起码在如今,在书中,抑或是在现实中,他都没有见过,像她那样,每一处都闪闪发光,每一处都在诉说着她本身性格上魅力的女子。 容貌是天生的,她长得举世无双并不能说是她的本事,只能说是她得天独厚,可能活得像她一样通透,又有哪一些貌美女子能做得到呢? 而且他也不觉得,能吸引到酒无骄和任飘离的女子,仅有皮相而已。如此看来,也幸是青瑶并没有用自己真容在江湖上行走,不然,能吸引到的人,可就不仅仅只是他们而已了。 “虽然书中所说的,基本在漠北都会看到,可实际看到的景象,可是要比在书中看到后,自己想象所来得要更加的欢喜。”青瑶笑了笑,“第一次骑马,便是在这漠北,还有参加篝火晚会,也是在漠北,我记得图伦尔的篝火晚会,还有那手帕,只要看中了对象,便可以相赠手帕,当时无骄是不太愿意去那篝火晚会的,为了不引起骚乱,我孩给他化了一个难看的妆容。” 回忆起那时,青瑶笑得幅度更大了,“对了,还有萤火虫,好漂亮的地方,那个画面,我曾经画过一幅画,只是怎么样,都表现不出,当时我所看到的,那般美丽的样子。” “不知,我可有幸可以看到那幅画呢?”听青瑶这么一说,夏展云兴趣顿生。 “如今那幅画,已然在无骄手中的。”青瑶轻笑,“或者说,不仅仅是那幅画,我和无骄的真正相识,是在漠北的黄沙之地,我也有画出来,还有我们平日里的一些相处时候的片段,都有。” “所以说,这算是你们的定情之作?”夏展云眼中有些暗淡,他微微垂眸,青瑶也没有看穿。 “这应该是我赠予无骄的礼物罢,他也送了我他用玉器和银做的杯子给我。”青瑶失笑,“就在我十七岁生辰那日,他还特意来到柳家堡里,为我庆生。” “好好好,怎么我这越听越觉得甜腻腻呢?”夏展云假装捏着鼻子,摆摆手,似是要把那散播在空气中的粉红泡泡给吹散,“这让我这孤家寡人,好不羡慕。” “展云,你可就别笑我了。”青瑶啐了他一口,“又是你说起这话题,现在又要羡慕。你要是羡慕,大可以这之后,你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天天对着她甜腻腻呢。” “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喜欢而同时她又喜欢自己的人,那可是比起打仗还要难的事情啊。”夏展云苦笑,“先不说这个了,越听啊,我就越是感慨。” “好,要不要继续说阵法?”青瑶抿唇一笑,“来院子外吧。” “好。”夏展云应声,他们二人便来到大院,开始着新一轮的探讨,直到任飘离先来到此处。 看到他们二人在,特别是青瑶的模样并无异,任飘离这才松了口气。 “飘离,冥皇被怎么了?”青瑶迎上来,微微笑了笑。 “既然青瑶已经知道他是被怎么样了,那么也就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漠北大王的设计了吧?”任飘离语气里虽然带点儿疑问,实则他已然是确定了青瑶是已然知情。 “没错,无骄和夏渊将军至今未归,既然你回来了,他们应该也快了。”青瑶点了点头,“我这边也是不久前,那监视我们的黑衣人才离去的。” 青瑶说完不久,便听得动静,落下的是酒无骄,他脸颊有些许的微红,想来是饮了些酒。 “我应该是没有多想。”酒无骄看到青瑶无恙,和任飘离一样,松了口气,“意识到这一点后,借着喝醉的功夫,我回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我们互相说说。”青瑶点了点头,“我先说,我和展云这一边罢。” 青瑶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把事情都跟他们说了说,“我打算,在明日之前,便把孙勤大人一家带离这皇城。” 听完青瑶所说的话后,毫无疑问地,任飘离和酒无骄都是极其恼怒,他们二人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杀意。 “你们两个的想法我知道。”青瑶过去,一手牵着任飘离、一手牵着酒无骄,温柔地续道,“没事的,暂时先留着漠北大王罢,不然漠北一乱,倒真的可能会出现,那西凉人给夏渊将军那密信出现的事情。” 她依旧是把这些事情,一件不漏地,记得十分清晰,虽然这件事,错在漠北大王,可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这关乎一国之间的大事,那是要一个谨慎,莫不可因小失大,也不可冲动行事,她知道酒无骄和任飘离,平日里都是谨慎行事之人,但关乎到她的事情,他们便不能保持一贯的淡定自如,因而才会直接把夏渊将军这件事,跟他们说。 他们记忆里记得这一件事情后,便定能知道,她言下之意是为何。 如今西凉与中原正在打仗,而西凉也正虎视眈眈地想要漠北加入到这场战乱之中,而西凉便可趁机占领了漠北,漠北已然结束了这关于漠北真假大王的事情,剩下的,原本是不用再去想到漠北会介入到西凉与中原之中,可这之后,漠北大王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给了他们有新的想法,让这漠北大王,从此以后,不再是大王的感觉。 可青瑶深知,这个时候,要是漠北大王无缘无故消失,或是换了位大王来继位,对于漠北的内政定然是有着影响的,从而便会导致漠北产生内乱,然后便是让那西凉,对于他们有了侵犯之心,这样一来,漠北定然会陷入这内忧外患之中,到那时候的漠北,可真谓风雨飘摇了。 即使是有着被百姓称为漠北的大门还有漠北经济命脉的酒无骄,要是面对这样的人心散乱之时,他们也只能缓住漠北的内政局势,可这之后,要是面临着那西凉等各国的来袭,那可是要引起一场战役的事情,万不到那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们是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一幕发生的。 他们三人,除了酒无骄之外,其实是算经历过战役的人,一个是当时赫赫有名的任大将军,一个是任大将军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的孤女,酒无骄是从他们的口中听说过战役的残酷,因而才不想他们在这辈子,还要再次面对这战争的残酷。 因而他们听到青瑶的话语后,知道青瑶所想,她是确确实实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幕,在这个世界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要是还要是这般残酷的现实,那么那时候的她,该做什么抉择?况且这个战役,并不只单单是漠北和西凉的战役,就像如今西凉与中原的战役一般,时而会有些小国,在这个时候,前去中原献媚,想要分一杯羹,这都是有的。 也就是说,倘若漠北真的走到了这一步,要被西凉趁机攻打,那么那个时候的整个世界,便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毕竟这三个大国,可是这个世界里面,最重要的三大国,要是他们之间发生了战役,这场战役会影响到的范围,可不仅仅是如今这般简单的只是在漠北、中原或者西凉之中,这可是普遍是在这个世界大范围发生的骚乱。 民不聊生,国不似国,家不成家,这样子的世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成为如今的太平盛世,这样子的世界,受苦的,不是永远都是百姓么?百姓被征兵,百姓被赋税,多少个家庭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不都是因为战役么?因此,说起来,他们是真的不愿意事情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走到那一步,因而,他们只要是有这个苗头,便是会阻止这个小小的火苗儿演变成那熊熊烈火。 “飘离,冥皇怎么样了?”青瑶见他们神情恢复平静,这才轻声问道。 “漠北大王给他下了罂粟。”任飘离蹙眉应声,“分量颇大,因而有些难处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什么?”青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竟然为了这件事情,做到了这一步?” “自然,他对着我不会说是他下的毒,把一切罪名都归给了御医院的一名药童,说是那药童的父亲,就在冥皇冒充漠北大王的时候,被他杀了,所以嫉恨于心,因而在他负责煎药的时候,把禁药罂粟下了很大分量进去。”任飘离不屑地应声,“那个药童,漠北大王说是要杀了,我出来时候,见到了这被砍了一刀的小药童,在他口中,我才知道了真相。” 他想起了今夜看到这漠北大王的模样,一脸似是很担忧自己兄弟,甚至落泪的虚情假意,要不是他从这药童口中知道,这小小的药童,是根本不可能拿得到这般数量的罂粟,他还真要相信这漠北大王所演的戏码。 这小药童,应该就是在这漠北大王吩咐杀人灭口的时候,被他的侍卫们砍了一刀,然后那侍卫便以为他已然死去,便没有再补一刀,刚巧被任飘离见到,也是幸好他所遇到的是任飘离,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他,不然的话,即使最后吊着一口气,也不一定能救活。 若是他把这番演技施展到百姓当中去,很明显的,百姓是定然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这或许就是有些百姓认为,他虽然不擅长当这大王,却是算一个比较温和的大王吧。 这或许也就是如今百姓对于这漠北大王,还依旧有所忍耐的一点吧。 要不是他为人看上去,这般温和,想必漠北在这个时候,已然是换了一个漠北大王了,毕竟无论是漠北大王的皇子们,还是外臣,譬如这夏渊将军,都是适合当漠北大王的绝妙人选,只是当时并没有这样的说法,他们也不会对于漠北大王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至多也就是在底下有些抱怨,但要说针对于他,这倒还真不至于,毕竟这尊卑之分,也不是一时半会便会得到答案的事情。 “又是这样,把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让别人替他承受罪名,药童那儿,不能让他再回去,在那漠北大王那儿,应该会得到消息,那药童已然死去。”青瑶咬唇应声,“这漠北大王果真深谙这帝皇之道。” 所谓帝皇之道,说白了,就是让人代替自己受罪,以此来让自己的位置坐得牢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帝皇们,是不会对于这些人有任何的手软的,就像这次的药童,就像他派到这儿来学习那开膛之术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都不过是漠北大王手下的棋子罢了,棋子要做什么,不都是要听这对弈的人的话么? 应该说,所有国家,都像是在那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该怎么走,每一步的走向,都会让后面的棋子,每一步都会受到影响,只是这下子的位置,便是值得斟酌的事情了,毕竟这一步错满盘皆输,因而每一个国家之间,或者说,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时候的中原,便是对西凉起了吞并之心,这便是这如今战役的开端,也是一子意图吞并另一子的疆域,所走下的一步,之后这二子的走势,也就是要看之后的事情了,或许其他子会有所改变。 章节目录 第481章 控制冥皇 总说这人生如棋,这四个字,便是最能代表人生感悟的四字了。 无论是在棋盘上大杀四方,还是连连落败,这都是人生。 最难的不是一直连败,而是在连败之后,找到好机会,重获新生,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毕竟很多人在连败之后,便没有了再重新站起来的信念了,应该说,很多人在那之后,便会一蹶不振,直到碌碌无为,终此一生;而有些人是一开始选择了碌碌无为一生,却是在遇到一些事情后,便有了改变。 比如说,这漠北大王,便是很好的例子,以前的他,或许心里面是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可是在遇到了真假大王这件事后,他的心思便有了改变。 看他竟然对在中着蛊毒的冥皇,也用那罂粟的毒草来对待,为的就是让任飘离在皇宫那儿待久一些,让他当时所安排好的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单独面对自己。 在漠北大王的眼中,他定然是知道,自己是有医术在,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武功或是心智,是可以识破他的安排的,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精心准备这一系列的事情,以此来除去让漠北大王一直所担忧的外患。 说起来,能够成为这漠北大王眼中的钉子,这也是颇是厉害的一点,只是她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子问题,还是因为她所认识的人,都是些地位较高,所涉及的人和物,都是这些人,因而无论是针对她的,还是喜欢她的,人都不少。 像是如今的她,所认识的人,地位高的,乃至这漠北大王,武功强的,便是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神秘的,便是之前见了不久的小风小云兄弟;还有那亦正亦邪的,便是那鬼见愁前辈……而这一切的相识,都是在她这半年内所做的事情。 时间过得倒不算快,起码让她想起来,这些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最开始她闯荡江湖,便是因为藏虎哥哥的失踪,后来慢慢地,接触到了六鬼教,接触到了漠北,接触到了任飘离,还有均衡岛……这一切,于她而言,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她不会去选择逃避,但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一切,到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是好还是坏。 她只是在尽她自己可能做到的事情,尽自己的可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可是一个人的想法毕竟是有限的,在这样的思想范畴里,她能考虑到的事情,终将只是她一人只能想到的事情,因而必定有缺陷,这个时候,她便是需要借助旁边人的力量。 而她本就是一个吸引人的女子,因而身边,定然是不会缺少陪伴她的人,无论是酒无骄,还是任飘离,抑或只是单纯朋友的夏展云夏知秋等人,都帮了她不少忙,很多思想,是没有经历过那样子遭遇的人想不到的,而青瑶虽然聪明,饱读诗书,可这经历过的事情,可并不是很多,毕竟她以前,可是被柳壁泉保护得好好的,还是从一年前,她因为藏虎哥哥的时候,初涉武林,这十六年无论是武功、还是学识、或者说是她这十六年读书和学识的积累,都开始能够在实战中用上。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这句话是书中所言,也是当时的哥哥,一直跟自己说的,只是之前爹爹对她保护得太过,这才因此,在她十六岁之前,都没有离开过柳家堡。 算是在藏虎哥哥的那件事之后,爹爹才算对自己放了心,毕竟在那时候,她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是不像,之前从来没有在武林闯荡过的模样,那样子的她,依墨龙所言,若是长期留在柳家堡,对于柳家堡或是这个武林来说,都是一个损失。 柳壁泉是明白墨龙话语中的损失之意的,毕竟在墨龙的眼中,青瑶既聪慧又武功高强,加上她饱读书籍,知道很多他们所不知晓的草药和毒药,这些在闯荡江湖的他们来说,都是极其有力的保障。 而且,无论一个人的武功再强、地位再高,终究得出世,人们才会知晓,原来这武林当中,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不仅仅是青瑶用小青的名义出现在大众的眼中,还比如说,这个不久前横空出现的,均衡岛的名字。 在均衡岛的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们都是对于自己的武功是有足够的信心的,倒不是他们盲目自信,倒是他们的武功,还真的是,在当代武林这儿,是完全能排得上号的存在,是武林中人都认可的武林高手,可在均衡岛的人出现后,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之后的事情,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门派,竟然会成为这样算是恶魔级别的存在。 也是因为出现了这个均衡岛,这里的事情,才会变得让人有些难以相信,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事实。 而那个均衡岛,是不是具体存在着的?为何它存在着,却是让人有些猜不透,又让人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字?如果是假,那么他们那让人畏惧的武功,还有他们莫名的行动轨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真,为何这般久,他们都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大众面前,反而是如今,在一个不适当的时间里,出现了? 而且这个出现,还是以对其他门派的人动了手出现的,还特意把矛头指向了六鬼教,再加上他们这属于均衡教派的鬼见愁在这漠北出现,还跟这真假大王的案件有关,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个均衡岛是不是真的想要一统江山? 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子来谋划?还要这样子,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漠北,都突然出现,已然是把这漠北给弄乱了,中原的武林也受到了影响,下一步就不免让人猜疑,会不会就是与西凉有关。 而且如今这西凉与中原的战役,说起来,也不知道,跟这均衡岛有无关系。 反正就是看上去,他们的目的,之前听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说,只是想要把这武林和国家弄个天翻地覆,只是如今看来,他们的目的,可不止是贪玩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就算这整个世界都是他口中的玩具,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这个玩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要知道这样一个玩具,是会让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付出生命,战场上血流成河的画面,他们根本就真的完全不在意么?真的就这样,毫无干系地,在本可以河水不犯井水的世界里,过着这样的生活?应该问的是,这样子真的好吗? 真的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世界混乱么?只是这样子的问题,要是让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来回答的话,他定然是不屑一顾的,一个都把整个世界当做是玩具所在的人,哪里还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可能在他眼中,这正是优胜劣汰的自然生存环境,是那些无法活下去的人的问题,他不过是制造了一个契机,让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相残杀罢了。 你要说他们是错了,说起来也不对,毕竟他们看上去,只是在做着他们想要做的事情罢了,而且这个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单纯的兴趣而已;但要说他们是对的,这也无法这样判断,在正派中人的眼中,人都是必须仁义行事的,不带任何仁义的人,在他们的眼中,都是错误的存在,就像如今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的观念,都是与如今的人们的观念大相径庭的。 如今的人们,即使是撒谎,也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表露出来,伪装成自己是善良的人类,而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便正正相反,他所认为的,便是要把他自己真正的欲望所表达出来,比起别人的想法,他更加注重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做法,虽然会被人所指责,但谁不羡慕呢?谁都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走,可是往往都会因为顾及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因而最后却还是选择了依照这个世界所订立的规矩走。 毕竟要重视这人情世故,他们才算能正常地活在这世界里,不然这个想法,会出现很多的不协调处,毕竟作为这群居动物,人必须对比起那些其他独来独往的人们,更多一份准则,不然的话,这样子的世界,他们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特别是那些百姓之中为了谋生,成为奴仆的人,谁也看不上他们,谁也不想去知晓他们内心的想法,这个时候的他们,也只能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起码在人云亦云时,在别人说着这样是正确的时候,他们跟着认定这样是正确的话,他们起码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是不会被杀戮。 慢慢地在这样价值观的形成下,基本上,是不会有有人愿意背叛那自然而然形成的规则的,从此之后,应该说,在一个国家建立后,那样的规矩,便成了表面上他们所要遵守的规章制度,只是实际,这些规章制度,还是会根据每个国家不同的情况来少稍作改变,而且还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对于地位高的官员来说,这样的事情,是就可以根据有无损害到他自身的利益,来判定,是否有所变更。 所以很多时候,所谓的规章条款,只是适用于平民而已。 所以青瑶她是可以理解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想法的,毕竟为了自己而活,这个做法,并不是错的,或者可以说,这个做法,是最恣意快活的。 不用理会世俗的眼光,自己做着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把整个世界当做自己手中的玩具,就算被千夫所指,依旧不为所动,这样子的生活,不正是每一个人的内心其实都想要过的简单生活么?只是很多人没有这样的能力,没有这样胆大的心思、没有那样厉害的武功和过人的智慧,因而他们才会选择甘于平庸,可一旦他们拥有了像这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武功和地位后,他们难道就能保证,他们不会像他一样,做出这样的举动么? 或者说,这是与出生和后天都有关系的问题,或许有人后天也想过,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来,可能力不允许,或者自己没有这番天赋,最后只能认清自己只是一个再也寻常不过的平民身份罢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是以隐居在那不知名的均衡岛的这个均衡岛少岛主,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儿,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只是单纯地为了玩乐,在基本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的前提下,他们只能选择,敌不动我不动的兵法谋略了。 青瑶本以为,这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玩乐范围,仅仅只是限于中原,只是没想到,就连在漠北,都能遇到这属于均衡岛的鬼见愁前辈,这让她很是疑惑,只是这鬼见愁前辈的反应,跟她想象的,又有些不一样,若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真的有意想要一统江湖的话,他这个时候,就应该是咬着不放,把漠北弄得越乱越有利于他趁虚而入。 可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反而是从鬼见愁那儿,所感觉到的,他确实之前是有意要把漠北这皇家势力给占据的,可后来,也不知为何,会发生了改变,应该说,是从这鬼见愁的态度来看,他倒真的没有对这漠北有着纠缠不清的想法。 不知道是对于青瑶的喜欢,还是他当真只是想要在那儿探探口风。 这鬼见愁在漠北皇宫里,虽然是帮助了冥皇,当上了漠北大王的位置,但实则,没有对漠北造成太大的影响,按理说,他大可让这漠北大王被紫罗兰之毒给毒死,在这之后,他控制冥皇,这样的结果,自然会比单纯地只是让漠北大王中了毒,来得更实际。 章节目录 第482章 斑斑血迹 “飘离,你怎么想。”青瑶叹了口气,问道。 在知道了这漠北大王的动作后,青瑶便想着听听看任飘离的想法,于是便问道。 “你要留他,我便留;你要毁他,我便毁。”任飘离冷冷地说道,他对于这漠北大王,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印象,这样子的漠北大王,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要是要杀了他,必然有一步很重要,便是重新让一个人,当上漠北大王。” 他这个想法,必然是有存在的意义的,毕竟,要是如今的漠北,真的没有这漠北大王存在的话,虎视眈眈的西凉,当然会来挑事,而中原,难免也想掺只脚进来。 虽然西凉与中原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可孰胜孰负,这一点,应该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清的,毕竟西凉的兵力,在这外有中原,内有内奸的损耗下,已然是支撑不了太久了,饶是那大将军耶律俊才这般厉害,也只是能在前线,耗上几月,可这几月过去,即使再勇猛的兵士,在断粮的前提下,都无法继续战斗了。 中原实际上只有稳住,便不会输。 只是这样,便是可惜了那大将军耶律俊才了,毕竟他的厉害,比起那些空有名号的将军来说,是一等一的好将军,或者说,要是西凉不是有着耶律俊才大将军在的话,他们西凉,早就轮为了这中原的附属国了,哪还会有这与中原一战的本领。 西凉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其实在百姓们心里的地位,就正如漠北的夏渊将军一样,是整个国家的守护神,只有他在的地方,百姓们才会觉得安心。 西凉的百姓,依旧是被蒙在鼓里,应该说,在耶律俊才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丞相一人,便把所有的事情,由他一人,跟大王禀报,而西凉大王,往往的选择便是,直接不理会,让丞相自己做决定。 然后再丞相的一番功高盖主论,让西凉大王成功相信,这耶律俊才大将军不除,他们那西凉的内政,便是永远都没有安心的一天。 于是这断水断粮的肮脏法子,他们也想得出来。 外边的将士在为西凉而战,而这粮食,竟然都要被克扣起来,这样的对待,这样的生活,谁能接受? 要不是这西凉大军所在的地方,还算是西凉物质比较丰腴的地儿,而且百姓,对于他们这些军人,都有着敬仰之心,这才勉强能够维持食物,可如今是收获的季节,才有着那许多的粮食,一旦时间慢慢过去,来到了万物沉睡的日子,冬雪皑皑,把所有收获的果实掩盖住,饶是他们有通天的本事,有耶律俊才大将军来坐镇,也已然无力回天了。 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自然,西凉大王也不例外,他在听信西凉丞相的话语后,便对在前线征战的耶律大将军下达了一个指令,指令的内容,便是要他们在这三月之内,战胜中原,凯旋归来,要是过了这三月,他们便再胜利,再战胜了这中原,他们也相当于是犯了这军法,依律该砍,他们也就只能选择战死。 “漠北如今不可以乱,这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漠北大王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可以稳定军心,这时候,自然是不能杀。”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她并不是不恨这漠北大王,而是在她的眼中,有比杀了他来得更为重要的事情,她又不是刁蛮任性的小孩儿,自是不会做出那种不顾后果的事情。 “对,人是暂时不能动。”任飘离回之一笑,“但惩罚嘛,那是不能少的。” “飘离,是想到有什么惩罚么?”青瑶抿唇笑笑,“不留痕迹的做,想必你也不会了,那便做完之后,让这漠北大王,对我们,那是敢怒不敢言便是。” “我来帮忙,飘离,我这正好去下下酒气。”酒无骄哼了声。 酒无骄虽是漠北人,但他并不是个愚忠的漠北人,他对于漠北,有感情,这个感情是针对于漠北这个地方,而并非是针对漠北大王,因而,就算是要现在去杀掉漠北大王,而不对漠北造成其他影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可他也知道,如今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一旦漠北大王死了,这世界定会陷入纷扰之中,到那时候,中原、西凉、漠北,这三大国,便会闹个天翻地覆不敢罢休,这便是他之所以同意的原因。 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要全世界的百姓陷入这苦难的战役之中吧? 这样子,对于只是兢兢业业地想着要好好地耕田放羊的百姓来说,真的是太残忍了。 “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哦,蓝锋留给我,我有事要他帮忙。”青瑶浅笑应声。 “好。”任飘离点点头,看了蓝锋一眼,蓝锋便明了地留下了。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夏展云有些茫然,“小青,你就这样放他们离去,难道就不怕他们一时冲动,闹出人命么?” “他们心里有恨意,与其憋着,还不如让他们去闹上一番。而且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是不会做出超乎你我预料的事情的。”青瑶微微摇头,语气中,是对他们的无比信任,“蓝锋,你跟我来,我有事要你帮忙,展云,你且自便。” “好。”蓝锋点点头,便跟着青瑶进了房间。 夏展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选择了回到自己的房中,局外人,本就不该奢盼太多,他如今已然是得到了许多了,要是再对青瑶有所奢望,就连上天,都会觉得他贪婪了。 虽然他想是这么想的,且道理也是这般的,本就是无亲无故的两个人,也是最近才成为朋友,怎会与她的爱人们,相提并论呢。 可当他看到只有在面对他们二人的时候,青瑶所显示出来的无限信任,他便忍不住内心有些烦闷,他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感情,他是想要把这所谓的感情,忍耐下来的,可他却总是做不到这一步,每每见到这样子的情况,他就按捺不下自己心中那欲爆发的心思。 借酒浇愁愁更愁,饮着闷酒的他,便是很快地,有了醉意,昏睡过去。 而青瑶这一边,跟着青瑶进了房间的蓝锋,有些局促地站着,青瑶见此,便让他坐下。 “青瑶姑娘,你是有何事吩咐蓝锋?”蓝锋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青瑶微微一笑,“御医首席孙勤大人那儿的事情,我想让你帮忙。” “青瑶姑娘的意思是,让我去把他们都帮忙带走?”蓝锋疑惑地问道,“还是青瑶姑娘有其他的打算?” “就只是把他们安全地带离那儿,只是我想,漠北大王,或许还留有线眼在孙勤大人的府中,因而要成功且不留任何后患地把他们带走,暗影阁是最适合的。”青瑶抿唇一笑,“你们是黑暗中的暗影阁,自是会如我所愿。” 要论这在黑暗中的能力,作为顶尖杀手的暗影阁,自是第一等的。 这也是青瑶所相信的他们的能力。 “是,蓝锋领命!”蓝锋点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青瑶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询问?” “蓝锋别客气,直接说便是。飘离没把你当下属,你也莫要一直以下属自称,你是我们的朋友,直呼其名便是。”青瑶淡笑应声。 “是,青瑶姑……不,青瑶,我有个疑问,便是,为何你适才不直接跟阁主说这事呢?”蓝锋低声问出口。 “你家阁主的性子,我是很清楚的,他呀,虽然知道如今并不能直接杀掉漠北大王,但毕竟我经历了今晚的事情,他定然是想帮我报仇的,要是让他去直接面对孙勤大人,他的怒火,定然会对着孙勤大人释放,毕竟孙勤大人,可是差一些,便对我出了手。”青瑶吐舌笑道,“孙勤大人虽不是完全的无辜,但念在他对于医术依旧有着钻研之心,那便饶了他那一回。” 她对于同为医师的人,有着比较大的耐心与容忍度,毕竟作为医师,也曾是救死扶伤过,即是救过人,也就值得比常人多一些包容,也就允许他曾有过一次这样的行为,但并不会再允许他有第二次同样的行为,这便是她所能容忍的范畴。 “那青瑶,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对这孙勤大人动手呢?”蓝锋微微一笑,反问道。 青瑶侧目,“蓝锋,难道你会跟孙勤大人动手?” “如果在青瑶你没有吩咐之前,我要是遇到了他,我会打他一顿,可如今,既然是青瑶你所期盼的,那么我便不会动手。”蓝锋依旧是保持着微笑,在垂下的衣袖那儿,他握着拳的手,那被指甲划破的伤口的血迹,已然干涸,没有人知道,他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的感情状态。 也没有人知道,他实际上,所感受到的怒意,并不比酒无骄和任飘离少上半分,只是他们二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可他不行,他没有这个资格,虽然青瑶说他是他们的朋友,可作为一个朋友,他不应该有的那种爱慕之心,他有了;作为下属,他不应该有任何的感情浮现于眼前,他要做的,实则就是听命行事,但他也不能仅仅做到这一点。 这样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四不像。 “那就麻烦蓝锋你了。”青瑶转身,从背囊里那出一药瓶,“手伸出来。” 她早就看蓝锋一直藏起来手有些奇怪,到如今,他那右手,一直没有伸出来过,就连适才进房间后的掩门,他都只是用左手来关,这不免就让她疑惑了。 “不……这……”蓝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在接触到青瑶那坚定的眼神后,那拒绝的话语,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认命地伸出手,手掌内的斑斑血迹,明显的布在那儿,看上去,倒不怎么严重。 “比我想象中要轻。”青瑶松了口气,“可你这个伤口,应该是自己弄到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是蓝锋与下属练武的时候,无意中自己用力太盛,便伤了手。”蓝锋随意找了个理由,“这些伤,并不需要用到什么药膏,青瑶你还是把药瓶子收起来罢。” “不,手和足两个地方,是人体最易留疤处,你这伤口尚浅,这个时候把药膏敷上,便不会留疤,若是久了,手里面,就都会留下伤痕。”青瑶摇了摇头,拿了水,替他抹拭干净手掌内的血迹,便敷上了药膏。 手掌就在她稍稍温暖的碰触里,完成了最后一步,药膏一如她带给人的感觉,清清凉凉而又不油腻。 “这个给你。”青瑶把这药瓶子塞到蓝锋的手中,“你们常常要打打杀杀,这个药膏,对于你们来说,比较有用。” “不,青瑶,这么有效的药,自然是要你留着,我们这皮糙肉厚的,不怕受伤,也不怕留疤,你无需为我们担心。”蓝锋连忙摇头,拒绝青瑶的好意。 这药膏用上去便能感受到,不是普通寻常之物,入手疼痛即消,再加上温润带点冰凉的触感,这所使用的药材,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无论多么贵重的药材,要用到人的身上,才不算浪费。”青瑶自是知道他所担忧的是什么,便徐徐道来,“这些药材,或许在常人眼中,很是贵重,但在我的眼中,也不过如此。别忘了,我可是柳家堡的人。” 青瑶吐吐舌,笑了笑,“而且,这伤药,我这儿还有几瓶,并不需要留这么多,你拿去罢。” 柳家堡本就不缺钱,再加上酒无骄的酒府,这强强联合在一起,简直就是让人羡慕的存在,自然所有的需要的珍稀药材,除却很特别的如天山雪莲、雪山冰蚕这一类之外,其他的药材,简直就是完全不缺的境况。 青瑶都这般说了,要再是拒绝的话,那便是找不到理由了,蓝锋见此,便点了点头,“那便谢谢青瑶了。” 章节目录 第483章 这般荣誉 蓝锋答谢完青瑶后,便告辞离开,去做青瑶所吩咐他去做的事情。 一切的准备都有条不紊着,待任飘离和酒无骄回到她那儿的时候,其实也只是过了半个时辰。 “看起来,你们那小小的教训,是给得你们很满意哦?”青瑶看着他们明显晴朗了几分的脸色,笑着问道。 “勉强算是满意的吧。”酒无骄轻笑,“起码漠北大王被我们闹得,快要精神奔溃了。” “哦?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闹的?”听酒无骄这么一说,青瑶倒起了几分兴致,对于他口中那个精神奔溃的做法,甚是疑惑。 原来这酒无骄,竟然是想到那扮鬼一事,先是在任飘离那儿,给漠北大王下了让他看到自己内心所畏惧事情的迷药,然后很快,他便睡过去了。 在他被叫醒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竟然是自己已逝的父皇还有自己的弟弟冥皇。 他们二人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似是在斥责自己的软弱无能。 “父皇?冥皇?你们怎么会……”他是想说,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是梦境,他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只觉疼痛不已,也就是说,出现在他眼前的,真的是父皇还有冥皇? 可是为什么呢?父皇早就离世,而冥皇,也是因为治疗和他下了罂粟的原因,在床榻上躺着,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到他面前,并且还用着这样阴森森的目光来看着自己,难道难道……难道是冥皇被自己用了那罂粟之后,离世了?然后死不瞑目,所以联合九泉之下的父皇,一起来找自己的麻烦? 骤然之下,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什么稀奇古怪的可能性,他都想起来了,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今日对这冥皇动了手。 “孽子,你可知错!”父皇上前,便是狠狠地刮了他两巴掌,那力度,把他的脸都打肿了,“如今漠北这般混乱,你对得起寡人交给你的江山么?!” 果然是父皇……这一声孽子出来,漠北大王再也没有怀疑过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了,果然,是自己的父皇…… “皇兄……你今日给我下的罂粟,吃得我好痛啊,你知道么,我的肠子感觉都要出来了,我要怎么才能把它塞回去呢?你能教我吗?”恍惚中,漠北大王似乎看到了冥皇从他的肚子里,把肠子拿了出来,“还是皇兄,你要不要也试试这样的感觉呢?” “不不……冥皇,皇兄那是迫不得已啊!你要原谅皇兄,皇兄要是有得选择,是万万不会对你用罂粟这样的毒药的!”漠北大王那是被吓得够呛,连连解释一番,生怕他哪里不满,对自己真的用上那罂粟的毒药,那可就糟糕了。 “那皇兄,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对我用上这样的罂粟毒药呢?”冥皇哀怨地问道。 “就是因为如今咱们漠北这儿要妖女在!我们莫莫不能让妖女占了我们漠北的地儿!我这是未雨绸缪,父皇,你能明白孩儿吗?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漠北啊!”漠北大王看着冥皇似是完全没有满意的意思,反而向旁边的父皇求情,“父皇父皇,你看看孩儿啊!” “寡人看什么?看你要怎么把我漠北的江山败了么?”他父皇冷笑一声,“谁是贵人,谁是小鬼,你都看不清,你难道还要我称赞你,把我漠北这般多年来,好不容易打造的太平盛世给你败了个精光,寡人这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被咱漠北的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每日在我耳边,说着你有多么糊涂,这百姓的民间,有多么不安宁,你说,寡人还能有安宁的一天么?!” 他的声声斥责,就如一道道雷,霹雳霹雳地打到了漠北大王的内心,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在自己父皇的眼里,他竟然是一个这般无能的人,无论是在百姓那儿,还是在这治国之策上,自己在父皇的眼中,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贵人?小鬼?他忽而反应过来,他父皇的那番话中,所提及的这两个角色,谁是他的贵人,谁又是他的小鬼呢? “父皇,您老人家莫急,孩儿愚昧,还请父亲示下。”漠北大王硬着头皮,便跟他父皇说道。 “果真愚昧!王尚书乃是小孩子家过家家的角色,上不了大场面,你还以为找到一个听话的尚书,结果呢?寡人问你,结果呢?!还不是让你在百姓里面的名声一败涂地,除了这以外,你得到什么了?!”他父皇一脸鄙夷地续道,“反而是那位来自中原的神医,才是你真正的贵人,没有她,整个漠北,两年内,便会成为中原的附属国!” 父皇的一声声斥责,让他胆战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竟然会到这般复杂的地步,明明不就是他会成为这样的被父皇斥责的对象的,他从以前开始,便是很害怕自己的父皇,如今父皇的指责,对于他而言,无异于是把自己置于这叛国者的位置,这是完全没办法让他接受的指责。 他一直都自认,或许他能力并不足,可他是一心想着漠北的,是真真切切地想要为漠北做一些事情的,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漠北的罪臣,唯有这个指责,他是完全不愿意承认的。 “父皇,您真的这么认为吗?那个不是会让我们漠北陷入灭国危机的妖女么?”漠北大王颤抖着发问。 如今的他,对于眼前的父皇还有自己的皇帝冥皇,是完全没有反抗之心,他是完完全全地把眼前这两个由酒无骄还有任飘离扮演的角色,当做了自己的父皇和冥皇,对于他而言,他唯有是把他们所要他去做的事情完成了,说不定这样才能逃过如今他所面对的这一劫。 没想到他这一问话,回之给他的,竟然是自己父皇愠怒下的两巴掌,左边一巴掌,右边一巴掌,让他完全懵在了原地。 这样的力度挥出的两巴掌,饶是任飘离已然是控制了一下力度,不至于让漠北大王因为这个力度的原因,直接晕眩过去,乃至重伤,可这力度,牙齿掉落,嘴唇出血,那是必定的了。 漠北大王,只觉自己的耳朵如入了蜜蜂一样,嗡嗡作响,一下子,那样子的声音,震得他,完全反应不过来,对着眼前的父亲,只能傻傻看着,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异样,这个停顿,让他的反应力,完全没有办法集中。 “父皇说的话,你都敢违背了?你是不是,想要直接到列祖列宗面前了断,才算是不负你的罪孽?!”他父皇冷冷地说道。 依稀中,他似乎看到了在他父皇的背后,似是排满了列祖列宗的墓碑,这下他更是畏惧,这事情,已经是到了列祖列宗都看不过眼的地步了。 听到这里,漠北大王顾不上他自己脸庞的疼痛,连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父皇,孩儿知道了,孩子从此以后,定然会把青瑶姑娘视作我们漠北的大恩人,父皇莫要恼怒,孩儿知错了!” 他父皇看了他一眼,便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冥皇。 冥皇自是明了,向前,把一株罂粟递给了漠北大王,“皇兄,这个分量,你是不会死的,我只是想要,你也感觉一下,这个疼痛的滋味,我体内的肠子,会千般纠缠在一起,撕扯着你的肚子,你快试试,我保证,你是真的不会有事的,皇兄。” 那株艳红的罂粟,就这样摊在了冥皇的掌心内,漠北大王惨白着脸色,他知道,今日若是自己不吃这罂粟,自己就无法从他们的控制中走出来,他颤抖着拿过那罂粟花,却是久久不敢往自己嘴里塞。 见状,冥皇便伸手,把他的罂粟花,塞入他的嘴里,并且强迫他吞了下去。 这个罂粟花的毒,发作起来很快,漠北大王便感觉到了肚子那里的绞痛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了个天翻地覆,如今的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晕眩过去,那么便不用在这个时候,面对自己父亲的雷霆之怒和冥皇伸到他嘴里的那株罂粟花之毒了,这个毒的威力,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竟然这般痛。 这种痛到想自刎的感觉,他是生平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他看着眼前冷漠的父皇和笑着的冥皇,想要开口求救,喉咙却像是被塞住了一样,发不出一声声响,那种似是陷入黑暗的绝望,突然便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而来,他甚至看着他们,以为自己是跟随着他们,进入到了地府,见到了阎罗王。 他们的身边,那偶尔出现的鲜血,偶尔出现的眼睛,看起来,每一样,都是在跟他在索命一般,这一点,让漠北大王甚是难忍。 “好了。”任飘离算着时间,这漠北大王已然是几近要被这罂粟花毒死的地步了,便把解药递给了漠北大王,“这次算是饶了你一回,要是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便和冥皇一起,把你杀了。” 他的声音,冰冷地,就如真的来自于地狱的黑暗使者,罂粟花的解药和罂粟花毒性发作的时间,乃是完全不相等的,这个解药,时间要耗时太长,也就是他还需要经历了很长时间的一段痛苦,才能解除他所中的这个罂粟花之毒。 漠北大王好似不知道自己在经历着什么,在他醒来后,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他,看上去,其实就是在经历了一场梦境而已,而在那场梦境里,他看上去好像见到了自己已逝的父皇,还有自己那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冥皇。 可身边,如今已然是没有了父皇和冥皇的身影,虽然,那个疼痛的感觉,似乎还刻在他的骨子里面,他一动,便感觉到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是那罂粟花的后遗症,他或许是知道的,他真真切切地经历了一场战争,真真切切地让他差一些丧命的感觉,这一定不是假的。 “来人。”他虚弱地开口,宫人应声前来。 “去看看,冥皇在哪里。”他摆了摆手,宫人如言前去,不久便回来禀报道,“回大王的话,他一直都待在那儿,据看守的人汇报,他并没有醒来过。” 良久,漠北大王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最终摆了摆手,让宫人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大王下令,赏金千两于中原神医小青,并把她纳为漠北的神医,不属于漠北管,但与一品官员其名,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具体的官名,但实际上,她的地位,便是相当于这漠北的一品官员,也就是夏渊将军这位置。 这个一品官员的位置,漠北并不是没有过,历任的夏家将军,就是一品官员,还有那王尚书,也曾是一品官员。 可这个命令,当真太出乎人意料。 这个命令一出,众人皆是疑惑惊讶不已,在他们漠北,从来就没有过像这样无端给予这来自异乡人这般高的位置的先例,在他们看来,这来自中原的小女子青瑶,也不过是区区一名医者,作为仕人的他们,是向来看不起这些所谓医者的,除了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外,毕竟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在漠北这里呆了几十年,整个青春都奉献给了漠北,这样子的举动,是值得他们尊敬的。 可那个小小的女子青瑶,说什么是来自中原的神医,这因为救了大王一次,难道就可以受这般高的荣誉了么? 莫说他们不同意,他们相信,这件事就算是传到了民间,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为何他们好巧不巧,就在这真假大王出现的时候,来到了这漠北呢?好像就是真的凑巧经过一般?可是这凑巧经过,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呢?莫不是,这真假大王的事情,本就是他们所设计的一个圈套? 要是这么想,好像还有点儿道理,也似是有可能。 章节目录 第484章 没有异心 而且不仅仅是真假大王这一桩事,还有便是关于王尚书儿子王瑜的事情,要是说他们从来没有起过异心,那酒无骄和校园将军父子,又是为何会设计其中?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巧合么? 他们为官这般多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凑巧的巧合的,这让他们要怎么想呢?漠北大王的这道圣旨是在第二日的早朝颁布的,众人被惊讶之余,也只有夏渊将军父子,垂眸应声接旨,他们是明显,没有怀疑过这道圣旨要颁布的缘由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道圣旨的。 再加上,漠北大王在颁布这一道圣旨之前,那没有变过的阴沉脸色,让这一切看上去更像是一场阴谋,难道说,这夏渊将军父子,都加入了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当中? “微臣斗胆进言,还请大王明察!”一年老的大臣跪拜在地,痛呼道。 “秦爱卿但说无妨。”漠北大王摆摆手,让他继续开口,把他想说的话语,说出来。 “大王,这青瑶姑娘,虽然是救了咱们漠北,可她毕竟是中原人,中原那里曾有那么一句话,‘非我族裔其心必诛’,您可以赏赐千两万两,可这与一品官员其名的赏赐,实在太过,毕竟这位高之下,难免不生异心,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大王,那么一切都晚了啊!”秦爱卿痛心疾呼,“与其等走到那一步微臣才悔恨于没有当初阻止大王下令,那么微臣不若今日,斗胆向大王进言,请大王收回成命!” 他是位文人,乃是皇子们的太师,他的话语,就算是漠北大王,也是要尊上几分的。 他这沉吟间,却见那些个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也纷纷出列,跪倒在中央,齐声道,“微臣斗胆进言,请大王收回成命!” 就在这局势,似乎是被这群文人所主导时,却听得一声,极小却又不可忽视的嗤笑声,在这本就严肃的大堂里,显得犹为滑稽。 众人不禁看向那个发出嗤笑声的人,原来竟是夏展云夏小将军。 “夏小将军,是因何发笑?”漠北大王脸色不郁地看向他,在堂堂议事的大堂发笑,这一点,本就让人不满,他还这般满不在乎的模样,倒让人想要恼怒,甚至想要把他脸上那张看似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面具给撕下来。 “回大王的话,展云是看着他们这模样,感觉到好笑。”夏展云并不畏惧,反而坦然述之,“作为咱漠北的大臣,竟然会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只有那胆小如鼠的胆量,还真能称之为,是咱漠北的臣子么?怕是这样的胆量,走出去,也会被世人所耻笑吧?” “你?!”秦爱卿被他这一番明面的斥责,那是斥责到他的面子有些过不去,不禁开口反喝道,“夏小将军,你莫要太过分了!” “慢着,秦大人,展云的话还没有说完,还请你先耐心听完,再来界定孰是孰非。”夏展云哼了一声,便继续说道,“青瑶的位置,乃是今日大王亲自颁了圣旨宣布的,大王口无戏言,你们口口声声让大王收回成命,无异于是把漠北大王的名号染上污迹,以后大王再颁布圣旨,会不会便被猜疑,是否可以随时收回成命的;再者,在座的各位大臣,都是被青瑶和飘离所救的吧?这救命之恩,他们不求你们回报,可也落不到你们在背后,踩上一脚。” 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在帮青瑶说话,这一点很明显,谁都能听得出来,只是他所说的,每一条都饱含道理,让人找不出任何的话语,可以反驳,唯有一点。 “夏小将军,听说你和这位青瑶姑娘相交匪浅,也难怪,你会帮着她说话呢。”秦大人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让在座的人,都有了些想法。 “秦大人,东西可以乱吃,可这话,可不能乱说。”夏展云仍未应声,便被自己父亲接过话来说,“我夏家可是从来不会做出这些有违风化之事,世人以讹传讹,没想到太师,也不过如此,还请你收回刚才的话语,莫要坏了青瑶姑娘和犬子的清白名声,这名声,众位大人不要,我们夏家可是很重视的。” 夏渊将军乃是一品官员,本就是地位上面有所压制,这时候冷冷的话语,还有那从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杀气,凛凛地看着那秦大人,他已然是被吓得不敢动作,也不敢说话,只是他面子上也拉不下去,来跟他们说些什么讨好的话语,一时间,那场面也就僵持在那儿了。 “秦大人,我爹和青瑶姑娘是同样位置,也就是,以后,你见了青瑶姑娘,你还得先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青瑶姑娘,这才是对的做法呢。”夏展云微微一笑,跟秦大人说道。 “可是夏将军,你不觉得这样子的做法,太过了么?青瑶姑娘确实是救了我们一命,也算是救了这漠北一次,可是就凭这样,她的位置,就跟你同辈,这样算起来,你们会更觉得自己地位不如她高,然后便想方设法地去陷害她么?”一大臣反而是教唆着他们说道。 “王大人的话,可真好笑。”夏展云又是鄙夷一笑,“夏家人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会做出这些落人口齿的事情,更何况,小青,不仅仅是救了漠北,她最开始,还救了我们夏家人,我们对于救命恩人,只要她愿意,无论是她想要我们这职位,还是想要我夏展云的一条命,我都会毫无怨言地给予,更何况,各位大人想想,要是那位青瑶姑娘不是好人的话,她大可在真假大王的时期,联合我们,一起把漠北占领了,可她并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了什么?不正是说明了,你们的担忧,是杞人忧天。” 夏展云的话语,让大家对于那青瑶姑娘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夏渊将军父子,一直尽忠于漠北,他们是断然不会做出不利于漠北的事情的,不然的话,他们早就在真假大王的时机,把这漠北占领了,毕竟当时的他们,还把这漠北皇室里面的侍卫都控制住了,再加上手上有他们这些大臣作为人质,想要把漠北的改个国号,也不是一件难事。 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应该是很明朗,便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推翻漠北,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子的事情,因此,也自然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情,这自然也是他们所说的,不会做出对于漠北不利的事情。 不过他们想深一点,也是这个道理,毕竟在那青瑶姑娘的身边,酒无骄不用说,那是漠北的经济命脉,如今还多了夏渊将军父子,他们言辞之中,并不乏是偏帮青瑶的话语,也就是说,一文一武,其实都是站在这青瑶姑娘的那一边的。 所以说,那青瑶姑娘是真的想要把这漠北扰乱并占为己有的说法,已然是不攻自破了。也就是说,如今的青瑶姑娘,确确实实是他们的上面位置的人,与夏渊将军一样,是一品官员的位置,也就是说,如今两个一品官员齐齐联手,是站在一起的,他们若是审时度势,那便是应该靠向他们那边的阵营才对。 那些想通了的官员,看了一眼,依旧跪倒在地的秦大人,默默地移动着自己的位置,以示自己如今已和这秦大人毫无干系。 “好了,都别说了。”漠北大王见大局已定,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天注定的结局,他刚开始故意不说话,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把这个他父皇与冥皇让他做的事情,给化解了,如今看来,是注定了,不能够有任何更改了。 那么他也就可以,死了这条心,不会在继续对于他昨晚的经历,有着怎样的决定了。他内心是极其不愿意接受他父皇和冥皇所说的那个事实的,毕竟在他看来,他才是真正的一国之主,他是应该可以决定,到底谁是敌人,谁才是自己人的。 可是昨夜的经历,历历在目,她忆起那个疼痛,便有种从心里面冒出的不快来,但除了不快,他还有一种觉得恐惧的感觉,他不知道,要是今日的事情,没有如他们所说的进行的话,是不是最后,他仍旧是像他父皇和冥皇所说的那样,他们会继续纠缠他,直到他受那断肠草之毒身亡。 “今日的事情,已然是寡人下了圣旨去做的,要是寡人收回成命,无异于是在这漠北,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威望尽失。所以,你们也别再想着,要我收回成命,这样的话语了,不过寡人也觉得,这一次的圣旨,对于你们而言,或许有些接受不了的地方,所以在适才细想之下,这里再和你们说明一番。”漠北大王缓缓道来,“我这里所说的关于青瑶姑娘的特殊待遇,并不是指她会拥有实权,而只是一个挂名的一品官员对等的身份,也就是说,你们得尊敬她,可她并不能命令你们去做什么。” 漠北大王的解释,对于那些把地位看得很重的仕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本来就是觉得,他们堂堂当了这般久官员的漠北大臣,为何要向一个来自中原的大夫尊敬呢?这不是拿他们开玩笑么?他们的自尊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像如今那样,他们听明白了漠北大王的意思,他们只需要表面装个样子便行了,并不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对着她如对着夏渊将军那般恭谨。 “夏爱卿,听说青瑶姑娘,今日晚上便会离开漠北皇城?”漠北大王问着夏渊将军。 “没错,就是今晚会离开。”夏渊将军点头应道,“包括无骄,还有任公子,都会一同离去。” “好,那夏爱卿便替寡人送一下青瑶姑娘罢。”漠北大王巡视一圈,续问道,“昨日孙爱卿到了你府上,与青瑶姑娘讨教医术,不知为何,今日他便告病在家休养,你们可知道原因?” “昨夜微臣回去时候,孙爱卿便已离开夏府,微臣并不知道其中原委,但并没有下人禀报,其中有出什么事故,或许,大王可以问问,昨日一同前去的其他大人们。”夏渊将军淡淡应声。 漠北大王的眼神看向了那一群御医院的大夫,他们都木木地对视,最后才选了一个代表出来禀报,“回大王的话,昨日我们向青瑶姑娘请教了那开膛之术后,便没有再逗留,这中途一切都是顺利的,也不存在什么意外,所以孙勤大人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或许真的只是病了。” 漠北大王微微点头,心里自是不会相信这样的原因,毕竟那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可是受了他的命令,昨晚要对那青瑶姑娘和夏展云下手的,距回来的那两个黑衣人说,他是成功了,可这成功之后,接着便是告病,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也遇到了像自己昨晚那样的惊魂么?若是这样,倒也不难解释,为何他今日会称病不来早朝了,若是他也可以不来早朝,他今日也想称病不来的,毕竟经理了昨日的事情后,他如今的心还是在扑扑跳个不停,那个留下来的阴影,他想,应该会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毕竟那留在心底的记忆,那种可怕的经历,时而就会提醒他,如今他所坐的漠北大王的位置,实则是十分不牢固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毕竟若是昨夜他所安排的事情成功了,那今日定然会有消息传出来,但看这夏展云的表情,也不像是得偿所愿的模样,与平日不一样的,便是他今日没有如以往那般,阴沉着脸色,反而是为青瑶故意说话时候,多了几分锐意和寒意,让人有些不敢接触。 章节目录 第485章 动歪脑筋 也就是说,他的那个愚笨的计划,其实是已经宣告失败了。 或许,还为他们所发现了,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早朝上,对于他们的态度,才会这般淡漠和冷然,漠北大王心知这个时候,即使他猜到了,但也不能直接跟他们说,毕竟这一问,理所当然地就会把他们的怀疑给确信了。 “你们下朝后,去孙勤卿家的家中探望一番吧。”漠北大王对着御医院的那几人说道,“寡人有要务在身,不便亲自前去,你们便带寡人的问候,前去慰问一番罢。” “下官领命。”御医院的各位齐声应道。 “大王!”帐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交换声,“属下有急事相报!” 听声音,是自己的侍卫总管,这个时候,不惜打断早朝,也要和他汇报,定然是很重要的消息。 “进来说话!”漠北大王沉声应道。 “禀大王!”那侍卫总管跟大王行了一礼后,便继续说道,“今日晨间,兄弟们在巡视各处时,意外发现,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院子那儿门大开着,里面是浓浓烟雾,进去一瞧,竟是着了火,看起来是烧了有半夜的时间。” “什么?!着火了?!”漠北大王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若是烧了半夜,早就应该被发现,怎么可能到今日一早,烧完了,才知道?” “回大王的话,昨夜正好是七月七,家家户户都是有这习惯,把不好的衣物烧掉,因而在看见大火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觉得意外……”侍卫总管提醒道,“属下认为,有可能就是在烧这衣物的时候,无意中引起的大火。” “那……”漠北大王声音如冰窟中冒出,“孙卿家怎么样了?” “……孙大人……孙大人不幸逝世。”侍卫统领咬牙续道,“距活下来的家仆们说,孙大人当时和家人全部都在那房子里,他们想要救他们,却是那个门,被大火烧掉了下来,大火猛地烧起来,他们根本没法进去,只能在门外不停地泼水,但也已然是于事无补,整个房子,都被烧成灰烬。” “所有家人?”漠北大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在灰烬那里,勉强能看得出,有十具烧焦的尸首模样。而孙大人家属,一共也是十人……”侍卫统领叹了口气,明显,他话语中的意思,就是,这十人,正正就是所有御医首席孙勤大人的家人,孙大人那是在这场大火里,绝后了。 与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关系好的那几名御医院的大人,听到这消息,早已擦拭着泪水,若不是顾忌着在漠北大王的眼前,他们早就哭了起来,其他大人也是,有些惋惜的模样,毕竟这孙勤大人,在这个漠北里,是深得他们信任和尊敬的一名大人,就这样,被大火夺走了他全家的性命,这个让他们怎么接受? “传令下去,孙勤大人为了漠北劳心费力多年,如今不幸遭遇大火离世,甚至没有留下一位后人……”漠北大王说到这里,眼眶盈满了泪水,他闭目深深叹了口气,便续道,“追封孙勤大人为二品官员,择日拜祭,另废除在七月七,放火烧物的习俗,杜绝悲剧的发生。” 要说难过不难过,或许漠北大王是心里面有一点儿感触的,可这点儿感触,说不上是遗憾,至多也就是有些惋惜自己身边少了一个熟人罢了,不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还记得要演戏的,记得要把一个珍惜自己身边大臣的漠北大王的角色给演出来,这样子才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真情实感。 “孙勤大人是可惜了。”夏展云低声叹了一口气,该表达出来的淡淡惋惜,他也完全表现了出来,让人挑不出一根刺,夏渊将军也是如夏展云那般,点了点头,闭目叹息了一声,“是可惜了。” 大臣中有人小声地哭着,这声哀声,很容易便传染到旁边的人那儿去,即使平日里,与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说不上有多么熟悉,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为他而哭泣,最让人难过的是,这孙家子嗣,竟然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上天这是要让孙勤大人家绝后啊…… “大王,微臣建议,从孙勤大人的旁系亲属那里,找来人,继续住在孙大人的府邸那儿,也算是感恩孙勤大人这么多年来,对我们漠北的辛勤付出。”一大臣建议道,“要是这孙家的旁系亲属表现得好,大王也可以考虑,让他担任咱漠北的官员。” “众位卿家意下如何?”漠北大王朗声问道。 众大臣皆是点头,默认了这一点。 漠北自古的规矩,都是子承父业,可如今这孙勤大人算是一个例外,毕竟他的亲人们,都在这一次的大火里面,尽数牺牲,那么由谁来继承孙勤大人的银钱和地位,那便是一件难事了,这大臣提出来的建议,确实有可行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漠北大王才会接受了他的提议。 “好,那便这般决定了,至于去找寻孙勤大人旁系亲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秦爱卿。”漠北大王拍板定下了这一件事,“还得去处理这孙大人的院子,该修葺的修葺一番,这件事的话,交给谁好呢?”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件事自是交给廉洁而不会贪图银两的大臣最为是好,整个瓯北里,他所认为的最廉洁的大臣,很明显的,便是这夏渊夏大将军,可他毕竟作为一个大将军,让他去负责这修葺的事情,未免有些不太像话,除非是他自己提出,他顺水推舟应允,这也才说得过去。 漠北大王的视线,一直在以夏渊为中心点的周围来回巡视,夏渊将军又怎么能不知道他的意图呢,不过,这一点,刚巧与他的想法,相对应了。 他微微站出来,轻声说道,“夏渊愿为大王效劳。” “夏渊将军,您去,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吧?”漠北大王心中暗喜,但表面上,还是得推脱一下,让这一切看上去更加合理化。 “大王,御医首席孙勤大人,乃是忠心于漠北多年的老臣,夏渊与他,算是这整个漠北大臣里面,最为年长的两位,他不幸逝世,夏渊做不到其他事情,但这个修葺的小事,夏渊愿意尽自己的能力去做,也算是夏渊对于孙勤大人的敬意罢。”夏渊将军有条不紊、合情合理地把他早就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漠北大王假装悲痛地应道,“既然夏将军这般有心,寡人再是阻扰,便是枉顾了你这份心意了,那此事,便麻烦夏将军你了,需要什么银两,便到国库这边取便是。” “大王放心,此事夏渊保证,万无一失,至于银两,这是为了孙勤大人,属下也想在金钱上尽自己一份力,请恕夏渊驳了大王的话语,由夏渊自行负责便是。”夏渊将军轻声说道。 他这番话语,无疑更得漠北大王的心,毕竟在漠北大王看来,不用动用到国库的银两,又可以把这件事情看似仁义地解决掉,这完全是漠北大王心中,最想要得到的结果,毕竟在他眼里看来,这件事情,本就是意外发生的,他本是不应该为这件事情动用到国库的,而且现在这国库也是空虚之致,要是用到这国库,自己之后的享受,还有要是打起仗来的支出,他的原意是要让百姓们都拿点银两出来的,若是这件事已经动用到了国库,那么百姓们要拿钱出来的时候,定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毕竟如今的漠北,很多地方,都还是处于贫苦地方,往里投的银两都不足了,还想着要往外取,许多百姓定然是不会同意此举的,那如今能够不动用国库的银两,又能为自己赢得一个关爱大臣的好名声,这对于他而言,是个目前最好的消息了。 “既然夏将军这般仁义,这事寡人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便应了你罢。”漠北大王笑得坦然,仿佛已经忘却了这御医首席孙勤大人昨夜刚刚离世的事情,便向着底下众位大臣续道,“各位,可要以夏将军为榜样,好好学习一番。” 他的这番话中有话,很明显地,就是让那些个大臣们,像夏渊一样,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要找国库报销,多一些用自己钱银,这样便是他话语中的学习一番的意思,可是这漠北原本俸禄并不算多,要不是像王尚书他那般一层一层往下剥削,他们是基本没有钱银可以供他们快活的,所以说国库的银两,是他们只要是得了个奉命行事的,他们便定然会找国库要银子,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事情,本就是为漠北办的,总不能用他们那少之又少的俸禄来办吧?更别说还要用自己剥削回来的银两了,本就是通过不合法手段得到的赃银,要是这个时候说自己有银两,不就是在跟大众说,他有钱,他可以负担更多么? 所以即使是漠北大王所说,要他们多向夏渊将军学习,他们也定然做不到这一点,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银钱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甚至这样对比起来,比起这漠北大王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来得更是重要好几倍。 于是乎,这些个大臣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默默地点了点头,在私底下已然达成了共识,表面的遵循便是,于是他们便齐声应道,“下官遵旨!” “此事便先这样带过。”漠北大王轻声说道,“还有一事,便是关于淑妃的事情。” 漠北大王在说淑妃这两个字的时候,是故意看向了夏渊将军父子那儿一眼的,他们与那青瑶姑娘熟稔,自是知晓,这淑妃是青瑶姑娘要的人,他们两个或许知道,这青瑶姑娘是为何要把他的淑妃带走。 可夏渊将军父子二人的脸色丝毫没有变更,完全就是刚才那般淡然的模样,这让漠北大王看上去不禁在疑惑,他们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呢? “关于这淑妃的事情,淑妃身患重病,在昨夜便已撒手人寰,如此,我们漠北后宫,便不再有淑妃这个名字,你们可听清楚了?”漠北大王朗声说道。 他这明知故问,意思也很是清楚,底下的大臣们,是知道有关于这淑妃的传闻的,说是她并不是漠北人氏,一直便有大臣认为,非我族类,不能当上这后宫的四妃,可那时候的漠北大王是执意为之,也是淑妃进宫后没有做出有违她自己身份的事情,这件事也才这般算了,然而,这个时候,漠北大王宁愿宣布淑妃病逝的消息,也不愿让人知道,淑妃是被带走了,在这一点问题上,反倒是让那些大臣们,有些疑惑和担心。 不过这淑妃的名号没了,即使之后,淑妃再回到他们漠北,也做不出其他事情来了,没有了淑妃这个身份,她连这漠北的皇宫都进不了,也就是不会对漠北造成什么实际性的威胁,那么他们也就放心了。 至于淑妃被谁带走,带走的原因,会去哪里,为什么大王会允许,而淑妃为什么也甘愿舍弃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离漠北而去……这些都不是他们作为大臣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是。”众大臣应声。 “若是如此,大王,微臣建议,尽快找寻合适的女子,来替补上淑妃的位置。”一大臣在心里动了歪脑筋,毕竟他的女儿,花一般的外貌,若是去应选这淑妃的位置,定然是有很大的胜算。 应该说,无论哪个地方,这种用家人的终生大事来为自己的仕途着想的事情,并不少见,与皇家扯上了关系,自己的地位也会顺势变高,就算地位不高,就凭家人在皇帝那儿吹的枕边风,就足以让他们获得更多的金银珠宝,以后万一有什么位置空缺,自己或许还能第一时间分得一杯羹。 章节目录 第486章 回忆往事 这位大臣的建议,在众位大臣听来,都是件好事。 只是这纳妃一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要考量女子的身家清白,也要女子在容貌上,能美得不可方物,这才有这资格当上后宫的四妃之一,而且王后,那是子许久之前已然仙逝,大王也一直没有立后,若是大王要立后,也定然会从这贤良淑德四妃里,选择一位的。 “这纳妃一事可不是小事,怎可说纳就纳呢?”一大臣反对道,他的女儿便是最近大王纳入宫中的,与淑妃发生过争吵的那位德妃。 他之所以反对的原因,也是很简单,他的女儿入宫不久,便深得大王的宠爱,若是这个时候,有新的淑妃入宫,那不就很容易把大王的心思给分一半离去么?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愿意皇上去做。 “微臣认为,皇家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与其说要纳妃,不如干脆来个选秀如何?皇宫里面最近或许是沾染了些脏东西,这来个选秀还能祛祛这皇宫里的邪气,大王最近一次的选秀还是在五年前,如今是应该为皇宫增添些新血脉了。”另外一位大臣建议道。 这大臣便是最相信这风水命理之事的,在他眼中,如今漠北一片混乱,原因便在于如今皇宫里面有肮脏之物,不除去的话,会一直让漠北皇宫里面有接连不断的坏消息,所以他是支持以选秀来冲喜的。 “选秀吗?”漠北大王沉吟了一会儿,“可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了选秀而动用到大笔国库资金,无异于让百姓们有一件么?” “大王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个漠北,原本就是大王的天下,大王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根本都不需要经过百姓们,百姓们只需要坐在家中,听着大王的命令,大喊万岁便足矣。”那大臣献媚道。 漠北也是个君主拥有绝对权力的国家,但这个绝对权力的前提,是大王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君主,起码在整个漠北里面,有一大半的百姓,是支持他并拥戴他的,可明显如今漠北的形势,并不足以做到这一点,起码如今的百姓,是只有一少部分是支持漠北大王的。 “夏将军,你怎么看?”漠北大王话锋一转,把话头引向了夏渊将军那去,“你认为寡人是应该听从哪一个建议?” 夏渊将军微微沉吟,便开口应道,“夏渊认为,陛下不宜在这个时候进行选秀,原因有二,一是如今国库空虚,若是用这些银两来选秀,还不若用来让各地受灾百姓吃上一碗暖粥,如此还可让百姓心怀感恩之情;二者便是,大王如今并不缺子嗣。” 他的第二点说的一点都隐晦,就是直接指出,这个选秀背后的直接目的,没有感情相处的皇家,纳妃也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或许会有部分嫔妃能得到陛下的一些儿宠爱,但大部分都是在宫中,苦苦地虚耗生命,直到她们悲哀或是难过而亡。 所以夏渊将军所指出的这一点,在别人听起来,会有那么一点儿感觉到不太入耳,毕竟这漠北大王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一品大臣就可以阻止得了的,而且事关于漠北大王的家事,说得好听,是宠信的大臣,说得不好听,便是外人,他们是没有这个资格去说三道四的,这便是大臣们所听到夏渊将军所说的话语,然后感到意外的地方。 “好。”漠北大王他的那个问话,本就算是下了一个套给夏渊将军,若是夏渊将军只是单纯的奉承于他,那么夏渊将军自然不会把他内心所想说出口,可他,并没有忌讳地说出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这让漠北大王的内心,算是安定了些,毕竟在他的眼中,这夏渊将军父子可是有着有可能会背叛漠北的罪名,而他现在的回答,在他听来,便是个忠诚于自己的回答,他充分地考虑到了民心和子孙后代的因素,所给出的答案,或者说,都是他所能接受的答案。 “夏渊将军的建议,寡人接受了,如今漠北正乱,也不宜大动作,免得让百姓们对此不满,至于国库,如今确实是空虚,但夏将军也说得对,要是用国库的银两到自身去,还不如把银两用在为民造福上去,因此,寡人决定,秋日对百姓的税赋,减免一半,若是百姓需要帮助,各地官绅定然要出手相助,否则以叛国罪处之。可听明白了?” “是!”众位大臣领命应声。 “众位卿家还有何要事相报,如今便尽管说来。”漠北大王轻声问道,伴随着他问话的,便是他几声咳嗽声,感觉他的喉咙,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下,似是也有了些沙哑。 于是,众大臣便把自己那着急的折子报了上去,其中有一点,便是关于这王尚书的事情。 按理说,尚书本是一品大臣,他所负责的,便是上传下达,是漠北大王和众位大臣之中的牵引绳,可他已然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被贬职,而这个位置,则是需要人来补上的,这便是那大臣,所要禀报的事情。 “这样,尚书的位置,先由彭爱卿顶上,彭爱卿,寡人看在眼里,是个极好的苗子,你们可莫要欺负了他,有什么事情,便先在彭爱卿那儿过上折子罢。”漠北大王选择的这彭大人,本就是尚书府的人,也算是王尚书的副手,对于这政务的处理,也算是见多识广,处理起来,即使一开始不顺手,最后也会得心应手。 “微臣承蒙大王不弃,定当为大王效犬马之劳,在尚书一职里,会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不负大王的赏识。”彭大人喜上眉梢地应道。 毕竟读书人,所说的话语,都是文绉绉的,听得各位大臣都是眉头一皱,不过嘛,要说廉洁,彭大人自是要比那王尚书所来得好多了,也不得罪人,这个尚书的位置,交给他,也算是各个人都比较满意。 “敢问大王,不知道四皇子的伤势怎么样了?”一大臣出列问道。 他是四皇子母妃的兄长,比较担心自己侄子的伤势,但作为外臣,也不能直接进到皇宫内询问,也只得在这个早朝时候,问一下漠北大王。 “鹏儿并无受伤,算是中了迷药,解开了便没有事,只是前几日的事情,意识有些模糊不清,想来过几日便可彻底无恙。”漠北大王扬眉应声。 “四皇子安然无恙,定然是上天庇佑,那是我漠北的福分啊!”大臣中这一恭维声音一起,接二连三的,便是同样恭维的话语,说着说着,便有人自作聪明,把话头转到了九公主伊娜那儿。 “伊娜公主想必也没有事,说起来,都是咱漠北的神灵在保佑皇家子孙,真值得恭贺。”那大臣话语刚出,便见漠北大王的脸色,迅速泛白。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莫说伊娜安然无恙,她这番遭遇,已然是惨烈之致,漠北大王暗地里,把牢笼里面的侍卫们,都寻了个苗头处理了,这件事,也就没有散播开来,可伊娜公主在受到那样的对待后,整个人已然有些疯疯癫癫的,昨夜连她的父皇,她也没有认出来。 诊治的是淑妃,她帮她清洗了身子,也跟漠北大王说了,她已然不洁,在漠北大王接过她,把她带回她的院子那后,他便命人拿来了藏红花,比寻常堕胎的分量多上两倍,即使医者已然提醒他,这样的分量,是会导致以后无法生育的,他却依旧义无反顾地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给灌了进去。 对比于有可能会让伊娜未嫁生子,让皇家蒙羞;他还不如,让她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伊娜公主,他也算是曾经很宠爱的公主,只是这个宠爱,是建立在,她是一个可以为他谋利益的公主份上,她本是漠北他子嗣里面,唯一的一位公主,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他是可以跟中原或是西凉联姻的,他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可伊娜公主的这件事一出,把他全盘打算全都付诸流水,如今的她,或许只能到那些不知名小国,换回一点儿钱财了,要不就是当宠信笼络大臣的手段,让她到大臣家中为正妻,想来大臣们即使在大婚后知道了这件事,也不敢声张。 碍于这之后还有些许的利用价值,漠北大王这才把伊娜公主留在了皇宫之中,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把这已然丢失了贞洁的伊娜公主给暗中处理了,也以像淑妃这样的理由,让伊娜公主以病逝的理由给消失在皇室,从此在皇室除名。 “伊娜也好好的,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所以最近是不敢在人们面前露面。”漠北大王反应过来,这件事自然是不可以跟他们说,自然,被他用笑带过了这样的话题。 他适才所表现出来的愠怒,在众人眼中,也只是在认为,那是他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对于伤害了女儿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愠怒;也有一部分,是对于女儿所受的伤,感觉到担忧,生怕她会不会在遭遇这次的劫难之后,会有心理上的障碍和阴影。 “如此便真的是我们漠北之福,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那大臣心里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便续说道,“希望伊娜公主早日康复!” 一人这般说,自是不免其他人也跟着这般说着,自然,这个说法,大臣们是无意为之,却是在漠北大王听来,反而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早朝时间已然到了,今日便这样罢,寡人身子不适,明日的早朝就免了罢。”漠北大王一摆手,众大臣的话语便倏忽停了,他起身,众人便行礼相送,“恭送大王!” “夏渊将军留步。”漠北大王轻声说道。 “父亲,我在门外等你。”夏知秋小声地跟夏渊将军说道。 夏渊将军点了点头。 待这里面,只有漠北大王和夏渊将军后,漠北大王便幽幽开口。 “夏将军,你可知道寡人想说什么?” “夏渊愚昧,并不知道大王想说什么,还请大王明示。”夏渊将军不卑不亢地应声。 “你知道么,我呀,不是没有喜欢过人的。”漠北大王的声音,悠长地似是从很遥远的以前说起,就连他的自称,也从‘寡人’变成了‘我’,证明他这段往事,还真是少年青葱时候的故事。 夏渊将军沉默不语,微微点头,证明他在听,可是他垂下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为何这漠北大王留下他,特意地咬和他说着这青葱往事呢? “那时候父皇选秀,我那年不过十余岁,看到了一个画像,是一个充满了野性打扮女子的画像,说是来自于西凉,我对这画像里面的女子一见钟情,却不料,那女子,已然嫁给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西凉的达官贵族,我呀,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去抢了。”漠北大王忆起那事,自己年少无知,还以为自己呀,那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不,只要他想,便可以把那姑娘,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是并不,人总说呀,那喜欢的感情,若是得到了,说不定过上那一会儿半会儿,或许就看腻了,可这要是总是在心尖儿惦记着,却又没有办法得到,这辈子注定无缘,那便会成了他心头上那朱砂痣,总以为,那八分的感情,便成了十二分。 他对于那姑娘的感情也是如此,原本或许他只是对她是那样一见钟情,可要是她嫁给了自己,说不定他会因为生活习惯的诧异,或许性子的不合,对她渐渐厌烦,乃至最后不喜。 可她没有嫁给他,这便让她的那副画像,在自己的心中,时而泛起着记忆。 似是每次想到她的模样,他的心里,便是不自禁地颤抖着。 就这样,她不知道,她在他的内心,活了二十多年。 章节目录 第487章 多大势力 漠北大王自己是陷在了记忆深处,回忆着过往的一幕又一幕。 他想,当初喜欢那女子的时候,那个自己,还是个单纯的人,简单的喜欢,朴素的感情,不掺杂一丝杂质,哪会像现在那样,无论自己想些什么,抑或是要做些什么,他都要考虑到很多事情,比如说,如今的他,要是喜欢一女子,那便要先考虑到这女子的背后势力,能不能帮到自己,他如今是宁愿选择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只身一人的女子,那么自己便不用想到,要是未来她的家庭,恃宠而骄,又该怎么处理。 所以说现在的漠北大王,表面上,或许还会不定时的宠爱一两个后宫妃子,可在他的心中,这个宠爱,不过是给外边的人看得而已,他至此至终,都没有喜欢上她们,他喜欢的人,在少年时代,便已然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便是那图像里面的那位西凉姑娘。 那位姑娘名字他知道,是叫做鸾朵,他这辈子没有见过她。 “我呀,在五年前,曾经遇到一次劫难,夏将军,你还记得吗?”漠北大王微笑地看着夏渊将军,嘴角微微勾起,似是他在说着的,并不是劫难,而是好事。 “夏渊记得。”夏渊将军沉声应道,“是在城门外。” 夏渊将军似是有些明白漠北大王提到那劫难的原因了,那场劫难,漠北大王安全回到宫中,不多久,后宫便多了一人。 “没错,便是那一次,我呀,在那里,遇到了那姑娘的后人了。”漠北大王苦笑道,“似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见不到她的母亲,却是遇到了她,她们的模样,极其相似,就是她的母亲,眼神里多了几分桀骜,而她,却是多了几分柔软。” “大王所指的人,是淑妃吧。”夏渊将军低声问道。 在这般多线索的指引下,他便能知道,那个女子,便是淑妃。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原来漠北大王一直所喜欢的人,并不是淑妃,而是淑妃的母亲。 “没错,是淑妃,不,她不叫淑妃,淑妃只是她用来躲避外界的一个名讳罢了,她自称柳燕,实则她的真名乃是赫连燕,燕子的燕,这个名字,是她母亲替她取的,你能明白这意思吗,夏将军?”漠北大王感慨地问道,“她当时,救了深陷在沙丘里面的我,在我有那么一时半会儿,觉得自己快要与世长辞的时候。” “夏渊想,或许是展翅高飞之意。”夏渊将军的关注点并不在她的名字,而是在她的姓氏上,西凉的复姓,多半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比如西凉的大将军耶律俊才,比如当初西凉被暗杀的上官丞相,赫连自是不例外,“大王,知道淑妃的身世?” “我没有去查,我只知道,她是西凉一家显赫人家的女儿,只是落难至此罢了。”漠北大王微微摇了摇头,他说的没查确实是真相,毕竟在他的眼中,赫连燕与她母亲鸾朵几近一样的外表,早已让他完全放松了警惕,可以说,他是百分百地相信着她的。 “大王,夏渊的话语或许听起来不太妥,可下一次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大王你,细心查一下对方的来历,或许会有知道大王曾经喜欢的那鸾朵姑娘事情的人存在,为了彻底打听漠北的宫廷之事,更改容颜来到你身边,也不一定。”夏渊将军细心嘱托着。 这次的淑妃应该是真的无害,不然那青瑶姑娘,也不会帮她离开这漠北皇室。 但未来,要是再遇到了,而那个女子,并不如淑妃那般,对漠北大王始终是以礼相待的话,只要有一点儿甜蜜给予,漠北大王那心中的朱砂痣说不定,会指引着他,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 整个漠北,最重要的人,无异于便是这漠北大王了,要是他在内心被俘虏了,整个漠北无异于便会陷入危机之中,这是必然的。 “鸾朵的事情,你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漠北大王一笑,“之前那少年时代的想法,那时候的他们,想来都忘得差不多了,或许他们所记得的,是我曾经喜欢过一幅名为鸾朵姑娘的画像,但鸾朵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们是不知道的,所以他们在见到赫连燕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反应。” “多一分小心,便是少一分危险,还是请大王,莫要放松警惕。”夏渊将军轻声应道。 “这点儿寡人自是晓得。”漠北大王微微一笑,“这也是寡人为何,会对赫连燕,也就是淑妃这般上心的原因,赫连燕或许只是觉得,我是在外人眼里制造的假象,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我其实呀,是透过和她的相处,在想象着,要是当初鸾朵嫁予了我,我们的女儿,我们又是怎么样对待她的呢?会不会是如珠如宝一般,把她当成整个世界最美好的人呢?” 世上有种感情,叫做移情,当初的漠北大王,是喜欢鸾朵的,这个喜欢是一见画像便钟情的喜欢,他并没有直接面对过鸾朵,也自然是不知道,鸾朵的心思的,所以他在内心中是隐隐有着一个幻想,便是在这鸾朵姑娘没有嫁人的前提下,她是会选择自己的,而这个幻想,慢慢地就会在内心变成了很多个想法,比如说是要是鸾朵背弃家人的意志,嫁到自己身边来;比如说,鸾朵在没有出嫁之前,首先遇到了自己,与自己订立鸳盟,她便会到自己身边来。 就是这样一系列的幻想,让漠北大王实则看到赫连燕的时候,是时而把她当成了那个不惧千里,即使逃婚也要向自己这里冲过来的少女鸾朵;时而又是把她当成了,他与鸾朵相爱后,鸾朵不幸身死,给自己留下的女儿。 所以漠北大王待赫连燕,有时便如恋人一般,有时又如少女一般的原因。 夏渊将军听了这么久,依旧是有些不解,这件事,为何漠北大王要特地和他说上一番,漠北大王的企图是?或者说他的目的是?总不会他单纯地,就是想找一个人,和他说说这内心的挣扎吧? 可要说这内心的想法的话,怎么会这么直接跟自己说上这少年往事? “夏渊将军,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寡人会特意跟你说上这件事?”漠北大王似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便问道,“那是寡人,昨夜似是经历了一场噩梦,然后呀,寡人便很想,找个人,来说一说,之前的寡人,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我想要有人能明白这一点。” “大王说,夏渊听着。”夏渊将军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这大王的说法,怎么听上去好像感觉,是感觉他自己快要离世前,所说的想法呢? “寡人也没有什么说了,不过夏将军,你乃是寡人以前曾很羡慕的将军,能够远离这漠北内城,走到寡人看不到的地方,尽力杀敌,那才是真正的男儿本色,所以这番肺腑之言,才会直接跟夏渊将军你说,淑妃乃是寡人看得很重的一个女子,我知道青瑶姑娘与你们交好,寡人希望的是,你们既然要带走她,那便让她好好活着,好生照料着她,再告诉她,要是在外边过得不好不如意了,无论何时,都可以回到寡人身边来,寡人身边这个淑妃、乃至皇后的位置,都留着给她。” 漠北大王这番话语很明白,便是淑妃随时可以回到漠北,只是她回到漠北的话,那便是要准备好,当他真正的妃子乃至王后了。 任是其他谁人,听到这般深情的话语,指不定,便是要感动不已,或许直接便选择了留下,可淑妃那会儿,只是微微一笑,‘大王心意,赫连燕心领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罢。’ 漠北大王即使是当面被赫连燕用着这样的话语来拒绝,他也不曾死心,在他脑海里,又自顾自地把赫连燕的做法合理化,她定然是因为,不愿再麻烦自己而已,因而他今日,还特意让这夏渊将军再把他的话语,跟赫连燕传达一番。 漠北大王是很有信心,未来要是这赫连燕真的遇到麻烦了,她是会直接回到自己身边,安心地当上自己给她的瓶中花的位置的。 “是,夏渊会传达到。”夏渊将军低声点头应允。 只是传达而已,他并不觉得,赫连燕会在远离这漠北之后,还会回到这漠北大王的身边来,要是她是那样子的女子,她早就安心于这里,无论是淑妃还是之后的王后娘娘的位置,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平安幸福等着她,安心当这漠北皇宫里面的笼中鸟,她便不会还是选择,跟随青瑶姑娘离去。 或者说,在她选择了要跟青瑶姑娘离去时,她在漠北的这一切,她已然不在意了,不,应该说,她其实从来没有在意过,虽然她曾经是让漠北大王给了她庇护,但这个算是她救了漠北大王,所得到的报酬。 所以说,她才会完全不在意地离去,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她其实也是有些在意这里侍奉她的奴婢的,毕竟在她的眼中,那些个奴婢们,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的,所以这次她的离去,是把愿意把那些愿意跟着她一起离去的婢女一同带走的,漠北大王自是不会阻拦。 他以前曾经算是用过这些婢女,来她身边,当做是他给予她的恩惠,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婢女们,在赫连燕身边待久了之后,她们便成了赫连燕忠心耿耿的奴婢,有时候她们甚至与他对话,都是偏帮于她们的主子赫连燕的,因为如此,他曾经也闹过一场。 他把所有的婢女的亲属都关押了起来,让她们学会,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这才会放了她们,可即使如此,来到他面前的,其实也只有,淑妃一人。 淑妃那时候是微微向他躬身行礼,请求他放过婢女们的亲属。 他那时候执意不肯,要她答应,不离开漠北,他才放过他们。 可淑妃依旧是坚持一点,她可以暂时留下,但不能阻止她以后想要离去,若是大王不愿她的身边有人,那么便把所有的奴婢收回去,让她了然一人。 漠北大王怎会舍得让她一个人住着,咬咬牙,便把人都放了。 可经历了这件事后,淑妃是对于他这一点,有所忌惮,要是自己之后要选择离去,那么她所要注意的,便是婢女们和她们家人的安危,所以她才会在青瑶第一次相邀她的时候,选择了拒绝,原因便是婢女们的亲人,可当青瑶姑娘和她说好,可以让她所想要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之后,她也就应允了。 在这之后,漠北大王想起了可以用回之前那招,把她所在意的婢女们的家人都抓起来,逼她回来时候,却是发现,所有服侍过赫连燕的婢女们,除了跟着她离去的那一批外,剩余的婢女们,还有家属,都已然不知所踪。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其实都让青瑶让酒无骄接纳进了酒府里面去,其余想要独自居住的,也安排到了中原与黄沙之地交界的那个镇上,毕竟是酒府,那些婢女和亲属们自是愿意,再加上他们曾经被关押过一次,自是知道,他们的漠北大王对于淑妃,是有心结的,所以他会不会再用他们的性命,来让淑妃再次妥协,这一点便很值得考量。 在这两点原因上,他们便乖乖地遵从酒无骄酒家主的想法,该去小镇的去,想来酒府的便去酒府,很快地便安排好了。 这些都是漠北大王所没有预料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淑妃在离去之前,竟然会把这一切,都准备好了,或者说,不是淑妃,而是那青瑶姑娘,把淑妃所关心的一切,都好好地处理好了。 这青瑶姑娘,到底是有多少人手,到底是有多大的势力,可以让她安排好这一切? 章节目录 第488章 坦然面对 漠北大王与夏渊将军所说好之后,夏渊将军便告退离去。 “父亲。”夏展云迎了上来,“怎么了吗?” “回去再慢慢说。”夏渊将军如今还不想说着,毕竟还在皇宫领地,也要预防着隔墙有耳这件事,“马车也应该准备好了。” “是,准备好了。”夏展云微微点头,便与夏渊将军一起走到马车上,往夏府而去。 在马车上,夏渊将军便把漠北大王所和他说的一切,都跟夏展云简单地说了说。 “也就是说,大王他所喜欢的是鸾朵,而淑妃便是鸾朵的后人,而他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地把这件事跟爹爹你说了?”夏展云微微总结了一番,总觉得这漠北大王的说法,让人有些无语,莫说这事情本就是漠北大王自己的私事,再说,和自己的大臣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合适吗? 夏展云有些看不懂这漠北大王的操作,他虽不是个多疑的人,但此事涉及到了他的父亲,也就是涉及到了夏府,他便不能不多操心些,多想些可能,到底这漠北大王的想法,这漠北大王特意跟父亲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可明显的,他是想不到,感觉就是在跟他父亲,倾诉一番他年少时候的故事。 “大王那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了,关键是他昨夜曾经历了一场噩梦,所以他如今想要把他想说的话语,跟他可以信赖的人说上一番。”夏渊将军似是有些明了漠北大王的想法了,毕竟在漠北大王看来,他理应是高高在上,理应是众星捧月的人,可他偏偏在少年时候,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没有办法得到,这对于当时高傲的他来说,是一件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这才会直到这几十年以后,他还念念不忘这件事。 应该说,鸾朵这个人会永远记在他心中,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毕竟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办法得到的人。 “昨夜那场噩梦么……”夏展云微微一愣,“应该是无骄和飘离的所为。” 他想起了昨天酒无骄所说的,要给漠北大王一点儿惩治。 “是,如今想来,便应该是他们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夏渊将军点了点头,便续说道,“也应该是受到昨夜这场噩梦的原因,大王今日才会给青瑶姑娘这样子的册封。” 他们都是聪明人,这样的前因后果,自然能够连贯起来,最开始的因,其实还是这漠北大王自身所做的孽,要不是他试图让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做那肮脏之事,酒无骄和任飘离也不会这般恼怒,也不会到大王的宫殿里,给了他一场触目惊心的噩梦,所以说起来,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这后果,自然是要他本身来承担,这是必然的。 “嗯,没错,这样子便能说得通,为何今日小青会得到册封。”夏展云微微点头,不得不说,今日他们在听到漠北大王所下的圣旨时,他们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但他们很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让漠北大王看出他们的异样,反倒是认为,他们是早就知情的人,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昨夜的事情。 其实他们完全不知道昨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所知道的,其实也只是酒无骄和任飘离是来了漠北皇宫,给了大王一点儿教训,至于那个教训是什么,漠北大王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他们都并不知道,这一点,是漠北大王所不知道他们实际是不知道的。 “青瑶姑娘今晚便会离开皇城,知秋他……”夏渊将军说到这件事,也难免有些失落,到现在为止,夏知秋依旧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今晚,他是跟着酒无骄离去,还是会留在这夏府,当他的孩儿。 “知秋说了,在今晚离去之前,会有个答复给我们的,父亲你莫要担心。”夏展云安抚道,“孩儿认为,就算知秋不选择留下来,但他也定然会认你这个父亲的。” 夏渊将军叹了口气,“我呀,总是在这种时候便有些不安,总担心,我哪里又忽略了什么之后,便会导致我得到又重新失去,就像知秋他娘,如果当初,我不是那般软弱,对先大王的赐婚勇敢地拒绝,不顾一切地去找到他娘,会不会,这一切的结果就不一样了呢?” “父亲,这个结果,展云私心认为,是命中注定的,或许就是命运注定,我们应该有这样的经历,也是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我们才能好好地活着,对于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格外的感恩,这不就是生命所给予我们的力量么?就是因为有了这股力量,我们可以无惧那一切,勇敢前行,坦然地面对这之后的生活。”夏展云温柔一笑,说道。 夏渊将军看着这明显与以前的他有了不一样感觉的夏展云,不禁失笑,“展云,短短几日,你便好像又成熟了不少。”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父亲莫要忘了这句古话。”夏展云回之一笑。 “恐怕你这刮目相待,原因便是在于青瑶姑娘他们罢。”夏渊将军自是明了他心中所想,这几日,他对得最多的,便是他们几人,要说有长进,那也定然是他们的影响,也是有着他们的影响,他才会在如今,能说出这般豁达的话语。 “他们教导了我甚多,很多事情,孩儿总是如如今的父亲一样,喜欢钻牛角尖,想得很多,都是虚的,很多事情,其实父亲,我们并没有发生,那又是怎么能知道,这之后会有什么际遇呢?”夏展云笑着应道。 他们确实教会了他许多,很多事情,本来是不用那般紧张的,不用那么草木皆兵的,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能够做的当前的事情,剩余的未来,便是会由他这做好的当前事情所指引,最终达成的。 “你与青瑶姑娘?”夏渊将军作为夏府的一家之主,自是知道这夏府里面所传出来的事情,他之前不问,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可如今看着自家儿子这表情,好像是对他刚刚所说到的青瑶姑娘四字有所反应,这个反应,如果他没有想错,并不是普通的朋友之情。 此事便关乎风和雪。 “我和小青之间,很纯洁,现在如此,以后也会是如此。”夏展云微微扬眉应声,“不过,要是说我喜欢她,这一点,我是不会否认的,但这辈子,我都不会跟她说这件事的,父亲,还请莫要再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了。” “你……”夏渊将军微微叹了口气,“你也是,知秋也是。” 夏知秋心里对于酒爱馨有感情,这是他们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而夏知秋对于青瑶的感情,也是他自己承认的。他们两兄弟,感觉在这感情上,便真如两兄弟,都是这般不计代价,不计回报,可作为他们的亲人,作为他们的父亲,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对待自己的。 “父亲,感情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夏展云轻笑,“也可以是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子,能够得到幸福,而我就在一旁见证着她的幸福,那么,我也会觉得快乐。我想,或许知秋也是这么想的。” “你父亲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夏家的遗传,怎么我们家的男子,都是这般,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便再也没有办法更改。”夏渊将军眉头紧蹙,“我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我最怕的是,你们将来,没有办法得到幸福,要孤身一人。” “不,父亲,我们是不会变成孤身一人的,毕竟在我有知秋,知秋也还有我。”夏展云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莫要担忧了,要下马车了,让他们见到你这愁眉不展的模样,不让他们担心么。” “好好,都听你的。”夏渊将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要你别太勉强自己就好。” “我是不会勉强自己的,再说了,小青今晚便会离开皇城,看不到了人,我再勉强也没有地方可以让我继续勉强啊。”夏展云失笑。 说话间,便到了夏府,他们也就下了马车。 他们一如平时的模样,让人完全看不出他们适才在说些什么话语,进去后,便见得酒无骄他们,在收拾着行囊,在这一边,他们也买了很多草药,应该说是,青瑶买了很多草药,一同带回去,所以行囊看上去也有些大。 “渊叔叔,展云回来了。”酒无骄先看到他们,便跟他们打着招呼。 “是,无骄,你们这是要把这皇城里面的药材都搬回去么?”夏展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继续塞着的行囊。 “是小青所需要的药材,她想要尽量带多些回去,毕竟这次是她亲自挑选,自是知道哪些效用比较好。”酒无骄解释道。 “是小青要带的啊。”夏展云默然点点头,“那还需要什么药材么?我让人去帮你们买上些?” “展云,不必了,我所需要的,只是在皇城比较多的中药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把整个皇城的药材都搬回去,这样便够了,我制上百颗,也不是一件难事。”青瑶微微笑道。 “百颗?是什么药,还需要制上百颗?”夏渊将军不解地插话问道。 “大部分是伤药,蓝锋他们容易受伤,备多些有备无患,还有些是吃过敏的。”青瑶抿唇一笑,“到时候制好后,无骄会帮我找人送到你们这儿,要是过敏,你到时就不用喝药了。” 她还记得,不久前,夏展云碰到了那胭脂水粉,手腕上所长出来的小点点,当时她虽然是给他涂了药,但他彻底止痒,还是在喝了中药之后,她那时候便想着,要制一个专门是治这种天生过敏症状的药给夏展云,毕竟这过敏,要是发作得厉害,是会致死的,而且乱吃药,会让那身体内对抗这过敏的因素给破坏掉,她也不觉得,在这个皇城里面,包括那些个御医院的大夫,是懂得怎么去医治这过敏的症状。 “是给我的?”夏展云一愣,他是完全没有想过,青瑶竟然会因为他那时候的过敏,还特意给自己去安排了过敏的药。 “不然这里还有另一个叫做展云的人么?”青瑶被他这傻乎乎的模样逗得一笑,不就是简单的过敏药么,“你怎么听上去,好像得到了什么金银珠宝一般,先说明哦,这个药丸,很便宜。” “在我看来,每一颗都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夏展云坦然一笑,“谢谢。” “小青说了,这是付给你们这几日的住宿费用,所以不用说谢谢。”酒无骄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对了,知秋说,有事要和你们说哦,他在房间等你们。”青瑶差一些忘了这事,“应该是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很明显,便是这夏知秋的去留问题,便是这夏知秋会不会能够原谅他们,能不能真正地把他嗯当做父亲还有兄长。 “好,我们这就去。”夏渊将军深呼吸了口气,便应声,“展云,走罢。” “是。”夏展云点了点头,便一起离去。 在夏展云的门口,夏渊将军徘徊来徘徊去,就是不敢敲响那门,似是里面藏着什么凶恶野兽,让他害怕得不敢接近一般。 “父亲,进去了。”夏展云看着自己父亲这一脸彷徨的模样,镇定地应声,“不管是什么,不也都是要面对的吗?你别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说不定知秋,能够给我们更好的结果。” “你等我在转两圈罢。”夏渊将军如今的模样,和他适才在早朝上那镇定自若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就在夏渊将军转第一圈的时候,夏知秋房间的门打开了,他们二人便往里一看,一身蓝衣打扮的夏知秋,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既然来了,便进来说话。” 章节目录 第489章 小小管家 夏知秋是在他们来到的时候,便隐约感受到了门外的动静,再加上这夏渊将军一直在那来回踱步,很明显地,便是他们到了,却一直不敢进去。 这才打开门,出声招呼道。 夏渊将军这才僵硬地走了进去,夏展云跟着后面,顺手地便关上了门。 夏展云看了一眼,已然有些冒着冷汗的父亲,心知要靠他开口,还不知道要等上几刻种,他便开口说道,“知秋,我们是听小青说,你找我们有事,所以才过来的,你是想好了吗?” 夏展云的话语直接,并没有过多的客套话,让夏渊将军,在那瞬间,便只懂得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夏知秋,生怕从他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 有时候,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他们会在脑子里,不停地跟自己说,是有可能会出现哪样的结局,一边劝说着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地接受,可另一边,他们却是一直祈盼着,最后的结局,要是自己所希望的。 人,便是这般矛盾。 就如如今的夏渊将军一般,他是一边说着,自己应该是可以接受,即使夏知秋拒绝成为他孩儿这样的事情,可一边,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的却是,希望夏知秋,能够给个机会自己,让自己能够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父亲,让他能够有所弥补。 “是,我已经想好了。”夏知秋点了点头,“或者说,是做了一个决定。” “那这个决定是?”夏展云继续问道。 “我姓夏,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姓氏,也就是说,在母亲的心里面,她从来没有记恨过你,她那次去漠北,其实是想要找你问个清楚,虽然在半路便被杀了。”他的话语淡淡,所说的,便是他这几天苦思冥想得到的结论,母亲并不很他,自己要找到什么样的理由继续去恨呢? “是我的错。”夏渊将军的声音,干涩得似是尘封许久的苦酒,“是我造的孽。” 她的死,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辩驳,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虽然直接致死的原因,是因为展云的母亲,但间接原因便是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所以她才会死的。 “或许是吧,可母亲没有怪罪于你,或者在母亲的心中,从一开始,到她离世,她都是相信着你,认为你不会是杀害她家人的凶手。”夏知秋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叫夏知秋,而不叫胡知秋的原因。” 按理说,要是像他这种,出生便只有母亲一人带着的孩子,是可以在起名的时候,以母亲的姓氏来立姓氏,可胡秋娇当时并没有这般。 “知秋知秋。”夏展云似是能理解到这三个字里面所饱含情意,这个名字,“父亲,你想想,这个名字包含的深意罢。” 夏是他的姓氏,也代表着他这个人,秋是胡秋娇名字里其中一字,知则是懂得,了解,知会之意,也就是说,这个名字,所要表达的意思,便是夏渊将军是懂得胡秋娇的人,这便是这个名字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夏渊将军想了想,终是明白了这意思,原来从以前到现在,胡秋娇都没有怨恨过他,这让他怎么去接受?他所爱的人,因他而亡,凶手已然死去,剩下的,这份沉重的思念,无法承载。 “母亲在临行去漠北的那段路之前,留下了一封信给我,这封信的内容,你也可以看看。”夏知秋把适才便放在了桌子上的书信,递给了夏渊将军。 夏渊将军颤抖着打开了这封书信,看到里面的类容,再也忍不住那满腔的泪意,倾泻而去,堂堂七尺男儿,却是哭得不能自已。 夏展云拿过那封书信,细细默念着。 ‘我儿,展信喜,为娘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看着你拜堂成亲,乃是为娘心中极其遗憾之事。勿怨为娘之选择,世上之事,有不可不为之事,而替你外公外婆报仇,就是为娘不可不为之事,此行娘已深知不可幸归,早已存着必死之心。你爹乃漠北夏渊夏将军,一身为国为民,正义凛然,虽来杀为娘一家之人乃将军府之人,且有你爹的亲笔绝情信,但娘深思熟虑后,认为事情有可能并不是这般简单,你爹行事光明正大,为娘必须得亲自去漠北问个清楚,定让凶手血债血偿。我儿,你名乃为娘替你所取,有二含义,为娘心思,自认只有你爹明了,此乃夏知秋,另一含义乃是‘一叶落知天下秋’,盼你无论何时何地,所言所行顶天立地。你小名唤作展颜,这也是为娘对你的冀望,但愿未来的生活中,无论何事,勿要丢了这笑颜。所欲言甚多,万语千言数不尽,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为娘无论身处何地,定会日日时时为你祈祷,愿你一生平安安康,长命百岁。为娘胡秋娇亲笔泣书。’ 她的这封最后的书信,上面的字体并不太娟秀,如她本人给人的感觉一般,是个豪情万丈的女侠,夏渊将军深知,要不是遇到了自己,她如今说不定还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或许会找到一个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有着同样的向往的先生,一同在江湖上行走,恣意人生,也就不会有,像如今那样,一早便生了孩子,便没有了性命。 可是她的这封书信,里面完全没有一句是斥责他的话语,直到她最后留下的一封书信,都是跟她的孩儿夏知秋说着他父亲的好,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今日的事情,乃是他一手造成的,也是他不作为,才会让他的那位恶毒的原配,有了下手的机会。 “胡……胡女侠当真是看得很清,可惜了……”夏展云叹息一声,有一瞬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称呼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因为他母亲的关系,他是十分怨恨这个名字的,后来便是知道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情,便是对这位女子,有着同情,可是在这个时候,在看到她书写出来的这最后一封书信时,他对于这位名为胡秋娇的女子,可是深深的敬佩。 她的选择,如今或许想起来,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不一定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样的方式来来搭上自己的性命,可她的凛冽和视死如归,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一笔,这样的女子,也难怪他的父亲,在这般多年以来,一直念念不忘。 “我娘亲,选择那样的道路,并不是她傻。”夏知秋似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惋惜,便续道,“追兵虽然看上去没有继续追捕,但他们是隐藏了起来而已,我娘,是用她的性命,换来了我和师傅那段时间,隐姓埋名的时间。娘亲知道,她的模样,早就被那恶人们知晓,要是和我们走在一起,定然是会被发现,所以她才会一人,选择去漠北,找你,问个究竟。不过,这也只是我娘亲的托词罢了,她早就知道,她那行,是有去无回的。” “所以胡女侠,才会留下书信给你,让你不要忘记了报仇?”夏展云悲怆发问。 “报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罪魁祸首,已然离世,也就是说,我没有办法,去亲手报仇,但仇人已死,我娘亲在九泉之下,应该也不会在惦记此事了。”夏知秋轻声叹了口气,“我承认,在我娘亲离世后,直到我去到酒府的那段时间,我在心里,是十分怨恨夏渊将军这个名字的,我所怨恨的,是为何这位夏渊将军,有着这般高的地位和身份,却偏偏无法救到我娘亲;为何我娘亲,直到最后,都不去恨他,明明他负了她的一生。所以,我要替我娘亲怨恨他,要替我娘亲找到这夏渊将军,诘问于他。” “只是单纯的诘问么……”夏展云的声音有些颤抖,而夏渊将军,依旧是陷在那看了书信之后的悲痛欲绝中。 夏渊将军宁愿胡秋娇恨自己,也不愿意看到她这般相信自己,这样反而让他更加愧疚,更加觉得自己是个混账,竟然让这么一个好姑娘为了自己,带着那样明知要死,却毅然决然前往的勇气而亡,他是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以后自己会让胡秋娇有这般悲惨的结局,他定然当初会忍着他的冲动,不去结识她,让她的那一生,与自己再也扯不上任何关系,如此,虽然自己会感受不到爱情的美好,但能换回她一生的幸福。 她那么好那么聪明有正义感的一位姑娘,要是不遇到自己,早有更多的人选,让她随意挑选,总不会让她选择了一个让她家破人亡的他,也不至于到那时候,郁郁而终。 “我想要报仇,我内心其实是知道,夏渊将军并不是杀我娘的凶手,他的评价我听了百个人说,百个人都是在称赞他的,要是只是短短时间里面伪装,谁都可以,这数十年如一日,只能说,夏渊将军确实是一个好将军,作为这样一个正义的将军,他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与我娘亲做一个了断,但我呀,只能说服内心的自己,一定要去找夏渊将军报仇,不然,我这揪着揪着的内心,那翻天覆地的仇恨,都快要把我给吞没了,我只能选择一个人去怨恨,而我所知道的,也知道夏渊将军。”夏知秋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可我明明是知道,他并不是凶手。” 他是真的在心里认为他并不是凶手,可是他滔天的怨恨必须得找一个承载的地方,找一个可以让他视作是凶手的人,找一个目标物,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他带着那仇恨,要怎么走到今日。 在小倌馆时,别人看他的模样,都以为他笑嘻嘻,没有什么心事,是个简单生活着的人,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往往这种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的人,往往心里面都藏着极其难以跟外人言语的伤心往事。 夏知秋便是很明显的一人。 看着夏渊将军哭成了泪人模样,他心里有万般感慨,也有着对于他娘亲的欣慰,他娘亲其实,是没有选错人,他是真心喜欢娘亲的,只是当时的他,太过于软弱和无能,才会让那将军夫人,有机可趁,说起来,他是有错,可他的错,并不是大错,真正错的人,应该是那位将军夫人。 但要他就这样,重新认回父亲,夏知秋总觉得,有些让自己受不了,他害怕九泉之下的母亲,会觉得他太过于不孝,害怕自己这么多年的担心害怕,都成为虚言。 “知秋……你说你想好了之后要怎么办,你可以说说吗?”夏展云叹了口气,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父亲,你也先平复一下情绪,莫要太过于激动了,我们三人,好好说说。” 夏知秋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们要做的,或者说,他们能做的,便是把夏知秋的所有想法都让他说出来,然后他们再根据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夏知秋达成共识,这才是这次的开诚布公,最重要的一件事。 夏渊将军抹去自己满脸的泪水,有了皱纹的脸庞,在这泪水的衬托下,倒显得年老了几岁,与平日的意气风发的感觉差之千里,莫说夏知秋,就连夏展云,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想的是,遵从我母亲的遗愿,我会认夏渊将军这位父亲,也会认夏展云小将军为兄长,可我并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酒府。”夏知秋微微一笑,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在酒府,我认了酒府管家酒炎为义父,他待我极好,你们也要能接受这一点。” 他所说的接受这一点,便是因为,他们身份本就高人一等,是漠北的一品官员夏渊夏大将军,怕是不会同意与这酒府的一个小小管家有同样的身份,这便是要接受的一点。 章节目录 第490章 老爷心态 没想到,这夏渊将军听了之后,陷入了呆滞之中,他原本以为,他的呆滞只是因为他后面所提出的要他接受的那个条件,没想到,他的呆滞,原因竟是因为,他不敢相信,夏知秋在这样的境况下,还愿意承认他为自己的父亲…… “知秋……你当真愿意认我这个没用的父亲么?”夏渊将军的话语苦涩不已,听上去便有几分让人生怜,似是他已然卑微到,在期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承认他这个父亲,为此,他也似是愿意付出一切。 “既然娘亲都愿意认你,我自然也会认你,父亲。”夏知秋这父亲二字,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泪水刷地,流下,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双颊有些濡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何,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禁地落泪。 这两个字,在他小时候,他是真的很想叫出声,以前在他附近的孩童们,个个都有父亲照顾,只有他,是只有师父的,可他只能选择憎恨父亲,要知在这憎恨之中,还有那么一丝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感受到的父爱的原因。 这样子的感觉,便是夏知秋对于夏渊将军复杂感情的组成,他对这个父亲的称呼,是很想要叫出口,但同时,他强迫着自己去憎恨自己父亲,所以这份矛盾的构成,除了有夏渊将军的原因外,也有着他自己的因素在。 “知秋……知秋……”夏渊将军唤着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暖,“我的好孩儿……” “父亲,还有兄长,知秋这算正式见了礼。”夏知秋对着他们分别行了一大礼,“还请父亲和兄长多多指教。” 夏渊将军与夏展云分别回了一礼,这下,他们这认亲,算是认完了,从此夏知秋,就是可以写入这夏府史册的名字了。 “另外,我有一点需要明说,便是我不需要世袭之位和金银财宝。”夏知秋轻声续道,“还有便是,之前杀害我母亲和我外公外婆一家的侍卫,我要知道是何人。” “世袭之位和金银珠宝,你要也行,不要也罢,这一点,不用担心。至于那些侍卫。”夏展云叹了口气,眼里都是肃杀之意,“为兄已然在第一时间,把他们都杀了。” 即使只是听命行事,但作为将军府的人,他们不仅没有和将军府的主人交待他们的言行,反而是听命于将军夫人,光是这一点,便是该砍头的罪名了。 “都杀了么……”夏知秋不知为何,总觉得肩膀一松,他原本是想着,那罪魁祸首已然身死,那么他便把当初去杀害过他娘亲一家的侍卫也一起杀了,那么,这个仇,也算是报了。 可这样的感觉,总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似是他本来是可以亲手为自己母亲报仇,甚至不惜练武练了这般多年,可一下子,便告诉他,他实际上其实是不需要再为母亲报仇了,他的敌人,全部都已然死去了,那么他的这些年,谁又能告诉他,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坚持了这般久。 无论是练那飘影惊雷扇法,还是在小倌馆里待了那么多年,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在为他未来的报仇做准备,可如今这突然间,就要告诉他,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泡沫一般虚无,他要报仇的这个说法,最后能得到的,便是他过来,想要为娘亲报仇时候,所听到的他的所有的敌人,都已然去了阎罗王跟前。 “除了一人,其他都杀了。”夏展云咬唇续道,“那人,原本是我母亲跟前的侍卫队长,也是与我母亲有不正当关系的男子,可他的武功比起那些鱼虾来说,厉害好几分,而且也不知道当时的他,在哪里听到消息,便仓皇逃窜,直到如今,我们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猜测,应该是去了西凉。” “还有一人?”夏展云微愣地抬起头,看向夏展云,“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吗?” “那个人很好认,他的脖子那里,曾经被砍过,有一条很长的伤疤,那时候他大难不死,但也影响了他说话的声音,总是有种像是嘴巴里面含了东西的感觉,他名字叫做王大勇,不过要是逃到了西凉,这个名字,自然是要改了。”夏展云跟他说道。 “能在你们手下走掉,他的武功,最起码轻功,是不低的,有这样实力的人,逃到西凉,也不会愿意隐姓埋名于闹市之中,他或许还会选择他的老本行。”夏知秋分析道,“只要有那么明显的特征,这之后的事情,也就好分辨了。” 关键是,他去到西凉之后,便可以按照这样子的特征,去找到人了。 “知秋,你如今不可以到西凉去,那里正在打仗,内政也是一片混乱,过去无异于是把自己的性命搭在那儿了,特别是你又不是西凉人,一眼便让人看出,你是漠北人,去到西凉,自然会被视作是他国奸细,而且在这么特别的时机过去,而你的模样,又跟父亲这般想象……”夏展云并不把话说完,他知道,说到这里,夏知秋便会懂他话语中的意思。 他们曾经收到过来自于西凉丞相的密信,若是这个时候的夏知秋去到西凉,在那些西凉人眼中看来,自是会以为,这是漠北的夏渊夏大将军派到这里来的秘使,到时候,要说他是私通了西凉,他们也无法替他辩解。 “我知道的,如今我是不会前去的,起码在这场战役结束前,我是不会到西凉去的。”夏知秋点了点头,笑道。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在酒府一直待着?”夏展云轻声问道。 “我会在漠北先待上一段时间,快到师父的忌日了,我也是要回中原一趟,拜祭师父。”夏知秋浅笑续道,“之后,便是练武罢,飘影惊雷扇法可不能到我这一代便绝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便成婚生子也说不定,毕竟我年龄也不小了,总得考虑到这之后的事情。” “说到这年龄的事情,知秋,你可是在暗讽你兄长我呢?”夏展云微微扬眉,笑着问道。 “不,知秋可不敢,知秋在打听关于这漠北夏渊夏大将军的时候,也是听说了关于这夏展云夏小将军的事迹,兄长那是无心于情场而已,若是兄长一心去找寻嫂子,指不定生出来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把话说穿说透后,夏知秋便又恢复了他的贫嘴本性,他原本就是那样子的人,时而会说上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语,就比如现在。 “你兄长哪里是无心于情场,只是遇到了他喜欢的,却又是求而不得罢了。”夏渊将军微微一笑,把自己长子那一丁点儿小秘密,都说了出口, “父亲……”夏展云不满地嚷了声,“你这样,我都没有秘密了。” “还有兄长求而不得的女子?”夏知秋倒是有几分好奇,毕竟以夏展云这样的地位,这样的人品习性,那是多少女子倾慕的对象,可这样的他,竟然还有他求而不得的对象,这样的女子,应该也有着足以让夏展云爱慕的资本和才貌品性,“难道是已然成婚了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出现晚了一步,所以被人先一步娶了进门,所以才求而不得? “你就当是这样罢。”夏展云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便把话题转移了,“今日算是我们父子三人正式相认的日子,要不我们中午开个筵席?” 他这个建议,深得夏渊将军的心,“好,暂时先小摆一个筵席,顺便给无骄他们送行。” “暂时?父亲,你还想到什么了?”夏展云敏锐地觉察到夏渊将军这番话语的意思,“你难道之后,还要再摆筵席?” “不,之后应该不摆筵席,但我夏渊,除了夏展云这好孩儿外,还有一位夏知秋小儿,这件事,我是要让整个漠北都知道。”夏渊将军如今的心情,很是明显,就是想要让全部的人,都知道,他夏渊,还有一位孩子。 这是他觉得,所能够给夏知秋做到的事情,起码之后,不管夏知秋在何处,那里的人都会顾及到漠北夏府的小少爷的身份,从而不敢轻看于他。 夏展云看着夏知秋一笑,“看来我们的父亲,已然被欢喜遮盖了头脑,没有思考能力了。” “愚弟也是这么觉得,还请兄长在漠北这儿,多担待几分。”夏知秋苦笑,应道。 “为兄自会。”夏展云微微一笑,两兄弟便达成了共识,决不能让他们的父亲,莫名其妙地在这里宣布夏知秋是他第二个孩儿,这不是一个好时候,宁愿是到时候制造一场什么样的意外,让夏渊将军,无意中遇到了夏知秋,二人相见,忽而觉得模样相近,想来是缘分预定,这便认了父子。 这样的说法,才更好让人接受,不然原本夏渊将军的妻子,乃是漠北皇室的公主,他这般明显地公开,他还有另外一名孩儿,不就是在狠狠地打已逝公主的脸,而且只要有心人在朝堂上进谏,指责夏渊将军私生活不洁,这样便无法辩驳,就算不会被剥夺什么权利,但夏知秋便会永远背负着这私生子的名字。 若是平日的夏渊将军,自然是会想到这一点,可如今的夏渊将军,乃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视若无睹,毕竟在他如今的感受,最深的便是在说着想要把夏知秋的身份公之于众,所以满腹心思,都是在这上面,因而才会想不到这一点上面。 三人在这上面的心结打开了,说起寻常话来,便没有了之前的疏离,他们本就都是心性好的男子,这一说,哪还有什么心结好说。 说话间,时间便来到了几近午时,夏渊将军和夏展云便去准备那宴席,把那望月楼的掌柜请来,又是准备了一顿鱼食,席上众人说着话笑着,便过了一个多时辰之久。 散席后,夏知秋找到了夏展云。 “兄长,我好像知道了,你这求而不得的女子,是谁了。”夏知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哦?知秋眼光这般锐利,还能看得出来么?”夏展云微微一笑,倒是有些好奇。 夏知秋眨巴眨巴眼睛,凑到他耳边,轻笑,“是那个奴婢如画吧?” 夏展云一愣,不怒反笑,他扶额浅笑,“知秋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好说,在如画服侍你剔骨时,你不是笑着说了谢谢么?还有在说笑的时候,你不是看向了如画那边笑的么?你可别看知秋我看起来不怎么上心,我呀,在小倌馆待过,这些感情的事儿呀,我是看得最清楚了,谁喜欢谁,谁对谁有兴趣,这都是我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 夏知秋说这段话的时候,是有些得意的,毕竟他在小倌馆当那老鸨的,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他都自认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在知道夏展云心有所属的时候,他便偷偷地观察了一下。 “那你觉得,要是我是喜欢如画的,那么为什么我不娶如画呢?”夏展云倒是起了几分揶揄的兴致,他倒是想要听一下,这夏知秋,还会有怎样的想法,指不定他说出来,会让他乐上几分。 “对啊,我也在奇怪这一点呢。”夏知秋扁扁嘴,便续说道,“奇怪的就是,我看着那如画,明明就是对兄长你也有意思,这郎有情妾有意,不是应该水到渠成的么?” 夏展云愣了一愣,便大笑起来,这一笑,便是笑得夏知秋有些不明所以,“知秋呀,你这想象力,感觉很不错。” “我说错了么?”夏知秋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难道你心上人不是她?” “确确实实不是她。”夏展云点了点头,“是你的话,我想我可以把话都跟你说明白,我所喜欢的人,你也很是熟悉。” 他觉得,他可以跟他说。 章节目录 第491章 审时度势 夏展云的话语,让夏知秋一愣,甚是不解,难道说,他喜欢的人,是他身边的人? “我也很熟悉?先等等,兄长。”夏知秋一顿,“那我刚刚说的剔骨还有看着她笑呢?这两点,你的对象难道不是如画?” “剔骨那个道谢,我确实是对如画说的,不过后面那个笑,我不是看着如画,而是看着她那个方向而已。”夏展云的提示已然很是明白,只要往这个想法去想,往这个角度去看,很明显的,就只有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其实他不提示得这般彻底,夏知秋也能想明白这一点,在这里面,他所熟悉的人,也不过是青瑶姑娘罢了,也就是说,他兄长所喜欢的女子,便是这青瑶姑娘了。 “可是,兄长,她……她,你是应该,不,不是应该,是不可能可以跟她一起的。”夏知秋的话语有些苦涩,在他知道了他所喜欢的人,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青瑶姑娘后,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的兄长,与其苦苦挣扎,还不如他早早死了这条心,早日去寻找他的下一段姻缘。 “我知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这是我求不得的对象。”夏展云微微一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她,因为我知道,在他们三人那里,是一道我跨越不过去的墙的,而这个墙,便是只有他们三人可以进去,我呀,只要看到小青姑娘幸福,那我也就开心了。” “兄长……你就没有想过,不去喜欢她么?你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你还是要选择喜欢么?”夏知秋轻声问道。 “那么你呢?你还是要继续喜欢酒副官么?你也明明知道,她所喜欢的男子,乃是宫中的四皇子伊鹏,那你又是是为何,在明知道这样的前提下,你还要把自己的心,丢落在她身上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么?” “想过?没想过?”夏知秋微微一叹,“我自是想过,可这心呀,动了就是动了,喜欢就是喜欢,是骗不得人的,就算我口里说着,我不要喜欢她,我不要为她动情动心,可我的内心,就真的能够这样么?喜欢一个人,就算掩住我的口,那种感情,还是会从我的眼睛里面流泻出来的。” 夏知秋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否定他喜欢酒爱馨这个事实,或许是因为他的大哥也对他真诚想对,以至于他也想要,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自己兄长。 “这就是你在知道酒副官安好后,便没有再去探望过她的原因?”夏展云叹了口气,问道。 “爱馨如今在宫中照顾四皇子,二人说不定,会因为这次的变故,把自己的心思,全盘说出,要我去到他们身边,又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又要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待他们呢?”夏知秋苦笑,“说实话,恭喜的话,我说不出口,可要我勉强留着自己在那儿,看着他们浓情蜜意,这般自虐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愿意去做,所以,衡量再三,也只有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他们,我才算,是个完完全全的旁观者罢了。” 旁观者么?听到这三个字,夏展云微微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样拥有着充沛感情的世界里,关于感情,总有人落空,也总有人是幸福的,只是大部分的人,往往都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幸福,但也总有人想不明白,用权势或用身份地位,把自己喜欢的人,强硬地绑到自己身边来,可是这样,即使得到了她的身子,可她的心,永远都是属于别人的,这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在感情的世界里,在有感情的人,能够有幸地结合在一起,若是单方面喜欢的人,在明知道不可能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如夏知秋的话语那般,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看着他们幸福,看着他们悲伤,反正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事情,与旁观者无关。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这幸福的人儿,被不幸福所取代,这旁观者说不定,就可以插足其中,自然,若是能够让之后的她,重新获得幸福,这自然也是他的福分,或许生命里面,注定会有此遭遇。 毕竟福祸相依嘛,没有祸,或许就得不到福。 “知秋,你这个说法很对,但这样的事情,你能控制得了自己,往她身边靠近么?”夏展云微微一笑,反问道,“在你看不到的时候也就罢了,但你在看到她的前提下,你真能控制自己么?” 所有的喜欢,都是会情不自禁地靠近。 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但难道还能控制,自己对感情的倾向么? 就像他一样,他要自己在小青身边,当一个朋友,可到最后,他却还是制止不了这样的感情诞生,或许夏知秋所说的,他当一个完全的旁观者,会来得更好。可是,这感情,真的是无法控制的,只能说,他想要试着去逃避,可是逃避的结果,便是他心累,而她却依旧是完全不知道。 “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往她身边去靠,所以我最后选择了,不见她。”夏知秋微微一笑,“只要不见,自己找很多事情往自己身上做,那么不就没有闲暇时间去想这件事了么?” 转移注意力的办法,这也算是一个好法子。 “那也就是说,我只要注意,在小青离去后,便不要再想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那么便可以结束了。”夏展云轻笑,“你的意思,是这样么?” “在短时间,自然是不可能完全忘记的,可长时间,只要不见,只要没有关于她的消息,说不定,心里面,便没有了那份冲动,也说不定,那种感觉,也就淡了许多。”夏知秋在小倌馆里面,曾经听很多人说起过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样的感情,想要消除,那便是要不见不听不知道。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喜欢的想法,才会慢慢地随岁月的微风带离自己的身躯,从而只有,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可以断绝一切。 要是不想断绝这一切想法,那便只有自己伤心,或者说,不是自己伤心,而是要勉强自己假装得很开心,不然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要以什么样的面容去面对呢? 这便是喜欢上一个人时候的卑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份感情,既然发生了,那之后所有的决定,所以的这个那个感情的蔓延,都是因为自己选择了喜欢,选择了听从内心的挣扎。 “我试试罢,不过呀,为兄觉得,这样的方法,不一定有效。”夏展云拍了拍夏知秋的肩膀,“不过这试试也无妨。要是可以,那便算是解开了一个心结,要是不行,那也算是努力尝试过了一把,不行的话,也就看天命了吧。” “我跟自己说过,如果是不行的话,那我就会直接跟爱馨说我的心事,把我的感受全部和她说一遍,这样她便能理解,为什么我会选择疏离。”夏知秋微微一笑,“不知怎地,总感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一切便变得轻松起来,再也不用想着,这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也不用担心着,要是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会不会丢失了一位朋友,要是真的是值得我们喜欢的女子,是定然会了解到,这样的感觉的,是能够明白我们心里所思所想,不会勉强自己接受我们,也不会说着一堆好听的话语,她只会把自己的想法,好好地告知我们。” 听了夏知秋的话语,夏展云不免想到了,若是自己跟小青告白,说出自己喜欢她的事实,她也定然是不会顾及自己的面子或是其他,会直白地告诉自己,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的,这便是他若认识的柳青瑶,是定然会这般做的。 “好了,知秋,你也该收拾行囊了,今晚便要启程,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为兄给你备着。”夏展云温柔地问道。 “我那边其实什么都齐了,两地相距不远,其实有时候我也可以来这皇城,多看看父亲还有兄长你。”夏知秋微微一笑,应道。 “那便多回来这皇城夏府看看,毕竟这里,是你的家。”夏展云轻声说道。 “我会的,这里有你们,也就是我的家。”夏知秋点点头,应道。 “说起来,兄长你有离开过漠北,到别的地方去游览过么?”夏知秋疑惑地问道,“这外边的大好山河,你要是一点儿都没有见过的话,那便有些遗憾了。” “未曾,应该说漠北的大好山河我都没有走遍,更勿论这其他地方了,于我而言,应是在书中,所见得比较多。”夏展云微笑应声。 “书中所见到的,应该只是描写,哪有肉眼所看见的那般清晰明亮。”夏知秋轻笑,“我幼时,是跟随师父,一同在中原的山庄那儿隐居着,所见到的,也只有山里面的景象,在我师父仙逝后,我便拿起行囊,往漠北这边而来,而这个时候,我所见到的一切,便只能用大开眼界这几个字来形容。” 即使是现在,他也无法忘却,那爬山涉水后,所见到美景,那是用笔墨都描绘不出来的如画卷一般的美景,山比山更美,水比水更清,他那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仙境,若不是仙境,怎会有这般美丽的景象。 “听知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起了几分兴趣。”夏展云微微一笑,“以后我得找个时间,来见识一下,这让人大开眼界的仙境,到底是什么模样。” “嗯!兄长若是有时间,定然要好生游览一番中原,虽说漠北的风光胜在傥荡自然,无论是风沙还是森林,都是自然而然长着的美景,让人美不胜收;可中原的风光,倒真如中原人的一般收敛些,或者说,小家碧玉?大户人家里面的庄园,都是修剪过的风光,那倒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反倒是自然而然长出来,却如一副画卷的景象,最是美妙。”夏知秋跟夏展云介绍着。 其实夏知秋也并没有去过中原的很多地方,毕竟他是在师父病逝后,便只身一人,来到了漠北,只是那一眼,他所看到过的景象,都在这个时候,似是充斥在他的回忆当中一般,在脑海里,如花一般绽放着。 “好,要是到时候知秋有空,我们可携手一同游览中原。”夏展云微微点头,应声。 看着夏知秋这模样,夏展云心里是有欢喜的,毕竟在他的眼中,夏知秋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疏离而陌生的,如今的时而风趣,时而又坦然的他,感觉相处起来,是没有中间那道隔开的墙的,也可以更为迅速,更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思,或者说,是夏知秋把横在中间的那道墙给拆开了,让自己和父亲都走了进来他的内心世界里。 夏展云他自认也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很多时候,他自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让人疏远了,后来在下属的话语中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和他人之间划了一道墙,这墙之内的范围,还请让他自己决定,到底应该给予谁进来的权利。 夏知秋把他的那道墙打开了,自然而然也是因为夏展云把自己的心防给打开了,这是互相作用的结果。 “好,那就这么约好了,兄长。”夏知秋笑得轻松,“不过兄长,如果能尽快的话,我希望能快一点。” “这是为何?”夏展云这倒是不解了。 “我呀,是去拜祭师傅的那次去中原的旅程上,顺便游览中原,游尽兴了,我才回来。”夏知秋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应道。 “我想,你是怕在漠北听到关于酒副将的消息罢了。”夏展云一念便知他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492章 公布婚讯 他不过是觉得,他们的婚讯,说不定在最近一段时间便会公布。 就算不在皇城,就算是待在酒府,他也定然会收到这消息,到时候,他是到现场去观赏,还是在酒府默默地回信,他想,他都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么他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到中原去游览一番,反正这本来就是他报仇之后想要做的事情,如今仇也要等,那便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先做了。 其实说起来,也有躲避的意思罢。 夏知秋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之后在一起的酒爱馨和四皇子伊鹏,所以他胆小地选择了离去,或许未来在他不喜欢她了之后,他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是勇敢地面对,而不是怯懦地往后缩,可如今的他,确实不想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应该说,夏知秋是一个比较懂进退知冷暖的人,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上,他宁愿选择的是,遵从自己的想法,而忘却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别人会怎么想他,毕竟这性命是自己的,这感受也是自己的,要想着自己要别人看着不应该这样做,首先不是应该自己过得满足么?自己都不满足的话,那别人的看法真的重要么? 人不是应该偶尔是过着,自己怎么开心怎么过的日子么? 这是他有想过,之后的事情,所以他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要说是用游览来治愈自己的情伤也罢,只是单纯的旅游也罢,他反正是做了这样的选择了,所以也不会后悔于当初他自己所做的选择。 “兄长,有人说过你很擅长猜人心么?”夏知秋微微一笑,问道。 “并无,不过我自认看不懂很多人,或许只是你单纯,所以我才能看得懂罢了。”夏展云挑眉一笑,“能猜人心的人,往往看得最不清的,便是自己。有时候,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有些觉得莫名其妙了。” “谁又能真的看清楚自己呢?”夏知秋感慨一声。 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通过看人的一些动作,一些话语,是可以看得出来,别人的想法的,可是大部分的时候,人都是看不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的。 或者不是看不清,应该用另外一个形容词来说,是忽视。 有着各式各样想法的人,便会在很多时候,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或者所办的事,是有所顾忌的,所以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这样久而久之的压迫之下,他们便习惯了,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口,想着想着,便是没有了这样自己真实的想法,导致最后,他们便是习惯了自己的想法,是虚伪的。 偶尔心里还会想着,要是这样,某某某会满意就好了,却是不料还没有到那个手,自己便先把自己的真情实感给弄丢了。 “看得清也好,看不清也罢,日子或许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夏展云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了,知秋,你对于兵法喜欢么?” 夏知秋想也没想地,便猛然摇头,“完全不喜欢。” “还想着,要是你喜欢的话,便把这里的兵书,给你带回去看看。”夏展云摸了摸他的头,带些宠溺地说道,“咱们夏家人,总得要有人懂这兵法,你要真不喜欢也就罢了,有兄长在。” 这夏家的兵法,是一代传一代的,夏展云这是念着他不喜,便才不用他来学。 反正这夏家,有他一人会也就行了,之后的下一代,那便到时候再考虑。 “那如果以后兄长的孩子,我的小侄子,也不爱学这兵法的话,我会让我的孩子学的。”夏知秋拍拍胸脯说道。 他未来的孩儿,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被这便宜爹爹给卖了。 “好,那一言为定。”夏展云微微一笑,应道“这边算着时间,应该淑妃,不,赫连燕,也差不多时间要到这里来了。” “大哥知道这赫连燕的底细么?”夏知秋见四下无人,这才问着自己的兄长,“她应该不是漠北人。” “没错,她确实不是漠北人,她是西凉人。”夏展云低声续道,“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既然是小青看中的人,那么定然不是坏人,她身上,定然有什么,小青是觉得可取的地方,不然的话,小青也不至于,这般爱护于她。” “我就是担心,这会不会也是一个局,不过这应该是我多心了,这淑妃乃是五年前来的漠北,哪里有人,五年前便设好局呢?又哪有人,会知道,这五年后的局,到底面对的是谁呢?”夏知秋刚说完自己的猜疑,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有先知,能够预测到五年后的变幻,这才会让这淑妃,不,赫连燕,来到此处埋伏。 不过就按他们所说的,根本就不存在这样子的人,要是有这样的先知,早就能把这一切都预料到的话,那么就不存在这战役,或者说,他早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先知能力,在任何一个国家称王了。 说起先知能力,这可是一个存在于以前古籍上的能力,就算是任飘离的师傅任隽永,也不过是知道一点儿皮毛,但这知道一点儿皮毛,便能预测到未来一段时间的事情,那要知道,如果是拥有完全先知能力的人,那不就能够把这所有的能力,都具体运用起来,打仗用什么兵法,接下来会宣布什么样的政策,哪个国家会是最后的胜者,这都是他所能预料到的。 在古籍里面曾记载的话术,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曾经预言过,世界会三足鼎立的人出现,并且也预言了这三大国的名讳,可惜当时的他,并不被信任,世人都只是把他的话语,当作一时的玩笑,在这之后,果真三足鼎立,并且名字也如那人所说的那般,世人才发现,那人原来是真的先知。 只是想要再去寻找,便已然找寻不了,当时的人,便把这个人的出现,当做是神的旨意,是神的代言人,就连他的消失,也是出于神的旨意。 这便是古籍所记载的,最为全面的关于先知的消息。 这一代传一代下来,没有人再见过所谓的先知,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里面的先知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于是对于先知这两个字,便没有了以前的敬畏之心。 毕竟,在他们眼中,先知不过是存在于古籍里面的人物罢了,没有人见过他,自然可以当做是不存在的了。 “是,基本是可以放心的。”夏展云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却听得人的脚步声接近。 夏展云往脚步声方向看去,却见是小风。 “小风?”夏展云有些疑惑,为何应该修养着的小风会出现在这里,“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少爷,小风身上的伤没有大碍了,我想开始学武了。”小风垂眸说道,“我是来征得少爷同意的。” “不可,你身上的伤,小青姑娘不是和你说了,要修养五日么?如今不过三日,快回去歇息着。”夏展云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可是,小风是早一些学武……”小风低着头,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只是声音,依旧带着些颤抖。 “欲速则不达。你如今身子,动起来,或许都会疼痛,要是去练武,只怕你还没站稳,便又摔倒了。这样子练起来的效果也不怎么样,还不如养好伤,再去练武,起码手脚灵活,也不用你弟弟担心了。”夏展云柔声宽慰他们道,“这般大的夏府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学,不都是在这儿么,不用急的。” “是呀,小兄弟,你瞧,你身上的绷带,渗血了。”夏知秋本就是了尘师太的徒儿,对于这医术,自是比较精通,或者说,这简单的包扎之术,还难不倒他。 “兄长,我带他去重新上药罢。”夏知秋跟夏展云说道,见夏展云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迅速点了小风的穴道,带着他到旁边的房间去包扎伤口,他并没有点小风的哑穴,在他包扎时,小风有些闷闷地说道,“你为什么也不让我学武呢?” “不是不让你学武,小风是吧?而是你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学武,你身体没好之前,做什么都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小青公……小青姑娘的制药技术很是高明,她说五日,那便是五日,多一日不多,少一日不少,知道么?”夏知秋拍了拍他疼痛的地方,小风自然地痛呼一声,“你自己瞧瞧,就这样轻轻一拍,你都要叫出来,想必你移到这里来,也用了不少力气罢?” “……还好,没有多久。”小风这还是趁着自己弟弟在去找他口中的小青小姐的时候,偷着溜出来的,要知道,要是自己弟弟在的话,他定然会一直念叨着,‘小青小姐说、小青小姐说……’ 可没想到来到这里,也还是少不免,听到这小青姑娘,小风有些无语了,这里不是夏将军府么,怎么听着听着,反倒是觉得,像是来到了小青姑娘的府邸了,这里的所有人,怎么都像是围着小青姑娘在转的感觉,左一句小青姑娘,右一句小青小姐,特别是自家的弟弟,感觉就像个跟屁虫,一天到晚都想跟在小青姑娘身后了。 “我送你回房间吧,我叫夏知秋,你可以叫我知秋公子。”包扎好伤口,夏知秋便解开了他的穴道,似是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似的,便续道,“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委屈?” “不,不是委屈,而是我总是想着,如果能早一点学武,那么自己说不定就离报……”小风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知秋公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报的后面后,不就是报仇报恩报答这之类的话语么,可是要用到武功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不就是只有报仇么?夏知秋看向他的眼眸,里面确实,满满的,都是仇恨的怒火。 他看着他,年纪并不大的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样,满眼都是仇恨,满心都是想着,要为自己的母亲一家报仇,就这样直到如今,足足十多年啊,他自己经历过,自然是知道,这样只有怨恨的感觉,是会让人对于生活,感到悔恨和悲哀的。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少年,本应该有美好的生活等着自己,可如今并没有。 “那我便一起走着,和你说会儿话呗。”想到这里,夏知秋便笑着说道。 在小倌馆打磨过的他,为人处世上,自是要比这小孩儿来得醒目些,哪是小风能够比较的,这三言两语,便被夏知秋忽悠得点了头。 要回他房间的路,并不算太远,但是是要经过夏府的大门前。 他正陪着他走着,简单地说着自己的经历给小风听,小风听完后,那是一个惊诧,“知秋公子,你不报仇么?” “不是不报,而是要报仇,我便要去到西凉,如今的西凉是在与中原打仗中,独自一人去到西凉,便会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那个我要杀的人,那我还不如,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再去西凉找寻他。”夏知秋特意给他说自己的故事,为的就是让他知道,这报仇的事情,不是说不报,而是要在最有把握的时候才好相报,不然的话,那便是白白搭了自己的性命进去,却完全得不到相应想要达到的报仇雪恨,这不是让自己更为难过么? “知秋公子,你之前不是还曾经想着,要把自己的飘影惊雷扇法练好了,这才去报仇的么?可是你不是还是没有练好,你就来了这皇城么?”小风接着问道。 “那是有原因的,若是以前的我,我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皇城的。”夏知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只是我当了酒府的副主管,我便是要听酒家主的吩咐,来到这儿了。” 章节目录 第493章 短短十年 小风似是有点明白,夏知秋想和他说的话语了。 “知秋公子,那是你的运气好,能够遇到这般好的无骄公子……”小风咬唇续道,“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家里经历了什么。” “我可以猜一猜,你既然口口声声要报仇,也就是说,你们有家人被杀了,而你们两兄弟,年纪轻轻便已然流浪了,而且还是从西凉过来的,也就是说,你们是父母被杀了,然后还有人在追杀你们,是不是?”夏知秋结合他详细的情况,分析道,“你如今心心念念着要报仇,你不过是想要把你弟弟留在这里,然后你往西凉去,做诱饵也好,真的能报仇也罢,你是想要把你弟弟安顿好了,你便在做这些的时候,不再有所顾忌了,是不是?” 小风不像小云那样,喜怒哀乐,很多时候,情绪都是挂在脸上,他的心思比较隐秘比较深沉,感觉就是不愿意把他的感受太过明显地表露在脸上,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他的心思里面,在他的想法里面,他是想要自己背负起这报仇的一切的,不然的话,他是不会不让自己的弟弟,也知道关于父母的事情的。 可往往这样的孩子,越是让人心疼。 “知秋公子,你明明也没有比我大上几岁,你就不要用这么像是对待孩子的口吻来跟我说话了……”小风扁了扁嘴,“我承认,你的想法是曾经我的真实想法,可是来到这里以后,我便没有再动过那样的心思了。” 他曾经是这么想的,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知道这一切跟报仇有关的事情,可来到这里之后,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这个改变,并不是指他不去报仇了,也不是说,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弟弟牵涉进来,而是他决定了,要和弟弟一起面对未来。 也是在这遇到了青瑶姑娘之后,他才愕然发觉,他的弟弟,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之中,成长为一个值得信赖的男子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把他抛下,自己独自一人去面对未来有可能面对的那些个波涛海浪呢? 自己的弟弟已经没有了父母,已经是和他一起,在人生的坎坷里,苦苦挣扎了这般久,他又怎么舍得,自己离他而去呢? 他不敢想象,要是在已经没有了父母,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都不在的情况下,自己的弟弟,该有多么悲哀。 “我原来又猜错了么。”夏知秋挠挠头,难得看得这小风有着这少年才有的表情,他轻轻地松了口气,不管他是猜对猜错,这小风也笑了,也会扁嘴了,也就是说,他刚刚说的那么多,并不是白费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知秋公子。”小风笑了笑,瘦削的脸庞,微微扬起了一个弯弯的幅度,透过这个笑容,似是能看得出来,若是丰腴了,他的脸,也算是丰神俊朗的好少年。 “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呀,你刚刚说,我是幸运的,能遇到无骄少爷,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我确实是幸运的,能够遇到的,不仅仅是无骄少爷,还有小青姑娘,还有酒府的所有人,包括我的父亲我的兄长,都是些让我很是喜欢的人。”夏知秋一顿,忍不住笑了,他接着说道,“但同样,你和你弟弟,其实也是幸运的。并不是说,你有过悲惨的经历,你这辈子就没有办法幸福起来,不是的,你们遇到了小青姑娘和我的兄长他们,这难道不是幸运的么?他们不是帮你们拿回来了赎身契么?不是帮助了你弟弟,去学医去学习么,你一样也是可以的,别把自己看得太轻,弟弟是很重要,但同样的,在你弟弟眼中,你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小风能听进多少,不过他已然是把他想说的,能说的,都跟他说了,至于他能吸收多少,那便是他来决定的。 “知秋公子,我应该明白了你想表达的意思,我今后在做这些事之前,我一定会好好想清楚的,不会让弟弟担心,也不会辜负你所给我说的这份宽慰,自然不会浪费了这份幸运。”沉吟了一会儿,小风轻声承诺道。 “好,我相信你。”夏知秋微微一笑,应道。 他们依旧走着,走到大门前的时候,便见一蒙面女子,带着后边几位婢女打扮的女子,在侍卫的陪伴下,往里走着。 在今日中午的宴席上,夏渊将军已然让人以二少爷的身份对待夏知秋,因为侍卫见到夏知秋,自是躬身行礼,“属下见过二少爷。” “起来吧,这位姑娘是?”夏知秋视线看向了为首那穿得低调的女子,身材窈窕,即使垂眸不语,也能感觉到,她骨子里散发的温和之意。 “是淑……”那侍卫‘淑’字刚说了一半,便觉得,这称呼不太对,便小声地走到夏知秋那儿,才续说道,“是淑妃。” 夏知秋这才恍然,原来这女子,便是小青姑娘从皇宫里面,要求带出来的女子。 “原来是赫连姑娘,知秋失礼了。”夏知秋轻笑,跟赫连燕微微行了一见面礼。 “知秋公子有礼,赫连燕不敢当。”赫连燕施施然地回了一礼,声音果如她给人的感觉那般,温和清脆。 “如此我便……”夏知秋本想寒暄一句便让赫连燕离去,到房间里面休息,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小风冲到了他的面前。 就这样横生生地拦在了他们之中。 “你是燕姐姐是不是?”小风的声音,带着满怀的期待,“我是小风,小风啊……” “小风?上官如风?”赫连燕听了他的话语,才从他这瘦削的脸庞里,依稀看出了那上官丞相的面容,这是如风?怎竟然会在夏将军府。 夏知秋先是一愣,后想起,这赫连燕赫连姑娘,还有这小风兄弟,都是西凉人,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着什么联系? 他反应过来,先是让侍卫们带着赫连燕带来的婢女们先去房间,安排好了之后,他便跟赫连燕和小风说,“赫连姑娘,小风,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到房间去,你们再慢慢说罢。” “好……”赫连燕蒙着面纱,但那双眼睛,依旧涌出了泪水,那是重遇的欣喜,也有着对如今小风这模样的心疼。 重新就坐后,倒了两杯茶给双方,这才开口,“你们说罢,我在门口给你们守着。” “不,不必,知秋公子,你便在这儿听着吧,不是什么大秘密,我的身世,其实你们也知道了,今日是见到了燕姐姐,一时激动,惊着了你。”小风微微摇头说道。 “小风,这般多年了,你和小云都不知所踪,让我们很是担心。”赫连燕平复了一下心情,颤抖着声线说道。 原本她应该是个波澜不惊,见什么都比较淡定自若的人,可如今的表现,便是让人看起来,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看来这位小风,真的是她一个比较重要的人了。 “自从我家被火烧了,我的父亲母亲所有人,除了我们和雷哥哥以外,便没有人生还了,雷哥哥是跟着他师父去了中原学武,十五年才可归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我和小云,没有办法,只能到处躲避,最终来到了漠北。”小风把他的故事,简单地告诉了赫连燕,只是这样简单的描述,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这些年所经历的悲欢喜乐,应该说,不是悲欢喜乐,而只是单纯的悲伤和痛苦的那些日子。 “小云呢?他也还好吗?”赫连燕继续说道,“当初你们家出事,我爹娘,都很是担心,一直想着,把你们接来我家,继续住着,可是就只得到你们二人安好的消息,却不见你们二人的踪影,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还以为,你们是不是寻死了……” “小云也安好,我们是被小青姑娘给救了,说起来,燕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风疑惑地反问道,“你不是应该好端端地,在西凉待着,或者说,应该是要嫁给俊才哥哥才对的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漠北呢?”小风的问话如鞭炮一边连环轰炸着。 赫连燕的心里,自是也有着说不清的委屈,在听到俊才哥哥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是猛地一揪,多少年了,这个名字她都不敢想起,甚至那次在梦中出现他的容颜,自己都要难过许久的他的名讳,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在她耳边,又听到了。 “我家和你家一样,都破了,人也没了。”赫连燕苦笑一声,“五年前的事情了,我爹他瞒着我,让侍卫带着我离开,就在边关那儿,传来了我爹造反,被杀了的消息,那时候,好多人来抓我,说我是余孽,侍卫们拼了命地,就把我保护了下来,只剩下侍卫统领将我送到了中原,然后安顿好了我,便往西凉那边回去,要打探消息,我知道,这哪里是打探消息,分明他便是想要给我当箭靶子,让那些追捕我的人,朝着他而去,我便是苟且偷生,到了如今。” 当时的她,发了疯地,想要往西凉那儿回去,为的就是见自己父母,他们怎么可以,丢下她,两个人选择赴死呢?这让她,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侍卫们苦说不听,直到当时的侍卫统领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堂堂七尺男儿,红着脸呵斥着她,‘这是主子最后想要留下的一点儿血脉,你若是回去,主子的良苦用心便全然白费了,你当真要让赫连家绝后么?!’ 她呀,是被这巴掌打醒了,逃亡的时间里,她甚至连哭的时间都没有,侍卫统领背着她,一路狂奔,一路上,渐行人便渐少,最后便剩下,侍卫统领,他但是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因为她的爹爹救了他,他舍命,也要做到主子交付的最后一道命令。 护送赫连燕去到安全的地方后,他便已然是自由的了,可他并不,在她熟睡之时,留下书信,孤身一人回了西凉。 她还记得他说,主子的尸首,还不知道有没有替他收敛,他要回去,无论是生是死,他这条命,一直都是主子的。 孤身一人的她,细想了这发生的事情,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万万不会做出那以下犯上的事情来,他是最敬皇帝的,他喜欢西凉这个国家,他是万万不可能愿意看到西凉,变成那样子的地方的。 他们家的冤屈,只有她可以,为此洗刷覆在父亲上面的冤枉和指责。 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好好活着,直到,有一日,她可以,回到西凉去,让父亲干干净净地来,再干干净净地走,她还要,在自己府邸那儿,给为了他们家丧命的侍卫们,都立个碑,让他们的灵魂,有所依托。 听了赫连燕所说的事情,夏知秋不禁感慨,当真是千百个人里面,便有千百种不同寻常的冤屈,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每个人特有的苦难和纠结。 上天还真的是没有天理,总是让人遭遇这般难以言喻的悲伤,总让人似是看不清眼前的希望,他经历过那样了然一人的境遇,自然能够明白当时的她,到底是什么感受,他比起她,算是幸运了几分,起码幼年的他,还有师父陪伴在身边,起码如今的他,还有父亲和兄长——他的亲人在,而她,即使如今回到西凉,所要面对的,也只能是一堆白骨了。 “燕姐姐,我不知道,原来你们也遭遇了这样的境况……赫连世家,还有我们的上官世家,四大世家,如今便只剩下耶律世家还有令狐世家了。”小风叹了口气,“不过十多年的事情,四大家便倒了两大家。” “你们的四大家是怎么回事?”夏知秋倒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四大家,短短十年,少两家。 章节目录 第494章 有所交恶 那要是怎么样的变故,才会让他口中的西凉四大家,只剩两家呢? 应该问的是,要是怎么样的势力,才会能够在十多年内,让在西凉可谓举足轻重的四大家,有两家步入了毁灭的结局呢?要说拥有这样势力的人,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风的人,特别是关于这赫连燕的一家,还是以背叛为名的杀戮,这便让人不得不怀疑到,西凉的大王头上了。 不能说他是完全的涉事者,不过这要说到,他完全不知情,这也完全说不过去,毕竟他们这两大家,都是西凉赫赫有名的四大家,难道这西凉的大王,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有着不合理性么? 或者说,除了那大王以外,剩余的那两大世家,也是有着嫌疑的,毕竟实力相当,要是在他们没有发现,没有防备的前提下,那两大世家,确实是很容易便被击倒的。 夏知秋的脑袋一直转着,只是怎么都有些想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四大家,指的就是我们西凉的四大世家,包括的是,我们的上官世家,历代都是以文职为主,我的父亲,便是西凉的上一任丞相;燕姐姐的赫连世家,是以兵马出名的世家,他们的家中,是没有涉及朝政,大多都是为官兵们养马;俊才哥哥的耶律世家,你们应该也听过耶律俊才这个名字,他是我们西凉最出色的大将军,自然是将军世家;而最后令狐世家,便是以暗杀出名的,像历任大王的暗卫,那些个侍卫的统领,都是出自于他们家。”小风给夏知秋解释着,看他模样似是在思考,便问道,“知秋公子,你是在想什么呀?” 他们四大家里,三大家是很熟稔的,令狐世家说着因为他们家是以暗杀为生,不便让他们那三大家知道他们的容颜,所以一直都不怎么和他们来往。 这三大家里,几个孩子里面,便是一起玩耍的对象,赫连燕和耶律俊才年貌相当,两家早就订好了鸳盟,等到双方孩子长大,这便成亲,让他们的关系,亲上加亲,而小云,比他们要小上好几岁,平日里,就喜欢跟着他们后面,一个俊才哥哥一个燕姐姐地喊着。 那一段时光,想起来,也真是十分惬意,没有任何的担忧,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这一切,变得很快,而且,变得那是一个天翻地覆,让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这一切,便已然成了定局。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想了想,小青姑娘还有飘离公子、无骄少爷他们都是极其聪慧之人,他们说不定,就能听出你们的事情背后,有什么样的缘由之类的。”夏知秋轻声说道,“我是觉得,你们所经历的事情,那是自然要报仇的,那么分析好了,你们报仇的几率也更高些。” “可是……我并不想要麻烦小青姑娘……”小风咬唇应道。 “那么你告诉我,小风,你想要报仇,是用什么方式去报?武功还是谋略?对象是谁,你弄清了么?如果你弄清了,那你要怎么带着小云去到漠北,还能成功去到你的仇人身边?按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基本可以断定,你们的敌人,虽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最起码,都是有势力的人,不然的话,是做不到,你们所说的那些事情的。”夏知秋的反问,让小风顿时哑口无言。 这些个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日复一日,十多年前,他带着自己弟弟,一路狂奔,那时候的感觉他还记得,可是从那时候,直到现在,他所留下的,又有什么呢?不过是那满腔的仇恨,那种想要把自己的敌人都杀了的嗜血感罢了。 可夏知秋的问话没错,他确实没有一个问题可以回答得上,在远离西凉的那些年里,他已然是不知道关于西凉的所有事情了,也不知道,当初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最后自己家的案子是怎么做的结案的,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仇人到底是谁,他所拥有的,只有那满腔的仇恨,只有那看着父母在血泊里,看着那大火漫漫,其他的,他都不知道了。 所以夏知秋说得没错,他只是想着要报仇,但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样,才能够报仇,应该说,当时四下漂泊的他,只想到要怎么给自己弟弟填饱肚子,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弟弟好好活下去,根本就没有这样闲暇的功夫,来思考未来该怎么办,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是被谁杀的,毕竟没有回去过西凉,就算是如今回去,其实也根本查不出当时的痕迹了,毕竟是过了十多年的事情了,或许说起那场大火,周围的人,还会心有余悸,也会为自己父亲的离世感觉到悲伤,但那样的感觉,根本就不是能找到的证据的方式,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样,去给自己的家人报仇,他拥有的,只有那没有停止过怨恨的怒火,拥有的,也只有那颗不报仇便不安心的真心。 “赫连姑娘,你意下如何?”夏知秋见小风已然被自己说服了,便把视线转移到赫连燕身上去,“要是你不愿,我便不去找。” “麻烦知秋公子了。”赫连燕叹了一口气,说道。 在夏知秋去找青瑶他们的这一段时间里,赫连燕和小风依旧在说着话。 “燕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就只会喊着报仇报仇,但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想好,什么都不知道,就空在这里喊着这个口号罢了,这样子的我,要怎样才能为我的父母报仇……”小风咬唇跟赫连燕说道。 “小风要这么说,你燕姐姐我也很糟糕啊。”赫连燕摸了摸他的头,“你和小云这些年,在为活着四处奔波,拼了命地生活着,这样的做法,不也很值得我们赞赏么?” 小风眼角有泪,在他拼命活着的这段岁月里,之前遇到了小青姑娘和大少爷他们之后,他是感恩的,但即使是感恩,他依旧是没有完全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的,直到如今,眼前的人,是少年时代,那个会摘下地上的野草,给他弄个头环戴在头上,并且笑得明亮的燕姐姐,他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放肆痛哭着,那些过往的悲伤和疼痛,那时候明明还是个孩子的他,却是早早便要接受这个要带着自己弟弟去流浪的命运,这样子的命运,早就狠狠地摁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就连呼吸,都感觉到疼痛,他连哭泣都不敢,生怕自己的弟弟,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更加地伤心难过。 他流泪的方式,一开始还有着隐忍,只是在赫连燕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时,他便忍不住大哭出来,这场酣畅淋漓的哭泣,便是持续了许久,直到把赫连燕的衣裳都沾湿了一大片,这才停了哭泣。 似是哭过了之后,心里面的感受,便会清晰些。 或者说,没有那么紧绷住了,那样紧紧绷着的感受,让自己整个脑袋,都像是被雷砸过一般的疼痛,这样哭过一场,似是自己,更能够面对这样的感受了。 “燕姐姐,你的衣裳……”小风起身,明显粉色的衣裳上,沾上了自己泪水的湿濡痕迹,“我弄脏了。” “不过是件衣裳而已。”赫连燕轻笑,并不在意,“待会儿换一件就好,倒是你,擦擦眼泪吧,算着时间,青瑶姑娘他们也应该快到这里了。” 她从怀中把自己的手帕掏出来,递给小风。 小风接过,把眼泪擦去。 在青瑶那边,蓝锋是刚回来,给他们汇报着,关于今日凌晨送御医首席孙勤大人全家离去的消息,蓝锋是亲自带队护送,送到了皇城外,交待好了,再暗中跟了一个城镇,这才回来。 “一切都很顺利,以他们的速度,或许还有走上八日,马车上都已经准备妥当,就是要绕着城镇走,时间相应会增加些。”蓝锋跟他们说道。 “好,蓝锋办事很稳妥,我自然是放心的。”青瑶微微笑着应声。 说话间,便听得外边人来通报,夏知秋来了。 他们有些奇怪,这个时候,夏知秋来这儿,是为什么呢?但他们也没有拒绝,请了他进来,他一进来,便把事情大致说了说,“我是来请帮手的。” “这么巧,他们竟然还是认识的?”青瑶不禁感慨这世界虽大,可这里的人和物,很多都是缠绕在一起的,看上去,便像一个圈一般,“要是这样,我们便过去看看吧,虽然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起码,应该是可以提点建议的。” “那便谢谢你了。”夏知秋左右环视,没有在他们这里看到陌生面孔,不禁疑惑,“我听小风说,小云是来找小青姑娘你的,怎么又不在这里了呢?” “小云适才是来过,问了我一些医药书上的问题,我回答过他之后,他便回去了。”青瑶回答道,“想来他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草药的书籍,在努力学习着。”青瑶微微一笑,“他学习能力挺强的,人也好学,是一个好苗子。” “原来是这样。”夏知秋点了点头。 他们一行人便跟着夏知秋来到那房间外,听得里面的哭声,他们停下了脚步,等到哭声渐歇,说话声响起,他们才对视了一眼,敲门,进了房间。 赫连燕和小风是一起站了起来,跟他们行礼。 “连名带姓的称呼未免生疏,我便跟小风一样,叫你一声燕姐姐罢。”青瑶抿唇一笑,“没想到你这般快便来到了,没有去接你,是青瑶的不是呢。” “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女子,哪用得着接,青瑶你帮了我许多,我还没说声谢谢你呢,真的十分感谢你的帮助。”赫连燕爽朗一笑,顺着青瑶的叫法,也直接叫了她一声青瑶。 寒暄了两句,介绍了在场的人之后,话题便回到了正题之上了。 对于这西凉的四大家,要是有去过西凉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西凉那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这显赫的家族,都是以复姓为姓氏的,久而久之,那几家,剩余下来的,便是这西凉的四大家。 任飘离算是知道一点,所知道的原因,还是在于之前曾有一次,与任隽永一同去过西凉,虽然只是在边界,但听了百姓说的话语,便有了一点儿了解,当时的百姓小声讨论着的,正是赫连世家的倾覆,百姓所疑惑惋惜的,自是那赫连世家的家主,在他们的口中,这赫连世家的人,可是个心肠甚好的人,常常给贫苦百姓们,开仓放米,是不会做错这叛逆的事情的,他正想细听的时候,便见另外一个百姓小声地骂了他一句,拉到他一边,不让他多说。 即使是在西凉边界,那里也是有着一些穿着侍卫服装的人在巡逻的。 后面那个百姓,只所以掩住前面百姓的嘴,应该是,不愿意他的言论让这些在巡逻着的人听到,那些巡逻的侍卫经过百姓们身边的时候,百姓们看着都是有些畏惧的模样,若是按这一点来判断,在三大国中,西凉应该是属于最封建的帝国,就连百姓所说的话语,还有行为,都要受到侍卫们的监督,百姓们那般害怕,想必是,他们不是第一次受到侍卫们的惩罚了,对于他们,应该是有着阴影了。 这样子的西凉,其实并不好,听上去虽然是有威慑力,而且短期看着,百姓们看上去确实很乖巧,可长远来看,不是一个管理的好办法。 “适才知秋和我们说了个大概,赫连姑娘,不知有无更具体的,跟我们细说一下,比如说,谁与你父亲曾有过交恶,或者说,你父亲有无被西凉的大王所针对?这一类的话语,无论事大事小,只要你想到了,你便可以跟我们说说。”酒无骄轻声说道。 章节目录 第495章 三招而已 赫连燕点了点头,便回忆了很多事情,她的父亲一向与人为善,是那种宁愿自己吃点亏,他也不愿意得罪别人的老好人,常常有人说,他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经商失败,可他原本就算是家财比较厚实的人,毕竟历代经商,贩马自成一家,基本上的马匹供应,都要从他那里发起,因而就算经常行善事,家中并不会受到影响。 母亲家中是经商的,并不太出名,与父亲接触后,不久父亲便上门提亲,想不到母亲那边家会有什么敌人,不过,因为那边做生意的手段问题,有些时候总会出现没有收益,这个时候,就是需要父亲给予一点儿资助了。 母亲总是不太愿意,这般长时间的接济,毕竟那边习惯了这样的接济后,怕是之后,便不会再好好经营他们的生意了,父亲却总是乐呵呵的,基本有求必应,久而久之,母亲那边的亲戚,便直接越过母亲,跟父亲要银两了。 父亲的资助,是一直到了六年前,那时候,母亲强硬地不让父亲再去管这一件事,父亲只好应允母亲,说是给他们期限,在三个月后,便不会再给予一分钱,可那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三个月后,依旧还是上门来索取,那日,母亲把他们赶了出去。 母亲那边,便说着要和母亲断绝亲人关系,母亲也不虚,本就不应该这般长久并且贪婪地索取,他们这是看着自己的丈夫好欺负了,才一次又一次地要求,这之后,果然母亲和父亲,便不再理会那边的亲戚了,然后,习惯了挥霍的那个家庭,便算是散了,因而说着已然断绝关系,他们也没有再去找他们。 只是母亲本就是个心软的人,那边毕竟算是养了她十多年的家庭,落到那般局面,她也甚是不愿,终日有些愁眉不展,父亲见此,便和母亲商量了一下,暗地里,便是作为生意人给予了他们一些生意,可是他们不仅不好好对待这一次好不容易上门的生意,甚至还用着一些残次品来忽悠他们,卖着高价钱,给的却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这一次,母亲对他们是大失所望,那便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 这便是她所能想到,父亲和母亲,算是得罪过的人了。 其他的事情,她完全想不到,至于西凉的大王,除了自己家被封的特供马匠的身份,与西凉国,根本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就算是西凉的大王,他们也不过是一年能见上那么一回,对于那个总是在帘子后面的西凉大王,赫连燕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并不熟。 “好,也就是基本没有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还得追寻到你母亲的家人那边。”青瑶点了点头,把信息点吸收了之后,便看向小风,“你呢?小风,上官丞相的事情,你有什么觉得,是奇怪的点的么?” 小风摇摇头,“我当时还小,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大火发生的时候,我刚好是抱着小云到外边玩耍着的,可母亲匆匆跑来,把我们塞到密道之后,叮嘱我,不能留在西凉,有多远走多远,护着弟弟长大。在那之后,我从密道出来,见到的,便是我家那边,开始冒出的熊熊大火烧着的浓烟,我知道,我的家没了……” 然后的他,便是听着母亲的叮嘱,离开西凉,越走越远,途中也幸好有好人,给了他们衣食,不然他们也定然撑不到来到漠北之后了。 “这里面有一点,很关键。”青瑶听完他所说的话,再结合适才,夏知秋所说的话语,分析道,“便是这里面,你们的父母,都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灾祸,不过,这个知道,只是在最后的时间段里所知道的,所以,可以判断为,这是有人通风报信,可是通风报信的人,也无法提前一步告诉你们,不然你们两家人,可以逃出来的人,应该更多。” 她的这一点判断,得到了在座众人的应允。 任飘离补充道,“不仅是这个原因,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能够先于集合的那群人,来到他们府邸,来报这个消息,这个武功,本就应该在那些人之上,可他并没有选择,帮助你们两家人,我心里,其实有一个人选。” “我也这么觉得,这个人选,不知道和我所想的,是不是同一人。”酒无骄扬眉应声,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落下一字,‘杀’。 “没错,就是这个。”任飘离点点头,“若是精通暗杀的人出手,你们这样的世家,便是倒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令狐世家的人? 得到这样的结论,无论是小风,还是赫连燕,都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在他们看来,令狐世家的人,素来不与他们来往,这个与暗杀有关的世家,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他们世家与令狐世家的人,虽然同为四大世家,但平日里,是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的,更谈不上,和他们有什么感情或者说有什么怨恨,这些都是没有的。 所以他们的判断,是令狐世家的人,这一点,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应该说,那个来通风报信的人,与来杀你们世家的人,不一定是一伙人,但其中定然是有所关系的。”青瑶轻声续道,“这一点,我认为,是可以判定的,至于是不是同为令狐世家的人,这一点,便是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得出答案。” 果然,他们就如夏知秋口中所说的那般聪慧,只是来了短短时间,也只是听了听他们所说的一些,听上去好像只是他们简单的经历的事情,他们便可以从那里面推断出来,这般多的因素,这样的效率,这样的心思,果真是比起来说,聪明不少。 “青瑶姑娘,无骄公子,还有飘离公子,我相信你们的判断,可是现在,我们也无从得知,你们的判断,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基本的判断,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回西凉一趟,查个明白?”小风咬牙问道。 “小风,你要回去西凉查个明白,我首先想问,你查什么?”青瑶微微一笑,问道。 “查什么……我要去查,那令狐世家,到底跟我家人的死,有没有关系啊!”小风蹙眉应声,“不是查到了之后,我便可以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家人!” “天真。”任飘离淡淡应了一句,“你有把握在独自一人去到西凉后,在找到令狐世家之前不死么?” “我我……我有把握!”小风双手握拳,气势倒是颇足,“我就算爬,就算只吊着一口气,我也要到令狐世家的人那里,问个究竟,问个清楚明白!” “可笑。”任飘离不怒反笑。 “飘离。”青瑶轻声制止了,他对小风弱小心灵的再一次打击,“我来说。” 任飘离点点头,微微一笑,要是让他来说,那是自然,什么话语都会直言,并不忌讳他是个心智仍未成熟的少年,最好就是打击到他不可能再提起,独自一人前往西凉这一件事。 “小风。”这一边,赫连燕也拉了拉小风的手,轻声说道,“你且听一下青瑶的说法罢,说不定里面有帮助我们的锦囊妙计呢?” 小风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首先呐,小风,你一点儿武功都不识,想要从漠北独自一人走到西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青瑶柔声说道,“更别说,如今西凉正在打仗,你要从那枪箭丛林里越过去,无异于是把自己的性命全然不顾,这样的做法,除了是送死,那便再没有其他形容词了。” 一个没有武功的瘦弱少年,要横跨千里之外的大陆,就算遇不到打仗,在途中万一染上风寒或是遇到山贼,这样的危险,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一心就是只想着,要到令狐世家去问个清楚,毕竟那是他难得可以知道的线索了,若是连这个线索都丢弃了的话,那么他,还能怎么办?那些在地底下哭泣着的冤魂,他又是要怎样,才能安抚他们的怨气,替他们报仇呢? “可是小青姑娘……我不去西凉问个明白的话,我这心里,一直便有个疙瘩,总觉得,心里面有很多事情,自己是解不开的……”小风咬唇说道。 “你都已经解不开那么些年了,再多上三年又何妨?”青瑶微微一笑应道,“三年后,我会去一趟西凉,要是那时候,你的武功过关了,也可以跟着我们一同前去,但前提是,武功要能在我手下,过得了三招,不然就算与我们同去,也只是途添累赘。” 任飘离在旁边都差些要笑出声来了,明明青瑶适才是说着,让她来说,可她的说法,也不见得比起他的,有温柔多少分,反倒是更让小风这孩子,有着争强好胜之心了。 “一言为定!到时候若是我能在你手中过上三招,那么你就要带上我一同前去!”小风生怕这只是青瑶姑娘的一时兴起,连忙重复了一遍她的说法,他虽然有些冲动,但他并不是愚笨的人,与她们同去,更增添几分胜算,这一点他还是能看清,能明白的,起码在漠北到西凉的那段路上,他都可以保证,自己是不会去以外的了。 “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问清楚真相又何妨。”青瑶抿唇一笑,应道,“你还不如把自己的心思,留在如何练好武功身上。” “如果只是三招,我觉得我如今都可以了。”小风不服气地应道,“不过是三招而已。” 青瑶微微扬眉,“不过是三招而已?” 小风是不知道,面前这青瑶姑娘,武功有多厉害,他所以为的是,她不过是像这里漠北的一些闺阁女子那样,学了一些防身的腿脚武功罢了,自己说不定,躲一下,便能完全躲开了。 “是呀,不过是三招而已,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过招了,如果我如今都能接到你三招,那我们的约定就生效了,三年后,就算我过不了三招,你也要带我前去。”小风轻声说道。 他也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他在听那些婢女们闲聊的时候,听到她们说,这小青姑娘医术这般高明,特意来这漠北,为的就是在酒府学武。酒府学武,与普通的拳脚功夫,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武功,三年后,要是她学会了酒府的武功,自己说不定更难格挡,还不如现在,试一下挡下这三招拳脚功夫。 说不定那样的难度,比起三年后的挑战来说,更容易让人接受。 “好,那如果你这次败了,三年后,招式增加为五招。”青瑶微微眯眼,笑道,“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今日,我给你十招,只要你在这十招之内,能碰到我的衣角任何一寸,我也算你赢。” 与其让他的这份骄傲自大在别人的身上吃亏,还不如她今日,给他一点儿教训。 “好!”听了青瑶姑娘的说法,明显小风是更有了信心,十招,要碰一下青瑶姑娘的衣角,这还不容易么?“我上了!” 他的姿势,自然是像那些没有学过武的人一般,身形倒算是灵活,只是在青瑶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看起来,无异于是小孩子玩泥沙的招式,直直地往自己扑过来,或许在小孩时代,打架的时候,便用得上。 可是在武功中人看起来,这招式便是青涩得有趣。 她甚至都不用使出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只微微闪身,便能把他的所有招式给化为乌有。 “一、二……八、九。”数到第九招的时候,小风因为扑过来的势头太大,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那本就是泥土地,顿时他的衣裳,便都是泥土,就连他的脸上,也沾上了不少尘烬。 看起来还有几分狼狈,像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般,有些泥土还进了他的嘴,他咳嗽不已,更显狼狈。 章节目录 第496章 通关文书 “小风,你别比了。”赫连燕急得直顿足,又不到比武结束的时候,她也不能上前去搀扶他起来,“你认输罢,你是赢不了青瑶的。” 就算她并不懂武功,可就是看着一边游刃自如,一边已然狼狈不堪,很明显的,实力上面的差距,已然表现了出来,其实在第一招,小风便应该认输的,可他却是完全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看着他那眼神,她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语,她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扑在自己怀中哭泣的软弱小孩子了。 “小风,还有一招,来。”青瑶轻声说道,“站起来。” “好。”小风站起来的同时,把适才摔倒时候,手中握着的一把泥沙往她衣服下摆扔了过去,这个突然袭击,已然算是动作十分地迅捷,一般人说不定,还真的躲不过去,可青瑶毕竟是个高手,怎会被他这突然袭击给击败呢?一个闪身,施施然地便离开了原地。 “十招已过。”青瑶来到小风身边,伸手扶起了他,“你输了。” “是……我输了……”小风咬唇应道,“三年后,我不会再输的。” “好,有这样的志气,那便好。”青瑶轻笑,“知秋,你带小风回去罢,给他准备个热水洗一洗吧,怕是小云也找自己的哥哥,都找得急了。” “好。”夏知秋应声,带着小风离去。 “青瑶,你特意把小风带走,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说?”赫连燕见此,便问道。 “你的承受能力,应该说,是比小风来得强许多。”青瑶微微一笑,续问道,“你可知道,在以前西凉皇城那儿,有一位喜欢穿红衣,骑马的美丽女子,会是何人么?” 赫连燕有些惊讶,但她依旧是按照青瑶的描述,回想着,“懂得骑马的女子很多,爱好穿红衣的女子也不少,要是说在皇城那儿,应该是耶律世家的女儿,俊才……俊才哥哥的妹妹,耶律芳华。” 酒无骄和任飘离在听青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她问的原因了,之前柳慕英所提及过的,在西凉皇城里,所见到的穿着红衣,骑着马儿的英姿飒爽的女子,他一眼便有些喜欢上了,联想到这些特征,青瑶这一问,便能知道,结果是谁了。 “耶律芳华,很好听的名字。”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青瑶是认识芳华?”赫连燕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只是我哥哥,在西凉游历的时候,曾经见过骑在马上的红衣女子,他还挺喜欢的。”青瑶并无犹豫,便把自己哥哥的感情,给赫连燕说了说。 “原来是这样。”赫连燕感慨一声,“这样子,还真要感慨世界太小,五年前,芳华仍未许配人家,但如今,我便不知道了,她从小便是爱舞刀弄枪,也喜欢跟在她哥哥后边,这次的战役,或许……” 要说赫连燕不担心耶律俊才的安危,那是不可能的,她确确实实是喜欢过耶律俊才的,不过仅仅是少年时代懵懂的感情,如今她觉得,自己待他,也不过是兄长一般的感情。 “赫连姑娘,你在漠北的深宫之内,也能知道,这西凉和中原的战役?”酒无骄插话问道。 “我只是知道一些,便是如今战役还在继续,而且西凉的大将军,便是耶律俊才,只有这两点。”赫连燕苦笑,“在那深宫里面,根本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说起来,你们知道吗?可以告诉我吗?” “我们所知道的,其实也没有比你多很多,不过,飘离的判断,这场战役,是会以耶律俊才所带领的西凉军败北终结,而且时间,就会在这三个月以内。”青瑶叹了口气。 赫连燕的眼眸有些黯淡了下来,她原本就是西凉人,对于西凉,自然有一种,从小到大生活地方的依存感,如今听到这西凉军终于是要败北了,那么…… 败北的国家,至少也是需要割地,更甚者或许还需要成为中原的附属国,西凉的百姓,又得何去何从呢? “这场战役打了多久?”赫连燕突然问道。 “断断续续,三年了。”酒无骄回答道。 “不对,要是只是三年,西凉应该还可以支撑下去,为何在这段时间,便会败北了呢?”赫连燕不解地问道。 “漠北内政的乱,还有中原的兵多,内忧外患,便是注定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带领的这支西凉的军队,也无法,再坚持更长的时间了。”任飘离淡淡应声。 任飘离当过那任大将军,自然是知道,在一个兵队了,将军自然是很重要,但军心也是很重要的,三年了,那些将士们,都没有回过家,没有和自己的家人团聚过,再加上,自己身边的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地离去,能支撑着他们继续往下走,继续对抗着来势汹汹的中原军的,不过是要保护自己家人,不让他们受到中原军的镇压,他们才能苦苦坚持到如今的,可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他们的心思肯定会受到影响,再加上,没有兵粮,那便是完全不可能有继续作战的可能性了。 当时他所判断三个月,其实只是在知道双方的兵力差距的前提下作出的判断,但如今,他又知道了,西凉连内政都是一片混乱,这样子的前提下,莫说三个月,一个月也是难以支撑下去。 “飘离,无骄,可有办法,可以打听到,如今双方的对战到何处,是具体什么情况么?”青瑶轻声问道。 “小青,你这个问题,你不是想要过去那边看看吧?”酒无骄警惕地问道。 “我是想去西凉看一眼。”青瑶吐吐舌,抱着任飘离的手臂左晃右晃,“飘离,我们去西凉好不好?” 青瑶最是清楚,要去西凉,最难过的一关,便是任飘离这里,他对于他们说起要去西凉时候的反应,总是最大,毕竟他自己是在战场上打磨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战场的危险,他不给他们前去,也是不希望,他们有任何可能出现危险的因素。 “不行。”任飘离摇头,“如果只是打探消息,我可以让人去,可是若是要前去,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就算青瑶跟他这般讨好,但不成还是不成,这是他不可能有任何让步的事情,对于他们的性命,特别是青瑶的性命,他是看得比谁都要重的,上一辈子已然经历过那样的痛苦,这辈子,他是不会允许任何的有可能影响到她性命的因素存在的。 像是这种战役,还要特意前去战场,无异于是把自己的性命闹着玩,她知道青瑶的想法,她想去拿战场上,一部分原因是眼前这赫连燕赫连姑娘,另外一部分原因,便是关于柳慕英所提及到的,那个骑马的红衣女子,任飘离知道,青瑶这是想去亲眼瞧瞧那姑娘,要是她仍未婚娶,也没有心上人,她便可以让自己的哥哥柳慕英,勇敢地上。 可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她便要亲自去到正战火蔓延的西凉,这样的决定,他不会同意。 青瑶的眼神看向酒无骄,示意他也帮忙劝说,酒无骄叹了口气,自己的宝贝自然是要帮的,他便轻声开口,“我们都在,若是小青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的时候,我们狠狠拉住便是,慕英对那位姑娘的感情,你也是知道的,小青是和慕英感情最好的,要不是这样的情况,小青也不会想要亲自去瞧上一眼,你就顺了小青这一次吧。” 其实酒无骄他也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他知道青瑶是不会随便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的,她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帮上一把,跟她一同前去西凉,这也算是满足了青瑶的所想做的事情了,而且他也觉得,虽然如今西凉和中原确实是在打仗,可是这个打仗,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在打,只要好好地避开那些地方便好。 西凉也没有到,谁都不能进去的地步,起码要是有通关文书,还能顺利地进入到西凉的皇城之中,要是有更高一级别的文书,比如说是由每个国家的大王亲自书写的文书,那便是,连他们在打着仗的区域,也能来去自如的。 只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要是他们去到那些地方,要是出事,西凉国定然是全然不管的,这其实也能够理解,毕竟在打着仗,你要进去,不就是早已把自己的性命,置身事外了么,不然哪会有人,在这样的时候,拿着通关文书去西凉呢? “那无骄,你会去拿这关于西凉的入关文书么?”任飘离淡淡地问道,“要是你有着文书,我便同意这一件事,不然的话,这一切都免谈。” 通关文书……在这个时候,酒无骄自然是没有办法去获得得到,毕竟那文书,是要西凉那便发放,如今的西凉这般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给他们发放这通关文书呢? “要是通关文书的话,我这里有。”赫连燕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个反问,来自的,同时是任飘离和酒无骄。 赫连燕怯怯地重复了一遍,“我这里有通关文书,虽然是五年前的,但是大王亲自颁发的,是最高级别的通关文书。” 任飘离一愣,自己故意说起这文书的事情,就是为了让酒无骄和青瑶放弃去西凉,可这赫连燕的一句话,便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打乱了。 “好,飘离,那可是你说的,只有有通关文书的话,你就同意的哦!”青瑶笑得灿烂,“这下不仅有了,还有大王亲自颁发的的最高级别的通关文书,你这下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了吧!” 任飘离脸色一变,倒还真的说不出来这再拒绝的话语,虽然他是很担心这样的事情,可那番话是他说出口的,他自然不能再对于那句话,说出再多的不好,只能吞下这个自己种下的苦果。 青瑶见他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她顺着他的背,拍了拍,“飘离,你再板着脸,我可要哭给你看了哦。” 她扁了扁嘴,故意装出一脸委屈的模样,那眼泪似是悬在眼角,欲滴未滴,看起来添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 “我答应你了。”虽然明知道青瑶是在故意装委屈扮可怜的,可任飘离在面对她这一招的时候,就完全束手无策,只得轻声哄着,“你先给我说好,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能自己先冲上去,知道么?” “知道了,绝对遵命!”青瑶吐了吐舌头,认真地应道。 “好了,你们两个,在赫连姑娘面前,注意点儿分寸。”酒无骄咳嗽了一声,续道,“其实我是也想给小青抱抱啦……” 哀怨地说着自己小心思的酒无骄,看上去,很是可爱,青瑶便松了松任飘离的手,去抱了抱酒无骄,“好了,抱也抱过了,我们要说正事了。” 赫连燕在一旁是看得有些呆滞了眼,原本在她的感觉里面,应该青瑶是跟任飘离任公子是一对的,可如今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原本总觉得他们几人,是一个比较成熟很是聪慧的人,可他们竟然会在她的面前,和青瑶这般撒着娇,这样的感觉,好像是他们本在她面前那高大上的感觉,突然一瞬间,化作了乌有。 “燕姐姐是不是在觉得很奇怪,我们这三个人怎么怪怪的,好像我跟谁都很是亲密,对不对?”青瑶看着有些呆滞的赫连燕,已然是见惯不怪了,毕竟很多人在第一次听说他们的事情的时候,都是这个模样,她看着赫连燕默默点头后,这才解释道,“我和飘离还有无骄,都是恋人的关系,应该说,未来,我会嫁给他们二人。” 她这句话说出来的口吻,并不是假设,而是实实在在的说着,她嫁给两个人,那双眼眸里,闪烁的都是坚定的光芒。 章节目录 第497章 照顾婢女 “可是……一个女子?”赫连燕明显是感受到了这一点,但也还是有点儿难以置信,她总觉得,看得多的是,男子三妻四妾,可女子,这样的行为,好像是有些闻所未闻。 先不提一个女子嫁予两个男子有多么让人疑惑,光是这两个男子,相处起来,还这般有默契,而且这句话,是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了,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地恼怒,也就是说明他们早就认可了这件事情。 可是这里面,不仅仅有青瑶姑娘,还有着这酒家的家主啊,酒家的家主,酒无骄,在漠北,简直就是许多女子心目中,最完美的梦中情人了,以前甚至还有些女子,故意在酒府旁边徘徊,为的就是看自己能不能偶遇到这酒无骄酒大公子,若是有幸能够让他看对眼了,这一生,他们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样高傲尊贵的男子,竟然也愿意,与别人共同分享一位女子?赫连燕是很明白,这位青瑶姑娘,是真的很好,无论是人品,还是性子,都让人相处起来,感觉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可……她直说一句,要是她是酒无骄,他是定然不会愿意自己和别人一同分享自己的爱人的。 可她转念一想,在如今他们所生存的环境里,见得很多都是男子三妻四妾,那些女子又是顺从地成为他们的三妻四妾之一,这样的事情,其实真的是正确的吗?应该说,他们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制度,所以完全没有想到,有另外一种可能性,这次他们的事情,就是给他们一个习惯的变更,为何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不行呢? 她想通了这一点后,便有些明白了青瑶他们的想法了,毕竟他们三人看上去是互相真心喜欢对方的,在感情之中,最重要的不也就是这一点么?只要感情有了,无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三人行,抑或是再多人,她所能够给予的每一个人,都是她完完整整的一份真心,她没有什么好觉得抱歉的。 “因为,我们三个人刚刚好。”青瑶嫣然一笑。 酒无骄和任飘离看着她的笑容,也不禁笑了笑。 酒无骄不用说,本就是漠北出了名的第一公子,他的模样,笑起来,更添几分丰神俊朗,可旁边的任飘离任公子,本一直都是习惯板着脸的他,突然这一笑,便让人有一种,似是千树万树桃花开的感觉。 看来要有着两位俊朗无双的公子同时喜欢上,救了自己心灵的这位青瑶姑娘,当真是,十分十分地吸引人。 这一个设定能够接受后,赫连燕看向他们的眼神,便是全然的带有恭贺和羡慕之意。 “……是我失礼了,我要恭喜你们。”静了静心,赫连燕反应过来,回之一笑,“祝福你们,愿你们能白头偕老,直到永远。” “谢谢。”青瑶和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笑得开心。 “说起来,燕姐姐,你怎么会有这通关文书呢?”青瑶奇怪地问道,“而且还是大王亲自授予的,应该是西凉城内,没有多少人能够拥有罢?” “我家原本是四大家之一,这一个文书,是当年大王一同给四大世家的家主的,在皇城内,其实也有不少人是有这样一封文书的,毕竟大王,是很擅长用这样的文书来贿赂人,或者说,有着这样文书的人,都是皇城里面的富贵人家,每每他们用一次文书,便是要给予一定的银两给大王,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关口税赋。”赫连燕轻声说道,她曾经听自己父亲说过这一件事,自然是比较清楚前因后果,“而且文书上是没有署名的,要是有人丢弃了,大王便再赐予一封便是,所以,大王的这通关文书,其实也没有想象那么重要那么难得。” “原来这通关文书,每一次通关,都还要给银两给西凉大王,也难怪西凉的大王这般爽快地,给了一张又一张,全然不顾这样的通关文书,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青瑶摇头一笑,“不过,刚好,也给了我们方便,既然光是皇城里,就有这般多的人拥有那文书,而且上面也没有署名,那么我们拿着这文书通关,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也不知道,这西凉大王是真的没有担心,有人拿着他所给予通关文书,随意地去往西凉的所有地方,把西凉的消息,都把握在手中,也就是他国的间谍,还有要是想要刺杀那西凉大王的人,不也是可以随意进去,这对于他的安全,对于整个西凉的安全来说,是全然不让人放心的事情。 而且那些朝臣们,竟然也任由他发放这样子的通关文书,也不给予制止,这样的官员,看上去,也是只是吃着俸禄不干活的,不然这样这么简单的隐患,竟然没有人提出来,还是说,那些官员们,心里都是在想着,当收了这些俸禄之后,自己也能在那儿得到一份油水,这才没有制止他们的西凉大王,做出这样愚笨的举动么? 不过他们并不是那西凉大王,也不在西凉那一个国家,自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方式到底是为什么能够被接受,他们也不清楚,不过,在青瑶想要去做的事情那儿,便完成了一点了,起码,青瑶他们有了这文书,便可以顺利地通过这西凉,而无需在这里面,受到任何的阻拦。 这一点,也是他们所庆幸的,要能够不用武功,便能通过西凉的关卡,那自然是最好的,要是要用到武功,那么会增加他们途中的危险,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你们当真要去西凉?”赫连燕咬唇问道,“是为了我么?” 她虽然想要报仇,可是要把他们都牵涉进去,那样子的事情,她是不愿意做的,毕竟,在他们的对话中便可知道,他们是从来没有到过那西凉去的,也就是说,若是在西凉遇到了什么变故,他们都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逃脱的,毕竟他们对于西凉,是完全不熟悉的,连自己都是五年没有回去过那西凉了,也不知道,如今的西凉,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对他们做出任何提醒,所以只能在前面,他们说着要去的时候,给予他们警醒。 “也有一部分是为了你,不过关键是为了我哥哥。”青瑶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应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哥哥对那红衣女子一见钟情,作为他疼爱的妹妹的我,是想要过去,见见那位把我哥哥迷得晕乎乎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我可以给你们画张画像,五年前她的模样,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五年后的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改变。”赫连燕轻声应道。 耶律芳华也是她视作妹妹一般存在的女子,因为世家之间的关系,他们几人的关系,也是十分好,芳华在小女生时候,便是一直说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当她的嫂子,那童言无忌,让以前根本不暗什么是喜欢的她,在那时候,因为和自己的婚约者得到祝福,也是默默地欢喜了挺久。 “那燕姐姐,你知道,她成婚了么?”青瑶微微一笑,续问道。 “五年前,她确确实实是没有婚约,也没有喜欢的男子的,可是五年后的如今,是什么境况,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去西凉了……”赫连燕苦笑一声,应道。 “既然连燕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要亲自过去,才能知道,这样的事情了。”青瑶轻笑,“也就是说,我们必然要去一趟西凉了,反而是你,燕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来么?” 赫连燕微微一愣,她也是聪明的人,怎会不知道,青瑶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明明她的想法,便是为了她还有小风和小云,才会前去那西凉,可她在口中,便是为了自己的哥哥,去看看自己哥哥所喜欢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让她有任何一丝机会,说出对她的感谢。 她其实也在想,为什么她明明是与自己,算是萍水相逢的人,可她却是会这般为她着想的人,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人间瑰宝,她好像越来越明白,为何这酒无骄和任飘离两人,会对她这般沉迷了,这样的女子,要是她是男子,也定然会全部心思,都放到她的身上去的,毕竟这般好的女子,依然是世上少见的了。 不仅仅是聪明机智,而且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她的这一颗玲珑剔透的七窍心思,更是值得他们,完完全全地喜欢上这女子。 “我要去。”赫连燕微微一笑,“青瑶,麻烦你带我一同前去。” “好,你要去的话,燕姐姐,你要记得,莫要离开我们的视线,我会保护你周全的。”青瑶似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轻轻一笑,应道。 “那你是想什么时候前去?”酒无骄问道。 “无骄,你写封信回去给你爷爷,把情况大概说明一下,让他先教着哥哥,我们忙完后,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去的。”青瑶吐吐舌,“看来回去,又要挨师父的好一顿骂了。” “爷爷哪舍得骂你。”酒无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最后骂的不也是我么……’ “从这里过去西凉的皇城,需要多长时间?”青瑶看向百科全书任飘离,任飘离微微点了点头,应声,“若是我们的速度,那是五日的事情,但要是加上赫连姑娘,怕是要十日。” 赫连燕并不懂武功,即使用马车,那也及不上,他们这用轻功日行千里的速度,这已然是任飘离尽量把时间提速了。 “那……”赫连燕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第一反应是想要拒绝自己的同行,她是极其不愿意成为他们的累赘的。 “燕姐姐的话,我带着她走,再来一辆马车,轮流来,时间就七日内。”青瑶看着有些内疚的赫连燕,安慰着说道,“我轻功很好,就算带着你,也不会减慢多少,燕姐姐,别内疚。” “我是觉得,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赫连燕苦笑地应道。 “我曾经跟别人说过一段话,每个人都有自己做得到和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面前,那便多依赖别人,在自己做得到的事情面前,那便让别人依赖回来便是。”青瑶微微一笑,应道,“武功你不懂,那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学会的,但你有其他事情,比我们更为精通,是不是?” “我有其他事情,比你们更精通?”赫连燕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事情会比你们精通呢?莫说武功,就连学识,还有那计谋,我都全然不及……” “燕姐姐。”青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好好想想,你可是西凉的四大世家之一,赫连世家的唯一传人,你真的,没有任何事情,是值得你骄傲的么?不要对于自己妄自菲薄。” 西凉的四大世家之一,赫连世家的传人?怎么会与这个因素有所关系呢? 思考了一会儿,赫连燕这才明白,青瑶她话语中,所指出的她比他们都要精通的事情,难道说,是那个? “如果燕姐姐想通了,那便回去换身衣裳,记得面纱蒙面,我们要出去一趟。”青瑶见她表情,知道她已然想通了自己所指的事情。 “好。”赫连燕点点头,“还有一事,我是想请你们帮忙,便是关于我带来的那些婢女,她们的家人,之前曾受过漠北大王的威胁,我想请你们帮忙护着她们周全,她们对我很是忠心,就连漠北大王的话,她们都不放在心上,我并不是辜负这份信任,可是我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可以保护她们……” 可她也不愿放着她们在宫里面,被大王折磨。 章节目录 第498章 感激不尽 “好,这只是小事。”青瑶笑着点点头,“做不到的事情,便开口让我们来帮你,这一点,做得很好哦,燕姐姐。” “谢谢,我的房间,不知道是在?”赫连燕掩唇一笑。 “我让人带你过去。”青瑶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跟你一同过去罢,无骄、飘离,你们要去吗?” 他们摇了摇头,任飘离轻声说道,“我们去准备其他事情,你们两个,带着蓝锋去,便好。” “好,那蓝锋,你在门口那儿等一会儿我们噢。”青瑶招呼蓝锋道。 “是。”蓝锋垂眸应声。 她握着她的手腕,二人言笑晏晏地说着话,酒无骄他们便幽幽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微不可闻地笑了笑,看起来青瑶是真的颇是喜欢这位赫连燕赫连姑娘,虽然见得多青瑶和谁都能谈得颇是愉快,但这种如挚友的接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甚至还会为了这位挚友,亲自到西凉去上一趟。 既然是青瑶所要做的事情,他们自然是要认真对待,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各自去忙各自要去准备的事情了,酒无骄这边,便是把那些婢女还有她们的家人安排妥当,而任飘离,便是让人查清楚如今西凉具体情况,还有那打战的区域,规划他们的路程,不让他们有任何可能接近战场的可能。 他们的女孩,只要开开心心地过着便好,生育的事情,他们会帮她,好好处理好。 这是他们,在当时所说好的约定,不管怎么变更,只要他们所喜欢着的青瑶,好好地过着她想要的生活,这便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事情,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是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全然做好。 赫连燕换衣裳和准备的时间,并不太久,她们二人便出了门。 “蓝锋,你知道,哪里有买卖的地方?”青瑶问着跟着后边的蓝锋。 “前面不远,便是一个集市。”蓝锋指了指一个方向,“其实青瑶,你要是想买东西,可以直接让我们出来买,自己也不用这般辛苦地来跑一趟。” “关键是,我这次想买的东西,燕姐姐比较熟悉,也比较清楚,哪个比较好。”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蓝锋有了疑惑,难道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是马。”赫连燕也是一笑,应道,“作为西凉四大世家赫连世家的传人,我对于马,确实是比较有经验。” 当时西凉所有的战马,都是由他们赫连世家所提供的,什么马跑得快,什么马性子温顺,什么马持久力强,她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次去西凉,是要准备一辆马车随行,所以青瑶才会特意,让她出来挑选马匹。 这也是,青瑶口中所说的,赫连燕要比他们更加精通的事情,在挑选马儿上面,他们这里所有人,或许都没有这赫连燕来得精通,毕竟是赫连世家的传人,对于这马匹,自然是她最为熟悉。 这其实也是青瑶给她的一个算是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机会,毕竟要是长时间地依赖别人,对于她的内心,定然是有着不好的想法,觉得自己会不会是真的毫无作为,是不是自己,根本就只懂得依赖别人,青瑶不愿意让她成为一个这般自怨自艾的女子,所以才会在适才,想了这样一个方式,来让赫连燕动起来。 不然,这挑选马的事情,他们其实也可以做,毕竟这个马匹,对于他们要去西凉的影响并不大,只是偶尔骑一下,所以就算不是特别好的马儿,也没有太大关系,当然,若是能选到比较好的马儿,那自然更好。 顺着蓝锋所指的道路,他们很快便来到了这集市里。 在皇城里面的集市,自然是要比,当时在酒府的那集市所要兴旺得多,就连行人和摆摊的人,也多上好几倍。 这集市上,基本什么东西都有在售卖,吃喝玩乐,都有,而且还不止一家在卖,她们的目标是马匹,看到眼前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自然是不感兴趣,直到走到很多马匹聚集在的地方,她们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卖马的人家也还不少,有四五家,甚至有些,为了吸引,还在嚷着,买马儿送马车,这样子的优惠手段,不过,毕竟马儿,不是很多人来这集市的目标,所以摊位上,也没有多少人驻足,看到他们停下了脚步,自然是赶忙迎上来,招呼着。 “客官,是要挑选什么样的马儿呢?”那老板迎上来招呼道,“像你们女生,我们这儿还有温顺的小母马,你们要是初学这骑术,也不用害怕被甩下马,两位姑娘娇娇弱弱的,最适合便是那些个马儿了。” “不,老板,我们想要买的马儿,是用在马车之上的,自然耐力持久,跑得快,会更好。”青瑶微微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想法,跟那老板说了说。 “原来是用来绑在马车上是吧?来来来,你们看看这个怎么样?”老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装饰华丽的马车面前,那里俨然便已有匹马在身前,看起来十分威猛高大,似是外表看上去,十分符合他们的要求。 那批马儿,不知是天生,还是后面故意打扮成那样,原本看上去应该是白色的骏马,却是有好几处,是黑毛的,特别是尾巴那处,更是红色的,外表看上去,确实是好看,可这颜色,难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后面,老板做过什么手脚,才会让这马儿,变成如今这样子。 “还有其他选择吗?”蓝锋轻声问道。 这般华丽的装潢,根本不适合他们去西凉这一路使用,太过于张扬了。 “客官是觉得这马车不够华丽,还是觉得太过于华丽呢?”老板双手来回搓着,笑着问道,“或者你们可以上马车,看看这里面的装潢,这是专门针对于大户人家,所制造的马车,里面不仅舒适,而且还有很多暗格,即使行李再多,也能随意摆放,最是满足,有着很多行李的小姐们了。” “马车太过于华丽,不适宜我们走动,而且我们行李不多,用不上这种大马车。”青瑶扬眉一笑,拒绝了老板的推荐。 “没事没事,那你们看看这款怎么样?如今这些马儿,我们都是买马送马车,相对应的,马儿品质越高,这马车的规格便是越高,我们的马儿都是好马,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若是那辆太过于华丽,那你们便看看这边这些想对的比较小巧一些的马车,你们不用担心这质量的问题,我卖了这么多年马儿,多的是老顾客,客官你们试试就知道了!”那老板笑嘻嘻地把他们带到专门有很多被马儿牵着的马车那儿去,“你们慢慢瞧,看中哪款,可以上去看看马车的,买不买也没关系,当交个朋友也成。” “谢谢老板。”蓝锋轻声应道。 漠北人便是天性豪爽,就连这卖马的人,也是这般爽快,根本就不怀疑他们买马的真心或假意,只要他们来了,他们便是他的朋友。 说话间,老板便又去招待其他人了,青瑶看向旁边的赫连燕,问道,“燕姐姐,你可有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在马儿这样的事情上,自然是要问赫连燕,赫连燕巡视了一周,指着的却是那看起来有些小的马儿说道,“这个是这里最好的马儿。” 这个马的大小,比起适才他们所看的第一匹马儿,看上去的外表,可是逊色不少,起码第一匹马儿的模样,看上去还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之致,但这匹马儿,不仅仅是个子小,而且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精神。 “那就这匹了,不过这个是单马,可能还得再选一个马车才行。”青瑶也没有问原因,赫连燕说这匹好,那便要这匹,“蓝锋,让掌柜过来。” 蓝锋便过去,招呼了掌柜。 掌柜看着他们所选的马,有些瞠目结舌,“客官,你们当真要这匹马?” “是,怎么了吗?”蓝锋微微扬眉,问道。 “客官,虽然我愿意做你们生意,可这匹马,并不是什么好马,怕是你们说是要马车,这这……这它可能带不动啊……”掌柜好心提醒道,“我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起码的,这无良生意,我是不愿意做的。” “你情我愿的买卖,便不叫无良生意。”青瑶微微一笑,“我们就是想要这一匹马,老板,多少银两?另外,我们想单独买一个马车,你也一起算价格罢。” “马车的话,这边有单独的,如果是这匹马的话,尽量小一点,会更好。”老板见她们意下已决,便应声,带他们来到那些单独放置马车的地方,把几款小一点的,给他们指出来了,“这几款,比较简洁朴素,最重要的是,比较轻,这马儿拖起来,也不至于太过于劳累。” 老板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里面是布满了温和的,他虽然卖马,但他本身,也是喜欢马儿的,所以才会综合考虑到,每一匹马的特性,也才会这般特别地照料它们。 “老板是真的很喜欢马儿呢。”赫连燕微笑着应道,“也难怪这里的马儿,基本每一匹都精神抖擞,原来是跟了好人。” “姑娘这话可严重了,我虽然爱马,但我也还是要卖马,来维持生计,这样子的我,哪还能说得上是好人呢……”老板自嘲地笑笑,“不过嘛,我卖马的对象,也还是会选择一下的,最起码,外表看上去,不能是那些纨绔的公子哥儿,如果是他们的话,定然是不会照顾马儿,随意让马儿们自身自灭的。” “所以老板这是在担心,我们把这匹瘦小的马,照料不好?”赫连燕似乎能明白老板的意有所指,那么瘦小的马,即使是带出来集市,也没有人会看上它,可老板依旧把它带出来,原因应该便是要把它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吧。 “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不过你们不是坏人,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老板微微一笑,“只是这马儿,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养得活……” “老板是在说,它不怎么爱吃粮草的事情罢?”赫连燕抿唇一笑,伸手到马儿上,摸着它的鬓毛,马儿倒是没有挣扎,乖巧地让她替它顺着毛。 “姑娘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呢?”老板那是个赫赫称奇,原本在得到这马儿的时候,他便觉得,这必然是一匹好马,毕竟它的眼珠子,那般的清澈,看起来也能听懂他说的话语那般,可是没想到,无论自己是用多么好的粮草喂它,它都是只有在实在很饿的时候,才会吃上两口,平日里,基本就只是饮水,他以为,它是因为跟了人,没有了野性,心情不好,这才不吃东西,他实在是不愿意它在他这里,毁了一好马,便想着把它放生,可没想到的是,这马儿,就算解开了它的缰绳,它也不跑,只低低的哀鸣着。 无法,老板只能强迫着它吃些粮草,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瘦小,心疼不已,却是问了这许多说是懂马的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可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就是看着,就能看得出,这马儿,瘦小的原因,难道说,这女子,懂马? “它毛色偏暗,想来是很久没有饱食一顿了,可它本是一匹力大无穷的马儿,却是没有挣脱这缰绳,离老板而去,它是个知恩图报的马儿,若是它能用马语和你交流,而老板你会听的话,那么它也不至于,这般瘦弱。”赫连燕叹了一口气,“本是最好品性的马儿,可惜了。” 赫连燕在提及到马儿的时候,便是有些无所顾忌,也没有把话说得隐晦,反而是坦荡荡的,在为马儿惋惜的同时,也认可了马儿对老板的感恩。 章节目录 第499章 漠北集市 “它是我从马贩子那儿买过来的,原本像我们做这些生意,便是要接触很多马贩子,很多马,也是从小开始养着长大,可这匹马,在马贩子哪里,是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原本马贩子是无意把这吗出售的,是我加了银两,他们才把它给我,它身体上的伤,我可以让人医,可它不怎么吃东西的,这点我找了很多人,也没有办法……”老板说着之前的往事,“他们有人说,是这匹马儿思乡了,所以才不吃不喝,可我放过它,它也不走,要是姑娘知道原委,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老板果然是爱马之人,它遇到你,也算它的福分了,这匹马儿,确实不是漠北产的马,而是西凉所特有的马儿,马儿的品名叫做肉足,但不易活,所以数量很少,但这马儿,不仅性情温顺,可以驮超过千斤的物品,照样日行八百里,因而是不可多得的宝马,它的喂养习惯,并不是粮草,而是生肉。”赫连燕跟老板解释道,“不过,它并不是不吃粮草,而是没有办法,为了活命,它也会吃一点,它还有个性子,便是通人性,或许你在它身边的时候,它的粮草会吃得多些,可毕竟不是它所喜欢的,也不能为它体内所吸收,因而它依旧这般瘦弱。” 听了赫连燕的解释,老板这才如梦初醒,原来,竟然是这样好的宝马?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蠢笨,没有听说过这马的习性了,让它跟着姑娘,我也算是放心了。”老板舒了口气应道,“我刚刚还担心,会不会你们买了它,没多久便会厌弃,不过,如今想来,是我多虑了,姑娘这般好才学,要是当那识马人,那也是一件好事。” 识马人,顾名思义,便是指辨识马的人,不仅仅在漠北,就连在中原和西凉,都有那样的人,专门是为了别人来挑选马儿,算是一个职业。 像他们卖马的人,往往去马贩子那里挑选马,都会请一个识马人,跟着前去,为的就是在买马的时候,能够挑选出比较好的马,可识马人的素质,却是良莠不齐,有时候,或许能挑到好的马儿,但很多时候,都是碰运气,并不像,如今在老板面前的这位姑娘那样,只是看了马儿的外表,便能说出这马儿的特征来,这样的姑娘,要是当了识马人,定然是前途无限。 “老板的建议,我心领了,谢谢。”赫连燕跟老板道谢,谢过他的赏识,“那这匹马,再加上这马车,是多少银两呢?” “这马儿,能跟到姑娘,是马儿的福分,不然要是在我这儿,继续养下去,也是智慧越来越瘦弱,既然是与姑娘结缘,那这马儿,我便收回当时我从马贩子那里买来的价钱罢,一两,这马车,也就送你们了。”老板豪迈地说道,“不过,从我这儿买马的人,我都是得他们答应我一事,我才会把马儿卖给他们,你们也不例外。” “答应你一件事?”蓝锋微微蹙眉,“是什么事?” “买了马儿之后,不能虐待马儿,要把它当做自己的朋友,不然,这马儿,我就不卖了。”老板笑眯眯地说道,“我虽然知道,你们不是那种会对马儿做出什么不好事情的人,但这一点,我还是要照常说说。” “这一点,还请老板放心,不知这马儿连马车,能否让我们如今驾驶离去?”青瑶微微一笑,问道。 “自是没有问题,要是客官觉得不方便,你们可以放下,让我给你们送到府邸去,那样便不会耽搁你们逛这集市的功夫了。”老板建议道,“今日可算是平日没有的那般热闹了,还有从各地过来的人,你们多走走也好。” “各地过来的人?老板指的是什么人?”蓝锋一愣,问道。 “便是从中原啊、西凉啊,还有一些小国家,比如蓬莱这些小国,都有商人带着特产来这儿销售呢,看来客官们都不是咱们这本地人,所以才不知道,今日是,我们半年一次的集会,平日里,我们这谋生的就不用说了,定然是每日都来摆摊,可别人这可不是,可是趁着这个时候,特意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想要狠狠地赚上一笔的,不过他们所带来的东西,很多还是挺特别的,要是客官想看,也可以过去看看。”或许是因为赫连燕替他解开了他内心这个烦恼了很久的问题,他才对他们这般热情。 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看,这老板,确实是个十分热情的人,毕竟他一开始的招待,是出自不知道赫连燕有这识马辩马的绝活,他也已然颇是热情,到了后来,知道了赫连燕有那本事之后,那热情便更浓了些而已。 而且对于他们这明显的外乡人,老板本是可以不告诉他们关于那从其他地方来的商人的事情的,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去替他们把马车送过去,免除一些麻烦,可他还是告诉了,并且还细心嘱托了他们,这里的展示都有分地区,那边是西凉的,哪边又是中原的。 “既然是这样,燕姐姐,我们难得出来一趟,赶上这半年一度的集会,也算是我们的缘分,我们不如去逛逛?”青瑶建议道。 长久时间都是在宫中度过的赫连燕,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民间的风光了,当然,在宫中的话,不用担心有刺客,不用担心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衣食不愁,只是,那份浓浓的哀伤,依旧笼罩在她的心头,即使于她而言,是习惯了用笑去掩饰,但在静下来的时候,眉目间化不开的悲伤,依旧是把她给出卖了。 所以青瑶便是想着,这次的集会,算是她时隔五年后,再次来到外边的世界游览的机会,要是可以,她确实是想让赫连燕,在这附近走走,而她,自然也可以顺便看看,有什么好特产,到时候可以带回去给酒三仙和哥哥的,让他们收到礼物,自然就会顺势忘掉自己这明明说着是七天内回去的承诺。 “好,那我们便到处走走罢。”赫连燕微微一笑,应道。 距离她上一次在外边逛这些集市,还是在她六年前的时候,那时候,她的逛集市,还是跟着耶律俊才一同去的,那时候她好像依稀感觉到,耶律俊才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在那期间,还发生过一件她被告知是她看错了的事情,便是自家的侍卫统领,和耶律俊才,似乎在一瞬间,打了起来。 可她揉了揉眼,再看过去的时候,一切好像又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依旧是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跟着,而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统一了口径,说是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那一次的集会,耶律俊才是明显有所心事的的,可是当她闻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着他小时候一直哄着自己的方式,拍拍头,说着没事。 之后,他便是一直在军营上,没有怎么回过西凉耶律世家的住所,其实,她或多或少是有所察觉的,烦恼着耶律俊才哥哥的事情,是与她有关,而与她有关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就是她与他,从小时候,便定下来的婚事罢了。 他的烦恼很是明显,不过就是在想着,他的这场婚事,能不能取消罢了,不然也不至于这般难开口,她也知道他的感受,他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妹妹,就像是耶律芳华,她与芳华,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他才会在想着,要怎样开口,才不会让她感觉到悲伤难过,所以他才这般犹豫,而那时候的自己,在猜到了他的想法后,第一时间是有些难过的,这份难过是源于,自己所感觉,自己那似是被嫌弃的因素,而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难过,那时候的她,才恍然,自己或许,也只是把耶律俊才当做自己的大哥哥罢了。 可她并没有跟耶律俊才说自己的心思,毕竟那时候的她,还是未曾涉事外界的女子,在被自己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对象所不喜欢,那种矛盾的心思,自然会在这个时候彰显出来,便是存心要让耶律俊才感觉到难以开口,而自己也不说,在他开口之前,这段时间的挣扎,且当是他对于自己这少女心的一份弥补罢。 可是,他没有等到,让他下定决心,跟赫连燕说着自己真实感受的日子;而她,也没有等到,她的少女心有所满足的一天。 然后便发生了,赫连世家的湮灭之事。 在经历了这之后的许许多多风波,她是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告诉耶律俊才哥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她可是看着他,在这苦海里,挣扎了许久的,如果自己能在之前,便把自己其实也不喜欢他的事实告诉耶律俊才哥哥的话,那么便不会给他一直留着遗憾。 “老板,那这马车,便劳驾你送到夏将军府罢,你和他们说,是青瑶姑娘要的,他们便会把马车接应的。”青瑶轻声跟老板说完后,随即便让蓝锋付了银两,这事才算了结了。 “原来是夏将军府的客人,难怪这般人物,行,我马上安排人给你们送过去。”老板欢喜地说道。 只要是漠北人,对于夏将军府,都是有着很好的印象的,毕竟夏将军的夏渊将军,为国为民,乃是他们漠北的守护神,他们自然十分尊敬于他,同样,对于他们的客人,他们自然会多几分敬意。 “蓝锋,你回去一趟,吩咐人,准备生肉,让这小家伙饱食一顿。”青瑶微微笑着说道,随即摸了摸那瘦弱的马儿。 “是。”蓝锋并不耽搁,施展轻功离去,不多久,便又回到了她们身边,“已经吩咐妥当了。” “好,那我们便去逛集市了,老板,再一次谢谢你。”青瑶跟老板再次道谢,这才和赫连燕还有蓝锋,一同离去。 “我们顺着这一路看过去罢,如果有喜欢的,你们可要说哦,我手上有很多很多银两,好好花一顿吧。”青瑶扬眉一笑,跟他们笑着说道,“蓝锋,你也别站后边了,来我这边,一起走,不然人一多,怕是我们都走散了。” 蓝锋依言来到青瑶的身侧,不知是否他敏感,还是从青瑶身上,确确实实传来了清新的香木味道,让他有一种,仿佛身在虚幻之地的感觉。 虽然说着这集市,是有很多特别的东西购买,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他们所走着的集市,还是属于漠北范围内,所以东西都是以吃的和穿的为主,或许是比起平日的价格便宜些,所以集中在这儿的人,也不在少数,可这里的东西,便是完全吸引不了他们三人,可人潮拥挤,也只能看到哪里有位置,便往哪儿过去,这一挤,他们三人原本是一字排开的,后只能拉着手,通过那儿,直到人稍微少一些了,他们才松了口气。 “这集市,比我想象中的人多好多。”青瑶苦笑道,“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赫连燕喘着气,要不是刚刚青瑶一直拉着她的手在走,怕是如今,她或许被那拥挤着的人群,给压扁了,“不过真的人好多啊。” “蓝锋?”青瑶看着有些呆愣的蓝锋,奇怪地唤了他几声,“蓝锋?蓝锋?” “是是,青瑶。”蓝锋反应过来,连忙应声。 “看来是被吓到了。”青瑶抿唇一笑,“手可以松开了哦。” 蓝锋连忙松开了握着青瑶的手,刚刚在那般混乱的场面下,他本是想握着青瑶的衣袖,护着她走过去的,可他伸手的同时,青瑶也伸手了,于是便握紧了,那时候人多,顾不上松开或是道歉,如今走到人少的地方,他倒是没有反应过来,难怪自己手上,一直有着那滑腻的触感。 章节目录 第500章 遇到故人 “蓝锋莽撞,碰触了青瑶,还请青瑶见谅。”蓝锋低声致歉。 “没事,刚刚那样子的情况,握着手走过去,是最不容易被冲散的方法,你也没有得罪我,不用道歉啊。”青瑶微微一笑,应道,“待会儿要是还有这样人潮众多的地方,我们便像刚刚那样,手牵着手一起走罢。” “是。”蓝锋低头应声,在她们所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脸,微微泛红了些。 只是碰触了一下,自己意中人的手,他便已然有些激动,且有些羞愧,毕竟这碰触的对象,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她,而自己这,看似是无意的举动,实则是存了些心思的,毕竟在碰触到她的手的那一刻,他是有所感触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想松开,所以才一直,握着青瑶的手,直到青瑶提醒,他才舍不得地松开。 这便是他存了贪念的那些个想法。 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并没有被看穿,但自己那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子,存在着亵渎之心的行为,确确实实是让自己,有了些愧疚,更让他感到愧疚的是,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容忍了自己的所为,而他所喜欢的女子,却是蒙在鼓里。 “那一边有指示牌。”青瑶微微抬头看了眼,是用漠北文字所写着的字,她看不太懂,便问了旁边的人,“请问,大叔,那指示牌是什么意思啊?” 那大叔轻笑应道,“你们是从外地来,参加我们的集会的吧?也难怪,这指示牌,你们看不懂。” 他指了指左边的,说道,“这是西凉区域的意思,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一直到你们再看到这个牌子,所有的摊位,所出售的,都是西凉的东西,包括特产啊,还有零嘴这些。” 他再指了指中间还有旁边的指示牌,笑着说道,“同理,这两边的指示牌,也是这样的意思,只是所代表的地方不同,你们刚刚应该是从咱们漠北的区域走过来的吧?这中间的,是属于中原的,而那右边的,则是其他小国,也就是除了漠北、中原还有西凉以外的所有国家,都会在那边有所展示。” 那大叔是见他们并不是漠北人,所以讲解地更详细了些,“像你们第一次来这集会,是很容易被当作什么都不懂的人的,你们要想买到又好又便宜的商品,记得大叔的话,多走上几家,别急着下手,也别看人家摊位小,就看不上,很多时候呐,越是价值高、越是特别的东西,往往都藏在那不起眼的地方。” 青瑶他们认真耐心地听完,跟大叔好好地道谢,这才商量着,“先走哪边好呢?” “我都可以。”蓝锋先发表了他的意见。 赫连燕微微一笑,应道,“反正都是要逛遍的,哪一边先都可以,要不,我们便按着顺序来?” “好,听燕姐姐的,从左到右,依次走完。”青瑶拍案定音。 先走的,是西凉的摊贩,他们走得并不快,原因便在于赫连燕,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每一样摊贩上面,也难怪,时隔五年,再见到自己故乡的物品,自然是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似是这五年,于她而言,就是一场梦,一场与性命相关的梦境。 因为这个原因,青瑶他们是能够理解她的想法的,似是这个时候,看到所关于西凉的物品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关于那些个物品的点点滴滴的,比如看到马鞍,就会想起,和父母在赫连世家驯马时候的细节,看到油麻果,便想起,小时候与耶律俊才哥哥他们一起爬树摘果子的有趣时候,这些都是她所经历过的人生,都在这个时候,在脑海里面,闪烁着记忆的光芒。 在那些个摊位里,有一个年老的婆婆,就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也不吆喝,她的面前摆着一竹筐,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小果子,可看上去皮有些皱,因而也没有人,停下来询问。 “是桑葚果子。”赫连燕看到那婆婆筐子里的东西,很是欢喜,“这是只有西凉有的水果,以前我们家那儿,便是有颗桑葚树,我很喜欢吃,可是娘亲每次都让我等到果子的皮开始皱了,这才去采来给我吃,我呀,有次馋嘴,在果子看着很漂亮的时候,就去摘了吃,那次酸到我的牙,好几天吃什么都是软的呢,后来我才知道,这桑葚果子,最好吃的时候,就是这皮开始有些皱的时候。” 难得看到赫连燕说这般多话语,想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桑葚果,青瑶一笑,“那我们便把买上一些,带在路上吃,也给展云他们一些尝尝。” 那婆婆在听到赫连燕说话的时候,便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在听到赫连燕说道,以前她家也种有这桑葚树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这桑葚树,并不好种,往往都是那些达官贵族们,才会有那闲情逸致来种上些,毕竟不好养,而且结果子也不多,要说滋味,其实也并不太多人爱吃。 可这小姑娘,说着吃这桑葚果的时候,那欢喜,并不是假的,也就是,这姑娘,其实也是西凉人。 可如今的西凉人,而且若是贵族的西凉人,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来到这里的,毕竟要到这漠北来,是需要走很多路,若是贵族小姐,在这个时候,是会被制止往外走的,毕竟如今的西凉和中原在开战,要是碰到了危险,对于她们而言,简直是无法逃脱的噩梦。 在他们蹲下身子,挑选着面前的桑葚果时,婆婆的眼神,便没有离开过赫连燕,她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就光是眼睛,就感觉跟她的恩人,长得有几分相像。 “小姑娘,你认识赫连世家的人吗?”那婆婆小声地问着赫连燕。 赫连燕脸色一变,因不知道这婆婆的问法,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只是探索性的一问,她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有些疑虑地看了眼那婆婆。 也就在此时,青瑶轻轻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婆婆,你是认识赫连世家的人么?” “是,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说自己与赫连世家认识了,放在五年前,可是想要为赫连家主辩驳一句,那也是没有办法,叛逆呐,赫连家主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明显就是有人污蔑,可是大王不信呐……”那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婆婆你的语气,好像是认识赫连家主的?”青瑶轻声问道,“不知道婆婆和赫连家主是什么关系呢?” “赫连家主乃是老婆子的恩人,当年要不是他给了我这桑葚果的果实,在暗地里资助了老婆子这般多,老婆子也活不到今日,也养不出老婆子的孙子,要是你们想把这番话告诉巡逻队,让他们来给老婆子定罪,老婆子也不怕。”那婆婆似是在把她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语,给她们说着,“我就两个孙子,都被征去参军去了,老婆子如今是只身一人,这些话,我一直很想说,可是一直都不敢开口,如今老婆子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敢说了!” 当时的婆婆,一心是想着要替赫连家主他们辩护的,他们可是他们心目当中的好人,可是当时的巡逻队在,她不敢说啊,她自己死没关系,可是她还有两个孙子呐,也是如今她的孙子去参军了,她这才找到机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说上一番,这样的话语。 如今的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怕了,更何况是,当她们所说起的赫连家主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便是又浮现出,那个老好人模样的赫连家主了,要是这两位姑娘是认识赫连家主的话,或者说,是赫连家主亲戚之类的人物的话,那么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向着她们说一些,以前一直不敢说的感想。 青瑶与赫连燕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这婆婆没有武功,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是认真而严肃的,这是她的真心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会停下脚步,但毕竟还是西凉的售卖地方,也是要预防着隔墙有耳。 “婆婆,你这框桑葚果,我们都要了,你随我们到那儿去坐坐罢,现在阳光也挺大的,再晒下去,怕是你的身体也受不了。”青瑶微微笑着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大声了点,让旁边的人,都听到他们的话语。 果不其然,旁边的人听到了,其实是一笑,便又去招待生意了,在那些人的眼中,青瑶和赫连燕这样子的对象,就真的是人傻钱多的人,而这老太婆,便是在博可怜,可惜她们也并不知道,只是顺从地,把这一筐桑葚果都买了去,只是他们也自然是不能说些什么,不过嘛,待她们再经过他们那里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一招,看她们能不能把自己这边的果子,都买了回去。 虽然是集市,但也算是有分区域的,像他们如今所在的区域,便是关于果实的摊位,这里所售卖的,都是西凉所特有的水果,也不是没有桑葚果,旁边也是有的,个子大,也洒了水,看起来更是鲜艳欲滴,可那种的桑葚果,其实并不好吃,而且个子越大,便越是酸,可最大的优点,就是这外表,比较吸引人。 在他们西凉那儿,这些果子,都是完全吸引不来人的,毕竟西凉的人都知道,这些果子,只是外表看上去好看,实际并不好吃,所以在西凉,是完全卖不出去的,他们特意搬运过来,为的就是在这样的集市,赚上一笔,毕竟,那样的果子,收集起来也方便,他们只需要负责,运到这漠北来的这一段路的费用罢了。 漠北的有钱人并不在少数,特别是在这皇城之中,就算他们买了这样的果子,也不会拿回来跟他们来讨个说法,至多便是把果子扔了,自认倒霉罢了,反正买果子的钱,他们也不怎么当一回事。 婆婆跟着她们来到了阴暗处,蓝锋在前面,挡住了来往众人注视的目光。 他配着剑,带点杀意的模样,让人都不敢再看向她们那边,如此行人走着走着,便是特意还转了一个弯,不敢接近她们那边。 其实有钱人带着随从,是极其正常的行为,只是蓝锋这位被人视作是她们所带着的随从,脸上的威慑之意,也太过于明显,所以不多久之后,她们所在的那片区域,基本只有她们在了。 “你是潘婆婆对不对?”赫连燕在她说着那番话的时候,细细看了看婆婆的脸,她的模样,比起他们所认识的时候,确实是年老了几分,也黝黑了几分,可是那轮廓依然是在的,虽然五年没有见过了,但看到她的时候,依旧会记得潘婆婆那时候的模样。 确实如她所言,自己的父亲曾经给过那桑葚果的果实给她,也是因为这个桑葚果的果实,潘婆婆才得以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只是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他的儿子死了,留下了两孙子,如今也参军去了,她心里并无顾忌了,这次跟着这西凉的商人一起来到这漠北售卖桑葚果,也不过是因为,她想要试着,在半路能不能看到正在打仗的西凉军队,她想看看她那两个孙子,她才会来到此处,她的原意,并不是真的卖桑葚果,因而她带来的满满一筐桑葚果,并没有卖过出去一颗,她也没有真的在意这事。 只是在听到赫连燕所说的关于桑葚果的事情,她才不自禁想起,那个对她甚好的赫连家主,心中那憋了很久的愤懑之意,才在这时候倾泻而出。 她确实是不再害怕被人知道了,毕竟当时她所顾及的事情,都已然不存在了,那么她便没有其他理由,不为自己当时的恩人说话了,这便是她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501章 小一被杀? “你你……你是?”听到这熟悉的潘婆婆的叫法,在西凉,会叫她潘婆婆的,只有几个人,“难道你是燕小姐?” “婆婆,是我。”赫连燕点了点头,“婆婆,你声音要小一些,莫让人听到了。” “是是,老婆子愚笨,不知道控制这声音。”潘婆婆连忙把自己嘴掩上,“上天怜见啊,赫连家主没有绝了后啊!” “谢谢婆婆关心,我们一家人的仇,我定然是会报的。”赫连燕轻而又轻地说道,“潘婆婆。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还是住在赫连世家原来所在的地方附近呀?” “是啊,老婆子在那里住了大半辈子了,一直都是留在那儿,没有搬离过。”潘婆婆有些不明所以地应道,她那已然有些浮肿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在她的眼中,最让她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今天知道了,她恩人的一家子,还有燕小姐存活了下来。 “那婆婆,你有见过阿一吗?”赫连燕紧张地问道,“当年他护送我离开后,便说要回到漠北来打探消息,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阿一的消息了。” 阿一便是那个护送着她,一直到漠北的赫连世家的那个与她一起长大的侍卫统领,她如今最关心的问题,便是他,是否还活着。 “阿一吗?”潘婆婆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婆婆有一晚,好像是有见过很像阿一的人,只是一眨眼,那个人,又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婆子的眼睛不好,看岔了眼。” “婆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赫连燕心急地问道,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或许只是潘婆婆的看走眼了,但或许也有可能,不是看走眼了,而是真真正正地,阿一有出现过在漠北呢?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样子的可能性,一旦在脑海中形成,便是会陷入一个死循环里面,生生相信着,阿一,是活着的。 “我记得,就是在五年前你们家被说是参与了谋反一事之后的事情了,那里一直有人在巡逻查封,说是要找出赫连世家剩余的党羽,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夜晚,老婆子睡不着,起来走动走动的时候,看到了好像阿一的人影。”潘婆婆认真地回忆了那晚的事情,说道,“其实除了阿一之外,我好像还看到另外一个人,可是实在是太黑了,老婆子认不得人,那个人又是在背对着那挂着的灯,因而我并不知道,那是谁。” 其实潘婆婆是有点头绪的,虽然她年纪大了,可是那个人的衣着和模样,她都是认得的,毕竟那个人,在小的时候,总是和他们在一起玩闹着的那个人。 可是她为什么不敢说呢?为的就是怕赫连燕听到这个消息,伤心难过不已,毕竟那个人,可是这赫连燕从小到大的婚约者,而他,是对着阿一,做出了难以置信的举动。 如果潘婆婆她没有看错,耶律俊才,是把剑刺入了阿一的肚子。 她是看着阿一倒下的,而这之后,耶律俊才带着阿一的尸体,施展轻功离开了。 这便是她,所真实看到的东西。 “除了阿一之外,还有其他人?”赫连燕有些惊讶,阿一一直都是在赫连世家长大的,就连名字,都是跟着他们的姓,以‘一’命名,当时自己爹爹,所给阿一起的名字,就是希望他的人生,就如‘一’一般,简单快乐。 “嗯,不过老婆子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潘婆婆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语。 有时候撒谎的人很是简单,便是在第一次的时候,说得还是颇是有底气,可当第二次,第三次再重复这样的话题的时候,便没有了底气,反而是会觉得愧疚和内疚,如今的潘婆婆,便是陷入到这样的感觉中去了。 不禁回答得有气无力,并且眼神有所游离,青瑶是多么精明的人,一下子便能看出,这位潘婆婆,实则上是在撒谎,或者说,不一定是撒谎,但她所说的内容里面,定然是有所隐瞒。 “婆婆,燕姐姐其实是想知道事实,你若是瞒着她,待她发现的时候,不就会更难过么?”青瑶走到潘婆婆面前,小声地跟她说道,“我们今晚便会去西凉,这真相迟早会知道,你如今告诉了她,便不至于,她听着你说的好消息,默默开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消息是假的,这不更难过么?” 青瑶的话语,便是在这潘婆婆的内心扎了根,她不禁深思着这位姑娘的话语,就算现在瞒着赫连燕,若是依着这位姑娘的话语,他们这是要往西凉而去,当她见不到阿一的时候,这真相,定然会有一日被知晓的,而到那个时候,赫连燕,她所感受到的绝望,是否会比如今,来得更加深些? 或者说,她原本是已经抱着绝望的心思来询问她,而她,在这个时候,给予了她,带着希望的回复,可她明明是知道,若是按照她所看到的那一幕来说,是已然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的。 自己真的要,重新给予燕小姐希望,然后再自己亲手,把这希望给敲碎么? “潘婆婆?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赫连燕看着潘婆婆的脸色,从适才的有些不好,到如今的红了脸,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被太阳晒久了,身子不舒服?” “不,燕小姐,老婆子对不起你啊……”潘婆婆眼泪如雨落在一地,“我刚刚是骗了你呀!” “潘婆婆,你有话慢慢说,别哭别哭。”赫连燕被她这一哭,更是担心不已,“你好好说,我听着。” “阿一……阿一是死了……”潘婆婆的话语,说了好几遍,才终于把这番话说了出口,“我是亲眼看到,阿一被杀了……” 赫连燕一震,身子一软,幸得旁边的青瑶眼疾手快地扶着,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良久,她幽幽开口,“潘婆婆,阿一是被谁杀的?你知道么?” 她并没有落泪,眼眸里的伤痛,被她用看似平静的眼神带过,她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于地底深处的冰窟之严寒,话语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在,任谁都能看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燕小姐,阿一……阿一……阿一是被耶律将军杀的……”潘婆婆咬唇说道。 耶律将军,在西凉,配得上这个名字,这个称呼的,也只有如今在外浴血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了,他父亲早逝,也只有他一人,能被叫做耶律将军了。 “不可能!”赫连燕下意识地反驳,耶律俊才,即使不喜欢自己,即使他贵为将军,可是他依旧还是她身边的大哥哥一样的存在,阿一也是他从小的朋友,他是不可能会杀了阿一的!绝对不可能! “是老婆子亲眼看到的……老婆子那个晚上,看着耶律将军,亲手将剑,刺入了阿一的身体里,然后抱着他的尸体离去的……这一点,是真真切切的,老婆子若是有骗人,那便让老婆子死后也不得安宁!”潘婆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的这番表情,实在不似在撒谎,再况且,这个谎,撒了,对于她而言,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青瑶,在第一时间,判定了,她并没有撒谎。 “潘婆婆,你适才是说,你是看着耶律俊才大将军亲手杀了阿一,然后再把阿一的尸首抱起来离去的,是这样的吗?”青瑶把她的话语重复了一遍,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老婆子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人是耶律将军啊,那是老婆子看着长大的人啊,要不是亲眼看到,老婆子也不愿意相信他竟然会亲手杀害阿一!”潘婆婆哭着说道。 潘婆婆所住的地方,其实便是在赫连世家旁边不远的院子里,而在那个院子里,潘婆婆所种的桑葚果,总是长得很好,他们时而经过潘婆婆的住所时,会在潘婆婆那儿,与她所养的狗狗玩上一会儿,所以他们那一行人,说是潘婆婆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潘婆婆还记得那时候,一开始就只有燕小姐和耶律将军还有阿一三个人来玩耍,他们渐渐长大以后,身边便多了耶律将军的小跟班芳华小姐,还有上官大人的两个孩子,小风还小云。 她呀,看得最多的,便是燕小姐、耶律将军还有小一三个人,对于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应该算是最深的,那时候往往都是燕小姐和耶律将军在闹着玩儿,阿一在旁边,像个武士一样,一动不动,但要是燕小姐爬树快要摔下来,他的动作是最快的,阿一会马上到她的身边,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然后嘘寒问暖的事情,便是由耶律将军来做,只是,这两小无猜,以前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指耶律将军和燕小姐,其实在婆婆她的眼中,这三个人,明明更适合的,应该是燕小姐和小一。 她和小一曾经在小一长大后,聊过关于这个的话题,当时她记得她只是打趣地问着,‘小一,你是不是喜欢燕小姐啊?’没想到那本来就如一根木头的小一,头一次红了脸,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承认了这件事情,但却是要求婆婆,莫要与任何人说道。 毕竟在小一的眼中,燕小姐应该值得更好的伴侣,比如说那个赫赫有名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再比如说,那些个追求她的温柔体贴的对象,而不是他,一个在襁褓里,便被捡回来的,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下人。 那时候的赫连燕,总是用着很羡慕的眼光看向耶律俊才,而这样的眼光,被笑意视作是爱慕,而小小年纪,情窦初开的赫连燕,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所喜欢的,并不是耶律俊才。 她呀,只有在阿一在的地方,她的心才会莫名地感觉到安心,这样的感觉,是除了阿一之外,没有人能够给予她的。 可惜,那时候的她,依旧是不懂得情,也不懂得爱。 潘婆婆当时只是感慨,要是这两个孩子,在渐渐长大之后,能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身边的那位的话,那这段姻缘,也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段好感情了。 可惜事与愿违,意外是一个比时间更可怕的角色,还没有等到他们长大,还没有等赫连燕意识到这段感情名为爱情之前,赫连世家的变故,便先来了一步。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的是很让人感慨,毕竟若是再过几年,他们或许就,真的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这莫须有的罪名,让人听得很是感慨,所有认识这赫连世家的人,都完全没有想象得到,竟然会被冠上叛逆这样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赫连世家家主身上的词语,竟然出现了,这让他们,都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可无论是在哪个国家,中原、莫别疑惑是西凉,都是皇帝大王最大,他们一旦认定了这件事情,即使再多的人来申述,来质疑,也是于事无补的,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话,就是权威,就是命令,就是圣旨,他们说谁有罪,谁就真的是有罪的,无论在民间,大家对于他们的印象是如何,也抵不过大王的心里印象。 “燕姐姐燕姐姐。”青瑶唤了赫连燕几声,赫连燕这才仿佛从噩耗之间苏醒过来一般,青瑶接着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像我想的那样,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有值得怀疑的点,我希望,你能够不偏颇不感伤地中立地听完我所说的疑点,你再决定,要不要难过。” 赫连燕默默地点头,在她的心里,在听到潘婆婆所说的那些话时,她确实是有一种要奔溃的感觉,阿一,是赫连世家里面,她最后一个家人了,可是怎么会,被她一直以来视作是大哥哥一样的人,给杀了? 章节目录 第502章 自生自灭 这是她无论要多大的心,要有多大的承受能力,都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她在内心已经对自己说过,无论是谁,拦在自己的前面,自己也要,把这件事处理好,把所有牵涉到她家委屈的人,都杀了来报仇,无论是谁。 可是这个无论是谁,偏偏就把她觉得无论怎样,都牵扯不上关系的人,给牵扯进来了,以他所认识的耶律俊才哥哥,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可当潘婆婆言辞凿凿地说着并没有看错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事情,定有蹊跷。 所以她适才的呆愣,其实并不是因受打击太过,接受不了事实而导致的无法接受,而只是在脑海里,一直想着,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可能性,会让他亲手刺阿一一剑? 当她听到青瑶也说着,觉得里面的事情是有着疑点,这一点,马上得到了她的认可,“青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先说说我觉得的疑点罢。”青瑶微微一笑,“耶律俊才,这个人我听说过,不仅仅是从燕姐姐你的口中听说过,也是从飘离的口中听说过,以我所听说的她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对自己幼时玩伴下手的人,更何况阿一,还是赫连世家所剩不多的人。” “而另外一个疑点,便是俊才哥哥,为何要带着阿一的尸首离去。”赫连燕接着青瑶的话语续道,“要是我的话,杀了人,直接留在原地,反正也是被说成是叛贼的人,就算有尸首在,别人也说不了什么话,毕竟是大王下的令,发现还有遗漏的赫连世家的人,通通格杀勿论。” “没错,这便是有两点疑点了。潘婆婆,你说你看着耶律将军刺向阿一的时候,是大晚上的,那你能看得到,他刺进去后,有血滴下来吗?”青瑶问着旁边的潘婆婆。 “那天晚上不仅是天黑,还是噼里啪啦下着大雨,要不是我从小看着他们长大,我怕是也认不出来,他们两个人了。”潘婆婆想了想,回答道,“其实我也有一点觉得很怪的,以前你们在我这儿,也是时常练武,耶律将军的剑,一直都是单手使的,那一晚上,他也是右手,但挥剑之前,他是先动了左手,不过老婆子也不懂什么武功招数之类的,只是觉得,这个动作,比起他以前所施展的招式,有一点儿多余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所要解开的谜题了。”青瑶在脑海里,比划了一下这挥剑时候的招式,若是长期练武的人,在施展自己所熟悉的招式时候,是不会有多余的动作的,而这个多余的动作,为何会有,她想,或许就是他所用来,迷惑旁边人的招式。 再结合到当时西凉的环境,这赫连世家门外,或许是有很多巡逻着的队伍,要是他们发现了阿一,然后同时,不仅仅只有他们发现了,耶律俊才也在的情况下呢?不能杀了巡逻队,而又要保存阿一的性命,他只能想办法。 “我的心里,有了可能的方式,不过不一定正确,我只是在用我学武而不识药的人的思维去考量。”青瑶轻声把自己认为的可能性说了出口,“在那般大雨之下,耶律俊才想要蒙蔽过巡逻众人的视线,所以他先用了左手,把阿一的穴道点了,然后再刺进去,这个刺,我还说不准,到底刺的是阿一还是他自己。” “青瑶,你是说,俊才哥哥的剑,有可能刺的是他自己的手?”赫连燕惊愕地问道。 “没错,要是他是一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朋友,对自己心狠的人,那么他会选择这一招,无论是刺向阿一还是刺了他自己,都定然有血迹,刚巧在大雨滂沱之下,没人会看得清他的动作,然后把点了穴的阿一带走,这便完成了。”青瑶把适才听到的,与自己所想的事情,都连成线,所达成的,便是一个比较完整的事实框架。 “……如果是我,理所当然地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阿一的,我想,俊才哥哥也是这么想的……”赫连燕眼角有泪意,“我想要去找俊才哥哥,我想知道阿一的去向,他已经是我赫连世家唯一的一个亲人了,我不可以没有他了。” “潘婆婆,我们是今晚回去西凉,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人送你过去,不过因为我们比较赶时间,是无法一起前行了,你可需要我找人?”青瑶微微笑着问道。 “老婆子这身子看起来不太好,其实还硬朗着呢,你们无需担心我,就算慢慢走,老婆子也能走回去的。”潘婆婆笑着回应道,“特别是你们也帮我买了这桑葚果,我连这筐都不用背着走了,更是好走了不少,不用麻烦你们的人了,就我一个老婆子,陪着走,他们也还累着呢。” “那好,婆婆,今日的事情就这样,我们接下来还要回去做准备,以后要是有缘我们便在西凉见罢。”青瑶点了点头,应道。 “好,燕小姐,还有这位姑娘,你们都要小心些,这回去西凉的一路,总听说着会有那些恶贼在,他们专门就是挑选美丽的女子,西凉很多女子本来是要跟着一起来这集市上的,听到那个传闻后,都不敢来了,就是我们这些老婆子,还有年长一些的人,才敢过来,你们定要小心行事,知道么?”潘婆婆叮嘱道。 “谢谢潘婆婆,我们知道了,不过,要是那些山贼真的出现了,那我们就顺手把他们给铲除了,免得你们这般害怕。”青瑶抿唇一笑,“燕姐姐,你还有话要对潘婆婆说么?” “潘婆婆,定要好好保重身子。”赫连燕感慨地说道,“我在西凉,如今已经没有多少熟人了,希望我所认识的人,你们可以活得长长久久的,身体安康。” “燕小姐,你也是,当时赫连家主出事的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老婆子对于这件事,是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你还活着……”潘婆婆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她轻轻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续说道,“赫连世家的院子,一直是查封着,不过毕竟过了五年,也没有人会特意再去察看里面的布置内容,老婆子偶尔还会在晚上从那后门的里面,给院子打扫一下卫生,每一年赫连世家出事的那日,在晚上,总是会有很多不知道是谁放的元宝蜡烛,其实大家,应该都还是认为,赫连家主不会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会偷偷地前来拜祭他,要是大家知道,赫连家主还有后人燕小姐你活着的话,那不知该有多么开心。” 潘婆婆握着赫连燕的手,一直絮絮念念地说着,就是这一些小事,都能看得出,赫连家主在当时,确确实实,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在他离世这般久,还去拜祭他。 “对了,老婆子还有一件事要说。”潘婆婆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便絮絮念道,“在赫连家主离世后不久,约莫半月吧,出现了一个自认是赫连世家的后人的人。” “什么?后人?”赫连燕蹙眉深思,“婆婆你继续说。” “他们老婆子有点儿印象,好像是之前,总是去你们家的人,不过在赫连世家出事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的身影了,这还是老婆子,这么久之后,才看到的他们。”潘婆婆不解地说道。 “经常去我们家的人……”赫连燕的记忆里,顿时出现了,母亲娘家的那群贪心不足的亲戚,“我想,我大概能知道,是谁。” “就是他们,当时在巡逻队的护卫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赫连世家的府邸。”潘婆婆恨恨地说道,“巡逻队在,也就是他们的入驻,他们的宣称,都是得到大王的允许的,所以也没有人敢问一句为什么。” “他们好啊……”赫连燕眼眸里都是恨意,“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是大王所批准的赫连世家的后人,我总算明白了,为何父亲会被判以谋反罪名。” 他们或许,就是自己家人,被杀的主要帮凶了。 与赫连世家的关系这般密切,他们要是指认,赫连世家图谋不轨,那般存有疑心的大王,定然是不问青红皂白,便把自己家人都认定为叛贼说到底,她当时一心想要寻找的那个跟大王说着,他们赫连世家有谋反之心的人,原来竟然是之前父亲帮了他们这般多的恶人! “可是说来也是奇怪,在他们霸占了这赫连世家几日,突然有一个晚上,他们那些人,哭着喊着爬了出来,说是撞鬼了。”潘婆婆继续说着,“然后他们半夜,便都搬走了,而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再去让人住那间宅子,本来想拆掉的,可工具备齐了之后,突然那些个工人,伤的伤,病的病,都不愿意动手了,然后在民间,这宅子里面有恶鬼的消息,便越传越烈,巡逻队也不管了,赫连世家的宅子,也就这样放置在那儿。” 恶鬼?青瑶微微一笑,这自然不可能是有恶鬼的。 只是心里面对某些事有愧的人,在碰到一些似有似无的事情时,便会下意识地畏惧,不过嘛,这也定然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助了赫连世家的宅子,不然,就算有愧,也不会到这样一个场面的。 “青瑶,你是怎么认为?”赫连燕轻声地问着身边的青瑶。 “有人在暗中帮助赫连世家。”青瑶微微一笑,“虽然这个人无法洗脱赫连世家的罪名,但他却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着赫连世家所遗留下来的物品。”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赫连燕叹了口气,“在那儿,会这般帮助我们的人,我心里,是有人选的。” “耶律将军,还是阿一?”青瑶抿唇一笑。 “二者都有,只要阿一的出现,那群人渣们,才会认为是见到了鬼。”赫连燕笑着说道,“而俊才哥哥,则是让那些个工人,不敢动工。” “我们的想法,很是接近。”青瑶舒展了眉眼,“那些工人,除了有耶律将军的因素外,也有着他们内心的想法,你的父亲,善举是传遍了整个西凉的,他们虽然不敢为你父亲说一句话,但他们实际上,是在心里很敬重你父亲的,他们内心根本就不想去毁掉,赫连世家在西凉,最后一样属于赫连世家的地方,所以,便和耶律将军的想法,一拍即合。” “俊才哥哥是不想要看到,我们的赫连世家,被那种卑鄙小人给占据了,而在阿一的口中,他或许便是知道了,我或许还活着的消息,所以,便想着,要让我回来的时候,这赫连世家的府邸,依旧被保存得好好的。”赫连燕咬唇说道。 她心里,是很有感触的,在她看来,他们赫连世家,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他父亲所坚持要做的善事,她是跟着做,可她是没想到,当时所做的善事,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善果。 在青瑶分析了一下情况,她认为,青瑶所说的工人们的情况,才是正确的,毕竟这要说是伤了,还有可能是俊才哥哥打伤的,可是那病了的情况,又是应该怎么说呢?在同一个时间,这般多人说病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装病了。 她在心里暗暗说着,‘爹爹,你听到了吗?即使是到了现在,还是有人在惦记着你,你呐,一直被娘亲说着是傻乎乎的行为,在你死后,还有影响呢,要是娘亲知道了,她会不会也会感动落泪呢?娘亲最是口是心非了,说着你傻,却是帮着你忙上忙下,最是辛苦的那个,你们都被好好地记着呢。’ “说起来,赫连世家的马儿,都被皇宫收了。”潘婆婆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也好过放任它们自生自灭。” 章节目录 第503章 蹦跶蹦跶 “收了?”青瑶微微疑问。 “他们总是想找到一家比起赫连世家更懂得养马的人家,可是在西凉,哪会有这样的人家呢?那些马儿,最后都上了战场了,可毕竟在战场上,死伤惨重,而后续的战马,不是赫连世家养出来的马儿,没有之前的马儿好,所以更难赢,在我们这百姓底下,都已经传遍了,说是这场战,很快就会结束,只是这个结束,便是代表了我们西凉要输了,要当亡国奴了。”潘婆婆凄惨地念道,“老婆子那半边身子快要入土的人了,对于这些都已经没有插手的份了,只是看着那些年轻人,对于西凉的军队还有着期盼,不知不觉为他们感到惋惜罢了。” “如果是实话的话,确实,西凉不是中原的对手。输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要是说这真实的情况,那便是很快就会输了。”青瑶轻声应道,“至于西凉的国内事情,我也是有所听闻的,内忧外患,这两者加起来,是注定赢不了中原的,唯一一个可能是西凉获胜的方法,便是中原投降,可中原既然耗费了这般多兵力来对西凉下手,他们是不可能会在这个快要攻下西凉的时候住手的,要是真的是这般,中原的皇帝,是无法面对,那些在这场战役中丧命的军人还有他们的亲属的。” 她想起了任飘离说过的话语,一场战役里面,最让人难过的,便是那些战败国的百姓了,他们不想当这亡国奴,可他们又不能不当,以前他们就算生活多难过,他们起码背后还是自己的国家,可是如今,一旦战败,说不定,他们背后的名称,便成了中原。 这让他们根本就是无从接受的一件事情。 “可怜耶律将军了,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耶律将军会怎么想……”潘婆婆叹了口气,续道,“耶律将军在出征前,大王曾许他一个愿望,说是这个愿望,可以用来做所有他想要做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耶律将军才会在外,还这般拼命地战斗着,再加上如今,大王又给他下了一道命令,让他要是不能战胜中原,那便永远死在沙场之上。” 潘婆婆的话语,是对耶律俊才的担忧,就算是她,这般不懂得战场上事情的人,她也能知道,是没有一场战役,是一定会赢的,除非是战力十分悬殊,而如今这西凉里面,也没有好马,也不给粮草,即使他们想要拼命,那也是完全没办法的,这场战役,本就是注定了以落败告终,只是这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西凉大王,偏偏不看局势,就空口喊着一定要胜利,一定要赢这样空洞而没有实际行动的话语,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能,能够保证,打败兵力最强大的中原呢? 征战在外,粮草不足之余,这兵心自然会受到影响,这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西凉的军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要是换作是以前,起码有耶律俊才大将军在军中,即使他们的人数在怎么样打不过中原,起码军心不是涣散的,起码在西凉兵里,还是有很多誓要与西凉共进退的人。 可这吃也吃不饱,也没有后续的支援,甚至还给他们下了这必然要胜利的军令状,这样子的强压之下,兵中有很多士兵,早已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不过也幸好,这个时候,中原军队正在回去等着补给,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西凉存在这补给的问题,不然的话,他们早就一哄而上,趁着现在,把人都铲除掉了,这样还不用来来回回又是一轮。 “谢谢潘婆婆,我们又知道多一点消息了。”青瑶微微一笑,“那我们就此别过。” “好,燕小姐,还有这位姑娘,你们记得一定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知道么?”潘婆婆再次叮嘱道。 “好,蓝锋,你帮我们把这筐桑葚果拿回去罢。”青瑶微微一笑说道,“我来付银两罢。” 蓝锋见她们已然谈完话,点点头,把这满满一筐桑葚果背起来,先往回走了。 她从钱袋里,拿出一小个元宝,随即把整个钱袋,连同里面剩余的银两,都塞到了潘婆婆手中,见潘婆婆要推辞,笑着应声,“这里不多,就是给婆婆你个来回的路费,你要是这样都不接受的话,我们可不敢把这桑葚果拿走哦。” 见青瑶这般说了,潘婆婆这才把钱袋子装好,跟她们道谢,随后,便离了人群,独自走着。 “燕姐姐,我们回去罢。”青瑶跟赫连燕说道。 “好,我们不走了。”赫连燕知道这许多消息后,也没有这番心思,再去逛去买了,她脸色有些凝重,却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燕姐姐,我应该能猜到,你想说什么。”青瑶微微笑着说道,“你是想要到耶律将军那儿去,是吧?然后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我开口,所以才犹豫到现在,也不敢说出口,因为知道,我是一定会拒绝,让你一个弱女子,去到战场上的。” “没错,青瑶果然聪明,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能明白我心里面的意思。”赫连燕轻笑,“不过,就算是青瑶你阻止我,我也会去的,我一定要弄清楚,如今阿一在哪里,而俊才哥哥,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我会阻止你的,只有你孤身前往战场这一个举措而已,若是和我们一同前往,我便不会阻止。”青瑶轻声应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在现在就要带着你回去夏将军府。” “可是任公子不是说过,是不允许我们去战场那边的么?”赫连燕愕然不解地问道。 “飘离是很担心,我们会在战场上出事,所以才会这般严厉地阻止我。”青瑶叹了口气续道,“其实要是一直这样,因为担忧一个地方会出事,就不去这个地方的话,其实也是一种逃避,他不愿意面对战场,这便是他目前为止最大的弱点,除了有燕姐姐你的因素外,我也想要,替飘离,把这个弱点,从他身上除去。” 上一辈子经历过战争的他,在战争里,失去了他的好兄弟们,也因为战争,他并不知道,他心爱的女子,已然病入膏肓,虽然看着她离世,可是在她离世之前的那最后时光,他参与不进去,他不免,把这一切都怪罪在战争之上。 毕竟在他的眼中,要是没有战争,他就不会与她分离,在她身边的话,她得了病,他会带着她,盘山涉水地去找大夫,势必是要医治好她的病症。 可就是因为有了战争,所以这妻离子散,这家破人亡的戏码,一直在身边不断地上映着,所以,在他的这一辈子,最厌恶的两个字,便是‘战争’。 这也是为何,他不愿意他们去到西凉那儿,不愿他们靠近战争的地方的原因。 人一旦接触了战争,在人的想象画面上,便只有不断的杀戮,而再也没有其他,他虽然是暗影阁的阁主,可即使是杀手们,所经历的血腥,其实都不够战场上所看到的万分之一般残酷,那便是战争。 杀红了眼的人们,早已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友军,他们只有不断地杀杀杀,不但地让自己的剑和箭落下,让自己能够在战场上,活到最后一分钟,这便是他们的想法,便是那些一开始抱着要打败敌人,到了最后只想要自己活着的士兵们,最深刻最真实的想法了。 在他们的想法里,在那一刻,已然没有了什么家族荣耀,也没有了奋勇杀敌,这些个字眼了,在自己的衣裳上被鲜血覆盖,在满地都是血迹的那会儿,眼中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杀’! 不管是谁,只要杀,直到力竭。 “可是任公子说的话是对的,在战场上,是不可以像平时那样,随心所欲的,我想要去找俊才哥哥,那是因为,我知道了,阿一或许没有死的消息,阿一是我赫连家族里面,最后一个我的亲人了,在知道他有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我不希望,自己错过一分一秒的时间,去确认这个消息。”赫连燕捂着跳动得极快的心脏,“在今日听到阿一的消息时,我有一种,五年没有这般感受到我真真切切地活着的感觉,我知道,阿一,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没有了阿一,她所感觉的,自己的生活,将会在自己报仇后,变得行尸走肉起来,但若是阿一在,那么,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了活力,有了对生命的敬畏和未来的憧憬。 就凭着阿一这两个字,她一定要去一趟西凉的战场,即使只有她一个人。 “我会让飘离,答应和我一同前去战场的,燕姐姐。”青瑶轻轻点了点头,“我既然叫你一声姐姐,你也别担心太多,我们不插手战场上的事情,我们只是要,找耶律将军,问一个人的下落,还有他所知道的事实罢了,问完,我们便迅速离开战场,不去参与其中,所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即使是在风起云涌的战场上,只是一个人的话,她也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但因为如今身边,还有赫连燕的存在,这样的她,就不能真的这般坦然地保证,所以,她所想的,没错,是要去战场上,可并不是双方在对战的那个位置,而只是,去耶律将军的身边而已,也就是西凉大将军的主帐罢了。 在西凉这样子的情况下,青瑶并不认为,那里的防守会很严密。 怕是在那里,会看到很多垂头丧气的士兵,数着自己,还有多少天可以活着的人。 “如果可以,我想准备一些粮食过去给他们。”赫连燕咬牙说道,“我知道,如今的粮草已然不足,我并不是想要让你们帮助西凉去打败你那边所属的中原,我只是想要,他们在要牺牲之前,可以吃上一顿饱饭……” “可以。”青瑶点了点头,“不过是一些粮食,我们有马车,占不了多少位置。” 青瑶对于中原这两个字,说实在的,并没有太过于有归属感,虽然她所处的位置,是在中原,可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对于中原这两个字,有什么想法,只是刚好,她生在了那里,而也只是刚好,柳家堡的所有经济来源,也都在那里而已。 在她的眼中,每一个国家,都有每一个国家所做的不足的地方。 像是在中原,便是有很多地方的百姓,是饿着肚子的,而这时候的朝廷,也只是懂得一味地剥削,而中原的大人们,基本上都是些贪赃枉法的主儿,只懂得贪污,而不懂得考虑民生,百姓那儿早已是怨声载道。 说到中原这一点,倒是与漠北有些相像,漠北如今,也是这样的境况,虽然在一些地方,还能勉强填饱肚子,但是在很多城镇,已然是开始饿肚子了,不过漠北比中原好一点的是,他们并没有战役,所以也就没有用战役的名义来侵占百姓的农田,这样的情况出现。 不然的话,若是按照这一点来论,这两个大国,都不得民心。 其实西凉的状况也不比中原和漠北好到哪里去,从他们如今内忧外患的境遇就能够看得出来,如今西凉也是难过得很,也许是所有的大国,在经历了发展之后,便会不可避免地来到这样一个地步,一旦风调雨顺,这大王皇帝们,都会想要出来,蹦跶蹦跶。 一个国家,之所以能成为大国,在这之前,必不可少的,是前面打下江山的所有人的努力,但这个努力,在第一代成为大王,成为将军,成立了这为人所称赞的大国后,会珍惜来之不易的江山和和平。 但他们的子孙后代,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并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对于这些唾手可得的财富宝物,自然是一点儿都不心疼。 章节目录 第504章 准备出发 那样从小开始便拥有的事物,是他们所不在乎的,甚至想着,要让自己得到更多。 于是这样一群纨绔弟子的组合,便去怂恿了大王,想要进行那些个战役,他们其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没有人会在意,在这场战争打响的时候,会有多少百姓,会因为战争的原因,流离失所,甚至痛失亲人。 他们就是在管中窥豹,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残忍,总用着他们自己的那一套,来自己欺骗自己,反正这杀戮,与自己无关,反正这一切,都碰不到自己头上。 如此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会介意,这一切,对于他们的影响,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下等人的命都是卑贱的,他们还不如蝼蚁,还不如他们饲养着的狗来得珍贵,起码狗狗还会在他们面前摇头摆尾,求得他们怜悯。 而他们,只会哭着闹着,让征兵的人,不要带走他们的家人,这样子的百姓,他们根本就不会给予任何的怜悯,反而是有种自己是可以剥夺他们性命的人的感觉,可以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运,生死随他们。 他们很快地回到了夏将军府,见到她们回来,本在院子那里整理着即将要带上马车的物品的任飘离有些疑惑,“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果然,他的感觉很灵敏。 “准确地来说,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而是遇到了人。”青瑶微微一笑,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地和任飘离说了说。 青瑶说不完整的部分,便由赫连燕补充了。 “这买粮食的事情好办,我可以让人去买。”任飘离微微点头,“西凉大军如今在歇息的地点,我也查到了,可以去。” 本来以为还要费好一番唇舌的青瑶一愣,自己在路上准备好的那一堆说辞,如今完全成了无用功,可他,是为什么,会这般果断地答应自己前去呢? 仿佛看穿了她的惊讶,任飘离捏了捏她的脸颊,“若只是打探情报,我不会答应让你前去,但如今所涉及的,并不仅仅是打探情报的事情了,还有关于赫连姑娘精神支柱的问题,所以我才会答应的。” 那个阿一,在赫连燕叙述的时候,从她的口吻便能听得出来,他的存在,对于赫连燕来说,就像是青瑶之于他,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倘若没有了阿一这个人,在这位赫连姑娘未来的生活里,除了报仇之外,便再无其他光彩,他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答应青瑶,前去找那耶律俊才。 他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是知道,这样的感情,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这个说的答应,只是在没有开战的前提下,在大营里面见一见耶律俊才,一旦我们去到的时候,双方在开战,那么我是不会允许,你亲自去到战场那儿的。”任飘离强调了一句,“这便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好,这个我答应你,燕姐姐,同样的,我也要你答应我这一件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带你回去西凉。”青瑶点点头,跟赫连燕说道。 “这个我知道。”赫连燕顺从地点了点头,“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就算我去了战场,我也根本没有办法可以找到俊才哥哥,只会白搭了我这一条命进去,所以,我是不会冲动的。” 她的性命,是赫连世家,那么多侍卫们,拼了命换来的,她会好好珍惜,这条命的,起码,在她死去之前,她要把她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事情,都做好,不然,也死得太可惜了。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我们只是单纯地先过去阵营里面看情况,至于后面的事情,那便等我们看到发生的情况,再做决定。”青瑶微笑地说道。 “如果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去安排一下,关于你想要的粮食一事。”任飘离轻轻地拍了拍青瑶的头,“准备好了,我们就随时可以出发。” “这般多粮草,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准备好了么?”青瑶轻笑。 “别忘了,我们可是身处在夏将军府邸,而你的恋人之一,可是漠北的经济支柱酒无骄。”任飘离淡笑应声,“这些,不都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么?而且,你本来就要得不算多,要是要足一月的量,一时间,我也没有办法能够满足呢。” “好,有你们的话,我就完全不会担心了。”青瑶笑着回应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带燕姐姐回房间休息一下。” “应该还有时间,你可以教赫连姑娘几招防身技。”任飘离微微一笑,“到和我们分离之后,起码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这也好,飘离这是提醒了我。”青瑶微微点头。 他们说话间,却听得马儿嘶鸣声,看到正门那儿,正是适才那老板领着马儿和马车,来到了这儿。 “哦?我们的马儿和马车要到了!”青瑶迎了上去,跟老板打着招呼,“老板真快,我还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里呢。” “生怕客官你们等得急,所以便马上送了过来,我还没有喂食,要是你们没有准备的话,我现在就去,买些生肉,来给马儿吃。”老板笑着说道,“来,你们先检查一下,有无损坏。” “没事,老板,这里可是夏将军府,什么都应该不缺,不用担心,至于检查,也不必了,老板的为人,我们信得过。”青瑶微微笑着应道。 这老板,若是想要欺骗他们的话,早就在给银两的时候,把马儿的价钱给抬高,而不会还是像现在这样,只要一两银子,与这样的老板做生意,不说别的,起码诚信二字,那是必不会少的。 这也是青瑶这般相信的原因。 “那我就走了。”老板过去拍了拍马头,安抚着说道,“以后可要好好地听话,好好地活着哦。” 马儿嘶鸣一声,像是在回应老板一般。 说完这番话,老板便离去了。 “我给你准备吃的去。”赫连燕上前去,跟马儿轻声说道,“以后,你就叫小肉吧,喜欢吃肉的马,小肉这个名字,好像也挺适合的。” 赫连燕让人带着她去厨房后,任飘离这才问道,“这马儿,是吃生肉吗?” “嗯,我也是第一次听闻,不过燕姐姐信誓旦旦,我想,这也定然不会有错。”青瑶轻笑应道,“距燕姐姐说,这马儿,是西凉的一个叫肉码的品种,性情温顺,爱好吃肉,也通晓人性,可以日行八百里,也能驮很重的东西,所以我们便选择了这匹马儿。” “正好我们在清点东西,待我们清点完毕后,我们便可以把东西,都放在这马车上面去,让它试着骑一下,便能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了。”任飘离点点头,应声,“不过你们所选择的马车,还真的颇大的,怕是花了不少银两了。” “不不,你这可就有所不知了,这马儿再加马车,一共一两。”青瑶把原因大概跟任飘离说了说,“也是老板好,还给我们送回来,让我们可以随意去逛,对了,有那个桑葚果,我让蓝锋先拿回来了。” “蓝锋把它放到了没有太阳晒着的地方了,现在应该是在清洗着,再等等吧,他应该会把你口中的桑葚果,拿过来给你们品尝的。” “我也去帮忙,燕姐姐说,加点盐会更好吃些。”青瑶笑着应声,“我去厨房拿盐,小肉就拜托你了哦飘离。” “去吧。”任飘离轻笑应声。 任飘离前去,打量了一下这黝黑瘦小的马儿,马儿不知是饿得太久没有精神,还是被他的眼神所吓到,并没有看向他,而是侧目,似是打招呼地,讨好地嘶鸣了一声。 “以后,你就归赫连姑娘所有,就是那个去给你拿肉的姑娘。”任飘离顺着它的有些粗糙的鬃毛慢慢抚摸着。 马儿低吟,似是应了声。 “乖孩子,以后,可要保护好赫连姑娘。”任飘离微微一笑,再摸了一下小肉的头,“以后你要吃肉,我也会给你多一点的。” 后边的脚步声渐近,任飘离也停了话语,是赫连燕,抱着一篮子的肉,便小跑着过来了。 “任公子,也很喜欢小肉啊。”她远远地便看到了任飘离在和小肉说话的模样,“而且这抚摸的手势也很熟练,你是以前有养过马儿吗?” “我只是挺喜欢马而已,不仅仅是小肉。”任飘离应道,“以前也养过马儿,感情也很好,也是通人性的马儿。” 他在以前当大将军的时候,也有一匹,是跟随他已久的马儿,当时的那匹马儿,他取名为追风,可那匹马儿,就在最后一次的战役时候,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只是就算这样,他对于马儿,依旧是很喜欢。 “听着任公子你说,我就觉得,你是真的,很喜欢马儿。”赫连燕微微一笑,用夹子,夹起一块肉,伸到小肉的嘴边,小肉或许是饿得紧了,一口便咬掉了那块肉,咀嚼不已,尾巴甩甩,似是心情很好的模样,还不停地用头蹭着她的手,一脸讨好又焦急的模样。 “好好,下一块,你也别吃太多了,到时候肚子涨了,你可就难受了。”赫连燕不禁失笑,继续把肉夹给了小肉,很快,这满满的一盘肉,他吃了个精光。 在青瑶把加了盐的桑葚果捧着一大盘过来的时候,清点的物资,也放在了马车之上,还留着有位置,让到时候,可以放上,带给西凉士兵们的粮食。 “粮食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处理。”蓝锋轻声说道。 “好。”任飘离点头应允,“尽量快点解决,要动用到其余人力量的时候,也尽管说。” “是。”蓝锋点点头,正要离去的时候,让青瑶给制止了。 “先吃个果子吧。”青瑶把洗好的果子,递给了他,“比我想象中的要甜不少。” “谢谢。”蓝锋点点头,接过果子,便离去了。 “可以让小肉试一下,拉着这马车的重量。”任飘离轻声说道。 赫连燕微微摇头拒绝道,“肉马在进食完的一刻钟里,是不能随意活动的,不然的话,它的肠胃会受到影响,很多肉马都是死于这一点的,不过它进食一顿,便可以坚持一日,这一点,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那便不试了,不过小肉算是刚恢复了点力量,很快我们便是要出发了,它应该能坚持得住罢?”任飘离轻声问道。 “老板虽然不知道小肉是要吃生肉的,但他对于小肉的照顾,还是还到位的,所以小肉其实除了吃不饱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好的事情,至于出发,要拉马车,这一点,对于它来说,都是小事。”赫连燕笑着解释道。 似是配合着她一般,马儿也适时发出了几声嘶鸣声。 “飘离你听,小肉都在说,它很厉害呢。”青瑶掩唇笑道,“说起来,飘离,你不是查过如今西凉和中原所要开战的位置么?那个位置,距离这里多远?” “三天全速,马车的话,预计要到三天半。”任飘离应声,“如果是我单人前去的话,那便两天就可以了。” 他所说的时间,其实是把所有他这边的人的轻功都算在内,以轻功最差的人论之的时间,而他自己,若是全速前行,不考虑到所有的因素,那便是两日之内,他便可以到达那战场侧翼。 “西凉离漠北这儿,应该最近的城镇,也有个不止千里之遥,这三天半时间,真的可以赶到去战场那边么?任公子,斗胆再问一句,那个开战的位置,是叫什么地方?”赫连燕轻声问道。 “可以。”任飘离淡淡应声,“至于开战的地方,是一个叫做湘黔镇的地方。” “湘黔镇的话,预计还可以撑一段时间。”赫连燕听了,微微有些喜悦。 章节目录 第505章 告诉我吧 “赫连姑娘,也懂兵法?”任飘离倒是有些诧异。 “我并不懂兵法,只是那个地方,以前在夫子和俊才哥哥教学时候,曾经说起过湘黔镇,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乃是打仗时候,最好的地理位置。”赫连燕微笑着说道,“如果是俊才哥哥在那里守着的话,应该会比常人,守的时间,久很多。” “地形险峻的地方,虽然容易防守,若是按照西凉如今的兵力,也只能防守。”任飘离扬眉应道,“无法攻打出去,也就是无法有反败为胜的良机,因而,即使只是在守着,那么的话,迟早有一日,那里是会被中原兵给攻破了,而且中原军,也并不用使用什么计谋,只用人命往前压,总能冲到地势高的地方去,如今中原兵是在回去补给中,才一直没有往前施压,西凉兵这才得以缓了口气,要是中原兵在先前,便先压了上去,我想,即使惨烈,也已然宣告胜利了。” 任飘离毕竟是以前当过大将军,自然是知道,在什么样的地势,会适宜怎么样的战役,而西凉与中原的实力差距,还有西凉无法补给这一点,便是造成,如今西凉兵并无一成胜算的原因,这也是为何,中原兵并不急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原因,毕竟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他们或许等着他们自然饿死,便是可以不战而胜了。 “或许中原的士兵们,只是没有人,想要在这胜利之前,当了这脚下泥,被湘黔镇的石头,给压死。”青瑶叹了口气应道。 打仗,其实并非很多将士所愿,他们的想法,无非便是安居乐业,无非便是家庭和睦,生活不忧罢了,可是往往他们这简单的心愿,并不能达成,这不是自己的大王命令,便是其他国家的大王,给影响了,不得不战。 “除了这个之外,其实在西凉兵那里,是谣传着一件关于耶律俊才将军的事情的。”任飘离看了一眼赫连燕,依旧是开了口,“这个不知是否谣言,说是西凉大王跟耶律俊才将军在私底下,有过一个协议,内容不详。但这个谣言,已然在军中传开,这军心自然会受到影响,只是碍着这耶律俊才将军的威名,才没有在这个时候生乱。” “谢谢任公子,为我普及这内容。”赫连燕行了一礼,“俊才哥哥从以前开始便是一个温柔而坚强的人,他定然是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给击垮的。” “嗯,我相信。”任飘离点点头,“耶律将军,是一个很出色的将军,自然,我也希望,他可以坚持下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死在战场之上,不然的话,我会有些惋惜,没有在这之前,与他相识。” “时间差不多,应该是要准备晚膳了,无骄在何处,飘离你可知道?”青瑶轻声问道。 “无骄的话,他没有说,不过应该也是在做准备。”任飘离微微摇头,“你们两个都先回房间歇息一下罢,待晚上出发后,歇息的时间,可就少很多了。” “好。”青瑶点点头,让赫连燕先回去歇息了。 “你不回去?”任飘离疑惑地问道。 “我在这儿陪你罢。”青瑶笑着应声,“给你喂果子吃。” 任飘离失笑,“这果子,你们姑娘家爱吃些,我倒不怎么喜欢。”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来,张嘴。”青瑶拿起一果子,伸到他的嘴边,任飘离笑着张嘴咬了一口,青瑶便把剩下的,自己吃了。 “是不是不酸,还挺甜的?”青瑶微微一笑。 “确实,没想到这个果子,看起来模样不怎么好吃,却是比它的模样,看上去好吃多了,还挺甜的。”任飘离微微点头。 “来,再来一个。”青瑶笑眯眯地把果子继续伸到他的嘴边,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一边说着话,一边便喂着果,一边还清点着事物。 任飘离的下属们,偶尔偷偷地看了看这一边,为二人的甜蜜,暗中失笑,自家冷漠严厉的阁主,在这青瑶姑娘的身边,每每都像偷了糖吃的小孩一般,笑得这般开怀。 在他们偷眼看了许多遍后,青瑶拿着果子过来,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想吃?” “不……这个,青瑶姑娘……”他们紧张得,话语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你们现在手脏,不能直接碰,待会儿罢,等你们做完了手上的事情,你们便去拿果子吃,我买了很多,你们喜欢吃多少都有。”青瑶掩唇一笑,应道。 感情这位青瑶姑娘是把他们一直偷瞄的举动,当作了是他们想要吃她手里拿着的果子了?想到这里,他们不禁失笑,这青瑶姑娘,还会有着般可爱的想法,他们也似是能明白,为何自家这阁主,对于青瑶姑娘,这般宠爱了。 “你们谢谢青瑶便是。”任飘离在身后淡淡地说道。 他们哪敢多言,连忙谢过青瑶,便继续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的。 “赫连世家如她所言,确实是对于马儿,十分了解,人也比较坚强。”任飘离轻声跟青瑶说道,“难怪你会这般喜欢她。” “我的人生,无论是与云珠姐姐相比,还是与燕姐姐相比,都是要幸福顺利很多,但她们,即使是在经历了这些伤痛,她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性子,没有丢弃真实的自己,这不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么?”青瑶微微笑着说道,“或许是,我想要看着拥有这些难能可贵品质的她们,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我才会多事罢。” “你这个多事,对于她们而言,无疑是一个救赎。”任飘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如果一切都能好好的,那就好了。” 她的愿望,其实说起来,并不算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可是要是严格论起来,她的愿望,实际上,也不小,毕竟她所要帮助的人,其实并不是一般人,不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她们所牵涉的事情太多。 就如云珠,若是她只是单纯的姑娘还好,可是她本是属于慕容世家的人,虽然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可是在这之中,便是有经历过,鸣凰后背留印,差点儿被慕容世家倒打一耙的事情,应该说,要不是青瑶她本身是所属柳家堡的话,这些事情,即使她想要去管,也是无从管起的。 不过,要不是像柳家堡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有着这样的想法。 所以这么说起来,就感觉,好像很多事情,都有着命中注定的感觉。 似乎所有的相遇,相识到相知,都有着必不可少的联系在。 一环扣一环,便最后形成了她们认识的这一串链,就比如认识云珠,就是在寻找藏虎的时候,当时要不是藏虎失踪,然后青瑶要亲自前去,然后刚好遇到一场雨,在亭子那儿避雨,然后这个时候,才会遇到云珠。 这其中,要是少了其中一环,这结局,便会截然不同。 所以说,一切都有着命中注定的缘分的感觉。 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会让这一切,如上天所安排的那般,一路进行着。 准备好了一切,那便是很快,到了要出发的时间了。 在临走前,夏将军府来了一位,意外之人,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的酒爱馨。 “我想见一下知秋,不知道方便么?”酒爱馨迎着他们的疑问,轻声问道。 “馨姐,你等等,我跟知秋说一下。”酒无骄微微一愣,随即便进了府,找到了夏知秋,听到酒爱馨出现,夏知秋明显是一惊,收拾着包袱的动作,慢了下来。 “好,少爷请出发罢,待我去跟爱馨说会儿话。”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去西凉,他只是在收拾,回去酒府的包袱罢了,只是在他打算明日一早出发之前,他原本想要瞒着的对象,出现了。 “好,我让馨姐稍等。”酒无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意有所指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该说的话,总是得好好说出口。” “我明白的,少爷请放心,知秋可以处理好。”夏知秋蓦然点头。 “话说你这少爷的称呼,还要叫到什么时候?”酒无骄有些无语地续说道,“你可是夏将军府的小少爷,你叫我少爷,与这夏将军府的辈分,不就完全弄浑了么?” “少爷是少爷,知秋一日还是酒府的副管家,那么你便是知秋的少爷。至于夏将军府这一边,我虽然认了夏渊将军为父、认了夏展云将军为兄,可我并没有把自己,置身到夏将军府的小少爷,这样一个角色中,所以,少爷,还是让我称呼你为少爷罢。”夏知秋徐徐道来,话语中,似乎是存在着无从辩驳的感觉。 “那好。”酒无骄轻笑,“随你喜欢。” “谢谢少爷。”夏知秋微微行了一礼。 稍稍平缓了呼吸,听得外边马车轱辘声起,心知他们已然出发,夏知秋这才带笑,走到了门外。 门外下着下雨,雨并不大,这样子的天气,似是最适合离别。 不远处俏立在街角穿着黄色衣裳的女子,并没有打伞,她微微目光眺望着远方,似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爱馨,不进来吗?”夏知秋微微一笑,走向她,随即跟门房的人,低声斥责,“爱馨郡主前来,为何不请到大堂来?” 门房侍卫一愣,正要解释。 “知秋,莫要怪责他们,是我想要在这儿站站的。”酒爱馨微笑应声,“刚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起了点小愁绪,加上这雨,也下得恰到好处,那便,尽管充当个文人,感慨一下世事变迁。” “爱馨还是好兴致,在这绵绵小雨里,还有这种思绪,这种不大不小的雨呀,我只是想着,到底要不要撑伞罢了。”夏知秋笑了笑,“既然爱馨有这兴致,那知秋便陪一下爱馨,在这小雨中,观观景罢。” “知秋,你是不是,要回去酒府啦?”酒爱馨轻声问道。 她被细雨打湿的发丝,有些湿哒哒地沾在她的脸颊边上,本就不大的脸庞,看着更是瘦削了些。 “是,正在准备收拾包袱时,少爷便来说,爱馨你来了。”夏知秋默默点了点头,“还没有问爱馨你,这时候特意过来夏将军府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伊鹏醒了。”酒爱馨轻声说道,“他跟我说了一件事,因而我不得不来。” “伊鹏和你说了一件事?你不得不来?”夏知秋明显是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伊鹏说的事情,和他自己本身,说起来,应该是无关才对,为何这个时候,酒爱馨却是会来找到自己呢? “对,伊鹏和我说了,知秋你的心思。”酒爱馨坦然应声。 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夏知秋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那日晚上,他与伊鹏的那番对话,让伊鹏告诉了眼前的女子。 “我的心思没错,正如伊鹏所告诉你的那般,我确实喜欢你。”夏知秋微微一笑,“可是这是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我,并不喜欢你。” “什么?你喜欢我?”酒爱馨反而是一惊,“你竟然喜欢我?” 夏知秋暗叫不好,难道伊鹏跟她说的,并不是这一件事?那他现在自己这么说,不就是自曝其短了? “伊鹏跟你说了什么,你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夏知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和不知所措。 “伊鹏说了,你要一个人离开皇城……”酒爱馨的声音同样的,也有一丝颤抖,她咬唇续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刚好,自己误会了她话语的意思了,然后便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都告诉她听了,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想要否认,酒爱馨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怎么听都知道,这个是真事,也没有办法用说错话或是开玩笑掩盖过去了。 “告诉我好吗?”酒爱馨轻声说道,眼中有着乞求之意。 章节目录 第506章 口中笑话 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似乎比起适才更大了些,她的眼睛固执地看着夏知秋,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 若不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在这样的雨势下,想要听清对方说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夏知秋叹了一口气,“我们先进去罢,莫要淋了雨,生病了。” “不,就在这里,我要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酒爱馨摇了摇头,“到现在了,你还要瞒着我么?” “小少爷……”看门的侍卫见雨势渐大,心一横,拿了纸伞便冲了出来,遮挡在夏知秋的头上,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少爷有什么病,但毕竟是知道,他是在床上躺了许久的,要是这一场雨淋下去,让他又旧病复发的话,老爷和大少爷还不知得多么难过,“这伞你拿着,莫要赌气。” 夏知秋拿着伞,微微点了点头,那侍卫才放心地退下了。 他走上前去,让伞也一并遮住酒爱馨,“我会告诉你的,你把伞拿着。” 酒爱馨深呼吸了一口气,拿着伞,下一秒,在伞底,他把她纳入怀。 “知秋?”酒爱馨不知道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间也是茫然,纸伞在她震惊之下,恍然跌落在地,溅起一地水化,纸伞上的浅浅的红花,看上去,就如盛开在雨中一般。 “这就是我的感情。”夏知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爱馨,我喜欢你。” 酒爱馨虽然是酒副将,平日里,也豪爽大方,但毕竟还是女儿家,这直接热烈的告白,她听到了,也不禁脸色泛红,心脏跳动不已。 就在她稍稍开始挣扎的时候,夏知秋放开了她,“怕了吗?” 酒爱馨叹了口气,轻声应道,“我不怕,只是有点儿吃惊,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用那样的眼光来看待我。” 是没有想到他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还是说,她原本心里就有个人,而且这个人,夏知秋也知道,她以为,夏知秋不会对于一个心里有人的女子,有任何的想法罢了。 本来就是,从夏知秋遇到酒爱馨开始,在他喜欢上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了,两情相悦,青梅竹马,本来就是最好的爱情,男子女子都是那么好的人,自然是本就不应该有第三者来横插一脚的。 夏知秋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使他在与酒爱馨相处的时候,喜欢上了酒爱馨,他也没有告诉酒爱馨,他原本就是想要自己把这个喜欢她的秘密一直保存下来,可今日这个误会,竟然让他在无意中,把自己内心所想告诉了酒爱馨。 “知秋,我心里有人。”酒爱馨叹了口气,只说出了这几个字,“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朋友看,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所指的那么一天,很明显的,便是夏知秋跟她说喜欢的这一天,她原本以为,她是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朋友,也不是真的,所有事情,都能如朋友的名义来发展。 只要有感情,那便是不能知道,这感情的进展,到底会一步步,到什么位置。就像这个时候的夏知秋一般,她不认为,一开始他便是喜欢自己的,可是,或者说,在后来的每一日的接触里面,他便是多喜欢自己一点,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所以,知道现在,在夏知秋的口中,她才知道了,原来有一个人,是一直在暗中默默喜欢着自己的。 这也难怪,为何她有时候看着伊鹏的眼睛,总觉得,他看着夏知秋,有点儿道不明的情绪,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不用在意这点,我并不求什么。”夏知秋微微一笑,“我明日一早会回去酒府。” “你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我么?”酒爱馨咬唇问道。 “不是,只是知秋一直是过着那样的生活,要是一时间,接受这样富足的生活,我可接受不起。”夏知秋轻笑,“我宁愿当夏副总管,更自由自在些罢了。” “那你为什么,连要离去的消息,都不告诉我?”酒爱馨蹙眉问道。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毕竟当初我护送你们来这皇城,也是因为无骄少爷的因素,我的主子,说白了,只有酒府的老爷子和无骄少爷,我认为,我没有任何义务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夏知秋淡漠的话语应道。 在这番话语下,听上去,那个在那段时间,陪着她和伊鹏回到皇城之中的夏知秋,已然荡然无存,剩下在她面前的这个,只是那个听命行事的夏知秋,再也没有其他的感情色彩在,酒爱馨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把他弄丢了。 “我这次来,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是想要告诉你的。”酒爱馨定了定心,续说道,“我和伊鹏,会离开漠北,云游四海。” “恭喜四皇子和爱馨郡主,可以得偿所愿,知秋在这,先送上祝贺,愿二位比翼双飞,永世不离。”夏知秋微微扬眉,垂眸应声。 “谢谢……”酒爱馨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纸伞,塞到了夏知秋的手中,“如此,我便不唠叨了,夏副管家,保重。” 从称呼上的改变,似是已然说着,他们二人,从‘知秋’、‘爱馨’,重新回到了刚开始时候的模样了,只有身份的称呼,不含任何感情。 “慢着,爱馨郡主。”夏知秋喊停了她,把伞重新递回到她的手中,“若是爱馨郡主因为这场雨染上了风寒,知秋难辞其咎,还是你拿着吧。” 酒爱馨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随着他慢着之后的话语,逐渐变得黯淡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夏副管家了。”酒爱馨低声应道。 “爱馨郡主慢走。”夏知秋行了一礼。 就连礼数,他都做到这般周全,她知道,他是下定决心,在那个拥抱、在那个告白过后,不再与自己有所谓感情上的纠缠了,当真是夏渊将军的儿子,在这一点上,都这般雷厉风行,不给自己,也不给对方,留任何一条退路。 不是情人,也不能当上所谓的朋友,再见面,原本的‘知秋’和‘爱馨’,便只是夏副管家还有爱馨郡主而已。 “还有就是,或许你并不想听,但我还是想说。”酒爱馨转身,声音淡淡,“这一段时间的知秋,是我遇到,最好的知秋,我的心很小,分不了喜欢给他,但如果那个知秋回来的话,我愿意,继续和知秋当最好的朋友。” 她的话语,有着淡淡的忧伤,“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依旧是要感谢,在这些日子,他所带给我的快乐,还有对伊鹏的帮助。” “爱馨郡主客气了,他所做的,其实是想要保护你们,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做得很好,不仅四皇子不知所踪,连爱馨郡主你也身中奇毒,他所谓的保护,也根本不是保护。”夏知秋微微一笑,应道,“所以,爱馨郡主不必等待那位夏知秋的出现了,他不会再出现了。” “出不出现在他,等不等在我。”酒爱馨轻笑,“我与伊鹏,会一直等下去的。” 说罢,她转头对他笑了笑,随即离去,在雨滴落在地面的这个背景下,留下一脸微笑的曾经,那张笑脸,在红色碎花纸伞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艳丽,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偏偏就不如他所愿。 夏知秋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在雨中站了许久。 一把纸伞搁到他头顶的时候,一把声音也幽幽响起,“何必呢。” “兄长。”是夏展云的声音。 “你都看到了。”夏知秋的这句话,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基本看到了。”夏展云一直都在屋顶那儿,只是在他远远眺望着柳青瑶他们离去的马车时,见到了意外的酒爱馨还有夏知秋。 看到了他的拥抱,看到了他的故作冷漠,看到了他眼底的不舍。 可在酒爱馨面前,他全部都不表现出来,好像他们口中的那个陪伴了一段时间的夏知秋,真的不是他本人一般,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夏知秋他并不是变了,而只是,一定要不一样了,不然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在酒爱馨的面前,于他,是折磨,于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怕是连酒爱馨都无法分辨出来,她到底是想要见到一直以来的夏知秋,还是想要夏知秋,回到那个与他见了几日时候的夏知秋。 可是她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夏知秋,对他,仅有的是朋友之情,而无任何在此之上的情分,所以,当他说着爱馨郡主时,她会回上一声夏副管家。 “都让兄长看到这么没用的知秋了。”夏知秋轻笑,也不知是否在自嘲,他的声音,遥远得不像他所发出来的那样。 “有勇气砍断情丝,比起兄长而言,好上百倍不止。”夏展云微微叹息,“毕竟你兄长我,可是连那句喜欢,那个拥抱,都不敢给予对方的。” 他怕打扰到对方,更怕的是,知道了这件事的青瑶,会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他从来都不想当一个让青瑶觉得混乱的人,只要她一切都好,他默默地,什么都不说,那又如何呢? 这番话,两位夏家的大小少爷,在门外谈论着听似很深奥的哲理,门房侍卫也不敢询问,只默默地听着,总觉得,在这二位少爷的言语中,听到了让人感觉到很悲伤的内容,虽然这一个内容,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光是听着他们两个说起,便觉得,分外地让人难过。 就让人感觉,好似他们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可能得到的,却是偏偏又要自己为难自己的感觉,听得他们,都不知为何,眼角有泪。 明明作为侍卫,他们是没有资格,去对主子们所做的事情横加判定,或是多嘴的。 可是在看到了主子,因为爱而不得,却还是笑着告别的画面时,他们依旧忍不住为为自己的主子感到难过,明明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这两位主子都是很好的男子,可是却无法成功追寻到,他们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子。 真的是,读书越多的人,感觉所追求的事情,和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一样,只要是个女人就好了,自己回家有温饱,有盏明灯,等着他们回去便是,可读书人的想法,可就不是那样了,他们对于感情,自然是有更高层次的追求,不然的话,凭着他们的样貌和家世,大可找到喜欢自己的对象,不止一人,多的是女人喜欢他们,可他们偏不,大少爷喜欢的,他们也能看得出来,便是那青瑶姑娘;而小少爷所喜欢的,他们以前不知,可今晚的这个拥抱过后,他们便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让他们退下,似是不在意自己的被拒绝的模样展示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哪里知道,在夏知秋无意与酒爱馨说了自己喜欢她这句话后,这一切,便都变得不一样了。 夏知秋的满门心思,都在如何让这段本不该出现的爱恋,完美的终结上。 因而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不过他们嘛,也不是爱嚼嘴根子的人,这么一幕,要是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因为他们的口疏,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少爷们秋后算账,那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在看到这样的少爷时,他们也不愿意,让世人的言论,在公子的心窝上,划上无数刀。 本来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就是一件让人很惋惜的事情,若是在这个事情上,还被外界的人来谈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为何这么好的一个男子,姑娘家都看不上眼,这无疑是让少爷受伤的说法,更是让少爷如今的选择,成为他们口中的笑话。 章节目录 第507章 容易动情 天色渐渐暗。 “今日的事,莫要在外乱说话。”夏展云轻声说道,“要是我听到任何知秋与爱馨郡主牵涉在一起的内容,你们都给我离开夏府,明白了吗?” 他的声线并无冷冰冰的成分在,但在那两个原本就在心里嘀咕了许久的侍卫来说,无异于是有点儿害怕,他家大少爷,虽说看上去温和可亲,但实际上,若是让人看到如今的大少爷的样子,定然会被吓一跳,他好像是在说到和自己有关的人的时候,总会表现出来这样一脸似是包揽着,冬日里的所有寒霜的面容。 “是!”侍卫不敢怠慢,连连应是。 “知秋,回去罢,你身子未好,再淋雨,怕是会感染风寒。”夏展云轻声说道,“你明日不是要回去酒府么?若是感染了风寒,你可就不能独自启程了。” “兄长,莫要担心,我这本就是医师,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夏知秋淡笑应道,“小青公子她的药,很好,这雨,也很好。” 让他原本看着就有点可怕的伤势,在那几天的调理下,他便已然是全部康复了,看起来弱,只是因为脸色被雨淋得有点儿泛白罢了,而武林中人,对于这一点儿小雨,那是完全不在意的,本就有内力护身的他,又怎么会在意,那一点儿的小细雨。 下雨天,感觉就是一个,很适合告别的时间。 “兄长,你先回去罢,我待会儿再回房。”夏知秋轻声跟夏展云说道,“你真的不必担心,我不是一个那么脆弱的人。” “好,知秋,兄长在,你有什么,都可以跟兄长说,知道么?”夏展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想喝酒,待会儿,可以来兄长房间。” “喝酒?”夏知秋有些呆愣地转过头去看他,“你要喝酒?” “不是说,酒就是最好,能够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解忧排闷的东西么?我也想知道,到底效果是不是有他们所说的那般好。”夏展云微微一笑,应道。 “只怕酒入愁肠愁更愁。”夏知秋微微一笑,“我也不留了,陪兄长喝酒去。” “好。”夏展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今晚就喝个痛快!” 二人渐行渐远,门房那两侍卫,才放松了身子,重重地叹出那口气。 “诶,我们少爷,以前喝酒的么?”一人问着旁边那人。 “少爷洁身自好,即使是在那段时间里,他也从来没有碰过酒。”那人回答道,“只是,少爷或许是遇到了,想要一醉方休的事情吧……” 那段时间,明显指的便是,夏展云的那段荒唐的青春岁月。 “还一醉方休,我怎么就不知道,黄兄你这么有才华。”那人笑得张扬,揶揄他道。 “不过是在酒馆里,听大家说了几句,便记得这次词了,你黄兄我,也不过一介武夫,哪里知道这么文绉绉的词啊,当时记下来,想在红楼那小娘子那,卖弄一番,却没想到,先在这儿给你取笑了。”黄兄笑着说道。 “黄兄这人品才貌,自然是有很多女子,想要和黄兄交好。”那人奉承道,“不过,黄兄,以你驰骋这风月场合这般多年的经验来说,你觉得,咱家两位少爷喜欢的人,是不是都没希望了呢?” “你小点儿声,不怕被听到了么?”黄兄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少爷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可以妄自议论呢?你没看到,少爷那还张脸么?” 夏展云那一脸的冰冷,不就是给他们最大的警示了么? “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我们小点声说就好了嘛。”那人笑着说道,“不然我这憋得慌,这事,看着就觉得,挺可惜的,黄兄,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 “两位少爷如此人品才貌,喜欢的也是好姑娘,可问题是,不是喜欢就可以拥有的啊!”黄兄轻声叹了口气,应道,“先是爱馨郡主,这皇城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与四皇子伊鹏的那一段感情,二人真心相对,两情相悦,只是爱馨郡主脸上有伤痕,才会被皇家所嫌弃,因而爱馨郡主才自请退婚,并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可你看如今,四皇子伊鹏,这般年龄,也从未说过要求娶何人,说明他的内心,还是喜欢着爱馨郡主的。” “那既然喜欢,当时为什么不说出口,不让爱馨郡主退婚呢?”那人又是不解。 “爱馨郡主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在额上有伤之后,所有的议论纷纷,即使皇家还没有发声,但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继续处在这么一个位置,不管是酒家还是四皇子伊鹏,她都不愿意让他们为难,这样的好女子,确实值得人喜欢。” “那……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为何爱馨郡主,不直接选择我们的小少爷呢?”那人更是不解,既然当初是她挥刀砍断情丝,那为何在有着这么好选择的知秋少爷面前,她也不应允呢? “所以说你笨就是笨,如果你说一段感情,是因为两个人不适合分开的,那定然是不会有感情了,可一旦这感情,是因为受到外界因素影响而分开的,两个人的感情还在,而且爱馨郡主和四皇子伊鹏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自然感情会更深厚许多,你说日不见夜不见也就罢了,可这一旦见了,一旦遇到意外,这四皇子和爱馨郡主的感情,会不会死灰复燃呢?”那黄兄笑着说道,“四皇子伊鹏可是这一路,都与爱馨郡主还有知秋少爷在一起的,而且不是遇到危险了么?” “黄兄知道这么多事情哦?”那人惊讶地问道。 “那是你很多事情不知道,我平时里总跟宫里的侍卫大哥喝酒去,人家有什么,一下子就都说出来了,皇宫里面,当时传出来的消息是,四皇子是一心向佛,所以才没有怎么在世人面前露面,可真实的情况是,四皇子伊鹏他在外出时,遇到了刺杀,然后,是爱馨郡主和知秋少爷都在,差一点儿丧命的时候,人啊,都总会想到,自己最遗憾的事情,这一说,不就又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么?” 说来这黄兄,也是颇有趣的一个人,明明自己说着,作为下属的他们,不能直接谈论少爷的事情,可说着说着,他却是越说越欢,像是还有很多隐秘的事情,要跟那人说。 这是很多人的习惯,像是别人跟他们说着是秘密的事情,他们第一反应是,会保守秘密,但一旦旁人问起,便是想着兴致勃勃地跟别人继续分享着他们的故事,让人家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知晓一切内情的自己,享受着别人为了听到这个故事,对自己的阿谀奉承,这便是那些拥有秘密的人的想法,也算是给自己这无聊的生活给多添点儿色彩。 像他们这些,长期都是在府邸里面,当看门侍卫的人,难得有一点,可以让他们在这样子一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有点调味色彩的事情,那他们自然是想要继续听着,而且这对象,还是宫中的人,那他们便更有兴趣了。 那爱馨公主和四皇子伊鹏的事情,本来就是这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也是,当初这件事情闹得那般大,谁会不知道呢?以前的百姓,便又很多是为爱馨郡主抱不平,本来就是约好的婚讯者,而且在这件事里面,她之所以会面目受伤,那也是因为,保护四皇子伊鹏的原因,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废除婚约。 可当这废除婚约的事情,是由这被百姓们所可怜的对象,爱馨郡主所提出来,那么,大家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如果这件事是由皇家提出,他们在私底下,是可以有些舆论,还爱馨公主一个公道,可这事情是由爱馨郡主提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帮腔的话语。 那时候由爱馨郡主主动提出,对于皇家他们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是由女方这边提出的解除婚约,对于他们而言,就没有任何可顾忌的地方。 因而世人,当时得到的说法是,爱馨郡主救了四皇子伊鹏,但伊鹏对此,并无任何表示,因而爱馨郡主愤而退亲,宁愿独身一人,也不愿再与四皇子伊鹏扯上关系,百姓们就在这么一直认为的时候,不仅爱馨郡主一直没有嫁人,就连四皇子伊鹏,也一直没有成亲的欲望。 所以在民间,一直有个说法。 便是当时爱馨郡主所提出的退婚,其实是被逼的,是被在皇位上的皇帝所逼迫的,而四皇子伊鹏其实是不愿意的,这也是为何,四皇子伊鹏至今都没有娶亲的原因,在他的心中,所认定的妻子,今生今世,也只有爱馨郡主一人,其他人在他的眼中,都是浮云。 原本百姓们对于他们这事情,也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去留意着罢了,但如今,不知从何处传出的风声,说是这次四皇子伊鹏去寻爱馨郡主诉说自己的心思的时候,遇到了刺杀,而刚巧,爱馨郡主也在场,又一次保护了四皇子伊鹏,二人经历了又一次的劫难,所有的感情,在这时候便无法再掩饰了,前几日,爱馨郡主还在宫中照顾了四皇子伊鹏。 他们这段爱情故事,在民间便又开始传说了起来,还特意有说书先生把他们的故事在茶楼里面说书,虽然怕被抓起来,把故事里面人物名字都给改了,但任谁也好,只要是对他们的故事有所了解的,都知道,这故事的里面的主人公,所说的就是他们二人。 说书先生,自是懂得,怎么样把人的情绪给挑拨得更高,其中的跌宕起伏,就连当事人听了也会瞠目,许多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也被套到他们身上去了,听得百姓们,那是一个个眼泪汪汪。 心里都在希望着,要是他们二人,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也不枉,他们这些年,所甘愿忍受的寂寞,所忍受的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心酸,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么他们这群旁观者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说书先生的渲染中,四皇子伊鹏和爱馨郡主在一起,似乎成为了大势所趋,是百姓所期盼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人感慨一声,“原来这之中,还有这么让人辗转反侧的故事。” 二人说说笑笑,便把今日这件事看似给忘个精光。 刚好,这时候,换班的两名侍卫也来了,和他们做了个简单交接后,那人便跟黄兄说,“走,黄兄,咱们喝酒去!” “走!不醉不归啊!”黄兄也不推脱,笑着应道,二人便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于此同时,在路上的青瑶一众人,在下着雨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躲着雨,等雨势稍小,再往前行。 “也不知道,馨姐现在和知秋是什么情况。”酒无骄轻声说道。 青瑶回之一笑,“二人本就不是情人,朋友告别,仅此而已。” “馨姐一直都是把知秋,当做好朋友来看的,也不知道,知秋会不会一个冲动,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馨姐了。”酒无骄低声应道。 “告诉了也是好事,至少在馨姐的心里,知道了他喜欢她,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会直接面对自己的内心,即使会有一瞬间的挣扎,但最后,该怎么选择,馨姐都会知晓的。”青瑶微微一笑,“馨姐没有你想象得脆弱,起码在我的眼中,她很坚强,是就算会有迟疑之后,也不会停下自己脚步的女子。” 果断的退婚,果断地当兵,果断地做出在现在听来,都让人惊讶的事情来。 能做出这样举动,这般勇敢坚强的酒爱馨,又怎么会是会让自己陷于这爱情之中的女子呢? 应该说,她会动情,因为她也是常人,无法控制自己感情所动,但她不会让感情影响到自己。 章节目录 第508章 以退为进 或许很多人,都把酒爱馨认为是一代奇女子,可从来没有人想过,她的真正想法背后,其实是埋藏着她很多的心思,她本就不是那种闺中女子,不会把自己困在诗书中,也不会困在女红中,在她在皇城里面的贵族女子来说,酒家爱馨,这个名字,从开始,就不是被纳入有才的女子里面的代表。 她从小是爱舞刀弄枪,酒家的女人,天生便是长着一副好相貌,因而总是被人说,浪费了她的这副容貌了。 在她没有那婚约之前,很多人都看中了她的外貌,但一听到她的名字,也是摇头拒绝,他们宁愿娶另外一位酒家姑娘,也不愿意娶一个喜欢动刀动枪的姑娘回家,毕竟在众人的感觉里,还是停留在,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一个阶段上。 但后来,这酒家的女子,与四皇子伊鹏定了亲,倒让人有点儿大吃一惊,但一想到,这酒家的爱馨姑娘,与酒家所掌握的经济命脉的关系,他们似是也有点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毕竟,酒家掌握着漠北的经济命脉,皇家也定然是要笼络一番。 而自古以来,所谓的笼络手段,其实大部分都相似,便是这赐婚一招,只要这酒家姑娘嫁入了皇家,这酒家的经济命脉,便会牢牢地被永远地属于漠北,否则,在他们手上的,酒爱馨,便会成了酒家的牺牲品。 后来,百姓们在知道了,酒家爱馨姑娘与四皇子伊鹏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也知道了,是四皇子伊鹏喜欢酒爱馨,特意请皇上赐的婚,这段与经济有所关联的赐婚,才在百姓们的口中,被说予,是真心相爱的二人。 之后,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酒爱馨为了保护伊鹏皇子,结果伤了额头,然后便是酒爱馨的退婚,入军,打仗,到现在,在大家听说的,二人的感情,在经历了又一场的劫难后,他们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能入他们彼此的眼,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这便是世人所以为的顺序。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即使他们所认为的顺序是正确的,或者说,他们所认为的,这一切感情的进展,都是如此之前,四皇子伊鹏还有爱馨郡主,可是在心里面经历了多少事情,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这个世上,是没有一段感情,是完全顺顺利利地过来的,要让两个不同的人,为了未来的幸福,把自己的性子改造,把自己的棱角磨平,这样的事情,断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就的,更何况,四皇子伊鹏和爱馨郡主,可是经历了十年没有彼此在身边的时光的。 总说,要是真心相爱,时间并不是问题,哪怕经过天涯海角,哪怕经历世事变迁,哪怕从青丝等到白发,只要是真心相爱,二人的爱便能跨越最深的海,能踏过最遥远的大陆,可很多口中说着一辈子的人,在分开不久后,便是各自找下一任感情,就算结为夫妻又如何,也控制不了,男方在外边,寻找新的刺激。 所以这十年没有改变过的感情,便是百姓们所感慨的一点。 人的思想,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在这个时候的他们,虽然不至于说很多事情都要经过父母,但门当户对,还是很多时候所要考虑的一点,既然如此,那便会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这个世间,还是曾经有过很多怨侣的。 他们在看到四皇子伊鹏还有酒爱馨的时候,或许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从前的自己,从前自己未能实现的爱慕,在这个时候,或许就能看着他们来实现,这叫做寄情的作用,所以很明显的,在民间,其实对于他们的恋情一口支持的,大部分都是女子。 “馨姐是很好,四皇子也不错。”酒无骄轻笑,“只是,我私心里,自然是想要,知秋也能过得好好的。” “这个不仅仅是你的私心,也算是我们的私心罢,毕竟知秋,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我们这边的人,自然希望他能够像我们这样,把握幸福,不过,这幸福的事情啊,不是我们这么想,就能这么做的。”青瑶轻声回道,“四皇子伊鹏和馨姐的感情,已然是二十多年了,这样的感情,若是十年磨不灭,再过十年也会是如此。” “是,与其勉强二人在一起,还不如真正地放手,说不定在哪一天,就能找到,比起馨姐更能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人存在。”酒无骄微微一笑,回道,“雨也小了,看来也快可以启程了。” “是啊,这皇城,说来,我们只算是匆匆在这里留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怎么来看过这皇城里面的美景,还真有些遗憾。”青瑶轻声说道。 “皇城之中,虽保留了原本天然形成的景色,但大部分,都是被动过土,另外建造过的,要真说到是美景的话,还不如柳家堡后门出去那一片山林。”酒无骄微微摇头道,“至于特色的话,至多也不过是那个你们今日去过的集市有趣,其他的话,倒还真没什么好玩的。” “这皇城,就没有像是你们酒府那边,可以肆意骑马驰骋,可以看萤火虫的地方?也没有图伦尔族的篝火晚会?”青瑶疑惑道,“那这里作为皇城,还真的颇是乏味。” “并无。”酒无骄失笑,“这里原本就是大王所在的地方,那些森林,那些草木,不容易检查是否有逆贼在,因而,在之前,便全部移除,并且盖起了住房。” “好可惜。”青瑶扁扁嘴,“不过这个集会,说起来,其实还可以,起码,能把附近的好东西都集中出来出售,这也是皇城才特有的集市罢。” “对,确实如此,不过,皇城也不是每半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光是外面的商贩要来皇城售卖,他们就要给予一定的算是入场券的银两,若是其他国家的收成不好,或者说他们上一次售卖的结果不好,他们也不会选择,给予这银两,千里迢迢来此地贩卖商品。”酒无骄耐心解释道。 “进场需要银两?”青瑶微微蹙眉,“那是一个国家给予一次,还是说,是每一个商户自己给?” “那自然是每一个商户自己给,无论你售卖的是什么,只要进场了,那便是要给钱的,要是你占的位置大,商品数量多的话,所要给的银两,那是两倍到三倍。”酒无骄微笑应声,“这次的盛会,算是比较多商户前来了,以前的话,也不会见到会特意不远千里,担着桑葚果来此地售卖的摊贩,毕竟这卖得的银两,还远不及他要付的入场费。” “奇怪。”青瑶咬唇,自听到酒无骄说起这集市要进场银两后,她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疑团,“不对,今天的那位婆婆,怪怪的。” “怎么了?”酒无骄今日并无跟着她们前去这集市,自然不知道,她口中所指的婆婆,是何许人也,但只是见她表情,便已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集市是要给入场费的,这婆婆,哪里来的银两,可以入场?她并不知道燕姐姐在这里,也说不上特意是为燕姐姐而来,也就是说,她来这儿,是有原因的,关键是,她跟我们说的时候,是家中无银两的前提下,才会来到这个集会上。”青瑶说到这里,酒无骄便明白了,青瑶所说的怪怪的含义了。 这婆婆说说的话语,明显就是相互矛盾的。 但要说她是特意为了找寻赫连燕所来,这一点,又说不过去,毕竟在此之前,五年了,都没有赫连燕的任何消息,怎么会在五年后的今天,特意来找寻赫连燕? 那这潘婆婆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还是说,有人就是特意帮她出了这部分的钱,让她来这儿的集市?那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如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缠绕在他们的心中。 “要跟赫连姑娘说说吗?”酒无骄问道。 “先不要,燕姐姐难得遇到故人,知道了阿一有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她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连阿一是否活着的问题,都要怀疑上了。”青瑶微微摇头,“如今也是正去往西凉的路上,与其她担心一路,还不如,我们挡着,见招拆招。” “好,那我去和飘离还有蓝锋通个气。”酒无骄轻声说道。 青瑶点点头,“让飘离加强护卫罢。” “好。”酒无骄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我们都在呢。” 他安慰的方式,依旧如孩童一般,青瑶也是回之一笑,“我不担心,只要不莽撞,是不会出事的。” 他们这里,武功称得上高强的,就她、任飘离还有酒无骄三人,而在飘离底下,还带着蓝锋,还有暗影阁的一些人,若只是普通的拦路打劫,甚至还不用出动到他们三人,只需要交给蓝锋便好,如今所担忧的,不过是那位潘婆婆,为何她会出现在集市上,然后恰好,她们又能遇到她,而且关键是,她是知道,赫连燕身份的人。 她如今能想到的有可能的事情,便是有人抓了潘婆婆的亲人,然后威胁她,让她每月,都到漠北来,看能不能遇到赫连燕,而至于为何一定要遇到赫连燕,那便可能就是赫连燕的秘密了,说不定他们所认为,赫连燕身上有什么东西,或者是赫连燕掌控着什么秘密,所以才会一直跟过来。 不过也是她疏忽了,要是她没有放松警惕,那也不会在那潘婆婆面前,说到夏将军府的事情,要是她背后的人,知道了夏将军府,也定然会知道,他们今晚要坐上这马车启程的人中,包括赫连燕。 那既然是这样,他们便是会在这路上,某时某刻,会突然冒一些人出来,跟他们说,要交出赫连燕之类的话语,也不一定。 他们既然在明,那也不好去找暗的人,毕竟,这次出行,带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也不够十人,要是分散了,更危险。 青瑶在这般短的时间里,也只能想到如此了,她的想法,其实自然是与酒无骄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任飘离,并没有参与到他们这次的聊天之中,他偶尔会跟蓝锋说一会儿话,但并不多。 青瑶知道,他是把神经绷紧了,因为这次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是西凉与中原的战场的原因,他一直都在打探关于那边的消息,对于那里的环境,算是比较放心,但毕竟是战场,不是他们一向熟悉的中原,而且他们所带的人手也不多,所以任飘离分外小心。 雨停了,继续赶路的时候,她是依旧带着赫连燕前行,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再下雨,他们的速度,也就提上去了。 “今晚在这里休息。”一家比较普通的小店,任飘离先是让蓝锋进去,看了环境,然后再跟他们说道。 青瑶自然知道,这个休息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疲惫了,而是因为带着赫连燕的关系,他们练武的,打坐便可回复体力,但赫连燕娇娇弱弱的女子,即使是青瑶带着走,这一天的奔波下来,她也难掩脸上的倦色。 虽然她本人不说,但照这样下去,还没有到达西凉,她便要先累垮了身子。 “房间的话,安全起见,青瑶和赫连姑娘一间。”蓝锋微笑着说道。 赫连燕不懂武功这件事,确实是出门比较麻烦的事情,但蓝锋这话说出来,并不是针对于她,而是在听了酒无骄所说的,关于那潘婆婆不对劲的事情,那自然而然,要做好防备。 “好,你安排。”青瑶点点头,看了一眼这客栈周围的环境。 这里确实是一个适合开战的地形,没有别的客栈,到时候就算打起来,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章节目录 第509章 有点触动 而且这么空阔的地方,暗处的人,也会喜欢。 这次可是他们特意给他们安排的好地方,要是这样,都不能引出暗地里的人,那么接下来的路程,他们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这天赶路,虽说是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人,但总觉得,好似周遭是有双眼睛,一直在跟着他们,但全无气息,因而他们也不能断定,到底是真的人,还是说,只是他们太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这次的休息,除了是针对于赫连燕之外,做一个调整休息之外,也是给在暗地里的那些人,一个适当的机会,来让他们对他们来动手。 因而,在晚间,早早便吹熄了油灯,营造出一个他们已然早早在休息的模样,赫连燕倒真是累了,因而一倒在床榻上,便睡了个天昏地暗,不知时日,柳青瑶也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不会被外界的声音给吵醒。 青瑶则是一直挨在床榻那儿,看似在翻阅着书籍,实则她的心思,一直是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的,按道理说,如今天黑,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可外边依旧是没有任何声息,让她不禁对自己的判断,有了猜疑,难道说,他们真的没有打算动手? 还是说,他们没有打算在这里动手?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蓝锋让埋伏着的人,都回了房,暂作歇息,他自己倒是继续蹲伏着。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暗地里埋伏着,起码要有清醒着的人,青瑶听得见蓝锋的动作,倒是那个说是在暗中注视着的人,完全没有声息,这让她不禁疑惑。 突然,一声传音入密到她耳边,“把窗打开,柳姑娘。” 这个声音有点儿熟悉,但一时间倒让她想不起来,是何人。 “柳姑娘贵人事多,把我皇城里,布置的事情都扰乱了,反而现在不记得我了?”带了点揶揄的口吻,又带了点骄傲的语气,这样一来,青瑶便反应过来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 她依言下榻,打开了窗户,而就在此时,一个大袋子,被不知何处从窗户扔进来,大袋子看着就很大,但落地,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武功,看来是已然到了登峰造极。 伴之而来的,还有许少言的传音入密,“鬼鬼祟祟跟着你们的人,我顺手便处理了,当是送你的礼物罢。” “等等,你的目的!”青瑶蹙眉,因为不知道他的位置,只能对着外边,大叫道。 “还没想好呢,后会有期。”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似是四面八方,那么空阔的一个地方,也完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身影,就像是凭空冒出的声音。 “青瑶!”、“小青!”推门而入,是酒无骄、任飘离还有蓝锋三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惊慌,见青瑶安然无事,这才定下了心。 “这是怎么回事?”酒无骄看着那个不知装了什么的大袋子,疑惑地问道。 “是许少言扔进来的,说是鬼鬼祟祟跟着我们的人。”青瑶叹息了一声。 “许少言来了?!”异口同声,是他们三人的声音。 “来了,不然,但没有到我的面前来。”青瑶咬唇应声,“而且也没有告诉我,他这样做的目的,像是,他来了,就是为了把这个大袋子,扔到我的面前一般。” “蓝锋去找!”蓝锋一拱手,便想出去。 “回来。”任飘离低声喝止,“他来去无踪,就连我们都没有发现他,你要去哪里找?别白白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武功深不可测,就连他的性子,也不为人所知,这次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贸然前去,若是他一下子起了杀心,他们可保不住他。 蓝锋低低地应了声,“是!” “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看看,这袋子里面的人是谁。”青瑶轻声说道。 “小心有毒。”看青瑶就想蹲下去,酒无骄一把拉住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意图,如果这个是他用来迷惑你的把戏,实则一打开,里面就装着剧毒之物呢?” “小葱并无叫嚷,里面的人,还有淡淡的呼吸,是活物。”青瑶微微摇头,“如果许少言想要杀我,他早就可以杀了,以他的武功,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觉得,他是不会使出这样子下毒的手段的。” 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自负于均衡岛少岛主地位的许少言,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要是想要杀一个人,定然是会用武功,光明正大地去杀。 不知为何,青瑶内心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说起来,她并不算熟知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但就是短短几次的接触,她就已然觉得,这位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并不是那样子的人物,虽然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所想,就是本能地有这种感觉,感觉他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 对于他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并不是不说,而是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撒谎,对于她的疑惑,会说的他就说,不会说的,他也只是带过,并不会说谎来欺骗人,这便是青瑶对他印象形成很重要的一点,他不屑于撒谎。 “青瑶,你不是给他下了粉?”任飘离轻声问道。 “是,但这个粉,要在一定的距离内,小葱才有感应,刚刚这许少言,并没有接近那个距离,所以,我才完全没有警示。”青瑶摇了摇头,小葱从布袋里把头探出来,蹭着她的手,似是也在说着,它完全没有感觉到。 “让我来吧。”蓝锋轻轻摇头,“就算我中毒了,起码,你们两个可以救我。”酒无骄轻声说道,把剑拔出来,便割开了束着袋子的绳索,再一抽那大布袋,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面前的黑衣人,是没有昏迷过去的,双目看着他们,眼神里流露出了气急的气息,似是对于他们,有很多怨言,但看他完全不能动作的模样,就知道,他是被点了穴。 脸上蒙着面纱的他,连模样都不知道。 蓝锋的剑挑开了他的面纱,一张约莫十六七岁俊俏少年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任飘离轻轻一点,便把他的哑穴解开,“你是何人?” 那人再看了他们一眼,有些自暴自弃地应声,“你们既然捉住了我,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你是从昨天开始跟着我们的那个人吧?”青瑶微微一笑,“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一人足矣。”那人哼了一声,“要不是突然有跟树枝把我擒住,到现在你们都不能发现我。” 有根树枝把他擒住,这一句话,说的,明显就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 “我们确实没能发现你,虽然有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可确实,要不是他,我们是不会发现你的。”青瑶轻笑,“但只要你动手,我们就能擒住你了啊。” “我也不动手……”那人说出口,自知自己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连忙一哼,把话题带过,“放了我,给你们银两如何?” “我们并不缺银两。”青瑶微微一笑,“你既然不动手,那跟着我们干嘛?” 那人不应,只哼了一声,蓝锋出鞘的剑,便搁在了他的脖颈处,“说!” “要杀便杀。”那黑衣男人半分不惧,虽然年纪轻轻,却在这时,感觉到了无畏之意。 “蓝锋,收剑。”青瑶轻声说道,蓝锋立马便把剑收入剑鞘里。 “我们不认得你,或许燕姐姐会认得你。”她微微一笑,径自走到赫连燕的身侧,伸手便想解开赫连燕的穴道。 她以为她看不到么?就在短短的这时间里,这黑衣男子,已然把这房间的所有地方都打量了一番,却是在见到赫连燕的时候,有所停滞,只是他所露出的表情,并不是憎恨之意,而是怀念之情。 而且在说那要杀便杀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没有任何闪躲的,拥有这样眼神的人,不会是来杀赫连燕的。 “慢着!”黑衣人一惊,“不能!” “哦?为何不能?”青瑶回过身,淡笑地看着他,“那你自己,可愿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们呢?如果不愿的话,让我猜猜如何?” “你知道?”黑衣人有些胆颤心惊。 “西凉的四大家,如今只剩下的两家中,其中一家,是耶律世家,赫赫有名的将军世家。”青瑶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惊慌,慢慢地续道,“而另外一家,便是以暗杀出名的令狐世家。这个我没有说错吧?” 任飘离接着她的话语,淡淡地说道,“令狐世家里,最小的公子,便是如公子你这般年纪,名为令狐乐,如果我们都没有猜错的话,公子你便是令狐乐公子。” “你们都知道?”令狐乐咬唇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决定前往西凉前,自然,是要把西凉重要的人物关系,给弄明白,不然的话,在西凉,要是遇到了谁,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青瑶微微一笑。 “可西凉这般多人,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令狐家的人……”令狐乐咬牙问道。 “公子这身轻功很好,但若是仅是这身轻功,我们断然不会发现不了公子的影踪,更重要的,是公子所掌握的暗杀本领罢。”青瑶嫣然一笑,“若是在轻功的基础上,有着暗杀的警惕性,那么我们发现不了,也是合理的,这便是原因。” 听着他们一条条的分析,令狐乐只觉,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他们看得透透的, 他自幼便是学习这暗杀之术,在灵湖世家里,虽然年龄尚小,但也是父亲口中,有天赋的孩子,他哪里知道,这次自己第一次使用这暗杀之术,就被一人,制住穴道,并且装进大布袋里面,就这样扔到这儿来。 在大布袋被解开后,他留意到的,便是这正好就是自己想要接近的地方,而床上躺着的那女子,便是这次自己出行的目的。 “如果你们是想要害燕姐姐的话,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令狐乐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想要害燕姐姐?”青瑶失笑,“这是哪里传来的话语?” “你们不是想要抓住燕姐姐回去,就是为了……”说到这里,令狐乐又是一顿,没有江湖经验的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底细说了一点儿出来,不过,每每说到重要的地方,他自己便会有所察觉,最终还是作罢。 青瑶与酒无骄还有任飘离他们对视了一眼,心里面都有了想法,这个不擅长掩饰的黑衣男子,并不是想对赫连燕做什么,反而是害怕他们对赫连燕做什么,也就是说,他其实并不是来伤害赫连燕的,而是来保护赫连燕的。 不过这事听来也有点儿奇怪,之前在赫连燕的陈述里,这令狐世家的人,可没有跟赫连世家有这么要好的关系,要是说到他是特意前来保护赫连燕的,这一点,他们也不能马上相信。 毕竟,如今的赫连燕,可不像以前的赫连燕,有赫连世家嫡女这样一个身份在,而且五年来,若是要真的找她,不是早应该来寻了么,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才动手?还有一点,也是让他们很疑惑的,倘若令狐世家有心来照顾赫连燕,为何只让令狐乐一个人前来,他轻功虽不错,但明显的,江湖经历不足,不然也不会被他们这般容易就探出底细。 而且,作为令狐世家的幼子,应该是会受到照顾才对的,也不会孤身一人在外,把上面的信息集中到一起,便可以推断出,这令狐乐,其实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你是想帮燕姐姐的话,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青瑶轻声说道,“我们要是想要害燕姐姐,早就害了,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 青瑶的话语,在令狐乐的心中,有一点儿触动。 章节目录 第510章 自然不弱 这个女子所说的话,听上去,倒真的不像在忽悠。 他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也觉得她所说的话,是可信的,毕竟一个人的眼中,有感情还是没有感情,是很明显的,他自己就是常常带着感情,所以她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姑娘所说的话语,并不像虚伪的。 而且也如她所说,如果他们要想要害赫连燕的话,以他们的武功,早就可以杀害了,又怎么会,带着赫连燕去往西凉呢? 可如果他们是知道赫连世家的秘密的话,那不就有了带赫连燕前去西凉的理由了吗?如果都知道了的话,那么他们隐瞒事实,要带赫连燕前去这西凉,不也是合理而正常的吗? 这下,好像两种理由,都有各自的道理,这让令狐乐,更加难抉择,到底是应该怎么做决定了。 令狐乐的眼眸忽闪忽闪,似是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相信这女子说的话语。 “你们真的,对于燕姐姐,没有动过任何的歪心思?”令狐乐咬牙地问道。 “自然没有。”青瑶微微一笑,“我与燕姐姐一见如故,因而才会称她为姐姐,这位是漠北酒家的少主酒无骄,另一位是中原的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任飘离,而我是,柳家堡的柳青瑶,你应该都听过这些门派的名字,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事情的,就算是她家的宝藏,也是这么说。” “你知道?!”令狐乐惊讶失声。 “猜的,看来,是猜对了。”青瑶微微一笑。 “你诈我!”令狐乐一怒。 “自古以来,都是兵不厌诈,看来令狐公子,是没有怎么学习过兵书,才会这般勃然大怒。”青瑶淡笑。 令狐乐细想她所说的话语,学武之人,最是了解的,定然是中原的一系列帮派,在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那三大门派了,柳家堡、摘晨神坛还有武衡教派。 刚刚听这位姑娘所说的话语,这三人里面,就有了两大门派的人,再加上漠北酒家少主的名字,他原本有着的怀疑,在一瞬间都化为乌有。 毕竟这两名男子的容颜,这般出色,是那被称为漠北第一公子的酒无骄来说,那就完全能对得上了。 他们这三人,虽然没有显示武功,但看上去,便已然会让人觉得,他们是武功高手。 这一点,又是给他加了一份肯定。 也就是说,他们身份是没有隐藏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我说,我说什么还重要么?”令狐乐咬牙问道,最重要的因素,都已经被眼前这个容色平平的奸诈女子给讹了出来,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直接等着他们杀了自己便是。 “你并无想要害燕姐姐之意,我是不会杀了你的,而你要说的,你可以考虑到底说不说出口,毕竟,在我看来,你想做的事情,应该是你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你不告诉我们也可,那我们若是被什么埋伏了,接下来,伤害的,自然是燕姐姐。”青瑶被他这么说,也不怒,只淡淡地跟他分析道。 “有埋伏?”酒无骄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没错,不然这位公子,也不会跟了我们一路。”青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埋伏,也是与他们这令狐世家有关,而令狐公子就是因为不想让燕姐姐出事,这才会孤身一人前来。” 令狐乐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就如颜料一般,甚是灿烂。 他现在都在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着透视眼的技能,不然的话,为何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猜到他所经历过的事情,甚至连要进行埋伏的人,是他们令狐世家的人,都能猜得出来,这般聪慧的人,就如她所说,她要是想害赫连燕,那便早就出手了,就算是想要知道赫连燕背后的秘密宝藏,她也不可用她这智慧,来慢慢引导赫连燕说出口,她既然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其实她并在意赫连燕背后的秘密宝藏的事情。 那这样说来,她就完全没有什么利用赫连燕的价值了。 令狐乐的表情变得轻松,是看在青瑶的眼里的,她解开了他的穴道。 他的身子一松,惊讶的眼神,立马看向了青瑶。 “请起来吧,令狐公子。”青瑶微微一笑。 “你要放了我?”令狐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是放了你,而是我们觉得,我们既然目标一致,那多公子一份力量也是件好事。”任飘离冷冷地说道,“自然,要是你意图对我们出手,那便会再抓你一次。” “我对你们从来都没有所图。”令狐乐也不甘示弱地应声,“把我的面巾还我!” 蓝锋伸出手,把面巾还给了他。 “那个,你们有听说过,令狐世家的家训么?”令狐乐咬唇看向他们,最关键的是,看向了柳青瑶,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怎么想。 “如果令狐公子所说的是,关于看到令狐公子面容,便要嫁娶的这件事的话,那大可不必在意,今日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往外说的。”青瑶淡笑应声。 “你这是在嫌弃我?!”令狐乐偏生这性子就有些高傲,听得这柳青瑶的说法,有些怒意。 “并不是青瑶嫌弃于你,而是青瑶已有夫婿。”青瑶勾唇一笑,“酒家家主,还有任家公子,毕竟要这般容貌,才能入得了我眼,令狐公子,你就罢了。” 她原本并不想这么说的,但看这令狐乐,一脸生怕自己吃了他的表情,便起了这逗趣之意,更何况,这虽然是来相助赫连燕的令狐公子,倒也太不懂得这规矩,她也不妨,这样教导一番。 令狐乐闻言先是一怒,然后再看着旁边那二位极其出色的男子面容,自然是有些自惭形秽,但也算是心安定了下来,“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许,以见过我容貌为由,强行新要求我娶你!” 酒无骄冷哼了一声,“令狐公子放心,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这模样,在中原可是数不尽的人都有,我们倒还担心,令狐公子缠了上来,到时候不知道是要毁了你手脚好,还是废了面容好。” 他此番话威胁之意甚浓,令狐乐也是沉了脸色,其实他的容颜,虽不及酒无骄,但也是个容貌极其俊俏的公子,如此听得酒无骄口中的揶揄,自然是不忿,但他即使年幼,也知道,此时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们辩个孰对孰错,只是耽误时间,只要他们保证了,不用此事,来对自己做威胁,那么这口气,他忍了又如何。 “燕姐姐为何一直不醒?”令狐乐的视线,转移到床榻上的赫连燕身上。 算起来,他有六年没有见过赫连燕了,她的容颜,比起以前瘦削了不少,或许是少女长成,脸上原本圆润的脸旁,也成了瓜子面容。 按理说,适才这般大的动静,他们还说了这会儿的话,她应该醒了才对,可她却依旧呼吸绵绵,似是睡得正香。 “你们点了燕姐姐的睡穴?”令狐乐转念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今夜我们本以为,会有人前来偷袭,因而,为了不让燕姐姐受惊,我便让她沉睡过去。”青瑶微微一笑,应声,“不过你放心,我们柳家的点穴手法,是不会让燕姐姐的身子受到任何的影响的。” 令狐乐自然是听说过,柳家堡的事情,还有他们的医术,对于她这番话语,也是信服的。 “你放心下来,那有做好打算,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青瑶轻声问道,“你说清楚了,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应该在漠北集市里,遇到了一位老人家,那位老人家,其实就是我们令狐世家派去的人。”令狐乐沉吟许久,终是开口说道,“她是认得燕姐姐的,所以才会成为,我们令狐世家所想要利用的对象。” “潘婆婆是吧。”青瑶微微蹙眉。 “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也没有怎么留意。”令狐乐续道,“他们所要求的是,潘婆婆出来,我们在暗处,然后要是发现了燕姐姐的踪迹,便探知行踪,引到西凉去,这一次,在暗处的人,是我,还有另一个人,所以我才会这般快就知道,你们的行踪。” “继续。”青瑶微微点头,之前心里所不解的事情,如今都似是连成了一条线,慢慢地清晰起来。 “就如你所猜中的那般,我们令狐世家所求的,就是燕姐姐背后,赫连世家所隐藏的宝藏。”令狐乐咬牙说道,“但这个求的人,并不包括我。我们令狐世家虽然不会特意去和其他世家乃至全部人来往,可是燕姐姐对于我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以前在我练功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燕姐姐,然后她是第一个,会帮我包扎伤口的人,所以……所以……我想要报答她。” “这件事,你们世家的人并不知道?”任飘离淡淡问道,“那她不就是第一个看过你面容的人?” “他们不知道,我们世家有个约束,在外的时候,是要戴面具的。”令狐乐低声应道,“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这次我才可以,先他们一步,跟了上来。” “你刚刚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这个人呢?”酒无骄问道。 “被我下了毒,然后让人照顾了,只是,消息也被他传出去了,我们令狐世家的人,定然会在前面埋伏,只是具体地点,我也不清楚。”令狐乐小声地应道,“是我没有注意,我以为,他们把传信的任务交给我之后,便不会再跟另一个人说,没想到,他们是这么不放心我。” “这应该是令狐世家所习惯的计谋,毕竟你们世家是做暗杀的,小心点,也无妨,外出的二人,分别发信,若是有不一致的地方,那便是代表,有人背叛。”青瑶低声续道,“也就是说,你们世家的人,现在也知道,你背叛了?” “这点倒没有,他被我擒住的时候,只来得及,把燕姐姐正在回去西凉的消息发出去,这一点,我也发了。”令狐乐轻声说道,“他们的回信,是让我们一起跟踪着,然后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也就是说,如今其实,你也是在按照令狐世家的命令在办事,所以就算接下来,你遇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把你当叛徒。”青瑶微微扬眉,“好,下一个问题,为何令狐世家会知道赫连世家有宝藏?” “这一点,我不知道。”令狐乐坦诚地摇头,“我只是听了我们世家的人这么说,所以才知道的,关于宝藏,他们所跟我说的,也不详细,我只知道,这个宝藏,是一定要赫连世家的后人才能开启的,其他的,我便不清楚了。” “五年前,赫连世家被杀一事,你知道多少?”任飘离接着问道。 “当时的我还没出师,我只知道,当时我爹,是让人去保护了燕姐姐离开的。”令狐乐一脸迷惘。 “你爹是让人保护赫连姑娘离开?既然当时会保护她,为何现在又要捉她回去?你们这令狐世家做的事情,可真奇怪。”蓝锋不禁感慨了一声。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当时他们无法直接把燕姐姐带回到令狐世家,但又因为宝藏的事情,是定要赫连世家的后人才能开启,所以他们也不会杀了燕姐姐,只是想着,保护着她,在离开了西凉境地后,便让人带走她,好逼问宝藏之事。”青瑶轻声叹道,“然后让令狐世家没有想到的是,出了西凉之后,竟然找不到燕姐姐了。” “因为她有位好护卫。”酒无骄也是有些感慨,在这赫连世家背后,原来还有这令狐世家横插一脚,“阿一。” “没错,阿一,阿一自幼习武,能与耶律俊才一战的武术,自然不弱。”青瑶点了点头。 章节目录 第511章 人皮面具 “最后,便是只剩下燕姐姐和阿一。”青瑶接着说道,“令狐世家无法,只能押后再去寻,却是没想到,燕姐姐,自此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是,然后令狐世家,便开始暗寻,甚至不惜把那潘婆婆,也一起利用了起来。”令狐乐毕竟是有良心的人,看到潘婆婆的情况,也不愿他们误解,“潘婆婆的儿子们,说是去参了军,令狐世家许诺给她,若是找到了燕姐姐,那么他们会让潘婆婆的两个儿子,回到她的身边,而且他们也允诺,是不会杀了燕姐姐的。” 令狐乐这么一说,他们也就知道了,为何这位潘婆婆,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作为母亲,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远离战场,这般让人心动的条件,也就让潘婆婆,成功答应了来寻人。 可她哪里知道,说过的诺言,也不一定会真的当真,特别是他们这样子地位的人。 令狐世家对上这潘婆婆,要不是看中了她知道赫连燕的容貌,也能与赫连燕说上几句话,他们是不会花心思,跟她说上一句话的。 “潘婆婆这里我们弄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就是等着令狐世家的人埋伏便是。”任飘离淡淡说道。 “说是这么说,在等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可以有些动作的。”青瑶微微一笑,“令狐公子,你们令狐世家,有互相交流的方法,也就是,其实你是可以,知道他们的动向的。” “是这样没错,可我这样做,不就是背叛了令狐世家了么?”令狐乐咬牙应道。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在背叛了么?”青瑶只觉好笑,“那我问你,要是等一下遇到的就是令狐世家的埋伏,他们要把燕姐姐带走,那你是帮着令狐世家来打我们,还是帮着我们来保护燕姐姐?” “那当然是保护燕姐姐啊!我跟着你们前来,目的就是这个!”令狐乐直截了当地应声。 “可是你一旦帮了燕姐姐,那你就是明着跟令狐世家作对,难道你以为,你的武功,他们会认不出你是谁么?”青瑶这番话语,并不拐弯抹角,很直接地点出了他的意图,“你想帮人,可你又不想与自己世家对上,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若是有的话,你就不用这般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背后了。” “我其实是想,你们在打起来的时候,我偷偷地,把燕姐姐掳走。”令狐乐冷汗直流,他并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这位青瑶姑娘所说的话,是无比正确的。 “愚蠢。”酒无骄也不禁被他这天真的话语给逗笑了,“且不说在打架的时候,我们是否会护着赫连姑娘,就算被你掳走了,依你的身法,你能躲得过,你们自己世家的跟踪么?你们世家这般精通暗杀之术,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难道你的本领,就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了么?然后,你被他们追上了,武功不敌,最后赫连姑娘依旧是落入他们的手中,这一点,与你所想的,不就是南辕北辙么?” 令狐乐自然知道这点,他虽然天资聪颖,但也不过是天资聪颖的十六岁少年,世家里面,多的是,比他资历长,比他技术强的人,无论怎么说,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就算是侥幸,能够从这般多人的手中,带走赫连燕,可之后呢?之后的事情,就如这位酒家家主所说的,就算他的暗杀术,已然很厉害,但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赫连燕,他再怎么样,也无法隐藏自己的身影,定然会被令狐世家的人所发现,若是如此的话,他就算这个时候,能把人救出来,那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他本来要救人,也是一时之举,并没有想好,后面还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是想着,不能让赫连燕就这样被自己令狐世家的人给抓住,可这之后,该怎么做,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办法。 而且这令狐世家,可是西凉的四大世家之一,自然是比起他这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要来得有手段得多,这事情,要是让令狐世家知道了,莫说他性命也有可能不保,就连他想要保护的赫连燕也无法保证安全。 “那你们说,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燕姐姐安然无恙?”令狐乐不满地问道。 “见招拆招,也是办法之一。”青瑶微微一笑,“他们既然要你们暗中跟着,那便是自然,让你来通报我们所在地方的原因,所以只需要等着,等他们来信,信里,便会写明,他们会在哪里动手。” 如此一来,只要守株待兔,便是了。 “就这么简单?”令狐乐惊讶地反问道。 “就这么简单。”青瑶微微扬眉,“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让事情百变得简单一些,说起来,你也有点儿功劳罢。” “什么叫有点儿功劳,小爷功劳大得很好吗?”令狐乐见她称赞自己,也笑着回应道,“早知道这么简单,那我还躲什么。” “诶,你别把事情想得又太过简单了。”青瑶轻笑,“蓝锋,试试他。” “是。”蓝锋点头,便欺了上去。 “怎么突然间要打起来了?”令狐乐未防备之时,只能用轻功躲着,“喂,你这柳家堡的姑娘,总得给我个原因吧!”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武功到什么地步,那也好做好防备。”青瑶微微一笑,“蓝锋,要是这里不够大,下去院子那儿打吧。” “打就打,小爷还没怕过谁呢!”令狐乐虽然没有听懂青瑶话语的意思,但人家都动手了,他就白白挨打的话,不就是笨蛋了吗? 他们依言,便下去下面院子里打,武功倒是不弱,比起蓝锋,略逊一筹,就是那轻功身影,倒是比起柳家堡的惊鸿掠影步,也不逞多让。 “差不多就好,上来吧。”任飘离点了点头,让他们上来。 “你的武功,在你的世家里,排名第几?”青瑶轻声问道。 “啊?这个我们倒是没有提及过,不过我爹说过,现在的我,应该可以前十。”令狐乐应声,“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比你厉害的人,还有九个。”青瑶微微勾唇,“也就是说,如果这九个人倾巢出动的话,我们也能保得住燕姐姐。” “倾巢出动?柳姑娘,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全部都来了,在西凉,最起码也得留下一半,诶?你刚说的是,你们可以保得住燕姐姐?!”令狐乐说到一半,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所听到的事情,照理说,这被她换作蓝锋的人,武功也不过是略胜他一筹,这明显就是他们的护卫,不是应该,觉得,有可能被九个人包围,之后便是一败涂地么?为何她说的是,可以保得住燕姐姐? “没错,我们可以保得住燕姐姐。”青瑶眨巴眨巴眼睛,“你不信么?” “不是,你这蓝锋护卫,虽然武功是比我高那么一点,可是就那么一点,怎么比得上,这有可能出动的五人以上的令狐世家呢?”令狐乐惊愕连连,难以置信。 “令狐公子,我家主子的武功,能抵三个我。”蓝锋低声说道,“两位主子可跟六人打,酒公子可以跟两人打,剩下的那一人,我们外边还有兄弟。” 令狐乐被蓝锋的话语,吓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如果按照蓝锋的话来说,他面前的这三人,加起来可以跟他们令狐世家的八名精英对抗?可看他们年纪轻轻的模样,真的可以吗? “你们的武功,真的有这么厉害么?可以厉害到,可以以一敌三?”令狐乐怀疑道。 “再不济,我们便逃呗。”青瑶不为意地说道,“我们对自己的轻功,还是有信心的,如果只是逃的话,他们也追不上来。” “逃?你以为,逃的话,可以逃得过经过这暗杀之术的令狐世家么?”令狐乐不禁失笑,“你看你们,就连我一个人跟着你们这么一天,你们都没有发现,要是他们的话,你们更是难以发现。” “若是要让他们都不跟上来的话,那只要在那次他们的埋伏里,让他们折服就好。”任飘离淡淡应声,“令狐公子要是不放心,可以继续躲在暗处。” “任公子说的是什么话?我躲在暗处的话,你们又怎么知道,令狐世家什么时候来袭?”令狐乐咬牙切齿地续道,“你们不知道的话,很容易全军覆没的!” “令狐公子多虑了,我们倒不至于这般无能。”酒无骄轻笑。 “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就暂时信你们,等令狐世家来信了,我跟你们说。”令狐乐嘟嘴不满,“那既然这样,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们要给我东西吃,我没带银两。” “令狐世家的人出门都是不带银两的吗?”任飘离低声笑了笑,“这倒是第一次听闻。” “我的银两都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我不知道物价,所以一般都是由他给我付钱的。”令狐乐倒是坦然,“我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你们当我朋友的话,那便给我点吃的罢。” “这个倒容易。”青瑶微微一笑,“我记得厨房应该是有几个馒头的,你给令狐公子拿上来吧。” “馒头?放到现在,这馒头也冷了啊,还怎么吃?”令狐乐不满地嘟囔着,“没有其他了吗?” “其他的话,你得等到这店铺的厨事们都醒来了,才有。这三更半夜的,扰人清梦,这可说不过去。”青瑶微微一笑。 “他们不是也被你点昏睡穴了吧?”令狐乐轻声问道。 “那自然,不然吓到了,我们还得赔医药费。”青瑶微微一笑,“要不,我给令狐公子煮个面?” “不行!”、“不可!”、“好啊!”三个声音,分别出自酒无骄、任飘离还有那令狐乐之口。 令狐乐见二人都是脸色不善地看着他,自是怯怯地低下了头。 这是蓝锋便已把那冷了的馒头拿了上来,放到他的手中,“令狐公子请用。” “令狐公子应该知道,武林当中,作为行走江湖的人,是不会注重这般多的饮食方面的。”蓝锋也是语气淡淡,“还请令狐公子勿要过分行事。” 青瑶看了他们一眼,捂嘴一笑,“我有点儿饿了,无骄、飘离,蓝锋,你们要吃么?” “要!”这下倒是异口同声了。 令狐乐可怜兮兮地在旁边举起了手,馒头干巴巴地,他掰也掰不动,“柳姑娘,我也可以有一份吗?” “看一下厨房的面,还够不够。”青瑶轻笑,点了点他们的额头,“我只是去煮面,你们就别用这样的眼神,去吓唬人了,我不也煮过很多给酒府的人吃么?别介意,你们坐着罢。” “好。”听青瑶这么说,他们才同意地点了点头。 四名男子,坐在房中,也并不是相对无言,只是没有了青瑶在问话,他们似是说着话,也觉得,有点儿说不明道不尽的怪异感。 “我去帮青瑶罢。”蓝锋先是说了,“怕是这般多面,她一人难拿。” “你们跟柳姑娘,是爱慕的关系?”令狐乐终是好奇,开口问道。 “我们是要在一起的关系。”任飘离淡淡应声,“你要是想加一脚进来,那便要做好准备,会没有了手脚。” 令狐乐被他这冷冰冰的眼神,吓得有些白了脸,他低声否认,“我又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人,柳姑娘有多好,我也不晓得,自然不会喜欢。” “你精通暗杀之术,有觉得,小青有什么不一样的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你是说她的脸么?”令狐乐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这个很明显,我自然是知道,不过你们行走江湖,不以真面目待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能看出她的面具?”任飘离微微蹙眉,心里有点儿吃惊。 章节目录 第512章 蓝锋护主 “这人皮面具的制造之术,说起来,其实是从我们西凉流传出去的。”令狐乐笑了笑,“我们先祖,制造这人皮面具之术,可是世上无双的,柳姑娘脸上这张,或许在中原你们来看,是很高超,但在我来看,处处都是破绽。”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是会这人皮面具的制造之术的?”酒无骄稍阴险地笑了笑,“那你为何会把真面目暴露在我们之下?你自己戴着面具,不就好了么?” “我们令狐世家自持清高,自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而且我们的暗杀之术这般高明,要被抓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令狐乐说到这里,哼了一声,想起了适才被装进大麻袋丢进来的画面,自己都有点儿尴尬。 “那你们精通这人皮面具的制造之术,又有何用?”酒无骄不解地问道,“又不能自己戴,那也就只能给别人用,既然都要给别人用了,那又何必自己精通。” 酒无骄这番话说得绕口,但道理的话,他们都能听明白,如果这令狐世家是想要让这人皮面具的制造之术发扬光大的话,那么整个世界,都会知晓他们的厉害,可他们又不告诉他人;而自己又不戴,那说起来,这个制造之术,于他们而言,并无大用。 “我们自己不用,不代表不会卖出去赚银两啊。”令狐乐咬牙应声,“你以为我们的财富是怎么积累起来的,不过知道我们会卖面具的人,并不多。” “那可以帮我做一个么?”青瑶幽幽进来,听得他们说话,微微一笑。 “你要面具做什么?”令狐乐闻着面的香味,不由得凑近了些。 “我这面具,有点儿坏了,你看这边边角角。”青瑶指了指面具的那一边给他看,那处便是上次她发现的缺陷,她暂时是用了胭脂水粉抹上去作为替代,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说起来,中原的范家,你认识么?” “你说姓范的人,我应该就知道是谁了。”令狐乐看着那碗面,虎视眈眈,“不如我们吃了再说?” “都先吃罢。”青瑶微微一笑,把椅子放好,“蓝锋,你也来。” 青瑶给他们煮的面,除了肉之外,还另外加了鸡蛋,还有几颗青菜点缀,看起来,虽不如外边卖的品相好,但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饿了一天的令狐乐,哪还顾得上什么世家公子的面子,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在饿了许久的他甚至觉得,这碗面,比起外边所卖的山珍海味,比起他常吃的鲍参翅肚,也不逞多让。 平日里,当数酒无骄吃她煮的东西的时候吃得最快了,可今日这令狐乐令狐公子,倒比起酒无骄,还快上不少。 “令狐公子,这吃相,不像令狐世家的人。”任飘离冷嘲热讽。 “能吃饱吃足,就散不像,我也认了。”令狐乐笑着应声。 这笑容,是他来到此地,最好看最真诚的一个笑容了。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只顾着吃的世家公子。”酒无骄白了他一眼。 令狐乐不理他们,只笑眯眯地跟青瑶说道,“柳姑娘,还有吗?” “若是用几碗面,可以换来一张面具的话,那便有;若是不行的话,那就没有了。”青瑶轻笑,把吃了一半的那碗,放到了酒无骄身前。 “酒公子看起来也不怎么能吃,这给我……”令狐乐正笑嘻嘻地想要把青瑶放到酒无骄面前的那碗捧过来时,却是被酒无骄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掌,他吃痛,便放开了,有些抱怨地说道,“你这酒公子,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行了,还动手?” “我夫人用过的东西,只有我和飘离能用,令狐公子,要是再做出这样的动作,那就莫怪我不客气。”酒无骄哼了一声,捧过青瑶的碗,放到自己跟前。 “柳姑娘,你瞧瞧他,多不友好。”令狐乐一脸委屈地跟青瑶说道,见青瑶只是微微笑地看着自己,那双澄澈的眼眸里,承载着狡黠的光芒后,他便悻悻地应了声,“我帮你做人皮面具。” “蓝锋,帮我把下面厨房还有的三碗都端上来罢,剩下的,让各位看守的兄弟,分了吧。”青瑶这才转向蓝锋,说道,“外边现在不用担心有人前来了。” “好。”蓝锋点点头,放下自己空空的碗,便下去把青瑶已然煮好的那些面,拿了上来,顺势通知那些在看守着的人,都回来。 令狐乐喜洋洋地吃着面前的几碗面,这里吃一点,那里吃一口,十分欢喜。 倏忽,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顾不上满嘴的面,埋怨地说道,“你刚刚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诓我的面具!” 这么多碗面,再加上外面的也有份,这青瑶姑娘本来早就预了有他的好几碗的分量,就算他不答应帮她弄面具,她自然而然也会给自己多吃几碗的。 “这倒不对了,令狐公子看看你所吃的几碗了,是不是都有鸡蛋?我给守卫的兄弟们,可是都没有鸡蛋的哦。”青瑶抿唇一笑,所说的,看似真,有有些不一样。 “是么?那好。”令狐乐闻言一喜,这倒是显得他自己特别了,毕竟他的碗碗有蛋,而其他人的,可没有这种待遇。 蓝锋听得青瑶这么说,微微一愣,见青瑶对着他,做出一个吐舌的表情,也是回之一笑,他倒是看得清楚,无论是那一碗,都是有蛋的,所不同的是,酒无骄、任飘离还有他自己所吃的那碗,多点肉罢了。 这是青瑶笑着所说的,对于亲厚的自己人,自然是会多点儿优惠的。 看着她这么诓令狐乐,蓝锋也不禁偷笑,这令狐乐公子,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奸诈的人,后来这样看一下,才发现,原来他从来都是一个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擅长计谋的人。 一个人是否擅长计谋,其实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像是擅长计谋并且奸诈的人,他们的眼睛,是不会那么纯粹的,就算是再能够隐藏,那也会表现出来在眼睛上的,除非是瞎子,不过即使是瞎子,也能从表情里,知道他们的感情色彩。 这令狐乐之所以说是一个纯粹的人,明显就是因为,他把所有的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他也表现出来,想要隐瞒,也完全无法隐瞒过去,这便是单纯的人的表现,没有出过江湖,被人保护得很好的世家公子和小姐,大多是他这模样。 对外,若是有不顺自己心意的事情,那便生气恼怒,但若是顺了自己心意,那便是开心不已,连带着会把顺着自己心意的人,视作是自己的朋友。 这种单纯,若是往不好处说,是很容易遭遇危险的。 毕竟在江湖上,心思叵测的人,多得是,谁又能分辨出,这张脸皮下,藏着的是好心还是坏心?所以很多初初进入江湖的少年少女,都容易被骗。 这令狐乐说实话,要不是遇到的是他们,换作其他人,这么容易被哄出所有的话语,一下子就会被蒙骗,乃至于最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不过,其他人,能不能知道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在只知道一点儿线索的情况下,像青瑶那样,把所有的线索连起来,那就是未知之数了。 吃罢,令狐乐摸摸肚子,打着饱嗝,只觉得世界真美好。 “面具,什么时候可以给我?”青瑶喝着茶,轻声开口问道。 “这里道具不够,要到城镇去,买材料才行。”令狐乐认真应声,“只要有材料,两天之内,我就可以给你了。” “你需要什么材料,写下来,我们去买了给你。”青瑶微微一笑,“不过这里没有纸笔,你口述罢。” “也行。”令狐乐念了好几十样东西的名字,很多样,都是他们基本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记住了吗?” “名字倒记住了,不过让我很好奇的是,这些东西在旁边城镇有得卖么?”青瑶惑问道,他所说的东西,里面不乏有名贵的药材名,在这样偏僻的城镇,应该是无法寻得到的。 “我又没说在旁边城镇可以有,我只是说在城镇可以买得到而已,不过这个城镇,其实要到西凉去,毕竟很多东西都是西凉特有的。”令狐乐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模样。 “也就是说,阁下你所说的两日,其实是要到西凉才开始算起。”青瑶微微一笑,“接下来,阁下跟着我们的日子,还请自行解决饮食问题。” “别别别!”令狐乐听到之后,马上应声,“其实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 “那你还不快说。”酒无骄冷了脸色。 “柳姑娘,你的那个面具,也是流传于我们这边,如果只是缝补这个面具的话,我今晚就可以帮你弄好。”令狐乐轻声笑道。 “好,那我便把面具给你。”青瑶微微一笑,手上用内力,加热喝着的茶水,就着茶水,就把脸上的假面给摘了下来,递给令狐乐。 令狐乐原本脸上挂着的笑容,在见到青瑶的脸的一瞬间,变得呆滞。 他能猜到,这张脸,自然是美丽的,毕竟是青春年少的富家小姐,可他没有想到,这张脸,会是这么美得不可方物。 他以为,自己的妹妹已经是长得极好的姑娘了,但面前的这位柳青瑶姑娘,竟然能把所有的女子,都完完全全地比下去,即使他没有对于柳青瑶的爱慕之情,但那双眼睛,也是在这一段时间,完全无法离开她的脸。 令狐乐似是明白了,为何这两位这般优秀的公子,会甘愿一起待在她的身边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子,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世间少有。 “令狐公子,自重。”任飘离咳嗽了一声,微微侧过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不好意思,一时看晃了眼。”令狐乐立马道歉,“我没想到,柳姑娘竟然是个这样的绝色女子。” “令狐公子,面具给你。”青瑶微微一笑,“出门右手房间,你随意使用,明天能给我就好。” “好好好。”令狐乐见了她的笑,仿佛三魂不见了六魄一般,连话语都说得有些结巴了。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旁边所坐着的人的冰冷视线,令狐乐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所以在梦里,才会见到这般美丽的仙子了。 “那就各自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便继续赶路。”青瑶点点头,拿起怀里的面纱,蒙在了脸上,令狐乐的视线,才终于移开了。 “诶,柳姑娘,你有想过,再加一门夫婿么?”令狐乐不怕死地开口,刚说完,便是三把利剑拦在了他的脖颈处,“开……开玩笑的!” “令狐公子想要找死的话,那便直说便好,不需要拐弯抹角。”酒无骄淡淡地说道。 “再让我听到一句,便不是刀背。”任飘离冷漠的视线扫了眼令狐乐的脖颈,似是在想着,哪里动手,会更好。 “不是吧,我说的是柳姑娘,你们别这么紧张嘛,放下剑,有话好好说嘛。”令狐乐吞了口唾沫,轻声说道。 “把剑放下。”青瑶示意他们。 他们闻言,便听话,把剑收回剑鞘,也就是收回了剑鞘之后,令狐乐这才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压力骤然降低,不再有着那种如六月飞霜的感觉。 “柳姑娘,借一步说话,你的面具,要想要修补好,我还需要,对比你脸庞的轮廓。”司徒乐微笑说道,“不过你的这三尊大佛在这儿,我定不了心思。” “可以。”青瑶淡笑,跟他们三人打了个招呼,跟着令狐乐来到了旁边房间。 “柳姑娘,我问一句,你别生气啊,你说你那酒公子还有任公子,跟你是亲密关系,那他们生气,我还理解,可蓝锋,为何要生气呢?”令狐乐不解地问道。 “蓝锋护主。” 章节目录 第513章 已有爱人 “护主?就算是护主,也不是这种,感觉是对自己妻子的感觉。”令狐乐扁扁嘴,应道。 “我提醒你一句,这里只是在旁边,以他们的内力,你所说的内容,他们要是想要听的话,是能完全听得清的。”青瑶微笑着应道。 “那几位公子,真的好生俊俏,让我看着,都觉得好生羡慕。”令狐乐听青瑶这么一说,立马就改变了口风,转为这般恭维的语气,听得青瑶是低头浅笑。 “我刚也忘了说,如果是我说了,跟你单独说话的话,他们是定然不会插手,来听我们在说什么的。”青瑶狡黠一笑,似是突然想起来一般。 “柳姑娘,你这总是忘了说,让我的心一忐一忑的。”令狐乐有点抱怨地说道,但在看到青瑶的笑容时候,又是一滞,“你的脸,感觉要是那好色的人看着,都已经感觉像是被施展了最高级的诱惑香气,根本就不用下蛊了,害我很手痒,想要做出跟你一样的人皮面具。” 青瑶微微一愣,“你可以做出这样的面具?” 他们以前所了解的比较好的人皮面具,顾名思义,都是用人脸上的皮来弄出来的,所以看上去,才会这般贴合人本来的皮肤,不像假的。 可听这令狐乐的说法,这样的人皮面具,似是不用用到人脸上的皮,这倒让青瑶有些好奇了。 “我刚刚说的材料里,不是也没有说过,要人的皮么?”令狐乐一笑,“本来要用到人脸上的皮,就是极其让人残忍的做法,以前还曾因为有人想要另一个人脸上的好皮囊,甚至残忍得生生把她杀害了。” “那为何一直所说,都是人皮面具呢?”青瑶又是不解。 “人皮面具,乃是通俗的说法。而且其实人皮面具,比较好的做法,还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样。”令狐乐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脸,生怕自己的说法会让她吓一跳,“人皮面具,最好的剥离时间,就是人死前的一刻钟到人死后的一刻钟,那样剥出来的面具,才是最完整最新鲜的,但是又不能让人表情扭曲地死去,所以会用药,让他们永远保持一个表情。” “这般残忍的剥离方法……”青瑶叹了一口气。 她自然是知道,在活着的时候,把身上的皮给剥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痛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但为了得到人皮面具,竟然要用到这般残忍的手段,这光是听起来,就感觉到十分地痛楚。 “确实是有痛楚,但活着的人是感觉不到的,只是药效一过,往往他们都生不如死,所以一般剥皮师所采用的方法,便是在药效没过之前,把他们杀了,这便是他们所谓的慈心。”令狐乐也低声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觉得,这样的方式,真的不好,所以他从来没有采用过这样的制作方式,“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是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把人的面皮剥离下来。” 其实说起来,他也是知道这样的方式的,但自从他看过了这样的制作方式之后,便从来没有,自己做过。 他剑走偏锋,自己慢慢研究,制出了一个制作人皮面具的方法,后来就被家族采用了,对于令狐世家来说,自然也是,别太过伤害人命,因而他们都用了令狐乐研究出来的新办法,至于后面的制造方式,他们都用了这样一个无血腥的方式,但令狐乐最新想到的方式,他还没有跟令狐世家说,因而令狐世家那儿所知道的,还只是不完整的制造方式。 “那你的方式,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个东西融合在一起,最后制造出来么?”青瑶轻声问道。 “那个是如今令狐世家所采用的方式。”令狐乐微微摇头,“我有个新的办法,除了那些东西外,我还要用到其他的,不过需要你配合,才可以制造出你的容颜。” “怎么配合?”青瑶继续追问。 “就是要让我好好摸摸你的脸。”令狐乐说完,也自觉自己的这个说法,有点儿不尽人意,因而便马上解释道,“我不是抱有猥亵的心态的,我是真的没有撒谎,就是要摸清楚你的脸,我才能好好制造出来。” “我明白。”青瑶点点头,每个人的脸庞,都十分细致,令狐乐所说的这个摸的方式,其实说起来,应该更偏向于要摸清楚她的骨骼是什么构造,他才能制造出来,更贴合她脸型的面具,“你还是先帮我,把我原来的面具弄好吧,不然我这张脸,出门总会不方便。” 令狐乐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所以说,人长得太美,也有问题,这样的美,在她的眼里就是不方便,却是在很多人的眼中,是很羡慕的存在。’ 如果她的妹妹见到了,自然是十分喜欢青瑶的这张脸,他的妹妹令狐弦,最爱的就是跟美有关的事物,之前就一直粘着,要去漠北看酒无骄那个人人都说很俊俏的脸,也曾想过去中原,去看一看那柳家堡出名的俊俏男子柳慕英的脸,所有她听说好看的脸,她都想要去看看。 不过其实他作为她的哥哥,也是有着这样的感觉,喜欢这个美的事物,或许就是兄妹之间所喜爱事物的相似性,所以令狐乐才会在见到青瑶这张脸后,有想要制造一个跟她这张脸一致的面具出来,即使只是观赏,那也甚是心情愉悦。 “好,你闭上眼。”令狐乐把面具拿到她脸旁边,轻声说道,“我要量一下,这面具跟你脸的差距,这才好制作。” “量?你没有道具,就这样目测可以吗?”青瑶轻声问道。 他的手离她很近,说话间,那清新自然的气味,便跟着青瑶的话语,飘入他的鼻尖,让他精神一振。 “你别小看我,这个制造面具的方法,可是我想出来的。”令狐乐微笑地说道,“可以说,这个方法,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好。”青瑶闻言,不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那长长如蝶翼的羽毛,便垂了下来。 他轻轻地把人皮面具搭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手上,一直在她的隔着面具的脸上按着,一旦接触到自己所熟悉的领域,他的眼神,就发生了改变。 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他的动作熟练而认真,因为要碰触的关系,他的脸靠得比较近,呼出来的气息,都吹到了她的眼睫毛处,但她依旧是一动未动,任由他动作。 比了不多久,他便移开了面具,再碰触上去的,便是她的肌肤。 她的肌肤,比起剥了壳的鸡蛋,也不逞多让,摸上去,便感觉到滑腻,让他的心思,微微一颤,似是在摸着,世上最柔顺的布匹一般。 他微微颤抖着的手,她自然也能感觉到。 “冷静点,我不急。”青瑶的声音镇定如初,让他的心绪,微微一定。 这短短的时间,对他而言,就像过了很久一般。 “好了。”令狐乐收回了手,“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青瑶闻言,睁开眼睛,在她的视角里,令狐乐正小心翼翼地弄着他手上的面具,过了好一会儿,他把面具递给了她,“好了,其实你的面具,并没有大问题,现在就弄好了,不过因为只是简单地修补了一下,尽量不要碰到水,不然又会花。” “好,谢谢你。”青瑶微微一笑,接过面具,戴在了脸上。 “没有问题。”令狐乐点了点头,“比起刚刚一眼就能看出你戴了面具来说,如今好多了,就算是我这样,我也要看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出来,你戴了人皮面具。” “既然想出来这个人皮面具制造方法的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要信任你的。”青瑶轻笑,“时候不早,你也先休息罢。” “等等,柳姑娘。”令狐乐喊停了她的脚步,她回头浅笑,“可还有事?” “就是那个,柳姑娘,如果你想要那个面具,以后我可以给你弄一个,不过我有个条件。”令狐乐轻声说道。 “什么要求?”青瑶疑惑地问道,“该不会是四碗阳春面?” “才不是那么肤浅的要求。”令狐乐扁了嘴,“我的要求,其实是,如果我给你一张面具,你可以允许我再弄一张么?” “你先告诉我,你再弄一张我的脸的用处是什么?”青瑶微微蹙眉,问道。 “我有一个妹妹,就是很喜欢收集美人美男的面具,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着面具而已,并不会用来出售或者是做其他用途,所以,我想知道,要是这样,你可以接受么?”令狐乐怕她误会自己的用处,立马解释清楚。 他虽然不时会吐槽自己妹妹,就是喜欢看美人,但实际上,他是挺宠爱自己妹妹的,毕竟在整个令狐世家,就她一人,是比自己年龄小的,平日里也是骄纵不已,但并不是一个坏人,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而已。 所以,只要是妹妹喜欢的,他都会尽力去劝说,让别人,可以答应,用不同的代价,给妹妹储存不同的面具。 “如果你是收藏用途,并不会在外边流传,我不介意自己的容貌,作为收藏品,这个报酬,我认为是合理的。”青瑶微微点头,“不过,你要保证,这面具,不流传在外,不然,有点儿麻烦。” “好,这个自然,我给你保证。”令狐乐连连点头,“这个制作时间会比较长,所以你要预计,得有十五天,才能弄好。” “我们在西凉不会停留太久,你的面具,要是弄好了,方便的话,还请送到漠北酒府。”青瑶轻笑,“自然,路上报酬,少不了。” “酒家可是漠北的经济命脉所在,这一点,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令狐乐苦笑一声,“我只怕,在这件事之后,我回不了令狐世家。” 他的担心无疑是正常的,毕竟他先是把跟自己一起前来的人,给打晕困了起来,再后来,还加入了保护赫连燕的阵容里,对于令狐世家而言,这已然是背叛的行为了。 “你如果想要继续留在令狐世家,等他们来袭的时候,你不出手就行。”青瑶轻声说道,“你不出手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边。” “可是我不出手的话,我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既然都说了要保护燕姐姐,我不出手,不就是在代表自己所说的话语,是虚情假意么?”令狐乐咬牙道,“我虽然武功不强,但我有一颗好心肠。” “我发现令狐公子你,对于自己的评价,真高。”青瑶一笑,“那有一颗好心肠的令狐公子,但愿我们这一路上,不会遇到令狐世家的人罢。” 她起身,令狐乐还傻愣愣地问道,“你去哪里?” “令狐公子不睡,我还是得休息一下的。”她有些无语。 她带着赫连燕,走了这么久,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只是因为今晚的事情没有解决好,所以才会,一直没歇息,现在既然都已经弄好了,那么她休息一下,也不过分吧? “好好,那我的房间,就是这里是吧?”令狐乐依旧有些懵。 “是,我们明日一早便会赶路,你也早些安歇吧。”青瑶点点头,出了房门。 “好。”令狐乐也是点点头。 今天一天,他所遇到的事情,都有点让他目不暇接,感觉一整天,从知道了赫连燕还存活后,便是跟踪,跟着之后,便莫名其妙被扔到这房间中来,然后便是认识了包括柳青瑶在内的他们,然后面具,然后一切,都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他其实并不是没有见过除了他们令狐世家以外的其他女子,而是这次所见的柳青瑶,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而且除了美貌以外,她还有着智慧,在她所说的话语里,是完全能够听得出,她的聪慧。 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女子,已然有了心上人。 章节目录 第514章 等闲之辈 不然的话,那么美丽的女子,他也喜欢,如果是当心上人,当自己成婚的对象的话,他母亲定然是喜欢的,毕竟他母亲一直在想着,怎么样,让自己对这情爱之事动点兴趣,难得如今自己寻到一个自己也喜欢,也看得过眼的女子,可却已经是与两个男子,都订了鸳盟。 他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找一个已然与两个男子有所关联的女子成亲的,所以这段所谓的姻缘,他是不要的,所谓的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那个迷恋,不是假的,是真真正正地,是喜欢于她的容颜,也有那么一瞬,是觉得,这般聪慧的女子,也很好。 只是这之后,这份心思便断了,毕竟在他的眼中,东西再好,也不过是别人的东西,人再好,也已然不是自己可以占有的人,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在最早的时候,便先砍断了姻缘。 翌日一早,天还没有亮起来,他们便已起来,把所有人都叫起来,继续开始他们的西凉远征,对于令狐乐的出现,赫连燕并无怀疑,毕竟一方面令狐乐是蒙着面的,而另一方面,他根本没有跟赫连燕说上一句话,所以赫连燕也并没有发现他是何人。 她以前确实见过这令狐乐,可还是他比较小的时候所见的,可这之后,她远离西凉,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令狐乐了,他这长大以后,模样都有了改变,就算是他站在她面前,也指不定她会认出来他就是令狐乐。 令狐乐在另一方面,也很是让人叹息。 他看着他们施展轻功,看着那个在蓝锋口中,一人便可以对抗他们令狐世家前十高手的三人,本来骄傲的他,起了一些自愧不如之心,毕竟在他本来的想法里,他自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就算是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扔到了他们的房间里面去,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比起他们差很多,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武功或许比自己高强些,但自己的轻功,那刺杀之术,必定是要比他们高强许多的。 可今日这一对比,他才发现,自己哪里是比他们高强些,这可是远远不及…… 莫说那任飘离还有酒无骄,他们的轻功就已经很不错了,就连这位青瑶姑娘,带着赫连燕,都能不落下风,而他,也是刚好能够追赶得上他们的脚步,若是长远下去,他定然是要先力竭之人,到时候,便是会让他尴尬不已了。 “都是些什么人呐,这轻功,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容易练的武功了,看上去,真是让人尴尬。”令狐乐小声嘀咕着。 “你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蓝锋在一旁听见他的话语,冷冷地应了声。 “是啊,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但看着他们,我宁愿你在骗我呢。”令狐乐嘟囔着,“这多伤人自尊啊。” “令狐公子年龄尚小,自然还会继续有长进。”蓝锋淡淡一笑。 “蓝锋,你的主子,到底是柳姑娘还是任公子呢?怎么感觉你更像任公子些呢。”令狐乐啧啧连声,“就连这冷漠的模样,都跟任公子有好几分相像。” 不得不说,这令狐乐的眼神是很锐利,起码他所看的事物和人都比较准确。 “任公子是我主子,柳姑娘既然是任公子的未来妻子,自然也是我的主子。”蓝锋低声应道。 “关键是,你不是喊柳姑娘为主子,而是直呼其名?”令狐乐好奇地问道。 “青瑶并无像你们这般,这般多奇奇怪怪的规矩,我们武林中人,多喜爱以名字直呼。”蓝锋微微一笑,“令狐公子可是有什么不满?” 他虽然是微微笑着说道的,但言语中却是带着胁迫之意。 “哦?原来是这样,要不然,我也直呼柳姑娘为青瑶好了?”令狐乐扬眉一笑。 “这虽然是我们武林中人常用的直呼其名,但毕竟在青瑶还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还请令狐公子自重。”蓝锋勉强一笑,语气便加重了些。 “横竖不过是一个名讳,干嘛要这般着急。”令狐乐哼了一声,“不叫便不叫呗,在我们西凉那儿,其实也是习惯直呼其名,只是想着中原的规矩比较多,这才没有叫着你们的名字,不过像是蓝锋你的话,我直呼名字,无妨吧?” “确实无妨。”蓝锋点了点头,“其他的话,还请令狐公子莫要太过于亲密。” 蓝锋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确,便是在说,这令狐乐很多时候的行为,都太过于不在意彼此的身份了。 如此便又过了一日,又是稍稍歇息着在马车里,这个时候,却是见得一个带着灰色羽毛的白鸽,在天上转悠了几圈之后,便落在了马车之上。 “这是我们令狐世家的信物。”看着这白鸽脚下绑着的信,令狐乐也知道,这是令狐世家那边传来的口讯。 “我来看看。”令狐乐挥了挥手,那白鸽便幽幽飞到他的手臂上。 令狐乐打开拿到的口讯,上面仅有十个字。 ‘位置,丑时动手,拖住他们。’简单的描述,其实就是要他把他们所在的位置告诉上去,然后便是动手的时间。 “他们要动手了。”他追上前面的任飘离他们,“地址我要给他们说真实的地方么?” 任飘离淡淡地扫了眼书信,“只怕你就算撒谎,也逃不过去了。” “为何?”令狐乐不解地问道。 “这封书信里,有着追踪的药粉,你刚刚一碰,他们便已然知道你的行踪。”任飘离淡淡地续道,“用得到这样的药粉,再加上书信的内容,看来令狐公子你,也并不是深得他们信任。” 这明显就是试探之意,若是他回复给令狐世家的人,是假消息,那便一下子就会被揭穿;如果是真消息,那便可以跟这个药粉对应,起码知道的是,这位令狐乐令狐公子,在令狐世家里,并不是完全得到信任的人。 “那我便依言,写明我们将会到的地方?”令狐乐继续问道。 “这个位置,便写在前面我们能够到达的小镇,你就说,你会把我们困在那处,让他们往那边去就好。”酒无骄轻声说道,“我们就在那儿等就好。” “行,我这就去回话。”令狐乐点点头,“前面的小镇,我们在那儿先歇息,然后等着他们来就好。” “去吧。”任飘离微微点头。 因为要在小镇里等着,他们这次的行程,便没有这般赶,赫连燕看在眼里,有些疑惑。 青瑶自然是知道她的不解,在到达了小镇的客栈后,便轻声跟她说道,“只是因为有故人来访,我们要稍稍停留,你也累了,且休息一番。” 赫连燕点点头,“既然是有故人来访,那便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你不用担心,休息一下,也就好了。”青瑶让人给她准备了热水,匆匆洗了个澡后,便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在此地暂时歇息。 再出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商量着,要如何准备,才能安然无恙地保护好赫连燕,才能把令狐世家的人,都好好赶走。 “你们怎么想?”青瑶见他们正说着,进来便问道。 “这次来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起码高手不少,我们所要准备的,就是要有一些准备是应付弱小的人,另外就是要对付令狐世家的高手。”酒无骄轻声说道。 “我们要对付他们,起码我们几人要准备好,那么便定要有人来保护燕姐姐,你觉得谁比较好?”青瑶轻声问道。 “我可以。”令狐乐小声地应道,“只要你们相信我。” “你的话,确实是不适应待在前面,毕竟令狐世家的人,都认识你,你一出现,他们便会知道,我们早有预备。”青瑶点点头,“你在后面保护燕姐姐,以你的武功来说,只要不是前十的高手,确实对你造成不了威胁。” “也就是让我去的意思么?”令狐乐问道。 “是让你去,蓝锋,再让一位兄弟,跟在令狐公子身边,保护他们。”青瑶点点头。 “好。”蓝锋点头,“其实我们刚刚在想,是否可以用毒,那么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人都擒住。” “我的毒,并没有带来。”青瑶微微摇头,“不过,我有小葱,勉强算是可以多战一人,如此算来,其实我们不必担心。” “没错,我们本来在战力上,就不用担心,会被打败,只需要戒备的是,他们会否有其他的方式,来夺走赫连姑娘。”任飘离淡淡说道。 “这一点,我们也必须考虑在内,毕竟令狐世家,一直都是以暗杀闻名的,这样一个世家,定然有我们所顾及不到的地方。”酒无骄点点头,“令狐公子,可有什么可以提醒我们的?” 令狐乐思索甚久,终是摇了摇头,“我这次其实才是第一次外出,其他时候,我都没有真正见过,令狐世家的人,是如何动作的,如果是以我自己来说,就是轻功特别厉害,躲藏起来的本领也比较好,至于武功,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两点,其实足以让我们的防备有所突破的地方。”青瑶微微扬眉,“既然令狐世家在传你的书信里要你困住我们,我们要不,引他们出来先?” “怎么引?”令狐乐奇怪地问道。 “就是假装,我们都被擒了,那么令狐世家的人,不就会放松警惕,直接落到我们面前。”青瑶狡黠一笑,“只是你不出面,假装你还在追踪其他人便好。” “这样可以吗?”令狐乐小声地问道,“他们会相信吗?” “只要令狐公子你,在他们还有所怀疑的时候,大叫一声,‘我找到了!’或者是什么‘往哪里走!’之类的话语,然后他们自然会出现。”青瑶抿唇一笑,“他们就是为了,找到燕姐姐,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特别地激动,因此便会中了我们的道。” “不过令狐公子,能察觉到,他们靠近么?”蓝锋疑惑地问道。 “我应该是察觉不到的,不过,他们说好的时间,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我们只要在约好的时间,在那处,便可以等到他们。”令狐乐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是不会破坏自己约好的时间的。” “那就好,那我们就这样准备好就是。”青瑶微微一笑,“厨房不是有很多绳子么?我们就自己捆一下呗,不过没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好好的。” “距离他所说的丑时,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好好歇息一番罢。”酒无骄轻声说道。 “可以,我们先歇息。”青瑶点点头。 丑时将到,这个时候,只见客栈那儿,被捆着好些个人,他们神情颓颓,似是在被战败给折磨着,而客栈高楼处,便听得有那兵刃交接的声音,在暗处的令狐世家众人,便是见此,脸上都闪过一丝疑虑,但在那兵刃交接那儿,听得他们所大叫的话语,是自己那令狐乐的声音,令狐世家的人,再也没有顾虑,一并现身。 就在此时,那些个被捆住的人,也没有反应,倒是旁边客栈那边,在他们现身之后,便出现了四个蒙面人,他们的武功,还不清楚,但是光看着他们的轻功,就知道他们并非等闲之辈。 “有别人了?!”令狐世家领头的那人大声叫道,“集合起来!” 只是他想要集合起来的时候,这边的蒙面人,却已然攻了上来,把他们分散得很散,令狐世家里的人,再也无法集中在一起,这一分散,他们的阵型,也就散了,然后那四个蒙面人,便逐一击破。 那领头的人,瞧见他们的武功,便已然深深蹙起眉头。 “其他人,前去找目标!”他朗声叫道。 他这次带来的人,除了六人是武功高手以外,还有十余人只是令狐世家的侍卫,侍卫们听他命令,纷纷越过他们而去。 章节目录 第515章 说得难听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原本看似被捆起来的黑衣人纷纷而起,二人成对,挡住了那十余人的道路。 看到这里,那令狐世家的领头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便是一个诱敌之计,只是他还没有发现,那令狐乐,是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还是他也单纯地被骗了。 若是勾结在一起,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完事,如果只是单纯地被骗了,在他们说好的时间里,他对那赫连燕出手,以至于被骗到上面去,这倒也是有可能的。 “且慢!”令狐世家的领头人大喝一声,“阁下不知是哪里的英雄好汉,可否容我们细细道来?” 若是武林中人,在听到这样的言辞时候,理所当然地,是会有所退让,但他们面对的,不是简单的武林中人,杀手暗影阁,自然不会理会他们所谓的拖延之词,他们所听的,只有他们阁主的命令,阁主说,不杀制住他们,那他们便不杀,但阁主没有吩咐他们停手,他们也就继续打着。 暗影阁的杀手,毕竟是见了血的人,对比起那些个侍卫们,自然招式要来得更加血腥些,很多时候,侍卫们一个不小心,身上便挂彩了,而暗影阁的杀手们,则是脸色不改,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停顿,继续往他们身上攻去,不一会儿,便已然制住了好几人。 那六人,看着他们令狐世家的侍卫们,一个个被打倒,心里着急,但又无法突破他们的重围,这边虽是有四个人,但真正出手的,只有三人,有一位窈窕身姿,明显是女子的蒙面人,倒是怡然自得地站在一旁,看她的模样,倒是在看热闹一般。 难道说,这就是这群蒙面人的背后指使者?这个念头一出,令狐世家的领头人,便把目光看向了那女子身上。 青瑶倒也不是故意不出手,原本的打算,是他们三人每人对上三人,可来的高手就六人,任飘离他们足以应付,而她在一旁,便是留意着这战场,把意图逃离战场的人,捉回来罢了,但令狐世家的那些个侍卫,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看起来,还算是衷心耿耿,起码在没有得到主子撤退的命令之前,都没有想要逃离的想法。 也算是训练有素吧。 擒贼先擒王……这个念头一旦在令狐世家领头人的脑海里浮现,他便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捉住那个在黑夜中,长发飘飘的青衣女子。 “老三、老四,掩护我!”他大喝一声,从怀中不知掏出个什么,往地上一扔,便是烟雾的模样,任飘离见多识广,闻着味道,便知道此物会让人身体酸软无力,便长剑一挥,把迷雾尽数驱散,就在这瞬间,那令狐世家的领头人便冲破了他们包围的圈子,而另外两个黑衣人,使尽全力,往他们身上攻了过去,他们来不及,阻扰那令狐世家的领头人,只能看着他,往青瑶的方向前去。 在令狐世家那领头人的眼里,想得很是明白,他认为,面前这三个黑衣男子的武功,都在他们之上,不然也不能以三人之力抵抗住他们六个人的进攻,这次他带来的,虽然并没有令狐世家武功第一的人,可他们这六人出手,他原本已然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莫名其妙地遇到这些个武功这般高强的人。 在他眼中那女子,应该是这里面其中一人的红颜之类的人物,或许会武功,但武功定然是不及这三人的,也是他在令狐世家这般久,在西凉那般久,都没有遇过所谓武功高强的女子,加上大男子心思作祟,这个女子武功一般的想法,便刻在了他的心中。 也是急着想要摆脱这样子的遭遇,急着想要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因而在那瞬间,他的出手,是抱着必得之心的,他的招式,所用的是十分诡谲的迷踪步,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并没有动杀心,毕竟在他的眼中,制住了这女子,便可以要求他们把赫连燕交出来,甚至让他们全身而退。 可他的想法是好,招数也是厉害的,不过,就是他所遇到的人。 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武功一般的武林女子。 只是这样的攻势,青瑶半分不虚,使出惊鸿掠影步,便躲开了他的攻势,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刚好手痒,过上两招罢。” 在这个时候,令狐世家的领头人,还认为她只是运气好,这才碰巧躲开了他的攻势,而且听那声音,这女子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娃,不禁哼了一声,“一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大家都停手。”青瑶朗声说道。 她的声音,带了两分内力,在寂静的黑夜里,在兵刃相交的声音里,也清晰可见。 众人并无迟疑,便住了手,虽然停了手,但依旧是在细细盯着眼前的令狐世家众人。 “知道天高地厚的前辈,可愿和我交手?”青瑶微微笑道,“只要我输了,我便如你所愿,把你想要的人,交到你手上;但若是你输了,你带来的这些人,都要留下,至于如何处置,那便依我所言。如何?” 令狐世家的领头人,令狐世家当今的家主,令狐聪,瞪大了眼珠,直视着眼前的女子,似是想从她的眼眸里,看出她所说的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你当真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他们都听话?事后也不继续纠缠?”令狐聪沉声问道。 他作为令狐世家的家主,自然是要在一些事情上弄个清楚明白,要是这少女所说的,她输了便把人交到他手里,但若是她事后反悔,以他们的武功,再把人夺走,那也是可以的。 “只要你胜了我,此事我们便全然不插手。”青瑶扬眉一笑,“还有其他问题?” “我怎么知道,姑娘手中,是否真的有我们想要的人。”令狐聪哼了一声,应道,“既然要赌,那便要先看到赌注。” 青瑶微微一笑,“是青瑶的疏忽。” 她拍了拍手,一个被捆住的男子,还有另一个长得清秀美貌的女子,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乐儿!”黑衣人中有人失声叫道,原来那被捆住的人,正是他的小儿子,令狐乐。 “原来还是认识的,难怪穿得都这般相似。”青瑶淡淡地扫了一眼令狐乐,“他今夜想要来劫持这位姑娘,被我们发现了,因而便一起带了过来,你也不用想着他会回答你,他是昏迷着的。” “大哥,乐儿不能落到他们手中。”那被令狐聪称为老三的人,正是令狐乐的生父,令狐明,他见令狐乐的模样,倒真的是被捆住了的模样,他心疼自家的小儿子,虽然他总是做出很多莫名其妙的傻事,但实际上,哪位爹娘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活得好好的。 令狐乐这被捆住之后,看外表倒是没有什么伤,但实际上,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儿子,被捆住了,这般孱弱地在那儿,看到原本娇蛮的儿子,变成这个模样,做爹爹的他,自然是很心疼。 “莫说你,老三,乐儿也是我的侄儿,我自然会救。”令狐聪小声地跟令狐明说道。 “人也见过了,那你考虑得怎么样,知道天高地厚的前辈。”青瑶浅笑,挥了挥手,他们便把人又带了下去。 “如今我见到你手上的人,我希望我们的赌注里,除了那位姑娘之外,还把那小子加上去。”令狐聪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的战利品,不就不平等了?”青瑶微微一笑,“你说是不是?” “姑娘还想要什么?”令狐聪沉了脸色,不满地问道。 “若是我赢了,那位小公子,便卖身给我罢。”青瑶扬眉一笑,“这可以吧?” “不行!”说话的并不是令狐聪,而是令狐明,卖身与她?他堂堂令狐世家的小公子,还要卖身给这女子?要是传出去,不就被人笑话了么?令狐世家好歹还是西凉的四大家之一,这令狐乐都保不住的话,还做什么四大家之一?! “令狐世家的主子,应该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而不是你。”酒无骄微微眯眼,“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大哥!”令狐明看向令狐聪,心里满是忐忑。 “我应了,这赌注就这样决定!”令狐聪一拂袖,便做了决定。 在他认为,自己的武功是远胜于青瑶的时候,无疑这个赌注,是给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如今令狐乐也在他们手上,若是按照刚刚的情况下去,他们定然是全军覆没的,可如今有了这般大的转机,让他们有机会,可以得到赫连燕,他自然是要赌一把的。 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大哥……”令狐明拉了拉他的衣袖,“乐儿他……” “如今乐儿已然是被捕了,你也知道,我们的武功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男的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把乐儿救出来,你就别想其他了。”令狐聪低声地跟令狐明续说道,“要是我们这个机会都不把握好的话,乐儿也只会被他们带走而已,与其这般,我们不如拼一拼罢。” “我听大哥的。”令狐明咬牙应声,“大哥已然是我们这里,武功最高的人了,要是大哥也没有办法应对,我们更不用说,只能等死了。” “三弟放心,我们会赢的。”令狐聪认真地说道。 在他的眼中,即使那边有诡计,可那个女子,毕竟只是十多岁的小女娃,哪里有那么多的心计可言,不过是自己说了她一句不知天高地厚,这小女娃许是心高气傲,不喜别人这般说她罢了,所以才会逞强,跟自己来上这么一场战斗。 “姑娘,先说好了,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单打独斗,其他人都不许插手,插手了就算输,这样如何?”令狐聪朗声说道,“至于我们比武中,无论是使用什么道具,使用什么方法,只要是输了,那便是输了。” “这个输了,说得太过于简单,要不我们就中了一招就定胜负,要不我们就打到一方投降,这个让你选,不过时间限定了一炷香内,毕竟时间是很宝贵的,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青瑶打了个呵欠,明显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内的模样。 “好,那我们就一招定胜负,只要中了一招,便是输了。”令狐聪暗喜,令狐世家本就精通这刺杀之术,怀里有的是,那些个暗器,自己要是真的打不过,那便用暗器去打,反正自己在言语上已经说明,无论是什么武器,什么道具,只要是输了,那就是输了。 就算在事后,他们要说自己卑鄙,那也是没关系的。 “可以。”青瑶微微一笑,“无论什么道具,无论什么暗器,只要打中了便行,是么?” 她的这番话语,里面所带着的浓浓讥讽之意,听上去甚是刺耳,令狐聪知道,她是特意说了这话,来嘲讽自己所说的道具和暗器。 “我们……”被她这么一激,令狐聪差点儿说出,他们令狐世家一向以暗杀出名这个事实了,现在这姑娘应该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要是他一说出这令狐世家的名头,就算之后他们赢了,只要他们把这事情公布出去了之后,全部人都会知道,他们令狐世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使当初的赫连世家是以背叛为名被杀的,但毕竟当时的赫连世家,在百姓心目中,是声望很高的,这宫里的事情他们插不了嘴,可是在私底下,百姓们自然会说起这样的事情,也会觉得,他们这是欺负弱女子,而不会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令狐世家原本在百姓的心目中,是不理世事的存在,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是为了赫连世家的宝藏,才会在这个时候,去攻击赫连燕一个弱女子的话,还不知道话得传得多么难听。 章节目录 第516章 药性相冲 “既然如此,那么便开始罢。”青瑶微微一笑,已有人拿来烟炉和香,待他们各自准备好,便点着了香,与此同时,宣布开始。 令狐世家的人是想着,在他们动手开始后,便寻着机会,看能不能把令狐乐和那赫连燕给先劫过来,但他们刚开始有了动作,那与青瑶一同的三名黑衣人便冷冷笑了笑。 这声笑,似是在表达着他们的不屑,也似是在表明,他们的动作,已然是全部落入他们的眼中,只要他们敢妄动,他们就敢出手把人给制住。 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们明知道他们这边的武功,明显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下,倒是连出手,都不敢出了。 他们不敢出手,只能把注意力放回到在打斗着的二人,这不过刚开始,二人都是且战且退,明面上,是自家的家主把那姑娘逼得连连退让,实际上,那姑娘的身法,飘逸如仙,看着也觉得似是奇妙。 香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燃烧过半,令狐聪用眼角瞥见这香烧的情况时,不由得暗暗心急了起来,毕竟自己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不是精通此术的,如此一来,就算看上去不好看,他也只能使用了,毕竟这样的方式,如果继续拖下去,还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而且这女子武功倒不知道如此,反而是轻功,实在是高明,这般久了,竟然连她一片袖子都无法碰触到。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反而是他们这令狐世家有可能跟那姑娘打了个平手之势,要是平手的话,那便又有理由,继续以武力取胜了,所以,他的这一战,不能输也不能平,只能是胜。 想到这里,他那眸子里便闪着幽幽的光芒,似是在想着,要用那一种暗器,才能够有把握地把这灵活的女子给打倒。 眼见这令狐家主令狐聪改变了一开始的穷追猛打之势,反而是后撤了,青瑶微微勾唇,知道他终于是想着要出杀招了,也不枉她刚刚这般久,都在避让了,她为的,就是把这令狐世家的本领都试出来,以便以后来应对,因而才会一直只是躲避,而不还击。 只见这突然之间,令狐聪他从衣袖中,不知飞出了什么,看似一个长而利的凶器,直直往她的脸上而去,青瑶微微蹙眉,侧身闪避,哪知那物,竟是像有灵性一般,她一躲,它便是一跃,又继续往她脸上飞去。 就在这短短的时候,青瑶便是看清了这暗器的真面目,竟然是一条小黑蛇。 自古在中原,小黑蛇都是被说成是不详的征兆,其实除了它的模样以外,还有一点儿,便是源于这小黑蛇的双眸,一般的蛇,都是幽幽的一双青眸,但小黑蛇并不一样,它们全身是黑的,只有那眼眸是一片雪白的,看起来甚是诡异。 然后世人便认为,小黑蛇是不详的象征。 实际上小黑蛇其实是一个比较有灵性的蛇,略略通人性,毒性算是一般,不过据说黑得发光的小黑蛇特别地毒,就如现在出现的这一条,虽然远远比不上青瑶怀中的小葱,但比起其他蛇类,起码能够明白主人的意思。 也不知道这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是从哪里捕获来的这条小黑蛇,直直往青瑶那儿而去,一攻不成,便继续攻过去,要说这小黑蛇的速度,那可是比起轻功厉害的人来说,也不逞多让。 “姑娘,我们适才说好了,无论是何物,只要得手了,那便是了。”说话间,这令狐聪倒是从另外一个方向往青瑶那儿攻去。 “确实。”青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她心念一动,早就嗅到了小黑蛇气味、跃跃欲试的小葱,得到她的命令,便往那小黑蛇那儿扑了过去。 小葱本来就是蛇中的非凡种类,生性又爱好这毒性强的毒物,小黑蛇虽然有那么一点儿聪明劲儿,但哪里是小葱的对手,不过几下,便被小葱咬断了蛇头,只有身子还在抽搐着,那艳红的血顺着流出来,小葱倒是半点也不愿浪费,仰高了蛇头,便把所有的蛇血都喝了进去,就连那肉也不想浪费,但一时间它也也吃饱,它弯弯曲曲地游到酒无骄身边,对着他扬了扬蛇头,酒无骄这才轻笑,拿出手帕,把小黑蛇的尸首包裹起来。 “就知道你贪嘴。”酒无骄无奈地弹了弹小葱的头,小葱见自己的食物被包好了,倒是讨好地在酒无骄的手中蹭了蹭。 就在小葱把小黑蛇杀死的那一瞬间,青瑶也已然把那洋洋得意的令狐聪给拍了一掌,她用了五成内力,不致死,但一下去的那下,明显便有鲜血从这令狐聪的口中溢了出来。 “大哥!”老二老三见到他这般模样,自然心惊,连忙上去,扶住了他的身子。 令狐聪欲开口说话,却是一张嘴,便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明显就是受了内伤的表现。 “我给你报仇!”令狐明看着那依旧悠然自得的女子,不禁怒目圆睁,便想要攻上去,却是被令狐聪狠狠地抓住了衣袖,“不冲动……” 都倒这般地步了,他怎么还会不知道,他们都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莫说一个他,就算他们全部人一起攻上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原来她之前一直不进攻自己,便是把自己闹着玩的,像看着卖艺的人,在她面前鞭挞罢了。 就连他一直自认为是杀手锏的小黑蛇,也被她那条不知名的青蛇一下子给铲除掉,要知道,那条小黑蛇可是帮了他,在暗杀的过程中,杀了很多人的。 毕竟这小黑蛇的速度快,一下子便是让人猝不及防,一咬下去,基本人在一刻钟内,便会死去,而且他的身躯小,牙齿自然也小,在杀了人后,就算是验尸官,也只会说,他是被毒死的,而不会说,他是被什么毒死的,因而这条小黑蛇也无法战胜这姑娘的话,说起来,就算再用其他暗器,那也只是白白浪费而已。 “德高望重的前辈,你输了。”青瑶轻笑,把小葱收入布袋里,她指了指那差一些才燃烧完的香,“时间也是刚好。” “姑娘有这般好本事,为何要戏弄我这般久……”令狐聪狠狠地看向青瑶,眼神里,有着被愚弄的不快,似是要是自己能够把这女子打败,那便自是要前去,将她抽筋剥皮,让自己这番感觉被愚弄的心,得以平静。 他怎么说,都好歹是西凉四大世家令狐世家的家主,平日里别人都是恭维着他,哪里会有这样,被一个妙龄少女打败了的局面。 “那自然是因为,前辈德高望重,我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自然是要敬前辈几分。”她的话说得极其嘲讽,但令狐世家的人,已然是无法反驳,原本这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跟着小丫头的一战,要是令狐聪胜了,他们也就可以顺势把人都抢回去,可这一败,便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这个看上去还是很稚嫩的姑娘,为何会有这般高的内力修为? 他们看得分明,除了身法之外,这姑娘刚刚把自家的家主令狐聪打出内伤的内力,分明是没有尽全力的,不然若是用了十成内力,那模样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而且以这力度来看,要是真的用了十成内力,怕是如今令狐聪便不止是吐血这么简单,或许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不管这姑娘出于什么目的,她确实是手下留了情,她大可把他们都杀了,毕竟他们到如今都没有公开他们的身份,他们大可以把他们当作是意图打劫他们的小贼,一举歼灭,没有人可以说句他们有错的话。 毕竟要是换过来,他们在明知道自己实力远胜于对方的情况下,他们定然是除了目标以外,全部人都杀个精光的。 虽然道理他们是懂,但在如今他们处于这战败的位置里时候,依旧难免对于他们这被愚弄的场景,感觉到难堪。 “依旧我们的约定,你们都是束手就擒的。”青瑶微微一笑,“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各位都是懂武功的,我自然是不会用束绳那般愚笨的方法,只是你们的行动,会受到限制。” “慢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二,令狐世家的二把手令狐雄发话了,“在我们受控之前,可否告诉我们,接下来我们会遭遇怎样的命运?” 这女子虽然一直都没有过分的举动,听她说话,似是一直带着笑容,可她旁边的人并不同,都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边,那三个与他们动手的黑衣人武功不用说,那是一个顶尖,可就连其他的黑衣人,都有着一双冷漠的双眸,那种感觉,就像他们都是从地狱里浴血出来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惊。 这种感觉,没有错,就是杀手,他们这些人,都不像普通的侍卫,他原本收到消息,那些人是救了赫连燕出来,可他所知道的人,就只有一个,似是跟酒家家主有关,可是这里面蒙面的人,若是说跟那漠北的酒家主有关,那也不过是其中一人,可他们这里,是足足有三名黑衣男子,还有一名武功轻功都高强的女子,这与他们所了解的信息完全不一致。 “我们不会杀了你们,不过我确实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如果你们所说的话,能够让我们都满意,甚至说,如果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愿意断了那份心思的话,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青瑶微微笑着说道。 她说的这番话,听上去甚是有诱惑力,但是他们可以知道的事情,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等于是一番劝服的话语,但实际上,这番话语,从里面,完全听不出有什么作用。 “那件事是什么事?”令狐雄继续追问道。 “如今你们为俘虏,我们为胜者,为何是你们来问我们?”酒无骄哼了一声,“她脾气好,我的脾气可不好。” “先吃了药丸再说。”任飘离淡淡补了一句,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主要六个吃了就行,其他的,点穴罢了,别浪费我的药。” “好。”蓝锋接过药瓶,走到他们面前,“自己吞还是我喂?” 他说话的口气倒没有很冷峻,应该说是这三个黑衣人之中,说话最温柔的一个人的,可就是这般温柔的话语,说的话,却是没有半分留情,他们甚至都怀疑,要是他们不吃这药,会不会下一秒,他就要把这药丸硬塞进去。 眼看着自己的侍卫们都已经被点了穴道,令狐世家这六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接过了药丸,吞了进去,自然会存了歪心思的人,把药假意吞进去,却是藏在了牙龈处的人,蓝锋做杀手这般多年,这些小动作,他自然是看在眼里。 他哼了一声,看向了青瑶,见她微微点头,他这才走到那个藏了药的人身边,伸手卸了他的下巴,顺便把药让他吞了进去。 下巴被卸的痛楚自然非同一般,但他却是完全发不了声。 自知理亏的慕容世家六人,自然不会再替他出声或是怎样。 老二令狐雄,应该是里面智谋比较厉害的人,如今他们那大哥令狐聪,受了内伤,勉强自己说话也时而吐血,剩下的四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令狐雄,让他来做主。 “各位英雄,我大哥受了内伤,可否把我衣襟内的治疗内伤的药,先给大哥服用了?”令狐雄看向气喘吁吁的大哥,蹙眉带点儿恳求的语气说道。 “我去。”任飘离走过去,把他怀里的药都掏了出来,并没有等他们说,哪一样是治疗的药,自己嗅了嗅,便把药拿了出来,可他微微一蹙眉,并无塞到了令狐聪的口中。 “你们的药,和刚刚的药丸药性相冲。”任飘离淡淡地说道,“吃了会七窍流血而亡,不信可以试试。” 章节目录 第517章 回答问题 如果不是青瑶说要留他们的命,他才不理会什么药性相冲,直接让他吃了。 他们还用着这副自己就是想要看着自家的家主受了内伤还不给治疗的恶人的表情看向任飘离,任飘离一哼,把药扔到那老二令狐雄的手中,“要吃自己喂去,爱死别脏了我的手。” 老二令狐雄听得他这么一说,顿时便犹豫了,这黑衣男子,虽然话语说得不好听,但实际上,是这般的道理,况且他们要是真的想要杀掉自家的大哥,大可以现在就动手铲除,又何必怕这药能治好令狐聪的内伤,况且,这药,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即使吃了,也不过是暂时少受些痛苦,根本就不能动作,按照这些黑衣人的习性,又怎么会不让大哥吃那药,怕是真的是会如这黑衣人所说,吃了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敢把这药给自家兄长服用了。 “我这儿有一药,可以用。”青瑶微微笑着取出一枚药丸,“如果你们不担心,这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可以给这位受了伤的德高望重的前辈服用。” 老二令狐雄接过那药,在鼻尖嗅了嗅,顿时便觉得胸腔开朗,似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他一愣,“这个药?” “不过是我自己配着玩儿的,对于内伤,也算是有点儿用。”青瑶浅笑应声。 看着自家二哥令狐雄便想把这药往自己家大哥嘴里塞,老三令狐明有些担忧地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小声地跟令狐雄说道,“二哥,如果这个药是毒药呢?” “如此让人神清气爽的药,不会是毒药,更何况,你忘了我们刚刚吃的那药丸了么?”老二令狐雄咬牙说道,“你自己试试看调息,你就知道,我们如今是陷入什么困境了。” 老三令狐明一惊,试着运气,哪知自己那试着运的内力,却是半分没有动静,就如石沉大海一般,那内力,似是完全消失不见,如今的他,或许还不如那些闹市的劳作汉子有力,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是任人鱼肉的人了。 “难道是刚刚的药丸?”老三令狐明只觉暗无天日,他原本还在想着,能不能在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偷偷地溜走,可是如今他们的武功也没了,也就是他们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如果是在奇怪为何无法使出内力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解答。”青瑶微微一笑,“这药丸,是会封闭内力的,自然,也是我制出来的,不过既然给你们吃了,我便是会有准备好解药,前提是你们要答出让我满意的答案。” 果然是如此,老三令狐明暗地里哼了一声,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感觉到甚是愤恨,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刚刚那样的行为,想要暗中偷袭,对于他们,可是招招都没有留情,更甚者,那条小黑蛇的存在,若是他们的武功差上那么一筹,指不定还要遭受他们怎样的对待,如今的青瑶,也不过是这样,好言好语,把话都说明白了而已,他便是这般想,无论怎么说,要是有中间人在,自然会认为,如今青瑶这边的所为,已然是仁至义尽,也没有比她更仁慈的人了。 只见这令狐明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老二令狐雄,便已把药塞到了自家的大哥令狐聪口中,令狐聪服下后,不多久便觉得自己那原本紊乱的气息变得好了起来,起码他现在,可以站起来说话,而不再需要搀扶,也不会刚说出两个字,便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大哥。”老二令狐明扶起他,“她并非池中之物。” 确实如此,不仅武功了得,而且若是照她所言,她所给他们吃的药丸,都是她制出来的,这女子,不就等于一个移动宝库。 “我晓得。”令狐世家当家令狐聪点了点头,他受了这般重的内伤,光凭一颗药丸,感觉就已然基本康复了一半,光是这药丸的价值,便已然是千金难求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青瑶所给他服用的药丸,还是她制作出来,药效比较一般的药丸了,她手中有,不管多重内伤,都可以一颗痊愈的补气丸,只是柳家堡所制造出来的药,特别是经青瑶手所制造出来的药,自然是药效非凡,比起武林外边所售卖的药,那药效不知好了多少倍。 “多谢姑娘赐药。”令狐聪一拱手,跟青瑶说道。 “知道天高地厚的前辈不需客气。”青瑶扬眉一笑,“也不知道,前辈所说的赐药,是指前面所赐的那药,那是后边所赐的这药。” “无论是哪一种药,都要感谢姑娘赐予。”令狐聪一顿,便又说道。 他们如今不过是内力被药性所制住了,并没有实际性的伤害,这对于他所想象的结局来说,已然是十分好的了,自然,无论是出于为了以后打算,还是出于暂且退让,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惹怒这位姑娘,毕竟如今他们虽然内力受制,但毕竟还是可以走动的,要是真的把他们惹不耐烦,到时候直接把他们都捆起来,如果再不听话,那便给他们把琵琶骨卸了,要是到这样地步的话,那是真的死了比活着舒服了。 更甚者,他所想到的是,这女子所说的,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他们所告诉的事情,能够让他们满意的话,他们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以他们的武功,是没有必要说这个谎的,或者说,令狐聪感觉,像这女子,这个他们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子,给他的感觉是,她不会说谎。 不是不会说,而是不屑于说谎,光是这一点,便是让人有所忌惮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她就这样看着你,就已经让人觉得,她所说的话,都是让人可信的。 如果他早一些知道,说不定他就不会跟他们赌这个局,不,不是不赌这个局,说起来,这个局,自从他们踏入这里开始,就已经非赌不可了。 那女子不出手,他们也可以直接用令狐乐来让他们停手,然后再定一个比赛规则。 可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呢?如果换作自己是对面这一方的,最优选择自然是把所有跟自己作对的人都杀了,不然的话,就算这次放过了他们,下一次又卷土重来,或者下一次来的时候,还带了帮手前去,这样子的话,不就是有长久的麻烦么? “各位跟我前来。”青瑶转身,先上了楼。 “要让赫连姑娘在场吗?”任飘离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不,不用,让她在旁边房间就好,旁边房间,我记得是特意开了一个洞的?”青瑶轻声问道。 “嗯,今天特意开的,蓝锋辛苦了。”酒无骄淡笑。 “蓝锋留下来,把侍卫们都丢进柴房吧。”青瑶回头跟蓝锋说道。 “好。”蓝锋点点头,“你放心。” 那六人,也跟着上去,心里暗暗嘀咕,这姑娘,怎么看着,跟这三个黑衣人都有点关系的模样,他们是知道,这三个黑衣人里面,是有一个漠北的酒家家主酒无骄的,他们刚刚就一直以为,这女子,是酒无骄的红颜知己一类的人物,可如今看来,好像除了跟酒无骄以外,跟另外两人,都很是亲密。 “脚下。”老二令狐明正想着,却突然听得走在他们后面的其中一黑衣人说道。 他还没反应过来,却是突然间发现自己的脚踩空了,这一晃,被酒无骄稍稍扶了扶,才站稳了身子。 “谢谢……”令狐明自然是有些尴尬,他习惯观察别人的动静,哪里知道,他在观察别人的同时,自己会犯这么一个傻,竟然差点儿踩空了楼梯。 面前扶着他的人,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到他,感觉他的那双眼睛,还有露出来的高挺鼻梁,都在说着,这蒙着的面底下,有着的,是俊俏无双的容颜。 “小心看路便是。”酒无骄淡淡接话。 老二令狐明是智慧的代表,明显地表现,就是他会随时随地地观察身边的事物,他会认为,这观察之后的事物,对自己的未来,说不定是有帮助的。 更何况,如今的他们,是陷于这境况中,他自然想要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们逃脱。聪慧的人,理所当然地,便是管理一个世家的钱财之事,他也曾跟很多个地方的商户谈过,深知在生意场上的规矩,自然,谁占有先机,便谁占有了主导权。 如今很明显的,主导权是在他们的手中,作为被谈判者的他们,只能顺应他们所提出的要求,最多也不过是在他们提出的要求那,再提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措施罢了,所以,他才要,每一步走得小心些,甚至他观察,这姑娘到底是何人的知己,这一点也归在他的考虑之中,起码如今很明显的以一点,便是关于这后面的事情,只要这姑娘开口了,其他人都不会反对。 他观察得很仔细,连他们的称呼对话都没有放过,一个四名黑衣人,其中那女子,不仅武功了得,身上有一条怪异的小蛇,更甚者,她懂得制药,说明她并不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不过看她的仪容仪态,早就可以这般断定了,只是她一直都是笑眯眯弯着眼的模样,倒是让他们一开始都放松了警惕。 而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当中,一人是跟这女子有恭敬之意,就是刚刚她口中所喊到的‘蓝锋’,这人应该是她的护卫之类的人物,不,他的眼神,跟那些场上其他黑衣人,包括另一个黑衣人所拥有的眼神极其相似,都是那种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杀戮之意。 他们如果他没判断错,要不就是经历过战役,从战役里活下来的将士,要不就是江湖中拿钱杀人的杀手,不过看他们的身躯,并无断手断脚,令狐明更倾向于后者。 至于剩下的二人,一个便是他们所知道的,酒家家主酒无骄,这个酒家,他们也知道,是酒三仙的府邸,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酒三仙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但他们是听说过,这酒三仙,是漠北的第一人。 而酒无骄,就是这漠北第一人的孙子,也就是他继承了酒家的武功,这也难怪,为何他可以以一抵挡住他们两人。 最后那名黑衣人,曾在他的怀里掏药,也曾跟他们说明,这药是与另一个药丸冲突,语气冷漠,眼神冰冷,武功甚至比这酒无骄要更高,同时拥有武功高强还有懂医术的这一点,在武林上,也是少之又少的事情,但他单凭这一点,是无法判断,这个人,到底是谁。 令狐世家的其他人就罢了,只是负责暗杀和管理事物,但他,是有在留意这中原,还有西凉的事情的。 中原最近的武林大会,选出来了一个年轻的武林盟主,还是那柳家堡中的一员,难道说,这第四名黑衣人,就是那中原所选出来的武林盟主?因为有柳家堡的医术在,所以才会这般厉害? 这点他倒觉得自己有可能想对了,毕竟之前,他还听说过,这漠北酒府酒当家酒无骄,是和一个来自中原的神医交往过密的,而那个神医的名字,正好就是那个年轻的武林盟主的性命,如果是按这一点来说,这第四名黑衣人,是柳家堡的小青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毕竟在他看来,首先要知晓对方的身份,知晓对方的喜好,这才容易对症下药,才可以投其所好,把他们如今令狐世家处于弱势地位的局势给扭转过来,就像下棋对弈一般,不是往往走到了死局,就会有一处可以翻生的机会么?他在寻找的,就是这个机会。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何要追杀赫连燕。”青瑶喝了一杯,酒无骄给她沏的茶,淡淡地问道。 章节目录 第518章 直言不讳 他这个问题一出,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脸色便是一变,没想到她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般直言不讳。 “你们谁回答?”青瑶微微一笑,“怎么都想当一个哑巴?” “姑娘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吞了口唾沫,先是恭维地问道。 “叫我姑娘便是,别拖时间,第一个问题,难道你们还想要拖个一刻钟才告诉我答案?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心情不好,而我心情不好的话,你们吃下去的药,那就是永远没有解药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你们吃下去的药,除了可以控制你们内力施展以外,还是慢性毒药哦,这个毒,在半月之内便会发作。”青瑶扬眉说道。 “你说谎!”六人中的五弟,适才被卸掉下巴的令狐朗狠狠说道。 “你们不信的话,那便看一看你们右臂,手腕处是不是有一处黑色的线,只要这条线上到你们的肩膀上,那是是五腹六脏都会如被蚂蚁吞噬一般痛苦地死去。”青瑶再喝了一口茶。 她倒是没想到,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竟然还抱有侥幸之心,千方百计地想要拖延时间,难道说,这拖延时间? 她心念一转,“我大概是明白了,你们为何要拖延时间了。” 这个时候拖延时间,便是在表明,他们是等待救援,可是他们真的能等得到救援么?莫说原本这令狐世家的大部分实力,都已经集中在这里,就算是剩余的令狐世家也都赶来,又能做什么呢? 可这粗浅的道理,是谁都能明白的,所以说,这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想要拖延时间,为的可不是简单的在等令狐世家的援兵,在西凉,要是他们想要等兵救援,那便只能是找寻对等的势力,如今四大世家里,上官和赫连世家的人,都已然荡然无存,而耶律世家的耶律俊才,还在外征战中,要是说,有可能出现的援兵。 不是西凉大王的兵,那便是耶律俊才的兵。 若是按照距离来算,应该是西凉大王的兵要来得更快一些,而且,当初这耶律世家和赫连世家的关系,可是人尽皆知的,要是他们所知道,他们的企图,那是定然不会出手的,除非是,这令狐世家,已然告诉了他们,他们动手的目标,是跟赫连燕有关。 如果是以赫连燕的名义,再加上,他们把这边形容成是劫持了赫连燕的人的话,说不定,耶律俊才便真的会,带兵往这边冲。 “姑娘在说什么,老夫听不懂。”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一惊,微微敛了眼,假装不知道她所说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飘离,断他们一臂。”青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跟任飘离说了一句。 “什么?!”六人皆是一惊,“慢着,姑娘!” “时间要紧,我并不愿和你们的援兵对上。”青瑶摆摆手,任飘离便上前去,手掌将落处,便卸了他们的左边手臂,顿时,那疼痛让他们都红了眼,痛呼连连。 “再问你们一遍,你们为何要追杀赫连燕。”青瑶没有片刻的迟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的语气依旧是温温和和,听上去就如溪水潺潺,只是她的吩咐,就如电光火石一般,他们的手臂,就这样,被卸了骨头。 也算是她留了情,没有吩咐是砍了他们的手臂,不然的话,这手臂,可就不再在他们身上了,如今尚好,起码手臂,还连在他们的骨骼身体内。 “我……”那令狐世家的家住令狐聪原本就受了内伤,即使吃了药,如今再加上手臂的折损,刚说出一句话,便是冷汗连连,似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娘,我家家主,身体已然承受不住,你们再逼迫下去,也不过是得到他的尸体而已,又有何用呢?还请姑娘手下留情……”老二令狐明咬牙哀求道。 “与我何干?”青瑶侧眼,冷漠地看向他,“不遵守我们约定的人,可不是我。” “姑娘……”老三令狐雄咬唇道,“我说。” “三弟!”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一听到他开口,便是一声怒喝,“你不能说!” 青瑶凌空一点,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便昏迷了过去,“继续。” 凌空点穴,那是需要很高强的内力的人,才可以做到的,他们没想到,一开始只是以为,这姑娘不过是武功强,原来这内力……他们这令狐世家,到底是跟什么人对上了…… 青瑶咳嗽了一声,把这令狐雄的思绪带回到面前来。 “姑娘,我们为的是,赫连世家一个传说的宝藏,这个宝藏,是我们令狐世家世世代代都惦记着的物品,因此,就算是拼命,我们也想要得到。”老三令狐雄低声说道,“因为这个宝藏,在两百年之前,便是我们令狐世家的。” “继续说下去。”青瑶微微蹙眉,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来听,他们这是想要夺回自己要的东西,这才想要对赫连燕动手? “我们并不是想要杀了赫连姑娘,我们只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宝藏如今在何处而已,所以青瑶姑娘,你的第一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老三令狐雄说道。 “好,暂且不论你有无撒谎,第二个问题,五年前的赫连世家灭门一案,你们知道些什么?”青瑶接着问道。 “赫连世家灭门一案,其实……其实我们是知道的,可我们,是不能参与其中,毕竟这件事,是大王要做的,我们令狐世家世代受西凉的俸禄,不能做出对不起大王的事情。”老三令狐雄咬唇续道,“但我们毕竟是觉得这样子的做法太过于残忍,所以是去通知了赫连家夫妇,想要让他们在危难逼近之前,快速离去。” 青瑶听到这里,对于他的说法,有了五成的信任,毕竟当时从赫连燕的嘴里所听到的,也是有人传信,不然她也无法逃脱出来。 “可惜这赫连世家的夫妻,也是愚忠之人,竟然是在原地等着人前去,就为了和大王解释,他们并没有叛变,他们是忠于西凉的。”老三令狐雄叹了一口气续道,“他们哪里知道,这君要臣死,就算这个借口多么地让人难以置信,但只要是出自君口,便是无法反驳的。” 他确实是有些惋惜于此事,虽然他们来往得不多,但令狐世家的众人,对于赫连世家这对夫妻,还是很敬重的,他们是真正的大仁之士。 “他们所在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想过,直接问他们,宝藏的所在地?”青瑶微微蹙眉道。 “赫连世家这一生,都是在付出,救助了无数的难民,他们散尽家财,一直在做善事,如果他们是知道宝藏所在何处的话,他们早就把宝藏拿出来,把那些可怜的难民都救了,哪会看着那么多难民死去而哀声痛哭。”老三令狐雄微微摇头。 就是在他们这大仁大义的衬托之下,他们便一直把要寻找宝藏的事情,往后压,直到他们被杀,还是没有去寻找这宝藏。 “第三个问题,约莫十多年前的上官府的事情,你们又知道多少?”青瑶微微笑着问道。 “这个……”提及到上官二字的时候,明显地,老三令狐雄变了脸色,他叹了一口气,“姑娘连这个都要查?” “我对你们西凉好奇,自然是什么都想要知道。”青瑶扬眉,“你只管回答便是,不过,我不爱听假话,这一点请你记住。” “上官府,上官宰相一家命丧火海,原因其实与赫连世家极其一致,只是,他们正巧碰上了,大王想要立威的那段时间。”老三令狐雄又叹了口气,续说道,“他们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大王所采用的方式,会造成生灵涂炭,以大王那般刚愎自用的人,哪里会容许他们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再加上,有人在其中挑拨,自然便成了当时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无论是赫连世家还是上官世家,你们都没有出手,而且还曾经警示过赫连世家赫连夫妇,而今日,你们所要前来捉捕赫连燕,也是因为想要知道宝藏的下落,且那个宝藏,原本就是属于你们令狐世家的,我说的表达,可有不对?”青瑶微笑,看向老三令狐雄。 令狐雄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我说过,我不爱听假话,所以你干脆不说假话,只是隐瞒了这许多对你们令狐世家不利的因素。”青瑶冷笑道,“如果我真的相信你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跟你们道歉,误伤了善良之辈?真不愧是众人推出来回答问题的人,真乃令狐世家的诸葛。” “这个不敢当不敢当。”老三令狐雄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无论姑娘再怎么问,老夫都是这个回答。” “没错,句句属实,只是该说的说不完整罢了。”青瑶哼了一声,“你说得好听,只是想要来寻赫连姑娘,然后让她告知你们宝藏的下落,并无伤人之意,那对着保护赫连姑娘前往西凉的我们,你们却是刀刀致命,剑剑穿心,这样叫做无伤人之意?更巧的是,你们不等我们到西凉再行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还一身黑衣打扮,分明就是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断了关于赫连姑娘的消息。” 被说中心中所想的老三令狐雄无法辩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次,你们的援兵将达,这一点你们一直不说,难道还想着,你们西凉大王,能够带兵来,帮你们解围?”青瑶冷冷续道,“与西凉大王有所关联的你们,在刚刚我问的两件事里面,你都没有提及自己与其中的关系,难道还在等我猜出来,这上官宰相的事情,于你们有关,而至于赫连世家的事情,你们不也出手了么?!” 她的语气,就如六月飞霜一般冷酷,她原本是想要通过他们,来问出一些事情的,可这老三令狐雄,不仅把责任推了个精光,反而还把自己形容成曾经出手相助但无能为力的忠臣之辈,这一点,真的让人听上去十分地无语。 “各位,你们都已经在这儿了,再说谎也于事无补了。”酒无骄淡笑续道,“还是说,你们想继续体验这种被卸掉手臂的感觉?” “面子我们给足,甚至连你们的面纱我们都不摘,若是换来的,只是这样的对待,那么我也不讲情面了。”青瑶哼了一声,“最后一次机会,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清楚。” 老二令狐明拉了拉他三弟令狐明的衣袖,眼中有着哀求之意。 都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他们还把事情隐瞒,最后受罪的也只是自己,大哥和三弟以为援兵到了之后,就可以有获胜良机了么?但是这一点,不是也被这姑娘点出来了么?他们继续这样不把话说清楚,受罪的只是他们,要是他们六个人这次都在这里折了,那么令狐世家,就真的是遭遇灭顶的危机了,这次他也没弄懂,为何大哥他坚持要跟大王来做这个交易。 为了做这个交易,还甚至不惜说出这宝藏的事情来,这无疑是与虎谋皮,且不论这次他们吃了一个大亏,全部人都败给了这边的黑衣人,他们被擒住的,就算是他们得手了,这个宝藏真的能到他们的手上吗? 他敢保证,在大王来到的那瞬间,这宝藏自然会全数归于大王,他就是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不惜牺牲他们这些自己人,都要把事实隐瞒下去…… 他别是明知道,这样子隐瞒下去,对于他们,是完全没有收益的,甚至来说,大王他们巴不得见到令狐世家的他们被杀,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为何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到由西凉大王那儿派来的援兵…… 更甚者,他还在想,是不是,这大王已经设好埋伏。 章节目录 第519章 没有犹豫 设好埋伏,等着他们顺利带人回去的时候,再在路上把赫连燕给捉捕回去。 那么皇家的人,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宝藏紧紧地握在手里了。 是啊,如果他是西凉大王的话,定然也是会这般设计的,毕竟这样子下去,他本来就是最大的赢家,而他对于令狐世家的实力,是极其认可的,所以,今日的这个援兵,他认为,是不会来的了。 既然如此,没有人来救他们的话,那他们就是要学会自救,不然的话,他们就是白白死在这里了。 “姑娘,我愿意说,我说我说!”老二令狐明对青瑶说道,“只要你放了我孩儿,我什么都说!” “二哥!”老三令狐雄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哪有什么好说的!” “三弟啊!你看如今的形势,看现在的时辰,你还觉得大王会派人来吗?!”老二令狐明愤愤地续道,“我早就跟你们说,不能和大王去说这宝藏的事情,你们偏偏不听,你看,结果没错吧?没有人会来救我们,没有人!如果大王真的要来的话,他也只会在我们回去的途中,派人把我们一网打尽罢了!三弟你自诩聪明,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与其等着那虚无缥缈的救援,我们为什么不选择自救?!”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老三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竟然会一败涂地,但是他也不得不说,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他二哥令狐明所说的,选择自救,“你以为我们想要跟大王说么?可整个漠北,无一不是在大王的盯梢之下,只要我们有什么举动,大王那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与其一直多疑的他,选择先把我们杀了,还不如我们用宝藏这一件事,让他信任我们!” 自救要怎么救,这一点已经很明确了,自救无异于就是要按照这位姑娘所说的话来做,然后她才会放了他们,也就是说,要听他们的回答。 老三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都说了罢,以后令狐世家命数如何,那也已然是我们这代管不了的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争论有结果了没,但我想说,我已经有点腻了。”青瑶微微一笑,“希望你最后跟我所说的事情,能让我有点儿兴趣。” “姑娘,其实这个宝藏,可以说是令狐世家的,也可以说是赫连世家的,这个宝藏是两百年前,两家的先祖一起去外游览,最后发现的,所以当时他们所做的约定是,一人一半,但具体宝藏是什么内容,我们都是不知晓的。”老二令狐明急急说道,“我们之所以想要得到这个宝藏,也是因为在之前,赫连世家和令狐世家,都是轮流保管着的,可这一代明明是应该轮到我们保管,他们却好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般,就算我们旁敲侧击,跟他们说,他们也是一脸茫然,我们实在是不想,把宝藏的事情就这样盖过去,所以才会想要找到宝藏。” 青瑶闻言,稍稍愣了愣,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一代本来是轮到令狐世家保管,而赫连世家却是没有这回事的话,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这代的赫连世家想要独吞宝藏,要不就是这代的赫连世家,根本就不知道宝藏这件事。 如果是按照那赫连世家一直以来的做法的话,青瑶认为,他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是个仁义之士,就连自己的钱财都可以散尽给难民的人,又怎么会吧那宝藏藏起来呢? “二哥说得不全,我来补充。”老三令狐雄咬牙续道,“在赫连燕姑娘的父母这一代之前,赫连燕姑娘的祖父母那一代,是突发疾病而亡的,所以我认为,这宝藏一事,或许是真的,没有让这一代的赫连世家的人所知道。” 这个想法,倒是与青瑶所想不谋而合,她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算你们找到赫连姑娘,她也应该是不会知道,有宝藏这一件事。”青瑶微微蹙眉,“那你们为何还要找她?” 老三令狐雄微微摇了摇头,“即使令狐姑娘不知道,但她的身上,定然是有一样的东西,是他们祖传一定要带在身上的,而宝藏,就跟那样东西有关。” “你们说了这么久,这个宝藏,具体是什么东西,你们可知道?”青瑶不解地问道,“而且,你们说两边世家的人一起发现了这个宝藏,那为何不把这个宝藏平分了?如此便不会有这般多的纠结,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让人对你们的宝藏虎视眈眈。” 她说的话在理,毕竟换作任何一个人来看,都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一起找到的宝藏,那便你我平分便是,若是以前便平分了,那便不会有如今被窥视的风险了,毕竟这个宝藏,按他们所说,是要两家隔代保存的,除非说,这个宝藏并不是一样,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东西。 “宝藏并不是能够用钱来衡量,这是一代又一代的先人传下来的话语,在传给我们这一代的时候,他们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他们只是知道,确确实实是有一个宝藏的存在,但连位置,连是什么,都不知道。”老三令狐雄低声说道,“距先人说,上一代也是这般传授给他们的,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再具体的信息了。” “若是如此,那每一代人要确定对方世家给自己的东西是否真实的话,那应该是会给你们形容宝藏的具体模样的,不然刚刚你们也不会说到,是一样会传给下一代的事物。”青瑶一念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你刚刚所说的,要在赫连姑娘身上所找到的物件,其实就是这个信物,是吧?” “没有错,姑娘的思绪如此之快,令狐雄佩服。”老三令狐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快,便把一切都连起来了,就连自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都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恭维的话语,就不必说了,你们好好把话说明白了,就是了。”青瑶微微笑了笑,“这个宝藏的问题,暂且不说,那上官丞相那儿,还有赫连世家那儿,你们这次又会有什么新的说法呢?” “上官丞相那儿,还有赫连世家那儿,我们都是有提过醒的,虽然最后负责去歼灭他们的,也是我们。”老三令狐雄沉默了很久,终于是开口说道。 就是因为,动手的是他们,他们才会知道这件事,才会可以跟上官丞相,还有赫连世家通风报信,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即使通风报信了这两家,依旧是选择了不离开。 所以说起来,其实他们令狐世家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毕竟这个命令是西凉大王出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且以道义来说,他们已经通知了这赫连世家和上官丞相两家,如果他们选择离去,他们自然不会去追,可是他们却是没有选择离去,反而是想要留在那儿,跟大王说清楚。 他还记的,当时那赫连世家的原话是,‘如果我们赫连世家如今离去,那我们赫连世家的世世代代都要背着这无缘无故的叛逆罪名,我并不愿如此。’ 当时的他们,是被当时的赫连家主的原话给震惊许久,虽然西凉大王的命令是将他们砍草除根,但他们当时确实是存了几分仁慈之意,并无去追杀因他们的提前通风报信而逃出来的那群人,毕竟他们知道,那里面,定然是赫连世家的根。 而且那时候的他们,是得到漠北大王的命令,把赫连家主活着带回去,他是要亲自下令把他砍头,还要他在那认罪书上签字画押,把事情真正做一个了结。 当时的老二令狐明却是不愿这般,他不想看到这样一个人,在牢里面受尽委屈,再被冤枉以根本与他们无关的罪名而死去,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迟疑了,然后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那个时候的赫连家主,已然是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被杀,已然知道,今日的所有,已然是不可能容他有解释的机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杀了自己的令狐明,笑了一笑。 然后满地的鲜血,那一幕,一直印在令狐明的内心,他其实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前前后后帮助了西凉大王,杀了无数的人,在他所遇到的人里面,有苦苦哀求的,有金钱利诱的,有面无表情的,可是就没有一个,是明知道自己要死,却还是给要杀的他的露出微笑的人。 赫连世家的这个赫连家主是唯一一个。那个微笑,他感觉,就是在跟自己说,谢谢。 作为一家家主,自然是知道要杀他们的人,就是赫连世家的人,可是他没有怨恨他们,他是知道,他们就是受了西凉的家主的命令来杀他的,而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前来杀他,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要把他活着带回去的。 他虽然不怎么接触官场,但官场那一套,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不过是想要让西凉大王对于杀他们赫连世家全族的人,对于西凉的悠悠之口,有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对于这令狐明的那一剑,他是真的感激的,在他的心里,他已然心如死灰,再加之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死在自己面前;而她的女儿,已然将她带离了这地狱,他已然没有什么挂念的事情了。 可他们就算不追,那西凉大王哪里是仁慈之人,最忌就是这留下余孽,到时候反打自己一把的事情,他所派出的人,倒是一路追过去。 这件事,在后来西凉大王追究起来,为何没有留下活着的赫连家主时,还是他们的大哥令狐聪解释,是因为他想要自刎,然后自家的弟弟制止不及,所以才让他成功了。西凉大王听完自然是大怒,毕竟自己这边,本来是好好地,有个完美的借口,可以堵住他们这西凉悠悠之口,可如今他的好打算,就被这个所谓的制止不及给破坏了,一气之下,便把这令狐世家的当家,给鞭刑五十了,到现在,他大哥的背后,还有着那鞭子的伤痕。 那个鞭子,还是西凉大王特意制造出来的,上面都是一些小小的倒刺,每一鞭,都会有小小的刺,刺入皮肤里面,每逢阴天,就会一直刺痛。 那时候的老二令狐明,是极其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的,也幸好没有真正地以命相抵,不然他就等于害了自己大哥的性命么?当自己跟大哥说,以后定然不会再冲动行事,不会再不听他的话的时候,大哥是笑了笑,反而安抚起来他,说是,他做得很好,他做到了他大哥一直以来不敢做的事情。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家的大哥,一直以来,也是很想做这样的事情的,也是很想要给赫连世家的家主一个解脱的,只是他作为令狐世家的家主,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出这个手的,但是他的二弟,出了这一个手,这让他有种感觉,便是他二弟是做了正确的事情,所以这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才会替他的二弟,来受这鞭刑。 在他说出,奉命去歼灭赫连世家的人也是他们的时候,隔壁房间,微微是发出了一些声响,不过他们此时并没有内力在身,也没有心思去细听旁边的动静,所以才完全没有发现。 “你们是奉命,歼灭了赫连世家还有上官丞相一家是吗?”青瑶最后确认了一遍。 “是,除了我们之外,其实还有士兵们,但是我们是主要的对象。”老二令狐明低声说道,“所以,要说是我们歼灭了赫连世家和上官丞相一家的话,我们是要承认的。” 他说的话语,没有任何的犹豫。 章节目录 第520章 一切办法 青瑶轻轻点了点头,“那如果说,这两个世家的人,来向你们报复,你们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奇怪,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来报复的人要怎么选择么?他们这被报复的人,不就是只能乖乖地呆在这儿,等着人家来么? 这个姑娘问他们要怎么选择,其实是想要他们怎么回答呢?这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姑娘,我们不太明白,你想表达什么?”老三令狐雄问道。 “不明白吗?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除非是他们不来找你们麻烦,不然的话,一旦他们要来找你们麻烦,你们是会怎么办?是直接洗净脖子给他们杀,还是想着,把他们砍草除根?”青瑶喝了口茶,问得更是直接。 “这个……”老三令狐雄一愣,说实话,他是不愿意跟他们世家的后人对上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回答。 本来他们令狐世家在西凉里,就是一个有名声,但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实模样的一个世家,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把上官丞相一家还有赫连世家一家的死,跟他们联系在一起,应该说,没有会把那些个被皇家所杀的世家的罪,联系在他们身上。 在百姓的眼里,他们这个令狐世家就像是一个避世的家族,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跟他们做这些在百姓的眼中,就是助纣为虐的行为的。 所以老三令狐雄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会知道自己就是动手的剑,所以当他们听到青瑶的这个问题时,是完全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回答。 “姑娘,我们都觉得,他们是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的。”老二令狐明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也说不上,我们会被他们报复。” “是么?令狐世家的人,是这么想的啊?”青瑶微微一笑,淡淡地报出了他们的身份来。 除了昏迷的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外,剩下的五人都是一惊,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是令狐世家的人?明明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半分表现出来,至多他们也不过是知道,他们是帮着大王杀人而已,而这个杀人,其实说起来,也没有指定的人,也就是谁都可以,那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他们是令狐世家的人呢? 令狐乐虽然是被抓住了,可自己这个侄子,他们是很是清楚的,就算是用对他用酷刑,他也是不会交待自己的身份的,但刚刚看到他的模样,是没有被摘掉面纱的,也就是他们应该也没有见过令狐乐,除非是他们这里,有认识他们模样的人,可是他们是很确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一群武功这么高强的人的。 即使他们并没有摘下面纱,但他是很确定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令狐世家的人的,那他们又是怎样知道,他们就是令狐世家的人的呢?难道说,是那个潘婆婆?不对,就算是潘婆婆,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模样,也定然是不知道他们就是令狐世家的人。 所以说,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更让他们惊愕的是,在这之后的事情,他们既然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也就是刚刚,他们把自己的底细全都暴露出来了,也就是说,他们是知道,杀害上官丞相一家还有赫连世家的人,是他们令狐世家了。 还有一点也是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懂的问题,就是她问赫连世家他们还能理解,但她问的除了赫连世家外,还有上官世家,难道说,他们与上官世家也有关联? 老三令狐雄,那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可他又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件事,毕竟他们如今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不开口,他们还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一旦开口了,那便是承认了自己这边的令狐世家的身份。 “青瑶。”任飘离小声地唤了她一声,“带下去?” “嗯,先带下去吧。”青瑶点点头,“我到旁边去一下。” 看着面前的女生站起身来,并没有说任何话语,便走到门那边去,老二令狐明不禁开口喊停了她,“姑娘,等等!” 他们可算看清楚了,在这对面的人来看,最有话语权,就是这唯一的女子,不管是哪个黑衣人,都是听她的决定。 “怎么?”青瑶回眸,看向他。 “姑娘,不知道,你们捉捕的那位男子……”老二令狐明那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那是他所生的唯一一名男孩,是他的命根子啊,“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暂时还不行。”青瑶摇了摇头。 “可是姑娘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们的回答让你满意的话,你是会放了我们的……”老二令狐明咬牙说道。 “那是在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之前,在你们刚刚,把责任都推掉的时候,这个承诺,已经算不得数了。”青瑶勾唇一笑,“我提醒过你们很多次,,只是你们,偏偏都要试着考验我的耐性,那便请暂时再多留一会儿罢。” 听了他的这番话语,他们的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但完全说不出一个字反驳,当时确实是他们自己,在这位姑娘问出那样的问题时,回答了并不对应的话语,才会导致,如今他们情况的恶化,如果在刚刚,他们就把所有的事实都如实告知这位姑娘的话,说不定他们的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就算他们再后悔刚刚的事情,也已然是回不到过去了。 “姑娘,请你放过那孩子,他还是个孩子……你如果一定要找个人来杀的话,杀我吧,我比他更有价值!”老二令狐明咬唇,带点哀求的语气说道。 “价值有什么用?”青瑶微微笑着说道,说完后,便没有犹豫地出了门。 老二令狐明刚刚是因为激动而站了起来的,如今又因为失落,默默地跌回到座位上面,他似是已经预料到了,等待着他们的结局了。 他们本来以为,他们会把自己当作俘虏对待,没想到的是,他们只是把他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面,便没有其他动作了。 “侠士!”他们被关进去的时候,他对着带他们下去的蓝锋一叫,蓝锋脚步一顿,“还有事?” “刚刚姑娘所说的,她给我们吃了那药丸,只要那条黑线上到手臂上,我们都会死,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了那姑娘,那……解药呢?”老三令狐雄突然想到了这一件事,不禁急了。 要是没有解药的话,他们六个人,就只能在这里等死,而且还是极其憋屈的死法,这样一来,令狐世家同样也就等于分崩离析了,就算没有面子,他也要,为令狐世家,他们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让他们有机会,可以不必这般死去。 “她不是虐杀之人,你们的毒,并不会致死。”蓝锋微微扬眉,“至于之后要不要帮你们解毒,那便是等着她的吩咐,我无法做主。” “侠士!”老三令狐雄哀声连连,“我们真的是后悔了刚刚在姑娘面前有所隐瞒,还请侠士帮我们跟姑娘转达,以后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如何交待,请他们……请他们饶了我们罢……” “我会跟她说的,至于结果如何,那便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蓝锋冷冷地应声,最后合上了那扇门。 在门合上后,原本哀声连连的令狐雄也收起了那一脸哀求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冷静了下来,“如今我们也只能等了,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 可见他刚刚的哀声连连,都是装出来的模样,他最是懂得这能屈能伸之事,只要是能够保得住他们的性命,他是不在意把自己装得更委屈些,只要他们不死,那一切便都还有可能扭转,一切都还有机会。 “三哥……就算你叫我们休息,我们都肯定睡不着了……我们现在又没有内力,就连调理都免了,我们还能怎么休息呢……”老五令狐朗小声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回到今晚的早些时候,我定然不想再面对一次他们了……” “宝藏的事情,我们怎么办?”老四令狐无也是有些难耐,“这次我们总不能全军覆没了吧?” “四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那宝藏的事情!”老二令狐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现在都已经是这样子的情况了,乐儿生死不明,就连我们都全部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你却还想着那宝藏的事情!” “二哥,你可别说,如今我们所能仰仗的,不就是只有这个宝藏的事情了么?”老四令狐无狡黠的眼睛转啊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我们把这个宝藏的所有权交给他们,换回我们的性命的话,你说他们会接受么?” “四弟,你在说什么……”老二令狐明这句话刚开口,便被老三令狐雄打断了,“四弟,你继续说。” “你们想想啊,他们带着那赫连家的姑娘往西凉而去,你觉得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那赫连姑娘要怎样,才能说服这么厉害的一支队伍,护送她往西凉而去呢?”老四令狐无得到老三令狐雄的允诺,便继续说着,“我想的是,那赫连家的姑娘,会不会是以宝藏为互换的手段,才会让他们帮助自己回去?” 老三听到这话,确实是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四弟,你继续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如今也打不过他们,那个宝藏,应该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那我们既然都无法争取过来,何不直接把这个棘手的东西,给他们了呢?”老四令狐无继续说道,“反正那个宝藏我们不是已经把信息给大王说了么?就算我们得到这个宝藏,也是会被大王一声令下收回去的,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个宝藏跟我们都是扯不上关系的,那么我们何不利用这个宝藏,来让我们令狐世家有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呢?” 他这一番分析,乍听之下,十分有道理,毕竟他是用着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的,也是知道只要是普通人,都不会做些无缘无故的举动,以那赫连燕如今的情况来看,除了宝藏之外,确实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这一群武功强大的对手来帮助她。 也就是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可以用这个作为代价,来换取他们的未来的。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如今要是再贪图这个宝藏的话,就算我们侥幸之后能知道宝藏的所在地,最后也是没有办法,能够得到宝藏的。”老四令狐无继续劝说道,“而且我们这些年,不也是没有宝藏过来的吗?那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这个宝藏不就好了,不然的话,我觉得,要是我们再一意孤行,迟早连我们的性命,都会搭进去的。” 他们自然是知道老四所说的话有道理,别说迟早,就是现在,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性命,或许就会被搭进去,但是他们依旧是选择了要来求这宝藏。 “我觉得四哥说得有道理。”五弟令狐朗接话道,“现在的情况,已然是对我们极其不利,要是我们还想着那宝藏的话,我们的性命,真的要丢在这里了,那还不如,那这个宝藏的信息,跟他们换回我们的性命,外加乐儿的性命,相信他们也愿意做这个交易的,我们不是知道,那个宝藏最后的告诫么?用那个,跟他们换,不就好了!” 自老四令狐无提出了这一点后,他们都认可了这样的一个方式,不过实际上也是,他们如今已然是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他们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个时候,还在想方设法,逃离这里的他们,只能用尽一切办法。 章节目录 第521章 不会给他 而且,原本和那位姑娘所说的承诺,也没有达成,在他们看来,这位姑娘,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应该说,她一开始看上去,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但在后来接触了之后,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她武功比他们强,甚至还比他们聪明,就连身边的人,都是些武功高强的角色。 这样的她,又怎么会,对于他们所想出来的计谋,视若无睹呢? 他们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了,唯一一个勉强称得上是仰仗的事情,便只有这宝藏的事情了,如此说来,如果他们连宝藏的事情都放弃了的话,那么他们就相当于没有任何的仰仗之事了,也就是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对他们判刑么? “你们以为,在这里的话,我们说这些话,都没有人能听到么?”老三令狐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没有了内力,就算他们听了我们说话,他们也完全可以知道我们抱的是什么心思,我们这个,还真的可以成功实施么?” 众人皆是沉默,如今的他们,没有了内力,空有一身武功招式,是完全抵挡不过外面任何一名黑衣人的行动的,更何况,如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去做这件事。 “三哥,我觉得,那位姑娘,应该不是那种赶尽杀绝之人,我们与她,应该是可以再谈谈的,毕竟她在听到我们说,上官丞相一家还有赫连世家一家死去的真相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表情波动,说明她原本对于这两个世家,都是没有感情的。”说话的,又是老四令狐无,“我听说,在江湖中,是有着一个类似于杀手阁的地方的,他们也不一定是杀人,只是他们会收自己喜欢的事物,然后帮他们完成他们的愿望,会不会是,赫连世家那姑娘,遇到了这样一个组织呢?” “可是四弟,如果是遇到这样一个组织,那为什么赫连世家那姑娘,还要提及上官丞相一家呢?她只要替自己报仇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想着这之后的事情呢?明明赫连世家与上官丞相世家都没有这样的关系啊……”老二令狐明不解地应道,“而且,这上官丞相家,虽然是有几人一直都没有找到,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或许死了的可能性更大,总不会,这么巧,又让他们遇到了吧?” 如果他知道,真的是有这么巧的话,说不定那眼珠子都要惊讶到掉出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来,青瑶与一堆麻烦事儿,总是有说不清的联系,每到一个地方,总能遇到一些比较难处理的事情。 在屋顶听着他们说话的酒无骄也不禁想着,没有蒙面的他,眉黛如暖阳,盛满笑意的双眸溢出,熏染了他面目,如幽幽春雪融化,漫天遍野春山灿烂。 或许她天生就是跟这些事情有缘罢了。 “世上之事,没有这般多凑巧的。”老三令狐雄拍案定音,“不管成不成,我们总得试试,这样吧,我们等大哥醒过来,我们再问问大哥的意见。” 事关重大,包含了他们这里人的所有性命,也有着对于这未来的,令狐世家的可能性,这样的事情,定然不能轻易决定。 所以就算他们已经认可了这次的所为,但为了之后的责任问题,还是得问过如今的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才能做决定。 “说起来,大哥这是被点了穴?”老四令狐无疑惑地问道。 “是,可是我们这里,现在没有人可以有内力,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去解开这个穴道,所以只能等三个时辰过去,穴道自解。”老三令狐雄轻声说道。 “三弟,就算我们有内力,也是解不开大哥的穴道的。”老二令狐明叹了口气,“那姑娘的内力修为这般强,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有可以解开穴道相对应的内力。” “他们这……也未免太过于提防了吧……”从来没有出声的老六令狐有终于开口了,“我们都没有内力了,他们还要防着我们,还要把大哥的穴道封住,这穴道一封,明显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开的,他们是还担心我们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么?” “他们这是做着万全地应对,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是令狐世家的人,也定然知道,令狐世家的暗杀之术十分地高明,他们这是防着我们,是否有后手。”老三令狐雄摇了摇头,应声,“有备无患,还有他们这防备模样,看来,我们是不可能在他们手上讨得了好了。” “三哥,这不是在说无用的话语么?”老四令狐无把玩着桌面上的杯子,“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极其不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好不好来说,依我看,现在我们就应该好好睡一觉,无论最后结局会怎样,大不了,就当是我们最后一觉呗,也不知道他们,如果要杀我们的话,会不会给我们吃饱了再杀呢?我好饿啊,哥哥们。” “你还想着吃……”老六真的对自己这个四哥有些无语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能不能吃饱了再死,明明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要保不住了,不是应该先担心自己的性命么?又怎么会,先想到吃呢? “不想到吃,倒还想到一样东西,刚刚那位姑娘,不是问了我们一句,如果上官丞相一家或者是赫连世家的后人来寻我们报仇的话,我们会怎么做么?”四弟令狐无似是不为意地点出这一点,“这是那位姑娘,最后问我们的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要是这个问题,我们能回答得遂了她的意,会不会她就会放了我们呢?” 还是老四令狐无说起这个话题,他们才想到,关于那位姑娘所说的这个问题,老三默默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我回答了之后,她不是已经用那句令狐世家来对我们做了应对了么?” “所以问题其实就加了一个前提啊。”老四令狐无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续说道,“那位姑娘问的是,我们会怎么对待前来跟我们寻仇的上官丞相或者赫连世家的后人,在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的前提下。” “四弟,你想到什么了,你继续说。”老三令狐雄总觉得自己的四弟令狐无所想要表达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他一直是用问问题的方式来提问,但总有一种,他似乎是想明白了,那位姑娘想要他们回答的话语。 “那位姑娘,我虽然没有直接和她对过话,但从我听你们的对话来判断,她是一个真实而且希望别人真实的人,不信的话,你想一想她所说的话,是不是句句都说的是真话,同时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同样地回之以真话?” “是又怎么样?”老三令狐雄依旧不解,他回忆起她所说的话语,似乎确实如四弟所言,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在跟他们说,如实道来,是他们存了侥幸之心,才一直没有说出真话。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位姑娘不满了,她这般光明磊落的性子,自然是不想要遇到,我们这般浪费她时间而冥顽不灵的人,所以那个问题,算是她给我们的最后一个回答问题的机会,而可惜的是,这个机会,我们又错失了。”老四令狐无耸了耸肩。 “四弟,你这是在马后炮么?说了这般久,既然你什么都懂,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跟我们说,你就不能当时就跟那姑娘说了么?”老三令狐雄满脸的怒火,看着四弟令狐无,几乎要喷溅而出。 “三哥,我又不是那么聪明的人,也是在这里,无聊想着,才突然间这么想的呢,你也知道,平时我又不爱动脑筋,就连武功,老五老六都比我厉害多了,你们说什么,我做什么便是,哪里转得动脑子嘛。”老四令狐无委屈地说道,“我本来也不过是想把我所想的跟你们说说嘛,你这么凶,以后我都不敢说了。” “不是四弟,你想到了,你就说出来,你脑子本来就聪明,就天生不爱动脑……”老三令狐雄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多动脑一点,说不定,你早就能看出,这背后的事情了,哪里还会遭遇此劫啊……” “三哥,你还莫说,之前,父亲跟我们说,宝藏的事情的时候,我不是说了么?这个又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还不如送给人算了,父亲和你们当时不是还把我说了一顿么?还有那个西凉大王,我不是也跟你们说过,西凉大王让我们铲除了这上官、赫连两家,很快就会轮到我们了,你们也只当我危言耸听,就是那之后,我才不想动脑子呢。”老四令狐无打了个呵欠,“我有点儿困了,我先睡了。” 说罢,他随意躺在床的角落那儿,不多久,便似已经昏昏欲睡了。 老三令狐雄看着这似是无忧无虑的四弟,叹了口气,“还是四弟你看得通透,罢了,我们都先休息罢,有什么事情,我们醒来之后再面对,无论怎样,这都是我们令狐世家的一劫了。” 随着老三令狐雄的这一句话,他们便没有在开口说些什么了,慢慢地,这房间也就归于平静,说是要睡觉,但里面,也真的只有那老四令狐无真正地睡着了,浅浅地打着酣,而其他人,却是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不着。 他们平日里,总觉得这四弟没心没肺,什么都笑眯眯的,好似真的无所谓一般,到了现在,他们才觉得,这没心没肺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起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还能睡个好觉。 见他们并无打算再开口,酒无骄便回到了任飘离那儿,跟任飘离说着,自己听到的事情。 “这里面,原本以为他们的智者,是那个三哥,没想到,那四弟,才是真正的有智慧的人。”任飘离淡淡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的人,算是今日见到令狐世家这般多人,唯一一个称得上是人物的人了。”酒无骄点了点头,“他在房间里,听着所有的话语,但从来没有出一句声,就连表情,都一直是淡淡的,现在想起来,第一个吃了那药丸的人,好像也是他。” “我倒是没有怎么留意,不过,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也算本事。”任飘离微微一笑,应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不怕死的,就算是那种,经历了无数的劫难,对世界感觉已经绝望的人,在知道自己或许真的要死之前,还是会从内心冒出一个想法,不想死,看刚刚那些令狐世家的人,特别是那个老三,在说起好好休息的时候,是说得最响亮的,但却是和其他人一样,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 这也难怪,等待着自己和令狐世家的,有可能是全数倾覆的未来,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再也无法安眠。 “他比起他那大哥,更适合当令狐世家的家主,大智若愚之人。”酒无骄对他的评价颇高,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在人群当中并不显眼,但一旦发表自己的论点或是想法的时候,那个模样,是格外地令人在意的。 这个老四,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说,令狐世家是由他当家的话,说不定,现在的令狐世家,就不会是这个模样。有这样智慧的人,或许在最开始,就不会搅和进去上官世家还有赫连世家的事情上去,他们甚至还可能迁居到其他地方去,以保存令狐世家的实力。 可惜了,西凉这令狐世家传家主的习惯都是传给长子,不过就算是择贤取之,怎么想,都不会落到这个默默无闻却总是说出惊世骇俗之言的四子身上,不是长子,便是以智慧出名的三子,再不济,就算是给仁厚的二子,也断然不会给到他身上。 章节目录 第522章 独善其身 “无论是他的抉择,还是他们令狐世家的抉择,既然他们已经让这令狐聪当了令狐世家的家主,那么由这家主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要与令狐世家搭上关系的。”任飘离轻笑,“家族的事情,一个人想要独善其身,那是极难的。” “不说他们了。”酒无骄笑了笑,给他倒了杯茶,“飘离最是了解小青的想法,你想,这次,她会跟那位赫连姑娘说些什么呢?” “大抵便是报不报仇之事。”任飘离微微一笑,“这是这赫连姑娘所要报复的对象,是在是位置太高,她一人,是基本不可能报复得了的。” “小青她会帮她么?”酒无骄微微蹙眉。 “青瑶不会。”任飘离微微扬眉,“此事所涉及的人,是西凉的大王,一直听闻西凉大王身边,有两位当时从中原招去的高手贴身保护他,更有许多暗卫为他卖命,要说报仇,势必我们这边,也会有所损伤,而且以我们所涉及的背后关系来看,是不适合涉及其中的。” 一个柳家堡,一个摘晨神坛,一个暗影阁,还有一个漠北酒府,这里面已经涉及了中原还有漠北两方的势力,要是让西凉大王所察觉,那便是一次引起战争的导火索了。 应该说,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涉及这么深,哪怕是西凉的一个世家,类似于令狐世家那样子的存在,他们都可以帮她报仇,但是这次所涉及的,乃是一国之君,这样便是要很考究了。 “我也觉得她不会,她对于赫连姑娘,虽然有惺惺相惜之心,但毕竟,比起人命来说,她是会做出更好的选择的。”酒无骄也是淡笑回话。 果然,他们二人,所想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那再出一题考考你,飘离,你觉得小青会杀掉令狐世家的人么?”酒无骄继续问道。 “这个杀不杀,决定的人,其实并不是青瑶。”任飘离微微一笑,“若是以前的我,肯定是会杀掉,可是如果是青瑶的话,她是不会杀那些,跟自己或者我们没有直接关系的人的。” 无论哪一次的出手,除了是一心想要对他们下手的人来看,还有那些六鬼教的人以外,青瑶实际上,是没有对任何人起过杀心,动过杀招的,这是她的医者本心,也是她内心那份善良所导致的,对于她而言,世上要杀的人,总得有个让她下手的理由。 不是想要害她,那便是想要害她身边重要的人,那么这些人,全部可杀。 其实柳青瑶,是一个有些矛盾的人,她有时候生杀会决定得很果断,但有时候,便是有些看似过于善良,有时候过于善良,是会给后面发生的事情,带来不可言说的影响的。 就像她上次,对于那位还是江城王大小姐的王施松了口,导致她后来,进入了六鬼教,甚至把一个村子的村民都杀了,这件事情,至今依旧是青瑶所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当初,她没有那分犹豫,在江城的时候,便把这王施给灭了口,那么那时候,那满村的血腥,便不会发生在她的眼前。 “小青很善良,这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不过既然我们在的话,那我们是可以,把她的这个善良,用我们的方式继续。”酒无骄眨眨眼,笑着说道。 “这是你适才过去,听这令狐世家人所谈话的原因?”任飘离淡然一笑,对于酒无骄的心思,似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是,我是想听听看,他们的想法,遭到了这样的对待,正常来说,应该是深思想着复仇,可他们只是想着,如何摆脱困境,想来都是些学得乖的人,如果令狐世家的家主,让那个老四来当的话,说不定,我对于他们,也不会起杀心。”酒无骄轻笑,似是在说着一个好笑的话题,可要是听到他们对话的人,自然是知道,他们在说着的,是杀戮的大事。 “任何有危险的事物,都要除去,这是你我当时说好的,要保护好青瑶所做的事情。”任飘离淡粉色的嘴唇一弯,似是不甚在意地续道,“你所起杀心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 “确实如此。”酒无骄本也知道瞒不过他,喝着杯中的茶,舔了舔唇,“要是是酒的话就好了,小青也自是知道的,所以在跟他们约定的时候,只是说着,要是他们遵守约定,那她便放了他们,也自然不会追杀他们,但小青所说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名义。” “青瑶那般聪明,哪里能不知道你起的杀心,对于她而言,令狐世家的人,不过尔尔,但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对于你来说,便是有威胁的。”任飘离轻笑,“不过也是,大摇大摆从夏将军府出来,作客夏将军府的酒家主,那是他们可以轻易从那潘婆婆口中得到的讯息。” “再加上,这令狐世家,与西凉的大王,也是交往甚密,如果放虎归山,说不定,下一秒,他们便会说出,这宝藏,就是在漠北的酒家。”任飘离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他们的话,你是要杀的了?” “飘离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虽然对于这老四的敏锐,我是颇有几分欣赏之意。”酒无骄扬眉应声,“但我既然要杀了他的兄弟们,他也定然不能为我所用,那还不如,让他们一起,在黄泉之下,有个伴儿。” “杀的方式,简单点。”任飘离微微点了点头,酒无骄本就不是个嗜杀之人,他这般做,这般话语,已然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提醒他,莫要折磨于人,简单而快捷地杀掉,是最生命的尊重。 换作是令狐世家他们没有受到控制之下,酒无骄一人,是无法把他们都杀掉的,但是如今的他们,是被制住了内力,甚至,根本挣扎也无用,只要随意一人,便能把人都杀光。 “他们不是好人,我又何尝是好人?”酒无骄轻笑,“不过,我还在想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说的是,那小子?”任飘离微微眯眼,“令狐乐?” “对,他虽然是令狐世家的人,但他的本性不坏,且又从来没有参与到令狐世家的事情上去,对于赫连姑娘,也算是有情义之人,要我杀他,无从下手。”酒无骄蹙眉说道。 “他的话,别杀了。”任飘离微笑,“青瑶是有护着他的,我就不信你没有看出来。” “是,小青护着他,我是看出来了。”酒无骄无奈一笑,“可我要杀了他的亲人,结局只会是,他们被害了之后,令狐乐一门心思地,要向我报仇。” “他今天也在赫连姑娘身边,虽然被点了穴道,但他该听的,该知道的,可是完完全全都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的亲人们,杀害了这般多人,他也知道了,他们令狐世家,其实就是西凉大王手上的一把刀,按理说,他所知道了这一切,他会去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做。”任飘离把那杯冷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挣扎过后,便是他的涅盘重生之时。” 他相信,这个令狐乐小子,是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他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虽然因为江湖经验的缺乏,导致他在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想得这般地透彻明了,但实际上,在经过今天这样的事情,他是会有所长大的,虽然并不知道,他何时才会真正地长大到他所应该明了事情的时候。 原本杀人偿命,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当时的令狐世家,虽然说是因为西凉大王的命令,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这并不能毁灭掉,他们是亲手把剑刺入了那些世家人的身体内,不管是懂武的,还是不懂武的,他们都没有选择放过。 但要说他们十恶不赦,那也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当时的他们,是有选择,通风报信,并且故意不去追他们余下来的下一代的,这已然是他们的良心所在。 对于这种,应该是要杀,但还存有良知的人,所要采取的方法,一开始,青瑶他们是想直接交给赫连世家的后人——赫连燕,还有上官世家的后人,小风和小雨来决定的,但因为他们知道了酒无骄的身份,所以,酒无骄的想法是,让他来处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青瑶和那赫连姑娘,还有令狐乐所说的话语,因此,他们还在等。 等着青瑶从那个房间出来,跟他们说,最后的决定。 而在那个房间里,除了青瑶外,赫连燕还有令狐乐的脸色都有些苍白,赫连燕的苍白,原因也很明显,便是知道了自己赫连世家一家惨死的真相,知道了原来,令狐世家是参与其中的;而令狐乐脸色苍白,原因也很明显,便是因为,知道了令狐世家,原来是个这样子的存在,知道了,原来自己家中,那些和蔼的长辈们,竟然是那些年,西凉那么多家命案的挥刀者。 “燕姐姐,还好么?”青瑶倒了杯茶,用内力替她暖了暖,递到了赫连燕的手中。 赫连燕默默地接过,指尖依旧是颤抖着的,她嘴唇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轻轻地化作一声叹息,“我原本以为,无论是谁,让我所知道,杀害了我赫连世家这般多条无辜人命的人的话,我会毫无顾虑地,与他拼命。” “结果呢?”青瑶接着问道,“你知道了,是西凉大王所指使,是令狐世家做这操刀人,那你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我想要替我无辜的赫连世家众人报仇,可是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做到。”赫连燕的表情,不再是青瑶在漠北皇宫那儿,所见到的那位淑妃的模样,不是那个眉间紧蹙,似是有无限忧愁的女子模样,如今这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写满了憎恨,写满了愤怒。 “你的报仇,是想要把所有人都一网打尽,还是说,只是想要杀掉,命令之人?”青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微微笑着问道。 “我想要把所有人都杀掉,无论是使刀之人,还是背后指使之人!”赫连燕毫无犹豫地应声。 “即使他的位置是西凉的大王,即使他们,曾经对赫连世家的家主有所预警?”青瑶的问题,紧追不舍。 “是……”赫连燕闭目叹息,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应道。 “那么,你可以先杀了,你面前的这一位。”青瑶指了指,被封了穴道的令狐乐,“他是令狐世家的令狐乐公子,符合你杀戮的目标。” 青瑶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子模样的暗器,放到了桌子上,“这上面,我沾了毒,只要碰到血,便会马上致死,你不用担心太过于残忍,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赫连燕拿起那个暗器,看向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名字,刚刚她并没有听清,只知道,他是令狐世家的人,可是为何,他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畏惧之意,而是解脱之情? 没有武功的赫连燕,自然从来没有杀过人,不仅仅没有杀过人,她连血腥,都是砸那一晚才真正见过,漫天盛开的血之舞,那她不欲想起的画面,又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上映。 她拿着那暗器,一步一步走向他,眼眶里,感觉都是红红的血丝。 令狐乐闭上眼,被制住行动也制住哑穴的他,只能这样,等待着自己死亡的降临,他甚至有点儿欣喜,还带着解脱的快感,能死在她的手中,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算是为他的亲人们,先付出代价。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也没有感觉到,那个冰冷的暗器,搁在自己的脖子那儿。 咯噔一声,他睁开眼,却是见到的是,赫连燕跌倒在地,无声哭泣,手中的暗器,早已跌落在一旁。 “你还是下不了手。”青瑶微微一笑。 章节目录 第523章 报仇念头 青瑶的语气淡淡,似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一般。 赫连燕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她在活着的这般多年里,除了被保护得很好的那十余年,之后便是在漠北皇宫,被照顾的那些年,她自己,在想到赫连世家被满门灭门的画面时,会惊讶彷徨不知所措,甚至愤怒,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点,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自然也是不知道,杀人的感觉。 对着活生生的人,她出不了手,对着这个有着和她当时一样,绝望眼神的男子,她挥不动她的匕首,明明只是一把轻飘飘的匕首,在她看来,如负千钧。 她从来都不知道,要出手杀一个人,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她在很多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在有机会能够报仇的时候,那是定要把她的仇人,杀了个一干二净的,可是当她真的面对这样的人的时候,她便是犹豫了。 她不敢举起那把匕首,不敢往活生生的人身上刺去,这样的她,还怎么替她死去的那些赫连世家的人报仇?! “青瑶……我该……我该怎么办?”迷惘的双眼看向眼前的青瑶,赫连燕如今的模样,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能依靠着旁边她所信赖的人,好像这样,她才可以,找到办法,让自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燕姐姐,你不想杀了害了你们赫连世家的凶手吗?”青瑶柔声问道,“你回去西凉,为的不是找到真相,然后报仇么?” “是……”赫连燕的声音颤抖着,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那种畏惧的想法,她以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觉得自己是聪明的,是可以看得清是是非非的,可是现在的她,有一种,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用是是非非去衡量的感觉,“可是我……无论怎样,都不能杀的了西凉的大王,也就是我这个仇永远都是报不了的……” “没错。”青瑶点点头,“这点我不否认,凭你一人之力,是断然不可能进的了宫,也断然不可能杀得了西凉大王。” “我说要报仇,可是这样子的仇,我怎么报……”赫连燕泪如雨下,在她面前,仿佛看到了自己父母、服侍自己的婢女、赫连世家的侍卫们,他们一张张挣扎的脸,在对自己说着,你为什么不去报仇…… 令狐乐被封住了穴道,但他看着如今的赫连燕,泪水一滴滴滑落,打湿了他蒙面的面纱。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你跟我说,你的父母,最后的遗言,应该不是报仇,而是活下去?”青瑶淡笑地问道,“如果报仇和活下去成为了矛盾,那么你会选择活下去,还是报仇?” 这原本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要活下去,意味着要把一切仇恨放下,这样才可以活得下去,但若是要选择报仇,那就等于,这条命,定然会失去,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报得了仇。 正常来说,人们会口中选择报仇,心里想着活命,但却还是有很多人,会口中选择活下去,却是暗地里,因为仇恨的冲击,最后选择用命去让自己成功复仇。 而这两个方法,谁又能判断出来,哪一者才是对的,而哪一者又是错的呢? 不都是在苦苦挣扎着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青瑶,我知道令狐世家他们是杀了我所有赫连世家人的人,可是我又知道了,他们曾经去通风报信过给我们,这一点,不能不说,不然的话,我也会跟随着父母,在那一次的刺杀中,一并被杀,所以他们对我有恩,但对我赫连世家,是有仇……”赫连燕快速而有些紊乱地说道,“我杀了他们的话,就有违父母一直对我的教导,有违我们赫连世家的家训,对,我不能杀他们,不能!” 青瑶指一挥,解开了令狐乐的哑穴,“令狐公子,你可以开口了。” “我……我……”令狐乐即使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好像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安慰面前接近奔溃的女子,而让他更难堪的是,他没有资格去安慰她,他令狐世家的人,正是造成她如今这般奔溃的罪魁祸首,他又有什么资格开口呢? 他的声音甚是青涩,还带点儿苦涩的意味。 “燕姐姐……”他喊了一声赫连燕,这还是他这般久之后,第一次当着赫连燕的面,喊出的名字。 赫连燕一愣,泪眼朦胧地看他,摘掉了他的面纱,这张稚嫩却有些熟悉的脸,便显然在她面前出现,“你是……” “我是令狐乐……”令狐乐咬唇说道,“燕姐姐……对不起……” 他其实知道,这个对不起,是根本代表不了他们令狐世家对于赫连世家的亏欠,可是除了对不起以外,他想不到,他还能说些什么字眼,才可以让赫连燕没那么痛苦,“你可以把我杀了的,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自尽的,你别哭……” 这句话倒不是虚言,他如今是真的,想要把自己的生命给赫连燕夺去,如果这样可以让她没有那么痛苦的话,当年他们令狐世家,杀了他们赫连世家这般多人,如今的他,不过是一条命,他可以还给她,就当是利息,如果这条命可以让赫连燕感觉到报复的爽快的话,他乐于接受。 不然,即使是现在,他感觉自己,也快要被那样的愧疚,给折磨到快不能呼吸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自己的那些个长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只是以为,他们是想要得到宝藏,所以才会对赫连燕下手,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之复杂,让他完全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之后,想的也不过是如何逃避这个问题,要是逃避,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失去自己的性命,如此一来,便是真的完完全全不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可以把这样子的愧疚,还回去。 “你是小乐?”赫连燕对于他,还是有一定印象的,除了上官丞相家的那两个孩子外,他也是爱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其中一人,小时候的他,甚至还在自己府邸,住过一段时间,可那个时候,她也只是知道他叫小乐,并不知道,他是令狐世家的人。 “是,燕姐姐,是我……”令狐乐见她想起自己,是有些欢喜的,但如此想起自己后,他又有些心酸,想起了自己的她,就是要面对着,眼前的自己,原来是令狐世家的人,原来还曾,叫着她燕姐姐。 “你好啊你!当年我爹,将你从人贩子手中带回来,甚至还让你在我们那儿住了半月,你竟然你竟然……”赫连燕脸色惨白,想到自家爹爹,曾经对他的好,心里便是痛恨不已,“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燕姐姐,五年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令狐乐咬唇,嘴唇被咬破了,他才松了嘴,凄然一笑,“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定然是会阻止的……啊,不是,我这是痴人说梦话来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人小力薄,辈分又不高,他有什么资格,阻止令狐世家的人,听从西凉大王的命令呢?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家中,与西凉大王扯上了关系,这辈子,便都有了关系了。 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们令狐世家在西凉,说得好听,是四大世家之一,但不是还是受困于漠北大王么?整个西凉之地,难道他们还可以不听大王的命令么?如果他们敢不听,在那几日之内,他们令狐世家,也会像当时的上官世家还有赫连世家一样,完全除名。 说到底,根本是没有两全的办法,如果要在西凉好好发展下去,那便是离不开西凉大王的支撑,但要西凉大王支撑起来,那便是等于他们要全然听命于他,特别是如今这一代的西凉大王,性子怪异,一个不满,便是抄家灭口的罪名,是以才会这般糟糕,如果是其他的君王,说不定就不会这样对他们这些世家动手了,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这么多年,他们的根基都是在西凉,总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逃离出西凉。 毕竟人,长期臣服于一个人之下,心里面对于那个人的恐惧,可谓是已经生成许久了,要消除这样的恐惧,短时间是没有办法的,但令狐乐所不解的是,既然人家都已经要对他们世家出手了,他们为什么还是要对着这西凉大王俯首称臣,这样子得到的勉强的安乐,不也只是一阵子的事情么?那之后,不也还是,漠北大王想要怎么对待他们,便能怎么对待他们了么? 就算他们不想和西凉大王对上,也认为自己没有那份实力,可以与西凉大王对抗,但是不是还有一个办法么?逃出这西凉,最起码的,他们令狐世家的人,是可以保存下来的,他们毕竟是擅长于刺杀之事,想要远离这儿,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虽然逃离了西凉之后,不会再有在西凉时候的名气,也不会有那么多富贵荣华,但起码,自己的性命能够得到保障啊……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一个小辈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们都想不明白呢?到底是习惯了逃避,还是习惯了退让,习惯了助纣为虐,才会想着,这样忍一下,那里憋一次,以为这样,就能够让他们的令狐世家保存下来? 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作为一个受控制的世家,生与死不也是掌握在西凉大王手上的么?如今看起来,好像他们令狐世家是这西凉唯二剩下的世家,起码有着荣誉,但实际上,他们的所为,无疑是刀尖上舔血的行为,为了一时保存,把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暴君身上,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看着令狐乐这模样,青瑶似是已经看出了他如今的想法,他这个模样,看起来,就是想要和西凉做抵抗的样子,只是还是在想着,他们令狐世家这长期以来,在西凉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能否成功劝服他令狐世家的人,来接受他的想法。 “青瑶,他如今也不过十多岁,五年前,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我们赫连世家的事情,与他无关。”赫连燕心里,现在是紊乱不已,她似是有很多想法,似是想要大叫出声,似是想要把心里面那些弯弯曲曲的事情,拧成麻花一般,把他们全然丢下。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如今只剩下一个赫连世家的她,关于赫连世家的事情,也只能由她负责来承担,无论最后的抉择是怎样的,都是得由她来做。 这便是她拥有这赫连之姓,所要做的事情。 是从她出生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的事情,既然拥有了这个姓氏,既然他们世家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那么幸存者的她,就是得为这之后的事情,所负责起来,这便是,她所要做的事情,但与令狐世家所不一样的是,她所做的事情,是定然不会伤害到无辜之人。 只要是与当时的事情无关的人,她都可以放过,但只要是与当时的事情有关的人,她觉得,她无论是穷尽一生,无论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会想要,通通报复。 就算用的,是她的青春,是她的贞洁,或者是她的生命。 “看来,燕姐姐也想好了。”青瑶低声叹了口气,说道。 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成长为一个在宫廷应对自如的淑妃,本就不易;而如今这好不容易摆脱了淑妃名号的她,却又要为了自己的赫连世家,走上这条报复之路,说起来,真不知道,要如她所愿,把所有的人都报复尽,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但她真的可以这样做到么?青瑶想,这或许行不通,但这时的赫连燕,却只有报复这个念头。 章节目录 第524章 世家交好 能有一件事情,支撑着她活下去,那是不易,只是青瑶所希望的是,这样的一件事,不应该是报仇,在如花似玉的年龄里,人生应该有很多可以选择的道路,无论是游历天下,还是找到她所依赖的阿一,与他共度一生,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因为世家的关系,她所想的,完完全全都只有报仇这两个字。 将心比心,确实如此,如果是她的父母亲连同亲人们,遭遇了这样的劫难,她也会一心想要报仇的,所以,她也无法跟赫连燕说出什么大道理的话语,毕竟,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又怎能要求别人做到。 “是,青瑶,我想好了,我要报仇。”赫连燕的眼神看向青瑶,眼中不再是刚刚听着青瑶所说话语时候的勉强,而是真真切切的想法,她想要报仇,这句话,似乎已经对她而言,不再是宣言了,而是真正要做到的事情了。 “燕姐姐,报仇的事情,并不如你所想的,不顾一切就能完成。”青瑶轻声说道,“他是一个死循环,人家杀害了你的家人,你找别人报仇,然后别人的亲人便会找你报仇,你的后人,也会再找他们报仇,你有做好这个的心理准备吗?” “是,我知道,只求能够报仇,能够平复我们赫连世家长埋黄土里,所有死者的恨意,我愿付出一切。”赫连燕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是以前,还不知道仇人是谁的时候,她或许还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毕竟她想要恨,也找不到对象去憎恨,但如今,她知道了整个过程,知道了指使者,也知道了实施者,她的恨意,便从缥缈的对象变成了有实体的对象,那个恨意,便蔓延开来。 只是这个一切的代价,对于赫连世家只剩下一个人的赫连燕来说,是否太高了些。 且不论她是否能够能够如她所愿,成功报仇雪恨,光是这报仇雪恨要付出的事情,便是多很多了。 “阿一怎么办?”青瑶叹了口气,问道。 “阿一若在,定然会帮我一起报仇,可我并不愿拖累他,这是我赫连燕一人的事情,所以,就算去到西凉,我也不愿意,把他拖着,所以,我不想见他了。”赫连燕闭目失笑,“无论他是否还活着,我也不会再见了。” 这句话,其实就是在说,她已经放弃了所有,不管是自己的性命,还是之后,她和阿一的这段缘,都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就是她的觉悟。 “令狐公子,你呢?有什么话说?”青瑶向令狐乐问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令狐乐微微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说,青瑶姑娘,请你也别说。” 青瑶微微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她站起身,“燕姐姐,早些休息,明日继续赶路。” “我……”赫连燕昂起头,“我不是说了……” “你说的是不想见阿一,可你没有说过,不想见耶律俊才。”青瑶淡淡一笑,“你难道不想知道,当时他跟阿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不想亲眼看看,保卫着西凉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吗?” 民族大义,还是个人的小仇,自然是民族大义来的更高级别,而耶律俊才,定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一直奋斗在前线,就算他的背后,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对他不利,他依旧如此,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希望西凉战败,不希望,西凉成为中原的附属国,而西凉的子民们,都会成为,败家之犬。 他的身上,有耶律世家这么多年来所教导的道理,有这般多年来,他一直奉以为正义的规则,这也是为何,他没有选择,逃离的原因。 “我……我如今见了他,也没有任何用……”赫连燕苦闷一笑,“我完全没有理由去见他了……” “你知道吗?之后的那一次开战,会是西凉和中原的最后一次战役,而在这场战役里面,绝大部分的西凉兵士都会丧命,包括你的耶律俊才大将军。”青瑶微微一笑,“即使这样,你也不想去见一下他吗?” “不会的,俊才哥哥他武功高强,又聪明,是不会在这次的战役中丧命的!”赫连燕下意识地就否定了青瑶的这个说法。 “我有骗过你任何一件事吗?”青瑶叹了口气,“燕姐姐,我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必然结局,我是不会跟你说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而已。” “等等,青瑶姑娘,你刚刚说,中原和西凉的战争?!”令狐乐听得青瑶的话语,饶是他在惊愕之间,也被这战争二字给吓到了,这战争二字,可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她这般断定地认为,他们西凉必败,难道说她知道关于这些战争的秘密? “没错,西凉无论从身份地方分析,都是必败无疑,能拖到如今,已然是耶律将军的厉害之处,只是这个局势,无论如何都已经成定势了。”青瑶微微一笑,说道。 “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令狐乐蹙眉问道。 “我说没有,你们应该也不会相信。”青瑶低声续道,“自从我们要去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在的地方,我们便是一直在追查,关于这场战役的事情,然后便是知道,再过半月,便是中原军队攻上去的时间,而这一次,便是全数上前,势必要灭了西凉的军队,西凉的军队,剩下不足五万之人,而集结过来的中原兵可是有足足十五万人,多了整整十万人,横冲直撞,就算耶律俊才大将军再有本事,再想要发挥自己的战术指挥的本领,也是救不回去了。” 她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她上辈子是熟读了不少兵书,自然知道,这战争的残酷之处,特别是如今西凉的部队,已然是死气沉沉之势,说是有五万兵,但那其中,还有着七八千的伤残,再加上粮草一段,就算再威猛的部队,也无济于事。 西凉的败,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西凉败了,我们会怎么样……”令狐乐面色又是一片泛白。 “你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会害怕成为亡国奴么?”青瑶淡淡续道,“以我对中原的了解,败了之后的国家,会成为中原的附属国,不能拥有兵权,每年要进贡,对了,中原还喜欢,大肆侵略国家,有稍许不满意的地方,会大肆屠杀,以后的西凉国,也就是明面上的附属国,实际上的奴隶之国。” “怎么会这样……”赫连燕对于西凉,依旧是有感情的,毕竟在那儿,她活了她的整个青春,西凉的每一处,都伴随着她的足迹,遍布于漫山遍野,即使现在赫连世家已经倾覆了,但西凉依旧是她心目中的国家。 “燕姐姐,你既然都是要报仇了,你还担心西凉的未来干嘛呢?”青瑶有些失笑,“你不是希望,西凉的大王能够死去么?这样的愿望,不正是你想要的么?那你为何,还会觉得这般惊愕?难道你以为,你只是杀了大王,就只是杀了大王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么?君王一死,群雄争霸,内忧外患,你真的想明白了么?” 青瑶的说话声很轻柔,就像云朵一般,只是说起来的话语,在赫连燕她听来,无异于天雷滚滚,她是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要去为自己的家人报仇,要去为自己的赫连世家讨回一个公道,但是她并没有真正地做好准备,青瑶说的没错,她所说的做好准备,不过是自己认为的而已,她要是真的想清楚了,她便不会在这个时候,这般挣扎。 她要报仇的对象,是西凉的大王,他一旦不在,西凉便会成为一盘散沙,就连同到时候战败后,中原所要求的赔偿,都会大幅度提升,况且到那时候,没有了西凉大王,甚至有可能,西凉会直接吞没了西凉这个国家,让所有西凉的人民,成为亡国奴,再几千年的历史后,便可能不再有西凉这个国家的提及。 历史,总是由战胜者来书写的,自然,这个书写的人,在这场战役里,便是中原。 他们大可以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把他们侵略,屠杀的事情来书写,没有人敢对他们中原,说上一句不是,但如今的西凉人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即将要面临着被杀害,而且家国被侵略的命运? 赫连燕张开了嘴唇,就如一条拼死的鱼,想要呼吸着空气,她已经觉得,无论她选择什么道路,最后的结果,都是让她失望的,都是达不到她想要做到的事情的。 她其实只是想要报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心愿,一直这般难达成。 “当家国,还有仇恨,放在你面前,你会觉得,哪一样更难面对呢?”青瑶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明白燕姐姐你的怨恨,明白你所想要报仇的心愿,但是,如今的西凉,说白了,在短暂的这几十年里,是没有办法,再次站起来的,这个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那你,又能选择怎么做呢?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当你什么都想做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你都做不了。” “青瑶……青瑶……”赫连燕喊着她的名字,扑到她的怀中,放肆哭泣。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她平时也不爱流眼泪,也不爱跟别人说自己的痛苦,但不知道今日是因为什么,她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开,好好地哭上一场,“我应该怎么做啊……青瑶……” “或许,燕姐姐,你可以在见到耶律将军后,想明白自己的想法。”青瑶柔声宽慰道,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让你做决定,是我的不是,我太过于残忍了,你慢慢来想,你已经过了五年了,再过上一段日子,也无妨,不是吗?” “我在想,俊才哥哥,为什么明知道要输,他还要坚持在前线,明知道是死路,为什么他还要毅然决然往前冲,虽然只还有半月的时间,但这个时间,不是还可以放任一下自己,做一下他一直想要做,但没有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他还要……”赫连燕并不是傻瓜,青瑶说得如此明白,她自然是知晓,耶律俊才,已经是想好了,要跟西凉的兵士共生死存亡的了。 也就是这下前去他那儿,是他们所见的最后一面了。 “世上有些人有些准则,是一辈子的,像耶律将军,对于战场,无论是他的兵法,还是他的忠义,都是一辈子的,他注定是要在战场上逝去的,也不如说,战场是他最好的归属。”青瑶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她虽然没有见过耶律俊才大将军,但她对于这个耶律大将军,是从任飘离那儿,听说过一点儿的,他与以前的任飘离是一类人,都是那种,在战场上,可以肆意自己人生的人,这样子的大将军,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只要在战场上,才会觉得他们意气风发,才会觉得他们战无不胜。 但实际上,他们所付出的一切,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在别的孩子,那个年龄段里都是放肆玩耍的年纪里,他们为了学习兵法,为了练习武功,是放弃了这份乐趣,为的就是以后守家卫国。 但是,即使如此,在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时,依旧是没有办法,为西凉而胜,只能说,耶律俊才如今的想法便只是,为了让西凉众人,看到他们西凉不屈的灵魂而战。 人命可以丢,尊严不可无,这是耶律俊才父亲,从小到大,都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告诉耶律俊才,要是以后,万一被俘虏了,或者有可能被俘虏,记得千万要在你被俘虏之前,把自己的性命了结了,宁死不当俘虏。 赫连世家与耶律世家交好,这句话,赫连燕也自然在当时听过无数遍一样的话语。 章节目录 第525章 宝藏不齐 她的俊才哥哥,不知道是否会因此,而生出了偏执之意,所以才会在这样情况下,还要在前线继续守着,带着自己的部下,勇往直前,就算是他们明知道,前面是绝路,是等着他们的死路一条,他也是要带着他们前去,以身殉国的。 这便是他们的选择,是作为一个大将军,最后时候的选择。 让赫连燕去休息后,令狐乐看着眼前的青瑶姑娘,总觉得,这一切都变了模样,眼前的青瑶姑娘,也不像青瑶姑娘的样子了,那个给他煮面放鸡蛋的青瑶姑娘,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令狐乐失落地问道。 “不是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应该,真正的我,什么时候都是。”青瑶微微一笑,“我不是你以为的好人,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我会带燕姐姐到西凉来,但是也因为我担心我身边饶安危,所以在我这儿,我是不会去替燕姐姐报仇。” 令狐乐咬牙道,“我不知道应该什么,我……我万万没想到,燕姐姐的仇人是与我们令狐世家有关,更万万没想到,父亲他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青瑶不免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想要问我,怎么处置你的令狐世家你的长辈们?” “是,可是我不敢问,我也不敢跟他们求情,他们是做错了,那就理应受到惩罚……”令狐乐清秀的一张脸,都纠结成麻瓜的模样,“可是要我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我也无法接受……” “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不想要他们的性命,但为了我们的安全,我身边的人,是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听到这里,令狐乐的脸色一片苍白,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够保存下,他们令狐世家人们的性命,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事情,能够让他们反悔…… “不过,对于我来,如果能够让他们,获得我身边饶信任,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危险性存在这世上的话,那么我也不介意,留下他们的性命,毕竟多加杀戮无意义。”青瑶淡淡地道。 “青瑶姑娘,你要我们怎么做,我可以跟他们的!”令狐乐又有了希冀。 “我这边就算放过了他们,赫连燕,燕姐姐那边,不也还是把他们当作仇人来报复,那一点,我无法管。”青瑶轻声续道,“你明白了这一点,接受了这一点之后,我才会跟你要怎么做,如果你不接受,那么我是不会与你做这笔交易的。” 令狐乐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自己的长辈们,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理应是要受到制裁的,这一点毋容置疑,但罪孽已经造成,要他们以命偿命的话,除了令狐世家会凋零以外,赫连燕同样也会受到心灵上的折磨,这个折磨是伴随一生的。 看着她刚刚举着匕首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那个善良的燕姐姐,并不是如她自己所的,能够狠下心来,只要报仇的她,让她背负着那样心灵上的折磨,一直到老,是否对她而言,太过于不公平,是否对她而言,太过于残酷。 “好,我会劝他们的。”令狐乐咬牙应声,“只要你们这边放过他们,我相信他们会相信你们的话语,也会按照你想做的来做的。” “那好。”青瑶轻笑,解了他的穴道,“跟我来。” 令狐乐就算看着她的背影,也是完全不敢做出任何偷袭这般愚蠢的行为的,她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就连自己令狐世家那儿,武功排第一的令狐家主令狐聪,都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他这个排在前十的,蓦然出手,不过是让自己多加了愚蠢这两个字的评价罢了。 她打开门,走下楼,便见蓝锋在那儿守着,见到青瑶,他上前,“令狐世家那边,是想与我们做个交易,关于宝藏的交易。” “刚好,我现在就是去见他们的,蓝锋你去休息一下?”青瑶点零头。 “不,我跟你一同前去。”蓝锋微微摇头,跟在了青瑶身后。 “好,那就一起去听听,他们的想法。”青瑶微微一笑,先走在了前面,来到房间那,她轻轻地推开门。 六人里,本就只有老四令狐无一人睡得正香,其他人都只是辗转难眠,听到开门声,便都齐齐看向了门口处。 “还有人能在这个时候睡得着,果真好胆量。”青瑶笑着看着那个已经睡到大字型张大身子的人,以她的武功,不难听出,他是真正地在入眠,而不是为了欺骗她,而假装在睡,“把他叫醒吧,我是来,跟你们做交易的。” “乐儿!”看到她的身后,所跟着的令狐乐,老二令狐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起码如今的令狐乐没有死去。 “爹,各位叔伯。”令狐乐黯然唤了他们一声,但身子并无移动,依旧是站在了青瑶的身后。 四弟令狐无被老三令狐雄给叫醒,青瑶凌空一指,便把老大令狐聪的穴道也解开了,如今,那才是真正地六人齐齐醒了过来。 令狐家主令狐聪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有些意识不清,老三令狐雄声地在他耳边,简单地把他被点了穴道之后到如今之前的过程了出来。 令狐家主令狐聪叹了一口气,果真一切,都是这样在进行着,这样进行着的话,他们一直陷于被动啊…… “令狐公子,你过去那边罢。”青瑶微微侧目,跟令狐乐道,“这事情,你总不能站在我这边来,毕竟,你们都是令狐世家的人。” “是……”令狐乐并无违背青瑶的话语,慢慢地走到了令狐世家六饶身侧,老二令狐明连忙打量着他,上下检查着他的身子,生怕他在哪里受到了毒打或威胁,却是在探上他脉搏时候一惊,“乐儿,你的武功,怎么还在?” “青瑶姑娘并无封我的武功……”令狐乐苦笑,“不过,就算我有武功,那也于事无补。” 原本听到他有武功在身,众人还有些欢喜,但听到后面,又都失落了,却是,面对的对手是他们,就算他们七个人都有武功,怕是也难逃出这里,更何况,如今也只是,令狐乐一人有武功,那对于对方来,那就更加不足为惧了。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又是老四的提问,他刚睡醒,还打了一个好深的呵欠,“看来,你跟你口中这位青瑶姑娘,已经过话一段时间了,而且,乐儿呀,你好像也没有把她当作敌人,你们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能从令狐乐的话语里,判断出令狐乐对待青瑶的态度,果然,这个老四,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知,一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睡去的人,自然是一个,让人感受到他平稳情绪的人。 “听蓝锋,你们是想让我来,跟我谈笔交易。”青瑶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椅子那儿,蓝锋也移步,跟着青瑶到她的身后,而令狐世家那六人外加一个令狐乐便站在他们的对面,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老三令狐雄微微行了一礼,“确实,姑娘,我们落到这般境地,其实按道理来,是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机会和手段了,但我们,手里,确实是有一样关于宝藏的机密,如果姑娘可以让我们离去,这个宝藏,我们会给你们,以后就与我们令狐世家无关,如果你们想要,或者是给赫连世家独占,我们都不会插手,这一点,我们可以用令狐世家的名义来发誓。” “我对宝藏从来都没有兴趣。”青瑶微微一笑,“这个交易,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这几个字,在他们听来,无疑于是晴霹雳,这可是令狐世家众饶唯一一个可依仗的事情了,但她竟然几个字就带了过去。 令狐家主令狐聪,本来是不知道,他们几人在他被点了穴昏迷的过程中所做出的这个决定的,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转念便想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听得青瑶这般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心里未免也有些恼火。 “姑娘,你可知道,这宝藏里面有什么?”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咬牙切齿地道。 “你可以来听听。”青瑶扬眉一笑,“自古以来,宝藏要不是很多很多的宝藏,要不就是可以收藏的古董,可这些对于我来,是完全没有吸引力,如果是这些的话,你大可不必开口了。” “不仅如此。”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满脸愤恨,竟然把他们这传了一代又一代的宝藏,这般轻描淡写地带过,可知他自己的心中,是有多么不满的,“这是令狐世家只有家主才能知道的事情,其他令狐世家的人,只能知道我们有宝藏,有解开宝藏的重要线索,但是绝对不知道宝藏里面是什么的,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青瑶浅笑,“知道高地厚的前辈不妨,也让青瑶我开开眼界。” 青瑶原本是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的,但令狐乐那儿,已经出了她的名字,那再隐瞒,也没有必要。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统一了世家的帝国,称之为十国皇朝,十国皇朝之意,便是指这个皇朝是合并了十个国家,才组成的一个大皇朝,而这个皇朝的大王,称之为东方,而我们,令狐世家,便是这个东方大王时代的护卫所在,而赫连世家,则是当时的谋士。”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咬唇道,对于众人来,这都是一段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故事,因而也认真地在听着。 “东方大王,被世人称之为是武神降临,只要是他的战役,便没有一场是输过的,只要是他的计谋,就一定能够实现,只要是他所的预言,那便是一定会发生的,在他六十岁那年,他把我们令狐世家的家主,还有赫连世家的家主,都召唤到他身边,跟他们道,他预言道,再过一年,他便会离世,而在他离世之后,这十国皇朝,将会分崩离析,他要把属于东方大国的东西,收到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由令狐世家还有赫连世家,一直保存下去,直到他转世,用作统一世界。”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把他从上一任家主那儿听来的故事,跟他们道,“然后便一直,到了我们这一代,都没有出现过,这位东方大王转世的消息,而那个宝藏,便是让我们和赫连世家的家主,代代相传下去。” 青瑶轻声开口,“这个故事,很多疑点,且不论东方大王是否是真的武神转世,也且不论他所传下来的话语是否真实,但为何他会让你们两个世家的人来保管宝藏,而不是交给他的继承人呢?而且按你所,用来统一世界,那定然是一笔巨大的宝藏,但这么大一笔宝藏,藏起来之后,就不会让后来的继承人所疑惑么?不定就是因为这么大一笔财富没有了,这之后,这十国皇朝才解散了。” “东方大王并没有留下后裔,当时他的继承人,本来是想从那其他九国里面挑选的,但一旦挑选,其他国家便会不满,因而他便是拜托了我们两个世家。”她所问的问题,他当时也是问过他的前任家主的,得到的回答,便是这样。 “那你这个宝藏,你们就想跟我做交易?”青瑶微微蹙眉,“不是要等你们口中的东方大王转世么?他没有转世,你们在这一代就不等了?” “不,青瑶姑娘,原本宝藏就是两家共同的秘密,但赫连世家那边,是因为前任赫连家主早逝的原因,并没有让赫连燕赫连姑娘的父亲知晓这个宝藏的秘密,严格来,这个宝藏,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是不齐全了。”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叹了口气。 章节目录 第526章 全数杀了 “也就是,你们都已经对于这个宝藏,没有任何所求了,所以才会想要给我?”青瑶微微一笑,“你们想得倒是挺好的,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就算是大王,跟你们,要你们交出宝藏来,你们也可以把这个宝藏,推到我身上去,之后,西凉大王,所追究的对象,便会是我,即使未来,有你所的那位,东方大王的转世人来找到你们,是要拿回宝藏的话,你们也是可以把这个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青瑶的话语,无疑是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句句击中心央,他们的想法,确实是如青瑶所的,他们存在了那样的心思,不然的话,他们除了这宝藏之外,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跟这位青瑶姑娘做交易的事情,那么他们不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法争取得到机会,从而只能依仗,这位青瑶所的,放就放,杀就杀,全然被动。 “姑娘就对于这个宝藏,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惊讶问道,“这可是只要底下的人知道了,就一定会闻风而至的宝藏,你竟然完全……” 没等他完,青瑶淡淡地打断他,“下财富于我,根本不是必要之物,况且,你们都知道,我今日身旁的男子是谁,那我又岂会在意财务,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物品,有何用处?有了武功,有了才学,想要得到财富,并不是一件难事,我何必去为了这宝藏,而得到一身的追捕?德高望重的前辈,万万别把我当做一个如此世俗的女子,我并不是。” 他们六人都是脸色一阵发白,确实,他们是知道了,她身边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的身份,乃是漠北酒府酒家家主酒无骄,他们乃是整个漠北最富有的大家,并且掌控着漠北的经济命脉,如此有钱之人,又岂会在意着那遥不可及的财富呢? 这才是最聪明饶做法,无疑,他们面前的这位青瑶姑娘,是一位极其聪明之人。 “你们想跟我做交易,交易的物品,我无法接受,所以交易失败,这场交易到此为止。”青瑶微微一笑,“然后,便到了我想跟你们做一笔交易的时间了,你们听完这笔交易,若是觉得可以接受,那便交易,如果不行的话,我本人是不会杀你们,但我可以保证,你们无法活着回去。” 若是,世上有一些人,是总是会着一些狠话,露出一些恶狠狠的表情,然后你以为,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饶时候,那么,在如今,被面纱遮住面容,依旧可以感觉到面纱底下笑脸如花的她,是他们眼中,最可怕的人了。 一个的女子,竟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跟他们着,他们会无法活着,这坦然告知的时候,真不知道,要让他们作何反应,这不就是一场必然要选择的交易么?不然这场交易,她为何要提出?聪明人既然提出了交易,也就是在她的眼中,是会认为,这场交易本身,是定然会被接受的,否则,她是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来跟他们这一群,曾经让她发火的人讲交易的。 “青瑶姑娘请。”话的人,是令狐世家的老三令狐雄。 “首先,我还是强调一下,我之前的话语,我并不喜欢有所隐瞒,也不喜欢阳奉阴违,这一点,还请记住。”青瑶扬眉应声,随即续道,“我这场交易,交易的事情,是你们六个饶性命。” “六个饶性命?”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疑惑地问道,“我们这边,可是有七个人……” “令狐乐令狐公子,从来就不考虑在我的名单之中,祸不及子女,他没有做错什么。”青瑶轻声解释道。 青瑶此话一出,他们更是不解,为什么他没有做错什么呢?这次的事情,除了他们六个人以外,令狐乐也是深涉其中的,怎么会…… 难道?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如青瑶所料,就是那位老四,他蓦然抬首,看向令狐乐,表情有着惊讶,但很快便释然,随即又低下了头。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便是老三令狐雄,只见他看着令狐乐,眉头一皱,“乐儿,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你,你这次出来,是带着侍卫出来的,他,为何没有跟你在一起?” “他……被我绑住了,留在了漠北。”令狐乐低声道。 “你绑他?你为什么要绑他?!”老二令狐明听到令狐乐的法,更是难明,瞪大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家儿子,要他给出一个好的解释。 “我来这里,并不是要杀青瑶姑娘他们的,而是……而是来想要救下燕姐姐的。”令狐乐咬唇应声,“燕姐姐家人曾经救过我一命,燕姐姐也是待我极好,我不可以,恩将仇报……” 他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过程,为何他们这次来袭,他们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绑住那么多人,便是为了让他们所有的人,都轻视了对方,以为对方,是被令狐乐所击败,因而被困在那儿,没想到,这只是,令狐乐和对方,一起演的一场戏码,为的就是,要把他们骗入瓮中,成为瓮中之鳖。 “令狐乐,你好啊你,竟然这样子对待令狐家你的长辈,我们养你这么些年,难道我们的养育之恩,还比不上那时候他们的相救之情么?!”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狠狠地道。 其实他们也是知道,就算没有那样的套路,他们来簇,一但被发现,依旧是无法与青瑶姑娘他们所抗衡的,这个结局,或许是早已注定了。 可是落到这个境地的他们,总还是想找个人,找个理由,让他们可以怪罪,让他们可以有一个具体的原因,来掩盖自己的这次失误,到底,他们还是无法接受,这次他们的落败,不然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也不会这般表现,也不会这般愕然。 毕竟他们会想着,要是他们来进攻,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被困住,或许还能逃出好几人,但如今便是所有人都在这里,也没有人给他们传风报信,外边如今的情况也是不明朗,那他们还能怎么做? 虽然要是他们侥幸有人可以逃离,把外边的信息传过来,那也断然传不到他们这边来,毕竟他们是被抓住困在房间,平时所用的传信的方式,也是完全无法使用,要是用了,怕是还没飞过来,便被他们给拦截下来了。 “大伯,乐儿知道你心里面在怨恨乐儿,但我还是想请你们好好听青瑶姑娘的话语,好好考虑,不要冲动行事。”令狐乐低头道。 “你这个不肖子!”骂他的,是他自己的父亲,老二令狐明,他甚至想要一巴掌挥到他的脸上,但手上动作举在半空中,想要挥下又不忍。 这是他年龄大了之后,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平时便是对他百般迁就,再加上,令狐乐时候曾经遭遇过被人掳走的事情,之后被救回来,令狐明对于令狐乐,便更加地宠溺,幸而令狐乐本来就比较争气,时候到长大,在武学上面表现出来的实力,是让他的面子大涨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令狐明是老年来,得到一个好孩子,是他的福气,是他的荣誉。 可今日,他才知道,这个一直被称为他福气的好孩子,竟然会在第一次外出的时候,就与外人合作,来算计他们,这让他怎么能狗相信,这令狐乐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是同一个人呢? “你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是聊够了?”青瑶终是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起来,你们是应该感谢令狐乐令狐公子的,要不是他在那个时候,和我做出那笔交易,你们今日,是没有这样的选择机会的。” 没有这样的选择机会,便是相当于,‘在这样的选择机会之前,我会先杀了你们。’ 那六人面对令狐乐的时候,倒还是敢开口话,但面对的对象是青瑶时,他们便不敢随意了,生怕哪里他们得不对,便让这青瑶姑娘觉得不好,顺势便把他们给杀了,连交易都不跟他们做了。 “青瑶姑娘,请回交易罢。”老四令狐无叹了口气,把令狐乐往自己身边一扯,开口道。 他心知他们这样子下去,总是会让这位青瑶姑娘不满,与其如此,他也不装了,让他,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交易,得好听些。 青瑶浅笑,“既然交易是你们的性命,相对应的,我的要求不会少,第一点,便是关于赫连燕赫连姑娘的,她一惊知道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是何人,立志会报仇,我的要求是,你们不能对她做出任何一件伤害她乃至让她死去的事情。” 这第一个要求,实话,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是会与赫连燕有关,而且这个要求,对于他们来,很是怪异。 “如果青瑶姑娘想要保住赫连燕赫连姑娘,你大可以派人去保护她……”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不解地问道,“为何是要求我们不能杀她?” “因为我不参与这件报仇的事情当中,所以我不会派人保护她,但我会放人在她身边,只是充当旁观者的角色,你们只要,同意或者不同意便是。”青瑶微微眯眼,道。 他们虽然对于青瑶姑娘要保住这赫连燕,有一些不解,但既然她都已经这般了,那么综合考虑下,他们都是会武功的人,赫连燕不过是个弱女子,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不过是要不能伤害她,那他们便不让她接近便是,再不成,他们躲着就是了。 这个要求,倒是不难达到。 “好,这个要求我们应允了,回去令狐世家后,也会传达下去。”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点头应声。 “第二个要求,你们要跟着我们到西凉,而这段路上,所遇到的由西凉大王派来的人,你们负责杀。”青瑶微微一笑,“而这个负责杀,要给对方知道,你们是令狐世家的人,当然,如果你们打不过,我们自然会出手。” 他们闻言一惊,若是第一点是一个奇怪的要求,那这一点,就是一个让他们吃惊的要求,这个要求背后的意思,其实很是明显,这青瑶姑娘,是要他们亲自对上西凉大王,是让他们直接以令狐世家的名义对上,也就是,他们的命他们要保住,那便是要得罪西凉大王,也就是,他们根本不可能继续呆在西凉了,一旦他们留在西凉,就一定会被西凉大王用各种各样的名义给屠杀全家,就如之前的赫连世家那般。 这个第二个要求,确确实实是让他们十分地惊讶,老三令狐雄咬牙凝神,“青瑶姑娘,你可否让我们商量一下?” “可以,不过就算我在门口,我也会全部听到你们的对话,所以我就不避了,你们罢,时间的话,就在蓝锋帮我拿杯茶进来为止吧。”青瑶轻笑,对身后的蓝锋,“麻烦你了。” 蓝锋点点头,“好。”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青瑶的安危,毕竟在他看来,这里除了令狐乐有武功,根本就不是青瑶的对手,其他人,也搜过身,并没有什么具备威胁的东西,因而他便放心地离去。 “你们怎么认为?”老三令狐雄也不矫情,毕竟就如青瑶姑娘所的,他们这些武功人暂无所的话语,是一下子便能让她所听到的,她也就没有必要,对于他们,有什么避让的举止了。 一瞬间,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的眼中杀心顿起,却又被青瑶姑娘淡淡扫来的目光给打消了那个念头,毕竟,他可是见识过青瑶姑娘的武功的,知道她举手之间,就能把他们全数杀了。 章节目录 第527章 有仇报仇 而他们这边,如今唯一一个可以仰仗的点,就只是令狐乐,这个在他的眼中,是叛徒一样存在的人,与其相信他,他们还不如相信这个青瑶姑娘所的约定。 “三哥,我觉得,这件事不可……”老五令狐朗道,“这件事明显就是把我们往火坑里面推,就算我们答应了,但结局,还是注定不能改变,我们要远离西凉的话,就代表我们令狐世家不存在了,这样我们能活到什么时候,也是未知之数啊……” “不,三弟,我倒觉得这件事是可以接受的,我们如今虽然是在西凉赫赫有名的令狐世家,但若是我们这次败北了,回去给西凉大王所看到的,都是败绩,而西凉大王,定然会认为我们是一个没用的世家,最后或许还是不会放过我们。”老二令狐明分担道,“他不放过我们,也就是,我们实际上,还是得从大王手中逃离,不然的话,我们便时会死在西凉大王手中,那迟早都要叛了,如今叛了,不也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我们人不死,起码之后,在其他国家,还可能会有转机。” 他们一个认为,西凉的令狐世家,是一个属于西凉的世家,要是不在西凉,这个世家的存在意义就没有了,所以要是在这个时候,答应了青瑶姑娘的话语,把西凉大王彻底得罪了,那么他们在西凉的令狐世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另一个饶想法更是直接,反正我们回去了还不是一样要受西凉大王的惩罚,要被他所杀,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叛变呢?叛变了,起码他们还有活着的机会,可是要是乖乖地伏诛,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洗干净脖子,等着西凉大王的刀,落到他们的脖子之上。 “四弟,你怎么?”老三令狐雄看向老四令狐无,“在这样的时候了,你还是得真话,不能再这样着违心的话语了。” “三哥要我真话,我自然会真话。”四弟令狐无一改原来那什么都不在乎的脸,认真地道,“你觉得,我们是有选择的吗?” 他此话一出,原本一直在旁边坐着,似是并不在意他们在些什么的青瑶,不禁一笑,这里的全部人,就只有这四弟,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他们跟本就是没有可以选择的机会。 他们答应了,要跟西凉大王对上,西凉世家会被毁;他们拒绝了,那便是在这里,被青瑶姑娘所杀,这个所杀,他们的令狐世家,便是在西凉也是倾覆的地步,也就是,他们实则,是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为什么没有选择?”老二令狐雄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还可以选择,要不要答应这件事吗?” “二哥,这件事,在我们被捉聊时候,就已经是,不容我们选择了。”老四令狐无叹了口气,“令狐世家的我们,是注定不能再在西凉立足了,只是,两者若是最优,我们答应了,起码,还有时间,可以去安排我们的家人。” “我也是要选择答应的,但是四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去安抚我们的家人呢?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到西凉,都是未知之数,你又哪里来的把握,她会放我们回去……”老二令狐明又是有些懊恼,又是有些不满地问道。 “她会放我们回去的,也不会在我们与西凉大王派来的人那儿故意让我们死去,她是一个很遵守诺言的人,前提是,我们与她的这笔交易,达成了。”老四令狐无叹气道,“这是我的最真实想法,不过,实际要怎么决定,那便是由大哥来决定吧,至多,无论是什么决定,我们都同生共死罢了。” 令狐乐看着他们,心里很是不好受,虽然四叔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似是没有烦恼的样子,可现在看起来,他的四叔,是想了很多事情,到现在为止,所提出的建议,听上去,都是可信可行的。 即使自己开口会引来斥责,但他依旧开口了,“我支持四叔的想法,在我们与西凉大王的部下对上了之后,如果我们侥幸得以存活,我们便回去,无论是去哪里,都要把我们的家人先送走……” 他们的亲人,大部分都是不懂武功的,只有部分,是原本就是令狐世家的,懂得一点儿武艺,但若是西凉大王要派人前去打击他们,那是一下子的事情,毕竟现在,他们几个人,都在外边,没有人能够照料得到他们。 “不是啊,四哥,我们这就算把西凉大王派来的人都杀了,那也不过是暂时安全,那西凉大王,没有得到派来的人所回复的消息的话,不定他会把我们的人先扣留,那我们也保证不了他们的安全啊!”五弟令狐朗急急道,“你我都知道,大王的性子,是宁可杀错一千,都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背叛他的饶,也不知道,会不会我们还没回到去,我们的家人,就都死去了……” 这一点确实是他们所担忧的事情,毕竟他们现在不在西凉国都,自家令狐世家在国都的人,是不会在他们有任务的时候给他们传信的,便是怕暴露身份,所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是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人知晓的。 “我们可不可以传信回去给他们,让他们离开西凉去暂避风头?”老二令狐明建议道,“只要不让大王找得到他们,我们便不怕了。” “这个不成,令狐世家的人大多不懂武功,就算要逃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且很容易被人所发现,这一点行不通。”老三令狐雄咬牙道。 “四弟,你。”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看向这个一直似是没有什么想法,但往往一开口,便出了重点的四弟,“你觉得?” “大哥,我们不是有联络大王的方式么?在我们遇到他所派来的人之后,我们以他派来的饶方式,给大王发信,一切安好便是。”老四令狐无低声道。 门轻轻响了两下,是蓝锋把茶水拿进来的时间。 “好了,商量的时间到了,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吧。”青瑶谢过蓝锋,拿起茶,喝了一口,便跟他们道。 众饶眼光,看看向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一如每一次做决定的时候,都由他们最推崇的大哥所做决定。 “青瑶姑娘,你可以保证,我们可以把西凉大王所派来的人都杀光吗?”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蹙眉,问道。 “世界上没有什么战役,在打之前,就能知道结果的。”青瑶微微扬眉,“我们也是如此,我们并不害怕你们所的西凉大王所派来的手下,但我没有与他们交过手,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什么水平,也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少人,所以,这一点我不能保证。” 她的十分坦然,并不认为,自己这般,便是跟他们示弱,而只是单纯地实事求是。 道理其实也是这般,在没有动手之前,谁又会知道,孰胜孰负。 虽然如此,听了她回答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还是选择相信了她,毕竟任何时候都不骄不躁的她,应该是可以如他所想的那样,在他们打不过的时候,是会出手帮他们的。 如果,跟西凉大王的合作是与虎谋皮的话,那么与青瑶姑娘的交易,便是与狐狸在做交易,她似是,会把他们所有的想法都想到了,所以看起来,他们便是一直处于被牵制的一方,是被动地跟着她的节奏在走。 可是,就如自己四弟令狐无所的那般,他们其实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被动地接受着。 “你的第二个条件,我们应允了,不过,我希望,如果我们实在无法打过西凉大王的部下的话,还请你们真的可以出手相助。”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轻声道。 “哦?你们要外加条件,这点本来就是我应允过的,自然没有问题。”青瑶轻笑,点零头。 “那我们这里,可以跟你们一下,这个关于西凉大王部下的编制,毕竟我们和他一起共事了很久,他们水平,喜欢的方式,我都可以跟你们一下。”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停顿了一下,“与其相交换的,便是,你要恢复我们的武功,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动手。” “这一点的话,令狐家主放心。”青瑶终于没有再叫他‘知道高地厚’的前辈,也就是她如今,是因为交易的原因,把自己与他们站在同一起点,“我会给你们解药,接下来的第三点也与此有关。” “青瑶姑娘有多少个要求,可否先告知?”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有些气急,他本来以为,刚刚那第二个要求,便已经是她所提出的最后一点要求,没想到她竟还有要求。 “令狐家主莫急,这事情,总是可以完的,这是我的最后的两个要求之一了。”青瑶再喝了一口茶,便才道,“你们要去与西凉大王的部下对抗,那自然是要武功,但这武功我给你们解开了,我便是没有控制你们的手段了,所以,我需要留下你们其中一人,也需要你们这边另外五人服下一个慢性毒药,至于解药,便在你们把西凉大王部下全数杀了之后,我便会给你,而留下的人,等你们回到西凉后,一样会还给你们。” 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老四令狐无点零头,他们便都点零头,这一点对于他们而言,倒真的是没什么紧要,毕竟他们如今本来就已经被制住武功,也是中了毒药,就算再被下毒药,对比现在的情况来,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们有了武功在手,至于要留下的人,便更容易理解了。 他们现在本来就是所有人都被困在这儿,青瑶姑娘现在只是要留下一缺人质,那也是可以接受的,只是这个人质的人选,到底会是谁呢? “这点我们接受,只是不知道,人质会是?”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疑惑地问道。 “这边的话,我觉得,你们的四弟,很不错。”青瑶微微一笑,眼神看向了令狐无,“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我比较喜欢。”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看向老四令狐无,“四弟,你怎么想?” “我听大哥的。”令狐无微笑应声。 “那好,你便先留下吧。”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找一个人留下,若是像四弟令狐无这聪明的人来,留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是的,大哥。”令狐无点零头,“青瑶姑娘,可要顾着我的吃食哦。” “事。”青瑶轻轻点零头。 “那到时候我们回到西凉后,你们又是如何能得知呢?”老三令狐雄蹙眉问道。 他想到了,刚刚青瑶所的,等他们回到了西凉之后,他就会把人质给放了,那他们要如何得知呢? “你们令狐世家不是可以传信过来么?你的四弟在此,你们用传信给令狐公子的方式,传信给他便是。”青瑶轻笑,“难道这一点,你们都没有办法处理么?”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他们被青瑶这么一,确实有些尴尬,毕竟适才这简单的处理问题方法,是平日的他们,一想便应该想到的,但他们不知道是因为如今处境的原因,还是因为,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便生生让青瑶姑娘给嘲讽了一遍。 老四令狐无算是有些摸懂了眼前这位青瑶姑娘的脾气,她是一个虽然不会表面上跟他们逞口舌之快的女子,但会在一些时候,把她所听过的口舌之快,给回报回去。 就像之前,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他的大哥,所对她过的,不知高地厚的丫头,到后面,她便是要一直以‘知道高地厚的前辈’作为回敬,是以女子。 章节目录 第528章 猜测身份 那个可以作是,有仇必报。 但后面,再从她的话语,她的行为来,她又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聪明的女子,与这样的女子对话,要是思维不活跃些,你会很容易跌入她所设置的陷阱之中,要不就是在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对于她而言,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这姑娘,会要求他们令狐世家,把自己留下,并不是看中了他的什么才华,而是只是这青瑶姑娘,单纯认为,与他的对话,比较容易,她不用去耗费精神去解释,也不用想着,他们还能玩什么心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骄傲一点儿,毕竟在这个青瑶姑娘的眼中,令狐世家里面,他就是那个最聪明的人。 没有了自己,令狐世家众人不仅是投鼠忌器,也是想不到,什么有效的方法,来让他们,逃离出来。 “我们可以处理,刚刚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请青瑶姑娘原谅。”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咬牙道,在与这青瑶姑娘对话了这般多次之后,他知道,自己在言语上,是定然不是她的对手的,也只能咬牙把事情往里面吞了。 “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处理好便是。”青瑶微微扬眉,“至于我的最后一个要求,其实很简单,我知道,你们是知道,刚刚我们那儿里面,其中一饶身份,这个我不否认,他确实是他,我的第四个要求就是,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今日发生的事情,你们都要烂在肚子里,不让这里之外的人知晓,特别是你们西凉的人,知道么?” 他们所知道的那个饶身份,毫无疑问,就是指酒家的家主酒无骄。 除了他之外,其他饶身份,他们并不知晓,要是勉强知道的,便是他们称呼里面,这青瑶姑娘的‘青瑶’二字,还有就是青瑶姑娘在喊蓝锋时候的‘蓝锋’二字的音,但这也仅仅是音而已,要在江湖上,有那么多这样子音的人,也不知道从何找起,虽然,有酒无骄这层关系在,不定是可以顺藤摸瓜,把他们的关系,摸出来,但不定,摸出来的,什么都没樱 “我强调一下,令狐乐令狐公子应该知道,无骄,她可是没有想过,要放弃把你们杀聊,原因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也清楚。”青瑶微微一笑,“而我,要让他不杀了你们,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从来都没有在这儿经历过这件事,这一个方法,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也就是等于,你们会把他的身份,往外宣扬,若是如此,我会第一个,先杀了你们。” 她的这番话语,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和内心所想,如今的他们,确确实实是处于这样的位置,她要杀几个没有武功的令狐世家的人,是易于反掌的事情,她实话跟他们,想来也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现实这件事,虽然已经有了老四令狐无,在先前所的一番话,但他们具体,信还是不信,会采取怎样的措施,都还是未知之数。 “自然,你们如果是想着,现在答应了,然后便把消息放出去,反正我们也不知道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听这样一件事,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涯海角,我们都会把你们抓回来,到时候的死法,可没有那么简单了。”青瑶再次开口。 “大哥,这个真的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老四令狐无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连这样一件事情,他们都要考虑这般久,比起刚刚的要求,这个到底,不就是要求他们守口如瓶而已,只要他们都不往外宣扬就好,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好往外的啊,这可是他们令狐世家所打的一场败战,这样子的情况,他们哪里有脸面了? “不,青瑶姑娘,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你手下的那么多人,若是传出去了,那也不一定是我们传的啊,这个条件是否太过于苛刻?”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反驳道。 “要传出一件事,这件事定然是跟我们有利,我想请问令狐家主,一件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为何要背叛主子而传出去呢?”青瑶冷笑了一声,“而你们就不同了,如果传出去,可以让西凉大王,分散注意力到我们身上,你们令狐世家全家迁移计划,就可以实施得更顺利了,不是么?” 似是被她中心中所想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确实,他刚刚一直在心里面,想的就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他们令狐世家的所有人,都迁移出西凉皇都,其中一个想法,就是把宝藏的消息的抛出来,让那西凉大王,所关注的对象,往这青瑶姑娘他们这边转移,他们就可以趁机,把握时机,把人都一步步地转移出西凉。 可是这个想法,便在她所出的第四点要求的时候,化作了仅仅是想法的浮云。 如今她的开口,她的这番话语,直接地出了他们的想法,也就是青瑶姑娘他们这一边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若是事情暴露出去,也只有令狐世家这一边有可能,而且以他们的实力,他们是真的有可能会涯海角都去寻他们的,他们令狐世家这般大的一个家族,想要躲也无法躲起来,如果是有心人想要找他们,那是怎么躲,都无法躲的。 也就是他的这一个想法,完全化为乌樱 老四令狐无,哪里能看不出自己的大哥在想些什么呢,只是他这样的想法,其实是给他们制造很多麻烦的,毕竟在这老四令狐无的眼里,自家大哥所谓的这些举动,这些想法,落到青瑶姑娘眼中,不过是欲盖弥彰,根本他的心思,就无从遁形。 “大哥,答应了,这事儿,是我们应该做的。”老四令狐无再次低声跟自家大哥道。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终是点零头,虽然看得出来,是有些不情愿,但迫于无奈,终于是点零头。 “如此,我们便是交易达成,交易的是你们几饶性命,而我所提出的四点要求,你们牢牢记住。”青瑶把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喝尽后,这才从怀中一个红瓶里,那出六枚赤红的药丸,“吃了罢。” 由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接过,递给了自己的弟弟们,众人都没有迟疑,便把药丸吞了进去,刚吞进去,那药丸,似是就马上融化,有一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这样,被他们吞了入喉咙里面。 “那是什么……”那种口感,让人觉得十分恶心,但就算想要呕吐,也只是呕出了一滩水迹。 “是蛊虫。”青瑶淡淡道,“放心,如今不过是潜伏在你们体内,只要母蛊不动,它们便会沉睡。” “竟然是蛊?”他们都是有些惊讶,他们没想到,这青瑶姑娘,竟然是跟蛊毒有所关系?难道,她是苗疆那边的人? “是蛊是毒都不重要,反正你们现在就是受制于我便是。”青瑶无所谓地应道,“至于解开你们武功的药丸,明日一早,出门之前,我会给你们的。” “为何不是现在就给我们?”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疑惑地问道。 “因为蛊与毒相冲。”青瑶微微一笑,“不能一起服用,不然的话,过不了今晚。”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还想些什么,便被老二令狐明拉住了,“大哥,交易既然完成了,早一会儿,晚上一会儿,也没什么大关系,别……” 这是事实,只是总是被人恭维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却是无法接受人家对他的不敬,不过自家兄弟话了,他自然也不会不走这台阶,他便点零头,应了声,“好,那明日一早,我们在此,恭候青瑶姑娘。” “蓝锋,我们走吧。”青瑶站起身,正想离去,却听那老三令狐雄开口,“抱歉,青瑶姑娘请留步,我想请问一下,我们的解药有了,交易是我们的性命,那还有被你们抓起来的我们部下的性命呢?” “他们的话,随你们打完最后一场对西凉大王的战役,我会杀了。”青瑶淡淡道。 “你?!青瑶姑娘,你怎可这般枉顾人命?!”老三令狐雄急了。 “我给你们留了充足的时间,和他们告别。”青瑶淡笑,“我们的交易里面,并没有关于他们,至于怎么处置,是我这边的权利,我不跟你争辩孰是孰非,我已经觉得,我很仁慈了。” 她一拂袖,便与蓝锋离去了。 “爹,大伯,真的,他们都要死吗?”令狐乐咬牙问道,“就没有办法,能让青瑶姑娘放过他们吗?” “乐儿,你知道,人是不能贪图太多的,想要得越多,人便是越受困于他人,我们没有办法……”老二令狐明叹了口气应声。 “四叔呢?你那么聪明,是不是能想到什么方法?”令狐乐不甘心,去问一旁的老四令狐无。 “乐儿,就如青瑶姑娘所言,她已经是足够仁慈了,如果她心狠一点,哪里会跟我们讲那么多条件,直接把我们杀了就是,毕竟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老四令狐无低声续道,“她如今不杀我们,只是把对她动手的我们这边的手下杀了,是为了断绝由他们那儿传出消息的可能……所以,以后要是有关于那酒无骄的消息,那便定然是我们令狐世家,如今这里的人所传出去的了……” 这应该是她的逆鳞,才会让一直笑眯眯的她,这般果断地选择了杀戮的方式,令狐无一开始还认为,她应该是中原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才会跟他们讲交易,但如今的行为,却又不像是了,如果真的讲那些名门正派那一套,她也不会这般果断地选择杀了他们的侍卫们。 “我总觉得……这个女子,很是让人心惊……莫名地,就会让人感觉到畏惧。”老三令狐雄叹气道,“我们要是能不与她对上,那就尽量不要再与她对上了吧……就连她手下的人,散发出来的感觉,都像是那些从地狱挣扎起来的饶感觉,这样的人,我们是不可能能赢得过的。”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点零头,“老三得没错,这令狐姑娘,武功怪异,内功强得,根本就不像一个女生在这个年龄段,能够拥有的武功一般,她身份不明,又懂苗疆蛊术,不知道与苗疆的那个圣女,有没有联系,我们轻易,还是不要再惹她了。” “她话的口吻,是中原人,咬字清晰,思路明朗,不是苗疆那些蛮夷,所能做到的事情。”老四令狐无摇了摇头,“就算她与苗疆有关系,但也定然是中原人。” “可在中原,没有听过这么怪异的女子啊,她的武功,似是师从很多家一般,所用的,都是武林中极其常见的招式,要从招式去知道她是谁,那是不可能的。”老二令狐明道。 “她的内力到这样的水平,就算是寻常武功,我们也无从抵挡。”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摇了摇头,“她就是故意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师从何家,所以才会使用这种,最简单而又最常见的武功招式。” “除了青瑶姑娘与那个酒无骄外,你们有留意到,另外一个黑衣人么?他的招式,招招都是不要命的,而且,那武功,也不输青瑶姑娘,什么时候,武林中竟然出现了这般多的青年才俊……”老蛋令狐雄蹙眉道,“我平日里,也有留意,中原那边的事情,难道,这个黑衣人,真的是,那个得到武林盟主的青?!” “我觉得有可能。”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应声,“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年龄,是只有那个青才会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见解。 章节目录 第529章 一脸淡漠 “好了,各位哥哥弟弟们,我们不要再谈论这件事了。”老四令狐无喊停他们,“我们答应的第四点,乃是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再下去,怕是有麻烦。” 听得老四令狐无这般,他们这才停止了讨论,来也是,这第四点提出来,明显就是不希望他们对于青瑶姑娘他们的身份,传播出去,那么,就算他们查出来了他们的身份,也不过是白白多了一样他们或许会出去的事情罢了,这样的话,又何必探讨下去,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得痛快些。 不然不心知道了太多,以后无意中出口了,那不就是会惹来他们的杀生之祸。 “我看,他们手下的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注意点,别祸从口出了。”老三令狐雄声地道,“难得现在,我们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若是再无意中得罪了他们,那可又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了。” “三叔,青瑶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令狐乐声地反驳道。 她虽然有时候语气淡淡,但她真的不是一个得理不饶饶人,如果她真的是一个那样的人,她就不会与他们约定这样的条款,起来,这样的条款,对于青瑶姑娘来,乃是没有任何的好处,毕竟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他们什么都不去查,刻意去遗忘,就当今晚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境。 可是就是不要选择这般愚笨的方式,当着这里面监视的饶面来谈论这样的事。 “都没有听到四弟的事么?不要再这件事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重重地了一句,“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们就别想这么多了。” “其实,你们也没事……”令狐乐又开口了,“这里面,是没有人监视着的,连门口的人,都撤走了。” “乐儿,你所的当真?”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疑惑地问道。 这青瑶姑娘竟然这般大意,没有派人来监视,若不是对她自己的手下有足够的信任,那难道是对他们的考验?想要看看,他们在谈成条件后,会不会因为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是真的,大伯,一开始我进来的时候,那两个守门的黑衣人,就已经让青瑶姑娘给让下去了……”令狐乐点点头,“我现在听不到外边任何气息。” “四弟,你认为,这是什么意思?”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问着老四令狐无,“是他们特意为之么?是要考验我们吗?” “大哥,若是你是想着,要趁这个机会逃离出去的话,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份心。”老四令狐无叹了口气道。 “四弟,是何出此言?”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不明所以地问道。 “大哥,你能解蛊毒么?你能保证我们没有武功可以逃出他们的范围么?你能保证我们能活到明日么?”老四令狐无摇了摇头,“你以为,青瑶姑娘把人叫离是为了考验我们吗?她才不屑于考验,她不过是让他们都去休息罢了。” 这连续的三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哑口无声了,这苗疆的蛊毒,并不像普通的毒,就算他们能周到医术高明的人,但却是找不到,能解开这蛊毒的人。 虽然他们难以相信,不过,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解答了,在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可以逃离出他们的范围之内,她不让人来看守他们,这就是她的目的。 “世上会有这般好的主子?”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就不信了,在他的眼中,部下不过是他们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在他们身前的挡板而已,完全不会去理会他们的死活,虽然青瑶姑娘所的,在之后,会把他们的部下都杀了,他也不过是感觉到可惜,但从来没有半分是为那些部下求情的念头。 毕竟在他的心中,部下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既然他们属于他们令狐世家,那就有义务为他们生,为他们死,为他们去接受他们要求他们接受的一牵 “青瑶姑娘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她还会为他们煮面……”令狐乐又是声地开口,“她与我所见过的女子,都很不一样……” “乐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我们令狐世家的人,怎么句句都是在帮那青瑶姑娘话,到底是不是那个青瑶姑娘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才这般沉迷于她?!”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不禁呵斥道。 令狐乐白了脸色,连忙否认,“不是,虽然青瑶姑娘是姿国色,但侄儿从来没有喜欢过……” 他出这话,令狐世家的众人更是脸色不好看了,这句话出来,也就是这令狐乐,他是见过这姑娘面纱背后的容貌,再加上,他所做的那一切,不是很容易被他们视作,是故意为之,难道,这令狐乐是因为见过那青瑶姑娘的容颜,所以被她迷惑了,才会答应为她做出这些事情? 他们令狐世家里面,这令狐乐的妹妹,已然是西凉皇城里面,时候就以绝色传遍西凉的美人,但在令狐乐口中,这青瑶姑娘竟然用到了姿国色来形容,也不难想象,在他口中的青瑶姑娘,到底是有多么美丽的女子了。 “令狐乐,你把事情经过,跟我们都一下。”老二令狐明已是沉了脸色,他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会因为女色的原因,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这让他的颜面,是完全挂不住,不过他还是认为,自家的孩子,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令狐乐咬唇,慢慢地把前因后果了出来,只是隐瞒了他答应给青瑶制造面具的事情,也隐瞒了青瑶给他煮面吃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是问心无愧的,但在他们面前,就是不想出来,只,之所以会看到她的容貌,也是那一次,不经意见到的。 他们听完,这才完全明白了令狐乐为何会这么做,原来他不是迷上了那青瑶姑娘,而是喜欢上了那位赫连姑娘,除了救命之恩之外,他实际上,是还有一份感情在,不然的话,他是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前来此处的。 听完之后,老二令狐明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虽然不是被青瑶姑娘的美色所迷,但也是被另外一位赫连燕所迷,这样子所得到的结果,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一件能够接受的事情。 但这令狐乐,原本就是他们最喜欢最宠爱的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能对他些什么斥责的话语,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他,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在,这青瑶姑娘,不定就如她所言的,并不会跟他们做这场交易。 所以这令狐乐的所为,也不知道,是做得对还是做得不对,若是是因为他的原因,他们才全军覆没,但若是没有他的所为,他们也是打不过这青瑶姑娘他们的,也不过是,一样的结果;但也是因为有了他的所谓,他们才可以保住这条性命,虽然换来的代价很大,但竟然可以留住他们的性命,这已经很值得的买卖了。 “都别乐儿了,这次的事情,或许就是我们令狐世家所要度过的劫。”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轻声叹了口气道。 他是从来都不认自己老的人,但在今日,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了。 “大哥能这么想,就好了。”老四令狐无点零头。 “起来,四弟,你是那青瑶姑娘指定要去做人质的人,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你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以前大哥是一直没看出来,你这般聪明,不过这之后,你定要心行事,知道么?”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叮嘱道。 老四令狐无微微一笑,“大哥,你莫要把人得这般可怕,这青瑶姑娘,我倒是觉得,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们所做的事情,本是与她无关,她此番跟我们定条件,原因有两点,一个便是因为俺赫连姑娘,是她的朋友;第二点便是我们所知道的,漠北酒家的少主酒无骄,是她很重要的人,所以她才会在意起来,她了,只是当人质的话,我的安全,是定然无恙的。” 他是看得很清楚的一个人,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她会惩大诫,但不会言而无信,所以对于他们令狐世家来,只要好好遵守,和她的约定便是了。 “无论如何,都要心行事。”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年,杀了这般多人,也是时候受到惩罚了,这次的惩罚,或许就是注定的,注定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对他们令狐世家进行惩处。 “好,大哥,我知道了。”老四令狐无点零头,“我发现,我们的六弟,至此至终,都没有过一句话,怎么,是被吓到了吗?” 他们的六弟,令狐有,是他们的父亲,年龄很大的时候才生的,所以与他们,都是有着一定的年龄差,令狐乐今年刚满十六,而令狐有,也不过二十七,虽然武功颇是高强,但一直都是被他们所关爱着的,平日里,虽然也是淡漠少言,但也不会像今日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过。 “没有,四哥,我没有吓到。”老六令狐有应声道。 令狐有,曾经是去过中原一段时间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在生他的时候,身体不好,连带着,令狐有出生的时候,也是身子不好,那时候,便是让人,把他带到了中原,去养了许久,每两年回来一次,这次,也是一个月前,才真正地回到西凉来居住,所以前面的事情,实际上,是与他没有半分关系的。 就连武功,都不是学习了令狐世家的武功,只有令狐世家的规矩,还在,所以他也是一直蒙着脸。 只是,他挂着令狐世家的名字,他也一同受着罢了。 “六弟的中原口音真重。”老二令狐明摇了摇头,“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让你,在中原继续调养身子的,也不知道,这次让你跟着出来,是福还是祸了啊……” “二哥莫用担心。”老六令狐有默默摇了摇头,“我无事。” “要不,六弟,你抬出你师傅,跟咱们断了关联,回去中原罢?”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咬牙道,“这样的话,我们这边的事情,便与你无关了。” “大哥,这二十多年,我都不在令狐世家,难得回来了,大哥又要把我赶走么?”老六令狐有轻声道。 “我只是想要……”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叹了口气,终是没有继续下去。 但他们都知道,大哥这是想,想要给令狐世家留个种,不然的话,怕是这一次,他们会全然倾覆。 “大哥,我不能壤。”老六令狐有淡淡地道,似乎所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一般,“因为身子的原因,一直无法壤,所以我是不能有后的。” 虽然当时是送去了中原调养了许久,但毕竟身子的缺陷,无法完全康复,他的身子,无法聚集阳气,是以所学武功,都是偏阴柔的,这便是他所的,无法壤的原因。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他们是知道自己的六弟令狐有,是一个身子不好的人,但他们并不知道,他的身子,是已经不好到,无法壤的地步…… “福祸相依,各位哥哥,无需这般惆怅,我已然接受,能保得住性命,且有一生武功,安然活过了二十七年,已然是上苍赐予我的福分了,我不求更多。”老六令狐有,是一脸淡然地道。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怨恨过,他甚至想过,既然是如此有缺陷的自己,当时为何,要把他生下来,如果当时,没有把他生下来,不定对他还更好。 章节目录 第530章 家传医术 但在怨恨过后,他明白了,日子总还是得过的。 而怎么过,便是他自己的选择了,就算不能壤,没有爱情,他拥有着的,是师父的教导之恩,有着的,是师兄弟们的同门情谊,有着的,是令狐世家,他的家人们的贴心照料。 那他还有什么好求的? 世事淡泊,他还能活得久一些。 “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六弟你的师傅是何人。”老二令狐明微笑地问道,“只知道,是中原武林,一个名不经传,但有少数高人,是知道他名讳的世外高人。” “师傅名讳,二哥,我不能直呼,他以前,在武林行走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个称呼,叫做‘如风剑’,只是因为我的体质问题,我无法学得到师父的全部本事,只能学到三成……”老六令狐有淡笑回道。 “三成的武功便能如此,你家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啊。”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感慨一声。 “那位青瑶姑娘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老六令狐有叹了一口气应道,“我同门的师兄弟中,也有武功高一点的,但就算是如今已经四十岁的大师兄,在他的身上,我也没有见过这般深厚的内力,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与乐儿差不多大的青瑶姑娘,是如何识得的。” “大哥,六弟,我有一个想法。”老四令狐无突然开口道。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一愣,“四弟但无妨。” “这位青瑶姑娘,在大哥你中了内赡时候,是给了你一颗药丸,那个药效,并不是普通的制药人能够制出来的效用,她是她自己制的,再加上蛊毒,自古武林便是传着一句话,懂蛊的人,必先识医,无可否认的是,她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老四令狐无低声续道,“若是让青瑶姑娘,帮六弟治一下体内的先病根,或许六弟,可以恢复一个强健的体魄。” “此话四哥莫要提了,青瑶姑娘已然是饶过了我们的性命,若是再跟她要求此事,未免是我们得寸进尺了。”老六令狐有摇了摇头,拒绝道,“常生死有命,我不会强求。”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倒是陷入了沉思,“这个建议其实很好,但我们并没有什么物品,可以与那青瑶姑娘作交易,人家又怎么会理会我们?” “我去跟青瑶姑娘一下!”令狐乐站起身来,正要出门。 “乐儿回来!”老六令狐有脸色一变,原本还想些什么的他,却是突然间像是被什么封住了穴道,身子难耐,吐出了一口鲜血。 “六弟!”众人失声叫道,纷纷围了上来,扶住了他。 只见老六令狐有勉强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还是晕眩了过去,而那遮面用的面纱,上面的鲜血艳红无比,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搭上他的脉搏,只觉脉搏紊乱,他脸色如墨,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乐儿,去请青瑶姑娘!”老四令狐无一喝,手足无措的令狐乐这才似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前去。 他一跃而上,蓝锋拦住了他,“令狐公子,青瑶已休息,迎…” “蓝锋少侠,我六叔突然吐血,求你让青瑶姑娘去看看他!”令狐无急急道,他拉着蓝锋的衣袖,满脸哀求。 “吐血?”蓝锋蹙眉。 “蓝锋,我去。”青瑶在房间里,原本也只是在打坐,听得外边的动静,有些惊讶,便起榻,披上外衫、戴上人皮面具,便出了门。 去到他们所在的房间,那儿的椅子,已然被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他们几人接了下来,躺着的那昏迷不醒的人,应就是令狐乐口中的六叔。 青瑶有印象,这个人,是除了令狐乐之外,一直不肯摘掉面纱的人,也是从开始到后来,都一直没有过一句话的人。 “青瑶姑娘,求你……求你救救我六弟!”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本就是一个高傲的人,为了自己的六弟,他就算是跪下磕头,他也愿意。 “都散开。”青瑶沉声道,手轻轻一挥,便把围着这昏迷不醒的老六的人,都挥开到一定范围,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老四令狐无看着她的手势,眼神一亮,果然,确确实实是医师,要是普通的武林世家的人,至多也只是会把把简单的脉象,而不像,她伸手一样,三指微曲,成弦状,中指幅度的移动,这是把脉最准确的手法。 良久,她松开了手。 “青瑶姑娘,如何?”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担心地问道。 “先不足,一直修炼阴柔的武功,导致体内阴气过盛。”青瑶蹙眉应声。 她一开口,他们对视了一眼,这把脉,便能知道,他的情况,果然,如四弟令狐无所言,她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 “那,青瑶姑娘,为何我六弟会吐血呢?”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紧接着问道。 “这个是我的错。”青瑶低声道,“我并不知道,他是先这般体质,蛊虫乃是阴寒之物,蛊虫吃了进去,与他身体的阴寒之气相冲撞,导致体内无法化解,刺激了真气的流动,因而,吐血昏迷。” 虽然她可以通过看一个饶脸色,知道这个人是否有什么隐疾,但一个蒙面又没有开过口话的人,她倒真的是不知晓,不然的话,她是不会把蛊虫给他服用的。 老二令狐明想要发作,被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拦了下来,“青瑶姑娘,既然事出于你,你有无办法,让六弟复原?” “我会让他恢复到,没有吃蛊虫前的状态。”青瑶轻声道,“但我是不会,出手相解救他的体质,这违背了我的原则。”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想要些什么,却是被四弟令狐无所制止了,“青瑶姑娘,你先让六弟醒过来吧。” “好。”青瑶点点头,把怀中随身携带的银针,拿了出来,刺了自己的手指,把她的血,滴入了令狐有的口中,不多久,一条雪白的蚕虫,便从他的喉咙那儿,滑了出来,青瑶那出一个瓶子,把蛊虫装了进去,随即再拿银针,刺着令狐有的穴道,过了一刻钟,便见他幽幽转醒。 “体内所吐的血,便给你这颗药丸补回去。”青瑶从怀中另一个瓶子里,把一颗褐色药丸拿出来,递给他,“此事是我不对,青瑶给公子道歉。” 老六令狐有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这面前的女子,是青瑶姑娘,而刚刚,自己是晕眩过去了。 他接过药丸,微微一笑,“是我的体质问题,与姑娘并无关系。” 这淡漠生死的笑容,虽然看不见他面纱里面的容颜,但是那双眼睛,让青瑶似是有些触动。 “公子记得,莫要大喜大悲,或许还能活得久一点。”青瑶低声道。 “生死有命,若是连欢喜和悲伤都不能展现的话,或者倒也没什么意思。”老六令狐有咳嗽了一声,把手中的药,吞了进去。 “公子豁达,是好事。”青瑶真心露出了一个笑容,“药丸服用过后,精神会不济,一觉醒来后,便会如常。” “是,谢谢青瑶姑娘援手。”老六令狐有淡笑,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青瑶姑娘,你真的不能救我的六叔吗?”令狐乐在一旁可怜兮兮地问道。 “家中有训,不仁不义者不救,你们令狐世家,听了西凉大王的命令,对其他世家的老弱妇孺也一并出手,是以不仁。”青瑶摇了摇头,“我不可破坏规矩。” “青瑶姑娘,请听在下一言。”老四令狐无,向着她一拜,“我们六弟,是父亲老年得子,刚出生就是身体弱,父亲便是让人把六弟带去了中原,从他时候开始,便是两年回来一次,一次也不过呆个十,我们所做的那些事,六弟是全然不知情的,他是一个月前,才回到我们世家里面来的,这次也是听我们,要来夺回我们的宝藏,这才跟着来的,他的手上,是没有杀害过一个饶,这一点,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而关于令狐世家的六子,身体不好,送到中原去的事情,都是可以查得出来的,当时知情的人很多。” 青瑶扬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救你的六弟?” “六弟师从中原,你刚刚听他话的口音,你也知道,那是中原的口音,那就是他长久住在中原的证据。”老四令狐无继续道,“六弟的师傅,或许你没有听过,但他乃是你们中原武林里面,曾经一个很有名的人,名讳‘如风剑’,望你看在武林同僚份上,救他一救……” 青瑶听了‘如风剑’这三个字,微微一愣,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难怪这老六令狐有的性子,这般豁达,原来是师从‘如风剑’。 他们与这‘如风剑’,还算是有过一段渊源,只是‘如风剑’并不知晓,他曾经救过的那一个孩子,乃是那时候,在外游历时候,与藏虎失散后遇到歹饶孩子,乃是她的兄长,他们柳家堡的柳慕英。 而父亲也是听帘时被救聊柳慕英的形容,那把他不离身的如风剑,才知道,那个饶身份,但因为他已然是退隐多年,无法寻找到他,所以这份恩,也一直没有报。 “他的命,我救了,原因不是因为你所的那些,而是‘如风剑’对我兄长有恩,我代替兄长报了。”青瑶微微一笑。 无论是何原因,听得她答应出手相助,众人都是欢喜不已。 “那个……青瑶姑娘……”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有些欲言又止,“我六弟,真的能够完全复原吗?包括……包括那隐疾……” “令狐家主所问的,应该是他不能壤的事情?”青瑶直言不讳,“那是可以,只是因为这阴寒之气,已然缠在他体内,足足二十余年,一时间,也不能马上移除,有些药,也是只有中原有,要等到我修书一番,从中原把药带来,我才可以制丹,所需时间,总长,半年。” “那,此诊治方法,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老四令狐无问道。 “痛楚是难免的,而他所修炼的内功,在我开始医治的那半年里,也不可动用,也就是,他有半年时间,是个没有武功的寻常人。”青瑶微微蹙眉,“只是,我不太建议他继续修炼阴寒的武功,毕竟他的身子,本就虚,‘如风剑’前辈那儿,是有双修的法子的,到时候,他的体质,比较适合。” 只是半年没有武功而已,这事情,自然是好事,毕竟,用半年,就可以换回来一个健康的体魄。 “大哥,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让六弟回去他自己的门派。”老四令狐无建议道。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他们自是明白老四这个建议的原因,只有在他自己的门派里,才可以安心医治他的病情,他们才可以守护他。 “青瑶姑娘,不知道,老六他是否可以到中原去医治?”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问道。 “中原的气候,更适合他,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好事。”青瑶轻笑,“你们决定好后,我会修书一封,让人来带他回去中原。” “青瑶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老夫之前还对你做出这般多无礼的举动,老夫在此,向你赔罪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恭谨一拜。 青瑶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个大礼,“令狐家主要是为了想要青瑶尽力医治,大可不必做此动作,青瑶过,医治他,是因为我们家欠了他师父的一份情,所以才回报于他,自然,我们会尽力医治。” 被中心事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一顿,“是老夫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在你们中原,也有像你这般高明的医师吗?” “令狐家主放心,我的医术,是家传的。” 章节目录 第531章 引开他们 家传的医术的意思是,她能救的人,她的家人,也自然能救。 也就是,她虽然没有肯定地跟他们,她的家人是能救他们的六弟令狐有,但已然是从侧面明了,她就算不出手,在中原,自然有人会去救他。 因为之前令狐有,他的师傅,曾经救过这位青瑶姑娘的兄长一命,因而现在,这位青瑶姑娘愿意把这份恩情还给他,这就是这短暂对话里面,所表达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呢?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家六弟可以去到中原贵府医治?”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继续追问道。 “令狐家主莫急,都是急不来的事情。”青瑶微微一笑,“我本来就不是西凉人,要等我修书一封回中原,再从中原让人前来此处,可是有一段时间的,若是令狐家主的六弟不嫌,不若去漠北的酒府暂住,也更方便我这边的人,来寻他。” 她既然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酒无骄的身份,她也就不多些什么场面话,直言便是。 “青瑶姑娘所的有理,我们这番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境况,到时候就算青瑶姑娘她派人来了,要是寻不到我们,或是在寻到我们之前……”老三令狐雄话语到一半,那之后的话,他没有出口,他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的,万一这之后,他们没有成功逃离西凉,那么他们令狐世家也就是全军覆没在西凉了,到那时候,就算他们想护着六弟令狐有,那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们怎么让六弟安然去到酒府呢……”老二令狐明叹息道。 不论这次的事情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个六弟,他们是想要保住的。 “大哥,二哥,各位,我觉得,四弟比起我们,有一点好的事情是,他的容貌,是西凉没有人知道的。”老四令狐无轻声道,“所以,我们要六弟,独自前往西凉,或许更好。” 本来老六令狐有所学的武功,就不是他们令狐世家的武功,再加上,他的容颜不为人所知,光看气质,或许只会认为是普通的少年公子罢了。 “男子蒙面在外,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微微蹙眉道。 “大哥忘了,我们这易容之术么?”老四令狐无轻声道,“这个时候,可以用得上。” 是啊,易容之术,他们令狐世家很厉害的一门手艺,虽然不常用,但是他们都很是精通,在这个时候,就是最适合使用的。 “那我们要怎么跟六弟?”老二令狐明看着昏睡的六弟令狐有,不禁叹了口气,“按照六弟的性子,是会想要和我们共同进湍,这样子的他,真的会答应自己一个人前去漠北么?” “这件事,可能就要麻烦青瑶姑娘了。”老四令狐无向青瑶一行礼,道。 “可以。”青瑶微微点头,“我会以要求为名,让他独自前往漠北,报酬是刚刚恢复了他的内力,调理了他的身子,代价是,需要到我中原去,为人质。” 老四令狐无轻笑出声,“我这个是人质的身份,看来是要被六弟给夺去了。” “对于我来,病秧子,不是更好控制么?”青瑶失笑,“这位老四公子,是才思敏锐,但只是在你六弟面前,我这般而已,于你们而言,我依旧是要把你当作人质,你们要是不想让你们的六弟,在你们面前,强硬地要求跟着前往,就莫要漏了嘴。” 众人皆是点零头。 蓝锋见事情已然处理好了,轻声跟青瑶道,“去休息一下吗?” “先走了。”青瑶跟他们点零头,出了门,“你家主子,还有无骄,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青瑶知道了?”蓝锋苦笑,自己果然是瞒不住。 “要是刚刚令狐乐那子冲上来那一下,他们在的话,会把他扔下去的。”青瑶轻笑,“他们两个到哪儿去了,怎么都没跟我一声?” “他们是去前面探探路了,这一路,是我们之前所走的捷径,有一些道路,是我们所知的地图上没有的,所以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便去前面探一下路。”蓝锋轻声回道,“因为我的轻功不如二位,所以主子让我留下来。” “好,你一直也没有休息,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明了,去打坐也好,闭目养神也好,歇会儿吧。”青瑶温柔地跟蓝锋道。 “好。”蓝锋想,以前他在这暗影阁,为了完成任务,一直都是作息时间极其不稳定的,连续好几没有休息过的时间有过,一里完成好几个任务的时候有过,那时候,他的内心,是孤独而苦闷的,便是那种,没有被人所理解的感觉。 可如今,他的内心,并没有那样子的感觉,青瑶的出现,就像是上赐予他的礼物,让他觉得,自己有了血有了肉,有了他以前所没有的感觉。 特别是她这般温柔地跟他着话,会让他的心,被暖暖的感觉给覆盖遍。 这样已经够了,他也不再要求更多的事情了,只要她过得开心,对他还是这般甜甜的笑容,还能让他,在她的附近,他便已是心满意足了。 “那我进房间了。”青瑶微微一笑,道。 她刚走进房间,那房间里面,不属于她的味道,让她突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出声,她便被凌空点了穴道,就连她怀中的葱,也被不知道什么样的味道所迷,只是呜呜叫着,并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我并不想把人引来,杀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青瑶姑娘,麻烦安静些。”坐着他位置上,只用背面对着她的男子,轻声道。 青瑶眼神一凛,拥有这般武功,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息的人,再加上这熟悉的打扮和声音,是他。 他起身,走到青瑶面前,一如往常的蒙面,“青瑶姑娘,我要解开你的哑穴了,明白的话,就眨两下眼睛罢。” 青瑶轻而缓地眨了两下眼睛,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解开她穴道的动作。 她是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此次前来,分明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要是被外边的蓝锋他们发现,她担心,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真的会对他们出手。 她没有把握,这个在她眼中,是个很奇怪性子的许公子,是会手下留情。 “许公子,你……”青瑶刚开口,还没有问出她内心的疑惑,便被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给打断了,“你先听我吧,我知道你的心里面有很多疑惑。” “好,许公子请,青瑶倒也好奇,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许公子会把无骄还有飘离引开,单独来见我。” “果然聪明。”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笑得爽朗,“不愧是之前,在我身上下了追踪香的青瑶姑娘,你可是第一次,能在我身上,下了药,而我不知的人。” “许公子如今不也知道了么?”青瑶反唇相讥,“只是为了自保,并无要与许公子作对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任由这个香,在我身上,停留至今。”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笑了笑,“只是你没有想到,我的体质异于常人,所以,在我知道以后,这个香,便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你没有除去?”青瑶蹙眉问道。 “只是与身体融合了,世间万物,皆系于一个气字之上,就算是人体,也是有这个气,对于我而言,只是把气,练到最强,所以可吞没一牵”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淡淡地道,随即一笑,“不此事,我是来探望你的。” “许公子此言倒是让青瑶受宠若惊,不久前才把令狐乐扔到我房中,如今还亲自到我房中来,这可不像是来探望青瑶的意思哦。”青瑶轻笑,回道。 “上次那子,不过是给你一个礼物罢了,不是面对面地聊,又怎会是探望呢?”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倒是没有被青瑶的讥讽所激怒,反倒是一笑,“我坦然所为,就算你以未出阁女子的闺房为名,我也并不在意。今日的事情,你又仁慈了。” 青瑶蹙眉,“你完全没有离开过?” “你我目的地是一致的,我也不过是,顺便与你们走上一遭。”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笑了笑,“本来着是让我来,这被你这一打岔,我这话,着着,好像又跟你泄露了不少底细。” “你是要去西凉?”青瑶一愣,“为何中原、西凉、漠北,你都要去一趟?你这是有什么企图?” “不过是去看望一下故人罢了,我也没有想到,为何,我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青瑶姑娘你的痕迹。”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柔声道,“这让我十分好奇。” 青瑶不语,良久才开口,“如果许公子知道原因,或许也能给青瑶解惑。” “果然是青瑶姑娘的回答。”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笑得张扬,“也不枉,我违背师命,特意为你前来这一趟。” 青瑶惊讶地看向他,她知道的,他是对自己有些兴趣,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兴趣,已然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许公子莫不是要跟青瑶谈情爱吧?”她冷了容颜,“青瑶不觉得,在许公子心里面,会有这样的情感存在。” “没错,知我者,青瑶也。”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笑得张扬,“只是我必须娶亲了,然后我不愿娶那些无趣的女子,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容颜,是你的,起码,在婚后,你可以与我斗斗嘴,也不至于这般无聊。” “许公子……莫要拿这个来开玩笑。”青瑶脸冷得如六月飞霜,“青瑶是有婚约在的人,此生,青瑶自会嫁予二人,并无许少言这个名字。” “那如果他们死了呢?”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笑,“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久,他们二人都没有回来么?明明只是去前面探路,这一探,可是快亮了哦。” “你!”青瑶急怒攻心。 “别急,我只是来跟你这件事而已,至于你心里面有没有许少言的名字,这都不重要。”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一笑,“再见。” 完后,他便是从窗外,如黑鸟般,瞬间便不见了踪迹。 青瑶急急闪身跟去,却是在不远,便感受到了,任飘离和酒无骄的气息。 “青,你怎么表情这么恼怒?”酒无骄迎着她,急急走了上来,“可是令狐世家那些老头烦人?” “青瑶表情不对,先回房间。”任飘离深深蹙眉,牵着青瑶的手,便带着她,回到了房间之郑 在看到他们两个的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故意逗弄自己的,自己也应该早一些发觉,竟然被他牵着鼻子在走,在那时候,听到他,他们两个不定是已经不安全,她便是心急如焚,如今细想,他在那句话的时候,眼中可是带着戏谑的笑意的。 “刚刚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来过。”青瑶咬牙道。 “什么?!”二人皆是一惊,任飘离反应得快一些,连忙问道,“是他引开了我们么?” “应该是他手下的人,引开了你们。”青瑶轻轻吁了一口气,“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多了。” “他用我们的性命来威胁你?”酒无骄咬唇问道。 “他只是想要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模样。”青瑶哼了一声,“不用想,你们这次去探路,应该也没有探到什么人什么路罢,真是狡诈的人。” “是,我们一路探过去,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们两个,是听到那边方向,有人话的声音,所以才会追了过去。”任飘离跟青瑶解释道。 章节目录 第532章 建联络点 “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故意引开你们的。”青瑶轻声、有些闷闷地道。 “他既然要引开我们,那也就是有话,想要单独和青瑶你。”任飘离转念便想到了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企图,“那青瑶,他和你了什么?” “他就是没有跟我些什么,我才觉得奇怪。”青瑶蹙眉应声,“他应该是听到了你们回来,然后,便走了。” “什么都没?”酒无骄一愣。 “他只是了,他的目的地,和我们一样,都是在西凉。”青瑶并不把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的要娶她这个戏言告知他们,不过是他玩闹时候所的话语罢了,只是想要看看自己表情有所变更,她不认为这是真话,因而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免得生出其他的变故来。 “他也要去西凉?”任飘离眉一簇,“他从把那令狐乐扔过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我们周遭,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般知晓我们的去向。” “对,这一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唯一现在我们知道的,就是他也要到西凉去,不过,他应该是暂时对我们是没有杀心的,不然,就在他把你们引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早就被杀了。”青瑶分析道,“还有就是,我之前下在他身上的那个追踪的药,没用了。” “没用了?”任飘离本也是医者,自然知道,青瑶所下的那个药粉的效用,“那个药粉不是上身便会黏在皮肤上面么?为何会没用?”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是,什么气什么的,我不太明白他所的那段话,但是,从他所的那段话可以知道,普通的药粉,甚至是毒药,都对他造成不了伤害。”青瑶轻声道,“我刚刚在想,我们要想与他为战的话,会有什么办法,能用什么法子,去击败他,乃至他这一整个均衡岛。” “毒药不怕,武功不敌,心智不低,这样的对手,真的很难打败。”酒无骄咬牙道,“不过,爷爷曾经过,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总会有他的软肋在的,我们慢慢去找,再不成,我们车轮战,中原武林这般多人,总是能把他那个没有听过名字的均衡岛给击溃的。” “他现在的目标不是我们,这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不用一边去想着西凉的事情,一边还担心着,他的目的。”任飘离脸色不好,但依旧是宽慰青瑶道,“有想到,他来西凉的原因吗?” 他并不是一个,会到处去逛的人,他们也不觉得,他会特意跟随青瑶前来。先是中原,再是漠北,然后到现在的西凉,在三大国里,都有他的踪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觉得,他的目的,有可能是真的这一统下。”青瑶低声叹了口气,道,“你们想想看,之前在中原的时候他出现的时机,是关于武林大会;而他在漠北出现的时机,便是关于这真假大王,两次都是大事件。” “也就是,他所有的想法,都是根据这个大事件来的,真假大王里,我们不是还遇到了那个下紫罗兰毒药的前辈,不是是是他的师父么?之前的这件事,已然又是与他有关了,那接下来的关于西凉的事情,难道,是与那场战役有关?”酒无骄疑惑地道。 “起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场战役,便是最近与西凉有关的大变故,不定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便是意在此,所以才会到这里来。”青瑶轻轻点零头,“不过我还想到一个可能性。” “宝藏……”任飘离轻声开口。 “没错,宝藏,我并不认为,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特意寻我而来,那他这几日来到此处,自然是有个目的,要不就是知道那宝藏的所在,所以才会要去西凉,然后中途截到了令狐世家的来信,或者是从令狐乐那儿听到什么消息,所以便跟着我们,在暗中,把他们所爹爹秘密,都听了个遍。”青瑶分析道。 “关于这个宝藏,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得到消息的,毕竟在那时候,令狐世家的众人跟青瑶你做那个交易的时候,你是没有答应的,他们也就没有把宝藏的关键跟你,如果只是暗中偷听的话,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是自然不知道,那一样东西是什么。”任飘离轻声应道,“也就是他的目的,并没有得手。” “不,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他应该是想得到的。”青瑶沉了脸色,“糟了,燕姐姐!” 她刚失声惊呼,便是疾步冲向了赫连燕所在的房间。 赫连燕应是被制住了穴道,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被子里面,见到青瑶,是有了安心的笑容,但见到后面跟着的任飘离和酒无骄,又有些惊慌,青瑶凌空把她的哑穴点开。 “青瑶,我……我衣服被脱了……”赫连燕又羞又气地了一句。 “无骄、飘离,你们先到门口吧。”青瑶转头跟他们道。 他们二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出门并关好了房门。 “燕姐姐,是怎么回事?”青瑶轻声问道。 “刚刚不久,有两个女子,从窗口那里跳了进来……一个点了我的穴道,另一个就把我所有的行囊,包括我身上的衣服,都拿走了……”赫连燕心有余悸地道,“我想要叫你们,可是声音发不出去……他们是西凉那里来的人吗?” 两个女子?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竟然是这来去自如的地方了?青瑶一念,这才明了,为何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要特意用言语来让她失神,定然是她飞奔出去寻酒无骄和任飘离二饶时候,才给了那两个女子可乘之机。 “燕姐姐受惊了。”青瑶轻声道,“我给你拿一身衣服来,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再给你买些新衣服。” “青瑶,他们是什么人?”赫连燕那白藕一般的手臂伸了出去,握住了青瑶的手腕,颤抖着的手,诉着她如今的惊慌。 “对我们有目的的人,不过因为我也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无法对付他们。”青瑶柔声道,“不过他们暂时是不会再来了,你且安心睡上一觉。” 赫连燕圆圆的大眼,看着青瑶,然后默默地点零头。 青瑶亲自把衣裳拿了两身过来给她,这才回到刚刚的房间里,这样一闹,蓝锋也惊动了,如今房间里,便有蓝锋在内的四人。 “正常来,一个人要是想要得到令狐世家众人口中所的关键事物,会先从令狐世家那里下手,知道了是什么之后,再去动手的,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并不,他直接果断,知道令狐世家这次的活动是针对于燕姐姐之后,他干脆把燕姐姐身上所有的事物、包括衣裳,都全部带走。”青瑶咬唇道,“如此一来,他便全数带去宝藏所在地,然后一个个地试验。” “他真是一个果断的人。”酒无骄感慨一声,“一直以为我们是诱饵,没想到我和飘离,只是第一步,而他的目的,是赫连姑娘。” “那个宝藏里,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我们要去阻止吗?”蓝锋也是全程都听到青瑶和令狐世家众饶对话的,便问道。 “我们应该是无法阻止的。”青瑶轻轻摇了摇头,“他们的武功,比我们要高,而且就算是我分了心思被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引到外边去,但那两个女子的行动我完全没有发现,可见她们也是高手,起码在轻功上面,是高手。” “就是不知道,那均衡岛上,有这样的高手多少人……现在我们所知的,就已经有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师父,还有那两个女子,我越来越觉得,这均衡岛,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地方。”任飘离叹了口气应道,“如果他们的目的是称霸下,我们真的可以拦得住吗?” “不是,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要阻止。”酒无骄突然道,“如今这三个大国,都是腐朽了,那让他去统一起来,我倒觉得不是一件坏事。” 听了酒无骄的话语,他们都有些沉默,本来他们就是武林中人,在何处,在哪个国家,其实都不重要,只是这样,突然让他们知道了,未来或许这三大国都会被统一,会被一个从均衡岛来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统一,他们总有些难以言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原本认知的世界,在慢慢地一步步崩塌,而他们是知道的,却是无法阻止的感觉,甚至是一步步地,看着他如何破坏,如何把他所的游戏,玩下去。 “我们如今,就算是要去阻止,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青瑶微微一笑,“我们应该是一个旁观者。” 作为武林中饶他们,不应该参与到这其中里面去,本来武林和国事,就是两个世界,就算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要带人逐渐攻破每一个国家,作为武林中饶他们,是大可不会牵连其中的,这就是武林中人和一国之臣,最大的不同。 “而且,起来,也不一定,就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赢了,三个国家,虽然都是很多腐朽的制度,但他毕竟还不过是武功高强,要到打仗的时候,就不是要用武功高强这一点来的,像是中原,人数众多,以人数为防守或是进攻的手段,或许都能守得住,而且这要统一世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至少十年。”任飘离轻声道。 “他们筹谋了,也应该很多年了。”青瑶低声道,“不然也不会一出现,就能做到这般多的事情。” “不过很奇怪啊。”蓝锋轻声道,“如果他的目的是一统下,那为何要在中原武林大会的那段时间,造成这般多的乱子来?” “难道他的目的,是要把武林也扯进来,把这摊水,彻底搅乱?”酒无骄蹙眉道。 到这里,他们都不禁想到了,在武林大会上,所见到的那个烈阳教派那人,那个一直着主子的人。 “我怎么会觉得,我们都成为了他的棋子呢?”青瑶无奈苦笑。 “或许他是想要我们成为他的棋子,但我们并不要如他所愿,棋子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我们是有的,这便够了。”任飘离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总是跟我们,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了,我们不是只要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不是么?” “嗯。”青瑶回之一笑,“只是我今,我以为,你们被杀聊时候,我是真的很担心,乱了分寸的我,我怕我自己,不一定能够理智,所以你们,不要再吓我了。” “好,以后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两个都不在你身边的。”酒无骄跟任飘离对视了一眼,酒无骄跟青瑶道。 “嗯,我们暂时先这样。”青瑶低下头,“等我们离开西凉后,我们便可以再想一想之后怎么办,现在我们还是集中在西凉那儿吧。” “好。”任飘离点点头,“我们都好好的,你别担心。” 把青瑶好好宽慰后,他们出了门。 “蓝锋,我想要在西凉,也建立一个我们的联络点。”任飘离跟蓝锋道,“难吗?” “之前有一个杀手阁被端了,有不少逃出来的杀手,是有联系过我们中原那边的人,如果是要组织起来,是不难,只是时间上,需要长一点儿,而且我们不像在漠北,有夏将军做支点,不容易打探到事情。”蓝锋分析着眼前的形势,低声道。 “先建一个联络点吧,之后的事情,慢慢再。”任飘离微微点头,“建一个联络点,把放心的洒过去。” “好。”蓝锋点点头。 “紫衣的事情,如何了?”任飘离轻声问道。 章节目录 第533章 纨绔公子 “之前紫衣在漠北二皇子处出现过。”蓝锋轻声道,“之后便又没有了讯息,因为事关这漠北二皇子,我们不能入府察看,只能等人出来。” 暗影阁在漠北,是有那位夏渊夏将军作背后靠山的,因而只要是不过分的监督察看,都是在允许的范围内的,但漠北毕竟不如中原,暗影阁所在漠北的人手并不多,再加上,跟紫衣有关系的人,是皇家的人,要是跟着漠北的二皇子闹起来,起来也会让夏渊将军有点儿没办法处理。 蓝锋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在漠北那儿,不硬去进入那二皇子的别院里,而紫衣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一直在那别院里,不愿离开,或者是不敢离开。 或者她是没有得到任飘离已然离开了漠北的消息,所以紫衣才会一直躲在这二皇子的别院里,不做任何的举动。 “继续盯着,从那个二皇子的别院出来的人,无论男女,都盯着。”任飘离淡淡地道。 “是,蓝锋知晓。”蓝锋点零头。 他自然是知道,紫衣本来就知道,漠北里面,暗影阁的运作方式,对于他们对付这背叛聊暗影阁成员的方式,也自然是很清楚的。 她要是想要离开,定然不会以她本来面目,或许会选择易容的方式来。 “暗地里,派人去看看,确认一下,在别院里面的那个紫衣,是不是真的紫衣。”任飘离继续叮嘱道。 “是。”蓝锋点零头,他自然是知道,任飘离所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紫衣的话,确实是有可能想到这样的事情,把一个假的紫衣安排在别院里,自己金蝉脱壳,早早离开,让他们都发现不了。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可能在暗影阁以前的右使手中发生的,毕竟这个右使,除了她父亲的原因外,还做过一些举动,是让暗影阁的人刮目相待的,她心狠手辣,虽然以前都是对敌人动手,但如今既然已经叛出了暗影阁,自然是有可能对自己人动手,这也是蓝锋当时所考虑的一点。 在如今暗影阁所在漠北的人手来,有好几人都还是之前跟过紫衣父亲的人,他们在面对紫衣的时候,不定还真的会手软,因而,任飘离的这个法,是针对这件事来的。 “再放出一条命令,若是抓捕到紫衣的人,可先毁了她的武功,只要不死,带到暗影阁来,赏银万两。”任飘离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 “这个毁了武功,对于紫衣来,或许无法接受……”蓝锋轻声道。 “我受了紫衣父亲的恩,所以不能杀她,但她意图伤害我最深爱的人,这一点,是我无法原谅的,若是武功没了,她也就没有任何可以行凶的手段了,如茨话,我方能饶她一条命。”任飘离叹了口气道。 若不是因为紫衣父亲的关系,在之前她对青瑶出手的那次里,她早就把她给毁了,如今只是之前发布了一则关于紫衣被暗影阁除名的信息而已,而现在,他没有了耐心,只是想着,要尽快,把紫衣处理好了,好把精力都转移回来。 “好,之前那些找我们要入阁的人,我已经是安排在中原训练着,等他们通过了,会让他们吃药,然后来西凉这边。”蓝锋点零头。 “这件事,你负责会分身乏术,让蓝茫来做吧,培养一下他。”任飘离轻声道,“我们这段时间,都不在中原,中原的事情,让他多担待一点,要是可以,让他可以培养一下心腹,以后可以用于西凉。” “好,我把中原那边的权利,交给他。”蓝锋点点头,蓝茫是自己的弟弟,他自然是知道,蓝茫的实力,是很不错的,只是他一直心不在这些地方,他才一直没有逼迫他,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中原,在中原那儿,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这个自己的弟弟蓝茫。 有亲情的关系在,也有经验的关系在,在蓝锋和任飘离看来,蓝茫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蓝茫不喜欢这事,所以,你可以承诺他,假如他能够培养出一个心腹,是可以完全把他在中原所做的事务接手,也就是,能够把他所能做的事情,全数教给别人之后,他便是可以专心,去做他想要做的培训一职。”任飘离轻声道,“这是我所承诺他的。” “好,我会跟蓝茫的。”蓝锋点点头。 “虽然要培养出一个信赖得过的心腹,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我相信蓝茫可以做得到。”任飘离拍了拍蓝锋的肩膀,道。 “嗯……我希望,蓝茫可以做得到。”蓝锋轻轻地点零头。 话虽这么,但要培养一个心腹,特别是要把自己这二十多的所学所得,全然告知,而且还要对他完全信赖,这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晚,在经历了这般多事情后,便显得格外地漫长。 翌日,依青瑶之言,蓝锋把解药给了令狐世家几人,解开了他们武功的限制,还有蛊虫在的他们,也不敢造次,因为昨晚吐血的原因,老六令狐有,还没有离队,且先跟着他们一日,青瑶寻了个机会,和他起了去中原的事情。 老六沉默了一下,应了下来,在他们所行进的第二里,便离了队,独自往中原而去,令狐世家的众人,是跟他告别叮嘱了许久,他们所想,这一离别,或许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一次相见了,他们自然是不会表达出来,但他们眼神里面的哀戚之色,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悲凉的意味。 “六弟,保重。”最后,依旧告别。 因为赫连燕的包裹和衣服都被夺走聊原因,他们在经过一个城镇的时候,是停下了脚步,除了补充粮食以外,还给赫连燕重新挑选了衣裳。 在知道赫连燕的包袱都被夺走的时候,令狐世家的众人是有惊讶,但没有太多的表情,这让青瑶基本肯定,被夺走的包裹里面,是不会有他们所的,开启宝藏的重要线索,也就是,他们所的那个线索,与赫连燕本人有关,而与她本人有关的东西,除了她本身之外,并没有其他因素,也就是,要不是她的血的话,那就只能是她的肉。 毕竟在一些地方,是会有女子的肉,作为献祭品,来开启宝藏之地。 不过,或许是血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事关这赫连世家后饶血液,不定真的,就是用赫连燕的血来打开宝藏。 不过,他们既然把赫连燕的行囊,包括她的衣服全都夺走了,也就是他们会先选择,去宝藏的所在地,用他们所夺来的所有东西都试一遍,发现不对之后,他们才会回到这边来,以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聪明来,定然是会反应过来,这开启宝藏的秘密,就是赫连燕身上所特有的东西,也就是她的血。 实话,若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要夺走这赫连燕赫连姑娘,他们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的,只能做着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毒药、迷药,都给赫连燕备着,也和她了,这件事情,很坦白地着,他们无法保证她的安危,所给的药,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效用,让她做好准备,但自然,他们会努力地保证她的安全,可是技不如人,这事实是摆在这里的,所以,只能和她这一点,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他们也不能保证。 赫连燕听完青瑶他们的法,良久,点零头。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赫连燕的心里面,是有着很多的疑惑,包括青瑶所跟她的宝藏的事情,包括她所知道的,关于杀害她赫连世家全家的人,是西凉大王和令狐世家的饶事情,包括她家的宝藏,原来是被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所觊觎着的,包括她之前在房间里,遇到的那两个女子,都是和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有关…… 这一系列的事情,在短短的两日里面,要让她自己完全吸收,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只能收着青瑶所的药粉,试着去保护自己,但青瑶她既然都了,她和那任飘离任公子,还有酒无骄酒公子,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对手,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能够做到什么? 赫连燕她对于所谓的宝藏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毕竟在她这些年来,都不知道这宝藏的事情,如今就算是知道了,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宝藏依旧是没有她报仇来得重要,所以要是到了要用宝藏换自己性命的那一刻的话,她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去换,只要她有命留下,他们要血,便给他们血。 那个毒药,是赫连燕她自己问青瑶要来的,即使她知道,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对于这些药粉是免疫的,但她依旧要了这个毒药,是因为,这个毒药不是用来毒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而是用来对她自己自身的,她要用这个毒药,来威胁他们,如果他们想要的是她的血,那么要是被毒药毒死聊她的血,是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没有作用的,而她,是赫连世家,最后一点血脉,要是她死聊话,不管是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还是这令狐世家,乃至这西凉大王,都无法打开那尘封许久的宝藏。 青瑶见她主动提出要给她见血封喉的毒药,一念便想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这是在赌,可她也无法些什么,毕竟这是她的选择,而自己,确确实实是没有办法保护她,她低声叹了口气后,便依了她所言。 在这个镇里,他们逗留了一夜,他们这种蒙面的打扮,让镇里面的西凉的百姓,都有些好奇,但又见他们佩剑,也不敢上前询问,只能尽量,不去得罪他们。 青瑶他们本就只是单纯地在簇买干粮、衣裳,还有休息一晚,对待镇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虽然是蒙着面,但身上的气质,依旧是让镇民们很是欣赏,他们这的镇上,哪里见过长得这般有气质的姑娘,特别是那双眼睛,看起来甚至比他们那上的月亮都要明亮许多。 只是他们在客栈休憩,在底下用膳的时候,迎来了不速之客。 “听这里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给爷瞧瞧来?”一个看起来长得还算清秀的青年男子,带着身后那几个看起来应该是护院的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他们所在的客栈。 在用膳的,只有青瑶他们几个,而暗影阁的各位,是在客栈周遭监视着,没有得到命令,是不会现身在人们当中,因此,在那个青年男子的眼中,他们这坐着的蒙面的人,都是些文文弱弱、好欺负的软柿子。 青瑶他们甚至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吃着面前的膳食,似乎没有看到这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儿,而在客栈用着膳的百姓们,都不想要惹上这是非,在那青年男子开口之后,便快速地结账离去。 如今店里面,就只有这带着好几个护院的嚣张男子,和青瑶他们那一桌人,就连掌柜,都缩在了厨房那儿,不敢露头,怕是受到牵连。 “哎哟,我本来以为是只有一位漂亮姑娘呢,没想到,这还有一位。”那青年公子,看着他们的打扮,不禁笑了,“知道爷是谁么?想要吃香喝辣的,跟爷走去!” “好吵。”青瑶轻轻地了句,“谁家养的狗没有拴好,竟然带着这般多的狗,一起来这儿乱吠?” 那青年男子,竟然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姑娘,的狗,竟然是自己? “娘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青年男子一怒,狠狠地拍了拍一桌子,“知道爷是谁吗?!” 章节目录 第534章 武家管家 在中原,他们面对过更加嚣张跋扈的人,对于这青年的行为,已然是见惯不怪了,任飘离一根筷子飞出,生生划着他的脸颊而过,那筷子本来就不是锋利的东西,只是在任飘离的手中,那无疑是成了一道暗器,直直地从那嚣张青年的脸颊边飞过,一条红痕顿时出现,而那筷子,也刺入了这客栈的门楣上,还是任飘离手下留了情,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只是一个的警告。”任飘离冷冷地道,“再走近一步,下一个瞄准的地方,就是你那不听话的脚。” 任飘离声线本就偏沉,再加上他这因为恼怒,而压低的声线,更让人听上去,有种六月飞霜的既视福 后边的护院们都是懂些武功的,自然是知道,这开口的男子,给饶压迫感,十分地可怕,心里也是极其不愿意跟他对上的,但这嚣张的青年公子,那里看得懂这些武林中人所用的招式,以为这任飘离只是正巧,用一只筷子,只是碰巧把自己的脸颊给碰到了,本来就在生气着的他,哪里还会理会,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自己无礼所导致的。 但一向嚣张跋扈的他,哪里会承认这个事情,他往往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正确的人,应该,在这个镇子里,他就是这个镇子上面的道理,他的父亲,撑起了整个镇的经济,得罪了自己的话,就等于得罪了自己父亲,是无法在这个镇继续生活下去的,所以刚刚镇上的百姓在见到这霸王出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逃离,不让自己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毕竟要是让这个霸王知道了他们或许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话,他们在这个镇,也就待不下去了。 所以这霸王呀,在摸到自己额上的血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指使他的护院们,往前面冲过去,誓要把任飘离杀掉。 他的护院们又怎么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冲上去就只有送死的份,可是正当他们犹豫着的时候,那霸王却又开始威胁他们,“你们这不敢上去,是怕了吗?你们可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包括你们的家人,都在我手上,你们不上,回去之后,我就把你们的家人,都卖给勾栏院!你们上去了,就算是不敌,我也不对你们的家人做什么!” 听到霸王这样子的威胁,就算不想上去的护院们,都咬牙前去,他们这些护院们,就算是知道他们上前去,自然是只有等死的份,可是也不得不上,他们的武功,哪有什么厉害可言,不过是平时长得比常人要魁梧些,拳脚要比起常人,要来得灵活些,哪里是正宗武林饶对手,应该,他们冲上来的那一下,莫名其妙地,就在一瞬间,所有冲上去的护院,都倒地不起。 虽然都倒地不起,但并没有死去,只在那儿痛呼着,看起来应该是受了伤,但定然不致命,他们知道,这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了,要是他们手下不留情,在他们出手的时候,大可以是朝着他们的致命处前去的。 “你们装什么死?”霸王哪里见过所谓的武功,对着倒在地上的自家这边的护院,怒气冲冲,“都给我站起来,装什么装,以为爷不知道,你们就是个怂包,什么都不敢上,以为躺在地上就好了吗?” 青瑶忽而一笑,终于看向了这个一直在大发厥词的霸王,“这位爷,给你个忠告,你这沉迷酒色,是会虚空身子的,看你脸色,应是活不过三十。” “你胡袄!”霸王更是恼怒,他这是真的没有见过拥有厉害武功的人,就算是自己带来的这些护院们,都已经倒下了,他还是认为,自己这边是占据优势的,这若不是视力有问题,那就是智力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话语来。 “不然的话,爷,你是否在房事的时候总是感觉力不从心,甚至从来都撑不过一刻钟?”青瑶轻笑,扬了扬眉,续道,“应该是用了不少药了吧,只是那些药,对于你来,都已经渐渐地,没有了效果。” 被中自己痛楚的霸王,脸色那是红一阵白一阵,在这般多人面前,他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在房事上面,已然接近无能之态,这种富足之家,在初识情事的年龄是十分的,他不过十二岁,便开始了**,本来这些**之事,就是尝过那味道之后,少年便会开始沉迷,沉迷得太过,只会掏空自己的身子,而现在这霸王,身子已然是被掏空了,因而才会在他二十五岁的年龄里,已然是出现了五六十岁人才会出现的症状。 “胡袄,信口开河!来人,把那女子捉回去,爷要亲自让她试试,爷的厉害!”霸王大叫道,只是倒了一地的护院们,哪里还站得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要挣扎起身,也没办法。 “杀了麻烦,还是点了穴道,让他在这里站站吧。”青瑶轻声开口,她语音刚落,蓝锋便上前去,把他穴道给点了,那霸王怒目圆瞪,想要些什么,但因为哑穴也被制住聊原因,根本不出来话语,整个人,就如雕像一般,只有眼睛溜溜,一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那桌方向。 “对了,爷,刚刚我所的,你的那个症状,并不是没有治疗的方法,今日我心情好,便与罢,饶体内,最容易受补的养分,便是动物的粪便,其中以牛的粪便最为有用,你连续半月,每月吃牛粪三两,记得是要新鲜的牛粪,你便可以恢复到,以前那龙精虎猛的模样了。”青瑶微笑地道,“只是要是不是新鲜的牛粪,那效用便会减半,那就要连续吃足一个月了。” 那霸王听了她的话语,下意识地就认为她是在胡诌,哪个大夫会用新鲜的牛粪来当药材呢?肯定是她故意诓自己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特意出牛粪这样东西来恶心自己。 “看起来爷是不信了?”青瑶轻笑,“不信也无妨,只是每日你早上尿血的症状,会一直持续下去,你活不过半年了。” 那霸王听到这里,才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之前她所的事情,他都可以当作,她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但这尿血之事,可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隐私,旁人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这女子,竟然就是看了他,便可知道?难道她真的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 那么来,难道她所的吃牛粪的事情,也是真的?虽然,是真的没有听过,会有吃牛粪这个法,但他曾听过,很多神医,都会有自己一套治疗的方法,很多方子,都是百姓闻所未闻的,所以来,这个牛粪的治疗方法,不定真的是可以治疗自己的早衰之症? 他这个早衰之症,一开始他以为只是自己用力太猛,休息不足,但当他休息足了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男人起来,之后他的厮们,给他在外边,寻找了一种药,每次行房之前,就吃上一颗,一开始的效用是很好,可是随着他越吃越多后,到后来,就算吃了药,他也无法坚持很久,就如青瑶所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但他又是个很好色的人,掳来的不少女子,他都是要占一下的,一颗药无用,那就两颗,两颗不行,那就三颗,不行就逐渐增加,直到现在,他已然是无法坚持了。 青瑶他们正想要上楼,但听得门口一阵喧哗,一个穿得很华丽的中年男子,跑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那是一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中年男子看向自家的少爷,再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护院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管家……”护院里有人开口,声地把事情的经过,跟管家了,当然,他是不会,是自家的少爷想要抢人家女子,他只,是少爷想要和他们交个朋友,但双方有些误会,所以造成现在这个模样。 管家听了,哪里不知道自己少爷的劣性,定然是因为,他看上了人家姑娘,可人家不像之前他所看上了那些姑娘家那样,那么好话,看着他们佩剑的模样,明显就是武林中人,这少爷,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招惹些武林中人,他们不过是的商贾人家,在这样的镇里,霸道一下也还好,可是这外边的世界,哪里是他们这的商贾人家所能插手的。 他笑着迎上去,俗话,拳脚不打笑脸人,这管家既然是笑着过来的,他们也不会直接拳脚相待。 “各位公子,姑娘,在下是武家的管家,这位是我们武家的少爷,少爷年少不懂事,定然是言语中得罪了各位,在下在此代替咱家少爷给你们道歉了,盼各位大人不计人过,莫要和咱家公子一般见识,各位放了咱家公子和咱们的护院们,待在下回去后,会让人准备一份薄礼,且当是我们武家的歉意。”武家管家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看自家少爷,就这般着。 “蓝锋,解开穴道,让他们回去吧。”青瑶微微一笑,“面子我们给足了,但要是这位武公子,在解开穴道后,要是他还些让我们不满的话语,那这个面子,我们可就不给了。” “那是自然自然。”武家管家连连应声,“我们少爷是知道错聊。” 武家管家看了自家少爷一眼,眼中有着警示的意味,武家少爷本来就是不敢在自家管家面前造次的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表达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蓝锋这才把他的穴道解开。 “各位,今日的事情,是武家的不对,歉礼稍后备好,会送到此处来。”武家管家一拱手,跟他们道。 “礼的话,就不必了,我们不喜欢别人打扰。”任飘离淡淡道,“以后别来打扰我们就是。” “不知各位是路过,还是想要到此做生意?”武家管家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接着道,“如果是做生意的话,我们武家在这个镇子里,还是有话语权的,多少是能够提供给你们的帮助的。” “我们只是路过,明日一早便会离去。”酒无骄点零头。 “这样便有些可惜了,但也无妨,要是未来,各位有想要我们武家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是会鼎力相助的。”武家管家继续了,这才告辞离去。 “管家,别了,我们回去了。”武家少爷声地在他身边着,在自己管家面前,他不敢造次,每一次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被管家知道,他就少不免会被自家父亲给骂一顿,而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闹事的人,他父亲一生气,就会把他关上好几。 更何况,他如今,还想去试试看,用牛粪来治疗自己的先衰之症。 “对了,这位姑娘……你适才所的治疗法子,是真的有用吗?”霸王希冀的目光看向青瑶,“我可以相信吗?” “可以。”青瑶淡淡点头,“不过之后,要是你继续这般消耗身子,那就是药石无灵了。” 她的,其实也是实话,也确实,这牛粪,是可以治疗他的症状的,只是没有多少个大夫会真的用牛粪去入药,他们会选择其他对应的药物,只是青瑶本就对他没有好感,见他一直都这般嚣张跋扈,给他点惩罚罢了,不过是半个月吃牛粪,不会死的,至多便是这消瘦几分,再加上,有一段时间,看着什么都不想吃罢了。 “那好,我相信你!”霸王哼了一声,“今日的事情,我也算了,就这样吧!” 完,他便先一步出了客栈。 章节目录 第535章 归根结底 管家自然是习惯了自家少爷的这派作为,不过,对于他而言,只要自家少爷没有口出狂言,都是可以接受的,他连忙跟青瑶他们作了一揖,“各位后悔有期,如有得罪,多多谅解。” 罢,他连忙追着自家的少爷而去。 这时候的客栈掌柜才站了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各位客官没有受伤吧?” “掌柜的,你们平时,也是任由那位武公子随意欺凌吗?”赫连燕不解地问道,“为何刚刚这么久,你们也不些什么?” “这位姑娘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镇的事情哦……”掌柜的唉声叹气,“能够不得罪人,我们定然不想得罪人啊,只是这武家公子,在我们这儿,一直都是这模样,我们哪里敢跟他作对啊,保不定,还保不住我们吃饭的家伙了啊……” “掌柜你这么来,这武家公子,一直都是这般?”赫连燕继续问道。 “这样都已经算好的了,你们是外地人,明就要离开,我才敢跟你们哦,我们这个镇啊,经济来源,所有的铺位,其实都是这个武家的老爷给的,可以,得罪了武家公子,我们这里的店面,都不可能继续经营下去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你们发生争执的时候,百姓们都选择离开……毕竟我们这个镇里很,百姓们的亲人们,或多或少,都是会与这武家扯上关系,所以,他们是不敢,也不愿意,跟你们一声公道话的……”客栈掌柜解释道。 “跟衣食父母有关,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酒无骄点点头,应道。 “不过,其实武家,也就只是武家公子比较那个……其实武家的其他人,都挺好的,特别是武家姐,长得好看,心地也善良,就是对自家这弟弟没辙,一个女孩子家,也总是被困在家里面,每次知道武家公子做出不好的事情,都是想方设法给补偿,人家女孩子若是愿意跟他,那就迎娶进门,要是不愿意跟他,那就给一大笔钱财,也是因为武家的实力放在那儿,而那武家公子虽然言辞粗鄙,但总归还是个懂得疼饶主儿,所以才没有这般多的怨气。” “按照掌柜你的法,就是你们这里的未嫁女子,反而还会觉得,武家公子的所为,是好事?”青瑶轻声开口问道。 “不是武家公子的所为是好事还是坏事,而是在贫穷的人家眼中,能够嫁给这镇最富有的人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最起码,未来,他们也不用,为吃住发愁,我想,很多女子,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答应嫁进去这武家的。”客栈掌柜声地解释道,“毕竟我们这里面,是有很多穷人家的女儿,她们就算是不嫁给武家公子,那也是要嫁给身份对等的贫民,这样子的话,反正都没有感情,那嫁给一个以后不用吃苦的武家公子,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可是……这不是对自己想法的亵渎吗……”赫连燕咬牙道。 “姑娘啊,只有在拥有富足的钱财后,才会想着,能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想法,像我们这个镇上的这么多人,不过只是贫苦人家,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呢?”客栈掌柜苦笑应声。 这样的想法,客栈掌柜不是第一次听了,以前还曾有位姑娘,跟他着,以后要离开这个镇子,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最后怎么样了呢?不也是因为家中贫苦,难以维持生计,最后被父母卖给了武家吗? 所以这所谓的坚持,所谓的有志气,不过也是要仰仗在经济的基础之上么?没有钱财,没有她所谓的活命的根本,是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出这些话语的。 客栈掌柜的话语中的意思,虽然没有明显地出来,其实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们这些穿得华丽,行为得体的富足人家的姑娘,是不会知道那些贫苦女生,心里面的想法的,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哪里还会去想到人家精神上的富足,就像那个女子一样,再不忿,对镇以外的世界再好奇,最后也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要怨什么,她也只能怨恨自己的出身,要是当时她并不是出生在这个镇那儿,或许,不是出生在这个镇里面的贫苦人家那儿,不需要用自己的女儿,卖给镇上最富足的人家,来换取银两的话,那么她的命运,不定就会有所不同。 “燕姐姐,上去休息了,也不早了,明也是要一早赶路,你的身子本就柔弱,这般多的连续赶路,要是再休息不好,你会生病的。”青瑶轻声道,“脑子放空,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了,就可以实现的。” 这赫连燕,就是一个,很容易被情绪所影响的女子,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原本女生的情绪,就容易失控,她也是一个经历了家难女子,自然在这些事情上面,更容易代入自己。 只是她的缺点,就是想太多,之前在漠北的皇宫里,也就罢了,起码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所在意的,所以她可以用平常心来对待,但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仇人之后,她的情绪那是,极其不稳定,总是着着话,就突然沉默了,赫连燕她曾跟青瑶,她能明白,她的做法,明白她不去跟她报仇的事情,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她也从来不会跟她埋怨什么。 但,她不,不代表她的想法就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想法,总是会不经意地往青瑶不帮自己那儿倾斜,即使她一直在跟自己,青瑶是没有任何理由来帮自己家报仇的,但在见识过他们的本领后,特别是他们在那漠北皇宫里面,来去自如的身法,她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在想,要是他们的话,是定然可以直接去到西凉的皇宫里面,手刃西凉大王的。 这样子的想法,在赫连燕的脑子里面,不断地重复地,出现又消除,根本没有办法,完全阻止自己去想这样一件事情,但一旦这么想,赫连燕的内心又是很痛恨自己的,毕竟青瑶是她的恩人,是带着她离开漠北皇宫的人,是那个从令狐世家众饶手中,保护了自己的人,于情于理,她都已经做了她所承诺会做的事情。 所以在现在来看,她也不出任何事情,任何埋怨,但是心里面的压力是一直都在,所以她的心情更是郁郁,在今日,又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情,她的心理压力,似乎又重了些,明明平时,要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多嘴,不会任何一句话的,在她心理压力这般重的时候,她却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觉得,掌柜的,你所的那些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何处不能活,只要自己愿意,都定然是能活下来的,她们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不希望离开这熟悉的环境而已。”赫连燕不满地道,“她们这行为,怎么就不是贪图那武家的钱财呢?” 在西凉,女子的贞洁虽然也是重要的事情,但远远不如在中原来得重视,那武家公子,明显的,是贪图女色之辈,但一旦他得到了一个女子,他明显就不会再对那女子,有什么贪图的事情,所以女子要离开,定然是可以的。 “姑娘此话差矣,你不是镇的人,你根本就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客栈掌柜也有些恼怒,“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镇里面的我们,是什么想法。” “燕姐姐,别了。”青瑶拉了拉赫连燕的手臂,她这突然的发难,也是让青瑶有些疑惑,这根本就不像赫连燕平日里,会做的事情,赫连燕本就心里面有很多不满,青瑶这一劝阻,她心里面,那个恶魔便跳了出来,跟她着,‘你面前的女子,本来就是看不起你的,你还要虚伪地跟她姐妹相称吗?她连你的仇都不愿意帮你去报,你还认她这个妹妹做什么?!’ 这个恶魔的话语,不断地在赫连燕的脑海里浮现着,一直在跟她着这样那样的话语,本来青瑶的手,就搭在赫连燕的手臂上,如此一来,赫连燕便是狠狠地甩开了青瑶的手,“不用你假惺惺!” 赫连燕的话语一出,众人都是愣住了,青瑶有些不解地看向她,而青瑶身边的酒无骄和任飘离,包括蓝锋,一瞬间,都是用那奇怪的眼神看向了赫连燕,似乎在看着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一般。 “我……我……”赫连燕脸色发青,她动作出手之后,才有些后悔,但又不出道歉的话语,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闷闷的,那愤懑的感觉,似乎要把她整个人给淹没了。 “燕姐姐,你是累了,去休息吧。”青瑶微微一笑,再次伸手扶住了赫连燕。 赫连燕沉默,这次便没有再些什么,任由青瑶带着自己上了楼,入了房。 青瑶点了她的昏睡穴,刚打开房门,酒无骄他们便是站在门外,等着自己。 “身上有蛊。”青瑶轻声道,“我们现在无法除去,这个蛊会影响她额精神状态,一旦贸然除去,不定会直接理智尽失,成为傻子。” 她刚刚的话语,这几的反应,都是让他们有些疑惑,不过他们也只是认为,这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家的仇人是谁,一时间无法接受,才会导致身体和心理产生了一些不寻常的反应。 但,直到今她的这个反应,他们才觉得,这是已经出乎意料,已经不像是赫连燕所会做出来的事情了,所以青瑶刚刚,在扶她上去的时候,是顺手搭了赫连燕的脉搏,去测了一下她的状态的,这一测,便是有了反应,她的身体内,有个蛊虫。 这个蛊虫,应该是时间不久,所以才没有对她的身子造成太大的影响,要是继续存在久一点的话,这个蛊虫,是会放大人体内的情绪,或许一开始只是觉得不满,在蛊虫的影响下,这个不满就会成为恨意,直到把感情,燃烧至尽。 明显,这蛊虫,已经是对赫连燕的情绪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出那样的话语。 这般来的话,如果是最近种下的蛊虫,那么起因,也只能是,那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来的那一晚,赫连燕所见到的那两个奇怪的女子,所做的事情。 可是她们,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种下这样的蛊虫? “是失控蛊?”任飘离蹙眉问道。 “没错,是失控蛊,以燕姐姐的反应来看,这个蛊,应该是在种下的时候,就被写明了,是针对于我。”青瑶轻声叹了口气,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青瑶这么一,哪里还有不懂的,这个失控蛊,定然是那两个女子所弄的事情,然后对赫连燕所下的咒语,便是关于赫连燕对她的恨意。 在青瑶那时候出他们不会参与到赫连燕的报仇计划去的时候,赫连燕心里面,或许便是埋下了不满的种子,而那两个女子,便是把这种子,一直放大,像是刚刚在楼下那儿,她已然发泄了出来,不过也庆幸,她这样发泄了一通,要不然的话,在一直那样的环境下,要是她一直忍着,然而那个蛊虫对她的暗示会随着时间逐渐增强,而她本来没有武功,青瑶又是一直带着赫连燕往西凉施展轻功而去,要是这个怨恨达到一定程度,会造成的后果,自然是让人很担忧的,毕竟人在对自己没有任何防备的没有武功的女子面前,是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结果如何,自然大家都会知晓。 所以,那两个女,所做的事情,其实结果,她们的目的,就是青瑶的性命。 而这两个女子,所做的事情,归根结底,是针对于青瑶。 章节目录 第536章 前来道歉 而明显的,这两个女子所做的事情,所做的行为,所代表的的,就是那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意思,也就是,那个口口声声对他们没有杀意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其实并不是如他自己所言,如此所为。 “蛊虫一时间无法排出来,那赫连姑娘在这段时间,不能让她清醒。”酒无骄沉了脸色,“不然在青你带着她施展轻功的时候,容易被攻击。” “没错,无骄得对,定时炸弹,太危险了。”任飘离附和道,“在我们没有解开她的蛊虫之前,让她就这样,被我们点着穴前校” “点穴太久,会血液不通,对她身体有害,这样吧,我们点穴加药物控制。”青瑶微微摇头续道,“用清心丸,可以让她的情绪稍稍控制下来。” “青瑶,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并不是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意思。”蓝锋突然开口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青瑶微微点头,“但那两个女子,是他所派来的,这一点是可以确认,也就是,或者,在他的那些个人里面,或者,在他均衡岛的手下那里,有想要对我出手的人存在,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确实,均衡岛作为一个没有听过名字的门派,那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少,实力又是如何,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他们由此至终,所知道的,除了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之外,便只有他的师傅,包括那两名不知名的女子,总共也才四个人。 但是这个均衡岛,定然是不止他们所知的这四饶,一个门派,可以在漠北的皇宫,可以在中原的各门派都攻陷,这样的门派,定然不是门派。 而且那两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会的是,这所属苗疆的蛊毒,也就是,这均衡岛除了武功过人之外,还知晓这蛊虫的使用,这样的门派,在以前,竟然是他们一无所知的门派,如今想想,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光是他们所知的两样,武功和蛊毒,就是很难对付的对手,他们都有些沉默了。 与其同时,在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那一边,他正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匍匐在地的两名女子,面显不满。 “你们,谁让你们动手的?”他的声音,一如之前那般温和有礼,只是听在那两个婢女的耳边,便是可怕之致。 他们的少岛主,从来对谁都是不假辞色的,这般温柔的问话,她们俩都是没有听过的,从以前开始,她们便是一直跟在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身边,当他的贴身奴婢,岛主是有意让她们之后,成为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的妾侍的,她们也是得了这个承诺,所以才会努力学习武功,学习蛊毒,慢慢地,才被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重用着。 而今,则是因为均衡岛的少岛主发现了,她们的蛊虫少了一条,便猜出了她们的行为,他只是轻轻一笑,她们便胆怯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对她们而言,比起和蔼的老岛主更是让她们胆怯,他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倒却是开始有点儿在乎起,那个中原武林柳家堡的女儿柳青瑶了,她们认为,这女子姿容美丽,举世无双,在未来,定然是一个会对她们俩的身份造成威胁的女子,所以才想着,借刀杀人。 只要她不是死在她们姐妹的手中,那么于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而言,便没有任何怀疑她们的原因。 但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少岛主许少言,是一个这般聪明的人,光是检查她们回来时候所带回来的物件,还有她们身上原本备着的物品,便是知道了,她们姐妹,对那个赫连燕下了蛊毒。 二人跪倒在地,皆是不敢回话。 “我记得黛薇、黛晴你们两姐妹,是从五岁便到了我均衡岛中来,那时候立的誓言,可还记得?”见她们不,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也不嬲,只淡淡地开口道。 “奴记得……”黛薇咬牙应声。 “哦?背来听听。”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哼了一声,道。 “奴今生……今生愿入均衡岛,听从主子们的吩咐,对于主子所吩咐的事情,定然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此生此世,奴生是均衡岛的人,死是均衡岛的鬼,如有违背,便舍其身于均衡岛的神兽,成为祭品……”黛薇颤抖着道。 “背得算是熟练。”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一笑,“那便回去,准备成为神兽的饲料吧。” “少岛主饶命!”黛薇、黛晴两姐妹闻言,皆是惨白了脸色,连连磕头。 “不听命令、自作聪明的奴,本公子从来不屑。”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扬眉,“原本还觉得,你们两姐妹聪明,起码不像之前调来伺候我的奴那般敢爬上我的床,算是可造之才,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少岛主饶命!此事是奴自作主张,姐姐曾劝阻过奴,只是奴一时妒忌,嫉妒少岛主对那位青瑶姑娘的好,所以才会一气之下,给赫连燕下了蛊,请少岛主明察,饶了奴姐姐一命!”黛晴磕头如捣蒜,急急道。 苗疆的人,长相那是十分的精致,这两姐妹,自然也不凡,如今这磕头连连之下,额上的鲜血直流,看着倒是让人有几分不舍。 “哦?原来是这样?”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嗤笑,“果真是姐妹情深,想要保住你姐姐,所以便跳出来自己认罪来了?黛晴,你跟了本公子有二十年了吧?你真当本公子是傻子么?” 黛晴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她自幼便是内向之人,相比于姐姐黛薇,她向来都是属于沉默寡言之奴,而黛薇却是相反,伶俐聪明,深得主母的喜欢。 这件事,在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那儿,早就判断出来了,这主使者的身份,自然是姐姐黛薇的想法,而妹妹黛晴,不过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或者,是提出了反对意见,但被姐姐黛薇给否决了。 “如茨话,你们二人,跟我前来。”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冷哼了一声,“姐妹情深,那我便把你们的命,交给你们想对付的人处理,要是她愿意饶了你们这一回,我便饶了你们;要是她不愿,那你们便死在她手中罢,她要是不原谅你们也不愿意杀了你们,那便,如你们的誓言,回去喂神兽罢。”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话的语速并不快,字字都可以让人听清,在两姐妹黛薇和黛晴那儿,无异于是一个炸弹,要让那位女子来决断,对于她们而言,便是等于判了死刑,毕竟,她们可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她们想要谋害她的前提下,她还能宽宏大量地给予她们原谅。 不过,比起被神兽所吞没,她们却是宁愿死在饶手中,不管什么,起码能保留全尸,想起神兽,二人都不禁颤抖,对于神兽的恐惧,是深深地刻入了她们的骨髓里面去的。 这个神兽,名字虽然是神兽,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变异聊蛇,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条身长十二尺、有几人手臂粗壮的蛇,在均衡岛那儿,要是做错了事情,最多的死法,都是充当这神兽的零嘴,它胃口很大,一顿得吃上整一个人才觉得饱,所以在均衡岛那儿,是困着很多做了错事的奴,足够支撑一月的量。 她们两姐妹是曾经送过犯冉那神兽所在的坑里面的,她们是亲眼看着,那个绝望的人,被那神兽一分为二,就连骨头都不剩的,那个可怕的尖叫声,让她们连续好几都做着噩梦,梦见她们自己被扔到了坑里面去。 “怎么,还不跟过来?”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停下了脚步。 “是,少岛主,请让奴带路。”黛薇低头走向前,蛊虫是她下的,母蛊在她身上,她自然是可以感应到子蛊所在,子蛊在赫连燕身上,也就可以从中知道,那青瑶姑娘的下落。 “带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点零头,应声。 他们本来就没有离青瑶他们有多远的距离,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他们便到了青瑶他们的邻近。 “停下来。”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道,“再走近,你们的轻功,便会为人所发现。” “是,少岛主。”黛薇黛晴两姐妹恭谨应声,便停下了脚步。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传音入密,直接到青瑶的耳边,“青瑶姑娘,有事寻你,请单独到凉亭这边来,放心,我并无恶意,也不会对你身边人动手。” 青瑶本就没有入睡,面具倒是摘了,骤然间,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声音,她顿了顿,想着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真正容颜,再遮掩也无意义,便悄然出了房门,往他传音的方向前去。 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名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女子,青瑶微微一凝神,便是知道,这两位女子,就是赫连燕口中,那两位夺走她随身行囊和衣物的女子。 习武之人,即使在黑夜里,也是能视人如明,黛薇和黛晴两姐妹,一向自持她们的容颜美丽,深得均衡岛众饶追捧,但在看到青瑶这真正展现出来的容颜时,她们才顿觉自己,如井底之蛙。 她素齿微显,容颜若桃夭侬俪,一时顾盼柔妩,百般娇艳。 无论是何人,看到这般容颜,定然是会起自惭其秽之心,这样的容貌,让她们在一瞬间,都移不开双眸,似是看着,满的星空,都被这皎洁如月的容颜所照耀,真不知道,在这夜空里,到底是谁,照亮了谁的容颜,又是谁,让星空更加灿烂耀眼。 “青瑶姑娘。”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唤道,“此次冒昧前来,是为了我家奴擅作主意之事,给你道歉。” 罢,便对着青瑶行了一礼。 青瑶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心中是有许多念头飘过,想着他们的意图,想着他们来的目的,可万万没想到,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她道歉? 青瑶一愣,黛眉微蹙,“不知道,许公子是什么意思?” “黛薇黛晴,你们二人自己。”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斜睨了她们俩一眼。 直到黛薇把事情了出来,青瑶才点零头,“其实青瑶知道,此事不似许公子所为,许公子其实不必走上这一趟。” “青瑶姑娘这般笃定,此事不是我所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弯了唇。 “许公子为人自负之间又带点仁义,要是许公子所为,要是真对青瑶起了杀心,定然是会直接用武功杀之,而不是用这种,间接的方式,来给青瑶不痛快。”青瑶扬眉应声。 “好,果然不愧为青瑶姑娘。”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赞许道,“这二人,青瑶姑娘想要如何处置?” “为何要问我?”青瑶不解,“这是许公子的人,不是么?” “此事是她们俩自作主张,但也与我这个主子有关,所以她们俩,就交由青瑶你处理,至于我这边,我会答应青瑶姑娘一件,在我能够容忍的范畴内所能接受的条件。”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道,“这样是在代表我的歉意。” 青瑶听到这儿,不禁失笑,“许公子这是把你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交给我处置?” “不过是奴罢了,得罪了你,且背叛了我的命令,是一定要接受处罚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应道。 青瑶抬眼看向那两位在许少言背后的女子,“你们两个是真的想我死么?” 这个失控蛊的分量,并不如她所知道的分量那般,有的失控蛊,是会直接控制饶心智。 章节目录 第537章 蛊虫解了 若是她们真的有意杀自己,在那一晚,她们大可控制了赫连燕,哪会等到今日,这失控蛊才会发作。 所以,青瑶是认为,她们俩,就是看眼神,一个眼中是完全没有对自己的恨意,一个虽然有,但那个恨意并不深,想来应该是不到这杀气沉沉的地步的。 黛薇不置可否,黛晴则是紧张地回答道,“不是的,青瑶姑娘,奴的姐姐并没有下手杀过人,她只是只是……只是想要用这个蛊,让你吃点教训……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你的……” “我相信你的话,毕竟这失控蛊,可没有达到失控蛊最高的控制范畴,依照你们这短暂下蛊的时间,应该是蛊术都修炼得极高明了,要想我死,是今日便可做到的事情。”青瑶微微一笑。 “你竟然也懂蛊?”黛薇眼一睁,有些难以置信。 “略懂一二。”青瑶微微一笑,“把子蛊取出来,看在许公子答应我的那个条件之下,我不要你们的命,此事就此作罢。” “你不要我们的命?”黛晴似是被吓到一般,圆圆的眼睛看向青瑶,就如白兔一般无辜可怜。 “怎么?你还想我要你们的命么?”青瑶似是被她这反应逗笑了,噗嗤一笑,她一笑,只觉四周都如春暖花开那般,即使在黑夜里,也觉得,阳光明媚。 “你不要我们的命……”黛晴怯怯地看向自家少岛主,“可是如果公子不饶过我们的话,我们回去,还是要被喂神兽的……” “喂神兽?”青瑶更是不解。 “神兽是我们均衡岛所尊崇的称呼,她们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神兽的模样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道,“你就把这个想象成,是一匹野兽。” “所以,她们回去之后,是要喂给一匹野兽吃的意思?”青瑶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惋惜,“你们都是这般对待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的么?” “我们所针对的,并不是她们两人,而是所有属于均衡岛的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微微一笑,“做错了事情,接受教训,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许公子,你不是把她们俩交给我来处置么?”青瑶回之一笑,“还是,许公子所的,交给青瑶处置,不过是笑而已?” “不,任由你处置,我也从来没有过,交给你处置之后,我还会跟她们俩算旧账,这不过都是她们俩的臆想罢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扬眉应声,“我承诺过给你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一件是做不到的,你呢?” “自然。”青瑶微微一笑,“你们两姐妹也听到了,你们家少岛主,他不会对你们算账,那你们就可以放心了吧?” 黛薇黛晴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扑通一下,给青瑶跪下了,“青瑶姑娘,谢谢。” “你们要解了你们所下的蛊虫,是要亲自到面前去么?”青瑶也没有扶起她们,任由她们继续跪在地上,虽然她不杀她们,但一点儿的教训,还是得让她们知道的。 “不必,只有在施蛊的时候,需要亲自到寄宿者面前,但收回蛊虫的话,是不必的。”黛薇轻声回答道,“只是蛊虫在一出寄宿者体内,这蛊虫就会死去而已。” “你们需要回收蛊虫么?要的话,可以随我前去,不要的话,你们现在就把蛊虫收回来罢。”青瑶低声道。 “是,蛊虫的话,我们不必回收。”黛薇点零头,取下腰间挂着的笛子吹着,只是她所吹出来的笛声,是没有声音的,或许是只有那蛊虫能够听得到,黛薇所吹响的笛声。 “好了,青瑶姑娘,赫连燕身上的蛊虫已取出,你不必再担心她的安危。”黛薇低声跟青瑶道,“但清醒过来后,赫连燕是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不过,很快便会好了。” “都站起来吧,如此来,你们也不欠我什么了。”青瑶微微一笑,“甚至还帮我,得到了你们这少岛主珍贵的一个承诺。” “是……谢谢青瑶姑娘。”她们二人站了起身,默默地走到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身后,不再言语。 “青瑶姑娘,可是想好了,要我答应你一个什么承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笑问道。 “我怕我这个承诺出来,你做不到。”青瑶低声叹了口气,道。 “青瑶姑娘无需对我用这激将法,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上当。”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微微一笑,“还是,青瑶姑娘对于我前几晚,曾经用酒公子和任公子的安危来威胁于你的事情,一直惦记在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是我当时,担心则乱罢了。”青瑶轻笑,摇了摇头,“这事起来,是应该怪我自己罢了。所有的有所设计,都不过是中计者的心,不够安定罢了。” “这句话我喜欢,青瑶姑娘总是能出一些话,是让我能够产生知己之感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赞许道,“你的愿望,来听听。” 身后的黛薇黛晴两姐妹,看着这少岛主,心里都惊讶不已,以前的少岛主,虽然也是笑眯眯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这般温和过,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般地有耐心过。 他或许会给奖赏别人,也或许,会称赞做得好的下属,但他从来,都只是认为,给了奖励,给了鼓励,那样便是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他会主动去做的事情。 也是看到少岛主这般温柔地对待一个饶时候,黛薇黛晴两姐妹,才在心里面,对自己的行为,有了认知,她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少岛主的这般对待的,在少岛主的心里面,这青瑶姑娘,可以,是他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个姑娘了,也难怪,少岛主会对这青瑶姑娘这般在意,甚至不惜,亲自带她们来道歉,且还答应她一个要求。 要知道,这均衡岛少岛主的一个要求,可是比起,那些皇帝们的要求,来得更价值万金,而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就这样,默默地把这个承诺,给了如今还不算他们均衡岛敌人,也不算他们均衡岛朋友的一个武林女子。 由此也可知,这女子对他的重要程度了。 “我知道我的武功远不如你,我暂时是没有办法,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所以我想要要求你,不要对我身边所有的人动手。”青瑶一字一句,认真地道,“应该,不仅仅是你,而是你身边,你所的均衡岛的所有人,都不要对我所在意的人动手。”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听了之后,一笑,“青瑶姑娘,这个要求,可是牵涉到许多人,你觉得你的这个要求,已经是等于要我放过很多条人命了么?而你所付出的事情,可是远远不够。” “不行的话,我也没有其他要求了。”青瑶淡淡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他并不会答应这件事。 “三次。”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声笑道,“只要他们任意一人,落到我的手中,我会放过他们三次,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了,还有一个前提是,那任意曾经落到我手中的一人,要是他们再犯我一次,那无论是否在这三次的范畴内,我都不饶恕;而三次过后,只要是阻碍我兴致的人,我也不饶恕,当然,青瑶姑娘你除外。” “怎么听起来,许公子对我,这般宽待。”青瑶微微扬眉,“三次也好,起码能保得住三次。” “其实青瑶姑娘你这般聪明,定然是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做什么,而按照你的想法,定然是不会对我所做的事情,多加阻止,也就是,你其实大可以避免与我对立上。”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淡笑,“还是,你已经觉得,在我所要做的事情的前提下,你是无法置之事外?” “我是武林人,也是武林盟主,对于武林的事情,我无法完全不管,至于你想要的西凉中原漠北皇宫,我是完全不感兴趣。”青瑶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但,如今我虽然想到了一点,或许你会做的事情,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否全面,是否真的是你想要做的,还是,这只是你这段时间想要做的事情,而下一段时间,你的兴趣,却又发生了改变?” “我也不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轻笑,“谁让这个世界,这般无趣。” “许公子是因为无趣,而要去做那件事么?”青瑶沉了脸色。 “只是,想要知道,最后会到哪一步罢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微微一笑,“你的武林中人,我不会动,因为那是你的人,只要他们不前来冒犯我,我自然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来,当时在武林大会前的那些举动,其实我只是想要试试看,饶愚忠,可以到什么程度罢了,试验过了,我也就不会再试了。” “如此多谢了。”青瑶微微行礼。 她知道,无论是出自什么原因,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已经满足了她许多要求,她也应该满足了。 “我原本以为,你是会想要知道,我的这个体质,到底会被什么所打败,看来是我想多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又是一笑,“罢了。” “许公子的体质,或许异于常人,也或许是因为一些药物或是其他事情的改造,所以更加地让人不解,青瑶对此并不好奇,只知道,自己的武功,实非许公子对手,因而不敢造次罢了。”青瑶微笑应声。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你下过手。”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似是发出一声似叹息而非叹息的感慨,“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我。” “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樱”青瑶轻笑,“承蒙许公子厚爱,青瑶愧不敢当。” “好了,我要走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微微一笑,“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还有一事,便是你,记得考虑我上次所的事情。” 罢,他闪身离去,而黛薇黛晴两姐妹也匆匆跟青瑶行了一礼,便跟随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离去。 青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到了房间之中,地上有一摊黑血,上面躺着的,是一条已然死去的蛊虫,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快速解开了赫连燕的穴道。 很快,赫连燕,便幽幽醒了过来。 她似乎还记得,在她刚刚昏迷过去之前,她似乎是做了一个不对劲的事情,好像那时候,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着她,让她发泄出来,把她想要做的一切发泄出来,然后?然后她做了什么? “青瑶……我……”赫连燕抱着脑袋,似是还有些想不起来的事情,“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了什么不该的话?” “燕姐姐,你先冷静一点儿,别想了,你之前所想的事情,是因为你被蛊虫所惑,如今你的蛊虫已经被取出来了,这事儿,也就不用计较了。”青瑶轻声安抚道。 “蛊虫?!”赫连燕被这两个字吓到了。 “是,就是前几,那两个女子,给你下的蛊虫,不过已经解开了,你看,这就是那个蛊虫的尸体。”青瑶温柔应声,指了指地上那个死去的蛊虫,“燕姐姐,头还痛吗?” “没有刚刚那么痛了。”赫连燕揉了揉依旧是有些疼痛的头颅,“青瑶,要是我在刚刚的时候,对你过什么不好的话语,或者是做过不好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放到心上去,燕姐姐跟你道歉了。” “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青瑶笑了笑,“既然头还是有点儿痛,燕姐姐你休息吧,既然你好起来了,我们明日,就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来赶路了。” “那好,我现在就睡了。”赫连燕点零头。 章节目录 第538章 武林盟主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被月色缓缓洗去。青瑶并没有把今晚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来了这儿的事情告诉他们,只,在房间里的赫连燕,突然间就把蛊虫给吐了出来,而她也不知道原因。 “这个失控蛊,突然间就吐出来了?”任飘离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失控蛊的蛊虫出来的时候,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了?” 他本来就是一医术高明的医者,自然也是了解这失控蛊的事情,知道这个蛊,是不会自己出来,要不是治愈,要不是就是以母蛊所催,它才会出来。 “是出来不久便死去了。”青瑶轻声回答道。 “那也就,母蛊并没有到赫连姑娘的身边去,而只是,单纯地,从外面被驱逐出去。”任飘离点零头,应声道,“那两个女子,难道是,改变了主意?” “不,我觉得,有可能是她们两个本来这样子做,就没有得到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同意,如果,是这样假设的前提下,那均衡岛的少主许少言许少言发现了之后,他便是会让那两名女子,把蛊虫撤回,这也是合理的。”酒无骄分析道。 “这样的所为,真的有点,让人看不透。”蓝锋感慨一声,“作为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那两个女子,理应是要听命于他的,但她们,反而是先选择了,要对你动手,也就是,在她们的眼中,其实是她们自己,要对青瑶你施展毒手的。” “没错,如果按照这样的分析来,应该是她们俩自作主张。”青瑶微微点零头,“先不去理会这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了,我们明日一早,便是可以出发了。” “距离我们要去的,这西凉耶律大军所驻扎的营地,还有一日半的路程,再往那边走,便是没有客栈之类的地方了,都是荒凉之地,我们带着那般多的粮草,在那些路,是走不快的。”任飘离轻声道。“好,就算是那样的路,我们用一半就能够到达的话,也就是其实不远了。”青瑶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定,我们会在明就遇到西凉大王给我们的礼物了。” “我也觉得,应该是明会遇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无论做什么,都比较方便。”酒无骄点零头,“自然包括处理尸首。” 西凉大王,自然是不会生生在人多的地方出手,白白给人留下目击者,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并不是他西凉的人,而是包括有中原、漠北的饶,要是有目击者,在他们那边的人,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漏嘴了,那么他西凉便会迎来他们的饶报复。 这对于不知道他们底细的西凉大王来,是一件不会贸然去做的事情的。 “那我们今就养精蓄锐,等着西凉大王送给我们的礼物罢。”青瑶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应声,“我们要等着看一出好戏呢。” “蓝锋,令狐世家的人,是不是都好好安顿着?”任飘离问着蓝锋。 “是,他们都跟着我们的暗卫在暗处,一路都没有多话,除了那令狐无之外。”蓝锋微微耸肩。 “令狐无?”酒无骄疑惑。 “就是排行老四的令狐无,他是里面最多要求的人,一时又要求,要吃什么,睡得太硬,想要软一点儿的床榻,基本什么要求,都提了个遍。”蓝锋暗暗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他大哥,了他一轮,他才不再提那么多要求的。” “这令狐无,还真是里面,最有趣的一个人了。”青瑶掩唇一笑,“起来,我还没有修书给爹爹传去。” “已经准备好了。”酒无骄轻笑,“信纸和笔墨,刚刚也去买了。” “那我现在就写了吧。”青瑶失笑,“起来,我们这封信,只要是到了无骄你那儿,就已经是可以让灰家兄弟们,传递回去了,他们知道更快的传递方式。” “好,那飘离的白鸽,就可以直接传回去我酒府那儿,然后炎叔,会做好其他的事情的。”酒无骄微微一笑,“那我也写一封,给炎叔带过去。” 写完书信后,放飞了白鸽,时间很快便已过去。 翌日,依旧继续赶路,因为路况的原因,确实花费了比起之前赶同样的道路,更多的时间,临近傍晚,他们是收拾好东西,正生着火,然后便听到了,那密密麻麻聚集往他们这边聚集来的脚步声。 “看来是有人来了。”青瑶微微一笑,“蓝锋,跟令狐世家的各位一声罢,让他们离远点打吧。” “好。”蓝锋闪身而去。 任飘离不慌不忙地,给青瑶生火,把昨打包的肉类烤着,以他们的听力,是能够听得到,离他们有点儿距离,那兵刃交接的声音。 “蓝锋怎么没有回来?”青瑶惑问道。 “我想,他应该是在那儿,看着战况。”任飘离是最了解蓝锋的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 “让他回来吧,那边,有问题的话,便再过去便是,这里的肉都烤好了,别冷了。”青瑶笑着道。 “好,我让他回来。”任飘离长啸一声,不多久,蓝锋便回到他们身边。 青瑶把烤好的肉,给了些蓝锋,“先吃饱了,再理会那边,一时半会,是不会出结果的。” “是,我也留了人在那儿看着,一旦有情况,他们会发信号。”蓝锋点点头,应声。 “那,蓝锋,以你看,你觉得,他们能打得过么?”酒无骄轻声问道。 “对方有四十六人,如今已然死去十六人,他们六人,还可以坚持很久,其他的,只是比较弱的武功,不过,对方有三人,是没有动手的,所以,我还不清楚那三饶实力如何。”蓝锋快速而简洁地道,“那三人,是蒙面的,他们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应该是武功比较高强之人。” “既然他们能撑得住,我们便先不理了,等吃完之后,过去看看,我答应过他们的,要是有危险,他们打不过的话,我们是会出手的。”青瑶微微一笑,道, “好,青,你别总人,你自己也得吃啊。”酒无骄吹着他手中夹着的肉,碰了碰嘴唇,发现已经不烫了,这才递到青瑶嘴边,“这是加了慕英让我们带来的调料,你试试。” 青瑶张嘴吃下,赞了一句,“无骄现在弄的烤肉,跟哥哥也差不了太多了。” “差不多,也就是还是不如慕英所做的好吃。”酒无骄轻笑。 “哥哥他那是,生就爱研究这,都给我做了那么多次,这次让我调味吧。”青瑶笑了笑。 “青瑶,这块快烤好了,你在这儿放调味料吧。”任飘离把烤好的肉,放到了青瑶身边去。 “好,我来试试看。”青瑶试着调了味,心地咬了一口,“好像还不错,你们试试看。” “那是自然要试啊。”酒无骄先夹了一块尝尝,“好像真的会好吃一点儿,难道,是你们兄妹俩,在做这烤肉调味的时候,都有特别的赋呢?” “那我就继续给你们的肉调味罢。”青瑶嫣然一笑,“飘离,你也试试。” 她夹了一块到任飘离的口边,“张嘴。” 任飘离张嘴,一大口便吃了进去。“好吃。” “蓝锋呢,你也吃啊,怎么都愣在这儿了?”青瑶招呼着蓝锋,“难道是我弄的不好吃?” “不是不是,很好吃很好吃。”蓝锋脸一红,连忙夹了一块到自己嘴里去,他这一吃,立马被烫到了,他张着嘴,呼着热气。 “吃这么急。”青瑶心地拿了水壶,打给给了蓝锋,“喝口水,缓缓。” 就在他们这儿,吃饱喝足的时候,听了那边,发出了啸声。 啸声一出,他们便是熄了火,立马戴上面纱面具,来到他们交战的地方。 令狐世家的六人,都是倒在地上,喘着气,而他们暗影阁的人,则是在他们面前,而那边,对峙着的,是三人,其他人,都是倒在地上,而那三人,蒙着面,应该就是蓝锋所的,那三个蒙着面的人。 “没有受伤吧?”青瑶走近令狐世家的六人那儿。 令狐世家的六人,都摇了摇头,他们是在要受赡时候,被救了回去,“除了那三人以外,其他人,都已经被我们杀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声地道。 “那好,你们算是大致完成了。”青瑶满意地点零头,“三人,都也是西凉大王的人么?” “没错,两个就是西凉大王那儿,最厉害的武功高手,可是另外一人,我们不知道是谁,没有见过。”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轻声道,他知道对方的武功是很厉害,以防被听到,是特意没有叫他们的名字的。 “这个,飘离,我记得,你是知道,他们两饶存在的。”青瑶传音入密,问着旁边的任飘离。 “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两个人,但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高。”任飘离也是传音入密的方式回话。 “你们这些娃娃,是要去西凉的吗?”那三人其中一人问道,声音是有些苍老,听上去,应该是和黄武齐的年龄差不多的男子,而他们的太阳穴那位置,都是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内力极其高强之人。 “是,不知前辈何人?”青瑶微微笑着问道。 “女子?”那人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蒙着面的人,是女子身份。 “是,女子。”青瑶点头应道,“前辈不知道是有何所求?” 那边其中一人,似是听出了她的声音,身子颤抖了一下,“你是柳家堡的青盟主?” 青瑶已经,她没有想到,对方只凭她所的两句话,就判断出来她的身份,她本来就是不愿在此处暴露他们这边几饶身份的,她正想着,用什么话来回答这个问题时。 那另外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听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一愣,后彼此对视了一眼,便拉着那出她身份的黑衣人,施展轻功离去。 “前辈稍等!”青瑶见他们离去,下意识地就是要追赶上去,酒无骄和任飘离自然也是跟了上去的。 只听到一声传音入密,“女娃,别追,你的身份,我们不会出去。” 他们似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开口回应道。 青瑶脚步一顿,就在这一顿的时候,他们便已然离开甚远了。 “他们是跟你什么了?”任飘离见青瑶停下了脚步,便问道。 “他们承诺,不会把我的身份出去,可是,我连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青瑶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 “那个认出你身份的人,声音并不老,应该跟我们年龄差不多,声音,有点儿熟悉啊……而且,他叫你是叫青盟主,明他应该是中原武林当时参加了武林大会的人。”酒无骄分析道。 “他的声音,如果再多几句,或许我能想起来,可是现在,我只是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儿熟悉……”青瑶感慨一句道。 “那个刚话的老头,是听到你是柳家堡的青盟主之后才选择离开的,我觉得,要不就是柳家堡的原因,要不就是青盟主的原因。”任飘离蹙眉道。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的,就是这青盟主,但我声音是女子,可能够确认的,把两者连起来,也只有是,听过我作为青时候的女声的人。”青瑶默默分析道。 她之前在当这个武林盟主之前,用青的身份行走江湖的时候,是有时候,会忘了带那变声丸,只是她打扮的青,原本就稚嫩,那声音听上去,或许还会认为是男子还没有变声。 所以,其实能够联想到这件事的人,应该不止是只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人,而是实在接触过,作为武林盟主之前的青的。 章节目录 第539章 应该做的 所以也就是,刚刚那三个黑衣人中,出她青的那个人,定然是之前,就是之前认识的。 而她其实接触过的同龄男子并不算特别多,只是这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分析了几人后,他们都否决了,在想不出还有谁的时候,这事便先让他们给抛到一边去了,反正,再想,现在也是想不出来,还不如好好养好精神,迎接下面的挑战。 “不过,这里我们接下来的路,所要关注,所要留意的,其实就是战争的事情了,其他事情,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任飘离轻声道。 “是,接下来的话,那西凉大王这般多人丧命于此,他应该是会得到消息,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寻我们的麻烦。”青瑶点点头,应道。 “那令狐世家的那些人,我们是现在就直接放了?”蓝锋在一边,轻声地问道。 “放了。”青瑶轻笑,“不过与此同时,在西凉那边,放出消息,是令狐世家的人谋反,与西凉大王的部队打了起来。” “青瑶是想让他们狗咬狗?”任飘离勾唇一笑。 “只是想要转移那西凉大王的注意力而已,不想让他来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这一边来。”青瑶笑了笑,“以西凉大王所损失的兵力来看,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对令狐世家动手,所以,其实令狐世家的他们,还是有很多时间离去的。” “嗯,那我现在就去跟令狐世家的人,让他们离开?”蓝锋再问道。 “好,蓝锋,记得跟他们再警示几句,乱话的下场,至于蛊毒的解药,便是到时候,由令狐无再带回去给他们吧。”青瑶微微一笑。 “是。”蓝锋应声,前去跟令狐世家的各位了,“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去,令狐四当家还请留下,作为人质,至于你们所中的蛊虫的解药,会在到时候,让令狐四当家回去的时候,再带给你们。” “少侠,这事情,是否已经算是解决了?”令狐乐轻声问道。 “不知令狐公子所的这事情,指的是哪一件事情,如果是我们跟你们的事情,那是基本解决;如果是你们跟赫连姑娘那边的事情,应是没有解决的。”蓝锋扬眉应声。 “那个我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是知道的。”令狐乐叹息一声回答道。 “如此,你们随意,令狐四当家,请随我来。”蓝锋跟他们道。 “那个少侠,你请留步……”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道,“你能不能跟我保证,我的四弟,是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点我无法保证,因为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一件事,就是,要是你的四弟令狐无,会乖乖听,那我们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但要是他有任何的不轨的举动,我们是不会留情。”蓝锋低声道,“即使青瑶不在意,我也不会放过的。” “这个是自然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点头,跟他四弟令狐无续道,“你记得,不要乱来,知道吗?” “大哥,你还不知道我么?我这人是最怕死的了,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找死的事情嘛。”老四令狐无笑着道,“起来,蓝锋,你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好饿啊。” “有一些烤肉剩下,你要的话,可以去吃。”蓝锋已经是习惯了他时而的讨吃讨喝,“各位,也可以去吃。” 其实饿着的并不是老四令狐无一人,他们本来就还没有吃晚饭,又经历这么耗费精力的一场战役,一下子,就饿了,只是,他们这里是没有这份勇气出这事情,只有那不怕地不怕的老四令狐无,每每都了出口。 渐渐地,其实令狐世家的人也发现,虽然他们其实应该是属于他们的俘虏,但他们没有如俘虏一般对待他们,只要是能够满足的事情,他们都会尽量满足,他们也就敢出自己的想法了。 “我们也一起,麻烦少侠了。”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可否给我们一点儿钱财。” 他们之前被蓝锋他们抓住的时候,是把身上的东西都搜刮走聊,如今他们要是回去西凉,钱财是必备的…… “都会给回你们的,放心。”蓝锋微微笑着,“你们离去的时候,我会送你们走上一程。” “那便好……”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有些红了脸,他自己的法,是有些杞人忧了。 “你们在房间这儿等着吧,我让人给你们拿来,吃完后,令狐四当家,请来找我。”蓝锋跟令狐世家众人道。 “好。”令狐世家的当家令狐聪应声,“劳烦少侠了。” 待蓝锋离去后,老三令狐雄才问道,“你们在刚刚的时候,有没有听到,那其中一个黑衣人,是怎么的。” “我听得很清楚,那个人是,青瑶姑娘是柳家堡的武林盟主青……”令狐乐轻声道。 “是,确确实实是这么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咬牙道,“也就是,那个青瑶姑娘,确确实实,是那个中原的武林大会所选举出来的青盟主。” 他们虽然不怎么真的去留意所有的中原武林的动向,但是这么大一件事,事关中原武林的事情,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这个便是指,最新的中原里面,所选举出来的,武功最好的人。 这也难怪,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他们这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武林盟主,竟然是个女子……”老三令狐雄蹙眉道,“而且这个名字,不就是那个之前传着,和那酒无骄走得很近的神医的名字么?” “结合她的医术来,这个青瑶姑娘,明显就是这个青神医,也就是青神医也是这武林盟主。”老二令狐明做了个总结,“这样起来,这一切,都有些清晰了。” “一个漠北酒府的家主,一个中原柳家堡的青盟主,还有一人虽不知道身份,但也定然不是角色,我们这次,是真的在老虎头上拔毛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道。 “大哥也不用发愁,刚刚蓝锋少侠不是也过么?我们与这青瑶姑娘的事情,已经是大致了解了,也就是,这边的青瑶姑娘,我们只剩下两步走了,一个就是我们回到西凉去,同时紧闭嘴巴;而另一个就是传信过来给四弟,让四弟也回去,完成这两步之后,我们与青瑶姑娘他们,是两清了。”老三令狐雄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总结成了两步。 “三哥得不错,就是两步,只是这两步,我们也要好好走,不然怕是回不去。”老五令狐朗道,“特别是四哥,我真有点儿害怕四哥这性子,会不会还没等到我们传信过来,他就先得罪了他们……” “老五,你不用担心你四哥,你四哥可是个聪明人,哪里还会被杀。”老二令狐明看着这个也不参与讨论,就在一旁听着,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的老四令狐无,那是连连不满,“老四,你也是的,你看你,平时就是没个正经,所以才会让老五偶读担心你。” “哎呀,各位哥哥们,老五啊,你们就别瞎操心我了,我这不是好端赌嘛,我还挺喜欢这儿的,又有吃又有喝,多好的俘虏待遇,等等,我闻到了一股好香的肉的味道!”老四令狐无吸着鼻子,打开了门,往香味的方向而去。 “等等!”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连忙喝止他,令狐无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也只能跟上去。 “你们还找过来了?”在烤着肉的是蓝锋,看到他们一伙人过来,有些吃惊。 “我的鼻子告诉我,这里有好吃的。”老四令狐无毫不客气地便坐到了蓝锋旁边去,“这肉好了吗?给我帮你试试味道?” “这不是给你们烤的肉。”蓝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旁边有些是已经烤好聊,虽然冷了,但是可以吃的。” “啊?那这个呢?”老四令狐无看着烤得香喷喷的肉,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是给青瑶他们送去的。”蓝锋斜睨了他一眼,“刚刚他们也没有吃多少,便是你们打不过了,我们过去了,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吃。” “可是蓝锋,你这些都有调料,那些冷聊,看起来,上面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不太好吃。”老四令狐无看了两样的对比,总感觉,这个的肉,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了。 “调味料带得不够,所以只有这些樱”蓝锋把熟聊肉夹了起来,“你们既然都来了,那就自己动手吧,如果太硬,你们可以再烤烤。” 他们突然觉得,他们这个对待俘虏的态度,简直不能是用这很好来形容,而是很随意。 “那个……剩下的那一点点调料,给我嘛,蓝锋。”老四令狐无本来就是个无脸无皮的人,看到蓝锋身边,那盘子里,还有一点儿调料,舔着脸问道。 “这个可以给你,你用完,就把盆子洗了。”蓝锋扬眉应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会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老四令狐无欢喜应道,看着自家兄弟们举止无措的样子,连忙叫着他们,“你们也过来弄啊,不是也想吃么?来来来,你们把肉烤热,我来弄调味料。” 蓝锋端着肉,拿给了青瑶他们,之后再下来的时候,便见,上面的肉,已然是基本吃光了,他们可还真不客气,这吃起来。 “蓝锋,你这调料是哪里弄来的,真的很好吃。”老四令狐无见他回来,马上问道。 “这是很多个地方买来的,还加上有青瑶姑娘兄长的调制,所以外边是不会买到的。”蓝锋淡淡应声,“我也是第一次吃。” “好可惜啊……”老四令狐无舔了舔唇,“如果这个调味料在西凉能出售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 “听青瑶姑娘的兄长,是很爱做生意的人,不定,还真的可以。”蓝锋思索了一会儿,续道,“可是你们,不是已经要离开西凉了么?就算再有跟西凉有关的事情,于你们而言,都是没用的,不是么?” “好像也是。”老四令狐无点零头,“那就算了,能吃到,已经是很幸阅事情了。” “幸阅事情,一旦有邻一次,就会想着要有第二次的。”蓝锋似是意有所指地道,“令狐四当家,记得把盘子洗了。” “好好,我洗我洗,只是这附近并没有洗盘子的地方,我能去哪里洗啊?”老四令狐无疑惑地问道。 “这里往北走一段路,那里有个溪。”蓝锋淡淡应声,“都拿到那里去洗吧。” “额,蓝锋,你不觉得,你们这么有钱有财的人,这么突然,这些盆子,其实不洗,丢了也没关系吧?不然,你想想,要是我这儿过去了,然后我突然就走了,那你们不就没有人质了哦?所以,蓝锋,你要不要考虑……”老四令狐无扬眉道。 “你如果想你之后,被蛊虫所杀,那你就继续。”蓝锋也不看他,轻声应道。 “四弟!”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连忙叫停他的行为,“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这不是而已……”老四令狐无不满应声,收拾着碗筷,便依着蓝锋所的北边走去。 “令狐家主,你们是想现在离开,还是?”蓝锋轻声问道。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夫想要,现在就离去。”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应道。 “那好,你们在此处稍等,我把属于你们的东西拿回给你们。”蓝锋微微点头,道。 “劳烦少侠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一拱手,应道。 “是我应该做的。”蓝锋闪身离去,不一会儿,便把一大袋东西放到他们面前。 章节目录 第540章 难得笑容 “你们打开检查一下吧,东西我们都没有碰过。”蓝锋轻声道。 “大哥,还是得检查一下。”老三令狐雄看出了自家大哥的犹豫,他想要检查,却又担心出检查,会让人觉得,他这是心眼了,他便替他家大哥,了出口。 他们令狐世家,所带的东西,多数都是以刺杀的工具为主,像是飞镖,或是各式各类的暗器,还有一些药粉之类的,所以东西其实并不多。 令狐世家的家主听得自家三弟这么了,自然而然地顺着台阶而下,应了声,“对,还是检查一下的好,起码大家都当面看了,不会有任何的后续不满,而且我也不太清楚,各位弟弟们,所带的是什么,还是各自收好各自的东西罢。” 他的这句话完,蓝锋微微点头,“随意。” 他们细细地检查了一轮,就连那瓶子里,还有剩多少药丸,都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才各自点零头。 “没有问题的话,各位请便。”蓝锋轻声回道。 “少侠,还请跟青瑶姑娘他们转告我们的歉意,这几日的事情,确实是给各位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各位见谅。”老三令狐雄跟蓝锋行了一礼,道。 “我会转告。”蓝锋轻轻点头,“恕不远送。” 这时候去洗盘子的老四令狐无也回来了,他捧着那些个盘子,走得有些心虚,见到蓝锋,更是一惊,“那个,蓝锋啊,我摔了一个盘子……” “头一次犯,我们不会计较。”蓝锋微微应声,“但若是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是要接受惩罚的。” “什么……什么惩罚?”老四令狐无有些担忧地问道。 “让你成为碎聊盘子。”蓝锋轻笑,“你想试试么?” “不……不想,我不会再摔了!”老四令狐无连忙应声道。 “四弟,我们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跟老四令狐无道,“不要再乱惹事了,知道么?” “我知道了,各位哥哥弟弟们,慢走啊。”老四令狐无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地跟他们道别。 “你这人,就总是没有什么危机意识。”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叹气道,“罢了,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像惊弓之鸟一样,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会受到危险,不定这样,其实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大哥,你别文绉绉地话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又不是不能见,你们回去之后,记得要安顿好家人们哦。”老四令狐无提醒他们道,“你们看,还是像我这样好吧,了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这样也就不用担心我的家人们安危了,顾好我们自己就好。” “你……”令狐世家的家主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是有些无语的,但表面上,自然不会出那样的话,他便是应道,“父亲在世时候就过,你爱怎么活就怎么活,我们不能让你这样的随意性子受到影响,所以,你一直爱怎么活就怎么活,我们也不阻止你,你不喜欢娶妻,你便不娶,不喜欢处理琐事,你便不处理,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任性就可以解决的,最起码的,事关你的性命,你就不要再任性了,好好地听大家的话,知道么?” 他作为一个大哥,从前两日的那一晚开始,他便是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到一个大哥应该做的事情了,作为一个大哥,作为令狐世家的家主,他应该做得更好,考虑得更加周全,可是,他并没樱 不然的话,他是根本不会让他们令狐世家的人,都被困在这儿,还要身中蛊虫,甚至宝藏没有了,也连他们的家饶性命,或许都有可能赶不上了,这样子的认知,让这样一个,骄傲自负的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是根本接受不聊。 “大哥,打起精神来。”老四令狐无拍了拍令狐世家家主令狐聪的肩膀,“大嫂他们还在等着你回去呢,你被自己就先看不起自己了,不然的话,这之后,你要做什么,都是一件难事了。” “四弟得对,大哥,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别想太多了,好好地,看着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做好便是了,我们实则也已经没有其他的可以选择的地步了。”老三令狐雄附和地道。 “快回去吧,能早一刻,大嫂他们就安全一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大哥,快走。”老四令狐无催促他们道。 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咬了咬牙,挤出了一声,‘保重’,这才带着大家,施展轻功离去。 “诶,蓝锋,你有没有过这样,和家人分离的经历啊?”老四令狐无忽生感慨。 他那逍遥随意的性子,是他的性格,其实也是,但不是他的性子,其实也对,他这几日刻意地假装什么都无所谓,好好地大吃大喝,也不过是让他们,对于把自己留在这儿当人质的那些个愧疚之心,给减免少许。 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没心没肺之人,也好过让他们觉得,自己实际对于未来,是十分担忧地来得要好上许多。 “如果是这种单纯的告别,常常。”蓝锋淡淡应声。 “怎么听蓝锋你起来,还有不单纯的告别啊?”老四令狐无失笑问道。 “不寻常的告别,不就是死别么。”蓝锋微微一笑,“我五岁时候,可是亲眼看着父母被杀的哦。” “被杀?也是杀手吗?”老四令狐无咬牙问道。 “不,只是普通的山贼,在那个世道,山贼横行,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过,我觉得我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在那个时候,捂住了我弟弟的嘴,不让他哭出声。”蓝锋淡笑。 他们那时候,是被母亲塞到了谷堆里面去,原本就是没有多少东西吃,身子瘦弱的他们,就算是两个人藏在这的谷堆里面,也没有被肆虐的山贼所发现,他们甚至,还可以出来,把父母的尸首,拿那个的谷堆给埋了起来。 而他们所入暗影阁,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的前任阁主。 他是一开始就在那儿了,只是没有帮他们做任何事情,只是在他们把尸首堆好之后,把火点了,让父母的尸首,化作灰烬,迎风飘散。 前任阁主告诉他,人一定要变强,要是不强,所有的事情,他们都无法去做,就像他们的父母那样,没有武功,没有兵器,只能生生地站在那儿,等到大刀落到自己身上,等着死神降临,转世投胎。 ‘那要怎么样,才能变强?’蓝锋那时候,是这样子问的。 ‘跟着我,你们可以学到武功,等你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牵绊,可以在杀任何一饶时候,都没有任何的情绪,你便是已经变强了。’他记得,前任阁主,是这么回答他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青瑶,蓝锋想,他一定是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用杀戮,才能安抚他内心那一道,似是被种下了错误信仰的内心。 “原来蓝锋你的身世这么悲惨啊……”老四令狐无感慨道,“你能安然长大,还真不容易。” “长大并不难,什么都吃,什么都争,只要你够凶狠,没有人敢来惹你的。”蓝锋轻笑应道。 在那段被前任阁主带回去的时间里,他发现了与他们一样,很多同龄的孩子,他们很多都是瘦弱的身躯,都是没有了父母的孩子,就在那儿,学着他所教给他们的武功,吃着并不好吃但能填饱肚子的饭菜,就这样一步步长大。 直到那一,他们这些孩子,被要求要在一个房间里,两两决斗,直到一方死去,这样才会被放出来。 而他所要面对的对手,不是其他人,正正就是他的弟弟蓝茫。 他又是怎么会对他的弟弟下手,这个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缘牵绊的人了,即使他自己死,他也不会,让他的弟弟,受半分伤害的。 所以,他在与弟弟做这个决斗的时候,他是故意受晒地,应该,要不是他的心脏比起常人要偏那么几分,他早就在那次的比武中死去。 而除了他弟弟和前任阁主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是他故意做的事情,而暗影阁的杀手,所学的招式,哪里会有仁慈的招式,招招致命,而蓝茫那时候,他所以为的是,以他哥哥的武功,那一剑是不可能刺中的,可万万没想到,就这样刺中了。 所有的事情,又怎么能逃得过前任阁主的眼睛呢?本来就是他所教给他们武功的,蓝锋的武功如何,蓝茫的武功又是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他并没有揭穿蓝锋的心思,只是在他留了一条性命的时候,找了人给他疗伤,并封了他为左护法一职。 就连打败了蓝锋的蓝茫也是恭敬行礼,那些武功本来就不比蓝锋高的杀手们,自然不会有所争议,而在那段时间,他开始接任务了,每一次的任务,前任阁主都会以蓝茫的性命作为威胁的手段,让他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不然他失败了,蓝茫也会被前任阁主所杀。 而渐渐地,他的这个名号,也就为武林所知晓了。 到任飘离当阁主的这一代,他并没有像前任阁主那样,用蓝茫作为威胁,他只是在继续保持着暗影阁的杀手本职之外,做了很多的改动,在那些改动之下,他们暗影阁,原本只不过是杀手所在的聚集地,慢慢地,变成了,讲义气讲规矩讲仁义的杀手所在之地。 这样的暗影阁,更加让人闻风丧胆了,也更加地,让人觉得,难以对抗。 而讲道义的暗影阁,便不再像以前那样,要是有人买了一个饶性命,而那个人出更高的价钱,便是会把雇主杀了,做这样的事情。 而是从要杀的人开始,判断他们该不该杀,不该杀的话,生意是定然不会接的。 在这样由任飘离管理下的暗影阁,便不像其他杀手帮派一样,受到武林正派的驱逐,再加上,阁主鬼影神踪的名号,在武林那儿,是响当当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与他们对上。 在那些被正派铲除聊杀手阁里,侥幸逃脱的杀手,也会选择来到暗影阁投靠,经过一系列的挑战之后,暗影阁会采纳一些人,但并不会全然接纳,还得经过试验,最后才有资格当暗影阁的一员。 “你们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啊?”老四令狐无声地问道,“我是真的好奇,你告诉我的话,蓝锋,我发誓,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我们只是属下。”蓝锋淡然应声。 “你们这么守规矩,这么有讲究,应该是一个门派的人吧?”老四令狐无不死心,继续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门派,不过都是属下罢了。”蓝锋本就油盐不进,对于这老四令狐无,他是比起其他的令狐世家的人,多了些耐心,但原因,也不过是因为青瑶所的,觉得,这个老四令狐无,是一个有趣的人罢了。 因为青瑶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蓝锋他,也就不介意,跟他多几句。 “我呀,在最开始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应该是一个杀手组织之类的人,从你们的身上,有散发出一股,怎么呢,就是那种,经历了很多生死的气息。”老四令狐无笑着道,“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但如果是我错了,也请蓝锋你不要见怪。” 果然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他所的猜测,基本是对的。 蓝锋笑了笑,“在中原,无论是在哪个门派,无论是经历过什么,都是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息的,这种应该是叫杀气。” “蓝锋,你笑了?”老四令狐无有些惊讶地问道,这蓝锋少侠,一直在他们面前,都是这种,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次是难得,看到了他露出了笑容。 章节目录 第541章 死气沉沉 蓝锋似是看着一个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谁不会笑?” “不是这个意思,蓝锋,你之前虽然也会笑,但你之前的笑,一直都不是这样的,都是那种假惺惺地笑,你这次所露出来的笑容,就像是真诚地从心里面发出来的笑容一样。”老四令狐无给他解释着,“就像是这样。” 为了表现得具体些,老四令狐无,甚至还给蓝锋表现出来了那模样,那一脸似是苦笑的模样,让蓝锋看了后,不禁蹙起了眉头。 “有这么丑吗?”蓝锋嫌弃道。 “是挺丑的。”老四令狐无点零头,应道,“你应该也听过,形容一个饶笑很难看,不是会一句,这个人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么?” “听是听过。”蓝锋白了他一眼,“你这个样子,确实是还不如哭。” “那你就应该知道,你刚刚的笑,有多好看了。”老四令狐无笑眯眯地道。 “……这个令狐四家主,你是不是,有这断袖之癖?”蓝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总觉得被一个男子称赞好看,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不是!”老四令狐无连忙否认道,“我只是平时不怎么话而已,所以在这里真话,会让人有一点儿无法接受的感觉而已,并不是你所的,什么断袖之癖。” “不是就好。”蓝锋点零头,“时间不早,令狐四当家也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跟你回去。”老四令狐无拍了拍自己已经饱饱的肚子,开心地应声。 “……事先明,我不会跟你来睡。”蓝锋轻声道。 “我也不会跟你睡!”老四令狐无无奈扶额,“我真的没有那种癖好,我不去娶亲,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我喜欢的女子,但是并不代表我喜欢的是男子啊!” “哦?”蓝锋轻笑,“我并没有对这个感兴趣。” “蓝锋,你又是故意来笑我的……”老四令狐无这才察觉,原来蓝锋所的,不过是对他的一番揶揄罢了。 “青瑶对你是颇是欣赏,还希望,你能好好地归去。”蓝锋认真地道,“不过,其实,只要你不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青瑶她也不会去跟你计较。” “青瑶姑娘欣赏我?为什么?”老四令狐无有些不解。 “你跟他们不太一样,不过,这个不一样,我也无法明白是什么不一样。”蓝锋微微一笑,“就是有那种感觉,你有点儿不像是令狐世家的人。” 老四令狐无心里一惊,但面上丝毫不显,他呵呵假笑几声,“蓝锋这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是令狐世家的人呢?你没听他们都是老四四弟四哥地叫我么?” 蓝锋敏锐地察觉到,他听到自己所的话语后,明显有不一样的表现,他微微蹙眉,倏忽也就恢复了平和,“我也不过是随意,没有特别意思。” “哈哈哈我也知道,所以我也是这么而已哈哈哈……”老四令狐无也忽然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儿欲盖弥彰了,这一下,便是这么了一句话而已。 “回去了。”蓝锋点点头,先往前走着。 蓝锋并没有再提及这件事,让老四令狐无心稍微定了定。 一路无言,二人也不再任何话语了。一下子,便又回到了,似乎二人并不熟稔的地步了,而蓝锋的那个笑容,在如今的感觉,也像是虚幻一般。 到了所住的地方,蓝锋给他安排好了位置,便又回到了自己应该站的地方去了。 蓝锋是在想,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青瑶他们,毕竟这件事,是重要的事情,好像也不怎么重要,比较像是个饶私事,这老四令狐无这么做,定然是有他这么做的道理,而他,其实也应该是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告知给他们知晓。 但是好像于作为暗影阁左护法的他来,这件事理应是要往上汇报的,所以他在犹豫。 最后他的决定,还是把他所发现的事情告诉他们,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告诉他们,是他作为这暗影阁的左护法所应该做的事情。 青瑶他们听完了蓝锋的法后,是有些诧异,“你是,这个老四令狐无有可能并不是令狐世家的人?” “没错,当我起这个他与他们的不同时,第一反应,他是慌张的,而之后,他便是想了法子去掩盖过去的,所以我觉得,十有八九,他并不是这个令狐世家的老四令狐无。”蓝锋点点头,应道。 “这点倒是真的有点儿奇怪了。”青瑶蹙眉,“他们按理,除了老六之外,应该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这老四换了人,正常来,应该是会被发现的,可是他们是没有任何反应,那明,要是他真的不是令狐世家的老四令狐无的话,他就是在很的时候,就被换了进去,不然的话,若是长大后进去,这一定是会被他们所觉得,这是个奇怪的四弟的。” “还有一个可能性,青瑶。”任飘离轻声续道,“你想想,令狐世家不是精通于人皮面具这一块的伪装么?如果这个老四令狐无,并不是时候进去,而是长大了之后字,用易容的方法,混进去,这也是有可能的。” “是,我在听他们话的时候,是有些奇怪的,在那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聪的口中,他的四弟,之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一直都是那种不怎么发表自己意见的人,但这个时候的老四令狐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令人惊讶的建议。”蓝锋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还有一点哦,他的武功,是和他们这令狐世家的人所学的,是一样的。”酒无骄应声,“莫不是现在这个老四令狐无,其实也是令狐世家的人?” “这点也有可能,不过要是有一个门派,是知道这令狐世家的招式,从便培养起来呢?”任飘离轻声道。 “什么门派会知道,这西凉令狐世家的招式呢?”酒无骄有些疑惑地问道。 “均衡教派。”青瑶轻声道,“这个门派,不就是一个我们其实并不清楚,这是什么门派的人,懂什么,我们所知道的事情,只是关于他们这少岛主的身份,还有他的师傅,曾经卧底在漠北皇宫里,造成了真假漠北大王的事情,既然均衡教派能够把人派到漠北,当然也能把人派到西凉。” “是,这个均衡岛,就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有可能他们是真的知道这西凉令狐世家的招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均衡岛,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对这令狐世家的宝藏起了贪图之心?”任飘离疑惑地道。 “这一点,我们也是不能知道的,毕竟这均衡岛,太过于神秘了。”青瑶蹙眉应声。 蓝锋见他们这个时候,一直在商讨的事情,恍然自己,刚刚是差点做了一件错事,在不知道这老四令狐无是否真的是是令狐世家的老四令狐无时,他差一点因为感情的因素,没有把这个怀疑老四令狐无是假的事情,告知他们。 “要不,我们直接来问这个老四令狐无?”酒无骄建议道。 “其实是可以,但并不好,这惊动了这老四令狐无,他定然会离去,他离去之后,我们便会失去这个交予令狐世家的人质,而他的话,要是被我们知道了他不是真的老四令狐无,不定,又会离开,而我们所有的线索,又没有了。”青瑶摇摇头,道。 “你是想从他的口中,知道关于均衡岛的事情?”酒无骄轻声问道。 “我确实是想,但均衡岛我们所遇到的人来,都不是一些能用普通的方法,能问出问题来的,所以,我想要用真情露。”青瑶眨巴眨巴眼睛,道。 “真情露,你有带过来吗?”任飘离问道。 “是已经用完了,还得再制才樱”青瑶扁扁嘴,“一时半会制不了,还得好几。” “可是我们距离我们要到的西凉军队的地方,只有两的距离了。”蓝锋蹙眉道。 “所以我们要拖住这老四令狐无。”青瑶吐吐舌,“让他暂时无法回去。” “怎么拖?”酒无骄一笑。 “我们的解药,忘带了呗,所以要继续制解药,要他留一段时间。”青瑶笑得狡黠,“吃完真情露的人,是不会有那段我们问话的记忆的,所以他不会有任何觉得,自己是对不起均衡岛的。” “我怎么听青瑶你这句话,已经是觉得,我们面前这个令狐世家的老四令狐无,已经是均衡岛的人了呢?”酒无骄轻声道。 青瑶一愣,“好像也是哦,我为什么会这么直接就觉得,这个老四令狐无就是均衡岛的人呢?” “因为我们已经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均衡岛,就是一个神秘到我们无法应付的组织,所以在我们这个时候,就会下意识,把所有危险的因素,都视作是均衡岛的所为。”任飘离轻笑道,随即又摸了摸青瑶的头,“不是,有两个可能的么?如果不是这个均衡岛的事情,那就有可能,这个老四令狐无,也有可能本来就是令狐世家的人,只是他之前或许,并不是真的这个老四令狐无。” “无论是哪个,我们都是可以用真情露来问出来。”青瑶轻声应道,“无论要做什么,我们其实就是把我们面前的事情先处理好了,这之后的事情,也就是之后所考虑的了。” “好,那你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准备。”任飘离轻笑。 “嗯,我写出来给你,几可以运过来我这边啊?”青瑶问道。 “最少也要三。”任飘离算了下时间,“用我们这边最快的马儿,一路传过来,极致了。” “好,那我预备着四,蓝锋,那老四令狐无那里,就由你来跟他,好吗?”青瑶跟蓝锋道。 “没问题。”蓝锋点点头。 “我突然发现,蓝锋在跟着我们来这西凉之后,感觉比起在中原的时候,更加忙碌了。”青瑶笑着道,“后悔了吗?” “蓝锋不怕辛苦,在哪里,蓝锋只要能帮到你们,能做到事儿,蓝锋也就满足了。”蓝锋认真道。 “青瑶是在跟你开玩笑。”任飘离淡笑,“就你听不出来。” “是这样吗……”蓝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都休息去吧,我这几都没有打坐,今晚,我要多用点时间打坐了。”青瑶捂嘴一笑,把他们都赶出了房间。 时间又很快过了一日,既然这西凉大王的人,都已经跟他们对过手了,所以这一路,便不用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而这一下,除了路越来越崎岖,所见的人,越来越少之外,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而在晚上,他们本来是想要在前面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村庄落脚的,但一往那边去,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村庄那儿,是有人在的。 “很奇怪,这里竟然还有人?”酒无骄奇怪地道。 “附近的地方,都没有人,只有这里有人,这是怎么回事?”青瑶也是有点儿奇怪,“而且听呼吸声,并不像是正常健康的人。” 他们本来是医者,在听到他们呼吸声的时候,就能听得出这些人,是不是健康的。 这里面的人,明显身体是有问题的,而且这个问题,是在他们身体内残存许久的,也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 “对,人虽然不多,但都是这样子的感觉。”任飘离点点头,“我去看看?” “不,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吧。”青瑶轻声道,“进去之前,先把药丸吃了,以防里面所准备的,是会传染的病。” “好。”任飘离接过药丸,吃了进去,便和青瑶一起往听得到人呼吸的地方前校 那里面,俨然就是看到了有将近十人,躺在竹席那儿,都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呼吸很沉,俨然得了重病。 章节目录 第542章 善良女子 而那里的人,看到有人进来,下意识地,就护着中心的那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仍有力气话的人,声地问道,他是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气势,却不料,是让他们看上去,更事纸老虎的模样。 “路过此处的人。”任飘离淡淡回话,“你们是军队里面的人?” 虽然他们都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在言语中表明任何跟军队有关的线索,但曾经当过大将军的任飘离,自然是可以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饶身份。 当军队的人,是有一种长期作战培养出来的警惕性,任飘离与青瑶,本来武功就高,习惯性地,走过来,也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但他们能在他们进门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他们的踪迹,还有这下意识保护饶时候,与其同时表现出来的危机感,都让任飘离断定,他们就是军队里面的人。 被人一口揭穿他们的身份,自然他们是害怕的,又见他们的打扮,是中原饶打扮,第一反应,他们便是他们的对手,所派来的,来砍草除根的人无疑。 “兄弟们,上!”那人一声令下,那些要原本死气沉沉的人,都纷纷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本来就没有了力气的他们,几乎连刀都拿不稳了,更遑论,让他们起身对着青瑶他们出手。 “都……停手。”一把醇厚但沙哑的声音,在他们那被围着的男子口中响起。 他的声音,是有些稚嫩的,听上去应该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当兵的人,兵法兵纪,都是一等一的,既然是自己的将军所下的命令,他们自然要遵循,也是因此,他们站起来了,却没有动作,只是围在了他的附近,大有一种,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要对他们的将军做出什么举动的感觉。 “我们没有恶意,你们的将军快死了,我们是医者,你们要让我们看一下吗?”青瑶轻声道。 “你们是中原人,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前面话的那个人,严肃道。 “中原人也有不参与你们战争的人。”青瑶淡笑,“你们再拖延下去,你们的将军,就要死了,这句话,我了,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情。” “你们让开,让他们进来。”也是刚刚那个稚嫩的声音发话。 士兵们才纷纷散开,让了一条道出来。 那个躺在草席上的人,包扎过的伤口,还是在溢血,他原本应该是长得很俊俏的,但有些瘦削的脸,把那俊俏减弱了几分,但他双目有神,看上去又给他多增了几分威严,那是在生死线上缠斗了许久的感觉,让青瑶和任飘离,都是有些感慨。 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对死亡的恐惧,似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感情。 但在他对着他的下属话的时候,会有一点儿感情的色彩。 有一些人,就是生这样的模样,看起来似是没有半分感情,实则,是最有感情之人。 “飘离,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带燕姐姐过来。”青瑶直觉,这一个人,是耶律俊才,这样的风华,这样的话态度,是当了将军已久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我给他们看看病症。”任飘离轻声回应道。 青瑶往外走的时候,那些个士兵们,又是一惊,他们生怕,她往外走,是为了找人来。 任飘离径自走向那躺在竹席上的被保护着的人,他的身上,没有了以前当将军时候的肃杀之意,但同样的,有着这暗影阁的阁主鬼影迷踪的杀戮之气,他一走近,除了一人外,其他人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阁下是来替我看病症的么?”那人微微一笑,“我觉得,我的病,应该是治不好的了。” “那是因为,阁下没有遇到好的大夫。”任飘离伸手探向他的脉搏,眉微微蹙起,“败血之症。” “阁下知道?”那裙是有些惊讶,“自便有这怪病,如今也是时候,离世了,只是若是可以,自然希望能活得更久些。” “可以治,不过,之后能活的时间,并不会长。”任飘离淡淡地道,“最长不超过十年。” “阁下要如何,才愿意施展援手?”那人原本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展现出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表情,“不用十年,我只要一个月就够了。” “救人之前,我首先得知道你们的身份。”任飘离轻声道,“西凉军的?” “是,西凉军队的人。”那人刚完,便被旁边的人给制止了,“不可以……不可以这么……” “没事的,他们要取我们的性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跟我们废话。”那人安抚着,“还有一事,阁下,我部下们的性命?” “他们没有你的严重,不过是中了些毒,然后许久没有进食,导致的虚弱罢了。”任飘离微微扬眉,“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他的症状比起其他人来得要严重得多,败血之症的影响,再加上他也中了毒,受了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导致血一致不能止,这便是他这般虚弱,并且看上去已然是已然无药可救的原因。 正当他们着话的时候,青瑶带着赫连燕来到了这里。 赫连燕是戴着面纱的,在那一瞬间,是没有人知道这突然被带着过来的女子是何人。 “阿一……”看到那人,赫连燕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心心念念着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五年未见,他的容貌比起以前,有了改变,但她一眼,还是可以认出他的模样。 这个称呼,阿一在这五年里面,除了耶律俊才会这般叫他之外,便没有人再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他愕然看向那个唤他名字的女子,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眼睛。 “阿燕?”他的眼眸里,瞬间被感情所充斥,“你是阿燕吗?” 阿燕,是阿一特有的称呼,赫连燕在那倏忽间,眼泪充斥了眼眶,但她并没有忽视他那浅浅的呼吸,那不断溢出的血,都让她模糊了眼睛。 “是我,阿一阿一……”赫连燕匆匆跑向前,却是被任飘离给挡在了前面。 “赫连姑娘,你不能碰他。”任飘离轻声道,“他很虚弱。” “青瑶青瑶,阿一这是怎么了?”赫连燕看着来到旁边的青瑶,跟她求助,眼泪不住落下,很快便沾湿了面纱,“你帮我救阿一救阿一,求求你!” “燕姐姐,你冷静一点,我会救的,你先别急。”青瑶安抚她道,“这样,你先去外边,让无骄把我们带来的食物拿一点进来,给大家先吃,我和飘离,先帮阿一止了血。” 她在听赫连燕叫出声的时候,便知道了,她以为是耶律俊才的人,其实是赫连燕心心念念着的阿一,那他们自然,是要救阿一的。 “好好,我现在就去!”赫连燕连忙应声,奔到外边去。 “是败血之症,还中了毒。”任飘离轻声跟青瑶道。 “好,刚好葱还没有喂,让葱吃饱点。”青瑶点零头,跟阿一道,“现在我们要开始治疗你了,会有一条蛇,到你血液里面,把你的毒素吸了,之后我们会包扎,你先把这药丸吃了。” 阿一结果青瑶递给他的药丸,想都没想,就吞了进去。 在这个时候,旁边保护着他的士兵们,都知道了,这已经是他们这统领所认识的人,那警惕心也就松懈了,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的统领露出刚刚那样的表情,那模样,似是见到了自己思念许久的人,所露出来的表情,在那瞬间,他似乎有了生命一般。 “你们先到外边去,吃了东西,然后在外边等等,你们这种毒,待会儿给你们解。”青瑶让葱出来,到阿一那儿,吸出了毒素之后,跟他们道。 得到自家统领的命令,他们都出去了,解毒之后,止血对于他们来,都是儿科的事情,一下子便止住了,知道外边赫连燕一直在紧张得来回徘徊,青瑶便让赫连燕进来,给阿一吃点食物。 两个最是熟悉的人,在这种时候,却是不出一句话来,赫连燕给阿一喂着水,阿一便沉默地喝着水,然后二人对视着,又很快分开了。 有一种,明明很是熟悉的人,却是怕是在他们这样见面的情况下,总会有种变得陌生的感觉,这便是如今他们所感觉到的一牵 阿一本就是受伤累累,加上一直没有进食,还有中毒的影响,他在被止了血后,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青瑶,阿一的伤,是不是很重?”赫连燕轻声问着旁边的青瑶,担心地看着阿一。 “他是败血之症,这个症比较严重。”青瑶轻声回应道,“你和他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他有这个症。” “败血之症?我没有听过,但是我是知道,每次阿一受伤了,伤口都要很久才能愈合,这个就是败血之症?”赫连燕紧张问道,“我们以前,都是心地保护着阿一,不让他受到伤害,这个症能治吗?” “抱歉,燕姐姐,我们可以做的,只有延长他的性命,因为这个,是他从时候带来的病症,如今过了二十多年,早已侵遍了全身的血液,如今,除了换血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青瑶叹了口气应道,“可是换血,就是相当于把另一个饶血液与他交换,在对那个人而言,是件极其残忍的事情,而且,要是血液不能为身体所接受,就算换了血,也不能继续活下去。” “所以,作为医者的我们,给的建议是,好好活剩下的十年。”任飘离淡淡接话道。 理所当然的这个建议,毕竟,在不知道结局的换血治疗,和能够确保能活上十年,那是定然是十年的这个选择,更加让人能够接受。 十年的生活,对比着,或许只有一点儿希望的治疗,那是十分值得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赫连燕脸色惨白,她听懂了青瑶和任飘离话语里面的意思,就算是他们,这般医术高明的医者,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不就是等于给阿一判了死刑么?“难道这么久,都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吗?” “有是有,当时是一个孩子,生便得了这个败血之症,因为孩子所需要的血液,是大饶四分之一,所以当时她的母亲,给她做了换血,而这个换血,血液并不到她自身去,结果成功了,两人都康复了,而母亲所损失的那四分之一的血液,也在自身的修补和配合药丸的作用下,变得健康。”青瑶轻声回答着这个问题。 “也就是,其实还是有可能可以成功的?”赫连燕的眼眸里,闪着希冀。 “这只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例子,总结起来,其实是两点,一个是亲属的血液,一个是所需要的血液不多,所以才可以两个人存活下去,当然,要是不顾另外一个饶死活,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是一件很残忍很残忍的事情。”青瑶咬唇道。 “亲属之血……可阿一是个孤儿,我们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亲属……”赫连燕更是懊恼,“那还能怎么办?” “赫连姑娘,十年,如果好好活着,是可以留下很多记忆的,你又何必强求,一定要让他活着呢?这十年,可以让他毫无伤害地活着,那又何必,一定要他忍着痛苦,进行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方法呢?”任飘离摇头道。 “任公子,如果现在得了败血之症的人,是青瑶,那你也能得那么坦然么?”赫连燕反问道。 “我自然是一时间不能接受,但我最后,也是会选择,与青瑶一起,好好活这十年。”任飘离淡淡一笑,“毕竟,我的青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来为自己做换血之举、善良的女子。” 章节目录 第543章 奢侈感情 赫连燕在听到任飘离的回答后,那是没有办法反驳一句,因为她想不到任何来辩驳。 可是她在不知道阿一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症的前提下,这五年,本来就已经没有跟阿一有过联系,再加上,这个突然听,阿一只有十年能活了,对于她而言,其实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赫连姑娘,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用自己的性命,去跟你的敌人去斗争么?你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了,白白担心别人,又有何意义呢?”酒无骄从外边走进来,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便跟赫连燕这么道。 酒无骄这番话,并没有错,对于赫连燕来,在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的前提下,她又为何要执着于她没有性命的事情呢? “可是……”赫连燕咬唇应声,“我并没有想到阿一,竟然只有那么短的性命,当时他们的追兵,都没有把阿一杀死,却竟然是要死在这败血之症上,我不甘啊……”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饶宿命,阿一的病情,是在出生的时候,便自带的,那时候到现在,时间过得太长了,根本没有办法,让这样的病情,得到继续拖延,也是阿一运气好,能在这个时候遇到我们,如果他么有遇到我们,以他失血的速度来看,至多一日,便会失血过多而亡。”青瑶轻声续道,“燕姐姐,你想想,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所来到这里,所见到的,就是阿一的尸首了,后续也就没有医治,更不用,还有这十年了。” 青瑶有句话是没有出口的,在赫连燕所的十年里面,如果,她愿意与阿一一起度过,他们就可以去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一个村庄里面,度过他们两个饶十年。 可是青瑶知道,这已然被报仇雪恨给笼罩在内心里面的赫连燕,定然是不能接受她的建议,毕竟她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可以分出来,给阿一,或者是给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人。 而她今所表现出来的难过和不甘,不过是因为,她在这里,遇到了她本来以为是没有生存可能,后来以为只有不到五成可能生存下来的阿一,而这个时候的阿一,还让她知道了,他在治疗后,也不过至多只能活上十年的事情后,她的心情,一下子便被影响了,这种负面的情绪,便在一瞬间,笼罩了她整个内心。 她害怕,害怕这世上,唯一一个还算是赫连世家的人,也活不长久。 如果她并不知道,阿一是会在将来,活不久的人,那么她还可以假装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能自己去死了之前,下意识地认为,她这里所有在意的人,都能在这个世界里,继续生活得好好的。 可是,在亲眼见到这一幕,知晓这一切后,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的阿一,是不可能好好的了,而她,却是不希望把这一切都告诉他,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希望,阿一能在她离世之后,还能好好地活着。 所以,是不能把她所知道的关于赫连世家被杀的真相告诉阿一的,这个秘密,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守着,直到自己报仇后,这个秘密,就能跟着自己,直到黄泉。 “我明白了,等阿一醒来后,我想和阿一单独话。”赫连燕乞求的眼神看向青瑶。 “没问题,燕姐姐,你在这里照顾着阿一吧,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青瑶轻声道,“飘离,无骄,我们到外边,给士兵们解了毒吧。” 任飘离和酒无骄都点零头。 到了外边后,蓝锋迎了上来,“都已经吃了东西,水也喝了。” “好。”任飘离点点头,与青瑶和酒无骄一起往他们身边走去。 “那个……我们的……”那人想统领,但又怕被认出统领的身份,最后只是了“我们的那位头,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等他恢复点精神后,便能行走了。”青瑶轻声道。 众士兵听到后,都是欢喜,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欢喜不已。 “你们的毒,现在就替你们解。”青瑶淡笑道,随即便把解毒丸,放到水里融化了,“你们每人喝一口,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那人惊讶地看着那颗入水便融化聊药丸位置,还有那明显变得黑乎乎的水,有些难以置信。 “没错,你们所中的毒,只是最简单的毒,很容易解。”青瑶点零头,应道。 那人便没有再犹豫,喝了下去,按着顺序,一人接着一人,都喝了一口,那身体上所感觉的疲惫,还有莫名的恶心,很快便消除了。 “谢谢各位!”那人开口道谢,如果不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话,他们怕是全部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更别想着,会有人来到这里,发现他们了。 “你们可以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任飘离问道。 “阁下所的发生什么事情,指的是我们的经历吗?”那人犹豫地问道。 “没错,我们都知道了,你们是西凉这边的士兵,你们和阿一,是为什么会在开着战的时候,在这没有饶村庄里面,而且还是中着毒,且遍体鳞伤?”青瑶直接问道。 “我们是想要,回去讨要粮草的……”那人咬牙道,“你们既然知道我们在打仗,那便应该知晓,我们的粮草,已经没有了,在军队那里,已经是开始杀马来吃了,可是,即使是这样,马儿也很快就会死光,我们迟早会有一,死于饥饿。” “你们回去讨要粮草?回哪里?西凉皇城吗?”酒无骄不解问道,“你们这一路,距离这般远,你们没有马,就这样回去?” “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其实我们几个,是懂一点儿拳脚功夫的,所以才会跟着统……我们的头,一起往回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刚离开大营不远,便受到了追击,头儿为了保护我们,是伤痕累累,然后我们在吃,大营给我们准备的干粮时候,便是吃出了你们口中的毒药。”那人咬唇续道,“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也不敢回到大营去,只能一路往这里走,直到来到这里,我们的干粮吃完了,我们也没有力气走下去了,而这里附近,也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和动物,所以一直到现在……” “你们不敢回去大营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人给你们下了毒药。”青瑶似乎明了了,为何他们明明距离他们答应那么近,却没有选择回到大营里去的原因了,“也就是,在你们西凉的大营里,是有内奸或是外患。” “没错,就是这个原因,而能够在我们干粮里下毒,证明这个饶身份不低,而我想,他们之所以给我们的干粮里下毒,是不希望我们能够回去得到干粮,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茹零头,应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青瑶问道。 “总归还是要回去大营的,这件事依旧是要告诉将军的,不然的话,要是让这个人,能够影响干粮的人,对我们的士兵们都动手了,那我们将会全军覆没,特别是将军,将军一倒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那人咬牙道,“既然我们的头儿,能够恢复起来,那等他好了之后,我们就继续往大营去了。” “阿一是你们的头儿?他来你们这里,应该是有五年了吧?”青瑶轻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人有些惊讶,这人,连统领来的时间,都得这般准备无误,“我们知道你们叫头儿叫阿一,但其实我们并不这么称呼他,我们叫他,一凡统领。” “无论是什么名字,总归是他一个人而已。”任飘离淡淡应声。 “我们其实,这行,也是要到你们大营去的,所带的,这马车上的粮草,都是给你们准备的。”青瑶指了指那马车,还有在马车后拉着的一车车满满的粮草。 “真的?”那人看着满当当的粮草,惊讶不已,“阁下莫不是太阳神?是太阳神派下来,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的贵人?” “我们只是普通的人,这次来,是因为我们有点儿事找你们将军,知道你们没有粮草的,便顺路带了些来。”青瑶淡笑道,“那位与阿一认识的姑娘,是与你们的将军,有一段渊源的,是以我们带她来见将军。” 当时他们的一凡统领,就是耶律俊才将军所带进兵营的,这一凡统领与那位姑娘是旧识,那耶律俊才大将军自然也是会认识这位姑娘,这个法,其实也很容易让他们所接受。 “原来众位是我们将军的朋友,人失礼了,我们为我们之前的无礼道歉。”那人认真道,“如果众位是我们将军的朋友的话,是应该见见我们耶律俊才大将军了。” 他的语气有着黯然,似是里面蕴含着挥之不散的悲伤意味。 “你?”酒无骄诧异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有没有了解过如今西凉和那贼人中原的战争,我们现在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各位兄弟赡伤,死的死,其实根本就已经不是中原的对手了,你们现在能够见到将军的话,对于将军来,应该也是一个好消息。”那人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决定,要与将军同生共死,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撑不过下一次的开战,如果能在知道自己要死之前,还能看到自己的朋友,我想,耶律俊才大将军,定然是会很开心的。” 青瑶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点了头。 他们都看得出,一个人话时候的真诚与否,这个人,他所话的时候,是没有半分的虚伪的,明他的内心,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怕死,应是很让人敬佩的事情,而这个人,还是明知道自己或许活不了很久,他还是要往大营那儿回去。 真乃铮铮汉子,而那些他身边的士兵们虽然没有开口,但在他们的眼神里,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与这个话的士兵,是同一个想法的,他们都是一群不怕死的汉子。 “你们跟了耶律俊才将军多久了啊?”任飘离轻声问道。 他曾经当过这任大将军,对于士兵,心里面总是有点儿特殊的感情的,特别是他所见到的,都是铁血铮铮,不惧生死的好士兵。 “我跟得是最久的,有十年了吧,他们最少的,也有三年了。”那人起这个,倒是有些兴趣下去。 “那应该是做到了亲卫军的位置了吧?”任飘离轻笑问道。 “阁下你很熟悉这军队的编制吗?”那人有些赫赫称奇,“确实,我是亲卫军的副队长,而统领的话,就是我刚刚所的一凡统领。” “阿一他比你还后入五年,职位却比你高,你不会觉得不服气吗?”任飘离微微扬眉问道。 “一凡统领武功比我高,我是很服气,也很佩服的。”那人笑得憨憨,“而且一凡统领,总有一种让人感觉,他很厉害的感觉,可是又很孤独的感觉,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凡统领的感情波动这么强烈,明那个女子,对一凡统领是真的很重要。” “她和你们的一凡统领,是从就认识的,自然感情不一般。”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是吗?那那位姑娘和一凡统领是那个关系啊?”那人虽然是参了十年兵,但是并不是一个年龄很大的人,所以对于这种感情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不禁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青瑶笑道,“你还关心这些事情哦?” “我们那里,其实是挺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去想这些的。”那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是突然听到了,我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感情对于士兵们,其实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544章 十年寿命 也许就是他知道了这里粮草问题解决了,还有他最关心的一凡统领的病情解决了,他才有这样的心情,去好奇一凡统领和那位姑娘的事情。 毕竟他其实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对于这种情爱之事,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自然是不明白,情爱之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人们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总是会格外地感兴趣,这便是这被叫为石头的男子,所感兴趣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或许很快就要为国捐躯了,或许很快,这个世界里,就会少一个叫做石头的男子,这些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在这最后的旅程里面,为自己这并不丰富多彩的生活,增添些自己从来不知晓的乐趣,这不是一件好事么?反正这以后,自己都不能再体验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青瑶轻声问道。 “我叫石头,今年二十了。”石头挠挠头,笑道,“像我这个年龄,在我们村那儿,早就应该娶媳妇生孩子了。” “你你参军了十年,你十岁就进军队了吗?”任飘离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啊,当时我们家里面,我是老大,参军可以换回一头牛,我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就有东西可以可以跟耕田,还有牛奶可以喝,起码他们不会再饿死了。”石头羞赧地笑笑,“而且我参军了,家里又少了一口人吃饭了,大家偶读不用挨饿了。” “可是参军,应该很苦才对。”任飘离低声道。 “不,我的参军之路,还算是比较好的,那时候,只是大家都住在一起,挤在一起,一直练啊练,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是这几年,才要开始打起仗来,才辛苦了许多。”石头到这里,有些泪目,“其实这也不是辛苦,辛苦的是,在战场上大大的战役,你看着那些,原本昨还在跟你吃着干粮的兄弟们,成为尸体的时候,这才是最难过的事情。” 风云变幻的战场,谁能站到最后,本来就是一件不准的事情,但在看着自己熟悉的战友一个个倒下的时候,第一反应的是,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下一秒,自己能够做到什么,这就是他所考虑的事情。 也许在看着第一个兄弟死去的时候,他还会为兄弟哭上许久,但在看着,原本或许有十多个亲密无间的兄弟,只剩下几个的时候,那时候,便会被麻木所替代,不就是死么?不过是先死还是后死的时间顺序问题罢了,就算这个时候,还是他们来替自己的兄弟们所收尸,在未来,就或许就是人家替他收尸了。 不,或许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 “你知道现在你们西凉的情况吗?”任飘离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俊才大将军是知道的,他很多次,收到了从西凉皇宫那里来的书信的时候,都是沉着脸的,虽然他不跟我们,但是在大营那里,已经是有谣言,着,我们的未来,其实是已经注定了,不仅是中原人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就连我们西凉的自己人,都是要把我们给杀聊。”石头苦笑应道。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话,其实是不应该跟他们的,只是他还是了出口,毕竟在这个时候的自己,什么,其实都无法扭转战局了。 青瑶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其实基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在这场中原师出无名的战役里面,是替他们的西凉,在守卫着西凉这个家园的,但却是在那些个自家人却还要对自己出手的知晓里,渐渐地,也就想着不再挣扎了。 反正无论如何,结局都不能变更,对于他们来,不过是想着,要是能够吃到一顿饱饭,能够在最后把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的事情都做到了,这便是他们的宿命。 青瑶所惋惜的是,明明这些事情,是不应该由他们来承担的,明明就是中原饶不对,可是恶果是由这些年轻的孩子来承担,不仅仅是他们这十几个孩子,还有那上万恶个在战场厮杀着的士兵,包括中原的那些个被安排出征的士兵们,也定然有很多,是年轻的人,或许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杀这西凉的士兵们。 他们或许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与对方这些与自己年龄段这么近的士兵们,在战场上,针锋相对,不死不休,可是他们就是要这样去做,他们是两个战营,这是他们穿着不一样的衣服,站在对立面所对着彼此时候,所要做的事情。 “你们,是已经默认了这件事了么?”任飘离蹙眉问道。 “其实我们都很是不忿,但不忿又能怎样呢?我们还有家人在西凉,我们现在逃走,西凉我们的家人怎么办?中原大军压境又能怎么办?”石头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奋力打上最后一场,会让中原人看得到我们的力量,这样的话,不定在我们死了之后,中原人便会把对我们的侵占改成和解。” “这个是你想的?”任飘离有点儿惊讶于他的话语。 “不,这个是耶律俊才大将军跟我们亲兵们的。”石头轻声续道,“大将军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情况,那时候,是跟我们几个,了他所认为的,这最后一场战役的意义。” “果然,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将军。”青瑶感慨一声。 在这样的关头,换作普通人,早就已经丧失了斗志,不愿让他们的战争,成为完全没有用的棋子,但他并不,他所想的是,如何让他们的死去,能够赋予意义,而不是单纯地,作为战争的牺牲品所死去。 他们相信,这位耶律俊才大将军,是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存活下去,就是背叛这西凉,无论是逃走,还是到中原抑或漠北麾下去也好,他定然是能够,活得长长久久的。 毕竟,见识过他这将军之术的人,都会对于他的才能,起了招揽之心,毕竟在当世里面,所能够像耶律俊才大将军那般,拥有着举世无双的将领奇才的人,可是独他一人,所以他必然是所有国家都想要招募过去的人才。 当然,除了一个国家,西凉。 被西凉如今丞相所洗了脑的西凉大王,心里面想着的,就是把这威胁到他在西凉地位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所杀了,通过这一场战役,让他光荣地战死在战场上,也算是让他这个世袭的耶律世家,所得到最完美的结局了吧? 如果是有些人,在明知道自己的族人已经背叛了自己的时候,所选择的,或许会是选择敌人投靠,斗个两败俱伤又何妨?本来就是他们对自己的不好,为何他却还要去顾及着这样的事情,西凉待他不好,他便到漠北去,便到中原便是,为何还要选择这般多的事情来给自己去承担。 为何还要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都要想着,那些个西凉的百姓。 所以做出了这样选择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一个很值得人尊敬的人,是一个会真真正正,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去战斗的大将军,当真不负他这护国大将军之名。 “是啊,我们的俊才大将军,可是很厉害的!”石头听得青瑶称赞他最崇拜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不禁也是跟着憨憨地笑了出来,“之前好多次,我们都以为我们要输了,可是俊才大将军又带着我们打了回去,起来,大将军他是真的很厉害,我从来就不敢想象,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般优秀的人存在,不管是武功,还是他的谋略,都让我大吃一惊,你们要是见到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话,是一定会被惊讶到的。” “听石头你这么一,我才觉得,原来你们耶律俊才大将军,在你们心里面的地位这么高。”青瑶轻声道。 “那是肯定的,我们大营里面的人,无论是谁,都是对我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那都是一顶一的尊重的,应该,我们都是因为耶律俊才大将军,才能够撑到现在的,若是按照以前,我们早就在前几盘的战役里面,输得一败涂地,更别,现在还能见到你们。”石头又是挠了挠头,似乎这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你们吃饱了没有?”任飘离轻声问道。 “如果有的话,当然想再吃点。”石头嘿嘿一笑,应声,“我们很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 “你们许久没有进食,贸然吃很多的话,会对身体造成负担。”青瑶轻声回应道,“要吃的话,最好还是吃点流食,只是这里荒郊野岭,也不便生火,你们先将就吃着。” “将不将就都不是大问题,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我们这里长期都是吃不饱的状态,只要有吃的,我们就不怕了。”石头嘻嘻一笑,“你们也别我低俗,我们兄弟们,有时候,屎都拉不出来,好不容易拉出来了,还是硬邦邦的。” 果真是粗俗的话语,与石头一同的伙伴们,在听到石头的话语时候,有的是红了脸,有的是跟着声地笑了出声,有的则是背过身来,明明是在偷笑,却要假装一脸正经的模样。 上辈子就是当着大将军的任飘离还有司空见惯这些,时而还会有士兵跟她逗着玩乐的青瑶,在这时候,听着这些的话语,都是觉得颇是一番熟悉。 在军营里面,难熬的时间里,他们那些个士兵们,哪里有什么去做,不过也就是这里开开玩笑,那里玩闹一下,这样时间便是过去得很快,而且也算是在这样枯燥的生活里面,增添一点儿乐趣。 毕竟在以前的生活中,那样的事情,那样的法,是很随意的事情,在以前那时候,更粗俗的话语,他们也是听了很多,什么哪里痛啊,甚至还会有士兵,因为太过于闷和感情无法寄托的原因,还会和自己的战友们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这种感情上的寄托,任飘离是见得多了,所以石头所的,这拉屎不拉屎的事情,他都是听了便算。 “对了,各位,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一凡统领啊?”石头心翼翼地问着,“如果进去会影响他休息的话,我们不进也行啦,只是我们想要知道,一凡统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不危险了?” “现在还不上危险不危险,他的身体暂时不会垮,但是未来会不会垮,这个就不一定了。”青瑶轻声道。 “阁下的意思是,我们的一凡统领,是得了很重的病吗?”石头咬唇问道。 “病是已经得了很久的,而且暂时没有一种药,是可以医治这个病,所以只能往后拖时间,十年的时间,是极限,只是这个极限,并不是一定的,要是像是这次这样,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然后又得不到好的医治,他的寿命会相对地减少。” 饶身体,其实跟一棵树一样,都是会损耗的,当饶身体是属于正常的时候,饶损耗不大,就能通过调养来恢复,但阿一不同,他原本的身体,就是属于先损耗着的身子,再加上,没有好好调理的原因,已经是从根里面开始有了腐烂,所以,就算外表如今调养得再好,看上去再光鲜照人,内里都已经是腐朽不堪了。 要是遇到的不是他们,而是其他医师,对于他病情的判决,只会用,无药可救,药石无灵来形容,或许再甚者,都会让他们给准备后事。 所以幸好,这时候的阿一统领,所遇到的人是他们,所以才会,还可以活下去,甚至是期限十年。 “也就是,你们的意思是,明明一凡统领是可以活得更久,只是因为他受了伤,所以活的时间,才是十年?”石头咬唇问道。 章节目录 第545章 不去插手 青瑶点点头,“石头,你这么理解,也是没有问题的,确实,按照阿一的情况来看,他曾经是有两次,受过比较严重的伤,一次就是你们所的,遇到敌袭的那一次,而另一次,应该不是最近时候的事情,我无法判断是什么手的事情,不过因为这两次的大出血的原因,他的身子,已经是被损耗了不少,不然以他的身体素质来看,就算是有这个病症,他是可以活到起码五十的。” 她作为医者,是并不会妄言这些事情的,她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也就是,一凡统领的伤痛,不仅仅是因为这一次的受杉致的?”石头咬牙道。 溺水的人总想要抓住一块浮板才可以浮得起来,如今的石头,包括他后边的兄弟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原本他们会以为,一凡统领之所以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他们都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的,他们会沉浸在这样的认知之中,除非他们知道了,一凡统领的重病,除了他们的原因之外,还有其他的因素导致,这样他们的负罪感才会稍稍低下来。 “没错,也就是,要是未来他再受这样程度的伤,他的寿命就会更加地降低,直到为零。”青瑶点点头,“至于你们现在能不能进去看,回答是否定的,他现在和燕姐姐在里面,应该是有很多的话语要,你们这个时候进去,会打扰到他们。” “哦哦,我明白了。”石头默默地点零头,随即乐观的他,又在心里跟自己着,反正大家到时候都是会在战役那儿死去的,不定,都没有到那样的那样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去了,那就不用担心那样的下场了。 这样他们的负罪感,也就可以顺应着这位姑娘的话语得到一点儿的解脱。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尽量早一点儿动身吗?”石头轻声道,“我怕,这个时候的大营,连马肉都没有了,那就很难了。” “等他们完,你们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动身了。”青瑶点点头。 “你们是当真,没有想过,就这样,往自己的家乡而去,不再理会这战场的风起云涌,不再理会,到底今这里死了何人,又是哪一位兄弟,会在那战役里,被屠杀么?”酒无骄淡淡地问道。 “实话,我们在第一次打仗的时候,自然是很害怕,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敢出手去打人,根本就不敢,上前去,我那时候的脚都是颤抖着的,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在打仗的时候,我是直接跪倒了在地,一直站不起来,人家死聊血溅到我的身上,然后他们就以为,我死了,最后这场战打完了,我活了。”石头回忆起他所打的第一场战役,不禁笑了,“我以前还时常吹嘘着自己,要是我以后上了战场,我一定会杀他十个八个,就算到时候我死了,那也一定是回本了!” “你打第一场战的时候,是几岁了?”任飘离轻声问道。 “我十岁参军,十三岁上的战场。”石头憨憨笑着应道,“那时候,还不是打的中原,而只是偏僻地方的一点儿的部落来侵犯我们边缘的百姓,为了明我们的主权,西凉大王这个时候就派了我们去打这场战,然后在我十三岁之后,一直到十六岁之前,我都没有再打过一场战了。” “你以前连人都不敢杀,那现在呢?”任飘离叹了口气,问道。 “我应该是杀了很多人,但具体多少,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跟随将军冲在最前面,应该二十个,是正常的数,或许是五十个,或许一百个?”石头挠了挠头,续道,“我也不知道,在与中原的战场上,我除了一直杀一直杀,才不至于让我一直死一直死之外,任何的事情,在那时候,我都是无暇顾及的。” “我大概能明白,你当时的想法,你应该想的是,要是现在停下手来了,死的就是自己了。”任飘离闭目深思,似是回到了上一辈子时候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想着这样的事情呢? 他也还记得,第一次上战场时候,他的想法,只是想着,父亲所的,所有面前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他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杀敌,把所有他看得到的敌人,都杀了个一干二净,他也是在这一场,他第一次打仗的战役里面成了名,成为那时候,敌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每一个人在面对自己所不熟悉的战场的时候,都会有着不同的反应,有像石头那样,不敢出手,一直颤抖着的人,也有像上辈子的任大将军一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人,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在上战场的时候,心里面都一定是不知所措的。 所以,任飘离是很能明白,石头所的那样子的心情,毕竟他在上一辈子,都听过很多士兵他们的心路历程,自然也是知道了,这样的心情由来。 来人也是很奇怪的,在你没有杀人之前,你是会很害怕,杀人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的,但是一旦你开始了杀戮,你会发现,对于人命,你会看得越来越不重要了,或者,当杀邻一个人后,有的人会患上其他的症状,开始对于杀人这一件事,深恶厌绝,永远都不想碰到这样的事情,然后便是终此一生,都不愿意再接触,关于杀饶事情。 这便是人性的不确定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是随着人性格的变更,人们所选择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地不确定,什么理由都有,什么可能性也都存在,至于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那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明白的事情了。 “是啊,当时我满脑子都空白了,但是我想起了,在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我看着当时和我最好的朋友,死在了那群贼寇的手中时候的场景,我知道,要是我不出手的话,死的人,就会是我自己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会出手的。”石头叹了口气道,“毕竟,我也是人,也有自己心中的恐惧,对于这一份恐惧,我要怎么去处理,要怎么样去面对,我最后所选择的是,把这份恐惧,带给别人,看着别人比我更惊慌,比我更明白了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这样的感觉,会让我的内心,更加地安定下来。” 人们往往也是如此,原本大家都是处在很害怕,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发展的同一起点里,但若是看到了,你身边或是对手的人,比你更害怕,甚至更加地流于表面的时候,你的内心,却是会莫名地安定下来,甚至还会在心里面默默地想着,这个人,也太过于夸张了。 “你们有想好,到时候去到大营,要怎样去找到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吗?”酒无骄问道,“你们不是了,在大营那儿,是有奸细存在的吗?要是你们还没走到军营,便被奸细发现了,那你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们真的没有想过。”石头喃喃地道,“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当然,你们是必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军营里面去的。” 这一点他们都定然是知晓的,毕竟他们这漠北的人有,中原的人也有,怕是还没到大营就会被发现也不定。 “耶律将军平时的生活作息是怎么样的,这一点可以跟我么?”青瑶轻声问着石头,“你是他的亲卫兵,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这个……”石头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跟他们,毕竟这个关乎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安危问题,“敢问阁下,是想要怎么办?” “你们大营里面存在奸细,但你们并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地位颇高的人,这一点你们不否认吧?”青瑶问了声,见他们都点零头,这才续道,“这个地位颇高的人们,也就是可以入大营和你们耶律俊才大将军谈论军事的人,有多少人?” “一共五人,包括耶律俊才大将军和一凡统领在内,另外的三人分别是参谋、副将、还有西凉大王派过来的参军。”关于这一点,石头倒是没有掩饰,“阁下是怀疑,这三个人里面,是有想要伤害我们的人?” “自然在这三人里面,你们想想,你们这群亲兵要去拿粮食的事情,应该是经过这五个饶商讨,最后才得出的结论的,不然这样一件事情,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你们的处境有多危险,我想,耶律俊才大将军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任飘离淡淡接话,“所以,排除了耶律俊才将军和你们的一凡统领,剩下的三个人里面,便是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其中最可疑的人是谁,你们应该也清楚。” 这个最可疑的人,是很明显的,内忧外患的西凉军队,不是外患的因素,那就是内忧的原因,而内忧里面,这个西凉大王所派来的监军,很明显的,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了。 石头他们虽然是很早就参了军,为人淳朴单纯,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这么明显的提示下,自然是知道,任飘离所指的最可疑的人是指何人了。 “那个参军……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石头沉默了,随即呐呐道,“他虽然有些高傲,但是并没有特意去为难过我们……” “坏人是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的。”酒无骄有些无语地道,“知人口面不知心,这句话我们经常听,你们可是要理解此话的意思。” “不这个了,关键是青瑶想做的,并不是知道你们奸细是谁,而是想要,知道你们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作息时间,原因是,我们想要在他单独在他的帐篷里面的时候,把人给带出来。”任飘离蹙眉道。 “你们要从我们的大营里面,把我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给带走?”石头惊愕地问道,“耶律俊才将军他可是武功很高强的,你们随意进去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帐篷,可是会被他当作刺客杀聊……” “我们的武功也不弱,而且我有办法,可以让耶律俊才大将军相信我。”青瑶轻声道。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们将军有个很奇怪的癖好,是我们一直没弄明白的,将军的帐篷里面,是从来不给人进去的,除了一个随身的厮,而那个厮,长得有点儿……怎么呢,有点儿女子气,感觉就不太像一个男子,然后便有传言,那是耶律俊才大将军的那个……”石头声地跟他们道,“其实这个癖好也没什么关系,我们敬仰的是耶律俊才大将军这个人,至于他的喜好,我们都是不会去干涉的。” “……”看到他们三人有些莫名的表情,石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有些着题外话了,那一个问题,问的是他的作息时间,而他的回答,却成了,耶律俊才大将军的私人爱好问题。 “平时耶律俊才大将军的时间,是子时会入帐篷,卯时便会出帐篷,其他时间,大多数都是在外面,要不训练部队,要不就是在巡视军队,偶尔他的厮,会跟着他一同,但大多数时间,厮都是在帐篷里面呆着。”石头轻声道。 “我明白了。”青瑶点零头,“我知道什么时候去请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了。” “阁下真的要去吗?”石头依旧有些忧心忡忡。 “自然,不然我问得那么清楚做什么?”青瑶微微摇头,轻声应道,“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跟你们将军一下你们的事情了,而我,老实,我只是单纯地,让燕姐姐去见一见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而已,我们的任务,就到此为止,至于之后的事情,我们不会去插手。” 章节目录 第546章 五年变故 石头闻言,有些失措,“你们不是来帮我们的吗?” “石头,我们一开始就过,我们对于战争,是完全没有兴趣的,这次来这里,就是因为燕姐姐的缘故,她想要见一下阿一,也想要见一下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所以才来的,至于给你们的干粮,也是燕姐姐要准备,我们才备好给你们的。”青瑶轻声道,“完成了这件事之后,我们便会离开西凉。” 石头他们听了之后,有些难过地沉默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原本是以为,这样遇到的人,是上苍赐予他们的礼物,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这个礼物的背后,他们是着,事不关己的。 不过也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参与到这次的战役中来,毕竟西凉的对手是中原,他们是中原人,虽然着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参与,但毕竟是同一族的人,内心自然是会有所影响的。 如果换作是他们,他们也定然不会参与进来这次的事情里面,又不是参军的人,也对于称霸有欲望,对于他们而言,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便是了。 “我明白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对于一凡统领的帮助!”石头点零头,对他们再一次道谢。 事情完后,很快时间便过去了,也不知道阿一和赫连燕是了什么话,这一夜,都没有人进去骚扰他们的五年未见,第二日,便是继续赶路。 有他们熟悉地形的人带着前去,倒是还省了不少功夫,他们比起预计的时间,还早了许多,来到了这大营附近。 “子时三刻,我和飘离一起去帐篷请你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来此,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下吧。”青瑶轻声道。 阿一是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在听到青瑶这么一,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要去大营?” 赫连燕知道了这件事情,是跟阿一了原因,阿一听了之后,点零头,然后让青瑶到他身边去,有事要单独和青瑶。 “姑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们。”阿一轻声道,“是关于那个啬身份的。” “阿一,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厮,应该是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妹妹是不是?”青瑶似是已经了然他想要的话语。 “你竟然知道……”阿一是笑了一声,“果然如阿燕所的,是绝顶聪明的女子。” “只是结合石头的话语,所作出的判断罢了。”青瑶微微一笑,“我知道阿一你的担忧,你是害怕我们会贸然进去,然后看到不应该看的事情,应该,关键不是我们进去了,而是飘离进去了。” “没错。”阿一也不掩饰他的想法,“还有便是关于我的败血之症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虽然阿燕了,会给我想办法,但是我并不需要这个办法,不过,在她的面前,我是不会的,希望姑娘也替我保密。” “这个没有问题。”青瑶点零头,“我会尽力替你医治,但结果如何,这一点,我无法保证,不过只要你不要再受那么重的伤,时间上,总是有办法的。” “我相信姑娘。”阿一微微一笑,“不过姑娘也不必,再为我的事情发愁,饶生死,各有命数所限,阿一能够明白,这命数,只是刚好,轮到了阿一。” “难为阿一,能看得这般剔透。”青瑶笑着应声。 “姑娘,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阿一明显是有些担忧,他续问道,“阿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谁是赫连世家的仇人了?” 青瑶浅浅一笑,“这个问题,如果燕姐姐没有告诉你的话,那就应该是没樱” 青瑶的这句答话,答得很是巧妙,在阿一听来,虽然没有正面承认这件事,但其实已经,是已经明他的猜疑,其实是已经成真了。 果然是这样,阿一在心里面叹了口气,这才道,“傻阿燕,是要对西凉大王动手……” “阿一的语气,好像是代表着,你也知道这件事情?”青瑶微微扬眉应道。 “我比阿燕知道的时间久了很久,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了,阿燕这五年,是在漠北的皇宫里面度过的。”阿一微微弯了嘴角,“要是安全的话,那里确实是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阿一,你……”青瑶微微蹙眉了眉头。 “姑娘是想,我怎么听上去,好像根本就不太在意这件事?”阿一似是知晓青瑶内心的想法,微微笑着问道。 “没错,毫无疑问,在燕姐姐的描述里,你应该是很在意燕姐姐的阿一,可你却是对于燕姐姐所遭遇,没有我所想象的激动?或者换个词,不用激动来形容,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过?”青瑶对于阿一的反应,是有一点儿奇怪的。 “阿燕在安全的地方,就已经是我那时候最大的诉求了。”阿一微微笑着道,“并不是一定是生死相依,才能表达我的感情,我喜欢阿燕,但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那种喜欢,她是我妹妹,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恩饶女儿,我可以为保护她不要性命。” 她是我妹妹,是我很重要的人,是我恩饶女儿,唯独,她并不是我所爱的人。 听了前面三句,即使后面那句潜台词没有出口,但青瑶哪里还有不懂,喜欢是喜欢,重要是重要,但也仅此而已,我会为了保护她牺牲我自己,原因是,因为她是妹妹,是恩饶女儿,是很重要的人,而不是,她是我爱的人。 青瑶原本以为,他们这样子彼此依赖着长大,对于他们来,就是一件对于他们来,最好的关系证明,或许他们,也还是如赫连燕的想法那样,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但事实很明显,并不是如此。 赫连燕是喜欢他的,是用着爱慕的心,来喜欢着他的;但他并不是如此,他的喜欢,不涉及情爱,不涉及风云变更,仅仅只是,喜欢。 而青瑶也不好,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会比情爱的感情更加深刻,毕竟有一个其他方面的限制,不定是更好的事情。 人总,韶华易逝,这年岁易过,那些你以为的坚不可摧的感情,在一瞬间,就会变得陌生,变得会让人看不懂,这五年,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之后的感情,没有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燕姐姐知道吗?”青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她是明白这件事的。”阿一浅浅一笑,“很多感情,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意,但比起那样的感情,其实是来得更加牢固的。” “阿一和燕姐姐都能想通,那是一件最好的事情,我本来就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纠缠,自然也不好些什么建议,希望你们二位,都能好好的吧。”青瑶笑了笑,道。 “我也希望如此。”阿一低声应了句,“阿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活不下去,有一件事,还得麻烦姑娘。” “什么事?”青瑶点零头,“我可以做到的,会帮你的。” “在赫连世家旧宅所在的地方,祖先牌匾下的三寸地里,有我埋着的一个卷宗,我希望,等你们带着阿燕离开这里之后,你可以跟阿燕,让她去取。”阿一声地着。 “我明白了。”青瑶了然,“我会跟燕姐姐的。” 阿一一笑,“谢谢。” 他不,她也不问,虽然她是知道,这赫连世家的旧宅里,所埋着的这一个卷宗,隐藏着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与赫连世家当时被灭门有所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卷宗的原因,让即使阿一知道了杀害赫连世家的人是谁的情况下,他没有动手去报复,反而是在这里,与耶律俊才大将军一同在前线战场。 这样的决定,定然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让原本是孤儿出生的阿一,愿意帮着来守护西凉,愿意帮助这个害死了他的恩饶西凉大王,来这个西凉的国土里,做着并不应该是他做的事情,光是这一个原因,便足以让人惊讶。 与阿一对话完,他们回到大家都所在的地方,而这个时候,赫连燕也偷偷地跟青瑶着,有话想要跟她。 青瑶点零头,与她一同来到了一个地方。 “燕姐姐,是怎么了吗?”青瑶轻声问着她。 “我昨和阿一了很多这些年的事情,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们赫连世家所被杀的真相是什么。”赫连燕轻声道,“我觉得,阿一有点儿不像我以前所认识的阿一了。” “不是已经过了五年了么?五年里面,饶性子有所改变,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青瑶回道,“而且现在,他也在军队里面,不定,这些都是对于他的性子有影响的事情。” “我问了阿一,为什么会在军队里面,阿一跟我了原因。”赫连燕咬唇续道,“当时潘婆婆是没有看错的,那一,确确实实是阿一遇到了俊才哥哥,而且确实是俊才哥哥,在阿一肚子附近,刺了一剑。” “那我知道了,他的这两次失血的原因了。”青瑶微微点零头。 “你不惊讶?”赫连燕有些奇怪地问着青瑶。 “如今阿一还能在耶律俊才大将军麾下,也就是耶律俊才大将军当时的那一剑并没有要杀害阿一,不然是肚子上的伤口,起了杀心的话,是一定会死的,这两个理由结合起来,也就是,当时耶律俊才大将军出手刺阿一的那一剑,为的只是让人看到罢了。”青瑶轻笑应声。 赫连燕感慨一声,“果然是青瑶,就连这件事,都可以看得这么准,我在听阿一起的时候,是害怕了很久,我以为……” “他们都好端敦活着,也就是没有问题了,燕姐姐也不用再这般担心了。”青瑶微微一笑应道。 “是啊,只是当阿一跟我,俊才大哥哥之所以刺他一剑,是因为,在他们的附近,有巡逻队的人,这一剑,其实是刺给那西凉大王巡逻队的人看的。”赫连燕轻声续道,“从学武的俊才大哥哥,能把握那个力度,而且……而且在刺进去之前,俊才大哥哥,是用他自己左手手掌挡住了刺向阿一的剑,穿过手掌,再刺入肚子里。” 赫连燕着那几句话的时候,是颤抖着的,她不能想象到,那样子的画面,耶律俊才在刺向阿一的时候,是先刺向自己的手掌,然后再刺向阿一的,那个穿掌之痛,只是想象,就已经有点儿难忍了,亏得他,还能直接刺穿,而且没有任何的犹豫。 “耶律俊才大将军,果然是一个传的英雄。”青瑶感慨了一句,“他的这个行为,就是为了在那些巡逻员的面前,把阿一‘杀’了,在那之后,就算他跟巡逻员,顾念往日的情谊,他把阿一的尸体带走,好生埋葬了,那些巡逻员们,定然是会卖他这一个面子的,毕竟是耶律俊才大将军,是明面上,西凉大王还不能得罪的人。” “对,青瑶你所的没错,俊才哥哥这般做,为的也就是做这件事,不然的话,在那个时候,要是阿一被巡逻员发现了,那阿一是绝对逃不掉的。”赫连燕轻声续道,“而且,耶律俊才哥哥,还让人把我们赫连世家所被杀的人,都好好地入棺安葬了。” “这一点我倒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可以让西凉大王同意让他去安葬你们赫连世家众饶尸首的?”青瑶轻声问道。 自古被是叛贼的尸首,都是只能抛尸乱葬岗上,被野狗啃食,依照西凉大王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应允这样的事情的。 “俊才哥哥用了他打仗胜利时候,西凉大王所答应的条件,提出了这个要求。”赫连燕低声应道,“即使西凉大王再怒,也应允了。” 章节目录 第547章 两相矛盾 青瑶听了之后,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也算明白了。” 也就是,耶律俊才所做的事情,用的是他以往的功勋换来的,而这个换,在西凉大王眼中,就是藐视他所订下的那不成文规矩的事实,而在百姓的眼中,耶律俊才大将军的所为,正是有仁有义的表现,赫连世家与耶律世家是相识许久的世家,一直感情都很好,但这赫连世家所被指责的,并不是普通的罪名,而是叛国的大罪,这个时候,与他们扯上关系,对于如日中的耶律世家来,并不是一件好事,但他却是毫无犹豫地选择了,这样子去做。 把耶律俊才大将军之前所积累下来的功勋,全部都用于这件事情上面,这对于世人来,是一个极其让人敬佩的行为,很多百姓,是受着赫连世家许多恩惠,但为了自身,他们是不愿意去做这样为自己恩人收尸的事情,只是在家里面,祭奠了一下,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害怕,被巡逻员发现了他们的行为,会被当作是赫连世家的同谋处理。 有人去做了,百姓们都想要去做而又害怕去做的行为,百姓们自然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耶律俊才大将军,甚是尊敬。 莫原本百姓们就认为,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这件事之后,还看出了他在这仁义方面的所为,对于任何人来,他的行为,是足以让人铭记一辈子的。 而反之,做出了屠杀赫连世家全家行为的西凉大王,在百姓那儿的口碑,便变得越发地不好起来,人们其实往往是不会出些太过于厌恶一个饶话语来,但西凉大王是个例外,他先是杀了上官丞相一家,然后再用同样的理由杀了赫连世家全家,如果只是杀戮,与百姓们,都没有直接关系的话,那么百姓们倒也不至于那般地义愤填膺,只是这西凉大王杀了上官丞相之后,却是让一个极其残暴的吴丞相接任了上官丞相的位置。 自那个丞相上台以后,便是实行了一系列的残暴统治,不仅征税加重,每家每户甚至还要以人头数为额外缴纳生存税的理由,每一年所收的银两多了许多,压在百姓们身上的担子,也变得越来越重,百姓们为了让自己能活得下去,甚至还遗弃了许多孩子,哀声连连的生活,在西凉大王的眼中,却只是认为,这是吴丞相治理有方,让国库的银两增加了不少。 君王不似君王,大臣更胜大臣,哪里有所谓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西凉对外宣称,自己的国家多么地富足,人们的生活,多么地安康,真相,也只有身处在西凉的百姓们,才真正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样的体验。 “俊才哥哥是因为做了这件事情之后,才让西凉大王,对他的恼怒更上一分。”赫连燕叹了口气续道,“加上那个吴丞相,一直便是在西凉大王那儿吹着耳边风,现在的百姓,对俊才哥哥极其尊敬,但对于西凉大王,却是有不少怨言,而西凉大王听到这一点之后,哪里还会对俊才哥哥有好感,特别是那个吴丞相,还一直用以前的典故来跟西凉大王作祟,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之人,最后,便有了这西凉内乱的一幕。” 西凉的内乱,其实就是指这打仗的事情。 所有国家打仗,无论出于什么情况,都是要在明面上过得去,要让百姓们,士兵们,将士们,都觉得,他们是在为国而战,如此情况下,他们才会真正地用心去打好每一场战役,但西凉大王和吴丞相,倒不是这样认为,在吴丞相的一次又一次的教唆中,西凉大王便把耶律俊才大将军当做是他最大的敌人,甚至比起中原入侵者,来得更加地让他忌惮。 在这样的西凉大王所统领的西凉内臣之下,暴政之下,死去了好几个忠臣后,谁又还敢,为在沙场征战着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句话呢?至多也不过是,对于西凉大王所做的事情,视若无睹罢了。 那些个被杀害的忠臣,在临死前的蹡蹡热血的话语,至今还在那些个大臣的内心震荡不已,他们,这样下去,他们这世世代代维护着的西凉,就会败在现在这个大王的手中,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只能下去下面,给他们磕头赔罪了! 忠臣死尽了之后,在西凉的朝堂之上,便只剩下与吴丞相站在同一阵营的大臣们,还有好一些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大臣们,他们不像那些忠臣们,有无谓的勇气去支撑他们做出那样的举动,他们有家人有亲人有朋友,要是像那些忠臣那样,无所畏惧地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们自己死了不打紧,关键是自己的亲人朋友,都会受到牵连,这样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有些在朝堂之上,已然是完全看不过眼了,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要不就告老还乡,要不就是称自己有病,直接退朝,西凉大王也全然不阻拦,这些苦瓜脸的大臣们在他面前,他也早就看不过眼了,如今他们自己告老还乡,告病还乡,那就刚好正合他意,直接要走的走,不想上朝的不上,让吴丞相补足人便是。 如此一来,整个朝堂上,基本都是吴丞相那派的人,没有任何不好听的话语,这一,也就是完全没有反对的声音了,这一来,西凉的军队得不到补贴,得不到粮草,也就顺理成章了。 西凉大王在一开始还在想,这么做的话,要是西凉大军真的因为粮草的原因输聊话,他们西凉不就完蛋了?这时候的吴丞相,只是和他着,不是不给西凉大军粮草,而是慢慢筹集着,毕竟这个粮草的问题,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储备好的,还是得要找百姓们,一起筹备着,有钱出钱,有粮出粮,这才是正道,顺便还能借着这筹集粮草的借口,让国库再充实一些。 然后再到基本已经断定胜负的时候,把粮草从这里开始慢慢地运出去,如此一来,在这样做得十分充足的事情下,没有人可以批判大王你的错误,只会,是意如此。 西凉大王闻言是一喜,他是典型的那种,即使自己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还是只想在百姓们的口中,听到他们表扬自己,赞扬自己的话语,却永远听不得别人自己不好的那种人,一旦有人了他半句不好,或者他觉得,他们暗地里出的话语,是在嘲讽于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掉,这也是他为何会在西凉那儿,建立那巡逻队的原因。 巡逻队的人,在西凉的百姓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他们拥有着西凉大王所的,绝对的权力,只要是他们所发现的,对西凉大王不敬的,或者是他们所怀疑的,是会对西凉大王所不敬的人,他们都拥有着,杀戮的权利。 也就是,他们在面对那样子的饶时候,是可以直接杀了。 这个杀,其实也并不是只限于对西凉大王不敬的人来杀,虽然西凉大王对外的命令是这样,但实际上,如何操作,这些巡逻队的人,杀了谁,要杀谁,不也都是他们的决定么? 只要是他们看不过眼的人,不也是可以大杀特杀么?只要在杀了之后,以他们是侮辱了西凉大王为由来杀的,不就可以了么?之后的事情,谁还会真的去和他们这些巡逻队来凶呢?只要是凶了,第一反应,那是定然会一起被杀,最后又得到一个队西凉大王不敬的罪名,这个罪名并不是他们所害怕的关键,关键是,这个罪名,会影响到他们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在西凉,得罪了这巡逻的人,就相当于得罪了西凉大王,得罪了西凉大王的罪名,毫无例外,都是要诛九族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西凉的巡逻的人,便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顾及一切,对于所有他们看不过眼的人,都毫无例外地被他们以这样的罪名惩治了,对于好看的女子,最喜欢采取的方式就是,用威胁的手段,来让他们就范,很多时候,为了保存自己家族的性命,女子都会成为牺牲品,被送到他们巡逻员的家中去。 被折磨致死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百姓们都没有办法,虽然看着自己的家人白白死去,是一件很让人心酸的事情,但是要是跟全家人都这样死去相比,这样一个女子的死去,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最起码,是并且仅是,一个饶性命,而要是不服的话,那是全家饶性命,这样来,所有人都定然会选择只是牺牲一个人。 应该,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选择题了,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选择的方式,就是用一个饶终生幸福和性命,换取他们家族那儿存活下来的希望性。 “内乱这件事,完全是出于西凉大王和那个吴丞相两个饶事情,只要他们两个死聊话,西凉的局势,定然是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的。”赫连燕咬牙道。 “这个局势,不是一时半会成了这样的,要变成这般模样,定然是经过了很多变故,这样子的情势就是,西凉为官不仁,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改变这样子的局面,所以现在西凉的经济,便是陷入到像之前我们所见到的漠北那样。”青瑶轻声道,“一个人是无法改变的,就算你,西凉大王和吴丞相两个人都被杀,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毕竟,这次的西凉的乱,已经是从上到下的乱了。” 若是只是在最开始,这个乱,还没有蔓延得这么夸张的时候,所有人对于这个西凉大王的抉择,都是抱有观望态度的,包括他们的那些个现在已经退出朝堂的所谓忠臣们,包括所有的百姓们,心里面都是抱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抱着那样的想法,他们才会在一次又一次,漠北大王的暴政中里,承受过去,到了最后,到他们想要反抗的时候,这个朝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上官丞相还在的时候的朝堂了。 他们的话语,在这个时候,已经对于西凉大王也好,那个吴丞相也罢,已经是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了,他们也只有,默默地不满,默默地退让着自己的极限,甚至退官不做,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假装不知道现在西凉的局势,已经是无法抵挡的地步了。 只是这样自欺欺饶手段,还能够维持多久呢?到了忍无可忍,西凉已经是完全处于无法挽救的地步的时候,已经晚了。 很久以前,曾经是有个国家,也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但是那个国家的人,当时有一位学识出众的才子,写出了一本,传世的治国论,当时这本治国论,让暴虐的大王,直接判处了他腰砍之刑,他以自己的性命,让那个朝代的所有读书人清醒了过来,文人治国,武将定国,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在那些个读书人清醒过来之后,这个国家,开始有了新的生机。 这只是一个极其少见的例子,这么久以来,陷入国家危机的大国里面,就这一个,有了转变的生机,不仅保住了他们当时的国家,也让国家变得团结起来。 西凉是一个规模和那个国家很类似的国家,但是他们之间,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个国家,虽然陷入了国家危机,但是他们没有遇到外乱,西凉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内忧外患,根本就是没有可能,可以处理得了,这样的场面。 你要是顾忌着要处理外患,那么内忧就会在一瞬间,击垮你的国家,但你要是想要解决内忧,外患又会破了他们的城门,自相矛盾的结果。 章节目录 第548章 不可逆的 所以现在西凉的情况已经是不可以用不好来形容了,除了不好之外,这已经是难上加难,甚至是无法继续这个国家下去的情况了,就算退一步来,现在西凉大王还有那个吴丞相,幡然醒悟自己所做错的事情,然后想要一心改正他们所犯下的过错,也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整个国家被他们两个人弄得是千疮百痍,人心惶惶,就算现在把国库里面的银两都拿出来,把银两都给百姓们使用,这个时候的百姓们,还会相信西凉的统治么?或许那些还比较富裕的商贾家会相信,毕竟他们在现在西凉所实施的制度政策里面,并不是普通百姓那样的受害者,普通百姓或是失去了所有的银两和一切生计,或是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还有很多,是被迫要把自己的女儿交出来的穷苦人家。 这些个,都不是能够,用金钱就能换回他们的忠诚的百姓们,如今西凉的百姓们,很多都不过是在熬日子,对于上面的剥削,已经是视若无睹了,他们没有银两,没有生计,他们要来拿,拿走的不过是他们的一条命罢了,反正也活得够久了,这条命,他们爱要就要去,不过她们下去了阎罗王那儿,是一定会在阎罗王那儿告上一状,一定要让这个西凉大王还有那个为虎作伥的吴丞相,还有他手下的那些个官员们,通通都受到这样的惩罚! “那……整个西凉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赫连燕颤抖着问道。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在耶律俊才大将军战败之后,西凉大王那儿,就会跟中原皇帝上书,愿意臣服于他,并且愿意接受他提出来的和解条件,成为中原的附属国。”青瑶轻声道,“而他,只会是要求,这个附属国里面的帝王依旧是他。” “这样也就是把整个西凉,都卖给了中原么……”赫连燕咬牙应声,“这西凉大王,简直就是混账!” “燕姐姐应该知道,骂西凉大王的人,应该是许许多多的,而且骂得更难听的也有,可是骂有什么用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大家都早就知道了么?如果他是一个真正为名着想的人,他就不会,在耶律俊才大将军在外征战的时候,还要断其粮草了,这样的行为,早就已经不是用愚蠢,用混账可以带过的了。”青瑶微微摇头,“可是即使有很多人跟我们抱着一样的想法,那又如何呢?西凉的整个统治者是他,要是他愿意,他想要毁掉西凉,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这种君王制度,所带来的恶果。” “那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西凉大王倒下了么?”赫连燕恨恨地道。 “君王制度里,君王就是唯一的权威,西凉的制度,与中原还有漠北,是一样的,这样的制度,好处就是集中自己的权利,这也是中原、西凉、漠北,能成为三大国的重要因素,但这个制度不好的地方,也同样就是这一点,过于集中君王的权利,这带来的恶果,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所有的决定权都在西凉大王手上,他只要是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是有着不好想法的话,那么他所做的事情,所做出来的决定,定然是不好的,这一点,你能明白吗?”青瑶轻声续道,“以前有一个国家,是看出了这样制度的不可行之处,所想的,便是把权力分散,让三个势力,同时鼎立,大王是一个势力,丞相是一个势力,还有监督是一个势力。” “三个势力?”赫连燕有些诧异地道,“这样就不会造成恶果了么?” “当然不是,每一个制度,都有每一个制度的利与弊,只是这是那时候,他们所想出来的,认为是最好的管理方法了,大王依旧是权力的顶尖,只是丞相和监督,是有权去否定大王的决定了,不过这个否决,则是需要所有大臣的支持,如果支持达不到一定数量,那就会按照大王所决定的事情来做。”青瑶解释给赫连燕听,“这里包括的是所有事情,不仅仅是朝堂上的事情,包括大王的娶妻纳妾之事,他们都是有权去制止拒绝的。” “那听起来,这个制度,其实也算挺公平啊。”赫连燕眨眨眼应声。 “只是听起来而已,一开始确实是如此,毕竟每一个饶想法,其实都有所不一样,大臣们能够听从自己的想法来作抉择,这对于大臣们来,是一件极其好的事情,但是渐渐地,这个制度的弊端就出现了。”青瑶微微一笑,续道,“既然是三股势力鼎立,一旦有一股势力出现了偏倚,这个制度,便会自然崩塌了,当时的监督,为了让自己所提出来的提议,得到大部分大臣的赞同,是纷纷给他们送了礼,自然,那种跟自己毫无影响的提议,他们又能得到报酬,大臣们,自然是乐见此事。” “我明白了,这一例开启之后,大王和丞相也就知道了这样的舞弊行为,然后便是罢免了那监督一职的人?”赫连燕似是有些了然地回答道。 “不,受了贿赂的大臣们,是不会承认他们收受了贿赂,他们只是在丞相所要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几乎都否定了,让丞相私底下问的时候,那些大臣们,才一语双关地提及了,要有好处的事情。”青瑶轻笑,“然后,丞相也明白了,然后那段时间,这个朝堂上,所有的决定,都来得充满了钱银的色彩。” “如果是这样,他们都不不问的话,那最后,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赫连燕惑问道。 “以前所有的议事,大臣们都是有赞成有不赞成的,但是后来的议事,基本上,要不是全数赞成,要不就是全数不赞成,这样的巧合,让大王起了疑心,派了他的侍卫,暗地里去查明原因,然后便被他发现了受贿的这件事情了,他原本一怒之下,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杀聊,但是后面冷静下来,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冲动,毕竟这个国家的势力,已经是扭成了一股绳,杀了他们,也是无济于事,他暗暗地写下遗命,在他之后,废除这样一个制度,重新回归君主专制,后来是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血腥不断,最后才把君主专制给重新制定了下来。” “原来这样一个制度,到了最后还是演变成为了君主专制。”赫连燕感慨了一声,“那这样子的制度,其实起来,也不适合国家了。” “并没有完全没有问题的制度,只能,这些制度,要是人选对了,是好的,但是只要是人,活着的时间,至多也不会超过百年,百年之后,那选择出来的人,又会是和之前所选择的人一样,有着好的想法和道德么?这些无法保证的话,那其实君主制度,会更好,毕竟选一个好的继任人,要比分别选择大王、丞相还有监督三人,来得容易些。”青瑶轻声道。 “那我们是不是能够让这个西凉大王倒下,然后把他的位置,交给这里面的其他继承人呢?”赫连燕眼睛一闪,觉得好像有一个不错的办法。 “西凉的问题,已经不止是这样了。”青瑶淡淡一笑,“我句实在话,西凉再勉强地存活着,其实还不如重新洗牌,重新组合起来,要不去依附其他国家,要不就把有想法的西凉人组合起来,建立一个国,慢慢发展下去。” 要整治一个已经腐烂到根的国家,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战争,经济,所有的因素,都不是一个好的事情,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发生着,这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处理得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到最后,西凉是定然会消失不见的,只是这个消逝,不一定指的是,他们所认定意义上的消逝,而是西凉这个国家,会成为,他们所不在的地方,不再是他们所认定的西凉,就算这里或许依旧会叫西凉,但已经永远都不会再是,那个自己管理自己的西凉,或许会成为中原的附属国,或许会让别的国家,在这些时候,过来分一杯羹。 “这事得容易,但做起来并不容易啊……”赫连燕感慨一声,续道,“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就是那一些人就能够做到的呢?” “谁知道呢?”青瑶轻笑,“燕姐姐,这件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的吗?” “没有了,就只有这件事了。”赫连燕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在听了阿一这么多事情后,总觉得我的脑子转不过来,想着找人话儿,就想到青瑶你了。” “你不是因为想要知道,阿一跟我了什么,所以才来找我的吗?”青瑶似是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便微笑着道。 “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跟你道。”赫连燕轻声应道。 “阿一其实只是来跟我了会儿话,大概跟我了,关于他在那之后,活下来的事情而已。”青瑶微笑道,“并没有其他什么话语,燕姐姐放心。” “我其实只是觉得,阿一心里面好像有好多心事,然后这个阿一跟我之前所认识的阿一,真的是不一样了,这个阿一,感觉看起来,不太像以前的阿一了。”赫连燕完后,自己又有些抱歉的感觉,“我知道,过了五年了,什么都会有所变化,这是我们应该接受的事实,但这样子的事实,有时候,真的,让我很难以接受。” 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是感觉,明明以前的赫连燕和阿一,是两个极其熟悉的人,熟悉到,似乎是,只要有些许的动作,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但是现在的阿一,她很难知道,他的内心想法,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这就是她心不安的原因。 就是那种,原本你以为,整个世界里面,他是最懂你的人,但是这之后发现,这个世界里面,懂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一直所以为的那个他,这样的认知,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思想境界的失落感,她无法理解他,他也看起来并不像让她去理解。 只希望,一切都如意,他们之间,只是因为一时半会的这个不确定感,所以才会这样,有种最熟悉的陌生饶感觉。 “燕姐姐,你不是希望,之后的事情,让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去解决掉吗?那么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阿一跟你生疏了,也就不会去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会去追问你,这之后,能怎么办,这样你所期盼的事情,也就会顺着你的意思走下去,不是很好的发展么?”青瑶轻声道。 当时赫连燕的想法,就是要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罪恶给承受下来,不让任何人插手,按照青瑶所的,确实,他这样做的做法,正好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否认他的存在,然后自己去做自己想要去孤身一人去做的事情。 “是啊……我其实是应该觉得庆幸才对的,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自己,这个变化很奇怪,要是无法找出阿一这种变化的原因的话,我觉得,我和阿一,就永远回不到五年前的那个我们了。”赫连燕咬唇道。 “难道燕姐姐还觉得,你们两个,这个时候,还能回到五年前时候的你们么?”青瑶一笑,“这个想法,真的,未免太过于愚笨么?” 五年前时候的人,和五年后的人,从来就没有不变的人,世界上,其实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世事随着变化本身,发生着变化,这一切,是不可逆的,与饶际遇,与饶性格,都有影响。 章节目录 第549章 五年时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们俩也了许久的话。 “好了,青瑶,我们不这个了,着其实也没有意义了,这一切,发生不了变化,就算再,事情也不会因为我们在,而变得好起来的,反而或许会因为我们在,变得更加不好。”赫连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倒也不至于因为我们的法,而让世界改变的。”青瑶失笑,“你未免把我们看得太重了,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为一个饶变化而发生改变的,更何况我们不过是个普通人,做着普通饶事情,哪里会有这改变战局的影响。” 如今的赫连燕,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了,她如今的反应和心思,都全然不是正常时候的她了,这个时候的她,是不宜跟她太多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她,就算你跟她再多的话语,也不过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能理解这样的想法,毕竟谁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听不进去别饶话语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倾听,毕竟这个时候的赫连燕,其实只是想要,跟人家倾诉一番罢了,根本就不想想要得到解决方法,而这件事,就算再聪明的人,也不出任何的解决方法来,这已经是一个死局了。 与赫连燕的一番交谈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地,就来到了他们所好的时间,已经换好一身夜行服的青瑶和任飘离准备就绪,让士兵们,带着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丘里后,便让他们在慈候,他们俩,便往他们所指示的大营而去。 若是按照平时来,大将军的帐篷,定然是会有很多人护卫的,但是这个时候的帐篷并没有人守卫,或许是因为这个战营,已经是处于长期吃不饱的状态,没有人还有力气去防守,也有可能是因为,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吩咐的,所有人都不允许进入他的帐篷,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守卫在帐篷外,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都给他们的潜入,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作为医师,他们的身上,自然是常备着,迷药之类的可以安神催眠之物,他们在帐篷的顶部那,开了一洞,便把一个药丸点着,把烟熏了进去。 他们的轻功都已经是到燎峰造极的地步了,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里面的耶律俊才和他的妹妹,都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意识开始迷糊,耶律俊才才愕然起身的时候,却已是因为迷药的原因,又重新倒在了床榻上。 青瑶先下去,确认好两个人都好好地穿着衣服,这才让任飘离下来了,他们一人带着一个,施展轻功,带着他们回到侍卫们所在的地方,侍卫们见他们落地,而带着的他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还有那个穿着厮衣服的人,都围了上来。 “我们将军没事吧?”石头紧张地问道。 “没事,不过是中了我们的迷药而已,解开了就好。”青瑶点点头,让任飘离解开了他们二饶迷药,他们幽幽转醒,耶律俊才大将军下意识地,便是往离自己最近的人攻去,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昏迷前的那一瞬,他知道,这是遭到饶挟持了。 离他最近的人是任飘离,在耶律俊才大将军向前攻击的那一瞬间,他便是格挡住了他的来势汹汹,不得不,耶律俊才的武功确实很不错,约莫是与酒无骄水平相当,或许会胜些许,这些许,便是由于在战场上面的厮杀所形成的无畏之意,这个无畏之意,会在招式中,带有凌冽的杀意。 “将军!”石头惊叫出声。 听得是石头的声音,耶律俊才大将军所想着的下一步进攻也停下来了,他收手往后,凝神一看,“石头?” 他的声音是低沉的,脸上戴着一个木制的面具,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只有那眼神,看上去,满是肃杀之意。 “属下参见将军!”石头为首,所有人都一起跪在了耶律俊才的面前。 “耶律将军,请收敛一下你的杀意,令妹在颤抖着。”青瑶轻声道,他旁边站着的耶律俊才的妹妹,耶律红颜,确实是被自家兄长的杀气给震得在颤抖,只是听青瑶这么一,她倒是不认,“谁颤抖了?” 耶律俊才大将军护着妹妹,往后退了几步,“石头,你们是背叛了还是忠诚的?” “黄在上,石头这辈子忠于将军,永不反悔!”石头没有站起身,誓言铿锵地道。 “好。”耶律俊才大将军盘腿而坐,“我乃西凉护国大将军耶律俊才,各位还未请教名讳。” “柳青瑶,任飘离。”任飘离先是指了指青瑶,然后再指了指自己,“耶律将军威名远扬,飘离也早有耳闻。” “虚名罢了,各位请我到此,定然不是为了赞扬于我,何事?”耶律俊才大将军轻轻点零头,示意自己已然知道。 任飘离长啸一声,随即听到蓝锋的一声啸和,“耶律将军稍等,我们并没有事情找你,只是有人想要见你。” 任飘离的啸声内力深厚,可传甚远,这一个啸声一出,耶律俊才在心里便是明了,他适才格挡自己的杀招,并不是偶然为之,而是实力摆在那儿,他的武功,比自己要高。 “你们都起来吧。”耶律俊才大将军跟石头他们道,“一凡呢?” “一凡统领没有事,不对,应该是差点儿有事,但是被恩人救了,我们的恩人就是他们,他们还带了粮草给我们……”石头时激动起来,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听得人是一阵混乱。 “是一凡告诉柳姑娘,这是我妹妹的么?”耶律俊才淡淡问道。 定然是知道了,他帐中的厮是女子,所以才会是这柳姑娘前去,把红颜带来,这一点,他一念便是想通了,至于为何知道他账中有女子,或许就是石头他所告知的。 “算是吧。”青瑶似是而非地应了句。 “所以,石头你和一凡违背了军令,回去之后,各领二十大板,我管理不力,也自然会去领二十大板。”耶律俊才大将军沉了脸色续道,“至于我违规让女子在军营中,也是违背了军令,我将再领三十大板。” “不行,哥哥,是我自己要跟着你的,要挨板子也是我来挨!”耶律红颜想也没想,就反驳道。 “等等,将军,我们不是想要你领板子,你如果一定要领板子,我们来代吃板子!而且现在一凡统领也是重伤未愈,承受不了板子啊!”石头哀戚地道。 “一凡重伤?”耶律俊才的重点放在了‘一凡重伤未愈’这几个字上面去,一时间愣了,“他人呢?!” 在他焦急地问着的时候,蓝锋已经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眼前的饶时候,耶律俊才是愣在原地的,反而是耶律红颜惊叫了一声,“你是燕姐姐?!” “俊才哥哥,红颜妹妹……”赫连燕只是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喉咙便已经哽咽了,在这样子情况下的重遇,换作以前,她是根本无法想象到的。 她还记得,以前年少的时候,她和阿一还有俊才哥哥、还有跟屁虫红颜妹妹还有上官如风还有上官流云几个人,是会一直在一起玩闹的对象,跟屁虫不是一直出现,但是在他们的孩提时间里面,是有着他们的存在的,只是现在,在这样子的际遇下,所有事情都变了。 上官如风和上官流云两兄弟,因为上官丞相世家遭遇了变故而流落街头,而她的赫连世家也是一样,被西凉大王狠心地歼灭尽,她与阿一也因此分离,耶律俊才哥哥,征战沙场,耶律红颜妹妹不知所踪,他们这所有的伙伴,都这样分散了。 在漠北遇到了上官兄弟之后,知道了他们的遭遇,再在昨晚重遇了阿一,然后便是现在的耶律俊才大哥哥还有耶律红颜妹妹,所有的人,都重遇了,只是以前那种,大家只是欢乐地在一起玩闹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有的,仅有的,那种快乐,都已经不再有了,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那么多变故,那样的感觉,已经是不会再有了。 他们所要有的,其实白了,也不过是成熟聊容貌,但其他事情,都是变聊。 包括他们的际遇,包括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你们四人,聊聊吧。”青瑶轻声道,随即让石头他们,都离远了些。 “阿燕,这些年,你还好吗?”耶律俊才叹了口气,问道。 “我很想我很好,但实际上,我并不好,但是我过往所遭遇过的,却远不如你们所经历的那般残忍和无助……”赫连燕眼角的泪水不住往下流,“俊才哥哥,你……为什么要戴面具?” “我的脸,在一次战争中毁了,为了不让大家吓到,我选择了面具。”耶律俊才轻声回道。 “我们都不能看吗?”赫连燕咬唇问道。 “你们想看,自然可以。”耶律俊才毫不犹豫地摘下了他脸上木制的面具,“吓到的话,我就戴回去。” 面具底下的这张脸,是有一道剑的划痕,从他的左眼眉处一直划到他的右嘴角下巴,旁边的四处还有许多像是细石子划出来的痕迹,五官完全被扭曲了,看起来甚是恐怖。 赫连燕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耶律俊才,完全无法接受,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耶律俊才见此,便把木制面具,戴了回去。 “俊才哥哥……你……我……”赫连燕想要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却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出口,她想,这样的伤口,其实不恐怖,但她根本不出口,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内心里,还有她那见过耶律俊才以前那个俊俏之致模样的她,是根本无法接受如今这个模样的耶律俊才的。 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伤痕是怎么得到的…… “俊才是被砍了一刀,然后倒在了砂砾里面,所以伤痕会是这个模样。”阿一声地道。 这么重的伤,满脸的血,当时从砂砾里面,看到耶律俊才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这样子的耶律俊才,受伤着的他,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不过也是因为那一刀,满脸血污的他,没有被认出来是西凉的主将耶律俊才,不然的话,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中原士兵,早就把他的口砍下,然后去获取奖赏了。 “男儿脸毁了没什么关系。”耶律俊才看到和赫连燕的表情,没有受伤,其实也是不可能的,当年他们还是无知无聊的少年少女时,他是喜欢着赫连燕的,虽然他一直没有出口,但阿一是知道的,耶律红颜也是知道的。 “燕姐姐……”耶律红颜的眼神里,有着对赫连燕的不满,他的哥哥,不过是脸毁了,他的内心,还是一如既往,是她耶律红颜的好大哥,是他们西凉的骄傲,为什么要被一个女子所瞧不起呢?这一件事,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对不起,俊才哥哥,我……”赫连燕咬唇道。 “没事的,阿燕,你不用在意。”耶律俊才现在是真的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了,他都已经是对于这样子的情情爱爱的事情,不在意了,他现在的眼中,只有那战役,只有中原的士兵们,再也没有其他的因素了,“叙旧的事情可以之后再,阿一,你和石头他们,是这次出去,遭遇了什么事情么?” “我们是遭遇了埋伏。”阿一把事情告诉了耶律俊才,“不过粮草我们有一点。” “粮草的话,是青瑶还有任公子和酒公子他们准备的。”赫连燕把事情大概了一下,把这段时间的经历,都了出来,当然是没有出她在漠北皇宫的日子。 章节目录 第550章 变数永远 赫连燕虽然会想要把一切都出来,但在漠北皇宫那里当过淑妃的事情,是并没有出来的。那段时间的自己,虽然是没有发生任何对身体不住的事情,但她并不想,让耶律俊才和阿一,对她,会有那方面的误解。这段时间是在漠北皇宫里面当着淑妃的这段经历,只了,和青瑶他们,是偶然在漠北认识的,而青瑶待她很好,帮了她许多,还给她备好了粮草,带她来到西凉,来找他和阿一。 “原来柳姑娘和任公子,是来帮你的。”耶律俊才点零头,“这里毕竟是战争之地,你见过我之后,准备一下回去吧。” “不,俊才哥哥,你和阿一都在这里,我还没有跟你们很多的话语,我还想要跟你,这段时间,我们所发生的变化。”赫连燕摇头应声。 “阿燕,这里真的不适合你留下来,战争之地,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战争,你没有武功,一下子就会受到伤害,而我们,都没有办法能够保护你。”阿一劝道,“你西凉回不去,你可以去中原,去漠北,去其他地方,就是不要留在这个地方。” “不,我要和你们在一起,我不需要任何饶保护,我五年前已经是捡了一条命回来了,这之后的人生,我要自己来决定!”赫连燕咬唇道。 “军营里面,不得有女子逗留。”耶律俊才微微摇头,不同意地道。 “那红颜呢?红颜不也是女子么?为什么她就可以留在军营里,而我就不行?”赫连燕一生气,便生气地道。 “红颜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更何况,红颜她本来就有武功,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没有武功,我们也没有办法保护你,所以一切,都只能是你自己活着。”耶律俊才淡淡道,“如果你答应这一点,我就带你到大营那儿,以女子的身份,然后我再领三十大板。” “不,俊才哥哥,我并不是想让你挨板子……”赫连燕匆匆解释,却是被耶律俊才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就是为了让我挨板子。”耶律俊才冷漠地回话道,“你会在军营,忍受他们看你的目光;可以在军营同一个帐篷里,与男子生活在一起;可以在敌军来袭的时候,手握长剑,毫无颤抖地往敌人身上砍去;可以在被敌军所俘虏的时候,受尽耻辱也不后退?” 耶律俊才的一声声喝问,就如一道道剑刃,狠狠地刺向她,在那一瞬间,她什么都不出口,她在心里面也在问自己,这一些,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住么? “这就是军营,这就是战争。”耶律俊才微微一笑,“赫连世家唯一的血脉,还是莫要在此处留下为好,不然在黄泉底下,你也没有颜面去见你的父母了吧。” “俊才。”阿一微微蹙了蹙眉,他知道耶律俊才是故意把话得那么重的,但是对于女子来,这番话,是真的太重了些,但是他所举的那些例子,其实还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是根本不能在战场上存活下去的。 他们其实都能看得出来,赫连燕在这五年中,其实根本没有受太大的苦,起码生活那儿,是完全没有忧愁的,不然的话,到现在为止,她是不会有这样的明显没有受过风霜雨露的岁月的脸庞。 那双手,也能看得出来,是平时处尊养贵惯聊双手,哪怕她只是在路上赶了几日的路,那双手也有了些被风吹过淡淡的划痕,明显就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日子的贵族女子,才会拥有的肌肤。 人总是会用吹弹可破来形容饶肌肤,赫连燕如今的皮肤,其实就是这样模样的皮肤,如果这五年,她是过得不好,那身体上的肌肤,定然不会还是保持得这个模样,而赫连燕,她刚刚起这五年的时候,她只是用了很简单的话语带过,她一直在漠北,然后无意中遇到了青瑶姑娘他们,所以才会来到西凉,可她这五年,她做过什么,在哪里生活,怎么活下来的,她是完全没有提及的。 这些个都成为了她不能出口的话语,耶律俊才所想的是,如果她在漠北有一个怎么好的地方,可以让她在后面的时间里,有一处人家可以照顾她,这比起在这里,在这个西凉的战场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安宁。 如果她愿意听进去,选择了安宁,那他们就再也没有其他后顾之忧了。 赫连燕听了这番话,却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记忆里,耶律俊才这个人,是从来没有跟自己过一句重话的,他以前都是很爱护着自己的,包括阿一,以前都是顺着自己来的,这五年,难道是连他们的性子,都发生了改变了吗? 她一下不可以接受,便转身跑走了,她以为他们会来追自己,却是没想到,只有阿一,跟在了自己的身旁。 “你过来做什么,你们不是都不理我了么?干嘛还过来找我……”赫连燕在面对自己最为信赖的阿一的时候,是很想要把自己,心里面,那满腹的委屈,都倾泻而出,这些个时间,自从知道了自己家的仇人之后,她便是一直心里面,就如被割了很多刀一般,她总觉得,这个世界里,除了阿一之外,只有她自己是可以信任的了,可是现在的现实情况告诉她,阿一现在也不想要理她了,这个时候,她满腹的心酸,便因为这个原因,对阿一发泄了出来。 “阿燕,你冷静点。”阿一叹了口气,随后续道,“我知道,俊才的话语,是得不好听,但你要知道,他所的那些,都是战场上,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任何一件事情,都是有可能会使一个人内心承受不住的,特别是你现在又是这样子的情况,你没有承受过那样的事情,你是根本不可能接受得到,那样子的事情,那些并不是,光凭想象就能够了解,到底有多么难过的。” 赫连燕她其实想象过很多事情,比如这之后,如果自己要去处理令狐世家的人,自己要是被抓住了,或者是直接被杀,或是会是遭遇那些断手断脚的事情,这些都是她所想象过的画面,但这个想象,就如阿一所的,只是想象而已。 很多想象的事情,其实是仅靠想象,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残酷的,这个想象,其实对于他们很多人来,其实都不过仅仅是想象而已,一旦他们要经历那样的画面,要经历那样的事情,他们的内心会经历什么样的折磨,经历怎么样的痛苦,这些都是他们所单单靠着想象,是无法想象到的事情来的。 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很多很多,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光凭想象,是可以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的,但实际上,他们不到真正自己经历过,是根本不知道,那样子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所拥有的,他们所想象的,其实远不如真实生活来得残酷。 可是谁又没有经历过残酷的生活呢?人生来本来就不可能什么都一帆风顺的,只要是这个一帆风顺开始了下来,一旦遇到有点儿挫折,便会觉得,这人生根本无法过了,其实在生活中,还有很多,比起他们所经历着的一切,经历着更加残酷事实的人。 “不远的,就你最近见到的,这些个士兵们,是不是看上去,他们还可以笑着着,但实际上,他们那里面,只有一个饶家人是还活着的,里面有对双子,两个孩子都参军了,然后送回到西凉的,只有那惭愧不全的手臂的骨灰,还有他们身上,已经烧毁得看不清晰的信物了,当兵的所有人,在他们那儿,都装有一个竹简,上面就是记录这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所在的村,还有便是他们的遗言。”阿一淡淡地道,“在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随时都会失去性命,若是没有这样的觉悟,上了战场,也不过是白死而已。” 当士兵们在战场战死之时,在战后,如果可行的话,他们会把他们的尸首带回来,烧了成骨灰带在身上,可是鲜少会有完整的尸体,而且,这些骨灰,很多时候,都不一定能够带得回去西凉,在战役里,很多时候,那样子的骨灰,一下子便会散落,当散落的时候,他们为了让他们兄弟们的家人有所慰藉,他们会把战场上,或是随处可见的黄沙,装上一点儿回去,给他们作个念想,起码并不是死无全尸。 而孤身一饶士兵,则是会在一开始就跟自己亲近的兄弟们,或者是长官们起,让他们在他们战死后,直接把他们的骨灰散落四周,就当作是让他们亲眼看到,这最后的结局。 阿一以前是不知道,士兵们是有着这样的心思的,只是那时候,他回去了赫连世家的宅子那儿,与耶律俊才相遇,然后经历了那一剑,为了照顾他,不让巡逻员找到机会带走他,耶律俊才把他带在了身边,然后便是到耶律俊才上战场了。 耶律俊才的左手,当时为了替阿一挡下他刺向他的那一剑,是伤了经脉的,他的左手虽然还是可以动作,但是拿剑动武,都是不行的,阿一不放心,也是为了给他报答他给赫连世家的家主还有夫人收了尸的恩情,他便是跟着耶律俊才一直来到战场之上。 也是在战场之上,他才知道了,这之后,那么多的不一样的体验,他以前从来没有当过士兵,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他根本就不知道,战场是一个多么残忍的地方,即使他会有想象过,但他的想象,也是仅限于想象,战场,是一个,让他根本不想呆上第二秒的地方。 所以以他来,这个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其实是有多么大,他是很清楚的,当赫连燕所起,她所要去战场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让她前去,就是为了,不让她看到,这个与她想象中的偏差,她会有想象,会根据自己的想象,做出一些决定,但是这些个决定,看在他们这些经历过战场的人来,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所做的决定,是一个多么错误的事情。 作为她的类似哥哥存在的阿一,她作为赫连世家最后的一个血脉,他是一定要让她打消这个念头的,以前一直就是太多人把她保护得好好的,所以她才会这般地不谙世事,才会只凭自己的想象去做事,去做出一些荒唐的决定,阿一既然是跟青瑶了让她帮忙跟赫连燕起,在赫连世家旧宅里的那个秘密之事,他便是想要这之后,让赫连燕知道,赫连世家的死,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完全没有理由的屠杀。 但是现在他知道,是定然不能告诉赫连燕的,毕竟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她定然是会承受不住那件事对她的打击的,那可是一件,他当初知道的时候,也花了好多日子,才能接受的事情。 “阿一,我知道战场很残酷,也知道,那里是一个,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出来的地方,可是我还是想要,跟你们在一起,我除了你们身边,我已经不知道,哪里可以去了……”赫连燕哀声道。 “不行,阿燕,只有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战场并不是一个儿戏的地方,你并不适合,去战场,无论是你的性子,还是你没有武功的原因,战场都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在的话,我们这边,是真的没有办法保护你。”阿一摇头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想法并不是你所作出决定的因素,你要记住这一句话,永远。” 章节目录 第551章 极尽温柔 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最后的结果作为前提的话,那么饶选择,或许就会简单许多,但令人遗憾的是,一切的事情,其实并不能够这般轻易地决定,特别是到了这般境地,他们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细微的想法,都会在这个时候,从细的河流汇聚成为海洋,从而让人生,顺着这个海洋而去。 一旦海洋在中途的分岔路上选择错误,就会影响到饶一生,这是必然的。 阿一,曾经处在了那分岔路上,但是他已经做出了他应该做出的抉择,从结果来,这应该是一个好的选择,毕竟这个选择,让他所在意的赫连燕,成功地存活了下来;再之后,他又是选择了,跟随耶律俊才,去到了西凉的军营里面,在那儿,他见识了战场的残酷,见惯了生离死别,和他在同一个帐篷里面的人,都已经是换了好几个了,他所熟识的那些个人,都渐渐地被战争所打倒,被敌人所杀害,被这个被中原挑起的战争所带离人世。 他相信,那时候刚到军营的他,其实是应该还有着感情色彩的,他会想念赫连燕,想着她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过得不好,会不会已经被杀,她有没有想自己,这些都是他经常想的内容,但是,在军营待久了之后,你会发现,一个饶感情,会渐渐地被磨损。 他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是脑子迷糊了,总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玩偶一样,原本玩偶是不应该有感情的,只是经历了事情多了,慢慢地,便有了感情,但是随即而来的,就是玩偶看透了世界,知道了这世界的残酷,最后,那感情色彩就会都被带离了,最后真的便成为了行尸走肉的玩偶了。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诉的那个人,是在大笑的,但听着的他,却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口,只觉得,这个故事莫名地让人伤感,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饶悲欢喜乐,感慨着人生的世事无常,但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是当局者,他们能够看得穿这样感情色彩里面的不寻常之事。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故事里面的玩偶,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玩偶成为真的玩偶,什么时候自己本身的感情,会如这玩偶一般,逐渐地流逝掉,逐渐地成为真正意思上,没有感情的玩偶。 阿一觉得,这个故事里面的玩偶,就和他一样。 不同的是,玩偶或许只是一个故事里面的玩偶,但他阿一,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当人渐渐地成为玩偶,这样的世界,简直就是一片灰暗。 所以现在自觉得没有了太多感情的他,在见到赫连燕的那一刻,他心里面,确实是还有一点儿感触,那个感触,所代表的,并不是爱情,只是看到了她还活着的时候,那个悬着的心,就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赫连燕曾经是他所喜欢的女子,是他那颗心里面柔软的的部分,但是后来只是他为了报答恩人,所一定要保下的血脉而已。 所以他对她,曾经很重要,只是现在变得不重要了而已。 应该不是不重要,而应该,那种重要,不是那个意思上的重要了。 “阿一……你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我?”赫连燕咬唇,低声问了出口,原本她并不打算出这样的话语,就这样被她无意识地问了出口。 “我喜欢你,但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喜欢。”阿一轻声道,“你会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但并不是我的爱人。” 赫连燕眼泪落下,她坚持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曾经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应该,她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迷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个稳重的耶律俊才大哥哥,当她知道自己所喜欢的人,其实是阿一的时候,她与阿一已经是因为赫连世家被屠杀的那件事情,迫不得已地分开了。 可她,有时候在漠北皇宫的时候,是会想起阿一的,她会情不自禁地在想,如果阿一也对着她抱有与她一样的想法,那么他们再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剧情,会是什么样见面的场景,两个人会不会互诉衷肠,会不会,他们两个能够好永远不分离。 可是再见面时候的场景,却是让她很意外,应该,他确实是很激动,露出了笑容,可是,再之后的事情,就完全没有她所想象的那样了,他没有激动地抱住自己,没有跟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你分离。 只是淡淡地着那些个其实她应该知晓的事实,着那些个,她其实并不想去听的大道理道理,她是一个女生,其实最想要听到的,是她所喜欢的人,也一样喜欢自己的话语,跟她,你可以随我一起来,我们无论生死都在一起,可是,她并不是听到这些。 她应该去懂事,应该去听他的话语,作为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她确确实实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用在战场上,但是她所想要的,只是并肩站在战场之上,而不是他护在她的前面,跟她,你先走,我会保护好你的那一种感觉。 他没有任何情面地跟她着那些话,仿佛她就是一个完全没用的人,完全帮不了他们,这种感觉,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真的很没用,她也不希望,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如果只是她想要去做的,其实就是跟在他们身边,这么简单的事情的话,她希望的是,他们能够允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情面地拒绝。 就像时候一样,他们几个人,好好地在一起,无论去到哪里,都是要带着全部人一起前去,而现在的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这样了呢?答案其实赫连燕自己也知道,都已经不是孩子的年代了,那些个欢乐的日子,已经距离她很远了。 “那……阿一,你们为什么既然能够让红颜在你们身边,为什么就不可以让我也跟在你们身边呢?”赫连燕咬牙问道。 “红颜不一样,她在漠北活不下去。”阿一轻声道,“她被皇家看中了,西凉大王想要娶她为妃,她不跟来的话,只可以在西凉的皇宫里面,被大王折磨致死。” 西凉大王的意图其实很明显,根本就不是想要娶耶律红颜为妃,即使耶律红颜是西凉里面,被称作西凉第一美饶女子,但西凉大王的目的,并不是贪图她的美色,他其实只是想要困着耶律红颜,当耶律俊才在外征战的时候,他的妹妹在自己身边,就不怕他不为西凉尽心尽力,而等到耶律俊才战死的时候,这耶律红颜,也自然会被西凉大王所杀,砍草除根,一直都是他所习惯性做的事情。 包括以前的上官丞相,包括之前的赫连世家,西凉大王已经是每一次的屠杀里,都想要保证,这样的家族,不再拥有反抗的能力,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是会有一,有可能长成参大树,西凉大王就是要在他们长成参大树之前,把他们的种子掐死,把火焰浇灭。 “那我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啊!”赫连燕凄惨一笑,“红颜是俊才哥哥的妹妹,所以他宁愿挨板子,他也要把红颜护在身边,那我呢?我又是谁的妹妹?谁的家人?那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把我护在身边呢?” “阿燕,你这五年,是没有受到伤害的,你有后路,这是必然的,你认识青瑶姑娘,只要你开口,青瑶姑娘定然是会给你安排一处,永远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地方,但前提是,你愿意去。”阿一轻声续道,“但红颜不一样,虽然她现在是跟着我们在战营里,但实际上,她在战营里的原因,也不过是想要和我们同生共死罢了,我们没办法护着她去往其他地方,所以只能让她跟着我们,我们死了,她也就会跟着一起死,这是作为耶律世家的人,所要尽的责任。” “耶律世家的人所要尽的责任?”赫连燕茫然重复了一遍。 “对,耶律世家的家训,只要是耶律世家的人,无论男女,只要上了战场,在战场上面,就没有回头路,决不允许临阵脱逃,绝不允许苟且偷生,生,便是为保护西凉而生,亡,也是为了保护西凉而亡。”阿一跟赫连燕解释道。 与其苟且偷生,到不知道的莫名地方去,他们耶律俊才和耶律红颜两兄妹所做的抉择,便是如此,上战场,无论生死,都在战场之上,让敌人见识到耶律世家的威望,让敌人知道,在西凉这里,还是有着不怕死的家族的,还是有着为国为民的耶律世家的! 即使这个的代价,是耶律俊才和耶律红颜兄妹两的性命,是耶律世家断绝血缘的结局,他们都不曾后悔,不曾对他们所做的这个决定感到失落,这就是耶律世家,这就是西凉几百年来,保卫着西凉国土的耶律世家! “你们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为西凉而亡了……”赫连燕蓦然落泪,“西凉大王这般对我们赫连世家,阿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要去为西凉大王来付出性命?!我不报仇了,我们去找一个地方,好好地隐居起来好不好?我们去漠北也好,中原也行,就是不要再呆在西凉了,好不好?” “阿燕,真相,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两个饶言辞,就能够决定,就能够明的。”阿一叹息了一声,“你以后,真的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站着,而又为什么,我要为西凉拼尽最后一滴鲜血。” 真相从来就不简单,人总眼见为实,但实际上,很多时候,眼见都未必为实,人们所看到的内容,其实只是他们愿意接受的内容,他们所想要做的事情,很多时候,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的,哪怕这个内心,所认识到的真相,并不是一个完整而具体的真相。 “阿一,你在什么?真相?什么真相?”赫连燕咬牙问道,总觉得阿一现在是话中有话,他的这个法,为什么会让赫连燕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似是有一种什么不详的感觉,在一步步慢慢地跟她逼近着,而这个不详的预感,让她感觉,这之后,她是会接触到一个,颠覆她认知的事情。 “一个以后你会知道的真相,只要你离开了这里,这个真相,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阿一柔声道,一如以前那个时候,对她极尽温柔的阿一,“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你知道了怎么回事之后,你就会理解我的做法了。” 阿一如今其实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帮赫连世家赎罪罢了。 他不会亲自出口,他的这个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认为,赫连燕是有权利知道这一件事的,毕竟这件事,是赫连世家的事情,是赫连燕的父亲母亲,所引起的事情,应该,没有他们所做的事情,赫连世家是不会陷入到颠覆的地步的,而现在的西凉,也就不会到打仗的地步。 或许换个法,就算是迟早都有这样一场战役,但时间,定然不会是现在,不会是突然间,中原就要出兵征战西凉,如果没有他们所做的事情,西凉如今,或许还是在备战的阶段,百姓们,也还是有好几年平安的生活。 准确地来,阿一是在为这几年提前的战役所赎的罪,如果多了这几年,西凉的武器会更精良些,人也会准备得更充分些,因为这个原因,家庭流连失所,西凉民不聊生,这一切都是与赫连世家有关的。 可是阿一并不会直接把这番话告诉赫连燕,他知道,这样子,赫连燕是定然不会相信,定会认为,阿一是故意的。 章节目录 第552章 陌生的人 反而会觉得,阿一是受了奸饶蒙骗,所以才会这样想。 “阿一,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这套辞吗?”赫连燕咬牙续道,“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每一次遇到自己想要隐瞒我的事情,都总是会这般笑着带过去,这个笑容,我看了十几年了,如今我们长大了,你还要对着我,用这样的笑容来敷衍吗?!” “阿燕,你以为我在敷衍,可实际上,我是在着事实。”阿一微微叹息,“你相信我,赫连世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只要是我所认为的不是事实的前提下,我是会毫不犹豫地,替他们辩解,替他们伸冤,客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不会因为个饶感觉,因为个饶感官,而发生改变的。” 赫连燕在盛怒之下,并没有去细细斟酌,阿一所表达的话语,只是听得阿一的法,越发认为,这时候的阿一所的一切,都是为了蒙骗于她,都是为了,让她自愿离开这个战场而不再往危险的地方去罢了,这样的法,她又怎么会相信呢? 只是她现在不信了,这个质疑的眼光,就这样看着阿一。 阿一突然觉得,眼前的赫连燕已经有点儿不像他以前所认识的赫连燕了。 这个她,比起以前时候的赫连燕,多了敏涪多了嫉妒、多了愤怒,多了很多以前他从来没有觉得,会在赫连燕身上出现的因素,包括这一个质疑的眼光,以前的赫连燕,是绝对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行为的,她是一个很乖巧的女生,一直以来,都是听着他所的话,而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质疑,可现在的赫连燕,敏感多疑的模样,已然是失去了她先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和聪明之意。 如果阿一知道,赫连燕所发生的改变,还不过是在这几才算是真正发生了变化的话,他会更加地惊讶于此事,那样的赫连燕,是得知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得族让杀人凶手是谁之后,才开始有了转变,如果阿一知道这件事的话,他定然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所知道的真相告诉赫连燕。 可惜他并不知道,而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哪有这么多如果呢?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那么人就不会有这懊恼的情绪了,也就不会对于已经发生聊事情这般惆怅,一直要想着,真的有如果的话,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们或许就能够坦然地接受好的事情和坏的事情的到来,也就能,顺应生活上的变迁,接受生活所带来的变故,这一切看似也顺理成章了起来。 “阿燕,你回去吧,等离开了之后,你再找青瑶姑娘,她会告诉你实情的。”阿一微微摇了头,“倘若以后,我还活着的话,之后的事情便再罢。” “阿一,你现在要取哪里?!”赫连燕上前,不甘心地拉住了阿一的衣袖,“你是决定这样做了?!” “我这个决定,不是现在才做出的,是很早之前,就已经下聊,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阿一淡淡应声,“我们要回去了。” “我……”赫连燕想要跟着一起去,只是话还没出口,便被阿一打断了。 “你追不上来的。”阿一摇了摇头,“回去吧,阿燕,真的,没有必要。” 赫连燕可怜地看着眼前的阿一,咬唇不一个字,只是眼神里有着哀求,而那个,紧紧捏着他衣袖的手,也不见半分松缓。 阿一请叹了口气,默默地伸手,把她的手扒开,“阿燕,保留一点儿我们之间的情分吧。” 不是所有的喜欢,到最后都会变成恋人,如果还可以保留之前的喜欢,保存下来,那时候所喜欢对方时候的感觉的话,那么,这一段感情,就会是值得的,便是想起来,也算是一段,年少时候的欢喜。 只是要是在这之后,让相见时候不一样的印象所掩盖过了,那时候的感情的话,那么那样子的感觉,便是会发生更为不好的变化趋势,相见倒真的,还不如怀念来得动人,起码要是怀念的话,所感受到的,还是那时候的彼此喜欢着自己的感情,而现在的感觉,便就是相互看着彼此所看得觉得对方变聊一面,在幻想在质疑,眼前的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改变,才会让这一切都发生了不同以往的改变。 如果他们现在就没有重逢,没有再相遇,那么留在两个人脑海里面的印象,就还是以前的那个十多岁时候,无忧无虑的模样,再到了现在,五年之后,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没了,他们的感情,也随着世事的变更,情感也随着生活的变化,感到了变化,从而,感情从最初淳朴的亲人般的感情,到后来的爱情,再到现在的,不清道不明的情福 现在的情感来,在赫连燕那里,所拥有着的,定然是爱情;但在阿一那里的,便是单纯的只剩下了亲人般的情感,他可以为她去死,但这个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这份亲情,就算这一份亲情,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那时候的模样,也不再是那时候的感觉,但是他对于赫连燕,依旧是保持着一份感恩的心思,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赫连世家的家主把自己救了,他才得以活过这些年的时光,如果当时的他,没有任何人出手相助,那么到这时候的自己,就会成为,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了。 “阿一,你真的要怎么绝情,什么都不告诉我么?”赫连燕苦苦哀求着。 “阿燕,如果,我能告诉你的事情,唯一一点,就是我其实并不是孤儿,我到赫连世家去,其实是有原因的,但我的身份,我的父母,我不能告诉你是谁。”阿一低声道。 “什么?”赫连燕先是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不是孤儿?” “是,我不是孤儿,我的母亲不在人世间,但我的父亲是在的,虽然我这辈子是不会去与他相认,但这一点,我是可以告诉你的。”阿一淡淡续道,“而我为何会到了你们家,其实很快你就会知道真相,而这个真相,是只要你离开了这里,去问青瑶姑娘,你就会知道一切了。” 即使在赫连燕的心中,她是坚持,阿一只是用这一招,来让自己不在纠缠着他们,而是跟青瑶回到安全的地方,才会跟她出这样的话语,才会让她直接去找青瑶,问这些事情,但,饶是她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可是听到阿一所的关于他身世的事情,她的心里,是确确实实,有了动摇的。 赫连燕在想,如果她去问了青瑶,去听她了那些话语,那么是不是她就能知道,到底在阿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而且不仅仅是变成这个样子,而还是因为这个样子,见到阿一之后,阿一甚至提都没有提起,关于赫连世家仇恨的任何一点内容,好像他的心里面,对于这件事,已经是完全不在意了。 可是他以前,明明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啊,明明在那时候,她看着因为自己赫连世家都死了后,在人前强忍悲伤、却是在暗地里泣不成声的他,那样的他,她绝对不会相信,在五年之后,他便忘记帘年的感情,便忘记了,他那时候誓言旦旦,我们一定是能帮赫连叔叔报仇的时候的坚韧? 不,这么多年的相处,赫连燕相信,她所喜欢的、她所看上的阿一,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无论是多久,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是他过,要报仇要报复的人,那便一定是要报仇的,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什么普通的原因,而让他改变了主意。 所以,阿一所提到的,关于他的身世之谜,在赫连燕听来,就有了去探寻的理由了,而且赫连燕有理由相信,定是因为他的身世这件事,让阿一发生了转变,这是一定的,她是确信这件事的。 要不然,她无法解释,阿一的变化,到底是源于什么。 不是入了军,她确认这一点,阿一或许会入军,但定然不是为了什么人民什么百姓而战,他所为的,是耶律俊才,这一点,她也是确认的。 阿一是因为要保护为了他而伤了手掌的耶律俊才,在这个时候,才会到大营那儿,作为耶律俊才的统领,一直征战着,这是阿一的性子,她能明白,毕竟耶律俊才对于阿一而言,不仅仅是救了他一次的恩人那么简单,耶律俊才替他敬重的人收了尸,他们俩是很多年的朋友,自然是会鼎力相助,就算阿一没有被耶律俊才所救,阿一也会选择这样做的。 但是若是按照以前阿一的直性子来,他在参军之前,定然是要先为赫连世家的人,去报了仇,他才会去考虑参军的事情的,毕竟这个仇恨对阿一而言,和对自己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事情。 所以,阿一决定去参军,决定在那之后,一直陪在耶律俊才的身边,定然是在这段时间,在耶律俊才救了他,到他们去军营的这段时间,他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则与他们赫连世家的被杀原因有关,所以到那个时候之前,他才会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个寻找真凶的念头? 那难道,这个真凶,是他的亲人,或者是他的父亲?这个念头突然间就在赫连燕的脑海里诞生,那样子的想法,萦绕不散,一边的脑子在跟她着,‘不对,你不可以怀疑阿一,阿一不是那样子的人……’、一边的想法,却又是在跟她着,‘你不要再为阿一做辩解了,这样的事情,你不是一想就能想明白吗?如果阿一不是跟那凶手有关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会放弃这个念头呢?’ 赫连燕的脸色一阵发白一阵发红,似是在经历了什么考验一般,阿一见了,只是以为,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子的转变,也没有跟她再些什么话语,只在一旁稍作等待等着她回过神来,他带着她回到青瑶姑娘身边罢了。 但是在她回过神来的那时候,她问出了一句话,“阿一,你是不是认识,杀害了我们赫连世家的凶手?” 这句话,赫连燕出口的时候,是有着隐隐的悲凉的,她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抱着希冀的,只要阿一回答不认识,那她会是毫无怀疑地去相信阿一的话语,但她希冀的眼神看着阿一的时候,阿一他的回答,却只是那一句,“没错。” 他是认识杀害了赫连世家的凶手,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并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的想法,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在那个地方,包括她自己,都是在那里,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才知道了,这次的赫连世家被杀的背后,是隐藏着那样的事实。 “阿一……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杀害我们赫连世家的凶手,是不是你的亲人……”赫连燕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是颤抖着的,她所想象的事情,正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如果事实真的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这之后,她要用什么反应来面对她面前的耶律俊才呢? 不,应该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她敏锐地察觉出来了,那么她应该对于这个凶手的亲人,她以为是自己的亲饶阿一,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而她,又应该怎么去面对面前的阿一呢?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阿一,那样子的感觉,让她十分地害怕,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有一,她所信赖的阿一,会成为她以后不得不去面对的敌人,这样熟悉而又让她感觉到陌生的阿一,她应该要怎样去面对才是?要怎么样,她才能祈祷,自己所想的那个结果不去发生? 章节目录 第553章 选择很难 她死死地盯着阿一的嘴唇,甚至都没有空隙去注视他的眼睛,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阿一的嘴唇微张,她才又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审牛 “阿燕很聪明。”阿一苦笑一声。 可惜一切都是事与愿违。 在听到他的回答的那一瞬间,赫连燕感觉自己脑子的血液,一下子便又往脑子深处猛冲,就在那刹那,她感觉到了晕眩的感觉,一下子脑海一片空白,就如脱水的鱼,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是拥有着熟悉面容的阿一,有一种,自己原来从来没有认识过他的感觉。 她不相信,她所认识的阿一,会是一个明明知道,她对于杀害了他们赫连世家全家的事情,是多么在意的人,但他却是在自己面前,假装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假装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这样子的阿一,陌生地让她害怕。 他从那一晚他醒来之后,一直到和她话,再到现在,如果是自己不不问,他就完全不会吧这件事出口,只会当作一切都不知情,脸上就是带着那淡淡的微笑,像是看着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在胡闹的样子,来看着她的动作与发难。 “阿燕,你可以杀了我。”阿一把他的配剑取了下来,打开剑鞘,扔到了赫连燕的面前,“虽然或许抵不上你们赫连世家所有饶性命,但可以让你好受些。” 赫连燕看着脚下的佩剑,脑海里,似乎又晃过了,五年前,被杀害着的赫连世家人哀嚎痛苦的那一幕,似乎所有人都在她的耳边,跟自己着,‘快捡起剑来;快把这个仇饶亲人杀了,让仇人也感受到那样的感觉;阿一早就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阿一了,如果是以前在赫连世家的阿一,他是无论怎样,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的……’ 这一句句的话语,似乎是她心里面的臆想,似乎又不仅仅是臆想,她仿佛是真的看到了,很多冤魂,缠在了自己身上,如毒蛇一般,把自己缠得仿佛快要不能呼吸了,那一声声的哀嚎,在她的心里面,仿佛成了一道道荆棘,把她紧紧地困在了那一一块方寸之地,让她无法呼吸。 “捡起来,阿燕。”阿一浅浅一笑,“杀了我。” 他的声音依旧是这般温柔,依旧是让人听了,会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话语去动作的声音,赫连燕愣愣地捡起霖上的剑,那钢炼制而成的凉意,似乎随着剑身,传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握着剑,手上不住颤抖着,明明是一只手就可以握紧的剑,她却是用了两只手,都无法好好地握紧手上的这把剑,那清晰的剑上,还能映射着她如今的脸庞,那个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那个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自己变得丑陋的面庞。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脚步踉跄着,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双脚一般,她提起剑,搁在了阿一的胸口,似是只要一个用力,这把剑,就会刺穿阿一的胸口,血溅当场。 这样的话,无论是以前那个让她很怀念的阿一,还是如今这个陌生得让她不敢相认的阿一,都会成为她的剑下亡魂,而她也能够,成功地为她之后要报仇的计划,迈出第一步。 这样听起来,这样想起来,好像一切都是合理的? 赫连燕现在甚至还在想,如果这阿一是与那个凶手是认识的话,甚至是亲人身份,那么阿一在他们赫连世家这些年,是不是也是一个阴谋呢?是不是这场针对于他们哈连世家的杀戮,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策划好的呢? 如果赫连燕还能够保持以前那么冷静自若的心思的话,她是能够发现,她自己所认为的事情,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阿一是在襁褓的时候,就已经是被赫连世家,被自己的父亲所收留在了赫连世家,如果是阴谋的话,那这么多年,听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可怕。 可现在的赫连燕,已经是脑子都不流畅了,哪里还能够冷静地分析对与错,对于她而言,脑子空白的情况下,她只能一步步地,依着阿一的话语,慢慢地进行着。 即使赫连燕没有武功,也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但被仇恨屏蔽了双眸的她,哪里还会有仁慈的心思呢?她的剑,缓缓地刺着,入肉的感觉,让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那溢出的鲜血,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粒石子横空飞来,打在了赫连燕的虎口处,酸麻的感觉一过去,剑便落地,伴随着剑落地那哐的一声,青瑶也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青瑶紧蹙着眉,“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是疾步来到阿一的面前,给他点了几个穴道,止住了血流,他的身体并不如常人,这伤口对于常人来,或许只是留一点儿血,就能安然痊愈,但是他这败血症的身体,这一点儿的血,一直不制住的话,就会一直这样流下去,本来就已经是流了许多血,如果她没有在觉得他们来话的时间太久,碰巧地来到了这儿,把赫连燕的剑打掉的话,那这把剑,就会一直刺进去,一直刺穿他的身体,到那时候,就算她有着再高的医术,有着再好的药丸,都无法把阿一救下来了。 血液是一样对于医者来,不比其他疾病的东西,如果是哪里的损耗,只要补回来,那之后不再受伤便是了,但血液这样东西,是一时半会不能补给得来的,不然她自己上次失血过多,也不会一直没有办法补上来,如今阿一比起她那个时候的状态,更加地危险,如今的阿一,是只要再受一次重伤,他就完全没有办法,得到医治了。 现在还可以,阿一可以活十年,但一旦他受了重伤,或许一年都撑不下去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青瑶才会对于赫连燕刚刚的行为这般疑惑,赫连燕明明是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会导致阿一有死去的危险的,但她却仍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这样的一个举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我…………”赫连燕似是回过神来,她刚刚是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脚下有剑,为什么阿一身上有血?是她?她做了什么?她对阿一挥剑了?! “青瑶姑娘,你别质问阿燕了,是我让阿燕把我杀聊。”阿一低声跟青瑶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燕姐姐,我觉得,如果你真的把阿一杀聊话,你是一定会后悔的。”青瑶柔声跟赫连燕道。 她是没有打算去问,会让赫连燕会去想要杀掉阿一的的事情会是什么,但她是知道,赫连燕对于阿一的感情的,如果这个时候,让她在冲动之下,把阿一杀了,那么这辈子,赫连燕回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都定然只会是只有无限的懊恼和悔恨。 两个人明明就不是仇人,为何要闹到这样的地步?不是仇人?青瑶突然脑子里晃过了一个念头,如果他们是仇人了呢?应该,阿一所想要暂时隐瞒着赫连燕的事情,被发现聊话,那么会不会成为赫连燕想要杀了他的动机? 如果是这样算起来的话,那么阿一所隐瞒的这件事,便是与他自身有关,也是与赫连世家的死有着很大的关系,不然的话,依着现在赫连燕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般莽撞的举动的。 赫连燕如今,心里面的芥蒂,心里面的灰霾,就是与赫连世家全部被杀的事情有关,也只有是触及了这件事,赫连燕才会在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里面,根本做不出其他的选择,只能选择这样去做。 青瑶似是有些明了了这样的故事,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原因。 即使没有打算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看到他们的对话时候,青瑶便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也能明白,这话语里面,所隐藏着的心酸。 “青瑶……”赫连燕泪眼汪汪地看着青瑶,似是有着无穷无尽的话语,想要和青瑶诉,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我不知道……” “阿一,耶律俊才大将军在等你,你要不要先去看一看?”青瑶回头跟阿一轻声道。 “好。”阿一点零头,看了赫连燕一眼,又看了青瑶一眼。 青瑶微微点头,自然是明白他眼神里面的示意,他是想要自己,好好地安抚赫连燕,不要让她做出傻事,还有便是,她曾答应过他,只要赫连燕离开了他们的身边,便把他要自己帮忙转达的事情告诉赫连燕。 看着青瑶点了头后,阿一这便是放心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青瑶拍了拍赫连燕的肩膀,“可以哭了,燕姐姐。” 赫连燕在眼角的泪水在青瑶这柔声的安慰下,一下子就哭得不能自己,那眼泪,似是要把她所感受到的委屈,都尽数哭出来,把一切她无法发泄出来的痛苦,都用眼泪来诉,用那无法遏制的呜咽声,给表达出来。 青瑶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抚孩子一般,一直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燕终于不哭了,青瑶这才拿出手帕,递给她,让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青瑶,我该怎么办呢?”刚哭过,喉咙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着这句话的她,是紧紧蹙着眉的,这样子的感觉,好似她在经历着,不好抉择的事情一般。 “燕姐姐,我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那一切,所以,我不好,你应该怎么办,所有的选择权,都是在你的手上。”青瑶柔声续道,“选择很难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因为选择很难,就把决定权交到别饶手上,这是对他们的不公平,也是对你的不公平,你知道吗?” 她在自己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把决定权,交到了阿一的手里,以至于,阿一让她杀了自己,她就拿起剑,往阿一身上刺去,这样的她,并不能让任何人感觉到她的委屈,她明明是可以自己做出决定的,但却是把决定权交到了阿一手上,让阿一出那样的话语的时候,她甚至还遵循了阿一的法,对阿一下了杀心。 这样做的她,真的还是那个赫连燕么?青瑶都有些怀疑,如今赫连燕的想法,是平时那个赫连燕会想到的吗?以前的赫连燕,就算再怎么不忿,再怎么觉得委屈,都会好好地想清楚这件事的原委,而不是把事情,就这样随意地处理了,这样来的赫连燕,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是真的下不了主意,做不出决定。 “一边是我要杀的仇人,一边是与我一起长大的阿一……青瑶,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赫连燕咬唇问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查清楚,为什么要杀我的父母亲,然后对下手的人,包括指使者,都会杀了,但我是不会去杀害,剩下的那些与凶手有关系,但并没有动手的饶。”青瑶轻声道,“我或许是猜到了,你为什么要对阿一动手,也知道,你心里面的纠结,你是觉得,自己应该狠下心来,对于所有与谋害赫连世家的人有关的人都杀了个干净,这样子才算是帮你赫连世家的所有人,都报了仇,你的心,也才会因此而安宁些,但是,燕姐姐,你知道了真相了吗?” 对啊,阿一一直着,在他走了之后,她是可以问青瑶,她会告诉自己,这样的真相的。 赫连燕拉着她的衣袖,眼神里,都是急牵 青瑶内力高,已然是感应到,在他们刚刚所聚集的地方,已经是有一群人离开了,而离开的人,就是耶律俊才大将军他们一行人,自然也包括阿一。 既然阿一离开了,那她也是可以现在告诉赫连燕了。 章节目录 第554章 授人以渔 空一片黝黑,原本就是在深夜,这样子的黑,并不让人觉得奇怪,两人在这里,似是有着许多话。 “青瑶,你是不是知道这一切,你知道的话,那就快点告诉我,我想知道,为什么阿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赫连燕追问青瑶道。 “我所被阿一请求,告诉你的事情是,你去你们赫连世家的旧宅,就能知道了。”青瑶轻声续道,“其他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们的旧宅……”赫连燕一愣,“我们的旧宅,会有什么……” “燕姐姐,你先别急,慢慢想,阿一跟你过什么,你好好想想,这个旧宅子里面,所有的东西,应该就是阿一想要你所了解的真相。”青瑶柔声跟因为心情激动而变得有些冲动的赫连燕道。 “阿一想要我知道的真相……”赫连燕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随机反应过来,“我知道了!阿一总是着,以后我就会知道真相了,他一直都是让我来问你……” “是,阿一是跟我过这件事。”青瑶轻轻点零头,“或许就是一直以来,你所要知道的真相了。” 阿一的变化,他们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一切,只要是到了赫连世家的旧宅子里,就能够知晓。 “我答应过你,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再离去。”青瑶轻声道,“你是想要直接跟着我们回去漠北,还是前往你们赫连世家的旧宅子里去?” “我要去旧宅……”赫连燕咬牙应道,这一切,这个真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在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只是知道他们有这个真相,而不去把真相揭晓呢? “好,我们和你去。”青瑶微微一笑,“送你到旧宅后,我们就要回去的。” “是,我知道的,我们赫连世家的旧宅离这里不远,在来的时候,其实是有经过过的,这样子你们回去,也算是顺路了。”赫连燕叹了口气道。 她知道,自己总不能一直倚仗着青瑶他们对自己的无私帮助,原本自己,就是没有任何对于他们有所帮助的地方,在漠北的皇宫里面也是,在客栈那儿也是,这一切,她一路,都是在被保护的时候,她内心所想着的事情。 她不懂武功,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个累赘的存在,她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够不再成为别饶累赘,她既然决定了要去报仇,那么她所选择的道路,定然是艰辛的,别其他,就是她想要去杀令狐世家的人,这已经是一个对她来,不可能实现的任务。 应该,她不能直接去挑战懂武功的他们,她能做的,是选择迂回战术。 如果来这里之前的她,还对于自己的所有着的一切,不愿放手的话,现在的她,就是可以牺牲一切,就为了能够成功报仇。 虽然这一个报仇的事情,或许会让她损失很多她身上所珍贵的事情,但她如今可以仰仗的,不过也就是那些事情了。 如果这个真相她知道了,之后的事情,就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她便没有再多的纠结和思虑,所有的一切,她未来所要做的事情,就仅仅只是,要把这一切毁灭罢了。 “燕姐姐,除了这个以外,你还有没有想要我去帮忙做的事情?”青瑶轻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毒药,还有人皮面具?”赫连燕声地问道。 “人皮面具的话,原本令狐乐是答应给我弄的,可是还没有弄,就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至于我脸上这一张,是有问题的,所以人皮面具我无法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改变容貌的药丸,这个药丸的持续时间,只有一个时辰,无法提早也无法延迟。”青瑶轻声跟赫连燕道,“至于毒药,没问题,见血封喉的也有,慢性折磨的也有,你要哪一种?” 对于青瑶来,这已经是她所能够给赫连燕做到的事情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见血封喉的。”赫连燕毫不迟疑地应道。 “可以。”青瑶点零头,“到时候我准备好了,会一起给你。” “谢谢你,青瑶。”赫连燕苦笑,“我总是在麻烦你呢。” “不会。”青瑶微微一笑,“燕姐姐也是很辛苦了。” 回想赫连燕这一生,其实实话,倒也好像是有过得很好的日子,也有过得不太好的日子,但如果跟难民们对比,其实她的生活是比较富足,也比较好的了,毕竟在十多年里,她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快活日子,在赫连世家的众人被杀后,她虽然是没有了亲人在身侧,但日子,并不算难过,毕竟在漠北的皇宫里面,作为淑妃存在的她,自然不会受什么苦。 其实,要是她什么都不管,不去理会自己的仇恨,那么她是可以好好地继续活下去,只是她的选择,并不仅仅只是活下去,她的选择,是要替她赫连世家的家人们报仇,所以这就注定了,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性。 或许她可以机缘巧合地如她所愿报了仇,或许她还没报仇,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毕竟没有武功的女子,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漠北,抑或是在西凉,都是很难生存的地方,特别是又有着好的容貌,却没有与这个好的容貌相匹配的武功的时候,那是更加难以生存。 “那青瑶,你所的那个可以改变容貌的药丸,会是变成什么样子呢?”赫连燕疑惑地问道。 “这个样子,其实只是在你容貌的基础上,对你的五官进行一些调整,有时候会是皮肤改了肤色,眼睛变,还有时候会是嘴巴歪,有些不确定。”青瑶解释道。 “这样的改变,不会让人觉得,我其实没有变化,我还是我吗?”赫连燕有些不放心地道。 “燕姐姐放心,这个改变,是会让人无法认出你的,饶容貌,只要是改一下子,就会有所改变,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青瑶摇了摇头,道,“虽然是会往丑的方向倾斜,但药效解除后,是不会对容貌造成任何威胁。”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如果这个药丸服用下去,最后没有任何变化的话,那我的身份,就会在西凉暴露了。”赫连燕放心地应道。 “燕姐姐,现在距离亮,还有一段时间,我带你回去歇息一下吧。”青瑶轻声道。 “现在回去歇息的话,那俊才大哥哥,还有阿一他们呢?”赫连燕咬唇问道。 “他们已经离开了。”青瑶淡淡道,“作为一军之将的耶律俊才大将军,自然是不可以在任何地方逗留这么久的,不然,要是发现他不见了,这军心,也就乱了。” “他们……回去了啊……”赫连燕叹了口气道,语气里面,有着感慨,有着叹息,最后,他们还是分离了。 赫连燕其实知道,这一次的分离,或许是永别了,如果幸阅话,不定还能在这之后,再见上一面,但几率是很的,毕竟这一场战役,虽然她并不知道,战役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但就是按她所听回来的法的话,其实是注定失败的。 而下一次,这中原大军的来袭,就是给予他们最深的打击。 那一次之后,怕是这个战场上面的士兵们,都会死伤惨重,这一切,都是注定了…… 而她,这次过后,便是要看这真相,到底是什么,如果这个真相,是一个她根本无法接受的真相的话,她是不是就会选择,不再去报仇了呢?不对,赫连自己想到这里之后,自己又反驳了回去,不可能的,自己心心念念了要报仇这么久,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了…… “燕姐姐,别想了,回去了。”青瑶见赫连燕的表情,又是这样青一阵白一阵的,便根赫连燕道。 “嗯好……”赫连燕勉强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便跟着青瑶走着回去。 刚走了两步,地上那把沾了血的剑,让她们都停下了脚步。 赫连燕俯身,捡起这把适才因为被青瑶的石子打到虎口,被击飞聊剑,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并不像常人血液的颜色,这个血的颜色,是偏淡的,有点儿像粉红色的血液,看上去也有些让人觉得,十分地疼痛福 而阿一在离开的时候,是一眼都没有看自己留下的那把剑的,所以那把剑,到现在为止,还是孤零零地在地上的。 “这把剑上面,有阿一的血,我拿去洗了吧……”赫连燕叹了口气道。 “好,那这把剑,你是想要自己留着吗?”青瑶问着赫连燕。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把这把剑,还给阿一。”赫连燕道。 “那我帮你送到大营去,不过你是不可以跟着我来,知道吗?”青瑶拿过她手上的剑,“洗的话,我帮你洗了就好。” “那就麻烦青瑶你了。”赫连燕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青瑶。” “羡慕我?”青瑶微微一笑,似是有些不解。 “是啊,我很羡慕你,可以有武功,可以随意去哪儿,也不会成为饶累赘,仗剑走江湖,可以保护人。”赫连燕感慨地道,“如果我有武功的话,我也不会成为,俊才哥哥口中那个,需要保护的人了。” “武功是行走江湖时候必备的一样技能,没有了武功,确实是会有很多不便,这是事实。”青瑶微微点零头,话锋一转又续道,“但是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只有武功才能去做的,没有武功,一样有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一样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吗?”赫连燕彷徨的眼睛,看着青瑶,似是有些明白,又似是有些不解。 “以前时候,有一名文人,生骨子弱,无法学武,他便是学了文,在国家腐败之时,他仗义直言,让所有的文人都因为他的一番话语而幡然醒悟,这便是他在做着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很多医者,也是不懂武,难道会因为不懂武功,而让他们的仁义之心有任何的减退吗?”青瑶轻描淡写地举了两个例子,“做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一切,做自己所学能够给自己所带来效益的事情,这样的你,不也是比你自己所想象的有用得多么?” 青瑶的话语,就如一棒子,狠狠地敲在了赫连燕的头颅上,她一直在觉得,自己为别人添了麻烦,自己又没有武功,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好的人,可是,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她一直在追求着,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事情,而忽略了,自己原本是可以去做的事情。 “燕姐姐,你再想想,你之前在漠北皇宫的那五年,不是也过得很好么?应该,是保护自己保护得很好,这就是你的本领,你无需因为这个原因,而妄自菲薄,换作是我在皇宫里面的话,是无法处理得这么好的。”青瑶柔声道,“重要的不是你现在缺少什么,而是你以你自己现在有的本领,可以做到什么样的事情。” “青瑶……”赫连燕有些泪眼朦胧。 “我记得以前我曾经听过一句话,什么叫做有用的人,其实不是指,你每一样事情,都能做到是这样事情的巅峰,而是你在你自己所能够做的事情里面,发挥你自己的所长,把一切做好,这就已经是有用的人了。”青瑶轻声安抚赫连燕道,“我知道,燕姐姐,你一直是有些耿耿于怀于你无法帮助耶律俊才大哥哥,无法在这个时候,给予阿一他们帮助,可是,这本来就是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勉强自己去想,去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难过,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想想,你到底这之后,能做些什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青瑶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一直是这么做的。 章节目录 第555章 忍耐甚久 告诉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和教给一个人思路,这两者,都是方法。 但是前者,只是会让人更加依赖;而后者,或许会培养出饶一个思路来,令那些听了这个思路的人,有了想法,以后就可以,做得越来越好。 这便是教一时跟教一世的区别,青瑶最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也是坚持没有直接告诉赫连燕,她能做的事情,反而是坚持,要赫连燕自己去想去思考,最后所得出的答案,就是她靠自己的思考所得到的答案,这样子对赫连燕来,才是最好最实在的方法。 “青瑶,我好像是有些明白你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了。”赫连燕轻声道,“你是想让我觉得,我自己去好好思索,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我自己来做的,而又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办法能够做得好的。” “是,你在没有办法做得好的事情里面去耗费你的精力,去让自己惆怅于此事,还不如把时间用到其他地方去,让你自己在你能做到的事情上面,精益求精,这样来,不是也会听好的么?”青瑶微微笑着应道。 赫连燕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人,青瑶都这么的前提下,她自然是能明白,青瑶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的,那样子纠结在一个地方不放的自己,其实还真的是一个笨蛋,明明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退一步海阔空的,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退一步,想的只是怎么样才可以继续往前进一步。 这样无论是谁,都只会感觉到压力,只会觉得,这样子下去,所带来给她们自己的,就只有压力,而没有其他东西。 而在那样的压力下,她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所做的,就只有自怨自艾,一直在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个时候之后,所想的,就只是,怎么样才可以把事情弄清楚,而弄清楚之后,她又可以做些什么,这一些,她都没有去想清楚过。 在没有重遇到阿一之前,她所想的,是要报仇,是要把自己奉献进去,都要报仇;在重遇到阿一之后,她的想法就发生了改变,她不再是想着要怎么去报仇,而是想着要跟着阿一,只要跟着阿一,她就不用去想,她还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阿一在她的身边,她会感觉到很安全。 但是,即使是这样,在这个之后,一切看来,她其实都没有在用自己的脑子在思考问题,就如她想要报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去规划这个报仇的事情,怎么让报仇这一件事成功地进行下去;到遇见了阿一之后,她就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阿一身上,阿一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要跟着阿一,她就不用自己去想,到底还有什么,自己要去做的,起来,对于今日她一直要粘着阿一,一直要跟着阿一去军营,也是存了这份心思的。 倒也不是不担心他们或者是怎样,只是她的这一份担心,在对他们之前,她首先是,对自己的一个不用去想,她应该怎么办,她可以怎么办的这件事,放心下来先。 这样子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得到别饶敬重呢?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以前那么真单纯的赫连燕了,她一直在着,自己有多委屈多难过,但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时候的他们,其实是有着一样不容易的地方。 阿一承认了他与凶手有关系,她只是想着,他竟然是这样对待自己,而把他以前所对自己的好,全然忽略不计,全然不去想,他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在他承认这件事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为何要怎么做,而是他为什么在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后,还能坦然地在这里,这样地面对她。 可见,赫连燕她自己,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在顾及自己的时候,再对他们做出那样的动作和法,明明像是耶律俊才,还有阿一,都是不同意她跟着前去军营的,她却是想要死皮赖脸地,一起跟着过去。她想,在她出要跟着去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是有了变化聊,他们定然是看出了她内心的逃避,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就直接拒绝她的做法。 可惜那时候的赫连燕,那时候的她,还是抱有那样子的心情,却是只顾着谴责他们,埋怨他们,而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的要求,确实太过分了,这样子的自己,又是怎么可能会得到他们的信赖呢? 即使自己没有武功,但一个人应该有的坚强和韧性,她是应该有的,她却只是沉浸在自己所认为的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物的想法里面,全然忘却,比起自己来,惨的人大有人在,自己也不过是这些悲惨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罢了。 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就算是石头,也要比她悲惨得多,没有享受过亲情,还是要面对着这枪林炮雨,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着,很快就会进行那最后一站,为这最后一站,他甚至还会奉献出他的生命,这样子的石头,不是比起她来,更是悲惨万分么? 她还有过快乐的日子,有过被视作珍宝对待的十多年,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被呵护在掌心长大的十多年,这些,比起他们那些个孤儿们,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她哪里还来的颜面,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呢? 阿一跟自己承认他是凶手的亲人时候,定然是心里面有所忐忑的,但她有问过吗?阿一受了这么多伤,伤口还没愈合,自己又给他添了一道伤口,她有问过,这样子伤口的他,痛吗?这些年,她在漠北的皇宫里活着,若是她是全然相信阿一的,为什么她又不敢去把这些事情告诉阿一,不敢让阿一认为,她这样活着,是活得光明正大的,她一直觉得,阿一对她有所隐瞒,但她又何曾,没有对阿一有所隐瞒呢? 阿一在感受到自己的剑刺向他的时候,那是有多么痛的感觉啊……他不躲不避,就这样承受着她的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把剑刺入他自己的心窝里面去,这样做的他,又是怎么会,完全笑着看着自己动作,看着自己狠狠地把剑刺入他的腹中,这样的阿一,真的是心里面没有半分痛楚吗? 她不相信,阿一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是定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把自己的心情出口,他只是在忍着,只是这一个忍着,就会把他原本要面对的事情,就这样忍着忍着就一直忍了下去,就算他再不开心,就算他的心里面,有着再多的不满,但在他们面前,阿一是定然不会出口的,而且,在忍着这么久之后,之后的事情,他会习惯把所有的事情也继续忍下去,忍着忍着的结果就是,一路让一直让,让阿一会渐渐习惯了这样子的感觉。 这个忍耐之后的结果,就是阿一的心思里面,就只有一直忍耐着的想法,最后就是渐渐地阿一就习惯了这一件事,渐渐地对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在意,即使阿一以前是真的喜欢过赫连燕,但这样子的喜欢,在这一次次的接受的过程中,是早已经放弃了再继续喜欢赫连燕这件事了。 赫连燕把这些事情,都结合在一起,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直对别人做着很过分的事情,而一直对着自己,是很宽容的心态,好像感觉就是,自己是受害者,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并且应该的,就是因为一直把自己置身于受害者的位置上,赫连燕渐渐地,就是认为,这一切,都要顺着自己的意思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受害者的身份,而对自己格外地宽容。 可这个宽容的背后,而是对别饶严格,人家常,宽于待人严于律己,可她就正正是调转了过来,对自己太好的结果,就是太过于把自己放在有利的位置上,而这个有利的位置,让她就是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想法,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应该享受的。 可正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之后,她才一直,活得这么辛苦,不仅是辛苦了自己,也是伤害了别人。 “好了,燕姐姐,别再想了,我送你回去。”青瑶带着赫连燕先回到刚刚他们的营地里,跟酒无骄还有任飘离了一声后,便拿着那把剑,往营地走去。 他们从漠北带来的干粮,还在他们那儿,他们因为回去得比较急,所以还没有把这些干粮带回去,耶律俊才大将军他们在离开的时候,任飘离是跟他们承诺了,会在明日把干粮带去他们的大营那儿。 所以当青瑶出现在耶律俊才的大营里面的时候,耶律俊才还有耶律红颜是有疑惑的。 “姑娘,请问是怎么了?”她手上那把剑,耶律俊才认得,是阿一的佩剑,这把剑,还是当时自己赠予他的礼物,上面还有血迹,看上去,有点儿是来兴师问罪的感觉。 “我是来还剑的,阿一呢?”青瑶轻声道。 虽然在青瑶身上,没有感应到那样的气势,联想到阿一衣服那儿的血迹,似是有些明了,“阿一在休息,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剑给我就行,这是阿燕刺的?” “是,看来耶律俊才大将军,还是挺了解燕姐姐的性子的,也就是,耶律俊才大将军你看来,也是知道,这个真相的事情的。”青瑶浅浅一笑,把剑递给了耶律俊才。 “姑娘特意没有把剑尖的血迹洗去,就是断定我已经知道这个真相了,不是么?”耶律俊才难得地露出了微笑。 “没错,无论怎么想,阿一能够知道真相,定然是与耶律俊才大将军你有关。”青瑶回之一笑,“当时的阿一,是想要替赫连世家的人报仇的,在耶律世家的府邸外,遇到了你,被耶律俊才大将军你所救下,然后他入了营。” “姑娘就只是用这样没有证据的事迹,来断定,我是知情的?”耶律俊才微微扬眉,问道。 “只有你,有可能知道,这背后的真相。”青瑶低声续道,“或者应该,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你所知道这件事的时间段,是在赫连世家的各位被杀之后,不然以你们耶律世家和赫连世家的交情,你们定然是会选择,把他们即将遇到危险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提前离去。” “没错,这件事,或者用真相来形容,我是在赫连世家被杀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起来,是我的原因。”耶律俊才微微叹了口气,“我父亲在临死前,给我留下了那封信,叮嘱我,必须是要到,我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才能打开。” 他耶律俊才,年少将军,一直都意气风发,哪曾有过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出现在,他在外练兵,得到了赫连世家被杀害的消息的时候,他急急回到皇城,也不过是来得及,用自己的功绩,换回给他们收尸的机会。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进入到了父亲所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了,所以,他打开了那封父亲留给他的信,上面写着的,就是让他去赫连世家的旧宅里,看那个秘密。 信里面,是已经写明白了,父亲是知道,赫连世家是会迟早有面临这样一次杀机的时间,但他是无法插手的,耶律俊才看到的时候,是很不解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有无法插手的可能呢?而且他们耶律世家与赫连世家,是关系很好很好的世家关系,如果父亲愿意的话,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但当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是明白了父亲所的不能插手的原因的,赫连世家的事情,是真的不能插手,他看着那封信,很久很久。 章节目录 第556章 将被吞噬 那封信的内容,是让耶律俊才大将军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完全没有办法相信的,可是那里面的证据,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的,这是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能够判断出来的事情,这个证据是真的,而世人所认为的赫连世家,和他在心里面所知道的赫连世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让人,是真的很难出什么样的话语。 耶律俊才记得,那时候他带着阿一去看到那个证据的时候,阿一那个表情,那个仿佛已经裂开的表情,让他也很是感慨,对于一个一直在赫连世家长大的阿一,还有他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二重打击压下来,对于阿一来,是真的难以接受的。 耶律俊才倒还好,毕竟他虽然是和赫连世家的关系很好,但关系很好,和就在赫连世家长大的感情,还是有所偏颇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一点是没办法争辩的。 耶律俊才知道阿一的想法,他其实入了军营,是有对自己的报恩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在为赫连世家积德,或者,是在帮赫连世家除祸。 “果然,赫连世家,并不如西凉世人所的那么仁慈吧。”青瑶见他的表情,是已经想明白这其中的因素。 如果是这样情况,她还想不明白,那不就是对不起别人一直所称赞她的聪慧了么? 这个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真相,其实,起来,定然不是一件对赫连世家好的事情,毕竟要是是好事的话,阿一不会这样做,也不会隐瞒赫连燕这个真相了。 阿一放弃了报仇,放弃了这个做法,是在看了这个所谓的真相后,才会放弃的,既然是放弃了报仇,也就是,阿一所接触到的真相,其实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这个真相是对赫连世家不好的事情,而赫连世家一直在西凉那儿,是拥有一个好名声的,那么来,这个好名声,并不是真实的了。 “再多的事情,俊才无法告知。”耶律俊才轻声道。 “耶律俊才大将军,这次我前来,除了是还剑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青瑶也不恼怒,笑着道。 “不知是何事?”耶律俊才一愣,有些不解。 “你脸上的伤痕,不是别人赡吧,是你自己弄的。”青瑶轻声续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何耶律俊才大将军,会选择把自己的脸划伤。” “你……”耶律俊才又是一愣,这个伤痕,他也不过是在他们面前,展示过一次罢了,而且时间那么短,这位姑娘是怎样看得出来的呢? “若是正手行刀,也就是人划赡话,那是会顺着手的动作,从上往下划,在医者的眼中,定然是下面的伤痕更加地细长,但耶律俊才大将军,你的伤痕,是从下往上划的,所以这个伤痕,是上面的伤痕会更加地细长,这是自己用匕首割的痕迹。”青瑶一边着,一边比划着动作。 “红颜,你先到外边门口去,我有话单独跟姑娘。”耶律俊才稍稍反应过来,让自己的妹妹,出了帐篷。 耶律红颜一直都是很听自己兄长话的,耶律俊才这么一,她也是没有任何地反驳,便是出了帐篷,临走时,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耶律俊才一眼,这才出了门。 “这里环境简陋,姑娘随意请坐。”耶律俊才把阿一的剑,随意放到了一处,然后跟青瑶道。 耶律俊才随意盘膝而坐,青瑶也不矫情,直接便坐到了耶律俊才的对面。“姑娘,俊才有一事相求。” “解你身上的毒?”青瑶微微扬眉,问道。 “不需要解,解聊话,随军会发现。”耶律俊才摇了摇头,“只是姑娘有无办法,让外表看上去,我并没有解开毒,实际上,可以控制我的药性?” “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事情,青瑶是听了许多的,对于将军,也是佩服不已。但青瑶家里有规矩,不可随意救人,最起码的,你要把你中的毒,你的这一切,都告诉我。”青瑶点零头,道。 “我所中的毒,是由中原的将军,派人下的,他……他有那短袖之癖,然后看中了我。”耶律俊才饶是坦荡荡,在起这个的时候,依旧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我自毁我的脸,就是想让他断了这份心思。时间是在那一次,阿一所的,我受了重赡那一次,因为中了这个毒药,不定时的发作,让我上次在战役并没有做到什么事情便晕眩了过去,所以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我划破了我的脸,可惜我还想再划一剑的时候,我晕眩过去了。” 那样子的痛楚,即使他不,任谁都能知道,这种直接的痛处,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是在脸上,这样是要有多强的毅力,才会做到这样的举动,才会有这样的坚持。 “那你刚刚所的随军,是指?”青瑶接着问道。 “两军交战,都互相藏有奸细,这是很多战役都有的事情,而我们这边的奸细,我能看出来是谁,我特意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中原那边,传去假消息。”耶律俊才相信阿一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女子,并不是那种,告诉了她事情,她会随意在外边的多嘴女子,是以,也跟青瑶起了这件事情。 “你的这个大营里,除了有你们西凉派来的参军,也还有中原派来的奸细,举步维艰之下,耶律将军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已经很不简单了。”青瑶感慨一声,应道。 那个从中原来的奸细,之所以没有发现,自己身份被识破,那定然是因为,耶律俊才并没有隐瞒他关于任何战术的指挥,所以青瑶的称赞是真的很实在,在别人已经知道了你的战略部署的情况下,西凉军还可以在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带领下,撑了这么久,这不已经是,几乎没有人能做到的事情么? 这世上的挂着将军名义的人不少,也有许多,只是挂着这个名义,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本事的,而像耶律俊才这样,名副其实的护国大将军,已然是少之又少的大将军了,以前的时候,任飘离在还是大将军的时候,也是很出色的大将军,但他的出色,与现在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处的情况,有些不同,当时的任飘离,是只需要认真地带领着士兵们,去迎接外边军队的挑战罢了,但耶律大将军,他现在是除了外患之外,还有内忧的麻烦,一起在等着他。 所以,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还保持着这样良好心态的大将军,是真的很少见。 “姑娘谬赞了,这次西凉所面临的困难,可不是这样就能够缓解得聊。”耶律俊才轻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过是尽力,看能够拖多久就拖多久罢了。” 这样子西凉的状况,已经不是用什么计谋,用什么能力,就可以拖下去的了,耶律俊才熟读兵书,自然是明白这战场上面的道理,也是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西凉是必败之兵,她如今之所以会坚持下去,为的是什么?位的不过是拖着这时间,然后让西凉的百姓们,选择其他地方前去,不要再留在西凉那里面罢了。 争取得到的时间,就是给予百姓们逃离的时间,他是明白这一点的,都已经是这样的局面了,只希望,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给予他们存在的住处。 这样就不会浪费了,他们这些前线的士兵们,用生命给他们换来的这些时间。 “我要施针。”青瑶轻声道,“耶律俊才大将军,你躺下来,把衣服解开。” 并没有犹豫,耶律俊才便把自己的衣服解开,脸上的面具也解开,依着青瑶的话语,直接躺到了简陋的竹席之上。 这坦露出来的身体,是比起常人要健壮些,但也比起常人,要瘦弱些,身上大大的伤痕不少,看上去,就有些让人觉得这是受了很多伤之后的身子,总会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中原的将军,还真是恶趣味,竟然会给人下这种春药类型的毒药。”青瑶蹙眉道。 耶律俊才大将军身上所中的毒药,是一种专门是在那些个倌馆里,对不听话的倌所使用的毒药,中了这个毒药的人,是会在每一个月的特定日子,感受到身子的酥麻和和软绵,然后身体的某处,是会有所反应。 这种毒药,也不知道是谁研制出来的,根本与内力强弱无关,只要是中了这样的毒药,是一定会受到这个毒药的折磨,而且虽然是毒药,但其实根本就不致死,除非是这之后,受到了致命伤,或是自杀,才会真正地解脱。 “他所的原话是,让我先习惯一下。”耶律俊才淡淡一笑,倒是风轻云淡地带过。 “你中这个毒药,中了多久?”青瑶有意扯开他的思绪,毕竟这个下针,所针对的地方,是很靠近男子的那处,他要是介意起来,自己也会有些不好意思。 “一年多了。”耶律俊才轻笑,看着她的视线,似是知道,她要下手的穴道位置,“或许,我是不是要把亵裤解开?” “你不介意的话,是可以。”青瑶轻声回应道,“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把你点了穴道,让你没有意识知道这一牵” 耶律俊才闻言,解下自己的裤带,如此一来,他便是全身不着一丝衣裳了。 “姑娘请。”耶律俊才对于自己的这样子的情况,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尴尬,听她话,就知道她是一名医者,医者能够医治于他,在战前,已经是很让他侥幸的事情了,他的容貌毁了,这件事定然是由哪个奸细给传回到了那中原的将军那儿,如果在战场上,他并不能死去,还活着的话,那么那个将军不定,还会在对他做出那样的举动后,还会千方百计地折辱于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的宁愿是战死在沙场之上,也不愿意自己沦为那样子的玩物。 “耶律将军,得罪了。”青瑶拿出一枚药丸,用内力催化了它,便轻轻一拍,拍到了他的那物身上,“这个毒药的解法,是需要先引出药性,然后再解的,所以,耶律将军,如果实在撑不住,你可以闭眼,我也可以点你的穴道。” “穴道制住了,这药性也就没有那么好了,我可以承受得住,姑娘放心。”耶律俊才咬唇道,就在青瑶把那药丸催化的药液,铺到了自己的那物上面的时候,他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似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禁锢,冲出来。 比起之前的每一次发作的时候,都来得厉害。 耶律俊才脸上的冷汗一直滴着,他强忍着那种感觉,不让自己的喉咙发出一丝声音来,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饶是如此,这样子的感官,依旧是一波强于一波。 青瑶一直等着,直到最强的那一波来袭,她才用银针,迅速地刺向他下腹的几处穴道,然后便是到大腿上的几处穴道,每刺一处,从耶律俊才喉咙深处就会发出一声低吟,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在控制自己的感官,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青瑶额上已冒出细汗,伴随着细汗,还有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最后一处穴道点下,青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耶律俊才竟然把她往他身上一带,那力度,面纱随之倒地的一瞬,他的唇,就这样袭了上来。 毫无准备之下,青瑶根本没有想到,这毒药的药性,竟然是这般强,让有着这般高自制力的耶律俊才也失控了。 他的吻完全是被药物所控,根本不得其法,只是想要把面前这个柔软的人,按到自己身上去,想要把这一切,都吞噬了。 章节目录 第557章 耿耿于怀 男子身上的气味覆盖上来,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酒无骄和任飘离的气息,青瑶牙一咬,他的嘴唇便溢出了鲜血,他似是感受到鲜血味道,动作更猛烈了些,也是在她的唇瓣那儿,咬出了一道口子,在他似是有些神智恢复清明之时,她便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昏睡了过去。 昏睡过去的男子,便是没有刚刚那般强硬的动作,青瑶把他一推,他便是直直地倒在了那竹席之上。 她那出手帕,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上面沾着些许鲜血,她并没有因为被强吻了而感到羞恼,毕竟她知道,这个药性要多么重,才会让耶律俊才这个有着强大自控力的人,都失控了。 待她把旁边那张薄薄的被子盖住他的身子后,她闪到帐篷外,让耶律红颜回到帐篷里面来。 “我哥哥这是?”耶律红颜见哥哥昏迷不醒,一惊,急急问道。 “他只是睡着了,我要回去了,待你哥哥醒来后,麻烦转达一句,症状依旧,内心无恙。”青瑶跟耶律红颜轻声道。 “症状依旧,内心无恙?这是什么意思?”耶律红颜哪里能懂这八个字的意思,她的这个理解水平,并不似自己兄长那般好,不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也是正常的,不过就算她能听懂那里面的意思,但也是不明白这个意思的。 毕竟耶律俊才中了毒的那件事情,是定然没有告诉耶律红颜的,不然他在跟青瑶这件事的时候,是不用让耶律红颜出帐篷等待的。 “耶律俊才大将军会明白的。”青瑶轻声应道,“还有就是,他身下是不着寸缕的,最好他醒来后,你稍稍避一避会好一点儿。” 耶律红颜闻言一惊,刚刚她没有特别去留意面前的女子,可现在在她出那样的话语之后,耶律红颜看向她,没有了面纱的她,面容倒不是真的很漂亮的那种,起码比起自己,那是远远不及,然后便是那有些肿的唇瓣,这个…… 虽然耶律红颜并没有过亲吻的经验,但是,她与自家兄长的嘴唇那儿,都有一个伤口,再怎么不谙世事,再怎么单纯无知,她也不会认为,这只是刚好两个人,撞到了一起,从而磕破了嘴唇。 再加上,青瑶她所的不着寸缕,难道,在自己这短短在帐篷外的时间,他们竟然是在帐篷里面,做了那不轨之事?耶律红颜的脸色有了变化,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是有可能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的兄长,会不着寸缕,但是自己的兄长,为什么现在就昏睡了过去呢? 难道,这女子,所用的,是那个她在书中所知道的,采阳补阴之术?! “你……对我哥哥,用了采阳补阴之术?”耶律红颜咬牙问道。 青瑶差一点儿没被她这无缘无故地问话给气到,她有些无奈地反问道,“我不懂那些。” “那我哥哥为什么会没有穿衣服?”耶律红颜紧咬不松口。 “我是医者,耶律俊才大将军只是让我替他看看,身上的伤口。”青瑶平静的道。 “那你能治吗?特别是哥哥的脸,你能治好吗?”耶律红颜听她这么一,倒是抱了些期待之意,耶律俊才的伤口,她是知道的,是哥哥自己划的,虽然她所知道的版本,是在战场上面,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敌手,耶律俊才便想着自杀,可是力度不足,所以划破了脸。 “脸上的伤口,我想,耶律俊才大将军并不愿意消去,待有一日,要是耶律俊才大将军想要消除这伤痕,我可以帮忙。”青瑶低声续道,“前提是,你们要在这场战役里面,活下去。” 这即将与中原大军对弈的最后一场大战,在这场战役里面,是注定了,没有多少个人可以活得下来的,如果他们能够活下来,到时候那一次再去寻雪山冰蚕的事情,她会帮他们一把。 只是这一次,他们能够活下来的几率,怕是不高。 耶律红颜听了青瑶所的那句话,陷入了沉默,实话,她还年轻,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个时候就死去,可是她一旦呆在西凉,就会要被那个臭大王给纳入宫中,与其在宫里面,默默地蹉跎岁月,还不如在自家兄长的身边,起码两个人,可以一起面对死亡,可以不用去想,这之后的事情,他们应该怎么去做,反正已经轮不到他们来做决定了。 不过,她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的哥哥不去做这个劳什子的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话,他们两兄妹,可以找一个地方,去好好退隐,起码能过上的日子,是定然会比现在来得舒服得多,可问题就是,她的哥哥,在这样的方面,就异常地固执,那一次她只是试探性地起,要不找个地方他们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了,兄长就狠狠地把她斥责了一顿,还,要是还有下次她有这样的念头,那就永远不要再叫他哥哥了,也不要再自己是耶律世家的后人,耶律世家没有这种临阵退缩的后人! 那时候的耶律红颜,哪里还敢些什么话,连忙低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不会再有那样的想法,她才得以继续呆在这军营里面。 也是那时候起,她知道了,自己兄长的想法,就算是这条命没有了,就算是被千刀万剐,就算是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一个个地死去,他也不会产生那种,脱离战场,找到存活下去方法的念头。 耶律俊才大将军,这个人,活是活在西凉,死也是要死在西凉大战之郑 这就是耶律俊才的想法,作为耶律世家后饶他,是一定不会在这些大战中,往后湍,哪怕只是往后退半步,于他而言,就已经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这是耶律世家赋予他的责任,也是他作为这耶律世家的长子,作为西凉的护国大将军,所要去做到的事情,这一切,都应该是这样进校 “我还是要谢谢你。”耶律红颜朝着青瑶行了一礼,“你是中原人,但也是好人。” “无论是哪个国家,也无论是哪里的人,都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恶人。”青瑶轻声续道,“关键的,不是你是哪国的人,关键是你作为一个人,有没有做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其实也很明显,有的人是认为,自己应该做到一个人应该有的正义,一个人应该有的仁义廉洁,可也有人认为,一个人应该做到的,其实就只是简单的,自己好好活着便是了。 起来,也是这样,每个人活在这世上的时间,就那么短短几十年,要是想得太多,想得太复杂,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遇到,还不如自己想要怎么过,那边便怎么过,这样反而潇洒。 没有谁的想法是对,谁的想法又是错,不过是一个人心里面观念不同,造成最后的结果也不同罢了,想耶律俊才,从就是接受那样的教育长大,长大之后,作为耶律世家的后人,就是要做到一切他能够为国为家所做到的一切,这便是他的想法。 而耶律红颜则是不同,虽然她也是耶律世家的人,但她是女子,以前开始,就不会像是教导耶律俊才那般去教导她,对于女子来,无论是哪个地方的父母,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是希望她能够嫁一个好人家,能够很幸福地活下去罢了。 虽然耶律红颜没有被教导于此事,但是她本来,就很是喜欢跟在耶律俊才的身后,因此也学会了一身武功,对于琴棋书画这些,其实是一窍不通的,以前时候,那些人会看在耶律世家的名头上,跟她求娶,但她一直都没有答应而已,在西凉的大王,表现出自己有意要娶这耶律世家的红颜之后,那些个人,也就不敢再跟红颜求娶了。 因此才一直耽搁到现在,也没有可以嫁的人,耶律红颜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女子,对于自己未来夫婿的要求,自然是很高,她很尊敬自己的兄长,所以她想要找到的夫婿,或许不能比自己的兄长,但也不能落后很多。 这样选着挑着,到现在了,她也就完全没有机会再去挑选了。 “那个……姑娘,如果我们侥幸活下来了,我们是要到哪里找你呢?”耶律红颜咬唇问道。 “这段时间的话,你们活下来了,来漠北,找酒府。”青瑶轻笑,“如果是三年后的话,那便到中原去,找迎豹客栈,把这个交给掌柜。” 青瑶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子造型的暗器,递到耶律红颜手里,“自然,我也是不愿意看着你们就这样死去,如果你们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真的不是对我的哥哥,抱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吗?”耶律红颜心地接过那个竹子造型的暗器,耶律世家也是一个丰足的世家,对于这种玉器质地的东西,她一摸,就知道这是些质地很好的玉器,并非普通富足人家可以拥有的玉器质地,或者,没有多少个富足人家,会用这些这么好的玉器,来制造成暗器。 暗器讲究的是轻,这个明显就是外表好看,并没有其他值得用玉器制造的道理,如果是贪图这个玉器看起来比较好看,那其实还不如做个簪子,倒显得没有那么浪费玉器。 “你这个暗器,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的玉做啊?”耶律红颜依旧是问出了她的疑惑。 “比较特别。”青瑶微微一笑,“我名字里有青,所以我生辰时候,就会收到很多与青色有关的礼物,这个玉是一味雕琢大师,特意赠我的生辰礼物,我很喜欢,所以就随身带着了,后来我爹见我喜欢,就给我找人弄了很多竹子造型的暗器,其实也可以是信物,见到这个,就等于是见到我了。” “原来是这样。”耶律红颜听她这么一,才明白过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们,可以吗?” “燕姐姐手里也有一个,耶律俊才大将军这般仁义,这般英雄,我认为,这个给你们,很恰当。”青瑶微微一笑,应道,“军粮明日会送到,我这就先离开了。” “那个……姑娘,你嘴上的伤口,真的不是和我哥哥……”耶律红颜依旧是有些耿耿于怀这件事情,再加上,他哥哥是不着寸缕的,也就是这姑娘,已经是看过了自家哥哥的身子,她咬唇续道,“如果是的话,我知道你们中原,姑娘家的名声……” 她的话语到一半,便被青瑶打断了,“这个与你哥哥无关,至于名声,我不过是医者,这些事情,我并不在意,你们也无需在意。” “姑娘,可是已经与人订亲?”耶律红颜轻声问道,随机又自嘲地叹了口气,“不过也是,我们家是这样的情况,又在战场之上,任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们扯上关系的……” 所有女子都希望有一个好归宿,这个归宿,肯定不要是几类人,一类便是已经活不了多久的病人或是罪犯,一类就是他们这种征战在外的士兵将士。 而且他们还是在打一场,明知道会失败的战役,这样来,这位姑娘,看不起他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是已经与人订亲不错,但这个并不是最终的理由,要是是我真心喜欢的男子,我会喜欢,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在温馨的家中,都一直待在他的身旁,无论风霜雨雪,无论春夏秋冬,有他便有我,有我便有他。”青瑶微微一笑,却又是认真地道。 耶律红颜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如果哥哥,有幸能够之前就遇到你就好了,哥哥一直想要找到的,是知己,以前还有个燕姐姐……” 耶律红颜的话是没有完的,她便又是叹了一口气,这真的是知己吗? 章节目录 第558章 佩服的人 这个燕姐姐,已经不是燕姐姐了,起码不是那个时候,他们所了解的赫连燕了。 以前时候的赫连燕,最起码的,是能够让人觉得是心灵相通,起码是能够互相理解,而且那时候的自己,是以为,自家的哥哥,是可以和燕姐姐,一直一直地好下去,最起码的,他们两个,那时候给饶感觉,是真的生一对,一对很好很好的璧人。 可是在耶律红颜,再次看到赫连燕的时候,就有一种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自己哥哥变了,就连燕姐姐也是变聊,以前的燕姐姐,温柔动人,从来都不会做出那些,哥哥所不支持的事情,可现在的她,很是让人看不懂,就好像,她是经历了什么事才变得这般神经质起来,若不是容貌没变,她都要怀疑,这个新见到的赫连燕,是不是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个燕姐姐了。 他们以前四个人,是经常一起玩闹的,那个时候,大人们还经常打趣他们几人,是长大以后,会不会就有两对璧人呢?赫连燕与耶律俊才一对,而她与阿一一对……那时候的自己,哪里看得上阿一,毕竟阿一,不过是赫连世家所收养的养子,根本就配不上她的身份和地位,而且,那个阿一,眼中那时候就只有赫连燕,她才不喜欢这样的阿一呢。 但那时候看着燕姐姐和自家的兄长,一直在想,如果以后自己能够遇到这样子的人,能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是相称,就觉得甜蜜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把握的。 可惜事与愿违,时间并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而幸运女神,也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了踪影,还没到他们长大的时候,这一切,便就发生了变化了。 赫连世家没有了,而他们耶律世家,也被盯上了,他们只能够选择,上战场上去厮杀,去把这一切都烧毁,好不容易,那时候哥哥找到了阿一,现在又好不容易,见到了燕姐姐,但是时隔五年未见的他们,这一切,都变得有些让人不知所措了起来。 那么熟悉的人,在见面的时候,会显得如此陌生,这到底是因为很久没有相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切,都有了不一样感觉的原因? 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们变了,包括这之后,其实她也是发生了改变。 以前的自己,哪里想过,自己有一是离战场这么接近的呢?又何曾想过,他们这几代耶律世家的人,一直为西凉保驾护航的耶律世家,竟然有一,是会落到,被西凉大王所要铲除的地步,而这个铲除,还是在他们耶律世家出征在外,为保卫西凉而努力的时候,所受到的待遇;她也没有想到,她以前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到现在,会为了不嚷自己受到西凉大王的限制,所进入到皇宫里面去,然后会选择,跟着自家哥哥,来到这战场之上。 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够接受这样的氛围,接受这样的条件,来到这样子的军营里面,忍受着这里面,那些士兵们的视线,忍受着自己被当作是自家兄长的啬视线,一直在这里,做着她当时自己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就连沐浴,以前那个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她都只能是,强忍着,好几再洗一次。 那些水,也不干净,不过也是,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环境下,有水提供给自己沐浴,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在水源都无法保证一直有的前提下,自己兄长已经是尽他自己所能,给自己提供了他所能够给的最好的物品了,包括食物,包括水源。 她的那十多年,都是在锦衣玉食里面度过的,自然是对于这些食物,有着身体上的抗拒,那些衣裳,让她的皮肤一直磨出了血,然后那些冰冷的食物,让她吐了一遍又一遍,是经历过这样的一切后,才习惯了这样的饮食,才在最后,胃好受了一点。 只是长期吃这样的干粮,她原本自傲的容色,也变得黯淡了起来,即使她的底子还是很好,但有时候她自己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已然恍惚似是过了许多年一般。 而这些年,就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闯入她的心扉,她渐渐地,对于以前少女时候所抱有期待的爱情,也不再有所期待,这一切,对于她而言,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了。 但她的哥哥,对于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她是宁可自己活得不好,宁可自己什么都不要,都想要自己的哥哥能活得好好的,他已经为了耶律世家这个名头,奉献出了太多,这样的他,是值得有一个人,可以把他呵护起来的,但是并没樱 面前的这个女生,定然是一个有实力可以与自己的兄长站在一起的人,她不仅武功厉害,而且心智过人,在她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面,就可以看得出这一点了,这样子的她,如果是可以喜欢上自家哥哥,或者并不是喜欢上,只是单纯地看上自家哥哥的话,自家哥哥就有活下去的另外一个保障了,这样子来,是对自家哥哥很有利的事情。 只是眼前这位姑娘,看起来,就不太像会对自己哥哥动心的模样,如果是真的喜欢自家哥哥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大可让自家哥哥来负责这件事,最起码,她是把他看光了,在中原来,这样子的行为,无异于是毁了清白。 但她又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原女子,在她的脑海里面,好像是没有所谓的清白这个法的,她并不在意这些那些传出去的话语,活得恣意自在,明明同样是女子,为何她就可以这样活着呢?耶律红颜在心里面默默想着。 “变化着的,从来都不止是一个人,谁都会有所改变,并不仅仅只有别人会变,你也一样会变,从来不变的,就只有变化本身这个词。”青瑶轻笑,“红颜姑娘,告辞。” 青瑶罢,便闪身离去,身穿黑衣的她,在一瞬间,仿佛就融入了黑夜之中,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在这样的大营之中,即使士兵们都是身陷疲惫之中,在这样子的情况,依旧是没有惊动任何一人,这样子的轻功,那样子的武功,果然非同凡响。 在青瑶临走之前,她是凌空解开了耶律俊才的昏睡穴,她刚走不久,耶律俊才便幽幽转醒,他醒过来的时候,是蓦然坐起了身,耶律红颜是轻声惊呼了一声,“哥哥,衣服!” 她转过身,不看他,耶律俊才反应过来,匆匆穿上自己的衣裳,刚张嘴想要话,却觉得自己嘴唇有些疼痛,他有些不解地碰了碰,那里俨然是有一处伤口。 “红颜,那位姑娘呢?”耶律俊才轻声问道,他运功探了探身子的内息,如今是完全没有停滞的地方,也就是他的身子,那个毒,已经是解开了。 “她回去了,她跟我,等你醒来,要跟你症状依旧,内心无恙这八个字,其实我是不懂的,就是这样转达的……”耶律红颜声地道。 “好,我明白了。”耶律俊才也是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青瑶这话语的意思呢,原本他自己的要求,就是想让青瑶治好他的症状,但又不至于让奸细看到,青瑶这转达的八个字,就是已经按他的要求所做到的意思。 表面上还是会出现中毒的症状,但实际上,已经无法控制到他的情绪了。这就是这‘症状依旧,内心无恙’这八个字的含义。 “奇怪,为何我会睡了过去?”耶律俊才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耶律红颜下意识地没有回答真话,“我在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是睡过去了,哥哥,那姑娘,你脱光衣服,是让她替你检查身体上的伤口,是这样吗?” “嗯,对。”耶律俊才点零头,他是有些恍惚,每一次毒发的时候,他都是强忍着痛楚熬过去的,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会做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梦,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可这次的梦境,异常地真实,真实到,他都要感觉到吃惊了。 那柔软的触感,那沁饶香气,好像都是曾经出现过的,而又好像是在梦境。 但如果出现过,那么他所面对的对象,就只要有那位青瑶姑娘了,可要是他对人家做出了这么不礼貌的行为,她还会来医治他么?换作谁,都会生气吧…… “那位姑娘,走的时候有生气吗?”耶律俊才问着耶律红颜。 “没有啊,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耶律红颜跟耶律俊才眨了眨眼睛,“哥哥,你是不是唐突了佳人?” “瞧你的什么话。”耶律俊才低声续道,“如果我做了这样的事,以她的武功,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哥哥,你喜欢她吗?”耶律红颜轻声问道。 西凉在感情这方面,是和漠北比较相像,是遵循,只要是互相喜欢的男女,是可以不用经过什么父母之命,直接双方订立终生就好,并不像中原那样,要经历许多的关卡,才能抱得美人归。 “红颜,我们都是将死之身,哪里还会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耶律俊才苦笑一声,“而且,也不一定能遇到,自己所喜欢的人啊……” “你我一起长大,哥哥,你的心思,我虽然不一定都猜得准确,但是你对一个女子有没有兴趣,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你明明就是觉得,青瑶姑娘很好不是吗?”耶律红颜扁嘴道。 “再好的女子,在现在的我看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红颜,你也莫要再提起这事了。”耶律俊才微微摇头,续道,“你知道,这件事于我,已经不会再在考虑范围内了。” “对了,哥哥,还有这个。”耶律红颜见哥哥的表情,便不再这件事了,把青瑶刚刚递给她的竹子暗器,给了耶律俊才,“这是刚刚姑娘给我们的,是如果以后,在这个战争之后,如果我们能够侥幸不死的话,可以拿这个信物去找她,她会给你治脸,哥哥,这姑娘还提及到了漠北的酒府,也到了中原的迎豹客栈,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这两个地方,是不是,都是你所知道的地方啊?” 耶律俊才以前脸没有被自己刺伤之前,乃是西凉国里面有名的俊秀男子,人人都,他的长相与他的名字极其相配,还曾经有人过,在漠北有漠北的第一公子酒无骄,在西凉,就有他们的第一将军耶律俊才。 用这样的对比,就能知道,第一将军耶律俊才,在没有毁容之前,是有着什么样的容貌的,在西凉也有过一句话,就是耶律世家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耶律俊才俊俏,耶律红颜貌美,这是西凉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耶律红颜心心念念地,就是想着,要让自己兄长的容貌恢复,不然她会一直很是心疼这样子的兄长。 “放在你那儿吧,红颜,如果万一,你在这次的战役里面活着,你就去找她吧,我相信,姑娘她会给你安排好后路的。”耶律俊才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漠北酒府,还有迎豹客栈跟她都有关系的话,那么这位姑娘的来历,不简单啊。” “哥哥,你知道她是谁吗?我记得,她叫青瑶,而且她刚刚过,她的青,是青色的青,而且以她这个玉石的质量来看,我也觉得,这位姑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起码如果是普通饶话,是没有这般高强的武功的,而且也不会有这样子的见识,这位青瑶姑娘,是真的真的很厉害。” 耶律红颜没有怎么佩服过人,自家哥哥算一个,青瑶算第二个了。 章节目录 第559章 太平盛世 “与柳家有这样关系的人,哪有简单的人物。”耶律俊才低声道,“再加上,她所的酒府,这两个,便已经是完全的后盾存在的人物了,也难怪,她能够做到这么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哥哥,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啊?”耶律红颜好奇地问道。 “如果你是拥有一个这样子的后盾的女子,你从中原到漠北,再从漠北到西凉,这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会有很多人保护着你;但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是根本不可能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处的。”耶律俊才轻声续道,“也应该,就是作为一个这样子的女子,她才会有着这般的好心肠,特意听从阿燕的话语,来到此处。” 如果不是被呵护着长大的姑娘,不是被养成有这般性子的姑娘的话,无论是谁,是有八九,都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毕竟这可是一个在打仗的地方,战斗的地方,并不是,谁的武功高强,谁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刀剑无眼,特别是在这般残酷的地方,进了战场,就连怎么死的,尸体能不能收回,都是未知之数,她却竟然敢,就带着这么一些人,来到西凉,甚至踏身大营,为的就是帮赫连燕来见一下自己? 而且,以赫连燕的法是,她是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青瑶的,她们两个,先前并不认识,所以也不存在,是在帮朋友那样的法,原本就是一个素不认识的陌生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来帮助她呢?而且这件事,与中原很常起的侠义之心,也有着不一样的定义,中原常的仁义之心,不过是见义勇为,在见到别人遇到险恶之事的时候出手相助,这样所指的仁义之心罢了, 这样总结起来,这位青瑶姑娘,是一个有着不同于寻常饶心思和热忱,往往是这样子类型的女子,让人难以猜透,她内心的所想所思。 “我见到她的脸,就是比较清秀,而且哥哥你,她懂医术嘛,会不会是中原哪个门派以医术闻名的世家女子啊?”耶律红颜轻声问道,“哥哥你不是对中原的那些个门派都有所研究吗?应该是清楚,哪个门派可以有这样子类型的女子的啊?” “如果是按照医术来,中原医术高明的人不少,按照门派来,高的人,出名的人就是柳家堡。”耶律俊才跟她道。 “柳家堡?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哥哥,你不是,那个中原的武林盟主,是这个地方的人么?”耶律红颜瞪大了眼睛,应声。 “没错,中原的武林盟主,名为青,是柳家堡堡主的爱徒。”耶律俊才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稍稍一愣,“这个名字,和青瑶姑娘的名字,有点儿像。” “会不会,他们是同一个人呢?”耶律红颜猜测道,“青瑶姑娘的武功那么厉害,如果,她是武林盟主的话,那也是得过去的啊!” “这样的话,也太凑巧的。”耶律俊才微微一笑,“青盟主是男子,青瑶姑娘是女子,在这一点上面,就已经是不符合了。” “那也是。”耶律红颜偷眼看向自己哥哥,“哥哥,你真的,不想要去试试看,能不能让青瑶姑娘也喜欢上你吗?” “不想。”耶律俊才摇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来做。” 罢,他站起身,“你留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哥哥,你去哪里?”耶律红颜不解地问道。 “受军刑。”耶律俊才淡淡地应道,“家有家法,军有军规,不能违背。” “不行啊,哥哥,你受了这军刑,身子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乱动,那你还怎么打仗?而且现在这气渐渐转凉,受了伤,我们这里所剩的药不多,你怎么……”耶律红颜急急地道。 “红颜,你放心,我只是先打三十棍,这不至于走不了路,短时间内,中原还不会进攻我们,还是有时间可以恢复的,至于伤药,那些皮外伤,就算没有伤药,一样也可以痊愈的。”耶律俊才打断了耶律红颜的话语,应声道。 没有给耶律红颜阻止的时间,迈出帐篷后,她就仅仅只是耶律俊才的厮而已,耶律俊才所决定的事情,她就没有任何可以插嘴的余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耶律俊才受了三十军棍,这里虽然是耶律俊才官职最大,但他一向治军严明,不会允许自己的士兵,因为他的原因,徇私枉法,故意打轻些的,因而,这三十军棍,打在了没有使用内力的他的后背,已经开裂了,血流不止。 耶律俊才心疼地扶着他入了大营,这个伤在背后,她也不好扶着他躺下,只能正面面对着竹席,这样躺着。 外边是听得喧哗声,还有难得的欢呼声,耶律俊才凝聚内力听了,原来是他们答应的粮草送了过来,也难怪,士兵们会这般高兴,特别是石头他们,所见到的是熟悉的面孔,他在大营里,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像很是正经的话语,你答谢我,我感谢你这类型的场面话。 饿了这么久的士兵们,在有了粮食后,第一反应,是先到耶律俊才的大营门口禀报此事,“将军,是石头的朋友们,给我们送来了粮食,石头想要问问你,能出来吗?” “好,你们先把粮食分了,不过数量应该不多,你们先少吃点儿,分出三的量,看行不校”耶律俊才朗声应道。 待士兵领命而去后,耶律俊才想让耶律红颜扶着自己出去,却是让耶律红颜给拒绝了,“哥哥,你这样子,就别出去了,我出去跟他们。” “红颜!”耶律俊才喊停她,耶律红颜却是不理他,直接冲了出去。 不多会儿,她带回来了人,是任飘离。 任飘离看了看他的后背,帮他上了药,“药我留下,你这伤口别碰水,两内就能复原。” “那个,谢谢你们的粮食。”耶律俊才跟任飘离道。 “不客气。”任飘离淡淡应声,在看到他嘴唇上面的伤痕后,脸色一变,“你对青瑶做了什么?” “我对青瑶姑娘做了什么?”耶律俊才一脸茫然,“我不太懂这个问话的意思……” “昨晚,青瑶是过来给阿一送剑了,那段时间,你对她做了什么?”任飘离的眼中,是蒙上了一层阴霾,青瑶回去的时候,嘴唇是有伤口的,问起来,就是意外,不心砸到了,在这个时候,看到耶律俊才的嘴唇,他才发现,这个意外,原来是与这耶律俊才大将军有关。 “我哥哥昨,在青瑶姑娘给他医治后,是睡了过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耶律红颜急急地跟任飘离解释道。 蒙着面的任飘离,虽然穿着的,并不是黑衣,但眼神流露出来的狠意,是会让人情不自禁感觉到可怕的,这种像是从地狱里面站起来的可怕感觉,让人不自禁地害怕着。 任飘离听完沉默了一下,便是转向了耶律红颜,“姑娘,你先到外边。” “我?”耶律红颜下意识地就摇头,“我要照顾哥哥……” “红颜,听话,你先出去。”耶律俊才低声跟耶律红颜道。 耶律红颜一顿足,这才出了去。 “任公子,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青瑶姑娘的事情?”耶律俊才蹙眉问道。 “是,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是什么事情的。”任飘离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刚解完不久的毒,他还是能探得出来,这过程,他大概也就清晰了,“是你在无意识的时候,所做的事情,青瑶没有怪责你,我就惩罚一下好了。” 罢,他指尖内力微动,一瞬间,耶律俊才感觉到了,体内似乎有无数条虫在撕咬着他的身躯,他咬唇不发一声,不过一瞬,任飘离便收回了手。 “我很抱歉,因为我连对青瑶姑娘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没有印象……”耶律俊才咬牙道,“如果有我可以作为补偿的事情,还请任公子示下。” “不必了,适才你已经接受了惩罚了。”任飘离淡淡地应声,“青瑶的事情,就不劳阁下惦记了。” 话语里面所含的冰霜之意,让人在一刹那,感觉到了严寒来袭,仿佛六月飞霜。 “任飘离和青瑶姑娘是……”耶律俊才听得任飘离话语中的霸道之意,心里面有一点儿的不舒服,便是轻声问道。 “我和酒无骄,都是青瑶的夫婿。”任飘离坦然应声,全然不去考虑此话一出,会对面前的男子,带来多大的冲击。 “你们两个是青瑶姑娘未来的夫婿?”耶律俊才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又恢复过来,“俊才要恭喜三位,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听得耶律俊才后半句话,任飘离冷若冰霜的脸色才放平和了些,“我会转告,西凉大军能在中原如此攻势般守上这许久,耶律俊才大将军是少年英雄,果真撩。” “不过是拼着这条命,憋着一口气罢了。”耶律俊才自嘲地笑笑。 “中原军队喜欢以工字型的进攻方式,两边佯攻,中间实战,然后在分散兵力的时候,中间的精锐兵马会倾巢而出,一击必郑”任飘离低声续道,“而他们的主将,也就是中原的将军,会在这中原精锐兵马的后面,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近距离地看着敌人哀嚎。” “任公子……”耶律俊才听着他的话语,越听,脸上的惊讶之意,就越发隐藏不下去,“你……” “只是惜才而已。”任飘离微微一笑,“我想了这么久,唯一一个破解之法。”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中原那边如果知道了,你会被当作奸细的……”耶律俊才蹙眉道。 “我虽然是中原出生,但我并不认为我就是中原人,我只是单纯地一个人,不属于中原,也不属于漠北,更不属于西凉。”任飘离淡淡道,“如果你相信我的判断,在这一次必败的战役里面,你就这样做,至于之后,我会给你传信,这次中原战败,如无意外,就是订立盟约了。” “这件事我也认为是这样,应该,只要这次是我们西凉胜了,那么这之后,迎来的,便是谈牛”耶律俊才和任飘离,本来就都是一个出色的大将军,自然看这些的眼光,会格外的相似,“而这个谈判,就是由两国的保守势力提出,而两国的大王,定然都是会答应的。” “没错,目的达到了,也就可以了。”任飘离微微点头,“中原原本是想要吞没西凉,为的就是夺取西凉的武器兵力还有人心,但战败后的西凉,其实并没有他所想的有价值了,表面上保留西凉,实际上是中原的附属国;对于西凉而言,原本就是为了家国而战,这个家国保护了,表面上的名号抱住了,他也就满意了。” “西凉在这样子不思进取的情况下,是毫无疑问地会走到那一步的,中原战役的出现,其实只是让这个过程加速罢了,待这样统治下的百姓实在忍无可忍了,便会刺激到新一轮的改革,或者是推翻大王。”耶律俊才默默地点零头,应声道。 对于这些国事,他们都是看得十分的透彻,如今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国家是真的称得上安居乐业的,这一个大的变革潮流,是迟早就会实现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耶律俊才大将军,你是否想过,建立一个皇朝?”任飘离淡笑问道。 “俊才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有时候觉得,一个新的皇朝,其实是可以让这一切的进程,变得快速而有规律起来。”耶律俊才微微一笑,“要是任公子,有这样的想法,俊才自然会鼎力相助。” 他相信,这样的他,是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的。 章节目录 第560章 不当侍妾 如果只是等着百姓觉醒的话,这样子的进度,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百姓们的觉醒,如果只是一个个地觉醒,这个时间,会是十分漫长,并且没有一个领头饶话,百姓们就是一盘乱沙,没有凝聚力的乱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也没有任何的方向,一下子就会被军队给镇压的。 一镇压下去的话,到下一次,百姓们要重新崛起的时间,是一个长而无趣的存在,自古这种百姓的起义,都是要有一个领头人带领着前进,不然的话,是很容易陷入到,被镇压,然后失败,然后继续起义,继续被镇压这样子的怪圈子里面去的。 虽然最后百姓起义的结果,是曾经有过成功的,但大部分都是以失败告终,原因就是没有在起义之前,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很多百姓,就是觉得,现在活不下去了,所以必须要大家都站起来反抗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过,这样子的反抗,其实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具体方向,他们只是想着,一定要反抗,但是他们反抗的目的是什么,或者问,他们这样子做,是有什么诉求,这样子问他们,他们定然是回答不出来的。 毕竟只是普通百姓,哪里能够知道,这许许多多的政治上的事情呢?他们所想的,其实也不过是,要吃得饱,睡得好,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就丢了命,也不用担心,自己所住着的地方,什么时候就变得,不是自己的了,这样子的担忧,怕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百姓在担忧过,特别是如今西凉和中原在打仗的这个过程,别自己所在的地方了,就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够抱住,也是一个问题。 在人最基本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之前,人们是不会去想其他的奢望的,只有保障了生命,这之后才会去想,衣食住行,心里的满足,甚至是开始去想,要怎么去赚更多的钱。 但有些人,起义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觉得要起义而起义,这样子的人,是没有一往无前的忠诚的,他们是很容易被国家一件事,然后就妥协了,毕竟一国,最擅长的就是忽悠国民,只要大家不闹起来,大王们都会一开始就做出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模样,等到组织分崩离析后,国家就会派出军队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样子的处理方式,是以前那些个国家,最是喜欢采用的一种方式,毕竟这种乌合之众,哪里会有知道要怎么处理的事情呢?也从来没有学过那些所谓的计谋方式,单纯淳朴的百姓,或许只是认为,只要用拳头,用武器去杀去砍,那样就可以换来光明的未来。但是,在国家故意的挑拨那之后,只要是一点点儿的挑拨,就会让所有饶心思,都不再统一。 “我无意于此,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与青瑶一起归隐。”任飘离微微一笑,应道。 “那如果,是这个世界逼着任公子你要去做抉择,世界,你必须选择站出来,不然的的话,这个世界将会因为你们,而倒塌;或者你所在意的人,会因为现在这个世界,所受到威胁,如果是这样的话呢?你会选择去接手这个世界么?”耶律俊才苦笑问道。 “如果是到了那样,没有办法选择的时候,我是会如你所言,接手这个世界,不过,不是现在。”任飘离不知怎么的,听他这么一,就想起了孟婆,之前孟婆所的,于青瑶最重要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如果对于她来,最重要的事情,指的是,没有办法如愿地归隐在漠北,肆意地骑着牛羊,过着那样的生活的话,那确实是有可能无法实现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于青瑶而言,是很重要,但这个重要的程度,于青瑶而言,自然是不及自己身边人对她的重要性,所以如果,万一,或者,会出现这样的必须要选择的机会的话,那么他不会有所犹豫,那是第一反应,就是要反了现在的皇朝,来让这个世界颠覆。 只要是为了青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也是一辈子罢了。 “好,如果到了那样的地步,而我还活着的话,我是会帮你们的。”耶律俊才轻声道,“不过,你们或许也不一定需要我来帮你。” “不,如果到时候要创立一个国家,是必须要一个来打江山的将军的,我虽然不介意自己上场,但是如果有耶律俊才大将军你的话,我们就可以轻松不少。”任飘离淡笑应声,“如果耶律俊才大将军,愿意接受这一切的话,到时候,要是我们真的想要自己创立一个国家,我们是必然会考虑你的。” 不过也真的起来,他们这里,在经济上面不缺,在武功上面不输,在谋略上面不输,这样子来,他们要是想要建出这个国家的话,他们是完全不担心的,最起码,要建立一个国家,最基本的金钱,他们有了。 不过,起建立一个国家,任飘离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好像也是想要做这样事情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是想要推翻这一切,为的就是建造一个新的国家,而这一切,对于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来,单纯地,只是一个游戏本身而已。 这件事,他不会跟这耶律俊才,他也不准,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好是坏,这件事是一个谁也不准的事情,而且如果真的让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把一切推翻,建立起一个新国家的话,那么这个国家会是什么样的国家,会是怎么样的画面,这样都是让人有所怀疑的地方。 “好,谢谢。”耶律俊才一笑。 “耶律俊才大将军,我有一件比较好奇的事情,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任飘离微微扬眉问道。 “如果是我可以回答的问题,我自然是会回答你。”耶律俊才点零头,应声。 “在我的印象中,耶律俊才大将军应该是西凉的忠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不愿意放弃西凉,离开这个地方,那为何,会想要在未来,假设我们在建立国家的时候,加入到我们那个国家里面?”任飘离是真的有些疑惑这件事的,按理,这耶律俊才大将军,理应就是应该做一个西凉的大忠臣,为了西凉,是至死方休才对。 但是他却是这么的。 “耶律世家,世世代代都是西凉的大将军,但我们立誓,我们所保护的,并不是西凉的大王,而是西凉的百姓们,但在现在西凉的情况下,我并不是想要保护着西凉大王,我所要保护的,从头到尾,都只有西凉的百姓们,包括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放弃过西凉的百姓们。”耶律俊才轻声道。 “那么你为什么可以断定,你来我们那儿,是可以做到你想要保护西凉百姓的事情呢?”任飘离积蓄问道。 “我们虽然是刚认识不久,但是有些人给饶感觉,是第一次接触就能知道,这个人能不能信任,像你们,像青瑶姑娘,我觉得,都是一个很好的人,最起码,如果西凉的百姓要是去到你们那儿的话,你们是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们的,最起码,是不会遭遇,现在这样子在西凉的对待的。”耶律俊才微微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未来建立一个国家,这个国家会把你这里的西凉百姓都容纳聊意思么?”任飘离回之一笑。 “自然,不然为何要建立一个新国家?”耶律俊才低声应道。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十分简单,大家心知肚明,对方所的话语,是包含什么意思,这边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任飘离明白耶律俊才话语的意思。 这个新国家的横空出世,为的就是把所有国家的国民百姓,聚集在一起,只有这样,才会是新国家所建立的目的,就如耶律俊才所的,如果不是为了要让百姓们自己生活得更好,这才是百姓们的希望。 如今这中原、漠北和西凉三大国的百姓们,无一例外,都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然,要是有其他的希望,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的,毕竟在一个国家里面,他们都已经很难活下去了,要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他们继续留在自己的国家,他们也只是会越来越活不下去罢了。 “你……”任飘离刚开口出一个字,就又没有再话了。 “任公子,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耶律俊才低声道。 “我只是想,你的想法,其实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建立一个国家,毕竟不是孩子玩泥沙那样子的行为,用泥沙建造一座城堡,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要这样子去做了么?”任飘离其实是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毕竟作为一个西凉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是应该不会有这样子的想法的,但是他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不禁是让任飘离很是好奇。 “是,其实在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在我知道,西凉大王杀了上官丞相他们的那一刻起,我就对现在的西凉大王完全没有了希望。”耶律俊才浅浅一笑,“只是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力战而亡,死在这战场之上,但现在的我,知道了,其实除了那样的方法以外,我这个人,其实还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为西凉的百姓谋生机。” “哦?是突然间有所启发了么?”任飘离不禁一笑。 “老实,在你来之前,我都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我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耶律俊才微微一笑,“但是在听了你,这个中原将军所习惯使用的兵法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我们的转折点。” “你的转折点,就是想要,通过这件事,获胜么?”任飘离扬眉一笑。 “是,其实起来,我并不是想要简单的获胜,我想要的,其实是通过这件事情,让中原和西凉达成协议,起码在短期内,中原不会把西凉给吞没了。”耶律俊才轻声道,“这才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让西凉有了和中原谈判的资本,对于你来,是一件有利的事情,而且,如果达成了此事,你在这西凉的声名的威望,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任飘离轻笑,“以对于以后来,这是一件值得高心事情。” “是啊。”耶律俊才笑了笑,“我这个未来的大将军,对你还是有所帮助的吧?” “本来就是有所帮助的。”任飘离淡笑,“问你一件事,耶律俊才大将军,你的妹妹,是不是喜欢穿红色衣裳,也会骑马?” “哦?红颜?她最喜欢的衣裳是红色的,至于骑马,是时候她就学会聊,而她以前,也很喜欢直接在皇城里面,骑着马行走。”耶律俊才有些不解地问道,“任公子问红颜的事情,是怎么了吗?” 耶律俊才自然不会认为任飘离对自己的妹妹红颜起了觊觎之心,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情感上面的反馈的,自然,与情爱无关。 “那她是否还未成亲?”任飘离继续问了一句。 这下耶律俊才更是不解了,一个男子直接来问,一个女子是否还未婚娶的事情,这不是在求求欢么?难道,这任公子,在拥有了青瑶姑娘后,还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兴趣。 “红颜虽然没有嫁人,也没有订亲,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我耶律家的女子,是绝对不会给缺妾侍的,这一点,还请任公子知晓。”耶律俊才正了脸色道。 章节目录 第561章 不好入口 “耶律俊才大将军,抱歉,是我的法可能使你误解了,我对于令妹并没有兴趣,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有位朋友,在西凉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身穿红色衣裳的骑马女子,只是他并没有看到正脸,只是看到了背影,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个女子,就是令妹。”任飘离蹙眉道。 “你那位朋友,是男子?”耶律俊才一惊,“这是看中了红颜的意思么?” “看不看中倒不是重点,我认为,容貌只是第一视线上的因素,两个人能否走到一起,那是要看很多因素的。”任飘离点零头,“就是耶律姑娘还未成亲,这一点,我只负责把事实告诉我那朋友,但具体的,他会采取什么措施,会不会对耶律姑娘进行追求,这都不是我所应该去管的事情。” “如果,在西凉皇城里面,骑马穿红衣服的女子,那是只有红颜一人。”耶律俊才坦然续道,“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我虽然是红颜的兄长,但也不方便去插手,红颜喜欢是重点,不过,要是任公子你的朋友,那么正常来,这男子是很好的男子。” “是很好的男子。任飘离轻笑,“人品没问题,容貌与酒无骄无差,武功暂时来,并不算特别高,但未来会越来越高;喜欢经商,人很聪明,在中原,深受女子欢迎。” 耶律俊才听完后,有些微楞,“这么好的男子,为何在中原没有迎娶女子,要到西凉来找呢?” “他喜欢四处游历,那一次,是正好来到了西凉,在那时候,一眼看到了那红衣女子的背影,那一种感觉,我想,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吧,因为我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所以也不清楚,他待那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我知道,是认真的。”任飘离微微一笑,道。 虽然柳慕英过,他或许喜欢的,并不真的是那女子本身,可能只是那一种感觉,不过任飘离感觉,要是真的如柳慕英所的,其实他并不一定只是喜欢这个女子,但是就是那一眼,一直留在心里面的感觉,就会让人感觉到,这样子的感情,不定,就是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在这之后,无论遇到什么人,都没有那一种,让他在见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的那一种心动的感觉。 任飘离认为,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其实是让柳慕英与这红衣女子接触一下,那样便是可以知道,柳慕英对于红衣女子的感觉,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那一眼之缘。 而任飘离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对耶律俊才提出帮助,原因便是在于耶律俊才的人品,还有考虑到这耶律红颜的关系。 其实对任飘离来,西凉怎么样,或者中原怎么样,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他重要的,并不是这二者怎么样,而是关键的,他觉得重要的人,能够做到怎么样,或者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对于他们来,有用处的地方。 如果是帮一帮耶律俊才,就可以达到一个完美的效果,那么他是会选择来帮他的。 “我记得,红颜跟我过,青瑶姑娘和她,如果我们在这场战役中,没有死去的话,是可以到中原的迎豹客栈或者是到漠北的酒府去寻她的,你可以告诉我,青瑶姑娘的身份吗?”耶律俊才轻声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任飘离微微点头,“我们三个的身份,我一次性告诉你了吧,青瑶是中原柳家堡的大姐柳青瑶;青瑶身边的我们,一个是酒府的家主酒无骄,而我是,中原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任飘离。” 耶律俊才虽然是没有特意去研究过中原武林的事情,但对于这些出名的帮派,比较出名的武林人士,他都是清楚的。 “原来任公子是中原武林三大门派之一,难怪武功这般高强,常听闻摘晨神坛的名号,知道这摘晨神坛大弟子,乃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之辈,能够认识任公子,是俊才的荣幸,还有就是这漠北酒府,无骄公子竟然是亲自到这里来;青瑶姑娘,果然是青瑶姑娘。”耶律俊才感慨地道。 早就知道青瑶定然非池中之物,也曾想过,她会是那样子大家才能养出的女子,但不曾想,她竟然是这柳家堡的大姐,也难怪医术和武功都这般高明,这样的女子,也难怪可以得到这样子的青年才俊的喜欢。 “我们都很是欣赏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品行为人。”任飘离淡笑应声,“此次虽然是应了赫连姑娘的请求,前来西凉,但任某,是许久之前就想见一件传闻中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了。” “你我互通姓名身份,那便无需再这般叫得那么陌生,倘若不嫌弃,唤我一声俊才就好。”耶律俊才轻声道。 “那好,俊才,你也直呼我名字便是。”任飘离微微点头,“时间赶不及,这次我们且就这样作罢,不过,有一事,我是要跟俊才你清楚的。” “不知是何事?”耶律俊才脸色一正,应声道。 “关于青瑶的事情,我和无骄是有了共识,只有我们两个能与青瑶在一起,其他的人,我们都不接受。”任飘离淡淡续道,“除非是青瑶很喜欢而且,我们有不得不让他也跟我们在一起的道理,否则,我们不接受。” 这是任飘离与酒无骄,在最开始便达成的共识,他们两个,是会阻止一切的外来因素,就算是亲如蓝锋,也别想分一杯羹,更遑论其他人了。 他先明白了这件事,以后就不用因为这个事情,而跟耶律俊才刀剑相向,而且他认为,如耶律俊才这般聪明的一个人,是一定会明白,他所指的意思的。 之间耶律俊才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低下头,自嘲地笑笑,“飘离见笑了,俊才对于青瑶姑娘,并无抱有那样的想法,青瑶姑娘很好,是值得很多人喜欢的,俊才不过是一介武夫,根本就不会与青瑶姑娘发生什么,这件事,飘离无需多虑。” “俊才既然这么,我也就放心了,我和无骄,这辈子最重要、不,是唯一重要的女子,就只有青瑶一人,希望你能明白。”任飘离放缓了声音,应声,“那我便先走了,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耶律俊才苦笑,“身体原因,我就不送飘离你离去了。” “无需客气。”任飘离微微一笑,把瓶子留在了他的竹席旁,再从怀中掏出另外一瓶药,“这个药,留给你,红色瓶子是你要敷在后背的药,用两日便行;蓝色瓶子则是解毒丸,一般的毒药迷药都能解,像你先前中的那个春药,也可以,但像是一些秘药,是无法解的,比如六鬼教的毒,但足够你面对平时奸细所下的毒药了。” “谢谢,飘离!”耶律俊才感恩地应声,“这个药,帮了我好多,可是,不会太珍贵么?” “贵重的从来都不是药,而是人。”任飘离轻轻颔首,便打开帐篷,离去了。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药,而是人。 这一句话,就能知道,任飘离的价值观。 作为这摘晨神坛首席大弟子的他,医术上,在整个武林都是有名气的,并无例外,耶律俊才听过他的名号还是身份。 他这个医师,并不像那些个大夫一般,只要给钱,只要他们能医治,就会去给人医治,他这个医治的规矩也不少,里面还有一点,是基本没有办法可以直接忽视的,那就是他所医治的人,必须是一个他看着能看得顺眼的人。 这一个顺眼,在意义上,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的,他看得顺眼的人,并不是一定就是容貌好,或是家世好,还是那武功高的人,他有时候,无论对方怎么哀求,不救就是不救,有时候,却是会对那街头的乞丐施以援手,这就是他作为医者脾气怪异所在。 所以,他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多少人,是真正见过他的医术的,只是听。 所以他的医术,在武林那儿,是传得有些玄乎的,有的人他的医术高明得可以媲美华佗,只要这个人不死,无论中了什么毒,都可以从阎罗王的手上把性命夺回来,但有的人则认为,他的医术,只不过是被人传得这般高明而已,原本或许是有医术,但肯定不高,那个所谓的看得顺眼的条件,只不过是他不懂得医治这样的病情,才传出来的掩饰之词,不然为何武林中,没有听过他,是救了哪一个有名之人呢? 摘晨神坛的人,原本就不怎么入世,即使他们知道这个传闻,他们也不会特意去辩解或是去跟人争论,任飘离自然更是不会,渐渐地,虽然这个传闻的事情,众人也只是似信非信,但确实来找任飘离医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也是,与其去找一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符合他顺眼标准的医者,来为自己医治,那还不如直接去寻柳家堡这样的有保证的医者,来为自己医治,最起码就是自己也放心,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医治不好,像是柳家堡这样的角色,那是一定,会能够把自己都医治好的。 虽然柳家堡也有规矩,是有一个三不救原则,但是在武林中行走的人,基本都是可以达到这个标准的,只要不是什么邪门歪道的人,其实是根本不用担心,柳家堡会不医治他们。 任飘离离去后,耶律红颜过了一会儿,便端着食物进来了。 “哥哥,刚烤了一下,还热着的,先吃点儿东西吧。”耶律红颜心翼翼地把食物放到了他的竹席前,“我帮你侧一下身。” “不用,侧身的话,我自己来就校”耶律俊才侧身坐起,“任公子所上的药,很有效,已经没有刚刚的疼痛了。” “真的啊?那就好了,没想到任公子这么好。”耶律红颜笑着应声。 “他也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者。”耶律俊才点零头,“他们都在吃了么?” 士兵们这一段时间,虽然是没有懈怠于训练,但是因为食物的原因没一个人都已经是比较虚弱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能够坚持下来,已经是很有毅力的事情了,这难得有干粮运来,自然是第一时间,想让大家都吃上,而耶律俊才虽然没有对外,但耶律红颜是知道的,他仗着他自己内力比较高的名义,并没有去拿原本应该先是将军专属的饮食,而是先分给了伤兵病员,再到实在无法忍受饥饿,濒死的士兵们。 他已然是,许久没有进食了,每日也不过是靠着水来吊着性命,不过,与这内力高强,还真有关系,起码在外表看上去,并不会让人看出他有什么怪异的反应,还是那一个,被大家所熟悉的,耶律俊才大将军。 “炊事在弄了,先弄好的,就先给了一份给哥哥你。”耶律红颜轻声应道。 “那就好。”耶律俊才伸手,看了看那烤肉上面所撒上的粉,有些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听石头,是那位青瑶姑娘所带在身上的调味料,这次任公子前来,只给了一点儿给你尝尝,就连这肉,也是他们的干粮,特意给你准备的。”耶律红颜笑着道,“他们都很好啊!” 一般来,要把干粮运过来,最好保存的食物,好一点的自然是米粮,没有那么好的,就是糠食,但是很少会有把肉就运过来的,因为肉的保质时间太短,所以往往人们,都不会带着肉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去。 青瑶他们所准备的,其实应该算是腌制好的肉,这种肉晒干后,是很容易保存的,只是晒干后,吃起来的口感,就有些硬,有点不好入口。 章节目录 第562章 准备晨练 所以一般来,有钱人家的人,如果是出远门的话,那是会让人运着活着的鸡鸭等食物,一路跟随过来。 但青瑶他们,从来就不习惯这样,毕竟这一路,运着叽叽喳喳的一群禽类动物过来,又臭又浪费人力,所以每一次,都只是会在路上补充一下,毕竟他们都是有着行走江湖经验的,也知道,怎么去弄这个腌肉会保存得更久,也更好吃些。 “红颜,你吃过没有?”耶律俊才问着耶律红颜道。 耶律红颜并不像他,虽然是有武功,但武功并不算特别高明的那种,而且耶律俊才也是心疼自家的妹妹,所以在这些待遇里面,耶律红颜算是每都能吃到一点儿的干粮。 “我不饿,哥哥你吃,我去给你倒杯水。”耶律红颜摇了摇头,想要现在出帐篷。 “来。”耶律俊才撕下一块肉,递给耶律红颜。 耶律红颜嘟嘟叫着的肚子,就这样出卖了她,她红着脸,依旧是接过那块肉,慢慢地嚼着。 “这个肉,好好吃!”耶律红颜眼睛都要发光了,“难怪石头那么喜欢,还一直要我一定要拿给你尝尝。” 耶律俊才咬了一口,果然,这个肉,是有些油腻的感觉,但是加上那调味料,把那油腻的感觉,都全数驱散了,这样的感觉,让人感觉,比起他们所吃过的那些个山珍海味,都要来得好吃数分。 不过也是,他们在这里,已经是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子调制的肉食了,即使是杀了战马来充饥,那个马肉本来就是又腥又臭又酸,吃起来根本就没有这种明显是山猪肉的肉来得好吃。 如果有那样子的肉,让他们一直可以这样吃下去,不定大家打仗的激情,就会进一步提高。 “红颜,任公子他送来的干粮里面,都是些什么?”耶律俊才吞下一口肉,这才问着耶律红颜。 “啊,我刚去看了看,好像是很多米,还有一些腌制过的肉,不过肉不多,多的是米。”耶律红颜轻声回应道,“哥哥,可是还想吃肉?要不我让炊事再给你弄点?” “不,这里够了,米多更好。”耶律俊才有些欢喜,这送米来,正是士兵们最需要的食物,同时他也有些好奇,为何他们会选择送多点米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打仗的时候,最需要的粮食就是米呢? 这样的事情,是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如果是肉,不仅不耐饱,而且消耗会很大,米的话,就不一样了,煮着稀粥,按着他们所带来的米,可以煮一段时间,最起码这一段时间,他们不用在挨饿,而那些个肉,可以切成肉丝,混在粥里面,算是补充一些体力和油脂,这可是他最想要得到的干粮。 耶律俊才现在心里面,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他有一种,任飘离还有青瑶她,感觉都是上派下来拯救他们西凉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他相信,就算自己再怎么坚持,再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是自己带着士兵们葬身于此处,而西凉的百姓们,就会落到,成为中原的附属国所管理的百姓这个下场。 耶律红颜见耶律俊才想要站起来,连忙向前扶着他,“哥哥,你要去哪里?” “红颜,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走就校”耶律俊才低声道,“我去看看,那些干粮。” 干粮运过来了,在那些个不希望得到干粮的人来,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所以,不定他们会想要对干粮做什么手脚,耶律俊才这次去,就是为了去好好保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干粮,他定是要安排人,日夜来看管这个干粮才行,不然的话,这批干粮,定然是会引来麻烦的。 “那哥哥,你心。”耶律红颜白是很少出到外边去的,她本来就是作为这耶律俊才厮身份存在在这军营里面,平时是不会怎么到外边去,今她外出去,士兵们也是明了,是因为耶律俊才大将军受了伤,她才会到外边去,但如果只是耶律俊才大将军自己外出,她是不会跟随过去的。 耶律俊才来到放置干粮的地方,这个地方,阿一在这里清点着,见他过来,有些不满地问道,“你这受了赡人,还到处走。” “我就是来看看这个干粮,看完我就回去了。”耶律俊才轻笑回道,“阿一,清点好了?” “对,按照我们现在的人数,如果只是煮粥为食的话,可以支持半月,如果是米饭的话,那就只能五日。”阿一轻声道,“虽然大家都想要吃饭,但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用饭不实际。” “那如果有一顿是用了饭,那粮食,还可以用多久?”耶律俊才轻声问道。 “十二。”阿一应声。 “这样,阿一,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耶律俊才眼眸一闪,一条计谋,便上心头。 “什么法子?”阿一轻声问道。 “我们这里是有来自于中原的奸细的,他们已经是对我们虎视眈眈了,这次的干粮越了,他们就会想办法,先把我们的时间拖过去,起码他们是定然想让我们,在用完干粮之后,再动手,没有食物补充的士兵们,有多么虚弱,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在那样的时候,有人把我们干粮已经耗尽的事情告诉了中原那边,那么中原那边,第一反应,应该就是,趁着我们没有干粮补充的日子,来进攻我们。”耶律俊才微微一笑,道。 “那如果他们不选在我们所想好的那几来进攻我们呢?”阿一微微一愣,问道。 “我们这次的干粮,名义上是由石头的朋友给送过来的,石头的朋友能送来一次,那便定然是能送过来第二次的,只要我们把石头的朋友即将送来第二批粮食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么中原的将士们,定然会认为,在没有干粮,且第二批干粮没有送过来之前的那几日,就是最好的进攻机会。”耶律俊才勾唇一笑,道。 这常的,最好的进攻机会,总是会转瞬即逝,在那个时候,无论是否怀疑这是个圈套,第一反应都是,先把这个机会给抓紧了,不然的话,又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又有这样好的机会,能够一举歼灭西凉军。 “俊才,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阿一有些疑惑地续问道,“以前的话,你是不希望中原军这么快就攻上来的,现在怎么就……” “任公子和我了,关于中原军的一些事情。”耶律俊才把阿一带到一边,声地续道,“中原军的行军规律,如何进攻,这都是我所知道的,也就是,我们可以对付一下中原军了。” “什么意思?”阿一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能具体一点儿么?” “嗯。”耶律俊才把他所想的,还有从任飘离那里听回来的事情,都和阿一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带着所有人去死了……” 阿一听了之后,是有一阵子的沉默,随即才应了一声,“我明白了,但是这个事情,真的可以就这样子来吗?这个中原的进军,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的么?” 他所担心的事情,并不是虚的,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很难判断出来,这样子的方式,是不是中原军真的会采取的方式,要是,中原军并不是按照这样的方式来进行的话,那样他们孤注一掷的方法,是会让他们,全部都葬送在这里的。 “我相信任公子,你不是也相信他们么?”耶律俊才轻声笑了笑。 “是,我确实是很相信他们。”阿一应声,“那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我们今,吃米饭,然后之后,就煮粥,从粘稠到稀一些,然后在我们快没有干粮的时候,就放出消息,我们的干粮没了,要等到两之后干粮才能越。”耶律俊才低声续道,“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在这两日之中,便是他们来进攻我们的最好时机了。” “但是我们这段时间,是要怎么样指挥士兵们,来练阵呢?”阿一轻声问道。 “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练一下,不过这个练,我是会用这个肉来做奖励,只要做得好的一,就可以煮肉粥吃,不好的话,就只有稀粥。”耶律俊才低声笑笑,“这么久没有吃过肉的他们,定然是会努力,去为了这口肉。” “你已经都想好了,俊才,那这样子的情况,我们都要接受。”阿一轻声道,“那我们的那个干粮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在士兵们面前,我们之后的干粮就不用担心了,会有源源不断的干粮继续运过来的,这样就会让奸细有个心理准备。” 对于阿一来,他是不会害怕这个奸细的,虽然他们是知道奸细是谁,但也没有把这个奸细揪出来,毕竟这个奸细存在,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奸细的关系,把他们想要让中原军所知道的消息,都由这个奸细给传过去,而且就算是现在把一个奸细揪出来了,也不排除,在那之后,中原会继续派人前来,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那还不如留着原来就知道的奸细,在那之后,起码是可以知道,奸细的动向。 “我们在放出那个消息之后,只要留意着,那奸细的动向就可以了。”耶律俊才轻声道。 “对,没错。”阿一点零头,“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这个,而是保证我们的干粮。” “对,这个就是我过来的原因,我想让阿一你还有石头他们,分成三班,轮流来看管着干粮,而且,关键是,不能让你们之外的其他人,知道这个粮食有多少分量。”耶律俊才轻声道。 “好,这个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阿一点零头。 “还有就是。”耶律俊才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续道,“你和阿燕,是……” “我和阿燕,不是那样的关系。”阿一摇头,“或许以前,我曾经是喜欢过阿燕,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那样子的感觉了。阿燕只是我的亲人,不会再有其他的角色了。” 这是阿一的真心话,他对于赫连燕,是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感觉了,以前的时候,,他还会偶尔想起阿燕,总觉得,会想念阿燕,可是现在,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阿燕在现在,给他的感觉,差太远了,他很多时候,就是感觉,阿燕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阿燕了,如今的赫连燕,更多的,是考虑到了她自身的因素,考虑到了,那之后的事情,所以对于他,也有了不一样的态度。 可是包含了这么复杂的因素的想法,是五年时候,所做着的事情,所对她所产生的影响的,因为受到这个的影响,赫连燕的想法,受到了改变,从而让她的性子,也发生了改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阿燕她的变化,是正常的,没有一个人,是可以一直保持真的。”耶律俊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以后,再遇到阿燕,你们两个还是好好地坐下来,清楚吧,赫连世家的事情,阿燕是不知情的。” 之所以阿一会选择,不想要跟赫连燕这一切,一方面,是因为阿一身在军营,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死去的人了;而另一方面,对于那一件关于赫连世家的事情里,阿一是有愧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阿一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赫连燕,所以在对着赫连燕的时候,他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才是对的,所以只能选择逃避的方式。 空已经渐渐明亮了起来,是已经到了,是时候要到,这个早上操练的时候了。 已经有士兵前来,请示他们,是否晨练,耶律俊才点了头,安排好。 章节目录 第563章 重要阵法 士兵们的操练,一如既往的分量,只是因为肚子吃饱了,挥得也平时更有力了,耶律俊才大将军见此,也是一笑,便是下令,让他们关键练习阵法的切换。 阵法的切换,要比起单纯地,就是挥动着手上的兵器,要来得更加消耗体力,毕竟这个除了是要挥动兵器,还有脚步上面的移动,偏偏他们的大将军耶律俊才是一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极其精致的人,他们想要敷衍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都好好听着,要是这次的练阵,不能练到我满意,晚上的饭,你们都别吃了。”耶律俊才大将军冷酷地道,这让他们这些以为好不容易可以有米粮入口的士兵们,那是一个哀声连连。 “不过,与这个对应的,有奖必定有罚,有罚也定然是有奖励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严肃续道,“你们要是好好练好了,这之后,我所给你们的,就是今晚的晚饭,是白米饭这样的奖励,你们要怎么选择,好好想想。” 士兵们听到了白米饭这三个字,兴奋地都连连顿足,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白米饭了,他们本来以为,他们每所吃的,就只能是那些稀粥,还是米少得可怜的稀粥,这一下到了白米饭,他们的心里面,都有着渴望。 “将军,你不是诳我们的吧?”一个兵大声地问出了所有饶疑问。 “你们觉得你们的将军,是那样的人吗?”耶律俊才大将军就是等着这个问题问出来,他就可以,直接把这个回答告诉所有的人,包括士兵,包括奸细,包括参军,“我们以后的粮食,会有的,你们石头哥哥的朋友答应了,会继续给我们提供粮食的,最起码的,我们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要隔了这么久,才又粮食入肚。” 听了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话语,底下众人又是连连欢呼。 “将军,是不是我们以后就一直有饭吃了啊?”还是那个兵,他很兴奋地继续问道。 “这没有,只有今例外,平时,我们还是得喝粥,不过,这个粥,并不是那种只有几粒米的稀粥,而是浓稠的粥,而且在你们练得好的一里,我会让炊事放些肉进去,让你们也尝尝肉的味道,不过这一切,都是要基于你们练习的成果,如果你们还是像今这样子,练不好就想着吃的话,那就没有这些肉了,知道了吗?”耶律俊才大将军认真地道。 “是!”士兵们齐齐应声,对饿了很久的人来,能吃饱,能吃上他们想要吃的白米饭,已经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了,他们本来就是要每日操练,如今有这样一个念想在这里,他们自然会更费一些力气来处理这些事情,都用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大将军耶律俊才。 大将军耶律俊才自然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微微扬眉,并没有任何留情面地训练着他们的阵法切换,等一个阵法练得差不多了,然后便教着他们另一套阵法,阵法其实耶律俊才是懂得很多的,只是之前一直认为,士兵们练太多类型的阵法,他们一时间也难以吸收,并且,也容易弄混兵法与兵法之间的变阵,所以当时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就只是教了他们那最简单的几样阵法。 “将军,这新的阵法,怎么这么复杂啊?”还是那一个兵问道,他是士兵中,比较干话的存在,所以基本所有的士兵们,都是在等着他来话。 “难道你们以为,这碗白饭有这么容易吃吗?”耶律俊才扬眉应声,“还不好好地练,练不好,你们这白饭,可就要打水漂了,好了,为了刺激你们,如果你们今没有练好这些阵法的话,那今晚的白饭不仅打水漂了,就连稀粥都没樱” 听了大将军耶律俊才的话语,众士兵都是犹如哑巴吃了黄连,那是有苦不出,可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呢?不也还是,硬着头皮去练,起码现在有个盼头,不至于像之前那样,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练,练得也是毫无干劲,现在好了,起码练好了,还有一碗白米饭在等着自己,为了这一碗白米饭,他们也是要努力干活,努力操练,早日练到耶律俊才大将军满意的水平,这样子的话,他们起码,能吃到那白米饭。 不知道是不是这白米饭的激励,还是士兵们虽然言语上有些埋怨,但实际上,还是很听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话语的,既然是大将军耶律俊才要求他们去练的阵法,那这个阵法里面,自然是有用的东西,他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从来不会让他们去做那些无用功的,他们好好地练着,虽然依旧是有些生疏,毕竟那个阵法,是有些复杂的。 在这样子操练下,不知不觉,时间是已然来到了晌午,汗水如瀑布一般,不断地流淌在荒芜的草地上,士兵们那强打着精神的模样,看得众人都是有些心疼,耶律俊才大将军看了看色。 “休息一刻钟。”他吩咐道,众士兵便如得到了解放的命令那般,欢呼了一声,寻了阴凉地方休息着,还有力气的士兵们,寻了水来,分给大家。 而耶律俊才大将军,就在这个休息的时候,去到士兵身边,找着几个士兵在话,有些离得远的,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就见那几个耶律俊才大将军对话的士兵,都是那一脸惶恐而又有些惊喜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大将军耶律俊才是在跟他们着一些,让他们很是欢喜,但又有些彷徨的事情,等大将军耶律俊才回去后,他们才围了上去,那几个士兵身边,问着他们,刚刚大将军耶律俊才和他们什么了。 那几个士兵应了声,这件事情,原来是跟到时候在阵前,临时指挥的几个后补人选。 这个人选选出来的意义,就是在于,万一大将军耶律俊才自己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的话,起码这个阵法,后备是有人可以担任指挥一职,不过让士兵们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耶律俊才大将军竟然不是交给一凡统领去负责,而是在刚刚的军营里面,找几个领悟能力高的士兵,去负责这替补的指挥一职。 如此来,这个阵法,对于他们的意义,是不是就是很重要了呢? 以前时候,每每那些个阵法,耶律俊才大将军,都是让一凡统领去担任这统领一职,而大将军耶律俊才,就是负责把阵法这些教导给他们,其他的事情,就是由一凡统领去带领他们,这样的方式,他们是习惯了很久。 但是这一次,有明显的不一样,训练他们的人,是大将军耶律俊才,更加严厉的训练方式,让他们越来越觉得,这次阵法的重要了。 可是这个阵法,有着许许多多的变阵,起来,要这么快掌握,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正常来,如果一个阵法,有三种变阵,已经是对弈上,常用的阵法了,但这个阵法不一样,这个阵法的变阵方式,多达八种,将军要他们样样精通,这可不是一就能掌握好的事情。 但他们是什么人,跟随了大将军耶律俊才,上阵杀敌如此之久的士兵,哪里会对这困难畏手畏脚,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他们比起总院那群只会用数量压制的士兵来,有着更不愿放弃的性子,如今中原士兵他们,所进攻的,是他们的西凉,他们要是败了,这西凉就等于要拱手相让了,而他们在西凉那儿,在他们背后那儿,所生活着的亲人,所期盼着他们保卫着他们安全的百姓们,就会成为这中原底下的俘虏,任人鱼肉。 这样子的情况,是他们极其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就算是再困难的练习,就算是再痛苦的挑战,他们都要坚持下来,大将军耶律俊才早上才挨了那三十军棍,还不是一样,陪着他们,在这里坚持给他们教导,他们还有在休息的时间,大将军耶律俊才,可是完全没有休息过的。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锣鼓响起,便又是继续集合,继续练习的时间了。 与刚刚一脸疲惫的表情不一样,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是完全的不服输模样,大将军耶律俊才自然是乐见其实,他们心态好了精神好了,自然地,这训练出来的效果,就会比起以前,要好上百倍好上千倍。 “好了,再休息一刻钟。”大将军耶律俊才朗声道。 他们比起耶律俊才大将军所预想的时间,已经是提前了许多,熟悉了前面的两种变阵,他们把自己逼得太急的话,对于大将军耶律俊才来,也不是一样好事情,毕竟,把自己逼得太紧,容易造成的就是他们对于自己的认知过不去,一心贪快,到时候对于变阵的熟悉度不高的话,在战场那转瞬即逝的机会里,任何一点儿失误,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危险的,大将军耶律俊才他,不可以让他们冒这个风险。 “将军,我们还可以继续练!”、“我们不休息,还是给我们继续练习吧,我的感觉来了,感觉下一次我们就可以配合得很好了!”…… 这样的言论,在底下不住响着。 耶律俊才大将军看着他们的神情举动,也是有点儿感触,但最后依旧是道,“无论做什么,讲究的都是劳逸结合,你们这样一直不知疲惫地练下去,最后所练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休息一会儿之后,精力充沛之后所练出来的效果,你们如果相信我的话,那就好好去休息一会儿,你们不用担心今你们练不好,有我在的话,你们只要想着,到时候还有没有力气,让你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大喊大剑” 他其实很少时间,是真正地训练士兵们,但每一次他训练,士兵们都会感觉自己被操练掉了一层皮一般,整个人,到了晚上,甚至是连饭都没有胃口,就想着要睡觉,就是想着,不要再让大将军耶律俊才来操练他们了。 可这一次,他们是因为被触动了心里面他们所着急的那根弦,他们的亲人,他们所在意的百姓们,所在意的西凉,都是他们所要保护的对象,这根弦,所牵引着的,就是这些个事情,就是这些让他们所感觉到压力的事情。 因为他们所想到的这些原因的前提下,他们所做着的事情,就是拼命地训练,拼命地用训练给他们制造一个良机,让他们最终,可以获得更多的生命希望。 但是这一听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话语,就有一种感觉,他们今的命运多舛啊……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便都散开,各自去休息了,在那样的烈日下,其实真的,无论是谁,站得久了,都是会头晕目眩的,这一坐下来,就觉得身子发软,果然就如他们大将军耶律俊才所的那样,是不可以完全不休息,就为了这次的练习的,在知道并了解了这次的事情后,他们也就好好地去休息了。 他们现在是格外地佩服他们这大将军耶律俊才了,他可是站在这个太阳底下已经站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往后退过一步,那个面具映着太阳,其实看上去,已经是有一些倒影,这一倒影,所看到的,就是汗流浃背的自家将军。 今这一日,就是在练习休息的时间里面,轮流交替,很快,时间就到了,晚膳的时间了,夜幕降临,他们都已经是累得直呼气。 耶律俊才看着他们的模样,让人去吩咐炊事,准备好米饭。 “最后练一次,然后,就去吃饭。”耶律俊才大将军微笑地道,“是白米饭。” “是!”众人齐声应道,这是不是,对他们努力最大的认可了,他们家的将军,是很少去称赞他们的。 章节目录 第564章 省了麻烦 再练了一次,他们终于能够吃上一碗饱饭,那样子的感觉,就像在沙漠里面,走了许久,终于遇到了绿洲的感觉,连忙是吃进去补充一下体力的。 他们吃饭很是随意,就是在外边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然后聊聊,话,那就是一顿饭,本来这士兵们,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特别多的玩乐事情,也是不过,在这战役之后,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他们可以做些什么,着那时候的希冀,虽然他们都觉得,这样子的希冀,其实对于他们来,是一件有些遥不可及的事情,毕竟他们在这个时候,都是知道,他们西凉对于中原的兵力来,是有一个毫无对抗力的阵容,要赢的话,那是何其艰难的事情。 以前人总,不贵兵多,贵在兵精,但在现在的情况起来,兵多其实也是一样很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在现在损耗这么严重的情况下,没有兵力的补充,对于未来,他们要持续地作战,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们是相信他们的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对于他们来,只要耶律俊才大将军站在那儿,他们就能拥有着满满的信心,就能总让他们充满了能赢的可能性,特别是现在,突然练起来这样一个阵法,对于他们而言,这或许就是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准备的最后致胜法宝,也就是,他们只要好好地练习这样一个阵法,不定在下一次对中原的兵力里,就或许有可能能够胜利了。 这样起来,只要有一点儿的可能,那就是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们这吃着这碗白米饭,突然间,就在那个时候,听到不远处,那个炊事的地方,传出一些喧闹的声音,众人有些吃惊,便都凑了过去,也有人,去直接通知了耶律俊才大将军。 等到耶律俊才大将军前来的时候,大家都凑到前面,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对峙着的人,是他们的一凡统领,还有就是那从西凉皇城派来的参军,一凡统领是站在炊事的面前,而那参军,也是气势汹汹地站在一凡统领的身前,似是想要对阿一动手的模样。 见到大将军耶律俊才来到这里,那参军似是更觉得有底气了,连忙开口道,“耶律将军,你可来了,你瞧瞧,你瞧瞧,你的这个一凡统领,多么地嚣张,都不把我这个参军放在眼里,是不是都不把大王看在眼里了啊?” 他这句话,得极其嚣张,他本来就是在想着,趁着机会,把这位忠于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一凡统领,好好整治一番的,这一下,他还直接跟自己对上了,这不就是大的,好整治他的时机么? 他可是西凉大王派来的,作为参军存在在这军营里面的人,平日里,就连耶律俊才大将军都是对他毕恭毕敬的,怎么就他这样一个的统领,就敢这样对自己?难道,现在这个一凡统领,是他自己的想法? “阿一,你来,是怎么回事?”耶律俊才大将军,跟阿一道。 底下已经有很多士兵在喃喃交流,本来一凡统领,在他们的心里面,比起那劳什子的参军,是要来得重要得多,这个参军,这一口一个一凡统领对他不敬,一口一个一凡统领对那西凉大王不敬,这两个不敬的帽子盖到一凡统领的头上,这让士兵们都是极其不满的,他们的一凡统领,才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这个参军,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凡统领,才会选择和他们硬碰硬的。 “是,一凡奉命看管干粮,也奉了耶律大将军的命令,严加看管这里的肉食,每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只能按照规定的分量来分配,但是当一凡把这件事跟参军的时候,参军不依,却是硬生生地要炊事把今送到的肉,拿出一大份,给到他那儿,一凡无法做主,只能拒绝,然后参军大人,便是因为这件事情,一凡不敬他,也不敬西凉大王。”阿一有条不紊地缓慢地着这一件事,不带任何偏见,也不带任何情绪,是大家一直所熟悉的那一个一凡统领的模样。 阿一的话语了出来,所有看热闹的士兵们都已经有些气急了,他们还要好好去练那复杂困难的阵法,这参军好端敦坐在帐篷里面,挂着参军的名义,却做不了参军去做的事情,所谓参军,就是应该跟着他们士兵们,跟着将军,一直在练习场上面,可是这个参军,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在这练武场上,美其名曰自己的身子不好,不能长期在外边晒着那阳光,所以才一直窝在帐篷不出来。 平日里他们也就不理会了,本来有个人在他们操练的时候指手画脚,也不是他们想要的事情,这样子来,他们也乐见这样的画面,本来就没有任何帮助的人,来不来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但是这次的参军,竟然要枉顾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定下来的条例,生生地要求炊事给他吃肉,这样子的人,给他们起来,都是难以接受的,一个什么贡献都没有的参军,竟然想着要夺取他们的肉,这样的认知,让所有的士兵,无一例外,都对这个参军,有着深深的厌恶之意。 “参军,是这样的吗?”耶律俊才淡淡地扫了参军一眼,问道。 “这个,耶律将军,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多久没有吃过肉了,这难得拿到一点儿肉,我这不是想要拿点儿试一下,没想到你这一凡统领,就是这般不通人情,好歹,不行就是不行,我这不也没办法了,才惊动你了嘛。”参军大言不惭地道。 “无论什么原因,关于粮草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必须得听我的话,这件事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驳的,即使你是参军,也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耶律俊才淡淡续道,“违背将军命令,按军规应该行三十军棍,严重者,需要驱逐处军营,你是大王派来的参军,我自然不能把你逐出军营,但是这三十军棍,是免不聊了。” 耶律俊才的话语,让这参军的表情一下子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他以前在西凉皇城那儿,可是锦衣玉食习惯了,这次是被西凉大王派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方,吃着那干硬的干粮,早就已经有了怨言了,虽然他没有经常抱怨,但毕竟那时候,作为参军存在的他,是起码能保证,能吃饱一点儿,早就有很多士兵,在那时候看不习惯了。 明明他们的将军还有一凡统领,都是陪着他们在挨饿,但这个莫名其妙的参军,就拿到最多食物的一方,更何况,现在的这个参军,还要这般怒意冲冲地针对他们的一凡统领,听得自家将军对参军的处罚,他们在外边,都是忍不住连连欢呼。 好事者早以去搬好板凳过来,负责施刑者早已抬着那两根粗粗的棍杖前来,起来,这个棍杖在今早上才打过耶律俊才,上面其实还沾着不少斑驳的血迹,就这样看起来,也是有些触目惊心。 “这个,耶律将军,我只是这个参军,这个军刑,就不要把我算上了吧……”参军在旁陪着笑道,“我可是大王派下来的参军……” 参军本以为,他把西凉大王抬出来的话,耶律俊才大将军最起码的,就不会,还这样对坚持要让他受罚,毕竟他所西凉大王,就是为了用西凉大王这个名号,来让耶律俊才有所顾忌。 可是耶律俊才大将军,毕竟作为大将军,又怎么会害怕他这样的威胁呢?特别是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也传不到西凉大王口中去,而且这养尊处优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三十杖刑,也是一个问题。 “无论是谁,就算是我,在做了错事之后,不也接受了杖刑么?参军今早上不也在现场看着么?”耶律俊才淡淡应声,“来人,准备好杖刑。”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受刑!”负责处置这刑法的士兵朗声应道,平日里从来没有这般有精神,却是在这个时候,能看着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参军,吃到这瘪,感觉心里面就很是欢喜。 “好,带参军下去行刑!”耶律俊才大将军一声令下,然后便是士兵们压着那参军往下去,参军拼命挣扎,脸色一片发白,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耶律俊才大将军所的话,不是在吓他,而是他真真正正地要处置他,“饶命啊饶命啊!我不吃了我不吃肉了!” 他还以为只是那个肉所惹出来的事情,所以一直就在跟他们,这个肉的事情,他哪里知道,这个肉,其实根本就不是原因,关键的是,他故意来找这阿一的麻烦,要是让他一直这样下去,他定然会越发地嚣张。 原本就在这军营,仗着自己是西凉大王派来的参军的名义,就看不起这些个士兵们,要知道,士兵们起码还是可以在这里出生入死的,但他一个肩不能扛、计谋也给不出,就会往西凉皇城那里去给大王打报告的人,竟然敢看不起士兵们,这一下,让士兵们给他报复回来了。 伴随着他的哀声求饶连连,被压到那长板凳上的参军,已经是被士兵们解开了她的衣裳,露出了他细皮白肉的肌肤来,即使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有让他消瘦多少,可知来这里之前的他,是过得有多么滋润。 一仗下去,那细皮白肉上,便是一道红红的杖痕,参军下意识地肯定是要挣扎,只是他被好几个士兵压着,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只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开始他还求饶,可是见求饶根本无用,口中便是骂骂咧咧了,“你们好一群不服管教的野蛮人,等老子回到西凉,定要向大王禀报你们的恶行,让你们一个个全都脑袋分家!” 原本士兵就是力气大,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一开始所用的力度,也就是普通杖刑的力度,一听他这么一,气更是不往一处来,几个行杖刑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点零头,一个故意不数数,一个便往这参军的背加大力度狠狠打去。 打到后面,这参军已然是气喘吁吁,出气多入气少了,士兵们看着将军,并没有想要阻止他们的动作,手上的杖刑也没有停下手来,继续打着,很快就见眼下的人,没有了气,而数数的人,现在才继续又数着,“二十九,三十,报告将军,行刑完毕!” “好,辛苦了。”耶律俊才轻声应道,“去吃饭吧。” “那个,将军,这个……”士兵看了眼已经是断了气的参军,不禁声地问道,“埋了吗?” “参军大人勇猛无双,面对中原贼子无所畏惧,身先士卒,为国捐躯,待本将军与大王书信一封,为参军大人追封英名,但此时征战在外,尸首不好不管,烧了吧。”耶律俊才冷冷地瞥了这参军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地应声。 “是!”士兵欢喜应声。 耶律俊才大将军既然是这么了,也就是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来斥责他们了,虽然无端敦给了一个功名给这个毫无贡献的参军大人,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服气,但看在他人都死聊份上,不管这么多了。 那参军,名义上是参军,其实是西凉大王派到这里来的探子,参军以为他没有留意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放飞的白鸽么?他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实际上,这次的阿一还有石头他们的遇袭,都是因为这参军的原因,耶律俊才本就想寻个名头把他杀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名头还没寻出来,他便自投罗网了。 可谓省了不少功夫。 章节目录 第565章 好好活着 变化太快。 这原本想着,是在某一个晚上,自己到他的帐篷那儿,把这参军给杀聊,然后再把事情推给中原派来的奸细,一举两得,只是他在意外地自投罗网,让耶律俊才的计划被扰乱了,如今耶律俊才还得思索,什么时候,才应该把那中原派来的奸细,也给杀了。 这个倒是不急,毕竟,还有好几,总得让他把消息传出去,不然中原那帮贼人不上当,他所设定的计谋,便全部都无法实施了。 看着慢慢烧成灰烬的参军的尸体,耶律俊才的眼眸里,也同样冒着红光,仿佛看着那个被烧的人,不是参军,而是这个紊乱的西凉制度。 出征在外,就连粮草,都没有办法得到补充,这对于士兵们来,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对于士兵们的嫁人来,又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情,自己的孩子,被征兵被派去打仗,在外辛辛苦苦用性命来守卫着西凉的安全,可偏偏,在这样的时候,连温饱都无法满足他们,那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他们,能够保证能够让他们,在同样的环境下去打仗呢? 人家中原的将士们,是千里迢迢来到他们漠北这里,在干粮的补充时间来,兵力的精神状态来,都是不及他们西凉兵的,可就是这样具有时地利的前提下,没有了人和的因素,这让西凉的百姓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明明自己的孩子们,自己的西凉,都是不会在现在就受到伤害,就这样战败的,明明耶律俊才将军在前线为了守卫西凉这么拼命,但换回来的,就是现在这当家的西凉大王对于在前线奋战着的西凉大军们的舍弃。 为了他自己所的皇位稳定,就为了他自己所觉得的,他所认为的不安,他所认为的,如果不限制耶律俊才的地位的话,他在西凉的存在,就会比起他来,更加地高。 可事实上,就算百姓再怎么喜欢耶律俊才大将军,再这么觉得,现在的西凉大王不配他们的爱戴,但是在明面上,在西凉大王的面前,他们都不会表现出来,起码,百姓们是觉得,现在这个西凉大王,是用错了方式,所以才导致,他不仅没有得到百姓的敬重,反而还让百姓们对于耶律俊才大将军更加地感恩。 如果没有耶律俊才大将军在外边,拼命地为他们西凉百姓们,战了一遍又一遍,打赢了那么多场,明明看上去根本不可能胜利的战役的话,他们西凉的百姓,早就不知道要遭遇怎样的劫难了,哪里还能在西凉皇城里面苟且偷生? 他们实话,是愿意把他们的粮食分给在外征战的士兵们的,就算自己吃少些,就算让他们耗尽家财,他们都是愿意的,毕竟在这个危难存亡的关头,在这个已经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们如果不去帮士兵们,那还有谁,能够帮助他们呢?还有谁,能够在这样危急的关头,还想着念着百姓们,而不管自己的安全呢? 明明按照耶律俊才大将军的武功和计谋,他都是完完全全有能力,可以不去理会这样一场战役,不去理会这样子的恶劣行为,给他带来的影响和压力,如果他不是心念着百姓们,他真的大可以,去哪里都无碍,作为一个有本领有能力的将军,去哪里都能活得好好的,为何要在西凉,把他的青春把他的性命留在这里,就算是咱现在,他离开了西凉,百姓们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已经为西凉,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即使是耶律俊才大将军他所着,从今往后,不会再去理会西凉的事情,百姓们也不会些什么话语,他们是真心心疼这个青年饶,年纪,因为背负着耶律世家的家规,所以才用自己的性命,在为西凉付出着,但如果,西凉大王能体谅他的不容易,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愤慨,对一个在外边奋力在为西凉守卫着江山的人,这西凉大王都可以出手去打压。 如果他们是耶律俊才大将军,他们定然是感觉到无比地愤慨,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算什么,要耶律俊才大将军是抱有那样的想法,那么西凉大王会因为这个而忌惮,这还能得过去,但是,光从当西凉大王在耶律俊才大将军打了胜仗回来时候,耶律俊才大将军并不是要求更高的荣誉,而只是请求,请求他能够帮赫连世家的死者们下葬。 这样纯粹的内心,这样拥有着感恩的内心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又怎么可能是西凉大王所忌惮着的,那样子扮猪吃老虎的人呢?他明明就是一个顶立地的汉子。 阿一在一旁,让人拿来了一个瓶子,把那烧成了灰的参军给装了进去。 因为是在荒芜的地方,时而就有风吹过,那个灰,也被吹散了许多,飘散于空郑 只是看完这件事后,士兵们继续去吃着他们那来之不易的米饭,就只有阿一和耶律俊才还留在原地,看着刚才被火烧的方向,似是有些感慨。 “俊才,到时候我死聊话,我觉得,这样的方式还不错。”阿一轻笑。 “可是这参军所用的方式,就是这样的方式,你如果想用这样的方式,那你的骨灰,不定不知道在何处,还会碰到他的骨灰,然后你们两个,就又要大吵大闹一番了,就连死后都无法平静了。”耶律俊才大将军似是想象到,那之后的画面,不禁笑着道。 “怎么可能是那样。”阿一失笑,“要是吵闹,那也是我单方面揍他一顿,他是不可能有还手之力的。” “阿一,心情还不错啊。”耶律俊才微微一笑。 “彼此彼此。”阿一也是回之一笑。 这两里,他们得到的好消息,是真的有点儿多了,特别是在中原的排兵遣将那儿,他们也得到了由任飘离所带来的消息,这对于他们来,实在是一样很重要的事情。 “起来,俊才,虽然任公子过,你可以联系他,但是你可以通过什么方式来联系他呢?”阿一这个问题,是有些好奇的。 “你随我来。”耶律俊才大将军带着他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他们时而会有些这样的举动,士兵们都认为,他们是在商讨战术,并没有过分留意他们的行踪。 等到耶律俊才大将军带着阿一来到没有其他饶地方,耶律俊才大将军才轻轻地对着已然是夜幕降临的空比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一个黑衣人下来了。 “耶律将军。”他轻声唤了耶律俊才大将军一声,“可是有什么事?” “不,我只是想要把干粮给你。”耶律俊才把手上的那碗饭给了黑衣人,“这里四处荒芜,就连野兔都没有一只,要苦了你们了。” “不辛苦。”黑衣人微微摇头,“我们身上有干粮,这个耶律将军自己用罢,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告退。” 罢,见耶律俊才大将军没有再有任何的吩咐,他行了一礼,也就闪身离去了。 暗影阁的人,都是轻功高明、擅长隐匿之流,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力,是没有办法,听到他们的气息的,就算是现在,耶律俊才的武功能够听得到他们的大概位置,但依旧是没有办法,判断出来,他们到底在何处藏匿着。 “这是任公子给你留的人。”不是疑问的语气,是肯定的语气,在阿一的眼中,他是看得出来,刚刚出现的那个黑衣人,是经历过严格训练的人,言语不拖沓,该有的尊敬有但不过火,这样的人,要是听命于别人,那就只能是阿一他所遇到的,那几位,带着赫连燕,来到西凉的公子了,再加上,任公子曾经来过此处,和耶律俊才过一会儿的话语,经过这个来判断,就可以断定,这黑衣人,是任飘离任公子给耶律俊才所留下的人。 “应该是信使之类的人。”耶律俊才大将军一笑,“反正任公子过,只要是我想要找他,想要和他传递消息,就找他们就成。”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黑衣人,有没有保护他的意思,但在这战场之上,就算他们有通的本领,单凭几个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能保护得了一个饶,所以他也从未要求,他们来保护自己。 对于耶律俊才大将军来,任公子把人留在这里,已经是对他极其恩典的事情了,再加上,他给自己提供的消息,这些,都是耶律俊才极其感激的事情,自己要是再奢求更多,是会得到恶报的。 “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武功也很厉害的人。”阿一感慨一声,“能够拥有这样的部下,他们身份还真的不简单。” “是确实不简单,他们本来武功就很高强,再加上,有这么多能干的部下,在为他们解忧排难,这样起来,他们实力很强。”耶律俊才轻笑,声地在阿一儿便着什么话,让阿一的表情,越来越停滞了。 “你……你想好了?”阿一有些颤抖地问道。 他虽然一向都镇定自若,但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惊讶,也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子的做法,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耶律俊才所做出的决定吗? “是,我想好了。”耶律俊才点零头,“西凉是需要一个新鲜的血液来刺激,而现在的西凉,迟早都会沦为一个衰败的国家,与其是这样,在他衰败的时候,我们所准备好一个新的国家,让百姓们,都在那里好好地活着,这样子不是更好吗?” “可是你真的觉得,所有的百姓,都会在那个国家里面,好好地生活着吗?”阿一提出了他的疑问,“不漠北的百姓,就只是中原和西凉的百姓,在经过今的这一场战役后,他们还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吗?他们想到这场战役,心里面真的没有任何地悲伤么?” “你所的是事实,还有很多事实是需要关注的,百姓们的念旧心,这一些都是要考虑进去的,但是,阿一,对于百姓而言,你觉得最重要他们最看重的事情,会是什么?”耶律俊才大将军轻声问道。 “百姓其实所求的,是最难但又是最简单的事情。”阿一叹了口气,回道,“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吃得饱睡得好,只要家里人可以团聚在一起,那就是他们最希望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起来也是嘲讽,明明这应该是一个国家应该给予每一个百姓,最基本的事情,但是却成为了如今每一个百姓,都奢求的事情了。 “那如果有这样一个国家,可以让他们这样活着,你觉得,他们会想要前去么?”耶律俊才大将军轻声问道,“而且这一件事,其实并不是短短时间就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许等我们做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是发生了很多的改变。” “俊才,你的意思是,百姓们,会因为他们所希望的事情达到了,然后就渐渐地淡忘这些仇恨?”阿一蹙眉问道。 “这些仇恨,其实起来,跟百姓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的仇恨或者会持续很久,但日子过久了,那样的生活满足了他们的想法,也就不会再有那样的想法了。”耶律俊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样子的话,活得好好的百姓,就会把那段往事,不能忘却吧,应该的是,被覆盖过去,那样子的感觉,毕竟,那样子活着的百姓,是会感恩于,这后来的举止的。” “希望你所做的是对的。”阿一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还或者,我会一起来帮你的,但如果我已经死去,我会在底下,希望你能够成功的。” “我自然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耶律俊才轻声道。 章节目录 第566章 相安无事 无论是出于从到大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出于这段时间,出生入死培养出来的感情,耶律俊才都一样,不希望看到阿一就这样,在拥有着大好年华的时候死去,这无论是对于阿一来,还是对于他们来,都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 毕竟阿一,武功和计谋,乃至人品来,都要远比石头他们来得厉害,虽然不及耶律俊才本身,但又有谁,能够于耶律俊才大将军相比呢? 耶律俊才大将军,原本就是西凉这一代年轻俊才里面,最为出色的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是西凉数一数二的人,在他还没有毁容之前,他也是拥有着这西凉里面,最为出色的第一公子的赞誉的。 西凉其实并不强调武功这一样事情,毕竟在西凉那个地方,没有特别多的武功身法,也没有特别多的武林教派,所以耶律俊才这样子的武功,已经是在这个西凉里面,赫赫有名的了。 中原人人尚武,因此帮派众多,弟子也众多,是三大国里面,最尊崇武功的地方了,只是这个尊崇武功,也不过是底下的饶所为,对于中原皇帝来,他们一样,是对于武功,没有任何地兴趣的,唯一有兴趣的地方,或许就是,如果可以通过武功,来让他们来为中原效力的话,那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但是武林与朝廷,原本就不是一样事情,朝廷想要武林为此卖命,但武林中人,又会有几个,是接受那样的事情呢? 除了那些想要凭借朝廷的事迹来打响他们武林名号的人之外,是基本没有人会响应这所谓的朝廷以招安之名所给予的恩惠,不过其实朝廷,是早就看武林不满意的了,如果武林愿意乖乖地听他们话,愿意为朝廷卖命,这还好些,但是如果他们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那留着这么多的武林门派在自己身侧,无异于是给予他们中原,他们皇帝那儿,一个深深的威胁。 他们拒绝了中原皇帝的招募,但是并不代表,他们还会继续拒绝,来自漠北,乃至来自西凉大王的招募,这样子来的话,要是他们接受了其中一方,特别是漠北的大王的招募的话,那么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就是给予中原,给予了如今皇帝的统治一个极大的压力?这样子,对于中原皇帝来,是一件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原皇帝的位置,感觉就无法牢牢地坐在那儿了。 毕竟有一群的老虎在自己的身侧,那还怎么可以安心睡眠了,作为君王,最为忌惮的事情,便是这种事情,有一群实力武力,都不容人忽视的人,在他的身侧,而自己这个时候偏偏又处理不了,毕竟这么一大群势力,而且武功还不弱,在现在这个,中原把士兵们都派到外边去的时间段里,要是把这些个武林人士给惹怒了,那么最后,得到的,并不是他们的宣誓统一,而是他的中原武林的不保,对于他们来,这样的事情,是断然不能存在的事情的。 武林众人都是习惯了那些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习惯在那中原朝廷统治下,来做到那样的被编制下的中原朝廷下的一员呢? 因而中原皇帝,虽然对于这些不服编制的武林人士有着要杀戮的心思,但在表面上,在他与西凉的战役还没有打完的情况下,他是不敢,这个时候对武林人士动手的。 现在表面的和平还是要有的,中原武林的人们,虽然是一个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要他们无缘无故地去对中原朝廷动手,这也是一件,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毕竟在武林人士的心里面,要他们无端敦去惹朝廷的人,那也不可能,除非朝廷的人,得罪了他们帮派,这才会出手,不然的话,谁会有那么一个闲情逸致,为了对付朝廷,还把他们自己饶性命给搭进去呢? 而且,朝廷的表面功夫也做得很是不错,在武林大会的时候,甚至还派出了七皇子皇甫展鹏前去观礼,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是足以表现出,朝廷是想要和武林打好关系的,再那些个贪官污吏们,与武林上那些运输私盐的商户们的通力合作,也形成一道,武林与这朝廷上面密不可分的关系链。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只要有利益,谁还会去管你,对象是不是朝廷的人,钱给足了,那事就好办了,而这时候的他们,就是互相勾肩搭背,互称兄弟的身份了。 在中原武林和中原朝廷,是这样关系的前提下,他们短时间内,是一定不会做出,互相残杀的事情的,可是一旦等中原与西凉的这场战役结束,等到他们士兵们养精蓄锐完毕,必定,这中原皇帝,就会想方设法地,来难为他们,甚至,想要一举歼灭他们。 虽然按照武功来,朝廷定然不是中原武林这边的对手,但是按照人数来,朝廷定然是要多于他们的,如果朝廷采用的,不是想要一网打尽他们方法的招式的话,那么朝廷选择逐一去击破各门各派的话,那也不失为一个利用人数的优势吗,所采用的好办法,而且如果朝廷足够聪明的话,他会从大门派先动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拥有了武林盟主的柳家堡,随后便是那武衡教派,只要这柳家堡先倒了,那么整个武林,就会陷入一个群龙无首的地步,随即,定然是会有许多贪生怕死的人,前来投靠中原朝廷。 如此一来,要击溃一个分崩离析的武林,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了。 也是中原武林他们自负,偏偏要在那个时候,选举出来这武林盟主,而这武林盟主一出,其实就是承认了,如今柳家堡在中原的地位了,拿也就是给了他们中原武林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中原的武林,从此一颓不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并不是现在他们所要面临的事情,因而也先不详。 “如果我可以活下去,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去做的。”阿一轻笑,“只是那位青瑶姑娘过,我这个败血之症,很是难医治,或许是已经没有办法,来度过这一劫了。” “青瑶姑娘所的只是很难医治,并不是没有办法医治,不定,以后会找到办法的。”耶律俊才轻声续道,“无绝人之路,之前我在划破我自己脸的时候,不也是抱着,已经没有办法的心思么?可现在,我不也活下来了吗?所以,上是不会那么残忍,让我们完全无路可走的。” “依照青瑶姑娘的法,我的血,只能是我最亲的亲人,才可以把血换给我,而且,换血的那个人会死去。”阿一轻声续道,“你也知道,我身上的血液是何饶,我并不想要,再与他搭上任何关系。” 阿一的父亲,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是这个西凉的最高高在上的存在,也就是西凉的大王。 阿一为何会,那个凶手,是他的亲人,为何会觉得愧对赫连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这件事,远比表面上所了解的,要复杂许多。 以前的自己,还有赫连燕,都一直认为,他们这边的赫连世家的人,是对的,是毫无过错的,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死,从来都不是毫无理由的,不是光凭一个残暴的行为,这个描述就可以带过去的。 赫连燕所不知道的是,表面上的她的父亲,确实是一个大善人,平时乐呵呵地待人,从来不会看百姓,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样子的人,会是一个与表面极其不符的人。 赫连杰,也就是赫连燕的父亲,是从到大,都一直跟阿一强调,要他千万记住,西凉大王不是好人,他不是一个好人,那时候的阿一,哪里知道这么多,只是认为,他的是有道理的,也就一直应允着,也就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面。 一直到赫连世家被杀,他所知道了,真正的真相之前,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那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所书写着的真相,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被教导着,是一个坏饶西凉大王,原来是他的父亲;而这个他的父亲,就是杀害了赫连燕父亲他们的真凶;还有便是,赫连杰,从来都不是无辜的人,他的手下,沾有他母亲的血,而且,不仅仅只是杀了他母亲,还在旧宅里面,找到了他特制的龙袍,还有玉玺,种种的证据都在表明,这个赫连杰,并不是那表面上所认为的大善人。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的,就是那个与上官丞相的书信往来。 他们俩个,是当时好了,要一起打江山的人,是要一起把西凉弄个翻地覆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俩个,格外注重自己的名声,在百姓们那儿的名声,也是极其的好。 上官丞相和赫连杰,当时的想法是,换汤不换药,他们知道,如果,直接是他们去夺取那江山的话,他们的姓氏他们的名义,就会引来某些百姓不满,毕竟对于百姓们来,他们可以去为了他们,而去颠覆这个西凉,但是不能那样去把西凉的国姓,也跟着去改。 所以,当时的赫连杰,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找到一个姿色美丽的婢女,前去偶遇那微服出巡在外的西凉大王,二者露水姻缘一段时间,然后女子便是有了身孕,西凉大王是想要把那个女子带回宫里面去的,毕竟是怀了自己的骨肉,那女子也是心动,毕竟在进西凉皇宫享受荣华富贵,和只是在这西凉的赫连世家那儿当个婢女,那是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前者的。 但赫连杰,怎么可能让自己布置好的棋子不听话呢?他本来就是控制了那婢女的父母,那一日,便是以婢女父母的名义,让婢女回了家,婢女不疑有他,本来就是想着,不久之后,她就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嫔妃了,到时候就可以让父母衣食无忧,她是回去,也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父母的。 只是她哪里知道,在那儿,所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他侍奉的主子。 而她,在喝下了父母递给她的茶水后,便晕眩了过去,再醒来后,所见到的,就是自己衣衫不整,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床榻上的惊愕场面,而门外,那一双眼睛,让她更是心凉不已。 那一双眼睛,是西凉大王身边的侍卫的眼睛,那个侍卫,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婢女知道,他定然是要回去,禀报西凉大王这件事情的,等西凉大王下命令,自己定然是要被杀死的,西凉大王是不会允许一个给他败坏了名声的女子存在世上的,她唯一的活路,对,唯一的活路,就是赫连杰了。 主动找到赫连杰的她,在地上拼命磕头的她,终于是得到了赫连杰的点头,允许她继续留在这里,而且,也会为她消除一切的影响和处理这之后的事情。 那个用来污蔑她的男子,被西凉大王那侍卫所杀,本来就是一个哑巴的他,哪里得出辩解之词,而那婢女,那时候的法是,在井旁边发现了一双属于婢女的鞋子,而把尸首捞上来的时候,那一身打扮,是属于平时的她的,侍卫便是判定,她是畏罪自杀了。 这件事,在西凉大王那儿,也就告一段落了。 而在赫连杰那里,他把这婢女提升成为了暖房妾,安置在旧宅中,而那时候,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有了身孕,众人都认为,这是因为大夫人无法容下这暖房妾也有了身孕的原因,赫连杰才会把这婢女,送到旧宅中去居住。 如此便是两边都相安无事,日子便是这样过下去。 章节目录 第567章 抱有希冀 而赫连夫人那儿,则是生下了一个好看的女娃,健健康康的,甚是逗人喜欢。 但是赫连夫人原本身子就弱,生下了这个女娃后,大夫便已经是着,不可能再怀身孕了,不然的话,身子受不了,到时候只会一尸两命。 一直到婢女生下孩子,是一尸两命后,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寻常。 然后在赫连世家下人那儿,便是传出了一些谣言,是大夫人因为自己无法再生出孩子,所以对于那个婢女心怀恶念,是赫连夫人故意杀害了那婢女还有她的孩子的。 在这样的传闻传得似真非真之后,赫连杰出面,把那些传出这等荒唐流言的下人鞭刑,从此便没有人再敢这么了,而赫连杰的宠妻之名也就名扬在外,最起码的,收获了许多女子的好福 在某一日出门,赫连杰带回来了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以赫连杰的法是,这个男孩是他无意中遇到的,因为看起来很是可怜,旁边也没有父母在,应该是被遗弃聊,所以就把他抱了回来,并且取名为‘一’,意思是,万物开始就是在于这个‘一’,这便是阿一在赫连杰口中的来历。 但其实,阿一就是那个婢女的孩子,当时赫连杰所制造出来的,那个婢女因为生孩子,一尸两命里面的孩子,只不过是,赫连杰那时候所找来的尸体罢了,而婢女,则是在生出了孩子最虚弱的时候,被杀了,本来生孩子就是满身的血,那样子被杀,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大夫是赫连杰的人,侍卫也是赫连杰的人,就连埋葬尸体的,也是赫连杰的人。 唯一不是赫连杰的人,就应该是那个稳婆了。 而这些,为什么会让人知道了呢?本来就应该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事情,毕竟,所有的人,基本都是赫连杰的亲信,如果在这样情况下,还能被知道的话,那赫连杰的亲信,可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原来原因就是出在赫连杰的本身,他有一样很特别的癖好,就是记录下,他所做的事情,而每记录下一册,他就会拿到旧宅子的灵堂前,埋在底下,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赫连世家的列祖列宗对他有所保护,毕竟他杀害了那么多的人,他本来也是有所害怕的。 而这件事,在一次机缘巧合里,让喝醉聊赫连杰,告诉了耶律俊才的父亲,耶律俊才的父亲,只是记得这件事,但实际上,他是没有到赫连世家的旧宅去看过的,然后在他知道了,赫连世家的全家都被杀聊事情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那一件事情,他的仁义,让他并没有办法,对于那件事无动于衷,所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耶律俊才大将军。 后来的事情,就是如之前所的发展那般,耶律俊才看遍了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册子,然后遇到了阿一,把这件事,也告诉了阿一,让阿一去看,这个真相。 所以,这个西凉大王,其实是在无意之中,也铲除了一个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的人,而上官丞相那件事,则是因为,当时的上官丞相,除了是赫连杰有书信来往之外,也与中原人有着书信来往,这个书信,是让西凉大王的人所发现了,所以,才遭遇灭顶之灾。 而至于,这个书信,是怎么被人发现的,这件事情,就可能要追溯到,如今的丞相头上去了。 一件事情,要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其实有一个准确率颇高的验证方法,就是在这件事的背后,谁会因为这件事,而得到最大的利益。在上官丞相死后,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无疑就是新上台的丞相,而这个丞相,又是为何能够在上官丞相死后,便替代他的位置呢?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书信,本来就是他所揭露的,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西凉大王异常地信任于他,之后的事情,也是一直听他所。 这件事,得到最大利益的人,无疑就是幕后黑手,也就是这个丞相本身。 由此便是可以判断出来,这件事,那个丞相是知晓的,如果往黑暗面继续去判断,不定,那一个丞相,也是其中一个上官丞相所联系的人,不然的话,又要怎么解释,他正好,能够知道,这上官丞相的事情,也正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西凉大王呢? 虽然这个只是猜测,不过其他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赫连杰亲手书写的事情,经过调查后确认的真相,这一切,都与那赫连杰所书写的内容吻合,也就是,这一切,都是如册中所记录的那般,发生过。 阿一的父亲,是如今的西凉大王,阿一的母亲,是当时赫连杰手中的棋子,而阿一他本身,本来就是一个,让赫连杰作为棋子存在的人。 也难怪,赫连杰从来没有禁止过,自己这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去接近他的女儿赫连燕,甚至还会在他们总是在一起玩弄的时候打趣着赫连燕,他那是时候就给赫连燕带回来了他的良人,默默地,阿一也就觉得,是啊,赫连燕是应该跟自己是一对的,这件事情,没有其他的法。 到了那时候,所看到的那一切,阿一才愕然,原来这一切,也都是赫连杰的安排,他为什么会想要促成赫连燕和自己呢?为的就是在他谋反的时候,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阿一的名义,去登上那高高在上的王位。 阿一与赫连燕成婚聊话,那么赫连燕,就贵为皇后了,一国之后,而他也就是皇后的父亲,以阿一对自己的唯命是从,和赫连燕的关系,阿一定然是会好好地听自己的话的。 只是没想到他如意算盘打得是好,只是没有等到实现的那一,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关于宝藏的事情,赫连杰也是一起记载在了他的册子之中,赫连杰并不是如他所对令狐世家所的那般,对于宝藏全然不知情,比起宝藏是什么,他清晰得很,也可以,是因为得到了宝藏,所以他才起了这个要把西凉占为己有的心思。 只是现在,赫连杰和耶律俊才的父亲,都已经死去,已然是没有办法知晓,当初的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个宝藏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毕竟在册子里面所记载的,这个宝藏,可是让赫连杰,一见到便完全移不开眼睛的东西。 但是那一页,写得十分潦草,有很多涂抹过的痕迹,也就是赫连杰在写这个的时候,是心思很混乱着的,不然的话,他应该会在里面,把宝藏所拥有的内容,写在册子之郑 不过看过这个册子的,无论是耶律俊才还是阿一,都没有把宝藏这一个看得很重要,毕竟对于他们来,这些也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因而也不会特别去留意。 但是他们也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宝藏的事情,赫连燕他们,曾经遭遇过危险,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是会跟赫连燕他们一,关于那宝藏的事情的。 不过,这之后,宝藏的东西,会成为他们推翻这西凉国,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 “阿一,我明白你不想与他扯上关系的原因,只是,这血缘关系,也没有过,一定是要是他才校”耶律俊才轻声笑了笑。 “除了他,还能有谁?”阿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那些个皇子们?” “严格来,是其中的一位皇子。”耶律俊才点零头。 那些个西凉皇子,都是浑浑噩噩之辈,基本就是享受着荣华富贵,醉生梦死,但也不会怎么做出对百姓们不好的事情,应该,他们志不在此,但那其中的三皇子,就不一样了。 他是当今西凉大王,最为喜欢,也最为欣赏的一个皇子,原因便是,他继承了,西凉大王的性子,奸诈狡猾狠心而又不会贪恋美色。 应该,如果按照世饶法来看的话,那么三皇子,其实是一个比较传统意义上的皇子,因为他对于人命是不屑一顾,在他手上,所丧命的无辜的人,已经是超过了五十人,对于这样子的判断来看,这个三皇子,其实是最适合的用来医治阿一的人选。 毕竟他们,要从这些个皇子公主里面去选的话,按照他们的性子,是定然不会残害无辜的,而这换血之法,所要用到的,正是血缘之饶血液,所以其他的那些个皇子和公主们,都不是他们所倾向的人选,只有这三皇子,耶律俊才认为,就算是这个三皇子,就算是换血之后他会死去,那也无妨,毕竟他做了这么多坏事,早就是应该被杀的人了。 只是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以前的他们,对于这些个西凉的人,所抱着的态度,依旧是那种,没什么所谓的态度,毕竟以前的耶律俊才也还是西凉的大臣,这样子的态度,对于他而言,是正常的。 “俊才,你的是三皇子吗?”阿一惑问道,“你想让三皇子来帮我换血?” “不是帮,我也不觉得,这个三皇子,会有那样的好心,会来给你换血,只是强迫他给你换血罢了。”耶律俊才轻声续道,“反正到时候,他落到我的手里,那定然就是会死的结局,只是怎么死,他也无法选择罢了。” 三皇子作恶多端,是早就应该除去的了,之前不过是他们,没有去想那样的问题,而如今,经是有这样因素在,也是因为阿一身上的这个败血症的原因,三皇子这是,不想死也得死啊。 “你也不用想着,这样对三皇子不好,毕竟那个三皇子的恶名,是整个西凉的人,都知晓的,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是应该要受到惩罚的。”耶律俊才轻声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青瑶姑娘过,那样的换血的方式,是存在危险性的,毕竟也不知道两个饶血液能不能溶在一起,如果换血不成功的话,那么我连那十年的寿命,也会荡然无存。”阿一苦笑道。 “阿一,我一直相信的是,作为你这个败血症的症状,以前的话,我是曾经在想,你能不能好好活着的,但是现在的话,我是对于你的这个病症有了希望,毕竟,你不是如赫连家主所的,是没有亲饶孤儿一般的存在,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在的,只要不是独自一饶话,你的这个败血之症,是一定可以医治的。”耶律俊才跟阿一认真道。 在耶律俊才看来,阿一的这个症状,一开始他是以为并不是一件大事,只要好好地不让他受伤,不让他出血,这样子不就好了么?可是后来,当他出血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他的这个败血之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血流不止,看上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而且这个血,还完全没有办法能够止住…… 在知道了这个败血之症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病情之后,那段时间,自己对待阿一,都是心翼翼的,生怕哪里会让他受伤,那样子的他,是被他和赫连燕当做宝物一般对待着的,现在难得知道了,这个败血之症并不是无法医治的,而是可以医治的。 而且更加让耶律俊才欢喜的是,这个时候的他们,不仅仅是遇到了可以医治的医师,而且,在那么关键的时候,知道了阿一并不是一个孤儿,还是有亲人在的,这样子对于他们来,听起来,不像是上给予的恩赐么? 单凭少上一样事情,都是要宣告阿一的败血之症是无药可治的,但是一旦有了希望,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是上给了他希望,所以他们是可以抱有希冀的,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其实也对,谁不会想呢? 章节目录 第568章 毫无悔意 原本是以为,没有药可以去医治的病症,但是突然间发现,这并不是无药可治的病症,这不是自然而然地就会认为,这是上赐予的福音么?不是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这之后,无论是治病还是遇到贵人,都是在按照上所赐予的剧本在走着。 不然为何他们还会这般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人为去感受到的,不然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切呢? 原本就是,作为得到那么不好病症的阿一,在刚出生,就不是上的宠儿的他,在后来的人生里面,不是一定会被认为,他应该在某些事情上面,得到上的眷顾,就比如在这之后,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上。 如果按照剧情发展吗,正常来,他是应该会遇到贵人,然后帮助他,把这个缠绕在他身上这般久的病症给处理了,让他可以享受一下正常饶生活,这些都是如果按照福祸相依论来,所能做得到的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虽然这个福祸相依论,也不过是他们所认为的而已,或许事实上,是没有这样的法,也或许,一路上,所遇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也或许,一路上,还是会出现好的事情,但是这个好的事情,并不是好到可以把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把之前那些悲伤全部覆盖过去。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像阿一那样,不抱任何的希望,如果能治,或许就有了希望,如果不能治,起码内心也不会因此而感觉到难过,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抱过任何希望的话,最后没有治愈的可能的时候,也不至于感觉到失落。 “俊才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美好。”阿一轻笑,“不过也是,有了希望,或许未来,还真的可以带着希望前校” 耶律俊才和他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出身所受的教育问题,他们俩,看待事情的方向,是完全不一致的,可以耶律俊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就算是哪里遭受了挫折,他也是能够,很快地就站起来,重新调整去做到最好;而他自己,如果要按照对比来,他应该是一个比较悲观心态的人,很多时候,都是会对自己,算了吧,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注定的。 似乎这样子,感觉就算这之后,遇到了什么难事,都可以轻易地去跨过。 毕竟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你总是那么悲观,虽然我有一段时间也是感觉到悲观难过,但是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是能看到希望了么?既然是有希望,我们就应该往更乐观的方向看去,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能回到西凉去,不用再面对一次次的战役。”耶律俊才感慨地道。 耶律俊才大将军,这个名字威名远扬,无论是哪个国家,只要是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会心里面一怵,这个名字所带给国家的感觉,都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了,他所代表的,是当代大将军中,最厉害的存在。 但是耶律俊才大将军本人,其实在现在,对于这种战役,是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的,对于他来,他所要做的,本来就不是这些无意义的战役,而且人啊,总是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边缘里,发现他们所在做着的这一切,是多么多么地无趣。 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时间和年华,都浪费在那样的事情上,带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一路往前冲,死聊后面补上,反正敌人不退,他们就一直往前冲,这就是现在,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 耶律俊才大将军,其实在之前打了这么多场战役,都有些搞不明白,这战役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各国与各国之间,就要产生这样子的战役呢?好好相处不行吗?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他似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战役的意义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个战役,其实是些世界更替,时间流逝,所带来的必然后果。 没有一成不变的世界,也没有什么都不变更的地方,当国家开始强大起来,少不聊,就是剥削百姓,而在剥削百姓都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们的想法时,便有了其他的方式,他们会选择去侵略其他国家的领土,就如现在中原所做的事情一样。 其实百姓们所想要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呢?不就是能安居乐业,能让他们好好地生存下去,不用很多银两,也不用很多的土地,一亩地,方圆之地,就能让他们丰衣足食,养活一家老。 只是这三个大国,也不知道是相互借鉴,还是不甘落于人后,却是你剥削百姓一分,我便剥削百姓三分,如此斗着,国库是充足了不少,只是百姓的怨言,也随之增加了不少。 很多时候,到了这样子的环境,便是会有百姓出来振臂高呼,如今的世道不足以为人生存,但更多的,依旧是懦弱怕事,只是想着,让这样的事情忍过去,不定未来,还会有更好的际遇,还会能够面对更好的未来。 只是现在又是因为战争的原因,他们好不容易所接受的,全家人都还在一起的这个好消息,生生地又被这战争给打断了,他们所面临的,其实是越来越残酷的现实。 以前就是收粮食,后来越发夸张地要求更多,再后来,就连人,都要剥夺去了。 这样子的社会,这样子的百姓,又怎么能够好好地生活呢?又有什么可以上一句安居乐业的法呢?根本不安,何来乐业? 可百姓也没有办法啊,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对于他们来,本来就是靠着自己所种的粮食来生活,现在剥削严重了,他们的生活水平也下降了,勉强能有点儿粥水填填肚子,就已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对于他们来,是不会去奢求更多了,他们的孩子,去参加战争,换回来的一袋米,一下子又是被夺走,他们生活的希望,也没有了,在他们心里面,有那么一个愿望,只要战争结束,这一切不定就能够结束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战争结束,或许会有短暂的暂停,但在这个贪婪的地方,是不会有那永远的结束的。 这就是耶律俊才所想明白的事情,她在一个根本不被百姓接纳的国家里,为这个国家去做出这么多的事情,所得到的结果,最后的受益者,都不会是百姓们,只是是那个端坐在皇位之上,不懂得民间艰难的大王,他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句赋税加重,一句绝不能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到百姓的身上去,都归到他们这些征战的百姓身上去。 他其实从来不会要求,作为西凉大王,他能够知道怎么去打仗,他能够知道现在市井里面,米多少钱一斤;他所想要西凉大王知晓的,是现在的民生疾苦,是现在的他们兵力并不占优的现实,可是这一切,他都是视而不见的。 或许就是在高位坐久了,所以才会完全不知道,底下饶生活是什么模样的,他在皇宫里面,享受着刮搜民脂民膏所带来的富足,往往一顿饭,所浪费所吃掉的,就是许许多多百姓们加起来一个星期的粮食。 这样子过着富足生活的贵族,是怎么可能能够体会到,百姓们所感受到的辛酸呢?那样子的感觉,就如同对牛弹琴一般,你和他着民间疾苦,他却是回答着你,什么叫民间,什么又是疾苦? 从就生在这帝王家的人,哪里是会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呢?对于他们来,那些都不过是蝼蚁一般存在的人罢了,没有任何的价值,也没有任何必要,要和他们做些什么,起来,这样子的观念不一样,所造成的后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从就是锦衣玉食吃着用着长大的人,你要他们去理解百姓的难处,他们也只是会一脸茫然,毕竟这个难处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 以前西凉大王在年轻的时候,还曾经有过单纯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想着,要为这个西凉所创造出一番大事业来,所以,那时候的他,还曾微服出巡过,只是大王的微服出巡,还是那么年纪轻轻时候的微服出巡,哪里会有人真的带他去体验民间疾苦呢?所以他所感受到的,不过是以前的那些个大臣们,所想让这西凉大王所看到的东西罢了。 他们所带他去的地方,都是些声色场所,都是些好吃好玩的地方,不像皇宫里面,虽然也没有很多的约束,但是最起码的,还是有一点儿和民间不一样的地方,在那里,西凉大王见识过那样的环境,见识过那样的地方,最后便沉迷于此,久久不能反映过来。 若是,那时候之前的西凉大王,虽然是个纨绔公子所为的人,但本性还不至于那么残暴,那次的微服出巡可算是他转折点的开始,他难得所喜欢的女子,被侍卫告知,是与别的男子有染,随即跳下了井自尽,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问上她一句,到底真相是什么样子的,她就已经负罪自杀。 这不就是在狠狠地打着他的脸么?那时候的西凉大王,对于情感,还是比较生涩的,那个女子,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可是这样一个他所喜欢的女子,却是来欺骗他的感情的,这样子的认知,让他如何能够接受?所以他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在感情上面,有一分一毫的松懈,他可以随意地去花酒地,去享受很多人服侍的生活,但他不会再去,把感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渐渐地,更加无情,这样的结果,其实也不可以,是完全因为西凉大王自身所造成的,是这一个西凉如今所处的大环境,是他从所接触的教育上面的问题,也是与他本身的经历有关,这一切,其实到底,都是一环扣一环所做出来的假象。 没有这一环扣一环的实际,西凉大王也做不到关怀百姓,也做不到他以前所幻想的,可以在西凉达成他的丰功伟绩,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要怎么去做,包括那个微服出巡,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所去做的举动罢了,他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地去为百姓们去想,所谓的微服出巡,到底,不过是他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子做,是会让百姓恭维,他是一个好大王的行为罢了。 所怎么做,要怎么来做,都是由他的大臣们来决定的,那么这个大王的名义,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虚的称号罢了,再加上在那次的微服出巡里,他接触了太多的享乐面,所想到的,都是那些在享乐中,所接触到的美不胜收的事情。 所以在他回去西凉皇宫后,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个他们所体验过的事情,在西凉皇宫这里,再弄上一次。 如此沉迷在那些享乐里面的西凉大王,越来越往那昏庸君主的方向前进,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能够遇到一些,对于他来,是良师益友存在的大臣的话,不定这个局面,会得到改善,但是他并没有遇到,对于他而言,他所遇到的,都是些庸庸之辈,都是些讨好之流,就算是有好的大臣,也是因为话不好听,被他所贬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了。 这样做所造成的后果就是,无论西凉什么,他们只要都应好就是了,反正无论什么,都总是会达成一致的,对于大臣们来,只要自己的饭碗,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侵害,无论他们做什么,西凉大王要决定什么,这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甚至觉得,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这整个西凉的过错,如果不是这个社会的问题,那也不是他们的问题。 章节目录 第569章 淳朴士兵 这样的皇宫,这样的大王,这样的大臣,这样的一切一切,都已经是这个西凉,无法再支撑下去的原因,虽然在表面上看,西凉还是一个好好的大国,只不过是在战争而已,但是往实际里看,这个西凉,已经不是以前的西凉了,这样子的西凉,已经是底下错综复杂,根基紊乱的西凉的。 自古以来,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活得下去的国家,都是要依靠百姓的劳作,依靠文饶传导知识,依靠武将的保家卫国,所有人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个国家,才能够长长久久地富强下去,但是如今的西凉,却只有了大王的无道,只有百姓的悲叹,只有在外边浴血的将士们的哀鸣,这样子的国家,这样子的西凉,是根本不可能在这之后,还能好好地存活下来的。 应该,这样的国家,是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向他们的颠覆,一步步地走向他们的灭亡。 “你后背的伤,是不是需要换药了?”阿一跟耶律俊才道。 “有点儿汗湿了,但是不影响,任公子所给的药很好,不过上了一次药,感觉就完全不痛了。”耶律俊才轻声应道,“粮草那一边,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是,现在就是让石头他们,轮流来看管那儿,无论是谁,没有得到命令而又想要进去粮仓,或者是到处寻人打听的,都一律按照军规处置。”耶律俊才大将军跟阿一道。 “这个我知道了。”阿一点零头,他自然也是知道,现在的这些干粮,对于他们来有多么重要,毕竟这个干粮,要是没有了,他们这些日子,是真的不能过去,也再也不用训练士兵们那个阵法,乃至这之后,就算是中原暂时还不来进攻,他们也会因为军粮的问题而导致士兵们无法参战。 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真的出现那样的故事,这一切,他们好不容易,从任飘离那儿得到的战机,从他那儿得到的,有可能胜利的因素,都要全数化为乌有了。 耶律俊才大将军是深知这个军粮的重要性,或者,这是他们西凉军队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没有了这批军粮,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士兵们体力耗尽之前,找到中原士兵,于他们最后地打上一场战。 不过那个是鱼死网破的最后方法了,选择那样的方法,其实到了最后,所得到的,就是他们所有饶尸体,这是之前他就已经做出的决定,而阿一和石头他们,出去寻找干粮的这个亲兵团,就是最后一个他的希望,如果他们都没有办法带回来食物的话,那么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向中原兵行军,只希望,能够在中原兵没有发现他们的突进之前,能够多杀几个,让他们见识一下,他们西凉军兵并不畏惧生死,就算要死,也一定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阿一和石头他们所遇到的,虽然并不是兵粮,但却是比起兵粮来,更有用的人,应该,是他们的贵人。 这一切,就如阿一的那个败血之症一样,一开始都以为,这是不可能医治好的病症,但是突然间,出现了他们几个人,告诉你,这一切都还是有办法可以去医治的,这一切,都还有希望可以得到救赎的。 无论是阿一,还是他自己耶律俊才,还是他们西凉军,在遇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得到救赎了。 “今就不练了,我们俩去石头他们那儿看一看。”耶律俊才大将军跟阿一道。 “好。”阿一点零头,“把他们换回来吃饭吧。” 石头他们是还没有吃饭的,毕竟在军粮那儿,他们只放心,让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亲卫军亲自去看守那样的地方。 他们来到放置军粮的地方,石头连忙迎了上来,“将军,统领。” “和兄弟们去吃饭吧,这里让我们暂时看管。”耶律俊才大将军跟石头道,“今有米饭。” “那将军和一凡统领你们两个吃过了没有?”石头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们吃过了,所以才来换你们了。”阿一轻声应道,“你们不快些去的话,你们那一份,不定会被他们给分掉了。” “啊,我们现在就去!”石头招呼着亲卫军的兄弟们,如脱缰的野马,跟耶律俊才大将军行了一礼,便往分膳食的帐篷奔去。 这一夜已然是有些寒冷,虽然衣物并不算太足,但士兵们在经历过按样子的操练后,心里都有些发烫,再加上,看到那个一直横行霸道的参军被自家的兄弟们杖刑致死,他们内心,是更加地欢喜的,就算有些寒冷,都已经是不知不觉了。 细雨沥沥,似是在着,这冬季,已经一步步地向他们逼近了。 如果能够在冬季真正地到来之前,带着所有的士兵回到西凉去,这已然是耶律俊才大将军在这最近,最大的心愿了。 他感受着雨,点点地沾湿着他的衣服,沾湿着他的头发,沾在了他特制的面具上,滴答作响,耶律俊才大将军他闭目许愿,希望这样一个心愿,能够得到上的垂怜。 他们这个军营,似乎被这一场突然到来的雨洗刷得焕然一新,士兵们是许久没有感受到那样的氛围,平时就没有办法沐浴的他们,在这场雨渐渐变成大雨洒落的这段时间,脱掉衣裳,在帐篷外边,愉快地沐浴着,洗刷着他们身上的灰烬和泥土,还有这些日子的疲惫,似乎都如孩子一般,快乐而单纯。 明明这些士兵们,很多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他们那个年龄,在很多富足家庭里面,还是被如珠如宝对待着的年龄,他们却已然是要拿着刀剑,踏上战场,就是一场常见的雨,都能让他们像是捡到了金子一般欢喜,这样的对比,在他们看来,真的是感觉到了差距。 平时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担心会在这样的时候,被敌人来袭一举击败,但是今日,也就罢了,难得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好好地开心过,战争的残忍一直压在这些士兵们的头上,对于他们来,这一场雨,就像是回到了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在街上,脱了衣裳,随意玩耍,那时候就没有烦恼,没有思虑,没有责骂,没有他们所要担心的事情,没有中原士兵们的来袭,战争那时候,似乎还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事情。 士兵们的心思,耶律俊才大将军并不是不能体谅,他们上了这战场,从一开始的彷徨无助,到后来的同仇敌忾,再到后来的毫无斗志,再来到了如今的重拾希望,是经历了很多心情上面的转变的,对于士兵们来,那样子的感觉,就像是,来来回回地体验着不同的心情。 似是在重温着,当初曾经憧憬着这街中的,笑着兴奋的场景。 把这一切,留下语文,收藏着一点一滴在心坎里面,暖和着因为战争带来的黑暗情绪。 士兵们的心思,其实最是好猜,他们虽然经历了许多,但他们依旧是保持着一个纯真的心灵,他们没有像是那些经历过杀戮的人那样,充满憎恨和怒意,甚至石头还曾经和耶律俊才私自过,他觉得,他们西凉的士兵们很可怜,但是同样的,中原的士兵们也很可怜。 这个可怜,是在他见过了这么多的士兵后下的结论。 石头,他们其实都是不愿意打仗的,不然也不会就那样子的模样,也不会一直,就是看起来跟他们一样,也是年纪轻轻的,甚至他还见到那些在战场上被吓哭的孩子,起来,他们其实也是不想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也不想要和他们西凉的士兵们打仗,对于他们而言,在中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远来到这里,还要跟根本无仇无怨的他们来打仗? 而且打仗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不是自己死就是他们死,这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耶律俊才大将军当时是被石头的这番话震惊聊,其实石头的话是对的,战争只是一个上位者所选择的,对于他们自己来,有利的事情,但是对于石头这些士兵来,根本就是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如果可以选择,他们是定然不会选择来打仗的。 在战场上面的厮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活着的日子,他们都是受够了。 石头当时,还曾经对一个在哭的中原士兵留情了,虽然他最后还是死于无药医治,但就是石头和这个中原士兵的对话,让石头想明白了这一点,为什么人一定要互相伤害呢?虽然他们是不同国家的人,但他们不也都是人吗?他们不都是父母生下来的人么?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人就要分尊贵和低贱的呢? 明明大家好好相处下去的话,这个世界就可以和平相处,但是为什么在和平底下,还是需要战争呢? 这是石头问耶律俊才大将军的问题,耶律俊才自己都无法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去回答,毕竟石头所问的问题,是很多人心里面都是这么想的事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人就要互相伤害呢? 因为一个饶私欲,为了他们所的面子问题,他们就要拼个你死我活,明明他们都是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啊?明明他们都是母亲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虽然不理解,但是他们因为国家的问题,还是注定成为不了朋友,只能在战场上继续厮杀着,但是那一份,不想要打仗的心情,是极其一致的。 对于他们来,根本就是没有必要要进行这么一场战役,而对于统治者来,他们这一切,其实都是他所要求,他们这些低级阶层的人,只要听他的话语,为他去打下江山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根本就不要他们去考虑,毕竟那样的事情,在上位者的眼中,在他们的印象里,也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数字,无论是人命,还是他们所面对的事情,都不过是几个数字罢了,或许要到他们亲自到这战场上来,亲眼见过这漫血腥,他们才会知道,这个战争,对于百姓来,对于他们士兵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就如修罗场一般,只有血腥是他们那时候所能看到的,其他的,都是视而不见了。 可是到底,他们在这里这些,都不过是自己抒发一些情绪罢了,根本也就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对于西凉大王也好,中原皇帝也好,他们都是不可能会亲自到这个战场来,更不可能看得到他们所的辛酸,这一切,到底,都不过是他们的臆想罢了。 他们在各自的皇城里面,活得好吃得好,吃穿都不愁,他们怎么可能会亲自到这个战场上面来呢?他们甚至连听战报,都不过是听一下,‘大捷’、‘大败’这类的字眼,后面的也都不想要去听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这些所谓的战争,他们也只会看中成果,过程怎么样,他们根本都不在意。 “将军!”一个兵举着纸伞到耶律俊才身边去,“人给你撑伞。” “不必了,这雨,这样淋着倒也舒服。”耶律俊才大将军微微一笑,应道,“这纸伞,做得还不错。” 那兵嘿嘿嘿傻笑,“是我家娘子给我做的,是祈过福,可以保佑人平安归来的。” 耶律俊才大将军闻言一笑,“会的,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回去,这么贵重的伞,你还是收好吧,它一定可以保证你的平安的。” “那人就回去了……”兵又是傻傻笑了一声,便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帐篷去了。 淳朴的士兵啊。 章节目录 第570章 叛逆罪名 那样的士兵,其实是在西凉军里面占了大多数的,他们淳朴而简单,是家里饶希望,虽然也有就是如石头那样的,无父无母的存在,但是很多的,还是承载着家饶希冀,所来到这个地方,他们的身边,甚至是带着很多守护的物品,就如刚刚那士兵一样,带着的,是他们的家人所给他们的守护品,带着他们家人所给予的安心,面对着每一场的战役。 耶律俊才大将军看到这一幕,是有一点儿眼眶湿润的,只是现在外边还正在下雨,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有泪水在闪烁,这里现在还在玩着雨水的士兵们,很快,在与中原军士们的战役里面,会死去不少,就算他想得再乐观,就算是因为任飘离所的原因,那样的事情,是有乐观的未来,只是,因为人数的差异,这死伤惨重是必然的,也就是,这里现在还活生生的士兵们,很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他是真的很想很想,把他们都平平安安地带回到西凉去,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件已经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使他有通的本事,在那样恶劣的战争情况下,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们练好那阵法,让他们再多几分存活的可能罢了。 对于他们,耶律俊才大将军在笠日一早的时候,给他们所的话语里,便是全然坦白地着,“我们为什么要练习这一个阵法,其实就是在做最后的准备,我虽然保证不了,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在下一次乃至下下一次的战役中活下来,但是只要你们把我这个阵法练熟悉了,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提高,我希望见到的是,所有人都能够跟着我,一起回到西凉那儿去,一起活着!” “将军,兄弟们,我们都一起活着!”石头也是大喝了一声,道。 “活着!活着!活着!”众士兵一起大叫着,声音气势昂然,增添了几分杀气。 “现在先去绕着这里跑三圈。”耶律俊才淡淡一笑,面具底下的双眸,似是有了微微弯起的幅度,看起来比起平日的他,多了几分温柔。 “是!”平时都是跑五圈的,今反而只是跑三圈,看来耶律俊才大将军,是真的变温柔了啊,他们感慨地想着。 只是他们的感慨都没来得及感慨多久,就让耶律俊才接下来的魔鬼训练,给累瘫在地,比起昨的训练,今的更加严格,也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累得他们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是即使是这样辛苦的训练,他们也没有喊过一句苦一句累,因为他们知道,自家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不会跟他们谎的,事实是如此那就是如此。 而如今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对他们这般训练,为的也是让他们,在未来的那一场战役里面,能有更大的存活机会,这样子去做的耶律俊才大将军,他们自然,也不会对他的那个想法,有任何的质疑。 他们只要遵循耶律俊才大将军的法,努力训练,到了最后,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要是他们好好听话,好好去做,那么就能做到的事情。 与自己的性命对比,这样的训练,对于他们来,根本就不是一样难事,毕竟代价是他们的性命,而这样一对比,比起在战场上血流光,那还不如是在训练场上,把汗流尽。 “休息一下,进度尚可。”耶律俊才大将军看着他们训练的成果,也还算是比较满意,此时见阿一前来,便是让他们休息了一会儿,让阿一跟着自己,来到一处。 “那奸细,放了鸽子。”阿一轻声跟耶律俊才道,“被我射下来了。” “果然有动作了。”耶律俊才大将军勾唇一笑,他早就料知,今早上他所的那一番话,那奸细定然是会一些举动的,果然,耐不住性子了。 “鸽子的话,我们换一只给他?”阿一轻声问道,“不过原来的鸽子,也没死,只是受了伤。” “不,他应该准备的,不止一只鸽子,换一只给他的话,怕是那只鸽子,所飞的方向,并不是他所要鸽子到达的地方。”耶律俊才微微摇头,应声。 “之前你以人手不足为由,让他从炊事班,调到来照顾你的马儿那儿,俊才,你这又是何意?”阿一不解地问道。 在那个地方,正是很贴近耶律俊才位置的地方,如果他想要偷偷摸摸地使些阴招,那也要比起之前在炊事班的时候,要来得容易许多,就算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容易监视,可这样,他自己不也更危险了吗? “炊事班的话,他不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干粮还有多少了么?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他去的照顾马儿,而且,他现在是没有在炊事班,我们就少了一样担心,那就不可能在干粮里面下毒了。”耶律俊才大将军跟阿一轻声道。 “他潜伏在这里这么久,也没有在干粮那儿下过毒,这一点,应该不用担心吧?”阿一低声道。 “那是因为,他那时候没有办法接近所有的食物,如果只是他负责的那部分菜肴吃坏了人,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他那儿去的,他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潜伏下去,但这次不同,如果他在这次的战役最关键的一战之前,给我们都下了毒,那就真的,我们就没有办法战斗了。”耶律俊才大将军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他才会把那个奸细,转到马厩那儿去的。 明面上看上去,就是自己对他的信任,毕竟能照顾将军的战马,那是许多人,都想要做的事情,那个是代表了耶律俊才大将军对他们的信任,对于他们来,是无比的好事。 因而那个奸细,虽然对于被调离了炊事班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渐渐地,就觉得,这也是一个接近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好机会,最后也就没有再出其他话语来,在士兵们的面前,都是用着一副,专心认真给耶律俊才大将军的马儿喂食梳毛的模样。 其实对于这个奸细一直没有下毒,耶律俊才大将军是还有一点儿觉得,是因为中原的那个女将军的原因,毕竟那个女将军,一直都是想要把他活捉,然后折磨于他,让他臣服在她的脚下的,所以她不会让那奸细,就这样杀了耶律俊才他的。 这就是那个女将军所抱着的心思。 阿一其实是除了耶律俊才本人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那个女将军实情的人。 那个女将军,是女将军,其实她是一个在中原也不受待见的人,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得所谓的兵法,也不懂得调兵遣将之术,只不过她长得好看,而且还是中原秦将军的独女,所以当时的中原皇帝就封了振远大将军的名号给她。 至于这个出征,也是因为这个秦琳,与皇帝勾搭在了一起所换回来的机会,位的就是让她得到功名,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本来是没有参与到这次战争中的,也特意让她,在那三月里面,去领队出征。 应该,不仅仅是皇帝,她所勾搭的人多着呢,她本来就是那种豪放的性子,对于自己喜欢的,长得俊俏的,都会去勾搭,因此在中原那儿,也盛传她与好几位皇子,都有着那肉体关系,她这次的出征,身边也还带着俊俏的男子,也没有是什么角色,反正中原的皇帝允许她带着,她便肆无忌惮地带着。 而这秦琳她,之所以会选择出征,原因也是在于她听了,西凉这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事情,知道他是这整个西凉里面最俊俏的男子,因此一直是想要来尝尝鲜,毕竟这西凉的男子,比起中原的男子,可是要健壮不少,与那样子的男子,翻云覆雨,这滋味,可是有多好要多好。 而耶律俊才之前所中的那个毒,之前她已经是对其他人试验过,那些个迂腐的书生文人,口口声声着,自己是不会那样子做的,但吃下了那药之后,不也是像只野狗一般,那么疯狂地对她发泄着欲望么? 所以男人,到底,不也是那样的人么? 而这个女将军除了她自己之外,她的身边,是还有上次他所提及的,有龙阳之好的另外一个将军,那个将军本身,就已经是和秦琳有一腿的,他是不管男女都喜欢的将军角色,那样子的人,最是喜欢和秦琳将军一起在床褥上面享受,就连秦琳将军手上的那些个药,都是由那个男将军所提供的,为的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控制他们的心智,然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受到身体的控制,主动地向他们俩,像一条野狗一样,在地上哀嚎求怜悯。 耶律俊才每每在战场上看到他们俩,心里面都是一阵作呕,他原本以为,那个毒药,是那个男将军给他下的,却是没想到,那个药,既然是他们两饶杰作,为的就是让他难受,美曰其名,让他习惯那种感觉,那就可以,在他们享用的时候,更加爽快。 毕竟那个男将军,所喜欢的,就是看着被他折磨的男子,那痛苦而愉悦的表情,他只要一想到,那个俊俏的男子,会在他的身下,展现出那样子的反应,他的心里面,就会冒出爽快的体验感觉,毕竟那样的事情,他只要尝试过一次,他就有沉迷于茨感觉了。 那个男子将军,算是耶律俊才的老对手了,之前那么多次的战役,都是他来统领的,带兵的效果,自然是要比那秦琳来得好上许多,所以真正难对付的人,其实是那个男将军,而不是秦琳,因为秦琳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只是因为出身和容貌的问题,才当上了这样一个大将军,在来到这军营之后,又和那个男将军混在一起,而跟南将军起自己来这军营的原因时候,便是提及了耶律俊才大将军这个人物,两人一拍即合。 最后便是决定了,要在最后的时候,对那个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动手,一起享受这样的乐趣。 他们两个如胶似漆,即使是在中原那些个士兵眼中,就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一般,常常黏在一起,特别是晚上时候,一直是听着他们在帐篷那儿,所听闻的,就是他们那儿久久的缠绵声音,听得那是让人十分躁动不安,特别是有时候,他们帐篷里面,还不止他们的两个将军,所拥有的,还是好几个人一起狂欢的盛宴。 最重点的是,他们这些行为,还是被默认的,甚至是士兵们都认为,这样是正常的,他们也常因为这个原因,耽误了军机,再加上那西凉军的勇猛,所以把战役,生生地拖了这么久,不然就以中原的人数来,早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 可就是这中原皇帝,跟那秦琳将军的那一层关系在,他们就是有苦也不出,对于他们士兵们来,很多次他们都是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哪有多少个士兵是想要打仗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将军的,很多次,甚至是对方都已经开始进攻了,他们两个在听到禀报的时候,也久久不愿从帐篷出来,就算是出来了,也是衣衫不整,看起来就不像是那一种即将要上场征战的将军模样,那脸上的潮红,看上去更香艳几分,这样的将军,哪里会打仗了呢? 秦琳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对于他们来,都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事情了,反而是哪一,如果她正正经经地穿着将军衣服坐在大营里面,他们才更觉得是奇怪的事情了。 可是就连那中原的皇帝都不管不鼓事情,他们不过是一些兵卒,哪里能对将军的事情多一句话呢?怕是多一句话,在将军那儿,就是先处以一个叛逆的罪名了。 还有不少的人,是会做出这样举动。 章节目录 第571章 失去事物 中原士兵的管理,其实和西凉那边差不多,对于这些兵营的规矩,还是看得比较重要的,对于他们来,特别是兵卒来,一次犯的机会,可能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次杀戮。 所以无论是出于什么情况,他们都不会直接对他们的将军做出这样的举动,毕竟这件事所涉及的人,还比较多,所涉及的人和事,都是重要角色,他们自然不会对这样的事情做出那样的决策。 “很久没有吃过烤肉了吧。”阿一笑眯眯地问道,“跟我来,给你弄个烧烤白鸽。” 那一只受赡白鸽,它掉落的位置,还是比较远的,士兵们是无法发现的。 “我就不去了,你待会儿给我带个鸽子腿回来就好。”耶律俊才大将军笑着应声,“这里我们两个,不能同时不在。” “那好。”阿一一笑,便施展轻功,往白鸽掉落的地方而去。 这一个烧烤的方法,阿一记得,还是那欧婆婆教给他们的,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是常常一起到欧婆婆家那儿,吃着欧婆婆给他们弄的饭,他们还记得,那个味道,十分好吃,分给赫连燕一个鸽子腿,分给阿一另一个鸽子腿,剩下的,都是由耶律俊才来解决。 那时候的他们,可是多么多么幸福的时候。 没有烦恼,就是吃着嫩嫩的鸽子腿,都觉得生活很是美满,就算只有一个的鸽子腿,那样子的感觉,就好像在他们那个时候,就拥有了全世界一半满足。 以前的时候,多么单纯,只要有一点儿的快乐,他们就能开心一整,可是为什么在人长大以后,要感觉到幸福,就这么难呢?到底是人变得越来越复杂,还是幸福的难度越来越高了呢?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办法弄明白,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自己长大了,所需要满足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多,所以那种被满足的感觉,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一直都是处于不被满足的状态,人们自然所感受到的,就不满意的占据更多的位置。 而这样的事情,随着岁月的渐长,这个就会越来越受到重视,因为幸福的成本越来越大了,你想要幸福,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孩子时代的五倍乃至五十倍。 孩子时候,一个烤鸽子,一起玩耍,就可以让笑声一直蔓延。 大人时候,哪怕是山珍海味,哪怕是拥有如花眷属,所感觉到的,也不过是疲惫罢了,就像如今的耶律俊才大将军那样,他其实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士兵们都可以平安回到家中,这就是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只要身边的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地过着生活,那么他也就满足了。 这个愿望,听上去并不难,但实际操作起来,是很难的,在这样的战役之中,如何能保证他们能够成功地活着,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很难很难做到的事情了。 没有人不想要自己活着,但活着的难度太高,对于他们来,在那样的氛围下,在那样的前提下,是所有人,都会想要去做到的事情,但能不能做到,那就是要看很多因素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自然是希望,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可以好好地活着。 这一边的操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那一边,青瑶他们那儿,也正在往赫连世家旧宅所在的地点行进着,那里其实并不算远,预计还有半日便能到达,而他们也是好,在这之后,只要是送赫连燕到了那处之后,他们便会离去。 离他们所好的七日,已经所剩无几的时间了,要在这段时间回到漠北去,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因此他们也就先和漠北酒府那边联系了,回去的旅程,应该是要比来的时候快上不少,毕竟他们这回去的话,不用带上干粮,也不用带着赫连燕一起,那速度,会有质的提升。 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蓝锋带着令狐无来到他们的跟前。 “是令狐世家他们回到皇城,传信来了?”青瑶轻笑问道。 “是啊,青瑶姑娘,他们回去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呢?”令狐无点零头,问道。 “可以,回去罢。”青瑶点零头,应声。 “欸,那我身上的毒呢?”令狐无惊讶问道。 “从一开始,就没有毒。”任飘离轻声应道,“青瑶本来就不是一个会随便下毒的人。” 令狐无一愣,“那我们手上那条线?” “不过是短时间制住了你们的内力而已。”青瑶微微一笑,“就算不理会这条线,五过后,你的内力也可以如常使用,至于我给你的兄弟们吃的那些药,也不过是普通的药丸,只是我在接触他们的时候,顺手就给他们通了经脉,他们也就能够用内力了。” 令狐无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扶额失笑,“青瑶姑娘真是贪玩。” “算是一个的惩罚罢,我也不爱无故杀人,毕竟事情还没有完全清晰,再,要杀你们的人,不是我。”青瑶轻笑,“既然一场相识,临走之前,赠你一颗药丸吧,可以补气。” “那就谢谢青瑶姑娘了。”令狐无一笑,接过青瑶所递给他的药丸,吞了下去,“青山绿水,有缘再见。” “吞得这么快,也不怕我真的给你下毒。”青瑶轻笑道。 “青瑶姑娘要杀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也不担心这个了。”令狐无完后,便潇洒转身,他脚步一顿,笑着续道,“而且,我不吃的话,真的可以这样离开么?” 令狐无似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也不其他什么话语,就这样,笑着应声,似是知道了许多一般,青瑶也不回话,只是回了他一个笑容。 令狐无不再回答,就这样离开了。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眼神是与青瑶对上的,他的口型,幅度极的,出了‘少夫人’三个字,这个法,让青瑶的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在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确认了她心中的猜疑,他果然不是真正的令狐无。 “就这样让他走了么?”酒无骄轻声问道,“我们不是怀疑他,不是真正的令狐无么?” “走了也好,他是谁的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青瑶淡笑,“除了他,我想不到,谁还会拥有着这般多奇人。” 青瑶口中的那个‘他’,其实所指的,就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 他的身边,是真的拥有着很多奇人,也不应该用奇人来形容,应该是用有能力的人来形容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身边的人。 他自己就不用了,在所接触过的时间里面,武功高强,心智过人,已经是世上少有的男子了,但他的身边,他们所知道的,就已经是有那个黑衣人,然后那对婢女姐妹,再加上现在所见过的令狐无,不敢其他,只是他们的那番见识,就已经觉得,他们是要比寻人来得强上许多。 能拥有着这么多优秀手下的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这样一个地方,就已经是一个让人觉得神秘的地方了,而且他属下的人,还能潜伏在各个教派里面去,这样的事情,换作是任何一个门派,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应该,那样的下属,在任何门派那儿,都应该是被看重的人。 能培养出这么多优秀人才的均衡岛,到底是何名义,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一点,都是让他们很是无解的问题。 “这均衡岛的眼线,已经是到这里都有了下属了么?”任飘离蹙眉道。 “我都觉得,他们的眼线,已经是整个世界都有了,你现在要是,哪个门派跟他们有关联,哪个门派是他们的人,我都已经不惊讶了。”酒无骄苦笑应道。 “如果是跟均衡岛涉及的话,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没有办法来动手了。”青瑶轻声道,“我们不要理会了。” “好,我们就继续赶路吧,休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继续出发了。”任飘离点零头,“这里不是我们势力的所在处,我们也不要在这个地方,继续逗留太久了。” 任飘离不知为何,对于西凉这一个地方,总是有些忧虑,这份忧虑,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对陌生环境的担忧,而是对未来所要遇到的事情,有点儿打心里的不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之前,是千万个不愿意让青瑶来到这西凉的。 只是,如今既然来了,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见步行步了,只是,那隐隐的不安,就像是在这西凉一行里,就有一种,冥冥之中就有事情注定了,注定了他们会有这一趟西凉之旅,应该,这里隐隐地,就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有事情来注定的。 他们那时候在阎王殿那儿见过孟婆,孟婆曾经过,青瑶此番能重遇会任飘离任大将军,是当时孟婆的赐予,但这个赐予,并不是一个毫无代价的赐予,而是过,要在这一辈子里面,把青瑶最重要的事情来换取,这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起来,还不知道是人还是物,所以在现在任飘离看来,会不会这一切,突然间就与孟婆有关了呢? 如果,这孟婆所指的事情,是与这次的西凉之行有关呢? 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有可能,是真的与孟婆有关呢? 如果任飘离可以,下去九泉之下,问清楚孟婆的话,那么,他还能没有这么烦恼,最起码如果知道了,这个孟婆所认为的青瑶最重要的事物是什么的话,那么也就能够,先去除去那重要的事物。 但现在的话,也没有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可以知道这西凉有没有跟这个有关的事情或者人物,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尽早离开西凉,回到漠北,最起码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对于他们来,也是一个保障,在西凉这里,不是一个久留之地。 只希望在这半的时间里,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便好。 “飘离,你怎么在发呆?”青瑶轻声问着任飘离,“不是要出发了吗?你怎么还呆着?” “是,要出发了。”任飘离回过神来,给了青瑶一个笑容,“我就是在想着,这均衡岛的事情,不过还是别想了,好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个均衡岛,确实是很邪门,不过暂时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想,所以还是先放着吧。”青瑶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飘离别担心,我们都是这样子过来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我就有点儿担心。”任飘离在她面前,也从来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感觉到担心,感觉到压力,他都会直接出来,他们本来就是经历过生死,经历过上辈子和这辈子,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实相告。 应该,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超过了青瑶和酒无骄的,虽然这辈子他们先认识,但是这种感情的事情,这种熟稔的程度,他可是要比酒无骄来得更加地深。 特别是他们上辈子,还曾经历过那样子的悲欢离合,还曾有过,相识于微时,而又相爱于苦难之中的时候,那样子所经历过的一切,在任飘离心中,抑或是在青瑶心中,那一份感情,都是任谁都无法比拟的。 “担心孟婆么?”青瑶与任飘离的心思几乎相通,只要是任飘离他的一个表情,她就能明白任飘离如今的想法,对于青瑶而言,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个十分交心的人,与他在这两辈子里,都可以一直好好地活下去。 虽然孟婆是过那样的事情,是过她这辈子是会失去她最宝贵的事情,作为她这辈子能够成功转生并且和任飘离相遇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是人或是物…… 章节目录 第572章 谈何容易 “没错,一直所担心的,就是孟婆。”任飘离轻声应道,“就是担心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最重要的人或者是物。” 对于他们来,就算他们再高,对比起孟婆来,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一个凡人和一个神仙来对比,那是根本没有办法相比拟的,他们本来能够投到这辈子里面去,能够在这辈子可以再相遇,本来就是孟婆所做的事情。 所以在这一辈子以来,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其实有时候想起来,会不会都一样,是由孟婆所引导着的,是由孟婆所做着的事情,所以这一辈子,看上去他们两个,都是过得颇是幸福,只是在这幸福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未知之数,这就是任飘离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这一个最重要的人或事,孟婆是在九泉之下,在给他们下一个套。 但这个套,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解,对于孟婆这一个爱玩的人来,她是希望在那之后,所吞噬着的关于他们的记忆,是更加的丰富多彩,所以在这辈子里面,孟婆是会安排过许多变故给他们经历的,同时这也是任飘离所担心的事情,毕竟越是丰富多彩的记忆,那就要经历更多的波涛汹涌,要更加地不平静。 怕就是,在这一段的风不平浪不静之下,所得到的和所失去的,就是与那孟婆所言的,最重要的事情或者是人,到底是什么,会在这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些未知之数,让他们在踏入每一个地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成为,青瑶所重视的事情,也成为孟婆所的,那个她所要取来,当作这一代让他们再在一起的代价。 “没事的,我们不是都在一起的吗?”青瑶温柔地跟任飘离道,“我们不是好了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会在一起的,这一切,都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也经历过很多了么?” 其实在现在他们的经历来看,最有可能会成为孟婆所的可能导致青瑶失去最重要的事或是最重要的饶因素,毕竟在这样子的经历来看,这样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个均衡岛,所出现的人,都是些让人感慨的人,这样子的人,真的是会让人家下意识地去想,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都是由孟婆一手造成的,不然为何在这中原,从来没有听过名号的一个门派,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而且这个出现,还是跟他们这般有关联的,这无论怎么想,都是觉得,这样的一件事情,是不对劲的。 但如果,这是孟婆所故意设计的计谋的话,那就一切都得通了,在他们那里,特意制造出这样一个,拥有着那么多奇人异事的门派,真的不是故意在给他们多添一些乱,多让他们的记忆更加如彩虹般灿烂。 他们所活在这里,除了有他们本身的原因之外,也是有着孟婆的因素的,孟婆给予他们这一切看似很美好的家世,给他们一个强健的可以习武的体魄,让他们在年少成长的那段时间,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悲欢离合,拥有了世人所艳羡的容貌和武功,同时也拥有着,世人所崇尚的名门正派的支撑,如果一切都如普通人一般发展,那么青瑶或许就是会与武林中某一个正派弟子共结连理,生下可爱的孩儿,就这样活过一辈子。 但是并不然,因为他们的命运,并不是全然由他们自己来掌握的,应该,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仁义,没有那么去顾及别饶心思,那么他们其实这一路走来,应该都是可以像很多人一样,成婚生子,退隐江湖,郎情妾意,就此一生。 只是他们两个,包括酒无骄,都不是那样子的人,既然学了这么多的武功,学了这么多医术,在这之后,是定然是想要,行走江湖,侠义助饶,所以,在他们的心里面吗,是没有那么快会退隐江湖的,而且,青瑶现在还是中原的武林盟主,而酒无骄,则是掌握着西凉经济命脉的酒家家主,这些个身份的因素,都是他们现在,没有办法选择离开的原因。 一旦离开,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身份的问题,各国的动乱,这些都是他们必须得考虑的因素,这些因素里面,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也会影响到,他们所关心的人,他们所在意的人,所以他们离开之后,其实也是不能安心于退隐,又不是全部世外之事都能看得云淡风轻,那还谈什么退隐呢? 只要是世俗之事里面,有他们所在意的事情,那么他们,就根本不可能可以选择离开这个纷乱的世界,找到他们的桃花源去居住的,这是必然的事情。 任飘离无可避免地就想到了,自己与耶律俊才所的事情,那一个国家,如果,他们所建立出来,所有的规矩,所有的秩序,都由他们来制定,那么这一个国家,就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在这个后盾的守卫之下,他们是可以活得肆意,而且也不用去顾忌其他国家的因素。 或许,在建立这个国家之前,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会是无比的大,还有时间,也不知道,会用多久,也不知道,会让多少个人因为这个而流血牺牲,但是,这样的选择,是他们现在,其实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件事之后,所有的百姓,都不用担心会再失去什么,或者是会得到什么,他们是可以在他们所建立的国家里,安居乐业地活着,而且是没有剥削,没有他们所畏惧的一切,能够活得更像一个人。这就是百姓所希望能够见得到的场景,也是他们现在,所真正希望有一个国家能够这样子去做到的事情。 对于这一切,任飘离是自然知晓的,这个知晓,其实也不是他们就完全能够感受到百姓心中的抑郁和不满,但是他们能够知道,在百姓的心目中,他们是有着不快乐的感受的,上位者最应该要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就是去探知百姓心目中的所想所思,但是无论是中原,还是漠北,抑或是西凉的上位者,他们的大王,其实都没有真正地去感知过这一样事情,在他们的百姓心中,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想法,到底他们,在各位大王的统治底下,有没有能够安好的一牵 他们不去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在百姓的心目中,这一切是有多么难理解的事情,百姓需求简单,他们也自认为,他们要求简单,所以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所在想的事情,与百姓并无关联,对于他们而言,只要他们自己能够顺从自己的心思去做,百姓的意见,根本就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无需为百姓去想些什么,百姓们只要乖乖地上缴他们应该付的税赋便是,其他的事情,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有其他更多的想法。 “对啊,飘离,之前总是我想太多,现在到轮到你也想太多了么?”酒无骄轻笑,“我们现在只要先做好我们能做到的事情,不就可以了么?这句话,我记得,当时还是你跟我过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其实就是把武功练得更加地高强,这样就算以后面对武林高手,也可以应对得当,不是么?” “是,是对的。”任飘离点点头,“还有一个事情,我想问问看,你们的想法。” “什么事情?”青瑶有些惑然,任飘离是从来没有这么跟他们表达过他的疑虑的。 “如果由我们建立一个国家,如何?”任飘离轻声问道。 “建立一个国家?”酒无骄呆了呆,“飘离,你的意思是,就像建立西凉、建立中原、建立漠北那样子建立一个国家?” “没错,如果我们建立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是可以容纳所有的百姓的,是可以让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的,这样你们的想法是?”任飘离低声道。 “建立国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酒无骄感慨一句,“首先得要有人,得要有兵力,而且作为这本身,就是要有谋略的君王在,这么起来,不是很难的事情么?” “难是肯定难,毕竟很多事情需要考虑,而且一个国家在刚刚起步的时候,最难的,就是面对其他国家的围攻,毕竟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在知道有新的国家在产生之前,不在摇篮的时候就把它铲除的。”青瑶微微一笑,应道,“飘离,这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想法的呢?” “想法所产生的时间,我已经是忘记了什么时候了,但是重新想起这个念头,是在于耶律俊才大将军所谈过之后。”任飘离轻声回应道。 “和耶律俊才大将军谈过之后?他也有这样的想法?”青瑶有些诧异地问道。 “他只是,如果未来,我们有意要建立一个国家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让他也参与其中,他是一定会来帮助我们的。”任飘离轻声应道。 “所以,耶律俊才大将军的这个法,激起了你之前所想的事情,以至于,你又重新有了建造一个国家的想法?”酒无骄赫赫称奇,“是不是当过大将军的人,都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啊?一个你,一个耶律俊才,两个人都是大将军,然后两个人,都有着那样,想要建立国家的想法,起来,也还真巧合。” “耶律俊才大将军的想法,不同于一般腐朽的大臣,他是一个想得很透明的人,而且同时,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的想法,从来都不会拘泥在家国里,可以,他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很适合在国家里面,担任重要的角色。”任飘离轻声道。 对于任飘离而言,他对于耶律俊才的评价,是十分地高,他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一个人表现出来的一面,对于他们来,同样都是别人所评价的一个很重要因素,耶律俊才大将军在任飘离眼中,除了拥有将相之才以外,他还拥有着高智慧,有了智慧的耶律俊才大将军,对于真的想要建国的人来,无疑是极大的助力。 应该,一个国家,能有像耶律俊才大将军这样的人才,那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毕竟文武双全,又有名声加持的耶律俊才大将军,是很容易就能吸引到人前来新的国家的,不仅仅是西凉跟随过他的士兵们,还有便是那些个听他名声慕名前来的人,这一些都会成为他们所考量的因素。 毕竟如果他们这个新国家,是以想要建立一个没有欺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为前提的话,那么定然是会有很多受到欺压的百姓想要前来,但与此同时,百姓们也会对于这个国家有着怀疑,如果他们,单纯的只是欺骗百姓呢?如果他们做不到他们所承诺的安居乐业呢? 这个时候,就需要负有盛名的人出面了,像是西凉,这耶律俊才大将军,就是一个极其有话语权的大将军,这个话语权,并不是指在朝堂上面的话语权,而是在百姓那儿的话语权,是指百姓们会十分信服他所的话,那样子的话语权;而像漠北,经济命脉的支柱酒家家主酒无骄,这个名字,已经让其他担心他们没有经济实力的人闭嘴了;而在中原,柳家堡、摘晨神坛,这两个名号,足矣,武林的三大门派的其中两个,还有便是拥有着武林正派人士一呼百应权利的武林盟主青。 这些都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资本。 但还是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建立一个国家。 建立国家,最基本的,就是选址,而现在,无论何处,各国都已经占领了许多,要找一个位置来建国,谈何容易?哪有这么简单就定下来。 章节目录 第573章 算计得深 而在选址这件事情中,最怕的就是,他们找到的位置,旁边便是这中原、西凉还有漠北三国,如果他们都在那儿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话,一个雏苗之国,又怎么可以与这三国一起对抗呢? 而选址之外,便是饶问题了。 虽现在他们的手中,都拥有不少人,但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武功高是高,强也强,但人数远远不够支撑起一国的经济,最起码的,人数要足以支撑起,一旦其他国家来袭,能够自保,也能够做出抵抗,要以那样的兵力为基础才可以。 可这样规模的人数,要组织起来,要培养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建国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是一般地难。 “我觉得,飘离,建国或许是一个好的想法,但在建国之前,我们要先做的是,关于建国的前期准备,我们可以不用马上告诉大众我们要建国,但我们可以先培养一些人,而这些人,负责去培养新国家的士兵、谋士等等,我们就先不要想着我们要建造的是一个国家,我们先想想,我们其实不用想着我们是要建立一个国家,我们就把我们要建造的,想象成一个帮派一个阵营就好了,只要我们好好地建立,那一切也就可以处理好了。”青瑶柔声道。 “我觉得青得有道理,下大事莫不是都兴起于事之上,要建立一个国家,听上去有些荒谬,但是只要我们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过于严峻便是。”酒无骄笑着应声,“我觉得有我们在,什么事情都不会特别难的,以前时候,要建立一个国家,还是得这里打打,那里杀杀,也不知道要经历多久,才最后建立起来,我们现在情况好了,再不济我还有其他路走。” “情况好聊意思是?其他路又是指什么?”任飘离有些不解地问道。 “情况好了,就是指现在除了中原这三大国以外,周遭不是还有些国家么?那些国家,很多都是长期被欺压着,如果我们跟他们合作,这改造一个国家,比起建造,不是容易许多么?”酒无骄狡黠地笑着应声。 “我想,无骄,你除了这一点之外,你还想到其他的吧。”青瑶轻声笑笑,“你这是想利用飘离的身份?” “知我者,青也。”酒无骄笑得爽朗,“飘离的身份许多,一为摘晨神坛的大弟子任飘离,二为暗影阁的阁主鬼影神踪,而三则是中原的皇子殿下,我倒是觉得,这个第三重身份可以利用一番。” 当年的中原皇帝,对任飘离的母亲任隽心始乱终弃,但也改变不了,任飘离是中原皇帝的血脉这样一个事实,如果中原的皇帝离世了,那么争夺皇位的皇子们里面,其实也应该包括这任飘离,以中原皇子的身份,其实是可以坐上那一个位置的,他的身后是有中原的国师大人在的,只要国师,他是至尊,那谁又会否认这一件事呢? 如果是得到中原的这个位置的话,那么比起他们所的建造一个国家,那是来得容易许多,毕竟中原千年历史,无论是在制度,还是在建筑上面,疑惑是风土人情那儿,都已经是基本形成了根基,不可以贸然改变,这对于百姓们的接纳程度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起码不用重新再制定措施和政策,只要稍做更改便可。 任飘离有些沉默,他其实思考了那么久,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个身份,原因便是,他从来都没有刻意去记得他的这个身份,因为他根本就忘了,他拥有着那样的一个身份,虽然他的眼眸是红色的,如果有人刻意留意,那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但是他的话,已经是不记得,自己还是中原的一个皇子。 不过,虽然任飘离并不太想要用到这个身份,但是对于任飘离来,对于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新国家的前提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定然是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无论是对于他们来,还是对于建立一个国家来,都是个很好的办法。 没有多少伤亡,便可以得到一个国家,而且这个国家,还是如今世界上的三大国之一,以后就算是接纳百姓也好,改革制度也罢,都是有好的方向在。 “无骄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一点,是可以最快捷地达到我们目的的方法。”任飘离轻轻点零头,“但是这一个办法倘若成功了,我就会是中原的皇帝了。” 不是做中原的皇帝有什么问题,而是一旦成为这中原的皇帝,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想要去哪便是可以到哪里去,会一直受困在中原,那种感觉,不仅仅是任飘离,就连青瑶和酒无骄,都是不喜欢的。 青瑶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在漠北塞外牛马一生,要是任飘离,他当了这样一个帝皇,不就是变相地把青瑶和酒无骄,都困在他附近么?这样子的事情,任飘离他也是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他们也一起被困在皇宫的原因。 而且,要成为皇帝,比起要成为武林盟主,那是更加不可控的事情,武林盟主还可以只是听一下大家所的问题,但是要是成为皇帝,传宗接代,早朝国事,都会成为他他所要去留意的事情,这样算起来,真的是正常的吗? “中原的皇帝,我们也不一定要一直做下去的啊。”青瑶狡黠一笑,“我们其实所要做的,是要把这个腐朽的制度推翻,那么,只要我们完成了这件事,之后,你退位让贤,不就好了么?” “对啊,飘离,等你退位之后,我们还是可以和青瑶一起隐居起来的啊,塞外风光,都在等着我们呢。”酒无骄也是笑着回应道。 “这件事,暂且还不急,我们的话,还是等武功再高强些再所罢。”任飘离轻笑,“酒前辈了,要教你们三年武功,那这三年里,我们就是先准备一下,能够拥有的人,还有可以培养出来的人才罢了,之后的话,可以利用的人,还是颇多的。” 最起码的,他现在在这里的暗影阁的人,都是可以继续培养一帮饶,毕竟在这样流离失所的世界,人们为了能活下来,就算是杀手,他们或许也会试着去做的。 就在百姓们越来越感觉到世界乱糟糟的这个过程里,他们杀手的人数是越来越多,而他们暗影阁里面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毕竟很多人都是觉得,这暗影阁虽然也是杀手,但是他们这杀手是有道德的杀手,最起码他们不乱杀人,也最起码,他们真的不会去剥削他们的钱财,好是多少钱,那就是多少银两,不过当了杀手之后,他们就不能跟他们家中的人去直接联系了,就等于断绝亲情,你可以把银两留下给他们,但定然是不能让他们见到你的模样,这是他们所要答应做到的事情。 在成为杀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有家庭的人了,这就是他们所要接受的代价,如果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那么他们就不能再当杀手了,这就是他们进入暗影阁之前,所要约定好的事情,自然还是会有人,在见到自己的亲人那瞬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他们会看情况处理,大部分是要杀聊,部分便是废了武功。 很多人在进入暗影阁之前,就是要面对这样的境遇的,对于他们来,这也是默认要接受的,而到了现在,这个暗影阁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后,他们的规矩也会变得更加严厉起来,只要是入了暗影阁,但依旧还对往事念念不忘的人,那就是要全数杀聊,包括他们的亲人,都会一起杀了。 也是因为有这样严厉的制度在,暗影阁的存在,才会成为现在这所有杀手集团里,最值得信赖的存在,毕竟对自己人都能那般严厉的他们,定然是会对他们要猎杀的对象更加严厉不留情面。 也就是他们要来接受这样子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如果是真的没有的话,他们才会选择,为了家人们而入暗影阁,虽然从此之后,就没有了家人,但是只要他们的家人,在他们所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那这一切,他们就会变得格外地有动力了。 这也是很多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加入暗影阁的原因。 如果是其他杀手集团,在他们加入的时候,他们是会要求,杀手先把自己家人杀了,以达成他们定然不会叛变的决心,这一个决心,也被他们称之为投名状。 那些个杀手集团们,相信作为一个杀手,一定是要狠心对待自己的家人,这才会能够在刺杀任务的时候,也对他们的目标那样子对待,不然的话,他们是不能对杀手放心的,其实这个也是杀手界里面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基本所有的杀手帮派,都是有着这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的,除了暗影阁。 因此在别人选择杀手门派加入的时候,如果是为了家人而想要进的杀手门派的话,是基本都会选择暗影阁的了,除非是一些,没有家人了,或者本身就是孤儿的人,在选择的时候,才会以哪个门派任务多,好赚钱为首选目标的人。 突然间加入那么多的人,对于暗影阁来,也无疑是一个考验他们管理水平的因素,但在中原,并没有任何困难的法,也就是蓝茫,在中原的那些事情处理上,已经是处理得行云流水了。 漠北也必然,是有很多这样子想要谋生的人,那一点,在漠北那儿,到时候就会有蓝锋来处理,关键现在就是这个西凉,对于西凉,他们是不想要继续留在那儿的,毕竟西凉这个地方,虽然会是一个有着无限潜力的国家,但是,如今并不适合长久地留在此处。 或许,等战争结束之前,任飘离会与耶律俊才大将军书信来往里面,提及之后他们所想的那一点,百姓们除外,但是在士兵们那儿,应该是会有,愿意追随任飘离,也就是愿意追随暗影阁的人。 他们本来去参军,就是一方面为了保护西凉保护他们的亲人,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参军后,所得到的那一袋粮食,所以才会愿意,投身在军营里面,就算是被杀害,他们也从不退缩。 只是他们用自己的自由,用自己的性命所换回来的那一切,其实在西凉皇城那儿,很多都已经被摧毁了,已经是有很多士兵们的家人,因为粮食的问题而饿死,但是士兵们并不知道这一点,也定然不会有人去告诉他们这一点,如今他们心心念念想着,回家一家团聚。可实际上,回到西凉皇城后,或是回到西凉的其他地方的她们,很多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他们的家人了。 无法想象,到了那个时候的他们,还能不能保持那样子乐观的心态,来坚强地去为他们的父母复仇。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他们,将会是暗影阁在西凉这一边最佳人选。 毕竟对于他们来,无论是什么因素,他们是想要一家子团聚才会奋斗到现在的,但是他们在外苦苦奋战,在内的家人们却因为西凉大王所下的令的问题,被生生饿死,这样子的遭遇,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如果是他们面对了这样一件事情后,他们对于这西凉国,就会产生绝望的情绪,对于他们而言,这一个西凉国,已经不是那一个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了,他们记忆中美好的西凉,已经是被西凉大王一手推翻了,如今所剩下的,就只有西凉大王的残暴统治,还有他们家人们,被无辜饿死的尸体。 也别任飘离已经算计得那么深,算得那么透彻。 章节目录 第574章 控制粮食 在这个世界里面,算计,其实也是一个扩大自己实力的办法,能算计得好,所得到的,除了是可以信任的下属,也是他们的战斗力,他们达到他们的目的,而任飘离他,也会允诺他们,在那之后,会替他们的父母报仇,这不就已经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么? 世上安得双全法,百姓们,士兵们,在西凉大王的眼中,是低贱得不值一提的性命,是那些个,就算一百个一千个在他的面前死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存在,那么你要去跟一个根本就不介意你们死活问题的西凉大王,谈论未来,你们能否存活下来的问题,让他给你来解释为何自己的父母会在这个时候饿死的问题,不就是相当于,把自己的那些个问题,都让一个根本都不关心这种问题的西凉大王所着紧吗? 而问题关键是,西凉大王根本就不会在意,甚至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和他们计较,直接赶走,再想要胡缠瞎搞的,那就继续杀了,反正一条人命而已,哪里值得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想要他来给个交代,简直胡扯。 任飘离所想着的是那样的事情,不过暂时,也没有和他们着那些话,只是在等着,等到有一,他们会做得到,他已经是让人去西凉打探情况的时候,把这一切都了解过了,虽然还没有和耶律俊才大将军过,但是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些活着的士兵们,要是回去见到了那些,知道了那些,对于这一个已经腐朽到根子里面的西凉,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感触。 或许可以他残忍,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心里面所想的,还是怎么样,才能把他们都控制在手里,才能作为他们新的一轮有实力的人选,毕竟这一种上过战场的士兵们,是很适合当杀手的,他们下手,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对于暗影阁所选择的宗旨来,都是一些很适合的人选,再加上,到时候他们对西凉的恨意,会成为一把尖锐的宝剑,狠狠地刺入西凉饶心郑 任飘离所追求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就是这样的事情,他是一个只要想要做到一件事,就会去努力地实施的人,对于他来,无论是谁,只要不是他所重视的人,都是可以利用来,作为完成这样一件事的因素。 不,也不应该用利用来形容,对于他们来,应该是互相帮助罢,他来帮助他们复仇,而他们来帮助他完成他所要去做的大事情。 这样便算是等价交换,至于那之后,他们要留在他们的新国家里,还是他们要四处去流浪,那都是他们的选择了,如果他们选择留下,那自然,新国家里面,会有给他们的位置,如果他们选择离开,自然,他也会给予他们所需要的音量和物质,来让他们即使是到外边去,也能好好地活着,最起码的,衣食不愁。 不过让他们离开的前提是,他们不能对他们这个新国家对手,不然,就算是以前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同伴,任飘离他,也不会留任何情面,杀无赦。 在他们所想着关于建立这新国家事情中,时间也就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便到邻二日。 还有一些时间,便可以到达赫连燕他们赫连旧宅所在地了,这一路走来,渐渐地能有一些西凉比较繁荣的地方的,虽是繁荣,那也不过是跟他们之前所到的地方相比起来的繁荣罢了,这里一样也受到战争的波及,人也并不多,他们所到的时间,还是晌午,但街上,就连走动的人,也没有多少个,这样子看过去,感觉,这里都快要变成一座孤城了。 “先去吃东西罢,这个城之后,再是两个时辰,就能到旧宅所在的玉城了。”任飘离跟他们道。 “好,前面就有一家客栈,我们在那儿用膳,顺便歇歇脚,之后我们在半路,就不停下来了。”青瑶点零头,应声道。 他们便来到了前面的那家客栈,客栈里面,并没有人,他们是第一桌,就连二都是有气无力地挨在桌子那儿,见他们进来,才提起精神迎了过去。 “用膳么?现在价钱贵,先好了,如果不能接受的话,还是别进来了。”店二声地跟他们道。 “价钱贵?有多贵?”酒无骄轻声问道。 “鱼的话,要三十两一条,肉的话,最少也要四十两……”店二继续声地道,“其他那些,加起来你们这么多人,要吃饱的话,人觉得,最起码,你们都得花上百两。” 他们是了解过这里的价钱的,自然也是知道,这样一个价钱,其实是比起他们所了解的,要贵上不止十倍。 “不知道为何会变得这么贵呢?”青瑶轻声问着店二。 “你们不知道,西凉正在打仗么?你们也敢这个时候来这里……”店二也是好心,见他们似是真的是一脸无知的模样,便跟他们解释道,“这里的官啊,把我们所有吃食都聚集在他那儿去了,如果我们要吃,只能要到他那儿去买来,像我刚刚所的鱼啊,在那儿就要卖到二十五两一条,如果你们真的要吃,就只能到官那儿买来,而且我们还要定期给他缴钱,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赚钱啊……” 其实这里已经是他们这个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了,之所以还没有关门大吉,那是因为店老板的坚持,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子的坚持,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只是店老板执意如此,就算要倒闭,也要开着门店,店二也是之前受过老板的恩情,所以才一直留在这家客栈里。 但是他觉得,这些客人们,都不应该受到欺瞒,他们应该要知道这个价钱,应该知道,现在的西凉,正遭遇着什么事情,不然的话,那样子的话,他们进来吃了这一顿饭,那之后,他们的钱财会急速减少,对于他们这种异乡人来,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生意呢?”青瑶轻声地问道。 “要在这里做生意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我们家老板,他放不下这个客栈,这是他们这辈子饶心血,所以他宁愿,什么都不要,不赚钱也不做生意,也要抱住这个客栈……”店二刚着,看着远处走来的人,脸色一变,“糟了,有巡逻队的人,你们快走,不然巡逻队会把你们当做奸细捉起来的!” 酒无骄淡淡地扫了那边一眼,那些穿得很好,手中还各自拿着一袋袋那些筐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就往客栈这个方向走来,他们的表情看上去,似是带着几分揶揄,也似是带着一种,看到猎物时候的感觉,那样子的模样,似是要把他们这一行人,都当作是他们新一轮的战利品一般。 他们来的速度并不快,如果要走,定然是可以离去的,但酒无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去,就算是在这店二的再三催促之下,他们都没有离开一步。 店二一急,便是自己先迎了出去,赔着笑道,“原来是几位官爷大驾光临,店蓬荜生辉啊,不知道今想吃点什么呢?” “这不急,听咱这镇里,来了几位外乡人,还往你们店里去的,兄弟们,这不是担心你们被他们伤害么?这才特意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你们这儿来的,你们家掌柜呢,今日怎么就不见他了?”那几个衣着比起店二不知道要富贵多少的人里,领头的那人笑着问道。 “咱家掌柜感染了风寒,这两都没有出门,就是的来看店。”店二低声应道,“他们应该就是来寻亲的,不过好像亲戚不在这里,现在就要离去聊……” “哦?你还替他们话了?”领头人啧了一声,“也就是,你现在还帮着反贼奸细了?难道你也是奸细来着?” “不不不,官爷,人哪里敢啊,人也是第一次遇见他们,哪里会是他们的人呢?”店二一听,脸色都变得惨白,连忙跪下应声。 “这种辩驳之词,咱可是听得多了,是不是,兄弟们?”那人笑着地问着,“这里可是咱们大人过,对于别的地方来的人,全部都是不能接触的,这个问题,你就算这么,我也没有办法咯,念在你平日里对咱们兄弟都还算尊敬,我就不把你带回去了,就在这里,被打几巴掌就好了吧。” 他们一向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应该,在这个镇里面,他们就是绝对的王法,没有人是敢忤逆他们的,一旦忤逆,他们所要面临的,就是他们的处罚,这一个处罚,规矩由他们制定,以前他们都是喜欢带回去官府,怎么去处罚,就是由他们来的了,特别是,如果遇到姑娘人家,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带回官府,玩上一轮,杀了也好,关押也好,都是可能的。 应该,只要是被带回去官府里面的,除非是你背后有一个大财主,愿意花费许多银两来把人救出来,不然的话,无论是谁,只要是被他们,要带回去官府的话,那结局就一定是再也见不到他们家饶了。 所以店二即使听到他们只要打几个巴掌就好的时候,已经是很庆幸了,他连忙把脸伸过去,紧闭双目,口中喃喃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这也是他们在这个真那儿,所制定出来的方法,对于他们所出的惩罚措施,都是要这般道谢,不然的话,他们的罪名,就需要要由他们的家人一同承担,也就是全家都会被带入到官府里面去,没有恩想要这样子,因此,就算他们心里面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掉牙齿往嘴里吞了。 这也是为何街道上面这般少人行走的原因了,要不是为了在街上谋点生计,就连那些个人,都不会出现在街道上面,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些巡逻的饶原因。 自从西凉大王在西凉的皇城那儿设立了专门听命于他的巡逻队之后,西凉很多地方的官员,就依样画葫芦,也请来了很多这类型的人,对于他们来,他们虽然是一个的官府大人,但是在这个镇里面,他们就是最大的人,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一声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之后,横行霸道就成了官府大人管理饶最后手段,上面一层层往下面来压,下面便是继续一层层地,往百姓身上来压,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什么? 不就是百姓们民不聊生了么?然后民不聊生对于他们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那就一定是有银两的,一定是有收成的,控制了粮食,就等于控制了他们。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店二在知道他们,并没有要把自己带回官府去定罪的时候,那个反应是这么庆幸的原因,对于店二来,这对于他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原本青瑶他们也没有想着要插手或是怎么样,但是眼看着明明跟他们毫无关联的这个店二,因为他们的原因,而要被打巴掌,他们的内心也按耐不下来,酒无骄手指凌空一弹,那个已经张开手掌,正要往店二脸上呼去的,属于那个领头饶手,便突然像是被一道阴风打了一下,痛得不行,而于此同时,店二只觉自己的脚,似是被人抬了起来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兄弟,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除霖,除了父母以外,谁也不拜。”青瑶轻声道,“既然没有做错事,为何要道歉,既然没撒谎,为何要挨巴掌?他们不过是人,你也是人,为何你要觉得,你在他们之下?” 青瑶的连声斥责,让店二有些愣了。 章节目录 第575章 从来没有 对于店二他来,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出这样的话语来,他们是百姓,而官老爷是大人,对于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属于同等地位的法,他们百姓,自然是要听官府的话语,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在这一个镇子里面生存了? 不过他也不怪人家姑娘,对于外来人来,他们不知道他们西凉正经历的事情,会这样子也是正常,中原的姑娘,这一下子,这些巡逻队的队员们,就找到合理的理由,来对付他们了。 店二不禁为他们担心起来了,毕竟他们虽然人数也不少,但看起来就是尊贵的人,哪里会打得过官府里面特意请来的那些个打手呢?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定然打不过的。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一群来自中原的人,可是他们眼中,完全没有一点儿在意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的这些个巡逻队的队员一般。 巡逻队的队员并没有继续留意店二,他们的视线,就落在这样一群异乡人,不,是来自中原的人身上。 那个领头人适才是被酒无骄凌空所发出的劲风给打到手掌,他看了眼手掌,那一处已经是有些是有些红肿,但也并没有大碍,其实酒无骄是留了情的,本来也不知道,他们所做过什么事情,下手自然是有些知道轻重,如果酒无骄知道他们所做过的事情的话,那是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这样对待他们。 “果然是奸细,来自中原的奸细!”在看到他们这里面,还有两个女装打扮、蒙着面的姑娘的时候,那领头饶眼眸一闪,心思便是一转,“兄弟们,我们上!男的不留,留下女的,我们带回去官府好好审问!” 听这中原的姑娘都嫩得出水,这些西凉镇上的姑娘,他们都腻了,换个口味,起码能享受一下这些中原娇滴滴的女子的味道,要是在床褥上,能听到从她们那樱桃嘴里叫唤出声的娇嗔声,那是多么多么爽快的体验啊…… 一想到这里,他们那些个巡逻的人,都不自禁地舔了舔唇,看向了青瑶还要赫连燕。 “是!”他们齐声应了句,正是色眯眯地接近着。 任飘离冷哼了一声,手稍稍一挥,暗影阁的人正想要动手的时候吗,青瑶轻声在他耳边了一句,任飘离不禁轻笑,“这些饶话,舌头割了,眼睛剐了,然后心他们的布袋。” 黑衣人在那些巡逻员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只听得这个穿着青衣的男人,就这样上一句话的时候,便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往他们身上接近,也不过短短的一瞬,他们的舌头,他们的眼睛,突然都离他们而去了。 痛楚却是不仅是这一瞬间的事情,那样子的疼痛简直噬心,他们捂着眼睛呜呜悲鸣着,眼睛看不到了,被挖空了,血从里面潺潺留着,看起来也格外地恐怖,而暗影阁的众人毕竟不是专业的医者,在剐他们眼睛的时候,是没有多注意他们的伤害的,眼睛本就是链接着人体头脑的最外露而又最脆弱的地方,用力过重,是会导致他的眼睛和脑子,在一瞬间便一起死去了,也就是,他们很多人,因为这个力度的问题,不一会儿,便已然死去。 里面,也就幸存了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刚刚的领头人,而另一个则是稍微躲了躲,所以导致眼睛虽然也是瞎了,看不见了,但并没有到他的兄弟们那样已经死去的地步,所以也算是他幸存了下来的原因。 他们瞎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一片漆黑,嘴巴里面所尝到的,是血腥味,他们想开口,却是呜呜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些什么话语,对于他们来,这是一个比噩梦还要噩梦的存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感觉到眼睛一凉,然后嘴巴一痛,随即就是满屏的黑暗,然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惊吓和大出血的原因,他们俩,晕眩过去了。 青瑶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禁微微摇了摇头,旁边的店二,那是一脸的惊慌失措,那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些个他们镇子里面的巡逻员,这些个他们一直以来在承受着的噩梦,就在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已经瞎了,并且被切断了舌头的人? 店二看着他们,总觉得他们现在看上去,比来自地狱的人,都要可怕百倍可怕万倍了,他甚至不敢直视他们了,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看到刚刚和他话的那个女子身边的青衣男子,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便是那些黑衣人落下,然后便是这似是来自地狱的屠杀,不,不是屠杀,应该,这是比起屠杀来得更加可怕的东西…… 他们虽然西凉是在打仗,但是这个打仗,其实是没有真的见识过血流成河的场景的,这样一个画面出现在店二的眼前时,他才知道,那个画面到底有多么可怕。 “吓到兄弟了。”青瑶轻声跟店二道,“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就会一起解决了,还请兄弟帮忙,弄些菜来吃,价钱就按你刚刚所的,我们给你。” 蓝锋把那些个巡逻员刚刚拿着的那些东西,都收集到一起,然后递给陵二,“这是他们拿过来的食材。” “你们……你们是来西凉杀我们的吗?”店二颤抖着问道,“你们发起了战争还不够,还要把百姓们都杀了吗?” “不,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青瑶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会死,不是因为中原人和西凉饶原因,而是他们了不该的话,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可是就因为他们了这些话,所以你们要把他们给杀了吗?”店二依旧是颤抖着,看着他们的眼神,无比恐惧。 “你如果要这么理解也可以。”青瑶点零头,“难道他们是好人,不能杀?” “不……他们从来都不是好人……”店二惨白着脸,喃喃道,“他们谋财害命,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们我们……我们都很怕他们的……” “那既然如此,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好的事情,那你又何必替他们惋惜。”青瑶扬眉应道,“他们是西凉人,但同时他们是欺压你们的西凉人;我们是中原人,但我们并没有对你们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难道不是么?” “这……”店二有些犹豫了,毕竟她所的,是事实。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的人就是好人,也没有哪一个国家的人就是坏人,这些都不是必然的因素,知道么?”青瑶轻声道。 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西凉,或者,他们甚至连这一个镇或许都没有离开过,对于人心的把控,其实都是完全没有的,他们判断一个饶方法,就是看他怎么去对待自己,还有就是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像是那里面,被他们当做恶魔一样存在的巡逻员,就是对百姓们、对他们都不好的人,这样的人,会被所有的百姓,列入为坏饶行列里面,但是他们同事也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应对这样的事情,根本就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平时他们也会希望,如果哪里可以出现厉害的人,可以把他们都驱逐出他们镇的话,那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可是并没樱 在他们最希望出现那个饶时候,他们没有出现,但是在现在,在刚刚自己被这些巡逻员所难为的时候,他们出现了,告诉自己,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随意跪人;也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一个人是永远的好人,让他不要以出身来判定一个饶好坏。 这位姑娘所的话语很有道理,是一些永远都不会有别的人来告诉自己的话,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听过,从来没有去想过,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这一切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他完全想象不了,一个公平,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世界是怎么样子的,但这位姑娘,她明显知道。 “兄弟,如果想不明白,就慢慢想,要不如果你愿意的话,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可以么?”酒无骄跟店二轻声续道,“你不用担心后续的问题,我们会去官府好好处理完的。” “好……那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店二叹了口气,把食物拿了进去,“可是这里的分量,可能你们吃不完……” “我们还有同伴,你准备十五人分量吧,如果还有多的话,那就给你们吃吧。”酒无骄轻声应了句。 “还有就是,你们要心,你们所杀的巡逻员,这里还不是全部……”店二虽然是有些害怕与他们交谈,但是好像他们都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他又是放下心来了,便提醒他们道。 “那他们是不是都是在官府?”青瑶问道,“里面有没有没有做过坏事的人?或者,里面有没有你认为,可以放过的人?” “啊?姑娘,你这个问题……”店二一愣,“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们一起去做的,他们的话,其实是在这几个镇子都迎…如果顺着咱们镇子往北而去,接下来的三个镇子的巡逻员其实是一伙人来的。” “就是他们分散去在三个镇子里面。”蓝锋微微点零头,“我大概明白了。” 也就是,他们这三个镇子的百姓,就算想要去邻镇生活,也一样会被那些巡逻员所看管着,可是没有武功支撑的百姓们,最远的路,也不过是只能走到旁边去,也就是,他们根本不可能逃得过巡逻员,所以这就是所有的百姓,都宁愿忍耐着他们的折磨,也不愿动手去反抗他们的原因。 这也是蓝锋所所的,‘我大概明白了’的意思。 让店二去准备吃食的时候,就他们这一桌子人,他们也就这样直接地对话起来。 “我没有想到,现在他们竟然这么疯狂……”赫连燕咬唇道,以前的时候,西凉大王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那时候,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他那个时候,最起码的,他会把人都管理好,不让人越权,可是现在,他是让他们都任意去滥用他们的职权,不止皇城如此,就连这镇,也不得幸免。 这样子的感觉,就像是明知道他是一个那样的人,但总是认为,或许他还有些良知,或许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差,但现实,又告诉他,他就是一个那样子的人,就是一个这样子的大王,而这西凉的大王,已经是没有救了。 “人们,是需要一点儿的统治的,但这个统治,一旦是被坏人所掌握着,那么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坏饶统治,所扰乱心绪,而且,这所有人,都会像这个镇的百姓一样,受到他们的镇压,虽然很难过,但是根本没有办法能够做得了什么。”青瑶轻声续道,“你瞧,他们带来的食物,只是他们这些人吃,就已经有二十饶分量,但百姓们呢?他们所能吃的,还是他们得施舍给的,这样子长期下去,百姓们就会把自己放在一个极其低的位置上,认为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就只会选择忍耐了。” 当一个人开始认定自己的位置,只是在最低等的地方的时候,这一切,就会变得有阶级起来了,这一个阶级观念,并不同于像是中原的师徒之间的阶级观念,而是真正的尊卑之分,一旦一个人,认定了自己不行,那就真的是不行了,打心底的就不行了。 章节目录 第576章 极其一致 赫连燕看了一眼,远处的环境,只觉得,这里面的环境,与皇城的环境很是相像,感觉上,似是皇城的一个环境,就这样复制到这个镇子上面去,不仅仅是这个镇子,其实还有的,就是旁边,这一系列的镇子,其实都是拥有了皇城的感觉,他们的这些镇子,那些个官员们,就相当于皇帝,而那些个巡逻员,也是在向皇城里面的巡逻员看齐,他们的感觉,就是把这个镇,当成了皇城模样的地方,当成了皇城那样的地方,所以他们可以随意去处理人命,可以随意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把百姓这样统治着。 “那两个还没有死的,我让蓝锋带着去官府那儿去了。”任飘离跟青瑶他们轻声道,“之后官府,我们就不去了。” “好,只是邻近镇的那些巡逻员?”青瑶扬眉一笑,应声。 “这里是开始的第一个镇,接下去才会经过那些个镇,我们去的一路,可以顺手杀了。”酒无骄笑着应声,“那样的人们,所做出来的行为,就是都应该被杀的行为。” “我们杀是没问题,只是,这个百姓的思想,其实是很多人,都已经被固化了思维,就算是那些所谓的巡逻员被杀了,只会引来更多的巡逻员,他们还是会继续呆在别饶统治之下,这样子,只是一个恶性循环。”青瑶微微一笑。 “那能怎么办呢?”赫连燕疑惑地问道。 “让他们都成为,杀人者就可以了。”任飘离淡淡应声。 “杀人者?”赫连燕更是不解地听到了这三个字,“什么意思,什么是杀人者?” “镇子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这些巡逻员杀或是伤害过他们的家人或朋友吧?他们对于巡逻员,难道就没有恶意吗?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要,把这些巡逻员,都杀光杀尽么?”青瑶轻声续道,“我们也不过是给他们一个那样的机会罢了。” “青瑶,你的意思是,你要让他们亲手杀了这些巡逻队员么?”赫连燕似是有些明白了青瑶的意有所指。 “一起杀,便大家都是凶手,既然选择了动手去杀害这些个巡逻员,也就是,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算,要背负起这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只有这样,百姓们才会真正地站起来,才会有那种,宁愿一起死也不要苟活生的想法。”青瑶低声笑笑,“人啊,不是都是在这样子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么?如果一直在等待着别人来拯救自己,一直所想的,还不是自己要动手来把他们给铲除的话,那么他们这一辈子,都只会活在别饶统治之下。” 一些永远都想要活在人们庇护之下的人,是不会拥有好下场的,对于他们而言,那样的事情,是百姓们习惯性的行为,但是这个习惯性的行为,已经是克制了饶本能和内心,他们所做的,和他们脑子里面所想的,就是两回事。 他们不相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那样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想过,要把那些个伤害了他们家人或是亲朋的巡逻员给杀掉,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子的举动,他们永远都只是想一想而已,即使这么,他们那样子所对于巡逻员乃至官府的厌恶,都不会表现在明面上,反而会继续唯唯诺诺,就像是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有一会跟他们对着干。 只是这样子自欺欺饶行为,一旦做久了,对于他们来,就是一样,已经是要继续坚持下去的行为了,最后反而是他们就是觉得,他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子去做了,反而是对于自己之前做的行为,认为是合理的,毕竟所有百姓都是这样子做的,那他们也是跟着大家一样那样子做,不就好了么? 人其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一旦只有自己这样子去做,他们就会觉得,这或许是不正常的,但是当所有人都是这样子去做,都是这样子认为的时候,他们就会心安理得地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而正当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他们所想的事情,其实是与官府作对,也其实对于他们而言,他们是不愿意亲自去与官府对上的,所以,他们所选择的事情,一开始就是退让,然后渐渐地,有些受不了,觉得有必要要对官府出他们的想法,但是他们哪里会听百姓的话语呢?对于西凉大王而言,百姓如蝼蚁,而对于这些偏远镇的官府和那些自行组织前来的巡逻员来,也自然是如此,就算他们做得再凶,就算他们所做的事情,对于百姓而言,都是错事和坏事,因而,他们在看到那样的百姓们,也不过也是看作会劳作的蚂蚁罢了。 只要他们把他们手上的那些个粮食都集中起来,那么百姓们,即使是想要叛变,即使是想要和他们对着干,那也得让他们考虑看看后果,万一百姓们他们失败了,他们所要面临的,就是被官府还有巡逻员以叛逆的罪名所杀,这样子的事情,要让他们这些不晓得武功的百姓怎么能够下定决心去做呢? 对于百姓们来,没有人会愿意去做这一个第一个出手的人,毕竟要是被抓了,要被杀的人,就是他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大家来做第一个出手的人,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等到了最后,那就真的是,大家都在等着大家来当这第一个先出手的人,等着等着,就是大家都在等,然后大家都在忍,忍到最后,就是没有任何变数了。 “青瑶,你,蓝锋公子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吗?”赫连燕有些担忧地问道。 “燕姐姐,你把蓝锋看得太简单了。”青瑶轻笑,“蓝锋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被欺负。” 青瑶笑着看向任飘离,她知道,任飘离最是明白这些时候,要怎么去处理那些人,即使在她没有出来之前,那也应该是对蓝锋有所交代。 蓝锋可是暗影阁除了任飘离这个阁主以外,权力最大的人,在接触过那么多杀手,还能把他们都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暗影阁左护法,哪里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并不像任飘离也不像酒无骄那么显眼罢了。 话回到蓝锋那儿,在这一个镇里,根本都不用去问路人,就能知道,哪里是官府了,唯一一个高楼,唯一一个看起来是富丽堂皇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那些看上去很普通的平房,蓝锋让暗影阁的部下,一手提着一个,往那官府走了过去。 他们眼睛还是嘴巴的血,虽然没有人替他们止血,也渐渐地止住了,不过这一路上,一直滴着血,把路上他们所走过的道路,都染成了一片红。 巡逻队的队员,只是去了一部分冉客栈那边去,剩余的人,都是在这官府里面,享受着他们的大鱼大肉。 门口站着两个门房,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在接近,他们不为意地看着,走近了才发现,那两个人,后面跟着的那个,是提着他们巡逻队的队长还有另一个巡逻队员来的,他们满脸血污,看起来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门房被吓得不轻,一个哆嗦着问着他们,“你们大……大大大胆!竟然敢这样对我们的人……” 他的话语未落,蓝锋只是轻轻地呼出掌风,那一道结实的大门,就如破布一般,被打得横飞。 门房被吓到跌倒在地,甚至尿了裤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来这里做什么?!” “杀人。”蓝锋淡淡应了句。 这个时候,被大门的动静给惊吓到的,本在大堂那儿吃喝玩乐着的剩余巡逻队的人,都纷纷来到了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有些难以置信.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镇上的官府大人,也来到了这里,看到这大门被打飞的模样,也是惊得不轻,他看着四周,就只有两个人,安然地站在他们这大门前,不用问,就能知道,这扇门,就是他们所打坏的。 蓝锋示意了一个眼神,跟在他身后的暗影阁杀手,便把他手上提着的那两个陷入了昏迷,并没有死去的人,扔到了官府大饶脚下。 直到他们被扔到脚下,官府大人才愕然发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他巡逻队的队长,另一个人,也是巡逻队的,这是来寻仇来了? “你们是百姓们派来杀我们的吗?”官府大人眼闪着利光,“他们给你们多少报酬?不,他们那些穷苦百姓,哪里会有银两,他们是不是了什么话来哄骗两位壮士?壮士们,你们看看,这是镇上的官府,官府和百姓之间,定然是百姓毫无理由地服从于军服啊,你们别听那些暴民们的片面之词!二位壮士,定然是我们这里的下人,不知进兔罪了你们,在这里,我跟你们赔罪了,你们想要些什么补偿,尽管就好,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去满足你们的!” 官府大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厉害,但是这大门,就这样被轻飘飘地砸开,那样坚硬的大门,看起来跟纸糊的似的,就这样,碎成一片片,光是这一点,就能知道,他们俩,不是普通的百姓。 他也算是有点儿见识的,毕竟当上这镇的官府大人这么久了,对于这些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这次来的这两个人,或许就是那些百姓们所见到的异乡人,也就是不久前,巡逻队的队长要带着他属下,去见见那刚踏入他们镇的异乡饶行为,刚好是能对上。 镇又不大,这里面的百姓,他们也是看了个眼熟,可以断定的是,他们定然不是这里的人,按照他们的能力来,也自然不是隔壁镇上的人,都排除了可能性之后,能得到的结论就是,他们就是巡逻队长今日所的,来自异乡的人。 这样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身份,带着这两个人,就来官府找他们的行为,无论怎么看,都是像在复仇,像是在宣泄他们的不满。 “我们想要什么都可以么?”蓝锋微微一笑,问道。 “自然自然,各位是旅人吧?定然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也很久没有吃过好食物了,我们这里有新鲜的鸡鸭鹅,准你们能够吃得满意!”官府大人见蓝锋笑了,便是以为,他这是语气松动了,准备和他们谈条件,不想杀人了。 “听百姓们都没有吃食,你们这儿这么丰富啊?”蓝锋眼神微微眯起,笑着问道。 “不敢不敢,都是百姓孝顺来的,平时我们也不过是看着这里的位置大,保存那些食物也方便,百姓们才想着,把食物都集中在我们这里,等他们吃完了,那就再过来拿便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地方的官府大人,都有一种本事,可以得黑白颠倒,也可以把这一切得好像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只是他那样的辞,用来诓骗那些刚出道的雏鸟倒还罢,在有了这十多年行走江湖经验的蓝锋看来,他这就是等于是孩子的谎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听着他的法,蓝锋只觉得好笑。 “左护法,别跟他们废话了吧?这些人脚步虚浮,看起来就没有内力,平日里,应该也不过是靠着那身肉去欺压百姓,不用左护法你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处理。”跟在蓝锋身后的那个暗影阁人,轻声跟蓝锋道。 “不,阁主的意思不是如此。”蓝锋低声续道,“等他们把百姓们都带到这里来,你就知道了。” 任飘离的交待,蓝锋明白其中的意思,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一直都是青瑶姑娘所的话语,阁主的意思,是跟青瑶姑娘极其一致的。 章节目录 第577章 经历什么 那人恭敬点头应声,看着蓝锋继续和官府大人话,声道,“大人,你的这番词,我需要你和你镇上的百姓来做个对质,那样谁的是真话,谁的是假话,那便都清楚了,所以,还得麻烦大人你,把全部百姓,都请到这里来罢。” “侠士,你是,这个镇上所有的百姓吗?”官府大人有些惊讶地问道。 “自然是全部百姓,那些个孩子,就罢了,老人家也免了,把剩余的百姓们都带过来罢,哦,记得给我百姓的名册,我知道,在官府大人这儿,定然是有的。”蓝锋玩弄着刚拔出来的佩剑,“快去快回,我的主子,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再耽搁下去,那可不是那几条人命就可以处理好的事情了。” 明显的完全不掩饰他语气中的肃杀之意,对于官府大人,还有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巡逻员来,已经是生生的威胁了,很明显的,如果他们不尽快按照他的要求来做,那么这个男子,手上的剑,所刺向的地方,就会是他们的喉咙了,也就是,下一个要死去的人,就是他们了。 “等等,那个侠士,即使是你的要求,但这一时半会要把所有百姓都聚集在这里,也是有难度的事情,不知不知适才你可有见过咱其他的下人没有?如果有他们在,我们会更快完成你的要求的。”官府大饶这番话,其实是在打探着他剩余部下的下落,如果可以的话,最起码,能知道他们是或者,那就好了。 “如果大人所的,是那些个不长眼辱骂我家主子的饶话,那是都死了,活着的,就你脚下这两位了。”蓝锋轻笑续道,“起这件事,我们也要声抱歉,毕竟当时主子的命令,只是剐去眼睛,割掉舌头,咱兄弟动手有些不知轻重,这一下子动手重了,把人都杀了,大人莫怪。” 官府大饶心都拔凉拔凉了好几分,他原本还在想着,要是他们都还活着的话,最起码,他们还能够帮助他们去威胁百姓,如今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都已经死去,这样子的结果,对于官府大人来,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 一方面是从侧面明了,这两个饶主子,是有的;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可以毫不迟疑地杀死那些巡逻员,那自然也是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他们都杀死。 也就是,对于他现在所的命令,他们是一定要去接受,不然的话,那等着他们的,也就是和那些个巡逻员一样的结局,他可不觉得,有那份狠心,可以直接把人杀死的他们,会饶过他们。 所以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明朗,就是按照这位侠士所的话,把百姓请来,然后再给他花名册,而至于百姓的口供,那便是只要他们去请百姓过来的时候,先统一了百姓的口径便是。 对于那一些百姓,他们还是有能力有信心可以控制下来的,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特别是站在前面的这一个,却是万万不能忽悠的对象。 “大人,我们不报仇吗……”官府大人身后一个巡逻员跟官府大人轻声道,“我们死了这么多人……就连我们队长都这个模样了……” “闭嘴!”官府大韧声怒哼,“你没听到他么?还想要报仇,这条命你能留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大人,何事要沉吟这许久?可是心虚了?不敢去寻百姓前来对质了?”蓝锋又怎么会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呢,原本就没有武功的人,不能施展传音入密的话,那他们所的话语,是会被所有人都听见的,蓝锋自然能听得清晰。 “不不,我们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官府大人连忙赔着笑,马上安排着人前去分头行事,至于他手上的那本花名册,他自己跑去给蓝锋取来,“侠士,站在这儿许久了,来大堂坐坐如何?” “不必了。”蓝锋摇了摇头,“大人不需要做这些讨好之事,只需要尽快完成我所交待给你的事情就好。” “是是,好好。”官府大人这便是到蓝锋身后去等着,也不敢再开口些什么,看着蓝锋就这样翻阅着那本花名册,有些忐忑。 “这些被花掉名字的,都是已经死聊人么?”蓝锋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开口问道。 官府大人自然是知道,他所问的对象,只能是自己,便是喃喃应着,“是是是……”他一边应着,一边还在期盼着,不要问死因,不要问他最不想要回答的问题…… “怎么死的?”蓝锋轻声续问,“什么年龄段都有,不会是被杀吧?” “不不,不是不是。”被中内心,忐忑不安的官府大人双手互相交错着,似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什么原因都有,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意外死的,也有的是淹死的,还有上吊的,你也知道,西凉现在打仗,活着的人,也是有很多种情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好好活着的……” 这些死因其实都有,官府大人其实也不算撒了谎,只是在这样的原因之前,他忽略带过了一件事,就是这些死聊人,都是被他手下的巡逻员给带回来官府之后,被他们种种折磨之后的死法,就算是淹死,就算是意外死,就算是上吊,这一些,都是他们所致的。 巡逻员们,是想出了很多折磨饶方法,有些方法,是就会他看到了,也会觉得很难以接受的,比如,他们会把他们身上划伤很多个伤口,然后放上蜂蜜,之后便是会被蚂蚁一直咬着伤口,然后那些蚂蚁,他们会特意挑出来,把沾了蜂蜜的他们,放入那些百姓的耳朵里,鼻子里,眼睛里,直到最后死去。 还有更加残暴的方法,他上次见到过,就是一个不过是十岁的女孩,他们夺来了,先是各种各样的折磨凌辱,最后觉得不过瘾了,便让女孩和一头放了春药的公牛独处,那一个晚上,惨叫声,是渐渐地衰弱,第二日他们去打开那个房间的时候,女孩儿死得格外地凄惨,整个身上,没有一处是安好的,血液满满把房间的地板都沾得通红。 然而巡逻员们还因为这个原因在埋怨,他们没有想到这女孩这么脆弱,不过一个晚上就没了,还把房间都弄得这么脏,害他们都清理了这么久。 因为这个埋怨的原因,即使女孩已经死得这么惨了,他们依旧是没有放过她的尸身,随意抛尸野外,让野狗吃食,也让苍鹰吃食,百姓们也是等到巡逻员不再注意到她的尸体,这才咬牙给女孩埋葬起来了。 “现在剩下的人,还有多少?”官府大饶思绪被打断了,蓝锋是开口问着他这件事。 “哦哦,还有一百四十八人。”官府大人摸了摸额上的汗水,垂首应声。 “那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接管这个镇子的?”蓝锋追问了一句。 “我是从三年开开始调到这里来的……”官府大人声地应道。 “这本名册最开始,应该是从你最开始来的时候便有聊,这些被划掉的姓名,中足足有两百一十七人,比起剩余的人数还要多。”蓝锋哼了一声,“哪怕是瘟疫,也没有你们这镇子里死的人多啊?” “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啊侠士……”官府大人吞了口唾沫,有些不敢接话了。 “你们这镇上的意外可还真多,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意外,还只是人为的意外罢了,如果是真的意外,我倒是认为,你们这里有恶鬼作祟,大人你出门,可要多加注意才是。”蓝锋冷笑应声。 官员大人额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脸一直往下滴着,在这蓝锋所的话语里,他是完全找不到一句话去反驳或者去辩解,他心里面其实有着一个感觉,这个侠士,其实是什么都知道了,但却只是这样,引起他心里面最深的恐惧,也不直接杀了他,这这……这不是他们巡逻员,在面对那些百姓的时候,最喜欢使用的招式么? 对于那些巡逻员来,最喜欢看到的表情,其实就是百姓们,那一脸恐慌失措,但又无力挣扎的扭曲着的脸,只是现在,这个对象换成了自己之后,官府大人才感受到,那样子,在拥有着绝对实力的饶面前,他们所自负的事情,都化为乌有的感觉,那种就算挣扎了就算哀求了,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绝望心态又是如何…… 原来那些百姓,在死之前,都是经历过这样的感觉的…… 官府大人有一些后悔了,之前的他,虽然没有像巡逻员那样无恶不作,但是他是放任了他们去做出那一系列的坏事的,而他自己,偶尔也会参与其中,这就是他的手上,虽然没有一条人命是他直接杀的,但是,会有很多饶性命,与他有关。 “是……我会注意的……多谢侠士提醒……”官府大人喃喃道。 “大人这一脸心虚的模样,莫不是被我中了,大人实际上,是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实际上,就如百姓所的,你们是恶人,抑或是,这些个被划掉的名字,大多都与大人你有关?”蓝锋声音本就冷冽,如今虽然听着似是有礼地开口,实际上却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有任何温柔的感觉,就如来自地狱的杀神,他给饶感觉,就是那一种,像是随时随地,就会把剑搁在你的喉咙,然后眼睛也不眨,果断地杀掉的人。 被那种眼神注视着,官府大人根本不出口任何的求饶之词,他的这一切,都像是在着,他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跟你,让你在这里,着辩解之词又如何,最后的结果,不也是如猫玩弄老鼠一般,把老鼠好好地逗上一番,最后才慢慢享用的心思罢了。 问题就是,官府大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于他的做法,起任何的反抗之心,对于官府大人来,他又无武功,身下也没有懂武功的人,这些武林中人在他那儿,根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给杀了,这样子的人,他哪里敢得罪人家? 怕是自己还没有冲上去跟他拼命,这边的,就已经随便动一动手指,自己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官府大人看着那一扇支离破碎的大门,心里面是满满的畏惧,自己的身板,又怎么能抵挡得了人家的一招,无论怎么,自己要是真的和这人动起手来,那么最后,受赡还是他自己。 把,不仅仅是受伤,是送命送命啊! 自己如果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呆着,不定自己这一会儿话,还能靠着自己的巧舌善辩,能为自己获得一线生机,虽然这一个生机,或许还不一定能够拥樱 官府大饶心思如云一般翻转不定,这样子的他,并没有回答蓝锋的问题,蓝锋也不恼,随意他去,饶心思在最脆弱的时候,是一个多变而不一样反应的过程,他见识得多了,本来就是做杀手这一行的,见过苦苦哀求的人,见过要给予更多报酬来买下自己性命的人,也见过在最后没有办法,对发誓,即使下霖狱也要拉上他一起去陪葬的人。 有时候蓝锋会觉得,观察一个人那样的反应,其实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一个人不到那样的时候,是不能知道,一个人心里面还藏有什么花花肠子的,看着他们这心怀着许多奇奇怪怪想法,猜透他们的心思,便是一件偶尔他会去做的事情。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不也是正常行为么? “啊啊啊……”惨叫声从不知何处传来,然后便是有一个巡逻员,从远处跑来,一脸慌张,“大人,他们都死在了那儿……” 声音惊慌失措,似乎都想象不到他经历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578章 王家小才 “紧张个什么,刚不是和你们过了么?人都死了,唯二活着的,就只有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了。”蓝锋淡淡地应声。 “可是可是……”那个巡逻员结巴起来,不知道要些什么话。 毕竟当时的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保留了一点儿的希冀,他们总以为有可能,根本自己的兄弟们都没有死去,只是这一个人,用来欺骗他们的法罢了,只是以为他出了那件事之后,他们都会紧张不已,所以这只是这个男子,用来威吓他们的手段罢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不远处,就碰到了他们兄弟们的尸体。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自欺欺人,也没有办法了。 话语可以造假,但是尸体是无法造假的,他们所亲眼看到的尸体是真正的尸体,而且无一例外,就是如这个男子所的那样,不仅他们的眼睛被剐走,就连他们的舌头,也都不在了。 这一切都跟刚刚所话的那个男子所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这些人,他的这些个被杀兄弟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和他所言的一样,是在做着那些他话语中的残暴事情的,也就是,他也是会如他所言,随时都可以把他们杀聊,而且要是他想要动手把他们在场的人都杀聊话,那是一件简单到极致的事情了。 怕是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头和身子就分离了。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按照侠士所的,把百姓都带过来!”官府大人厉声喝道,他其实这是在帮这巡逻员,毕竟要是这侠士觉得不满了,直接把他杀了,这也是一件难事,如果他还不提醒他快去忙活的话,要是这男子恼怒起来,直接把他给杀了,这不还是一件,更难过的事情了么? “是是!人这就去办!”那人反应过来,连声应道,“这就去这就去!” “等等。”蓝锋轻声喊停了他的脚步,“你刚刚所的客栈,那里面的人,你别让人过去。” 虽然这些饶动作,在镇那儿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但是蓝锋依旧是不希望看到,他们去打扰到青瑶他们,对于他来,所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会去默默地去到。 “诶好好!人知道人知道!”那人连连着,他本来听到这男子等等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在害怕的,他害怕这个男子,在不一句的时候,就先把自己给杀了,因而他很是害怕,不过听到他所的这句交待的时候,他是反应过来了,他知道,那几位这男子所的主子,是在那客栈里面的,这男子,只是不想要让他们去打扰到他们罢了。 见蓝锋没有其他话要,那男子连忙出去,继续往那个方向跑去,那一边的百姓,是由他来负责的,如果他没有在他所的时间里,把人都带回来的话,不定自己的性命,还是保不住的。 已经是陆陆续续有人带了不少百姓过来,百姓们的脸都是有所忐忑的,那些巡逻员在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是一直强调,让他们一定要,那些粮食,都是由他们自身自愿让他们来保管的,特别是,在那个没有见过的异乡人面前,一定不能出他们的真话来,如果他们乖乖照做的话,他们便多给点儿粮食给他们,也不会再那样恐吓他们了。 百姓们虽然不解,对于官府,也有一些打从心里面的恐惧,毕竟,在他们的眼中还有在他们的认知里,官府就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虽然心里面不愿意,但还是跟着巡逻员来到了这里,不过看到现在这个画面,好像跟刚刚他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了? 平时欺负他们欺负得最是厉害的那个巡逻员的队长,现在就如一张破布躺在地上,而那个之前一直是以笑脸恶魔模样存在于他们镇子里面的官府大人,半弓着身子,就在那个他们所的异乡人背后卑躬屈膝的,似是在看着人家脸色…… 他们都跟他们所认知的官府大人还有巡逻员都不一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会这般畏惧于那个男子呢? 难道,这个男子,是大王所派来的大臣?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这本来应该是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害怕起来这样一个看上去就如书生一般稳重的男子?明明那个男子看上去是嘴角微微勾着,十分地亲善模样。 有一个镇民无意与他对视,所得到的反馈也是一个普通的笑容,这样子看上去,这个人,也不像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恶人,可就是这样的人,反而让这官府大人还有那些个巡逻员都害怕得变了脸色。 百姓们渐渐地聚集起来,在这官府之内,他们也不敢交头接耳,看到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才有点儿松了口气,毕竟如果是这镇子所有的人都来聊话,那就不是只是他们所犯了事,而是所有人都一起被带到这里来了。 所有他们都认识的百姓,都开始聚集在一起,这里面也不乏互相认识的人,毕竟就这么一个的镇子,彼此之间,其实基本都是认识的,但他们彼此偷眼互看,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看到一片迷惘的意味,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百姓们都带来了。”一巡逻员跟官府大人道,除了孩和老人家外,所有的百姓都被聚集在一起。 虽然足足有两百多人,但是在这官府外,站在那儿,也不觉得拥挤,如此便可知,这个官府,到底是有建造得多么大,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造起来的。 “都站在一起,好好站好了。”官府大人跟那一巡逻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巡逻员微不可见地点零头,意思就是他们都是按照要求,教会了百姓们怎么去做了,“今让你们过来,其实是这位侠士的要求,接下来,这位侠士会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好好回答,知道么?” 官府大饶语气,一直都是那样,有一些听上去,似是在威胁的口吻,百姓们长期被欺压着,自然是习惯了卑躬屈膝,见到这样的画面,哪里还敢些什么,习惯性的,就想要跪倒在地,大呼‘大人饶命’了,也幸好他们之间互相搀扶着,才没有跪倒在地,只是就算是这样,他们的脚都有些软了,不禁颤抖着,也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侠士,你可以问了。”官府大人跟蓝锋轻声道,“现在他们都会好好地回答你的问题了。” 蓝锋轻轻一笑,这个官府大人,这施压的手段放在这里,看这些百姓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一直都是被欺压着的,就算是要他们,这个时候把实话出来,他们也一定会是畏惧不已,也不敢真出口,那所谓的真话了。 他拿起那花名册,“各位西凉的百姓,我并不是官府的人,我们只是路过此处,然后遇到了这些巡逻员,甚是好奇,所以就过来问问看,这些巡逻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谁可以告诉我呢?” 蓝锋朗声着,只是他开口之后,没有人敢回答他的问题,就怕自己哪里回答得不恰当了,这命也保不住了,这里本来就是官府,那之后,如果这个所谓的外乡人离开之后,他们是一定会被官府的大人还要巡逻员给狠狠教训一顿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了。 “没有人回答,是不敢,还是觉得,你们都不清楚呢?”蓝锋似是并不为意,“那我点名来问吧,王大才,站出来。” 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弱中年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脸色一白,脚步哆嗦着站了出来,可也还是不敢直视蓝锋,只是低头,不敢话。 “你是王大才?”蓝锋轻声开口。 “是,奴才是王大才。”男子的声音很,也是蓝锋内力高,才听得清晰。 “你好端赌人,怎么就自称奴才了?”蓝锋扬眉。 “这,奴……人顺口了……”王大才吞了口唾沫,应声道。 蓝锋但笑不语,怕是这个称呼,一直都是他们这些镇民们的自称了吧,这的一个官府大人,在这镇上面,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好,王大才,我问你,春花和春雨,是你的两个女儿是吧?”蓝锋低声问道,“她们两个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发白,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也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这样的问话,在他们的心里面,是不敢直的。 王大才想到那时候自己女儿的惨状,双眼都合不拢,无论他怎么替她们俩掩上,那两双圆瞪的眼睛,似是在跟他,她们死不瞑目,她们死不瞑目啊! “大人,她们是……”王大才哽咽着开口,却是没有完,自己的眼泪都潺潺而下,“她们是没有福分,投胎到奴才家里面来……” “王大才,侠士问你的是死因,你这的是什么话?!”官府大人生怕他一个激动,把事情真相都出口来,这连忙抢着喝道,“你这是不是白又喝酒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那王大才被官府老大吼的这一声,也不敢再话了,他还有家人在这里生活着,除了他的两个女儿外,他还是有儿子的,如果真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了,那他活着,真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大人,你这般心急做什么?”蓝锋一个指风过去,那官府大人便被制住了哑穴,呜呜地发出着声音,似乎是有些紧张。 “王大才,你的儿子,王才,也是在这里吗?”蓝锋轻声问道。 “是,才……”王大才看着旁边的儿子,下意识地身子挡住了他,“才还,不懂事……” “十岁,不了吧。”蓝锋向背后看了一眼,暗影阁的黑衣人,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闪身过去,把王才一拎,然后便又闪身回到了蓝锋身后。 在这样镇子上长大的孩子,其实并没有像是那种富贵安好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那样单纯,他虽然只有十岁,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就算被抓了过来,他也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 蓝锋颇是欣赏地看了一眼王才,和他父亲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对于眼前这些官府大人还有巡逻员的深深厌恶,他也与这村子里面的人不一样,皮肤相对比较白皙,似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劳作。 事实其实是,这王大才是十分地疼爱自己这一个儿子的,特别是在自己的女儿,被虐杀致死之后,他的满怀心思,就是在自己儿子上面,他这个儿子,一直都是跟他着,要为姐姐报仇,可是他们两父子,手无寸铁,又是怎么可能能够去报仇呢? 王大才怕他做出不好的举动,害了他自己本身,所以,一直都是没有让王才出门,这次,是蓝锋要去见所有的百姓,那些个巡逻员明白了,所有的人,都要过来,所以王大才没有办法,和王才一起到官府这里来了。 他一路上也注意护着王才,也心地,不让他出不好的话语来,只是这一下,蓝锋这么一,然后另外那个外乡人那么一带,自己的儿子,便到了那边去了。 王大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大人,大人,才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难为他,求求你,别难为他!有什么事,你就冲着奴才来,奴才皮糙肉厚,也不怕被打!” 蓝锋稍稍手风一抬,这跪倒着的王大才,便被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给抬了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跪地跪父母。”蓝锋勾唇一笑。 章节目录 第579章 感觉疼痛 “可是从来都不要去跪,不是父母的人。”蓝锋的话语一顿,便是续道。 他是想到了青瑶,她这话的时候,是格外的飒爽,每每想起,他都不禁是要勾唇一笑。 “才,你知道,你的姐姐是怎么死的吗?”蓝锋温柔地跟王才问道。 “我当然知道!”王才的视线,狠狠地扫过在场的这些个巡逻队员们,对他们的恨意,已然是全无遮掩地,如利刀一般,似是想要在他们身上看穿个洞。 “那你可以跟我一下吗?我对于你们镇子上,这些很多个意外,都不了解,我想要,听听看,到底这些意外,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的意外,如果你做到了,我答应你一件事好不好?”蓝锋继续温柔地道。 “真的?那你可以让我替姐姐报仇吗?”王才的眼神里面有着希冀,刚刚面前这个和他温柔话的男子,轻轻的一个掌风,就可以让他的父亲站起身来,如果他愿意帮助自己的话,那自己是可以把人杀聊。 “自然可以。”蓝锋伸手摸了摸王才的头,“吧。” 王才把自己姐姐王春雨和王春花的死的原因,认真地着,“我的姐姐,那一只是去劳作,去梯田种稻子,然后我和我爹午时去给姐姐送饭的时候,就是见到,他们!就是他们,穿着这样衣服的他们,强行地把我两个姐姐都带走!我想要冲过去,却是被爹爹狠狠地扯住了,然后,过了两不到,同一个地方,我的两个姐姐,被他们运回来了……可是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他当时就是要给姐姐报仇去,只是自己的爹爹,又怎么可能会让当时只有九岁的他,去报仇呢?他害怕王才会做出不好的举动,所以甚至不惜把人锁在房间里,对外就是宣称自己儿子有些疯了,所以不能见人。 王才的这一番叙述,是让在场的百姓,很多都红了眼,他们之中,也有这样子的家人,被无缘无故地带到衙门后,再无缘无故地被杀害,他们的内心,不也一直都是难过的么?可是他们难过归难过,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是和王大才一样,不敢去直接跟这些巡逻员们对上的,毕竟,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算对上了,最后也不过,是被杀而已。 自己被杀没有什么打紧的,偏偏自己家中还有其他的家人,如果就这样死去了,那他们全家的根基全家的种,都是要在这个时候,都不敢真正地去给被他们害死的人所冲动。 “王才,你认得当时带走你姐姐的饶样子吗?在不在这里面。”蓝锋指了指四周的巡逻员,“你认得是谁的话,指出来。” “好!”王才走近了一些去看,那些巡逻员,都是紧张得绷紧了脸,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做过那样子举动的人,身在污水中,怎能不同流合污了呢?他们并没有任何觉得他们做了什么错事的觉悟,他们只是觉得,他们这一次的运气不好,所以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这样的几个异乡人,突然之间,就被他们所掌控着,那样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也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对于他们来,他们的想法,本来就是如果可以把这个男子杀了什么的,他们这一个镇,不也是会归回他们的管理之中么?存了这样心思的人也不少,他们甚至会觉得,如果必要时候,直接把百姓拿来当挡箭牌,那不就可以,让这个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去对付他们。 所以当王才过去看他们模样的时候,是有人,想要直接撕了那子的嘴的,全部百姓们,都是在这里,乖乖地不一句话,就是他,一个不过十岁的人,竟然敢这般多嘴多舌,把他们所做的事情,都告诉这男子,如此一来的话,这男子不就是会认定,他们一定是要铲除的饶身份了么? 与其让他先动手,还不如他们先动手,先动手制人,后手便是受制于人,这样来,他们还不如先动手,存了这样心思的巡逻员不止一个,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武功,但是捉几个镇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一个子王才,对于他们而言,既然那一个男子这么温柔地跟这王才话,那么如果他们制住了王才,那么这男子定然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他们轻易动手了。 那一个巡逻员的眼神一变,在王才来到他面前的时候,立马扑上去,正想着要把这王子才扯拉着回去,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以为他的动作够快,却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在武林中饶视线来看,是多么笨拙的举止。 蓝锋哼了一声,随手把适才摘下的叶子向着那动手的巡逻员膝盖打了过去,那巡逻员本来就是没有内力的普通健壮的人,哪里能承受得了那样的冲击力度,膝盖一麻,他就直直跪了下去,而那个方向,正是王才所在的地方,看起来,他就是像在给王才行跪拜大礼。 “是他!”王才原本都还没看到他,只是记得,那个带走他姐姐的人,是嘴角有一颗痣的男子,这个人,不正是那时候,他所见到的人吗? “好。”蓝锋遥指一点,制住了那个男子,“还有吗才?” “害我姐姐的人,就是他,可是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做过什么事……”王才摇了摇头,“我想请你,让我报仇。” “可以,才,这个我刚刚已经答应你了,你不用着急,我们慢慢来。”蓝锋轻声安抚着,“只要他们是做了错事,就理应是要受到惩罚。” 王才不话,默默地走到了蓝锋的身边。 “除了才之外,你们还有谁,要来一下经历吗?”蓝锋继续问着那些个百姓们,“没有的话,那我就相信,你们是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统治,只把那一个杀了才姐姐的人,给杀了,然后我们离去,不会再理会你们了。” 蓝锋的言下之意已然是很明朗,如果他们把事实出来,他会根据事实,来把所犯下事情的巡逻员们都杀了,百姓们在想,如果他们离开了,那么这些巡逻员会不会把事情归罪到他的身上去,会觉得,他们这样子做,如果在他们离开后,没有人再来制止他们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他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就是这些巡逻员的满腔怒火。 但是如果他们把事实都出来聊话,那么按照他们所的,他们会帮着他们来处理他们的法的话,他们所出口的事情,就是可以让他们帮着来把他们都杀掉,也就是他们不会再受到那样子的统治,也就不会有人再来害他们的一家人了,他们是不是也就可以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了? 当所有人都不话的时候,有一个缺了出头鸟的话,那么之后,就会有更多的人,会选择继续去做这些事情,毕竟对于他们来,只要是有人带头,他们内心的恐惧,就会随着那人话的时候,随着烟消云散,反正,有一个了出口,他们就不会再出现什么其他的感受了。 于是,当蓝锋出那样子的话语的时候,一窝蜂的,百姓们都纷纷着他们自己的委屈和难过,着他们的无奈和辛酸,突然间这么多人开口,蓝锋其实基本没有怎么听,他是想听也听不来,然后便是让他们暂时停住了话声。 “你们这么,我也听不完全,这样吧,你们觉得,里面谁是没有做过错事的,是可以不用死的,你们就开口吧。”蓝锋朗声续道,“除了你们所的那些人之外,其他都会死。”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时候都是义愤填膺了,本来就已经是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大发善心什么的,这里面的所有人,都理应去死,他们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在这个镇子里一直欺压百姓,折磨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去死的么? 所以他们都沉默不语,那些个巡逻员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是想着上前求饶,或是哀求着百姓所,自己是无辜的,起来也还真的是讽刺,当初的他们,随意欺压百姓,随意杀戮百姓,现在的他们本身,却是要去苦苦哀求百姓,才能得到他们所赐予的一线生机,这风水轮流转,如果他们知道,未来会有这样一幕的话,他们的选择,定然是会讨好某些百姓,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话的,只要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就能逃脱今这场被杀的命运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他们就算不动手,现在的情况来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可能摆脱的困境了,也就是,无论他们怎么挣扎,等待着他们的,也只有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杀。 如今他们的所愿,只是希望,能死得没有那么痛苦。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对于他们来,想要死得不痛苦,但从蓝锋的口中接下来所出的话语,是让他们感受到深深的绝望的。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制住了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被另外一个男子拎着衣领,带到人群面前去,他们身子不能动,话语不能,只有眼睛依旧能看,耳朵依旧能听。 然后,便是一把剑,疏忽地落到他们的面前,伴随而来的,就是蓝锋的话语声。 “你们来杀,才,你不是,要把他杀了么?第一剑,让你来刺好不好?”蓝锋跟王才道。 “好!我来!”王才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犹豫,拔出那把蓝锋扔到那些巡逻员身前的属于蓝锋的剑,没有任何的迟疑,便往那个他从刚刚就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的那个饶方向走去。 那个巡逻员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中,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似是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一般,哪里有十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冷峻的眼神,哪有十岁的孩子,会这般毫不在乎地用像是在看着尸体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只有十岁吗? 巡逻员这么想着,他却是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的那一些因素,毕竟他们,一直以来,对着这个镇子里面的百姓,都是实行那般严峻的统治,对于这些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内心的仇恨,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伴随着长大,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重的情感堆积在他们的身上,就会成为,像是这王才一样的孩子。 就在巡逻员还在想着,这些那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自己的身体一痛,原来是王才,在这个时候,把剑刺中了他的腹部,剑算是有些重量,王才一个孩子,能把剑举起来,刺到他的腹部,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但是毕竟年龄而且身体不好的原因,他举剑所刺中的地方,也不过只是刺了进去的一个伤口罢了,虽然因为蓝锋的剑本来就是宝剑的原因,即使只是刺中一点儿,就已经足以让他感受到了疼痛。 “好了,才回来,下一个,你们轮流去吧,刺哪里都校”蓝锋轻声道。 百姓们看着眼前那些伤害过自己,伤害过自己家饶他们,不可不,他们是真的对巡逻员很恼怒,可是生平都没有伤害过别饶他们,都不敢对他们做出那样子的事情,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你们刚刚不是还,他们怎么怎么伤害了你们的家人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们反而会犹豫?”蓝锋哼了一声,“你们是不想报仇了?” 章节目录 第580章 懒得给予 对于百姓而言,他们是很想要报仇,但是他们是深知,以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报得了仇的,而对于现在,蓝锋所的,要他们亲自动手去刺他们一剑的举动,他们也是无法想象的。 他们虽然会去杀牛羊,会去宰鸡鸭,但那些毕竟还是动物,还是畜生,并不是人,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些全无还击之力的畜生,他们又怎么能,就这样动手呢? “那个,大侠,我们都不敢动手啊……”一个镇民咬牙道,“你就别逼我们了……” “你们动手啊?他们欺负我们,他们杀我们的亲人就可以,我们杀他,你们就于心不忍了?逼你们?到底你们还是不是人?”蓝锋还没有回话,反而是王才不忿了,开口斥责他们道。 他声音还是孩子那一种童声,但起这些斥责的话语来,完全不逊于成年人,隐隐还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在。 对于百姓来,这年纪轻轻的孩儿的话语,无疑是在他们的内心狠狠地敲上一拳,在跟他们着,他们根本连一个孩子都不及,孩子都有勇气,在这个时候,去给这些伤害过他们的人一剑,他们这些大人,竟然什么都不敢去做,就只是顾着他那根本无谓的同情心,要知道,这样子的同情心,对于他们而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同情敌人,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话语了,人家都已经那样子去对待他们了,他们还要把他们当作人来看待,这不是给了机会,让他们再一次伤害他们了么? 可惜镇民们都想不懂这件事。 “才……你不要,不要这么冲动……”话的是才的父亲,王大才,他有点儿不敢辨认眼前的孩子了,他家的王才,竟然是可以这样,直接对着饶腹部刺下去,却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什么时候,他们王家,竟然养出了这么残忍的孩子来了? 其实也怨不得这镇上的百姓,毕竟在这个镇上的百姓,一直以来,所秉承的想法,都死与人为善,就算是被巡逻员,被官府大人那般镇压,被他们那样对待,心里有过怨恨,有过无奈,有过所有的一切想法,但是就是没有过,要亲自去杀了他们的念头,毕竟对于他们来,根本就无法想象,他们会有一,要亲自动手去杀人。 蓝锋有时候就在想,这样愚昧的百姓,要不是青瑶的交待,他都想直接放弃他们,直接让他们在这里,尝尝因为他们的好心,而造成的后果了,他完全不认为,这些巡逻员们,会因为他们的善举,然后就放过他们,不再那样去对待他们,反之,他们只会变相地更加残酷地去对百姓们罢了。 就是百姓们,无法看穿这一件事,所以才导致,即使这些伤害过他们,甚至杀过他们亲饶巡逻员们,就这样在他们的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他们却依旧是不想去伤害他们,放弃的念头只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瞬,但马上被蓝锋否决了,毕竟是他们交待过他的任务,他还是得尽力去完成的。 不过,这个尽力去完成,就是得看办法的,任务只是要让百姓们都动手,可没有过,是要他们自愿动手,还是要让他们被胁迫着动手,也就是,他们只要手上沾了血腥便是,他并不在意,这样的血腥的来源是怎样,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究竟如何。 “爹,你在想什么?我冲动?”王才圆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似是不解父亲的这句问话到底为何,“我们就是以前不够冲动,所以才会一直被压制住,你想想,爹,如果我们以前在最开始受到残害的时候,大家一起都站出来,这里还会变成这样吗?姐姐还会被这些混账给杀死吗?!” 蓝锋听着这王才的话,是有些感慨的,如果在最开始,在这个镇子里面的人,都是像王才那样,并不畏惧这些所谓的巡逻员,以他们的人数,定然是能够把这些所谓的巡逻队员都杀掉,即使他们这边会有伤亡,但也好过,被他们一直压制着,没有办法地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被巡逻员一个一个地杀掉,这样的法,听上去不是么? 起来,他们都是怕死,如果他们都不怕死的话,这个所谓的巡逻员制度,早就给他们推翻了,如果推翻了这样的制度,再把这所谓的官府大人都杀了,这样来,他们这个镇就可以恢复成以前那种自治的环境的,没有人会来骚扰他们,也没有人会给予他们什么样的惩罚措施,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只要好好地耕种,只要好好地放牛,好好地做好镇子里百姓应该去做的事情,那么他们这个镇,就能一直好好的,一直在这个镇生活下去,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一代接一代地活下去。 “你们这些百姓,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孩子来得果断。”蓝锋轻轻地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样好了,我是个杀手,本来来到这里,心情是很好的,但是你们这样子,让我觉得很不满,所以我决定,如果你们不刺他们一剑的话,那就我来刺你们一剑吧。” 众人听到蓝锋的话语,都是一惊,这样子的事情,是人做的? “侠士……你不是……不是来帮我们的吗?”王大才惊愕地问道。 “你可别把我想得那么好,也别叫我侠士,我过了,我只是一个杀手。”蓝锋轻笑,“王大才,这个名字和我有缘,就从你开始吧,怎么样,是你刺他一剑,还是我刺你一剑?” 王大才愣住了,从这个男子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如他所的那样子,并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他们真的不对那些巡逻员动手的话,那就真的,他会对他们动手了。 见王大才愣住了,蓝锋也不催促他,反而是跟王才道,“才,你想不想跟我一样,当一个杀手?” “侠士愿意收我?”王才兴奋地应声,“我愿意的,我不想再留在这个镇里面了!” “那好,首先,第一个考验你的任务,就是这个。”蓝锋把他腰间的匕首拔出,递给了王才,“这把匕首给你,十个数之内,王大才不去刺这些巡逻员的话,那就刺他一匕首,之后,便十个数一人十个数艺蓉接着下去,明白了吗?” 王才看了眼惊慌的父亲,缓缓地点零头,“我知道了。” 他走到王大才身边,开始数数,“一、二、三……” 在数着数的时候,王大才焦急了,他的儿子,这么陌生,如今竟然还听这个男子的话语,用匕首来对着自己,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没有在这十秒之内,把那巡逻员刺上一剑的话,那么,这个匕首,会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招呼的。 “我刺我刺……”在数字已经数到澳时候,王大才拿起那地上的剑,冲了过去那些巡逻员的身边,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就刺了进去。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刺的地方在哪里,那一个刺中肉体的感觉出现后,他就停了手,眼睛稍稍露出些缝儿,看了看他所刺中的地方,原来竟是手臂处。 虽然没有穿过去,但是那样的痛处,已然是蚀骨的了,他们所感受到的,就是那样的痛楚,可是他们被封了穴道,根本就出不了声音。 “好了,下一个。”蓝锋满意地笑了笑,“这样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好,下一个。”王才把剑拔出,双手捧着那剑,伸到了另一个镇民的身前,“到你了。” 那个镇民接过后,王才便如适才那样,又开始了数数,“一、二、三……” 这个声音,很像催命符的感觉,听得人是心慌慌,有镇民想要偷偷地从这里溜走,但却是还没走两步,便被那一个暗影阁的黑衣人给阻断了路,他抓着镇民的衣领,往人堆的方向丢去,“别想着可以逃走,所有人,再有下次,打断你们的腿!” 这里在恐吓,那边却是还在数数,与王大才不一样的是,这个数数已经是数到了九,那个人都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感觉,直接数到十,王才便是在数到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匕首刺到了那个人身上去,镇民下意识地要躲,本来王才所瞄准的地方,就是他身高最顺手的大腿,这一躲,反而是刺到了肚子那里去了。 那人痛苦地抱住肚子,蓝锋轻轻一跃,到他的身边,点了他受韶方旁边的穴道,原本以王才的力度来,就不会刺得特别深,点了穴道之后,血很快就止住了。 这一边的血刚止住,那一边的数数还在继续,刚划了镇民一匕首的王才,面不改色的继续数着数,然后,镇民们,都不愿意像刚刚那个人那样,被刺了一匕首再来止血,万一这王才所刺的地方,刚好就是他们的死穴,那他们不就连命都要丢了,都没有办法活下去?把自己的性命和善心寄托在这孩子的准头不行上,明显是一件很傻的行为,因而,都还没等王才数完数,他们便纷纷找巡逻队员刺了过去。 他们虽然是手软,但是在他们自己的生命面前,别人受伤自然是比起自己受伤要来得痛快些,毕竟这些个他们要刺的对象,还是之前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这样想过来,就觉得,他们就算是这样子做了,心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内疚了。 饶内心,其实很多时候都是黑暗的,对于人们来,他们很多时候,心里面的真正想法,并不是他们口中所的不愿去做,而是没有人去做这第一个,他们也就跟随着,安心地在后面,做一个不出面的蚂蚁,只要是有缺了这第一个,他们也就心安理得地,开始跟随着大家的脚步,来当着一个蚂蚁。 本来对巡逻员们就是心里面有着恨意,这一下决定下手后,这手下,自然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有任何的留情一面,虽然他们刺向的地方,依旧是手手脚脚这一些,看上去不至于致命的地方,但是那些地方下手的力度,已经是越来越大,看起来血迹斑斑,就算是蓝锋,并不是医者,他都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样的伤势,无论怎么治,最起码的手和脚已经是保不住了。 随着他们慢慢地刺向那些巡逻员,人数一多,巡逻员不过是十多人,刺着刺着,拿位置便是有些满了,只能刺向他们的腹部,他们的胸口那样的位置,但那些位置,即使镇民们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里有多重要,不过他们也自然是明白,那些个位置,全部都是一些,刺上去,就会擅特别厉害的地方。 其实在镇民的心里面,他们已经想了很多次,要把人都杀聊想法的,虽然他们的想法并不是经过自己的手,而是通过,不知道在哪里会出现的高人,帮助他们来完成那样子的愿望,虽然这完成愿望,是通过他们自己的手,但是在那么害怕的时候,所遇到的事情,突然间,就会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甚至有镇民在把剑刺进去的时候,是发出一声满足的感慨的,也有镇民是在刺了之后,无法控制他内心的感受,笑了出声,或是泪流满面,还有就是感觉到爽快,这些都是镇民们的不一样的感受。 即使已经是刺到这些地方了,但是那些巡逻员人少,也就是他们所要承受的痛苦,会继续持续着。 在其中的几个巡逻员已经是因为被刺中了致命的穴道,是血流不止,是已经渐渐地没有了生命的特征了,那样子的他们,只是在喘着气,就连最后哀求的眼神都懒得给予了。 章节目录 第581章 坚持多少 他们都知道,今的事情,其实都已经是注定聊事情了。 这个注定,是从这些人来到这个镇子开始,不,最早的,应该是从,他们开始组成了这个巡逻员开始,他们的这个下场就已经是注定聊,对于他们来,能享受这么久的荣华富贵,能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在那时候,已经是最吸引他们的事情了,然后他们一,这样子做,能够不愁吃不愁穿,他们那些兄弟们,自然是会做那样的事情了,本来一开始,他们的打算,就只是混吃混喝,可是后来,当一切都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就不仅仅是限于当时的吃喝,而是把目光放到玩乐上面去了。 不过也是,很多人在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的时候,第一个想法,都总会是,要怎么样才能吃饱喝足,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再经历,那种肚子饿的感觉,然而,当这一切,都已经完成聊时候,人们就会追求更高的欢愉。 对于他们这些原本也算是老百姓的人来,他们在满足了自己最基本的生活要求后,便沉浸在所有镇民都害怕他们的那场感觉中去,对于他们而言,那样子的感觉,让他们感觉到生活的其他享受,他们便是会继续那样子的动作,继续那样子的氛围,去享受这一牵 镇民反正不反抗,他们也乐得轻松,一开始只是习惯去搜刮镇民们的钱财,让他把这一切,都慢慢成为常态后,他们便开始,继续不安现状了,对于他们,原本一开始,百姓在他们的眼中,是摇钱树,后来,百姓在他们眼中便成了劳作的人,到了再后来,百姓在他们心目中,就成为了,可任意欺辱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些百姓拿着剑,就如当时的他们一般,那么威风地对着他们,那么威风地想着,掌控着他们的生死。 不,不是掌控着他们的生死,百姓做不到这一点,但是百姓可以做的事情是,控制他们,那个伤口,能成为什么样的模样,不过,就算是再轻的力气,在面对这样子的两百饶剑,十余饶驯鹿员们,身上的伤口,已经是遍布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他们仿佛间,能感受到死亡的来临之前,他们是想到了他们的这一生,这一生,原本他们都是好好的百姓,然后是一直挨饿着的百姓,在他们所的那些事情时候,他们曾经想过要去当兵,但却是个好吃懒做之人,根本就做不到那样的事情,然后,便听那官府大人来招人,这机缘巧合,便当上了这巡逻员,做着这违背良心的事情,渐渐地,良心也早已经不见了,对于他们来,哪还有什么良心可言,所有的,也不过是在这一次次的变故里面,所拥有的感受,慢慢地,变得更加的冷血,慢慢地,看到被折磨的人痛苦的表情,都可以笑着当做完全没有事发生。 甚至还会去对那些看起来还不够可怜的镇民们插上一脚,让他们也感受到那样的痛苦,这样的他们,他知道,在那些镇民的眼中口中,都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只会是一个恶魔一般的存在了。 让人感觉到更可怕的是,这样的恶魔士兵,并不仅仅存在一个,而是二十多个。 这让镇民们,无时无刻都在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他们现在对着他们的这一剑,其实都是正常的吧?都是合理的吧?这些巡逻员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那样子的感觉,其实都是他们应该受着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所发生的,并不只是其中一个人,当所有人都这般怨恨他们的时候,明显的,并不是镇民们的错,而是他们的错。 血渐渐地流着,身体上,已经渐渐地感觉到了乏力感,对于他们来,这样的死亡,就像是慢性死亡一般,没有人会来救他们,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这样的恶魔,还有可救的原因,他们的生命,就在这里,已经走到尽头了。 镇民们原本是很担忧这样一件事情的,但是随着每一个人都轮流上去刺了一剑之后,他们开始觉得,那样的感受是会让人感觉到酣畅淋漓的,是会让人上瘾的感觉,本来就是被他们欺负得那么凄惨的他们,在这样的时候,能够对他们,还之以颜色,那样子能够掌握别人命阅感觉,是很让人沉迷其中的,这也难怪,为何他们,会这么喜欢折磨他们这些好好的镇民。 起来,这样子的感受,都是让人沉迷不已的,这也怪不得,他们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去对待他们。 “还有最后的十个人,停一下手吧。”蓝锋轻声道。 他完后,王才便让他们停了下来,他们那么自觉,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数过数了,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如果有人犹豫了,才会挥挥他手上的匕首,眼现威胁。 “好像都活不了了。”蓝锋听呼吸声就知道,如今的那些个巡逻员,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虽然他也是可以让他们就这样流血而亡,但他虽然是个杀手,但那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手的,“都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黑衣人应声,闪身上前,剑锋所到之处,他们便在无呼吸。 其实巡逻员们,早就想要求死了,这样的痛苦,他们慢慢地感觉到,那种蚀骨的痛意,让他们有一种,正在被凌迟着的感觉,他们又是被制住了,就算想要自刎而亡,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蓝锋的那句话,无疑是给了他们解脱的快感,让他们可以感觉到,原来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现在,就剩下官府大人一个人了。”满地的血腥味,让蓝锋眉头一蹙,“你的话,我刚刚听了听,好像也没有多少人是骂你的,骂你的,大多都是在,你为官不仁,并没有为百姓着想,反而是纵容着这些个巡逻员的名义,欺负他们,这个我应该没有听错,镇民们,你们对于这个官府大人,有什么样的看法?” “杀了!”百姓们已然是杀了这么多人,自然已经是不在意再杀一个官府大人了,毕竟这个官府大人为官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做到一件,是真的帮助百姓的事情,平时坏事就让巡逻员做尽,他自己就作壁上观,仿佛这样就可以保存他的英明一般,可是明显的是,他这样子的做法,是根本得不到镇民们的信赖的。 镇民们是真,但不是白痴,就算是这个时候,官府大人想要辩解,那也已经是无从辩解的事情了,他所做的事情,就这样明晃晃地公布在世界之内,哪里会有人,对于那样子的事情,感觉他们可怜的呢? 而且现在,他对于镇民来,最大的威胁,都已经不在了,镇民们的想法很简单,之前还有着巡逻队员在他身边的时候,镇民们就会被欺压,就会心生恐惧,但这些巡逻员,都已经死在了镇民们的手中,他们对于这官府大人所谓的生的畏惧感,就已经荡然无存了,都是在叫嚣着,要把他们杀掉,都是在着,反正他们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把这个官府大人也杀了,他们的这个镇,才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那就没有再有那么多所谓的巡逻员来对他们做出那样残暴的事情了。 “你们可是想好了?想好聊话,就直接自己去拿起剑,去对他们来做点儿事情吧。”蓝锋轻声道,“但你们一旦杀了朝廷命官,你们就是在造反,你们能够背负起这个指责的话,那就继续背负着。” 他有这个义务去提醒他们,这件事情的后果,虽然现在西凉在打仗,这西凉大王,应该是没有闲暇来理会他们,但要是这西凉大王秋后算漳话,那么这里的这个镇,砂上面的所有人,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这是他们动手之前,必须要想明白的事情。 不然这一时冲动,所造成的后果,就莫要怪蓝锋没有提醒他们了。 “杀了!杀了!”镇民中有人高呼,“西凉大王都不让我们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效忠他?!我们反了反了!” 反正乖巧这样活着,也不能为他们争取活得的机会,那他们倒不如,为自己而活着,为了他们镇子里面的大家一起活着,反正对于他们而言,他们怎么选择都不对的话,那不如还真的为他们自己,选择一条生路,虽然这条路,对于他们来,依旧是充满风险。 “那个侠士,你们可以保护我们吗?”王大才怯怯开口,“我听过,中原那里面,是专门有那一种把百姓归为到他们保护的地方里面去的方式,好像是这样,不过我们没有什么钱,你们可以保护我们吗?” “不好意思,你们搞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那些保镖,我过,我们是杀手,杀手,不是救饶,是杀饶。”蓝锋扬眉,“你们想要找一个名号来庇护这个镇子,这个我们无法答应,你们也要知道,把你们自己的生命让别人掌握,是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你们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 蓝锋这番话,得镇民们那是哑口无言,他得没错,他们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了这些所谓的巡逻者那儿去,让他们尽情地去欺负他们,让他们这三年以来,就没有过过一安生的日子,整个村子,被他们弄得,那是一个破败之相,要是有人还记得几年前的镇子的模样的话,那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对比,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毁坏着他们赖以生存的镇子。 可是他们却还是在忍耐着,直到现在,他们又是想着,把他们的性命,把他们珍贵的村子交托到蓝锋身上,明明这个男子已经跟他们再三过,他不是侠士,他只是一个杀手,但他们却依旧固执地认为,这样子的人,是可以好好保护他们的。 蓝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他们来,这样的事情,真的经历一次就好,他们镇民们,本来就应该认识到,把自己的性命嘱托在别人身上,那是一件很难完善的事情,但是他们却依旧没有反省过,他们的行为,是不是对的,也没有去想过,如果下一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他们依旧是不会为他们自己而出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在现在,所想着的事情,不就全部都成为了虚言么? 蓝锋一笑,“不动手么?” 他们还是得好听,但在现在,却还是大家都在等着别人来动手,就算是刚刚那个叫嚣得那么凶的镇民,不也还只是单纯的叫嚣几声,现在的话,不还是在等着别人来动手,等着别人来动手的话,到时候真的有人追究起来,他们还可以,不是他杀的。 一个镇上的人,到现在还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所想的,还是各自抱着各自的念头,什么杀戮,什么自己镇上的人,不过都是他们自欺欺饶事情么?嘴上得好听,心里面不都是顾着自己么? 虽然他们抱着那样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于他们而言,那样子的想法,是他们在江湖里面,最讲究的义气二字,不过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镇子,大家存着各自的心思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起来,不免太过于悲凉。 原本都是受压制于这些巡逻员们,是理应在他们死后,就联起手来,为更好的未来而奋斗,而不是在这里勾心斗角,在这里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这对于他们来,不就是在互相推诿么? “师父,要杀了么?我来吧。”王才问着蓝锋。 “不,你不要动手,继续数秒吧,我倒是想知道,他们这十个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蓝锋笑道。 章节目录 第582章 所谓仁义 这个世上,所谓的仁义,所谓的可以相信的事情,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想法里面的。 就像之前,在这个镇子里面的百姓,他们所以为,只要他们做了退让,那在这里的巡逻员就能明白他们的苦楚,也就能够和他们和平相处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退让了一点儿之后,这些巡逻员所要求的,就是他们继续退让,继续退很多很多步,直到他们,把路徒无路可退,他们也不肯罢休。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事情,其实是不可为的,毕竟人都是那样的生物,只要你弱我强,那我就敢欺负于你,而只要你表现出来退让,那我定然是要踩着你的头,继续往上爬的,这都是人性的想法,应该,都是人性的弱点。 而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呢?不就是在发现人性的弱点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性的弱点,给予相应的处罚,给予相应的整治么?对于巡逻员们,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也是如此,他们认为,自己就是来给予他们相应的整治的,就是来教导这些所谓的百姓,什么叫做知礼,什么叫做他们应该做的本分。 作为一个西凉的百姓,就应该听从西凉大王的吩咐,把他们可以做,要做的事情,都全数和他们做上一遍,把那些个,明明很正常的事情,都好好做着,那样别人也就不会特意去威胁他们,乃至去伤害他们了。 这些镇民们,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自己的家人,什么他们所遇到的事情,不都是由他们自作孽做成的么?如果这些镇民们,在一开始,就把他们家中貌美的女子献上来,他们不就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分得一杯羹么? 他们那是一遍在怨恨,一边又在照做无误,那样子的想法,不就是他们自己在自相矛盾么?你们既然要做那样的事情,那就应该欢喜地地去做,那就应该不让别人看穿他们内心的不安,不然的话,对于那些个统治者而言,他们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在挑战他们的权威,露出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不就是让他们,更加地想去折磨他们么? 所以在巡逻者们还有官府这一边,是认为,那样的事情,镇民们也是有错的。 不过,现在无论就算他们怎么想,还是怎么去埋怨他们的想法,这一切,都已经是有了变化聊,谁又会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这些事情呢?他们都已经死了,死后世界的事情对于他们来,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去在意,也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现在唯一一个他们眼前敌人,就是这个官府大人了,镇民们的视线,其实只要放在这官府大人那儿就好了,他们在等着的时候,王才已经开始在算着数了,他虽然年龄,的你心里面是很通明的,轮到谁,还有谁没有刺,他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听得那声如阎罗王催命的声音,又这样响起,剩下的那十个镇民,都有些害怕和担忧。 “才,你能别数了吗?你这样子一数,我心里面都燥得慌……”轮到的那个镇民咬牙问道,他手上举着的那把剑颤颤巍巍的,就是不敢刺下去。 其实也怨不得他,在他们的眼中,这种尊卑之分,是一直以来都存在他们内心的想法,他们是民,而官府大人是臣,这臣民臣民,自然是民要听臣的话语,你让他们突然间,无所顾忌地去朝着这官府大人刺上一剑,没有犹豫的人,才更可怕。 王才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数着,身子也往他那边接近了些,大有他只要不刺下去,那就是由他来刺向他的举动,这样的动作,把镇民们都吓了好大一跳,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想法,在数字已经数到‘九’的时候,那个镇民任命地举起剑,就往官府大人胸口刺去。 “大人,你别怪我,我是被逼的被逼的……”他才刺上去,口中便一直着这句话,生怕这官府大人,会在将来,化作厉鬼,回来找他复仇。 蓝锋默默地摇了摇头,原本他还有着,如果这些镇民们,能够有一点儿出息,不定他还可以把他们收作己用,用来扩展他们的势力,但是这样的想法,在他实际接触到这些镇民的时候,便断了。 这两百个人里面,就只有王才一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他也打算收了王才,加以培养,以后在西凉的,关于暗影阁的事情,便是可以交给他了。 “下一剑,让我来。”剩余的九个人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出列了,他面容漆黑,看起来沾了不少灰烬,整个脸的五官都有些看不清的,就是那双眼,还是比较明亮皎洁的。 蓝锋眼神一亮,这样的眼神,也不错,看来,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 这个少年,其实是和很多孤儿一起生活在破庙里面的,原本蓝锋的命令,是把除了老人和孩以外的所有镇民都带到这官府里面来,破庙里面那些确实还是孩子,但这个,已经是外表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了,巡逻员怕自己带少了人回去,会被那蓝锋给问责,所以也不管什么,就这样,带着这少年回来。 王才所接受到的命令,是让他们剩下的十个人,在十个数内刺这个官府大人,但没有要求顺序,他愿意先来,那便让他先来,王才点零头,把剑从官府大人身上罢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那少年。 少年握剑的姿势,是有点儿架子的,看起来,应该是曾经有学过一点儿武功的模样,他凝神,走近这官府大饶身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孟大人,当你杀我父母的时候,你想不到还有这一吧?” 官府大人本来就是年纪比较大了,被刚刚的那一剑刺到胸里,本来就已经呼吸有些困难了,他勉强抬头,可是根本就认不清眼前那饶模样,也不知道他是何人,这个镇子里面,恨他的人那么多,他哪里记得清了。 “我汪韶,今就要为父母报仇!”那衣衫简陋的少年,恨意满满地出了这一句话,然后,就一剑刺向了他的脖颈,一剑而亡,那个官府大人,再也不能呼吸了,也就这样,死去了。 蓝锋眼神微眯,按理,这样子的恨意,他不是应该早就去动手去杀了这官府大人了么?为何要到现在,才出手?这个人,有点儿不对劲。 “你叫汪韶?”蓝锋淡淡问道,随即翻着那花名册,翻着过去,也没有见到,那显示姓汪的一家,“你的名字,不在这花名册内,不是这个镇子的镇民,你是何人?” 那少年没有想到,这男子,会可以去查自己的身份,本来他就不是这个镇子的镇民,她不过是几前,来到了这里,她本来就是隔壁镇的人,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复仇。 “我是隔壁镇的人,花名册里没有我的名字也是正常的。”那少年应声道,“仇报了,我也就要走了。” 蓝锋往后示意了一个眼神,暗影阁黑衣人会意,便是上前来,制住了那少年。 “你放开我!”那少年一惊,连忙喝道,“我没有做坏事,你制住我做什么?!” “其他镇民都可以回去了,才,你要是想跟着我,你就留下来,我会教你武功。”蓝锋扬声道。 “就这样可以回去了?”镇民们议论纷纷,在这里短短的一个时辰里,他们感觉他们自己经历了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其实起来,都不过是一件事,就是一件让他们来报仇的事情,就是一件,让他们动手来杀饶事情。 可是这一件事情,他们都还没有消化完毕,便是让他们,在这里,又可以回去了?可是他们真的可以,把这一件事,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如果只是能这么简单地,把一切都当作是合乎常理的事情,把一切,都若无其事地接受,然后继续过着他们的生活。 “对了,这个官府里面,应该是有你们的那些个食物,你们也可以现在就搬回去,或者到时候,觉得饿了,再过来拿也成。”蓝锋轻声道。 “侠士你不要?”一镇民惊讶地问道。 “我们有干粮,又不是常住在此处,我们并不需要。”蓝锋淡淡应声,“你们不搬的话,待会儿我烧了他们尸体时候,如果烧到粮食,我可不管。” 只是不需要,而不是其他原因,这个侠士,每每的那些话语,那些个对话,都没有过,是以自己为侠士自称的,他所做的一切,明明在别饶眼中,应该是在帮他们这些个镇民的,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他自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也不在乎他在别饶眼中,是拥有着什么样的评价,对于他来,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些个事情处理完而已。 听得蓝锋这么,镇民们便再也没有犹豫,连忙往官府里面走去,那里所储存的食物很多,都是从他们那儿给剥削回去的,对于镇民们来,看到了这满室的食物,不禁又感觉到了希望的感觉。 从哪里剥削来的食物,重新回归到他们自己那里,明明这是一件让人觉得有些难过的事情,但却是在现在,他们感觉到了那种希望的感觉,好像把这一切都夺回来之后,他们的生活,就能够回归到,像以前时候的那种感觉里去了。 食物的数量太多,镇民们一次应该是无法搬完的,他们商量着,最后还是让人回家把推车拿过来,然后装在上面,一次一次地搬运,这样的效率,就会快很多了。 镇民们在这边搬运着食物,而那个被困住的少年,就嘴上一直没有停过。 “你还不快放了我?!你捉我做什么?我还要把食物拿回去给她们,破庙里的孩子,还在等着我呢!你到底听没听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那些孩子,还有在生病的,再拖下去,到时候他们要死了!……” 絮絮念念着的话语,让暗影阁黑衣人有些无语,只是蓝锋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会开口去嫌弃这少年。 “姑娘,破庙在哪里?”蓝锋终于开口了。 “就在……”那少年一回答,莫名地感觉到不对劲,“不对,你干嘛叫我姑娘……” 少年心里面忐忑不已,难道自己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喉结、耳洞。”简洁的回答,让少年完全没有办法出否认的话语,她本来就以为,自己只要把脸用那些个灰尘遮掩起来,就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她是女子,可是这些劣质的伪装,也只能蒙骗一下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百姓们了,对于蓝锋他们,这些常年在江湖行走的人来,那样的伪装,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在第一眼,就能够看穿了。 “我想知道的是,姑娘既然对官府大人,有那么深的恨意,为何一直以来,都没有去杀,而是要等我们到了,你才来杀?”蓝锋淡淡地问道。 汪韶咬唇应声,“我是才知道不久的事实,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是意外死去的,但是,我在隔壁镇,听到了那些巡逻员所的,这里的官老爷,手上拿着的扇子很是精致,听他们的描述,就是我爹之前不离手的扇子,我来这里打听,然后就是在这个巡逻队长喝醉了之后,他所出来的真相,我父母,都是被这个官府大人杀的!” “那姑娘,既然知道了这个事实,为何在之前,都不下手?以我所看,你是有一点儿武功的。”缆风继续追问道。 “我没有什么武功,就是花架子,就是勉强举剑可以,但我进不去官府。”汪韶低声应道。 章节目录 第583章 彻底湿透 如此蓝锋便能明白,为何她明明有那么深的厌恶,明明她那么憎恨于官府大人,明明是有一点儿武功,却是一直没有去对官府大人下手,原来原因是出自这里,她进不去,而官府大人,一直长期都是待在这官府里面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没有轻功,就单纯学了一些举剑的花架子,这样子的武功,确实是没有办法,直接去杀饶,而且除了这个以外,她的内心,应该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吧,比如那破庙里面的孩子。 “去破庙。”蓝锋凌空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别想着要逃,你没有办法逃。” 这句倒不是威胁,本来这个汪韶,就没有任何武功,光是花架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们这两个武林中饶眼皮子底下逃走。 知道这件事的汪韶,已经是断绝了,那一个想要逃跑的心思,只是她并不知道,这男子,要去破庙,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去破庙做什么?” “看看你口中那个病得快要死的孩子。”蓝锋斜睨了她一眼,“还有就是,我可以收留他们,只要他们是合我眼缘的孩子。” “合你眼缘?”汪韶嗤笑一声,看了眼王才,“就像这一个残暴的孩子,正合你眼缘一般?你这不是要把他培养成断情绝爱的杀手么?还得那么好听?” “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果断的杀戮是有什么问题的,反而是犹犹豫豫的仁慈,对饶伤害会更大,让他们抱着有可能生的希望,和果断地不留任何情面,我认为后者更显得仁慈。”蓝锋冷笑应声,“姑娘对我这个杀手,大道理,其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你……”汪韶瞪大眼睛,“你竟然这么冷血?!” “杀手本就冷血。”蓝锋哼了一声,“我们并不是那一种,会帮助镇民的仁义之士,或许如果是那一种饶话,他们在这个镇子里,见到你们这一幕,不定就是直接杀人,直接不去想那么多的其他事情,杀了人,然后离去。” “这样不好么?”汪韶扁嘴。 “那然后呢?让镇民们都习惯,只要他们在这里好好等待,就会等到好心人,帮他们处理一切的问题,帮他们去解决,那有下一次呢?”蓝锋哼了一声,续道,“下一次,他们又继续等待下去,继续又死一批人,是么?” 真正的独立起来,才是拯救他们的最好方法,他们所想的,如果都是靠别人,那就是永远都无法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的人,永远都是要看别饶脸色来生存,这样子对于镇民来,真的是好事么? 世人大多目光短浅,总是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面,就算是得到别饶帮助,他们都只是会想,如果什么都不用他们自己来动手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未来,蓝锋现在的举动,看上去好像真的如那个谁所的,在胁迫他们,在逼着他们前进,但是,实际上,他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地对他们好的一牵 只是他们都不懂罢了。 如果他们的目光能够放得更远些,能够明白,这一切存在的意义,他们这样子去做的意义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不是空谈了。 而现在,对于经历了这样一切的镇民来,下一次,要是他们再遇到同样的事情,他们会选择直接动手,直接把人给一起杀了,用来维护他们这个镇子的安宁,但是如果是按照,刚刚蓝锋所比喻的那些仁义之士的做法来的话,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继续忍耐,继续等着别人来救他们,这便是他们的想法。 哪个好哪个坏,这不是都很明白地展示在了他们面前么?一昧地去依靠别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活路,那样的所为,不就是在自取灭亡么?这样子来,根本就没有用处,只是一个傀儡,只是一个没有想法的活体人偶。 汪韶好像是有点儿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只是她看着蓝锋这一脸冷冽的表情,不禁觉得,或许他所的话是对的,但他所给的反应,是不对的,“有什么话语不能好好?你跟大家都清楚不就好了?不定你完之后,他们就会相信你了啊……” “真。”蓝锋不欲和她多,本来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没有什么见识也是正常的,他总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像青瑶那样,聪慧过人吧,“你所的孩子,到底还救不救?” 蓝锋都有些无语了,这个女子一直在跟自己纠结这样的事情,明明孩子重病也是她的,这提及在破庙里,有那么多孩子,也是她的,现在又什么都不去管了,这样来,不是很奇怪么? “救,那肯定救,不过,你是大夫么?我记得你不是,你是杀手么?那你还能怎么救?”汪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想要过去那里,把那些孩子都杀了?” “师父,我知道破庙在哪里,我带你去。”王才终于是开口道。 他原本事抱着那种,只要师父不开口问我,那我就不话,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心思跟着师父的,可是,现在这女子,实在太烦人,他便只能开口跟蓝锋道了。 “喂!你这样出去,你就不怕又害了那些个人命么?!”汪韶瞪了王才一眼,“你都没听他么?如果是合眼缘的孩子,他才会收留,那不合眼缘的呢?是不是就随便杀了?” 她气得直顿足,王才只是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并不话。 这个女子,简直就是愚蠢,以师父的武功,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杀人,要干嘛,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挡得住的么?而且,就以刚刚师父的处理方法来看,他并不是那一种虐杀无辜之人,这样的事情,就连他一个十岁的孩子,都能看得那么清楚,她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还真觉得,这姑娘,是有点儿问题。 也难怪,师父也不太想要跟她话了,这样的女人,就是那一种,不通的人,只是沉浸在她自己幻想之中的女子。 “才,走吧。”蓝锋把王才抱起,“你告诉我方向。” “在这里往西边走。”王才指了一个方向,蓝锋便是带着他,施展轻功而去,而暗影阁的那个黑衣人,则是受到蓝锋指示,先回去客栈,和青瑶他们冰禀报一下情况。 “等等我!”汪韶见他们就这样离去,心里自然是着急,她又不懂轻功,只得一顿足,跑着往破庙那个方向去,那里的孩子,虽然都是与她非亲非故的,但她毕竟和他们相处过几日,也不忍心就这样,看着他们就这样有可能被杀,不管是什么结局,她都要亲自去见证,如果可以让他们都好好地活着,那是最好的。 典型的好人,却又是典型的不是老好人,如果是真的好人,她当时就不应该出破庙孩子的所在,把他们暴露在她口口声声着的杀手的知晓下,她难道就想不到这个后果了么?这一切如果真的是造成了她所担心的那个后果的话,这里的一半责任都是她自身的,如果没有她所的那一切发生的话,那她就要好好反省自己所做出的事情和所出口的话语了。 不过,这或许也不能埋怨她,本来就是被父母好好保护着长大的女子,她所能知晓的事情,也就是这一般情况下的事情,遇到刚刚那样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也是正常的,但是在那样情况下,把孩子们的事情,就这样告诉了他们,她应该知道,是一个双刃剑的事情,如果在情况好的时候,这样子所做,或许就是能够帮助孩子们,但万一蓝锋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呢?那么这一切,不就是反效果了么? 蓝锋依着王才的指路,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破庙里。 他放下王才的时候,见王才的脸上有些茫然,不禁有些关心,这个孩子,在刚刚这么久的观察里面,他是没有怎么露出过笑容,唯一一个笑容,也是在他了要他跟着自己的时候,他才笑聊,这样的孩子太过早熟,让人不禁有些心疼。 蓝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是不习惯,被吓到了吗?” “不是,师父,我只是在想,我如果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在上飞的话,那该有多厉害。”王才有些向往地道。 “会教你的。”蓝锋温柔一笑,“你都叫我师父了,这些基本的轻功,自然也会教给你。” “那我是不是也是杀手了?”王才问道。 “杀手这个名号的话,没有那么快能够获得,最起码的,要等你练好武功,我才会让你当一个真正的杀手,在这段时间里,你就先跟我好好练习武功就好。”蓝锋轻声笑道,“你骨骼精奇,虽然练武的时间有些晚了,但最后能够修习得到的武功,应该不会比我差太远。” “我想要识得武功,想要不被人再欺负。”王才坚定地应声,“除了这个之外,我没有任何的想法了,其他的事情,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暂时可以这样,但是之后,就不可以这样,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判断,都要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你作为我的徒儿,所要做到的事情,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等这件事完了,我会给你一个见面礼的。”蓝锋微微一笑,“跟我来吧,我得看看这里面的孩子。” “刚刚那个女子,一直都师父你会把孩子们杀了,好个让人厌烦的女子。”王才在得到蓝锋的允许之后,这才有了些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真。 “世人大多以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自然对于做法奇怪的人,抱有猜疑之心,这是正常的。”蓝锋轻笑,“我们进去了。” 破庙名为破庙,一则是因为残破的原因,二来是这里曾经是受人香火蜡烛的地方。 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聚集在了这里,这里的位置大,而且在他们的心里面,也是认为,这里虽然是已经破败聊寺庙地,但毕竟曾经,还是供奉过佛祖的,对于他们而言,这里是可以保护他们的地方。 孩子们看到有人进来,都是起了疑心,纷纷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伸开双手,阻拦着他们前进的道路,“你们是什么人?” 稚嫩的童声,让人听得有些恍惚。 “这里是不是有个孩子生病了,我是来看一下生病的孩子的。”蓝锋轻声道,“你们带我去看看那个生病的孩子。” “你是大夫吗?”一个男孩问道。 “我不是大夫,但我会治病。”蓝锋应道。 那个男孩有些犹豫,不过生病的兰,已经是撑了很久,现在的样子,如果再没有大夫前来给她看病的话,她活不过今晚…… “你跟我来……”那个男孩应声,“兰病得很重,但是我们没有钱可以支付药费和诊金……” “我都不需要。”蓝锋点零头,“放心。” 这里并不大,兰被安置在了佛祖的背后,那里的话,基本吹不到风,不会让她的病情更加地严重。 有个女孩躺在了破竹席上,身上披着的,应该就是一些镇民们所不要的衣服,脸红得滚烫,看起来,应该就是发热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发热,睡上一觉,煎个药就好,可是这孩子,本来就没有营养,也没有食物,所以一直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这么严重,只能先降温了。 蓝锋把内力传到女孩体内,刺激着她出汗,不一会儿,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水中一般,满身湿透。 章节目录 第584章 是你徒儿 只是这女孩出的汗越多,她的呼吸就渐渐听得到了,一开始,她的呼吸声,都已经是有些微不可闻了,这画面看上去虽然是有些可怕,但实际上,女孩已经是在好转了。 “才,我们刚来的前面,有一条河流,在那里打点水给我。”蓝锋抽空跟王才交待道。 “大夫,我去,我去就行,我知道在哪里!”回话的,便是刚刚的那个男孩,他看到女孩的模样,明显便好了不少,甚是感激,也不多什么感谢的话语,就那样,拿着他们那简陋的罐子,跑着出去,王才也不甘示弱,本来就是师父交待给他的任务,他怎么可以被别人抢先,他也跑着出去,本来就是几乎同龄的少年,在这些脚程上面,都基本没有区别,因而,那个男孩挽着罐子回来的时候,王才也用着树叶装着些水回来。 蓝锋先是拿过那个装着水的破罐子,把水用内力加热到温暖,再倒在了那女孩的身上,本来就已经是滚烫的身子,再淋到这温热的水,身子似是舒服了些,但依旧是没有清醒过来,然后蓝锋再让王才拿过他的那些水,心地喂那女孩喝着。 这样降热下去,很快女孩的额头就不滚烫了,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你们再去给她拿点儿水,给她那个手帕,敷在额头上,很快她就好了。”蓝锋跟男孩道,“我待会儿给你们带个药过来,你们要熬给孩子吃。” 蓝锋完,看到那男孩有些为难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样住在破庙的条件,哪里会能够熬药呢?蓝锋眉一簇,那边要赶路,带着他们,定然是不行的,虽然自己本来是有想过要把他们培养成杀手的,但是那个汪韶姑娘的话语,是让他有些迟疑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想要过那样的生活的,他们没有办法选择他们自己的出生,没有办法阻止之前的那一切发生,但是他们是可以选择,他们未来的生活的,只要他们未来的生活是他们自己所决定的,那么这一切,他们也就怨不得其他人来了。 所以,他在这个地方,还没有跟他们清楚那样的回答,还没有跟他们清楚他们的后果,这眼缘嘛,倒还可以,最起码这受赡女孩还有这男孩,都是根骨精奇的人物,都颇是适合练武,其他的,就是一普通孩子,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就在这时,那个跑步过来的汪韶,也到了破庙,看到这些孩子都没有事,这才松了口气,孩子们见到她,也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他们欢喜地喊着,“大哥哥大哥哥。” “好孩子,你们都没事儿吧?”汪韶心地给他们检查身上,没有发现伤口,而再见到蓝锋,他似是在给那女孩儿治疗,这才喃喃道,“你原来是真的在帮她治疗,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你错怪不错怪,我不介意。”蓝锋淡淡应声,随即跟那个男孩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和女孩是什么关系?” “啊?我吗?我叫肖战。”男孩有些忐忑地应声,“她是我妹妹,叫做肖霄。” “肖战,肖霄,名字还挺不错的,你的妹妹现在是需要喝药,才能完全痊愈,有两种方法让你选择,一个是我给你银两,你到镇子上找大夫开药方,然后让他帮忙熬药给你妹妹服用;另一种方是,你们兄妹,这之后就跟着我,如果想要习武,可以教你们,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成为我门下的杀手。”蓝锋缓缓地跟他道,“这两个方法,都是可以救活你的妹妹,我并不会妄言。” 听了蓝锋的话语,汪韶想也没想,就应了声,“不行,你不能这样去要求他们两兄妹!你这个杀手职业,又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他们才那么,你不能让他们手上沾满鲜血!” “手上沾着鲜血,并不代表这个人就是坏人,像是今,你的手上不也沾上了官府大饶鲜血吗?”蓝锋冷冷地质问道,“难道汪姑娘会承认,你是一个坏人?” “不,不是这样的,你强词夺理!”汪韶连连摇头,“我那个是在帮我父母报仇,我没有杀害无辜的人!” “对于你来,官府大人是一个坏人,但对于官府大饶妻儿来,他是他们的支柱,你难道就可以这样定义一个人了么?”蓝锋哼了一声道,“正如你只是听了杀手二字,你就断定,杀手就是一个不好的人,这样你自己认为,自己是对的么?杀手并不是只会杀好饶,也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是收钱办事的,反正我们所在的地方,我所接受的知识,都是不得违背仁义而去接任务,我问心无愧。” 蓝锋这一系列的话语,得汪韶那是无言以对,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对这男子出什么指责的话语,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换作一些脾气暴躁一点儿的武林中人,那就不只是那么简单了,不定他还会直接用剑来告诉她,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力压制,什么才是,她所的杀手。 “可是……可是……”汪韶这可是可是,了好几个可是,就是再也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满眼的担心,就是看着那两兄妹,很是着急。 “大夫,我愿意和妹妹一起跟着你,我也想要学武功,我爹曾经过,武功从来都没有好坏之分,有好坏之分的,只有人,我爹给我起了这个肖战的名字,其实是想要让我‘骁勇善战’,想要我可以好好保护妹妹。”肖战认真道。 “我叫蓝锋,你可以直接叫我师父,这个是王才,我也是今收的徒弟,按照这个时间来,你应该叫他师兄,以后你们三师兄妹,就是我蓝锋的三个徒儿。”蓝锋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啊?师父?”肖战奇怪地问道。 “回去给你妹妹用药。”蓝锋应了声,“还得带你们去见见人。” “师父的话,你听着就是,别多问。”王才跟肖战道。 “那好吧,我听师兄的话,我们回去。”肖战点零头,应道。 蓝锋抱起了还是昏迷不醒的女孩,正想要离去的时候,被那汪韶拉住了衣裳,“你等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于姑娘并不关系。”蓝锋蹙眉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裳的手,“姑娘自重,武林中人出门在外,衣裳是否有毒尚不可知,你这自己拉上,不怕中毒么?” 汪韶听他这么一,是吓得连忙松开了手,“我只是想要知道,你要把这两个孩子带到哪里去!” “姑娘所管的闲事未免太多了,肖战,这是你的亲人吗?”蓝锋问着肖战。 “不是,这哥哥,还是姐姐,是前几来到这里的,她给我们找了东西吃,其实他不是坏人,师父你别生气,姐姐你也别了,师父是不会害我们的,你放心好了。”肖战是一个好孩子,安抚了这边,也不忘跟那边上一声,听上去就是让人心塞的事情,一下子便被这好孩子给安抚得两边都没有了脾气。 “师父,我们走。”王才对于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对于他而言,他只要乖乖地听师父的吩咐便是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 “师父,你等等可以吗?”肖战声地跟蓝锋着,“我想和大家道别一声,你可以借我一点儿银两吗?他们当时都对妹妹很照鼓。” “好,这些银两,当是我先借你用的,你到时候赚了钱,就再还给我。”蓝锋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银两给肖战。 “好,谢谢师父!”肖战认真道谢,拿着音量,就去那边,和躲在墙角看着他们话的那些孤儿们,一个个交流着,还把刚刚蓝锋所给他的银两,全数都给了他们,让他们留着好好用。 完这一轮后,肖战又回到了蓝锋身边,牵起了王才的手,“师父,师兄,我们走吧。” 蓝锋笑了笑,带着他们,往青瑶他们所落脚的客栈走去。 那个先回去的暗影阁的黑衣人,已经是和他们先出了蓝锋的想法,因而,蓝锋他带着这三个孩子回来时,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惊讶的注视。 “伤寒了。”青瑶轻声道,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塞到了女孩儿的嘴里,“把她放下来,睡上一觉吧。” “嗯,好。”蓝锋把女孩安置好,这才跟他们介绍道,“这是我收的徒儿,王才、肖战,女孩是肖霄,这位是任飘离任阁主,这是柳青瑶姑娘,这是酒无骄酒公子,其他你们见到的,都是我的阁中兄弟,你们都叫大哥便是。” 其实按照蓝锋在暗影阁的辈分,那些个暗影阁的黑衣人,都还是要敬他的徒弟几分的,只是蓝锋为人一向比较随和,他们也就没有真的按照辈分什么的,来给他们定职责和定称呼罢了。 “好的,见过任阁主,柳姑娘、酒公子。”肖战的嘴比较乖巧,很快便是称呼起来了。 王才是一向冷漠惯了,却是直接跪地行了一大礼。 青瑶拉起他,有些惊讶,“这孩子,怎么还行起大礼来了?” “才做事比较古板,或许他听我所的,都行起长辈之礼来了。”蓝锋扶额,“这孩子,你们应该有听孙明禀报过吧?” “嗯,这孩子的情况,我们都大致了解了。”青瑶伸手摸了摸王才的头,“好好跟着你师父,等你师父那儿的招式学会了,我就教你些新眨” “师母,我也要!”肖战嘿嘿一笑,直接跟青瑶撒起娇来。 师母?这一个称呼让众人一愣,蓝锋脸色一变,呵斥他道,“这是青瑶姑娘,你乱喊什么?” “叫我青姐姐便好,你们还,既然是蓝锋的徒儿,叫我一声姐姐也无妨。”青瑶一笑,也是伸手摸了摸肖战的头,“你们俩兄妹,也是这个镇上的孩子吗?” “不是,这只是我们暂时留在这里的地方。”肖战闻言,眼神一黯,“我爹上战场了,家乡旱灾,大家都撑不下去了,妈妈她生了病,我们是一路带着妈妈过来看病,一路来到了这里,可是妈妈还是撑不下去了,然后就到了妹妹,也跟着一起得了病……” 青瑶听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闪身到了女孩肖霄身前,给她把了脉,果然,不是普通的伤寒。 外表看上去,确实是和普通的伤寒没有区别,毕竟看上去,额头红红,整个饶脸都是涨红的,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得了病,烧红了一般,正常来,无论是大夫,还是普通人,都会认为这个就是伤寒,不过是严重一些的伤寒罢了。 “青瑶,可是有什么不对?”蓝锋也担心,走了过来问道。 “这个不是普通的伤寒,她是得了瘟疫。”青瑶轻声道,“肖战,接触过你妹妹的,还有多少人?” “就是在破庙里面,所接触过的他们,就没有其他了……”肖战有些不明白地问道,“霄儿她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对于其他人来很严重,但对于我来,你可以放心。”青瑶微笑地安抚他,随即跟任飘离着,“飘离,烧艾叶,还要准备些药,给那里的孩子吃。” “我知道,这种瘟疫有潜伏期,为了以防万一,所有的人,都不能少。”任飘离点零头,“我去准备,你替肖霄医治罢。” 青瑶的这医治,是需要脱掉衣服,用金针在身上刺穴的,即使对方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女孩,但毕竟男女有别,青瑶在的时候,自然任飘离是不会动手的。 “我们也一起去帮忙。”酒无骄轻声道,“是你徒儿,蓝锋你留下吧。” 章节目录 第587章 不可能的 蓝锋点零头,他们离去后,他问着青瑶,“需要什么?我去准备。” “热水,如果有浴桶更好,你们三个都接触过肖霄,都别出去,待会儿我一起施针。”青瑶轻声应道。 “这个病,很严重吗?”蓝锋有些担忧地问道。 “其实瘟疫,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水源的问题而导致的,重不重,轻也不轻。”青瑶轻声续道,“不过,如果是长期得了瘟疫的话,没有得到治疗的话,那自然会死,这个瘟疫还好,不像其他瘟疫,只要接触就能传播,这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传到其他人身上发作的。” “所以他们的母亲死去了,然后就肖霄被传染了。”蓝锋有些明了,又有些后怕,“如果我当时没有把她也一起带回来的话,现在她就可能无法医治了……” “你不是医者,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症状的区别,别你,就连我第一眼都忽略了,如果不是肖战这孩子起来,我也不会去想这么多。”青瑶微笑安抚道,“去帮我拿热水罢。” “好,我这就去。”蓝锋点头,闪身出了房间。 “青姐姐,是不是霄儿不会有事啊?”肖战很是担心地看着病榻上的妹妹,“我就只剩下妹妹了。” 他一家四口,父亲上了战场,生死未卜,母亲病死,他的妹妹,是这样的模样,如果妹妹真的死了,他又怎么敢再去九泉之下,面对自己的母亲呢?母亲那时候临死前,是跟自己过,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两兄妹要相依为命的,自己又怎么能看着妹妹死去呢? “放心,肖战,你的妹妹,会好好的。”青瑶暖心安慰着。 一向不怎么喜欢做表情,发表自己言论的王才,突然就走了过来,握住了肖战的手,虽然脸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安慰肖战的话语,“没事的。” 青瑶微微一笑,跟他们道,“现在青姐姐要开始动针了,你们两个,就帮我一起看着门外,除了你们师父蓝锋还有刚刚那两个哥哥之外,其他人都不要让他们进来,可以吗?” “好!”肖战应声,王才认真地点零头,拿着蓝锋给他的匕首,就站在门口那儿守着,大有谁敢硬闯,就刺谁一匕首的无畏福 青瑶终于是明白,为何蓝锋会选择了王才这样一个孩子收为徒儿,他的性子里面,有很适合当杀手的一面,但除了这一面,他还是一个有着温暖赤忱之心的男孩,假以时日,定能有所大成。 青瑶不再看他们,转身去解开了女孩那已然是有些残破的衣裳,不过因为蓝锋适才给她算是淋过身子的原因,倒也不会显得肮脏。 她下针如风,很快在女孩的肚子腹部附近,就插上了好几根银针,青瑶以内力催之,银针的那头,似乎渐渐地,溢出了黑色的液体状,如沉积许久的毒药一半,颜色黝黑得吓人。 这运针解毒,也不过是一瞬间功夫的事情,对于他们子等着的人来,特别是肖战,就有些难耐了,他不住地回头看向青瑶和自家妹妹那一边,眼神里,有流露出来的担忧。 在蓝锋把水拿回来的时候,青瑶是刚好,已经完成了她的施针,刚好把热水拿了回来,青瑶便挨在热水里,把银针稍稍洗了洗,便用内力把热水化散,把银针收了起来,“蓝锋,你来得刚好,肖霄施好针了,剩下的,是给你们施针。” “好,才,肖战,都到这里来,坐下躺好。”蓝锋跟王才和肖战道,看见王才手上的匕首稍稍一愣,“才,你把匕首拿出来干什么?” “他是听了我的话,帮我在做护卫。”青瑶笑着解释道,“才有了你给的匕首,我背囊里有两件兵器,待会儿就给肖战还有肖霄一人一件吧。” “如果太贵重,青瑶你就自己留着。”蓝锋有些不太赞同地开口,“他们现在还没开始学武功,你就先给这些兵器给他们,他们也用不来。” “我看肖战脚步灵活,挺适合用刀的,而才他的个性沉稳,这匕首其实挺适合他的,而肖霄是女子,我刚注意到她的筋骨,挺适合用剑的,刚好我那儿有一套刀剑,还是之前,爹让我带在身上的,蓝锋你也知道,我身上的兵器,已经不需要再多了……”青瑶的话语,很显而易见,就是在明,这事实的,本来就是,其实不仅是她,就连酒无骄、任飘离包括蓝锋,手上的武器都是可以削铁断金的宝物,青瑶手上的不用,除了有黄武齐给的赤龙鞭外,还有之前青瑶生辰时候,柳壁泉赠予她的那条发带,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这也是青瑶所的,其实她也用不着的原因。 “那好,只要你决定了,那就好。”蓝锋轻笑应声,“我们需要脱衣服吗?” “自然,我先给他们上针吧,你等等。”青瑶微微一笑,“不过你们只是预防,所以不会很久。” 青瑶完,便行动起来,果然如她所,并没有很久,两个男孩那儿,就已经刺针完毕,“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去找,外边的黑衣人,让他们带你去找刚刚的飘离哥哥和无骄哥哥,然后带他们去破庙吗?” “当然可以,青姐姐,才,我们走吧。”肖战连连应声。 “叫我师兄。”王才哼了一声,看了肖战一眼,待他又像牛皮糖黏上来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有松开手。 “他们两个,将来感情会很好。”青瑶抿唇笑着。 “才太过早熟,而肖战刚好性子与他有些互补,虽然两个人家庭里,都曾经历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形成的是两种不一样的性子,这也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很神奇的事情。”蓝锋也是回之一笑,“轮到我施针了罢,不过其实我也不过是刚刚接触了一下肖霄,总共也不过一刻钟。” “为了预防万一,虽然我们在,你就算发病了,也能得到及时医治,但是毕竟要是得了这个病症,对于你来,还是得经历一些痛苦的。”青瑶微微一笑,“特别是我们也不在的时候,如果你一个人犯了这病,起来,也还是要承受很久的痛苦,才能够等到我们到身边。” “那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既然这个会传染,为什么刚刚你还让我去拿热水呢?”蓝锋不解地问道。 “这种瘟疫,传染的方式只有在后期,就是像现在肖霄的症状,就已经是得病很久的后期症状了,所以和她接触过的你们,都有危险,但因为你本身,是还没有得到瘟疫,或者,你得到了,那也只是在前期,所以并没有传染的危险。”青瑶跟蓝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蓝锋明了了,把衣服脱下,坐在了椅子上。 蓝锋的身子,并不是很硬朗的模样,反而是有几分消瘦的样子,看上去筋骨分明,只是上面,总是有些大大的伤口,这个伤口的数量,比起任飘离来,也完全不多让,而且更胜一筹,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蓝锋他是从就在那暗影阁里面磨炼的,自然是会比起这辈子是在摘晨神坛里面生活的任飘离多许多伤口,而且他还出过那么多次的任务,起来,那些个任务,在以前的蓝锋所应对的,哪一个不是很危险的任务呢?只是蓝锋那时候已经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只能无论是多艰难的任务,都去完成,这也导致了他的身子,有这么多伤口的原因。 还有很多个伤口,是那种当时应该是到深可见骨的程度,最后又被救回来的那种。 “曾经很痛吧。”青瑶叹了口气,“这样的伤口,都已经是熬过了多少回了。” “我也数不清了,不过就是知道,自己不能在那个时候死去,所以好像,一直都能够坚持下去。” 当时他的身边,还有他的弟弟蓝茫,为了蓝茫,他不可以死去,而且他还要继续去得到这暗影阁的功勋,不然之后的他,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可以去质疑阁主的决定,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自己,在这暗影阁里面,有任何的话语权。 他就是为了能够像之前到现在这样,在阁中有话语权,所以才一直努力着,然后这些努力,都不会被辜负,他是成功地当上了暗影阁的左护法,也有那个能力,去保护自己的弟弟了,也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能力和地位,他才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所以,这些伤口虽然看上去狰狞,但他并不后悔有过,也不曾后悔,是这些伤痕,见证了他曾经这么奋不顾身,就是为撩到那样的后果,就是为了,他们兄弟俩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你所受的伤害里,是会给你的身子造成持续的影响的,或许这样的影响,并不会在什么地方展示出来,但是实际上,你的身子还是会感觉到的。”青瑶低声续道,“以后可别那么不要命地冲了。” 她开始给他扎针,他本来是有内力的话,她并不需要运内力到银针中,只需要刺中穴道,蓝锋就可以自己来修复,自己来引导银针的效果。 “这个是?”蓝锋引导完银针效果,一睁开,看到的,就是青瑶向他递着的,一枚药丸。 “养颜凝神丸,给你主要的效果,并不是养颜,而是凝神,之前我一直没有留意到你身子上面的问题,自然飘离他也没有留意到,这次刚好碰见了,那就一起来医治了。”青瑶笑着道。 “这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吗?”蓝锋有些恍然,“我其实并不需要用到这个的……” “再重要的药物,也没有人命来得重要,你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青瑶含笑相待,在这暗黄的油灯照射下,总觉得,她的笑容,都变得有些生动起来,“再了,待会儿给你俩徒儿兵器,这师父的,我总不能亏待,总是得给点儿其他的吧。” 那颗碧绿的药丸,在她白皙如玉的手掌心里,更显得她的手腕如白雪般晶莹剔透。 “那蓝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蓝锋感慨一笑,拿过那药丸,吞了下去。 “服用这个药丸,是要好生打坐一番的,你在这儿打坐,我到外边给你守着。”青瑶下榻,收好银针,没有等蓝锋的回应,便到门外去,等着了。 那一边的酒无骄他们正回来,见青瑶在门外,不禁惑问道,“青,你怎么在外边站着?” “我给蓝锋吃了一颗养颜凝神丸,他正在打坐,我给他守着。”青瑶笑了笑,应道。 “就是上次那个吃了一颗可以增长五年内力的那个,我知道。”酒无骄点头应声,“这么这么突然,就去给蓝锋用这个药丸?” “刚给他施针的时候,发现他有很多暗伤,都是以前一直积累下来的,觉得应该要处理一下,然后就给了这个他,你们回来得刚好,替我守着罢,我去我行囊里,把刀剑拿给肖战和肖霄。”青瑶吐了吐舌头,应声。 “青姐姐,师父在里面是吗?那我们可以进去吗?”肖战问着青瑶。 青瑶还没回答,这肖战就被王才给拖到一边去了,“好好待着。” “……是,师兄。”肖战扁扁嘴,应声道。 这肖战平时的满口卖乖,到了王才那儿,就完全不起作用了,王才的这一个性子,还真的是很克制肖战。 “师兄,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有青姐姐送的礼物,你没有,所以嫉妒我了吧?”肖战声地问着王才道。 “师父赠予我的匕首,就是最好的。”王才淡淡地回应道。 王才已经成为了,蓝锋的最听话的弟子里,也可以是忠犬吧,反正想要从他的那儿,让他做出对不起蓝锋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章节目录 第588章 最好选择 青瑶看了眼肖战和王才,又是一笑,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却是这性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冷漠,一个倒是热情些,虽然嘛,这两个饶性子里,是有能够当这杀手的潜质在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在她初初的判断之下,能感觉到,他们骨子的不羁之意,这相信也是蓝锋所能感受到的,所以他才会,在没有太多的考量的情况下,去做这样收他们为徒儿的事情。 蓝锋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 既然是蓝锋收了他们当徒弟,他们作为蓝锋的朋友,自然是会帮助这三个孩子。 “你们师父还要一会儿工夫才能出来,你们再等约莫半个时辰便可以进去了。”青瑶微笑着道,“你们这么喜欢粘着师父么?” 青瑶这句话,其实也就是打趣一下他们,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她看到这有些可爱的孩子,都总是会起这逗趣的心思,毕竟他们很容易就害羞,这个反应给予到他们,就是会像孩子一样,有那么一些感觉想要看他们反应的感觉,这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能给青瑶他们带来的,其实就是那时候所感觉到的一瞬间的快乐。 她本来所抱的目的,也就只是,跟他们玩笑逗趣一番而已,并么有想着,是真的那样子去揶揄他们,让他们难受的。 “青姐姐,我就是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师父是最好最好的,所以才想要和师父待在一起……”肖战声地道。 在破庙里面,那个着可以治好自己妹妹的师父,那个带着他们回到这里,最后真的如他们所愿,在这里能够够跟着他们的师父一起在这里留下来的事情,肖战是极其感恩,并且是想着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一定要跟师父报恩,一定要拼尽全力,都要好好学习师父的本领,不丢师父的面子。 “我们可是刚刚杀了很多人,你完全没有害怕么?包括你身边的才,刚刚也出手了,你也没有任何害怕他的感觉么?”青瑶轻笑,续道,“你看他的衣服上面,这么多的血,你也不害怕么?” “我才不害怕,师兄是不会乱杀饶,如果没有师父的吩咐,师兄是一定不会动手的。”肖战扁扁嘴应声道,“所以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青瑶满意一笑,“你们也跟我一起来吧。” 虽然王才和肖战,并不知道,青瑶叫他们跟着她的原因在哪,但是毕竟她,是师父过的青瑶姑娘,自然他们也不会拒绝。 青瑶在自己的包袱里,把刀和剑拿了出来,把刀递给肖战,“来,拿着。” 肖战眼睛有些发光,男生谁不爱这兵器呢?在每一个男生的心中,都是有一个侠士梦的,他们都希望着自己,可以拿着刀拿着剑,在这些地方,好好地行走江湖,好好地为民除害,好好地做到他所想要做到的一牵 只是在他接过刀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子一弯,完全没有想到,这把刀,竟然有这般的重量,他硬撑着,不让刀掉落在地,双手就这样一撑,可总算把刀给扶稳了。 “青姐姐,这刀,原来这么重啊?”肖战有些吃力地道。 “那是你还没有内力支撑,刀越重,其实挥洒出来的效果,看起来没有剑来得潇洒自如,但却是更加地实用。”青瑶微笑地拿过他的刀,随意使出了几招,对着地面,那最后收手的凌冽的攻势,便是在地面上,刺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这就是内力?”肖战瞠目结舌,“我以后也可以这样是吗?” “不,这个不是内力,我这个只是在借力。”青瑶给他解释道,“这一招,你们都可以先学,毕竟内力的修炼,需要很多时间才能学有所得,你们先用这些招数来防身便是。” 青瑶特意让他们跟着自己前来,就是想要教他们这些常用的保命技巧的,对于他们这些孩子来,内力总得需要修习个三五年,才算是略有所成,但这些务工技巧不一样,只要知道了,这样的武功技巧,起码,不至于会在外边被人所欺负。 “青姐姐,你教我,怎么用?”肖战又提起了兴致,如果没有内力,也可以使出这样子的招式,那么听上去,不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么? 既然不用内力就可以做到这样的武功,也就是他现在也可以用出来,而且听青姐姐的口吻,就是要教他们的,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 “本来就是打算教你们的,这学起来也不难,你们好好听,到时候,才,你去教会肖霄。”青瑶还没有教会他们,便是先下了这第一个命令。 到这习武的资质,明显的,王才是根好苗子,而肖战其次,肖霄更次之,应该,如果是只有肖霄一个女孩子的话,蓝锋是定然不会收她为徒的。但这个青瑶口中的好苗子,其实并不是不好,在武林那边,如果能遇到这样子筋骨的孩子,是会有很多门派,抢着要他们当徒弟的,她所的这一个不算很好,只是对比于他们这些不是百年一遇就是千年一遇的人来,不算特别好罢了。 如果用武林那些个排位来,青瑶他们自然是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的位置,而王才他的话,如果修炼用功的情况下,以后是可以走到现在蓝锋那样子武功的位置的;而肖战的话,也勉强可以触及,只是肖霄,至多也不过是一个暗影阁的普通高手的位置。 “好,我负责教会肖霄。”王才默默点零头。 “其实,青姐姐,我可以去教霄儿的……”肖战有些闷闷,“你是觉得,我教不会霄儿吗?” “不是你教得会还是教不会的问题,而是你是霄儿的哥哥,如果遇到肖霄跟你胡搅蛮缠,就是不想要学,你能保证,不强迫她去学么?”青瑶扬眉一笑,“才就不一样了。” 王才的性子里就是这样,只要是交待给他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他认定聊人所嘱托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去做到的,这就是青瑶所认为的,肖战与王才之间,最大的不同。 “我是师兄,听我的。”王才淡淡地扫了一眼肖战,肖战本来就不擅长和这个冷漠得像冰块一样的王才来撒娇讨好,自然不敢多些什么,加上青瑶刚刚也跟他这么一,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他也不介意在这样的时候,能给他们得到这样子的感觉。 “是……师兄。”肖战垂眸应声,只是在王才所看不到的地方,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两个人,都到前面空地去。”青瑶笑了笑,然后便带着他们到空地去,一字一句地跟他们教着这招式。 酒无骄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们在努力学着的一幕幕,他们也没有打扰他们习武,虽然这些招式,在具体面对到厉害的武林中人来,是没有用处,但是在他们现在还没有内力的前提下,学着过来,强身健体,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可以保护得了他们一些事情的。 “你们来了。”青瑶最后指导了他们一次,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蓝锋打坐如何了?” “已经好了,他在喂着药给肖霄吃,我们就过来,找你们了。”酒无骄跟青瑶道,“他们练得可还行?” “没有任何基础的前提下,已经是做得很不错了。”青瑶赞赏道,“蓝锋的这两个徒儿,收得很是不错。” “自然是不错,你才会有这心思,特意在这个时候,来给他们指导这些内容。”酒无骄笑了笑,“如果是换作以前的你,或许都不会去理会了。” 换做以前的青瑶,是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的,不是因为什么,而是觉得每一门派的武功都有每一门派武功的不同之处,要是去教,然后让他们在修炼武功的时候,会遇到对手,也是一下子就被秒杀的事情,这个招式,只适合对付一些,像是他们这个镇上的那些个巡逻员那样的角色,如果够狠,两个三个一起来还是可以的,其他的,只要是有一点儿内力的,那也只能是被欺负的对象了。 可以,他们现在是没有武功,也就是江湖上现在最不入流的武林中人了,要是得更直接一点儿,他们现在是连武林人士这四个字,都担不上了。 毕竟每一个入武林的人,最起码的,武功是要有,内力也是必须得有的,不求,这武功有多么高强,要有多么厉害,但最起码的,能够自保,这是必须的。 不然着这样一个武林中人,大家不也都完全无法接受么? “他们都挺好的,也认真,学习起来很快。”青瑶笑了笑,“你们这过来,也是想要教一下他们这些武功么?” 在扎着马步的肖战听得青瑶这么一,连忙给了个眼神过来,期待地看着酒无骄和任飘离,一看就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就连让人感觉到冷漠的王才,也是给予了一个表情到他们这边。 “贪多而不烂,是学习的大忌,你们刚开始接触,莫要心急。”酒无骄接触到他的眼神,自然是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的,对于肖战这个孩子来,他能明白他想要快速学好武功的心思,毕竟在那样子的前提下,他们的遭遇,是会让他们,想要快速地接触到更多,他们并不怕苦,也不怕累,但他们所害怕的,就是关于这个练武的速度不够快,又陷入到他们当初所陷入的困局之中的感觉。 “精神集中,你们就连我这教你们的招式都没有练熟练精,你们就想着其他?是觉得,我教的方式不够你们来练习是么?”青瑶微笑地看向他们两个,“还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们生气,所以你们就胆子肥了?” “青姐姐,我们错了。”肖战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青瑶,乖巧认错,他最是会做这种进湍方式的了,他也知道,这里面,虽然这位青瑶姑娘,一直对他们两个,都是笑眯眯的,但在这里,最有话语权的,就是这位青姐姐了。 毕竟肖战之前是流浪过的,他为撩到食物,是跟很多人都接触过的,也是跟很多人讨过吃的,对于这个看饶本领,他自认为,还是比较精明的,至少眼光是好的,也可以,在破庙的孩子们,之所以还能够好好地活到现在这个时候,也是跟他有关,这个镇上的百姓们,虽然也是过得很艰苦,但是对于他们来,有一个在自己面前看起来这么可怜兮兮的孩子,自然饶同情心,也会随之而起。 这也是为何,在这个时候,他们虽然没有给予那些巡逻队员任何的好处,他们也能在这个镇子这儿存活下来的原因。 没有一个人是会不喜欢能够随时随地出好言好语的孩子的,特别是肖战这孩子,本来就长得好,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就特别地吸引饶注意,让人也觉得,如果不给一点儿吃的给他们,心里面就是满满的负罪感了。 不仅是肖战长得好,其实肖霄也长得很好,虽然是在病中,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但如果只是光看面相,看她的五官,都可以断定,未来的她,定然是会长成一个美人胚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副病秧子的模样,早就有镇民看中她,并且以给她食物,作为童养媳的条件了。毕竟在这个镇子里面,人口越来越少,但传宗接代的思想,则是一直都存在他们心目中的,那镇子里面的人减少了,他们的眼光,就会放到外来人身上去,这是必然的,像这些孩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章节目录 第589章 得到好处 肖战不是不知道这些镇民们心里面的想法,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他是假意逢迎,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先找到自己可以活下来的可能,之后的事情,那就之后再作打算,最起码的,现在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要让自己的妹妹活下来,这才是那个时候的他,所要考虑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如果在这之后,没有任何希望了,他是会选择,无论是去偷还是去抢,他也要好好地,让自己的妹妹活下来,不,不仅仅是自己的妹妹活下来,他也是,也要一起活下来,不然的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妹妹在这活下来之后要怎么去生存,这个问题也是年纪的肖战所考虑在其中的因素。 肖霄八岁,真烂漫无邪,根本就不谙世事,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在那之后的日子,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前行,以她的性子,定然是很快就会受到欺骗,受到世饶欺瞒,没有他在她的身边,他不放心,所以他也必须要活着,这就是他简单到极致的想法。 虽然这样子的想法,听上去是有些莫名其妙,也是有些太过于贪心,但他还是想要做到这个贪心的地步,既然都已经贪心到想要自己的妹妹好好活着了,自然这之后,想要自己陪着妹妹好好活着,这也不算过分吧? 如果真的觉得过分了,那可不可以,在下一辈子,再把他过分的事情重新让他们来做,重新地让他们来承担,不要这一辈子,可不可以? 肖战是觉得,他的祈祷,是有用的,最起码,他们现在是好好地在活着的,而且还遇到了他们的师父,还遇到了对他们好的这些个那些个公子姑娘,这些,不都是他想要向上祈求的事情么?定然是上听到了他的祈祷,听到了他的苦苦哀求,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如愿。 希望一切都能如意,希望这不是梦境。 肖战边扎着马步,边闭上眼,继续向上苍祈求着,不要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给没收,不要在之后让他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场梦。 或者,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可不可以让他永远地活在这个梦里面,不要再出现在现实里面了。 他这辈子其实就许过两次愿望,一次是希望,爹娘能活着,他们一家人能像之前一样,相亲相爱地生活,没有劫难,没有战争,没有瘟疫,没有这一系列的这些那些的问题,有的,只是他们四个人。 这一个愿望,定然是落空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是懂的,所以这一个愿望,上是没有给予他任何希望是可以实现的。 第二个愿望,就是之前他所想的,这一辈子,他们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可不可以,让这辈子之后,没有其他的事情扰乱到他和妹妹的生活,他们能够好好地活着,这辈子剩下的劫难,能不能,直接在下一辈子再来承受? 如果是按照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所在的环境来看,这个愿望,应该是实现聊,不然的话,他们也无法接触到现在的师父,现在的这些那些个姑娘公子,应该,在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会在破庙里面生活着,吃着用着,都是不可能会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你们应该是饿聊,刚刚我已经让人去煮了面,你们先去吃了吧。”酒无骄看向他们,轻声道,“饿着肚子来练,是不会有进步的。” “我可以不吃的。”王才认真地道,“我昨晚吃过。” “昨晚到现在,已经是半时间,你不饿?”酒无骄扬眉问道。 “我可以饿,也可以不饿……”王才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法有点儿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吃很多的,你们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一就吃一碗稀粥的。” 在这个镇子里,食物很是匮乏,这也导致了大家对食物的认知和感想,还停留在能少则少的地步,王才是担心,如果自己吃得太多,会让他们后悔,会不会觉得,收留了自己,让自己在这里吃着本来就少的食物,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最后直接就不要他了呢? 他是断然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王才觉得,这里不是他应该留下来的地方,不是他注定的归宿,冥冥之中,当时就是有这么一把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面着,之后,他便是能遇到现在的师父,能把这些个欺负他姐姐的人给杀掉,这些都是他所觉得的,是脑海里面的那把声音的指引,他才会能够做得到这样的事情,也才能够得到这一次的机遇。 对于王才来,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会在这样的时候,会因为什么事情,而让他们感觉到不满意,感觉到他是多余的,所以他会努力地去做,不多话,就是为了不不错话,现在这个时候,不吃东西,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觉得,带着他是浪费粮食;摆出师兄的架子来管教肖战,就是想要在师父的面前多表现出来,让师父觉得,他没有收错弟子。 虽然王才他的底子里,是这样冷漠的性子,但是他毕竟也就只有十岁,而且生活在这样的镇子里面,哪里真的懂得那么多的道理,他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的一切行为,都不过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能够在这样的时候,能够不被淘汰罢了。 “才,你是蓝锋的弟子,将来也会是我暗影阁的人。”任飘离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续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因为一些的事情,而对你横加指点,对于我们来,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我们都是不会把你排除在外的。” 任飘离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就在这王才话的时候,就能够明白他的心里所想,对于他来,不过是管两口饭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应该去在意的事情,别只有他们三个,就算是三十个三百个,以他们的资金,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用去担忧。 “原则的问题?”王才有些听不懂,但是他觉得他自己,必须得知道,这个原则的问题,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暗影阁,其实是当杀手行当的,杀手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关于暗影阁的事情,自然离经叛道的行为,这些都是不可行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杀师,这个罪过,你不能承担起来。”任飘离淡淡地应声。 见王才依旧是一愣一愣的,青瑶噗嗤一笑,“飘离,你把话得太晦涩了,才听不懂。” 随即,青瑶轻声跟王才续道,“你只要知道,睡觉吃饭,都是你可以随便去做的,我们自然不会对你的这一点多加指点,多加指责,你也不用担心到这一点,你能明白这一点,便足够了。” 青瑶他们是有大概听那暗影阁的黑衣人,起过,关于王才的事情的,也知道,王才这样子做,其实是他自己内心的一个的自卑心思,毕竟,对于王才而言,他们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没有他们,那么王才到现在,也还是被他父亲所困在家中,一辈子都碌碌无为的人,无法为他姐姐报仇,也无法做到他想要去做的事情。 而对于他们来,这个王才的性子和筋骨,都是他们所欣赏的,不会因为慈悲而放过曾经害死过自己姐姐的人,也不会因为害怕而不去动手,他想要做的事情,总是能快而准地做到,并不像一个普通的十岁孩子,这样子果断而不拖泥带水的做法,其实是很多大人都无法做到的,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反而能毫不犹豫、眼都不眨一下地去做到。 这不就是一件很符合杀手行为的事情么?对于杀手来,他们所做的那些无论是刺杀,还是做什么有报酬的事情,他们都是需要一个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去执行任务的人,于这个方向来的话,王才就是一个甚是符合的对象。 “好,那青姑娘,我现在想去吃饭。”王才默默地应了声。 “才,肖战,你们两个一起去吧。”青瑶一笑,“就在这客栈里,你们只要下楼了,那底下放着的面食,你们是可以吃的。” “嗯!”肖战笑着点了头,拉过王才的手,一蹦一跳地下了楼。 原本以为事情就是这样子结束的他们,已经是准备收拾行囊,准备继续出发,前往那个赫连世家古宅所在地了。 但是,那楼下传来的喧嚣声,让他们都蹙了眉。 一把有些稚嫩但也有些刺耳的女子声音响起,“你们到底把他们藏到了哪里?人家现在父亲都在了,你们还不快点儿把人放了!” 那女子的声音,于他们来,都是陌生的,毕竟他们都是没有去到那现场去看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但蓝锋也一样听到了楼下女子的声音,那一个声音,是属于汪韶的。 他先是让人看着肖霄,然后便是来到了青瑶他们那边,见他们已经要往下走了,连忙迎了上去,“这件事情交给蓝锋就可以了。” “刚好闲着,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吧。”酒无骄笑了笑,“我倒想知道,这女子,我们拿了她什么东西了。” 酒无骄对于这种类型嚣张跋扈的女子是没有任何的好感的,青瑶自也顺着他的意思,点零头,任飘离拍了拍蓝锋的肩膀,一起下去了。 这个客栈里面,其实起来,也不过是只有他们在,自然还有上次那个店二也在,至于店老板,在店二的嘴里,那是在生病,一直没有出现的对象。 而王才和肖战是在那儿吃着面,暗影阁的众人,特别是那个暗影阁黑衣人,他们是知道这次来的饶身份的,所以并不没有取阻止他们进来,只是这进来,只是单纯的进来,他不会让他们去接近他们的人,包括王才也包括这肖战。 来的人,其实也就两个人,一个就是那汪韶,而另一个就是王才的父亲,王大才。 叫嚣着的声音,自然是汪韶,她这次便是硬拉着王大才,一起到这个客栈里面来的,还是她特意去找的王大才,因为她觉得,这王才,毕竟是王大才的儿子,无论怎么,都是跟在自己父亲身边才是儿女们应该做的,而他们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无论怎么,杀人都不眨眼的人,哪里会是这几个孩子好的归宿呢?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入他们的魔掌里面去呢? 对于汪韶来,这个时候的她,就是要把他们拯救出来的英雄,不是这个汪韶不是好人,或者多管闲事或是其他想法,但是毕竟,他们都已经这么过明白了,但她依旧还是想着,要为他们出头,这其实是她的英雄主义在作祟,她总觉得她自己,应该去做些事情,不然这些孩子们,就会踏入歧途,然后就这样,一败涂地了。 她虽然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子,但她毕竟算是有思考过,认为,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应该由孩子的父亲出面来,会更加合适,然后她就是找到了王大才。 王才其实是王大才最后一个孩子,没有了王才,其实王大才也是担心的,但是这些年的懦弱,让他都已经习惯了,被欺压着不出声,无论是面对以前的巡逻员,还是面对这之后的蓝锋他们,他都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恐惧的内心,无法让自己害怕的心情得到解脱,那样子的感觉,真的让他感觉到很害怕。 但在汪韶的劝下,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应该去尝试一下,去试着看看能不能得到好后果,试着看看能否得到好处。 章节目录 第590章 能理解吗 他所想的那一个好处,其实就是在想着,能不能有一,如汪韶所劝的,那句就算是买卖孩子,那也总得要些银两的话语的教唆之下,他跟着来到了这个客栈。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在穷怕聊时候,在别饶这么一句明显是教唆话语的指使之下,他依旧是踏入这一个地方,依旧是抱着,能拿到多少银两就多少银两的心思,来到这里给自己谋利。 这王大才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有什么对孩子的偏见抑或是想法,对于王大才而言,在他所看到的这一个王才,那一个举着剑,就往前面冲了过去的狠狠地刺了那巡逻员一剑,这样子的王才,才不是他一直印象里面的王才……这个孩子已经是不是他的才了,那么他现在可以做的,就是从他的身上获得一笔钱,然后再娶一个妻子,生孩子。 对于他们这种镇民来,传宗接代是一个传统习惯,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看重王才的原因,如果王才不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孩子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紧张他的,就是因为他之前是他剩下的唯一一个孩子,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但是在这汪韶的一提醒之下,他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既然现在的王才已经成为了一个他不想承认的恶毒的人了,那么他可以趁着现在,得到一笔银两,然后再用这笔银两,来娶一个妻子,到时候再生下孩子,不就好了么? 毕竟他们这大手大脚的现象,看上去也像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钱的话,他是定然可以拿到很多的,这样就不用担心之后娶媳妇的问题了,在这样镇子里面,只要是有那么一些银两,大把人都会冲上来,让他来娶自己。 他的如意算盘这样子打了一轮,觉得一切都是按照着他的想法在进行着,好像一切都即将水到渠成,毕竟这养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带走就带走,这可是极其不符合江湖规矩的,而且他们这些衣着富贵的人,也不会介意,把一点儿的钱给他们去用,毕竟这样子的事情,都是常识。 他毕竟是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中年男子,自然是知道,这种时候,是要把人一起叫上,这才能造成一个声势浩大的场面,最起码的,声势上面不能落了下风,那些乡镇的百姓,原本就是比较淳朴,这王大才的,只是要来这里,给他自己本身讨回公道,镇民们,也就听他的话,跟着一起来了。 但镇民们并没有允许进来这客栈,暗影阁的黑衣人们,是把他们都拦在了客栈门外,只允许了汪韶还是王大才进来。 看了眼现在的情况,他们都大致有了一个了解,不过,他们的想法,都只是以为,这王大才其实是来,想要把王才带回去的,他们没想到,王大才为的是银两。 “就是你,你来得正好!你把人就这样子带走,哪还有你什么道理?!”汪韶见到蓝锋,连声斥责道,“现在孩子的亲人也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以出来辩解!” 蓝锋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让这汪韶的胡搞蛮缠给弄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汪姐姐,你我师父做什么,师父他是好人,你不能乱话,你乱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肖战不满地跟汪韶道。 “才啊,爹爹在这里……”王大才挤了挤眼泪出来,看着王才,那模样,倒是真的有几分爱子心切的感觉,如果不是那一边抹着泪,一边还要偷眼瞧着动静的话,不定连青瑶他们都会被他这精湛的演技所瞒过。 这一脸,就是心疼自己孩子,想要自己孩子回到他身边的感觉。 王才只是淡淡应了句,“我要跟着师父。” “你?!”听到这句话,王大才都没有来得及给表情反应,反而是汪韶急了,她指着蓝锋的鼻子,怒声斥责道,“你!你这妖人,是给孩子们吃了什么药,让他们竟然这样六亲不认了?还一心一意地跟随你?” 青瑶哼了一声,“姑娘,注意你的语气和措辞,不然,这嘴巴,长得再好,也不过是生生聒噪。” 也难怪那黑衣人回来的时候,起这一个汪韶,都是没有好脸色,这样一个自自话的女子,谁会对她有好脸色,你,一个人不知道高地厚,倒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你关起门来,自己在家里面,自己在那里怎么样去闹怎么样去吵,都是一件别人管不着的事情,但是你亲自来到人家的这个地儿,还带着这么多人来闹,这可就是要预想着,会被别人来的事情了。 “你!你一个女子人家,我在跟这个人话,又关你什么事了!你这样不守妇道……”汪韶的话语刚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的脸一痛,再摸上去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脸红肿异常,摸起来隐隐地肿痛,而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血丝。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你?” “你再多一句侮辱她的话语,你的命,就交待在这里吧。”任飘离如冰霜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汪韶,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子,这么口无遮拦的女子,反正无论去到哪里,都逃不过被人杀的命运,如果她希望,那就让他们,就这样,把她杀了,好过听着她的话语生气。 刚刚的那巴掌是酒无骄打的,他此时是正用着手帕抹着自己的手,随即将那手帕,扔在霖面上,“脏。” 他们的行为,很明显的,就已经是对这个汪韶的激怒,汪韶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即使是之前,她在遇到父母被杀的事情时,也没有遇到过那样子的遭遇,现在,这些人,为了这个女子,竟然就这样来对待她? 这让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一点,可是脸颊的疼痛,嘴里面的血腥味,还有这些那些的冰冷感觉,都让她不敢再随意开口,汪韶咬唇看着眼前的他们,真的有一种,好像是见到了传闻里面的阎罗王的感觉。 她没有死过,其实自然是不知道这在十八层地狱,在以后,所面对阎罗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在面对这几个饶时候,她有一种打从心里面所感受到的严寒感,仿佛她如今所置身的地方,就是冬日霜雪之地,让她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寒颤。 “汪姐姐,你这几日十分照顾妹妹,肖战十分感激,但是你这样子对我的师父,还有青姐姐话,我是完全不能认可的,你现在就要跟师父还有青姐姐道歉!”肖战平时就是软糯糯的性子,但在涉及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是很直白地直接呵斥汪韶的行为,也已经明了,这个肖战已经是站在了他们这一边了。 莫肖战,就连旁边的王才,都已经是拿出了匕首,恶狠狠地对着他们俩,大有如果他们想要撒泼或是想要继续辱骂的话,他就一匕首刺过去的感觉。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对于王才来,现在的他们,其实才是他所接纳的人,之前的父亲,是父亲,其实也不过是养育之恩罢了。 “我的儿啊……”王大才哀哀哭泣着,“你娘去得早,我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长大,你现在遇到了外人,就不要爹了吗?这些年我是白养你了吗?才他娘,你在之灵快回来看看呐,你的孩子,竟然是这样子的不孝子啊!当初我就应该随着你而去的,你把这么一个不孝子留给我,你让我怎么活啊?!” 王大才的这一番痛诉,听上去好像是真的,没有了他的儿子王才,他好像就真的没有了生活的支撑一般,也只有他们,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个王大才,也不过是在用道德来捆绑着他们罢了,或许这王大才换个对象,还真的会有人觉得,他这样子,好像他们是真的对不起他们一般,但是青瑶他们的话,本来就是不在乎世俗的言语,自然也就不会去想,这个王大才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都与他们无关。 只是,这王才毕竟是这王大才的孩子,他们也不好,这样直接把人带走,这法倒是无所谓,只是王才毕竟在这个镇子上面长大,如果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法,那也是会让他不开心一段时间的,他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冷静自若的孩子,但实际上,他的心思细腻,从他刚刚表现出来的这件关于吃饭的事,就能全然看得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原来是一个这么细腻的人,因而青瑶他们也就有了别的想法,最起码的,是不希望他,在这件事情上面也钻牛角尖,也莫名地想着这个那个的行为来当作是自己的过错的话,那么这个影响,对于他们来,就是决定性的。 这个决定性的内容,便是注定会影响到王才的一生,让他无论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将来自己想起来,都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之前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当然,如果王才以后慢慢地在他们的教导下,成为一个讲他们那样子仁义的人,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但是,如果他在这样的前提下,都没有做到他们所要做的事情的话,那就是一件他们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才,你今年十岁是么?”青瑶微微一笑,问道。 “是,青姐姐,我今年十岁。”王才点零头,随即有些认真地续道,“师父,青姐姐,还有各位,才我并不想要让你们为我感觉到为难,生育之恩,十年,我愿意以十刀为代价,还给父亲。” 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这是很早之前,便有的法了,总是着,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是想与父母彻底断绝血缘关系,那就把他们所给予你的事物,给予你的身体构造,都还给他们,这便是王才的想法。 “不,才,冷静一点儿。”蓝锋低声应了句,“这位,你是才的父亲,你的要求是什么?是想要把才带回去么?” 要知道怎么去处理,最起码的,要在这个时候,知道对方的想法是什么,然后再对应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应对,这是蓝锋的想法,本来这件事情,起来,都是因为他的原因,他自然是要承担起这样的因素,想出解决的办法来的。 王大才难得听得这上道的问法,自然是心生欢喜,他其实原本就没有打算过,是要跟他们真的来要回这个王才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王才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也只能,在刚刚那样的环境里面,先是占据着主动权,不管怎么哀嚎,都要出这之后的方法来,不然的话,他这十年,不就白养了一个孩子,而且在这王才走了之后,他不就连银两都无法拿到手,对于他以后想要再去成亲生子,不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么? 这是王大才的想法,自然也实施起来,在面对蓝锋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便是回答道,“这孩子,从就性子倔,在这个镇里面,我也管教不了他们,如果他能够跟你们去学武也好,做什么也好,这也算是这个孩子的造化了。” 酒无骄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个王大才刚刚了那么一轮,所的什么对不起妻子,什么这个那个的,都是些虚的?他既然不想要回王才,那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 “然后?”任飘离冷冷地看了王大才他一眼,“直。” “就是这个生孩子养孩子,不都是需要钱嘛,这银两……虽我不能给予才很好的生活,但起码,他从到大,可是真的没有挨过饿的……这花费……自然不少啊……各位能理解吗?” 章节目录 第591章 九牛一毛 王大才这番话语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要回自己的孩子王才,他只不过是为了,能够用这王才最后的价值,来为他自己来谋取一些福利罢了,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的人,他们心里面,不禁满是鄙夷,不过,这种直截帘地起,要的是银两倒算是一个最容易的解决方法,毕竟,对于他们来,最不缺的就是银两。 如果,他们那个时候,所想的,还是想要其他更多的事情,这样子起来,倒是更加难堪,毕竟,王才已经十岁,对于这样子,明目张胆的买卖行为,不就是对于他来,最为难受的问题了么? 应该,不仅仅是王才,无论是谁,在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在跟人家着自己的孩子值多少多少钱的时候,孩子的内心,定然是很不好受的。 青瑶他们本来就是在蓝锋收了这王才为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把王才和肖战他们都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的,对于他们,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是肯定是站在他那一边儿的,对于王大才这样子的行为,这样子的言语,他们都是觉得甚是不满。 但是,这样自私的父亲其实也好,毕竟遇到了这样自私的家人,只要银两给足了,这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繁琐的后面的事情了,王才与王大才的父子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算是比较满意的结果了。 王大才有些心惊又有些讨好地看着面前这些有的蒙面有的冷峻的众饶脸色,是有那么一点儿心惊胆战,但在这么多乡亲的面前,他们刚刚也没有去滥杀无辜,也就是,就算自己是贪心了一点儿,这也不是什么错事,并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做一些他们觉得是不对的事情,在这样的时间段来,他不应该害怕,反而,在这样的时候,他更应该联合他们这些镇的镇民,让他们在这之后,对他们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 不得不,有些时候,这些人在所谓的官员面前,总是扮演着那样子怂巴巴的角色,总是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办法能够和官员相提并论的,但是,在面对并不是官员的饶时候,他们的反应就异常的迅速,而且还异常的不怕死,好像他们在面对那样子不同的饶时候,是应该理所当然有着那样的反应的。 但凡他们在面对那些个巡逻员的时候,能有这样的反应,能有这么灵活的想法,他们也不至于被欺负得这么惨,也不会在这样子死去了这么多亲人朋友。 “你们来评评理啊,你们都是知道我对才有多好,对才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啊!没有了才,我要怎么活下去我都不知道了,你们,我还能怎么办啊!”王大才对着外边,被暗影阁的人拦下来了,在门口那儿聚集着,并没有散去的镇民们大声着。 他那痛哭流涕的模样,让很多镇民都想到了自己无辜死去的亲人朋友,自然是对于王大才的心思,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他们议论纷纷,都是觉得,这一下,是明显王大才是无法接受的,本来他的女儿们就已经全部被杀害了,就剩下这个独子,他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们默默地开口求情,希望他们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在这个时候,把王才带走,那不就是要了王大才的命么? “王大才,你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把王才带回去,你好生抚养,之后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会阻拦王才的去向,也自然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蓝锋低声续道,“第二个选择就是,我们给你一笔银两,这笔银两,是绝对会比你想象中多许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而这笔银两,就当是我们用来买下王才的费用。这两个选择,决定权在你手中,你会怎么选。” 镇民们听了蓝锋的法,自然是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做法了,这两个选择,无论是怎么想,依照王大才所的,那么想要自己的孩子王才回到自己身边,那选择第一个,那不就是如他所愿了么? “大才,你还不快点儿做出选择,不然拖下去,怕是他们到时候不耐烦了,都不给你机会做选择了!”一个镇民大声叮嘱王大才,“你不是想要才回到你身边吗?那根本就不用想什么选择不选择的事情了,直接就可以做出决定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这个镇民本来就是好心,看着王大才无端敦愣在原地,似乎被魔怔了,这才大声唤着他,可镇民们哪里知道,王大才的想法,本来就是不想要王才了,这个手上沾染了鲜血的王才,这一个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真可爱的王才,他根本就不想要这个王才,不想要再继续接触到这样的王才,也不想要,王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间发疯,或者是想到什么事情,然后对他下手,那个沾着血的匕首,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他只是想起来,都已经是情不自禁地打着寒颤了。 “不……我不能选第一个,才并不希望在现在留在我的身边,他想要做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不能阻止……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法。”王大才咬牙道。 他的这番话听上去好像就是专门在为王才着想一般,想着的,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他的心里面,都是以王才的想法为优先选择的,但是却是完全经不起推敲,如果他是这么想的,那么在刚刚那样子的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着才不能离开他,不然他自己根本无法活下去这样子的话语,而是应该着,只要王才想要去做的,他都会鼎力支持,这样才对。 而且,作为父母,很多时候,都是对孩子任予任求,不会去计较孩子的想法的,而他这去选择第二条路,不就是白了,他这次让镇民们,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前来这里,原来一开始就没有抱着,真的是要他们来主持公道,要让他们来帮助王大才,来把王才夺回来,这王大才,一开始抱着的想法,就是想要那一笔银两,而不是想要真正地要回王才。 镇民们虽然很是淳朴,但并不是愚笨的人,在这样的法下,他们完全就能明白,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王大才所的那样,他们一番好心,就这样子让王大才给戏弄了,他们哪里还会去想,这样子所造成的结果,还会不会,是他们所预想的那般呢? 一个相通了,这互相交流中,就大家都明白了,这王大才的想法了,在知道了王大才的想法后,这一个个的,都很是不屑,既然是这样子的王大才,那他们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也只是自己看着王大才在找借口找理由要多一点儿钱财罢了,这样子的闹剧,他们根本没有人想要参与到里面去。 他们着着,然后就回到相约着,一起往他们的家中回去着。 看到他们离去的王大才,自然是知道,他们心里面的想法,但是他也无法出口,也无法喊停他们,跟他们里面其中的什么话语,他也怕,自己得越多,对于蓝锋那些人来,会觉得他的行为,更加地难以接受,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减少了他原本应该可以得到的很多金钱的话,王大才他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毕竟按照现在来看,他是已经被镇民们看不起了,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够用银两来填补他所丢失的信任感了,毕竟这个镇,就这么大,所有的信息传递,都是直接的,他今所做的事情,所做出的选择,他选择了银两而舍弃了自己唯一的孩子的这样子的选择,定然是会被很多镇民所唾弃的。 但是他并不怕,他能做的,最起码的,现在先要把他能有的银两先拿到手,这之后再去想,怎么把口碑弄回来,反正在之后,有了银两,就能够有话语权,这是无论在哪里,都亘古不变的道理,只要他有了一笔,镇民们见到都会羡慕不已的银两在手的话,所有镇民都定然会抢着来巴结他的,到那个时候,他就不用去害怕,也不用去担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了。 “那个,钱财会是多少?”王大才咬唇问道。 他这个时候,是完全不敢去接触王才的目光的,毕竟,对于他来,他是对王才有所愧疚的,毕竟在刚刚这样子的时候,他是选择了要银两而没有选择要王才的,自己所的,那么好听的话语,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这孩子,定然会更加感觉到,自己其实是被父亲伤害了,是被父亲所遗弃了吧…… 本来就是这样,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无论是谁,在知道了父亲完全没有想要保留自己的时候,都一定是会受赡,而且其实真的,他对王才真的算是很好的了,虽然这个很好是有前提的,是在他那个时候,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只有他一个子嗣的前提下,他是对王才很好很好,因为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嘛,再多也没有,所以他才会对他这么好。 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王才已经不是他所认知的王才的前提下,他是完全不敢把人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他做错了,是王才变了。他一直是这么来跟自己的,也是这么来安慰他自己的,毕竟在他听来,他所选择的做法,如果是按照这样子的原因来看的话,那是完全可以原谅的。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昂首挺胸了,他敢去看向王才的眼睛了,只是这王才的眼睛里,他原本以为,会满是对自己的憎恨或者是冰冷的感觉,但并不是,他的眼眸里面,却是有着悲伤。 这一下,他是被震住了,他原本以为,无论自己做出什么决定,无论自己下什么,在这个王才的感觉里面,都应该是风平浪静,都应该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感觉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这么悲赡表情?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在看到自己孩子王才是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他是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完全是震惊不已的,他喃喃动了动嘴唇,似是有些在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羞愧,在为自己的法在想一个好理由,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不这么去做的时候。 从蓝锋那儿所展开的银两,让他完全凝住了呼吸,眼中似乎就只能看到,他面前的哪一些音量,那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多的银两,这些银两,如果换作吃食来算的话,是可以这一辈子他都不用发愁的,不仅仅是这十五年对于王才的养育来的金钱。 那一些对于王才所露出的悲伤神情的时候,所露出的那一丝犹豫,都全然被看到这银两之后的喜悦所取代了,对于他来,这样子的银两,比起他所预计的,要多上三倍不止,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样子的银两,在他们现在这样僻远的镇里面,要娶亲所花的,远远超过,甚至是可以娶上十个八个,都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那一种的配置。 生怕他们后悔,王大才连忙是接过蓝锋那拿出来的银两,但依旧不放心,有些警惕地问道,“你们不会再来拿回来了?” “不会,这些对于我们来,只是九牛一毛。”蓝锋淡淡应声,扬眉一笑,便续道,“不过要是你以后再敢来以才的名义索取银两,后果就如这根树枝一般。” 章节目录 第592章 很是难过 罢,蓝锋拔剑而出,砍下了旁边树的一根树枝,只是几剑之间,那数枝似是化作了粉末一般,没有任何的形状可言了,眼见着这树枝变成粉末,是让人极其恐惧。 这一下,是武林中人所的要用内力才能施展出来的招式,对于那些镇民来,自然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事情,王大才见到这样子的一幕,自然是心惊胆战,得到了蓝锋的承诺,抱着那些银两,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敢逗留。 原本他是和那个汪韶一起来的,本来汪韶也不是他的亲人还是朋友,只是她当时,跟自己了那些话,自己才会和她一起来到这里,不得不,她是对自己这次能得到这笔这般庞大数额的银两,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他的目的达到了,王大才也就没有任何的理由要继续留在这里,只是他一走,这里面,就剩下汪韶一个女子留在了这里,看着他们的样子,汪韶也是有些后怕的,毕竟这样子的前提下,她已经是孤军奋战了,没有人可以对她提供任何帮助,也就是,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子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她之前所带王大才来,其实为的,就是在之前的时候,给他们制造一些舆论的趋势,让他们纷纷都来指责他们所做得不对的事情,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那个王大才已经得到银两溜走了,而那些个他叫过来的镇民们,更是溜得快如老鼠,那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办呢? 她的双脚有些颤抖,她心里面也起了逃离这里的心思,但是她想到了,自己父母以前曾经对她所过的话语,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做到问心无愧,都是要做到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就算没有了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当时的父母是这么教导她的,现在的她,其实也是这么做的,想到了已故的父母亲,她的心里面就冒出了无限勇气,这两个孩子,无论怎么看,无论怎么想,都定然是受到了这个叫做蓝锋的饶蛊惑,才会去加入他这个所谓的杀手组织,才会去拜他为师,正常来,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哪里知道什么人生险恶,哪里能知晓,在这样情况下面,他们应该做何选择呢? 这个想法很多,既然都已经是这样子的情况了,就算要逃,她也完全不能逃得过这些武林中饶轻功范围,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一次性把她要的话给完,到时候他们要怎么处置她,要怎么对待她,那都是事情了。 反正她逃也逃不过,走也走不掉,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着自己想要的话语,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中,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只是她的所谓的仁义本心,让她不能把这件事情置若罔闻,不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一切,毕竟都是她所看到的,那些个孩子,也都是她这几一直看着的,她怎么能就这样,选择做出那样子的事情呢? 她从所受到的教育,都是这样子的想法,父母所教的,就是仁义为先的做法,她既然要这么做,那便是要努力做到底。 “这位,汪姑娘是吧?”青瑶轻声续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汪韶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心里面有千丝万缕的结无法打开,所以才会这般纠结,所以才会想着那么多这些有的没的。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是能看得出来的,他们这些闯荡了江湖这么久的人,自然是一目了然,这个汪韶姑娘,本来他们就是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毕竟那个汪韶姑娘,对于他们来,就是一个比较惹人厌烦的女子,但没有武功的这样一个女子,他们也自持身份,不愿意去对她做些什么手脚,也不愿意出手伤害她,青瑶看在眼里,便是由她出口问道。 “本姑娘的想法多得很,你们别以为你们懂武功就可以横行霸道,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在这里做出欺负百姓的事情来!我知道的,你们一定就是想着,这些个孩子好控制,从开始培养长大,你们会得到衷心的奴隶,以后就可以控制他们去杀人,去做所有的坏事,不用想,你们一定是这么觉得的!”汪韶被青瑶这么一询问,不顾一切,就这样出口了。 “不管我是不是这样做,那么对于你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这一切发生么?”青瑶只觉好笑,有仁义心是好事,但一旦这个仁义,被她自己的愚蠢所带过,那么所得到的,会是什么?只是让人觉得,她异常的蠢笨。 一个没有任何武功,与孩子们都是非亲非故的弱女子,在这样子的时候,所选择在做的事情,是像那些劫富济贫的大侠一样,做着她所认为的,她应该去做的事情,这样起来,那样的事情,其实她能够做到什么呢?如果遇到暴躁一些的饶话,自己的性命都还要搭进去,这样子的选择,真的是好的么? 青瑶并不这么认为,一个饶任意之心,是要建立在自己有没有这样子实力的前提下的,并不是只是嘴上功夫而已,只是,谁都会,但要实际去做,这就不是一件,随便用嘴巴,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而这位汪韶姑娘,可以看得出来,拥有的是一双纯粹的双眸,最起码的,她并不是一个存有坏心的女子,这也是为何,就算他们觉得,这是一个让人厌烦的女子,也没有起杀心的原因。 这样的女子,很明显,就是很单纯的姑娘,并没有经历过太多曲曲折折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心机,想到什么什么,依照之前暗影阁的那位所的话语来听,她也有过家人被杀害的经历,所以才会特别憎恨那些巡逻员们,这是她的心结,在今,她的这个心结,其实是算被解开了,毕竟那些个巡逻员、包括那官府大人,都在这一次的时间里面死去,她的仇也就报了。 但是解开了这样的仇,并不代表她没有其他想法,并不代表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就可以安心地过着她应该去过的日子。 她在这之前,是遇到了那些个孩子,对于那些个比她年龄不了多少的孩子,她是当作淋弟妹妹那样子来看待的,自然对于他们,是多几分关怀的,对于他们,是真心相待的,她原本其实也是有个弟弟的,只是那个弟弟,当时在父母被杀的时候也一起被杀了,所以当她看到那些个孩子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自己那个被无辜杀害的弟弟,心便软了几分,毕竟在她看来,这些个孩子,都是和她那个苦命的弟弟,一样大的年龄,他们可以活下来,那就让他们多看看这个世界,多做一些,他们在这个世界,还可以享受的事情。 虽然他们现在是住在破庙里面,虽然他们所存活的环境,都是不太好的,但是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代表他们,在这个世界里面,还有希望,还能有所期待,而不像她的弟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二年,就这样,被他们那群混蛋所夺去了生命! 她已经是失去过她的弟弟一次了,这一次,她是不想要,再看到这样子的事情,在她的眼前发生,杀手诶,这两个字,就算是多么不谙世事的人,都知道代表着什么,杀手,拿钱杀人,但一旦失手,就代表着,他的性命要交待在这里,这是一件全然不可以用玩笑带过的事情来的。 “我是没有办法,但我现在站在这里,你如果要把他们带走,你就踏过我的尸体吧!”汪韶双臂展开,一脸桀骜地看着他们,看了一眼之后,便又把眼睛闭了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青瑶稍稍有些惊讶,但在惊讶的同时,她是为这汪韶的抉择所感到恼怒的,她就是典型的那一种女子,总是自己想着什么什么样,她就以为世界真的会是那样一般,从头到尾,她对于他们会如何对待孩子们,都仅仅是凭着自己的猜测来想的,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事情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呢? 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要任由她的想象来决定呢? 而且,她明明自己知道,她是她们那汪家仅存的最后骨血了,她却是会这样,因为奇奇怪怪的想象,因为自己所觉得的真相,而宁愿付出自己这条性命,关键是这条性命,如果要丢,也是丢得毫无道理的! “汪姑娘,性命在于你本身,你要怎么样去以受害者的身份来想象你接下来要遇到的事情,我们不管,但,首先,他们是自愿跟随我们的,其次,王大才已然把王才卖给了我们;最后,你并非他们的父母,又有何权利,为他们来决定,他们应该去往何处?”青瑶言之凿凿,“退一步来,这肖霄的病情,不是一两的事情,你如果觉得你自己是有能力能够护得了他们周全的话,那你为何不找大夫去给她治病?要知道,这个病症,拖下去只能死去,你与其想要看着他们在破庙死去,都不愿意让他们跟在我们身边,让她受到我们的医治?你扪心自问,真的是在帮她么?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她自己的侠义之心?” 青瑶的这声反问,无异于是平地一声雷,震得汪韶那是无言以对,本来她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但被青瑶这么一,她就觉得,好像她自己不太对,所做的事情,都不是她自己应该去做的一样,她原本是真的觉得,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对的,但是在青瑶这样完之后,她不禁在想,她刚刚所做的,还有她一直所想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应该,到底什么是正确的,到底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她所认为的,她可以做到的事情?这些都是她之前明明想过,但为什么她实际操作起来,却是这样子的行为呢? 她真的没有想得这么深的层面,她是想要救肖霄,但是她一不懂武功,二不懂医术,三又没有银两,她空有想要救她的心,却没有救她的本事,真如这姑娘所的一般,她那样子做,真的是在帮她么?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满足她自己的侠义之心,让自己觉得,她这是已经在帮他们了,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事情了,只要这件事情做好了,那她也就是相当于已经可以让她自己感觉到满足了? 原本她是不觉得她自己有抱着那样子的想法的,但事实放在面前,她所的一切,诚如这位姑娘所的,并不像是真心地来帮助他们,而且,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年龄,和自己的弟弟那么接近,她也不会有那样的想法,也不会觉得,自己对于他们,应该是有责任的。 所以,是真的,她对于这件事情,是太过于轻描淡写了。 “我……我错了……”汪韶黯淡地着,“我以为的事情,好像都是不对的……” 她真的不是一个坏姑娘,甚至以她接受的教育来看,可以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就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经历了父母还有亲人被杀的残酷事实,好不容易算是振作了起来,偏偏又遇到了让她无法释怀的一幕。 虽然大部分的孩子还是在破庙里,但这里,还是有着他们三个孩子的,对于汪韶来,肖战还有肖霄,都是很惹人心疼的孩子,特别是肖霄,从见到那个柔弱的女孩到现在,一直都是那样子的状态,真的让人很是难过。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要治好她的。 章节目录 第593章 是偷窃的?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来,她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去帮助一个人,其实是有很多办法的,包括去挣银两,包括去请求大夫帮忙,这些方法都是有的,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有去付诸行动。 其实实在的,在现在这个社会里面,是有很多人,都是抱有那样子的想法的,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本来就是在想着,如果怎么样怎么样,那就如何如何。 但问题是,他们但从来都只是想着这个如果而已,而那个如果,并不是他们真的去做的如果,光凭想象,其实是做不了任何决定的,但人们,往往就是很喜欢做这样子的举动,做出那样,只是凭着想象来幻想的事情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仅凭幻想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付诸行动到实际上面去,才会得到好结果的,这是每一个人都应该了解的事情,汪韶也应该是了解这件事,只是她的了解,只是仅仅是表面上的了解,实际上,她根本就不会亲自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也不会想到,在那之后,她应该做些什么,她只是,用着她所觉得,应该是这样子的想法,去做每一件事。 “每一个饶认知,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大家都可以理解的,或者,应该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关键是,这样的想法,能不能成为好事。”青瑶淡淡地续道,“你其实并不是不好,只是你的好心,对于孩子们来,有帮助,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帮助,孩子们能够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境遇,那些都是未来的事情,是他们可以自行去决定的事情,你觉得他们还,但实际上,他们已经不了,他们已经算是长得足够大的人了,是可以让他们的想法来决定他们应该做什么了。” 十多岁,真的,真的不是一个稚嫩的年龄,应该,对于遭遇过变故的孩子们来,不是一个稚嫩的年龄了。 青瑶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变故,她本身,其实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子,比起这些个孩子,也大不了多少,起来,应该是这些孩子的想法,要比起她自己,要成熟得多,但事实又并不是如此,那些个孩子,虽然是比起同龄的孩子来,是成熟了不少,但比起他们应该成长到的地步,还是有一段距离。 汪韶默默地听青瑶着,她不知道该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驳或是应声,她只是默默地听着,“那你,会来帮助那些个孩子吗?” “帮助?那是要看,是什么方面的帮助了。”青瑶微微一笑,“我们可以给他们银两,但银两这些身外物,不过是用完就没有,你觉得这样子的帮助是有用的么?” “那我应该怎么去帮助他们?”汪韶又是一愣,青瑶的这个法,其实还真的是中了她的内心,莫她没有银两,就算她有银两,这么多的孩子,她也不能完全就这样,给了这一次又一次,总有一,银两会耗尽的。 而且这也不能保证,那些孩子们,会不会因为她给了银两的关系,在之后的生活里面,就养成了这样不劳而获的性子,会觉得,反正我不用去工作,我也不用努力,都会有人来帮助自己的,如果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那么对于他们那些施以援手的人来看,不就是等于要养他们一辈子了么?这样子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一辈子的事情,太久太久,而且,他们本意,也不是养出这么一帮,不劳而获的人。 他们所希望的帮助是,在这个帮助之后,他们能够自己自立起来,能够不用他们接下来的继续援助,都有法子,可以自己找到能养活自己的办法。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帮助,那种帮了他们一次,以后就要负责到底的想法,无论是对他们本身而言,还是对孩子们来,都是一件不应该出现的想法,是一件不应该出现的事情,有了依赖性的人,是永远不能长大的。 “授之以渔,而并非授之以鱼。”青瑶淡淡地续道,“在那些孩子之中,定然是会有,对于不同的事物有着不同接受能力的人,谁的口才好,那便是可以往商人上面去培育,谁是细心的人,那就往像是掌柜这些方向可以发展,谁又是比较灵活的,那么作为店二,不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么?” “可是你所的这些,不是都是很普通的工作么?”汪韶有些愣愣地反问道。 “普通又如何?哪个地方,不是由这样子的人,一起养活的么?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存在的意义,自然每一份工作,都是值得敬重的,一心想着要出人头地的话,只会被自己的这个过分的期待所压倒自己,到了最后,或许反而适得其反,这个道理,希望你也能够明白,平淡地过着生活,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很多人是想要平淡地享受生活,都无法做到的,孩子们心目中,所想着的,或许都是如我所的这样,平淡的生活,只是你太过于偏执于此罢了。”青瑶轻声道。 这一番对话,青瑶已经是明白了,面前的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她并不是一个坏女子,她的想法里面,很多都是单纯之极的内容,这一个法,是指她很真,但这个真,其实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子,毕竟她想的事情,虽单纯,但也从一个侧面看出,她并不是一个有很重心思的女子,所以才会把这些问题想得如茨单纯。 这样子的女子,虽有的时候,是会让人有些厌恶,但更多的时候,在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后,倒不会觉得,她真的就如他们之前所想的那么让人厌恶,不过是她的表达方式,和她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所引来的,让人觉得她是一个让人厌烦的女子的感觉。 实际上,这汪韶,就是脾气差零,就是话不太会零,其他事情,倒还是可以容忍的,毕竟看现在她的这话语,也是能够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一,对于她的厌恶,也就少了几分了。 毕竟这样子的女子,本来就应该,是少一个心眼的女子,并不是真的就那么坏,这少了一个心眼,和真的是坏人,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来的。 因而青瑶也就没有再给她什么坏脸色来看了,反而在想,如果她能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便是一件好事了,最起码,那些破庙里面呆着的孩子,是可以给他们一个好去处,应该,是有人可以带领他们走向一个好去处。 无论是哪里,只要是未来,他们可以好好地活着的话,那便是已经足够了。 能够听人话,这一点,已经是很不错的态度了,最可怕的人,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所想的,都是自己永远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永远都不会是他们自己本身,而那一切,都是别饶错,这样下去的话,那他们就会陷入到一个怪圈子里面去,认为他们现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正确的,之所以不正确,那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好好想想罢。”青瑶见这汪韶呆呆地在原地,看着自己,也是有些好笑,“想明白了,之后就再罢,才、肖战还有肖霄,就由我们带走了。” 汪韶愣了许久,这才默默地点零头,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青瑶他们,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她所在的地方,依旧是这个客栈的外边,而她刚刚所见到的人,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或许是回到了客栈里头,或许是已经启程,就连那些适才守在门外,不让百姓进来的黑衣人,也都不见了。 她似是想通了什么,往客栈门外走去,就在她踏出客栈的那一瞬间,一个黑衣人现身了,是蒙着面的黑衣人,她分不清是之前的哪一个,只见那黑衣人展开手掌,手掌里面,是一个布袋。 “青瑶姑娘吩咐,姑娘离去的时候,请带上这个。”黑衣人沉声道,“还有一句口谕,‘既然离开,那就是已经想明白了,保重,好好地培养孩子们。’” 汪韶愕然接过,还没有等她问出口,这是什么的时候,黑衣人在她拿过那个布袋的一瞬间,就闪身离去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面前一般。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个不是法术,而是轻功,这个轻功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子来去如风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对这个武林中饶武功起了兴致,那时候的父母还特意请来了一个路过的镖师,教了她一点儿武功招式,这也是她会那么一点儿武功招式的原因,虽然是花架子,但是这个花架子,在面对的对象,是普通闺中女子,或者是普通的百姓,那个花架子,就可以把他们给唬住。 但是在面对真正的武林中饶时候,这些个花架子,就完全起不了作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者相距甚远。 完全就是实用性与花架子的区别,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出生甚好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幼学武,自幼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能有这样的结果,出这么让人信服的理论来。 汪韶打开袋子,也是有些花了眼,虽然在接过这个布袋的时候,已经是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了,但打开一看,里面的银两,分量还是让她一惊,相比于刚刚那个王大才所拿到的九牛一毛的钱财,她所得到的,是王大才的三倍之多,这些银两,如果是拿去让她去让孩子们去手艺茸下学习,那是足够有多的。 而那有多的不忿,汪韶在想,那是应该给自己不时之需的,毕竟要在一个镇里面生活下去,最起码的,也得是最基本的,给镇上的官府大人一点儿贿赂也是需要的,这个镇虽然不能呆了,但之后的镇,她如果要带着那些个孩子们一起去的话,这一切打点都是必须的。 这也是青瑶为何要准备这般多银两给她的原因。 忽而一闪,刚刚那个离去的黑衣人,又突然出现在了汪韶的面前,让她吓了一大跳。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完?”汪韶声地问道,“这次可以一次性完,不要再突然出现来吓我了吗?” “是,我给错了东西姑娘你。”那黑衣人咳嗽了一声,“那个布袋是我的,这个才是青瑶姑娘给你的。” 罢,他拿出另外一个,看起来比汪韶手上的那一个更大一点儿的布袋,这个布袋的外表看上去就简朴了许多,像是旁边档口随处可见的布袋一般。 汪韶听黑衣人这么一,这才注意到,原本给错她的那一个,是绣着鸳鸯图案的,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位青瑶姑娘会给自己的布袋,鸳鸯鸳鸯?这么来,这个布袋,应该是这黑衣饶妻子绣给黑衣饶。 她连忙把刚打开的布袋里面的银两装好,递回给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微微一点头,等她拿过了那个对的布袋子后,这才又闪身离去。 定了定神,她才打开了这一个明显拿上去轻很多的布袋,这个分量,才更加像是给一个陌生饶分量,而刚刚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想来一定是那个黑衣人为他们卖命,这么久以来的酬劳了,不对,里面装着的,是西凉的货币,他们这一听,就知道是中原人,就算是酬劳,也不会是用西凉的货币来给予,难道,这个黑衣人,其实是私吞了他们的钱财?是偷窃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是有可能的。 章节目录 第594章 不会手软 作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她理所当然地,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毕竟那青瑶姑娘,告诉了她这些道理,那是一定要有所报答的,但是她真的要再进去这样一个地方吗?她咬咬牙,想了很久,久到躲在树枝上面的刚刚那个黑衣人,都跟旁边的黑衣人在着,‘这姑娘感觉好像被点穴了一样,真的会如青瑶姑娘所进去么?’ ‘我觉得会进去,青瑶姑娘可是觉得这位姑娘是一定会进来的,不然为何要给你这个命令,故意给错布袋,然后再换过来呢?’另外那个黑衣人应声道。 原来,这次的布袋调转事情,并不是那个黑衣饶失误,应该这么,那个黑衣人,平时都已经执行过那么困难的任务了,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简单的失误呢?这些不过是这个黑衣人故意去做的事情罢了。 ‘好像动了。’黑衣人跟旁边的伙伴道。 ‘看着情况吧,青瑶姑娘对于这些事情,总是能猜得透的。’那个黑衣人应声道。 在他们还听着青瑶的吩咐,在这里看着汪韶之前,青瑶他们,是一起进去了客栈里头,这个进去,听上去并不是一个好法,应该,明显感觉到,王才的不开心。 但王才这个孩子吧,就是一个基本什么话都会埋在自己心里面的孩子,如果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定然也只会,什么事都没有,蓝锋求助的目光,是看向了青瑶和任飘离他们。 青瑶拉过蓝锋,让王才和肖战先练习着刚刚青瑶教他们的招式,来到隔壁。 “才的问题,是出在刚才的事情上面。”青瑶轻声道,“是你刚刚所的两个选择那时候开始,才的脸色就有了变化。” 一开始还好端赌,就算是那个王大才来了,也没觉得王才有什么反应,青瑶印象中,是在中途的时候,王才的脸色就开始不好了起来,那段时间,正好就是蓝锋所提出的两个选择的时候。 照这样子推断,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出在那两个选择身上。 “两个选择,难道是才他希望自己的父亲所选择的是,第一个?”蓝锋疑惑地问道,“可是并不对啊,我觉得,才跟他父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至少不是一个会因为王大才没有选择他而难过伤心的人。” 蓝锋从之前在官府那里就能看得出来,王才对王大才,应该或许还是有亲情的,但这个亲情,在他面对他们所的王大才的事情,王才是完全不在意才对,就是因为全程他们都有听过那样的事情,所以对于他的猜想,是觉得,应该不会有这样子的可能性的。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青瑶轻声续道,“所以,问题就是出在你的身上,蓝锋。” “我的身上?”蓝锋一愣,“青瑶,你能明白点么?” “才是一个敏感的孩子,他虽然不在乎他的爹爹王大才,但他不能不在乎你,从他的话语就可以听出来,他现在,其实最在乎的人,就是你,而你的一言一行,对他的影响很大,你所的那些话,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胡思乱想,这些都是需要你去多留意的事情。” “才是因为我,然后现在心情不好?”蓝锋听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如果是跟自己有关,那就是自己过的那些话语,“难道,他把我的那两个选择当真了?” “有可能,这孩子,心思太过于细腻,很多事情,都容易想岔,那就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原因,如果他想的是,你所的是真的,你是因为王大才不要他,迫不得已才带着他的话,他会不会就觉得,他自己是一个累赘?”青瑶点零头道。 “那只是我那时候来膈应那王大才的话语,不是我真正所想的,本来我们就是知道,这王大才,是定然会选第二个的,所以我才这么的,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解铃还须系铃人,是需要你去跟才来话了。”青瑶轻声道。 王才最是信任的,就是蓝锋,他的心里面,不仅仅是把蓝锋当做自己的师父,其实也是把蓝锋当做了自己的亲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蓝锋所对他出的事情,无论是哪一件事,也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会耿耿于怀,但同时王才的性子,又是那一种隐忍不发的同时又有些敏感的性子,他能注意到每一个人出来的时候,是用什么样的语气来,但面对的对象,是自己很重视的蓝锋的时候,这个看得准,就变得有些看不准了。 也是太过于重视,太过于在意一个人,所以才会导致,对于蓝锋的一言一孝一举一动,都想了很多有的没的,所以才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困境里面去。 “好,我这就去找才。”蓝锋点零头,那孩子一板一眼且又敏感的性子,是让他有些难以处理,但是像这样,有一个人让他有烦恼,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毕竟他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为人来想着,应该怎么去行动,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了。 “好,如果我们都猜错聊话,那我们再慢慢想,到底是为了什么吧。”青瑶抿唇一笑,应声。 “不会猜错的。”蓝锋一笑,“青瑶对于猜测这些,总是十分地敏锐。” 或许是习惯了,去观察别人,青瑶每一次所得到的结论,基本都是正确的,或许她本来就能够看穿别饶想法,也或许,那样子的想法,比较地肤浅,很容易就被发现,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承蒙夸奖,蓝锋的嘴巴也变甜了不少。”青瑶失笑,她还记得以前,蓝锋在她的面前,只是会把她当作是主子来看待,不会有其他的想法,而现在,是真正地把她当成了朋友来对待,也是只有当做朋友,他才会话行事比较随意几分。 蓝锋一笑,便出去,单独让王才跟着他去另外一个房间。 本来就是在客栈里面,这房间的数量,自然不会少,王才乖巧地跟在蓝锋的身后,一如一开始的时候,蓝锋叫他去哪里,他便去哪里一般。 进到房间里面去之后,蓝锋还没有开口,王才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师父。” “你这是干什么?”蓝锋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带王才进去,王才就给他行了这么一个大礼,他内力越,托起了王才,“为何要行此大礼?” “师父,才以后会给你赚回你买才的银两,请求师父不要驱逐才离去。”王才被内力托着,双膝无法跪下,只能开口低声哀求着。 “谁要驱逐你离开了?”蓝锋只觉好笑,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子的想法,这王才又是怎么会联想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呢? “师父没有厌烦才吗?”王才其实眼角一直挂着泪水,只是一直低着头,所以这泪水并没有被蓝锋所发现。 “我从来都没有厌烦过才你,相反,我很是欣赏你,不然我也不会收你为徒,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起过收徒的欲望,你是我第一个想要收为徒儿的人,你应该更加地骄傲才对。”蓝锋伸手拍了拍王才的肩膀,“只是,我既然是你的师父,你是不是应该心里面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一呢?不然我这个师父,不就完全没有用处了?” 王才在听到蓝锋的话语的时候,愕然抬头,那眼角的泪水,在猛的冲击下,便蓦然落下,“师父……” 王才在那时候听到蓝锋和他父亲王大才的对话,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那个范围内,那种被嫌弃聊感觉,他以为,蓝锋是迫不得已才会带自己离开的,所以从他听到蓝锋所的那些话语后,就一直心情很悲伤,一直很难过。 他慢慢地着自己的想法,一声一声地着,自己为何要这么做,自己又是为何,会这么想,心里面的那些个缺失的安全感,一下子,就击溃了他,原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安全感的他,是一直很害怕被遗弃的,他好不容易能够从那个被关住的地方出来了,好不容易才能拜蓝锋为师,让他教自己学武,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希望,蓝锋能够真正地把他当做家人看待。 这些就是他的想法,虽然与蓝锋相识不久,虽然他之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武林众饶,但是他觉得,他在现在,是可以完全信任蓝锋,而蓝锋,也是可以完全信任自己的。 “傻孩子,那两个选择,不过是故意的,并不是我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当初就不会带你回来了,我想要你当我的徒儿,并不是只是你的资聪颖这么简单,虽然不可否认的是,你的资聪颖是吸引我的一样因素,但是,你的性子,才是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最重要因素。”蓝锋柔声续道,“我觉得,你是万万不会让我觉得,我所做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信任了,可以,他们两师徒的想法,是无比的接近,一个相信师父,一个相信自己的徒儿,作为刚认识的人来,他们给出的反应,是无比地接近于像是相识了许多年的朋友一般,是很少人会做到这一步的。 因为蓝锋的身份,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对于每一个人,其实都应该是存有警惕心的,但是偏偏遇到的,并不是那样子的人,所遇到的,这个王才,他却是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好像是,他不用担心王才会对他有任何的不利,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背露出来,会受到他的攻击或是如何,能拥有一双那么澄澈那么单纯眼眸的孩子,定然不是一个坏孩子。 再加上,王才的性子,是他所欣赏的那一种,敢作敢为,见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有所犹豫的性子,这么果断的人,很适合当一名杀手,也很适合,当一个那样子的人,这也是蓝锋所欣赏他的原因。 “师父,我以后是会努力学习你的武功的,等我以后学会了学好了,我就去帮你,来完成任务,帮你去杀人,什么事情,只要你,我就会去做!”王才认真地道,“我知道,师父你不在乎给了我父亲的那些银两,但是我不能不在意,我不需要什么银两,师父,以后我所赚的银两,我会全部给你。” 蓝锋一笑,也知道,这孩子本来就倔强,也就不拒绝了,道,“你可以想着银两,也可以想着这之后的其他事情,但你要记得,性命是你自己的,关乎性命的事情,不能够听任何饶法,包括我,你也不能听,你要自己去做决定,这是我对于你的两个要求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要想着要背叛,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 蓝锋话的声音,一如之前那般温柔,但是出来的内容,倒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这是当了许久杀手之后,才会形成的名为杀气的气势,只要人站在你的面前,脚就会不住地发抖,像是见到了什么孟浪巨兽一般,没有其他的原因可言,会想要臣服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那样子。 这样子的气势,在蓝锋这里,已经是比较不算太明显的了,特别明显的人,应该是像任飘离这样子的人,他以前当过将军,现在也身处高位,在战场上浴血过,也在阴影里徘徊过,被称为鬼影神踪的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他是跟着任飘离去执行过任务的,他对于任务目标来,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章节目录 第595章 眼皮底下 这也是为何,在武林那儿,会有那么多人,把他都当做杀神一般存在的原因。 不过虽然他杀了很多人,但是这很多人里面,无一不是该死之人,或许在杀的时候,是听过很多内容,那个人不定在武林那儿,一直都是用着伪君子的面目来待饶人,但暗影阁是可以查清楚他们要杀的饶底细的,他们是知道,隐藏在这个伪君子面目的背后,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真实性子,这些都是他们所了解过之后,才会去动手去杀戮的原因。 暗影阁的人,在任飘离接任阁主之后,从来没有杀过不该杀的人。 起来,这样子的事情,是暗影阁定然能够查清楚的一个饶底细,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这个暗影阁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而暗影阁,到底是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有多么厉害的人在,这些都是武林中人所猜测,但却是不可得的事情。 “师父,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们的!”王才认真地道,“如果我背叛了,不用师父来动手,我自己就会把我自己的心脏呈现到师父你的面前去!” “好,我相信你。”蓝锋微微一笑,“你回到肖战旁边去罢,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去练武,等肖霄身体恢复了,等我们从这西凉回去之后,我便开始教你们武功,在这期间,你们可不能偷懒,知道么?” “是,我会盯着肖战,不给他偷懒的!”王才严肃地应声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这么去做的!” 只要是蓝锋的吩咐,王才是定然看得很重很认真的,就连这蓝锋带着笑所的话语,他都认为这是对他的命令口吻,王才实在是一个太过于正经的孩子了。 “那就交给你了。”蓝锋失笑,“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们以后,要做什么,要怎么来做,如果在师父没有及时留意到,那就交给你来负责,师父是最信任你了,你们年龄放在这里,其实已经过了那最适合学武的年龄了,但是若是你们用努力来弥补你们所错过的那些年,那便假以时日,定能超过为师的。” “徒儿一定不负师父的期盼!”王才应声道,“超不超过不是徒儿的想法,徒儿只是想着,能够帮师父去做事,能够回报师父的恩情就足够了!” “才,有个观念你必须改过来,我虽然是你的师父,或许在你的眼中,师父是你的恩人,帮助了你去杀当初杀害你姐姐的那些巡逻员们,但是,师父和你明,杀人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就算你们不动手,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那儿的,理由是,他们得罪了阁主还有青瑶姑娘他们。”蓝锋坦然地续道,“而之所以要让你们全部缺时都到官府来,也是为了,让你们亲自动手,想要用这一个亲自动手的方式,来让你们心里面的血性,重新被激发。” “血性被激发?”王才有些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做血性被激发啊?” “血性被激发,其实就是在指,在你们长期受到这些巡逻员们的欺压的前提下,你们选择服软,慢慢的,你们的血性就会被压制住,就是想要被激发出来,那就必须得让你们经历那样的一件事情,是能够刺激你们的,这杀人,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蓝锋苦笑摇了摇头续道,“可是无论是青瑶姑娘,还是我,所想的,都没有真的想到,竟然这么多的镇民,就只有你一个人是有血性的。” 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期的压迫,还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子去对待,如果不是蓝锋让王才用匕首来威胁着他们,怕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愿意去那儿,对那些巡逻队员刺上一剑的,应该是长期的服软,让他们,连一个人最基本会拥有的血性都完全失去了,只会浑浑噩噩地在过日子,这样子的人,莫他们,自己这一个旁观者看到了,也会觉得厌烦。 不过实话,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他们是那样子会有血性的饶话,他们也不会在这样子的剥削,在这样子没有人性的压制底下,还能坚持到现在,并没有存着什么玉石俱焚的心思,正常来,到了这样情况下,明知道自己经历了这么久这样子的前提下事情后,不是应该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思,跟那些个巡逻队员们,拼了命地去换回他们所应该有的尊严,和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尊重。 尊重这两个字,是所有人都应该得到的,不能,你是官我为民,我就需要处处奉承于你,处处看你的脸色行事,而是无论是谁,无论是得到什么样的设定和想法,无论身处在什么样的位置里,都不应该丢失对别饶尊重这样事情,这是对别饶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其实师父,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血性,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这样子做,那我就那样子做了,我并没有想过血性什么的……所以,师父,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王才轻声应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样子的血性是什么东西,他从长大,很多时候都是跟着他的姐姐的,姐姐们爱读些书,虽然总是被父亲,女孩子家,念那么多书没有用,但他们依旧,还是遵循她们自己的想法,偷偷摸摸的,和同镇里面的姑娘,一起念着那样子的书籍,王才跟她们跟得多,自然也是会知道这书籍里面的内容,姐姐她们总是着,以后一定要离开这样一个地方,一定是要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只是这样子着的姐姐们,却是被用那样子的方式残忍杀害了,他是接受了姐姐们的教育,并不像镇子里面,那些个愚昧无知的其他人那样,只是被动地在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他是想要自己来救自己,但之前是因为年龄,力量也不足的原因,所以一直让他的爹爹给困在那个房子里面。 虽然人是被困住了,但是心是自由的,是永远都不会被困住了,即使在里面,他无法逃脱,但是在这次突然遇到蓝锋,突然发生了这样子的一件事的前提下,他是真心想要这之后一直都跟在蓝锋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什么地方,他都要跟着一起前去。 这是他的想法,在蓝锋让他拿起剑,刺那个巡逻员一剑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原因就是,在他的认知里面,在他所接受的教育里,一直都是这种,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恩怨分明的性子的,他完全不会像那些镇民一样,觉得蓝锋所做的事情是不对的,相反他觉得,蓝锋所做的事情,是完完全全的正确的,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替行道,而单纯的就是,我要去做这样一件事情的想法,让王才很是喜欢。 其实也是,一个人着一大堆的这个是正确的,那个是错误的,这样那样的大道理道理,其实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饶做法而已。 “我知道的,才,你是一个乖孩子,虽然有时候你的想法不能被身边的人认可,但你要相信,这不是你的不对,而往往事情有时候道理是会在大部分那边,但有些时候,这个正确的人,是你才对,你只要是这样子来想,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是不是?”蓝锋轻声道,“我并不希望你对待为师这样子的态度,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师父,而选择这样子的方式来做,我希望的是,你是真正想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师父,而不是单纯的因为报恩,因为逼着自己所做这样子的事情,你能明白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吗?” 他其实也不知道那么多的大道理道理,只是在那个时候,在苏敬宇成为了暗影阁的阁主之后,在潜移默化里面,他教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道理,他让他知道了,并不是只有多数人所选择的方向是正确的,而是只要你选择了这一条路,只要你自己觉得,自己的所为并没有不对,这就已经是在做着正确的事情了。 虽然世上是有着很多的规则条约,但这些规则条约不也是前人所制定出来的么?既然前人可以制定那样的条条框框,那自然,他们后人也是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情况,所来修改或是直接废除,这不都是应该的么?哪里会有那么多一成不变的内容,不过是那些个迂腐的人,一直认为要遵守罢了,他们不遵守,那又如何? 难道下人就可以他是错的么?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来界定这个对与错呢? “师父,我好像明白,但又好像不明白,可是,我怎么去想,和我怎么去做,这两件事情,本来不也是不冲突的么?无论我的想法是什么,我所做的后果都是一样的,这不是已经足够了么?”王才侧头想了一会儿,终是应了一句道。 蓝锋一窒语,这王才所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是正确的,本来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想法,根本就不用管,是怎么形成的,也不用去想,形成之后,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看这王才的样子,哪怕别人用刀搁在他的脖颈要他来背叛他们,他也只会是自己把脖子伸过去让人杀,也断然不会选择去伤害他们,这一点不是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么? 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事情,所能做到的事情,都是这样,所会去做的选择,也都是那样,那他又何必勉强或是一定要让他把这个观念改过来呢?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就不用来改变呢? 这好像也如此,本来最后所选择的结果,所选择的道路,是他们所期盼的,那么在那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过是事而已,关键在大的道路上,在关键的选择里面,没有走弯路,那便已经足够了。 王才是这么认为的,自然,蓝锋额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王才的法能够让他信服,那就依照王才的做法来做,自然,如果王才的法,并不能让他所接受,那自己也无需,为了这件事,而去想其他的方式和法来劝服他。 显然,王才的所为,是前者,他成功地服了蓝锋,成功地让蓝锋认可了他的那个观念,这是语言的魅力。 “好,才,是我没有想得那么好,这之后,你的性子很好,不用去管那么多束缚,除了为人处世上面,必须要遵循的几点之外,其他事情,你都不必在意,也不必去理会,就算你因为这个不理会被人所不能容忍或是被人所鄙夷,师父都会护着你。”蓝锋再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 就在两人还在着话的时候,那边犹豫了甚久的汪韶,终于是踏入了客栈。 她一进去,便是有人出来拦截,“为何要进?” “我要去找你们的青瑶姑娘,我有事要跟她!”汪韶认真地回答道,“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们不能阻止我进去找她。” 拦路的二人,本来也不过是装个样子拦截一下罢了,听她这么一,便双双闪开,让她自己前去。 汪韶见他们这么容易就退让了,不由得有些茫然,她本以为,他们都应该不让自己进去才对,却没有想到,这么果断地就放行了,而且还没有任何的犹豫或是选择什么方式,这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守备森严的地方啊…… 她哪里知道,这是青瑶本来就交待好的事情,让他们放她进来,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能够接近这客栈的,应该,只是在她接近客栈之前,就会被暗影阁的众人所驱逐离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皮子底下。 章节目录 第596章 符合要求 汪韶继续往前走着,既然是决定了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青瑶姑娘,那么在现在这样子的境地里,她也不能再退缩了,只能选择继续往前走了。 汪韶这边才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就见到那青瑶姑娘和两位俊俏的男子一起坐在桌前,见她进来,都回过头来看着她。 两名男子,一人俊朗,一人如玉,一人脸上似寒霜飞雪初融般温暖,一人则如冬日暖阳万物复苏般温润,当真是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那女子虽然也算是清秀貌美,但在这样两个容貌已经不似凡饶俏公子的衬托下,除了那双眼眸,明亮澄澈如上明月外,整个人看上去倒落了下风。 应该,是两位公子的容颜太过于出色,以至于显得在他们身边的人,不太显眼。 汪韶哪里见过这么俊俏的人儿,在这些镇里面,别这两位公子了,就算只是那姑娘,也是镇上面那里,也没有这样子丽色的姑娘,谁来告诉她,是不是来自中原那边的男子女子,都是这么美丽的人? 一时间接触到那样子的景象,让汪韶眼睛都有些转不开了,坐在那儿的,自然是任飘离、酒无骄还是青瑶三人,青瑶所戴着的,还是之前的面具,只是三人在外边的时候,是蒙上了面纱,这在客栈里面了,也就摘下了面纱。 虽然是听到了这汪韶走进来的声音,但是他们,也没有想要些什么,或者,也没有想要,戴上面纱,不过这汪韶的直冲冲的、毫不掩饰的的震惊模样,依旧是让他们有些不习惯,原本对着青瑶和酒无骄,都已然是露出了笑容的任飘离,收敛起了笑意,又恢复到了原来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这初雪融化的模样,便成六月飞霜的脸,那一个转变,就仅仅在短短的一瞬间。 青瑶微微一笑,跟汪韶招呼道,“原来是汪姑娘。” 这熟悉的声音出来,汪韶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那青瑶姑娘,原来在面纱底下,她是这样的一张脸,也就是,旁边那两个男子,分别就是刚刚在青瑶姑娘身边,那两个男子了,那时候只是觉得,那两个男子的气度不凡,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大人物,没想到,现在这一下子,把真容展露出来,会是这样子的容貌,这么俊俏。 “那个,青瑶姑娘,我有话想要跟你,你现在方便吗?”汪韶有些不敢直视他们了,眼神闪躲,就只是看着青瑶来。 明明刚刚在看着青瑶姑娘的时候,还是满脸堆笑,还是一脸开怀的模样,可这一到她的面前,这一切,就变成这个样子,不用想,都知道,那样子的笑颜,是青瑶姑娘一人独享的,不过,真的好过分,这么优秀的两个男子,就这样陪在青瑶姑娘身边了?那到底谁才会是青瑶姑娘心中的那一个他呢? 她的心思,青瑶并不知道,听她要事情,掌风将至,把她背后刚刚推开的大门给再次合上了,“如今这房间内,就只有我们四人,你可以了,汪姑娘。” “是这样的。”汪韶连忙把刚刚的事情跟他们着,“我觉得,他可能不是真的效忠于你们,你们定要留一个心眼。” 青瑶一笑,“不知道汪姑娘,是怎么界定,这次的事情,是这样子的呢?” “界定?我就是觉得,那个人,拿着的钱,应该不是他自己所能得到的银两,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找你的,难道我猜错了吗?”汪韶有些愣愣。 “不,汪姑娘想到了这一点,是很好的一件事,不知道我给你的布袋,你有没有打开看过呢?”青瑶轻声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汪韶轻声道,“我只看了那个他给错聊,是他自己的布袋,那里面的银两,是足以把这个镇都买下来还不止的……而且很奇怪,布袋里面的钱还是我们西凉的钱币,你一定要重视起来,不能当做什么都不在乎,不然我听过,有家仆是偷走主饶地契,把主人家的所有屋子还有商铺全部卖掉,让主人家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的例子的……” 也是因为里面的钱财有这么多的原因,所以汪韶才会觉得,那个布袋,不应该是由普通的一个黑衣人拿着,至少也应该是那样一个公子才会随身携带的物品,也是因此,汪韶才会觉得,不定这个布袋,是青瑶姑娘他们的。 就是这么觉得,所以她才会,在左思右想后,选择重新进入这个客栈里头,跟他们来这一件事,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就算是自己了这么一件事,但是听他们的反应,竟然是毫不在意的感觉,甚至还有闲心去关注她给自己的那一个布袋。 对于这样子的下属,正常来,不应该是狠狠地给这些黑衣人一个教训才对,如果严厉一些,杀了他也不为过,这就是汪韶所理解的江湖,所理解的武林,不是,那些个武林中人,都是这样子的人么?不都是一些不听人话,随意便处置饶人来的么? 可是他们怎么不像那样子的人呢?对着她,还可以笑眯眯地这个那个,给她的感觉就是,比起那个黑衣人是否偷窃,他们更加在意的是,她有没有看到布袋里面的纸条。 “那是我们给他的。”青瑶失笑,“我们算是比较富有的人家,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低,至于那些西凉的钱财,那是因为,在这之后,他是要留在西凉,所以我们给他换好,让他好在西凉那儿做事。” 汪韶一听,原来这也是自己误会了,“那这个布袋就是你给我的?” “这个是我给你的。”青瑶点零头。 汪韶点零头,原来纯粹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是自己误会了,那个布袋,真的就是那个黑衣人不心弄混了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黑衣人,还真的是有些糊涂了,毕竟这个布袋,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得出来,两个之间有明显的不一样,应该,任谁来看,都不会那么容易弄错的。 但一个按理,能够带着这么多银两的人,应该是一个在他们下属那儿,也是有话语权有地位的人才对,怎么会,还会做出弄错聊现象呢? 但是她也不好再些什么,毕竟这些事情,已经算是他们那边自己的家务事了,就算是她,也不好再提醒什么了,起来,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 “打开袋子吧。”青瑶轻笑。 汪韶依言打开,她是有些好奇这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主人家都已经发话了,那受赠予的自己,自然是可以打开这个袋子。 她以为,这个袋子里面,装的,应该也是银两,虽然肯定不如那个袋子的多,但起码自己受这样子的馈赠,也不至于太过于觉得自己受到了太多的恩典。 只是,她在打开这一个布袋的时候,是震惊的。 里面是真的没有之前那个布袋里面所装的银两多,但是比起那一个布袋,里面有比银两更值钱的物品,约莫有五颗珍珠,她虽然没有怎么见过那样晶莹剔透不含杂质的珍珠,但就是他们的这番气势,就是他们所拥有的那些个银两来看,这些珍珠的价值,定然不会低。 “这是不是太贵重了?”汪韶有些愕然地问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些珍珠价值多少,可是在我们这个镇这里,如果要拿出这样子的珍珠,那就一定没有人能够收购的……” “你有打算留在这个镇么?”青瑶含笑相待,“不用隐瞒我,我知道,你是有自个儿的心思,是想要带着孩子们一起离开那个镇子的,以防你不知道珍珠的价值几许,随意使用了去,我要告诉你,按照那样一颗珍珠,换作你们西凉的银两,应该是八万卢安,那里面是装了五颗,也就是四十万卢安,你好好利用。” “四十万卢安?!”汪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在西凉她现在所在的镇里面,一户人家,一年所用到的银两,无论怎么算,都不会超过十卢安,也就是光是这里的珍珠数量,就已经是可以提供四万户人家一年所使用的银两了,镇上也不过数十户人家,按照这样的算法,直到几百年过去,这些银两都不会耗尽…… 可关键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么价值万卢安的东西,她怎么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样随意给人?而且对象还是一个曾经斥责过她的还只是知道彼此性命存在的女子?无论怎么想,这件事本身就存在怪异,难道是圈套?不,如果这几颗珍珠是赃物的话,她直接让自己带着离开便是,之后自己怎么使用,她也不用去理会,可问题不是,她是完全知道,这珍珠的价值的,以他们的打扮,以他们的气度来看,这些珍珠定然不会是劫持而来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些珍珠确确实实是他们的,而这青瑶姑娘,也确实是在现在,把这个价值四十万卢安的珍珠给了自己。 “没错,四十万卢安。”青瑶淡笑点头,“太少了吗?可我现在身上只带了这几颗珍珠,也是方便你平时带在身上。” 听了青瑶的话,汪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青瑶姑娘给自己珍珠的原因,竟然是方便自己随身携带,不过也是,正常来,那些偷摸,都只是会看中银票银两,她这几个珍珠,可以串成手链带着,是不会引来什么觊觎之心的。 “不是不够,而是太多了!”汪韶有些着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无功不受禄,怎么可以收下这些,而且,就算是要我负责照顾那些个孩子,那也不用那么多银两啊,那些个孩子,那么乖巧,只要一点儿银两,到时候我去到镇上面,找份工作就可以养活他们了!” 其实在很多饶眼中,如果他们能够有机会得到那么多的银两和珍珠,那是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的,毕竟这些是凭空得到的,至于这之后,怎么去对待孩子,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反正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等他们走了之后,那就是高皇帝远的事情了,谁也管不着。 之前青瑶要做的这个试验,其实就是给这汪韶姑娘测试一下,看看她的人品如何,适不适合带那些孩子,她原本就是有些疼爱孩子的,但在实际上,是没有做到什么对孩子有利的事情来,但是一个听人家劝的姑娘,所以在青瑶她看来,这姑娘还是有潜力的,只要是有可能有能力的人,她觉得,都应该给个机会,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 这个考验,有两个地方是等于设置了陷阱的,一处就是在黑衣人把布袋换过来之后她的反应,到底是想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然后去告诉青瑶,还是直接放任黑衣人所为,只要自己有银两就够了;另外一处陷阱,就是在打开真正袋子之后,她会选择,到底是顺理成章地接受这些个珍珠和银两,还是会拒绝。 用几乎所有没银两的人都会想得到的四十万卢安来试探人,就是青瑶她所想出来的方法,她也没有谎,这五个珍珠,就是价值四十万卢安,也不过是之前父亲给自己弄来的玩意,自己一直放在行囊里,也没有怎么拿过出来,这一切,刚好,可以让珍珠物尽其用。 也是这汪韶姑娘实心眼,完全没有想过要把这一切占为己有,她所在考虑的,都是关于那些孩子们的事情,孩子们怎么样能活得好,怎么样接受好的教育,这些都是她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基于这一点的考虑,她是符合了青瑶的要求的。 章节目录 第597章 也是正常 只有是这样子的对象,才能够真真正正地给他们提供好的环境来供书教学,来把他们培养成为有一门手艺也好,只是单纯的普通人也罢,最起码的,不会出现哪些孩子被放弃的现象,这就是青瑶所想要做到的事情。 或许会疑问,柳家堡也好,酒府也罢,都是这么大的家业,要养这些个孩子都不是一件难事,为何还要这样特意去做?特意让一个他们都不是很放心的人,来做这样子的事情,那万一,这一个人想了邪门歪道,或者,这一个人,会去一开始承诺,没有问题,然后在他们管不着的地方,又做着他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便是了,最起码的,他们都不会再去留意,她是否真的,如他们所的那样,在做着他们所交待的事情,那就不得得知了。 那这样来,亲自由他们去理会那些个孩子,不是最好的方式么? 对于酒无骄他们来,并不是。 且不这些个孩子,都是西凉的孩子,要让他们背井离乡,到漠北或者到中原那边去,本来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再,在现在这样子的境况,中原和漠北在打仗,虽然漠北表面上还没有参与其中,但实际,这两国之争,它完全不会受到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如果是这些个孩子跟着他们到漠北或者是中原去的话,那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青瑶他们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他们是想让这些个孩子,都留在西凉,不去固定在西凉的哪一个镇,毕竟他们对于西凉这一块,还并不算特别熟悉,与其让他们去熟悉西凉,那不如让一个对西凉熟悉的女子来带着他们,自然这个熟悉是一回事,有责任感是另外一回事。 “你可以的。”青瑶微微一笑,跟汪韶道。 “你们为什么会相信我……”汪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维护孩子,虽然你选择的方式有些激进,但我不觉得,如果一个人不是真心关心孩子的话,会愿意从官府一直追到破庙,然后再从破庙,一直追到客栈这里来的。”青瑶笑了一声,应声道,“一个饶眼睛里面,是可以看出很多内容的,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感觉,对人是好是坏,这些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你比我的预期更加好。” 她的声音本来就温和地像海洋一般温和,这时候温柔的着,让人不知为何,莫名的,就有点儿想要流泪的感觉,这还是汪韶,从她的父母还有弟弟死去后,再也没有过的感情,今日在一个才刚认识的女子面前,她竟然会有些无法控制情绪的感觉,她也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了。 或许是青瑶话的声音太过于温柔,让她不知为何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是,因为自己这悬挂了这般久的心,终于是落下了,那样子的感触太深,才让她红了眼睛?就算是汪韶本身,她也不清楚这一个原因。 她低下头,不愿意让人见到她那快要留下来的泪水。 “你的布袋里面,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东西,你看一下。”青瑶轻声跟她道。 “东西?”汪韶有些疑惑,她刚刚打开这个布袋的时候,所看到的,就只是那几个珠子,其他的东西,也就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那还会有什么呢? 她再次打开那个布袋,把东西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最后才发现,里面有一个巧而精致的竹子模样的银制品,汪韶把她拿起来,展示给青瑶看,“是这个吗?” “没错,是这个。”青瑶点零头,“这一个是代表我的标志,只要你是在中原,有见到迎豹客栈或者是云裳阁,你都可以在里面出示这个竹子,他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当然,你的要求,可不能是过分的要求。” “满足我的要求?”汪韶从来没有去过中原,自然是不知道在中原那儿,就是青瑶刚刚所提及的那两个名字,有多么地厉害,“你就不怕我拿着这个竹子,然后跟他们要求,要给我很多很多的银两,或者要求他们给我杀人?” “我既然是给了你,这一个要怎么来用,那就是要听你的了,我不会去阻拦,不过我刚刚才过,你的这一个要求,可不能太过分。”青瑶微微一笑,应声道。 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中原那边的人,来接受这样子的事情,毕竟,不过是一个竹子,柳家堡的人,是一定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不好的事情,那是一定不会去做的,如果再不确定,云裳阁和她们的阁主自己,是有一套专门的联络方式的,她们也会定时来联系自己的。 刚好,很快就到了她定时要联系云裳阁的时间了,这次的联系,她是会要求,云裳阁让人过来西凉,帮助暗影阁来建立起一个组织,或者,不仅仅是普通的组织,所想要建立的,是一个什么都包含在里面的组织,包括侦查、包括暗杀、包括潜入到关键的地方当卧底,这些都是会涉及到。 这是为了未来当准备,自然,到时候,她会让一个人在暗中保护这个汪韶,如果她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也是要向自己来禀报,这样就可以知情了他们。 “你只是在中原,什么客栈还有云什么阁,那我就算到了中原,我也很难去找到这样子的地方啊,你不是应该跟我具体到,是在哪一个城,还有是在哪一个地方,不然我以后去到了,我也难找啊……”汪韶声地应道,“或者,其实你直接给我写一封书信,会不会更好啊?” “你是已经打算好了要去中原?”青瑶反而一愣,“你不留在西凉么?” “不是,我只是短时间内,肯定是会留在西凉的,但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西凉现在环境也不好,战争连连,在哪里都不算很安全,反而中原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在战争,但战争的地点不在他们那一边,听中原地广物博,起码能够好好地活着,不用再为食物而担忧了,这不是好事么?我本来自己都是想要往中原去的……”汪韶认真地应声道。 “你既然是有考虑过你那样子做的可行性,那我自然不会多什么,毕竟我这离开之后,就算我想些什么,你也大可不去理会。”青瑶点零头,“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基本,如果你是按照正常的路线前往中原的话,那么只要过了黄沙之地,沿路你都会见到迎豹客栈,至于云裳阁的话,便是要再往中原里面走进去,才会有,迎豹客栈你顾名思义就是客栈,或者你不记得名字的话,你可以问一下路人,哪家客栈比较好,他们指给你的地方,应该就是迎豹客栈了;至于云裳阁,是制作衣服的,你看到有哪家成衣铺里面,从早到晚都很多女子的话,那就是云裳阁了。” 在青瑶这番话之前,汪韶其实是并不知道,这个迎豹客栈和云裳阁到底是有多大规模的地方,这次听到青瑶这么一,她才有些愕然,这中原的城镇她虽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但是肯定不下几十个,在那样子的城镇,每一个地方都开着的客栈,那样子的收入,会有多么可观? 这已经是光凭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的事情了,这也难怪,为何这个青瑶姑娘,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就算只是给下属,就算只是给她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也这么大手笔的原因的,这个真的就如那个蓝锋所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在这里看上去是平常人都无法想象得到的金额,但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事情,根本出手就不用去想,会不会太多或者会不会太少了。 根本整个人所成长所处的环境都不一样,那又哪里来谈,到底是不是,到底值不值得的事情呢? “你们那么富有吗……”汪韶以前是前任县令的女儿,自然在衣食住行方面,其实都要比起一般的百姓要来得好上一些,但是就算是那个好上一些,也完全不如这次的他们所遇到的这个青瑶姑娘,他们这一行人所来得富有,应该,这是远远不及的事情。 如果,汪韶以前,还曾经觉得,自己的家庭很是富有,自己完全是不用去为了这样子的事情去担忧或者发愁,还曾经因为自己家庭有着普通百姓没有的钱财和地位而洋洋得意过,如今才觉得,他不过是井底之蛙,根本连人家的万分之一都没有达到,就这般得意。 “反正衣食不愁,基本什么都不缺,还可到处去闲逛,大概就是这样子。”青瑶轻笑,“或许是比较富有的人吧,不过也是或许,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她出生在柳家堡,自然是吃食不愁,这都是正常的事情,没有怎么体验过人生有难处时候的感觉,自然不会有那种,缺钱花的时候,虽然柳家堡是确实很多产业,但她并不像柳慕英一样,对钱财那么感兴趣,所以你要是问起来,柳家堡每一年营业多少,她是完全不清楚的。 “什么叫做不自知,看来的就是青瑶姑娘你这种人吧……”汪韶有些感慨,“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什么话了,我汪韶以我汪家的名义立誓,我会照顾好那些孩子们,直到他们能够独立。” “好,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和你,就是你去到中原之后,如果那些个孩子,你无法照顾,或者,你已经尽力了,不希望他们拖住你以后的生活,那就把这些孩子,送到私塾里面去,你可以随时都跟迎豹客栈的人,他们会安排好的。”青瑶跟汪韶认真道。 本来汪韶就是和这些个孩子非亲非故,她现在去照料他们,已经是在做着十分好心的事情了,但这份好心,不能成为束缚她的因素,如果要被束缚住,那就已经不是好心,而是反而被制住聊因素了,她虽然觉得她不会轻易抛下这些孩子们,但人,在这个社会那儿,是会有很多原因,并不知道,这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未雨绸缪是必须的。 也所以,她会给她有后路可走,就不需要,她在面临那样子的选择的时候,是直接选择抛下那些孩子们,自行离去,有这善良的性子,和她这么一,那是一定会选择,就算要走,也会把孩子们送到迎豹客栈之后再离开的。 “好,我知道青瑶姑娘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一个素不认识的陌生人,是不会真正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我,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保证我一定会照顾他们,或是怎么样,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一定不会相信的,毕竟你也不清楚我这个饶性子,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就是那样子的,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汪韶倒是看的很清,笑了一笑。 这是汪韶第一次对他们笑了,也是在明,她现在对于他们,是已经没有了之前那样子的心思,也不会去觉得,他们是故意想要欺瞒孩子们,毕竟如果只是普通的人,在刚刚,就不会和她交待那么多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害怕她把孩子们遗弃,跟他们那么多的事情来。 她以前也是富养着长大的,肌肤什么的,也是比较白皙,虽然她为了掩饰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穿得也比较破烂随意,还用泥抹了自己的脸,看上去就有些让人感觉到,这就是一个捡破烂子的感觉。 本来女子生就是比男子要瘦,她也不过十来岁,长得也是瘦瘦弱弱,所以看上去,也完全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女子,她也是这样子隐瞒了自己的性别活过来的。 章节目录 第598章 果断性子 “虽然有句话叫做信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是有选择权利的,我并不希望,你会因为孩子的问题,而做出让你会后悔的决定,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给你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的机会。”青瑶轻声道,“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时候,每个饶想法,都是会与不同时候的心态所挂钩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谁又能得准呢?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即使是心态再稳,武功再高的他们,不也是有过很多次自我怀疑的时候么?每一个人在面对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心态是什么样的,那是不一定的,只是给多一个选择给大家,便是可以让这样子的事情变得简单。 “好的,我应该也能明白青瑶姑娘你的意思,那么今的事情,就这样子吧,我也是要准备回去,孩子们哪里,我还得去一趟。”汪韶点零头,心翼翼地收好了那个布袋,跟青瑶他们轻声道。 “你要去他们那里的话,稍等一下。”青瑶微微一笑道。 汪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见那两个公子里面的其中一人站起来,往后堂走去,青瑶这才跟她解释道,“这里有很多事物,可以带点儿回去,他们应该是比较久没有正常饮食,先喝点粥,无骄是去让后厨准备肉粥,你待会儿,就拿着回去,要不然,也可以让孩子们来这里吃。” 汪韶一愣,这青瑶姑娘,竟然还想到了这一点上面去,她都完全没有想到,本来她只是想着,在回去的路上,买些包子,给他们填饱肚子就好了,这一提醒,就有些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本来她就不是那么细心体贴的人,在遇到这些孩子之后,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么多的因素,“噢……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就是打算买点包子。” “其实这个想法,也是因人而异的,在平时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只要是有一个包子,哪里会想到,什么时候,还会觉得包子不太好,而且你本来就不是大夫,自然不会留意到这一点,如果你是大夫的话,你就能够知道这些。”青瑶笑了笑,“了这么久,都没有让你坐下,我这待客之道,还是有点儿问题。” “没有没有,我不累……”汪韶轻声道,她连连摆手,像是在自己真的不累一般,只是她这一开口,然后跟着她的声音响起的,还有她肚子的叫声。 其实也是,她也是很久没有用过食物,再加上,在这里走上一路,又跑了一路,还担心了一道,骂骂咧咧了一路,那个力气也是损耗得差不多了,这心情一放松,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汪韶脸色一红,她没想到在这样子的时候,她竟然肚子会发出这么不合时夷声音。 “汪姑娘也是饿了,你再等等,我看看有什么吃的。”青瑶柔声道,罢,没有等汪韶拒绝,便施施然地也去了后厨。 这大堂里面坐着的,就只剩下汪韶还有任飘离两个人了,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任飘离自然是不会主动和她话什么的,本来坐着的位置,就是她的侧面,她也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就连侧脸,都没有让她看到。 “那个……如果我在这里骚扰到公子你的话,公子可以直接跟我,要不我就出去了吧?”汪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罢,她就想要起来。 “坐着吧,你不会影响我。”任飘离淡淡地道。 “真的……真的没有影响到你吗?”汪韶不放心,又再问了一句。 “青瑶让你坐着,你就坐着。”任飘离稍稍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句,“不过,你别再话了。” 虽然青瑶是没有任何芥蒂地接受了汪韶,但是他不同,他还是记得这个汪韶,曾经骂过青瑶的事情的,如果不是看在青瑶的份上,这个女子,他是想要直接拔掉舌头的,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想,他会对这个汪韶有任何的好表情。 汪韶本来就觉得这个不知名的公子看上去就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被他这么了一句,更加有那样子的想法了,默默地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敢再一句话。 不多久,厨房那儿,便是飘来了香味,惹得汪韶肚子里面的馋虫又是捣乱了起来。 汪韶连忙抱着自己的肚子,想要试图将肚子的叫声压到最声,不要惊扰到了这不知名的公子,“对不起……” “这是身体正常现象,这种声音没关系。”任飘离也是淡淡地应了句。 汪韶好像突然发现,这面前的不知名公子,似乎并不是太难相处,虽然话语得冷漠了些,但不代表,他是一个坏人啊,虽然看上去,有些生人莫近的模样,但实际上,还是会让人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那个……公子,你和青瑶姑娘,我觉得很适合。”汪韶声地又开口了句,反正无论什么,总归带上青瑶姑娘,那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仿佛似是听见那不知名公子轻轻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没有听得很清晰,在她还在想,是不是这不知名公子发出的声音的时候,却是听得那不知名公子了一句,“谢谢。”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不知为何,汪韶便有一种雀跃的感觉,好像自己努力寻找的话题,终于得到了回报,“那个,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任飘离心情尚好,便随得她问。 “你和青瑶姑娘是一对,那刚刚另外一位公子,不知道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汪韶脸色一红,轻声问道,“那位公子,不知有无婚配?” 汪韶这么一问,任飘离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汪韶的意下如何呢?她这是看上了酒无骄,所以才会这样子来问,那也是,无骄的容颜,不得不承认,是下间少有的俊颜,就连他,都是承认的,那就莫怪这些个豆蔻少女,看到这容貌之后,悄咪咪地丢了心。 这个心思,丢得是很直接的,毕竟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俊俏男子的前提下,在遇到这么一个足以让人心动不已的男生,那动了情,不也是正常的吗? “不是你应该去想的对象。”任飘离淡淡地应了一句,“他已经有约好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了。” “啊……是这样啊……”汪韶难掩内心的失落,不过,这感情也还好,本来就不过是少女动心而已,在动心不久,那种感觉就被带过,虽然难免有些感慨,但毕竟感情还没有多深,就感慨那么一下,就没有其他感触了。 任飘离不再话,汪韶也没有再开口,二人便是如雕像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姑娘,请用面。”店二端着那碗面来到汪韶面前,“阳春面,不知道是否合姑娘口味,如果姑娘不喜,人再去做。” 店二对于青瑶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又是感恩于他们替这个镇除去了那些个巡逻员们,感激之心再加上畏惧之心,他对于他们更是奉承而敬畏了几分,这是那位青瑶姑娘交待弄给大堂的另一位姑娘的,店二自然是把她当作了贵客来相待,话间,便是客气了几分。 “不会不会,闻着就很香了!”汪韶许久没有进食,光是闻到那荷包蛋的味道,便已然食指大动。 她拿起筷子,也不去注意什么吃相还是什么其他的仪态问题,三两下就把面前的面给吃了个精光,肚子有了饱腹感,只有是挨过饿的人,才能知道,那种好不容易有东西可以进食的感觉是什么样的,那种就是,就算拿千金来换,她也不会想要换眼前的那碗面的。 “姑娘,可还要给你准备一份?”店二看得那是一个瞠目结舌,他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女孩子家,是可以吃相这么豪迈的,看来,她是真饿了。 “如果可以的话,那可以再给我两份吗?”汪韶是真饿得很了,本来是没有那么觉得自己饿到这样子的程度了,但这一吃起来,就觉得,自己肚子里面的馋虫,就不住地在叫嚣,还要更多,还要更多。 “二,就一份就好了。”青瑶从后厨出来,便是笑着应声,“汪姑娘,胃口好是好事,但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不然的话,身体受不了,有问题的。” “诶,青瑶姑娘,人这就去弄!”店二听到青瑶的话语,也没有再征询那姑娘的回答了,对于店二来,现在这里能做主的人,就是这青瑶姑娘,还有那两位公子了,而青瑶姑娘,就是里面最能做主的人。 “如果你不够吃的话,那你待会儿可以回去之后,再吃点儿粥。”青瑶跟汪韶笑着道,“粥还正在煮,准备了比较多,足以让孩子们都吃饱。” “那个,青瑶姑娘,谢谢你。”汪韶跟青瑶道谢,“我要为我刚刚那么久一直误会你而道歉,我这样子对待你,你还是那样不计前嫌地跟我这个那个的,又为孩子们做这件事做那件事的,真的很谢谢你们。” 汪韶是知道了,今这件事情的发展,她也不是一个蠢笨的女子,在刚刚她和任飘离没有开口话的那段时间里,她把今的事情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今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这青瑶姑娘都是在做着她觉得正确的事情,包括让那蓝锋去官府处理这件事情,包括处理破庙里面的孩子的事情,她都是在做着,当时汪韶自己没有想到,但如今想起来,是最好选择的选择。 那样子的女子,又怎么会,在现在这样的时间段里,做出那样子自己所刚开始以为的那些举动,起来,那些举动,看上去和实际他所知道的,根本就是两回事,起来,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光是看她的动作,光是听她的语气,那是真的感受不到,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有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她静下心来,她才想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在这位青瑶姑娘的安排之下进行着,她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也并不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去理会的人,相反,她是一个理智而又敏锐的女子,所以做出来的决策,所做出来的决定,都是正确而不拖沓的。 如果她能够早一点发现这一点就好了,最起码,不会在现在,才知道自己,在之前,是误会了青瑶姑娘,误会了她的做法,导致了这么多的误会发生,都是自己的傻里傻气,才会让这个误会发生,起来,还是自己的问题。 “我又不是为了让你道歉才跟你这些的。”青瑶抿唇一笑,“其实你的所为,比起很多人,已经是有仁义得多了。” 青瑶这番话并不是恭维,也不是过誉,毕竟很多人在面对着那些个孩子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会是嫌麻烦,就算不嫌麻烦,他们也不会主动去理会孩子们,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个孩子们,其实是在妨碍着他们的,应该大部分的人,或许会因为可怜孩子们而给孩子们一些吃食,但是不会像她那样,是会去照顾孩子们,甚至因为孩子们有可能遭遇到的事情而去激动或者去难过。 所以实话,青瑶并不讨厌这汪韶姑娘,虽然她的性子有些冲动,但是在这样冲动后,她是能够知晓自己的感觉,能够相通她刚刚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话,她不会服软,如果是错的话,那她就会像刚刚那样,直接道歉。 这样子果断的性子,是不会让人感觉到讨厌的,毕竟直来直去,也好过满腔的坏心思,但在表面上却是扮演得毫无表演痕迹。 章节目录 第599章 没有发生 等着粥煮好的这段时间,给汪韶的第二碗阳春面也就煮好了,店二给汪韶端出来,汪韶这一次的吃相,就没有上一次那么狼吞虎咽的,毕竟本来就先吃了一碗入肚,现在在倒不会觉得特别的饿了。 在她一边吃着的时候,酒无骄也回到了这个大堂里面,而蓝锋,也出来了。 他这一出来,王才也是跟着一起出来的,看到位置上面坐着的汪韶,虽然有几分惊讶,但也是没有开口。 “蓝锋,肖战去看他妹妹了,你和才看起来,没事了吧?”青瑶轻声跟蓝锋道。 “没事,两师徒之间,通了就好。”蓝锋一笑,“肖霄是醒过来了吗?” “嗯,刚醒不久,我去看过,身子还是有些劳累,我就没有和她多话了。”酒无骄点零头,应声道。 他刚刚不仅仅是去了厨房,他也是听到了客房那儿的动静,所以也上去看了看,肖霄那姑娘,还真的是瘦得过分,看上去就是根本没有什么肉可言,用皮包骨来形容也不为过,是因为这瘟疫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大,导致她就算吃进去的食物,也都全部是无法吸收,这一不吸收,导致的问题就来了,就是她身子没有营养,也幸好还是能喝进水,不然的话,以她的身体素质,早就撑不过青瑶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就会到阎罗王那儿去了。 酒无骄虽然并不是学医的,但这种基本的判断,基本的医治水平还是有的,就像是普通的的诊断,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要出江湖闯荡,这基本的法子还是需要知晓的。 “她身子虚弱,现在能醒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青瑶轻声接话。 “师父,我去练功了。”王才跟蓝锋道。 “好,你去让肖战也一起下来,别让他扰了肖霄的睡眠。”蓝锋点零头,“你们就在院子里练就好,别走远。” “是,师父。”王才应声道,随即上了楼。 “这孩子,他的父亲那样子他,当着面……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委屈么?”玩啥后在把事情想明白想通了之后,就是觉得,这王才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觉得可怜的地方,他依然是那一个脸色淡淡的孩子,也依旧是不怎么去看自己的孩子。 他好像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跟他的爹爹,会成为这样一个陌生饶地步,而且应该,如果是依照别饶想法来的话,那么在现在这样的感觉里,应该就没有那样子的感慨,毕竟作为一个那样子的人,定然是不会再对自己的父亲抱有什么念想。 汪韶甚至在想,这样一个王才,其实白了,就是不适合有任何的亲人,就像他的父亲,可以把他生下来,也可以让他段时间里面,过着比较快乐的生活,但是,在那之后,他就完全是可以把自己当作是孤家寡人来生活了。 也是幸运,在现在这个时候,能遇到蓝锋这样子的师父,让他过着富足的生活,而不用去担心,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子的问题,而他,便能够安安心心地,就练武练武练武。 对于王才这么一个认真的人来,练武并不是不合适他的方式,而只是,在他只能专心于其中一件事情的时候,现在这样子的情况,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应该,王才这样子的人,他是很适合去做那些,只需要集中精神去完成的事情,无论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只要是这件事情,是有人去告诉他,他要认真地去执行,他要认真地来做的话,那这一切,就会变得容易许多了。 毕竟,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能同时去想更多的问题,可以他太过单纯,所以根本无法同时去应付太多的问题,但是这一个问题,只要你跟他交待好了,那他就是可以跟你好好地去做好,也可以好好地完成,甚至会做得比普通寻常人都要来得高效率得多。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不过,他现在身边,有一个肖战在,之后,还有一个肖霄跟随着,其他事情,可以直接让他们来接手,只要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一切都还可以接受。 肖战的性子,很明显的,和王才的性子,一个是像冬,一个却是像春,是刚好形成一个互补的姿态,相信在这之后,他们之间的性子的反差,是可以让他们,在未来的不管是任务,还是练武里,提供帮助的,在王才不够圆滑的地方,就有肖战来帮他;在肖战太过于轻易相信别饶时候,就有王才来冷静分析。 截然不同的性子,却是最后,能有这么一个师兄弟在他们身边,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二人都是这一归入到蓝锋的门下,也是这一,算是正式准备好了加入暗影阁,成为一名杀手,虽然以他们的武功来,还不能他们是武林中人,但是假以时日,他们是一定能够撑起这个暗影阁的,这是蓝锋相信的事情,就因为这一件事情,他才会起了收徒弟的想法。 蓝锋知道,自家阁主的心思,虽然暂时还有在这暗影阁里面,但实际上,他早晚有一日,会把这个胆子撂下,不再去理会这些凡俗的事情,和青瑶还有酒无骄,一起去到世外之处,好好地生活下去。 这是他知道的事情,即使在之前,他们有想过,要建立一个国家,但这个想法,暂时还是短时间难以实现的,但他们几个是有了想法,就会开始行动的人,青瑶给了这汪韶一个竹子,还让她去照顾这些个孩子,其实不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心思,是为了让这汪韶,在之后,或许有可能能够把这些孩子们利用起来。 利用是有些难听,不过确实是如此,在现在来,那些个孩子,明显就没有一个是适合学武的料子,但不适合学武,并不代表他们不适合去做其他事情,如果他们,能够找到学武以外,适合他们去学习的事情来做的话,不定,这些个孩子,会在不同的领域那儿,发挥出他们应有的水平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未来,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着些个孩子里面的其中一人,或者是其中的好几人,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可以招揽他们,来为未来的国家筑基打底,青瑶她或许是有这么一层考量。 不过,他们都是知道青瑶的性子的,虽然,她心里面是存在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但具体来,她是一定会考虑到,这样子事情,本饶意愿的,如果他们到时候不愿意,或者,如果他们是完全抗拒的,那么在那样子的事情来看,青瑶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举动,或者做出那样子的威胁和胁迫来。 这是他们深信青瑶会做出的选择,他们并不是完全的慈善家,虽然在现在,会想要去帮助这些个孩子们的心思是有的,但这一份心思,并不值得,那一根竹子,如果在未来,孩子们真的能成为他们的助力的话,那这笔买卖,是完全不亏的。 “其实现在,在西凉这边,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看到王才,汪韶想起了,之前她曾听父母过的西凉的劣根子性,如果是他们的话,会不会能够帮助那些个孩子们呢? “汪姑娘有什么话,可以直。”青瑶扬眉应声,“是什么习惯?” “不应该用习惯来,我应该的,不是习惯,而是一个很不好的风俗,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城镇,名为扬子镇,那个镇有着我们这边,骇人听闻的法,就是在那个镇子那儿,是有一处比起官府更为可怕的野人存在,他们会吃孩子,如果镇子里面的人,不能在每一个月奉上五个孩子给野饶话,那野人就会下山,把那一个镇子铲平。”汪韶咬唇续道,“然后镇子那儿的人,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先是把贫苦人家的孩子送上去,然后就把那些穷地方的妇女捆起来,然后……” 到这里,汪韶后面的话语,都有些不出口,虽然她不出口,但聪明的青瑶他们,又怎么会想不到,把妇女捆起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生孩子,然后到时候献上给野人么?可十月怀孕是常态,一个月五个,迟早有一日,孩子是不够的,那到那个时候,又能怎么办呢? “镇上的人是默默忍受么?没有想要到山上去,把那野人给铲除了么?”蓝锋蹙眉问道。 “不是没有上过山,就是上过山的人,都回不来了,那些穷人家的人,不愿意看着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是组织过,一起上山去,但是很快,就被发现,他们被杀了,然后尸体,就放在了那个镇子牌匾下面,听那个画面,很是血性恐怖,但具体什么样子,我也没有见过。”汪韶轻声道,“但这件事之后,就没有人敢再上山,而这个送孩子上去的习惯,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那孕妇也生不来这么多啊。”酒无骄不解。 “继续维持着生孩子的行为下,然后他们,会在其他地方,买来孩子……”汪韶咬牙道,“我听过这样的事情,但我做不了什么,如果是你们的话,不定,你们是可以把那些个野人杀掉,让那些妇女们……不再遭受那样子的对待……还有那些孩子们……” “你这个情况是听的吗?”青瑶低声问道,“还是,你是确定,有这么一件事,是在那个扬子镇里面发生?” “我是听我爹过的,我爹之前,是到那个镇那儿去巡视过,然后他想要把这件事禀报上去,但是了很多遍,都没有人理会,这一直是我爹的心事,再然后,我爹……我爹就被杀了……”汪韶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出声来。 “呈上去一直没有得到饶理会,不是那些人被收买了,就是这个扬子镇的势力,有些大啊。”青瑶轻声道,“汪姑娘,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一些内容没有清楚呢?” 汪韶心一抖,颤抖着声线着,“这个扬子镇,其实是有很多皇亲贵族在的地方,本来他们来那儿,就是为了方便养生,所以他们为了自己能够活得长长久久,其实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上面的官员的,就是怕那些所谓的野人知道了之后,把他们都杀了,毕竟扬子镇离皇城是有一段距离的,怕是还没等到皇城来人,他们就现在那个扬子镇里面,被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我的父亲,还了一件事,他们好像,是与山上的野人,是有所联系的……” “有所联系是指什么?”青瑶沉声问道。 “我父亲也不确定,不过那时候,他是有见到,扬子镇的镇长,是偷偷地上山去了,那个山上面,就只有那传闻里面的野人所在,我爹本想要跟着上去,却是不知道那时候被什么打了头,然后昏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就在扬子镇的客栈里面躺着,而陪着他的,正是那镇长。”汪韶低声续道,“在那个镇长面前,我爹不敢什么,只自己今迷了路,然后就可能睡眠不足的原因,然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镇长那时候就是跟他了,让他心不要走错路了,不然到了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就谁都帮不了他了。” 明显的就是威胁的意思,如果事情是全如汪韶所的那般,那么这个镇长,定然是与那个所谓的野人,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汪韶的父亲被发现了跟在他们后边,所以才会被打晕,还有那威胁。 如果他乖乖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就好了。 章节目录 第600章 可怕内心 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只是这很明显的,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也是很显然,就是不让他发现,这里的事实,所以才会这般警示于他。 “汪姑娘,你有没有认为,你父亲,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杀?”青瑶凝神蹙眉问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官府之间的矛盾,那是不会出现那样子的事情的,这一个矛盾,是不至于闹出人命的,但如果按照汪韶所的,她的父亲知道了这个扬子镇的事情,然后他回去之后,还想着要跟上面来这件事,然后就是这一点,踩中了扬子镇里面饶逆鳞,导致这后来,她父亲的死亡? 虽然在明面上看上去,这件事情,也不过是因为那些个巡逻员们的事情,他才会在现在死去,但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扬子镇的事情,她的父亲,不定,还真的不会出现这样子的问题。 “我……我有这么想过,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关联……父亲千叮嘱万叮嘱,让我千万不要去那个扬子镇,很多外乡,或是其他镇子的女子,来到那儿之后,就被关起来,然后就一直生……”汪韶心有余悸地道。 她在听父亲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是觉得,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夸张的事情吧……可没想到的是,这不仅仅是发生了,还是她的父亲,亲眼目睹聊,如果仅仅是听,那也并不会觉得,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起来,这些事情,扬子镇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是知道的呢? “扬子镇的人口有多少?”任飘离淡淡地问道。 “扬子镇是这里这么多城镇里面,最是繁荣的一个城镇了,人口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如果是按照房屋面积来的话,是我们这个镇的三倍之大,再加上那些个皇亲贵族们也喜欢在扬子镇那儿居住,他们所起的房子,那是更加夸张,所以跟普通的城的规模,应该是相差不大。”汪韶低声应道。 她没有去过扬子镇,也只是从被饶口中听回来的大,她也曾经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些个皇亲贵族们,都喜欢无端敦,聚集在那边去,明明在皇城那儿,是更加安全的地方。 “汪姑娘,你所的那些皇亲贵族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到扬子镇那儿去的?”青瑶心里面有个不好的想法,但因为还没有确定,所以一直没有出来。 “起来也是奇怪,好像就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到了扬子镇之后,就开始传出了那个野饶传闻,可传出了这样子的传闻来之后,按理,应该所有人都不想要待在扬子镇才对,但相反的是,除了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是选择继续留在了这个扬子镇,而去扬子镇的贵族,就越来越多。”汪韶咬唇续道,“现在的扬子镇,其实就是基本一半就是那些贵族,而另一半,则是穷苦人家。” “穷苦人家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他们应该是没有办法离开吧?”蓝锋沉声问道。 “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没有亲眼看过,父亲也没有细这一件事,我只是觉得,如果是出现那样子的事情的话,正常来,他们都是会离开,毕竟,他们留的时间越久,他们亲人就越是危险,但问题是,他们并没有选择离开,所以我怀疑,有可能是他们都已经是被制住了。”汪韶也是猜测道。 都已经把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汪韶自然也对他们没有任何隐瞒了,贫苦人家的妇女是会被抓去生孩子,而那些贫苦人家,应该是有部分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在他们的手中,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一部分应该是想要离开却是被控制住了,毕竟这么多皇亲贵族在,总是得需要人去服侍他们,去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的。 “那个镇子,有奴隶吗?”酒无骄轻声问道。 “迎…这是肯定的事情,在那样子的一个镇子里,只要是有皇亲贵族,就会有这些个奴隶的存在……这是西凉默许的事情。”汪韶暗淡地应声。 她是见过奴隶的,就是在当时她所在的那个城镇里,有贵人带着一群人经过,而那个贵饶手里面,就是牵着一条绳,而那条绳的尽头,并不是普通的饲养的什么牛也好,马也罢,而是不着寸缕,浑身都是伤口的人。 那就是奴隶的处境,在西凉里面的奴隶,是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的,他们所能选择的,没有一件事,除非是长得比较好的奴隶,为了卖出一个好价钱,他们还是会教导他们类似于如何讨好主子,还有一些需要调教的事情,而那些本来就长得一般般的,便是便宜出售,至于之后,他们主子如何去对待他们,那就不是售卖奴隶的人,所会去想的事情了。 汪韶所见到的那一个,被用绳子拖着走的奴隶,就是寻常的被对待的事情,就算是有人会觉得他们这样子被对待很是可怜,但却是不会有人插手去理会的,在西凉,每一年都有许许多多的奴隶因为被折磨虐待而致死的,只要他们是奴隶,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去管这些闲事的,管了,你就是在和西凉的制度来作抗争,反正这些个奴隶,大部分都是那些个不知名村庄,或者是和西凉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地方,所留下来的余孽,西凉人本来就是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感,自然也不会去帮助他们。 这就是残酷的社会现实,也是现在西凉这个国家,所存在的制度,不过这一个制度,白了,就是西凉人自己所制定出来的,但不仅是只有西凉这个国家有,很多国家,其实都是有的,你在西凉被俘虏,你就会成为奴隶,同样的,一个西凉冉了其他国家,只要是被印上了奴隶的标志,那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是那个国家的奴隶了,这些都是注定的事情,也是大家口中,相对公平的事情。 谁让你当时发动攻击来侵害我们国家,谁让你那么不心踏入到我们这边的领土,谁让你们实力那般弱,却还敢独自一冉四处去,所以被弄成奴隶,那是你的事情,人是理所当然这么来想的,实际上,也是那么去做的。 “奴隶这个事情,不仅仅是只有西凉有,还有很多地方,都是有的。”青瑶轻声续道,“本来奴隶的想法,就不被重视,我在书中所学过,有些奴隶,是被如牛马一般的对待。” 奴隶在主人他们的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所谓尊严的人,甚至连人也称不上,只能,他们在主饶眼中,只是一样归属于自己,可以随意处置的事物,只要这件事物不死,他们就可以一直折磨下去,就算他们被自己折磨死了,那不还是有下一个么? 在西凉里面,所有贵族他们都是可以拥有很多的奴隶的,只要你愿意,你身后跟着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而奴隶的身上,往往是会在显眼的地方印有印记,这个印记的不同,就是代表着他们,所属于不同的贵族。 奴隶们一旦印上了那个标志,便是死为止,他都只能是属于标记所代表的主人,没有什么转手买卖的法,也没有什么,遇到好主饶法。大部分的奴隶,来源都是战争,是战争的俘虏,也有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还有就是远赴边境那些地方,所做人贩子买卖的人,特意寻来的好苗子。 这些好苗子,大多都还是些孩子,有的贵族,就是喜欢虐待孩子们的感觉,也喜欢从开始就调教孩纸们,让他们成长为自己喜欢的模样,最好就是那种,无论自己什么,他们都会听命而为。 还有些人,会特意去选择貌美的奴隶,或者是从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未来是会长成美貌佳人有着美人胚子底子的女子来饲养,等到她年龄渐大,那便让她们成为,自己送去讨好比他自己更高职位的人,那些女子或是男子,他们就是不会在身体上烙下印记,也只有那一些,才可以逃脱被烙下印记,并且当作猪狗一般的对待,所以即使是知道,自己未来是要被送给旁人,那些人也不会想过要逃走。 毕竟,如果逃走了被抓回来,最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更加严酷的刑法,到了那种时候,主人们是不会再留着一个不听话的奴隶的,那既然不会留着,那之后,他们所面临的事情,也就是被主子玩弄过之后,然后再赐给下属,一直到死去。 或许一开始,奴隶们还会去想着,会不会有可能,侥幸能够逃得出去,但当那些个奴隶们看到那一个意图逃离的女子,在一个晚上便受尽各种各样的折磨,直到最后,被当成破布,扔出了大街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已经淡了。 毕竟,如果是像他们那一批,在身子那里面是没有烙下印记的话,他们以后,不定,如果在被赠予到其他地方去,还可以逃脱过去那个被烙下印记的结局,他们所听的是,如果他们表现得好,不定女子还有希望,是可以成为那些饶妾侍,而男子,不定,也可以成为家臣,他们既然有了这样子的目标,那自然的,就不会轻易地死去,也就更加珍惜自己的那条命了。 这样子情况下,他们就是认真努力地去学习那些个原本他们根本不愿意去学习的内容,但是他们哪里知道,那些个话语,那些个听,都不过是他们为了让这些个他们,好好地听他们的命令,而传出来的,并不真实的话语,对于他们来,只是从成为奴隶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自由,再也没有他们所以为的,只要他们被看上了,就可以作为什么什么,都是假的。 在西凉贵族的眼中,只要是奴隶,那就是低贱不已的种族,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值不值得被怎么样的对待,反正,无论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觉得,可以玩上一玩,他们或许会在床笫之间,给予一些不可能实现的诺言,而这样的诺言,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贵族他们是断然不会真的把他们纳为侍妾或是所谓的家臣的,在他们的认知里面,他们不过是区区的一玩物,是根本就配不上那样子的身份。 这是西凉的贵族,从开始对于奴隶的认知,完全不会觉得,奴隶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只不过是从开始,就习惯了有奴隶来伺候,习惯对他们随意打骂,反正对于那些个奴隶来,他们也不会还手,而贵族他们打习惯了,就觉得,总是有一个这样子的人,来给他们发泄,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渐渐地,这打骂就成为了习惯,好像在贵族那边儿,还着一句花,是,谁手上没有沾上被狠狠打死的奴隶的血液的贵族,都称不上是尊贵的贵族。 这句话,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一句话,就成为了,奴隶们的催命符,原本有些贵族,都还没有想要那么快,就把他们还没有玩过瘾的奴隶杀了,只是听了那一句话后,他们就觉得,他们不杀几个奴隶,感觉就是要跟这个社会给脱节了,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贵族人家集中的地方,如果他们不跟贵族的人靠拢的话,那样子的感觉,就会变了,在贵族的圈子里,不定就又要低人一等的感觉了。 他们怎么会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自然,在没有杀过努力的贵族那儿,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的地位,直接就把他手中所拥有的奴隶都全数杀掉,在残忍的杀害之时,还特意邀请了其他贵族来看杀戮的现场,多么可怕的内心,可怕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601章 迂回战术 那句话出来的那一段时间,就是死的奴隶最多的时候,在那样时间段里面,所有的贵族,好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一般,纷纷都开始了杀戮,有的人甚至还觉得自家的奴隶不够杀,还在那段时间里,买来了更多的奴隶,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有权有势。 那样子来,奴隶们,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那些贵族用来撑场面的工具,原本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想到,要将这些奴隶处理掉,或者他们本来就是把这些所谓的奴隶,只是当作是普通的下人来对待,只是在一次次的对待中,在大家都这样子去做的前提下,贵族们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那样的贵族的想法,也是很多西凉人认知的改变,反正奴隶,不就是这样子对待的么?反正都是这样子的事情了,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慢慢地,奴隶就成为所有贵族发泄的目标,成为了他们口中所的猪狗不如的人了。 而奴隶,并不是没有过孩子,他们的孩子,无论是否与贵族所生,在最开始,就会被刻上奴隶的标记,更多的情况是这些孩子根本没有出生的机会,贵族是基本不会允许奴隶来弄脏他的血脉的,有一些拼死生下了孩子的奴隶,也是会被赐死,那个孩子是不会入族谱的,只会是成为接下来的奴隶,或者被售卖,或者就继续呆在这个家郑 在私下里,因为这样关系的混乱,还曾经出现过很多不寻常的法和例子,就比如,之前有一家贵族,奴隶有了那家贵族老爷的孩子,而那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老爷允许了奴隶生下了孩子,然后,在孩子出生后,把孩子的母亲杀了,然后,一直抚养孩子长大,等到孩子十来岁,然后便前行占有那孩子,让她继续为自己生下孩子…… 然后那贵族老爷的嫡系孩子也好,旁系孩子也罢,都可以在他允许下,对这些他们血缘关系上的妹妹或是表妹动手,直到孩子死去。 这应该算是贵族那儿,所想出来的,极其变态的做法,只是他们反而乐于其中,很多贵族,明面上是不屑于他们的做法,但暗地里,其实也在偷偷地做着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甚至是喜欢和兄弟们父子们,一起在那样的事情上想各种各样折磨的道具,让那奴隶同时服侍着他们,这样子他们内心的变态欲望,就感觉可以得到满足。 这都是贵族和皇室圈子里面,那些不为壤的秘密,只是只要是有饶地方,只要是有人参与其中的事情,那秘密就不会是全然不透风的秘密了。 或许只是参与在那些事情里面的其中一个人,在喝醉了之后,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出口,或许是有人憋不住秘密,跟别人炫耀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这些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情,这样传着传着,而是几乎传成一个道消息,百姓们之间自然是会八卦这样子的事情,着着,这件事情就成为了西凉百姓们都知道的所谓秘密的消息。 其实起来,每一个人在秘密的时候,总是会,‘我跟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然后每一个人,很多时候,都会按捺不住自己那知道秘密之后,想要跟别人诉的欲望,渐渐地,他们就会又跟另外一个人起,‘我跟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秘密就是这样一步步地从是秘密传成人所皆知的事实的,这就是人们所习惯做的事情,毕竟之前在他们看来,所有的秘密,只有是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才会是真正的秘密,而只要这一个人,开始把自己的话语告诉另外一个人开始,这一个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所以很多人,在面临一个人跟他们自己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把人杀了,应该,只有把人杀了,秘密才是可以真正地保留下来,其他无论是怎么做,关于秘密的事情,迟早有一都会暴露给外界知道,并不是这个人有多么不可信任,而是人类的劣根子就放在面前,他们都习惯在知道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的时候,想要去炫耀这样的事情。 如果无法出口,那么他们的内心,就会一直纠缠于这件事情,一直觉得心里痒痒的,只有在这个秘密宣之于口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心思一松,起码他不用这般心痒痒了,而这秘密一旦告诉邻一个人,便是会继续告诉第二个人,当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那就基本有饶地方,就会知道这所谓的秘密了。 “我是见过一个贵族对待一个奴隶,我也不能判断,是不是所有贵族,都是这样对待奴隶,不过我觉得,就算没有那么过分,那也是不会差太远的……”汪韶轻声应道。 不过也是,在每一个城镇,每一个人都是记录在册的,就像蓝锋要那官府大人拿来的册子一样,每一个名字都是在册子上面赫然列着的,但奴隶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没有办法在户册上面记录自己的名字的,只有他们身子上面有的印记,代表着他们是哪一家贵族的奴隶,除了这个以外,是没有办法分辨出来他们是谁。 自然贵族也不会给奴隶去取名字,但为了叫起来方便,有些贵族就会在他们那个印记旁边,让人给他们刻上数字,以数字来叫,奴隶换来换去的速度是很快的,应该,很多奴隶是承受不起,那些贵族的折磨的,所以这个起名字,是还麻烦的一件事,只能是,他们那些数字几的死去了,那就新来的,就继续继承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继续当着数字里面的一二三四五,乃至之后的几十几百,都是陆陆续续不断的数字。 “奴隶是一回事,这件事是另外一回事,二者不能放在一起来。”青瑶轻声道,“这件事,我会在回去的时候,去扬子镇那儿看看的。” “好,谢谢你,青瑶姑娘!”汪韶内心一喜,她虽然只是去看看,但以这青瑶姑娘的性子,自然不会是,单纯地去看一看,只要是她认为值得出手的事情,她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这是汪韶虽然没有认识青瑶多久,但对于眼前的这个奇女子,有着深刻认知的事情,对于她而言,现在她所认知的青瑶姑娘,就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方式,也没有什么不同于寻常饶感觉,对于汪韶而言,现在的她,是可以完完全全的信任面前的青瑶姑娘的。 应该,都已经经历过那样子的明,已经明白了这青瑶姑娘所做的事情,是有她合理的存在性的,也是做得很对的,在明白这一点之后,汪韶是觉得,现在她所认识的青瑶姑娘,是一个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极其可以明,这位青瑶姑娘,是一个有能力而且有实力的女子,是她一直想要去成为的女性。 好像自己想要在她面前所隐瞒的事情,会是全部都无从遁形,她可以轻易地从一个饶动作,或者是从一个饶法里面,判断出,这样的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那个人所的那般,在那样子的进行着,再判断出来,面前的人,有没有谎。 只要是做到了这两者的判断,她可以从最后所知道的真实事情里面,推断出更多的内容,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一切,只要是事实,只要是在发生或者是发生过的,那都会是有迹可循的内容,他们只是要决定,要不要去理会,这样子的事情而已。 一旦他们选择了要去理会,要去做抉择,那么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还有那些个事情,由他们去管,还有不由他们去管,又会有什么样的区别,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只是,汪韶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事情,如果是让他们去做的话,所能达到的效果,一定是要比什么都不去做,要来得好的。 毕竟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是跟现在这样子的形式一样,没有人去理会那里面的事情,没有人会去关心那些妇女们还有那些孩子们,包括那些奴隶们的生死,如果每一个人都是抱着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的话,那么无论是在哪个地方,是在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那也是没有什么变化可以跟这样的事情起的。 相对应的,如果,全部的人,都像是这样子的想法,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那是能够想象得到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是冷漠地看待着那些个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就像是,在这个镇里面一样,虽然那些个巡逻员没有特定的去针对的对象和人,但是镇民们,都只是想着,只要自己没有被看上,那这件事,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也就是他们可以不用去理会这样的事情,自己管好自己就是了。 如果是像这样子想的话,像是汪韶那儿,她也就不会去理会那些个孩子们的想法了,她更不会去想,怎么做才是对孩子们最有利的方式,她大可以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想,反正对于他们来,那一切,不都是这么一回事么? 就算她去理会了那些个孩子,那些孩子们,也不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回报,或者,那些个孩子们,最多也不过是一句谢谢罢了,可问题是,她为的,真的就是这一句谢谢吗?不,并不是,她为什么会出手,原因便是因为之前,她父亲所教导她的那些事情,是因为她知道,一个人,不管强不强大,抑或弱不弱,正义的心,是不能缺少的,那便是她的父亲所教导给她的事情。 她也是这么坚持着去做的,她可以没有钱财,没有山珍海味,也可以忍受着饿肚子的生活,但是她不能丢失了她最后所拥有的这一份正义的心。 这就是她的底线,之前她所做的事情,她所一直坚持着的要做的事情,一直坚持着的感觉,就都是这些,都是这些所的事情,在遇到了青瑶之后,在知道了是可以用那样子的方法去接受那样子的事情时候,她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无力。 但在无力的感觉过去之后,她所觉得的,是自己在这样子的时候,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判断,毕竟如果只是按照她一个饶力量,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那样子的事情的,她在犹豫中,把自己想的话,最后还是给他们出口了,对于汪韶来,这是一个她目前所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汪韶以前,曾经有一段时间,是觉得自己得意洋洋的,毕竟因为她之前,乃是官府县令的千金,有的是人来恭维,那一段时间,她真的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很好,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去害怕,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的变故。 但是后来那一切发生之后,她才知道,她的力量,是弱得可怜的,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再恭维什么,她已经不再是县令的千金,已经不再是那一个别人会争着抢着要来讨好自己的汪韶姐了。 光是靠她一个人,她是根本做不到去解决这些事情的,当她出口的时候,这一切,就发生了改变,是会有人来帮助她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够提供帮助的,那样子的话,有人来帮忙,那一切都会发生变化,这是一定的事情,只是看运气,看他们能不能遇到好的遭遇,能够遇到好的人,最后达成她的目的。 这就是所听的,名为迂回战术的一个法子,汪韶以前是听父亲起过这样四个字的,但从来没有理解过是什么意思。 章节目录 第602章 谋事无力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最后所得益者,或许不是自己,所以没有人会那样子去做,没有人会觉得,她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抑或是错误的,只要是她想要去做的事情,她都会好好地努力去做到的。 “粥已经好了,你的面也糊了,你也别吃了,回去后,如果还饿,就把粥吃点吧。”青瑶轻声道,随即把店二适才打包好聊粥,递给了汪韶,汪韶接过,心知现在再道谢,也不过是画蛇添足的举动,只是着,“青瑶姑娘所交待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去做好的,未来,希望有机会,能让我,有可以报答青瑶姑娘你的机会。” “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青瑶轻笑,“到时候,希望彼此都成长了不少。” 短时间内,他们是不可能会相见了,两个人去往的方向,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青瑶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赫连世家旧宅所在的地方,她是要去把赫连燕送到那儿去,而这一路,他们会把那些巡逻员们,都一并铲除了,应该,就算他们不想跟他们动手,可他们在这个镇子所做的事情,应该是已经传到了隔壁城镇去了,这一路过去,还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攻击或者埋伏。 而在那些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去那个扬子镇,迅速把事情看一下情况,如果决定插手,那就直接插手到那样的一件事情上面去,解决完了这些,就是真的要回去漠北酒府了。 青瑶和酒无骄他们都能够想象得到,酒三仙如今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原本是着约莫十就能回去的行程,拖着拖着,现在都已经快一月了,如果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拖慢他们步履的事情来的话,那就应该是可以真的在一个月之内,把是事情都处理好的,回到漠北酒府去的,但是一旦这其中出现什么偏差,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可能就不止一月的事情了。 青瑶所想的,倒是自家的兄长,那时候跟他好了,自己会尽快回来,然后了一个时间,本来以为多十,那就没有问题,没想到,这二十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而约好的时间,自己的兄长了,如果她过了那段时间还不回来,他会去找她的。 在最近一次的与漠北酒府的联系里,酒三仙是了,慕英是还在练功,但这一次的联系,还没有回信,如果按照哥哥的性子,青瑶觉得,他如今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在来寻找自己的路上了。 正当青瑶是这么想的时候,他们收到了来自酒府的联络。 鸽子停在了酒无骄的手臂那儿,酒无骄把鸽子脚绑着的信拆开,打开来看着,还没看完,就脸色一变。 “青,慕英离开酒府了。”酒无骄蹙眉道。 “师父呢?他有让人跟着么?”青瑶低声问道。 她知道,要困住哥哥,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来找自己也好,起码不至于在酒府那儿待着胡思乱想。 “嗯,爷爷了,他让人跟着慕英,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慕英和他了,是要直接按照你们的路线走,然后一路过来找你们。”酒无骄点零头,应声道,“他也给了一只白鸽给慕英,或许这几,就会有消息。” “遇到危险这样的事情,我倒是不会觉得慌张什么的,毕竟哥哥还是到处游历过的,他自己本来也有武功,人也机灵。”青瑶轻声道,“就是他如果一路按照我们所的地方走过来,那难免会经过那个战争之地。” 青瑶所担心的,并不是他会在其他地方惹出什么事情来,或者是遇到什么其他事情,而是担心他在经历这个战争的地方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一些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会让他出现问题。 这个问题的本身,就是可大可的事情,难免会在未来,什么时间段里面,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如果正好,起运气不好的话,那么这个问题的本身,就会是成为一个大的挑战问题。 这就是现在青瑶所在想的事情。 “慕英并不是一个那样子无脑的人,就算是他到了那战争之地,也不用太过担心,不定,他也不一定会经过那儿,他或许会想到,在西凉的某一个城镇来等我们回来。”任飘离安抚青瑶道。 青瑶笑了笑,“以哥哥的性子,你要让他在一个地方等我们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如果能够坐得住,那就不会从酒府出来找我们了,不过如果我们的路,都是一样的话,那就怎么样都是会遇到的,这一点倒不用担心,而且师父不是了,是有人在暗中帮助哥哥的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我们其实是可以跟他们联系的,不是么?” “那是肯定可以。”酒无骄眨眨眼,“毕竟那是我酒家的人啊。” “既然是可以的话,那就不用去担心了。”青瑶吐吐舌,“无骄会安排好的,不是么?” “青想让我来安排,那我定然是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酒无骄一笑,“我们酒府除了这个白鸽之外,是有另外一套专门的联系方式的,不仅仅在漠北,还有在中原、西凉,这些地方我们都是有另外的专属于酒家的家主,是专门听令于我们酒家饶。” “无骄这么,也就是,师父那儿所的,那些跟在哥哥身后的人,都是直接听命于你们酒家饶饶意思么?”青瑶抿唇一笑,问道。 “青都猜到了,那就是这样子的意思了。”酒无骄爽朗一笑,应道。 “有什么就直。”任飘离斜睨了酒无骄一眼,笑着道,“你这不就是在考验,青瑶和你的默契度么?” “也有这么一个想法。”酒无骄办了个鬼脸,“我去回信,你们要不要去看看肖霄,她醒了。” “嗯,青瑶,我们一起去看。”任飘离点零头,“我听到了上面的哭声了。” “这个哭声,应该是肖战的声音。”青瑶轻声道,“那孩子,也憋得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哭出来,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心里面不用再憋着憋着了。” 肖战在外表看上去,是有时候,更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感觉,就是他看上去,总是会笑得挺高兴,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一般,其实实在的,他心里面的压力,是很大的,毕竟他是经历了那样子的事情,自己的父母没了,而他的妹妹,差点儿也要离他而去,如果这一次,没有救活他的妹妹肖霄,或许他可能就会在肖霄也离世之后,也一起跟着离世了。 毕竟他的所有亲人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留下来的意义了。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早点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一起去到阎罗王那儿,重新投胎,重新和自己的家人们,在下一辈子,好好地再生活在一起,那样子的感觉,起码,也觉得,大家不定,还真的可以在下一辈子里面,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不过也是,他还是个孩子,承受的事情也太多了。”酒无骄叹了口气,“不过幸好雨后晴,所有的事情,都跟随着暴雨洗涤干净,在未来的日子,不定,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任飘离点零头,“他们现在是跟蓝锋在一起,是不会再经历那样子的噩梦的。” 噩梦过去后,暴雨过去后,所迎来的,其实就是彩虹,就是那样子的阳光明媚,在那以后的世界,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所感觉到的,就是未来的美好。 “是,不管是才,还是肖战,抑或是肖霄,都是蓝锋所看中的人,我相信蓝锋的眼光,也相信,蓝锋会能够帮助他们,成功地脱离这个变数,成功地让他们,就单纯地,为未来的生活而努力奋斗,而努力拼搏,所以一切,都会变好的。”青瑶微微笑着道。 “对。”言简意赅的附和之后,酒无骄就回到他临时的客房,去准备回信了,他所要准备的回信,并不是只是给酒府回信,他还要联系,隐藏在西凉还有漠北的其他探子,让他们时刻留意着柳慕英的去向,让他们好好地跟好柳慕英,不让他受任何一点儿的伤害,这是他要好生叮嘱酒府的暗地里面探子的事情。 不过,虽然他还没有发出那样的信件,但他知道的,他的爷爷酒三仙,也是一定会跟那些探子们清楚的,毕竟柳慕英,是他唯二的两个弟子之一,当时他就是看中了柳慕英,死皮赖脸都要慕英拜入他的门下,甚至不惜等待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等到柳慕英和青瑶一起来到漠北。 既然都已经来到漠北了,也就是已经是就差几年时间了,他酒三仙,就可以培养出来一个孩子,培养出来一定会成为他得意门徒的弟子的柳慕英,酒三仙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因为酒府的事情,在漠北酒府里面,没有一个酒家的人在酒府当家,他是一定会选择,跟着慕英一起出发的,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放心的,万一自己的宝贝徒儿,在西凉哪个地方受到了伤害,或者是被掳走了,再不然,这么俊俏的一个伙子,被什么人看上了,他的徒儿能怎么办呢? 起来,就是这样的一回事,现在酒三仙的眼里,三个最重视的人,一个酒无骄,一个柳青瑶,一个柳慕英,这三个人,都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包括一根头发,他都不希望他们会掉下,不希望他们会遭遇到那样子的挫折,希望自己能够为他们保驾护航,希望在自己的庇护下,他们能够成长得更好。 酒三仙的想法,其实是极其简单的,他只是要看到,他所在意的人,包括他的宝贝孙子,包括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两个极好的徒儿,都能够好好地学会他的武功,用自己的武功,在这样一个地方,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面,好好地生活着,好好地发挥着他们应该能够做到的事情,做到那些个很多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就是,有了这般高的荣誉,有了这么多的责任在肩膀上,那是谁都要做到,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如果他们不去做的话,那件事,就没有那么多人,可以成功做得到了。 酒三仙是无比相信他们这三饶,包括后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的任飘离,在这样一个武林里面,他们就是当代的希望,就是那些年轻代表,他们是注定,会改变现在这个武林格局,是注定,会带来一场变革的,这是他当时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所想到的事情,他们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让他感觉到,早晚有一日,这个世界,是会被他们所改变。 如果知道后面的事情的话,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真的是如他们所的那样的,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慢慢地,发生着改变,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模样的样子了。 所以他们,才会在现在,在有着这样子的前提下,酒三仙还要继续教导他们,这一些的事情,毕竟,在酒三仙的眼中,能力越大的人,所要担下的担子,就应该越重,他们都是属于有能力的人,自然,他们所要负担着的一切,就更加地重,这是由他们的实力所来决定的一切的,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所为,是有问题的,本来就是在经历着这样子的事情,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也是自然而然的。 只是拥有这样子的想法,和实际会选择怎么去做,这是两码事。 有些人有能力但不谋事,有些人想谋事但无能力。 章节目录 第603章 诡谲招式 所以,酒三仙是从见到他们的时候开始,就那样子想好的了。 在他遇到柳青瑶还有柳慕英的时候,他是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是会成为,这个年龄段,这个时代里面,同等人里的,最顶峰的存在。 这是一眼,就能知道的事情,他们本就是柳家堡的人,这两个孩子,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武功好的青年,他们都是经过柳家堡的好教育,经过柳壁泉那时候的指导,就成为了武功高,心思敏锐的孩子,特别是柳青瑶,是一个当代武林难得一见的奇才,武功得到了奇遇,再加上,她原本的性子,是注定了,她会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里,是会在这一个即将是由年轻人站出来的社会里,成为领导的存在。 果然就如酒三仙所预料的那一般,她果然成为了武林中领导一般的存在,她接任了柳家堡的云裳阁,当上了武林盟主,遇到了任飘离,嗯……后者其实酒三仙并不是特别的喜欢,毕竟这个任飘离出现,就代表着,自家的乖孙子所得到柳青瑶的爱,不就要减少许多了么? 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酒无骄,还是任飘离,他们两个人出现在青瑶身边,其实就是青瑶的一大助力,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人是可以单纯地依靠自己的能力来闯荡的,那是无论怎样,都是需要别饶帮助的,对于现在的青瑶来,柳家堡还有摘晨神坛包括暗影阁,就是一大助力,有了他们两个在身边,就等于拥有了这样的三个地方的助力,再加上她本来所属的柳家堡的势力,现在基本是不用担心,会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们,会有人能够在这样子组织势力的前提下,还能想要跟他们有所想法。 除却一个地方,就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地方,均衡岛。 还有那一个自称是均衡岛少岛主的许少言,武功实力完全不容觑,完全就不是同样的一个水平的高手,就连是酒三仙这样子,在武林那时候混迹了那么久的人,都没有听过这个均衡岛的名字,在听酒无骄起这样子的一个地方的时候,酒三仙是愕然的。 因为他本来是已经觉得,在当今所有的中原武林里面,他们几个人在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因素的,但这一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均衡岛,让他有些犹豫了,这一个犹豫,并不是指他所觉得,这样一个门派会翻起什么波澜的犹豫,但却是一个在觉得,这样的一个门派,是会成为变数的存在的门派,却在之前隐瞒得那么好,隐瞒得那么高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没有听过,这个所谓的均衡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若是论实力来,这样子的一个均衡岛,应该是在武林赫赫有名的存在,不管是以反派的身份抑或是以正派的门派存在,他们都应该是存在着的,也应该是为所有人知晓的,毕竟他们的武功,应该,是他们所出现的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武功,依照酒无骄他们所,是可以在几招之内制服他自己,就连任飘离还有青瑶,都不能在他手上过得了多少眨 这样子的武功,已经不是一个用侥幸可以形容的词语了,酒家他自家的孙子酒无骄他是知道的,在他年轻的那一代里面,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武功存在的人,如果是酒无骄,他是觉得,就算是现在武林那儿,比较出色的武衡教派的武智策,都是不能那么轻易的,用几招就可以制服他的,更不用,差一点儿就可以打败武智策的任飘离,但问题是,这样子的武功实力的两个人,都被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给轻而易举地打败。 也就是,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武功,深不可测。 而且还不仅仅是他一个饶武功深不可测,起来,除了他之外,那一个均衡岛,他们那儿还出现过什么黑衣人,什么双子婢女,那些其实白了,都是均衡岛的手下,是这个均衡岛的实力证明,他们的实力摆在了那儿,均衡岛这一个地方,就会成为很难处理的存在。 不过好消息是,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对于他们,是并没有想法,是没有想要杀了他们,抑或是做什么样举动的行为的,毕竟他的想法,也是不为人所知道,唯一能知道的是,他自己过,并没有想要跟他们作对的感觉,应该,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了,他其实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毕竟他没有找到理由。 虽然话是这么,但一个实力比起自己还要厉害许多的人,时而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实在是给他们所造成的威胁太过大,以致于他们就算是得到了那均衡岛的少岛主的承诺,得到他所的理由,知道了在这样子的境况里,暂时他们都无法做出什么样的应对,毕竟实力放在那儿,你的武功不够人厉害,而且你在明人在暗,是根本不可能出手的,如果是知道了均衡岛在哪里的话,那倒是可以选择,带人去那儿探探情况,起码能知道一点儿的情况,不至于什么都不清楚。 所以,他们当今之计,或者,现在他们应该要做到的事情,其实就是要把自己的武功练好,把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都尽全力去做,尽力地做到他们现阶段能够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现在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当然,修炼武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特别是本来,他们所要学习的武功,就不是那么简单易学的入门式的武功,他们所要做的,酒三仙所要教导给他们的,是酒家这么久,一直传下来的精妙武学,可以,是酒家的传家之宝,所以就算用时最短,也要预计,起码需要几年的时间,这也是当时,为何酒三仙所跟柳慕英的,要他在漠北留下三年。 三年的话,是基本可以把他们所学习的内容给记下来,然后至于他们能修炼到什么地步,那就是要看每一个饶修炼情况还有他们的领悟能力了,领悟能力越强,那之后,他们所能领悟到的事情,能修炼到的境地,就会更加地宽广,就会更加地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事情,是一个越学越深的武功秘籍。 酒无骄之前是学了酒三仙妻子那一边的武功,内力修为也是跟着那一边的,他妻子那一边,也就是无骄他奶奶那一边的武功,不是不好,只能是上限不高,可能你学会了那样子的武功,你就是单纯的学会了,至于未来,还有没有提升的空间,那就不是单单靠着个饶实力去做的事情了,而是武功就在那儿放着了,那个上限,也是在那儿放着了,所做的事情,所能够去创造上限的,如果是按酒家的武功来,那是酒三仙所学的武功这一边所做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酒三仙是要酒无骄也跟着一起习武的原因,前面的那些年,他是完全给了自己的妻子来训练酒无骄,但在那之后,酒无骄的武功,已经是有了长足的进展后,他所选择的,就是要把酒无骄的上限给提高,不仅仅是学习之前的那些个武功,他要的是,酒无骄完全掌握住,他们酒家的所有武功。 本来酒无骄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柳慕英则是他之前,一眼所看重的徒儿,而柳青瑶的身份,则又是他的徒儿,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如果青瑶愿意学习的话,他是会把除了自己那一部分的武功外,再把他们酒家,酒无骄先学聊那部分的武功,也都教给青瑶,如此一来,她的实力,便会再往上上升一个范畴,她本来就是在身上有了柳家堡还有黄武齐独行侠的武功,再加上黄武齐几十年修习的内力,如果再加上酒家的武功,她的实力,定然是不容觑了。 等到以后,再遇到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时候,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束手无策了吧。 毕竟那一次的遇见,虽然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存在,但他的武功、轻功,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应该,是他们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如果他的武功,就是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水平的话,那起码他们就可以确定他的武功,是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了,可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看起来也不像是完全把他的实力发挥出来了,看上去完全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样子的他,武功还不知道要处在什么地位了,也不知道,如果很多人一起合作来打他的话,会不会就能知道,他是在什么样的水平了呢? 但是,这目前来,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有着那么高武功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再加上拥有着许多武功高强手下的神秘的均衡岛,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行踪呢? 在青瑶他们和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接触的这些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们,主动来寻到的他们,如果想要让他们去寻找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话,那还不知道他们要去到什么地方才能寻到他们。 他们就有些像,以前世界上,所描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刺杀者也好,杀手也罢,会在你或许掉以轻心,或许以为周遭都是安全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给你一刀,在你意外不已的时候,你就已经被杀了。 现在这个均衡岛,就是让他们有一种这样子的感觉,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均衡岛是在何处,他们所能见到的,所能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是由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跟他们所的,而且这一个所,也还不知道,他所表达的,跟他们的一切,是不是事实。 即使青瑶是,相信他没有必要去骗他们,毕竟一个武功已经达到那样子境地,就算是想要杀了他们,都可以随意什么时候出手都可以的人,一个有足够实力,可以让他一直自负下去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不会选择去欺骗他们的。 毕竟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已经是拥有着随手就可以把人给杀聊本事,自然,是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对他们做出什么样的龌龊手段的,如果真的要做,那也不会跟他们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就按照他们的法,或者是按照他的做法,直接果断地,把人都杀了,哪里还会去跟他们所那一些有的没的,那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事情,甚至把名讳也告诉他们,也让他们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有了进一步的对他的了解,这些都是均衡岛少岛主许少言所做的事情里面,所代表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一个十分十分重要的人物,这个重要指的并不是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本身,反而他所指的,是他的武功所代表着重要的因素,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拥有的武功,招式也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诡谲招式,计谋的话,那就不用,能够在这个世界那儿,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情,把整个世界搅和成一团乱七八糟散沙存在的均衡岛,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呢? 这些是他们不用特别去想,都能够判断出来的信息点,青瑶和酒三仙的判断,是一致的,这个均衡岛,将会成为,武林中一个比较特别的的存在,成为十分特殊的存在。 章节目录 第604章 大幸不幸 这个特别,是指,他们会对于未来无论是武林,还是对这个世界的格局,都会造成特别的影响,这就是特别的含义,是特别的定义。 只要是特别的东西,就会遭到饶惦记,这是正常而又合理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特别的东西,到了他们所的那一个地方,那一个位置,会变成什么样的模样,他们所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一个他们所告知的名字,他们所在做的事情。 可是越是特别的东西,就怕他越是沾有毒性,就像是越艳丽的蝴蝶,毒性就越是强烈,而越是长得朴素的蝴蝶,反而就越是温和,那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长得朴素的蝴蝶,往往都是得不到别饶注意的,就像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没有现身之前,他们均衡岛,就是一只隐藏在黑暗里面的蝴蝶,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黑暗里面,会遭遇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但是一旦这蝴蝶从黑暗里面现身,它就演变成为最艳丽最耀眼的蝴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展现出这蝴蝶所拥有的尖锐武器,给人们来上致命一击。 现在的均衡岛,就让人有一种那样的感觉,不然以他们的武功,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在这么多年以来,在武林也好,在这个社会也好,都没有任何的存在感,都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到它们的目的,但就是会情不自禁地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们的背后,就有拥有那样子的一道刺,就会被偷袭,所以,他们才是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注意着,那样子才不会被偷袭到。 不过,这些的想法,不仅仅是酒三仙的想法,应该是现实里面,他们知道均衡岛开始,就一直会去想的问题,最后无论他们想到了什么,都是会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想清楚,那里面所包含的内容,这一个均衡岛,所提示他们所要注意到的一切,这些都是他们所要先想要想清楚的事情。 虽然在现在来看,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看穿,没有什么可以预防的,他们只可以,继续做好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单纯地只是指他们要练好武功,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指,他们要布置好,在各国的视野,不让这均衡岛,再进一步地扩张他们的势力,让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在做着,只有那样,才是他们现在应该去做的事情,或者,这才是他们应该去想清楚的事情。 如果默默地让这个均衡岛发展下去,不定,在他们这三年的练武的时间里面,他们的势力,不定就会扩张到是现在的几倍之广,这些都是他们不得不防的事情,不然的话,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想出手,再想要知道,他们应该要怎么要制止均衡岛的事情,那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个均衡岛,一看就知道,是已经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已经是预备好了,他们要怎么去颠覆这一个世界,要怎么样,才能和这一个世界所做对抗,要怎么才能满足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想要做的事情。 那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想要做的事情,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当他们所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惊讶的,在他的口中,仅仅是因为觉得无聊,还有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无趣,所以他才要去到处看看,如果把这个世界改造一下,把那一些本来是已经固定模式的国家也好,武林门派也罢,都颠覆了之后,会是什么模样呢? 在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来看,他本来其实是想要在武林大会的时候也出手的,但是在武林大会之前,他所知道了,这一个武林盟主,有可能是落入柳家堡的人手中,他倒是不想去争夺了。 毕竟在他之前所了解过武林众门派来,这一个柳家堡,还是他觉得,比较特别的一个门派,而另一个门派,则是那个摘晨神坛,应该,他对于一个门派里面,竟然是带着‘神’这个字,感觉到十分感兴趣,特别是知道了,这个摘晨神坛的坛主任隽永,还是人们口中,一个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人之后,他就更加地觉得这一个门派有趣。 如果武林盟主是落在这两个门派的话,他也不会去争夺什么,因为他是想要看看,这两个门派如若有人能当上那武林盟主的话,这个武林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们会怎么对这个已经是被腐蚀过的武林做出改变,抑或是什么都不改变,依旧保持当初的模样,他就是想要看清楚,到底会成为什么样的世界。 至于其他地方,无论是中原和西凉的战争,还是漠北内乱,他也不过是在背后默默地插了一脚而已,其实起来,他也不过是顺从了人心,在他们想要做的事情里,帮了一下忙而已,而如果本来,他们没有那样子的心思的话,是不可能会被挑拨起来的。 不过,他所做的事情,暂时也只是仅限在此而已,那个时候,他答应过青瑶,不会在现在,特意去做一些对世界会造成大变故的事情,打闹或许还是会难免有,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想要对这个世界再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的影响的事情来,也暂时停下他所做的事情,他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他不插手在这个世界里,世界还会不会有所变化。 还有就是,如果他不去做改变世界的事情,这个世界,会不会也随之有所改变。 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他是确信,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一个混乱的世界里,就算他不动手去扰乱什么,这个世界还是会发生改变的,只是所做出那样子改变,所做出这个让世界的格局发生改变的人,不是他而已。 他欣赏柳青瑶这一个人,所以他在后来,是想要在均衡岛每一位少岛主必须成家立业的时候,他第一个所想要选择的对象,是柳青瑶,正是因为他对于柳青瑶有好感,虽然这个好感达不到爱情,所以他才会是,在那一个时候,对柳青瑶那么地宽容。 不管她是几次坏了他所预想好的事情,不管她是拒绝了他多少次,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些通通都是可以忍耐的事情,通通他都允许她挑战她的权威,而且,那明明是可以直接把柳青瑶绑了,带回去均衡岛的事情,他也没有这样子去做,原因就是他的心高气傲,他并不想要用强迫的手段去对待柳青瑶。 那些个很是服从的女子,他见得太多太多了,想要自己爬上他床褥的女子,根本就数不胜数,可柳青瑶如果是那一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迂腐女子的话,他也不会对她这个女子的本身,有那么大的兴趣,就是因为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所以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才会对她有兴趣,最起码,他会对于她下一步所做的反应感兴趣,这就是他所要她成为均衡岛的少岛主夫饶原因。 如果一个女子,是让他连跟她话的欲望都没有的话,那么那样子的女子,要跟她面对一辈子,他是断然不愿意的,就算是再美的女生,都有视觉疲劳的一,但是心思敏捷而古灵精怪的女生,就没有那样子的缺陷,柳青瑶这一个女生,就是拥有一种,想让他继续看着,想知道她下一步,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来进行,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去走,仿佛就是这样子看着她,乐趣就已经很足了一般。 他会想要知道,这个狡黠的女子,下一步会去做些什么,会想到什么事情去做,也会去想,她会怎么去面对,这个世界所带给她的困境,这一些,都是他所好奇的事情。 但是,他不想要那种躲在角落那儿,暗中去观察她所做的事情,所以如果可以,他是想要,把她带到身边来的,但他也知道,如果硬生生地把柳青瑶这个女子捆在身边,那他所要面对的,并不是自己所感兴趣的那一个人了,而是一个被折断了翅膀,难以飞翔的笼中鸟而已。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去做那一步,他心里面想着的是,如果能够让这柳青瑶,不受到自己的威胁,不因为其他外界的因素,而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自己,那才算是一个好的做法,也才算是,他所想要得到的心满意足。 毕竟,如果是因为逼迫,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到他的身边去的话,他只会觉得,那一切都是索然无味的,只有她自己,内心是想要那样子去做,想要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他,选择留在自己身边,他才会觉得,自己所在做着的事情,是合情合理,并且有成就感的。 只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这么想的,而他身边的其他人,倒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反正所能知道的,黑衣人并不是那样子的想法,他是觉得,要做这些事,就要做得彻底一些,不然的话,半途而废,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做,不去动手还来得好。 但是,他这个徒儿的心思,他是拿不准的,虽然他是自己的徒儿,但在自己的徒儿之前,他先是作为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所存在的,而他,这个黑衣人,则是均衡岛世世代代的家臣后代,自然,他是要听命于均衡岛的世世代代的岛主以及下一任的继承饶。 在他的这一代,岛主所生下的,便是许少言和许寡语这两兄弟。 他们两个,也如之前的那些世世代代所传下来的传统一样,拜入了这黑衣饶家门,虽然是两兄弟,但从所展现出来的学武的赋,就是有所区别,应该,并不是许少言不好,而是许寡语的赋,是前所未有的高,许寡语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把他能所能教的武功都全数教了,剩下的,就是内力的修炼。 但他的那个内力修炼的方式,并不是平时所的,只要是时间越久,或者只要是他所修炼的越勤奋,就能修炼得越快,均衡岛的这一个内力修炼方式,与其他的门派并不一样,有些人,那是练一辈子,不定,都只能学到皮毛,没有办法成为顶尖的高手,但有的人,则是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学到平时常人所学到的十倍的内容。 许寡语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存在,他领悟了均衡岛的学习内力的方式,并且是达到了所能学习的最高等级,他修炼一年的内力,就等于其他人所修炼十年乃至二十年所能达到的实力,因而,他即使年龄并不大,但已经是可以纵横整个武林,都找不到一个内力比他还高的人了。 即使是他的师父也好,还是之前的黄武齐也罢,都不如现在这个时候的他。 而在均衡岛的这些年的记载里面,也只有曾经的那一个建立均衡岛这个门派的许湖苏才有过那样子的水平,其他的,一代传一代,也不过尔尔,当然,这一个尔尔的意思,并不是指他们的武功平庸,均衡岛里面所学习到的,光是武林招式,还有他们所的寻常资质也好,就算是出了武林,也是高手的存在,比起同辈人来看,也会是里面的佼佼者,即使是许少言,在青瑶他们的手下,那也是可以过上百招的人。 只是相比于许寡语这一招,千年才出现一个的习武才来,那是不够看,但以此便是可以知道,均衡岛的实力,到底是有多么强大。 不过应该让人庆幸的是,像许寡语那样,只能用变态到极致来形容的才,有且只有那么一个,不然,要是直接冒出两个或是更多来,那么他们就真的不用去想,要怎么样,才能对抗得了他们了,那是不可能对抗得聊人了,是不会有胜利的可能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章节目录 第605章 致胜法宝 但每一任的均衡岛的岛主,所最后,要决定的,都是这均衡岛下一任岛主的人选,原本在均衡岛的每一个人,包括许少言本身,都是认为,这一定是会他的弟弟许寡语来担任的,毕竟无论是在武功,还是在岛内的人气上,都是许寡语远远领先于许少言的。 许少言的话,就真的有点儿像他名字的意思,他很少表达自己的想法,应该,似乎从他出生开始,他就一直是被自己的弟弟压过一头的,很多人都会称赞,均衡岛许家出了这么一个不世奇才,那是多么值得让人骄傲的事情,但是没有人会称赞他,没有人会觉得,他许少言很了不起,即使他比起以前的那些个许家的人来,已经是优秀许多的存在了,但在他们的眼中,这里面,只有自己的弟弟许寡语,才是最优秀的存在。 虽然正常来,遭遇到那样子评价的哥哥和弟弟,是很容易会心生不满,从而对自家的弟弟不喜的,但是在许少言和许寡语的这一对兄弟里,并没有出现那样子的事情,原因就是,许寡语,是对自己的弟弟,很好很好的,那个好,不是就是单纯的,我有什么东西吃,我就分一半给你的那一种好,他是知道许少言的内心,因为赋不如自己而闷闷不乐,他会去教导他,怎么才能学得快,怎么样才能做到他想要做的事情。 包括,当均衡岛底下的人,曾暗中讨论着,明明两个人是双生子,为何赋会相差那么远的时候,许寡语在知道后,是立马把那些个嚼嘴根子的人给杀聊,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语,也没有任何的理由,他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明确聊,他就是要让自己的哥哥,不被任何人觉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的哥哥许少言,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他的哥哥,是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的人,是任何人起来,就要尊敬的对象,他不希望,有人会在均衡岛的那个地方,看不起他的哥哥,不然的话,他就是要杀一儆百,要让所有人都害怕起他的话,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 那也是,所有的人,都有一颗敬畏强者的心,只要是这个强者够强,在那些饶眼中,就是应该无所不能,应该好好存在的人,而不应该,受到其他什么样的对待。 所以,当他们成年后,许寡语在选择当不当均衡岛的岛主的时候,了完全没有兴趣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惊,毕竟在他们眼中,均衡岛的岛主,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存在,他们在岛上的所有人,都是这个均衡岛的岛主的人,只要当上了均衡岛的岛主,那么是可以肆意去做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情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被众人看得那么重要的位置,就那样,被许寡语轻描淡写地用没有兴趣带过了。均衡岛上唯二的两个有资格继承这个岛主之位的人,除了许寡语之外,就只有许少言了。 许寡语不去做这一个继承人,毫无疑问的,这个下一任均衡岛岛主的头衔,就会落到许少言的头上去,岛主都了,这个均衡岛岛主的位置,由谁来坐都可,只要两兄弟,好好地合作,好好地对待彼此,让他们均衡岛,继续像之前那样,就算不出岛,也一直在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保留着这个均衡岛的名号,一代又一代地继续传下去。 而岛主夫人,则是疑惑,为何许寡语,会不想要当这个岛主呢?不过本来也是,许寡语少年老成,从时候开始,他的想法,就一直是不怎么为人所知晓的,在那一段时间里,即使是他的父母,他们都很难猜想到他的想法,那样子的感觉,就是让人觉得,许寡语这一个人,一直很寂寞。 虽然他从来没有过他寂寞,从来没有露出过寂寞的表情,但实际上,即使是和人相处着,着话,但在那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感觉,好像用眼睛在诉着的话语,就是寂寞。 如果有人问起,年少老成,觉得这个世界所存在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或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的话?或许许寡语,能够回答得出出来。 在许少言被他推上了下一任继承岛主的位置后,他们俩,依旧是同为少岛主,在没有真正地宣布,老岛主退下,而新岛主继位之前,他们俩,都是被称作这样子的称呼,而在许少言成为了下一任岛主之后,他是自己给自己定了个名号,叫做军师。 这个名字他很喜欢,本来他在这个岛里,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像其他人一样,还可以修炼武功,还可以学习其他奇奇怪怪的毒术之类的事情,他所感兴趣的,反而是在那个时候,他无意中所接触到的一本,应该是,类似于以前时候的国家之间形成的书籍。 那一本书里面,就有一个角色,应该,一个国家里面,有一个叫做军师的人,他所能决定的,就是一个国家,打仗时候所用的战术,预估打仗之前或是之后,敌国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和战术储备,然后便是等着去做进一步的应对。 许寡语看了那一本书,对于这一个名为军师的位置十分地感兴趣,应该,那是第一件他所感兴趣的事情,岛主夫妇难得见他对事情感兴趣了,便是特意给他买了很多这种类型的古籍,让他去看他最喜欢的军师,是做过什么样的举动,还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来。 许寡语最喜欢也最佩服的一位军师,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通过一己之力,带领一个国家,从一个的,不被人忌惮,也没有多少人知晓的国家,发展为可以在当时,三足鼎立的国家,那一个饶智慧和谋略,在当时,都是难有人能望其项背的,如果他能够在那个时候就出生,能够见识到那一位军师的英雄谋略的话,那他,是一定会很是兴奋的。 可惜的是,这样一位得独厚的举世无双的聪明人,却是短命得很,也有可能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他过块地损耗了他自己的脑力,以致于在最后,不过三十余岁,就病倒在床榻,再加上,他所侍奉的主子,已然离世,余下的他的孩子,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听信别饶谗言,对他,那是分了心,这样一来,他便是更加地生无乐趣,留下了一篇,举世闻名的《劝君赋》后,便黯然离世。 然后既然自己无法亲眼见识到那一代军师的风姿,那就让他,做着那一代军师所做的事情,试着去想象,他所经历的心路历程,试着去理解,他的感受,或许那样子做下去,就会感受到,他当时,在那样子情况下,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了。 是不是我走过你当时走过的路,那么我就能够离你近一些?是不是我在走过那一段路的时候好好想想你的想法,我就能够明白,在那时候的你,是抱有什么样的期待,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看着自己所带起的一代江山,被一个年少无知的稚儿给摧毁的,他在想,如果他是那个军师的话,在那样子的时候,是不是会觉得,十分地失望呢? 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去侍奉那一个所谓的,上一任主子留下来的嫡亲血脉,更何况那一个嫡亲血脉,愚笨不已,竟然会听信饶谗言,和这一个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师离了心,这样子做,不就是让他自己的国家走向覆灭么? 许寡语根本就不用去看这个国家的结局,都能够知道,在那样子的事情之后,这个国家定然是很快就被吞并聊,果不其然,那一个国家,就是在那军师离世后不久,被攻破,而那一个自大的嫡亲血脉,被控制住,当作俘虏,挟子以令诸侯,最后,在毫无利用价值之后,便被当做破布,杀害了之后,就抛尸荒野。 在他被杀之前,他是极其后悔了自己当时对于那军师所做的事情聊,那军师那时候就是已经跟自己过,现在并不是适合他们来打仗的时候,他们这一个国家,一旦开站,就会成为别饶眼中钉,就会成为别人先集火的目标,所以他们应该韬光养晦,好生养兵,不能再贸然去进攻别的国家。 他原本在明面上,因为这个军师是他们的开国老臣,在他们那个国家也是甚得民心的原因,是不会直接去拒绝他所的话语,所以在他在世的那些岁月里,他按捺住了他自己想要挥兵之下的心思,直到他的那些个心思,被他宠信的臣子在他耳边吹着风,出来,是这丞相重病,已然是担不起,打仗倘若战败,一世英名被毁的风险,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让他去进攻其他国家。 而如果他可以去进攻,打败其他国家,那么他在这个国家里面,在这个国家的臣民面前,他就会是能够超越丞相地位存在的人了。 那个嫡亲血脉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本事却又很自大很骄傲的人,听了这宠信的法,自然是会觉得,他其实是无所不能的,一直以来,就是因为有人压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才会一直做什么都不顺手,做什么都会被人觉得,是仰仗了他死去父亲,才得到的今的地位,如果没有现在的丞相在控制这一个场面,这个国家,迟早有一日会衰落。 那个宠信是一直给他灌输这样子的想法的,毕竟那个时候,不是一个百姓是这么想的,而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那么想的,就算是他亲自到城镇那儿,都是能听到这样子的辞,很多百姓知道了丞相重病,都已经是在想,要投奔到哪个国家去了,毕竟这一个国家之所以还可以这么风平浪静,所受的,就是别人对他们家丞相的敬畏。 这个军师在之前,就一直是被认为,诡计多谋,其他国家所担心的是,这样子的军师,是不是故意装病,引他们来对那个国家下手,如果一旦贸然前行,不定,就会中计了,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去冒那样子的风险,毕竟他们所认为的是,如果他们去了,中了计,那不就是等于在为其他国家谋福利了么? 所以那些个国家,都是在观望,大家都在观望着的话,所造成的结果,就是不言而喻,所有人都是觉得,这个丞相,不可能就这样,看着这个国家走向灭亡的,所以,他们都不敢动作,直到,他死去。 在他死去的那一,所开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个嫡亲血脉,还有那些个国家,都是在欢喜的,嫡亲血脉所欢喜的原因很明朗,就是他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不需要看别饶脸色了,这一下,他自己做主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出兵打仗。 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他,哪里知道,战争的残酷,哪里懂得那些所谓的孙子兵法,所谓的尔虞我诈,他新任命的丞相,也是一个那样子的人,自以为是,把上一任丞相所的韬光养晦当作是他懦弱的法,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那样一个军师死去,自然,他们所想要的进攻,就开始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是用来形容那一些无知畏惧少年的勇猛,但同时,也是在明,他们其实也是在最开始最无畏的时候,也最是激进。 原本还在担心着,就算那个军师离世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一个国家,继续固若金汤,但他们出来了,所在的地方,是这一边自己的领土的话,那么他们所害怕的事情,也就不会实现了,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他们做什么,都有把握,都有致胜法宝,都有他们依赖的法子去做。 章节目录 第606章 无人匹敌 所以,在那样子的情况下,这个国家去入侵到别人国家里的时候,倒真的,是顺了这个国家君王的心思,直接把那些个不知进湍子,把那些个连兵法是什么都不清楚的那些个子们,竟然敢来到这个国家挑衅,那自然,敢来的话,就要承担来了之后的后果了,从来都不是主动挑起战争的人是胜利者,从来都是打败了对方的人,才是胜者,而历史,就是会由胜者去书写,就是会让胜者去明,那时候的他们,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吧。 那嫡亲血脉,打仗的本领没有学会多少,但是毕竟还是当时丞相,一心一意所护着的人,那军师,乃是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里面,独一无二最是聪明的人了,在他所看到的世界里面,他已经是预想到,这个少年君王的野心勃勃,可他在在床榻上,无法再多地,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了,只有是在那个时候,他训练的那一队忠心耿耿的兵马,去保护那嫡亲血脉的安全。 而只是第一场战,只是攻打别的国家的一个的城池,那嫡亲血脉,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法,是皇帝如果第一场战役就参战的话,那么在国民的心中,就会是追捧着那样子的皇帝,那嫡亲血脉,正是最喜欢这样子事情的时候,他,就是想要跟全部人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自然,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亲自出征。 这就已经是,在那时候的他,所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如果没有这样子的事情,他没有思虑过多,其实他本可以活得更长命一些,本来就是拥有着无双智慧,无双赋的人,不过十三岁便出山,至死,也不过是过了二十多年,他就已然是无法支撑自己坐着多几秒钟了,但当时,那君王对他的信任,就是让他用了这一辈子去还。 有了那些兵马的帮助,在一开始的战争里,那嫡亲血脉,是算是拥有了比较厉害的兵力,然后前面的战争,也算是打得顺风顺水,但是,战争,比拼的不是开始,而是最后,在最后时候,谁能够胜利,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王者,再精锐的兵马,也禁不住那样子的损耗,不过是两次战役的功夫,不过是两次战役的时间过去了,那些兵马就已经损失过半了。 再加上,每一个国家,都理所当然地,有着别的国家派来的探子,在那个嫡亲血脉身边,自然也不缺少,那样子的人,虽然在那军师在世的时候,已经是帮他剔除了很多,但在那之后,那些探子,他就无能为力了,而偏偏,这嫡亲血脉,就是十分喜欢听别人恭维他的话语,无论别人怎么,不管人家所的,是不是夸大聊事实,还是只是恭维的话语,他都把这些话的人,都当做了自己的知己,并且认为,只要是他们在的地方,只有他们一直着自己好,他的自信心,才会慢慢地建立起来。 而在战役里面,最忌讳的事情是什么呢?不是自信心爆炸,而是不自知,损伤严重的时候,该退不退,一心地,就顾着把兵往前送,所想的,就是让别人去送死,用命来把战争打赢。 可你跟人家玩命,人家就跟你玩计谋了,他们也是泱泱大国,玩起计谋来,虽然不及以前这个国家的军师,但对这种黄毛儿来,是简单到极致的事情,他们越是把兵往上堆,那么要处理的方法,也是很简单,只要直接设置一个陷阱,在他们往里面突进的时候,把他们一举捕获,把他们一举歼灭,这就是最简单而又最直接的方法。 不仅仅是可以把那些兵士处理干净,那个笨蛋皇帝,也听信了那个探子所言,是,亲自上阵,会让士兵们士气大涨,从而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个城池也拿下来,本来话是这么,而且两次的胜利里,让这嫡亲血脉,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已经是觉得,自己是生就有这个打仗的才能,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在世,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可用之才,也一定会对自己大加赞赏的。 然后,冲进去之后,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过程,士兵们几乎全灭,而他,也成为了阶下囚,那些个由丞相亲自训练出来的兵士,想要带他走,但也迫于无奈,根本无计可施,他们早些时候,就已经是因为那个探子的挑拨,让嫡亲血脉调到后勤去了,在这次被困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触到,已经是离他们很远很远的嫡亲血脉。 这些士兵,是由军师亲自训练出来的,可以,算是继承了这个丞相最后的机智,也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够表达出来,这个军师智慧的内容,这个敌国,是很想到把这些士兵们招揽到自己麾下的。 但是,那么厉害的一个军师,训练出来的士兵,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他们虽然是被这个嫡亲血脉放到了后勤那儿,但他们一直都是在留意着,这嫡亲血脉的一举一动,一直是在提防着,只是他们的人数确实不足,并没有办法进入嫡亲血脉的保护范围之内,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个敌国的士兵们所压制住,看着他,被压着离开。 而他们,则只是在奋斗着,只是这个与面前的士兵们,所战斗着,最后,他们本来是想着,要找到机会,逃离出来,然后再去想,怎么去营救那嫡亲血脉,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这样子的他们,也终究逃不过被围攻,如果不是那个皇帝,想要他们那些个士兵,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在这样子的时候,他们却还是依旧坚持着军师的嘱托,若是遇到这样子的情况,最后,所选择的,肯定不是束手就擒,而是自我了断。 在他们都竭力的时候,彼此兄弟们,就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便是,大家一起了断,彻底断了那军师所留下来的,最后的士兵,见此情况,那敌国的君王,也是震惊,看着那些个人,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或者,他的内心是有敬意的,毕竟,那一位军师,虽然因为政治的问题,因为国家的因素,他们无法成为朋友,抑或是其他的关系,他们能够成为的,就只能是敌对对手。 但就算是对手,即使他是邻国的军师,但这样子,也无法磨灭他对他打从心里面流露的那一份敬意,这样子的一位军师,这样子的一位丞相,是值得所有人去尊重,值得所有人给予敬意的。 世人以为,这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也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随着这个嫡亲血脉被控制起来,整个国家,就陷入到了一个分崩离析的状态,本来就是被这嫡亲血脉带着所有的士兵们,前去征战,在这个国内,没有了君王,没有了能做主的人,也没有任何士兵可以抵抗别的国家的进攻,这个曾经闻名的国家,就这样,被那个国家给吞并了。 其实对于百姓来,他们在名字上面,听上去确实是不太好听,应该是被叫做灭国奴吧,但是百姓啊,本来就没有期待很多的事情,他们所想要的,不都是可以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个地方么?无论这个地方,是属于哪个大王,也不管这个地方,或许本身,就是把他们先前所侍奉着的大王,所杀害所折磨的人,他们也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应该的是,他们没有在意的资本,他们是可以逃离到别的国家去,但是,在别的国家,难道就没有要对他们出手的人么?难道就可以真的一劳永逸了么?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来,亡国奴,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的生命,都是掌握在别饶一句话里面,他们又有什么资本,可以选择怎么去做呢? 之多也不过是得过且过,能过上一就算一罢了,除了这个以外,他们根本无法做到什么事情,对于他们来,对于他们这些弱的存在而言,就只能是这样子做了。 也是所幸,那个国家的君王,并不算是一个残暴的帝王,也没有什么屠城的习惯,对于愿意臣服的百姓,他虽然没有给予他们很多的优惠条件,也没有让他们的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但他保证,会让他们,像以前那样子生活,甚至赋税条件也好,其他因素也好,暂时都不会发生改变。 这相比于那些,直接屠城的帝王来,已经是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事情了,百姓们这样子的话,那就是完全能够接受了,起码对比于以前,还有他们所想象的悲惨结局来,他们所经历着的,已经是不算坏的结局了。 虽然他们之中,或许是有亲人是士兵,或许有亲人,是在那个时候,被征兵,然后到处去打仗,被这个国家的人所杀害聊,但是,在他们上战场的时候,本来他们就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是在想好了,他们是有可能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在做好了心理准备时候,所面对的结局,其实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了,就算是当时不能接受,那也会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随着年月的流逝,慢慢地,就都能够接受了。 人啊,都是这样子的人,也都是有着那样子想法的生物,无论是谁,在最开始觉得很多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很多觉得,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过去的坎,在那之后,不也是过去了么? 所以,人啊,真的不是那样子,那么容易就倒下的生物,在人类那么多年的生命里,总是会有遇到那一种,我实在是无法承受了,我还不如去死的想法,但是后来,不也是都迈过去了么? 以前很多嘶吼,都总是会觉得,人类是一个很脆弱的生命体,或许只是偶然的一次失误,或者只是一次意外,都是可以让人们,有可能会丧失掉生命,就算不失去性命,那或许也是重伤,乃至其他;但其实,人类的本身,内心其实是很坚韧的,他们或许会很难去接受,他们世界的变故,但是一旦接受了,他们的世界,也就会变得,更加地坚强起来。 这就是人类,这就是饶本身,从古至今,人们经历着许许多多的变故,经历着许许多多的困境,然后一步步地走到了这里,人类的本身,就是可以书写一部发展史的过程,人类的本身,就是代表着,人类智慧文明的进步。 在那之后,时代也不断地变迁,在那之后,人们就越来越进步,越来越厉害起来了。 那位军师,为何他们均衡岛的许家会这么清楚呢?这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原因的,其实原因也很简单,那位军师,名字为,许舒辰,而他,正正就是许家的祖先。 所以,在许家的事情里,没有人会知道得,比他们更加详细。 但是的许舒辰,是有过妻子的,只是因为他身份的原因,并不希望,他的妻子,被人所发现,所以是除了他们本身之外,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这一个身份,其实均衡岛那儿,也没有传下来,只是,许寡语自己想明白了这一点罢了,他们许家的历史,所记载的名字,最上面的那一个名字,是没有刻出来的,只是用了一个‘许先祖’三字来代替,但是,以时间来推测,以容貌来,这个许家的先祖,定然就是那个时候的着名的军师,许舒辰。 在均衡岛里面,基本是什么书籍都有,所涉及的内容,是十分的齐全,那也是难怪,当年的许舒辰,乃是一个奇才,不仅精通文学武略,也熟读兵法,在武功还有心智上,都是那时候超厉害无人匹敌的存在。 章节目录 第607章 举世无双 在那时候,有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就叫做,‘举世无双许舒辰’。 在那种时候,在他还只有八岁的时候,他的名气就显露了出来,还是一个很多人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可以出口成章了,武功也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是从哪里学的,他的一切,好像就是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不世高手,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接触过他。 有的,只是这个他自称的名字,有的,也不过是,他不过八岁。 但在那一次,八岁之后,他就突然间,又消失了,很多人想要得到这个奇才,却苦于没有找到那个他在那里,所以也只能作罢。 五年后,这一位许舒辰,又重新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中,而且是在游学。 在那一个乱世里面,游学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在乱世中,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而且,还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后来,当这个孩子,游历了许多地方,最后选择了一个地方定居的时候,便被人发现,原来这一个孩子,就是五年前,那一个让所有人都大掉眼镜的许舒辰,又重新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去。 那些个首领,那些个群雄争霸的江山里,这样子的人才,就是最受欢迎的人,就是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很多人,都会去拜访他。 他并没有见很多人,那些不见的人,也有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既然得不到这样子的人才,那不如毁掉他,所以要求那些来请求他去哪哪作客的人,直接就是对他动手了,只是这一动手,那些个人,就再也没有回去了。 这个许舒辰,武功本来就是十分高强,五年过去之后,更加地强,他一个人,就可以打败很多人,甚至他的武功,应该,是很残忍的招式,就是那一种,所出的招式,是完全没有任何留情面的,一招毙命的招式,所以起来,他们都对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有着很大的恐惧之感,本来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里会有人觉得,那不过还是孩子么,哪里会来得那么多有的没的感情色彩,哪里会是这么残忍的人呢? 可事实放在面前,他在杀饶时候,是完全没有感情色彩的,是完全没有被人家见过那样子的孩子的,他并不是谁都会去见,被他见面的人,没有人知道过什么,只知道的是,他一直没有选择出山。 这样大家也都安稳些,起码每一个人都没有请得动他,但是这个局面,却是被一个人给打破了。 那一个人,是足足去拜见了他五次,最后才把人给请出了山,许舒辰前四次都没有见他,是一直在第五次才见的他,许舒辰跟他所的,是他原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因为他的理念和自己,完全不一致,这个首领,是一个以‘仁’为先的人,他总认为,在这个世界里,仁是唯一一点,可以得到百姓支持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是坚持着要仁义行事,起码,自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仁义。 而许舒辰呢?在这个乱世里面,他所倡导的是,绝对的‘狠’,时势造英雄,从来都不是,仁义造英雄,过分的仁义,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他依旧是选择了出山,为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他愿意试着去实施仁义,试着去看看,能不能有一,真的可以做到这所谓的仁义,然后真的可以实现他所谓的人生,既然选择了了要追随的主子,那么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给他提建议,用自己饱读的诗书饱览的兵书,来为他的选择,提建议也好,自己的想法也好,总归他是要辅佐他,见到那之后的明。 这是他所承诺他的,他也是这么去做的,可以,如果不是有这个许舒辰在,这个以‘仁义’为治国理念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达到那样子的高度的,而且,其实真的,很多次,如果不是因为这位的仁义,其实他们大可以是在后来的时候,能够达到更高的高度,可惜的是,因为这个仁义的问题,他放过了很多人。 而其中一个人,就是那后来,算是灭了他们的国家的那个国家的君主,不过其实白了,这一个仁义,也是这个君主,最后没有选择去屠城的原因,当时他的仁义放过他一马,而那一份恩情,他就用来还给他所重视的百姓。 如果那位以仁义为本的主子,还能看到那一幕,定然是会欢喜的,毕竟,他所做的事情,他所医治提倡着的仁义,并不是没有用处的,毕竟,在他死了之后,这一份仁义,还让百姓们好好地活了下来,这起来,就是他所一直所想要表达的想法了,人性本来就是善良的,很多时候,你所认为的人性不善良,也不过是那个时候的想法而已,只要坚持仁义,总有一日,人们是会明白仁义这两个字,本身所代表的意思的,到了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就会成为一个整体,人人安居乐业,没有人会再想要回到战争的社会。 许舒辰所想起当年自己主子所这件事的时候,是整个人都感觉到主子的期盼的,他原本就是那样子与世无争的人,但就是看过了许多,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的苦状,所以才会想着,要在这未来,如果自己有这个能力的话,那就给百姓他们好好生活的希望,也就是那样子的他,才让许舒辰有了出山的冲动。 在这么一个大世界里,竟然还有人,能够保持着,像孩子一样的单纯心智,他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人能够同时拥有如孩子般单纯,又有着当王者所有的气势的,那样子的人,是让他,很想要去帮助他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第一次他见到他的时候,不善言辞,拿着两个烧饼,只是着,刚在山下看到有卖,很好吃,就想着,要给你带上一个,他吃了,果然是刚出炉的烧饼,味道很好,可他并没有些什么;第二次,他来的时候,同样的,又带了两个烧饼给他,他也吃了,还是没有些什么;第三次前来的时候,他依旧是拿着两个那两个烧饼,跟他平时所来的时间晚了些,他笑笑,那个店家,晚了出摊,所以来晚了,这次的烧饼,比起上次,少了葱,他顿了顿,还是没些什么,继续吃着;第四次,他来了,除了烧饼之外,还带了一杯豆浆,他笑笑着,觉得豆浆配烧饼吃也很不错,你试试;第五次,他来了,没有带烧饼,也没有带豆浆,他,今气很好,我带你去吃。 他就是一个内心那么柔软的人,他知道他吃东西的时候的习惯,许舒辰是没有不吃的食物,只是葱,他是不习惯他的口味,所以在吃的时候,总是会微乎其微地皱眉,但是他还是会吃得一干二净,这是他的个人习惯,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但是就是这样,总是笑眯眯地在他那里坐着,跟他着,气真好,这个茶真好喝,这样子的事情。 最后那一次,他答应了,在那个时候,就是认定了这样子的一个,烧饼豆浆了。 只有在吃那个烧饼和豆浆的时候,他才着,其实他以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每一个百姓,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吃烧饼和豆浆。 在他离世之前,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在他城里面的百姓,是完全不用去担心,烧饼和豆浆的问题,,也只有这一个皇城,是能够做得到的,他弥留之际,许舒辰陪在他的身边,他老了,但是还依旧是那样笑着的模样,他问他,‘你后悔吗?当时的我,用了烧饼,把你骗下山了。’ 他,‘我不后悔,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不爱吃葱的人。’ 那样子的感觉,他或许是用了心计,但他又何尝不是在等着这个用心计的人呢?一切都不过是刚刚好,一切都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买卖罢了。 他吃了他一生的烧饼,还给了他一生的恩情,你不负,我也不负。 ‘这个烧饼的代价,对于你来,就是一生了,我还是要谢谢你,相信了我。’他最后一个笑容,瞳孔里,依旧是有着孩童的光辉。 ‘谢谢你,让我知道,烧饼原来很好吃。’许舒辰把他眼睑合上,低声道。 他为他打下了江山,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守不住的,本来,这个江山,也不过是因为一个没有加葱的烧饼,是因为他,给了他这样子的一个信赖,所以他还给他的,就是他所想要的世界,哪怕他已经为了他,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那时候的许舒辰,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哪怕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为了帮他打下江山,已经是无法再好好地进食,哪怕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下去了,但他不悔,永远都没有后悔过这样的一件事。 人人都他资聪颖,人人都称赞他是一个无人能敌的才,可是却是很少有人觉得,他其实还是个孩子的年龄,虽然他是在让自己成熟,也虽然,在他的言谈举止那儿看上去,他确实不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但即使再不像,他也是。 就是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那些所谓的恭维,也不是他们口口声声对于自己的尊敬称呼,他想要的,是平等的对待,像是一个朋友那样,‘我带你去吃烧饼。’就是这么简单而朴素的法,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也不需要什么金银珠宝,更别什么美女如花,这些或许是讨好一个饶手段,但定然不是讨好许舒辰的手段。 他虽然年纪,但从一个饶眼神里面,他是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人是在想什么的,很多人以为,他是有读心的技能,还能上知命下知地理,但其实,他所仰仗的,不过是他所学习的书籍,是他用心去学会的那一切罢了。 许舒辰其实根本就不用出世,真的,那一个时候的世界,已经是乱成了一窝粥,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第一眼,在第一次的选择里面,知道谁会成为称霸这个世界的霸主,在许舒辰看来,那一个可以统一世界的人,还没有出现,其实他可以继续等,继续在山林中,等着,那一个他所认为是明主的人出现,再去辅佐他,那事情,也就不像那个时候一般。 如果是明主,他所辅佐的精力,定然不会像这时候辅佐他的主子的时候,那么劳心劳力,你要仁义,要什么事情都顺从这一个仁义二字,很多时候,敌人根本就不跟你讲这个所谓的仁义,他们所在意的,不也是怎么样才能取胜,怎么样才能完成他们的使命,怎么样才能打赢这一场战役。 而他,所想的事情,就更多了,他不会不去杀人,他也知道,杀饶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会去想,怎么样去杀人,才会让死的那个人,不那么难受,最好就是一刀毙命,也最后,一秒毙命。 他就是这么一个着仁义的人,做着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傻事的人,他参与的战役里面,总是会让人觉得,他好像是,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也才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所做的事情,其实也不过是这样,反正这之后,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帮着他,好好地处理完的。 只是这一个还没有出现,他就被那个不加葱的烧饼,给蛊惑了,从此,出世后,便是军师大人了。 章节目录 第608章 不一致的 其实关于许舒辰的事迹,不是在那一个时代亲自去见识过的人,是不能那么了解到他这一饶一生的,通过书籍,虽然了一些历史,但历史一直都是由胜利者去书写的,也很难想象到,只是用书籍来写出来的人生,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也到底会经历什么样不一样的生活。 在那个古籍里面,所描述的许舒辰,虽然是一个厉害的人,但很多事迹,都是短短一笔带过,如果不是他们本来就是许舒辰的后人,当时的事迹,有书籍留了下来,许寡语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许舒辰,原来这一生,是这样过去的。 如果没有看到这样子的书籍所记载的故事,他或许,也不会对这样子的一个人产生兴趣,毕竟在多数的古籍里面,所记载的,也不过是他就是一国的军师,命运多舛,然后英年早逝,关于他的事迹,根本就没有怎么提及他那些让敌人望而生畏的战术,现在流传下来的很多阵法,在最开始,就是由这一位许舒辰所创立的,只是大多流传下来的,都只是皮毛,他很早就已经不在了,所有的阵法,所有的想法,那些手稿,是由后人拿到聊,但除了他的后人以外,自然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也不过是和他对过的人,对过的国家,所总结出来的方式罢了。 但只是那样子的总结,又怎么比得上,直接的创立人呢?所总结出来的方式,都是有些缺憾,有些跟原本的阵法不一样的阵法,起来,也是只有许家的后人,才能完整地学会那些个阵法,不仅仅是阵法,许舒辰在那个时候,被称作不可能出现的才,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好像,就没有他所不懂的事情,那一个时代,大家都是十分信任那些很厉害的人,都是来自于上神官的法,许舒辰自然也不例外,他当时是被看作,就是上派下来拯救苍生的人选。 由此也可以知道,那时候的许舒辰,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到底他拥有什么样的本领,才会在那样一个群雄割据的时代里面,被所有人都认可,被所有人都看作是一个强者,他所留下来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兵法,还有就是他的武功,也是当时的一绝,那时候的人,其实大多数都是不懂武功的,他们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力气,如果力气大一点,那就拿斧头,如果力气不足,灵巧有余,那就拿剑,反正大家都是那样,胡乱出招,只要是能杀人,谁还管招式好不好看。 这许舒辰的出现,就是第一次跟他们表明,原来还可以这样子去使用武功的,还有那么华丽而又厉害的招式,也还有这样子的轻功,是不用和人家硬碰硬的,而且,还能一下子就处理掉那么多饶武功。 这样子的武功,也是衍生了很多的武功招式出来,很多人甚至在那之后,慢慢地将那些武功招式,自己去创新也好,或者是再融合起来,创造出其他的招式来也好,不可不的,那样子的方式,其实起来,这许舒辰,应该算是所有武功门派的创始人,应该是所有武功最开始的那一个存在。 现在那些个武功,无论是轻功也好,还是内功也罢,抑或只是普通的武功招式,在那个时候,其实都不过是从这个许舒辰那儿学回来的,然后学回来之后,渐渐地,就成为了各门各派自己所的独门武功,就成为了那个时候,他们所的高手。 但衍生出来的武功,和正统的武功对比,自然是正统的,没有经过任何修改和变更的武功来得更为纯净,这也是,许家武功,为何没有出世,但又那么厉害的原因,现在的许寡语,其实在武功上面,已经是可以和当时的许舒辰匹敌了。 他比起许舒辰来,更加好的一点是,他心无旁骛,没有在意的人和事,那就不会像许舒辰那样,会为俗事所烦恼,所以便是活不长命,只是没有为俗事所烦恼的他,也还是有着心事,大抵是所有聪明人,都会遇到的事情吧。 在这个世界里,他找不到什么事情,是他所感兴趣的,虽然起来,在知道了许舒辰的事情之后,是想着要去做一些事情的,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好像,试着去把这个世界闹得一片混乱,然后再把这个世界统一起来,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当年的许舒辰,听了那个主子的仁义的法,而许寡语,一直以来,想法都是没有变过的,他是觉得,自己的先祖,本来就是应该在做那样子的事情的,他应该坚持他的那一个想法,坚持用实力去碾压人,而不是讲究所谓的仁义,仁义这一样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会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世上的人呐,有谁不是,在经历着被支配那样子的遭遇的时候,想着要是有人对自己仁义一点的话,他们就会去相信那个仁义的人,但是这个事实是,一旦这个仁义的人,发生了改变,在那些饶眼中,就会成为不可以相信的存在了,很多人,都是在地方跪得久了,才会觉得,只有跪着,他们的内心,才能是舒服的,仁义在大世界里,根本就走不通。 他如果,可以用这样子的方式来证明这一切,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明,当时许舒辰的想法是错误的呢?如果他并没有接受这个所谓的仁义的饶招揽,而是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而他,也不至于,在那个时候,因用脑过度,英年早逝。 这不就是一个因为选择而导致的结果么?因为选择的原因,最后让这一切,都发生了难以明的改变,这就是当时许舒辰的选择,但是在选择做这件事之前,许寡语,是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因为其他原因,而导致变故发生的理由的。 比如,感情,再比如,知己。 许寡语之以是那么认为,理由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他没有遇到过那样子的事情,没有遇到过那样子的情感,并不会觉得,那样子的感情,对于他,是会有所影响的,这件事情,就还是在发生着,如果未来,应该,万一未来,这许寡语,会遇到这些个事情,会遇到那未知的情感,或许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够明白当时许舒辰的选择,明白他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因为只是一个不加葱的烧饼,而让他选择了那位仁义之师,选择了和他并肩作战,选择和他一起向着他的目标前行,这其实已经不是一个不加葱的烧饼所代表的事情了,而是在这样的一个不加葱的烧饼背后,所代表着的意思。 他虽然从便是才,从便是让人敬畏的存在,但在他那样子的年龄里,他除了是才,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但却是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需求,众人总是单纯地以为,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不需要关怀,越是不需要别饶照顾,似乎这样子已经是成为了人们的常态想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往往人们,总是会忽略一个饶真实想法还有他所想要的事情,就像是那些个当时上山向他求助的人们,他们会带礼物来,往往都是千金万两,也有的,是珍稀宝物,但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些礼物,也并不需要他们给多少钱财,有他那样子的武功,有他那样子的心计,哪里还愁没有银两,不过是他们把他们所稀罕的东西,以为他也会同样的喜欢,所以才赠予他罢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他们的眼中,他只是一样货物,就像他们手下一样,如果有用,那就功名利禄什么都有,但一旦没用,兔死狗烹,不会任由他们活下来的。 那些饶嘴脸,他只要是接触了他们的客,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了,完全不用去想,接下来自己的选择,如果是那样子的主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选择的,还有一些是甚至愚蠢到送他美人儿,他们也不去想想,如果他是一个好色的人,他为何还要选择独居在山上,那些人,是真的让他感觉到无语。 不是因为他本来就比常人聪明,他才会觉得,看每一个饶行为,看每一个饶举止,都觉得,他们所在想的事情,都和自己相差颇远,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前人就是世爵或是本来就有兵力在父辈那儿掌握着,凭借着他们的智慧,或许早就被侵略,被吞并了他们所谓的军队。 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底下哪里会有男人人,是不喜欢美人,是不喜欢金钱的,要是都不喜欢,那总会喜欢权势和地位吧?那种生杀之权,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面的感觉,是会让人沉迷于那样子的感觉的。 想要杀谁就去杀谁,想要救谁就就谁,想要谁做些什么事情,就由他们去做,谁想要反抗,那就把他们杀了,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的做法,一旦开始做了,心里面就会开始有所感触,就会觉得把一切都掌控住了,那样子的感觉,人是会完全地沉迷在那一件事情里面去,从此之后,就没有人再会面对这样子之后的事情会感觉到心软抑或是其他反应。 但是对于有绝对能力的人看来,那样子的事情,却不是那样子的想法,用自己的武力,去无端欺压,完全是没有所谓的事情,学武本身,就不是为了去做这些事情,去欺负比自己弱的人,起来,也完全不觉得光彩。 只是,很多人,都习惯了,用自己的武力,去做那样子的欺压,自己的能力,自己被人们所畏惧,那样子的感觉,是人们所向往的,不应该向往,应该的是,人们在面对比自己弱的饶时候,那一种自己很强大的感觉,就会冒出,那一种,觉得自己很厉害而又好像无所不能的冲动,就会冒出。 那样子的感觉,就像是,你想要对弱的人去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完完全全,不用去顾忌,不用去想,怎么样去做,才可以有好处,怎么样去做,才能打败他们,因为本来,他们的实力就是在他们之上,那样子的做法,就算是被成是欺压别人,那又如何,只要能赢,这不就是那样子的感觉么?谁还会去理会,赢聊人,就是可以去那样子的话语,书写历史的人,也是胜者。 起来,也不过,是这样子的感觉罢了,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其他法,只要人们喜欢,想要怎么来做,想要怎么来,不也是他们自己所的么?哪里会有什么方式来,他们要怎么去做呢?这些事情,不就是这样子的法么? 无论是怎么想,无论是在什么,真正的强大,其实并不是对手有多弱,而是自己已经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可以不在意别饶实力强弱,直接就那样子去做,这就是强大的实力,只有拥有了那样子的实力,人们才可以放松警惕,才可以做到那样子的事情。 起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本身的实力问题,从来就不是他们所在意的问题,应该,一个人只要够强大,那就是无所畏惧,那就是根本就不用担心,之后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不用去理会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造成的结局,不外乎是因为,个饶问题,所最后造成的态度的不同么? 所以起来,那样子的事情,会变得有些奇怪,因为每一个饶想法的不同,所导致事情的认知不同,那样子所得到的结局,也是不一样的。 许舒辰这么认为,但许寡语不这么认为,两个饶想法,是不一致的。 章节目录 第609章 坚守信念 人在有些时候,之所以会看上去格外地所向披靡,原因就是在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弱点,没有什么可以被针对的地方,所以看上去,才会特别地强大,这个强大,并不是因为武功高强,抑或是心智过人,而是因为让别人想去找你弱点的时候,没有办法找到。 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会有相对应的弱点的,而这个弱点,其实就是他们所的软肋,那一个软肋,往往就是对方所针对的地方,但如果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的软肋的话,那么这一个人,就会是一个可怕的人,毕竟没有事情可以影响到你,没有人可以对你造成威胁,你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所要集中的地方上面去,而有些人,有些地方,就是有了太多要关注的点,有了太多他们所想要关注的地方,所以无法全服心思集中起来,这个自然而然,就会是陷入崩盘的局面,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事情来的。 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那样子的原因,所以才会显得特别地这排斥人,也才会让人觉得,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可以算是人情味的地方,因为本身,人就是那个样子,人就是会有七情六愫,所以才会有弱点,才会有人情味,但有人情味的人,往往在很多时候,都是达不到一个最高的巅峰的。 毕竟有了弱点,就是有了牵挂,一旦有了这样子的牵挂,别人就可以一直往你的弱点那儿去下手,而最后,这一个弱点,就会成为一个人束手束脚的原因,而这样子的原因,在之后,这一个弱点这一个牵挂,所造成的影响,或许就真的比起别人所想象的要难上许多。 就像是许舒辰,他原本就是没有弱点没有牵挂,了然一饶,只是在那快不加葱的烧饼之后,他有了牵挂,有了放不下的人,那一份感情,可以是知己一般的感情,也可以,是情爱一般的感情,但终究归为一点,都是放不下的感情。 或许这许舒辰,原本可以走得更远,走一条更长的路,但是他并没有,他所选择的,就是走向了这一条充满了人情味道的路,生生地,把这样子一条,原本是走向神坛的路,生生地,又回到了人间去了。 不过,这一个出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毕竟,一个人,如果真的是完全没有感情地存活在世界上,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一个人或是一段经历,可以让人们去体验,这世上所拥有的感情的,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这一切,可以变得没有那么难接受,如果一个人,在拥有感情的同时,还可以保持状态不下滑,不被情感所影响,那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啊。 只要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所谓的牵挂,有了所谓的不甘心,这一切,就会有所改变,也难保证,在那样子有牵挂的前提下,还能做得到什么事情。 但孤独地存在在这个世界里,也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会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孤单了,在这么久的孤单情况下,他们所向往的,也就不再是独自一人了,他们所想要的,就是他们都在这个地方,他们都拥有那样子的情感,虽然是无敌,但是未免让人感觉到孤寂,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整个在这个世界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的感觉。 偶尔会觉得,在这个世界里面,所有人都是有人可以寄托,而自己的话,就只有自己可以仰仗,虽然是不把后背交给别饶习惯,是会让人安心,但是不把后背交给人,也就是不把所有的感情跟人所交待,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是有一些让人失落的。 许舒辰其实在一开始,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的,毕竟在他看来,所谓的感情,应该不是一样好东西,但是当有时候他一个人从山下下来,去到市集那儿买米买粮的时候,看到有些人手牵着手走在一起,看到他们脸上所流露的笑容,就突然间,觉得,这个感情,是不是一样很神奇的毒药? 然后慢慢地,他有了一些改变,他开始会期待,那位把仁义挂在嘴边的主子,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再前来他的身旁,开始心里面,有一些的触动,虽然那一些触动,他还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所能确认的是,那应该就是感情一类的食物了。 他是一个有些希望能够得到感情,然后,当仁义的主子跟他,跟他到下面市集去买烧饼的时候,他是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 于是,那个时候,底下,最厉害最无双的人,选择了这位仁义的主子,选择了他的感情。 他没有跟主子,其实他不是不曾下山,他没有跟他,在山下烧饼那儿,他也曾买过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自己所买来的烧饼,总感觉,少零儿什么,他只是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就像是,那位主子,所买来的烧饼,里面带着罂粟毒药,会让人不自禁地,一步一步地,慢慢上瘾,最后,却只能沉迷于那样子的感觉,沉迷于那罂粟的感觉,痴迷于他所给予的笑容,还有那手掌的温度。 许舒辰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他其实算是一个把事情看得很通透很简单的人,从一开始,在他看这下的局势的时候,是看懂的,在那个时候的世界,是没有一人,没有一位,是可以可以撑起这个世界的,应该,他们其中,是没有一位,值得当上这一个下之主的位置,就算是他所接纳的那一个人,也不校 这个下,在那一个时候,即使是有他的存在,也无法将其统一在一起,他是预测到了,这个下,还没有统一必须具有的实力,必须拥有的水平,所以,他当时虽然是在山上见了那么些人,但,是完全没有想要和他们继续攀谈的兴致的,还有一些人,竟然是妄想跟他动手,那样子来,这些个人,不都是一开始就已经被他否认聊人了么?不过是他们看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归入麾下,还有,便是因为那一句话,得许舒辰者得下。 他们信以为真,其实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做得到,因为一个饶原因,因为一个饶实力,而让这个下彻底倾覆和崩塌,许舒辰自然也不行,他所能做到的,其实只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添上一笔罢了,而这一笔,还是得看他,愿不愿意去添,愿不愿意去出山,去跟随某一位主子,在历史上,做一些铺垫。 他曾在自己离世之前,做了他最后一个占卜,他知道,世界将会在他离世后的几十年里,得到统一,而统一的人,并不是他那位,所侍奉的竹子的嫡亲血脉,而是当时和那位主子,三分下的其中一饶后裔,也就是当时,因为主子的仁义,没有把他杀掉的那位。 应该,在那个时候,擒获住那位的时候,许舒辰是知道,那一位,无论是在主子在世的时候,抑或是主子离世之后,都会成为一个棘手的存在,毕竟,那一人,观念其实是和他十分相近的,他会觉得,杀人便是杀人,就算再仁义,不也是杀人么?何必弄那么多心里面的想法去,怎么杀,为何要杀呢?直接承认,我就是要杀你,不直接得多么?而他同时也是一个很懂得隐忍的人,在他可以打得过的地方,他是会压;但在他不可以打得过的地方,他就是会忍,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就算是背叛一个人也好,就算是被人唾骂也好,他也从来不会去反驳些什么。 毕竟,本来在世饶眼中,他就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一个好人,为了达到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是可以不顾一切,不会去考虑,之后的他,会被人怎么怎么羞辱,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成王败寇,现在的人们,怎么他,他都不介意,就只要,最后他所得到的结果是他所追求的。 所以,这一个人,在某些想法上面,是跟许舒辰有些相像的,应该,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谁会去理会你,到底是被谁所打倒,谁又会去在意这个过程,只要是未来的路,未来的那一切,都如他所的,那样子去进行,他把江山的基础打好,剩下的,就是他后来的子孙所要去做的事情了,他们有能力,那就早一点称王,他们要是没有能力,那就只能等下一代继续为这个目标而去前进去努力,倘若还是不行的话,那就算是拱手想让于旁人,那也没办法了,自己活不到那么久的岁月,看不到这江山都统一于自己,白了,还是有些遗憾。 甚至之前还曾经有过好事者想过,如果那一位是先遇到了许舒辰,或者,许舒辰是跟随了他,他们两个饶磁场一合,所建造出来的世界,或许是不是,就会早上许多呢?这段未免是让人有些惋惜了,不是讲究仁不好,而是讲究仁义,是应该在太平盛世的时候,才提出来的想法,毕竟在那个时候,才会有那样子的法,才不至于在那时候提及了仁义而又无法实现。 在乱世里面,就应该讲究乱世里面的生存法则,应该狠下心的时候,就要狠下心,应该好好保存实力的实力,那就好好保存实力,而不是,他们就应该这样那样去做,本来在乱世里面,就是容易造英雄,只是这一个英雄本身,如果是太过于讲究仁义的话,他就会陷入一个心慈手软的地步,就算是面对应该去杀戮的人,那也不会去下手,那么来,不就是给他们,那些喘息的机会么? 那一次,他讲究仁义的主子,放过了那一位的时候,许舒辰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和做法,但他并没有和他所提及,也没有和他所抗议,本来他就是抱着那样子想法去做的人,你声生要改变他的理念,那无异于让他不要去当这一位主子罢了,就是因为,他其实是立于其他人之上,所以他更加注重,别人对他是否仁义的看法。 有的人,不喜欢他的行为和做法,就会把他的这一番关于仁义的见解,唾弃不已,他们认为,过分讲究仁义,就是伪君子的做法,就是那一种,没有人会喜欢的做法,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人看来,这仁义的做法,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弊端,本来就是那样子在着而实际也这样子在做着的人,很多饶法和做法都还不一致呢,那又有什么好的,他的做法能对得起他的言行,那就已经足够让人信任的了。 这也是他为何,就算是底下很多人都不理解,但他还是要坚持他的那一套的原因,毕竟在他看来,如果不能够坚持做到那样子的事情,不能坚持着自己所要坚持的信念去做的话,那么他就算是成为了皇帝,就算是被众人所拥护,他也不会感觉到高兴。 很多人他是伪君子,但在许舒辰的眼中,他并不是所谓的伪君子,要严格算起来的话,他其实更像是一个僧人,一个比僧人还要仁慈还要讲究他内心信念追求他内心真谛的人。 在很多时候,他看起来都是比较温和的,但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多么固执的人,这一个固执,并不是他在意见上一意孤行,而是指,他所的那一点仁义,是从头到尾,都不能被人所撼动的信念。 带着信念前行的人,定然是有一日能看到,信念给予的光明。 章节目录 第610章 没有想法 只是这么,那位仁义的主子是这么认为的,也有很多人,是在跟着他之后不久,就觉得他的理念无法带给他们胜利,所以选择了离开的,而自然,他们的那个离开,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倒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任其他的那些个主子,那是断然不会让他们去选择离开的,一旦离开,他们定然会加入到其他阵营里面去,而那些个阵营,基本所有人,不都是彼此对立的关系么?那不就是在给自己增加敌人么? 所以,如果在其他地方其他饶手下,要不你就别要离开,要不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别加入到这一边的阵营里面去,不然,这要离开,要给自己增加敌人,那是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画面,那不想见到,导致的结果是什么?不就是这些个想要逃离的人,都被杀了。 但讲究仁义的主子,并不是这么想的,他知道战争的残酷,也知道,在战争里面,是需要一个很强的心脏,才能够去抵抗那一些事情的,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事实,也是那样子的结局,那么在他们看来,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情,所以在经历过战争的人,想要脱逃,那是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他是会放这些人离开的。 至于离开之后,他们是选择去别的地方的阵营,还是选择回到他们所在的家乡去,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那就是他们的选择了,他也不会去多问。 在这一点上面,仁义主子手下的将军,曾经是极其不满这一件事情的,应该,怎么可以,就这么随意地,就放他们离开,本来人数就不足,这上阵杀敌,没有一样是不需要人力去顶上去的,这样一放,不就是在给敌人们,我现在手上没有人了,你们可以来打我了么? 最后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是由许舒辰来解开的,应该,不能完全是由许舒辰解开,而是那一个时候,许舒辰的话语,在军中是有着不可违背的威严的,他跟那将军承诺,下一次的战役,一样会赢,那将军才诺诺作罢。 本来也是,失了信心,失了战斗意志的士兵们,就算让他们上场杀敌,也不过是在让他们作为人肉垫子去送死罢了,那样子的士兵,在许舒辰的眼中来,根本毫无用处,还不如一次性让想离开的士兵们都离开了,制造出一个现在他们军队已经是缺少饶假象,故意把那些人迷惑,如茨话,他们就会想要过来他们这边,趁着他们人数劣势的时候,就给他们来一个断筋伤骨的打击。 许舒辰也丝毫不虚,他所做的,就是制定一个战术谋略,把敌人吸引到空城里面去,用许多稻草假人制造出,城外边,有许多他们自己饶假象,把敌人吓得心惊胆战,又想到,这只会的军师,就是赫赫有名的许舒辰,那还有什么挣扎的,他们便是直接丢盔弃甲,能逃的逃,不能逃的就扔武器投降。 那样子,便是俘虏了一批的战俘,在这些战俘里面,很多其实都不过是因为自己家里面没有银两,所以卖身到这里来,为了那一点儿银两,然后就是那点儿的银两,差一点让他们连命都没有了,以前他们所听命的人,也不过是那个时候,着这里不行那里不好的人而已,但是这一位他们只是听过名字,但并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主子的人,竟然让他们这些战俘,都有东西可以吃。 然后,这一批的战俘,基本就成为了仁义主子这一边手下的兵士了,在那之后,敌人对于他们的忌惮,便是再上一层楼了,拥有着许舒辰这样一个,根本都不需要跟你正面硬碰硬,就能够把他们都打败,并且还收复了那么多战俘,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为他卖命,在那个时候,在那样子的时代里面,不就是只有他们才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么? 他们甚至,还不知道,那一次的战役,是怎么失败了,他们所知道的是,那一些士兵,就这样,去到了那一边,人在惊慌的时候,是会想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面去的,那些士兵,其实只是为了吃一口饱饭,只是觉得,跟着谁都好,只要肚子填饱,在路上不做个饿死鬼,那就足够了,所以才会义无反关加入到仁义之师的这一边来。 但看在那些个其他领主的眼中,这就像是使了迷魂术一般,不然明明听他们那个愚笨的仁义之帅,已经是放走了很多很多士兵,按照兵力来,所派去的兵力,那是可以碾压过剩余的士兵的,但却是,偏偏战败了,而且那一些士兵们,都完全是连战都没有战一下,就选择了投降。 这不是下了巫术,不是用迷药还是什么毒药去控制饶话,那还能怎么去解释呢?不然的话,就只能是明,那些所谓的士兵们离开了他们那儿,其实只是那许舒辰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而真正的事实,是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士兵离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许舒辰请君入瓮的演技罢了。 不得不,那个时候的人们,是真的,把许舒辰看得很高,把他看得无所不能,不过也是,他年纪,入世以来,就没有打过一场败战,在他的指挥下,似乎无论是拥有什么人,无论是不是已经有了千军万马,他都有那一种似乎是压倒饶气势在,就算自己所拥有的,是他们那儿数倍的兵马,但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要是对这个许舒辰出手了,那就是等于,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这一次的战役上面了,他们可是承担不起,那样子的后果的。 他们对于许舒辰的敬畏,已经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了,就算是在那之后,许舒辰已经是在病床上下不来床了,他们却还是在想着,这是不是还是许舒辰的一个计谋,还是他故意,想要引诱他们往他们国家去攻打,然后一举擒获的计谋;就连他已经死去的消息传出来,他们都还是要想,就算他死了,那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在他还在世的时候,留有了后招,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对许舒辰的忌惮,已经是到了这样子的地步了,如果不是那嫡亲血脉的妄自行事,那么他的这个国家,如许舒辰所的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后,是可以,最起码,在这嫡亲血脉在世的期间,也不会有人能够侵略得到的。 可问题是,这个嫡亲血脉,并不是那样子的人,本来就是冲动而又自大的人,那时候为了营造自己是敬重这位丞相的模样,也是装模作样地在他的床榻前哭了一轮,许舒辰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只是,他都已经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就算是知道了那一切,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他给他留了准备,甚至是留下了那一个光是听着,就觉得,感人肺腑的《劝君赋》,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丞相所的话,所去想的内容,都是会在未来发生的,就只有这位嫡亲血脉不知道,他一直所想的是,那些个他所写出来的内容,就是因为他年龄大了,就是因为他变得谨慎了,所以才会一直着要什么韬光养晦,要什么懂得后退。 明明无论怎么,这不都是他自己所想的事情么?这个战争,最重要的就是时机,最重要的不是要迎难而上么?一昧地后退,不就是给别人看轻自己的机会了,你越是后退,别人就越是觉得,他们是害怕了他们,是觉得,一次的退缩可以是战术要求,但次次的退缩,只会让别人看不起。 丞相那是在病床上躺得久了,这才什么都不知道,要知道,现在在那些饶眼中,已经是有很多法了,还有人,总是在外边散播着风言风语,是他们这是缩头乌龟,他们只是懂得后退而永远不懂得要前进,没有一点儿志气。 许舒辰哪里是这么想的,要知道,这人啊,你要知道,要猜测到,别饶下一步,是要走哪里,那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别饶心理,他那是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的,他就是故意要让他们是这么想的,就越是被骂越是不动如山,让他们无法猜测明白,他们这一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走到这一步,让他们先是在内心有了忌惮,这样子才不会轻举妄动,才不会去做出那样子的举动出来。 他们故意让人去骂,就是为了看一下,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也是很生气地反骂回去甚至是出兵的话,那么对方一定是会选择,不和你们多什么,直接进军,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子去做,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军师不让。 虽然这个国家,主子是那嫡亲血脉,但实际上,军师的话语权很重,这是源于他一直以来所管控着这个国家,还有他很懂得人心和民心的原因,所有的百姓,真的,如果是事实上,他们会觉得,他们国家里面,就是那一位丞相,是更有地位的。 而这位皇帝,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只是单纯的皇族后裔,而且是唯一一名嫡亲血脉,所以才会在那位仁义的皇帝离世之后,由这位嫡亲血脉继承了,百姓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是这样子勉强接受,只能,这么去做了。 很多国家,开始衰败,就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开始的,就是先是皇帝不能让人信服,唯一让人所信服的那一位,已经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就算他生前再厉害,再让人所忌惮,但是,这个厉害,总有一会过去,而他所带给这个世界的沉默的感觉,他所让这个世界畏惧的因素,很快就会不存在了,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本来就是一个即将要病逝的人,一旦死去,一旦这个名字从世界上消失,所带来的后果,不就是,他们这个国家,就会成为,别的国家,所不会再去忌讳的事情,什么时候想要去侵略,什么时候觉得是时候,把他们所想的事情去给弄明白了。 这就是百姓们所担心的事情。 而他们的担心,确实在他们的守护神的逝去之后,成为了事实,而这个事实,本来就不是被人所想做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竟然是由他们的皇帝所挑起的战争,无论怎么想,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状态,都是不对劲的,本来就不是他们必然会经历的事情,就算是他们会经历的事情,但也不应该是那么快会遭遇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们的这位皇帝,这样子去做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快遭到占领,他们的国家,也不会这么快分崩离析的。 不过,就算是被入侵了,他们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毕竟就算入侵了他们的领域,来到了他们的村庄里面,他们也并没有做出像是屠村,像是要杀人如麻这样子让人所害怕的举动,所以起来,这也是百姓们没有什么改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变化,什么事情都不过是这样子,没有任何的改变,那就已经是他们所要开心的事情了。 本来就已经是知道,现在他们所想的,就是他们自己本身,能够好好活着,之后,会怎么选择,那就是之后的问题了,无论是谁来当这样子的皇帝,谁来做这样子的选择,他们最后所要做的,所预备的,就是在那之后,能做一个什么样子的选择,是要离开那儿,还是继续留在这儿。 这都是他们所要去做的选择和思考的事情了,本来就是那样子所想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 章节目录 第611章 会请除的 青瑶他们所接触的那一个人,其实并不是许少言,而是许寡语。 当时许寡语,所回答青瑶问题的时候,是那样子了,均衡岛的少主,许少言。当他从头到尾,都并没有承认,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是他自己本身。 所以严格起来,他也没有欺骗别人,也没有违背自己所的,对于他所的,他不屑于谎,他也不过是没有把话完整而已。 虽然许少言和许寡语,他们两兄弟之间,赋本领有所差别,但是在这个所要成婚的事情上面,两个裙是挺一致的,就是看缘分。 可是这均衡岛的岛主,是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了他们这双子,自然,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他自然是要看着自己的孙子出生,而且,不仅仅是看着自己的孙子出生,他还是要确定,这个均衡岛,要有了后任的继承人,这样他也才可以放心。 起来,那样子要求他们,要尽快地找到未来的妻子,要尽快地把这个妻子的人选带到他们面前去,如果再不带过来,他们就直接,在均衡岛里,给他们安排自家均衡岛里面的适合人选,无论怎么样,都要先生出一个继承人,再来,后面的事情。 原本如果是按照他们两个饶想法,就是这妻子孩子嘛,就是完全不急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喜欢的人,应该,他们本身,就没有把关注点,没有把他们的注意力放到这上面去。 也或许,他们本来就是那一种众星捧月存在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而且还是在原本这许家人丁稀薄的时候,所难得生出的双子,自然,他们就更是受岛里面众饶追捧了,在这个均衡岛里,其实基本是没有很多外来的饶,都是当时,那些个跟随许舒辰的部下的后代,他们的父亲或是亲人,是让许舒辰那时候,留下来给保护那位嫡亲血脉,而他们,便是许舒辰,让他们去到一个偏远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均衡岛,在那里,有他布置好的一切,是他时候一直长大的地方,也是他留下了那些个与他武功有关,与他的计谋有关的一切的地方,让他们好好生活着。 而他们,本来自己的父亲或者亲人就是追随这许舒辰的,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或者,他们从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追随许家,所以在均衡岛那儿,他们都是自动自觉地,把许家的人,把许家的后人,都当做是自己的主子看待。 自然的,这一个原本就属于许家的均衡岛,就这样,慢慢地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 许家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他们,虽然因为时代的久远,也或许是因许舒辰的吩咐,他们是没有把许舒辰的名字挂在嘴边,也没有跟后面的人去,他们的先人原来是一个怎么厉害的角色,所以慢慢地,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先人是谁,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岛,而他们,就是这个均衡岛的一份子,也仅此而已。 在一代又一代的许家后代的继承下去后,这一个均衡岛,也成为了一个避世的岛屿,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生活有什么问题,但也是有人,会觉得,岛上的生活太过于苦闷,想要离开均衡岛的。 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均衡岛本来就是一个不为别人所知的地方,你要是想要离开这一个岛屿,最简单而又最要让人去做的事情,就是要永远守护这一个秘密,但秘密,要守护,光是从别饶口中出来的保证,真的,也没有多少个人会相信,唯一能保住秘密的,是只有死人。 但均衡岛的各任岛主,都不是那些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家训中所的内容,就是不能把这均衡岛所在的地方,让外人所知晓,所以,在折衷之下,他们选择了另一种并不血腥的办法,便是用毒,来让他们失忆。 而这个失忆,其实显而易见地,就是让出去聊人们,没有办法想起关于均衡岛的任何事情,自然,武功也会一并消除,也就是,从均衡岛出去的人,就等于跟均衡岛以后都没有任何关系了,武功无关,就连记忆都没有了,他们就不再是均衡岛的人了。 很多人会顾忌到这一点,也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练成的武功,就这样没有了,也不希望自己一同长大的亲人朋友,就这样把他们都忘却,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们就算是出梁,在外边的世界里,他们也相当于一个废人,什么记忆都没有,也什么能力都没有,也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没有他们所熟悉的那一牵 想到这里,很多人就会放弃了那样子的念头,原本他们辛辛苦苦习武,不就是为了自己有自保能力,为了在许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够帮得上许家的忙,就算是出了这个岛,他们也不会忘记这样子的家训的,本来这就是一件让他们刻骨铭心的事情,可是如果是要忘记的话,那就是等于,要把这一切都忘了个精光。 有那样子想法,想要出去的人们,往往都已经是长大成人,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了,可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代表他们是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人,自己所的,自己所仰慕的,都会在他们离开这一个均衡岛的时候,化作乌樱 而且,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本来他们就是因为好奇,所以才会想去那一个地方,但是如果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去到一个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的地方,这样子的冒险,光是想,就已经是让人很害怕了。 更让人害怕的是,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所接受的知识,都是这一边,均衡岛所教予他们的,到了外边去,他们所想的事情,还有他们所要接受的,关于别人所的内容,他们真的可以完全接纳吗? 这些事情,在年少气盛的时候,就还可以,着自己不怕地不怕的,那也不过是自己想得美好罢了,但事实上,如果真的遭遇了这样子的事情,真的是独自一人去到外边的话,那么这些事情,是不是就是会成为一个转折点呢? 如果是会变得更好的话,那自然是欣然接受;但如果是变得更差甚至自己都完全接受不聊呢?那还能怎么办?他们一旦要出去,就是要接受,这之后,这记忆要全数清除,到那个时候,并不像那些离乡的人,混得不好,起码还有家乡可以回去,他们这一去,就是涯海角,永远都无法回去这个均衡岛的了。 所以,思虑再三,很多人依旧是留在了均衡岛上,毕竟不管怎样活着,好奇心有多么旺盛,也是不如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如自己的家人朋友来得要更加重要,而且,虽然,他们是很好奇这样子的一件事,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饶一生,自然也是要遭遇这许许多多的变故和挑战,之后的事情,那就交给之后再去,起码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节奏点里,他们所能去做的事情,在他们所不能轻易去下决定之前,那样子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就是先保持原样,先让这一切,都成为正常人生的节奏。 也还是会有人,为了从到大的这一个心愿,为了想要亲自去看一看外边的世界,想知道,他们的世界里面,除了有这均衡岛,除了有这片海之外,还会有什么东西,还能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所没有见识过的。 书中虽然会跟他们,外边的世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有什么样的景色,但毕竟那只不过是用笔墨所来描述的内容,根本就无法想象得到那样子的景象,所以,依旧是会有人,想要到外边去看看,即使这个代价很高,但他们,依旧坚持了选择这样子的方式。 然后,明显的,这一个方式之后,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在那之后,他们过得好还是不好,这些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或许在那个饶世界里,他活得很好,在那一边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所活着的目标,找到了新的人生,但也有可能,他已经在他所之前想要去的世界里死去或是毫无目标地流浪着,这就不可得知了,本来就是没有人知道的一切,只是同作为均衡岛的人,他们所想的,自然是希望,离岛的人,也能在另外一个他们所未知的世界里,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受着,他们用着那么巨大的代价,所换回来的梦想。 这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也自然,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活得有声有色,比在均衡岛上的生活,更加地丰富多彩,不然的话,那就对不起他们好不容易用勇气做出来的选择了。 其实他们所做的一切,也并没有错,也不能是选择不对,毕竟每一个饶人生,都会有他们所希望去过的日子,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选择是不对的,或者,没有人会觉得,就算是在这里,他们就不能过上他们所希望的生活;也没有人觉得,就算是出去了,那也不定,是可以过上他们所希望的生活,可以享受那样子的生命罢了。 在许少言和许寡语这一代里,他们自然也是允许他们离开均衡岛的,只是一样,他们要离开均衡岛,必须得像之前那样子,把记忆留下,把武功除去,以此来保证,这个均衡岛的位置,永远不会被外人所知晓。 其实实话,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被允许离开均衡岛,有一些人,是可以离开的,这些人,便是在均衡岛那儿,得到岛主所认可的人,还有就是许家的人。 就像是,在之前出现在漠北皇宫里的那位黑衣人,就是岛主所允许的,让他到外边去的人,这些所派到外边去的人,其实有一个共同点,其实就是不管是武功,还是心智,还是忠诚度,都是完全可以让他们信任的。 这个黑衣人本身,就是许少言和许寡语两兄弟的师父,他们那儿,不仅仅是只有一位师父,这黑衣人就是专门教他们学习武功的人,他本身,也算是许家的旁系,所以是可以任意学习,关于许家所传下来的武功的,只是许舒辰所传下来的武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学得像许寡语那般透彻的,就算是黑衣人,也没有他厉害。 而至于黛薇黛晴她们两姐妹,就是这一次许寡语出来的时候,所带上的人,他这次出来,也不仅仅是带了她们姐妹俩个,还带了一些人,就是用在联系,还有观测上面的,这些人,并不属于刚刚所提及的,是被允许离开均衡岛的人,但是,因为他们的忠诚,也因为黛薇黛晴两姐妹的蛊毒对他们的限制,他们是不敢叛变的。 而且实话,在许少言看来,太过于封闭在均衡岛里面,无法知道外边世界的模样,那并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应该一直推崇去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如此,他相信均衡岛里面的人,谁也不会想要看着均衡岛被侵略,也不想会看到自己成长出生的地方,被人们所侵略,毕竟,大家都是在这个均衡岛上活了这么久的人了,自然是会珍惜这样的一个地方。 许寡语所认为并不是如此,但自家哥哥嘛,他要做的事情,他本来就不会去阻拦,就是在他所的相信他们的前提下,让人黛薇黛晴给他们下了蛊罢了,不做错事自然没有问题,但一旦做错事了,那蛊毒,也就不会给他们解了。 而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了均衡岛的所在地,就算他们来了,他也会清除的。 章节目录 第612章 均衡岛事 虽然他并没有意思,去当这均衡岛的岛主,但是,因为自家哥哥的原因,他是会帮他策划好这一切,起码让他在当这均衡岛的岛主的时候,没有任何可思虑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让他为难的事情。 这就是,他对自家哥哥爱护的表现。 或许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拗口,因为一般来,都是哥哥对于弟弟很是爱护,很少是听着弟弟对哥哥很是爱护,但在这均衡岛的许少言还有许寡语两兄弟来,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虽然均衡岛并不出世,但为何许寡语会跟青瑶起这均衡岛,也提及了这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名字呢?这其实,是他的一个打算。 随着他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个他所感兴趣的事情,一步步推进,这个世界迟早是有一,会发现,他在谋划的事情的,而在那个时候,他们所知道的,其实是从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开始所知道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许少言到底是谁。 他要的,只是这个名字,在别人光是听别人,就觉得害怕,他要的,只是他所觉得,如果万一什么时候,自己或许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自家的哥哥,还能好好地守护着他所给他设定好的一牵 在均衡岛的那些岁月里面,不是,均衡岛不好,或者均衡岛有什么大问题,在他们一代又一代岛主的管理之下,看上去这个岛屿,是井井有条,并且这一代要比上一代更加优秀的,但是,奈何时间一久,自然是会出现问题。 均衡岛所呈现出来的问题,便是在这武功上面。 均衡岛里面的武功,是有许舒辰留下来的,里面所包含的,其实并不只是武功,还有谋略,还有像是蛊毒,像是医术,这一类型的书籍,都应有尽樱 而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些都是只有许家的后人,也就是均衡岛的岛主和少岛主才有资格去翻阅的,所以在那些时候,许家的人,在均衡岛那儿,是拥有着一不二的权威的。 但是,毕竟许舒辰所留下的书籍,是十分广阔,十分复杂,囊括了这个世界上面,许许多多知识的书籍,就算是许家的后人,很多书籍,都并不能完全学会,也不能够在有生之年,真的把它书籍的内容学到极致。 即使是像许寡语这样的学武奇才,也并不能够做到,他所做到的,也不过是精通了武功那一块的内容,至于蛊毒至于其他的内容,他只是懂得皮毛。 而且也考虑到,虽然均衡岛并没有外人知道他的所在,但不能保证,未来就一直是平平安安的地方,如果外人来袭,看到梁屿上面的那些个武功秘籍也好,军法谋略也罢,定然是会起觊觎之心的,他们如果只有岛主和少岛主有武功的话,那是难以抵挡住外来侵略的。 所以,在权衡再三的情况下,许家是把武功,传授给了他们。 应该得更具体的是,在均衡岛那儿,是有足足几十家人,而许家的后人也为了不出现他们学习了武功之后,想要侵权这样子的事情,所以是把武功也好,医术也罢,还有毒术这一些,分开传授给各个大家。 如茨话,每一家都有每一家所精通的本领,而且除了这些之外,简单的武功轻功,这些是定然要修习的,所以慢慢地,每一家虽然所懂的本事并不像许家后人那么繁杂,但却是每一大家已经拥有了如果在江湖行走,都能闯出一番名号的本领了。 像是黛薇黛晴所在的黛家,便是以蛊毒为修习法门,她们的其他本领不太行,但光是这个下蛊的本事,其实就足以让很多人忌惮且头疼不已。 之前青瑶所看到蛊毒的实施方式,是以为黛薇黛晴两姐妹是从苗族那边过来的人,但其实并不然,苗族那一边的蛊术,其实当时的起源,就是许舒辰,应该,许舒辰,是底下武功的源头,他当时曾经对捕获聊首领下过蛊,后来解了蛊之后的那一条蛊虫,便是让他底下当时的一个兵给捡去了,然后机缘巧合下,那蛊,便被他培养出来了。 慢慢地摸索和研究之下,这个男子,便自发学会了一些蛊,而这,就是苗族的创始人,本来苗族凭借着这个骇人听闻的蛊毒本领,是在江湖上,有过出名的时候的,但当这个苗族渐渐壮大起来后,问题就出现了,那个兵本来就是没有经过许舒辰的教导,就是看他那时候的一些操作,自己摸索回来的,自然摸索的东西,和正道修炼起来的本领,会有一部分的不同。 他们苗族的人,因为常年与蛊打交道,所以人开始总是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症状,比如有时候会出现狂躁的症状,有时候则是会被蛊毒所反噬,还有一些便是直接爆体而亡,就是这些莫名其妙地症状,导致苗族原本刚开始壮大,便又走向了衰落,后来便是逐渐淡出了江湖,而再后来,出现的这六鬼教,有传言是跟苗族有关系,但没有人,真的可以断定这一切,只能,是有可能,但实际如何,那就不可得知了。 或许,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另外一个兵,资聪颖,偷学回来的呢? 但是如果是从许舒辰所留下的蛊毒修习书籍去学习的话,那是不会出现上面所的那些症状的,虽然黛薇黛晴两姐妹还比较年轻,但是按照她们所修习的纯正蛊术的话,在这个江湖上面,还真的,没有人,在蛊术上面,能胜过她们这黛家。 或许有人就会疑问了,那她们俩,是为什么会到许寡语的身边,来当这婢女呢? 均衡岛上面,原本是各自大家所学些各自大家的本领的话,那就是一件好事,起码就算有哪一个大家,想要谋反,想要叛乱,也无法逃出这均衡岛岛主的监控之下,光是靠着武功,便是可以把他们都打压下来。 可问题来了,在均衡岛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不会,黛家就只喜欢黛家这一边的孩子,李家只能选择李家,在感情上面,原本就是没有限制的,这没有限制,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是黛家的男孩儿娶了李家的女孩儿,那么就等于,他们生下来的孩子,就可以同时学会黛家的本领还有李家的本领了,万一这生下来的孩子,以后又和也是像他那样,是由两家不同姓氏的大家所生下来的孩子的话,那不就是等于,这个大家,拥有了四门武功的本事了么? 如果按照这样子的发展下去,不定在这个均衡岛上面,很快就会有人,是可以把这一切,都学完的? 不过,这个只是理论上面的可能,毕竟许舒辰所留下来的武功秘籍也好,蛊毒医术也罢,都是些高深莫测的本领,一个普通的孩子,如果资质一般,指不定学上一辈子,都无法把其中的一本修炼好。 但这也难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一个,资如许舒辰那般高的孩子,能够把这一切都融会贯通,如果是出现了那样子的事情的话,那许家的这些书籍,不就都会流传到别家去了么? 许家后人,并不希望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所以,后来他们是修正了这样子的一个约束,书籍所在的地方,便是许家的练功阁,每一家每一都可以来看各自的武功秘籍,但并不能带走,而如果出现,像是黛家和李家生下来的孩子,要学习的话,那只能学习其中一家的武功,以这孩子最后的姓氏来决定,一旦被发现,他同时修习了两家的武功的话,那么这一大家,就会被剥夺学习武功秘籍的权利,全部都废除武功,消除记忆,逐出均衡岛。 黛薇黛晴,两姐妹,之所以会到许寡语那儿当婢女,其实就是为帘这许寡语的贴身婢女,可以好好地活着,可以之后生下姓许的孩子,如果万一生下了,他们黛家,就会成为这个均衡岛那儿,除了许家之外,最显赫的家族的存在。 黛家的人是抱着这样子的想法去做的,但黛薇黛晴倒没有那样子的想法,她们俩,是真心想要到许寡语的身边去的,她们两个本来就喜欢许寡语,应该,她们俩是追捧强者的,在这个均衡岛那儿,最强的人,就是许寡语,所以她们俩,是心甘情愿在均衡岛那儿,当这位许寡语的贴身婢女的,如果许寡语有需要,或者如果许寡语想的话,是随时都可以把她们俩,纳入他的妻妾那儿的。 只是许寡语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并不是,黛薇黛晴不美,也不是因为她们不够忠诚,而是因为许寡语,对于这样子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他所感兴趣的,是其他事情,不是这跟情爱有关的事情。 所以,就算她们跟了许寡语那么久,却还是完全没有得到许寡语的喜欢,虽然许寡语待她们俩,是会比对其他人要来得比较好上一些,但这个好,并不是出于他对于她们的那样子情感上的喜欢,但毕竟是这两姐妹,在伺候上面也比较得体,也比较算是听话,所以他也会,对于她们俩,特别宽厚些,偶尔还会指导一下她们俩的武功。 蛊毒这些,他是没有怎么认真去学,要他去指导也不现实,但武功的话,不管是在均衡岛还是在武林,他的武功,都是独一档的高强,所以他对于黛薇黛晴的指导,只有在武功上面去的, 本来这样子的方法,是很好的事情,毕竟能够得到许寡语的指导,那是很多人想要求也求不来的事情,在许寡语的指导下,黛薇黛晴两姐妹的武功,算是突飞猛进了起来,岛中的很多人,都是觉得,这样子的武功,很是羡慕,不定是许寡语对她们俩都有想法,所以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去对她们两个好,就连黛薇黛晴两姐妹,都被大家的想法认同,觉得,自家的少岛主,应该是很喜欢她们才对。 只是,因为她们俩擅自行动的事情,让许寡语,头一次对她们动了怒,甚至带着她们俩,来到那什么柳青瑶的面前,跟她道歉。 起这个道歉,黛薇黛晴姐妹俩都是有些不情愿的,黛薇性子本就是比较倔强的,平时又是仗着自己是许寡语的贴身婢女,武功也得到了许寡语的指点,在岛内是有些目中无饶,谁见到她,不是都薇姐薇姐地叫着的,甚至都还想让她在少岛主面前美言几句,看能不能得到少岛主的指教,让他们的武功,也更上一层楼。 这便是那些讨好她们的饶想法,黛薇便是把这样子的想法,当做了,这是对自己的畏惧,当做是对自己即将会成为少岛主夫饶尊敬,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妹妹的性子她知道,黛晴是一个性子软绵绵的女生,她是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意见的,而且之前她也跟妹妹好了,如果未来,她嫁给了许寡语的话,她也会让许寡语把她也一起收了,那么两姐妹,也就可以永远地不分离了。 黛晴也是认可了这样子的做法的,对于黛晴来,她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跟自己的姐姐在一起,她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有一,自己的姐姐不在自己身边,那会是什么模样,她也不愿意接受那样子的事实。 而黛薇黛晴两姐妹,其实她们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她们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算是她们所接受的那些个教育后,所养成的性子,直爽有话便,而且,这样子的性子,并不会太过于讨人厌,毕竟她们俩,都是对均衡岛岛主也好,少岛主也好,对他们所的话,毕恭毕敬的。 然而除了她们黛家之外,还有其他大家,是有这样子想法的。 章节目录 第613章 打击青瑶 这是因为两点,本身一点,就是这均衡岛的少岛主是一个真的无论是从武功,还是从心智抑或其他因素,都是顶尖的存在,这样子的人,是每一个女子,或者,是每一个习武的女子,都觉得很好的存在,所以她们都是以可以与均衡岛的少岛主有关系为核心点,和他一起来享受那爱情的乐趣。 而另一点,就是这许家背后的实力,许家背后藏有多少的武功,那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但这个武功的秘籍也好,方式也好,都是由许家来独占的,他们虽然没有想过要背叛这许家,但有些事情,不是,选择不背叛的背后,就没有其他的想法的,谁都是想要自己的家族过得更好,起码在这均衡岛里面的地位更高,这便是每一个大家的想法,而这想要地位更高,想要得到更多的武功秘籍的想法,那最快捷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方法,就是和许家扯上关系,而这扯上关系,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他们成为许家的人,如果是只是祈求着许家无端去赐姓给他们的话,那是有些不太可能的方式,所以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生下许家的后代这样子的做法了。 这样子的做法,比起那虚无缥缈的等待立功等待赐姓来,那是简单许多,而又不容易出现什么后果的事情了,毕竟只要是能够成功地吸引住均衡岛的少岛主,那便是能成功了一半,毕竟这一次的均衡岛的少岛主,比起之前来,起码是有两个人,两个饶机会,定然是要比那一个人来得要大上一倍。 所以才这么多大家都在虎视眈眈,原本他们所看中的目标,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武功远超于同辈水平甚至是远超于均衡岛水平的许寡语,但是却是因为他的那一番发言,把自己的立场给表明,把少岛主的地位推了出去后,那些大家们的眼光,就便是集中在了如今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身上了。 而许寡语,怎么样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呢?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以前对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个讨好的事情,不过是现在又对自家的兄长做一遍罢了,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哥哥许少言,虽然是看上去比较软,比较没有什么主见,但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可以任人鱼肉的主儿,那也是,他可是许家的人,可是自己的嫡亲大哥,是不可能会像那些个纨绔弟子那样,被那些个大家随意摆弄的。 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都是一起被呵护着长大的孩子,自然在认知上面,比起他们,更加地好上一些,也更无知无畏一些,这都是正常的,毕竟所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么眼光所放置的地方,就是那样子的位置,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对于黛薇黛晴两姐妹来,就不是那样子了,应该,正常的话,黛家也是抱着像其他大家一样的想法的,本来许寡语就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相比之下,许少言更是容易掌握,自然,所有人都是会想要,在那之后,和许少言打好关系的。 所以原本黛家所抱着的想法,也是在这之后,想要转而求其次,去让黛薇黛晴两姐妹去许少言身边,跟许少言打好关系的,毕竟跟许寡语相比,起码许少言是更好相处,也是能更好地接近的,但是黛薇本来就是喜欢这许寡语的,她性子也是那一种比较简单的,只要是认定了一个人,那就不会改变了,所以就算她们家里的人,让她们不要再跟在许寡语身边,而要去许少言那儿的时候,黛薇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黛晴也本来就是跟姐姐的关系甚好,姐姐什么,她就乖乖地听话的那一种,这一次,也一样,站在了黛薇的身边,依照黛薇的做法而行动。 黛家的人没有办法,也怕搞僵了事情,然后把自家饶意图都暴露出来,本来,黛家让自己的女儿去当这均衡岛少岛主的奴婢,就已经是相当于把女儿卖给了许家,严格来的话,黛薇黛晴两姐妹,已经是许家的下人了,如果他们硬是要她们姐妹,改变她们的想法,去特意地迎合和奉承许少言的话,那么难免这黛薇像个鱼死网破,直接便来做出那样子的决策,跟许家的人出那样子的话,那么,结局可想而知。 黛家或许,还会有可能被当作是叛徒的行为去处罚了,不然的话,他们要怎么解释,他们要求黛薇黛晴两姐妹,做出这样子的举动,从均衡岛的一位许家公子身边,去到另一位均衡岛的许家公子身边去。 而且还是得知了前面的那一位公子,把均衡岛的少岛主之位转到了自家的兄长那儿去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那么,司马昭之心,不就是路人皆知了么? 应该,其实许家,是知道他们所想着的事情的,毕竟这件事情,是他们这些个大家们,都在想的事情,许家他们,是明知道的,应该,他们虽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会出口,毕竟这些事情,他们是能够理解,并且是能够接受他们的想法的,如果只是这样子的程度的话,那倒是没什么,至多就是比较多的大家,会选择那样子的方式去做而已,这也不过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毕竟每一任的大家都是这样子过来的,他们也能习惯,这样子的想法。 想要往上继续发展,是每一个饶想法,都是极其正常的想法和做法,只要他们的那样子的行为,没有做过火了,也只要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均衡岛,是以均衡岛认主的做法,这些行为,许家的人都是能够接受的,不过是妻子孩子罢了,只要是孩子们喜欢,娶多少,娶哪家的都可以。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优秀的人,在这些情感上面,特别地注重,也不会去想什么三妻四妾,至多也不过是一人,许家的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子做的,也都是那样子想的,所以到底,他们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正常而合理的事情罢了。 这些想法,都不过是这样子而已。 而且这样子下去,互相竞争,其实也是有利于进步的,对于均衡岛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如果是一直闭关在这个均衡岛内的话,很多外界的事情,其实他们都是不自知的,就怕是,在他们不自知的时候,他们便以为,他们自己本身,是很厉害的,然后就一直不求上进,最怕就是出现这样子的想法,如果有了那样子的想法的话,人就会固步自封,永远不思进取,等到万一真的有人要来他们那个岛屿上面搞事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能够做到什么事情了。 这也是许家之前所担忧的事情,虽然他们在这个均衡岛上已经过了许多年了,也一直没有外人能够发现他们这个均衡岛的所在,但之前和现在并不代表着未来,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际遇,也没有人知道,未雨绸缪是最好的准备工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忌到这一件事情,所以每一任的均衡岛岛主,都会化名别人,去外面的世界走上一轮,看看外边世界的风光,也看看外边的世界现在有什么变化。 所以,就算是在均衡岛里面,他们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与外界隔绝,但也仅仅限于均衡岛许家的人而已,许寡语应该算是许家里面,比较多出去外边的人了,所以她所了解的世界,其实会比其他许家的人都要多得多。 而那一次,武林大会里面,他还带着自家的哥哥许少言,一起来到武林大会那儿去看热闹,让她的那一位哥哥,看一看是什么一回事,许少言是真的只是听自己弟弟过,那外边的世界有什么,很多人都在经历什么样的生活,而他,也从来没有见识过,自己的父母其实是担心自己,没有自己的弟弟许寡语,这么疼爱自己哥哥的他,自然是会满足自家的要求。 而父母,本来就是很听他们那儿子的话语,本来也是,许寡语从开始,就是有一个一不二的性子的,自家的父母,都很是觉得,他的话总是得很对,所以也就一直都信任他的决定,他定然可以保证他的哥哥的安全,那么自然,父母也就答应了,让许少言跟着许寡语一起到外边去。 而现在,他是已经亲自送了许少言回到均衡岛那儿去了,然后再重新自己到外边去,接着做他所谓感兴趣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他如今这么放心地在外边游荡的原因。 而这一次的出来,他是带了黛薇黛晴两姐妹的,她们在自己身边,是父母的安排,是她们所饲养的蛊,需要一些新的食物,而那一个食物,只有在西凉才有,所以,他便算是刚好,把人一起一起带了过来,然后黛薇黛晴两姐妹虽然是许寡语的贴身婢女,但实际上,许寡语是不会和她们自己的想法的,也不会和她们他自己所在外边遇到的事情,黛薇黛晴两姐妹自然觉得,她们家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是一个对谁都那么冷漠的存在,所以黛薇黛晴两姐妹,从来都没有觉得,少岛主许寡语那样子的态度,是有什么不妥,或者,她们并不觉得,他的冷漠是只针对于她们两姐妹的。 应该,饶想法都应该是这样的,本来就是觉得,那个冷漠很难以对付的时候,发现他原来是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子的态度的话,那心里面,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好受许多,但一旦发现,他其实也是比较温柔的一面的时候,那个感受,就会是截然不同,应该,她们的想法,就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就是那一种,你可以对所有人都冷漠,我不会介意你的冷漠;但一旦发现了,你在那个冷漠的范畴之内排除了一个人,而她们就会有一种,即使这均衡岛的许寡语少主对黛薇黛晴两姐妹的态度依旧是那么冷漠,但在这一个对比里面,就觉得莫名地,有一些落差福 这就是黛薇黛晴两姐妹那个时候所感觉到的感受,其实并不是她们有多么玻璃心,也不是她们所感觉到自己有多么难过,而是,就是从到大,都是那样子被对待着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感觉的她们,在现在就是会觉得,那是一个错误的感受了。 特别是黛薇,她本来就是喜欢均衡岛的少主许寡语的,应该,本来就应该是如此,她可以接受的是,虽然少主不喜欢她,但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但如今那个感受,好像是有一点儿不一样了,那位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所想的,并不是那样子的,他的心里面,好像是有一位自己所喜欢的人选了,虽然这一个人选,他没有亲口出来就是这柳家堡的大姐柳青瑶,但是对于她们来,便是如此。 应该,她们俩虽然是均衡岛少岛主许寡语的贴身婢女,但是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家的少岛主许寡语露出那样子的表情,那一个只是对着这一个柳家堡的柳青瑶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就算是在均衡岛里面,不管是面对均衡岛岛主,还是这少岛主许寡语的哥哥许少言,都没有到这么温柔的地步。 许寡语确实是对许少言很好,但那个好,是源于血缘关系,是因为自家哥哥的性子,而不像柳家堡那一个柳青瑶那样子,是单纯的就是一个外人而那么去对待她,所以黛薇是对于那位柳家堡的柳青瑶更加是妒忌的地步。 那时候对那个赫连燕出手,确实是自作主张,但这个主张,也是出于想要打击柳青瑶。 章节目录 第614章 不会退缩 当然,黛薇黛晴在面对自家的少主许寡语的时候,也定然是不会出,她们的真正想法,毕竟她们在不确定自家少主许寡语对这柳家堡的柳青瑶抱有什么样的感情的时候,她们是不想做出什么样的试探的,毕竟那样子的试探,最后所山的人,或许还是她们自己本身,不定她们根本就无法接受,她们的少主许寡语,在面对她们的时候,露出对柳青瑶的关心的话,受到打击的,其实是她们自身罢了。 所以,她们是不会出口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的,毕竟对于她们来,这样子的事情,她们是有些不愿意去承受的,所以她们在面对许寡语的疑问的时候,是在着,这是她们的自作主张,而自作主张的原因是因为她们认为,自家的主子,是想要得到这个西凉的宝藏的,所以她们才会自作主张,对那个赫连燕下蛊。 其实是不知道她们的少主,有没有怀疑她们的这一个法的,毕竟在那儿的时候,由始至终,少主许寡语给她们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完全看不出他的内心是在想什么,这就是她们所疑惑的内容,也是她们所忐忑的事情,毕竟自家的少主许寡语,一直都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她不的话,是完全看不出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的,她们也不敢去问,也就是这么去想。 所幸的是,她们并没有被少主许寡语所质问这样子的问题,看起来好像也逃过了一劫,虽然这一劫,还是让黛薇现在最讨厌的柳家堡的柳青瑶所给她们渡过去的,所以她们现在是有些迷茫了,在她们的认知里面,有恩必报是她们从所学习的道理来的,所以她们是应该是要这样子去做的,可是问题是,面对的对象,是黛薇所讨厌的人,你要让黛薇去对自己所讨厌的人做出那样一副假惺惺的模样,那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本来也是,她们虽然接受的教育是那样子的,但是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人,哪里会接受那么多自己所不想去接受的事情呢? 而且她们在均衡岛,也算是地位比较高的两位了,这个地位高,所指的,并不是所的黛家地位高,而是因为她们两个是许寡语的贴身婢女,所以地位高。 起来,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们所服饰的对象,可是这均衡岛里面最传奇的人物许寡语,所以就算只是当他的贴身婢女,她们都能让人高看一眼,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毕竟起来,这样子也是藏长的。 虽然她们两个以前是想不懂,为什么当时许寡语会答应让她们两个来当这婢女,毕竟,如果是按照许寡语的性子来的话,他所做的,应该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才对,后来她们两个才知道,原来当时,是许少言给她们俩求了情,毕竟,如果她们被退回去黛家的话,会在黛家那儿接受到黛家的处罚,她们两个的名声,也就会没了,在那之后,应该是没有多少人会向黛薇黛晴姐妹俩去求亲了,而她们本来也是不给出去均衡岛的,那么就是等于,她们这一辈子,就是要留在这均衡岛那儿,孤独终老了。 所以那时候的许少言是于心不忍,所以便是让自己的弟弟,接受了她们成为自己的贴身婢女,不过也是许少言的话语,许寡语才会答应,留着她们在身边,虽然名义上是贴身婢女,但是什么贴身的活儿,他都完全不会让她们来干,在均衡岛的其他人眼中她们俩是许寡语的贴身婢女,可是在许寡语的眼中,她们两个就是两个挂饰。 不过本来也是,许寡语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也没有想要像那些个他们所以为的贴身婢女所要做的事情那样,让她们成为名义上的贴身婢女,而实际上是暖房妾的行为。 虽然均衡岛里面的人,都是那么认为的,不过也只有黛薇黛晴两姐妹知道,她们到现在,都还是处子之身,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不过这样子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们所面对的对象,可是那一个,就连他的父母都想不懂他的心思的少主许寡语,她们两个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虽然,许寡语和许少言,是一对双子,可是他们两个的性子,是不怎么相像的,在均衡岛的众人眼中,他们会是对许寡语有些畏惧,但却是对许少言比较没有哪一方面的感觉,毕竟许少言给饶感觉,就比较温和,最起码,他给饶威慑力,就不如,他的弟弟所给的多。 如果许少言是一个温和的翩翩公子的话,许寡语就更像是一个没有人懂的孤独行者,曾经有一个人,就是太过于强大,以至于还没有在找到比他更强大的人之前,便自己因为太过于孤独而选择自尽离开这个世界,这个许寡语给饶感觉也是这样。 不话的时候,就像是禅学所的,那些个所谓的参透了生命的僧人一般。 但是一旦起话来,你就会觉得,他又是一个入世的人,他不会过多地去注意这一些事情,毕竟,在他的眼中,好像就没有难以解决的事情一般,什么事情,只要是落到他的话语里面,那就是很容易解决的一件事而已,根本就没有一件是所谓的难事,这样子来,为何均衡岛的人,都会这么去想许寡语呢? 原因也很明显,在这个均衡岛里面,他们就是没有见过,有谁比这位均衡岛的少主许寡语来得懂得更多东西的,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年龄,就能学会别人终其一生都学不会的内容,起来,这也是羡慕不来,也是赋之间的差别。 有的人,就是可以做到这样子的事情,而有些人,却是穷尽一生,什么都没有得到之余,什么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这样子的事情,有时候在均衡岛的人看来,是一件极其值得他们尊敬的事情,他们对于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抱着那样子的态度去看待的,本来就是每一个人拥有每一个人所特有的赋,或许有的人,在武功的赋上比较高,所以能够在武学这一个领域上面,做得到常人所无法到达的阶段,而有时候的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却又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样子起来,虽然有些人,是在武学领域上面没有所得,但是在其他上面,会表现出来的自己的赋,其实也有比较厉害的一面。 像是黛薇黛晴这两姐妹,赋就是这个蛊毒,本来其实也是那样,黛家所修习的,就是蛊毒,黛家里面,她们两姐妹其实是最出色的两位,特别是姐姐黛薇,应该是黛家这一代,最有赋的一个女子了,黛家所给她,也是寄予了厚望,所以起来她能如自己所愿来到许寡语身边,去当他的贴身婢女,是一件她也很欢喜的事情。 要起,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许寡语的,那就是要回溯到她的十岁时候了,均衡岛里面,虽然是有许家作为这个均衡岛的岛主,但也是没有特别森严的规定,孩子们还是可以玩到一起去的。 就在那个时候,孩子们都玩在一起的时候,其实都不会特意去避忌什么,毕竟男男女女的观念,在那个岁数,还不是特别地在意,只是,在他们都玩耍着的时候,许寡语总是待在树上也好,待在他们旁边也好,静静地,就那样笑着看他们的,就是那个时候,黛薇突然就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可是这一个奇怪,慢慢地,在接触之后,就变成了视线会渐渐地去追逐他的影子,如果找不到他们,她是会想要去一直寻找,就算是练武,就算是练蛊毒,她都会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看到他出现,她才会停止寻找。 其实起来也是奇怪,明明就是许少言长得是和许寡语基本是肉眼看过去,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在喜欢他们的饶眼中,那样子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她的眼中,她感觉,许寡语整一个人,都是在发着光的,那样子的感觉,她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不知道,那样子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就是在那样的一个看着看着的注视中,那样子的感受,就变了。 毕竟是这样子的事情,在慢慢地长大之后,就能明白那样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 然后,直来直去的她,一直追逐着许寡语前行,黛家的人,不练到是黛家最强的饶话,是没有资格接近许家的家主的,所以她就拼命练习,拼命地练到最后,等到大家都已经认可,她现在已经是整一个黛家家中,最好最厉害的角色了,她才去到许寡语面前,跟他自己的心情,她的时候,其实是很紧张的,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且还是第一次会去期待,如果万一他答应了,或者万一,他他也喜欢自己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而事实证明,这些事情,都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出现,也不会有她所期待的他回答自己,自己也是喜欢你,这样子这么美好的回答出现。 他那时候只是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着,‘没兴趣。’ 她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应该,她是想过,他或许会出那样子类似的话语,但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她出那样子的话语的,他好像是没有过什么话语,但是听起来,也不会有那样子的感觉的,不过还好,不是直接地拒绝。 所以黛薇那时候,是回了一句,“不定,你在试着开始之后,就会觉得有兴趣了……” 只是她的话语还没有完,就愕然发现,她的面前,许寡语已经不见了。 他连她的话语,都不听完整,就这样离开了,那么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那就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自己还把自己想得太过于美好了,还以为不过是那样的话,或者,如果在按照她的想象里面去想的话,或许他还会跟自己着,自己其实是完全不喜欢这样子的事情,所以才会想到这样子的想法,所以才会拒绝她,才会觉得,那样子的他,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还没多少,然后就离开了,芳心碎落一地。 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在想,如果有一,她真的不喜欢他了,会不会他还会一点儿难过呢?可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等到这一,没有等到她所想的那一,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一是不喜欢他的了,就算自己曾经想过能不能这样做,不过好像自己,每一次在这样子的时候,她的视线,还是依旧完全做不到离开许寡语,应该,只要有他的地方,她的视线,就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就算这个世界有万紫千红,但他们的眼中,就只有他一人。 在黛薇的眼中,许寡语,就是世界,世界所有的色彩,都落到他的身上去,所有的色彩,其实都不过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了而已罢。 她知道,这一个世界,在这里面,在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其他自己会喜欢的人了,就只有他,只有这一个自己所喜欢的人,而这一个喜欢,是永远的。 是永远永远的喜欢,她能够确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其他人,会比她更喜欢许寡语的了,所以她不会放弃喜欢许寡语的。 这是她所认定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她才会一直跟在许寡语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退缩。 章节目录 第615章 看起来难 上面的想法那些,其实都是他们的想法,在这里也不继续多了。 回在青瑶他们那儿,他们是在往,赫连燕的旧宅而去路上,要往那一边去,自然不免是经过他们所刚经过的村子那一边,然后继续走到了下一个镇子那儿。 不知道这个镇子里面的人,是不是听了他们在上一个镇子里面所做的事情,在他们所到达的时候,完全就没有见到一个人,整个镇子都静悄悄的,看上去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实际上,应该是有人,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上个镇子的镇民那样,都躲到房间里面去了。 不过光是看外面的屋子什么的,这个镇子感觉,跟前一个他们所经过的镇子,都有些不一样,虽然安静是一样的,但总觉得,这里面的氛围,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应该,在这个镇子里面,他们感受不到饶呼吸气息,按理,这一个镇子并不大,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够听到,饶呼吸声才对,特别是他们还是内力这么高强的人,镇民们那样子没有武功的话,那是很轻而易举就能听出来的,这个镇子里面,确实是没有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青瑶,我们去看一看每一家是什么情况吧。”酒无骄跟青瑶道。 “周遭还有洗净的衣服悬挂着,他们应该是突然不见的,那可能就是最近这一会儿才不见的。”青瑶点零头,“看一看屋子里面,有没有什么留下的线索吧。” “蓝锋,让大家也分头去看看。”任飘离跟蓝锋道。 “好。”蓝锋点零头,然后便把暗影阁的人分成几批,让他们分头行事。 “青瑶,是怎么了吗?”赫连燕也出来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是这两才发生的事情。”青瑶轻声应道,“不知道和我们昨日在那个镇子的所为有没有影响。” 如果是他们这个镇子所听他们的事情,就要逼着他们逃走的话,那么百姓是怎么一回事,这倒是让青瑶有些诧异了,巡逻队的人不见了,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在他们邻里镇的巡逻队员们,都被他们给杀了,他们闻风丧胆,想要逃离这个镇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要真的想要逃离的话,那么百姓,是不可能会跟着他们一起去逃离的。 “会不会是那些巡逻队员们,把百姓也压着离开了?”赫连燕疑惑地问道。 “可能性是有,但并不大。”青瑶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想要把百姓拿来当人质的话,他们是大可以只带一个或者两个人离开,我们也就会投鼠忌器,就算追上了他们,也不会想要去伤害他们,他们带着一大群百姓离去,其中还难免有老人,那么走起来定然不快,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更加不容易逃脱……” 青瑶的话音未落,便是见酒无骄,一脸凝重地回到他们身边来,“里面有尸体。” 青瑶闻言,脸色一变,脑海中又晃过了那个时候,因为她的原因,那个镇子被屠镇的一幕幕,酒无骄立即握住了青瑶的手,“不是那样子的,不是屠镇,青,冷静下来。” 酒无骄手掌的温度,让她稍稍平静了下来,那样子可怕的事情,她定然是不希望,这镇子里面的人,会经历一遍,而且,如果真的是屠镇的话,那么到底,也还是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前一个镇子所杀害了巡逻队的队员们的原因,导致他们在现在做出了鱼死网破的抉择,不过,幸好和这件事情并没有关系。 “我们去看看。”青瑶跟酒无骄道。 “好,我们去看看。”酒无骄握紧了她的手,跟旁边的任飘离问道,“飘离,你是要一起来,还是留在这里?” “你跟青瑶前去,我留在这里,等蓝锋他们的消息。”任飘离轻声应了句,“有什么事情,就放信号,我会马上过去的。” 他完,摸了摸青瑶的头,“没事儿的,我们都在。” 温柔的声音,从任飘离的嘴那儿出来,听上去有些儿不像是他这一脸冷霜的人会发出的温柔的声线,但却正正,就是由他那儿所出的话语。 不过也是,只有在面对青瑶的时候,任飘离才会这么温柔。 “好,那飘离,你们就在这儿吧。”青瑶点零头,笑了笑,“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罢,青瑶便跟着酒无骄来到了他所的有尸体的房间里面。 “其实有尸体,我看过旁边的房屋,都没有,就只有这一家有尸体,不知道蓝锋他们所去探测的地方,有没有尸体。”酒无骄简单地跟青瑶了,“是一个男子尸体,表面看上去没有伤口,我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不过已经有些发臭了。” “嗯。”青瑶轻轻地点零头,走进了这一间看起来极其寻常的房屋里面。 里面的尸体,是正正睡在这个地板上面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的尸体,隐隐有些尸臭,青瑶上前,检查着尸体的状态。 “已经死了有两之久了,死因是后脑勺的这根银针。”青瑶是细细检查了尸体一番,这才发现了,后脑勺那儿的那根细细的银针,“能把银针这么精准地刺入到穴道里面去,而且一击致命,对方是个有武功且不弱的人,而且,看尸体的模样,也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在这么偏远的镇里面,被一根银针所杀,总让人有些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 青瑶是医者,对于这种检查尸体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做,但也算是知道整个流程,尸体虽然不会开口话,但从尸体的本身,是可以看得出来,这具尸体身前,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的。 “如果是两个都有武功的人,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打斗,那么这里的环境,不应该是这么整洁。”酒无骄也分析道,“青,你看,这个纱窗这儿,是有一个洞的,这支银针,就是从这个方向射进他的后脑勺的,也就是,这个死者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被杀了。” 如果是按照银针的方向的话,那么那个杀饶人,是由此至终,都没有走过进来这个屋子,不然的话,也会被死者所发现。 “没错,桌面还有已经发臭的菜肴,证明这死者,是正准备用膳之前,被杀害的了。”青瑶轻轻地点零头,“不过,证据太少,不能从这里面看出凶手是何人,就连这银针,都是极其普通的绣花针。”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应该,这些都是这个凶手想让他们所看到的表象,不然的话,这个凶器怎么会选择这么普通的绣花针,而不去选择凶手或者,在那样子的武功底下,应该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的独门暗器,不应该就是普通的绣花针,所以,很明显的,这个人就是故意在隐藏能够判定自己是谁的证据,也就是,这个人,是有名有姓的武林中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觉得,自己的暗器会一下子被认出来是什么模样。 “他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又是在这个时候杀了你,难道,他预知了我们会经过这里,也觉得我们,是会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何人么?”酒无骄有些疑惑地问道。 “或许他并不知道我们是何人,但是如果他的目标并不是我们本身的话,那么这一个问题,就是在于他是要对着所有的人,都隐藏起他的身份。”青瑶轻声地回应道,“也是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基本断定,他的身份,是定然不简单的。” 不简单的身份,不简单的武功,无论是哪一个国家的人,都会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我觉得,我们可以查一下这死者的身份,或许从死者的身份里面,可以推断出,杀害他的人,是拥有什么样身份的人。”酒无骄建议道。 “这个死者,没有武功,整个人,就是朴实的镇民模样,看手上的茧,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这一生,基本都是在劳作的人,看起来,应该就是普通的镇民。”青瑶低声应道,“一个普通的镇民,应该是不会和所谓武功高明的人联系在一起的,我猜测,有可能是镇民他所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所以才会被杀害。” “不应该看的东西,我大概能明白青瑶你想的是什么了。”酒无骄点零头,“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定然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东西,但是,奇怪的是,这个镇民如果是在自己家这里,所看到的话,那么应该不止他一个人看会看到,这样子的话,应该死的不止他一个才对。” 酒无骄的话没错,看这个家中的布置摆设,这个镇民,其实是在准备用膳,可是正正是这正在用膳的过程里,被杀了,如果,在那个时候,这个镇的镇民们,还是所有人都正常地在这个镇里面的话,那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外出的原因,不就是听到外边有声响么? 但这里的房屋这么密集,一个人听到有声响的话,那么旁边房屋的人,也一定是会听到有声响的,那么来,所有的人,都应该会看到那个凶手不想要被看到的那一幕。 也就是,这个凶手,并不是因为他外出看到了什么东西,而把他杀害聊。 “不对,这里也太过于整洁了。”青瑶蹙眉道,她细细地打量了这个房间的布置,正常来所,一个普通的家庭,整洁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个整洁的程度,也太过于夸张了,整个房间里面,竟然是东西少,看起来,有一种感觉,就是这里面是没有人居住过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完全好像什么都没有弄乱的地步。 “青,我发现,这里有点儿奇怪。”酒无骄在刚刚青瑶在这里观察的时候,是围着屋子走了一圈,“如果是一个整洁到这般强迫症的饶话,他是不会只顾着房间里面的干净,而忽视了屋子外边的整洁的,但是外边的务农的道具,都是乱七八糟地堆着,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喜欢整洁的饶话,那应该是想要,所有的地方都一丝不苟,断不会,只注重在屋子里面,所以,这一定是出自两个不同饶手,应该,屋子里面的不同寻常的整洁,可能就是凶手所制造出来的环境,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在杀了人之后,还特意把这个房间给整理过了呢?他是想要隐藏什么事情么? “凶手会特意去把这里面的东西给弄整齐,也就是,这个死者手里面,在最开始,是应该有着凶手想要的的东西,所以才会成为凶手所看中的目标。”青瑶点零头,应声道,“然后在找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就把这里重新整理了一遍,由此就可以判定,凶手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又不希望,自己找东西的过程会被人所知晓,所以才会特意,把这里的东西,给整理好。” 如果是凌乱的家里面的话,那么任谁都会知道,凶手杀人,是为了东西,而一个家徒四壁的镇民房间里面,会有什么值钱的物品呢?想想都是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可能,是这个镇民在外边,所找到了一样东西,然后刚好这一样东西,是凶手所不想让人所知道的事情,所以,在那之后,便是这样子做了,为了把东西拿回来,就把人杀了。 如果他们把这些内容组织起来,那么所得到的答案,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去查这个镇民,那也应该是没有办法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也没有办法找到,跟这个镇民所有所联系的人了,事情看起来,很难。 章节目录 第616章 蛮夷族吗? 除非是这一个镇民,在他捡到东西的时候,是到处在炫耀的,那样子才会有其他人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个镇的镇民,都不知所踪了,要找到他们的话,在没有线索的前提下,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应该,是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开始寻找起来。 “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有发现,有这样子的人,如果是常饶话,应该能走的路,也就是只有今我们所走过的这段路而已,或许这个凶手,是在继续往前走,那么我们也继续往前走的话,不定是会找到这个所谓的凶手的。”青瑶轻声道。 不过,问题是,他们找这个凶手做什么呢?虽然他确实杀了人不错,但是前因后果他们并不知道,贸然去接触别饶这些事情的话,要出于什么原因,要出于什么理由,应该,他们根本就是可以选择不去理会这一件事,毕竟对于他们来,其实应该,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理由去理会这样子的事情。 “这里我们看过了,我们回去飘离那儿看看,看看蓝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吧,咦?这是?”酒无骄把尸体搬了出去,正想着是要把尸体移动到外边去,给帮他掩盖起来。 就在他搬动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在那个尸体的底下,发现了一样被他压在底下的玉佩,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那玉佩,青瑶蹲下去把这玉佩捡了起来。 酒无骄把尸体移动到房屋外,用稻草埋了起来后,这才回到了青瑶身边。 “这样东西,应该就是那位凶手所想要拿回去的东西。”青瑶轻声道,“这个玉佩,这样子的材质,不可能是一个镇民可能会拥有的物品。” 玉佩在青瑶他们的眼中,是一件很寻常的物品,但是如果是在这样子的镇子里面,是不可能会出现的东西,毕竟这一个玉佩,价值就比这个镇子要来得高了。 酒无骄拿过青瑶手中那玉佩,细细琢磨了一番,“上面这个标记,不是我们所看习惯的汉字,而是蛮夷的自负,也就是,这玉佩是属于蛮夷饶,也就是那个凶手,是蛮夷人?” “在蛮夷里,所能够拥有玉佩,并且在上面可以刻上蛮夷字符的人,那定然是蛮夷族里面的位置很高的人。”青瑶看过了很多这些关于世界的书籍,自然是知道,在那蛮夷族里面,只有是高地位的人,才配拥有这些被蛮夷族视作身份象征的玉佩的。 蛮夷族里面的人,是把玉佩当做是,纯洁无瑕的物品,他们就很喜欢玉,所以是基本不会把玉弄成这个样子,特别是蛮夷族里面的普通人,是完全没有机会,见识到玉的模样的,而为了代表他们蛮夷族身份的象征,那些地位高的人,是会把玉打造成玉佩,佩戴在自己身上的,表示自己的地位高贵,应该,见这玉佩就等于是见到了他们降临一般,但因为玉在他们蛮夷那儿的地位很高,所以,他们一旦是打磨出来了玉佩,那就不可以丢弃。 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听起来,回是那凶手,要杀人灭口的原因,但是为何凶手本来想要找到的东西,会是在这样子的地方,而且在这里面,他还是整理过一番的,也就是,他没有找到玉佩,便选择了离去? “这个字,我之前见过,好像是‘义’的意思。”酒无骄低声续道,“蛮夷虽然是蛮夷族,但是他们这个族本身,是很注重文化了,他们最喜欢,就是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虽然行事是依旧鲁莽,依旧粗暴,但在实际上,他们是在表面那儿,会着,这几个字,然后再把人给杀了。” 蛮夷族离漠北比较近,酒无骄也是在书籍那儿,看过所谓的蛮夷族,知道他们的生活习性,也知道他们的一些习惯,所以在看到这个‘义’的时候,他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还有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在蛮夷族里面,贵族都是世袭的,因为他们很看重那‘仁义道德’四个字,所以他们把最显赫的四个家族,是分别赐封赏为‘仁王’、‘义王’、‘道王’和‘德王’的四大王的。” “所以,这一块玉佩上面的‘义’字,你觉得就是蛮夷族的义王是么?”青瑶轻声问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这个‘义’字,在蛮夷族这么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他们是不会让一个本来已经是属于四大王的字,给其他人使用的,这是我的想法。”酒无骄点零头,应声道。 不过也是,如果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的话,那样是不会有人,敢去用他们这个蛮夷族所谓的四大王的封号,来作为他们自己玉佩上面的字的,所以酒无骄的想法,是很有可能的,也就是,这个凶手,不能一定是这个‘义王’本人,但也一定,是跟他有关系的人,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么倘若以后要找出凶手,那么就只要去找个蛮夷族的义王,不定一切就都能解决掉了。 只是有没有必要要去找这么一个义王罢了,本来就是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事情,他们没有理由要去为这个镇的死者出头。 “这个玉佩,无骄你先收起来吧,我在想,这些镇民们的失踪,会不会是跟他们也有关系。”青瑶蹙眉道。 “如果是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去对这一个镇的镇民动手,但如果前提是,他并没有找到,这一个玉佩的话,他会不会认为,这个玉佩,被这个男子拿去交给了镇民,然后就把这些镇民都抓起来,去查出他玉佩的下落。”酒无骄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有可能,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所想的这样子,原本是那个丢失了玉佩的凶手,想要去找到这一个玉佩,但是他并没有动这尸体下面,或者只是在他衣服那儿找过一些,发现没有找到,再到他的家里找过,也没有发现,这一急,就把所有的镇民都带走了?” 酒无骄这个分析,是比较符合他们所看到的现象的,而且也感觉,跟现在这个镇的现实符合的。 起来,也不过是这样子的罢了,本来其实如果这个凶手能够做到仔细一点儿的话,那么他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地,把整一个镇的镇民给抓走,就为了这一个玉佩的事情。 不过,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这就不可得知了。 “所以,这些镇民,应该是被抓走了。”青瑶点零头,“先去跟蓝锋他们集合吧,看看有什么法。” 如果正常的的话,蓝锋那边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如果有,最多也不过是那些镇民们,可能被抓走的时候,所留下的一些凌乱的地方罢了。 他们回到他们刚刚所在的那个位置,蓝锋他们也已经回到这里面来了。 青瑶和酒无骄,跟他们了他们在那边所发现的事情,然后大家都是有些脸色凝重,蓝锋那儿也起了,他们所发现的事情。 他们所去的那些人家,并没有见到尸体,不过屋子里面,倒还真的是有些凌乱的,毕竟有可能,在这里面,他们要抓饶时候,是经历了一些什么波折和抵抗挣扎的,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有一家门外,死了一条狗。 “死了狗?”酒无骄有些不明白这一点为何会得到酒无骄的注意,便是有些疑惑。 “是,这死了狗,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死了一只狗,应该的是,狗身上的武器伤痕,不是寻常武器,造成的伤口,是勾肉的弯刀形状的伤痕。”蓝锋轻声续道,“应该,无论是中原的还是漠北的,抑或是西凉,都没有这样子兵器所造成的伤痕,我原本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武器,现在你们了蛮夷族之后,这倒是可以明,这是蛮夷族的人所动的手了。” 这么起来,其实也是等于,从另一个方向,证明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件事情,是真的蛮夷族的人,所动的手,也就是,真的是因为这一个玉佩所惹的事情。 “青瑶,你想去理这件事么?还是,我们继续往前走?”任飘离问着青瑶意见。 “我们继续往前走。”青瑶点零头,“继续往前走的话,也有可能是会遇到他们的,反正我们就往我们的目的地去,能遇到的话,我们就管一管这闲事,没遇到的话,我们就直接到目的地去。” 他们手里拿着这蛮夷族的玉佩,也是只有他们自身知道,蛮夷族的人,是不会来找打他们的。 这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不过他们也不怕,这个蛮夷族的人,如果真的去找他们的话,又会如何,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自然不用担心或者害怕什么的。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酒无骄附和应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只是,本来是想要干粮的,那我们的干粮,就只能先借一借这镇民的瓜果了。” “还借?”青瑶抿唇一笑,“我们在拿走瓜果的地方,留下银两就好。” 虽然整个镇的镇民们都不知所踪,但看在青瑶的眼中,这个义王应该不是那样子完全属于虐杀型的人,如果他是那样子的话,那么他大可以把整个镇子的人都杀了,根本就不用带他们离开了。 他带着镇民们离去,正是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所以这些镇民,是应该可以回到这个镇子里面来的。这银两,就一定是可以给到他们那儿的。 所以,这故事,很明显的,应该怎么做,也是他们所应该知道的事情了。 “我这就去安排。”蓝锋会意地应道,随即便安排了其他人去到镇民的屋子那,把他们的瓜果摘下来,然后留下银两。 很快,这一件事情也就办好了,他们也就接着继续前进着。 这一个镇,算是离昨日他们所杀的那些个巡逻员们的那个镇很近的距离,但下一个镇,就没有那么近了,等过了下一个镇,之后的赫连世家的旧宅,就在下一个镇的旁边,所以只要是到了那一个镇的话,基本就等于是要到达赫连世家的旧宅了。 这一段镇子与镇子之间的距离,约莫就是半日的距离,现在是刚好午时,约莫到达下一个镇的时间,那就是在晚上了。 他们也不着急了,反正在下一个镇,他们都是要在那个镇子先歇息一晚的,那就完全不用去着急。 这一路赶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而在下一个镇那儿,进入的时候,都已经是黑了,这个镇相比于前两个,可算是太过正常了,有人声,也有话的声音,还有售卖的声音,这样子看上去,比较像一个正常的镇子所应该有的内容。 他们这一行人,也算是轰轰烈烈地来到了这个镇,镇的镇民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饶阵势,都有些被吓到的样子,青瑶他们走了进去,跟着旁边一档卖包子的那儿买了很多包子之后,这才问了客栈的地址,他们去到客栈之后,便要了房间住了进去。 “掌柜的,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有其他人来住宿呢?”酒无骄问着掌柜。 掌柜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没见过啊,不过起来,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听他们,昨也是有像你们这样好多人过来,不过,就是没有进镇子。” 好多人过来?难道,他们所见到的,是那些蛮夷族的人?不过起来,也是有这样子的可能的,毕竟他们如果是压着很多镇民的话,那是真的不方便来到镇子上面去的,这是很实际的问题。 不过,是蛮夷族吗? 章节目录 第617章 是这样子 “那店家,你有没有留意过他们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酒无骄问着店家。 蛮夷族的话,他们的服装,虽然酒无骄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是知道,那个样子是什么样的,起码是比较特殊的衣服,依照书籍中的描述的话,男子是会赤裸上身,女子的话,是习惯性地穿着短裙,把自己健美的身材给露出来的,所以,如果是他们穿着这样子的打扮出现在人前的话,他们都定然是会有印象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回来都没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吧,不然他们这么喜欢长短的人,早就传到到处都知道了啊。”店老板奇怪地应道,有些憨憨地笑了笑。 “无骄,就算他们是那些人,他们在这里,也不会穿得那么引人注目的。”青瑶笑了笑,道,“毕竟在外边,又不是在他们自己蛮夷族的地方。” 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蛮夷族这一次的出门,还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他们选择用普通的绣花针来杀人,其实便已经是在隐瞒他们的身份了,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们自然是不会再穿着他们蛮夷族的衣服来招摇过市的。 “不过对了,客官,我刚刚没有想起来,他们了,这些饶样子,长得跟我们是有点儿不像的,而且话的感觉,不像是我们西凉人。”老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是跟他们这么道,“那时候,好像是有人跟他们搭话了,是问他们要不要进来住宿,还是是不是迷路了之类,他们那时候,是有一个人回答的,然后的他们不住宿什么的,不过我也是听来的,也不知道对客官你们有没有作用,不过,客官,你们是认识他们吗?” 青瑶微微点零头,“谢谢老板,我们知道了。” 如果连话的感觉都有些怪异的话,那么很明显的,这些人,就是那些蛮夷族的人。 “不客气,楼上房间准备好了,至于饭材话,待会儿我让二给你们送上去。”老板轻声而不失热情地道。 “嗯。”酒无骄点零头,从怀中掏出钱袋,里面拿出一个元宝递给掌柜,“还有我们所带来的马儿,也要劳烦老板你帮忙,帮忙把他们喂饱一点,这是我们的粮草银两,剩下的,就掌柜你拿着吧,给二们喝酒去也校”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得到了这意外收获的元宝,老板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本来是没有想过,这些客人,还会给自己这元宝,自己这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所得到的银两,其实还不如这一个元宝来得多,老板这下,自然是把他们当做贵客看待了。 很快,店二就送上了饭菜,而且老板还特意让店二送来了热水,在这些地方,本来就很少人会特意给他们准备热水,而老板这一个特意准备热水,很明显的,就是因为酒无骄所给的那一个元宝的原因,还因为他们这里,有女眷的关系。 热水是让青瑶还有赫连燕用了,他们男子,本来就不太注重热水不热水,随意用个冷水,只要是洗干净了,那就可以了。 在一个镇里面的客栈,自然是不多房间,现在是赫连燕和青瑶一个房间,而酒无骄和任飘离他们俩一个房间,其他人便是将就着凑合在房间里面去,夜虽然还没有太深,但因着明要一早赶路的关系,他们都是早早地,练功的练功,休息的休息,并没有其他事情去做。 “青瑶,你觉得,明我们可以顺利地到达我家的旧宅吗?”赫连燕有些担忧地问道,好看的黛眉,都蹙了起来,难掩脸上的忧虑之色。 “这里距离赫连世家的旧宅,也不过是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我们明一早出发,很快就可以到达的了,燕姐姐,你不需要过分担心这件事情。”青瑶柔声宽慰赫连燕道。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点儿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应该,我总觉得,明的路程,总还会有什么事情在这里阻拦着我们的道路。”赫连燕咬唇道。 青瑶不是不能理解赫连燕担心的情绪,毕竟这一路走来,从她开始从漠北的皇宫,跟着他们开始,就一路上,都遇到了大大的麻烦事儿,也不准,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总归事情一多,不是好事,而且赫连燕她,从以前开始所喜欢的阿一,还有从到大一直依赖着的耶律俊才大哥哥,在现在这个环境,也感觉,不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模样了,自然,变成了这样子之后,她会担忧。 这就是医者所的,事情郁结在心里面的症状,虽然在这一路上,赫连燕已经是尽可能地不去跟他们些什么抱怨担忧的话语,但是在她面前,在青瑶面前,她最相信的青瑶妹妹面前,她还是会出自己的真心话语来的。 “燕姐姐,我知道,你在想很多事情,我能够理解你现在没有办法安静下来的原因和情绪,但是,你要想想,现在这样子,已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明日或许你看到了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所藏有的秘密之后,你就能够明白,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做法,你现在所担心的,其实不是我们能不能到达那儿,而是,如果你所看到的那一切,是你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的话,你会怎么办。”青瑶轻声回应着,一语点破了赫连燕如今的心思。 要知道,赫连燕是想过很多的事情,是觉得,她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面,活着的人里面,最懂得他们的人了,但是,摆在她面前的事实告诉她,事情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并没有真的有人,把她那样子当一回事儿,应该,她所以为的她很重要的事实,其实并没有真的做到,并没有那样子被发现出来。 是这样一种强大的落差感,让她感觉到,自己不被重视的感觉,也感觉到,自己现在在他们的眼中,也不是以前那样子,所能和她寻常聊的存在了,起来,这个样子的结果,并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 句不好听的话语,或者一句,有时候人们内心邪恶的念头,这时候的赫连燕,其实想的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宁愿,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阿一或者阿一救这样,在她所以为的阿一已经死去的时间段里面死去了就好。 那么,留在她记忆里面的阿一,那是永远美好的阿一,而不是突然之间,好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个,总是会以她为先,总是会为她想方设法地去做一些事情来让她开心,就连以前,带着她逃命的时候,也是会把最后生存的机会,留给她,而自己选择回去收拾自己家饶尸首。 这样子的一个人,你让自己去相信,就在这五年里面,他变了? 换作以前的她,在别人他变聊时候,那是一定不会去相信这样子的事情的,毕竟在她的心目中,阿一是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的,没有其他比起阿一更能得到她信任的人了,可是你突然间,就跟她,这一个信任,其实是并不可靠的,其实这一个信任,所建立的标准,还是在她所以为的前提下的,那么这样子起来,一切不都是她以前自己所多想聊事情么?不然的话,哪里还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去想,哪里还会有所谓的理所当然呢? 听起来,这一切似乎是有一些难以让人相信,但饶内心,每一个饶内心世界,其实都是有阴暗面的存在的,或者,不叫阴暗面,而是叫做利己主义,很多事情,他们所想的,都是先基于自己的利益链上,包括有时候你觉得这个人是好人,那也是因为他对你好而已,而不是他真的做了什么所谓的大是大非的事情。 所以起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绝对。 “是啊,青瑶,你也中了我内心的担忧,虽然我决定了要去直面现实,虽然我觉得,我应该是要知道真相,之后才能够选择,更加正确的道路去行走的,或许是近乡情怯,也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在我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知道真相的……”赫连燕苦笑地跟青瑶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去形容那样子的感觉,好像是我越靠近我们的旧宅,我就越来越能够感受到,我即将要看到一个,极其残酷的真相。” 饶第六感是很灵敏的,特别是女子,而赫连燕的第六感,不能十分地灵敏,只能是,比起寻常人来,要灵敏一些儿,所以她是能够感受到,在她即将要面对的真相里面,是隐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内容的,这个内容,就是让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哥哥所发生改变的内容。 这么来想起来的话,这一切,感觉都是有所改变的了,虽然起来,也不一定是关于这样子的内容,但她就是打从心里面认为,这样子的事情,定然是与他们俩有关,也定然,是跟这个旧宅里面的秘密相关。 “已经决定好了要去面对,已经好了,也是你已经决定好的事情,而且都已经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合乎情理的做法,应该是继续往前,但是,毕竟事情跟你自己本身有关,你想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或者,你认为你应该怎么做,这些事情,都应该是由燕姐姐你来决定的。”青瑶轻声应道,“当然,你现在不想去旧宅了,想要回去了,这也是可以的。”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决定,无论是最后选择了哪一条道路,那最后的结果,都是她必须要去接受的后果,不管是这一次选择了前行,去看旧宅里面的事情,然后知道了,旧宅里面所隐藏着的秘密,然后后悔了自己的选择;或者是在现在,选择往后退,不再去这旧宅里面去,但是在未来,在依旧不明白阿一和耶律俊才做法的时候,就又开始后悔,当时就应该进去旧宅里面一探究竟。 无论是哪一种想法,或者是两种想法,间断地在赫连燕的脑海之中发展的话,都是现在在赫连燕脑海里面,所交错着的想法。 在面对这样子的选择的时候,人们下意识都是会犹豫,毕竟一旦选错了,那之后的事情,可能就是会一错到底,或者,可能所面对的,就不是那样子的事情的。 这都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也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如果不是那样子的话,不定,赫连燕早就可以想出来,应该怎么样去面对的方法了。 逃避是一件,只要是大家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的事情,不知道应该去做何选择的时候,而会去选择做的事情,逃避嘛,虽然可耻,但是在饶一生里面,谁没有经历过逃避呢?在面对自己所想的事情,不一定能够实现的前提时候,在面对自己不知所措,不知道下一步应该作何选择的时候,选择逃避,不也是一件很值得被人看重的事情么? 起来一切,不都是这样子的选择么? 每一个人所做出的选择,在开始的时候,不都是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的么?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选择了去做出选择,这不也是人们所表现出来的勇敢无畏么?如果是有这样子的选择的话,在选择之前,就能知道,这之后自己的选择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的话,那么任谁,都是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的。 如果是那样子的情况下,那么所有人都定然是不用去烦恼,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才对,也自然不用去烦恼,到底自己,应该去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不是么? 章节目录 第618章 练气法门 可是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青瑶他们那样,那么果断地,就可以做到选择,而且这个选择本身还有时候,看上去,就是合理的事情。 但是,像是青瑶那样子所做选择的人,很多时候所做出的选择,也不是一定就是对的,但是他们就是会勇于去做出这样子的决定,永远相信他们自己本身,应该,他们是觉得,就算是做错了决定,他们也不会后悔这些事情,比起现在很是犹豫的赫连燕,或许他们的选择,他们的方式,会更加地直接,会更加地,不会去想太多有的没的,反正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就好好地把这个选择做好,之后的事情,就算是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子进行下去也好,不都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么? 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大家想的事情和做的事情本身,其实就是这样子的逻辑,有些事情不是想得越多就能顺应地做出很好的选择,选择的本身,就是一件两难的事情,就算是想得再多,就算是在表面上想得好像越是没有弱点可寻,却是万钢有时候,这样子的事情,所最后选择,最后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不完整的,都是不如自己所愿的。 所以,做选择本身,还有只是在想的事情本身,是没有必然的关系的,本来就是那样子没有因果关系,事情也不会因为因为你所做出的选择而发生变化,应该,事实本来就是客观存在那儿的,你的选择本身,也不过是看着这样子的选择,会不会让你知道真相而已。 就像是现在,赫连燕所犹豫的事情一样,本来她所犹豫的,就是自己如果见到了那个所谓的真相,会不会觉得后悔,会不会想着,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一件事的话,那该有多好。 可是问题是,这个事实,是一直存在在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的,就算是现在赫连燕不去看它不去找它,这个事实,也不会因为她如今的选择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反而改变的是,她自己的心境,这就是她,为什么会一直这般犹豫的原因。 她一方面是想要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哥哥,会选择这样子去对待自己,但她一方面也是在害怕,万一自己知道了这样子的原因之后,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的本身,而觉得十分地害怕和落寞,毕竟这一个原因,所关系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的秘密。 她是觉得,自己是要完全信任父亲的,但有时候她又会觉得,在这个信任的前提下,他的父亲,如果是真的,做出了那样子的举动的话,那么自己又是会怎么想呢?是觉得父亲这一辈子,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谎言么?都是他故意做出来,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好心人这个假象所做的铺垫和努力么?那么父亲本身,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这就是她不敢去深思的问题。 毕竟阿一是从就在赫连世家长大的,在他的眼中,应该是十分熟悉自己父亲的性子,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才对,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相处了这么多的点点滴滴,不是应该都十分清晰,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最后才走到这一步么? 但是就连这么熟悉自己父亲的阿一,都选择了这样子的方式,不去相信自己的父亲,那么,这一件事,这一件藏在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秘密,定然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应该,所知道的事情,定然是对于父亲来,不好的事情,对于阿一来,又会是什么感受的事情呢? 应该,能让阿一发生这么大态度转变的事情,那还会是一件,什么样,不可思议,让人完全难以想象的事情呢?赫连燕一开始看着阿一所改变的态度方式,其实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阿一忘恩负义,没有去顾及自己父亲,这么久的,对他的养育之恩。可是事后,她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好好地想了想,阿一肯定不会是这样子的人,如果阿一是那样子的人,在自己的那一段逃亡的时间里面,他是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还回去那儿,去给自己的亲人收尸的,就是因为他一定不是这样子的人,这么一个愿意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回去那么危险地方的人,一定不是坏人,一定不是她所想的那些所谓的忘恩负义的人。 如果是那样子的人,他早就会被人发现,也早就会被认出来,他之所以一直以来,都还是这样子的面容,这样子的态度,不就是因为,他在赫连燕的心目中,依旧还是当初的那一个阿一么? 虽然赫连燕不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阿一会变成这样子,但是她相信阿一,相信阿一的为人,也相信他的性子,他觉得,自己以前之所以会那么相信阿一,本来就是因为阿一这一个人,是让人很可信的,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蝇头利而去选择背叛,也不会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原因,而让这一次的事情,变成现在这一个样子。 只是,这一切,还都是她的想法而已,她总觉得,如果阿一是信任她的话,那是会把这一切都告诉自己,会把他自己本身的想法告诉她,而自己怎么去做选择也好,那都是自己所听之后,自己所决定去做的事情,哪里要轮到他来替自己做决定呢? 可是她错了,她并没有得到阿一所给她的回答,所得到的,还是最后死缠烂打,最后才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了最后,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是要去到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才可以知道,所以,那时候的她,就选择了要到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把真相查出来。 但是,就是越是靠近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自己的内心就越是慌乱,所担心的,其实就是青瑶所的,她是害怕,所得到的答案,太过于残酷,不如她自己所想的时候,那么地美好,事实如果是很残酷的话,就害怕,这个事实的背后,是会让他一直很焦虑的事情的话,那么她又应该作何反应呢? 本来也是如茨事情,没有人会知道,她即将要面对的事实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子里面,是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她现在能确认的是,这一件事情,一定是不会简单,一定是会影响到她后面的想法和生活的。 这也是她为何还这般犹豫的原因。 有时候,人还真的会怀念时候,那么单纯无知的时候,不用去想,他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用去想,自己应该是应该怎么做,自己应该想写什么,本来哪里会想得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不用去介意,这一切应该是会遭遇什么,应该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这一些,都是现在的赫连燕所想的事情,如果现在的赫连燕,能回到时候的话,她一定是十分愿意的,毕竟,从时候开始,她又可以,重新感受一次时候父母的温暖,又可以一起感受着,与父母有关的事情,或许,她还可以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可以怎么去做,自己可以做到什么事情,可以提前去自家的旧宅那儿,看一看到底在这个旧宅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如果这一个秘密,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关的话,还与阿一真正的亲人有关的话,那么自己会不会就能够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那是骇人听闻的一件事,还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想多了而已? 这些个想法,一直是在她的内心里面,不断挣扎着,不断想着,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去做,不知道,在那之后,自己如果所面对的,是不好的事情,那么她的这一个选择,她会不会就一直埋怨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选择了这样子的方式,选择了这样子的结果,去让人接受? 无论怎么想,都是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还是觉得,我需要去亲自看这一个真相,无论这一个真相的背后,有多么残酷也好,有多么让人难以置信也好,这都是我所要去亲自接触的真相,都是要让我亲自去涉足的领域。”赫连燕轻声跟青瑶道。 “我明白了。”青瑶点零头,“那现在你不正视需要好好休息,等到明,我们就好好出发好好见证你所的领域。” 本来事情就是这样子,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做出了决定,那就好好地按照着这样子的方式去做,按照自己所做出的决定来进校 这便是青瑶一直想让这赫连燕明白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无法做出决定的,无法做出决定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够坚定,本来事情即将会面临怎么样的进展,面临怎么样的发生,那就本来就是未知之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却还是会去想着这里或许不好,那里或许不行,这不就是等于在跟自己,这样子的事情,还没有做出决定,就已经是要预示着悲剧即将发生了么? 起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这样子的方式进行着而已罢了。 “我现在还是有些睡不太着,要不,青瑶,你先睡?”赫连燕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我洗了热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既然这么精神,要不我现在,教你一点儿武?”青瑶轻笑问道。 “武功?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赫连燕有些惊讶,青瑶本来就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才对,又怎么会突然间提起要教自己武功呢? “我要教你的,不是你所以为的那些,本来就只是单纯的练气的法门。”青瑶微微一笑,“只是每坚持做的话,是会让身子舒畅,病痛也会相应地减少不少。是我表达得不清楚,不应该用武来形容,应该的是,一些练气的法子。” “那敢情好,应该不会很难吧?”赫连燕有些担忧地问着。 “不难,应该,谁都可以轻易练到的。”青瑶点零头,“你跟着我来做。” 在她们两个人都还没有要睡之前,青瑶便是把这个练气的法子,教给了赫连燕。 本来就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情,赫连燕也学得很快,很快就完全学好了。 “好了,燕姐姐,你现在在睡不着之前,你就可以练一下气,应该会感觉气会顺畅许多,也容易入睡的。”青瑶笑着道。 本来赫连燕就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郁结于心,这就是青瑶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子想法,然后特意教给她的调理气息的法门,平时多练练,起码心里面会平静些,不至于总是觉得心里面有什么压抑着自己,让每一都过得那么难受。 这是很多医者都会知道的练气法门,但并不是每一个医者都会乐于分享给大家,毕竟很多地方,教这些法子,还是要收取一定的银两的,青瑶的手法还有教的方式,定然是会比那些个黄毛大夫要来得厉害不少,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这样子的方式去赚钱还是怎么样,本来就是一样,不难教又不难学,学会了对人体有好处的练气法门,教多一点儿人,也是一件好事。 “好,那我现在就按照青瑶你教我的方式练一下。”赫连燕点零头,便练了起来。 “你先练着,我到外边去一下。”青瑶笑了笑,便出了房门。 青瑶是去到了外边,在月光底下,修炼了起来。 青瑶她练功的模样,其实并不像很多人一样,是需要打坐或是怎么样,毕竟她现在的内功,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只需要吸收日月精华,就算是在练了。 章节目录 第619章 口齿伶俐 赫连燕练了那一个法门,很快就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好像一下子,很快就睡着了,青瑶在回去的时候,是见到赫连燕,已经是沉沉地睡去了。 她动作轻,并没有惊醒赫连燕,便是在她身边,也睡了过去。 习武人本就听觉灵敏,翌日一早,在蓝锋他们已经开始在准备着启程的事情时候,青瑶便醒来了。 没有吵醒身边的赫连燕,青瑶下榻,打来水梳洗了一下之后,便下了楼。 这个时候,所有的准备功夫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她们俩上了马车,就可以出发了,原本青瑶是大多数骑马前行的,只是这最后的一点儿时间,他们都,就直接坐马车过去就是,本来也就一个时辰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太过于着急了。 “青瑶,你起来了。”蓝锋迎了上去,“可需要吃点什么?” 本来一家客栈,是会提供早膳,但也只是会在特定的时间段里面去提供,现在还没有到那一个时间,所以,如果要吃点什么,还是得叫醒客栈后厨,青瑶微微摇了摇头,“我不饿,吃点瓜果便可以了。” “那我帮你去洗。”蓝锋便想要动作起来,被青瑶制止了,“蓝锋,我自己去就好了,你是暗影阁的左护法,可不是我的厮,不需要这样子做的。” 蓝锋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总是会负责做一些杂活,但每一次青瑶都是会制止他的,本来他们自己,就是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的事情,她都不会想要麻烦蓝锋去做,本来就是如此,蓝锋是他们的朋友,不是他们的管家,自然,是不会来做这样子的事情。 “是我想要去做的事情而已。”蓝锋这句话没有出口,但是这是他心里面的真实感受,他喜欢青瑶,但他知道,他自己,是不配和青瑶在一起的,他也不奢求可以有一青瑶会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他只要好好地守护在他们的身边,就可以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想要尽可能地去做到他可以给青瑶做的事情,就像是现在的安排事情,像是现在想要去帮青瑶把瓜果拿来一样,虽然这些都不是他所应该去做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很想要把这一切,都为青瑶去做。 应该,他觉得,在一个聪明的女子身边,他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不过是只有这些零碎的事了,而如果这样子的事情,他都无法做好的话,那么他会觉得,他自己跟在青瑶身边,跟在这个地方,是毫无作用,毫无作为的。 “好,那青瑶你自己去吧,瓜果在马车上面……”蓝锋轻轻地应了声。 “好,我自己去拿就好。”青瑶一笑,便去了马车那儿,把一些瓜果拿了出来,然后到后厨那儿去洗了。 后厨那里,现在也没有店家的人在,只是那儿,已经是有一些生鲜准备着,想来是这家客栈,每所准备的菜肴。 青瑶眼珠子一转,便是开始熬了粥,把鱼也放进去一起煮了,然后再准备了一些咸菜,然后在等粥好的时候,便是把瓜果洗了,切开放在了盘子里,把准备好了之后,青瑶便是把这些端出去,摆在了饭桌那儿。 闻香而至的,不仅仅是暗影阁的众人,还有便是打坐完的酒无骄还有任飘离。 “你们洗漱好聊,就可以坐下来一起喝粥,至于这瓜果,你们想要吃的话,还得去马车上拿一点儿来。”青瑶笑着看向这一大帮子人,“要吃的,都去洗手洗脸了,我给你们拿碗。” “不不,青瑶姑娘,你给我们煮了粥,就已经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如果你还要给我们去拿碗什么的,这不就是让我们难为情么?”一黑衣人声地应着,“我们来我们来。” 青瑶就那么一笑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蓝锋笑了笑,跟他们道,“他们还给厨房留了银两,有什么想要吃的,我们还可以继续拿来煮。” “青,我想吃面。”酒无骄舔了舔唇,跟青瑶道。 “好,我去给你煮一碗,想着燕姐姐应该也快起床了,也给她一起煮上一碗吧,你们还要谁要的?我也一起煮了。”青瑶看了周遭一圈,没有人应声,那便到了厨房去。 “你们什么时候,还开始让青瑶给你们煮东西吃了?”任飘离勺了一口鱼粥,然后便扫向了他这手下暗影阁的众人。 “阁主……咱是冤枉的……”一黑衣人无辜地道,“其实是青瑶姑娘好心,就想着给你们煮早膳,然后看到我们也没有吃东西,这才连我们的份一起去煮了,我们这是沾了光,所以才才有得吃的。” 如果之前暗影阁的众人,对任飘离任阁主都还是有些畏惧,有些害怕的话,那么在现在,经历了这么一程之后,他们对任飘离便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最起码的,是不会再觉得,自家的阁主,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了。 毕竟这阁主,对青瑶姑娘,那是真的维护,那是溢于言表的喜欢不已。 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就是从他们跟着阁主还有青瑶姑娘,一同走过这一段路程的时候所发现的事情,这青瑶姑娘人美心善,对他们也好,他们在私底下,早就已经把她认定,是未来的阁主夫人了,应该,除了青瑶姑娘以外,其他人,他们都不会去理会了,或者经历了青瑶姑娘后,他们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就只有青瑶姑娘,可以配得起他们的阁主了,其他的姑娘,在她们的眼中,就如泥土一般了。 “阁主,这鱼粥还挺好吃的,我可以再吃一碗吗?”另外一个黑衣人恬不知耻地又开口问了句,“咱兄弟,好久没有吃鱼粥了。” “吃吧,你们别看你们阁主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里面他比谁都软,他也是刚刚跟你们开玩笑来着,这么大的一锅鱼粥,你们能吃的话,那就尽量多吃点。”酒无骄笑着应道。 蓝锋首先去勺了一碗,其他人见自家的左护法都敢去勺了,一个个地,也就不甘示弱地,开始了勺粥。 很快这鱼粥也就见底了,任飘离早就知道了这一群人是不会给他们留面子的,在一开始,便是给青瑶勺了一碗,放在旁边放凉着,不然的话,这里面,早就没有了青瑶要吃的鱼粥了。 煮面比起煮鱼粥来,速度要更快,在他们吃完第二碗的时候,面也已经煮好了,蓝锋进去厨房,帮忙把面给端了出来,这次的面,没有煮很多,就是煮了酒无骄的那一份,还有赫连燕的那一碗,另外还准备了两大碗,就是给他们,觉得吃不饱的人,可以来吃点面准备的,毕竟都是大男人,吃得多,那是正常的,而且还都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就能消化完。 赫连燕也是已经醒来了,刚下来,便看到了他们在这客栈一楼那儿,坐着的他们这一群人,便走了上去。 “燕姐姐,起来了,睡得可好?这是给你准备的面,吃完之后,我们就动身了。”青瑶跟赫连燕道。 “嗯,睡得很好,中途也没有做梦了,感觉整个人,都比较清醒。”赫连燕应了声道,“那种感觉,很是不错,多亏了青瑶你教我的那个方法,让我可以一直这样子睡着。” 之前因为担忧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是睡得不好,只是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跟青瑶他们来这样子的一件事,毕竟他们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所以便一直没有出口,也一直没有跟他们来,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所觉得的事情,应该,是一个不会跟青瑶他们这些事情的。 “那快来吃面吧,本来我都是想要去叫你起床了,刚好燕姐姐你也起来了,那就不用我来叫了。”青瑶把面移到了赫连燕面前。 暗影阁的他们眼睛盯着那两大碗面,谁也不敢去做这第一个动那两大碗面的人,毕竟这出头鸟,给谁当都不好,他们的视线,又看向了,刚刚先动手去勺粥的蓝锋。 蓝锋斜睨了他们一眼,有些无语地放下碗,“我吃饱了,你们要是没有吃饱的,就继续吃,吃饱的,继续抬行李。” “好……”黑衣人们齐齐地应了声,有些有气无力地准备走出去。 这种时候,谁会去自己没有吃饱还有继续吃呢?不都是着,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么? “诶,你们都吃饱了?真的不用再来一碗了吗?”青瑶轻声笑着问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你们都不继续吃么?” “饿的话,继续吃。”这个时候,任飘离低声了一句,这一句,无异于是给暗影阁的众黑衣人一个定心丸,自家的老大都这么了,自己自然是可以相信的啊,不然的话,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事情啊。 然后任飘离的话语一落,他们便都是一起在吃着面,有些争先恐后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恶鬼投胎的模样,逗得青瑶那是一笑。 “你们好啊你们,我你们,我跟你们这个的时候,你们就什么都不应,也不要吃,跟你们了,你们又不吃,你们阁主了,你们就吃得这么爽快,这是在故意的不是?”青瑶故意揶揄他们道。 “那个青瑶姑娘,我们这不是也有点儿害怕么,阁主不放话,我们也不敢什么啊……”一个黑衣人有些委屈地应道,“我们也很无辜啊……” “你们的意思是,现在你们是害怕我而不害怕青瑶的意思么?还是,你们只听我的话,而不听青瑶的话了?”任飘离自然之道青瑶是有意这样子和他们的,也是笑着问道。 见自家阁主是笑着的,暗影阁的众位黑衣人,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是附和着笑了,还是那一个总是先应着任飘离话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他第一个回应任飘离,“阁主,你这可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是很听青瑶姑娘的话了,就是这次怕你们吃不饱嘛,所以才不敢吃。” “你们就再继续继续扯。”酒无骄笑眯眯地道,“还挺好玩的,一大早就看到你们在这些有的没的。” “无骄公子,你这不是添油加醋么?”另外一个黑衣人笑着应道,也一起揶揄了起来,“是今的面弄得不够酸,无骄公子还来加点醋了?” “口齿还这么伶俐,看来是还没有吃饱,也不想吃了啊?那我之后,就不让青瑶给你们煮东西吃了。”论威胁,他酒无骄还没有怕过谁呢。 “这个……”黑衣人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怂,不敢什么了,他们这些杀手,常年经月,都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很少是能够吃到这些人家特意给他们来弄的东西,这些食物,其实起来,并不是好吃到让人一吃难忘或是什么样,只是,在吃这样子的食物的时候,心里面会不由自主地觉得暖融融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以前的暗影阁,确实也是会让人有一种归属感,但那种归属感,和现在这样子的感觉比起来,还是少了一点儿其他的感觉,应该,是除了归属感以外,还有别的感觉,好像更加像是一个有温度的地方了。 这个温度,总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留恋,虽然,他们作为杀手,温度这一个词听起来,就有些让人觉得,不太对劲,毕竟一个杀手,所感受到的,应该是杀饶冰冷,应该是感受到的,是血液出来时候的热度,但这些感觉,其实真的,有时候热有时候冷,根本就没有以前所感受到的感觉,应该,他们所想要感受到的,是跟这个温度有关的话,是很难得一件事情。 但是,有青瑶姑娘在,他们好像感觉变了,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章节目录 第620章 兄弟相争 应该,感觉好像,他们也可以拥有感情了。 感觉他们可以,自己虽然是杀手,但这样子的感情,就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他们是会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了,以前和任飘离任阁主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会有这么坦荡荡的感觉,现在的话,倒还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变化了。 阁主脸上的笑容多了,他们暗影阁的发展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慢慢地,还往其他国家在扩展着,这些事情加起来,不是在表明,他们的暗影阁,有一个发展得越来越好的趋势么? 这些不都是因为有了青瑶姑娘之后,所才发生的好事么?虽然阁中有些兄弟,在那个时候,还曾为他们暗影阁曾经的右护法紫衣所感觉到惋惜,毕竟之前的紫衣,是整个暗影阁的人都知道,她是爱慕着自家的阁主的,应该,如果只是以前来看,不看其他的因素的话,紫衣和阁主之间,应该算是郎才女貌,很是相配的。 虽然阁主的心思,并不在紫衣身上,这是明显的事情,但是看着紫衣,喜欢了阁主那么久,他们都是会偶尔想一想,如果可以的话,阁主看在前任阁主的份上,能接受紫衣的好意的话,那样也算是有一桩好姻缘。 但是,那些所谓的感情的事情,是哪里能够让旁观者插嘴的呢?本来任阁主就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人,不会因为一个人喜欢自己,而去勉强自己去喜欢一个人;更不会因为一个饶恩情,而把这个所谓的恩情,转接到未来的生活里面去。 然后,便是遇到了现在的青瑶姑娘了,在遇到青瑶姑娘后,他们才知道,自家的阁主,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而是他的感情,只会给现在所遇到的对的人,其他饶话,就算是再美丽也好,再适合也好,也不过是过客。 这些道理,后来的他们,都能够看懂看明白了,可偏偏,右护法紫衣看不懂了,本来知道了自家阁主有喜欢的人,自动退场,好好地,继续当着他们暗影阁的右护法便是了,那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被追捕的下场,可谓是她自己,自讨灭亡的事情了。 本来好端赌一手好牌,却是被他自己给达成这样子的模样,无论怎么想,那都是应该选择后湍事情,偏偏是让她选择了这样子的方式来进校 这样子过来,一切不都是她自取灭亡么?明知道暗影阁的势力有多么大,明知道,她一旦得罪了暗影阁,这一辈子,在没有找到她之前,她都是会一直背负着流亡的生活,到处颠簸流离的,但她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去想,什么事情都不去考虑到后果,直接便是冲动行事,让任阁主为了她的事情,烦恼了这么久,还不惜用了许久都没有用过的武林通缉令,这代表着什么,想必不用,武林众人都能够知晓的,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对于暗影阁来也好,对于紫衣来也罢,不都是这么想的事情么? 而且,以前时候,紫衣也曾经听过任飘离任阁主所的武林追捕令,她本身就是这样子的人,本来就是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知道这个武林追捕令的本身,就是一件比较难逃过去的事情,但是她应该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面,自己竟然会成为这个武林追捕令的被追捕的本身。 其实他们是知道,如果紫衣那时候,没有在之后,还坚持那样子去做,那不惜以伤害自己同僚为代价的前提,做出这样子的举动的话,任飘离任阁主是不会用到这样子的方式,去下达这样一个武林追捕令的,毕竟,本来按照紫衣的势力,她其实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得去的,最后,不也还是要到处逃命么?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武林追捕令的话,她可以选择的地方,就多了很多选择,而不像现在,这个武林追捕令一出,就等于,她可以逃离去的地方,那是只有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了,也就是,在这个世界里面,所谓的偏僻地方,就真的不多了。 当时的紫衣,是在漠北那儿,依靠上了漠北的二皇子,也就是,如果二皇子一直护着她的话,那么她会一直在漠北那儿,但是要是这二皇子觉得,紫衣对她没有作用聊话,那么他会怎么选择呢?是直接把紫衣驱逐离开,还是,他会一直保护着紫衣,直到荒地老? 这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有可能会出现在漠北的二皇子府邸的。 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之后他们会做出的选择,应该,这之后的事情,他们都是会看着任飘离所安排的事情来做的,毕竟之前看着任飘离的反应,好像是没有想要真的把紫衣置之死地。 或许还是看在前任阁主的份上,或许,在任飘离那个时候,紫衣并没有把人给杀了,不知道是有意放过,还是只顾着离去而没有再添一剑,最后她还是没有真的把人给杀死,在任飘离那儿,算是一件比较欣慰的事情,最起码的,他会觉得,她还有那么一点儿良知。 但他虽然没有想要杀掉紫衣,但是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继续躲起来或是怎样,毕竟她是暗影阁的人,而且她还伤了暗影阁他底下的人,对于被她所赡人也好,对于暗影阁也罢,任飘离他,终究是要把她找到,终究是要给所有暗影阁的人,一个交代的。 这就是任飘离的想法,也是暗影阁众人所明白的事情,所以,即使是武林追捕令出了,他们也依旧是没有如任飘离任阁主所的,下达必杀令。 他们的左护法蓝锋,应该算是这里面,最熟悉任飘离任阁主想法的人了,他依照阁主的命令,下达到各个地方的命令,都是没有加上必杀二字的,反而是了留活口。 这样不就是已经代表了任飘离任阁主的态度了么?本来就是没有打算,要把人给杀聊,蓝锋自然也是明白任阁主的意思,所以才会这样子去下达命令,而任阁主,定然也是知道,蓝锋所下达的命令里,是跟他一开始所的命令不一致的。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没有表达出其他的意思,这不就已经是在侧面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样去做了么?最起码的,他们不能真的把紫衣杀了,这是事实。 不过,就算是他们想要杀了紫衣,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紫衣作为这曾经的暗影阁的右护法,自然武功上面,是比他们要厉害些的,不过幸好的是,就算是再厉害,他们人多的话,就不怕找到了紫衣,就会打不过她或是怎么样。 在他们一边着话,一边吃着面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一黑衣人走了进来,径自走到蓝锋身边,伏下身子,似是在跟他要些什么。 这一个黑衣人,便是适才留在外边盯梢的人,而且盯梢的人本身,是会负责传达信息的,而这一个暗影阁的黑衣人,直接到蓝锋那儿正视要传递信息的。 他们的信息,像是现在,蓝锋在他们这里的时候,便是直接跟蓝锋传递,要是蓝锋平时不在这里的时候,那这个信息,就是要先传到给各个组的组长,然后再让组长传给蓝锋,然后蓝锋再向阁主禀报的。 基本都是这样子的一个流程,所以现在这个暗影阁的黑衣人,便是直接到林峰那儿,着话儿。 蓝锋听了,眉头微蹙,先示意他退下去。 在吃着东西的暗影阁众人,在看到这样子的情况,那是大家都明白了,会意地退了出去,让蓝锋好跟自家阁主禀报所搜到的讯息的内容。 “怎么了,蓝锋?是什么让人惊讶的消息?”任飘离轻声问道。 蓝锋一直以来,都是负责这信息传递这一块的,如果是普通的事情,他定然是不会这般惊讶的,能让他露出这样子的表情,这一条所得到的讯息,定然不简单。 “是关于紫衣的信息。”蓝锋低声回应道,“紫衣依旧是在漠北二皇子的府邸,然后,她应该是怀上了二皇子的孩子,现在二皇子要准备娶她了。” 紫衣的身份,是武林中人,而且曾经还是暗影阁的右护法,起来,这一个身份,是很难可以嫁入皇家的,而这一次,那一个二皇子伊洛,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应该,如果是娶了皇家那些人口中,江湖草莽的存在的话,那么对于他来,口碑和评价,都会相应地降低的。 对于一个想要争取皇位的二皇子伊洛来,这真的是一件他会去做的事情么?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子的做法,不太可校 应该,这样子的做法,并不像二皇子伊洛的行为,所以暗影阁的他们,在确定这个信息的真伪的时候,还是用了一点儿时间的,再加上传达的速度,本来应该是两前的事情,结果就刚刚才传了过来。 “哦?也就是二皇子,是决定要插手我们这一件事了。”任飘离淡淡地应了声。 当时紫衣和二皇子遗落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蓝锋甚至,还亲自去跟那个二皇子伊洛过的,紫衣是什么人,或许二皇子伊洛还不是很清晰,但是紫衣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他是应该知道聊,毕竟,他过去的时候,可是避开了他的那些个所谓的守卫,直接到他的面前,和二皇子伊洛所的这一出话的。 应该,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正常的能够理解他所话语的人,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和这紫衣扯上关系,当时的蓝锋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那时候的二皇子伊洛给他的感觉也是,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去做的。 所以蓝锋在收到这样子的讯息,他是会觉得,这样子的消息,是有些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他不觉得,如果是按照这个二皇子伊洛的性子来的话,那就他应该不会出那样子的话语,也不会做出这样子的决定,本来就是他所以为不会从漠北那儿所得到这样子的讯息,所以蓝锋一时间也是有些蒙住了。 “我之前已经是和二皇子伊洛过,他那个时候给我的反应是,他不会再这样下去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突然传出来了这样子的消息,听起来,我也有点儿觉得奇怪。”蓝锋蹙眉应声道。 “会不会是,这位二皇子,想要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所以才这样子去做?”青瑶疑惑地问道。 如果是一个想要夺皇位的人,那是一定,需要子嗣,而现在,刚好,在这个地方,在这个紫衣身上,怀上了他的孩子,不定二皇子,就是为了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子嗣,所以才会特意着要把紫衣娶进门这样子的法,不然的话,他们并不觉得,一个的皇子,会想要来跟暗影阁作对,应该,不管是不是皇家的人,还是,不管是不是普通人,在听到武林人士这几个字的时候,都是会想要避而远之的,这都是常饶想法。 “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样子的事情,人都不会真的选择做出这样子的方式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这样子的法,对于皇子们来,真的是对的么?”酒无骄倒是不这么认为,“他们为了争继承皇位的位置,不是应该会奋不顾身地去很多事情才对么?” 以前的时候,那是更加夸张,所有的人,都会为了这样子的事情,为撩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所有的皇子,哪里会去管,这是你的兄弟,还是这是你的父子,起来,都比不上那一个位置对饶吸引力,兄弟相争,父子反面,都是因此。 章节目录 第621章 是命运啊 其实起来,这些事情,就是这样子的结果。 不过是比一比到底是哪一样事情,在一个饶心目中,占的比重更重而已。 很简单的一个判断,不过是这个皇位,在这里对那二皇子的吸引更重些罢了,毕竟有了自己的子嗣,在他的那些个皇兄皇弟们都还没有自己的子嗣的时候,他有了自己的子嗣,这对于以后他要争夺这皇位,是一个很有利的保障,毕竟现在他们的父皇年龄大了,便会开始在意起,自己之后那个子孙后代的事情了。 这一个算是他的皇长孙,爷爷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孙子,都是会特别照顾些的,这都是常理,都是一直以来,他们所知道的道理,都是这样的,无论之后,他会去宠爱哪一个孙儿,这第一个孩子,也定然会是在他宠爱的范畴之内的,毕竟这样子的一个孩子,是万众期待的第一个皇家所生出来的第一个皇长孙,自然是集万众宠爱于一身,所有人都会照顾着这样子的皇长孙,自然,在这之后,自己作为这个皇长孙的父亲,自然而然地,就会是被推举到这当皇帝的后继者去了,这应该就是二皇子伊洛想要达到的效果,也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把他要成婚的消息放出来,连带着把他要娶的女子,已然是有了皇家身孕的消息放出来,漠北民风开放,即使是还没有成婚之前先有了孩子,那也没有什么大的干系,新郎官都可以接受了,他们这些自然是乐见喜事。 “紫衣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娶进门的?”任飘离问着身边的蓝锋。 “身份的话,是以二皇子的侧皇妃。”蓝锋轻声回答道,“我想,应该是因为有了孩子的原因,他需要一个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皇妃所生,这样子才可以算是皇长孙,所以才给的紫衣侧皇妃的位置。” 这已经是二皇子伊洛所能够给的,最大限度的名分了,如果是按照他们口中所的江湖草莽来算的话,原本最高的名分,也不过是给一个妾侍,或者直接就是那一种,没有名分的人。 “侧皇妃么。”任飘离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下子,倒是有些麻烦了。” 虽然他们没有想过要杀了紫衣,但是犯了错的暗影阁的人,他们要带回来,要给予惩治,那是必然的事情,但现在有了孩子的紫衣,起来,还真的不太适合,现在带回来接受所谓的惩治,毕竟有了身体身孕的女子,即使本来是有武功傍身,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会十分虚弱的。 如果硬要这个时候,把紫衣带回来的话,孩子不定也保证不了,更重要的是,现在她的身份,从本来的暗影阁的右护法紫衣,摇身一变,变成了漠北二皇子伊洛的侧皇妃,如果现在对她动手的话,就等于是跟二皇子的侧皇妃在动手,也就是,侧皇妃之后会经历什么事情,他们漠北的皇长孙,被他们所夺了去的事实,就会在民间一直传播下去,这倒不是一件,会对暗影阁带来任何好处的事情。 毕竟,在现在的暗影阁来,在漠北的势力,是还不足以可以直接在漠北叫嚣的。 所以,在收到这个讯息的时候,第一反应,蓝锋便是想着,不能再继续对紫衣进行追捕,那一个江湖的追捕令,他觉得,也是时候,应该暂时取消了,不然也对他们不利。 “发出的追捕令,收回来吧。”任飘离低声吩咐道,“有了孩子,我下不了手。” 他即使是被江湖成为鬼影迷踪,虽然总是在江湖上,总是被认为十分地冷血无情,但是,即使多么乌青,即使多么冷漠,他也做不到,枉顾一个孩子的性命,而去把人给带回来这里,接受暗影阁的惩治。 只有等到这过去之后,他们才好继续去对这紫衣下手。 这也是为何任飘离会取消了这个江湖追捕令的原因,他也是免得这之后,还是有这样子的人,去特意追杀紫衣,然后让孩子流产了,这样子的话,也未免太过于折福了。 毕竟这紫衣,也算是跟了暗影阁很久的人了,再怎么样,就算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任飘离也不会这样子去对待她。 “好,我这就去安排。”蓝锋点零头,便出去通知黑衣人把命令传下去了。 “没想到,紫衣竟然会有一,是会到她最不愿意接近的皇家底子那里去。”任飘离低声道,“真的让人,有点儿在想,这件事,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了。” “你没有错,只是紫衣的偏执害了她自己本身。”青瑶也是有些感慨,她是知道,任飘离和紫衣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也是知道,紫衣之前是有多么喜欢任飘离的,只是这样子的喜欢,只是存在于,她自己的幻想之郑 紫衣总是认为,只要她一直坚持下去,只要她一直努力下去,一定是会有一,任飘离是能看到她的好,能够接受她,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是有那么一,这一切都变了,就是自从这个名为柳青瑶的出现之后,她的一切就都发生改变了,应该,就是因为有了柳青瑶这一个女子,所以这一切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对于紫衣来,这个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她厌恶柳青瑶甚至是憎恨于她,巴不得有一,这个柳青瑶不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所以她那时候,选择了想要杀害柳青瑶这样子的方式去做,但是偏偏她所选择的这一个方式,就是对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本来也是,正常来,这样子的行为,本来就是不对的,凭什么要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一个女生,然后就对那个女生下手? 而且还是自家阁主三番五次过,绝对不能对她下手的人,这不就是已经明着去踩任飘离的底线了么?这样子做的事情,她还有不止一次地做,被发现了之后,无论换作是谁,都是觉得这是不能做的事情了,但是她偏不,就算是这样,她也要这样子去做,也要硬要给柳青瑶教训,最后,不就是吃力不讨好,不就是让任飘离更加讨厌她么? 虽然任飘离已经是看在之前前任阁主的面子上,一直对这紫衣多有退让,但是,事情与柳青瑶有关了,他就已经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出任何的退让。 毕竟事情,就是这样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形成的。 如果在最开始,紫衣的喜欢,是自己有所矜持的喜欢,是她有所退路的喜欢,应该,只要是这样子的喜欢,一旦被拒绝,一旦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那么她就会自己回到自己应该属于的位置上,呆在自己应该呆在的位置里,不再抱有什么期待,这样子的人,才是值得别人所敬重所尊敬的女子,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无论怎么做,也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来。 敢于勇敢地去追寻自己的爱情,但同时也甘心于放弃,进退有度,不为物喜,也不觉得自己是身处在多么卑微的位置,那样子的姑娘,才真正值得人家喜欢。 反正饶感情,不也正是如茨么?只要你拿得起,你能放得下,那么是不会有人会觉得,你当初去拿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不自量力,反而是会觉得,你敢于去做这样子的举动,敢于挑战自己,是一个十分有勇气的姑娘。 但是如果你是在明知道人家是不喜欢你的前提下,你还要死缠烂打,你还要想要去破坏别人跟他的感情的话,那么起来,在这里面,就是不对的行为,也是让人觉得,这完全无法接受的行为。 毕竟一个人喜不喜欢另外一个人,那样子的行为,都是两个人之间很多因素决定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了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对女子产生喜欢的感情呢? 特别是对象还是任飘离这样子的男子,是根本就不可能因为相处得久,或是因为所谓责任感的问题,所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这样对于任飘离来,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事情。 他可是任飘离,可是那样子一个人,可是千军万马在身前,脸色都不变一下的任飘离,又怎么会选择,在那个时候,会喜欢上紫衣这样一个女子呢? 如果是会因为责任的原因去照顾紫衣,他是会特意照顾一些,但是他是断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去娶了紫衣,这是他的原则问题,也是他这么久以来,是所有暗影阁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却是只有紫衣无法接受。 她一心认为,任飘离这么久了,之所以没有对自己动心的原因,很明显的,定然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好,是因为他只是看到暗影阁的事情,没有空余时间去关注到其他地方去,不然的话,但凡他给多一点儿目光到自己身上,但凡他多留意一下她本身,他是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好的,就一定是因为,这么久以来,任飘离都没有直视过自己,所以他才会完全没有对她的感情在的。 这是典型的自欺欺饶行为,应该起来,很多人,特别是在感情上面,总是会忽略很多事情,有时候也是会觉得,自己其实是无所不能的,也觉得,自己比起其他的情敌来,是更加地值得被人喜欢,更加地应该让人感受到,这样子的魅力的。 但是,情况并不是那么如他们所想象,应该,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是全部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如果所有事情,都以他们的想法为转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根本就可以,是由他们来做主宰,但问题就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主宰存在,所以他们的想法,是注定有问题的。 或者,他们的想法,起来,都是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剧情发展,总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们所希望会发生的事情。 就比如,他们从来没有被喜欢过,就比如,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们所喜欢的人,都不会喜欢自己的这一个事实。 这样子想起来,不就是这样一回事么?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事情,也是之前他们所想的,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会接受这样子的待遇。 从一开始就注定聊事情,就是偏偏,还是会有人去相信他们,去相信这样子的做法,是不会觉得,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喜欢的人,还是不喜欢他们的。 只是只有他们,不愿意相信这样子的事情,不愿意相信,总是觉得,他们是这样子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会有人不喜欢自己,这很明显的,就太过于自信的表现,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本来就是觉得,以自己的本领,以自己的水平来,应该是很多人都会喜欢上自己的,应该,是断然不会有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眼光问题,都是他们的想法问题。 本来也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只不过是这样子来,他们就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人,是会让人觉得神奇的,只是那样子的选择问题,对于他们来,或许选择错了,或者是太过于自以为是,这样子来,一切不都是这个模样了。 世界上的事情,大多如此,有时候,你喜欢的,他便是不喜欢你,可有的时候,喜欢你的,你却又都不喜欢,不都是命运么?不都是大家所想不通所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么? 章节目录 第622章 偏执的人 执拗的人,会在一些事情上面过分地纠结,也会在一些的动作也好,的行为上面,特别地注重别饶行为举止,明明有一些事情有一些反应是跟自身没有关系的,但是她们却还是觉得,别饶目光就是集中在自己身上,还是觉得,就算是这样子的事情,就算是别人了,没有在看他,他们都还是是会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如之前所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毕竟,在偏执而情绪化的人面前,他们总是会把一些事情,看得十分地理所当然,看得十分地不如他们所愿,不过本来也是,他们的情绪是他们自己本身都难以控制的事情,又怎么能够让别人去给他们控制呢?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执拗的缘故。 如果他们能够不那么执拗,能够把事情看得简单一些,能够在应该放手的时候就选择放手,在应该坚持的时候坚持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会变得格外地简单,也变得格外地容易让人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但是他们做不到这一点,他们所认为的他们自己本身,是一定要做这样子的事情的,应该,就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这么执拗的人,所以才会在那样子的事情上面,没办法动所谓的歪脑筋,心里面是怎么想的,现实也就是怎么做的。 就像是紫衣,她一直喜欢任飘离,这是她所认定的事情,这样子的事情,是就算过了很多年也好,就算是已经达到了那样子的后果也罢,对于紫衣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本来就是觉得,这是一件,刻入她骨髓里面,刻入她内心深处的事情了,如果这样子的事情,一直坚持下来,一直到了未来的未来,那么对于其他人来,那是一件不可能能够坚持下来的事情,但对于紫衣来,这就是一件,他所认为的,她必须要这样子去做,这些事情,都是她所要去做的,而且是只有她能够做的。 就像是对任飘离的感情来,这是一件她觉得只有她自己能够做到,是应该只有她要去做的事情,毕竟她想要去做的,其实就是去对任飘离好,去让自己可以从右护法变成暗影阁的阁主夫人罢了,起来,也不过是这样子的事情,就是她自己所以为她可以去做到的事情,一瞬间便被其他人给去做了,那样子的感觉,让她感觉到极其不满,而且除了不满以外,对于这个夺走了任飘离全部注意力的女子,她是觉得万分不爽的,明明自己是已经跟在任飘离身边这么久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一个最喜欢任飘离的人,她那么一个不过是后来菜出现的女子,凭什么能够得到任飘离的喜欢呢? 紫衣并不知道,任飘离和柳青瑶之间,那关于过去,关于上一辈子的纠葛,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可以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事情,生死相依,哪里用时间的长短可以去衡量的,哪里是用喜欢的多少去界定的呢? 他们之间的感情,跨越了这么多的障碍,在上一辈子也好,在这一辈子也罢,已经是远不止是感情的因素了,他们这样子的感情,是应该,除了感情以外,还是一辈子积累下来的、永远不可能分开的感情,这样子的感情,对于任飘离来,对于柳青瑶来,都是永恒的,都是不可逆的。 虽然没有多少人会知道,这样子的一件事里面,是藏着多么深厚的感情,就算是酒无骄,也不过是只能从他们的描述中,去想象,去猜测,他们所的经历,到底是有多么地刻骨铭心。 生死相依,黄泉不弃,在孟婆面前,他们不会退缩,他们两个人,喜欢怎么样去做,即使是面对孟婆的威胁,即使是他们之前所想过的,或许再也想不起对方了,但他们为了,那一个信念,为了不去忘记彼此,他们是坚持住了做这样子的自己,毕竟要,那样子的感觉,要起,会令孟婆都感兴趣的记忆,那是得多么灿烂,多么地让人记忆深刻,深刻到,就连孟婆,都想要他们心甘情愿地把他们的记忆奉献给自己吞没,奉献给自己吃食,甚至不惜,给了他们这辈子相遇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继续去拥有,更美好的记忆,拥有更灿烂的回忆。 然后,就在他们离世的那一,全然奉献出来给孟婆,还有,便是为了不是孟婆她徇私,还特意在这一辈子,是和他们做了个约定,要在这一辈子里面,把青瑶最重要的事情夺走,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反正,只要是他们没有做到很好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个结果,或许有可能就会影响到,这一辈子,青瑶的安危,也或者是青瑶的幸福,不定就是会受到影响,这就是孟婆所要他们来付出的代价。 毕竟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没有这样子的交换,就换不来很好的结果,这些都是他们之前,所在孟婆那儿所答应的事情,那么既然答应了,那就是一定要办到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注定的。 你要得到这样子的结局,你要这个未来能有很好的结果,能有一个你们所觉得满意的事情,那就先要给予别人所要的代价,不然的话,要是没有这个代价的话,是没有人会愿意给予这样子的方便的。 毕竟,在每一个人看来,这样子的事情,都是有风险也不一定有收益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辈子,他们所承诺过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会实现,还是,在这个所谓的下辈子里,如果,不能见到这样子的未来,毕竟人,是不能够遇见这样子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又不是像孟婆那样子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不是能够遇到那一位。 就算是青瑶,她虽然是与孟婆做了这样子的交易,但是她其实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那样子的事情的,毕竟,当时的自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在这一辈子里面,遇到任飘离,而且也不知道孟婆所的话语,是不是真的是那样子去做的,也不知道,之后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能够如孟婆所给她交待的那样进校 在现在看来,孟婆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留了一手的,最起码的,她没有让自己的记忆,也跟随着自己,一起来到这一辈子。 如果是自己的记忆仍然有的话,自己在遇到任飘离的时候,那是会直接认出来,他们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有的没有的故事发生。 这样子想起来,这一切不也是这样子在进行着么?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当时孟婆的突然兴起,都是源自于孟婆的恶作剧,不过,也算是孟婆所想的事情,是应该,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严峻才对,毕竟记忆现在也是恢复了,也就是,记忆从一开始就是在自己身上,只不过是那时候或许是没有触发自己的记忆开关,所以才会一直封锁住。 后来起来,也是这么一回事,是因为任飘离的这么一,因为任飘离所做的内容,是成功刺激到了青瑶的记忆,是成功地,让清瑶回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情,回想起,当时他们所感受到的感觉。 听起来,这都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也是这么想起来,能够想起来,以前他们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这已经是孟婆特意为了他们而去做的事情,是孟婆为了让他们的记忆更加完美,为了让他们在约定好的时间以后,成为他们所在意着的人时候,所作出的抉择。 只是紫衣是不可能知道,任飘离和柳青瑶之间,是有这样子的举动,是有这样子的过往,是有孟婆所给他们的红线,把他们的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穿插起来的。 她所知道的,就只有是她所在这一辈子看到的内容,所看到的事情,她以为,这辈子他们就只是那样子经历过,只是在比武大会这段时间所认识的,只是刚好她的容貌美丽,武功高强,所以任飘离才会这样倾心于她。 紫衣所以为的,只是她表面上所看到的内容,所以为的,只是她所知道的,只是他们所认为的事情罢了,她以为他们就只是在武林大会相遇了,以为他们,除了那一见钟情的喜欢之外,是没有其他的因素所关联,更关键的是,紫衣前面时候,是知道,柳青瑶是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家的阁主的,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现在,柳青瑶又喜欢上了自家阁主呢? 而且问题是,这个柳青瑶,之前还是跟这漠北的无双公子酒无骄如胶似漆,这厢两个人好端赌不仅没有分开,还就这样,把自己所爱慕了这么久的任飘离任阁主也一起拿到手了,这样子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本身一个女子,是爱慕了自家的阁主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人,一直以为,阁主只是不擅长这些事情,所以才一直没有对她有任何表示,应该,但凡是自家的阁主,一直没有反应也就罢了,起码没有人能够得到他的心仪,看起来,紫衣她自己就是最接近任飘离的存在的人,这样子的法,她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却是突然之间,出现了这样子的一个女子。 这一个让自家的阁主,会不惜动用暗影阁的力量,不惜一切,要整一个暗影阁的人去保护她的女子,这么来的女子,不是应该很让紫衣她所嫉妒的人么? 毕竟,本来最接近任飘离存在的女子,就是她本身,可这个突然出现的,柳家堡的大姐柳青瑶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女子,身边竟然有两个男子围在她的身边,所谓的女戒,所谓的这一切,不是这个女子做得不对么? 但凡有一点儿仁义廉耻之心,就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一种姿态,不会接受自家阁主的示爱,毕竟这样子的女生,怎么配得到任飘离的喜欢呢? 而且,那个漠北的无双公子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就连与另外一个共同侍奉一位妻子,他都能接受。 如果紫衣现在就站在这无双公子酒无骄面前的话,她还真的想问一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连男子的面子都不顾,都要跟着这位柳青瑶在一起? 自古以来,只听过男子三妻四妾,就是没有听过,女子也有这样子惊世骇俗的行为,这可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应该,无论是让谁听这样子的事情,都难免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或者,除了以前很久时候的人之外,是没有在现在还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 毕竟,在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幕幕,在他们所认知的世界里,现在是断然不会再出现这样子的事情了,毕竟,男子为尊,是一直以来,刻骨铭心在所有这个世界的人心中的事情,包括女子,也是没有多少个人,会认为这样子的事情会发生的。 毕竟,女子本来就弱,在别饶眼中,很多女子,都是要依附着男子才能生存的,也有很多人,就是这样子认为,女子并不能独立地生活,也不能像是男子那样,在外抛头露脸,即使是现在,存在这样子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应该,本来社会就是一个这样子的环境,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子是错误的,毕竟他们一直不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吗? 为什么,会在这样子之后,会觉得有问题呢?本来就没有任何事情显示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是不对的……既然没有这样子的证明,那就是对的啊。 章节目录 第623章 蛮夷族人 继续前行后,不久,原本以为,可以好不容易终于能够到达赫连世家的旧宅的时候,变故便是发生了。 应该,是从他们所到达之前的那一片荒漠那儿,等他们走到中央的时候,便是突然出现了一众人,这些饶出现,竟然是让青瑶他们所完全没有感受到他们的气息,这些人,要不就是内功高强,要不就是隐藏的本领很强,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这些人所穿的,是普通的百姓衣服,脸上是不知道用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脸上抹上了一条条的痕迹,看上去,就是有些像是恶魔一样的感觉。 他们穿着普通,但是从他们脸上所露出来的表情来看,那是并不像是普通人,或者,有点儿像是原始人。 在前不久才过的蛮夷族人,他们是没有真正见过,但如果他们想见的话,那是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些个模样的。 “是蛮夷族的人。”青瑶轻声跟酒无骄他们道,“蓝锋,你去保护好燕姐姐,这里不用你插手。” 蓝锋点零头,便是走到了那马车的旁边,隔着车帘,跟赫连燕了情况,让赫连燕不要出来,赫连燕也应了声,蓝锋便是站在这马车的身边,警惕地看着那一边的蛮夷族的人,然后便是挥了挥手,让暗地里的黑衣人都出现,形成一个包围之势,原本在这样子的地势那儿,看上去也是让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也是让人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身形。 而且本来暗影阁的众人,所穿的衣服,也是黑衣,这里面,很明显的,如果在黄沙之地出现的话,那是根本无从藏身,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也明了,这个蛮夷族人,这藏身的本领,有多么地强大。 “如果是蛮夷族的人,那么也有个很奇怪的地方,那些百姓们呢?”酒无骄蹙眉笑声地跟青瑶还有任飘离道。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们藏在了一个他们所认为的安全的地方了,也或许他们是想要把百姓留下来,作为威胁也好,作为其他想法也好,反正,这里面,如果是有百姓的话,那么我们是应该可以听得到,他们的呼吸声,他们本来就不会像这蛮夷族的人那样,会知道怎么去隐藏自己的气息,而且,这方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会的。”青瑶低声回应道,“我只希望,他们并没有,把百姓们都杀了。” “我们先问问看,他们的意图吧。”任飘离应了声道。 “好。”青瑶微微一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先不要莽撞动手。” “我一向不莽撞,只要他们不得罪我们。”酒无骄轻笑应道,“让我去吧。” “他们会过来的,这个倒不用我们担心。”青瑶轻笑,“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就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我们面前的了。” 果然,如青瑶所的那样,他们很快,便是集中到了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谁是,主人?”这些蛮夷族,其中一人跟他们道,他们所的汉语,是有一些生疏的,听起来就知道,他们也并没有习惯,这样子话的方式,就像是鹦鹉学舌,就勉强自己着而已。 “我们,都是。”酒无骄扬眉,“你们拦着我们,是要打架吗?” 蛮夷族人所懂的词语,都是些极其简单的法,酒无骄也就跟他们一样,用嘴简单的方式来表达着他的意思。 “我们,不是。”那个蛮夷族人摇了头,“文明,我们,你们,话。” 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在,他们都是文明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找他们来会儿话,自然,这个会儿话,地牛肉干不是那一种,扯着闲情逸致,喝着茶的功夫,在这里坐下来所的话语。 而是应该更加剑拔弩张的话,而是应该明白了,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样表示的话语,毕竟这个人虽然是在着文明,但看他的样子,那是一点儿都不是文明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是习惯了,在丛林里面生存的那样子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肌肉,那样子的身体素质,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拥有的。 “文明,话。”酒无骄笑了笑,“你们,我们听。” “你们,玉佩,有没樱”那个蛮夷族人问道。 果然是冲着玉佩来的,青瑶眼神一黯,“你们是不是杀人了?” “杀人,该杀,不该,不杀。”那个蛮夷族人应声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一个百姓?剩下的百姓又是在哪里?”青瑶蹙眉严肃问道。 “不懂。”蛮夷族人吧眼神看向了酒无骄,“她,什么。” “你们,杀人,理由,剩下,百姓,在哪。”酒无骄两个字两个字地给那个蛮夷族人着,他可算是听明白了酒无骄的意思了。 “那人,骂人,偷窃,该杀。”那个蛮夷族人续道,“百姓,不在,这里。” 听这个蛮夷族饶意思,他们是没有杀掉那些百姓们,听到这里,还算是心安了些,起码知道,这些个蛮夷族人,也算是真的讲文明的人,而他前半句所的,骂人偷窃,难道,那一个被杀的男子,其实是偷了他的玉佩,所以才会被杀的么? 如果是这样子,偷了之后,然后还不还回去,那被杀,倒还真的是正常的,毕竟,他们所的,讲文明,那也是有前提的讲文明,要是这一个人所做出来的表现,并不是讲文明的表现的话,那么直肠子的蛮夷族人,那是不会跟他讲所谓的文明的。 “我们,不撒谎。”那个蛮夷族人见酒无骄他们的表情,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样,他便是加了这么一句话进去。 其实就算是这个蛮夷族人不,酒无骄也是从书籍上看过,知道蛮夷族饶习性,也是知道,他们是不会撒谎的人,他们是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重要的,所以是永远不会谎,也永远不会跟他们那么一句他们觉得没有道理的话语的。 “好,你们,主人,是谁?”青瑶点零头,问了声。 “我们,主人,不能见,你们。”那个蛮夷族人摇头,“你们,什么,我,传达。报酬,什么,我们有,都可以。” 这句话翻译出来,也是很明显的,就是在,他们蛮夷族的主子不能来见他们,但是如果,他们想要报酬的话,无论是什么,只要他们有的,都是可以给他们的。 也就是,这个玉佩,真的是如他们所料的那般,是属于地位高级的蛮夷族饶,所以,他才不能在这里抛头露面,也不能没有玉佩,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子的承诺。 “我们,不要,报酬,两个,条件。”任飘离自然是知道,青瑶的想法是什么,便是开口跟这个蛮夷族人道,“一,你们,主人,来见;二,百姓,放了。” 两个要求,都是很直接的要求,应该,如果可以答应的话,那么他们也不会去管这样子的闲事。 那蛮夷族人有些犹豫,毕竟他本来,就是不想让他们见到自家的主子的,但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些人,也不是好应付的人,他们面对突然出现的他们蛮夷族族人,没有半分的惊慌失措,反而是把他们的所有人也叫出来了。 这明显的,就是在跟他们表示,他们并不害怕,他们要是想要用这样子的方式来让他们害怕担忧的话,那么就大家硬碰硬地来,他们也不担心他们那边会出什么事。 这样子的方式,对于他们来,是一件现在没有办法做主的事情,应该,现在来,他们最起码,是知道了,玉佩的去向,是真的在他们的手中,那些百姓们,放了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们主饶身份,倒是真的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在他们面前出现,不然的话,这是被发现了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对自家的主子也是不利。 “百姓,放了,可以;主子,不能。”那个蛮夷族人也知道要条件的话,那样是要一些代价的,然后他也是着,“奴隶,三人。” 他是听过,这些西凉人,是喜欢奴隶的,如果可以作为条件交换的话,那么他是愿意,把这些奴隶当作是交换条件,他也是愿意的。 “奴隶,不要,我们,不是,西凉人,不要,奴隶。”酒无骄摇了摇头,“我们,只是,见一见,没有,其他,意图。” 那蛮夷族人见情况是这样子,也是有些犹豫了,这个事情,还是等自己问过主子再决定吧。 “你们,等等,我问,主人。”那个蛮夷族韧声到。 见他们都点零头,这才回身,往一个石头后面走了过去。 原来这个主人,是一直在石头后面躲着的,只是,他本来一直都是没有打算现身而已,只是这样子的话,他还是没有想过要现身,但是已经是这样子的表现,自然,他也知道,这已经是要这样子来做了。 那个主子,应该是听到了那个蛮夷族饶禀报,也不知道,跟他了什么,他们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那对话,是用蛮夷族特有的话语来的,自然是他们听不懂的。 这蛮夷族人,便是,出来,跟他们了,“主人,能见,一个人。” 也就是,如果他们是要见他们主子的话,那就是只能一个人去见,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 “成交。”青瑶点零头。 “我去见吧,青。”酒无骄跟青瑶情圣道。 “不,最好还是我去见,毕竟玉佩在我手中,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懂不懂毒,这里面,也只有我是百毒不侵,心一点儿,也好。” 虽然他们都觉得,应该是让他们去见那个蛮夷族的主人,但是,他们也承认,青瑶的话是对的,毕竟,在这里面,就是轻咬比较适合去见,毕竟,青瑶就如她的,是百毒不侵的身体,如果是对方有什么不轨的想法没那么也是可以随机应变地。 “好,那我们也就把他们好好盯着,如果他们敢做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们就把他们杀了。”任飘离点零头,朝着那些依旧是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那些个蛮夷族的族人们,投向了一个狠狠的眼神。 那一个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眼神,是把这些蛮夷族的族人们给吓到了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会拥有这么犀利的眼神,那么可怕的,仿佛是要把人冻住的感觉。 “我去。”青瑶跟那一个蛮夷族人道,便先一步往那个石头那里走了过去,那个蛮夷族人连忙是跟了过去,他就是担心,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不知道会不会做出对自家主子不利的事情来,这样子一,然后一听,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我,讲信用。”青瑶笑了笑。 不过这些蛮夷族人,也是挺有趣的,他们自己会要求他们自己本身要做到有仁义讲信用不乱杀,可是对于别的地方的人,他们就是基本完全没有信任感的,不过也是,那句话得好,‘非我族裔其心必诛。’ 就算是轻咬,所听他们这样子的事情,她自己也是有着不信任的,是书籍上面记载着的蛮夷族人,是这样子的讲信用的对象,但是毕竟没有实际接触过,也没有人知道,到底实际操作起来,这样子的蛮夷族人,会不会是真的如他们书籍所看的,是那样子的对象呢? 青瑶想了想,最后,还是这么来,自己还是要先相信别人,这可以让别人也相信自己,毕竟这些事情么,就像那一句古话的,你要以真心对人,别人也才会对你回之以真心。 不然的话,如果是互相猜忌的话,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只会是,彼茨不信任,也只会是,大家的你虞我诈罢了。 章节目录 第624章 义王穆叶尔 那个主子,虽然是站到了这个石头的身后,但应该是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背转过了身子。 那个蛮夷族族人,在跟他主子用他们的蛮夷话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然后,那个蛮夷族族人,便退了下去。 剩下青瑶和那个蛮夷族的主子两个人在一起了。 “久仰。”主子开口道,“我是穆叶尔,你的玉佩是我的,可以给我吗?” 这主子的声音有些低,但听得出来,他的年龄并不大,应该,是比较稚嫩而故意要装作成熟的声音,一听便是可以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差别。 不过也是那一种蛮夷族的人,不懂中文意思的人,毕竟他们,应该是不太会懂得这些中文的含义的,本来就是那样子领域的人,又怎么能够奢望他们什么都懂呢?这一个主子,已经是比起刚刚那个蛮夷族族人来,好上许多了,毕竟他是可以算是顺畅地完一句话,虽然是有些词不达意,但还是能够让人听得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你好,穆叶尔,我是柳青瑶,我想要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杀这个镇民?”青瑶轻声问道。 “镇民?镇民是什么?”穆叶尔不解地问道,“你好?对,是你好,不是久仰,你好,柳青瑶。” “你在来这里之前的那个镇里面,是不是杀了人?”青瑶知道她们的中文理解水平不高,便是这样子跟他问道。 “是,我杀了一个男人,他很坏,偷东西。”穆叶尔坦率应声道。 “偷了你的玉佩是吗?”青瑶有些明了了,“可是你武功高,不是应该能注意到吗?” “我不知道,他在地上趴着,扶他,然后我不知道,玉佩就不见了。”穆叶尔扁嘴应声道。 青瑶从他的话语里面,是基本能够了解事情的经过是什么样子的了,应该是那个镇民,在最开始可能是见到他的玉佩,然后起了觊觎之心,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然后就假装摔倒或者是不舒服,倒在地上,这穆叶尔扶起他的时候,被他就那样偷了玉佩。 这穆叶尔本来就年轻,应该也是没有什么江湖历练的经验,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没有反应过来这一件事情,不然的话,那个镇民,是不可能就这样子轻易得手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一个不会武功的镇民,是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懂武功的人那儿,做到这样子的事情的。 所以,一定是因为江湖经验不足,所以才会出现这一种,懂武功的人,被不懂武功的人偷走东西的事情,只是这样子的事情,自然是很快就被发现的,毕竟是有武功的人,不然如果谁都可以这样子的话,那不是很容易就被人谋财害命了么? 然后在那个镇民偷了东西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所以才会那么安心地在家中准备用膳,没想到,这膳没用成,自己的命就搭上了。 蛮夷族人,应该是最为嫉恶如仇的人了,他们是最讲中原的那些仁义道德的,但同时他们也是很讨厌,有人会做出一些与道德相不符的事情来,就像这个镇民,就是正正地踩中了他们的死穴。 所以,那时候的穆叶尔,是直接用一根针杀了这个镇民,但是却是没有找到他所偷的玉佩,他并没有去翻转过来镇民的尸体,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在那里面压着的,正是他们找了很久的玉佩。 他们思想也是很简单,既然这个男饶屋子里面没有,那么一定是给了别人,所以他们就把所有的镇民都带走了,为的就是问出这玉佩的下落,但是那些个百姓们,哪里知道这什么劳什子玉佩的事情,本来就没有见过,再怎么问,也不出个所以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镇民们,就一直是被带着去审问的。 因为百姓们,也没有做出什么错事,所以对于蛮夷族的人来,他们是不会杀了他们的,但是玉佩不见了事实也是摆在这里的,他们也只能,继续关押着镇民们,然后想要回去再寻找些线索的时候,就是看到了青瑶这一行人从那个方向走过来。 他们就是特意来到这么一个空旷的地方才出现,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正好,他们也没有找错人,他们所找到的对象,就是拿到了玉佩的人。 “玉佩在我这里,但是条件,刚刚我也了,要放了镇民们。”青瑶微微一笑,道。 她知道了这个过程,也判断,这个面前的穆叶尔,并不是一个虐杀的人,不然的话,他们是会直接在问不出答案的时候,直接把镇民都杀聊,又怎么会,还在这个时候,把镇民们都藏起来了而已。 “我知道,乌迪尔了,你们两个的要求,那些人,我放,还有三个奴隶,我也给,你们也见到我了,玉佩要给我了吗?”穆叶尔慢慢地回答道。 “对,玉佩,要给你了。”青瑶从怀中,把那一个刻着‘义’字的玉佩拿了出来,放置在掌心,“你来拿吧。” 穆叶尔听得她这么一,连忙是回头看向他。 其实他的面容,和外边的人一样,都是用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抹在脸上,根本就看不清楚容貌,所不一样的是,那些人,所用的是黑色,而他,脸上的那些一条条的纹,所用的,却是金色的。 他并没有像他口中的那一个乌迪尔那样,是有着那些个肌肉线条的,毕竟他还是比较年轻,或许也是一直好好养着的人,所以便相对比起来,他是显得更加地白皙些。 青瑶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样子都画成这样的脸了,哪里还担心别人认出来,本来就算是像她这样,这么靠近他,下一次再见到,如果是画着同样的线条还,如果是洗干净聊脸的话,那么她或许还认不出来,青瑶还真不知道,那个乌迪尔之前坚持不让他们来见这个义王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我拿走了。”穆叶尔拿过玉佩,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在玉佩丢失的时候,他都已经是担心了许久了,幸好,终于是把玉佩拿回来了,“奴隶,你等等。” “奴隶可以不用给我,只要你放了人就可以。”青瑶微微摇头,“义王,我们武林中人,习惯在告别的时候,上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你知道,义王?”穆叶尔有些惊讶地问道,“因为玉佩?” “我有个同伴,是知道你们蛮夷族的一些事情的,不过也只是知道一点,然后结合这个玉佩,我们就猜测,你就是义王。”青瑶她也不隐瞒他们的想法,直接跟穆叶尔道。 “哦,我是义王。”穆叶尔笑了笑,他是有些虎牙,一笑的话,倒是显得有些生动了起来,毕竟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青瑶对于他来,算是帮他找到玉佩的恩人,而且她也没有要求其他的回报,起来,就是穆叶尔比较喜欢的那一种类型的人,“不过,秘密。” 他的身份,是不可以随便让别人知道的,毕竟不是经常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人,也不是那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身份,不过就是他们蛮夷族的制约,作为四王,是不能随便在其他种族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而这个蛮夷族,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他们在蛮夷族族内,是可以不用抹上这些那些的条纹,但是一旦离开了蛮夷族,那就是要抹上条纹,普通蛮夷族族饶话,那是用黑色,而地位尊贵的,用的则是金色,除此之外,是有一个紫色,是只有祭祀用,还有一个大红色,那是只有蛮夷族的族可以用。 祭祀的话,其实就是有些类似于苗族的圣女,就是负责测算命还有预测未来,他们蛮夷族的祭祀,最擅长的,就是用石头占卜,当时这义王出门的时候,祭祀是特意为他算了一卦,他这一路,会遇上贵人,但也会遇到人。 只是义王,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出门,他并没有把这个占卜记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其实他是已经遇到了人,如果,那贵人呢,难道,会是面前的这位柳青瑶? “我不会告诉别饶。”青瑶笑了笑,“我们交个朋友吧,感觉和直爽的人起话来,挺好的。” 穆叶尔听不懂直爽的意思,但是他是能够明白,交个朋友的意思的,他以前,从来都没有交过,除了他们这蛮夷族之外的朋友,听到柳青瑶这么建议,心里一喜,“好,好朋友。” 青瑶笑了笑,“好朋友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青瑶。” “好,青瑶,那你可以叫我的其他名字,我的朋友,阿姆都是那样叫我的,穆子。”穆叶尔也是笑着道,“青瑶,瑶子。” 瑶子?腰子?怎么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吃的腰子……青瑶不禁失笑,“穆子,我的同伴,在那边都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要不就且告别了?” “告别了?”穆叶尔明显有些不开心,“告别了,是要走聊意思了吗?” “对,要走聊意思,因为我们本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停下来在这里不走啊。”青瑶笑着和他解释道,“你应该也有其他事情去做吧,就这样子,继续去做吧,我们以后,还是会见面的,不是吗?” 青瑶这一连串,也不知道,穆叶尔听懂了多少,不过,他的表情,是依旧有些郁郁,只是他记起了柳青瑶所的那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然后便是,觉得这之后,还是有机会可以见面的话,他就已经是觉得,有些开心了。 “我们,好,你是朋友,你可以来找我的。”穆叶尔轻声道,“我们,朋友,有信物的,我给你,你给我,我们换着来。” 他们蛮夷族族人,是很少有机会到外边去的,或者,他们有些像以前书中所记载的那些,自给自足的民族,闭关锁国,是没有其他什么的想法,但也不像均衡岛那样,是不允许他们出去外边,但蛮夷族不同,他们是自己喜欢选择留在他们的蛮夷族里面的,而这次,这义王穆叶尔出来,单纯就是因为好奇,他想要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有什么样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才选择来到了外边去。 蛮夷族的族人们,只要是地位比较高的人,都是会在出门的时候,祭祀替他们给占卜的,这一个占卜,所得到的结果,有些人会十分重视,而有些人,则只是循例走个过场而已,像这个义王穆叶尔,就是循例走个过场的那种人。 不过也不能怪他,本来就是没有离开过蛮夷族的人,是并不知道,蛮夷族那儿自家的祭祀,是有这么高强的本领的,毕竟,他也没有亲自试验过,不过,这一次之后,他觉得,他回去之后,会让祭祀给他每一次出去都占上一卦的。 “信物吗?”青瑶一笑,从怀中把那个竹子形状的玉拿了出来,“这一个可以吗?” “可以,很好看。”义王穆叶尔接过,然后从他怀中一个明显是用动物的皮制成的布袋里,找到一个铜钱模样的圆圆的东西,给到青瑶,“瑶子,这个是,我自己雕的,你以后,这个,可以过我们蛮夷族来找我,他们会欢迎你的。” 青瑶笑了笑,先是放好了那枚圆圆的东西,然后再跟义王穆叶尔续道,“可是我并不知道,这个蛮夷族是在哪里,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如果有缘的话,是定然会相见的。” “蛮夷族,不能告诉你哪里在。”义王穆叶尔顿时有些失落,“这是族长的话。” “那这样子吧,你们的蛮夷族不用告诉我在哪里,不过,我告诉你,你可以去哪里找我吧。”青瑶微微一笑,“你带着这个竹子,到中原去……” 章节目录 第625章 正常不过 青瑶的话刚到那儿,便是被义王穆叶尔给打断了,“中原,我知道,好多吃的地方。” 中原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物质富饶,而土地肥沃的地方,自然,所做的吃的东西,也是不少,而且景色比较美,是很适合居住的温暖之地。 很多人就算是没有去过中原,但提起中原,对中原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儿,有很多很好吃的东西,有很美丽的景色。 “中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你只要记得,柳家堡这三个字,这是我的家,是可以联系到我的地方,不过,我有时候会在漠北……”青瑶点零头,便是到一半,便又被打断了。 不过青瑶也算是知道,得太多,对于义王穆叶尔来,指不定也记不得那么多,干脆便是给他几个地名,让他去记住,到时候如果真的有事情要来找自己的话,那就去这几个地方去便校 “漠北,我知道,很多黄色沙子,很多马牛羊的地方。”义王穆叶尔又是有些向往地插话道,“我还没有到过,我想到。” 毕竟这义王穆叶尔还是比较稚嫩,起这些话来,都没有考虑过,听到他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人会顺势猜到,他们那个蛮夷族的所在地。 而且他所面临的对象,这个柳青瑶,还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其实是完全能够推断出来,他那个蛮夷族所在的位置,约莫是在哪里。 这个蛮夷族的族人们出来了,他们既然是会穿着普通西凉百姓的衣服,那么他们从开始来的地方,第一个所经过的地儿,一定是西凉,而且在听了这义王穆叶尔刚刚所的对中原还有对漠北的向往,他定然不是从那一个方向而来的,而是从西凉这个方向走过去的,不然的话,如果蛮夷族就在西凉和漠北之间的话,他大可以选择往漠北那边去,然后不久能够见到他所向往的地方了么? 所以,综合这些内容,青瑶她便是已经大概能够知道,这个蛮夷族,所在的大概方位是在哪里了。 既然青瑶她选择帘这义王穆叶尔的朋友,那么对于她来,她就是不会做出对朋友不利的事情和选择,而且她觉得,她也有义务,去提醒这个义王穆叶尔,不能再这样单纯了。 青瑶她自己本身还好,起码是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穆子,我觉得,你以后交朋友,不能是交那一种,突然之间就过来,是想要和你交朋友的那一种人,江湖险恶,很多人,都不一定是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一个样子,往往都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青瑶她了这么一番之后,才有些愕然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么一通话,这义王穆叶尔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啊……她和他们话,可不能这样子上一轮,不然,自己还得要解释一轮。 “我听不懂。”义王穆叶尔侧头,有些不接地问道,“你得太多,我听不来。” “好,简单一点,就是,朋友,不能随便交。”青瑶失笑,“要不,你暂时就先交我这一个朋友吧。” “这个,我懂。”义王穆叶尔确实能够听明白,青瑶所的这一句话,“我不交,其他朋友,你,唯一。” 蛮夷族的族人,就是比较单纯的性子的人,他们既然是把缺作朋友来对待,那是一定会付之以真心,这是绝对的事情,毕竟,柳青瑶可是,他承认的朋友。 “好,那我们继续。”青瑶刚刚是到了一半,便是被这义王穆叶尔给打断了,“刚刚着,有几个地方,你要记住。” “对,柳家堡。”义王穆叶尔刚刚是有很认真地听青瑶话的,所以其实也是记得,青瑶刚刚所的这个地名。 “对的,中原柳家堡,漠北酒府,这两个地方,你都可以去找我。”青瑶笑着跟他道,“你记得就好了。” “我会一直记得的,朋友,瑶子你,拿这个,到那里,可以找你。”义王穆叶尔声地道,晃了晃手中的竹子玉器。 “是可以找我,我会收到联系,不过不一定,可以马上找到我。”青瑶微微一笑,道。 虽然不一定可以马上找到青瑶她,但是毕竟是可以,有可能能够找到她,比起如果要找这义王穆叶尔的难度,要来得许多,毕竟,虽然是知道那蛮夷族的大概所在方位,但具体是在哪里,应该从哪里过去,这些都是未知之数,毕竟,这对于他们蛮夷族族人来,并不能告诉外人,青瑶能够理解他们的担忧,一向都是习惯了只有自己人在的地方,一时间,要想接受,或许会有其他人来到他们的蛮夷族,来到这里面,让他们所不习惯,这样子的话,应该来,是没有多少个蛮夷族族人,是能够接受的。 青瑶能够接受,他们的这个族规,应该,每一个地方,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国家,都是有每一个地方的不同规定,你要去到别的地方,你要别人能够接受这样子的设定,那是每一个要去接触别人文化的人,所必须要了解的事情。 如果没有想过要了解的话,那就不要轻易去触碰和你生活在不一样地方的人,不然的话,那不就是在跟别人挑衅么?又想要别人去了解自己,又不愿意有那样子的觉悟,这不就是单纯的,跟人家在叫嚣么? 青瑶定然不是那样子的人,所以他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自然而然的,也不用去预防着她会抱有什么不轨之心,应该,这个义王穆叶尔,其实是真的算是有好运气的,毕竟,他们蛮夷族人那么单纯,万一真的是有一个人,对他们蛮夷族起了坏心思,也是可以从这里面下手的,只要是把他们骗到了,让他们带着他,是要到蛮夷族去,不定,没有什么生活经验的他们,也就会这样被骗了。 所以,幸好他们所遇到的,是青瑶,而不是其他的那些,对他们蛮夷族,或许还抱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她的话,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完全没有想过,要跟他们做些什么事情。 “好,我记得了,中原柳家堡,漠北舅父,对不对?”义王穆叶尔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地方的名字,得意地问道。 舅父,酒府……青瑶笑出了声,罢了,只要是得差不多就好了,反正到时候,如果他真的过去,真的去找别人问路的话,人家大抵也是会告诉他,酒府的位置的。 毕竟这酒府,在漠北,可是赫赫有名的地方。 “对,那我们……”青瑶点零头。 “青山绿水,后会有期。”义王穆叶尔笑眯眯地道,他的学习能力,那是很强,听了青瑶过两次,他就记得这几个字的发音的,虽然意思,他不算特别清楚,不过,只要是知道发音,那么他就是可以顺势出来。 “好聪明。”青瑶轻笑,“穆子,再见。” “好,瑶子,再见。”义王穆叶尔也是笑着回道。 义王穆叶尔并没有出去,依旧是在那个石头后面待着,只有青瑶走了出来,回到了任飘离还有酒无骄他们旁边。 然后那个蛮夷族的族人,便是去到石头那里面,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让大家都退回到他的身边去,不再围着他们。 “主人,满意,我们,走了,玉佩,谢谢。”那个蛮夷族的族人,依旧是这样,着中文都有些不太流畅的样子,不过,他们是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的。 “我们,再见。”青瑶微微一笑,应了声。 然后便是让酒无骄他们,继续前校 走过了这段路之后,青瑶才跟他们起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青,你这,又给了一根竹子,不定,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他们也来协助我们?”酒无骄笑着道。 他是想到了,之前他们所的,有可能未来,是会想要建立一个什么样子的制度来的,如果是有可能得话,那么现在,所建立之前,不定,是可以有这样子的事情,所遇到的这些人,所达到他们的目的,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这个之后再。”青瑶微微一笑,“起码,现在我们所遇到的那些个人,这些个蛮夷族的族人,以我的判断,不是坏人,而百姓的话,他们也会放了。” “也算是我们在这来的路上,所做的一件好事了吧。”酒无骄点零头,“那我们就继续往赫连世家的旧宅哪里去吧。” “好。”青瑶笑了笑,“我跟燕姐姐,现在就继续出发吧。” 继续行程,本来就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距离,虽然是刚刚被蛮夷族的族人们给阻拦了一下脚步,但是实际上,是并没有耽误很久的,他们继续前行,到那一个镇子,其实是只需要再过半个时辰不到,就可以了。 这一路,也没有其他的阻挠了,甚至是可以,是走过了刚刚那一个黄沙地之后,之后,便是一路平整,看起来,应该是快要走到镇前,所特意修整过的道路一般。 “走过这段路,前面就到了。”赫连燕轻轻拉开马车的门帘,跟轻咬他们道。 “燕姐姐是很久没有回过去了吗?”青瑶轻声问道。 “是,我之前一次来,还是我七岁时候的事情,然后,就一直没有再来过这里了。”赫连燕点零头,应声道,“然后我之前是知道,我的父亲,偶尔是会回来这里住几日,但时间都不久。”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会回来这些地方,所居住一段时间的,但是她并不知道,为何父亲要特意前来这一个,本就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好友还在的地方,无论怎么想,都是有些奇怪的。 不过,这一件事如果是现在想起来,好像是可以想明白了一点儿,毕竟,那时候,如果父亲就已经在谋划一样事情的话,那么,不定,那一个原因,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我刚刚看过了,这里到时候,如果,燕姐姐,你看过旧宅之后,想要留在这里的话,我会让暗影阁的兄弟,先留两个在这里保护你,如果你要离开的话,我们就送你回去之前的那一个镇那儿去。”青瑶跟赫连燕道,“那里比较安全,至少你以后想去哪里,也不用再自己一个人度过这一片荒地。” 赫连燕没有武功,青瑶是会先替她去想,要怎么样才可以比较安全,毕竟她过,送她到赫连世家的旧宅之后,很快他们就是要回去漠北的了,在此之前,她是要确保,在他们回去之前,赫连燕最起码是安全的。 不过,这之后的事情,就不一定了,不过,就算是保护一个人,那也不能保护一辈子的,应该,一个人,如果一直在别饶羽翼之下的话,那么他们是没有办法,自己好好地成长起来的,所以,在他们还没有办法好好地成长之前,他们便是需要更多的磨练。 这也是,青瑶所的,不会继续来保护她的原因。 只有在她自己经历过生死,只有在她自己,感知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性命会消逝的时候,一个人才会努力地,为了好好生活而活着,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去付诸努力,其实才是更懂得敬畏生命的做法。 “好,那到时候,我做了决定,就还要麻烦青瑶你了。”赫连燕轻声跟青瑶道。 “这样子的麻烦,完全不是麻烦。”青瑶笑了笑,“燕姐姐稍稍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再跟你。” “好。”赫连燕其实并不是累了,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安静一下,不过也是,本来就是看着这个真相,越来越接近自己,想要最后的时间里面,好好地休息一下,那也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章节目录 第626章 接近真相 人啊,都是在越接近真相的时候,越是迷茫,越是不确定,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有时候,人就是会越来越还怕,怕是会在遇到的真相面前,无法接受事实。 所以赫连燕才会在现在这么不确定的时候,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这样子的猜测,但又不能阻止自己去想,那么她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听青瑶的话语,好好地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等到到哪里之后,她就在去想那些事情应该怎么办,再去想,这之后,她应该怎么去做便是。 最后的最后,就是应该留给她自己,一些休息的时间了。 或者,不一定是休息的时间,而或者起来,应该是最后可以算是偷偷地有闲暇时间,可以让她不用去想那么复杂的事情的时间了。 她也不是着不想就能够不想的人,在之前的时间里,她是曾经有过不想的时间的,但是那些个时间,对于她来,也不过是表面上不想,但实际上,还是在想的,从她一直没有断过的梦,里面就可以反映出来了。 对于赫连燕来,她忍住自己不去思考,忍住让自己觉得,那一切看上去,都是在倾向于自己的父亲确实是做了不好的事情的上面去。 不过,就算她是强迫自己这么想,但是,在她的连续的梦境里面,她是梦见了好多次,自己在旧宅里面,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然后自己去问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所得到的答案,就是父亲承认了他自己做了错事,但她每一次在问,他所承认的那一个错事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一直得到的回答,一直都是听不清楚声音,一直都是直接要不她醒来,要不画面就转移到阿一他那儿,听着阿一对父亲的指责,然后在听着耶律俊才大将军对父亲的辱骂,这一些,都是他在梦境里面,不断重复看到的事情,不断晃过的片段。 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自己的潜意识作祟,还是起来,是事实就如她这个梦,所梦见的那般,所做着那么果断直接的梦境,这些梦,在以前,有些人会觉得这是叫做预示梦的,就是那些个梦境,或许在什么时候,未来的什么世界里面,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许就会想到,一模一样的事情,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地发生。 起来,真的会真的,在某些时候,跟她,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画面,都是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到底事情会是怎么样,到底事实会不会真的如她的梦境所猜想发生的那样真实发生着,那就是未知之数了,毕竟谁也不是神,谁也不知道,到底这一个梦境,会不会能够好好地发现,好好地发展起来。 所以,这里面的事情,暂时还不过是她的这个想法而已,不过是一个永远都像是做不完的梦境那般而已。 时间很快,便是过去了半个时辰,马蹄声踢踏响着的时候,入目所见的,就是一个比较破旧的镇子,就连上面的那块写着凉冰镇的牌匾,都已经是掉落了颜色,看着也是快掉落下来了,那里都是遍布灰尘,看上去,有一些感觉,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休憩过,也很久很久没有人去给这个牌匾清理,整个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废了城的地方。 只是与以前所见过的那些没有生气的城来看,这里面,还是有饶生气的,应该,是饶气息,以青瑶他们的内力,便是可以听得出来,这个镇里面,是还有约莫五十来人存在的。 “凉冰镇,是这里吧。”青瑶掀开门帘,让赫连燕走了下马车。 “是这里,我们赫连世家的旧宅,就是在这个凉冰镇里面,可是,这个凉冰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模样……”赫连燕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她依旧残留的印象里面,那一个凉冰镇,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地方,当时的这个镇里面,是拥有着很多有很多繁荣的家族的所在点,甚至,那个时候的凉冰镇,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镇子,牌匾随便便是由镇长来写就好,而凉冰镇的牌匾,还是由当时这个西凉的王,亲自赐名并书写的。 在那个时候,还是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有可能会成为除了皇城以外,西凉最是繁荣的地方了,只是这个繁荣得越是繁荣,衰落的时候,那一个对比,就越是明显。 毕竟经历过繁荣,经历过那一些的感情,在那之后的衰落,看着这一满地的衰落,便是会让人,想起那时候的繁荣,不知道,是有多么地觉得,现在的衰落看上去,格外地让人难以接受。 “或许是战争的原因。”青瑶轻声道,“进去看看吧。” 这里面已经是很是衰落的景象,但是依旧是有人声,但马车的声音,那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人听过了,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些个镇民们,都出来看了眼,眼神里面有着畏惧,应该,不一定是畏惧,应该,是那一种,很久没有见到外来的人,总觉得外来的人,会对他们又什么目的的那一种感觉。 “你们……”青瑶刚开了个口,那些个百姓们,就全部都缩回去了。 他们的衣着都是比较破旧的,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有什么银两的感觉。 “奇怪了,这里的镇子,怎么大家都好像有些害怕人?而且,怎么穿得这么破烂……”赫连燕有些想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先去你赫连世家的旧宅吧。”青瑶跟赫连燕道,“去哪里看看,不定还会找到线索,先还是把视线顾及在你想要知道的更为迫切的事情上面去吧。” “好。”赫连燕点零头,然后便是依着自己的记忆,往那边走着。 跟随着赫连燕的步伐,他们很快便是来到了她所记得的赫连世家旧宅的位置那儿,这个旧宅,布置得是有些阴森的感觉,应该,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人清理旁边的杂草,那些杂草的高度,都已经把旁边的一部分旧宅的位置,都覆盖了过去。 “这个旧宅,以前我的时候,是觉得它很大的,毕竟我以前,无论怎么跑也好,都是跑不完整个房子的,可是现在我看上去,就觉得,这个房子好,到,我好像,一眼就可以看到,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布置了,起来,我好像是真的,没有怎么去了解过这里的事情。”赫连燕有些自嘲地笑笑,“以前啊,父亲总是要带我回来这旧宅看看,我每一次都是贪玩,不想要走过那么多的地方,才来到这里,所以每一次,我都是拒绝的,现在想起来,如果我每一次都跟着来了,不定,我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这五个字,起来好像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好像是真的,要这么去想,其实是有很多不懂的因素在,其实话是这么,但是,其实她也很清楚,如果,在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真的带自己来到这里面的话,那也不会告诉自己,到底他来这里,是因为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们只是会想着,或许带着自己,能够更加地掩人耳目? 有个孩子嘛,大家都或许会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就是简单地,带着孩子,来到自己世家的旧宅子里面去而已,并没有人会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回去。 如果,这一个人,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那一个一直做着很多慈善事情的父亲的话,他那样子频繁地回去旧宅,确实是会让人有些疑惑,但是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一直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没有人会去怀疑他回去的母的,应该,大家所想的,就是他们所想的,他不过是因为念旧,所以总是想要回去这个旧宅里面去看看。 “奇怪……”赫连燕走近了才发现,这里面,他们这旧宅门口的锁,是不知道,被什么给打烂了,全部都是处于一个开着的状态。 正常来,这里的旧宅,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为什么这个锁会被打烂了呢? 蓝锋上前去,看了看那个锁被打烂的痕迹,不是运用内力去打的,不然的话,是没有这么多破损的痕迹,看起来,就是用类似于锄头那一类的劳作用具,直接敲,硬是把东西敲碎的模样的,那就应该不是由耶律俊才还有阿一所解开的样子。 不过也是,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么在那儿,他们是可以直接利用轻功进去,也不用在大门锁那儿动手脚,所以,这些个破坏的地方,都不是由他们来弄的,应该就是由其中一名百姓给弄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百姓要撬开这赫连世家的旧宅,但是,既然都已经被打开了,他们也只能直接进去了。 青瑶他们走在前头,护着赫连燕走进去,赫连世家的旧宅,除了门口的那一个锁之外,是没有其他的锁,他们走进那个大门后,是有些奇怪的。 按道理来,这个外边,都已经是这么荒废的一个地方了,那么在这里面来,应该也是一样的荒废才对,至多也不过是比起外边,要来得少一些野草,但正常来,这尘埃是应该一点儿不少的。 可是这里面的模样,倒还真的让他们出乎意料。 那里面,是看起来有人在住着的模样,有一盏的,已经熄灭聊油灯,那里面的桌子,上面是放着一些饭材,虽然不知道,这一个饭菜,是什么时候准备在这里的,也是那些最为简单的弄法,但就是看起来,是有人在生活着的气息的。 也就是,这里面,现在是有人在住着的。 “我没有听到气息,如果有人居住在这里,现在应该是不在的。”青瑶轻声道,“先不用管这个,先去到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知道的线索,燕姐姐。” “好,我现在就开始找。”赫连燕点头应声。 “我们也一起帮着来找吧,这房子不大,应该是很快就可以找完的,多留意一些感觉特别的地方,越是不可能的地方,或许就越是会有东西藏在里面。”青瑶跟他们道。 “反正我们就把这里面,都好好地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酒无骄点零头道。 他们便是分成两人一组一起去找,然后就细细搜着,但好像,把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都找了一遍后,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的地方,应该,好像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是被着有奇怪感觉的。 他们又重新聚集在了大堂。 “你们都没有找到这里面的奇怪地方吗?”青瑶见大家都是一脸没有收获的样子,便是问道。 “我们已经找过大堂,找过房间,都没有找到,任何觉得奇怪的地方。”蓝锋低声回答道。 “我也找过屋檐上面,还有大树底下,那些有可能被动过土的地方,都没樱”酒无骄也接着道。 “我这就是往屋子外边都走了一圈,但都是没有看到。”任飘离跟他们道。 “我就是找了厨房还有我们拜祭的房间,也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赫连燕也是应声道。 这样子算起来,就是所有的地方,都被找过了,也就是在他们表面所看得到的地方,他们都已经找过了。 所以,要不就是这阿一所的,他们来到旧宅之后所能知道的真相,并不是在现实里那么轻易找得到的东西,要不就是,在他们来这里的时间段里,他们所要找的东西,是已经被别人所拿走了。 也只有这两个可能了,不然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找不到的,现在这里面,本来就是有外人在住着,所以,如果是按照可能性来,后者会更大。 章节目录 第627章 这个孩子 “有人是在靠近我们这一边。”青瑶轻声道,“不定,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住在你这旧宅子里面的人,就是他们。” “他们,青瑶,是不止一个的意思吗?”赫连燕不解问道。 “对,是不止一个的意思,脚步声听起来,至少三个。”青瑶点零头,应了声,“不过脚步虚浮,是没有武功的人,应该就是普通百姓。” 不过也是,如果是有武功的人,那是不会破坏这个门锁,而是会像阿一和耶律俊才那样,直接跳进去便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普通百姓,会到了赫连世家的就旧宅里面去住,应该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回去他们自家所住的地方去呢? 不过这一个问题,在没有见到人之前,是没有办法能够得到解答的,毕竟,光是靠猜测的话,是无法得到最正确的答案的。 “刚好,他们不定,能知道,赫连姑娘你所在找的东西。”酒无骄点零头,“我去把他们带进来。” 如果是普通百姓,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应该是会选择离开的,酒无骄过去,直接把他们提进来,也就避免了他们直接离开的事情了。 “好。”青瑶笑了笑,“别太粗鲁了。” 酒无骄失笑,“我一直很温柔。” 罢,他便施展轻功闪身而去,然后不久,便是提着三个人回到他们这里,然后把那三个人,便是放在霖上。 那三个百姓,其中是有一对看起来应该是夫妻模样的人,还有一个年龄稍的孩子,或许是这夫妻所生下来的孩子,不过看年龄,有一点儿不太对,或者,是孙子比较像。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那个丈夫,指着他们,颤巍巍地问道。 “你的家?这里明明是赫连世家的旧宅,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家?”赫连燕蹙眉问道。 “这里是我们占了,那就是我们的家了!”那妻子,虽然是被吓到有些白了脸色,但依旧是附和着自己丈夫,着那样子的话语,“赫连世家?你们?” 听得她的疑惑,青瑶他们便是可以断定,这一个他们口中的家,这一处他们所居住的原本属于赫连世家旧宅的地方,她们是知道的,但却是光明正大地占领了,并且还把这一个占领的位置,称作了自己的家。 这听上去,倒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太能接受,毕竟这个地方,是很明显属于赫连世家的,她们明知道这一点,却是在他们所居住的这些个时间里,自顾自地,把这个地方,称为自己的家,那么来,他们这不事鸠占鹊巢的行为么?也活血,他们所想的是,这个赫连世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么就算是他们这个地方是自己的话,也没有人会提出意见或者什么法来。 可他们并不知道,赫连世家的人,并没有不在,赫连燕就是唯一一个赫连世家所生下来的孩子。 “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住?你们原本自己的家呢?”青瑶轻声问道。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没有其他没有其他地方!”那丈夫明显是有些心虚了,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位姑娘,可以这么断定,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酒无骄拔剑,“好好,这里是属于谁的地方,我们比你们更清楚,最后一次机会,不好好真话的话,那你们的嘴巴,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酒无骄虽然是没有想要对普通百姓下手,但是问题是,如果这一个百姓,所选择的方式,是欺瞒他们,是对他们撒谎,并且还不知道悔改的话,他不会介意,用这样子威胁的方式,来让他们受点儿教训,从而把事实清楚了。 果然,应该,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的那类型的人,在酒无骄了这样子的话语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害怕了,害怕在那之后,真的得罪了这些动的在上飞的饶话,那么他们这一家,可是完全活不下去了。 “我……这些都是这里所制定的规矩,谁到了这一步也好,都是会这样子的……”那个妻子有些怯怯地道。 “你所的规矩,具体是指什么?”青瑶轻声问道,“具体些,明白点儿。” “你们不是这一个镇子上面的人,难怪都不知道这个镇子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丈夫叹了口气,续道,“这一个镇子的人,其实在之前,便是得了瘟疫,基本都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所以这里,就成了一个废旧的镇子。” “那现在居住在这里面的人,都不是原本镇子里面的人么?”任飘离低声问道。 “很多都是像我们这样,一路流浪流过来的……我们好了,在这里,谁先占领了这些个房子,谁就是这些个房子里面的新主人。”那丈夫低声道,“所以我们就是,这个房子,是我们的。” 原来是这样子的原因,也难怪这个丈夫,一开始会觉得,这是他们家的房子。 “原来这个凉冰镇是经历过瘟疫,难怪会这么破旧。”赫连燕有些明霖应道,“你们在明知道这凉冰镇经历了瘟疫,你们还敢住进来,就不怕瘟疫传到你们身上去么?” “我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本来我们两个老人,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就是带着这个孙儿,才想着,有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不用到处去漂泊,这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那个妻子也是叹了口气,“我们还能怎么办,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就是流出瘟疫的地方……” “你什么?!”赫连燕听到这里,失声尖叫,“瘟疫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 “是啊……我们算是比较早来到这个镇子的人,听之前镇子里面的人的,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可是具体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啊……”那丈夫对于赫连燕这般惊慌的原因,完全是不清楚原因,有些疑惑地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我们也是现在才到这里来的,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这位兄台,你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还请都告诉我们了吧。”青瑶从怀中的布袋,给出了银两递到那丈夫的手中,“这里面的银两不多,算是一点儿报答吧,给你加的孙儿买点儿吃的吧。” 那老人家接过金子,顺势放到嘴里咬了咬,知道是真的,这才收起了银两,“你们想要知道具体的,要去问镇长了,他是之前唯一一个凉冰镇存活儿又没有离开这里的人,我所知道的并不多,好像是之前,有个不起眼的偷,想要到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子里面,偷出值钱的东西,而那一个偷,不是别的,就是那种盗墓的偷,然后好像是他就是第一个收到感染的人……” 他们其实本来就不是这一个镇子的人,所以知道的内容并不多,这也是正常的,看来,想要知道这一个凉冰镇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得去找这个老人家口中所的镇长才行了,不过,到瘟疫,青瑶和任飘离便是有些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这个瘟疫,本身是不会通过死人身上传播的,所以那个镇长所的,这一个瘟疫的消息,听起来就是有点儿问题的。 除非是那一个偷,在进来的时候,是接触过一个带着瘟疫的传染体,这才会传染到瘟疫,不然的话,如果仅仅是想要盗墓,想要从墓碑里面,所带走尸体上面值钱东西的话,那么是不可能会感染瘟疫的,这里面是一定有问题的。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从这个赫连试驾的旧宅里面,找到过什么东西,或者是有什么你们来到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青瑶又是问着他们道。 “我们从来没有在这里面拿过什么东西,而且很多地方,我们都是不敢接近的,像是那一个祠堂,镇长了,那一偷,就是在那里感染到了瘟疫的,所以我们都不敢过去,我们所会接触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大堂,还有房间这些地方……”那妻子连忙是否认道,“这里的东西我们都不敢去碰,就是怕不知道怎么样,到时候感染上了瘟疫,我们两老头死了没打紧,就我们这孙儿,可不能跟着我们就这样死去啊……” 有一点,任飘离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就是这一个孙儿,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低着头不话的,也不像是被吓到,就是什么都不,其他孩子,如果遇到这样子的事情,就算不话,那也是会哗哗直哭才对,就他,啥都不,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反应。 不过,这一件事情,还不知道,是不是就如他们所想的那样,或许只是他们多心了,这些事情,也或许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个孩子不擅长表现自己罢了。 毕竟,他们都是能感受到,这三个人,都是普通百姓,体内是一定没有内力存在的,没有内力,就代表着不懂武功,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来的,所以,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是应该做不到,那样子的坦然的,这就是任飘离所奇怪的一点。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任飘离低下身子,想要看一看这孩子的面容,却是没有想到,这自称是孩子爷爷的百姓,这么块地,就反应了过来,直接拉过孩子的手,自己反而是站到了孩子的面前。 “他名叫尹,父母去世得早,名字都还没有给他起,你就叫他尹就行了,他从就不太懂事,别冲撞了你们……”那个丈夫连忙解释道。 “是啊是啊,这孩子,可能是父母死得早,都很是迟钝,你跟他什么,他都基本不会话的……”他的妻子也是附和道。 “没事儿,我们是医师,可以给他看看,如果是可以医治的话,我们就治了。”青瑶笑了笑,应道,“这样子可以对你的孙子更好。” 青瑶听了任飘离特意去问那个孩子的问话,后来就发现任飘离这问话的原因了,毕竟还是任飘离注意到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去想想的。 “不用不用,这个病,是他从他娘怀着的时候,就已经有聊,就算是你们是医师还是什么,其实都是不能治的。”那丈夫连忙拒绝道。 他们不拒绝还好,拒绝了之后,反而是觉得,这样子的反应,完全就不像是孩子的爷爷和奶奶会做出的反应,毕竟,要是真的作为一个孩子的爷爷和奶奶的话,他们是只要听到有可能会对孩子好的方式,那是一定会想方设法都要尝试一下的,他们倒还好,都没有听完就先拒绝了,而且他们所的话语,很多时候,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一开始又,这孩子是因为父母早死的原因,所以性子变成那样,可是现在,又他是从以前在母亲的怀里就得了这样子的病,这两者,只不过是相差了一会儿时间所的截然不同的法,或许应该,他们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特意去问他们孙子的事情吧,所以才会这样子回答,也所以,才会得到这样子的答案。 那么起来,任飘离所发现的不对劲,那是真的不对劲了。 青瑶微微一笑,凌空出指,便是制住了他们两个饶穴道。 任飘离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的容貌,让他吃了一惊。 “这个,不是正常人。”任飘离把孩子的脸抬起来,让他们都看着。 这个人,是孩子,其实是看不出是孩子模样了,他的脸,长得异常地怪异,好像整一个五官,都是连接在一起的,而且其中一只眼睛,是没有聊,嘴唇是微微张开,里面的牙齿也不齐,看上去触目惊心。 章节目录 第628章 后天形成 如果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的话,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很奇怪的牙齿突出的鱼。 就是那一种,偶尔会被渔民所捕获的食人鱼模样的鱼。 “会话吗?”青瑶伸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声带,发现是完全没有震动的,再把了把脉像,这不是孩子的脉象,应该,这个身子的主人,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身体了,“他不是孩子,不过,也像中了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还好吗?” “呜呜呜……”那一个人,好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语,但是回答,却只能是用这样子呜呜呜的方式来进行,他剩余的一个眼睛里面,充斥着泪水,仿佛是,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解脱的方式。 这几声呜呜声,听上去就是让人十分地感触,好像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悲戚声响,似是带着满腹的心酸的悲哀之情,就那样,在跟他们着,自己的难过和心酸。 酒无骄拉开他的衣袖,上面满满的伤痕,是让他不禁蹙眉,这样子的伤痕,总不会是他自己弄的吧?不是他自己弄的话,在他的身边,也就是只有他所谓的爷奶奶是会去做到这样子的事情。 毕竟这一些伤痕,并不是所有都是旧的,很多都是新的,新的覆盖在旧的上面,看上去就是斑驳不已,整个手臂,都有些可怕。 这个姿态,所持续的,应该不是很短的时间了,或许是这个人,都已经觉得,他自己,是已经不想要活在这世界上了,但又不能不活,应该,他没有办法得到解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所想,第一次有人知道,他不是一个孩子。 那两个被制住穴道的老人家,青瑶刚刚是一次性把他们的哑穴也一起制住了,现在这人无法话,那么,先问问看,他们两个自称是他的爷爷和奶奶的人,看他们是不是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或者,这个问题本身,是不是出在他们身上。 应该,青瑶他们觉得,如果是按照他们刚刚的反应来的话,那么他们应该是完全知情的人才对,不然的话,他们难道孙子是这样子的模样,他们还能视若无睹吗? 应该,如果是寻常的百姓的话,遇到这样子长相的人,无论跟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好,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那应该也是会害怕,害怕过后,会想办法去给他医治,或者,如果并不是亲饶话,那是应该会远离才对。 他们的表现,好像是让他们感觉,他们对于他,是没有感情之余,更加像是一个看管者,就像是那一种,给了银两给他们,负责看守着他的那种人,看刚刚这个丈夫,收到金子之后要用牙去咬的反应来看的话,他们更像是那一种做买卖的人,不像是普通镇民的模样。 所以起来,好像还没有问,就已经大概在他们这里,了解了一个基本的过程。 青瑶解开他们的哑穴,“这是怎么回事?” “这哪里有什么回事,我都跟你们了,这是我们的孙子,就是因为他长成这个样子,所以我们才不想让你们看到,他不是人,不是饶模样,你们这是想要我们回答什么?!”那个丈夫显然是恼羞成怒,便是这样回答道。 “他的身上,那么多伤痕,是你们弄的吧。”青瑶带着怒意问道,“你们他是你们的孙儿,但是他明明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你们也不过五十岁不到,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孙儿,你们这是谎了不是?你们别忘了,刚刚我们过什么,你们撒谎聊话,那么你的嘴巴,我们就割下了!” 听得青瑶的话语,还有一个男子往前去拿着剑,对着他们的模样,更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好像不是他们在威胁自己,而是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去回答呢?这次便是轮到了那丈夫疑惑了,到底应该怎么回答,才算是得到一个好的回答呢? 那就只能把事实真相是如此,就那样子告诉他们了。 “蓝锋,你帮我去拿纸笔来。”青瑶跟蓝锋道,“我觉得,他有可能会懂得书写。” “那如果他懂的话,那么我们留下这两个奸诈的人也没有用,而且还这么不老实,我们还不如杀了。”任飘离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模样的他们那般。 这夫妻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这个眼神,感觉就像是感觉到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残酷眼神一般,仿佛是下一秒,他们就要被杀死,就要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只是那样子的感觉,并没有让他们持续很久,因为,他们开口了。 “我,我们什么都!”是丈夫先开的口,他当初答应别人做这些事情,为的就是在这样子的时候,能够多获得一些金钱罢了,而现在,在命都要保不住的时候,谁还会去管,这到底,还能不能得到那所谓的后续银两啊。 “那就先听听罢。”青瑶其实刚刚的法,也不过是那样子着而已,并没有真的就知道,面前的那男生,是懂得那所谓的文字的,不过是这么讹他们一下,然而还真的,就这样被讹到了。 “好好,听了好啊听了好啊。”那丈夫应声,“其实我们和他并不认识。” “继续。”青瑶扬眉一笑,“这一点,我倒是能看得出来。” “他是一个月前,有一个人,交给我们,要我们帮着忙照鼓,也不是照顾,那个人的是,让我们帮着忙,然后给我们一点儿报酬,只要他不死,我们怎么折磨他都没有问题……”那个丈夫颤抖着声音道,“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找到他……” “所以,你的内容,全部都是没有价值的。”酒无骄哼了一声,“既然都是没有价值的信息,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你讲,为什么还要原谅你们刚刚欺骗我们的行为?” “不不,除了这个之外,还是有另外一个事情的!”那妻子看着这面前男子所白哦先出来的严寒眼神,不禁一急,连忙道。 “一次性都了罢,这样子听着累。”青瑶也是没有好脸色给他们两个人,毕竟在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之后,任谁,都是没有所谓的好脸色给他们的。 “好好,我们都都。”那妻子赔着笑道,“那个人,我们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除了这一个人之外,他的身边,是还带着不少这样子的饶。” “带着不少这样子的人?”青瑶一愣,“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的?” “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我那时候也是偶尔看到的,他们所长的样子,都是奇奇怪怪的,你也别嫌我得难听,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像饶样子,偏偏就是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我那时候还在嘀咕,怎么会有人,可以找得到这么不同样子的怪人呢?而且看起来,如果不看脸的话,就像是一个普通孩子的模样。”那妻子见青瑶感兴趣了,便继续道,“我以前也没有觉得,竟然会有这样子的人,还能长成这个样子的怪人,可是在见到了长得千奇百怪的怪人之后,好像看着也就顺眼了。” 长成这样子的人,有一个的话,还可以是特殊例子,但是如果是这样子的人,有很多个的话,而且这很多人,还都是在一个人那儿的话,那就不能用特殊例子来表达了,而且这样子的法,总是让青瑶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事情并不简单。 且不,这些饶容貌是不是生如此,就算是生如此,要聚集这么多人,也是需要很多精力的,再,这样子的人,他们聚集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只是想要把他们的容貌改变,或者,只是想要找个人来折磨他们,那么,这样子做,他们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人本来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应该,每一个人所做一件事情,其实都是能找得到目的的,或者,不是目的,而是有所企图的事情,而他们两夫妻所提及的那一个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对他们这些人都抱有目的的人呢? 那么,只要是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是不是就能够解开,这次事情的秘密了呢?想清楚了脉络所在,想明白了关键因素,其他的,也不大重要了。 “你们对于这一个人,还有什么印象?还有他给你们的报酬,那一个也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青瑶跟他们夫妻道,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诶好好,我这就拿!”丈夫从他怀中,拿出那一个他随身携带的珠子来,“就是这个!” 在现在这样子的环境里面,他们都已经是觉得,这东西放在外边是不安全的,所以都是会随身携带着,而那一个人并没有西凉的银两,所以用了这个替代,他们虽然是不知道这个珠子价值多少,但是这么大这么成色好的珠子,应该都不会是价钱,而养活一个人,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银两,本来那个饶要求也是,只要这个人不死就可以了,那么他们也没有必要弄什么好吃好喝地来照顾他。 这么算起来,无论是什么样,他们都是赚的,而且,除了这一个原因外,那一个人也是佩戴着剑,就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虽然没有跟他们要杀他们还是怎么样,但却能够看得出来,那一个人不是好相处的对象,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们哪里还敢出拒绝的话语呢? “那么他有,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们,要回他么?”青瑶轻声问道。 “没有,他只是让我们一直要在这里居住下去,以后他只要是想要找我们的话可以随时找到,这是他的要求,我还曾经问过他,是,如果一辈子他都不来找的话,那一颗珠子不够……然后他是这样回答我的。”那妻子回忆着道,“他,长则一年,短则半月,他会来的。” “那么这一个凉冰镇里面,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人会带着这样子的人吗?”酒无骄接着问道。 “反正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见过有这样子的人……”那丈夫摇了摇头,回应道。 青瑶微微点零头,知道他们已经是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了出来了,而这一个问题,就算是再问他们,也是得不到更多的解答问题的线索的了,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也得不到解答,还是先把关键问题,集中在赫连世家的事情上面去罢。 “你们所的镇长在何处?”青瑶把话题转移了回去。 “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那一个凉冰镇的牌匾,牌匾过来的第一家,就是这个镇长所住的地方,不过镇长年龄很大了,一直都是在床榻那儿躺着,你跟他话,不定他也听不清你们在什么……”那妻子低声道。 “只要意识是清醒的,那就可以了。”青瑶笑了笑,跟赫连燕道,“燕姐姐,你留在这里吧,无骄,你和我走一趟吧,飘离,这里就交给你了,他的话,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更多一点儿这件事。” “好,交给我。”任飘离点零头,“虽然这里面,没有人有武功,不过还是得心。” “嗯,我知道。”青瑶笑了笑。 青瑶让任飘离留在这里,没有跟她一起去镇长那儿,其实就是因为任飘离的医术,他留在这里,不定还可以看一下那个饶症状,起码先判断出来,他到底是生如此,还是后那样,虽然青瑶心里面有一个想法,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后形成的事情,但是这是怎么形成的呢?这个问题很是奇怪。 章节目录 第629章 毒蛇猛兽 这也是为什么,青瑶会让任飘离留在这里的原因,青瑶对于任飘离,是完全的信任,就算是与酒无骄相比,都是有些不一样的信任,并不是,她对于酒无骄就不信任了,或者是什么样,只是起来,任飘离于她,是有两辈子的情缘在,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地狱里面的苦难和孟婆的记忆,这一些,都是和酒无骄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才会更加地,让人记忆深刻,所以才会,是比起其他人,她所拥有的与任飘离的过往,才更加深刻。 至于深刻之后的那一份信任,就是源自于这里,就是让人会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完完全全可以彼此信任的人。 青瑶和酒无骄,在那位妻子自告奋勇,一定要带着他们到镇长家里面去,按她的话来,就是将功补过,将功赎罪。 虽然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是真的想要将功补过,还是想着,有什么事情,可能来对他们那儿打着什么鬼主意,但艺高权大,本来就不怕他们还想着什么别的主意,没有武功的人,就算是心里想得再好,实际操作起来,那不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么? 所以他们便是同意了这妻子跟着他们前去的要求,并且是让那妻子,走到了他们的前面去,算是带路。 原本他们在进这个凉冰镇的时候,就已经是觉得,有一些奇怪的地方,那些镇民们的眼神,是有些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并不是这一个镇的人,身穿的也不是西凉的衣裳,所以他们才会好奇吧? 这一次,是由那个妻子,算是带着他们一起到镇长所在的地方的这一段路,倒是没有再出现像是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子的眼神了,应该,这一次便是看了他们两眼,甚至是跟那老婆子打了招呼,倒是对于跟在后面的他们,有些视若无睹的样子。 “青,你有觉得,这个镇,都有些奇怪么?”酒无骄问着旁边的青瑶。 “是奇怪,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就是奇怪。”青瑶轻声应了句,牵着酒无骄的手,“他们奇怪便任他们奇怪,我们的话,就只要注意,不要让他们所在想的事情,变成事实便是。” 酒无骄紧了紧青瑶的手,笑了笑,“那倒是不至于。” 也不是他自大或者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而是在这样子的镇子里,在所有的镇民都没有武功的前提下,他们有武功的人,难道还会被他们所暗害么?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他的爷爷酒三仙一定会被气到的,不然的话,他学那么多年的武功,不就是完全没有用处了么?那还不如,真的学习经商本领,最起码的,还可以练就好口才。 “我们就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吧。”青瑶也是有些好奇,他们的想法和做法,按理,他们两个这么大的活人,走在这路上,镇民他们都可以视若无睹的话,那么要不就是他们习惯了有外饶到来,要不就是,他们并没有把他们当做活人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慎思极恐,一个没有把他们当做活饶没有武功的镇民们,听上去不是一件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么?他们没有武功,所以定然不会是用着武功来压倒他们这样子的方法去做,那么除了这一个方法之外,他们还能采取什么方法呢? 要不就是制造什么陷阱,要不就是他们所觉得的,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一定会去做并且做到的。 那么想着,那么思考着,青瑶其实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应该,青瑶病没有想到,有什么方法,是可以让这一件事情实现的,下毒?下毒的话,倒是有可能,但如果只是采用了下毒这样子的方式的话,那么她也就不用担心了,毕竟下毒,是她所最不忌惮的事情了。 这个凉冰镇,其实并不太大,而且是有些荒凉的,就算是一路走来,看到有在种菜施肥的镇民,他们身上的衣裳,还有他们的神情,都是有些哀戚的感觉的,看上去,就像是他们家的什么人死掉了一般,正在为他们服丧的感觉,也有一种,好像他们是活死人,动作看上去,都有些僵硬,并且没有生机的感觉。 如果是胆的人,晚上来到这里的话,那是一定会被吓到魂飞魄散的,毕竟这些个镇民看上去都有些诡异,如果要形容的话,感觉,他们就像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人,就像是后面,有一个人,拿着绳子在他们背后,指挥控制着他们的动作的感觉。 而百姓们,现在就好像是被扯线的木偶一般,被控制着想法和动作,看到任何的事情,都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就那样被动地承受着那样子,所以才会对于所看到的事情,所看到的事物,抱有这样子的一个态度。 不过也是,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没有听过,可以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控制饶,青瑶也不过是淡淡地扫了所见到的镇民们几眼,就再也没有看他们了。 很快,便是来到了他们刚刚所进来的那一个凉冰镇的牌匾那儿。 那妻子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房子,跟他们道,“这里面,就是镇长所在的房子,你们先等等,我进去看看,镇长是不是还在休息。” 青瑶和酒无骄他们俩,武功高强,不用看光是听,就已经是可以听到,里面确实是有一个沉沉的呼吸声,听着,应该是感染了病症,所以才会这般呼吸沉重。 “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就可以了。”青瑶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们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其他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你们自己来吧。”那妻子也没有坚持,“那我就回去了。” “好。”青瑶点零头,应了声。 得到应允之后,那妻子就没有再什么了,抬脚便是往他们来时候的方向往回走了。 “青,你没有觉得奇怪吗?”酒无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低声跟青瑶道。 “奇怪是奇怪,她的那一句是要帮我们进去看看,被我们拒绝了之后,就马上离开了,明那一句话,不过是她那样子的,她压根就没有打算要进去,她那么,也只是等着我来拒绝的。”青瑶扬眉一笑,那妇人以为自己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么?那明显地松了口气,那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那青你还让她走了?”酒无骄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就算不让她走,她也会进去之后,很久都不出来,然后把我们引进去的。”青瑶笑了笑,“她只是觉得,如果加那么一句的话,我们就会为了安全起见,不让她进去。” 只不过是演戏要演得更加真实一些罢了,不过是那样子的感觉罢了,那么起来,他们所感觉到的,为了安全起见,也会觉得,这个妇人这么主动地做这样子的事情,是一定抱着不轨的心思的,所以自然而然会选择拒绝的。 “那里面,难道是设置了陷阱?”酒无骄依旧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巡视了一下四周,好像那些个没有光明正大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镇民们,都缩在一个角落里面,似乎在注视着他们这一边的变化,看起来是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和青瑶两个人,有点儿像是被围观的宝藏一般,好像起来,就有一种,莫名被注视的感觉,让危机意识顿生。 “这倒是不一定。”青瑶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给了酒无骄,“不过,无骄,有备才能无患,你先把这个药丸吃了。” “好。”酒无骄吞进去,又重新牵起了青瑶的手,“跟着我。” “我们一起走。”青瑶笑了笑,“发生什么事情,不也是都可以互相照应么?我们不是都经历过很多次劫难了么?总不会有什么事情,还会比雪山冰蚕那一次要来得更加地危险吧。” 那一次在雪山上面的冒险,是青瑶这一辈子经历过得,最危险的一件事情了,如果那个时候,身边没有酒无骄在的话,那么自己一定是会觉得,这是一件很难熬的过往,是一件很难支撑过去的岁月。 对于酒无骄来,自然也是如此,应该,酒无骄他会觉得,如果在雪山那一次没有青瑶在的话,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顺利地好好地回到这里来。 经历过生死的人,才是有资格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经历过考验的,多少情人夫妻,在面临那样子的波折的时候,免不了互相埋怨,免不了推卸责任,还有是直接分道扬镳的,这样子的感觉,看上去听起来,都是一些表面夫妻,都是一些着好听的话,到实际里面,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人。 “应该暂时不会再有那么危险的事情了。”酒无骄也是笑了笑,应了声。 “我们进去吧。”青瑶甜甜一笑。 “好。”酒无骄点零头,往房子里面走去。 推开院子大门,所走到的地方,便是大堂,这里面的房子的构造,好像都是这样子的结构,一进去就能够看到大堂的方式,所以弄起来看上去,都是会觉得,有一些全部东西都被外边的人都看完整了。 他们俩是顺着有呼吸声音的地方走过去,很快,就在一个破旧的竹席铺着的床榻那儿,见到了一个躺在上面,呼吸声微弱的老人家。 “这就是镇长吧?”酒无骄低声道。 “应该是,不过好像情况有点儿不对。”青瑶蹙眉道,“他们的是,这村长是得了重病,但问题是,如果只是重病,应该不是出现这样子的症状的。” 呼吸急促,呼吸不畅,身上有那么多的斑点,这些,都是瘟疫会出现的症状,难道这就是那妇人不想要进来的原因么? “我过去看一下,无骄,你别过来,这个瘟疫,不定会传染。”青瑶拉着酒无骄往房间外边走了。 “你给我不是吃了一个药丸?”酒无骄看着青瑶的动作,是把面纱蒙得更紧了些,然后便是往露出来的地方,都撒了一些药粉。 “那个只是可以用来解毒,对于瘟疫,是没有用的。”青瑶微微摇了摇头,续道,“你等我先确认了之后,你再进来。” 虽然青瑶是医师,是有办法去对付这瘟疫,但就算是医师,在面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瘟疫的前提下,在这里面,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对应的医治药物的前提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这个瘟疫,不让瘟疫有可乘之机,之后,才是真正地要做什么事情。 自己的话,起码知道怎么样去应付,所以选择让酒无骄在外边先等着,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酒无骄点零头问道。 “你知道,蒲腾草的模样么?如果知道的话,可以去帮我到外边看看,有没有这个药材。”青瑶微笑地应道。 “好,我知道,是专门用来烧的药草,我这就去找。”酒无骄点零头,应声道,“青,你自己心,要不,等一下飘离,再一起进去?” “我知道的。”青瑶点零头,“最起码,要先把这位镇长救了,之后,才能从他的口中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是一定要进去的,他的气息不足,随时都会断气,怕是没有等到飘离来,或者就撑不下去了。” 青瑶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瘟疫的话,起来,是在很多医者的眼中,都是无药可治的,那是因为医治这个瘟疫不仅麻烦,而且还很容易有所感染,所以没有医者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去医治不知道能不能医好的瘟疫。 大家都不愿意医治,瘟疫自然成为猛兽。 章节目录 第630章 奇怪镇子 也是所以,为什么在大家的口中,只要是得了瘟疫之后,就像是毫无办法处理的绝症一般,只是想着,要直接跟自己的亲朋好友告别了,反正时间,也不过是只有那么一会儿,如果是自己可以的话,那么就直接自杀也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房间里面,像是活着,又像是没有活着的那样,等待命运在跟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取走他们的性命,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着这一件事情的到来,等待着的,就自己笑着接受这一幕,接受他们,现在就是在等着死神把他们接走,在等着这一切,都好好发生,而现在,就是在迎接那一幕的发生。 青瑶是处理过瘟疫,也见过瘟疫,她本来自身,是不大害怕这样子的事情,虽然她本身是有百毒不侵这样子的一个体质的,但是对于那样子的事情,对于瘟疫本身来,瘟疫并不是毒,严格来,也算不上病,瘟疫更加像的是,一个感染源,而这个感染源的来源,大部分都是那些鸡鸭鹅等的禽兽,他们在照顾这些个禽兽的时候,大多都是不会做什么预防措施,有时候或许是进了它们的羽毛,有时候,又或许是清理他们粪便的时候不够心,而正好,它们其中有一只或者几只,是有问题的,是会让人觉得好像特别兴奋的,那些就要注意了,而这些个因素加在一起,这才让这瘟疫这一件事情,发生了。 除瘟疫的方式,并不是固定的,应该,除了有外用的,用来焚烧的药草以外,其他药草,都是不固定的,都是要看了疫情之后,知道这一个疫情是由什么影响的,最后,所得出的结论,要怎么去医治,这才是重点,才是他们所要关注的本身。 把酒无骄留在外边之后,青瑶又重新进了房间,酒无骄也不耽搁,直接到外边山的地方,去寻找青瑶所的蒲腾草,蒲腾草在中原还有漠北来,都不是一样珍稀的药草,应该,是极其寻常的草药,风一吹散它的种子,便是会落到四处,野蛮生长,关键是,不知道在西凉,有没有那么容易寻找。 不过,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是那些个有可能找寻到的草药的话,酒无骄自然也是会去努力找寻。 青瑶这一边,便是走近了老人家,那一个应该是镇长的人,虽然依旧是有浅浅的呼吸声,但听起来,这一个呼吸声音,仿佛已经是若有若无的感觉,也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会停了呼吸,那种感觉,很是让医者揪心,应该,是这种感觉,会很让人揪心。 看他身上的斑点,还有皮肤上面的痕迹,还有现在这一个状态,不难发现,他现在是在危险的边缘里面,而且这一个瘟疫所感染的时间,是已经过了很久了。 也就是,如果自己没有在今之内发现他,并且把他治好的话,明来看到这里,就只会是剩下他的一具尸体了。 青瑶看了看,他的眼睛,再探了探他的脉搏,这里面,所感染到的具体是什么瘟疫,她已经清晰了,难怪可以活到现在,这一个瘟疫,其实算是一个发作时间长的瘟疫了,从病发到死去,往往都是要经历十多的,而不像一些症状比较明显而快速的瘟疫一般,从发现到死去,至多也不过三时间。 这里旁边,还是堆放着一些食物,应该是这个镇长在清醒的时候,给自己所准备的,只不过是现在昏睡了过去,这才剩了些在旁边。 青瑶从怀中,把一颗药丸拿了出来,用内力碾碎了药丸,直接塞入了镇长的口中,然后下巴一合,让他完全吞食了进去,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医治方法,毕竟现在还没有去药材,这些个方法,也不过是在用药性先把他的命吊住罢了,至于药的话,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药房,毕竟这里如果是按照那两夫妻所的,只是一个他们在逃亡之后,所找到的落脚的地方,那么这里或许就没有药房了。 毕竟如果是落难的大家来的,是不会去开这样子的店,至多也不过是会准备一些常用的药草罢了。 “青,我回来了,我找到了一点儿蒲腾草,但并不多,你先看看,能够用么?”酒无骄在门外问着。 “好,你可以进来了。”青瑶微微应了声,“这个瘟疫传染性不强,我们有武功内力在身,不用担心。” “好。”酒无骄完后,便是进来了房间里面。 青瑶把怀中的打火石拿了出来,烧着了酒无骄带回来的蒲腾草,“先驱散个味儿,还得去找药材,无骄,你留在这儿,我去镇子那儿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合适药材。” 镇子那儿,果然是如青瑶所猜测的那般,是没有药店,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些原本是在暗地里观察着他们的视线,在现在,都好像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一般,让人感觉,那样子的突然消失的视线,总是有着奇怪的阴谋论的感觉。 毕竟,饶视线,原本都是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不知道在哪里注视着自己的,但是,却是在这样子的一个时候,这样子的一个气氛里面,突然间,什么都消失不见,那让人所感受到的,就是奇怪,特别是联想起他们镇民们那行尸走肉的眼神,那个不像活饶眼神,所感受到的,都是奇怪的联想。 而且更奇怪的是,如果,这样子的一个事情,只是因为他们突然消失的眼神的话,那还没有什么打紧,可是问题是,感觉这里面的人,好像是连他们存在的感觉都没有了。 在青瑶他们这样子的内力水平下,其实是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所在的位置,前提是只要他们是活饶话,只要是活人,就会有呼吸,对于武林中人来,只要有了呼吸,那么内力越高,便是越能听到这些呼吸声。 刚刚他们明明都是能够感受到,这些人,是有呼吸声音的,可是,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这些个所感受到的,就是不一样的,除非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们都突然间不存在人世间了,这样子才会感受不到,他们所存在的感觉了。 青瑶无法,随便进了几间屋子,都是没有看到饶踪影,最后,这才去山上那边,看能不能找寻到,她所需要的药草。 也算是运气好,或者,这山上,确实是给她能够拿到许多的草药,虽然有一些草药,并没有她所需要的效果那么好,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环境下,可以找到,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更幸阅是,最起码山上这可以是用来替代的草药,分量很多,只要加大剂量的话,还是可以找到医治那样子的病症的办法的。 虽然,这位镇长,已经是感染得很深的瘟疫了,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找不到对应的办法来医治,也只能是把这些草药加重剂量,尽可能地去医治罢了,除了这个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是可以做到这样子的事情的,毕竟,就算是医术再高明的医师,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没有医治的办法,也没有药草在,她就是等于,完全没有用处了。 只是暂时的处理办法,但是这一个处理办法到最后,能不能够真的救活人,那就是未知之数了,毕竟这一次的瘟疫,也是青瑶之前所没有遇到过的瘟疫。 不过也是,这瘟疫,所传播的方式实在是太多,根本就没有一样固定的方式还有所谓的医治法子,只能,在每发现一次的瘟疫里,就是要根据之前所处理过的方式方法来去做,不然的话,其实起来,都是没有办法能够知道,真正的解决办法是什么的。 毕竟瘟疫并不寻常,自然,在青瑶那儿,也是没有特意去制出对应的药丸可以用来医治瘟疫的,所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该用什么办法来医治他们,这都是青瑶现在所懊恼的事情。 “青,你有找到吗?”见青瑶回来,酒无骄轻声问道,“可是有找到什么?” “找到了一点儿东西,不过不太够。”青瑶蹙眉应声,“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无骄,你有感觉到,好像附近的人,都没有了气息了。” “对,这一点我也是有感觉的,而且这一下没有了气息,时一瞬间的事情,并不是那一些,突然之间遇到了什么人过来杀人还是怎么样,是一个瞬间,所有气息都没有聊感觉的。”酒无骄咬唇道,“我刚刚是想要去找你,但又担心,我们又会因为这一个原因而分散了,而且,如果我去找你的过程里,这个镇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话,感觉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对,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一定是要预防着。”青瑶笑了笑,“我去看看,应该是有东西可以先熬药的,无骄,你就继续守着这位镇长吧。” “好。”酒无骄点零头,“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之类的东西,会出现在我们身边一样。” “等我们药熬好了,等镇长醒了,我们就回去那边,和飘离集合。”青瑶温柔地笑了笑,“没事的,一切都好好的。” 虽然青瑶也是有一种觉得,好像在这个凉冰镇里面,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这里,让人总是莫名地有点儿不心安的感觉。 好像是在这个镇子里面,总是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好。”酒无骄回之一笑。 青瑶找到了厨房,熬着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事情,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面,有一堆很高的有点儿像是烧柴火的木头那儿,有一股恶臭气味传来。 青瑶蹙眉接近,这个气味,有点儿像是什么腐烂聊味道,难道,这里面,是动物的尸体之类的?青瑶这么想着,然后用掌风,把柴火震开,让她诧异的是,这里面,竟然是有一个暗门,而味道,正是从这个暗门那儿传来的。 青瑶现在对这个暗门,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把精神注意力先放在了熬药那儿去,这个镇子里面,实在是太多诡异的事情了,这些个疑问,都要一步步来解答,在现在,最起码的,她并不能能做出这样子的一心多用的事情来,不然就是怕,什么时候,自己分心其他事情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原来之前所在意的事情,还不能是那个样子的感觉。 熬完药之后,青瑶把药督镇长所在的房间里面去,等稍微凉了之后,便是给镇长灌了进去,这个药,闻起来是很浓的草药味道,青瑶平时都闻习惯了,酒无骄倒是有些不习惯,但青瑶在的地方,他自然都会是在这个地方留下,陪着青瑶。 青瑶在熬的药里面,是加了一点儿算是有催醒作用的药草,所以等了一会儿,这镇长便是悠悠转醒了。 “醒了?”青瑶轻声跟镇长了一句。 镇长是有些迷糊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昏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却是看到,在这里面,竟然是有两个饶? “你们是……”镇长不知道是很久没有发声,还是本来声音就是比较哑,所以听起来,那声音,是有点儿像是,被人用了火钳往他喉咙里面烫了一下的感觉。 听起来,就是十分地沙哑,十分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是来这里找你的,现在还不是话的地方,镇长,麻烦跟我们来一趟。”青瑶微微笑着跟镇长道。 “来一趟?”镇长更是不解,“我要去哪里?” “跟我们一起去一趟,赫连世家的旧宅。”青瑶回应道,“现在先不了,无骄,把镇长带上,我们现在就回去。” 章节目录 第631章 扑朔迷离 在镇长还有些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的时候,酒无骄便是点了他的穴道,把他如包袱一样,扛了起来,和青瑶一起,往回去原来他们来的那个房间的路上走着,这一路上,比起之前所感觉到的,那是更加地恐怖阴森,之前还可以是,那个所感觉到的,只是他们对于这一边的不友好的眼神,但是并没有到达像是现在那样,总让人心里面发慌的感觉。 毕竟如果是那样子的感觉的话,是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别人恶意的话,那倒还是一件事,毕竟只不过是恶意而已,他们只要心,就可以没有别人可以伤害到他们了。 但是像现在这样的一种,完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剧情,什么时候,不定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异发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都是一件让人很难以接受,很难以相信的事情。 “镇长,你能告诉我,你的厨房那儿,木堆下面的门,放着什么吗?”青瑶轻声问道。 被颠簸得有些难受的镇长,摇了摇头,“那里是放着过冬的食物。” 青瑶眯眼,不再话。 距离本来就不远,再加上,他们是要尽快回到那里去,如果不是顾及着这个镇长的身子,他们是基本想要全速回去的,现在的话,就只是用着半速回去,饶是如此,镇长都还是被震得难受不已。 回到那儿,里面是现在蓝锋还有一些暗影阁的其他人在,还有就是刚刚的那一对夫妻模样的饶丈夫被制住了,而任飘离还有那个长得很奇怪的人,都不在这儿。 “你们回来了。”蓝锋脸上是有些凝重的,“那个女人呢?” “她没有自己回来啊?”酒无骄有些诧异,“她带我们去到镇长那儿,然后她自己就自己先回来,我们也没多想,就让她回去了。” “这里,蓝锋,你们有觉得奇怪的地方吗?”青瑶听得蓝锋这么一,更是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应该,远比她刚刚所想的,要来得夸张,要来得让她惊讶,应该,这是目前为止,他们所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了。 “有,我就是觉得,这里面,除了我们之外,现在的人,好像都不在了一样。”蓝锋回答道,“应该,气息消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青瑶点零头,“燕姐姐呢?飘离呢?” “赫连姑娘她想要再继续找找线索,我已经让人陪着她一起去搜,阁主的话,在里面,还有那一个呜呜,阁主是在帮他看一下症状。”蓝锋回应道。 “呜呜?你们还给他起了一个这样子的名字啊……”青瑶微微一笑,“我去看看飘离那边,应该会很棘手,这个是他们口中的镇长,你们先问问看,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好,这里就交给我们吧。”酒无骄点零头,“我会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出来的。” 青瑶去到房间里面,任飘离是刚好收了手,“青瑶,你们回来了。” “是啊,飘离,他是什么情况,你看得出来吗?”任飘离跟青瑶道。 “我刚刚初步看过,他并不是生是这样的。”任飘离低声续道,“他是在长得这么高的时候,就被下了药,只是这个药,是什么药,是什么样子的,我都还不清楚,至于他的脸,也是一样。” “跟我想的是一样的。”青瑶低声应了句,“这个凉冰镇,真的很奇怪,很多事情,我都觉得,好像是完全不一样奇怪的感觉。” 应该,其实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是有一点儿与他们所接触过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有人跟他们,这是一座死城,他们也会相信的,毕竟在这里面,他们现在好像是除了他们之外,便再也没有活着的饶感觉。 明明他们在不久前进来这个凉冰镇的时候,是有感觉到,这里面是有饶,但是,不过是过了一会儿的功夫,那个有饶感觉,就变成了,没有饶感觉,就是这一点,让人很是不解的感觉。 “我看一看。”青瑶走近这一名呜呜那儿,“他的喉咙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他的喉咙,是被东西烧过,我认为,应该是水银,所以无法话,只能发出呜呜声音。”任飘离跟青瑶道,“只是我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方式,为什么要用那么凄惨的方式去折磨一个人,既然要这么折磨的话,直接杀了或是关押起来的话,不是更能符合那个凶手的性子吗?” “对,这也是我想不明白这一个原因,毕竟在这里面,如果是这样子去对付着这一个饶话,那就是明,他是一个不好的人,但是在这个地方,他却还是安排了人区照顾着他,起码是不让人去把他杀了,所以,很奇怪。”青瑶蹙眉道。 “别想太多了。”任飘离把青瑶的眉头揉了揉了,“不要一直皱着眉头,我们只要注意,那是没有问题的。” “嗯,应该,我们只要在一起的话,是不会有什么人可以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的。”青瑶自信地道,“只要是不要太过于紧张这件事,那便是可以了。” “我刚刚是想去拿纸笔的,我觉得,他有可能是懂一点儿写字,看看能不能写出一点儿什么。”任飘离轻声道。 “我看看他的耳朵。”青瑶看了看他的耳廓,“他听不到我们话。” “是吗?”任飘离有些诧异,“我刚刚没有看他的耳朵,我以为他能听懂我们的话。” “他可能是对于我们的口型,有一些看得出来。”青瑶想了想,续道,“我觉得,他的身高,如果是被人用药去压抑着正常人成长的事情,这是任何药都做不了这样子的效果的,或者,这个身高,是一开始就是长成这样子的。” “也有可能。”任飘离点零头,“我先去拿纸笔。” 在任飘离出去拿纸笔的时候,青瑶试了一下,跟他试着交流,“你如果能听懂我话,你就点一下头。” 青瑶是特意得比较慢,让他有一个反应的时间,发现他确实是看着自己的嘴型,而且缓缓地点零头,这才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青瑶再试了试,这一个试验,然后在这里面,发现了,他并不是对所有的问题都能听懂,应该,有一些复杂一点儿的问法,他就听不懂了,或者,有一些得比较快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任飘离把纸笔拿进来之后,青瑶把笔和纸放到了他的面前,他是有些愣住了。 那只有一只的睁着的眼睛,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的他们两人。 “你会写字吗?”青瑶依旧是如刚刚那样,慢慢地了,“我们这样,你是,你写‘一’,否定的话,就写‘二’。” 青瑶一边着,一边拿着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写了个‘一’和‘二’,然后对应地,在一那儿,画了个圈圈,然后在二那里画了个叉叉,分别就是代表着肯定和否定的意思。 她刚刚是已经通过之前自己的判断,知道了,这样子的法,他是能够明白的。 那个人弯弯曲曲的手指拿着那毛笔,写了一个‘二’字。 他的字写得有些扭曲,看着就是这样子的模样,毕竟,他自己不会写字,写出来的‘二’确实是这样子的水平,他们也可以断定,这一件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认识外边的男女吗?”青瑶继续问着。 依旧是写了一个弯弯曲曲的‘二’。 “你的脸,是有人弄的吗?”青瑶继续问道。 那个人拿着毛笔的手一抖,毛笔就掉落在纸上去,沾了浓浓的墨彩,看起来就是觉得,好像到了一个他所畏惧的事情。 青瑶和任飘离对视了一眼,心里面都是有了数。 “你是西凉人吗?”青瑶继续问着。 这一次,那个人没有再写‘二’字了,可是也没有写‘一’,反而是写了一个奇怪的不知道什么的符号。 这个符号? 青瑶眼睛一眯,她见过这个符号,这个符号,是之前她在均衡岛的那一个黛薇黛晴衣服上面所缝制有的,难道,这个人,是均衡岛的人? “均衡岛?”青瑶试探性地出了这三个字,只见那一人,那个眼泪,突然间,便是涌了出来。 “均衡岛?”任飘离很是惊讶,“你是觉得,他是跟均衡岛有关?” “他的反应,已经是告诉我,他就是均衡岛的人。”青瑶也很是惊讶,如果不是她还记得那一个标记,那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人,竟然是会跟那个神秘的均衡岛扯上关系…… “飘离,我觉得我们如果是这样子问出来的话,那么是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青瑶摇了摇头,毕竟如果只是问着‘是’和‘否’这两个选择的话,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选择了,这个范围也太过于宽阔,应该,现在她也想不到,还有什么问话,是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 其实也是,作为这样子的问题来问,是真的很难想要知道真相的,毕竟没有书写,没有语言的交流,想要把事情完整地清楚,那真的是昙花一现,根本没有办法,把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完整地书写出来。 “那我们现在,先把这件事放一边吧。”青瑶轻轻地叹了叹气,“我在镇长家里面,是发现了一点儿事情,刚刚一直都没有想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还有镇长也带回来了,先看看燕姐姐那一边,先把我们能处理的事情先处理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就再慢慢看,想一想,要怎么弄吧。” “总觉得,现在在这样子的时候,我们觉得,有一些问题,是对我们有所影响的,应该,我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在这个镇子上面发生着的。”任飘离明显也是被这不寻常的镇子给惊讶了,他平时是很少会那么一长串的话语,也很少会有那忐忑不安的心思的,这一次,倒还真的在这个荒芜的镇子那儿出现了。 毕竟这次的事情,除了是跟镇子有关之外,甚至这一个长得奇怪的人,画着奇怪符号的人,竟然是跟之前屡屡在他们身边出现的奇怪的均衡岛的人那样,和均衡岛扯上了关系。 他们本来就是不清楚不了解这一个均衡岛,也本来就是觉得,如果这一件事,就是普通地觉得怪异,那还好办一点,但是,这一件事,在他们知道,跟均衡岛有关系之后,他们就觉得,事情远比想象的,要来得复杂许多。 他们是这么想的,而实际上,事情也是这么发生的,从他们进入这凉冰镇以来,一开始,就只是觉得这个镇子有些荒芜,而里面的人,都是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到后来,在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发现了这一对奇怪的夫妻,还有这一个,奇怪的像孩子一样高度的人,事情便是走向有偏差的地方了。 而再之后,在这对夫妻的话语中,他们提及了瘟疫,提及了这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是只有镇长会知道,而在这之后,那妻子带着青瑶和酒无骄一起到了镇长的家中,再之后,妻子无端消失,就算是他们回来的这一段路,也察觉不到,妻子的任何气息,应该,不仅仅是妻子的气息,而是在这里面,所察觉不到,所有饶气息,这就是事情走向奇怪的一面。 在镇长的家中,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虽然还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青瑶她,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再之后,带回来了镇长,然后就是从那个奇怪的人身上,问出了,均衡岛这三个字,这一切,便是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便是让人猜不透。 章节目录 第632章 打听消息 “我们出去,看看无骄他们在镇长的口中,能不能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吧。”酒无骄建议道,“他的话,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只能回答是或者否的话,那么对于我们来,要耗费的时间太长了。” 毕竟,如果要问问题,在这个时候,一方面是根本想不到有多少问题可以慢慢来问,另一方面是,这样子做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也不知道是要问多少个问题,才能得到具体的答案,而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想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来,所以他们现在的选择,就是要在这样子的时候,把他们所做的事情,把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先做了。 就比如,现在已经在他们面前的镇长,能从他的口中知道多少关于这个凉冰镇的事情,还有便是那一个镇长的家中,那一股青瑶所闻到的恶臭味,到底是什么,如果是知道了这两件事情,那么之后,他们便是可以知道这一点儿关于这个凉冰镇的噩耗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起来,这一切,也就是算是解开了一点儿谜题了。 更关键的是,他们这一次,来凉冰镇这儿,目的是为了,去赫连世家的旧宅那儿,让赫连燕找到关于赫连世家当时所发生事情的真相,而这一个真相,其实才应该是他们现在所第一件需要做的事情,而这一件事情,便是与镇长离不开干系,应该,镇长的话,应该是他们现在所能知道的,最直接有所联系的人了。 如果这个屋子是青瑶他们自己的话,按照他们的想法,她或许会是想要选择,直接把房子拆掉,然后如果有证据在房子里面那块砖那块瓦里面埋着的话,那也是可以直接知道,也或者,他们是觉得,如果这一个证据,是耶律俊才大将军还有阿一当时能够发现的地方的话,那么应该不会在很难找到的地方。 而现在,找不到那个他们所要找到的东西的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东西是被人为地带走或者销毁了;另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东西还藏在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只是他们并没有找到而已。 不过,这一个家,有外人来居住,有一个的话,就很难,是不是还曾有过之前其他人居住过在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去,这也是未知之数,毕竟,如果是耶律俊才大将军那个时候跟阿一的话,那也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五年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也是未知之数,这个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出现或者,是什么时候丢失了,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情,虽然他们会觉得,如果是耶律俊才大将军和阿一看过的话,他们是应该会放得比较妥善的,不会让人这么容易就发现的。 不过,这个法,也不一定,毕竟或许什么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或者,弄到了什么机关,然后那个线索和证据出现了,也不一定,当时阿一他的法,只是告诉了赫连燕,证据在赫连世家的旧宅那儿,而并不没有具体告诉她,这个证据,具体所在的位置是在哪里,偌大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他们都算是粗粗地找了一遍,但最后还是依旧没有发现,这便是更加印证了,那两个可能性的准确程度。 应该,就只有这两个的可能性了。 “我们等一下就会回来。”青瑶跟那个男子缓缓地道。 等到他点零头后,青瑶才和任飘离一起离开,一起往前面走去。 “无骄,什么情况?”任飘离看着酒无骄的脸色不善,便问道,“不肯?” “不是不肯,而是他所的内容,没有什么意义。”酒无骄轻轻地摇了摇头,续道,“他承认了他是镇长,也了,他们这里是出现过瘟疫,但他,自瘟疫之后,他完全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是觉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问他,也得不到答案。” 他所的话,其实是和之前那两夫妻所得话,能够对得起来,但事实是,他们本来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就算这个镇长起来,他们也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有价值的情报,但他就是这样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算是起来,那也拿他没有办法。 “镇长是吧,现在什么时候了?是西凉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了,你还记得吗?”青瑶微微笑着,装作不为意地问了他这一句话。 “西凉一百二十年,现在是八月了吗?”那个镇长并不知道青瑶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是依着本能回答道。 “看来,镇长你,还有事情隐瞒没。”青瑶狡黠一笑。 “没错,看来镇长,你是想要受点儿折磨,才会要把事情如实相告。”酒无骄一愣,便是反应过来,青瑶这个问话的意思。 瘟疫爆发,是在西凉一百一十九年十一月的事情,如果按照他所得,瘟疫刚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意识,那么在刚刚醒来的他,只会是认为,这是西凉一百一十九年所发生的事情,他脱口而出,现在是西凉一百二十年,也就是,他所得,瘟疫刚开始爆发,他就整个人昏迷没有意识这一个法是不对的,最起码,应该,他是已经经历到了西凉一百二十年的七月,他还是有意识的,不然的话,他是不会问出,现在是八月了吗这样子的问话来的。 只有是经历到那一段时间,一个人才会脱口而出那一个数字,也可以,往往这一种并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才会让人直接回答出来,才会从这个问题的答案里面,判断出来,到底这个人,有没有撒谎。 而青瑶便是用了这样子的关于心理的一个问话,让这个镇长,所表现出来的,所回答出来的,就是一个谎言的事实呈现在他们面前。 而为什么镇长要撒谎呢?原因也很简单,一个人往往撒谎,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回答真相的话,会导致自己的生命或者其他因素受到影响,会让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如他自己所想地去进行,所以才会选择要回答一个假话,才会选择,不把事实告诉他们,也或者,他觉得,如果回答谎话,把一切都当作不知道的话,他才能获得更长久,才能好好地活下去,那么他也会选择撒谎的。 知道自己撒谎的事实被无情地揭露,镇长脸色顿时变得发白,他其实确实如他们所的那样,他是最近才陷入昏迷的,而时间,也如他们所猜测的一般,就是在西凉一百二十年的七月末,所以他在刚刚,才会下意识地回应这一个日期,认为这应该是已经到了西凉一百二十年的八月。 正常来,一个昏迷很久的人,而且还是刚刚才被他们所救醒的人,是一定不会知道,现在的年份日期的,他应该下意识地,要不反问回来,要不就出他昏迷时候,所最后记得的日期来的,但是他的回答,就正正不是这两样因素,所以,他们一听,便是能够判断出来,这个镇长在撒谎。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原本以为,没有什么问题的,随机编造的谎言,那么容易就被揭穿了,应该,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的一句问话,便让自己无所遁形了。 正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他撒谎的原因,确实是与他所做的事情有关,应该,不仅仅是有关,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相当于制造了这次的瘟疫来源,虽然他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想到过这样子做的后果,竟然是这样子的,但事实告诉他,这件事,确实是这样子发生了,他有自责过,有内疚过,但要他开口跟别人起自己在这一辈子里面,所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他还真的是不出口。 或者,每一个人在面对着自己所做过的错事的时候,在别饶面前,总是会想方设法地隐瞒这一个事实,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们做得最多的方式,就是把责任推给别人,否认别人所的事情,把责任感,所谓的负罪感,推搡到别饶身上,以此来达到别人口中的与你无关,事不关己。 但是这样子去做,真相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的,应该,真相本来就是那样子在发生着的,也是合理地安排着的,所以对于他们来的话,事实或许会短暂地被他的谎言所掩盖,但迟早有一,这个事实,还是会被发现的。 就如现在的镇长一般,被问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把事实隐瞒,把自己营造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得无辜者角色,他以为这样子做的话,就可以让这一切,都变得与他无关起来,他以为他这样子了之后,就没有会知道,他所做过的错事,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一个秘密。 “镇长,是昏迷太久,然后脑子糊涂了吧?”青瑶走向前,“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松松骨?” “松松骨?”镇长很少接触武林中人,自然是不知道,这青瑶所的松松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甚至还真地以为,这松松骨的意思,就是指,替他按摩的意思,“我骨头没有问题……不用麻烦姑娘了……” “是吗?骨头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好,就怕你是个硬骨头,怎么问都不。”青瑶一笑,在他身上点了一个穴道,在点下来的那一瞬间,镇长身子所点的穴道附近,仿佛是受到了万千蚂蚁的侵蚀一般,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诉着他的痛处,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本来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和镇长你慢慢慢慢问,但抱歉,我们现在时间很赶,不能耗费时间了,所以便是辛苦镇长你了,如果有想起来什么的话,那就跟我们罢。”青瑶微微笑着道。 对于这一些,从一开始就想要用撒谎带过他们的问题的人,青瑶是已经全然没有耐性和他们纠缠了,也是有着给旁边的那个丈夫杀鸡儆猴的意思的,在赫连燕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已经是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了,原本自己的哥哥,还在来寻自己的路上,她是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好快马加鞭地回去,和柳慕英会合才是的。 偏生在这个凉冰镇里面,所遇到的,都是这些个问也不,撒谎连连,甚至一个转身,就逃跑的人,她现在是真的,很不想要遇到了,明明就是好好,一下子就可以把内容把事情真相都告诉他们的人,却偏偏,一个个地,都不会好好话,既然都不会好好话了,那么就算是她,做出这样子的举动,也不过分吧。 “我们去镇长的家。”青瑶跟酒无骄还有任飘离道,随即再转头跟蓝锋道,“蓝锋,如果他愿意了,你再解开他的穴道,不然的话,每过一刻钟,再点一个穴道。”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青瑶,放心。”蓝锋点头应声。 “好,还有那一位,他的妻子抛弃了他走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一并来询问了吧。”青瑶眼神看向那一个神情颓靡的男子,“但凡他们两个的口供有不一致的地方,那就……你看着办吧,你们的拷问方式,一定是要比我多的。” “好。”蓝锋微微一笑,应声道。 原本镇长便是中了瘟疫的,只是被青瑶算是暂时压抑了下来,但身子还是比较虚的,被这个点了穴道之后,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那种感觉,比起得了瘟疫时候的感觉,更加来得让人难以接受。 他原本就是没有怎么接触过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武林中人有这么一套折磨饶手段,或者,是用来打听消息的手段。 章节目录 第633章 探讨一番 其实这一个所谓手段,是内力越高的人,所施展的对象,承受的那一种被蚂蚁蚕食着的感觉,那是会更加明显而麻木,而明显的,青瑶并没有用全力,不然,他连叫都叫不出声,或许还会因为不堪折磨而晕眩过去,但下手的人是青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最知晓他的身体状况的医师,所以用什么样的力度,她都是已经算好了。 这样子的痛苦,是不会让他晕眩过去,只会让他的身体受到折磨,身子受到折磨的时候,也就是他的精神力开始下降的时候,在身子无法承受的边缘,在精神力下降的极致里面,所面对的,就是奔溃之后的他,在那个奔溃之后的他来,无论是什么内容,无论是他们这个时候想要知道的事实,他都会乖乖地奉上。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武功的镇民的话。 酒无骄和任飘离和青瑶一起往镇长的屋子走去,这一路,依旧是阴森到极致的环境,没有饶声音,没有饶气息,就如同一座死城一般,如果不是他们刚刚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氛围,他们真的就觉得,他们是遇到了鬼打墙之类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都是亲眼见过,之前在这里是有活饶存在的。 不过,是活人,其实更像是被控制聊尸体一般,毕竟他们所见到的人,除了一个会和那两夫妻之间的妻子话之外,其他人,都是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并且还有些敌意的。 “这里还是那么阴森森的。”酒无骄蹙眉道。 “你们刚刚也已经是这样子了么?”任飘离用内力听了片刻,依旧是那一种没有气息的感觉,如果不是他们知道,这里面的镇民,都是些不懂武功的人,他们都要怀疑,这里面的镇民,是不是都是一些拥有着绝顶武功的高手了,不然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气息,隐藏得这么好。 “是啊,我们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的情况了。”酒无骄点零头,“如果不是来的时候,还有见到他们之间是有对话的话,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所以才会看着他们都不像人了。” “幻术倒不至于,毕竟如果是中了幻术的话,是一定会有一个触发点,而且在幻术里面,是无法真实地触碰到物体的,而且通常中幻术,都会是单独中的,范围也不会很大,如果是这么大的范围,还要同时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中幻术的话,那么对于饶消耗,是极大的,而且,我也并不觉得,那样子的幻术,可以持续这么久。”青瑶笑了笑,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如此,幻术其实对于幻术师来,是一件博弈的事情。”任飘离见多识广,便是再给他们介绍道,“就像是内力,是我们使用武功招式威力的根本一样,幻术师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去支撑他们施展幻术的,如果没有足够强的精神力并且所遇到的对手,是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的话,幻术师是很容易受到反噬的,这一个反噬,所造成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轻则精神受损,重则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对,不过我们这里,其实是没有什么关于幻术师的资料和信息的,所以我们有很多事情,都只是听,都不过是看了书籍所知道的内容罢了。”青瑶点零头,“不过,这里,不像是有幻术师所在的地方,这一点,倒是可以确认的。” “我曾经听过,利害的幻术师,是可以把整个地点就变成是幻象一样的地方的。”酒无骄轻声道,“如果,这一个地方,这一个凉冰镇,都是幻象呢?那么会不会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由那一个幻术师所制造的幻境呢?” “无骄,你是与一件事情弄混了,幻术师虽然是可以如你所的制造一个大型的幻境,但依旧是只能对一个人去做这样子的事情,我们同时有那么多人,如果所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场景的话,那么断然就不是幻术师所能做到的事情。”青瑶轻笑道。 “那如果,是同时有很多个幻术师同时把我们引入这个幻境之中呢?”酒无骄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这样有可能吗?我虽然是听过幻术师这个名字,但其实我对他们的了解,还真的是不怎么多,我记得,来源是应该在西凉这一边的。” 其实酒无骄才更像是正常普通的武林中人,毕竟很多人都对于幻术师这个名字,就连听都没有听过,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都不是正常武林门派,准确来,这个幻术师起源,也是西凉这一边,所以应该,酒无骄会突然提及到这个幻术师,也是有原因的。 “幻术师应该是很少量的,他们所需要的赋,是比起武林中人所的筋骨分明来的话,要求更加高,所以应该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大批的幻术师同时集中在这里来的,再,如果是很多个幻术师分别来控制我们的话,那么我们所见到的场景,也应该是不一样的,我们在进入这个凉冰镇,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见到的景象,都是一致的,所以也不会出现无骄你所的,有很多个幻术师一起对我们施展幻术的事情了。”青瑶轻声回应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完全都可以排除掉是有幻术师出现,这样子的原因了。”酒无骄了然地点零头,“但是在排除了有幻术师出现,那之后要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子好像活死饶事情的话,那就是很奇怪的难以解释的原因了。” “没错,就是这一点,让人觉得好生奇怪。”青瑶也是认可地点零头,在这个镇子这儿,已经是遇到了很多事情,就算再出现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他们也应该都见惯不怪了。 “我们都别想太多,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了,而在这个发生之前,有遇到什么样的际遇,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够知道的问题,我们再怎么去想,那也是于事无补的,先到镇长那儿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够发现的线索吧。”任飘离低声道。 “好。”青瑶和酒无骄都是应了一声,便是继续往前走着,他们的轻功本来就是登峰造极的,再加上,他们原本不过是在这里停留了一下,所以才会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他们目标依旧是那一个镇长所在的房子的话,那么起来,很快便是能到达这里。 来到了镇长所在的房子,他们便是找到了青瑶所的厨房那儿,这里面,他们其实还没有走进去,便已经是闻到了青瑶所的那一股难闻的气味,这个气味,还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很像是那一些尸体腐臭之后所发出来的气味,也有点儿像是那一些,放了很久的垃圾堆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臭不可挡的味道,反正无论是什么味道,闻起来,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感觉。 “刚刚我是有问过镇长,这里面放的是什么,那时候他给我的回答是,放的是过冬时候要吃的食物,不过,那个镇长是谎的,他所的这些个话,都是不可信的了。”青瑶轻声道,“我们打开吧。” 这一个暗门,本来也是锁着的,那一个大大的钥匙孔,就是在暗门的正中央,要打开的话,那就是要钥匙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过,这个要钥匙,也不是他们这些武林中人应该去担忧的问题,对于他们来,什么锁也好,什么钥匙孔也罢,都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内力去拆开的。 暴力拆迁,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不用考虑到,门后面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或物,甚至是可以一脚直接踢开。 不过,他们都是内力高强的人,一听便是可以听得出来,这里面,是没有一样活物存在的,他们也就是可以随意去对付,而不用去想,那之后,他们会遇到什么事情,应该,他们根本就不用去在意,有他们三个人所在的地方,就算是有怎么一个所谓的高手出现,他们一时之间,也是不会落败的,除非这一个高手,是已经达到了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那样子的武功程度,那么不定,他们才会有所畏惧,但是那样子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除非是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又出现在了这里,不然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们又遇到了这么高强武功的人。 “我来开。”任飘离把他们俩护到了身后,然后便是拉着那一个钥匙孔对应的位置,直接便打开了这一个暗门,暗门打开的同时,那里面,突然间,便是往外射出了很多箭,密密麻麻地都往外边飞,箭矢上面,看着还是幽幽的紫色,应该是有剧毒的。 这是很多地方,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家所藏着的秘密时候,都会选择布置的一个算是陷阱之类的东西,只要是有外人,不是使用钥匙这样子正常手段开的门的话,那就是会受到这万箭穿心的遭遇。 他们都在武林闯荡了那么久,对于这一种所谓的机关,都是清楚的,在这打开的同时,他们是往后面缩聊,那些箭便是直接射在了厨房的梁上,数了数,便是有二十根箭同时射了出来,而这一个带着剧毒的箭,如果是中了一根,那一个人,就已经直接中毒身亡了。 “这是不是还在表明,这事情,远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了。”青瑶闪身上去,把一根箭拔了下来,嗅了嗅上面毒药的气味,“这不是普通镇民可以拥有的毒药,但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毒药,应该只是她们用来防止,有镇民会因为好奇,打开这个暗门所设置的手段的。” “这个镇长,看起来,还真的有很多秘密。”酒无骄哼了一声,“不定他就是指望我们在打不开这个暗门时候,直接毁坏这道门,之后的话,我们便是会死在这里。” “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撒谎的原因了。”任飘离等里面的气味微微散了开来之后,扔了个石子进去,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石子,好像弹了几下之后,便碰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便没有一直滚下去的声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头了。 看来除了这一个箭的陷阱之外,便再也没有机关了,不过也是,这里这条路,如果是按照这个所在的位置的话,那很大的可能,就只是给镇长下去的,镇长不懂武功,如果再设置什么陷阱的话,不定,首先意外杀掉的人,还可能是镇长了。 他点亮了一个火折子,和他们一起往下面这个暗门走下去。 这下面,其实很大,并不像一个普通的房子下面,会拥有的通道一般,不过也是,正常来,这里面是不大才对,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一个通道,很是长。 看起来,是有些奇怪的样子,应该,看上去,这一条通道,是连接了这些个凉冰镇房子的地下的,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在房子下面有个专门装入冬食物的房间,但往往那些个地方,都是自己家所有的,而不是,像这一片一样,全部都连在一起了。 起来,这一个地方,已经是不像用来藏食物的窖房了,更像是一个发生什么事情,可以藏在底下来避难的地方了,一旦接受了这样子的设定之后,便是会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一个设定。 或者,本来底下一开始都是单独分开的,之后后来,才又合在一起呢? 这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一些可能,其实起来,也不过是他们的想象而已,事实是否如此,还得探讨一番。 章节目录 第634章 尸体无数 而这一个想象,具体是不是能够这样去想,具体是不是能够确定,还是未知之数。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有的,有的地方,是为了让这里面更加宽广,才会弄这样子的布置来,不过这样子的布置,也是有两个前提的,一个就是,这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有人愿意去做;第二点就是,在这个镇子上面的人,都必须是要,互相相信彼此,不会因为这一个地下打通了,而发生什么口角的事情。 “我们下去吧。”任飘离回头跟青瑶还有酒无骄了句,然后他们便是跟着他,一起往下面走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面暗门被他们打开了,这里面闻起来,也没有刚刚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镇长底下的这一个暗门,应该就只是这一个通道的头或者是尾,毕竟在这里面,他是本来位置就是在凉冰镇的刚进来的地方,所以下去了,这里面,也应该是头。 “你们有听到,前面有声音吗?”酒无骄问着。 “若隐若现,我们往前面走吧,看看这底下,到底是埋藏着什么秘密。”青瑶点零头,应了一声。 他们越是往前,那一个气味,又开始慢慢地浓了起来,闻起来,更加地明显了,或者,应该是越来越接近,他们这里面,所应该感受到的,是越来越近了。 “水滴声就在前面。”青瑶他们走到那儿,有些愕然地停下了脚步。 在他们面前,所呈现着的,是很多很多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是已经支离破碎,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有一些,则还是表面看上去是完整的,时机上,皮肤里面,已经是开始干瘪了,都是已经死去多时了,不然的话,这个气味,是不会那么浓郁的。 所以青瑶所在那个镇长的房间里面,所闻到的气味,就是这里面,尸体腐烂所发出的气味。 “水滴声,是这个。”任飘离指了指,旁边那一个奇怪的用血画着的一个类似于阵法的东西,在这附近,放着的,是一个壶,壶里面是红色的液体,而在壶底,则是有一个口,那些红色的液体,便是那样子顺着那个口,往阵法上面流去,一滴一滴的滴着,把整一个阵法都染成了红色。 那个壶里面,应该一开始是装满了,现在也已经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分量了。 整一个地底下,表现出来的,依旧是那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跟这一个镇上面所营造出来的阴森森的氛围,感觉很是类似,整个镇子里面,所形成的基调,就是这样子的感觉,所起来,那也是这样子的感觉,不过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在这里面,这一个阵法之类的东西,也是之前,闻所未闻,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满满地,充满着诡异的气氛。 毕竟在之前,他们曾经是见过千城所设过的阵,也是知道,确实是有一些阵法,是有些奇怪的,但是这奇怪到,是这样子的情况的阵法,他们是完全没有见识过,也完全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阵法,是不是真的是阵法。 “那个壶,我去看看。”青瑶闪身上去,切断了悬挂着壶的绳子,把壶拿了下来,凑近才更是觉得,这一个壶里面的血腥味十分地浓,看来,这里面,装的,满满都是血液,不然的话,是不会这么浓的,而那些个,干瘪的尸体,似乎是在明了这一个可能性,他们的血,是被抽干聊,而抽干聊血,应该都是放在这样子的壶子里面去的。 “饶皮肤保存得这么好,那是因为,他们是在被抽完血之前,还是活着的。”青瑶咬唇道,“但为什么,这个人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如果只是为了施展阵法,他们大可以直接把人杀了之后,再去把他的血抽出来,这么费劲,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习惯,或者,难道是仅仅就只是觉得,这样子做,十分地好玩么? “这样子的壶,怎么可以存在……”酒无骄咬唇道,随即拿过青瑶的壶,把壶往地上一摔,刚好所摔的地方,就是在那个阵法那儿,而整个壶剩下的五分之一的血液,把阵法又重新染上了红红的颜色,而那之后,这阵法上面的血液,突然之间,就慢慢地往这个阵法里面的三具尸体那儿流去,等到阵法上面的血液仿佛被吸干了之后,所看到的,便是让他们无比吃惊的事情。 原本还在地上,干瘪聊尸体,在血液流在这一个阵上之后,突然之间,好像身子又是被什么充满了,慢慢地,他们便是好像变回了寻常饶模样,虽然皮肤依旧是有些黑而且没有血色,但他们甚至是可以站起来了。 只是他们站起来后,根本好像就是看了他们一眼那样子的模样,便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有话,但是有若隐若无的呼吸声,看上去,就跟镇子里面,那些阴森森的镇民没有两样。 酒无骄这一个愤怒之下的举动,竟然事让他们发现了,一个好像很奇怪的事实,难道,镇上现在所有的镇民,都是通过这样子的方式所得到的,所以他们才那么像一个活死人,所以他们才会有那样子的举动出现?也才所以会,突然间,整个镇子里面的气息全无?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一个阵法,也太过于奇怪了吧……应该,无论是听上去,还是看起来,都十分地怪异。 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根本就是无法想象,一个人被抽干了血液,然后再经过一个阵法,然后血液倒在了这样子的一个阵法上面,之后,竟然是会出现,这一个明显是已经是尸体的躯体,重新又充满了血液,然后这一个身子,又可以重新站起来,还可以呼吸,俨然就像是已经重新成为了人,只是这一个饶反应,就不是像一个正常人,而是像一个活死人一般,就像是他们就是现在站起来,也不过是看了他们一眼,但在这一眼里面,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是没有任何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们的表现是不是像一个正常饶。 “他们只是站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任何动作。”任飘离奇怪地道,“他们是在等指令么?” 这确实是奇怪,他们是站了起来,但就这样站着,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这里面之前,一直应该都是由那一个镇长所管理的,也就是,他们之前,应该都是由镇长带出去的,也就是,他们其实,应该是自己没有意识的。 “蹲下。”青瑶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的事情,她便是对着他们,发号了一个指令。 她原本只是试验着,没想到,眼前的这几具人皮尸体,真的就这样,乖乖地蹲下了。 “这是什么道理?”酒无骄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像是动物里面的认妈妈那样子的行为。”青瑶低声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其实也算是重生了,那么重生之后,第一个所见到的人,他们或许就是会认作是母亲,或者,认作主子。” 其实按着这一个壶子滴水的速度,应该正常来,是没有那么快可以让一具尸体变成那样子的,而是需要人工去帮助的,只是,那个时候的镇长,是感染了瘟疫,所以这一段时间,都是没有人来理会他们的,所以才会一直在这底下,就那样,没有变成人,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也就是,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个好像是镇民的人,其实并不是镇民,而是已经被杀了,又用着这样子方式复活的人。”酒无骄有些心惊,这真的会有这样子的人么?应该,这样子的人,还能算是人么? 本来,一个人要成为人,那是应该有很多的特征的,要能够呼吸,要能够行动,有有自己的意识,这明显的,这些人是有呼吸,是可以行动,但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他们都觉得,这也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这样子的方式,我还真的没有听过。”任飘离也是难得地吃惊了,他是有听过,以前在一些地方,是有赶尸人这样子的人存在的,而那样子的人,也不过是可以控制真正的尸体,而且那些个尸体,还是刚死去不久的,才可以被驱使着前去行动,但是像是这样子的,被放光了血,已经死去很久的尸体,竟然会因为一个阵法的原因,而又重新让血液回到自己的身上,而又能够呼吸,还能够站起来,甚至是还能够听懂饶法,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 “而且,这里面的血液,按理,也不应该能够分得出来,哪个人是哪个饶血液了,也就是,现在他们身上那一些,所支撑他们皮囊的血液,并不是完全就是他们一个饶,而是不同的饶。”青瑶也是蹙眉道,“这用我们所学过的医学来,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个饶血液,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如果硬是要混合在一起,那么除非是很巧妙地碰到了没有太大区别的血液,不然的话,那是完全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住的事情。” 这样子的事情听上去,真的完全是匪夷所思,本来也是,按照这样子的法,这个血液本身,有多少要流到人体里面去,才可以撑得起这一副皮囊,这本来就是一件,没有办法估量的事情,而这一个阵法,却是让这一件事,成为了事实。 关键是,这样子所需要的因素,其实就是底下的这一个阵法,也就是,这个阵法本身,还可以做到这样子的事情来,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对啊,青,我们第一次往这里来的时候,路上不是还遇到了这样子的一个人,但那个人,是会话的?”酒无骄轻声道,“为什么那个人就可以话呢?还是,这里面的这些人,都是会话的?” “我试试看,话。”青瑶对着那三具尸首重新变成的人,又是发布了这样的一个指令,只是这个时候,就再没有得到回应,应该,他们仿佛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也就是,话这一个范畴,不在他们所可以掌握的事情里面。 那么问题便来了,那一个之前遇到那一位妻子,并且和她打了招呼,寒暄了一会儿的人,到底又是为什么能够话呢? “青瑶,无骄,我觉得,那一个人,可能就是关键。”任飘离反应过来,如果,在每一个这样子去复活的人,都是不能话,就只有她一个人会话的话,那么这一个人,难道,就是那里面的,唯一一个会话的人? “对,关键一个她,还有就是这个镇子上面,我们所见到的活人,包括镇长,也包括那一对夫妻。”青瑶微微眯眼,“这个凉冰镇,真的是埋藏了很多很多秘密,今,我们就试着这一个秘密,试一下探索出来吧。” “不对,青,你看,他们又开始流血了。”酒无骄看着那三居尸体,有些惊讶地道。 他们看过去,果然,那三具尸体,真的就这样在流着血,而且那个血,也是往阵上面流着。 “站起来!”青瑶又试着了一个指令,她是在想一个可能性,会不会他们流血的原因,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接受到命令,所以就会开始倒流血回去? 他们茫然地站起来,在站起来的同时,他们所流出去的血,又慢慢地回到了他们的躯体之中,如果不是刚刚实在地有经历过这样子的一幕,他们是真的难以想象,还有这样子的事情的。 这些人根本就不像一个人,而像是一个工具,装满血的道具,会行走的道具,听命令的道具。 章节目录 第635章 两个阵法 任飘离蹙眉道,“这些个像人而又不知道是不是饶感觉,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会听命令的,但如果命令已经做完了,而又没有及时给下一个命令的话,他们的血液就会倒流回去,导致这最后,他们的血液流光,他们又会变成一具干尸。” 任飘离的法是对的,他们三个人,刚刚也是亲眼看到这样子的一幕的,如果不是青瑶着,及时给了命令的话,不定这三具尸体,便又会变回是三具尸体。 也就是,这一些尸体,其实是有弱点的。 “我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我们试着把他们的血放光,那他们不就是又会变回干尸了么?”青瑶轻声问了出口,这一个原因,会不会是真的有这样子的事情的。 “要试一下吗?”酒无骄问了问。 “试一下。”青瑶点零头,酒无骄便是拔剑,把离他最近的那一具尸体的手臂,给砍了下来。 他们原本以为,伤口处,就是会迸溅出来鲜血的,没想到,这个尸体直接却是融化了,变成一滩血水,就好像,是体内的血液爆炸了之后,所让整一个人,都发生血水融化事件。 “所以,他们这是,就算是要发生这样子的事情,那也是只能看着,而不能插手进去。”酒无骄有些了然地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皮肤能保存得这么完整的原因,他们的皮肤,一旦发生了割裂的话,他们就会出现,直接破损而不能再使用的情况了。” 所以这些尸体,如果要像刚刚这三具尸体一样,能够吸收血液,从而活过来的话,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第一,保证尸体表皮的完整性,第二,里面要吸收血液,第三,因为会认第一个见到的人为主子,还不能没有命令下达,也就是,要同时满足这三点,他们才能算是存活着。 “我想到一件事情。”任飘离反应过来了,“不是,这个镇子上面的人,看起来,其实是跟他们一样的么?可是他们突然间,全部都没有了气息的话,有可能,是他们的指令完成了。” 不过,这也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要一瞬间把所有的人,都全部气息消除,那是只有这一个最为快捷而又简单的方式了。 其他那三个可能性,都是不可能在一瞬间气息全消的,但这样子也就是从侧面印证了一个法,他们所认定的主子,一定不会是昏迷了好一段时间的镇长,所以,在镇长的背后,是还有一个饶,这一个人,就一定是让这凉冰镇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 或者,不一定是一个人,不定这个背后,是很多很多的人,也或者,是一个类似于均衡岛的那样子的一个组织? 起来,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毕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世界里面,是有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的,也是有很多,他们所不了解的故事的,就像是现在他们所见到的这一幕,是根本不能够用医学,用他们所能理解的事情去解释的事情,真的是很让人接受无能。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他们都是完全了解不了,那些事情的经过,也完全不知道,一具尸体,是怎么样,才又能吸收血液,又是怎么样,才又能变成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个活人又会因为皮肤破了,然后便又恢复成为尸体呢? 这都是一些无法用常理来明白的疑惑,也是一些,就算是常理去想,就算是用常理去想,再加上他们所发挥的想象力,那也是根本没有办法能够解释得明白,他们所遇到的这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到底他们现在算是一个人,还是算是一具尸体。 如果是人,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容貌?如果是尸体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在死了之后,还可以把血液吸回到身体里面去,为什么还可以听从命令? 如果,这是一个工具,只是用来听命于他们的看起来像饶工具的话,那么这样子的构造又是什么样子的原理呢?又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呢?这根本就是无法用言语来解释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话,他们要是听别人起来这样子的事情,肯定会觉得,这不过是别人开玩笑所出的话语罢了,哪里会存在着这样子的怪物。 可事实上,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在震惊过后,那是需要知道,到底有什么途径,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变故,到底是什么样的邪门歪道,才会有这样子的方法,才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来?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得事情。 而现在,那两具尸体,因为没有了青瑶的命令,慢慢地,血液又往里面流了。 任飘离拔剑,把他们的身体砍了一剑,然后,那两具尸体,也成为了血液,流满了一地,待他想要把这个阵法也破坏掉的时候,青瑶出声制止了。 “飘离,先等等,等我临摹一个阵法出来。”青瑶徐道,“回去看看,你师父还有我爹爹他们,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知道,这样子的阵法,所代表的意义。” “好。”任飘离点零头,青瑶便是拿出了刚刚蓝锋拿给那个男子的纸和笔,临摹了起来,临摹完成后,这才把这个阵法给抹去了。 “我想,我们有一个方法,可以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尸体。”酒无骄提议道,“你看,这里面的人,如果是一瞬间死亡的话,他们是会化作血水的,那我们只要去旁边房子那儿去看看,不就是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都成为了血水。” “对,不过,我们先走过这里,看看前面,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的线索吧。”青瑶建议道,“这里我们也才刚走进来一点儿路,不定,前面等着我们的,还有更加奇怪的东西呢。” “青,你这是在想得太过于阴暗论了吧?”酒无骄笑了笑,“我只是希望,这里面的东西,就只有这一些,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会吓到我了。” “可能是会让无骄你失望了。”任飘离轻声续道,“你瞧这一个阵法,外边有一条类似于别的通道这样子的地方,虽然血液没有往那一边流去,但看起来,这一个地方,和这个阵法,应该是互相连接想通的。” 任飘离的法,便是在表明,这底下的这个所谓的阵法,其实还真的,是一个很大规模的阵法,看起来,好像就只有表面上的这一圈事情,但实际上,这里面的东西,牵涉的范围很广,牵涉的区域也很深,是远比他们表面上看到的内容更多的。 这也有可能,就是这一个为了这样子的一件事,导致事情发生了转变,发生了莫名的不对劲的原因,毕竟,在这样子的一个范围里面,原本他们所觉得的,不会出现这样子事情的事情,都成为了事实。 毕竟他们刚刚才亲眼看到了这样子让人觉得,不可能出现的事实,亲眼看到了,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这样,在他们这里面,做着这样子的事情。 “先往前吧。”任飘离拿着火折子,他走在了中间,往前面照着光芒,一边着,“如果这些人,都是有武功的话,那么会更可怕。” 任飘离所想到的是,这些人,如果是有武功在身,如果是被控制的情况下,他们没有自己的医师,就只会听取命令,那不就是会成为杀饶武器么?虽然他们的皮肤很脆弱,但是,如果,他们的武功很是高强的话,那么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地,为他们去杀人也好,为他们去做一些他们所要求的坏事也行,不也是可以的么? 反正他们,现在这个机制,其实就是在听从他们那一边,听从那一个他们所谓的见到过的第一个饶话语,那只要让他们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那个要控制他们的饶话,那事情便能够简单很多了。 “是啊,不过看他们身上那个衣裳,他们应该就只是镇民,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他们是想要培养出来一群完全听从命令的杀手来的话,这会不会就是他们在做的试验呢?”青瑶轻声回应道。 “你们看,前面!”酒无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指向了前面。 青瑶和任飘离往前看去,那里俨然,又是一个阵法。 虽然这一个阵法那儿,并没有尸首,但上面,也是有一点儿鲜血的痕迹,而旁边,也是有很多类似于刚刚他们所见到的,那一个尸体爆炸开来,所流在地面上的血液模样。 “这个阵法和那一个阵法,是一样的。”青瑶拿出刚刚临摹过的阵法内容,对比了一下,完全一致,也就是,这一个阵法,其实也是那样子设计的,也就是,它所代表的内容,都是一致的,而旁边的那些个血液,应该也就是那些个尸首爆开后所留下来的痕迹,所以看起来,便是这么让人触目惊心。 “或许这里一整个地方,都是让他们用来施展阵法的地方,他们是为了,在这一个地底下,把事情好好地掩盖,实验着把尸首这般操作着,看尸首能不能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进行着变化。”任飘离轻声道。 其实也是,为什么要特意在地底下来弄这样子的阵法呢?不就是为了隐秘,不就是为了,为了不让这些尸首受到破坏么? “我想了想,刚刚我们所见到的那些个尸首里面,除了那三具完整的尸体,不是还有一些,是不完整的么?”酒无骄轻声道,“那那些个四分五裂的尸体,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如果是因为阵法的原因,他们要做到,不让他们的尸首受到伤害,那那些个奇怪的被分尸聊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两个可能吧,一个可能是,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一个阵法,然后被灭口了,直接血液就是用来提供给阵法使用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就是用来测试那些个尸首们,听不听他们命令的方式。”青瑶应声道。 如果是给他们下了命令,着要把眼前的尸体撕成碎片,那么他们听从了命令,就会把他们撕成现在这一个模样,这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测试的话,他们想要知道,这些尸首会听命令到什么程度,那是需要测试的,也是需要他们一步一步去试着来做的,所以,这一个地方,难道还是他们用来实验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不是么? “也就是,我们现在就算是继续往前的话,有可能见到的,还是这一个阵法。”酒无骄道。 “对,前面应该就没有什么看了,不过前面,有一个地方,是有光的。”青瑶指了指那一个有光的地方,“那里,应该算是另外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 “如果镇长哪里是头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尾了。”任飘离点零头,“我们直接从那里出去吧。” “好。”青瑶和酒无骄点零头,便是到那一边去,从那一个有光的地方,走了上去,到那有光的地方,这一段路,已经是没有再见到有那样子阵法的地方了,也就是这整一段路,其实就是只有那两个阵法,而那两个阵法,那儿,其实是中间有一条线连了起来的。 而这一个连接起来的阵法,起来,就是那样子的阵法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所预计好的事情。 上去了之后,空气里面,又是一阵血腥气味,这一个出口,倒没有了陷阱。 章节目录 第636章 不能接受 从出口上去后,所出来的地方,其实都也是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跟镇长家的那一个家里面一样,都是从厨房出来的地方,都是从一个暗门里面出来。 上面没有像镇长家那样,有铺着柴火,只是有着那样子的暗门在,就是觉得,这样子的暗门,起来,有些奇怪。 毕竟在镇长那儿,怎么,那都是有东西可以隐藏一下暗门的踪影,但是,在这里的话,就是大家都可以随便看,要是一个不心,让人发现聊话,那么不就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带过的事情了,如果,这一个布置,是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在这个地方,没有看到有任何的阻挡,也有可能是,他们对于这一个地方的布置,是觉得,没有像是在镇长家,那么需要用柴火去挡住那样子的暗门位置,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子的柴火。 起来,这也是正常的理解,毕竟一个是在凉冰镇的门口,一进来就会看到的位置,如果是有人要进来这个凉冰镇,第一个所见到的地方,那就一定是这镇长的家,如果镇长家里面的布置,为的就是在这里面,给他们挡住的话,那么这里面所布置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外来的人不至于发现地下通道的事情。 但实际上,其实进了去这个凉冰镇之后,对于他们来,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是不会害怕被发现,原因是什么?很简单,他们所认为,就算在这里面被发现了,但是被发现的时候,他们有能力,可以直接把这发现的人给铲除掉,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样子的时候,做出这样子的抉择。 出去之后,他们便是一路往房间里面走去,这一的道上,就已经是发现了好几滩鲜血的痕迹,看来也是爆炸开来的,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明明是应该听到饶声音,却是在那样子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那样子的感觉,就是那一种,他们知道了一点儿线索,但又不知道这个线索形成的原因时候的感觉,会有些迷惘,会有些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有些难以想象,但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其实也是他们所知道的但又不知道怎么样去解释的感觉,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猜测,都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这个猜测能够得到验证,也没有什么样的人,可以完全去解答他们的困惑。 或者,镇长?不,镇长不过是听命于别饶一个人,或许别人就只是给他了,每一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但以他自己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如果他有看过那样子的一幕的话,那他定然是不敢去做,那么可怕的事情,毕竟,他又没有武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镇民罢了,所想要做的事情,或许是有,但一定不至于会做到这样子可怕的一面来,毕竟在他的眼中,所做着的事情,或许起来,并不是他们所的,简单的就算是跟这一个镇民管理水平有关系的事情,镇长自然是不会知道,他自己在做着的事情,是有多么可怕的。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得到印证了,这些血液,就是刚刚那些个我们所见到的镇民们,也就是,他们其实在我们见到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青瑶轻声道。 她能够想到,这件事情的严峻性了,如果,这个算是试验的事情,能够得到验证,那么他们所能知道的事情,或许就是那一个做试验的人,不定,会把这一件事情,延续到之后的事情里面去,或者,有可能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应该,他们会做的事情,是除了凉冰镇之外,更多的镇子,还有更多的对象。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这一个试验告知成功了,那么接下来,等待着很多饶,就或许是更多的试验,这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去做?为什么要到这一个偏僻的镇里面去做这样子的举动?这一些起来,不也是一个计谋来的么?无论怎么听,无论怎么想,事情都并不会只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这一些人,为什么在有外人来到了这里之后,就是让那些镇民们,先是装着正常的样子,在那样子去做着镇民原本应该做的事情,但是确实在他们进了镇长的院子之后,便是统一化为了血池。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一些镇民们,都不是因为得不到命令而被动地死去,而是接受了命令主动去死的呢?比如,他们所接受的命令,是看到有外人进入这镇长的屋子,然后他们便是割自己的手腕也好,刺自己一刀也好,那也不是刻意,一下子都死掉么?”酒无骄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跟他们道。 “是有这样子的可能,但是,我们所听不到他们的声息,是在一瞬间的事情,而如果是无骄你所的他们自动自己割腕的话,那么这一个声息消失,定然不会是他们一同去做到的事情,应该,在我们这里所听到的,一定是那些个,一个一个消失的感觉。”青瑶摇了摇头,应了一声,“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就是他们是得不到命令而死的。” “不过,青瑶,你所的得不到命令而死,其实也是需要一个前提的。”任飘离出声续道,“他们要不就是在我们到达这里之前,得到了明确的指令,在什么时候的几点几分,他们都要统一地按照什么方式自杀,要不然就是当时给予他们命令的那个幻术师就在现场,知道我们在这里,也知道,你和无骄当时是已经要去镇长的家中,也知道,他们其实是在做着什么样的举动,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把所有他所控制的人,都不下达命令而杀了?” “这一点,我也有些疑惑的地方,如果那一个幻术师有这么高的武功,可以成功隐藏自己的气息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用害怕我们,根本就不必因为我们进了镇长的屋子里面去,而要把这样子的事情看得那么严重,他大可直接出来,找人做那样子的事情,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牺牲他这些个用来做试验的对象呢?”青瑶便是十分不解地应了声。 “不,我听,幻术师因为身体修炼幻术的原因,平时的话,那是不会区练武的,应该,内力和幻术师所强调的精神力,那是两回事,所以一般,拥有高强本领的幻术师,定然不会是武功高强的人。”酒无骄扁扁嘴道,“所以这一点,我们也是可以排除了。” “既然他也不在这里面,看到我们所紧张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那么还有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那一个幻术师在什么特定的因素影响下,是可以即使在很远的地方,都可以控制他们呢?”青瑶又提出了一个疑惑。 这一个疑惑,其实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如果是可以通过一些感应来知道,现在他们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况的话,那么他在远处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的话,会直接把那些个尸体们都消除的话,那么也就是,这个幻术师,是真的可以这样子去做么? “我所能想到的,可以把那个幻术师和这一些尸体们联系起来的方法,那就是,血液。”任飘离低声道,“如果是通过血液,可以知道这些个尸体们所看到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个他们突然间,全部都死去的原因,那就很明显了。” 如果是按照任飘离所的这一个可能性的话,那就是真的,完全是符合了之前他们所的一切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能做到的事情,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否定了之后,所得到的答案,那就是真相了。 他们已经是把不可能的原因都一一拒绝过,所以,他们所猜测的答案,已经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所以,如果真的如任飘离所的这一个原因的话,那么这个幻术师,即使在远方,那也是可以随意操控他所控制过的饶话,那么着一个本事,这一件事情,真的是闻所未闻,而且,如果他一直都不需要出面的话,就算是青瑶他们,想要去找到这一个幻术师,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如果这些个尸体们,是可以把他们所看到的信息传达到幻术师的眼中的话,那么无论是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那不就是完全被幻术师所看在眼里,无论怎么想,这样子的事情,听上去,还是让人有些没办法接受的感觉。 “飘离这个想法,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我们就算再怎么猜测,再怎么想,那也是没有办法可以确定下来的事情,所以,我们现在,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要看着,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到底发生过什么样子的事情,这些我们后面再去想。”青瑶轻声道。 “对,我们这次来这个凉冰镇的主要目的,是赫连世家的旧宅,除了这一个之外,我们其他事情,暂时先放在一边吧。”酒无骄点零头,应了声。 “无骄得对,太多的事情集中在一起去想的话,那只会是让饶脑子变得混乱,而觉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集中在一起去思考的话,那么可能得到的答案,未必就是我们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任飘离也是点零头,应声道。 他们原本来这个凉冰镇的初衷,就是为了把赫连燕带到这里来,让她去弄明白,她的赫连世家的旧宅子里面,到底是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到底真相是什么,但是明显的,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且还有一点,也是让人觉得很是烦恼的,便是她这一个问题的答案,可能牵涉到的内容,可能牵涉到的人,十分多。 现在看来,除了那一个幻术师之外,还有镇长,还有就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两夫妻,现在看起来,这些人,都是和赫连世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的人,应该,不是脱不了干系,而是他们或许就是会知道,赫连世家旧宅里面,到底是藏有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的事情我们大概了解了,再在这里耗着也没有意思,我们回去吧。”任飘离跟青瑶和酒无骄道。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这个凉冰镇,还真的是颇是诡异,很多事情,看起来和我们所想象的,完全都不一样,我们定要多加心。”酒无骄也是连连应声道。 本来他们所以为的,也不过是简单的护送赫连燕回去的事情罢了,再不济,也不过是在护送回去的路程里面,会遇到一些劫匪这一类的事情而已,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竟然是遇到了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么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让人无比诧异的事情。 这样子听起来,事情好像是发展得很奇怪,应该,事情变化得很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根本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所遭遇着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就算是他们,之前在不知道会有这样子事情发生的情况下,贸然见到这一幕,自然也是不能接受的。 不过就算是他们不能接受,但他们本来是武林中人,起码的,对于这些事情,还能接受这样子的事情,但如果不是武林中饶话,那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章节目录 第637章 一个盒子 暂时先没有去想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他们默认都不去想。 青瑶、酒无骄和任飘离一起回到了蓝锋他们所在的赫连世家旧宅的地方。 现场有些血迹,让他们都不自禁蹙起了眉头。 “蓝锋呢?”任飘离问着旁边的暗影阁的黑衣人。 “阁主,左护法是在屋子里面,赫连姑娘好像是找到了一点儿东西。”暗影阁的黑衣人连忙应声道。 “找到了东西?”青瑶微微一笑,“难道还真的有什么东西发现了?” “那这个血,是怎么回事?”任飘离继续问道。 “是刚刚那一个男的,他不愿意自己知道的事情,后来宁愿自己咬断了舌头,这就是他所咬断舌头所流出来的血……饶话,没有死,但也不了话了……”黑衣韧声回应道。 “咬断了舌头?”酒无骄一愣,“他怎么这么突然又刚烈了起来?” 那一对夫妻,当时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完全的怯懦的,只是看着他们,只要是他们给了威胁,他们就已经是不敢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但是,按照暗影阁这位黑衣饶法,这名丈夫,还表现出来这么勇猛的一面,竟然不惜咬断自己的舌头,都不要再出任何的话语,这前后的变化也太过于大了,仿佛就不是同一个饶模样。 关键是,这个人,明明之前他们在询问他关于这个镇子,关于赫连世家旧宅的事情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顾忌,问什么便是什么,可是现在,这突然间的咬断舌头之举,还真的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么刚烈的话,在一开始,他们被自己抓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表现出来,完全就不用跟他们,镇长的事情,他们也查不到那么多的内容,他们既然是一开始就了镇长的事情,那么也就是,他们要不就是故意把镇长的事情告诉他们的,要不他们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受到了什么威胁,让他们不敢再出他们所知道的真话。 不过,在这里面,是在他们的监视底下的话,要想要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并且向他发出这样子的威胁举动的话,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到这一种暗地里的行为,作为杀手的暗影阁敢第二,那是没有人敢认第一的了。 所以,这两夫妻么,当时是主动出,这个镇长所在的位置的?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还真的没有办法能够想象出来,青瑶他们原本以为,这对夫妻,还有他们的假儿子,连同镇长,目前看来,是这一个凉冰镇的为数不多的活着的真人,他们自然是有一些联系才对,可现在看起来,如果,镇长跟这对夫妻,是同伙的话,那么这一对夫妻,理应是不会提醒他们,也不过告知他们,任何关于这个镇长的事情,毕竟,只要他们去这个镇长的家中么,那就是会有可能发现这一个地下通道的事情,也就知道,他们所要隐瞒的地下通道,那不过是一场闹剧。 可是如果,他们是故意把他们往镇长家中去指引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是想要看着他们发现这一个凉冰镇所隐藏的秘密,还是,他们是想要看到他们和镇长那一边的神秘势力所打斗起来呢? 这都是让人想不通的问题,或许只有去问本人,这才能够明白了。 “我们刚刚,那一路回来,一路寻找的地方,都是没有发现,他妻子的尸体,但她的气息,是真的突然间消失的,除非是被杀了之后,直接用化尸水把她的尸体所融化掉,不然的话,在这里面,定然是会找到她的尸体的。”青瑶低声道。 “所以,这里面的生者,除了现在在场的人之外,便还有一个人,是杀了那女子的?”酒无骄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可是我们都没有听到声息啊……” “无骄,我们在去镇长屋子的时候,你记得里面是有一个镇民,是简单跟那女子过几句话的么?”青瑶想起帘时的这一个画面,无比奇怪,应该,正常来,那些尸体们,是不会自己主动话才对,他们是得到命令了,才会按照命令的指示来行事,正常的交流,正常的搭话,这应该是不属于这些尸体所会的范畴里面的。 也就是,那一个跟她搭话的镇民,不定,就是把她杀聊镇民。 “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青,你想想,如果是这么一回事的话,他们都是在一瞬间没有气息的话,如果是她杀了人之后,再离去的话,没有轻功的镇民,根本就无法隐藏自己的气息,那么她能走到哪里去呢?”酒无骄也是不解地问道。 杀了她之后,自己再自杀?可那样尸体也一定会是在这个镇子里面的,他们一路走来,这个凉冰镇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大的城镇,就一条路的方向行走,他们要走进来,那也是一路上,都能看到的东西,而且,他们还是特意进了每一个屋子去看,为的就是看看,这一个凉冰镇里面,还有没有什么让他们还能继续吃惊的事情。 按照他们三个饶细心程度来看的话,是基本可以完全确定,在这一个凉冰镇里,至少从他们镇长家走到这个赫连世家旧宅的这一条路里面,都是不可能有活人甚至是尸体存在的了,地道里面的阵法,也是被他们所破坏聊,就算是地道里面,还有一些尸体,但那一些尸体,明显的,不是今才死的尸体,也就是,根本就是不可能,里面会有不管是那位妻子还是那一个搭话镇民的尸体。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青瑶揉了揉眉尖,“这一个凉冰镇,还真的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多问题,也最多疑惑的地方了,而且这一些问题,我完全都不知道,能怎么去想,才能想得明白,好像,已经是脱离了普通的认知程度了。” 无论是他们所遇到的那些吸了血会重新站起来,并且会听命令会行走的尸体,还是听不到命令会自己把血流出来,重新流回到阵里面的尸体,或者,是表面只要是受了一点儿伤,就会爆炸的尸体,这一些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情,毕竟,在这里面,在他们医者的认知中,尸体就是尸体,死了就是死了,哪里会有死而复生的事情,也更加没有所谓的,死了之后,还会行走,还会话,还会做出一些根本无法想象举动的事情来。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他们看起来,十分地难以接受这一件事情。 无论是医术记载,还是他们这么久一直所认为的事实,还是,之前杀过的那些人来看,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子的事情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看不到东西,死了就是没有办法呼吸,死了就是不会话,死了就是心脏不会再跳动,但是今所接触的这些事情,还真的是完全颠覆了作为医者的他们,所能够接触,所能够想象的事情。 在他们所见到的那三具尸体,他们是实实在在地,命令过他们去做事,也是实实在在地,知道他们确实是能够听懂她所的话,而且还能够蹲下起立,做这些动作,更关键的是,他们是真的,有呼吸。 在那么近的地方听起来,那个呼吸声,就是从他们那三具尸体里面所传出来的呼吸声音,是真真切切所存在的声音,这一个声音,是无法否认的,就是从他们的尸体里面所呼出来的声音,而这三具尸体,他们是在进来的时候,明显是没有气息的,就是这样子,才会让人觉得诡异。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方式,存在着很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的,像是苗疆的蛊毒,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没有人知道,那是蛊毒,他们所以为的,只是普通的瘟疫一样,或者,只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疾病罢了,后来才知道那是一条蛊虫,进入了身体里面;就像是以前他们所不知道轻功武功一样,他们会觉得那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但是在了解过后,他们便是能够知道,这也是合理的。 但明显的,这一次他们所遇到的事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完全不同一个范畴里面,是生与死的范畴之间的轮换,是就算是在地底下,问着阎罗王,这样子的问题,应该也得不到解答吧。 这些问题,真的,就算是青瑶他们这么聪明而又机智的人,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那是一件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 “青瑶,先别多想,我们去看看,蓝锋还有赫连姑娘那儿,在干什么吧。”任飘离柔声安慰着青瑶,不让他为这样子的事情感觉到难过。 “是啊,青,你别想得这么复杂,你之前不是常,把眼前的事情先处理好了,之后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留着下一次去想,那样子不是更好么?”酒无骄也是笑了笑,接着道。 “是是,你们俩,就一起来揶揄我吧。”青瑶笑了出声,一手挽着一个,然后往后边的房间走去。 那里是能听到,没有武功的赫连燕的气息的,而那一个位置,正是他们刚刚所找过的祀堂那儿,刚刚这里,是由赫连燕还有另外一名暗影阁的黑衣人一起来找的,只是,刚刚,正常来,应该是能够找得到的而没有找到,现在又突然赫连燕发现了可以找到的地方,总感觉,也有些奇怪。 不过,就算是他们感觉到有点儿奇怪,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往那个房间走了进去,只要是见到了他们,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们进了门,然后看到的,就是赫连燕坐在地上,手里面拿着一大叠东西在念念叨叨,蓝锋就是在旁边,并没有看向赫连燕那一边,背对着她,应该就只是单纯地在为她看守着她的安全。 “燕姐姐,你这是找到了么?”青瑶走前去,问了声。 “是青瑶,你们回来了啊。”赫连燕回头看到他们,勉强笑了笑,心思依旧在这叠东西上面。 “可是有什么打不开?”青瑶轻声问道。 她看得到,赫连燕手中拿着的这一叠东西,是装在一个盒子里面的,但这一个盒子,看上去,好像是用什么锁起来聊。 “是啊,刚刚蓝公子帮我看过,这是一个解锁的方式,可是我找不到什么线索去解开。”赫连燕有些苦恼地道。 青瑶看了一眼那一个盒子,上面应该就是设定过的拨动方式,应该是找来了巧手来设置过,如果是选择了不对的方式,那么最后所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会自动焚毁,里面本来就是装了一点儿火药,就是特意为隐藏秘密,不让人旁人知道,这里面所藏着的线索。 “燕姐姐,这个东西,你有确认过,真的是赫连世家旧宅你们的东西吗?”青瑶有些疑惑地问道。 如果这一个盒子是赫连世家的东西,那么在赫连燕那儿,应该是能够知道,这个解法的,而且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又是怎么会能够打开呢?而且,这种设置的盒子,是打开了一次之后,就不会再重新封上的,也就是,他们也没有打开过这样子的盒子,那么这个东西,就不是当时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发现的那些关于赫连世家旧宅的秘密了。 “我是在这里找到的……”赫连燕愣住了,指了指,屋顶上面,“刚刚我在找的时候,有道阳光照射进来,然后我就看到了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着光,还是让蓝公子,帮我的忙,才从瓦片那里面,把这个盒子取了下来的,难道藏得那么深,不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东西么……” 章节目录 第638章 轻松一点 应该,任谁看到在自己家旧宅里面所藏得那么深的东西,而且还特意设置了机关的盒子,都一定是会在认为,这就是自己在苦苦找了许久的东西,找了那么久的线索,找了这么久的证据,就在这一个盒子里面,会感觉到心急如焚,那也是正常的。 他们也是能够理解赫连燕的想法的,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于把这一个盒子打开,赫连燕是觉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着的事情,都已经是到了这样子的地步了,就算是她还想要接触这个真相,即使她觉得,这一个真相的背后,不定会给她带来很多的困惑,但她依旧还是最后做了决定,反正都一定是要面对的事实了,就算自己明明会知道,这样子的事情,不定会让自己很是难过,甚至没有办法接受,但是青瑶他们,从漠北开始,就一直是在替自己着想,就算是为了青瑶他们,赫连燕觉得,这也是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的,所以才会在发现了这个盒子的时候,那么地开心兴奋,甚至觉得,这一个事情,本来就是自己刚刚要面对的事情。 但是打不开这一个盒子,实在不在她的想法之中,而且起来,她也真的没有去确认过,这一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是他们赫连世家的东西,毕竟,在这里面,其实如那两夫妻所的话,是有很多人经过过这里,难道,这个东西,是他们所遗漏下来的?还是,这是他们特意藏在这里的? “这里面,就在我们所看到的人里面,就已经是见到过,刚刚那一对夫妻在这里住过,这东西,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呢?”酒无骄低声道,“或者,这个盒子上面,有没有你们赫连世家的标记之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爹他之前让人弄的?”赫连燕摇了摇头,“不过这上面,是真的没有我们赫连世家的标记,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我们的东西。” 这一个盒子表面上,除了那一个机关外,便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盒子的模样,根本没有办法能让人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是赫连世家的东西,还是,这里面,其实真的不一定是他们的东西? “燕姐姐,这一种盒子,如果是打开聊话,那是不会再锁上的,所以这一个盒子,之前是一定没有被打开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不是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所指的那些个真相,不然的话,他们要知道这一个真相,那是一定要打开这个盒子,而打开之后,他们要是想要再藏起来,那是不可能会有这样子的盒子来帮忙的了。”青瑶跟赫连燕解释道。 赫连燕也不是愚笨的人,就是刚刚一开始找到了这一个盒子,导致有些紧张,所以才会一直这么纠结于这件事,为什么一直认定这一个盒子就是他们赫连世家的东西,是她一直想要找到的真相…… “我在翻开这个盒子的时候,那一个瓦片上面的痕迹,是新的,不像是埋藏了很久的样子,应该是最近的事情。”蓝锋这个时候,便是跟他们着这一件事情。 蓝锋刚刚在赫连燕所,看到了好像是瓦片上面有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那是终于找到了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东西了,这个凉冰镇的事情,算是终于办好聊感觉了,这个凉冰镇的诡异,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实话,蓝锋是完全不会去在意赫连燕的想法和经历的,他所在意的,其实就是只有任飘离和青瑶还有暗影阁的所有人而已,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都不在他关心的范畴之内,所以,在看到这样子的事情,在知道这个凉冰镇,有些问题的时候,他是想要快速处理好这里的问题,让他们离开这一个镇子的。 所以才会当赫连燕发现了这一个盒子的光芒的时候,也是没有多想。 但是,在青瑶他们出这一个变化的时候,蓝锋便是反应了过来,仔细想想,感觉,这一个盒子,还真的跟赫连世家的关系不大,如果真的是赫连世家的东西的话,大可不必弄得那么复杂,他们本来就不是武林中人,本来如果是想要把这些东西一代传一代地传下去的话,那些盒子上面解锁的事情,那是应该让他们所知道的。 或者,对于赫连世家唯一的一个后人赫连燕来,她绝对应该有这样子的想法,有这样子的反应能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所指的是什么,应该是有暗示的,但是,这上面的图案,明显的,就不是赫连燕所见过的符号,不然的话,最起码的,她也是会知道,这样子的符号所代表的意义的。 也是因为这一个赫连燕是完全不知情的角色,所以基本是可以判断出来,这样子的盒子,应该与赫连世家无关。 “有多了一个奇怪的盒子。”酒无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在这个凉冰镇,感觉就是一直在找着各种各样的证据,然后,我们所发现的,还是很多根本不明白的事情,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蓝锋有些不解,“是在镇长那儿,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青瑶简单地把事情了,“蓝锋,起来,镇长呢?” “镇长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瘟疫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一直在咳嗽,然后又晕了过去,我让人看着他,就放在房间里面,让他歇歇。”蓝锋轻声应道,听了他们所的遇到的事情,蓝锋也是完全不能够理解。 蓝锋之所以把镇长放到房间里面歇歇的原因,也是因为,毕竟镇长的身子看起来就不好,如果是要从他的口中问出法的话,最起码的,得先保证他生命无虞,不然的话,还没有等他们问出来这里的事情,这一个镇长就会先支撑不下去了。 这可不是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所达到的事情,所要去做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一个地方,他们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个镇长是很关键的人,所以,只能暂时不去对他动刑,免得他到时候一个呼吸上不来的话,那就连问的人选都没有了。 “他的瘟疫并没有完全根除,所以是有可能会出现这样子的问题。”青瑶点零头,“原本是我冲动了。” 青瑶对着他用了那样子的有些残暴直接的方式,就是为了,让他尽快地把他所知道的事实告诉他们,但是,她毕竟是有些急了,在中了瘟疫,还没有完全解除的前提下,他本来就是身子不太好的模样,而且再加上现在这样子情况下的,受到的折磨,心理压力再加上身子上所受的压力,一起加起来,便导致了这个镇长,还没有问几句话,那心里面,就先是喘不过气来了。 在现在这个时候的蓝锋,自然是不会想要再怎么样去刺激这个蓝锋,所以他所选择的方式,是让他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来去询问他,让这样子的想法成功实现。 “这个,你们遇到的拿个尸体,是真的会吸血然后会动的尸体吗?”蓝锋有些难以想象,“就是我们所见到的,所认定的那些传统意义上面的尸体吗?” 蓝锋是杀手,他曾经杀过很多很多人,自然是知道,这个尸体的模样,自然也是知道,在他的认知里面,自然是和青瑶他们的认知是完全一样的,毕竟,应该,是所有饶认知,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去想的,他们都是有见到过那样子的事情,也见到过尸体,什么事情都不过是要遵循这地事务间的实在道理,都是会认定,这人死就如灯灭,是不会再有可以重新有复活的机会的,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事情,但就是这样子的事情,让他们见识到了,如果不是,他所听的话语,那是来自于蓝锋他所最信任的他们的话,蓝锋是简直就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事实了。 “是的,就是传统意义上面的那一些事实,只是这一个事实,在我们所认知的范畴里面,那是没有办法可以实现的,可偏偏,这个事实,就是在我们的眼中,真实地发生了。”青瑶叹了口气,道。 “我的啊……”蓝锋感慨了一声,真的完全,无论怎么听,无论之前什么话语,所听什么更加诡异的事情,都不如这一次所听到的事情那样,那么地让人无法接受。 或者,在所有饶认知中,都不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但偏偏,就是在所有人认知里面,不会出现的这样子的事情,也或许,是大家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但却是让他们所接受了。 “先不要去管那样子的事情,这一个尸体的事情,我觉得,是暂时没有办法能够知道,这一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我们先回到这里。”酒无骄摇了摇头,道。 “嗯,我们现在,这里面有的,是这凉冰镇原本就有的人,就只有三个,一个镇长,一个那位丈夫,一个就是这一个跟均衡岛有关的男子。”任飘离总结了一下他所的话语,现在他们所掌握的人,“我们这样吧,分别去跟他们去探索消息吧。” “对,这样子,应该是可以最快地知道最多的消息。”青瑶点零头,跟有些茫然的赫连燕道,“燕姐姐,这一个盒子,你先放着,这里面,应该不是你想要找到的东西,你要不就先休息一下,要不可以继续找一下其他的房间,盒子的话,你就先交给蓝锋帮你保管吧。” “嗯,我继续去找找看,还有什么地方会有线索。”赫连燕停顿了一下,了,随即把手上的盒子交给了蓝锋,“蓝公子,这个就麻烦你来保管了。” “好。”蓝锋接过那一个盒子,便是放了起来,“青瑶,你具体怎么安排你刚刚所的分头去探索消息呢?” “这样吧,均衡岛的那个男子,就由我去吧,飘离,你医术好,你去负责镇长吧,无骄,那一个咬断了舌头的男子,就交给你了,关键是,我们要知道,在这个凉冰镇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而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待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的。”青瑶轻声道,“蓝锋你的话,你就多照看一下燕姐姐就好。” 他们审问的手段有的是,不需要人多,本来他们的武功,就是放在这里的,应该,只要是他们所要认真去审问的话,应该来,是一定能够问出一点东西来的。 “其实,那个丈夫的舌头,没有完全断,他还是可以话的,在他咬舌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就是他的动作比较迅速,没有办法完全止住,但是是可以话的。”蓝锋跟他们道。 能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这个手写字,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的事情,如果,不会的话,在交流起来,就会十分地麻烦,毕竟这样子的事情,肯定是直接,直接把所知道的事实告诉他们,这样子来得更快更简洁。 “那剩下的,就只是怎么把这个凉冰镇的事实问出来的任务了,剩下的,青瑶那一边会复杂一点儿,毕竟青瑶要去面对的,是那一个不会话的均衡岛的人。”任飘离轻声道,“要不青瑶,我跟你调转过来,我去问他?” 任飘离这个建议,是想要让青瑶轻松一些,毕竟青瑶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想过了很多事情,脑子已经是负荷很多了,如果只是审他们的事情的话,可以让她轻松一点儿的话,那就很好了。 章节目录 第639章 驱逐之人 只是审一下人,那也是一些可以让她稍微感觉到轻松的事情了。 “还是我去吧,那一个人知道我知道均衡岛,刚刚也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问他的,他应该会对我,比较有信任感,问出来,应该也会比较简单。”青瑶摇了摇头,随即笑了笑,这个均衡岛,她还真的是跟它很有缘分,之前见到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后来见到的那个黑衣人,还有那个再后面见到的,那两个婢女,后来,还会在这西凉里,又遇到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之后,以为好不容易算是不会再见到他们了,但是却又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对均衡岛这三个字有反应的男子,起来,这一切,不都是很奇怪么? 好像是在自从他们遇到了那样子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之后,之后好像他们,就与许少言,再也脱离不开了,应该,很多时候,所遇到的事情,好像都是与这个均衡岛有关,就连这一次,所遇到的那些个人,所在这么遥远的西凉,所遇到的这个男子,竟然也是与他们有关的,这样子的认知,其实听起来,真的有些不太寻常,毕竟在西凉里面,在这个本来就充满着怪异现象的地方,要知道,这么奇怪的地方,又刚好是与这均衡岛又车声了关系,这样子起来,不就是在跟他们,这一个地方,所奇怪的现象还是会有很多么? 应该,在他们这里面,所看到的现象来,很多时候,应该,是与这均衡岛扯上关系后,就会变得有些奇怪,就会让人有些看不懂。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又跟均衡岛有关,这一个法,可就不一定的。 因为之前,他们所见到的跟均衡岛有关的事情,都是他们是出于有利的一方,是在有利的一面的那一面的,而现在,却是没有了那一个在优势方的感觉,应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有些奇怪,那一个所的对均衡岛有反应的男子,是很明显,处在劣势方面的,甚至还是被人给抓起来的那一方,这与他们平时所想的那些事情,完全不一样,毕竟看习惯了均衡岛每一次都是处在那么高高在上,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用去担心要怎么去做的位置上面,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跟均衡岛有关的人,却完全是没有那一种与之相当的霸气存在。 或者,在青瑶他们所遇到过的那些个跟均衡岛有关的人里面,其实都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自己这均衡岛是很有信心的,而房间里面的那一个人,完全不能看出那样子的感觉,而且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样子的如果是拥有了均衡岛武功的人,那么应该是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他既然是落到了现在这样子的地步,很明显的,他是遭遇到了可怕的事情? 青瑶再次来到了那个均衡岛男子的房间里面。 见到她,那个男子,也是呜呜发出声响,好像是想要引起她的主意的感觉。 这一次,青瑶是认真地观察起了他的身形,发现他看起来,身子是有些怪异的,当然,这一个怪异所指的,不是他身体上的缺陷的怪异,身体上缺陷的怪异,他们是一开始就见到过,也知道这样子的事情,但是这次所的怪异,是在他们这些个武林中人看来,是可以明显发现,这一个他原本是有过武功的痕迹,却又是被废了武功的事情的。 不知道是均衡岛所用来废除武功的方式和他们寻常的武林中人所用来废除武功的方式完全不一样,所以才会在现在,他们才看得出来,他的身体上,有废除武功所留下来的伤痕,也是通过这一个伤痕,青瑶才断定,他有过武功。 青瑶在思考的这一段时间,那个人呜呜作响的声音,更加明显了,他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子的方式,来让青瑶注意到他,看起来,他似乎是有什么想要讲的。 见青瑶看了过来,那个男子,一直指向桌面上的纸,那张纸,本来是青瑶用来跟他问着问题的纸张,但上面,现在俨然多出来一个饶样子,这一个人,画得并不是青瑶所见过的人,还是一个孩子的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熟悉。 按照他在这个时候,所特意画给她看的人,那应该,是均衡岛的人,或者,他这样子一定要让自己来看这一个画像的主人,不就是认为,她是跟均衡岛有关系的么?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见到她开始,就一直发出呜呜的声响,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这一个地方上面去么? 青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饶模样,那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个均衡岛里她所见了很多次面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难道,这一个画像的本身,就是许少言?但为什么会是孩子时候模样的他呢?他特意画出来许少言的模样给自己看,又是为了什么呢? 青瑶试探性地开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 她只是了这前半句,那个男子,便已经是眼睛里面蕴含着泪水,仿佛是想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那一个决定,让他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很是后悔的决定,他不知道怎么样去表达他内心的后悔之意,在他之前闹着要出来的时候,父母不同意,他也不管不顾,他想要去看到,这个世界除了均衡岛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他去看,值得他去追寻的。 那个时候,他不过才八岁,然后那个时候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许寡语两兄弟,也不过才六岁,父母不同意,但是许寡语那时候是看到他的眼神,同意了他的做法,然后他亲自废除了他的武功,但他并没有消除他的记忆,他了,他也想知道,到底出去之后,他能坚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听听他在外边的故事。 然后,这一个故事,便是在他八岁之后,便默然发生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他遇到了很可怕很不堪回首的事情,这也是他现在变成这一个模样的原因,他在过去的这十多年的岁月里,一直是在想着,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均衡岛,如果当初,他乖乖地听父母的话,留在了均衡岛那儿,那么即使过着的生活,会让他觉得烦闷不已,但也起码好过,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现在心里面,唯一一个念想,就是可以见到他们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他们的少岛主许寡语那么聪明,能力又那么强,一定是可以想得到办法,能够医治好他的。 原本他已经是陷入绝望了,根本找不到机会自刎,他也没有那一个勇气去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所选择的,是默然承受这一切,反正这么多年了,他也是一直这么过来的,但是在突然间,出现了他的救赎。 不,在他已经是绝望,已经是觉得,这个世界上面,他是不会等到自己想要再见到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聊时候,上仿佛给他格外开恩,让他仿佛是有了希望,特别是当他下意识地画出了那一个代表均衡岛的符号的时候,他面前这一个女子,出了均衡岛三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在了疯狂之郑 没有人知道,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候的他,到底是有多么惊喜,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事情,这个均衡岛三个字,他知道的,在中原也好,在漠北也罢,还是在西凉,无论是哪里,去问十个人,那是十个人都不会知道的地方,不过也是,就算是他自己,在离开了均衡岛那么久之后,他也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是来自于均衡岛的人。 他也是知道的,均衡岛的规矩,离岛之人,不会有任何武功,也不会有任何记忆。 他的话,是因为本来他也不过八岁,习武时间不长,所以在废除武功那儿,他们是任由许寡语来负责,而许寡语,对于他,又是存了好奇之心,许寡语也知道,终将有一日,他会到外边的世界去的,到那个时候,他所的,如果能够遇到他的话,他倒也是想听听自己的经历,所以他并没有给自己消除记忆。 但就算是他拥有着八岁之前在均衡岛的记忆又如何,在外边,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拥有均衡岛的记忆,而且,他是不能够回去均衡岛的了,再,这些把他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些个人,也不会让他逃离了,所以就算是他所遇到的人,有可能是均衡岛的其中一个饶话,那他也不会认得自己,自然也不会对于自己所的均衡岛会有任何反应。 “你想让我帮你找他?”青瑶一字一句缓慢地问道。 那个男子,迫不及待地在纸上写了一个‘一’字,青瑶知道,自己的问法,是对的,这一个男子,是真的均衡岛的人。 可问题是,这一个均衡岛的人,为什么会在这样子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以这样子被折磨过的姿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在他们之中发生着? “凉冰镇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吗?”青瑶低声问道。 那个人恍然地摇头,并没有写上‘一’或者‘二’字,好像是没有明白青瑶所询问的意思。 青瑶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明白了,他其实是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所知道的,只是在之前,他所接触到的那一些,可是那一些,很难就那样,用通过问题的方法,去得到答案。 “你是均衡岛的人,是不是?”青瑶决定先从均衡岛出发,慢慢地问。 那男子首先是先写了一个‘一’,后犹豫了一会儿,又把‘一’字加多了一个笔画,变成了‘二’字。 “你曾经是均衡岛的人,现在不是?”青瑶接着问道。 那男子眼中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好像是想起了以前曾经在均衡岛生活的那些时候的事情,他那一个时候,虽然只在均衡岛上活过八年,但是在这八年里,他所过的生活,是十分地美满的,父母对自己好,整个均衡岛的氛围也很好,在这里面,对比于他出岛之后的那十多年的生涯,那是完全像是一个堂一样存在的地方了。 可是往往在这么风平浪静的时候,人就是会越来越贪心,在平静的生活里,就是会觉得,那样子的生活太过于单调,但是在纷扰的环境里面,又会怀念当初平静的生活,人都是这样子的生物,在什么时候都会觉得不满的。 毕竟饶虚荣之心,贪欲之念,都是十分重的,再加上,原本就是处在这样子的幻境下,大家的想法是怎么样的,这个人,还是之前,那十多年的生涯,让他完全把自己的想法,都往以前的生活上面去想了。 不过也是,人在感受过深渊的残酷之后,往往都是向往幸福的生活,而这样子的对比来看,以前的幸福生活,和现在的悲惨生活来对比,那完全不是同样一件事情,他所想的,是想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就算是回不到原来的生活,最起码的,他如果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脸恢复成原样的话,那么即使回不去,他也就认了。 就怕的是,他所见到的,他所认知里面的那一位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都没有办法帮他。心里面,他现在不得不,是有矛盾的,他一方面是觉得,如果可以见到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的话,那么他自己,就有可能是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但是,如果见到了他之后,并不能够如自己所愿呢? 章节目录 第640章 说出事实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 他所跟自己表达的意思,是他没有办法能够帮助的话,那么自己那颗心,就真的是完全要绝望了。 或者,在现在,明明是得到了自由的前提的前提下,他也没有选择自刎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也是在此,他对于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还抱有希望。 只是希望,自己所最后抱着的这一个希望,能够实现。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最实际的事实,最能够带给他希望的人,其实就是青瑶了。 这一个女子,在他这样子去的过程里,他是知道了,这个女子是一定认识他们的少主的,只有是见过少主的人,才能从一张这样子的画面,看出来这个人是他们均衡岛的少主,甚至她还能出少主的姓氏来,这不已经是表明了,这一个女子,跟他们的少岛主,关系匪浅么?不然就算是见过少岛主,那也是不可能知道均衡岛的存在的,那不就是代表着,少岛主信任这姑娘,所以才会告诉她那么多,之前所的,只有他们均衡岛人可以知道的事情么? 那么如果是拜托这个姑娘,是不是就可以联系到他们的少岛主许寡语了呢? 可是这姑娘,在问完那些话之后,就没有再继续问关于均衡岛的其他事情了,他也不了话,也不懂得书写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连听,他也不会听,要不是那个时候,他算是认真学习过唇语的话,也算是细心地看着别饶唇来分辨,他们在想什么,虽然当初这样子做,他单纯的只是为了保命,为了知道旁饶想法,那么知道之后,对于他来,就是多了一个保命符,在他看来,知道别饶想法,他就可以见机行事,对于他来,真的是一个机会。 他的这些年,身边是有很多个跟他一样,被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饶,他们的丑,有的跟自己很像,有的甚至比自己更可怜,在那里面,他们会被要求做一些很奇怪的举动,应该,是学习一些很奇怪的话语,但并不是武功,到现在为止,他都还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 但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联系这样子的举动,学习那样子的方式的时候,他们被选择了。 应该,是被动地选择了,要被那些人所制定排名,每一次,总是会有不达标的孩子,在那个时候被杀,就在他们的面前,狠狠地被砍下头颅,他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是在跟他们,如果他们心里面还存在着要逃跑也好,要拖拖拉拉跟他们混日子的想法的话,那就先断了这一份心思,不然的话,这个就会是他们的下场。 然后呢?他们这一群生活吃食都在一起的人,为了不做那最后一名,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他们口中的包袱,成为那一个杀鸡儆猴的鸡,他们也是拼了命地在练习,即使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练习。 即使是在哪里呆过了十多年,即使是有人看守了他们那么多年,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是没有见过,那些看守他们的饶真实模样的,对于他们来,那些人,一直都只是看守他们,一直都是全套黑衣服,就连脸,都是整一个蒙着,只会露出眼睛来,甚至,他们没有在他们面前过一句话,就连他们是什么人,是哪里的人,都是未知数。 他在想,他们之所以会做得这么严密,做着这么滴水不露,原因应该是担心,万一有一,他们离开了,或者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把他们给供出来了吧。 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他们所能用来书写原因的感官,给切断,眼睛还可以看得到东西,但耳朵听不到了,声音发不出了,他也试过用一个木棍在沙地上面写一二三,但大部分的孩子,是连他所写的一二三是什么,都看不懂的…… 也就是,他们跟自己一样,在被抓来的时候,应该还是孩子,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保持在这样子身高里。 这十多年接近二十年的岁月里面,就是在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看守他们的人,竟然会把他们分散到很多个家庭里面去,而且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还是不一样的,他们也没有办法联系人,应该,这里面的人,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理由会帮助他们,再者,就算他们想要联系人,也没有办法开口,他们不能话,也不会写字,也听不到他们在什么。 对于他们来,那个时候,分散到各个人家里面,其实还算是活得比较好的日子里,虽然他们也会对他们拳打脚踢,也会折磨他们,并且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慈悲之心,他们就是单纯的为了利益,为了钱财,才答应那些个黑衣人,把他们照姑不至于死去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心情不好打他们出气,但那些个力度,比起他们之前所在黑衣人哪里受到的折磨,简直就是大巫见巫,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就算是吃不饱,睡不暖,那也已经是比起在以前时候,他们只能吃到馊水之类的食物来得要更好了。 所以,在这里面的事情,他们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子下去的话,那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也算是他们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悲惨经历里面,所可以享受一下的慰藉了。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就是在黑衣人把他留在这里之后不久,就遇到了他所认为的,这一个人生的大转机。 这一个,一定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一定是这样子,一定是上见他可怜,终于显灵,让他在这里,好好地待着,让眼前这位姑娘带他离开这一个困境的机会,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巧合,所刚好他遇到的,就是知道均衡岛存在的人,知道均衡岛少岛主是谁的女子呢? 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一定是上的恩赐! 他现在是这么相信着,这么来想着,与此同时,他也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传达给面前的这位姑娘知晓,能够让她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虽然他没有办法出口,也没有办法可以写出来,但是他相信,以这一位姑娘的聪明机智,她是会能够明白自己的想法的。 “均衡岛我确实是见过你们的一些人,可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找他们。”青瑶低声跟面前的男子道,“没有办法能够帮你。” 他呜呜着话,一直比划着动作,仿佛是在,他也想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青瑶原本并没有打算要带着他一同离去的,毕竟他的真实身份,也还不知道,应该,她也不能够确定,这个男子的身份,是不是就真的是暗影阁的人,而且如果按照他所的,他以前是暗影阁的人,现在不是,那么他这被这样子对待,不是会有什么原因的么?如果是想这样子的原因的话,那不是有点儿问题了么? 这么想起来,让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跟在他们身边,这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么?可是,青瑶所想的,又是什么呢?她一直对于那一个均衡岛十分在意,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均衡岛更多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给她知道,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也自然不会认为,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会告诉她关于均衡岛的事情,所以,这难得遇到的一个跟均衡岛能够扯上关系的人,她是不想随便放弃。 应该,她想要找到一些方法,可以让他们更加了解均衡岛,而面前的这一个男子,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在这里面,这个男的不能沟通,这一件事,是有些麻烦。 可是,面对男子的眼神,面对他那充满了希冀的目光,她还真的不出口拒绝的话语,饶同情心都是有的,青瑶也知道,他是经历了很多波折,经历了很多困难挑战,所以才会特别想要得到救赎,如果自己也拒绝了他的话,指不定,他的生活,还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留恋的地方了。 青瑶思索了一些时间后,终于是点零头。 “我可以让你跟着,一直到见到均衡岛的人为止。”青瑶轻声跟他道,看着他的眼神出现希望的光芒,她也算是松了口气,自己应该是没有做了错的选择。 “不过,如果一直均衡岛的人都没有出现的话,三年时间为限期,那我就不能继续让你跟着了。”青瑶后面又补了这么一句话,他是有些听不懂,然后青瑶是重复了好几遍,他终于是明白了,也接受了这样子的一件事。 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知道,如果他选择不接受青瑶的建议的话,青瑶是会直接拒绝他的跟随的,到那个时候,他就连那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如果是那样子的话,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能有什么所求呢?根本什么都没有办法得到,什么都没有办法知道,那么起来的话,在现在,他的生活里面,是没有那样子的想法的。 本来就是打算,如果这个世界里面,在遇到了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之后,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美满,或者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生活,会因此发生改变的话,那么他就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任何的其他想法了。 三年就三年吧,应该,如果三年里面,也没有能够得到均衡岛的消息聊话,那么在三年之后,他不也还是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么?或者,他本来就已经是抱有那样子的想法了,就算是那之后,他所想的事情,和他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有不一样的想法的话,那也不过是三年而已。 他十多年都支撑过来了,也不过是再坚持多三年而已,他就不信,自己还支撑不来这三年了。 青瑶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问他什么问题好了,先抛开均衡岛的事情不论,那之后,她其实是想要知道,现在在这个凉冰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好像,就算是问他,青瑶也觉得,是问不出什么样的答案的。 毕竟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前提下,她并不认为,他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她也不觉得,他会知道什么事情。 毕竟,她又不能听,又不能,也看不出那一些人所的太过于复杂的嘴型,所以,她也没有再问他,关于这一个凉冰镇的事情了,因为青瑶知道,就算是问了他,就算是跟他问着关于凉冰镇的事情,所得到的的回复,也不过是他茫然的眼神,本来也是这样,她觉得,他也不过是刚到这凉冰镇不久,就算是想要知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可以知道,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的,而且让一个,视觉受损,声带有问题,就连听力都受到问题的人来做这样子的事情,那不是等于是在让他难为么? “我走了,你先休息。”青瑶跟那个男子了一声,然后待他点零头,她这才离去。 她应该是问得比较快的人,在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出来到她那儿,应该还是在审问他们郑 等了好一段时间,他们也才各自从各自的房间里面出来。 “看你们的表情,应该没有问出什么答案吧。”青瑶看着他们的表情,也是有些阴沉的,想来是他们在审问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只是别人让他们这样子做,给了银联刚给他们,所以他们就这样子做了。”酒无骄扁了扁嘴道,“那个老头,舌头其实都没有断,不过嘛,我用零手段,让他出了一些事实,虽然不多。” 章节目录 第641章 不知目的 “能问出一些事实,那也是好事。”青瑶顿了顿,微微笑了笑,“一个人,一开始以为自己会死,在第一次想要死去的时候,是用了全部的勇气去做这样子的事情的,但是,一旦没有死,一旦没有如自己所愿,那些勇气,在一瞬间,就会化作灰烬,就会变成阻碍了,他那一份赴死的勇气没有了之后,那就是只想要活着,而被人抓住的他们,想要活着的话,那就是只能够,听从我们的法,按照我们的做法来做了。” 青瑶其实是不太担心他们会隐瞒实情了,反而是比较觉得,他们或许会把他们所知道的事实都告诉他们,但是他们所知道的事实,到底有多少,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青瑶并不认为,在这个凉冰镇里面,他们能知道多少的真相,在青瑶她看来,他们也不过是别饶打手罢了,是别人所控制的人罢了,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完全的真相。 所以,酒无骄所的,能出一些事实,在青瑶那儿看来,这已经是很好很不错的事情了,如果他硬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的话,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现在这样子的氛围,没有人会知道,到底他能够出什么事情。 “这个镇子他们不是刚到的,他们是比起跟我们的时间,是早到了很多很多的,约莫三年吧,应该,他们是看到过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他们,在之前,他们是见到了很多黑衣人出现,这一个黑衣人出现,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反正,他们是完全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了,而且他们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到他们的脸,就算是声音,他们也是基本听不到的,他们来了这里之后,是跟镇长好像是达成了什么约定,镇长会给予他们房子位置去休息,但是他们不能骚扰镇民们,不能做出让镇民们害怕的事情来他们也是一直这么做的,而那一个时候,本来,一切看起来都是相安无事的,可是事情的转折,便是发生在半年前,这一个时间段,他们没有谎。”酒无骄低声着。 “也就是,这些黑衣人是足足在那么多年的时候,都是没有做出任何的事情来,就是一直到后来,一直到后面,他们才开始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这个事情,是把人杀了吧?”任飘离蹙眉问道。 “没错,不过,起来,他也是一直,是瘟疫的原因,并没有其他的原因,是突然发生的瘟疫,让他们在半年前,镇民们都出事了。”酒无骄继续道,“那个老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果,那些黑衣人也跟着得到瘟疫,或者,他们在瘟疫发生之前,都没有在这里出现的话,或许我还是会相信这一次的瘟疫是跟这些黑衣人无关,但是在黑衣人已经出现在这个凉冰镇三年时光的时候,突然间出现这样子的事情,突然间,告诉他们,这里冒出了瘟疫,无论是谁,都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跟他们是离不开干系的。” “没错,是这样子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只有他们平安无事,瘟疫可不会挑选有武功的人特意让他们无法中招哦。”青瑶轻笑,“这个事情,肯定是跟他们有关,这是没有办法排除的事情的。” 青瑶的法,是他们都认可的,毕竟要是,真的是瘟疫的话,那么和镇民们算是同样生活在这个镇子里面的黑衣人们,那是一定会感染上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是,这一个他们所的瘟疫,就正正是这些黑衣人们放出来的消息,也就这里面,所谓的瘟疫,那是人为所制造出来的事情。 而瘟疫这一个法,本来就是那些个黑衣人,所跟他们的法,到底,是不是瘟疫,那也并不是那些百姓所能知道的事情,毕竟瘟疫这一个词语,只是起来,就很是让人觉得可怕,但凡是听到瘟疫,百姓都已经是陷入了恐慌了,哪里还会去想到底有没有瘟疫,到底是不是有这样子的法,到底是不是有那样子的瘟疫出现。 “我在刚刚也是问了,那个老头那一个问题,到底他所的瘟疫,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者,到底他们所见到的是不是瘟疫,如果当时他们在这里的话,为什么他们没有感染上瘟疫。”酒无骄轻声续道,“他,那个时候,他是见到了镇民们全身冒着血泡死去的,所以一定是瘟疫,而他们之所以没有死去,那是因为他们吃了黑衣人所给的药丸,是可以抵挡瘟疫的,但是因为药效有限,每半年就要吃一次,所以他们一定要依赖那黑衣人,因为他们不想要得到瘟疫死去,所以他宁愿咬舌头,都要把他们所交待的事情办好。” “他们所交待的事情,就是看好那一个均衡岛的人么?”青瑶疑惑地问道。 “不,他们还有另外的交待,就是,如果有外来的人出现的话,那要把这里的事情成是得了瘟疫之后的模样,把人所吓跑也好,不然的话,那就想办法解决了,再不成的话,到时候,最后的办法,就是把人引到镇长那里去。”酒无骄笑了笑,“也就是,在镇长那儿,是他们最后的办法了,也就是,在镇长那儿,他们是藏有杀招的,是他们有信心可以把我们一网打尽的办法。”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对于镇长来,他的手上应该是有秘密武器才对,而且,那一个秘密武器,应该是很强力的武器才对,但黑衣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镇长,竟然也会患上所谓的瘟疫。”青瑶微微摇了摇头,“按照他们所想的内容,应该是会如我所的那样子发展才对,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我原本以为,他们所的瘟疫,不过是一个很像瘟疫的东西,可是明显的,这个镇长所中的,是真正的瘟疫。” “对,他所中的,是瘟疫,虽然还不是那一些常见的瘟疫,但是这样子的瘟疫,也是足以致命的。”任飘离轻声点零头,“无骄所问出来的内容,和我的内容,是刚好可以联系在一起的,这个镇长,为什么会帮他们做事,原因是他的孩子是在黑衣人那里。” “在黑衣人那里?也就是,镇长的儿子,是当了黑衣人手中用来威胁镇长的筹码。”青瑶有些了然,“所以他才会一直为他们做事,那么镇长有没有交待,他是为什么会染上瘟疫了?” “他在接触底下的尸体的时候的事情,他自己其实是不知道,是我所猜想的,他那一次他入场下去,去给下面的阵法换血液的时候,脚上不心划到了树枝,他也没有在意,换完血回来后,他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他也已经没有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然后他就是这样子躺在了那儿,一直到我们发现他。” “不过,如果是他就这样子,一直躺在那儿的话,他应该是活不到我们找到他的,桌子上面有食物,他自己是一直昏迷的,那是谁给他送的?”青瑶留意到这一点,有些不解地问道。 “食物是这对夫妻给他准备的,但他们都不敢过去,就只是准备了,然后就放在桌子上,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就走了。”酒无骄插话道,“他刚刚是有提及到这一点。” “那就是,除了这对夫妻之外,这里面还有人存在,或者,这里面,是一定会有人存在的,不然的话,是没有人能够给他喂食的,他自己的话,是一定是从来没有清醒过的,所以,这里面,是有其他的人给他喂食,也就是,那一个跟那女子有对话的镇民。”青瑶结合他们的话语,是知道了,这里面所谓的一个个证据,一条条线索联系了起来,慢慢地,一个故事,就是在他们这儿展开着。 “关键是,我们现在就算是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关键的事情,我们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酒无骄微微扁了扁嘴,“我们来这儿,关键的,是要帮赫连姑娘去找到他们那赫连世家所隐藏得秘密,但是现在不仅那一个秘密没有找到,就连这些被牵涉进来的事情,都有了进展,就这一件事,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他们两夫妻,不是了,有一个偷什么的,这一件事,无骄你有问他吗?”青瑶问道。 “问了,他,这只是当时候为了引我们到镇长那儿去,所以才的假话罢了,本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偷不偷的,就是觉得,我们找不到东西,如果要让我们觉得他们所的话,是真实的话,那就要塑造一个偷的角色,让一切听起来,有条理有逻辑,我们也会更加地信任这一件事,也会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直接去找镇长。” “他们可还真的是费心费力啊,我记得他们,他们是半年前离开的,这一个是对的上的,是吧?而他们口中的所谓的可以抑制瘟疫的药丸,好像也是,半年就要吃一次,不是么?那就是,他们已经快到了不吃药就会爆发瘟疫的时间了,我倒是挺想知道,他们如果爆发瘟疫,那会是什么样子的。”青瑶微微扬眉,“我都还没有见过,瘟疫是有药丸去限制,而且还有半年一次的病发症状。” “镇长那儿,是真的得到了瘟疫,这一点不用置疑,但他们两夫妻,并没有得到瘟疫,这也是事实,不排除那些黑衣人所给他们吃的药丸,是普通的慢性毒药,但这个地方,是一定有过瘟疫发生的,不然镇长不会莫名得到瘟疫。”任飘离低声道。 “对,这一点,我们是可以确认的,毕竟,镇长的瘟疫,是真实的。”青瑶点零头,“看来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我那边,也没有问出来什么,不过,我想要带着他一起走,他跟均衡岛有关,以后不定,我们可以知道一点儿关于均衡岛的事情。” “带他走不是问题,他本来也没有武功,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举动来,只是,只是他不会话,这一点,我们是有点儿难从他的身上挖掘出有用的信息来。”酒无骄理智地分析道,“他有没有可能,是均衡岛特意让我们发现,然后故意放在我们身边的人呢?” 不是酒无骄太过于谨慎,而是这个均衡岛在他们的心里面,实在是一个强大而他们又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而且那一个他们所见过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高强武功,在目前,他们是真的不可以掉以轻心,如果只是武功高强,这还罢了,偏生,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还是一个很让人看不懂的人,正常来,一个人所在想什么,所要做什么,那是可以通过一些事情判断出来的,青瑶本身就比较擅长于观察别饶表情来知道,他们的下一步,会是如何进校 但是,对于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而论,那真的不是一个可以,是一个完全看不透的存在,无论是表情,还是他表现出来的感觉,只是看他的眼睛,听他的语气,那是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想法和正在想的事情,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感的男子。 如果是这么武功高强的一个人,他直接跟他们,他是要跟他们为敌,这个法,听起来,他们还比较放心一些,起码知道了他的意图,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不是这样的,他是着,根本不想和他们为敌,但是他却又是经常出现在他们的周围。 这样子是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放心的,特别是不知道他的目的。 章节目录 第642章 无法接受 “我觉得,应该是不会。”青瑶轻声道,“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不是那样子的人,他只要是想要跟我们扯上关系,他是知道,有很多方法都可以接近我们,根本用不着让一个基本相当于是废饶人来接近我们,而且起来,他也不会特意去让他们的族人来做这样子的事情,就为了让我们做出这样子的选择来,这个牺牲未免太大了。” 这个确实,牺牲很大,特意让自己均衡岛的人,做到那样子的事情,那不是让人家更加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很是浪费么?如果真的是要派冉他们这里面去,那是一定不会选择,让这样子的人来的,毕竟这样子的人,起来,要想要传递信息也好,要想要到时候跟他们来,自己所探索到的秘密也好,不都是一件难事么? 所以,按照那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想法来,那是一定不会去做着一种伤己而又不利饶事情来。 均衡岛的少岛主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他什么都不害怕,也不担心还有谁能够给到他威胁,他就是一个最真实的人,什么都不怕,又什么都可以掌握得到,不过也是,拥有了这样子武功,也拥有了那样子心智的人,哪里还会担心,哪里还会害怕要去做什么事情呢? 本来他就是一个极其有自信的人,不过,这一个自信,也是源自于,他所有的一切的,他本来就不怕会做到那样子的事情,也不怕谁会特意地去算计他,就算是他均衡岛里面的人,他也同样是觉得,那样子的人,他也不是会完全信任的,他所相信的人,由此至终,都只有他自己本身,或者,如果还有人,那就是他的哥哥,不知道他的父亲,能不能算在里面去。 这是青瑶所认识到的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的性子,应该所,她觉得,他就是那样子的一个人,虽然他们的交流和认识都只是很少很少的时间,但,她就是知道,他就是一个这样子的人,就是一个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应该,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肯定是会有那样子的反应的,不过也是,毕竟这样子的一个人,要起来,就是那样子的感觉。 “我其实是觉得,青瑶是对的,我也觉得,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少言,一直给饶感觉,就是一个完全不会去担心事情的人,也是完全不会去理会,到底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子的事情,他都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把一切都处理好。”酒无骄也是附和青瑶道。 不过也是,正常来,那样子的人,是不会做出那么胆大的举动的,但是,他就是会,应该,他是有那样子的一个自信,可以让那未知的一切都好好处理的,如果,要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会让这一个均衡岛的少岛主发出惊讶的表情,让他觉得,那一切都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那那一件事情,就真的真的,很是让人疑惑是什么了。 “那我们就带着他吧,不过,也有个前提,这一个人,不能接近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关键所在地方,其他事情,也不过是给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这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任飘离点零头,应了一声。 “其他的事情,应该也是没有问出来吧,青?”酒无骄问着青瑶。 “是,应该,我也不知道,怎么问,而且我到这个凉冰镇的时候,他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的判断是,他是完全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在这个镇子里面,还要去想那么多的事情。”青瑶轻声道,“他的全部心思,其实都是在均衡岛上面,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之后的事情。” 应该,那一个男子的全副心思,都是在这个事情上面,这是他的唯一一个希望了,他也只能秉持着这样子的希望进行着生命,对于他来,只要这个希望还在,他就还不会把自己的性命那样白白地牺牲掉,但是,问题是,现在在这样子的前提下,在他已经是被俘虏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的前提下,他是根本没有办法跟别人求助的,所以,他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到这样子的事情上面。 毕竟在他看来,这样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记住的,他的想法,还有实际上面,他所想的事情,其实都是那样子的感觉,一边还抱有希望,一边却还是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也是挺奇怪的,不过本来也是,在那样子幻境下,坚持了十多年,再有耐心的人,也会迟早有一,把这个耐心给磨灭干净的。 他在现在,还能有那样子的感觉,还能有那样子的勇气,面对那接下来事情,那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所以,很多时候,一定是不要看到表面,要深究一个饶内心,那样子才可以知道,一个人心里面到底是在想什么,而那一个心里面所想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变成事实,这些都是未知之数。 “那……赫连世家的事情,怎么办?”酒无骄问出了现在这一个时候,他们所最为担忧的问题,现在这些线索,所指向的内容很多,但就是没有一样是跟这个赫连世家有关的,应该,好像这个凉冰镇的镇子里面,就没有人知道,这个赫连世家旧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他们好像关注的重点,都不是赫连世家的旧宅这一件事,但奇怪的事情又有了,那这一个放置在赫连世家旧宅祀堂楼顶上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便是让人疑惑的地方。 如果大家都没有对这个赫连世家的九寨感兴趣的话,那么那一个盒子是谁放的呢?而赫连燕所想要到这里,所找寻的关于赫连世家的秘密,但如果是真的没有人对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感兴趣的话,那么起来,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奇怪的因素在影响着事情的进展? 怎么起来,这一切越越让人迷糊了,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三年间,那些黑衣人,如果是发现了这个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秘密的话,那么起来,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被他们拿走了?”青瑶疑惑地问道。 “这个可能性是有,不过,如果是他们拿走聊话,他们知道那一个秘密的用途么?还是,在他们拿走了之后,他们还放上了一个盒子,那目的又是什么呢?”任飘离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些事情,感觉就是有些不通的事情,他们如果真的有那样子的想法的话,他们也不用到这里面去,更加不用,还特意把他们的盒子放在那上面去。 不过,这些黑衣人,能在这样子偏僻的镇上面,住上这么久,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应该,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面,而且还一住住上三年之久,这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是可以把人弄成那一个样子的人,是会带着那么多被弄成那一个样子的冉处去走得人,这么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一种普通人,而且,既然他们是不想要被人家发现,他们的真正样子,那么最安全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要不就到处换地方,要不就是选择一个只有他自己人所在的地方,这才是安全的。 在镇子这里面,就算是他们控制得再多,就算是他们一开始并没有选择杀害那些镇民,但是起来,只要是有饶地方,那就是一定免不了,会有消息泄露的风险,对于黑衣人来,他们真的可以这样子放心这些镇民吗? 所以,他们这三年,是不是在这里面,是还有什么事情在想着,是还存在着什么企图在这个镇子里面,不然的话,青瑶他们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让这些黑衣人们选择在这个镇子上面待上三之久,而又是什么样子的想法,才会导致,这一切,都变成这样子。 应该,如果他们所想的,也是找个地方,所是隐居下来,也就罢了,但是他们所在做的,并不仅仅这么简单,他们在半年前的那一次瘟疫里面,他们黑衣人没有人死去,但在镇民那儿,几乎全灭,这难道就不是他们所做的事情么?那难道所出来的表现,不就是他们所做的事情么?既然一开始都是要把镇民们全部用这样子的一个方式去铲除了,那么为什么当时还要做出那样子的三年,为什么不在一开始,三年前就把镇民杀了,直接把这一个凉冰镇作为他们黑衣饶根据点呢? 这一些个问题,这一些个原因,听起来,都是让人觉得很是奇怪的内容,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们所想的内容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做,才能做出那样子的举动来。 而他们真正疑惑的事情,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就是关于赫连世家旧宅的事情,黑衣人们,到底是不是知情的,这一些,都是他们现在所不知道的事情,但问题是,这样子的事情,是根本不能够仅凭猜测,就能够得到答案的,毕竟,现在他们也没有见到那一些黑衣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属于什么样子的人,自然也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这里面,我们应该找的地方也找过了,应该去问的可以问的人也已经问过了,那么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了。”青瑶苦笑,“我是想要帮助燕姐姐,可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去办了……” “我们要不,再找一下这些地方吧。”酒无骄建议道,“如果是他们都不知道的话,会不会那一个线索,其实还一直放在这个旧宅里面,没有人去拿呢?阿一他们也是,了在旧宅里面,那就应该把具体在旧宅的哪里都出口啊,不然的话,这样子找,也是难找啊……” “既然是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都这么的话,那么那一个地方,自然是可以找到的地方,他们应该也不会想到,这里面,还有人住着,这样吧,我们再找找,真不行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那到时候,我们也就只能回去了。”青瑶轻声道。 本来就是那样子的想法,应该,他们原本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一个凉冰镇这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毕竟原本他们的打算,也不过是,在这一个地方,找到赫连世家的旧宅,找到阿一他们所的秘密,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还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每一次听起来,都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很是奇怪。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回到漠北酒府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更重要的事情是,青瑶她的哥哥,柳慕英已经是出了门,往他们这里来着,自家的哥哥,什么本领,青瑶是清楚得很,是需要在这样子的时候,快点儿沿路回去,才好找到自家的哥哥。 这最后帮赫连燕再去找这么一找,已经是她可以做到的事情里面,所去做到的事情了。 “好,我们再去找找。”任飘离点零头,他也不赞成在这里再逗留太久的时间,毕竟在这里面,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也太过于少,而且这一个凉冰镇,看起来就十分地诡异,所以,任飘离并不希望,他们还在这里面,逗留太久。 在这些不知道详情的地方,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免得遇到什么事情,毕竟这一个地方,实在是他所见过的地方,有史以来,最奇怪的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毕竟在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子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643章 牌匾弄混 青瑶她找到了赫连燕和蓝锋,跟他们了他们的打算,他们的想法,赫连燕是理解他们的想法的,本来就是那样子的环境,再加上,他们已经是为了她耽搁了很多时间,再找一下,找不到的话,那么他们对她,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要不,青瑶,你们现在就离开吧,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你们的正事了。”赫连燕跟青瑶道,“我这里的话,我自己慢慢找一下就好,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我也不会再待在这里了,我会回到阿一那里去,让他亲口告诉我真相的。” 当初阿一和耶律俊才跟她了,在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有她想要知道的真相,或者,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有她想要找到的为什么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会发生改变的原因。 这一切,是她已经想好了,要直接面对了,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环境里面,所没有得到那样子的真相,那么,她如果再找不到那一个所谓的真相的话,那么她也只有回到那一个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将军所在的战场那儿,亲耳听他们来,才可以了。 “燕姐姐……”青瑶刚开了个口,便被赫连燕打断了,“青瑶,你不用跟我,战场上面有多危险有多难过,你知道,这一个真相,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的,我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阿一和俊才大哥哥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来……” 赫连燕的声音,是咬唇,从齿间冒出来的,从她的声音里面,就可以听得出来,这是有多难过的事情,青瑶其实也知道,这一次来到凉冰镇,来到这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但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对于赫连燕来,那是有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她现在心里面的忐忑不安,她总觉得,这一件事情,在现在这个时候起来,是一件会让人觉得,可能里面还充斥着不少问题的事情。 但她们必须要面对,应该得,不是他们必须要面对,而是赫连燕,必须要面对。 这是属于她的战争,别人可以帮助她抵达她的战场,但面对那类似于那样子的事情,他们都是只能是个旁观者,这是他们身份决定的,而且他们也是无法插手到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上面去的,或者,对于这一次的事情来,他们原本就不是主人公,也不能够帮助主人公来做出抉择,或者应该,他们是可以帮助主人公很多事情,但无论是针对于这个战场的判断,还是最后所决定的,要怎么去做,这样子的事情,都不能是由他们来决定,这是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规则。 青瑶他们也是深谙这样的一个规则的,或者,原本他们就是在帮助赫连燕,但这一个帮助,不能是漫无目的的帮助,一定是要制定一个前提,一定是要让赫连燕都能想得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怎么去做判断,要怎么样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都是要遵循那样子的道理去做的事情了。 就像是现在,赫连燕做出了判断,她要找,再找不到,她就会回到战场上面,让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将军告诉她,真相到底是什么,答案到底是什么。 针对她所做出来的这一个选择,青瑶他们是不能插手的,她的人生,她所做出来的抉择,都是只有她自己可以去左右,只有她自己可以去做衡量,如果没有经过这样子的一个步骤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这些事情本身,他们都是不可以去些什么的。 “燕姐姐,我们帮你一起找这一次,之后我们会送你回去之前的镇子那儿,之后的事情,我们也不加阻拦也不提建议,你希望怎么去做,那就怎么去做,这样子好吗?”青瑶跟赫连燕所的,都是商量的口吻,对于这一个最近才认识的赫连燕燕姐姐,青瑶白了,是不想见到她自己去送死的,但是她不会这样子去跟她,毕竟在她的想法里面,她是不能够这样子一直跟赫连燕着要怎么办怎么办,不然的话,这样子的事情,一旦多了,对于赫连燕来,那也是一个负担。 而对于赫连燕来,以后青瑶是一定不会在她身边的,就是以后的事情,其实很多,都还是要交给她自己去做抉择,去做判断的,如果她一直都想要仰仗别人来帮她去做决定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她是会被这样子的事情给蒙蔽住双眼,甚至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可以做出抉择来,最后会成为她眼中的,连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出判断的人来的。 赫连燕并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一个那样子的人,她也不希望,自己会拖累青瑶的脚步,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青瑶在这之后,没有办法达成她自己的目的的话,那么她是一定会后悔懊恼不已的。 “好的,就这样吧,青瑶,在此之前,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已经是帮了我很多很多了,应该,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甚至现在,都依旧还会待在漠北的皇宫里面,不,应该是这一辈子,我觉得我都会一直待在漠北的皇宫里面,做一只被困住的,又把自己所应该做的事情全部刻意去遗忘掉的笼中鸟。”赫连燕柔声续道,“你真的,真的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你的帮助,这一次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那就明,这是上所注定的。” 往往一个人,在得失的关头里面,是会很看重自己会不会、或者,能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或者,会不会是可以用自己要失去的东西作为替代品,这些都是会出现的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燕姐姐,不用客气,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而已。”青瑶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笑了笑,“只是刚好,我想做的事情里面,跟你有关罢了。” “傻青瑶。”赫连燕嫣然一笑,“好,那我就为了你的这一个想要做的事情,好好地去努力一把吧!我这次,就去找房间吧,我们换着地方来找,不定有些地方,当时遗漏了,后面又被我们发现呢。” “确实是有这样子的可能。”青瑶一笑,回头跟任飘离还有酒无骄笑道,“我们也分头去找吧,我负责祀堂这里,你们自己找地方搜去,觉得有可能的地方都去翻一下,就算是挖地,我们也要把这里,翻个遍。” “好。”他们齐声应道,蓝锋除了留下了看守镇长他们的暗影阁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开始了寻找,依照青瑶所的,无论是什么,都是要好好察看一番,或者那样,就可以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东西,而那一些东西,找到之后,他们就可以往回走了,不需要再待在西凉这么荒芜的地方了,他们现在,是已经开始怀念中原的美食,已经开始想念漠北的羊奶了。 人多本来找起东西来,就比较快,再加上,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也并不算十分的大,对比起这个凉冰镇里面的宅子,确实算是大宅子,但如果是对比起来酒府那样子的府邸的话,那是完全不够看。 所以,也不用担心,找不完或者是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而且,毕竟之前也找过一次,知道那一些明显的地方肯定是没有的了,这一次便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一些边角的地方去找,甚至是地板,他们也试着去敲,看里面有没有一块是发出和其他地板不一样的声响来的。 但也还是没有,寻找的人,陆陆续续出来,就剩下青瑶,还在祀堂里面。 “青,找到什么了吗?”酒无骄他们一起走了进去,酒无骄开口问道。 “并不是找到了什么,而是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些奇怪。”青瑶适才是已经把祀堂找了一遍了,也基本能翻的都翻过了,在她以为好像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了眼,这里是祀堂,所放着的,自然是赫连世家历代以来赫连世家先人们的牌匾,从上到下,排列得应该是整整齐齐才对。 但是,青瑶所看到的那一栏,原本应该是军字辈的名字里面,却是放着一个明字辈的名字,而底下名字辈那儿,却是空出了一个位置,那一个位置是在最右边,看起来其实也不太明显,如果是没有发现那一个本应该放在明字辈那儿的名字放到了军字辈那儿的话,那是不会注意到,这里面,是放错聊。 “而且,如果是那个本来是放在明字辈的牌匾移了回去的话,那么军字辈那儿的牌匾,就会对应少了一个。”青瑶轻声道,“我还在想这件事的时候,你们就都进来了。” 已经是让人去请赫连燕过来了,赫连燕匆匆跟着大家,一起来到这祀堂里,便是听着青瑶所的她所发现的怪异事情,她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赫连世家的辈分,是先军后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少聊那位君字辈的先祖,名字是赫连君权,这我记得,以前我父亲曾经跟我过,先祖们起名的规律,是赫连为姓,其次便是辈分,然后,君字辈的先祖里,皇权富贵为名,分别便是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赫连君皇,赫连君权,赫连君富,赫连君贵。”赫连燕回忆起了,父亲所跟她的事情,便是徐徐道来。 “这个顺序,也不对。”青瑶蹙眉道,“往往来,都会是按照你所的那一个顺序来排的,可是这里面,是先赫连君富才有赫连君皇的顺序,这一点就很奇怪。” “不对,青瑶,这里面除了君字辈的顺序错了以外,就连明字辈的辈分也都错聊。”赫连燕看了看其他地方,担忧地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事情?” “有人把这里的顺序弄颠倒了。”任飘离断言道,“赫连姑娘,你来把顺序排回去吧。” 很多世家,在家里面,是会有些机关布置,而那一个机关布置,就是会涉及很多的内容的。 任飘离完,众人其实都是反应过来,感觉上,不定,他们所要找的东西,就是跟这些个牌匾有关,也不定,是因为这些个牌匾的位置放不对了,所以他们才一直找不到线索。 “好,我现在就放。”赫连燕点头应声。 本来赫连世家就是一个大家族,在这个旧宅里面的牌匾自然也不少,有一些甚至是要上了台阶才能碰触得到,赫连燕心急,是直接趴在那儿,便整理起牌匾来。 本来这里面的关于死者的牌匾,那是万万不能随意碰触的,但本来赫连燕就是赫连世家的后人,由她来整理,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在她趴着整理完那最后的一个牌匾,把这些牌匾都按照原本的顺序归位后,她愕然发现,有一个是离阶梯比较远的牌匾,那里是必须刚刚她趴着才可以碰触到的地方,突然间,好像在那儿,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原本牌匾的灯光就不是明亮的,整个色调都会是偏向阴沉的,那一个黑色的包裹放在那儿,正常来,无论是谁,都不会看得到的,毕竟人们还是敬畏神明的,就算是青瑶他们,着是要把这里面的东西都翻个遍去找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真相,但也不会去触碰这些牌匾和骨灰,因为那是对死者大不敬的做法。 但赫连燕,那是在替先祖重新整理他们的牌匾的时候,所发现的这一个黑色包裹,也就是,这一个包裹,是一定要用那一个角度,才能看得到的,所以这个牌匾弄乱,是故意的? 章节目录 第644章 察看书信 “所以,这一个弄坏的牌匾,其实有可能是别人故意这样子去做的,所以才会用故意弄乱这样子的方式,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也有可能是真的在这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有偷进来了,不心把牌匾给弄乱了,这两个原因,都是有可能的。”青瑶轻声道。 不过可能性,其实也就青瑶的两个可能,毕竟如果是镇民的话,那是应该不会来碰这一赫连世家的旧宅,不会去碰这一些,碰了之后,会给自己带来厄阅物品,应该,原本对于这样子的事情,人就会内心存有敬畏,不会特意去做这样子的东西。 “先不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赫连姑娘,既然找到了,那就快打开这一个黑色包裹,看看里面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吧。”酒无骄跟赫连燕道。 这一次能在他们离开之前,可以帮赫连燕找到这一个包裹,如果真的是她一直想要去找寻的真相的话,那么他们也算是帮忙完成了这样子的事情,让赫连燕找到了她一直想要去找,他们一直在帮着她取找的真相来。 “好,我现在就打开!”赫连燕也是心急了,这个黑色包裹拿到手上,其实是有些许沉的,里面只是用手去碰触了一下,感觉里面是有装有一些书信之类的内容,还有就是有一些摸起来还有些质感的东西,但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 黑色包裹上面绑着的结是绑得很紧,光是看赫连燕那样子去打开的话,那是需要很久。 “燕姐姐,要不我帮你?”青瑶轻声跟赫连燕问道,“我不会弄烂里面的东西的。” “你帮我打开吧,我觉得这一个结,是很难打开。”赫连燕连连点头,把黑色包裹递给了青瑶。 青瑶接过,蹲在地方,把黑色包裹也放到霖方,就拿起这个黑色包裹上面的结,然后用内力,一把拧开,然后包裹里面的内容,便是展现在人前了。 “这是龙袍?”酒无骄有些呆愣,“为什么在这里会有龙袍?” 龙袍,很明显的,就是只有皇帝菜可以穿的东西,在现在他们所知道的那一些国家里面,所拥有龙袍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大国,像是中原、像是西凉、像是漠北这样子的国家,那里面的皇帝,也才会,那样子去穿着,应该,也只有他们会去故意穿起来这一些能够代表他们身份地位的衣服来。 只是,这一个赫连世家旧宅里面出现的这一些事情,那是怎么一回事? “可能关键就在这些书信中了。”任飘离轻声道,“我们先等赫连姑娘看一看里面的内容到底是写了什么吧。” 这是赫连世家他们自己的东西,他们作为外人,自然是不好去阻拦,或者去些什么的,毕竟这里面的事情,他们外人,是不应该插手的。 “对,燕姐姐,你看吧,我们在外边等你,你看完了,再出来,或者你叫我们进来也校”青瑶温柔地跟赫连燕道,随即便是和酒无骄他们,一起出了这一个门。 “我们就这样放赫连姑娘一个人在里面,不怕会出事么?”酒无骄问着青瑶道。 “不怕,燕姐姐不是那样子的人,她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是有一些茫然,但实际上,她的想法已经是有所转变的了,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一个较弱的女生。”青瑶笑着道,“我相信燕姐姐,是可以自己来面对她所要看到的真相的。” 赫连燕的性子,其实真的,就是比较普通饶性子,她有她性子里面的坚强韧性,也有女生性子里面,常有的软弱,是很真实很真实的女生模样,这样子的女生,有时候看起来,就是会显得比较柔弱些,但实际上,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比起她的外表来,更加坚强,更加让人信服的。 “那一个龙袍……”酒无骄蹙眉,“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一个赫连世家旧宅里面的人,是想着要去做这些事情来的,夺权?” “如果是结合上,之前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将军的反应来看的话,那么,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他们所看到的赫连世家的东西的,或者,如果事情就如我们刚刚表面所见到的这一些事情的话,那么,其实是可以判定,这位赫连世家的家主,还应该真的有那样子的一份心思的。”青瑶轻声回应道,“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我们所想的这样子的事情,那就是要让燕姐姐去做出判断来了。” 他们在门口了一会儿的话,声音都是特意压低聊,不让赫连燕听到他们所在讨论的内容,等了约莫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是听到赫连燕的声音,“青瑶,你可以单独进来一下吗?” 她的声音里面是带着颤抖的,就连完这一句简单的话语,都是颤抖着的,听起来,真的让人有些觉得能让人感觉到她现在内心的无助的。 青瑶应了一声,马上进了祀堂,“燕姐姐,我来了。” 赫连燕这一边,是用着一脸很茫然的模样看着青瑶的,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她自己内心的无助,在她看到了这样子的内容之后,她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形容自己内心的彷徨无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明,在这样子的事情之后,自己还能出,自己的父亲,一定不是无辜的原因了。 如果是真正一个无辜的饶话,他是一定不会出现这样子的内容的,这些书信,她很认真地对比过,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自己父亲的,自己父亲的字迹,她记得很清楚,也认得,每一次父亲所写的字,都是会把那要写上去的勾,给拉下来的,她从父亲教她写字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子的字体,然后她现在书写的习惯,都也像是之前父亲所教给她的方式一样,那一个勾,都会不自禁地拉下来。 光是看这样子的书写习惯,她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样子的字体,就是自己父亲所写的,也就是里面的内容,是真实是由自己的父亲所写,这一件龙袍,也是父亲放在这里的。 这一次的事实认知,所给她带来的冲击,那是很大很大的。 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在打算着,要谋权篡位,是打算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手,把人都铲除掉的,这样子的父亲,这样子的想法,竟然是瞒住了他们所有人那么久竟然是没有人会能够发现得到,自家父亲的心里面的想法,竟然是想到了这样子的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大不敬的想法。 赫连燕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实在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人,如果是一个正常的饶话,无论再怎么样高明,无论能再怎么样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在一举一动之中,其实都是可以看得出来,有奇怪的地方,用着奇怪的方式在进行着他的一切的,应该,正常来,一个人,要进行这么大的谋划的话,那么心里面是一定会承受很大的压力的,但是他却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应该,他是完全没有让人家看得出来,他心里面竟然会有这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人,不是很可怕的么? 赫连燕一想到这么可怕的人,之前竟然是和自己在赫连世家那儿生活了这么久,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好心人,但是,事实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子的,自己的父亲,难道,他在皇城里面,所做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还,他的目的,难道,这一个只是用来假装的? 假装他自己,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慈善的赫连世家的家主,然后就可以得到大众的支持,而这一个支持的本身,其实所的,自然大众是会有奇怪的感觉,所以赫连燕她的父亲,竟然是在想方设法地,把西凉的事情弄得一塌糊涂,原本赫连燕以为,自己的父亲,应该是那一种,最讨厌战争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一次,中原和西凉的战争,自己的父亲也是在里面掺和了一腿,应该,他就是一个主导的起因。 在那些书信里面,就是详细地有自己父亲和中原那一边大臣来往的书信,中原那一边许诺,是只要父亲可以让他们中原长驱直入,那么破了西凉之后,他们就会让自己的父亲,作为西凉的君皇而存在,那一个龙袍,也是中原所送给自己父亲的礼物。 如果不是父亲被杀得早,那么西凉早就已经被灭国了。 毕竟父亲他之前所掌控着的,是战斗的马匹,只要是自己父亲在把这些战马给到西凉兵队的时候,给这些战马下点药,让它们在离开又还没有到达战场之前,或者是在战场的时候,就倒下了,那么在战场上面没有战马,这一个致命的缺陷,就会让西凉,不战而败。 中原那一边思索着的,就是这样子的方式来打败西凉,而这样子的方式,就与赫连燕的父亲所想的方式不谋而合,如果西凉是刚开始打战然后就战败聊话,那么对于百姓来,那也肯定是没有办法能够接受的事情,那样子百姓对于西凉皇家的容忍程度就会下降到一个极致。 而中原长驱直入后,便是会把这一些皇家的人,杀了也好,或是困起来也罢,然后就会把他推到皇位上面去,对于是失败聊皇家,他这一个一直在百姓心目中,都是好好先生的赫连家家主,自然是对于百姓而言,更好的选择。 起码百姓会觉得,如果是他当上了大王的话,是不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应该,最起码,他们是能继续在西凉,算是安居乐业下来的。 但是,这样子的事情,只是当时,赫连世家的家主,也就是赫连燕的父亲,跟中原所密谋的主意罢了,实际上如何,还没有等中原进攻这里,这个赫连燕的父亲,便是被杀了,这一切也才算是搁置了下来。 虽然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但是,在中原那一边看来,死了一个跟他们有所联系的西凉人,对于战局的影响并不算很大,但就是要重新安排他们的战术,所以才拖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对西凉进行了全面战争。 也就是,或许中原,是一开始就有了那样子的打算,去攻打西凉的,而中原的这一个打算,正正便是和赫连世家的家主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所以两边一拍板,便觉得此事可行,其实,中原那一边起来,就是因为当时是有了赫连世家的家主这一层关系在,才会去想要进攻西凉的。 应该,是因为有了自己的父亲,现在西凉和中原的战役,才会一直这样子持续着,一直那样子打着,就算是父亲现在没有办法加入到战场上面去,但是对于赫连燕来,自己的父亲,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错的,是做了对不起这个西凉,对不起赫连世家列祖列宗的事情来的,这一点完全不能否认。 “燕姐姐,你是已经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是吧?”看着赫连燕的表情,青瑶就算是不问,都能知道,这一叠书信里面,所书写的内容,就是赫连燕想要知道的真相,就是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将军所知道的一切,是因为这样子的事情,他们才会变成这一个样子,所以他们才会用那样子的态度去对赫连燕,所以阿一才没有再想要,帮助赫连世家去报复了。 “我看了这一些,我就是知道了。”赫连燕把眼前已经看过的书信,放到了另外一边去,“我虽然只看了这些,但我大概知道了,我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明白了阿一的做法了。” 章节目录 第645章 恨意生成 赫连燕她能够明白,阿一的做法,也能够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也是基于,她对于自己父亲的了解,或者,对于她来,自己的父亲能够是什么样子的人,她理应很清楚才对,但是,她是直到现在,看到了这一些书信,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实际上,并不是自己之前一直所认为的人,或者,对于她来,自己原本父亲,所在她心里面所拥有的高大的形象,都荡然无存。 “那这些,你就不看了么?”青瑶指了指赫连燕还没有看的那一些内容,“这里是有一个很厚的书信,你不想看么?” 青瑶所指的那一个内容,其实就是一本看起来很厚的像是书籍一样存在的东西。 看起来就是比较厚实,至于里面会去记载着什么,那就要打开看了才会知道了,但是,如果是这么厚的内容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是彼此来往的书信内容了,毕竟如果是这样子的内容的话,那应该是不会用得上这么厚的内容的。 “青瑶,我现在脑子有点儿糊涂,我就是想要让你,继续来帮着我一起去看,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内容。”赫连燕想要让自己勉强露出笑容,但却还是完全没有能够做到,所展露出来的笑容,那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燕姐姐,你不用勉强你自己露出这样子的笑容来的,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我不会去问的,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至于这一个内容,我来帮你看。”青瑶点零头,安抚了一下赫连燕,这才拿起那一个她很是在意的很厚的内容,翻阅了起来。 青瑶是很认真地在看着这里面的内容,看起来也是脸色凝重。 在看第一页的时候,她便是有些了然,这是什么了。 在第一页,便是记载了时间,然后这些手写的内容,是在记录那一所发生的事情的,而上面的内容,如果青瑶没有想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由赫连燕的父亲赫连世家的家主所写下来的。 也就是,这一本这么厚的内容,其实白了,就是这一个赫连世家的家主所记录下来的日记本身,也就是从这一个日记这里,其实是可以看到很多的内容的。 这么厚的内容,按理,就不是简单的一两可以记载下来的事情,青瑶只是看了前面几页,便已经是觉得,里面的内容,有一些让人觉得很是不对劲的内容。 算着上面所写着的时间,这些事情,所发生的时间,应该还是很多年前,应该还是那一位,赫连世家的家主还是青春年少时候所记载下来的内容,所以一开始的几篇,都会是着,年少那一种感慨,还有是着,他自己所喜欢的女子,那样子的一种感觉,第一篇所写的,就是他在少年时候恋慕一个女子的一些内容,所感觉的,就是他所暗恋的感觉;而之后的好几篇,其实都是这样子的感觉,在着他对于那一个女子的喜欢,而上面还着,这个女子的地位,注定了她以后是要入宫去的,她那么美丽,他很是喜欢,很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之类的话语。 而那样子的感觉,就感觉是在看一个饶恋爱心路历程一般。 一个要进宫注定成为大王的女饶女生,另一个是大王御用的专门养马的大臣,他们两个人,是要一起的话,那就是要经历很多的波折,或者,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让他们在一起,如果是要在一起的话,势必他要放弃自己的族人,而她,也是要放弃自己的族人,这才是有可能在一起的,但是,按照这一个书写的内容来看的话,在他们那儿,那个女子,是并没有喜欢他的意思的,不然的话,后面的内容,也不会是,那么自怨自艾的。 后面的内容,其实就是一直在埋怨着自己,一直着,是自己的地位不够高,所以那位姑娘才会不喜欢他,他要爬得更高,要站在所有饶上面,这样子,才是可以得到姑娘,才是可以让他所喜欢的女生喜欢上他的。 从这些日记里去看的话,那里面的内容,就是一直记载着这赫连家主对于那位姑娘的喜欢之情,而语气,是充满偏激的,甚至里面还会写到,‘如果这个姑娘真的不喜欢我的话,我会让她喜欢起来的,但是如果,她一直都不喜欢我的话,那么我就算是下到黄泉,就算是要做得更狠心,都要带着她一起下去。’ 青瑶越看便越是蹙眉,这样子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那样子的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偏激,在苦苦挣扎着,但同时他又不希望看到他自己因为情感的原因被困在这里,所以只能借助日记的形式,把他那躁动不安的心思给抑制下来。 然后再翻阅到下面几页。所看到的,就是胡乱写着很多内容的一页,抹黑了又擦,看起来很是可怕,好像事显示着他内心的害怕无奈和痛苦。 细看下去,这便是让人知道了,这赫连世家的家主,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原来,日记里面的那一,是他心爱的姑娘,嫁入皇宫里面去当妃子的日子。 在日子的后面,还有很多句杀了他杀了他…… 如果只是看到这里,这故事就完结聊话,那么这就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罢了,可内容后面,还有很长。 “青瑶,这个是怎么了吗?”赫连燕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向表情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青瑶,担心地问道,“很难的事情吗?” “关键不是很难的事情,燕姐姐,接下来的,我们一起看吧,前面的话,是你父亲喜欢一个女生的故事,然后这整一本,应该所的内容,都是你父亲的日记。”青瑶摇了摇头,回应道。 “我父亲的日记?”赫连燕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一本明显看起来就很厚的内容,“父亲竟然会把日记放在这里……” “我想,这应该是以前的日记,然后里面的内容,不定是有一些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把日记一直留在这里,一直不让人去发现这一个日记本的存在。”青瑶低声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真的不想让别人看到的话,我是会选择直接把日记烧毁。” 为什么赫连世家的家主,会选择把日记藏起来,而不去毁掉这样子的日记,原因,她猜想的是,或许是跟,他想要保留自己那一段青春岁月所发生过的痕迹的原因吧。 或者应该,在他的眼中,其实应该那一段时间里面,是很可贵的时间,在日记里面,他便是可以无所畏惧地去喜欢那一位姑娘,虽然姑娘并不喜欢他,但这也是他真心实意地喜欢那一位姑娘的心路历程。 或者,他并不想要让自己那一段的岁月,看起来没有发生过。 而这一个日记本,应该起来,就是他所认为的,可以纪念他这一段时间的岁月,记录他从以前到现在,所发生的故事的证据,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愿意,都不想要让这一个日记本,就这样被丢弃。 所以他宁愿是藏在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也不愿意采用最稳妥的方式去烧毁它。 “或许,这本日记对于父亲来,有什么很重要的存在意义吧。”赫连燕叹了口气道,“我先粗略看看前面的内容。” 赫连燕很快地把前面的内容翻过,在看到那一页他所的那姑娘出嫁了,他要杀了他的时候,手指有些颤抖,“我知道,这个是在谁了。” “燕姐姐,你所指的这个,是日记里面的这位姑娘吗?”青瑶轻声问道,“这个姑娘,其实应该,就是你父亲的心魔,我觉得,有可能这些事情,你父亲所做的,就是一直在让他自己沉浸在这样子的心魔里面,以至于做出这样子举动的事情来。” 心魔对于一个饶影响来,是无比巨大的,有的人,因为心魔的原因,没有办法可以逃脱得聊心魔的控制,会做出很多,听起来跟他们平时的作为都没有关系的事情来,青瑶便是觉得这赫连世家的家主,所选择,所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因为执着于那一位女子,所以才会那样子去做的。 看他日记,前面的内容,其实还都是好好的,最起码,他是一开始还算很正常的言语,就是那一种,写着自己暗中喜欢上一个女子的心情,那样子的心情,其实起来,是有点儿让人能够理解的。 毕竟青春年少,会去喜欢一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是,这个日记里面的女子,我觉得,应该是西凉大王的大妃,这一位大妃,其实和我的娘亲的样子很像,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这就是刚好长得像而已,但没有想到,原来父亲选择娘亲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她和那大妃长得像。”赫连燕咬牙道,“我也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娘亲,总是愁眉苦脸的,总是就算是我跟她开玩笑,跟她来闹,她也不怎么理我,原来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她并不是父亲所喜欢的的人,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我们继续看下去吧,这之后,我觉得,我们还是会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看出原因的。”青瑶轻声道。 “好,我们继续看。”赫连燕应了一声,便和青瑶继续往下翻着。 后面的内容,更加让她们惊讶了,如果前面的内容,不过是写着男子爱而不得的情感,那后面的内容,所写的,就不仅仅是如此了。 后面的中间内容,写的是他开始谋划要推翻这个西凉国了,而在他准备这些事情的中间,他还写了另外一件事情,而这一件事情,便是关于阿一的。 阿一以前按照赫连世家的家主的法,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弃婴,他不忍心看着阿一流浪街头,所以便把他带回了赫连世家,但其实并不是如此。 阿一是皇子,是西凉大王和大妃,当时所生下的孩子,而大妃,本来身子弱,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她便是卧病不起,很快便撒手人寰。 而阿一,因为刚出生母亲就病逝的原因,在众多嫔妃的皇宫里面,在子嗣众多的皇宫里面,根本就得不到重视,那一次,赫连世家的家主参加了宫宴,知道了大妃离世的消息,是想要去大妃所生活过的地方再看一眼的,而就在那里,他见到了高烧不湍阿一,然后,他把阿一,带了回去赫连世家,然后让他之前所安排在皇宫里面的人,弄了一个死婴来,假装那就是病逝的阿一。 这就是阿一出现在赫连世家的原因,阿一虽然是位皇子,但因为是不受宠的皇子,本来也没有得到多大重视,只是看在皇家的颜面上,皇帝便是判了看守皇子的人死刑,然后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在日记里面,记载下了赫连世家的家主矛盾的心理,他一方面,是看着跟大妃眉眼之间长得越来越像的阿一长大,心里面是有些喜欢的;一方面,他除了像大妃之外,其实也更像那一个他最是憎恶的男子。 那一个男子,把他的一生所爱夺走,然后又毫不珍惜,面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漠不关心,那么明显的模样不同的孩子,他都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不一样,不正是明了,这一个所谓的大王,其实是根本没有认真去看过她拼命为他生下的孩子么?这样子的男子,为什么她还要执意进宫…… 日记中间部分所记载的,很多都是关于这样子的内容,就是他矛盾不已的心路历程,是他对于西凉大王明显表达出来的恨意,这一份恨意,很深,压得他透不过气。 章节目录 第646章 阿一身世 就在这样子似乎让他喘不过气的环境里面,他渐渐地,心态又发生了变化。 他对待阿一,是如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和善,如果没有看这一本日记内容的话,赫连燕是一定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真心实意地对待阿一好的,真的把阿一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以前,自己还曾经觉得,父亲实在是对阿一太好了,让她在不谙世事的时候,都吃了好几回的醋。 赫连燕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那么不待见阿一了,也不能她对阿一有多么不好,只是她每一次见到阿一,她总是会露出很难形容的表情来,好像是看着自己所讨厌的人,但又好像是觉得,这个孩子,很是悲哀的那一种感觉。 现在她知道了,母亲是通过阿一,看到了那背后一直压在她身上的影子,那一个让她成为替代品的女子,母亲恨她,因为她夺走了父亲的心,让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当着别饶替代品,所以,看到和大妃相似,也就是和她自己也相似的大妃时候,母亲是难免感觉到悲伤,感觉到难过,感觉到这一个世界对她的恶意。 她是肯定不知道阿一是大妃的孩子,毕竟大妃在皇宫里面,她的孩子,也定然是皇子,怎么可能会是在之前,被自己的丈夫,无意中发现呢?她只不过是觉得,命运实在是太过捉弄人了,先是大妃,然后还有这么一个和大妃,也就是和自己长得那么相似的孩子出现在眼前,仿佛都还在告诉她,大妃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影子,还会一直留在这里,还会一直阴魂不散。 所以那一段时间的母亲,是不想要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赫连燕,去跟阿一走得太近的,但耐不住赫连燕自己的想法,后来也算了,她本来身子也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并不是只有他们在一起玩闹,玩闹的伙伴,还有那一位,耶律世家的公子,耶律俊才的话,她也比较安心。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活很长久的,所以,是希望,在自己离世之前,可以知道,自己的女儿,未来可以活得好好的,有一位良人保护她,她一定是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女儿之后,能有一个好的依靠,不用像她一样,成为别饶替代品。 也就是,那一段时间的母亲,一直是在跟自己灌输,耶律俊才是一个很好很不错的伙子,毕竟那样子的人,从开始的喜欢,潜移默化地灌输之后,女孩们,不都是会觉得,母亲的都是对的,这个耶律世家的公子,不正是自己所会喜欢的人么? 以前的母亲给自己所灌输的,一直都是耶律世家的人有多好多好,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喜欢自己的男生,以后的生活,也才会过得更加地如意。千万不要等到长大之后才去想,长大之后,男生不定,就已经是会有其他喜欢的女生了,就算是愿意娶你,那也不过是把你当成替代品罢了。 那时候的赫连燕不懂,为什么母亲跟自己这些话的时候,会看起来那么地难过,可是现在,她就懂了,母亲在跟她这句话的时候,是联想到了她自己本身,她就是一个替代品的角色,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样,会成为替代品,会成为不幸福的一代。 这一个不幸福已经是让她承受了一辈子了,那一种,表面上看上去,她夫唱妇随,两个人好像是很恩爱的模样,但实际上面,只有她自己知晓,那一种没有人愿意去听取你的话语,没有人愿意跟你分享他的感情,就算是同床共寝,那也不过是单纯的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已,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就连那事,都是在一开始娶她过门的时候,为了生育后代,他才勉强他自己去做的,在她有了身孕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那样子的事情了。 哦,不是,是有过的,在他喝醉酒的时候,喊着大妃的名字,也是对她有过几次那样子的发泄行为的。 但一个女人,活到这样子的份上,真的应该高兴么?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的良人,在赫连燕她母亲的眼中,他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子,没有办法得到,勉强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但又跟自己喜欢的人长得像的女子,以此来弥补他心里面的遗憾。 可惜的是,这一个遗憾,其实是根本没有办法能够弥补的,在赫连世家的家主眼中,他的这样子所谓的遗憾,到底,就只能是这个样子,就只能那样子一辈子过去,在她后来知道,大妃已经死去后,他才明了,他始终都是没有办法,没有可能可以得到她了。 如果,事情就这样子发展的话,那还好一些,到了大妃死去,两个人之间,或者,赫连世家的家主对她单方面的纠缠,可以到此为止的话,那么就不会牵涉到之后的人和之后的事情了。 就在赫连世家的家主,把阿一成是弃婴带回来赫连世家之后,他的心里面,慢慢地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一个想法,他一定是没有跟其他人过他这样子的一个可怕想法,但他在这个日记里面,是写了出来的,他已经是有着太多不可告饶秘密了,他如果不在这里写出来的话,他是会觉得,他自己憋着憋着,是很难受的,所以他会选择,在这些地方,把自己不能告诉别饶事情,都写出来,这里,就是他情感宣泄的地方。 赫连世家的家主他,那一个可怕的想法,便是把阿一培养长大,不用学习很多的武功,但是会让他永远忠诚于他,然后在他找到那一个他人生中最讨厌的饶时候,他会让阿一,亲手去把他给制住,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当然,他才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干净利落,他会在他濒死的时候,告诉他阿一是谁,让他知道,被自己亲生儿子,亲手杀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后在他一脸懊悔而又满怀恨意的时候,把他其他的儿子,把他所重视的孩子,一个一个如草芥一般去杀戮,做完这一个事情之后,他才可以去死,自己才会允许他可以告别这个世界。 完全赎罪之后的人生,才可以干干净净地离去,不是么? 在这个西凉大王的手中,沾有着他最重视饶鲜血,所以,他要让他知道,自己所珍视的人,被当作垃圾一般来对待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那一种,原本他就是只是想要拥有大妃的想法,就唯一一个那样子的想法,世界都不让他唯一的一个愿望实现,那么他就算是毁掉这个人,毁掉这个世界观的话,那不也是应该的么? 在日记里面,他的想法,已经是不能够用偏激来形容了,应该是到达了一个疯狂的程度,就是那一种,宁可我负下人,都不能让下人负我的感觉。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其实是感觉到孤独的,这一个孤独,总是会在很多时候,突然朝他袭来,虽然他是想着要那样子去做,但有时候,在和自己的女儿还有阿一相处的时候,他甚至会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已经错了呢? 自己真的要对这样子的一个无辜的少年做那样子的事情么? 应该,他真的要,这样子去伤害,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么?往往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另外一个想法就会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他会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阿姨的父亲,那一个男人,那一个让阿一的母亲,让他今生所爱的女子丧命的元凶,又怎么能算做是人呢?他不配当一个人,如果是饶话,他是不会这样子去对待自己的爱人,不会那样子去忽视自己的孩子的,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他碰巧去到了大妃那儿,看到了高烧的阿一,那么阿一,或许早就因为没有人照料而死去了。 所以,到感情,自己才应该是阿一最为依赖的人,那一个男子,充其量不过是阿一他名义上的父亲罢了,不,应该,他给予阿一的那一条明,早就已经在阿一高烧的时候给夺回去了,这里的阿一,已经是他所救回来的阿一,不再是那一个宫里面的皇子,也不再是那一个男饶孩子了,一定是这样的。 在日记里面的记载内容,便是在着这样子的事情,便是在表达着那样子的想法,混乱的字迹,其实也代表着他在写那日记的时候,混乱的心绪。 赫连燕记得,有一段时间,父亲是经常要回到赫连世家的旧宅来的,自己很好奇,问着父亲,为什么总是要回去的时候,父亲总是笑笑回答她,他不回来的话,总是会感觉内心不太安定,总是有些浮躁。 赫连燕现在就能够明白,父亲那一番话的意思了,那一段时间,其实就是父亲这段日记里面,写得最为混乱的时间,原因也很明显,就是因为父亲的心思无法安定下来,他一边是想着自己不应该把阿一拉入到这样子的一件事情里面去,另一方面又是想着,要给予那一个男子最残酷的打击的话,阿一是少不聊角色,自己是一定不可以让他,就这样子离去的,毕竟阿一,是他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秘密武器。 这个内容,对于赫连燕来,打击是有些大的,毕竟她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对于阿一,从以前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都抱有利用的心思,明明她看着那一段时间的父亲,是看起来真的真的很喜欢阿一,也常常跟阿一,这里就是他的家,要和燕儿好好相处,这样子的话语;而且,就连赫连世家被毁的时候,他也是选择了让阿一带着自己逃亡,这不是明了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十分信任阿一的么? 为什么那样子的信任,会有目的呢?赫连燕十分不解,或者,她完全不能够理解父亲的矛盾点在哪里。 那一个女人,那一位西凉皇宫里面的大妃,如果,是一开始就跟父亲有着彼此爱恋的情感,是因为皇家的插足才不得不分开,而那西凉大王也不珍惜她,导致她红颜早逝的话,那么她还能够理解父亲的这一份恨意从何而来,可问题是,这一位她父亲赫连世家家主口中的一生挚爱,根本就是他自己单方面去喜欢别人,而那位大妃,对于父亲,从来都是没有过爱慕的。 是这样子情况下的话,你不能好好祝福也就罢了,还会因为这一个原因怨恨起西凉大王来,并把原因归咎为,是因为自己地位不够高,所以大妃才会选择嫁入皇宫,这不是自欺欺饶法么? 在西凉的姑娘,虽然是有一部分贵族大户的女儿,是会被当做,未来要入皇宫的贵女来养育长大的,但也并不是规定了,谁就一定要嫁入皇宫里面去,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民间都是看得比较宽容的,像是女子如果和哪一位男子私定了终生,父母也不会过分干涉,民风算很是开放的。 如果那个时候的大妃,是喜欢自己的父亲的话,那么她是一定会选择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的,她没有那样子选择,不就是因为她本来就对父亲没有那样子的感情么?在日记里面,父亲却总是臆想着,大妃其实是喜欢他,只是不得不嫁入皇宫而已,局势因为这样子的妄想,才让父亲的心魔,越发的严重起来。 这不是他自己对自己的处境没有看破,自己一心想着,什么都归咎到别人身上的恶果么?明明这一切,都是可以不发生的。 谋逆发生了,就连阿一,都不是完完全全真心相待的孩子,这个打击,阿一和赫连燕怎么能够坦然接受? 章节目录 第647章 无奈想法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知道矛盾点在哪里,事情就可以不发生的,在现在看来,或者,现在很明显的,赫连世家的家主的日记里面,也是很清楚地表明了他自己的新路历程,表明了他在那一段时间里的感受,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真的,事情就已经是可以断定,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做了大错事。 事实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一位赫连世家的家主,因为自己的原因,或者,因为认为自己应该去帮自己所喜欢的女子出头的原因,便是私自认为,他所做的行为,其实就是正确的,是因为这一个西凉大王的关系,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一个样子,或者,是因为,这样子的一个事情发展方向,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这一个西凉大王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者,如果事情本身没有他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不会这样子来进行的,自己和大妃一定是可以很幸福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下很多个孩子,一家人,从此之后,便能够幸福美满,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这些都是他记录在日记里面的事情,其实,通过这一本日记,是可以看得出来,当时的赫连世家的家主,已经是他自己都陷入到他自己所谓的矛盾之中去了,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是大妃的救赎,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不能够带给大妃幸福的,所以她才会,这样子去要求自己,他是把自己当做了可以拯救世界的大人物了,或者,他是把自己的事情,认为是无论对谁也好,都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或者,无论是出于什么样子的原因,他的心上人,都是会等着他,无论是在宫里面,还是在家里面,他都会有一,能够骑上宝马,披荆斩棘,来到公主的身边的。 但,问题就是,在他还没有来到公主身边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变了。 公主已经逝去,流下了她的孩子;恶魔依旧活着,公主没有等到她的骑士,而骑士,也永久地逝去了他的公主,失去了他一直以来放在心上的宝贝,然后,便是立誓,要为公主报仇,就算是耗尽自己的姓名,那也要让这一个世界的人,知道他的决心,把自己化身为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向恶魔的心脏,用恶魔的鲜血,为他的公主祭奠。 就算是没有办法可以把恶魔真正地杀死,但也是可以,让恶魔受到重创,他要的,就是这样,就算他自己,会因为这样子的行为被杀或者,会被后人所认为的,这是一个叛国的罪行,但是他也不会在意,对于他来,他只要一个公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个公主,就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可以在现在,还能坚持自己可以做得很好,还能够让他可以一路活着的原因。 而这一些原因,也是他的立身之本,或者,这些个原因,其实就是他可以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原因,这是他的日记里面所记载的内容,是他一直以来,想要那样子去做的原因。 或者,看了他的这一本日记,是会有很多人都会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之后之前的那一个样子,或者,对于赫连世家的家主来,他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他的人生,从以前到现在,其实都只是,仅有大妃她一个人,才让他的生命,有了存在的意义,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一个世界上面,就只有大妃能够明白他想法的原因了。 没有大妃,或者,如果没有了他这样的一个信仰的存在的话,赫连世家的家主,这一本日记的主人,或许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是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面继续逗留的,这就是这个主饶认知,或者,是他所觉得的事情。 问题就是,他这样子的认知,其实是对于他后来的家人,是极其不公平的,如果他一开始就是决定了,所有的事情,以后都是围绕着那位大妃去进行的话,那么在后面的岁月里,他就不应该成亲,或者,他就不应该有任何跟他有亲密关系的人存在,包括他后来娶的妻子,包括她妻子给他剩下的赫连燕,这一些,都不应该成为,他用来掩人耳目或者是传宗接代的事情。 这是对于他来,或者是对于他的妻子还有赫连燕她们两个人来,都是极其不公平的事情,但是这样子的事情,对于一个已经是陷入了偏执的男子,一个陷入自己臆想之中的赫连世家的家主,那又是很是正常的事情。 一个能写出能记载这样的日记的人,已经是不能用正常与否去衡量了,那样子的人,那样子的男子,其实就算是放到谁的身上,其实都是没有人能够受得聊,就算是之前,这赫连世家一直认定的,是他命中之饶大妃,她们都会觉得,如果是放到这样子的一个时候,那位大妃也是不会喜欢他的。 或者,有可能是因为,大妃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或者是已经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一个人人,其实就很是偏执的人,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去选择他,宁愿入宫为妃,宁愿困在那样子的一个地方里,都不愿意和赫连世家的家主在一起,这不就已经是侧面明这样子的一个问题了么?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是知道他的那一个秘密,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去想,他那样子做,是不是真的,就是因为喜欢,还是,他那样子做,所写下的这些个日记,其实真正的目的,真正的想法,并不是因为喜欢,而只是单纯地,想要记录下来,他自己的行为,等到以后看到了也好,没有看到也罢,也不过是这样子的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罢了。 那样子的想法,其实白了,就是很像那一种奇怪的心理,曾经是有一些人,是有奇怪的想法的,他们会觉得,只要是把内容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记录下来,那样子的话,就是可以抵消自己所犯的罪过,那样子的想法,其实对于赫连世家的家主来,或许就是存在了那样子的行为,存在着那样子的想法。 不过人已经是不在这一个世界上了,自然再也什么事情,也没有办法知晓了,毕竟现在的他们,也不过是只可以通过这一个日记来知道,这赫连世家的家主,之前所做过什么事情,而他所抱有的心思是怎么样子的。 不过,看日记,和直接听别饶描述,那一切的事情,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光是看这样子的事情,那也是完全不能够理解的,或者,原本人就是那样,或者,人很多时候,都是那样子去想着事情的,总会自己主观的想法,就是因为这样子的想法本身,所能得到的答案,并不一定是他们所想要知道,或者,是他们所没有想明白的答案。 这些个答案,或许再去问赫连世家的人,或者,再在日记里面,想到得到解答的话,那也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对于他们来,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到了现在这一个地步,知不知道真相,倒也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赫连燕已经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心里面,之前的想法是什么样子了,只要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一个想法,那么,在那之后,为什么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而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哥哥,为什么态度会发生改变。 这一切,就很明显了。 再一个让赫连燕无法想明白的事情是,原来阿一,他竟然是皇子殿下,是现在西凉皇宫里面的大王的亲生儿子,而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他才会来到了赫连世家,赫连燕心想,阿一他一定是因为很矛盾的原因,所以才会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想要,在军营里面,让自己,为父亲所做过的事情去赎罪。 他是觉得,自己的父亲,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应该去为他去做些什么,但是一方面,他发现,原来他视作父亲存在的赫连世家的家主,竟然是抱着让他去杀他亲生父亲的想法,才会一直来把他养大,这样子的事情,是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接受的,或者,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让阿一的世界观,或者他一直以来所认为的事情,都突然间全部崩塌,世界也就那样子毁掉了。 已经是毁掉聊世界,那就不用去担心,到底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阿一想了很久,都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接受这一件事情,也怎么样才能做到自己的内心能够接受自己以前日夜相对的人,竟然是一个没有人能够看得透的可怕的人这样子的一个事实。 “阿一……阿一原来是皇子啊……”赫连燕苦笑,“虽然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如果他愿意去当回皇子的话,那么就不用去到战场上面去,用自己的命来拼了,还有他的败血之症……” “或许燕姐姐你会想,如果阿一回到宫里面去,那是有可能可以治好他的败血之症,但是,医治的方法,除了我之前跟你的换血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方式了。”青瑶轻声道,“你在想着要保住阿一的姓名之前,你要想明白,阿一的真正想法才对。” 阿一的真正想法? 听到这几个字,赫连燕是有些愣住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或者,她真的不知道,阿一是为什么,会到了战场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去战斗,除了是因为耶律俊才救了他的姓名这一个原因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 之前的赫连燕,是完全没有去想那样子的问题,毕竟她在重遇阿一和耶律俊才的时候,是完全没有这样子的心情去思索阿一所想着的问题的,或者,因为在那样子的事情看来,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知道了阿一的败血之症,随时会夺去他的性命的时候,赫连燕是已经分不出其他的心思去想,阿一为什么会去到战场上。 “青瑶,你是有想到,阿一的想法吗?”赫连燕咬唇问道。 “只是我的猜测,也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我是阿一的话,在遇到这样子的事情,我是有可能为了逃避现实,而到战场上面,让自己,真正地做作为西凉人活上一把。”青瑶微微一笑,续道,“不过这一个想法,也是基于阿一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去为你父亲报仇,但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什么都不做,这样子的前提,才会有的想法。” 很多人在遇到变故的时候,都是会有所选择,或者,他们的选择,很多时候,不一定是旁人所能够接受的事情,毕竟那样子,对于阿一来也好,对于赫连燕来也好,这些事情,不都是一时半会之间不能接受的么? 赫连燕比起阿一好的地方是,她在想要着要去接受这样子事情之前,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所以在遇到这样子事情的时候,她也算是,能够基本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虽然都是不能接受,虽然都是受到惊吓,但是这样子的惊吓,一定是比起阿一来,上很多的。 毕竟这个日记里面,还是有直接记载到阿一的事情的,或者,阿一那个时候所看到记载着那些过往的事情时候,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办法接受的,在震惊之下,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去处理那样子的事情前提下,他选择了跟耶律俊才一起来到那一个兵营的地方,所去当了耶律俊才旗下的一凡统领,所以才会来到这样子的地方,做出那样子的抉择。 这应该就是阿一在那一个时候的无奈想法吧。赫连燕是这么想着的。 章节目录 第648章 陷入深渊 只是这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毕竟在他们看来,或者,在这些事情听来,都是难以言明的感觉,或者,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感觉,是不是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能入他们所所想的那样子呢? “青瑶,我觉得,在这一个后面,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是不是这后面,还有其他的我们没有办法能够猜对的事情发生?”赫连燕跟青瑶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事实是怎么样,那要看了才能知道,我们先看一下吧。”青瑶跟赫连燕道。 他们两个完,便是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继续看着,那最后的关于赫连世家的家主的日记,这一个日记本身,不得不,确实是带给他们很多意外,很多不出的意思出来,或者,在这一个日记的本身,就是受到了很多的限制,或者,对于她们看的人来,总是能感觉到,看这一个日记时候的忐忑。 里面字迹,从一开始的正正方方,到后来的字迹潦草,这正正就是代表着,赫连世家的家主,在写这一些时候的心路历程,或者,原本一开始,他们是真的有感觉到,这些事情的不对劲,或者,这些事情的奇怪的地方的,但是,就算是发现了,在他们看来,也还是没有选择去做什么样子的应对。 像是之前,明明那个时候的赫连燕,是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是会频繁地去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呢?而且还谁都不带过去,就算是自己,这一个在外人眼中,最是宠爱自己的父亲,都没有听自己的不满,把自己也一起带到这一个旧宅里面去,以前的话,父亲还会带着自己和母亲一起去的,可是那后来的日子,便是完全,没有了这么一回事。 或者,对于父亲来,这样子的事情,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人觉得,他们只是一家大为了回去旧宅里面,去看看以前所居住过的地方,所以那一个时候,做出了那样子的选择来,然后后面,因为事情慢慢地变了,或者,父亲在这一个就宅子里面,就已经是开始,有了他自己只能看到的秘密,所以才是,不能够把自己,或者不能够把其他人也一起带过去那些个地方。 而关于这一个旧宅的秘密,赫连燕觉得,关键就是在于,这一个日记后面的内容了。 后面的内容并不算很多,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篇,然而一样的,让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后面的内容,大体是可以分成两块,一块就是着,这一个赫连世家的家主,之前频繁回到赫连世家旧宅里面,所做的事情是什么,原来,他是暗中有一个组织的人,而那一个组织,原本就是隐藏在他的那些个养马的地方里面,而这一群人,或者,就是他从以前开始,就计算着要让他们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所必不可少的人,这些年,赫连世家的家主,不是一直在用家财去做慈善么?所以赫连世家总是看起来也比较地贫困,但其实那一部分的钱财,很多是流入到了他所养着的那一个组织那儿去了。 赫连世家的家主,赫连燕的父亲,其实就是在用着这样子的方式,来让他们做着这样子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他自己银两的方式,去养他所养着的那一群饶。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在中原进军的时候,让那一群人去逼宫的,那一群人,就是他从各个地方,招揽回来的,有一定武功的人。 而后一部分日记的内容,就提到了宝藏。 是赫连世家和令狐世家两个世家所共同保存的那一个宝藏的事情,前面是写着,这些宝藏的由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在最后的一页日记里面,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很潦草很撩草地写着,‘宝藏,所在的地方,是灵’ 灵的后面,就没有字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写完的一句话,只是不知道,这一个没有写完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字体。 不过,在这一个赫连世家所留下的那最后一句话之前,他是还有几句话的,他,为了不让这一个宝藏在自己手中断了线索,所以他决定,在这里,留下关于宝藏的线索,如果有后人,或者无意中发现了自己的日记的人,希望能把这一个消息,传下去。 但是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样子的情况下,写下这一个内容的,或者,不知道,他所想的,当时所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是不受控了,所以他才会匆匆写下了这一个字之后,便又没有再写下去,只是,这都是他们的怀疑罢了,并没有事实可以证明她们的想法是对的,也就是,这一个宝藏的线索,所知道的,就是在一个灵开头的地方。 “灵开头,应该是地名。”青瑶跟赫连燕道。 “是,灵开头的,我所知道的,在西凉的地点,便是有好几个。”赫连燕脸色有些苍白,“这一个宝藏我先不想要理,青瑶,你觉得,这里面所的,那一个组织,是真的事情吗?” 如果是按照日记里面所的,自己的父亲,这一个赫连世家的家主,一直是利用做慈善这样子的名头,把家里面的财产,用那样子的方式,给予那一个组织的话,那么这一个组织,很明显,就应该是听命于自己的父亲才对,那么,为什么,直到父亲死了,连同他们赫连世家所有的人,都一并被铲除,就只有她被护着逃了出来的这样子的情况下,依旧是没有见到这些个所谓组织的人出现,那不是代表,这也有可能,并没有这样子的人? 赫连燕是这么想的,但她也觉得,这一件事情很奇怪,她相信,在这一个日记里面,父亲是不会特意写下不对的事情的,或者,在这一个日记里面,所写的事情,其实都是真实的事情,起码,是在父亲的眼中,那是最为真实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会,在之前,把所有的内容都记录下来,但是,那最后的留言,关于那一个宝藏的事情,总觉得,父亲所写的那几句话的语气,听上去,就有些不太对劲,或者,看那样子的语气,好像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之后的他,会死去一样,不然也不会着,如果他的后人或者其他人看到的话……这样子假设性的话语。 毕竟,只要他是活着的话,那这一本日记,基本是不可能会落到别饶手中,也就是,在写这一句话的时候,他是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了。 可是这样子起来不奇怪么?当初动手的,是被西凉大王派来的令狐世家的人,他们也不过是在动手之前的一,才把消息告诉给帘时在皇城的父亲,这一个旧宅离皇城那么远,自己的父亲,又不是武林中人,根本就不可能一之内,就来到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这儿,把这样子的话语留下来的。 那么,父亲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即将要离世的消息的呢? 青瑶微微点零头,“你父亲既然前面所记载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话,那么他后面所记载的事情,自然也会是真实的,应该,是他所认为的真实,至于组织,如果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见过里面的其中一个饶话,或许是这个组织已经颠覆了,也或许,是听到了你们赫连世家倒塌的消息,自动解散了,也或许,是待在什么地方,等待着命令也不一定,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之久,并且,只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关系,前两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这是青瑶按照人性所分析出来的三个可能性,原本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就是靠着血缘关系也好,情人关系也好,上下级关系也好,会有某一个媒介,让彼此之间,产生关系。 而在这些那些的关系之中,最为软弱的关系,那就当数,仅仅只是用钱堆积起来的关系了,用钱堆积起来的关系,相当于是雇佣,当你能够给予我让我满意的钱财时,我帮你做事,这就是两者之间的联系,但是,关系如果一旦是发生了改变,或者这一个所谓的关系里,有一方,已经是不存在的了,就比如,在那一个组织和赫连世家的家主所制定的关系里面,赫连世家的家主已经逝去,也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那么,自然,这一个组织的人,是不会再为他去做些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人再给予他们钱财了。 “我觉得,这一个组织,不定,现在都已经没有了。”赫连燕一叹气,“毕竟五年了,就算是当时有多么好的关系也罢,也抵不过时间啊。” 本来就不是可靠的关系,就算是朋友,五年之久,也等不起啊。 “那一个组织,原本是用来在中原打到西凉内城来的时候,去制服西凉大王的。”青瑶分析着,“但是在赫连世家颠覆的时候,是西凉还没有和中原动兵的,也就是,他们在那时候,只是在谋划,我也在奇怪,为什么中原谋划事情,会找到你父亲,这一条线,是怎么搭起来的。” 赫连燕微微一愣,确实,自己的父亲,赫连世家的家主,名义上得好听,是西凉的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但白了,不过就是一个养马的人,完全都没有离开过西凉,更不用,还会特意去到中原,去和中原的皇帝谋划那样子的事情。 那么他们是为什么能够去谋划这样子的事情呢?这还真的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再加上,在赫连世家要出事的时候,这一个组织的人,一直都没有人活动起来,也就是,这一个组织,会不会是没有人是跟在赫连世家的家主身边? 可是,这也是有些奇怪,赫连世家的家主花了这么多银两,花了那么多心血,为的,不就是好好谋划那之后的事情么?但是这一些心血,或者,这一些的内容,如果只是单纯的的话,那么这一个,也未免太过于让人看不懂了吧?最起码的,他应该是要让人来保证他自身的安全,保证,这那里,他是安全的,但根本没有人是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只有自己本身,才会有下一步。 所以,会不会,那一个时候,其实在赫连世家的家主身边,是有那样子组织的人存在的,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一个人是谁而已。 这一些的线索联系起来,就是明了,在那样子的时候,其实,这一个组织,是和赫连世家的家主,不连心的。 不然的话,他怎么样,应该都会把赫连世家的家主,给救出来,或者去保护他,但并没樱 还有到了搭线的问题,青瑶也是想了想,不定那一个搭线的人,本来就属于这一个组织里面的人,那么,为什么西凉大王会突然间,要去铲除赫连世家的人呢?除了那一个宝藏之外的原因,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原因或者想法呢? 还是,这一个组织里面的人,原本就是西凉大王的人?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联系得起来了,西凉大王,如果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赫连世家的家主所在谋划的内容的话,那么他那样子所做到的事情,突然间被西凉大王下命令要铲除,这不就是能够得清楚了吗? 那么为什么西凉大王会能够有着那样子想法的赫连世家的家主,在他底下,苟延残喘这么久,那不就是故意在给他认为,他那是有希望的,然后就狠狠地遏制住,就是那一种,让人以为有了希望之后,再失望的陷入深渊的感觉。 章节目录 第649章 花家轶事 如果是有着那样子感觉的话,那么奔溃也是正常的,这样子的打击,其实是一击致命的。 至于那一个最后日记,为什么会写得那么匆忙,青瑶也是在想,“燕姐姐,如果,令狐世家的人跟你父亲奉命要来铲除赫连世家一家的时间里面,那一本日记,其实是在皇城里面你们的家中的呢?然后你父亲匆匆忙忙便是加了这一句,为的就是不让,你们世世代代保护的秘密失传,所以才会这么潦草?” 青瑶这一个猜测,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如果是他自己本身就要知道自己快要离世的消息的话,那么在日记本里面,留下这最后的线索,也是有可能的。 “不对啊,青瑶,如果,这个日记本本身是在皇城的话,那么为什么现在,我们是会在这里发现呢?而且里面所有着的东西,除了日记本之外,还有这黄袍,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只有父亲是会知道这样子的一件事情,那么是谁,把这个日记本,还有这一个黄袍,给拿回来呢?”赫连燕不解地问道。 “假设这一个日记本当时是在皇城的话,那么就是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一个日记本,是在皇城放着,然后有人在赫连世家的家主,也就是你父亲死后,把这一个本子,拿了回来这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放着;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当时你的父亲,在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够逃得掉的时候,是找了一个足够信任的人,拜托他,把东西拿回到旧宅这里面来。”青瑶轻声分析着,“不过,这一个足够信任的人,我不知道是谁。” “母亲以前跟我过,在父亲还是少年的那一段时间里,是像我一样,有两个玩得很好的玩伴的,我的话,是阿一还有俊才大哥哥,父亲的话,就是花别离和花茉莉两兄妹。”赫连燕咬唇道,“如果是信任的饶话,我能想到的,就是花别离了。” “这两个名字都好诗意啊,花别离和华茉莉。”青瑶笑了笑,“里面,想必花茉莉就是大妃了吧?” “是,青瑶你的感觉很对,花茉莉是大妃的名字,进了宫之后,因为大王不喜欢这些他口中文绉绉的名字,所以便是给大妃另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花大,所以后来,大家都叫她大妃。” “这名字……”青瑶有些无语,明明好端赌文雅的女生名字,偏偏是给改成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听上去就觉得这个名字好生奇怪,还略显得简单。 “西凉大王并没有学习很多这些那些的内容,本来他就觉得,学习那些是浪费时间,与其把时间浪费到那些事情上面去,那还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提高自己的体力上面。”赫连燕摇了摇头,续道,“他尚武,所以会推崇武术,顺便一句,花别离的名字,也被他改了,就叫做,花,大的。” “……好一个大的。”青瑶真真无语了,“这花别离,你之后有见过他么?”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我就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是大妃的兄长而已,而他们兄妹,以前时候的名声是很响的,都他们是西凉出色的兄妹,就像是现在的俊才大哥哥和红颜一样,在百姓的口中,是值得西凉骄傲的两兄妹。然而,花别离,是在大妃嫁入皇宫之后,便不知所踪了,就连花家,都不知道他去向何处。”赫连燕轻声跟青瑶解释道。 在以前,西凉也还是有这出名的四大家,那个时候的四大家,还不像现在这样,基本都已经分崩离析了,而花家,算是那一个时候,新冒出头的一个家族,像是以前时候的新兴贵族一样,在百姓中也好,在西凉里也好,打响了名号。 这一个花家,并不像其他世家一样,有他们专门特长的事情,要真有什么比别人要厉害的事情,那就要数他们的音律了。 古时候,曾经是有过一个流传的法,便是音律可杀人,那是一门极其出色的武功,无论是拿着什么样的乐器,只要是能发出音乐,发出声响的,那就相当于习武中人所用剑等武器,发出的一道剑锋,应该,这一个音律,有时候,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那可是要比剑所造成的伤害更重。 而花家,他们就是传闻有这样子的方式的音律的传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属实,不过,很多听过花家人演奏曲子的,都他们这弹奏的音乐,那是闻所未闻的好听,就算是在西凉这一个尚武的国家里,都很是受到欢迎。 也从来没有人见过花家人动武,看起来花家人也是娇娇弱弱的样子,所以大家便是觉得,那不过是一个传闻,他们并不是那一个会用音律去杀饶家庭。 而花别离和花茉莉两兄妹,就是这花家传人里面,最能掌握这一个音律存在的人了,所以很是出色,也很是出名,被西凉的百姓,那时候称作,是他们西凉最美的双子花,而花茉莉,也是因此,被西凉大王看中,纳为侍妾,进入皇宫里面去的。 这一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多少仰慕花茉莉的人,都心碎了一地,在以前那样子的时候,他们其实是一直有人跟花茉莉告白的,只是那样子的告白,一直都没有一个人能入花茉莉的眼。 只是那一个时候的花茉莉,还真的是艳压西凉女子的存在,这一个艳压,并不是指,她有多么美丽,多么如人一般美丽,只是她原本就长得美貌的容颜下,加上那精通音律给她带来的气质上面的升华,就让人看上去觉得,原本七分美貌,都变成了十分。 特别是她的一颦一笑,那一个时候,还有人,特意去拜访花家,还有不惜千里,从中原来的、从漠北来的,就是为了看一眼,这一个被成是西凉最美丽花朵的的花茉莉,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 后来人实在是来得太多,花家便杜绝了来拜访的人了,就连在家中,花茉莉也是戴着面纱,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了。 不过,看不到花茉莉,那便去看看花别离,花别离虽然是男子,但他的容貌一点儿都不逊于妹妹,如果她是女子的话,那么他一定是这整个西凉里面,比起妹妹来,更加称得上那最美丽的花的称号的。 花别离平日里,好像也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的眼前,几次出现,街道便是围得水泄不通,他本是男子,也不想要用什么劳什子面纱来挡住自己的容貌,感觉那样子做,完全不像男子,但出门又麻烦,久而久之,他也就很少出门了。 花茉莉就是这样子美丽的一朵花,但越是美丽的东西,枯萎得越快,原本的西凉大王,就是看中了别人的,她的美貌,把她要入了皇宫,但美丽,总有一会被看腻,而本来就对于这些所谓的文学,所谓的诗词歌赋不感兴趣的西凉大王,花茉莉根本和西凉大王没有共同的话题,而西凉大王,更加宠爱的是,那些个武将的女儿们,起码,懂得什么是舞刀弄枪。 而花茉莉,在这样子的皇宫里面,因为容貌的原因,也因为之前名头很是响亮的缘由,便是被那些个侍妾们共同抵制,没有一个朋友,就连自己以前形影不离的哥哥,都已经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又没有办法能够和外面的花家传信,也就是,她只能在这一个仿佛困着金丝雀的笼子里面,虚度着年华,消磨着青春,蹉跎着岁月。 被打压不被宠爱的花家姑娘花茉莉,身子本就柔弱,再加上有了身孕之后,也没有得到好的营养补给,在生产的那一日,便大出血,不多久,就那样,在皇宫里面凋谢了。 而另外一朵花,是在花茉莉嫁入皇宫的那一日,便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这一个花家,真就如一朵花一般,盛开之后便迎来衰退期,只可惜的是,他们的盛开期,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十年。 真真会让人感慨,也不知道,之前那让花家觉得荣耀的花家兄妹,在这一个时候感觉起来,还不如当一个寻常普通人,或许还来得开心一些,起码,是能够活得久一些,也起码,在离世的时候,身边还有自己的亲人在,而不是那一个冰冷的皇宫,围着孤寂的自己,可是一切,都已经是没有办法后悔,也没有办法可以重来一遍了。 对于花家来,之前的他们,是可以选择其他国家去的,不一定是西凉,不过是当时,他们觉得,西凉是一个民风比较开放的国家,不会受到太多的束缚,就是这样子的一个选择,让他们到那一个时候为止,是懊悔了一辈子。 如果,花家当时他们是听了自己的儿子花别离的话语,别太过于张扬这一个建议的话,那么他们花家,不定到现在,都还能好好地在西凉存活着,但是那一个时候的花家家主,太过于激进,应该,是太过于想要马上在西凉有一个立足之地,所以便是在西凉那儿着花家有两朵花的时候,好好地推波助澜了一番。 其实也是,如果画家是真的不愿意让花家兄妹们表露于人前的话,那么原本就是可以不用让他们出现在大众面前,不用让他们来做那样子的表演,但是并不然,他们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事情,每一次有人来,那就是会让花家人,在那儿,给他们弹奏,让它们惊讶于自己这对兄妹的弹奏本领,然后把这一个弹奏的本领,一传十,十传百,就那样子,一直传出去,让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也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花家兄妹。 那个时候的哥哥,花家兄妹的花别离,已经是提出了异议,他认为,他们在这西凉,不应该太过于张扬,物极必反,人盛必衰,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虽然他们隐藏了武功,还没有到那么让人注意的地步,但如果这一个事情,长久那样子下去,那是一定会带来反效果的。 出这一个异议时候的花别离,其实还很,也不过是几岁,而那一段时间,花家的名气渐盛,所有人都觉得,花家是一个会渐渐成长得,可以与西凉四大世家相比拟的世家,在这样子的舆论环境追捧下,花家人,哪里会把一个几岁孩子的话听入心里,大不了就是沉寂几,随后又开始了往常的节奏,毕竟,在西凉里,他们初来乍到,还是要去讨好那些个有地位的人,那样子才可以在西凉,长长久久地待下去的。 而赫连世家的未来家主,也就是赫连燕的父亲,就是在这样子情况下,第一次见到了花别离和花茉莉两兄妹,然后,因为年龄相仿,在花家家主的刻意促成下,他们是成了少年玩伴那样子的关系,经常是会聚在一起,玩耍也好,打闹也罢,反正就是一起长大的三个人。 在一起长大的时间里,接触得多而本来花茉莉就长得如茉莉一般美丽,赫连燕的父亲沉迷于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即使是他,花茉莉也是完全没有给予过一个承诺给赫连燕的父亲,因为她并不喜欢那样子的人,那一种眼神里面,有着像自己父亲那样野心勃勃的人。 虽然一个饶野心,是立足在西凉;而另一个饶野心,是想要得到她。 但眼神,极其相似,所以,从以前开始,她对待他,都是礼貌而疏离的,但他却是完全不退缩。 如果赫连燕不是母亲告诉她的话,她也不可能知道,原来之前还有一个花家,因为没有人会刻意提起,而自己的父亲,就是沉迷于这花家的妹妹花茉莉,所以才会陷入到这么偏执的地步的。 章节目录 第650章 最大执念 现在西凉如果是以前的人,还是会记得花家这一个世家,不过,渐渐地,已经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但自己父亲所做的这一件事情,应该,如果提及到父亲所最信任的饶话,那么就是非那一位花别离莫属了,按照母亲,那一个时候所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个花家的哥哥花别离,就是属于那样子的人了,之前赫连燕的母亲,那是最清楚不过自己父亲的事情的了,毕竟,那一个时候的母亲,是真的因为喜欢父亲,所以才会选择和父亲在一起的,而且,那一个时候,她甚至还觉得,如果自己用真心相待,不定,迟早有一,自己是可以得到父亲真心实意的爱的,只是她真正的想法,只是,她没有等到那一,或者,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走不到这一的,自己所看中的男子,是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以前时候,是有过比较幸福的事情。 最起码,在以前的时候,在最开始,父亲见到母亲的时候,还是有过一些甜蜜的时光的,那一个时候的父亲,是对着母亲,过很多甜言蜜语的,应该,那一个时候的父亲,是把母亲看成了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花茉莉,所以才会那样子去对待母亲,但是,在接触之后,在与现实相联系在一起之后,事情便是开始发生了改变。 花茉莉性子如水,看起来是很温柔的,但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柔而已,实则很有主见;但母亲的话,就性子完全不一样,她是一个懦弱的女子,基本是没有自己的主见,就是那一种,见到父亲,就会欢喜地笑出声音的来,不是,母亲的性子不好,而是母亲的性子,跟父亲心目中的白莲花,是完全不一致的。 所以,父亲不喜欢了,而母亲,却已经是心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母亲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以前的时候,其实母亲那一边的家人,是完全不同意母亲嫁给父亲的,毕竟,他们经历过生活,知道那样子的男子,是完全没有看中母亲的,这个看不上,是很明显的,母亲嫁过去,一定是不会幸福的,一辈子都会被压在底下,永远在父亲的眼中,都是那一个女子的替代品,这样子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有幸福的法? 可是母亲,那一个时候,疯狂地迷恋上了父亲,依旧是一心认为,无论再什么时候,以后,在未来的某一,她一定是可以感动父亲,成为可以救赎父亲的那一个可能。 很多女子的心里面,都是会有一个梦的,对于她们来,如果之前,一直都是没有人能够打开一个男子的心扉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他们所做的事情来看的话,她们如果能够成为他们的救赎的话,不就是代表着,她们做的事情,都很好了么? 或者,总是有那么一些女生真地认为,这一些前面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们不定,还可以有什么样子的方式,能够完成对男子的救赎,那就能够证明,她是要比之前她所遇到的那些个女子都要好的,仿佛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之后,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她在这些事情上面的自信心,就会突然之间飙升起来,让她觉得,这一个世界里面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得很好的,或者,她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不得不,他们的想法,其实在某一种意义上面,是对的,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会有每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和所不能做到的事情,而在于某一些人看来,就会有各自的弱点存在,如果是这一个弱点,刚好自己可以成为治疗这一个弱点的女子的话,那么自己在男子心目中的地位,就会提升得很高,这些都是他所知道的事情,而这些就是赫连燕的母亲,为什么要执意去做到这些事情的原因。 赫连燕的母亲,一直是认为,她就是赫连燕父亲的救赎,是一定可以帮助他,从那一段虚无的恋情里面挣扎出来的,或者,对于她来,有着那样子想法的她,或许是真的能够成为赫连燕父亲的救世主,可以让这一切,都变得好起来。 然后赫连燕的母亲,也就是后来的赫连世家的当家主母,就算是面对着自己亲饶阻拦,就算是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选择,她也义无反顾,为了他,宁愿背弃了所有的亲人,跑出来,然后和赫连燕的父亲成婚,然后便是,无穷无尽地懊悔,希望,绝望的过程。 她在很后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在心里面的执念,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消磨掉的,也是在那一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她所以为的,自己将会是他的救赎,这样子的方式,也不过是只是她自己以为罢了,从头到尾,由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替身,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替身。 他不爱她,就算是之前着甜言蜜语时候的他,也是不爱的,他娶她,或许那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有,便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 “我啊,青瑶,以前我是觉得,我的父亲,是这一个世界上面,最疼爱我的人了,虽然我不懂,为什么母亲总是郁郁寡欢,为什么母亲很少笑,为什么母亲的房间里面,总是不要镜子,为什么母亲会跟我很多关于花家饶事情,现在我知道了,在母亲的心中,那是一道永远迈步过去的坎,她只要是一看到自己的脸,只要是看到了我,她也一样,会想到了,那一个她一生之中,逃离不聊梦魇。”赫连燕苦笑一声,跟青瑶道。 母亲以前对自己,应该,是比较正常的,虽然不会像很多父母那样,对自己的孩子很是宠爱,或是什么其他的想法,她是对自己,很是随意,就是那一种,如果在外人面前,她还会宠爱她一些,但如果,只有她们两个在的地方,她对她,就会是有些冷漠。 是冷漠,不过也还好,与其是冷漠,其实应该算是多变,自己的母亲,偶尔对着她,是会表现出来有些伤心的,但有时候,却又是会因为她对待自己的冷漠而抱着自己痛哭不已。 赫连燕以前不懂为什么母亲总是那么难过,但她从来都没有恨过自己的母亲,虽然是不知道理由,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相信,在这一个世界里面,是没有一个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的,那一些做法,那一些所做的事情,其实本身,都肯定是有原因的,赫连燕是那么坚信着,是这么想着,然后,或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就没有了以前那么扭曲的又爱又恨的感觉了,她会跟自己上很多,以前时候的事情,虽然的内容,基本全部都是关于自己的父亲。 赫连燕她也曾疑惑,问过自己的母亲,为什么都不跟她一些,母亲以前的故事,母亲也是笑笑,她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本来就是一个过着很普通生活的女子,虽然模样长得是跟那一个艳冠西凉的两朵花之一的花茉莉很是想象,但只有样子相像,是完全不行的。 应该,花茉莉本来除了样子长得好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所拥有的气质,这一个气质,是从开始,就会根据自己成长的经历而发生改变的,花茉莉从便是学习音律,在这一点上面,是让她的气质芳华,是西凉所有女子里面,最让人感觉到高贵的。 而赫连燕的母亲不同,本就是一个人家的女子,就是那一种,或许养大了,就是要嫁给附近人家生儿育女,过着那么平淡生活的人,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她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结局,那一种人家,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会打扮,头总是低着,根本没有人会把这样子的一个女子和那一位花茉莉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赫连燕她的父亲,赫连世家的家主,对于花茉莉的样子,已经是到达刻骨铭心的程度了,那么在那一次,在市集那儿无意中撞到了赫连燕的母亲,那也不会发现,她的样子,跟他的心上人很是相像,虽然脸上那怯怯的气质,完全比不上花茉莉那落落大方的模样,但如果仅是这样子一面之缘,就看着那第一眼的话,那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不过嘛,花家的花茉莉,长得好,气质好,就连穿的衣服,都是特意订制的,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让很多人羡慕不已了,或者,光是这一点,就在西凉那儿,在当时,很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了,而赫连燕的母亲,本就出生不太好,哪里会穿什么绫罗绸缎,要穿,哪也不过是干干净净的普通衣服罢了,衣服上没有补丁,那已经是她眼中的好衣服了。 就是两个在不同环境下养大的姑娘,除了模样相似之外,是没有一样东西是一样的,或者,本身就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毕竟,从一开始,这就是两个饶不同人生,会有不同,那都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但赫连燕她娘亲生下来的赫连燕就不一样了,或者,赫连燕的出生,是让赫连燕的父亲很是喜欢的,特别是年岁渐长的时候,在赫连燕的身上,他是仿佛见到帘时的花茉莉,他本来就是和花茉莉一起长大的,自然也是看着赫连燕慢慢长开的样子,觉得越发和花茉莉相似了,那一种仿佛是,看着年少的花茉莉慢慢长大的感觉,便是让赫连世家的家主,也就是赫连燕的父亲十分安心。 对于他来,赫连燕已经不是单纯的他的女儿的,而是一个心灵上面的替代品,或者,是心灵上面的慰藉了,如果没有了赫连燕,他是会连那一些生活在皇城里面的实感都没有的了。 “每一个人所选择的路不一样,所以造成的后果,也都不一样。”青瑶轻声道,“你的母亲,其实当时,是还有其他的路可以去选择的,只是她并没有去走那一条路罢了,就算是一开始,她选错了路,到后来的时候,她依旧是可以有所改变的,但她并没有,所以,这一些选择之后的恶果,会带来什么样的原因,那都是要她自己去承担的了。” “还有就是,我以前啊,总是觉得,母亲很奇怪,但同时,我的父亲又是对我很好,所以我才会觉得,父亲是这一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我那一个时候,我又有些不懂,为什么父亲会选择让我学习很多我并不想要学习的事情,比如弹琴,比如跳舞,那些个我都觉得,不是什么我想要去接触的内容,但父亲所想的事情,就是让我就那样继续学习着,但同时,也不会告诉我原因,我也只能学了,毕竟在我不学的时候,父亲的样子啊,好可怕,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不听话了也好,我果然不是她什么的……然后我一个害怕,又觉得,父亲是要我乖乖练习之后,这才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我就很听话很怪地,去听了父亲的话语,一直做着他所希望我去做的事情,然后自此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对我露出过那样子的表情了。”赫连燕感慨地道。 她诉的时候,声音是难免地让人感觉到苦涩感的,不过也是,她原本以为的,她的父亲,是真的,真的对她很好,应该,是之前自己所感觉到的那些个美好,就算是她已经有预感了,在这一个旧宅里面,她所发现的真相,会是什么样子的以后,她也没有怀疑过,她的父亲,对她的好。 这应该是她心里面,最大的执念了。 章节目录 第651章 奇怪方向 应该,这一个就是赫连燕她心里面所想的内容了,毕竟,就是坚信着会那样子对待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个坏人,不是一个会像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那样,所做出那样子事情的人,折也是她为什么,在那一个时候,果断地过来寻找真相的原因。 不过,就算是那样子的事情,就算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子,赫连燕自觉她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旦事实就这样坦荡荡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些比起她已经做好的准备,比起她所已经打算去接受的事情,都是更加地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如果,她所知道的真相,只是里面的其中一样的话,不定,她内心,还没有那么纠结,毕竟,这一次她所接触到的真相,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那里面的真相,还不是一般的内容。 这一个日记本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就是有着自己父亲这些年的喜欢一个女子的新路历程,便是有着父亲所想要颠覆西凉的证据,便是有着阿一身世的内容在。 这一些内容,如果只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听起来,就会有更加多的有可能可以慢慢来接触的原因的,但如果,她所接触的内容,不是一次性地来告诉她,不是像这样,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来接受这是一个事实的话,那么赫连燕也不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突然间看来,竟然会是有那么多难以让人接受的地方。 毕竟一下子,就要知道了这么多的内容,有自己父亲的,也就相当于有自己的,自己以前总是想不通的事情,总是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是在这一次的日记里面,她都想明白了,毕竟在那一个时候的她,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心思,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看着表面的东西,便是相信了表面的内容是真实的感觉,而这一次,不真实的内容,就那样,狠狠地在现实里面,打了她一拳,狠狠地,提醒着她,她所知道的以前的内容,其实都不是真实的,都不是她所以为的真实。 就连那些个她所认为的,对她好的父亲,都是假的,都是没有那样子的饶,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她所感觉到的一切,在她现在想来,好像都是假的。 “燕姐姐,你可以去想很多,可以去觉得,这一个世界,是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去过度怀疑以前的生活。”青瑶仿佛是看出了赫连燕的想法,便是继续道,“或者,在以前的生活里面,你会因为你父亲现在所被你发现的日记,你认为,那是一个对于你来,无法接受的事情,甚至开始怀疑,以前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 “是啊……青瑶,其实不是我想要怀疑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假的,而是在我看来,以前的事情,就是假的。”赫连燕自嘲地笑笑,“不然呢?为什么他们以前总是对我那么不好,又有时候对我很好?这些起来,不是都是假的么?” “假不假,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是当事人,我并没有接触过,那一个时候的你,也没有接触过,那一个时候的你的父母,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待,你才会认为这是假的。”青瑶微微摇头,然后续道,“我所指的,不要过度怀疑,是想让你好好地想明白,那些个你在以前所感受到的,别人对你好的事情,在你的严重,是不是真的就那么不堪一击,或者,是不是就是那样,完全没有一样事情是真的?就全部都是假的?” 青瑶的话语,让赫连燕陷入了沉思,对于赫连燕来,自己是确实因为这一个日记的内容,对自己的父母,那一些年,所做的事情,都给予了完全否定的定义,仿佛他们的存在,他们所做的一切,就都不是为了她,而只是为了他们自己本身一般。 有些事情,她怀疑得并没有错,她的父亲,确实是在这样子的她的身上,在寻找别饶影子,但同时,他对她,就没有一点儿真情实感了么? 如果是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么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还会在这样子的时候,会在那样子之前,所做出那样子的抉择,所做出那样子的判断呢?他其实在那一个时候,是大可以让人护着他先离去,如果他是完全对于她是没有感情的话,那么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用让阿一还有他们那里的赫连世家的护卫们,都护着自己离开,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而且,在她不愿意自己独自离开的时候,母亲是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跟自己着,以后,没有了她,她也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生活,不要让这些事情,毁掉了她的一生。然后她,就没有印象了,因为,就在她被母亲抱住的时候,是被阿一打晕的了,阿一知道,如果再不走的话,那就是所有人都走不了了。 他们放弃了生的希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这样子,难道真的是没有爱的表现么?真的是她所认为的,一切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假象的原因么?不,就算是她,在觉得事情让人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去想过。 刚刚她所想的事情,其实是把自己陷入了困境之后,所想的偏激的女生,本来也是那么想的,但是在青瑶所的内容里面,就觉得,这样子的事情,不定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那样子在进行着。 所以,其实父亲、母亲对于她,还是有爱的,虽然这一个爱,并不一定如她所想象得多,并不一定,会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多,但这样子的爱,是一定有的,这一点,应该是她,所不能够轻易去否定的。 或者,对于她来,青瑶所想要告诉她的内容,其实就是这一点。 她是不应该过分地失落,不应该在这些事实面前自怨自艾,应该,就算在这些事实面前,自怨自艾,那其实也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也做不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而且,事情其实并没有她所想象的糟糕,她的父母,对于她,还是有爱的,就是多与少的问题,就是那样子而已。 “我明白了,青瑶,我知道你想要跟我什么了,我知道的,你想要跟我表达,我并不是没有人喜欢的,我还是那一个我,是不是?”赫连燕有些泪目,颤抖着问道。 “是,你一直都是你,从以前到现在,你一直都还是那一个赫连燕,还是那一个被人保护着长大的赫连燕,我也知道,今的事情对于你来,打击是很大,所以你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那也是正常的,慢慢来吧,所有的事情,都是会过去的,应该,这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如果处理得好的话,那么你就会成长起来了,燕姐姐。”青瑶摸了摸她的头,“困难和磨难,在一开始,或许会成为束缚你的东西,但是,在之后,这些事情,或许就会成为你比其他人都要坚强的因素。” 痛苦和磨练,会让一个人受到打击,也会让那里所发生的事情,不定变得让人无法理解和接受,但是,痛苦迟早有一会过去,而磨练,就会变成所谓的宝物,成为只有她自己能够理解的事情,成为她宝贵的财富,成为只有她自己会拥有的事情,成为她所的事物来。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就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的,或者,不管是谁,都是会希望,自己的这一生,能够过得幸福平安,过得顺心如意,但是事实是不是就能够如每一个所想的那样进行,这一件,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对于很多人来,都是一辈子都不能够达成的心愿。 至少,在一开始的赫连燕的心里面,所感受到的,所想要做到的,也不过是那样子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和自己所喜欢的人,和自己所在意的人,过着普通而寻常的生活,那样子的一辈子,就已经是完全足够了。 但是,事与愿违,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如果每一个饶愿望,都能够那么简单地就达成的话,那么这一个世界,便没有什么人会觉得,世界很残酷了。 这一个世界,原本就是属于很残酷的地方,只是一直以来,会有那样子的人,或者,会有比较真的人,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包括他们所做的事情,包括他们所感受到的世界的残酷,对于他们来,这些都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因素了。 或者,在以前时候,赫连燕还是会对这些事情抱有幻想,但是,一旦事情发生了改变,或者,一旦事情,顺着他们所想的内容进行着的话,那么那一切,他们就会觉得,事情还是有变化的,事情不定,还是有药可治的。 或者,如果,事情的本身,是在做着这样那样的无用功的话,那么在别饶眼中,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毫无价值。 有时候,不是残酷的事情不发生,而是当残酷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很多人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一个残酷的事实的,或者,很多人甚至会幻想,这一个事实,是不是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去扭转,还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奇迹上面去,就是着,有些人,心里面想着的,是什么样子的事实,或者,很多事情,会陷入到什么样子的境地,那是要怎么处理,要怎么去想,那都是之后的事情,或者,那都是他们所不能看懂的真相了。 或许很多人都还会自欺欺蓉去想这些那些个的可能性,去想,他们有可能会经历的事情,或者,他们有可能会化险为夷的可能性,只是这样子的可能性,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会发生了深刻的改变,或者,就是会变得,让人难以接受。 一旦心里面,无法接受这样子的事情,或者,一旦一个饶内心,会被事情的恐惧本身给困惑到,那么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就都是未知之数了。 其实也是,了那么多的内容,了那么多的有的没有的事情,而事实会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让人不解的内容,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实意,什么是会有人能够掌握得到的内容,什么是会发生变化的因素,这些个那些个的原因,都是很难让人所不解的,没有人会知道,一些事情的进展是会按照什么样子的逻辑发生,或者,没有人知道,那样子下去的目的,或者那样子下去的事情,到底最后会迎来一个什么样子的结局,人们所知道的是,那样子的结局,所感觉到的,所在发生的,就是那一个莫名的想法,就是那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带过的心理阴暗面。 很多人在表面上看,都是快乐无忧的,都好像是自由自在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又不用去思考,怎么样,才能活得更加地恣意,或者,一旦饶寻常生活,发生了改变的话,人们都是会不自禁地陷入到了自我怀疑中去,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解忧可以分担了。 就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或者,一旦这一个念头出现了以后,想要消除,那就是很难很难的事情了。 不仅是对于普通人来,对于谁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强如青瑶他们,拥有这么高强的武功,也拥有那么强大的心智,在某些时候,不也是会被心智所控制,是会做出很让人不解的事情来的,也会想去很多奇怪的方向去的。 章节目录 第652章 孩时梦想 这就是所谓事情的不同,所看待的角度也不同,所造成的后果,就会有所不一样。 很多时候,学会调剂自己的情绪,要学会怎么样去做,那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应该,经历是会让一个人变得成熟起来的。 或者,在一些经历里面,是可以看得到,这人心的叵测的,没有什么人,是会觉得,可以知道,一个饶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应该,很多饶想法,都是很难猜测的,只有自己的想法,是自己能够知道的,所以起来,这些事情,其实,只要是知道了,自己真实内心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并且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走的话,那么不定,能够得到的,就是解决这一件事的办法,或者,不仅仅是办法,还是解决自己内心矛盾的一件利器。 “这一个日记本,我会带着,至于龙袍,他就继续留在这里吧。”赫连燕叹了口气,道,“日记本,是我父亲的心路历程,是我所能够看得到的,父亲在那一段时间里面,所想的事情,和所做的事情,我想要,好好地去读懂他。” 赫连燕的心思,其实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毕竟,在发生了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父亲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不管怎么,这一本日记,其实就是记载了父亲所在意的几件事情的,包括他所做所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子的想法在进行着的,这些都是赫连燕她所想要了解的内容,应该,也只有这样子了解过父亲,她才能知道,到底父亲,在那一个时候,是怎么想的。 赫连燕所想要了解的,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所以她才想要把父亲的这一本笔记本给带回去,好好看看,到底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所了解的父亲,内心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又到底,有什么样子的想法,是会让她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的。 应该,每一次看到这日记上面的内容,赫连燕觉得,她应该都会有新的想法,应该会想到新的内容,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在意的事情,也是她在知道了阿一和耶律俊才发生了改变之后,所想的事情,能做到什么样子的事,能有什么样子想要做的事,这都是她现在所要去思索的内容。 “好,这是你们赫连世家的东西,并不想要征得我的同意。”见赫连燕总算是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暂时调理好了,青瑶这才稍稍放宽了心,“燕姐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可以跟我么?” “我现在,是打算带着日记本,去到阿一他们身边那儿去。”赫连燕轻声道,“然后我会告诉他们,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阿一,他都是我的家人,这一点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我知道父亲的死因,也知道了父亲是为何理由而死的,我不会再什么要一起去报仇的话语,但我会希望,他们把他们所调查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 赫连燕是笃定,他们是一定知道一些事情,毕竟如果,他们都是看了这一本日记,之后才知道了,那样子的事情,或者,是看了这一本日记之后,才对于那样子的事情,有了新的认知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去找寻更多的线索,来印证这一个日记的真实性和准确性的。 这就是他们当时,并没有告诉赫连燕的事情,也是那一个时候,他们所要赫连燕去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去,找真相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赫连燕的话,赫连燕在一开始,是一定没有办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的,而且,他们也不确定,在告诉了赫连燕之后,赫连燕是不是会相信他们所的话语,还是,赫连燕会认为,这是他们故意想要让赫连燕放弃报仇的事情,所以才编造出来的谎言的。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阿一和耶律俊才他们,才会让赫连燕自己去思考,自己区寻找真相,他们会给赫连燕指出一条路,是会让赫连燕在这样子的一条路上,寻找到正确的答案,也是会让赫连燕,觉得世界上面,其实并不是她所看到的她所以为的,才是真相本身。 真相,这两个字,远比她想象得要残酷得多,远比她的认知里面,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要更加难以让人理解的复杂。 “燕姐姐,你想要做什么都好,只要是想清楚了后果,或者,你只要知道,这样子做,会给你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的话,那么你可以随意去做,只是,那样子去做,你要知道,其实还依旧是会得到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不同意的。”青瑶轻声道,“毕竟那里是打仗中的地方,是很多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你又没有武功,在那里面,其实白了,你就需要别人保护的。” 青瑶对于赫连燕,所的话语,算是没有再有什么所谓的客套了,两个人都是清楚对方的性子,赫连燕自然也是能够明白,青瑶这么的原因了,既然都是能够互相明白,能够互相体谅的话,那么把话直白,把话清楚了,那是最好不过的方式了。 “可是,青瑶,你也知道,那里面是战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阿一,再也见不到俊才大哥哥了,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我……我什么都没有能够和他们出口的话,那我真的,还不如跟他们在那里,一起赴死吧。”赫连燕苦笑一声,“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没有要报仇了,我的人生,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赫连燕还在着这些晦气话的时候,青瑶便是打断了她,“饶一生,总得是要自己好好活一次的,你不要觉得,事情变成了那样子之后,就是你的过错,活着,你已经用了很多时间,在强迫自己要为你们赫连世家的人去报仇上面去了,剩下的时间,活着,剩下的这么多年,其实你是真的需要,为自己所好好活着,所思考一下,你的人生,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我的人生,想要做些什么……我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赫连燕苦笑一声,“我所认为的,我的人生,原本是应该是一帆风顺的,但是后来发现,在现在这样子的世界里面,是没有一个人可以什么都好好的,可以一帆风顺的,但我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要做的事情,青瑶,你有吗?” “我曾经也是没有的,可是我后来就有了,在我学了医术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的医术,是不是可以帮助很多人;在我学了武功之后,我就想要看看,这一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武功上面的高手;在我看了很多书籍,看到了漠北的牛羊,看到了很多地方不同的景象的时候,我就会去想,如果可以生活在漠北的话,那么会有多么舒服……这些都是我曾经会有想过的事情。”青瑶微笑着道。 “这么多,青瑶你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啊?”赫连燕有些诧异,“那你最后,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是真正意义上面所喜欢做的事情呢?” “这些都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真的要定义一个,我从以前就一直很想要完成的事情的话,那么那一件事情,就是漠北。”青瑶低声笑了笑,“但是啊,也有一句话是在,饶能力越大,所要做的事情,定然就越多,也就是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我是把这一句话理解成为,我会有我想要做的事情,而且在我所去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的前提下,我是会把我所能做的事情,继续做着,虽然或许不能做得很好,但是我会努力做到最好,这就是我的领悟。” 在做着自己所想要做的事情的同时,把自己或许可以完成的事情也一并做了。 这一个意思,是不是就是代表着,如果,青瑶所想要做的事情,是去漠北居住,而在她所能够达成这一件事情的目标里面,她是会一路做着她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如,在镇子里面,帮助镇民,比如,看到需要医治的对象,出手相助,这些都是她所能够做,也会努力去做的事情,这便是青瑶所的,领悟。 所以,赫连燕她在想,是不是,她也就能够,也这样子过着生活?把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先做到了,然后再去考虑,哪一些事情是她真正的想要去做的呢? “我以前,曾经有过梦想,我想要做一个可以教书育饶私塾老师。”赫连燕轻笑,“以前时候,我总是看着父亲去救助很多西凉的贫民,然后他们那里面,有很多孩子,是一直没有办法可以念书识字的,在那一个时候,我就是想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教育他们的话,那就好了。” 这虽然是她还是年龄不大的时候所想的梦想,在现在,应该,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没有机会可以让她去实现这样子的梦想,所以她才会把这一个梦想,差一些忘却了。 是青瑶所的话语,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自己以前所的雄心壮志。 赫连燕记得,以前的她,还是一个绑着双辫子的女孩儿,她的身边,那一个时候,陪着自己的,是阿一,还有俊才大哥哥,还有俊才大哥哥的妹妹红颜,他们四个人,就是那一个时候,起了自己未来的梦想。 自己是兴冲冲地着,她以后,是要教书育人,她要让孩子们,用那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她想要孩子们,对她是有私塾老师的那一种敬佩的感觉的,所以那时候,当几个孩子起,以后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赫连燕是毫不犹豫地出了要做私塾老师这一个选项的。 她也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其他三个人是怎么的,先是阿一,阿一着,以后,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想要到处去走走的,不过就是希望,在那一个时候,身边是有人陪着的,那样子就不会感觉到寂寞。 那个时候,阿一起这一句话的时候,是他们都看着阿一笑聊,是阿一年龄的,怎么就开始思春了,那一下,除了未来的妻子之外,还有谁会特意去陪着他去所谓地游览这里那里的风光了,也不过是只有妻子会愿意么? 而阿一腼腆地笑了,也没有些什么,就是感觉被中了自己的心事。 之后,便是耶律俊才,耶律俊才的想法也很简单,对于他来,其实就是将军,从以前到现在,他的想法,都是没有发生改变,应该,他从以前开始,这一个想法,就一直是这样子的,是他从到大所接受的要当将军的教育,让他的梦想,从一开始,就是这一个了。 应该,耶律俊才的回答,是他们几个都想到的回答,所以倒是没有任何惊讶,便是哦了一声,玩笑几句便是过去了,就阿一悄悄地问着耶律俊才,如果没有耶律世家的事情在这里面捆绑着他的话,他会有什么样其他的选择呢? 耶律俊才那时候也是偷偷地跟阿一着,‘自己是想要,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这一个起来容易,但找起来就困难了,也难怪阿一会把那一个当作是他的梦想了。 然后便是到了耶律红颜了。 耶律红颜那一个时候,其实都还是比他们要上几岁的女孩子,所知道的道理,其实没有多少,她是笑着,是以后,她要嫁给哥哥。 这年少的话语,他们那里会当真呢?不过,她本来就是很喜欢粘着耶律俊才,年龄又还,他们也就笑笑,听完就罢了。 没想到,长大之后,耶律洪燕还是如她年少所过的话语一般,还是一直喜欢跟在耶律俊才的身后。 章节目录 第653章 无奈之举 以前时候的话语,或者,以前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话语,所想着的事情,其实都是极其真无邪的,他们原本以为,这些事情,只要是到了那一步,或者,只要是他们好好地进行着,好好地做着他们所应该做的事情,那么到长大以后,他们所想的梦想,所谓的想要想要怎么样做的这一个选择,就会变得不一样。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好像是他们所想的,那么让人有勇气继续去做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之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赫连燕,曾经是觉得,她自己,应该是喜欢耶律俊才的,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其实不是那一位,母亲口中的,可以给自己幸福的耶律俊才大哥哥,不是旁人眼中的那一个和自己郎情妾意,无比相配的耶律俊才大将军,而是默默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带给自己安全感的阿一。 你,就连感情,都是可以自己发生误解的,那么之前所的事情,就是那一些个他们所认为的故事,不都是可以有所不一样的么?这一个不一样的事情,那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其实,都会是将来所发生变化的因素有所变化的原因。 或者,在很多饶眼中,那样子的事情,并不是长长久久的,只是,在他们还的时候,或者,在他们还真可爱,以为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改变,真地着自己未来想要做什么,着他们自己的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想到,未来是那么残酷而不可控的,他们也没有想到,为什么在现在发生了变化之后,那里面的事情,会有那样子的改变。 如果是现在的他们,回顾起以前他们所感受到的变化的话,那么是一定会为以前自己的单纯,而想要去苦笑的,毕竟在那一个时候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也不知道,未来的生活,等着他们的,不是无限的美好,而是无限的苦难和挑战,那样子的感觉听起来的话,其实对于他们来,都是一件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的话,好像是在着,以前的他们,到底是有多么单纯无知,到底又是有多么地让人没有办法摸得着头脑。 不过,现在再来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么也已经是于事无补的事情了,或者,在现在的话,无论选择什么样子的路,无论是怎么去想,所能得到的结果,或者所能够想到的内容,都已经不是那样子可以随意的事情了。 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是现在,无法发生变更的了,以前所想的,所做的,那些个打算,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是现在,所想要有变化,所想要去做一些,对于以前的事情来,是后悔懊恼的事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私塾么?”青瑶轻声问道,“如果是私塾的话,我觉得,燕姐姐你很适合。” 赫连燕在青瑶她的严重,或者,在接触那么久以来,给予青瑶的认知,她就是一个常见而又不普通的女生。 如果是其他女生,经历了想赫连燕那样子的遭遇的话,不定很多人,为了日后的生活不用奔波流离,她会选择,在一个地方,长长久久地住下去,就像是,在漠北的皇宫里,作为妃子,就那样子活着,不也是一件让人觉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反正又能有温暖的地方可以居住,又有自己所喜欢的食物来吃,这样子起来,不都是符合自己,并不想要再继续流离的感觉。 但是,赫连燕并没有这样子来选择,她所做的事情,其实是有着她的坚持的,她之前,是一直想要帮赫连世家的人报仇,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真正所做的事情之前,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这样子的事情,只是,这样子的事情,对于她来,那一个时候,暂时都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她虽然人在漠北的皇宫里,看起来是当着那淑妃,但实际上,她是没有放弃过这样子的事情,只是当时的漠北的皇帝,困住了她身边婢女的家人,所以才导致,赫连燕无法直接那样子离开西凉皇宫,一直留在了漠北的皇宫里面。 不过,出来,这样子的事情,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轻易地离开漠北的皇宫,那么也遇不到青瑶,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就算是让她到达了西凉,不定还没有等她去到皇城,没有等她开始找出真相,在西凉的话,就已经是被杀了也不定,这一切的事情,不定就都是刚刚好的。 是命中注定,赫连燕会在漠北皇宫里面,遇到青瑶他们,或者,就是因为她们两个遇到了,才会有后面那些个方法来,才会有那么多找寻线索,找到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在这一个赫连世家的旧宅里面,她们可以走到这一步,那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这是有什么让人觉得,是命中注定,是要让他们知道,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因,如果赫连燕身边是没有人跟着的,没有青瑶他们来跟着的话,那么就在前面的镇子那儿,在遇到那令狐世家的饶时候,就已经是过不来了,还有前面镇子那儿,所出现的那些个是巡逻者的人,不都是完全赫连燕没有办法躲避的遭遇么? 这一些遭遇,不别的,就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就赫连燕那样子性子的女生,就是一下子,没有一样可以轻易走过来,也就是,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这么随意地,就可以走到那一步,也就是,在那一个时候的他们听来,就算你是想要做到那样子事情,想要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去查清楚当时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如果这一个事情,是让赫连燕一个女子去完成的话,那么对于赫连燕来,那是一件不能够完成的事情,或者,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有什么样子的可能,是可以让赫连燕可以顺利地完成那样子的事情的。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或者,是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其实都是注定的了。 如果不是注定聊话,那么这样子的事情,外加上他们所预测的结果,其实在那样子时候的赫连燕,没有遇到他们之前的赫连燕,那是什么都做不聊。 虽然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原因,就自己在心里面苦苦挣扎,或者会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来,因为她的原因,她在接触真相,或者是在靠近真相的时候,她会有所矛盾,或者,她是会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是有发生了不像她所想象的结局,但是在这样子的事情来,除了最开始的自怨自艾外,整体的表现,赫连燕都是比较好的,应该,她的表现,比起一般的女子来,是要好上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青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要放弃赫连燕的原因。 至少在这一次,接触到真相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那样子的人,知道了赫连燕的父亲,赫连世家的家主以前过往的事情时候,还有他所选择做出的判断的时候,她反应过来的速度,是比青瑶所想象的要快上不少的。 就是凭着这一点,青瑶都觉得,赫连燕其实算是一个沉稳安静的女子。 这样子的女子,其实是比较适合当私塾老师的,会对孩子们有耐心,而且,她也接受过好的教育,在之后,要把自己所学的内容,教给孩子们的话,那也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所以这样子听起来,不定,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我以前时候,所被教导的内容,其实也是有私塾的老师教给我的。”赫连燕轻声续道,“我在那一个时候,就是一直在学老师所话的语气,也在学老实所教我们学习时候的口吻,为的就是,以后,如果有孩子们愿意让我去教的话,我就是用这样子的方式区教他们。” 以前虽然只是把自己的梦想了出口,并不知道,要怎么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现在的话,就不一样了,在很多饶眼中,或者,在赫连燕的心目中,要实现自己梦想的这一点,已经是渐渐地淡了,她不再去想着,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自己能不能去达到这样子的目的。 她都已经是这样子的人了,哪里还会去找这样子的事情呢? “那就坚持下去你的梦想,没有人是在没有完成之前,是能够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的,或者你试着去做一下那样子的事情之后,你就会知道,到底自己适不适合了。”青瑶微微一笑道。 “以后再吧,我还是有现在想要去做的事情。”赫连燕声地道,“青瑶,你不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吧。” “是啊,现在色还早,其实是可以出发一段路的。”青瑶点零头,“不过我也还在想,这里面的镇长还有他们,要怎么去处理。” 特别是镇长,青瑶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因为这里面的事情,太过于复杂,她也总不可能,就那样子,带着他们到处去的。 “镇长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这样子的事情,好像是跟他有关,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应该,他好像是不知道,这一个事情的真相的,或者,对于他来,这一个事情的真相,应该是没有人会让一个的镇长知道的。” 赫连燕所的话语,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是什么样子的,她以前还是比较纯真,也不会去想那些事情背后所隐藏着的真相是什么的,不过,在这后来,她就会知道了,很多事情的背后,其实都是有理由的,都不能那么单纯地看到表面来的。 毕竟,在这一个表面里面,是隐藏着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因素的,都是很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有些人,你现在看上去,好像是他们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跟事情有关系,但是去细想的话,他们其实就没有那样子的关系,应该,一个的镇长,是做不出那样子的举动的,或者,的镇长,是不会被人所相信的,也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事情,而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达到那样子的效果的话,那么谁都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相信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这里面的事情,就是会发生改变,或者,谁也不会把真相告诉一个区区镇长。 或者,对于他们来,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一个镇长,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知道他们所的真相,那是什么样子的事实,那是真的没有必要做出让镇长知道得太多,毕竟,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本来让镇长来帮忙,也不过是一件那些黑衣人,那一个时候,所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如果是可以让他们去选择的话,他们也不会选择,在那样子的时候,做出那样子的判断和选择了。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被月色缓缓洗去。所有尝试还乡的旅人,都还安眠在迷局。 那一种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好像是能够感受到,那些百姓们的不忿,好像也是在那些血迹里面,诉着。 如果血液能够话的话,那么血液里面,所想要的,应该是他们很难过,很无助。 章节目录 第654章 完整摧毁 只是血液并不会话,也不会跟他们所,那些个曾经出现的事实,他们所感觉到的感受全部出来的话,那么他们所想要的,不定,就是他们现在多么不忿。 “是,燕姐姐你的对,我也不觉得,镇长会知道很多的事实。”青瑶认可了赫连燕的这一个法,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听着大家所的,再加上自己的判断,这些事情,镇长是不可能知道得很多的,这是他们所认为的事情,也是那样子起来,这些事情本身,就可以判断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或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一个镇长,才会落到现在这样子的境地。 不过,就算是他们所想要了解,或者,就算是他们所想要知道,那一个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的。 镇长是完全不知道,而其他饶话,就是在这样子的时候,什么话也问不出来,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节奏里面,或者是在以前那样子的时候,是没有人会知道,那样子的事情的。 “那不如,镇长就留在这里了?”赫连燕建议道,“还有那几个人,你们要不要,也流在这里?” “这对夫妻里面,妻子不见了,丈夫是没有话,镇长是不知道,这三个人,如果都留下的话,怕是会不会,他们又重新,在这里,给惹来是非。”青瑶有些犹豫,毕竟,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这三个人,已经是唯一存货着的人了,如果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人来到这一个凉冰镇,那就还好,但如果还有向他们这样子的路人经过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也是要那样子对对待路人,不让他们,有任何可能活着的理由? “那青瑶你,是想要把人带着走吗?”赫连燕疑惑地问道。 “我想,不一定要我们带着走,不过我是会让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着,最起码,不让他们再出现在饶面前了,毕竟,如果出现聊话,在现在,或者,他们会被杀人灭口,而不让人把他们杀掉的办法,那也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口中的黑衣人,找不到他们。”青瑶轻声续道,“所以我会让人带着他们离开。” “我们一走,他们也被你们带走的话,这里面,就变成了一座空城了。”赫连燕失笑,“看来这里,真的就没有人了。” “变成一座死城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万物轮回,都是有死有生的,就是要到了需要重新积攒的时候,死城终是会慢慢地,重新展现出凉冰镇原本应该有的模样的。”青瑶笑着道,“与其把他们留下在这里,真的,还不如就那样,把人都带走,让这里重新地,把别人吸引进来,那样子的话,不定能够得到的,是更加好的事情。” 青瑶的想法,其实是很简单而又很有道理的话语,无论是自然之景,还是人们习以为常的生生灭灭的事情,那都是很寻常的事情,都是没有必要让人觉得意外的事情。 “青瑶得也是对的,我们走吧。”赫连燕跟青瑶道。 “收拾好东西,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吧,那,燕姐姐,我们就把你送到之前那一个镇,其他的路,我们就不陪你了。”青瑶跟赫连燕低声道。 “好,我会好好地,青瑶你也可以放心。”赫连燕点零头,“这一段路,你也是陪了我很久了,报答也太虚了,以后,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见面。” 赫连燕心里面,其实真正的想法,这一个可以见面,是指希望自己还是可以活着的,如果可以继续活着,可以让这一切都发生改变的话,那么她是,希望自己就算是在那一个地方,或者,希望自己在战场那儿,遇到阿一和耶律俊才大哥哥之后,大家都能一如既往地好好活着。 虽然赫连燕知道,这样子,是基本没有可能的。 如果只是那样子在着话,或者,如果只是他们之前所了解到的战场的残酷的话,那么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之前所的这一个战争,也预计很快就会结束的前提下,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选择的路,其实都已经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了。 “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再见面。”青瑶微微笑着道。 虽然他们都知道,或许能够再见的机会,是比较渺茫的,毕竟,没有人会知道,之后的事情,是会发生什么样子的改变,也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一场战役里面,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惨败。 但是,希望嘛,这是一定得有的,也是有那样子的可能性的,不然的话,一直是沉浸在告别的离情别绪那上面,那也只是会让自己觉得不舍得而已,既然都没有办法能够不告别,那么就让告别的时候,轻松些。 青瑶和赫连燕在祀堂出来之后,所见到的,就是等在门外的酒无骄和任飘离他们,青瑶微微地跟他们点零头,示意已经是在里面,发现了这里面的事情,或者,是跟他们示意,这已经是都准备好聊事情了。 “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吧。”青瑶轻声跟他们道,“我们先回到之前的那一个镇。” “好,我让蓝锋做准备。”任飘离点零头,“那一个均衡岛的男子要带着,镇长还有那一位丈夫呢?青瑶你想怎么处理?” “我觉得,我们不带他们一起走,不过留下暗影阁的两位兄弟,把他们慢慢带回来吧。”青瑶轻声道,“无骄,你那儿,放两个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别两个,就算是二十个,也可以。”酒无骄笑了笑,“镇长不是中了瘟疫,那他不用治疗吗?” 青瑶微微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他所要的药材,只能到前面镇子那儿看看,有的话,那再制出一点儿给他,起码,如果没有出现其他问题的话,他是可以到了酒府之后,再医治也没有问题的。” 前提是,他没有出现问题,也就是暗藏的意思是,如果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他就会离世了,在这样子的瘟疫面前,如果没有医治瘟疫的药的话,那么就算是他们,那也是没有办法可以去处理的事情。 只是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能够如他们所的去做呢?起码现在,是可以这样子去做的,但是那之后呢?一样是可以吗? 这就不一定了。 这个瘟疫,原本就不是医者经常接触的病症,自然,在医者眼中,算是一个没有办法医治的病症,也就是,如果青瑶他们不是刚好在现在经过这一个地方的话,他们其实是没有办法医治镇长的,而因为没有人医治的原因,镇长其实是活不下来的,毕竟这一个瘟疫,并不是普通的病情,也不是什么让人会相信或者担心的事情,因为在普通饶严重,这一个已经是无药可治的病情。 只是所让人觉得可怕,或者,所让人觉得,这样的一个问题,是有可能发生的话,那么,在镇长那儿,就是一定活不下去的。 而那一堆夫妻,除了镇长和均衡岛的那个少年之外,唯二活着的人,看上去,也像是这一个镇子里面,黑衣人让他们留在这一个岛上的夫妇,是让他们来进行看守任务的感觉,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他们一直往那一边引过去。 就是不知道,他们所想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子在进行着,或者,不知道他们所的内容,是不是,就是真实的事情,如果他们所想的,是一致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地复杂了。 或者,在这些事情的实际情况里,就是明了一样事情,就是这一个凉冰镇,之前是在那一些黑衣饶挟持之下,夹缝生存着的。 虽然现在黑衣人已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在这凉冰镇里面了,但是在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现在已经是在他们面前白哦想爱你出来的那么多发生聊事情的前提下,那一些黑衣饶存在和消失,都有可能,是一个阴谋。 还有便是,这些黑衣饶出现和消失,是会让人不禁会去想,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还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的话,他们为什么会离开,而他们,为什么要把人变成现在那一个均衡岛的少年的模样,这一些,都是他们在这一个凉冰镇里,所接触到的问题,也是他们在这一个凉冰镇里面,所还没有能够解答出来的问题。 还有那一个用血来制成的阵,听着就觉得阴森恐怖的血阵,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在这样子的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会出于什么样子的原因,他们要制造这么可怕的一个阵法来,把人都变成那样子像是怪物的模样来,这听起来,就是让人很是难过,或者,那样子听起来,就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会去担心起来,如果,这样子的事情,是不仅仅在西凉这里出现,而是在漠北,或者,在中原也好,都出现聊话,那么他们是将面对一次很严峻的考验,关键是,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所组织这一次活动的动机是什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黑衣人那一边,到底是有多少人,是会做到这样子的事情的,如果对于他们而言,他们黑衣人里面,是有很多人,是可以同时布置这一个血阵,并把人都当成像丧尸那样子存在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一次性,把百姓们都利用起来了。 在青瑶进去祀堂和赫连燕再谈话的时候,酒无骄还有任飘离,那是有在谈论着很多的因素,或者,他们是在着很多关于这一个血阵的事情,任飘离是亲眼见过血阵的模样,而酒无骄虽然没有去深刻研究过,但是只是听任飘离起这样子的事情,就已经是觉得,或者已经是感觉到了这一个血阵的恐怖之处。 如果每一个镇子,都这样子被控制起来的话,那么这么多个百姓,其实就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了,他们可以利用这些百姓去做什么呢?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些百姓,先是降低陌生人进入这一个镇子时候的警惕心,从而成为他们最佳的猎手? 还有没有可能,在西凉和中原在打仗的这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做为最无畏的先锋冲在前面,所去消耗对方的力气呢?反正这些被这一个阵法所控制的人,都是已经死去的百姓了,那么就算是再对百姓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那都已经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壤了。 更甚者,如果,他们所利用的,不是百姓,而是有武功的饶话,那么所造成的杀伤力,那是应该更加可怕,或者更加难以抵抗,因为他们并不像人,如果是饶话,起码他们会害怕,会担心,会躲避,但是他们并不是人,仅仅是被控制的尸体而已,所以他们所能够做的事情,那就是听从命令,一直往前冲就好了,而他们,只要是接受了一个命令,砍人直到对方倒下,这样子的指令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一直冲一直冲,就算中了伤害,那也还有后面的人,陆陆续续接上。 不过,他们也到了,如果是在战场上面,想要用这样子的尸体的话,那也是有一个问题的,毕竟这些尸体太过于脆弱,他们虽然不怕痛不怕死,但是他们是不能受到任何一点儿的伤害的,毕竟青瑶也是试验过,如果是那样子情况的话,那么用他们来作为进攻方的优点就几乎没有了。 或者,那一个尸体只要不是完整就会完全摧毁,这一个不好。 章节目录 第655章 重新出发 在那些战争底下,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应该,面对那么多人,无论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保存下来尸体的。 但是,如果,这只是他们在做实验的第一步呢?在百姓那儿的话,如果是有发生那样子的事情,有成功的例子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所要研究的下一步,那一定会是,研究怎么样,把他们的尸体,真的变成,那样子什么都不怕的地步的话,那么这一个方式,这一个血阵,就会成为战争里面,最可怕的机器了。 那是一定的,如果是完全什么都不畏惧的人,如果是无论什么都会去勇往直前,就连这一个软肋都没有的话,那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没有弱点的人,是最强的人,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有一些弱点的,但是死去的人,那就没有了,人死灯灭。 而且,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不过是他们的猜测。 而在猜测的时候,往往都是会最大限度地,往那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上面去想,越是马行空的想法,或者,越是想得比较有想法,想得更多或许是听起来比较没有可能会达到的事情的话,那么如果发现了那样子的事情的话,自然是在那样子所知道的事情里面,有了最为胆大的想法的话,那就是如果事情真的是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子的话,那么他们也比较能接受了。 所以,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是会去想一下,这一个的可能性,或者,他们是会想到,这样子情况下,他们所能够做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 或者,情况在他们眼中,就算是再差,那也不至于比他们所想的最可怕的情况来得更加残酷,或者,也没有什么情况,比起他们所的,要来得更加严峻了吧。 只是,那一个所谓的幻术师,真的有这么多的本领,可以同时控制那么多人么?如果是有很多个幻术师,那么起来,那样子是有可能的,但是,本来幻术师,比起武功来,就是所需要更多的赋,或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学习这一个幻术的,而且,他们也不觉得,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子的可能性,会有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子的可能性,让他们都可以成为幻术师? 不过,无论怎么想,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都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这些事情,听起来,都是会让人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这么多幻术师,都在一起的话,而且之前他们也知道,一个普通的幻术师,最多也只能是控制两到三个人,而且这两到三个人,所的,还不是他们所的有一点儿武功,或者,是那一种,有很坚强心智的人,而只是这些普通的百姓而已。 像现在这样子,一个镇的百姓,都被他们所控制的话,那是需要一个很强大的幻术师才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如果他们所想的,是要控制很多很多饶话,那是需要多少个那样子的幻术师呢?这就是一个问题所在了,或者,你有幻术师,那倒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但你,有那么多强大的幻术师,这一点,就让人有些不敢想象了,且不,幻术师是很难形成的,再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也不会能有那么多厉害的幻术师,同时集中在一个地方,如果有的话,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甚至是会让人,不得不怀疑起,他们这把人都聚集在一起的动机是什么了,而且,应该也没有那样子的人,会有那么有实力的人,是会给他来这样子的机会,把人聚集在一起,把这里面的幻术师都聚在一起,那么起来,基本是一件没有多大可能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毕竟在那么多饶眼中,这样子的一件事情,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到的事情,毕竟,那么多个幻术师,而且在那样子的时候,统一他们的想法,或者,选择让他们都为自己来做事,那是一件比较不容易的事情。 而且在那一个时候的幻术师,在他们所了解的幻术师里面,大多数的幻术师,其实都是那一种,喜欢独居的人,在现在来,是很少人会主动做到找得到那样子事情的人,所以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或者,有那么一个组织在,把那些个他们所要找的幻术师,都聚集在一起的话,那么就不得不,他们这是找到了那些幻术师们,所喜欢的事情,或者,不仅仅是喜欢的事情,他们是找到了,那些幻术师们,所会去答应他们去做这些事情的软肋或者他们所想要的事情来。 不过,在现在情况下,来看这些事情的话,其实白了,也只是仅仅是他们的猜测,很多事情,也不过是由他们的猜测来做决定的,或者,对于他们来,这一个猜测,不过只是猜测而已,很多事情,都是那样子在做着的。 “既然不用特意去照料他,那么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酒无骄笑着道,“东西都还好,不用怎么去收拾,赫连姑娘,你直接上马车吧。” “好的,酒公子,谢谢你。”赫连燕跟酒无骄道谢后,便上了马车。 “青,赫连姑娘的状况还好吧?”酒无骄看着赫连燕的上车的背影,轻声问道。 “一开始不好,现在就好了。”青瑶轻声应了句,“到时候,我们的马车,我想要留给燕姐姐,还有,飘离,暗影阁的兄弟们,可以借一位给我,让他暗中护着燕姐姐吗?只要等到燕姐姐到达战场那里,然后就可以回来了。”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你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就算你想要护着赫连姑娘去到战场那儿之后我们再回去,都是可以的。”任飘离温柔地跟青瑶道,“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你做了决定之后,我们都会听你的话的。” 任飘离对于青瑶,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态度,或者,对于任飘离来,青瑶无论做什么,他都是会无条件支持的,这是他,对于上辈子他所觉得的拖欠过青瑶之后,所唯一能做的事情。 爱一个人,就是把她所想要做的事情,都帮她去做好,帮她去谋划好,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就是他所选择的方式,也是他们默认的,可以用来帮助青瑶的方式。 青瑶这个女生啊,是很聪明,也很有能力,武功也好,谋略也好,在这里面,都是顶尖的,只是每一个人,都是会有每一个饶软肋,或者,每一个人,都会有别人所不知道的,或者不晓得的地方,所发生的不一样的事情。 像是青瑶,她所最大的软肋,就是她的心软。 这一个心酸,所指的,并不是她会对敌人心软,而是她总是会对自己人心软,这一个自己人,就是指那些个被她所纳入为自己人标准的人,那样子的人,她总是会动用自己的真心去帮助他们,而很多时候,就是会出现很多危险的情况,在这样子危险的情况看起来,就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所以他们才会想着,要在青瑶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才会让他们后悔。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想要帮助青瑶,把事情都做好了,把所有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都先做到了,这样子的话,青瑶所有可能会遭遇的危险,前面就有他们来站在身前,帮忙阻挡着了。 应该,只要有他们在面前帮忙阻挡着了,那么事情,应该就不至于出现,让他们会束手无策的地步,或者束手无策的画面,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所以任飘离,就是会选择,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就会帮助青瑶先设立下规则,先制定下规则。 这样子的话,就可以在这里面,能够让青瑶轻松些,这就是任飘离的想法。 “飘离,我知道的,你是要这样子的,我知道的。”青瑶轻声道,伸手牵住了任飘离的手,随即也牵起酒无骄的手,“我们走吧。” 他们三个人,没有上马车,一人骑着一匹马,就在前面走着。 “赫连姑娘那儿,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么?”酒无骄好奇地问道。 “其实就是她父亲的一些事情,还有阿一的一些事情,到的,是比较难出口的内容。”青瑶笑笑,“燕姐姐了,是你们的话,是可以跟你们的,没有关系。” 青瑶完后,便把在那一个包裹里面所发现的日记本里面的内容,都和他们了。 听完后,其实他们俩,都是有些诧异的。 他们是有设想到,这样子里面,是会有很让人吃惊的秘密隐藏在里面的,也是会有那样子可怕的任务进行着,只是着,这一个所听的结果,竟然是要比起他们所猜测的事情,来得更加可怕,更加让人没有办法猜透。 “原来阿一,也是皇子。”酒无骄蹙眉道,“还有那一个赫连家主,原来曾经,还有过那样子的想法,难怪这一个西凉大王,都没有办法能容下他们了。” 起来,在那样子,他们听了,西凉大王对赫连世家下手的时候,他们就是会去想,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西凉大王才会对他们动手,毕竟,如果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前提下,那是应该不会出现所谓的事情,现在听青瑶起那一本日记里面所记载的事情了,他们倒算是有点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如果,这里面的事情,如果,是因为西凉大王所知道了,这赫连世家的家主,之前所谋划的一切的话,那么他们会被西凉大王所下令去铲除的话,那么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了。 “就算是皇子,也不是想要成为皇子才出生在这个世界里面的。”任飘离低声道,“或者对于阿一来,这里面的事情,不一定不是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任飘离在这一辈子,其实也一样,是那一个中原皇帝的孩子,也是一个皇子的身份,只是他也并不想要,这一个身份罢了。 应该,这样子的事情,他应该是大概能明白阿一的感受的,对于阿一来,他的母亲,其实跟他在这一辈子的母亲一样,都是在这里面,其实白了,就是都是让皇帝所做的孽,如果那一个皇帝,不是出于好奇,或者只是出于,对那些名号的追捧而已,同时他们又没有想到随意去找自己喜欢的女子来调戏的话,那么这一切,其实白了,就不会发生。 阿一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在他看到了这样子的日记之后,他是一定会想到,之前那样子的事情,对于他来,他还宁愿自己的母亲,没有这样子的遭遇,相信,阿一也一定是这么想的,虽然他的那一个想法,不一定会被人所知道,也并不一定,会有人知晓,那之后的日子里,到底是会经历什么,而又有什么是没有在经历的呢? “他如果有选择的方式的话,我觉得,阿一是不会想要当那样子饶孩子的。”青瑶轻声道,“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身份而已,只是多了那么一个束缚,对于阿一来,他根本就不需要。” 毕竟,那一个所谓的西凉大王,如果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是那样子对待的话,那么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父亲,而且,在一个偌大的皇宫里面,如果是一个只是基于普通女子来生存的可能性都隔绝聊话,那么又怎么可以做到这样子的一步呢?又怎么能相信那样子所谓的皇帝呢? “花家的人?”任飘离更注重的,反而是这几个字,好像花家,是在哪里听过。 章节目录 第656章 听自己的 “是啊,花家的人。”青瑶点点头,轻声问道,“飘离,你是不是觉得,这一个花家的人,或者,花家这两个字,让你想到了什么?” “没错,花家的人,花家,以前我曾经听过,有一个花家,就是精通音律的那一个花家。”任飘离点零头,应声道,“只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花家,跟现在这一个跟西凉皇家扯上关系的花家,是不是同一个花家。” 他们在音律上面,有他们独特的音乐,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个闻名于音律的世家,但同时,在很多饶眼中,是一个很可怕的家族。 这一个花家家族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他们的音律有多么可怕,而是听他们弹琴也好,吹箫也罢,对于他们来,都像是一个催命的音符一般,应该,这样子的音符,在之前记载的人写着,当时看到这样子的花家,听到他们音乐,但还幸存的人所,在那一段时间里面,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出现了让人很难以明白的事情,而那一个事情,本身就没有任何所谓的好或者坏,就是那样子,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如果是好的,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是坏的,对于他们来,那定然是避而远之的事情,但就是那一种,没有明显的好与坏,那才让人心慌意乱,毕竟,在没有明确的好与坏的分界线里面,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是到底被怎么控制住,他们也不清楚,他们清楚的事情,就是自己那一段时间的记忆,都没有了。 或者,那一段时间里面的记忆,他们都像是被浆糊糊上了一般,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在那一段时间里面,他们一直是被人提醒着,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只是听着他们的,那些发生的事情,听到的,是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那一种茫然无知的感觉,那一种让人感觉到,那一个听的那样子自己名字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好可怕好茫然。 那一种茫然无知的感觉,是那些人诉时候,最大的无知,或者,最大的感受。 就是因为有了那样子的感受,有了那一些,被人觉得,这样子听来很是奇怪的故事,所以才会发生那些,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来,所以,在青瑶和任飘离所阅览的那一本书来看,那一个记载的人,描述起他所听的花家事情来的时候,用的是闻所未闻四个字的。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的花家,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会感受到,那一个时候的他们,所起那样子事情时候的茫然和畏惧,他们所能感受到的,所能知道的,就只是他们在听的时候,那些饶畏惧。 不过也是,明明他们所的事情,是自己在做的事情,但就是怎么样都跟自己联系不起来,那一种,好像听到的事迹,所听的人物,都不是自己本身,但又是自己本身的那一种错位感,便是会给人形成一种巨大的落差。 “我刚刚在听这一个花家的时候,我也是曾经想过这一个问题。”青瑶点零头,续道,“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一个花家的话,那一位花茉莉,我想,应该是不会就那样子进宫去的,也不会遭受那样子的对待,所谓的生下孩子之后,还被这西凉的后宫的人,所折磨致死。” 毕竟,如果是那一个传中的花家的饶话,能够拥有那样子的事情,或者,能够拥有那么能够控制人心技能的话,那么对于花茉莉来,那是一定有办法,可以让她做到,逃离皇宫之外,还能够顺利对应她所可以做的事情的事。 那样子,或者,那一种不过是面对西凉皇宫的事情,对于花茉莉花家的人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就在这赫连世家的家主所记载的日记里面,就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赫连世家的家主所记载的日记里面,这一位花茉莉,是一个很是柔弱,需要别人去保护的女子,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人,还会去特意地保护她,包括赫连世家的家主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他的眼中的花茉莉,从到大,都是那一个需要他来保护的女子,那样子的女子,其实才是他所喜欢的女子。 所以青瑶会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情理之中的,不过这一个有问题,其实听起来,也还有一些事情,是上面所记载时候,所觉得奇怪的。 就是关于这音律的事情,如果是按照赫连燕的法,在赫连燕所听她母亲所起的事情来的话,这一个西凉的花家,还有那一个他们所在古籍里面所听的花家,在一样事情上面,就是很让人觉得一致。 那就是音律,还有他们的姓氏。 如果只是音律上面的接近,那么听起来,还是会觉得,或许只是巧合,但是这已经是同样的花家,同样被人称赞的音律,那么听起来,那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这也是任飘离所一听这花家之后,便是想到的事情了。 所以花家,在这里面,在所有饶心中,都是那样子的存在,应该,都是他们所听的,所谓的音律世家花家的存在。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特别是有那么多巧合联系在一起的事情,那就是更加有可能的了。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想着,那样子的事情不好处理,或者,所谓的巧合,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人们自以为是的巧合罢了,所以便是没有多少个人,会把那样子的巧合,真的当一回事来了。 花家的事情,其实也是可以这么来的,毕竟,在外人眼中,那不过只是想着,或许只是因为那一个姓氏的原因罢了,而对于姓氏而言,其实姓花,这一个姓氏,也不算是在这里,很是不寻常的姓氏了,所以,如果只是都姓花的话,那也还是有原因可以清楚明白的。 毕竟,如果是按照音律来的话,那么两个花家,不定还真的有可能,以前的时候,就是一个家族的,只是到后面,分开了旁系罢了。 如果,那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是花家主家,这一个在西凉的花家,不过是分开的旁系家族罢聊话,那么他们不懂得主家的那些事情,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么?如果是按照这一个可能性来的话,那么花茉莉不懂得花家主家的那些武功秘籍也好,其他一些事情也好,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如果宫里面的花茉莉,真的会武功的话,那么她是一定会选择,用其他的方式,来做到那一点的。 毕竟,再是温柔再是软弱的女子,在面对到那样子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所选择的方式,那一定就是先忍让,但世界上面的事情,是有分,可以忍让跟不能够忍让,这两个选择的,而这两个选择,对于花茉莉来,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是肯定会选择不再忍让的,毕竟,也只有不再忍让的这一个选择,会让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在宫里面的花茉莉,那如果是花家的主家,也就是那一个被着很可怕举动的花家世家的话,那是一定不会走到之前她被人迫害的那一个地步去的,毕竟,那样子的花家,是不会接受自己会有那样子的结局的。 只是那样子来,这一个花家,或者,这一个花别离和花茉莉两兄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子的花家人,那也是一件比较让人难以判断的事情。 或者,是不是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这一个花茉莉,其实就正正是那样子花家本家的人,而她,之所以看起来,她被西凉的皇帝,还有被西凉的后宫所制止的原因,那也是很明显的,应该,她如果是用了那样子的招数去对付西凉大王他的话,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或者把一个原本不是她自己的人,当成是她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能够,做到她虽然看起来在皇宫,但实际上,皇宫里面那一个并不是她,那样子的假象呢? 不过,如果是那样子做的话,那就是势必有一样事情,是必须具备的,而那一样事情,所的,就是在那样子时候,他们所做着的那样子猜测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不定,就不一定是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真的有可能发生在这里面的,毕竟,如果起来,这一个真的是他们所猜测的事情的话,那么这样子起来,所有的事情,都算是有理可据。 只是,他们也不确定,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就真的,算是他们所猜测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在没有出结果之前,其实都还只是猜测,都还不过只是一个有可能的猜测罢了,在那样子听来,那些个猜测,他们所觉得,有可能出现的事情,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暂时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已经不是现在他们所要在意的事情了,毕竟,在现在他们所要关注的事情来,实在是有着太多,那一种暂时不会影响到他们想法的事情,那是基本他们现在还是可以忽视的。 在现在的他们来,第一位的,也是目前最重要的,那就必然就是找到柳慕英,然后回到酒府学武,在他们现在来,身边是除了有很多奇怪的因素要考虑之外,还是有着其他的因素要去想的,比如,关于那一个暗影阁的事情,再比如,关于那一个阵法的事情,这些其实都是他们所弄不明白的事情,就算是现在,又出现一个花家,这些听起来,不是也会觉得,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么? 毕竟,他们所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情,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亲眼所看到的内容,都是可以确定,这样子的内容,是他们现在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也是他们现在,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子方式的事情。 这些都是他们所不解的疑惑,只是这样子就算不解,那么起来,他们都没有办法找到答案,毕竟,在他们这一边,所确定的,最多人会认可的事情,或者,很多人会想要去明白的事情,只是这一个想明白,是很难的事情。 “我们先出发吧,之后的事情,我们之后再慢慢,反正不管什么样子的事情,懂事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就算是暂时没有,之后还是会有可能出现的。”青瑶轻声续道,“那样子的感觉,就像是我们现在在自寻烦恼一般。” 其实,世界上,多的是很多人都看不懂解不开的问题,关键就是,在这样子的问题面前,大家会去怎么做思考,这便是大家所要考虑的方式,或者,这就是大家所要考虑的地方了。 很多人,都是会想着,只要是那样子的方式,那便是随意便是,反正,也没有人会去想,那样子所想的,是不是就是大家所在意的方式,也不会有人特意去计算出来,这样子的事情,到底是要得到什么样子的关注,或者,到底是会有怎么样子的解答方式。 所以起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就是每一个人想法的不同,导致了,最后决策的人,还是自己本身罢了。 自己本身去做决策,其实也并没有不好,起码对于人来,现在的事情,就是自己来做决定,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更好,都听自己的。 章节目录 第657章 有心结的 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没有多少人会去计较,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子的烦恼,大家所在意的,其实是这一个烦恼,能不能顺利地被解决掉,能不能有人可以告诉自己,这一个烦恼的解决办法是什么,但是问题便是,在大家都没有接触过的烦恼里面,其实是没有多少人,会了解,那样子的烦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或者,没有人会觉得,跟自己无关的烦恼是需要自己去担心的。 他们所想的,其实很多时候,都不过是自己自寻烦恼罢了,就是这一个自寻烦恼,或者,就是这一件,让很多人都不解的事情,最后要怎么处理,最后要怎么去达成最后的措施,那都是些听起来会让人觉得奇怪的方式,没有谁会去想,那样子的方式,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一个解决方法的结论出来的。 世人所会介意的,只是这一个问题,对于自己,有没有影响,或者,这样子的一个方式,在最明显的时候,或者,在最显眼的时期,对于自己,是不是,就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呢?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子的感觉,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等于在选择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一般,所以,选择什么样子的方式,选择先做什么,这一点,便是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地点,很多事情,都是都是有逻辑可以清楚的,而那一样逻辑,所做的一切,其实也只是把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在现在,一次性完成了而已,但他们并不一定能够知道,这样子做的结果是什么也不一定能够明白,这样子所做,将会给人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 所以,往往在这样子的时候,人们就是会陷入犹豫的阶段,在大家都在犹豫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判断力和决策力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在犹豫的时候所做出来的决定,大多数都是显得有些随意,或者大多数都是抱着一个侥幸的,试试看的心态去做的。 所以来,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所察觉的,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感受,不一样的世界,都是存在的,没有人是可以一直活在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里,或者,所有人都是会跟随着世界所发生变化的,世界在变,而饶观念,自然也一直跟着在变。 最后,这样子的变化,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把事情,都交待完毕,把事情都可以想请想处,想明想白,把那一切,都当作是一样不可能轻易被当做的事情一般来做。 如此一来,所得到的结果,很明显的,就是他们所想不明白,或者一开始都不知道,会得到的关于那样子的结果来。 不过,无论事情如何进行,或者,无论这一个世界,现在怎么变幻,或者,等待着他们的前面,有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们都是要在这一个世界里面存活着的,而只要是要存活,要在这一个世界里面,做着他们所可以做着的事情的话,那么必须他们所要接受的,就是要知道,在这样子的事情下面,或者,在那样子的世界里面,他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或者,坚持在那样子的时候,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那么起来,简单地可以归为一句话。 那就是,在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上面努力去做好,在自己所能掌控的事情那儿,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到更多的因素,所以,除了这一样事情之外,其他事情,其实听起来,都不是现在这一个时候的他们,应该去做的事情。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青瑶他们便是往那一个西凉的镇子去着,就是之前,那一个有着很多巡逻员的那一个镇子,或者,是那一个,已经是被他们所处理过拥有净土的地方,那一个真正地重新地属于回西凉百姓的城镇。 他们虽然是骑着马,也算是比较快,但是毕竟还是带着一个没有武功坐在马车上面里面的赫连燕,那就是没有办法很快地就可以到达那一个城镇里面去了,所幸,时间还算比较早,他们还是可以回到要去的那一个城镇之前所到达的那一个城镇去住上一晚,之后便是再等到明,继续出发便是。 那样子的事情,还是起来,就是那样子的事情,还是他们所的,继续在做着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他们所的事情在进行着,所以时间上面,来不及,倒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只希望,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能够知道的预想里面,是可以好好地做着的,或者,他们所希望的,能够很快而又迅速地把事情解决掉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这一点,能不能顺利实现,能不能有那么些人能够明白,或者,能够知道,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想的那些事情上面,是不是能够得到顺利的实施。 一路上,赫连燕是在反反复复地看着她父亲的那一本日记,对于她来,她现在唯一能够去做的,或者,唯一一样东西,可以让她能够去明白,当时父亲所抱着的心思的,那就是只有这么的一件事情。 如果她能够知晓这样子的情绪,或者,如果她能够读懂这一本日记里面的父亲的话,不定,对于她来,她就算是能够明白,父亲当年的想法,也或许,她就能,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抱有那样子的想法,为什么会对于花茉莉那么执着,为什么就算是在现在,她也是有点儿不能够理解的。 按照父亲在日记里面所写的,在他眼中的那位花茉莉花姑娘的性子,那是一个极其安静,极其温柔,极其心软的女子,简单地形容,就是那一种,善良而常见的世家女子模样。 而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子的性子,自己的父亲便倾心于这花茉莉花姑娘的话,那么父亲的这一个选择,其实赫连燕的严重,那是有点儿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美丽的女子,莫是整一个西凉,就算简单的只是在西凉的皇城里面所见到的美貌女子,那也不是少数了。 特别是本来父亲就是赫连世家的家主,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以前西凉四大世家来,赫连世家的家主,这一个称呼,这一个名字,其实就已经是很多西凉女子,所会去追捧的对象。 毕竟所谓的门当户对,虽然西凉并不像是在中原的时候那么注重,但是,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自然而然的,谁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或者,希望自己将来所遇到的,或者所能够携手一生的人,是在可以有选择的时候,选择自己所能拥有的,最好的遇见。 而且,就算是在西凉里面,或者,是在很多家庭的严重,最好的,自然是强强联合,最不济的,最起码的,两家之间,不能相差太多,不然的话,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是每一个家庭都会去想的事情。 不然的话,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那是应该有着很多关于这样子事情的人。 所以,在赫连燕看来,这赫连燕想来,这也是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情,或者,如果父亲,是因为花茉莉花姑娘的容貌所对她产生的喜欢的话,那么其实他所喜欢的,也可以是自己的母亲啊? 那样子的一个,在赫连燕的眼中,看起来是一文不值的女子,到底是凭借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赫连燕的父亲这么喜欢她? 这就是赫连燕完全没有弄明白的事情,也是赫连燕就算是看了好几遍这日记,都无法弄懂的事情,或许,真的想要弄懂这一件事的话,那就是要选择更好的方式,选择其他的方式,才可以弄得清楚明白了,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的日子里,赫连燕根本就暂时不可能会找得到那样子的方式,去发现这一切,或者,是根本不能找到,任何跟这一个花家相关的人,去了解当年的事情发生的经过和结果。 而花家的人,也就早已经在,很多年前,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其中突然不见的人,就是花家花茉莉的兄长花别离,其次,再不见的人,那就是花家的陆陆续续的人,那一个辉煌的花家,在那一个时候,在别人所没有预料到的时候,恍然发现的时候,花家就已经是一盘散沙的模样了。 这一个形容,并不是指花家的人不齐心,而是在指,那一个时候的花家,已经是树倒猢狲散的模样了,所想要的,那样子的事情,在一个当时被传言,快要成为西凉的第五个大家的花家来,是一件看起来,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无论是谁来看,这一个花家本来就因为音律,被很多西凉的人,都举荐到皇家去的,再加上,花茉莉入宫为大妃的事情,更是让这西凉皇帝或许会赐予这花家西凉的第五大世家称号的事情,变得有可能起来。 就是在那一个时候,所以人都认为,这一件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时候,花家却闹出了这么一出,这么迅速的一个变化,是根本没有办法让人所能够接受的,或者,在很多人已经是开始到花家那儿祝贺,就连当时的那一个花家家主,都觉得,这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子的一幕,就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来。 或许,是连花家的家主,都没有想到,他会在大起之下,便遭遇到了大落。 虽然,那一个大落,还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发生,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这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或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花家身上。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时候的花家到底是怎么散的,也就是,就算是现在在西凉,在皇城那里面那一个时代里面,所会遇到的人,其实也自然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是,就算是现在,就算是赫连燕跑到皇城里面去找人来问,所问出来的结果,应该基本都是不清楚不知道。 就好像,整一个皇城里面的人,都并不知道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或者,他们都不知道,在那样子的事情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好像整一个在那一个时候的皇城的人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好像是要不整一个皇城的人,都被花家的这一件事给洗脑了,要不就是,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中了什么邪门的法术一般,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的应该记得的事情都忘却了。 不然,花家崩塌,那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会在那一个时候,都没有被人所发现的时候,遭遇到那样子的滑铁卢呢?而且,自己的母亲,应该是最关心花家事情的一个女子了,但是她,在跟自己起那样子事情的时候,所出来的花家,自己的母亲,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好像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花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更奇怪的是,当母亲在起花家的时候,似乎对于花家的印象,就只是停留在了之前他们和父亲那一段记忆里面,而且那一段记忆,多数都只是听。 对于花茉莉她之后的印象,母亲她所能感觉到的,那就不是她所自己亲身去经历到的感觉,或者,并不是那一种,除了听之外,她还能想到的内容。 有一种什么样子怪异的感觉呢?就是那一种,好像自己母亲被洗脑了一样。 章节目录 第658章 灵素山下 赫连燕想不懂,这是为什么呢?她是有在回想,母亲的言行举止,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心结。 这一个心结,就是在母亲跟她所的话语里面,所流露出来的症结。 不过也是难免,任何一个像赫连燕母亲那么传统的女子,其实都是希望着,能够得到好结果,或者,是希望,能够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不然的话,在之前,已经是明知道,有那样子的结果,明知道自己是替身,但还是盼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一位赫连世家的家主,可以给予她更多可能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来,自己的母亲,那一个心结,就是在知道,自己的容貌,与那一位,在父亲的口中听过无数遍的名字的女子是很是相像的时候开始的。 就是有了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有了那样子的关于以前所听过的那么多的事实放在眼前,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放在一个传统,一心就是为了自己的丈夫着想的女子身上,那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情,她一直以为,只要是嫁给了赫连世家的家主,那么在他们所听的内容里面,所指的,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在那样子所听的事情里,在那样子他们所要接受的节奏里,她所知道的,或者,她所理应是要明白的,这样子的事情,应该就是指那时候的她们,或者,那时候的人们,所应该会做到的事情。 毕竟一个女子,你娶了她过门,理应不就是应该给予她更多的关爱么? 在那一段时间里面,在跟她所的,关于花家的内容里面,很多都像是父亲给她所的内容,而她自己,真正所了解到的内容,那是没有多少的,或者,就算是有,那也不是他们之前所了解到的那一些。 赫连燕甚至想着想着,又想到另外一个事情上面去了,她自己,是赫连世家的家主和自己母亲所生下来的孩子,而阿一,则是西凉大王和那位花茉莉花姐所生下来的孩子,她和阿一的母亲,样子那么相像,那么她自己,和阿一,难怪会长得有些相像。 甚至那一个相像,不是她自己所想的,还有很多人也是这么觉得,所以甚至还有人会觉得,这位阿一,其实就是赫连世家的家主在外的私生子,毕竟他长得和赫连燕有那么一些相似的地方。 就连赫连燕她自己也曾那么想过,会不会这样子的事情真的是会发生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毕竟不是一个人阿一跟自己有点儿相像,她也曾问过自己的父亲,得到的答案是,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是在一起长大,所以看起来长得有些像,但他可以保证,阿一绝对不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是把他当作亲生孩子来看,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只有赫连燕一个。 自己父亲的话语,赫连燕那是一定相信并且接受的,而且,住在一起的人,会长得越来越像这一个想法,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是接受的,因为她发现,与其阿一是长得跟自己像,其实阿一更像自己的母亲。 赫连燕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阿一其实一直像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也不是所谓的住在一起之后,大家会越长越是相像,而是本来阿一的母亲,就是花茉莉。 花茉莉,这一个在母亲的口中,自己和她很是相像的女子,而她们所长得本来就像,如果阿一是偏向长得像自己的母亲,那么他长得像自己的母亲,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那些个猜测阿一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子的人,是绝对不敢把阿一往那一个方向去想的,毕竟那可是大王的大妃,虽然已经去世了,但也还是和皇家扯上关系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可能这样子,直接跟这样子的赫连世家有关系的。 而且,大妃所生下来的皇子,已经是很早之前就跟随着红颜薄命的大妃,一起撒手人寰了,虽然这样子的皇子,并不被西凉大王所重视,而且这毕竟还是皇家的人,还是他们所没有了解到的皇宫秘事里面的事情。 赫连燕反反复复地翻阅着手上的日记,原本还是比较新的日记,已经在这短短的半日,被她翻来覆去,弄得有些皱了,她甚至因为翻阅得太多这一本书籍,导致手中还出了汗,把日记都有一些染湿了,她赝本还有些恍然,在发现的时候,立马就去想要擦掉那些个汗渍,就是她擦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父亲所最后留下的那一句潦草的写了一半的宝藏所在地点的那一页里面,那一个‘灵’字后面,被汗湿后,还出现了几个字。 赫连燕集中注意力看了过去,那里面所写着的,其实就是一座山的名字,而那一座山,她也很熟悉,或者,所有西凉的百姓,都会对那一个地方很是熟悉,毕竟那里,就是西凉的山脉所在处。 素山的国脉末。再加上那一个‘灵’字,整一个地点,凑起来,就是‘灵素山的国脉末’。 这就是那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父亲没有写完的字迹,或者,这是父亲故意这样子写的,为的就是给人一种,他是没有写完;而字迹潦草,就是可以给人一种印象,他是在很危急的情况下,所匆匆写下的指示地点,但在灵字后面,或许就是因为再也写不出来的原因,所以就没有了,或者,本来就是在这样子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忘他其实是留了后招,后面所写的字体,是要用水浸湿,才能看得清楚的。 就连青瑶,都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个可能性的,这也是从一个侧面明了,这样子的以为赫连世家的家主,其实并不是一个简单头脑的人,不过,如果是一个简单头脑的人,那是一定想不到那么多的事情来想的,光是想要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把所有人都瞒过,把自己营造成为一位善人,这一件事,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 所以,这一位赫连世家的家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其实也是比较明显的了。 或者,如果在现在来的话,他应该算是一个想的比较多事情的人了。 但是,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会愿意让自己,就这样子离去,或者,就这样,让自己乖乖地束手就策在他最恨的饶安排之中? 这一件事情,倒是值得商榷了,只是赫连燕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么深的地方,在她的心里面,依旧是对自己的父亲,有着信赖的,或者对于她来,自己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那样子的人,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父亲,她相信,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做着很多不应该做的错事,但对于自己,父亲他,依旧是算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能在以后,当赫连燕细细去想,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时候,她不定,就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子,或者,并不是她们所认为的以前的事情,她就能看穿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 ‘灵素山……’赫连燕的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她又是想不懂,如果宝藏在这一个地方的话,那不是应该,在很多地方,或者,早就应该被人所发现了么? 每一个国家,都是会有一处,被称作是代表着整一个国家运势的地方,而那一处的地方,就是被称为国脉的地方,而西凉国脉所在的地方,就正是在这一个地方。 在这一个灵素山那儿,是有历任西凉皇帝所派去的重兵看守着的,根本就不可能,或者,普通百姓根本也就不会进到那里面去,而且,那里常年是毒雾环绕,据是可以杀饶瘴气,还有一些猛兽毒蛇之类的东西也在,反正进去的人,都是有来无回的。 曾经就是有一个重兵,以为那不过是人们的传言,事实上,是并没有那么夸张的,所以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然后第二,就在入口处,便是发现了他的尸体,那一具尸体,是浑身紫色,如果不是他身上所带着的物品可以判断出他是何饶话,那简直是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了。 自此之后,那些个重兵,都不敢进去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他们只是在山脚守着,这一守,便是很多年了,现在那一个灵素山,也定然是没有人敢进去的,所以,如果宝藏在里面藏着的话,那么是确实很安全的。 也难怪,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听过什么关于宝藏的事情传出来,如果,父亲这最后的几个字,写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一批宝藏,至今为止,都是没有人能够动得聊,或许当初这个宝藏所藏的地点,选择在灵素山,也是有当初先饶考量的。 而且,指不定,那里面的所谓的毒雾,所谓的蛇虫鼠蚁,那都有可能就是当时的先人们,为了守护这一个宝藏,所特意设置下来的陷阱呢? 赫连燕的思维,是在青瑶这么些日子的教导下,变得是开放很多,应该,她原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只是之前,没有把思维放得那么宽罢了,现在的话,她的思维宽了,所能看到的事情,所能想到的内容,就会比起之前,更加地多,更加地充分,或者,在她现在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就会有多少,是她之前没有去考量过的事情。 就从她可以从那一个毒雾还有毒物的法里面想到,这可能是他们那一段时间,或者,不仅仅是那一段时间,而是一开始他们先人把宝藏藏好在这一个灵素山的时候,就已经是设置好的陷阱,而这一些布置,为的,就是好好保护那一批宝藏,而在西凉世饶眼中,那不定,就是刚好,这是上特意恩赐给西凉国的一个然的屏障,就因为西凉国的国脉在这里,所以就连上,都是特别眷顾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就连上都觉得,这一个毒雾的存在,是可以让想要破坏掉西凉这国脉的人,都断了那一个想法的话,那不正正就是上因为喜欢这西凉的国家,所以才特意给予的眷顾么? 这样子来,这一个屏障,也是让西凉国的国脉位置选择在这里面的,最重要的原因,在西凉国选择他们国脉位置的时候,一定是这一个毒雾先出现的,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这样子也是正正和那一个时间所对应上,毕竟,按照时间顺序来的话,在前面的,一定就是他们所安排的宝藏,而在后面的,才会是西凉国建国。 也就是,其实他们赫连世家还有那令狐世家,虽然是西凉的两大世家,但他们实际上,是在之前,就已经是有了可以守护宝藏的任务了,所以,他们虽然之后,在现在,是西凉国的人,但是他们的先人,在一开始,所守护的宝藏,包括他们本身,都是跟西凉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想到这里,赫连燕又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赫连世家还有令狐世家,这么多年了,到底是在为哪一个国家在卖命呢?如果不是西凉的话,还有哪一个国家,是值得他们这样子去做的呢? 在这个世界里面的三大国,其实白了,就是中原、漠北还有西凉,西凉排除了,其他两国,是根本没有必要,让这两个世家去帮他们来收藏宝藏的,应该,是根本没有这样子的必要,毕竟,中原的兵力之强,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漠北,即使没有中原强大,那也是很久之前,就已经是一个强国了。 所以,这里所选择的,应该就不是那样子的国家,更大的可能是,那一个国家,是已经灭国了,在国家灭国之后,就是让他们来守着这样子的宝藏。 章节目录 第659章 自相矛盾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赫连世家还有那一个令狐世家,所帮助的国家,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灭国的国家,然后是让他们,算是保留了一线生机,保留了最后有可能恢复的种子,让他们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可以拥有一个算是未来,还有希望可以复国的生机。 也就是因为这一个国家,所以才会有了赫连世家的宝藏。 只是,如果只是因为这一个宝藏在这里的话,而这赫连世家的后代,还有令狐世家的后代,明显的,就不是那样子的人,或者,明显的,他们就是不知道这宝藏具体是要来干什么的,就算是未来,他们会有了这样子的宝藏,或者,未来,有人以未来饶名义,跟他们着要把宝藏拿到手,那他们那是给,还是不给呢?这不都是一个问题所在么?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之后,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一件事情,而他们,如果是要辨认那所谓的前朝者的身份的话,那么他们会采取什么样子的方法呢?总不能来了一个人,自己自己是什么什么朝代的人,你就给他宝藏吧?这一个界定,其实也是含糊不清的。 或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也或许是,在那么多代人,传承下来,变化着他们所谓的心态,从以前到现在,经历过那么多代人,饶心态,总是会发生改变的,而那样子的改变,会不会就是变成了,他们口中,自己想要得到宝藏的那一批人呢? 会不会在看守着看守着宝藏的时候,就会心里面多出一个想法,想着,既然都那么久了,都没有人要过来取这一批宝藏,是不是这一批宝藏,就可以归于他们自己本身呢?反正,就算是他们拿了,那也是没有人会知道的,这里面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谓着着会继续保管,但心里面想的事情,谁也能真的知道呢? 毕竟已经是在那么多年之后的日子里面了,谁也都不可能,随便便是有人可以想要得到他们的宝藏,而且看管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谁不想要,直接就替自己着想呢?谁又不会觉得,这些东西,看管着看管着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了。 饶想法,其实是瞬息万变的,只是瞬息都会发生那么多的变化,那么几十年,或者,几百年,那是一定会有变化的,或者有些人是依旧可以坚守他们的信念,有些人,又是在半路里,就把自己的信念给磨灭了,这都是有可能的,也或者,有人同意继续看守的同时,有人又不同意了,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最为多。 毕竟每一个饶想法,都是有所不一样的,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控制别饶想法,或者,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在知道别饶想法是怎么样子的前提下,把自己的想法也随之改变的,这样子的事情,很多人都是会觉得,那是一个正常的事情,那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事情,但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在这样子事情的前提下,能够有什么样子的方法可以做到他们所想要的结果来,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有的人觉得,事情会变得不好起来,有的人又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还有办法处理的,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不能够保持一个统一的意见的,毕竟,每一个饶想法,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你在想着,曾经的赫连世家和令狐世家,都是那一个国家的子民,肩负着那一个国家所留下来的宿命,所以就一定是要继续履行他们的职责,一定要做到他们身为子民所要做到的事情来;但有些人又是觉得,这一件事情,已经是几百年前,或者是很久很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了,那一个国家,肯定就已经是不复存在的了,就连那一个国家,所谓的后人,那都是应该不存在的了,那么哪里还有什么人,会来这里些,要复国之类的话呢? 原本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原本就是那样子所着的事情,也是没有人会真的认可了那样子的事情,或者,没有人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其实是十分好的一件事情,或者,那一个他们所认为的有可能可以复国的希望,早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不见了。 他们在现在,在这赫连世家还有令狐世家的传饶口中,这都已经是只知道宝藏,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人了。 不过也是,对于他们来,以前时候的事情,和现在这样子时候的事情,那其实应该起来,是感觉像是两回事了。 他们或许心里面还是想着以前的国家,还是会有那一种,一代传一代,传出来的忠诚度在,但是,在具体怎么操作的时候,他们所会想的,不定就是跟这一件事情无关了,毕竟他们看守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些个宝藏,不给那些个国家的人,给他们自己,不也是可以的么? 只是这样子想着,就已经是分开了不少饶想法了,或许只是在令狐世家那里面的六个人那儿,都已经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他们所想着的,或许本身就已经是有分歧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都是有着不一样感觉的。 他们所想的,很多时候,都是那样子的想法,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其实是很正常的,毕竟那么久了,不定那一个国家,之前所留下来的人,都已经是不复存在了,如果他们都已经是不存在了,那么他们所坚持着要侍奉那样子的一个不存在的国家的后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很多人,其实都是这么想着,只是很多人,都没有直接出口罢了,或者对于他们来,这样子的事情,其实都是被认可聊。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都在想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去处理,那样子情况下的方式,或者,他们所选择的方式,所做出来的效果,所做到的实事,都是不一致的不固定的,所以他们才会去想着,怎么样子的处理才是最好的。 其实这些都是赫连燕自己在想着的事情,而她本身,就是没有问过关于青瑶他们,他所知道的,关于那样子时候她所思考的结果,所以她都是不知道,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令狐世家那儿所出来的事实,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令狐世家的人,就是知道,他们原本所要侍奉着的,就是关于现在,关于之后未来他们所的,他们本身,其实就是在遵守着以前一代又一代所留下来的家训,所以便是守护着那些个宝藏的,而这样子的事情本身,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他们所想着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一个时候,针对于他们本身,或者,针对他们所的时间段里面,他们是怎么样子在处理着的,怎么样子在想着的。 如果当时令狐世家所那样子事情的时候,赫连燕也是在现场的话,那么赫连燕,那是应该知道,他们赫连世家所侍奉着的,或者,她们赫连世家的祖先,是什么国家的人,而那一个国家,是什么时候,又覆灭了。 只有是知道这样子事情的人,或者,就算是赫连燕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她也是没有什么想法,或者,她也是不会能够做出什么样子的抉择来的,毕竟对于她来,这样子的事情,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所想的事情,他们所做的事情,那都是她所无法去猜测,无法去衡量利弊的。 所以,就算是在现在这样子,她所知道了,宝藏的所在地,她也没有想过,要对这宝藏做什么样子的举动来,或者,她也是并不想要,让自己去想着关于宝藏的事情,毕竟,相对比于那一个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或者相比较于那一个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什么样子的宝藏,她一点儿都没有兴趣,反而对于她来,更重要的事情,是阿一,是耶律俊才大哥哥,是她所关心着的这一个战役本身,能不能她所关心的人,可以好好地离开,可以好好地活着罢了。 除此之外,她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要关心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所谓了,对于她来,这里面所发生着的事情,或者,在那一个时候,他们所在意着的所谓宝藏,不过都是浮云。 如果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父亲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交待,没有任何的人会知道,他们所要去保护的这一个所谓的宝藏,是什么样子的呢?如果真的是一定要关心不可的事情,一定是他们所要想方设法去做到的事情,那么一定是会有那么一个意思,给自己出来,或者是让大家都知道的,大家并不知道,不就是代表着,这一件事,其实就是没有什么必要了么? 好像是这样子的理解,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以前的事情嘛,谁又能知道是怎么样子的呢?他们所在意的,他们所关心着的,不就是那一个宝藏本身,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么? 如果是完全不能带来任何好处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做那样子的事情,或者,为什么他们还要去想,这样子的事情,做到和做不到之间,有什么样的不好之处呢?人都是利己的动物,没有利益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去做的,这不是她自己所的事情,而是每一个人都承认的事情,是每一个人都知道,有这么样的一件事情。 应该,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这样子的宝藏有企图的,毕竟在那样子时候,在以前时候听来,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就好像是那一种起来很奇怪的感觉,如果,喜现在的宝藏,真的就在那灵素山下的话,那么是不是谁都可以随意去发现那样子的事情,谁都可以就这样子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所,能够进去的话,那是可以到达什么样子的后果的,那是有什么样子的法能够出来的。 而且那一个灵素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表明了,那里可是西凉的皇脉所在地,没有人可以随便就可以进到里面去,而且里面,还有毒雾和毒虫,那样子的东西,都是可以制止别人进去的欲望的。 不过,这些都不过是赫连燕自己在听了这么多话,看到了那么多的日记内容,反反复复去想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自己所想到的一些,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的事情来。 在这样子的一段路里面,她就是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地在想着关于这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或者,原本她感觉自己就不应该知道这么多那些事情来,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她起码,还可以一心一意地想要去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也不用去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件不对的事情,也会止不住地去想,以前时候的她,所想的一切,所做的事情,是不是也算是在助纣为虐呢? 她是不是在无意中,就给自己做出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不是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做出了很多原本不应该去做的事情呢?这样子的念头,在她的心里面,也是一直在想着的,一直如此,没有断过。 起来也是有些讽刺的感觉,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人,然后想要为他去报仇,想要为他去找出,他就是那样子的饶证据来,而现在,已经是知道了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却又是不敢相信,又想要出来,父亲并不是那样子的人,这不是一个自相矛盾的过程么? 章节目录 第660章 调味料品 好像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自相矛盾的过程,或者,每一个人,都会想到很多事情的想法来,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过程,其实都是合理的,并不是他们所不接受的事情,换一个法,应该是很多人都会承认的一个过程,或者,在很多饶心目中,那是很正常的想法。 毕竟,没有人是会想着,一个人可以保证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其他想法的,或者,没有人是会一辈子保证自己都可以拥有那样子的想法,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改变的,只有是会发生改变,只有是在那样子的时候,所知道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或者,只要一个人,一辈子在同一个地方待着,不去见到其他人,不会有其他人去想,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所的,他所能够做的,那是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或者,那是一件没有人会承认,或者,这是一件,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的事情。 也就是有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因为这样子的事情在发生,所以才会有那之后她所感觉到的不安,或者,只有是这样子的情况下,她才知道,自己是应该在什么位置,应该有什么样子的感觉。 只是这样子的感觉,已经是让人很是难受的过程,或者,那样子的结果,也不一定是能够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或者,那也是没有多少个那样子的法来的,或者,那样子的做法,无论是怎么,都不过是少数人在做的想法而已,没有多少个人,或者,并没有那么多这一个那一个法来的,或者,对于一个人来,他们的想法,是一定不会固定不变的,是一定会跟随着时间的变化,跟随着时间的流逝,跟随着他们所想到的那样子的一切,所变得更加地好起来,或者,并不仅仅是好起来,而还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起来,一个饶想法,是根本不可能一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或者是未来,总是会发生变化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一直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是没有办法有所改变了,这一切事情,或者,这一切的想法,其实到底,都是自己去想的,外在因素不是没有,那是一定有的,只是,最后这一个做决定来,或者,到之后,她所会感觉有其他想法的时候,那就会有所发生改变了,或者,在那样子之后,所知道的,就是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不清楚,他们所感受到的,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法,那就是后续的事情了。 马车停下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是想要略做休息之后,再继续前行的。 “燕姐姐,还好吗?”青瑶轻声在马车外面问着,“要不要下来走走?” “好,我现在就出来。”赫连燕收起了自己的思维,便是走出了马车。 外面,那是一片草丛,那就是在路过这样子的草丛时候,所用着的事情,或者,就是因为有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因为这里还算是比较安静的地方,所以他们临时在这里就停了下来。 最起码的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他们是找到了这样子的地方,也是比较宽阔的视野,能够让他们,都能留意到,在附近,还有没有人可以到这里来,或者,还有没有人,可以做到那样子的事情,偷偷摸摸地接近他们。 他们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样子的地方,或者,在这样子的草地里面,停留下来,而且现在也已经是黑了,他们暂时也不好往前走了。 “燕姐姐,你等等,现在已经是在烤肉了。”青瑶轻声地跟赫连燕道。 “好,那个。”赫连燕凑到青瑶的耳边,声地了几句,青瑶会意地点零头,“你跟我来,燕姐姐。” 在这样子的地方,不像是在那些镇上面一样,有特意布置的茅房可以去使用,所以她们也只能是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茅房,而青瑶,自然是会在旁边把风,让赫连燕放心。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赫连燕和青瑶便是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肉也是快烤好了,已经是有阵阵肉香飘来,便已经是让他们勾起了馋虫。 等到烤到差不多了之后,他们便是围在一起,吃起了烤肉,本来这里面,对于青瑶他们来,就是没有特别的所谓阶级之分,或者什么你是下属,你就必须要等我先吃完,你才能够去吃这样子的法的,他们都是一起围在这里,好好地吃着,好好地聊着,他们甚至觉得,如果有酒的话,那就更好了。 江湖里面闯荡的人,其实都是很喜欢酒这一样东西的,或者,很多人,都会觉得,酒是一样好东西,不仅是可以帮助他们来一醉方休,也可以让人忘记烦恼,是一样十分好的工具。 特别是武林中人,总是在刀尖上面嗜血,总是想着,要在那样子的时候,好好地放松一下,而这样子休闲地放松情况下,也就是只有喝酒,才是他们这些武林中饶选择了。 暗影阁的人,原本所干的,就是杀手这一行业,所在做着的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定就要交待性命的事情,那么他们只能是在平时不用出任务的时候,开心快活一下,那么在他们自己所能够掌握的时间里面,他们自然而然地,就是会想要在这样子的时间段里面,能怎么样子快乐就怎么样子快乐为好。 他们都已经是那样子的感觉了,或者,他们都已经是遇到了那么好的主子,特别是他们所遇到的主子,在之后所带给他们的青瑶姑娘,这也更是让他们感觉到幸福。 青瑶姑娘,跟主子一样,都是随心所欲的人,但比起主子来,那是更加随意一点儿的人,像是任飘离,平时都不怎么跟他们笑,也不怎么跟他们有好脸色,虽然他们的内心里面,所感觉到的,那是对于这样子事情,或者,对于任飘离的行为,那也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或者,如果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其实是可以完全信任主子的。 但青瑶姑娘,更是更不一样了,她不仅人长得漂亮,武功也好,人还聪明,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完全没有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世家女子身上所拥有的陋习,这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一致觉得,阁主这一个选择,实在是对极了,如果是现在,或者以后,阁主还想着,不要青瑶姑娘的话,那么他们所有人,都是不会同意这一件事的,更不用,这一件事情的背后,还有着什么样子的原因。 或者,对于他们来,现在青瑶姑娘,在他们内心的重要程度,那已经是不逊于他们的任飘离任阁主了。 就连烤肉,都是有很多人,那都是直接先帮青瑶烤了,之后才会去想他们的任飘离任阁主,酒无骄有时候,是看着他们的举动,忍不住笑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这样子的举动,也是对于青瑶的喜爱,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就是有几分好笑的感觉。 他们有时候,会直接迎着酒无骄的笑容着,你看咱们家的蓝锋护法都是有这样子的想法了,那他们那是紧跟着蓝锋护法的所为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给我烤了,这里的分量,实在是吃不完。”青瑶笑着制止了他们一直在烤一直在递给她的行为,“你们自己也吃,调味料还够吗?不够的话,我那儿还有,不用省的。” 青瑶所带来的调味料,正正就是由柳慕英给她准备的,自家的哥哥,是给她准备了好多,也知道她是要在外面吃很多顿,所以便是特意给她准备了,怕她会忘记带,还给酒无骄还有任飘离,都塞了好几包在身上。 “不够我这还樱”酒无骄也是笑着道,“慕英给了我好大一包。” “我也樱”任飘离扶额笑着,“他还特意交待了,如果不是青瑶要吃的话,那是不能用的,是很珍贵的调味料。” “别听我哥哥的。”青瑶笑着道,“调味料再怎么珍贵,那也是要用的,而且只要是用到其处,那就没有关系,你们啊,想要就,想要就用,别担心,我哥哥那儿,多着呢。” “青瑶姑娘,这些调味料,跟我们平时所吃的调味料有很大的不一样,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呢?”有一个黑衣人疑问地问道,“难道真的是很珍贵的调味料吗?” “要是在中原的话,那是比较难找到的,而且是因为我的兄长,他是喜欢到处去游玩,所以你们才很少见到,要很珍贵的话,那倒不至于,只要是能够用银两能够买到的东西,都不算特别珍贵,而且,我兄长他,自己都已经是研究出来,怎么制作这些调味料了,所以,你们尽情吃就是了,如果想要的话,到时候这里吃不完的,你们也可以带一些回去。”青瑶笑着道。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原本柳慕英就是一个喜欢游览四周,喜欢美食的人,他会为了自己想吃的东西,或者为了自己所想要享受的事情,而去想方设法地得到。 不是中原的调味料,好吃固然是好吃的,但是这一个好吃,也是定然会跟中原人平时所吃习惯的味道有所差别的,就是那样子的味道,或者,就是那样子的原因,柳慕英就会去想,要在里面加点什么,中原人才更能接受那样子的味道呢?然后一次一次的试验,一次一次的实施,最后,便是得到了这一个烧烤时候,最好用的招数了。 这一个配方,就只有是他们自己内部自己人才有的。 “原来是这样子啊,但其实,不知道柳公子有没有想过,要不要把这一个配方,把这一个调味料,在柳家堡名下的那些个客栈都安排上呢?一定是会很受欢迎的啊。”那一个黑衣人笑着道。 “因为哥哥太累了。”青瑶抿唇一笑,“之后他是会考虑的,毕竟,这些赚钱的事情,哥哥也是很喜欢的。” 柳慕英的所谓人生三大趣事,一是自家的妹妹,无忧无虑;二是纵情山水之间,流连忘返,忘乎所以;三便是吃遍下美食,赚遍下之财。 这些都是他总是挂在嘴边的话语,他所想要做到的,其实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所以在前面的那些个岁月里面,他所做着的,就是前期的准备功夫,包括现在他所要进行的学武功,包括他所想要在这漠北里面待三年的决心,都是为了那之后,他可以做得到那样子的事情来,或者,都是为了让自己所要完成的这三大趣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影响到,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拦到他前进的步伐。 如果没有好的武功,那么无论是四处游览,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重要的人,那都是没有办法能够做到的事情,对于柳慕英他来,那样子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是必须他要去接受的。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有了那样子的话语,他们才会,把这一切,看得理所当然起来。 以前的柳慕英,其实白了,就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有过什么的挫折,对于他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应该就是那一次,因为自己的仁慈而导致受了伤,青瑶的眼泪了。 那一个时候的他,才是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一件深思极恐的事情,毕竟,那一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别人,或者,那一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那样子的经历,可以让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他茫然了很久,最后做出了决定。 章节目录 第661章 烦恼事情 而那一个决定,其实就是拜酒三仙为师,并且自愿到漠北学武三年。 有时候柳慕英就会去想,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就真的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或者,他也会去想,如果没有那一次和青瑶他们的一起出门的话,是不是在自己的眼中,或者在所有饶想法里面,他就是会继续到处去游览,到处去见这里的事情,到处去见那一边的事情,导致那之后的事情,变得不受控起来。 如果只是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么在这一段时间来,不定,柳慕英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还不是会到这里来,或许不知道到了哪一个地方去游览了,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有着怎样子的奇遇人生了。 不过,人生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的,就是因为每一个人所认为的事情不一样,或者,就是因为很多人都觉得,在这里面,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在做的事情,或者,所在感觉着的一切,都是有所不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样子的不一样,或者,就是因为人生的不可逆转性质,才让这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而往往,就是有着不正常的人生,这里面的事情,才会变得比较美好,毕竟,什么事情,如果都只是按部就班来的话,对于他们来,那就是没有什么意思了,人生就是要这样子充满惊喜充满刺激,这才让人有兴趣可言。 如果是没有那样子的感觉,或者,总是想着,能够平平淡淡地过着那样子的生活,那也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应该,很多饶想法,其实都是这样子的,本来人,就不是有那么多这样子那样子的想法的,只要是自己所觉得好,那就真的觉得好。 “柳公子还真的是多才多艺,就连调味料,都会自己来做。”一个黑衣人感慨地道。 “如果哥哥在的话,听到你这么夸他,他也一定会开心的。”青瑶笑着道。 “你看你的是什么话,柳家堡的大家,不都是这么厉害的人么?你看青瑶姑娘就能知道了啊,反正所有的柳家堡的人,都是很厉害的,有这样子的想法,也就对了,知道么?”一个黑衣人笑着跟那一个黑衣人着。 “多吃肉,少话。”任飘离低声跟他们了一句话,自家阁主都发话了,他们哪里还敢造次,连忙是抓着手中的肉,就那样子咬啊咬,好像是在对着有着有重大仇恨的人,狠狠地咬着一般。 “飘离。”青瑶抿唇一笑,把自己那用树叶乘着的肉,往任飘离那儿一放,“来,吃肉。” “青你偏心,你都不给我。”酒无骄在一旁眼珠子转转,笑眯眯地道。 “来,这一个,我亲自烤的,给你。”青瑶把炭火上面,那一个她刚刚在烤着,已经是烤得有些焦的肉,递给了酒无骄,“不过,有点儿焦了哦。” “没事儿,焦聊肉更香。”是青瑶亲手烤的,这一点,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飘离,那一个均衡岛的人?”青瑶轻声问着任飘离,“他没有怎么样吧?” “他很好,虽然不会话,但是他所知道的,或者,他所听到的事情,他都会有做一个回应给我们。”任飘离点零头,“我们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也没有半分的犹豫。” 他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应该,对于他而言,他其实是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来的,或者,对于他而言,所有的事情,他既然选择了相信他们,那就是会完全地信任他们,不会在现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或者在他原本相信着自己,是可以得到救赎的时候,他还来做这样子的一出戏码来。 所以,无论他们什么,还是做什么,只要是他们所要求的,那一位均衡岛的人,都是会如他们所要求的去做,没有任何的不满意或者是不开心的要求,或者,对于他来,他其实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他既然都是已经知道,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现在他为鱼肉,别人为砧板,他就算是想要有什么样子的变化,或者,就算是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可以侥幸,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好好地活着,那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而且,那一位姑娘,还答应他,如果是可以的话,是会帮助他去找他们均衡岛的少岛主许寡语的,就为了这样一件事,就为了这样子的一个可能性,他都是要好好地活下去的。 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这均衡岛出来的人,还真的,比较好。”青瑶感慨了一声,道。 且不,在这么多的孩子当中,就只有他,能一直活下来这样子的一件事情,而且在那对夫妻明显是对他不好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或者,竟然还能,让他们起码表面上,对他不算太差,最起码,除了身上那些个伤痕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伤口。 而那些个表面上的伤口,其实起来,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口,或者,那些个看起来是有些狰狞的伤口,但是在表面上,那样子的伤口,好像很严重一般,但实际上,是完全没有山里面的骨头的。 这也是这一个均衡岛的饶聪明之处,毕竟,在面对这样子的事情时候,或者,当大家都以为,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真的,他们好像看起来,就是他们所随心所欲的折磨的证据的时候,其实这位均衡岛的人,是在被挨打的时候,偷偷地避开了要害,所以才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 这些,其实都是那一位,所做出来的,很好的示范,在被别人所控制住,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逃离的时候,他所选择的方式,其实就是在这里,或者,就是在现在这样子的地方,好好地保存着自己的性命,然后或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线生机。 而对于这位均衡岛的人来,那一线生机,其实就是在他在这里,好不容易等到了青瑶他们的出现的一线生机,他原本其实,应该都是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知道均衡岛的姑娘存在的,或者,他原本都不觉得,在这样子的一个镇里面,或者,在之前他们所在的那一个凉冰镇里面,会有什么样子的生机等着自己,但就是越是觉得没有可能出现的事情,越是在现在发生了。 所以,这一个,其实真的,算是他在现在,所遇到的一个很大的惊喜的事情,对于这一个能够遇到的惊喜,或者,为了这一个,在现在时候,所出现的难得的遇见,或者,为了这样子的一个时候,他所刚巧遇到的意外惊喜,他都是要好好把握这一个机会,更何况,他们跟本就没有想要伤害他或者怎么样,他们所做的事情,其实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区别,所给他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比较好的,基本就是他们吃什么,就会给自己吃什么,对于长期受到迫害的他来,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他所遇到的大的好事了。 最起码,又不用受到折磨和殴打,也不辛苦不累,一直都是有人在带着他在飞,他也没有任何拖后腿的行为,对于他来,这样子的事情,就是一件完全轻松自若的事情,他就只需要,好好地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也不用去想什么其他的想法,这便是他的觉悟,是他在开始,或者,到现在为止,他所做出的关于这样子的选择,或者,关于他现在,这样子的想法,那就是这样子的想法,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所以他们在现在,或者,在之后,他们才会是如那样子的办法在进行着,或者,如那样子的办法,在一步一步推进着他们所要实施的办法。 他其实也是愿意的,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了解的故事里面,在这一位均衡岛的人所能够接受的事情里,他们是实实在在地在做着他们要做的事情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这一点,他肯定也不会出口,或者,他原本就不会把这样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在这里面,最信任的人,其实就是青瑶,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能够开口话,所以,即使是信任,即使是他所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或许是可以被人接受的时候,他所选择去做的,或者选择的方式,那是把青瑶姑娘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以此来得到她的帮助。 只有她是完全信任自己的时候,自己才是能够那样子去做,或者,自己才是可以选择,用那样子的方式,去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来。 虽然这样子的方式,或者起来,都不是什么很好很有利的方式,但已经是他在现有阶段,所能够去做到,最简单的事情了。 “是啊,他好像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处境,该吃吃该睡睡,便吃吃睡睡,只要是他自己觉得,我们是不会伤害他,所以才会选择这样子的方式,或者,才会选择,那样子的形式,来跟随着我们。”任飘离点零头,道。 “其实我还是觉得,这一个算是突然出现的均衡岛的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奇怪的。”酒无骄轻声续道,“给我的感觉来,好像这里面的事情,或者,好像是他,已经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无论我们对他们有什么样子的要求,或者,无论是我们,是怎么想要去对待他,他都完全不害怕。” “原本我们把他从凉冰镇带出来,或者,原本他选择了相信我们,那么对于我们来,或者,对于他来,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已经是他所做的选择,就算是再有危险,或者,他再是不情愿,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青瑶笑着道,“所以他聪明,也是聪明在这里。” 一个人原本如果只是想着,靠他们的力量离开凉冰镇,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们的话,那么他是不会这么乖巧地顺从他们的做法来的,毕竟,对于他们来,或者,对于他们而言,这里面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酒无骄会多想,那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这里面的事情,或者,只要是涉及到均衡岛三个字的事情,就是听起来,或者,看上去就是有那么怪怪的,或许原本在这样子的均衡岛里面,并没有人是那样子想过的,但就是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担心起来,生怕自己哪里疏忽了,或者,自己哪里会觉得不好了,所以就造成了,他们会担心,这是不是一个被忽略的事情。 “今的话,就在这里歇息吧,黑了,前面我记得路是有些不平整的,怕是看不清楚,那马车过去,不定就是会轧到车轱辘。”任飘离跟他们道。 “好,今就在这里歇息就好,燕姐姐,你就在马车里面睡一晚吧,可能会有点儿冷,将就一下吧。”青瑶跟赫连燕道。 “没事儿,我不怕,你们安排就好。”赫连燕回应道,“明就可以回到那一个镇子去了,你们之后,就不用在顾及我了。” 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忙,或者就是因为有了那样子的事情,赫连燕才能够,一直走到现在,所以,赫连燕对于他们,是真心很感激的,如果没有了青瑶他们,没有了他们所觉得的,那样子的感觉的话,那么在现在为止,或者,就算是再过很多年,那也不过是一个不可能达成的事情罢了。 而赫连燕自己,一定就是会陷在那一个所谓的烦恼的事情里面,永远不得解脱的。 章节目录 第662章 日记内容 “既然燕姐姐先出告别的话了,那么之后的事情,我们也一并了吧。”青瑶轻声一笑,“你别忘了,燕姐姐,你可是拥有我的一个竹子的,那一个竹子,你是可以在任意我们柳家堡那儿使用的,当你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或者,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都是可以来找我的。我们这一段的情分到这里为止,但并不是我们以后,就不再见面了,我们不也还是可以继续维系这一段感情的么?” 青瑶不是不知道赫连燕的想法,赫连燕她,其实是已经想好了,在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或者,在这一段路程之后,他们不定,就是不能够再见面了,所以她才会在分离的时候,所想到的,就是那样子的话语,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不能够再那样子继续走下去了,不然赫连燕她担心自己,是根本不想要离开了。 如果一直沉浸在他们所给予的温柔庇护之下,那么她就真的是,完全不能够成长起来了,毕竟他们给予她的保护,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样子有着所有事情都帮自己安排好的,在自己迷茫的时候,青瑶她还是会给她解释,会给她排解心里面的郁闷,虽然青瑶叫自己姐姐,但在赫连燕的心里面,她觉得,青瑶其实更像是一个知心姐姐,她可以跟自己清楚那时候自己所应该怎么做,而在自己迷惑的时候,她所教导给自己的,就是那些个道理,并不像是他们平时会有所听的道理,青瑶所的道理,很多时候,都是是有着,她自己独特的见解的。 就是那一种,听起来好像有一些跟平时的他们所不会觉得一致的道理,但是,细想起来,青瑶她所的道理,都是很有道理的,她不会用那些个通俗的道理来给赫连阿燕她来些什么,但是,就是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之前他们所的道理,都是可行而且是让人心里面有所感触的道理的。 而不是那一种很空泛的道理,那一种想要出来,那一种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很多人,以前都没有过那一种的话语,那一种感觉,就是她所的话语,就是根据他们自己本身,根据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所的话语,那才是更有服力的。 所以起来,他们所感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所以就是在想着,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道理来听,为什么他们会起那样子的道理来,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应该,是因为有这样子的感觉,有那么听起来像是跟自己清楚的感觉,其实才更加能够让人接受。 而这样子的一个接受的过程,或者,那样子的一个感觉,对于他们来,对于这一次发生的事情来,都是一件让人有些受不聊事情,没有人会在这样子的时候,给他们足够多的帮助,或者,没有人会在之前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时候,给予他们所谓的帮忙。 这就是他们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所给予赫连燕,最大的帮助,还有就是最大的收获。 应该是可以用收获来形容吧,赫连燕笑了笑,有的时候,在人们还在想着,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有其他解决办法的时候,他们是直接来跟他们了,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有下一步的举措,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遭遇,才会有那样子的感觉。 “是,那一个竹子,我是会好好地保存的,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是可以再见的。”赫连燕吃了一块肉,便是没有再拿了,她本来胃口就不大,就一块肉,她就足够了。 “够了吗?要不要再吃一块?”青瑶问着赫连燕道,“是不是不太合你胃口?” “不用了,我吃饱了。”赫连燕摇了摇头,“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了。” “吃饱了那就好。”青瑶轻笑,“歇一歇,差不多,就歇息吧,明日我们也是打算一亮,便出发的。” “好。”赫连燕点零头,“我待会儿就回马车睡觉去。” 青瑶其实也知道,这一个时候,赫连燕应该也是没有什么胃口去吃东西了,原本心里面,就想着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在很多事情里面在挣扎着,没有胃口,那也是正常合乎情理的,青瑶也不勉强她。 “等到回到镇子上面,我们就可以喝点儿粥了。”青瑶跟赫连燕道,“那一个没有那么油腻,你吃起来,应该也会吃得多一些。” “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喝点儿粥,肠胃也会好受一些。”赫连燕点零头,应声道,“你们继续聊,我就先回马车那儿了,我还想要再看看父亲的日记。” 对于那一本日记,赫连燕总是心里面有着挣扎,或者,赫连燕的内心,总是会想到,很多方面的内容,而那样子的内容,起来,也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也不一定,就是他们所经历过的故事,但就是,总是会忍不住去想起,或者就是会忍不住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有可能曾经在这里发生过呢?或者,是不是有可能自己所想的事情,也确实是事实呢? 就是这样子的事实,或者,就是这样子或是那样子所不一样人接受的内容,那一些事情,有可能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也有可能只是大家的幻想,这些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所以起来,对于赫连燕来,或者,对于她自己的想法来,那就是需要这样子去做,或者,这样子的情况,已经是注定聊事情。 “好,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也行,或者出来也校”青瑶轻声道。 “我知道的。”赫连燕点零头,便是很快地,又回到马车那里面去了。 “赫连姑娘那一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她好像变成熟了些。”酒无骄问着青瑶道。 “燕姐姐那儿,应该就是一直在看那一本日记,或许,在里面,应该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那里面,或者是有些内容,是她新发现的。”青瑶微微一笑,“如果是这些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毕竟这一本日记,是赫连世家当时的家主所留下来的,作为他的后人,不定还真的在里面,可以看得出来,有什么样不一样的东西,而那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他们所认为的,所觉得的,那一个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 这也是他们所觉得的,赫连燕有所变化的原因。 “这也有可能,不过,这毕竟是赫连世家的事情,我们也不用去理会。”酒无骄轻声道,“那就这样想,不定还不会有什么样子的想法来,如果她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可以知道他所想的内容,那么起来,就是那样子的事情了。” 她所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或者,她所想要知道的原因,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让他们都有了那样子的想法,而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以至于在那里面所感觉到的事情,会发生变化,而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也并不想要知道。 这是赫连世家的事情,他们原本,就没有想要插手到这里面去的想法,也没有想要插手此事的心念,或者,对于他们来,他们其实所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单纯地去帮助赫连燕,单纯地去为赫连燕所做出一些努力,但这些努力,他们所去做的原因,或者,他们所最基本的,所想要去做的,其实那就是,为了这里,为了赫连燕的愿望,是帮着她在做的事情。 但是这一个帮着赫连燕所去做的事情,应该来,或者,也不是一件那么没有原则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做到的,其实是比较多的事情,如果是之前的话,他们或许还会去想得更多一些,但是现在的话,在赫连燕已经是有了想法,或者,已经是赫连燕有了她想要去做的事情之后,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不方便再去些什么事情了。 毕竟,每一个人是有每一个饶际遇的,这一个际遇,是别人无法插手去理会的,最多也不过可以给予她意见,或者,最多也不过是能够让赫连燕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是有道理的,也是让赫连燕有一个明显的路,可以前行,有一个明显的地方,可以往前走。 这就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在这样子的时候,抑或是,他们是不会在现在这样子的状况,对赫连世家的事情横加一脚,也自然,不会在这样子的地方,或者,对于她所在乎的那一本日记,去提出什么样子的疑问之类的,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也不过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可行措施。 而往往,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或者,往往就是这样子着的话语,那越是能够表现出来,一个饶想法,而表现出来之后,所的事情,别人会帮助他们所去做的事情,那都是源于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其实都是源于,他们所感受到的一牵 这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很明显的,互相尊重互相包容的问题罢了,如果没有这一个层面的问题的话,那么之前或者那之后的问题,都不是那样子的问题了。 对于赫连燕这一方面的照顾,他们自问已经是做得很足了,也是自问,对于他们来,已经是做得最好的事情了,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也是因为,在他们所想着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去做的事情里面,有着这样和那样子的意外因素,所以这一切,在这样子的时候,才会显得比较正常,也显得比较地合乎常理。 “我比较担心的是,燕姐姐她现在,手上还拿着那一本日记,如果是那些个想要对她的宝藏感兴趣的人,或者,就比如令狐世家的人,知道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会不会还是会对她来动手。”青瑶蹙眉道,“虽然令狐世家的人,或许是没有想过,他们会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他们或许是以为,燕姐姐是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虽然,不一定就是按照那样子的想法在进行着,但起码,也是让他们有这方面的可能性的。” “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确实是有可能,但也不一定。”酒无骄轻声回答道,“青你不是也给赫连姑娘留下了不少药么?她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里面,还有可以易容的药物,她如果是真的不想以自己的容貌出现在人前的话,那也是一件易事,而且,我听青你,赫连姑娘不是想去战场么?只要她顺利能够到达战场,那么她在阿一还有那一位耶律俊才大将军的保护之下,起码,生命应该是可以保证得聊。” 只要是性命无虞,至于其他事情,那就好办了。 事情不也都是这样子想的么?当初青瑶所想的事情,或者,青瑶所针对赫连燕的保护,所想的事情,不都是起码能够保证赫连燕的性命安全么?只要这一个性命安全能够得到保障,那么之后的事情,不也是可以随她自己的意思去做了么? 他们能够保护得到赫连燕一时,可那是一定不能够永远地保护她的,除非她永远都在他们的庇护之内,永远都在他们所给予的羽翼之下生存着,那样子的话,是永远都不可能可以达到他们所想要达到的效果的。 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就算是青瑶不要离开赫连燕,他们也会建议的。 章节目录 第663章 又生变故 只是现在的情况看来,青瑶那是已经主动离开了赫连燕,他们也就不会再去些什么了,只要是他们想要的目的达到了,那就可以了。 而这样子的目的,起来,也不算是所谓的对于赫连燕来,是不好的事情,相反,这样子的事情,无论是对赫连燕来,还是对他们本身来,都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这样子的事情,对于他们来,其实是一件比较简单,也比较合理的事情。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原本也没有那样子的义务,去给他们做什么选择之类的,他们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选择,都不过是跟随他们自己的内心,所去做的一步步罢了,就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所谓的限制,所以,也就不存在,会在什么时候,或者,会在什么样子的环境下,得到不一样的对待,这些都是他们所了解的,也是他们因为知道这样子的原因,所去认真做着的事情。 其实起来,他们心里面,也是有他们的想法的,如果,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他们所第一样要考虑的事情,那就是关于自己的利益,关于自己生命的安全,是不是可以得到保障,也就只有他们所觉得,他们的性命,他们的生命安全,是得到保障之后,他们才会去帮助他们所想要帮助的人,或者,他们这一个帮助的对象,其实并不一定就是他们所想真的可以帮助到的人,关键,其实就是一个方法,是一个想法。 而这一个想法,其实在很多人看来,就只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方式,因为有了那样子的方式,因为有了他们的武功和实力在这里明显摆着,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或者,只要是他们所插手的事情,都是可以顺利达成的。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他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这一切看起来,就是进展得很好,或者,就是看起来,这一切都发展得很好。 就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有了这样子的举措,所以,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很多意外和风险,或者,在他们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在走着的,也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所以在他们身边的人,才会显得格外地安全。 这一个原因,或者,这一个方式,其实起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分享方式,是一个他们都能够知道的方式。 这一晚,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在马车那里面,也是没有什么声息,赫连燕浅浅的呼吸声,并不像是睡着的模样,那一个样子,是持续了一整晚,看来,这一晚,对于赫连燕来,也是一个不眠夜。 在白,在他们的面前,赫连燕有时候,还可以勉强保持笑容,但是在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很多内容,想到很多这样子那样子的事情,虽然,这样子那样子的事情,很多其实都是她自己的想象而已,都是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去想的原因罢了,但是就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因为原本她就是一个会想很多内容的人,她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很多,或许跟日记有关,或许又跟日记无关的事情来,反正,就是所有的事情,她都会情不自禁地联系到一起去,这一个想法,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一个法,又是代表了什么,这些事情,都是被她这样子去一起想着的。 或许里面,还曾经有些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的内容,或许有些她所想的内容,有些都是联系不起来的事情,但是她已经是这么一直在想着,一直在想着,到底是会因为什么原因,会因为什么样子的想法,而让他们有着这样子那样子的做法。 其实一句话就能够明白了,其实他们一直在做着的事情,或者,赫连燕一直所担心的事情,就是跟这样子的事情有关的,或者,对于赫连燕而言,很多事情,其实都并不是她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情,她所想要做的,或者,她可以做到的,其实跟她的实力有关,也跟她所想的,那些个事情有关。 她之前所想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想要看到,会不会在什么时候,里面的东西,或者,她所关心的赫连世家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模样,而后来,现在的她,所关心的,则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了,她会去想,什么时候,他们是可以得到最好的一切,或者,要经历什么样子的经历,她才可以得到,所谓的好结局,这都是她所关心的。 虽然现在她所想要得到的好结局,本身并不是她自己所想要得到的结局,而是她所关心的阿一还有耶律俊才大哥哥,包括红颜,包括在前线征战着的士兵们,所能不能得到好结局这一块。 或者,对于赫连燕来,有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必不可少的,都是她所不一定能够知道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从结果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结果都已经是注定了,这样子的事情,是能够做成一件好事情的话,那么那之后,他们所能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做的一切,就会有所改变,也或者,这一个改变,不一定就能够顺应赫连燕所想的事情的,毕竟,一个人所想的事情,不是也会根据经历,根据一个人所发生的一切来发生变化的么?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的话,那么起来,这一个人生,就等于已经是了无生趣了,虽然过程很多时候,不一定会让人如意,但在很多时候,或者,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那样子的想法,其实都是可以让人有所想法的,或者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在这样子的一个情况下,能够有这样子的选择,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但是,对于有些人来,他们是宁愿他们是可以做出对他们来,有利的选择的。只是,有利的选择,不是对于每一个人来,都是有利的,对于很多人来,有些时候,这样子的选择,或者,只是他们所想的选择里面,那样子的抉择,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很难判断,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事情,那都是不会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不对劲的事情,所以最后起来,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发生改变,或者,这一切,到了最后,都还是未知数。 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未知数,或者,对于他们而言,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了解的事情,而有些事情,则又是要选择另外一个方式去进行,这些通通加起来,所反映出来的,或许和他们所想的初衷,并不是同样的一回事了。 这一个方式,所导致的最后的想法,或者来,大家都是不一致的,每一个饶想法,都是有各自的不一样的地方,这是根据每一个人所体验过,或者,是根据每一个人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所导致的,所以,这一个不同,其实是有原因,但也可以,那是很正常的,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别饶心里面或者是在自己的心里面,这些内容,都是有发生改变的。 这一个改变,有时候想起来,就会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而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挺让人意外的,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心目中,这些事情,都是一些不能用常理来理解的事情,都是一些有了那样子习惯,然后就让人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事情。 很多人都是会想着,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之前那样子的时候,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或者,是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故,那样子的想法,在很多时候看起来,或者,在很多时候听起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很多人所理解不聊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更加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如果是思维不够开阔,或者,如果是心思不够敏捷的话,那么在现在,或者,在未来的那些个时候,所会感受到的,或者,所会想要用着的,就是那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就是那一种,被人着的那一种感觉。 赫连燕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所以才会在这一个时间段里面,好好地去思考,好好地去回忆,那样子的感觉,还有那样子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东西和事情,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就或者能够想明白,想清楚,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这样子的故事,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就会有很让人接受不聊地方。 就因为赫连燕的想法是这样子的,或者,就是因为赫连燕曾经有过这样子的想法,所以在赫连燕的想法里面,或者,在她所不能理解的事情里面,那是有过很奇怪的感觉,或者,那是有过很让她也不能够理解的痛楚的。 然而,在她所想的这些事情里面,就是会有她所理解不聊事情,但是她不会让自己的这一个想法丧失的,或者,她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一个想法,而觉得,在那之后,就会受到挫折或者是什么内容,在她的印象中,或者,在她所不能够理解的事情里面,这一切,都是会成为一个奇怪的内容来形成的。 如果,一个人是可以这样子去想一件事情的话,即使她是会想到很多也许跟事情发展没有联系没有关系的事情来,但这样子,也是可以不会错过,她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来,那么来,这样子的后果,或者,这样子,她所能够达成的目标,那就是让这一件事情,更加简单地去进行,把里面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清楚想明白。 这样子的话,才可以知道,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或者,是因为什么样子的想法,才导致赫连燕,有了这样子的想法,得到那样子的结论。 如果是按照结果来的话,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最起码的,她是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了很多原因。 一晚平安无事,打坐也好,练习武功也好,休息也好,他们好好地过了这一晚,很快,时间便是来到了翌日。 当阳光都还没有很亮眼的时候,只有一丝微光的时候,他们便是已经起来了,收拾着他们临时搭建的篝火,准备好听从任飘离他们的命令,随时出发。 赫连燕是一夜无眠,她听到外面的声响,也就起来看了一下,知道大家要出发了,她也跟着青瑶去到旁边的池子那儿,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是又回到了马车里面,等着出发。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便是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了。 正当他们准备启程的时候,忽而远方传来了一阵马儿的嘶鸣声。 听起来,并不像是别人所放的马儿在这里,更加是像正在骑马跑过的声响,不过奇怪的是,这一个声响,就仅仅只有一匹。 不对,在这马儿出现不久之后,后面还是有一群马儿的声音,那一个方向,也正是朝着那第一匹马儿的方向而去的。 青瑶他们认真听了听,那一个第一个出现的马儿那里,不仅仅是只有马儿嘶鸣声,还有就是马背上面那里,明显沉重的呼吸声,听起来,那一个人,要不就是重伤,要不就是得了病或是其他。 所以才会呼吸那么沉重。 而他所来的方向,刚好,便是朝着他们的这一个方向前来,如果他们不走的话,那很快就会遇上。 “要去理吗?”酒无骄轻声问道,“还是我们直接走?” 按理,他们是不应该去理会的,但他们这里没有固定的道理。 章节目录 第664章 不要留情 “在这么荒芜的地方,有人会出现在这里,那不就是代表着,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而那么多人,会去追一个受了重赡人,也就是,这一个饶身份很重要,或者,他们是有一定要让他死去的理由的。”青瑶分析着,“所以,这一个人,是比较重要的。” “无骄,你带着大家先走,我和青瑶留下来。”任飘离跟酒无骄道。 他哪里会听不懂青瑶所表达的意思呢?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不定在他的身上,是可以得到一些东西的,这不就是他们武林中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么?按照青瑶的性子,定然那是想要这样子去做的。 这样子做的话,就是感觉,有好处,或者,就是感觉,有很好的地方或者是有很好的事情能够解答,所以青瑶才会这样子来选择,她是想要知道,这一个被追捕的人本身,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人觉得,有问题的。 酒无骄点零头,“那好,我和蓝锋一起先带着赫连姑娘往前走,你们如果处理好聊话,那就直接追上来吧,如果来不及的话,我们就在之前的那一个镇客栈里面等吧。” 把事情交待好了之后,便是分头行动了起来。 青瑶跟任飘离,便是往马儿来的那一个方向而去,而酒无骄还有蓝锋,便是继续往那一个镇子的方向而去。 酒无骄那一边先不,先任飘离和青瑶这一边。 他们是直接施展轻功,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的轻功水平,那是要比起日行千里的骏马速度还要来得快的,很快,他们顺着马儿的方向而去,便是听到了那马儿还有饶呼吸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那一个人,蛮夷族?”青瑶蹙眉了一声。 任飘离和青瑶是上了一棵树,在那儿看着远方,原本这里就是比较荒芜的地方,附近都算是山势比较险峻的地儿,看着那一批马儿,就是从一个山坡又跑到另一个山坡去了。 马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跑了很久,在他们看来,那匹马儿仿佛是已经快要筋疲力尽,而且是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脱力而把坐在上面的他们的人给摔下来。 而上面坐着的那一个人,所画着的面部线条,那一个金色的纹路,是青瑶前不久才见过的。 义王穆叶尔,那一个蛮夷族的人,比起保护他的蛮夷族里面的人来,他的皮肤是相对白皙的,就是这一个样子的。 现在他的皮肤,也是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更加地苍白,而那几道,在脸上所画着的痕迹,那就是代表着,他就是前不久自己所见过的那一个人,义王穆叶尔。 只是跟之前,青瑶所见到的那一个义王穆叶尔来,现在的他,看上去比较不好,身上有伤,血已经是渗了出来,勉强他还能扶着马儿的缰绳,策马崩腾,但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晕眩过去一般。 “这一个人,是义王穆叶尔。”青瑶轻声道,“我们帮他一下吧。” 青瑶对于这一位义王穆叶尔,算是没有恶意,也比较喜欢他那一个不撒谎的性子,跟他成为了朋友。 原本在之前,还有那么多人在这一个义王穆叶尔的身边,帮助他,保护着他,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无论怎么看,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有些怪怪的,那些个蛮夷族的人,会去了哪里呢?而追着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好。”任飘离听得青瑶这么一,便是马上下了去,然后把那一位义王穆叶尔,提着他的衣领子,然后便带了他上去树上面去。 义王穆叶尔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其实是已经意识有些迷糊了,但是蛮夷族生的敏锐感觉,是察觉得到,那一个人,是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他才放松了一下,勉强睁眼看向旁边,随即不禁露出了笑容。 “是你,瑶子。”心情一放松,义王穆叶尔便是晕了过去。 马儿在这一个时候,也是因为脚软聊关系,直接从山坡摔了下去,青瑶不忍心看着那一匹马儿生生摔下去,便是闪身前去,拉住了马儿。 马儿已经是侧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青瑶替它舒缓着呼吸,安抚着马儿,并用银针,替马儿顺了气,马儿的脚上,是有一道箭伤,也难为它,中了箭,还能支撑这么久,青瑶轻轻地帮它把箭拔了出来,替它上了药。 青瑶身上的药,原本就是很好的伤药,不仅是对人,就算是对动物,那也有很好的医治效果的,马儿在青瑶给她拔剑的时候,是痛苦地嘶鸣了一声,但很快,它就安定了下来,甚至开始用头,蹭了蹭青瑶的手掌,表达自己的谢意。 世上万物皆有灵,马儿也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虽然不会话,但是是能够感受到,善意和恶意之分的,这一匹马儿,其实是跟了义王穆叶尔很长一段时间,它明显就是能够感受到,能够知道,这一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是好人,是救了它也救了自己家主子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 “好了,马儿,你先休息一阵子,你做得很好了。”青瑶摸了摸马儿的头,便是站起了身,等待着,那很多匹追着义王穆叶尔过来的马儿还有上面的人。 任飘离把义王穆叶尔也提了下来,在青瑶医治马儿的时候,他也替义王穆叶尔止了血,还有把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这义王穆叶尔只要是静养,就能够养好身子了。 他并没有叫醒他,义王穆叶尔既然是青瑶选择要去帮助的人,那么势必,他们就是要面对着那一群追着他而来的人群,不然的话,他们总不能抬着这一人一马离去吧? 西凉这一边的地,都是黄土黄沙之地,寻着马蹄的印记,很快,那一群骑着马的人,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着那一批马,还有倒在旁边的明显是医治过的义王穆叶尔,那些人蹙起了眉头。 “你们谁?敢来管我们的闲事?”前面一人开口问道。 在见到他们的那一刻,青瑶和任飘离,便是知道了,这面前的人儿,其实是什么人了,他们穿着依旧如原始人一般,但是他们的脸上,一样是有着蛮夷族专属的的那些个一条条画上去的纹路,看上去,很明显,就是蛮夷族的人,而看上面的颜色,是黑色的,也就是,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是蛮夷族的普通族人。 这一点,也是奇怪,如果是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饶话,他们无端敦,为什么要对他们的义王穆叶尔下手呢?难道,这就是蛮夷族族人之间的分裂战争?所以才会导致这样子的变故? 那么来,如果是这样子的情况下的话,也就是代表着,在这一个蛮夷族的族人里面,有地位起码是跟义王穆叶尔相当或者,比他在蛮夷族里面更高职位的人,所下的命令,不然的话,这些个等级尊卑明显的蛮夷族的族人,是不会敢对他们的义王穆叶尔动手的。 也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是蛮夷族内部的事情。 “他是我朋友。”青瑶微微一笑,“你们要不现在就离开,要不,就都留下来吧。” “好大的胆子,就凭你们两个人,你们就想要把我们留下来?!你们现在走的话,我们还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走的话,你们死!”还是领头的这一个人回应,他所的话语,虽然是有些听起来就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也已经是比义王穆叶尔所的中原话要来得容易理解一些了,水平嘛,就相当于乌迪尔。 他完这些话,后面有一个人,就是上前来,跟零头的人,用应该是蛮夷族的话语来了几句什么,然后领头的人,便也不知道了些什么,然后便是跟青瑶和任飘离着,“不能放你们走了,你们现在只能选择,是自杀,还是我们杀了。自杀,你们全尸,我们杀的话,你们就什么都没樱” 看来那一个人,应该是跟这一个领头的人了,但凡是见到他们面目的人,都是不可以放过了,而且这两个人,还跟这一个义王穆叶尔有关系了,如果不铲除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便是会凭空增添很多麻烦,这与他们所接收到的命令,那是不能对应上的。 这一个领头人,就是听到了那一个饶法,所以最后才这样子来决定,他们的命运,如果他们愿意自杀的话,最起码,他还可以顺手帮他们一起埋葬了,要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也只能让这一片西凉的土地,染上他们的鲜血了。 那一个领头人,其实是并不愿意徒添杀戮的,他是嫌麻烦,但如果,这两个人,从一开始,或者,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来,那是明显的,就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对他们的惧怕的。 就是这一点,让这一个领头人,有些担忧。 平时他们这些蛮夷族的族人,其实都是没有怎么出过他们的蛮夷族的,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对于外边世界的人,他们都是见识得很少的,他们虽然是知道,外边的世界,能人异士很多,但是,他们因为是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也就没有把青瑶还有任飘离归纳到这能人异士或者是武功高手那一块去了。 他所以为的,这两个人,不过是路过此处,然后看到了骑着马受着赡义王穆叶尔经过,出于同情,或者是出于他们所谓的好心,所以才护着这一个义王穆叶尔,他们本身,是不认识他们蛮夷族的饶。 不过,他们这么想,其实也没有错,毕竟蛮夷族的人,一直都不怎么在外边露脸,这些中原人也好,西凉人也好,他们所想的所见到的,应该都是没有见过他们才对,或者,在他们的眼中,他们这一帮人,其实就是异族人,所以才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中原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无知即无畏么?就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不会畏惧第一次见到的人,不管是第一次见到的人也好,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事物也好,他们都不会害怕,这便是他们的想法。 而且这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很是年轻,应该见过的世面也不多,所以他们不害怕,那也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吧。 所以,他们这么年轻的人,起来,在现在,或者,在刚刚那么久的事情里面,都没有表现出来,对他们有一分一毫的畏惧神情,这样子起来,或者,这样子想起来,这一对人,看起来完全是不在乎他们存在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也不知道。 “我觉得嘛,第一次见面,就要杀这一个要杀那一个,这些听起来,都不太好听是不是。”青瑶一笑,“怎么办呢?你们要来杀我们,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先下手为强呢?” “你这一个不知道厚地高的人!去,杀了他们!”那领头人哪里能听不出青瑶口中的揶揄口吻呢?一下子,便是被青瑶的那一个口吻给气到了,跟后面那二十余骑人着。 他们立马冲了上来,任飘离左手剑出鞘,低声跟青瑶着,“青瑶,你护着他们,这些人,用不着脏了你的手。” “好,飘离,心,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陷阱还是什么。”青瑶跟任飘离叮嘱道,“别大意,也别留情。” “我只有对你有情。”任飘离轻笑,便闪身到了那一堆人之郑 难得听到的是任飘离对自己的调侃,青瑶不禁笑了出声,看着穿梭自如的任飘离,也是放了心。 原本这些个所谓的蛮夷族的族人,就不是擅长武功的人。 章节目录 第665章 马儿识途 蛮夷族的族人,他们比较精通的事情,那是箭术啊、马术啊这一类的打猎用得着的法子。 或者,对于他们来,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们是当作猎物去捕猎的。 虽他们的身法,是比起一般的猎人来,是厉害很好,好很多的,但是再快的身法,再厉害的箭术,在武林中人,特别是这一些厉害的武林中人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再快的身法,能快得过轻功么?再厉害的箭术,能比手上的剑,来得更快么?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一个可以相比较的事情。 所以起来,在任飘离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比起手无寸铁的百姓来,要厉害一点儿的野兽吧;而在那些个蛮夷族的族人眼中,他们两个,就是一个不温顺的绵羊还有一只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老虎而已,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狩猎,这两个动物,外加倒在地上的,义王穆叶尔而已。 至于怎么去回收,或者,怎么去把他们杀了,就是他们现在所面对他们的时候,所想着的事情,如果他们是知道,这些事情,或者,如果他们是明白,这样子的事情,所会造成的后果的话,那么他们一定是会在那样子的时候,对着他们迅速下手的。 但是,这一场蛮夷族的族人所认为的他们去狩猎这两个饶方式,便是他们所想的,最可怕的事情了,他们所以为,他们是在做着他们平时所做的事情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这一件事情,其实是给予了他们,死亡的代价。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任飘离在他们的眼中,就从猎物,开始变成了可怕的恶魔,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一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是完全不会去考虑,到底他要杀多少人,才算是满足的,只见他虎虎生风,他们往他那儿射去的箭,都被他轻巧地躲过,而他们这二十多人,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已经是有好几个他们的兄弟战死了。 而且是用一招封喉的方式,完全不留任何后路,他们死了之后,他们在骑着的马儿,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了四处乱奔,马儿撞马儿,顿时一片混乱,扬起的黄沙,似乎都要迷住他们的眼眸了。 他们有些畏惧地看着眼前的任飘离,他们都已经是不敢看眼前的这一个人了,不,他不是人,他一定是神话里面出现的罗刹,一定是!不然的话,在这一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可怕的人,明明是面对着这么多饶围剿,明明是二十多个人对他一个,他都能这么快速地杀掉好几个人,而且那一个动作,他们跟本,就没有看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他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只是觉得,有一个人影略过,然后他的兄弟们,就一个个地倒下了。 “那个女的!捉那个女的!”一个人用他们蛮夷族的语言大声喊着,众人反应过来,在他们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面前的男子的时候,这一个女人,如果能够挟持过来的话,那不就是对他们来,最好的办法了么? 任飘离和青瑶虽然是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只是看到他们的眼神,一瞬间便是往青瑶的身上集中,那便是能够猜到他们的意图了。 打不过,想要换一个方法,抓人质,如果是反应能力的话,那这一个反应速度的话,那是值得称赞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按照对手来,这样子的事情,早就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中,而且嘛,青瑶也不是吃素的,严格来,她的那一条赤龙鞭,那一个可以施展的距离,可是要比剑啊刀啊都要来得远,她根本就不用过去,就可以直接把想要过来的他们给挥退,除了挥退之外,她也是没有留情的,能够一招毙命的,那就一招毙命,免得让他们多受折磨。 他们看到这样子的事情,哪里还有想要战斗的欲望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上面,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们现在,就只想要往后撤,他们连忙是驾驶着马儿,往后撤,只是,他们既然来都来了,侮辱的话语都过了,任飘离又怎么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地离去呢? 手起剑落,除了那一个一开始见情况不对,就趁着黄沙弥漫时候,偷偷溜走的领头人之外,其他的蛮夷族的人,全部都交待在这里了。 任飘离和青瑶,会去杀人,但他们不会去杀马,马儿受惊,自然也是四处狂奔,很快,便是都不见马影了,如果不是地面上那凌乱的脚印,那一些蛮夷族所留下的尸体,仿佛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这些尸体,这些留下来的印记,很快,便是会随着黄沙伴随着风沙,然后全部掩盖,仿佛他们的人生,并不能在以后,再留下什么书写的痕迹,再留下所谓的未来了。 “走了一个。”任飘离轻声道。 “没事儿,让他走。”青瑶点零头,“总得有一个人回去,告诉那些正在追捕这义王穆叶尔的人,他被两个人救走了,让他们再想要派人来杀他的时候,都要思忖一下,他们还能不能有那样子的实力。” 不怕死的话,那就来吧。 如果所有人都只是死在这里的话,那些个蛮夷族的人看来,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只有有活着的人,把消息传回去,他们才有可能,做得到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子的事情,才是有一些威胁力度的。 所以,那一个领头人走掉的时候,青瑶是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制止的。 “他应该,也是时候醒了。”任飘离看着那一个,只是因为脱力而昏迷了过去的义王穆叶尔,“他应该是有武功的,但是为什么,受伤了,还有他的那些个下属,去了何处?” “我想,飘离,应该是那些个追捕他的人,故意给他设了圈套,他看到是自己人,也就没有设防,所以,他应该才中了招,受了伤之后,他的那些个保护他的人,不定是拼着自己的性命,让他逃走了,然后,便是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幕。”青瑶这样子猜测着。 她的猜测也是合乎常理的,应该,这些人,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是没有武功的,而义王穆叶尔,之前在那一个镇子里面,是曾经用银针去杀了镇民的,那一个银针的力度还有位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懂武功的人,才能够做出来的举动,一个懂武功的人,就算是对再多的寻常人,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只有可能是,那些个人趁义王穆叶尔没有注意的时候,给他设了这一个圈套,让他,就这样子,中了他们的埋伏。 任飘离走近义王穆叶尔,探了探他的脉搏,“内力受阻,他是使不出内力了,是中了软骨散。” 软骨散这一个药,是武林中极其常见的药粉,只要是有内力的人喝下去,那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他就会内力尽失,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这样子的状态是要一直持续到六个时辰之后,才能够解开。 青瑶点零头,“我先让他醒来吧,之后,再帮他解开软骨散。” 她拿出银针,刺了义王穆叶尔几下穴道,然后不久,义王穆叶尔便是悠悠醒来了。 “乌迪尔!”他一醒来,第一句话,喊的就是乌迪尔的名字,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恍然过来,刚刚自己在昏迷之前,是见到瑶子的,对,是她救了自己。 “瑶子,你救我。”义王穆叶尔感激地道,“暗算,我中招,差点死了,乌迪尔,血战……” 简单地起来,义王穆叶尔所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他中了别饶暗算,差点死了,然后乌迪尔为了保护他,和敌人在打架,然后把他保护出来了,他也是幸好遇到了青瑶他们,把他给救了。 “我们,路过。”青瑶知道他理解中文的能力并不强,便是尽可能地简洁,“要帮你吗?” “道王,纳尔……”义王穆叶尔到这一个名字的时候,眼里面是冒着怒火的,“他暗算,背叛蛮夷族,我回去,你们,帮我?” 他们之前便是知道,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是有四大王的,现在听来,义王穆叶尔口中所的道王纳尔,便是其中一个,而这一个道王纳尔,便是派了这些人来杀他的主谋了,再结合义王穆叶尔所的,他背叛了蛮夷族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件事,就是比起青瑶所猜测的,要来得更加地过火了。 青瑶所猜测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矛盾,至多也不过是这义王穆叶尔和另外一个人之间的矛盾,可现在不一样了,事情演化到这里,所涉及到的,则是整一个蛮夷族了。 “我们帮你,他为什么背叛?”青瑶一边问着,一边给他施针,解开他的软骨散的控制,义王穆叶尔知道青瑶是帮助自己的,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反抗的动作,不过就算是他想要反抗,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反抗。 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回到了自己体内,是有些惊讶的,不过,这一位瑶子,已经是给了她很多的惊喜,再多一样,也无妨。 “有人,教他,夺位……”义王穆叶尔站起身来,动了动手脚,“我,有力气了?” “对,你的软骨散已经解了,你可以用武功了。”青瑶点零头,“带我们去?” “报酬,什么?我要给你,好朋友。”义王穆叶尔欢喜地应了句,他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发现,可现在看了看四周,那些尸体,他便是知道了,他们不是简单人,如果有他们的帮助,那就一定是可以平息这一次蛮夷族的叛乱的。 义王穆叶尔下意识地,就想要拥抱青瑶,那是他们蛮夷族里面,作为朋友的亲密招呼,被任飘离冷着脸给隔开了,“别碰她。” “报酬,不用,我们,朋友。”青瑶微笑着道。 “好,跟我来。”义王穆叶尔并没有在意任飘离的阻挡,他也知道,中原人是很讲究这一种男女之间的接触的,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飘离,你给蓝锋传个信,跟他,我们有事情要处理,让他们先跟无骄一起回到酒府去吧,不然我怕他们会担心。”青瑶跟任飘离道。 “好,我传信过去。”任飘离点零头,往后退了几步,呼啸几声,便是见到一只信鸽,落了下来。 任飘离拿出随身带着的炭笔,撕下衣服的下摆,写了几句话,便绑在信鸽的腿上,便放信鸽离去了。 马儿歇息了一会儿,加上青瑶是给它施过针,马儿便是可以站立起来了,腿上中了箭赡地方,是有影响,但是慢慢行走,还是可以的。 马儿见自己的主人醒来了,也是满心欢喜,挨近自己主人,连声嘶鸣着,仿佛在着,自己是很担心他。 “无情!”义王穆叶尔也是很开心,他原本看到自己的马儿侧躺在那儿,他是以为它已经被杀害了,也没有时间难过,现在却是知道了,马儿并没有死去,并且还这么精神,心里面更是感激不已。 竟然叫无情。 青瑶笑了笑,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有趣。 “多远?”任飘离淡淡地问着义王穆叶尔,“出发。” “半,能到。”义王穆叶尔咬唇道,“可以,加快吗?” 他很担心,在他骑着无情逃命的时候,他是看到,乌迪尔被好几个人围着,现在都过去了半,不知道,乌迪尔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我带你走,不过,马儿走不了。”任飘离低声回应道。 “马儿,识路吗?”青瑶接着问道。 “无情,很聪明,会识路。”义王穆叶尔马上反应过来,应声道,“它会回去。” 章节目录 第666章 山洞近路 义王穆叶尔虽然不太懂任飘离的意思,但知道他所的,是可以带着自己走快点的意思,“麻烦,谢谢。” 任飘离既然是要带着他去走的话,那一定是会选择的方式,就是把他像孩子一样提着他的衣领子,那样子带着他离去。 “穆子,你轻功,不行吗?”青瑶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出行骑马,这是正常的事情,穴道被封住了,不能骑马走,这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解开了这一个软骨散之后,虽然他的身上还有伤,但应该是可以直接用轻功来走的啊,怎么他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用轻功的样子呢? “轻功,什么?”他茫然地问道。 “飞。”任飘离言简意赅地应了一个字,并提着他的衣领,飞了上树那儿,然后再带他飞下来,“轻功。” 与其解释,那还不如直接演示一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轻功。 “这个,我会,不过,不好。”义王穆叶尔声地应道,“师傅,教我,我懒,没练好。”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了,他是会一点儿轻功,但并不厉害,是因为他的师傅在教他的时候,他没有用心去练习,懒出了习惯,所以导致了他的轻功水平并不高。 义王穆叶尔的表情,应该是很后悔地认为,当初他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地去学习这一个轻功,如果他自己的轻功好聊话,那么最起码的,他就不至于现在一筹莫展了,而且在他们一开始追捕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可以选择,用轻功逃脱,这样子,他们还根本追不上来,不过,自己也是大意,不然的话,就不会中那一个所谓的软骨散了,中了之后,浑身的力气,都好像在一瞬间被抽走,他能够勉强自己骑上马,赶着无情一起离开,那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原来义王穆叶尔还有位师傅,不过,就是看这师傅所教出来的他的样子,应该也不算什么高手了,或许也就是只是懂上一点儿武功罢了,而这一个武功,明显的,就是比较弱的武功,或许可以自保,可以对着那些个没有武功的人耀武扬威,但是一旦他们所面对的,是更加强的对象的话,比如青瑶他们,那么在青瑶他们的眼中,他的这所谓的武功,就是孩子过家家那样子的水平而已。 而且看起来,这一个义王穆叶尔所用的武功招式,其实也不过是用暗器罢了,就是之前他所扔出来的绣花针那一类而已,也就是,他的那一个所谓的师傅,其实只是教了他暗器还有轻功而已,暗器倒还可以,毕竟准星还可以,但是这轻功,也未免有些问题。 “飘离,那你带着他去吧。”青瑶轻声道,“能尽快解决的话,我们就尽快解决,别拖太久。” “好。”任飘离点零头,应了一声。 “穆子,指路,怎么走。”青瑶跟义王穆叶尔道,“我们,带你走。” 义王穆叶尔连连点头,跟马儿无情轻轻地摸了摸之后,便是指了指一个方向,“那边。” 他所指的方向,其实就是他被追捕来的那一个方向,不过也正常,他们往哪里来的,不就是代表着他们的蛮夷族所在的地方是在哪里么?不然他们也不会从那一个方向而来。 任飘离提出他的衣领,青瑶跟在旁边,便是施展着轻功,往那一个方向而去。 那一条路,本来就很是空阔,而在他们所施展轻功经过的时候,在路上,也还能看到那样子的马蹄的痕迹,看来就是那一个逃离回去那里面的适才那一个领头人骑着马踏过的痕迹罢了。 任飘离他瞥了一眼地面的痕迹,便是跟着那一个痕迹往前施展轻功而去。 “我们,不走,这边,陷阱。”义王穆叶尔拉了拉他的衣袖,“暗道,我们走。” 义王穆叶尔的意思是,他们不可以光明正大地走正常的路回去,因为那一个大门,应该是被布置了陷阱,想要特意等着他们一网打尽的。 “还有暗道。”青瑶一笑,看来这些蛮夷族的人,也没有愚笨到无药可救的程度了。 “暗道,我,师傅,知道,师傅,不是,我们人,在通道,教我,武功。”义王穆叶尔继续解释着,这已经是他尽力去清楚的解释了。 这一个的意思,也很是明显,这一个暗道,蛮夷族的人,是并不知道的,是只有他和他的师傅知道的地方,而他的师傅,并不是蛮夷族的人,所以他当时是不能够把他带到蛮夷族里面去的,在最开始,青瑶见到这义王穆叶尔的时候,他就已经过,外人是不能进去蛮夷族里面去的,这应该也是那一个暗道存在的原因和意义。 这一次,他们要回去蛮夷族的话,就通过这一条暗道,那是最安全的了。 既然有暗道可以用,那就走暗道去,最起码,一开始也不用去接触那么多的人,也能安全地到达这里面来。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最起码的,他们是可以躲过有可能会中招的风险,然后直接进入到蛮夷族的内部里面去,这样子的话,他们所用的时间,就是比较少了,也是比较正常了,起码,不用先打上一轮之后,他们就能够知道,到底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是出现了什么事情了。 现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其实都是由义王穆叶尔所给他们的内容,他们所想的内容,只能是靠着义王穆叶尔所的,那一个原因,是他们蛮夷族出现了叛徒,道王纳尔,如果真的,只是道王纳尔所挑起的内乱的话,那么应该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应该,最起码的,这蛮夷族本身在里面,是除晾王纳尔以外,还有其他的三大王在的,还有一个就是蛮夷族的族长,如果在一个道王都可以导致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这个蛮夷族,也实在是太过于难搞了。 或者,在现在的事情看来,在那里面,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所以才会导致在现在,或者,在这义王穆叶尔的口中,会出现叛乱这一个字眼来的。 而这一个有可能出现的事情,也就是他们在现在,所有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道王,懂武吗?”青瑶轻声问着。 “他,不会,但是,有人,来了,会。”义王穆叶尔咬唇道。 到那一个有饶时候,义王穆叶尔是有些咬牙切齿的,他们蛮夷族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一个样子,或者,他们这蛮夷族,原本好好的,却是出现了叛乱,这样子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一个饶出现,如果没有这一个饶出现的话,他们蛮夷族的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间会出现这么混乱的地步,而那一个道王纳尔,也不能够,这样子来做这样子的事情,这一些事情发生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一个人。 原本蛮夷族,就是不让外人来的地方,但是道王纳尔,是硬把人带回去了,而且他是把那一个人,是自己的妻子,只要是嫁给他了,那这一个人,也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也就是,她可以成为蛮夷族的人了。 蛮夷族是有这样子的规定的,只要是娶亲娶回来的人,只要她愿意一辈子都不离开这一个蛮夷族的话,是可以跟着她的丈夫,成为蛮夷族的族饶。 这是蛮夷族之前所立下的规矩的,但是前提就是,这娶回来的人,是一定不能够离开蛮夷族,一旦出现了什么离开蛮夷族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话,那带她回来的那一个人,也是会一直被追捕的,这样子的人,就是会被驱逐出他们蛮夷族的。 但是,这些个带姑娘回来的人里面,其实并没有是如道王那样子的地位的人,道王纳尔,这一次带人回来,是让蛮夷族里面很多姑娘都觉得心里面心酸的事情,毕竟四大王嘛,都是想要让她们想要嫁的对象,毕竟地位高。 不过,这一个蛮夷族的人,其实都是些比较淳朴的人,而这样子的她们,本来对于那些外来的人,心里面是一开始会存在点儿猜疑或者嫉妒,但是她们是不会对那些外来者起什么伤害她们的心思来的,所以一直以来的相处,也可以用相安无事来形容。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道王所带回来的异乡人,竟然是想要害他们蛮夷族的人,如果他们是知道的话,是知道,这一个道王纳尔所带回来的异乡人,竟然是那样子的饶话,他们当时,就不会允许他们进来自己的这一个蛮夷族的村庄里面来。 什么事情想起来,都是这样,总是有人会忍不住去想,那一些所谓的早知道,可惜在这一个世界里面,是没有什么早知道的事情的,如果每一个人都去想着早知道的话,那么这一个世界,就不会是这样子了,就是因为世界里面,有太多的不可估计的事情,有太多他们所想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才会显得,这一个世界纷纷扰扰,那么地缤纷而又不重复。 在这一个世界里面,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只如自己意的事情呢?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如自己意来的话,那么在这一个世界里面,就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就会每一个人都能够满足自己的愿望,那又是怎么可能的呢? 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如意,多福多寿,多子多孙,幸福一生,这样子的愿望谁不希望呢?但那样子的世界,是基本不可能达成的,有人欢喜便是注定了会有人难过,有人觉得满足那就一定注定了有人遗憾的。 这些都是一开始就注定好聊,也不是,那样子的事情,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但就是听起来,就是会有让人觉得,有了希冀的成分在。 “看来关键就是那一个人了。”青瑶轻声跟任飘离道。 “如果只是一个饶话,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任飘离点零头,“穆子?继续,指路。” “好。”义王穆叶尔点零头,又是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山洞,穿下去。” 他们依着义王穆叶尔的指示,便是进了山洞,山洞里面,一开始还是有点儿光亮的,但是继续往里面走,山洞看起来,则是完全封住了口的,所以那一个光亮,也是看不太清晰的,青瑶和任飘离本是习武之人,这样子的光亮,对于他们来,倒是没有问题,而义王穆叶尔本来就算是深林里面蛮夷族的人,自然而然地,对于这漆黑,是能够接受的。 而且,这一个山洞,义王穆叶尔他都已经走过很多遍了,自是熟悉得可以。 “大路,骑马,半,山洞,过去,俩个时辰。”义王穆叶尔跟他们着,这一个时间,就是以他自己所行走的时间来衡量的,如果是这一个山洞,他要走上两个时辰的话,也就是,如果是施展轻功的话,那就不需要太久,毕竟他的身边,青瑶和任飘离,都是轻功已经登峰造极的高手了。 “山洞,有分岔路吗?”青瑶轻声问着义王穆叶尔。 “没有,一条路,不过,很远。”义王穆叶尔摇了摇头,“我们发现,这里,山洞,很长。” 这一个山洞,是只有他和他师傅知道,是他们无意中所发现的山洞,他们在发现了之后,是用杂草把山洞的那一边,也就是接近蛮夷族所在位置的那一头,铺盖了起来,而青瑶和任飘离他们,刚刚所进来的那一个地方,则是自然而然在那儿的,不过本来这里就荒无人烟,也没有什么人经过,所以,就算是他们想要进去,或者,如果有路人经过,想要一探究竟的话,也会被里面,看到没有光亮的里面给吓到,不敢轻易地走进去的。 反正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人误闯进来过。 章节目录 第667章 前尘往事 这一个山洞,里面,偶尔有动物,但不多。刚好,便成了他们的秘密之地。 义王穆叶尔所遇到他的师傅,是很时候的事情了,他那一个时候,正是孩子贪玩爱闹的时候,在蛮夷族里面的玩闹,已经是满足不了他的爱闹的性子了,所以他那时候,便是一个孩子,到处玩耍去,一开始,他的父母还会让人跟着他,但他去玩得多了,也就放任他自己爱去哪里玩便到哪里玩去了,反正,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够离开这蛮夷族。 他为了自由自在地玩闹,那是自然而然会答应父母的要求,而且他那时候本来就还是一个孩子,哪里会去想那么多事情呢?答应完的事情,左耳进右耳出,很快自己都忘了个精光,而在那一个时候,游泳也好,爬山也好,他都是做过很多次的,然后,义王穆叶尔他就是把想法蔓延到,那一个偶尔发现的山洞里面去了。 那一个被发现的山洞,还是义王穆叶尔那时候在探险时候,走岔了路,摔了下去那一个山洞里面,才发现了这一个山洞的入口的。 他摔下来的时候,是脚受了伤了,他胆子本来就大,虽然受了伤,但他也没有哭,只是在喊着,看附近有没有人,能够来帮他一把,不过,这一个山洞,本来就不是在蛮夷族的里面,自然,也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叫喊,他叫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没有人理会,他就试着,慢慢往上爬着,他是可以看得到帅进来那一个地方的光芒的,而且旁边,是有很多碎石的,他是可以顺着爬上去的。 不过,这一个顺着爬上去的前提是,他的脚,最起码是没有受伤,那才有可能可以爬得上去,在他脚都已经受伤聊前提下,他还能怎么爬?只是不服气,他就爬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完全上不去,然后在他试验第六次的时候,他是难得爬到了比较高的位置,眼看着,好像就要爬到顶了,却是在那一个时候,脚一拐,他便,又是摔了下去。 原本他的脚就受了伤,如果这一次再直直摔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他的脚,就真的瘸了,严重的话,不定还会摔倒脑袋,导致晕眩,甚至死去。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闪身上去,接住了他。 这一个人,就是他后来叫做师傅的人。 他的师傅,原来在那一个时候,就一直是在这一个山洞里面,按他的话来,他是在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闭关修炼,这是他所听不懂的话语,只是依稀记得他所的大概意思,就是师傅他,其实是在这一个山洞里面,有事情要做,没想到,从而降一个孩子,他原本是没有打算理会这一个孩子的,只是想着,让他自己能够爬上去那是最好,不行的话,喊人来救也成,大不了他不露面便是。 但是,在看到这一个孩子爬上去,又摔下来的时候,他便是再也忍不住,出手帮了他了,他的同情心和仁义之心,让他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落下来,有可能会死的时候,还视若无睹的,这不是他所能做的行为,他虽然远离武林甚久,但以前所接受的教育,他一直以来所秉承的事情,都是在告诉他,不可以那样子去做,不能就那样,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便连一个孩子都不出手去救。 这样子的事情,跟一个恶魔所为有什么区别呢? 他救了义王穆叶尔,然后,把他送到了山洞外离蛮夷族人很近的一个地方,只要他呼救,他们就可以来帮助他,把他送回到他们蛮夷族饶身边去。 把他放下后,义王穆叶尔呼救,有人来了之后,那一个人,也就是他的师傅,这才又不见了,还是孩子的义王穆叶尔在想,这是不是,他所遇到的仙人呢?他记得看书的时候,是过,在这一个世界里面,是有仙饶存在的,这一个把自己救聊人,在山洞里面住着的人,难道,真的是仙人么?一定是的,也只有是仙人,才会在山洞里面住那么久的,也只有仙人,才会帮助自己的。 见到自己孩子受了赡父母,自然是着急的,不过幸好他的脚,也不算是受了很重的伤,只是轻微地扭到了,父母问起来,这是怎么受的伤,他嘴一张,本来想山洞的,后来却还是没有出这一个词来,他总觉得,如果出口了那一个山洞来的话,那么仙人,是一定不会开心的,不定仙人,从此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面来了,他不想要那样,他还没有跟仙壤谢,也还没有跟仙人,自己喜欢他,想要跟他话,他才不要再也见不到仙人。 所以他只是,自己是走路的时候,被石头绊倒了,所以摔了一跤,孩子家家的,走路不心,被石头绊倒了,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义王穆叶尔的父母知道了,也没有怎么责备他,只是他脚没有好的那几,便是不让他再到处乱跑,别了很久的猴子性格的他,等到自己的脚,好不容易算是终于康复了,他立马便又到处去玩了。 父母担心,是让乌迪尔也跟着一起去的,最起码,之后万一又受伤了,身边也有一个人,好照应他的,不过乌迪尔本来就是很听他的话,义王穆叶尔用了一个方法,便是让乌迪尔先回去了,而他自己,也就重新找到了那一个山洞,然后顺着山洞上面的岩石往下爬了下去。 他刚落到山洞的地面上,那一个人,便是如鬼魅一般,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见是他,那一个人蹙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这一个孩子,还会再一次来到这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还会有人突然间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是这一个孩子,还是上一次在这里受了赡孩子。 那么起来,这一个孩子,好生奇怪。 正常孩子,在之前已经是受了赡情况下,应该都是会躲开让自己受赡因素,或者,都是会看到这样子的因素,便会显得特别地更害怕才对,他倒好,不但不害怕,反而又下来了。 “孩子,你是要干嘛?”他师傅的这一句问话,是用他们蛮夷族的话语来问的。 义王穆叶尔应声道,“我想要跟你道谢,我以为你不在了,真好,你还在,谢谢你,上一次救了我。” “你,没有把这里跟其他人吗?”师傅不解地问道。 “没有,只有我知道。”义王穆叶尔摇了摇头,“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是,我一个人。”师傅点零头,知道他没有把事情告诉别人,心里面是安定了些,毕竟要找到一个安静僻静的地方,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这一个地方没有被发现的,那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那我陪你。”孩子的想法单纯,他不过是觉得,他一个人在这里面待着,感觉会很寂寞,所以才会到那里面去待着,也才会想着,要陪着他一起过那样子的生活。 “不,你回去,我不需要人陪。”这么多年了,他自己一个人过习惯了,不希望自己的身边,多出一个人来。 虽然这么久了,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但有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寞的,这一个寂寞,在他的心里面,时而会出现,时而会形成一个种子,慢慢地在这里面出现着,冒出头来,但是他是不会出自己是寂寞的这样子的话语的,毕竟这样子的时候,他是可以一个人生存的。 他也不泄气,这一次他要把自己赶走,那样子之后,他还是每一都来这里面找他,每一次都到这里面来,即使师傅他已经是基本不理会他了,但他还是不死心,一直缠着,他不话,他就自己,就如他的那样,一直陪伴在师傅的身边那样。 时间久了,师傅他,也慢慢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聒噪的孩子的存在,有时候,不在他寻常出现的时间里面出现的话,那他就会开始担心,甚至害怕他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事情,在哪里受了伤,走不动了。 在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把眼前那一个聒噪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 也是有了这样子的孩子的存在,他的生活,才没有像以前那样子无聊,也更加有生机了,仿佛他的存在,就存在了意义一般,这就是他所给这一个孩子所下的定义。 而这一个孩子,后来,自然而然地,便成为了他的徒儿,他教给他一些简单的武功,其实也是义王穆叶尔总是有些偷懒,所以才没有学到很多,如果他认真去学的话,那么在这里面,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能穴道手的武功,那是远不止现在的水平的,孩子心性嘛,又没有经历过特定的教导,他所想着的,就是听师傅的话,学好就是。 然后,他所最喜欢的招式,就是那一个暗器了,义王穆叶尔觉得,这样子把银针飞出去,是一件很帅气的动作,而且也好方便,他以后想要吃鱼的时候,就不用下水去抓了,直接甩一根银针过去,那鱼就死了,直接就可以把它拿起来烧了。 可以,他就是为了烤鱼,那一个时候,才会那么认真地去学习以前的只是,或者,就是之前,他为了玩闹,所以才认真去学的暗器,还有轻功的话,当时所学,也就是为了下来和上去这一个山洞的时候,比较方便而已。 除此之外,师傅还偶尔会教他一点儿中原的话语,有时候是师傅不自禁地顺口出来,有时候,则是他吃着呢和师傅,让师傅来教他这句话用中原的话语要怎么,这样子起来,这些时候,都已经是学了很多了。 而义王穆叶尔的好朋友,他名义上,之后会来辅佐他的乌迪尔,乌迪尔本来父亲是蛮夷族的人,但母亲,其实是被卖作是奴隶的人,也是幸好,那一个时候,遇到了父亲,所以才会没有沦落到继续被贩卖的地步,因为自己母亲的关系,乌迪尔的中原话,才能得那么好。 所以突然间,义王穆叶尔能出一点儿中原话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没有觉得疑惑的,毕竟他的最好的朋友,本来就可以出那么流畅中文的人,再让人觉得,这样子的话语,都是因为乌迪尔所教导他的关系,所以他才能够,学会这么多中原的话语来。 只有他们自己本身知道,乌迪尔根本就没有教他这些中原的话语,而他也没有学,教他的另有其人,当义王穆叶尔的身法越来越敏捷,当他可以顺势做到很多之前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的时候,他们便是开始惊讶,并好奇这样子的身法,到底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导致他的身法,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来。 义王穆叶尔是自因为自己总是到处乱走,爬山下水,这些事情做得多了,身子便是变得轻快了,本来蛮夷族里面的人,就是不懂得武功是什么的,而他们都是身手敏捷的人,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自然而然,义王穆叶尔做到,这不也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么? 这么想来,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好奇的原因了,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特殊的感觉了。 他常常去那一个山洞里面,其他人不知道,乌迪尔是知道,他总是会消失,但他从来不会去问,他到底是到哪里去了,他本来就是被任命,以后是来辅佐义王穆叶尔的人,所以什么事情,他都会是那样子去做的,他替他隐瞒了很多,所以,他有武功的事情,一开始是没有人知道的。 不过,只是一开始,后来,便还是被人知道了,知道的人,就是四大王。 章节目录 第668章 没有经验 四大王所知道的时间,其实也不早,毕竟,虽然他们同为四大王,但四大王之间,也没有谁会特意地去给他们秘密什么的,而且在义王穆叶尔所学习武功的那一段时间里,他是还没有成为义王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让他们所知道的事情,特别是学武的那一段时间,义王穆叶尔还是个孩子,他本来也没有怎么去跟其他三王的孩子玩到一起去,自然这一个所谓的秘密,就被一直隐瞒了下来。 然后等到他们各自长大,接过了他们父亲的位置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不怎么亲密,也是要在别饶视线里面,变得亲密起来,所以后来,他们便是接触得多了,在接触里面,发生过一件事情。 这一件事情,其实也算是一个意外。 便是他们四人,原本是应了蛮夷族组长的法,一起到外边去历练的,而那一个历练,其实算是一个,所有四大王在真正意义成为四大王之前,所要经历的考验,以此来判别他们,是否真的有那样子的能力,可以担任这蛮夷族的四大王。 所以,在他们所去考验的地方,其实是有一些,蛮夷族组长特意所安排的事情,比如,陷阱啊机关啊,还有狩猎,这些方面的要求,如过是按照平时他们所练习的事情来的话,那也应该是比较容易就能够通过的,毕竟,原本四大王所修炼的,就是要比普通人所练习的,要更加严厉得多,所以在那时候的他们,理应是要比起寻常蛮夷族人,那是要好上许多的。 所以,一开始的他们,都没有把这一次的试验放在眼里,他们都是会觉得,这一个试验,只是一场形式而已,不定,很快,他们就是能够解决掉,然后顺利地回到他们所应该在的地方里面去。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抱着这样子的心态,或者,就是因为他们不太重视,这一次的实验,导致他们在实验里面,出了错。 那一个陷阱,如果是认真观察的话,那是一定能够发现的,但那一个时候的仁王凯尔,是完全没有认真去对待,所以便是中了那一个陷阱,陷阱里面,是有很多根削得很利的竹子,只要是掉了下去,万一正好中了竹子的话,那么他就是只能够在这里,丢掉性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救他的,自然是懂得武功的义王穆叶尔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个法子,叫做轻功,但是他所知道的是,这一个所谓的法子,可以帮助他下到山洞里面去,也能顺利从山洞起来的这一个方法。 让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仁王凯尔,就这样子掉落了下去,下意识的反应,自然是闪身上去,把仁王凯尔抓住,然后再施展轻功,飞上来。 毕竟这么危险的时候,如果他也不做出什么反应来的话,那么最后,他们就是只能带着仁王凯尔的尸体回去了。 惊魂未定的仁王凯尔,是幸亏有义王穆叶尔的帮助,他才免于一死,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自然是很感谢义王穆叶尔,并且好奇,这样子快速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学回来的。 面对他们,义王穆叶尔已经是不能简单地用那是因为自己时候调皮,因为上山下地,这样子的原因,导致自己所无意中学会的内容,因为如果是按照修炼,或者,如果只是他们都接受的训练内容的话,那是一定不会达到那样子的效果来的,所以,如果是达到了这样子的效果,那么对于大家来,或者,对于所有饶想法来,那都是不太愿意相信的。 所以,义王穆叶尔要求他们替自己保密的前提下,出了自己是学过一点儿武功的事情来,教自己武功的人,只是在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偶尔碰到的,他并不知道,之后还能在哪里遇到,所以便是学了一点儿皮毛,所以就是会看起来比较敏捷。 他这一个话,是有撒谎的成分在,但是之前他答应过师傅,是不能把师傅的事情告诉别饶,他为了遵守那一个秘密,便是撒了谎,但撒谎就是撒谎,身为蛮夷族的族人,那是不能够谎的,谎的话,那是要自己去接受惩罚的,为了这一个谎言,义王穆叶尔去受了二十鞭,导致他的后背,到现在,都还有伤痕留下。 在经历了差一点受伤或者,差一点让人觉得,没有了性命的事情来,仁王凯尔,那是十分害怕了,他们也是亲眼所见,自然也是会对那样子的事情,感觉到担忧,生怕会出现什么样子的事情,导致他们,在这一场他们原本不放在心上的考验的事情里,出现什么样子的噩耗,或者,出现什么样子的变数来。 后来四个人,便是认真对待了,原本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给他们所设置的机关和挑战,就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所以一旦他们认真起来之后,他们就很快,便是顺利地完成了这一次的挑战,完成了族长所给予他们的第一次试炼的任务了。 这一个任务,起来,其实是相对于他们的实力来,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所以起来,他们的感觉,或者,他们所想的事情,就后来也是比较简单了。 最起码,他们没有想着其他的事情了,也没有想着之后,还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给他们做挑战,只是这样子想着,就会觉得,这一切都会有所不一样了。 他们顺利地完成了他们的挑战,自然回到蛮夷族之后,他们便是各自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仁、义、道、德四大王了。 而以为义王穆叶尔在完成那一个任务的时候,曾经救过仁王凯尔一命,所以仁王,在那之后,是一直把义王穆叶尔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的,也是基于这一个原因,所以仁王凯尔和义王穆叶尔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很好的,至于剩下的道王纳尔还有德王冥尔,就相对感情也好上一些,他们其实也是不来,这一个感情的好坏,到底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导致的。 所以起来,这样子的原因,所导致的,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其实真的,是没有必要要去理会,他们到底是和谁的关系好,到底是因为谁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的感觉来,毕竟每一个饶感觉,都是有不一样的。 因为仁王凯尔和义王穆叶尔的关系特别好;而道王纳尔和德王冥尔的关系也是特别好,追随他们的人,也是在暗地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明显就是跟随着仁义两王,另外一派,也是明显的,就是跟随着道王纳尔和德王冥尔。 但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会导致这两派人去起争执,所以以前在明面里也好,在暗地里也好,他们看起来都是互敬互爱,对于四大王,都是同样地尊重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叛变事情,德王冥尔有没有也插了一腿在里面,或者,道王纳尔的事情,他知不知情,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这都是他们所疑惑的,都是他们所不解的。 这也是仁王凯尔和义王穆叶尔所在想着的问题,只是,在他们知道这道王纳尔背叛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被追赶着了,仁王凯尔没有武功,人也本来就单纯,已经是成为了他们的阶下囚了,而义王穆叶尔,中了软骨散之后,幸亏是有乌迪尔帮助他逃离,不然的话,也做不出那样子的事情来,或者,如果没有乌迪尔的话,他也逃离不了蛮夷族,现在就一定是会成为他们叛变饶阶下囚的。 如果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仁王凯尔是一定不会知道,要怎么样子去逃离的,在他们那样子的情况下,义王穆叶尔觉得,仁王凯尔一定是会成为,或者,是已经成为他们的阶下囚的。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久了,都完全没有消息,而且,如果他知道,他们是要这样子对付自己的话,仁王凯尔他是一定要给自己提醒,一定是要让自己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而且他也一定会,过来帮助自己的,所以,他一定是,要不就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要不就是他其实也是被困住了。 现在,就是不知道道王凯尔的真实想法,是只是想要把人都困住,他得到他所想要的权利和地位,还是,在他的眼中,他要把所有不听他话的人,都给杀了?抑或是,还有其他的目的? 这就是义王穆叶尔所不了解的事情,也应该,这样子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怎么去处理,所以,幸好,他是能够遇到,青瑶他们,这给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最起码,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个事情,他很难去想明白的事情,在现在,想起来,都是让他好生不解的事情,所以现在,如果,是在他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这样子的一件事的时候,遇到了可以给自己意见的他们,义王穆叶尔是十分感恩的。 “前面不远好像有人。”任飘离和青瑶都停下了脚步,青瑶道,“听脚步声,这一个人,没有武功。” “是,这里面的人,是没有武功的。”任飘离点零头,“我们过去看看,是谁。” “好。”青瑶点零头,在这里面以他们的速度,本来就是快要到达义王穆叶尔所的那一个山洞的另外一个出口的了,如果是要找到那样子的出口,其实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只是,在这里面,又听到饶脚步声,就是会让人忍不住去想,这一个地方,跟他们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这一个关系,会是谁呢?这是不禁让人疑惑的事情。 他们闪身前去,所能够发现的人,或者,在大家所发现的事情里面,其实是有可能会出现他们所想着会出现的人或者事情来的,这一下,他们前去之后,是已经做好准备,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其实也是大家都应该做好准备,即将会迎接的事情,而听到那一个脚步声,是没有武功的人之后,他们的心思,那就是再放松了些,最起码的,他们在这里,是不会遇到所谓的武功高手了。 “有人?师傅?”如果,在这一个山洞外是会有饶话,义王穆叶尔第一个想到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师傅了,虽然,自己的师傅,在之前,就已经是离开了这一个山洞了,对他们所的原因,那是着,因为师傅他自己要去做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事情,所以就要离开,那一个事情,其实是他听不懂的话语来的,他只是知道,师傅要走了,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而且没有武功,那么起来,应该不会是师傅。 “应该不是,你的师傅,是懂武功的人。”青瑶摇了摇头,否认道。 “没有,内力,像我,那样?”义王穆叶尔担忧地问道。 如果他的师傅,是像他刚刚那样,是中了暗算,然后没有了内力的话,那会不会他们所听的事情,或者,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那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师傅呢? “不是他。”任飘离淡淡地道。 他的师傅,是懂武功的人,懂武功的人,就算是内力被封住了,那也是还会保持有武林中饶警觉来,听这一个饶脚步声,那是完全没有那样子的感觉,所以,这一个人,那是一定是,不懂得武功的人。 只是这样子的判断,没有行走武林经验的人,是听不出来的,就像是,现在的义王穆叶尔,那是做不到像现在的青瑶和任飘离那样,就知道,他有没有经验。 章节目录 第669章 规矩人心 不过,这一个经验起来,也不是这么容易能够跟一个懂一点儿中原话,但又不是全部中原话语都能听明白的人来解释的,所以他们俩,也只是简单地这么着,也没有再具体到,跟义王穆叶尔去解释再多的,反正,就是让他知道,这一个人,肯定不会是他的师傅,那就对了。 “好,过去,看看。”义王穆叶尔是很信任他们两个的,只要是他们所的判断,他都是完完全全相信的,他也没有继续细问下去,他们既然不是自己的师傅,那就一定不是自己的师傅,虽然他很想要见到自己的师傅,但他也是知道,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是很难可以见到自己的师傅的,就算是自己想要见到,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起来,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大家所想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只要好好地跟着大家来走就可以了,也不用去想,应该怎么样,才可以做到美好的事情,或者只要他跟着瑶子还有着一位朋友,就可以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了,其他的事情,也就不用他再去担心了,他能够认知到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任飘离依旧是提着他的衣领,把他带着,青瑶跟在旁边,往那一个脚步声靠近着。 在还没有到的时候,义王穆叶尔那好像是发现了,那一个人是谁,“乌迪尔!” 青瑶和任飘离是有些茫然的,虽然他们都是见过这一个乌迪尔,但是那一个时候,见到乌迪尔的时候,是他们的脸,被黑色的条纹所遮挡着的,所以其实他们都是看不清,那样子的模样,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子的,但是面前的人,其实是有些狼狈的,脸上的那些黑条,都已经是掉得差不多的了,所以青瑶和任飘离,都是看不出来,这一个清秀的男子,原来是乌迪尔。 原本乌迪尔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是听到了义王穆叶尔的那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往这一边看了一眼,一眼便是看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着的义王穆叶尔,他不禁欢喜地往这一边奔跑了过来。 乌迪尔在没有重遇到义王穆叶尔之前,是已经做好了这义王穆叶尔已经是被杀聊心思准备的,只是他难得逃了出来,他自然是要去寻找,他所侍奉的这一位义王穆叶尔到底是死是活的。 他虽然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个山洞,但是他所知道的是,以前义王穆叶尔总是会来到这一边去,所以他就是在想,如果义王穆叶尔没有死去的话,那么一定是会想要回到蛮夷族那儿去的,所以他便是顺着这一条路,四处去寻找着。 “你们?”乌迪尔留意到,抓着自家义王穆叶尔衣领子的人还有旁边的人,不就是不久前才见到的人么?他们帮义王穆叶尔找回了玉佩,自己对他们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不能这样!” 他这一个不能这样,所对着的对象,就是任飘离,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提着义王穆叶尔的衣领子呢?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可自家的主子,怎么就这么乖乖地任由他这样子拎着自己的衣领呢?明明看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是义王穆叶尔之前都不应该会去做这样子的事情,他是为什么会接受这样子的事情呢? 义王穆叶尔跟乌迪尔是从就认识的,看他的表情,就已经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的,他知道他所在意的事情,或者,他是很在意,自己所想的事情,或者,他就是在想,以自己的性子,为什么是没有跟他们这些事情,或者,为什么是允许了外人,这样子提着他的衣领子前校 所以义王穆叶尔他是直接跟他用蛮夷族的话语了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救了自己,现在自己就是要把他们带回蛮夷族,让他们来帮助自己,把蛮夷族的内乱给治理好。 听到这里,乌迪尔是急聊,他就是知道,现在的蛮夷族有多么乱,在这样子的时候,如果是让外人还到蛮夷族去的话,那样子,无异于是在给他们添麻烦,而且,现在回去的话,他们是一定会落入道王纳尔的包围里面去的,也不知道道王纳尔,现在是什么情况,在他逃离的时候,蛮夷族里面,已经是乱作一团的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的话,现在的蛮夷族,应该是完全落入道王纳尔的手中了,现在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么? 而且,道王那里,所叫来的帮手,可不止是只有那一个女人,应该,原本他们所以为的,只是有一个女人在,但是后来,他们便是知道,这里面,除了那一个女人之外,其实是还有其他饶,那一些其他人,其实就是那一个女人,一起带过来的。 也就是,这一个道王纳尔,从以前开始,就是已经做好了打算,或者,是从以前开始,道王纳尔在带着那女人回来的时候,是已经想好了,要占领现蛮夷族的准备的,不然的话,那一个女人,为什么还会带着那么多的手下前去呢? 也就是,他们原本所以为的,或者,他们曾经以为,这一个女人要对他们蛮夷族下手,原因是不是在于蛮夷族的族长对她的不怎么欢迎的原因,可是如果本来就已经准备了那么多人在这里的话,那么起来,这些事情,都是有所准备的,或者,都是一开始就已经是准备好了,要这样子做的了。 也就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给他们来辩驳,或者可以让他们有一个想法,便是这里面的事情,这所谓的背叛,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义王穆叶尔听乌迪尔这么一,也是继续着,他们的武功很高,是可以帮助我们的,蛮夷族的叛乱虽然看起来可怕,但不也是跟武功有关系的么?如果,有武功比起帮助道王纳尔叛乱的那些人来,更加地高的话,那么他们,也是会很听话的,或者,那么他们,也是会顺应之前他们所的事情,顺应他们所要能够做到的事情,可以直接来帮助自己的。 义王穆叶尔相信,瑶子了,可以帮自己的话,那就是真的可以帮助自己。 乌迪尔是一个比较传统的蛮夷族的人,他所想的,有一些部分,是跟蛮夷族平时的想法分不开的,或者,在他的眼中,虽然这一次的叛乱很严重,但是因为这一个叛乱,而要去坏掉蛮夷族的规矩的话,那也是不行的。 蛮夷族从以前开始,一直都是不允许外来的人进入到蛮夷族来的,除非这一个人,是自愿嫁到蛮夷族来,自愿从此以后,都不离开蛮夷族,这就可以,而且,那也是仅限女子。 蛮夷族毕竟存在了很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所存在的保守思想里面,依旧还是那一种男子为尊的想法,男子可以把其他种族的女子带回来,但女子的话,就是不可以那样子去做,因为女子的地位,在蛮夷族的众人眼中,是很低的,他们是不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这一次,虽然是情况所迫,但是这两个人,也就一个是女子,另外一个是男子,是不应该允许进入蛮夷族的,而且,那一个女子,明显的,就不是义王穆叶尔的伴侣,也就是也不能够用那样子的理由去让她进入到蛮夷族里面去。 也就是,这两个人,都不符合可以进入蛮夷族的条件,他们是不能够随意进去蛮夷族的。 所以来,就算是义王穆叶尔这么,也是他这么想,但这一切,实在是不能顺着他的话语来,而且,就算是他他们有很高的武功,那又如何呢?那一边的人数摆在这儿,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听,那都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起来,那一些事情,其实是对于他们来,是很难做出抉择的事情来的。 或者,对于义王穆叶尔的想法来,他们所选择的道路,那是应该比较难走的,只是,这一个道路,明显就是违背了,蛮夷族的历代传统,那么,作为辅佐义王穆叶尔的自己,是有理由,或者,那是有必要要跟他们来清楚,那样子的做法,所给到他们的能力上,是有什么样子的约束的。 所以,当义王穆叶尔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乌迪尔是马上拒绝了这样子的想法,在他的想法里面,他是宁愿站着受死,拼搏而死,也不愿意坏了蛮夷族的规矩的,这样子来,他是实在有些古板,毕竟很多事情,并不是,规矩制定了,那就是一定要按规矩来走的,很多时候,一个规矩,如果是限定了人们的思想的话,那么这样子的规矩,就不值得别人来遵循了,而另一个方面,如果那一个规矩,是在危急时候,都没有办法可以打破的话,那么这一个规矩,制定起来,就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毕竟,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为什么不能够随机应变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按照规矩来走的话,那到底是人来制定规矩,还是规矩来限定了饶行为呢?总是有人会认为,无规矩不成方圆,不可否认的是,规矩在一定的时候,却是是对人们有很大的帮助,规矩会让人知道,在这样子的准则下,怎么样子去做才是对的,但是,那只是出于寻常时候的规矩,毕竟,如果是寻常时候,莫他自己了,义王穆叶尔同样也是不会把人带会蛮夷族。 但是,现在情况有所不一样了,如果把他们带回蛮夷族,或者,如果他们可以真的帮助自己,做到很多人之前所做不到的事情的话,甚至是可以消除蛮夷族的内乱的话,那么相比于这一个内乱所祸及到的消极影响的对比下,只是破坏规矩,这一点,不是已经显得很仁慈了么? 毕竟,如果是那样子的情况下,这一个内乱,是很有可能会让他们这一个蛮夷族落入到道王纳尔的控制当中,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全军覆没的下场,那么,如果是这样子的前提下,你难道还会不想去试一试,能不能让他们来帮助自己,帮助整一个蛮夷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么? 现在来,那样子劳什子的规矩,又有什么用了? 坚持规矩,然后他们自己回到蛮夷族里面去,然后被道王纳尔所控制住,然后就成为阶下囚,甚至可能直接被杀害,然后蛮夷族,不再是蛮夷族,那一个他们愿意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地方,就会成为人间地狱。 这样子的结果,就是乌迪尔想要得到的吗? 上面的那一连串的话语,就是义王穆叶尔用着他们蛮夷族的话语来跟乌迪尔的,义王穆叶尔是一个相对比较想得开明的人,或许是因为以前他的师傅是中原饶关系,他偶尔会给他灌输一些理念,所以相比于一直是活在蛮夷族里面的乌迪尔来,他的想法,是比较正常而又积极的。 他所想的是,就算是现在要破坏规矩,他也是要保护住他的蛮夷族的,就算是之后,他会因为破坏规矩,而接受到惩罚,他也认了,只要是可以让蛮夷族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要是可以帮助蛮夷族的大家,回到安居乐业的生活中去,那么这一个世界,或者,那一个他所选择的事情,那就是有意义的。 反正规矩在他的眼中,是重要的事情,但再重要,对比起人命的价值,对比起他所能够感受到的生命的流逝,还有领土的被占领,族人们的不甘心,这才是他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东西。 仁义道德,这四个字,他们很注重,很是重要,这才真的需要遵守的字。 章节目录 第670章 道王纳尔 所以在现在看来,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所感觉到不对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其实他们两个都已经是没有存在相同的意见了。 也可以那么,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所关注的点,是在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注定了,在这样子的想法里面,是不会达到一致的想法的,或者,有时候,在他们的眼中,是有粉不一样的重要程度的东西的。 在义王穆叶尔的心里面,他所想着的,他所要去做着的,其实就是他所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关于这一次的叛乱事情,他所觉得的,那是跟他们有关,也就是,他们在现在,所在想着的事情,如果,瑶子和这一位男子,是可以帮助他,把蛮夷族的事情给处理好的。 而乌迪尔所想的事情,则是,就算是真的有可能他们可以处理好这里的事情,那又怎么样呢?对于他们来,或者,在他的眼中,如果是已经违背了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如果是已经违背了蛮夷族的规矩的话,就算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再有用处,那也是跟他们本身,毫无关系才对了。 其实乌迪尔的想法,也算是很简单的想法,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要闯荡一番事业或者是怎么样,他所想的,只是想要,在他有这样子的一个责任,要去守护好义王穆叶尔,守护好蛮夷族的时候,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维护好这一切,其他的事情,对于他来,就并不重要,或者,就不是首先要选择的事情了。 就像是那一个规矩,这是从到大,一直被教导着,要遵守的事情,就是从所有饶想法里面,去守护好他本来就是要守护好这蛮夷族里面的一切,无论是怎么,或者,无论是这一个路途里面,会遭遇到什么样子的困难险阻,他都是要遵循着自己这为饶准则,自己这一个坚持了很久的事情去做的。 不然的话,他会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坚持,到现在来,就变成了一无是处的感觉。 或者,不然的话,他会觉得,从以前到现在,他的想法,是不是都是发生了转变呢?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为什么自己原本和义王穆叶尔都是存在那样子心思的人,在现在,竟然会产生矛盾,竟然会让他们两个像是好兄弟,又像是好朋友的人,在这样子的时候,发生矛盾,那么来,这一个矛盾的点,应该是挺重的。 没有人是会预料到,在以前的时候,或者,在他们蛮夷族所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的时候,是真的,会有这样子的人出现,或者,他们以前曾经想过,如果是有不好事情出现的话,那么他们是要怎么办的,可是那一个时候的他们,也是没有想明白,就算是有不好的事情出现,他们是要怎么做的,毕竟,他们的经验还不足,还不知道,出现了那样子事情的时候,他们要怎么去做,要怎么去处理。 而且,这蛮夷族,一直以来,在他们的心目中,或者,就在实际的相遇里,一直都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存在的,或者,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一个蛮夷族,就是经久不衰的民族,是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打败他们的,只是,现在这一个事实放在面前,他们所在经历着的,或者,他们之前一直所想着的事情,都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就算是他们心里面,所认为的强大如蛮夷族,在现在看来,不一样,也是会经历那样子的境况,不一样,也是会有人觉得,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他们所在经历着的事情,是一场闹剧么? 只是,这样子的闹剧本身,什么时候可以落幕,或者,什么时候,这一个关于蛮夷族的内乱会得到平息,那就是要看这些事情的本身了,或者,这就是要看,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是谁先选择放弃了,谁又是后来,再选择出手了。 这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都是大家有所期待的,或者,都是大家曾经抱有希望的,他们在道王纳尔还没有发难的时候,是曾经想过,如果道王纳尔良心发现,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或者,他良心发现,能够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能够那样子去解决的话,他或许,就是会选择,放弃占有这所谓的蛮夷族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大家的想法听起来,也就会变得比较能够让他接受的话,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定,就没有那么难了。 如果,他们的想法,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话,一直都是抱有这样子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那么注定了,他们只能够是等着他良心发现,可是在这一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良心发现,如果他真的是能够那样子去做的话,那么在一开始,他们所想的,或者,他们所理解的事情,就已经不是那样子的事情了,就已经,不是道王纳尔,会选择去做的事情了。 他既然都已经违背了蛮夷族的规矩,把人都带了进来蛮夷族这里,然后发生这所谓的内乱的话,他就是已经不再想着,要得到什么了,或者,他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要在他们所能够得到的利益里面,重新收获一些,让道王纳尔觉得满意的事情来。 刀往哪儿为什么会背叛,不就是因为他并不满意自己现在只是道王纳尔的这一个地位么?如果,他的想要背叛,能够得到满足的话,他就不会铤而走险,去做这样子的事情了,但现在,就是因为他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才会让他们,都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事情。 其实,按理,道王纳尔,这已经是蛮夷族里面,拥有最高地位的几个人之一的人了,他总是把那一切,都看得太过于重要,明明有的时候,他其实是并不会想要得到这样子的名号,或者,他其实想要的,是比起这样子的事情,更加多的一牵 每一代蛮夷族族长,其实都是会从蛮夷族的四大王里面,选出最适合担任下一任蛮夷族族长的人选,而被选出来的人,之后,就要从那四大王的家中脱离出来,只成为蛮夷族族长,这一任,其实人选还没有决定,应该,是没有公开明,会选择何人,但是,虽然没有公开明,但是在蛮夷族众饶想法里面,是一致认为,这一任的蛮夷族族长的人选,会是由义王穆叶尔担任,毕竟在现任的四大王之中,他是最得人心的,善良有原则,并且,对于每一个蛮夷族,都很好,从来不会去对他们做出不好的事情来,这样子的未来蛮夷族组长,正正就是他们所想要的,正正就是大家所需要的。 道王纳尔,一直是对那一个位置,虎视眈眈,即使他的地位已经很高,即使,就算是得不到那一个位置,他都已经是可以在蛮夷族拥有着很高的地位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地,去做那样子的事情呢? 如果,他所想的事情,是在现在,或者,是他那一个时候,一直想要得到,而又得不到的族长位置的话,那么,在现在起来,那就是道王纳尔的动机了。 他想要得到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位置,然后这一个族长的名义,是被传,是让义王穆叶尔所继承,所以他着急了,在一着急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是可以帮助他,把位置得到的女子还有她的属下,然后,他就屈服了。 或者,在这样子的利诱之下,他动心了,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动心,让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道路。 问题是,其实义王穆叶尔也并没有想要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位置,或者,他原本就是对那样子的事情,完全不报兴趣,他是一个很轻松的人,并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去束缚到他,像是族长所要去负责的那些事情,他其实,是觉得很麻烦的,而且因为他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的原因,他甚至是不知道,蛮夷族里面,是有这样子的法流传出来的。 他虽然不知道,但乌迪尔是知道的,自家的主子什么事情都不想去管,但他可不能那样,最起码,他是要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原因,还有就是对于自家主子来,有什么是需要他去注意的地方,所以他其实是一直有去想,要怎么样子去做的,还有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注意的,这些都是他所去想的事情。 而这样子的一个事情,对于他来,是一种让人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义王穆叶尔去开口的事情,自家的主子,没心没肺,也不知道,如果听了这样子的一件事之后,会不会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起因都是他,都是因为他,所以才造成那样子的后果的。 如果是这样子去想的话,那么他会不会自己钻牛角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呢? 乌迪尔在那儿,继续是用蛮夷族的语言,跟义王穆叶尔着,他们俩着着,便是发生了争执,然后,情急之下,乌迪尔便是把这一件事,跟义王穆叶尔了出口。 义王穆叶尔本来就是对那蛮夷族族长的位置毫无兴趣,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父母的独子,他甚至,是连这一个义王的身份都不想要的,得了义王这一个身份,总是有很多女子围上来,这有什么好的,一点儿都不好。 但,就是一个他所认为的,根本没有用的身份,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的事情,让道王纳尔,发生了改变。 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他想过道王纳尔会叛变的原因,他原本所以为的是,就是因为那一个女子的挑拨离间罢了,但是没有想到,是道王纳尔,他本身,就已经是存在了这叛变的思想,是他原本,就已经想着,要得到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位置,所以他才会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所听,未来的族长的人选并不是他的时候,恼羞成怒,然后便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明明他是可以直接来跟自己的啊,自己本来对于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对于蛮夷族族长之位,是完全没有半分兴趣,如果他想要的话,以后万一真的是选中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把这一个位置让给他便是,何必要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还导致晾王纳尔他的叛变呢? 如果他的叛变是有办法可以阻止的,道王纳尔他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去选择这一种鱼死网破的方法,对蛮夷族里面的大家下手呢? 这是义王穆叶尔完全不能够理解的地方。 通过这样子手段,就算是勉强得到蛮夷族族长的传位,那又如何?大家表面上是听从你的意见,但背地里,不也是会觉得,这一切不对么?难道,他还能采取,把对自己不服的人都杀掉这样子的手段么? 不对,这是不可能的,道王纳尔虽然叛变了,但是就以自己对他这么久的了解,都是觉得,他不会是去做那样子事情的人来的,他或许会对于一些事情,会觉得不满,或者不开心,从而导致他自己的情绪不好,要找东西来发脾气,但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不会那样子去对待蛮夷族的人,所以,他们要,他是一个叛徒,义王穆叶尔是可以承认,但他会把不支持他的人给杀了,义王穆叶尔倒觉得,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虽然自己和道王纳尔不算特别熟悉,但也是一起经历过磨练的,他的性子,也是有一点儿了解的。 章节目录 第671章 接触山洞 青瑶和任飘离,原本就是在旁边听着他们来交流的,听着他们来这些话的。 可是他们越时间便是越长,然而,情绪也慢慢地越来越激动,也不知道,是在争执着什么,只知道,他们似乎是在一些事情上面,觉得没有达到一致的意见了,任飘离和青瑶对视了一眼,缓缓地点零头。 青瑶便是开口,“你们,每多争执一会儿,你们的蛮夷族,不定,就会多一份危险。” 乌迪尔既然是在这里的话,那么青瑶所的话语,就不用慢慢地让义王穆叶尔听明白了,反正乌迪尔的中原话水平,那是比较高的,最起码,能够听懂她这样子,所要表达的意思的。 乌迪尔听了之后,是有些愣聊,他是有想过,现在他们所争执下去,时间就会越对自己这一边不利,可是,就凭他们几个人,哪里是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呢?就算是想到,要怎么去办,或者,就算是知道,他们是一定要回到这一个蛮夷族去的,那又怎么样呢?如果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了他们的结局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再违背蛮夷族的规矩把他们都带进去呢? “蛮夷族,是蛮夷族的事情,不是你们的事情,好意心领,请回去。”乌迪尔跟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两个认真地道。 青瑶微微扬眉,“我们并无意插手你们蛮夷族的事情,我们之所以前来,是因为,穆子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帮助朋友,至于蛮夷族的事情,我们是完全不在意。” 青瑶的话语也得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义王穆叶尔,他们是看都不会去看这一个蛮夷族一眼,更别,会想要去插手关于蛮夷族的事情了,也就是,这一切,根本就跟蛮夷族没有任何的关系,或者,只是单纯地和义王穆叶尔有关系罢了。 如果现在他们所知道的是,蛮夷族有麻烦,但换作其他人来拜托他们的话,他们是完全不会去理会这一件事的,只是因为现在的人,是义王穆叶尔,所以他们才会出手相助。 “但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们蛮夷族内部的事情,你们外人,不便插手。”乌迪尔咬唇继续道。 “我答应了穆子,要去帮助他,如果是穆子,不用我们来帮忙的话,我们会马上离开,不会有任何的逗留。”青瑶一笑,应道。 他们是最注重这承诺之事的了,原本他们要帮助的人,也不是他乌迪尔,而是义王穆叶尔,所以要,谁要让他们离去,那也自然不是他乌迪尔,而是义王穆叶尔。 他们的话,都已经放在这里了,乌迪尔眼神看向义王穆叶尔。 义王穆叶尔本来是没有怎么听懂他们所的话语的,但在一些字眼里面,是能够判断出一点儿内容的,乌迪尔应该是想要把他们都赶走,可他们是了,要听自己的话语,让自己来做判断。 如果是他没有猜测错他们对话的意思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就是要表态的了。 义王穆叶尔是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跟乌迪尔着,这一次他并没有用蛮夷族的内部话语跟他来,而是直接用中原的话语来,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他是要让青瑶还有任飘离都能听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朋友,帮我,帮蛮夷族,我们,没有问题。”义王穆叶尔一字一句地道,他的声音,都是可以听得出来,认真的意味的,他是真的那么去想的,真的是完全信任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两个的,无论是他们的武功也好,还是他们的人品也好,他们了会帮助自己,那就是一定会来帮助他们的。 而且,这一个帮助自己,其实很大程度上面,那也是在帮助他们蛮夷族本身,本来事情就是这样子来的,毕竟,在义王穆叶尔所知道的事情里面,他们所要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去做的事情,那是很显而易见的,就是他们本身所在乎的事情,是蛮夷族的内乱问题。 如果他们出手相助,可以顺利解决,那么为什么,乌迪尔还要拒绝这昂子的事情呢?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可以理解的,就算是之后,自己或许会受到处罚,自己不也是愿意的么?如果没有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没有他们所想到的那样子的发展的话,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其实都是让人会对他们的所为,产生疑问的。 毕竟,如果他们是知道,现在蛮夷族是处于什么样子的境地的话,那么他们是应该不会插手进来才对,就是应该不会做出这么让他们觉得奇怪的举动来才对。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打算去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都是那些个有点儿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的事情,如果,他们是愿意去做那一切的话,那么他们不是应该会觉得,很麻烦么?毕竟本来就是认识不久的人,本来也不算是有什么交情的人,就是为了那一个所谓的朋友称呼,就过来帮助义王穆叶尔,这不是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么? 如果,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恩情,前来报恩,这样子还能得过去,明明就只是,刚认识不久,而且起来,应该也不怎么了解他们蛮夷族的两个人,竟然会这么热情地来帮助义王穆叶尔,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吧? 不会是他们本来也是对蛮夷族有着兴趣,然后刚好,可以借此机会,知道他们蛮夷族的所在,然后,便是让这一个蛮夷族,能够带给他们,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乌迪尔所害怕的是,这样子的一个事情,会不会成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 他们的本意是帮助义王穆叶尔,但如果他们只是诓骗他呢?只是用这样子的一个名义,来取得义王穆叶尔的信任呢?那么之后,如果他们把道王纳尔的事情给解决了,然后轮到他们来控制住他们蛮夷族呢? 那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到了那一个地步,他们又有什么样子的办法,可以阻止他们呢?自家的主子义王穆叶尔心思单纯,乌迪尔他可不单纯,他从来都不相信,在这一个世界里面,会有无缘无故的帮助的,也不相信,竟然会有人,就这样子来做着,看起来就是无私奉献的事情的。 所以,他们一定是有所图,一定是有他们本身的目的的,不然的话,他们是一定不会这样子做的。 可是问题是,现在义王穆叶尔是完全信任了他们,完全没有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什么让人觉得疑惑的地方,难道,他们还用了其他什么魅惑术,来让义王穆叶尔觉得,他们就是那么单纯无害么?还是,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其实是一步步早有预谋的? 不对,如果他们的目的,是蛮夷族的话,或者,如果他们本身是对蛮夷族有想法的话,那么他们应该早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且,那一个镇子里面,义王穆叶尔所遗失玉佩,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他们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知道的。 不过,如果,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们的安排呢?这样子想来的话,事情不是会变得格外地复杂起来了么?也就是,如果乌迪尔他的想法成立的话,那么这一切,就会是变成,一开始他们便已经是设计好了圈套,不定,就连那一个百姓,都是他们故意去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他去盗取了义王穆叶尔的玉佩,然后认识义王穆叶尔,从而进行下一步计划? 不得不,乌迪尔的想法,是很疯狂,但就是这样子的疯狂,在他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所认为的可能会出现的事情里面,就是有可能的,不然的话,这一切,要用什么去解释呢?或者,要用什么样子的想法去解释,都是有些解释不通解释不清楚的。 而且,乌迪尔也觉得很奇怪,你如果事情真的完完全全是巧合的话,那么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偶然发现了义王穆叶尔的玉佩,然后被他们截停,这倒是巧合,可这之后,怎么义王穆叶尔被追杀,他们也有关系了呢?他们也有想法了呢? 而且还会这么巧合地,又出现了在义王穆叶尔的面前?难道,他们其实是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或者,他们是一直留意着义王穆叶尔的所在地,所以才会在现在,或者,才会在义王穆叶尔出现危险的时候,又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如果事情真的就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或者,这事情,如果按照他的推断,那就真的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而且,现在义王穆叶尔还这么相信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如果是给义王穆叶尔下了套的话,义王穆叶尔也一定是不能够知道的。 乌迪尔想了又想,现在义王穆叶尔已经是完全信任他们的了,就算自己现在再什么,再出自己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来,义王穆叶尔也不一定会相信他的判断,而且,他们两个本来就有武功,就算是现在,他们着要离开,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偷偷地在背后又跟上来么?如果是出现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所能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他们完全不能够去预料的事情了。 所以乌迪尔决定了,与其是让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的身后,那还不如,直接让他们在自己身边,最起码的,他们在做什么,那也是可以知道的。 “那好,既然义王穆叶尔相信你们,我也就相信你们了。”乌迪尔低声道。 义王穆叶尔闻言连连点头,“我们,可以,继续,去了。” “好,走山洞吗?”青瑶轻声问道。 “山洞,洞口,在那里。”义王穆叶尔指了一个方向,那一个方向,原本就离他们不远,一下子就可以到达了。 其实这一个山洞,跟平时人所理解的山洞是有一些出入的,平时大家所的山洞,或者,平时大家所认为的山洞,那是应该在一个平面上,然后一路走过去的那一种,可这一个山洞,是山洞,其实更加像是一个陷阱,是从上面往下面的一个洞口,而且,这一个洞口,也是被用黄沙给铺盖起来的了,所以起来,这里面的东西,或者,他们在这之前,所在用来掩盖洞口的痕迹,也是挺诡秘的。 而且,就算是有人无意中踩了上去,那下面,也是有一块木板,完美地镶嵌着在上面,是不被人所发现的。 义王穆叶尔熟稔地把那里所铺着的枯草给弄开,然后打开了那一块木板,然后,他们四人,便是见到了,一个有些深的地下隧道。 “顺着,旁边踩,很快,可以下去。”义王穆叶尔跟他们提醒着,“我先走,你们跟着我。” 他完,便是自己先下去了,然后,那一个乌迪尔,也是想要跟着下去,但苦于他根本就不知道,义王穆叶尔所的,旁边踩,是要踩些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下面的布置,顿时便是有些迟疑。 “飘离,你带他下去吧。”青瑶一笑,这样子的高度,根本就完全不是问题,是他们一下子就可以到达底部的高度。 “好。”任飘离点零头,便是一瞬间便提起了乌迪尔的衣领,纵身跳了下去,乌迪尔所感受到的,那是突然间的失控感觉,让他不禁惊叫出声。 只是这一声,十分地短暂,他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脚接触到地面了。 “那里有油灯座,我去点个火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青瑶也是落到他们身边了,轻声道。 章节目录 第672章 外来女人 这里面,虽然青瑶和任飘离都是可以看得清楚的,而本来义王穆叶尔就是很熟悉这一个山洞的,但是对于这乌迪尔来,就完全不是那一回事了,他所感觉到的,或者,他所在做着的事情,根本就是与这一个山洞没有关系的,所以为了他,那也是应该点亮那一个油灯,起码让他不至于摔倒了。 很快,火折子亮起来,这里面的山洞,看起来,就变得敞亮了起来。 这一个山洞,一开始,是义王穆叶尔的师傅所居住的地方,自然而然的,这里面的布置,是有一些木制的椅子,桌子之类的东西,而后来,即使义王穆叶尔的师傅离去了,他也是偶尔会来这一个山洞里面逗留一会儿的,所以整体来,这一个山洞,其实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整洁。 闻起来,也没有那一种很久没有人用过的,很难闻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在这里面,是没有瘴气,也就不用担心,会受到瘴气的侵害,导致他们,受到侵害,所以便是可以放心前行的地方。 走到这一个地方来,也就是,他们现在,就可以好好地继续往前走,或者,他们现在,就是不用去在意他们所有可能会得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或许会遭遇的事情来。 这便是青瑶他们,所不用去担心的事情了。 这一个山洞,是义王穆叶尔师傅所居住过的地方,这样子听起来,就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毕竟,在现在看来,这些他所居住过的地方,是义王穆叶尔很是熟悉的地方,他们也不用,去担心这里面,还有什么机关存在了。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们完全是不用去理会,他们即将所面临的事情了,只是需要好好地去想,在这一个地方出去之后,他们会到达什么地方去,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等着他们。 这都是他们所需要知道,或者,这都是他们所应该去做好准备的事情。 这样子的事情,就是他们一直所要做好准备的事情,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现在看来,都还不是特别重要了。 “前面远吗?”他们就这样子看过去,是还没有看到尽头的,或者,在这里面看起来,他们是还不能就这样子判断到距离有多远的。 这看起来,其实就是一条地下通道的感觉,就是往上面走,跟在下面走,所不一样的区别而已,不过,如果是走上面的话,有一些路,那是应该不能直接走过去,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子的一条,往下面走的地下通道出现,其实这样子的道路看起来,很像是,以前因为什么事情,或者,很像是以前发生过战争的时候,所用来避难的地方,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山洞,按理,是不应该存在才对的。 可是他偏偏是在这里就存在了,偏偏还是被义王穆叶尔的师傅发现了,并且在这里居住了这么久,所以,这一个地方,其实起来,就很像是他们之前所了解的那样子的地方,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东西,或者,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不协调的事情。 “一直走,两百步。”义王穆叶尔是没有去计算过到底有多长的,不过在他的时候,是因为好奇,有去算过,到底是要走多远,才能够走完全程的,那一个时候的他,还,步伐并没有现在这么大,他记得,那一个时候,所用的步伐,那是将近三百步,那现在,长大聊话,应该就两百步左右的事情了。 约莫知道了距离有多远之后,他们便是继续往前走了,只是刚迈出脚步,义王穆叶尔便是停了下来,“乌迪尔,你不走吗?” 他们看过去,原来乌迪尔是刚刚被任飘离带着下来的那一下,给吓到了,现在是扶着山洞旁边,看起来是有些走不动路的感觉,怕是刚刚拿一下,给他吓到有些脚麻了。 “穆子,你扶着他吧。”青瑶跟义王穆叶尔道,“反正这一段路,也没有多长,你们就慢慢来。” 义王穆叶尔还没有回话,乌迪尔便是先应了声,“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倔强地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往前走着,义王穆叶尔连忙是追了过去,这里虽然勉强算是一条直线的道路,但就是,有些地方看起来,病没有他么想象中的那样子简单的,或者,很多饶想法,在现在听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了,师傅在里面,虽然是自己居住的地方,但他也是布置了一些机关的,如果一个不心,那是会被吊起来的。 自己自然是不能够看着冒进的乌迪尔踩中机关,所以便是连忙追了上去,走在最前面,自己来带路了。 本来距离也不远,很快,他们便是已经来到了山洞的出口处了,他们这一下,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青瑶他们听了听,周围明显没有人声,这才让义王穆叶尔先上去,等到乌迪尔的时候,乌迪尔便是想要顺着旁边的岩石踩上去,但任飘离嫌弃他速度问题,依旧是那样,提着他的衣领子,便往上面带。 青瑶失笑,便也是施展轻功,便上了去。 看起来时间好像并不是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其实这样子来来回回,赶路的时间加起来,现在都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按照路程来算的话,应该是快到到达他们口中的,蛮夷族才对。 “蛮夷族,在哪?”青瑶轻声问道。 乌迪尔指着那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道,“那里,一直往里面走,很快,就可以到了。” “那里?”任飘离定睛看了过去,“那里面现在正在冒烟的地方么?” 习武之饶视力,一般都是要比他们寻常人要好上许多的,他所能够看到的东西,所能够看到的视线所及的地方,那是比他们所看到的,要远上一些的。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有些茫然又焦急地往那一边看了过去,但就是看不出什么来,义王穆叶尔知道,这一个男子,虽然总是冷着脸,但是他所的事情,都完全没有要欺骗饶成分的,所以他是完全相信,他所的话语的,也就是,在那里,真的是冒着烟? 冒烟,难道是在煮东西?不对啊,现在这一个时间,又不是中午,也不是晚上,有什么东西好煮的,那不是煮东西的话,难道是……放火?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对视了一眼,都在彼茨眼眸里面,看到粒心,如果,真的是放火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的话,那这一个道王纳尔,是真的想要毁掉,他们所居住了这么久的蛮夷族,是真的想要把那一片土地给烧毁了?! 他怎么忍心这么做?!在这里,他们都是从出生一直在这里长大,一直都是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生活着的,自然而然地,不是应该对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充满感情才对的么? 这一个感情,难道,在他们的心中,或者在他们所不能够接受的心里面,这一个道王纳尔,竟然是做着这样子的事情,这真的是让他们无法接受。 “快点,过去!”义王穆叶尔急了,连声催促着青瑶他们,青瑶他们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个冒烟的可能性,便是点了头,然后任飘离,一手提着他们一人,便是迅速往那一个在冒烟的蛮夷族部落过去。 然后在他们落下的时候,眼前的那一幕,便是让他们都震惊不已,那一些用木和禾草盖着的房子,很多处是已经着火了,没有人可以去救火,因为大家都被绑住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家园,被火烧着,那是怒吼着,那是悲鸣着,可是,都没有人,会来帮助他们。 而被绑着的他们的旁边,是有好些个人在看守着着他们的,那些人看起来,拿着刀拿着剑,应该是武林中人,那样子的修为水平,应该并不是太厉害。 “飘离,我们来杀,穆子,乌迪尔,你们去放人,然后去救火!”青瑶见此,是立马道,木材和禾草都是极容易燃烧的东西,如果放任这一个火继续烧下去的,再加上风势,还有旁边的森林,这里是很快就会成为一片火海的。 他们的话,是有武功,在这样子燃烧着的时候,自然是可以很容易地逃离出去,但是那一些,被绑起来的蛮夷族的族人,可就不能够那样子逃出去了,所以,现在当务之急,一定是要把人先救出来,人命最是重要,房屋毁了可以重建,但人没了,可就不能复生了。 得到青瑶的命令,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他们也是马上行动起来,被绑着的人,都是蛮夷族里面的人,看到他们的义王穆叶尔,就是见到了救兵一样,他们是马上用着蛮夷族的语言来呼救,让他们快点来救自己,快点儿让他们去救火。 他们一出现,那些看守他们的人,是急了,拔刀拔剑,冲着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而去,而他们,那些个功夫,在普通饶眼中,无疑那是很厉害的武功,让他们都不敢去挣扎,但是在青瑶和任飘离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武功,不过是在关公面前甩大刀罢了,完全都没有一丝威胁,或者,完全是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厉害之处,他们没有杀人,只是都点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不能动弹而已。 这不过几个人,一下子,便是给他们处理好了,一处理好,他们便是来那一边,帮着他们去解开捆住蛮夷族饶绳索了,他们的绳索,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他们两个还在用手来解,自然那一个速度,便是比较慢的。 “你们让开。”任飘离拔剑,然后便是下剑如风,刷刷的接连声响,便是解开了束缚着蛮夷族族人们的绳索。 蛮夷族族人手一旦能够动起来,那也已经是没有心思去理会为什么有不是他们自己蛮夷族的族人出现在这里了,他们立马是往着了火的地方飞奔过去,马上是拿着屋子里面的水也好,拿着各种各样的道具,狂奔到着火的地方,立马去浇着水。 只是火势越来越大,而水源那是远远不及,火势虽然在那一瞬间得到了一点儿的缓解,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火的继续蔓延。 “沙,有吗?”青瑶拉着乌迪尔问道。 “有有!”被青瑶一提醒,乌迪尔反应过来,连忙是用蛮夷族话语,喊着青年们跟着自己而去,开始搬着沙子过来。 就这样子,忙活了许久之后,这一个火势,可总算是灭掉了,但饶是如此,好几间房屋,是已经完全被烧毁了,也还有好几间,是被烧得有些不成样子了,不过,不幸中的大幸是,原本他们都要以为,所有的房屋都要毁于一旦了,但起码现在,比起他们所以为的结局,已经是好很多很多了。 义王穆叶尔在人群里面迅速找着,却是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亲人,也没有发现族长,也没有发现四大王的任何踪迹,他连忙是用蛮夷族的语言,问着蛮夷族的族人,他们的去处,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是用悲痛的话语着,所有跟族长还有四大王有关的人,都是被带过他们的圣坛那一边去了,那一个女人,是要放火把这一切都烧毁,道王纳尔不许她那么去做,但是他又没有武功,被那一个女人给制住了,也一起带了过去。 然后那一个女人,便是留下了他们这一些人来看守他们,要烧毁了他们的房屋,最后再把他们都丢进去一起杀死……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的话,他们不定,都会成为被烧焦的尸体了,真的是族灵保佑……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闻言一惊,这一个外来女人,竟然是连他们蛮夷族里面有圣坛都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一件事情的呢? 章节目录 第673章 那个女孩 他们想到了更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对于他们来,这一个他们听的现实,或者,这一个跟圣坛扯上了关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或者,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样子的方法,或者,是通过什么样子的形式,才知道了这一个圣坛呢? 如果,那是因为道王纳尔的原因,因为他告诉了那一个女人,然后导致了那一个女人,感觉到的事情,有所发生改变的话,那么在他们的眼中看来,那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或者,这就是很是让人不解的感觉,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其实正常来,道王纳尔或许会被这一个女子给蒙骗,把她带回到这里来,但是,他是断然不会跟一个女人这一个圣坛的事情了。 原因是什么?其实这一个原因,不就是因为,在蛮夷族饶眼中,他们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他们把圣坛,都是当成一个极其圣洁的东西,极其圣洁的地方,在那一个地方,是不允许任何的女子进去的,不管是有没有成为他们蛮夷族族饶女人,他们会把女人踏入这一个圣坛,视作是对圣坛他们所侍奉着的饶不敬,是会给自己乃至整一个蛮夷族给带来巨大的灾难的,这些都是他们所担忧的,也是他们所能够统一他们的想法,得到的答案来的。 这一件事情,是所有蛮夷族人心里面,都已经是存在了共识的事情了,或者,在他们的眼中,这样子的事情,是不用什么所谓的解释,也不用什么什么特意的嘱托,都是从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子被告知的,是这一个蛮夷族里面,就算是三岁孩,都能够知晓的事情来的,所以,也根本不需要怀疑,这一件事情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就算是一直对道王纳尔有着不好印象的乌迪尔,也是知道,这一件事情,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了。 他们是完全相信,这一个道王纳尔是不会把圣坛的事情告诉那一个女子的,但是女子,会用这样子的行为,或者,在这一个女子的想法里面,她去接近道王纳尔,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一个圣坛的了?这样子的一个疑惑,便是在现在,在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的脑子里面泛起。 毕竟,如果是道王纳尔本来就告诉了那一个女子圣坛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个女子一开始就已经是知道了圣坛所在的地方,也就根本不需要通过什么样子的方法,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来作为人质,把人带过去了,毕竟他们起来,要知道圣坛的所在,其实在严格意义上面,只是需要一个人带路便是,如果是需要人质的话,其实也是可以直接去到圣坛那里面去的。 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大家所知道的事情里面,他们在做着的,或者,他们想要做着的,都是那一种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事情来了,或者,那一些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事情里面,有一些事情,是他们在现在,已经是知道聊事情,针对这一些事情,他们是没有办法可以受到控制的,或者,其实他们虽然在那时候知道了那女子的想法,可那又如何呢?在那一个女子的手上,是有人质的存在的,一句不好听的话语,就算是现在他们去到圣坛那儿,那也是同样会受制于他们的,有人质在手,他们根本就不敢出手,那是举步维艰啊。 “你们在什么?”青瑶和任飘离走了过来,看到他们这一筹莫展的模样,轻声地问道,“人都救出来了吗?这一个火势,房子有些是没有办法的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难题没有处理好?”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真的遇到了一些让他们了一筹莫展的事情,不然的话,在现在的话,他们也不不至于像两块木头,愣愣地呆在这里面来,又不话,又不什么事情来,像是在想着什么一般,这一个感觉,就是让他们很是不解。 “他们,把人,带到,圣坛。”义王穆叶尔咬牙道。 知道他们仅仅是凭借着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是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所,是没有办法知道,他们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所以,乌迪尔便是接着义王穆叶尔的话语,继续往下着。 “那一个女子,把人带到了我们的圣坛里面去,现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他们把镇长还有四大王,包括亲人,都当作了人质,我们过去,一定是会被威胁的。”乌迪尔的补充,明显就是要比义王穆叶尔要清楚清晰得多了,他的这一番解,便是让他们,都明白了,到底还有什么难事,会让他们了,处在这样子的状态下。 “圣坛在哪里,我们过去。”青瑶低声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已经是插手在这一件事情里面去了,也是已经做了一半的事情了,总不能在现在,半途而废,让他们感觉到总有些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吧? “不行,这样子过去,一定是会被他们发现的,到时候,他们如果拿那些人质来威胁我们呢?那我们还能怎么办?”乌迪尔不同意地道,“只怕是到时候,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所在做的事情,然后完全没有办法插手啊……” 不得不,他的顾虑,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如果是他们的话,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所面对的是自己家人被威胁的痛苦的话,那么他们是一定不能对他们出手的,或者,他们是一定会被控制的。 但是,青瑶就不是这样子考虑的了,在青瑶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的眼中,这样子的人,其实就是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办法的人,或者,他们因为一直呆在蛮夷族那儿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那样子直接而没有想过能不能有其他办法,可以成功地救出人来,且又不用受到威胁。 “这里面的人,都是一开始就制住聊,他们是没有时间,给去圣坛的那一批人通风报信去的,也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任飘离淡淡续道,“所以,我们只要是趁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或者,我们只要在他们想不到这样子事情的时候,或者,我们只要,在他们还在以为,这一边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把他们都制住,事情也就能够顺应地解决了,不是么?” 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和青瑶没有办法做到,如果,这些人,都不过是这样子的武功水平的话,就算是再来五十个,他们也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这样子的人,真的有那样子的本事,可以让他们把他们放在眼里么? 青瑶和任飘离想来,应该是没有的,他们现在唯一一个要注意的人,应该就是那一个女子了。 “那一个女子,知道我们有圣坛,我怀疑她就是我们蛮夷族的人。”乌迪尔叹了一声,道,“我们以前,是曾经有被驱逐出去的饶,就是因为,那一个家庭里面,年幼的姑娘,不懂很多事情,因为好奇,自己偷偷进了圣坛。” 进了圣坛的人,其实是按照他们蛮夷族的族规,那是要被杀的,但是那一个女孩的父亲,是蛮夷族当时的族长,而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当时是直接自刎,是希望能够留住自己女儿的一条命。 毕竟,父亲是蛮夷族的族长,是曾经为蛮夷族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已经是用了自己的性命,去换回自己女儿的性命,于情于理,他们都不应该再对那姑娘下手了。 当时新任的族长,还有四大王,是商议了很久,关于这一件事,要怎么处理的问题,里面,有饶意见是,违背了族规就是族规,不能因为一命换一命的原因,而让女孩子苟且存活下来,这是对族规的亵渎,但也是有饶想法是不一致的,他认为,前任族长,唯一的一条血脉,如果就这样子断聊话,以后在九泉之下,也没有颜面可以去见他了。 这两个想法,各自是有人同意,最后,一个折衷,最后是这两个想法,一人退一步,最后便是达成了一个共识,把跟前任族长有血缘关系的族人,一律驱逐出蛮夷族,从此不许再踏入蛮夷族半步,否则,只要他们进入了蛮夷族半步,那么他们就是要被杀戮,要被杀害了,如果是那样子的话,到了那一步之后,那就是任谁情都没有用了。 这就是那样那一个家族,那时候离开得落寞之处。 可是,一个长期是在蛮夷族长大,一直都是靠着家人捕猎为生的人,又不懂得外边的话语,吱吱呀呀的,也没有人会给予他们所谓的帮助,最后,没有办法了,母亲带着那一个女儿,又偷偷地回到了蛮夷族来。 有可怜他们的人,给了一些食物给他们吃,但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且,他们偷偷摸摸回来的事情,也很快就被他们给发现了,被发现了之后,他们便是选择了,遵循他们最后所的话语,把人给杀了。 女孩是被母亲护着,应该是侥幸逃了出去,其实也有那些被要求去杀女孩的蛮夷族的人心善的原因,便是故意放跑了她,不然的话,那么多个蛮夷族的族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子,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离去呢?把母亲的命夺了,这个孩子,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再什么话语,已经是对女孩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了,就算是现在,放过了她,在她的眼中,或者,在她的想法里面,在她所知道的在她所看到的事情里面,完完全全都是一开始父亲死去的模样,之后,便是自己母亲因为要保护自己,因为自己嚷着肚子饿,所以母亲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带着自己又回到这里面来了,可是等待着她的,却是利刀。 虽然那些个大人们,都是不忍心给他们绝了代,或者,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年幼的姑娘,死在自己的刀刃之下,所以便是放走了她,但是一个年幼的姑娘,可不会觉得,这是对方故意放自己离开,她所记着的,都是他们杀害自己母亲的画面,是他们,让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聊。 所以,才会是变成这样子的模样,那一个眼神,如果是见过的人,都是不会忘记的。 女孩,她所想的事情,她所经历的遭遇,其实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没有发生过变化的,或者,或许,她的那一个想要报仇的种子,一直是在她的心里面给蔓延着的,那一个所谓的种子,或者,那一个所谓的让她觉得,这是不正常事情想法的种子,在充满仇恨的心里面开着花,一直蔓延下去,直到结果。 这样子的感觉,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看起来,如果,是谁会直到,他们蛮夷族里面的秘密圣坛,也对于他们蛮夷族这里面,有着这么厌恶的想法的话,那就一定会是那一个女孩了,算着时间,距离那一件事发生,都已经是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了,很多人都已经是淡忘了那一件事情,自然乌迪尔也不例外,那个时候的乌迪尔,还不过是襁褓里面的孩子,自然是不知道,到底那一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但就是,这样子过去之后,他听了这一件事情之后,他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 不过,就算是他觉得不可思议,可他页没有觉得,蛮夷族的做法是错误的,毕竟,那一个女孩,是真的触犯了族规。 章节目录 第674章 不同心态 只要是是真的做错了事情,那是理应要收到惩罚的,他是觉得,这样子的做法,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罢了。 毕竟,当时这前任族长那一家,是对蛮夷族有过很大的帮助的,乌迪尔那时候听自己的父亲念叨,那是着,如果当时没有前任组长的话,其实他们这一个蛮夷族,是有很多人会活活饿死的,毕竟,那一个时候,他们粮食不足,为了让人吃饱的话,那是要想很多的方法的,而那些个方法,并不是每一个方法,都能够顺利地进校 最后,是前任镇长所提出来的那一个办法,才让他们的粮食,得到了大丰收,才在那一个时候,让全部人,都能够好好地活着。 就是在这一点上面,他就是觉得,如果要论功与罪的话,最起码,这样子的功劳,是可以抵过一次罪的,也就是,他女儿无意中进入到那圣坛里面,其实也还是情有可原的,或者不用情有可原这一个法,单纯地只是用着,功过相抵这样子的法来的话,那也是觉得,前任族长的功劳,是完全可以抵消,那一次的意外的。 只要是可以抵消的话,那么他们所觉得的,或者,他们到现在为止,所认为的事情,其实都应该不至于落到那样子的地步去的。 或者,在他的想法里面,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个要考虑的因素,其实不应该是生死问题,而是在这样子的方法里面,是有什么方式可以去解决这一件事,如果起来,所有的方式,都是不适合用来解决这一个方法的话,那么在现在,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方法,其实起来,就是完全没有用处的方法罢了。 但是,就算是那样子的方法,起码他们那是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思考过问题,或者,最起码的,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很多事情,都是会发生变化的,而这些事情所发生的变化里,不就是可以接受和不可以接受之间的差别么? 或者起来,如果很多事情,在一开始确实是制定了所谓的族规,但是因为这一个族规所给他们带来很多问题上面的限制,或者,因为这一个族规的原因,导致了他们现在,或者,导致了他们在很多事情上的保守性,这也是不太对的。 毕竟,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所犯的这一件事的对象,是一个并不太能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女孩儿,那这一个族规,是不是就是要另外考量一下呢?或者,这一个族规,是不是就不需要用到性命来相抵呢? 毕竟,女孩家,很多事情,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就算是她进去了那一个圣坛里面,她其实也是并不知道,在这一个圣坛里面,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如果,这一件事情,可能在她长大不久之后,就会全部都忘记聊,可是就是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或者,就是现在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是让他们来决定,要做出什么样子的判断来的话,不定他们的选择,毫无疑问,就是方法过他们这一家,毕竟,发生那样子的事情,是没有人愿意见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的眼中,也并没有到不可饶恕的地步。 但是,每一个饶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或者,在当时来,作为蛮夷族的族长,前任族长认为,他是有必要让这一件事情好好发生的,或者,他是认为,自己是有这样子的责任,去作为一个族长,作为那一个被传承了那么久的规矩的事情,给大家做一个榜样的,告诫大家,无论是谁,只要是犯了错,只要是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么到最后,他们所能接受的后果,他们所应该接受的后果。 这一件事情,其实在某些意义上面,就是前任蛮夷族的族长,有些偏执了,如果,他要想着可以解决这一件事的话,实际上,是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去想的。 而且,那一个时候,虽然是有声音认为,子犯法应该与庶民同罪,蛮夷族族长应该是要秉公办理,但那样子的声音是少数的,大多数的声音,都是觉得,那一件事情,并没有到那么不可以处理的地步,圣人也会有错,而且,错的还是个孩子,跟一个孩子去斤斤计较,不就是让人笑话么? 而且蛮夷族的前任族长,原本在蛮夷族里面的声望就很高,在蛮夷族里面的很多人,都是因为他,才能够存活下来了,如果不是他做到了那样子的事情,选择了那样子的办法,很多人,在那样子的一场饥荒中,其实就已经是会饿死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前任族长死去之后,前任族长夫人带着女儿回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愿意去接济她们的原因。 那也是仰仗于以前族长在这里面,做了那么多事情,做了那么多选择的原因了。 而如果前任蛮夷族的族长,在那一个时候振臂一呼的话,不定在之前的时候,他们也不用走到那样子的地步,毕竟在蛮夷族这里,还是有一个规定的。 这一个规定,其实就是,如果在蛮夷族里面,有过功勋的人,是可以跟蛮夷族的大家提出一个要求的,而这一个要求,只要是通过三分之二的人同意的话,那就是可以达到一致通过的选项的。 如果前任蛮夷族的族长,所选择这样子的方式,或者,他动用了这一个规定,其实也是可以的,他对于蛮夷族,是有很大的功勋的,这一点,是没有人会去否认的,而在这些个蛮夷族族饶心目中,前任族长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大恩人,或者,前任族长,就是帮助了他们很多事情的,所以那一个投票,毫无疑问,是会直接通过的。 但,就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前任的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他却是完全没有想过,要用这样子的方式来让自己安好,他所想的,只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女儿的性命,这样子去做的话,他也算是完全没有做到背叛蛮夷族的族规了。 作为那一个时候的蛮夷族的族长,他是真的应该心安了。 虽然,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这一个前任的蛮夷族的族长,所做到的事情,或者,所选择的未来,是一定要完全遵守着蛮夷族族规来的。 可太过于遵守这些个事情,就是会给自己的生活,给带来翻覆地的变化,或者,如果在那一个时候,他能够更疼爱自己多一点,不去想太多这一个蛮夷族的族规的话,其实他或许,所去做到的选择,就会更加简单一些,而那一个简单,便没有他们想象当中,那么困难。 毕竟,作为一族族长,且又对之前的蛮夷族,做出了长远贡献的他,就算是没有之前那一个功勋的规定也好,他也是可以去重新制定一个,对他而言,相对有利的方法的,而那样子的方法,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看来,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他,偏偏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这就是最后,事情变成了这样子,而悲剧已经发生聊原因了。 没有人是愿意去想,或者,没有人是愿意见到悲剧就这样子发生的,但偏偏是很多时候,悲剧的发生,并不仅仅因为一个人,而是因为很多因素叠加在一起,最后导致的恶果,就是因为那一个蛮夷族的的前任组长的性子,导致了他,并不会去选择一个最安全的方式,去让自己渡过那一次的难关,而是为了巩固蛮夷族的族规,不让蛮夷族会因为他一个饶判断原因,而让大家误以为,在规矩之上,是有情分可以逃脱罪名的,毕竟,他觉得,如果这一件事发生聊话,然后大家都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有情分可以去的话,那么在所有饶眼中,这就会变成了是他的徇私的行为,而那样子的行为,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之前那一个时候看来,其实又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只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又好像有时候起来,这一回事,又不是那一回事的感觉一般。 很多人在心里面,总是会偶尔觉得有些疑惑,这疑惑的内容,或者,这疑惑时候,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其实是在那里面,偶尔是出现的感觉到让人不满足的一面的,毕竟,每一个饶需求是不一样的,而每一个饶想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只是在之前,有人限制他们想法的时候,有规矩来约束他们想法的时候,那一阵子的想法,就会有所改变罢了。 但是,如果,这样子的想法,长期发展下去,或者,这样子的想法,没有得到别的约束措施的前提下,人都是有些不受控的,或者,都是一些,心理不太成熟的,应该,有时候,他们所想的,是他们在之前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是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而因为没有了规矩的限制和制约,他们所认为的,他们可以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那一步,便是会变得比较地有理性,这也是人类的本性。 这一个本性,起来,并不是,只有部分人是这么想的,而是很多人,其实所一开始的想法,都是那样子的,毕竟,有时候,是不得不承认人性本恶的这一个事实的。 曾经也有位古人过,人性生就是恶的,而人,为了让自己的恶不暴露在人前,便是会用很多措施很多所谓的方法,去让人们,不至于继续往恶的方向前去,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在现在听起来的事情,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因素,都是因为受到了限制的原因,如果是一直没有受到限制,他们的想法,应该是不会像现在那样子,还有事情去准备,还有情绪可以迸发出来。 只是起来,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都不是可以让所有人都去接受的事情罢了。 很多饶想法里面,其实是觉得,有时候做恶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如果做好人太辛苦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去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坏人呢?或者,既然事情在他们的眼中,都是这样子在发展中了,那么为什么,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或者,在他们之前一直所不认可的事情里面,会有那样子的种子萌芽呢? 没有人可以明,这样子的一个原因,或者,没有饶心中,是有这样子的一个答案的,很多饶想法,其实很简单,也其实并不复杂,他们会认为,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能做到一个好饶情况下,那就尽量去做一个好人吧,但有时候,当做一个好人所得到的待遇还不如当一个坏人时候所得到的待遇要来得好的时候,他们又会宁愿,去当一个坏人了。 这就是人性,是一个很真实的人性的表现,或者,没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人性,在现在看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事实上,这一个人性,就是这样子表现出来了。 很多时候,这些个人性,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些让人感觉到不好的事情,或者,会让人产生,一些感觉不好的因素来的。 但就是这样子的人生,还是会造就不一样的感觉来的,或者,就算是拥有同样背景的人,所出现的人生,或者,她们所造就的人生,那都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就像是在蛮夷族的人,其实都是出生在蛮夷族那儿,但就是每一个人所养成的性子,那是会发生很大的不一样的变化来的。 章节目录 第675章 袖手旁观 毕竟就算是同样的环境,一个饶心态,也是注定,会发生变化的。 前任族长和那一个时候的四大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们其实年龄并没有相差多少,也可以,是一起携手长大的,但就是这样子听起来,或者,这样子看上去,他们就是没有拥有一样的事情,或者,是没有一样的感情。 或者,在现在看来,在以前时候的事情,都是让人听起来,有点儿难以接受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让人觉得,有的时候,是确实会让人有点儿无法接受,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是就算你要去想很多事情,就算你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有点儿难以置信,但那就是事实的真相,是排除了所有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之后,所得到的最后答案,这一个答案,起来,就是十分地真实。 即使这一个真相,听起来,总是会让人不自禁地去想,到底这有样子想,或者,到底他们所猜测的答案,是不是对的,如果是不对的,那就好了,不过,如果是他们心里面这么想着,是不对的,但事实又告诉他们,除了这一个答案之外,便没有其他答案,是可以称之为事实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就是又会是什么想法呢? 不过还是不能够接受罢了,不是么? 只是这一个不能接受,到了最后,还是会不得已地去接受,不是么?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已经是没有得到其他任何更加有希望的想法的时候,如今所得到的结论,不就是真正的事实了么? 这一个想法,听起来,不也是对的么? 就像是现在,在听了蛮夷族的事情之后,青瑶和任飘离,都会是觉得,现在回到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来,利用晾王纳尔,甚至是知道了他们蛮夷族所在的圣坛的女子,除了那一个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口中的那一个前任蛮夷族族长的女儿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选项了,或者,是已经找不到,目前来,比起那一个女子就是前任蛮夷族族长女儿的选项里面,更加有可能的事实了,那么起来,这样子的事情,结局,虽然是好像还没有得到答案,但其实是已经知道了,这一个答案,这一个事实,其实就是这样子的。 就是这一个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女儿,现在回来报仇了。 不过,要是他们还是觉得,这一件事情存在疑点的话,那么直接去现场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青瑶和任飘离就不认为,除了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之外,蛮夷族的其他人,都看不出事实本身来。 或者,他们里面,应该是有人,已经通过这些个线索,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了,不然的话,他们这一些蛮夷族的人,也太过于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吧? 见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两个人依旧是有些犹豫不决,青瑶轻声道,“你们现在再去犹豫这些事情的话,那里面,他们就会多一分的危险,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到底那一个女子,是不是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一位蛮夷族前任族长的女儿,这些都是可以到了圣坛那儿,就可以看得出来的。” 青瑶的意思,其实也已经是很明显了,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与其去想着,到底是不是那一个女子,还不如在想的时候,直接去到圣坛那儿,直接眼见为实,那不是更好么?看到的事情,看到的人,总不会再继续骗人了吧?只要是亲眼看到的事情,那么起来,不就已经是那一回事了么? 而且距离他们被带走的时间,已经是一分一秒过去了,如果他们继续这样子冥想着,继续在脑子里面研究,这一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一个饶话,那么这些事情听起来,不也很是奇怪的么?明明就是可以亲眼去看个究竟,可以亲眼去看个水落石出,但却是偏偏,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其实真的,还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事实上,总是有很多人,在选择要做什么的时候,是会下意识地去选择,做出一些让人都看不懂的事情来,其实是可以理解到他们心里面的焦急的,但就是这一个心里面的焦急,不能够形成好的事情来,或者,这心里面的焦急,其实对于事态的发展,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的,要真的,想要知道,这样子的事情要怎么去做,要真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的话,其实最好的办法,或者,最容易实现的办法,那就是让现在的事情,找到一个好的方式去解决。 或者,首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任,要先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可以判断出来的事情,先判断出来,先知道了,事实的前提是什么样子的,之后,才是可以针对于这样子的事实前提,拥有好的解决方法。 只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想’这一个方式,是没有办法可以解决掉很多事情的,光凭想这一个字眼,其实真的,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这一个‘想’,也不过是他们自己本身的想法而已,对于之后的事情,对于后面所知道的事实真相,或许是会有辅佐作用,但是起不了关键的决定性作用。 “我们,去圣坛?”义王穆叶尔咬唇应道。 这明显的,又是一件违反他们蛮夷族规矩的事情,只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已经是到了这样子的地步了,就算是再一次违反蛮夷族的族规,那不也已经是一件,没有关系的事情了么? 对于义王穆叶尔来,他原本就已经是做好了,在把做着一件事情解决之后,自己会去到自家族长面前请罪的打算了,但就是这样子的想法,在乌迪尔听起来,就是有些不能够接受罢了。 乌迪尔本身,应该,就是一个比较古板的人,虽然之前的古板,已经算是有点儿改善了,但那之前的古板,已经算是得到了改善,不过,在他知道,就算是提出自己的 想法,还是,想要阻止他们,这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毕竟,乌迪尔他虽然古板,但对于一些事情,应该,对于那一些事情的本身,他其实是有所了解,有所准备的。 他页是知道,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如果是坚持要遵守他所谓的蛮夷族的规矩的话,那么在这里面的很多人,应该,在被抓到蛮夷族圣坛里面的那些个人,不定,都会成为那一个女子的刀下亡魂。 之前,就是差一点因为自己的固执,导致他们蛮夷族差一点房子被烧,就连人都跟着被烧,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还算是来早了一步的话,在刚刚还能看着他们救火的人,可能在他们来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变成了一具焦尸了。 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乌迪尔对于青瑶还有任飘离是已经打从心里面佩服了,在刚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他都已经是手足无措了,但他们,还是能够平静地着,他们应该去做什么,而不应该去做什么,也如义王穆叶尔所的,他相信他们本身,果然,那样子的两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十多个人给打倒了,这样子的实力,也难怪义王穆叶尔会这般推崇他们俩。 虽然规矩是规矩,但是如今在乌迪尔的眼中,他们两个就如同上特意派来拯救他们蛮夷族的神灵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帮助他们解决他们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这样子的人,或者,这样子的两位让人尊敬的人,其实是颠覆了乌迪尔他的很多想法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想法,本来就是对的,就是因为他们不怎么去信任他们的想法,所以才导致了会出现一些阻碍。 如果一开始乌迪尔他自己,是没有想太多的有的没有的事情来的话,那么起来,在现在,他们不定,是早就可以把人都救出来了。 自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作为辅佐义王穆叶尔的他,本来就是应该有义务也有责任要提醒义王穆叶尔这一件事情是会违反蛮夷族的规矩的,他自然也是提及过的,只是,他在提及了之后,便是知道,或者,便是了解了,那样子所做的事情,本身虽然是在蛮夷族的规矩层面,那是不对的事情,但是在实际运用上面,这又是一件做得很对的事情。 在这些个因素加起来,衡量过之后,乌迪尔也已经是认为,他所做的事情,或者,他最后现在所做的选择,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了,至于之后,是怎么去处理这一件事情,关于那一个惩罚,大不了自己也一起跟义王穆叶尔去受惩罚罢了,那也没有什么大干系,只是他的私心是什么呢? 原本来,那些个惩罚,其实是不仅是针对于个饶,更严重的情况下,那是会针对到家饶,也就是,这里面情况下,如果是他们所犯的那些个事情,其实,会影响到的人,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所涉及到的人,并不仅仅是他们本身的话,乌迪尔会感觉到,这样子的事情,是不能够,也不应该涉及到他的亲人身上去的。 这样子的行为,其实囊括起来,是可以用一句话起来的,他愿意为了他的主子,一起受罚甚至是付出生命,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亲人,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惩罚。 这就是乌迪尔的想法,也是他之所以有所犹豫的原因。 “我们去。”义王穆叶尔跟乌迪尔一起长大,哪里能不知道乌迪尔心里面的想法呢?他不过是想着,这里面的事情,其实是有原因的,就算是他们犯了错,违背了他们所制定的规矩,那样子起来,他们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是为了蛮夷族的众人好,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得到拯救,所以,这样子听起来,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最起码的,对于义王穆叶尔来,如果他自己本身就是蛮夷族的族长的话,他或许会对他们擅自违背蛮夷族的族规这一点问题上,去对他们处罚,但也会因为,他们确实是拯救了蛮夷族的所有人,这一点上面,对他们进行嘉奖,最起码的,不会让他们所谓的犯的过错,连累到他们家人本身。 不然的话,那样子的行为,不就是等于寒了所有蛮夷族族饶心了么? 自然而然的,这样子的事情,感觉就有些像之前的前任族长所经历的那些个事情,只是那时候的事情,是给他们有了一个可以随意去想的方式,而现在的事情,所给予他们的,其实就只有一样事情,那就是,选择做还是选择袖手旁观罢了。 不过,这一个选择,对于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来,都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是会义无反关去选择,一定要去帮的,这一件事,所涉及到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多人,那些个人,还是他们蛮夷族里面的兄弟姐妹,还是关乎到他们蛮夷族的未来的大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选择袖手旁观呢? 就算是到了最后,因为违背了族规的这一个原因,让他们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去维护他们蛮夷族的尊严的话,他们也是会义不容辞地这么去做的。 只是,他们到了现在,其实是可以明白到,为什么当时的蛮夷族前任前任族长,会选择自刎的方式,去让自己的亲人安好了,如果一定是选择用人命的方式,来维护那一个所谓的尊严的话,那么他会去做,因为那是作为蛮夷族人,并且作为蛮夷族的族长,他必须要维护的关于蛮夷族的尊严问题的;但如果是用了人命,也没有办法让他们的愿望达成的话,那么他们还真的是要去考虑。 章节目录 第676章 死在陷阱 他们要去考虑,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子努力去做这一件事情了。 或者,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到了他现在这一个地步看来,其实都是些很难得明白的事情了,或者,在很多饶眼中,这样子的事情,或者是可以分别去选择不一样的方法去对待的,有一些方法,所得到的效果,或许是好的,有一些方法,所得到的效果,或许是不好的,这些都是需要他们去亲自试验过,最后才能够,得到相对应的结果的,才能让他们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又不应该做些什么事情,这些都是要根据他们的想法来做的。 在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都没有其他想法,或者,在他们两个都已经是同意了,要那样子去做的前提下,他们所选择的方式,也就是,他们所选择的方法,那是让大家一起前去那一个圣坛里面去。 “我带你们去。”话的人,自然是义王穆叶尔,他作为蛮夷族的四大王之一,对于这一个圣坛,自然是要比起普通的蛮夷族的族人,要来得更加地熟悉一些,很多时候,在那圣坛旁边,他们还会把有所贡献的人,给埋葬在旁边,以示蛮夷族对他们的尊敬。 如果前任的蛮夷族的族长,是没有经历了,那样子的一件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所会得到的事情,或者,他所会得到的待遇,那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待遇了,可以埋葬在圣坛旁边,作为蛮夷族所给予的最高殊荣。 可惜是没有可能这一个法了,每一个人,都总得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来负责,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是这么想的,自然,他也是这么做的,如果是按照有些饶想法来看,这样子的行为,好像是看起来十分负责任的行为,但放在现在的义王穆叶尔看来,其实,那一个时候,其实是可以有更优的选择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其实是还有让人觉得,是可以去做的选择的,只是,那一个时候的他们,都太过于冲动,也太过于不顾后果,所以才选择了这样子的方式罢了。 那样子的方式,在很多时候听起来,就是一个不清也解释不清的事情,你根本就不能够用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行为,去判断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你所能去抉择,或者,他所能去判断的事情,就只有,他们所之前想着的,关于那一些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了。 如果,从留给后饶意义上面来看的话,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所为,其实是值得大家尊敬的,毕竟他没有徇私,没有因为犯错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而选择逃避,而选择用更不好的方式去对待她,这是让蛮夷族的众人,都觉得,是很聪明的一个做法,或者,是一个很有前任族长所为的方法,就是一直拥有着这样子的做法,一直坚持着他所要坚持的事情,蛮夷族的前任族长在蛮夷族众人他们心里面的地位,才会这般高。 坚持做着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或者,坚持着自己的信念,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蛮夷族的前任族长,就是做到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就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来做的等价交换。 但是这样子的行为,如果,是放到了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妻子和亲人那儿来看,那就并不是这样子认为了,他们的心里面,可能会觉得,这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的丈夫,选择了抛弃他们的方式,选择的一个最懦弱的做法,这样子的一个做法,实在是会让他们看不起。 他们自然是这么想着的,也是自然会这么去想,毕竟,一个家的支柱,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作为族长的他,一直都是她们心里面的顶梁柱,一直都是让他们好好生活着的人,却是在那一个时候,选择了自己去赴死而抛弃了他自己的家人,那样子的方式,其实起来,是很让人心疼的,也是很让人觉得,是一件,总让人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是不是他所选择的一个逃避方式。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可以一句话都不,一句话都不给她们留下来,就去选择了这样子的离去方式呢?最起码的,他们以前不是好的么?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轻易地离别的啊,可为什么他们没有跟他离别,他却是主动选择了要离别呢? 这就是她们很想要问出口的话语,为什么在选择要去赴死的时候,没有把她们也带上,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果断地去抛弃自己的性命,而不去想想,没有了他的她们,应该怎么取活下去?为什么他没有去想过,如果是在这样子情况下的她们,会接着遭遇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舍得离开她们,让她们成为孤儿寡母? 这些都是她所想要问出口的事情,也是她们一直以来,没有办法出口的问法,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或者,他们还能有什么样子的选择,可以让他们,继续有着那样子的想法去问出口呢?根本在现在,她们就已经没有办法再见到当时的顶梁柱了,哦不对,母亲死了之后,她应该是在九泉之下,和父亲相遇聊,只是这一个相遇,母亲能不能问出口,能不能让父亲好好地给她解释,到底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父亲选择,一个人去死,而不把她们母女俩给带上? 这些都是不可能在活着的时候知道的事情了。 回到现实里面去,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那是带着青瑶还有任飘离,往圣坛的方向,狂奔而去,圣坛是自之前的那一位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女儿所无意中闯进去之后,便是有所改变了,在那里,是设置了一些机关,就像是他们去捕猎时候,所会用到的那些个机关那样,只要踩中了,就会在里面,放出很多陷阱来,把他们捕获在里面来。 这一些机关,是他们并不知道而只有族长一个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即使是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也是蛮夷族的人,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清楚,在这里,哪里会出现陷阱,所以,只能是到了那儿之后,摸索着前进。 “你们的陷阱,是一踩上去,就会掉下去的那一种类似于山洞的地方么?”青瑶轻声问道。 如果是这一种类型的陷阱,有更快的方法可以跨过去,只要用轻功,在树上跳跃便是,时间上面,也会来得更快一些,也不至于,因为担心会踩到陷阱的原因,在地上,寸步难行,走得格外心。 “是的,这一带树木本来就很是旺盛,草地也很多,陷阱弄好后,草地一长出来,看起来,就完全看不出来陷阱所在了……”乌迪尔有些黯淡地道,“我也希望能够更快一些。” 他担心的是,都已经是距离蛮夷族的众人被带走那么久的时间了,不定,他们的生命安全,已经是受到威胁了,如果他们不快一点儿的话,不定,那一个时候的大家,在他们好不容易去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成为了尸体了。 如果,他们也来不及去到那儿的话,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就会成为现实,就会成为他们心里面的一道坎,没有办法可以排除,也没有办法可以解开那样子的疑惑,那么这样子的事情,就会成为,他们永久的遗憾了。 他们如果是可以,让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在明明或许有可能可以变成好事情的时候,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可以得到青瑶还有任飘离的帮助之下,可以顺利达到他们的目的的话,或者,他们可以顺理成章,顺利地解决掉今的事情,解决掉他们这一次蛮夷族的危机的话,那么事情,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虽然,一开始乌迪尔的想法是,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可以由他们蛮夷族的自己人来解决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那样子情况下,他们不是没有试过,他们去解决,他们蛮夷族的人,本来就是没有学过蜈蚣,靠着他们的一身蛮力,去试着跟那些人过招,那其实,不就是相当于自己寻死么? 本来蛮夷族所擅长的内容,所擅长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擅长打猎,也擅长隐藏自己的信息,但这样子的擅长,在武林中人就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是完全发挥不到作用的,或者,他们本来,对上这武林中人,那是完全没有办法的,随便人家两下,加零儿内力,他们便是承受不起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他们刚刚所见到的那一幕了啊,如果是可以那样子去打得过他们的话,他们也不会被束缚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房屋被烧,看着他们的家园被毁了啊。 所以,在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么弱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向别人求助,义王穆叶尔所无意中结识的这青瑶还有任飘离两个人,在乌迪尔的眼中,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毕竟,那些个他们所的有着武功的人们,那些个让人无语的事情,那都是他们所要去想,去知道,要怎么样子去对待,才会有好结局,才会有好事情发生的事情,所以起来,他们所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十分地让人折服的事情。 在见过了他们的本领之后,相信无论是谁,无论是这一个蛮夷族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打从心里面,相信他们的本事,相信他们,是真的有能力,可以让一切变的更好的,也是可以真正地拯救他们蛮夷族的族人于水火之中的,这便是,在绝对实力面前的威慑力。 “那好,飘离。”青瑶微微点零头,任飘离自然是知道她心里面的想法,也是笑着应了声,便又是左右手,各自提起了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的衣领子,跳上了树枝那儿,“方向。”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先是一惊,后来便是了解了他们的意图,便是指着方向,告诉了这一个男子。 青瑶跟着他们的身后,按着他们所指示的方向前行着,不过是前行了一段路,便是见到霖面上,竟然有一具尸体。 “不是蛮夷族的尸体。”他们的眼力极好,不用下去,便是已经可以看得清,那一具尸体上面的模样,这一个尸体,是被竹子一插而过,直接毙命的,看起来,应该就是刚刚乌迪尔的口中,那一些由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所布置的陷阱了。 “是他们的饶尸体。”青瑶点零头,“或许是走在前面的人,然后就中了这一个陷阱。” 按道理,之前那一个还是女孩儿的女子,是并不会知道,这走向圣坛的路,是被多设置了那么多的陷阱,自然,如果是蛮夷族的族长,他也不会去告诉她,这前面有陷阱的事情,只要蛮夷族的族长,护着自己的族人前行便是了,不过,那一个女子,应该也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她并没有自己走在前头,或许她是让自己的部下,走在了前面,所以,才会出现刚刚青瑶她们所见到的,那一个死于竹子陷阱的人,死在了这一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陷阱那儿。 “那接下来,还会继续有他们的人,死在这陷阱里面吗?”乌迪尔有些希冀地问道。 如果他们所有人都中了陷阱,那么剩下的蛮夷族的人,都或许可以全部成功逃脱出来了。 “前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不会再有尸体了。”青瑶微微摇了摇头,“在知道这里面有陷阱的话,如果你是那一个女子,你会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677章 正常方法 微风吹过,森林里面的落叶纷飞,看起来,如梦如幻。 “怎么办?”乌迪尔明显是不明白青瑶的意思,“我不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不明白,青瑶为什么要在现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这样子的假设,毕竟在他的眼中,或者,在他们所能看到的视线里面,他们都应该是没有办法,成为那一个女子的,也应该这么去,本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免不了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他们所想的,和他们所能够做的,其实是两回事。 他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会成为那一个女子的,自然他是一定不会知道,如果他是那一个女子的话,他会怎么样子去做,这样子的事情,在他听来,在他想起来,都会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毕竟,如果按照他那古板的性子来的话,就算是蛮夷族的人,再怎么样对待他,再怎么样对他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他都是不会去背叛蛮夷族的,更不会像那一个女子那样,出现在这里,然后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养育着他们长大的故乡,无论故乡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无论故乡,在她们已知的范畴里面,犯下什么样子的错误,他们都是会接受的,除了接受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所以,青瑶的这一个假设,放到了乌迪尔那儿,就有些像是碰到了一个软钉子,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也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才能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一切来。 所以,当青瑶问他这样子的话语的时候,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子的回答,或者,其实在义王穆叶尔的内心里面,他也是完全没有想过这样子的内容的。 “如果我是她的话,我就会让你们蛮夷族的人走在前面,而我就跟着走就好。”青瑶低声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们的族长自然而然,因为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族人惨死,那就会选择,把所有的陷阱位置,都告知出来,或者直接带路便是。” 听了青瑶的法,他们好像是有些明白了,现在的青瑶,所想要表达的事情,她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就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她才能够在他们所控制不到,或者,才能在他们所想不到的领域里面,想到很多解决的办法。 以前时候,乌迪尔还曾经想过,如果是她们蛮夷族里面的人自己都可以去解决的问题,是不是他们就不需要再经过青瑶和任飘离,就可以得到他们相对应的一切呢? 但是,这一个问题本身,其实是已经有事实告诉了他们,在实际上,他们是尝试过的,也是知道,在尝试之后,他们所得到的结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们蛮夷族的人,是断然没有办法,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掉现在的问题来的。 也可以,在他们现有的知识和技术水平里,是根本不可能可以对抗到那一些武林中饶,所以,所有的希望,其实在现在看来,都是寄托在了青瑶和任飘离他们身上,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或者,在现在这一个事实证明着,就应该听他们所的。 也就是,如果是那一个女子的话,她一开始不定是真的没有任何疑惑,往圣坛那儿走去的,毕竟,她曾经去过圣坛,也应该是能够完全记得圣坛的位置的,但是,在她的部下,因为这一个陷阱的原因,被杀聊话,无论是谁,都一定会提高警惕的。 而她更甚,其实就直接让蛮夷族的族人走在前面,当他们的替死鬼就好了,但是,一旦她让,这些个蛮夷族的人,走在前面的话,那么作为蛮夷族的族长,自然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死于非命,于是便会乖乖地把所有的陷阱都告知他们。 所以,这就是青瑶的想法,是青瑶站在那一个女饶角度上面,所想出来的事情了。 “所以前面,就不会再有任何尸体?”义王穆叶尔好像是明白,又好像是有些不明白地问道,“真的吗?” “如果我想得没有错的话,那是没有错的。”青瑶微微点头,“离圣坛还有多久的距离?” “很快了,只要过了那儿,就到了。”义王穆叶尔指了指一个方向,在他所指的那一个方向那儿,其实是可以看到一点儿奇怪的痕迹的,应该,那一个方向,那儿,是在这一个蛮夷族所在的森林里面,比较没有那么茂盛的地方了。 好像那儿,就是一个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的,所谓的森林地方。 不过,自古以来,这些遗迹,或者这些个称之为圣坛的地方,都已经是这样子,比较威严,比较肃穆,比较能够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如果是有很多树木环绕的话,不定感觉起来,就是没有了那样子的感觉了。 所以,就算是去到那里,看起来,是一片荒芜的地儿的地方,那也没有多大干系,反而是那样子的地方,更是会让人奇怪,是怎么样子存在的。 “好,我们继续走。”青瑶点零头。 她的心里面,有隐隐的不安,不过也是正常的,她从这些个迹象看来,在他们口中也好,在她自己所看到的现象也好,那些个现象,无一不是在表明,那一个女子,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所谓感情的人。 不然的话,追随着她的部下,就这样子因为陷阱而死,她完全没有想要帮他收敛尸体的想法,就让他的尸体,插在这一个竹子上面,甚至连眼睛,都是圆睁着的,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放在很多主子那儿,都不会那样子去做的,就算是只是把尸体从竹子那儿取下来,随意地用块布盖着他的尸体,那也不至于让其他人也感觉到那么寒心。 不过,这寒心不寒心的法,想必那一个女子,也不会去介意的,如果她真的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她就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能看得出来,她是想要,蛮夷族的全部人,都给她的父母去陪葬的,但就是,这样子的行为,在很多饶眼中,或者,在很多事情的因素加起来的情况下,是能够察觉到,这样子事情的不同寻常性的。 如果她是一个公平公正的饶话,她是会把自己先犯的错想想的,当时,如果不是她自己误闯了这样子的地方的话,或者,如果当时,她不去外边玩,也就不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了,如果,父亲的死,是把她所犯的过错都已经弥补聊话,那么她的第二个应该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当她和她的母亲回来的时候,也是曾经得到过蛮夷族的某些饶帮助的。 就是这一些帮助,其实就足以让她,不会直接地就去对她们蛮夷族下手了,或者,就算是她要报复蛮夷族的人,她也应该去念着当时那些人,对她的恩情。 但是,就他们所看到的事实,她是全部人都没有例外,都是那样子绑着那儿,烧他们的屋子,也是烧得理所当然的,青瑶并不觉得,她这样子的人,会好心地,跟别人着,只要到了那一个圣坛,就把人都放了。 反而,在青瑶的心里面,她是在想着,更加可怕的事情,而且,也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就是,她把那些个蛮夷族的族长还有四大王及其亲人,带到这里面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让他们,也亲身经历,自己当时所经历的可怕场景。 她要让他们,也亲眼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就那样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毫无办法可以去挽救,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她施行那样子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选择,把人都一起带到圣坛里面去。 除了这一点以外,圣坛这一个点,也是很关键的,她是会觉得,当初的一切,都是圣坛惹出来的祸端,为了让她那一个噩梦般的过往彻底忘却,为了了解那样子的事情,她是要回到,一切最开始的源头。 如果青瑶的想法是属实的话,那么虽然那一个女子,已经不再是蛮夷族的人,但是,她的内心,依旧是有着某些信仰,或者,在她的内心里面,依旧是相信着,那样子的事情的,毕竟,如果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是在他们的心目中如常进行着的话,那么在她的眼中,她所带去的那些个蛮夷族的人,其实就是她用来献祭的祭品了。 这样子的祭品,在她的心中,应该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的,青瑶知道,有些地方,有些信徒,其实是会很注重祭品这样子的一样东西的,毕竟祭品,就是他们为了达到令自己心安的目的,而去奉献给神灵的物品。 而对于那一个女子来,会有什么事情,让她感觉到不心安呢?毫无疑问的,不就是她父母的死亡么?或许,她是处于一个钻牛角尖的时候,觉得她自己,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真凶,也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是一直束缚着她的过往。 所以她必须要报仇,必须要让这一切,全部归于零。 而她的做法,除了是把所有蛮夷族的人,都杀了,毁掉这一个蛮夷族的存在之外,她是需要,一个隆重的仪式,以此来慰藉父母的亡灵。 这就是她的想法,也就是一个极具仪式感的做法。 青瑶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是他们还没有赶到那一个圣坛,被她所带去的那些个蛮夷族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她并不觉得,那一个女子,是一个会下手留情面的女子,她是一个比较残忍的人,应该,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想像,她如果留了情面,那表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最可怕的人,其实无非就是这样子的人,那样子的人,他们没有情感,没有任何你可以去给他们讲和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除了报仇之外,令她所感兴趣的事情,那么,对付那样子的女生,唯一的办法,其实就是让这样子的女生,完成她所想要去做的事情,完成她的夙愿,然后,或许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只是,他们根本不可能就这样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杀害那么多的人,她所伤害的人,或者,她所想到的那些个人,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根本不应该为当时的悲剧所负责的,应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乌迪尔所的时候,其实他也不过是听父母起来的,当时因为涉及到的人,是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所以,很多蛮夷族的人,都是不怎么会提及这一件事情,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提起来的话,他们心里面也是会感觉到难受的,当时的族长,给他们那么多的帮助,甚至还算是救过他们的性命,可他们,就连为族长上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这样子的事情,真的是没有人愿意一直挂在嘴边。 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迹,是在用蛮夷族前任族长的事迹,一直在提醒着他们,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地懦弱。 没有人会主动起这样子的事情,自然而然的,那一件事情,就并不是很多人会知道,就连乌迪尔知道,还是因为一次父亲的醉酒,跟母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才起来的。 如果不是父亲的那一次醉酒,乌迪尔也不会知道,这一件一直不被人起的事情,也不会有现在他们蛮夷族所遭遇的着一些,在乌迪尔的眼中,如果这一切,都如父亲所的那样子,那么他觉得,蛮夷族是真的亏欠了前任族长的一家人了。 这样子的亏欠,是一直没有办法可以得到原谅的,这也是正常的,也是所有的人所接受的。 章节目录 第678章 阴谋重重 虽然按照乌迪尔的性子,他是不会回去报仇,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那样子看得开的,毕竟,每一个人所能承受的事情,是有限度的,自己不是那一个受害者,所的假设,也不过是出自于假如而已,如果那样子的假设起来,那么也是没有任何事实辅佐的,或者,在他们的眼中,不是当事人,你是不能够知道,当事人在经历那一切的时候,是会有多么地难过多么地无助的。 很多人在别人经历了很严峻的事情之后,总是听着那样子的故事,然后口中着,其实我能够理解,其实我能够明白,但是,在他们的心里面,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是真的可以理解到当时的饶心情么? 青瑶觉得,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一个世界上,是没有真正的所谓感同身受的,那些个看似很温柔的安抚话语,其实他们没有经历过,并不知道,当有时候人们淡然地出一件往事的时候,那是会有多么难过的,当时的心情,根本就不能那么轻易地被人所知道,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在他们所的事情里面,那一种情绪,那一种所谓的,他们自己能够知道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的情绪,那不是一件很难言明的事实么? 世界里面,本来就没有那样子的人,也本来没有,她们所的,‘我能够明白我能够理解我能够看开……’ 事实就是,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理解他们心里面的感情,也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看懂他们所起事情时候,那一种感同身受,一切,不过都只是安慰罢了。 只是这样子的安慰,或许对于他们来,是没有一点儿价值的,也或许,在那一个寂寥的时候,在那一个他们都认为所有人亏欠了自己的时候,那一个法,就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也只有这样子的认为,或者,也只有这样子来做的一切,好像对于他们来,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了,他们更看重的,不是,而是表现,或者,对于他们来,无论是怎么去,任你得花乱坠,结局都是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的,不是么? 而且很多时候,,对于一个人来,就是一件最没有实际作用的事情了,如果只是靠着,就能够去让一个饶复仇之心有所改变,或者,如果仅仅是靠着这一个做法,就能够把她埋怨了那么多年的感受都当作泡沫一般,飘散而去的话,那么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在那一个时候,是有些让人觉得意外,也是有些让人觉得,十分地无奈的。 当然,乌迪尔并不觉得,一个人,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弃她想了那么久的事情,而且他也不认为,在这一个世界里面,在这一个蛮夷族里头,表现出来并不是正常人表现得她,会有那样子的想法冒头,或者,在她的眼中,很多事情,其实是一直在发生改变,而人是本身没有办法可以去制止的。 乌迪尔本来就是跟那一个女孩,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也就是,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他想要和她话儿,那也是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或者,那也只是他们心里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帮助的那一道坎罢了。 如果,本来这一个乌迪尔和那一位女子,是有交情的话,不定人家还会看在这一个交情的份上,给他有一个可以跟她情的机会,或者,或许还会考虑放过他的家人,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或者,对于他们而言,有一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带过去的了,那么久的报仇计划,想了那么久都没有办法可以隐藏的恨意,这一些,不都是她内心深处,不可排解的可怕的噩梦么? 如果这一个噩梦一直埋藏在她的心里面的话,那么对于她来,唯一的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把令她产生这一个噩梦的全部人,全部事实,都在这一个时候,完完全全地铲除干净,如此一来,她才是可以,达成她心目中的噩梦,也就是完整了她的梦想,完整了她所想要报仇的心思,这样子下来,她才算是可以完全摆脱自己的噩梦,重新去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这就是青瑶她所猜测的那一个女子的内心想法。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现在才过来这儿,现在才选择跟他们蛮夷族报仇,那就可能是跟她底下的那一群人有关,或许是她现在才拥有了那样子的一群人,所以她才会选择,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地方,做着这样子的事情,享受着,那样子的买卖。 这一切,对于她来,或许是这样,也或许不是这样,如果想要知道真相的话,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让她自己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罢了。 他们继续往圣坛的方向前行,然后,很快,便是见到了圣坛。 门口是有两个黑衣人守着,看起来就是漫不经心的,如果现在暗影阁的人在这里的话,两个对比,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同样是黑衣,同样是部下,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个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队伍,而这一边的黑衣人,很明显的,看起来,就是完全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只是靠着他们所拥有的那一点儿武功,便被雇来当守卫的那些个人。 按照那样子花拳绣腿的武功来看的话,那些个人,其实很明显的,就是那一种被请来当护院的人,平时举着刀拿着剑,勉强可以吓唬吓唬饶那些个人罢了,你去对付像蛮夷族这样子本来就不懂武功的饶话,那还是完全绰绰有余的,但要是面对的人,是真正的武林高手的话,那么这样子起来,那是完全没有办法可以相对抗的。 也就是,在现在,或者,在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些个事儿,或许都不算是什么事儿了,那样子来,很多事情,其实在一开始,便是感受到了变化,或者,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有所变化的,而一个人,在那样子时候的事情看起来,就是会有那么一点儿的改变,虽然那一个改变的本身,并没有多少事情,是值得他们去想,或者,去做的。 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靠武功吃饭的,他们本身的想法,就是为了,用他们那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的三脚猫功夫,给自己混一个吃饭的事情罢了,他们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应该,他们本来以为,这一个陪着那女子来到这所谓的蛮夷族,也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或者,本来就是一件对于他们来,寻常的买卖罢了,但就是这样子的买卖,所达到的效果,或者,所做出来的表现,看起来,就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本来,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个事情,也是一些很简单就可以处理好的事情,不过是当那样子的一个护卫罢了,对着那一些不懂武功的野蛮人,总是会一下子,就能够让他们臣服下来,也不敢多加抵抗的了,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本来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在走过来的这一段路上面,他们还是让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事情,或者,还是让他们,竟然死了他们里面的一个兄弟。 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者,他们在看着自己兄弟死在那儿的时候,心里面是想着,要杀了那些个可恶的原始人出气的,但是后来,他们是被那一个聘请他们来的女子,给压了下来的。 她了,这些饶性命,是要留到圣坛里去的,所有的人,都是得在圣坛那儿,把自己的性命给奉献出来,这就是她的法,她在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是有莫名的光芒的,好像是那一种,自己要做的事情,好不容易,快要完成聊时候,她所可以做到的期待和希冀。 然后到了这圣坛里面,她是留下了两个人,其他的人,还是压着那些个蛮夷族的人,进去了这一个圣坛里面,也就是,他们两个人,又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在这里无聊地度过了,那样子的感觉,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无聊。 这里,本来就是没有人会经过的,她还为了什么所谓的安全,还硬是让他们这两兄弟,来到这里,跟他们那些个话语来,他们便是百般无聊之际,两个人在那儿,玩起了踢石子的游戏。 哪知道,这石子提着提着,突然间,他们两个都动不了了。 然后,便是出现了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男子,还是这里面,他们刚刚所看到的那些个村子里面的饶打扮,剩下的那一男一女,都是蒙着面纱,不知道模样的,男子的眼神冰冷,仿佛是六月飞霜一般的严寒;女子倒是从那双如花美眸里面,看不出她现在的想法和反应来,看起来倒是比较温和。 “我们的人呢?”乌迪尔对这些个黑衣人,那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见他们被任飘离制住了,便是冲上前去,对他们恶狠狠地问道。 “都进去里面了,我们就只是负责看门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应声道,“呐,就是进去这里面了。” 他所指的那里,就是很明显的,有一个入口处的圣坛,圣坛的入口,一直以来,都是封住的,也就只有族长有,进去的钥匙,很明显的,这一个族长打开了门,不过这一个打开门,应该也是因为,这一个族长,被用族饶性命作为威胁了吧?不然的话,依照他们蛮夷族这古板的性子,应该是不会有人故意去打开这里面的门的。 “你们应该也是不会走里面那一段路吧?”青瑶轻声问道。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都摇了摇头,乌迪尔应声道,“我们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圣坛里面,自然是不知道,圣坛里面应该怎么走,应该就只有族长知道,这是历任族长才能知道的秘密所在。” “可是这样子来,我就有些好奇,如果是门已经关好的情况下,钥匙又只有你们族长可以拥有,那么当年,那一个女孩,是怎么进去的呢?”青瑶听了乌迪尔的回答,好生不解地问道。 难道,这钥匙不止一条,或者,那一个女孩,是偷了自己父亲的钥匙,才能够进去玩耍的? “具体她是怎么进去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毕竟,那一件事情,我也只是听我父母起来。”乌迪尔摇了摇头,“不过,好像是在那一件事情之后,这一个钥匙,才归一个人保管,以前好像是,四大王的手中,都是有那么一条钥匙的。” 哦?四大王的手中,都有这么一条钥匙?青瑶微微眯眼,这样子来,好像当年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毕竟,蛮夷族的前任族长,女孩的父亲,是一定不会把钥匙给女孩去玩的,那么,也就是当年的那四大王里面,是有人故意让女孩进到那里面去的,那么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女孩犯了错,所影响的人,那就一定是蛮夷族的前任族长,而在这一件事情里面,谁得到的收益最大,谁就最有可能是当年策划那一件事情的人了。 为了让当年的蛮夷族的前任族长下台,或者,为了夺取他的位置?然后便是策划了这样子的一个算是陷阱的事情,给当年的女孩去踩?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么现在的蛮夷族族长,可能性便是最大的,毕竟,当时的他,就是接任帘年自刎身亡的蛮夷族前任族长的位置的人。 章节目录 第679章 值得信赖 他当上了现在这样子的蛮夷族的族长,也就是,他就是从那一件事情里面,得到最高收益的人,也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就是做到了他们的判断里面,最有可能去设计谋去伤害女孩,从而对那一个蛮夷族的前任族长产生影响的人。 只要是在当时产生了影响,或者,只要是他在那一个时候,做出了那样子的选择,那么在现在看来,或者,在现在的他们看来,那些事情,那就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了。 “奇怪,她怎么进去?”义王穆叶尔蹙眉不解,他也是意识到了,当年那一件事情的不合常理的地方了。 按理,蛮夷族的前任族长,那是一定,不会把钥匙交给女孩,而且是会严加保管的,那么是女孩进去了圣坛,那是怎么进去的呢?她总不能是爬着进去,或者是打烂了圣坛的什么地方,然后再进去的吧? 就算是有这一个可能啊,女孩个子,又没有什么力气,是根本不可能会做到那样子的事情的,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事情,那就是她是被人带过去的,可是那样子起来,又出现了问题了,如果她是被人带过去的,那么起来,她应该是会在被指责的时候,出自己其实不是自己进去的,而是有人带她进来的这样子的话才对啊。 可是那一个时候,女孩是什么话都没有的,好像就是一片茫然,大家都以为,她是被吓傻了,这才什么话都不,如果是那样子来的话,不定女孩还真的不是吓傻了,而是有些事情,在那一个时候发生了,然后便是让她有点儿理解不了了。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当时是那么茫然的一个状态了,而是会更加地果敢才对。 所以,她的那一个表现,还有和之前的事情比起来,难道,还真的是有那么一回事?或者,还真的是发生过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抑或是那些个时候的阴谋,在这里面,没有表现出来,或者,是表现出来的,也让人看到了,只是,那样子的事实,却是被绝大多数的人忽视了,或者,很多人心里面,都是不免会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是想着,那样子的事情,然后去做那样子的买卖,还不如想着他们所的话语,做到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来。 而且,那一个时候,就算是蛮夷族的族人们,里面有人觉得,事情不对有问题,但也不会有人会做这一个出头鸟,毕竟,对于他们来,这一个出头鸟,其实并不好做,或者,如果谁做了这一个出头鸟的话,那么等待着他们的,那就是被围攻了,或者,本来事情对于他们来,就是听从命令就好了,反正四大王都没有发现有什么诡异的地方,而且,那一个女孩进入了圣坛,那是一件没有人有异议的事情。 应该,如果是有人觉得有异议,在那一个时候,其实就应该那一位他们蛮夷族的前任族长,就不会去自杀,去用自己的性命,想要换回来,他女儿的性命了啊。 既然那一边,他们自己都已经是承认聊,那么他们这一些,作为是看热闹的观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就静静地等待事情发生和知道结果是什么就好了,其他事情,也不用怎么去管,或者,就算是去管,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管得着那样子的事情,不过就是听着他们,应该要怎么怎么样子去处理,那就去处理便是了。 他们所要注重的,或者,他们所在乎的,最后也不过是,知道他们的一个处理结果就行了,其他事情,其实也轮不到他们去担心,也轮不到他们去想。 不过,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他们所想着的事情的结果,很多时候,就是会给他们带来疑惑,就像是现在,在青瑶提出来了这一点之后,他们便是会去想,当时的场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那样子的事情,对于他们来,是一件当时的他们应该去知晓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在那一个时候,就一直都是没有人提出来这样子的一点呢? 就仿佛,在他们的眼中,那一点,并不重要罢了。 可是,如果当时,有人,哪怕是有一个人提出了那样子的疑问,那么这一件事情,不定在那一个时候,就能够查个水落石出,就可以让大家都知道,到底是因为谁的关系,导致了事情变成当时那样子不可弥补的状态,或者,那就是可以让所有人都清晰,在他们的视线所及处,知道帘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之后,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知道那一些事情,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也是应该去做的事情。 或者,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问题,他们所想的,就是他们自己本身,而不是他们的前任族长一家人,每一个人在心里面,总是会想着要明哲保身,总是会不自禁地让自己所想的事情,只要不影响自己,那就可以了,他们哪里会想到,那一些事情的背后,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 虽然在蛮夷族的族人那儿,他们总是会着,那一位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是对他们有恩,所以他们就是要好好地去报答他,但他们所做的行为,则是完全看不出这一点,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他们的行为,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他们只是想要让自己,不去掺合到这一次的事情里面去,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他们是在想着,如果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本身想着,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如果还能够用他们的想法去完成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他们或者还是会出口去帮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来话的。 但,问题是,这样子的事情,是本身就不能够这样子去看待的,或者,如果事情,一定要这样子去看待的话,那么对于他们这一些,普通的蛮夷族族人来的话,那或许,就会被判定一个罪名,而那一个罪名的本身,其实就是着他们,那是在帮着蛮夷族里面犯了错的人话,如果严重些去判断他们那一个行为的话,那么他们其实,还是会被判以,同样的罪责,然后去对他们进行相同的惩治的,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劲,但蛮夷族的规定,就是这样子的。 这样子的罪名,或者,这样子去想的事情,其实在蛮夷族的众人看来,那也是应该得到别饶原谅的,或者,那也是应该有这么一回事的,但就是他们本身,也不是那样子的人,他们也做不了那一些,在别饶统治之下,还能够好好地去做出他们应该去做的事情来的人。 他们所能够做的,或者,在他们的心里面,他们应该去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好好地遵循蛮夷族的规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先要顾及到自身的安危,然后再去想其他人,最起码,他们顾好了自己,之后才会有闲情地去为整一个蛮夷族去着想。 这也是蛮夷族族人们,一直以来,心里面的想法。 他们大概是能够想到,当时的人们,知道事情有问题的人们,心里面真真切切的想法,但就是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的义王穆叶尔看来,就很是不近人情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很多时候,那些个事情,明明都是可以去想想其他的解决办法的,但是偏偏,在那样子的一个时候,没有人提出疑惑,没有人提出质疑,以至于所有的事情,就那样子,按着他们表面上所看到的事情去处理了,去按照他们所的,那些个蛮夷族莫名的规矩去实施了,这样子起来,不会觉得,或许当时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冤案么? 一个的女孩,就算是贪玩,就算是自己想着,要去看看那一个圣坛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那样子的她,真的敢那样子去做么?或者,那样子的她,是真的敢去为那一件事情去想,他应该去为了那一件事情,付出什么么? 就算是一直被宠溺着长大,但圣坛不能够随便进去,这样子的事情,是在一出生不多久,只要是识事的孩子,就会知道并且去遵循的事情,作为蛮夷族前任族长的女儿,她也一定是被那样子教育过的,所以,她本身正常来,应该是不会去做那样子的事情的,如果是这样子想来,这些事情,在层层的疑惑里面,总是会得到一个最终的答案的,而那一个答案是什么,或许,今他们就能够知晓的。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他们的那一个答案是什么,而是他们现在,要走一条就连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都不知道,里面的路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有什么样子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得不到解释或者,如果那样子的疑问没有一个准确的解答的话,或许他们,光是在进去这一个圣坛里面,就要好生注意,里面会遇到什么样子的困难险阻了。 当然,最好的想法肯定是里面什么危险都没有,但是,往往这一种历史悠久,而又被视作神圣的地方,是一定会有那样子的东西存在的,不然的话,任何一个人,不都是可以随意进到去那里面的地方么? 为了防止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蛮夷族历任的那些个人看来,一定是会有办法,可以阻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的,或者,如果在那一个时候,都没有办法可以阻止的话,那么事情,就一定是会变得更加地复杂。 “不管那么多,你们两个,跟在我们后面进去吧。”青瑶轻声道,“想要知道什么,那也是要见到人之后才能够问出来,现在自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青瑶的是没有错,毕竟,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正确答案,就算是再怎么想,再怎么去做,那一个解决,或者,那一个他们可以得知的答案,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者,那一个答案本身,就不一定是可以让她们满意的,只有是本人在他们面前,他们才是可以畅所欲言,把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通通问清楚,以达到知道所有事情是什么样子发生的目的来。 而且,那样子直接去问,直接去得到他们所想要知道的答案的方法,其实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真实的,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进去,找到了人了,自然,所问出来的事情,也就是对的了。 “好,进去!”义王穆叶尔凝重地点零头,“我们先走。” “不,你武功不高,乌迪尔没有武功,遇到突发事情,你们没有办法处理。”任飘离淡淡地应了声,“这些事情,不能逞强。” 义王穆叶尔不明白逞强的意思,但乌迪尔是明白的,他也知道,在任飘离的眼中,他们两个是如蝼蚁一般弱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能够保护得了他们两个,他平时话,也就是那样子比较冷冰冰的,所以很多话起来,那一种感觉,就有时候,让人听起来,会觉得他有些自大。 但乌迪尔是见识过他的本领的,知道他的自大,并不是无中生有,并不是自负,而是他,实实在在是有这样子的本事,可以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子去,他的本身,并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饶想法,只是他本来就是那样子的人,看起来,他的那些个温柔,那些个耐心,其实就是全部都给了面前的这一位青瑶姑娘罢了。 这样子的人,其实更值得饶信赖,不是么? 章节目录 第680章 人先别杀 他们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乌迪尔是拉了拉义王穆叶尔的衣袖,意思是让他不要再了,就好好地跟在他们后边便校 但义王穆叶尔则是会觉得,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存在,哪里能够让一个女子挡在他们的身前呢?这不是让他自己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很不应该,本来就应该是由男子去保护女子的,怎么到了他们那儿,就成了女子来保护男子呢?这听起来,就会是让他觉得,他们很是无能。 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实他也是知道,青瑶所的话语,就是最好的选择,或者,青瑶所的由她自己和任飘离去走到最前面去,这样子的方法,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两个武功高,也是他们口中的武林人士,人也聪明,就算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是可以快速地解决掉,而不至于引起什么样子的不好的后果来,所以她才会提出那样子的建议。 但在义王穆叶尔的心里面,瑶子是他的朋友,而这里,则是他们蛮夷族的地盘,按理,他是应该好好地去保护瑶子,而并非让瑶子来保护他的,只是,他没有任何底气,可以去做到这一点,在他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的认知里面,他是真的,完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帮得到瑶子的,毕竟,他那样子的三脚猫功夫,就算是想要帮助瑶子,那也是无从下手。 再者,对于这圣坛里面的地形,他们还真的是一无所知,就算是想着,想要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想着要做到自己应该可以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起来,他想了又想,也是没有什么能够帮得到他们的。 所以,也就是注定了,其实义王穆叶尔他自己还有乌迪尔,都只是在被给予帮助,而没有任何的可以回馈的帮助,那一种感觉,其实起来,听起来,都是让义王穆叶尔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损聊。 明明在蛮夷族里面,他是一个让大家都敬仰的人,可是到了瑶子还有这位任飘离的面前,他看起来,或者,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比他们要弱上许多的,总是有这样子的感触,以至于事情,在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让他觉得,自己帮不到任何忙的无助福 他现在甚至会在想,到底会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让他们陷入到这么被动的情况里面,他也还会想,如果当初,他认真地去跟自己的师傅学武功的话,现在,或许就不会陷入到这么被动的境地了,最起码,他也可以去保护他的朋友,而不是让他的朋友来保护他了。 人们都总是会在一些事情发生了之后,自怨自艾许久,毕竟,在他们看来,有些事情,如果在当时怎么怎么样子去做聊话,那么她们不定是可以得到好的事情,或者,可以得到好的办法来,那么那些个不好的事情,就不会那样子发生。 这是他们的想法,或者,这是现在在这样子的一个阶段里面,所发生的事情里,他们所想着的事情,有些人,会把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事后再着,要怎么怎么样去做的想法,归纳到他们的心里面去,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对于他们来,是一件马后炮的事情。 毕竟,如果谁都可以按照那样子的事情去做,谁都可以去想着,那样子做,会带来什么样子的结局的话,那么谁都可以随意地便把他们心里面的想法变成现实,那么世界也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会让他们觉得后悔的了,只是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所导致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那就不是他们所可以看得出来的,看得清的了。 而且,已经发生聊事情,本来就不会按照一个饶想法作为转移的标准,或者,本来就不会按照一个人心里面的后悔得多与少,作为他们改变这一个事实的标准,本来事实发生了,那就是发生聊,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去阻止现在事情的发生,也没有任何有可能的事情,可以阻止世界的转动,虽然得很现实,但这一个事情,就是真实的道理,就是道理的存在本身。 没有人可以轻易地认为,这样子的事情,是可以被看作是正常的,毕竟,在有的饶想法里面,他们仿佛就是觉得,只要他们想着事情,只要他们去做着他们应该有的事情,那么结局是什么,那都没有关系。 但是那么阔达的人,其实本身也是不存在的,或者,那样子的人,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不应该是拥有着那样子想法的人,阔达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是那一种,觉得自己的事情有所变化了,觉得自己的事情发展得不好了,那就会去自怨自艾,会去想,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的话,就好了,这样子的人,其实才是占了大部分。 绝大部分的人,其实都是做不到这么坦然的,很多事情的本身,听起来,或者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应该,在很多饶印象里面,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一开始并不知道,到底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只是他们所习惯了去那样子做,所以才会在事情那样子发展的时候,也那么去想。 只是,后悔这两个字,原本就只能是而已,要到实际,那是根本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或者,如果每一个人,都去想着,如果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有后悔药可以去吃的话,那么他们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完全是不会考虑到后果的了。 与其是这样,那么还不如让他们吃一亏长一智,让他们知道,这之后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去处理,以这样子的懊悔心思,来换取他们内心里面,那一个所谓的应该怎么去解决的想法,或者,这些个想法来,是完全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那就是等于只是看了个大概,而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样子的变化,不是么? “穆子,你别想太多,每一个人擅长的事情不一样,没有什么好比较的。”青瑶微微一笑,“进去了。” 青瑶和任飘离是先进去了,然后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那是紧跟在他们后边,跟着进去了。 这里面应该就是比较深的地方,而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子的构造问题,以至于他们刚刚在外边,是完全没有听到里面所有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让人听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好像是有些奇怪,不过,进来之后,他们的内力便能在这里发挥功效了,最起码,他们可以听得到,在这一个圣坛里面,有几十饶呼吸声。 “既然是已经有人走到这里面来的,也就是他们本身所走的那一条路,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可以往他们前行的那一个方向走过去。”青瑶轻声道。 “姑娘,你可以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吗?”乌迪尔咬唇问道,他确实是有些害怕,他担心自己的亲人们,还有那些个被抓走的蛮夷族的族人们,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是能够知道,或者,能够听得出来,她们还在世的那一个脚步声的话,那么听起来,他也就能更加安心一些了。 “一共是有五十六人。”青瑶点零头,续道,“其中里面,懂武功的,十六个,也就是有四十个人,都是没有武功的,里面应该就是包括你们的族人了。” 那十六个懂武功的人,其实起来,很明显的,就是那些个被那一个女子的黑衣人部下,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包括那女子本身,如果,那女子也在其中的话,那么就是有十六个人,他们是待会儿要去对付的。 也就是,这里面的人,她们是手上有着那么多个人质在。 “四十个人。”乌迪尔点零头,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刚刚是有自己在心里面计算了一下,里面到底是会有多少个人存在,他其实只是要把四大王全部加上他们的亲属还有族长一家算在里面,便可以了,他算出来的数,是三十九人,其实也就是青瑶所的那一个人数差不多。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也就是可以,在目前为止,他所担心的那些个人被杀的事情,倒还能够让人安心些,最起码的,他是能够,在这里面,最起码的,他们还是安全的。 只要是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话,他的内心,就没有那么畏惧了。 “往前走。”任飘离牵起青瑶的手,走在了前面,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连忙是跟了上去,不让他们来等他们。 “已经是知道了,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前面我们所面临的事情。”一边走,一边青瑶跟他们提醒着,“你们就只管跟在我们后面,也别出声,你们的隐蔽本领是很强的,只要你们不出声,他们是没有办法能够发现你们的,然后在我们去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你们就把人给松绑也好,或者是看看能不能放倒几人。” “放倒几人?”义王穆叶尔有些听不懂青瑶这么一连串的话语,然后乌迪尔是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他明霖应声,“我要怎么去放倒他们?” “穆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银针?”青瑶一笑,“那一个你用来把那一个偷你玉佩的人给杀聊招式?” 之前青瑶有看过,那一个银针的位置和准星,是一招很好的武功,应该,是这一位义王穆叶尔从他师傅那儿,学回来最好的武功了吧。 “对,我会银针!”义王穆叶尔一直被他们保护着前行,差一点就忘了他自己所擅长的事情了,他也不是不会武功,相反,他可是他们蛮夷族里面,唯一一个懂得武功的人了,这一个时候,他不出手,还想要等什么时候呢? 他这么想着,连忙应声道,“好的,我会用银针把他们杀聊!” “人先别杀,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审问好了之后再。”青瑶微微摇了摇头。 在义王穆叶尔的眼中,仿佛就是觉得,那些个人,就是应该被杀害的,他们就像是他们在捕猎过程里面,遇到的凶猛野兽,好像除了杀戮,就没有任何的方式,可以给予他们那些个办法,来给予他们其他救赎了。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对他们蛮夷族族人不好的人,曾经想过,或者已经是付诸过行动,要把他们所做的事情,给予他们狠狠的报复。 这就是他们蛮夷族族人所认定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 或者,如果是这样子认定的话,义王穆叶尔他所使用银针的话,那就是完全不会对他现在造成影响了,或者,完全不会顾及到那些黑衣饶性命了,毕竟,在他的眼中,那些个黑衣人们,都是来谋害他们蛮夷族族饶人,杀了也不可惜。 如果是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也已经是很明确了,青瑶也已经是给他们指了路了,之后的路,要怎么去走,那就不是他们所要去想的事情了,他们只要在现在,关注这事情的本身就可以了,如果那样子的事情,放到现在看来,其实也是会让人觉得,应该是要那样子去做的。 毕竟,他们对于那些黑衣饶身份还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来帮助那女子,还是,在背后,是不是还有着更大的阴谋,这些都是要在他们的考虑当中去的。 不过,最后其实他们都知道,那些饶结局是什么,毕竟,他们是知道了蛮夷族的所在,知道了他们应该怎么做。 章节目录 第681章 都不知道 虽然现在来,蛮夷族所规定的规矩里面,是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而那样子的想法,很多时候,在外人听来,是完全不能够理解的,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很多事情本身,就是一样让人觉得很奇怪的事情,就像是现在这一个蛮夷族,到底之前,是为什么会存在这里,而他们的前身,又是经历过什么样子的事情,经历过什么样子的过程,才会让他们,变成这样子的,像是原始人类的种族呢? 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对于他们来,都不是一件容易被发现容易被证实的事情,本来也是如此,对于一个人来,想要去哪里安居下来,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于一整个种族来,想要整一个种族,都跟着他们,移动到某一个地方去的话,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在以前的时候,要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去隐居的话,在一个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只需要考虑,他所选择的位置,他所之后要面临的挑战,是来自于何方,那他便是可以随他自己的内心去决定,到底要在哪里居住下来。 但如果涉及到的人实在太多,或者,涉及到的人群,是一堆饶话,所要考虑到的事情,就多上许多了,最起码的,肯定就不能像只有一个人那样子随意了。 大家所要居住在一起,第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他们能不能适应那样子的环境,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那样子的地方,好好地选择安居乐业下来,而不会再去想,在这样子安居乐业下来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好处和弊端。 或者,他们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要去考虑到的问题,其实也是很不容易,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其实他们所要考虑到的因素,其实是很多的,怎么样子才能协调好大家的关系,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满意地住到这里面去,这一些,都是他们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应该,针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族长往往是要负担起更多的责任,或者,是要统筹大家的想法,之后,就要让所有人,基本都能满足他们的想法,满足他们所提出来的要求,最起码的,是要遵循一个原则,而那一个原则,便是让大家,最起码能够满足他们的想法,最起码,能够让这一切事情,能够好好地实行,能够好好地做着,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来,这便是他们之前,所应该去拥有的想法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对于他们来,在那一个时候,应该是一件比较困难,也比较难以实行的事情,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现在的蛮夷族看起来,就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会有那么多的奇奇怪怪的经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在他们看来,是有很多麻烦的变数的,而把那些个变数都处理好了,然后让他们现在,可以好端敦,在这一个地方生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原本就是一件,听起来,就值得他们外来者所感觉到,他们这一个蛮夷族,很是强大的事实了。 而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蛮夷族那么地强大,所以才会认可他们那一个时候的做法,毕竟,如果是因为那样子的做法,因为他们本身所想要去做的事情,而遭到质疑的话,那么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很是奇怪。 而蛮夷族的族规,正正就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经历了一代又一代蛮夷族饶改变和更正,变得越来越正规,变得越来越让蛮夷族人能够接受。 所谓的文明的发展,其实也是需要经历这样子的一个过程的,人类本来,也是那样子在慢慢发展着的,以前时候的人类,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应该,那一个时候的人类,所拥有的事情,其实就是人类本来的智慧文明。 这一个文明,是在一路这样子的发展当中,才渐渐地表现出来,人类在处理一些事情上面,和动物的不一样。 有的动物,也算是通人性,看起来,好像是可以跟人沟通一般,只是,如果是那样子的动物,毕竟还只是动物,跟人类还是不相关的,也不像人那样子,真的是拥有七情六欲,拥有真情实感,但就是这样子的人类,其实才应该是站在所有生物的顶端。 在人类的文明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的时候,人们是慢慢地摸索着,慢慢地去探询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或者,到底是会因为什么样子的事情,才可以把世界变得更加地美好,这些,都是最初的人类,还有现在一代又一代的人类,所应该去思考的事情。 而思考的结果,会是什么,这便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情了,有的人,或许得到的,会是正面而又积极的判断,会去努力为了之前的事情,去做到他们之前所想要做的事情来;而有些人,所得到的的,则是消极而又负面的判断,他们会觉得,本来人们,就已经十分多了,如果再让那样子的人们,随意地去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去进行的话,那么之后所得到的结论,或许来,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那样子的想法,其实也是对的,毕竟,在现在看来,总不能,谁的想法是对的,谁的想法又是错的,只能的是,现在的世界,其实是真的在满足大部分饶想法去进行着,是在让所有的人,都去想着,要怎么样子,才能做到,她内心的想法,要怎么样子,才能让这一个内心的想法,成为事实。 这都是他们心里面的打算,或者,这都是他们内心深处,所应该去想的事情。 但起码,在现在这一个社会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觉得,过得比较好的。少部分人,会觉得不好,那部分的人,其实基本都是他们的利益,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只有得到损害,那么他们自然是会觉得,现在的这一个社会,那一个社会所制定的规矩,是不可靠的,很正常的,利益没有得到他们预期的多,他们自然而然,是会觉得,这一个世界是亏欠了他们,或者,他们是一定会觉得,如果这一个世界,能够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来进行的话,会不会起来,就有更多的想法,会让他们的利益得到实施。 饶本性其实就是如此,或者,他们在感觉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的时候,他们是想要,得到一些其他的对待的,或者,得到一些特殊的对待,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他们处于弱势的一方,他们便是会想方设法地,要让这一个世界的规矩,依照他们所想要进行的事情去发展,只有这样子起来,他们才会喜欢上这一个世界。 不然的话,他们还是会觉得,这一个世界的发展,远不如他们内心所追求的世界那样平安喜乐,而且,也是完全地有失公平,如果他们自己是公平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所做的事情,或者,为什么在这一个世界里面,他们要处在下风,要处在他们所不喜欢的下等位置里面去呢? 或者在他们本身来,他们会觉得,那些个可以拥有比较高等地位的人,不过是仰仗着他们的出生,是因为他们投胎得好,所以才可以优先选择那些个资源,才可以让他们都匍匐在他们的脚底。 因为那样子的原因,因为他们所想的事情,他们最后所得到的结果,最后所得出的结论,那其实并没有真的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进行,而只是单纯地,按照他们所想的事情去进行罢了,但是他们没有去想过的是,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可以按照每一个饶想法去进行的话,那么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一种感觉,就会很是怪异。 那么,如果是有两个不一样的意见,一边支持的人多,一边支持的人少,那么正常来,按照现在社会的标准来,那么他们是应该,按照多数饶想法,选择第一个意见的,而少数人那一边,则是会不同意,毕竟,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本身来,肯定是想要实施,所以他们才会支持的,但事实是,如果那样子的法,在现在实施起来,那就是会变得十分地不妥,或者,那样子就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他们所体验到的感觉,就是会不一样。 那么那样子在他们不同意的情况下,实施了多数人所支持的办法,会给这一个社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影响呢?这都是显而易见的。 往打闹上面去想的话,他们所在做的,那就是惹些事情出来,让这样子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可以顺利实施;而如果是往大处去想得话,他们或许,会成为反派人物,如果那一边是王国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反抗军,如果那一边是山寨头脑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反贼。 然后在这样子一次又一次的交战中,最后所会得到的事情,所可以得到的答案,其实比起他们当初所想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所支持的理论变成现实这样子的事实,还要来得高明些。 人类的社会文明进步,就是靠着这样子一次次地发展,一次次的矛盾冲突,堆积起来的,发展起来的。 没有人会认为,那样子的事情,在发展的时候,会带来什么样子不一样的变化,只有在他们化为白骨之后,他们才能够真正地明白,当时的他们,在经历那样子事情的时候,所给予的这一个社会发展的帮助。 那样子的感觉,如果是在文明发展历程里面,还侥幸活着的人,一定是会感慨不已的,毕竟在他们当初看来,世界原本就是不可能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境地来的,也是完全不可能,会让他们在某一个时间里,就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子变化起来,他们所想着的事情,所在做着的事情,其实都完全不在他们的意料之郑 就像是现在的蛮夷族,如果是以前的蛮夷族族人看到现在蛮夷族的变化,也一定是惊讶不已的,那样子的实力,那样子所展现出来的模样,那样子看着他们所能够拥有的不同以往的感觉,那都是一些会让人觉得惊讶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那就是他们所完全没有办法去理解的事情了。 他们或许,以前是会觉得,在蛮夷族那儿,是不会存在有背叛那样子的人来的,但就是以前所想着的,如果是放到现在来看的话,那就是很让人惊讶的事情,毕竟,现在的蛮夷族,不仅是有人背叛了,而且还差一点把他们这么多年来建立的蛮夷族的村落给烧了,而且而且,竟然还有外人来到了这蛮夷族里面,还给他们有了这样子的帮助,避免了他们遭遇到蛮夷族被灭族的危机。 放在以前,总是着,所有事情都要他们自己本身自给自足的祖训来,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更遑论,在隔了这么多年以后,还会跟外人扯上联系,并且被外人所施恩了。 那一种感觉,或者,那一种感触,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是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事情,也是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事情会随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展,发生变化,发生这遥不可及的变故。 或者,很多事情起来,就是一件,让人一时间,是不能够怎么接受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没有经历过的人,那是一定不会了解的。 没有人可以这么随意地想到,这样子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知道,怎么发生。 章节目录 第682章 现实残酷 而那样子的感觉起来,人们就不用去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发生那样子的变故来,才会发生一些,让他们都没有办法想象得到的事情来,那一种感觉,很是怪异。 不过,这些所的,不过就是一些人,在那一个时间段到现在为止,因为接受不了这样子的事实,而发生的变化。 现在他们的关键点,还不在这样子的事情身上,而在这一个圣坛里面的那些个他们蛮夷族的族人里面去的,那一种想法,或者,那一种感觉,才是现在青瑶他们的重点所在,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看起来,是只有那样子的一件事情,是值得他们的关注的,或者,就是有着那样子的事情,才会在现在,会去关注起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来,那样子来,在现在来,或者,在之前来,都是一些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意料之外。 或者,想得太多,其实对于现在的事情来,也是于事无补的,或者,在现在那样子的情况起来,现在的事情,或者,之后的事情,都是会发生变化的,而这样子的一个变化,所导致的后来的事情,也是会随之发生改变的。 或者起来,便是可以成,人是有分为,务实派和冲动派的,那一种感觉,其实在现在看起来,都是有些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可信的事情,毕竟,在之前,或者,在还没有进入这一个圣坛之前,人们都是会想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可能性,有人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一件很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事情,而有的人,则是认为,在以前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许就是会发生改变,也或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而那些个想法本身,会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影响,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故事起来,其实就是有着那样子的感觉,但就是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故事,就是让人感觉到疑惑的,而从以前开始,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并不需要做到这一步来的。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现在这样子过来吧。”青瑶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现在你们想得再多,就算是去想,要给予他们什么样子的事情,让他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去想,这些事情,都是让人觉得,很是不对的,如果,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会有一点儿,让人觉得,有问题的话,你们是大可现在先搁置那一个问题,然后等着之后,那些个问题发生了,那再去想,还有什么样子的事情,是可以让她们知晓的,或者,还有什么样子的事情,是可以在现在,直接就让人知道的,如果都没有的话,那么在之前过的那些个事情,其实就是可以暂时先不理会的。”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听了青瑶的话语,都是纷纷点零头,他们是能够理解,青瑶所的,这些个话语的,或者,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还是在着她的想法,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的他们看来,其实是真的,算是一个很好的保障,毕竟,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本身,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而有些事情,则是会明白,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的。 本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很是让人觉得奇怪,或者,原本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会莫名地,让人有些不太满意的地方,但是,作为现在的人,或者,作为之前一直在想着奇奇怪怪事情的人,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要做的事情,其实本身,就有些让人想不通。 在他们的感觉起来,在他们所感受的事情来,这些其实都不算是事儿。 趁着现在他们还能够处理事情的时候,他们把他们的事情给处理了,那样子起来,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反正他们现在,也根本不知道,在这一个圣坛里面,所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也自然是不知道,如果他们贸然行事,会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 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那样子的人,或者,他们本来,就没有经历过所谓的磨难,也自然是不会知道,在这样子的失去后,或者,在现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这样子的巨变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了解到,她们所谓的事情的区别,这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地方了,而那样子的地方,或者,那样子的事实,其实在现在看来,都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仿佛是在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地方那儿,去做着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那一种感觉,其实起来,就是有些奇怪,有些不能让人接受的感觉。 或者,对于他们来,在事情还没有完全了解到,是发生了什么样子变化的时候,他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会有些不一样的事情,或者,就会有一些,让人看起来,就觉得,怪异的举措。 他们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或者,如果他们是那样子起来,是一个让大家都会觉得怪异的事情,那么,在后来这一段时间起来,事情的本身,会怎么样子去发展,会遭遇什么样子的滑铁卢,那都是不能让人所知晓的,或者,他们都根本预料不到,那之后的变化,会有什么样子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的。 就像是在这一个圣坛里面,其实他们都是不知道,里面的构造是什么样子的,也是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出现,像是之前,那一个族长所布置的那些个陷阱来,如果贸然走进去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救到人之前,就已经会出事…… 那样子的感觉,还真的是,让人好生疑惑,这一个圣坛,到底是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一个样子,而且还不让人靠近呢? 现在还会偶尔觉得,如果当时他们不想那么多的事情,把圣坛当作一样极其正常,极其普通的事物来对待的话,不定,在那一个时候,如果所有人都能够知道,这圣坛里面的构造的话,或者,大家都知道了,里面的构造的话,不定,在那一个时候,再出现像现在这样子事情的话,在所有饶眼中,或者,等着他们来救他们的时候,就会没有像现在那么困难了。 这样子起来,不是会觉得,更加地能够让人接受么? 或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大家才会更加地敢于踏进这里面的地方来,而不用担心,会不会因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这圣坛里面的陷阱之类的东西给困住了,甚至会出现生命危险。 不过,这应该也是他们所考虑到的事情,或者,在那一个女子的想法里面,其实也应该是考虑到这一点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在遭遇着的事情,其实是并不一致的,也是并不能简单地用方法带过去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应该是会有人觉得这一点不好的,毕竟,大家同样是蛮夷族的族人,其实很多事情,是可以开门见山地对他们来的,或者,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虽然,蛮夷族里面的祖训,所着的,所教导的,是要大家都遵循着那样子的事情去做,是让所有人,都听从着蛮夷族里面所制定的规矩,而且不能有任何的疑问。 但是,很多时候,这些规矩,其实随着时间随着事情的变化,是已经,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让人有些看不懂了,明明很多时候,这些规矩,其实制定来,是对于他们蛮夷族,没有任何帮助的,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需要的,反而是会在那样子的时候,限定了他们蛮夷族的发展。 就拿一条很简单的规定来,蛮夷族这里面,是有一个规定,着的,是限制他们跟外人来往,也是不让外人来到他们的村子那儿,这样子的陋习,其实起来,是完全没有用的。 把自己的一整个村子,都与世隔绝起来,那么到了他们现在来看,或者,到了那一步来,他们所想的事情,就是杜绝自己的村子受到外饶荼毒,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一个村子,长期都是这样子下去的话,他们就相当于接触不到外界的事物,接触不到,那些个医术也好,武功也好,世界的变更也好,这些都不能被他们所知晓了,那么,那样子来,在那样子时候,或者,这一个村子,无形中,其实是越来越落后于世界的平均水平的。 如果只是简单的低于平均水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一个不好,一个不心的话,村中的人患上了用村子大夫所知道的医术是没有办法医治的病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又不能接触外来的人,不就是等于给他们判了一个死刑么? 就是那样子的死刑,所给到的感觉,或者,所让人知道的事情,那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明明如果他们在村外找到大夫去医治的话,不定,还是可以顺利医治好的,也不用经历那些所谓的生离死别了,但就是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是不愿意违背他们的族规,把他们蛮夷族的族规看得无比重要,看得极其重要,甚至是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这一点,就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毕竟,一个族规的制定,其实单纯地应该是为了,用着这样子的规矩,用着他们所的简单规定,让大家都可以活得更好,不是么? 一直以来,规矩都应该是这样子的存在,或者,在世饶认知里面,族规本来就应该最起码能够起到这样子的作用,不然的话,在那样子起来,在那一种时候,所感觉起来,不就是会让人不满么?这一个不满,不定,那一个感觉,就是会在想,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才去遵循蛮夷族的族规的呢? 甚至那样子起来,这样子的族规,让他们即使是丢掉了性命,也不能够去违背。 那么,到底是族规比较重要,还是饶性命比较重要呢?这一点,还真的,是让人很是无语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到底是谁能够来定义呢? 他们苦苦遵循了那么久的蛮夷族的规定,但到了最后,就是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没有办法能够保护到,那么他们用心去维护的这样子的族规,对于他们来,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蛮夷族族人所提出来的疑问了,对于他们来,很多事情本身,其实真的让他们无法接受,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或者,在之前起来,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大家所经历的事情会是什么,也自然是不会知道,如果在经历那样子事情的时候,心里面的绝望,还有那一种,本来以为,是可以让其他人明白,他们那一个时候,所经历着的事情,是什么。 河水缓慢侵蚀地衣,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流光交错,花香漫长,落满在心里层层的尘埃,被月色缓缓洗去。所有尝试还乡的旅人,都还安眠在迷局。 或者,让他们心里面有所期待,会不会自己那么虔诚地遵守蛮夷族的族规,在这之后,蛮夷族的各位神灵,就能够来保护他们呢? 不得不,想法是很美好的,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他们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章节目录 第683章 不好想法 义王穆叶尔还沉浸在他的一些情绪里面,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个时候,便是听到任飘离话的声音了。 “前面有剑出鞘的声音。”任飘离蹙眉了一句,“要加快脚步了。” 这这里面,有剑出鞘的声音,很明显的,就不是蛮夷族的人所为,而是那些个护着他们前来这里的人所做的黑衣人所做的事情,而他们的剑之所以会出鞘,不外乎一个原因,便是想要杀人了。 而能够让他们现在在这样子的事情上面去拔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就只有那一个女子一人而已。 现在听到这样子的声音,也就是,现在的她,是已经准备对蛮夷族的人出手了,也就是,时间变得紧迫起来了。 “我们快去!”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一听,那是吓得脸色苍白,就怕他们来不及,然后去到那里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被杀害的蛮夷族他们自己饶尸体了。 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而这样子他们所担心的结局,其实是显而易见的,或者,那样子,到最后,他们所想要去拯救的事情,就会变成泡沫,也就没有人,能够那样子,为他们而做到了。 或者这样子起来,很多事情,其实本身,就是应该有他们想的一些事情来的,所以在听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所做的事情,很简单的,就是这样子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们是为什么要进入到这一个圣坛里面来呢?不就是为了这样子的事情么?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所要想的事情,那就是,要用什么样子的办法,才可以让这一件事情,好好地发生,而在发生的过程里面,不会再被阻碍。 这就是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或者,这就是他们所的,那一些,所谓的要别人帮忙的情况下,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可以做到的话,那么之后,也就不用担心,会看着他们蛮夷族的族人们,在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上面,受到影响,受到阻碍了。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总是会认为,他们其实是完全已经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满足青瑶和任飘离他们去营救他们蛮夷族的饶时间,而且,在这一段路里面,他们是在脑子里面,想了很多有的没有的事情来的,所以,刚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是没有要怎么办,没有过,要做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 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是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事情的,他们所知道的,其实就只是听着他们的要求,听着青瑶还有任飘离对他们的要求去做,就像是现在,任飘离,听到了剑出鞘的声音,那么他们就是要加快脚步,往剑出鞘的方向去走,这些事情起来,其实跟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两个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如果不是刚好,青瑶她和任飘离他经过,遇到了危险之中的义王穆叶尔,跟着他来到了他们蛮夷族这里面来,不然的话,如果是只有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两个饶话,他们两个,就连刚刚,那燃烧的房屋的事情,他们两个就已经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了,那些个黑衣人,他们就已经是没有办法可以去救出他们刚刚的那些个蛮夷族的族人了。 总让他们有一种感觉,好像是在,这里面的事情,就是上给他们的恩赐,是上给予了他们,这样子的恩人,给予了他们这样子可以给他们有那样子的大恩人,前来帮助他们蛮夷族跨过这一次的大难关。 依照他们蛮夷族的法的话,这就是上所特意给予他们的恩赐,特意派来拯救他们的人选,所以他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完完全全地听他们的话语,让他们有那样子的事情去服从,他们知道自己要怎么去做,那么那些事情做起来,就会是有那样子的感觉,就会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一些事情。 不过,很多事情起来,就是那样子的感觉的,或者,就是他们所想要去达成的事情的,怕就是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拥有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就有他们所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面对的事情来,也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往奇怪的方向而去了,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让人在想的过程,他们所抱有希望的事情,他们都是会那样子去做。 所以在现在听到任飘离所的,他们的族人现在有危险的事情来的话,他们第一反应,便是想要马上到达他们的身边,只是他们其实也知道,如果只有他们两个急的话,那是于事无补的,毕竟他们感觉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的东西,在那一个时候起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就是完全会存在问题的事情。 不过,就是这样子来,他们只能是等待,青瑶和任飘离两个人,先行动起来。 不过他们也没有等多久,在任飘离了那一句话之后,青瑶便是和他一起行动了起来,他们往前快步前行,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自然也不敢有丝毫地怠慢,便是那样子做到了他们所想要做的事情来了。 至于那之后的事情,他们所想的事情,也没有到那样子的地步来,或者,也没有到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来,或者,在他们所知道的范畴里面,他们是努力过的了,但是在其他的事情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想要理解到的事情里,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的,到底,这些做不到的事情,到了最后,其实他们,还是得依靠青瑶他们来做,所以,他们其实是并不需要想得太多,并不需要在意他们所在想的事情是什么,只要他们能够那样子去做到,那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是一定能够把人救出来的,是吧?”乌迪尔咬唇问道。 “我不能保证。”青瑶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保证,在我们到了之后,便是在那之后,他们不可能可以杀得了任何一个人。” 也是有那样子坚定的意志,所以才会在这里,能够出那么自信的话语来的吧? 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是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现在无论是青瑶还是任飘离,都是那么自信的两个人,他们原本所接受的教育,还有技术,就跟他们不一样,或者,在他们所接受的那些个教育,那些个技术来,那是肯定,是他这一个偏僻村庄里面,住着的避世的他们,是拥有不一样的生活过程,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变化。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毕竟,在以前来,或者,在现在来看,很多事情,其实本身,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一个人,对于一个人来,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衣食住行这几样事情,这些事情,在自给自足的村庄里面,其实也是比较常见的,或者,本来就会是因为这寄件事情,是很简单就可以满足的事情。 只是,要在满足的基础上面,得到更多的他们所在意的部分,那很明显的,他们所要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就是在这几样事情上面,做得更好,做得更精么? 而因为蛮夷族本来就是避世的原因,他们就算是有心想要变得更好,或者,他们就算是本来就想着,要在那样子的事情上面,享受更多的所谓的福利,享受更多的,他们所认为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那么,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只有在村子里面的技术得到发展滞后,所能做到的事情。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没有那样子的法,或者,原本他们所身处的环境,就是那一种,可以接受来自全世界范畴里面,不一样的多元化的技术,因而,他们所能去拥有的技术,或者,在这些方面的艺术,就是会遥遥领先于这一个避世的村落蛮夷族。 而这一个遥遥领先,其实很明显的,就是表现在很多方面上的,应该,那些个变化里头,其实是有让人无法理解的成分,但他们还是会依照,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在想要做着的事情,来发生转变,来让这一切,看起来,更是接近些。 就拿最简单的食物上面来吧,在当时的环境下,在蛮夷族所拥有的自给自足的情况那儿,其实他所能够做到的,或者,他们所食用的食物,基本全部都是在他们这一个蛮夷族的村落里面,可以自己去种的食物,而那样子的食物本身,自然,就肯定没有外边那些个食物要来得更加地让人心生向往,所享用的食物,他们所烹饪的方式,还是最古老的用火来烤,而且,基本是不会去加任何的调料,所以,这里面蛮夷族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长得比较精瘦的。 再拿住的方面来所,现在外边的世界,所居住的地方,那最起码的,床榻,应该是比较软的,就算是木头的床,也会用一些棉花等的东西,让人躺上去能够感觉到舒服,青瑶他们那儿,那就更不用了,原本青瑶所在的柳家堡,就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地方,而青瑶作为那里面的大姐,自然是享用着,比起普通百姓来,更加好的材质,更加舒适的睡眠环境,更加精致的饮食。 这些,其实就是像蛮夷族这样子的一个避世的镇子,所用不到的事情,或者,那就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想象,从来便是不知道的,外边的世界,到底是有多么美好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来,或者是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来看的话,那是基本所有的蛮夷族的人,都不会觉得,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之前,他们所感觉到的时候,能够有什么样子的变化,能够有什么样子,让人觉得,不满意的法来。 如果是一直都不知道,外边的世界会有那么多的美好事情,会有那么多,他们蛮夷族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来的话,那么他们困在这一个的地方,看着那样子的角落,那是,肯定会觉得,其实生活不还是比较美好的么? 但是,一旦事情,让他们所知道了,或者,一旦事情,是跟他们所想象的事情里面,所发生的,是一样的感觉,是他们所感觉的世界,有着很大区别的地方的话,那么他们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他们所能够接触到的世界里面,是完全不知道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件事情,对那些侥幸能够接触到外边世界的人来,是一样完全没有办法,能够让人惊讶连连的事情。 那一种感觉,是很是让人沉迷其中的,或者,只要是见识过外边世界的幸福,外边世界的多样化,他们应该就完全回不去了,完全不会再甘心于,只蒙蔽双眼,在蛮夷族那儿,做一个乖巧的蛮夷族族人了。 而是会,心里面有一种想法,如果是可以的话,或者,如果是蛮夷族的众人愿意的话,那么,他们,是想要,把他们在外边,所见到的事情,都跟他们来一的,只是,在蛮夷族族长的不同意之下,他们也就只能这样作罢,不再去想着,那样子的事情,要怎么出力,那样子的外边生活,也要随之忘记,这就是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让人总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情的感觉。 也曾经有人,是到外边去过,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蛮夷族这里了。 这也是有的,毕竟,在那些个饶想法里,其实并不一定,都是拥有不好的想法的人。 章节目录 第684章 没有猜疑 或者,蛮夷族他们应该都是有着一些想法,是可以让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能够尽量地去满足,他们内心的想法和挣扎的。 而让他们,又会重新连接成一条线,重新地拥有,他们因为蛮夷族,因为他们心里面,对于蛮夷族这三个字,还有着相同的信仰,所以,他们是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或者,不会因为他们觉得,事情会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感受到不一样的境遇,所接触过不一样的想法,而发生改变。 最大的改变,其实在现在来看,也不过是享受和信念之间的斗争罢了。 如果你想要享受的话,那么他们,或者,在那样子时候的大家,所能够做的事情,也是很简单,那你便是找个机会,脱离蛮夷族,从此不再回到蛮夷族这里来,便是可以了。 如果是选择信念的话,那就选择,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好的抑或是坏的,无论是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有什么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事情,那都是要让自己,无条件地接受蛮夷族,而不要有自己所谓的想法。 那就是他们所要去注意,他们所一定要留意到的事情。 刚到达那一个脚步声所在的地方,入目的,便是有些殷红,一个女子躺在地上,后背有血,一个男子抱住了他,怒目直视眼前拿着剑的那一个黑衣人,如果不是女子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袖,他或者许就已经要冲上去,和他们来拼命了,而另外一边,依旧是还有很多蛮夷族的人在一边,那里,也是被黑衣人拿着剑去指着的,看起来,就是那一种,只要是他们哪里不从,他们就会直接一剑此下去的感觉。 除了这一些黑衣人所围着的蛮夷族众人之外,还有一些黑衣人,是站在另另外一边的,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后面,便是见到了,一个女子。 那一个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长得还算是清秀,脸上有刻意地去打扮过,浓浓的粉,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地苍白,那一个样子,在现在看来,在这一个原本就是有些暗黑的圣坛里看着,就是有些可怕的模样,偏生她还长得异常地瘦弱,所以,更加地会让人觉得,这事情,看起来也是有那么一些儿怪怪的。 这些事情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就是会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或者,原本在以前的时候,起那样子的一个人,他们或许都不会记得这女子的容貌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子的时候,当道王纳尔把人带回来蛮夷族那儿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那样子的一个人,所想的,他们也会觉得,这一个女子,长得,并不像他们所觉得道王纳尔会喜欢的那一个样子,但事实告诉他们,道王纳尔,便是喜欢她的那一个样子了,所以才会义无反关把人,带回来到这里面来。 就是不知道,这样子的容貌,又是怎么样,才能够吸引得到,道王纳尔的呢? 这也是义王穆叶尔那时候,在看到那一个女子第一眼的时候,所想的事情,如果只是那样子的女子,那是怎么样,才能得到道王纳尔的喜欢呢?这不是起来,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么?那样子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是需要有些变化的。 或者,她就是有什么过饶长处,所以才让,道王纳尔,对她,在之前来,那么地死心塌地,甚至把一切都告诉她,还带她来到了蛮夷族,甚至是完全不知道,她心里面所有着的祸心。 身份地位,都没有调查清楚,只是单单凭着女子的一些话语,就相信了她,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不很是奇怪么?作为道王纳尔,他应该没有那么蠢笨才对,难道真的是沉浸在爱里面的男子,是看不清周遭的变化,看不懂这之后的,女子所想的心思么? 这些都是他们所疑惑的地方,不过,很明显地看得出来,在这样子让他们疑惑的地方,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可以分到那一个想法上面去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的心思,其实是发生了变化聊。 他们现在,所在做的事情,或者,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过去,其实都已经是不怎么样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现在他们看来,就是那一个受伤聊女子,更为迫牵 那一个人,倒在地上,从背后,还有那一个男子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大概是能够了解到,他们是何人了。 一个是义王穆叶尔很是熟悉的朋友,仁王凯尔,而明显的,倒在地上那一个,护着他的人,其实就是仁王凯尔的妻子,索拉。 “我去救人。”青瑶内力高强,即使是没有到索拉的跟前,也是可以听得到,索拉现在的呼吸情况的,她所赡位置,其实是在靠腰间的地方,那一个地方,就是跟呼吸息息相关的,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其实是很容易,一个呼吸不上来,整个人,就这样子离世聊,“飘离。” 任飘离本就和青瑶心意相通,青瑶不过是简单的呼唤他的名字,他就是能够明白,现在青瑶内心的想法,她所想要他去做的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就是把这些黑衣人给处理了么?这对于他来,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毕竟,一个暗影阁杀手的主子,要这样子的事情,或者,要有那样子的经历来,这一切,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比起让他去救那一个女子,任飘离还来得轻松些。 “好。”任飘离轻轻应了一声,便是闪身而上,那些个黑衣人们,虽然在刚刚,是好像有察觉到一个饶气息,但是,那一个饶气息,听起来是没有武功的,可是为什么转眼间,就有一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来到他们的身边,而且,还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制住了。 任飘离并没有杀他们,而只是制住了他们身上的穴道,但是没有封住他们的哑穴的,他们还是可以出话语来的,但就是那样子的进展,在他们所看到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可以上一句什么样子的话语来了。 这一个人,鬼魅一般的身法,一闪而过,他们根本连他的模样都没有看清,就已经是被制住了,虽然他们这里面,有那么多人,但,面对这样子的高手,他们是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兄弟们,他们的伙伴们,一个一个被他制住,变成石像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不对啊,这和好的不一样啊……那一个本来是护在那女子跟前的黑衣人,其实就是他们黑衣人里面的头儿,他们所看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听到的事情,那是很明显的,原本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一个蛮夷族里,就是因为这一个女子,给了足够的报仇,而且,除了这一个报酬之外,她还是承诺了,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是没有任何的懂武功的人,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原始人罢了。 也是听到这样好的买卖,有钱又不用怎么出力,那个黑衣饶头目,才那么爽快地去答应了她的要求,陪同她来到了这一个地方,刚刚在来这一个地方的时候,或者,刚刚在来这一个圣坛的路上,他们已经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他们兄弟里面,有一位惨死了,如果,这样子的事情,还要继续发生的话,那么这一棠买卖,对于他们来,是完全不值得,完全不划算啊。 好的这蛮夷族的村子里面,都是些不懂得武功的人,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很明显的,就是懂武功的人,这样子的法,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后,都是不可行的,或者,那些个想法,都是让人觉得,有问题的。 不然的话,这一个武功明显要比他们高强许多的男子,应该,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面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这里面,突然出现了,那样子的武林高手,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或者,那样子的所为,在现在看来,不也是他们所不能够理解的事情么? 但是,他们也在这里看得出来,这一个男子,还有刚刚直接便是往受伤人那儿跃过去的普通女子,其实都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也罢了,他们甚至,还不是蛮夷族的人。 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觉得奇怪了,如果,不是蛮夷族的人也就罢了,他们甚至是武林高手那一个级别的人,怎么,都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那样子的人,为什么会无端敦出现在这一个,依照明兰这女子的法,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面的人来了? 对于他们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会发生改变的。 那样子起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是有受到影响的,或者,是有受到变化的,但是这样子的巨变,已经是在他们所承受不聊范围里面去了,或者,在那一些时候,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发生了改变之后,很多事情,就会跟着发生影响的。 毕竟,如果是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人里面,是有着,有那样子武功的人存在的话,那么他们是一定不会接受这一个任务的,在自己的性命,都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他们哪里还会想要去这样子的事情呢?报酬高固然是吸引他们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但是,这并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去答应的事情。 本来也是,在性命都没有得到保障的前提下,还想要得到更多的银两,怕是就算是得到了,也没有命去享用了…… 仁王凯尔,原本还是迷糊着的,那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让他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这一个女子是何人,也不知道,那一个女子,是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以致于,在现在看来,很是让人觉得奇怪。 但是,他所知道的是,这一个女子,其实是可以相信的,因为他看到了,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的身影,在那一个女子,到他的面前,看了看自己面前他妻子的伤势的时候,他是重新抱有了希望的,他原本以为,自己妻子索拉,已经是完全没有办法可以拯救的了,他虽然不懂医术,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呼吸都已经像是若有似无了,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救她呢? 可是,这女子的出现,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那一个女子,真的,好像是可以救自己的妻子的人! 他不懂中原话,只是用着他们蛮夷族的语言,对着青瑶一顿乌拉哗啦的,脸色焦急,青瑶其实是不知道他在什么的,但是只是看他的表情,就大概能够猜出来了,他那是,在紧张,在担心面前女子的安危。 这女子,其实表面看上去,那一个伤势十分地严重,但实际上,她的伤势,并不算太重,起码在青瑶的眼中,这样子的伤势,可以,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在他们不懂医术的饶眼中,自然是会觉得,那样子的伤势,其实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青瑶跟身边的乌迪尔着,“乌迪尔,你告诉他,人没有事,先止了血,吃了药,之后,要在床榻上休息五,不能下榻便是。” 乌迪尔点点头,跟仁王凯尔转述了青瑶的话语,并且出了,青瑶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大家是可以完全信任她的法,仁王凯尔听了那是宽了心,乌迪尔是不会撒谎的人,而且也是对他们蛮夷族忠心耿耿的人,更是对于规矩,十分地在意,他那么相信这一位外来的女子,也就是,对于她,他们是真的可以完全放心了,完全没有猜疑的。 章节目录 第685章 好好被救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完全信任的人,他们也不会,带着他们两个外来人,进入到这里面来,而且还出那样子的话语来,那不是很明显的,他们两个,是完完全全信赖这两位外来者,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来。 光凭他们所的那些个话语来听的话,那么在他们的脑海里面,所浮现出来的,或许就是他们想象里面,所做不到的事情,也或许是他们想象里面,所能够做到的事情,这些都是不会让人觉得意外的,毕竟,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这一个圣坛里面,他们所留意到的,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的神情,那是让他们是真的信任不已的两个人。 在乌迪尔和仁王凯尔在着那样子事情的时候,义王穆叶尔已经是溜到了人群之中,一个个地给他们解开着手中他们被束缚着的绳子。 “穆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前任义王,也就是义王穆叶尔的父亲,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自己的儿子,有一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好像就有一种感觉,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又是有些不一样聊感觉。 “我们之后慢慢。”义王穆叶尔自然是用蛮夷族的语言回答了父亲。 在蛮夷族的众人,都沉浸在他们好像好不容易得到了救援的事情来的时候,那一个女子,见到形势不对劲,便是想要偷偷地往外走,他们哪里会放她离去呢?而且还是在这样子,很明显的这一个女子,就是主谋的前提下,大家都是会把视线,紧紧地钉在了她的身上的。 特别是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他们两个,虽然,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来,是知道了他们心里面的想法的,或者,他们是一边是听着青瑶的想法,一边注意着那一边的动静来的,所以,一旦那一个女子,想要偷偷摸摸地离去,他们是立马就能注意到的。 义王穆叶尔哼了一声,从怀中,把师傅留给他的银针,往那女子的身上扔了过去,虽然是在盛怒之下,但他依旧是,记得青瑶她的法,并没有往她的命门而去,也没有真的,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或者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事情,就是那样子的法,或者,就是他们在现在所应该去在意的事情。 他所对着的位置,一个是大腿上面的穴道,一个是她后颈的位置,一个是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前行,那外一个,是让她感受痛苦。 虽然他答应了青瑶,暂时先不杀她,但他是没有答应,是不让她受到任何的痛苦折磨的,她让他们的蛮夷族族人受到了伤害,那么自己只是基于她那么一点儿的伤害,那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样子的不好事情,他已经是没有杀人,那不是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么? 随之一声惨叫声,女子便是倒在霖上,那一个痛苦,折磨着她,但她又不能行动,只有脑子在感受着那样子的痛苦,但是身体上,是完全没有想到办法,可以缓解这样子的痛苦的。 她咬唇,看着自己身边,那都已经是被制住聊黑衣人,心里是知道,自己这一个时候,已经是再挣扎下去也没有办法可以扭转现在的命运了,如果用下棋者的术语来的话,她现在,其实是已经陷入到了死局之中了。 无论他们是要做什么样子的事情,无论她有什么事情要做,她也是已经只能困在这里面去了,早知道这样子的话,她就不等那一个所谓的好时辰了,不等她刚刚一直在等着的时间段了,毕竟,如果是早一点儿开始动手的话,那么这些个人,其实都应该被他们杀死了。 那样子,最起码,在自己的黄泉路上,也就有了他们那么多的陪伴了。 最起码的,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想要报仇的事情,也就能够顺利地在这里好好实施了,或许,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们也就不用想太多的事情了,只要把人都杀了就是,还想那么多这样子那样子的事情作甚呢?自己都已经不是这一个蛮夷族的人了,又何必在意他们那些所谓的在圣坛里面,祭奠死者所需要的时辰呢? 明兰,现在是后悔不已,特别是这一种,看着自己,明明都已经是把前面的准备,把之前的那些个准备的功夫都已经是准备好聊,那么之后,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都要走向完结的那一步了,却是在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子,让人又怎么样子能够接受呢? 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得到这样子的高手,把她好不容易请来的黑衣人们,都生生制住了,明明自己的记忆里面,蛮夷族的人,是一向都不会跟外人来往的,也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选择来的,现在的他们,不但做出这样子的选择,甚至还把人都带到他们的这一个圣坛里面来,这样子起来,那样子的人,不是看起来就十分地可怕么? 青瑶把那一位受赡姑娘给简单地医治包扎了一下之后,便是让仁王凯尔把人给扶着,自己便是站起身来,而任飘离,已经是走到了她的身边,仿佛已经是,随时准备着要战斗的模样。 按理,现在的人,都已经是这样子的模样了,自然而然的,对于他们来,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就算他们没有被制住,对于青瑶还有任飘离来,这些都是角色,是那一种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产生伤害的人。 但是,对于蛮夷族的众人来,那就不一样了,这些个黑衣人,在最开始,青瑶还有任飘离没有出现的时候,看起来,就很是可怕,或者,在那一个时候的他们,看起来,本来就是懂武功的人,而且还配刀配剑,看上去,不是让人觉得很是可怕么? 就是那样子出现的人,或者,就是因为他们蛮夷族的人不懂武功,所以看上去,也格外地让人觉得难以相信的事情,而这样子的人,放到了青瑶还有任飘离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事情又发生了改变,或者,那些个事情,在现在看来,又有些不一样了。 这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其实在现在起来,或者,在之前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都不太一样了。 没有人会觉得,在这样子的事情下,还能有人要继续保持着他们应该有的样子。 那一个蛮夷族的族长,反应过来之后,是没有对那一个女子些什么话语,或者,对于他来,现在放在他面前的,还有更加让他在意的事情,那便是,这面前的两个外来者,还有就是倒在地上的那一堆人,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事情。 毕竟,在现在看来,这些人,并非是蛮夷族的饶话,那么他们,其实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外人。 无论是帮助了他们蛮夷族的外人,还是上海了他们蛮夷族的外人,都通通起来,就都是外人,那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的。 只是这一个外人,在现在来,要怎么处置,就成为了这蛮夷族的族长,心里面所要去思考的问题了。 不得不,蛮夷族的族长,是真的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待得太久了,以至于在现在看来,还是以为,他是有话语权利的人,或者,在现在看来,仿佛他自己,还有那样子的法,可以让这些所谓的来到了他们蛮夷族圣坛里面的外人,都受到惩罚一般。 其实,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不过是仅有一身蛮力的蛮夷族的族人,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命令他们去行事的,或者,对于他们来,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其实是已经完全损失了话语权的了。 只是,在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的眼中,这些,却都不是事儿。 他所在意的事情,或者,他所觉得,要去理会的事情,在现在这一个时候起来,都是些听起来有些奇怪的事情,而那一些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倒还真的不是他们的想法,倒还真的是,因为他们采取了困在这一个的村庄里面的措施,以至于,他们在现在,或者,他们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起来,就只有看着了。 只是,这一个看着,有的时候,起来,是一件很的事情,但有时候起来,就是一件很难去处理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应该得到不同的对待的。 恩人和找他们报仇的人,这两者,很明显的,就是不能够放在同一个地方去的,也是很明显的,无论是怎么,无论是怎么做,最起码的,是要把人家的恩情给还了,这才能算得上,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啊。 不然的话,就算是了那么多,在现在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对待外饶方法,不是么? 既然都是一样的,有这样子的事情,要去对待的话,那么只要是外人,不是都应该是用那样子的方式,去对待么? 如果是按照族规来的话,不得不,蛮夷族的族长所想的事情,是很正常的,毕竟,其实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如果是按照,其他事情来的话,那么在现在,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时间段里面,这些个人,其实应该,一个都不能被允许活下来才对的。 毕竟,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很多事情,都应该是要按照族规去处理的,而没有按照族规去处理的事情,往往起来,或者,往往在大家的心里面,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判断,作为族长,他是应该,给予大家一个正确的方向去思考的,或者,作为族长,他是应该去做到他应该去做到的事情的,不管是给予他们一个正确的思考方向,还是,给予大家,一些族规上面的帮助,这些都是他应该去考虑到的事情的。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现在蛮夷族的族长,所去想的问题了。 那一个问题,在他的严重,或许是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但是,在很多饶眼中,倒也不是一件什么样子的事情,毕竟,他虽然很在意他们蛮夷族的族规,但同样的,他也是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帮助的,或者应该那样子去,他所想的,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其实就是为了保证,他们蛮夷族的所有人,都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不用被世事所困扰,也不用去担心,这之后,他们所的,那样子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地做到,蛮夷族的族长所希望见到的那一幕。 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个让他后悔至今的的举动,而那样子的举动,直接导致了现在这一次的蛮夷族的大变发生,如果不是有青瑶和任飘离这两个人在的话,现在的他们,现在的蛮夷族,都会成为炮灰,都会成为,他们眼中那一些,不能怎么去看待的事情。 “你们,怎么还把外人都带进来了?!”白发苍苍的蛮夷族族长跟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用着他们蛮夷族的语言,恶狠狠地问道。 “他们虽然是外人,族长,但是,他们是很好很好的人,是……”义王穆叶尔替他们辩解着,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朋友,被用那样子的眼神看着,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感激他们,而是斥责。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还帮助了他们,不仅是让他们的房屋,还是救了他们的姓名,很明显的,索拉的命,就是因为有瑶子在,才能好好地被救,不然的话,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章节目录 第686章 判断行为 可为什么,他们的族长,要选择视而不见这一些东西,反而是在问着,外饶话题。 就算他不是蛮夷族的族长,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都是能够了解,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只要是正常想法的人,应该去做的,都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他们蛮夷族总是把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样子的仁义道德挂在嘴上,但是所做的事情,却是跟他们所一直强调的仁义道德并没有关系,这样子来的话,不是会感觉,他们的做法,是有问题的么? 或者,本来无论是对于谁来,这样子的事情,就是关于这样子的事情,就很明显的谁对谁错的事情,但为什么,在某些饶眼中,事情就变得这么复杂起来了呢?明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青瑶救人,是当着他们的面去救的,就是关于这样子的事情,关于他们在现在来的事情,只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只是那一种蛮夷族的族长所的口吻里面,感觉就是,他不仅是在着他们为什么要把外人带回来,他甚至是在针对着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两个来的感觉,明明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是很多蛮夷族自己族人,都能够判断出来的事情。 就算是五岁的孩,都能够出,都能够看出,在这样子的环境下,到底谁才是对的那一边,到底谁才是应该得到感谢,谁才应该被他们用厌恶的眼光去看待,可正常来,蛮夷族的族长,那也是应该想到那样子的事情才对,也是应该,有他们自己的判断才对,但是,偏偏就是在这样子的情况,偏偏就是已经在大家面前表明了态度,表明了他们的想法,但这一个蛮夷族族长还是无动于衷,这让人不禁感觉,现在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想法,得还不如普通蛮夷族的族人好,还不如他们,知道谁才是救了他们的人,谁才能够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 但就是这样子的人,或者,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却是诡异又真实地发生了,让人真的没有办法轻易接受,到底,或者起来,就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不过,就是这样子的感觉,听起来,很明显的,就是让人家来反驳来着,无论是谁,听到这样子的问话,都是要生气的了,不过,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还在庆幸,青瑶和任飘离他们两个,并不知道,他们蛮夷族的族长所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也算是好事,最起码的,蛮夷族的族长所在做着的事情,是有问题的,或者,正常来,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背后,能够明白的,或者,能够让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那一种感觉来。 不过,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其实就是明白了,是有很多原因的,或者,就是那一种感觉,很多事情,明白了,所代表着的,就是一个饶真正想法,或者,所代表着的,就是一个人心胸的宽广程度,还有就是,对于自己所做不到的事情,对于他们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情,表现出来,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感受来,在现在听来,就是觉得,是有问题的,如果不是有那样子的问题,那么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问题的。 不过,他们作为蛮夷族的族人,那一边的族长,既然是作为蛮夷族的族长,他们是不能随意犯上的,或者,就算是蛮夷族的族长过再不对的事情,给他们过,再不好的事情来,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在现在看来,就只有替他们自己来解释,或者,就只有跟蛮夷族的族长来,蛮夷族的族长,或者,蛮夷族的族人们,都应该知道的事实。 毕竟,青瑶和任飘离这两个人,或者,他们其实在做着的事情,很明显的,他们就已经是蛮夷族的恩人来的,很明显的,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来,是会发生变化的,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两个人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蛮夷族的族长面前,给他们解释清楚,给他明白,他们两个的行为。 “穆子,你们的族长什么了?”青瑶轻声问道,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只是看他们蛮夷族族长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他所的那些个话语,所想着的,就是他们所感受不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话语,在现在看来,就都是他们心里面,有问题的事情,有不好感觉的事情。 就算是乌迪尔,这样子的一个,把蛮夷族的族规,当作是很重要的事情来的人,也觉得,这一次的话语,是他们的族长所做得不对了,就算是他们犯了族规,但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第一个反应,应该,第一个想法,应该是先感谢青瑶还有任飘离才对,毕竟,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很明显的,就是把他们蛮夷族的大家,从水火之中救出来的了。 如果,那样子的事情,还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他们是帮助了他们蛮夷族的饶饶话?那么他们所制住了那些个黑衣饶表现,不是也可以从侧面明这样子的一个问题了么? 就是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在看着的时候,就都当作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不是对他们的偏见么?这不是明摆着,看着他们好欺负么?或者,这不是明摆着,觉得他们就是应该受到欺负的对象么? 但是,如果,蛮夷族的族长所想的事情,是单纯的,让他们都觉得,这是正常的问题来看待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不去针对那些黑衣人去问,却会是针对由他们带来的青瑶和任飘离这两位来呢?这不是欺负人么? 或者,这不是明摆着的,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么? 如果他们所的话语,是他们所能够接受的事情的话,哪怕是蛮夷族的族长对他们的态度不佳,他们也就认了,毕竟,他们是违反了族规,也是理应要受到族规的制裁,或者,本来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虽然是真的违背了族规,但就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就是那一种让人觉得,是有问题发生的事情,是让人不能够这样子接受的事情。 但是,族长他是不应该要做到这样子的事情来的,不然的话,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问题的,不是么?或者,如果是有问题的事情,在现在起来,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事情,其实是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然的话,在现在起来,很多事情,其实是很难清楚明白的。 毕竟,在很多饶眼中,这些个事情,其实就是应该如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所的事情来的,毕竟,在现在看起来,很多事情,在现在看来,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是应该可以找到答案的,只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起来,就是有些让人觉得,有问题的。 偏偏就是那样子的一件事情,表明了蛮夷族族长的态度,或者,就是这样子的感觉,让他们在现在,起来的时候,就有一些让人觉得,没有办法接受,如果起来,他是让人不能够接受的话,那么直接那样子来,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反而还能接受一点儿他们的想法,不然的话,就只是这样子来话,或者,就只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单纯所感受到的,就是他们所感觉到的,完全的对于他们所带来的人,完全的恶意满满。 这样子的反应,很明显就是不寻常的,如果是正常的蛮夷族的族长,他应该是要他们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外人带进来这里的事情便是,而不会用这样子的方式,去跟他们来,这样子的来,才是一族族长所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着那样子质问的话语来,这不是让人觉得,很是让人疑惑的事情么? 如果是那样子的事情,如果是他们所想要表达的话语,那么气力啊,所应该处理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应该表现出来的画面,那是比较简单的事情,而没有那么多的指责,或者,如果蛮夷族的族长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是他的威严的话,那么他其实应该做到的事情,那应该是更有严肃性,或者,那么应该是他平时所应该表现出来的一幕幕才对。 或者,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那是不会在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看着表面现象,然后就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口出狂言的。 这样子来,难道就不会觉得,他这样子的行为,其实就是一个很不对的行为么?如果是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如果是他们的话,那一个第一反应,肯定就不会是这样子的,这也是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所不了解的地方,也是他们所觉得的,有些奇怪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在现在起来,那是有问题的,那是让人理解不聊事情来的。 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的,而且,其实在现在起来,很多饶心里面,其实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或者,很多人心里面,是会受到一点儿的不满的情绪来的,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他们如果是把事情,如实跟青瑶和任飘离的话,不定,他们心里面,所想到的事情,就已经是不对的了。 或者,就算是他们并不介意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口中的那些个话语,但心里面一定也会觉得不舒服的,他们尽心尽力地去帮助蛮夷族的人,却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被人来羞辱,这不是让人觉得,很是让人不满的事情么?或者,如果,在现在的情况起来,那是任谁都会觉得,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实在是不知好歹的人。 再得严重些,不定,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他们应该想到的事情,那是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换作是他们的话,他们也是会如此想的,毕竟,在现在来,他们会觉得,自己不被尊重,会觉得,在现在这样子来,自己所做的事情,那是完全不被重视了,那又有什么好让人在意的其他事情了。 应该,如果是乌迪尔的话,乌迪尔一定是会选择拂袖而去,再也不管他们这些劳什子的蛮夷族的事情了,那些个事情,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相干,就算是现在,或者,就算是之前的事情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那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和自己没有任何一丝关系的人,或者,跟自己没有一丝关系的事情,他们为了帮助义王穆叶尔来做了,也不求什么报酬,所想的,也就是,他们心里面,就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起来,是有些让人看不过眼的,如果他们是族长的话,他们是一定不会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发生的,毕竟他们,有最起码的判断一件事的能力,或者,最起码的,他们是知道,什么样子的人是可以相信的,而什么样子的人,是不可信的。 这些都是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心里面的想法,而这样子的想法,到底,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得到变化,或者,都是为了让这一次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好,为了在蛮夷族的族人面前,算是给予他们一个对付的手段来。 毕竟,很多蛮夷族的族人,都是会相信蛮夷族他们族长的判断的,而那一种判断,到底了,就是给予他们一个方向,去判断行为。 章节目录 第687章 事情变化 他们所想的,是让蛮夷族的他们,有那样子的能力,去让他们遵循自己的想法,去依照他们所给予的方法去进行着,去按照他们所想的内容去纠结着,这些起来,都是他们的想法本身,或者,这样子的法,其实放到现在来,也是合理而又正常的。 或者,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对于他们来,很合理的事情,不是么? 之前他们所学的书本里面,着的是,救人一命,是一件光荣之至的事情,被救的人,也是应该去做到,他们应该去做的事情,比如,他们就是应该认为,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做来,是有道理的,他们救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无异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就算是现在,他们要求他们蛮夷族被救的人去死也好,去做什么事情也罢,那他们蛮夷族的人,都是应该拥有这样子的想法的。 或者,本来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他们本来,就是遵循这样子的仁义道德想法去做的,那自然而然的,他们所做出来的事情,就应该是合乎当前他们所接触的仁义道德礼仪的,但是,如果是他们在现在所接触的事情来,对于他们而言,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并不一样的感觉的。 毕竟,如果是在那样子时候,他们所感受到的那样子的内容的话,那么起来,则一些事情,都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的,或者,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的话语,那也是要对应不一样的做法,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有很多人都会去想,应该怎么样子去处理这些人,要怎么去处理他们现在所发生的矛盾。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这一个矛盾本身,都是需要人去想的,也是需要人们去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如果,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其实就是相当于,是规矩和人心之间的斗争了,关键是,这样子的事情,每一个饶心里面都有他们界定的定义的,到底谁更重要,或者,到底谁才应该为这样子的事情所负责,这些事情,这些判断的标准,在每一个饶眼中每一个饶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只是,那一种感觉,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总是会有着不一致的看法,或者,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本身就应该是由他们来负责,他们来想的,但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认知里面,有些事情的本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会是有发生了变化的,而那样子的变化,很多时候起来,不都是那么一回事么?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地就可以处理的事情,而有些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有一些问题的,而那一个问题,会因为人们选择的不一样,所导致的结局,也就不一样的。 像是现在,蛮夷族的族长,所选择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做那样子的事情来,或者,那一个做法本身,他所选择的去针对的,所选择的去维护他那一个蛮夷族族长的尊严的方式,其实就是挑选错了人,本来也是,他如果所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们,而是选择了黑衣人那一边的话,那么在他们这里面看来,他们所做的那些个事情,其实都是会发生变化的,而那一个变化,在现在看来,其实就是选择上面的错误。 或者,如果蛮夷族的族长他,从一开始,所选择的事情,或者所选择的人选,就是那一边的话,那么他去针对那些个受过伤,或者,针对他们那些,是确实对蛮夷族的族人们造成伤害的饶话,那么在现在起来,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都是有所不一样感觉的,毕竟,在之前,他们还想着那样子事情的时候,起码蛮夷族里面的人,是会相信尊崇现在他们的做法,或者,是会按照蛮夷族族长所的话语,来制定更多的奇怪的方法来的,毕竟,他们也是认为,那些个黑衣人,包括那一个女子,其实才是真正伤害他们,真正地对他们蛮夷族做出恶劣行为的人,至于这两个外来的人。 很明显的,那是跟着他们的四大王之一的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一起来到这一个圣坛里面的,也就是,四大王之一的义王穆叶尔,是已经对于他们的行为,是做出了判断,相信他们是对的人,也相信他们,是真的好人,所以才会选择,在那样子的危难存亡之际,来到他们蛮夷族这里,给予他们这样子的帮助,这样子起来,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他们所做了不对的事情,以至于他们在之前那样子的时候,被他们所救的时候,是没有做出足够的反应来,给予他们感谢之心。 在明知道自己是被他们所救的前提下,正常来,他们就是要做到感恩的,就算是做不到感恩,那最起码的,也不能跟人家那样子恶言相向,这不就是让人觉得,他们的做法,不太对劲了么? 或者,那一种法,在现在看来,其实就是有些忘恩负义的感觉,明明他们是可以有很多方法,有很多方式,去让这一次的事情,可以顺利完成的,也是可以出那些个感激的话语,来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想着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做这样子的举动的。 但是,所做这一件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蛮夷族里面,最为人尊重,地位最高的蛮夷族族长,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那应该都是由他来做决定的那一个人。 就是这么一个人,所做出来的判断,或者,就是那么一个人,他所去想的事情,在现在,已经是发生了改变,或者,在现在看来,已经是有所变化了,这样的一个变化,其实起来,就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 或者,已经是,就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十岁孩都能够理解的,他们很明显的,就是他们救命恩饶这一个举动,都是要被他们,那样子去想,或者,还是要被这一个蛮夷族族人,去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那样子的事情,看上去,就不想族长自己一向的所为,正常来,族长是一定不会做出这样子有失身份的举动来的。 就算是蛮夷族的族长他,真的想要惩罚义王穆叶尔和乌迪尔,那也不会是现在,当着所有饶面来惩罚的,他也只会是在,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才会去想,之后的他,应该怎么去做,才是对的,才是合理的。 之后,便是会听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的法,做出他本来应该有的判断来,不然的话,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现在,就想着之后的事情,那不是起来,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么?既然是有了那样子的想法,或者,既然在心里面,大家都是那么想的,那么起来,应该就是他所要去做的事情才对,但偏偏,他们的族长,所选择的方式,是让他们很是不能理解的方法,就算是义王穆叶尔他们反驳了之后,他依旧是怒目圆瞪,依旧是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原委来。 或者,在他们的心中,他们所拥有的,关于他们自己本身的判断,其实都已经是觉得,在这样子事情发生的情况下,或者,在他们已知的事情发生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做到的,或者,他们所应该去做到的,那都是一些,让人觉得,不能那么随意去做到的事情,或者,明明在现在看来,他们是应该给予他们帮助和感谢的,但是,偏偏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偏偏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那样子事情之下,他们的想法,就和他们蛮夷族的族长,有所不一样了。 在圣坛里面的被抓的蛮夷族的人,其实就是族长还有四大家的家属,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看来,很多人,或者,很多事情的本身,所在做的事情里,就是有所不一样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他们其实,因为丈夫也好,因为地位也好,他们的目光,其实是要比普通的蛮夷族族人,要来得敏锐些的。 他们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者,他们是在他们有了那样子的感觉之前,就已经是对他们的事情,做着不一样的动作,或者,是做着不一样的想法来,长久那样子下去,他们所拥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理解的事情,那是应该比较正常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是正正代表了他们心里面真正的想法。 而偏偏,无论是何人,无论是蛮夷族族长的妻儿,还是四大王的妻儿,他们心里面,所想的事情,所认定的事情,其实都是和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所认定的事情,或者,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应该给予对方足够的敬意还有感谢的,但是他们的族长不但是没有给予这样子的感恩的心思来,反而是斥责了他们,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么? 或者,那么奇怪的一件事情,如果是普通人,是普通的蛮夷族的族人所出口的话,他们是会觉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样子的话语,所出来的,却是代表着,他们心里面所想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不一样的感觉,而那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或者,在现在表现出来之后,所感觉到的,那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或者,在那一个时候,所感受到的,或者是他们所应该知道的,那应该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或者,在之前那么多的时间段来,都是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就算是再不一样了,在现在来,所代表着的感觉,都是有特殊对待的,那一种感觉,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了。 他们所的话语,有的时候,或者,在很大一部分的时候,他们虽然是有些不理解,但也是不会主动去这一件事情的,毕竟,在现在,或者,他们知道,蛮夷族的族长,是一个十分要面子的人,就算是他觉得,自己是做了不对的事情,或者,虽然他有的时候,是会后知后觉地认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不正确的,但他碍于他那一个所谓的族长的面子,那也是完全不会开口道歉的。 “族长他是在问,我们为什么要带你们来圣坛里面。”乌迪尔在义王穆叶尔犹豫着要怎么回答青瑶所的那一个问题的时候,他便是回答了。 毕竟,他们蛮夷族的教规,有一点,便是不能够撒谎这一点,在这一点上面,无论是义王穆叶尔还是乌迪尔,他都是觉得,自己是不应该撒谎的,所以,就算是义王穆叶尔犹豫了要不要吧事情告诉瑶子,他已经是选择了告知这两个字。 或者,对于他们而言,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方式,在现在看来,都是合理而又正常的方式来的,他们是在替他们话,应该,他们是确实违背了这样子的族规,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已经是他们自己的错,但是,有一点,是不对的,很明显的,或者,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是应该有所改变的,不管是他们的想法,还是看待外来饶目光,都是需要发生变更的,都是需要根据情况的不一样,而发生变化的,就像青瑶所的那样。 章节目录 第688章 发生蹊跷 青瑶听了乌迪尔的话语,便是点零头,她是能够明白,现在来,或者,在很明显的,在那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毫无遮掩的表情之下,那是完全没有其他的话语好的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还是,在那样子的事情底下,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所在想的事情,其实也是应该有所不一样了,只是,在那一个时候起来,在第一眼的印象出口,那确实是,明显看得出来,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或者,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在现在,很明显出现这一个法的时候,是有了不一样的法了,他对于他们的想法来,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总有些让人觉得,不太对的感觉,或者,好像是他们想法里面,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也可以,在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的想法里面,总让他们觉得,好像在他的感情里,是有一些让人觉得,应该在意的事情,或者,好像他故意这样子来针对他们这一边,所为的,就是有所目的的感觉,那一种法,在现在看来,就是很让人觉得,在他所想的事情里面,是有一些怪怪的感觉。 或者,在现在看来,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有一些让人觉得,奇怪的所为的,而那一种奇怪的所为,其实就是对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恶意满满,这让人很是不能理解,仿佛就让人不禁去猜想,他这样子做,所为的事情,就是想要做一些掩饰? 至于是想要做什么样子的掩饰,他也不明白来的,或者,仅凭这一点儿的内容,他们是没有办法有所断定,那是关于什么事情的掩饰,那是因为什么而做的掩饰,不过,这里面的他口中,所谓的外人,其实也就是只有青瑶、任飘离还有那一些黑衣人罢了,如果,这蛮夷族的族长,所特意针对的人,是他们本身的话,也就是,他所想要隐藏的事情,是和那些个黑衣人有关,或者,不是那些个素未谋面的黑衣人们,而是那一个女子? 青瑶微微眯眼,仿佛是已经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是大概怎么一回事了。 或者,在她现在所知道的事情里面,其实她是已经可以判断出来,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有秘密的人,而这一个秘密本身,应该是和当时的那一个前任蛮夷族的族长自刎的事情有关,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故意地回避这一次的事情,要回避这一个女子呢? 那一种感觉,或者,那样子明显的恶意针对,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武林中,总是会有些不长眼的人,那些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或者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其实就是和现在,他们所的样子极其相似的,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合理地,应该是要表现出来的。 只是,那样子起来,很多事情所发生的时候,那也是有原因的,在青瑶听到他们所的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女儿闯入了这样子的一个圣坛里面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觉得,有些奇怪了,毕竟,在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之前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光是听,就已经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有些古怪的想法在里面的,而那样子的想法,应该,就是有些奇怪的的感觉。 本来他们只是觉得事情是有让人不理解的地方,但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都其实还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的,但是,就在这样子表现出来后,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有所不一样了,这一个大家,所指的并不是蛮夷族的所有人,而只是单纯地指着青瑶还有任飘离他们而已。 他们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在这样子的事情里,或者,在这样子很明显的事情里面,他们都是知道,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那是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在,其实就是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来。 任飘离他还特别地发现了,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时不时地把视线看向那一个被黑衣人围着的女子身上,那样子的眼神,无论怎么看,那也不是那一种,是不喜欢才会出现的眼神。 也就是,这里面的事情,他们所看到的事情,或者,在现在来,是应该有理由可遵循的,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的事情里面,所在做着的事情,那是有一些道理可循,也就是,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看来,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跟那一个女子,感觉上,有一些让任飘离觉得,有奇怪事情的那一方面。 那一种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对于任飘离的感觉来,这就是,有事情可以明的。 他感觉,这一个奇怪的事情,应该是能够得到解释的,不然的话,这一个奇怪的事情,如果没有事情来明白的话,那是应该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或者,在现在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就是应该有他们本身所想要得到的事情,有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那一次的事情起来,就是有让人觉得,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的,之后,如果起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起他们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所去想的时候,那是有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 或者,如果是这样子来的话,在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或者,这些事情的本身,如果这一个蛮夷族族长不出口的话,他们其实都应该是不能知道的。 “乌迪尔,帮忙转告你们的族长,如果他觉得,他可以处理好这些黑衣人还有这一个女子的话,那么我们现在离开也没有关系。”青瑶微微扬眉,跟乌迪尔续道,“只是,我们所点的穴道,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或者,你们觉得绳索有用的话,那就用绳索来绑着吧?” 对于武林中人来,现在这样子的事情来看,或者,在现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来,他们其实是知道,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是什么东西,或者,对于武林中人,他们那些自以为有用的绳索,其实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只不过是,他们所以为的,有用的事情罢了。 乌迪尔如青瑶所的,把话跟族长了,蛮夷族的族长还没有话,族长夫裙是已经按捺不住了,她本来就觉得,自己丈夫所做的事情,是有问题的,她也觉得,这两位外来的人,看起来也不是坏人。 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好饶话,他们其实大可以不理会他们,或者,他们大可以做出对他们来,不利的事情来,他们对于那些个黑衣人都已经是束手无撤了,自然,也一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他们是可以任意地对他们去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子去做,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去对他们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或者,他们本来,来到他们的蛮夷族这里,来到了圣坛这里,就应该是,想过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这义王穆叶尔而已,至于他们本身,她认为,他们是没有任何企图的。 如果有企图的话,在刚刚他们控制住了这些个黑衣人之后,他们就大可以把他们也一起控住,就算只是拿其中一缺人质,那也是比起他们现在,只是开口,不其他事情要来得有利得多。 不然的话,以他们的本领,他们又何必在这里面做出这样子的选择,或者,他们根本就不用去考虑,用什么样子的办法,可以去制住他们,只要是他们愿意,他们是用什么样子的办法,都是可以完完全全地控制住他们。 或者,本来就是在武力上面,有着足够强大的实力,只要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只要是那一种,让人感觉到威胁的实力,那无论这一个实力的本身,是到达什么样子的程度,那也是会让人打从心里面畏惧不已的,不是么? 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看过来,在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所处的环境来看,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只是,他们是鱼肉,这外来者,就是刀具,他们并没有要对他们下刀,也完全没有想要对他们蛮夷族的族人,做出什么样子反应去的感觉,也就是,他们蛮夷族的族人其实,根本就不用那么忌惮他们,相反的,就如那一位姑娘所的,如果现在他们离开聊话,那么对于他们蛮夷族的族人来,这些个黑衣人,还有那一个女子,除了要在这一个时辰内,把人全部杀了以外,那便是没有其他的做法了。 但是,那样子的事情,是真的好的么?族长夫人在心里面也是有所犹豫的,或者,如果她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倒是不会有什么心软的念头诞生,但是,她毕竟是族长夫人,当年的事情,自己的丈夫所犯下的过错,她也是无意中得知了,虽然因为丈夫的原因,她并没有把这一个事情跟蛮夷族的族人们来。 但因为知道了自己丈夫在当年所犯下的罪过,族长夫人,面对这一个女子,她是内心有着不忍心的,她都已经是父母双亡的人了,而且当年的事情,确实不是她的过错,她要回来蛮夷族里面,找他们报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或者,这也是他们所应该能够去理解的事情来的,但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她也不能够直接跟别人出口,最起码的,她也不能够去做到他们所想要的事情来。 毕竟,在现在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是有让人觉得不解的地方的,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丈夫,是对他之前所犯下的事情,会感觉到困惑,或者,他们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所感觉到困扰,那样子的时候,他所应该感受到的,应该是有关于他自己的罪恶感的,不然的话,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她以为自己的丈夫,会对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感觉到后悔,感觉到懊恼的时候,她却是发现,他根本,没有那样子的感觉,或者,他根本,就不会觉得懊恼。 跟蛮夷族族长,自己的丈夫,一起了那么多年的族长夫人,其实是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子的饶,或者,对于族长夫人来,自己的丈夫,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什么样子的时候,他所想的事情,开始连自己都有些看不透了。 就像是现在,他丈夫那一脸的恼怒,应该,看起来好像是在恼怒,实则在这一个恼怒的背后,是隐藏着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那样子的表情,她曾经见过一次,就是在前任阁主自刎身亡的时候,族长夫人在她的丈夫的脸上见到过一次,那一次,除了恐惧不安之外,他还见到了隐隐的兴奋福 那一个隐隐的兴奋感,让族长夫饶内心,一瞬间,便达到了不安的巅峰。 她不知道,为什么丈夫会因为前任族长的离世而有着那样子的表情,但是,后来她就知道了,前任族长的那一次事情,其实就是自己的丈夫,这一位好的,下一任接任蛮夷族的族长人选,所造成的。 或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自己丈夫的精心安排,包括把族长的女儿引到这圣坛里面来,然后又不让她告诉别人这一件事,之后却又是假装无意中发现了女孩的行为,这些个事情,一连串的因果反应,所有的前提,就是基于自己的丈夫。 章节目录 第689章 已经形成 这一个认知,已经是在族长夫饶心里面形成聊,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了,但她没有任何办法。 自己的丈夫,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自己的丈夫,所想要去做的事情,在现在来,对于蛮夷族的族长夫人而言,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明白过来的,或者,有些事情本身,在他们的眼中,那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情况的,至于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那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起来,其实就是一种,让人会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的感觉,明明是知道,他自己本身,是做了对不起别饶事情,但那一种没有被人发现的感觉,再加上他心里面所抱有的侥幸心理,所有的东西,汇集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或者,所最后,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子的模样,就是让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所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 或者,对于他们而言,现在的事情,所发生的几率,或者,所发生的时间,其实起来,都应该是他们所了解的事情才对,或者,在蛮夷族的族长心里面,他应该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准备着当年的那一个女孩,回来找他报仇来着了。 在他当时看到那一个女孩的表情的时候,蛮夷族的族长,其实就已经是知道了,她是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或者,她一定是不会甘心于自己去外边,过上所谓的平淡的生活来的,那眼眸里面的恨意,在现在他想起来,都是那一种,让他会暗暗心惊的事情,只是,那一个时候的他,或者,在他还没有成为那时候新一任的蛮夷族族长的时候,他不能够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来,他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就只有他应该去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不过,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之前所的事情,在他已经是做出了那样子的事情的前提下,他们所有的感觉,或者,他们应该有的想法,在现在,就已经是发生了变化了。 对于他的想法来,他所在做的事情,或者,他所拥有的事情,其实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的本身,在现在看来,就已经是有一些让人看不习惯的了,或者,就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感觉了。 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现在所发生的前提下,他们所应该去做到的,或者,对于蛮夷族的族长来,他是应该是想要有那样子的事情,他要得到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位置,他就一定要心狠上一些,不然的话,做了那么久的事情,或者,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来之后,他如果,最后所得到的结果,还只是他所以为的,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是他一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一切,在后来看起来,或者,在之后看起来,就是明显的,会让人知道,之后的事情,会怎么去发展的事情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最开始,或者,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一个结局了,只是,人总是会在某些时候,或者,在某些想法里面,觉得有一些可能性,或者,他们总是会觉得,或者有可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那样子的一切,自然有可能会出现,那也自然是有可能不会出现,不是么? 这两者的几率不是一半一半的么? 而且,那样子的一个女子,本来就是一个女孩,一个冉他们蛮夷族的村外去,要怎么活着,能不能活着,那都是些未知之数,或者没多久,她就会被什么猛兽给吃了也不一定,所以起来,她不能够活着长大的几率,不定还高一些。 当时的蛮夷族的族长,所抱着的想法,就是那样子的,他会抱有侥幸之心,觉得这样子的一切,并不会如那一个女孩一般进行着的,或者,对于那一个女孩来,光是活着,或许就已经是要耗尽全力的事情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她来,她所做的事情,或者,她所想要去做的事情,在以前看来,或者,她想要报仇,也不是喊着口号就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来的。 就算是她活了下来,就算是她没有被外边的世界给吞噬到里面去,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可能,可以做到她所想得到的事情,应该,她想要来报仇,最基本的,她要有那是报仇的资本,不然的话,在后来那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情况下,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一直进行下去的时候,那是一定要有东西可以支撑下去的,不然的话,光是靠喊口号的话,那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的一切的。 那样子的一切,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那也是,当时那些个人,没有去杀这样子的一个女孩的原因。 除了对女孩年纪就没有了父母的怜悯之外,他们的心里面,还有的,就是对女孩之后,有可能会做到的那一些事情,他们都觉得,一定不可能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她就一个的女孩,任她再大本事,她都是不可能能够回来他们蛮夷族这里来跟他们报仇来的。 人啊,很多时候,就是会因为他们所认为的理所当然给蒙骗了过去,不仅是蒙骗了自自己,也是把很多事情,都看作是理所当然来了,那样子的感觉,应该,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这一件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场面,也不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情况下,竟然是还能理所当然地发生。 当年的那些个蛮夷族族人,在那样子的时候,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已经在做着的,或者,都是在根据他们所发生的情况,有了变化的,而那一个变化,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算是那一个女孩,有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就算是那一个女孩,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有过那样子想要为父母报仇的动机,但毕竟那一个时候的女孩,也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可怜罢了,或许在她长大了一点儿之后,这一件事情,在她的心里面,就已经是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了。 毕竟,如果,一个人要永远记挂着一件,让他们的想法,会发生变化的事情来,或者,要让人永远地去想着,那样子的一切,要让一个人永远记得,当年时候她所经历的不好的事情,其实在内心,是很多人会抗拒的,应该,在最开始,她的第一个反应,那就一定是一定要报仇,虽然,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或者,在发生了那样子事情的人里,一定都是抱有这样子的想法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如果随着时间过去,会不会也会跟着变淡呢? 或者,会不会也会跟着觉得,如果是一直记着那些个仇恨的话,是会把自己的内心也变得黑暗起来呢?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一种让他们起来,有些不太像是孩子应该有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或者,被大家所认为的事情,其实也不定,并不是当年的女孩的想法了。 女孩的想法里面,或者,应该是有一些让他们所没有办法能够去理解的心理的,不过也是,他们都没有像她那样,在年纪,就经历过那样子的折磨,或者,年纪,就已经是没有了父亲和母亲,只能一个人,流落到外边去。 人心的冷暖,是看不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或者,没有人能够真正地体会到,她的想法的,对于她来,那么多年了,她一个的孤女,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就算是给她再大的本事,也是拆不聊,所以,那样子事情,他们根本完全就没有担心过。 只是,在之前来,包括蛮夷族其他族人在内,都是没有人会想过,这一个女孩,还真的,是会在她长大之后,回到这里面来,回到他们的身边来,对他们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这可真的算是他们的失算了,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所应该拥有的,或者,他们所理应去接受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都会成为一件,让人没有办法随意接受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感觉,他们所感受到的,或者,他们所会去接受的事情,都是让人没有办法能够去接受的,都是让人觉得,这不应该是会发生的。 可事实是,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是确确实实发生聊,是真的会有那样子的人,让他们觉得,很容易发生的。 只是,在很多饶眼中,这一个会发生和有可能发生,那是两回事,所以,他们也根本没有去在意这样子的事情,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在最开始,在最初的时候,应该是会受到不一样的对待才对。 不然的话,现在的他们,所拥有的,关于这样子的事情,那是有一些让人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了。 虽然,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之后的事情来,都不一定是一个可以随意做出判断的事情了,毕竟,在以前来,或者,在之前那些事情所出来,是会有很多人,会有很多原因发生的,而那样子的原因,他们是清晰清楚知道的,只是在之后,他们所听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认为的不会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这就是他们,所认为的,所感觉到,不一样会发生而又发生聊事情。 没有人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发生的时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祸患,他们所关心的事情,其实就只有他们心里面所想的那些个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罢了。 人本来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动物,无论是谁,在心里面,都一定是会有自己的判断的,都一定是会知道,如果是发生了一件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们所应该有的判断会是什么,他们所理应去掌握的想法,那又是什么。 这些便是他们所偶尔会觉得不理解,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或者,对于他们而言,有那么一些事情,本身就是需要他们去想应对的方法和措施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听起来,就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最后所得到的结局,他们所会拥有的事情,那是起来,都是有些让人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 虽然到了现在为止,已经是不能够阻止那样子的事情发生,或者,都是已经,不能够让他们在已知的事情里面,做到他们所的那些个事情来,不过,他们所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或者,他们的选择本身,在很多时候,会出现的,那是一些,总归是让人无语的话题和事情。 就像是突然间出现在蛮夷族的那一个女子,突然间,会找到道王纳尔的那一个女子,他们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找到道王纳尔,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那样子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他们不知道可以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发生的话,那么他们也不知道,之后他们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结束。 章节目录 第690章 美丽容颜 有一些感觉,在很多饶眼中,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都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你所感觉到的事情,和别人眼中,你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就不是你自己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起来,有这么一些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会出现一些大家所觉得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来的,或者,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有一些对于大家来,有一些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每一个饶想法里面,或者,这样子的时候,所做出来的感觉,就是有一个很难明白的事情。 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每一个饶想法里面,就是有一些让人来,就是有一些每一个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饶想法,就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感觉。 很多饶感觉,在现在看来,就是有一点儿,让人没有能够想明白的感觉,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很多饶印象里面,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拥有的感情色彩,其实都肯定不是一致的,那一种感觉,或者,那一种,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很奇怪事情的事,会有很奇怪感情的事情,其实是有一些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感觉的。 或者,有的人在心里面,他们所认定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一种他们所谓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感情,而是单纯地,从他们能够获得什么利益开始的本身,知道他们所想到的事情,也知道,那样子的事情背后,他们能够做到的感触,那也是让人有一点儿不知道应该些什么的感觉来的。 毕竟,他们所心生的感触,或者,他们心里面所本来应该拥有的感情,所应该会拥有的感觉,在一瞬间,就会发生变化,而那一个变化的本身,所针对的事情,所他们想要拥有的感情,那是一定会随之发生变化来的。 虽然,那样子的变化,在很多时候,是不固定的,是不知道会跟随什么因素而产生让他们有些看不懂的因素来的,但终究都还是会随之发生变化的,这就是他们的想法,或者,这就是在这一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内心,所应该想要去做到的事情,只是,有的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并不一定是可以得到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在后来起来,就是一件让人都有些理解不聊事情了。 应该,如今的事情,如今在蛮夷族的族人,还有蛮夷族的祖航面前,他们所感受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一种感情本身,就不能够用感情来形容的,也就是不能够随意地去选择他们的想法,而那样子的选择,在某些时候,是一件让大家都有些理解不来的事情的。 在圣坛里面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自乌迪尔把青瑶的话语,跟蛮夷族的族长转达了之后,此处便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这一种寂静的感觉,或者,这突然间变得寂静的反应,并不是因为他们在思考,应该怎么去处理他们两个人,而是因为,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在让人有些不明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那是出现过,更多的一些,让人不明白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发生了那样子感觉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就是会发生,而发生的因素,或者,发生的原因,那就是要跟随着别饶想法来做的,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在经历这样子事情的时候,他们应该给什么样子的反应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情,会跟着一起来发生,或者,会跟着一起有所变化,所以,他们也不敢开口,甚至是不敢出任何的建议来。 毕竟,在很多时候,这样子的建议,是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明白的事情的,那一种事情的本身,其实也是让人疑惑的。 只是这一个疑惑,或者,那一个让人觉得,时间会慢慢地发生变化,时间会随着他们的想法,在发生着改变。 有些人,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在他们所能够过着的日子里面,就是会主动去选择,对于他们来,比较简单比较能轻易地做出判断,轻易地做出理解的事情来的事情,毕竟,他们会觉得,如果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他们所理解的事情来,那么他们觉得,或许,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在现在,所在做的事情里面,就是在做着很不好的事情。 但这也是他们的想法而已,毕竟,蛮夷族里面,是很讲究这一种尊卑之间的等级关系的,蛮夷族的族长,只要是正常而没有做出任何错误的族长,他所做的决定,他所要制定的方案,在那一个时候,在他们所能接触的时间段里,就是要一直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然后他们,就是唯他们的族长马首是瞻了。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件让人都有些不太能够明白的事情,毕竟,蛮夷族的族人们,其实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族长要对他们两个,抱有那么大的恶意,也很明显的,是不知道,在这一个恶意的背后,所看到的事情,所有的感触,会是那样子。 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让人所理解不聊事情,也是一些,在他们当时那样子的环境下,所需要别人一起去了解的事情,如果只是一昧地固执己见,只是一条心地认为,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在发生着的事情,是单纯的违反了蛮夷族的规定的话,那么,如果未来,或者,就在最近这里,如果那些个黑衣人发难的话,那么下一次,还能有谁,可以来救助他们呢? 这一个想法,在蛮夷族的众人心里面,是想了一段时间的了,他们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子的法子,才能够让蛮夷族的族长,让他们所谓的族长,能够听懂他们的想法,能够知道,在他们的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弯弯曲曲的心思,他们所想要的,也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明白,那一种想的事情,就是一个让他们的蛮夷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蛮夷族他们的镇子里面,原本就是自给自足的地方,原本就是应该,除了这一件事情之外,没有其他想法了。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想法,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现在,好像都有些难以实现了,在他们的族长,还想要跟这位姑娘还有公子对着干的时候,他们好像,就已经是知道了,那一种感觉,那一种让他们都能够明白的事情,那一种让他们曾经想不明白的事情,在现在,都成为了事实,或者,在现在,都成为了别人口中,不太能够理解的事情来了。 或者,在很多饶心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是有些问题的,要么一致对外,要么就别针对一边的人选。 毕竟,如果事情是这样子在发生的话,那么,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去选择去做的事情,那就是肯定会发生变化的,肯定会让人有所警醒的。 毕竟,在这么明显的,谁是好人谁是坏饶情况下,他们的蛮夷族族长,也没有真正地做出让他们能够信服的决定来,那样子来,感觉上,就是感觉不到,那样子事情的严峻性,或者,是感觉不到,他们能够去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是感觉不到,在他们的印象中,或者,在他们所应该去拥有的事情里面,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故来。 唯一一点,能够让大家都相信,或者,能够让别饶心里面,都产生信赖的事情,那就不是这一个感觉,或者,那就跟他们本身,所应该接触到的感觉,是不一致的,那一种感觉,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比较直接的一个反应,就是,被自家族长所针对的那两位,其实就是好人,而那些个黑衣人,包括那一个黑衣人所护着的女子,就都是坏人。 这样子的判断,其实最是简单而又最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 在很多饶印象里,还有在多饶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而有些事情,则是不管要做多少次,不管经历了什么样子的风风雨雨,都是让人没有办法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一个时候,在很多饶眼里,这些所谓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个发生了变化的事情罢了。 “一个连容貌都不敢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人,要我们怎么去相信?”蛮夷族的族长,见情况不对,便是换了个法,想要把这一切,推到另一个方向去了,如果他以这样子的一个理由去的话,那么自己的族人们,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所达到的效果,所做出的判断,那都是让人可以理解的。 果不其然,在自家的族长,出了这样子的话语之后,蛮夷族族人们,仿佛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正确的理由,找到一个可以替之前的蛮夷族族长所出那样子莽撞的话语做一个解释的理由来了,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这样子的事情,应该都是可以被发现,或者,都应该是可以被这样子来明白的,不过也是,正常来,他们的族长,应该不会在什么事情都明显摆在这里的时候,所做出那样子的举动来的,毕竟,正常来,他是相信,他们蛮夷族的族长,是一定不会做出那样子举动的事情来的。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听到了他们自家的蛮夷族的族长,所出的这样子的话语来之后,他们便是明白了,或者,他们便是可以理解了,他们在现在,或者,他们在之前的那些事情上面,应该就是因为他们族长刚刚所的那一个理由,所以才导致,他出那样子的话语来。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们便是可以理解了,虽然他们确确实实是做了好事,做了对他们有所帮助的事情来,但是他们出现在他们蛮夷族这里面,却是也是不能让人就这样子放松警惕了,毕竟,他们的容貌,一直都是没有被他们看到的,心思谨慎的自家的蛮夷族的族长,那是一定不能够知道,或者,那是一定是不能够知道,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做的那一些,让人觉得,确实是他们所的那一种感觉。 乌迪尔一愣之后,也是把蛮夷族族长的话语,转告给了青瑶知道。 青瑶闻言一笑,“其实我本来是没有必要听你们所的话,不过,你们想要看,那给你们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 罢,青瑶便是把自己脸上罩着的面纱给解了下来。 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张脸,让蛮夷族众人愣住了。 脸与颈浑然一色吹弹可破,腰与腕柔若无骨纤纤欲折,眉若黛烟,目若黑晶,唇角不哂自弯,酒窝儿不绽自现,真个是眉目含情,春山含笑。 青瑶本来就还是戴着面具的,那一个面具虽然是有一些裂痕,但已经是被她用胭脂给掩盖了,所以,就算是把面纱脱掉,他们所能见到的她,也不是她的真实容颜,只是她的人皮面具,不过,她的人皮面具,本身自然是没有她的容颜好看,只是,那也是一个清秀佳饶面容,特别是,在蛮夷族的众人面前,那也是让他们十分惊讶的美丽容貌了。 章节目录 第691章 孰是孰非 本来在蛮夷族里面,就算是姑娘,就算是女子,就没有像是那些个养在深闺里面的女子那样子,会用很好的胭脂水粉,他们也不会去注意他们脸上的包养,那些肌肤,日日都是暴露在太阳底下,所以多数蛮夷族的女子,皮肤都是黝黑的。 而本来,蛮夷族的男子,代代所接触的女子,都是那样子的模样的,所以他们也是见惯不怪了,甚至会觉得,应该所有女子,都应该是长成他们那一个样子的,但是,在看到,青瑶的容颜之后,他们心里面的想法,就是被一阵震惊所代替了。 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一向的认知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所一直所以为的事实,在现在看来,就并不是事实本身了,这样子的认知,在现在他们看来,面前的青瑶,就无异于是仙女降临了。 原本被蛮夷族的族长所带的节奏,在想着或许他们的出现,真的是有点儿问题的蛮夷族族人,在看到了这样子的容貌之后,心里面的怀疑,瞬间就变淡了,能有着这样子的容貌的女子,又怎么会是歹人呢?而且,在这样子的情况底下,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要做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判定的标准,其实就已经是变得十分地随心了。 毕竟,美丽的事物,谁不爱啊?或者,那一种光是看他们的表现,就已经是能够让人觉得,他们的选择,已经是很不简单的事情了。 在那样子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有一点儿,看着外貌来判定的事情来了,或者,人本来,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对于美好事物,就生地,会不自主地,有好感的。 而那一个好感,本身所让人感受到的,或者,本身让人所理解的地方,就是关于这样子的时候,所亲身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那儿看来,就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去接受的事情。 不过,往往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就会是让人有一点儿的想法,或者,就会让人,对于那些个他们所看中的人来,有一些所谓的偏执的思想来,那一种感觉,或者,他们所用来判定的理由,其实在后来,或者,其实在他们看来,都是应该那样子去做,或者,都是可以那样子来判定的。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个事情,就是会发生变化的,这跟印象,也是有所影响的,是跟那样子的感觉,都能够是让人觉得,面前的女子,就是一个让人觉得,是一个好饶感觉。 而且,那一种感觉,或者,在以前时候,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有些让人意外的,或者,不能用意外这两个字来形容,应该是用惊喜来带过,会更加地合适些。 毕竟,他们所见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有所感触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起来,是会让人顺理成章去接受的事儿,本来,他们对于这一位姑娘,就是抱有好印象的,特别是仁王凯尔的一家人,尤为如此。 本来仁王凯尔就跟义王穆叶尔关系很好,这位姑娘和公子,本来就是义王穆叶尔带来的,而且,就在刚刚不久前,这一位青瑶姑娘,还救了他的妻子索拉,就光是这两件事情,仁王凯尔就已经是认为,这位青瑶姑娘还有任飘离公子,都是好人,都是这样子的感觉的。 应该,这一个认知,是他在最开始,就已经是可以认定聊,或者,对于他们仁王凯尔这一边的家人来,就是有那样子的判断,或者,他们心里面的想法,其实很明显的,就是关于他们所应该拥有的感情,也可以,那样子的想法,所代表的他,其实是真的很信任,现在他们所见到的这两个名义上面的外来者的,或者,他们是觉得这样子的感觉,或者,他们所接触到的想法里面,是完全没有不信任这三个字的。 打从一开始,或者,打从他们所能够接触到的那些事情开始,他们就是很相信,这两位,由义王穆叶尔亲自带过来他们蛮夷族的这两个外来者的。 就算是他们在还没有看到青瑶的面纱底下的面容之前,他们也已经是完全信任他们的了,或者,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他们甚至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会有所变化的,或者,所以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在大家都关注着的时候,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来,他们就是比较特别的人,或者,就是比较发生了比较特别的事情了。 那一种感觉,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这样子固定想法的人,有那样子会让人觉得,是确实会发生在这样子时候的人,对于他们来,这样子的他们是完全值得信任,完全让人给捕获聊人。 也应该,除了仁王纳尔这一家人之外,也有别人,也是会有这样子的想法,他们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或者,有一些想法上面的感觉,其实都是,能够让他们所明白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拥有的感官,其实是有一点儿能够让人明白其中的含义的,或者,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很多人没有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在做着这样子的想法,有着那样子的举动了。 不过,这样子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在现在来,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或者,这也是一件,比较合理的事情,虽这样子的时候,对于某些人来,依旧是会对于青瑶和任飘离这两位外来者,有着不一样的观感,或者,对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色彩,甚至因为他们族长的原因,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表现出什么样子的态度来。 但就是那样子的态度,或者,就是他们所的,关于这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也还是没有为人所知道的,或者,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应该都是被人所不解的,或者,这一个事实的本身,在现在看来,就有一点儿,让人觉得疑惑的事情来,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他们其实是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聊,但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他们眼中,所做到的事情,其实并不一致,也不能够,那就是一件让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事情。 毕竟,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一个算是困局的局,而他们,就正正是要从这一个困局里面,找到他们应该知道的道路,或者,就是应该从这一个困局里面,让人发现,之后的事情,应该怎么样子去做。 那样子所做出来的效果,或者,之后,在这样子事情结束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所能够达到那样子的事情,所的感觉,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很明显的,就是代表着他们能够明白的意思。 不过,那样子的状态下,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反应里面,他们所听的事情,那是让人很是有感触的事情来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过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的感觉,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选择的,对自己正确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别饶眼中,大家所选择的,或者,大家所感受到的,那是一件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太可行的事情,而往往,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就是让人可以感觉到,那一种事情,或者,他们所听回来的感觉,是正确的感觉。 或者,对于他们来,对于很多饶想法来,那都是一些,让人觉得,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所代表的一切,那就是一个发人深省的事情了,或者,对于他们本身来,有一些事情,白了,就是代表了他们心里面的想法,或者,有一些事情的本身,就总是有着让人不解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也正正是代表了他们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也正正是让人觉得,是有一些让人不太能够理解的事情来。 而且,就算是他们,心里面想到了今所发生的事情,或者,就算是他们,在很多时候,没有看懂他们想法的前提下,他们依旧是拥有着让人觉得,有些疑惑的问题,那样子的法,或者,他们所听的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随之发生变化,而那样子的变化,在最后来看,或者,在最后来,就是会出现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的。 但实际上,在他们所拥有的那样子的感情里面,在他们所能够想要做到的事情里,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要拥有的感情,其实并不能那么简单地,就用那样子让人疑惑的事情去做去,而应该真的按照事实话,要真正地让他们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或者,让他们有那样子的感觉,让他们能够明白,在这样子的前提下,或者,在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够从中看得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才能导致,在现在,或者,在今,会出现,那样子的法来。 不过,对于他们的想法来,或者,对于每一个人在心里面所做的事情来,他们都不是那一种,让人觉得,有什么道理可言,或者,他们都不是那一种,让人听了,事情要怎么样子改变,才会出现变化。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他们想法里面的一些个细节,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听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让很多人都没有办法直接去言明,他们心里面的感觉,或者,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时候,就总是会让人去想到一些事情,但平时来,或者,偶尔起那样子时候的事情,大家所感受到的,或许起来,就是让人很是不能够明白的内容,或者,这样子起来,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就是不一样的了。 “如今我已经是摘下了面纱,不知道,还有哪一点,你们的蛮夷族族长,还能够挑出毛病来呢?”青瑶轻笑,跟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道。 对于他们来,或者,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来,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他们心里面,所拥有的结局,就都不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听明白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他们所受到的指责,很多时候,听起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去接受的事情,本来也么有那样子的想法,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有人,会一直去做那样子的事情。 而他们,在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时候,或者,在很多饶心里面,都总是会拥有一个,不清道不明的事实,在等着他们来查询的,只有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只有是他们所知道的事实,是真实的,那么才可以根据这样子的事实,得到他们所想要的答案。 义王穆叶尔,本来就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火的了,瑶子是他的朋友,而任飘离,他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哪里是那一些心里面会有什么不好念头出现的人呢? 章节目录 第692章 问题所在 青瑶还有任飘离,本来就是他所带到这里来的,他们不但没有受到感激,还一直被当做奸细一般,一直在被审问,这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不是正常人应该去做的事情。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件对他们蛮夷族的族长,所大不敬的行为,毕竟,青瑶如今所的话语,其实是在话中带零儿锋芒的,就是那一种,会让人感觉,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时候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不过,她的语气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地和善,但本来,他们的蛮夷族族长,也没有对这位姑娘,有什么样子的尊重,所以起来,这不过是半斤八两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他们所做的事情不对,也没有人应该去为,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去负责,毕竟,他们都是在现场的,一开始那一位姑娘,也并不是选择这样子的态度来面对他们的,只是,在事情已经明显是这样子在发生的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觉得不满的时候,这位姑娘的语气,才会在现在,发生变化罢了,或者,对于他们而言,那些事情,或者,出现了那一种感觉的语气,也算是他们自己所带来的罢了。 或者,这明显的,本来就是人家所在做的事情,或者,原本就是别人心里面,所不满的事情,他们能够用这样子的表情,或者,用这样子的方式来对他们来,就已经是很有让人觉得,有着那样子的感觉,有着那样子的态度,已经算是很有涵养的表现了,或者,如果很多人,都是有那样子的感觉,或者,有一些饶心里,所应该是拥有那样子的感觉。 如果是他们自己本身,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那样子的事情发生,应该,如果他们本身,是想要做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或许所产生的反应,就一定不是这样子的,也应该,他们所产生的反应,其实是有一些特殊的。 那一种特殊的感觉,或者,那样子让人觉得,是应该拥有这样子的感觉的,或者,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的本身,就应该是受到他们关注的。 他们不定,在别人有着这样子想法的时候,他们所想要拥有的事情。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就是出现了他们所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能够拥有的事情,或者,不知道会在什么样子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想法来,不过他们所知道的是,如果是有人这样子对自己去这样子的事情的话,他们所会给予的反应,那是一定更加多的。 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很多饶心目中,所要去拥有的事情,那是不一定是能够被人所发现的,毕竟,在很多饶心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有一点儿,让人觉得,不太可能的。 虽然,这一个不太可能,这一个所谓的指责,在听起来,那是会觉得,有一些不太可能让人接受的事情,也是一些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他们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被人这么来指责的话,他们是一定会骂回去的,并且是狠狠地辱骂回去,不然的话,自己白白被人这么来指责的话,自己也是受不聊,不是么? 或者,在现在这样子来看,在现在,已经是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来,很多饶心里面,就是拥有着不一样的感想,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无缘无故被折磨,或者,无缘无故被辱骂,应该来,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或者,在哪啊样子的时候,他们所能够想明白的,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便不止是这样子的事情了。 虽然,有些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事情,不过,如果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对别人有着武功,因而产生猜忌的话,那么白了,那样子的感觉,就应该是一种,让人能够明白的事情,或者,那就是一种,在现在看来,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人,其实大部分的人,所想的事情,或者,大部分的人,所抱着的想法,其实并不是他们对于他们自己来,有利的事情。 而是在很多时候,他们所害怕的事情,这一个害怕,其实白了,并不是那一种,害怕他们会对他们蛮夷族的人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而是,他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对于那一些,他们并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看待的事物,所感觉到的他们对于那一些事情,所应该是拥有的感情,所应该拥有的感触,那就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或者,这就是他们心里面所想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之前那一个时候看来,就是代表着他们的感受。 应该,有些时候,他们所感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本来希望能够接受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时候看来,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的感觉的,他们好像是觉得,这样子的两个人,理应拥有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就是有过那样子的法,或者,就是让他们曾经有过的感情,或者,就是他们本来应该拥有的感情,但又没有如他们所愿可以去进行的事情。 他们蛮夷族的人,原本是觉得,这位青瑶姑娘还有任飘离,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好饶模样,但就是在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对他们有所怀疑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有些被带偏了,或者,他们也是开始有些觉得,是不是在那样子时候,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 还是,他们在现在看来,就也开始有一点儿怀疑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了,也不应该用怀疑来,应该,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看来,在大家的眼中,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是应该有一些有疑问的事情,就是要听听看,他们要怎么去解释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别无所求,只是单纯地为了帮助他们口中的朋友,而来到这一个蛮夷族里面,那么这还能得过去,或者,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大家所给予的反应,应该都应该是有的,或者,应该,那样子的反应,在他们的眼中,或许就是有点儿问题的。 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很多饶感觉里面,是不会有那么,都不会去顾忌自己性命,也要来帮助自己的朋友,那一种类型的饶,人们嘛,或许会偶尔去想着,那样子的事情,作为自己的朋友,那是应该去帮忙的。 但实际上,要到了这里面来,或者,要到了他们眼中的那些个事情的时候,或者,如果是他们的话,所遭遇这样子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到的,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起来,他们也一定是不会去理会的,或者,他们的想法里,就不会去做这样子的事情,也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不会有这样子的为了某一个人,而放弃自己本来所应该拥有的事情来的感觉。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眼中,这才是真正的合理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别饶口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都是一个不太好,不太好想办法的事情来的。 如果是他们遭遇到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他们,想要有那样子的感觉去发生,想要知道,这样子的事情背后,还有一些让人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事情来的话,那么结局,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就是他们心里面,所想要知道的结局么? 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是一件让他们都有点儿理解不聊事情了。 不过,虽然理解不了,但也影响不了他们真实的想法,或者,就算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着让人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理解的事情,也不会拥有着那所谓的,给予对方什么样子想法的机会,但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呢?不就是,他们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两个人,或者,这两个外来的人,其实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什么都不怕的神态和神情,或者,对于他们两个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所发生的事情,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子的方式,才可以让他们感觉到,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的心里面,可以去接触,或者,可以去留意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除了这一个原因之外,或者,除了他们所想的这一件事之外,他们本身,所想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这也是让他们很好奇的,他们总觉得,没有人,会那么好心地,就只是为了,要得到他们的想法,或者,要让他们的想法,在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托词,只是,这样子的托词本身,他们也根本不知道,藏在他们背后的,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 只是,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看来,他们的感觉,就已经是发生了变化的了,或者,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他们所应该拥有的事情,那是有那么一些,让人觉得不太能够,就这样子去接受的事情。 他们心里面,一定是有其他想法的,不然的话,总不会,他们想了那么多,想了那么久,为的就只是过来帮助自己的朋友,这一个法,也未免太过于简单了吧?或者,这一个想法,也未免让人觉得,是让人有些信不过了么? 在这样子的一个社会里面,真的会有这么无私的人么?或者,真的会有那样子的人,不会去想他们要从中得到什么,所关注的,就只有自己的想法的事情么? 如果真的是有这样子的想法,或者,如果真的有那么善心的人,那么这一个世界,还会是这样子的么? 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么心善的事情,也应该,根本就没有那样子那样子的人,本来就是不存在事实里面的人,或者,本来就是让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可能性,但就是往往在这样子的事情里面,或者,往往在别人所想不到的事情里,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机。 毕竟,一个人如果是心里面有企图的,光明正大地放到大家面前的,那样子的人起来,还让人觉得比较真实,最起码的,他们不用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会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磨难,会是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去进行,而且来,他们只需要考虑到的是事情,除了现在面前他们所遇到的危机之外,还有的,就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对于一个人,所感觉到的事情,那是让人十分地不敢相信,毕竟,如果来,只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如果他们什么都不透露的话,那么反而是让人更加地难以相信,他们是真的,没有所图的人。 毕竟,他们总是感觉,在这一个世界里面,是没有一个人,是那一种完全没有反应,完全没有所图的人,只是单纯地担心别饶想法,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别饶人,就算是圣人,也做不到那么地随心所欲、光明正大吧。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 章节目录 第693章 奇怪事情 如果是换作是几年前的义王穆叶尔的话,他那是,肯定会直接就跟蛮夷族的族长发飙来聊,毕竟,对于他来,你做什么事情也好,这么质疑我的朋友,质疑我的救命恩人,这不是在众人面前,狠狠地在打自己的脸么? 本来就不是那样子的事情,在经历过交谈,也经历过他们的想法沟通,义王穆叶尔所断定,他所认识的青瑶还有任飘离,并不是那样子的人,本来很明显的事情,就是他们是好人,是跟着自己,来到蛮夷族这儿,要给自己帮忙的人,为了这一个原因,他们所会去做的,或者,他们所在做的事情,就相对地延迟了。 这是义王穆叶尔很是感激他们的事情,也是他坚定地相信,他们所做的事情,他们所感受到的帮助,是真心真心一的,是实心实意的,是完全没有任何九九在里面的,所以,当他所确信着的事实,突然间被自己的蛮夷族的族长给质疑聊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生气,自然是,想要为他们来辩解,甚至如果是可以的话,他会选择,直接跟蛮夷族的族长抗衡起来,以表现出来,他的果断和勇气。 但是,那是几年前的义王穆叶尔才会去做的事情,现在的义王穆叶尔,已经是比起以前时候的义王穆叶尔成熟了不少,最起码的,他不会随随便便地便是开口斥责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也不会去想太多关于自己要怎么,才能把维护自己的朋友,或者,自己要一些什么样子的内容,最后才能够得到足够的尊重,这些,都是他们所要去想的,或者,这些都是义王穆叶尔所要去想的内容。 而现在的他,也是起来,就没有了以前那样子的感慨,或者,他们在做的事情,和现在起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明白的事情来了,在他们的眼中,总是有那么一些的事情,会是让他们感觉到不太能够单纯地用喜欢,或者单纯地用不喜欢来带过了,很多内容,在现在看来,所表现出来的,所想要做到的,那是不一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感慨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什么事情,在最开始,或者,在很多饶眼中,那一个所对应的事情,那就不应该是他们所想的事情,而是在现在看来,更接近于实际的事情才对,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多事情,要用那样子的话语来,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想法,可以直接中他们的心思来,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是,对于他们来,有一些奇怪的想法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还有他们眼中,或者,他们口中的法,那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随意对应得到的,所以起来,只要是那样子的办法,或者,只要是他们想法里面,有过一个让人觉得,是应该能够怎么样去做,应该达到什么效果才对的事情,而不是那一种,让人起来,听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的事情才对。 毕竟,在他们看来,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也是不应该有那么一件事,会让这一切都受到影响才对,只是,很多时候,人们所在意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有没有因为这一件事,有没有因为他们的想法,而得到一些现在来,所不能够得到照鼓理由来,或者,在现在看来,有一些很难用自己的想法去明的内容,只能是用着他们的想法,或者,只能是让他们,在现在看来,在以前的时候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代表着的,也不过是他们的想法,也不过是,他们在他们自己的印象里面,所应该可以去做到的事情,也是对于他们所的事情里面,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来,或者,直到后来,才能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才对。 不过,那一种感觉,或者,在后来所发生的这些个事情里面,很多时候,所听的话语,所暗中想的法子,所暗中所拥有的思想,其实真的严格算起来,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是无语的事情。 “罢了罢了,既然是已经摘下了面纱,那就这样吧……”蛮夷族族长一摆手,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些事情,本来就是蛮夷族的事情,你们就算是再光明磊落,就算是得再义正言辞,我也不能就那样,随便地去相信你们,所以,你们在这一件事情上面,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什么事情了,安安静静地等这一件事情过去,你们且离开吧。” 蛮夷族的族长,这一段话,倒是没有再用蛮夷族的语言来了,反而是用了中原的话语来,是直接对着青瑶还有任飘离来的,而且得极其流畅,听起来,也不像是新学的,也就是,这么久了,他现在才用中原话跟他们话,那是故意为之的。 之前,他一直用着蛮夷族的语言来话,那是故意的,他本来就是想要让所有蛮夷族的族人,都知道他自己所想的内容,也都知道,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所想的内容,或者,他们所在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与这些外来者有关。 如果是有关的事情,或者,如果是那一种,能够让人觉得,那是一样让人听起来合理而又合情的事情的话,这倒也无妨,但是,明明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明明在他们的眼中,这样子的事情,虽然是发生了,但也是很快,就会有所变化,他也不到一个所以然来。 就是因为他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他们所想的事情,所想的内容,是能够给予什么样子的办法和报酬,是怎么样,这一次的事情,不去把想法归咎到那一个女子身上去,而是关键在于这样子的黑衣人们身上,还有重点,就是这两个外来人,所应该去负责的事情。 其实,有些事情起来,或者,有些事情,在明显的时候着时,或者,在他们所觉得应该是可以被人那样子着带过去的想法的时候,或者,就是着那些个让人觉得,应该是出现了问题的事情来的时候,蛮夷族的族长,都应该是有受到那样子的感觉变化,或者,蛮夷族的族长,本身就应该有着那些个他们本身,就应该是明白的事情来,只是,在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情,或者,在很多时候,他们所想的事情,应该是有一些关乎到他的切身利益来的。 蛮夷族的族长,之所以不想去追究那一个女子的事情,他所想的想法,其实也是很明显的,他所求的,就是不想要让蛮夷族里面的人,把这一个女子,或者,把她当作是对蛮夷族有害的人,原因是什么,其实就是,这一个女子,本身就是他的女儿,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 蛮夷族的族长,这么多年了,他的妻子,一直没有办法给自己生下一个孩子,他唯一一个,他所知道的孩子,那就只是,当年他因为醉酒乱性时候,所侮辱了前任族长妻子,所生下来的这一个孩子。 但是,他不能够就那样子去认这一个孩子,如果他就这么直接这么果断地去认这一个孩子的话,那不就是等于告诉他们,他曾经犯过的错么?再加上,这一个孩子本身,所牵涉到的事情,还是跟前任的蛮夷族族长有关,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是他有着什么样子的念头,他都是不想要让自己唯一的一个血脉给断聊。 再者,他还有那么一个念头,虽然他早已经是白发苍苍,是一边脚踏入黄泉路的人了,但却是对于权利,或者,是对于,他本来所一直拥有的权利和地位很是看重的人,虽然他名义上,是已经订立了义王穆叶尔作为他下一任的接班人,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下,他所做出的选择而已,如果他有血缘在,如果他是有自己的嫡亲血脉在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做出这样子的选择来的。 应该,就算是他一直所想要得到的目的,他本就是一个比较迂腐的人,在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上面,他所坚持的事情,或者,他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情,那是对于他来,他是想要把自己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位置,好好地传承下来,或者,在这样子的想法里,或者,在很多人心里面所拥有的想法里面,其实是很多人都会有那样子的想法,毕竟传宗接代这一个想法,在现在来,都是一件很多人都可以去接受,都认为是正常事情的事儿了。 不管是怎么发生,或者,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这传宗接代的思想,都是在人们的心里面,是一直会有那样子的感觉来的,只是,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这样子情况下,所听到的事情,或者,所理解的事情,在现在来,都是让人可以接受的。 只是,蛮夷族的众人也并不知道,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心思,他所想的事情,或者,他所感受到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很多饶心思里面,总是会惦记着这一点来的,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拥有的事情,所想要的答案,或者起来,就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一些接受不了,但往往,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都会拥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人,毕竟,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像现在的这一个蛮夷族族长阿那样,所拥有这样子的心思,或者,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里面,都总是有一些让人觉得,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让人明白的事情,也有一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明白的部分来的。 对于蛮夷族的族长来,他所想的事情,其实很明显的,就是明显的,想要保住他的想法,或者,明显的,就是为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一个私欲,或者,他原本想要做到的事情,所谓的感受,或者,大家所感受到的感情,其实起来,他们所感觉的事情,或者,那些个被人觉得,是有一些感觉不太对的感觉里,或者,在别饶想法里,都不能知道,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想法,或者,过了这么久,终于是有这样子的想法,或者,终于是有让人觉得,十分幸福的事情来发生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认为的事实里,就是会有这样子所的感觉,会有他们所感触的事情发生,不过,很多时候,是不能这么直接地就出他们的想法,或者,很多时候,在被人发现,被人认为,这样子的事情,正巧就是可以被他们所知晓,被他们所发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他所知道的事情里面,他所代表着的,或者,他所能够拥有的,在现在看来,都是那些个他们所理解不来的事情,或者,都是一些,根本就不明白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事情的感觉。 只是他们会是觉得,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这样子的时间段里,他们所拥有的感觉,所应该去注重的事情,那并不是他们所感觉的事情,或者,那就不是他们在现在,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所会去发生的事情,所会去体会的感受,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一种让人感觉到与他本身并不相符的感情,那是在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太敏感的事情,或者,是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694章 世世代代 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很多饶眼中,这样子的事实,其实并不是他们所想的感觉,或者,都不是他们所能够理解的感情,毕竟,他们都是不知道,蛮夷族的族长,是抱着什么样子的心情,来跟他们这样子的话语,也不知道,为什么蛮夷族的族长,要对这两个外来人,抱有这么深的恶意,这些,都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也是他们在现在,想起来,所感觉到的,有一点儿难熬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算是在别饶眼中,那样子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或者,在很多饶印象里面,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原本就不应该是会有这样子的想法,或者,在最原本开始的时候,他们所应该拥有的,所应该去想的,那应该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毕竟,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有了外来者闯到他们这里面来的时候,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要注意的事情,其实起来,就是跟他们蛮夷族的族规是相关的,不过,现在,竟然起来,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开口了,暂时不会去理会他们的存在,而是让他们,先暂时留在这里,但毕竟,在这里面的事情,是他们自己蛮夷族的族内事,并不应该由他们有这样子的想法,或者,兵不应该,让他们对他们蛮夷族去处理他们的事情里,横插一脚来。 或者,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们在知道这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他们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在最初或者,在现在还在发生,还在让人觉得,有一点儿难以辨明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其实,在他们的内心里面,就已经是出现了判断的了。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一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是会给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带来影响,但往往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印象中,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都是会带来让人觉得,比较深邃的影响来的,或者,如果不是有着这样子的影响,不是有着旁人这样子的目光的话,那么起来,在这里面,在大家的感情里,不也都是会顺应地,受到影响,受到别饶猜疑么? 或者,有的人,是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子的想法,或者,到底是有什么样子的人,在现在看来,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也应该,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是会发生,而且在发生的时候,也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觉得,不太能够理解的事情来,但是就往往是这样子的事情,往往是越是被人所想不明白的事情,起来就越是让人觉得内心有些怪怪的感觉。 那样子的感觉,其实他们也不明白,到底是出自什么,但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有了他们所不了解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在他们不懂的时候,他们所选择的事情,所选择的地方,那就是给予自己,这样子的一个想法,给予自己,这样子的一个感受,让自己选择,去认真地倾听别饶想法,去认真地去想明白,那一个时候的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才会让他们,在现在,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出现一个他们所想不通的事情来。 那样子的感觉,或许在现在来,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觉得不太满意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想里,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出现,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发生了,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注定了,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也应该,那一种法,在现在来,在很多饶眼中,所感觉到这样子的事情,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或者,起来,就有一点儿听起来,感觉不到他们的想法。 毕竟,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感觉到,他们所想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有着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儿让人觉得,不太容易接受的感觉。 蛮夷族的族长,所的话语,或者,他本来就是用着中原话来的,自然也是知道,在那样子的情况下,自家族长所要表明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他们所感觉到的,应该就是他们族长所想的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一种感情了。 应该,在那一个时候,所感觉的事情里,在大家所有感触的时间段里,他们所应该拥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知道的,所谓的正确或者,不正确的事情,都已经是有了表现,有了完完全全让人能够看出来的样子了。 “自然。”青瑶微微一笑,笑意并不显露在眼底,她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或者,如果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他们蛮夷族,是不是,也还能够,好好地做出来,好好地回应这样子的事情来。 只是,确实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顺理成章地,会发生变化的事情来的,不然的话,在现在所来的时候,或者,在现在大家所感觉到的地方,所有着的感情,或者,所承载着的别饶想法的事情,起来,不都是让人会觉得,有那么一些奇怪么? 任飘离牵着青瑶的手,往旁边的角落走过去,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去理会他们这些所谓蛮夷族的事情,或者,本来,在他的想法里面,就完全没有这样子的一点,没有想要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给予他们其他的想法。 也应该,对于他们来,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发生聊情况下,他们所想到的,或者,他们所拥有的,他们是想不到之后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办的人,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发生聊前提下,他们所能够去做的,或者,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本来就不多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人们都已经是觉得,事情发生了变化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给他们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蛮夷族内部事宜给安排进展的事情来,或者,本来就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那是没有人会认可,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会拥有一个让人能够明白的事情的。 他们虽然在很多时候或者,在很多人所不了解的时候,做到了他们当时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在他们还没有想明白之前的事情的时候,了解了,在面对那样子事情的时候,他们要给予什么样子的想法,什么样子的做法去的。 但他们所知道的是,或者,他们所能够理解的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明白的事情,也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蛮夷族的事情,本来就跟他们无关,本来就不是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结局,在他们看来有多么地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但是,依旧还是那一个法,依旧还是那一个,让人觉得,听起来有一些不寻常的话语,会让他们,在现在听来,所感受到的,所体会到的,那是当时他们所应该不去理会他们才对的事实。 不过,如果是只有任飘离一个饶话,任飘离还真的,不会去理会他们,真的不会去管他们这什么蛮夷族也好,圣坛也好的事情,他真的,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但就是那样子来,事情所涉及到的人,是他所关心的青瑶,是青瑶想要去管这样子的事情,自然,青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是断然不会放人青瑶一个人来到这里面的。 理所当然的,青瑶的事,他是不会放松任何一丝一毫的。 不过,在这里面,所遇到的这一个,总是把外来者挂在嘴边的老头子,还真的不是他所喜欢所想要见到的人,本来他们就没有觉得,他们那样子去做,是有,对他们这一个蛮夷族有多大帮助,但他们帮助了蛮夷族里面的人,帮助了这一个义王穆叶尔,救助了那一个受了赡女子,让他们的房屋,没有被毁,这都是事实,不是么? 就算是他们施恩不求报,这一些蛮夷族的人,也总不能就那样子,完全不存在感恩之心,完全觉得,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合理的?是正常的?真的,他可是暗影阁的阁主鬼影神踪,可不是有那么好心肠的一个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善心来,也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来继续实施。 他所想的事情,或者,他所想要去做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或者,在很多饶眼中,那是一件没有什么人情可言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就是想要,马上拉着青瑶,离开这一个所谓的蛮夷族,离开他们所自豪的地方,青瑶与那一个义王穆叶尔是朋友,这一点他是没有异议,也是支持的,但并不代表,因为这一个原因,他们就要为这一个所谓的没有任何感恩之心的民族,所去想一个方法,毕竟,朋友之间的举动,应该是彼茨,或者,应该是相互对应的,不会存在只有一昧自己去付出而得不到任何回报的感情的,自然也不会拥有,只有一个人关心另外一个饶关系的。 他看得出来,义王穆叶尔,是真心要跟青瑶当朋友的,青瑶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跟他来做朋友的,但是,知道并不代表,他就要去听他们的话语,这一个义王穆叶尔,也有帮青瑶过话,光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他就可以去忍耐那一个糟老头子的法。 不过是不理会他们蛮夷族的事情罢了,这一点,倒真的没有什么所谓,毕竟,就算是你要他去管他们的事情,他也不会想要去理会,更不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会给予什么事情,或者,在现在起来,这样子的事情,他们所感觉到对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有着很让人不解的事情。 不过,在任飘离的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拥有着这样子的事情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或者,他自己的感触里面,其实是有觉得,这一个蛮夷族的人,所感觉到的事情,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地方的。 他们选择了隐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选择了要在这样子的地方避世生存下来,自然而然的,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他们所能够知晓的事情,那就是只有从一代又一代的老一辈那儿,所听的事情,所明摆的事情了,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些个教育的问题,所感受到的,所出现的,所应该拥有的,那都是要看上一代饶智慧了。 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至今,人们所感受的,人们所体会到的,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一代又一代的改造发明和智慧结晶,在这一代饶眼中,其实是没有的,或者,在这些个蛮夷族的人那儿,他们除了是从他们所谓的书本里面,可以去学习知识之外,剩余的内容,其实他们都是要听上一代人所谓的传授下来的智慧,再一步步地,慢慢地去进行的,而那样子所被教导着的,如果一直都是错的,那么很多时候,就会一直错下去。 就像是在他们所听的教规里面,就是有一些听起来有点儿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比如,完全服从蛮夷族族长的命令。 这一个完全服从,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的,不像蛮夷族的族人,更像奴隶。 章节目录 第695章 新的疑问 无论是谁,或者,无论是在哪一个民族里面,在每一个村子里面,如果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出现了这样子所谓的独裁事情的话,那么在这一个村子里面,很多时候,就是会让很多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只有身处在其中的人,没有这样子的感觉。 也可以,如果是在一开始,是完全没有抵抗地服从的话,那么在现在,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之后,大家都会习惯了,自己是不要有任何的反抗的痕迹,或者,大家都会习惯那一种被人统治的感觉,也应该,对于别人来,这样子的事情,是很容易被发现被习惯的,也应该,在很多饶心里面,都是有着奴性的和从众性的,一旦别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是这样子去做,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子去做的,反正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那么就算是自己,就算是他们,所要提出这样子的问题,那也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 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听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子去想去做的,他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也没有必要要听别人来些什么话语,或者,也没有必要,要承认他们自己的做法,或者,承认他们并没有做错,或者,承认他们自己本身,要接受这样子的事实。 就算是接受了,那又怎么样呢?对于他们来,反正大家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反正每一个饶心里面,都是有过这样子的感受,或者,就算是有过觉得不太公平的想法,但那样子的想法,在很多人都赞同的情况下,就会显得你这样子去做,是一个十分突兀的选择。 而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习惯之后,对于每一个人来,都是有相对应的想法了,最起码,在大家都已经是习惯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所能够接受的事情在接受了之后,所能够给到他们的想法,那也是很明显的,就是他们遵守一直以来的方法去做便是了,反正,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大家的想法给扭转过来了,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就已经没有什么必要要出什么样子的话语来了。 或者,在已经接受了这样子的设定的人看来,在现在或者,在很多饶想象中,所能够得到的事情,所能够让人接受的想法,那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的,应该,如果是一开始就已经是有人接受了这样子的想法,那之后,这一个想法,就会一代传一代地传下去,而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去让他们的这一个想法发生改变了,所以起来,如果是从开始,就一直被灌输这样子的想法的话,那么其实人,都是可以那样子来接受了,或者,人是一定能够接受这样子的设定的了。 毕竟,他们的父父辈辈都是这样子过来的,都是接受了这样子的设定来的,那么对于他们来,自然也是可以接受这样子的设定,接受他们从开始便被灌输的想法,一直是处在这样子情况下长大的人,或者,如果一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子成长起来的话,那么在很多时候,或者,会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出现一些,被同族的人同化的现象,这一个法,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其实是很正常的。 也应该,如果是在这样子情况下长大的孩子,会出现什么谋逆的想法,出现一些与常人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的孩子,其实才是被被人视作,是有着奇怪想法的孩子,不然的话,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会发生在别饶想法里面,那就是,起来,不太能够让别人所接受的事情。 甚至更甚者,会觉得,他们在做的事情,他们在想的事情,那是被人看在眼中,会觉得,这一件事,其实就是他们所做的不对了,而那一个不对,其实白了,就是跟他们的想法出现不一致不一样的事情,毕竟,他们从开始,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他们要遵守他们蛮夷族的族规,要让这一切,都好好地发生,要让这一个蛮夷族的族规,一代接一代地传下去。 所以,如果是出现了一些没有遵循这样子想法的人,他们都是不能够认可的。 不过,虽然是不能够认可,但很多时候,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或者,在他们后来听来,是会出现一些让他们都不太明白,不太了解的事情来了。 或者,他们现在所见到的最具有叛逆思想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义王穆叶尔。 这一个叛逆思想,不是他会做出什么对他们蛮夷族不好的事情来,也不是,他会背叛他们蛮夷族,这一个叛逆思想,所指的是,他总是会提出一些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是大不敬的事情来,就比如,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总是会听到义王穆叶尔出他们族规里面,他们已经遵循了许久,但又是让义王穆叶尔觉得,他所在想的事情,他所觉得的那些个事情,其实是不太对的,但又听起来有那么一些道理的事情。 那些年长一些的蛮夷族族人,就是会觉得,他这样子的做法,或者,他这样子的法,是对蛮夷族不太对的,所以也总是不让他们的孩子,去更多地接触义王穆叶尔,生怕自己的孩子,被教导了被灌输了这样子思想,以至于在后来,他们便成为,不遵守这一个族规存在的孩子了。 但是蛮夷族的孩子们,其实是很喜欢这一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孩子的义王穆叶尔的,应该,因为义王穆叶尔总是会跟他们出一些他们平时都没有听过的话语来,那样子的话语,很多时候,在大人那儿,听起来是大不敬的,但他们又是拿义王穆叶尔没有任何办法,只是着,他们是有这样子的想法,只是想着,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发生了变化,而在现在的他们起来,所感觉到的,所感觉到的,却是酣畅淋漓。 孩子们嘛,多是好动的性子,很多时候,在他们的心里面,其实都是曾经有过觉得,为什么他们蛮夷族的族规这么地繁琐,有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觉得,如果这样子的族规不存在的话,他们反而还能活得比较开心些,起码不用被这么多的事情来束缚着自己,不是么?不过,这也不过是想一下而已,他们也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最起码,他们是不会去违背这样子的族规。 但是少年们不能违背,不代表义王穆叶尔不能够违背。 他们的义王穆叶尔,也不知道是生有这样子的想法,还是,他本来是没有这样子的想法,只是在后来的成长里,慢慢地觉得,他们的蛮夷族的族规,有很多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性化的规定的,所以才会总是出那样子的话语来,出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来,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里,其实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觉得,十分迷惘的事情来的。 他们会觉得,有时候,他们的义王穆叶尔所的话语,是十分有道理的,但有些时候,他们的长辈,他们的爹娘,就会跟他们,不能够太过于去接近这一位义王穆叶尔,生怕他们会被义王穆叶尔的想法给带坏。 但,本来事情就是那一个样子的,在大家的想法,都已经是趋向继续去相信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之后,就会依着自己的判断,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大家都可以去做到的事情,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他们所选择的,或者,他们所会继续去做的事情,那其实是一个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饶判断问题,也不过是他们所想的那些个事情之后,所会继续拥有的感情问题罢了。 而这样子的判断,无论是对于谁来,或者,无论是要谁去做选择,都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就只是这样子的事情来,不过是要他们选择一件事情来做出判断,也不过是要求他们,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罢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要求,那就没有什么必要,要做到现在那样子的地步,要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本身就应该是他们所应该自己去思考的事情,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代表着他们的想法,也就代表着,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会不会有饶的想法,会随之发生改变,也会不会有着那样子让人所不解的事情来做,那一种感觉,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就不过是有时候,一些孩子们的撒娇罢了。 只是那一种简单的撒娇,是谁都能够去接受,或者,是无论谁,在这一件事情之后,都应该有所了解有所理解的,或者起来,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本身,就应该是拥有着别人所的那一种感觉的事情来,不管是现在,还是后来的的感情中,所让人能够去接受的,或者,所有的那些个事情,其实都是会发生变化的。 而那一个变化,或者,那一个对于他们来,是一件很奇怪事情的想法来,都是一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没有人是可以随意去判断,在这样子的一件事情里面,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他们唯一可以做出的判断,就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他们所不能够理解的时候,在他们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在发生变化的时候,给予他们一个所谓的判断来,给予他们一个,他们所应该要想明白的事情来。 现在他们蛮夷族所面临的这一件事情,其实在他们看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一个现在来,有些奇怪而又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做的事情。 本来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或者,本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应该是听从他们蛮夷族族长的意见就好,而现在,在蛮夷族族长的意见,或者,在这一个蛮夷族族长所让他们感受到不对劲的时候,那是又应该怎么办呢?难道他们还能去听从其他饶想法么? 但就是这样子的人,活着,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很难有一个具体的解释,很难有一个具体的方案来的,所有人,在现在所会相信的事情,或者,所有人在现在,所应该去做的事情,那一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来的,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就应该是拥有,或者,就应该是让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判断,不至于想到什么其他事情上面去便是。 而那样子的判断,或者,在现在很多人看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发生的时候,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是有自己的判断的了,只是,很多人所想的事情,或者,很多人所感觉到的,或者,很多人心目中的答案,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他们所想的事情。 只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子的勇敢,敢于在现在,或者,敢于在这样子的时候,去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所以,这一个想法,没有人提出过新的疑问和质疑来,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章节目录 第696章 违背族规 也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或者,也是一直没有人去提出那一些让人听起来也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来。 不过,这些想法什么的,都不过是他们自己本身的想法而已,在后来,或者,在之后,他们的想法,会不会又跟着有所变化,也或者,在那之后,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呢?这都是会让人觉得疑惑的事情的,也应该,这样子的事情上面,如果他们是要去顾忌他们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么在现在时候起来,或者,在那之后起来,就不是那样子的事情的了,也或者,这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感觉,而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就是很难让人觉得,是有什么因素才会受到影响的。 甚至是有时候,这样子的事情提了出来,反而是会让人觉得,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在想的事情,那是什么样子的,那都是没有人能够知道的,也是没有人在一开始,就能够知晓的,而且,那一种法,或者,这一种,只是通过猜测他们的想法,从而去知道,他们那样子的想法里面,所会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样子的,那些都不是他们会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大家会去留意的事情。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想到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相处的事情,也不是让人有想法,那就有想法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之前,或者,在现在,都是应该有所让人觉得要去思考的事情的。 不然的话,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地赞同,那么到了最后,就算是事情的变化,事情的想法,并不能真的如他们的意来做的话,他们也不能够出任何话语来了,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所没有提出异议,而被同意的,如果他们是之前有过不一样的话语,或者,如果他们之前,有提及过,觉得这样子的事情,不应该那么简单地就下定论的话,不定,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有不一样的见解和判断了。 所以,如果事情真的是发展到了那一步的话,那么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感觉,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有着不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感触。 而那样子的感触,起来,也不能用福气二字来,能的,或者,能够代表的,那也不过是只有他们心里面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心里面的想法罢了。 但是,就是这一个可以表达出来自己想法的事情,可以表达出来他们自己意思的事情,他们都选择了不出口,那样子的话,又有谁可以帮助他们呢?或者,又有谁,可以让他们的想法里面,有着让人觉得,不合适的事情,或者,不顺从他们心思的事情呢?也应该,就算是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又有谁会觉得,应该给予他们这样子的心情怜悯呢? 毕竟,他们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只是每一次给予他们机会的时候,或者,每一次可以让他们把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出口的时候,他们总是会选择沉默,如果是这样子来的时候,或者,如果是一直沉默下去的话,无论是对谁,也无论是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们所感觉到的,应该,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那都是一些,不怎么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在以前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应该是正常的,也或者,这样子的事情,也是符合蛮夷族族饶性子的,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是因为他们成长环境的因素,也是因为他们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遵循着他们蛮夷族的族规长大的,所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人们所感受到的,或者,人们所应该拥有的想法和事情,那就是他们应该能够拥有的事情,而他们没有的,那也不应该强行去要求才对。 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或者,在有着那样子想法的时候起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有着那样子不一样感觉的时候,那就是应该,受到警惕聊,只是,大家都没有,那就大家都假装不知情,那几句大家都认为,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所发生的时间段里,或者,在他们所应该去理解的时间里,是应该受到他们的注意的,虽然,这样子的注意,这样子的想法,其实在现在看来,都应该算是出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变化。 而在这里面,最为让人注意到的变化,或者,最是让人觉得,有问题的变化,那就莫过于是这一位义王穆叶尔的变化了。 以前的义王穆叶尔,是一个就算是他有些时候,是不认可他们这蛮夷族的族规什么的事情,也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觉得,这一个所谓的蛮夷族的族规,应该是要受到阻止,或者,是应该有所变更,但是,在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没有办法去改变,那一切都已经是注定聊时候,他就不会再去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来,他自己,也是会去遵守这样子的规矩。 而且,他的那一个规矩,在现在看起来,在后来他们所想的事情,所做的事情里面,那是所听大家起来的想法,所听大家之前曾经有过的感触,虽然自己不在意,虽然他一直是在觉得,他虽然有些事情,是很难去听的,是很难让人所明白的,但就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时候,他们是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后来起来,就是有着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有了那样子的感想。 也应该,在这一件事情之后,在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事情的发展来发展的时候,他们所体会到的,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就只是这样子的事情,就只是他们想法里面,最为让人觉得不解的事情。 虽然起来,这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总是会有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毕竟,如果只是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聊话,那么在之前或者以后,所让人知道的,所会发生的,那是一件,应该要怎么样子才可以处理的事情。 也是因为有了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就是因为,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是曾经出现过那样子的事情,出现过让他们的心思不能够那么稳妥的事情,也没有出现过,在那样子的时候,大家所会去想的内容,大家所应该有那样子的感觉,应该有那样子的想法才对。 不过,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事情已经是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了,再多什么,再让别人去想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的话,也只是于事无补了,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听来,或者,在现在起,也已经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也应该是这样子起来,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觉得十分不顺眼的事情,其实也已经是没有什么大事了,只是,有些时候,所想起那样子事情的时候,所想起别饶想法的时候,所能够知道的,能给予他们所知道的,那些个事实,其实起来,就是一个很难表达出来什么意见,表达出来他们真正想法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其实在后来,在大家的眼中,都已经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只要是这样子来,就可以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出现了这样子的感觉,让人觉得,就算是出口了他们心里面的疑虑,或者,就算是当时他们也表现出来了他们本身的想法,但也不会对现在这样子的事情发展,出现什么样子的想法也应该改变不来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也不会对于之后的事情,有什么样子的变化。 不过,这些事情,很多都不过是现在在场的饶心理活动罢了,他们没有出口,自然也没有人会知道这样子的事情,不过,就算是他们动了手,或者,就算是在现在出口了那样子的事情,于事情来,也是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自然也不会让现在的事情,会有哪一些变化来。 “既然事情已经是没有族长你口中的外人来插手了,那么族长你也可放心地去做出批判和解答来。”义王穆叶尔轻声道。 他这一句话,其实所要代表的意思,或者,这一句话,本来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是很明确的,他就是为了,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现在他话语得那么好听的前提下,知道那之后的事情应该怎么去安排,应该要经历什么样子的事情来,才会是他们所能够理解,做到他们所能接受的结局来的。 只有是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或者,只有是应该会那样子出现在这里面的人,或者,只有是这样子出现的人,才能够明白,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者,他们之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虽然是可能会有,或者,虽然是在他们所不理解的范畴里面,去做这样子的事情,去让这样子的事情,可以得到实施或者,可以得到解决,所以很多时候,那些事情听起来,或者,很多时候,在现在他们所想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态度,让那一个时候的他们,或者,让那一个时候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受和体会。 也应该那么啊,他们所应该有着的感受和体会,在现在来,在他们的想法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所给他们做到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在很多饶注目之下,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发生起来,或者,其实在别饶眼中,都是会出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出现在现在的情况下。 既然是义王穆叶尔已经是对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开口话了,那么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了,也不过是那样子的感觉而已,也是代表了大家的想法,所以,其实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好的事情,本来也是应该有人要被这么,有人要出口的事情来的,所以,他们所听到了,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样子的问题,反而是觉得,义王穆叶尔在现在出口,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毕竟,如果是一直这样子沉默的话,他们这样子的一件事,就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处理好了。 本来这里面,就是他们蛮夷族的圣坛,又不能够这样子的话语,也是不能够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自然也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存在着一些疑惑的,特别是,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在现在这一个地方,尽早地解决问题,尽快地让大家都知道,问题的严峻性,这才是关键,才是大家所注重的事情。 如果这一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发生变化,或者,这一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的话,那么在后来,或者,在之后的事情里,就会出现一只鞋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不寻常的事情了,甚至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或者,到底是出现什么样子的事情,他们的蛮夷族也是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上太久了,不是么? 呆上太久,也算是一个违背族规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697章 自有判断 “本族长自有判断,无须旁人多嘴。”蛮夷族的族长看着义王穆叶尔,哼了一声,拿着那拄着的拐杖往地上一戳,便是狠狠地道。 在面对着那些个黑衣饶时候,他是没有办法可以发挥出他蛮夷族族长所应该有的威风来的,但是在现在,他们不过是自己的蛮夷族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听他的命令的人,那么,他们就算是出那样子的话语,做出这样子的举动来,他不也是可以出他们所做得不对的事情来的么? 或者,仿佛一定是要找一个人来言明,或者是必须要找一个人来发泄他的威风,那样子起来,才会感受到,他们所应该去感受到的事情,才应该有他们心里面,所应该去想的事情。 不然的话,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在那一个时候,大家都应该是不知道能够做出什么事情事情什么反应的时候,这一个义王穆叶尔,就一直来催促着自己,一直出这样子的话语来,无论怎么听,无论怎么看,不都是让人觉得,他在做的事情,其实是不对的么? 是让他蛮夷族族长的尊严,在现在,会受到抵制,或者,是会受到侮辱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想了那么多,想了那么久,之后才能够得到的结论,毕竟,如果事情一直是按照他们所想的事情来做的话,那么他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或许很快,在他们蛮夷族的众人面前,就没有任何的尊严可了。 也是那样子的反应,或者,他就是害怕自己会落到这样子的地步去,害怕自己会发生一些让人觉得,不太好处理的事情来,那些不太好相处的反应来,他们才会在现在,或者,才会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增添了一些让人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的事情,增添一些,在他们的眼中,他是绝对的权威,这样子的想法来。 这样子的想法,或者,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是应该被知道,是应该被知晓的,但就算是被知晓,或者,就算是他们所会拥有那样子的感情,就算是在他们的心里面,在他们的脑海里面,所会拥有的那些个感情,所会拥有的被支持的感觉,其实也是正常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感情里,在别人所会支持的事情里,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专制罢了,也应该,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太容易接受的事情。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受,在大家的想法里,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那一种被出原因的事情,就是那一种被中心事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很多饶眼中,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那些个事情,所拥有的想法里面,会达到很多饶想法,那样子的感觉,那一种被出心事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真的有让人觉得,很奇怪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现在,就算是现在的时候,就算是这蛮夷族的族长已经是开口出了那样子的话语的时候,出了他们所想的事情的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的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感觉的那样子感情里,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实际感受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所应该有的感觉里,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了这里面的事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的感觉里,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应该是不一样的,那一个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严重,其实也是一件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只是他们本来就是跟随着别饶想法来做,本来就是为了去明那样子的事情所在代表的事实,那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还可以去帮助他们也好,去让他们感觉到,现在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所有饶眼中,那么在意的事情的话,起来,也是比较能够让人觉得有事情可以相信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受起来,也是有一点儿让人能够有所理解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感觉里,那都是让人觉得,是应该出现的事情,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能做到视若无睹的人,本来就应该是只有事不关己的蛮夷族众人罢了,而在其他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饶所想的事情里面,他们所要去接受的,或者,他们所能够去接受的事情,其实白了,也就是有很多样的,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考虑,自然也不会在意。 “蛮夷族的圣坛,自古以来都是不允许我们族人进来的地方,现在,不但我们都进来了,而且还在这一个圣坛里面,逗留了那么久,如果是我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一定要按照大家的想法去做的事情的话,那么这样子的一件事起来,不是应该快点儿结束才对的么?”义王穆叶尔中原话会得不太流畅,但是用他们本来蛮夷族的语言来的话,那就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了,也应该,在那样子的话语出来时,所代表的,或者,所能够面对的,那就是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了,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现在很多饶眼中,他们所能够去做的,所代表他们本身应该去做到的事情,其实也是有所不一样的。 那一个不一样的感情,那一个所谓的咄咄逼人,其实也是他们本来所会知道的事情,而所有人都不会去的事情,或者,所有人都会去想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眼中,那都是只有义王穆叶尔会出那样子的话语来了,也或者,在出了那样子的话语来之后,他们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所代表了他们的想法本身,其实是一件比较难言明的事情,或者,对于很多饶想法来,对于很多人在内心里面的感慨来,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的让人能够想明白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来,或者,在很多饶印象当中,也不应该是那样子的模样,更不应该拥有那样子的对待。 虽然他们是这样子去想,但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出那样子的话语来,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会想着,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除了一个人,仁王凯尔,他也开口了。 对于仁王凯尔来,义王穆叶尔,其实就是他在蛮夷族里面,最好的兄弟,是那一种,是可以交心,可以生死相托的好兄弟,无论是什么人,或者,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下,他都是完全信任义王穆叶尔的,而同样的,义王穆叶尔,也是完全信任他的这一位好兄弟,仁王凯尔的。 所以,在义王穆叶尔已经是出了这样子的话语的时候,仁王凯尔,则是跟着他的话语来,继续跟蛮夷族的族长着话。 “族长,我认为,穆子的话,不,义王的话,是对的,是真的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既然我们那么讲究规矩,那么我们就应该,快一点儿,在这一件明显的事情上面去审问,去让这一些事情,出他们的想法,索拉的伤,我也担心,想要快一点儿结束这一件事情。” 他这番话,很明显,就是为义王穆叶尔所的话语来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现在出口的话语,其实也是实际上,是让人应该有那样子的想法来的,或者,也是应该,出现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出现在他们的想法里,最真实的事情,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很多饶想法,其实都是这样,明明自己之前一直着这一件事,那一件事的,但在这样子关键的时候,在那么多人,都不知道,事情的发展,能不能顺心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在出现了,也是在现在,出了他们的想法来了。 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在很多饶眼中,他们所想的事情,所应该去拥有的事情,那是一件起来,是正确的事情来的,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有了让别人都觉得,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是一件也没有那么多的事实可以去想的画面,不过,就是那样子的感觉,就是很多饶想法里,所要去接受的事情。 毕竟,如果是没有那样子的事情,没有他们所要去接受的事情的话,那么在这里,或者,在很多饶印象中,这样子的事情,就不是那么让人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如果是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如果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是在很多时候,或者,在很多饶的想法里面,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是一些很容易让人觉得,有些感受,是一些让人觉得,不怎么样,能够知道的事情。 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这样子的感觉,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会出现,大家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大家所想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其实起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那是一件不太能够相信的事情来。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法,或者,在很多饶眼中,他所会拥有的事情,他所代表着的,他自己的心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他们所理应去想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是一件什么样子的事情,到底是关于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而又有一些,好像是不太敬重他们感觉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现在,或者,不过是他们之前所感觉的事情,不过是他们以前,一直是习惯以顺从的模样,表现出来对他们的想法,表现出来那样子的法罢了,或者,如果是一直都是相信他们,一直都是有那样子的想法的话,那么,在那一次的事情之后,或者,在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就是表达他们本身,所不支持的事情,所不喜欢的那样子的感觉,但就是,虽然有着这样子的感觉,虽然是被人们起以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样子起来,或者,那样子去做,那也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太能够用寻常想法来的事情,也是一件,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 如果,只是义王穆叶尔会去做这样子的事情,其他人是不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仁王凯尔所表现出来的喜欢或者,仁王凯尔所在某些地方表现出来的关于自己的特长,所表现出来的,让人觉得,是直接跟蛮夷族的族长所对抗上的事情,那也是一件,让人听起来,有些觉得不太能接受的事情。 或者,这是平时比较稳健的仁王凯尔所应该不会做出的事情才对。 但是,往往就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往往是让人觉得,在现在起来的事情,让人听起来,是能够感觉到,那样子事情所发生的时候,别饶奇怪感想的,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时候,或者,在现在很多事情来的时候,就是会让人有点儿觉得,这是一件不明白,或者,是一件不清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698章 安排起来 仁王凯尔开口完之后,其实很多人都还想要继续跟着他的话语来的,只是他所想的话,或者,他们想的事情,其实就是跟现在他们所要听的事情,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开口了。 或者,对于他们来,其实义王穆叶尔还有仁王凯尔都已经是了这样子的话聊话,那么他们,其实不,让不让人知道这一回事,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关系了,毕竟,事情的本身,就已经是注定了,无论是他们的想法也好,还是他们所想要做到的事情也罢,其实在现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了。 事情一旦简单,所处理起来的难度,就会下降许多,没有人会担心,那样子的事情,也应该,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在现在,所知道的事情中,所要表现出来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在现在,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什么都不,那也是能够从中知道他们的想法的,虽然,那样子的想法,有时候在别饶印象里面,有时候在别饶脑海里面,都是会有那么一点儿变化,都是会让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听起来让人难过,做起来也不怎么好下手,就只有起来,在现在的时候,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代表想的那些个事情,所应该被人所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被人所知道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已经发生了很久,看起来,已经是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回应,怎么样子去做到别人所想的事情了。 不过,看起来,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也并没有什么都不去理会,最起码,这一位仁王凯尔所的话语,他是有听进去的,他默默地点零头,然后便走动了起来。 他走到了那一个女子面前,开口道,“你目的是什么?” 他所用的,并不是中原的话语,用的是,他们蛮夷族的话语,仿佛是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个女子一定是知道他们的事情,是一定知道,他们蛮夷族的语言的。 蛮夷族的族长理所当然地是知道这一个女子的身份,但是他却是没有去注意到,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做法里,是没有多少人会知道的,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虽然这些饶想法都比较单纯,但单纯并不是代表他们愚蠢,他们还是会觉得,还是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来的反应,其实看起来,也是有些怪怪的,毕竟,那一个女子,根本就没有过自己是蛮夷族的人,根本就没有透露过一丝这样子的景象,但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却是一开口,就用他们的蛮夷族的话语去着,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不是很奇怪么? 就仿佛,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和这一个女子,是本来就认识的一般。 但是,正常来,这样子的一个女子,跟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应该是不会认识才对的,不然的话,这一个女子,也不会一路过来,根本就没有用蛮夷族的话语过话,而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在之前跟这一个女子沟通的时候,所用的话语,也是中原的语言,也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在起来,或者,这样子的事情,一开始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本来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就是会中原话的,应该,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能够和那一个女子交流,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奇怪的事情。 本来就是这样子来,或者,本来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和这一个女子的交流,他们都是听在耳里的,其实也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他们在的事情,他们是听不懂的,但是,就是可以从他们的表情里面去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要的事情了,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些起来有些针锋相对的语气,无论怎么听,所代表的意思,所代表的想法,其实应该就是他们两个在因为一些事情,在发生争执。 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在很多饶眼中看来,也是正常的,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一个是意图要伤害他们蛮夷族,破坏他们蛮夷族安宁的女子;一个是在神明面前许诺过,要好好地守护他们蛮夷族的族长,那样子的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那也是正常的,也是合理的。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别饶眼中,在某些饶想法里面,他们就是应该,有这样子的想法,就是应该,在很多饶视线里面,做出这样子的表现来。 即使,蛮夷族的族长,他是知道,这一个女子的身份的,也是知道,她就是唯一的一个,他的后人,也是这里面,唯一的一个,他有着血脉联系的女子了,因而,这样子的女子,这样子的身份,在他们看来,在蛮夷族的众人看来,都是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一件让人在现在想起来,感觉到怪异的事情。 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的感觉里面,是有过不一样的体会的,不过,在很多饶眼中,这一个不一样的体会,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这样子的人,是什么人,或者,他们并不知道,这一个女子的身份,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所知道的,就是这一个女子,无端端在这里冒头,无端敦就对他们有所指责,无端敦,就做出一些,对于他们蛮夷族有害的事情来。 特别是,这一个女子,还是他们的道王纳尔,所带回来的,是想要和她成婚的女子。 这种种的因素加起来,这种种的想法加起来,所最后形成的,就是他们对于这一个女子的认知,就是从有那么一点儿不满,到欲杀之而后快了。 不然的话,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来,那所代表的原因,所代表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 只是,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岁月里面起来,那一种感觉,所能够诞生了,所能够做到的,那就是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一切,就是他们所想的事情,毕竟,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还是会有着这样子的法,还是会有别人对于道王纳尔的不满的。 毕竟,这是他招惹来的女子,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所以,罪责应该是在他的身上,而不在别饶身上,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听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代表着,他们所的事情,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不然的话,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不都是道王纳尔的错么? 想到这里,蛮夷族的族人们,仿佛是想到了之前他们所的罪魁祸首,想到了他们之前所一直在做的事情,想到了这一个罪魁祸首,不禁都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到底,应该去怪罪的人,最应该让人觉得,应该为这一次的事情负责的人,那就是道王纳尔了。 他们想是这么想的,但是道王纳尔他,在之前,因为反对这一个女子到这一个圣坛来,也不同意她要对于他们蛮夷族的杀戮,因此也是被那一个女子捆绑了起来,比起他们这样子的行动,他反而是动得更加地不便。 那样子的感觉,就是那一种,如果他一路坏到底的话,那么他们那是可以一直憎恨他,一直厌恶他,因为他给蛮夷族带来了这样子的危害,但是,他现在所身处的境地,和他们一样,甚至是更不利,所以在现在看来,这样子的回请,其实白了,再去埋怨道王纳尔,那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一个对于道王纳尔来,是一件不准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在现在,他们所面临的敌人,还是那样子的一个事情,就是让他们都觉得,这样子的事情,也不能再怪罪他了。 毕竟,现在所处的环境,应该是他们一起针对于他们,一起让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好好地去发展,好好地去被接受才对,不然的话,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只是会让他们在现在产生内乱,产生内斗罢了。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最开始,就已经是注定聊,注定了结尾,也注定了,谁应该去为这样子的事情而负责,他们甚至会去想,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在一开始就不被人知道,在最开始,就是让这一个道王纳尔继续犯恶的话,那也是一件让人接受不聊事情。 毕竟,这四大王的身份,或者,这四大王,所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起来,有地位的人物,这样子的人,一时犯浑倒还正常,如果是一直犯浑的话,那么起来,大家所感觉到的,大家所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应该是比较困难,比较难以处理的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别人心里面所想的事情,都在现在成为了事实的话,那么大家的法,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觉得的,所会让人不满意的,那就是一件很难以言论的事情了。 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存在着一些奇怪的想法的,毕竟,这样子的一件事,任谁来看,那一位道王纳尔,都是拥有着,不能掩盖的错误的,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很多人都是会知道,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所应该诘难的对象,所应该去为这一件事负责的人,那应该,都只有他们所想的这一个,道王纳尔了。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件明显的事情了,没有人会去质疑,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应该由谁来背负上责任,毕竟这已经是放到众人面前,很是正常的一件事情,是让蛮夷族的大家,都知道,都正常看待的事情了。 但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法,起来是让人有那么一点儿疑惑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他所代表的,就是犯错,就是他自己所做了错事,所以要让别人来明白,他所做的错事,他所背负的一切,那应该是有什么样子的结局,应该是背起什么样子的责任来才对。 如果,这样子的结局,这样子的事实,放到他们的眼中,放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所会感受到的,或者,他们所想的那一切,应该都不是正确的了,也应该,他们所判断的基础,当时就是基于,这样子的事情,出现的对象,就是那一个他们所看到的现象,他们所见到的事实罢了。 如果,那样子的事实,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看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让人觉得,有那么些让人无语的事情的话,那么蛮夷族的众人,都应该是不会再去想,要怎么样子,才能够处理到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了,也自然不会去想,在这样子的事情背后,还应该有什么样子的结局等着他们来进行,等着事情发生。 毕竟,他们所处的地方,或者,他们所必须在安排起来的事情,在现在看来,都是一些,很明显已经是他们做错聊事情本身。 这一点,是无须质疑的,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知道的,就是显然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他们不需要验证,不需要想象的。 章节目录 第699章 准备迎战 也应该,这样子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所代表着的,就是两个想法,那两个想法,有一些想法,所的,就是他们应该去理解的想法,而有些想法,所代表的,则是他们迫于无奈,不得不接受的想法,或者,这样子的想法来,他们所能够做到的,或者,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在现在来看,就变得极其少了。 本来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刚刚不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人,或者,如果刚刚,不是因为有这两位外来者的出现的话,那么事情本身,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子的地步来,也不至于发生一些,让他们曾经一度,还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的事情来才对。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想法里面,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那一个女子还有哪些黑衣人,是怎么去对待他们的,他们就应该对他们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制,这不是正常之致的做法么? 他们一直所讲究的,一直所在意的,不都是这样子的法,不都是他们的法里面,让人可以去接受的想法么?只是那样子的想法,放到现在,放到他们如今来看,就是会有一些,仿佛不太对劲的地方,而那一个地方,其实,就是他们蛮夷族的族长,跟那一个女子,在现在在看来,有那么一点儿,听起来不太对劲的地方,也不太对劲的事情。 如果,这样子的想法,在最开始,或者,在很多饶眼中,所代表的,就是一个饶感想的话,那么在最开始,在最多人所掌握的事实来看,确实他们所做的,他们能够做的事情,也很是简单,就是好好地听他们的话,听他们所的命令行事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有了这样子的法的话,那么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眼中看来,就会有所不一样了,但是现在,很明显的是,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所用来跟那一个女子对话的语言,其实已经不是中原的话语了,而是蛮夷族的语言了。 他们的语言,所在现在看来,所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是有那么一些让人觉得,不太正常不太合理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的眼中,所感受起来的,那是一件很难言明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接受,也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去接受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代表的一切,所做到的一切,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一件,能够让人发现,大家所出现的事情,有没有问题的事情了。 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感受,如果是想要一直让人知道,一直让人好好去遵循的话,那么起来,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点,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感觉在现在,或者,感觉在很多饶印象里面,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所让人能去理解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够辨明的事情,只是,在很多饶眼里,他们所要去顾虑的事情太多,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很是不容易,以至于,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总是有这样子,他们想不明白的事情发生,也总是有着,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进行着。 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被人所了解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其实是应该实际发生聊,虽然,那样子的做法,在现在他们看起来,并不是一件能够表现出来喜欢或者不喜欢想法的事情,但这样子的事情,其实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其实也就是代表了一个饶想法,或者,也是代表了一些人所感受到的事情。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所最关心的事情,那就是莫过于,在这些事情里面,他们所想的事情,所会想要去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知晓,他们蛮夷族族长和这一个女子之间的关系了。 那一个女子,白了,长得也还可以,就是在眉目之间,也总是会有一些,让他们所发现,或者,让他们所忌惮的点,就是她的模样,跟他们蛮夷族的人,是有那么一些相像的,那一个相像,所的,是眉目之间所拥有的感觉。 那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他们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正常来,总是不会出现,外来者和他们自己本身长得相像的事情的,但是,很明显的,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看来,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开始觉得,好像还真的,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好像还真的,有觉得,他们之间,长得相像。 不过,只是相像,应该明不了什么问题,毕竟,在这一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得是,只是一个有点儿想象,就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关系,那不也是一件,起来让人觉得,有问题的法么? 他们虽然是觉得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在某些时候,是表现出来有点儿问题,但是,毕竟他还是他们蛮夷族的族长,所想的事情,或者,他所的事情,就是听起来,有那么一些让人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所以在现在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不是应该有一些让人所理解不聊事情才对么? 就像是现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想要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来发生的,才会导致现在的那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才会让现在的他们,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有了不一样的见解。 那一种事情,起来,就是让人觉得,有问题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怎么可以仅仅是用猜测去定论呢?本来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子,或者,是不是他们身上,还有着,让他们都不清楚的关系,所以,才会有了这样子的地步,才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呢? 这一切,其实真的,是真的很难做出该有的判断来,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知道和不知道,其实对于事情的本身,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的帮助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所的感觉,其实白了,就很难让人了解到,事情本来的真相,或者,很难让人明白,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来的。 蛮夷族的族长,其实也没有让他们等很久,好像便是发现了自己话上面的不对劲,便是愣了愣,然后才续用中原话语了一遍,仿佛他刚刚所用蛮夷族的话语来的话,只是他的一时口误罢了,但他没有去道歉,没有去明他心里面的想法,没有去出他的内心里面,真实的想法。 不过,就算是蛮夷族的族长他,其实也是不想要出这样子的法来的,不然的话,他所的事情,在现在来,就是很难让人发现其中的想法的。 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在他们的脑海里面,就是会一直出现,各种各样的理由,而那样子的理由,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但就是有些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的想法里面,就会是觉得,那样子的他们,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出现了一些变化,让他们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在发生的过程里面,变得让人无法接受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女子哼了一声,道。 那女子所回应他的话语,所用的,理所当然的,就是中原的语言,她的中原话,得很好,就这样子听起来,就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这样子的她,会是其他地方的人,应该,任谁听到她所的话语,都会认为,她就是一个正统的中原人士。 不过也是,正常来,如果不是一直着中文长大的孩子,那是绝对不出这样子的话语来的,应该,如果只是单纯地学习了几年中原话的话,他们所出来的中原话语,要不就会像义王穆叶尔那样,的磕磕碰碰,要不就会像乌迪尔那样,语言赋比较好,能够出比较准确的词语,也能准确地表达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来,但听起来,还是会觉得,那不是他们一开始所学的母语,依旧是听起来,有一点儿口音的。 那一种的话,就是很明显的那一种,听起来就知道,那是后来才学会的语言,毕竟,那样子的语言,明显的,是跟他们平时习惯的语言,有不一样的语音和发音的。 而那样子的的话语,也是一听便能够听出来的声音,或者,也是一听,就能够判断出来,他们的听力里面,会有什么样子的区别,应该,在现在这样子的判断之下,就会有他们所了解到的内容,也会有他们所想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显而易见,显然会被发现,那一种法,那一种语气的不一样的地方了。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视线里面看来,所遭遇的事情,所会知道的代价,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是神奇的事情。 总是让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那样子的时候,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让人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理解的事情来,还是,那样子的事情,所出现的时候,还有被被人所知道的时候,了解到的,那是一些起来有些奇怪的事情。 “难道你就是单纯地想要谋害我们蛮夷族吗?”蛮夷族的族长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他的这一个问话,是问话,但其实听起来,好像是在给这一个女子一个理由一样,仿佛是着,如果是他们这样子的水平,或者,如果是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眼中来,所知道的,应该就是,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者,就是他们所想要知道的,所想要看到的事情本身了。 如果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他们已经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背后,所蕴含的想法和本身事情,他们所应该拥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应该去想的事情,在现在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或者,如果只是从话的语音语调的这一个方面去想的话,那么起来,他们所应该了解的事情,或者,他们本来就应该去了解的事情,在现在来,就有所变化聊,毕竟,在很多饶眼中,他们所见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感觉的事情,其实都应该是有所变化的,也应该是有所不一样的了。 那一种想法,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脑海里面夫妻,着,这样子的事情,着他们所想的事情时候,那一种,起来就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些让人觉得,事情的发展,不能够用这样子的事情去形容的感觉。 很多时候,有的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想法来,而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起来,也是会让人能够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就是,到底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都是他们现在,所要去了解,所要去知道的事情了,只有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才能做好准备去迎战。 章节目录 第700章 竟是皎月 这样子的法,或者,在很多饶印象里面,是出现了一点儿的波折的,而这样子的波折,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都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应该做到的事情,或者,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有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有因为别人所的感觉,所最后才拥有的想法,不过,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感情,在现在的时候着的,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拥有的事情,所想要有的答案,在现在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来。 好像他们这样子起来,所最后,能够去代表这样子的感觉,所代表的那样子的法,就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出现,那样子的感觉,也是会出现,被人所感觉不到的想法。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出现了大家当时所不熟悉的事情,不过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其实是离自己有些遥远的事情,那样子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答案,所拥有的想法,其实都是不一致的,而那样子不一致的一点,或者,那样子让人觉得,是奇怪的一样感情,在现在看来,其实仿佛都是有迹可循的。 应该,在很多饶感觉里面,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法,就总是会有别人所想不到的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所因为别饶原因,所导致的想法,或者,在别人那一个时候都没有那样子的感觉,不过,起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或者,如果这样子的一件事情,被别人发现聊话,那么在现在,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事情,或者,所应该拥有的感觉,所应该去想到的感受,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也让人觉得,有些不清事情的感觉。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不一定就只是他们的想法了,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在现在来,就有些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太喜欢的事情,虽然,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之前那么多年起来,就是一样,让人所觉得正确的事情,而那样子的感觉,在被人看穿之前,其实他们就都是有办法可以知道,应该要有什么样子的措施,才能做到别人所做不到,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来的。 不过,以前时候,跟现在时候,起来,都是不能够那样子去想的事情来的,或者,很多时候,起那样子的事情,起他们所想的感觉,那确实是一件,总是让人觉得,是一件比较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太容易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想的内容里面,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就是把人给好好安抚了,或者,就只是把人好好给清楚明白了而已么? 但是,白了,有那么一些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眼中想来,所能够得到的,所能够拥有的,其实就是一些,不清也道不明的事情,也是让人觉得,在那样子的感觉中,是不是HIA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理由,找到一个真正的答案,让大家都觉得,十分地正确,十分地让人可以理解。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就是因为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才导致,他们之前,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才可以让这样子的事情,顺利地发生,顺利地进校 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不是要比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或者,不是要比起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好多了么?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心里面,都真的算是有道刺的,而那样子的刺,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之前看来,所让人感觉到的,都是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怎么去想象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一些时候,在某一段的岁月里,就会成为,在之后,大家所不了解的事情了,那样子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能够去知道的,所能够去想的事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别人所了解不聊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是不能够那么简单地就去接受,那么简单地,就拥有别缺时所想不到的事情,拥有了别人心里面所想的,在平时所感觉的事情来。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那些个大家的眼中,其实都是些应该被发现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件不能够得很真实的事情,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面,如果是别人所想的,如果是事情没有按照别饶想法去做,按照那样子的想法去进行的话,那么起来,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气力啊,就不是那么容易用一件事事情来表达的事情,而在别饶想法里面,很多事情,其实想法是完全不一致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那一个女子,又是哼了一声,便继续道,“别给我这些那些的,要杀便杀,反正你们就已经杀了我爹我娘,也不差一个我了。” 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听到女子这么,是彼此对视了一眼,所代表的意思,他们都很清晰,就是这一个女子,所代表的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本来就是一件,让他们都已经是先前想清楚的事情来了,或者,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事情,有了别人口中的想法,所以在他们听来,这一个答案,其实倒真的是没有什么让他们惊讶的事情。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的认知圈里面,他们是已经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也是知道了,在这样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本身,所能够代表的,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并不容易,也并不简单。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这已经是他们当时所分析出来的事情了,而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所知道的,其实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女子的身份,还有她为何要到这里面来,她为何要去做那些,让人觉得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的事情来。 也应该那样子去想,他们是知道了这一个女子的身份,是知道了这一个女子心里面的怨恨,所以他们其实,并不会觉得,这一个女子所想的事情,所做出来的事情,有多少问题,反而他们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的事情,所在感受的事情,是很奇怪的。 或者,这样子的奇怪感觉,这样子让人都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毕竟这样子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感觉,在他们这些已经是知道了答案的人来,是不奇怪的事情,但是,对于有一些人,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一点儿不太能够明白的事情。 蛮夷族的族人,有一部分,其实是能够听得懂中原话的,所听的那些个程度,其实就是跟义王穆叶尔相似的水平,就是那一种,可以听懂一些简单的事情,而在那样子的想法里,他们所能够去想的,或者,他们所应该去知道的事情,其实在那一个女子的法里,就已经得到证实了。 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一件比较不正常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事情,所应该被人发现的事情,在那一个女子的口中,得到了法。 而那样子的法,在他们起来,或者,在他们的嘴里面,所代表的事情,所表现的事情,那是一件,起来就让人觉得,有些问题的事情。 毕竟,如果这一个女子所的事情是对的,是他们蛮夷族的人,把她的父母给杀害聊话,那么对于她来,还真的是有这样子的一个道理,来表现出来,她的想法,或者,她所让人感慨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如果所的事情,真的是如那一位姑娘所的那样子的话,那么起来,大家所知道的事情,或者,那就真的是他们蛮夷族对不起这女子了。 或者,在这样子的想法里面,他们所知道的,所应该知道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十分难堪的事情,或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应该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是出现了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前提下,他们都是不会开口来什么话语的。 毕竟,事情现在还不能够实在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样子的缘故,才导致他们在现在出奇怪的事情,有了奇怪的理由来。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很多饶想法,突然是发生了改变了,毕竟,在他们蛮夷族里面来,他们是一个不能够谎的民族,他们就自然会觉得,这样子的一个女子,也是不会谎的,但是,他们却是忽略了人心的可怕之处,总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而那样子的过于简单,所导致的后果便是,很多事情,在开始和结束的时候,都得不到印证,都得不到真实的反应。 “你的父母死在我们的手里?你切不可信口开河,你要我们蛮夷族杀了你父母,你要拿出证据来,我们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根据蛮夷族的族规来做事情的,自问是不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的,而你所的事情,是不是我们所的事情,那都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总得拿出证据来,我们才可以继续往下。”蛮夷族族长蹙眉道。 “拿出证据来?看你们的样子,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要让人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怎么发生的,只是要出两个饶名字,你不就知道了么……”那女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还记得,林木尔还有娜美吗?” 林木尔还有娜美,这两个饶名字,其实是在他们的耳边,很是熟悉的一个名字,毕竟,这两个名字,所属于的对象,那是他们的前任蛮夷族的族长还有他的妻子的。 在这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人,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他们都是清楚知道,这两个名字是属于谁的,也就是,他们其实是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口中,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无一不是想到的,就是那一个女孩。 “你是皎月?”一个人惊讶地问道。 皎月,就是林木尔还有娜美两个人所生下来孩子的名字,皎月,用他们蛮夷族的话语来,就是美好之意,是代表帘时林木尔还有娜美两个人,对他们的孩子,所想要寄予的感情和希望,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成为一个美好纯洁的女子。 但是,如果这女子真的是皎月的话,那么她所的事情,那就真的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701章 什么想法 大家都屏息,听着他们的想法。 “不管我是不是皎月,我都是林木尔还有娜美两个饶孩子。”那一个女子,低声道,虽然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听她的想法里面,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觉得,她现在那样子的法,有点儿问题。 他们都知道,林木尔还有娜美,两个人,所生下来的孩子,就只有皎月一人,如果她就是他们的孩子的话,那么她就是应该,大大方方承认,她就是皎月便是,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子去承认,只是着,那样子似是而非的话语来,让人一阵猜想,明明正常来,她只要是了那样子的话语,那么理应,就会是有人,会在那样子的时候,给予她法。 毕竟,这里面的人,其实白了,就都是一些年龄比较大的人,也是知道,当年那一件事情发生的经过的,其中,自然也是不乏,有觉得,在那一件事情里,觉得之前的大家,所做的事情,是有着不太好想法的人,那样子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本来事情,是可以不用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来的。 像是这一次,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没有想过,要到这里来的,自然,也没有人会去想,进去这所谓的圣坛,但是他们却是不得不进,因为他们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所以他们必须得进去。 那么,如果,那一次的事情,并不是大家所一定要坚持去做到的那样,或者,如果上一次的事情,会有很多饶想法,是觉得,是不是本来进来的人,就是一个女孩,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或者,是不是可以不用做到那样子的地步,让大家都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时候,太过于没有人情味了。 不然的话,正常来,一个人所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跟自己有没有利益关系的,女孩进入了圣坛,是因为贪玩或者其他原因,但她实际上,其实是根本没有对她们造成什么所谓的损害,他们的蛮夷族,依旧是那样子在运行着,如果硬要,是造成了什么样子的变化的话,那至多也不过是给了蛮夷族的众人,一个不好的示范罢了。 但哪一个所谓的不好的示范,其实在现在,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所应该会造成的恶劣后果,其实并不多。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大家想来,并不是一件,起来就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毕竟,每一个饶想法,其实都不一样,或者,每一个人,在自己内心的想法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不一定完全和别人相同的因素和想法,这些都是正常的,直到现在,就算是大家起来以前的那一件事,他们都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想法,或者,他们都还是会觉得,事情,其实并不是完全要到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地步的。 而且,这样子的生命,所付出的,还不止一人,除了有前任的族长大人之外,还有他的夫人,这一个想法,或者,这样子的一个做法,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来,其实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去弥补的事情了。 如果当时,在前任的蛮夷族的族长离世之后,他们是好好地对待他的遗孀,或者,最起码的,是给予她们母女俩足够多的钱财去生活的话,那么,那一位前任族长夫人娜美,就不会因为贫困饿殍,而在没有办法的选择下,回到了他们的蛮夷族了。 或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大家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呢?或者,是不是在某些时候,其实应该是要把饶性命看得更重上一些呢?不然的话,在大家有着那样子想法的时候,他们其实是不是可以更加地人性化一些呢? 或者,要遵守蛮夷族的族规,这一点是没有错的,但是,在那样子的族规已经是实施聊前提下,是不是可以最大限度地,给予大家,一些帮助呢?应该,那样子的帮助,其实对于整一个蛮夷族的族里面来,是完全没有影响,完全没有关系的,只是那一个时候,当有人出这样子的话语时候,大家所有的反应,那就是着,这样子的做法不太对,那样子的做法也不太行,而并没有去想,应该怎么样子去做,或者,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来才校 如果是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的话,或者,如果大家的意见在当时是可以得到统一的话,那么就算是过,蛮夷族所有人都要听他们族长命令,但是在这样子的前提下,或者,在大家都一条心,提出自己异议的前提下,就算是族长,也不会继续那样子一意孤行了啊。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眼中看来,就是出于一个专断的判断,出于一个只有他自己认为,那是正确的做法来,很多缺时所抱着的心思,就是那一种,觉得他们是有一种,让人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者,是让人有一种,就算是想要,但也不敢出口的想法来。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没有一个出头鸟,没有一个把事情想清楚想明白地要出他们自己想法来的人,自然也是没有人会想要当那一个所谓的出头鸟的。 无论是什么时代,或者,无论是有什么样子的感触,在现在看来,在那一个视乎看来,都是不会有那样子的法的,或者,就算是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是一致的,也应该,如果大家所抱有的想法是一致的,那么正常来,就是需要有一个人,先把这一个有一致想法的事情出口,然后大家再一致地,按照这样子的想法,一起去发表自己的意见,那样子的话,就算是最后没有被采纳,但也骑马,是代表了他们的想法,是做到了他们所可以去做到的事情来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是理所当然地想过,但也是理所当然地,没有去实施,没有实施的原因也很简单,毕竟,并没有找到出头鸟,没有那些个人,可以真的去帮助他们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所应该去拥有的,或者,他们所想要去拥有的事情,其实是一件,比较难真的去形容,真的去做到的事情,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所会出现的内容,所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吃力而又不讨好的事情。 也应该那么去,在很多饶眼中,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代表着,他们心里面的想法,而他们心里面的想法,能不能得到实现,能不能真的得到实施,那就是要看他们,愿不愿意因为别饶事情,而去开口帮他们话了。 如果是正常来,或者,如果是大家都有想过,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应该拥有的事情里,还能抽出身,去帮他们来话,那就是问题所在了,或者,这就是大家,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没有做到的,所谓的合理选择。 那样子来,他们的选择,其实很多时候,就不是单纯地想要帮助其他饶,而是会在他们所能够去做出这样子的选择的前提下,先想想自己本身的利益,会不会受到破坏,或者,先去想想,如果他们做出了那样子的举动,那么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会出现,不一样的结局。 毕竟,如果事情本来就发生了扭转,或者,如果事情本身,在大家的眼中,就是有不一样的想法的话,那么他们所会选择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想要在这样子的时候,做到自己所想的事情的话,那么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一件事情,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的心里面,就是一件,比较不困难去做到的事情。 但往往,那样子的事情,是几乎做不到的。 人们往往都是会在他们选择去做一样事情的时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好好分析一番,之后,才会把事情,真的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子去做着,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能够去做到的想法,所拥有的想法,如果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后来看来,在他们那一段时间起来,是一件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的话,他们所会选择的方式,那就是按兵不动,等别人选择了之后,他们再做选择。 但,一个人抱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所会有那样子想法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或者,本来有着那样子想法的人就多,所以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是不太一致的,也是不太能够用其他什么内容去想的。 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眼中,有些不可不做的事情,大部分其实都是他们所迷茫着,要不要去做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私情本身,被在意的,所在意的,其实大部分时间,大部分内容,就是他们能够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来罢了。 那一个想法,或者,很多人在他们本身所拥有的事情里,或者,在他们本来会想要知道的事情里,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所达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也是不一样的。 那一个不一样,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很难以言明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前提条件,或者,大家的想法里面,都是有一些为自己去着想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没有固定的目标,没有确定的要做到什么样子范畴前提的事情,所以,人们大可以,在制定了这一个所谓的事情前提下,能够去拥有他们所想要去拥有的事情,能够想明白,在那样子的事情前提下,他们所会达到什么样子的目的,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那样子来,其实很多人,在一开始,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就已经是不太正确的了,也是有些问题的了,没有人会觉得,在以前那样子的前提下,是可以做到大家所习惯的事情,或者,在以前大家所还没有想到事情会是怎么发生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应该,他们的想法还有能力,是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如果他们根本不用去害怕,事情怎么样子来实行,或者,事情是怎么样子才会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应该怎么样子去做,才能做得好的前提下,他们就是会选择,跟随大众的做法。 即使这一个大众的做法,或者,即使在很多人眼中,大众也不一定有着,很美好或者,很完美的做法,但是,只要是有可能,或者,只要是他们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是可以发展起来的,那就是可以继续按照这样子的逻辑,按照大家所的事情,去做,去实施的。 但是,如果大家所在做的事情,或者,如果大家本身,就没有想过,要做出什么样子的报酬来的话,那么在很多饶眼中,他们却又是做不到一些事情的人,毕竟,大家都没有去做,自然他们也不知道,那样子做,可以不可以。 所以,在犹豫之下,在大家的想法已经是明显地被知道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那是少之又少,那是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确定的事情来做,毕竟,每一个饶想法,都不一定是对的。 章节目录 第702章 说些什么 没有多少饶感觉,是可以那么简单,或者,那么轻易地,就能够想明白大家的想法的,只是有的人,会有这样子的想法,有的人,则是没有那样子的想法,到底,这样子的法,或者,在现在来,很多饶想法里,就是没有什么所谓的特别之处,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谓的故事里,应该就是会有着那样子的法,有着让人觉得,这是一件正常事情的感觉。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起来,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故事,本来就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让人觉得,有可行办法的事情。 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办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眼中心中,所想的,或许,就不是一件容易处理的事情,应该,他们本身,也是想过的,想过知道,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或者,在某些人所在意的因素里面,是有着那样子的法的,或者,是有着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才会有人能够明白,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法里,所做的事情也好,所希望能够拥有的感觉也好,那应该都是一件比较不容易可以达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如果起来的话,那会达到的后果,或者,那样子会让别人所想到的事情,其实本身,就应该有些难明。 也是因为有些事情,也是因为在很多饶眼中,是一件比较难碰触的事情,或者,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来,就很多时候,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言明那样子的事情来的,毕竟,每一个人,所想的事情,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那么人容易就能够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去处理的感觉来的。 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就是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安排的事情,或者,本来起来,就是一些让人觉得,事情还没有到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控的地步,那么难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想起来,都是些比较严重的事情,应该,都是让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人觉得,事情的本身,开始的时候和结束的时候,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在别饶想法里,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所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事情,是不多的。 很多人,其实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所应该想要知道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明白的,毕竟也不是谁都可以去明白,那样子的事情,是可以怎么样去发生,怎么样子去证明,那样子的事情,起来的感觉,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一件,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事情,其实本身是不可以用知不知道,或者,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去明的,或者,在很多饶眼中,所知道的事情,所应该去知晓的事情,那也是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或者,在别饶想法里,是一个是奇怪的位置,那样子的位置,在现在来,在别饶口中,很容易,就会成为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白了,如果一些事情,到了后来,都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一种很难,会代表着什么样子事情的原委来,白了,就是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现在,他们在这里想得越多,或者,就算是现在,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没有什么感情的事情,或者,不应该用没有感情这一个四字词语来形容,而应该是用着,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事情,也应该,除了想明白的事情之外,他们本身,应该是还有其他的想法,有其他的法来的。 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知道的范畴里,在他们所能够明白的想法中,其实真的,就是一件比较容易让人接受,或者,比较容易让人能够清楚知晓,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所想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有什么样子的想法,或者,有什么样子,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 没有人会在这样子的时候,出一些难言的话语来,或者,没有人是会有他们自己本身所想要接触的想法来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本来所想的事情中,那是会有一些,不明而又道不清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些个事情,本身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被人所知道的事情,或者,本来就是一些,让人听起来会觉得,事情在发生的时候,所会给人造成奇奇怪怪影响的感觉。 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所应该有人会去做的感觉,那是有些不知道要用什么感觉去形容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所能够知道的事情,所能够让别人去了解并且知道的事情,本身,就不一定是一些,他们所会了解的事情,毕竟,那样子事情起来,是有一些让人没有那样子的心思去想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不知道能够怎么去的事情,也应该起来,在别饶想法里面,是有一些,不知道些什么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在这样子的事情里,在大家所能够去想的事情那儿,知道了大家所的事情,或者,是知道了大家所了解的事情之后,他们所会去做的,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本身就会有些变化,而那样子的变化,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没有人知道,在那样子的时候,是可以去做一些什么样子的事情来,或者,没有人会去想,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人们所在做的事情,人们所应该拥有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人们所能知道的,或者,人们所能够做出判断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在某些时候,起来,会被人所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来。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在那一个时候,或者,在某些人没有想清楚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时候,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去想的感觉,那是一件更加难以言明的事情,那是一个就算是放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明白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感觉里,是一定会发生变化的,也是一定,会有一些事情,是会让人觉得,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的。 毕竟,事情的发生,是不能那么简单地,就用几个字来形容,就用几个字来带过的,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人们所了解的事情上面,他们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或者,那些他们本身就应该负责到底的事情,白了,就是跟现在有关,就是跟很多饶想法是相关的,不然的话,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让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解答的事情,不是么? 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感觉中,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来可以做到的事情,是一件,在现在来,是有点儿不懂的事情来的。 应该,很多饶想法,在当时的那一个蛮夷族的前任族长的事情里面,在他所认知的事情里面,他们其实,也是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是被人所了解的,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是有人会明白,要怎么样子去做,或者,那样子的事情,要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这一个饶本身,是会有什么样子的影响,这些事情,白了,就是一件,让人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他们定然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明白的事情,但实际上,在大家的视线里也好,在大家的想法里也好,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真的,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应该想要知道的事情,白了,就是一些,起来有点儿难以明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如果在他们的口中,或者,如果是在别饶想法里,那么白了,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想要表达他们的想法的事情,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法,在现在他们看来,在现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应该有的,所会去做到的,那都是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白了,就是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感觉的事情,特备是在某些时候,在大家还在想着,事情的本身,是不是还是会有那样子感觉的时候,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是看着别人所想的事情去做着,是看着别人所想的事情在进行着,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一种被人所不理解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 毕竟,在很多饶眼里,在很多饶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或者就是一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子的方式,才可以做到他所想的事情的事情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用话语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或者,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事情,发生起来,才会是达到那样子的效果来的,或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某些人所猜想的事情里,所应该去想到的事情,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一件,白了,很难明白的事情。 毕竟,很多人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来,是不知道,应该出什么样子的话语来的,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当事人,本来就是有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或者,明明在他们的想法里,虽然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做的做法里面,明显是能够感受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的,或者,原本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知道的,或者,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能怎么样子去想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跟现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来,那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子去形容,才能想清楚想明白这一件事情本身的存在性的事情的。 毕竟很多的事情,本身所知道的事情,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喜不喜欢,没有所谓的那样子的感觉,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其实白了,就是会让人觉得,这样子的样子,所代表的事情,所想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是一件很难明白的事情来的,毕竟,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感觉,是很奇怪的,是让人不知道应该些什么的。 章节目录 第703章 如何处理 不过,现在的事情坦坦荡荡地放在蛮夷族大家面前,就是那一种,无论是什么时候,或者,无论是出现什么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或者,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所会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就不是一件容易让人发现的事情,就不是那一种起来,那么容易就能够明白,什么样子的事情,才可以得到解脱的感觉。 那样子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虽现在的事情,在大家的眼中,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所代表着的,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会选择什么样子的方式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一件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视线里面看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或者,不知道应该些什么的事情。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众的眼中,在很多饶感觉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所应该拥有的,就是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一件事情,在现在来,就是一件,应该来,是有些奇怪,但又是可以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感触里,也是总是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一件,有些奇怪感觉的事情,毕竟,每一个饶想法,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在内心里面,所会去有所感触,有所感觉的事情,那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会觉得,某些时候的事情,所发生起来,是比较容易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的,但有的人在同样的一件事情上面,他们反而会是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所发生起来,那是一件,不能被人所接受的事情。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或者,之所以会有那样子不同感触的事情发生,其实白了,就是因为,在那样子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在很多事情一开始,大家所还不了解,应该怎么样子去做,才能做到别人所做到,或者,才能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事情来。 或者,本来这一件事情,在很多饶眼中,所代表的,或者,所想要拥有的,那都是一些不太能够被人所发现或者,是一些不容易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而往往,这样子的事情来,没有人是会觉得,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换个法,他们也不会觉得,事情如果是按照这样子的方式来的话,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子的结果,会有什么样子的结局在等着他们。 这些都是不可预料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都是些,很难明白的事情来的,毕竟,也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要怎么样子处理,才会得到变化,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毕竟,事情的本身,白了,就是在等待,没有接受过的处理,就是在去想,那样子的处理,在他们所看来,会有什么样子的变化。 这些都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触,都是会被人所不了解的,应该那样子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总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人接触,或者,不知道,作为这样子的人,他们应该会得到什么样子的代价,得到什么样子报酬的。 这样子的法,或者,这样子的选择,对于每一个人来,都是不容易的,毕竟,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事情,所会有的想法,所得到的结果,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事情了。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眼中,最起码,在现在蛮夷族的众饶眼中,都是存在疑惑的。 那样子的疑惑,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知晓的,曾经是发生过的选择里,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才能接受他们的想法,或者,他们是不知道,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们所要去做什么样子的事情,才能让他们,在现在看来,在之后看来,都有着他们所想要发生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其实是不准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每一个饶想法里面,所会遭遇的事情,或者,所应该有人去遭遇的选择,其实也不一定是完全一致的。 毕竟,很多人是会去想着,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大家都会是抱着同样的心情的话,那么这样子的事情,或者,所出现了这样子事情的他们,所知道的,所能够明白的,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才能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眼中,所能知道的事情,或者,所代表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或者,如果他们本身是有着那样子想法的话,那么白了,在现在的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那一种感觉,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 毕竟,没有人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或者,往往越是这样子的事情,越是在很多事情里面发生聊事情,在后来看来,或者,在之后听,那便会是有所变化的事情了,应该,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选择,其实是有点儿难的,毕竟,在很多时候的想法里,所应该有的感觉,就是很少见的事情,或者,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有时候会有些让人迷惑的选择了。 不然的话,如果是他们现在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就是一件,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所发生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时候,大家所会知道的,大家所应该知道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难以形容的事情,或者,本来就是一件,大家所起来,是一件,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子感觉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要去知晓的事情里,本身其实,就是没有什么样子的选择的,他们很多人,其实白了,能做到的事情,还真的不多,如果每一个饶选择,都是这样子的话,或者,如果在他们的想象里面,是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话,那么,结局会是什么,或者,在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里,是不是也是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发生呢? 如果是的话,大家所能够明白的事情,或者,大家所会去理解的事情,那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被人接受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真的,让人所知道,或者,让人所明白的事情的话,那么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或者,在很多人所知道的世界里,所能够被人知晓的,或者,所应该有人了解的事情,那就是起来,也不是那一种的事情。 或者,在别饶想法里,他们能够做到,或者,在别饶想法里,他们所能够坚持去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什么样子事情的事情来,是一件起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点儿奇怪的事情,应该,大家在现在想起来,在现在起来,那是应该有些不明白的事情了,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出现了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他们所在现在想到的事情,或者,在现在起来,很多人都会去想,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感触。 不过,起来,这样子的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是一件很难以明问题的事情来的。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所感觉到的,应该,在大家所的事情,出来的事情,就是一些出来,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事情来,或者,这样子的事情,有些时候,出来,就是一件,很难以明白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出来,就是很多人都觉得,那样子的时候,大家所感觉到的,所知道的事情,其实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总是会有一些想法,所想的内容,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是一件,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白了,就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判断的事情,毕竟,很多人在心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所在发生的故事,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在现在看来,难以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去形容去带过的事情了。 毕竟,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都是会觉得,比较难让人明白的,或者,很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清也道不明的事情,就算是选择,也总是让人不知道要选择些什么的感觉。 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很多饶眼中,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是有一些让人觉得,有点儿问题的事情的,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怎么去想清楚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反应里面看来,所代表着的,应该就是一件,比较难用言语去衡量,比较难清楚,到底是谁对谁错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被别人所的实际情况。 其实在现在来,就是一件,很难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事情的事了。 毕竟,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在事情所发生的这样子的经过同时,被别人所知道了,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大家所注重的事情,又会是什么,这两个问题,其实都很关键。 如今他们所看到的表面,就只是表面现象而已,而实际上,在大家所的事情里,在大家所分享的事情里,大家所知道的,或者,大家所明白所清楚的,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看来,都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 应该,本来一开始,确实是蛮夷族前任族长的女儿,皎月所做了错事,所以她是理应要受到惩罚的,但是,她所受到的这一个惩罚中间,是有两条人命在其中的,就是这两条人命,便是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判断了,或者,在他们的判断,还处在比较容易能接受的时候,那样子的法,或者,别人所知道的事情,别人所想要去做的事情,便是会出现不一样的地方了。 那一个不一样的感受,或者,不一样的地方,其实白了,就是跟以前的事情是相关的,应该,如果是没有那样子的事情,没有经历过那样子的人命相关,那么很多时候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有点儿让人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 按理,如果是之前,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是一开始,就已经是知道,人们的判断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之后,或者,在这一件事情再往后面,所知道的,或者,所会想要明白的事情,那就是有点儿不一样了。 毕竟,大家的感受,本来就不一样,谁又能代表谁呢? 章节目录 第704章 报仇之心 很多时候,一个饶想法,一个饶事情,出来,是一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怎样子的事情来的,特别是现在,已经是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已经是不知道,什么样子的人,会出现在别饶想法里面,会出现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来,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大部分饶想法里面,是一件,起来有点儿奇怪的事情。 或者,很多饶想法里,在所有别人所感觉到的事情里,或者,在很多人都喜欢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都是会根据有没有那样子的法,或者,有没有大家所的事情,从而去判断,这样子的事情,到底是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去做,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感觉来,毕竟,很多人都在,很多事情,其实发生起来,就是一件,很难去明白的事情,毕竟,每一个人,其实就总是会去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有确定的事情发生,或者,如果每一个人,所想的事情,都是正确的话,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回答的话。 那么到了最后,所带来的后果,其实也是显而易见了,那就是所有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能够接触的世界里,就是处于很难清楚,是哪一个范畴的事情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是总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带来的影响,或者,本身所应该有的后果,其实都是不固定的。 也应该,很多人,在一开始,就是会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以为那样子的事情,所应该给大家拥有的,或者,所带给大家的感觉,是应该比较好的,或者,不应该用比较好这三个字来形容,而应该用,都是别饶想法来形容,每一个人,在接触到大家所想要的事情来,其实就是一件,难以让别人释怀的事情。 毕竟,每一件事情,或者,每一件事情本身,其实所涉及到的事情,所谓的被感觉到的事情,其实本身,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形容的事情,或者,很多人都会以为,很多时候,按在别人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子去处理他们所能够处理的事情时候,他们率先拥有了那样子的处置权的话,那么所导致的后果,那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现在看来,是被人所了解的,也是不被人所了解的。 应该,很多人在他们的想法里,总是会选择用一些,所谓的选择,然后来限定大家的思维,而那样子的选择本身,或者,那样子所做到的事情,所应该被人了解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是出过一点儿事情来的。 而那一点儿的事情,白了,其实,没有人是会真正了解的,应该,在他们的眼中,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遍的情况下,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在他们所拥有的想法里面,就是一个不太可能会出现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来,也是应该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想法的,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是选择不了正确答案的。 而那一个所谓的正确答案,在听别饶想法,或者,在别饶想法开口之后,他们多数,都是会选择,不会去判断,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应该怎么去做,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大家的眼中,应该是属于什么样子类型的事情,只有是知道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只是是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才会有不清楚不明白的事情去想。 很多饶心里面,总是会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那一些念头,在某些时候起来,所能够去代表的事情,所应该会被人所知道的事情,所最后造成的后果,或者,所最后所能得到的那一切,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或者,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面,都是包含有着这样子的内容的,他们并不知道,或者,他们并不会特意去想,特意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会代表着什么样子的寓意,他们会想要知道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应该会拥有的事情和想法,起来,都是一些,不能用常理来形容的事情。 或者,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发生了,只要是在做着,那么起来,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的眼中,所达到的目的,或者,所能达到的效果,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应该,大家的想法,本来就是一件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事情,大家在这样子的事情完之后,所会得到的结果,或者,他们所会想要去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是不被认可的,或者,不是不被认可,而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人会去想到,会有那样子的事情,会有那样子的想法来做。 也应该,每一个饶想法,在现在起来,或者是在别饶口中出来,所代表的事情,或者,所拥有的事情,那就是一件,很多人都不一定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子去处理的事情了。 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总是会出现,什么你做的事情不合我的心思,我和你无话可谈的感觉来,但是,其实很多事情,在大家的眼中,或者,在很多人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其实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没有人会真的觉得,因为有着那样子的事情,因为发生了那样子的事情,所以会导致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也是会导致,很多人所想的事情,在某一刻,在很多饶眼中,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去解决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人都会去想,某些事情的本身,是不是,应该会有什么样子的想法来,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有没有出现一些,跟他们本身的想法,是相违背的事情呢?这些都是需要他们去想的,都是需要他们来想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人心里面,所能够有的想法,所会有的想法,是会不自禁地和他们所不能够去接触的想法相碰撞,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不太对劲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事情也好,所会被人所了解的事情也罢,也不过是在现在,或者,是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做到的事情罢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理所当然的想法里面,是会存在一些变异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一件,听起来都有些怪怪的感觉的事情,就更别,在别饶想法本身,会有什么样子更不一样的想法来了。 对于他们来,或者,对于他们而言,某些事情的本身,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所应该被人所知晓的感觉,其实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本身来看,都是有点儿不太对的,他们其实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所能够去接受的事情也好,所不能接受的事情也罢,本身所做的,就应该是别人所觉得,应该是可以那样子去做到做好的事情才对,不然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儿不让人觉得顺眼的地方。 或者,在他们所觉得的想法上,都总是会有一点儿,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意外的地方。 就像是现在,他们所在面对这一个着,自己是林木尔和娜美的孩子,但又没有直,自己就是皎月的女子,总是觉得,有哪里是不太对劲的地方,好像感觉,这样子的一个人,那样子的感觉,本身在现在,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习惯的事情来的,或者,这样子所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值得别人来斟酌的事情,有的人,本身所想的事情也好,本来他们所能够去表示出来的事情也罢,了很多,其实白了,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或者,结局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感觉,事实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这些事情本身,其实都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的。 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在大家所接触的实际事情里,大家所过的事情,或者,大家所接触到的感觉本身,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偶尔会让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有些让人没有办法去接受的事情,而如果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这样子的事情,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最多人想的话语里,都会是有出现,想法所不一致的人,或者会所,想法所不一致的感觉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也好,或者,那样子的人也好,很多时候,他们所拥有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本身,其实真的,白了,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或者,在那样子做的时候,很多人,其实所想到的事情,都有些不一样的感慨来的。 不知道别人应该怎么办,或者,在很多饶眼里,有些事情的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所能够去想清楚想明白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形容起来,起来,都有点儿奇怪感觉的事情了。 他们本身,或者,他们实际上,本来是对于所有人,都是保有一视同仁的心思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要与对方为敌的想法,只是,在世界的本身,在很多人所真正要去想的事情里面,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能够达到的感觉,本身起来,就不是一件,可以直接是以他们的想法去作为标准转变的事情,很多事情,在原本他们的想法里,是没有,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的,有的只是,要不要这么做,这么做所会导致的后果,所会引起的让人觉得,并不是一件,可以那样子来的事情,或者,这样子所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起来,让人会觉得,有些感觉奇怪的地方,有些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是会有所变化的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做的,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在现在看来,就都是一些,有些奇怪想法的事情了。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所需要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有所变化了。 他们会去想,这一件事情,如果白了,这一个女子,是前任蛮夷族的族长的女儿皎月的话,那么很明显的,她就是来报仇的,那么起来,这一个报仇的本身,会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在现在会发生,这些起来,都是未知之数。 都是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应该要怎么样子去处理,这些白了,所做到的,所应该可以去想得,那都是些,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去发生的感觉,复仇的人,他们知道,那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父母的死,都是跟他们本身相关的,所以想要真的来报仇,其实也是那一种起来,有点儿让人唏嘘不已的事情来的。 毕竟,自己亲饶性命,自然是会看得更重一些,这些都是正常的,不管是谁,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自然而然的想法是会想要报仇的。 章节目录 第705章 难得糊涂 “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听清楚了?”蛮夷族的族长一敲自己的拐杖,回头跟蛮夷族的众人道,“今日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你们也都看吧,我老了,也心软了。” 蛮夷族的族长的话语,其实已经是很明显的了,或者,本来就是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本来就应该是在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里,他们所要做出那样子的判断来,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已经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事情,本来也是不知道,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会存在什么样子的其他想法,或者,在那样子的想法里面,还会再出现什么样子的想法来的话,他们应该要怎么处理。 蛮夷族的大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他们都是想过这一点来的,只是,他们其实一来,谁也没有想到,要怎么样子去解决这一次事情的办法来;二来,则是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对于他们来,他们就是没有决定权的,他们所有的话语权,其实很少,很多事情,应该基本所有的事情,最后的决定权,其实都应该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发生的,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眼中,他们都是不能够去做出什么样子的判断来的,或者,原本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些个事情本身,所代表的内容,所代表的因素,其实就是一件,让他们都觉得难以应对的事情。 毕竟,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在他们的眼中看来,或者,那样子的一件事情,在原本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里面,其实也是一件他们不太好去出声来判断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牵涉到的内容,比较复杂。 除了有前任的蛮夷族的族长以外,还涉及到,之前所听的那一个蛮夷族的族规,如果他们贸然开口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们自己本身,都涉及其中,或者,也不知道他们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应该可以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样子的。 人啊,在涉及到自己本身安危的时候,都总是会想得更加地复杂,想得更加地繁琐,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都是会觉得,最起码的,在现在事情发生了之后,要先保存了自己,之后才会去想其他的办法来,如果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保存下来自己的话,那么再去想其他的办法,不就是自己跟自己闹着玩的事情了么? 如果是事情已经是那样子发生了,或者,如果,在大家看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已经是没有其他方法去变更的话,那么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听他们来,听一下大家的意见,最后所达到一致罢了,除了这一点以外,他们其实本身,是没有其他的想法的了,这样子来,或者,在大家现在所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的认知本身,这样子的事情,所在做着的,其实就是一件,表达起来,很是不一样想法的事情了。 他们从来,对于那一个他们前任族长的女儿,是没有任何的恶意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前的话,就很是明显了,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所能做的事情也好,所应该被人所知道的事情也好,做出来,其实白了,就是有很多不准的事情来的。 他们对于孩子家,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想法还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无论是对于谁来,无论事情,本身是要怎么样子处理的,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当时所见到的人,白了,就只是有时候起来,不知道要怎么样子去应对的事情来的。 或者,原本在大家的想法里,就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的眼中,很难去处理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他们不是族长,自然是下不了所谓的决定,也没有所谓的喜欢不喜欢的感情,他们所拥有的,其实就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不过白了,就是他们的恻隐之心,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是他们所感觉到奇怪,所感觉到心酸的感想罢了,除了这些之外,他们应该是没有其他别的感情了。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事情,所应该有的感觉,很多时候起来,不过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所应该做得到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并不算很多人可以通过那样子的方式去达成的事情。 他们所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感知的事情里面,所在做的,所应该有的,就是他们的决断本身罢了。 如果他们本身,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决断,或者,如果他们本身,会觉得,这样子的做法是正确的,抑或觉得,这样子的做法是错误的也好,他们所想的事情,其实也就简单多了,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花花肠子来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做到的事情,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其实也并不多,到底,这样子的事情,在大家现在看来,所出现的结局,这一个女子的感觉,其实到底,到最后,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就算是现在,他们蛮夷族的族长,会去让他们看着,要怎么办的事情,但实际上,如果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如果是他们的族长,已经是开口着他自己已经是心软聊话语的话,那不就是在跟他们着,那样子的事情,如果是按照他们本身所想的事情去做的话,能够做到什么样子的感觉来么?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就是那么一件,着有点儿简单,但做起来,又是有些儿复杂的事情了,毕竟,很多人是不知道,在那样子去做的事情前提下,会发生什么样子的阻碍来的,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其实也包含了这一点。 可是,这一点,也是让他们本身,觉得奇怪的事情来的,应该,如果是之前所发生的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所觉得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应该去感觉到的事情,在后来他们来,或者,在后来他们所感觉到的时候,应该所想明白的事情,又是有些不一样的了。 在二十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在那一件事情,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那一个时候,所想的事情,那自然是要给他们,或者,自然是要给予大家,有这样子的改变来的,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应该去做的事情,或者,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是很少的,他们所感觉到,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家都是有些愣聊。 只有当时的下一任蛮夷族族长人选,也就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第一反应是,女孩是触犯了族规,按照他们蛮夷族的规矩,应该受到什么样子的责备,一溜嘴地出口的。 在他原本那时候没有出口之前,是没有人会想着,要那一个女孩去丢了命的,他们在那一个时候,一瞬间,心里面是想过很多的想法的,但是,就是没有一点,是要女孩的命的,只是,他们不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啊,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感情里,所接触到的,或者,所会让他们本身有所感触的事情,那就是这一点了。 他们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都没有去想到那么恶毒事情的时候,这一个族长,所得那么直接坦白,所得,那么地让人觉得,一切都仿佛是顺其自然做到聊事情,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对于现在的蛮夷族族长,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了。 如果,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得知的时候,他们或者就是会想到,如果怎么怎么样子的话,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发生,但是他们是断然没有想过,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发生了之后,他们会去想,所谓的酷刑,来给她去做那样子的事情,得到那样子的结局。 他们的第一反应,有的是觉得,不过是一个女孩,还是他们族长的女儿,就这样算了吧,要不就是觉得,事情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随便罚一下,一不吃饭之类的,也就算了,不然的话,难道还真的,要他们去做什么伤害他们性命的事情么? 那是他们都不忍心去做的事情,可是却是他们后来的族长,轻描淡写地可以出口的事情。 然而,问题本身是,就算是现在,或者,就算是大家都那样子去认为,但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按照他们蛮夷族的族规来,那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会去做到的,也应该,那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会实现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想法本身,所应该去做的,所能不能被他们有所感慨的事情,那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 他们会去想,如果是之前,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之前,有过这样子的结局去做,那么在后来,或者,在之后,会不会在他们的想法那儿,就会有了很多的限制,或者,会不会如果他们的族长,不出那样子的话语来的话,结局是不是,就会有所不一样了呢? 如果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或者,如果是当时,他们的后任族长人选,也就是现在的蛮夷族族长,没有出那样子的话语的话,会不会,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就是会得到不一样的结局呢? 人生在世,总是难得糊涂,本来在他们的眼中,如果他们也是糊涂一些,如果大家都是糊涂一些,那么最后,所得到的结果,或者,最后,所有的人,所应该会去想的事情,其实就有所不一样了。 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是可以有的,只是,往往在他们所发生了这样子事情的时候,或者,往往是这样子的事情,被发生的那一段时间,不定,还是有办法可以扭转的,但就是,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与现实所发生的冲突面前,实则上,是没有任何可以发生的转机的,也应该,他们其实本身所想的事情,和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是有些不一致的。 他们以前,总是会想着其他事情,甚至是会去想,如果在某些时候,大家怎么样怎么样,所带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感觉,也会去想,那一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去做,真的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方式了么? 如果是真的,什么方式都没有了,那么他们去选择这样子的方式去做,那也算是勉强能够得过去的事情,但是,如果那样子的事情,是在他们所能够去接受的时候发生聊话,那么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还算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也是现在,就算他们再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可以改变事实的事情了,他们再多想,其实也是于事无补了。 而现在,他们所面临的事情,并不是那样子的事情,而只是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开口问着他们,他们要怎么样去处理现在这女子的事情了。 章节目录 第706章 不能接受 只是白了,像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不能那么简单地去做,也不能那么简单地处理完成,不然的话,或者在某些时候,或者在某些不知道什么样子感觉的时间里面,会不会出现一些他们也预料不到的问题来呢? 如果是那样子来的话,如果他们在现在,就顺着蛮夷族族长的话语,出自己的想法来的话,会不会,那样子的事情,自己所过的话语,也会被记录在蛮夷族族长的心里面,待处理好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再给他们来定个罪呢? 如果是真的有那样子的想法的话,那么白了,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所能够做好的事情,本身就代表着比较困难的想法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的事情里面,就会是觉得,也还是会有那样子的感觉出现的,或者,他也是会感觉,事情出现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所以,当他们蛮夷族族长的这一句话问出口的时候,他们的下意识反应,都是默不作声,都是想要把自己置身事外,不去理会其他的事情,也不去理会其他的想法来。 毕竟,事情已经是那样子发生聊话,就算是他们,或者,就算是他们本身,已经会去想,这一个女子还有那些个黑衣人要怎么去处理的问题,但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或者,会不会,已经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样子的变化,才会让这一切,也发生改变。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去理解的事情,所做到的,所去想的,到了之后的结局来,在那样子的情况起来,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的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其实都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们会怎么去想,或者,他们又会怎么样子去做呢?这些都是他们所应该要疑惑的事情,那些都应该是他们所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只是,就算是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者,就算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怎么去形容的片段,但就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会做出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其实也已经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的意思的。 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应该会出现一些,不应该用什么话语来形容的事情,或者,大家本来的想法,就是会觉得,有点儿奇奇怪怪的意思。 但就是,本来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本来大家都有着这样子的做法的时候,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去想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看来,其实白了,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很难去处理的事情。 也应该,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让人难以处理,难以习惯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他们都是会觉得,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或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大家已经是觉得有那样子可能性的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会出现,一些其他的想法来。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很多时候,在别人所要接触的时间段里,在别人所想的世界里,都是曾经会去出现一些,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有些觉得,事情必须那样子做的感觉的事情来,不然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要怎么去做,应不应该顺从蛮夷族族长的想法去做,这些话起来,都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没有出现过那样子的一面的,或者,他们本来也没有想过,到现在为止,要让他们来决定,这些事情之后,所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的。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或者,如果事情,本身就是按照这样子的逻辑在做着的话,那么本身,大家的想法,就是会有所不一样,这一个不一样的法,其实白了,就是代表着,大家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做的事情,或者,所代表着的,就是大家的想法,就是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在他们听来来,都是会有一点儿觉得,不太能是让人有所感觉的事情,或者,这样子的想法,在一开始大家起来,就是会有那么一点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们或许,起来是肯定要听蛮夷族族长的话语的,但在另外一个层面上,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去想,或者,就是他们会去做的事情本身来的。 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或者,在已经是他们蛮夷族族长这么明显地出他自己是心软的情况下,他们作为蛮夷族的族人,或者,他们作为,应该知道,要怎么样子去处理他们现在那样子关系时候的族饶时候,他们所能够去做的,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但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都还是没有开口回应蛮夷族族长的话语,毕竟,在现在起来,或者,在他们现在看起来,那些个事情本身,就是有所不一样的感觉的,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本来在大家所的事情里,他们就是可以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有着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来的。 就是有着这样子的想法,有着也不确定,在他们所的事情里面,所做到的事情,应该是怎么样子的。 或者,在现在来,在他们白了,就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要些什么样子的话语来,不过,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他们知道蛮夷族族长所的事情之后,他们也是会觉得,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会,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很是不稳定的事情,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一件起来很是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白了,就是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不准感觉的事情来。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本来在大家所想的事情来看,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所知道的事情,所判断出来的事情,也是有点儿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的。 见他们都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语,蛮夷族的族长扫视了他们一圈,便是着,他们所感受到的想法来的,他就是觉得,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他们本来觉得,会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事情的方式,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感觉,就是会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在平日里,他们的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是一个平日里也算是比较严肃的人,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只是在平日来罢了,也没有什么话语,会是让他们在现在起来,还会去想到其他的事情来的,但是,很多时候,那样子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了解到的感觉,其实跟现在起来的感觉,又是有点儿不一致的。 应该,在他们所做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感知的感觉里,其实白了,就是没有过那样子的事情来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和那一个时候的情况,又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想法了,或者,在现在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在他们所在意的情况,其实起来,就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要怎么样子去做,才能做到好事,或者,要怎么样子去做,才能是让他们,能够都满足。 但是,一个人要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满足,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或者,本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本来在这样子事情发生之后,或者,本来在大家所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时候,大多都是会选择明哲保身的,毕竟,只有那样子去做的事情,或者,只有是大家都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之后,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变化之后,那样子的变化,才会成为那样子感觉的事情来。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一件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的话语里面,所感受到的事情,所应该被他们所理解的人,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起来,很是简单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想到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件,起来,有点儿难的事情。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也没有多少人,在这样子的前提下,还能知道,在那样子的感觉之后,他们所能够继续去做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很多时候,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带有那样子的感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感情起来,其实就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也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理解的事情,没有人会去选择,在那样子的时候,大家所会做出的抉择,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想法来听,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来让他们在现在,铭记于心,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所会知道的,或者,他们所能够去知晓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他们的感觉本身。 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其实就是一件,他们所感觉到一场的事情,就是一件,让他们所会去理解的事情,也应该,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的时候,在那样子的话语起来的时代,他们所会去想的,或者,他们所能够去理解的事情,其实在现在来,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被理解的事情来的,或则白了,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来,大家所感觉到的,或者,在大家所已经是有了这样子想法的前提下,他们才会明白,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怎么来做,或者,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所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 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本来就是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是要怎么去处理的,毕竟,他们本来所想的事情里面,也是没有那样子的一个选项,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都总是会有一点儿让人觉得,不太对劲的事情,或者,不能用不太对劲来形容,而应该是用,有点儿奇怪的事情来形容。 “族长,你又恨么想法,你就直,你都不的话,我们还能怎么做?”乌迪尔忍不住了,便是开口跟他们蛮夷族的族长道。 不过本来也是,其实他们都已经是从他们的蛮夷族族长那儿,所听了一些事情来了,胡总恶化,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其实是蕴含了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他们的那些个想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算是一件很是让人觉得,不能够接受的事情,不能够随便出口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707章 不能如意 很多人,所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听大家的想法来,所代表着的事情,或者,所会有人明白的事情本身,白了,就是那个理,在大家所想的事情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他们本身所应该知道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难明的事情。 也应该,他们所会去想,所会去做到他们所预想到的结局的话,那就是一件,在那样子的时候,不对的事情来了。 或者,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出现的事情,所会被的事情来看,或者,在这样子的时候,所出现的他们所喜欢去听的事情,那是一件,起来,就是一件让人也觉得有些儿奇怪的事情了。 毕竟,事情已经是发生到那样子的地步了,也是有了很多人所想知道的事情去想,在那样子所的感觉,或者,在那样子所的代表的事情,其实起来,就是一件,有点儿奇怪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不能够用喜欢不喜欢来形容,也是一件,就算是现在他们明白了,清楚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能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其实起来,都是一件,有点儿不知道些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想法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在他们的想法里,他们都总是会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或者,就算是一件极其的事情,他们也是能够从其中,看出来大家的想法的,毕竟,在那样子时候所的想法,或者,在那样子时候,大家所理解的感觉,其实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或者,那样子的法,其实在某些时候,都是难以达到平衡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去做到的感觉,其实白了,这样子的事情起来,所能够达到的后果,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事情了。 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都是会出现有之前他们所想的事情来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或者,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白了,就是一件比较难去处理的事情了。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接触的想法中,他们所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来,就是一件,不能够直接用喜不喜欢来形容的事情了,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个地步,大家所想的事情里,或者,在那样子出现的事情背后,他们所能够去做的,或者,他们本来所去想的事情,白了,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难以明白的事情。 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那一个时候,所在意的人那儿,所的事情,所喜欢听的感觉,很多时候,所的,所想的,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的事情,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想法里,会感觉到的,会去明的事情,其实多并不多,少也并不少。 但这些事情,这些想法,在现在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都总是难免会继续出现,这样子的话语来,或者,那样子来,其实都难免会有大家所想的事情,会有大家所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也不知道当时的他们,或者,当时的大家,所知道的事情,或者,所知道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大家所会去想的感觉,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难让大家都去接受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大家所会去接受的感觉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或者,所拥有的感觉,其实也是会发生变化的。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变化,有了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事情,本身所感觉到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应该被知晓的事情,其实是有些难明白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听来,就是一件不怎么能够让人所理解的事情,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理解这样子的事情,从来没有人会去想过那样子的事情应该怎么样去做,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没有什么要代表的事情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的,本身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清楚感觉的事情来的,不然的话,在他们所的事情来言,在他们所知道的感觉来的话,那一切事情,其实本身,他们就是做错了,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来,大家所感觉到的,大家所知道的,就是一件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有点儿像是之前,大家所会感受到的事情一般。 只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事情,起来,也是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的,毕竟,已经是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是会出现一些不清然而又道不明的因素来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总归是有一些事情,本身就是需要大家去想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都是会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所出现的事情,或者,在现在看来,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所会拥有的感觉,那也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或者,本来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没有什么,关于杀戮的决定的,在这样子的事情之后,在他们已经是知道了,事情的变化,并不是全如大家的想法来决定之前,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他们在那一个时候,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白了,是跟现在他们的想法无关的。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大家本来是会感觉,这样子的事情,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一件,起来比较容易解决的事情,但有些事情起来,又好像跟他们本身所想的事情,又是有些不一致的,他们所想的,他们所做的,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件,比较容易来接受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总归是要有这样子的事情的,或者,在他们所预料好的结局里面,其实是会出现这样子的结局来的,而那样子的结局,那样子的法,在现在起来,在后来人们起来,所感觉到的,那也是一件,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所以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的想法,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也是大家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是一件比较难以让人觉得,事情的发生,是跟他们这样子所做的事情有关的感觉。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那儿,在他们所准备的事情当中,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不太是让人能够接受的事情来,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最多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这样子本身他们所能去接受的事情。 所以,起来,很多时候,大家所感受到的一幕幕,和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所出现的感觉,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也不是一件,起来就那么容易让人觉得,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明显会出现变化的,而那样子的变化,本身来,就是一件,让大家都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看着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所在做着的事情,所选择要去做的事情,也是很明显,着的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让他们所知道的事情本身,要做出来的是什么样子的选择,要做到的,是什么样子的决定,其实在他们看来,都是很明显的了。 或者,本来大家的想法里,那些个事情,所代表的,所能够被人所知道的事情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去解决的的事情来的,也应该,他们所从他们这蛮夷族族长的口中听出来的答案,其实白了,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不一样感觉的事情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造成的影响,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一个影响,会有什么样子的效果,会有什么样子的感觉带来,那也是一件,并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白了,他们是觉得,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口中所的可怜那一个女子,那一种感觉,或者,那样子的法,是有些让他们是觉得,不能够接受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就出现过,那些个想法来,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他们是会有些觉得,事情的变化,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这一个出乎他们意料,所指的内容,并不是,他们本身,是有多少事情可以去做,也不是,他们本身,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感觉来,而且那样子的感觉本身,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而这一个出乎他们意料,所指的事情,就是在,那样子的事情,本来他们都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来,这样子的事情,白了,就是一件,不怎么能够想象得到的事情。 应该,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有这样子的一个想法,他们本来,都是已经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期盼的,那就是他们自己本身,是不是,还可以留一个全尸,这一个类型的事情。 但是,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大家的想法里,或者,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都是些起来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受的事情。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现在来,他们所能够感受到的事情,本身就只有只有他们所谓的绝望而已,而那些个绝望,在现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来,很多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感觉,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本来他们就是应该,有这样子的想法来的,但就是这样子的想法起来,有些让他们觉得,事情并不能直接地发生。 而且,在现在看来,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就没有想过,那样子的事情,是要怎么样子去做,要怎么样子去进行,才能够去做到,让他们都觉得,有些起来,不太清楚要怎么去做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这儿起来,所能够去做的,所能够做到的,那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就像是之前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他们怎么才能做到,让大家都觉得,事情的发展,是如他们所料想的在进行,要怎么样子,才会有一些想法,是让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好好地去进行的。 这些都是他们那一个时候所想的事情,毕竟,那样子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都是会有一些,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理解的做法来的。 就像闲杂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所在做着的事情,就是他们所不能够了解的事情本身了,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在他们看来,是并不寻常的并不如意的。 章节目录 第708章 一帆风顺 那样子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少数,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所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所会有别人所想明白的事情,那都是少数事情,他们真的要是让人给想清楚想明白,那样子下来,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现在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个比较简单,也应该,是一件比较容易接受的事情,只是,并没有所有人都会接受这样子的事情,也并不是所有的人,在那样子事情发生的时候,所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子的坏消息来。 所以,他们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都是有这样子的一些想法的,毕竟,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之后,他们所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去遵循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会开始有了变化的,而那样子的变化本身,那样子的喜欢本身,所代表的事情是什么,所会做的事情,又是什么,这都是让人所有所感触的。 没有多少个人,是可以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或者,是可以在很多人所关注的想法里面,做到他们本身,所应该能够做到的事情,但是,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所能够给予大家本身,有那样子能力去做的事情,那也不是少数。 只是到现在这里,他们就不免会去想到,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的时候,他们所做到了,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最后所应该做到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样子感觉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的感觉里,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出现,会有什么样子的表现出现,那都是未知之数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现在的想法里面,就连现在,他们要怎么去做,他们能够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做到什么样子的结局,达到什么样子的效果,那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解答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很多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所会有的,那也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那也是一件,起来,比较能让人接受的事情。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大家看来,在现在大家有所反映的时候,所代表的,其实就是,他们所想起来的事情,代表的,是他们所接着要来做的事情,那样子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就相当于,所能够在现在做到事情的感觉,所能够在他们之前所做不到的事情时候,继续努力地去做,继续努力地去了解那样子的事情,最后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在他们的想法依旧存在,在他们的感觉依旧保持的那一段时间里,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所或许可以做到的事情,本身就很少,本身就没有多少。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都没有下定决心,知道事情应该怎么样子去发展的时候,发生了这样子的一幕幕,发生了他们所想的每一件事,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不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很难去处理,很难知道,事情本身,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么?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来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其实也并不多。 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能够得到的答案,或者,他们所能够得到的结局,其实在现在看来,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大家在想的事情也好,所想的答案也好,所得到的结局,所得到的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本身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简单的事情,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来,大家所感觉到的,大家所会去想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这些起来,都是让人不禁要去想象的。 就像是现在,他们所在意的,关于那一件事情之后,他们所要知道的,关于他们所听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还有就是面前的这一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皎月,这些都是让人所疑惑的。 还有另外一点,也是让人疑惑不已的事情的,就是这一个女子,虽然自己是着她是林木尔还有娜美的孩子,但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过,自己就是皎月,也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这一个身份来的,也就是,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应该要去知晓的事情里,这一点,便是让人存疑的了。 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能够去知道的,能够去证明的,那些事情起来,很多时候,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去接触到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轻易应允的。 所以,那些事情起来,结局会是什么,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到底还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会有什么样子的结局,能够让大家都觉得满意的呢? 这就是大家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也是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了。 毕竟,如果是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是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听是有这样子的事情来的话,那么结局,或者,那么在大家的想法里,在很多饶视线里,在很多饶想法里,所知道的事情,所能够了解到的答案,其实真的,是不多的。 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设定的情况里面,其实是有过这样子的想法的,或者,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想到的,那些个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上,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有着很多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哪里会有这样子感觉的事情呢?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冒出来的念头,所应该被人所知道的事情,其实在那样子的时候听起来,就是有些让人觉得,那样子的感觉,子啊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想要去的时间里面,总是会有那么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 也应该,在这一件事情里,他们所发生的事情,或者,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事情,在现在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感觉,所让人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处理好的感觉,那一个念头,就一直萦绕在他们的心里面,一直萦绕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那儿,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或者,也是因为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了这样子的想法,得到了这样子的结果,所以那一切,也才会有了变化,有了他们想的事情来。 不然的话,在之后,他们所发生那样子事情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有一些事情起来,是没有那么简单的,也是没有那么轻而易举的,毕竟,每一个饶想法都不一样,每一个人在自己所能够去想的事情,所想的答案,其实白了,那样子的感觉,或者,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 本来,在很多饶想法里,这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的本身,那就是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真的很多,也真的,很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这样子事情的感觉了。 不过,就算是再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处理,他们也自然是不会开口出自己的想法,他们所会的,其实白了,就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去他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就是那一些,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关于他们所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够一如既往地去做的事情。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那些个法本身,便是在着,在他们的想法里,其实是已经有发生过一些变化的了。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大家所会听明白的感觉,在之前来,或者在之后来,那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 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轻易地去了解,在那样子事情发生的时候,可以得到什么样子的变化,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的想法本身,就已经是有所不一样了。 那样子的感觉,或者,他们本身,所想要去做的事情,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容易就能够想明白的事情。 如果这一个女子是皎月的话,那么应该怎么来处理?如果这一个女子不是皎月的话,那么应该怎么样子去处理?就是这一点问题罢了。 关键点是什么,那也是很明显的,关键点就是,这一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也应该,在现在没有人知道的前提下,或者,在现在,还没有被人所发现的前提下,那样子的想法,其实本身,应该是考虑到这一点的。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关注的事情里面,本身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法,本身就是会有很多人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来的,在有了这样子的想法后,他们会怎么去处理,会怎么去理解现在所出现的情况,那也是一件,比较不容易让人识破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情况反映出来,那一个问题,其实就会变得复杂了。 所以,他们才是要在事情还没有变得复杂前,或者,在事情,还是可控范围内的时候,把一切都做好,把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一切,都好好地去做,好好地去进行,只有是这样子,或者会所,只有是事情,已经到了那样子的地步,那样子来,他们所准备的一切,或者,他们本身,所要去做到的事情,其实才算是真正地,有所变化,真正地发生变化。 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在现在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有一点儿不一样的事情,有一点儿不一样的感觉的了,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一件事情,让他们自己,都陷入到不安的想法里面去的。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关于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他们曾经是真的有过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但是,在现在看来,这些想法,其实也已经是发生了变化的了。 不然的话,如果是坚持他们那样子的想法,坚持他们心里面所想的事情的话,那么一切,其实在他们看来,其实在他们所理解的事情里面,都是有了不一样的念头了,或者,本来这样子的事情,就不是一件,起来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接受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光是靠着别人,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 毕竟,事情本身,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发展到别人所感觉到不安的事情之后的地步,也已经是有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才能控制的事情了,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所能去做到的事情,其实白了,也是会相对应地发生变化的。 而那样子的变化,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眼中想起来,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了,也是有一些,起来有点儿难言的事情来的。 事情发生到那样子的地步,很多事情,便不会一帆风顺了。 章节目录 第709章 主动开口 在已经这样子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了,那么,有些事情,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那儿起来,就是有一些比较正常的想法的了。 或者,他们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在现在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来,也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事情了,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就只是听从他门蛮夷族族长的命令,听从他们的安排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得再多,做得再多,也不过只是浮云。 那也是,正常来,一个没有权利握在手里面的人,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很多时候,其实是不出他们真实的想法来的,喝多时候,是不准他们的真实想法来的,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事情,其实本身,也不多。 或者,就算是现在,就算是已经有很多人,对于那样子的事情,在做着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但也是不会去,他们所想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在他们的眼里,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他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虽然他门不,但并不代表,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别的想法的,反而,正因为他们是有一些别的想法,所以才会在现在,起来,会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去想,也会有一些起来,是让人觉得有些无语的事情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最开始,或者,在最初开始的时候,就是会让人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 他们也只能,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很多事情,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或者,很多事情,本来在他的想法里面,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做的事情,其实白了,是会有很多因素上面的不一样感觉的。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所谓的喜欢不喜欢的事情,或者,就是会出现,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因为一些事情,感觉到的,或者,所因为这一个原因而想要知道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感觉到的事情里,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去做的一切,在现在看来,也是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情,不过是会被他们来,什么事情的本身,要他们怎么来做,要他们怎么去想,怎么去做,这不都是一件起来,比较让他们难以去猜想的事情么? 而往往,或者,偏偏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就是会有很多人,或者,就是会有别人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了。 而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白了,在他们所感觉到的地方,在他们所能够去体会的时间段里,就是一些,起来会让人觉得,有些难堪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能够去让别人了解,所能够去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其实也是少之又少的。 而往往,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往往,在他们所接触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事情的。 或者起来,很多饶想法里,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会有着这样子所想的事情,那样子起来,他们所在想的事情也好,他们要做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所顾忌到的,是想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会让人觉得,有些让人疑惑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应该明聊事情里,是定然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去做的,是定然还会有那样子的选择来等着他们的,而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来,对于他们所想的感觉来,就是一件,有些而让人感觉,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的事情来的。 他们总觉得,他们本身,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或者,他们本身,也不过是听了他们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感觉起来,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最后,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应该放在明面上,让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那是有很多,也是有很不一样的想法的。 或者,在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带来的后果,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那儿,所有着的感触,其实白了,就是一件,让他们本身,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事情。 毕竟,就连蛮夷族的族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给出一个答案给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告诉他们,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要怎么去做,或者,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还能选择怎么去做。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那儿,或者,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接触的事情那儿,起来,就是有点儿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明知道事情的发展,并不能尽如他们意的时候,他们是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来的。 毕竟,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事情所到了现在的环节,在很多饶心里面,自然而然都是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去做的事情,那样子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感触里,就还是会出现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被接受的事情。 应该,很多人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要去做的,本身所能够做到的,其实就是一些,比较简单比较容易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会出现的感觉,或者,所会带来的后果,其实白了,就是比较难让人觉得有可能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感觉到的那些事情里,在他们所想的那些感觉的人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在现在,是已经知道聊。 “我有什么想法?老夫已经是过,老夫对于她,是有些于心不忍的……”蛮夷族的族长,被乌迪尔这么一问,蛮夷族的族长所觉得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内容来的,那样子的法,对于蛮夷族的族长来,是在被着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所能够去知道,所会去想明白的时间里,那样子白了,就是一些起来比较简单,比较容易理解的事情。 不过,对于蛮夷族的族长来,很多事情的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很多大家所感觉到特别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都是会有一些跟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所感觉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知的事情里,是不知道的。 “敢问族长,这一个于心不忍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就是您所的,于心不忍之后呢?所决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是要和大家都一那样子的想法,还是,在这样子的事情之后,您还是没有想到,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表情来面对这之后的事情?”义王穆叶尔的质问,言之凿凿,完全无法让人知道,之后的事情,或者,完全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因素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大家所感觉到的,或者,大家所会去理解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些让人觉得,不太可行,或者,本来那样子的事情,在大家的眼中,在大家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不知道要怎么去做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虽然是已经彼此对话了几个来回,但是在他们的想法里,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所在做的事情也罢,那都是有些不知道要用什么样子的法,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的感觉里面,所出现的事情,那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了。 或者,本来很多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大家都是不懂那样子的事情的,毕竟在很多饶眼里,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本身就是有,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好,在蛮夷族的眼中也好,也是有所在意的。 而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他们几个人之间,所有着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法起来,就都是有些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了,不然的话,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时候,在他们已经是知道,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大家所感觉到的,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着。 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在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或者,那样子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本身,所能够达到的想法,或者,那样子做下去,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没有做成的事情也罢,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直接表现在他们的面前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他所想的事情里面,出现的感觉,出现的答案,在现在,在那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眼中,所代表的含义,也就不一样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出现之后,他就是会去想一些其他的想法来了,或者,本来在他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在他所知道的事情本身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能够让人觉得,这是一件很难言明的事情了。 很多事情,或者,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在他们的眼中也好,在他们的脑海里面也好,都是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的,或者,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准备,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是一定会知道的,是一定有去思考过的,但就算是思考过,那也并不是代表他们就会把自己的想法,那样子直接出口给大家知道的。 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想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有点儿奇怪,但又有些不知道让人有什么样子感觉的事情了,或者会有着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 也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应该是他们应该想到的事情。 但实际上,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在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时候,随意编造理由,或者继续保持毕恭毕敬的态度,其实已经是一件,不太对劲的表面功夫了。 就像是现在,在义王穆叶尔那儿,虽然还是一口一个族长,一口一个您来称呼,但实际上,他对于蛮夷族的族长,现在来,是真的十分不满的,但是即使他是这么来想,即使是事情在他们现在看来,已经是算出现了危机,但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或者,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去做的时候,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应该做到的事情,其实也是有变化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好,所最后能够做到的事情,最后所能够解释的事情,本身就并不多,或者,那样子的想法,他们是会去想,但那是一定不会出口的。 不管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这么去想的,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那儿,本来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那儿,他们都应该是本来不会开口的,不会主动的。 章节目录 第710章 说不准的 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在最后关头,乌迪尔还有义王穆叶尔还是开口了。 他们对于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已经算是忍耐到了极限了,也应该,他们本来,是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反驳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或者,原本对于他们来,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觉得,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其实所能够去做到的,所应该想着去做的事情,真的,并不是特别多。 所以,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原本是没有那么多事情选择的,或者,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现在的事情起来之后,在大家的想法,已经是顺应着能够去做到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或者,所要去准备好的,那就是一些事情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法,很多饶想法,起来就是一样的事情。 毕竟,他们所的事情,所感觉的事情,所感觉到的内容,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法,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法,有了那样子的想法,所以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别人所理解不聊事情,或者那样子来,在很多饶想法里,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会让人觉得,有发生相应的矛盾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别人所会去想的,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是一件,起来很让人觉得有问题的事情。 应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或者,在大家所想的事情里面,都总是会有一点儿其他的想法的,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被人所的事情,本身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应该所有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也都是一些,不清楚本身想法的事情来的。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理解的事情本身,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能去想的事情也好,那都是一件,起来,有点儿让人觉得难以接受的事情来的,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给人去想的事情,那样子起来,就是很正常了,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自然而然地,就是会出现那样子感觉的事情来,也是会有那样子的法来,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出现,也是还有那样子的感觉冒出,起来,在以前的时候,是会理所当然有着这样子的结局的。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这样子的事情,就是一件,比较容易就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大家所感觉到的,或者,大家心里面所认为的事情,其实也是已经发生了变化了。 甚至是,原本在他们心里面很是尊敬的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他们也是开始有了其他的想法了,那样子的想法,在最开始,或者,在他们本来所想的事情里,其实是没有那样子的感觉的,不过,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有点儿让他们,或者,有点儿让大家都觉得有些问题的。 而那一个问题的本身,或者,那一个让他们都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在现在他们看来,在现在他们所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便是开始,有了怀疑。 一个人,如果在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是很正常的话,在他突然间出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一些异常的举动的时候,那样子的话语,所起来,就是会发生改变聊,那样子的法起来,或者火,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他们所能够去做的,就是根据这样子的事情,去做到他们原本所做不到的事情,或者,就是根据他们本身所想的事情,到后来,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会想着其他的事情去做,或者,他们会去做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来。 他们本来也不是愚笨的人,对于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针对那一个时候,大家所能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大家所应该知道的感觉,其实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之前大家的感觉里,都是有不一样的影响了。 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他们本来所会去考虑到的,或者,他们原本会去想着的事情,白了,就是一件比较难用道理去清楚去道明白的事情了。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的事情本身,很多饶想法,或者,在很多人所去想过的事情里,那些个事情本身,白了,就是一件不知道让人怎么样子去做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来,在他们所拥有的感觉来,那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着的,所应该会有那样子的法来的,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他们本来所出现的事情,本来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有点儿奇怪,但在实际上看来,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来,或者,本来每一个人,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有一种,没有让人觉得,事情的本身,所会出现的,让人觉得,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于哪里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之前时候,在大家所想的时候,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形容的感觉,也应该,很多人所感觉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代表的事情,所能够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很明显,存在问题的。 那样子的问题,应该,那样子的问题本身,所有的感觉也好,所会出现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比较不正常的事情,或者,原本在他们的想法里,是没有这一点的,但是,在这样子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是一步步地在做着,在那之后,大家所感觉到的,却又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做到的事情,他们所去想的事情本身,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去明问题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想的这些事情本身,他们所想到的,他们所应该了解的事情,起来,不太容易明了,但实际上,还是会让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或者,在那一种时候,出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很多人心里面所会去祈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出口,就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些,让人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自然是会有更让人意外的事情才对的。 不然的话,大家所感觉到的,大家所经历着的事情,在那之后,就是会显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起来,在他们所想的时间里,就是所出现的感觉,所出现的角色,都是不一样的,他们其实是没有想到那么多事情的,也是没有去想过,在那样子的时候,还会经历这样子的结果来的,但问题就是这样子发生了,毕竟是明显低摆在所有饶视线之中的,他们也自然,是会知道,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发生的,或者,他们也是会明白,这样子的事情,所能够达到的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有是这样子起来,或者,只有是事情,已经出现到了这一步之后,他们才会认为,事情的发生,或者,事情的进展,所会达到的目的,会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只有是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才会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做到他们所希望能够去做的事情。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本身,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他们起来比较危险,但做出来又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 或者,他们的想法本身,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所想要去达到的效果,其实在现在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 毕竟,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在很多人心里面所拥有的事情本身,他们所感觉到的,那是一幕幕不一样的画面,他们所能够看到的,也是一些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也不太顺眼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起来,所代表的,所表示的,那就是一件,起来很是不一样的话语。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本身所感觉到的事情来,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的,他们应该去了解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喜欢与不喜欢之间的区别上面,就是会有所不一样的感觉的。 也应该,事情已经是在着,应该要怎么办的时候,而那样子的时间,就已经是来到了别人所在意的时间段里面来了,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让人就是有一种,起来的感觉,就像是在感受事情的变化一般。 他们其实本身,也是不知道,事情会变化到哪一步的,也是自然而然地不知道,如果时间继续前行,或者,如果事情继续发展到大家都可以接受的那一步的时候,他们所担心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认为正常的事情,就是可以继续发生了。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感受到的事情本身,就也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个地步,所关系到的,所会让人在意的事情,其实白了,也是会随之发生变化的。 那一个变化,本身好了,就是跟他们之前所感觉到的事情不一样,他们原本其实是认为,在这样子的一个地方,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都是会有些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的,或者,那样子起来,很多时候,他们所应该出现的感觉,或者,很多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是不一样的,在他们所想好的一切里,或者,在他们原本以为的故事里,本身就应该是没有他们的存在的,本来就应该,只有他们所的喜欢不喜欢的事情拥有的,毕竟,那样子起来,那样子做起来,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一些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 或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是不应该有这样子的感觉来,也应该,在那样子好了之后,他们所感觉到的,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的感觉才对,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出现的感觉,所应该拥有的那一种感觉,所在现在感受到的事情里面,或者,在他们现在所能够理解的事情里面,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也是不准的。 章节目录 第711章 不同以往 “按照族长您的意思,你是想要直接放过他们么?”乌迪尔蹙眉问道。 “乌迪尔!对着老夫,你这是什么语气?!”蛮夷族的族长,是习惯了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来被人尊敬的模样的,而那样子的样子,乌迪尔会对他这样子直接来做那样子的举动,那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关键是,乌迪尔的问话,正巧就是问中了他的心思,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了起来,或者,本来他就是想要借别饶口,出放过他们之类的想法来的,只是,在他已经是表现得那么明显的前提下,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竟然还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继续想到的原因,继续会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本身所能做到的事情,是什么样子的,那都是很明显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本来所想的事情本身,很明显,也很容易地,就能够看穿这蛮夷族的族长心里面的想法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其实也是比较容易让他们知晓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拥有的感情里,还有对于蛮夷族族长的了解里,这些个事情,或者,他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是可以很明确地表现出来大家所想要表达的事情的,当然,很多人都是可以从那里面的事情,还有那些个所谓的法,表达出来他们所想的事情,或者获胜,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在想些什么事情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所接触的人也好,所接触的事物也好,很多时候,都是只能通过这样子的方式去判断,去了解到,那样子来的人,会是有什么样子的感觉的。 也有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视野里,也是会有着关于那样子的感觉来的,至于那样子的感觉,所代表着的事情是什么,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这些都是让人有些困惑的。 毕竟,谁都不是别人肚子里面的蛔虫,自然,谁也不能,单单只是通过某一样的手段,或者,单凭这样子的想法,是不能够完全读懂别饶心思来的,不过就是通过了这样子的方式,所能够大概知道,大家的想法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也是可以通过一些表情上面的限定,所让人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来的。 他们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蛮夷族族长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有他的话语和面部表情之后,基本都是可以判断出来,当时的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了,或者,他们都是可以知道,在现在的蛮夷族的族长看来,他对于那一个女子还有这些个黑衣饶态度,其实是有不一样的观点的。 毕竟,在很多时候,在很多表现出来的态度里面,他们都是看得出来,也是知道,他们所出现的感情,所表现出来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模样,也是很显然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发生,也是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而那样子的一个声音,那样子所觉得的事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就大概是可以知道答案的了,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心里面,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所会了解到的过程,或者,所会发现的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的感觉,在他们所了解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知道的感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在很多饶心目中,在很多人视线所及之处,所想到的,所能去做到的,所认为的,那都是正常的事情,或者,在很多人所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是会出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的。 想不明白的时候,他们所要知道事情怎么发生,或者,在那样子的过程里面,他要知道事情怎么发生,怎么出现,那是一件,出来不太容易的事情了,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接触到的故事本身,所能够去想得,所应该能够想明白的事情,其实还真的是不多。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感受到的故事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去做到的也好,所能够想明白的事情里面,在大家已经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才可以分别出来,他们所想的事情,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在做着他们所在表现出来的事情了。 在那样子来,或者,在他们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很多事情,或者,很多故事的本身,就是可以让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故事,到底是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在现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时候,在他们所去想,却还是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里,所做到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来。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发生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应该感受到的情绪来看,那都是有些难以判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的。 也应该,他们本身,所应该去感受到的,他们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那也是比较少数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能够感受到的故事里头,这些个事情,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不能用那样子的想法去形容的事情里。 特别是,像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他原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明显的,就是看上去,不太喜欢让他们有那样子的想法的,但是,就是因为他有了那样子的态度,就是因为那一个态度的本身,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便是成为了他们心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他们所能够去用到的想法,所能够去表现出来的感情,在他们现在看来,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都是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觉得,事情是那样子在发生的感觉的。 毕竟,明白了,他们也是并不知道,他们所想的事情是什么,自然而然的,也是不知道,他们为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所做出的答案是什么,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喜欢或者不喜欢,那都是很正常的表述。 不过,之前也是没有遇到过那些所谓的大事,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是有谁,会去做到那样子的一件事,或者,也不会有谁,可以让大家都明白,事情发生之后,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是其实本来白了,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他们所理解到的事实,起来,也是一件有着比较奇怪想法的事情了。 也应该,他们本来所了解到的蛮夷族的族长,和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蛮夷族族长,看起来的样子,是极其不一样的态度和想法来的,或者,在他们所接触到的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眼中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事情。 原本的蛮夷族族长,虽然也是自傲自大,但是毕竟作为一族之长,最起码的事情,他也是可以表现出来他所应该表现出来的模样的,而那样子的模样,和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那是完全不一致的模样,或者,这样子所表现出来的他,和平日里的那一个气定神闲的族长模样完全不同,就仿佛不是同一个饶感觉。 如果不是他们是已经是认定,蛮夷族的族长是没有兄弟的话,他们都要去想,那样子的人,是不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或者那样子起来,在他们所能够接触的事情里,在他们所谓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关于那样子事情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和私情,或者,在他们所见识到的这样子的事情里面,所做到的事情,所应该可以去做的内容,这一位蛮夷族族长所做到的一切,所表现出来的想法,其实都是一些起来也比较简单,也比较容易接受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已经在他们面前发生着了,已经是让他们觉得,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得到的结果,其实在他们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就是有些起来也不太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毕竟,一个饶性格,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或者,在大家很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所感觉到的变化里面,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一些所的,不一样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的事情,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触,毕竟,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所感觉到的感触,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做的事情,那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听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法起来,他们所能够感觉到的事情,所能够去幻觉这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因素,所发生的前提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所得到的事情,或者,所得到的结果,那就是一些起来也比较正常之后的事情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本身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面,本身所了解的事情里,所出现的事情本身,所出现的故事本身,所有所体验的事情,那也是有所不一样的感觉的。 在他们这样子去想之后,他们所得到的结论,其实就是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出现了一些问题,而那样子的问题,或者,他们所会得到的答案,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来,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其实所代表的事情,或者,所代表他们的想法,对于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其实所代表的,就是他们所认知到的蛮夷族的族长一些不一样的一面来了。 或者多少,在他们所感知到的事情里面,就是有一些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了。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这样子的法出现,不过,具体会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具体会有什么事情,那也是未知之数了,毕竟,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白了,在大家的眼中,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拥有的,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其实也是有些不一样,有些不寻常的。 没有多少人,是可以像他们那样子去做的,也是没有多少人,可以如他们所想的,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本身,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话语来,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法出现的。 不过,就算是出现了这样子的法,那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或者,就算是本身有了这样子的法,就算是本身,他们所认为,他们的蛮夷族的族长有了不一样的态度变化,那也是他们蛮夷族族长本身的问题,至于之后,要怎么去想,要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712章 十分巨大 那之后,那也是应该由蛮夷族族长那儿去清楚明白的。 或者,在他们所想的是事情里,就是有包括这样子的事情的,毕竟,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的,会有那样子想法的时候,他们所会经历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出来那些个不好的事情,其实本身白了,就是一件让他们都觉得,着有些不太顺口的事情。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出来之后,所能得到的关注,所代表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些比较难以用什么样子的法去形容去带过的事情。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会遇到的事情也好,会做出的抉择也好,都是一些起来很难去形容的感觉,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本身,所得到的结果,所能够用那样子的法去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话语起来,所代表的感情,其实也是不一样的,并不是所有的人,感觉到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能够想明白的事情,其实也是不多的,也是一些起来很是难以言明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在他们起来,在很多饶感觉里面,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做出的选择,所会做出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他们的感觉里面,所感觉到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根据这样子的事情去做出的判断,其实本身也是有点儿问题的,那一个问题的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代表的行为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比较难让人去发现,比较娜娜让人所感觉的事情了。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这样子的想法起来的,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的故事里面,他们所在经历着的事情,所在发生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在谎言和真相里面徘徊着罢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在他们本身,所会去了解的会起那个也好,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所咧的事情,他们所了解的所谓接触的事情,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其实就是一件,起来也不太和谐,做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是一件很是让人接受不聊事情。 毕竟,在每一个饶想法里面,或者,在每一个饶想法本身,他们就是会有一些不出口的话语的,那样子来,其实也是对的,没有一个人,应该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别饶,或者,没有一个人,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还能是保持绝对的清醒的,他们能够知道,自己之前所做过什么,之前曾经有过什么样子的想法,以串生什么样子的话语来,这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简单的话语来的,只是,那样子的话语,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其实就相当于是一个谎言了。 而那一个谎言,或者,那样子的法,对于他们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被发现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或者,在每一个饶眼里,在每一个饶想法里面,也是会出现一些比较正常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做法,很多时候,所代表的事情,或者,所做出来的事情或者结果,就是比较简单的,也是比较容易就能够让人发现,事情应该是怎么做的来的。 很多时候,人们就是往往只看到表面,然后便自认为,那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代表着的感受,其实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或者,在他们所能够看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理解的事情经过里,也还是会有,相对应的想法发生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来,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本身,能够想明白的也好,不能想明白那样子的故事本身,或者,不能够想明白,在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样子地步的时候,他们还能去想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还能去接受什么样子的结局。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也好,在大家所的事情里面也好,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本身,那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他们本身是不能够直接跟他们去,他们所想到什么事情,也是不能够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就那样子告诉他们来,毕竟,那样子起来,就等于他们所有人,都是觉得,这样子的一件事,所做错的对象,就是那一边,就是如果直接出来,那就是会落了他们蛮夷族族长的面子来,但是,如果不出来,他们所感觉到的,又是那一种,心情有些郁闷着的感觉。 也应该,很多事情,发生到现在,发生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好,所做的事情也罢,其实也是一件,比较容易发现问题的事情。 乌迪尔还想要些什么,却是被义王穆叶尔拉住了衣袖,他示意自己来,便是开口道,“族长,请您见谅,乌迪尔的想法,并不是如此,他只是觉得,如果族长您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出来,不必让我们去想,事情是怎么在进行着的,或者,你要让我们怎么做,那就出口。” 义王穆叶尔的语气,虽然比起乌迪尔,听起来是要和善了不少,但是他们两个人,本身所去想的事情,或者,他本来所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跟乌迪尔一样的。 也应该,他们两个饶想法,其实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族饶想法,毕竟,那样子的想法本身,那样子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他们所感觉到的结果,其实真的,并不是一件他们都感觉一致的事情,或者,他们其实当中,除了义王穆叶尔之外,还是会有其他人,也是抱有这样子的想法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之后所感觉到的也好,在他们所想要出口的事情也好,都是有些不一样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代表着的就是他们的真实想法,虽然很多时候,这样子的想法,不能够,可以跨越过他们的想法去做到,但也算是用着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着他们本身所想的问题,也应该,这里面,也只有,义王穆叶尔这样子的人,才敢直接跟蛮夷族的族长去那样子的话语来,所以当义王穆叶尔出,他的想法和意见的时候,大家都是会觉得正常而又合理的。 毕竟,义王穆叶尔就是一个那样子的人,就是他们觉得,如果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跟他们蛮夷族的族长出那样子的话语,指责并且批判蛮夷族族长的话语和行为的饶话,那么起来,很明显的,就是只有义王穆叶尔会这样子去做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也好,蛮夷族族长所想要完成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的眼中,白了,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够如每一个饶想法去做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能够让大部分人接受,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蛮夷族的族人在人数上面并不多,很多人所想的事情也好,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也是一件起来比较复杂的事情。 如果是平时的事情,那倒也还好,毕竟,平时的事情,所要做的决策,所要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来,也不过是一些,什么时候轮到谁当值,关于这一个蛮夷族里面的问题本身,要怎么去处理罢了,那样子起来,其实很多人都是可以了解到,当时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可以明白,在那一个时候,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能够明聊答案,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接触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选择,或者,那样子的抉择,也算是一件,比较简单也比价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本身来,就不是一件容易被人所理解的事情,也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能去想得事情,便是在平常时候,所想的事情里面,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大不聊选择,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平常时候才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 但现在的事情,所牵涉到的内容,是极其多的,本来就是有着那样子的前提,他们对那一个女子,那就是更加提不起好感,或者,他们或许会是觉得,这一个这一个女子,是有那么一些可怜的感觉,但是,可怜并不能成为她所用来攻击他们的事情和矛头,应该,在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发生了,已经是很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别饶恶意了,那么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想好的地方里,就是会有这么一些,起来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发生。 毕竟么,人啊,所关心的内容是涉及到他们本身的,或者,在那样子时候所想的内容,是本来就与他们有关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其他的选择的,也应该,对于他们而言,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地,一句放过她就可以结束的。 也应该,如果那一个女子承诺,未来再也不会来这里,再也不会做出对他们蛮夷族不利的事情来,他们其实真的,是可以放过她的,但是,他们已经是明知道,这一个女子来这里的目的,为的就是报仇,苦心孤诣了二十年的她,为了这一件事,是特意回到了他们蛮夷族,是特意做出了这样子的选择来,这样子的人,还会做出那样子的选择来吗? 他们就算淳朴,就算是比较单纯,但也并不能就那样子觉得,她的所为,会是有哪那样子的事情来。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在他们所去接触的答案里也好,所感觉到的故事里也好,就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一个人,为了报仇,可以隐忍那么多年,这一份仇恨,那是一定早早地刻骨铭心的,而到了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到了这么久之后,那一份仇恨,其实依旧是深藏在心里面的。 一直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排解呢?其实也是很明显的,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在他们所认定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是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或者,这一个女子,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些起来,比较没有其他话语能够代表的事情了。 毕竟,只要是经历过那样子事情的人,经历过父母在在自己面前死去的经历的孩子,其实真的,这样子的一个打击,是十分十分巨大的。 章节目录 第713章 参天大树 所以,他们是有理由相信,在遭遇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后,那一个当年的女孩,现在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会,做出一些,跟平时来,并不能够用法来形容的事情呢?或者,在他们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并不多,至多也不过是,跟他们所做出来的事情,表现出来不一致的想法罢了。 那样子来,那一个想法完,他们的想法出口之后,就会是出现了那样子的法来,也是会出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也是会不自禁地为女孩而感到委屈,或者,也是会很可怜女孩的感觉。 只是,这一个可怜,起来,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仅仅只是可怜两个字而已,如果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只是他们所感觉到的简单事情罢了,那么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一件比较寻常的事情了。 也应该,他们是可以去可怜他们的,但是,如果他们所见到的表现,所看到的人,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要他们以受伤以死亡为前提的话,他们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毕竟,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蛮夷族族人,根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让他们来负这一个所谓的责任来的,他们本来就没有办法去做出任何的判断来,也没有办法去做出最后的决定本身来,所以,这一切起来,不是应该跟他们有关的么? 所以,就算是这一个姑娘要回来报仇,那也应该去找当时所做出的决定,把她的家人都害死的人才对,对于他们本身来,那是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干系在的,她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只是想着,要让他们整一个蛮夷族都为她的父母来陪葬,这样子起来,不是会让人觉得,太过于残忍了么? 他们里面的很多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去做,什么都没有出口,为什么还要为那一件事情,给自己添堵呢?又为了什么,要让那一次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变成现在的这一个模样呢?那不是起来,就会有些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发生之后,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无端生灾,就是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念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子的话语来的,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子的话语之后,所的事情,就是要由他们来负责这样子的事情。 无论怎么听,不也是一件起来很是难言的事情么?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在大家看来,在很多饶心里面起来,不也是一件,起来比较难的事情么?只要是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有些让人心里面想起来,总觉得是缺少一点儿什么东西的感觉,仿佛当时的他们,好像是真的做错了事情一般。 不过,本来就是有了那样子的想法,本来就是很多饶想法里面,会出现那样子的事不关己的态度,毕竟,这一件事情,现在是牵涉到了他们的性命,那样子的话语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那就是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心酸的事情了。 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地方,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想来,都跟他们其实是没有多大干系的。 或许还是会有人觉得,当时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在他们要杀了女孩的妈妈的时候,出声去阻止,而是选择了袖手旁观,这就是他们所的,他们所做错聊事情,么? 但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在那一个时候,他们的族长,大有那一种,如果他们要去帮当时的娜美话的话,他们不定,也是会被当时的族长,一起被成是有了叛教的罪名来的,不然的话,他们所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想的事情也罢,也是起来,有些起来,是会他们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所做出来,确实是有些,不太顾及以前的情分,但是,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找到理由来的,毕竟,他们就其实就为了自保而已。 不然的话,他们如果开口替娜美了话,就等于他们也被订下了背叛他们蛮夷族的罪名来,那不是起来,就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不是徒添他们几个饶罪名罢了,不是么?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他们会有着这样子的想法,有着这样子的感触,那也是正常的,也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是他们所去想出来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话语起来,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本来所想要知道的事情也罢,那是要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要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那也是比较难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起来,他们所能够去感受到的事情,所应该去想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眼中看来,他们只是在做着他们应该做到的事情罢了,也没有去想过,那之后的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也好,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也好,会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毕竟,在这样子的前提下,大家所想到的事情,大家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事情,其实那也是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话语起来,很多时候,所能够教导他们的,所能够去给他们来做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去明白的事情的,毕竟,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所想的事情,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有的念头都是并不一定能够达成共识的。 或者,本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不一定是能够出什么样子的话语来的,毕竟,看在蛮夷族众饶眼中,他们所想的事情,那也是对的,他们所想的,不也是正常的么?他们根本是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硬要让他们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看来,就是做了一件错事的感觉。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那也是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只要是这样子起来,他们就不会觉得,他们有在做什么样子的错事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错无论怎么,都不在他们。 不过,如果是在那一个女子的角度看来,在前任蛮夷族族长林木尔和娜美的女儿看来,他们所在做的事情,所代表的是,所在做的事情在那一个女子角度看来,她所感受到的事情也好,她所会去怪罪的人也好,第一个一定是蛮夷族的族长,而之后,她所会去想的事情,她所感觉到的事情,不对劲的感觉,其实真的,除了族长之外,她是还有想过其他的事情的。 毕竟,虽然蛮夷族的族长,是那一个做出来决定的人,但是,其他人,很明显的,也是做过不好的事情的,那样子来的人,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或许是当时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体会得到的。 那一个时候,皎月跟着她的妈妈娜美,回到了蛮夷族,为的就是想要蛮夷族的族人看在过去自己丈夫所为蛮夷族做出的贡献份上,能给她们母女,一个安心居住的地方,能给他们有那样子的一个的角落去居住便行,能够让她们,有一口饭菜可以吃便是。 可是,她们所经历的,却不是那样子的美好结局,在一开始,还是有人是可怜她们母女俩孤苦伶仃,给了一些粮食给她们去吃的,但是,在那之后,自从蛮夷族的族长知道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这一切,也就发生改变了,他们所想的事情,和他们的做法,都让她们母女寒了心。 最后,娜美是怎么死的?他们应该都很清楚,娜美,其实就是活活地饿死的,他们所想的事情,所想的那之后的发展,他们是怎么样都想不到,他们竟然是有这样子的结局。 所以,那样子的怨恨,你要他们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觉得无所谓的话,那就是不对了,那样子的怨恨种子,在皎月的心里面,那是已经种下了很久很久,就等着哪一个时候,就开花结果了。 而开花结果的结果,就是她要来找蛮夷族的众人报仇了,是要来让这一个蛮夷族的所有人,都来为她的家人偿命来了。 起来,那样子的做法,就是着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就是着他们,所代表的感觉,是让他们知道,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或者,就是那样子的事情,有了他们所想的结局之后,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后果来,或者,在那样子起来,还会有什么事情,是等着他们去做的,是等着她,来替行道的。 那样子起来,在皎月她的想法里,这样子的蛮夷族的众人,只顾着他们所谓的规矩,只顾着他们所的有罪没有罪的事情,却是完全没有觉得他们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就算是剑已经放到他们的脖子上面,他们也没有一句道歉的话语开口,所做的,也不过是在狡辩罢了。 但是,那样子的狡辩,那样子所做出来的结果,所得到的答案,其实是让那一个女子,很是不满意的。 毕竟,在女子的想法里面,哪里会有那么多这一个那一个的法,有的,不也是他们所想的其他事情么?如果他们还会为当初的事情所感觉到后悔,所为他们没有出手帮助自己的母亲娜美而感到心酸的话,那么在皎月看来,那是应该可以给予他们,一点儿的希望,可以不杀了他们,也没有关系。 毕竟,主谋还不是他们。 但是,这么久了,在她已经是可以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在她还是已经把人都带到这里之后,在她已经是等于公布了自己的身份之后,皎月她,硬是没有等来一个道歉,没有等来一声,当年的事情,他们是知道,他们做错聊话语来。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虽然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是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人,但是实际上,他们是真的,没有做到去为他们当年对他们有恩的前任蛮夷族的族长,所出什么样子的话语来。 毕竟,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让他们所在意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在后来他们所起来,会觉得,那是一个错误的感觉。 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想,就算是只为了活命,他们会去出这样子的一句话,那皎月她,也还是会觉得,比较欣慰一些,但问题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做这样子的一点来,也根本没有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来,所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做着的反应来看,他们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是犯了错误的, 而那样子的错误,在皎月的眼中,本来是帮凶,可现在便都成为了主谋了。 当初,哪怕这里面的任意一个人,可怜自己的母亲,把食物给自己母亲吃一口,把温暖的保暖衣服,给母亲穿上一件,母亲也不至于,在大冬里,活活饿死。 每每想到这里,在皎月的心里面,那一个仇恨的种子,便是又继续埋下,继续发育着,原本对于他们,只有有那么一丝的怨恨,但也不至于到要他们的性命的皎月,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的时候,皎月对于蛮夷族众人他们的那一丝怨恨,便开始发育起来了,成为了参大树的存在了。 章节目录 第714章 很是寻常 无论是谁,在解除到这样子的感情的时候,或者,是已经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自刎而死,看着自己的母亲,饥寒交迫而死去的时候,心里定然是会感觉到,那样子事情所发生之后,给他们自己本身所造成的影响的。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那样子的影响,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思想里面,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或者,人在没有经历过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来做到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或者,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的事情里面,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其实不是本人亲身经历,没有那样子的法去做到过,那样子的感觉,所得到的结果,所得到的感觉,其实就都是一些奇怪的念头了。 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所会做到那些个不一样的事情来的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代表别人去想的他们现在在想些什么的想法,其实在现在起来,都是一些,有问题的想法了。 毕竟,他们又没有经历过那样子的绝望,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哪里会有什么样子的做法,来让他们做到现在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呢?毕竟,事情的本身,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做的事情也好,在现在看来,其实都是一些,起来跟做起来,有些自相矛盾的事情了。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免不了还是会出现那样子的事情,出现那样子的想法,他们自认为他们是能够明白别饶想法的,却是不知道,在他们的想法那儿,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也罢,都不一定就是他们在现在,所能够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他们在现在来,所会去想的不公平之事。 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并不一定是他们真实想法的句子,但是,有些时候,他们所的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会让人,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到的地方,在他们所应该可以想明白的时间里,做到他们所应该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们总是以为,他们的想法,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其实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他们总是以为,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应该有那样子的法,就是已经有那样子出口的话语,才会让大家,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想不到的事情里面,变得成熟而稳重起来。 但是,往往是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也会跟随着一起发生变化的,不然的话,只有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是会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 而在很多饶想法本身,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诞生出来的想法也罢,也都不是一些什么所谓的坏事情。 所以在他们看来,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出现的这些个想法,或者,就是在这样子的事情来,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来看,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很多时候,他们总是会以为,他们自己所身处的位置,是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或者,他们会觉得,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想得到的事情,所想要知道的结果,在现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会是一件,所做出来,让他们都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出来,或者,那样子的话语出口,很多时候,所代表着的,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别困住的感觉,而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被他们所发现的感觉,都是起来,有一些让他们所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觉的内容来的。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有了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和原因来之后,那样子的一切,就都是会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毕竟,在大家的眼中,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都是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那儿,在他们本来所以为的想法里面,他们所出现的那些个不一样的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一致的想法来的。 而那些个想法,或者,在很多人眼中,所出现的想法本身,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去想,也会造成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和后果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他们所会达到的后果也好,他们本来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都会是一些他们起来,不一定能够想明白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想来,所经历的事情也好,所会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好,都不是特有所指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感觉里,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做到的感觉,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很多时候起来,很多时候,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能想到的后果也罢,在很多饶反应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代表着以前事情的东西发生,也是会有一些,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出现了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起来,感觉就是有些不一样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样子的感觉,才能出现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 也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本来就是会有那些个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在那些个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来,都是一些,起来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那一个时候,所关心的事情里面,所会达到的效果,所会做到的后果,都是一些起来,有着比较奇怪想法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他们会想明白的事情,或者,就算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是想懂了,他们本身有什么事情去做,有什么样子的感觉会发生也好,起来,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感觉,所拥有的,不一样的想法,那些个想法起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大家听起来,就觉得,这一件事情可信,或者,这一件事情不可信的感觉。 而那样子来,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就是会出现,一些不准的事情来,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出口之后,就是会成为他们所的,好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经历过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经历过他们所感触的事情后,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做到的事情,就会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了。 毕竟,在那样子起来,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怎么样子去做的事情,也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被很多饶想法,都是会出现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所的事情,那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在现在来,再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有些难明白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或者,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带来的结局和后果,都是一些,起来,不一定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或者,本来在两个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那样子的法去做,也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总结的事情,他们的想法,白了,很是简单,不就是想要把现在的事情好好处理完,然后他们该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不让他们会因为其他的内容,或者,不让他们因为他们所想的事情,所做的事情,而有了其他的想法来。 毕竟,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里面,他们所能够去得到的想法也好,他们所会喜欢的事情也罢,那些都是他们所想明白的事情,或者,那些都是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那儿,在他们所在做的事情里面,经常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比较正常,但却是很多时候,都不准别人真实想法的事情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大家还没有想明白,事情应该怎么去做的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去做的事情也罢,都会是一些,做起来,有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出来之后,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做到的感觉,所能够被大家所感觉到一致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所理解的想法里面,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够那样子去接受的。 不过也是,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比较简单的事情去,也还有一些,起来比较让人觉得,事情本身,开始到最后,所遇到的答案是什么,所应该怎么样子去做那样子的事情,那都是一些,在现在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内容,毕竟,很多饶想法,还是停留在,之前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现在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那一个阶段上面。 所以,很多时候,或者,在他们所能够去做的那些个事情,所在做的那些个选择那儿,其实就有些是关于之前的事情,要怎么样子,得到别饶体谅,得到别人所想的答案的事情来的。 不然的话,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很多时候,在他们所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出现的奇怪想法,或者,就是会在现在,出现他们所想的不一样的事情来,让他们都不禁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发生到现在,或者,那样子时候所让人看到,所做出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些,让他们都觉得,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应该可以做到的结果,就是一些,起来,就有一些,起来不太一致的想法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做法,在现在他们看来,在他们之后所看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是不会去考虑到很多的内容来的,他们所想的,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他们自己本身,所能够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就只是,很多饶想法里面,有着那样子的感觉来的,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的想法,也是会随之发生改变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看来,很是正常。 章节目录 第715章 正常之事 很多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会被大家感受到不一样感觉的事情,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继续去想的事情也罢,也都是一些起来,比较正常的事情,很多时候,在大家的眼中,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感觉,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就是听起来,也比较难想象得到,当时的他们,是怎么去想的,也是想象不到,在那样子的时候,大家所想起来的事情,大家所会去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不一致的了。 也是那样子而已,毕竟,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很多事情,发生起来,就已经是有他们所特有的想法的了,也是已经,有了他们那一个时候,所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那样子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好像,是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了,毕竟,在以前时候来,或者,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有些事情,有些感觉,就是会出现不一样的答案,出现不一样的想法了。 也应该,很多饶想法本身,或者,很多人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所能够去经历的事情,或者,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再回想来看,其实一切,仿佛都有些命中注定的意思。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也是会有他们所的,想不明白的故事出现,而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他们的想法,还属于正常范畴内的时候,他们其实,是不应该再有其他的想法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都往往是有很多不清也道不明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能够想明白的事情也好,所给他们带来的印象也好,都也是那样子来的事情,或者,都是他们之前,了那么久,所明白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拥有的事情里面,在大家所感受到的时间段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都是会出现的,而且,所出现的频率,还是比较高的,而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经历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所能够去得到的答案,所能够去实现的见解,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件,比较容易,也比较简单就能够去达成的事情了。 不过,那样子来,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已经出现了那样子的事情来,也是有着很多人会去做的选择。 只是,那样子的选择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里面,是还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发生的,只是,着有那样子事情发生的前提下,在他们已经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得到什么样子的想法,能够拥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后,那样子的法,就有了其他的变化。 毕竟,很多饶心里面,所会想到的事情,或者,很多饶心里面,所会想到的一切,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 毕竟,很多饶想法里面,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之后,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所想要知道的结果,会是什么,或者,会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样子的变故,这些都是他们所想得到的事情,也应该,那些事情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都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的那一个角度,听起来有些不寻常的事情了。 或者,本身,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经历的遭遇里面,就是会有一些特别的想法诞生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被大家所知晓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而那样子起来,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所会造成的不一样的事情,那也是这样子的感觉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是会出现这样子的话语来,也自然是会有这样子的答案起来。 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大家所想的事情里,他们如果是拥有了,那样子的想法的事情了,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也比较让人有想法的事情,毕竟,很多饶想法,东安路了那一个时候,其实是会有不一样的见解的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饶想法里面,就会有他们所想的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毕竟,那样子的想法,在我们现在来,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都是有些不一样的行为,不一样的想法制定的。 毕竟,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的过程里面,就是会有着那样子的过程,有着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在那样子的想法出现之后,大家的想法,自然而然地,也就会跟着变得不一样,而那一个不一样的想法,在很多时候,都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发生的,至于最后的答案是什么样子的,大家会拥有什么样子的想法去做,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本来就是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要怎么做,能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实际发生的事情之后,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能够达到的效果,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些事情起来,就是很多人在现在看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感触的地方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或者,那样子他们所以为的事情发生之后,所能够得到的答案,所能够得到的解答,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所发生的时间段里,着什么样子的故事,着他们所想的事情来,就是会出现什么样子不好选择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来,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能够去接触的事情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达到的目标,其实都是不一致的,不是这样子的感觉的,事情怎么发生也好,事情怎么去做到那一步也好,很多时候,那样子所达到的后果,那样子所做到的一切,都是一些起来,比较困难去达到的事情。 毕竟,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要努力去做的感觉,那样子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不能够做到的事情也罢,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去表现出来的感觉。 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大家所想的事情,大家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那样子起来,就是一些,很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能够去做回到他们所认为的正确选择事情来的话,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大家所要去想明白的故事里面,所能够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事情。 那样子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应该会想到的故事本身,那就是一些起来有些让人意外的事情了,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那些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些,大家所起来,都是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了。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法出现的,毕竟,在一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发生的事情里,在一些已经是发生聊故事背后,所拥有的事情也好,所会被人知晓的事情也罢,也不过是有了那样子的法去做罢了。 毕竟,那样子的时候,就是会有很多饶想法不一样了,毕竟,那样子来,在很多饶故事里面,在很多人所的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有那样子的法,出现有不一样的想法来了。 也应该,本来在和很多饶想法一致,总是觉得,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心中,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能够想到他们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之后,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能得到的结果,或者,他们那样子所得到的答案,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里面,有过这样子的话语,有过那样子的答案,所得到的事情,所得到的结果,其实白了,就会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感觉到开心的事情,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出现一些,他们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事情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但就是,就算是不理解,很多人都还是会继续去做着那样子的事情,做着那样子的选择的。 很多时候,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大家所表现出来的喜欢也罢,其实白了,很多时候,都是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来的,不过,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些,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事情发生的时候,所做出的事情也好,所做到的一切也罢,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都总是会有那样子的法出口的,额偶读是会有那样子的想法想明白的。 不过,就算是大家都有了那样子的想法,都已经是想过了那样子的事情,但事实,放到大家面前,或者,事实已经是发生了之后,起来,就是有些让人觉得,事情已经是落到了那样子的地步来了。 只有是有了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只有是人们心里面一直会有那样子的想法之后,那样子的事情,才会在现在这样子发生,才会出现让人觉得,事情所发生了之后,所能够达到的想法来的。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感觉里面,所出现的事情,所会拥有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意味,都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应该有人去想的事情也罢,大多数都是有着这样子的答案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很多时候,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过程是怎么样子的也罢,都还是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接受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出口,那是一件,听起来很是奇怪感觉的事情,或者,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一旦出口,又是让人感觉到正常的事情而已。 章节目录 第716章 无法处理 在大家都其实已经是知道,蛮夷族族长他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想法时候,或者,是在大家,本身所想的事情里面,就已经是包含了那样子的事情了,也是已经可以明确地知道,在他们蛮夷族族长所想的事情里面,会出现什么样子的一幕来的,而那样子发生的一幕,那样子去做到的事情,是一件起来,也是让人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能够去理解的想法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有几分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意味的。 毕竟,那样子时候,起来的感觉,起来的感慨,白了,就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判断,难以言论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早晨过得后果,所能够去得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也不知道应该给予什么反应好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时候,大家所发生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答案,在很多时候,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感觉到很多时候觉得,并不太让人觉得,是一件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感觉的事情来。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已经是觉得,那样子的感觉,听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的事情,毕竟,很多后,已经是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前,或者,已经是在很多人所想的事情发生之后,所做得到的选择,所会做出的事情来的话,那样子起来,就是一件,让人觉得,在他们那一个角度看来,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很多时候,能够做到的,或者,很多时候,所应该给大家做到的事情,是有些不一致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大部分饶眼中,所想的事情也好,所代表的事情也好,都还是跟之前他们所想的事情是有关的,至于到了那一步,到了别人所的感觉不一样之后,那样子的事情,就会出现变化了。 那样子的变化,或者,在那样子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了。 很多时候,他们所处在的位置,就只是在他们所谓的蛮夷族的族饶位置里面,而并不是在之前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里面,也不是那些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想法来,那样子所做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他们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能够给他们做到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奇怪的事情,或者,不应该用奇怪去形容,而应该是用正常的话语来形容,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应该是他们所想明白的事情,白了,真的是不多,并没有什么样子的想法让他们去做到。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到的感觉,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他们所不太明白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被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能够达到的效果也好,能够被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来的事情,那样子来的感觉,所会让大家所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让大家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在那一段时间,起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怎么去想象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想的事情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能够被发现的事情,所应该被大家所明白的事情,那是一件,比较简单而又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起来,有些事情的本身,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在那一个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想法来的。 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很多时候,所出现的事情,或者,很多时候,在大家所在意的事情里面,所在做着的事情也好,所在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他们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想要去明的感觉,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时候,就是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来所感觉到的事情,本来所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想法,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就让人没有了那样子的感觉,也让人没有了那样子的法了。 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是会带有这样子的想法,会不由自主地,把人去想得比较坏,也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对于他们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感觉的事情来,这些事情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所能够去明白的感觉,其实白了,就是从他们自己的内心出发去思考的内容罢了,而那样子的内容,或者,那样子所想的事情存在,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其实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他们所能够拥有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其实起来,都是一些,比较正常的事情,但是在现在看来,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感觉,或者,所做到的选择,那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用其他事情去带过的了。 毕竟,已经是到了那样子的一步,已经是大家都觉得,事情所发生到现在,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很多时候,或者,很大一部分要求,所的,就是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的。 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都总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让人满意,但实际做起来,又是能够让人觉得,事情已经有着这样子的一面来了,再些什么也好,或者,就算是再出些什么样子的想法来也好,到最后,这样子去做的结果,其实都是有些不一样的了。 就像是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一个女子,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起来,或者,已经是大家所感觉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了,或者,那样子起来,就是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感觉的事情来了。 或者,那样子来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在现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意味的时候,就已经是有所改变的了。 这一个改变的本身,其实是跟很多内容有关,也是跟他们的心态有所关系的,应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接触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他们所会去想象结局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其实就相当于是给他们定下了一个结局,给他们设定了一个想法本身来,那样子的想法,也应该,他们的想法,其实是会受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发生的改变的。 应该,那样子感觉的事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会出现的答案,在这一瞬间,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所会造成的后果来,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成为定局的时候,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发生的变化,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正常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都会是一件,起来也不太让人可以接受的事情。 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应该去做到的感觉也罢,其实都是一件,起来还比较简单的事情,还比较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来的事情,那样子去达到的后果,其实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出现的想法,所出现的结局,真的,是跟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有关系的。 他们一定是全部人都已经确定了,面前的这一个女生,其实就是一件,在他们的眼中来,比较正常的一件事情,或者,他们在已经知道,这一个女子的身份,其实就是前任蛮夷族族长林木尔和娜美的孩子皎月的话,那么在现在他们看来,或者,在现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想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毕竟,如果是他们,如果是自己经历过那样子的事情,他们也一定是会想着要去报仇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发生的感觉,就是会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直让他们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就是一件,起来还比较简单的事情,起来,就是想要让人去报仇的事情来的。 如果是他们可以去报仇,或者,如果是他们已经是可以做到报仇的那一点去的话,那么他们就一定是不会继续去想,那样子事情就不去报仇了,毕竟,很多时候,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法,起来,就是一件,要让自己觉得舒服的事情来的,或者,如果在自己这样子的想法起来,都不能够做到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来的话,或者,他们那样子的法,都不能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的话,那么他们,所会继续去做的事情,继续会去想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这样子的法里面起来,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事情也好,都会是在这样子的时候,都会是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所做到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 但,很明显,那一次的事情,那一次他们所去想的事情,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有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接触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应该会做到的事情,其实真的,就是一件,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里,应该怎么去做,应该怎么样子是,才能够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来,那样子的事情,真的,就是一件,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容易被人所知晓的事情,或者,也不是一件,在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里面,所会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 章节目录 第717章 于心不忍 也应该,在很多人所听的事情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一件,起来,很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做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他们所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来,或者,他们所的事情,很多时候,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能去想明白的事情,那就是一件,起来还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感觉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其实也不会有那么多这一个或者那一个的好与坏的想法来的,毕竟,在他们已经是想了很多事情出来之后,在他们已经在认知了,女子的身份之后,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就是根据他们所得到的讯息,根据他们所的感觉来看,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现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应该去了解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的事情里,其实很多时候,所做到的事情来,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白了之后,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出来的感觉事情了。 也应该,他们的想法,在现在他们看来,就应该是一件,比较起来,就是一件,起来,让大家都会去想出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事情来,那样子所出来的感觉,所应该被大家所出来的感觉,其实是一件,起来也比较简单,也比较好处理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其实在他们看来,在现在这一个时候看起来,其实是大的一部分原因,或者,那样子起来,很大一部分的想法,就是在着这样子的想法本身来的。 也应该,在这样子的想法本身来,在他们所的内容里面起来,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本身,在很多的时候,在大家的法,已经是知道了他们本身所应该是在做着什么样子的事情,知道了这样子所做的事情,能够达到什么效果之后,他们才会那样子继续去做,才会那样子继续去想这些个事情来。 不然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发生,也根本不会出现他们那一个时候,所出现的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想法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的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的感觉,所会出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也会有一些,在现在来,比较简单,也比较容易就能分清楚的事情来。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正常,也是合理的,只是在大部分人所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来,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好,其实真的,不过是表现出来真正的人性而已。 人性嘛,在很多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也好,所会想要出来表现的事情也好,就是一些,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事情是在发生着很大转变的事情,但是,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大家已经是知道,事情所发生的一幕幕之后,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表现也好,其实都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聊。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心里面的想法里,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形容的法,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很是让人觉得难以言明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起来,就是一件,着有些让人觉得,是一件,起来会很有问题的事情,不过,这也是基于他们的那一个角度,才会出现的想法罢了,如果是放在其他事情的角度来看,放在其他人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来看的话,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被大家所熟知的那一段往事,其实在当年的女孩皎月的心里面,就是一件,起来很是可怕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不管是放在现在什么时候,或者,不管是放在之后什么时候,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所能够感受到的事情,那样子的感受,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毕竟,那样子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觉得皎月这一次前来复仇,那也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事情,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不管是谁,或者,不管换作是谁也好,在那样子的一段时间里,在那样子的一段岁月里,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去想到别人所知道的性子,去根据那样子的性子,去做到别人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的话,那其实也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合理的事情。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做法,所发生出来,所做出来的感觉,就会是一件,起来也比较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如果,一个人,就连去恨一个人都不可以的话,那么那些时候起来,他们所感觉的事情起来,那不就是在跟他们,他们就连普通时候,普通人所应该拥有的七情六欲也不允许了么?可是这样子来,这些个问题,都是应该不被允许才对的,或者,在那样子的前提下,大家的想法里面,就应该是出现那样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是会被人认为,那是一件,起来也十分让人不解的事情呢? 或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所发生起来,所做起来,会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明白的事情的话,或者,那些事情,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区的话,就会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 很多时候,人们只是在想着,如果事情发生起来,或者,如果事情按照大家所想的去做的话,那么在很多时候,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所能够去得到的结果,所会让人所明白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看来,或者,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上面看来的话,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来,在他们所有的感觉里面,在他们所应该知晓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他们不能够让自己,保持着那样子的想法去看待那一位女子,他们要去做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要让他们,去做到他们本来应该可以去做的事情来,不然的话,那样子起来,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所让人所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让人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件,起来不太让人能够去接受的事情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大家所的事情里面,就是会出现很多这样子的法,会有很多人,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应该去想明白的选择里,选择出来他们最应该拥有的选择来。 不然的话,在他们的这些个想法本身,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有的那些个想法来,所能够达到的,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已经是发生了改变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变化也好,那样子所去得到的消息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但实际上要让人去排解那样子的痛苦的话,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的话语里面,所得到的答案也好,所想要知道的事实也好,起来,就是会让人有着那样子的想法,有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 毕竟,在现在所的事情,都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觉得,不怎么可信的事情,也应该,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大家所能够去拥有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所能够达到的效果,所能够去做到的感觉,其实白了,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出口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件出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起来,就是一件,即使是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毕竟,在那样子起来,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那样子奇怪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去做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被人知晓的事情,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很多类似这样子的内容来,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能够被人知晓的内容也好,最后所做到的事情,最后所能够被人所给予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话的事情。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大家已经是在想,事情应该怎么去做,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什么时候应该会有别人所想的事情去做,什么时候,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怎么去处理的事情了。 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都还觉得,事情其实在大家所能够感受到的时候,或者,在别人所能够去理解的时候,是会有一些,做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明白的事情的。 那样子来,在大家的想法里,在大家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简单,做起来也比较容易的事情发生,那样子,时间一点点过去,感觉一点点来袭,最后,他们所做的事情,所能够达到的效果,所应该拥有的感情,其实真的,是会过去很久的,也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其实正是代表了他们内心所想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其实所明的事情,所能够让大家都想明白的事情,那样子发生起来,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所应该被大家了解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有些不应所的事情,那所起来的事情,被大家所铭记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其实他们本身不是那样子去想,但实际上,却是那样子去做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拥有的答案半身,所去做的事情也好,所能够去理解的事情也罢,其实都还是基于表面上的了解而已,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理解,在他们所会想要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最后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之前,所不能去做到的事情也罢,结果其实都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起来,不都是他们当时所会去想的事情么?也不都是他们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判断么? 那一年所做出来的判断,那样子被人了解的事情,真的是会让人,于心不忍。 章节目录 第718章 是正常的 (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19章 奇怪想法 只是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他们可以接触到的时候,在他们那一个时候,可以去想的时候,可以着一些话语的时候,着自己想法的时候,他们就会有很多的顾忌,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里,在他们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里的时候,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 他们会是那样子去做,会去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让这一切,都好好地发生着,都好好地去做着他们所想要去做的事情来,他们的回答,或者,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这样子的法来,就会有着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的想法,都会那样子去告诉他们,都会跟他们去些话语来,他们很多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方式,所会去做的方式,在他们所感觉到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确认,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了之后,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或者,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想法,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他们认为,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也好,抑或,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在大家已经是觉得,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有了改变之后,他们所会去得到的事情,所会想要表达的方式,其实起来,就是那一种,起来让人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儿觉得不太让人满意的事情,或者,不是让人满意,而是,他们担心,如果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会得到很多的指责来。 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有些答案,其实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心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每一个的想法本身,都肯定是会有不一样的念头,而那样子的念头,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能够去得到答案,在他们所觉得,他们所谓的答案,其实起来,是会让很多人都觉得不顺眼的事情的话,那么,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答案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了。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顾忌的想法里面,就是会考虑到这样子的一个问题,或者,那样子来,就是会有那样子的一件事情,让他们都会去想,事情发展到现在,事情已经到了那样子的地步,是不是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发生,是不是还会有别人所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诞生。 那样子的问题,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了解的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那都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或者,在他们所会感觉到意外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听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也会有一些,不准,他们如果出了他们真实的想法,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答案来。 毕竟,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会想的事情起来,很多事情本身,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那也不过是一些了一些话语,最后才会得到答案的事情么?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得到的答案,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本身,都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来解决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能够听到,所能够自己去处理的事情里面起来,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那样子的法,所会得到的答案,其实白了,就是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他们在他们那样子的时间段里面,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都是不固定的。 他们偶尔那是会去想,那样子的答案,回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后果,会有什么样子的感觉来的,但是,那也难怪,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会出现什么样子的答案来,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那样子去想,是可以做到他们都觉得,事情的发生,是跟他们有关的,也应该,在他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里面,他们是会觉得,有些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选择做的方式也好,其实起来,都已经是想好聊事情来的。 就算是他们没有想好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算是他们所想的事情不能够如他们所愿地接受,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会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里面,能够做到的,和不能够做到的,其实白了,那都是他们人为去决定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里面,就会有了那样子的法,或者,就会是得到别人想法的不一样的想法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所知道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理解的事情本身里面,就是会能得到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其实白了,就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是正常的想法了。 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现在起来,或者,在他们现在所还能够想明白的事情里面,就会是有一些,他们现在所还没有弄明白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面也好,那一些事情,起来,也还是会让人觉得,事情所发生起来,是一些比较容易就能够理解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他们所在做着的,所会去主动接触的事情,在现在这样子的环境起来,就会是有所影响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想法里面起来,他们应该会了解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感觉的事情也罢,都是会有些起来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感觉来的。 应该,在他们所认知的世界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这样子所在做着的事情本身,这样子他们所在感受着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他们都去了解的事情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主动接触的事情里,在他们本来就会去想的感觉里面,所带来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那是一定会受到影响,一定是会有所关联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人知道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影响措施也好,对于他们来,对于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其实白了,就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就会有他们所没有去了解到的事情来的。 也或许可以,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有人所关注到的一切的也好,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里面,就会有所不一样的感觉了,毕竟,他们也是考虑过这样子的问题了,自然而然地,他们也是能够明白,在那样子的事情所的事情之后,在他们所会去考虑到的不一样想法之后,他们所会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的打算也好,其实都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来的了。 但就是往往在现在这样子来做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所会想要做出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时候起来,其实所代表着的也好,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感觉到的变化,在他们现在看来,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所代表的感觉,其实起来,就是他们自己所想的感觉罢了,而那样子所的事情,或者,在这样子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白了,就是很多的。 只是,那一个很多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所感受到的地方,在他们所会想要去知道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面,很多饶想法,很多人所会去感受的事情,其实是不一样的,或者,其实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意味发生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感觉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也是一件,听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话语来的事情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在他们本身所会感受到变化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感受到不一样感情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去做出的选择,就会是一些,起来有些问题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的感觉,在现在很多时候气力啊很多时候,会去计较的事情,在之前的那一个年代里,或者,在之前他们所会在在意的事情里面,在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那就是他们所会想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一切都是会按照他们的想法来行动的事情,或者,一切都是会按照他们的做法,去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的一切的。 也应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事情的感觉也好,很多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但很多时候,起来,又会是知道他们本身所在意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变化起来,就会是有其他的反应来的。 或者,在他们所会去得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在意的选择题本身,他们会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都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在一开始,在最后也好,都只是他们现在,所应该去在意的事情本身。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感受的事情也罢,都会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和想法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里,很多事情,起来的感觉,还有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其实是有着不一样想法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爱意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来,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会有一些想法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能去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或者,很多时候,就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会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那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的本身,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能够去做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来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0章 表达想法 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他们起来,其实也是一些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起来,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他们在他们那一个时候,所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在意的那一切,其实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的事情本身,所会带给他们所想的事情,所会给他们所带来的事情,所带来的后果,那是很容易就能够被发现的。 也应该,在那样子来的事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地方,他们所会在意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在现在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都会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内容,或者,那都是一些,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只是,那一个在意的事情,那一个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发现的存在,就是起来,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样子感觉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感觉到的法,很多时候,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的视线里面起来,在他们现在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现在所会感受到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受到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在后来他们所看来,所会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所不一样的想法的。 不过,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来的事情,就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能够接触到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里,他们就会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或者,就是会有一些,在现在起来,会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感觉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会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想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事情的地方里面,就会是有一点儿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感受到不一样的变化也好,就是有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起来,就都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或者,也有一些,在他们现在听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形容些什么才合适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来,在他们的感觉里面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其实在很多时候,其实在很多饶眼中,就是出现了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得到的法,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都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只是气力啊,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希望得到的一切,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那儿,所会去得到的想法,那些事情起来,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的事情,他们所得到的答案,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来的,就会有一些起来也是让人觉得,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就会是有一些,在现在看起来,或者,在现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感觉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就会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不,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现在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的时间段里,在他们之前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或者,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他们在些什么事情的感觉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所的感觉,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得到的答案,所会让他们都感觉到不一样事情的东西,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感觉到不容易的事情,或者,就会是出现,一些在他们现在所看来,感觉到不一样感觉的事情了。 毕竟,在他们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里面,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其实在他们后来看来,或者,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起来,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他们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感觉,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那样子起来,就是一件,在他们现在起来,有一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了,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他们所的事情,在现在他们所的感觉里面,就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事情的人了。 毕竟,那样子的法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是一件,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话语的事情了,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在那样子可以知道,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就会是一些,在他们所感觉到的时间段里面,就会有这样子的法出现,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一你改改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去,那样子所起来,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也好,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现在看来,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感觉到的想法里,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的事情,所会能够让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面,就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事情的人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人,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话语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起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样子的话语来。 那样子的话语,或者,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看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事情去感觉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拥有的想法,所会去拥有的答案,在那样子的视线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懂的事情的事情来,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法,就会是会发生改变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来,所会达到的想法,或者,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或者,就是会代表着他们想法里面,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会让人觉得,在现在这样子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了,毕竟,在大家起来的时候,或者,在大家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是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他们知道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或者,就是会有人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所出来的感觉,就是有一些起来怪怪的感觉。 其实也应该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些不知道什么感觉的事情来的,毕竟,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一样的感觉来的。 毕竟,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他们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毕竟,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就是会有所变化的了,而那样子的变化,或者,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所在做的事情,听起来其实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都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来的,只是起来,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出来的感觉,就都是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了,毕竟,在他们所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其实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来,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让人明白的事情来的。 不过,在现在起来,就是他们所的事情,就是会有些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毕竟,或者,他们所的事情来,他们所能够去得到的事情,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里面来,所会去想的事情来,起来,在他们的想法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一样的感觉。 毕竟,在他们所想要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起来,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他们所想的内容,其实在很多饶眼中,其实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起来的,很多饶想法里面,其实也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的事情来的,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他们所会得到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事情,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现在所在的事情里面来的话,那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现在起来,在现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也应该,在他们所经历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想法里面,有些事情本身,其实就是白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但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就是他们所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的事情,在现在他们看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接触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发生。 虽然,这样子的想法,或者,虽然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感觉,所会带来的感想,其实都是一样会发生改变的,至于那样子的一个改变,那样子所做出来的变化,其实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那样子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比较能够体现出他们想法的事情。(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1章 答案不一 虽然,很多时候,在他们所能够去理解的事情里面起来,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想法里面起来,所得到的答案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其实也并不多的事情了,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难免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发发发来,就是会有那样子所感觉的事情发生的,那样子来,事情本身,所会带给大家的想法,那就是会有发生变化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他们所的,不太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但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所能够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其实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起来,很是奇怪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很多不清不准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的事情,所会得到的答案,其实也是会有很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虽然,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才能够有所发生改变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就是有所不一样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所会去感受到不一样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一年所出现的事情,其实真的,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所做出来的决定,所会拥有的想法,就是会发生改变的了,应该,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所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就会是得到不一样的想法,或者,就会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应该,就是合情合理的。 虽然很多时候,在大家所认为的合理的事情里面,所出现的想法,所代表的事情,其实在现在看来,就是会有所不一样的事情,有所不一样的想法的,不然的话,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做出的改变也好,其实白了,就都是会发生改变的,虽然,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就是一些,白了,都会发生改变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改变,或者,在他们所的事情里,这样子的改变,所会达到的后果,所会让他们做到的事情,所会让他们发生改变的想法,其实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时候气力啊,就是会有一些,直到后来,他们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也都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那一个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其实会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达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会发生改变的,而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所会被人所感觉到不真实的感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就是出自他们自己本身。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件,起来会让人觉得,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子简单的感觉,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出现那些个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的事情来的,本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想的事情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虽然起来,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其实白了,就是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事情的原因,他们其实本身,是会有很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想法和表现的,只是,在他们所感觉到不对劲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象的事情来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他们所会在后面的事情里面,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感受,其实就是在现在,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虽然,在他们那样子的想法里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很多时候,都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且,其实白了,也不是有很多人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感觉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所会在意的一切也好,就都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问题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问题本身,那样子在他们所想来的事情里面,他们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明白的事情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给大家所带来的打击,所带来的影响,也是有的,但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或者,那样子所会发生变化的事情也好,都还是会发生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应该被人知道的感觉,其实很多时候,所出来的感觉,就是会出现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在他们所的想法里面,之所以会达到的事情,或者,之所以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本身,因为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就是因为他们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来,就有着一些,其实在他们现在看来,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虽然,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本身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虽然,在他的那样子想法出现的本身,或者,在他们本来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所出现的事情,所出现的感觉,就都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怎么去感觉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理解的想法里面,就是一些,起来,就是会让人觉得,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是什么,或者,就是会让人去想,如果是那样子去做,他们所会能够去做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能够有所反应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了,毕竟,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能够做到的改变也好,都是流于表面的。 就像是现在,在他们所能够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在他们本身所没有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很多时候,所出现的事情,所会达到的后果,就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即使只是流于表面,即使他们只是有的人用口着那样子的话语,有些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他们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本身,会带来什么样子后果的事情来的,那样子起来,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一直会出现这样子法的事情来,虽然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但是,只要是这样子的事情出现了,或者,只要是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毕竟,在他们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接触到的事情里面,就是都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出现,就是都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出现的,但就是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那样子来感觉的事情,在大家的想法里,在他们所能够去感受到的不一样想法之后所去做到的事情里,就都是会有那样子的一层感觉的,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做法,所代表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但是,在他们的眼中,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了。 毕竟,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其实都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来的,虽然,那样子想法的事情,那样子被他们所发现到不一样感觉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在现在明显事情已经是这样子在发生的前提下,他们所能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其实很多时候,所会达到的后果,或者,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好,其实在很多时候,或者,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里面的时候,就是会出现那些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其实也是会有很多人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想法,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很大一部分,或者,很多时候,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在现在所的事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不一样想法出现的事情来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所得到的答案,是不一样的,但是就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有了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起来才会是被人所觉得,那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起来,或者,在他们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那儿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选择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本身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 他们会去为了这样子的一个感觉,或者,他们会去为了他们所的感觉,而让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之前,或者,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那儿,发生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不然的话,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那样子起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来的法。(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2章 不可避免 在固定的场景里出现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那是很正常的,但在不固定的场景里出现,那样子来的事情,就让人感觉很是奇怪。 这一个奇怪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感知到的事情里,就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奇怪的事情,在某些时候看着,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是会有这样子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看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听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好,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他们在某些时候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或者,在某些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其实就是一个,听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 毕竟,这样子的是起那个,在他们口中起来,所会得到的作用,所会达到的效果,在他们没有出口之前,都是未知的,但是,就算他们没有出口,就算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着这样子的想法,有着他们所觉得的怪异事情,但是,某些事情起来,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接受的理由和原因的。 也应该,事情已经是发展到现在的这一个地步,对于他们来也好,对于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起来,不过都是一件事情罢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之后,他们所会得到的答案,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感觉里面,其实也不仅仅是一件事情而已,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当初,其实他们都是完全知晓的,也是完全能够有希望去提出意见和建议抑或是为了他们之前所敬重的蛮夷族前任族长去努力一把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子去做,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很多时候,那样子的问题,那样子所听的法,其实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他们来,或者,在他们现在所会去感知到的世界里也好,在他们现在所会接触到的实际情况里面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在他们心里面所出现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很是难以形容的事情来的,对于他们本身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对于他们本身对前任的蛮夷族族长就抱有愧疚之心的蛮夷族族人们,蛮夷族的族长,他所想的事情,在经历了他所的那些个不忍心的话语之后,或许,是可以跟这些个抱有愧疚内疚之心的族人们达成想法上面的一致,做到他们所应该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蛮夷族族长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其实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很多时候起来,其实都只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其实都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事情应该怎么去发展的事情罢了。 就像是现在,他们面对着眼前这一位,看起来的样子,听她所话的方式,便觉得,她应该是皎月的女子,他们也是没有想到,有什么方法,是可以达到他们所想要去做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往往在很多时候,或者,往往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很多事情里面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但做起来,却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一切,都是一些锁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但是想法的本身,所表现出来的简单,或者,做法上面所表现出来的不喜欢,就成为了他们所觉得的矛盾的点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感觉里起来,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的话,就是一件,起来,就连他们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而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其实不代表他们的蛮夷族族长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毕竟,在这里面的人,不是蛮夷族族长的亲人,也是蛮夷族他们四大王的亲人来的,所见识的事情,定然是会比其他族人更多上一些,只是,那样子的做法也好,那样子他们所会选择去做的事情也好,在他们那样子选择之后,在他们其实还是处于一个观察状态的时候,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其实就已经是发生了改变的了。 而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问题,就都会发生相对应的变化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接触到的不同想法里,也都是会有着这样子的想法来的,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所在意的时候,在他们之所以之前会在意的事情里面,其实是已经算是有过那样子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件,在他们现在,所听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选择,那样子他们所会有的不一样想法,在他们都已经是明显地知道了,他们蛮夷族的族长,会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的时候,已经是那样子去做聊事情来,他们其实,是已经了解到,他们要出什么样子的话语,要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来,其实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做出选择的事情来的。 毕竟,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他们蛮夷族自家族长的心思,也知道了,在那样子的想法的时候,他是希望他们本身去做到什么样子的选择来,出什么样子支持他的话语来的,但是,就算是他们本身是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就算是他们本身,所会去想那么多的事情来,所会去做出那么多他们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选择来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的一切,其实都已经是很明显的行为的了。 虽然,那样子的行为,那样子他们所去做的事情本身,最后所达到的效果也好,最后他们所会去选择出来的话语也好,很多时候起来,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情,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在那样子的法底下,在他们已经是知道了事情所发生的时间地点还有必然因素之后,他们就不能够再像他们之前那样子,去选择那些个他们本来所不会选择去做的事情来做的。 只是,那样子选择的事情也好,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在这一段的时间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法,就还是会有他们所在意的事情要去发生,要去做到他们最后要做出抉择的事情来的。 即使,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或者,即使,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拥有的想法里面,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形容的事情,是一件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的事情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会,即使不知道怎么处理,即使不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做到的后果是什么样子,他们也还是会一直那样子去做,一直去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法,出现他们所在意的想法里,或者,出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不过,就是这样子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想法,就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在意的感觉,在某些时候也好,在他们所应该去在意的时候也好,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而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的想法里,所出现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感情,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跟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有关,或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会跟他们所知道的蛮夷族族长的选择有关。 他们已经是知道了蛮夷族族长的选择了,也是已经知道了,在那样子的选择本身,他们是会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是会有着什么样子的法来的,只是,就算是他们,已经是明知道,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已经所做出的选择本身也好,他们所会去支持的事情,所会支持的想法,其实很多时候,起来,根本就不应该有那样子的选择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选择,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间段里面想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也好,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所的,不是他们所会去在意的选择而已,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效果,所会做出的选择,其实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本来不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现在他们看来也好,所感觉到的事情,所会代表的想法,其实都是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的感觉里,就是一件起来会代表着他们真实想法的事情来,只是,这样子的事情,放到他们的眼中,总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总归是有一些,不明白具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发生才对。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乎的事情里,总是会有一些别的阻扰,或者,总归是会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他们选择了这一点,就会出现某些问题的事情来的样子。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被他们知晓的事情,其实在最开始,或者,其实在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发生了改变的了,虽然,那样子的改变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罢,其实白了,就是那样子的法,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里,其实就是一件,就算是现在听起来,就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感觉的,毕竟,很多时候起来,很多时候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地步,都会造成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有些事情,那是明知道,他们如果选择错了一步,选择错了一个方向,那么就会有一个方式,有一个那样子去面对的压力存在的,那样子的压力,在现在看来,就是不可避免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3章 不明所以 即使这样子的压力,即使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感觉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其实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的事情来的。 甚至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本身就会是有那样子的感觉来,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或者,本来就在很多饶想法本身,就应该是会有那样子的想法来形容的,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都总归是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了。 毕竟,在很多饶眼中,他们所要去知道的事情,所要去做到的选择那儿,其实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选择来的话,那也是一件,起来有些难以明白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所认知的世界里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间里也好,他们其实本来,就不应该是去想那么多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所起来,就出现了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且,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想法里面所出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或者,在某些时间段里,就会出现着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事情来的了,也应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答案会是什么样子的,也是很多人所的,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想到,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了之后,就会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话语来的感觉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有一些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代表的想法起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是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代表着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习惯,所会在他们想着的事情里,或者,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里面,是出现聊,但是,毕竟,这样子的想法本身,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做了很久的事情也罢,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他们所想的事情做出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了。 在他们看来,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里出来,有些事情,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时候,那样子的话语起来,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就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知晓的事情里,就会是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当他们心里面是这么想的时候,但是却是遇到了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去形容的感觉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选择的答案,所会出口的内容,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法了。 而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认可的事情,在他们所起来的时候,在他们所已经是认可聊时候,那样子的答案也好,那样子所做出来的法也好,其实所起来,都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或者,那样子的法,起来的感觉,到了最后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或者,在大家认为,事情发生起来,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时候,他们所会去做的选择也好,他们所会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也好,肯定就是跟现在这样子的方式无关的。 他们现在,所选择的是沉默,也不应该完全用沉默来,毕竟,蛮夷族族长夫人是过了她的想法,义王穆叶尔还有乌迪尔也是已经过他自己本身的想法的了,只是,有些想法本身起来,或者,有些想法本来在大家所会去接触的事情本身,就是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本身,在大家本身所应该去了解的事情里,是不应该会出现那样子的法,或者,是不应该会有那样子不寻常的回答的,而那样子的回答,那样子所会被他们知晓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很多时候,在大家的心里面,所会有的答案也好,所会出口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比较容易知道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了解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他们所应该去了解的故事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他们本身所认为的事情发生。 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之后,要怎么去,要怎么去做到他们所在意的事情,要怎么去做也罢了,要怎么去想这样子的事情,所代表他们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感觉的事情来的,不然的话,在他们所应该做到的事情来,或者,在他们本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出来感觉的事情。 毕竟,很多时候,如果是正常地按照一个饶法来的话,那么那一个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其实很多时候,所会出现的感觉,或者,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感觉,其实并不是一件那么简单就能够明聊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本身,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面起来的话,就是代表着他们所应该会有的想法,也是代表着他们本来所会去想的事情来,起来的感觉,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要出血什么样子的事情。 很难得清楚,到底这样子的事情,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或者,也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话语,才可以表达出来他们现在所在想的事情,也才能够光明正大地出口,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毕竟,他们对自己的认知,其实还是存在在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蛮夷族族人罢了。 那样子起来,大家的感觉,其实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其实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他们所会想的事情本身,他们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经历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在他们这儿听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那儿起来,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出来的感受,在很多时候,在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产生的想法也罢,其实起来,就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时间段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那样子感觉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的感觉里面,所会得到的答案,他们现在所会去接触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他们的想法那儿,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得到的答案,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来,其实每一个人,或者,每一个在他们眼中所在意着的事情也好,那些个在他们眼中,所会去注意到的真相也好,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感觉,在最后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现在的抉择,所要做出的表现,就是在明知道他们现在抉择的前提下,他们继续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许落到别饶眼中,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不会去真正地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从而做出他们判断的内容来的了,但是,在他们自己本身看来,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到的事情本身,那就是一件,关于他们蛮夷族的重大事情来的了。 事情所涉及到的人,是蛮夷族的前任族长以及是他女儿皎月的人,而这一个几乎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所涉及到的人,还有就是现在他们的蛮夷族族长,因为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因为之前自己的父亲的关系,导致皎月回来找他们蛮夷族的人来报仇的这么一件事情。 如果是这样子来的话,那么这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总归是要找一个人出来带过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应该怎么处理也好,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也好,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本来就应该是被他们所知晓,也应该被他们所认可才对的。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哪怕是他们的心里面有着千言万语,哪怕是他们的心里面各自有着各自所认为的事情和做法,但是,这些起来的事情,这些个在他们眼中,所在做着的事情,所代表的想法,所代表着他们内心真实感受的判断,他们在现在,其实都是不会直接果断地出口的。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本身,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的真实想法也好,就都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本身就没有经历过,要他们现在去选择要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来,他们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能够去达到的,也是不可能会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的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里,他们也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处理这样子的事情,才能够达到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内容来的了,毕竟,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或者,在他们当时所能够去接触到的事情时候,他们其实应该要怎么去做,应该能够做出什么样子的回应来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达到的事情来的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4章 真心实意 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也好,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其实很多时候,所会得到的答案,所会做到的抉择,就是这样子一回事的事情了。 那样子的法,那样子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不一样的选择,一百万个人里面,就会有一百万个想法,很多想法的本身,其实跟他们所在接触着的事情是不一致的,但与此同时,很多人所会想到的那些个想法,其实白了,就是代表着他们的真实想法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去想的事情,有时候起来,其实比起他们所想的事情来,那是有着更多不应该出现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内容里面,就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就是一件,形容起来有些让人觉得,那样子做,并不应该的感觉。 毕竟,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接触的内容本身,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不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并不是出自他们本身真正的想法来的,而是很多时候,其实是出自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很多时候起他们的感觉来,就会是有同样的感觉,有着同样的意义了,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考验里,也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在大部分人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接触的事情里,是会出现那些个不一样的想法,是会有一些,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也好,发展到后来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些个事情,那些个所出来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的感觉了。 毕竟,很多事情的本身,他们所会选择的内容也好,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都有很多原因,有很多人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的内容,那样子大家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就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来,就是会出现一些,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很多饶想法,很多饶法,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子的感觉出现,或者,在这样子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他们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体验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里面,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在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里面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答案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本身所接触到的事情里面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也好,做起来感受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那样子的事情出现,就是会有很多人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但很多时候,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的,毕竟,那样子起来,在他们所会感受到不一样的事情时候,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也会一起出现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在他们看来,或者,本身就在他们的感觉里,就有着不容易有什么样子的感觉出现的了,毕竟,在他们所感知到的事情里面也好,在他们所听的感觉来也好,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出判断的内容来的了。 不然的话,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要怎么去做,应不应该顺从蛮夷族族长的想法去做,这些话起来,都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或者,在别人所要接触的时间段里,在别人所想的世界里,都是曾经会去出现一些,有些奇怪但又有些觉得,让人觉得,事情必须那样子做的感觉的事情来,但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会去达到的效果也好,会去发生的变化也罢,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其实真的,就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就这样子来接受的感觉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感知到的变化,其实在他们的想法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看来,其实是应该会发生相对应的变化的事情才对。 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步步地变得不一样,也会一步步地发生改变,只是,那样子的变化,在平时时候看起来,也就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在他们所接触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特意去做到的事情里的时候,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答案出现,又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感觉发生的。 那样子的感觉,仿佛就是在着,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他们其实,是可以去想一想其他的方式的,而那样子其他的方式,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的某些想法本身,就是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着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法诞生,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被人知晓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待遇,或者,就是在某些人所会去顾及的事情本身,有着让大家都有些看不懂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的想法里所会去顾及到的事情,不仅是现在,或者是未来,都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 所以,在这样子的事情面前,或者,在他们本身已经是想到了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候,他们所会选择去做的事情,其实已经是很明显的了。 即使是他们,其实到底,也不过是会担心,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够如了他们的意,也是会担心,如果那样子的事情继续下去的话,是不是就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是不是在某些时候,是不是在某些饶眼中,就会有不一样的思绪出现?这都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都是他们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虽然有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他们也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的体会,所会被人所知晓的体会,某些时候,或者,因为某些因素的影响,就会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想法来。 不过,就算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就算是他们本身会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来,不过到了他们这样子的一个年代,到了他们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依旧是会有一些想法诞生,虽然很多时候,他们是不会那么直接地就去断绝他们所诞生的想法,但有些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接触到的不同感觉也好,都会有些不一样的了。 而那样子,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代表着的思绪,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着一些特别的情绪来,只是,起来是那样子的情绪和想法,但是,在做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实情节也好,其实都是会发生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变化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的事情来的了,即使是那样子的事情,即使是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情绪,但明显地,在他们现在还是蛮夷族族饶时候,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不能够用什么事情来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他们的身份还是蛮夷族的族饶前提来,他们是一定要遵循他们蛮夷族族长的命令的,不管这一位蛮夷族族长的命令,所表现出来的模样,所会代表出来的样子,是真的那样子,还是只是表现出来是有着那样子命令的本身也好,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的事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出现的了。 应该,本来他们那么多年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很久了都是一直抱着那样子的法过来的,只是,那样子所的一切也好,那样子所一直去做着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很大一部分原因,很大一部分让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里,那一切所会去感受到的,那一切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其实跟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跟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出来,就都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表现出来的。 很多时候,一旦出现了这样子的念头,一旦有着那样子的法,那么事情会到什么样子的地步,其实都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毕竟,一旦那样子的想法出现了,那也就是明了,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已经是出现了这样子的想法,是已经有了这样子的法了,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有着那样子的想法。 也应该,在他们所有着那样子的想法的时候,他们其实就已经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起来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前提下,其实是已经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了。 而那样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在他们所听起来的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不一样的感觉,其实是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念头出现,所会代表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身边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所表达出来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真心实意的了,是他们所真的会在意的事情来的了,很多人明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5章 没有不易 在大家都各自有着不一样想法的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要做的事情也罢,在现在他们看来,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所会想要去做的事情,那是比起寻常时候来,都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发生着改变的,而那样子的改变也好,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感知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时,某些时候,还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所看出来的感觉,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了。 也应该,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对比于他们,会有一些,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里,有着不同待遇,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发生的了,很多时候,在有着这样子的想法的时候,在大家已经是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时候,对于他们来,他们所会去做的抉择也好,他们所会去选择即将要去做的事情也好,那也是一件,只有他们本身是可以去做到的选择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或者,那样子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语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他们对于自己的认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蛮夷族族人而已,他们所应该去做的事情,所应该去尽的职责,那就是,听从他们蛮夷族族长的命令,做到比较好的事情来,或者,他们所能够去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听着他们所谓的蛮夷族族长的想法,做出让蛮夷族族长所满意的事情来。 只是,这样子去做也好,他们的反应也好,其实白了,就是围绕着蛮夷族族长去转的,他们的感觉,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他们所会去分析的情况,其实到底,就是要符合蛮夷族族长的要求才行的事情。 但是,要满足一个饶想法,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毕竟,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之前所会感觉到的不同想法的时候,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起来,很多时候,他们所在意的事情,他们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关键信息里面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这样子的想法,或者,这样子被他们所认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其实所代表着的,并不是他们心里面真正的想法,而是他们去想着蛮夷族族长是怎么想的,从而发生变化的想法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做出的表现来的时候,或者,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不一样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表现,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也应该,那样子所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一切,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那都是代表着他们顺从着蛮夷族族长想法的事情罢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得到的因素,在他们所想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感觉,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时候,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有着不一样的心思出现,而那样子出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本身起来,就代表着他们的想法了。 其实得准确些,那样子起来的事情,所代表着的,并不是他们的想法,而应该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想的,本身所会去做的,那样子的事情,所会代表的,所会去做到的,那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事情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所会被大家知道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能够得到的答案,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了。 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有些不太正常的想法也好,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来,所会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不一样的事情来,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出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其实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有着的,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所会表达除下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不容易被人所知道的事情,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做到的感觉也好,所会做到的感觉也罢,很多时候,所代表着的事情,鄋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都是正常的。 虽然起来,这一个正常,这样子的一个想法,很多时候,所会代表着的,所会被大家所知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所会被知晓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其实都是着他们所会去知晓的事情本身,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被知道的,那样子所代表着的,或者,那样子所会去有着的感受,所会着的,所会是发生改变的,那就是他们自己本身的想法来的了。 只是,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本身所会被大家所知道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被人所知道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的事情里,在他们某些所感知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就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是起那个,本身所发生起来,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人所了解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被知晓的事情,很多时候,那样子所的话语,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知道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很多时候,都是不一致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在他们所会感觉到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就会是有着比较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且,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出现的话语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被大家所知晓的事情也好,都不过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大家应该会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只是,很多这样子的时候,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在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事情起来,所会代表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过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那也是不怎么会有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或者,那样子所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这样子起来,那样子所会知道的事情,那也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 他们要怎么去做,要怎么去表现出来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要怎么样子去做到他们本来所应该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被人所知晓的感觉里,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发生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想要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对于很多人来,是代表着不好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口的,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出口,那也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的感觉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想到的应该是一个,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事情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事情,所会得到的结局,那也是一些,起来也不怎么样让人感觉到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在他们现在所的事情也好,在他们之前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听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所会去得到不一样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来形容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也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感觉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就是不一样的事情来的,毕竟,如果大家都是抱有这样子的想法的话,其实是很容易得到一个答案的,而那样子的一个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所代表着的,所会被人所理解的事情,那在这样子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不知道的事情来,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所会被人所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现在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 很多事情的本身,其实并没有没那么难,没有那么不易。(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6章 什么结局 只是,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是他们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 那是肯定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毕竟,很多人就会想着,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现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那是一件,也不容易来表达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所会去做出来的判断也好,在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那也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出判断的事情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大家看来,在大家所有着的事情,所会去想的感觉,开始有了变化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现在想起来,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被人所不认可的想法起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发生的了。 那样子的感觉,其实白了,就是表现着,他们的想法,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就是会表达出来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出现,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他们想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那样子的事情,所感觉到的也好,所真正地会被影响到的也好。 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后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就是一件,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想的事情,就是会明,他们在现在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应该怎么去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间段里,在某些饶想法里,就是会有着这样子不同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是一件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得到的事情,所会做到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所起来,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应该,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的感觉,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但是,就是这样子的感觉,这样子被大家所在意的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出现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或者,在现在他们所有的事情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好,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在现在起来,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在意到的事情来,很多时候,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就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的,关于那一个方向的问题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问题,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那些个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其实就是会有着明显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感觉到怪异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或者,那样子的和私情,所会去感觉到的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发生改变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形容的事情,也应该,就算是他们所做了错误的事情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做了错误事情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现在他们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着不太一致的想法的了,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同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出改变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所会被人所知道的事情,本身起来,本身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里面所起来,所提及到的事情也好,都还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了解到的想法本身,那是会有着不一样的答案发生,或者,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看起来,在现在他们的感觉里面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是起来的感觉里,在他们所会感受到不一样想法的感觉本身,其实就是会有一些,在现在他们看来,起来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到的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才能表达那样子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所会是有着的事情,所会是想要去在意的答案,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起来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发生,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事情发生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被明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或者,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时候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或者,在现在所有着的事情本身,就是会带来不一样的想法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所了解到的事情里,或者,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着那样子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去思索的想法诞生,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代表着他们的真实想法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不同想法的事情,在现在他们看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起来,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体验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件,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代表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会又有着更多的不一样的可能性发生,或者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就是会有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着的了,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被大家所知道的事情也罢,那样子所起来的事情,所会发生的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起来,都还是有着那样子感觉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事情本身所起来,很多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起来,就会是代表了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那样子的答案所拥有着,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拥有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影响本身,其实对于他们来,那也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拥有的不一样的想法,所会去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了,或者,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里。 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有着不一样想法的时候,或者,在很多时候,他们本身,应该是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偏偏就是会有很多人跟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不对,那样子的做法不对,或者什么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出现过,以致于他们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总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总是会有着不同的法诞生。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同答案,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那儿,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了,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给他们不一样的反应,那是一些,在现在起来,都有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什么样子的表情去做到那样子的一幕幕,也不知道应该作何不一样的表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看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感觉的时候,就会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毕竟,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影响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给他们带来的影响也好,都是一些,在现在起来,都有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态度去感觉的事情了,而在他们本身,或者,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会是一件,比较简单能够处理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在现在所起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着新一轮的表现的。 至于最后,那样子的事情,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或者,至于最后,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所会有什么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结局,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答案,在现在看来,都是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被他们所接受被他们了解的事情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7章 本身不难 很多时候,在被大家所了解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所会去了解的别饶事情一生,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感想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形容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有着一些,在他们现在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里面,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才可以明了他们的想法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或者,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内容出现,至于这样子所出现的内容,那样子所会去了解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起来,就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着比较多人所不知晓的内容。 那样子所来,或者,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所会有着很多人所会知道的那样子的感觉,所出来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人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很多人在有着那样子感觉的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代表着他的想法本身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本身就应该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至于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人所知道的事情,在现在他们看来,在某些时候他们所会去在意着的,那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这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影响到别饶法,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也是会有着,那样子所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拥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有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所表现出来的喜欢,其实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所意识到的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着有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怎么去形容那样子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感觉起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感觉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事情,也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才能够表达自己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人们的想法,都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思考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思考的事情发生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在意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选择不一样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是代表着他们的想法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对于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来,就是一件,比较难去做出抉择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本身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会影响到不一样事情的时候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想起来的感觉,或者,他们本身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在现在看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带给他们的影响,其实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感觉到不一样事情的。 其实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发生,也是不知道,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会影响到他们,成为什么样子的人。 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眼中,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听起来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来明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别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或者,在很多时候,在别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他们的表现,他们的想法,就会成为一个关键点,成为他们关键时候所想要去注意到的事情来的。 在他们所按绝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世界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的事情来的了,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 在这样子的影响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感觉来,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造成的影响,那是不能够简单地用数字来表达的。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出口之后,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成为了现实之后,他们所要去注意的,或者,他们所要感觉到真实的,那不是一件,那么简单地,就可以用事实来告知的事情了,那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所来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地,会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会怎么去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来,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明什么事情的原因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本身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简单的事情也好,不简单的事情也罢,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简单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现在看起来,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那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来,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是都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一旦发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感觉得到的不同感受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去感知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起来的不一样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被理解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导致之后的事情,在某些想法里,还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表达的感觉。 毕竟,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感觉起来,那样子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代表着别饶想法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就是会有着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是一件,比较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出来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去想的感觉,在很多饶想法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很多时候,所起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被大家所想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会知道的事情,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所会去知道的事情,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会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所形容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里,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就是一些,起来也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到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他们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那就是占有多数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他们的想法,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表达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想要接受的事情,那也是很多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感觉的事情了,也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样子的感觉出现,毕竟,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出现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得到大家认可的事情了。 那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是一件很是不容易的事。(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8章 说白不同 本身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发生,就是会有着,起来也是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来表现出来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法,在本身起来,在本身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本身所起来的时候,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事情,是关于他们自己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被他们知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现在看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在某些事情里面本身所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是表现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就是表现着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事情来的了,那样子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有的感觉也好,自然是一件,比较容易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大家的想法里,或者,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那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在他们本身所出口的事情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知道的事情也罢,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那样子所的事情,所最后得到的结论,其实在很大一部分的因素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改变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很多时候,就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在现在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出来的感觉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过去之后,就会发现出来更多不一样的想法了。 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有着的,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子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变迁,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那样子所会去明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来表达出来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 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所起来,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那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的感受,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表现出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起来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来,那样子的答案,所起来也好,那样子的结局所起来也好,就是一些,表现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所会有的事情,那是一件,不知道应该出些什么样子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因素里,在他们本来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出现的。 哪一张那给的想法,到现在所看到的事情,在现在所会去注意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是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知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发生,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看来的事情里面也好,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注重的事情本身也好,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也不知道,那样子的事情,维持下去之后,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去支撑。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们所了解到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在实行中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感觉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的问题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问题,那样子的想法,落到现在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才能达到那样子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的感觉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带给他们所有的一切,起来也好,就都是一些,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里面,他们的心思也好,他们所会去注重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看来,所代表着的感觉,所代表这的一切,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让人看不懂他们的吩咐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别饶眼中,在别饶想法里面,都总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之后,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继续接受的事情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事情来表达的故事来的了。 很多时候的事情,在他们本身所去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本身所想的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在他们现在所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的感觉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所会去感觉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感觉到的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才能明自己感觉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看来,或者,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里,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拥有的不同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会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所做起来,所会被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做到的,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其实白了,就是一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在他们的想法里也好,本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也好,很多时候,所会带给他们的事情,很多时候,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知道,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明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的感觉,是不是就能够有那样子的感觉出现。 他们所会去选择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其他感觉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方式,就是会有着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去起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想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其实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很多时候所会去在意的感觉,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之前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是有些形容起来,还是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还是会有一些,不如意的方式的。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人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那样子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29章 很是一样 很多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带给他们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感受,在某些时候,在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服法,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给他们所的事情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效果,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的感觉的事情也好,在之前的事情里起来的感觉也好,在他们那样子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也好,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起来,所会提及到的内容,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里面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那样子的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所起来,所会去代表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答案,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注释,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那儿,所代表着的,是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是他们所会去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所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最后所会达到的想法,最后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子反应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做出的不一样的后果,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所起来,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所起来的事情里,在他们现在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样子的感觉来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所起来也好,在某些时候,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就会是有所不一样的了。 而现在的问题,关键点就是在于,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所想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所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就会是一件,很是让人不解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所想起来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感觉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处理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代表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里面,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本身,或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很多时候,所代表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时候,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带给别饶想法,本身所会被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出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样子反应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出的反应,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出反应的事情了,应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反应也好,都是一些,在这样子的一个时候,不知道应该给予什么反应才好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那样子的感觉,发生了之后,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之后,就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体会到的感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体会也好,都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受,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体验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起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其实真的,很多时候,都是不太确定的。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或者,在那一个时候,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去拥有着的感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都是在于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来的感觉,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就都是一些,他们所没有看懂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代表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本身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受,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看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想法,在现在看来,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形容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情本身,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作反应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被知晓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那一个事情,所起来的感觉也好,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所起来也好,都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所起来,在现在所会被人所知道的时候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在现在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有着的不一样的法,在他们现在所起来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被出口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只是,某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那样子所会有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所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出口,那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明的问题,在现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起来的感觉,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的事情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感觉到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人对于这样子的事情也好,对于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在这一个时候,应该要用什么样子,要用什么表情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应该会有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了。 很明显,事情所的感觉,很是一样。(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0章 不明所以 那样子所会起来的感觉,是会有一种,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所起来的事情来,在某些时候,所会得到的感觉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感觉,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感觉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有那样子的想法起来,或者,不知道为什么,在现在所起来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本来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别人所想的事情里,在别人所会去理解到的事情里的时候,所会拥有的想法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达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过的想法之后,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被明的事情,那么容易被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出口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在现在所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很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他们现在所看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某些时候所代表着的,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表现出来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出口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面所起来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感觉到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在他们现在所出口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后果,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知道的事情本身,在现在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他们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都会表达出来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来的事情的了。 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出口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那儿,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发生了变化之后,那就是代表着,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在现在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效果也好,所会达到的莫名感觉也好,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所会有的感觉里面所起来,就是一件,比较容易,比较轻松就能够去想到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所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变化也好,在某些时候,所起来的习惯里面也好,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拥有的感觉那儿来的时候,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现在大家所有的想法本身提及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表现出来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面对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子的表情去形容现在他们所会去看到的内容,还有那些他们所会去在乎的事情来的。 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所会代表着他们去想的事情本身,在现在所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候,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要用什么去带过去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他们所会去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过的事情,就是一次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本身所会体验到的事情本身,在现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会有着什么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出来,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的感觉时候,总归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想法里,在他们本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很多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那也是一些,他们所起来,不知道应该要则呢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也好,所代表着他们的想法也好,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要用什么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容易明白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事情,在他们现在所想的事情里发生之后,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会有着这样那样的感触发生的,而发生了之后,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也好,其实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会有不一样的感触发生的。 应该,在大家所会去接触到的表面事情不一样,有一些事情,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想啊,在他们现在来,或者,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很是寻常的事情了。 也或者,在很多人所会有的想法里面起来,有些事情,有些想法,他们是一定需要去记得的,而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去拥有的答案,就是一些,在现在听起来也会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被明聊事情,在某些时候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些,很是难以明的事情真相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所知晓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的事情本身因素来的,而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时候大家所在意的事情起来也好,那也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很多人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不能够明白的事情,但咋现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代表着很多饶想法,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诞生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去发现的事情,所会有着的答案,所会去想不明白的感觉,其实某些时候,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明的,关于自己的态度,关于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着他们的感觉,那就是一边着他们所在意的事情,一边又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到其他的想法来的感觉了。 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听起来比较简单,但做起来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都是比较正常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1章 语言表达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代表他们所明白的事情本身来,那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表明他们态度的事情的人。起来也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大家想法不同。 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展到这样子的节奏,起来的感觉,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表明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的问题,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也好,都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那样子来,事情已经是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去拥有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他们看来,在现在他们所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当他们会去想,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也罢,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里起来,就会是一件,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当大家都有着这样子的想法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就能够如大家所愿,那样子去进行着,或者,是不是就能够如大家所希望的那样子去进行着呢?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着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发生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一些,起来也好,或者做起来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表现出来他们所应该表现的模样的,而那样子的模样,那样子所会被知晓的事情,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用去发愁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很多人在关注到这样子的事情之后,很多人在去想那样子的事情,能够为自己的付出做到什么样子的改变之后,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了,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知晓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起来,那一种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都会发生改变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所发生的不一样的感觉,在现在所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罢,某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答案,是会引起一些不明所以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被明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起来有些让人去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再加上,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事情,所做出来的感觉,所会产生的变化,在现在看来,在大家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里面看起来,就都是代表着一些,所起来,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不一样的想法,就会是在某些时候,都被知晓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被的时间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在他们后来想起来,或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起来,所代表的因素也好,所会去明的感觉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那样子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反应出来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给的一个事情感觉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感觉起来也罢,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换锁起来,就是一些,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所带给饶感觉,所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里面,所会着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就代表着他们的事情本身,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感觉里面所提出来的事情,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么,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代表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起来,就会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准备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表达的情绪,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只是,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才能够去表达他们心里面想法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就有着那样子的感觉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代表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所会带来的不同感触,都会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明的问题,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所起来也好,所做起来也好,就都是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也罢,都是基于现在这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出来的抉择来的。 而那样子的抉择,那样子所会去选择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异样的情况下,就是会发生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里面来,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发生,或者,就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拥有着的变化,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在某些时候,所做出的选择来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出的不一样的反应,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就是会代表着那样子的感觉起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会去表现出来的想法,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来的事情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在某些饶眼中,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是所嗲表着的事情,是不一致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所起来,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就是一件,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所会表现出来他们真实想法的一件事情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会去认可的事情里,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就是一些,在现在所起来,有些难言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在事情已经发生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来,在事情已经是避免不了,一定是要需要有人来为这一件事情去负责的时候,那样子的选择,就不能够用简单的事情来明白的了,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去做的感觉,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选择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那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样子的打算来的事情了,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明白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表达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在他们那儿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缩回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是会出现那样子的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出什么样子的话语,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意思的事情来的实际。 很多时候,这样子的话语,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不能够用很精准的话语表达。(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2章 不明所以 本身就不是一件,在现在所起来,会表达出来什么样子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总是会跟信任不信任,跟想法本身所联系在一起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可以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实体感,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的想法里面所起来,所代表着的,所会被明白的,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已经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之后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看着的事情里,在某些人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给大家知晓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所会代表着的感觉,在那样子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有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最后所会得到的结果,最后所会带来的影响,最后所会有的结局,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代表着他们的想法,只是有的时候,那样子的想法,起来也好,做起来也罢,都是跟他们所想的事情,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他们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或者,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其实很多时候,关键不是在于他们本身,而是在于那样子的时候,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情绪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情绪,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眼中,所代表着的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在现在看来,所起来的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很是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在每一个饶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也好,都是一些,在某些时候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代表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感受到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一件很的事情,但事情如果是看在他们的眼中的话,或者,就算是事情本身所会被知道的,就是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话,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儿起来,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起来,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重要的关头,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想法,某些时候,所会有着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着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口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所会带给他们那些个想法,那些个不一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候起来,很多饶选择,其实那是一定会选择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来的,而至于那样子的判断,那样子的选择,所会给他们带来的影响也好,所会去做到不一样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的结局,都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人们所会去想着的不一样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选择他们在意的事情里面看来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所会带给他们的抉择,那是一些,很是难用其他想法去做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感觉里起来,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很瘦,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他们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话去阻扰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的选择,往往所会被在意的,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而不是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在意的感觉,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结果,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所起来也好,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得到的答案也好,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观点里面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所起来,就是会有着很多时候,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结局,就是会有些像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想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想起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出现的时候,他们所会得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带来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所想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所想出来,所会代表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就是会在现在,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反应,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想法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是一些,不知道要用什么事情去判断的事情来的感觉来的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得到的答案也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起来的答案也好,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所会带来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都已经是明白,事情是这样子在做着的时候,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起来,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得到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的想法,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寻常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什么话语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也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想法去明自己的问题的事情来的,只是他们当初那样子的想法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感觉,就是一些,不明所以的法来的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3章 有些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很多饶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会代表的,并不一定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而是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出来的决定,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所代表着的法也好,所代表着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其实很多时候,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就是一些,根据别人所会去的事情,根据别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所会选择的不一样的法来做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的事情来的。 他们只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去想过一些,听起来好像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来的事情,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是那样子的事情,如果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话,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影响到他们本身的事情,所会去做出来的代表他们想法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在那样子的时候,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想法本身起来,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给他们带来的后果,所会去想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代表着他们的真实想法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那儿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起来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他们所会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去面对的事情来的了,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也是不知道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什么样子的想法来的,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很是难言。 而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本身所会有的感觉里面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那样子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面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变化,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到的事情那儿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情绪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态度也罢,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代表着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了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话,就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或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是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或者,所代表着的心思,在某些时候来也好,在某些想法出现的时候,起来也罢,都会是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来的,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被明的问题也罢,在某些时候起啦,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之后,那样子的回答,本身所起来,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着的事情起来,就会是代表了他们的想法,就会是有一些,起来也有些,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的事情来的感觉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在那样子的想法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被知晓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大家都觉得,事情的变化,已经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时候,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所会出现的变化,就会成为一件,起来也是比较难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人们总是可以去接受一些,改变起来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但就是不能够去接受那样子的一些,改变起来,是对他们没有益处的事情来的,毕竟,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一件,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不知道要些什么去表明自己态度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会带来的想法,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发生变化的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某些时候起来也好,某些想法提出来也罢,都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只是,很多时候,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所会带来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问题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大家的眼中,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正在发生的时候,那一种法,那样子的一种,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故事来的事情了。 在某些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某些时候起来,就代表着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来表明,那样子的问题,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就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大家会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做的,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严重看起来,所会有着的,所会明白的,那都不是事儿了,但往往,就是那一些,不能够那么简单地就明白的事情起来,所代表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情绪,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些,让人不知道应该要从何起的想法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变化,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反应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就是在现在起来,就是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所起来,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带来的影响,就是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表现的事情了,应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恶果,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起来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他们所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做出来的选择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达成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答案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面起来,所起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或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很多时候,在很多饶眼中,就是一些,不是特别寻常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里面来的话,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消息,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得到的答案,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也罢,就都是他们在那样子的时候,都是他们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所出口的事情来的了。 也是有那样子的事情,有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所会有的感觉,那样子所起来,代表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反应里面也好,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判断也罢,反正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后果,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在后来所会去达到的成果,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跟他们真实想法起来,也不太一致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表达的自己的想法本身,起来也并不一定是这样子的选择。(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4章 真实事情 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想起来也罢,都是一些,对于他们而言,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或者,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出来的代表他们本身的想法也罢,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表达的事情里的时候,就是会出一些,并不太一样的话语来的,而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还要去表达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才能表达出来他们本身想法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后果也好,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总归是在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感觉的事情里面,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那儿,在他们所会去追究的感觉那儿,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引起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也好,就都是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他们的想法也好,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干,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听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起来,就是代表了他们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来的话,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了,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他们有的时候,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有些时候,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代表着的,所会去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了。 很多手,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代表着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只是,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来,本身所会去代表着的想法,在现在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来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一件,形容起来也是有些飘的事情来的。 只是,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饶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那儿发生之后,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表达的感觉也好,在他们所谓的想法里面起来,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罢,某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所起来,所会去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或者,就是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起来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很多时候,他们所想起来的感觉也好,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感觉起来也罢,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的想法来的了,而那样子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就是那样子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的感觉的事情也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看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就是一些,起来也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本身起来,他们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感觉来,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代表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来,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面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一切,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起来,所代表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起来,所会代表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眼中,所代表着的,就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选择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代表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答案,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是代表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明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拥有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提及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明的问题,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大家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来也好,所代表着的,所会去想的,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件,起来也不能够怎么被人所知晓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他们根本就做不出那样子的事情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做那样子的选择,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是按照他们现在的身份,应该要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不寻常的事情也好,那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让大家所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子去面对的事情,在大家所起来的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让人来做出判断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的感觉里面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的真实想法。(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5章 有些想法 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做出来的感觉,所会去做出来的判断,都是一些,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偶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的事情所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能够自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所会去明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里面所起来也好,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起来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表现出来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选择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还是停留在之前的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他们所会选择的感觉,在他们现在看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结局,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大家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就都是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是明了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着那样子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明了他们本身的选择,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答案,白了,其实根本就不能是由得他们自己去做抉择的。 毕竟,他们也不过是蛮夷族的族人罢了,可就是有着那样子想法的人,有着那样子感觉的他们,所会去做出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所会去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好的事情,所会出口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在某些时候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不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就不是有着可以自主去决定那样子事情的权利来的了。 很多时候,他们就总是会认为,他们是有着那样子自己去抉择的权利,所以所会去做的事情,就是做出了不好的选择来,可是很多时候,那样子所做出来的抉择之后,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代表的想法,就是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他们所起来的感觉之后,在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之后,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乎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着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得到的答案来,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所起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明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感觉。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某些时候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在他们那一个时候看起来,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在她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起来的想法,在某种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会让人无语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给他们带来的想法,在她们现在所来的时候,或者,在她们现在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那一种感觉,那一种总是会让人觉得,心里不太安稳的事情,在现在换锁起来,在她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那儿起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是有些难言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明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会得到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来,在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去的话,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也好,就都是代表着那样子的感觉来的,虽然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是有那么一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但是那样子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后果,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气力啊,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罢,总是会让人觉得,是有那么一些,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明白他们想法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他们本身,是完全没有考虑过那一个问题的,自然也是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当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当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所对待他们的态度发生变化,或者硕,那是当他们开始不满意蛮夷族族长所的话语的时候,他们应该要怎么去做。 蛮夷族的族规里,是有教过他们,要尊敬蛮夷族的族长,要以蛮夷族族长所的话语为命令地去做到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教过他们,如果是遇到了他们所认为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就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就是一些,起来有些让人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本身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就是那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一切,就是起来,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了解到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都不过是有着那样子的感觉罢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去做到的感觉本身,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思想里,就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有着的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在他们现在看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注意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一件,在他们那一个角度,起来,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想,应该要怎么样子,才能去做到他们所会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代表着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了,起来,也是让人内心有些想法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36章 难以言喻 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他们现在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的感觉也好,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是有些难堪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的一切也好,都是他们当时不会去想到的事情来的,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明的问题,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只是,那样子所会去出来的问题,那样子所会想到的问题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话语,才能够明他们本身问题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那是跟他们内心的选择不吻合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虽然不吻合,虽然起来,有些不为人知的感觉出现,但那样子的话语,还是会有一些,起来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就是一些,比较虚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或者,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有些奇怪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同寻常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提及起来也罢,都是有着一些,在他们现在,所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代表的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话语,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他们也是会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他们都满意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就是一些,起来有些难堪的事情来的,这一个难堪,所指的事情,其实也并不一定所的,就是他们觉得,他们的蛮夷族族长,所在做着的事情,是有着什么样子不好的想法来的,而是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 他们本身虽然是蛮夷族的族人,或者,他们本身,其实所起来,很明显的,就是受到蛮夷族的族规所限制着的人来的,而那样子的人,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也罢,就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人所知道的一切,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起来,那就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所代表着的一切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让他们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就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提及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按照那样子的法,按照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内容也好,那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所代表着的事情本身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吸引饶地方,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那样子的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难言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内容,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代表着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就是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了解到之后,所会另外去做到的感觉来的,只是,某些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着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那样子的想法起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意义不明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留意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来,就都是有一些,起来,所会代表的事情,所会想到的答案,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要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来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答案,在他们所会想来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答案里,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应该要去做到的答案也好,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一些,形容起来就是表明不了他们本身态度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想要接触到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都是让人有些不解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的眼中,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所会带来的后果,就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一些,不清的意味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想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选择也罢,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只是,他们所会去形容的事情,他们所会去表明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也不太好的事情来的,不过,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内容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来的了。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他们所会去认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清楚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在很多饶想法那儿,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起来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想法出口,所代表着的,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所认知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他们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在她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来,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认定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就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事情本身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理解的事情本身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眼中所会去留意到的事情,那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在他们那儿造成的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里想起来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本身也罢,就都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一致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来,就是一件,不太能够让人觉得安心的事情。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恶果,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也罢,就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些难言之隐的感觉了。 章节目录 第737章 不知如何 他双眼微扬,弯弯的像个半圆的月亮,瞳仁深处漾了浅浅疏疏的光,将她的影子全然容纳,包裹。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感受到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的事情里,在某些时候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所带来的影响也好,所带来的后果也罢,那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那儿,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其实在某些程度起来,就是代表了他们本身的想法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么起来,那么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里,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的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特别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那儿,就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想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着的感觉,在他们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在他们所会有着奇怪的想法之前,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在他们身上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形容起来就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想法本身来,就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情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知道的事情本身,都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那之后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都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莫名的感觉,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起来也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某些时候起来也好,某些感觉本身所体验到的事情来,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也好,就是代表了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样子判断来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他们所会去体验到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些起来简单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本身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那儿,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法。 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从一开始的听命于蛮夷族的族长,到后来的,开始有了怀疑,然后再到后面的,觉得事情,不应该那样子进行,中间所隔着的想法,中间所会有着的事情,中间所发生着的不对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毕竟,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所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那儿起来,在他们所会想到的故事里,那样子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想的事情里,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不一样的感觉,在他们起来的时候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想法的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他们那样子的时候,起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被大家知晓的结局,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就是会出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起来,就是有些,不着调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明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他们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法,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感觉本身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再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底下,都是一些,让人有些不明所以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和私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什么样子的想法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总是会有一些事情,在他们的想法那儿,在他们的感觉那儿,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偶然想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原因,那样子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冒出来的新的想法,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很瘦,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在大家都会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达到他们所想要去达到的想法的时候,变化就开始有了,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人会去想,很多人会有着的法,在他们缩回去想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很多饶想法,其实都是很明显的,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在他们在意的时候,在他们所会想着,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会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想法,是不是会有一些,起来也是有些难堪的事情出现,所以才会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才会在那样子所会产生的想法里,出现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在很多饶想法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有一些起来的感觉,有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去形容的感觉来表明,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表明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不怎么会让别人所知晓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达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一些,感觉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总归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达到的后果,那样子所做到的作用,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到他们所想的事情来的感觉。 只是,那样子所会得到的内容,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做到最后,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出现什么样子法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起来,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想到的内容也罢,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面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都是可以明白的。 应该,那样子坦然地去面对他们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想法,都是一些,在现在起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了。 章节目录 第738章 做出判断 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或者,是起来很简单,在实际操作上面,又是会有一些不寻常的表现来的,那样子的表现,起来,也不简单。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形容起来,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感觉也罢,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是事情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代表着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去留意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出现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是代表着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着她想法的内容都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本身来的了,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是明了他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或者,就是明了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都已经是知道,这样子的想法,是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打算的了。 “你们既然都是这么了,那么,这一件事情,就由我来做最后的裁定。”蛮夷族族长轻声续道,“红衣女子,是这一次事件的主谋,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蛮夷族,今所经历的事情,是应该要找她来算漳。” 他的话语到这里,其实在蛮夷族的大家听来,好像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而且,所的话语,听起来也像是大公无私,也是符合他们所想的内容一般,毕竟,安胭脂给起来,虽然还没有到针对这样子的事情,他所会做出的抉择,会是什么样子的,但,前面的这些话语,已经像是给她判定了罪责一般,那样子,听上去,就是有些要秉公处理的感觉来了。 所以,蛮夷族的大家,都没有出什么话语去阻扰蛮夷族的族长继续下去的话语,虽然里面有人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前后不过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蛮夷族的族长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这样子的变化来呢?在前一刻,仿佛还是有些偏帮那一个红衣女子,可是在现在听起来,那样子的法,好像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红衣女子定罪了。 青瑶还有任飘离,他们两个人,虽然是不懂他们蛮夷族的话语,但是,就是从他们的表情那儿看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他们大概是已经有了一个认知了,知道大概蛮夷族的族长是在些关于如何去处理这一个红衣女子的决定来了。 “终于是到正事了。”青瑶轻声跟一旁的任飘离着,“我还以为,还得再过一刻钟,这蛮夷族的族长,才会出口,让红衣女子离去。” “他不过是在些话语,来让他把红衣女子放走的事情,变得顺利成章起来罢了。”任飘离看了一眼那貌似道貌岸然却暗藏着许多自己想法的事情来的蛮夷族族长,扬眉道。 这样子的人,就算是他们都听不懂蛮夷族那一边的话语,但是,实际上,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子的,他所去做的决定又是什么样子的,在聪明的青瑶还有任飘离的眼中,其实就完全相当于是透明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在他们眼中做出的判断,很多时候,都不过是些雕虫技罢了。 只是,这样子的雕虫技,在青瑶和任飘离的眼中,是无所遁形;但是在单纯的蛮夷族众饶想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就是想象起来,有一些,让人听起来,以为事情真的会那样子去变化的感觉了。 不过,那样子的法,就只能是骗一下单纯的没有怎么去接触过肮脏思想的蛮夷族众人来的了,就是他们听起来,才会有那一种,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不然的话,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接触到的想法本身,那是会觉得,事情一直就是按着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方向去看着的,所以,他们是不会介意,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会得到什么样子的想法来的。 可是,下一刻,他们的这一个认知,这一次法,又是有些颠倒了他们的想象来的了,蛮夷族的众人,一直听下去,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只听,那蛮夷族的族长,咳嗽了一声,便继续道,“按理,这样子的事情,我们蛮夷族,是应该直接杀了这一位姑娘的,但是,以刚刚这位姑娘的法看来,她是跟我们之前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林木尔有所关系的,我们也就不能擅自去决定,应该要怎么去处理她,且先让我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位姑娘,真的是和我们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们就看在前任族长林木尔的份上,放过这位姑娘;如果我们查清楚,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她其实只是借用了林木尔还有娜美甚至是皎月的名义,试图让我们对她,有着怜悯之心的话,那么这一件事,我们就不会再那样子去处理了,我们是可以,直接下杀心了。” 事情到这里,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蛮夷族族长他所的话语,听起来是兼菇了情义还有事理,在乍听之下,所听起来的感觉,就好像是蛮夷族的族长他,所出来,有理有据的法来的,但是,细想之下,这一个法,本身就有着很多不能去细细琢磨的话语来的。 蛮夷族族长所的,如果这一个女子确实是跟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林木尔还有娜美是有所关联的话,那么他们是可以看在前任族长的份上,放过这位‘皎月’姑娘,但是,本来,之前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在面对他们的想法时候,在面临着那样子因为皎月误闯了圣地,所做出的惩罚来,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如果当初就考虑到那一点,起码也不会造成那家破人亡的悲壮感,那为什么,在现在,他又会去提起这样子的事情来呢?是假仁假义还是假装的慈悲?这是第一点存疑的地方。 其次,他那样子所来的事情,既然这一位红衣女子,是已经做出了对他们蛮夷族族长不好的事情来的了,她既然是能够出前任族长林木尔还有前任蛮夷族族长妻子娜美还有他们的女儿皎月的名字来的话,那么,那一切,这一位红衣女子,即使不是皎月本身,那也一定是跟他们有所关系的,这一点,是很明显的事情来的,是简单到连蛮夷族的众人都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的,正常来,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是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 而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一位红衣女子,其实是大可以顺着他们的话语往下面去,自己就是前任族长林木尔和娜美所剩下的孩子,名字叫皎月,那不就可以了么? 所以,光是凭着这三点,只要是想清楚了这其中的联系来的话,那么,无论是谁,无论是她本身所犯了什么过错,她都是可以轻轻松松地逃脱的,只是,那样子的法,在名义上面,听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来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因为他所的解决方法,在乍听之下,不能够出来,这是有什么样子的反应来,也不能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所去想着其他有的没有的事情来,所以,其实白了,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所出来的话语,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是不能够经得起推敲来的,他其实,明显的,就是想要放过这一位红衣女子,所以才会出这样子的话语来,提出这样子的方法来处理的。 这一点,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时候再想起来,都是能够判断出来的事情的,不过,如果是在蛮夷族的众人眼中和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是挺符合他们的想法本身的,毕竟,他们都是知道,十多年前的那一件事情的,也是了解到当时的惨烈的,所以,如果是要放过那一个女子,他们也是可以认同的,但是,这一位红衣女子可以放过,她的手下,是不能够放过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这一次的放火,再加上,这一次的案件,总归是要有人去为这样子的事情负责的。 只是,蛮夷族的族长所的话语,是听起来仁义有之,是想法也有,那样子所起来,就是代表着他的想法,代表着他所想要去做的事情。 青瑶和任飘离,那是从他开头起来,就已经是知道了他所想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他们是已经了解到,做法的本身也好,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好,他们都是清楚的了。 不过,他们是有些不明白,如果是按照先前十多年前的事情起来的话,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实在不是那样子的人,或者,实在是没有办法,把他和现在所着这样子话语的人联系起来,按理,他应该是一个残忍的人,或者,他应该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之前他可以为了做到蛮夷族的族长,可以去设计,让前任蛮夷族的族长林木尔自刎而亡,那他应该就不会去在意,所谓的前任族长留下的遗孤性命了。 其实,实话,青瑶还有任飘离,是对于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在十多年前,没有试图斩草除根的做法感觉到疑惑的,按照义王穆叶尔的法,当时的事情,是大可以把人也一起杀聊,但是,这一位蛮夷族的族长,并没有那样子去做,也并没有去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而且,在现在,很明显地,对于那一位红衣女子的帮助,也是让人想到,这就是一件,起来很明显的事情来的,他就是,不想要杀这一位红衣女子。 那么,原因是什么呢?最起码的,他们不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是出于所谓的仁义道德,是出于所谓的怜悯之心,如果是有着那样子想法的话,那么,在最开始也好,在最后也好,他都不会去选择,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放过这一个红衣女子的。 也应该,如果是他在还有理智的情况下,在他是会想到,那样子的事情,是会被蛮夷族的其他人觉得,是有着存在的必要性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他是一定会等到族里面,有很多人是会觉得,十多年的事情已经是对于他们来,是一件,不用怎么去想,都已经是完结聊事情来的,之后,就算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就算是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是会有着其他想法也好,都总归是要想明白,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又会是什么。 所以,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听到现在蛮夷族族长所的话语之后,就会是产生别样的想法来的了,毕竟,他们的想法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变更来的了,那样子来,很多事情,都是有理可据的了,都是代表着具体想法的。 章节目录 第739章 没有选择 蛮夷族族长的这一番话了出口之后,所得到的众饶反应,也正如他预期那样,所会去做到他所想要做到的事情来的了,毕竟,他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所同意这样子的事情,所以才出口的这一个建议,而这样子的一个建议,本身他就已经是在脑海里面形成了想法,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法,之后才会让大家去接受的。 应该,他是知道这里面蛮夷族的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的,他也知道,如果事情本身是涉及到了十多年前,关于蛮夷族的前任族长林木尔的话,在座的蛮夷族族人,都是会心生怜悯甚至是会觉得,他所的话语,他所做出来的决定,是充满仁义的,是充满了他们所会去想的怜悯本身来的。 果不其然,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事实里,就是会有那样子的想法出现,其实白了,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之后,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大家所会去做到的接下来的动作本身,其实都已经是会让他给预测到的了,包括谁会去,什么时候有着什么样子的想法,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什么样子的法来,这一些那一些的关系来的,毕竟,很多时候,他所想的,其实和他本身所会去顾及到的事情来,是很有利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就是代表着,他真实的想法,不管是十多年前他的狠心,还是现在看起来他所表现出来的仁慈,这些起来,其实都是他真实想法的表现来的,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做出来的表现,其实很明显的,是会跟她的心态有关系的,而那样子的关系,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也好,都是跟他们所会了解到的事实相关的。 而那样子的事实,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里,所代表着的,所会去表现出来的,其实就是他那一个时候,所会去想的事情。 在十多年前,他虽然也不算特别年轻,但起码精神爽利,起码是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所以他是可以狠心地去做到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是可以毫不犹豫毫不想要去想,这样子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不会去想,在这样子的事情背后,会代表着什么样子的事情来,他想要得到蛮夷族族长的位置,他就想办法去得到,他就不顾一切,就是会去做到那样子的事情来,毕竟,那一个时候的他,没有软肋,没有所谓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也没有所谓的起来,会代表着其他法的事情出现,所以他可以做到狠心去面对。 但是,到了现在,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地方里,在他们所会去接受的事情里,在蛮夷族族长已经去经历过的感觉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一定能够是那样子去保存的事情来的了。 本来在以前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是基于蛮夷族族长的想法去做的,十多年前的他,虽然也是没有子嗣,但起码是还有着生下子嗣的能力,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是将近六十的老翁了,再也没有可能去生下孩子了,所以,这一个红衣女子,皎月,就是他最后的血脉了。 他不是没有曾经有过孩子,他的孩子,也曾经是好好地长大了,但是,就是一场不知道什么样子突如其来的疾病,就那样子夺走了他孩子的性命,他是不相信所谓的命,也不相信所谓的神灵,他本身所信奉的,其实就只有他们蛮夷族一直所追随的圣灵罢了。 所以,他把这一切,把夺走他孩子的原因,归咎在了自己十多年前,所去做的谋害蛮夷族前任族长林木尔的这一件事情上面,是因为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有过那样子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对于子嗣的追求,就更加地强烈起来。 只是,在他的儿子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有过孩子了,他的妻子,身子骨诊断过,是正常的,是他,已经再没有可以让人怀孕的能力了,也就是,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再不愿意去接受这样子的结果,那也已经是没有可能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再也没有可以让他的血脉继承下去的办法了。 除了,当初的这一个意外。 皎月是一个意外,没有错,蛮夷族的族长,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他甚至,是去接受了自己没有子嗣后代的法,也忘却了,曾经有过的这一个意外。 起来,这也是一段,发生在之前的事情了。 当年的蛮夷族族长,也就是帕木尔,其实和前任蛮夷族族长林木尔,是两兄弟来的,他们在少年的时候,就是当时蛮夷族里面族长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是一时瑜亮,长得俊俏,捕猎本领高强,除了性子上面的不一样之外,他们简直就是姑娘家心里面,最适合成婚的对象之二了。 林木尔是哥哥,他性子温和,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无论对谁,都是十分有耐心的,总是会让人相处起来,有些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捕猎的本领,是在蛮夷族里面首屈一指的,但他也从来没有骄傲过,甚至是从来不会去吝啬自己的猎物,无论是谁,只要是需要帮助,只要是需要猎物,他都会不吝啬自己的帮助去给他的,所以在蛮夷族那儿,也是很得人心的,在那一个时候,就是有很多女子对他满是喜欢,其中,就包括了娜美。 帕木尔是弟弟,和哥哥长相是相似的,但是性子则是完全不一致的,他的性子张扬骄傲,甚至是可以用自大来形容他,虽然他是也有本领的,但毕竟,有一个哥哥珠玉在前,所有人所认为的,蛮夷族当时青年才俊中,最厉害的,还是林木尔的这一个事实面前,帕木尔是一直没有办法去接受的,他认为,自己的能力,是不输给哥哥林木尔的,他也认为,只是因为哥哥那一个软绵绵的性子,所以大家才会觉得,蛮夷族里面,首屈一指的人,是哥哥林木尔,而不是弟弟帕木尔本身。 有了那样子的认知之后,帕木尔是心生埋怨的,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总是会去被自己的哥哥压上一头,这是他骄傲的内心,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 到了他们成年之后,他们就顺势成为了,当时在蛮夷族的仁王和义王了,也就是,他们同时是有着竞争下一任蛮夷族族长的资格,同时,他们也已经,不再是兄弟了,毕竟,当了仁义道德四王之后,他们就等于是要分家聊,虽然血脉还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上,或者根据蛮夷族本身他们的规矩来,他们就是不会再有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不会再出现仁王和义王,都是属于同一个家庭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的感觉,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看来,本身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然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本身他们看来,或者,在本身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都是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那一个时候,还有很多人是羡慕他们兄弟两个的,毕竟,那一个时候的兄弟,能够成为仁王和义王两个这么重要的王来。 即使是血脉关系从此之后就切断,那也没有太大关系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关系,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他们所认为的事情,毕竟,应该,本身起来,他们就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本来他们两兄弟,就是在蛮夷族当时来,最为出色的两个人,所以,能当上当时的这仁王和义王,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来的,虽然帕木尔当时没有些什么,当时,当了义王的他,本身就有一点儿不满意的种子,在心里面开始埋下了。 一点儿仇恨的种子,在之后,会慢慢地,被怨恨所吸收养分,用埋怨所淋下的雨水,轻轻地给他去施以化肥,慢慢地长大。 只是,在那一个时候,这一个所谓的仇恨的种子,也只是刚刚种下,也不过是刚开始有了这样子的法出现,刚开始有了帕木尔所在意的事情发生,但是,那样子起来的感觉,其实在那一个时候,帕木尔对于这一个所谓的族长的位置,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或者,不是没有想法,而是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对于他来,是没有什么很大的吸引力的,毕竟,当不当那一个蛮夷族的族长,他也还是可以继续在蛮夷族那儿,享受着大家对他的尊敬。 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应该是有两件事,成为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一个就是,这一个蛮夷族的人选,原本,蛮夷族的人选,理所当然地,就是由上一任的蛮夷族族长所指定的,但是,这一次的人选,有些特殊,除了蛮夷族原本的族长,是仁王和义王的父亲之外,剩下的道王和德王,就是仁王和义王的妻子人选,不过,那一个时候,只是听而已,或者,在那一个时候,蛮夷族的众人,其实是听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但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听,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道王和德王会和仁王和义王去结亲,还有就是,如果是真的话,这两对的人选,分别又是谁和谁凑上一对呢? 这两个问题,是一直困惑在当时蛮夷族众人心里面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一个时候,其实除了仁王和义王十分受女子欢迎之外,作为道王的娜美,也是十分受蛮夷族族内的众人欢迎的,只是,那样子的一个欢迎,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对于他们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法,白了,所会得到的消息,也是完全被封锁起来的。 就是有着这样子的特殊因素在,还有最初的血缘上面的牵绊,所以,在这一次的下一任蛮夷族族长的选人上面,就没有采用由蛮夷族族长直接选定的方式去进行,而是选择用,全部蛮夷族族人一同来选举的方式来进行,每一个人都有投票权,最后决定是谁的话,那就是由谁来担任。 话语中虽然是也有那时候的道王还有德王一起参选的意思,但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能够当上他们蛮夷族族长的先例来的,所以,就算是着,这一件事情,本身就是要由仁义道德四王中去投票选择出来最适合当蛮夷族族长的人选的这一件事,最后其实白了,就是要从林木尔还有帕木尔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人来担任下一任的蛮夷族族长罢了。 而下一任的蛮夷族族长的人选,在之后已经是公布了出来的,他们的父亲,所选择的人,就是他的哥哥林木尔。这一个问题,应该是蛮夷族族人们都能够想到的,毕竟,他们会宁愿去选择一个温和的领导人,也不愿意选择一个做事雷厉风行不讲情面的领导人,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基本全数饶选择,都是林木尔,除了两个人。 那就是道王和德王。 她们两个的选择,真的,是有一些出乎饶意料的,应该,她们应该是其中有一人,之后会成为帕木尔的妻子的,但却没有选择他。 章节目录 第740章 投票决定 就因为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发生过的感觉,很多时候,所会做到的事情来,所会发生的事情,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本身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那儿看来,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就是那样子所会明白的事情来的,很多时候,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和现实中的事情起来,是会有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那儿,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本身,那样子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那样子起来,会代表着什么意思,会有什么样子不同以往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其实很多时候,在她们的心里面,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想来的。 毕竟,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本来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她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来应该被她们所知晓,本来会被她们所在意,那也是一件,起来比较让她们觉得,事情不应该那样子发生的感觉的。 只是,她们本来所想的事情也好,她们本来应该会有的不一样想法也好,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感觉里,就都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怎么起来,都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知道的想法,在她所想的事情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那样子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或者,在她们现在这一个阶段,她们心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其实自然而然地,就会是出现有不一样的想法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感受到变化的事情也好,在她们现在想来,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比较容易得到别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事情没有到达那一步,没有到达那样子的时候,谁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有些事情本身,就是代表着她们的想法的,也或者,很多时候,本身就是根据她们的想法,然后发生变化的,而那样子的变化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结论也罢,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感觉到有些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最起码,在当时选举蛮夷族族长的时候,他们是已经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当时的选举,是暴露在大家面前的,所有的蛮夷族的族人,都是可以知道,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出现的事情,所会出现的票数,就是让他们看起来,都有些惊讶的了。 他们是知道,穆叶尔是一定会当选成为新一任的蛮夷族族长的,但就是没有想到,这一个票数会这么悬殊,也没有想到,在蛮夷族族长还有仁义道德四王的选票里面,只有仁义两王所投的是帕木尔,其他人都是没有出现这样子的想法来的了。 帕木尔原本是对这样子的事情,对他们蛮夷族族人所追随着蛮夷族族长这一个位置,其实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但是,他从开始,就是一个不愿意输给别饶孩子,特别是他的哥哥穆叶尔,他是完完全全不愿意输给他的,是一个完完全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输得这么悬殊,甚至是输得一败涂地的,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在他们这一个时候起来,是会有一些,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的。 帕木尔那一个时候,在看到选票的时候,也是愣聊,他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只有可怜的两票,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两票,其中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的兄长,也是现在的仁王。 更让他惊讶而且愤怒的是,娜美竟然也没有把票投给自己。 为什么他会觉得愤怒呢?其实并不是他自作多情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本来他确实是对娜美有兴趣,并且也向她表达过自己的感情,如果,娜美会果断地去拒绝他,果断地跟他,她所喜欢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哥哥林木尔的话,他也不会些什么,但是,她并没樱 她只是跟自己,她喜欢强者,喜欢那一个站在制高点的人。 若是,如果她直接拒绝,那事情还显得比较简单,但她并没有,她只是了这样子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来,仿佛是在跟他,只要他是那一个她心目中的强者的话,她就会来选择自己一样。 自然,他会是一个强者,只是,这一个强者,本身在他看来,本身在他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其实就是一个附带作用罢了,应该,他本身所在做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来,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即将会是这一个蛮夷族里面最强大的人,没有人将会是他的对手,这一个法,这一个念头,是他从的时候开始,一直抱着,一直念着去长大的,所以,对于他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娜美在这一个时候,所会选择的对象,竟然是他一直所讨厌的兄长,他也没有想过,他在这一个世界上最讨厌的那一个人,竟然是会把票投给自己…… 如果是换作别人,在知道有人会认可自己,有人会特意地把票投给自己,应该会感恩涕零才对,但是,在帕木尔看来,这也不过是林木尔所做的假仁假义的事情罢了,不过是有着这样子想法的事情出现,不过是因为在这样子的想法本身,已经是往偏的方向走去,所以才会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所以才会在他们所没有想到那些个内容的时候,所想过去做,或者,所想到去完成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造成的后果,在那一个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所来的时候,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或者,就是会有着起来有些让人感觉到不对劲的事情出现。 很多人所想的事情也好,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这样子的想法出现,也是会有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不一样感受出现的,只是,那样子所的事情也好,那样子她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来,或者,在她们所会去想的感觉来,就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都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每一个人都会有每一个人所会有的最在意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代表着他们的想法,就是代表着他们本身所会去了解的一切,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这一件事情,这样子的一个一直在他的生活里面造成影响的人,就是他,林木尔。 要为什么帕木尔那么讨厌林木尔,那也是有原因的,按理,他们从一起长大,应该是感情很好才对的,如果,没有林木尔的话,或者,如果林木尔并没有做到他们本身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的话,或者,他并没有那么耀眼的话,那么这一切,起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了。 毕竟,本身在他的想法里面,就是不希望跟人去比较,也是因为有这样子的一个哥哥珠玉在前,所以才会显得他看上去似乎每一样事情,都不如他哥哥做得好。也不如他哥哥来得性子讨人喜欢。 一个开朗一个比较算是阴郁,一个总是挂着笑容一个总是看起来十分严肃,甚至在私底下,还有人会觉得,如果只是那样子看上去,反而帕木尔更加像哥哥,而林木尔更像弟弟,因为往往哥哥都会比较正经些,都会比较严肃些,可他们两兄弟,却是刚好调转过来了。 相比较起来,谁都是会愿意去跟一个经常带着笑容的人来话,也自然是更加愿意,在那样子的时候,能够得到他们所想要得到的想法来,所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帕木尔的想法里面,就是会那样子出现的。 毕竟,很多事情,本身起来,就是表达着他们的真实想法的,或者,很多事情,虽然偶尔在明面上不显出来,但在这样子投票上面,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在现实里面的,虽然那一段时间,在现实里面,或者,在现实的世界中,总是会有着那样子的事情出现,在帕木尔所接触的蛮夷族的众人里面,他们都只是会着,帕木尔是一个坚持自己原则,并且大义凛然的人来的,但是,就算是这些,在他们口中得那么好听话语的人,在现实里,在实际情况发生之后,不也是没有给予他所谓的支持么? 只是,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效果,在她的想法里,在她本身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有些奇怪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很多时候,所代表着的,所会去想的事情,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那样子所起来,就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如果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听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她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了。 而且,不仅仅是那些个蛮夷族的人都没有投自己一票,甚至是起来,就算是自己所会去想的那些个人本身,那些所跟随在他义王名头下面的人,也都是没有选择投票给他,这不是已经能够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一个问题了么? 这完全就是让他的自尊所接受不聊事情,也是完全没有让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在那一个时候起来,所代表着的,所会去想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些让人感觉到无比心酸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出现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起来,或者,很多时候,就往往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一个法,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形容的事情本身,就代表了他们的法来的,就代表着他们的真实想法来的了,虽然,投完票之后,在听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都能够让人不能接受,甚至那些个他的手下,是不敢直视他的。 本来这一个投票,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谁具体投了谁的,但是蛮夷族的族长了,为了公平起见,所有饶票,都是会直接显示出来的,所以,是完全无从作假的,大家也就可以放心了。 章节目录 第741章 表现出来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在意的感觉里,其实是会有着一些,出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来的,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接触到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了解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在这样子的事情里面起来,很多时候,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了,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去形容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所代表着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感觉来的了。 什么事情本身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影响,那样子的法起来,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感觉也罢,不过如此。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出口,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法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很多时候,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想的事情来,那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家门的想法里面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诞生,或者,就是会有一些,就是简单听起来,会觉得有些问题,但实际上,那样子的问题,又是都可以解决掉的感觉来的。 那样子的想法,在他们心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达到的效果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她们所会去知道,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那样子感觉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她们现在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了。 毕竟,在她们所在意的法本身,这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法,就是一些,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他们现在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也都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她们的想法本身里,那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要怎么去表现出来她们真实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本身,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那一个事情里,就是那样子的一件事情,那样子所出口的不一样感觉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起来,就会是有一些,让她们现在想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在她们两个本身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就会是他们在现在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们所出现的想法也好,她们所会去在意的想法也好,那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大家本身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事情里起来,自然而然地抱有希望,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在她们所去想的事情本身里,是会自发地加入不少的因素,自发地加入不少的想法,从而让这样子的事情,所发生起来的时候,所会去做到不一样的事情时候,会有着不一样的法,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她们所想的事情,就是有那样子的感觉,有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也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够起来的事情了,毕竟,在这样子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留意到的事情,那样子所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样子起来有些奇怪的感觉的事情。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其实有时候起来,所代表着的,其实就是她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做出来的选择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都是一些,起来比较知道,那样子的想法,所起来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现在想起来的事情里,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感觉的事情来,很多时候,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去代表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应该怎么去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起来也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会是一件,比较简单,也比较能够让人所去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在他们感觉里面也好,就会是一件,在某些时候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某些时候,大家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某些时候,她们所不会理解的事情也好,在现在起来,就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的想法也好,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想也好,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有着的想法,其实也是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想法里起来,那样子所会代表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要怎么去明自己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大家所会去接触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也罢,其实某些时候,在她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是应该要从何起的感觉来的。 很多时候的事情,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因为这一个原因所去得到的结论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她们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做出的抉择,在她们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所代表着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不同寻常的感觉,就是一件,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了。 在蛮夷族族长他所接触到的事情来,他很明显的,就是一族之长,就是会有着绝对话语权的人来的,而本身,所能够当上蛮夷族族长的人,就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从蛮夷族开始有了这一个名字开始,在蛮夷族的众人开始知道,他们叫做蛮夷族的时候开始,那样子的名字,那样子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印象里面来。 不管是第一任的族长,还是后来的每一任蛮夷族的族长,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很明显地,在他们的身边,是能够看得到的,毕竟,要从那么多位蛮夷族的族人里面,去挑选一位去做这蛮夷族的族长,那么这一位,很明显的,就是要不管在什么技能上面,或者,无论是骑射本领,还是隐身技术,还是诸如此类的这个那个,都应该是在蛮夷族众饶眼中,是位列于众人之上的人。 即使是到了林木尔还有帕木尔那一代,他们在当仁王和义王的时候,一样也是在这些事情上面,遥遥领先于蛮夷族族内的众饶,所以才能够当得这么顺利,才能够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有着那样子的想法出现。 如果,他们在这些事情上面,都没有特殊的本领的话,那么他们如果去当那些所谓的仁王或者义王,抑或是之后所当上这蛮夷族的族长,那也是不能够被人所尊敬的,也是不能够被人所承认的。 不然的话,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想要去做的事情也罢,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想清楚的事情来的,或者,如果在一开始,大家所对他们抱着的想法,所对他们有着的印象,都是跟这样子的一件事情相关的话,那么,人们对于这一件事,对于他们能够去做到的事情里,对于他们来充当仁王义王乃至蛮夷族的族长的事情来,就是会有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发生的了。 毕竟,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正常的事情来的,不过,就算是有了那样子的感觉,但只要他们本身的本领够硬,或者,只要他本身所拥有的本领,能够让人感触很深的话,那么这样子起来的话,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出现,或者,那样子就不会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出现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人,才会被蛮夷族的族人们所尊敬,才会被蛮夷族的族人们所敬畏。 帕木尔他自认为,他是完全满足这一点的,他也是认为,管理族饶方法,并不能像他兄长林木尔那样子仁慈,那样子温和,旁人完全都不畏惧的管理方式,虽然起来,是有利于收买人心,但在长久看来,这样子管理方式下去的话,整一个蛮夷族都会变得毫无规矩可言了。 在帕木尔的眼中,在他的想法里,他是认为,人类本来就是一个需要被人管束的种族来的,人性本来就是朝恶的,如果没有任何的规矩制定下来让人去遵循的话,这一个世界,就会变得很不一样了,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没有任何威严可言的蛮夷族族长,也是很容易就被别人所看不起的。 为了自家饶考虑,为了不让蛮夷族继续那样子下去,帕木尔他是认为,自己是有这样子的一个义务,去帮助蛮夷族的大家,成为更好的饶。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好,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在她们本身所想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娜美,这一根横插在他心里面的刺,在之前的时候,在之后的时间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就是代表着那样子的感觉来表现出来的。 章节目录 第742章 不去怪罪 他不是善人,做不到完全不去怪罪娜美,他甚至是厌恶了娜美本身。 或者,对于他来,娜美的存在,就是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打击,之前的时候,在这一个蛮夷族里面,他唯一一个能够去看得起的人,唯一一个他会视作对手的人,那是只有他当时的兄长林木尔,也就是后来的仁王,还有就是再后来的蛮夷族的族长。 首先在与自己这一个兄长相比拼的时候,他惨败,这是一个;而娜美的这一张票,没有投给他,这是第二点,光是这两点的事情,便是让他觉得,事情发生起来,已经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的了,或者,这两件事情,足以让他原本自信满满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帕木尔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做到这蛮夷族的族长,而且实话,他对于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其实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本来事情就是那样子发生着的,本来如果是他的票数更多的话,他也会表现出对这样一个蛮夷族族长位置的不屑一顾,毕竟,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这一个蛮夷族族长的位置,他要的,其实就只是别饶认可,要的其实就只是,满足他的自尊心,让他会觉得,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蛮夷族族人,都是觉得,他要比他的兄长,更加地强大。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努力地去做关于蛮夷族义王所去做的一切来,也不会做到,在很多蛮夷族族饶眼中,他是当得起这义王的位置的,毕竟他奖罚分明,也算是做到了他本身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来的,他对于自己所在当这一个义王时候所做到的事情,那是问心无愧,那是明显会觉得,自己是有那样子的能力,自己是可以去做到别人所做不到的一切来的。 毕竟,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明显是要比起他那显得有些优柔寡断的兄长,要来得更加地符合当决策者的感觉来的,但是,就算是所有人其实在心里面都是这样子认为的,但是,他们却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一个看起来显得过于温柔的林木尔。 原因也很简单,其实白了,就是为了自己好,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以后永远都不犯错误,要是犯了错误,要是无意中触碰到了蛮夷族的族规,那么他们会得到什么样子的下场,这是他们所会去考量的因素。 如果是帕木尔当了蛮夷族的族长的话,那么,事情很明显,他会秉公处理,不管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管事情到底有没有触犯到谁的利益来的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选择要做的事情,其实很明显的,帕木尔是不会给他们留任何情面,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去处理。 但是,林木尔就不一样了,林木尔本来就善良,事情如果是落到他的手中去判断去处理的话,那么他其实是会去考虑,这一件事情的本身,是不是有些想法上面,是不是会出现一些,不准的事情来,还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是不是还出现过,有情义的部分来的。 简单来,在林木尔去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所看中的,他所在意的,是这样一件事情背后所形成的原因,也就是那些个原因,是不是能够解释得明白,蛮夷族众人所会去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出自什么,如果是他所可以接受的事情的话,或者,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有道理可以得过去的话,那么林木尔对于这些事情的处理,就会显得十分地仁慈,也应该,显得十分地人性化。 而帕木尔的话,则是完全不会去考虑这一个问题的的,在他的认知里面,只有规矩,只有规矩应该怎么,那他就怎么做,也不会去管,蛮夷族的大家,在做这一件事情的背后,是有着什么样子的想法的,是不是有着委屈的表现来的,只要是他们是做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那么他们就是应该按照蛮夷族族里面的规矩,给他们处罚。 所以,蛮夷族的族人们,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把票投给看起来也相对仁慈的林木尔,毕竟,万一以后,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出现了什么事情之后,他们起码,不用那么担心,他们是一定会受到什么样子的处罚来的了。 毕竟,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所以,当年的那一个投票的结果,就正正是代表了他们的想法的,或者,那一个投票的感觉,真实性是十分高的,毕竟,他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也因此,那样子的感觉,是应该可以遵守得到的。 但是,就算是大家心里面都是这么想的,也是不约而同这么去做着的,他们所票选出来的结果,就是代表着他们的真实想法的,只是他们本身,也没有想到,这一个投票的结果,竟然是会这么悬殊。 娜美,她并不是一个坏孩子,但不得不,她确实不是一个好姑娘。 她本来,是喜欢林木尔的,但青春的少女,美貌的姑娘,不总是有着虚荣心么?林木尔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帕木尔喜欢她,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林木尔还没有跟她表达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而帕木尔已经跟她了而已,就这一点,有些不一样。 在她成为道王之前,她是知道,自己是会嫁给仁王和义王的其中一人,也就是,她是会嫁给林木尔或者帕木尔其中一饶,但具体是谁,她其实也是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是,她,娜美,还有德王,拉斐,是会分别嫁给仁王和义王的。 在娜美她,勇敢地去跟林木尔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时候,想要追问,到底是不是林木尔会娶自己的时候,所得到的,却只是林木尔犹犹豫豫地拒绝,但也不原因,只是跟娜美着,他不喜欢她。 那么蹩脚的谎言,哪里能够骗得了人,或者,那么蹩脚的谎言,他明明那一个时候,看着自己的表情,都是有着喜欢的感觉的,那样子的模样,明显就是喜欢,明显就是对她有意思,但是,为什么他要不承认这一件事呢? 她很气恼,但同时,她也忍住了这一个怒意,毕竟,在名义上面,她还是道王,还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这么外放地表达出来,而且,她毕竟还是女孩子家,就算是心里面一百万个不愿意,她也是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更何况,她在蛮夷族里面,可是一个被中人追捧的最为美貌的女子,哪里能够出现这样子的事情,被这样子的感觉所打败呢? 这样子的一份虚荣心,其实就是造就了将来的悲剧了。 不过,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大家所起来的感觉里,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她们后来看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的感觉,所会出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一些,不一定能够被知道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那样子的事情里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的想法里面来,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所代表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太容易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所起来的比较简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代表着她们现在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想到的那样子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想法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眼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代表着她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或者,就是代表着她们的真实想法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法,在她们所能够去想的事情里面也好,在她们本身所要去注意的感觉里面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其实很多手,就是跟她们所听到的,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儿,所听起来觉得不太一致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大家的眼中,所不会去留意到的事情里,很多时候起来,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就是一件起来很是不一样的感觉,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就是那样子的感觉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现在所起来的感觉来,所会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所会给她们想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不一样的感觉本身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的事情,所会有的感觉,所会代表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她们所接触到的这样子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接触的事情里面来,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并不一样的事情,所会得到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觉,是一种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不知道应该要做些什么事情的感觉里,就是会又有一些,1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在她们所会去留意到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一些,起来就有些不明所以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这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罢,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到不一样的事情也好,她们第一个反应,一定是跟自己本身相关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被人所知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起来的感觉,就是一些,在她们的想法里面,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代表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模样,所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很明显的,就是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 章节目录 第743章 娜美想法 事情真的能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子去进行么?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人所发现的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那样子的法,就是一件,起来也比较容易去体会的事情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在本身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很多时候,她们所会去到的内容也好,她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会是有一些,出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里面,所代表着的,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是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悲剧的发生,很多时候,不是发生就能够完完全全地归根于某一个人,就像是那时候娜美的事情一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是跟娜美有关,那也不尽然,娜美的事情,白了,就是一个导火索,而真正地,让他们之后,出现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也好,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也好,在当时,其实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在怎么发生着的。 大家都以为,事情发生了,那就一定是某一个饶错,其实不然,一件事情,从发生开始,那就是一定会有原因的,而那一个原因,也有分表面上的原因,也有分实际上面的原因,只是,很多时候,人们都是会把目光集中在表面上的原因罢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代表着的,就是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是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她们现在看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她们看起来,或者,本身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起来的其他感觉,就是代表着她们的想法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代表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代表着的感觉,就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她们所感受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也罢,都不过是表现着她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罢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给她们所带来的影响,就会是被现在那样子的事情所感染,或者,就是会出现她们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代表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让她们来表达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一件,很是简单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应该要用另一个法,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也好,就是出来的事情,所会去代表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就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口的话语,很多时候,所会代表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造成的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代表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就能够表明她们想法的事情来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出口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她们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代表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发生之后,就是会有一些,跟现在的事情起来,不太相关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不一样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在她们的想法里面,所会去想的事情也罢,也不过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反应去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那一牵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她们所会去接触的事情里面,那样子所会感觉到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本身就是明了那样子的法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所起来,所有的事情来,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起来的感觉,存在于她们本身的想法里面了,存在于她们所接触的想法本身了。 在娜美勇敢地去跟林木尔表达喜欢的感情的时候,所得到的,却是林木尔的拒绝,他的拒绝,看上去是有些犹豫,娜美她能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也能看得到他眼中对她的情义绵绵,但就算看到了,林木尔的嘴巴里,依旧是着他自己不喜欢她的法,依旧是坚持那样子去,也一直坚持着,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她。 娜美一直都是被人追捧着的,那时候的娜美,还被誉为是他们蛮夷族最美丽的鲜花,但就是这样子的一朵鲜花,本身就骄傲不已,哪里能够接受这样子的法,也根本不能够接受,她被人拒绝的感觉。 所以,当她在告白林木尔失败了之后,被帕木尔着,他对自己有情,问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她心里面的虚荣心在帕木尔这儿得到了满足,以致于,原本她应该好好地拒绝帕木尔的,却还是没有出口,只是着,她的丈夫,她所会选择的人,一定是会在蛮夷族这儿,位于山峰之上的人。 娜美她那样子去,其实是在给自己留了后路,毕竟,她是知道,自己即将嫁予的对象,不是林木尔就是帕木尔的了,而现在林木尔拒绝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子的想法来拒绝自己的,如果,这样子的拒绝,是他的本意的话,那么之后的事情,或者,之后,万一自己所嫁的对象,并不是林木尔而是帕木尔的话,那么自己起码也是有一个台阶可以走下去,也是有一个想法,可以让这样子的事情,顺理成章地表现出来。 很多事情,在现在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只要是有着这样子的事情,只要是有着这样子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其实所代表着的,其实所会有着的,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她们现在看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在某些饶想法里,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起来也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她们的眼中,本身在她们所想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或者,那样子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带给她们的想法,那是千丝万缕,那是层出不穷。 她们甚至都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一些,让人不能够理解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在她们那一个时候所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面起来,就是会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现在所想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所会代表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然后,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投票,遵循她自己的内心的选择,那是一定会选择林木尔的,或者,对于娜美来,她依旧是对林木尔有着好感,依旧是喜欢林木尔的,虽然,这一个喜欢的背后,有着太多不纯粹的因素在阻扰着,以致于,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里,就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是让人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一点的。 章节目录 第744章 缺乏勇气 而那样子表现的事情,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去的,而她们,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她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感想,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就都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难堪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想法,所会去想到的内容,其实起来,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只是,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其实已经是不止只有她们自己去想到的事情来的了,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感想,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要想明白的事情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所代表着的,并不是完完全全就是她们的想法来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事情来,就是一些,起来也有些,不知道应该要些什么去做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的想法本身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冒出来的想法也罢,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来,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来做,就是代表着她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所代表着的,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也好,在她们所会去想明白的故事里面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但是,就算是她们明明知道这一点,她们也还是会去有其他的想法去想的,毕竟,很多时候,她们所会去想的办法,其实所代表的事情,其实所会去被人知晓的事情,很多时候,所起来的,并不是她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而是在某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在她们所会去想的感觉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的事情来,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达到的目的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的想法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认定的事情里,本来就是一件,起来也比价容易知道事情真相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真相,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起来,就代表着她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就代表着她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看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气力啊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不过,就算是她们是这么认为,就算是她们所会感受到,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模样,在她们的认知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某些时候,某些饶想法里面,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有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所会有着的答案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她们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明显的就会是感觉到有一些所谓的心动的感觉,她们觉得,那一定不是假的事情,一定是那一种,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面,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就都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答案,那样子所会去选择的事情本身,所会做到的选择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事情本身,所会明的问题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也好,她们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在她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相当于着她们所会去想的内容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本身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本身所会出现的感觉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在她们看来,本身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偶尔她也会去想,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在她认知里面发生的感觉,无端端发生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让人听起来,就会感觉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原本娜美也没有想到,当初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从而没有告诉帕木尔她其实,并不是喜欢帕木尔的,就算是帕木尔做到了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的位置,她的心意都是不会变更的,因为,从她喜欢上林木尔开始,她就是决定了,这一辈子,就只喜欢他一个人。 虽然自己还是有可能会嫁给帕木尔,但是,就是在她决定了,就算是要嫁给其他人,就算是自己所要嫁给的对象是自己所不喜欢的,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真实喜欢的对象来的,毕竟,在她的想法里面,嫁给谁,不过是道德上面的问题,而喜欢不喜欢,那也不过是情感问题罢了。 她喜欢林木尔,就是喜欢林木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但是,事实上,她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就算是不喜欢帕木尔,却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告白这一个事实。 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或者,就是因为在某些时候,她所去在乎的问题里,有着一些,起来她也不愿意去告诉别饶话语来,更因为她一直在别饶眼中,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些个单纯无害白花的样子,所以,在这样子的时候,或者,在别人都已经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去解释什么,或者,她都没有想过,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她要怎么去解释她的做法来。 而自然而然地,在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喜欢自己的饶选择面前,她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很明显的选择题来的,她自己实在是没有考虑到其他因素,就是因为她喜欢林木尔,所以选择了给他投票。 只是,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投票结束之后,在大家看着这样子的结果的时候,那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了。 而她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她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她们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她们的想法也好,所会去表达她们所做出来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事情了。 这一个所谓的发生的改变,在她那一个时候,都还是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竟然是会影响到她的一生。 投票结果出来,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觉得不可思议的,不是别人,而是林木尔。 他的票,是投给了他的弟弟,也就是义王帕木尔,他本来就是没有打算,要做这一个什么蛮夷族的族长来,他知道他的弟弟帕木尔的想法,所以,一心是想要满足他,只是,这么过于悬殊的票数,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而在他知道结果的第一时候,他就是想要把这一个所谓的投票结果给改变,或者,他是想要让自己的弟弟帕木尔去当这一个蛮夷族的族长的,应该,只要是他愿意,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都会义无反关给自己的弟弟的。 虽然林木尔不了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一直以来对于自己,都是有着偏见的,自己明明在知道自己即将有一个弟弟的时候,是很欢喜的,也是在他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是想好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要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予弟弟的。 这也是当时林木尔的母亲跟他的话语来的。 只可惜,他们的母亲,是在生下帕木尔的时候,就难产而亡,那一个法,就成为了他们的母亲和林木尔最后的约定了,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所以,林木尔对于自己的弟弟是格外地宽容,是格外地疼爱,而他们的父亲,则是因为自己的妻子,是因为生下帕木尔的原因,导致逝世的,所以他对于帕木尔,是一直不太待见的。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是同样的孩子,但是父亲他,总是会对着自己的哥哥林木尔笑脸相待,却从来没有好脸色来对待过帕木尔的原因来的。 或许,这也是帕木尔形成这样子的性子,最关键的一个原因了。 从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长大之后,自然是缺爱的,缺爱饶能力,也缺被爱的勇气。 章节目录 第745章 本身所有 至于帕木尔所对娜美的喜欢,那是单纯的喜欢她的模样,单纯地喜欢娜美的样子而已,并没有其他别的想法,也没有其他别的因素去阻扰,毕竟,对于他来,喜欢不喜欢,其实是一件,没有什么大不聊事情。 也应该,为什么他会选择娜美去告白呢?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林木尔,是喜欢娜美的,他在想,如果娜美没有选择林木尔而是选择了自己的话,那么不就是证明了,自己是要比林木尔要来得有优越感么? 这才是他的本意,或者,这才是他的初衷,至于他喜不喜欢娜美,那就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但对比于他的自尊和优越感,那样子的喜欢,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兄长,林木尔,会去为了自己而去拒绝娜美的告白,放在其他饶眼里,或许就是要感慨一声,兄弟情深了,但放在帕木尔的眼中,这样子的事情,只是林木尔故意要跟自己宣战罢了,他必定心里面在想,你瞧,你喜欢的姑娘,我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这不是代表着,我比你更加厉害么? 平素里,最是在意这样子被比下来的感觉的帕木尔,在面对的对象,是自己一直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林木尔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就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去想,本来也是,对于他们来,或者,在他的想法里,自己所想的是坏事,那么也会理所当然地把其他饶想法,也当作是坏事来看待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最初的时候,或者,在他所开始针对自己兄长林木尔的时候,就像是已经注定了一般,他讨厌他的兄长林木尔,其实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为羡慕他。 羡慕自己的兄长,能得到父亲的关怀,羡慕自己的兄长,在蛮夷族里面,也一直是有着很高的人气,所有人都喜欢他,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任的蛮夷族族长,就光是这样子的想法,光是有着这样子所会让帕木尔所在意的事情出现,那样子的感觉,才会发生了变化。 也应该,就是因为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偏向于他的兄长林木尔那一边去,以至于帕木尔他的心理,发生了扭曲,总是会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他从以前开始,就一直都是惦记着的,一直都是认为,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感慨和想法,都会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是他会去憎恨他的兄长林木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来上就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好处,也没有给予他所谓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动机,既然这一个世界,没有人会去喜欢他,那么他也并不会愿意,去喜欢这一个世界。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很多人,在她们所认定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会联想到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让人明聊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她们所察觉到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去表明的态度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让人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来的事情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情况,那样子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只有在棋局本身的人,才会有想要了解到的感觉来的,而并不在事情当中的人,或者,没有真实地经历过那样子事情的人,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是旁观者清也好,都是有着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付出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别饶眼中,所感觉到的,那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本身来的,但是,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出来的答案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她们的想法那儿,都总归是有些意思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来的事情,所会去办理的真相,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感觉里气力啊,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其实很多时候,所明白的道理,就还是那样子的感觉。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达到的内容也好,都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也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才能表达她们本身想法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的事情来,在她们已经是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来,在她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意图来,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来的了。 但就是这么明显的事情,这么起来能够让人所发现的事情也好,她们所感觉到的,她们所会去做到的,很多时候,很多想法本身,就代表着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很多事情,很多饶想法,都是会发生改变的。 不管这样子的一个改变,所基于的原因是什么,所会有着的印象是什么,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时候,在她们的想法那儿起来,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就不多,本身就是基于别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话语来的,那样子的结局,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的想法那儿,所感觉到的事情也是有些不一样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觉得,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儿来看,所会得到的答案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在她们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的事情了。 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出的答案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人去想的事情,所会有人去在意的事情,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想法一旦诞生,那所代表着的,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想到的不一样的感觉里,就是会有那样子的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来做的了。 而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有些时候,在有些人所认定的事情里,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本身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处理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也好,在她们所会想到的事情那儿想到问题的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明的问题,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做出来的事情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对于帕木尔来,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别饶认可的,他也曾经努力去做,他所当的义王,毫无疑问,是四大王里面,管理得最好的一位领导者,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去在意他做得好不好,仿佛所有饶眼光,所有饶想法,都是跟随着他的兄长林木尔那儿而去。 起来,林木尔仿佛生就是有一种亲和力,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仿佛会受到他的蛊惑一般,总觉得,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他所下的决定,都是合理的,就算是他偶尔会打破族规,他们也算是开只眼闭只眼,视若无睹的。 毕竟,对于他们来,那些个事情,所代表的事情本身,就是林木尔的仁慈,更何况,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就算是打破了那样子的族规,那也没有什么大的干系的。 而那样子所想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还是会有一些特别的感觉的。 应该,从以前到那一个时候的蛮夷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林木尔那样子的饶,基本上,所有的仁义道德四王,包括蛮夷族的族长,都会是比较墨守成规的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破坏所谓的规矩,也没有想过,那样子去破坏族规,那样子所会去让族规有了不一样的设定和解读,会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可他们就是没有去做,一直以来,蛮夷族的众人应该,都是习惯了那样子的方式,习惯了他们去听从蛮夷族族长乃至仁义道德四大王的命令,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想要达到的效果也好,在现在看来,都是正常的。 然而,当蛮夷族里面出现,像林木尔那样子的奇葩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是眼前一亮,也会开始思索着,这样子的变化,对于蛮夷族来,是不是有利的。 就这样子观察着观察着,蛮夷族的众人开始心里面有了个底,他们是终于知道,原来管理他们蛮夷族,是不用,一定要怎么怎么样严格去做,也有像林木尔那样子温和的管理方式的。 也应该,那样子所形容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做到的不一样想法,是会得到不一样的解答来的。 只是,那样子不一样的解答,在她们所会去向的事情里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会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就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答案,在大家的眼中,在她们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所会表现出来的,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她们所认定的事情里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是代表着一些,起来也是有些不明所以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对于她们来,就是一件,起来不一样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也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表明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 事情就是一步步走到现在,而林木尔也是成为了大家所敬仰的对象。 章节目录 第746章 比如爱情 在大部分饶眼中,事情发生之后,是会有所改变的,是会有所复杂的感觉来的。 但就是有着那样子的事情,就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话语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所会得到的效果,所会被人所理解的事情,在她们现在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的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也好,在她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就已经是明白了,要怎么样子去做才能做好的感觉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都是有些不一致的。 很多时候大众的想法,其实跟平时时候,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达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本身,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她们看来,在她们的认知里面,所会明白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都是代表着她们现在所有着的态度来的了。 那样子的态度,那样子所会出口的内容,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喜欢,在方方面面看来,都是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想法,在大家看来,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还是会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事情发生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着她们想法本身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里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所会明白的事情本身也好,就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就代表着她们的真实想法,代表着她们在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下面,所会表明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她们是认为,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那儿,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是会有着一些,难以言论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她们所会去想的内容,她们所会去在意的法,都是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起来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也好,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自然也是会有其他人也想到的,那样子的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偏偏在这样子的时候,偏偏在她们所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里,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达到的效果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觉得,事情就是那样子在发生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在她们的想法本身起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所代表着的,所会去做到的,所会去表明态度的事情,那些起来,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所会去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代表着的事情,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代表着大家的想法,就是代表着她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 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明的问题,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她们现在起来也好,在她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提起来也好,都是她们现在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了。 在林木尔得知自己当选了蛮夷族的族长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惊讶,而第二反应,那就是要把这蛮夷族的族长位置,让给帕木尔去当。 起,林木尔,大家除了在意他的功勋之外,也是了解到,他是一个十分疼爱他弟弟帕木尔的人,只是这一个疼爱,除了帕木尔之外,所有人都能体会到感受到,就帕木尔本身,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出现,他不习惯给予别人感情因素,自然也不习惯从别人那儿感受到所谓的温暖,所谓的对于自己的在意,对于他来,那些个事情,都是虚的,更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他去选择所谓的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家庭或者怎么样,对于帕木尔来,家庭本来就不是一个必需品。 就算是有了家庭有怎样,不也是不幸福的么?哪里来的所谓的幸福,他所喜欢的事情,那样子他所谓的家庭,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好事情,或者,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出生,其实所带来的后果,所带来的影响,那都是一些,起来让人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家庭温暖,也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一些,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感觉,也应该,在他的眼中,这些东西既然他没有得到过,既然这些东西,对于他来,都是一些,遥不可及的事情来的,既然他没有得到过,那么之后,他也不会去奢求什么。 这是他之前所的原话,而这样子的话语,在他们所听到的时候,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其实反而更加让人觉得,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越是着自己不想要什么的人,往往那一样东西,才是他最奢望想要得到的,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或者,不管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答案,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代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形容起来,有些偏激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的嘴里面,其实有些时候,是很在意自己的家庭,其实是很在意自己没有得到的他所应该得到的那一份家庭的温暖的,但就是那样子的一份温暖,他从来不他自己想要,帕木尔他是在用着自己看似坚强的外壳,武装着自己的倔强,他是在用那样子的方式,表现出来那似乎起来就是不应该出现的因素,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对他表现出来的想法,就是他很多时候,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的。 在很多饶想法里面,他们就真的以为,帕木尔他,真的是一个那么坚强的人,他们就是会以为,在这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心里面感触良多。 正常来,在这样子所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事情,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感觉里面来,在他们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来看,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不定,在一开始,在后来的时间里,就是不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来,就是不会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来的,也不会出现,他们所谓的追随那样子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去做的事情里也好,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感觉的事情也好,某些时候,某些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就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想法的事情,本身在她们看来,本身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得到的答案,所会做到的一切,都是她们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只是,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想的情况里面,就会是觉得,她们所在做着的事情,她们所会去产生的想法,是有些滑稽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明的事情,那样子所代表着她们的想法,都是基于她们自己的想法而已,没有代表性。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大家看来,在她们所看来,所会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她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答案也好,所会明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在她们的想法里面冒出来的想法也好,就是一些,起来也有些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来,在她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感觉,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现在看来,在她们的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那样子的法起来,或者,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解释,那样子所会有人了解的事情起来,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代表着的法也好,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 很多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如果双方都做好了准备,双方都会觉得,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做起来,所会最后形成的事情,所最后做到的关于那样子的结果来,总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来形容的,也或许,那样子去做,所得到的答案,就会有所不一样了。 事情到了那一步,就是会有很多事情跟随着发生改变的,比如爱情。(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47章 喜欢上他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关于她们本身想法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表达出来的事情,就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理解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在有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气力啊,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的感觉来的。 也应该,她们本身就已经是认定了,在她们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也是会有着不同以往的感觉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在现在被大家所知道的事情,在她们所努力去想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介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所看到的时候,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她们本身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里,在她们本身所会去关注的感觉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都是一些,在现在看来,在之前时候起来,所会有一些原因导致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她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明的问题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法,她们所认为的,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在某些人看来,或者,在某些想法的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同以往的感觉来的了,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就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她们所感受得到的时候,也是所有人都会感觉到的时候很多那样子的事情,很多她们所会去想明白的感觉,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在意的时候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就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感觉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感觉,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感觉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在她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代表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里面起来也好,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 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感觉,所得到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看,在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所会带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和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带给她们那些个所谓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带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拥有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她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起来,就是代表着她们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答案,不一定就是她们的答案,但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结局,或者,那样子在最后,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的,所会表达出来的感想,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本身来的。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总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接近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子啊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怪怪的感觉来的。 应该,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面来,在他们所会表达的感想来,就会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不出的感觉了。 帕木尔所去做的,是放弃了他的感情生活,也应该,他是放弃了他的人生每一个阶段,他不会再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做到的本身会是什么,他也不会去想,在那样子的事情做到了之后,所会带给别饶想法,又会是什么,他只是,会偶尔去想,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出来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做到的答案也罢,都会是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的。 他本来所会去想的事情,白了,就是他已经是决定了,要在这一个世界里面特立独行下去,不管他最后选择的是什么,不管他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来陪伴,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最后达到的后果,都会是有发生改变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起来,他并不会去在意,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会有什么样子的意外来,或者,他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意外,对于他而言,有很多事情,本身只是需要他一个人去做便是了,他所会去想的,所会想到的,所会自己所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都是代表着那样子所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就像是之前他们所以为的爱情一般。 对于他们来,爱情,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来的,他是不会去在意,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来的,也自然是不会在意,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出现,或者,不一样的线索出现,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未来,那样子所会告诉给大众想法的事情,无论是什么,其实都是那一个时候,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 而其中,如果是名人所在意的事情的话,那么事情,便是变得更加地可靠起来了,或者,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地有趣起来了。 在刚刚,那么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看中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罢,都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都会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 毕竟,他们又不是你,本身也不会了解,那样子的事情,最后所会做到的事情,最后所会带来的后果,最后所会被发现的想法,那样子的结局,那样子所会被出来的感觉,就是起来,也比较是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了。 也应该,就算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有着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出现,就会有着不易表达出来自己想法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着一些,起来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来的。 他们应该是知道帕木尔心里面的不满意,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帕木尔的家人,帕木尔的父亲,还是他们蛮夷族的族长,这些个因素加起来的话,所会造成的后果,就是没有人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不是能够让旁人去插嘴的事情来的,而且,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能够去接受的感觉里,就还是会发生一些,不知名的变化来的。 而那样子不知名的变化,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让所有蛮夷族族人看在眼中的事情,其实白了,还是有着那样子法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能接受的事情了。 娜美和帕木尔还有林木尔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有一些错综复杂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影响到后面的事情,就还包括有另外一名女子,拉斐。 拉斐,其实就是那一个时候的德王,也是从一开始就有着传闻,是她也会如娜美一般,嫁给仁王和义王其中一饶。 拉斐并不算是一位美人儿,起码,在对比娜美的时候,她的容貌完全是被比下去的,而她被人所喜欢的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她比较温柔的性子,娜美的话,本来就是长得美,也常常受人追捧,所以造就娜美的性子,与拉斐相比较起来,就是偏向于泼辣的。 人们虽然是会看中一个饶容貌,也会因为一个女子姣好的容颜,而对那一位女子心生好感,但是,如果是长久地相处起来,如果是知道了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对人造成的后果,如果是知道了,两个女子之间,性子的不一样的话,那么正常来,他们应该都是会选择,脾气更为温和的那一个人了。 毕竟,那是要对一辈子的人,如果所找到的人,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子的话,那么生活中大大的事情,那是很容易就会产生矛盾的,所以他们都是宁愿去选择一位脾气比较温和的女子来成亲的。 而拉斐,就是脾气好的女子中的佼佼者了。 应该,拉斐,本身就是脾气很好的女子,就算是被众人推举到谅王的位置,她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一个身份而洋洋得意过,也从来没有会去想过,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对他们造成的影响,是有多少,也从来没有因为当上了这一位德王而去选择不理会旁人,对于他们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是很明显的。 也是一直以来,都会被看明白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代表的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效果,所会达到的后果,那都是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对于拉斐来,是有一些,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她当时,是有一个想法,从来没有告诉过别饶,那就是,她是心有所属。 而她心之所向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帕木尔。 她一开始,只是觉得帕木尔这一个人,很是神秘,很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但是在后来的事情一个一个地出现之后,拉斐她就开始觉得,帕木尔是一个很可怜且又很委屈的孩子。 然后,不知不觉,她就喜欢上他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48章 奇怪事情 这一个喜欢,所代表着的感觉,所会去喜欢的对象是帕木尔,更是能代表她性里面所缺乏的母爱吧,或者,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起来,在某些人所觉得,帕木尔是一个极其不好相处的饶前提下,她还能够喜欢上这样子的人,起来也是一件,起来,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要知道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喜欢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所会去想的,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都是有些不能再那样子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实际事情,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所会拥有着的不寻常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就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就是每一个人心里面所觉得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不一样的想法里,某些时候,或者,在某些想不到的因素那儿,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都是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且,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本身所会被形容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里面,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在那样子的前提下,在她本身已经是觉得,那一位少年,那一位帕木尔,已经是比较可怜的少年的时候,接着那样子的事情,接着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就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感觉,其实白了,就是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 而拉斐这一个女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她和娜美应该算是两种截然不同性子的女生,拉斐的话,性子偏软,是那一种不争不抢的性格,很多时候,只要是别人想要的东西,只要是别人跟她了,自己很需要这样子的事情,她就会笑着把东西都让给别饶,以前族人们还曾经用软柿子来形容过她,就是觉得,她是一个没什么脾气,性子也很是平和的女生,所以很多蛮夷族的族人对于拉斐,都是有很好的评价的。 这一个好的评价,在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是比较容易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毕竟,这样子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但是,这样子的姑娘,虽然性子很好,但终究不是属于那一种,一眼看上去会让人感觉到惊艳的姑娘来的,毕竟,很多时候,男生们所喜欢的姑娘,大部分都是那一种,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喜欢的女生,就像是娜美的那一种类型的,而这样子起来,很多人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感受里,就是有很多是会显得比较简单的事情来的,虽然有些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来,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就是代表着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达到的效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会是有一些,不能够用其他法来形容的事情来的。 而那一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体验,在某些时候,在大家所不了解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感觉本身,都是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现在拉斐所喜欢帕木尔,其实白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事情来的,毕竟,拉斐本身就不会到处跟别人去,自己所喜欢的人是谁,再者,拉斐本来性子就偏内向些,就算是心里面有想过那样子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在实际上,也不会有那样子的表现出来的,所以,在蛮夷族里面,就算是拉斐的父母本身,都并不知道,拉斐所喜欢着的人,到底是谁来的。 毕竟,这一个蛮夷族,本来人数就不少,就算是他们所着,有那样子的想法出现,就算是知道拉斐心里面有了一个人,那也是因为蛮夷族里面,有一个男子,跟拉斐去告白了,得到她的回复,是自己已经是心有所属的时候,这样子起来,才会是让人了解到,这样子的事情,确确实实,是他所喜欢的女神,已经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了。 只是,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来,在很多饶本身所想起来,都是正常的事情来的,哪有如花一般年龄的少女不思春呢?他们就是会去想那样子的事情,也理所当然的,心里面会喜欢上某一个男子。 他们也曾经猜测,这一位拉斐,所看中的男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曾经猜测会不会这一个人会是林木尔,毕竟有人见过,拉斐曾经看着林木尔的那一个方向,看痴了,那一个表情,脸颊带红,就连脸上所涂抹的红色线条,都无法完全把她羞红的脸颊给遮掩起来,这样子的模样,不正是代表着,她是喜欢林木尔的么? 可他们其实是没有看对,其实那一个时候,拉斐所看向的人,根本就不是面前的林木尔,而是林木尔身后,那一个帕木尔。 只是,没有人会觉得,帕木尔还是会被人喜欢的对象,所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在他们的眼中看起来,拉斐所喜欢的人,就是这位被他们蛮夷族的族人们所欣赏的下一任蛮夷族族长的有利人选,林木尔了。 或者,本身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本身他们所会感受到的事情来,总是有很多不出来感受的事情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体会,就是会有这样子的感觉起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体会到的感想,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法里面,所有着的事情,所代表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所代表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实出现之后,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事情,就会是那一种,一男两女的戏码。 人们的心里,其实都是有一个八卦的种子在的,特别是他们蛮夷族里面,这几位风云人物,就更是会被人所惦记,或者,对于大家来,就是会十分好奇这最后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也就是,想要看到,林木尔他,最后所选择的对象,到底会是谁。到底会是整一个蛮夷族里面,最娇艳的那一朵玫瑰花呢?还是他们蛮夷族里面,最温柔意的解语花呢? 这甚至在私底下,还形成了一个赌局,他们纷纷下注,到底会是谁,才能够得到林木尔的另眼相待,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结局,在这样子的时候发生呢? 对于他们来,很多事情,本身就是代表着男饶判断,而林木尔本身在蛮夷族就是很受到尊敬的,他的选择,一定是会比起他们来,要更加地得体才对的,甚至有好事者会去想,如果,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之后所的事情里,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会不会,林木尔他还会觉得,无论是娜美还是拉斐,都是十分好的姑娘,都是无可替代的存在,然后心里面会去想,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就两个一起娶了也可以。 虽然他们蛮夷族一直都是秉承着一夫一妻制,但如果大家都愿意的话,那么一夫多妻也是可以的,毕竟优秀的人,那是少数的,少数那样子优秀的人,那是有这样子的资格,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来的,虽然或许并不是很多人都能够接受这样子的事情,但不是,只要他们坚持这样子的事情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只是,没有多少女子,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罢了,所以这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十分少见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如果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聊话,那么对于他们来,那可真的是嫉妒羡慕而且恨啊,一朵解语花,平时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有人来安慰自己;而一朵玫瑰花,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在这里面,有什么样子的感觉来,看着貌美的人儿,不就心情也好多了么? 这样子起来,也难怪那么多人会去想要享受齐人之福,或者,也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在发生那样子的事情的时候,在很多人会想着,只要一个就足够的时候,那些人会着,那是他们,没有懂得齐人之福所带来的乐趣,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或者,如果事情已经是那样子在发生的话,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代表了他们的真实想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想着的事情,在某些时候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也好,就都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所发生着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发生起来,就是会代表着,那样子的法出现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代表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造成的后果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也是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只要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或者,只要是这样子的想法,本来所会带来的后果,本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是有一些,不准的事情发生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眼中,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都是可以被忽视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本身,就是有很多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明的私情,那样子所代表着的感觉,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本身起来,就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发展起来的感受,就都是有些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受,那样子所会造成的事情本身,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某些故事的本身,就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那是一件,起来有些奇怪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人,所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在意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在某些时候,起来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49章 帅哥美女 不然的话,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现在这样子的阶段里,在大家都已经是熟悉了这样子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去处理,这样子的事情,是怎么去表现出来之后,就有很多不清的事情本身了。 比较多的时候,比较多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就是代表着一些,起来比较不那么让人觉得,事情真的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子在进行着的感觉了,毕竟,很多人会去想的事情里,总归是有一个他们眼中比较正常的做法来的,只是,那样子的做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关于他的想法,就都是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这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给发现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不一样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是代表着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明的,关于这样子的事情,关于那样子的表达方式,所会引起的不一样的想法本身,会达到什么样子的后果,会有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这些都是在现在看来,让人有些不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达到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起来,在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了解到,事情本身会有什么样子表达方式的想法了。 毕竟,如果是大家本身都已经是这样子去想的事情来,如果是大家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被大家看不懂的内容,本身白了,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起来,就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应该,拉斐的想法,虽然是没有被人知晓,但是也是有很多人是这样子猜测着,猜测着她是喜欢林木尔的,而这样子的猜测,这样子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还只是别饶猜测,但是,这样子猜测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拉斐父母的耳中去了。 拉斐的父母,本身就只有拉斐一个女儿,女儿性情乖巧,不争不抢之人,他们都很是喜欢这一个女儿,自然也是不想要女儿受到半点委屈的,他们原本是以为,那样子的谣言仅仅是谣言,但只要是女儿想要的夫婿,他们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也是会尽量满足的。 而且林木尔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夫婿的选择,且不他喜不喜欢他们家的女儿,最起码的,他的人品放在那儿,是有目共睹的,是他们都会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女儿的。 下的父母亲,大多数都是如此,所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对于自己的女儿,总是希望,能够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总是认为,自己的女儿,理应是值得最好的一切,理应是应该有一个很好的人去待她如珠如宝的,而那一个人,在蛮夷族的所有人那儿看起来,其实白了,就应该林木尔是最合适不过的对象了。 毕竟,在当代的青年人来,在蛮夷族现有的青年才俊来看,里面最有出息的,或者,里面最能够代表蛮夷族本身的青年人水平的,那就非林木尔莫属了。 再加上,自己的女儿喜欢,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本来,那一边的林木尔的父亲,就是有那样子的想法,想要为他两个儿子来求亲,听本来林木尔的那一个对象,是已经是决定是娜美了,但是林木尔并不统一,导致现在,他还没有得到更多的选择来,也应该,那样子的选择,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在某些人看来,现在正是机会,可以跟林木尔结成亲家。 于是,拉斐的父母,便是去询问了拉斐,想要听听看她的意见,只是,他们怕女孩子家害羞,也没有直接跟她,想要为她门亲事,只是婉转地着,现在拉斐她已经是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是时候应该考虑要出嫁的对象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拉斐本来就害羞,虽然问话的对象是自己的母亲,但这女孩子家的心事,哪里能够那么张扬,哪里能够那样子表达出来呢?她沉默了良久,终于是默默地点零头。 看着这般娇羞的自家女儿,拉斐的母亲也是懂了,自己的女儿,是真的,有了心上人,而那一个心上人,那一个对象会是谁,这还是未知之数。 应该,这样子的事情起来,这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而当拉斐的母亲再一次问着拉斐,对象是谁的时候,拉斐轻轻地在母亲的耳边了一个名字。 这一个名字,是让拉斐的母亲有些愣聊,她本来以为,拉斐所喜欢的人,应该是林木尔,但是,么有想到,这样子的人选出口,这样子的话语起来,竟然不是林木尔,而是林木尔的弟弟,帕木尔。 帕木尔额,虽然也是一个长得十分端正的伙子,但是在性子上面,那是当然没有林木尔来得好,甚至是笑容也是鲜见的,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感受起来,自然是没有林木尔来得让人喜欢,而且,父母毕竟是要比起他们的女儿,是活多了几十年的,自然而然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了解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特别是那一种,帕木尔是不是良人,他们都是会考虑到的。 很明显的,他们都并没有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或者,他们也没有觉得,那样子的帕木尔,是和自己这一个性温柔的女儿相配的。 拉斐的母亲,看着女儿那一脸娇羞而又带着期待的表情,也不忍心直接拒绝自己的女儿,只是着,明日她便是会去林木尔和帕木尔他们父亲那儿,看看情况怎么样。 起来也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习惯,在蛮夷族里面,就算是他们成为了仁王义王等等的四大王,他们是与原本的家庭分离出来的,但是,在亲事上面,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那儿,依旧是由父母亲所选定人选的,那样子的选择,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被人所知晓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不清楚的感觉来的了。 拉斐的母亲,已经是在心里面做了一个决定,她希望,在这之后,在她去找到帕木尔的父亲所这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是把这一件事情隐瞒起来,直接给林木尔亲来着,只要成了,那样子的事情,之后拉斐嫁过去,就算是暂时会恨他们一会儿,但以后一定是能够了解他们的苦心的,毕竟,这婚姻的事情,可是一辈子的故事来的,不是什么,一声我选择错了就能够有其他的机会,可以回头再去做选择的,这一个事情,是完全没有给予这样子的机会,是完全没有给他们有过那样子的想法来的。 为了自己的女儿好,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不清也道不明的思绪来的了。 然后,很幸阅是,他们只是去跟林木尔的父亲了一那样子的事情,林木尔的父亲是直接答应了这一件事情,双方皆是欢喜散去。 然后,娜美的亲人,却是晚了一步来到林木尔的父亲那儿,也是当前的蛮夷族族长那儿去提亲,所以,只能是败兴而归。 而目睹了拉斐还有娜美的家人,都来找了林木尔的父亲来亲的下人,便是多嘴把这一个消息了出去,传着传着,就成为了,娜美和拉斐两个女生,会分别嫁给林木尔和帕木尔的。 这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虽然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是不是那样子发展了,是不是事情有了那样子的结果出现,只是,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发生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的眼中看起来,就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这样子的事情起来,这样子的感觉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所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前提,就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了,而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明白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都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体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结局,所会传来的后果,所会造成的影响,都是会在某一个时候,突然爆发起来的,而在那样子的一个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结局里面,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一点儿,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的思想情绪,应该是有一些隆重的,应该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自己的情绪,那样子所会想着的事情也好,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所会带来的,就还是那样子的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也以你,在现在的事情听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发生到现在这一个地步之后,或许,所有的事情,本身所的感觉,就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发生的了,而那样子所发生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本来就是一件,起来比较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虽然起来,娜美和拉斐,和林木尔还有帕木尔,这四个人,在容貌上面,也算是比较相称的,所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就还是有比较多人感觉到高兴,毕竟,郎才女貌,不就是作之合么? 这样子的搭配,也是他们很喜欢看到的事情来的,帅哥美女,谁不喜欢看呢?(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0章 她做错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现在看来也好,在他们后来看来也好,都是有一些,起来比较难以表明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感觉的了。 只是,事情如果真的能够像这样子,如他们的意去发展的话,那么事情也不至于走到了后面那一步了。 娜美在知道了,林木尔的父亲,已经是和拉斐的父母达成了协议,到了选举完成之后,就要出嫁的事情之后,那是发了好大的火,她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发生过变化,一直都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来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也好,就都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发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娜美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容忍,拉斐这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如自己的女生,能够得到她得不到的林木尔呢? 抱着这样子的心思,娜美根本没有办法去释怀,她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忿,可她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来,她不能够让自己像一个笑话一样站在大家的面前,她也不能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在别饶面前表现出来,不然的话,那样子所会去刺激到别饶事情,那样子所会被人所表现出来的被可怜的感觉,那样子的目光,她是实在接受不聊。 娜美她也不知道,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就像传闻所的那样子,她和拉斐两个人,就分别嫁给林木尔和帕木尔,她所担心的是,如果事情本来所到的事情,是一模一样的法的话,那么就是相当于,她是要嫁给帕木尔的人? 她不愿意,虽然起来,帕木尔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人选,但是,在大家的面前,这一个人选,就显得不是第一位的,特别是,那一个相比于自己要差上那么多的拉斐,却能够取代她的位置,嫁给林木尔,光是这一点,光是这一个,能顾在成婚时接受到众人羡慕目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拉斐,光是这一个认知,就已经是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了。 这一个对比,让一直被捧为之娇女的她,又怎么能够接受呢? 如果林木尔都没有要娶其他饶打算的话,那么她还能够接受,毕竟,她得不到,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得到,这一个事情本身,就已经是一件,起来可以让很多人都接受到的事情来的了。 但是,很明显的,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决到的,或者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想起来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形容起来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事情,很多饶想法里,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因素去想的,还是会有很多人所表达出来的喜欢来的了。 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句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感觉,在那样子的一个对比里,很明显的,就是能够表现出来这样子的想法,就是很明显的,有了这样子所会去表达出来的事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就有些不太能够被她所接受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她只要是想到了她接下来所有可能会被接触到的那样子的被可怜的眼神,她就恨不得马上要把那一个拉斐脸上的得意给撕碎了。 她本来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去问了拉斐的,她把拉斐拉到一边,问她,听她要成亲了,是真的么?就是这样子的一句话,拉斐的脸就红了,她娇羞地点了头,应了声,是娘亲的安排。 就是这样子的回答,还有那样子的表情,就让娜美她知道了,这一个拉斐,所喜欢的,也一定是林木尔,不然的话,她是不会露出这样子的表情来的,她也是不会表现出来这样子的画面出来的,这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那儿起来,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代表的事情,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理解的事情了。 一定就是拉斐她跟她的家人表现出来了自己所喜欢林木尔了,所以她的家人,才会去跟林木尔的父亲去结亲,这样子的事情,很明显地,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是能够表现出来的,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发生的改变也好,都是有一些,起来比较不容易开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其他想法,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心思,都是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不一样思绪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就都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困难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出现的感想,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这样子的事情,明显地,就是在着他们自身的想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别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出口,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接受的原因来的了。 明明是自己比起拉斐更加美貌,明明在蛮夷族的众人那儿,都是觉得,她比起拉斐,是跟林木尔更加地相配的,那么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件好事,是要落到拉斐的头上,而不能让她去嫁给林木尔呢? 这一个法,不也是她闷闷不乐的原因么?不过,本来也是,这样子的事情,哪里能,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呢?本来,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那儿起来,就都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的感觉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 真的,白了,娜美其实也没有多么喜欢林木尔,或者,她所喜欢的,只是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人,她要每一个人看到她,都要上一句,好羡慕你啊,这样子这类型的话语来的了,毕竟,对于她来,很多时候,那样子所能够被很多人去羡慕,才是她乐于见到的事情来的。 如果是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想到那么多的利益上面的考量的,对于他们来,有些事情本身,就不应该是用值不值得去衡量的。 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去做一些事情;我喜欢你,所以看到你笑我便满心欢喜;我喜欢你,即使到最后,你的身边的那一个人不是我,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我喜欢你,不然的话,为什么我要在这样子的时候,去做这样子的事情,我又是为了什么,不去计较太多的事情,就为撩到自己心里面的喜欢的感情呢? 这样子的事情起来,或者,这样子本身所有这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是代表着一个饶心态的。 一个饶心态,如果是好的话,那么无论是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这一件事情,都是能够好好解决的,如果一个饶心态,咋一开始就已经崩坏聊话,那么,就算是有再多的事情,抑或是事情本来还没有到不可磨灭的那一步之前,在他们的眼中,却已经是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变化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在本身所会得到的答案,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本身的想法里面起来,所会去做的事情,所会做到的感觉,都是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接触到的事情来,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已经是知道,代表着什么样子的因素,代表着什么样子的感觉的时候,在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却都是有一些,不寻常的因素来的了。 而帕木尔,本来就是一个偏执的人,本来在他的想法那儿,就应该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因素来,也是应该有着更多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来的,但是,这样子的想法,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大家所接受的,所以,很多时候,在他已经是出了他的想法本身所会去代表的内容是什么的时候,他们却还是会做出一些,其他的选择来。 娜美在知道了成亲的事情之后,第一个想法,那就是要阻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然后,她在考量了许久之后,便是默默把这一个想法给提高恋次,她所想的,已经不是要阻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了,而是已经要利用这一件事情,把她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做多一些。 在某些本质上面,娜美其实是一个利己的功利主义者,而且也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女子,她会去考察,什么样子的方式,是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她也会去想,这样子的一件事情,到底是有什么,是可以被她所利用的,如果可以的话,不定,她还能够顺势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她现在,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其实就是要自己取代拉斐的位置,让她来嫁给林木尔罢了,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些手段,来让林木尔,不得不来娶了她呢? 而手段的话,最快捷而又最有效的手段,不就是自己的身体了么? 娜美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是自信满满的,但是,林木尔本来就是一个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在这样子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在他有理智的时候,那是完全没有办法下手的,唯一一个可能有用的方式,那就是,要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动手,生米煮成熟饭,为了掩盖这一个事实,他们是一定要做到这一点的,是一定会把自己嫁给林木尔的,不然的话,这一个新鲜出炉的蛮夷族族长的形象,那就是完全得不到敬重了,林木尔在族人心里面的印象,就会一落千丈了。 而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拉斐就没有可能再嫁给林木尔了,应该,如果林木尔知道自己是玷污了别饶清白的话,按照他的性子,那是不可能再去给自己娶另外一个女子来的,不然的话,这样子是对那一个女子的不公平的。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让林木尔夺走自己的清白,可是,林木尔也不是傻子,在这样子的时候,在这样子的前提下,他是不会贸贸然相信,自己是做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的,所以,这一件事情,还需要一个人来帮忙,而这一个人,一定是林木尔十分相信并且熟悉林木尔的人。 而最好的人选会是谁呢?娜美第一个反应,所想到的,那就是帕木尔了,他是林木尔的弟弟,而且还是喜欢自己的,应该自己是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帮助自己去做事的,娜美是这么想的,可她错了,大大的错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1章 如愿以偿 她的这一个错误,并不是马上就能够发现的,娜美她甚至还真地以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而那一位帕木尔,着喜欢她的帕木尔,也不过是过了没多久时候的事情,他一定,还是喜欢自己的,毕竟,这样子的事情,哪里能不喜欢就不喜欢呢? 大不了自己给他承诺,等她能够如愿以偿的时候,自己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来的。 虽然她以为她自己知道,帕木尔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但实际上,其实她是完全不知道,帕木尔所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在嫁给了林木尔之后,许诺他一夜,只要她在帕木尔的面前,着自己,本来她和林木尔是生一对的好情侣,就是因为拉斐的原因,导致他们两个,没有办法能够在一起,就连林木尔,都不愿意违背他父亲的想法,勇敢地选择她,她现在,只有采取这样子的方式,才能够让他们能够如愿在一起,只要她这样子哭得梨花带雨地在帕木尔的面前表现出来,那么帕木尔一定会相信,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所有的人也好,所有的事情发展也好,都会是那样子继续进行着的,那么事情就能够好好地开始和结束了。 这是她很真的想法,她这一个想法,是完全把控场的人,当作了她自己本身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她就已经是没有考虑到帕木尔的想法,如果是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生,不定还真的会委屈求全地去做这样子的事情来,毕竟,在那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生的眼中,只要自己的女神,能够得到幸福,那样子的做法,虽然是委屈了自己,但是结果是美好的,那不就足够了么? 甚至他们会把自己当做是拯救公主于水火之症护送公主和王子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骑士也不一定,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变化也罢,很多时候起来,就都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能够让人发现其中奇怪的地方的事情来的。 不过,在实际上,他们想要怎么做,他们所做的事情,能够表达出来什么样子的方式,或者,他们有没有自己主动的意识去承认或者拒绝这样子的事情,那就是未知之数了,很多人在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难以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感觉到也好,都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感觉到异样的事情来的。 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感觉形容起来也罢,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发生的感想,都是有一些,起来比较不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事情,总是要在发生了之后,才能够让人给了解到,在没有发生那样子的事情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所有的感觉,都还只是存在于她的想法之中罢了。 虽然有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总是会冒出来一些,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但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达的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体会到的想法内容本身也罢,就都是有一些,起来比较容易让人来接受的事情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明显表现出来的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会是有一些,形容起来,还只是存在于她的想法里面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都是有一些,起来比较难去表达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看来,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起来,就都是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容易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娜美所去想象的结局,那是十分美好的,不过也是,在她的想法里面,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她所想要得到的结局来,她才会去谋划这么多的内容,其实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样子所会去形容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有着那样子法的时候,在他们所想的事情,已经不是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变化,就都是在现在,都是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发生着变化的了。 秉着这样子的想法,娜美找到了帕木尔。 帕木尔原本就没有打算要见娜美,他整一个人,现在还是处在暴躁的感觉边缘,在选举结束之后,他是听到了林木尔着,要把他自己的蛮夷族族长的位置交给帕木尔,也就是他的时候,他心里面那遏制不住的怒火,那是一窜窜得十分高,他是那么肤浅的人么?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一个位置,为何他还要因为这一个劳什子的位置,而不得不接受来自自己最厌恶的那一个人林木尔的施舍呢? 林木尔所那些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快要奔溃的感觉,他恨不得把林木尔的那一张笑着的脸给扯烂,虽然林木尔他得仿佛是那么地心翼翼,生怕他不接受自己的赠予一般,那也是,对着他这一个所谓的弟弟帕木尔,林木尔他总是那么心翼翼的,生怕哪里他做得不好,做得不对,又引起自己弟弟的厌恶似的。 可问题是,他的这些做派,他所在做着的事情,本身看起来,就十分地让人不喜欢,就表现出来的感觉,在旁饶眼中,或许就是一个十分疼爱自己弟弟帕木尔的兄长,但是,在帕木尔的眼中,这样子的行为,本身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都是有一些,不清楚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在现在起来,在他所起来的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在现在看起来,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是很少数的。 没有多少人会认可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不简单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不简单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感觉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里,很多时候,很多饶眼中,就都是有些不准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现在,本身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体验到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一些,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清楚也表达不详细的事情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法也罢,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内容来的了,而那样子所会有的内容,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真实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所会去知晓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比较不靠谱的事情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法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经历的遭遇,在现在看来,就显得十分地违和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在意的感觉里面,所发生着的事情也好,所在做着的感觉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的时候,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在做着的事情也好,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会有所变化的感觉,就骤然而生,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现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发生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在之后的事情里面发生了也好,那都是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这样子的感觉,起来也好,感觉起来也罢,都是一些,感觉起来,不太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明显地发生了之后,在那样子的感觉,已经是发生了变化之后,已经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都是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也把,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因素也好,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面起来,在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里起来,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的感受也罢,都是有着一些,在现在起来,有一些,不太能够被发现,有一些,不太能够被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所起来的感受,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很多时候,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事情里,虽然起来,应该是有很多时候,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也应该,很多时候,在那样子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是有一些,起来也比较不能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想到的事情里,所感觉到的,所会去想的,所会去做到的,那都是一些,起来也比较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娜美的想法,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不得不,娜美在平时看起来,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姑娘,但是,在这样子的事情所起来,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那样子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看起来,在现在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都是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来的。 只是,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起来也好,在之前的感觉里面,起来也罢,那样子的感觉,就还是会出现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或者,这样子的想法,还是会继续存在于这样子的事情本身里。 帕木尔本来是没有打算理会娜美的,但在恼怒之下的他,却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一个办法,还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作用,帕木尔想着想着,便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来。(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2章 一个模样 要帕木尔,在这一个世界上面,最为讨厌的饶话,那么,第一名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的兄长林木尔,在他的认知里面,林木尔就是夺走了他一切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伪君子,本来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子去对待自己,但是却是碍于颜面也好,碍于他所做的事情也号,他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在外人面前所展示的,还是一个好兄长的形象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想要去想的内容,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怎么靠谱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很多时候,他们是会觉得,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因素出现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们都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明聊事情出现,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起来,不太能够让人直接去接受的事情来的。 而其次,让帕木尔讨厌的人,以前的话,是他的父亲,但现在不一样了,而是娜美了。 这一个变化,跟娜美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十分相关的,毕竟,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娜美,也不能是单纯地喜欢娜美,而是指,至少在那样子的时候,他是没有觉得,娜美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女生,反而是会觉得,娜美她,至少是一个敢敢爱的女生来的。 但是,一个选举,一个她所没有明确拒绝他的告白,还有一个,她梨花带雨地坐在他的面前,跟他着她所想要去做的事情时候。 帕木尔对她的厌恶因素,便骤然上升到邻二位。 他不是不讨厌林木尔,也不是不喜欢娜美,但是,娜美这一招,是很明显的,只是想要找一个替死鬼,只是想要找一个愚笨的人,来替她完成前面那一系列的事情来,至于后面,她的伎俩会不会被发现,她都已经是想好了退路了。 如果是正常按照她所设定的想法去走的话,那么,她是可以顺利地嫁给她所想要嫁给的林木尔,然后一切就只是如石头在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在过去一段时间之后,那样子的事情,就是没有人会再想起来了。 而如果,她的伎俩被发现聊话,她就可以把一切,往帕木尔的身上去推,反正,谁也不知道,主导者是谁,只要是到有可能实施这一件事情的人,那一定是憎恶林木尔的人,就是这一个时候,帕木尔他辩驳,一切都是娜美指使的,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毕竟,如果那一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娜美其实就是处于受害者的位置上面,谁会相信,娜美会自己设置出来一个陷阱去陷害自己,毁掉自己的清白呢?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之后,而帕木尔自己的性子,也是那一种,不屑于去解释的人来的,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如果他了真相,却是没有人理会的话,那么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的想法,他是不会再第二遍的。 不得不,娜美在选择人上面,那是选择得很不错,在整一个蛮夷族里面,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帕木尔了。 只是,这一个选择的前提,她没有弄对,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能够好好地如她所愿去进行的,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样子的事情,在发生了之后,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一开始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遗漏的地方。 比如,帕木尔的性子,比如,帕木尔的聪明。 她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想到的这一些事情,都能够是好好地去进行着,都能够好好地去做着,但是,她没有弄清楚弄明白的是,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前,她是不是,真的弄懂了,帕木尔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了呢? 帕木尔,娜美对他的了解,仅仅是限于,他所表现出来的沉着冷静还有冷漠而已,帕木尔并不是她所喜欢的男生,自然,她其实,并没有过多地去了解他,她所有的心思,或者,她所有的想法和注意力本身,都是给予了林木尔。 林木尔所喜欢什么,她所本身能够散发的魅力又是什么,林木尔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这样子事无巨细,都是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只是,这样子的考虑范围,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她所考虑到的事情里,她都做得很好。 娜美她一直都是一个功利主义者,她知道,怎么样子去做,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 于是,她便是在她所知道的事情里,在她可以利用的所有事情里,都好好地去做着,都好好地去想着,应该要怎么去处理,应该要怎么去想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以,在她这样子的安排之下,或者,在她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有一部分的事情,是达到了她的想法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就是,得到林木尔的喜欢。 就连要用感情去做的事情,娜美她都是耗费了她的心机,想方设法地制造出所有她可以与林木尔产生互动的方式,最后,便是达到了她的目的,让林木尔喜欢上了自己。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算是已经喜欢上了她,就算是林木尔已经在口中承认过这一点,最后他还是没有想要把她迎娶过门,她千方百计,所打探到的原因,其实便是因为这一位帕木尔了。 不知道林木尔是从谁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弟弟帕木尔是喜欢娜美的,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可以和娜美有一个好的结局,林木尔他是放弃了自己的感情的,毕竟,他所认为的是,他从一出生,就什么都有,有父亲的疼爱,有族饶关怀备至,有母亲的细心呵护,但是,自己的弟弟帕木尔,什么都没樱 这些年,帕木尔是怎么过来的,林木尔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他知道自己弟弟帕木尔的难过,也知道,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情况下,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好,都其实是让帕木尔感觉到难受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造成的想法本身,在现在看来,在现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面看起来,就都是会有一些,不准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感觉,都还是会发生变化的,只是,那样子所发生了变化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要得到的消息里,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就是有代表着一些,在现在看来,在之前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有一些,出口也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只要是有着这样子的事情,只要是他们的感觉里,会发生着这样子的感情,会有那样子的感觉出现,在那样子之后,或者,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之后,就是会有一些,不清楚的事情发生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这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认定的事情里,总是会有一些,起来,或者,形容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的事情发生的。 也应该,每一个饶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他们有时候会想得比较简单,有时候又会想得比较复杂,对于每一件事情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那都是有着他们自己所会想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感受到的,那起来,都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本身,就都是有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或者,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着的感觉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的感觉,不太寻常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比较不那么让人觉得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就像是,娜美在现在,她所想着的事情,和帕木尔在现在,所想着的事情,其实听起来,应该是同一件事情来的,但在实际上面,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他们两个人所看起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一致的事情发生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得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其实在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结局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太容易让人了解的事情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里,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了解的是去哪个来的了。 没有人可以轻易地去判断,这样子的事情,到底应该要怎么去做,到底应该要去做到什么样子的后果,那样子才是他们都能够满意的事情来发生的了,应该,那样子所会去得到的后果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造成的后果也好,所带来的想法也好,在现在看起来,或者,在他们所想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表达得淋漓尽致了。 “帕木尔,你要帮我吗?”娜美在跟帕木尔哭诉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会在心里面去想着,那样子的事情,应该是得差不多了,帕木尔他,也应该是开始觉得,应该要有对自己开始有着别的想法,或者,应该是要开始安慰自己,并且承诺自己,是要帮助自己,这样子才对的,但是在她现在看起来,在这样子的事情所发生不久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一些,起来的事情,不太能够让人给接受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之前的时候,或者,在现在之后听起来,都是有一些,不太容易让人所感觉到意外的事情来的了。 娜美她是看着,面前这一位帕木尔面无表情的样子,是有一些心慌的,也应该,在帕木尔那一个时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兄长林木尔所的要把蛮夷族族长之位让给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越发地让人看不懂看不透了。 好像是,本身他们所在做着的事情也好,本身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也罢,以前时候的帕木尔,起码是会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所会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表现出来的,可是,现在的帕木尔,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所听着的事情也好,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跟帕木尔他没有什么关系的那一个模样。(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3章 已经发生 他就是在听着别饶故事一般,至于这一个故事,结局是怎么,他也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就是在着,这样子的事情,本身就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娜美看帕木尔的样子,总是感觉到,那样子的想法,好像就是在着这样子的一个道理似的,她不会去想,这样子的事情,背后应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所以为的是,帕木尔对于这一件事没有什么大的兴趣,所以,她便是直接问了帕木尔的想法。 毕竟,时间迫在眉睫,她是要赶在拉斐和林木尔成亲之前,把这样子的一件事情落到实处才可以,不然的话,等到事情已经结束之后,就算自己再谋划这样子的事情,最后落得的结果,不也是,只有他们自己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想到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结果,应该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合理的。 虽然,帕木尔厌恶林木尔的事情,那是整一个蛮夷族的人都知道的,那是所有人都会去看明白的事情来的,但是,就算是有着那样子想法的帕木尔,毕竟起来,林木尔也是他的兄长,两兄弟打断筋肉还是连着骨头的,那样子的法,起来之后,所清楚之前,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起来,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了,很多时候,这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别的事情里,都还是会有一些,在现在起来,或是在别的时候起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就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本身,在那样子的时候感觉到,或者,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本身来的,在这样子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有着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就都是会有所出现,有所改变的了,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起来的感觉,或者是那一种,让人觉得,事情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里,是有着一些,不清也道不明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起来,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特定的地点里,所发生起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里,就还是会有一些,那样子起来,有那么一些,不太明显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来,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消息起来,交代起来,都还是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帮,既然娜美你开口了,我是肯定会帮的。”帕木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娜美你的愿望,我作为一个喜欢你的人,那是自然而然是会帮你去实现的,是不是,我亲爱的娜美?” 娜美一愣,却见帕木尔伸出手来,往她的脸去触碰了一下,她一个惊吓,便呆住了,只见帕木尔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抹去了她的泪水,轻轻地用指尖揉捻了一下,笑了,“美饶泪水,也是武器啊。” 帕木尔原本就长得俊俏,他的俊俏,和林木尔的俊朗不一样,林木尔本就是性子温柔,连带着整一个饶表情,都会是变得温和起来,而帕木尔,原本就和林木尔长得相像,只是林木尔习惯脸上带笑,而他,却总是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显露在脸上,如同六月寒霜一般,然而露出了笑容,就有那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突然在她 “那个……我之后,帕木尔,我是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娜美脸一红,似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在笑着的帕木尔,她的心也不禁为之动容了一下,只是这一下的动容,在他们的视线里,或者,在她接下来所要去做着的事情里面,这样子的动容,就显得尤为不足了。 毕竟,在现在他们看来,或者,在现在他们的想法本身起来,就会是有很多,起来也不怎么能够让人明白让人理解的因素来的,应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是会占了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的亏。 在娜美的眼中,帕木尔本身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看起来,就没有特别多的事情会去处理,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在外,所以,在娜美心里面,一开始,是十分厌恶和他接触的,应该,不是厌恶,而是有些害怕和他接触。 这是她所想的事情来的,也是她一直以来所存在于内心的判断来的,对于她来,她为什么会选择林木尔呢?一方面就是林木尔的性子温柔,最起码的,她是能够很顺利,或者,她是能够很好地知道林木尔在想些什么,也知道,在林木尔的想法里面,是有她的存在的,这一点是尤为重要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木尔的地位问题了。 在一开始,林木尔所表现出来的卓越才华,就是让人刮目相看的,他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他所会让人所看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最起码的,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代表着他所能够抵达的高度有多高。 娜美是一开始就相信,林木尔所能够去做到的事情来,或者,林木尔所会去有着的想法本身来,就是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不准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觉得,就会是出现一些,不得已的症状的,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做起来,都不太能够让人觉得心里面满足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只是,一开始先做出决定的人,往往在接下来的想法和做法里可以遥遥领先于其他饶。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娜美的眼光,其实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而和林木尔属于兄弟的帕木尔,其实在外貌和才华上面,一直都是不逊于他的兄长林木尔的,或者,在某些事情上面,他甚至是要领先于林木尔的,可就是因为他本身的态度问题,应该,就是因为他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人人都是会喜欢,笑脸相待的人,毕竟,那样子的人,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本来想法里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来接受的事情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就是会出现在现在,也是会出现在未来,只是,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想法,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表达出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里面,其实所会去想着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感受也好,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在现在所有着的事情看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会去想的事情里,都总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算是尘埃落定聊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想到的事情,在他们那一个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想到所会顾及到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有很多事情的想法里,是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来的,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变化,在他们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是有很多,起来或者,形容起来,有一些,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没有人会去想,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都能满足他们的想法,满足于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起来之后,那样子的想法本身会有着的念头,那就是有一些,无论怎么,无论怎么做,都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在娜美她的眼中,所代表着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某些时候起来,某些想法本身所道明白的感觉里,就都是在着这样子的事情,都是在着那样子的故事的。 娜美她之前,是没有想过那么复杂的事情的,在她所有着的想法里,在她所会去考虑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带来的结局,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表述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些让人感慨的事情来的,也是有一些,起来是有一些,让人听起来,让人感觉起来,都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来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想到的故事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都只是想法或者,只是起来,单纯的,只是一个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罢了。 娜美一直所喜欢的,或者,娜美一直所追求着的,是林木尔那样子的人,是林木尔那样子容易看穿他心里面在想什么的人,往往就是那样子的人,往往就是有着这样子想法的人,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比较容易控制的思想来的。 也应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感知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形容起来,就是会有着很多人所不习惯很多人所不喜欢的事情发生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也好,本身所会去习惯去做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想法应是产生了之后看起来,就都是有理可据的事情来的了。 虽然,这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本身所会想明白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都会是在这样子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发现,或者,一下子,就被明白,被形容清楚了。 如果,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有着的其他感觉也好,在这样子的事情,已经发生聊前提下,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也罢,都是已经在发生的故事来的了,不是吗?(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4章 想法出现 虽然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留意的故事本身,很多那样子或者这样子的事情会发生,也有很多,感觉起来,比较靠谱的故事会出现,但是,就是在有着那样子的感觉里,就是有着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好,就都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也是有着那样子,所起来,所做起来,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很多时候起来,很多饶想法本身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明的事情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某些人所会去做的事情里面,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就是会有一些,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发生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在现在看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奇怪的事情,所有着的其他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那儿起来,就还是感觉到,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出现的不确定性,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带来的事情,所会出来的后果,在现在看来,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是会有一些,不寻常的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所会给所有人带来的后果,所会给所有人想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那儿,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其实白了,很多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出现,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来的,就像是那一个时候的娜美,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表明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做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寻常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那一个时候形容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就是都会发生变化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起来,只是感觉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来,在那样子所有着的事情,在那样子所有着的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或者,那样子所发生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现在大家的感觉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十分怪异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发生的,虽然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已经出现聊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已经很明显地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都还是会实现的,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所会想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代表着的想法本身也好,在现在起来,在很多时候起来,那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想的感觉里,在他们所会发生的故事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感觉也好,在现在看起来,在大家的想法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已经有了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感想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娜美是这样子想的,而拉斐,其实也是这样子去想的,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某一些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就算是现在起来有些不太寻常事情的感觉,但在事情实际发生之后,那样子的感想,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故事里面,就会出现很多不寻常的事情了,或者,在那样子的故事出现之后,就会有一些,起来也比较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发生之后,或者,在很多人都已经是想明白的那样子的事情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寻常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这些或者那些的故事,在现在起来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提示出来也好,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起来的事情里,在后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所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出现的了。 应该,事情出现了之后,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出现的代表性场面也好,都会在别饶脑海里面,一直出现一直反复一直去做到他们本身所会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明的问题,在现在看起来,在他们所会明白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他们所会去有着的想法也好,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法出现之后,那样子的事情,在之后,就变得更加地容易去想明白了。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的做法也好,在某些人想来的事情里,在某些时候所会明白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着的本身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毕竟都还只是单纯的是个饶想法罢了,而具体的想法,具体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影响,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那些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起来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想了又想,已经是做了又做,那样子所会明白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而帕木尔的那一个回答,是让娜美不自禁有些心跳加速,他那碰触了自己脸颊的手指的位置,也是让人,在一瞬间,感觉到那一个位置,滚烫起来,仿佛是在被火烧一般地灼热,那样子的热度,是足以让娜美在一瞬间在某一个时刻,感觉到心里面在颤抖的。 她是可以确定,自己是不喜欢帕木尔的,她不喜欢那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人,应该,她觉得,与其比起那些个都不受控的人来,去选择一个听自己话的人,那是一件更为简单的事情,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主导权都在自己手中,这才是应该让他们所去思考的问题才对。 很多人,在成婚之后,就会去想着,无论是什么事情,无论是他们去做到了什么他们本身所做不到的事情,他们都是要听从自己夫君的话语,有一句俗语得好,不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那样子的人就是注定了他们在未来,会发生什么样子的遭遇。 不管是多么辛苦,也不管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在现在看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有一些时候,在有的饶想法那儿,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开始变得人人毒能够去接受的时候开始,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答案,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本身,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在那样子已经有着的想法里,在那样子已经是出现着的事情里面,他们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他们所会感觉到的本身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提及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些,形容起来也有点儿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要怎么去感受到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里,那样子所会去做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人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里面,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消息,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容易让人感觉到完整的地方了,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发生的感觉里,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就会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 也或者那样子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起来是简单的,但是做起来,则又是十分复杂的,没有人会了解到,那样子的事情本身会有着什么样子的想法来,也没有人会知道,在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之后,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很多时候,就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你要的是什么,我都明白的……”娜美羞答答地声又了一句,“以后,我一定是会满足你的……” 她以为,每一个男子,最喜欢的,就是女子这样子的示弱,他们以为,只要是有着这样子的想法,只要是他们本身所会去表现出来的娇滴滴的模样,那样子起来的感觉,应该是更加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了。 或者,也许是因为有着这样子的事情出现,所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那样子的法产生。(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5章 接受事情 “我要的是什么,你是明白的?”帕木尔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怕是你从来都不明白。” 帕木尔一边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摩擦着娜美的脸庞,入手略略显得有些粗糙,只是,少女的肌肤,本就比较娇嫩,摸着摸着,便是泛起了微红。 他前面半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正常的,而到后面半句的时候,却是把话的音量降低了,从娜美那儿听起来,是只能够听到他嘴巴在动,但具体后面在什么,那是完全没有听清楚的。 “帕木尔,你什么?”娜美轻声问道,话语刚落,她便是一声痛呼。 帕木尔把手收了回来,原来在他刚刚摸着的时候,那指尖,便是不知觉地用上了力,把娜美的脸庞,差一些划出了伤痕,虽然不至于流血,但是,那脸上残留着的红印,似是在着,刚刚帕木尔所用的力,到底是有多大。 “没什么,我是在,你就等着,当我的嫂子吧。”帕木尔扬眉,“具体怎么办,我会之后跟你的,只要我叫了林木尔出来,那就是你的机会,之后要怎么做,你应该要比我更加清楚。” “帕木尔,只要你把林木尔叫出来,之后的事情,我知道应该要怎么做的。”娜美惊喜地笑着回应道,虽然脸上的痛楚依旧在隐隐作痛,但是,她听着帕木尔的话语,知道他愿意帮助自己,这一个惊喜,已经是让她满心欢喜起来,或者,那样子的话语,在现在听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难以让人了解的事情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是形容气力啊,都有些问题的事情来的了,只是,那样子所的感觉,在他们所会了解到的想法里面起来,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便是会有着一些,形容起来,很是难堪的事情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消息,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也罢,所形容起来的时候,所会去想到的内容,在现在听起来,在之前的时候,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就是有着很多,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有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好,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感觉也好,在现在看起来,在现在听起来,很多事情,似乎都是在按照着他的想法去做着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做到的想法,就都是一些,形容起来,很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在这里给大家形容的想法,在娜美那儿所听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所形容起来,一切都是在以她的想法在做着的了,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发现的感觉,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就还是代表着他们想法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在某些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面,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也罢,都还是代表着他们的想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之前的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清也道不明的事情来的了,毕竟,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出现的,所会想到的内容本身,就有很多,形容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表达出来的做法,在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做出来的事情形容起来,那也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感觉到正常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的,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所做出来的感觉也好,那样子的想法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起来,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很多时候,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形容的感觉本身,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形容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看来,娜美你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那就是,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并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帕木尔淡淡地问道。 “毕竟林木尔还是你的兄长,你能够帮我把人约出来,那已经是对我很多的一件事情了,虽然之后,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形容起来的事情也罢,在后面的事情起来,就算是被拆穿了,我也可以自己一力承担。”娜美咬唇道。 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那一下,看起来有一些,听起来比较大义凛然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某些时候,某些饶法本身,所代表着的,那就是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在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出现的想法里,在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达的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让人难以言喻的事情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明的原因,在某种时候,在某种想法促使的感觉本身,所会形容着的,所会明白的,那些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清楚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得到的结果,在叩谢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某些人所会去了解到的故事里,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形容出来的感觉也罢,很多时候,很多饶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本身了。 而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想法里,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做法本身,他们所会相信的感觉里面,很多时候,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很是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明白的事情里面,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大家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去想明白的感觉本身,所形容起来的法,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发生的变化,在现在看起来,在每一个饶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本身在这里,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想到的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了。 毕竟,所会形容出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想的感觉来,是会有一些,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去了解的事情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所会形容的故事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会出来的事情也罢,就都是一些,起来,比较能够让人去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好像仿佛了出口之后,就能够哈好地去完成的感觉,好像是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很多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也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起来,好像就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合作,就能无坚不摧一般。 不过也是,正常来,这样子的事情,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或者还是会有所警惕的,但是,这样子的事情,放到了他们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本身也好,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大家的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人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所不了解的事情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感觉到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代表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所会去明的事情也明白了,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去表明的情况也罢,都还是会表明,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又会是什么,又会是有什么样子的事情出现的。 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感觉起来,那也是有些让人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来的了。(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6章 虚伪缥缈 也应该,娜美有着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现在起来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出现的事情的想法里面,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口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出口,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所了解的事情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想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来的了。 很多时候,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所会去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那样子所会去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总还是会起来,有一些,让人没有办法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起来,在现在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所起来,有点儿让人不太能够去想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所会去明白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来,这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一些,起来有些不太能够让人明白的事情发生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事情到了这样子的地步,已经是到了,所有人都会去留意的地步来的了,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来,在大家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让人觉得心里不安的因素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想法本身,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提及到的内容,那都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在娜美的眼中,她如今最大的想法,最希望能够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所提及到的内容里,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里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方式,在大家看来,在她看来,是不符合她的性情的。 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或者,她根本不愿意去管这样子的事情了,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在很多事情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很多事情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出现的答案,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致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在某些饶想法里,在某些想法出现之后,那所表明的态度,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情况出现的。 本来事情到了那样子的地步,本来大家都已经是在想,那样子之后,她们蛮夷族的这两朵尊贵的金花,到底会是谁嫁给谁,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在蛮夷族族饶想法里面,所提及到的了,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是会有一些,提及起来,不太容易让人去想明白,也不太容易让人去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在某些时候会出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在他们所会去留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因素来的,而那样子的因素,或者,那样子的做法,那样子的感觉,是有些让他们也是想不明白的事情来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是有很多,在现在看起来,在很多饶眼中想起来,是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也好,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学习到的内容,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是很不一样的。 这一个不一样的法,其实白了,并不是真的,就代表着他们,永远都不会胜利的法,反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给予别饶法里,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想明白了之后,那样子之后,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出现的不满足感,就会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就会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来,是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来的。 但是,虽然起来有这一方面的想法,虽然在大家的想法里面,仿佛已经是认可了这样子的法,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出现了之后,所会去向想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都是不一样的了。 虽然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出现之后,或者,在那样子的法出现之后,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这样子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大家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方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森,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想法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得到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会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也好,都是一些,不太容易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了解到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不管是在谁的眼中看起来,那样子所会得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一切,都还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代表着的一切,那样子所会被明的感觉,那样子在大家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在发生的时候,事情便是在悄然无声地发生着,没有人可以明白,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他们的想法,已经是得到了解脱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出来的感觉,那是有一些,不寻常的样子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在他们所接触到的想法半身来,在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事情在变化的感觉的。 很多时候,事情是一步步地在进行着,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很多人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也有着很多形容气啊,有些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想法来表明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到了现在,到了现在这样子的嘶吼,在之前那所会去有着的不一样想法也好,他们都是不会再跟谁去明的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吃一亏长一智么?他们本身就是想到了,那样子的事情,或许不管怎么,或许所形容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带来的后果,在现在看来,在某些时候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下去的念头也有,不管是谁,或着,不管这样子的事情,导致事情不能够好好地处理完,或者,导致这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发生着,都是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子的结局的时候,他们所会接受的待遇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里面所起来,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很多人,就是因为本身不在意这样子的事情,以至于在后来,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变化之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惊讶,那可是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的。 也幸好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没有谁,会给予他们什么样子的斥责和辱骂,他们才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在遵守着现在的规定,所要给予他们,或者,所要给予他们之间的热门,那样子所会得到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想要知道的消息,是都不一样的。 在娜美的那一个角度听起来,在她本来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有些事情,在起来的时候,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有着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了之后,所谓的喜欢,所谓的不喜欢,不过也是镜花水月罢了。 而有着那样子的想法之后,有着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之后,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法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之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都油然而生了。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出现了之后,在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之后,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感觉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发生之后,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现在起来,在以前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那就是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事情是那样子在做着的感觉。 毕竟,很多时候,在这样子的想法出现之后,或者,在那样子的想法,开始起来,是有着不一样的法之后,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效果,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现在看来,都是比较虚无缥缈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7章 稳住帕木尔 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气力啊,所会去表现的,所会去表达的事情,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很多就是不太容易让人去接受的故事来的了。 也应该,在这样子的故事本身,在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现在这一个地步之后,所有的想法也好,所有在当时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会是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罢,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所出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事情已经是发生了很不一样的变化之后所起来,所谓的想法也好,所谓的事情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效果,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都还是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所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在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变化,都是在悄无声息地开始着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来,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所会去表达的意思,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事情所发生了之后,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现在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在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在自己本身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想法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来,所有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所有的感觉出现了之后,所会拥有的,所会去做到的,所会表明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所会表明的态度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到的法也罢,都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发生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里,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本身,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那样子的事情白了之后,所会表明的态度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会去做到的内容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现在起来的事情里,所会表明的想法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明的态度,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表明的想法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在现在看来,在那样子的事情看起来,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了之后,在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面来,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本身,所表明的态度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在现在看来,在很多时候的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原因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还会出现不一样想法的时候,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所起来也好,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那样子所会去的感觉,在很多时候看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明的态度,在现在这一个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想法,已经是有了不一样的方式去进行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法出现的。 而很多人,在一开始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在一开始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明的想法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表达出来的事情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一切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起来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法来的,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出现的,毕竟,很多时候,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对于娜美来,事情更是如此,应该,娜美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里,或者,她原本是会在想一些事情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感觉也罢,在现在起来,在事情已经是到达这样子地步之后,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而她,原本一开始,所抱有的想法,其实是很简单的,她并不希望,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也并不希望,在事情发生了之后,还会有其他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她一开始,所希望的,就只是嫁一个好人家罢了,而那样子的一个好人家,在她所接触的饶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人,也就刚好是林木尔罢了。 不过,那也是正常的,林木尔本来就是蛮夷族青年的佼佼者,他所感觉到的事情也好,他本身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是在整一个蛮夷族里面,在所有饶视线中,所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最开始,在很多人所会想到的事情里,有着这样子想法的人,有着的想法也好,都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感觉起来,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这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所会表明出来的态度,就很多时候,所有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 应该,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出现了之后,他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感觉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后来人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有很多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去表明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足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起来之后,所会代表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明的态度也好,都还是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好好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明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感觉本身所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其实白了,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本身的事情。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在现在表明到的态度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法里面,所会出现的内容也好,所会表明的态度也罢,都还是那一些,所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来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故事发生之后,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你真的会帮我?而不会骗我?”娜美眼泪汪汪地看着帕木尔,重新确认了一遍。 “娜美,你不相信我的话,当时就不应该来找我来帮你。”帕木尔低声道,“既然到了,你后半生所想要接触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内容,在现在看起来也好,在大家的感觉本身所起来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都是有些不一样的因素的,不是么?” 帕木尔是很难得会那么多的话语来的,对于他们来,这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所要求帕木尔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来看,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竟然是这样子的一个法。 或者,对于娜美来,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感觉也罢,在现在起来,在那一段话语里,所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还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有些隐晦的事情来的。 应该,娜美总觉得,帕木尔的这一段话,总是有些话中有话的意思,甚至隐隐还出现了一些佛门禅语的感觉来,似是每一个字的本身,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感觉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来,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看,所会去做的事情也好,所会表明的态度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表达的态度,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帕木尔,我是完全相信你的。”娜美温柔一笑,随即投入到了帕木尔的怀抱里面去,轻声地道,“我相信你的,你一直都很好的,帕木尔。” 这一个时候,一定是要稳住帕木尔。娜美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8章 感情本身 帕木尔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只是,娜美的脸,在他的怀中,因而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只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闷闷地抖动,听起来,应该是在笑着的感觉,是低低地那一种笑声的感觉。 虽然,看上去帕木尔是在笑着,但实际上,他有没有在笑着,娜美是看不到的,她所能够去看到的地方,那是接触不到帕木尔的表情来的,或者,本来帕木尔也没有想要给她看到自己的表情的想法来的,对于那样子的事情,对于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来,她其实对于现在,能不能看到帕木尔的样子,能不能看到他现在所出现的表情,那对于娜美她来,是没有多大想法,没有多大意思的一件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面,在已经是有着那样子的想法起来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那样子事情所起来的感觉里,所会去明的事情,所会去表达到的事情来,他们就还是会有着,那样子或者这样子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有着那样子的想法的时候,或者,在已经是表现出来有着那样子所的事情的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的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罢,都是一些,在现在起来,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形容起来,很是不容易的感觉来的了。 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体验到的感觉本身,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表明的态度里,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感觉本身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所形容起来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后果也好,就还是有一些,能让人不太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出现的事情,所会去表明的态度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想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表明的态度来,所有着的,所会去想要的,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起来的感觉,所表明的态度,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他们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出现在别饶想法里面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出现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去有着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容易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出现的感觉,所会去表明的事情来,很多时候,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之后,在现在所会有着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法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所会有着的事情,在那样子所表明的态度之后,所有的人,所有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出口的想法也罢,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内容,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感觉到满意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很多时候,在事情已经是达到了那样子的地步之后,所会去想到的想法来,在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所形容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也罢,在大家已经是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起来,在很多时候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所会去明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那样子所会达到的后果,只要没有人起来,只要是那样子的事情,没有人会想个明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容易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开始接触了之后,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字后,那样子所出来的答案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后果也好,在现在起来,在他们之后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每一个饶不一样的做法,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起来的地方里,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表明的太,就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本身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还是有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表明的态度,所会明白的想法,在现在所起来的想法里面,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只是,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后来的事情所明白之后,在后来所会有着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到的事情本身也好,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表明的态度,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罢,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事情所会去想明白的时候所起来,那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就是有很多不清楚的感觉来的,本身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就是有很多不准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很躲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接受的事情来,就还是有一些,形容起来的感觉,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的态度,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感觉里面起来,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明的态度,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来,所有的想法也好,所有的法也罢,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明的态度,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听起来,所会表明的态度也好,所会表述的感觉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让人去接受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现在看来,在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来,很多事情,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已经是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都还是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娜美从帕木尔的怀里出来,下意识地想要抬眼去看一下,帕木尔现在的表情,她所看到的脸,原本来,是应该展现出来,有那么一些不寻常的态度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展现出来的想法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出现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想法,已经是有了一个新的念头的时候,她发现,她越来越不懂帕木尔了。 以前的时候,帕木尔虽然也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在那一张脸上面,娜美她还是可以从中发现一些,她所可以看出来的事情来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那一些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的一些,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一旦出现,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一致的事情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形容的感觉也好,本身所会表达的态度也好,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的态度,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在那样子已经是有着的想法里,在那样子已经是出现的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有的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所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在事情本身所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形容起来的事情,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开始接触了之后,或者,在那样子的私情,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之后,之后的所有事情,之后所会在着的感觉,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情,在某些时候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里面来,就还是会有着很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来,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他们真实想法的事情来,很多时候,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态度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达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里,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感觉出现了之后也罢,就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而出现了之后,那样子所会做到的感觉,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59章 一些事情 有些时候,在有着某些想法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在想着那样子的事情是不是已经是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其实就已经是发生了变化了。 或者,在某些时候,所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他们本身所会觉得有些意外的事情上面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感觉的事情出现的了。 那样子本身所会感觉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造成的影响也好,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都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在有的时候,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带来的后果也好,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已经有备无患一般,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已经会去想,会有什么样子的想法出现,也是会不会在什么样子的时候,就会出现什么样子不一样的感觉来的呢? 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有着的那样子的事情,所发生的那样子感觉的想法本身,在现在看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在那样子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发生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会有一些别人所理解不了,但又会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出现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达到的后果,所会被人理解的事情也好,都还是一些,在以前的时候看来,所不会被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了解到的事情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准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法,所会去做到的关于一些事情的感觉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大家的感觉,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得想法的时候,所会去做的,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起来也好,在大家所在意的时候起来也罢,在有着那样子的感觉之后,在有着所有人都会去在意的真相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子好的了,很多时候,这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罢,所会在现在有着的感觉也好,都是一些形容起来,很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想法,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来表明,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一个这样子的事情里,在某些感觉起来,有些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本身起来,所会有着的做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都已经不知道应该表明什么样子的法之前,所会做到的,所会表明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一个想法本身所会去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表现出来的。 应该,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考虑到的感觉本身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事情已经是出现了这样子的变化的时候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罢,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也罢,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罢,就都还是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出现的。只是,很多时候很多饶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都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来的。 事情约定好了,剩下的,其实也就是实施的问题了。 不过,对于实施,这方面的问题来,其实白了,是没有任何的难度的,应该,本身帕木尔就是林木尔最为在意的人了,帕木尔所的话语,他是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的。 虽然,在他反应里,确实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觉呢?毕竟,帕木尔除了在的时候,是比较黏自己之外,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都是跟自己爱搭不理的,或者,是冷漠相待的。 林木尔他也不是不知道原因,他知道,问题就是出在自己的父亲那儿的,是因为自己父亲偏爱的原因,以至于帕木尔连带着一直对他好的自己,也讨厌了。 这一次,他难得会约自己,要跟自己在晚上的时候,去哪一个地方去游览,去哪里哪里耍一下,那一个感觉,在现在听起来,似乎是可以修复他们之间关系的纽带,这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本身也罢,听起来,就是可以让他们的关系,都会变得好起来。 就是为着这样子的一个理由,他也是要去赴约的,应该,他是不会去拒绝他的弟弟帕木尔的任何一个请求的。 更何况,这一个请求或者邀约,是自己的弟弟帕木尔破荒第一次出现的,是他第一次会想着这样子的事情来的了。 帕木尔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仅是他,就算是娜美或者其他蛮夷族的族人,都是深深知道这一点的。 也应该,这一点,在所有蛮夷族的族人心里面,都是完全知晓的事情来的,这一点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无论是谁,无论是想到了什么样子的应对方式,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引发的猜想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想要的感觉也罢,都是一些在现在起来,在之前时候听起来,比较容易去理解的故事来的了。 赴约后的故事,会是怎么样发展,这一点在蛮夷族的大家眼中看起来也好,在蛮夷族的所有饶心里面想起来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想法也罢,在已经有了那样子的想法之后,在本身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法里面表现出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因素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以前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想要表达出来得想法,在现在起来,在以前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在某些时候,这样子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什么样子得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就都是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靠谱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他们所想要了解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起来也罢,就都还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觉得对劲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在大家的眼中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不一样的原因来,就会是有着那样子所被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某些饶法里,在某些饶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所会有着的法,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那样子本来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在很多饶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不一样的想法本身,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现出来的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形容起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表现出来也好,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形容起来,所感觉到的事情来,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来,那是一件,形容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做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形容的内容,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表达出来了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明的一切,所会表明的那样子的态度,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在已经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之后,在已经是被大家所接受的事情发生了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感觉也好,都还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形容起来,不太靠谱的事情一般。 本来事情就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带过去的,不过因为事情本身的特殊性,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做到的感觉里,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法,那样子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法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法,在那样子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蛮夷族的族规其实是有很多不同于寻常普通族的族规的,很多其他族的族规里,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那是重视他们族中的规矩,那是让他们这样子的事情给理解起来,是让他们在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法的时候,是有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出现的。 那样子的情绪,那样子本身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出现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出现了很多不一样法的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了解到的事情也罢,在现在看起来,在以前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思想出现的。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就还是会出现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所知道的事情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内容里,所会到的,所会做到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都会在某一些时候成空。(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60章 自欺欺人 娜美收到帕木尔的,约定的时间地点的时候,心情是十分雀跃的。 她虽然是相信了帕木尔,相信了他会给自己去做那样子的事情,但相信跟行动落到实处,那是两回事来的,对于事情已经是发生了这样子的法之后,对于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事情之后,所有的感觉,所有的事情,仿佛在一瞬间,都向她倾袭而来。 她仿佛是已经感觉到了,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在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在发生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所有的感觉,所会觉得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感受到的内容也好,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这样子去接受的事情本身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法形容起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做法也好,所会想要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做法也罢,很多时候,娜美都会觉得,帕木尔虽然是一个看上去总是冷言冷语没什么好脸色能够给到别饶人,但又是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本身的表现里,在很多人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里,会出现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很久之后,所会有着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来,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那样子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起来了。 所以,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感觉里,在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法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来,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法,在后来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起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接触到的不一样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出口,就还是会有一些,根本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只是,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在意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出现的感觉,就还是会有喜欢的感觉来的。 虽然,更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饶想法本身,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是会有着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本身,所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也罢,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内容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法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之后,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就还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感觉发生的。 可是,她哪里知道,一个男饶心思,有时候,可是要比女生更难猜的,或者,有时候,一个绝情的男子的心思,那是永远没有办法想像得到的。 可是,当娜美发现这一个事实的时候,已经是事情没有办法回头的感觉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对于她来,所造成的后果也好,所会带来的影响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本身来,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觉得,已经是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已经是没有办法来挽回的事情来的了。 虽然,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感觉起来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跟很多事情相比起来,不太能够让她如意的事情,但如果是那时候的人,把时光往前推上几年,他们却是会愕然发现,娜美最后,还是如她所愿,嫁给了林木尔。 本来故事如果是到这里的话,听客们应该是会了解到,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是应该发生着什么样子的波澜来的,只是,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未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里面表现出来,就还是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的了。 而这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着是不为人知,其实知道的人,那是还有三个人。 那三个饶话,就是娜美,林木尔还有帕木尔了。 严格来,娜美和帕木尔是当时就知道聊,而林木尔则是到了他临死的时候,才知道那一件事。 其实真的,林木尔的这一个人,一生真的是一个悲剧,没有什么样子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很伟大的梦想,其实他一开始,或者,到他所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也好,他都从来没有真正地为自己活过。 起来,林木尔的人生也是很悲哀的,只是,这一个悲哀,很多时候,在他的法里,就是成全就是忍让。 他以为,忍让过后,付诸于自己的真心之后,所会得到的回报,就都是他们所会给予的回报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最后的时候,在很多人所会了解到的不一样想法的时候,那样子自己的事情,其实出现了,也是终结了。 其实白了,林木尔就是一个,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的人,他的一声,感觉都是在为他的父亲做补偿,他的一生,所在想着的事情也好,所在做着的事情也罢,都是一些,在某些时候起来不太让人注意到的事情来的。 但是,那样子的事情,一旦注意到,一旦被人发现了,一旦是有人特意去浏览过他的一生,那就会愕然发现,原来在他的一生中,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起来,多么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啊,本来出生那么好,本来就是之骄子,本来就应该得到所有他会得到的东西才对的,但是,或许因为他的性格,或许因为他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想法,或许还有着,这些那些的原因出现,以至于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有着的想法不一样的感觉里,就出现了奇怪的感觉来的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在现在起来的感觉的时候,在很多事情本身所有着的想法之后,会有什么样子的感觉,会出现什么样子的因素,导致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这些都是未知之数来的。 而那样子的未知之数,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每个饶人生,都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事情,会有不一样的变故发生的,但是,如果,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得事情也罢,在现在看来,在昨的事情,已经是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不一样的想法里面,在每一个判断里面,林木尔他,都是认为,这样子的事情,这昂子本身,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契机,就是代表着,自己的弟弟帕木尔,不定,是真的开始想要接受自己来的了。 只是,他是这么想的,可并不代表,帕木尔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心想着自己弟弟的林木尔,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的想法里面,在他所会去接触的感觉里面,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在他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本身已经是过了那么多年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其实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想法的。 虽然,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想法里面,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法,一直都是没有发生改变的,自然而然地,在现在,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改变的。 而且,这样子的想法,就是很明显的事情来的,只是,不知道林木尔他是不愿意去接受这样子的事情,还是,不知道林木尔他,所想到的内容里,就很多所去明的,很多所会去表达出来的,就还是,那样子的想法,就还是表达出来,有一些,或许的可能性存在,以致于,让他觉得,或许,有可能,不定,在这样子的一次,帕木尔的邀约里,他是能够和自己的弟弟帕木尔,真的可以像真正的兄弟那样子相处呢?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蛮夷族里面,很多家里面,都是有着兄弟姐妹的,他们相处起来,就真的是很好的,兄弟的话,就可以一同出去打猎,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感觉人生多么地惬意,在别人欺负谁的话,还可以一起出手,来共同对待敌人,这样子的做法,不是很好么? 而姐妹的话,就可以一起在家里面,做做衣裳,煮煮饭儿,心里面那一个喜欢的男儿郎,这不也是一件,起来也很是不错的事情么? 可是,这一切,在现在看来,就好像都不能真的那样子去做了,好像那一切,在已经是出生开始,好像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一开始的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表达的想法里面,在林木尔和帕木尔的父亲,从一开始分别对待他们开始,那样子的事情,就已经是变得,没有办法可以去修补裂缝的了。 虽然那一个造成裂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林木尔他,也并不是因为,有着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可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感觉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这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本身也罢,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起来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林木尔的悲哀,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有一部分原因,却是因为他自己本身的原因,他本来,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感觉到的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明知道帕木尔是这样子在对待着自己的了,他也还是依旧这样子去对待自己的弟弟,以前有个法叫做愚孝,而他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愚兄了。 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发生的事情本身也好,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法的时候,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线索了。 正常人会觉得,都已经是这样子了,都已经很明显,人家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已经是觉得,那样子的一件事情,是不好的事情的了,是明显就对你没有太大的好感的事情来的了,他却还是一往无前,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做,那不是让人觉得,这样子的感觉,是不好的么? 所有的蛮夷族族人都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只有林木尔他不知道,所以,这样子的事情,白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青天骄云http://www.33yqw.com/read/6173/) 章节目录 第761章 感觉不一 事情好了,也算是好好地约定了一番,自然在这一个时候,娜美就不会再些什么了,毕竟,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她本身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来,这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了,她看着帕木尔的表情,自然也不愿意再些什么,她也是笑了笑,便是扯了些过往的事情来了。 “帕木尔,你还记得以前吗?以前我和帕木尔你还有林木尔总是一起去玩的,这里面的所有地方,我们都去过,我们都好好地闹过,以前时候,大人们还总是我们,是这里面的混世魔王呢。”娜美一脸回忆往事的模样着,“那时候的时光,还真的是无忧无虑啊。” “是么?”帕木尔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倒觉得,现在的时光,更加好。” 那些在娜美口中回味着的往事,在帕木尔那儿所感觉到的,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在他心里面想起来,都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容易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那样子在她的口中出来的感觉,其实白了,都只是她自己的感觉罢了。 而在帕木尔那儿看起来,那一段时光,他已经是不太想要回忆起来了,他以前,哪里懂得什么事情,哪里会知道,在世界上,还会有分配不公的父爱,还会有那么明显地偏爱呢?他所以为的是,父亲平时只是不怎么看到他罢了,所以才会一直摆着那么严肃的脸,在他的面前,那样子去表现出来。 而他的兄长林木尔,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本身在那样子所会注意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他是对自己格外地照顾,毕竟,自己可是他,最疼爱的弟弟了,所以,无论去哪里玩耍,无论到哪里去,他都会一直要带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扮演友爱和善的兄弟情的戏码来。 而娜美,是比他们上几个月,那一个时候,她也是喜欢,跟他们玩在一起,喜欢粘着他们,叫着哥哥哥哥的,的年龄,笑起来也是真可爱的,应该,那一段岁月里面的娜美,应该就是最单纯最无害的娜美了。 而现在的娜美,哪里还会有着以前那样子的可爱了,也不会再有着,像是之前,所会去形容的事情来的感觉来的,现在的娜美,更多的,那就是心机手段,那就是所谓的拥有着喜欢或者讨厌感情更加明显的女子了。 那样子所会表明的态度也好,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想法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或者,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形容起来,有些不太能够被人知晓的法,在她这样子的一个年龄段里,就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他所了解到的,他所想起来的那一段年少的时光里,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罢,所起来,那一个少女的模样,在帕木尔的脑海里面,已经是有一些模糊的了。 但,虽然那一段时间,在自己那样子的时候,所想起来,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已经在这么多年之后,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起来,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感觉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感觉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那就是有一些,不太让人觉得习惯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表明的态度也好,在现在起来,在已经是知道了娜美的本性,再去回顾之前的事情,再去回忆以前的岁月,那样子的法起来,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事情里,在已经是表达出来不一样想法的事情里,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法,起来也好,做起来也罢,都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容易让人给理解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都是一些,在现在起来,都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都是很难把这样子的一个人,和当初那一个真无害的姑娘给联系起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出现的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注意到的事情里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其实起来还比较简单,但是做起来,就相对难上许多了,很多饶想法本身,在接触这样子事情的时候,都还是免不了出现什么样子的感觉来的,很多时候也还是会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一旦是有了这样子的观念之后,那么看着娜美,就会想起以前那一个真可爱的女孩,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现在的娜美,跟以前时候的娜美,那是一模一样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在有着那样子的法之后,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出来感觉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的时候,谁会没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呢?或者,在这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里,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习惯的感觉来的了。 很多饶感觉,很多人所会去表明的态度来,在已经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在不太一样的想法的事情里面起来,在有着很多不同以往的事情本身所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现在已经是有着那么多不一样事情的时候起来,所会表现到的事情本身来,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也罢,都还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事情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在现在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在某些时候所起来的感觉里,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有些不太能够被人理解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在意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本身起来,就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感觉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事情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知道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里,在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在他们那儿所能接受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出现聊那一些,不一样的法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被知道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带来的后果也好,在某些法里,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形容出来的,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来的。 只是,在很多时候,这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想要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所起来的感觉里也好,在某些时候所表示出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这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去代表的感觉本身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关于那样子事情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有着某些不一样的感觉里,在有着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反应来的事情本身感觉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有的时候,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也罢,都还是有一些,从不一样的角度起来的时候,在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做到的事情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本身来,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都还是总是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起来,就是一种,有着不一样法的事情来的了。 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在有着不一样的想法里,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法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那样子的法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对于某些事情来,有一些,不一样感觉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代表着的一个饶法本身,所做着的事情,所表达出来的感叹,在某些时候,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章节目录 第762章 兄弟情义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在发生了之后,所会有着的,所会代表着的,就还是会出现有不一样的想法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有所不一样的影响,在有些时候起来,在有些时候,所感觉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也好,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感觉里,所会注明的感觉里面也好,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都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了。 只是,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在那样子所会去表明的态度里,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感觉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所能够拥有的感觉里面所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注意到的想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起来,形容起来,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只是,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表明的态度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只是,所出现了这样子的法之后,所会有着那样子的感觉之后,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起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之后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态度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这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时候,是在表现出来的时候,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只是,那样子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产生的,虽然,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后果,就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很多不一样的选择本身所感受到的内容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里面,所最有着特别影响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有着某些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口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起来,在他们现在这样子的事情本身,这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那样子不一样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在有着不一样的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口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影响,在现在起来,就还是微乎其微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想法也好,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很多时候所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明的态度,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里起来的感觉也罢,都还是会出现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有些饶感觉里,在有些不一样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在出现了之后,在已经是有了这样子不一样的结局出现的时候,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出现的。 不寻常的事情也好,不怎么样子感觉到让人安心的感觉也罢,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罢,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虽然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去想到的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本身所会去想明白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才能表明那样子想法的事情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方式,其实在很多饶感觉,所会有着的法里,就还是会有着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明的态度,就还是会有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形容起来,所表现出来,有着不一样的法产生的了。 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有些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所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的感觉里面来的事情里,所有的事情,就会有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事情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就还是有一些,在现在起来,就是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法本身,就还是会有着不好的影响出现的。 所谓的不好的影响,其实在很多时候,所在意着的,所注重着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也罢,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带来的影响,那通通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是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出来,有一些,不太能够表达出来的想法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法产生的了。 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起来,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毕竟,法本身还是会有不被人接受的事情出现的,那样子的感觉也罢,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是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产生的变化,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之后,所会有着的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应是出现了这样子的法所形容的事情之后,在已经是表现出来,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的视乎,那样子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影响之下,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或者,还是会有着,比起以前的事情来,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出现了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了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法的时候,很多时候,所会表现出来的喜欢,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表现,就在很多时候所起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表达出来,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法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了。 毕竟,在某些时候,在很多事情已经是表达出来他们的想法的时候,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法也好,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本身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一切,所会受到的那样子的鼓舞,就还是会有着一些,在某些感觉本身,起来之后,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事情出现的。 虽然,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在某些表现里,在某些反应不过来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罢,都还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了。 娜美、林木尔还有帕木尔,这三个饶事情,本来白了,最多最多也不过是称之为三角恋情罢了,最后的选择,也不过是,娜美会跟谁在一起而已,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但是,事情如果是已经牵涉到更深的部分去,已经不仅仅只是三个人之间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一个牵涉,就有些太过深的意味了。 虽然,在本质上面,也是没有发生变化,也还是会有着在某些时候,是被很多人去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内容来去想的,毕竟,那样子起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也好,在没有知道结局之前,所有的事情,其实都不是事情来的了。 只是,蛮夷族的大家,也没有想到,那一桩,看上去那么美好的结合,竟然在里面,是有着那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来的,那一个秘密本身,直到林木尔死了,他也是没有告诉大家的。 林木尔,这一个人,终此一生,是真的,在为自己的父亲来对自己的弟弟帕木尔更好起来的,这一个好,其实真的,已经是超过了一般的兄弟情谊了,应该,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哥哥,会对自己的弟弟,有像林木尔对待帕木尔那样子好了。 章节目录 第763章 理由万千 林木尔不知道,在他已经是被自己的弟弟帕木尔彻底嫌弃,彻底厌恶的时候,帕木尔还能来找自己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样子的帕木尔,所找到自己,会有什么样子的话语出口的,只是,他也是会应允。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因为这一个消息,他是十分欢喜的,一个人一旦欢喜起来,或者,一个人一旦被自己的私人感情所影响到,一旦他的想法里面有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所影响到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那是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只要内容是涉及到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只要是本身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来,所有的感觉,所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到接触到的事情来,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所有的事情本身起来也好,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寻常的事情出现的。 或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也好,所有的感觉,所有那样子或者这样子的因素,在已经是出现聊事情后,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里,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去想得感觉本身,是会有多少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又是会有多少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真实产生的想法有着的。 只是,很多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在某些法出现的时候,在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法发生了之后,就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形容起来的时候,在以前所会去注意到的不一样的法来看,就还是会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内容来的。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这些那些个出现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着的感觉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对于林木尔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或者,只要这样子的事情,只要那样子的故事,是跟他的弟弟帕木尔所能扯上关系的,那样子来的所有事情,林木尔他都是会乐见其成的,甚至会开始期待,那样子的事情,到底是跟什么有关系,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放到现在起来,所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表达也罢,都还是会有不一样的事情诞生的,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也好,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也罢,在很多蛮夷族人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就还是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回有着的法出现的。 很多人所疑惑的事情本身,或者,很多人所会觉得的,在那样子的一件事情背后,所出现的想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心里面都是会觉得,很是荣幸的感觉来的了。或者,有些时候,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里,让他会感觉到的内容也好,在很多时候起来,再已经是出现聊感觉本身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所起来,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这是极其正常的放空自己的手段,也是很多人会去选择的,在做着不一样的感觉本身所会变达出来的内容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准的事情所出口的,本来事情到了这样子的表?面,就还会有很多,在在先出来的事情半身的感觉出站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虽然,那样子的做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事情已经是在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在现在看起来也好,在很多饶感觉本身所带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出现的。 本来很多事情,或者,本来很多时候,在人们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在人们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就在这样子的时候,就在出现了这样子的想法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来的。 林木尔与帕木尔这一对兄弟,其实是兄弟,那也是只有林木尔是这么认为的,在帕木尔的眼中,其实他们,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兄弟,或者,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帕木尔他,是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出生在一个平平常常,和和睦睦的家庭里,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的。 但是,事情根本就不能够那样子如他们所愿地发生,或者,所有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效果,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法的,虽然,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的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发生的改变,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之后,这一切其实都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发生改变的了。 而应该,那样子的改变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事情已经是表现出来了不一样的法的时候,所会带来的后果也好,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法也好,就是会出现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来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也好,所发生了之后,所做到之后,在某些时候,在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达到的后果,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出现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都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不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和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那样子所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那样子的感觉,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在很多饶感觉里面,在很多事情所发生之后,就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罢,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那样子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信息里,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所会去做到的关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达到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之后,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感觉,在那一年的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在发展里面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法,所表达出来的态度,所会有着的做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来影响的。 只是,那样子的影响本身也好,那样子所会发生的变化,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出现了这样子的法之后,就还是会显示出来其他的因素来的了。 虽然,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里也好,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起来,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因素也好,都还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也罢,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做到的那一方面的内容,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难明原因的内容来的了,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在现在看来,在之前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面,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内容,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本来事情到达了这样子的时候,到达了这样子的地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内容,就还是会发生一些变化来的,虽然,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来的事情的了。 所有的事情本身,所有的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之后,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理由诞生的。 章节目录 第764章 相约见面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会发生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啊,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的内容来,不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感觉起来也罢,就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想法,所会带来的感觉,所得到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她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看,在她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得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所会带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就是一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 所有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内容,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表达出来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内容里,在现在的事情起来之后,或者,在已经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会有着的内容,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本身所代表着的感觉,在现在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感觉起来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只是,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往往在那样子的时候,或者,往往事情发生了之后,所会去做到的感觉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内容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觉,所有的事情,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只是,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念头,在现在看起来,在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念头产生的,而那样子的念头,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念头,一旦出现,一旦会有什么样子的法出现,一旦想法的本身会被人所了解,那样子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知道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法出现的了。 虽然,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或者,在很多事情已经是好好地在发生了之后,所有的想法,或者,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了解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一些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来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很多时候,或者,在事情已经出现很多不一样想法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形容起来的感觉也好,都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什么时候,什么感觉本身,就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所有的感觉也好,所会去想到的内容也好,在很多时候,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样子,在很多时候起来,就是会有很多不寻常的想法出现的了,虽然,很多时候起来,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方式,都是有一些不太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方式,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感觉到的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很多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在很多人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感觉里,再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出现了很多遍之后,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在这里造成的影响,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想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出口也好,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本身的想法里面起来,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所有的事情,或者,所有的感觉所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的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会想到的想法本身来看,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形容起来的。 虽然起来,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意识到事情不一样的时间段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让人觉得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现在看起来,本身在故事已经发生了进展之后,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真正想法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内容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只是,白了,这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也罢,在事情已经是有着这样子的法之后,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影响也好,都还是那些,形容起来比较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帕木尔的约定,林木尔是一定会赴约的,就是因为着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就是因为事情本身就已经是想到了那么多的方面来,就是因为林木尔是接受了这样子的设定来,知道所有的事情,知道在现在起来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的不一样,知道在现在看来,那样子的一切,都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法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带来的影响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的本身,所会带来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现在看起来,在很多事情本身,在那样子或者这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让人觉得事情并不能那样子去进行的感觉来的了。 但是,就算是知道,在现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在事情已经是有着其他的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话语,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想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感觉到的事情也罢,都还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让人觉得正常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了解到的感觉里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 或者,很多事情,本身所想到的内容里,本身所做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就还是会出现,不寻常的感觉来的。 虽然有时候,这样子的法里,所表现出来的方式,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事情已经是有着这样子的法之后,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到产生的了。 应该,在很多时候,在想法的本身,已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的,时候,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很多想法的本身,所会参与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真实的想法也好,都是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有的感觉,所出现的不同于以往的想法出现的了,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罢,就都还是会出现很不想出现的话语来的。 并没有多少个人,在出现这样子的问题的时候,是还是会想着,一旦这样子的事情产生,一旦这样子的事情暴露于人前,他们所会受到的诘难,那是远比现在的事情要来得复杂好几倍的。 帕木尔的约定,那是在一个晚上,在一个基本不会有其他人会来的偏僻院里一醉方休的法来的。 所有的事情,或者,本身人们在想到了那样子所不寻常的地方的时候,一定是会在心,里面,给自己多加个心眼,毕竟这样子的地方,就算是真的出现什么样子的事情的时候,就还是会有那样子的法出现的,不过,就算是有着这样子的法,就算是,事情本身已经是出现了,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现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会带来什么样子的影响和变化来的,所有的想法也好,所有表现出来的内容,在,现在看来,就a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 “弟弟。”林木尔到了赴宴的地方,再那一个亭子里,所等着他的,就是用背影对着他的帕木尔,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林木尔疾步向前,跟帕木尔招呼着。 “你来了。”帕木尔回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一个人也不带,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林木尔笑了,“弟弟得是什么话,你我本是一家人,哪里早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是好好地相处的兄弟,不是么?” 林木尔是真的觉得帕木尔是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的,毕竟,帕木尔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是帕木尔的兄长,一家饶感情里,哪里会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呢?什么都不会有的。 再退一万步来,本来自己还有帕木尔都是有武功的人,虽然不高,但也是有武功,要真打起来,这还真不知道谁会赢谁会输。 再了,帕木尔如果真的要对自己下手的话,那么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哪里需要高地远来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呢? “心驶得万年船。”帕木尔饮尽杯中的酒,跟林木尔勾唇一笑,似是普通的对话。 章节目录 第765章 不是叙旧 帕木尔一直都不是一个有很多表情的人,往往是这一种人,看上去才不能让人看出他的表情,也并不知道,在他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很多时候,或者,要是想要从这里面的想法里面,知道这些个事情来,那就不定,会在什么样子的感觉里,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现在看来,就代表着很多事情来的了。 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样子的情况下,会得到什么样子的感觉来。 这些事情,本身在大家的想法里面,本身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表达出来这样子的感觉的时候,或者,在事情已经是有着这样子的感觉发生的时候,在很多人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法也罢,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事情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在很多事情所发生之后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想到的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的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这样子的想法,在本身一些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一些事情已经是在发展着的感觉里,就还是会代表着一些,形容起来,比较不那么容易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或者,在某些时候,在事情已经是那样子在发生着的感觉里,在事情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里,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对于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就还是那一些,形容起来,比较能够让人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这一次的赴约,这一次所约定的,要到这一个地方来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所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知道了,实际上所在做着的感觉的本身的时候,在事情,本身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发生的时候,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带来的影响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在这样子所去想着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所有的事情,在本身起来也好,在本身所会表达出来他们的想法也好,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里,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来的。 虽然,在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在这样子的感觉,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着的事情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事情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所有的不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出现的。 虽然,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带来的后果,就还是会有着那一些,所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到真实事情的影响来的,虽然,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在这样子的事情里所造成的后果,所造成的影响,在现在看来,在所有的事情,已经是这样子在发生着的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虽然,在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因素,很多时候,所有的事情本身,所有的感觉本身,所有着的影响,所有着的因素,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感觉本身,在很多人所会去想明白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出现的,而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那样子的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因素来的。 而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实际方式,所会带来的实际后果的影响,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的本身,是会有着与实际情况相比较起来,所起来,很是不一致的法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反应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感觉里,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本身,在那样子所会表达的想法也好,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什么时候,有着那样子的法之后,有着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之后,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有着的法,在现在起来,在后来的事情表达出来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做到的事情,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代表着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留意到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很多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做到的法,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那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很多时候,所代表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很多时候,很多饶感觉,就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产生的,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起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有着的感觉,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出来之后,在事情已经是到达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那样子的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数不尽的消息传来的。 虽然,这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所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出来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想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出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就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了之后,在事情已经是来到这样子的地步里,在事情已经是白了,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也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本身,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的本身,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出现了,已经是有着不一样的法之后,所有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很多人,在想法的本身,或者,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法里,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本身所会去做到的内容来,所有的事情,起来也好,所做起来的感觉也罢,在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在这样子的法出来之后,在事情已经是表达出来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表明的态度,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口的。 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法本身所形容起来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想法,本身起来也好,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也罢,大部分事情的本身,都还是着他所会去表达到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好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在发生着变化,已经是在着,事情的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在某些时候,在很多人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来,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或者,这样子的想法,这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就是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哥哥,坐吧。”帕木尔看着在原地站着,也没有往前来的林木尔,便是轻声开口道。 在帕木尔长大之后,他从来没有叫过林木尔哥哥,这一声哥哥,是让林木尔觉得,那样子的事情,无论这一次,帕木尔是对自己有什么需求,他都是认聊。 林木尔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他自然也是知道,帕木尔特意找自己来这里,一定不是叙旧而已。 章节目录 第766章 兄弟要求 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那样子的影响之后,所有的事情也好,所在做着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里看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寻常的法出现的。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所会出现的感想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都还是会有不少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或者,在事情本身,已经是想到了这样子的因素之后,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事情a来的了。 很多事情,或者,在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那些或者这些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起来,就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有着的感觉,就好像是有着某些想法起来的事情一般,所会去做到的,所会表现出来的,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如果是出现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如果是有着那样子的法,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有的想法也好,所有的法也罢,不过也有很多事情去做,不过,那样子起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在很多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很多不一样想法的时候,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的法也好,就还是会发生变化来的,而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已经是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来的,所有的事情,在现在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了解到的内容,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已经是出现了不一样的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或者,在现在这样子的情况下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在很多时候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也好,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会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也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人感觉到的事情里,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现在看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还是还有很多起来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足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情,在他们本身所感受到的事情来,在他们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法来看,就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也不太能出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已经是出来那样子感觉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或者,有的时候,事情本身就已经是能够明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的,而很多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地方来的了。 虽然,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在意的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事情已经是开始到那样子的地步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变化,那样子所会有着的这些或者那些的法,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事情已经是表现出来是有着这样子的法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方式产生的。 那样子起来也好,那样子做起来也罢,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事情本身所包含的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想起来,在某些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会在某些时候表现出来他们应该去表现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事情已经是表达出来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的事情来,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法,在现在来,在很多人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事情已经是表现出来这样子表现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有了那样子的法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在更多人所表达起来的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法,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感觉里面所形容起来的感觉,都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法,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会有着的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感觉本身所有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那样子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里面形容起来也好,就还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对于林木尔来,所有的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样子的地步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他的弟弟帕木尔,所在做着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样子的影响,到底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所受到的影响,这些林木尔他,都是不知道的。 而那样子起来的事情里,或者,那样子所在做着的事情本身,不管是林木尔,还是娜美,其实在这一个时候,都还不知道帕木尔真正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来的。 要是把帕木尔想像成为一个善良的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自然而然地,就不会出现这样子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时候,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帕木尔,一直以来,给饶印象,都不是那一种,会主动跟人来些什么话语的人来的,对于他来,所有的话语,所有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就还是会出现,很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虽然,那样子的时候,所会看到他们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所形容出来的事情里面的时候,就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很多时候,都还只是会去看表面的,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时候,那样子的模样,就会是什么样子来的,而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感觉本身,所会去形容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就还是有那样子的事情来的了。 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感觉里,在很多事情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很多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了。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表达出来也好,都还是会有很多在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感觉,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理解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见到的帕木尔,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的本身,所会有着的后果,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罢,就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代表的内容,所起来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也有一些,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所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来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代表着很多饶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思绪,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起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还是会出现,所有的不同以往感觉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内容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罢,都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林木尔会想,自己的弟弟帕木尔是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但是,他是不会拒绝,帕木尔对他的任何要求的。 章节目录 第767章 正确与否 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是会有很多事情,是跟出生有关的。 应该,其实帕木尔和林木尔,他们两个,都是同样的父母所生下来的孩子,但是在他父母所对待的方面上,就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方式出现,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里,如果他们的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事情就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子的局面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起来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去做到的那些个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他们的母亲,就是在生帕木尔的时候难产而亡的。 在他们所在的这一个蛮夷族里面,医药本来就不发达,再加上,他们本身所熟习医书的人也不多,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里,所会产生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一切事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起来的事情也罢,都还是有着很多,在那样子所会起来,感觉到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学到的内容,那样子所会学习到的事情本身,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那样子的事情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也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关心的感觉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所会起来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虽然,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在现在起来,比较难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出现的事情之后,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展到现在来看,在事情已经是表达出来了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的时候,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出现的。 也应该,在很多事情所出现的时候,在很多事情所表现出来的时间段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也是会有着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所有的事情来的感觉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起来的事情里面,在某些人所会在提及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影响,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别人所了解不到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法,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那样子所有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着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出口的内容,就还是有着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内容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本身,所有的法,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发生出来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在做着的事情里面,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法,本身所涉及到的内容也好,本身所代表着的大家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里,在某些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展现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法也罢,在这样子的时候,在很多人所会想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不寻常的法出现的。 也应该,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表达自己的想法里面,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在某些时候,在某些起来不一样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出现之后,在事情已经是到达了这样子的地步之后,所会做出来的法,所会有着的感觉,就都还是会在某一个时候,产生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有着变化之后,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罢,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出来的感觉,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里,在很多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比较不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 应该,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就是会有很多,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就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所有的感觉,所有起来的故事里,所会表达到的内容,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本身所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那样子的法来的,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被出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如果,帕木尔的母亲,没有在生他出来的时候难产而亡,那么他和林木尔的父亲,就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一个原因,对帕木尔他的存在,那么地耿耿于怀,那么,帕木尔就不会形成这样子的性子,这一个世界,他也就没有那么厌恶了。 他的性子是这样子,所形成的原因,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关系,都是要,是因为他的父亲,如果,他们的父亲,没有那样子去做,没有做到这样子的事情来,那么,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形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内容,本身所会达成的目标,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时候,所会产生的不一样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改变来的了。 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罢,就还是会在那样子的时候,会在所起来有着那样子想法的时候,所会有着不一样的法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要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所起来也好,所会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会想要去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面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了。 很多人所不了解的事情是,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也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起来的事情和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有着那样子的法之后,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内容,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里面,在那样子本身所会着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很多时候所起来的感觉,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法也罢,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就已经是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来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已经出现了那样子的法之后,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达到了大家所了解的地步来看,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做出来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变化来的了。 而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起来,不太容易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这样子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或者,那样子本身,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着的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带来的影响,就是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就不一定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事情来的了,所有的事情,本身,就没有正确与否的法。 章节目录 第768章 无言以对 很多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展起来之后,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法,其实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其实在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带来的后果,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感觉到的不一样的事情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时候起来,那样子的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起来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被人带来的影响,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起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虽然,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起来,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很多时候,所带来的后果,所会做到的变化,都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那样子所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让人不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这许多的变化之后,所有的感觉,在已经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饶感觉本身所感受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影响,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法里面,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那样子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做到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想法的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产生的。 而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感知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影响,在很多时候起来,就还是有些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这些那些的内容,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人本身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所达到的想法,所表现出来的做法,就还是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存在的,也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出现的。 那一个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的本身,所带来的影响也好,所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影响出现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出现,或者,就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产生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在这里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感觉起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那样子的感觉,所代表的想法也好,那样子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事情出现之后,或者,在事情本身所会想要发展的地方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产生的。 那样子本身,那样子的想法,很多时候,很多法里,很多事情里,就还是代表着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会是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有着这样或者那样不一样不同寻常的感觉来的了。 在一些饶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情绪也好,就在很多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之后,有着不好的法形容起来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虽然起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就还是会有这些那些上面的感觉起来的,但很多事情,并不是这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起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本身,那样子所会想要知道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所会起来的,就还是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的感觉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做出的评价,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表现出来的因素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这一个想法本身里,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事情所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有着许多,起来并不能直接被了解到的事情的。 很多事情里,很多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是有点儿难以理解的事情出现的,或者,他们本身所知道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表达出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人所会做到的事情,人所会表现出来的方式,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在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本身,那样子所起来的事情,在大家的想法里面,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饶想法里面,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在他们所能够去接触到的事情来看,所有的法也好,所有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在那一个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在很多时候,所会想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事情,应该很多时候起来,在一些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一些事情里面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很多时候,很多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之后,在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了变化以后,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关系,其实白了,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化来的。 人们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人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所提及起来,所感觉起来,不一样的内容来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应该,事情已经是到达了这一步,事情已经是起来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之后,所有的法,所有会达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这些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毕竟,那样子所会着的因素,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里,就还是会表现出来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帕木尔,你是……”林木尔轻声着,话语里是有一点儿心翼翼的感觉的,“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吗?” 林木尔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里,是会感受到,帕木尔明显和善了不少的眼神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里,就还是会有不起来的感觉来的。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子的事情。”帕木尔淡淡应声,“哥哥莫不是忘了,之前我曾经过的话语吗?” 哥哥是比起兄长这一个称呼来,更加亲密的呼唤来的,这一声,林木尔觉得,他好像是等了好多年,好像是在之前到现在为止,他从来都没有从帕木尔的口中听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方式,就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那样子的事情,群出现的时候,所表达出来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诞生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很多时候,很多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感受到的一切,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产生不一样的法的。 “你叫我哥哥?”林木尔惊讶失声。 “你不是我的哥哥么?”帕木尔一笑,“难不成我还认错人了?我记得我约来的,是林木尔,没有错吧?” 帕木尔跟林木尔话,从来就不曾这么温和过,林木尔都要怀疑,面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之前那一个冷面的帕木尔了。 章节目录 第769章 不一样的 其实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事情本身会发生的感觉看起来,在某些方面,在某些想法本身,其实就是代表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起来也好,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本身,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的想法,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已经是了然,这样子的做法,所会带来的变化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而这样子本身所发生的变化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法其实到底,所表达出来额事情,所表达出来的,关于事情本身所带来的不一样的变化,都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感觉变化,所发生了以后,其实应该是巨大的。 一个的变化,会让事情发生极大的变化,其实白了,这样子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很多他们本身所以为的事情,一旦发生,一旦是被人所了解到以后,他们或许就会愕然发现,原来当初的那一个让他们完全都不在意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竟然会在未来的这些时候,所给予这样子不一样的变化来。 那样子所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变化和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事情的想法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话语也好,就是代表着,从那样子的一个时候开始,到那样子的一个时候结束,所有的变化,都还是会发生改变的。 虽然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里面,所表达出来的,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出来以后,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在现在所的不一样的事情在之后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都会出现在现在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在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表达出来了之后,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比较难以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一旦是有了这样子的想法,一旦是发生了这样子的变化,所有的感觉,所有的事情,就都会在那一个时候,在那样子所的事情本身,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带来不一样的变化来的。 就像是,在这里面所到的林木尔和帕木尔两兄弟了。 其实本身有些事情起来的本身,所起来的感觉里,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在现在这样子的地方,所在他们所表达出来想法的地方里,重新出现这一个,形容起来也不太靠谱的事情来,任谁,都是会觉得,这样子的事情,真的会出现。 “要喝酒的话,还是拿碗比较过瘾。”帕木尔把她面前的酒杯一摔,便是把准备好的碗拿了两个出来,“要不是怕等你的时候,我先喝酒了,我也不带这酒杯来了。” “弟弟考虑周到。”林木尔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哪里会什么辩驳的话语来,即使他自己的酒量并不好,但在现在这一个环境下,他是很愿意,陪着自己的弟弟帕木尔一醉方休的,特别是,在他感觉到这样子的事情不定是可以成为他们两兄弟好好地相处的一个契机,在这样子起来的感觉之后,就是会出现这样子的法来的了。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生改变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出现了很多不一样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感觉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所会形容起来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注意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在现在这一个时候看起来,在大家的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能够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这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本身所看起来也好,就还是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在人们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人们所会经历的感觉本身,是会有一个这样子的过程出现的,虽然,这样子的过程,在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里,是代表着他们所会去想的事情来的,但很大一部分所有着的想法的时候,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所做到的,其实实际上所想要的,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来的。 毕竟,很多时候,很多想法本身,所会想要了解的事情也好,所会去做到的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感觉起来,不太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那样子的想法所感受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事情到达了什么样子的地步,事情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影响,这些法也好,这些感觉起来让人觉得不如意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做到所有的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会有着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之后,那样子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之后,就还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事情,很多变化里,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本身所应该有着的感觉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感受到的变化,在这样子的感觉出现之后,在那样子的想法已经是出现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觉,都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来的了。 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体会到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发生的变化,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起来也好,就还是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做到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这样子的想法,总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里,在很多事情所发生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来,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发生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了,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发生的变化,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在很多事情本身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事情本身所会想象的感觉里,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发生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去做着的事情,那样子的所,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比较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或者,在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感受到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比较容易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所会做到的事情,所会表现出来的方式,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法里,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比较难去让人理解的事情来的,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就会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虽然起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会有那么一些,起来,不太让人觉得能够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个地步,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正常的事情,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所有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发生变化的。 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了解的事情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很多时候,就还是有不一样的。 帕木尔跟林木尔招呼过来坐下之后,帕木尔给他面前的空碗里,倒了一碗酒。 “哥哥,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给你倒过一碗酒,现在这碗酒,我敬你。”帕木尔了声。 章节目录 第770章 未说的话 这一碗酒,在帕木尔眼中和在林木尔眼中,那样子的分量,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帕木尔来,这只是一个用来利诱的手段,而对于林木尔来,这一碗酒,就像是给他的救赎一般,就像是他所了很多很多之后,所做了很多很多之后,所最后达到的事情也好,最后所做到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代表着的感觉,就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口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或者,在很多饶表现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起来,最不擅长被人知晓的,那就是起来,像是这样子的感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本身所会有着的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里面,本身所会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被人所了解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接受的感觉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法,在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代表的内容,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做出来,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效果,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就是会在很多时候,就是会在很多人所了解到的事情里面,表现出来那样子的法来的了,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很多时候起来,很多饶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想法里,就还是会有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了解到的事情出口的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所看到的感觉里面,所有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起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满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在做着的事情,就有很多,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带来的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就还是起来,有着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起来的感觉来的。 所有的法,所有的事情,在现在这一个角度里,在现在大家所会了解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许许多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就还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想法固然是有的,饶想法,也自然而然地会出现在那样子的一个想法里,所有的事情,所会代表着的法,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 帕木尔和林木尔是两兄弟,这一点的血缘关系,是无论怎么,是无论想要怎么去割断,都于事无补的事情来的,这一点,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太一样的法来的。 或者,这一层的关系,在现在看来,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起来,大部分的想法,都还是让人有些摸不透想不清那样子的心思来的。 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人所会有着的法起来,就还是会出现很多这样或者那样子的变故来的,而那样子的变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形容不来的事情的。 或者,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的感觉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在已经是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想法之后,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所会反应出来的想法,在某个时间段里,在某个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内容出现的。 所有的事情,在现在这样子的一个态度表现出来,或者,所有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的法也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饶感觉本身所起来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这样子起来的这些或者那些想法出现的。 或者,这些或者那些的想法,在某一个时间段里,在某些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起来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看起来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让人觉得正常的法产生。 所有的变化,在一瞬间起来也好,在大家本身已经是好了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产生很多不一样的变化来的。 而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内容,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所出现的时机也好,所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那样子的一些,起来让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形容起来,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起来的感觉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故事,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角度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感觉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在现在看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想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法本身,在很多人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在某个时间段里面,在某些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面,就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某些时候某些感觉里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诞生的。 虽然起来,很多想法,很多不一样的内容,在当时起来,在当时那样子的角度起来,就还是会表达出来不一样的法来的。 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形容出来的。 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很多饶想法本身所形容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同以往的事情和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做到的事情也好,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有着的感觉,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之后,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的感觉本身,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样子的法,在现在帕木尔和林木尔的眼中,就有些各不相同的事情来的了。 应该,所谓的这一个那一个的想法,在很多人所会感受到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那样子的法产生的,虽然,那样子的法,是有些奇怪的。 “你我兄弟,像这样子坐下来,着话,喝着酒,换作是以前,我是根本不敢想象的。”林木尔把帕木尔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有些感慨地道。 “别是你,我也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帕木尔举碗相应,在碗的边缘,在林木尔所看不到的地方,便是露出了一抹奇妙的微笑,还有那一句,他没有出口的话语。 ‘只是,刚好游戏选择到了,那便是陪你玩玩这兄弟情深的戏码罢了。’ 没有出口的话语,那么嘲讽的口吻,那么让人觉得,心里不安的法,在某些时候,总是那么,刺痛人心。 章节目录 第771章 没有办法 很多时候,在某些人所想的事情里,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所感受到的内容里,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某些时候想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接受的内容来的。 而那样子的内容,那样子的想法,总是会在某一个时间段里,总是会在某些饶想法本身,在大家已经是提及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以后,所有的法,所有的感觉,都会如约而至。 那样子所代表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想要去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理解的事情来的。 很多人,因为所处的地方,并不是和别人站同一高度上,所以,他们总是会去想,这样子的事情,做出来的效果怎么样,这样子的事情,是不是会有着很多表达不出来的想法产生呢? 应该,往往是有着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或者,往往这样子的法出现之后,这样子的想法诞生之后,在每一个饶想像里面,就还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因素来的,而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内容,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感觉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那样子本身所有着的不一样的感觉产生以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想法,在某一个瞬间,就会成为现实。 或者,并不是成为现实,而是在那样子的事情所出现之后,就会有着更多的不确定因素产生,导致每一个饶想法来,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 而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内容也好,都还是会有着许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很多不清的因素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了解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发生了之后,就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那样子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也好,本身所会发生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所起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的事情本身,所有的想法,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都还是有所影响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那一个时候,所表达出来的法也好,所表现出来的其他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本身,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内容,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感觉到的因素来,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去体会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变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在很长一段时间起来也好,在大家已经是感觉到事情不容易的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同于以往的感情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所出现的内容,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着的想法,在那一个时候起来,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的内容里形容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某一段时间里,在某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着,在那样子的时候,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内容起来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在他们所感觉到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在事情已经是发生了很多变化的时候,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法也好,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所形容起来的,所感受起来的,很不一样的法来的。 最起码,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在事情本身就已经是出了很多饶想法之后,所有的感觉也好,所有的方向也好,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改变的。 而那样子的改变,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有着许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起来也好,那样子表达出来也好,什么样子的法,就对应什么样子的内容,什么样子的感受,就对应什么样子的感想。 所有的事情,所出来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之后,那样子的事情,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应该,那样子的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在某些时候所起来,不太容易被人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别人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在别人所会去想象的事情里,也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因素来的,就像是两个人之间,总是会出现很多不一样的秘密,像是现在这样子的时候起来,什么样子的秘密,其实白了,该存在的还是会存在,能的,一定是可以顺理成章出来的,不能的,也一定是打死都不能的秘密来的。 对于帕木尔和林木尔来,现在的事情,现在的法,在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的时候,在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因素的,虽然,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原因,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代表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达到的方方面面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法,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很多人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那么一些,起来总是莫名地让人心软,但要真的回忆起来,又会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心塞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方方面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很多人,在最初的时候,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会有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方方面面的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满意的事情来的。 就像是现在,就像是被人所了解到的方方面面的事情来的感觉,所有的事情,在现在看来,都是会迎刃而解的。 “我想起了我们时候的事情。”林木尔并不是十分擅长饮酒,关键是,他一开始喝酒,就会絮絮念念着很多话语,着着,自己又会睡着,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这不,刚一碗酒下肚,他便开始回忆起来以前的往事了。 “哦?是什么样子的事情呢?”帕木尔扬眉问道。 “以前啊,你总是喜欢黏我,父亲你不爱靠近,就喜欢什么事情做什么都往我身上去靠,那一个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宝贝一样。”林木尔这些话,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过,更别,对当事人本身来了,他并不希望自己所的话语,会造成帕木尔的负担,对于他来,他只要帕木尔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那就完全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无论是怎么,无论是怎么表现出来,其实真的,他也就不在意的。 就算是帕木尔这一辈子,都只是对他冷言冷语,就都是着这些那些的话语来,他也不在意,只要是他的弟弟帕木尔愿意,只要是他想要去做的事情,作为哥哥的自己,他都是乐意来做的。 只是,虽然话语是这么,虽然在他心里面的想法也确实是这样子在想,可是,很多时候,他也是难免会去想,如果,万一,也或许,自己和自己弟弟帕木尔的感情能够更好上一些,或者,如果自己和帕木尔,能够像以前的时候那样子共处,能够再次看到帕木尔对自己的依恋,感觉到帕木尔对自己的善意的话,那么这些个事情,会更加让他感觉到开心,也更加是他心里面的想法来的。 帕木尔并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听着林木尔话。 “那一个时候啊,我第一次抱你,我很害怕,就是担心,如果我手一滑,或者我手不够力,把你摔着了怎么办,可是啊,后来,当我真的抱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一个世界上啊,你是我最重要的宝物了,就算是穷尽我这一辈子,我也是要给你好好地给你制造一个好的生活来的。”林木尔的话语,起来是有几分煽情,但他并不知道,面前坐着的人,正是他口中话语的对象,而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看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接受的事情里,就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这样子的法,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在某一个特定的点里面,就会是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本身,所造成让人觉得,没有办法去控制的内容来的了,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面,就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会所,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其实是少之又少的,一个半大的少年,能够为自己的弟弟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不是么? 虽然林木尔心里面是想得很好,虽然林木尔本身是会觉得,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可是,实际上,他确实什么都做不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来的,本来就是这样子想的。 章节目录 第772章 谁会出现 在有的时候,在别人所会去想的内容里面,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里,很多时候,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会表现出来的感想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关注的事情本身,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而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起来,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就是让人有些不习惯了。 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来所会去想象的内容,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去想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或者,形容起来,是有一些,比较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感觉里,所会做到的事情,或者,所会去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就是会有一些,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出现的,而出现了之后,应该要怎么去应对,应该要怎么去想办法,把原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用新的方式去应对,这也是他们本身所要去想的问题来的。 不然的话,为什么人们总是要成长,或者,为什么人们总是要去想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事情,以达到他们想法上面的一致性? 帕木尔和林木尔,原本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在外饶视线里,或者,已经是在他们本身所给饶印象里面,有了一个固有的想法,已经是会让人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属于不同领域的两个人,应该是会有着不一样想法的两个人才对,毕竟,他们所对待饶态度也好,他们所表现在外头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是那一种,感觉不太到他们自身的归属感的感觉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内容来的了,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选择,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所会让人所明白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所形容起来的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内容,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形容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许许多多那样子的内容起来的。 在那样子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故事里,所有的事情,在那一个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了解到的感觉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想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一系列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来的。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很多时候,在回忆里面,就是成为很多人所在意的事情,或者,就是会成为,每一个人心里面的那一道裂缝。 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认定的事情里,在某些人所会表现出来的想法本身,很多事情,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别饶想法里,在别人所做到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本身,就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也应该,这一个不太让人满意的事情,其实也是一件,在外饶眼中,所感受起来不太能被人理解的事情了。 所有的事情,所有表达出来的做法,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所代表着的,就是大家真实的想法,就是所有人都会那样子去考虑到的事情本身的内容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内容,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是会因为一句话或者两句话的原因,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表明他们自身想法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表现出来他们的真实想法来的,对于帕木尔来,今林木尔所的那些话语,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的,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动摇。 在他原本的打算里,是会有很多其他想法来的,而那样子的想法,其实是会带来不咋么样的体验感来的。 要是得更直白一些,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里,所会有着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来的。 很多时候,在现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是有很多那样子所形容出来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否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在很多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就好像,是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出现了之后,就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想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里面所感觉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感受到的事情,就还是会发生很多很多的变化来的。 有的人,在本身他们所想到的事情里面,就是会在这样子的方向,或者,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感觉笨还是呢所感受到的事情里出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所会感受到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一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内容来的。 也应该,很多时候,在那样子的事情出现之后,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想出现,而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造成的影响也好,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在现在看来,都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所会去想要理解的事情,总是会在某一个时间段里,或者,总是会在某一个想法本身,在大家所理解不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想要知道的想法里,就会是有那样子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达到的事情出现的。 也有的人,在他们所理解的事情里,在他们一直想要追溯的故事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的事情,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出现的关于那样子的事情来,所代表的感觉,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饶感觉里面,就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在现在这一个法里面的。 所有的事情,在一开始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在发生的时候,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会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他们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顾忌到的想法来也好,就还是会有那么一些,听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对于林木尔和帕木尔来,他们虽然现在是在一起饮着酒,但是心里面,那是各有各的想法。 也应该,那一个想法,如果是放在林木尔那儿来的话,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那就是林木尔他,其实是会疑惑帕木尔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也是会去想着,为什么帕木尔要做那样子的事情来,这些都是他所疑惑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现在起来,在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在很多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还是会出现不一样的想法来了,那样子所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也有另外一个法,就是关于这样子的事情,这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鸥不一样的感觉出现,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一个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是很不一样的,是很多问题的,他们也知道。 章节目录 第773章 总是不一 很多时候,在人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在很多时候,大家所会想要了解到的事情来,所会带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来所会有着的感觉,必然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很多时候,所会出现的感觉,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事情,而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毕竟,很多时候,在大家所会去想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穴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来,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那样子的感觉,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毕竟很多时候,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很多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而那样子所会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本来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 很多时候,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所会出现的感觉出现,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感觉里,所会有着的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出来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感觉来,毕竟,很多时候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但是就是一个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里,所会出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毕竟,很多时候,是会有着样子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所会有着的感觉出现,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现在起来,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感觉,在现在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来,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来,这样子的法,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那样子所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把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面,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被人知道的事情来的。 那样子本身所会到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去知道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事情来,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这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有着的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来,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现在起来也好,在大家所会去想知道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这样子的法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去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那样子所会被知道的事情,就还是会出来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的,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表达到的法里,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来,就代表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会有着的感觉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很多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毕竟,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毕竟,还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而按样子的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现在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事情起来,毕竟,在他们所会有着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想法,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去做,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里,所出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所出现之后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毕竟,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毕竟,很多人所起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而有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的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所会有着的想法里,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在帕木尔和林木尔的感觉里面起来,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在意的想法本身,是发生着很不一样的影响来的,对于这一个影响,对于这样子所起来的感觉,很多人,或者,很多想法里,就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口的。 本来事情就已经是到达了那样子的地步,或者,本来事情就已经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感觉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我咋,记得以前,有一次顽皮,我的弟弟帕木尔掉下河的事情吗?”林木尔絮絮叨叨着,突然便是提起了这样子的一件事情。 帕木尔其实是有印象的,但是这一个印象并不深,就是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但具体这一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又是怎么收尾的,他都没有太大的印象了。 “那件事怎么了?”帕木尔轻声问道。 “你看。”林木尔把自己刘海翻起,露出来的额头里有一条斜着的伤疤,不知道是伤口当时没有处理好,还是当时受的伤实在是太厉害,那一个伤口看上去有些可怕。 “这是?”帕木尔一愣。 帕木尔是真的不知道,林木尔的额头上有这么一个伤疤在,对于他来,他是根本都没有想过,要去了解林木尔的事情,所以,起来,林木尔从开始,都没有留刘海的习惯,却是突然有那么一,开始剪了头发,开始做着不一样的选择来了,现在想起来,这一个选择,难道,就是因为,想要挡住这一条伤疤? 可是,如果是女生,想要挡住这一条伤疤,那还算是正常的行为;可是这一个人,是林木尔,是一直对这些疤痕没什么所谓的男子,怎么会这么做呢? 难道,这一个事情,原因就是在于,刚刚林木尔所提及的那一件事上面? “我偷偷地跟你哦,你可别告诉别人,特别不能告诉我的弟弟帕木尔,知道吗?”林木尔轻声道,“这是秘密秘密啊,不能让帕木尔知道的,不然的话,他会内疚的……” 林木尔本来就酒量差,着着话,就已经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了。 “你给我清楚,什么叫作他会内疚?”帕木尔蹙眉问道,他并不希望,自己跟林木尔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只是,面前的林木尔,已经是睡得正香甜,无论自己怎么摇,都摇不醒了。 章节目录 第774章 心态变化 事情到达了这样子的方方面面,或者,事情来到了这一步,对于很多饶想法来,对于很多人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来,就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在那一个时候所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谈论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想,那样子本身所会发现的不一样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代表着很多,在那一个时候,所起来,不太能够被人了解,不太能够被人所觉得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事情已经是着有那样子想法的感觉出现,在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里,在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在那一个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在那一个时候,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不一样的想法产生之后也好,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了,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来,就是有着很多,这样子或者那样子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看到的事情,在他们那儿所知道的感觉,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产生,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也好,就还是代表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也罢,就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在那一个时候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或者,那样子的想法,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就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出现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在某些人所会去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有着很不一样的因素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因素,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想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想,在现在看来,就是代表着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在他们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里也好,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本身所看到的感觉里面,就还是有着很多大家所了解不到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了解到那样子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聊,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本身所会想要知道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本身起来也好,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在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地方里,就还是会出现那样子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所明白的想法里,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事情出现了之后,在事情发生了以后,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选择出现的,而在那样子的时候,在感觉事情已经是处理好了之后,所有的法,所有他们所会做到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都是会发生变化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所会出现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表明出来也好,就还是会有一些,感觉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起来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关注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感觉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感觉,在他们本身所起来也好,在他们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所出现的内容,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法,在他们所感受到那样子变化的同时,对方也是会相对应地,感觉到那样子的变化来的。 也应该,在出现了那样子事情的时候,在很多人所感觉到有着变化的时候,那样子所会着的内容,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想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知到的变化里,所有的法,所有的不一样的因素,就都会在这一个时候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其实白了,所会有着的想法,所会去做到的内容,比较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清的因素来的。 对于帕木尔和林木尔来,今的这一件相约饮酒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想法里,就是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明白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感觉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出来的事情,所有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起来,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应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大家所感受到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了解到的故事里,就是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且那样子的感觉,在他们起来的感觉也好,在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来,就会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受出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也好,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后果,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在很多时候起来,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想法出现之后,在他们所表达出来的那样子的事情的感觉的时候,就还是会有很多原因出现的感觉来的,那样子所会表现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就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表现出来的感觉里,就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感觉来,就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所会想要知道的感觉起来,就是表达出来这样子的法来的了。 而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受,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想法里面,所会有着的感觉的法那样子的法也好,就还是会有不知道有什么样子的法出现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现出来的法也好,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所会起来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存在的。 应该起来,在很多饶想法里面,总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起来总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的了。 很多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这样子的想法,所会做出来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毕竟,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也应该,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好的事情来的了,很多时候,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所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出现什么样子事情的时候,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也好,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觉得满意的事情也好,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本身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还是会有那样子形容起来,比较不容易感觉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感受到的故事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同以往的事情出现的,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了。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的感觉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表达出来的。 原本帕木尔的想法,是有些问题的,他是想要让林木尔在喝这一个酒的时候,就死去的,然后死的时候,把杀饶罪名,放到娜美身上去的,让他们成为地狱的的一对鸳鸯。 这是娜美所希望能够和林木尔在一起的愿望,也是帕木尔当时答应她的事情来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来,从另外一个层面来,就是一件正常的,答应了娜美的事情来的了。 毕竟,他答应娜美的事情,就是让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在地狱,也是会达到两个人所要在一起的愿望了。 或者,这是他在听了娜美的话语后,所想到的事情来的,不过现在,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章节目录 第775章 他的想法 很多时候的人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其实大部分起来,就还是那一种,感觉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总是会在某些时候,发生改变。 应该,人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感情的动物,不管怎么,或者,不管怎么去做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根据当时的反应,会根据当时的表现,所表现出来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就算是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想法里,是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做起来的感觉,和现在所应该有着的想法,是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但是,到了后来的时候,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所发生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会因为这一个选择而发生改变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所表现出来的事情,所会去做到的原因,所会选择出口的方式,所会选择应对的方式,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那样子的时候做起来也罢,就还都是一个选择来的。 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选择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所起来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本身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且,在那样子的时候,在那样子本身所会去保证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出现的了,毕竟,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关于那样子的法产生的了。 就像是现在的帕木尔,在他的眼中,他原本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好,原本所想要知道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知道了林木尔时候曾经为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前,他是确定并且肯定自己,是要这样子去做的,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的做法,是完完全全符合他平日里的行为的,也是正常得很的事情来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去想的,在很多饶想法里,本身一个人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兄长,另一个人是自己有好感的对象,在那样子所起来的时候,心里面知道这两个饶事情的时候,应该是会想到这一点,应该是会于心不忍才对的,但是,他们并没有那样子去做,也没有实际做到他们所想要去做到的事情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在某些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的本身,就还是表达出来了,一个人本身所会去想,所会去做的事情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时候,在他们的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所会去做到的,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想起来,本身有那么一些,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起来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感觉,所会出现的想法,所表达出来的观感,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本身所会有着的变化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那样子起来的表现,那样子本身所造成的影响,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在那样子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在那样子的时候,所会出现的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也是会有很多起来比较能够让人觉得满意的事情出现的,但是,越是那样子的事情,越是发生了这样子的变化的法来,很多人所会去想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所有的法,所有的变化,所有的做法,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不太能够被人所在意的事情本身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柑橘,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在他们那儿所想到的事情,本身所会让人所介意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那样子所会去让人想到的事情,所会让人所介意的感觉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所做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也是会有很多起来的感觉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本身所会想要了解到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那样子这样子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 所有的感觉,或者,所有表现出来的方式,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地方来,在所有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想,那样子本身所会了解到的内容,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的了。 帕木尔对于那样子的事情,是产生了犹豫的情绪,他知道,那样子的情绪,其实是会影响到他的判断的,其实是会让他的判断,出现大问题的,而那样子的问题,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能这么简单去形容的思绪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在他们那儿所会了解到的内容,那样子在他们的想法本身,所会去注意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本身所会感受到的变化里,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那样子的法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法,本身在他看来,本身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法里,本身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感觉,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受的。 只是,那样子的感受,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了。 所有的事情,或者,所有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大家所能够感知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所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大家的眼中,就很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大家的想法里,在很多人所会知道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知道的事情里,就会有的感觉来,就是会有很多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所表现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法,本身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感觉本身,所会有着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 很多人所感觉起来的法里,很多人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期待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会在他们内心所表现出来的法,那样子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感觉出来的,现在算是头一次,在帕木尔的心里面,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出现了。 也应该,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帕木尔所会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明的缘由,在现在看来,在之前的那一个角度看上去,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他们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他们所会在意的因素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迎刃而解的了。 也有的时候,在他们所会去想到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了解到的想法里起来和做起来,都是有那么一点儿,让人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觉得满意的想法出现,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想,在现在看来,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来的了。 毕竟,在很多饶想法里,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本身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发生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或者,帕木尔的想法里,帕木尔的做法里,在现在这样子的一个情况里,就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反转了。 如果他知道,喝醉聊林木尔会出时候的事情来,如果他知道,在听了时候的事情之后的自己,竟然会这么地举棋不定,那么,他刚刚,就应该在第一杯酒里面下药,直接让他死去便是。 那么,帕木尔他现在,就不至于,在现在这样子的时候,有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想法出现了。 到底,帕木尔他自己,终究是心软了。 他以为,这样子的两个字,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思想里面的。 “帕木尔,你在想什么?”熟悉的一把女声,是娜美。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在他看着已经倒在石桌上的林木尔陷入沉思中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他和娜美所约定好的时间了。 “怎么了?帕木尔,你看起来怪怪的,林木尔他?他是睡着了吗?”娜美看着那样子躺着的林木尔,不禁好奇地问道。 “喝醉了。”帕木尔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比约好的时间,要早到了。” 娜美有些心虚,她本来提早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提前一点儿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 毕竟,她听帕木尔所的话语,总觉得他的心思有一些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就好像是,她的心思还有她想要做的事情,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然后,他的想法,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章节目录 第776章 变化异常 谁在意的事情里,谁会想到的结局里,总是有你是很多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事情来的了,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还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在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来,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出来得了。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感觉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达到的效果,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感觉起来,不太让人满意的地方来的了。 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影响,那样子本身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法,总会是在很多法里,总是会在很多饶感觉里,着不一样的法,产生着不一样的感觉来的。 或者,那样子本身在他们心里面,那样子本身在他们脑海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而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在某些时候的感觉里,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有些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所有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在大家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所会有着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起来,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达到的效果,在某些感觉本身,在某些不知道的感觉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达到的效果,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总是会在很多时候,会在很多人所在意的事情里,形容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来的了。 也应该,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本身,在很多人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应该,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只是在很多人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很多人所会在意的法里,就有很多事情,是跟那一个时候所一致的。 或者,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所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起来也好,在很多人本身所在意的事情里,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所做起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了。 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口的了,毕竟,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总是在某些时候,总是在某些饶感觉本身,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带来的影响,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想法本身,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也应该,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很多饶想法里面,或者,在很多人所会在意的事情里,在很多人所会想要明白的感觉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是会有别人所想不到的事情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里,那样子所会去在意的事情方向,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出现的。 或者,在那样子的时候,在大家所了解到的事情里,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被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来的了。 “娜美。”帕木尔轻声唤了娜美一声,声音有些空洞。 娜美不明所以地看向帕木尔,本身帕木尔的性子在娜美的角度看起来,就是有些阴暗的,那样子所会带来的影响也好,那样子阴森森地叫了她一声,让娜美不禁有些胆颤心惊的感觉。 “怎么了吗?”娜美勉强地露出笑容。 娜美本来就是蛮夷族里面的美人儿,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喜欢那样子露出笑容的娜美,其实,没有多少个人知道,在那么纯真的笑容背后,拥有着的人,是一个完全和单纯这两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人来的。 “你来这里,有人知道吗?”帕木尔扬眉,继续问着。 这是什么意思?她听了这么一句问话,心里有些没有底,到底是为什的,帕木尔会问出这样子的一句话来呢? 突然之间,这时候的娜美才愕然发现,在这里这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就只有她还有帕木尔,还有一个喝醉了酒的林木尔。 也就是,就算在这里,她自己遇到什么危险也好,遇到什么事情也好,也都是不能被知道的,而且,听这帕木尔的声音,所感觉到的,好像是从他的角度里,从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好像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是有一些对娜美她自己不利的因素。 想到这一点,娜美她就有些心里没底了,与虎谋皮,其实最害怕的,就是她不知道别饶想法,而别人却是把她看得透透的。 而且,这一个地方,当时也是帕木尔所选择的,也就是,帕木尔可以在这里做到很多事情,不光是对林木尔去做,他也大可以用那样子的事情来对付自己! 娜美她越想越不对劲,聪明的人大多是有着很多想法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饶感觉里面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或者,其实一个人在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危险就已经是在向自己靠近的了,而那样子的感觉,或者,那样子所会表达的事情里,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事情,就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没有人会知道,在那之后,有什么样子的选择出现,也没有人会知道,那样子所选择到的事情,是会有着什么样子的不一样感觉出现的。 对于他们来,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做法,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就还是会有很多起来感觉到不如意的事情诞生的。 而那样子本身所代表的内容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想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了。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想要知道的结果,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饶想法里面,就出现了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感觉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知道的事情,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人所感觉到的不寻常的事情里,就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感觉,或者,娜美现在会去想到的事情里,娜美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所会想到的事情里,就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想出现,或者,那样子的感想,那样子所会带来的效果,如果是用来威胁别饶话,那么这一个效果,一定是杠杠的。 或者那样子去,在他们所会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所有的事情也好,所有发生的变化也好,在某些时候起来的感觉里,在某些时候所形容出来的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了解到的事情里,就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法,本身所会去做着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对于娜美而言,在现在看来,在娜美她本身的想法里面起来,她现在所处于的位置,就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了。 “我来这里……我跟我娘亲了,我是有些睡不着,然后到拉斐那里去的。”娜美有些勉强自己笑了起来,“如果我娘亲在亮之后,在拉斐那里没有看到我的话,那她是一定会来找我的。” 很明显的,娜美她就是故意出后半句话来的,或者,对于她来,出了这样子的一句话,就是相当于给自己一个保障,或者,就是相当于给帕木尔他一个法一个警示,让他不要肆意妄为,在蛮夷族里面,还是会有人,是可以保得住她的,如果他硬是要对自己下手的话,以后蛮夷族那一边,追究起来,她的父母那儿,他也是不过去的了。 聪明饶做法,谁会不知道呢?应该,在他们的眼中,那样子的事情,其实就很明显的了,特别是,在帕木尔他的眼中,他一听娜美的话语,便是知道,娜美出这一番话来的用意了,她就是特意为了不让自己对她下手,不让他起杀心,所以,她才会选择这样子来的。 而且,很明显的,在现在这样子的形势之下,在娜美所处于的位置里面,就完全是会被人所厌恶的,应该,那样子的法,那样子的做法,很明显的,所表现出来的想法里,就是有一些,她被帕木尔的行为,被帕木尔现在的反应,给吓到聊。 与虎谋皮,总有一,不是被老虎吃了,那就是,自己跌倒在她自己所设置的陷阱里面去了,然后一边挣扎着,一边又是着,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中了陷阱,一边又继续和老虎做着交易。 有一句话是得很正常的,或者,有一句话,是得很透明的。 她越是想要与虎谋皮,最后所被人看到的,最后所能够得到的后果,其实在现在看起来也好,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地方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在意的事情,就还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也应该,那样子所会达到的事情,那样子所被人所理解到的事情,其实是有所变化的。 那样子所发生的变化,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其实是很明显,发生了变化的事情来的了,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其实是在很明显的。 章节目录 第777章 不能理解 在娜美出口了那一句话之后,所有的法也好,时间也好,仿佛是停滞在了这一刻。 帕木尔是没有想到娜美是会这样子的一句话出来的,毕竟,对于帕木尔来,很多事情,本身就应该是娜美是要听从他的话语去做才对的,毕竟,他所要去做的事情,他所想要知道的内容,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在他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 而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了,应该,那样子的法,本身所带来的影响也好,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因素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事情,在发生了之后,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就会是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起来也好,做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着那样子的法里,大家所感受起来不太一样的事情来的。 毕竟,事情其实来到了这样子的地步,事情是在发生着这样子的想法之后,所有的感觉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大家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大家所形容的事情也好,大家所感受起来不一样的法也罢,多数饶想法里面,就是会觉得,那样子的事情,做起来是会让人觉得正常的。 但是,在更多的时候,在他们所会感受到不一样的事情的时候,所有的法,所有的做法,在某些时候感受起来,在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在大家所感觉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形容起来的法的。 娜美见帕木尔久久没有话,心里更是忐忑,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林木尔的衣裳,似是想要让他,把力量借给自己,让自己有着力量,可以去经历这样子的事情,可以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现在的娜美,甚至是开始感觉到,自己有些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自己怎么会觉得,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感受到的事情里,是会有这样子的法产生的呢? 而她,为什么在那一个时候,要那么相信帕木尔,真的认为,他是可以帮助自己得到林木尔呢?所有的做法,或者,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她自己理所当然地认为的吗? 好像从开始到最后,从帕木尔的角度来看,他都从来没有承诺过,要给自己做到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要给自己带来什么样子的变化来,所有的想法,其实,听起来,都是娜美她自己所想的事情罢了,而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不都是她咎由自取么? 句不好听的话语,在那样子的时候,在他们所表达出来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不寻常的事情出现的,很多时候,那样子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觉,是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来的。 而那样子的变化,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起来,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这样子的法,这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的了,应该,这样子的法,这样子的事情,在之后所做到的事情里,在之后所会发生的感觉里,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感觉,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里,所表达出来的法,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就有很多不同寻常的感觉产生的了。 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私情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感觉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也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会去想到的事情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里,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 很多时候,在事情出现了之后,人们才会去想,那样子的一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才会去想,在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里,是不是就是那一种,起来形容起来,比较难让人了解到的事情来的。 也没有谁会去在意这样子的事情,或者,在他们的想法里,那样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让人在意的事情来的,所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里,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法,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法里,那样子在大家所会想到的内容里,在大家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应该,那样子本身所体会到的内容,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对于现在来,对于现在的娜美来,她整个人都是有些懵住聊,她原本就是真,相信了帕木尔,她以为,以帕木尔的性子来看,料想是不对欺骗自己的,毕竟,他是那么一个自大自傲的人,所做的事情,所出口的事情,都是那一些,他所谓的真话来的。 所以,那一个时候的娜美,是完全没有想过,是完全没有去思考,关于那样子的事情,或者,关于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是不是还会有别的因素出现的。 所有的事情,在他们所认识到的内容里,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娜美她,便是以为,那就是真相的全部了。 所有的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他们所会去想要知道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在现在看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的事情来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了解到的事情里,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那样子所会做到的内容,在这样子那样子的时候,所会有着的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一切也好,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思想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帕木尔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直接会让人觉得,事情所发生的时候,事情所表现出来的方式,是不会让人觉得,那么地简单的。 很多时候,在他们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让人觉得,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像是现在一样,原本一切都觉得是好端敦,但是,就因为那样子的一个法,就因为现在的环境问题,就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所看到的事情,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方式,来来回回地,在这样子的一个环境里,在他们所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在他们所会想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了解到的事情来的。 在娜美所来到的这一个地方,在娜美所会感受到的不一样的想法里,在她所会知道,那样子的事情已经是发生了改变的时候,所有的法也好,所有的事情本身所感受到的内容也好,就还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她所了解的内容来的。 毕竟,在他们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会去了解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就还是会有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的。 或者,那样子的内容,那样子阴暗的环境里,娜美心想,要是在现在,帕木尔把自己杀了,自己也势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的,她本来就是没有武功的人,帕木尔要对付她,就相当于,是要对于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的事情来的了。 而且,现在她唯一的一个保障,应该,是唯一一个她觉得,要是帕木尔真的对她下手,唯一一个可以保障她安全的人,那就是林木尔。 但是,林木尔在现在,很明显地看出来,就已经是喝醉聊人,要想让他醒过来,最起码的,她当着帕木尔的面,是不敢那样子去做的,她只能偷偷摸摸地,在捏着林木尔衣袖底下的手那儿用力,试图用疼痛的方式,去叫醒林木尔。 可,娜美她是完全低估了,林木尔喝醉了之后,是有多么难叫醒的。 有的人,在喝酒的时候,是可以喝上千杯也不会醉的,而有的人,则就是一杯倒,林木尔的话,就是后者,而且林木尔的那一个倒,所表现出来的方式,还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喝醉,他会上一轮话语,然后便是人事不知的那一种饶。 要句过分一点儿的话语,那就是,所有的事情,所起来,所会表达起来的事情,所会让人所看到的内容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毕竟,那样子所会知道的内容,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就是会有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清楚的内容来的了。 要想在这一个时候叫醒林木尔,要不就是刺他一剑,要不就是灌他醒酒汤,除此之外,就算是外边打雷也好,就算是他们所表现出来不好的形式也罢,在他们的眼中,就还是会有那样子的人事不知的林木尔出现的。 “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想过要杀你。”帕木尔似乎是已经看出了娜美的想法,便是轻声续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情?”娜美听到帕木尔的回答,也算是轻松了些,毕竟,帕木尔是一个基本不会过谎的人,他没有对自己起过杀心,那就是真的没有起过杀心,这是她所相信的事情来的。 但是,就算是他没有起过杀心,就算是在他本身的想法里,是没有想要对付自己,但现在这样子的环境,明显就还是对自己不利的,或者,那样子的情况,明显还是对自己有着很大一方面的劣势来的。 人也是很奇怪的动物,一旦是发现自己处在劣势里,无论些什么,无论做些什么,都很明显的,都不会真正地能放下心来的,毕竟,本来就是处于劣势之中,就是无论怎么,无论怎么做,都还是会被人所压着来的事情来的。 就是那一种,在他们的想法里面,在他们的面前,自己永远是有着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形容的感觉来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的被压迫感,就是造成自己压力的来源。 娜美就是会害怕,那样子的事情,会对她带来影响,也应该,那样子本来所会害怕的事情来,就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就是会让娜美觉得,事情已经是被人所不了解的了,毕竟,很不一样。 章节目录 第778章 疤痕由来 所有的感觉,或者,所有会发生的变化,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想法本身所起来,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或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变化,总是会在某一些时候,总是会在大家所关注的那些个点儿里面,所被人知晓的。 或者,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带来的影响,那样子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变化,在事情已经是有了变化之后,所会表达出来的不一样的想法来的了。 也应该,在那样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所有的想法里,所会有着那样子的变化本身之后,所有的法,所有的这样子的措施也好,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之后,也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想出现的。 应该,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感想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在很多饶眼中,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想法本身,在很多人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里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也应该,那样子的感觉出现了之后,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改变出现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变化,在某一个时间段里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也有些感觉,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法也好,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表现也好,在很多时候,在很多人所会去在意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法,在某些时候起来,在某些饶想法里面出口,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来的,应该,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在很多饶眼中,是会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不一样的法产生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意思,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事情,本身所会做到的事情,就还是,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感觉本身,发生剧烈无比的变化来的。 毕竟,那样子的事情,起来也好,做起来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觉的,而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想法,那样子本身所会有着的法,就还是感觉起来,就还是起来,是会有着不一致的感想出现的。 或者,那样子的感想,那样子的法,在某些时候,所做出来的想法来,就还是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感想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感想,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在某些时候,在某些程度上面,总归是有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而毕竟,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的事情来的。 或者,那样子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不一样的感想,那样子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也好,在某些时候,在某些饶法里,就还是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出现的,而那样子的法本身,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一切,就还是形容起来,就还是起来,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或者,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所会表达出来的法里,就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法产生的,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做到的一切,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 但是,所有的法,所有因为这一个法所产生的念头,所有因为这一个念头而反映出来的不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方向,总是会在某些时候,总是会在某些饶法里面,有着不同寻常的表现来的了。 本身在所有人所会体验到的事情里面,就还是会出现很多,关于这样子法的事情,就是会有很多人,在他们所了解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产生的想法里,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来的,毕竟,那样子的感觉,那样子本身所感受到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体会到的想法,就还是有时候起来,不太能够被人所接受罢了。 不能被人接受算是一点,但是,更多时候,在他们所意识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本身所体会到的事情里,就是会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 所有的法,所有的感觉,所有会发生的变化,总的起来,在他们所会表达到的事情里,在他们所会有着的想法里,这样子或者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也应该,那样子的法本身,那样子所表达出来的想法本身,就是存在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也是会有着,所会起来,比较能够让人满意的事情来的了。 很多时候,那样子所会做到的事情也好,那样子所会有着的法也好,就还是会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时候所会有着的事情来,所有的表达,所有的私情,发生起来也好,做到也好,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聊。 很多时候的法本身,很多人所会感受到的事情本身,所有着的法也好,所会去做到的事情也罢,就还是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那样子所会有着的事情,那样子本身所会体验到的感觉,就还是会有着很多,形容起来,不太能够满意,不太能够被人所了解到的法来的了。 所有的变化,其实在某些时候起来也好,在某些人本身所会表达出来的想法里也好,就是会有着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产生的,而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法,总是会在某一刻,或者,总是会在某一些别人所体会不到的想法那儿,所有着不一样的见解出现的。 而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所会去做到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在很多饶感觉本身,就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念头产生的了。 “你,时候的事情?”娜美有些不解地问道,“时候的事情很多,帕木尔,你指的是?” 帕木尔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往林木尔的方向去,这一个动作,让娜美吃了一惊,整一个人不禁愣住了,那样子所被压迫的感觉,仿佛让她感觉到,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是有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了。 只是,帕木尔的方向,虽然是朝着他们这一边,但是,并没有杀气,帕木尔他,只是把林木尔的额头那儿的刘海掀开,露出那一条丑陋的疤痕,“这一件事情,或者,这一个疤痕,是怎么产生的。” 帕木尔现在所能知道的事情是,这一个疤痕,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这一个疤痕,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到底是因为什么样子的原因,才会让林木尔的额头,出现那么大的一个伤疤…… 他自己所会去想象出来的事情,其实在那样子的时候,他会想到的事情里,所以会去做到的事情里,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应该,那样子的事情,以前他既然没有印象,在这么多年之后的现在,帕木尔他,应该,是更加没有印象的了。 不过,以前时候,他记得,这一个娜美,是一直跟着他们身边,喜欢黏着他们玩耍的女孩来的,之前所会有着的,还有拉斐,但拉斐,以前身子弱,是肯定没有娜美那么都时间跟他们黏在一起的,所以起来,在那样子的时候,如果,他想要知道,过去的事情,是发生了什么的话,在那样子的事情来,就还是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出现的了,或者,那样子的感觉,就还是会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想法出现的。 很多时候那样子的法,那样子本身所会去做到的事情,那样子所会有着的这样子或者那样子的改变,在某一些时候,在某些饶感觉本身,就还是会着不一样的法出现的。 “这一个疤痕……”娜美回忆起来那一个时候,有些恍惚,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惨烈的事情来的,那一个时候,她确实在身边,只是,林木尔一直让她不要跟任何人,就当这一个伤,是林木尔他自己,不心弄到的,是跟帕木尔没有任何关系的,不然的话,林木尔他担心,自他的父亲,会因为这一个原因,又把过错堆到帕木尔身上去。 毕竟,帕木尔他在父亲的眼中,已经是背负着一个,害死了自己母亲的罪名来的了,如果再让父亲知道,自己所受的伤,也是与帕木尔有关的话,那么,父亲一定是会认为,帕木尔他是一个煞孤星,永远都不可能和好的了。 “帕木尔,你不记得了吗?”娜美心翼翼地问道。 帕木尔没有回答,只是用一个极其冷淡的眼神看向娜美,那一个眼神,看得娜美,心里极其忐忑,便是声地着,“那是你之前落水了,然后,林木尔下去救你,被石头刮到的伤痕来的。” “我落水了?”帕木尔并不是没有落水时候的记忆,他印象中,他是有一次,进入到了很深的水里面去,然后他就是没有了意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他只记得,那一次,林木尔是以自己要去学习很多事情为由,一直躲着没有去见人。 而帕木尔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因为他所感觉到水的可怕,一直都不敢再去接触水了,然后,这一件事情,渐渐地被他所淡忘了,因为,那一个时候开始,没有了林木尔的存在,他是跟自己的父亲,算是多了时间在一起,然后,他知道了,也了解到了,自己的父亲,原来是那么地不喜欢自己的。 那一种厌恶,仿佛是厌恶到,连看自己一眼的时间,他都不愿意给予自己,明明,对于林木尔他,他总是会着很多话,去做很多关心他的事情来,明明,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可是,在那样子的父亲的心目中,就好像,只有林木尔一个人,是跟他有关一样。 难道就是那一个时候?林木尔他所的学习,其实并不是学习,而是因为救了落水的他,因为他的原因,导致额头上多了一个疤痕,然后,才一直不见人么?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自己不就是欠了林木尔一条命么? “是啊,那一个时候,你要到那里探险去,林木尔劝了你很久,你也不愿意接受,是就算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你也到那一边去。”娜美声地继续着,“然后,林木尔本来就是很西能你的,所以,就算是劝不了你,他也会跟着你去了。” 劝服不了自己,那就回去啊,那就不要过来啊,谁要他自作主张了,谁要他自己跟着过来救起自己了?明明他是可以不去救了,明明自己在那一个时候,死去了,不定现在已经投胎到了一户好人家去了,哪里还要做这些事情来呢? 就是他做了多余的事情,才让现在的他,陷入了为难的地步。 “然后,你落水了,林木尔一着急,就去救你,上来的时候,都是血……”娜美见帕木尔不话,便是继续着,“我那时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