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美貌勾搭大佬》 章节目录 第 1 章 周围喧嚣嘈杂声不断响起。 叶求索睁开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舞台中间的那几个坐在台上说笑补妆的人，再转眼看向旁边台下，好几个机位镜头在对准那些人。 她忽然一愣。 想起来了，这些人在录制一档知识竞赛节目，而自己被朋友临时邀请过来充数当嘉宾。 叶求索连续几天泡在实验室，又被拉进这里，现在是中场休息，她便坐在自己位子上闭目养神，随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实际是一本书中的小配角，而台上那位坐在右侧的女明星则是女主角，女主角在这档节目里大放异彩，学历不错、人漂亮，节目一经播出便直接从二线明星一跃成为一线明星，资源接到手软。 女主角踩着一干素人上位，在娱乐圈中立下学霸人设，叶求索则是第一期中被踩得最狠的素人，因为她在素人中长相不输于女主，被作者拿来当这位女主角完美的垫脚石，无论是答题还是知识面都被女主吊打。 不过叶求索在书中后期基本没有再出现过，十足的路人甲。 叶求索在梦中被迫看完整本书，全是女主角借助这档节目爆红后，在娱乐圈中收割各种男神和商业大佬，CP炒股炒得飞起。 叶求索：“？” 先不说这个梦是真是假，在这种知识节目拿她当垫脚石，作者逻辑被狗吃了？ 在叶求索还在思考时，节目录制继续，台上的嘉宾以及五十名素人的对答已经开始了，所有走向都和梦中描述一模一样。 这档知识节目主要是答题＋讨论的模式，答题是台上常驻嘉宾和素人一起回答，还要就此开始展开讨论，五十个素人答题，一场录制下来，得分前三十名可以继续留下来，继续下一期节目的录制，如此下去，每一轮淘汰相应数量的素人嘉宾，最后会有五个素人留下，和台上五个嘉宾pk。 台上五个常驻嘉宾，有文娱界主持人、相声界人士、演员明星等等。 算起来基本上都是圈内人，女主角万语柔是五位嘉宾中唯一一位年轻女明星，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演员，其他三位都是中年男性。 在梦中接下来女主角万语柔答题全对，而作为全场得分最低的叶求索被镜头怼上。两个同样年轻，且都长相不俗的女性，对比起来十分有话题。叶求索几天没有休息好，被朋友临时拉来凑数，加之节目组也不会给五十个素人化妆打扮，她脸色自然没有坐在台上精心打扮的女主角好看。 分数惨烈对比，再加上万语柔的侃侃而谈与叶求索的沉默寡言，一段‘精彩’的对比立刻被后期节目组重点剪辑出来。 节目一播出，万语柔不出意外爆红，而被作为垫脚石的叶求索自然遭到网友唾弃，什么无脑星人等等评论。 而现实中也在向梦中的情节发展，具体表现为叶求索的答题按键器坏了，只有A一个选项能按出来。 梦里的叶求索只是来充数的，懒得找工作人员换好的，在嘉宾席上闭目休息，结果被女主踩着上位。 如果没有做这个梦，按照叶求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可能真的会就这么让按键器坏下去，早点结束节目录制。 但现在…… 叶求索想要看看自己不按照所谓书中的剧情发展来，会发生什么。 她直接起身从嘉宾席下来。 机位都还在跟着，下面的工作人员见有素人嘉宾从上面走下来，立刻有人赶过去：“现在还在录制，嘉宾们不能下来。” 叶求索松开掌心，露出按键器：“这个只能按A键，坏了。” 工作人员愣了愣，随后道：“你先等一等。”立刻拿过她手里的按键器去和其他人测试讨论。 一堆人讨论完后，刚才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新的按键器回来：“抱歉，我们已经换了新的，这个可以用。不过之前的答题不能再重新录制，所以……” 叶求索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按键器，转身便往上面的阶梯座位走去。 拿着好的按键器坐下，叶求索松散靠在座椅上，认真听着题目，这些题目看似五花八门，包含天文地理人文历史等，但其实只是各专业的浅显问题，拿来哄哄不专业的人。 而且……书中提过一句，万语柔手里头有题库，事先看过，她只是单纯在记题。 叶求索听着台上出的题目，然后和在场所有人一起按下选择键，虽然前半场没有分数，但后半场没有按键器的障碍后，她拿到满分。 然而这个分数混在五十个素人里面毫不起眼。 “语柔现在多少分了？”台上明星嘉宾中的一个人转头问旁边的年轻女生。 “四百七十分。”万语柔浅笑，有些不好意思，“错了两道题。” “只错了两道？我好像错了二十道题。”另外一个相声界的演员算了算自己分数道。 “二十道？哈哈哈，老蒋你知识有点贫乏。”一个嘉宾玩笑道。 相声演员煞有其事点头：“确实，要多多向语柔学习。” 整场比赛一共五十道题，每答对一道题便有十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题。 大银幕上跳出最后一题的题目，是个科技题，一如既往有四个选项，问的是对无电池电子皮肤系统的常用方法，叶求索扫完一眼便按下按钮，所有人选完后，台上还在争论，嘉宾各有猜测看法。 “我个人认为选B，近场通信。如果没记错的话，天球科技旗下的智能医疗手表便是采用这种方法。”万语柔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坐在嘉宾席上，语速轻缓，在一众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中年嘉宾中显得极为清丽脱俗。 “语柔，你连这个都知道？”旁边的相声演员十分惊讶。 万语柔撩开耳边的碎发，浅笑：“只是以前略微了解过。” “说起来天球科技真的很厉害，这几年研发出来的几个项目都对我们生活影响很大。” “语柔怎么会去了解天球科技的项目？” 台上五个嘉宾开始闲聊，但显然大家都对万语柔刚才话语中透露出来信息很感兴趣。 万语柔面对一众镜头，并不胆怯，浅笑道：“大学期间曾经跟着老师一起去天球科技公司参观过，里面的讲解员曾经提过一次。”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都发出一声感叹。 众所周知，天球科技公司近几年连续开发出好几款电子科技产品，对大家的生活影响巨大，只不过该公司出了名的神秘低调。 据说员工工资也十分高，所以这几年，该公司员工在相亲市场上出了名的抢手。 一般人也没有机会进这家公司参观，再看万语柔，大家眼神顿时不一样了，果然不愧是加州理工出来的高材生，连天球科技都去过。 “主持人赶紧出答案，让我们看看谁正确。”相声演员对着主持人喊道。 “好，那我们来揭晓最后一题，谁能得分。”主持人一抬手，大屏幕上便立刻显现出来正确答案。 不出所料，正确答案为B，万语柔分数更是达到四百八十，全场最高。 “我们来看看其他素人嘉宾中有谁选了正确答案，一共有……三十五个人！”主持人面对五十个嘉宾站着，“好，那我们随机选一个素人出来，说一下为什么选这个答案。” 叶求索听到这话时正在低头看自己的得分，一共五百分，她拿下两百五十分，前半场全选A，得了零分。 场上灯光在五十位素人中间到处晃，最后定格在叶求索的位子。 叶求索被灯晃了眼，缓缓抬手挡住额间：“……”这是非要让她对上女主角？ “43号嘉宾能不能说说为什么选B呢？”主持人笑着问道。 白色的圆形打光灯照在叶求索身上，她甚至能猜到此刻已经有好几台摄像机对着自己。 “近场通信简称NFC。” 在叶求索说出第一句时，全场的人立刻恍然似的点头，NFC比近场通信这个词熟悉多了，这几年手机上总宣传这个词，但具体是什么，大众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般用门禁或者公交卡。 叶求索第二句便是纠正之前万语柔说的话：“天球的智能医疗手表用的不是近场通信方法，其中算法复杂，不是一种方法可以概括。” 台上的万语柔大概也未想到素人嘉宾会纠正自己说的话，愣了片刻回神，带着些歉意：“应该是其中一种，我只记得这个。” 言下之意依然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没有用过近场通信。”叶求索再一次否决，对这位女主角张口就来的习惯十分不喜。 ——知识需要严谨。 现场气氛有一点尴尬，因为叶求索说这话时脸上不带任何笑意，加之眼神冷淡，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便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相声演员蒋飞想要替万语柔缓解尴尬，对叶求索道：“43号嘉宾既然说算法复杂，指不定那个近……NFC就是其中一个。” 叶求索本身位子比较高，她坐在上面朝台下嘉宾淡淡瞥去时，无形中带着一种睥睨的味道，在镜头下神情泛着冰冷。 “我说过了。”叶求索并不领情，她先是几天没有休息好，被拉到节目组里来，再发现自己在一本书里莫名其妙给女主角当垫脚石，心情谈不上好，但依然沉稳解释，“无电池电子皮肤系统常用方法是近场通信，但天球科技的医疗手表没有用过近场通信。” 万语柔和主持人还未说话，另外一个年轻男嘉宾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灯光摄像机下，只见叶求索一字一句道：“因为天球科技这个项目研发在我手里。” 在场所有人：“……” 难道这是踢到铁板了？ 主持人连忙出来救场：“哈哈，43号嘉宾原来是天球科技的项目负责人吗？好，现在让我们看看留下的前三十名都是哪些人。”话题转移的极快，甚至没有就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这个身份展开话题。 叶求索的灯光和镜头被迅速移开，她也不在意，安静坐在位子上，回想梦中看的那本书。 答题完毕，叶求索恰好位列倒数二十九，可以进第二期的录制现场。 …… “43号资料在哪？找出来。”节目录制完后，导演站在后台问助理。 素人嘉宾进场前都要填写一张资料表，基本上是姓名和联系方式还有职业。 “我去找找……这里。” 导演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43号嘉宾，也就是叶求索的资料表。他目光落在职业那一栏，上面写的赫然是老师。 ‘老师’这个词包含的范围太大。 “查查天球科技那个医疗手表项目负责人是谁？”导演抬头道。 助理用电脑查了一会道：“导演，上面只有姓，这个好像是保密项目。” “姓什么？” “叶。” 导演点头：“这么说负责人是43号嘉宾。” 旁边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插嘴：“天球科技公司的负责人没有这么年轻吧，还有时间来我们这录节目？我听说他们公司每个人都带折叠床去上班，得天天熬夜工作。” 导演想了想，问助理：“你还查到些什么？” “没有什么了，上面只说项目联合学校是华京大学。” “华京大学？”那个工作人员精神一振，“导演，那43号嘉宾绝对不是这个项目负责人，我有亲戚的孩子在那上学，这方面确实有个姓叶的教授很厉害，但没这么年轻。” 没等导演开口，旁边的助理立刻在华京大学查出这个姓叶的教授。 ——叶秋苏，在科技领域一直走在前列，被誉为独身美女教授。 但再美女，今年也已经有四十岁。 导演看着某百科上的照片，和刚才43号嘉宾长相完全不同。 “连名字都取类似谐音，这43号嘉宾不会是哪个小公司搞动作塞进来的吧。”工作人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导演脸顿时冷下来，这种冒充的事圈内常有，什么假二代多了去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冒充学二代。 “给我接通后期剪辑的电话。”导演黑着脸站起来。 …… 章节目录 第 2 章 叶求索录完节目回到住处，连续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时凌晨五点，她没继续睡下去，反而起身洗漱，喝杯凉水便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各种消息不断弹出，还有手下带的几个研究生发过来的课题，叶求索花了一个半小时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再给其中一个学生发条短信。 叶：【下午带着课题过来找我，有几个点和你谈谈。】 发完这条消息，叶求索才开始写自己的论文。 她去年在学校读完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不光要写论文，带学生，手里头还有几个项目，像这次直接休息一天一夜，对叶求索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奢侈。 外面太阳逐渐升起，有一道光从未拉齐的客厅窗帘照进来，从地板一直移到酒柜网格上。 一直到下午一点，叶求索才关掉文档，算是一上午的工作结束，她从冰箱内翻出前天买的面包，看了一眼还没过期，便拿来充当午饭。 没有像往常一样，边吃边继续工作，叶求索坐在沙发前，手里拿着面包，罕见有些走神。 她还在想那天在录制现场做的梦。 随手按开电视，叶求索不看每天必看的新闻频道，反而想要调到娱乐频道。 只是，她多年没有看过其他频道，都不太了解，按过几个播放广告的频道，最后停在高星二号频道。 上次她录制节目就在高星电视台录制的。 而且高星这个电视台在梦中的那本书中出现次数极多。 十分钟后。 叶求索皱眉和电视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卡通人对眼半天，看着它们欢天喜地蹦来蹦去，心中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是太疲惫，做了个假梦而已。 未等她再细想，门铃突然被按响，叶求索起身去开门，是她约过来的学生。 “老师好。”门外站着的学生其实年纪和叶求索一样大，但喊‘老师’却是真心实意，甚至带着点崇拜的敬意。 “先进来。”叶求索往旁边让开一步，等学生进来后，才关上门，接过他手里的一叠文件，翻了翻，也没有废话，“P12的第六行数据有点问题，最后的测试你自己去实验室完成之后再修改一遍。” 学生大概已经习惯她这种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风格，转身答道：“老师，那行数据是我在一区引用过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叶求索朝学生瞥去一眼：“应该？” 学生一愣，他引用数据的这篇论文第一作者是圈内有名的学者，每次发出来的论文影响因子都极高，这篇论文才刚发表出来没多久，数据和其他方面都比较新，很适合用在自己课题上。 “数据有问题，没必要继续往下延伸，重新找过。”叶求索直截了当道。 学生犹豫一会道：“可……”他有点不太相信，毕竟论文已经发表在一区，短短不到一周时间引用率直线飙升，怎么会有问题。 这时，学生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同课题组的人，他偷偷朝老师看去，发现老师并没有注意自己，反而盯着电视，便接起电话，小声问：“什么事？” “出问题了，12页我们引用的那些数据，论文作者主动撤稿了！”对面带着焦急道，“你没交给老师看吧。” 学生：“……什么时候？！” “就五分钟前，说是数据有点问题，然后作者主动要求撤稿。”对面也是刚刚登上期刊网找资料才发现这事。 “……” “说完了？”叶求索转回目光，平静看着学生挂断电话，“你引用的那篇论文过不了几天应该会被撤稿，记得找其他的数据。” 学生惭愧低头：“已经撤了。”叶老师到底还是叶老师。 这么快倒出乎叶求索意料，看来应该是那边作者提前发现自己的错误，学术界大能不少，这组数据放在上面，迟早会被人发现错误，时间早晚问题。 叶求索走到电脑桌前，拿起一个U盘递给学生：“里面有些资料，可以给你做参考。” “谢谢老师！”没挨批，学生松了一口气，余光瞄到电视屏幕上的卡通，嘴一瓢，顺口道，“老师，您也看高星二台呢，我家侄女也爱看。” 叶求索淡淡看着学生。 学生：“……” 为了挽救尴尬场面，学生努力补救道：“高星一台二台都好看，哈哈哈哈。” “一台是什么？”叶求索突然问道。 叶老师主动问话，学生当即知无不言：“就是娱乐频道，我妹妹特别爱看，她很多喜欢的明星都上过一台。” 叶求索若有所思，拿起遥控器，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叫高星一台的频道，果然是娱乐频道，连广告都是各种年轻明星。 如果没记错，上次录制的节目这周六应该会在这个台播出，按书中来讲，万语柔会借着这次节目，直接上热搜，随即‘学霸美女’的人设便立得稳稳当当。 高星一台正在播放什么，叶求索没看清楚，她光顾着回想书中的情节。 既然情节改变，热搜不知道会不会还牵扯到她。 “老师，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学生小声道。 叶求索回神，摆手：“数据记得换一组，U盘下周还我。” 学生一溜烟跑下去，刚好手机响起来，是同组人问他情况。 “老师早发现数据有问题，开始我还没信。”学生说了一会，感叹，“叶老师太厉害了。” 他们是叶求索带的第一届学生，一共五个人，一开始得知被分到一个年轻老师手里，大家都不太高兴。 毕竟这种理工科，导师资历浅，代表接不到什么好项目，话语权也小。 五个人，两个是被叶求索选过来的，还有一个高分学生选错了，原本想选叶秋苏教授，结果没想到学校今年有两个叶老师，发音还有点类似。 这个选错的学生以前早听说过叶教授的名气，但没见过，当时脑一抽，直接选了叶求索，他感觉这个名字更厉害的样子。 此人自然就是今天被叶求索叫过来的学生，林路。 剩下两个学生，属于被其他教授挑剩下的，然后扔给叶求索。 总之没有一个是自愿过来的。 然而等入学后，这几个学生才发现不对，他们老师并不差。具体方面表现在对各种资料数据的信手拈来，实力超强，还有学校对她的重视。 “不过老师好像喜欢看动画片。”学生小声八卦，“我刚到的时候，她家客厅正在播放三只小羊。” 堂堂教授，居然在家看三只小羊，谁能料到呢。 为了掩盖这事，还特意调频道，学生一想起这个，便觉得叶老师也没那么可怕。 喜欢看卡通的叶老师，此刻正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上面是最近新出的一档歌手选秀，差不多是今年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其中谢溪在其中当导师。 ——谢溪是全文中唯一不喜欢女主男配角。 叶求索看着电视上的谢溪，如果没记错，他就是在这里开始星途一路向下，最后被书中的男主当成垫脚石。 站在沙发前，叶求索安静望着电视机上那个年轻俊美的男人，若有所思。 …… 周六，《知识答答答》正式在高星一台开播。 里面万语柔表现不俗，尤其她还是一位明星，得分居然比其他各行各业的尖子还要高，自然而然吸引众人注意。 这档节目第一个热搜便是关于万语柔，毕竟明星在观众心中还是有标签的，她这么一表现，确实高出明星水准之上，吸引很多观众的好感。 #万语柔高分# 这条热搜下面皆是夸奖万语柔的评论，不少网友都说重新认识她，没想到她学识这么厉害。 但是随着节目往后放，很快又一条热搜出来：#天球科技嘉宾# 这条热搜不断上升，甚至开始压过万语柔的词条。 别的不说，光是‘天球科技’这四个字就十分吸引大众目光。 这家公司平时太过低调，但实力却并不低调，近几年的产品渗入到生活方方面面，最近的智能医疗手表更是还未发售，便已经吸引众多注意。 据说是走在世界前列。 热搜是截出来的一小段视频，在主持人说完话后，灯光便照在五十名嘉宾中的其中一位，视频上的弹幕马上就有一堆出来： 【咦，43号长得好像有点好看。】 【43号也是明星？】 【这个和天球嘉宾有什么关系？】 节目中几个人都在说近场通信是天球科技那个项目所用方法之一，偏偏43号嘉宾不同意，略显冷淡的话语让台上嘉宾一度显得尴尬。 【43号嘉宾未免太没头脑了点吧，大家都说了可能是其中之一，她还偏偏要杠。】 【大概是想显摆自己的学识？】 【大家明明都在圆场，她非要继续说，半点眼色都没有。】 下一秒演员夏洲冰出来问43号嘉宾，为什么这么确定，算是替大家问出来心声，等到台上43号嘉宾面无表情说该项目在自己手里时，镜头特意扫了扫全场人，都逃不过惊愕的表情。 连弹幕都有一瞬间的空档，随之而来的是疯狂评论。 【卧槽，这个项目居然是她负责？！】 【名字呢，为什么43号嘉宾没有铭牌，其他人都有。】 但节目组后期剪辑在这一段，显示不确定43号嘉宾是不是天球科技的负责人，顿时将观众引导去另一个方向。 【43号看起来好像才20出头的样子，能在天球科技负责一个项目？反正我不信。】 【立人设也不是这么立的，也不怕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胯。】 【这素人野心有点大，装逼也不怕被揭穿。】 在节目组各种剪辑镜头和字幕的带领下，显然观众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不信，开始批判43号嘉宾为了红而不择手段。 网友们纷纷开始扒天球科技这个项目，但和之前导演助理一样，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个项目目前处于保密阶段，负责人只有个姓氏，背后跟着个教授。 网友又去官网上找姓叶的教授，只发现一个叶秋苏。 随着不断往下挖，众网友得出和工作人员同样的结论。 ——这个43号嘉宾在冒充华京大学的叶秋苏教授。 相比之下，万语柔显然更要讨观众喜欢。 万语柔的经纪团队也未想到后面突然有这样一个不择手段假冒教授的素人嘉宾对比，让万语柔形象更加拔高一层，导致她热搜开始往上升，最后来到第一。 “倒是省了买热搜的钱。”经纪人对化妆间的万语柔道。 …… 叶教授还在忙着自己的论文，她甚至不知道周六节目播出，还要带着学生做实验，再加上天球科技那边新建了个风洞实验室，她需要赶过去看看有没有问题。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没时间去想自己是个书中路人甲。 “叶子，周日录制第二期节目，你能过来吗？”节目组的朋友打电话过来问。 第二期节目？ 叶求索终于想起这件事，她左手拿下肩夹着的手机，直起身放在左耳上，对周围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然后才走出去。 “节目已经播出了？”叶求索站在玻璃栏杆前，朝下看去，底下是来往的公司员工。 “……播了。” 叶求索听见朋友语气，便直截了当问：“热搜上有我和万语柔？”按照剧情是有她和万语柔，她做出了一些改变，看样子似乎没什么用。 “嗯，那些网友说你那个负责人是假的。” 叶求索想了想问：“他们还说万语柔学霸？” 既然网友依然把她拎出来，女主应该能成功立住这个人设。 朋友在对面并不惊讶，还以为叶求索看过微博热搜了，便安慰道：“你别看那些评论，那些网友什么都不清楚。” 其实朋友也不太清楚叶求索是干什么的，她们是高二同学，叶求索跳级上来的，只和她相处过半年，又跳走了，但两人那时候关系不错。 那天在街上碰到叶求索也是意外，走投无路才求她帮个忙。 叶求索继续问她：“明天几点？”书中她在第一期就已经淘汰，参加第二期是自己改变后的结果。 “晚上九点，大概录制三个小时，你来吗？” “来。” 章节目录 第 3 章 周日晚上要录节目，叶求索自己开车过来的。 高星电视台有地下停车场，但只有电视台自己的车或者邀请嘉宾的车可以进去，像她这种素人开不进去，只能在地面电视台附近停车，好在有空余停车位。 现在十月底，深夜容易凉，叶求索下车时，顺手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腕上。 走近电视台门口，叶教授才发现两边都站满女孩子，手里拿着各种应援横幅，一辆商务车横停在大门口。 叶求索目光掠过应援横幅，上面写着各种‘溪溪照顾好自己’、‘溪溪加油’…… 不认识。 叶教授继续往前走，正好商务车上的人开始下来，一男一女护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往前走。 两边都有大粉在维持纪律，但那一瞬间尖叫声还是划破长空。 叶求索只能看见男人挺拔颀长背影，见不到正面，她淡淡扫过一眼，便没有再看，并未注意到那几个人停下来，护着男人站在一旁给粉丝签字。 叶教授毫不受影响，脖子上挂着进出电视台的蓝色牌子，大步往前走，根本没有在乎两边的尖叫。 旁边的粉丝见到她若无其事往前走，不由和边上的姐妹搭话。 “那个人谁啊？” 这走路的气势，就不像普通人，长相又好看。 “小明星吧。” “不像，小明星气势这么足？是不是什么厉害的经纪人。” 叶教授不知道她们在议论自己，径直走进高星电视台录制现场，录制时间三个小时，等回去可能要到凌晨一点多。 录制节目开始，所有的素人再一次坐在之前的位子上，只不过淘汰的那二十人位子上的灯光已经熄灭。 台中间坐着的还是五位常驻嘉宾。 “国内传送网的标准是以下四个选项中的哪一个？”主持人问道，“A.PHD，B.SDH，C.DWDM，D.OTN。” 叶求索手按在D答题键上，犹豫了一会，移到另一个按键，准备按下去时，台上的主持人开口。 “大家先别急着选，从第二期开始，由于题目的专业度和难度会加深，所以我们先讨论完，最后再来选择答案。” 叶求索眉心一皱，这个模式，应该是在第三期才出现，到时候女主凭借这个先讨论后选择的模式，吸引更多的粉丝，同时素人嘉宾中也出现一批跟着她答案走的人。 不论叶教授怎么想，规则提前改变是不争的事实。 首先发言的自然是五位常驻嘉宾，从左到右开始，第一个说话的是董军健，在场五个人中，他年纪最大，前三十年一直在当主持人，后来转幕后。 “这种东西我不太清楚，随便选的一个答案。” “我也看不懂，年轻人应该比较了解？”蒋飞扭头问旁边的两个年轻人。 夏洲冰立刻摆手：“蒋哥，我也不清楚，这个听起来太专业。” “那语柔呢？我觉得你知道。”蒋飞肯定道。 万语柔长发披肩，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短裙，温柔不失活力，她弯眼轻声道：“应该是选D，OTN。” “看看，小夏你多和语柔学学。”蒋飞点了点桌子，“都是年轻人，区别这么大。” 万语柔在旁边解释：“以前我们用的是标准是DWDM，只不过随着5G时代到来，现在改用OTN。OTN技术组网方式以点对点、链型、星型、环型组网为主。” 台上的几个嘉宾听得云里雾里，显然搞不懂，但这一连串专业术语出来，顿时觉得万语柔厉害。 叶教授在位子上听见她后半句，不由皱眉：这是记岔了？ 常驻嘉宾说完，接下来主持人随机挑选素人来说说自己的理由，第一个素人认为是选A，给出的理由是，看着眼熟。 叶求索垂眼看着手上的按键器，喊起来几个人，也有知道一些关于OTN的知识，但没有人纠正万语柔的错误。 作为一个严谨成性的教授，她不太能容忍这种低级的错误。 偏偏这个时候，主持人cue到她：“43号嘉宾选什么呢？” 今天导演专门叮嘱过，要多点43号嘉宾，给她足够的镜头，一来让她自己暴露，二来自然是制造节目热度，这种观众讨厌的人，很容易引流量。 再一次被灯光镜头对准的叶教授：“……” 节目组这是和她过不去了。 叶求索心中冷静想着，口中利落道：“D。” 果然下一句，主持人开始问她理由。 叶教授开启纠正之路：“A是第一代技术，B第二代，C第三代，D是目前最新一代技术，也是第四代。” “另外OTN通常是环型组网、网状等组网方式，刚才万语柔说的是DWDM组网方式。” 众人：“……” 虽然不知道真相，但43号嘉宾好像就比台上的万语柔更有说服力。 万语柔经过上一期后，这次反应十分快，立刻改口浅笑：“可能是我没有记清楚，谢谢43号嘉宾指正。” 这些都是她生硬记下的解析，要她仔细解释，万语柔也不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何况……底下拿着手机的助理一直冲自己做手势，万雨柔看到手势就明白是她出错。 “语柔你知道这么多已经相当不错，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蒋飞在台上安慰道。 叶教授皱眉，既然不专业就不应该说出来，这档节目毕竟要面向大众。 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台上的那几位嘉宾不是她带的学生，没必要过多指责。 只是，显然节目组并没有想过要放过叶求索，在后面的录制，频频cue她。 叶教授：“……” 既然要答，叶教授便答得找不出任何毛病，仔仔细细解释，说的比工作人员百度出来的还详细，甚至还把百科上的错误答案纠出来。 答到最后，台上台下以及幕后工作人员：“……” 先不说这个人冒充叶教授，顶替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的恶劣行为，但实力是真TM的强。 出来的时候，叶求索被朋友喊住。 “叶子。”朋友一直在后台看着，也发现节目组的端倪，有点不好意思道，“上一期节目你吸引挺多注意力的，导演可能想多留点你的镜头，所以才……如果你觉得影响生活，可以早点淘汰，随便乱答错也没关系。” “我知道。”叶求索冷静道，只是他们一直点她，叶教授职业病上来，忍不住讲解并纠正错误。 “抱歉，把你拉过来。”朋友刚入职，只是一个小实习生，当时拉叶求索进来实属无奈之举，并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是我自己要留下。”叶求索摆手，现在就看，如果她一直参加下去，剧情会发生多大的改变。 朋友还想说什么，又被人喊走去收拾道具，只能先离开。 …… “导演，43号嘉宾名字……字幕打上去吗？”负责后期的工作人员问道。 第一期43号嘉宾既没有铭牌，后期也没有加名字字幕，现在已经有观众在问了。 “在华京大学官网有没有查到其他东西？”导演转头问助理。 “姓叶的教授有几个，但专业相关方面只有叶秋苏教授，我联系过那个学院的电话，没人接。”助理登录华京大学官网职位表已经看了好几天，没发现有叫叶求索的教授。 一般而言，能在这种科技公司带项目的负责人，必要条件就是博士头衔。 导演思量一番：“把她名字打上去，下期记得做铭牌过来。” 负责人是假，但她这期的表现有目共睹，不是一点强。第二期整场都被叶求索吸引，播出去后绝对能引起不少热度，至于后期被网友扒假，到时候节目组完全能踢她出去。 “导演，是不是有人提前把题库漏出去了？然后她提前把题目全部了解过一遍。”之前点出华京大学有个叶秋苏教授的工作人员上前低声猜测。 “这……”导演皱眉，这事确实上下透着诡异，看着旁边的助理，“你们去查查，另外43号是谁招进来的，找过来问问。” 第二期还在收录剪辑中，《知识答答答》这档节目已经开始在各大平台铺天盖地的宣传，毕竟是高星电视台本地自制节目，十分重视。 连每天泡在实验室的林路都听说过，当然是他那自来水妹妹强烈推荐的。 “这次数据应该没问题，待会你记得交给叶老师。”同组的人把数据汇总到林路这边，便散了。 林路整理完，想要放松放松，点开他妹妹强烈推荐的节目看。 看前半部分的时候，林路差点睡着，这节目不适合他们这种人看，很多知识听着专业，其实就哄哄外行，稍微涉猎广泛一点的人都会觉得没看头。 完全不懂弹幕在夸奖嘉宾什么。 到后半部分时，林路已经准备退出来，结果主持人突然点一个嘉宾，镜头打过去，林路顿时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教授吗？！ 林路立刻坐直身体，看着教授一点一点纠正台上嘉宾的错误。 教授怎么会有时间参加这种节目？不太像叶老师的性格。 还在想着，林路突然看见一群嘲笑叶老师的弹幕，到后面老师说自己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弹幕已经占满整个屏幕，全在说她是冒充负责人，仅有的几条夸43号嘉宾的弹幕也被迅速掩盖。 林路手一滑，退出来去微博搜这个节目，结果发现都在说43号嘉宾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什么乱七八糟的评论！ 还为了出名不择手段，他老师这么年轻有为，需要这种手段？ 林路虽然不清楚这项目到底是在谁手上，但确实天球科技一直都有和华京大学合作，他们系教授就那么几个，叶老师不至于扯谎，多半是老师和另外的学生一起立的项目。 林路连忙找到发这些微博的八卦大V，私信对方，说叶老师很厉害，不可能撒谎，他们绝对是误会了。 他打了一堆描述叶教授绝不可能冒充负责人的论证，想表明他们教授就是年轻牛b！ “数据改好了？”叶求索一进来便见到自己学生靠在墙边玩手机，随口问道。 林路听见自己正在描述的主人公出现在面前，心一慌，手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慌什么？”叶求索弯腰替他把手机捡起来，直接递过去，没看手机屏幕，问他，“课题改好了？让我看看，今天我有一下午时间。” 林路接过手机，立马塞进自己口袋，不敢再拿出来，赶去电脑那头打开文件，让叶求索检查。 他不知道八卦大V已经收到且看到他只打了一半的私信内容。 林路只来得及义正言辞说叶老师多厉害，事迹还没写出来，通篇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名字。 八卦大V看到这种内容私信，当下嗤笑一声，转头把这内容挂出来：【43号嘉宾这是开始想雇大V洗脑了？可惜我不收钱，干这个纯属爱好。您先看看自己长相年纪，再来冒充负责人吧。】 这大V是某公司养的号，对这种无关够公司艺人的消息，嚣张的很。 底下评论立刻夸奖大V刚，一时间大V又吸引不少流量。 这天正是周五，距离第二期节目播出，还有一天时间。 章节目录 第 4 章 八卦大V把这条私信内容发出来，加上一条他义正言辞拒绝合作的话，顿时网友嗅着瓜的味道过来。 【43号嘉宾这是脸皮不要了，撒谎造人设前不用先基于一定事实条件的吗？】 【博主太刚了，圈内就是少了像你这样正义的吃瓜大V。】 【43号嘉宾叫什么？又没有给她铭牌，后期也不打字幕上去，到现在都不知道名字，节目组什么意思？】 【现在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莽得可以直接冒充科技项目负责人了，牛批牛批！】 …… 评论几乎都是一边倒，不知道是谁买了热搜，到晚上这条微博牢牢挂在第一条，不仅让大V粉丝暴涨，还给《知识答答答》带去不少流量热度。 而43号嘉宾又再一次被拎出来，甚至还有网友整理了一份这几年艺人人设翻车名单，他们把43号封为娱乐圈最快翻车人设。 “你们这组可以开始做实验测试，有什么需要的向我报备。”叶求索半点不知情，在实验室替学生检查一遍，又修改几处问题后道。 “老师，现在就开始会不会太快？”林路有点恍惚。 他们理工科立项都需要大量资金，有向学校申请，有和校外公司合作，一般数额紧凑，每一笔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现在导师就这么放手直接让他们来？ “你还要休息几天？”叶求索诧异打量自己学生脸色，没看出来他有多疲惫，刚入学不到两个月，课程也不紧张，怎么就不行了？ 林路一愣，连忙摇头：“不用休息，我今天就可以开始。” “今天已经晚了，先回去，明天开始。”叶求索朝窗外看了一眼，天完全黑下来，这时候学生该下课回去。 林路恍恍惚惚跟着导师出实验室，然后分开，走到寝室半路，突然兴奋嚎叫一声，迅速联系同组两个人，说可以开项目了！ …… 周六晚上第二期如期播放，有冲着万语柔和夏洲冰来的，更多观众居然是来看43号嘉宾好戏的，他们想知道冒充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的素人嘉宾这期会不会搞出其他骚操作。 结果等看完第二期，骚操作没见到，反倒是众人把‘叶求索’这个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五十道题，叶求索从头至尾就没错过，甚至还一一纠正嘉宾说错的话，以及主持人给出来的错误解析。 【卧槽，这是人形百度百科吧！恐怖如斯！】 【我居然有点相信她就是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毕竟天才还是有的。】 【哪个天才能长得她这么好看？指不定这就是节目的套路，叶求索是节目要捧的人吧，肯定全是台本。】 【上面的，去查查WiFi之母？有颜值有才华又年轻的女性不是没有，我觉得叶求索没撒谎。】 第二期结束后，有些人倒戈，开始相信叶求索没有撒谎，毕竟在节目里她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悍。 当然还有一大半人不相信，他们特意去华京大学官网搜了搜‘叶求索’这个名字，根本没有发现有叫这个名字的教授，只有那个叫‘叶秋苏’的女教授，官网上的照片很年轻，但和叶求索长相完全不一样，而且算算年龄，今年四十岁了。 很快#叶求索#迅速登上热搜，看完节目的网友注意力都在43号嘉宾身上，纷纷讨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万语柔反倒少有人讨论。 “下期答案你背熟了？解析内容不要再记错。”万语柔经纪人叮嘱道。 这份题库经纪人花了不少手段得来的，结果第二期就被一个素人抢走风头。 万语柔脸色不太好看，她手里握着一叠装订好的A4纸：“莫姐，这上面有些题目解析不准确。” 这次上节目她为了立稳人设，花了大量时间来背这些答案和解析，但上一期里，叶求索连解析都能找得出错误。 经纪人叹气：“我找人帮你看看这题目解析，尽量把可能出错的地方修改过来。” 题库答案是那边和题目一起传过来的，工作人员准备解析也是从百度百科复制过来的，但这百科所有人都能修改，并不完全正确。 “对了，我把你下周四的通告全推了。”经纪人想起来道，“替你约了华京大学真正的叶教授，她会带你去天球科技公司参观，记得留合影。” 万语柔一怔，真正的叶教授，那个叶秋苏？ “那个叶求索背后多半是哪家小公司，不过工作做得比我们细致。” “莫姐，你的意思是……她还是假冒的？”万语柔当时坐在台上，看着叶求索冷静解释的样子，恍惚间已经信了她是负责人。 经纪人冷嗤一声：“既然我们能搞到题库，未必其他人拿不到。而且我得到消息，那边节目组导演联系过华京大学，发现只有一个叶教授，叫叶秋苏，我查了，正好她和天球科技有项目合作，这个叶求索说不定连名字都是假的。” 万语柔心中顿时轻快许多，她那天还以为叶求索真的是什么教授，负责天球科技的医疗手表项目。 …… 叶求索完全不知道这些人的暗涌，她太忙，连热搜都没时间看。 “小叶，你照片拍了没？”院长专门来办公室找叶求索。 叶求索手里拿着一摞资料，她有轻微近视，需要花大量时间看资料便会戴上眼镜，她伸手缓缓推了推银边眼镜，才想起来这件事：“我忘了。” 院长摇头：“猜到你忙忘了，今天特意过来提醒你，这几天有空就把照片拍了，学校那边要统一更新官网信息。” 作为院里乃至全校最年轻的教授，院长对叶求索资料导进官网这件事十分上心。官网信息向来滞后，学校教职工资料一年换一次，叶求索今年入职资料还没导进去。 “知道，我今天把照片拍好。” “行，记得要蓝底的。”院长说完摇头。 等院长离开，叶求索又在办公室看了一下午资料，这才去校外一个照相馆拍了照片，拿到电子版照片后，立刻发到院长邮箱。 随后走出照相馆，开车回家，路上遇见堵车。 等待通车时，叶求索不经意间转头朝旁边大楼上的LED广告屏看去：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白衣，赤脚站在沙滩上，背后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水，黑色碎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原本略显凌厉的眉眼，被唇边的笑意融开，漆黑如墨的眼中像是揉进一把碎光，海边慵懒阳光撒在他周身，俊美无俦。 不过吸引叶求索的不是年轻男人的相貌，而是LED屏最后打出来的名字——谢溪。 算算时间，他应该马上要被网友黑了。 难得叶教授脑中塞了点不相关的人和事，她才想起今天是自己录制第二期节目播出的时间，不知道会和原小说有什么不同。 叶求索拿起手机点进热搜，万语柔的名字没看见，倒是见到自己的名字高高挂在上面。 “……” 叶教授皱眉点进去看了看，发现他们还在讨论自己是不是负责人这件事。 刚看几条评论，前面的路通了，她便将手机收起来，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既然没有和女主扯上关系，叶求索也就不在乎网友说什么，本身项目处于保密状态，负责人这事没必要解释，省得牵扯更多麻烦。 周日晚上依旧要录制节目，叶求索一进大楼便见到朋友在那等她。 “怎么了？” “前天，我们节目组导演把我喊过去，问了你的事。”朋友无奈解释，“导演问你什么出身，我打听过了，他还特意去查了题库有没有泄露的可能。” 确实泄露了。 叶教授垂眼看着地板想，只不过不是她。 “我和他解释过你没有看过题目。”朋友清楚叶求索在华京大学读书，其他并不了解，但依然在导演面前肯定她没有撒谎，也不可能是其他公司包装过来的，因为是她把叶求索临时拉过来的。 “我还要参加节目吗？”叶求索问道。 朋友一愣，随后连忙点头：“要要，我解释过后，导演就没什么说的了。” 叶求索轻车熟路录制完第三期节目，出来时没有像其他素人嘉宾一样留下来寒暄，径直走进电梯准备回去。 电梯门正要关上时，突然有一只手伸进来挡了挡，门重新打开，随后一个男人走进来。 叶求索原本便站在电梯最中间，一眼将进来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特意打理过的黑色碎发垂在额间，略显凌厉的眉眼透着一股不耐烦，一张脸俊美耀目的能灼伤人。 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和昨天晚上叶求索在路边大楼LED广告屏上见到的男人一模一样。 因此叶教授开口道：“谢溪。” 谢溪录了一半节目，发现节目组一直在操控他选人，显然比赛成员有人是后门进来的，他直接撂担子走人，连助理和生活经纪人都被他抛在后面。 结果一进来，又听见有人喊他名字，第一反应便是转头不耐烦问：“有事？” 叶教授确定是谢溪后，淡淡道：“你口红糊了。” 谢溪：“……” 节目镜头吃妆，男女上镜都要化妆，今天化妆师确实帮他刷过一层口脂。 谢大明星侧头面无表情盯着电梯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果然有一块红痕，可能是出来前喝水时弄上的。 他抬手用力擦掉那一块渍迹，手还未放下，电梯忽然一晃，突然不动了。 电梯里的应急灯第一时间亮起。 叶求索缓缓抬头看向电梯内的监控摄像头，这时候对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才真正有了实感。 小说里提过一句，今天高星电视台的电源会被一个被辞退员工切断，备用发电机也被损坏，导致长达三个小时的停电，这时候女主和夏洲冰在一起，两人坐在楼道间打着手电筒聊天，是夏洲冰喜欢女主的导线。 几乎在停电的同时，谢溪的生活经纪人便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 “我在电梯里。”谢溪漫不经心道，以为很快就能出去。 “你在里面等一会，我已经在找人。”生活经纪人周围吵吵闹闹的，谢溪只能勉勉强强听清她说什么。 “嗯。”谢溪把电话挂断，随后靠在电梯玩游戏，只当另外一个人不存在。 电梯里的叶求索确实存在感低，安安静静站在电梯一角，和谢溪呈对角，算是最远的距离。 半个小时后，谢溪手机最后一格电耗尽，自动关机。 他不耐烦将手机放进口袋，按了按电梯内的报警电话，没人接，原本说赶过来的生活经纪人也没到。 最后谢溪靠在电梯一侧闭目休息，他通告被排得满，已经连续一周没怎么好好睡觉。 一个小时后电梯内的应急灯闪了几下，最终里面陷入一片黑暗。 谢溪察觉后睁眼，下意识想要打电话联系助理和生活经纪人，却发现自己手机没电。 原本他没想太多，偏偏对角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即便是电梯内的应急灯灭了，她既不动，也没有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喂，你没事吧？”谢溪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 听说有些人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也许这个人也有。 没听到回应，谢溪再问了一句，角落依旧沉默。 谢溪：“……” 最后他按照记忆中的电梯，摸黑走过去，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缓缓戳了戳角落的那个人。 叶教授在想自己项目资金的事，没注意到电梯应急灯暗下来，回神过来是因为手臂被人戳了。 “怎么？”叶求索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不经意直接照在他脸上。 谢溪退后抬手挡了挡自己眼睛，低声说了句什么，叶求索没听清楚，她把手电筒对着电梯上方，这样里面亮堂不少。 又过去大半个小时，谢溪已经换了好几个站姿，终于忍不住问角落开着手电筒安静的不像人的人：“你手机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叶求索将手机递过去。 谢溪接过手机，一眼看见她手机屏幕，连壁纸都是手机自带的，这个人一定无趣至极。 等要拨通电话时，他才想起自己并不记得助理和生活经纪人的电话号码，只能又将手机还给叶求索。 “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谢溪脸上一直带着的不耐烦终于下去，他靠着电梯问角落的人。 “不是。” “那你来录节目的？”谢溪回忆起刚进电梯时，这个人长得好像还不错。 叶求索没说话，她在脑海中算一组数据，三个小时，她不想浪费。 “刚出道？没在圈内见过你。”平常谢溪话没这么多，更别提和一个陌生人，只是这个人可能太害怕的缘故，总一声不吭站在那。 今天他同情心稍微泛滥了一点。 叶求索虽然才刚带研究生，但读博期间也带过本科生上课，因此被打扰时，叶教授下意识严肃喊了一声：“谢溪，闭嘴。” 章节目录 第 5 章 电梯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谢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闭嘴’两个字，偏偏他还真的闭嘴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回到学校，讲台上的老师在维持纪律。 等他反应过来后，角落那个人已经沉默不再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她还存在。 谢大明星觉得十分丢脸。 她让自己闭嘴，他偏偏要开口。 不过再和她说话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电梯内开始响起一阵清越的歌声。 在台上唱一首歌费用高达百万的谢溪，此刻为了找回面子，居然随意在黑暗的电梯内开嗓。 一首歌唱完，对方没有半点反应，谢溪开始唱第二首歌，势要骚扰到角落里的人。 封闭的电梯内，没有任何音乐伴奏，只有干净纯清的男声。 第二首歌唱完，谢溪终于反应过来，他似乎……让她占了便宜。 就刚刚，两百万的歌就这么唱出去了。 悔不当初。 谢溪当即不唱了，双手抱臂，背对着叶求索。 早在谢溪开口的第一句时，叶求索便没有再去想自己项目里的那些数据，她垂眼看着地面，安静听着他唱歌。 到底不愧是在书中前期被称为‘百万歌手’的人，他唱得这样好听，最后却落得那种下场。 “你唱歌很好听。”叶教授忽然道。 她说完这句话后，过了很久，电梯内才响起一声冷哼。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谢溪的助理和生活经纪人全部赶过来，似乎还带着一堆人，外边喧闹不已。 “溪溪，整栋大楼停电了，我们很快把你带出去。”生活经纪人在外面喊道。 “他们备用发电机呢？”谢溪站在电梯内问。 这种电视台大楼，一般都有发电机备用，防止突然临时停电。这么长时间过去，发电机似乎没有打开。 “发电机坏了。”何姐掩下心中的焦急，装作若无其事道。 他们当时还在三十三楼，突然停电，走楼梯都走了一段时间，这栋楼本身就高，占地面积大，电梯起码有十部，保安带着电梯维修队过来根本不够用。 等有人出去后才发现周围只有电视台停电了，负责人打电话问电力局，发现这片区根本没停电。 整栋大楼没了电，备用发电机也不起作用，这事顿时引起电视台的警惕，一面安慰里面的人，让大家出去，一面找保安去调查。 除了几个主要负责人，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被带离大楼。何姐和助理也被挡在外面，他们一开始知道救援维修队不够，便去另外雇了人来，等回来时，谢溪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加上电视台不让他们进去。 来来回回，搞到现在，何姐才能带着自己的人过来。 在维修队打开电梯后，那边电视台终于把电源和发电机修好，同时抓住那个专门破坏电源的前员工。 “来电了。”助理站在外面抬头道。 何姐连忙蹲在电梯口附近：“溪溪，你快出来。” 谢溪没有去握上面人的手，反而扭头看向角落的人，这时候外面的灯光照进来，他能很清楚看见她，确实长得不错。 就是看着像老古板。 没半点圈内人的气息。 “喂，你先上去。”谢溪大方地让她先走，不计较她喊自己闭嘴的事。 叶求索也不争执，上前被人牵了出去。 谢溪抬头让上面的人让开，他身高腿长，手臂撑在地面上，轻松轻松上去。 等他上去时，再抬头往周围一扫，那个让他闭嘴的人已经消失。 “何姐，刚才上来的人呢？” 何姐一愣：“我没注意，东子你看见了没？” “没。” 他们注意力都在谢溪身上，急都快急死了，哪还有心思注意其他人。 “怎么了？”何姐多问一句。 谢溪转移话题：“我要回去休息。” “那个……溪溪，节目组导演之前找你要道歉，说他不会再给选手开后门，你好好把这档节目录完，以后咱不接他的节目。”何姐小心翼翼观察谢溪的脸色道。 谢溪咖位大，当初签合同时，违约金也是巨额。如果不拍了，需要付出的代价极高。 果然一听见这个，谢溪脸上便浮现不耐烦之色：“唱歌就唱歌，还要操控选票，那他自己来选，何必请我？” “我已经和导演提过这事，咱合同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再这样，我们可以直接走。” …… 天球科技公司高层会议室。 “三票否决，三票同意，还有两票弃权。”天球高层会议，站在圆桌最前端的一个人在唱票。 “如果这个项目开发成功，对公司其他项目有决定性意义。”叶求索坐在右侧，冷静陈述，“以后能省下不少投资金额。” “叶教授，你也说了，如果成功。”对面一个中年男性严肃问道，“但如果失败呢，我们公司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一都要耗在你身上。” 叶求索皱眉：“我会成功，时间问题。” 另一个人为难道：“这个项目一年投入的资金如此巨大，几年下来完全能拖垮我们公司，叶教授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实在是公司拿不出这么多钱，这就是个无底洞。” 会议商讨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新型人工大脑神经突触’项目只能暂时被搁置。 叶求索从会议室出来，刚才唱票的人过来：“叶子，这事先缓缓，等天球科技利润翻上去，再给你投。”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叶求索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沉默下来。 章城觉抬手按了按额头，长叹一声：“股东这边不可能会同意这么巨额资金的项目，我帮你再游说，最多只能拿到一半。” 当初他们俩把这家公司一手创办起来的，叶求索出计划，立项目出成果，章城觉负责投资，现在公司越做越大，制擘却也越来越多。 叶求索忽然道：“一半也行。” 章城觉一愣：“剩下一半呢？”天球科技公司不可能让其他公司入股项目。 “我还有点钱。” 章城觉立刻反应过来：“你想把这几年赚的钱全拿出来？” 叶求索点头，抬眼看着章城觉：“项目晚一年，其他人做出来的机会越大。” 章城觉皱眉道：“加上你所有的底子，也凑不齐项目所有的钱。” 向来没有为项目资金发过愁的叶教授沉默一会：“……我可以挣。” 并肩站在扶手处的男人笑了笑，离开前留下一句：“行，我尽快帮你凑到一半资金。” 叶求索站在楼上出神往下看，白色主体建筑，每一层的扶手半旋而上，各层走廊错开，周围是透明的玻璃，低头便能看见下层来往的人。每一处都代表科技的象征，冰冷理性却又充满力量的震慑。 这栋建筑花了不少钱，请名设计师操刀。 当初为这事她和章城觉争了很长时间，他觉得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上面，但叶求索想要一个将来集办公室与实验室一体化的大楼，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没错。 短短几年而已，现在天球科技项目越来越多，由于当初建筑底子打的好，现在改造实验室十分方便。 叶求索站在走廊站了一会，准备离开前，目光稍顿：楼下那是万语柔？ 她多看了一眼，随后便去自己实验室，没再关注。 女主虽然重要，但她实验不能推迟。 …… 这是万语柔第二次来天球科技公司，其实之前她也只到一楼大厅参观过。 天球科技公司二楼以上非项目人员不能进出，且不同项目的实验员也不能随意去其他楼层。 叶秋苏教授带着万语柔乘电梯来到四楼，这里有她的项目实验室，但出电梯后还有一道关闸，需要用到临时员工卡才能通过。 “叶教授，平时你都在这里工作吗？”万语柔好奇问道，走进这里有一种肃穆的氛围，无论是周围的设备装修，还是来往安静的人。 “除了上课外，目前都在这里工作。”叶秋苏教授领着万语柔在四楼外围参观，没让她进实验室，天球科技公司明确外来人员一律不能进入实验室。 “叶教授和天球科技合作项目有什么感受？”万语柔站在走廊往下看，一边状似不经意问道。 “比以前合作过的项目要复杂，这里标准比较高，不过我还可以接受。”叶秋苏说是这么说，但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傲气掩盖不住。 这两年天球科技公司已然成为行业内标杆，能进来合作项目的教授后面出去，身价绝对提升不止一倍。 “叶教授，我们合张照吧。”万语柔停在走廊最中间，转身拉着叶秋苏要合影，背后正好对准大门口天球科技的logo。 “等等。”叶秋苏理了理头发，侧身站在万语柔边上，才让她拍。 万语柔连拍几张，将手机递给叶秋苏教授：“您觉得哪张好？” 叶秋苏反复看这几张，始终拿不定主意。 “叶教授这几张都很好看，优雅知性，身上自带学者风骨。”万语柔在旁边真诚道。 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叶秋苏心中满意，伸手点了一张角度光线不错的照片：“就这张吧。” 万语柔将照片用软件P了P，让两人看上去更好看一点，随后问：“叶教授，您介不介意我把照片发在微博上，今天见到您，实在有些激动，想和粉丝分享一下。” 叶秋苏笑道：“你们这些小女孩就喜欢做这些。” 得到自己要的，万语柔当天晚上和经纪人商讨一番，决定在在周六节目那天把照片发出来。 章节目录 第 6 章 《知识答答答》第三期正式开播，这天收视率再创新高。 观众都是一群嘴硬又好奇的人，一边觉得叶求索在搞人设，一边又忍不住去看，毕竟看她答题还是很刺激的。 “老师真在里面？” “在，前两期我都看了。”林路坐在中间，面前放着平板，左右两边坐着同项目的同学。 自从项目开始后，这三人成天窝着实验室，自愿牺牲休息时间，今天被林路特意拉过来看节目。 节目一开始，镜头扫完台上的明星嘉宾，随后第一个镜头给的就是叶求索。 “真是叶老师！” 三个人一见到叶求索顿时激动了。 “上期老师在里面一个一个纠正他们错误，可带劲了。”林路兴奋八卦道。 林路上次发完私信后就把这事给忘得差不多了，他头一次有这么大的权力，快快乐乐忙着刚开的项目，连第二期也是抽空花了好几天才看完的。 这期节目，无论是明星嘉宾还是节目组，答案似乎都进行过调整，基本上没有错误。 在万语柔解释完后，主持人特意cue叶求索：“43号嘉宾有什么话要说吗？” 到现在主持人都未喊过叶求索一声‘教授’，其他博士或者各行业素人嘉宾，他至少都会尊称一声‘老师。’ 镜头中的叶求索依然没什么改变，坐在位子上，一板一眼道：“她说的对。” 众人：“……” 明明万语柔赢了，但在场人愣是没感受这种打脸的滋味。 但凡没错误，主持人又cue她，叶求索就一句话：xx说的对。 而且人称随问话改变，十分严谨了。 无形中台上几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太好，就有一种气憋在胸口出不来的滋味。 要说叶求索突然不行了，也不对。 万语柔没记清楚，忘记解析的题目，她依然知道，能完美答出来。 这时候，已经进入第四十道题，后面十道题难度明显一下子提上来，连读题干都有点艰难，更别提选出正确选项，还要解析。 台上台下这时候除了非专业领域的人，大部分都是随便乱选的。 万语柔答的也艰难。 她手上有题库不假，但这是总题库，每期节目都是在题库里随意抽出来的，她也不能记得完全，尤其这种难题。 然而叶求索却能答出来，还可以给你说给子丑寅卯来。 【为什么那话听着就这么气人呢？】 【别的不说，叶求索答题是真的厉害，到现在还没错过。】 【万语柔脸色好像都变了，同情她三秒。】 【啧，叶求索有题库吧，正常人能知道这么多东西，连解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弹幕各种讨论猜测都有。 这时，夏洲冰突然说话：“43号嘉宾，你什么专业领域都知道，这么厉害？不知道还以为你手上有题库。” 【卧槽卧槽，我们夏夏这么刚的吗？！】 【居然直接怼了出来？666，我挺好奇叶求索怎么解释的，她知识范围广得确实让人怀疑。】 实验室内。 “这男的谁啊？”林路左边的女生嫌弃道，“自己文化知识不强，怀疑叶老师？” 叶老师可是个能把几十年前的论文期刊第几页第几行数据说出来的人，这种浅显广泛的知识更不用说了。 “看上面写夏洲冰，我得给我妹排个雷，这人眼皮有点浅。”林路撇嘴道。 他们在讨论时，节目组的灯光已经打过去，叶求索完整暴露在镜头前。 只见她朝夏洲冰轻飘飘看过去一眼，慢慢道：“我是有一点厉害。” 夏洲冰：“……” 【好生气好生气，为什么叶求索这么会气人？！】 【啊啊啊啊，明明她没有说什么怼人的话，我代入其他人就是好生气啊！】 夏洲冰也很生气，他觉得受到了挑衅。 他一个小有热度，微博粉丝有八百万的明星，被她这么挑衅，当即笑了：“背题库厉害吗？” 这一幕弹幕立刻有一群人说他刚，但也有少部分观众觉得夏洲冰说话有点过于绝对。 这时候叶求索居然‘嗯’了一声。 不光是节目所有人，连带着弹幕都愣住了。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同一句话：她居然真有题库？ 下一秒叶求索开始从第四十道题开始往前数，每一道题的来源，或者说她看到的来源。有些题目是以前在某些特殊考试中出现过的题目，有些则是专业书中的知识。 考题一律精确到几几年第几题，专业书一律精准到页数和行数。 这里节目组进行了后期剪辑。 四十道题，每一道题说过去，整个节目也不要播了。 在叶求索讲完十道题的来源，后期开始快进，然后来到她讲第一题来源结束。 【艹……真·题库】 【从现在开始，不管这位到底是不是天球科技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我粉了。】 【头一回见到这种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弹幕风向顿时彻头彻尾转了个遍。 “叶老师就是牛逼！” 实验室三个人也看得上头，神情兴奋。 第三期结束后，叶求索连续有两个词条上热搜。 #叶求索气人#、#叶求索人形题库机# 现在已经少有人讨论她是假负责人的事，都被她第三期的表现震惊到突变成粉丝。 “我现在要发照片吗？”万语柔心有不甘道。 原本这些风头按发展都是她的，结果第一期过后，后面两期彻底脱离团队控制范围。 “发，为什么不发？她假负责人的事得提醒提醒网友。”经纪人让万语柔把周四的照片发出来，然后去联系专业团队。 万语柔拿着手机，把她和叶秋苏的合影发了出来，编辑了一段话：【好荣幸又一次得到机会去天球科技参观，叶秋苏教授很耐心地解释了我提出的浅薄问题，希望下一次还能向叶教授请教~】 几乎一个小时之后，微博风向开始变，一批评论开始占据前排。 【大家都去语柔微博看看真正的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吧，一个假的再厉害也是假的。】 【叶求索装天球科技项目负责人这事，实锤了吧，连名字都是高仿，呕！】 【万语柔旁边的人才是真正华京大学的叶教授。】 【再厉害，撒谎也不行叭，对叶求索这种心机女好感一下子没了。】 ……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微博热搜评论风向瞬间掉转头，叶求索的风评再次变差。 只是，这种舆论在第二天再一次被逆转。 原因是某追星网站，有人发帖，后又被好事八卦博主搬运，一下子引起众人注意。 【震惊，昨天被骂假负责人的某人形答题机器一大早出现在华京大学官网职工表上，到底是官方大学道德沦丧还是……】 原贴说楼主早上只是随意好奇点进华京大学官网看看叶秋苏教授，结果发现叶求索赫然在列，一张证件照干净又好看，学历博士，成就栏填的满满。 【什么情况？昨天官网上还没有叶求索，她还买通了华京大学？】 【华京大学本科生在此，今天早上官网统一更新各级学院教职工资料。】 【上面的成就栏是真实的吗？她才多大？二十五岁都不到。】 【就算华京大学同专业有两个叶教授？叶求索在负责人身份上也说了谎吧。】 【呃……业内人要说一句，其实天球科技公司有很多很多项目，而且有些虽然立了，但不一定会成功，都默默消失了，两个叶教授都有项目也是有可能的。】 一旦有风头出现，有的网友就能及时的化身成为列文虎克。 天球科技公司内部建筑有大半特殊玻璃，这些玻璃当初设想是为未来改造做便利，logo两侧都有大块玻璃，万语柔那张照片背景特意拍了logo。有网友观察logo时，无意间发现附近玻璃的倒影，放大截图出来让其他人细品。 【是我想的那样吗？？？】 【别的不说，这优越的侧脸，除了叶求索也没有第二个人吧。】 【她也在天球公司内部，所以……果然是里面项目的负责人吗？】 原本被万语柔团队特意安排的一张‘无心照片’，用来暗示叶求索是假负责人，结果反倒力证她说的是真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莫姐你们是叶求索背后的团队。”万语柔自嘲道。 “语柔，这事是我们没做好。当初明明得到消息说节目组导演那边去华京大学查了，确定没有叶求索这个人。我们才这么做，下次一定让他们注意。”经纪人也没想到传消息的人经过几道，已经把导演原意给扭曲扩大了。 “莫姐，我也不是怪你，只是计划好的，突然变成这样，我情绪没控制好，抱歉。”万语柔站起来真诚道。 经纪人安慰道：“既然叶求索是大学教授，那这期节目上完，我看她迟早要回去，和你没什么竞争。” “嗯。” 等经纪人离开，万语柔的嘴角弧度便落下来：见识过娱乐圈万千星光的诱惑，谁还舍得离开？ …… 叶求索这两天可以说出尽风头，连第二天去录制第四期节目，节目组态度一下子变好了不少。不过到了周一，她讨论热度被另一个人抢走了。 就是《知识答答答》那几个明星嘉宾出现在热搜上，也还有网友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用说叶求索只是个素人。 但谢大明星不同，他名字一出现，配上后面的词条，直接爆了。 #谢溪没文化# 他参加的唱歌选秀节目也是周六播放，周日录制。按这种选秀节目来说，除了第一期会把导师带出来抢热度，后面基本上会捧着新人出来。 这次起因是有人突然从节目中几次镜头截出谢溪在手中白板写的字。 先不说字丑，网友发现他上面十个字有九个是错字，还有一个不仔细看也以为是错的。 有一就有二，陆陆续续有匿名网友扒出谢溪在其他活动中露出来的字，基本没有正确的字。 明星艺人字丑，文化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们之中有些早早辍学，也属于正常。 但谢溪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像极贵公子，粉丝滤镜一下子稀碎。 【不会吧，不是还有人不知道谢溪初中都没毕业吧。】 有人在下面带风向，谢溪一下子被顶上风口，再加上他出道一直都不好相处，说话直来直去，现在全归结于他文化低，素质差。 “我让人去澄清。”经纪人专门到谢溪住处道。 谢溪半靠在沙发上，抬手打开电视，面无表情道：“澄清什么？我本来初中就没毕业。” “但是……”经纪人想说什么，被谢溪一眼看消了声。 过了一会经纪人打着商量道：“这事总得一个解决的办法。”她知道谢溪不想对观众粉丝提那件事。 谢溪低头看手机刷微博。 经纪人以为他在看自己的热搜，便道：“我安排你和老师假装进修一下？找个知名度高一点的。” 谢溪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上的人，又低头看微博，表情奇怪，暂时没有理会经纪人。 经纪人再次问道：“溪溪，你愿不愿意？” 谢溪默默转头看经纪人，忽然抬手指着电视里面一个人道：“我觉得她好像挺厉害。” 章节目录 第 7 章 谢溪这件事影响很大。 他本身号召力便强，一首歌的出场费甚至高达百万。现在爆出来之后，居然有某官方下场，意有所指艺人需要提高自身文化修养。 一时间嘲笑飞满天，似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谢溪的经纪人魏姐心里有点不舒服，这里面最开始要没有节目组做手脚，她都不姓魏，也枉做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了。 以前那些个节目和媒体知道谢溪字写得一塌糊涂，都会特意避开镜头，偏偏上周谢溪和歌手选秀节目组闹出不愉快，那一期出来，好几个镜头就拍到谢溪写字的白板。 现在网上都爆了出来，再让节目组把镜头收回也不可能，只能尽量引导网友不要再继续下去。 同时带谢溪去进修，当然现在不能立刻在网上说进修的事，要过一段时间，等这风头散去，再让人侧面放出来消息，说他为了这事刻苦进修。 这样能成倍获得网友支持。 魏姐当然联系不到叶求索，好在她有朋友认识那个院的院长，让他引荐一下。 其实魏姐心底深处是不想让谢溪去叶求索那边，两个人年龄相近，都长得一副好相貌，万一网友胡思乱想…… 她又得费周章。 但谢溪的脾气她了解，说好了就不会改。 不过，谢溪挑得这个人有点意思，这段时间确实挺出名，缺点就是太年轻，长得一副圈内人的好相貌。她看过那档《知识答答答》，实力够强，左右谢溪只是走个过场，他们也不指望他能学到什么。 “你收拾一下，那件衣服就别穿了。”魏姐让助理东子把手里的破洞牛仔衣放下，在衣帽间里翻出一件浅灰外套，“今天去拜访叶教授，衣服不要太出格。” 谢溪听见‘教授’两个字，撇嘴，确实不能出格，那个人一看就是老古板。 最后他穿了白衣黑裤，外面搭一件浅灰外套，发型师专门过来给他换了个发型。 原先略显锐利俊美的面容被中和，一下子多了份书墨味。 “溪溪扮相不去演戏可惜了。”看着谢溪脸的何凤感叹道。 魏姐也笑道：“溪溪想要演戏吗？我可以帮你接剧本。” 这么些年多的是导演来找谢溪演戏，但谢溪向来拒绝。 果然低头扯外套的谢溪抬眼看着镜子，漫不经心道：“不去，台词本上那么多字，不想背。” 这会要是网友听到他说的话，恐怕要彻底坐实谢溪文化差，不爱学习，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的名头。 但屋内几个人听见他的话都没什么情绪，反而哄着他说不去就不去。 出门，只有魏姐带着谢溪过去，一路开到华京大学，他们见到了院长。 “小叶她这时候应该在实验室，我带你们过去。”院长没什么架子，也没有对谢溪另眼相看。 一行人来到实验大楼，偶尔有学生进出， “院长，我们谢溪学起来比较慢，到时候还要请叶教授多担待。”魏姐提前打招呼道。 院长朝旁边俊美年轻的大明星看了看，平和道：“其实要学基础的知识，找文学院的老师或许会更好，不过如果小叶愿意教他也行。” 八成小叶是不会同意的，她各种事情忙在一起，哪里还有时间教明星学习。 等走到叶求索的实验室后，院长让两人站在外面等，自己敲了敲门进去。 谢溪百无聊赖站在外面张望，他没上过大学，更是没见过这种实验楼。 这间实验室连个窗户都没有，也不怕呆久了心理出现问题。 “这位就是谢溪。”院长和叶求索一起出来，介绍道。 叶求索出来时身上还套着一件白大褂，因为要调仪器数据，她今天戴了眼镜，和那天晚上在电梯感觉不太一样。 当然在场也只有谢溪一个人察觉到区别。 “什么事？”叶求索看了一眼谢溪，随后问道。 魏姐立刻主动上前笑道：“叶教授，是这样的，我们溪溪想让您带着学点东西，如果方便的话，您看……时薪您来定。” 叶求索扫了一眼谢溪没说话，她在想剧情。 按照剧情，谢溪被黑后，找的是清北文学院的一个教授。那教授上过几个大型的文化栏目，知名度不小。 去教授那里进修，原本是谢溪团队为后面提升网友好感度的做法，结果未料到那教授有一次在某学校开演讲会，用某某男歌手举例，说其文化素养太差，连字都识不清还来找他一个教授。 虽然没有提名字，但这个教授一说，但凡上网的人都知道是谢溪。 这事反复发酵，导致谢溪名声一落再落，后面作者为了让男主上位，干脆写他羞愧得不敢再出来，从此在娱乐圈销声匿迹。 叶求索被迫看完整本书事，只觉得作者逻辑感人。 先不说一个顶级歌手团队的作用，就是谢溪因为这件事就‘羞愧’地退圈，也不符合逻辑，谢溪刚进娱乐圈大红时，经历的风雨比这个大多了。更别提作者还写过他之所以错字连篇，只上到初中没毕业便出来，是因为谢溪有阅读障碍症。 正正方方的字在谢溪眼中像极了会跳舞的字符。 叶求索怀疑这个作者是写忘记了前面自己给人物加的人设。 一直没听到回复，魏姐以为这个叶教授不愿意带谢溪，正想说其他报酬，结果旁边谢溪突然插了一句。 “我一首歌要百万，你听了我两首歌。”谢溪伸出两根手指慢慢道，那天晚上电梯里她还说好听。 魏姐：“？” 场面有点尴尬，谢溪这话听起来多少带了点挟持的味道。 而且…… “溪溪，你之前认识叶教授？”魏姐面带笑问，手却用力拉上谢溪的手臂，让他别在这时候任性。 叶求索并没有像魏姐想象中生气，反而淡淡道：“我知道。” 学生还在实验室等着她，叶教授对上谢溪的眼睛：“每周日下午在文和楼212上课，可以吗？”既然剧情崩坏，她乐意看着更崩坏一点。 谢溪艰难回忆自己的行程，答应下来：“可以。” 叶求索点头，转身和院长说了一句便重新进实验室。 魏姐一个玲珑八面的金牌经纪人，今天好几次都没反应过来，就这样？ 院长有点意外叶求索能答应下来，因为他们认识？那怎么还找他来斡旋。 “既然小叶同意就行，我给你们一张临时卡，可以进出教学楼。”院长招呼道。 “那谢谢院长了。”魏姐把心中浮起的各种想法压下，笑道。 一直到坐进车内，魏姐才转头问谢溪：“你之前认识叶教授？你们什么关系？”还唱歌。 “不认识。”谢溪一上车便靠着椅背，拿起旁边的耳麦想要戴在耳朵上，被魏姐阻止。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魏姐严肃问道。 谢溪每天有生活经纪人和助理管着，每个月总结发到她那边去，什么时候认识叶教授，她都不清楚。 谢溪懒懒道：“上周困在电梯里，她免费听了我两首歌。”至于初始原因是为了骚扰叶求索，他闭口不谈，反正对方答应了。 魏姐想了想，才回忆起这两人都在高星电视台录制节目，暗中松了口气。 “我看那个叶教授人不错，你就算学不好，态度也要好一点。”魏姐嘱咐道，谢溪脾气有点大，熟悉的人知道他没坏心思，但外人不一定懂。 “那我学多久？”谢溪指尖在耳麦上敲了敲，问道。 “两个月，等你专辑出来之后，就不用再学。” 到时候专辑一出来，谢溪肯定会受到关注，别的不说，他唱歌在当前歌坛上是真的没什么人能比得了。 正是向外界透露他进修的好时机。 …… 叶求索接到章城觉电话后，便从学校赶到天球科技公司。 她手中拿着一张紫色ID卡，这张卡全公司只有两张，分别在她和章城觉手中，可以进出全公司任意楼层和实验室。 “来了。”章城觉站在最高层的办公室落地窗前，听见敲门声转过身。 “他们同意投项目？”叶求索一进来便问。 章城觉帮她拉开椅子，无奈道：“你第一句就问这个？” 叶求索不言语，安静看着他。 “找你来确实是项目的事。”章城觉走到对面坐下，“我找那几个股东磨了好几天，他们终于松口，可以投这个项目，只不过……” 叶求索等着他下一句。 “只不过资金被砍到三分之一。”章城觉叹气，“这样项目资金缺口太大，也不知道要多少年能成功，你自己掏钱最多一年就能耗尽。” 每个项目公司内部都有评估，就算叶求索是天球公司‘元老’，那帮评估人都一致认为这个项目太过激进。 当前公司一派上升好势头，完全可以不用这个项目。 “三分之一也行，这个项目我一定要做。”叶求索起身，“现在召开会议。” 章城觉一愣：“会议？” 大股东有资格临时组建会议，一般高层会议都是章城觉来组织，这么些年叶求索没管过，他都快忘记她也是大股东。 “你手里头那些项目还没完成，现在又做这个，忙得过来吗？”章城觉问道。 “那些项目我只要把控大方向，不用费太多时间。”叶求索始终不松口。 章城觉手搭在桌面的电话上，最后还是通知助理让股东参加会议。 会议出乎意料的顺利，前提是公司只用负责项目三分之一的资金，当然整个项目的话语权基本全在叶求索那边。 叶求索得到自己想要的，便起身离开。 会议室的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章城觉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扯了扯领带道：“这三分之一投其他项目多好，什么人工突触摆明要打水漂。” “行了，这话当我面说就算了。”章城觉皱眉，“她一个大股东做个项目不可以？” 叶求索自然不清楚会议室少数几个对她的看法，她一离开公司，翻了翻日程表，发现后天还要带谢溪。 ……也不知道要教什么。 章节目录 第 8 章 文和楼属于文学院，离叶求索的实验室有一段距离，但周末那边没有人。谢溪一个大明星，只要不走漏消息，应该不会有人过去凑热闹。 在实验室呆了一个上午，叶求索出来去食堂吃完饭，准备回去看测试数据，突然发现实验大楼门口蹲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两人约好两点见面，谢溪一点便到了学校大门口，他让助理和生活经纪人先回去，想着可以多玩半个小时游戏，结果进去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文和楼在哪，导航半天最后绕到实验大楼附近。 实验大楼最前面有个宣传栏，谢溪扫了一眼，大片旋转扭曲的字在眼前跳跃，看得头疼，他把目光移到宣传栏的图片上。 谢溪看过去发现‘聪明绝顶’的人不少，走到最后一栏，叶求索的照片像是被人放错了地方，在一干四五十岁的博士教授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企图看叶求索都有什么成就，但眼中那些字残缺不全，还会动。 谢溪干脆对着拍了一张照，发给助理，让他用语音读一遍。 助理很快发来消息：“哥，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谢溪：“让你读，不是给你看的。” 助理：“哦，上面说叶教授十九岁考上博士，四年后毕业，同年留校执教，期间获得奖项……嗯，很多。”助理看了半天，这些词汇非专业人士读起来太绕口。 好像还挺厉害。 谢溪挑眉，这样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娱乐生活，生活重心估计都放在研究上，以后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 上次那个院长说过叶求索总呆在实验室内，谢溪干脆也不去文和楼，直接站在实验大楼门口等。 等了一会，没忍住拿出手机，蹲下玩游戏。 直到叶求索站在他面前。 “不是约好在文和楼？”叶求索看不见他的脸，被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但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握着手机玩游戏的姿态，让她瞬间想起是谁。 谢溪抬头，理所应当道：“我迷路了。” “你在这等一下，我还有组数据要记录。”叶求索绕过他，说完往楼上走去。 等谢溪再低头时，游戏里的人物已经死了。他也不玩了，把手机放进口袋，安安静静当门神。 旁边进出的学生总会下意识看他，有的人即便看不见脸，气质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叶求索把分离出来的数据记录好，给项目里学生留言后，才拿着自己准备的一沓书下楼。 “这是你的作业。”叶求索将一摞厚活页本递给谢溪道。 谢溪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带着明晃晃的质问：“我还没上课。”居然就有作业。 “我们现在可以上课。”叶求索不管他有什么情绪，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老师是自己挑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谢溪只能跟着她去文和楼。 因为谢溪有读写障碍症，叶求索便没有用试卷的形式考察他知识储备，只单纯用口头语言问他。 一个多小时下来，发现他该掌握的基础知识并不少，只是字写得一塌糊涂，看书也看得艰难。 这种情况要成功把学业修完确实困难。 “你以前有专门的家教？”叶求索站在谢溪前面问。 “有。”谢溪懒懒靠在椅背上，“一个家教，一个读书的播音员。” 他很多书和知识都是‘听’过来的。 “那些基本知识既然都懂，我也没必要教你。”叶求索明白过来书中的谢溪为什么找清北那个教授只是走个过场。 “这作业我可以不用写吗？”谢溪将那沓厚厚的作业本推向前，从刚才叶求索口述问题后，他以为经纪人已经告诉叶求索自己有读写障碍症的事。 叶求索将作业重新推回去，一板一眼道：“不可以。” 谢溪皱眉：“你刚才说没必要教。”他就想每周过来偷懒玩玩游戏。 “本子是专门做的，每周把上面你看到的字写一遍。” 中文运用的字体结构就那么些，即便阅读障碍也能看到些东西，如果能把他看到的结构写出来，或许能总结些什么模式出来。 “这种抄写小学生才做。”谢溪不想干。 叶教授站在前面不为所动：“一周七页，每周末拿过来我改。” 事实证明，某个人只是一个纸糊的，到最后还是拿起笔把自己眼中的字写出来。 谢溪坐在教室内抄写，叶求索斜靠在课桌前，低头用短信联系公司的数据调查员，让他们收集阅读障碍者眼中的文字数据。 实验室的人问她是不是又有新项目。 叶求索回复暂时不是。 “我不想写了。”谢溪写了半页便放下笔，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桌脚，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叶求索回头，拿起他桌面上的活页本，上面写着各种凌乱的笔画，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写完。” “我头晕。”谢溪半真半假道，“这么多字看久了难受。” 叶求索没有读写障碍症，甚至可以一目十行，她握着活页本想了想道：“给你十分钟休息时间。” 得了休息时间，谢溪立刻翻出自己手机，开始玩游戏。 叶求索盯着他看了一会：“玩游戏不晕？” “游戏没有什么字。”谢溪以为叶求索好说话，这种年轻的教授多半不知道怎么教学生。他甚至想到以后怎么把周末下午这段时间当成自己的游戏日。 十分钟过后。 “你可以继续抄写了。” “让我把这一局打完。”谢溪头都未抬道。 叶求索起身从他手中抽出手机，直接退出关了：“休息时间结束。” 这个明星连一个小时的心都定不下来。 谢溪：“……我还在救人。” 叶求索将手机扔到另一张桌子上，安静看着他。 最后谢溪只能拉过本子继续抄写，低声道：“抄这个有什么用。” 早知道当初不找她，居然这么一板一眼，不懂变通。 一页纸，谢溪花了两个小时抄完后，助理和生活经纪人已经赶到校外来接他走。 “下周直接来这里，实验大楼周末有人。”叶求索不想见到他在学校引起骚动。 谢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漫不经心戴上口罩和帽子，心中吐槽叶求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老古板。 眼看着叶求索要离开，谢溪伸手揪住叶求索背后的衣领：“教授，联系方式加一下。” 被扯得差点踉跄的叶求索面无表情道：“……松手。” 日夜进出实验室，备受科研人员及学生尊重的叶教授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突然扯过衣领，她感到一种微妙被侵犯到尊严的感觉。 谢溪慢慢松开手指：“加吗？” 叶求索转身，抬手一点一点将自己衣领理好，面无表情伸手拿过他的手机，将自己号码输入进去。 “还有微信。”谢溪喜欢语音，打字对他来说很麻烦。 叶求索一并加了微信，在他手机上备注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手机塞给他，转身离开。 看着叶求索离开，谢溪挑眉，低头慢慢将备注改了。 …… 周末晚上录制节目，昨天第四期《知识答答答》收视率再一次飙升，网友对叶教授越来越好奇，他们节目就越有保障。 这也导致节目组导演态度一变，他追求的是节目收视率，是网友的口碑，不是为了捧谁。自然现在把镜头全力放在叶求索身上，主持人手里的台本一变再变，主角已然从最开始的万语柔变成叶求索。 第五期录制时，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变化。 主持人找叶求索交谈的机会越来越多，尤其在素人嘉宾不断减少的情况下。 “叶教授平时还对这方面有所了解？”在叶求索对一道国学知识进行解释后，主持人问道，“如果没记错，您专业是纯理工科。” “偶尔了解过。”叶求索也惊讶于节目组的举动，上期节目她没看，但原书中每一期节目结束后，万语柔都会上热搜，将人设立得稳稳当当。 昨天晚上她扫过一眼热搜榜，万语柔的名字没看见，倒是见到自己的热搜条，不过叶求索没点进去看，她没兴趣知道。 事实上看过这几期节目的话，叶求索一定会发现节目组在不知不觉减少万语柔的镜头。 节目录制一半，中场休息。 叶求索见学生发消息问她问题，便直接走了出去，给学生打电话，亲口解释。 “对，C波段不够，你换L波段试试……”叶求索推开门，走到一个安全通道的拐角处，这里稍微安静一些。 听着学生回复，叶求索突然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上面也有人在打电话。 “……就差谢溪那一票，他不听导演的话。”楼上那个人还在说，声音压得很低，“下一周安排复活环节，我要进去，到时候复活拿到总冠军，这种戏剧环节不正是观众想要看到的？” “随便在网上带带节奏，他们肯定愿意我拿总冠军……切，他那么狂还不是仗着自己出名早。” “知道，我没和谁说过我有关系，之前那次和谢溪闹投票的是导演的人。” 叶求索忽然明白过来楼上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书中男主陆明哲。 章节目录 第 9 章 陆明哲作为原书中的男主，再一次充分体现作者行文的糟粕。 叶求索当时被迫看完整本书，对里面的人物十分不喜。她看这种小说不多，不会形容。 如果让一个常看言情小说的人来说，陆明哲就是古早味霸道少爷。 他家世不错，作为老二，上面有哥哥撑着，一心出来玩。进入娱乐圈不过心血来潮，后面有他哥哥为他开路，一路走得顺风顺水，甚至把谢溪的风头抢的一干二净。 作者在书中没有详细写陆明哲在楼梯间打电话的事，只在中间提过一句其他人都在扎堆说话，他去楼梯间避免和选手多来往，一味体现其霸道一面，和宠着万语柔这件事。 现在看来很多东西作者没有详细展开写，也可以说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算盘，并不像原文内那么简单。 叶求索重新走回去，和学生说完最后一句便挂断电话，她站在走廊，侧脸看了一眼合上的门。 原男主不过如此。 “哎，叶教授，节目要开始了，您赶紧进去吧。”有工作人员专门找了出来。 叶求索点了点头，和工作人员一起进去。 她一进去，录制节目会场有一瞬间安静下来，随后所有人才装作若无其事交谈。 这个人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MLCC中文名称是什么？A.复合陶瓷相机B.片式多层陶瓷电容……” 叶求索刚坐好，那边主持人便说了几句中场白，然后开始读题。 “嘉宾对这道题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选A，它中文翻译出来，再变成缩写正好是MLCC。”有嘉宾举手道。 在场素人嘉宾只剩下十个，发言比之前要随便许多，可以直接举手，再由主持人点名。 叶求索想也不想按了B。 主持人：“……我们叶教授已经选好了？不再多考虑考虑？” 叶求索点头。 “台上明星嘉宾有人开始选吗？”主持人转身看着台上五个人，发现有两个人已经选好了，“我们董老师这次选得好快，是确定答案是什么吗？” 另外一个人是万语柔，但显然点她没有话题感。 董军健呵呵笑道：“我哪知道是什么缩写，跟着叶教授选一样的准不会错。” 叶求索微眯眼睛，这是出现了书中情节，只不过对象换成她。 接下来果不其然，台上又有两个嘉宾选了和叶求索一样的答案。 万语柔端坐着，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实则心中多少有些燥意。明明她选的也是B，所有人都像忽略她一样。 “我选和语柔一样的答案。”夏洲冰，特意起身瞄了一眼旁边万语柔的答案道。 主持人笑道：“各位嘉宾，这种自由在第六期要结束了，最后总决赛环节，你们谁也不能看谁的答案。” “快让我们看看正确选项。”董军健催促道。 “正确答案是……B。” “果然，跟着叶教授就不会出错。” 没有叶求索镜头，都有人cue她出场，这档节目播出去，叶求索很难不受到关注。 节目录制完后，甚至还有工作人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停车卡。 这卡原本只给明星和工作人员等一干人，素人还没有这个待遇，可以直接开进电视台的地下停车场。 叶求索想了想，接下了。 “叶教授。”万语柔从台上那边过来，笑意盈盈道，“那天不知道您也在天球科技公司，没打招呼，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宵夜？” “不用。”叶求索谢绝，她更想回去。 夏洲冰走了过来，在叶求索和万语柔之间扫了扫，随后道：“叶教授，大家都是年轻人，又录了五期节目，一起吃个宵夜认识一下。” “我已经认识你们。”叶求索不为所动。 “我们只是想和叶教授结交朋友而已。”夏洲冰脸色有点难看，他还没被年轻女性拒绝过，感觉自己下不来台。 万语柔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打破僵局，温婉道：“时间太晚了，叶教授可能要回去休息，那我们不打扰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聚聚。” 伸手不打笑脸，叶求索也无意和他们纠缠，点点头算是礼貌回应，随后转身离开。 “这个叶教授未免太张狂。”夏洲冰心中有点火大。 路过的前辈董军健瞥了他一眼，暗道不和他们一起去吃宵夜就是张狂，小子年纪轻轻，圈内不好的风气倒是学的溜。 …… 叶求索录制节目的事，不知道被哪些好事的学生传了出来，她到办公室，一路有人打招呼，连院长和同事都知道了。 “小叶啊，你可得为我们学校争光。”院长煞有其事道，“我每周一定追节目。” 叶求索：“……” 院长拉着叶求索，低声道：“昨天校长还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你的事。” 后期字幕在每次叶求索出现时，给出的介绍都是天球科技公司项目负责人，根本不cue华京大学，校长看得有点心梗。 华京大学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如今总被称为‘没落的985’，其实他们不是没有王牌专业，只是专业听起来就不高大上，学生不了解。 “下期录制的时候，我问一问能不能改介绍。”叶求索懂了院长的意思。 院长顿时喜笑颜开：“我们院以后就得靠小叶你了。” 校长一高兴，他们以后申项目资金也会轻松一点。 叶求索走进自己办公室，还未坐多久，门便被敲响。 “进来。”叶求索抬眼看向门口，见到是自己带的一个学生，“有什么事？” “叶教授，我想……换导师。”学生进来犹豫了一会道。 叶求索握着的笔在书页上一顿，她放下笔，往后稍稍靠了靠：“你先坐。” 学生打量她的脸色，觉得叶求索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便放松了一点坐下来。 “能和我说说原因吗？”叶求索第一次带学生，不到三个月，竟然就有学生要换导师。 换导师这件事说难不难，但也没那么轻易。 这位是当初分配过来的高分学生，有院里想照顾叶求索是新导师的成分在其中。 “我不太适应您的教学方式，所以……”学生为难道。 “你想要跟哪个导师，我帮你去说。”叶求索哪里听不明白，学生是在找借口，现下才几个月，有的导师甚至都还没开始教学生，谈何教学方式。 学生一愣，显然未料到叶求索这么好说话，也大胆起来。 “我想跟着叶秋苏教授，当初本来以为我会分过去，没料到跟了您。”学生思量很久，总觉得叶求索太过年轻，是学校招生的噱头，他想要跟着叶秋苏教授，多做项目，未来前景才更好。 “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去和叶教授交流一下。”既然学生要去，叶求索也不挽留，至于准备要分配给他们的项目自然先压下不说。 学生兴高采烈离开，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章节目录 第 10 章 换导师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院长还是闻讯赶来。 “怎么回事，好端端换什么导师？”这学生还是院长亲自挑出来分给叶求索的，当初觉得学生出挑，分数又好，出身也好。 “他不适应我的教学方式。”叶求索没说是学生主动要求换导师，这事她不太在乎。 院长一愣，随后劝道：“这学生清北过来的，底子在那里，好带，你再试试？” 叶求索是新导师，碰上基础好的学生，能省不少事。 “我已经联系另外一个导师，让他过去。” 院长：“……行吧。” 但这事没这么简单解决。 高分学生，叶秋苏当然愿意接收，更别提这学生家里和她有那么一点渊源，当初分学生的时候，她早看中，只是被院长那边分给叶求索了。 现下叶求索直接找过来，叶秋苏获得主动权，说接这个学生可以，但叶求索必须带着她一个学生。 “学生多了，我管不过来，正好交换一下。”叶秋苏坐在办公室内，找出那学生的资料，“就这个学生，你把他带走。” 叶求索皱眉，她接学生倒不要紧，但作为导师这么堂而皇之换人，学生怎么想。 叶秋苏这些年在院里话语权大，压根没想过学生的想法，她不满意那个学生很久了。普通二本院校升上来的，底子差的要命，做个实验笨手笨脚。 叶秋苏不松口，这事就只能这么定下来。 为了不让那个学生觉得尴尬，叶求索把几个学生喊过来，特地说了这件事。 “丁鸿他对实验室不太熟悉，到时候你们几个多带着。”叶求索没说走的那个学生的事，只让几个学生多照顾新来的学生。 这事也是院长没做好功夫，他原本以为丁鸿基础差了点，让叶秋苏带着会好点，哪知道叶秋苏不喜欢。 叶求索一走，几个学生就炸开了锅，若说未开学前，这些人对她有异议，等到这几个月后所有人都被叶求索的实力折服，庆幸自己导师是她。 “孟伟仁前段时间天天说自己不属于这里，他是找了导师换人？” “多半是。” “我打听到昨天那个丁鸿就被叶秋苏教授喊去，让他走人。” “这叶教授做事不太地道。” 这事发生的突然，尤其对丁鸿来说，他今天甚至还去实验室把之前的数据记录下来，想要有始有终。 孟伟仁却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进来，还和同一实验室的几个学生相谈甚欢，仿佛在实验室内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是他，而不是丁鸿。 丁鸿努力这么久，从二本升上华京大学的王牌专业，原本怀着希望来的，哪知道才几个月导师就让他换课题换导师。 这事当然要学生同意才行，但导师权力太大，难免拒绝之后会被穿小鞋，丁鸿只能同意。 “丁鸿？” 有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喊了一声。 里面的人皆看过来，孟伟仁见到是叶求索，眼神躲闪，悄悄背对着门口，假装调试仪器。 叶求索并不进去，只站在门口：“东西收拾好，我带你去新的实验室看看。” 谁也未料到叶教授会亲自过来把学生带走，一时间实验室几个学生都看向丁鸿，眼中惊异。 丁鸿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生，眼睛突然红了，他垂头抿着唇，压下喉咙中的那股涩意，低低应了一声。 叶求索安静等着学生把最后一组数据记录在电脑上，在他出来后也未多说什么话，只带着他去实验室。 有她叮嘱，再加上那几个学生‘感同身受’，对丁鸿有股罕见的热情。 “你可是捡了大便宜。”林路瞧着导师离开，拉着丁鸿叭叭，“要我说，咱导师比院里其他教授强了可不止一丁点，以后你就知道了，也是孟伟仁那傻子急着跳出去。” “就是，以后指不定要怎么后悔。” …… 学生这事到此为止，叶求索找了个空闲时间，把自己资金理了理。 除去天球科技公司，她也会去接其他公司看着有意思的项目，甚至名下还有几家公司，因此手里头也积攒不少钱，全部拿出来后，发现最多能支撑个一两年。 得赚钱了。 从来不为金钱发愁的叶教授头回感到一种迫切感。 是以，她对谢溪经纪人索要报酬。 当初说了要给时薪，叶求索便按照当初原书中那个清北教授的报酬来算。 魏姐倒没觉得不对，她把这事讲给谢溪听，结果他居然有点不情不愿了。 周末补课的时候，谢溪看着叶求索：“我拿唱歌来抵报酬怎么样？” 谢溪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行。”叶求索断然拒绝，她就想要钱，至于歌能抵什么。 这话她没说出来，但眼神表露的一干二净，把谢溪气得够呛。 桌面上的纸被翻得哗哗作响，显示出主人情绪波动有多大。 叶教授坐在另一张桌子前，听了一会转头：“你是小孩子吗？” 谢溪：“……” 等谢溪恢复镇定后，他又忍受不了教室内的安静，开口搭话：“当博士是什么感受？” 到底收了钱，叶教授很尽职地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感受。” 她从小一路跳级过来，强习惯了。 谢溪瞥向叶求索，显然不满她这种敷衍的回答，不过他没再问，扯到另一个话题上去。 “看见自己上电视什么感觉？” “没感觉。”叶求索面前放在一台笔记本，她打开文献网站，扫了一眼他巍然不动的手，“谢溪，别拖时间。” 谢溪：“……”烦死了，每次她一喊自己名字，他后颈都发凉。 章节目录 第 11 章 周日晚上雷打不动的录制节目，叶求索适应的很快，在她看来录制节目无非是踩点打卡去答题，而且朋友提过拿到总分第一，有百万的奖金。 叶教授现在……只要一提到钱心神都要摇晃两下。 然而她还是低估女主的影响。 今天晚上一过去，所有人突然得到一个通知，节目延后一小时，因为万语柔受邀参加《明日星》，以一个帮唱嘉宾的身份。也不知道万语柔团队和节目组怎么斡旋，居然能让导演同意延迟一个小时再录制。 这情节发展，叶求索并不陌生，原书写过。只不过书中写的是万语柔会在总决赛当帮唱嘉宾，而现在提前好几期。 总决赛会请三位帮唱嘉宾，请的应该是歌坛厉害的人物，正好万语柔凭借《知识答答答》一炮而红，作为能唱能演的女主，自然而然被邀请过去，虽然她没有什么代表唱作，但观众却没有异议。同时她和男主陆明哲一起唱的那首歌被粉丝们美称为‘定情歌’。 至于现在……由于叶教授还在节目中，万语柔讨论热度平静而安详，十分符合一个二线偏下的明星，没有丝毫一炮而红的迹象。 不过到底是书中女主，饶是这样，都能成为《明日星》的帮唱嘉宾。 “我们要在这里干等一个小时？” “那不如这期直接推迟录制。” “怎么没有人提前说这件事？” “就是，节目组好歹提前说一声。” …… 台上台下的嘉宾脸色都不太好看，几个圈内的嘉宾还顾着面子不会直说，但素人就没什么好顾及的，张口抱怨。 “我们语柔也是临时被喊过去帮忙，事发突然，请大家见谅。”万语柔的两个助理带着一堆吃食饮品进来给里面的嘉宾一一赔罪，“大家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就当休息。” 万语柔团队几天前其实已经联系节目组说好这事，但节目组觉得拖一个小时没必要特意通知这些嘉宾，再者……他们不高兴，怪的也是万语柔。 颇有一分上眼药的味道在其中。 “导演，反正没事，不如我们一起去隔壁参观参观？”夏洲冰突然喊道。 “小夏这话说的对，坐在这也是干等。”蒋飞点头，“看完待会大家再回来。” 此话一出，素人嘉宾都有些意动，加上两个明星嘉宾不断怂恿，最后导演只能做出让步，想去的可以过去，不想去也可以在这里等。 叶求索坐在位子上想了几秒，站起来跟着这群人一起过去，她想看看女主是不是依然和男主合作。 《明日星》今晚录制的是复活赛，有三百个观众过来，还有大舞台，因此临时转到一楼，那里空间大好布置。 有节目组打招呼，叶求索他们轻松进去观看，只是不像三百个观众一样，每人手中都有投票器。 舞台占据整个地盘的三分之二，推门进去便能感受到一股音乐热浪，但舞台上只有坐着的三位导师，选手应该还都在后台准备。女性观众占了大半，叶求索个子高，挤在中间还算能看清舞台。 她见到谢溪坐在导师椅上，底下观众歇斯底里喊着他的名字，而旁边两个导师仿佛匿名了一样。 台上谢溪低头百无聊赖翻着桌面上的本子，确切地说是他自己的作业本。今天下午被他故意磨磨蹭蹭，一页的任务，还有几行没完成，而且上周的任务他也没写完，撒谎自己没带来。当时叶求索便说晚上录节目时，让他助理带给她。 想起那个年轻教授，谢溪不由撇嘴：一个博士不知道他这种读写障碍没得救吗？ 才刚刚想完这些，谢溪余光便见到熟悉的人。 他手一顿，扭头看去，还真是她。 底下站满时不时尖叫的观众还有兴奋跟着音乐一起摇摆的观众，叶求索在中间一动不动，显眼异常。 谢溪第一反应：叶教授已经敬业到这个地步，追到现场来检查他作业？！ 这时，谢溪做出了和许多学生补作业被老师抓包时，一模一样的举动：挺起腰，缓缓地、一点点地将桌面那本作业往下移，试图藏起来。 事实上叶求索从一开始看过一眼谢溪后，并没有再看他，目光反而落在他旁边导师身上。 原书这个人应该有个情节……她想不起来了。 这件事在叶求索身上显得极为怪异，她记忆力极好，更别说距离看这本书的时间还未超过一个月。 叶教授不得不做出一个假设，以后是否对于这本书的记忆还会越来越模糊？ 台上谢溪见到叶求索皱眉，后颈一凉，陡生心虚。 待会她不会冲上来把自己拎出去吧，就像那些班主任去抓网吧里的学生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没有过这种经历，似乎有点……刺激。 场内的音乐突然一停，主持人上来说话，比赛正式开始，台下先是安静一瞬，随后尖叫起来，这次口中喊的开始换上各个选手的名字。 复活赛，也叫踢馆赛。之前被淘汰的人中，今晚会有四个人重新出现在这个舞台中央，自由挑战上一期晋级的九位选手中的后四位，若无人踢馆成功，则复活赛结束，若有多人晋级，则晋级的人继续互相pk，直至剩下一人进入九强。 单人晋级有两个打法，一是踢馆选择选手成功后，进行复活，拿到被踢走选手的排名，二是比赛方给这个选手一次选择机会，继续挑战更高排名选手，但失败，连同踢馆成绩一起作废。 于此同时上场的还有四位帮唱嘉宾，会和踢馆选手一起上场，被挑战的九强选手也会和帮唱嘉宾合作。关键在于谁变通性更好，和帮唱嘉宾的协同性更讨观众的投票。 显然，踢馆赛没那么容易，前三位来的人纷纷失败，再一次遗憾退场，轮到第四个人上场时，底下观众再一次掀起一阵尖叫浪潮。 叶求索抬眼看去，第四个来踢馆的是陆明哲，长相确实周正英俊，符合小说男主的描述。不过自在楼道口听见他打的那通电话后，叶教授对这个男主品性抱有存疑。 由于陆明哲第四出场，他没有了选择，直接面对第六强。 踢馆选手要先唱，陆明哲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上台，简短说了几句回归感言，便准备开始比赛。 “我们要表演的歌曲是《彩格》。” 场中灯光全灭，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大众耳朵，引起台下尖叫连连。 此刻舞台中间一束灯光亮起，打在两人身上，其中一个便是万语柔，她穿着一袭浅紫色长裙，单手搭在陆明哲肩膀，另一只手握着话筒并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声，同时朝镜头送去一个wink。 可谓将俏皮和温柔融合得淋漓尽致。 两人如同一对璧人，演绎着歌曲。 唱毕，台下爆发出开场以来最大的欢呼声。 “好，我们请两位稍作休息，等另外一个选手做好准备。”主持人将他们请到一旁。 接下来是第六强和万语柔的合作。 人是视觉动物，有珠玉在前，接下来万语柔和第六强选手怎么搭都怎么不合适，这位选手只穿了一身休闲服，身材长相又一般。 万语柔也没有了之前加的小动作和对唱间的亲昵。 帮唱作用一下大打折扣，甚至起到拖后腿的效果。 果不其然，两位选手被请上台，导师给出的评价，皆偏向陆明哲。 “谢溪你觉得呢？”旁边的女导师问道。 “陆明哲和帮唱嘉宾整体唱得比他好，能带动氛围，不过……”谢溪单手杵在桌上，握着话筒，“编曲老师那边有问题，后面选手伴曲快了。” 《彩格》是一首伤感情歌，伴曲节奏快了，那种缠绵感伤的氛围自然少了。 台上台下顿时安静下来。 “没吧，我刚刚听了是一样的。”男导师吴学正第一个出声道。 “是，我也没听出什么区别，是不是你耳返有点问题？”女导师也开口。 “我耳返没问题，是编曲伴奏那边有问题。”谢溪十分肯定道。 陆明哲心下一跳，这谢溪什么耳朵，只让人调快不到一秒都能知道，连旁边的选手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说没错，谢溪还想争取，反倒是第六强自己先放弃了，说自己这场表现的确不尽如人意，不关编曲伴奏老师的事。 谢溪皱眉，直接把话筒放下，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懒得再争辩。 “好了，请观众评委开始投票。”主持人连忙插话。 这次复活赛，导师没有投票权，只有观众的三百投票。 结果可想而知，陆明哲以绝对的优势踢馆成功。 第六强选手则在台上涕泪横流抒发一些离赛感想，是比赛的必经环节。 按理来说每个导师这时候都要说几句安慰鼓励的话，今天谢溪只有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连自己都不行的人，有什么能说的。 “怎么这样啊，选手都哭了，好歹说两句。” “唉，不狂就不是谢溪了。” …… 叶求索安静站在台下，听着周围女生嚷嚷着类似的话。 她离开前，转头看了最后一眼台上的谢溪，他垂眼看着桌面上选手资料卡片，和整个场内的人格格不入。 章节目录 第 12 章 帮唱结束后，《知识答答答》的嘉宾们都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比赛还没结束呢，总觉得继续留在现场能看到什么意外八卦。 “刚才那个陆明哲和万语柔舞台效果挺好看的。” “谢溪说话的时候，我看那两个导师脸色都不怎么自然。” “能自然吗？都是音乐人，谁也没听出来，就他一个人说快了，这不打脸？” “我听两个伴奏都差不多，没觉得有问题。” 上去的时候，好几个人闲聊，甚至还有人直接问一起上来的万语柔有没有觉得两场比赛伴奏有什么不同。 万语柔只换了衣服，脸上的舞台妆还未卸，眼尾勾勒一抹艳色，她笑了笑：“我水平有限，没听出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高明，谁也不得罪。便是伴奏有问题，她前半句也说了自己‘水平有限’的前提。 只不过显然周围人偏听后半句，顿时有底气继续讨论谢溪是不是在耍大牌还是徒有虚名。 一个站在顶峰遥不可望的人，普通人除了仰望，还会滋生出一些阴暗的，想要拉对方下来的想法。 “那两个导师水平不是一直都不如谢溪？听不见也正常。”出电梯时，叶求索突然开口。 众人：“……”这种口吻他们可太熟悉了，仿佛只要反驳一句，下面叶教授就能列出来各种数据出来打脸。 “哈哈哈，好像是这样。” “说起来，谢溪的歌是真的好听。” 整个话题立刻转向。 万语柔转脸去看叶求索，状似不经意问：“叶教授认识谢溪？” 叶教授一板一眼道，“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广告。” 万语柔一噎，她说的‘认识’是这个意思吗？ 进录制场地时，嘉宾们闲聊话题已然发生转变，开始从伴奏问题转为谢溪代言费到底有多高，不过没说两句，大家开始准备录制节目。 只有叶教授坐在位子上心神摇曳：……谢溪代言一个广告居然这么多钱，够她项目一半的资金。 “欢迎五位明星嘉宾和十二位素人嘉宾来到第六期《知识答答答》。” 这声音一响起，刚在《明日星》得到一点成就感的万语柔，顿时好心情全散了，现在这里已经变成叶求索的主场。 录制有条不紊进行着，听着叶求索解释答案，万语柔内心已经麻木，只想尽快把这档节目录制完成，去找下一个能火的节目。 叶求索答完所有题目，再一次得到满分，离一百万又进了一步，心情好上一点。 等导演一亮灯说录制结束后，叶教授立刻走出去，准备回去工作，她最近又接了几个私活，报酬不错。 “叶教授。” 门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生喊住叶求索。 是谢溪的助理张东。 “谢溪的作业拿来了？”叶求索说罢看向他空空双手。 “作业……溪哥、呃，我落在隔壁了，叶教授你在这等一下。”张东结结巴巴说完，然后转头就跑了。 叶求索皱眉，眼中有一瞬间疑惑，但很快掩去，站在旁边等着。 某个空房间。 谢溪趴在空置台上，埋头写着什么。 “溪哥，你写完没？”张东慌里慌张赶回来，催着谢溪，“叶教授在外面等着！” “还有一点点，你急什么？”谢溪回头，奇怪看向助理。 张东扭捏道：“溪哥，难为你了，叶教授看起来真凶。”说罢，还用那种饱含同情的眼神看向谢溪。 “你没带作业过去，她发脾气了？”谢溪有点慌，张东是他叫过去望风的。 “这倒也没有。”张东挠了挠脸，“叶教授还冲我点头。” 没因为作业发脾气，谢溪松了口气：“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溪哥，你不觉得见到叶教授，腿肚子有点软吗？”助理回想刚才叶教授先看他脸，再看他手，那种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像极高中的教导主任。 “没有。”谢溪瞥向自己助理，“不争气。” 他腿就从来没有软过，最多……后颈凉。 谢溪加快速度，把最后一行字写完，揉揉眼睛，作业扔给助理：“给她。” 录制完节目，他就跑到这里补作业，本身看字就像看它们跳舞，补完几页作业，头晕眼胀。 张东拿着作业就往外跑，谢溪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 “叶教授，这是我们溪哥的作业，您看看。”张东见她真的翻了起来，连忙道，“我们溪哥天天都会写您布置的作业，可认真了。” 叶求索翻到最后一页，指尖轻轻一抹，便多了一道黑色的痕迹，微扬眉：“这些是他刚刚补完的？” “怎么可能，我们溪哥昨天就把这些写完了，现在在家呢。”张东虽然腿肚子有点软，但身为助理还是坚强地替谢溪掩护。 叶求索只是问问，并未打算追究，反倒是有人自己暴露自己。 跟在助理后面过来的谢溪，原本站在拐角处，结果见到张东一脸狗腿的笑，对自己都还没这么笑过，他听又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最后干脆直接走过去。 就在张东说完谢溪在家的话，他就这么站在了张东身后。 叶求索将作业本合上，直接递向张东身后的人。 张东疑惑回头：“？！！” “下次别赶作业，容易写错。”叶教授嘱咐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开。 “喂。” 叶求索转头看他。 “……叶教授。”被她一看，谢溪马上改口，十分没有大明星的气派，“除了写这个，你应该还要教我其他，我都付钱了。” 说到钱，谢溪挺直胸膛，补作业的心虚顿时褪去。 “溪哥，这几页作业你都写不完。”张东凑近谢溪提醒道。 谢溪将凑过来的助理推开，看着叶求索：“以前我私教老师，每周要读书给我听，下周你也读点东西给我听。” 叶求索看了一会他，随后点头：“可以。” 这么好说话？ 等叶求索离开，谢溪膨胀了。 “没出息，一个教授有什么怕的。”谢溪对腿软的助理表示鄙视。 “反正我怕。”张东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 一周前几天过得平淡无味，到了周六，谢溪守在电视机前，准备看《知识答答答》，他最近有点迷上这当节目。 别的不说，看着叶求索把答案一二三论证出来，莫名有种爽感。 总有一种感受：原来这就是天才？ “在工程领域，气压传动的系统压力一般在0.4～0.7MPa的范围内……” 谢溪刚看到叶求索解释一个关于气缸选项的题目，经纪人魏姐突然进来把他电视关了。 “我在学习。”谢溪一本正经道。 “上周录制的节目你有没有看？” 《明日星》播放时间比《知识答答答》要早。 魏姐叹了口气：“当初不应该让你接这档节目，姐没料到节目组那些人这么乱来。” 当时想着让谢溪去做点新鲜事，也觉得圈内没人敢光明正大欺负歌坛最红的歌手，结果偏偏《明日星》敢暗中下绊子，那些剪辑没事都变成有事。 “现在都在说你选手面前耍脾气。” “我就是耍脾气。”谢溪想起那天的事，便有些不耐烦，“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唱得好不好，还想要我抱着他祝福？” 魏姐叹气：“算了，要你改就不是谢溪了，我去找人解决。” 等魏姐一走，谢溪也没心情继续看节目，把助理叫过来：“你给我读一读热搜。” 张东才悄摸看完热搜回来，有点不太想读：“溪哥，要不明天早上再读？” “读。”谢溪打开自己手机热搜榜，扔到张东面前。 “哦。”张东捧着手机颤颤巍巍读道，“谢溪拒绝落选选手拥抱，陆明哲万语柔牵手温柔相望，被踢馆选手直言伤心……” “我在榜一？” “溪哥您热度高，在所难免。” 谢溪‘嘁’了一声：“鸡毛蒜皮的事都写上去，你读读我那条热搜下面的评论。” “……谢溪越来越狂了、替选手不值、溪溪开始帮他说伴奏的事，结果选手自己说没问题，任谁谁会高兴？” “为什么我粉丝发言会排在后面？”谢溪听见第三条评论时问道。 谢粉数量庞大，以前谢溪怼了一些黑记者，总会有粉丝出来替他说话，被赞上第一。 “溪哥，最近圈内风向有点奇怪，应该有新资本入场了。”助理无奈道，“魏姐怀疑有人专门针对你。” 活粉总比不过团队数据。 这种阵势，在最开始谢溪火起来的时候也有过，大面积的黑稿，一直到走到现在地位，那些声音才彻底消失。 “溪哥。”就在两人越来越严肃时，张东忽然想起一件很要命的事，“你作业写完了吗？” 谢溪：“……” 一见他这表情，张东就知道肯定没写。 “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谢溪倒打一耙。 “前天早上你打游戏的时候，我提醒过了。”张东委屈，他不想再送作业给叶教授，心里总慌得很。上周日晚上回去，他就做了一个梦回高中的噩梦。 什么黑稿、热搜，通通与谢溪无关，现在的他一心熬夜赶作业。 章节目录 第 13 章 #陆明哲万语柔甜# 深夜，这条热搜上升第一，压过谢溪和叶求索的热搜。 网友都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深情对唱特别甜，营销号动图做的特别好，一时间流传度极高。 “看起来陆明哲那边买了热搜。”莫虹翻着热搜榜，心情不错道。 “他什么来头？”万语柔坐在镜子面前，用纤长手指仔细涂匀眼霜，问经纪人。 “目前还不太清楚，据说背后有点势力，你能和他拉上关系最好不过。”莫虹刷着手机，忽然带着讥讽的笑，“看起来，谢溪他们最近运气不怎么样。” 万语柔奇怪看了自己经纪人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关注谢溪，他们两个团队应该没有接触才对。 “有个晚宴，你去参加，我听说陆明哲会去，你趁机和他多聊聊。”莫虹嘱咐道。 万语柔扭头问道：“他也去？他是不是已经签好公司了？” “新优已经和他签了五年约，有两张单人专辑发行。”这些消息不难打听到。 万语柔回头继续在自己脸上拍打精华液，心下却对陆明哲有了新的印象。 还未拿到冠军，先得到冠军的约，说他没有背景，谁信。 看来这关系得好好把握。 万语柔对着镜中的自己柔媚一笑。 …… 一晚上，圈内但凡有名气的音乐人都被魏姐拜访完，她要知道伴奏到底有没有问题。 节目已经播出，魏姐让人把陆明哲和第六强选手当时唱《彩格》的视频剪辑下来，拿去给各大音乐人比较，包括原唱。 事实证明，当时的伴奏确实快了半秒。 有些音乐人开始并没有听出来，后面进行慢速播放才琢磨回味过来。 “这一点时间用误差来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明日星》伴奏师属于业内顶尖水平。”有音乐人私聊魏姐，“做手脚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不是谢溪的错，魏姐更没有了顾忌。 周日上午六点整，九位圈内顶尖音乐人联合发表声明称《明日星》选手伴奏有问题。 【难得见到谢溪说伴奏，昨天反复听两位选手唱的歌，发现伴奏确实有问题，《彩格》这首歌本身旋律为上，伴奏一乱，对选手影响很大。】 这是圈内一位拥有绝对乐感的知名音乐人。 后面几位皆说了类似的话。 大早上，吃瓜群众还不够多，一直到上午十点，这件事像旋风一样，席卷整个音乐圈。 指责谢溪的热搜还未下去，带着他名字的热搜又冒了出来。 网友都震惊了，这些大佬平时神隐，还是头一回齐刷刷出现在大众面前，就为那半秒？ 【溪溪有难，八方支援，哈哈哈哈。】 【其实他们这种严谨的态度，正是乐坛的希望。】 【所以快了半秒，陆明哲就不能进比赛？】 【怎么可能，后面陆明哲直接挑战第一，把人家位子抢走，之前被淘汰纯粹是意外，他有夺冠的实力。】 【那这半秒有什么好讨论的，不能存在误差？】 【《明日星》请的伴奏师号称业内最好水平，半秒就是失误。也就是说第六强个人表现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输在和帮唱嘉宾不搭。】 【说起来……总觉得那个帮唱女嘉宾在第一场特别甜，花了很多心思，后一场就有点敷衍了。】 【同感。】 这里面混杂各种评论，但总体都是一个方向，认为谢溪过于尽责，节目中之所以没有多说安慰鼓励的话，只是怒其不争。 当然这里面有团队的操作，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扭转风向。 这件事到后面，最搞笑的是那位离开的第六强选手看到消息后，自己突然又站出来内涵节目组出车祸，导致他实力没有发挥好。 不过这是后话。 “我欠了多少人情？”谢溪昨天补作业补到凌晨一点，一直到十一点才起来，听着助理读那几个音乐人发的微博，不由转头问经纪人。 魏姐推过一杯牛奶给他：“有几个是还之前的人情，老荣要你和他合作一首歌，剩下的人暂时还没想法。” “知道了。”谢溪端起牛奶一饮而尽，起身让助理换衣服。 “下午去叶教授那里？”魏姐见他点头，便道，“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录节目，事情闹大，他们的伴奏师估计得换人。” 魏姐没有待多久，看着谢溪起来吃完饭，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 谢溪换好衣服，没见到经纪人：“魏姐走了？” “公司有事。溪溪，你什么时候去见叶教授？”生活经纪人何姐问道。 “还早，张东记得把我作业放在车上。”他熬夜写完的，甚至有一点点自豪，不能忘记带去。 谢溪说完，便又窝在电视机前打游戏，他特别喜欢颜色鲜艳的游戏。 …… “教授，您赶时间？” 丁鸿周六周日都待在实验室，今天有个问题不太懂，便发了条消息给导师。没想到导师问他是不是在实验室，直接过来给他解答。 他来华京大学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详细的指导，难免兴奋上头，把自己的疑惑倾泻而出，叶教授全部都一一仔细解答，甚至还帮他补了补基础。 连在吃饭期间，丁鸿仍然在问，后面回到实验室，叶教授依然愿意指点他，不过一点半之后，叶教授说话间看了几次手表。 “我两点有约，要先走，你还有什么问题，发邮件。”叶求索低头看向自己手机，发现谢溪居然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好，谢谢导师。”丁鸿这一声‘导师’喊得心服口服，之前被迫换导师的情绪彻底散去。 叶求索走实验大楼才点开那条语音。 “叶教授，我作业写完了！” 叶教授：“……”写完了有什么好说的吗？ 显然，从小习惯于超前完成任务的叶教授，不太明白拖作业的快乐，更不知道在最后期限完成作业的那种愉快。 叶求索推开教室门，这次谢溪没有埋头玩游戏，反而挺直腰杆，眼神熠熠看着门口，一见到她立刻起身，手里拿着作业本。 “我这周作业写完了。” “嗯。” 嗯？他熬夜写完的作业，最后只得了一个‘嗯’？！ 谢大明星内心是不服的，正要开口，叶求索一个眼神看过来，立刻安静下来。 叶求索拿起他的作业本慢慢翻着，目光停在最后一页，良久抬眼：“这六页你一次写完的？” 谢溪有点心虚：“不是。” “越往后越乱。” “那是因为我……难受。”谢溪半垂眼，带着‘伤心’道，“网上都在攻击我。” 那天节目的事？她这两天并没有关注过热搜，不过男主和女主开始合作，按照剧情，谢溪被黑也正常。 “你哭了？”叶求索翻过来一页，指着上面一滴圆形污渍问道。 谢溪偷瞥一眼，那是昨天晚上他喝果汁不小心滴在上面。 “教授。”谢溪一脸‘忍耐沉痛’地抽过本子，“我要开始写作业了。” 再不写，本子沾着的果汁香气就暴露他了。 叶求索皱眉看着坐回位子上，低头抄写的谢溪，他心理这么脆弱？ 难道后面退圈是因为心理问题？ 一时间，叶教授有些同情谢溪，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单纯挡了男主的路，不喜欢女主，就这么被炮灰了。 既然已经是自己学生，叶求索想或许可以多上上心理方面的课程。 “上周你说想要听我读书？”叶求索抽出谢溪的作业本问道。 “叶教授你读，那我今天还要不要抄写？”谢溪第一时间想到减少作业量。 到底学生心理健康问题更重要。 “今天可以不用写。”叶求索在自己电脑上找到一篇心灵美文，准备开始读给谢溪听。 谢溪立刻端正坐姿，打算认认真真听听博士教授读的什么晦涩难懂书籍。 “凡事要学会看开放下，如果网络舆论纷扰，就把网线拔掉，寻求自我，下面有一个小故事……”叶求索还是第一次看这种心灵鸡汤型的文章。 随着叶教授读下去，谢溪脊背越来越松，最后干脆趴在桌面上，满脑子就这？ “叶教授，能不能换点有趣的？”谢溪说完打了一个呵欠。 “你不喜欢听？” 正常人谁喜欢听这个，谢溪上下看了两眼叶求索，没想到堂堂一个博士，居然喜欢这种鸡汤文。 “你们博士平时除了这些还看什么？”谢溪对博士生活很感兴趣。 “文献。” 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很无聊。 谢溪继续问：“还有呢？你平时看什么闲书？” “我不看闲书。”叶教授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里来的时间看闲书。 老古板。 “下周我带书过来，你再读？”谢溪对听书兴趣不大，只想偷懒少些一页作业。 “只说了这次读书，下周你继续写。”显然，叶教授没有上钩。 谢溪眼看着叶求索停下来不读，准备让他继续写，连忙道：“教授，你再读读刚才那个故事，我觉得有点感悟。” 叶求索抬眼看他，重复一句：“你有了感悟？” “对！”谢溪坚定道，“让我想到自己的处境。” 听完这个故事，就能混过这周。 叶求索说好，她觉得或许起了一点鼓励对方的作用。 两个小时过去的很快，临走前，叶求索深深看向谢溪，鼓励道：“陆明哲唱歌没有你好听。”作者纯粹乱写。 谢溪：“？” 章节目录 第 14 章 眼看不到半天，事情在网络上越闹越大，《明日星》节目组不得不出面道歉，承认伴奏出现问题，同时替换伴奏师。 魏旗今天特意从公司赶过来，亲自开车送谢溪录制节目。 节目组导演认识魏旗，早十年这位在圈内那叫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黑的能说成白的，现在各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和她比，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不过近些年魏旗只带谢溪一个，渐渐消失在人前。 今天他不仅见到魏旗，还领教一番。 “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导演推开旁边的助理，笑脸迎上去。 魏旗也笑：“我们家溪溪娇气，总觉得受了委屈，作为他经纪人，我来了解了解什么原因。” 导演朝那边看了看，谢溪此刻正低头捧着手机打游戏，半点娇气都没看出来。 但有些事他心虚，打了个哈哈道：“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提，我们一定改。” 魏旗嗤笑一声，但消失得让导演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定睛看去，她脸上挂着的还是得体笑容：“下个月音乐盛典颁奖，不出意外，十年成就奖应该就归我们溪溪，到时候……” 十年前，整个乐坛陷入一种断层的状态，圈内人一度以为乐坛可能要断代，结果谢溪横空出道，直接接过乐坛那一棒。那时候他年纪小，甚至连嗓音都没完全发育好，看好他未来的人只能说一半一半，然而他顶住各种压力，走到现在的地步。 谢溪如果得到成就奖，话语权比现在大太多，到时候导演得罪过谢溪，以后再做这种音乐类节目，会难上不少。 导演一噎，被暗中威胁地说不出话来，谢溪的实力再加上魏旗的运作，这事完全可能发生。 “我看了前几期节目，我们家溪溪的镜头不太好看，你记得多打打光。”魏旗手搭在导演肩膀上，亲昵拍了拍。 打光是假，不能乱剪辑才是魏旗背后的意思。 “少玩点游戏，待会在台上点评用心一点。”魏旗伸手拿掉谢溪手机，严肃道，“别给他们递把柄。” “我想喝奶茶。”谢溪突然冒出来一句。 魏旗眯眼：“你喝这种东西干什么？” “我看那些学生走路都在喝。” 魏旗一愣，思维不禁发散，谢溪不是想喝奶茶，是想体验学生的滋味。 她替谢溪理了理头发，“快到你上台了，待会中场休息我送奶茶过来。” “要华京大学附近的。” “可以，我过去买。” 谢溪竖起一根手指：“再加一杯，我老师也在这层楼。”叶教授一看就没喝过这种东西。 “行。” …… 叶求索也在录制节目，这期素人嘉宾只剩下七个人，为了延长节目时间，答题数量翻了倍，开场赛变成抢答。 这是得分的好机会，叶教授不可能会放弃，她手按在抢答键上，往往题干还未读完，便猜到要问什么，手按下去，答题然后得分。 其他嘉宾一直到她得分完还是：“？？？” “叶教授，您也稍微让我们一下，我们连题目都没听完呢。”万语柔面上带了些无奈。 “好歹让题目读完，你要表现自己也不是这么表现的。”夏洲冰在旁边道，他完全不担心得罪一个素人。 叶求索朝主持人看去：“这不是比赛？”她急着得分拿钱。 主持人：“……哈哈哈，是比赛。”只是您碾压的太凶残了点。 既然说是比赛，叶求索便放心，从头到尾并不理会万语柔和夏洲冰。 等继续抢答的时候，主持人还没读题，叶求索便直接按抢答器，反正不管什么，她都能答出来。 刚才还能听到声的其他人：“……” 幸好抢答不是所有赛制，否则这比赛成了叶求索的个人秀，但事实上也差不离了。 中场休息时，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叶求索低头回复项目那边的消息，没注意到门口有小范围的骚动。 一直到有人突然喊她。 “叶教授。” 叶求索转头看去，是下午才见过面的谢溪，他朝这边走过来，然后拎着一杯东西递给自己。 “干什么？” 谢溪干脆把奶茶从袋子里拿出来：“请你喝。” 叶求索垂眼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玩意她见过，林路和另外几个女学生经常手里拿着一杯。 谢溪甚至觉得叶教授此刻眼中闪过各种化学符号，在分析这杯奶茶成分。 “补见面礼。”谢溪将奶茶放在叶求索桌面，朝她眨眼睛，意味深长喊了一句，“老师。” 收到谢大明星wink的叶教授毫不心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甚至怀疑学生是不是想要她回送见面礼。 现在做家教也要送学生礼物？ 刚做导师不久的叶教授，摸出手机百度了一下。 谢溪离开后，节目组的人才像受到余波过后的震荡，纷纷将目光投向那边完全不受影响的叶求索身上。 “叶教授，你和谢溪很熟？” 这话是董军健过来问的，谢溪无论圈内圈外都太有名了，谁都有好奇心。 他一问，在场的耳朵都竖起来。 万语柔也在听，她就知道叶求索不可能抵御圈内星光，只是未料到叶求索能这么快搭上谢溪。 叶求索思索着自己要给这个便宜短期学生什么见面礼，随意道，“我学生。” 魏旗没有和她谈过保密的事项，叶求索也没隐瞒。 由于叶求索次次在节目表现出来的超强实力，一时间居然没有人质疑她带谢溪干什么。 奶茶就那么放在叶求索手边，后期镜头扫过她时，难免带着它一同入境。 隔壁节目组，谢溪同样把奶茶带入镜，不过他喝了，到节目快结束时，奶茶也见底了。 …… 周一系里开大会议，导师们带着自己的学生过去，是开学这么久所有学生导师第一次全体见面，同时有一笔百万项款要宣布给其中一个导师。 一张大方长桌，长桌中间放着投影仪和一台电脑，最前方座位空着，两边坐着各位导师，学生搬来椅子坐在自己导师背后，最远的座位上是院长。 “这段时间，大家应该都见过自己导师，至于其他导师，你们在网站或者宣传栏也都看过照片，这里就不费时间介绍。”院长目光扫视一圈后道，“下面的时间让各位导师把自己项目计划表讲一讲，然后我会对其中一个拨款。” 导师们一一上去，都是老油条，该说的都说的清楚。 按照惯例，学院这次拨款不会太多，就是给学生‘玩玩’。 导师做的计划自然不可能太详细，也有一点敷衍的味道在其中，反正一年轮一次，今年应该轮到叶秋苏了。 叶求索不知道这个惯例，知道也不在乎，她站在最前方，像每一次为自己项目拉资金一样认真，脱稿讲立项内容，每一部分都讲得十分清晰有吸引力。 导师之间，高下立见。 在叶求索下来时，院长带头鼓掌，然后看着她后面的学生：“能有叶教授带你们，是你们幸运。” 等到将项款给叶求索的时候，导师们还没有多大波动，结果院长说有一百万。 这个数目，不是能给学生玩的。 “院长，这不行。”立刻有教授反对，“上周我的项目还没批下来，她这一个……” “学生拿着这么一笔钱能干什么？浪费。” 叶求索抬眼：“我是他们导师，每一步都会在我这过一遍。” “正因为你是他们导师，更有可能浪费。”对面的中年教授不满道，“你还花大量时间去录什么节目，能有心力花在学生身上？” “年轻的导师就是这种定不下心，正常。”有人出声。 “这样搞学术能有什么用，我们需要一心一意才行。”中年教授冷声，“你还带着五个学生，别让他们前途毁在你手里。” 叶求索比当初叶秋苏一个女教授在这里打眼多了，她一来，几乎成了所有人的靶子。 “录节目是私人时间。”叶求索淡淡扫过所有教授，“或许你们要和我比一比学术方面？” 比个屁。 就因为叶求索今年博士毕业留校当教授，他们华京大学直接在世界排名蹿了上去，在座哪个教授能做到这个地步？ 世界排名有很多指标来评比，其中一条是关于论文引用数量，叶求索在sci发表论文数量过百，影响因子更是极高，直接影响了华京大学排名。 会议室内一时间呈现诡异的安静。 章节目录 第 15 章 做项目演讲没人家说得好，比学术又比不过，这项款谁也抢不走，就是叶求索的。 对这帮教授来讲，钱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今天太跌面子。 “好了，会议今天就到这。”院长笑眯眯道，“各位导师难得有空，多和自己学生交流交流。” 院长离开前，手动了动，看样子想叫叶求索出去，最后还是把手放下，自己离开。 叶求索的性子就这样，谈话也没用，就让那几个教授受着。 “导师，那项款……”林路凑过来，比了一，“真有这么多吗？” 叶求索瞥了眼最近胆子大了不少的学生，淡淡道：“项款给丁鸿他们，你们三个人回去。” 林路立刻把丁鸿推过去：“知道，我们待会就回实验室。” 导师拿到项款，还是在其他大佬教授面前，几个学生都有点得意开心。 “这项目你们俩都参与过。”叶求索看着学生，“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发消息问我，周一周五我都在学校，也可以来找我。” “知道。”丁鸿面上没太大波动，手却攥得紧，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参与这种实际项目。 叶求索从头到尾没有关注过其他学生，说完这些便直接离开。 几个学生在后面兴奋交谈。 “刚刚你们看到那个教授脸色吗？一下子憋红了，哈哈哈哈。” “我们导师到底发了多少篇论文？”丁鸿不太了解。 “重点不在论文数量，而是导师她论文影响因子高的吓人。” “不止。”林路摇头，“论文那些只是明面的，实际上我们导师几乎系统性重建一门小学科分支。” “这么厉害？！” “导师她低调，不怎么说这事。” …… “什么宴会？”谢溪坐在电视机前，手握着游戏柄，有些心不在焉问道。 “陆家老爷子八十五大寿，请你过去唱歌。”魏旗将请柬在谢溪面前挥了挥。 “过生日请我去唱歌？”谢溪无趣道，“不去。” 他又不缺钱。 魏旗挡在电视机面前：“是陆家老爷子，这次文娱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过去，而且你上去唱一首歌，这个数。” 谢溪抬眼看向经纪人比出来的数，挑眉：“我身价涨了？” “去不去？” 最后谢溪还是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叶求索也收到一张宴会请柬。 她在和陆明朗在谈一个项目合作，技术谈不上多复杂，纯粹是商业合作。 陆明朗是陆家大房的儿子，很受宠爱，能力也极强。 两人谈完项目后，对方递过来一张请柬，希望她能过来参加，到时候可以再详谈。 叶求索在宴会开始前，才突然想起这个宴会地址为什么眼熟。 书中写女主参加这次宴会，但和圈内人起了冲突，被人推进游泳池，男主英雄救美，两人由此互生情愫。 他们谈他们的恋爱，叶求索要去谈商业合作，明年项目的钱够不够，全看今天。 文娱界还有商界，来的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开来的车简直能开个豪车大会，偏偏混进叶求索一辆普通车，异常突出。 “那是谁的车？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陆夫人站在二楼往下看，不由皱眉。 “妈，那是叶教授的车。”陆明朗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越发显得英俊挺拔，“我先去和她打招呼。” 陆夫人一听是儿子未来合作伙伴，脸上好看不少：“你去吧，我陪你爷爷。” 叶求索停好车，刚下车关门，面前便站了一个人。 “我就说是你。”谢溪弯眼站在叶求索面前，仿佛学生见到老师出来玩一样稀奇。 “过来有点事。”叶求索看着谢溪，“作业写了？不要赶在一起补。” 谢溪：“……” “叶教授，我刚才还和溪溪说不可能是您。”魏旗从后面过来，笑着打招呼。 “你们过来是？”叶求索在想书中谢溪有没有出现在这场宴会中，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女主和男主会出现在这里。 “唱歌。”谢溪从旁边桌子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红玫瑰，在手中转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这个颜色很难驾驭，偏偏谢溪穿起来驾轻就熟，同样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却像是踏着月光而来的神明。 叶教授瞥向他指间的一抹红，或许是不太正经的神明。 陆明朗一下楼便被几个人绊住脚，等他再过来时，发现叶教授面前已经站着人，两人面对面说着话，有种意外的和谐。 “叶教授。”陆明朗走上前，笑道，“来很久了吗？我带你先参观。” 他朝对面的谢溪两人点了点头，转而去看向叶求索，显然只想带她一个人。 “我也想一起参观。”谢溪偏要掺一脚进来。 陆明朗：“……”这歌星听不懂人话？ 章节目录 第 16 章 宴会在陆家山庄内举行，陆明朗带着叶求索和谢溪逛山庄内逛，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背后那个歌手一直在和叶教授搭话，他甚至插不进去。 “叶教授，可以尝尝这个，我们山庄自己酿的葡萄酒。”陆明朗拿了一瓶酒过来，亲自开瓶，倒了杯给叶求索。 “我不喝酒。”叶求索拒绝，她开车来的，后面回去还要处理工作，需要保持冷静。 “我想喝。”谢溪看着叶求索手里的那杯酒道。 陆明朗：“我再帮你倒……” 话还未说完，叶求索便已经把手中的酒杯递给谢溪。 谢溪转了转酒杯，里面深红色液体晃荡，过了会逐渐平复下来，他仰头抿了一口：“味道还行。” 明明陆明朗才是主人，他站在这却完全喧宾夺主，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溪溪，走了。”魏旗找过来，让他去后台和其他明星一起准备。 谢溪将酒杯放在盘中，向叶求索眨眼：“老师，待会见。” 叶求索眉心微拢，她总觉得谢溪每次喊‘老师’都有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没想到谢大歌手这么跳脱。”陆明朗意有所指，“我很好奇叶教授和他怎么认识的？” “意外。”叶求索没有在这上面纠结，直接和陆明朗开始谈那天没有谈完的项目。 对方也正色起来，显然对这次商业合作很重视。 “我以为叶教授会把这个项目给天球科技。”两人签完合同的那一刻，陆明朗也彻底松口气，不由带了些玩笑之意道。 他事先调查过叶求索，她和天球科技公司之间渊源极深，天球科技公司发家项目就是她手里出来的，后面几个项目更是奠定如今这家公司地位的主要原因。 “只是一个项目而已。”叶求索将合同放进自己包内，明年的资金到手了。 这项目成果给天球科技，势必拿不到这么多钱，在缺钱的情况下，叶教授是个现实的人。 况且也没规定她只能和天球科技公司合作。 一个项目而已，陆明朗垂眸浅笑，这种话大概也只有叶求索能有底气说出来，其他人手里有几个项目恨不得吃一辈子。 “叶教授，和我一起过去？”陆大少今天除了陪老爷子过生日，干脆只和叶求索站在一起。 …… 陆家老爷子八十五大寿，办得极为盛大，偌大的山庄，居然到处都能见到人。 “那边都是待会要上台演出的等候区，全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你抓住机会和他们打招呼。”莫虹拉着万语柔低声嘱咐，“另外一边的人你能交谈就交谈，不能也别惹谁。” 她借着关系才拿到两张请柬，让万语柔今天盛装出席，为了就是能结识圈内大佬，或者政商界人士。 “谢溪也过来了”万语柔一眼便看见最中间的谢溪。 之前去录制节目，当帮唱嘉宾时，两人距离极近，眼神交流过，谢溪还点评过她的歌声，万语柔难免有种见到熟人的错觉。 更何况，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围着谢溪。 万语柔不禁心神摇曳，有些艳羡道：“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地位就好了。”受到所有人瞩目和追捧。 “早晚的事。”莫虹站在万语柔旁边，伸手帮她理了理肩带，“谢溪除了会唱歌一无是处，你学历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能歌善舞，出头只差一个机会。” “他最近有个MV招女主，我想去试试。”万语柔扯着莫虹的袖子，“莫姐，你帮我联系他的经纪人好不好？” “都已经招好了，你去也没用。”莫虹拒绝道。 万语柔看着人群中的谢溪，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谢溪是圈内男女明星的标杆，他红得太快，太久，谁都想把他拉下来。 人群中被各种目光打量的谢溪并不知道自己是个活靶子。 “我能第一个唱吗？”谢溪百无聊赖道，他想早点唱完，然后回去玩游戏。 “不行，你压轴。”魏旗把人压下，“刚才你跟着叶教授干嘛去？” “我好奇他们俩说什么。”谢溪转了转手中的玫瑰，将上面的刺一点一点掰干净，再别在自己耳旁，“好看吗？” 火红如烈焰的玫瑰别在他耳旁，衬得谢溪原本俊美无俦的脸多了几分惊人艳色。 魏旗震惊的倒吸一口气：“……拿下来，溪溪你稳重点！” 她早晚得被他气死。 谢溪不情不愿把玫瑰花从耳旁拿下来：“戴个花而已，这么严肃？” 他性子跳脱，性子跳脱……魏旗在心中默念好几遍，最后才冷静下来：“最多还有一个小时，你就能上去唱歌。” “等唱完歌，你就可以回去休息，玩游戏玩多久都行。”魏旗面带微笑，心中却想正好今天叶教授也在，她得让叶教授调整一下教学内容。 花最后被谢溪中规中矩插在上衣口袋上，坐在位子等候上场。 这时陆老爷子被搀扶着走出来，笑着和大家打招呼，陆明朗作为长孙，也站在旁边。 因为体力关系，致辞这件事交由陆明朗来做，他站在台上，样貌并不输于任何明星，举手投足带着高门子弟的矜贵。 叶求索目光朝下方看了看，陆家人似乎都聚在一起，陆明哲也坐在附近。 按照书中透露的，陆明哲家境殷实，上面还有个哥哥，再联想陆明朗，叶求索自然猜测陆明哲是陆家二少。 陆明朗致辞结束后，便陪着老爷子旁边，下台前特意朝叶求索点了点头。 “那是叶求索？”万语柔坐在下面自然见到陆家大少爷点头的动作，她顺着看去，结果发现眼熟的人。 莫虹皱眉：“看样子，他们俩认识。” “能巴上陆家，叶教授想进圈应该轻而易举。”万语柔扯了扯肩带，淡声道，却难掩妒意。 “不一定，看那片区域坐着的都是商界人士，我记得陆少手里正好有家科技公司，可能他们有合作项目。”到底是经纪人，莫虹很快想通个中环节。 万语柔心中饶是再不平衡，也无法做出什么。 因为刚才陆大少点头，莫虹对叶求索多了几分注意，结果在后面发现，谢溪经纪人在找她说话，看起来也很熟悉。 “叶教授，我们溪溪的教学内容能不能修改一点？”趁谢溪去后台，魏旗连忙过来找叶求索。 “往哪方面修改？”叶求索抬眼问，谢溪文化层次并不低，她能教的不多，抄写作业，只是为了总结读写障碍人眼中的字体。 魏旗咳了一声，不太好意思道：“我们家溪溪人有点过于……跳脱，他似乎挺受叶教授管教，如果叶教授能稍微管一管……” 叶求索朝上台唱歌的人看了一眼：“有点困难。” “叶教授，钱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加薪。”魏旗比了数字，“我们溪溪这脾气在圈内不讨好，要是能改一点，总要比现在好。” “没发现他脾气有什么问题。”叶求索要拒绝。 魏旗握住叶求索的手：“叶教授，您也不用特意教，只要溪溪能从您身上学到一点点稳重就行！” 不然她天天带孩子一样。 台上，谢溪站在立麦前，轻声哼着无名小调，只一句便抓住所有人耳朵，整个山庄都安静下来，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叶求索抽出自己的手，朝魏旗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抬头认真听着他唱歌。 无论前面有谁唱过歌，唱了什么，此刻，所有人眼中心中都只有谢溪一个人。 等他唱完之后，陆老爷子第一次亲自站起来鼓掌。 谢溪施施然鞠躬，随后下来手里就握着一台手机，界面开着游戏。 “魏姐，我们回去吗？”谢溪捧着手机，头也不抬问道。 “老爷子可能还要见你，再等一会。”魏旗抹了一把额头，有点心虚，刚才去找叶教授之后，总感觉背地里把谢溪给卖出去了。 都呆了这么久，谢溪也不急于这一时，捧着手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玩游戏。 “谢溪哥。”万语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打招呼。 “有事？”谢溪抬眼看了看，有一点眼熟。 “我听说谢溪哥MV在招人……” “这个不归我管。”谢溪说完就要离开。 万语柔侧身要让他过去，一瞬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脚一扭，直接跌进旁边游泳池。 谢溪：“？” 他收起手机，慢条斯理蹲在游泳池边上：“你想碰瓷我？” 万语柔：“……” 正常人难道不是产生愧疚，然后主动给她机会？ 柔弱女主落水，穿着一袭长裙，水中胸前无限风光，叶求索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章节目录 第 17 章 “你们在干什么？” 陆明朗和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后, 便起身找叶求索，两人边交谈边往人少的地方走，结果见到蹲在游泳池边上的谢溪, 和穿着长裙在水里努力挣扎的万语柔。 陆明朗问出这句话时, 多少带点看好戏的意味，只是他低估谢溪不要脸皮的程度。 原本谢溪还想看好戏，这女人明显会游泳, 下去后第一反应就是浮起来。他见叶求索过来, 立刻起身, 连连往她那边退。 “老师，她碰瓷我。”谢溪起身指着游泳池内还在挣扎的人, 十分无辜道。 万语柔：“……”你妈的是不是男人？！ 偏偏现在边上有人, 她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不得不手脚松开，装作溺水的样子。 叶求索心底深处到底还是一个古板端正的人，谢溪喊她一声‘老师’, 她便拿他当学生看待。 书中谢溪次次栽在男主和女主手里, 这次不处理好，坏名声是肯定的。 她朝不远处看了一眼，已经有人听到声音往这边赶过来，宴会中不乏有媒体记者。 “你往旁边站。”叶求索上前将谢溪拉开，随后从附近掰断一根观赏竹, 随后朝万语柔伸过去。 游泳池旁两个大男人站得远远的，压根没有伸手去拉万语柔一把的意思。 “好像短了点，要不别救了。”谢溪在旁边探头看了一眼, 对叶求索道。 求求你，滚吧！ 快演不下去的万语柔立刻假装挣扎, 向前游了半米，拉住竹竿。 万语柔身上鱼尾长裙开叉开的高，肩带又因为动作过大，胸前一片风光，上来的一瞬间，身条几乎全被看光。 她抱着叶求索，哭得梨花带雨，哽咽道：“叶教授，谢谢你。”甚至带了点真情实意。 叶求索朝谢溪看过去，对方却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突然拉了拉西装外套，双手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 “语柔，怎么回事？”陆明哲顺着嘈杂声过来，见到万语柔哭得厉害，不由心下一疼。 两人虽然只合唱过一曲，但他对万语柔有不少好感。 他连忙把自己西装外套脱下，帮万语柔披上。 男主来了。 叶求索将万语柔推开，她低头皱眉看着自己衣服，还是湿了。 “哥，我带语柔去换衣服。”陆明哲对旁边的陆明朗道。 陆明朗见两人认识，便消了请人过来带万语柔离开的心思。 “抱歉，弄断你一根竹子。”叶求索转身和陆明朗道歉。 “一根竹子而已，可以留在这继续用。”陆明朗真诚道，“以后有人掉下去，也可以及时救一救。” 叶求索扬唇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刚才那位是你弟弟？” 陆明朗：“堂弟。” 说是堂弟，其实隔得有点远了，不过这种涉及家族内的事，陆明朗也没兴趣仔细讲。 不是亲弟弟？ 她记得书中提过陆明朗有一个亲弟弟。 “老师，你衣服湿了。”谢溪突然蹭过来，把自己外套送给叶求索。 叶求索转头看他，接过外套，随后移开眼睛，和陆明朗又说了几句，便带着谢溪离开。 走远后，叶求索停下脚步问道，“既然她碰瓷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开？” 蹲在泳池边上，也不伸手救，被人拍到，或者传出去，对他名声绝对会有影响。 这世界便是如此，很多时候，无论对错，弱者有理。 “你这样好像魏姐。”谢溪小声嘟囔，只有经纪人才会管他名声好坏。 叶求索将衣服还给谢溪：“我先回去，以后别像今天一样。” 像他今天一样，难怪在书中最后会沦落到全网黑的程度。 泳池的事，魏旗也是听人说的，没扯到谢溪身上，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回去路上当笑谈。 “听说万语柔落进游泳池里，还是叶教授把人拉上来的。”魏旗扭头对后面谢溪笑道，“怕不是原本想要和谁嬉闹。” 谢溪头靠在车窗，懒懒道：“这事和叶教授没关系，她只是在帮我。” 魏旗：“！？” “谢溪，你什么意思？”魏旗急问，连名带姓都出来了。 待谢溪把事情完整讲完，魏旗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把万语柔记在自己黑名单上。 “这事多亏有叶教授，以后你别一个人乱走，万一真的被赖上怎么办？”魏旗语重心长道，“任你再解释，观众也只想看到他们想看的。” 谢溪抱着自己西装外套，偷偷将手机藏在里面，打开游戏界面，一边可怜兮兮：“知道了，魏姐，叶教授之前那已经训过我。” “谢溪。”魏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手机反光。” 不然她还真信了他可怜模样。 谢溪迅速调低亮度，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 周二，叶求索带着五位学生去参观天球科技公司，她ID权力大，再加上手里好几个项目，学生们可以连续参观几层楼。 “手机和身上所有通讯设备都要放在一旁，下楼的时候再拿走。”上去前，叶求索先和几个学生打好招呼。 “导师，我们就这么上去吗？”林路有点难以置信。 “上面还有安检，你们跟着我走就可以。”叶求索拿出自己ID卡，带着学生往上走。 学生能进去的地方，都是叶求索自己参与的项目，解释起来更为容易直白，但有些涉及到核心设计的地方，她还需要保密。 好在学生也想不到那么深的方面，过来也只是长长见识。 “求索，你学生？”章城觉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路过，见到她后面的几个学生一愣。 “我带他们来看看。”叶求索自然道。 “小赵，你到7楼招待招待叶教授的学生，端点好吃的过来。”章城觉偏头对着耳麦说了一句，随后看着林路几个人笑道，“以后毕业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天球科技。” “我们能过来吗？！”林路激动道。 “当然，你们可是求索的学生。”章城觉见助理推着一小车吃食下来，便对叶求索道，“正好我找你有点事，上去谈谈？” 叶求索转身看向几个学生：“你们先在这等会。” “这是我们天球科技自己种植的食材做出来的东西，大家尝尝。”赵助理推着一辆小车，招呼林路等人。 看着两人坐电梯离开，林路不由撞了撞丁鸿，一脸感叹：“章城觉，天球科技的大boss！我居然能见到他，这辈子值了。” 丁鸿意外的冷静：“天球科技另一半天都是你导师，为什么你还这么激动？” 在分发零食的赵助理，手顿了顿，朝丁鸿看了一眼。 “好像也是。”林路仔细想了想，天球科技起家奠定市场基础的几个东西，全是他导师的项目成果，严格意义上来讲，天球科技幕后大boss应该是叶求索导师才对。 “求索，帮忙把门关上。”章城觉率先走进办公室，他低头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随后抬头对门口的叶求索道。 叶求索将门关上：“你找我谈什么事？项目款项有问题？” “你只关心款项。”章城觉无奈笑道，“我找你是想替几个股东问问，你和双陆科技合作项目的事，他们都在讨论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自己公司。” 双陆就是陆明朗手里的科技公司，规模不大，但背靠陆家集团。 “赚别人的钱，更好一点。”叶求索直言不讳道，“况且双陆出的价远比天球高。” 章城觉抬手按了按额头：“求索，后面那话你别在股东面前说，否则容易生间隙。” “这项目没什么用。”叶求索皱眉，她没和天球科技绑定终身合同，项目签约本身也是自由的。 “你知道，他们都把你当天球的一份子，难免会多想。”章城觉无奈道，他将一个文件推向叶求索，“这是批下来的款项，你看看数目对不对。” 叶求索伸手拿过文件，翻了翻，果然是批复下来的款项：“谢谢。” “先别谢我，股东那边希望你先把手里头的项目完成起，再去开这个项目。”章城觉手指点在桌面上，“我听说你最近还去录什么节目？节目就暂时别录了，我记得你以前玩心没这么重。” “录节目不耽误出项目成果的时间，而且录完节目，我应该可以拿到奖金。”叶求索并未答应他的话。 章城觉愣了片刻，随后笑道：“奖金有多少？” “一百万。” “才一百万？”章城觉有些吃惊，“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钱少也是钱。”叶求索觉得每周花三四个小时录节目，能拿到一百万，还算划得来，本身这个时间就是她休息的时间段。 “你掉钱眼里去了。”章城觉摇着头，“算了，你忙你的，我还有事处理。” 叶求索拿着款项的批复文件，往7楼去，电梯一开，几个学生已经吃撑了，瘫在走廊长椅上。 “叶教授。”赵助理推车进电梯，和她打招呼，擦肩而过时，欠了欠腰，像是鞠躬。 叶求索目光放在学生身上，未注意到他的动作。 “导师，这个零食好好次。”林路双颊泛红，连口音都冒出来了。 “我手机呢，让我搜搜同款！”另一边长椅上坐着的女生扒拉着来回走动的机器人，对着它摇晃道。 连向来安静的丁鸿，也都有些恍惚，眼神放空，见到叶求索，立刻起身大声道：“导师，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说完弯了一个九十度腰，再渐渐往下，成一百八十度彻底趴在地上。 叶求索：“……” 所以实验室开发了什么新零食？ 章节目录 第 18 章 五个学生个个都神志不清, 在走廊当场发癫。 要不是叶求索拦着，丁鸿就要被另外一个学生骑在身下。 她从林路手中抢过来那包所谓的零食，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还我！”林路挣扎着要抢回来。 叶求索皱眉挡开学生的手, 低头看着零食包装, 原材料是实验室培养出来的一种蘑菇，有轻微毒素。 她记得实验室专门将这个蘑菇中的毒素清除，保留它原本药用功效, 但副作用能让人产生幻觉。 好在这个幻觉来的快也去的快, 几个人停止进食后, 不到十分钟便恢复过来。 “你抱着我干什么？” “噫――” 清醒后一阵兵荒马乱，叶求索等他们慢慢找回理智。 “吃食里面放了能致幻的蘑菇, 清醒过来就和我一起下去。” “致幻的蘑菇？！是不是有毒哇！”林路捂着嘴, 刚才就数他吃的最多。 “没有，属于药用级别的食材，算是见面礼。”叶求索将刚才那包小零食扔还给林路，“在里面吃完, 这个不能带出去。” 之前听他们打算将这种蘑菇做成产品, 流入医疗市场，只是没想到会做成这种形式。 不过幻觉副作用还是太强，恐怕没那么容易进入市场。 “那我吃了是不是还会产生幻觉？”林路不敢吃了。 叶求索转头看他：“幻觉产生后，二十四小时内再进食不会继续有同样的效果。” “那我把它吃掉。”林路真的原地把最后一包吃完了。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他，就想看他会不会产生幻觉。 不过事实如同叶求索所言, 林路吃完后没半点反应。 “该走了，下次有机会再带你们过来。”叶求索带着几个学生领回自己的东西。 丁鸿只带了一个手机，他拿回自己的东西, 走到叶求索旁边问：“导师，公司还研究食品？” “生物和农学那边负责研究这一块。”叶求索指了指楼上, “八楼和九楼。” 这两层楼是叶求索替他们争取过来的，当初公司并不同意加这两个部门，只想走科技路线。 科技为生活服务，生物农学结合在一起，也是一门科技，同样能改善生活，叶求索便说服股东加这两个部门。 这个蘑菇便是他们部门研发出来的，不过进展这么快，叶求索也未料到。 虽然两个部门建立是她争取来的，但平时叶求索并不怎么关注这两个部门，她一直专注自己领域。 …… 周六播放的《明日星》让陆明哲再一次走进网友视线中。 #陆明哲高音绝# 他在五强赛中，唱了一首高难度歌，得到评委导师的极佳评价，节目一播出，陆明哲便上热搜。 “他是陆家人。”万语柔看着节目中的人确定道。 “你肯定？” “那天在宴会上，我听见他喊陆明朗哥，而且……”万语柔不知想起什么，脸颊微红，“带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能看出来他对山庄内部很熟悉。” 莫虹仔细想想道：“也对，我说为什么他背后资本这么强，如果是陆家人，那一切都说的过去。” 万语柔掩饰般撩了撩长发：“莫姐，你说他能拿到冠军吗？” “选秀冠军拿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还得看后期资源。”莫虹坐在万语柔面前，认真道，“你之前当过他的合唱嘉宾，可以在微博上替他加油。” “这不太好吧。”万语柔有所顾虑，“万一其他人说我蹭热度。” “蹭什么热度？你好歹也算二线，粉丝有一千万。趁陆明哲还没有完全起来，先打好关系。”莫虹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当晚，万语柔便发了一条微博：【冲冲冲，明明子是最厉害的！@陆明哲】 这条微博发出去一分钟，让粉丝看到，经纪人那边截到图后，万语柔便将其删除。 莫虹当即造了一个热搜话题上去。 #万语柔切错号为陆明哲打气# 【哈哈哈，笑死了，某女星小号在线追星翻车。】 【万万好可爱啊！我也喜欢明哲，人又帅，歌又唱的好听。】 【只要你喜欢陆明哲，我们就是朋友！】 【@陆明哲，快把魅力收一收。】 陆明哲团队那边一直在线，很快见到这个热搜。 “这是在分热度？”都是团队，能不知道这一手来得巧合。 陆明哲看到热搜不由一笑，他倒是挺喜欢万语柔的，即便这是她那边团队故意操作出来的话题热搜，他也不反感。 他干脆直接大号回复：【删除无用，我已经看到了@万语柔】 陆明哲发完，便直接关注万语柔的微博。 他微博是从《明日星》比赛开始注册的号，关注的人只有三位导师和官博，现在再加上万语柔一个人，太明显了，粉丝一眼便看出来多了一个关注人。 【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当初看他们俩站在一起唱歌就觉得好甜，呜呜呜，陆万是真的，不接受反驳。】 【笑死了，万万这个憨憨，如果不是切错号，还不知道要偷偷喜欢明哲多久。】 一场皆大欢喜的热搜，双方得益，网友被话题带着也开心。 只除了一个人。 “怎么成天是娱乐圈的热搜，听着都腻。”谢溪躺在地毯上，睁着眼快睡着了。 “溪哥，你也是娱乐圈的人。”助理张东小声道。 当初谢溪最火的时候，被戏称为热搜包年用户，一举一动都能上热搜，还都是粉丝和媒体实打实艹上去的。 “算了，别念了，拿我作业本过来。”谢溪无聊到开始写作业。 不过，能静下心写作业，那就不是谢溪了。 他写了几个字便将笔扔掉，转头去看助理：“叶教授没上热搜？”他还挺想听的。 “这周没有。”张东摇头。 “那你搜搜她的资料读一读，”谢溪突然来兴致。 人形点读机助理找到某百科上的资料兢兢业业开始念起来，屋内时不时响起一声感叹。 “她以前读的不是现在的专业？” “她有两个博士学位。” 谢溪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人，感叹声一直没断过。 华京大学上面的宣传栏只是说叶求索博士期间取得的成就，压根没提过她以前，但某百科上却记录的清清楚楚。 叶求索十五就已经直博毕业，中间还去过国外学习工作，一直到十九岁回来，在华京大学重新考取另外一个专业的博士，最后留校任教。 助理读得内心也有点麻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对比起来仿佛他们的脑子里面全是水。 谢溪摸到地毯边上的手机，点开叶教授的名字，按住语音键随口问：“你十五岁博士毕业，为什么还要回来读另外一个博士？” 国内博士和国外博士还是有点区别的。 助理在旁边倒吸一口气：“溪哥，你就这么直接打扰叶教授？！” 刚刚读完某百科的助理现在心中叶教授的形象无限拔高。 “聊天而已。”只要不提作业，谢溪还是不怕叶教授的。 半个小时过去，叶教授那边并没有发消息过来。 “她怎么不理人？”谢溪捧着手机，伸出一个手指继续戳了戳叶求索头像。 一张荷花风景图，十分的古板，光看着头像，谢溪能以为她四十岁朝上。 “教授应该都很忙。”张东猜测道。 又等一会，谢溪也失了兴趣，自己去听demo了。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叶求索工作完才抽空看到手机上有谢溪发来的语音，点开前她还以为他有学习上问题，结果是问考博的事。 叶求索打了一行字上去，想起对方看字不方便，最后也同样回语音过去。 凌晨四点休息，到七点钟，叶求索起床去学校。 她没有强制学生留实验室，偏偏几个学生周六周日都爱留在里面，叶求索有空便会过去看一看。 “导师，这组数据测出来，一直有误差。”丁鸿来问的时候，语气有点沉闷，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对仪器不熟悉，导致操作不当，数据才出现问题。 但项目中测数据这件事一直都是他负责，另一位同学有自己要做的事。 叶求索扫过一眼大片数据，了然：“这个实验室没有完全封闭，误差还在正常范围值内，你没错。” 丁鸿愣了愣：“是这样吗？” “你测数据经验太少，以后慢慢就知道。” 叶求索出实验室，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大概是昨天熬夜的缘故，早上起来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她便戴着眼镜过来。 下午还要带谢溪，想起那天在宴会中他经纪人说的话，叶求索转身去图书馆借书。 读一读修身养性的书，或许好一点？ 谢溪起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干脆和午饭一起吃，助理和生活经纪人也见怪不怪，反正他睡眠充足，身体没问题就行。 “在哪读博都一样，学校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谢溪刚坐在桌前，打开手机便见到叶求索凌晨三点发来的语音，他随手点开，便听到这么一句。 谢溪挑眉，想不到叶教授这种古板的人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实际上，叶求索的意思是，国内外这个专业研究深度目前差不多，她所要研究的领域属于新分支，学校资源都类似。 “溪哥，你作业我帮你放包里了，不过好像还有几行没写完。”张东忽然道。 谢溪：“……下次等我吃完饭再说。”他噎得慌。 …… “我读？”谢溪翻着桌上的那本心灵美文书，有一点新奇。 “跟读。”叶求索专门拿来一个录音磁带和播放机，她也没带过这种学生，多少吃力，还去向同事请教过。 “这书还有磁带？”谢溪震惊地翻到书页印刷信息，二十年前的鸡汤书。 这鸡汤恐怕已经馊了。 “谢溪。”叶求索眉心微拢，点了点书页，“读。” 他这种性格在男女主手上吃亏不是一两次，叶求索想起书中的情节便头疼，能磨一磨总是好的。 “哦。” 播放键一按下去，一种充满年代感的音乐伴随着一道过分沉着的男声流淌而出。 十分的‘治愈’。 谢溪眼神中略带嫌弃，但还是跟着慢慢读起来。 书在他手中无用。 谢溪本身看着书中的字便头晕，另外他对声音极为敏感，很轻松能重复录音播放机内的声音。 从天球科技带学生回来后，叶求索便一直在熬夜，她手杵在桌上，有点打瞌睡，眼镜放在旁边，被推落地都不知情。 对面谢溪还在机械地跟着机子里的声音念经，眼睛却在瞟叶求索。 她这是几天没睡？眼下乌青一片。 A面带子放完了，谢溪等了半天，最后起身想要主动换成B面，结果一脚踩在叶求索落在地上的眼镜。 ‘咔嚓’一声，在安静的教室内相当刺耳。 叶求索清醒过来，顺着他的脚一直往上，看向谢溪。 谢溪：“……” 章节目录 第 19 章 教室内安静的异常, 谢溪僵硬抬脚，金属眼镜框被他踩弯，树脂眼镜片脱落在地上, 有一片还有裂纹。 “我……”谢溪难得结巴, 这事发生的有点出乎他意料。 只是想帮磁带换个面而已。 叶求索按了按额头，随后弯腰将眼镜片和镜框捡起来，她用力将镜框掰回来, 又把镜片塞回去, 擦了擦戴起来试了试。 勉强还能用。 谢溪还没从自己踩弯叶求索眼镜中回神, 见到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震惊道：“镜片都裂了。” 在他看来, 这副眼镜的归属就是墙角的垃圾桶。 “只是下面裂了一道纹, 不影响看东西。”叶求索度数不高，用眼过度时才会将眼镜拿出来。 谢溪盯着叶求索看了一会，发现她就是那种人，一件外套可以穿个十几二十年, 不怎么关注衣食住行, 心思全在学术研究上。 像现在眼镜破了，只要能戴，她捡起来擦擦干净，还可以用。 谢溪坐在叶求索对面，认真道, “眼镜破了，不换新就这么用对眼睛不好。” 叶求索一顿，这倒是她没想过的事, 确实有可能。 谢溪拿起她的眼镜扔进门背后的垃圾桶。 “老师，既然是我踩坏的, 让我赔你一个新的。”谢溪义正言辞道，“不如现在我们去眼镜城配新眼镜？” 叶求索抬眼看他：“等配完眼镜，课也不用上了。”算盘倒是打的好。 谢溪眼神飘忽：“你也可以在路上讲。” “我在路上没什么好讲的。”叶求索指了指他桌面，“不想跟着念，可以继续抄写。” 谢溪：他两个都不想干。 叶求索很快听见对面长吁短叹。 “像什么样子？”叶教授不太满意看着谢溪道，“打起精神来。” 谢溪：“……” 这叫美人感伤，叶求索居然半点不欣赏，如果是粉丝，绝对争着安慰他！ 年纪轻轻就是老古板便算了，还这么不解风情。 谢溪满腔做作的戏被她冰冷一句堵得上下不得。 叶教授软硬不吃，到头来，谢溪还是选择跟录影带念经。 情绪不光稳定下来，都心如止水了。 …… 晚上录节目时，叶求索精神不高，基本没有主动说过话，只是一味答题。 “听导演说下一期要改赛制。” “当初那么多人，只剩下五个，赛制肯定要改。” 几个成功晋级的嘉宾在后台讨论，叶求索没注意听，她向来录完节目就走人。 回去的路上，她开的很慢，路过一家眼镜店，匆匆配好一副眼镜。 本身叶求索几天没有休息好，又是晚上去配的眼镜，等到第二天休息好起来，新眼镜戴在眼睛上怎么也不舒服。 她干脆将眼镜放起来，懒得戴了。 眼镜城。 “溪哥，这里都是人。”助理偷偷摸摸跟在谢溪旁边小声道，“我们再不去公司，魏姐要发火了。” 今天是谢溪要去公司的日子。 “等会，我先配好眼镜。”谢溪把他从垃圾桶捡回来的眼镜拿出来。 “溪哥，你什么时候近视了？上个月测量视力，不是5点2吗？” “赔给叶教授的。”谢溪将眼镜递给店主，“帮我配这么高度数的镜片。” “叶教授？！”张东立刻脑补谢溪不满叶教授指导，两人大打出手，最后以牺牲叶教授眼镜为结尾。 别看叶教授是女的，他溪哥欺负人不论男女。 “您看要不要挑镜框，这镜框被踩过吧，再戴起来肯定不舒服。”店主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眼镜道。 “哪些比较好？”谢溪没配过近视眼镜，完全不懂。 “一般来说镜框越轻，对鼻梁压力就越小，戴着更舒适。”店主领着谢溪往最豪华的玻璃柜走，里面就几款眼镜框，“这几款是合金材料，特别轻，价格也贵。” “这个镜框咱这边可以现场根据脸型调整，用那台机器。”店主上手就要拉下谢溪的口罩，给他量眉眼距离。 “不是我戴。”谢溪微微后仰躲开店主的手。 “这……还得让本人来，才能得到最好的佩戴舒适度。” 谢溪想起叶求索，她绝对不会浪费时间跟他一起过来。 大教授比大明星忙多了。 “我送人，她来不了。” “那有没有照片，我看看。”店主问道。 谢溪哪里来的叶求索照片，他把张东拉过来低声问：“百科上有没有她照片？” “叶教授？上次我看好像是十几岁的照片，没更新。”张东刚想说去微博找点截图。 谢溪已经拿出手机，打开《知识答答答》节目给店主看，指着里面的叶求索道：“对着她配就可以。” “这不是叶教授嘛。”店主一眼就认出来里面的人，“我经常带着女儿一起看这个节目，好看！小伙子，你也是叶教授粉丝？” 店主在这里开店二十多年，什么人都见过，自然而然以为谢溪是叶求索的粉丝。 “你就当我是。”谢溪把手机放在玻璃柜上面，“能配出来吗？” “我再多看看她的脸，估计可以。” 谢溪点开的是最新一期节目，他还没来得及追，店主显然也没看过，最后两人看着看着，居然站在柜台前直接追起节目来。 “溪哥，咱们走吧！”助理着急挤过来，这个时间点恐怕魏姐已经到了。 “急什么，让我们看完。”谢溪和店主站在一起，紧张地看着节目中叶求索抢答题。 “又对了！”店主兴奋道，“以后我女儿能有叶教授指甲盖厉害就行。” “刚才题目是什么，我还没看清楚。”谢溪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一点，偏偏他看不清字，只能听声音。 “说是体操用什么几百度翻转，还是什么，我也没看清。” 被挤在外面的助理：“……”这两人还记得自己最开始想要干什么吗？ 一直到节目播完，谢溪才突然想起来问店主：“可以调整吗？” “大致可以。” 谢溪挑了一个同款银框眼镜，只不过材料是新型合金，拿在手中几乎没什么重量。 店主把镜框拿去微调，然后再给谢溪看：“应该行了。” 谢溪拿在手上，把自己口罩拉下来，然后戴着试了试：“我戴刚好合适，她应该会小一点。” 店主上下打量谢溪几眼：“这是我调整到最小的位置，再小戴起来就不舒服了。要不然……” 店主从柜子里翻出一条链子，嵌在眼镜脚上：“用这个，可以防滑。” 两人又试了试，最后才把配好的镜片装在镜框上。 “溪哥，我们迟到半个小时了。” 谢溪抬手捂住耳朵：“听不见。” 张东：真该让粉丝看看他们偶像有多幼稚。 等到华云文化时，魏旗果然问他们为什么迟到。 “上周不小心把叶教授眼镜踩坏了，刚才去配了一副新眼镜，准备周末上课的时候赔给她。”谢溪拎着眼镜城的袋子解释。 一听关于叶教授的事，魏旗紧皱的眉头便下去不少，像叶教授这种厉害的人物，值得所有人尊敬。 她指了指谢溪手中的袋子：“既然已经配好，今天直接送给叶教授，省得耽误人家。” “今天周一，学生基本都要上课，学校里人多，眼镜我帮你送过去。”魏旗不让谢溪亲自过去。 “那没事我先回去了。”谢溪放下袋子就想走。 “站住。”魏旗将人拉回来，“公司把那几个MV主角喊了过来，我先带你去看看谁合适。” 谢溪去挑人，他这次出专辑，需要拍摄一个故事性的MV，即需要一个MV男主和女主。 公司那边先帮他筛选一遍，再由经纪人留下两队，最后还需要谢溪来确定。 “这是夏洲冰，新生代男演员。”推介人站在一旁给谢溪介绍。 “他有点眼熟。”谢溪朝夏洲冰看去，随后低声问助理。 张东凑在谢溪耳边：“他在《知识答答答》里当明星嘉宾。” 谢溪恍然：“他是不是经常插嘴被打脸那个？” 张东咳了一声，提醒谢溪，对方就在旁边。 “选另外一个男演员。”谢溪表演也不看，直接丢下一句。 这位在公司向来如此任性，其他人司空见惯，便干脆将夏洲冰请了出去。 夏洲冰甚至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出去时，年轻俊朗的脸上一片沉色。 …… 叶求索办公室门被敲响时，她正在和国外同学通话，讨论最近业内的风向。 “有人找你？我们先到这，过几天我要回国，到时候见一面？” “好，到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叶求索挂断视频通话，起身去开门。 “叶教授，冒昧过来。”魏旗正在门口歉意笑道。 “进来坐。”叶求索侧身让她进来，第一反应是，“谢溪出了什么事？” 魏旗一愣，随后笑道：“他好的很，刚刚还选了MV主角。这不是把您眼镜给弄坏了，谢溪特意去配了副眼镜还您，我想着人多，就没让他送过来。” 叶求索看着手里塞过来的袋子：“我已经重新配了眼镜。” “我们溪溪做事总是随性，没什么计划，叶教授先戴着试试，觉得不好就放一边，也算给他一个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求索只能拿出眼镜试试。 戴起来确实比她那天晚上随便买的舒适不少，还有链子防滑。 魏旗看着叶求索戴起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面上却滴水不漏：“叶教授这眼镜戴着很合适，如果溪溪见到您戴着他买的眼镜，心里的愧疚应该会散不少。” 叶求索不回应她这句话，反而问：“他在选MV主角，能不能问一问选了谁？” 魏旗不知道叶教授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便和她说了MV男女主角的名字。 叶求索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原书中，这次MV的男主角是夏洲冰，现在和剧情不同了。 章节目录 第 20 章 叶求索今天准备请五个学生到家里来吃饭, 一大早便去买食材，结果走进超市，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叶教授”。 她回头朝那人点了点头, 或许哪个学生, 并未多想。 然而下一秒对方直接冲过来：“你是叶教授吗？我、我们能不能合影？” 叶教授：“？” “我是您粉丝！” 粉丝这种东西离叶求索太遥远，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又围过来一堆人, 直接拿着手机拍照。 叶求索只能匆匆离开超市, 菜都没来得及买。 《知识答答答》现在收视率稳定在前三, 叶求索又是里面最耀眼的嘉宾，网友找不到她的微博, 只能开一个超话, 里面粉丝活跃度十分高。 “导师，我们可以现在过去帮忙吗？” 叶求索坐在车内，点开林路发来的语音。 “……麻烦你们帮我买菜过来，我现在走不出去。”叶求索将昨天晚上写好的菜单发给林路。 “好嘞。”林路那边极快答应。 “怎么样？”丁鸿站在旁边问。 “导师让我们去买菜。”林路转手便将菜单发到五个人的小群里。 几个人围在一起把菜单划分一下, 准备分头去买。 丁鸿观察他们脸上难掩的兴奋, 心中有些感慨。 在之前导师队伍里，也有人抢着帮导师做事，尤其是私事，因为这样能够在导师面前刷存在感，打好关系, 到时候导师心情好，拉你一把。 这是不少学生间默认的潜规则。 丁鸿以前的学长，和他提过这件事, 包括去某些论坛，底下也多这么说。 因此他在以前默认下这种模式, 觉得勾心斗角太正常不过。 但事实上不是所有导师都这样。 现在的团队，大概是所有理工科梦想中的环境。没有和导师之前的上下级抗争，同学之间各有各项目，互相帮忙。 丁鸿甚至开始感激当初孟伟仁的离开。 “走了，我们去买饮料。”林路喊丁鸿一起走。 …… 学生们买好食材过来，帮忙洗菜，帮忙切菜，甚至还有人帮忙炒菜，到最后叶求索被推到客厅休息。 叶求索：“……” 从早上开始，事情发展就超出叶教授预期发展。 做菜这事落在一个丁鸿和林路身上，据他们俩说自己都是高手，其他人洗完切好菜就出来，和导师坐在一起看电视。 叶求索请学生吃饭这件事，还是同事指点的，说至少一年得请学生吃一次饭，让他们放松一点。 “不用太拘束。”叶教授想学生放松点，“我们都是同龄人。” 学生们：“……”更慌了，感到羞愧。 都是同龄人，叶教授已经带学生，他们还什么都不懂。 “你们想看什么？”叶求索试图把遥控器给学生。 “导师，您看什么我们就看什么。”学生们端正坐在沙发上，个个收敛的像小媳妇。 一定会看时事新闻或者纪录科技频道吧，导师这种年轻有为的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汲取知识的时间。 学生们眼神交流传递着。 叶教授按了几下遥控，调到高星二台，上面正在回放《明日星》导师公演那一期，她不由放下手。 学生：“？！”说好的科技频道呢？ 电视上，舞台炫酷，音乐前奏响起。 “啊啊啊啊！溪溪！”有个学生突然大喊一句。 “他们在干什么？”林路好奇从厨房探出头瞄了一眼。 谢溪站在公演舞台上，一袭黑金色长袍披在身上，握着麦克风，仿佛魔王化身，原本清亮男声也变得有些沉靡。 和之前电梯内唱的感觉，完全不同。 叶求索看着电视内的人，她喜欢他的歌声，总有种特殊力量在其中。 一首歌唱完，旁边激动大喊的学生已经开始感动到呜呜流泪：“我们溪溪太强了，呜呜呜，妈妈好爱你！” 听见学生说话的叶教授：“……” 妈妈是什么东西？ 不追星的叶教授头一回接触到妈粉。 被这个学生来这么一遭，其他人放松不少，说话也放开了。 “谢溪唱歌真的好听。” “那当然，我们溪溪简直绝了，尤其是现场，比这种录音版好太多。” “你去过现场？” “去年抢到演唱会的一张票，可惜隔得太远，看不清我们溪溪的脸。” 叶求索听着学生八卦，想起在电梯里谢溪唱的歌，确实好听，甚至觉得那些伴奏配乐如果没做好，容易耽误他歌声。 “啊，我想起来了！”孙佳佳双眼发亮看着叶求索，“导师，你之前是不是在《明日星》现场，看到溪溪了嘛？！” “导师录制的不是《知识答答答》吗？”林路端着菜出来，随口问道。 “《明日星》踢馆赛的时候，我看到导师在观众席里，那次《知识答答答》嘉宾好像都去了。”有学生同时追两个节目。 “是去了。”叶求索耐心回答，“谢溪唱歌确实不错。” “呜呜呜！”孙佳佳突然热泪盈眶，“我无憾了！” 叶教授皱眉，觉得学生奇奇怪怪的。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学生在磕CP。 《明日星》和《知识答答答》都在同一天不同时段播出，网友看了这个再看那个，有些人就会生出奇奇怪怪的想法。 谢溪自不用说，某站扛把子，据统计他被剪辑次数占据拉郎配的半壁江山。 叶求索作为在《知识答答答》中异军突起的素人嘉宾，凭借优秀的外貌和极为精准的答题方式，吸引一干网友。 她不是明星，网上关于她的视频资料少之又少，饥渴的网友们只能对《知识答答答》那些视频下手。 有一小撮网友，把叶求索和谢溪剪在一起了。 孙佳佳就是其中之一，她喜欢看谢溪和其他人的cp，只要长得好，她都能吃得下去。学习压力大，磕一磕，心情不好，磕一磕。 有一天，孙佳佳突然见到自己导师和谢溪的cp剪辑，从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现在听到导师亲口说溪溪唱歌不错，这分明是糖啊！ 虽然是假糖，但抠糖女孩依然沉浸在自己虚假快乐中。 能够接触到正主之一，还有谁！还有谁！ 要不是导师还在，孙佳佳现在要‘鸡叫’了。 厨房那边菜快做好了，几个学生起身去帮忙端菜，拦着导师，让她坐下休息。 叶求索顺手拿过自己手机，发现谢溪发来语音，她点开。 谢溪故意拉长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老师――” 叶求索：“谢溪，好好说话。” “周日下午我们要录MV，可能赶不过去，课可不可以调？”谢溪声音立刻正常起来。 端着菜出来的孙佳佳：“……”她磕得太快乐，听谁声音都像他们溪溪。 叶求索没注意到学生，她按住语音键：“我周五上午和周六晚上有空，你看能调哪一个。” 过了几分钟，谢溪回复说选周六晚上。 “导师，快尝尝这个糖醋排骨，丁鸿做的。”林路比其他学生胆子大，直接夹着一块刚出锅的排骨要喂给叶求索吃。 叶求索下意识往后仰，伸手拿住筷子：“我自己来，你们坐下吃。” 几个学生围在一起，最开心的自然是谈及八卦，林路有家里姐妹熏陶，总能和孙佳佳接上话，其他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两年，要说长相最出挑的男演员，非夏洲冰莫属。”孙佳佳兴致勃勃道，“早晚他会火的。” “夏洲冰不就是那个在节目里怼我们导师的人吗？”林路眯眼，“人品看着不怎么样。” “啊？”孙佳佳不知道有这回事，她只追过cp剪辑，没真正看过《知识答答答》，毕竟时间都花在偶像谢溪那边去了。 而且她和林路不在一个项目，没一起看过节目。 林路立刻科普：“之前他质疑导师手里有题库，结果被当场打脸。” “我不知道这事……”孙佳佳小声道，眼睛偷偷瞄着对面叶求索。 叶求索握着筷子，看向学生：“你喜欢他没错，不用顾忌我。” 书中夏洲冰确实会红，谢溪那张专辑一发行便创造新记录，作为MV男主的他，自然受到无数关注，再加上夏洲冰接到一部剧，那部剧也会大火。 虽然出演MV这件事突然失败了。 导师不会说假话，这是几个学生相处下来的共识。 孙佳佳心放下一半，但对夏洲冰的好感突然消散不少。 …… 等学生离开后，叶求索在客厅站了一会，随后拿着手机想搜夏洲冰。 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那部剧官宣夏洲冰男主的日子。 只不过未等叶求索去搜，一打开微博，夏洲冰的名字赫然挂在热搜上。 他名字和那部新剧挂在一起，成为话题。 #夏洲冰出演行者# 叶求索点进去看，发现他已经连定妆照都拍好了。 这部剧是双男主戏，另外一个男主是老戏骨，导演、剧本都过关，基本全员演技在线。先不说夏洲冰怎么样，在这种条件下，爆红后，连剧中路过的狗，观众都要喊一声好演技。 叶教授心情有些复杂，原文中作者描写夏洲冰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凡得罪过他或者万语柔，都会被报复回来。 谢溪拒绝夏洲冰出演他MV男主的事，难免不被夏洲冰记一笔。 尤其那天，谢溪经纪人提起事，神色怪异，似乎也在诧异为什么不选夏洲冰。 论得罪人，应该没人能比得上谢溪。 但叶教授觉得谢溪不应该被黑退圈，或许行事稍微收敛一点，少得罪人，以后出事也就没那么多人落井下石。 叶求索坐在电脑面前，找到静心经的音频，转发给谢溪，并赠言：【修身养性，记得多听。】 直接点开的谢溪：“？？？” 章节目录 第 21 章 最近忙MV的事, 谢溪一直在录音棚，他手机连着音响设备。 叶求索发来链接时，谢溪没注意上面的字, 随手一点。 一首充满佛性的念经声缓缓流淌而出, 整个录音棚中的人齐齐看过来。 谢溪：“……” “溪溪，你想用这个素材？”旁边的音乐人惊讶道，“这个有点新颖, 结合起来搞不好是个爆点。” 棚内的人想当然以为这是谢溪故意放出来的, 居然开始热火朝天讨论加入这首佛经的可行性。 谢溪将手机关上, 镇定自若道：“我想想，觉得不太行, 还是算了。” 有人甚至还带点可惜的意味：“不用吗？我觉得这个创意挺好的。” “就按原来的来。”谢溪立刻拒绝, 他不想在自己MV里念经。 一直到离开前，还有音乐人对刚才那首静心经念念不忘：“溪溪，也许可以尝试一下，真的。” 谢溪坐在车上, 将叶求索微信打开, 凭借着依稀的记忆，努力辨别她发来那一句话是什么。 越看越气，他伸手用力戳了戳对方头像，似乎这样才能发泄情绪。 然而最近微信更新版本，点两下头像, 会出现谁拍了拍谁。 谢溪眼睁睁看着界面突然出现一行灰色小字‘我拍了拍叶教授’。 ！ 这个怎么删掉？ 偏偏对面很快发来一条语音：“谢溪，你拍我有事？” 显然对面的叶教授也不懂这什么东西。 谢溪：“我……交作业。” 这时候谢溪都要佩服自己的急智，他直接开始念经。 虽然只匆匆听过一遍, 但他能够完整复述出来。 大晚上听人念经的叶教授罕见愣住，她在对方发完一条长语音后, 想了想道：“这不是作业。” “好的，老师再见，”谢溪利落回复。 前面的张东，有点怀疑问道：“溪哥，叶教授平时就教你念经吗？” 可别入了邪.教，听说现在这种教都混进大学内部。 “别在我面前提‘念经’两个字。”谢溪捂着自己耳朵，往后座一躺，衣服一裹，直接闭眼休息。 半点没有大明星的气质。 …… 补课的时间改了，教学地点自然要换，周末晚上教学楼的大门会有专人锁上，谢溪进不去，叶求索便让他直接往自己办公室来。 “溪哥，前面那间应该就叶教授的办公室。”张东一路领着谢溪过来。 “你先回去，两个小时之后再来接我。”谢溪说完便走进办公室。 张东看着那间办公室，挠了挠头，总觉得大晚上，办公室都带着桃色的影子。 叶求索在查阅资料，脸上戴着那副银边带链眼镜，灯下，镜框泛着冰冷的光，随她抬头看向谢溪，原本垂在锁骨上的链子落下，轻轻晃着。 谢溪微怔，很快回神，拿出作业本放在叶求索桌上：“写完了。” 他说的写完，是指这一本作业本写完了。 现在应该不用再抄写，谢溪笃定想着，他太讨厌抄写了，看着上面的字头晕。 叶求索伸手从旁边抽屉里重新拿出一本作业本：“以后抄写这本。” 谢溪看着新作业本，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还要抄写？” 这是小学生才做的事。 叶求索翻开他的旧作业本，仔细看着，果然谢溪虽然看不清字，但固定的字体结构依然会用另外一种模式呈现出来。 “第一本比较简单，后一本字体复杂。” “那我两天抄一页。”谢溪知道不能更改，立刻讨价还价。 叶求索翻作业本的手一顿，随后抬眼看他：“可以。” 抄写这件事，于读写障碍症患者而言，确实困难，且不舒服。 谢溪竟然能坚持把第一本作业本写完，这也是叶求索未完全料到的事。 他比想象中好说话。 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好在桌面大，叶求索让谢溪坐在她对面抄写。 面对面坐着，对方的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偷懒自然不可能。 谢溪一笔一笔写得极为认真，也极慢，耗着时间。 一个小时快过去，谢溪算知道为什么叶求索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教授。 她看书速度极快，常人和她完全无法比较，而且专注力极高，这么长时间，她除了翻书这个动作外，基本没有动过。 “这样对脖子不好。”谢溪忽然冒出一句。 叶求索看完手中一页书，才抬眼看他：“别走神。” “只是提醒一下。”谢大明星感到委屈。 这时，叶求索的电话响起来，她扫过屏幕，眼中有诧异划过。 对面谢溪看着叶求索拿着手机起身，站在窗户旁边接听电话。 “现在到了？”叶求索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眼挂钟，对那头的人道，“我在学校，还要一个小时才结束。” 谢溪听着叶求索在和电话内的人谈话，忽然双脚一撑，将椅子往后移到窗户旁，仰头看着她：“你有事？先去。” 叶求索捂住手机听筒：“我答应过你今天要上课。”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不能因为对方是自己好友，便不上谢溪的课。 “我坐在这里抄，你先过去。”谢溪提建议道。 叶求索面露犹豫，她好友很就没有回国，现在国内变化太大，确实需要人去接应。 “我保证好好写，不走神。”谢溪只差没举手示意。 叶求索权衡一会，便同意他的建议：“我可能一个小时回不来，你写完后把门锁上，明天去高星电视台，我再拿回来。” 谢溪接下她手中的钥匙，一副乖巧学生模样，看着叶求索离开，甚至挥了挥手。 等到叶求索一走，他样子便装不下去，抬手将作业本盖上，坐在椅子上，脚点地转了几圈。 他四处打量办公室，里面东西少得可怜，只有一张桌子，几个椅子，背后有个书柜，里面全是A4大小的文件。 无趣的人。 这么大的办公室居然连一小盆绿植都没有，谢溪甚至能想象到叶求索每天进进出出，除了研究学术，便没有做过其他事。 谢溪拿出手机，给助理发语音消息：“张东，你来的时候，帮我买几盆绿植。” “溪哥，你要哪种绿植？” 谢溪转着椅子，思考片刻道：“那种不用人照料就能活得好……像仙人掌。” “是小的还是大的呢？” “小一点，放在桌面上那种。” “好。”张东答应之后，突然又发了一条语音，“溪哥，你不用上课吗？叶教授允许你上课玩手机？” 谢溪滴水不漏道：“现在是休息时间。” 助理不疑有他，大晚上颠颠去花园基地选仙人掌。 快到下课时间，叶求索果然没回来，谢溪等来自己的助理。 “仙人掌呢？” “这里。”张东从盒子内端出一小盆仙人掌，能看得出来花盆是精心挑选过的。 谢溪端着小仙人掌进办公室，将它放在叶求索的办公桌面。 “溪哥，叶教授怎么不在这？”跟着进来的张东奇怪问道。 “她临时有事，先走了。”谢溪从旁边扯出一张白纸，撕了一个小条，低头再上面写字，最后贴在仙人掌身上。 做完这些，他才起身：“回去。” …… 叶求索开车到机场，好友已经坐在出口长椅等着她。 “这里好像也没变多少。”容师云见到叶求索，站起身笑道。 “机场确实没怎么变。”叶求索看着好友，“怎么突然回来，之前说打招呼。” “临时看到低价机票，就过来了。”容师云拉起行李箱拉杆，“你周六晚上在忙什么？” “给一个学生补课。” “补课？都大学生了还要这样？”容师云有些震惊，她离开多少年了，现在已经兴起大学补课吗？ 叶求索摇头：“不是学校内的学生。” 容师云依旧疑惑不解，给校外学生补课能赚多少钱，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是在浪费时间。 但显然叶求索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愿。 “你戴这眼镜还挺好看。”容师云打量叶求索一会道。 叶求索：“……”她不会接这种话。 等开车回去，容师云感叹一路：“变化太大了。” 因为她临时过来，叶求索便带着容师云去自己家，等收拾好，离补课时间结束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她想了想发语音过去，问谢溪离开没有。 “我已经走了，桌面上放了一盆小仙人掌，老师要好好照顾它。”谢溪说完，还附赠一张仙人掌照片。 小小一盆放在桌面上，显得极其孤零零。 只不过离开一个小时，对方就能弄出一个仙人掌。 下次还是看着他上完课才行。 叶教授在心中默默想着，那头谢溪完全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 周日晚上录制节目，容师云听后，大感兴趣，可惜她要和以前导师吃饭。 “求索，下周我要去看你录制节目。”容师云离开前道。 “嗯。” 叶求索原本想着录制前找到谢溪拿钥匙，但没有碰上他，节目录制便准备开始。 这期节目，赛制变了，题目不再是题库，而是请各领域顶尖人物来出题，关于他们行业相关的知识点。 难度一下子上去。 前面那几期，叶求索一直满分，结果过于平坦，节目组商讨之后，便决定加大难度。 确实如节目组所预料，叶求索开始答错，她到底是人，知识储备有限，何况有些行业完全没有接触过，比如有关电影音乐的知识。 这种类型的题目，得分基本被万语柔拿去。 “请听题，《秋水》中蓝伊人最后站在江边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叶教授：“……”她甚至不知道《秋水》是什么。 台上的万语柔抢下这道题，并成功回答出来。 “语柔太厉害，这都能记住！”旁边的相声演员立刻捧场。 “我很喜欢看电影和唱歌。”万语柔终于找回自信，抿唇浅笑，“《秋水》是我最喜欢的电影，至少看过三十遍。” 主持人感叹：“三十遍？难怪语柔能记得。” 叶求索罕见遭遇滑铁卢，在场所有人都高兴，他们被压太久，都有些怀疑自己智商。 中场休息时，众人情绪高昂，叶求索则起身出去，想要找谢溪拿回办公室钥匙。 万语柔站在众人中心，瞥见叶求索离开，她唇边含着一抹笑，礼貌和周围人打招呼，说要出去透透气。 谢溪那边也正好休息，他出来将钥匙还给叶求索。 叶求索看着手里钥匙半天，有些不敢认这是她的，才一夜未见，钥匙环从普通的金属变成……黄色软胶圈，旁边还挂着一个黄色小鸭子。 整个钥匙黄灿灿的闪人眼。 “我小小改造了一下。”谢溪用手指比出一点点，十分无辜道，“老师，你别怪我。” 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太过无聊，把对方的钥匙扣弄坏，才换上新的。 叶教授盯着手里黄灿灿的小鸭子看半天，最后才抬眼看谢溪，严肃道：“谢溪，你不能把自己意愿强加在其他人身上。” 谢溪一愣：“你生气了？” 叶求索不是因为他换掉自己钥匙扣生气，而是想到对方行事，导致后面退圈的结局。 多少有……惜才的成分在其中。 他唱歌那么好听，这方面的才华谁也比不上，最后却被陆明哲超越。 况且谢溪本性并不坏，甚至比那位原男主好上不少。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叶求索皱眉，不知道要怎么劝诫对方。 谢溪低低‘哦’了一声：“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 两人站在一起说话，以及谢溪递钥匙的动作，全被走廊拐角处的万语柔看得一清二楚。 章节目录 第 22 章 签名？ 谢溪还未反应过来时, 叶求索已经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她翻开第一页，等着他签名。 谢大明星签名无数, 头一回不知道从何下笔。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另一只手接过叶求索的笔，埋头写了很久。 叶求索收回一看，他在纸上画了一个简笔画, 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人, 一脸严肃坐在地上, 旁边还有个箭头，跟着‘叶教授’三个字, 屁股后面带着几个黑色小星星。 除去右下角漂亮的签名和简笔画外, 那三个字写得歪歪倒倒，还漏了笔画。 叶求索：“……” “我朋友很喜欢你，签名是替她要的。”她下意识解释。 谢溪一愣，他还以为是她自己想要。 “她姓什么？”谢溪顿时变得官方营业。 实际上谢溪基本只签名, 很少会有To签, 团队一直避免让他在外写字，极少时候，他心情好，会画一幅简笔画在上面，再涂几个星星。 这事在众多明星签名中也算是一件奇谈, 因为谢溪在面对记者采访，总被贴上‘难搞’的标签，很难想象他会做出这种略带稚气的事。 “容。”叶求索翻到另外一个空白页。 谢溪低头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前面规规矩矩加了‘To容：’。 “好了。”他将笔还给叶求索。 “谢谢。”叶教授认真道。 中场休息时间快到了，两人就此分开, 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万语柔原本出来想要主动和叶求索交好，这档节目最大的热点在叶求索身上，经纪人劝她和叶求索交好，比如请对方出去吃顿饭，或者两人一起自拍自拍，破解网上那些说她们对立的‘谣言’，再买个热搜，到时候也能拉回一点关注度。 节目最开始，万语柔实时搜索量其实一直在飙升，尤其初期她和叶求索之间的对比，虽然输得惨，但讨论度是有的。不过到后期，也许是因为万语柔和叶求索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她关注度快速下降，营销号带话题都带不起来。 从这期节目开始，只剩下十位嘉宾，其中五位明星嘉宾也开启淘汰赛制，每期都会有一个人离开。万语柔今天上半场赢了不少分，心情不错，这才跟着叶求索出来。 她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叶求索和谢溪两人面对面站着，离得很近，谢溪还塞给叶求索钥匙。 人的恶意总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出来。 谢溪作为一个顶尖歌手，同时相貌超出水准线，粉丝规模极为大，以前有女星试图碰瓷捆绑他，被粉丝抵制，到现在都一蹶不振。 万语柔散了找叶求索交好的念头，她站在附近，单手撩了撩头发，打开相机，连续自拍了几张照片。 这得感谢电视台内部构造，可能是因为来往明星艺人多，周围不乏各种大大小小的镜子。 她拍完照后，便在微博发了一条四宫格照片并配文：【中场休息，希望下一场能好好得分~】 四张照片，其中有一张背景内的镜子一角能清晰看到叶求索和谢溪面对面站着。 上一次在天球科技的照片，背景中无意拍下叶求索，这一次万语柔却是故意的。 万语柔没来得及看评论，便被喊去录制下半场节目，不过她已经预想到网上会出现什么震荡，谢溪的粉丝一定会成群结队开始攻击叶求索。 毕竟男明星的粉丝战斗力总是特别强。 和透明玻璃相比，镜子显然能看得更清晰。 几乎在微博发出去一分钟后，便有网友发现猫腻。 【第三张照片左下角是我看错了吗？】 【那镜子里面的人是谢溪还有谁？】 【真是谢溪，他对面的人也看着眼熟。】 【……这不是叶教授嘛。】 但凡扯上‘谢溪’两个字，营销号瞬间闻风而动，纷纷或转发万语柔微博，或重新编辑词条。 很快这件事便出现热搜上面。 #万语柔自拍中的谢溪# 谢溪粉丝一见到自己偶像名字，立刻点进来看，流量和点击率大增，热搜继续往上升，头一个转发编辑的营销号底下评论已经过万。 万语柔那张照片中镜子被放大数倍，可以很清晰看出来两个人是谢溪和叶求索。 只是粉丝这次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哥哥侧脸真的绝了，这优越的鼻子，这逆天的长睫毛，我可以在哥哥睫毛上滑滑梯！】 【叶教授侧脸也好看，居然没有被溪溪压制，这两个人可以去当游戏建模脸了吧。】 【溪溪在干吗？】 其实万语柔拍摄时特意找好了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两人面对面站着，叶求索手里拿的本子本身就小，笔也是便携伸缩的，乍一看两人像双手交握的亲密状态。 只是这些逃不过粉丝的火眼金睛，她们根据谢溪的姿态猜测出来了。 【他手里应该是拿着笔，溪溪握笔的时候，食指总喜欢翘起来一点点。】 【是在签名吗？叶教授找溪溪要签名？！！！叶教授也喜欢我们溪溪吗？】 【啊啊啊啊！破次元了！我最喜欢的两个人！】 【我们溪溪真的很值得被喜欢，他就是人间瑰宝@叶教授】 【溪溪子人长得好，又会唱歌，喜欢他绝对没错！@叶教授】 评论顿时被带歪，全在向叶求索疯狂安利谢溪。 粉丝们各种花式夸赞谢溪，细数他这些年取得的成绩，纷纷@叶教授。 叶求索一个年轻有为的教授，在网友心中和圈内明星还是有所不同的，在众人心中她自带学者光环，粉丝巴不得叶求索喜欢谢溪。 这证明她们溪溪魅力无穷大！ 只是有一个问题，叶求索并没有开通认证账号，一群网友@错了人。 微博上叫叶教授的人有一个，粉丝数量十一万。 是叶秋苏。 几年前她曾经研究的一个项目上过新闻，同时自己被网友誉为美女教授，这些粉丝便是那时候涨的。 叶秋苏是玩微博的，当天被这么多人@错，尤其在她了解网友把自己当成叶求索，心情顿时不悦。 作为一个常年待在高位的教授而言，她感觉领域受到侵犯。 其实网友大多数追过《知识答答答》的，都知道叶求索没有官方微博账号，但微博是可以@不存在的人，这些人随手一@，未料到叶教授这个人存在。 叶秋苏很快发了一条微博，表示让那些网友不要乱@，影响她。 当然毕竟是教授，不会直接了当说出来，她严肃的写了百来字，字里行间足够让网友知道她不喜欢被人@错。 这条微博有粉丝看到，自发的在评论下面约束其他人，但所有人重点还是放在叶求索和谢溪身上。 与此同时，热搜下面有个娱乐博主突然发博：【没人磕叶教授和溪溪吗？动图.gif】 动图是谢溪第一次到达高星电视台录制《明日星》，和应援粉丝签名合影的场景，然后叶求索突然穿镜头而过，单手拿着外套，大步向前，正好谢溪侧脸看向镜头。 这动图后面被博主慢放，叶教授有一种大佬路过的感觉，而谢溪侧眸望来，甚至都不用剪辑，粉丝就能暗地里脑补出各种情感。 这条微博吸引众多粉丝围观。 【卧槽，这是什么时候的图？！】 【叶教授看起来像极了黑道大佬路过，A爆了，完了，我弯了。】 【呜呜呜，我们溪溪眼睛真好看，叶教授怎么都不看他一眼！快看他一眼啊！！！】 【求剪刀手，让我们溪溪掰回这一局，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溪溪受委屈。】 【当初叶教授对我们溪溪爱理不理，现在还不是找溪溪要签名，真香定律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事情逐渐向诡异的情况发展，居然真有人开始扒到两人各种视频素材，想要做出一部爱恨情仇戏。 当然主要还是以谢溪后面翻身为主。 人多力量大，随着网友们逐渐深入挖掘，突然发现一些小细节。 【叶教授在某期节目里喝的奶茶居然和溪溪是同款？！】 【不止，那期踢馆赛，我记得观众席下面站着《知识答答答》的嘉宾们，周围人都激动地喊，叶教授就那么一脸严肃在那。】 【代到了代到了，求大佬快剪出来！！！】 剪刀手说剪就剪，激情上头，很快就剪出两人的CP视频。 两人在电视台门口初遇，叶教授对谢溪视而不见，直接擦肩而过，谢溪却一眼钟情于她，之后偷偷送同款奶茶给叶教授，画面一切为二，显示两人手边都是一杯奶茶。到后面叶教授接到谢溪邀请去看他演唱会，叶教授站在台下面无表情。 画外音配了一部电影台词，其实叶教授也早早喜欢上谢溪，只不过由于家族原因，不得不隐藏这份感情。 是的，叶求索在视频中表面是教授，实际是黑道家族出身。 后面经历过种种，叶教授终于幡然醒悟，去找谢溪，两人面对面站着，叶教授表达出自己的倾慕之意。 【哈哈哈哈，我们溪溪魅力无可抵挡！】 【突然快乐，我和叶教授喜欢同一个人，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姐妹！】 【啊啊啊啊，好好磕啊！有没有大大剪一期学霸和学渣之间的故事，超想看dei！！！】 等录制完节目，万语柔点开微博却看到这种热搜和评论，所有人突然磕上了这一对。 万语柔：“……” 这种事事不如意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莫虹到底不愧是带万语柔的经纪人，很快就打来电话，问微博上照片是不是她故意发的。 “以后做这种事情，提前告诉我，而且别亲自下场，找外人把你照片假装发出来更好。”莫虹说话间已经有了对策，她让万语柔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有试镜。 大部分网友只能看到别人给他们看的东西，莫虹当夜便找到一批营销号还有水军控评，硬生生将万语柔的嫌疑洗去，甚至还推上热搜，让网友对万语柔心生好感。 #万语柔镜头# 各大营销号统一口径，纷纷说万语柔每次都能拍到其他人，被抢走热度，可怜的当事人。 底下评论纷纷怜爱万语柔，说她惨。要她提高照片技术，以后一切有玻璃和镜子的地方，最好不要自拍。 只要营销做得好，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不过营销这种东西，业内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魏旗本来没有注意到万语柔，毕竟都在电视台录制节目，又在同一层，谢溪误入镜头也有可能。 但万语柔团队做出来的反应。让魏旗察觉到，这次可能并不是‘意外’。 莫虹这个人，曾经在魏旗手下呆过两年，不是个聪明人，她有经纪人的野心，实力却不够，只能算中规中矩。 要她凭空抓住这次机会来为万语柔制造热度，莫虹还没这个营销意识，只可能是由于某些原因，她才会走这一步。 反推过去，魏旗便猜到这照片是万语柔故意放上来的。 魏旗这么多年只带了谢溪一个人，基本上把他当自己儿子宠着，有人算计谢溪，她自然在心中记下一笔。 推开阳台的门，魏旗站在外面给认识的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刘导，我听说您最近在为《红耳》选女二号？我们公司新签了一个女孩子，特别灵气，绝对符合女二号的形象。”魏旗手下没有其他艺人，不妨碍她把公司内的艺人推出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带演员艺人了？”对面刘导好奇问道。 魏旗一笑：“我不带，溪溪一个人就够我忙的。这不是听说刘导您到处在找女二号吗？《红耳》原著我也看过，那天刚好看见那女孩，觉得特别适合女二号。” 无关利益者的推荐才最诚心，对面的刘导果然动摇：“那明天你让她过来试镜。” “好。”魏旗挂掉电话，眼中滑过讥讽。 万语柔要去试镜的事，动静不小，确实刘导也比较属意她。 不过，公司那位新签的女孩子并不弱，温温柔柔带着灵气。 魏旗刚才对刘导说的话并非全是假的，她确实看过《红耳》，公司那个女孩子比万语柔适合多了。 …… 处在旋涡中的当事人之一，谢溪完全不知情，他趴在地毯上玩游戏，被何凤赶到沙发上去。 “天气凉了，别就地躺下，再玩二十分钟就上楼去休息。”何凤对谢溪操碎了心，他总有些不好的小毛病。 谢溪带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玩了一会，然后闻到食物的香味，一扭头，发现张东在吃夜宵。 “……张东，大晚上吃夜宵会胖。” 张东刚吃掉一只大虾，抬头一抹嘴：“溪哥，没事，我不是明星。” 谢溪把手机放下，起身也想蹭着夜宵吃，被何凤打了手。 “你还有二十分钟睡觉。” 本身回来已经很晚了，谢溪还要打游戏，现在再吃夜宵，也不用睡了。 再者，谢溪肠胃向来娇气，吃不了这种外卖。 谢溪坐在张东旁边：“帮我读读今天有什么热搜。” “溪哥……我吃完这只虾。”他溪哥故意的，助理心中苦，恋恋不舍咽下最后一口虾肉。 何凤站在旁边摇头：“张东你也少吃点，我先回房，二十分钟后溪溪你去楼上睡觉。” 张东划拉几下热搜榜，突然震惊道：“溪哥，你和叶教授一起上热搜了！” 谢溪不在意：“又不是第一次。” 两档节目在同一天播放，有时候他和叶求索都会在热搜上。 “不是，溪哥，我念给你听。”张东把两个人热搜念了一遍，又点开网友剪辑的视频，“溪哥，这里还有你和叶教授的视频。” 谢溪凑过来看完整支视频，饶有兴趣：“他们怎么知道奶茶是我送的？” “溪哥，他们乱剪的。”张东万万没想到还有人磕教授和他们溪哥，这CP居然也有人能吃得下，不觉得诡异吗？ 毕竟叶教授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这可是教授！虽然不是说他哥不好，但叶教授这种自带学者光环的人，总觉得不太适合娱乐。 谢溪却觉得很有意思，他让张东分享给自己，又去沙发上拿手机，把这条视频转发给叶求索。 顺便发了条语音，显然觉得有趣至极。 “老师，原来你背地里是黑道大佬。” 叶求索没有回复，显然手机没放在身边。 谢溪抱着手机上楼，没睡，他在刷视频。 还有其他剪刀手剪出了另外的版本，谢溪津津有味看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起来，谢溪脑子里还回荡着两人各种爱恨纠缠的故事。 …… “等你拿到女二，今天我们请公司人聚餐。”莫虹伸手帮万语柔整理头发，“刘导的制作，加上这个大IP，想不火都难。” 《红耳》中女二只是一个分法，因为最后男主和女主在一起，没和女二在一起，所以才叫女二，其实书粉中对这个女一女二的分法一直存在争议。 “莫姐，昨天的事，谢谢你。”万语柔亲昵拉着莫虹的手道。 “下次别这么鲁莽就行，待会好好试镜。” “嗯，我一定把女二拿过来。”万语柔对这次试镜很自信，她之前和刘导谈过，况且她看过原著好几遍，对女二的台词都已经会背了，这些刘导都是知道的。 “12号可以进来了。”里面的工作人员出门喊道。 万语柔看了看自己的牌子，她13号，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12号在哪？” “这里。” 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个女孩子，她手里挥着牌子。 万语柔下意识扭头看去，心下顿时咯噔：这个人几乎像是从《红耳》中走出来一样。 章节目录 第 23 章 “马上就轮到你了。”莫虹有些激动, 她已经开始畅想万语柔拿到这个角色后，公司里那几个经纪人会多嫉妒。 万语柔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不断吞噬着她，刚才走进去的那个人太像了, 就像从《红耳》中走出来一样。 “语柔, 语柔？”莫虹见万语柔走神，不由多喊几句，“怎么了？” 万语柔回神：“没事, 莫姐, 我去一趟洗手间。” “行, 赶紧的，待会里面的人出来就轮到你了。” 万语柔绕过人群, 走进洗手间, 站在镜子面前。她发型一直都是黑色大波浪，搭上温柔娇美的脸，妩媚中透着清丽，不过前天她已经提前把头发拉直。 她从包里拿出一根红色小花皮筋, 扎起一个低马尾, 这是原著中女二的形象。 看着镜子中的人，很多原著的小细节都被还原，万语柔心中那点感觉消散不少。 导演一定能看到她的用心。 万语柔出去后，在外面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里面工作人员拉开门：“万语柔在吗？进来。” 工作人员没有叫号, 而是直接点名，后面开始骚动。 这足够说明万语柔是这个角色的热门人选，否则不可能会直接被点名进去。 “语柔, 别紧张，这角色非你莫属。”莫虹脸上难掩喜色。 “十二号没出来。”万语柔心再一次下沉。 莫虹一愣, 才反应过来刚才进去的十二号还未出来，前面都是出来一个再进去一个。 “快进来吧，都在等你。”工作人员见她不动，催促道。 万语柔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导演和制片几个都坐在最里面，互相交谈，甚至没朝她看一眼。 之前进来的十二号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个保温杯喝水。 导演转头见到人已经进来，便道：“语柔来了，你演演两个人重逢那一幕。” 重逢这一幕，女二要掉眼泪，那种乍喜乍悲，复杂的情感。 万语柔对原著熟悉，她确实下过苦功夫，也有心在十二号面前炫技，说演便演。 等她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在擦泪的间隙，能见到导演等人满意的神色，心中大定。 “丁紫你看见了吗？她情绪要复杂，不能单一的重逢后喜悦，这点语柔就做得比你好。”导演扭头对旁边正捧着烟雾缭绕保温杯的十二号道。 “我知道了，谢谢导演。”丁紫认真点头。 万语柔：“？” 刘导满意：“好了，你们回去等消息，一周后我们会发通知。” 万语柔站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她进来这么演了一场，为的就是让十二号看？ “导演，您觉得我演得怎么样？”万语柔没有离开，反而上前几步问道。 刘导在翻后面人的资料，听见她声音抬头笑了笑：“语柔你演得非常不错，充分把握住女二的情绪，我很欣赏。至于女二的人选，我们几个还要按程序看完所有试镜演员，一周后通知。” 官方的语气，一听便带着客套和敷衍。 万语柔一出来，莫虹便迎上来：“怎么样？导演说什么了？” 周围等待试镜的人不着痕迹等着万语柔回答。 “导演觉得我充分把握住了情绪。”万语柔淡淡道，一派冷静。 莫虹以为已经十拿九稳，顿时得意一笑，带着万语柔回去。 万语柔一坐进车，脸便拉下来：“莫姐，你查查十二号什么来头。” “十二号？导演那边……” “刘导让我表演给十二号看。”万语柔咬牙，她还从来没受到过这种欺辱。 莫虹的笑也落下来，猜测：“见都没见过，无非是十八线，要是她能入选，一定是背后有人。” 万语柔有些不耐道：“她长相比我符合原著，刘导明显中意她。” 如果能用资本塞进去，刘导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寻找女二。 事实证明，万语柔的预感是正确的，一周后，《红耳》官宣女二是丁紫。 万语柔在家摔了一天东西，也发泄不了自己的怒气，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落选，从《知识答答答》开始，仿佛一切都不对劲。 …… “呜呜呜，这就是我们崽崽的亲笔签名吗？瞧瞧这漂亮的笔锋，这‘容’字写得多么抽象！”容师云把那张撕下来的纸贴在脸上，就差没有感动得流泪。 叶求索：“他怎么变成你的……崽崽？” 上次学生也是，自称是妈妈。 容师云挤在叶求索旁边科普：“粉丝有很多种，比如女友粉，就是把偶像当成自己男朋友看待，像我就是妈粉，把我们溪溪当崽崽看。” 从谢溪的昵称‘溪溪’来看，便能反映出妈粉占据相当大的一部分。 “嗯。”叶教授虽然觉得她们奇奇怪怪，但不会干涉。 “我明天走。”容师云叹气，“才呆了几天。” “忙完项目再回来。”叶求索认真道。 “等完成手里头这个项目，我准备直接回国。”容师云伸手摸了摸签名，“回来追星方便多了。” 叶求索：“……” “想不到你现在还会录节目上电视，啧啧，我看了一下，里面的人好像都不太行。”容师云摇头。 她和叶求索年龄相仿，同样是少年天才，只不过后来叶求索换了专业，回国重读博士，一呆就是四五年。 “之前帮一个朋友，临时嘉宾，后面就留下来了。”叶求索解释。 容师云托腮：“偶尔放松一下也行。” 和其他人这个年纪才刚刚接触专业不同，她们进入这行已经很多年，年纪又小，没什么负担，除去研究，自由度很高。偏偏叶求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她上电视这件事，完全出乎容师云意料。 “冠军能得到奖金。”叶求索补充。 容师云：“……” 她就知道，叶求索做事都有目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浪费周日一晚上时间。 “你缺钱？” 叶求索点头：“项目缺钱。” 容师云想了想觉得不对，凭叶求索现在的成就，去拉项款分分钟的事，甚至有人主动送上门。 “天球科技呢？他们不投钱？”容师云问道，“还有其他公司也可以联络。” “他们负责一部分，项目实验设备在国内只有天球科技一家。”这些都是叶求索权衡之下做出的决定。 目前大众看到天球科技，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章城觉，但实际最初公司雏形全是叶求索一手促成，那几台国内独一无二的仪器，也全是她通过各种关系购入，否则仅凭钱买不到。 “你做的什么棘手项目，连天球科技都不愿意全部投资金进去。”容师云随口道。 “钱总会挣到。” 不知道为什么，钱这个字从叶教授口中出来，透着一股不和谐。 容师云瞅了好友一眼：“不如你趁着这次机会进圈，捞一笔钱，我听说清北有个半吊子进入娱乐圈后，凭借什么文艺中年讲讲假大空的鸡汤，现在富得流油。” 叶求索居然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会：“时间安排像现在这样，我可以去。” 为了凑项款的叶教授，现在已经不择手段了。 容师云摇着头：“你的生活只有研究，没有一点乐趣。” 和叶求索不同，容师云虽然智商高，读书早，也在领域里有些成绩，但心理状态和普通二十多岁的女孩没什么区别，喜欢一切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热爱追星。 叶求索不语，抱着电脑上楼，显然打算继续工作。 “明天我就走了，你也不陪我聊天！”容师云站在下面喊。 “早点睡，明天七点我送你去机场。”楼上传来叶教授稳重的声音。 容师云畅想和闺蜜坐在一起聊天的场景顿时破灭，叶教授这个人完全不适合当闺蜜，梆硬的直女。 …… 昨天两点睡觉的叶求索，六点钟起来，将好友喊醒，再洗漱吃早点。 “为什么回国还要吃面包？”容师云一边抱怨一边吃着盘里的面包。 叶教授低头看着手机，发现谢溪发来两条消息。 一个转发视频，一条语音。 叶求索先点开语音，听筒中传出一道清亮好听的男声，透着好整以暇。 她还未有所反应，对面突然传来盘子落地的声音，紧跟其后是蹿过来的容师云：“刚刚是我崽崽说话嘛？！” 叶求索点头。 “能不能再让我听听？”容师云眼巴巴看着叶求索，这可是她和溪溪距离最近的一次机会。 叶求索刚才被容师云打扰也没听全，便重新放了一遍，听着谢溪说她是黑道。 黑道？ 她皱眉点开上一条转发视频。 伴随着极符合剧情的bgm响起，两个人的爱恨情仇呈现在叶求索和容师云眼前。 向来正派，从不接触这种剪辑cp视频的叶教授莫名其妙地看着。 “呜呜呜。”旁边容师云看着看着突然哭出声，“我们崽崽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渣女！” 叶教授：“……” “我没喜欢过他。”叶教授不知道这些视频哪里来的，完全是杜撰。 容师云眼泪挂在眼角，呆了呆，突然嚎啕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崽崽长得又帅，唱歌又好听，人又善良！” 听听，这就是谢溪粉丝统一的脑回路。 他们溪溪这么好，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 叶教授低头握着手机，按开语音键：“一派胡言。” 容师云：“？？？” “你还凶我们崽崽？！” 叶求索放下手机，借着身高优势按住容师云抵过来的脑袋：“该去机场了。” 一路上容师云都在念叨着，要叶求索对谢溪好点，不能凶她们溪溪，显然把视频中投射到现实来，毕竟她是少数知道两人师生关系的人。 叶求索不予理会，专心将人送到机场。 至于谢溪听到这条语音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他点开听见叶教授严肃的话，脖子后顿时激起一片凉意。 万一她生气，加作业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 24 章 叶求索目标是拿到节目冠军, 现在赛制发生改变，因为要淘汰明星嘉宾，所以有一大半内容关于音乐和电影等知识, 这些都是她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为了能够得到冠军, 叶教授这几天，晚上回去都要抽出两个小时接触这些知识，电影这种东西她没有时间看, 最后便挑选五十部经典电影, 在网上将里面比较有名的台词搜出来记下。 那种无关的台词, 节目大概也不会考。 至于音乐，叶求索大致看了看音乐史, 又挑出上百首经典歌, 她也不听，只是搜到歌词后强行记下。 完全处在一种临考前刷题的状态。 白天她一般在公司或者学校，今天学校有课，要带带那几个学生, 叶求索一早便到学校来。 “早, 叶教授。”旁边办公室的同事和她打了个招呼。 叶求索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回应：“早，李教授。” 李教授今年五十多岁，比起其他几个正值壮年的同事，要佛系很多。 他看着叶求索手里黄灿灿的鸭子：“叶教授这个在哪买的？比我们家豆豆的小黄鸭精致多了。” 豆豆是李教授的孙子。 叶求索咔哒开门：“……这是别人送的, 我也不知道在哪买。” 她对这种身外之物不太在意，上次虽然说了几句谢溪，但回来之后也懒得换了。 “叶教授, 你帮我问问？”李教授也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有些不好意思, “豆豆昨天生我气了，想买个东西让他开心。” 叶求索犹豫一会道：“好。” 走进办公室，叶求索没有立刻打开电脑，反而看了一眼刚才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她盯了一会才拿起手机，点开谢溪的微信，问他：“谢溪，请问你的鸭子在哪里买？” 正在录音棚和伴奏老师讨论的谢溪，手机放在张东手里，叮咚一声。 “溪哥，有微信消息。” “谁？”谢溪站在远处问。 “叶教授。” 他手机还连着音响设备，叶求索不会又发来什么经文吧？谢溪心中一震，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拿回手机。 然而张东习惯性帮谢溪点开。 整个录音棚顿时回荡着这句‘鸭子在哪里买’。 自古以来，中文博大精深，一个词能延伸出各种意义。 他们谢大明星总不可能做菜，食材的鸭子可以立刻被排除，那…… 录音棚看向谢溪的眼神开始微妙起来。 难道这是新流行的情趣，找鸭子？ 谢溪：“……” 他走向张东，把手机拿回来，断开音响设备：“下次她的消息别点开。”以后手机也不能在连在这里了。 “知道了，溪哥。”张东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魏姐，溪哥和叶教授关系不正当了。 谢溪拿着手机走出录音棚，轻笑问道：“老师，你喜欢我那个鸭子？”语调中透着果然如此。 “我同事想要买给他孙子。”叶教授无情戳破谢溪的幻想。 谢溪果断咽下那句‘我家还有其他鸭子’，他转口道：“在市中心那家商场三楼买的，限量版。” 鸭子还有限量版？ 叶教授显然不能理解，不过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我知道了，谢谢。” 谢溪：“……”就这样？ 此刻谢溪想起众多粉丝的愤慨：是他长得不够好看，还是唱歌不好听，居然这么嫌弃他！ 他都替谢溪感到伤心。 哦，是CP里的谢溪，不是现实谢溪。 …… 叶求索把买小鸭的地点告诉李教授，自己往实验室走去。 “丁鸿，你这么早？”叶求索有些诧异看，她很少这么早往实验室走，一般都会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看文献。 “老师也早。”丁鸿每天都这么早过来，想着多熟悉熟悉仪器，能弥补自己的不足。 叶求索点头，随后问道：“和孙佳佳相处怎么样？” “她很厉害，也愿意教我。”丁鸿双手垂在腿侧握着，他真的太感谢换了导师，现在这种自由做实验，有同学和老师指导的氛围，一直是他梦想中的研究生生活。 “那就可以。”叶求索顺便在这提了几个问题考丁鸿，他回答不算出彩，但基本功够扎实。 叶求索在实验室转了几圈，正好孙佳佳也到了实验室，她想着也顺道考考这个学生的功课。 结果孙佳佳回答过程中，一直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叶求索。 这种眼神…… 果不其然，在叶求索问完问题，临走前，孙佳佳突然在背后悄悄幽幽来了一句：“溪溪那么好。” …… 到录制节目那天，叶求索已经把所有经典音乐歌词全部记下来，计划中的电影台词也全部完成。 节目现场再一次成为叶教授的单人solo。 主持人：“……”总觉得这档节目没必要录下去了，这分明是降维打击。 “还剩最后五道题，现在请听题，请问谢溪去年专辑的主打歌叫什么？” 叶求索一愣，她没看过这部分，记下的都是网上搜到的经典歌曲。 这题被董军健率先抢答成功：“是《星光》。” “看来董老师也喜欢谢溪的歌。”主持人调侃。 董军健毫不避讳：“他的专辑我都买，一直在听。” 镜头扫过叶教授，她脸上带着罕见的茫然，这道题触及到她知识盲区。 明明是随机从题库中抽取题目，今天最后五道题意外全是关于谢溪歌曲的问题，叶教授再一次遭遇滑铁卢，手中的抢答器和答题键仿佛纷纷失效。 董军健拿下最后五道题的分数，可见他确实是谢溪的铁杆歌迷。 叶求索离开电视台的时候，正巧碰上在一楼评比完赛的谢溪。 她罕见有一些心虚，一会脑中回想着学生和好友的话，一会想起刚才她完全不会答关于谢溪歌曲的题目。 “老师，今天你拿了多少分？”谢溪靠过来，想要提前知道结果。 和老师打好交道，罚作业这种事就可以商量，这是谢溪从魏姐儿子那里偷偷学来的。 叶求索眼神飘忽一瞬，随后镇定道：“我拿了第一。” 最后五道题分虽然多，但加起来还是没超过叶求索。 “老师，你果然厉害。”谢溪开始进入夸夸状态，“知识丰富，不愧是博士，还当了什么球公司的负责人。” 谢溪人标志，声音好听，说话内容虽乱七八糟，但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在说什么情话。 “……我先回去了。”叶教授主动道。 “好的，老师再见。”谢大歌星十分乖巧地挥手，立志在叶教授面前做一个好学生。 然而等到下周节目播出，在家追节目的谢溪：“？？？”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居然一个都不知道？！ 网上同样炸开了花。 前不久才有人剪辑出叶教授对谢溪冷酷无情的一面，现在再一次佐证叶教授对谢溪的不在意。 粉丝们的心都碎了！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溪溪，居然如此不受人重视。 【啊啊啊，前段时间不是才找我们溪溪签名吗？为什么连专辑的名字都不知道，呜呜呜，明明前一题那么老的歌词都知道。】 【心疼我们溪溪，一腔真心付之东流。】 【求求叶教授多了解了解我们溪溪好吗，崽崽真的值得！】 【突然怀疑那张照片里，叶教授真的是在向溪溪要签名吗？】 【上面别说，留一点念想！】 【话说没想到董老师也会这么喜欢溪溪，哇，溪溪真的网罗老中青小四代。】 【不是还有叶教授这个漏网之鱼吗？】 【姐妹们，不如我们众筹溪溪专辑，送到电视台给叶教授，让她了解我们溪溪有多值得！】 【附议！】 粉丝的专辑哪里有谢溪本人多。 谢溪郁结一晚上后，第二天就带着自己从出道到现在的专辑去找叶教授。 章节目录 第 25 章 谢溪从出道至今为止, 专辑不少，他找了一个精致木盒，把所有专辑装进去, 就这么抱着去了华京大学。 叶求索推开教室门, 便看到谢溪低头摆弄盒子里的东西。 “这些给你。”谢溪听见她进来的声音，直接把盒子转个向，盒口对着叶求索, “我的专辑, 把这些听完, 你绝对不会再答错。” 叶求索看着那满满一盒子专辑，下意识道：“谢谢, 不用了, 我记歌词就行。” 几分钟的歌，她可以只花不到三十秒记完歌词，而且她已经把谢溪所有专辑歌词记完了。 叶教授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谢溪：“？” 他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作为目前歌坛TOP男歌手的自己连专辑都送不出去。 “不比赛, 也可以听我的歌。”谢溪强行把专辑塞给叶求索, “还是你讨厌听我的歌？” “没有讨厌，你唱的很好。”叶教授实话实说。 这句话中听。 谢溪眉眼微扬：“那你拿回家听。” “好。”叶求索低头看了一眼里面堆满的专辑，伸手关上盒子：“已经到了上课时间，开始抄写。” 谢溪：“……”为什么不能让师生之间这融洽的气氛延续下去？非要提上课。 在他抄写的同时，叶求索也在看谢溪之前写完的作业本, 人脑某个区域出现问题，才会导致读写障碍，但这些信息传入脑中并非一团乱麻, 毫无规则，只要能把之间的规则联系找出来, 佐以工具，或许能让阅读不再成为障碍。 叶求索突然问道，“在阅读的时候，字会不会晃的厉害？” 谢溪握着笔转了转，单手撑着自己侧脸，散漫道：“那些字像在纸上跳舞。” 叶教授在电脑上记下来，又将他之前写完的作业，一页一页传到实验室那边，让他们有空分析总结这种视觉书写行为模式。 “要花一点时间，或许以后你看字应该不会这么困难。” 谢溪手一顿，转动的笔停下来：“教授还会治病？” “不会，只是有可能解决。”叶求索认真道，这不是项目，快不了哪里去。 “那我等着老师解决这个问题。”谢溪垂眸看着桌面上的本子，语调轻松不在意。 两人临分别前，谢溪问叶求索如果节目再出关于他的题目，是不是还不会。 谢溪还道：“如果老师愿意，下周日补课的时候，我可以给老师讲讲关于我的信息。” 叶求索淡淡瞥他一眼，戳破他的幻想，“再出关于你的题目，我不会出错，补课只能写作业。” …… 节目组从上一期开始，导演偷偷让人调整抽题概率，总让叶求索赢，不符合节目的戏剧效果。所以关于谢溪的题目开始增多，题目也细致很多，如果不是粉丝，很难回答出来。 目前只剩下不到十位嘉宾，素人也移上台，和明星嘉宾互相面对面坐着，台下是请来的观众。 “又是一道关于谢溪专辑的题目。”主持人惊讶道，他调侃“上一期我记得叶教授好像不太会答，不知道这一期怎么样？要是不会答，谢溪粉丝可能又要伤心了。” 在场的观众哈哈大笑，显然还记得上周热搜的梗。 炒热现场气氛后，主持人才开始读题：“请问《星光》专辑第七首歌中……哦，我们叶教授抢答了。” 镜头灯光移向叶求索。 主持人站在中间：“叶教授，我题目还没读完，你确定要抢答？回答错误要扣分。” 明星嘉宾那边的董军健还在想第七首歌是什么，节目组这道题出的太鸡贼，谁会去注意专辑歌曲顺序。 叶求索点头：“确定。” 台下导演一拍大腿，后悔莫及。 “之前她对影视音乐相关的问题不了解，下一期再录制，比谁都会答。这一期就不应该再选谢溪，叶求索一定会了。” “教授就是教授。”旁边工作人员一脸崇拜道。 导演：“……” 果然，台上的叶求索等题目读完后，成功答对。 当初那一群素人嘉宾中，教授博士也不是没有，怎么叶求索就这么强呢？ 台上叶求索不知道导演什么想法，她专注答题。 “我国近代被誉为歌王的人是谁，以下四个选项。” “C，扬兵。” “……回答正确。”主持人语气中带着麻木，每期带着今天叶教授会遭遇滑铁卢的想法上来，几乎每期都落空。 这就是天才的可怕之处吗？ 节目再一次以叶求索第一结束。 叶求索没走成，导演那边引荐人过来认识，说对方想要找《知识答答答》嘉宾做代言人。 她一听便知道是哪家公司，力叩。 书中写过这家公司找了当时排名第一的万语柔做代言。 现在叶求索是第一，这家公司自然找她。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叶求索第一反应是拒绝，她不清楚代言的流程，不过听起来便麻烦。 《知识答答答》这种一周晚上录制一次，牺牲的只是叶求索自己休息时间。 对方公司代表一愣，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拒绝他们的代言。 要知道力叩饮品过往只请一线明星，这是第一次像一个素人伸出橄榄枝。 “我们拍摄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一天。”力叩代表立刻反应过来，解释。 一天？ 叶求索问他：“代言费多少？”代言费高的话，她可以挤出时间来，大不了熬几个夜。 第二句就问代言费的人，代表还是第一次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天才教授。 “我们最大的预算是一百万。”力扣代表真诚道，“这几乎是素人能拿到最大的价格。” 业内一线明星代言费在五百到两千万之间，二线在两百到五百万之间，三四线最低只有五十万。这个价格确实对素人而言很高，但这个代表没有把叶求索当前的热度带进去。 如果叶求索有经纪公司，关注数据，会发现自从《知识答答答》播出后，她的搜索量一直居高不下，讨论热度也相当高。 叶求索除去没有入圈外，她具备一切明星要素。 “有点少。”叶求索想了想，“再加点？” 叶教授不太会讨价还价，但还是想多赚点钱。 力叩代表：“……”这么直接真的好吗，看她一身正气，不像是掉钱眼的人。 “叶教授，如果您不入圈，后期没有了节目曝光，代言的效果其实会大打折扣。这样我们再回去考虑考虑，您看行吗？” “可以。” 原本力叩代表过来是想约叶求索边吃边谈，结果走到电梯的距离，两人便交谈结束。 叶求索下电梯，朝自己车走去，刚掉头出电视台，停在红灯前，转头发现临近的车内坐着两个人。 ――陆明哲和万语柔。 不愧是男女主，这种姻缘始终断不掉。 叶求索试图回忆整本书，发现记忆像被无边的黑暗吞噬，那些记得清楚的细枝末节开始消失，只有几个主角之间发生的事还大致留在记忆中。 …… 过了两天，力叩公司那边来电，说代言费可以再提高五十万，但代言人还会再加一个目前排名第二的万语柔。 “可以。”叶教授只在乎钱有没有多。 一百五十万，虽然在项目中只是车水杯薪，不过攒一攒，积少成多。 其实一百万，叶教授还是回去，毕竟对方说最多只要一天时间。 代言这种事，叶求索完全不懂，她抽出时间上网查了查，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想起谢溪，满大街各种他的代言，他对这件事应该比较熟悉，便去问他。 “代言？”谢溪一听完叶求索语音，立刻精神起来，他直接打电话过去，“老师，这个我懂，可以帮你仔细讲讲。” 光想想叶教授站在灯光镜头下，假装演绎出产品要的效果，就应该十分有趣。 毕竟她完全不像是会演戏的人。 “谢谢。”叶求索仔细听着他说的注意事项，不过鉴于她不了解那些镜头，听起来也只是一知半解。 谢溪饶有兴趣说了一堆，后面问一句：“老师，你们在哪拍广告？” “东横影棚。” 电话一挂断，谢溪便对客厅内两个人道：“周四去东横影棚一趟。” “溪溪，我记得你这个月没有拍摄通告。”何凤抬头，“你去哪干什么？” “看看叶教授怎么代言。”谢溪眼中闪过兴味，反正专辑也做好了，闲着无聊去看看。 …… 周四，叶求索把工作往后推了一天，去东横影棚拍摄代言。 过去的时候，万语柔已经提前在那边换上衣服，一群人围着她化妆。 叶求索进去时，立刻显得格格不入。 凭借她身高和长相，再加上最近节目热播，没人能忽视她，只是叶教授明显就和周围人不是一个世界的，那种学术气息太浓。 “叶教授，这边帮您准备了衣服。”工作人员上前领着她过去，语调客气，带着尊重。 等叶求索换好衣服出来后，便见到门口一阵骚动。 “那是陆明哲吧？” “《明日星》的冠军选手。” “哪有那么简单，他姓陆。” “你是说那个陆家……” “嘘――” 万语柔已经化好妆，她穿着一袭白裙，像极出水荷花，清丽漂亮。 “明哲，你怎么来了？”万语柔一脸惊喜。 “我也在附近拍代言，过来看看。”陆明哲穿着一身西装，发型也明显做过，露出英俊的脸。 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像一对璧人。 “这是我朋友陆明哲，之前在台上一起唱过歌。”万语柔主动向周围人介绍。 陆明哲点了点头，见到叶求索，诧异问道：“你是那天在泳池救过语柔的人？” 万语柔：“……”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别再提那天的事？！ 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她就能想起谢溪那副可恶的嘴脸。 叶求索对陆明哲没有好感，这种人品有碍的人，她不想理会。 陆明哲也是头一回被这么彻底忽略，顿时心下不悦。 “叶教授，您坐在这就行，我帮您化个淡妆。”化妆师拉着叶求索坐在一旁。 两边泾渭分明，气氛有些凝聚。 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万语柔那边，毕竟陆明哲也在，听说他是陆家人，众人都想讨个好。 叶求索任由化妆师帮她化妆，眼睛却在看手机邮件，是学生发来的实验日志。 化妆师站在她背后，借助身高优势，瞄了几眼：实在看不懂，教授就是教授。 “到时候，你拿着饮料从那边走过来，然后……”导演已经开始给万语柔将代言剧本。 叶求索这边颇有被冷落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溪溪！！！” 影棚内某个谢粉工作人员不经意转头看向门口，顿时激动的尖叫起来，一边跺着脚指着门口。 里面的人被这一声尖叫惊了惊，顺着工作人员手指看去，顿时再一次沸腾。 和陆明哲不同，谢溪粉丝实打实的多，遍及各个领域。 见到门口逆光而站的谢溪，陆明哲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内心畏惧谢溪，即便不愿承认。 “溪溪好帅，我要晕过去了。”旁边的人低声喊了一句。 陆明哲内心无语：逆着光，脸都看不见，怎么就帅了？ “呜呜呜，崽崽，腿好长，我可以玩一年。” “天呐，是谢溪！” 陆明哲和万语柔顿时失去所有人关注。 万语柔甚至能见到有人开始录视频，这种对女生充满恶意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她咬着牙，不可抑制想起当初泳池边，谢溪漫不经心说着不救她的话。 谢溪穿着一身便服，走进来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叶求索身上：“叶教授，你在代言？” 章节目录 第 26 章 摄影棚清晰传出一阵齐刷刷的抽气声。 作为谢溪的粉丝, 可没忘记前段时间两人被剪出来的CP视频。 所有人目光都移向叶教授身上，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嗯。”叶求索点了点头，不算冷淡, 介乎认识与熟悉之间的回应。 谢溪神态自如走向导演那边, 和他打了个招呼后，才看向陆明哲，带着熟稔：“明哲, 你今天怎么在这？”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 “赞助商让我们今天过来拍代言。”陆明哲笑意不达眼底。 “这样……你快过去, 别到处乱晃, 说不定队友就在找你，也别给赞助商那边留下不好印象, ”谢溪一副长辈导师劝诫口吻拿捏得死死。 陆明哲听得呕血, 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发作，皮笑肉不笑：“我现在过去。” 谢溪矜贵点头：“下次注意。” 万语柔看着陆明哲离开，对谢溪又恨上几分，她之前在电视台录制完节目, 专门等着陆明哲出来, 两人一起去餐厅用餐。 这次代言便是陆明哲在力叩那边打点过，才拿到的。 她上次试镜失败，再拿不到这个代言，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通告，陆明哲过来是给她撑场子的, 他一来，导演顿时热情不少。 结果现在被谢溪一搅和，陆明哲头也不回走了。 陆家人也怕谢溪？不就是一个歌手？ “你们继续, 我只是来找叶教授请教几个问题。”谢溪对导演笑了笑，“不知道导演介不介意？” “不介意, 不介意。”导演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他一个拍广告的导演，哪里敢得罪谢溪。 幸好刚才还没来得及为难叶求索。 谢溪这才满意朝叶求索走去，全程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万语柔。 “你也来拍赞助商的代言？”叶求索正好化完妆，她起身问道。 一开始她以为书中的情节又重新掰正，在原书中万语柔一直领先拿到第一，被力叩邀请做代言，第一次拍摄时，陆明哲因为走错摄影棚，他看着万语柔在镜头下的表现，不由有些着迷，算是感情加温的节点。 结果现在谢溪突然出现，三言两语让陆明哲离开。 原书剧情再一次偏离。 “不拍。”谢溪伸脚勾住一旁的椅子反向坐下，双臂搭在椅背，下巴抵在手臂上，“老师，第一次拍代言，我来看看。” 周围竖起耳朵的人听见‘老师’这个词，纷纷感到奇怪。 “谢溪不是初中没毕业吗？怎么叫叶教授老师，这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我还以为叶教授是谢溪粉丝，上次不是说那个万语柔自拍照片里，谢溪在给叶教授签名。” 谢溪初中没毕业，几乎是每次营销号要黑他都要拎出来说一番，这么多年谢溪没出来反驳过，粉丝都自动认为他后面没有再学习，不过歌这么好听，人又这么好看，还要什么自行车。 再说娱乐圈学历低的明星一大片呢，学历高最多只是加分项，业务强就行。 “你不忙吗？”在叶求索印象中，越红的明星越忙，据说要天天飞来飞去。 谢溪能说自己开始只是带着叶教授居然拍代言的猎奇心理才来的吗？ 不过到这里来后，这种心思反而淡了。 摄影棚个个都是专业的工作人员，叶求索就这么一个人过来，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该说是教授底气就大，还是什么。 “不忙，新专辑已经录制好了。”谢溪突然直起身，“老师，你觉得这次新专辑发行是我第几张专辑。” “二十。”叶求索不假思索道，前十九张专辑的所有歌词她都记下来了。 谢溪满意了。 “两位代言人可以过来准备拍摄了。”导演打断两人说话，所有设备都就位。 拍摄代言是一件枯燥且痛苦的事情，尤其食物饮品这类广告，有时候为了拍出好效果，代言人需要一直吃，等拍完后，往往已经对食物反胃了。 叶求索代言的这个力叩只是饮品，但拍摄内容需要代言人喝。 “叶教授你待会要从这边走到那边黄色地标的地方，然后语柔从旁边过来对你念出台词，你们俩相视一笑，再打开瓶盖大口喝。” 谢溪在旁边听着导演说‘相视一笑’这个词，没忍住笑了，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怎么对人‘相视一笑’。 “艹，溪溪笑得我心都化了。” “呜呜呜，怎么办，溪溪看起来好喜欢叶教授，感觉看着叶教授的时候，眼底有星星。” “姐妹，磕cp不要太上头。” 几个工作人员粉丝凑在一旁嘀嘀咕咕。 叶求索在导演说完一遍，便记住所有地标，以及镜头待会要怎么移，她要如何面对镜头。 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天才做任何事都要比普通人要上手快。 在开始拍摄，叶求索表现的意外好，所有走位都记得，也没有面对镜头的不自在感。 然后万语柔从另外一边走过来，递给叶求索一瓶力叩饮料，两人需要相视一笑。 镜头中，两人都笑得无比勉强，最后喝饮料的那一幕简直是灾难。 “卡卡卡！叶教授，微笑，”导演有点无奈，他做出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配合他一张胖脸，有些许狰狞，“那个语柔，你也不要被叶教授影响，一定保持好微笑。” 来回拍摄几遍，全卡在叶求索笑的地方，她实在演不来戏，连这种假笑都做不出来。 一天拿一百五十万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下次还是努力开项目挣钱算了。 叶教授尝到了挫败的味道。 “导演，喝饮料就喝饮料，为什么还要相视一笑之后才能喝？”谢溪坐在旁边发问。 “这、广告效果。” “这种情节应该可有可无，重点不是放在喝饮料上？”谢溪起身从旁边箱子中拿出一瓶饮料，单手握住，在镜头前晃了晃，“这样特写不是更好看。” 他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握着橙红色饮料，把液体衬得极为漂亮。 要是力叩能把这位请过来代言就好了。 导演第一反应。 “咳，再来一次，语柔直接递饮料，然后再开盖喝。”采用谢溪的建议，也是因为导演后面还有其他版本的要拍，时间耗不起。 他们重新再走位，这次自然多了。 “卡，语柔你能不能多喝一点，刚才那个动作太不明显了。” 万语柔握着饮料瓶，下意识皱眉，这饮料都是糖分，前前后后她小心喝也喝了小半瓶。 不过……万语柔朝旁边叶求索看了一眼，她不能让一个素人比过自己。 “抱歉，导演，再来一次。”万语柔重新换了一瓶。 最后这个版本拍摄后，周围道具立刻被工作人员重新快速换了一批，还带着一伙打扮潮流的年轻人过来。 “这次版本是夏天劲歌热舞，语柔抱着吉他唱歌，叶教授你滑滑板过去，把饮料递给语柔。”导演指着背后的障碍滑台道，“待会你只要跳几下就行，后期我们做特效。” 站在后面的那几个年轻人，人手一个滑板，已经在热身，开始翻转跳跃，显然是一群专业人士。 叶求索想了一下自己假装跳来跳去的样子，觉得自己完全做不到。 “可不可以真滑？” 导演：“什么” 叶求索见导演不明白，便后退一步，向其中一个年轻人要了一块滑板，然后踩上去，直接冲上滑台，随即在滑下时做出一个标准Ollie，双脚带板起跳，稳稳落地，继续滑向前面一个台子，半腾空，滑板翻转三百六十度。 她踩回滑板时，快速冲向白色泡沫盒，从冰水中顺手捞出一瓶饮料，那一瞬间水花溅起又落下。 叶求索后脚一踩，稳当停在还未反应过来的万语柔面前，将饮料送到她面前，目光对上导演：“这样。” 后面那一群滑板青年顿时起哄叫好。 影棚众人：“？？？” 叶教授在节目中表现出来的专业素养，和一向稳妥持重的样子，一直让所有人下意识忽略她的年纪，忘记她也是一个年轻人。 这种事完全和叶教授对不上号。 即便是谢溪在旁边都震惊了。 他老师看着梆硬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还会这个。 导演已经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以为请来的是一个青铜，没想到却是个王者。 “导演，你看看效果。”旁边摄影师突然靠过来低声道，“刚才我镜头开着。” 导演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去看刚才拍下来的场景。 再看一次依然震惊，因为广告背景是夏天，叶求索穿着一件黑色背带短裤，无论是翻转腾空，还是蹲下抓取饮料那一刻，都堪称完美，偶尔不经意间瞥过来的眼神，A气冲天。 唯一不足的是万语柔愣愣站在那边，有点碍眼。 “叶教授，可以，这样相当可以，我们就真滑。”导演激动道，“镜头记得给特写。” …… “溪哥，叶教授真的牛逼。”一直安静当隐形人的张东在旁边震撼道，这世上有她不会的东西吗？ 谢溪虽然惊讶，但很快收敛自己的情绪，他目光落在叶求索发红的手指，转头看向助理：“你去买个暖手的东西过来。” 张东：“溪哥，你冷？” 不应该啊，虽然现在十一月，天气转凉，但现在室内开了空调，他溪哥还穿着外套呢。 谢溪瞥向张东：“去买。” “哦，我一会就过来。” 导演那边正拍摄的热火朝天，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偷看谢溪，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叶求索身上。 连谢溪自己，都看得目不转睛。 章节目录 第 27 章 滑板这个版本拍摄的特别顺利, 只是补了几个叶求索滑板的镜头特写，万语柔听着导演几个人一直夸奖叶求索，心中恨的牙痒痒。 万语柔其实已经提前拿到代言拍摄的这几个剧本, 原本导演想让她来演滑板, 但她和经纪人统一认为不符合自己形象。 万语柔一直以仙气温柔为人设，自然不想要做这种滑板动作。 结果现在见到叶求索表现这么好，万语柔开始后悔：这个角色原本是她的。 “叶教授, 语柔, 你们先休息一会, 待会我们在拍摄下一个版本。”导演和蔼道。 今天拍摄出乎他意料的顺利，虽然开始有点小磨合, 不过这都是正常的NG流程。 这时候就体现出明星和素人的不同, 拍摄一暂停，万语柔的助理立刻拿来衣服披在她身上，各种东西准备的齐全。 叶求索手上湿漉漉带着冰水，她朝旁边看了看, 想找纸巾擦手, 却一时间都没见到哪有。 “你的衣服。”谢溪刚才专门去问一个女工作人员要来了叶求索刚才换下的大衣外套。 “谢谢。”叶求索愣了愣，伸手要拿过外套。 “老师，还是先把手擦干净。”谢溪把大衣收回来，另一只手拿出手帕递给她。 叶求索接过来擦干手，这才拿到自己外套披在身上。 这时候张东正好抱着一堆暖手的东西过来：“溪哥, 我来了！” 谢溪伸手在他怀里挑挑拣拣，最后抽出一个一次性暖手宝，打开包装就能自热, 他递给叶求索，让她捂着。 “……谢谢。”叶求索本身不是什么娇气的人, 手指来回浸在冰水中，拍摄完第一反应是把手擦干净，根本没有想起来自己手被冻红。 “老师，你对着镜头掌控感不错。”叶教授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木讷，对着镜头表现十分自如。 叶求索低头捂着不断发热的暖手宝，随意道：“和上台发表演讲的镜头差不多。” 这可差太多了。 张东手里一堆东西差点没抱稳，叶教授这话说出来太招人恨了，要在镜头表现这么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苦练还抓不到诀窍的人了。 当然他溪哥不属于苦练的行列，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在他们休息时，道具组已经全部换了另一个背景，导演喊着两个代言人继续开始。 接下来拍摄顺利，除了几次NG外，后面基本都能完全拍下来。 到结束时，天甚至还没黑下来。 谢溪是在后面拍摄时离开的，叶求索拍完后，扫了眼外面的人群，没有见到他。 她换回衣服后，拿起手机，才见到谢溪的语音留言。 “老师，我们先走了，代言顺利。” 好像他只是路过而已。 叶求索关上手机，一个人走出影棚，自己开车回去。 影棚的人才开始收拾摄影装置，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是念念不忘。 “溪溪和叶教授有什么关系吗？喊她老师，还专门过来看一看。” “叶教授在大学带学生，喊一声老师也正常。” “溪溪又不是大学生。” “好想知道他们关系。” 几个人谁也没有往其他方向想，换做谢溪来看另外一个女性，这时候怕是要翻了天。偏偏叶求索实在让人联想不到任何暧昧的气氛。 或许这就是学者光环吧。 “你今天去看了叶教授拍代言？”晚上魏旗过来问谢溪。 “嗯。”谢溪坐在架子鼓前敲来敲去，“张东还是何姐告诉魏姐的？” “不是他们两个。”魏旗捂着耳朵，“溪溪，你干什么？先停下，我有话和你说。” 谢溪胡乱又敲了一通才停下手：“魏姐你说。” “今天有个小群里说你去看叶教授，还有人拍了照片。”没有了各种打击声，魏旗才放下手，“都在问你们什么关系，正好明天你专辑发行，你请教授的事可以趁着这个时候透出来。” “魏姐决定就好。” 魏旗皱眉：“心情不好？”先是坐在音乐室内乱敲架子鼓，现在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但她看到照片里的人，他看起来心情挺好。 “我没抽到想要的卡。”谢溪漫不经心道，“所以心情不好。” “你……再抽就是了，多大的事。”魏旗对谢溪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他最长久的爱好，除了音乐，也只有玩游戏了。 “今天不想抽了。”谢溪‘哐’地敲在旁边吊镲上，又开始敲起来。 室内顿时充满各种击打声。 魏旗捂着耳朵，大声喊：“行，明天记得转发工作室的微博。” 等经纪人出去后，谢溪才忽然停下来，捂着胸口。 从回来以后，这里便跳得不太正常。 章节目录 第 28 章 周五, 谢溪新专辑《空》正式在各大音乐平台发售，引发一轮购买潮和狂热讨论。 如今唱片没落，数字专辑代替了原有的唱片, 同时歌手专辑销量也变味的厉害, 打榜刷销量的手段数不胜数。有时候歌手为提高销量要不断去参加各种活动。 这个时代流量为王。 只是谢溪在圈内是个例外。 他这么悄无声息上线专辑，却能得到巨量销售额，歌坛没有人不眼红。 先不说谢溪歌唱的如何, 光是凭他一张脸就能获得各种关注。目前圈内的那些所谓的流量小生, 真要拎出来和谢溪比相貌, 说不准谁才更像流量。 况且谢溪有传唱度极高的歌，还有技巧超高, 被业内拿来当标杆的歌, 几乎没有失败过的专辑。 当天谢溪就以各种方式花式上热搜。 #谢溪新专辑# #《空》销量飙升今日第一# #某花甲老人为买谢溪专辑，请教附近警察怎么用智能手机# 各路网友也都纷纷在讨论他的新专辑，连MV里的男女主角都被拿出来讨论，以前的作品也被网友们翻了个遍, 显然搭着谢溪的风, 得到热度。 【啊啊啊啊！溪溪新专辑！求求KTV跟上时代，赶紧把崽崽的歌放进去，我要和我小姐妹一起去唱K！】 【同求，我已经和我妈我爸、大姨、三姑父约好，要一起去唱溪溪的歌！】 【呜呜呜, 溪溪的歌还是这么好听，这次的新专辑好像走的空灵风，听完感觉自己心灵被洗涤一样。】 【溪溪的歌不是歌, 是清心经，只要听过后所有烦恼都消失了。】 “清心经？哪个人评论的？”谢溪忽然从沙发上起来, 看向张东。 难道是当初念多了经，唱歌都带了那点味道？ 张东正挑着评论读给谢溪听，被他打断后，便低头看着刚才评论人的用户名和头像：“溪哥，这应该是你粉丝，头像是你照片，名字叫……‘溪溪在我床上’。”这是什么狂热粉丝？ 谢溪：“……继续。” 另一边魏旗也已经找人开始放出谢溪找老师学习的事，公司里都有专门养的号，有些事明面上由第三方透露，取得的效果会更好。 用路人的口吻描述意外见到谢溪在华京大学上课，叶求索教授是他老师，还有几张谢溪在华京大学的照片。 今天‘谢溪’这两个字本身搜索量极高，这条微博很快被人顶上来，营销号见有新料，顿时开始疯狂转发。 #叶教授是谢溪老师# 本身叶求索最近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网友又找不到她多少消息，关联词一出来，喜欢她的人像是沙漠中见到绿洲，纷纷点进来看，这条热搜瞬间直接飙升。 【我看到了什么？！】 【怀疑眼睛，叶教授是溪溪老师？？？】 【这次元彻底破了，两个人果然认识的吗？】 【看叶教授上期节目完全不知道溪溪的专辑，那签名的事应该是假的，叶教授肯定不是溪溪的粉丝。既然两人是师生关系，那么有没有可能……溪溪当时是在交作业之类的东西。】 【这不会是假消息吧，就因为溪溪去过华京大学？】 【那个……其实是真的，我朋友算是半个圈内人，昨天叶教授接了某代言，后面溪溪过来喊的就是老师。】 【真的？！】 【师生play？我又可以了！姐妹们，等着，我这就从病床上起来剪视频！】 【捕捉楼上太太，太太，你手不是骨折了吗？还是好好养伤吧。】 【不！！！我已经在拆石膏的路上，大家祝福我，等着被喂粮！】 …… 一整天关于谢溪各种消息热搜几乎没有停过，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却各有所想。 有些歌手确实是一线，名字大众耳熟能详，但专辑却卖得不好，基本上开始转型到处录制节目，保持曝光率。见到谢溪每次专辑都能引起轰动，很难不眼红。 不过也不乏有人觉得自己可以超越谢溪。 新优文化。 “等这次比赛结束后，我要发一张专辑。”陆明哲十指交叉，手臂搭在办公桌上，对他经纪人道。 “那时候你刚拿冠军，热度还没下去，确实是出专辑的好机会。” 陆明哲松开手，低头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最好能像今天谢溪这样的规模。” 经纪人：“……”可真敢比。 “想这种热搜可以多买几个，我现在粉丝数量快七百万了，等拿到冠军，一定破千万。”陆明哲说得极为轻松，“后期公司再运作，专辑会向今天一样大卖。” “要今天谢溪那个程度……还是有点难。”经纪人淡淡笑了笑，“这种销量不是上几个热搜就能出来的。” 歌坛目前还没有人能和谢溪比肩。 陆明哲听了这话有些不悦：“我拿到冠军，热度还不够？” 经纪人江景元心下好笑，陆明哲不知道是对自己实力太自信，还是对背后的陆家自信。 一档选秀节目的冠军，光凭热度就能比得过谢溪，那也不用被圈内这么多人眼红，常年被蹭热度。 谢溪这么多年屹立不动，多亏谢溪的经纪人能力够强，连时不时对媒体的坏脾气也都打造成真性情。 江景元年纪不算大，三十出头，手里已经带出两个发展不错的艺人，其中一个还是拿过最佳女主角。但他一直都在学习魏旗的方式，对舆论的掌控。 “等拿到冠军之后，公司这边会尽力帮你做宣传，目前你只要专心赢比赛。”江景元劝道，“势头一定不会小。” 陆明哲面露勉强，显然不太满意经纪人这个说法，不过江景元是新优目前上升最快的经纪人，手里资源多，他没傻到真得罪人。 …… 周五注定是疯狂的一天，只要是谢溪的粉丝，今天都收获快乐，听着专辑，在网上和同好分享想法，自然还有一群分享八卦的人。 “佳佳，你上次实验数据记下来了吗？”丁鸿转头问蹲在角落里的孙佳佳。 孙佳佳蹲在那，带着耳机，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塞在嘴巴里，防止尖叫，身体时不时扭两下，显然激动的无法言表。 丁鸿得不到回复，只好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佳佳？” 孙佳佳憋得面色潮红，感觉有人拍她，抬头一看是丁鸿，她拿下耳机：“怎么了？” “上次的实验数据你记了吗？” “记了，你打开右下角那个文档，我放在那边。”孙佳佳咳了一声，终于回到现实。 “我知道了，你……继续？” 孙佳佳是个追星女孩，和她相处时间久了就能发现，丁鸿自然能发现。 等他一走，孙佳佳又开始蹲角落看评论，她已经连续关注好几个说要剪导师和溪溪视频的博主，现在就坐等喂粮。 孙佳佳已经开始复习之前UP主剪的视频，还有新瓶装旧酒重新剪辑的视频。 “呜呜呜，好嗑好嗑！” 只不过，今天她的平静还未享受多久，有人走进实验室，来到角落。 “孙佳佳，你怎么了？” 叶求索原本想趁着五个学生今天都在实验室，便走来实验大楼，想点点学生，看他们有哪些地方不懂。 她先去了林路那边，然后才来到这里，丁鸿背对着门，站在电脑面前查看数据对比。叶求索一眼看去，没见到另外一个学生，还以为不在，结果角落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她转头便见到那个学生埋头蹲在角落里，肩膀一颤一颤的。 实验室就两个人，一个正正常常，另一个却躲在角落里哭？ 叶求索神色严肃问学生，对方没理，她才见到学生耳朵上戴了耳塞，便和刚才丁鸿一样，拍了拍孙佳佳肩膀。 “啊？”孙佳佳仰头，憋红的脸，眼角还带着嗑粮嗑上头的幸福泪水。 叶求索：发生什么事，这么伤心？ 叶教授脑中立刻列出各种可能。 孙佳佳见到导师，顿时吓了一个激灵，马上扯掉耳机站起来，结果太过用力，把耳机直接从耳机孔扯了出来。 “叶教授，你不爱我。”伤心欲绝的男声从扬声器中清晰地播放出来。 “我对你只是玩玩罢了，谢溪你不过是个戏子。”另一道女声紧跟其后。 孙佳佳：“……”以往听得激动异常的台词黑科技，顿时不香了。 “谢溪？”叶求索听到第一句以为学生是在看什么情感电视，等听到第二句，又以为是新闻视频，“他怎么了？” “没、没怎么。”孙佳佳手忙脚乱关掉手机，“导师，您怎么来了？” 叶求索看了看学生，发现她眼中确实没有什么伤感，如果谢溪出什么事，学生应该不是这种反应。 “之前你们发来的邮件我看了，有些问题在实验室讲比较好。”叶求索还是回到正轨，没有再细问学生。 …… 出实验室后，叶求索想了想，点开微博热搜，发现今天榜上关于谢溪的关联词条异常多，再仔细看，才发现是他发了新专辑。 热搜上还有她？ 叶求索点进去看发现是说自己教学的事，便没有在意。 谢溪今天发行专辑…… 叶求索顺着其他人的评论打开购买链接，买了十张，算是支持自己学生。 刚买完还没听，远在彼岸西洋的容师云便连续叮咚给她分享了十几个视频，最后容师云才来条消息：【求索，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宝贝！！！】 叶求索皱眉看着这些分享过来的视频，上面的标题格式和界面意外的熟悉。 章节目录 第 29 章 满屏的【霸道老师俏歌手】、【黑道大佬の落跑甜心】…… 叶教授：“？” 所有的链接都来自同一个网站, 这个网站叶求索也看着眼熟，之前谢溪曾经发过一个链接过来，格式和这个相似, 只是标题没有这么夸张。 叶求索随手点开一个, 发现自己之前在高星电视台录制的节目以及当初在门口路过谢溪的视频被各种剪辑、放慢，再重新加上bgm，感觉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叶教授继续往下看, 居然发现还有自己不存在的视频, 不知道用了哪个演员的电影片段, 直接开启换脸模式。 那些UP主其实也很为难，叶教授的素材只有这么多, 为了让叶教授符合人设, 实在煞费苦心。相反，谢溪太好剪了，各种素材都能剪出来。 台词狗血，剧情夸张, 但逻辑居然能接上, 最后结尾还给圆了前面的伏笔。 之前谢溪转发给她的视频和这个对比，一个是mv型，一个可以当电影看了。 叶教授面无表情又点开一个，看着不断刷‘车’的弹幕，不太懂, 但下一秒便见到了所谓的‘车’是什么东西。 不光如此，等播放到后面一点，她听到了熟悉的那两句话。 就是刚刚学生手机里传出来的两句。 “……” 此刻叶教授心情有些许复杂。 容师云还在不断发语音过来, 她人在大洋彼岸，心却恨不得飞回国。 “求索, 刺不刺激？” “可太好嗑了！第三个视频你看了没有，我都差点流鼻血了！” “虽然是假的，不过这些UP太厉害了，影视圈就是缺少她们这样的人才。” 叶求索按住语音键，缓缓道：“容师云，你不用做实验？不用开发项目？这么闲？” 连续三个问话，成功让容师云闭嘴，她发了一个‘溜了溜了’的表情包，然后就真不见了。 留下叶教授独自一人慢慢消化今天看到的视频。 …… 第二天高星电视台两档节目都在播出，观众明显发现叶教授对谢溪的专辑的了解突飞猛进，比任何一个铁杆粉丝都要记得清楚。 和上一期完全不会回答，到现在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反差过大，叶求索带着题目中的谢溪，再一次喜提热搜。 昨天谢溪才带着叶求索的名字上热搜，两人也算扯平。 【呜呜呜，我们教授一定这一个礼拜都在认真补溪溪的专辑。】 【智商高的人就是这么强的吗？】 【叶教授对我们溪溪了解更深了呢～】 【那个……就没人怀疑过节目组出题针对叶教授吗？上一期巧合也就算了，这次还有好几道关于谢溪的题目，我合理怀疑节目组提高了关于谢溪问题的占比，不过这正好让叶教授有了一周的准备时间。】 【其实也正常，毕竟叶教授这么强，其他嘉宾都没有机会得抢答题的分了。】 【呼叫UP主，快来看，说不定有新灵感啦。求求剪个女教授暗中痴情人美歌甜男歌手叭！】 …… 这些叶求索都没有看到，但随着节目一直播出，她的生活多多少少还是受到影响。 走在路上，渐渐开始有人回头，会围过来跟着。以前也不是没人看她，但多数只是觉得她长相不错，现在回头的人都能喊出她的名字，问她是不是叶教授。 叶求索现在去人流量大的地方，基本会戴着口罩出去，这倒算不上影响，只是她作为华京大学的教师，一定会有一段时间待在校内，她开车进校，停在自己学院门口，已经避免和许多学生见面，但办公室在那，叶求索办公时间固定，总有其他系的学生，好奇想看看上节目的叶教授，蹲守在外面，顺便还想要签名和合影。 谢溪今天进校的时候，发现路上的学生比以往要多不少，很多人三两成群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虽然戴着口罩帽子墨镜，但出于多年艺人的敏感，依然能感受到有人在偷偷看自己。 有点不对。 谢溪加快脚步朝文学楼走去，进了教室后，他也没有急着把脸上口罩拉下来，而是等着。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有人抱着书进来，直接坐在第一排，看样子是周末来教室学习。 然而下一秒，后门又有人进来坐下。 谢溪站起身直接大步离开，朝叶求索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打电话给她。 “怎么了？”叶求索接到电话第一反应是他今天没空过来。 “老师，我来找你了。”谢溪匆匆道，“有很多人在跟踪我。” 叶求索皱眉，耳边的手机又响起来微信消息的声音，她问谢溪：“你还记不记得来办公室的路？你往左绕一圈从小门进来，我在门口接你。” 挂了电话后，叶求索立刻拿上教师卡下楼，正好谢溪已经到了小门口。 叶求索把教师卡放在门禁上，门‘滴’地一声打开，她拉开门让谢溪进来。 “学生跟着你？” “很多。”谢溪进去后，才把口罩和墨镜拉下来。 “今天先去我办公室。”叶求索不再多问，让谢溪跟着自己走。 两人进办公室，谢溪先走到桌前，伸手虚虚碰了碰小仙人掌，看起来活得还不错。 叶求索低头看之前手机上收到的消息，是学生孙佳佳发来的。 出乎她意料，并不是关于学业上的问题，而是几个长截图，还有语音。 “导师，我看见论坛上有人组织找溪溪的活动，您的日程表也被暴露出来。” 叶求索正打算点开长截图，孙佳佳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导师，我看帖子里，他们说您在文学院的教学楼给溪溪上课，已经有人在教室内见到溪溪了！导师你们快离开。” “果然发现我了。”谢溪听见这两条语音，转身道。 叶求索抬眼看了看谢溪，片刻后：“今天，你先在这里上课，下次我上门。” “上门？”上哪的门？ 谢溪眼中罕见露出一丝茫然。 “严格意义上讲，我算是你的家教，上门很正常。”叶教授逻辑在线。 谢溪：“……好。”其实觉得有点不太好。 叶求索把桌子收拾干净，分出一半给对面的谢溪，两人再次坐在同样的位置，只不过这次桌面多了一小盆仙人掌。 “老师，这个给你。”谢溪坐下后，第一件事不是开始学习，而是从大衣兜里摸出一张CD放在桌面上推过去，“我最新专辑，你可以和之前那些专辑放在一起。” 叶求索：“我已经买了十张你的专辑，不需要了。” 章节目录 第 30 章 叶教授人生第一次买专辑, 为了友情支持谢溪，买了十张。 “……数字专辑没有实物。”谢溪推销的艰难，“CD可以收藏。” 他有点强迫症, 之前把自己所有专辑送给叶求索, 还剩一张新专辑，一定要塞给她才算完整。 叶教授皱眉，她觉得自己收谢溪的东西已经收了不少, 有违师德。 “学校三令五申严禁教师收取学生礼金, 你以后不能再送东西。” 谢溪：每周都要受到新的教育冲击。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谢溪挑眉, 继续把专辑推过去，“老师, 我认识的人都已经送了一圈,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纠扯到最后，这张专辑还是留在叶求索这里。 今天《知识答答答》录制总决赛，录制时间也提前了，上完课后, 叶求索把车开到办公大楼的后门, 要送谢溪出去。 “我会停得很近，你再从里面出来。”为了防止外面还有学生蹲守，叶求索决定把他送到校门口换车。 学校学生太多，里面疯狂追星的不少，加上普通人对明星的好奇, 今天又是周日，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正常。 但妨碍了他们正常行程。 谢溪到校门口时，助理已经在校门口等着, 他裹得严严实实下车，然后拉开自己车门上车。 “溪哥？”张东还在张望门口路过的人, 结果谢溪突然冒出来。 “走了。”谢溪靠在椅背上，“下周不用来学校。” 张东扭头问：“溪哥，补课结束了？”他记得是签了半年的合同来着。 谢溪拉下墨镜：“以后叶教授会上门补课。” …… 录制总决赛，台上的灯光布景焕然一新，比赛总冠军其实在众人心中都有数，叶求索只要再答对五道题，剩下的所有嘉宾便彻底没有机会超过她，而叶求索答对五道题再简单不过。 叶求索被拉到化妆间，或者说所有素人嘉宾都被拉了过去，今夜的总决赛，所有人都要有新的样貌，所以节目组请了化妆师过来帮素人嘉宾化妆，至于明星嘉宾，他们有自己的化妆师。 “叶教授，要提前恭喜了。”旁边化妆台前的一名工程师僵着脸不敢动，只有嘴巴动了动。 “谢谢。”叶求索不客气地应下来，总冠军她必须拿到手。 “我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差点选了你这个专业，可惜被调剂到另外专业，不然现在我们说不定是同事。”工程师大概三十来岁，显然也不太习惯化妆。 “你现在也很厉害。”叶求索知道她，“国产复合式平衡盾构机的项目是你们做出来的。” “团队的功劳，我只是里面一个小环节。” 两人就着专业领域开始交谈起来，旁边的化妆师满眼问号，完全听不懂。过往这些他们最容易在化妆间听到各种八卦，所以……大佬之间都是这么交谈吗？ 所有人都打扮好之后，陆续上台，叶求索出来的那一刻，场上场下有一瞬间安静。 叶求索相貌实在不像一个素人，场上的女明星甚至压不过她，反倒显得寡淡无味。 总决赛终于开始，主持人今天换了一身亮眼蓝色西装，精神奕奕站在台中间：“各位嘉宾，经过数轮比赛，今天我们终于来到总决赛，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样激动。” 经过长达十分钟前期比赛的总结，主持人才说总决赛正式开始。 叶求索毫无疑问率先得分，答对五题对她而言实在不算难，在主持人开始读第六题的时候，总冠军已然产生。 大部分嘉宾几乎放弃挣扎，万语柔没有，她依然回答每一题，抢每一题。 得不到总冠军，有个坚持不放弃的名头照样能在热搜上做文章。 …… “总冠军的结果出来了，显而易见，是我们的叶教授，恭喜！接下来第二名是……万语柔，第三是钱进！同时也祝贺所有人坚持到现在，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节目，感谢大家。”主持人超台下一个深鞠躬。 节目正文结束，接下来是几个嘉宾谈自己的感受，叶求索是最后一个。 她坐在那边，一想到连续有六百五十万进账，难得高兴。 “叶教授，参加这次比赛，得到总冠军，您有什么想说的吗？”主持人将叶求索请到台中间。 “节目挺好。”奖金丰厚。 主持人专门等了一会，后面才发现她已经说完了，只好自己把话题拉回来，然后再次做总结。 这时候所有嘉宾都站在台中间，连导演也被喊过来，漫天彩带，大家对着镜头开始摆姿势拍完照，才开始离开。 导演正好站在叶求索旁边，她便顺便问了一句：“导演，奖金什么时候发？” “……今天就可以，不过要走程序，你可能要在这等一会。”导演虽然上次见到叶求索和力叩代表谈代言，但她这种对金钱直白的话，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好。” 叶求索跟着导演去后台，成功拿到奖金，没有五百万，奖金还需要交税，但她心情不错。 …… 节目录制完成，叶求索并没有闲着，她开始调查读写障碍症的人群，发现类似这种病例高达百分之二十，但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比如学生在读书考试时，得分不高，总被批评马虎大意，看题不清，或许就是因为阅读障碍症，只是自己不清楚。 当然像谢溪这种严重到影响学习和生活的人，占比较少。 或许这个可以立项。 叶求索在中间能看到商机，她经手的项目那么多，敏锐察觉到如果能作出一款产品，专门辅助读写障碍者看清，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第二天，叶求索便去天球科技公司找章城觉，希望能给她开新项目。 “什么项目？”章城觉问。 “关于读写障碍症”叶求索昨天熬连一晚上把项目申请表写完，她打开章城觉办公室的投影仪，讲给他听。 章程觉听完之后，许久后才道：“求索，你有个误区，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障碍症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得，但没什么人清楚？因为相当一部分家长不在意，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孩子有这个病，这么多年他们都这么过来了，一直如此，不差这个。所以，你这里面的市场估值是错误的。” “一直如此，所以不用改变？” 章城觉长叹一口气：“求索，我知道你想立项就立，向来我也让你这样，但是前段时间人工突触的项目才批下来，这么急着立另外一个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你手里还有其他项目，公司里已经有很多人不满，觉得你占了大部分资金流，我……不能一直护着你。” 叶求索伸出中指缓缓推了推银边眼镜，细长的链子晃了晃，坐在办公桌前的章城觉有一瞬间错觉，她气场发生了变化。 下一秒证明他那并不是错觉。 她冷漠道：“我手里项目多是因为我想出其他人没想到的事，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公司很多人不满？不满自己太蠢，连项目都立不出来？” 叶求索这种人少年天才，俯视众人，说身上没有傲气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只是她一直掩饰的很好。 章城觉骤然听见她这些话，脸色几经变化，最后才平静下来，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笑：“求索，这些话不是我说的，你别生我气，只是现在公司进入一个关键时期，八楼九楼的疗养蘑菇投来不少钱，现在没办法再开新项目。” “蘑菇已经开始投……我没收到开会通知。”叶求索皱眉，公司有规定，项款达到一定量，需要各大股东开会，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章城觉愣住：“求索，你忘了，前几年你说以后公司股东开会，直接让我帮你投票，别喊你。” 叶求索确实这么说过，那时候忙上头，她连睡觉都舍不得睡，哪里还管股东大会。再加上那时候公司什么项目都要股东开会投票，她实在没精力管。 这两年，公司规则变了，数额过大才会举行股东会议，而数额大的项目一直都是叶求索自己接手，必须去股东会议，她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 “以后股东开会我会去。” 在叶求索离开办公室十分钟之后，坐在外面的助理接到电话。 “小赵，过来把我办公室清理一下。” 叶求索停在十二楼，想去要自己之前请实验员调查的数据，天球科技这边不立项，她可以找其他人投。 叶求索走出电梯，路过走廊，瞥见下面有个人抱着盒子走向电梯，没有穿制服。 是蘑菇项目的负责人。 叶求索皱眉掉头，重新走进电梯，按一楼下去。 她出来时，那个负责人已经快走出闸门。 “曾立清。” “叶教授？”曾立清抱着盒子转身，显然没料到叶求索会喊住他。 “你离职了？”叶求索朝他怀里看了一眼。 有一瞬间曾立清脸色十分复杂，最后只是淡淡道：“对，我还是更喜欢教学的感觉。” 叶求索盯着曾立清看了一会，目光移到他右后方的项目告示，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蘑菇项目的通知。 “蘑菇什么时候立项的？” “上个月28号。”曾立清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说完后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 叶求索站在原地，看着曾立清离开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见，抬头朝楼上望去。 有些东西在无形中变了。 …… 华京六霸群内。 叶求索：【我这里有个新项目，需要人手，你们愿不愿意帮忙？】 林路二霸：【我愿意！我可以！导师选我！】 孙佳佳三霸：【导师，他可以，那我可以！！！】 丁鸿六霸：【导师，我也愿意帮忙。】 …… 叶求索刚在群里发消息，五个学生立刻刷屏纷纷说自己愿意，她眼中带了些笑意。 接下来，要拉到投资。 章节目录 第 31 章 《知识答答答》总决赛, 未播先上热搜。 #不忍心看《知识答答答》# 【这个总决赛不用看，我都知道谁是冠军。】 【哈哈哈哈，好怜爱里面的嘉宾, 碰上叶教授。】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肯定叶求索一定会得到冠军, 万一有人逆袭呢？】 【上面的，逆袭的前提是叶教授没有回答对五道题，你觉得这可能吗？除非叶教授没有参与总决赛。】 【嘉宾们好可怜哦, 陪跑到现在, 但是我心情很激动怎么办？呜呜呜呜,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叶教授。】 等到播出时间，开头节目的收视率便暴涨, 显然大家都在期待总决赛。 各位嘉宾一出场, 弹幕就开始多起来。 【哇，素人打扮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果然化妆是邪术吗？边上那个男嘉宾换了个发型，一下子年轻十岁。】 【卧槽！】 【卧槽！卧槽！】 镜头转到叶求索上台, 弹幕忽然满屏的卧槽。 【这……我知道叶教授好看, 没想到可以这么好看！】 【爱了爱了，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啊啊啊啊啊！教授，看我一眼！看我！！！】 【呜呜呜，智商高就算了，长相也要碾压别人, 叶教授太过分了，呜呜呜呜TvT】 等平静下来后，所有嘉宾都开始等待答题, 观众也开始紧张起来，叶求索每答对一道题, 弹幕便开始数，一直数到第五道题，弹幕彻底开始疯狂，四处撒花。 【总冠军！！！】 【啊啊啊啊，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我们叶教授就是地表最强！】 接下来的结果显而易见，叶求索拿到总冠军。 然后冗长的嘉宾感言，加上感人的配乐，气氛达到最高点。 等轮到叶求索时，观众都在等着她发言，想知道叶教授的感想，结果她简短一句便结束了感言。 【哈哈哈哈，主持人懵逼的眼神，大概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按常理，这时候冠军应该发表一番感动众人和自己的话，流着泪结束节目，我们叶教授果然不是常人。】 【哎，好喜欢叶教授，要是叶教授开微博就好了。】 弹幕还在感伤，结果叶求索向导演要奖金的话被旁边麦克风收录进去，有观众一直放最大的音量，听见他们的话。 【我刚刚好像听见叶教授和导演说的话了……】 【不是我幻觉？我也听见了。】 【什么话？】 【我倒回去放大音量又听了两遍，哈哈哈哈哈哈，叶教授一本正经讨奖金好可爱啊！】 观众一看完节目，并不会这么结束，总会去找同好一起讨论，这时候微博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叶求索和导演的话很快也被剪出来，同时以极快的速度，蹿上热搜。 #叶教授和导演说了什么# 有不少观众不喜欢开弹幕，自然不清楚还有这么一段，好奇地点进去，见到被剪出的那一小段叶教授和导演说的话。 【惊了，为什么我没听见这一段？】 【笑死我了，叶教授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导演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台上就向他要奖金。】 【导演也是不行，最后也要搞个奖金环节，光送个玻璃奖杯。】 【叶教授是为了奖金才来这个节目降维打击的吗？】 【人间笔直?叶教授。】 【直接到让人没办法耍心机，其实也挺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叶教授真的好直啊，对上我们溪溪的美貌也无动于衷，我怀疑只有学术那个小妖精可以吸引她的注意。】 “溪哥，后面叶教授还和导演说了几句话。”张东一边看着热搜，一边说道。 刚才他们一起在追《知识答答答》总决赛，谢溪不喜欢看到弹幕，便把投屏电视上的弹幕关了。张东刷微博才发现，后面还有一段，立刻分享出来。 “放出来 看看。”谢溪坐在沙发上，大腿还放着作业本，还差一页这本也被写完了。 张东立刻把手机上的视频投到他面前的电视上：“溪哥，你看。” 谢溪抬眼看着电视上那段特别剪出来，声音被放大的片段，若有所思：“……老师，好像很缺钱。” “哈哈，叶教授真有意思。” 谢溪皱眉转头，看着自己助理盯着电视上的人一脸傻笑：“你喜欢她？” 张东还没意识到，乐呵呵道：“谁不喜欢叶教授，她好厉害。”这档节目追下来，唯一的感受就是爽。 谢溪起身把电视关了：“我要写作业，别来打扰我。” “好的，溪哥。”张东说完还来一句，“溪哥，明天叶教授会来这吧？” 谢溪：“……我写作业需要专心，你离开客厅。” 张东：“哦。”他溪哥今天怎么回事，居然认真写作业。 等人离开，谢溪低头看着作业本，往前翻了翻，有几页上面的字被叶求索专门划出来，在旁边做了图形标记，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着上面两人的字纠缠在一起，总觉得…… ‘啪’―― 谢溪把作业本合上，随后躺在沙发上，扯过旁边的毯子盖住头。 他的心脏坏了。 不然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 “我已经和这两家医院那边谈好，到时候那边关于这读写障碍症的数据会发过来，到时候孙佳佳负责统计记录。”叶求索决定好的事，会以最大效率解决，上周才决定开这个项目，这周已经所有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只剩下投资。 “导师我们做什么？”林路问。 “目前还不需要，等投资到了，才开始。”叶求索看了看五位学生，“其他的事你们暂时不用管，先做好自己的项目。” 上午呆在学校，到下午一点，叶求索才开车去谢溪那边。 她站在门口按门铃，过了一会，里面才有人出来开门。 “老师，请进。”谢溪退开一步，让叶求索进来。 一楼客厅空间极大，还有个壁炉，里面甚至真的在烧着火，装饰温馨，四处铺在羊毛毯，脚踩上去，便软软陷下。沙发面前的电视尺寸巨大，不难想象，坐在那观影是一件享受的事。墙上挂着不少谢溪自己的照片，大小不一。 这些东西，叶求索都没注意，她进来扫过第一眼便道：“这里没有桌子。” 只有一张餐桌，每个位子上都摆着餐具，椅子也自带软垫。 整个一楼，找不出任何硬质线条的办公区域，一进来给人的感觉便是舒适，可以随时随地躺下休息。 “你平时在哪写作业？” 谢溪指了指沙发。 叶求索显然不是会窝在沙发上办公的人，她喜欢保持清醒警惕，这样工作效率才会高。 “二楼书房，里面有桌子，我们可以去那里。”谢溪这话说出来有点违心，他一点都不喜欢书房，基本上没有进去过。 “先不用。”叶求索向他要作业本，“应该写完了。” “还要换新的作业本？”谢溪捏着自己写完的第二本作业问。 “今天没有。”叶求索接过来翻看，就这么站着看了十来分钟，在谢溪心越来越虚时，终于开口，“你有没有钱？” 谢溪一怔：“……有。”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投资人？”叶求索认真问道。 “好。”谢溪几乎脱口而出。 叶教授反而困惑：“我还没说投资什么。” 谢溪眼睛飘忽一瞬：“反正我钱多，不在乎。” “是关于读写障碍症的项目，虽然各人症状不同，但总结起来……”叶求索举着谢溪的作业本，“你们看东西有一定的规则。” 谢溪不懂这些东西，但他有钱。 “我现在就可以投资。” 叶求索连项目大概内容都没说完，口袋的U盘也没机会拿出来，便成功得到投资。 “我投资了，可以不写作业吗？”谢溪试图讨价还价。 “可以。”叶求索一口答应。 还未等谢溪反应，她又说了一句，“你已经写完了。” 客厅忽然安静下来，片刻后叶求索出声：“你需要和我去一趟医院，做几个测试。” 谢溪相当配合，立刻收拾东西和她过去。 走到门口，叶求索看着自己的车，转头问谢溪，“你助理呢？” 她原本预想是助理开车带着谢溪过去，到时候测试做完后，各自离开。 “他有事。”谢溪不会说是自己把张东打发走了。 最后谢溪坐上叶求索的车去医院。 去的医院并不是普通医院，而是特殊训练医院。 因为谢溪是明星，不好在大众面前露面，叶求索带着他从特殊通道进去。 “求索，房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通道口，一见到他们便迎上来，“我待会还要接待几个小朋友，就不打扰你们了。” “谢谢。”叶求索接过钥匙。 “小事，到时候你要走，把钥匙交给前台护士就行。” “好。”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我朋友。”叶求索带着谢溪进去时，多解释了一句。 “嗯。” 推门进去，房间里面很黑，中间只有一张椅子，前面有个仪器。 “这里是精神治疗房吗？”谢溪感觉这里像电影里那种把病人捉去实验的地方。 “只是测试。”叶求索打开房间内的灯，里面顿时变得童趣起来，墙刷成彩色，上面贴着各种卡通人物，很讨小朋友喜欢，角落处还散落着各种小玩具。 叶求索站在中间调试仪器，谢溪溜到角落处，蹲在那边，伸出一根手指，翻了翻那些玩具，忽然见到一只黄灿灿的鸭子。 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房间顿时回荡一声经久不衰的‘嘎’―― 章节目录 第 32 章 叶求索扭头看向角落, 谢大明星蹲在那，心虚看过来。 “没关系，你可以玩。”叶教授了然, “这个用来放松的。” 只不过以前目标对象是小朋友。 谢溪：“……” 他松开鸭子, 放回原处，起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待会我要坐在这？”谢溪走到椅子旁问, 他伸手拨弄椅子上空的金属头套, 这真的很像控制精神的设备。 叶求索调试好最后的数据, 抬头：“对，你现在可以坐上去。” 谢溪犹豫看着叶求索, 指了指头套：“这上面有电吗？” “有电流。” 谢大明星心中有点慌, 面上却显得很沉静：“我可以不戴吗？这头套看起来很小，应该戴不上去。” 叶教授伸手拉过金属头套：“可以拉伸。” 谢溪：不如他假装上厕所，然后离开好了。 叶求索见他迟迟不肯坐上去，想了想：“不疼, 只是轻微电流。” 她见过院长怎么测试小朋友, 要哄着才行。 “真的？”谢溪不太信，都说这上面有电，还不疼？ “真的。” 谢溪磨磨蹭蹭坐上去，他个子高，坐在椅子上, 显得有些局促，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椅子是为这台机器定制的，只能这么高。”叶求索解释, 但正常成年人坐上来是合适的，小孩需要坐垫垫着才勉强可以。 她说话分散了谢溪的注意力, 随后拉开头套，轻轻戴在他头上，仔细调整。 谢溪垂眼，只能看到叶求索的衣服，深棕色外套，有几处磨损的痕迹，很像街头流行的工业风格。 他打赌不可能叶求索不是因为潮流才穿这个衣服。 谢溪盯着一处破损的地方看，忽然发现像是被什么溅上去，然后灼烧成这个样子。 “你这里破了。”谢溪抬手碰了碰外套。 叶求索低头随意看了一眼：“嗯。” “是被烧了吗？”谢溪觉得这个痕迹很奇怪，不是长条划痕，而是几个小不规则圆形，隐隐约约露出外套内衬。 “不是，做实验时硫酸溅的。” 一小试管放在实验桌，被同学撞了桌子，然后打翻试管，大部分倒在实验桌上，有几滴溅在叶求索外套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硫酸……”谢大明星震惊，他只听说过这个东西，并没有在生活中见过，觉得离自己太远，“你们做实验这么危险？” “只是特殊用品，平时不太接触。”说话间叶求索终于调整好金属头套，她放下手退后几步，“你感觉怎么样？” 谢溪被金属头套包裹住，他试图转头，发现并不怎么妨碍行动：“有一点点压迫感。” “这是正常感觉。”叶求索转身把房间内的灯关掉，打开最前面的投影幻灯片，一张张放过去，每张都会问谢溪看到了什么，让他描述出来。 ……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谢溪和叶求索才从房间内出来。 “我去还钥匙，然后再送你回去。”叶求索让他在这里等着，前面那边人太多，谢溪过去有被发现的可能。 “我渴了。”谢溪说了快两个小时，比开演唱会还累。 叶求索脚步顿了顿：“等着。” 前台离他们那间房有点远，等叶求索还完钥匙，在自动贩卖机那边买了水过来，谢溪人已经不见了。 叶求索前后看了看，开始打电话给谢溪，自己往后门通道走去。 电话内的铃声还在响，没人接，但叶求索看到了谢溪。 他站在一个卖棉花糖的小贩前，十分不和谐，因为旁边围着一群小孩。 等叶求索走出来，谢溪已经买好了，左手一支彩色棉花糖，右手一支白色棉花糖。 见到她，谢溪立刻想要挥手，但手里还有棉花糖，便轻轻挥了挥，然后快步靠近叶求索。 “那个人可以把糖变成棉花糖，这个还有颜色。”谢溪举起左手的彩色棉花糖。 他只在书中听过，影视中看过，但现实中并没有机会见到。 少年时期，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什么都会主动送到他手上，到现在成为歌手，出门都成问题，需要助理和生活经纪人陪着。 “他拿着一根棍子转，棉花糖就出现了。”谢溪感到好奇，顺手把彩色棉花糖递到叶求索面前，“这个给你。” 叶求索没有接过来，而是向他解释：“糖的晶体结构经过加热遭到破坏，从白糖变成液态糖浆，那个机器内出口窄，液态糖浆出来遇到冷空气，瞬间凝结成固态糖丝而已，彩色是加了色素。” 谢溪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棉花糖：“可是它们很漂亮，像云。” “嗯。”叶教授其实对这个变化过程的兴趣高于棉花糖本身，但人和人不同，有些人偏感性，有些人偏理性，对和自己不同的观点，她不做评判。 “进车再吃。”叶求索指了指他脸上的口罩。 “那你还要吗？”谢溪一边走一边问。 最后，两人坐在车内，一人拿着一根棉花糖吃着。 谢溪揪着一小块放在口中，总感觉自己吃了个寂寞，没什么感觉。又揪了一坨吃进去，才感到一点甜味。 味道不算特别好，只是甜。 吃了几口，谢溪不想吃了，握着那根棉花糖：“好看不好吃。” “我拿去扔了。”叶求索也吃不完，全是白糖的味道，小孩子才喜欢。 “等等。”谢溪把叶求索的棉花糖也拿了过来，然后拿出手机，给这两个棉花糖拍照，“纪念我第一次吃棉花糖。” 叶教授坐在旁边安静看着谢溪拍照，他和她行事非常不一样。 “好了。”谢溪把两根棉花糖交给叶求索。 等叶求索把棉花糖扔完回来，便听到谢溪在打电话。 “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是和叶教授在一起，她手机也静音。”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谢溪又道，“上课地点改了，知道，我现在回去。” 叶求索拿出自己手机，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魏旗和张东几个人的号码。 他们刚才进房间时，为了不受干扰，两人都把手机静音。 …… 叶求索刚把谢溪送回去，便见到张东站在门口四处乱转，满脸焦急。 “溪哥，你终于回来了，魏姐在里面。” 往常上完课，谢溪会被接去做造型化妆，然后去录制节目。 这次在家补课，张东被支出去，他掐着两个小时回来，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等了半个小后，给谢溪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又打叶教授的电话，同样没人接。 快一个小时，造型师和化妆师那边都打电话过来。这事把魏旗都惊动了，她现在就在屋内。 “我知道了。”谢溪转头看着车里的叶求索，“下周见。” “下周见。”叶求索踩油门掉头出去。 张东看看车，又看看谢溪，总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 他溪哥什么时候上完课已经不再是倦怠的神情，甚至还和叶教授说下周再见？！ 谢溪一走进客厅，便感受到来自经纪人魏姐身上的冷气。 “溪溪，你出去，为什么不和我们提前打招呼，让张东陪着一起也好。”魏旗是真的生气。 人有从众心理，谢溪又太红，在外被人围堵不是一件小事，谁也不知道其中有谁会乘机作出什么事。 前几年有一次，大家放松警惕，谢溪也不知道自己走出去到底有多吸引人注意，戴个口罩、一副墨镜就去新开的网红游乐园溜达，刚买完票，拉下口罩安检，被人发现。他走进去几步，然后前后检完票的人就围过来，有大胆的人直接拉着谢溪不让他走，要合影，周围还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又吸引人过来。 那家网红游乐园本来人流量不少，年轻人多，听到谢溪的名字，玩都不玩了，直接往这边挤过来，游乐园的保安都维持不了秩序，谢溪更是被围堵在中间，出不去。最后负责人直接报警，花了一下午才把人全部疏散。 因为这件事，谢溪没少被拎出来被媒体指责，知道自己是明星，还要到处乱走，引起骚乱，浪费公共资源。 魏旗倒不是在意这些媒体黑谢溪，他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样去游乐园，谈不上错。 但那次谢溪在拉扯中受伤。 魏旗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场景发生。 “知道了。”谢溪立刻认错。 魏旗也没了情绪：“走吧，我送你过去，这期要选出三强了？” “大概。”一提起这个，谢溪神色便淡了下来，“以后我不想再参加选秀节目。” 这节目猫腻大，水又深，谢溪实在不喜，直接违约退出，钱不是出不起，只是会给团队带来麻烦。 …… 《明日星》录制现场。 “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今晚过后，又要离开两人。”选手在后台感叹。 “就算离开，大家都还是兄弟。” 陆明哲站在旁边，眼中带着讽刺，离开之后，谁还会互相联系。 “明哲肯定稳了，粉丝最多。”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陆明哲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好好比赛，不用想那么多。” 选出前三强，要导师和在场观众的票加在一起才行。 谢溪坐在导师位子上，听着下面观众齐齐喊着陆明哲的声音，眼神微冷。 在众多选手中，陆明哲粉丝出了名的多，但进入前五强的选手，没有一个粉丝不多。而像这种五百名选进来的观众，全部都喊陆明哲，未免太过巧合。 很难让人不去想其中有什么暗箱操作。 从这几期来看，节目组铁了心要捧陆明哲出道。 章节目录 第 33 章 “陆明哲！陆明哲！陆明哲！” 在陆明哲唱完后, 舞台下五百名观众齐声喊着他的名字，甚至都忘记后面还有选手要上来表演。 “嘘――” 陆明哲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台下粉丝安静下来。 “啊啊啊啊啊！！！” “明哲, 我爱你！” 台下的尖叫声更加疯狂。 “这都还没出道呢, 感觉陆明哲已经是天王巨星了。”右边的男导师看着底下疯狂的观众感叹道。 “没办法，现在女孩子都喜欢帅的，陆明哲确实也长得英俊, 歌也唱得不错。”旁边女导师笑道, “我再年轻个十岁, 也会去追陆明哲。” 中间的谢溪懒懒靠在坐椅上，转着桌子上的笔, 并不搭话。 反倒是右边那个导师主动找过来：“我们都忘了, 谢溪粉丝才多呢，肯定比现在还热闹。对吧，谢溪。” 女导师脸皮抽了抽，没接话。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话分明拉低谢溪, 抬高陆明哲。 谢溪朝他瞥去一眼，用大拇指弹开黑色水性笔的笔帽：“目前圈内男歌手中，有谁能比得过我，你吗？” 没有，旁边女导师在心中接了下半句。 男导师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不知道怎么回，他比得过？当然比不过。 “我开玩笑的。”谢溪忽然笑了起来，真诚问, “你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呵呵。”男导师被他一句话堵得心肝疼, 偏偏还不能翻脸，因为话茬子是自己先提起来的。 幸好下一个选手上场，打断他们的交谈，所有人安静下来听选手唱歌。 这个选手不知道是没有自信还是什么缘故，选了一首慢歌，也没有什么技巧，自杀式唱歌。 “一路走到现在，我一直都很忐忑，到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便离开，也不会后悔，我曾经来过，唱过哭过，认识了大家。”选手唱完后应该是拉票环节，但他仿佛在说离开感言。 五位选手，在网络投票中获得票数最高的人可以直接晋级前三，后面四位分别两两pk，赢的人留下，晋级前三强。 这个选手唱完后，陆明哲重新站在台上，两人等待着导师的评判。 “两个选手都很优秀，真的很难选，不过有一点我要说的是，后面上来的选手竟然有胆子唱慢歌。”男导师一脸感慨，“大家都知道慢歌在现场没那么炸，很难吸引听众，这点真的值得佩服。” “谢谢导师，今天这首歌，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送给大家。”选手双眼湿润，连续深呼吸几次。 “没关系。”陆明哲站在他旁边，拍着他肩膀安慰，“我们都理解你。” “大家今天都很勇敢，我希望不管谁离开，以后都要好好唱下去。”女导师真挚道，“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种进入前三强的比赛，导演要求每个导师都要发言，按照惯例，后面的比赛评价会向感性的方向靠拢，较少指出选手的不足。 “谢溪，你有什么要讲的吗？”女导师问道。 谢溪放下笔：“如果你的票数比陆明哲低，不是因为你唱慢歌，而是你没唱好。” 台上选手眼中的泪光还在打转，听见谢溪的话，一下子愣住。 站在这里比赛，得懂得战略，他本来想走这条煽情道路，刚刚也在为自己拉同情票，能意外超过陆明哲最好不过，不能，到时候也可以赚到话题和关注。 “慢歌不是原罪，唱不好才是。” 谢溪实在不喜现在唱歌选秀节目透出来的一种观点，说什么快歌在现场更炸，更能讨观众欢心。唱得好就是唱得好，慢歌同样能打动人心，赢得尊重。 走到现在，五强中，竟然没有几个真的热爱音乐，为音乐而战，反倒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也难怪现在歌坛越来越不行，人心浮躁。 谢溪扯掉耳麦，终于不用听导演不停要求他圆场的声音。 “你唱这首歌虚浮无力，我在里面没有听到任何一点技巧和情感的东西。”谢溪不喜欢陆明哲，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其他选手在自己面前睁眼说瞎话。 “咳。”女导师捂住衣服上的麦，借着撩头发的时间提醒旁边的谢溪，“话别说太重，万一选手心理受创。” 这年头，节目导师说话都不够犀利，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大环境使然，万一选手出事，指不定就怪在导师头上。 谢溪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自然而然没有再说下去。 “谢溪其实你可能误会了，每个人对情感的理解和传递不太一样，选手能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上选这首歌，就足以见到他的诚心，我觉得能从他歌声中听到感情。”女导师连忙把话题扭回来，想安慰一下选手。 “我也在里面听到很浓厚的情感。”男导师之前吃瘪，这时候特意符合女导师。 台上两个选手还站在一起，陆明哲侧脸，朝着后台，眼中闪过不耐烦：就因为谢溪那几句话，另外两个导师反而开始替他对手说话。 两个导师都赞同自己，反驳谢溪，这是比赛到现在，前所未有的事，那个选手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 “导师，可能我和您对情感的表达不一样，今天不管输赢，或许您可以现场演示一下，什么叫饱含情感。” 谢溪见那个选手一直看着自己，半晌问道：“我？” “是，在我离开前，想要得到导师的指导。”选手自以为高明道。 女导师抬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掩盖眼中的无奈：居然想和谢溪比，这选手算是彻底放弃进入前三强的机会。 谢溪笑了一声，在众人未反应过来说，拉起衣服上的麦，就这么在现场清唱，没有配乐，没有伴奏。 即便是这样，他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谢溪身上，随着他唱歌，有人闭上眼倾听，有些人眼中闪烁泪光。 那种声音，仿佛能穿透所有人包裹着的内心。 高下立见。 谢溪清唱完这首歌，落下手，散漫又仔细将麦别在衣服上，底下的观众这时才突然尖叫起来，开始喊着谢溪的名字。 便是旁边的男导师，眼中都闪过忌惮。 别好麦，谢溪才抬眼看着选手：“你觉得呢？” 选手无话可说，他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底下观众那些目光突然变得刺人。 陆明哲心情突然又好上不少，被谢溪这么一唱，旁边这位被淘汰无疑。 前后对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果不其然，在现场投票和导师投票中，这个选手的票数少得可怜。 谢溪没有半点高兴。 他希望能见到真正喜爱音乐的选手。 …… “溪哥，你也别生气了，不是还有个选手挺好的嘛，就那个第一个进入前三强的选手，叫郭什么来着。”张东揣摩着他溪哥的心理，小心翼翼道。 “郭远。”谢溪扭头看着车窗外。 “对，就是他。其实根据我多年看选秀节目多年经验，一档节目能红一个人就不错了。” “明天一早有个通告，今天要早点休息。”副驾驶座的何凤扭头对谢溪道，“录制完这档节目，可以向魏姐要个假期。” “再说。” 转眼间，一周时间便过去，《明日星》迎来三强赛开播。 显而易见，这期节目的爆点放在谢溪和那个选手身上，剪辑专门重点将两个人剪在一起，镜头给得相当足。 【我也觉得这个选手奇奇怪怪的，还没开始比赛，就已经好像失败了。】 【这首歌真的不怎么好听，选慢歌也别选这歌啊，不知道怎么想的。】 【卧槽，谢溪真敢说，选手眼泪还在里面打转呢。】 【我觉得谢溪说的没错啊，根本没从里面感受到什么情感，是我聋了吗。】 【这也不能怪选手吧，这歌不讨喜，太一般了。】 【都说了和歌没关系，还讨喜不讨喜，唱得好才讨喜。】 【说起来简单，有本事把这歌唱好，这歌谁唱都不讨喜。】 评论各种声音都有，还有人开始说谢溪故作姿态。一直到那个选手说想要听谢溪唱时，弹幕一片感叹。 【小伙子好敢说，人家谢溪可是被称为海妖塞壬，碾压不是分分钟的事？】 【emmm，我觉得选手没说错，总是看到导师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好歹也给我们观众示范一下。】 弹幕还在争论，谢溪已经开始拿麦了。 【嗷嗷嗷嗷！溪溪动了动了！】 【啊啊啊啊啊！这就是天籁吗？！】 【妈妈问我为什么流泪，我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卧槽，这歌居然还能唱成这样，谢溪是人吗？】 听完谢溪唱的歌，顿时把前面选手衬托成公鸭嗓嘎嘎叫，没有任何回转温柔的音。 【溪溪眼神杀来了！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人间尤物啊！！！】 不得不说，谢溪的实力摆在这，营销号想黑都黑不了，原本他前面说的话可太好挑事了，但他唱完后，网友只有一个想法：果然输赢和歌没关系，只和唱的人有关。 “呜呜呜，求索，你看了最新一期的《明日星》吗？！我们崽崽唱歌绝了！”容师云从地球另一端打电话过来，“还有眼神杀，不知不觉，我崽崽已经成为一个有魅力的男性了。” 叶教授按着免提，一边查着资料，对电话那头容师云的话只能明白三分，大概是说谢溪很厉害。 “那张眼神杀动图，我发在你微信上了，一定要看我崽崽！现在就看！” 叶求索听见容师云声嘶力竭的安利声，皱眉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果然有一张动图：谢溪坐在深红色导师椅子上，面前白色桌面，他手指还搭在衣服的麦上，忽然抬眼朝镜头看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会以为谢溪看的是自己。 “怎么样？看了吗？是不是绝了？”容师云疯狂安利。 叶求索退出来，点开通话界面：“你最近很闲？” 她问得很认真，以往容师云好几个月不联系都正常，最近她们联系得有些频繁。 容师云声音像是被突然掐掉，片刻她声音重新出现：“求索，你这么说我有点伤心。这边又没有同好，那些外国人就知道肌肉男，看见肌肉男都烦。再说你不是溪溪老师嘛，和你说说话都不行了吗？” “没有不行。”叶求索忽然道，“谢溪也有肌肉。” 容师云：“？？？” “啊――”电话那头传来容师云的叫声，“你为什么知道我崽崽有肌肉！！！” “不小心看见而已。”叶教授声音毫无波动。 章节目录 第 34 章 电话那头的容师云缓了缓, 咽下口水：“求索……崽崽肌肉好看吗？” 她粉谢溪多年，都没见到一张他裸上身的照片，团队就没替他接过什么暴露的代言, 演唱会更不用提, 谢溪只要凭着一副嗓子便能征服所有人，没那些花里胡哨的舞台动作。 “你刚刚说过讨厌肌肉男。”叶教授指出她前后逻辑矛盾。 “嗨呀，我说的是那些肌肉过分膨胀, 看着像怪兽的人, 不包括我崽崽。”容师云严正声明, 随后她继续问，“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在哪看到的，崽崽有几块？” “之前去他家的时候，什么几块？” 容师云扭捏道：“就是几块腹肌。” 叶求索皱眉：“不知道，没见过。” 容师云：“？” “他穿外套, 可以看到手臂上有肌肉。”叶教授补充道。 那天上门找谢溪, 他穿着一件长袖T恤，抬手穿上大衣那几秒，叶求索无意间看见，薄薄的长袖贴在手臂上，能够看到弧度。 “手臂上的肌肉啊。”容师云稍微有点失落, 她还以为是哪呢，“以前就有姐妹分析过崽崽的身材，绝对是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的修长紧实身材。” 叶求索‘嗯’了一声，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 “我去忙了。”容师云忽然结束话题, “过段时间再找你。” 等她挂断电话后，叶求索盯着界面看了一会。 …… “大家都到齐了？”叶秋苏站在圆桌最前方，其他教授则坐在两边，“相信大家已经收到院内的通知。” 上任系主任被调离，叶秋苏临时升了上来，这次作为新系主任，来打个招呼。 “我没什么太多话要讲，大家按照平时的节奏教学研究，另外我经常出差，前不久和地方政府合作来一个项目，最近可能都不在学校，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电话联系我。”叶秋苏和善笑道。 “再过段时间，新生之间有场技能知识比赛，按往年惯例由他们师兄师姐带着，但小叶教授今年第一次带学生，没有上一届师兄师姐，要不要分人过去带带？”李教授在学校待了二十多年，对学校各种规则比较清晰。 叶秋苏沉吟半晌后道：“李教授，你说的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但今年我查了查学生的教学计划表，师兄师姐们带自己学妹学弟都有些吃力，不能再耽误他们时间。这是小叶教授带的第一届学生，不如就小叶教授带着，也正好和学生交流感情。” “或者也可以把小叶教授的学生分到其他组学生那边去。”李教授道，“小叶教授自己也有一堆项目，再者这是学生之间的比赛，小叶教授带，不太公平。” “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再让小叶教授的学生过去，显然不太好。”叶秋苏看着叶求索，“这次就破例，小叶教授可以去带自己学生。” “嗯。”叶求索同意下来。 开完会出来，李教授叫住叶求索。 “小叶教授，你手里那么多项目，又没有学生帮忙，还要带新生，刚才应该拒绝。”李教授苦口婆心劝道，“只是一个技能比赛，不值当。” 导师之间也分很多种，想要往上爬，要处理行政事务，经常出差，到处开会，和当地或者企业合作项目，不停开项目，把项目成果转化，但在科研上但建树甚微，类似叶秋苏这种。还有青年导师工作亲力亲为，仔细带着学生，其中又有一些将来会发展成为大牛，在专业领域中取得成就。 叶求索这种，将来必然成为大牛，或者说她已经在学术领域取得成绩，手中项目或许不如其他导师多，但每一项分量都不小。 李教授自己一路走过来，现在快要退休了，人佛系，但见不得这样年轻的导师浪费时间。 “李教授，没关系，我心中有数。”叶求索觉得还行，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哎，你自己估摸着，学生要教，自己也别耽误了。” “知道。” 李教授摇着头转身离开，叶教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好胜心极强，对行政这方面也得心应手，很难说小叶教授不会收到‘特殊对待’。 回去之后，叶求索把自己时间表调了调，将学生技能知识比赛纳入进去，每周多抽出一下午来带学生。 …… “甜蜜的负担。”孙佳佳拿着一个电焊机，戴着面具，蹲在地上焊接后面要用的器材。 “什么？”丁鸿站在电脑前扭头问道。 孙佳佳又‘滋滋’把最后一块焊接好，才取下面具：“我说最近导师带我们，是甜蜜的负担。整个系的研究生，就我们得到导师指导最多，有些人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导师，我觉得我们耽误了导师时间。” 丁鸿手指快速输入数据：“嗯。” “哦，差点忘记你是从叶秋苏教授那边转来的，她的学生就常年见不到她，都是些师兄师姐带着。”孙佳佳杵着面具，若有所思，“我们是第一代开山徒弟。” “师兄师姐不会完全教。”丁鸿垂眼，大家都摸爬打滚才熟练起来，要他们把技巧全部传授出来，很少有人做得到，大部分半教半藏。倒也不能去指责，毕竟大家都这么走过来的。 两人说着话，林路敲门进来，喊他们一起走：“导师，让我们在教室等她。” 今天叶求索主要给五个学生讲课，讲文献资料要怎么查，怎么应用，以及在核心杂志发表论文的技巧。 几个学生听的都很认真，丁鸿低头快速记着笔记。 大概讲了两个小时，叶求索才算讲完，她抬手看了看时间，抬头：“林路，你今天有没有开车来学校？” “导师，开了。”林路举手。 叶求索点头：“我请大家吃晚饭。” “哇！”孙佳佳欢呼一声，甚至给叶求索一个飞吻，“导师，么么扎！” 叶教授面上纹丝不动，心中却在想‘么么扎’是哪国语言。 一行人去了市中心最高楼餐厅吃饭。 丁鸿没忍住朝四周看，他以为只是去普通餐厅吃一顿晚饭，没想到会来这么好的地方。 这家餐厅包厢要提前订，否则只能坐在包厢外的桌子，好在他们今天去的时候，还有靠全透明玻璃的位子。 “导师，我们来拍一张合影吧。”孙佳佳拿出手机道。 “就你们俩吗？我也要。”林路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 叶求索：“……大家一起照。” 最后路过的服务生，帮他们照了一张合影，背景是外面的霓虹灯光，底下可以看到整个市。 “叶教授？” 陆明朗刚和客户从包厢内出来，下楼时却意外见到叶求索。 “陆先生。”叶求索起身和他打招呼。 “这几位……”陆明朗目光扫过五个人，叶教授不像是和同龄人一起出来玩乐的人。 叶求索：“我的学生。” 陆明朗掩下讶异，浅笑：“叶教授有空来公司看看？实验员似乎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叶求索皱眉：“我留了电话，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和陆明朗合作的那个项目，人和实验场所都由陆氏出，她只是提供想法和大致计划，以及后期掌控，并不需要经常过去，何况目前只是初期实验，大量的重复机械性实验，她去了也无用。 “陆某只是想邀请叶教授参观公司，如果叶教授愿意的话。”陆明朗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璀璨灯光下，眉眼深邃，显得俊美至极，如同伯爵贵族般优雅，偏生对叶求索说话时透着绅士温柔。 “嘶――”孙佳佳小小抽气一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冒着红心，她都快替导师答应下来。 “暂时没有时间，等项目进展后，我会过去。”叶教授板直道。 “好。”陆明朗也未恼，和叶求索又交谈几句，才离开。 等人走后，孙佳佳看着叶求索：“导师，他是你的项目合伙人吗？” “其中一个投资人。”叶求索点头。 “他好帅啊……”孙佳佳想起刚才陆明朗的脸，和那双大长腿，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旁边林路捂着眼睛，不忍心看下去，孙佳佳一看到帅哥，就控制不住自己，居然还当着导师面谈论投资人相貌。 叶求索对学生的情况感到疑惑不解，她问道：“你之前说喜欢谢溪。”怎么立刻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导师，她们这种女生特别花心，可以喜欢很多人。”林路积极解释孙佳佳这种追星心路，“墙头换了一个又一个。” 虽然叶教授和这些学生年龄相仿，但生活交际上并不能很顺畅交流。 比如现在。 叶求索并不是很能听懂林路在说什么，她朝孙佳佳看去：“喜欢一个人，要认真喜欢。” “我认真喜欢溪溪的！墙头多了点，但溪溪永远是我心中第一重要的！”孙佳佳连忙‘渣女式’澄清。 其他几个学生都在偷偷笑着。 叶求索不是很懂孙佳佳和容师云那种心情，在她眼中，人只有五官四肢健全与不健全的区别，至于相貌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导师，刚才那个投资人属于哪家公司？我看他很眼熟。”林路忽然问道。 “陆氏集团。” “那个陆氏？！”林路震惊，难怪一直觉得眼熟，以前远远见过，不过林路家底还接触不到陆明朗。 “嗯。” 随着话题聊开，氛围变得轻松融洽，没那么严肃。 叶教授安静听着学生们兴致勃勃讲着在学校发生的趣事，这些她没有经历过。 …… 离开前，叶求索去付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付了。 “陆先生是吗？”叶求索问收银台，付钱人的名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