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游戏之我是星球的远大意志》 章节目录 第一章 神灵孕育中 “我是谁?” 一片混沌之中,一个原本沉睡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愕然的发现,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迷离,让这个意识不由得发出了疑惑。 “冷弈。” 同样来自虚无的声音,解答了意识的疑惑。 被称为冷弈的意识,在听到了解答后,向着解答者继续发问:“我的身体怎么不见了?还有你是谁?” 解答者很有耐心的,继续给对方讲解:“你曾经是一个主神空间的轮回者,可是在最终一战的时候你没能逃过一劫,所以你的身体已经没了;至于我,你可以叫我主神,或者叫我系统,随你喜欢。” 主神空间?轮回者?明明是陌生的词汇,可是被称为冷弈的意识,却莫名奇妙的就明白了这个意思。 而且,冷弈还明白,现在自己在说汉语,自己是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国家。 放下内心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就明白一些东西的疑问以后,冷弈开始对解答者回答:“叫你系统吧,如果叫你主神的话,我有种想揍人的感觉;额,算了,还是叫你主神吧,亲切一点。” “你的意志。”解答的声音出奇的好脾气,任凭冷弈的选择。 “那么,现在我要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冷弈在用触觉感知自己所在的地方。 虽然眼前是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所在位置,但是依旧能感觉到好像躺在温暖的床铺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着舒服的呻吟,有点想永远躺下去。 主神回答冷弈:“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参加神的游戏·星球的远大意志;二,是继续沉睡,不过这一次,你将会是永恒的沉睡。” “想想就知道,我应该选一啊。” “确定么?” “确定。” 当冷弈说出确定的时候,整个世界猛然间发生了变化。 如同开天辟地的大爆炸一样,原本一片漆黑的视野,瞬间变得光亮,白光很快就充斥了冷弈全部的视野,然后在慢慢淡下去。 当冷弈能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发现眼前是正在缓慢旋转的银河,圆盘一样的银河是如此的美丽,冷弈不由得看醉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主神打断了冷弈的沉迷:“提问,羊吃草,人吃羊,神吃什么?” 类比法吗? “吃人?”尽管好奇主神问这个干什么,但是冷弈还是按照主神说话的顺序,猜测了一个答案。 “不全对。” “那是什么?” “很难简单解释清楚,我尽量简短的说。神最基本的食量,是生命。一个生命诞生了,就会在神根源上刻上一道痕;死亡了,又会刻上一道痕,两道痕之间的差距,就是神吃的食量。” “生命?吃的速度太慢了吧?” 冷弈转动因为舒服而要发麻的脑子,努力想了想。神这种东西,听上去B格就挺高,一个一个生命的吃的话,虽说量变产生质变,但是总归还是虾米级别的粮食。 “所以,神最喜欢吃的,还是政权的兴衰。一个政权的诞生,壮大,改变,灭亡,同样都会在根源刻上一道痕,而这个时候得到的能量,远比生命提供的大,其中,灭亡得到的能量最大。” “这样啊。” “所以,当你成为神之后,可以人为的干涉文明的进程,然后让文明产生激烈的碰撞,以此来给你提供最大的能量,诸族兴衰,列国争霸,都会成为你的粮食。”主神说的很流畅,一看就知道这句话他重复了很多遍了。 不过,学到一个道理,便宜没好货的冷弈,对这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游戏有一些怀疑,在哪里自己好像是无敌的存在,主神会这么好心吗? 于是,冷弈小心翼翼的发问:“直接让我成为神?没什么其他要求吗?要做到的事情,任务之类的?” “想要任务?可以啊,我发给你一个链接,点了之后你就可以去隔壁参加孢子游戏,那里的任务可多了,开局只有一个原始细胞,如何在世界的黎明茁壮成长?做不到就是抹杀,要去参加吗?” 说完,银河上就弹出一个窗口,上面写着“是否参加神的游戏·孢子历程”,下面列着yes和no。 冷弈毫不犹豫的点了no。 “我又不是自虐狂人,开开心心的在这里当创世神,多好。不过没有要求的话,这个游戏没有尽头吗?什么时候结束?” “当你厌倦的时候,就可以去新的世界重开一局,或者选择去永恒的长眠,直到这个多次元宇宙的末日。” “多次元宇宙还有末日?” “不该问的就别问。” 听到主神这么不客气的回答,冷弈心知是犯了主神的忌讳,点头说是。 在冷弈点头确定之后,眼前又弹出一堆的选项,主神说这是进入游戏之前最后的选择。 “我该怎么操作?” “想象一个鼠标,然后再去操作。郑重提醒你,虽然你可以靠着意念直接操控选项,但是你还是想象一个鼠标出来,在进行隔离操作。” “郑重提醒?为什么?” “我有过一个例子的,嗯,曾经有一个傻缺思维发散,他想着,我万万不能点难度高的选项,那绝对是作死。结果他的潜意识点了最高难度,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游戏已经进行。后来嘛,他哭着喊着想要重选,但是没办法,毕竟每个人只能选择一次。”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听到主神的提醒以后,冷弈想象出一个鼠标,又想象出一只手,开始操作。 首先是生物类型,想都不用想就是碳基生物了,那些什么硅基、氨基生物,我都没见过,类型都不一样,我还怎么操作。 时间系统? 嗯,这个世界每年12个月,每个月30天,每天24小时,每小时60分钟,每分钟60秒,在世界毁灭前永远不会改变。 然后是,这个世界的大陆,中间四季分明,降雨和维度配套,越往北冬天越多,越往南夏天越多,每一块大陆都是这样,洋流气候的影响统统可以去死了。 我这是统一度量衡,居功至伟懂么,才不是图省事。 没像某些小白文一样,千里同文化,万里同语言已经很好了吧!又不是中国式异界大陆标配,东边大海,西边沙漠,南边雨林,北边雪原。西边光明教大陆,新月教直接沉了。 嗯,不过身为创世神,其实这么设定,还真的省事啊。 地形选项,和玩《文明》一样,全部随机吧,这样子进去的时候有新奇感。 灵力浓度? 看到这个选项,稍微一思考,冷弈明白了估计是决定着世界以后是走科技类还是魔幻类的选项。 选择“低”吧。 如果灵力高的话,自己可不习惯那些以一敌万的世界,而且如果是高的话,搞出一堆想要逆天的玩意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选无的话也过于无趣,所以低的话刚好啊。 然后是原生种族······ “种族,我选人族吧,然后是是否要多种族?”冷弈看到第二栏的选项,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主神贴心的给出了提示:“鉴于你是新神,别选多种族,不然容易翻车。” 冷弈点点头,心中有些诧异,主神居然会说翻车这种老司机话语。 短暂的诧异之后,冷弈继续做着进入世界之前的初始选项。 看到冷弈的选项,主神发问:“你不是天朝人吗?怎么选择白人世界?” “你不是说,王国的兴盛衰亡才是神的食粮?那么如果我在异世界选择有类似中国人的国家存在,就我而言,我会特别关注这些国家,因为如果看着这个国家遭受磨难的话,我心里会不舒服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冷弈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冷弈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的记忆,但是过往的习惯,却依旧在缠绕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怪啊,明明已经忘了身为中国人的一切,却还是记着··· “那么如果我这么做,就会最终导致一个结果,类天朝的国家一家独霸,极难衰弱,就算衰弱了也会迅速再次崛起,这样不就会导致,我的游戏失去很多乐趣了吗?” “哈哈,有趣的理由。” 笑了?主神居然笑了?冷弈在心里暗暗称奇。 “所以,如果种族全是白人的话,我就会对所有国家一视同仁了,更何况,在那个时候,不管我怎么操作那个世界,战火纷飞,我都不会有遇到看到类天朝蒙难时的···莫名不爽。” “我懂了,你继续吧。” 冷夜点点头,然后继续调整。 神灵进入时间。 冷弈选择了“文明开始时段”,类比到地球,就是苏美尔人建立起城邦的那一段时间,这样子的话自己也好操作。 “选择完了。” 总览: 世界:随机 灵力程度:低 种族:单一欧罗巴人种。 “还真是简单啊,”看到总览,冷夜说道。 “谁叫你一堆选项都是选择随机啊,然而无视洋流之类的地理,我都不好意思放到那里去。” “那么···我进去了?” “可以。” 接着,冷弈就按了最后一个“开始”按钮。 随着开始按钮被按下,整个视野再次开始发亮,亮到顶点之后,才开始黯淡下来,最后呈现在冷弈面前的,是一个电脑屏幕,屏幕里面的是一副世界地图。 冷弈摇了几下脑袋,发觉屏幕会随着自己的脑袋移动,就像玩VR一样,接着,冷弈又找到了鼠标,而屏幕上,鼠标也出现了。 随着冷弈挥舞了几下鼠标,看着鼠标随着自己的手而移动,一时间有点古怪的感觉。 然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冷弈的脑海中回想。 “椅子。”冷弈的屁股有感觉了,自己是坐在椅子上。 “香烟,”冷弈的嘴有感觉了,感觉自己叼着一根烟。 “小学生。” “妈的!冲上去啊!越塔强杀!靠,对面跑了!你这白痴懂不懂玩啊!”一刹那,原本寂静的虚空,充斥了各种网吧里的嘈杂声。 听到熟悉的话语,冷弈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好像自己没有点击yes,自己只是出了一趟门,现在还坐在网吧里玩电脑一样。 “身为主神,我有义务、” “小小的怀念,”冷弈打断了主神即将要说的话,“我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态的,你放心吧。” 长舒一口气以后,冷弈开始观看自己的眼前。 在屏幕主方向的,是一副地图,冷弈明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自己所拥有的世界的世界地图。 冷弈将鼠标放到地图的边缘,想左右移动一下地图,看一看地图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是这才发现地图没法移动。 “我的世界就这么大?” “你所在的世界是圆盘世界,简单的来说就是,世界不是一个球,就是一个盘子,非常符合网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一路向西只能堕入深渊,所以现在展现出来的,就是整个大陆。” “那物理法则怎么办?” “还是一样。” “这不科学···” “呵呵。” 冷弈放弃继续回答主神的问题,开始浏览世界地图了。 “我随机地形搞出来的?”发现大陆是这幅不科学的样子,冷弈一时有些泄气,这个世界不就是标准的小白文大陆吗······ “不是,是因为你属于批量制造的神。” “具体说明白?” “神,在离开星球前,和离开星球后是两个分水岭,而到了那个时候的神,会有其他的操作方式,以及你无法理解的存在方式,而简单地说,就是本主神不让你接触到那一种存在方式。” 听到这里,冷弈苦笑一声:“毕竟是批量制造的神啊,能成为神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老大,你随意,对了,你不会干涉我的行动吧?” “不会。” 明白缘由后,冷弈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可以要求的,于是就按下心中的烦躁,先去观看屏幕。 屏幕的主题,是地图。 在右上角,标着大历元年,以及时间栏。 明白冷弈在看哪里的主神,对他解释道:“这里是告诉你,现在是这个世界的哪一个年份,以及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时间栏,让这个世界的时间直接快进,但是我在这里提醒你,只能快进和暂停,无法倒退。” “明白,铁人模式,落子无悔。” 搞清楚了右上角的操作以后,冷弈又看到了屏幕的下方。 下方是一系列的列表,有“民族,国家,语言”等,听名字就明白应该是给自己查看大陆发展情况的。 然后再右下角,还有一个猩红的圆形按钮,上面写着“神降”。 “这个按钮是让你降临世界的,降临方式随你选择。”主神适时的说出讲解。 至于左侧的列表,则是“神的意志”,冷弈点了进去,里面有管控收成的,天灾的,资源的,乃至于管控一定范围内人才出生情况的,这些都可以调控。 而在左下角,还有一个神界的按钮。 “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点这个按钮建立天堂、地狱一类的地方,乃至dNd的多神系,做一个大神,也不是不可以”依旧是主神,在冷弈目光所示处给予解释。 “我不怎么喜欢宗教那些东西,目前没这个打算,”冷弈回答道。 “那么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如果你没有少说什么的话,没有了。” “那么我就走了,在你结束这个游戏之前,我不会再回来,祝你玩的愉快。” “玩的愉快?谈话间就是一个大陆的生命吗···这还真是神啊,好吧,祝我玩的愉快。” 章节目录 第二章 神灵观察中 当主神走了之后,冷弈还尝试呼唤了他一声,不过理所当然的,对方没有回应。 那么现在,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啊。 冷弈摇了摇脑袋,将杂念排除出去,然后真正的开始在这个世界的进程。 首先,冷弈是观察一下世界地图。恩,靠着鼠标,可以进行缩放,最大视野可以看到整个世界,最小视野的话,可以看到林中奔跑的野兽抖动的毛。 而这个世界是长什么样呢? 这个世界给冷弈的感官,就是有三块大陆,西边的最大,东边和南边加起来差不多才是西边那半块大陆的模样。 最大的西大陆给冷弈的印象也最深,因为西大陆的东部······这不就是东亚地区吗?好吧,没有辽东半岛,山东半岛,但是鸡头有了,鸡冠有了,中南半岛也马马虎虎的像,充斥这一股神似的感觉。 只不过,神似感也就到青藏高原为止,后面的地方,姑且像个大尾巴吧。 不过,为毛是西大陆像东亚,而不是东大陆啊,这个随机真是糟糕···【文明3的随机地图,这个随机结果我也很郁闷啊···】 东大陆没啥好说,圆盘状。而南大陆倒是让冷弈高看了一眼,是一个长条状的大陆,初看向一只有着奇怪模样的金鱼,再一看又隐约像一个狂奔的公牛。 除了这三块大陆意外,这个世界还有几块大岛。 第一个大岛,是在西边大陆的左上方类似欧罗巴大陆和英国的关系,不过这个岛屿的形状,冷弈看着觉得像是猫头。 第二个大岛,是夹在西大陆和东大陆中间的,这个岛屿的存在,可以很轻易的沟通两个大陆的交流,这让冷弈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大岛。 “恩,稍微关注一下这个岛吧。” 第三个大岛,是在东大陆和南大陆之间连接的,只不过比起第二个大岛来说,离两个大陆的距离都有些远而已,不如第二个大岛那么便捷。 前三个大岛,面积总体相差不多,三个岛合在一起,差不多有南大陆 而第四个大岛的形状,让冷弈想起了曾在英雄无敌游戏里见过的一个怪物,名字叫什么忘记了,总之身后是尾巴,两臂特别粗,和前三个大岛差不多大。 第五个大岛的面积就有些差强人意了,还不到第四个大岛的三分之一,冷弈犹豫了半天该不该把这个地区开除出大岛,但是看了看第四个大岛右边的一个岛屿,比起第五个大岛的面积,连一半都不到,冷弈还是放弃把第五个岛屿开除出大岛的想法了。 不就是小一点吗,比他更小的也不是没有。 而第四和第五两个大岛,位于西大陆的东方,东大陆的北方,而且离得还蛮远的,与周边分布的一堆更小的岛屿相得映彰。 总之,这个世界的陆地大体就是这个样子了。 看到这里以后,冷弈将目光投向了下一栏,国家。 此时的国家列表,只有孤零零的一栏。 苏拉西: 一群领先于其他民族的人,在他们的部落建立起了围栏,以祭坛为中心定居了下来,社民们将居住在城邦里的祭司成为苏拉西。 统治时期: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大历元年,22位祭司聚集在一起,讨论了神灵的问题,并且规范了祭司所应该采用的语言和文字。 目前正在讨论中。 看到这里,冷弈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弧线:“这就是说明,这个世界的大历元年,是以他们的聚会为开始的吗?而讨论神灵?那么我怎么可能缺席呢。” 不过这个暂时不用着急,冷弈淡定的按下了暂停键,于是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被暂停了,因此,冷弈可以先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再去参与这一次重大的会议。 “呵呵,有趣,有趣。” 在国家那一栏,除了现在孤零零的苏拉西以外,下面还有一层,是备选的即将进入文明阶段的部落,冷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进入或即将进入文明阶段的,整个世界只有8个。 苏拉西是在东大陆的北部,用类似东亚的地图来比较,就是在xJ那里。 而除了苏拉西以外,还有3个部落也要进入。其中2个和苏拉西呈左右分散,那个部分的范围。只有一个南方的,在很偏远的角落。 剩下4个部落,2个在南大陆,1个在西大陆,另外一个···居然在第二个大岛,自己很看重的那一个大岛。 看到这一个信息,冷弈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上笑容,说不定,可以扶持这个部落搞事,毕竟现在看来,这个部落就是标准的希腊模板啊! 这个时候,冷弈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说干就干,冷弈点进“神的意志”里面,开始了自己新的谋划。 “这个世界的所有民族,都会对一个音节特别敬重,因此在建立国家的时候,国家的第一个音节就会是这个音节,所有的民族以音节作为最原始的区分。” 点击之后,这个意志就会影响到整个世界,他们就会情不自禁的用冷弈的规定。 然后冷弈在点击苏拉西的界面,将苏拉西的敬重音节调成了“苏”,换句话说,以后只要是苏拉西后裔建立的国家,开头名一定是苏xx。 恩,这样子就清爽多了,也方便以后我看一些国家,知道这个国家可以追溯到那里。 做完一件好事以后,冷弈的心情一阵高兴。 不过,在做完这件事以后,冷弈没有着急离开“神的意志”的操作键钮,而是留下来进行另外的工程,那就是为大陆命名,毕竟一直这么说某大陆总是不好啊。 鉴于西大陆的东部长得像东亚,所以冷弈大手一挥,命名这个大陆为中土大陆。 东大陆的话,冷弈叫做腾龙大陆,额···希望那群土着明白什么是龙,总之命名是冷弈命名的,反正音节他们是会照本宣科的读,所以理解任务,就交给那群可爱又可亲的土着吧。 南大陆的话,冷弈想了想,就叫南疆大陆吧,反正这个世界,南的读音又不是nan,他们又不懂汉语。 至于五个岛命名的话,第四个和第五个冷弈直接叫诺斯群岛,北方嘛。 在中土大陆左上角的那个,长得像猫头的,冷弈调出了拼音输入法,在输入法上打上“猫头”两个字,可是在搜索之后,发现tou实在没什么看得过去的字,于是改成了tu,一番修改之后,这个大岛的名字,就变成了茂菟岛。 冷弈很看好的第二个大岛,冷弈看了一下岛上的民族,被称作波旁的民族,于是冷弈就叫那座岛波旁岛了,虽然是法兰西的地盘。 南边的第三个大岛,冷弈去查了一下岛上的民族,岛上主要是有山地和平原的两拨人,他们的自称是玛雅拉和兹拉,既然如此,那就叫玛兹岛好了。 走之前,冷弈顺手给这两货人的敬重音节设置成“玛”和“兹”。 那么,这个世界的土地到这里就被命名完毕了,分别是中土大陆,南疆大陆,腾龙大陆,诺斯群岛,茂菟岛,波旁岛和玛兹岛。 解决完这一件事情以后,冷弈最后简单的看了一下科技树,科技树上面有来自主神的简短提示:“本科技树是以《文明6》为基础构成的,如果选择的不是无灵力世界的神,记得要调整科技树哦。” “···”良久之后,冷弈才说出话来,“为什么我感觉,我之前当轮回者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坑爹主神就是你呢······” 算了,没事没事,现在他们才刚点起文明的曙光,离走到后面的科技,还远得很呢,更何况,冷弈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想要去看一看,标志着这个世界的第一批国家的建立者的会议。 进入会议前,先去看一看局势。 于是冷弈将鼠标缩放,前去观看苏拉西那场重要的会议。 不过到了之后,冷弈才郁闷的发现,此时正是晚上,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在睡觉,好吧,有几个正在那里串联,要搞什么阴谋,不过总之,现在会议还没有到达正式开始的阶段。 于是又是一番摸索,冷弈找到了在时间栏上面的一个小键盘,那里点一下,就可以让地图在最大视野的时候,带上白天黑夜了。 可以了,这不重要,就先这样吧!冷弈搓搓手,准备加入这一场会议,大干一场。 ————————分割线—————— 我们的先人,相信是星神创造了大地,在星神创造大地之后,他的身躯就碎裂了,然后化成了天上的繁星。不然,为什么我们可以从星辰的启示中,获得魔力?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知道了每当星空出现的时候,魔力都会回复,而我的高祖多莱曼发现,仿造星空用灵力在脑内建模,就可以将灵力转化为魔力,诞生神奇的力量。 而这股神奇的力量能做到好多灵力做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听到祖先的呢喃,我们把那股力量成为魔法。 于是,作为祭司的高祖,就靠着这一个能力,成功的壮大,最后推翻了原来的酋长家族,让我的家族上位。 然而不知道是谁,或许是那群失败的败犬,谢露了这个秘密,总之这个方法就开始在我们周围流传,但是作为最先的发现者,我的家族,仍然保持着最深的研究,不过,为了拉拢其他人,我的高祖还是有选择的将自己的研究分给了其他贵族。 为了能更好地研究星空的秘密,我的高祖带领部落尝试减缓迁徙的频率,靠着农业定居了下来。 而靠着星空力量的帮助,解决了一些以往的困难后,我们的部落开始成功的扎根在了固定的地方,在我的高祖去世之前,我们的部落已经在三个地方扎下了根。 然而到了我的曾祖时代,每一次搬迁都要越来越繁琐,而且每次搬迁的损耗也是越来越大,最终在我的曾祖死后,我们部落分成了三部分定居,我的祖父米达尔,作为曾祖的二儿子,也分到了一块地区。 靠着定居和星象,我们同气连枝,慢慢的,周围说我们语言的人,不是成了我们的死敌,在荒野游荡,就是被我们的部落吞并。 我是米达尔城邦的祭司,54岁的佛科多·苏·米达尔·多莱曼,同时也是这一次会议的主持者。 这一次会议,表面上是讨论星神,并且对我们所使用的文字之间做一个规范,实际上,我的目的是要用这一次会议,来确认我的话语权,并且把周围和我们说一种语言的城邦集合在一起。 我的米达尔城邦有强大的实力,而我本身,也是一个拥有了领域的强大祭司。 我知道,有一些我的远房亲戚们,正在串联想要搅黄我的意图,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获得这次会议的最终胜利。 章节目录 第三章 星神降临 在现在,苏拉西附近所有的祭司,都汇聚在这个祭坛的下方。 祭坛的模样,冷弈看着是类似美洲金字塔。百余年前,佛科多的高祖,就是在这个祭坛,参透了星空的秘密,并带领他的多莱曼部落走向崛起。 如今即将在这里聚会的22个祭司,基本都是多莱曼或多莱曼盟友的后裔。 祭坛的方向选的很好,现在佛科多站在祭坛的脚下朝上看,可以看到祭坛的顶端触摸到了旭日,整个祭坛此时都沐浴在旭日那璀璨的光芒之下,每当佛科多看到这一幅壮美的景象时,总是会心生无尽的豪情。 感慨完毕以后,佛科多的目光看向自己旁边的一位祭司,他的眼神中带上一丝阴霾。 在场的22位祭司,有7位围绕着佛科多,而有4位围绕着那个人,多莱曼城邦的祭司,自己这一次会议的最大对手,多莱曼三世·苏·多莱曼。 现年64岁的多莱曼三世,发色虽已全部发白,但是每一根头发依旧如同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一般,朝着天空争锋相对。 多莱曼三世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甘平凡的人,纵使已经进入生命的晚年,他那身躯依旧如同少年时的那么健壮。 或许可能只是外表比较吓人,内地里实际上是在强撑着,但也即使是这样,也很吓人了。 多莱曼三世,这个自己的老对头,他的过去自然是在佛科多的脑海中,记得牢牢地。 在自己的曾祖死后,多莱曼部落一分为三。 其实在那时候,多莱曼最正统的继承者,也是最强大的分家者,并不是自己的米达尔,而是继承了多莱曼名号的多莱曼二世所统治的多莱曼城邦。 自己的祖父米达尔,只是曾祖父的次子,而多莱曼二世,才是曾祖的长子,获得了分家后的最多资源。 而多莱曼二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原本不叫多莱曼的,可是在分家之后,却让自己改名多莱曼,也就是多莱曼二世,想做多莱曼老大的欲望不加掩饰的涌上了外表。 可惜在之后,一群恐惧多莱曼后裔实力快速增长的败犬们,当年被高祖多莱曼一世打败的死敌,对多莱曼的盟友们发动了猛烈进攻。 而多莱曼城邦,身为诸城邦的最强者,继承了最大资源和多莱曼名号的继承人,自然也要钉在前线。 即使现在米达尔和多莱曼关系恶劣,但是佛科多不得不承认,在这长达十余年的血腥搏斗中,多莱曼城邦始终站在最前线,起到了带头大哥的作用。 但也正是因此,在战争结束之后,因为过于惨烈的损失,导致多莱曼一时半会没法恢复最初的元气,而之后米达尔的崛起,更是让多莱曼彻底失去了恢复最强城邦地位的可能。 因此,佛科多经常听到多莱曼城邦那边的祭司念叨,什么都是因为米达尔在战争中游而不击,才会趁着多莱曼抵御外敌的时候崛起的。 什么跟什么,有没有搞错啊! 佛科多每次听到这种说法,都想要咆哮,想让那群多莱曼的那群渣渣,先搞清楚时间再来喷好不好。 米达尔的崛起,可是在自己的父亲手上完成的,再在自己的手上推向更高峰,而这个时候,都离那场战争都过去多久了! 别的就别说,有种你们这群渣渣别在自己的城邦,建设我父亲发明的祭司塔!我父亲还不是靠着祭司塔的发明,以此作为基点,完成米达尔的最初崛起。 可惜,那群多莱曼的渣渣,每次一听到这个,都是我不听我不听,肯定是因为你们游而不击! 也因此,这次会议的地点选择,佛科多只能和对方先妥协,将会议地点放在这个,对所有人都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星启木来举行。 这是第一次由自己主持的会议,自己不能过于飞扬跋扈。 想到这里,佛科多皱了皱眉头。 “时辰已到!”这时候,旁边一个带着鸡冠一般头饰的人员,看了看插在地上棍子的阴影后,喊出了话语,然后对着天空,用魔力发出一道蓝色光线,以此提醒所有人。 听到这个话语,各怀心思的祭司们起身,开始往祭坛走去。 多莱曼三世也随着众人起身,起身前,他对着自己的儿子低声耳语一番,然后就几步走到佛科多的旁边,和他并驾齐驱。 对于多莱曼的行为,佛科多连头都没有转,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等着瞧吧,你也就趁着现在嚣张了,正戏还在后头。 这个时候,能在祭坛上的,只有22位祭司,他们面对着祭坛中央的一根古老木头,一个接着一个跪下了。 这个古老的木头,被称为星启木,到现在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木头本身不是什么有魔力的木头,现在还没有被腐朽风化,全赖后人对他施加魔法来保存。 当年,自己的高祖就是在这个地方,用这根木头雕刻下了星空的轨迹,对着这根木头冥思苦想,最后在这个时刻,参悟了星空的奥秘。 而在自己父亲的提议下,从十多年前开始,诸位祭司固定的,每隔4年就会来这里参拜。 不过,这个参拜仅仅是仪式而已,对于佛科多来说,星神?或许是存在的,但是自己这群凡人的死活,与星神有什么关系呢? 之所以佛科多大力要推崇星神,不过是让城邦的那群公民,愉快而没有借口的缴纳一笔税收而已,恩,代神收税,给祭司用。 就在佛科多一边毫无诚意的参拜根本不信的星神,心里一边重温接下来对付多莱曼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星启木,居然自己升空了! 看到这个景象,佛科多的大脑瞬间宕机,这种情况剧本可没有啊! “是谁敢用漂浮术操控星启木!”看到星启木自己飘了起来,一些祭司顿时暴怒,毕竟敢对星启木动手脚,这可是在对在场的所有人打脸啊! 于是瞬间,祭坛上多股精神力迸发出来,一边想要把星启木按回原地,另一边则到处扫描,想要找到操控星启木的狂徒。 不过,随着星启木冒出了蓝光,被风化的模糊了的群星轨迹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星启木恢复了百年前的模样。 看到这里,一些祭司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而在祭坛下面等待的随从们,看到祭坛上的异变,顿时有些骚动。 “别慌!”佛科多毕竟是当了十多年的祭司了,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用扩音术让自己的声音传遍祭坛的周围,“星神在注视着你们。”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要稳定人群,说不定,我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然也可能死掉。 在星启木升高了三米之后,星启木的顶端,就射出一道蓝色的光线,光线伴随着biu的一声,直接射穿了云层,朝着更上面前进。 然后,夜幕降临了,群星在白日浮现,而一双带有无尽星空的巨大双眼,赫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看到这里,即使是祭坛上的祭司,都不得不跟着随从们跪下了。 毕竟,虽然自己的实力已经站在人群中的最顶尖的那一批,但那终究只是人的最顶峰,而面对神灵的浩瀚神威,仅仅是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这个时候,不管是高贵的祭司,还是跑腿的随从,都只敢跪下向神灵祈祷,哪还敢去做其他的呢? 佛科多也跪下了,内心带着苦涩,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命运,就是全靠神灵的操作了,而自己费了那么大功夫,持续了三年的安排谋划,到现在恐怕都要打水漂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神降的冷弈,借用这他们的传统信仰,降临此处。 顺便一说,即使降临到这个世界,鼠标诡异的依旧能用,只不过估计那群人看不到而已。借用着鼠标,冷弈看到了22位祭司的两位大佬,佛科多和多莱曼三世的过往。 姓名:佛科多·苏·米达尔·多莱曼 修为:有领域的魔法师,斗气附体的战士 头衔:米达尔城邦祭司 信仰:原始星空信仰 民族:原始苏拉西人 岁数:54岁(76岁,括号里的是预计岁数) 家谱:巴拉巴拉(就是在这一章,我前面已经用了几百字说明了,我相信,你们不会想看我再把上文复制黏贴来水字数的) 个人经历:巴拉巴拉 姓名:多莱曼三世·苏·多莱曼出生 修为:老练的战士,稚嫩的魔法师 头衔:多莱曼城邦祭司 信仰:原始星空信仰 民族:原始苏拉西人 岁数:64岁(67岁) 家谱:巴拉巴拉(就是在这一章,我前面已经用了几百字说明了,我相信,你们不会想看我再把上文复制黏贴来水字数的) 个人经历:巴拉巴拉 此时,在冷弈的注视下,整个祭坛周围的人,即使是在祭坛上的22位祭司,也只敢跪下祈祷,所有的祭司都战栗的沉默着,在等着冷弈的下一步行动。 而冷弈此时,正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自己,到底是划水完就走呢,还是在佛科多和多莱曼三世之间,选一个人呢? 章节目录 第四章 星神之威 此时的冷弈,除了在思考选择哪个祭司以外,还在考虑着是否要建设神系。 虽然在初始选项中,冷弈否决了dNd诸神信仰系统的选项,但是人的想法总是一直在变,现在看来,虽然不需要照抄dNd,但是可以进行一些模仿,建造神系,为将来的一些剧情做准备。 当然,这些再怎么说,也是之后需要考虑的事情,现在,还是先处理清楚苏拉西诸城邦的问题吧,究竟是帮助崛起的米达尔,还是去帮助破落户多莱曼呢? 斟酌再三之后,冷弈以星神的形态,对着祭坛周遭的人,说出了第一句话:“你们日以继夜的祈祷,孤聆听到了。” 冷弈说话的时候,自带翻译,而且在这些话语里面,冷弈还藏了一个小手段。 听到星神的这些话,祭坛下的一些士兵感动的流出了眼泪,“赞美星神”之类的话语,不时的在人群中传出。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需要冷弈想想怎么处理。 冷弈通过神之眼,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在场众人的信仰虔诚程度。 虽然在冷弈神降后,祭坛周围的所有人对星神的信仰,都开始不住的往上飘,但是这也盖不住,有些人的信仰虔诚原本就很低。 而让冷弈有些汗颜的是,在场众人的虔诚程度分布情况,总体趋势是,级别越低的虔诚程度越高,因此,反而是站在祭坛上的22个祭司,对星神的虔诚程度是最低的。 冷弈敢打包票,如果自己是以普通穿越者的形象,在星启木浮空之后出场,而是以神眼的方式扫视,让这些祭司觉得没有战胜自己的可能,不然这群祭司早就冲上来,代替星神诛灭邪魔了。 而现在,又面临着一个问题。 强大的星神,肯定是能看出祭司对自己的虔诚程度,那么,身为一名神祉,该不该就此事对祭司掀破脸? 如果不掀,那么对星神不虔诚也可以放过,自己的威严就会全无。 如果掀开,那么意味着这22位祭司都要全部以死谢罪,那么肯定会导致苏拉西诸城邦大乱,更何况,把这些领袖干掉,难道自己亲自下场,把苏拉西当孩子带? 拜托,我有整个大陆的文明作为选择,凭什么要亲自带这个?就凭他们是最早诞生的? 两下权衡之后,冷弈觉得,应该要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说,和祭司摊开来说,于是心下就有了一个主意。 知道自己对星神的虔诚程度也就是那副鸟样,现在的佛科多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内心正在权衡着,我究竟是逃回米达尔,然后号召屠灭伪神呢,还是对着神眼拼死一搏? 不管如何,佛科多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绝对不可能束手待毙。 这个时候,神眼微微低下来,将目光朝向了祭坛,而佛科多的心,也因此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真的来了,是以自己无法想象的方式。 整个祭坛,直接漂浮了起来,朝着天空往上升。 看到了这幅举动,佛科多对于星神的实力,有了一个较为直观的印象。 坦白说,将祭坛浮空起来,自己不是不能办到,但是需要提前准备大型魔法阵,而且等到开始举起祭坛的时候,绝对不会如此的稳。 真是···强啊···不愧是神,根本不知道,他的力量尽头在哪里。到了现在,佛科多的内心只剩下了苦涩,什么计划,在绝对的伟力面前,都成了过眼云烟。 “孤将与最接近神的人类,单独会面。” 一句话,解释了冷弈让浮空岛浮起来的原因。 不知道他们祭司的虔诚问题的普通人,听到祭司们可以单独与神对话,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当然,普通人,只是相对于正在祭坛上的祭司而言只是普通人,这群人哪一个在他们的家乡,不都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好强大啊,星神!”一个脸上带着狂热表情的卫兵,抬着头赞叹道,“我家老头子以前还一直说,星神是不存在的,每次交星神贡的时候,都是一脸不乐意。” “那你回家的时候,可要叔好好说说了,”卫兵旁边的一个同伙附和道,“现在,星神不但降临了,还告诉我们他的名字,gu呢!” 听到这,卫兵一脸懊恼的说:“嗨,早知道星神叫‘孤’,为什么我们的族长中间名叫苏而不是孤。” “那可是神名!”卫兵同伴瞪了同伙一眼,“苏,是神名之下最伟大的音节!” 卫兵恍然大悟:“啊啊,你说的也对啊,是我没想到。” 且不说祭坛下方心思各异的旁观者,先将目光放到祭坛上。 随着祭坛升空以后,神眼消散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星神退走了,没看到白日星空还在,更何况祭坛上面还冒着蓝光吗? 星神放出来一个人形身躯,身躯笼罩在耀眼的蓝光之下,佛科多窥伺般的扫过几眼,立刻就被蓝光刺激的低下了头。 “你们内心的虔诚,我心中都有术,”良久之后,星神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饶命啊!”听到了星神的这句话,有一个祭司顿时就撑不住了,不停的用头砸地面,“伟大的神灵,原谅我,原谅我!” 而其他的祭司,此时更是噤若寒蝉。 然而星神的第二句话,就让所有人惊讶的抬起了头,即使被蓝光闪烁到了眼睛。 “说实在的,你们的想法,我不在乎。” 在祭司的注视下,星神放淡了蓝光,面孔微微露了出来,那是一副完美的面孔。 “你们行走的时候,可曾在意过路边的蚂蚁?所以你们内心的虔诚,与我何干?” 听到这里,佛科多服了,彻底服了,这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所应有的姿态啊,而这个时候,知道星神可能不会计较自己的冒犯,佛科多的心中涌起一股求生的渴望。 不过···佛科多在星神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一些东西,但是现在还不确定。星神说的话太少了,需要让他说更多的话,自己才能确定那个东西。 想到这里,佛科多的心中顿时一片炽热,如果自己的这个发现是真的,那么到时候,自己不但能活下来,还能圆满完成原本的目标! “你们的信仰,能给我带来一些力量,但是这些力量对于我来说,聊胜于无,”星神说话的时候,居然开始走路了,背着双手,绕着祭坛的边缘随意的走着。 这就苦了看向星神的祭司,祭司在知道自己不会死后,动作也积极多了,将目光牢牢的锁定星神。而随着星神的走路,跪着的祭司们也不得不摩擦着自己的膝盖,让身体始终正向面对星神。 “简单地说就是,有你们的祈祷,我会好过一些,没你们的祈祷,我也差不到那里去,但是我觉得祈祷,还是越来越多为好,而如果把你们都杀掉的话,那样会很麻烦的啊,再去找新的祈祷。” 谢天谢地,星神终于停止了绕圈。 这时候,佛科多第一个向星神问出了话,其他的祭司都将目光转向他,眼神中透露出对佛科多大胆的惊叹。 “星神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为你寻找更多的信徒吗?” 出乎意料的,星神居然真的对佛科多回话了,这让其他祭司一阵懊恼,为什么最先问话的不是自己:“找?只要苏拉西的领民越来越多,对我的祈祷就会自然增加,你们对我来说就像凭空而来的飞来横财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弈的内心也在思考,作为星神的自己,究竟能给对方什么。 如果是一次性的东西,当然给的轻松,但是如果是像经典西幻文里面那样,倾听祈祷回应需求···我哪来的那个美国时间! 地球的宗教,除了给人精神藉慰以外,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的庞氏骗局而已,然而在真的有神的世界,祈祷给神力量——虽然没给冷弈力量,但是冷弈可以设置一下,信仰对于其他神来说有就可以了——而神要还他们什么呢? 如果没有的话,那是不是不需要神?啊,感觉陷入死胡同。虽然在这一点思考比较苦恼,但是冷弈随即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擦!我这一次神降,是来装逼愉悦自己的,为什么要想那么痛苦的问题来麻烦自己!于是冷弈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在脑后,反正自己的小礼物已经送出去了,能不能拿到,就看佛科多自己的本事了,不能什么事情,都来麻烦我这个神嘛。 “今天的到来,是来给你们看一个标准,”在将哲学问题给扔走以后,冷弈开始做着自己比较爱做的事情,做设定。 以前看《x破苍穹》的时候,就对里面如同网游一般的等级划分影响深刻,今天,就轮到你冷弈大爷来做等级划分了! 在初始选项之中,灵力程度,冷弈选择了低,这就代表这个世界是低灵力的。 在远古人类的采集狩猎之中,人类和魔兽,都可以掌握着灵力进行流动,而以灵力作为进攻的,这就是战士。 在冷弈降临之前,苏拉西已经对战士的等级有一些粗糙的分法了,虽然具体到细节还是有些差异,但是大体可以分为以下这些。 最低等的,是可以运用灵力在身体流动。 第二等级的,是可以让灵力外放,然后有一些城邦,比如米达尔,还会在其中细分为灵力附体级别,和灵力冲击级别。 第三等级,也是目前最高等级的,是可以让灵力影响一定范围,众人称之为领域。 不过就冷弈翻看的记忆库里面,发现所谓的战士领域,就是在一定范围内,战士操控着里面的灵力形成一堵堵触手,对敌人进行攻击。 而新建立的法师,也被划分了等级,不过比起战士来说,更加粗糙,就目前来说,所谓的魔力只有在第一级的时候,被那个佛科多的高祖走出了新意。 第一级,是可以让灵力在脑内建模,然后通过那个模型,将灵力转化为魔力,施展一些初级的应用,比如放火啊,放水啊,总之就是四大初级元素,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苏拉西的法师已经弄明白了水火雷三个元素的基本招数。 第二级,是可以让魔力外放,然后有一些城邦,比如米达尔,还会在其中细分为魔力附体级别,和魔力冲击级别。 第三等级,也是目前最高等级的,是可以让魔力影响一定范围,众人称之为领域。 发现什么没有?是的,法师除了第一级以外,之后的阶段,完全就是在照抄战士的经验啊这群白痴!你特么见过法爷用魔力带头冲锋的? 不过新意还是有那么一些的,比如第二级别的法师,懂得用上硬化皮肤的技能了,算是找到了土元素的技能。 而法师的领域,不再是像战士一样直接用灵力袭击,而是自带魔法,比如佛科多,他喜欢在他的领域里面不停地施放火焰魔法。 总的来说,法师这个职业虽然被创造出来了,但是就现在的分级来看,存在着严重模仿战士的痕迹,不过冷弈相信,终有一天,法师会走出自己的轨迹。 就现在来看,法师最重要的改变有两点,一是佛科多的高祖,弄明白了建模的方法,把灵力转化成魔力。二是佛科多的父亲,懂得了建设法师塔,啊,现在苏拉西人管那叫做祭司塔,总之就是这两种改变。 此外,灵力对于使用者的寿命,也是有影响的,苏拉西国家列表里面清楚的记载着,苏拉西人的平均寿命是51岁。 是啊,如果是现代可没什么,但是这个时代可是蛮荒的远古时代,地球人在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可是只有20岁左右。 说明白了这些以后,冷弈张开双手,如同一个天平。 左手几下闪现,一道光从右手的下方弄出了列表。 “战士” 白玉级,最低等者 翡翠级,灵力附体者 火磷级,灵力外放者 传奇级,有领域者 而右手也是如此 “法师” 见习,最低等者 正式,魔力外放者 传奇级,有领域者 “以后,等级都这么念吧,”在确定祭司们看完以后,冷弈收回了双手,“这就是我来的目的。” 然后所有的祭司,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合着星神你老人家来,就是为了炫耀一波在走? 冷弈背过身去,说下了最后的话语:“好了,我要回到星空去了,12年后我会再来一次。” 说完之后,冷弈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在祭坛落下来后,祭司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佛科多打破了沉默。 “各位可听到星神说话的语言了?还有星神的文字?”饶是以佛科多的修养,这时候的面孔也带着掩盖不住的笑容,“这,可是我们米达尔城邦的规格!” 是的,这就是冷弈留给佛科多的礼物。 老早就说过了,这一回会议,是因为各个城邦在发展百年之后,有些文字和语言方面有了一些区别,而冷弈使用的,却是米达尔的规格。 而佛科多,成功的发现了冷弈带给他的礼物。 章节目录 第五章 波旁岛谋划 就在冷弈的身躯已经消散了大半的时候,一个祭司突然起身。 “星神啊!我无法想象见不到你的日子!”祭司站了起来,对着冷弈激动的说道,神情之中满是狂热。 我擦,这说的gaygay的啊,况且,你的狂热是装出来的啊。 拥有观看人物属性列表的冷弈,自然可以看出,这个祭司所谓的狂热,都只是装出来的狂热。 但是冷弈没有着急拆穿他,因为冷弈已经认出来了,这个祭司就是自己刚降临的时候,被吓得崩溃的那一个。 而看到这个人的举动,冷弈也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之前在自己降临的时候,这个人被吓得崩溃,惊慌失措的吼出一堆令人发笑的语言,可以预想,如果这件事情被传出去,这人恐怕离滚蛋的日子不远了。 是的,在这个文明草创的年代,还没有给人享福的资格,每一个做到祭司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这个祭司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失误,明白自己的前途已经毁了,所以现在他想要挽救,用自己的生命来挽救,让自己的家族还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城邦待下去。 当这个祭司喊完之后,就用魔力燃烧自己,这个祭司按照分级,可是到达传奇级别的猛人,因此不到几秒,他整个人就被烧成了灰烬。 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冷弈的疑问,眼前自动弹出一个边框,对冷弈解释。 这是苏拉西在战斗胜利之后,会调出一些俘虏,用魔力处死他们,以鲜血的洗礼,来表达对星神的敬意。 这个家伙···有趣。 因此,冷弈特地去看了一下他的资料,这个有趣的祭司,叫达斯尔·苏·新图拉比。 新图拉比家族么?我记住你们的名字了。 然后,冷弈就不带留恋的离开了这里。 飞到了空中,冷弈在高空俯视着苏拉西诸城邦的周遭,评价一下这个第一个城邦,起家的地点如何。 前面说过,如果中土大陆的东北比成东亚的话,那么苏拉西现在所在的地方,类似于和哈萨克斯坦相邻的那个省份。 苏拉西的西边,就是无垠的大海,而地图告诉冷弈,因为海洋气流的影响,有一群庞大的鱼群就在一些苏拉西城邦的海岸,这带给了苏拉西渔民充足的粮食。 而没有临海的一些苏拉西城邦,可以去南方轻易的捕捉到大批的畜生,苏拉西的南方,有一群易于驯化的魔物。 而在更南方和东方一些的地方,有着大量奇异的植物,等待着苏拉西人的探索。 不过再在南方,就是一片浩瀚的沙漠了,可以预料,苏拉西人向南拓张的脚步,将会被堵在那里。 苏拉西坐落的大平原,以一道山脉,和一片大草原隔离开来,而在赵瑞源的探查中,那群山脉,居然有三处矿脉。 此外,只要解决了水源和武力问题,面对一望无际的平原和草原,苏拉西人的扩张将是一帆风顺。 不愧是天选之地啊,在这样子的地方,苏拉西人应该可以很轻松的度过早期的岁月吧? 然而解决完苏拉西会议之后,冷弈依旧没有回归,自己这一次下来,还有一个任务要去办,也是自己很感兴趣的地方,波旁岛兴起问题。 自己可以尝试一下,让波旁岛cosplay希腊,利用它作为中土大陆和腾龙大陆交界处的便利,让他顺风顺水的发展。 因此,就要让波旁岛的波旁人把技能点加在航海和贸易上面。 而让波旁岛顺风顺水的发展,冷弈当然是没安什么好心,打着是以后观赏殖民与反殖民内战的心思,不过这只是一步闲棋,自己不需要废多大脑子,开心就行。 然后是腾龙大陆和中土大陆靠近波旁岛的地方,应该怎么处理? 古希腊人可以靠着贸易兴起,是建立在古埃及文明和苏美尔文明,千年发展所积累下来的财富上面,再加上古希腊本土的条件恶劣。所以,腾龙和中土,靠近波旁岛的地方,一定要有财富。 正好,腾龙大陆唯一一个有进入文明阶段潜力的民族,就是在靠近波旁岛的那一片地方,自己只要稍微一提携,就可以让他们积累财富。 而之前也说过,中土大陆有潜力的民族,基本都在上面,靠近波旁岛的那一片,全都是一群野蛮人。 原本冷弈是想新造一个民族的,但是突然又改了主意,不如让那一片地区,成为波旁岛的新波旁? 主意已经拟定,冷弈先飞到了中土大陆的东南端,对应地球东亚的话,就是中南半岛的越南南祈那里。 看到这里,冷弈觉得这个地图随即的非常好,简直是天从我愿。 首先,中土大陆靠近波旁岛的地区,因为左侧的大片丛林和右侧的大片山脉,二者在北方相交,导致这一片地区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地区。 而这个地区的海域,简单地说,资源极其丰富,鱼群比苏拉西那边高了8倍,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高了8倍,简直就是在对渔民说,来啊,来上我啊。 而内部的资源,马马虎虎还算好,但是冷弈决定动些手脚,给他们在加一些资源,总之不信了,波旁岛不上钩。 波旁岛的结构,冷弈也看了一下,基本被沙漠分成了两半,沙漠那边,南部都是一些山脉,平原稀少,只要民族兴起,就有航海求活的需要。 可惜的是,有潜力的民族,是在北边的平原之中。 虽然波旁岛北边的平原,也是被大片的森林挤的支离破碎,但是比起南边来说,已经算是好了许多。 那可不行,可不能让你们安稳了。 而且,在地球上,整个希腊半岛,也就13万平方公里,而这个波旁岛,远远超过了这个面积,所以,也要适当的修改一下。 “畏惧我!臣服我!在我的身躯上,驶向未知的彼岸!探索!发现!财富!这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在那一天,整个波旁岛的土着居民们,都听到了来自大海的巨大声音,其声音携带的浩瀚神威,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跪下祈祷,并且思考这段声音,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当然,说话的时候,那些人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北边的波旁人,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在话语结束之后,天空中的一些地方,居然飘出了诡异的蓝色云朵,而被蓝色云朵遮蔽的大地,所有的动物都在疯狂的逃窜。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波旁岛的先民,在无尽原始岁月中,和动物的相处中也知道,一但动物有这么个表现,就意味着要发生大灾难了。 于是,每一个被蓝云笼罩地区的波旁人,都哭爹喊娘的,简单收拾了家当之后,在部落酋长的带领下,朝着没有被蓝云遮蔽住的地方逃难。 幸运的是,蓝云的分布,基本是呈一条直线,以及沿海的一些地区,这就让波旁人逃出蓝云范围的行动简单了一些。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正当一些波旁人习惯了天空上分布着诡异的蓝云的时候,大灾难终于发生了。 海水,滔天的海水,以不科学的高度从海边呼啸而过。 看着汹涌过来的海水的时候,有一些波旁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往后跑,毕竟看这个海水的冲进,绝对会冲到离蓝云边界很近的自己。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海水明明冲劲十足,可是在冲进来以后,到了蓝云的边界,就自己收敛了,不在往前冲,而有一些地方的波旁人,甚至可以看到海水在蓝云范围内堆了10米高,可就是流不到没被蓝云遮蔽的范围。 一个部落的酋长,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被堆了十米的海水,此时,这些海水不但没有向周围扩散,反而还继续向前流去,好像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河堤,堵住了海水一样。 一个部落里的勇士,发现海水流不出去以后,尝试走到了海水面前,然后还将手伸进海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部落勇士,就被海水强大的水压给带了进去,然后和海水一起奔腾流向了远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酋长颤抖了几下,终于跪了下来,对着这10米高的地上河,声嘶力竭的吼道:“神迹!这是神迹啊!” 周围其他来看西洋镜的波旁人,听到酋长的呐喊以后,也一同跪了下来。 “神迹!”“神迹!” “海神!”酋长继续吼道。 “海神万岁!海神志高!” 总之,除了一些好奇心发作的倒霉鬼以外,至少这一次改变地形的洪水,没有直接造成任何一个波旁人的死亡,是的,没有直接。 冷弈看到,一个部落借助着吸收难民的机会,趁机杀死了逃难的族长——即使那个被杀掉的族长是他的舅舅——开始急速壮大。 一出好戏,正要开始上演,想到这里,冷弈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然而,这时候冷弈感受到了一丝饥饿。毕竟,这种利用神力大规模改变地形的事情,是很耗费能量的,再加上神降也需要消耗能量。虽然因为苏拉西和波旁的剧变,带给了冷弈一些能量,但是比起冷弈的输出,还是入不敷出啊。 好了,接下来就是去处理一下,腾龙大陆的那个叫迈拉米的部落的事情,然后自己就可以快进到12年后,看一下佛科多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了。 章节目录 第六章 我与神灵有个约定 迈拉米部落,初始位置资源倒是丰富,但是对于腾龙大陆来说,迈拉米部落并不好,迈拉米部落是处于远离大陆中央的半岛上面,这个半岛倒是有许多优良的天然港口,但是西部却被茂密的丛林和大陆的主体给隔开了。 话说,冷弈有充分的怀疑,主神在给自己画地图的时候,是偷懒了,所有的大陆几乎都是一个鸟样,草原-平原-沙漠-森林-沙漠-平原-草原,一个可以说是例外,中土,腾龙和南疆三个大陆全是这幅鸟样,这就过分了吧? 这个时候,冷弈才有些后悔,自己在地形上面选了随机,但是游戏都已经开始了,也没有办法反悔,再说又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大问题,就这样吧。 顺手给这个迈拉米的半岛加了资源以后,冷弈就回到了标题界面,然后给自己定下12年以后的闹钟,于是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随着闹钟的声响,冷弈睁开了眼睛,发现现在已经是大历12年1月1日了。 顺便,之前忘说了,冷弈特地去调了,这个世界1年12月360天,如此的刚好,真是懒人的必备选择。 冷弈操控着自己不存在的虚拟身体,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去缩放鼠标,看一下12年过去的世界,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冷弈第一个关注的,当然就是文明的先行者,苏拉西了。 在国家列表中,此时依旧是只有苏拉西孤零零的,作为文明的火种照耀在这个蛮荒的时代。 感慨完上古的蛮荒以后,冷弈点开了苏拉西的界面。 国名:苏拉西城邦联盟(12年,大历12年) 城邦的居民们,将祭司成为苏拉西(也就是说,汉语的祭司,在苏拉西语中叫做苏拉西),而他们也自称苏拉西的领民。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领袖:祭司长,佛科多·苏·苏拉西·米达尔·多莱曼(66岁/12年) 宗教:原始星神信仰 国内状态:茁壮发展(以米达尔和星神两座城邦为首都,共有27座城邦共同在一个祭司长的领导下) 国内阶层:祭司(包过法师、战士在内的统治阶级)-公民(允许居住在城邦内的,纯种苏拉西人)-领民(居住在野外的,和苏拉西说着同一种语言的人)-侍民(在城邦战争中的失败者,或是破产的领民)-奴隶(多莱曼死敌的后代,最低贱者) 嗯哼,看起来这一次的状态栏,比起上一次复杂多了,这也说明了苏拉西的进化。 看完了状态之后,冷弈将目光投向那个祭坛,果然,这一次所有的27位祭司,都在祭坛前等待着星神的降临。 要知道,这可是“我与神灵有个约定”,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谁敢怠慢和迟到?或许神灵敢,但是祭司们肯定是不敢的。 比起12年前,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和佛科多一起走上祭坛了,说明佛科多将权力掌控的很稳固。 而同样是比起12年前,佛科多的黑发已经白了大半,而身形也有些走眼了,胡子比起之前也是更加的长,符合冷弈印象中的白发巫师的形象。 不过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按照自己之前看的佛科多的状态栏,66岁的佛科多,可是只剩下10年的寿命。 12年前,佛科多借助着星神降临的威风,狐假虎威,以星神选择了自己为由,呛的所有祭司都不敢张嘴,最后成功被所有的祭司奉为祭司长。 而出乎意料的,那个有着钢铁一般外表的多莱曼三世,尽管他已经64岁了,但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有几十年好活,可是,在多莱曼三世回到自己的城邦以后,身体就垮了,原本还有3年寿命的多莱曼三世,居然仅仅过了2年,在大历2年的时候,以64岁的寿命,提前去世。 而多莱曼三世的继承人,是他天赋最好的四子,他的四子可就不敢在像他的三代先人一样,嚣张的将自己的名字更名多莱曼,于是依旧顶着原名,成为了多莱曼的新任祭司。 而佛科多也是够隐忍,在成为祭司长的时候,什么也没表现,即使是老对手多莱曼死掉的时候,居然也是安安静静的送上了哀悼,而没做什么手脚。 直到大历4年的时候,佛科多才在苏拉西城邦联合的第一次所有祭司集会上,突然对着几个刺头发难。 前4年米达尔作为政治中心的优势,和米达尔位于诸城邦中部的地理优势,强迫所有城邦在大宗货物贸易的时候,以米达尔的兑换为准。 而这时候,曾经跟着多莱曼三世的几个祭司,终于发现了佛科多在之前的4年,已经不声不响的拉拢了好多中间派。 就在这个双方针锋相对的时刻,一个各位刺头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对象,多莱曼三世的儿子,莫西(33岁),居然选择了站在佛科多的这一边。 携带着集会胜利的优势,几个刺头在回去后狼狈,大部分选择了退位,而莫西成功的清洗了多莱曼城邦内部的异己。 而在大历8年,3个曾经是刺头的城邦祭司,勾结着没有建立城邦的野蛮人,居然妄图脱离苏拉西。佛科多在举行完会议之后,要求所有的城邦一同出兵,讨伐脱离者。 在讨伐脱离者之后,处决了2个祭司,还有1个祭司因为及时反水而被佛科多原谅。 但是,让其他祭司恐惧的事情是,在讨伐结束之后,临时设立的负责统帅各个城邦的将军职位,居然没有被撤销,而是保留了下来。 携带着这一股东风,佛科多兼任了将军的职位,并且要求每一年,各个城邦都要举行联合军演,威慑野蛮人。 当然,佛科多实际的操作比起以上这些,还要多的多,但总之,佛科多牢牢记住了,谁是我们的朋友,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伙的标准,在佛科多的统治下,祭司长从名义上的领袖,开始逐渐对其他城邦有了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佛科多利用自己祭司长的职责,将米达尔的繁荣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样,即使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家族丢失了祭司长的职位,靠着米达尔城邦,也能做一番事业。 另外,那个多莱曼三世的儿子,莫西,也让冷弈稍微侧目了一下。 莫西在31岁的时候,就成功的当上了多莱曼的祭司,凭着就是,莫西是多莱曼6个传奇中,最年轻的一个。 而且这个莫西的手腕也不容小视,在出乎意料的时候做出了出乎意料的选择,不但逃过了佛科多的清算,还成功让自己进入了佛科多的派系,更重要的是,在祭坛上的27位祭司中,就莫西最年轻! 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年轻几岁,这么说吧,现在是大历12年,莫西41岁,而第二年轻的祭司,有50岁了。 这就表示,当现在在台上的这群祭司一个接着一个挂掉以后,莫西将会成为资历最老的那一个祭司。 有意思的小子,冷弈在心中记下了莫西这个人名,然后让星启木升起,夜幕自白天降临,这代表着自己通知这群人,我到来了。 当蓝色的双眼出现在天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在短暂的祷告之后,是佛科多率先说话,他开始向星神,也就是冷弈自己,报告这12年他们的发展。 念着这些报告是无聊的,这仿佛让冷弈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听着领导在台上巴拉巴拉,好在自己现在可是神了,随手一挥就快进到3分钟后。 幸好,这群人知道自己是在对神说话,而且这个时代的造纸技术又落后,3分钟的时间终于让佛科多讲完了自己的汇报,然后眼巴巴的望着星神,期待着星神的指示。 擦,要什么指示?12年前的时候,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才随便说说然后就跑路的,现在你又要给我做决定? 但是,冷弈现在也练出一番功夫了。 “嗯,你是一个带领苏拉西走向辉煌的优秀祭司长,我允许你对我提一个祈求。”是的,祈求,看,冷弈对说话的尺度把握的多么好。 而听到了星神对自己的肯定,佛科多的心中顿时是一阵狂喜,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不管做什么,所有人都无法将自己赶下台了。 为什么?我可是被星神肯定过了,你在否决我?那你岂不是就是在打星神的脸?蛤,打神的脸,你这是要遭受神罚啊少年! 但是佛科多也知道,自己也老了,为了在自己死后城邦不被报复灭绝,自己即使占着星神的支持,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火。 至于佛科多,他的心中也是有一个度,知道什么该提,什么不能提,什么应该在这个场合去提。 “尊敬的星神啊,你卑微的信徒向你发出疑问,请问人死之后,将会到达哪里去?” 听到这个问题,冷弈的心中顿时一檩,冷弈知道,决定这个星球民族性格的时刻,要到来了。 章节目录 第七章 我与神灵有个赌约 冷弈将时间暂停,给出自己足够的时间去好好思考一下,这个对自己将来决策影响深远的问题。 而这个世界,是不能用什么微粒说来代替的,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灵魂的存在,因此,要换一种方法。 良久之后,冷弈有了腹案,将方案说了出来。 “人死了之后,灵魂会堕落冥河,重新组成新的灵魂,然后通过冥河这条通道,以空白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 “信奉我,你的灵魂就会带上我的印记,冥河岸边的恶魔就不敢吞吃你,但是,也只限于此了。” “我的神界,有一个英灵殿,只有对这个世界作出贡献的人,才会让我特别关注他,在他死后,将他带往我的英灵殿。” 这是冷弈经过深思熟虑所思考出来的方法,冷弈也只能做到这样了,除非自己这个神再也不在这个世界显灵。 可就算这样,也盖不住别的人内心自己偷偷信。 因此,信神,只是保护你死后可以顺利投胎,对你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软用,除非你活着的时候叱咤风云,做出了大贡献。 简单的几下思考,冷弈也只能做出这一些选择了,至于这个选择是对是错?还是把他交给时间来判断吧,反正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民族,可以提供给自己多样性的选择。 听到星神的回答,佛科多心中就是暗喜,按照星神的标准,自己可是苏拉西的第一个祭司长,因此自己一定可以进入星神的英灵殿的。 “嗯,好的,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很满意,因此我决定提前我下次到来的时间,88年后,我会再来一次的。” 凑个大历一百周年庆典的时候归来,吉利吉利。并且,你们可听见了啊,原本我还打算更迟来的,说明你们没有做错,相反,还作对了。 不过,听到星神是88年后在来,有一些祭司顿时有些失落,他们现在平均已经五六十岁了,不要说八十多年后,可能二十年后就一个不剩了。 这就是神灵啊···永生啊,八十多年的岁月,也是弹指一瞬间,为什么,我不能永生呢? 当然,这些祭司的想法,也只是在他们内心滋生,而冷弈,也正式离开了。 当然,冷弈在离开之前,在佛科多和莫西的身上放了一个特别关注,如果他们身上出现什么人生转折点的话,系统会自动通知冷弈的。 冷弈之所以要回去,是因为他要调整一下一些东西。 回到熟悉的标题界面,点击进入“神的意志”这一栏,经过一番搜索,果然在一处地方找到了寿命。 嗯···一群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在那里叱咤风云,有什么意思,这个世界,应该是年轻人的时代啊! 因此,冷弈理所当然的把这个星球的寿命上限,设定为基本不破百。 啊,感觉做了一件好事啊,那我应该去睡一觉来奖励自己。 可惜,睡了没多久,冷弈就被自己设置的闹钟给吵醒了,冷弈睁开眼睛,看一下是什么在妨碍自己的睡觉,原来是佛科多快死了啊。 现在,已经是大历21年了,75岁的佛科多,已经步入的生命的尽头,佛科多现在的样子,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咦?是不是比原来预计的寿命有一些变化?算了,天气预报都不准,我为什么还要去苛求寿命呢?大体对,就可以了。 佛科多在5年前,就将米达尔城邦的祭司之位,传给了自己的次子,50岁的乌克拉,自己则专心用越来越匮乏的体力,去处理祭司长的事情。 大历18年,也就是3年前,当任了18年祭司长的佛科多,宣布因自己的年纪问题,选择在祭司长的位置卸任。经过1周的讨论,64岁的可耐城邦祭司,姆拉·苏·可耐·多莱曼成为第二任祭司长。 冷弈稍微看了一下这个姆拉的资料,发现他是大历4年成为城邦祭司的,在成为祭司长的时候,也当了14年的祭司了。 姆拉的父亲,就是佛科多派系的死忠,姆拉本人也是坚定站在佛科多这一边,更关键的是,姆拉还是乌克拉的岳父,换句话说,这两伙人是亲家。 冷弈估算了一下年龄,预计佛科多的打算,是让姆拉先当任第二任祭司长,等姆拉退的时候,自己儿子的资历也差不多够了,可以接任第三任祭司长了,而姆拉肯定清楚,自己的儿子资历不够,没法当祭司长,那还不如让女婿上位,这样也可以保证儿子不翻船。 看完了资料以后,赵瑞源去看现在的佛科多。 此时的佛科多,赶走了身边所有的随从,正独自一人躺在花园中的垫子上,双眼微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佛科多早有预料,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而他,还在等着那一位的到来。 “你的生命之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冷弈点击佛科多,选择了私聊。 然而,即使冷弈突然在佛科多的耳边说话,佛科多居然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反而坐起身体,恭敬的朝着前方行了一个礼:“尊敬的星神啊,我算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总觉得你是会来的,所以在这里等你到现在。” 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看着他苍白的两鬓,以及因为衰弱的身体而不住颤抖的双手,冷弈一时间感慨到了时间的无情。 “你躺下吧,我清楚你的内心,”冷弈说道,因为冷弈担心佛科多强撑着身体的话,会受不了。 “又过了9年,星神大人,”佛科多咳嗽了一声,重新躺在了垫子上,午后温暖的阳光,就静静的洒在这个老人的身上。 “这21年里,我一共见到你3次,每一次我都记得,”佛科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充满着浑浊,再也看不到21年前,在祭祀开始之前,那个野心勃勃的人了。 岁月催人老啊。 “我听着。”冷弈直到,自己现在不像是一个合格的神,但是冷弈就是要这么做了,玩这个游戏是让自己开心,冷弈不想限制自己太多。 佛科多将手伸向天空,手掌微曲,好像要握住太阳:“我这一生,已经够本了,星神大人,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子孙们,星神大人啊,你能透露一些未来的事情给我吗?” 佛科多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祈求。 这个家伙,终究不是那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枭雄啊,感慨一声,冷弈还是答话了:“我告诉你之后,你就要迎来堕入冥河和前往英灵殿的选择,你无法将内容告诉你的子孙,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代价我是知道的,”佛科多长叹一声,点头应许了。 冷弈没有办法知道未来的事情,但是,冷弈可以看一下人物列表,来对他们的未来做出评价啊。 冷弈首先去看了一下,米达尔现在的祭司,乌克拉的情况。 姓名:乌克拉·苏·米达尔·多莱曼 民族:苏拉西人 头衔:米达尔城邦第4代祭司 岁数:55岁(63岁) 修为:传奇法师,翡翠级战士 修行天赋:B 战力:61(63) 学识:44(47) 内政:69(69) 统帅:34(41) 交际:45(49) 括号内的,都是最高数值,当然,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顶峰。 看完了乌克拉的属性,嗯···怎么说呢,差强人意吧,乌克拉好在就是对修行的天赋较高,还有有一个好爹和好岳父,他的兄弟里面,只有他和另一个人是传奇级,可惜另一位的岳父不如乌克拉,因此另一个人没法得到祭司的位置。 战力这种东西没法说,因为冷弈也发现了,苏拉西开始有一种趋势,那就是,只会修炼,不会打架,冷弈相信,随着城邦建立的越久,这种问题将会严重起来。 乌克拉的属性究竟怎么样?来对比一下佛科多的就知道了。 佛科多现在的属性是: 战力:3(68) 学识:40(61) 内政:69(82) 统帅:30(70) 交际:64(77) 好吧,明白了吧?如果不算战力的话,乌克拉的四维还比不上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而佛科多壮年的时候,他的四维可是很高的,比起乌克拉的真实不能提。 这是佛科多的优势,但也是劣势。 首先就是一条,祭司必须传奇级才可以当任,这一条不知道堵死了多少才华惊艳的人才成为祭司的可能。 而前面说过,乌克拉不但有一个好爹,还有一个好岳父,这也正保证了,佛科多必须安抚乌克拉,如果乌克拉没有当上米达尔的祭司,那么搅乱米达尔的话,是妥妥的。 那么在看一下,另一个被冷弈关注的对象,莫西。 大历21年的莫西,已经50岁了,虽然在古代地球上,这个年级已经步入老年了,但是在有灵力的世界,靠着灵力的支撑,修行者还是可以度过精力充沛的50岁的。 莫西: 战力:67(上升中) 学识:60(60) 内政:68(68) 统帅:67(82) 交际:81(81) 好吧,不用看了,之所以现在莫西的统帅只有67,是因为没有大规模战争,只要让莫西当上大将军,统帅不要多久,就可以身上顶峰。 就莫西这个四维,再加上经营了19年的优势,赵瑞源对乌克拉的未来,表示深感忧虑啊。 而就冷弈翻看了几下资料库,发现莫西最近确实有一些小动作,之所以没有发布,一是佛科多还活着,二是姆拉虽然能力不如莫西,但是积年统治的优势,还是让莫西不敢轻起争端。 那么,莫西究竟能不能完成从他祖父时代留下来的野望,带领多莱曼走向复兴呢?这个时候,面对着未知的未来,冷弈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兴趣。 在多番考虑之后,冷弈在佛科多的耳边,轻轻的告诉了他:“祸起莫西。” 出乎冷弈的意料,听到这一句话,佛科多并没有多大的激动,只是淡然笑道:“我一直觉得,乌克拉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的目光,我已经埋下了一些棋子,等待着我中意的那一个人发现,我相信,我米达尔才是笑道最后的。” “哦?有趣?” “神啊,要看一看吗?笑道百年之后的,究竟是米达尔还是多莱曼?” “哈哈哈!好啊,你到我的英灵殿,来一起看吧,笑道最后的,究竟是谁!” 大历21年,苏拉西的第一任祭司长,佛科多,被发现在自己家里的庭院中,安然去世。 章节目录 第八章 设计神界 哎呀哎呀,自己还是不行啊,居然着了那个老狐狸的道。 在见面的时候,冷弈的心情确实是十分激动的,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回想,发现自己那时确实是被带入节奏了。 不过,敢和神灵带节奏,这个老狐狸,确实有资格进入英灵殿。 如果自己真的就只是星神的话,倒不是不可以陪着这只老狐狸,看一看在苏拉西笑道最后的,究竟是米达尔还是多莱曼,但是自己可不仅是苏拉西的神,自己管的可是整个大陆啊,况且,自己不是说了吗,还要一睡万年,啊呸,一睡88年,直接到大历100年在醒来。 到那个时候,这个大陆估计就不是只有苏拉西一个国家,在点燃着文明的火把了,而那个时代,一定是会更有趣的吧? 虽然此时,苏拉西中,老谋深算的佛科多,隐忍待发的莫西,接替二代的姆拉,还有平庸无能的乌克拉,这些人的行为,让能量消耗过多的冷弈回了一些,给了冷弈观赏的快乐,但是,如果自己继续看下去,会不会被吸引进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冷弈不相信,一个先行者,蓬勃向上的先行者,会仅仅只出现佛科多和莫西这两个人杰,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枭雄出现,难道每一个,自己都要看着他们的辉煌和逝去? 这样子,人会越来越多的啊,那自己不是更加难以沉睡了吗? 所以,嗯···看起来自己真的需要把星神这个角色独立出去,让他来代替自己处理苏拉西的事务。 可是,如果自己这样做,又会出现一个问题了,这意味着自己真的要去完善神灵系统···啊,想想就好麻烦。 冷弈的老习惯,碰到麻烦的事情,就撇开这些事,先去做别的,比如,去看一看自己花费了很大功夫处理的波旁人,发展的怎么样了。 冷弈飞到了波旁岛的上空,看一看现在的波旁人。 距离那一场改变了波旁岛地形的大洪水,此时已经过去21年了,南部那些没有受到洪水影响的波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复着自己祖先的故事,而北部那些受到洪水影响的波旁人,他们的行为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这个时候,随着洪水带来的大量鱼群,以及纵横交错的河网,冷弈特地安放的资源,让航海变成了一件越加有利可图的行业,这也刺激了波旁人开始走向航海。 而冷弈第一个去观看的对象,就是那个趁着逃灾,干掉自己舅舅,吞并他的部落的那一位心狠手辣的族长。 结果一看,遗憾的发现这一位心狠手辣的族长,已经死了21年了,尸体被扔进了高山——从那以后,波旁人认为,将尸体扔进高山,不接触大海,是对死者最大的侮辱。 这位兄弟心狠手辣有了,只是性子太急,下手太早了。 因为这位兄弟,低估了受灾的程度,而向他部落逃难的难民,比他预计的还要高。 结果,他谋杀前族长的消息,就被他的表弟给捅了出去,然后引起了其他族长的恐慌,在一番乱战之后,成功的将这位心狠手辣的族长给干掉了,而他的表弟,以自己和他的亲属关系,吞了他好大一部分部落。 不过到了现在,他的表弟已经在4年前出海的时候,遭遇的一次海难中不知所踪,对于部落的不知所踪。利用去查看了一下,确实是被水淹死了。 真是可惜啊,自己错过了一出好戏。 不过冷弈相信,随着这个世界的文明一个接着一个起来,有趣的戏会变得越来越多的。 看完了波旁岛的现状以后,冷弈回到了标题界面,对着左下角的“神界”按钮,诺有所思的看着,心中正在琢磨着自己对于神界的设计思路。 首先是星神的问题··· 冷弈设计了一个星神,星神的性格和自己降临时候的完全相像,换句话说,自己创造的星神,会以为降临就是他自己的意志。 而如果冷弈再一次以星神的方式降临,星神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而只是以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脑内突发奇想。 不过,当编写这一个程序的时候,冷弈挥舞的双手突然就是一阵胆寒。 明明之前,自己是不存在的;明明之前,自己的性格是混沌的;明明在我降临之后,自己的意识已经被“我”掌控了,星神却依旧会毫无所知。 甚至如果我要以星神的身份自杀,这个星神,都只是觉得,啊,自杀?这就是我此刻的想法吧。 在编写这个程序的时候,冷弈才发觉,自己对这个星球的绝对主宰。而如果···上面也有人是这么掌控我的话,我会怎么办呢? 随即,冷弈就释然的笑了。 我本来就是从无尽虚空中醒来的一个,原本应该永恒沉睡的意识,既然已经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世界了,我为什么还要去考虑那么多呢? 冷弈笑了几声,带着几分苍凉,然后继续去完成自己的设计。 啊,自己现在,好像洗完澡之后,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电视一样,真是舒服啊。 嗯···这个世界的创造,是来自根源,这可是绝对真理,这个世界是没有外空的,而且整个世界很符合《新月经》的想法,就是一个圆盘。 根源创造了世界和诸神,所有的神灵都是被根源创造的。 神灵的力量来自于他们所代表的属性,还有时间的流逝。地上人类的信仰,确实也可以给神灵带来能量,但是前面说过了,聊胜于无。 然后,冷弈还加入了一些设定,确保神灵不会去搞地上天国,千年的弥赛亚。 狂信者带给神灵的信仰,是最坚定的,是带有污染的,里面会夹杂着狂热的对神灵的期盼和崇拜。 而如果长时间泡在狂信者的信仰中,就会因为接受带有污染的信仰,要么被概念化,要么被拖入根源,和根源同化。 当然,现在这些神灵还不了解,只是隐约感觉信仰虽然可以带来力量,但是有些不对劲,等到以后人多了,那些神灵就会知道,信仰可是带蜜的毒药了。 而以这个年代,最虔诚的那批下层人而言,不狂信是很难的事情,毕竟在蛮荒的远古时代,生存下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在这个药丸的时代,一个精神寄托,就是给那群广大药丸的人最好的麻醉品。 好的,设定完这些,冷弈顿时心满意足,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和dNd一样,一群神灵去抢信仰了。 觉得做了好事的冷弈,不由得哼了几声小调,然后继续去设定神界的内容。 神界嘛,冷弈觉得让自己成为星神之类的东西,过于掉B格,所以应该设置一个,更加强大的。 因此,冷弈在神界的化身,就是最接近根源的神灵,祖神。 没错,冷弈怀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知道自己在神界的化身不是不可战胜的根源,而是和他们一起诞生的祖神之后,自然就会有一些神灵开始发出“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Emmmm,这也为自己将来的生涯增添一些戏码。 到那时候,自己在上演一些什么祖神陨落的戏码,然后,嗯,真等到那时候,自己再去想想什么行为,能让剧情变得更有趣吧,现在先把神界做好,准备好将来要发生的剧情,所需要的舞台。 神灵啊···海神肯定是要有的,冥神来一个,星神也有了··· 这个时候,冷弈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 星神是自吹自擂的,怎么样?苏拉西的星神,并不是真正的诸星之神,只不过是苏拉西那一片领域的星神,就叫他···哈克星神,因为是类似中国靠近哈萨克斯坦那一块的地方的星域嘛。 只有他把其他的星神都吞并了,才能成为最高的,完全的星神! 同理,发动大洪水的那个海神,也不是真正的海神,他只是波旁海域海神,只有吞吃了其他海域的海神,他才能成为完全体海神。 而哈克星神和波旁海神,之所以到达下界,只不过是寻求增强自己力量的一步闲棋而已,他们是神灵的先行者。 嗯,这样不但给了他们争斗的理由,更重要的一点,是大大的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自己再也不需要花心思去设计一个又一个不带重复的神祉了,真是个聪明的选择。 好了,设计完神灵之后,接下来是另一个任务,想一想,神灵要干什么?毕竟,如果没有对手的话也说不过去。 Emmmm,之前在坑骗佛科多的时候,说过冥河有一坨恶魔的,那么恶魔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时候,系统居然突然自主了一次,弹出一个边框。 “如果玩家要设置神界的任务,必须按照系统给的来完成。” 蛤?为什么?算了,你是系统你老大,出吧。 “神魔隔绝大天壁,神灵的任务是修补大天之壁,防止魔通过大天之壁到达这个世界,而冥河的恶魔,只不过是大天之壁外的,真正的魔的弱化版而已。” 嗯···算了,就用这个吧,看着就很高大上,也省去我思考的时间。 好的,神界设计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冷弈又发了一些功夫,设计出一些神灵,点完确定之后,就离开了神界的界面。 Emmmm,就先这样吧,有问题以后在调整。 随着神界的设计完成,冷弈的目光看向神界,真的看到了哈克星神和佛科多在英灵殿中,点评着苏拉西的风起云涌。 随着佛科多的离开人世,姆拉的垂垂老矣,莫西的小动作,那可是越来越多了,看起来要离抢班夺位,过不了多久了。 不过,这些冷弈都已经下定决心,暂时舍弃,这一次,自己放开了所有的关注对象,准备直接一觉睡到79年后,也就是大历100年的时候。 章节目录 第九章 新的国家,迈拉米 随着大历100年的钟声到来,冷弈睁开了双眼,看一看时间栏,知道离自己上一次沉睡,已经过去了79年了。 啊,一睡就是那么久,还真是舒服啊。 醒来之后,冷弈第一件事,就是点击下方的列表,查看一下国家,希望这一次,不要依旧还是只有苏拉西一个国家,在闪烁着文明的火光吧。 点进国家列表,冷弈发现列表给了自己一个惊喜,果然,现在在国家的列表中,除了苏拉西以外,又多了两个新的国家,迈拉米和瑞英! 现在国家列表里面,已经有苏拉西,迈拉米和瑞英3个国家了! 好的,先简短的想一下,自己这一次醒来,要做的事情。 嗯···首先,是先去迈拉米和瑞英这两个新的国家看一看;其次,是去享用一下甜点,自己目前最关心的,文明的先行者,苏拉西;再次,是去看一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波旁岛居民,现在什么样了;最后,就是在神界召集众神,装一下B。 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在由这些事情所产生的后果,决定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情。 好的,完美的计划,开始行动吧,先去迈拉米,毕竟迈拉米关系着自己预计的波旁的舞台。 冷弈点进了迈拉米的国家列表,而自身也是飞往迈拉米,近距离感受一下这个,第二个兴起的国家,迈拉米。 迈拉米的政治中心,是在整个半岛的中央,被河流和山峦环绕的平原之处,而离迈拉米很近的两个地方,有着大量的奇珍异宝,嗯,准确的说是具有特殊魔力的植物。 迈拉米的北边靠着一座小型的山脉,那座山脉的话,冷弈看了一下,发现整座山脉的下面,埋藏着大量的铁器,可以预料到,当迈拉米明白铁器的使用以后,这里将会因为铁矿的发现而飞速的发展。 靠近的河流,又带给了迈拉米充足的水源,南边平原的尽头,则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这个半岛大体是以平原和草原为主的,而迈拉米所在的位置,正是半岛的中心。 许多迈拉米人,如果想要贸易交流,只有两条路,一是通过迈拉米的城邦之地,二是绕过挨着城邦的山脉的北边,但是北边靠着海,通道狭窄。 综上所述,迈拉米凭借着自己的地理优势,可以轻易的阻绝迈拉米半岛东西两方的交流,可谓是天选之地。 看完了地形之后,冷弈再去看一下迈拉米的国家列表。 国名:迈拉米(大历27年——大历100年/73年) 城邦的居民们,将族长成为迈拉,祭司成为迈米,而他们则是合称迈拉米的居民。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君主二元城邦政体。 领袖:第11任王,伍尔夫·古德(58岁,2年) 宗教:原始贸易信仰(迈拉米贸易神,68%),原始大地神信仰(32%) 族群:迈拉米人(国人13蛮人21%) 贸易之神?看到这里,冷弈差点没有笑喷,虽然自己设计了贸易之神,但是原本按照自己的估计,怎么着的,这个贸易之神,至少也应该在未来文明林立,商业发达的时候在出场,没想到这个贸易之神居然这么心急。 不过,迈拉米原来是信仰土神的啊?看起来神界没有愿意到这里来的土神,这些年来,贸易之神在把大地之神打的节节败退啊。 而看到这里,在联想到迈拉米建国73年,居然换了10个王,平均每个在位不到7年;更何况,贸易之神和大地之神的撕裂,更夸张的是那个让人窒息的君主祭司二元制度,冷弈大概有些明白,王换的那么勤快,是什么操作了。 不过这样子的城邦,真的可以好好发展吗? 这个时候,冷弈对迈拉米涌起了一丝好奇,决定去城邦里看一看。 冷弈下界了,附身到一个西边部落大使的身上,当然,那个大使对于这个世界的主宰降临自己的身上这件事情,是一无所知,他只会以为,现在自己的脑袋突然开窍了。 这个大使的部落,是来自西边的一个迈拉米部落。那个部落的上面,有一个被他们称作氩花的奇异植物,这个植物,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快速充饥,更关键的是,他对儿童年幼时的修炼有所帮助。 如果不是这个部落离迈拉米的距离实在太远,处于迈拉米半岛的最西边,迈拉米早就撕破脸去占据这个产氩花的地方了。 好在,因为迈拉米激烈的内斗,在加上现在的人口、军事水平,让迈拉米对占据远离本土的东西提不起兴趣,那个部落才因此得以保存,甚至因为氩花的产出,而成为那块的一方霸主。 而这个大使这一次来到迈拉米首都的原因,显而易见,就是为了交换氩花。 氩花的存在,对于迈拉米来说可是城邦外交中,一等一的大事,因此,冷弈一行人护送氩花的大使团,遭到了迈拉米的高规格接待。 当然,毕竟冷弈只是来自一个小部落的,不能指望迈拉米王亲自出场接待,来这里接待的,是迈拉米的商贸司长。 冷弈看过这个大使的记忆库,知道这个大使之前只参与过一次进贡,这一次还是第一次作为正使前来,所以,冷弈四处摇头晃脑的看着城邦,自然不让同使团的人感到奇怪。 “哈哈哈,阁下看的面深啊,”商贸司长看到这一群人都在四处望着迈拉米的街道,心中涌起一股理所当然的自豪。 商贸司长说的是迈拉米的祭司语言,虽然冷弈也能说出标准的迈拉米祭司语,但是还是不要再这里露馅,冷弈启用的依旧是这个大使自身的,半生不熟的祭司语:“不愧是我们这个世界的骄傲啊!” 马丹,没啥好看啊,前面那个渣渣,我们大使团来了,你还在那当街拉屎,搞毛啊!嗯,至于我现在走的街道上,四处都是低矮的房屋,房屋上面没有一点装修,全是土灰色的,让我想起了黄土高坡,这些大概是贫民窟吧。 其实冷弈不知道,冷弈现在看到的房子,还是城邦的中产阶级住的,要真是贫民窟···他们是挖地洞睡觉的。 而迈拉米的城市管理者,看起来只用脑子规划了四条主干道,用于大使团和军队的进出城市。 而各地的商贩,要挤过貌似曾经是街道、现在已经被各种违章建筑给遮蔽了的小道,然后到达城市内部的一个又一个的交易点。 至于城墙?冷弈也看了一下,差不多就是五米高,上面能容纳四匹马一起前进。 是的,这里有马,准确的说,是烈火马,东边有一个迈拉米部落,已经驯化了一小批的烈火马,是有魔力的魔兽,脑内有核的那一种。 冷弈在街上的时候,就有幸看到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年轻人,骑着这种马在街上奔驰。不过见到了大使团的到来,这个年轻人还是有点眼力的,拉着桀骜的烈火马退到了一边,等待大使团先过去。 就冷弈从列表上了解过的,整个迈拉米半岛,烈火马骑兵团,只有那个驯化烈火马的部落,有一个四十人的骑兵团,再加上城邦一个一百人的烈火马骑兵团,然后就没了。 但是通过烈火马的启发,迈拉米开始对驯化其他马匹,增加骑兵团感兴趣了,只不过因为技术的不成熟,现在还在这个东西还在孕育中。 章节目录 第十章 体验生活·交易氩花 走过城市外围的黄土房子以后,冷弈终于步入了富人区,这里看起来就比前面清爽多了。 而王城,则是在富人区的中间,最上方。 当然,冷弈知道这个代表团是上不去的,他们会在富人区的一处停下来,然后就在那里交易。 在之后,就是一段很无聊的停下休息,等待来访,清点交易货物之类的琐事。虽然通过大使的记忆,冷弈懂得这些东西怎么做,但是去做这么繁琐的东西,冷弈有些不耐烦,于是脱离出大使的身体,直接将时间调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第二天的晚上,通过浏览历史列表,冷弈得知了今晚是大使团的潜规则,名字很暧昧,叫做放纵夜。 嗯,大使团来这里是来交易的,但是呢,那个人总要有一些快活的地方嘛。而迈拉米的都城,虽然在冷弈看起来土鳖的不行,但是在这个时代,这里已经是了不得的繁华地带了。 而迈拉米因为地形原因,以商贸坐拥财富,再加上上头就有一个贸易之神在坐着,因此对商业的态度,是相对开放的,有限制时间的夜市。 而大使团也有了潜规则,大使们处理完事务后,可以“借用”一些商品,到夜市去自行处理。因此,冷弈查看了一下,大使团67人,有61人是二代,剩下不是二代的6人,都是天赋相当优秀的,但也只是在使团中打下脚而已。 奇了怪了,这才过了多少年,而且这还就是一个西边的部落,还没进入文明阶段,阶级固化怎么会这么快? 在心中记下这件事,冷弈决定等自己在迈拉米浪完了,在去瑞英之前,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穿过被各种违章建筑挤满的小巷,大使团的人们就到了夜市。 冷弈按照这个身体主人原来的记忆,前往预计的一个地点,寻找接头人。 那是在夜市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里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小巷的门口,几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如同二流子一样,打着摆子走在小巷门口,让一些不想惹事的人远远的离开他们。 这里就是自己的目标。 冷弈朝着那里走去。 看到冷弈走过来,站在门口的几个人对视了一下。 “我上次来过,跟着奈拉一起来的,你们忘了吗?”肯定是忘了啊,上一次来都多久以前了,但是冷弈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来说。 “奈拉不是和你们头头说过吗?下次他就退了,让我来处理···”说道这里,冷弈故意停顿了一下,“你们不会让我在这里拿出东西,来证明我的清白吧?” 听到这里,头目皱了皱眉头,虽然这里是偏僻的角落,但是还是有几个路人的,氩花的动静可小不了。 虽然自己不认识这人,但是想来他也没这么无聊,特地跑来骗自己,于是使了一下颜色,几个手下不声不响的让开了。 啊呀,那我进去了? 这个时候,冷弈的心中充满了扮演电影的娱乐之情。踩着路况糟糕的地面,微微扬起、进入嘴巴的灰尘,四周风格迥异的房屋,冷弈涌起一股自己在异国他乡演习的激动情绪。 当然,冷弈知道自己的这一股情感,只是叶公好龙而已。如果真的让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因为吃喝拉撒的恶劣条件,而被这里逼疯的。 所以,让自己偶尔来一来,装装逼就可以,其他的东西,不要顾及那么多了。 走进了小巷,前方一个也穿着黑袍的人,就是冷弈这一次的目标了。初见到冷弈的时候,对方也有点迟疑,不过随即释然,毕竟交接对象换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只要能拿得出氩花,一切都是次要的。 见到冷弈靠近逐渐,对方点点头,然后对着手下挥一挥手,手下老练的开始动手,进行氩花出现的防备仪式。 几人拿出一个写着苏拉西文字,带有法阵的黑布,然后四人一人拉住布的一个边角,中间用木棍树立起来支撑着,这样,一个简易的帐篷就形成了。 然后,冷弈和对面的老大就如同狗爬式一样,钻进了黑布里面。 顺便说一下,黑布上面的诡异花纹,就是法阵,苏拉西的法阵,为什么能在这里见到苏拉西文字呢?当然不是因为迈拉米和苏拉西有交流了,迈拉米的感知范围,只限于迈拉米半岛而已,甚至还没有覆盖到整个半岛。 之所以能在这里出现苏拉西的魔法制品,当然是因为迈拉米开挂了,而帮助他们开挂的,就是贸易之神。 迈拉米不是想要一些特殊的东西吗?而比起战士来说,法师的魔法确实更加灵活多变,而懒散的贸易之神,懒得去帮助迈拉米设计出独特的魔法,直接从苏拉西复制了一套魔法系统过来,给他们使用。 是的,魔法系统,而这印有法阵的布,无疑也是苏拉西制品,看起来苏拉西这些年的发展,也很大呢。 看到这里,这更加坚定了冷弈前往苏拉西的兴趣。 不过,虽然迈拉米在魔法上飞速前进,但是这也意味着迈拉米,在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开发出属于自己的独特魔法了,冷弈不知道,这对迈拉米人来说是福是祸。 另外,希望未来的考古学家,不要为为什么苏拉西的魔法能传送到万里之外,促进了迈拉米的魔法发展,而抓破头皮吧。 冷弈钻到黑布之下后,立刻就闻到了对面身上的一股酸臭味,脸上不由得一阵恶心,好在对方的精力全都放在冷弈袖口里的黑布上,没有注意到冷弈的表情。 察觉不妥以后,冷弈直接封闭了自己的嗅觉,然后拿出包裹着氩花的黑布,准备掀开。 冷弈掀开了黑布,只见一朵带有红紫色光芒的美丽花朵,展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当氩花离开包裹的时候,立刻散发出了耀眼的红紫色光芒,以及一股奇特的味道。 这个世界的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来自地球的冷弈闻了之后,觉得这股味道,最像电焊散发的那种烧焦味道。 不过,这一些奇异的景象,在黑布的边缘都诡异的消散开了。 那个人带上了手套,老练的捏了几下氩花,对着后边点了几下头,然后低声对着冷弈说道:“很好,货物没问题,那还是老样子?” “可以,不过···” 听到有转折,交接的人浑身紧张了起来:“你小子想干什么?” “今天人很多啊?”冷弈说出了自己的疑点。 听到是这个问题,交接的人松了一口气:“废话,能不多吗?我们这可是违法的,王可是说了,氩花必须交给上面统一分配,不过,呵呵···” 说到末尾,交接的人还嘲讽了一下上边的政策。 不过冷弈随后的话语,让交接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包过上边那个一直动来动去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听到冷弈的话,交接的人立刻抬头看向了房屋上边,然后脸色扭成一团,一把将氩花塞进黑布大吼道:“敌袭!撤退!” 啊啊啊,追逃战啊,我讨厌当逃跑的那一方,那这一次的游玩,到这里就结束了吧,去探讨一下前面发现的问题,怎么这个使团二代这么严重吧。 不过在临走之前,作为附身这么久的代价,冷弈还是给了这个大使一个礼物,帮他的四维全部提高5点,再把他的预期寿命,给提到了88岁。 毕竟能被星球的远大意识附身,你很88哦。 最后,祝你逃出大地之神祭司殿的追捕,那就更棒棒了哦。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瑞英的神之双子,以及图书馆管理员 解决完这些问题以后,冷弈就飞去了那个氩花部落,浏览着氩花部落的历史列表,想通过这个方式,探知到自己问题的真相。 在将部落的信息做成列表整理了一下,然后在经过一番思考后,冷弈得到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最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但是他们最老的祖先,天赋非常高,因此成了部落的统治阶级。 而在有灵力的世界,统治阶级的子孙,显然具有更好的修炼资源,以及条件。 在观看历史的时候,冷弈发现了一个状况,而在将这种状况做成统计表以后,结论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如果新生儿是出生在脱产者家族,也就是不需要自己去劳作,可以抛去生存考虑,专心修炼的话,不考虑中途死亡的因素,达到火磷或传奇的几率是62%。 然而如果新生儿是出生在非脱产者家族,不考虑中途死亡的因素,达到火磷或传奇的几率,以天赋B为分水岭,往上的A、S甚至SS,达到火磷和传奇的几率,假设比较对象人数相当的话,才和脱产者家族持平,天赋B则差不多。 而天赋B以下的话,那就是惨不忍睹了,几乎很困难。 然而天赋B以上的,有多少人呢?大历已经有100年了,氩花部落出现过多少个?冷弈统计过了,22个,而这22个,也在成年之后基本进入了脱产者。 所以,这个世界大体就是这个样子吧,不是看你的出生,就是要看你的天赋,冷弈也不知道这对于这个世界的未来,是好是坏,毕竟这一切都没有先例。 解决完这一件心头的疑惑以后,冷弈就启程,飞往南疆大陆,去看一下那一个新生的国家,瑞英。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点开这个国家的列表,从列表查看一下这个国家。 国名:瑞英(大历87年——大历100年/13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领袖:第2任牧首,瑞英·邱(32岁,3年) 宗教:原始光明信仰 族群:瑞英人 在简单的看完列表之后,冷弈又去瑞英兜了一圈,对于这个城邦,冷弈已经心中有术了。 如果说,苏拉西至少在早期,是自己独立发展的;贸易之神也只是半路才找上迈拉米的,那么这个瑞英,可谓是从头到尾深深刻着光明神的烙印。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是光明神···冷弈想起来了,在前世自己在地球的早期小说里面,中国式西幻异界通常有一个光明教。 而那个光明教可谓是cosplay地球的基督教,除了一些地方,比如那些人把神权的强大等同于教皇的强大这些诡异的逻辑以外,基本都是一模一样。 而这里也有一个光明神,那个光明神也建立了一个光明信仰,但就冷弈看到的,这时候的光明信仰,还不是一个系统的宗教信仰,或许这个光明神还没摸到点上吧。 但是和贸易之神对比起来,贸易之神更喜欢看着迈拉米的进贡,而光明之神则是第一个一门心思在琢磨扩大信仰的神祉。 看到这里,向来不爽三邪教的冷弈,内心在不住的冷笑:呵呵,希望这位光明神阁下,可以在不远的将来收到我送给你的礼物。 虽然瑞英和苏拉西,在国家列表里对国家类型的判断,都是神权城邦政体,但是二者依旧是大有不同。 苏拉西所谓的祭司,实际上就是换了个皮的族长,因为冷弈在苏拉西建国时对祭司们的告诫,让祭司们对于祭祀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止于别侮辱了星神的界限。总的来说,苏拉西的祭司,是先是一个族长,然后再去做祭司。 而瑞英的祭司,是宁可抛去族长的职责,也要把光明神伺候舒服,可谓真是一群光明神的奴才,对于瑞英而言,祭司的祭祀,才是主要的责任。 因为这时候瑞英还是草创,所以光明神还没有get到宗教的点上,因此现在的瑞英,还算比较正常,没有那么多神神叨叨的祭祀仪式。 冷弈附身在瑞英的图书馆管理员身上,大摇大摆的翻看着瑞英的历史文件。 当然,因为瑞英才诞生13年,建国时候的很多当事人都活着,因此这个历史判别,还是比较清楚的。 然而翻看历史文件的时候,冷弈顿时心生不爽,因为历史文件上面,写着的是光明历13年,而不是大历100年。 为名与器不可假于人,光明神,看起来你很跳啊,比祖神还跳,待会儿神界大会的时候,我可是要重点怼你一下。 想到这里,冷弈顿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分出一道灵魂,直接到了神界,开启了法阵,确保自己的声音可以被神界诸神全部听到:“诸位神灵们!自从诞生以来我们就各自分开,已经度过了遥远的岁月,现在我提议,各位重新聚会一次,以,祖神的名义发话!各位有半年的准备思考时间,到时候,将在我的宫殿中集会!” 然后,不理会因为祖神突然发言而一阵惶恐的神界,冷弈立刻就收回了意念。 话就说到这里了,希望不要有太多喜欢搞事的人,不过,如果真的要搞事···哼哼,到时候就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祖神的愤怒! 故事才进行到这里,祖神这层皮的戏码还没有完,我不让祖神死,谁能弑神成功! 因为看到光明历而发散的思维到这里,就暂时止住了,冷弈继续去观看文件。 文件当然不会记载着非常的详实,因此冷弈并不是看这上面的文件,冷弈是把自己系统的列表显示在这上面来观看。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观看?当然是因为有B格了啊。 仅仅是稍微的扫过文件开头的几段话,冷弈的脑海里顿时兴起了河南梆子,“约瑟公,你坐下,且听俺说说知心话···”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随着文件的继续,冷弈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那个光明神,他还真的下界把别人的未婚妻给绿了,然后派手下和那人说,这是神的孩子。 不但绿了,还绿了两次,先后生下了两个儿子,分别是麦·瑞英和邱·瑞英,而瑞英,就是那个少女的名字。 这个光明神,是有多喜欢那个少女啊?冷弈去看了一下,发现这个叫瑞英的少女,现在果然和她已经死掉的大儿子,恢复到最美好的时光,最年轻力壮的年代,在光明神的神殿里,和光明神一起享福。 总之,这是一个龙傲天成长的故事,神之子带领着他的弟弟,从开局只有一把刀,从无到有,打下一个又一个的部落,实在打不过就叫老爹,从提供奇珍异宝,到派出手下围剿,甚至乃至自己亲自下凡,最后硬生生的强行拖着本应该继续发展的瑞英统一,创下了这一番基业。 在25岁的时候,瑞英·麦就成为了牧首,这年龄···尼玛···而且只做了10年的牧首,就把牧首的位置给了自己的弟弟,29岁的邱,自己则是上天去和老爸老妈在一起了。 哦,看到这里冷弈就明白了,龙傲天是每一个历史爱好者的敌人,因为龙傲天永远会诞生出各种不合常理的事件。 不过光明之神让他儿子下场,自然也不是纯粹付出,在瑞英建立之后,光明神靠着信仰的力量,也在飞速的壮大。 这股歪风必须要遏制住!不过冷弈没有现在就对瑞英动手,只是在心里记下瑞英的事件以后,冷弈准备把这件事留到半年之后的神界大会上,一齐对光明之神发难。 毕竟这个国家已经建立了,这个时候每一个建立的国家都是难得可贵,还是不要把对方给人道毁灭了吧。 然后冷弈又差点遏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当然不是在看地图的时候爆发的,地图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冷弈是在看瑞英的地形时候爆发的。 虽然自己也曾制造了波旁大洪水,但那是为了更深远的谋划,而且波旁大洪水也对波旁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可是光明神对瑞英呢?瑞英的南方,特么原本是一片沙漠,结果光明神大手一挥,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将那里改造成了一片沃土,等待着瑞英人的前去。 而且不是看土地产能,而且小地图上颜色不同的话,冷弈还真的差点被对方给骗过去了。 很好,嗯,很好。 看到这里,冷弈在心里的小本本,又给那一位素未谋面的光明神记上了一笔。 好久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作为第一个挑起了我的怒火的光明神,你很好,韩国有种,寡人佩服! 在离开之前,看到曾经被自己附身的图书馆管理员,冷弈原本想顺手提高一下他的四维,但是又一想,自己这么经常的提高别人的四维,B格会不会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冷弈决定在这个世界设下一条新的规则。 于是,在信仰有毒、寿命有限之后,这个世界被冷弈以神的意志,添加了第三条规则:进击的图书馆管理员。 “以星球的远大意志设定规则,当图书馆管理员被上级恶意欠薪达到三个月以后,预期寿命变成83岁,天赋提高一级,战斗力无视规则加5,四维全部提高8.” 自觉做了好事的冷弈,兴高采烈的前往苏拉西,准备看一下分别百年之后的苏拉西,变成了什么模样。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苏拉西往事(一) 苏拉西啊,对于苏拉西,现在冷弈最为牵挂的,还是自己作为星神的时候,和佛科多立下的赌约,在赌,苏拉西笑道最后的,究竟是米达尔还是多莱曼。 但是,这可是一个美味的甜点,如果直接去揭晓答案,那不就没趣了吗? 冷弈想起一个自己听说过的动漫,《黑塔利亚》,自己一度动过看这个动漫的心思,可惜动漫过于腐,让冷弈敬而远之。好吧,冷弈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是黑塔利亚里面提到过的,国家拟人化。 而这里,可以对着《黑塔利亚》来一个仿照,家族拟人化,让米达尔和多莱曼变成两个小人,然后以自己没有在的79年的历史进行拟人化的演义。 想到这里,冷弈就开始行动。 在多莱曼西部最高的山峰上,冷弈抬手幻化出了一个黄金铸成的歌剧院,云雾之上,迎着耀眼的朝阳,一个豪华的黄金歌剧院诞生了。 走进歌剧院,你会发现歌剧院只有一张桌子,这也是唯一的观众席,而歌剧院的主体,却是舞台。 两个被冷弈创造出来的小人,走了出来,一个叫多莱曼,一个叫米达尔。多莱曼手上拿的武器叫做多莱曼三世,米达尔则拿着名为佛科多的刀。 大幕拉开,多莱曼唱到:“我们的父亲,承蒙星神恩惠,探知了魔法,作为父亲的嫡长子,我继承了父亲的名字,以及实力。” 唱到这里,多莱曼咬牙切齿:“奈何,阴险邪恶的次子米达尔,嫉妒我的荣耀,勾结外敌入侵我的家园,而本应该救援的他,却对我的危难视而不见。” 唱到这里的时候,多莱曼整个人都在咬牙切齿,十分投入,让冷弈不由得啧啧称奇如果不是希腊歌剧式的夸张表演,自己对他的评价可能还会更高。 不过,现在怎么有新的说法了?米达尔勾结外敌入侵?冷弈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看起来多莱曼的怨念很深啊。 能探知历史的冷弈,自然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当年敌人的入侵,是针对所有多莱曼极其盟友的,米达尔也是出了力的。在喷完之后,冷弈继续观看着小人的戏剧。 当多莱曼唱到这里的时候,米达尔就出言反驳,直接打断了多莱曼的表演:“多莱曼,理太偏,当年的战役,文明的浩劫,难道只有多莱曼嫡系用力了吗?佛科多的祖父,不正是在战役中奋勇作战,而失去了右臂吗!” 在成功的把话头抢过来以后,米达尔就面对着冷弈开始述说:“米达尔,能崛起,全赖合纵与连横,还有那,法师塔,高高在上,闪烁至今!多莱曼,心不甘,眼睛被遮,视而不见,如同老鼠,藏于阴影,何其可笑!” 说道末尾,米达尔对着多莱曼大喝一声,多莱曼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几步。 “佛科多,真神器,承蒙星神,建立国度,遗泽至今永流传;贤莫西,识大体,拥护领导,辅佐一方,贤名至今仍在传。” 米达尔唱到这里的时候,多莱曼啪的一声扔掉了手上的多莱曼三世,拿出了一把新的刀,名叫莫西。 而这个时候,舞台旁边登场了一个新的角色,新图拉比,他也开口歌唱,吸引了冷弈的注意力。 “图拉比,真残暴,枉为多莱曼女婿!新图拉比,聪慧勇敢,斩除暴君建立基业!”新图拉比从舞台旁边登场了。 初见到新图拉比,冷弈已经忘了自己什么时候见到过他,在记忆库中搜寻了一番,才记起来,新图拉比就是那个在自己降临的时候,被自己吓得发抖的祭司,然后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为了挽回败局,那个祭司以自杀为家族博得一条生路,这也让冷弈高看了一样。 不过,怪不得那个叫达斯尔的祭司要自杀啊,他的祖父是杀掉了佛科多曾祖的女婿而成功上位,上位之后靠着紧抱着多莱曼嫡系的大腿,再加上几次站队正确,勉强留在了圈子里,不过明显是一直被排挤的那一位。 嗯哼,看起来这个人的子孙,在未来也会有剧情啊。“初见星神,不能自已,自裁以谢神恩!”唱到这里,新图拉比单膝跪下,对着冷弈吟唱到,看到这里,冷弈笑岔了气,这货也真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 “呼,呼,”一个年轻人,在躺在一处草丛中喘着粗气,他现在已经很疲累了,肚子也很饿,这几天只能勉强找一些浆果充饥。 “等着,我,一定会回去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回头望了一下山下,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闪过狠毒与坚毅,然后被疲惫所取代。 年轻人也知道,自己这个只是占据口头上的便宜,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没法逃离这个山脉吧。 真是奇怪啊,那个魔兽王者明明都差点追上我了,可是怎么突然全部跑了?难道是那一道金光? 因为视觉限制,年轻人没有办法看到全境,但是还是发现山顶上传来了不正常的金光。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年轻人知道,不能再往山下走了,魔兽王者可没有跑远,自己杀了他的崽子,要是下山,绝对是妥妥的死亡。 恢复了一点体力,年轻人继续往山上走着。虽然不知道山上有什么,但是自己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不去,会被饿死;去了,不知道怎么死,所以自己还是富贵险中求,往山上走去吧。 年轻人越走越高,开始察觉温度逐渐降低,不得不催动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用那微薄的灵力一圈一圈的在身体里流淌,为自己提供一些稀少的热量。 还好现在是夏天,不然恐怕自己的状态会更糟糕的吧?想到这里,年轻人苦涩的笑了一下。 然后,当年轻人到达了一定高度,见到散发出金光的物体的时候,饶是以年轻人的见识,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直到被凉风呛了几口才反应过来。 “那种东西···那种东西···不,这里我也是直到的,如果有这种宫殿,绝对不会什么消息都没流传出来的,”年轻人用他那被寒冷和饥饿充斥的脑袋,费尽心思的想出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 然后,年轻人坚定的朝着那一座黄金铸成的“宫殿”(歌剧院)走去:“不管是幻想,还是神迹,都不可能比我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所以,走吧。” 当年轻人走到了宫殿的门口,踩着阶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门前,正对着这镶满了宝石的大门不知所措的时候,大门仿佛感觉到了年轻人的到来,自动为年轻人开放了路口。 一进入宫殿的内部,年轻人瞬间就被暖意充斥,停下了活跃身子的灵力。 年轻人继续往上走的,发现在楼梯的最高处,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正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东西。 想了一下,年轻人直接在阶梯上,朝着那个神秘人跪下,犹豫了一会儿后,找到一个对神秘人合适的称呼,以及要说的话,年轻人才开口:“卑微的蝼蚁参见大人,请求大人赐予一点残羹剩饭。” 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居然回应了:“可以啊,我正在看歌剧,你可以上来一起,边看边吃啊。”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年轻人一时被自己的幸运冲昏了头脑。 “还等什么?你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到这里,那也是有缘,来一起看一看歌剧吧,”神秘人笑着说道。 歌剧,是什么?虽然年轻人不太了解,但是年轻人还是遵循这个大人物的话语走上前面。 年轻人上了最顶层,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豪华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看上去就不得了的东西,那些东西,正放在一大片水晶上,随着水晶自信转动。 不过那个神秘人,在拿着一个奇怪的小物件,往嘴里啃,然后吃进去一个小东西,把壳吐出来。 那个大人物吃的,一定是最好的吧?怀着这种想法的年轻人,选择了吃和那个大人物一样的东西。 这个大人物,果然很强大,我到了这里,居然还是看不清他的脸!明明他就近在咫尺的,伟力,伟力,不可想象! 而大人物看到自己选择了吃和他一样的东西,居然皱眉头了。 看到大人物皱眉头,年轻人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忌讳,居然选择和大人物一样的东西去吃,这在苏拉西,除非是朋友或者亲戚,不然如果是一个客人,这对主人来说,可是一种挑衅。 想到这里,年轻人急忙跪下:“万分抱歉,我、” “没事,吃点东西,继续看歌剧吧,”冷弈打断了年轻人的道歉。 这货是什么心态?饿得半死的时候,还去吃瓜子?莫不是想往去地府的路上继续狂奔?想到这里,冷弈继续啃着瓜子。 年轻人吃了一些奇怪的食物,虽然没见过,但是无比的美味,几乎让年轻人沉迷进去了。可是随即年轻人就清醒过来,这个大人物,可是要让自己看歌剧的,如果自己一直吃东西,无疑也会冒犯大人物,这可就大大不妙了。 于是在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舞台,手上动作谨慎的拿着靠近自己的食物,并且避开大人物一直在吃的。 然后看到歌剧,年轻人就差点跳了起来,幸亏用全身的毅力遏制住了自己。 这···米达尔,多莱曼,新图拉比···看着眼前盛大的歌剧,年轻人再一次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 苏拉西往事(二)血腥的上位路 看到这个年轻人,在一番看西洋镜之后,总算进入了状态,冷弈这才可以专心看着接下去的剧情。 好在年轻人进来的时候,歌剧是进行到自己熟悉的情节,而现在的剧情,已经进行到大历21年,佛科多去世之后了,看到剧情到了这里,冷弈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开始期待,佛科多和星神的赌约,最后到底是谁赢了呢? 前面说过,佛科多在对自己老朽后的卸任,选择将祭司长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亲家,可耐祭司姆拉,而米达尔城邦,则传给了姆拉的女婿,自己唯二进入传奇级的儿子,平庸无能的乌克拉。 在大历21年,佛科多以75岁寿命归西的时候,姆拉已经67岁,也没几年奔头了,而乌克拉55岁,对于有灵力的人来说,处于即将衰老的年纪。 但是也没办法,祭司,讲资历,乌克拉就算背景在深厚,撑死年限可以缩短一些,但你也不能才当个5年的祭司,就成为祭司长啊,所以看起来乌克拉上位的时候,也要60岁左右。 然而,乌克拉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他父亲曾经的盟友,比他还年轻的,50岁的莫西。 莫西,不但能力极强,而且已经当了19年的多莱曼祭司,人脉深厚,再加上还是多莱曼部落最根正苗红的祭司,可谓是一大强敌。 然而,以上条件,还是没能让莫西当上祭司长。 大历24年,姆拉挑在自己70大寿的时候,选择从当了仅6年的祭司长位置卸任,然而在姆拉的周旋下,再加上米达尔自身的强大,以及佛科多的遗泽,58岁的乌克拉,成功成为了苏拉西第3任祭司长。 面对竞争失利,莫西并没有选择当众发难,而是选择先压下此事,并且告诫同伙别搞事情。 很幸运的,莫西等待时间并不长,大历25年,仅仅回家养老1年的姆拉,走到了寿命的尽头,而老谋深算的莫西,才选择开始发动自己之前布下的棋子,开始搞事情。 因为莫西知道,乌克拉不但无能,还刚愎自用,只不过对着长辈们才肯虚心低下头,现在比乌克拉辈分高还能让乌克拉听话的祭司,已经全部不在了,这意味乌克拉在自己犯傻,就没人能劝住他了。 在之后,莫西花了2年的时间,就通过各种“意外事情”,让乌克拉逐渐被各个曾经的盟友所厌恶,而最过分的一件事,就是乌克拉吃相过于难看,强行处罚一个城邦,将自己的爱子,33岁的修克,扶上那个城邦的祭司位置。 而之后,莫西挑起了苏拉西进攻蛮族的战火,并且把挑事的锅成功全部甩到了乌克拉的身上。 仅仅花了2年,失去了长辈扶持的乌克拉,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已经变成一个冒冒失失,喜欢到处挑事的麻烦制造者。 而进攻蛮族——实际上这时候的蛮族,还是和苏拉西人说着同样的语言的民族,所以进攻蛮族,俘虏儿童,过不了几代就能变成纯粹的苏拉西领民,说着不同语言的蛮族,还在离苏拉西很远的地方。 在进攻蛮族的时候,莫西发动了自己的一张底牌。 前面提到过很多次,佛科多只有两个儿子进入了传奇级,所以除了乌克拉,还有一个卡莱,也是传奇级。 乌克拉对于卡莱,防范的很紧,卡莱一向很不满,早就和莫西搭上了线,趁着乌克拉行驶大将军职责的时候,在米达尔发动紧急会议,要求罢免乌克拉。 是的,苏拉西有明文规定,当苏拉西大将军召集各个城邦的时候,各个城邦的内部不允许出现任何战争,一但出现,不管理由如何,首祸者死! 但是莫西早在好几年前,就发现这个条约的一个重大漏洞,并且居然一直没被其他人发现的致命漏洞! 那就是,虽然不允许在大将军出现的时候发动内战,但是对于如果是通过合法的紧急会议,而罢黜城邦祭司的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苏拉西居然没有条约对这一点进行说明! 因此,卡莱就是钻这一点的空子,对乌克拉发起了反击。 这个时机卡的非常好,之前接连惨败的蛮族联军正在汇聚,带过兵的乌克拉清楚,即将到来一场大决战,为这一次的战争画下句号,而偏偏是这时候传,来要罢黜乌克拉的消息。 然而这是米达尔的私事,乌克拉无权调动联军去惩罚这一种状况。并且,这是消息传过来了,这意味着这个会议的进行时间,会是更早。 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决战,和自己的私事;心急之下,乌克拉授予自己的爱子修克,成为临时大将军,自己则带着心腹,火速回归米达尔解决。 结果在作战会议上,莫西带着一堆人直接对着修克发难,声称修克不过是一个在位不到1年的祭司,根本没有能力统帅军队。 而让修克意外的是,自己城邦的将军,居然也反水了,帮着对方说话。修克并不笨,联想起之前一系列的阴谋,修克明白了,这个时候自己是遇上一个大阴谋。 面对这波涛汹涌,诡异难测的局势,修克,怂了。 修克当着所有祭司的面,和莫西签订了契约,将临时大将军的职位授予莫西。 在打赢了大决战之后,莫西学着19年前佛科多的故事,并不解散联军,将军队浩浩汤汤的开回苏拉西,要求罢黜乌克拉祭司长的职位,并且利用这个刚刚被乌克拉创造出来没有几天的,临时大将军职位还没被法案规定可以做什么的时候,对着乌克拉发动了兵谏。 在莫西承诺,米达尔会继续在米达尔家族的手上之后,米达尔家族放弃了乌克拉,乌克拉在绝望之中,选择了朝着联军发动了决死冲锋。 大历27年,56岁的莫西完成了他的夙愿,捧起了那血染的王冠,成为苏拉西第4任祭司长。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用鲜血,给后世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一个黑袍的在舞台上充当Npc的人,正在厉声责问多莱曼。 看到这里,冷弈点点头,确实,莫西这种行为,不管其他的什么原因,一定会给未来的人提供一个榜样的,下克上的榜样。 “我清楚,但我不会改变我的行为,”面对对方的责问,多莱曼毫无惧意的撅着头,“诺我的子孙,因为无能而失去了宝座,我也不会去怨恨什么,落子无悔。” 总之,在大历27年,莫西终于完成了他父亲和祖父的夙愿,让多莱曼再一次屹立在苏拉西的顶峰。 然而刚刚上位的莫西,面对的是苏拉西诡异难测的局势。在此之前,众人不过是在反对乌克拉这一面大旗下聚集起来,而临时拼凑起来的联盟,纯粹靠着莫西老练的手段,才让他们聚集在一面大旗之下。 而现在乌克拉倒了,作为第一个靠兵谏,谋杀前任祭司长上位的人,莫西的正统性天生就不如姆拉和乌克拉。 因此,反莫西集团迅速的聚集在一起,想要趁着莫西得位不正,来削减祭司长对各个城邦的影响力。 不过在大历27年的时候,反莫西集团还只是一个雏形,刚刚上位的莫西,最棘手的问题,还是米达尔问题。 米达尔能崛起,除了佛科多父子的高超手段以外,还和米达尔的地理位置有莫大的关系,米达尔不偏不倚,正好处于苏拉西城邦的中心,因此商贸天生就比其他的城邦更有优势。 而佛科多在位的时候,也是实行了很多有利于米达尔的政策,在经过27年的发酵之后,苏拉西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一种状况。 星启木所在的祭坛,是名义上的首都,但是只不过是一些负责招呼星启木的常驻人员居住,那里最热闹的时候,还是召开大会的时候。 因此,米达尔才是实际上的统治中心,除了祭司大会召开的时候,一般佛科多处理苏拉西事务都是在米达尔。 而在佛科多在位的最后几年,甚至连每年的年会都在米达尔召开,只有大历16年的第5次例行大会,才去星启木开。 对了,那一块地盘,已经被称为星启木了,当然苏拉西语读出来不是这样,但是冷弈可以直接意译为星启木。 而在姆拉上位之后,明显姆拉也顾忌到这一种状况,但自己的可耐毕竟和米达尔牢牢地捆在一起,不好下的太明显,想来想去,姆拉使用了一招别人无话可说的举动,把每年年会的地点搬回星启木。 但是,姆拉只统治了6年,姆拉下位之后,乌克拉又改了回去,而且吃相相当难看,规定大宗货物必须走米达尔,给他抽完税才可以运走。 这倒是让米达尔又活跃了几年。 莫西现在面对的就是这个问题,米达尔强大,非常强大,必须要自己拉上一半的城邦团结在一起,才可以爆掉米达尔。 面对如此强大的米达尔,莫西想到了自己高祖的故事,自己高祖(就是佛科多的曾祖)死后,多莱曼被一分为三,本部实力大大衰弱。 于是,莫西以祭司长的身份,不怀好意的对着纷争的米达尔进行了调停,在利用米达尔内部的派系斗争。 最后结果是,原本米达尔最弱的派系,修克,他选择放弃自己原来的城邦,成为米达尔的祭司。 而最强的两个派系,包过之前反水的卡莱,各自带走了米达尔四分之一的人口和资源,在苏拉西的初期支援之下,建立了新的城邦。 大历27年,米达尔一分为三,实力大大衰弱。 接着就是首都问题。 莫西知道,多莱曼是不可能形成新的首都的,别的城邦是不会允许的,于是在莫西的统治下,莫西开始规划星启木的建立,准备将星启木(不是那根木头,现在是地区的名称了)建成真正的首都。 作为星神初次显灵之处,莫西动用苏拉西的力量进行建设,是很合情合理的,所有的祭司都挑不出毛病。 大历28年,莫西筹建了10年之久的新多莱曼城邦,终于建设完成,莫西选择将自己的统治中心搬迁到那里,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老的多莱曼已经逐渐不再是苏拉西的中心了,搬迁到那里之后,莫西可以获得更好的便利。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苏拉西往事(终)人来人往不过一场幻梦 看戏剧的时候,冷弈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在不断的颤抖,看起来是被眼前的戏剧吓到了。 “你怎么了?”冷弈笑眯眯的问年轻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年轻人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滴:“不是,暴君乌克拉是因为昏庸无能,残暴不堪,才被贤者莫西推翻的吗···这上面怎么说···是因为、乌克拉的行为是受到莫西的蛊惑,才会做出这一些的举动的···还有那米达尔的分开,不是因为···” 年轻人看起来被所见到的吓坏了,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好吧,好吧,看起来这个年轻人,是三观破碎了,才在这里目瞪口呆的啊,真是可怜的娃啊,不过没关系,三观这种东西,碎着碎着就习惯了。 另外,看起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或者死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不然这些事情虽然隐秘,但是对经历过那群事的祭司来说,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很多事件的经历者,还就是那群祭司的先人呢。 回到戏剧之中,拿着莫西之刀的多莱曼唱到:“纵使三分米达尔,奈何地理处中央;无法斩草又除根,恐怕冬雪会再来,”说到这里,多莱曼朝着观众席夸张的“啊”了一声,“我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年轻人的瞳孔因为猜到什么而微微张大,冷弈看到年轻人的举动,有些好笑,故意刺激年轻人:“你知道莫西、贤者莫西,用了什么主意吗?” “绝户计,大移民···”年轻人眼睛没有离开舞台,呆呆的回了冷弈一句话。 是的,莫西在大历30年,解决了反莫西集团以后,59岁的莫西终于可以一展拳脚,实现自己的作为了,然而莫西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年老了,时间不多了。 但是之后莫西的一系列作为,深深地改变了苏拉西未来的走向,不过看到这里,冷弈有些好奇,看起来莫西把米达尔压制的很惨啊,佛科多到底是哪来的迷之自信认为自己的子孙能翻盘吗? 佛科多的子孙,不要说有能和莫西较量一番的,反而被莫西拽着鼻子走,一个两个被莫西拉拉扯扯,互相内斗。 而对于米达尔,莫西的处理方法也很简单。 随着时间流逝的现在,佛科多父亲发明的法师塔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了,虽然米达尔依旧有着最好的法师塔设计,但在大历27年的米达尔分裂中,莫西已经有了米达尔工程师,换句话说,米达尔的技术已经外流了。 所以在现在,米达尔强大的根源,就只剩下优秀的地理位置,可以给他带来利益,而对于这个问题,莫西的解决方法也很暴力。 米达尔原来是中心对吧?那就通过大移民,让米达尔从原来的中心,变成边陲!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莫西清楚的知道,这个方法的推行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个时候,莫西是多么的希望,星神可以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啊,59岁的自己,还能在祭司长的位置上干多久呢? 必须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完成对米达尔的彻底战略压制,不然等自己死后,米达尔还可能会反扑,而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个成器的,莫西十分担心,自己的儿子在自己死后,成为乌克拉第二。 看到这里,冷弈突然有一种滑稽的感觉:“佛科多的父亲虽然有才,但是为人很圆滑,就像冬天里的太阳。然而佛科多和莫西,这两人的城邦虽然是死敌,但是他们两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格太像了,非常的强势。” 年轻人深有体会,然而并没有完全认同:“是啊,不过莫西比起佛科多,还是有两点优势。” 优势?什么优势? 结果,随着剧情,冷弈就看到了莫西比起佛科多的优势,那就是,寿命长,以及儿子比乌克拉靠谱多了。 虽然莫西31岁就当上祭司,56岁才上位,59岁才可以大展拳手,但是奈何,莫西的寿命真是贼长啊。 悠久的寿命,确保了莫西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削弱米达尔的政策,给推行下去。 在莫西的号召之下,苏拉西开始清除城邦的多于人口,或许将自己的传奇级儿子给封出去,防止造成继承内讧。总之,在莫西从星神那里得来水利系统以后,苏拉西开始大肆向西边的内陆扩张。 而在大历49年,苏拉西以78岁的高龄从祭司长的位置退位之前,苏拉西的城邦已经有53座,比起初建时几乎翻了一倍,而这些城邦,基本都在东边建立,沉迷内斗的米达尔,已经逐渐从苏拉西的中心,变成了西部城市。 至于苏拉西名义上的首都,星启木,也是远在偏离苏拉西中心的南端,而多莱曼,已经通过大移民之后,成了苏拉西的中心,以及苏拉西实际上的首都。 莫西卸任之后的第5任祭司长,是已经当了9年多莱曼祭司的,莫西的儿子,54岁的卢克,而莫西父子也成了第一对连续继位的父子。 嗯,这才是正常的历史啊,不是那种运气逆天的,才能也没有通天,只不过略高,所以也得老老实实的先熬资历。 像隔壁那个瑞英·邱,王尼玛29岁就成为了牧首,简直是邪道!龙傲天,对于星球意识来说,老子见一个,劈一个! “啊~”冷弈打了一个哈气,接下去的内容,就像诸葛亮死掉之后的《三国演义》,就算那个新图拉比出生的家伙再怎么叼,冷弈又没见过,也提不起兴趣啊。再说这些戏剧,模仿希腊歌剧,唱的有够夸张的。 连中国传统的戏剧,冷弈都没多大兴趣,更何况是这些洋货?因此,冷弈将眼睛微微闭上,等待着戏剧的终结。 不过冷弈没有兴趣,旁边的这位年轻人,可是很有兴趣,连吃都忘了,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戏剧。 真是可怜的娃娃啊,没什么有趣的活动,连这种东西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所以,简单的概括一下之后的内容吧。 莫西教的儿子还不错,至少比起佛科多的乌克拉好多了,因此还能压得住阵,但是这也不能改变,因为城邦的增多,而祭司长的职责相对不变,导致的祭司长的权力减少的原因。 在这个时候,一心维持原状,什么也不做的卢克,就是在做最大的错事,着简直是为后来上位的祭司长,埋下隐患啊。 而卢克仿佛卢森堡的亨利七世——正好他们都是卢开头,他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上位,不惜发布宛如毒药的金玺诏书一般。 总之,在卢克对下一任祭司长的放权许诺之后,他的儿子成功成为了第6任祭司长,延续了多莱曼对祭司长的垄断。 不过,也正是在卢克之子这一代,因为再一次遭受到了蛮族的入侵,应对失当的卢克之子,丢掉了延续三代的祭司长职位,被新图拉比家族的人给篡夺了祭司长。 顺便说一下,这个新图拉比的祭司长,是第一个女性祭司长。 然而新图拉比没能延续自己的统治,第8任祭司长,也是一个女性,多莱曼家族的女性,祭司长的位置,又被多莱曼家族给抢了回来。 不过,笑到最后的,在大历100年统治苏拉西的,却是米达尔分支,当年和莫西反水的卡莱,他的曾孙,图尔伽·苏·卡莱·米达尔·多莱曼,他就是第9任祭司长,苏拉西现在的统治者。 好吧,佛科多赢了,大历100年的时候,还真是米达尔的子孙统治着苏拉西。但是佛科多也输了,因为米达尔的嫡系,已经开始衰弱了。 “觉得怎么样?”在这一出华丽的戏剧落幕以后,冷弈打趣一般的问着年轻人。 半响,年轻人才微微张开嘴回答冷弈的问题:“有趣···太有趣了,歌剧,”说到这里,年轻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牢牢的记住“歌剧”这个读音。 冷弈靠近桌子,双手交接然后用下巴靠着,故作深沉的问着这个年轻人:“你是哪里的人?” “我?”听到这个问题,年轻人一时有些警觉,但是随即一想,这个大人物的神通如此强大,自己望尘莫及,怎么可能会对付自己,于是哑然一笑,回答道,“我是卡莱家族的一个···不起眼的分支的···孽子···” 冷弈点点头:“也对呢,这个山区,最近的城邦就是卡莱了。” 在这里就不能不提一下卡莱,卡莱所在的地方,是在两端山脉的中间,是苏拉西平原和北方草原的两个出口之一,略微懂点军事的冷弈,清楚的知道,如果有人想要打进苏拉西平原,那么这里将是苏拉西防御敌人的坚固要塞。 不过在现在,蛮族一盘散沙,能对付苏拉西的蛮族还没有出现,苏拉西正处于顺风顺水的扩张中。 嗯,待会儿去苏拉西逛一逛吧,那么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处理这个有缘人了。 沉思了一会儿,冷弈抬头看向年轻人,心中已经下了决断。。 看到冷弈看向自己,年轻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要到来了,而悲哀的是,自己只能去接受,没有办法反抗。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当年轻人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小巷里面,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向自己,为自己提供了一些暖意。 “唔···我还是被放过了吗?”在短暂的惊讶以后,年轻人的心中就被狂喜所充斥,“那个人···一定是星神吧!我,见过了星神,并且还和星神谈笑风生过了!啊,这···呵呵,哈哈!” 年轻人如同精神病一般的,朝着天空大喝了一声,然后在内心默默的说道:“我,一定是被星神选中的人类,我,一定会,在苏拉西的历史上留下属于我的一笔,我,一定会进入星神的英灵殿当中!” 不理会在一旁狂喜的年轻人,冷弈现在正在一处小镇里面,亲自降观看这个小镇。 嘛,或许以后国家多了,我就不会有这种闲心,去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慢慢观看他们的历程了···不过,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啊? 冷弈在的这一个小镇,是的,小镇,他不是一个独立的城邦,小镇的祭司,被称为牧司,只是服从于卡莱祭司的一个下属牧司,是完全效忠卡莱祭司的,没有独立的外交权力。 这个小镇,是建于卡莱城邦山脉脚下的一个卫星城,主要任务是挖掘藏在山脉下面的魔矿石。 这座山脉,以卡莱的名字被命名为卡莱山脉,而他旁边的另一座山脉则被叫做图拉比山脉。 卡莱山脉中藏有火属性的魔晶石,挖掘出来后,不管是法师还是战士,都可以使用这些东西增强自己的力量。 而旁边的图拉比山脉中,埋藏着大量的优良铁矿,而不管是新图拉比家族,还是卡莱家族,都是靠着这些新发现的东西,完成咸鱼大翻身的。 至于他们是怎么快速掌握冶铁技术?星神也是出了一些力气。 而冷弈现在所走的这一座小镇,就是因为挖掘魔晶石,而逐渐汇聚成一个小镇的,在53年前,被卡莱祭司——当时已经是卡莱的儿子在位了,他设立的这个牧司职位。 此时,整个苏拉西中,主要是有五座城邦最为重要,这五座城邦分别是,米达尔,多莱曼,图拉比,卡莱和星启木五座城邦。 从小镇上的人话中,赵瑞源了解到,星启木正在召开4年一次的第14届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是大历48年,由贤者莫西提议举行的,选择全国25岁以下年轻人进行的武力比斗,算上今年这一次,至今已经举行了14届,每次会在4年一次的星神大会结束以后的一个月,在星启木召开。 Emmmm···有趣,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正好在这里也闲逛的差不多了,就去看一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武道会、啊呸,比武大会吧。 想到这里,冷弈就飞去了苏拉西的南部,去观看了正在星启木举行的,第14届比武大会,正好,也可以通过比武大会来看一下这些年来,苏拉西在灵力钻研程度上的发展。 比武大会的规则,明面上的规则很简单,就被设在大会场的门口。 星启木是特殊城邦,城邦中有常住人口,然而星启木的祭司却不固定,早在莫西还在的时代,为了削减当时还很强大的米达尔,莫西对星启木很是一番建设,然后规定谁成为祭司长,谁就是星启木的祭司。 然而祭司长的根,毕竟都不在星启木,所以对于星启木的治理不是非常上心,再加上流水的祭司长,最后早在卢克之子的时代,星启木的控制权就已经落到了星启木侍奉官的手上。 星启木侍奉官,顾名思义,这个位置最早是被佛科多设立的,用来专门照护星启木,然而随着莫西对着星启木的大建设,星启木侍奉官一职,就被多莱曼的分支把持至今。 今天,星启木侍奉官的名字后缀,已经被加上了苏·星启木·多莱曼的词汇了,表明他是多莱曼在星启木的分支。 而随着大历93年的星启木暴动以后,星启木侍奉官一支坚定的站在现任祭司长图尔伽的阵营中,在图尔伽成功当上祭司长后,投桃报李,被图尔伽授予星启木代理祭司一职,算是名正言顺的拿到了星启木的统治权。 看了一下打斗表,武斗会大致是分为三个项目,战士族,法师组和团队组。 虽然冷弈没有入场的票,但是冷弈是谁?冷弈轻而易举的就混了进去,做到了一个合适的角落,开始第一次亲眼观看,灵力的战斗。 要看就看最好的,因此冷弈进来的时候,都是三个组的决赛。 不过团队组因为有参赛成员要去别的组,所以通常会和前两组错开一周,进行最后决赛,所以冷弈决定看完战士族和法师组的决赛就走。 为了能同时看到两组决赛,冷弈分成两个身体,一边去看法师,另一边去看战士。 先说战士。 战士组最终决战的两个战士,一个来自卡莱城邦,另一个来自米达尔城邦,这两个城邦虽然都是佛科多的后代,但是双方的仇恨可比米达尔和多莱曼多多了。 米达尔看卡莱是二五仔,卡莱看米达尔是暴君,总之就是互相看对方不爽。 而这两个战士的实力,毫无例外的都是可以灵力外放的火磷级,处于有领域前的最后一个阶段。 两个战士刚刚交战的时候,虽然已经是火磷级了,但是并没有直接用灵力去对轰,而是让灵力附到体表,形成盔甲一样的东西,然后和对方硬砸。 因为顾忌到可能的伤亡,比赛禁止使用武器。 拼消耗吗? 随着比赛的进行,卡莱的战士开始落于下风,他最先撑不住了,对着米达尔的战士使用了灵力外放,外表如同胶水一般的灵力,像鞭子一样甩向米达尔的那一个年轻人。 冷弈清楚的看到了米达尔方参赛选手的冷笑,心知卡莱参赛选手要糟。 果然,在之后卡莱选手被逮到了米达尔的节奏中,尽管其中有几次很精彩的反击,但是还是最终落败。 而在战斗之中,冷弈也看到了一些苏拉西发展出来的新鲜玩意,武技。将身体按照固定的频率来操作,可以让外放的灵力发挥出比以往要高的威力。 再说法师组,法师组的两名决赛选手,一个依旧是卡莱城邦的,另外一个是来自一个冷弈没听过的城邦,不过在记忆库中搜寻了一下,发现这个城邦是苏拉西最古老的22个城邦之一,不过这个城邦的统治家族已经因为站队失败,被换了一个了。现在这个城邦的统治家族,是可耐家族的分支。 苏拉西的法师,在这些年的发展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个就是前面在迈拉米就看过的,魔法布。 苏拉西的法师,已经掌握了将一些简单的魔法阵雕刻在普通物品的附魔技术,只不过现在可以雕刻的魔法,都是一些较为基础的魔法。 另外,对于水火风土四元素,苏拉西的法师们也已经确定了下来,并且掌握了光属性的医疗术和暗属性的诅咒术。 总之,到了现在,大卫王六芒星,已经被苏拉西的法师们凑齐了。 然而,让冷弈失望的是,苏拉西的法师们,这些年只有这一些基础的东西给弄到了,法师的修炼体系,依旧是copy战士那一套体系,到今天也只是进行过一些修补,而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想了一会儿,冷弈就对这种情况了然了,或许是因为祭司们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了争权夺利当中,开始忽视祭司最原始的职责,钻研魔法了吧? 你们这样不行啊我跟你们说,唉唉唉,那个卡莱城邦的法师,你是法师啊喂!请记住你特么是一个法师!你用火焰幻化出一把火焰刀,然后朝着对方冲过去是什么鬼!还有对面那个!你特么对自己施展了硬化皮肤,就朝着对方冲过了!? 你们特么是法师组!?你们应该滚去战士族的啊喂! 看到这里,冷弈就对苏拉西奇葩的法师战斗,感到绝望了。 其实自己几十年前第一次看到苏拉西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当时自己觉得,苏拉西才是文明的雏形,才刚刚上路,以后一定会调整过来,成为理由心目中的法师的。 可是今天一看···特么不但没有调整过来,整个苏拉西反而还越走越歪,朝着战斗法师的路上一路狂奔了! 简直无语··· 不过,法师的强悍,主要在于进入传奇级以后,法师的领域可以制造出绚丽的魔法进行攻击,而战士却只能在领域中用灵力进行攻击,这才导致苏拉西一直注重法师,只不过注重的是传奇级法师了。 唉~马丹,我以后一定要弄出一个正确的法师···不过正确的法师,在这个最古老的时代,有没有奔头? 且不说冷弈的内心活动,战斗还在继续,最后法师组以卡莱城邦获胜而告终。 冷弈对于那个叫图尔伽的,并不怎么认识,虽然知道那个图尔伽正在搞事情,想在颁奖典礼上对着多莱曼发难。 但是这些,冷弈也不关心了,毕竟图尔伽又不是莫西。冷弈现在要去看一下,自己费了很多心思的波旁,然后就去召开神界大会,找一下那个光明神,算一算总账。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诸神大会 在看完苏拉西的发展以后,冷弈飞到了波旁岛,去看一下自己投入了很多心血的波旁人,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 早在国家列表上,冷弈就知道波旁人现在还没有形成国家,不过现在的波旁人,已经由一个个的部落,以原来的母邦为主体,缔结成了一些小块的联盟。 而因为波旁人的航海,他们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尝试探索更远的地方,乃至自己脚下的大陆,究竟是什么样了。 比起亲自下场的光明神,时不时的提点苏拉西几句的星神,波旁的海神还就是懒散了许多,几乎不怎么管波旁人。 不过,再怎么看波旁,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波旁现在连原始的城邦都没有建立起来,还只是一群部落居民而已。因此,很快的结束了波旁的浏览之后,冷弈回到了神界,开始准备即将到来的神界大会。 在神界,冷弈的身份是最接近根源的祖神,也是诸神之中最为强大的那一个。 随着念叨着祖神之名,冷弈已经设计了,在不远的将来,自己会搞事情,让祖神陨落,然后诸神大战,再在凡间弄几个获得了陨落祖神传承的幸运儿,之后的事情之后在想,对于祖神将来的剧情,冷弈现在只设计这么多。 嗯,被我选中的人,那叫命运之子,可不叫龙傲天。 毕竟自己弄得这个世界是偏向西方的世界,所以神界大会的时候,一开始冷弈想把即将召开大会的祖神殿,弄成罗马斗兽场一样的地方。 但是想想,一堆神灵螺旋一样的,一圈圈的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则站在广场的中央,冷弈突然就越来越不爽了,这特么不是耍猴戏吗?于是冷弈决心修改一下设计。 嗯,反过来,其他神灵还是一圈圈的在四周的观众席上面,只不过这个原本平底的广场中央,现在是如同多层蛋糕一样的突上去,而自己就站在最高处,可以俯视着那群人。 对,就这样。 想到这里,冷弈随手挥舞几下,原本如同星辰天一般的祖神殿,就随着冷弈的想法而发生了改变。 在改变的时候,冷弈发现有一些神灵想在大会召开之前,来拜访自己,不过之前自己不在家,祖神殿自动帮自己拒绝了。 Emmmm···塑造一个独立于世的祖神形象,就还是拒绝他们私下开小会吧。、 做完了先期布置以后,冷弈躺在最高处美美的睡了一觉,在睡觉前,将时间跳到召开大会前一个小时。 当冷弈睁开双眼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几个月,而现在,再过一个小时,第一次诸神大会就即将召开。 即使身在里面,冷弈仍然可以谈查到,此时的外面,已经满满当当的挤了一堆的神灵,不过是因为祖神殿还在关闭,他们进不来而已。 嗯,确实呢,凭着祖神的实力,自己倒是可以轻易的放他们鸽子,可是他们就不敢放自己的鸽子了,冷弈也从系统中查过了,这一次,所有的神灵都很给自己面子,至少没有一个人敢不来。 好了,就剩下一个小时了,也可以让他们进来吧。 想到这里,冷弈抬起手来,对着远处的大门做了一个拉的手势,大门轰的一声,就对外面等待的诸神,打开了。 “原本以为作为最强大的神灵,诸神的祖神殿一定会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可是现在一看,没什么稀奇嘛,”一个神灵看向大会场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不屑。 冷弈调完之后,没怎么设计会场,就是按全部大理石的给安了上去。 随着大门打开,神灵们鱼贯而入,并且以关系好坏,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圈子。 虽然神灵如果发动力量飞过去的话,速度会变得更快,但是这对于这块领地的主人来说,除非是被提前允许的,否则就是对主人的挑衅,因此,神灵们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前走——以神灵通常的速度来说,这的确非常慢。 随着楼梯,神灵们一个个走到观众席上坐下。而自觉实力强大的,就继续往上面走,准备走到最上面的几个座位去。 而随着神灵的进入,神灵们也看到了祖神。 祖神依旧戴着一副寒冰做成的面具,穿着看不出身形的黑袍,悬浮在广场中央的上空。有些神灵在私下里打趣,说祖神和冰雪之神有一腿,因此才会一直戴着寒冰面具。 随着神灵的一个一个就位,最终,所有的神灵全部坐下,然后,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之时,祖神召唤出了一具黄金座位,而广场中央突然突起了一座高塔,高塔一直升高到祖神漂浮所在的高度才停下。 “各位同胞们,自从我们诞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见面,”由于看不清面具背后的表情,再加上祖神说话的语气十分冰冷,其他的神灵判断不出祖神的情绪。 当然,这些东西实际上都是靠系统的扶持才做的,就冷弈这一种性格,怎么可能做出那一种冰山一样的语气呢。 另外在说一下,神灵的语言是汉语,并且神灵无法用汉语和人类对话。 随着汉语的词汇一个一个的蹦出来,这让冷弈不由得一阵喜悦,时隔多年,自己终于又能痛快的讲一讲汉语了。 “我们身为神,的职责,应该是什么呢?”冷弈问了一个反问句,然后一抬手,远处坐在第二阶层的迈拉米贸易之神的位置,瞬间就升高了起来。 “!!!”发现祖神升高了迈拉米贸易之神的座位,自己却毫无察觉,距离祖神最近的几个神灵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 这就是站在神灵顶端的家伙的实力吗?如果是这一种实力···等等!很快,一个神灵就发现了,自以为自己发现了,祖神提高迈拉米贸易之神,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而是和这个祖神殿有关··· 几个仅次于祖神的,最为强大的神灵很快就感觉到了,在这一座除了庞大以外,看似普普通通的祖神殿内部,所流淌的力量了。 原来如此,是靠着这个祖神殿,才会如此的强大吗? 很快,在祖神殿内的祖神=无敌的概念,就印在了几个脑子内有着“彼可取而代之”的神灵心上。 “你回答一下吧,满足之神,或者应该叫你,迈拉米的贸易之神,”冷弈将贸易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听到冷弈称呼对方为贸易之神,在场的下层一时就炸开了锅,因为对方居然转变了神职了,这···简直难以想象! 而在听到了冷弈怪里怪气的说法,以及那个不怀好意的重音之后,迈拉米贸易之神不由的瘫坐了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苦心钻研出来的后门,还是被发现了,而现在,祖神这是再拿自己来开刀。 听听就明白了,贸易之神这种神灵,是绝对不可能在天地之间自然诞生的。 迈拉米贸易之神,原本只是很low的满足之神,意思是可以让对方满足的,而满足,也不是什么满足愿望这一种强大的能力,其实满足,就是愉悦,对,就是麻婆豆腐的愉悦啊。 对于苏拉西星神和波旁海神这一些神灵来说,他们的原始神职就很强大,自然对于凡间的信仰是无所谓的。 但是对满足之神这些,听名字就觉得很lowB的神灵来说,靠着信仰,是可以让自己咸鱼翻身的唯一办法。 当然,与光明神并不相同,迈拉米贸易之神并不是要靠着信仰强大自己,而是靠着信仰,让自己转变神职,从满足之神变成贸易之神。 是的,转变神职! 这也是迈拉米贸易之神最先研发出来的独门绝技,只不过,在大会召开之前,其他的神灵都还不知道自己研发出了这一个能力,而现在,随着祖神的大嘴巴,在场的所有神灵,该明白的,全都明白了。 该死的祖神!想到这里,迈拉米贸易之神对祖神的心中,就是涌起一股愤恨,不过随即就被迈拉米贸易之神死死的给压制在了心里。 在脑海中,迈拉米贸易之神恨不得吞了祖神,但是现实是,迈拉米贸易之神还得老老实实的回答祖神的问题:“尊敬的祖神,我们神灵的任务,是修补大天之壁,防止混沌从天外入侵这个世界。” 这是标准的回答,让人无懈可击,于是冷弈点点头,挥一挥手让对方坐下。 “很好,修补大天之壁,防止混沌从天外入侵。但是最近呢,我发现有一些神灵,他们不务正业,对下面的一些事情感兴趣起来。” 当冷弈说道这里,苏拉西星神不自觉的扭了扭身子,毕竟说到底,这股风气还是自己带起来的。 杀戮之神虽然一直接受下界的力量,但是他几乎不干涉下界,所以一直往上追溯,最后追溯的第一个下界的,还是自己啊。 “不过对于下界嘛,我倒是觉得没多大事情,”然而在这个时候,冷弈突然话锋一转,语句放宽松了下来。 正当苏拉西星神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冷弈突然发难:“然而,瑞英光明神,你能不能起来给我解释一下!”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祖神的愤怒 听到冷弈突然对光明神发难,并且还给光明神安上了一个瑞英的前缀,所有的神灵心下就是一凛,心知冷弈来者不善。 顺便在这里说一下,苏拉西星神并不叫苏拉西星神,他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同理,瑞英光明神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冷弈觉得,用文明来加前缀更合适,所以才这么称呼他们的。 光明神虽然被呵斥了,不过光明神的心中并不是非常慌乱,大不了就是被囚禁嘛,自己可是六大元素神之一,难道祖神还敢杀死自己? 冷弈设置的一职多神,仅限于范围神,比如顶端的星星,地上的土地,海上的水域,天上的天空,一定范围就会出现一个神。 然而,像是光明神,黑暗神这一些,包过迈拉米贸易之神原来的神职,满足之神,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前者独一无二的原因是因为过于重要,后者独一无二的原因是懒得在这么无聊的神职上扯淡。 另外,土元素的陆地神和一定范围的大地神,风雷神和一定范围的天空神,这些也是被分开的。 说实话,冷弈还是对迈拉米贸易之神很看好的,这货是第一个发现文明的潜力,因为文明可以给诸神带来新的神职,这是那群咸鱼神翻身的唯一机会,要是被其他大佬发现以后,比如光明神抓住正义,黑暗神抓住暴政,那那群咸鱼神,就只好继续咸鱼下去了。 面对祖神的叱责,光明神最先想到的,是装傻:“在下不知道,祖神阁下究竟是指哪一点。” 看到光明神死撑着不承认,在气恼之余,冷弈有了一种愉悦的刺激。 自己小时候,看着电视上的明星,就很想演戏一番,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机会,而在这个世界,反正自己是无敌的存在,那还不好好实现一下自己的梦想,好好的去演戏一番。 冷弈驱使自己,故意冷哼了一声:“现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说到这里,冷弈停了下来,然后将目标瞄到,一直努力让自己阿卡林化的苏拉西星神身上,“你,起来,回答一下!” 随着冷弈一挥手,苏拉西星神的位置,也被浮空了起来。 看到这里,在场的所有神灵都明白了,看起来祖神是要对这几个闲的蛋疼的下界仔,拉出来批斗啊! 可是祖神不是说,下界也是没什么的吗?一个神灵在心灵链接里面,对着和自己交好的另一个神灵问话。 虽然这个神灵知道,祖神靠着祖神殿,有可能能听到自己心里说的话,但那又如何?自己只要不当场说出来,就不算对祖神的挑衅了。 听到这个神灵的问话,他的同伴扶额无奈道:你真是白痴,祖神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在这里,其实是冷弈故意的。冷弈故意先说了不禁止神灵下界,然后又故意把首批下界的三个神灵,挨个拉出来批斗。 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是为了让其他的神灵形成祖神言行不一,脾气乖张的印象,为未来的祖神陨落这一个戏码培育基础。 第二个,就是阻止神灵一窝蜂的下界喽,然后饿死胆小的,撑死的胆大的,减少下界神灵的数目。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是冷弈还是想阻止每一个文明诞生都有神灵参与的影子,因为一种古怪的执着。 然后自己又特地把神界创造出来——冷弈就是这样的搞事情。 好的,回到大会的现场,随着星神的位置被祖神升起来,星神知道自己的鸵鸟战术彻底失败了,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祖神的问题。自己的神职可不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像光明神那么肆无忌惮,况且,盼着死同行的可不全是说相声的。 “尊敬的祖神阁下,根源告诉我们,现在是大历100年的6月。”没有像光明神那样抗拒,苏拉西星神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所谓的根源告诉我们,自然就是冷弈在标题界面中见到的,右上角的时间栏了。 “很好,坐下,”如同训小学生一样,冷弈抬手往下一压,苏拉西星神的座位,又沉了下去,回到原来的地方。 在苏拉西星神坐下以后,冷弈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脸转向在场唯一站着的同学、啊呸,唯一站着的神灵,瑞英光明神。 “苏拉西星神说得很好,”冷弈故意在苏拉西三个字身上加重了语气,让在场的好多神灵将目光瞄向了苏拉西星神。 不过到了现在,苏拉西星神已经看开了,面对这么多目光的瞄准,苏拉西星神则是抬头望祖神,好似在专心的听讲,完全没有听出祖神的画外音···不对,苏拉西星神这个头抬的角度,应该是在看天花板吧? “大历100年的6月,”冷弈将苏拉西星神的答案复述了一下,然后对着神灵们讲解到,“大历,是根源钦定的历法,虽然不知道根源为什么钦定那一年为大历,但既然根源钦定了,那么我们就要遵守,现在,是,大历100年,100年!” 说到这里,冷弈突然用手锤了一下黄金宝座,黄金宝座的扶手,被冷弈的力量瞬间砸碎,原本还有点嘈杂的祖神殿,瞬间鸦雀无音,至于焦点之一,光明神,他的脸已经因为祖神散发出来的气势,而全白了。 “然而在有些地方的人,却从不知道大历,只知道现在是光明历多少年,光明历!”冷弈在光明历这三个字加了重音。 看事情变成这样,光明神知道自己混不过去了,朝着冷弈单膝跪下:“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我没有···” “大历的起始年份,是根源钦定的!你却又设立了一个光明历,你的意思是说,你比根源还厉害?” “我···” 冷弈直接打断了他,按着自己演习多次的举动,对着光明神咆哮道:“哇,比根源还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居然这么厉害,我以前可不知道!要不要我们来比划比划,毕竟我在之前只是号称最接近根源的神灵,现在出现了一个比根源还厉害的神灵,我是不是要先给根源把把关呢?” 冷弈可是经过演练的——在暂停时间之后,提前的练习自己要说的话,所以才能喷出这么多话语,面对冷弈狂风暴雨般的语言轰炸,光明神的脸都被憋红了,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就我知道的,苏拉西星神那里···” 看到光明神这家伙自己倒霉还不算,还想让原本就很倒霉的自己变得更倒霉,还别有用心的在祖神面前,不说自己的本名,而是用上祖神刚刚发明的苏拉西星神,星神瞬间急了,并且在心里的小本本里,记恨上了光明神。 知道自己被牵连了,苏拉西星神可不是楼下迈拉米贸易之神那个怂货,虽然星神也有一堆,但是自己的力量在星神之中,可谓是最强的,不然也不能做到第二层。 “祖神阁下!”情急之下,苏拉西星神连尊敬这个前缀,都忘了加,“我的苏拉西国家在记载年份的时候,可都是先写大历,在写兼苏拉西建国的啊!” 看到苏拉西星神发声,另外一个当事神,迈拉米贸易之神也发声了:“我的迈拉米的用法,也是大历多少年,后面再加上迈拉米建国多少年啊!” 法克!你这个混蛋,在迈拉米初创的时候,到处抄袭我苏拉西的体系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如果迈拉米贸易之神知道了星神心里的咆哮的话,他肯定会说,神灵的事,这能算作抄袭吗?指不定是下界的人类,都心有灵犀呢。 “所以你们两个已经坐下了,”冷弈安抚了一下忐忑不安的二神,然后在转头对着光明神呵斥道,“那么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觉得,每次写大历多少年,然后再加建国多少年,这样会浪费空间而已,”好半天之后,光明神终于从嘴里蹦出了解释,嗯,因为是浪费空间。 “哦,浪费空间,那我是不是还要夸你环保意识很高啊?很勤俭节约啊?那你今天觉得根源的提示是浪费空间,那以后你会不会觉得星神职位这么多,很浪费空间啊,最好只剩下一个就好了啊!”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星神都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而苏拉西星神已经几乎要哭了出来,怎么了这是,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我···” “那在之后,你是不是觉得,神界这么多神灵太挤了啊,是不是只要留着你一个神灵就好了啊!” “没有的事!”面对冷弈的诛心之语,光明神大惊失色的否决,“这个,怎么会从这一点小事,引申到···” “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因为我长期不出现,都存着别样的心情,对吧?彼可取而代之!对吧!” 冷弈一跃而起,跳到了光明神的面前,悬浮了起来:“你,敢说你在推行光明历的时候,没有存着其他的心。” 看到情况变成这样的一种情况,光明神已经明白,自己是无法在辩论这一方面赢过祖神了:“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光明神单膝向着祖神跪下,将头深深的垂了下来:“我会立刻更正我的错误,我做的时候真的没想这么多,真是万分抱歉。” 啥?你这就服软了?我还没用尽全力呢,你怎么就跪下了?我还有两张牌没打出去啊!起来,起来我们在辩论啊。 冷弈这时候的心情,就像斗地主的时候,天王炸还没发挥用处,自己就只剩两张牌的感觉,一副空虚寂寞冷。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 预定剧本,雅典娜复仇克洛诺斯 不过,既然光明神到现在就服软了,而自己目前并没有干死光明神的计划,所以冷弈决定这一次就先这样,不继续穷追猛打了。 “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说话的时候,冷弈又飘回座位,重新坐了下来,而说话的语气也暂时放缓了,场上原本紧张的气氛,也一时轻松起来。 被呛得很难受的光明神,将他的脑袋垂的更低,这代表着光明神的屈服:“我会放弃光明历,让瑞英人重新用上大历···光明历必将被···永远的埋藏。” 此时,光明神的内心,满是屈辱,但是在这个现场,所有人都已经被现在的祖神咆哮给震撼住了,没有人能,也没有人会替自己说话的。 看到光明神服软,冷弈朝着光明神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了,那就去做,立刻,马上。” 听到冷弈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光明神的面色十分难堪,仰起的脑袋看向了冷弈,嘴唇因为紧紧的抿着,已经发白了。 就在有一些神灵猜测,光明神会不会当场和祖神打起来的时候,让他们扫兴的事情发生了,光明神说了“是”,然后自己跳下座位,朝着祖神殿的大门走去。 是的,走去,光明神可不会飞离祖神殿,这样只是白白送给祖神发飙的机会。 看到光明神在激愤之下,居然还能想到这一点,冷弈微微摇了摇头,在叹息自己失去一次表演机会的同时,还在为光明神的冷静而赞赏。 虽说赞赏是赞赏,当这只是内心的举动而已,冷弈还是要对光明神下一点眼药。随着光明神的离开,冷弈并没有说话继续会议,而是用目光目送着光明神一步一步的离开。 看到冷弈这一副举动,在场的神灵各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冷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也学着冷弈,一个个的将目光投向光明神。 因此,在即将离开祖神殿的时候,光明神享受了一番万众瞩目的待遇,这让光明神的脸色更加黑了。 这份屈辱···这份屈辱!混蛋啊,祖神,你给我记着! 带着憋屈、愤懑和不满,光明神含恨离开了祖神殿,准备下界前往瑞英,取消光明历,改用大历。 在光明神离开祖神殿以后,冷弈才收回目光,俯视了一番下方的众神,而这一回,众神一个个都躲着冷弈的扫射。 嗯,看起来对我比一开始的时候,尊敬多了。 “对于你们对下界做什么,说实在的,我无所谓。”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三挨个拉出来批斗啊混蛋!听到冷弈的说法,苏拉西星神和迈拉米贸易之神嗤之以鼻,并且在内心疯狂的咆哮着。 “但是,不管你们在下界干什么,底线,是不能触碰的,我们神的底线,就是根源,为什么我前面那么针对光明神?就是因为他触碰了根源的底线!他想另起灶炉!”说到这里,冷弈使劲的拍了拍黄金王座旁的扶手,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并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光明神为了让瑞英可以更好地发展,他将瑞英南方的沙漠,用神力统统改成了沃土!” 听到冷弈说这句话,波旁海神就觉得要糟,自己也要被扯进去了。 咳咳,虽然波旁大洪水这件事情,是冷弈干的,但是冷弈不是把波旁海神这个身份甩出去了吗?那么现在的波旁海神的记忆就以为,是自己干的。 至于波旁海神的力量不足以发动那么大的洪水?嗯,系统会自动帮波旁海神找好原因,并且下意识忽略这个问题的。 “既然光明神已经滚下去了,那么就下不为例了。”出乎波旁海神的预料,祖神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听到下不为例这四个字从祖神的嘴边出现,波旁海神几乎是瘫痪在座位上,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无比的庆幸。 “总之,我们要牢牢记住神灵最根本的职责,那就是守护大天之壁,只要大天之壁不被破坏,混沌不进来,我们神灵的寿命,将是永恒的,所以大家切不能舍本逐末,忘了我们神灵的根本!” 说到这里,冷弈也有些无趣了。这群家伙全特么是哑巴啊,一个两个的全部眼巴巴的仰头望着我,就没人给我捧眼来一下吗?我一个人一直唱独角戏,也会累的啊。 正好,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去找光明神聊聊天,让我舒服舒服吧,还有两张牌没打出去,光明神就服软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缺了什么。 所以,为了让我乐呵乐呵,只能委屈委屈光明神了。 “那么各位,有什么想对我提意见的吗?只要合理,我一定会虚心接受的,”冷弈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询问诸神。 不过虽然冷弈很虚心的求问,但是诸神却十分不给面子,一个两个全部都在摇头:“没有没有,哪有哪有。” 见到你那狂风暴雨的怼光明神以后,谁还敢有问题。 见到无人搭话,冷弈就开始为这一次诸神会议做总结了:“我认为,这一次的会议表现很好,为未来的会议提供了模板,我提议,以后也要多多举办几次会议,如何?” 鸦雀无声。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是同意了啊,如果下一次会议有谁没来的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那就是不给根源面子,连根源你都不给面子,我就有必要替根源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各位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在场又是一片附和声。 “那么就规定了,嗯,200年后的三个月后,再在这里开一次,第二次诸神大会吧,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定了吧?” “同意同意,”在场又是一片附和声。 “好的,那我就现行退场了,你们现在这里自由活动半个小时,在离开,正好交流一下感情吧。” “乐意乐意,”在场又是一片附和声。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慢走,”在场又是一片附和声。 于是,冷弈就真的离开了祖神殿。 看到冷弈的离开,祖神殿一开始还是鸦雀无声,慢慢的意识到祖神真的不会回来了,众神这才开始慢慢走动。 毕竟,走动交流也是祖神要求的嘛,大家都一起按照祖神要求的做,难道祖神还能惩罚所有神灵?祖神是强大,但也没强大到可以对付所有神灵团结在一起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有神灵对祖神的位置,有小心思了。 当冷弈发现光明神的时候,光明神已经发布神谕,让瑞英取消了光明历,而现在光明神,正在一处荒山中,愤怒的鞭挞荒山。 “气愤,郁闷,又无法发泄,只能拿荒山出气?” 当祖神的声音突然出背后传出来,光明神瞬间寒毛竖起,也不继续泄愤了,急转身面对着祖神,然后拉开一定的距离。 “没有···我只是···” “不要费心思去编理由了,这样不但侮辱了我的智商,也降低了你的人格,”冷弈直接打断了光明神的话语。 听到冷弈的话语,光明神垂下了脑袋,不再言语。 “别这么愤怒,其实我还对你留手了,”冷弈摇摇头,对着光明神笑着说道,心中充满着一种便秘三天终于拉出来的感觉,啊,总算把这个发现对着光明神说了。 听到冷弈说的话,光明神的手开售发抖,因为这意味着冷弈,很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那个秘密。 “你和下界的人,交配了,对面?” 冷弈的话,让光明神如堕冰窟,果然,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这个秘密。 这里就要提一下了,对于神灵来说,下界的人类,是什么? 神灵是没有繁殖的本能的,而神灵长成人类的模样,也只是因为冷弈喜欢,所以特地调成人类的模样。 那么,神灵对于交配,是什么看法呢?嗯,就和各位看狗,是一样的感觉,因此,对于神灵来说,和下界交配,第一感觉就是各位听到这个女生,喜欢泰日天一样的感觉。 这一个信息传出去,光明神的名声在神界肯定是要臭大街了。 因此,光明神朝着冷弈跪下来,双膝跪下:“万分感谢,祖神大人的宽宏大量,和对我的怜悯···我无以回报···” 到了现在,光明神知道,自己把柄被冷弈抓到了,因此现在自己不但不能对他表露出愤怒,还要跪下来感谢他。但是,光明神内心还有一丝希望,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方法,未来推翻祖神的希望。 呵呵,这才是我的第一张牌呢,我前面不就一直在说了,我有两张底牌等待着你呢,我知道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瑞英光明神,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吗?” 光明神惶恐的看向冷弈,没有言语。 “我最讨厌的,就是对根源的违逆!”冷弈走进光明神,弯下腰看着跪下的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你的两个···‘儿子’,做的手段!” 听到这里,光明神如堕冰窟,自己最后翻身的底牌,也被对方知道了。 “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做吧?”冷弈站直身体,开始往后走去,嗯,学着以前看过小说里面的大反派。 光明神依旧双膝跪下,双目无神,眼神沦丧:“我知道,瑞英,麦,邱,我都会处理掉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对付根源的念头。” “请记住,因为你是光明神,不可或缺的六元素之神,我才给你留了一条性命,”说罢,冷弈的身体就从光明神的眼前消失了。 “瑞英,麦,邱···对不起了,为了我的性命···请你们去死吧···反正,你们原本就只是我的工具而已···现在工具的主人要把你们销毁了,你们不要怨恨我啊···” 此时的祖神殿下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冷弈高坐在祖神殿最顶端的王座上。 利用自己身为星球远大意志的力量,冷弈轻而易举的听到了光明神的呢喃,露出了有趣的笑容。 哼哼,利用自己的两个儿子做垃圾处理器,假装把光明神的权限分给他们一些,实际上则是把信仰有毒的部分让他们吸收,自己则得到最纯净无暇的信仰,光明神你还真是好手段啊! 要是被你这么一搞,我辛辛苦苦设下的信仰结构,不就被你破坏了吗?说到底,还是不能小瞧这个世界的各个豪杰啊,娘希匹的,搞事的一个比一个要多,辛苦设计出来的陷阱,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居然被轻而易举的差点越过去··· 不过多亏了光明神,自己又可以打上一个补丁,防范于未然当中啊。 另外,冷弈听到了光明神的呢喃,知道光明神想要杀人灭口了。 不过,麦在光明神的英灵殿里面,生了一个女儿呢···光明神是小姐姐这件事,比起是一个阴狠的家伙好多了,想想还真是激动呢。 这样吧,雅典娜复仇杀死克洛诺斯的剧本,预定一个吧。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 沉睡的雅典娜,与200年时光 “失算了,失算了!”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光明神愤恨的踢了一脚,自己名义上儿子的尸体,瑞英·麦。 瑞英·麦倒在了他母亲的尸体旁边,留在世上最后的眼神,是对自己父亲的嘲笑。 当初,自己最先创造了麦,作为自己舍弃信仰中肮脏的部分的载体。可惜,由于自己是第一次创造容器,这就导致麦作为一个容器,不够理想,尽管麦可以吸收很多狂信仰,但是还会有一些漏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为了能让自己接纳信仰更安全,自己在6年后,又设计出了比麦更加优秀的,自己的小儿子,邱。 然而令人愤懑的是,在长久的接触中,光明神了然了兄弟二人的性格,麦的性格更加温和,而邱的性格更加火爆,更有反抗意识。 如果自己用邱作为载体,剥离信仰的话,一定会被邱发现的,到那时候,自己就面临着撕破脸的情况。 权衡再三,光明神最后还是选择了更加看似无害的麦,作为容器。 然而,麦居然对自己的状况早有警觉,但是在之前,因为母亲和弟弟的原因,麦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麦什么都不干,麦也是默默的发展一些人脉,作为绝望之中的反扑。 而在现在,光明神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心中已经可以肯定,麦能做到这一个地步,他的身后一定有其他神灵的影子在插手! “该死啊!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折戟沉沙!”光明神再一次愤恨的辱骂了一声,然后做到石凳上,努力捋一捋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受到祖神的警告之后,自己放下了心中一切的侥幸,准备销毁物证,将自己的容器给销毁。 然而,就现在看来,自己的容器早在自己去参加神界大会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不妙,开始准备对付自己。 不过,麦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一件容器,怎么可能斗得过他的创造者呢?虽然麦的设置,在开打初期,给光明神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最终光明神还是成功杀掉了麦。 然后瑞英就自杀了,在自己的面前,她的灵魂很快就进入了冥河,自己再也抓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光明神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瑞英的尸体身边,抱了起来:“我对你,究竟有没有感情啊···或许是因为和你待久了吧···” 在将瑞英的尸体,埋在庭院以后,光明神才又想出了一个疏**,麦的女儿,逃跑了。 虽然自己以前见过麦的女儿,没有发现什么,但是现在看来,麦对自己的反抗是蓄谋已久,那么他的女儿,真的没有问题吗?说实话,光明神很少去见那个女孩,甚至连那个女孩叫什么,自己都忘记了。 该死!究竟是谁躲在角落,秘密的对我下眼药!最好不要再让我发现! “你!去把记录拿过来,麦上天之后,所有的行走记录!”光明神粗暴的对着一个神仆吼道,那个神仆恭敬的点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想到这里,在想到可能还对上界血案一无所知的邱,光明神又是一阵胃痛。诺是事情按照自己之前的谋划发展,这个倒不是问题,但是如果邱见到了麦逃走的女儿,那么自己一切的谋划都要泡汤了。 “可恶可恶啊!原计划不能用了,必须要重新想一个计划。” 而在另一边,一座阴森的哥特式城堡中,一个穿着黑袍、下半身是黑烟的神灵,正在围着一个散发着光的女孩,急的团团转。 “光明神还真是雷霆手腕,打了咱一个措手不及啊,不知道吃什么药,现在投资都打了水漂,咱的心在滴血啊。” 面对着眼前的情况,黑暗之神束手无策。 在背后算计光明神的,自然是黑暗之神,而眼前这个女孩,自然是麦的女儿。 在麦的女儿逃走前,被光明神下了一个恢复生命的神术,现在正在疯狂的透支生命力,让自己变得越发虚落。 诺是被下了神术的是自己,黑暗之神倒还有方法驱除,但是自己把麦的女儿带进来的时候,麦的女儿已经越发衰落了,自己要是在按照自己的方法来治疗,绝对是让她往冥河的路上推了一把。 就在这时候,黑暗之神感觉到有东西接近了自己的城堡,而那个东西上面,还带着祖神的气味。 祖神不会发现了自己的小算盘,想来和自己算账吧?想起在之前的诸神大会上祖神发飙的场景,黑暗之神就是一阵胆寒,也不管正躺在地上的麦的女儿了——凭祖神的实力,恐怕是可以发现她的,急忙出去迎接祖神。 不过当黑暗之神出来的时候,发现祖神已经走了,只是在自己城堡的门口,留下了一口金色的棺材,而棺材上面,还贴着字条。 黑暗之神拿起写着汉字的字条,看一下祖神究竟意欲何为。 “黑妹子,东西拿去,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别对她提我有出现过,二是让她改名雅典娜。” “黑妹子···我只是穿的黑,皮肤···一点点黑啦,”黑暗之神用幽冥之火烧掉了字条,然后卷起袖子,将金色棺材卷进自己的城堡内。 “因为还想惩罚光明神吗?算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总之···雅典娜有救了,真是奇怪,为什么要叫他雅典娜呢?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 不管黑暗之神内心是什么想法,总之为了让自己的投资不打水漂,黑暗之神还是会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去救一救雅典娜的。 总之,冷弈就是埋下这一枚闲子,然后等待着几百年后喜闻乐见的,雅典娜推翻克洛诺斯的剧情吧。 自觉做了好事的冷弈,再一次回到了标题界面,准备开始自己再一次长眠,这一次,自己要突破记录,给自己一觉睡到200年后,大历300年的时候,自己在起来看一下,这个世界的发展吧。 想到就做,冷弈调整好时间,就再一次的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在睡眠之中,对于冷弈来说,可能只有七八个小时,但是对于世界来说,却是会过去200年的那么久,不论如何,当冷弈醒来的时候,时间一定是大历300年。 200年的岁月,就在冷弈的长眠之中度过,200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当所有见过莫西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死去以后,就可以让佛科多和莫西的事迹,变成远古贤王的传说。 就如同冷弈很喜欢的一本书中,曾经被游吟诗人吟唱过得,悠悠的时光里,真实成了历史;袅袅的岁月中,历史成了传说。 当冷弈醒来的时候,对大陆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在200年的岁月中,国家从原来的3个,增加到了8个,也就是说200年之内,又有5个地方,建立起了国度。 冷弈看了一下新建立的国度。 新建立的5个国家,有3个都和苏拉西一起在中土大陆,他们的名字叫做赫非、巴菲尔克和汉玛多尔。 还有一个,叫做法克尤···初次见到这个名字,冷弈差点笑喷出来,法克尤,很好,法克尤,要是后面再加一个尔马德,那就更好玩了。这个有着搞笑的国家名,在南疆大陆的南方,和瑞英隔得较远。 而最让冷弈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花了最多心思培育的种子,波旁,终于建立起了国家。这真是太特么好了,不过现在还希望的,就是波旁带给自己的能量,能超过自己的先期投入吧。 嗯,既然建立起了国家,那么自己理所当然的应该去巡视一番,看一看有没有谁想做光明神第二,正好,第二届诸神大会都要召开了,而自己还没想好自己要讲什么。 而随着这5个国家的建立,冷弈突然有一种进食的感觉···可惜那时候自己在睡觉。不过,嘶,看起来建国还真会给自己带来吃饭的感觉,好像是再吃年糕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冷弈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苏拉西,随即就被定住了。而冷弈看向苏拉西的目光,多上了几分食欲。 之前建国100年的时候,还不太明显,到了现在,嘶···突然发现苏拉西很美味啊,美味··· 话说到现在,苏拉西已经建国300年了,我急的主神和我提过,一个文明的国度灭亡,才会给星球意识带来最多的能量,要不··· 随即,冷弈就遏制住了自己的食欲。 呼,我要冷静点,这个国家才只有300年,冷静,别冲动,记住,他只有300年,他还是个年轻的国家啊!在养一会儿,在养大一点,就吃掉苏拉西···毕竟还没有试过国家灭亡的味道,那些城邦灭亡,根本馋不出来啊! 要享受之前,先忍耐一下吧,嗯,在忍耐300年,就KO掉苏拉西吧,我这样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嗯。 不过,虽然说了这么多安慰自己,但是冷弈不再是像上一次一样,最后再去苏拉西了。这一次,冷弈的选择是最先去苏拉西,嗯,只是看一下苏拉西的发展情况,绝对不是为了闻一闻味道,话说真的好香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 百年苏拉西 到达目的地之后,冷弈首先是在上空俯视了一下苏拉西。 对苏拉西现在控制范围的第一印象,就是昔日莫西对付米达尔的手段,被下一个霸主卡莱依瓢画葫芦,拿去对付多莱曼了。 前面说过,苏拉西的南方是一片沙漠,而北方才是草原加平原这些能住人的。 对于苏拉西来说,在这个远古的蛮荒时代,到处都是无主的土地,不需要费心思去开拓那些要人命的沙漠。因此新的城邦都更喜欢建在北方,而不是去南边啃沙子。 在大历100年的时候,苏拉西最大的五个城邦,是米达尔,多莱曼(搬迁后的新地点),星启木,图拉比和卡莱。 而到了大历300年的时候,苏拉西在北边的草原,已经建立起了一系列新的城邦,其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五座,是埃克斯,库米,北星启木,安提姆和那波利卡。 虽然北边的地形是草原,但是几个大城邦的附近,都有带有魔力的植物,可以种植用来供城邦维持生活,再加上魔法的扶持,以及和地球上的草原有所不同的这些原因,让苏拉西在北边的城邦可以和南边保持着一样的生活习惯。 而在现在的苏拉西版图之中,卡莱已经取代了原来的多莱曼,成为了苏拉西新的中心。而道路网在各个大城邦之间,也开始通畅。 而在苏拉西的范围周游了一会儿,冷弈发现了苏拉西一个最大的变化,昔日与他们讲同一种语言的野蛮人,终于在长达三百年的间隔之中,和苏拉西的语言开始分化。 到了现在,苏拉西人已经不承认游荡在附近的野蛮人,是自己的同胞了,苏拉西人将那群野蛮人叫做苏希人。 冷弈到达苏拉西的时候,正好是苏拉西在北星启木举行第54届比武大会,莫西在两百多年前创造的会议,到了今天已经是所有苏拉西人共同的财富。 是的,北星启木。 毕竟星启木是出于苏拉西现在领土的最南端,在大历122年的一次战役针对野蛮人的战役获胜以后,苏拉西人当时的祭司长提出要建设新的星启木作为首都,直到大历128年,北星启木才在新征服的地区建立完成。 在北星启木建设完成以后,苏拉西祭司长——当时祭司长是属于安提姆家族当任,哪一个安提姆祭司长不但规划了大会厅,还规划起了专门的比武场,以及别出心裁设立的学院。 也正是在安提姆祭司长的规划下,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学院建立起来了,虽然这个学院只面向贵族,而且教导的课程种类也很有限,但这并不能埋没这个学院,星启木学院的伟大意义,他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学院。 嗯,这个信息,以后应该是这个大陆的历史必背项目之一。 不过在冷弈浏览历史界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诞生了贤者莫西的多莱曼家族嫡系,已经覆灭了。当然,还有一些多莱曼嫡系的子孙散落在各地,但是他们已经无法进入领导阶级了。 简单地说,就是在大历202年到大历207年,多莱曼家族引发的苏拉西内战。 前面说过,随着苏拉西的扩张,多莱曼家族越发的边缘化,这让在南方的城邦感觉越发失落,而在大历200年的年会,多莱曼当代祭司的错误操作,导致问题全面激化。 由于哥俩已经一起日渐边缘化了,过去争霸产生的仇怨什么的,都让他随风飘散吧。 早在大历158年以后,多莱曼家族和米达尔就恢复了邦交,并且还结成了友邦,开始在大会上共同进退。 多莱曼和米达尔集结了南方一堆不得志的城邦,开始朝着北方发难。 而在大历202年,矛盾到了顶点,自苏拉西建立以来的第一场内战,终于爆发了。 战争初期,南方同盟一度攻下了埃克斯和图拉比,并在城邦中大肆劫掠,风头一时强劲。好在那一代的祭司长十分硬气的选择硬抗,让战争陷入了僵持。 而在战争中,一位埃克斯家族的年轻人,那波利卡被挖掘出来了。战争之中,一切从急,拥有天才的军事才能的那波利卡被火速提拔,连续三级跳。 顺便,埃克斯家族可不是什么默默无名的家族,他的母家玛拉家族,虽说不是多莱曼的种,但是也和多莱曼有姻亲关系的。 事实上,冷弈在三百年前星神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还见过玛拉那一代的祭司,只不过除了佛科多,冷弈对那群做背景板的家伙没有印象而已。 玛拉祭司从来都是站在佛科多的这一边,也是佛科多最早的团体之一。不过在乌克拉时代,玛拉也被乌克拉的胡作非为搞怒了,最后加入了莫西的队伍。 在米达尔被三分以后,莫西挑了一些移民,迁移到米达尔的北部,作为监视米达尔的行动,而玛拉的一个儿子埃克斯,就在那一批队伍当中。 在两百多年后,那一批迁移到米达尔北方的城邦,大多都是没落的,只有埃克斯依靠着旁边的鱼群和靠谱的祭司而强大起来。 那波利卡,就是出生在埃克斯城邦的。 再被赋予重望之后,那波利卡也不复的期待,利用他的军事天才带领北方开始走向了胜利。 而在面对米达尔的求饶的时候,那波利卡放下了昔日屠城的仇恨,许诺了宽恕米达尔的承诺,这让米达尔选择加入北方,多莱曼腹背受敌。 大历206年,祭司长授予那波利卡·苏·埃克斯·玛拉(26岁)大将军的职位,这是苏拉西历史上第一次,大将军在祭司长还有治理能力的时候,和祭司长分开。 成为大将军的那波利卡,带领北方联军,成功攻破了多莱曼,并且对着多莱曼依瓢画葫芦,展开了屠城。 而这个时候,苏希人选择趁乱进攻苏拉西,他们一路进攻苏拉西城邦,兵锋直指北星启木和安提姆。 面对苏希人的进攻,那波利卡选择攘外必先安内,安排北方的城邦尽量拖延时间,主力则是对南方的残余军队发动最后的进攻。 大历207年,在2个月的围攻之后,盘踞在星启木的叛军残余,选择了投降,为长达5年的第一次苏拉西内战,画上了句号。 战后,北方军队学着当初莫西的手段,对着莫西的城邦依瓢画葫芦,将其拆分。 那波利卡给了多莱曼家族两条赎罪的道路,要么全体被杀,要么北上抵御苏希人。多莱曼家族最终选择了后者。 于是,那波利卡带领着军队回归北方,又经过一年的奋战,才最终杀退了蛮族。 大历212年,在那波利卡的带领下,苏拉西人对苏希人展开了报复行动,并且成功摧毁了蛮族的据点,而为了监视蛮族,也是为了奖赏那波利卡的功绩,祭司长将这一片土地赏赐给了那波利卡,那波利卡在这里建立了城邦。 大历214年,成为传奇级1年的,34岁的那波利卡,被授予拯救者的称号,并且成为了苏拉西最年轻的祭司长。 看到这里,冷弈又是摔桌,心中涌起两个年头。 马丹,我错过了一场好戏!还有,妈妈,这里又是一个龙傲天啊混蛋!怪不得了,一觉醒来突然觉得有东西进账,原来是在这里。 不过之后的苏拉西,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了,除非你把那群什么兵变啊、政变啊之类的事情算进去,可惜对于冷弈来说,只有战争才能带来能量啊。 冷弈的吃饱,就是全体苏拉西人的噩梦。 除了这一些事情以外,苏拉西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大事,那就是在大历224年,在那波利卡的推动下,十城邦代表制彻底形成。 十城邦代表制,简单的说就是大事都由十大城邦决定,小城邦只要来加油助威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整个苏拉西的城邦,已经破百了,如果每一次会议在集合,那就太过于累赘,因此苏拉西规定,所有的城邦12年要聚会一次,作为特大会议,而剩下每年的年会、4年一次的大会,只需要十大城邦派代表来,就可以了。 而这十大城邦之中,星启木的统治者是侍奉官,不是祭司,再加上在内战之后,上一代祭司长就修改了星启木的规则,让侍奉官也需要选举而非垄断了。 至于北星启木的统治者,是由学院院长兼任,然而就学院诞生以来的每一任学院院长,基本都是那群从祭司甚至祭司长位置退下来,老的只能等死的货,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管理北星启木的事情。 因此,所谓十大城邦,实际上只有八个才能派的出祭司来。 而八个之中的多莱曼,在上一次内战之后,只是靠着卖资源为生,人才储备之类的都已经被挖空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现在多莱曼祭司参加会议,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什么决议都打弃权票,完全可以当做没有他这个人。 而在大历244年,那波利卡在卸任的时候,最后发布了一条规定,规定以后祭司长的选举,只需要十城邦投票就可以了,算是把选举权都从所有城邦手里,集中到最强大的几个城邦之中。 当然,实际上以前也是这样的,原本位置平等的各个城邦,早在300年的岁月中,因为实力发展的变化,弱小的城邦早就开始将自己站队到强大的城邦之中了。 因此,那波利卡只不过将以前的潜规则,变成名正言顺的规定而已。 而这么做以后,为了凸显出十城邦的规定,苏拉西的法典更新了新的规则,大祭司、侍奉官和学院长这三个头衔,比正常的祭司要高。 因此,从大理244年以后,苏拉西的头衔等级就从原来的祭司长-祭司,变成了祭司长-大祭司-祭司。 浏览完了城邦历史以后,冷弈飞往了北星启木,准备去看一下苏拉西这些年,对于灵力的运用,发展的怎么样了。 但是飞到一半,冷弈就停了,因为冷弈发现,现在是1月份,大历300年的1月份,还是12和4的倍数,因此是最重要的一个祭司大会,现在的星启木学院早就关门了。 嗯,现在去星启木,北星启木开会的祭司,冷弈一个都不认识。再加上已经有苏拉西星神在了,冷弈也不想去凑热闹。 因此,冷弈直接将时间跳到3个月后,星启木学院开学1个月之后的日子,在去星启木学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星启木学院 冷弈附身在一个普通的学员身上,准备用这个学员的身体,来浏览这个学院。 刚刚到星启木学院的门口,就看着大门前放着三座雕像,雕像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 呦呵,连雕刻艺术都开始发展了啊?虽然这个雕刻的东西,看不出雕刻对象是谁,但是冷弈可以从记忆库中提取记忆啊,通过记忆库的记忆,冷弈清楚地知道这三座雕像雕刻的是谁。 第一座雕刻的是建立学院的那个祭司长;第二座是星启木学院最伟大的毕业生,那波利卡;第三座是在苏拉西内战时,为了抵御蛮族入侵,为那波利卡争取时间而牺牲的那一代学院长。 走过了大门,冷弈来到的是星启木学院的内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广场,广场设立着几处高台,在往常,不时的有几个年轻学子上去高台发表自己的独到见解。 而今天,只有一个学子站在高台上抑扬顿挫的演讲,许多的人都聚集在他的身旁。 出于久违的好奇,冷弈挤进了人群中去听一听,这个学子有何高见。 只听见这个学子在一张木板上画上法阵,然后将木板放在嘴前,冷弈估计这东西是用来扩音的魔法阵。 看起来苏拉西的魔法发展,还是比较乐观的嘛,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 而这个学子的演讲内容,是在训斥着世风日下:“在那波利卡的时代,星启木学院还是如此的纯净,他们只会招收祭司家族的子嗣!为什么?因为祭司家族的子嗣,天生就有统治苏拉西的义务。” 说到这里,这位学子顿了一下,清清嗓子后在继续自己的演讲:“众所周知,农夫擅长种地,商人擅长贸易,士兵擅长作战,而祭司,擅长的就是统治。” 喂喂喂,这位老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怎么记得祭司最早是去研究魔法、祭祀神灵的,什么时候变成擅长统治的代名词了? “各位也是清楚的,有恒产者才有恒心,祭司拥有固定的收入,不像农夫一样要祈祷神灵对天气的安排,不像商人一样要祈祷目的地的税收和路上的安全,祭司不用去操心这一些,所以可以将精力全部投进治理领地当中,因此,祭司是苏拉西最好的统治者们!” 喂喂喂,这位老哥,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啊。 不过也只有冷弈是这么想的,冷弈看到周围穿着和台上演讲学子一样的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而穿着灰色衣服的过客,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一位学子。 咦,奇了怪了,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人?还不是学子?还有,这位演讲的兄弟,到底想要说什么问题? “而我们,而星启木学院,就是为了培养更多优良的祭司才设置的。” “但是,伟大的星神是仁慈的,不可能将所有的人才都放在祭司的身上,比如在多莱曼叛乱中(即第一次苏拉西内战),被拯救者大人特意提拔的苏希人,诺尔德。所以也会有一些优秀的才子,被特别允许进入星启木学院。” 听到这里,冷弈了然,就是一些天赋特别优秀的人才,会被特许进入星启木学院。 “还有一些,就是我们的好伙伴,侍从,在我们在星启木学院学习的十年间,他们无时不刻照护我们的起居,因此也有旁听的资格。” 哦,旁听,怪不得周围有些穿着的衣服和学生不一样的人,在到处晃悠。 “然而,今年新推出了一个措施,让人异常愤怒,什么时候,唯才是举的星启木,变成为财是举了?什么时候,只有优秀学子才能毕业的星启木学院,变成只要钱财就可以毕业了!” 说到这里,台上这位学子十分愤怒的怒吼,表情十分投入:“难道以后星启木学院的毕业证书,就要变得一文不值!哦,你是星启木毕业的,可是隔壁那个商人的儿子,也是星启木毕业的,我看,星启木学院,也没什么了不起吗!” 听到这里,冷弈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抽空来一次,居然能碰上这么一出大戏。 虽然现在,冷弈的内心一片平静,但是为了不要太突出,冷弈还是学着周围的正规学生,一起高举着手痛骂着学校方。 看到这里,冷弈就知道这个学生的目的有所不纯,而且,这个学生要稳了,估计即使闹起了事情,这个学生不但屁事没有,还能直接收获一波威望。 因为这时候的星启木学院,里面的正规学生,除了那些天赋耀人眼的天才以外,就都是祭二代,一个闹事还好,要是一群闹事,学院根本没有办法。 如果要是抓起来了,谁知道这些被你抓起来的学生,将来不会成为祭司?要知道,星启木学院自己统计过,在星启木学院毕业还成为传奇级的祭司后代,最后成为祭司的几率是82%。 以这几个月出去历练为由,再加上一些混乱术,冷弈成功从自己身边的一位正式学生,了解了事情是怎么闹起来的。 星启木学院,最早是只招收祭司的家族子嗣,但是这群少爷小姐们一个个娇生惯养,贵五贵六的,怎么能没有人服侍? 于是,星启木学院就又允许学生们带一些侍从过来,照护学生的生活,让学生可以专心学习,恩,专心学习。 慢慢的,苏拉西众人就发现了一条绕过只有祭司家族能进星启木的规定,那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当侍从进去。 而每一个被选为侍从的,背后家族起码也是一个小贵族,虽说在星启木里面默默无闻,但是放在地方上也是不能小觑的一方势力。 而这些侍从,也有在星启木旁听的资格,如果天赋好,被导师看上的话,还可以变为次级学生——那些天赋优秀的非贵族,在星启木里面也是次级学生。 普通侍从,在学院结束之后,家族可以花钱,从星启木学院那里买来一张结业证——不是毕业证,象征着你也是在星启木混过的。 毕竟自己的孩子也是在星启木待过那么长时间的,你总要有一些证明吧?而且有了结业证,以后进入星启木毕业生圈子,也更容易。 事实上,自从那波利卡之后,星启木毕业生几乎垄断了祭司圈子,所有的祭司如果没从星启木毕业,总是会被那些从星启木毕业的给排挤的。 而那些家族买结业证的钱,也是星启木的一大收入。 星启木可以学习的学生,除了正式学生、次级学生、侍从以外,还有专门在星启木里面维护设施的维修工。 每一个维修工背后的家族,这对学院来说,也是一笔收入啊。 学生以外,就是导师。 导师分两种,一种是退下来的前祭司,又称特级供奉。供奉通常就来凑个数,各个都是老态龙钟的那一种,通常只能听他们讲人生经验。 当然,还有一些供奉是在城邦的争权夺利之中失败,然后被赶到星启木养老的那一种,被称为正式供奉。 所以,真正教育星启木学生的,还是学院的聘请导师,以及返工导师。 聘请导师,就是正式学生毕业之后,又对回家争夺祭司位置感到无望的人,就去星启木当祭司。 这也是苏拉西的一个潜规则,一个对城邦拥有继承权的人,如果在毕业之后在回到星启木去当导师,这就表明他自动放弃继承权。而通常这个时候,他原来的竞争对手也就会放过他,并且反而会成为城邦内各个势力争夺的对象。 而所谓返工导师,就是次级学生毕业之后,被强制要求成为导师,回报学校对他的培养。 区别是侍从出生的返工导师,强制时间通常只有十年,而因天赋被特许入校的返工导师,长的有达到一生的。 而这一次事件闹起来,大概就是学院推出了一条新的规定,次级学生如果氪金的话,也是可以以正规学生的待遇领取毕业证,不过依旧是当返工导师。 而大商人的话,也是可以通过氪金,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侍从,但是因为根本没有服侍对象,这些侍从等同于根本不需要侍从。 看到这里,冷弈明白了,就是学院觉得缺钱花了,然后要搞创收,鼓励肥羊氪金。然而这个创收却让正规学生觉得自己的逼格被降低了,所以坚决不干。 不但不干,还有些人想要借着这一次机会来搞事情刷声望。冷弈在看了一下那个在高台上演讲的少年,今年19岁,10月份他就要从星启木学院毕业了,而这家伙的家族果然不一般,他是卡莱家族的,而且他的父亲还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卡莱祭司的人。 怪不得敢和学院挑事,原来是有恃无恐的,而且他的一个叔叔也在学院当正式供奉,可以给他学院的官方支持。 嗯哼,我还没参与过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呢! 怀着激动的心情,冷弈参与了他三辈子的第一次学院游行,也就是绕着学院的街不停的走着,见到一个导师,就围上去要求签字画押,让导师支持自己的举动。 在学生游行的时候,很多人还要侍从提着酒水在自己的旁边,游行觉得渴了,就喝一口水。这让冷弈想起了一群接力绝食的渣渣。 游行的时候,而冷弈也混在人群中,并且怀着搞事的心情,在一个返工导师出来安抚学生的时候,冷弈在自己身上施展了石头帽质数之后,朝着那个导师扔了一个鞋子。 虽然冷弈扔出去的鞋子,被导师轻而易举的用魔法拦住了,但是这给游行的学生们新的启发,开始朝着导师扔鞋子,侍从的鞋子。 毕竟又不是会造成流血事件的魔法攻击,扔鞋子扔到最后,学院方也不好处理。 混在人群之中,感受着周围的呐喊,冷弈心中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悸动,搞事情的时候,熟悉的悸动。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 老态龙钟 在这个愉快的时候,各位供奉在干啥呢? 说实话,虽然星启木学院的具体教学,是靠着各个脚踏实地的导师来完成的,但是星启木这艘船只的航行方向,还是要靠各个供奉决定。 因此,在学生们闹事的时候,各个供奉正在会议室商讨一个重要的问题。 星启木学院开办迄今为止已经有172年了,而这些年当中,由于学院院长必须是退下来的祭司,甚至是前大祭司乃至前祭司长,这就导致星启木院长的在任时间,都特别短,也因此每一任院长对于学院的管理,都不是特别上心。 废话,如果自己还有精神,当然是继续当祭司长了,谁去干这个学院长? 而这一次会议,一些供奉提出来了,就是要新设一个职位,来专门管理学院,不要让因为频繁换届的学院长,干扰到学院的正常治理。 这个提案,看似很好心,看似对学院的发展很有帮助,奈何另一群祭司们就是不肯,被逼急了就说,这是第一代学院长订下的规定,我们这些后辈根本比不上他们,怎么能改变他们的规矩呢? 虽然嘴上说得好听,放在中国就是祖宗之法不可变,然而那些反对的供奉心里真正的意图,却是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之所以拿前辈来压人,就是顺口而已。 苏拉西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嗯,和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比起来,苏拉西确实是历史悠久。 悠久的历史,也给了苏拉西很多典故,让雄辩家在辩论的时候可以引经据典。 论非法上位,左右横跳的,勾搭陷害有莫西上位史;论靠着军事能力和军队威望上位的,有那波利卡上位史;论女性能不能当祭司长的,有第8位祭司长在撑着,总之很多事情都有据可查,可以依瓢画葫芦。 最典型的,就是莫西所在的多莱曼城邦,对付米达尔城邦的移民大法,在百年后被卡莱城邦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多莱曼。 而现在反对对方提案的各个祭司,浮现在他们脑海中的是,星启木侍奉官上位史。 马丹!这真是特么太像了!星启木侍奉官,当初最早不就是因为星启木是各个祭司长名义上的领地,但是祭司长的根基又不在星启木,所以除了莫西初次开发星启木的时候,没有一代祭司长去花心思管理星启木。 到后来,都嫌弃管理星启木麻烦,于是设立了星启木侍奉官去代替祭司长管理星启木,结果因为长期的统治,星启木的领民开始习惯了侍奉官的统治。 这就导致到了后来,侍奉官已经成为星启木的无冕之王。 而在星启木暴动之后,再加上侍奉官在祭司长换位中站位正确,星启木侍奉官居然获得了星启木的合法统治权! 虽然在苏拉西内战之中,星启木侍奉官和南方搅和在一起,被剥夺了统治权,还强迫星启木执行选举。 但是,星启木那地方过于靠南,虽说有资源,但是已经不是苏拉西的中心了,如果不是政治意义——发现魔法之地,谁想花那么大力气建设星启木? 因此没过几年,侍奉官又在星启木恢复了统治,虽然侍奉官的家族已经换了,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侍奉官又回来了的事实。 而在那波利卡244年的改革中,明文规定了侍奉官的职位等级等同于大祭司,算是承认了侍奉官对权力的恢复——反正那地方南边就是沙漠,如果不是因为星启木政治意义,谁想去哪里? 而今天对方祭司的这个提案,就让一些祭司十分警觉,觉得这么做的话,会让原本形同虚设的学院长变成侍奉官第二。 虽然对方嘴上说的好听,提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不起,各位供奉信不过,这东西在历史上可是有过教训的,更何况,学院长被一个家族垄断的后果,远比侍奉官被垄断的后果要严重的多。 当然,开骂的主要是正式供奉,那些特级供奉基本上一个个都等着进棺材了,哪还有那么多精力赔他们闹。 于是,属于正式供奉的区域骂成一团,而特级供奉的区域却在祥和平淡的氛围中,静静观看着。 就在两方供奉唇枪舌战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导师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乱:“各位供奉,不好了!” 看到争论被打断,各位供奉暂时停下了争吵。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学院名义上的领导,学院长眼皮也没抬,就训斥了一下那个导师,在导师道歉之后,学院长才发问,“说吧,出了什么事请?” 导师怀着紧张的心情,将事情传述给了各位供奉。 听完了事情经过,学院长直接问道重点,以此来确定对这一次事件的惩罚规模:“人数多吗?” “很多,高年级的大半都参与了。” “哼!这群家伙,学院有什么通告,他们就老老实实的、”一个火爆脾气的正式供奉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学院长的一声假咳而乖乖闭上嘴了。 “这个通告是哪个供奉发的?怎么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学院长眯着眼睛问道。 这个时候,大多数供奉都不说话了,知道是学院长又健忘了。 于是,一个身份较高的特级供奉,小心翼翼的提醒学院长:“咳咳,老友你忘了吗?这个通告你也是看过的。” 学院长仿佛被抽掉了脊柱一样,歪了歪脑袋,过了一会儿,学院长才想起来了:“嗯,就是那个通告吗?我也是记起来了,谁叫这几年,学院的资金接不上了啊,咳咳。” 此时,供奉们已经能听到学院外的喧哗声,知道游行的队伍也过来了。 对此,学院长就是一阵头疼,自己是打算今年就退的,自然是希望一切都平平安安的,可是偏偏又给自己整出这一件事情来。 而且这群家伙,可不能像对待自己城邦内的那群刁民一样,那群刁民杀了也就杀了,这群家伙全是二代,再加上这一次人又这么多,很难处理啊。 但是什么都不做也不行,人家已经快冲着这里来了,于是学院长将目光投向拿结业费拿的最欢的那一个祭司:“你,先出去处理一下,我们在这里从长计议。” 听到学院长的安排,那个供奉苦着脸说明白。 所谓结业费,就是供奉私下利用自己的职权,为一些不合格的侍从们发结业证的事情。 当然,早期是这样,但是到了现在,即使是合格的侍从,也要看看有没有关系,没关系的就只能给供奉上一笔结业费了。 而结业费又是不被算入学院的收入当中,这就导致学院平白亏空了好多。但是这又有啥的?各位供奉不是老头就是败犬,还不趁着这会儿多捞点? 而最近这些年,年景越来越差,学院的开支却是一年又一年的在增多,自然要想办法开源,好歹自己还在学院里面的,对吧?回扣费只不过是在学院这根大树上吸那么一点血,星启木学院这么大,总不见得因为这么一点血,就完了? 更何况,在3个月前的全体祭司会议上,祭司长已经和学院长通过气了,适当的对商人优待一点,自己这不是,也是充分在领悟上级的旨意,身先士卒的进行改革嘛? 如果冷弈知道了里面这些人内心的所想,内心第一句吐槽无疑就是,我看这苏拉西,迟早是药丸啊! 这个时候,苏拉西已经失去了佛科多时代的草莽,莫西时代的开拓,在经历过一场5年的血腥内战之后,由于看不到敌手,苏拉西祭司们沉迷内部争权夺利,整个国家的气氛已经开始腐烂了。 而从冷弈在学院内部的经历,以及侍从们和祭司二代之间的相处,可以管中窥豹一番。 但是世界上第一个国家的根子还在,三百年积累的物质可不是吹的,就算现在衰落下去,冷弈估摸着如果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气候灾难,苏拉西怎么还能在撑两个三百年吧? 毕竟苏拉西虽然开始腐烂,但是就冷弈无意中扫过的那些野蛮人部落生活状况来说,只能说美好是比较出来的。 嘛,一个愤怒的学子,就我这演技,应该比起原来世界的小鲜肉要好得多了。 冷弈混在人群中间,和其他的学子一样,等待着那个出来的供奉给出回答。 嗯,在游行的时候还是比较舒服的,因为学子们毕竟都是祭二代,讲究B格,不会全部挤成一堆,彼此之间都留下了一定的距离,再加上一些侍从不停地在旁边用温度魔法,调节游行者的体温,可以说,游行的是舒服极了。 就在冷弈沉迷进这一出优秀的戏剧中,想听一听那个出来的供奉究竟有什么值得一听的回答的时候,系统显示神界传来了一个大新闻,这个新闻的严重性,让冷弈不得不暂时中断自己在苏拉西的旅行,现行返回神界。 擦,灵力利用还没看,其他什么都没看就走了,其他地方还没去就走了···对了,还有上一次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也不可能是那波利卡啊,岁数对不上,那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冷弈可以利用时间暂停,把自己想要看的东西全部看完再去神界,但是冷弈却不想这么做了。冷弈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作弊器用久了,陷入贤者模式了吧。 虽然满腹不爽,但是冷弈还是不得不离开,因为神界的事情比这里更严重。 在神界,有神,自从神诞生以来,第一次有神陨落了,被其他神灵所干掉。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神陨事件 在享受了一番急速的飞行之后,冷弈飞回了祖神殿,准备去处理这次的事故。 开门的时候,冷弈内心不由得几声嘀咕:我不会是有祥瑞体质吧?怎么我睡着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一醒来各种事情就开始发生? 更何况,再过半年就是第二届诸神会议了,居然有神灵敢在这时候搞事情,难道他们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是怎么对光明神咆哮的?不怕他们成为光明神第二? 满怀着不解,冷弈推开了祖神殿的大门,门前,已经有一堆神灵聚集在一起了。 冷弈对着离大门最近的黑暗之神勾了勾手指,让她过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 黑暗之神朝着冷弈微微垂一下脑袋,当做敬礼,然后开始介绍这件事情的始末。 冷弈当初在设计神界的时候,没有设计灵力之神这个神职。而在迈拉米贸易之神成功转职之后,有一些神灵对灵力之神这个职位动了心思。 毕竟,满足之神都可以将自己转化为毫无关系的贸易,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转化为灵力呢?而且,这个世界都充满着灵力,如果有神灵可以转职为灵力之神,那么他的力量将会不可想象,甚至有战胜祖神的可能。 而在转化灵力之神的路上,走的最远的是狩猎之神,他的神职最早代表的是动物之间的竞争狩猎,而人类兴起后的狩猎,也间接带给他一些力量。 不过狩猎之神拿不准祖神对这一件事情的看法,毕竟贸易之神这个神职无关紧要,而灵力之神明显比这个重要,所以狩猎之神要抓紧时间,在第二届诸神大会之前,将这件事情生米煮成熟饭。 迈拉米贸易之神的转职方法,就是一开始就对下界的人,说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神职,然后要设立一个祭司,让祭司将神职的信仰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到了最后,自己就可以舍弃旧的神职,得到新的神职了。 也正是因此,迈拉米贸易之神是最早几个,察觉到信仰有毒的神灵之一,所以迈拉米贸易之神在转职之后,对于传教并不热衷,也正是因此,迈拉米对大地神的原始信仰还可以苟延残喘。 也就是说,神灵想要换一个神职,必须要依靠下界人的信仰来帮助。 狩猎之神选中的,是南疆大陆上面的法克尤。 祭坛做好了,祭司选好了,国家建立了,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只剩下等待了,等待自己成为灵力之神的那一天。 然而,满足之神只是要转为贸易之神,这在远古时代,贸易并不多,因此迈拉米贸易之神只用了五十多年就成功转职。 然而狩猎之神要转职的对象,比起贸易之神更加强悍,因此转职的时间,也就超过了狩猎之神的想象。 可是,眨眼间就是一百五十年过去了,自己转职的进度才过一半,再过五十年就是第二次诸神大会了。要是在诸神大会的时候自己还没转职成功,祖神会对自己选择什么处理方法,狩猎之神心里没底。 狩猎之神不愿将自己的命运放在祖神的怜悯身上,决心加快进度。 于是,狩猎之神在自己的英灵殿里面,建立了一个奥妙的法阵,自己处于法阵的中央,可以更加快速的完成转职。 然而这个法阵是有风险的,法阵本身是用来吸收的,这意味着如果在关键的基础地方进行篡改一下,法阵的效果就会瞬间反过来,变成将狩猎之神体内的转职进度给排斥。 在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有某种吸引被排斥出来的物体,那么他就可以瞬间截胡。 因此,一直寻觅不到机会的鲜血之神,就对狩猎之神动了歪脑筋,又联合了几个胆大妄为之徒,准备对着狩猎之神一起动手。 然后,他们聚在一起谋划了十几年,终于抓住了一个空隙,对着狩猎之神发动了突袭,而突袭的结果,只能说是,鸡飞蛋打,两败俱伤。 法阵是成功被篡改了,狩猎之神两百年的谋划在最后关头付之东流,然而那群簒夺者也没有一个成功接盘,而大脑之神甚至被强大的信仰力冲击之后,居然直接被拖入了冥河之中,成为了第一个陨落的神灵。 神灵几乎是很自由的,除了去冥河,在所有神灵的意识中,掉进冥河等同于死亡。 擦,原来是被信仰给击杀了。 现在整个神界都知道了,原来信仰不但可以增强神灵,信仰最大的作用,应该是强行给对方注入,瞬间超过对方信仰的承受能力,然后被拖入冥河,完成击杀。 而狩猎之神也在战斗中受到了重伤,但是担心被其他神灵趁着病要自己的命,拖着重伤之躯跑到了祖神殿的门口躺下了。狩猎之神就不信,有神灵敢在祖神殿的门口,干掉自己。 听到了事情经过,冷弈啧啧叹息了一声。 还有,狩猎之神,我怎么看都觉得,你要转职的方向应该是战争之神啊,结果去弄这个什么灵力之神,看看吧,现在变成这幅模样。 在冷弈来之前,祖神殿门前一群神灵气势汹汹的围着苏拉西星神、瑞英光明神这群拥有信仰的神灵,要求他们隔绝和下界的联系,绝地天通,分人神野。 但是,随着冷弈的出现,所有的神灵都停止了喧哗。 “大脑之神不过掉进冥河了,你们就全部当做他们死了吗?”虽然因为手下背着自己搞事,在初期的时候有些愤怒,但是到了现在,冷弈已经恢复了,要继续开始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演戏了。 狩猎之神现在只有进的气了,说话都不利索。再加上大脑之神是自己叫去的,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鲜血之神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尊敬的祖神阁下,当时,大脑之神被拖进冥河时的那副···” 鲜血之神还没有说完,冷弈就挥手制止了他:“我去冥河看一看,大脑之神还在不在。” 说罢,冷弈就从祖神殿的大门前消失了。 看到祖神前往冥河,在祖神消失之后,祖神殿前的诸神瞬间炸开了锅。 “冥河,居然连冥河,祖神都能来去自如!” “果然是根源之下第一神啊!” 这幅实力,我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复仇啊!看着祖神轻轻松松就前往冥河,光明神有些绝望的想着。 不大一会儿祖神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提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大怪物,那个大怪物有着山羊一样的脑袋,眼睛是猩红色的,背后伸出了红色的肉翅,远远地站在一旁,就能闻到那个怪物身上的硫磺味。 祖神一放开那个怪物,怪物就朝着躺在地上的狩猎之神扑过去了,其他的神灵原本还想阻止,但是怪物的话一说出口,所有的神灵都愣住了。 “狩猎之神!鲜血之神!你们害得我好苦!” 在神界,神灵之间正常的称呼都是要称呼姓名,这代表着尊重。当然,对于祖神这种根源之下第一神来说,是无效的,也只有祖神敢对所有的神灵以神职称呼。 而如果其他的神灵也用神职来称呼,这就代表着,他们要对对方撕破脸了。 鲜血之神看到眼前的怪物,眼珠子都增大了,他不敢相信,大脑之神居然活下来了,虽然变得这么惨,而且自己感觉不到大脑之神的神职了,现在自己看着对方,是一片混乱。 而且,大脑之神变得更加强悍了!这个速度! 鲜血之神被大脑之神直接打了一击,然后飞出了好远。 “大脑之神,够了,”然而大脑之神还是因为祖神的话语而停下来了,不但因为祖神的实力强大,还有就是祖神救了自己的原因。 “你的神职,在我提起你的时候,貌似没能提出冥河,”冷弈抚摸了一下下巴,因为自己是在说谎话,但是现在的大脑之神明显没有精神去分辨冷弈的话。 大脑之神发现,随着自己踩在神界的云朵上的时候,神界的云朵居然开始烧焦,而其他的神灵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都不住退后了几步。 “我知道了···”大脑之神对自己的未来非常迷茫,虽然靠着祖神,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自己变成了什么?自己是第一个这样子的神灵,没有人可以回答自己。 “大脑之神,看起来你不适合在神界居住了,额,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把你转化成英灵,放在其他神灵的英灵殿里面,看一下可不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冷弈指了一下大脑之神,现在大脑之神的存在,就在不断地腐蚀着神界。 冷弈依旧是在违心的说话,大脑之神这个模样,明显就是变成恶魔了,既然变成恶魔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他再回来呢?不是厌恶恶魔什么的,只是只有神灵没有恶魔,那不是很无聊吗? 而且,冷弈在等一个神。 果然,那个神跳了出来。 “麦尔多(大脑之神的神名),我自愿贡献出我的英灵殿,用来···”飞回来的鲜血之神,果然心虚的说出了冷弈等待的话语。 听到鲜血之神的声音,大脑之神愤怒的咆哮道:“不需要你的关心!祖神,大不了我就回到冥河的岸上,那一片硫磺之地!我不需要他的怜悯。” 冷弈点点头,对方果然上钩了,然后伸开手,打开了通往硫磺之地的空间通道:“你先去那里,我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完,再去那里找你。” 走进通道之前,前大脑之神恭恭敬敬的朝着冷弈鞠了一个躬:“祖神大恩,永生难忘。” 在空间通道消失之后,冷弈发挥自己的演技,皱着眉头对着周围聚在一起的神灵说道:“所有的当事神,全部进祖神殿,剩下的神灵,各回各家,在第二次诸神大会之前,别再给我整出什么事情来!” 听到祖神的话语,苏拉西星神暂时松了一口气,祖神这句话也是在警告其他神灵,不要再大会召开之前,围着自己要绝地天通了。 随着祖神殿大门的打开,冷弈的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大脑之神的神职,当然没有因为冥河而消失,现在大脑之神的神职,还在自己的手上。 大脑之神,不是可以很轻松的转化成智慧的神职,这是···天启吗?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 祖神裁决 首先就是直接当事人,狩猎之神和围攻狩猎之神的鲜血之神一行,听到祖神的安排后都老老实实的进去了。 然而,迈拉米贸易之神却在由于,虽然这件事情和自己没多大直接关系,但是方法是自己给的,并且狩猎之神的转化进度也是自己捅出去的。 因此现在事情变成这样,自己怎么着的也要附上一些间接责任,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该不该进去呢? 迈拉米贸易之神原来的小圈子,早就在两百年前的大会之后,疏远了自己,现在自己可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和波旁海神搅在一起,但是自己之前可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再波旁海神这根树上吊死。 然而,看了今天狩猎之神的悲剧之后,较为弱小的迈拉米贸易之神下定了决心,和波旁海神联手吧,自己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一群神围起来群殴。 势单力薄的迈拉米贸易之神,终究还是不敢违逆祖神的话语,默默地跟在后头,进入了祖神殿。 众神进入祖神殿以后,又到了熟悉的罗马斗兽场式广场,这一回因为数量少,所有的神都做到了最顶端,围着祖神。 祖神坐上了广场中间的神座,十指交叉的扫视着参加会议的众神,每一个被祖神看到的神灵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颅。 因为这一件事情,谁都不占理。 “事情的大概经过,我也是大概了解了,迈拉米贸易之神,你说一说,根源没有开放给诸神的神职。” 擦,怎么又是让我来说?听到祖神第一个就拿自己开刀,迈拉米贸易之神心知祖神大概已经知道了,虽然直接动手的是鲜血之神那群人,但是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却是自己。这不怪我嘛,分明是狩猎之神先占着实力强大,欺压我的。 而狩猎之神看到迈拉米贸易之神也跟着一起进来了,于是瞬间想明白很多事情,看向迈拉米贸易之神的目光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怒火。 不过迈拉米贸易之神脸皮贼厚,无视了愤怒的狩猎之神恼怒的眼神。反正在这里,狩猎之神也不敢直接和自己撕逼,于是迈拉米贸易之神不鸟狩猎之神,先去回答祖神的问题。 “尊敬的祖神阁下,没有开放给诸神的神职有,时间、空间、文明、生命、因果、规律、物质、能量、概念、灵魂、轮回······” 迈拉米贸易之神还没有说完,就被冷弈抬手打断:“嗯,说这么多已经够了,那么狩猎之神,你自己说说,你想转职成为哪一个神职,触犯了什么?” 狩猎之神扑通一声,带着重伤之躯朝着冷弈跪下了:“抱歉,祖神阁下,我想转职成为灵力之神,触犯了···能量···” 冷弈面不改色的点点头,但是冷弈目前还没有想好应该要怎么惩罚这个想要搞事的神灵,于是决定发挥下属的主观能动性:“那你自己觉得,你应该要接受什么处罚?” 听到冷弈的话,狩猎之神的内心就是咯噔一声,狩猎之神不知道冷弈在打什么主意,居然让自己提出处罚意见。 狩猎之神担心,如果自己的力度过轻了,祖神会不满;如果过重了,自己又受不了;但是轻重之间的这个度,狩猎之神又把握不好,毕竟诸神诞生也有几万年了,没有一个神能看穿祖神到底在想着什么。 “闭殿,一千年不出,以此作为惩罚,”想来想去,狩猎之神先提出了这个主意,作为自己的处罚,看一下祖神的反应。 可惜,狩猎之神说迟了,因为冷弈已经想到怎么处罚他了,如果狩猎之神早点说的话,冷弈说不定就允许了。 “两百年前,我就说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对根源的违逆,所以两百年前,我狠狠地处罚了一下光明神,当着所有神灵的面。” 听到祖神的这句话,狩猎之神心道不好,难道祖神要将自己挂在所有神灵面前,落自己的威风吗? 而且,这一句最讨厌···这意味着对鲜血之神的处罚,必然要比自己轻了?不然祖神为什么要说最讨厌对根源的处罚?到时候,如果祖神对鲜血之神的处罚轻了,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这时候,鲜血之神也想到了这个茬,对着狩猎之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实际上,冷弈只是说顺口了而已,上一次诸神大会,自己不就是这么怼光明神的? 说到底,由于冷弈不停地睡觉,实际上在这个世界活跃的年份,还不到半年,哪里会像这些活了几万年的老狐狸一样,那么注意每一个细节。 “我在冥河那里建了一个据点,你只需要在哪里待上一百年,就可以了。” “什、什么!”听到自己要去冥河边上带着,虽然在祖神的据点里面,但这也是想想就够可怕的了,虽然比起自己提出的囚禁时间要少了十倍,但是在自己的殿里,和在冥河边上,这能一样吗? 但是,虽然狩猎之神百般不愿,可对方可是根源之下第一神啊,面对祖神的裁决,狩猎之神只能低下了脑袋:“自当遵守祖神的判决。” 处理完狩猎之神以后,冷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方,看着这一次事件的行凶方,鲜血之神这一边。 虽然看到狩猎之神去冥河的时候,鲜血之神很开心,但是想到自己也要去冥河,那鲜血之神的心中就是“我了个大草”了,要知道,冥河畔的大脑之神,可是极其怨恨自己啊,自己要是去了那边,还不被他下眼药? “祖神,我等情愿认罪,请祖神公正责罚,”鲜血之神苦着脸,代表着他这一方的神灵向祖神求饶。 这时候,鲜血之神那一方的一个神灵小声嘀咕:“其实,我只是去阻止狩猎之神违规而已。” 然而这人的辩解瞬间就被他那一方的神灵给戳破了:“你敢说你没对灵力之神的神职动一动心思?要不要我把那时候你的表现说给祖神听听?” “够了!”冷弈一声呵斥,让那一方的神灵停止BB,“你们去下界待个两百年在上来吧,我会在下界制造一个海岛,让你们一个个进去居住。” 两百年,下界的海岛? 神灵们苦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清楚,下界的海岛和冥河的据点,究竟哪一个更惨。 “你们先回去交代一下走之后的事情,明天就可以去那个地方来找我了,至于半年后的诸神大会,你们也暂时不用来了,都去冷静冷静。” 听到祖神这么说,他们一个个沮丧的回答道:“全凭祖神裁决。” “好的,那这一次的判决就到这里,你们可以撤退了,我还要去办事情。”说罢,冷弈就直接飞离了祖神殿,留下愁云满面的众神。 至于迈拉米贸易之神的判决?冷弈相信,不要说别人,一百年后狩猎之神从囚禁处回来,肯定会先去找亲爱的迈拉米贸易之神算算账的。 毕竟迈拉米贸易之神最多只能安上教唆罪,犯不着特意让他滚蛋。 望着祖神飞走的身影,迈拉米贸易之神知道,自己必须要抱住一条大腿了,不然自己以后肯定要完。 冷弈先飞到下界,在南疆大陆和中土大陆的海上,放了一个魔法阵,几天之后就可以形成一个小岛,接着把地标发上神界,告诉那些要受处罚的神灵,他们的囚禁地点在哪里。 嗯,看起来开完第一次诸神大会以后,众神已经隐隐约约的承认,祖神对众神拥有裁决权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解决完这一件小事以后,冷弈就飞去了冥河。 冥河流淌着的冥界,自己当初设计神界的时候,是有参考中国的地府。 冥河看上去,外表是通体青色,好似没有什么稀奇,但是仔细一看,冥河的河水里面,全是哗啦啦在流淌着的灵魂,这是所有的灵魂死后的往生之地。 而冥河,即使是神灵的灵魂,也可以被吸入这里,区别是神灵因为自身的强大,还可以有几秒的时间逃出冥河,但是一旦超过,就会彻底堕入。 不过,目前还没有傻蛋神灵真的这么死过。 然而,信仰之中的狂热,也会把神灵拖入这里,冷弈十分好奇的等待,看一下在将来,会不会真的有神灵因为吸收了过多的信仰,被拖进这里。 在冷弈的这个世界不管是人,还是魔兽,乃至植物,他们的灵魂都会进入冥河,然后在冥河里面互相融合,在分开,最后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崭新灵魂,进入冥河尽头的轮回台。 冥河的左侧是深渊,深不见底的地方,冷弈现在还没有开放深渊,因为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设计深渊,因此将深渊封闭。 不过,冷弈为了契合自己编写的世界观,还是设置了一个东西,仿照dNd的,冷弈把这个东西叫做深渊意志。 深渊意志长出一根又一根的触手,将冥河中游的灵魂碎片拖入深渊,嗯,说过了,灵魂进入冥河之后,就会逐渐和其他的灵魂混合在一起,在中游的时候,已经彻底混成一团了,要到下游的时候,才会变成新的灵魂。 所以被深渊触手捞起来的灵魂,根本就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生物。 至于捞进去干什么?冷弈还没有想好。 而冥河的右侧,是被鲜红的彼岸花隔开的黄泉之地,前大脑之神,就待在那里等待着冷弈。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剧本·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 “前大脑之神,你的神职我弄上来了,不过看起来,没法给你了,”见到前大脑之神的时候,冷弈对他说出他的神职的下落。 此时的前大脑之神,正坐在地上画圈圈,听到冷弈过来以后,转向冷弈跪下来:“神职?恐怕现在给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吧,不管怎么说,多谢祖神阁下,能为我做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前大脑之神苦笑了一下:“我弄到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冷弈看到现在前大脑之神的沮丧,摇了摇头,然后将一个盒子放下:“你的神职在里面,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打开吸收他,但是我警告你一下,你的神职泡在冥河里面那么久,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吸收以后会发生什么反应,我都不清楚。” 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事情还是先说清楚为妙。 至于那个盒子里的神职?确实是有;被冥河泡过,冷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确实是。冷弈唯一隐瞒的一点,就是自己将干净的部分全部剔除出来了,准备将来给雅典娜,因此留给前大脑之神的,都是受到相当污染的。 不过,这家伙最早跟着鲜血之神围攻狩猎之神,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过得这么惨了···冷弈一时善心发作,扔给前大脑之神一个令牌。 “你,有事情的时候,就用这个令牌来召唤我,有3次召唤机会,另外,第二届诸神大会,你依旧可以来,我会为你特别设置一个位置,就先这样吧。” 说完,冷弈就离开了。 在冷弈离开后,前大脑之神依旧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良久之后,大脑之神才站起身子,朝着冷弈留下的盒子走去,拿起了盒子以后,就往硫磺之地的深处走去了。 不一会儿,前大脑之神的身影,就被埋没在硫磺弄弄的黄烟当中。 离开了冥界,冷弈悬浮在海平面的时候,想起了冥河左侧的那无底深渊,这时候冷弈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令自己好奇的点。 这个大陆的边界,是什么? 之前主神还在的时候,告诉自己,自己的世界就是古代大部分中国人理想中的世界,天圆地方,那么大地的尽头,究竟有着什么? 被激起了好奇心的冷弈,决心飞往世界的尽头一探究竟。 话说现在,冷弈是越来越喜欢在海平面上飞翔,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那种气压积压自己脸庞的感觉;那种在狭窄的隧道之中飞快奔驰的感觉,让冷弈像是在做过山车一样,全身都在颤抖。 因此,冷弈没有选择瞬移,而是屏蔽了生物对自己的感知以后,在海平面上飞驰,飞驰的过程中不断地发出一阵阵音爆。 不一会儿,冷弈就到了世界的尽头,在世界的尽头,冷弈看到浩瀚的海洋在尽头变成雄伟的瀑布,流向一片灿烂的星空,星空组成悬臂,冷弈的世界作为银心,海洋的下方如同银河一样在旋转。 这就是尽头?能飞下去吗? 在冷弈刚刚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系统就传来公告。 “当你对这个世界厌倦的时候,就往下飞去吧,飞到底端,你就可以开始一场新的游戏,或者选择一场永恒的长眠。” 这个警告的力度,让冷弈想起了上一次主神对自己的警告,在自己想要知道一个文明进入太空以后,神灵会以什么方式存在的时候。 “嘛,这个世界还在萌芽,我才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探索这个呢,”冷弈不悦的摸了摸鼻子,说出违心的话,然后往中土大陆飞去。 星启木学院看过了,现在是去看什么呢···对了,自己上一次在那个叫做卡莱山脉做剧场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年轻人,去苏拉西看一下那个年轻人的后代吧。 这个年轻人,可是被我加过属性的,不至于还像原来那么惨吧?怀着这样的心情,冷弈点开了那个人的界面,然后点击查看拥有它血脉的后裔的分布地,结果··· 冷弈瞬间被打脸。 这个年轻人的后代,基本不在苏拉西,全都在苏拉西的南方。 擦,我给了那么多方便,你居然没在历史上动弹出什么动静,这、这,简直是···对于这一种局面,冷弈除了骂一句扶不起的阿斗以外,也没法说什么了。 不过,这个年轻人的后代还在,并且很多,而且全部不在苏拉西,这一点就还是值得冷弈去看看的。 怀着不忿,冷弈点开了这个年轻人的历史界面,想要看一看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离开之后,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边观看,冷弈一边朝着年轻人后裔所在的方向接近。 好吧,那个年轻人在山脉上碰见自己以后,整个人就膨胀起来了,还自称自己遇见星神了,并且占着自己的天赋,到处惹事。 不过在早期,靠着年轻人的天赋,还真是做出了一些事情,成功的复了仇。可惜,年轻人不知进退,以为星神在关注着自己,最后惹上了卡莱家族的嫡系,结果他的势力被卡莱祭司一巴掌拍死了,而年轻人也因此被追杀。 最后,在壁虎断尾之后,年轻人带着他最后的一点家底,逃到了野蛮人的部落,发誓要向苏拉西复仇,自己没做到,还要求自己的儿子发誓··· 卡莱惹你的,关苏拉西什么事情?看到这里,冷弈就很想吐槽。 另外,这个年轻人还不断的修改部落的语言,要和苏拉西人分开,可以说,苏希人的诞生,也有着这个年轻人的一份努力。 而现在,苏希人也有着年轻人留下,不同于苏拉西人的印记,那就是苏希人有类似歌剧的东西。 不过···就冷弈参观过得,觉得更像是中国以前的蚩尤戏。 而让冷弈惊讶的是,在苏拉西内战的时候,去偷袭苏拉西的,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后代组织的,至于结果,前面也说过了,被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那波利卡给打爆了,不但打爆了,老巢都被人占了。 现在那波利卡城邦所在的地区,在几十年前,就是年轻人后代所在的区域。 现在,年轻人的后代已经是一盘散沙,尽管苏拉西人已经开始腐朽,但是依旧能轻松虐杀各自为政的苏希人部落。 真是可怜啊,冷弈啧啧叹息了几声,年轻人复仇的野望,看起来终究是要落空了,不过冷弈又看了一下,发现年轻人现在已经在星神的英灵殿里面了。 Emmmm···冷弈突然又有了主意。 时隔三百年,冷弈再一次降临苏拉西星神的身体里面。 不过冷弈明白,自己的行为举止,和苏拉西星神还是有着一些不同的,更何况英灵殿里面的那群人,各个都是苏拉西老奸巨猾之辈,自己诺是不当回事,上去随便接触一番,肯定轻易就会看穿星神被换皮了。 但是,这防不住我开挂啊。 冷弈在“神的意志”里面加了一条信息,被我附身者不同以往的举动,其他人都会选择当做很正常的样子。 搞定。 于是,冷弈就操控着星神的身体,走向正在睡觉的年轻人。 “你不焦虑吗?看到你的子孙们没有完成你的遗嘱,”星神冷弈坐在年轻人的旁边,对着年轻人说话。 年轻人听到星神的声音,就立刻醒来了。 听完星神的话语以后,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对星神诉苦:“尊敬的星神大人,都一百多年了,我也看开了,再说了,子孙无贤者,更何况他们都尽力了,我又能怎么在苛责他们呢?” “真的没有遗憾吗?”星神冷弈微笑的看着那群人,那一刻,那群人仿佛从星神的身上,看到百年前那个神秘剧场主人的影子。 星神,真的是剧场主人吗? 年轻人瞬间就睁大了瞳孔,想要好好辨认一下眼前的星神。 看到年轻人的反应,冷弈就知道马丹,自己又疏漏了一点,年轻人居然看出来了自己和星神的不同··· 马丹,是的,年轻人是不能辨认出自己和星神行为不同的,但是,年轻人可以辨认出星神和剧场主人的不同啊,自己在“神的意志”里面,可没有加上这一个茬。 瞬间,冷弈被憋得有点想吐血,自己好不容易想见一次故人,居然就变成这样子的情景。 看到有被拆穿的可能之后,冷弈也没有继续装逼的心情了,把时间暂停之后就狼狈的逃出了星神的身体。 Emmmm,要不要删除年轻人的这段记忆呢?想来想去,冷弈还是放弃了删除,然后用“神的意志”下达了给星神的命令,让星神自己去处理,完成自己原来的预案,让年轻人转世,成为自己的后裔,带领苏拉西兴起。 Emmmm,那要不要让那波利卡这个毁了年轻人野望的人,也上去呢?毕竟上辈子这两人因为岁数问题,没能在一个时代决战···不对! 冷弈突然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于是推翻了原来的预案。 年轻人先转世,带领苏希人崛起,到那个时候,年轻人差不多该死了,毕竟苏拉西气数未尽。 等苏希人起来后,大举入侵苏拉西,在这之前让那波利卡转世,力挽狂澜,第二次让年轻人在百年后吃了那波利卡的亏。 可惜苏拉西已经今非昔比,那波利卡这一次的队友实在太烂,在那波利卡死前,只能遏制住了狂飙的苏希,把苏拉西和苏希变成南北朝,然后那波利卡就无奈的成为了异世界岳飞,让苏拉西人永远的怀念这个那波利卡二世。 嗯,这个剧本不错!就按这个办。 冷弈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气。 算上这一个,自己已经给这个世界预定了三个剧本了。 第一个剧本·祖神陨落。第二个剧本·雅典娜的复仇,而现在,自己又设计了第三个剧本·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这个名字象征着,那波利卡虽然和年轻人隔了百年的岁月,却第二次挫败了年轻人的遗愿,嗯,对于年轻人来说,这真是个悲伤地故事。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 醉生梦死的迈拉米 嗯,苏拉西现在就先看到这里,想来以苏拉西的体量,总不会就在这几年就要完了吧?于是冷弈暂时抛下苏拉西,先去观看其他的国家。 现在中土大陆上面,除了苏拉西,还剩下3个国家,诺问冷弈最想先去哪一个国家?那当然是汉玛多尔了。 这个国家的敬重音节,居然是han,这让冷弈有了一种他乡见故人的唏嘘感,更何况,这个国家所在的位置,也让冷弈很有既视感。 前文提到过,中土大陆的东部,是一个类似东亚的地图,苏拉西的位置放到东亚那里,就是在新绛(jiang)地区,而汉玛多尔所在的地区,兑换到东亚那就是天津地区。 汉玛多尔的列表是: 国名:汉玛多尔(大历234年——大历300年/66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信仰 族群:汉玛多尔人 比起冷弈之前见过的各个倒霉催的城邦,城邦原来的部落酋长的统治权几乎都被祭司篡夺了,而汉玛多尔是冷弈见到的第一个,酋长干挺祭司的国家。 当然,这也可能和汉玛多尔崇拜的天空神,根本不鸟汉玛多尔的原因有关。但不论什么原因,总之汉玛多尔的统治者是世俗的统治者。 目前汉玛多尔最重要的两座城邦,叫做底斯徳和孟玛多,冷弈看到资料后面还有一堆这些城邦的爱恨情仇,冷弈不由一阵不耐烦。 丫的,你又不是苏拉西时候的,整个世界只有一个国家了,我哪来那么多功夫去看你们几个小城邦,为了屁大点地盘,你死我活的在打啊? 将视线离开汉玛多尔,冷弈的目光投向了苏拉西左边的那个新国家,赫非。赫非所处的位置,已经离开了中土大陆类东亚的范围,总之就是在苏拉西西边靠海的地方。 初看到赫非的时候,冷弈有些担心,赫非会不会朝着苏拉西扩张,然后双方撞在一起,产生噼里啪啦的火花,在自己对那波利卡二人的谋划产生一些未知的因素。 不过冷弈量了一下赫非和苏拉西的距离之后,觉得有些不靠谱。 如果在将将苏拉西南边的那个大沙漠给考量进去的话,那希望就更渺茫了。要知道,那个大沙漠的存在,可是导致苏拉西几乎不会向南方扩张。 因此,冷弈估量了一下,感觉赫非和苏拉西要接触到一起,怎么着的也要过个七八百年,自己还是有时间慢慢搞自己的剧本,那波利卡和年轻人的剧本。 顺便列一下赫非的界面。 国名:赫非(大历129年——大历300年/171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狩猎信仰 族群:赫非人 原始狩猎?哈哈,那个狩猎之神还真是有的人去要啊,可惜啊,狩猎之神看不上你们···冷弈去看了一下法克尤的建立时间,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狩猎之神待在法克尤,而不去理会赫非。 因为法克尤在大历120年建立了,比赫非人早了9年。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请让冷弈为晚了9年的赫非人点上一根蜡烛,今夜我们都是赫非人。 不过,现在赫非人也不要忧伤了,狩猎之神已经去冥河囚禁了,估计这个时候,有接触过真正神灵的法克尤,会因为神灵的消失而开始惊慌吧,反而是赫非因祸得福,毫无损伤。 赫非的重要城邦有五座,分别是赫非尤娜、特尔、科林、斯非和卡罗莱,早期他们是沿着赫非河流扩张的,但是在城邦成长的过程中,南方也有两个城邦,因为丰富的资源而开始崛起。 额,赫非扩张的方向,是朝着西边茂菟岛方向扩张的,毕竟河流就是往那里流的,看起来,赫非和苏拉西,更不可能遇上了。 简单的看了一下赫非,冷弈就飞往中土大陆最后一个国家,巴菲尔克那里。 国名:巴菲尔克(大历156年——大历300年/144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烟雾信仰 族群:巴菲尔克人 沃特法克?他们崇拜烟雾?这个叫做巴菲尔克的国家,不但信仰奇葩,国土形状也是相当奇葩,冷弈看了半天,发现他们的国土形状,怎么看怎么像一个L型。 他们就不怕这样会断开统治吗?巴菲尔克的人心也是真的大。 不过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活法,这是巴菲尔克人所选择的道路,因此冷弈也不想多说什么。 中土大陆的四个国家已经看完了,接下来冷弈准备去简单参观一下迈拉米,然后就去自己花费了最多心思的国家,波旁。 上一次来迈拉米,还是大历100年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附身在一个西边部落的大使身上,额,记得那个大使用氩花中饱私囊,结果被大地神殿的人包了饺子,不知道抓到了没有。 虽然,那个时候操控大使的是自己,但是,冷弈这不是遵从大使原本想要做的东西嘛,冷弈自认为自己的节操可没有那么低。 首先是习惯性操作,先看迈拉米的列表属性。 国名:迈拉米(大历27年——大历300年/273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君主二元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商贸信仰(迈拉米贸易之神,88%),原始大地信仰(12%) 族群:迈拉米人(国人10席卡人51%) 两百年的岁月,迈拉米贸易之神居然还没有把大地信仰给搞死,要么就是迈拉米大地之神也下场和迈拉米贸易之神抢信仰了,要么就是迈拉米贸易之神已经对于抢夺信仰不在热衷了,没有花心思去做这些。 并且,那个什么君主神权二元政体还在持续啊?冷弈还发现,迈拉米的领袖换届,依旧非常频繁,都快赶得上星启木学院了。 而且在列表里面,冷弈又看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在迈拉米国内占了51%的迈席卡人,这个人种居然占据了51%!已经超过一半了好不好。 为了防止自己又看谁顺眼,顺手又给对方加buff,冷弈决定造一个身外化身降临,亲自去看一下迈拉米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迈拉米各处浏览了一遍,得出两个结论,一,迈拉米药丸;二,迈拉米贸易之神要么是个猪头,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如果冷弈之前在苏拉西所看到的,只是因为苏希人被打成一盘散沙之后,苏拉西人承平已久的散漫,那么迈拉米从上到下都充斥着药丸的感觉。 这个锅,还是迈拉米贸易之神的锅,迈拉米贸易之神告诉迈拉米,你们已经探索了整个世界了,你们就是世界的唯一。 而迈拉米自身所在一个封闭的半岛,半岛三面临海,唯一一面朝向陆地的地方,还要命的被整个大陆最大的森林给包围着,迈拉米很难走出森林,到达平原地带。 其实,如果迈拉米人狠下一条心,全族人民日以继夜的探索的话,朝着东边的南部那一片森林最狭窄的地方探索,还说不定能走出去,或者干脆把树林全部砍伐了,迈拉米祭司集体用灵力来对付树林。 总之,迈拉米还是有活路的。 然而,即使是大地神殿的祭司,都相信了迈拉米贸易之神的鬼话,迈拉米半岛就是世界的唯一。 到了现在,迈拉米已经将迈拉米人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半岛,半岛之中只剩下兰阿塔森林、比萨森林和马塔山脉这三处险恶之地没有探索以外,整个半岛已经被迈拉米基本掌控。 掌控之后,就是开始内斗,自觉已经掌握了世界,迈拉米的贵族们不思进取,沉迷自己内部的一亩三分地。 实际上,有过渔民出海捕鱼,结果被暴风吹到了南边的陆地上的事情过,这三百年发生过17起,因为南边还有一个小型的半岛凸出来,让纳波里里面成了一个优良的港口。 不过17起被吹到南边半岛的渔民,只有9起的渔民成功活着,2起渔民成功回到了迈拉米,告诉别人迈拉米南方还有新的土地。 然后?然后那2个渔民就被祭司以亵渎神灵的罪,给吊死了。 而迈拉米国内高达51%的迈席卡人,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诞生的。 在早期苏拉西,现在的赫非和巴菲尔克等等冷弈之前去过的国家,那里的居民对待和自己说着相似语言的野蛮人,总是抱有着较为宽容的态度,通常野蛮人带了三代以后,就会融入当地,毕竟他们同文同种。 然而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世界的迈拉米就不这么干了。 拉米人十分看重纯种这个概念,除了最早那批参与迈拉米的首都,古都贸易的那些部落,在后来迈拉米开拓领地时,抓获的野蛮人,他们区分的很清楚,甚至造了一个专门的称呼,用来提醒那群野蛮人,我们,和你们,不是一伙人。 于是就在迈拉米人孜孜不倦的作死下,和迈拉米人说着同一种语言,部落天南地北根本不相交的一个个野蛮人奴隶,开始有一个共同的认知,我们是迈席卡人,我们是迈拉米人的死敌。 就在迈拉米贵族以为已经把所有低贱的迈席卡人都变成奴隶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在丛林的南方,还生活着一支迈席卡人,铭记着祖先的悲惨经历,不时将仇恨的目光投向被茂密丛林遮挡的北方。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 邱的遗恨 看完了药丸的迈拉米,冷弈朝着自己花了很多心血的波旁岛上前进。 在看过迈拉米的现状之后,冷弈突然有了一种担心,要是波旁海神也像迈拉米贸易之神一样,这么去搞波旁,我的谋划不都白费了? 在去波旁之前,冷弈先点开了波旁的属性界面,看一下波旁现在的属性咋样了。 国名:波旁(大历132年——大历300年/168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商业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海洋多神信仰(波旁海神,波旁商贸之神,波旁风暴之神) 族群:波旁人 波旁不愧是自己投入了很多心血的文明,第一次观看他的国家列表,居然就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城邦的政体与众不同,但至少是按着冷弈规划的方向发展,因此也就不提了。然而重要的是波旁的宗教,是多深信仰! 那个波旁商贸之神,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冷弈点开波旁的宗教,查看了一下这东西具体是什么。 宗教列表下面显示着波旁宗教的由来:擅长渔猎贸易的波旁人相信,这个世界是由根源之神创造的,根源之神授予了祖神,成为神界的最高统治者,而祖神的存在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为了能让凡人沐浴到祖神的光辉,祖神创造了海神,以此来引导波旁人。 Emmmm,虽然通篇在胡扯,但是这马匹拍的···冷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勉为其难的原谅了波旁海神的瞎胡扯,毕竟这家伙都自认自己是我儿子了,也就稍微放过他吧。 然而海神一个人无法承载祖神的光辉——哇哈哈哈,波旁海神你还要不要脸啊——,因此祖神的赐予没能全部降临到海神的身上,还诞生了一些其他的神灵。 然而其他的神灵没有继承祖神高贵的心灵,他们或是中立,或是邪恶,都在远离着波旁人——我有高贵的心灵,哇哈哈哈——只有伟大的海神,愿意引导波旁人。 然而那些神灵毕竟是祖神创造的,他们也有善的根基,在海神的感化下,商贸之神和风暴之神觉醒了祖神高贵的心灵,愿意庇佑勤劳勇敢的波旁人。 嗯,看完了这段波旁海神瞎编的段子之后,冷弈做出了评价。 初看一下,这些段子编的很扯淡,但是不可否认,很有水平。 第一,这些段子解释了为毛最初只有海神一个神灵,后来又多了两个;第二,这个段子里面在狂拍冷弈的马匹,并且牢记冷弈的指示,根源最高,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冷弈如果发现波旁的话,不要去计较他们瞎编段子;第三,这个段子还给以后有新神灵加入的可能,留下了空间。 海神很会做人,阿不,很会做神嘛,这么懂得和大家一起分享。 看在你们花了这么多心思的情况下,拥有高贵心灵的我,就宽恕你们吧。 在宽恕了海神之后,冷弈就想去看一看,那个波旁商贸之神,究竟是从哪里窜出来的,这名字有点侵犯你隔壁贸易之神的神职啊。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点开列表之后冷弈才惊讶的发现,沃特波旁商贸之神就是迈拉米贸易之神!两个是同一个神灵。 好吧,迈拉米为毛会混成那副吊样,迈拉米贸易之神为什么要给迈拉米错误的提示,这一切的谜团,随着冷弈观看波旁属性的时候,瞬间就解开了。 然而,各位以为,这就是波旁海神谋划的全部了吗?那各位想的就太简单了,那个第三个神灵,波旁风暴之神,也值得一提。 因为这个风暴之神,他还不仅仅被波旁崇拜,他还是另一个部落信仰的神灵,那就是南方的迈席卡人! 嗯,连迈拉米的衰弱,这三个神灵都设计好了,这也省去冷弈花心思去让波旁崛起了。至于这三个神灵为什么要在迈拉米布局?想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要利用迈席卡入侵迈拉米的时候,让波旁趁机上去分一口羹。 不过,这不是正遂了自己的愿?这就更好了,以后自己都不需要怎么去操心波旁了,把波旁扔给他们操作就可以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别玩脱了,把波旁整废掉。 现在的波旁,是商业寡头制度,已经立国百余年了,而看了波旁现在的掌控范围,冷弈就知道,迈拉米的寿命还有个几百年。 因为现在波旁的周围还有很多的富裕的土地等待着开发,现在就去迈拉米,反而会导致波旁拖慢本土的开发。 有意思,有意思,看起来在我这个世界,最先接触、产生碰撞的两个文明,将会是波旁和迈拉米了。 结束了在腾龙大陆和波旁岛的观看,冷弈飞去了最后一个有着国家的大陆,南疆大陆,准备去看一下那个大陆上面的瑞英以及···法克尤。 原谅冷弈每次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莫名想笑。 这个锅不怪狩猎之神,因为虽然神界通用汉语,但是神界是不知道英语的,这就导致狩猎之神不知道法克尤这三个单词,对冷弈来说有着什么含义。 首先,是去看一下瑞英,不知道在上一次收到自己警告以后,光明神究竟对瑞英的政策有无改变。 国名:瑞英(大历87年——大历300年/213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光明信仰 族群:瑞英人 嗯,看起来到现在为止,对信仰钻研最深的光明神,也没有摸到正规宗教的处理方法,不过冷弈相信,如果光明神继续钻研下去的话,瑞英将会成为这个大陆,最先出现一神教的国家。 瑞英在早期,也是沿着海岸扩张,但是在发现了南方,因为光明神赐予的神恩平原以后,瑞英开始主力向南方移民。 不过这些和冷弈也没有关系了,冷弈来到瑞英,主要是想查清楚三件事情,一是光明神对自己的错误更正的如何;二是在麦被杀掉之后,邱的下场;三是自己当初附身的图书馆管理员,有没有干出一番事业来。 然而冷弈比较遗憾的发现,自己对图书馆管理员的投资,也是打了水漂,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终其一生都是老老实实的。 这次投资的亏损也提醒了冷弈,一个人的成功不但要靠个人的奋斗,还要靠历史的进程,毕竟古语有云,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除非自己出大力气,否则随便糊弄两下,有可能对方依旧起不来。 但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怎么那个氩花部落的大使,最后就成功的上位,最后成了一个大城邦的统治者了呢?说到底,还是那个图书馆管理员资质是在太废,才让自己的提拔没有效果。 一番安慰之后,冷弈的心里舒坦了一些,然后冷弈继续去看另外两件要看的事情。 嗯,光明神看起来在这一方面还是挺老实的,乖乖把光明历改成大历,然后修改了神话,根源最高,光明神次之。 不过···原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冷弈,在看了波旁海神的操作以后,对光明神心生了一些不满。 这个光明神同志,你的思想觉悟还是不够啊,居然没在你的神话之中提到我,看起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不过冷弈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将这一件事情记在内心的小本本里面,等着以后在和光明神算总账。 最后一件事情,是邱的结局。 在用自己的手段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因为光明神而死以后,毕竟还是年轻人,当场就沉不住气,找上光明神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被揭了伤疤的光明神恼羞成怒,让他不要多管闲事,那么邱还可以继续当着他的牧首。 “我是光明的孩子,我心光明,不容半点尘埃。” “我就是光明神!” “光明,不是能被一个鼠辈代表的,我心中的光明,是最美好的光明。” 说完,邱就朝着光明神发动了决死冲锋,然后毫无悬念的战死。 在邱死后,光明神才发现了瑞英存在的一个严重的问题,瑞英建国之后,在麦和邱设立的光明殿里面培养出来的孩子,都是将光明神神化、至高化,但是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光明神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美好,他们反而会对光明神兵刃相向。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完美的东西存在?完美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看到这个艹蛋的理念,光明神立刻疑心是不是麦邱对自己的企图早有察觉,然后用这个组织来给自己下眼药? 于是,光明神立刻更换了牧首,然后成立了裁决殿,大肆抓捕审判光明殿出生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都已经是一百年多前的事情了,现在的瑞英,已经是裁决殿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嗯···这个邱,虽然最早因为他是龙傲天的属性而看他不爽,但是看到了邱的结局之后,冷弈对邱不由得另眼相看一番。 可惜,当初邱是被光明神亲自击杀的,灵魂流入冥河之后早就和其他的灵魂混合在一起了,即使邱是传奇级的高手,可以再一定时间内保持自己灵魂的纯洁性,但是现在都200年过去了,因此冷弈对于邱的灵魂还在,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这里在说一下,在冷弈对神界的设计中,灵魂是最奥妙的东西,在灵魂被冥河召唤走的时候,神灵就无法干涉了···除了祖神。 麦是因为已经死了,以英灵的方式存在于光明神的英灵殿里面,所以现在死了就是死了。而邱不一样,邱死的时候还在人间。 因此,光明神不可能对着邱的灵魂有着 然而现实却给了冷弈一个惊喜,邱的灵魂居然因为是被光明神亲自击杀的,再加上他死前含有的遗憾被系统认定为“正义者的遗憾”,因此灵魂的坚固性远远比普通灵魂要高。 现在,邱73%的灵魂,都集中在瑞英北部的一个奴隶身上,也正是因为是最低贱的奴隶,光明神才没发现这个自己儿子的转世。 至于剩下27%,emmmm,冷弈随手一抬,将邱剩余的灵魂全部收集在一起,准备待会儿把这些灵魂炼成神器,然后丢到瑞英的各处,给···73%邱去收集。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间,雅典娜和哈迪斯,一起对克洛诺斯复仇,这一出戏码感觉更有意思呢。 于是,有着邱73%灵魂的转世,随着冷弈的插手倒地而亡,而他的灵魂被冷弈接收后,保存了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在放出去。 Emmmm,最好抓住光明神的小辫子,给他关上几百年,这样光明神就没有机会去干涉邱的成长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 第二届诸神会议 虽然冷弈可以直接附身到光明神身上,让光明神到祖神殿门口问候自己,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光明神给送进号子了。 可是,冷弈却不想这么做,这是作弊不是么?玩游戏就好好玩,作弊了就没意思了,还是靠着自己,抓住光明神的把柄吧···虽然这很困难,光明神在两百年前被自己警告以后,肯定收敛了很多。 浏览完了瑞英,冷弈准备去最后一个国家那里观察,观察完以后,就可以将时间直接快进到第二次诸神会议开始的时候了。 最后一个国家,就是狩猎之神强行提拔起来的早熟儿,国名非常喜感的***,啊不对,是法克尤。 国名:法克尤(大历120年——大历300年/18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狩猎信仰 族群:法克尤人 在以前,冷弈一直没看出南疆大陆长得像是什么,不过这一次冷弈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物,南疆大陆的形状,像一头正在向前狂奔的强壮公牛。 好吧,因为说是公牛,其实前脚过小,认真点说又有点像长着鲨鱼头的金鱼,这就是冷弈早期没看出南疆大陆到底像什么的原因。 总之,如果按照狂奔公牛图来说,瑞英大概位于牛的脖子方面,而法克尤则是在牛撅起的前蹄上。 目前,法克尤已经因为狩猎之神的消失而产生了一些骚动,虽然狩猎之神在受处罚前,公告了法克尤的君主,说自己百年之后就会回来,可是这份警告对于野心家来说,力度缺乏啊。 不过,狩猎之神消失没多久,现在法克尤的野心家还只是在秘密的串联,看起来不远的将来,法克尤会开展一次内战。 面对这群搞东搞西的人,冷弈哼了一声,村长打架,便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去了。 说起来,上一次我看的,有潜力成为国家的部落,在300年的时候已经全部变成国家了,看起来国家列表针对这方面的评价,是以三百年为周期的。 于是,冷弈不禁的好奇,想看一下之后三百年,还有那些部落可能会变成国家。 之后三百年,有成立国家潜力的部落是十个,比最初三百年多了2个,不过三百年的时间,最初八国的先手优势很大啊。 而果然,中土大陆是被眷顾的大陆,最初的八国就有4国在中土大陆,而现在第二批的10个文明,依旧有4个在中土大陆。 剩下6个,1个在茂菟岛,1个在玛兹岛南疆和腾龙平分剩下的4个文明。 也就是说,在大历600年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北方群岛没有诞生国家,依旧是一片部落了。 Emmmm,看一下吧,如果大历600年有潜力的部落,依旧没有诞生在北方群岛的,那我就···稍微的帮他们一把。 好的,到了这里,冷弈在下界的事情就全部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睡一觉,等到几个月后的第二次诸神会议到来了。 第二次诸神会议要做什么呢?冷弈也想好了要做的东西,第一件事情,是要为雅典娜未来的上位铺路,提出神灵更替的可能性,就以这一次大脑之神空缺为突破口,开始说吧。 至于第二件要做的事情,冷弈的想法是要界定等级。自己百年前在苏拉西提出了一套等级制度,但是这只局限在人间的苏拉西一角,而且等级的上限只到传奇级,多有不足,现在自己要正规的捋一捋。 冷弈以前看一些小说,对于实力的分级称呼,居然全世界都是一样,最扯淡的是一个末日丧尸类的小说,里面丧尸的等级,最早就是主角主角用来称呼的,结果全世界突然心有灵犀,都按照主角的分级方法来称呼丧尸了,比如八级丧尸叫暴君什么的。 而在冷弈的这个世界,分级称呼不管是腾龙、中土还是南疆都是一样的这件事情就很好理解了,这都是祖神在第二次诸神会议规定的,哈哈。 在开会的闲暇之余,自己还要看一看能不能抓住光明神的一些小把柄。 决定完要做的事情以后,冷弈就回到了祖神殿,设下睡醒的时间,然后开始呼呼大睡了。 几个月的时光就在沉睡之中过去,当冷弈醒来的时候,距离第二次诸神会议的召开,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祖神殿的门口,已经来了一堆的神灵,正在等待着祖神殿的开门。 冷弈穿上了祖神的华丽黑袍后,站在数千米开外,将手伸向祖神殿的大门,随着冷弈轻轻一拉,辉煌的大门就此打开,诸神鱼贯而入,按着实力顺序和人际关系坐在一起。 此时的冷弈,依旧是坐在会议场的中心,那一个漂浮的黄金王座上面,看着诸神以走路的方式一个个围着自己坐好。 对了,前大脑之神,别忘了他。 冷弈随手一挥,最顶层的一个座位突然开始冒烟,接着放出一圈防护罩,防护罩里面出现了一个空间通道,不一会儿,前大脑之神就从通道之中走了出来。 不过在现在,前大脑之神已经不能叫做大脑之神了,系统告诉冷弈,现在他应该叫做蛊惑之神。 果然,他还是接受了被冥河污染的神力,成为了第一个堕落神灵。 蛊惑之神现在也练出一番本事了,至少,对于周围盯着他看的神灵,蛊惑之神统统都无视了他们稀奇的目光,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姿态。 虽说冷弈定下了时间,但是冷弈现在都已经来了,还真没有神灵敢让祖神等他,在祖神殿开门之后的20分钟,离原本预定的开会时间还有40分钟的时候,所有的神灵已经全部到达了座位上。 看到神都来齐了,冷弈抬指一弹,将祖神殿的大门关上,然后宣布第二届诸神会议正式开始。 嘛,首先是开幕词。 “几个月前,神界发生了一件悲剧,神灵互相斗争,导致有神差点陨落在冥河之中,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对于神界来说”在座的神灵都是聪明人,冷弈的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所谓不好的预兆,就是说,虽然你杀不死对面的神灵,但是只要你占据上风,把对方扔到冥河里面去,除非祖神出手相救,不然对方就死定了。 “那么现在,空出了一些神职,这意味着属于他们的大天之壁没人修补了,但是现在大天之壁还很坚固,短期内不修补,也没有事情,不过你们回答我,如果以后有更多的神灵陨落,要怎么办?” 听到祖神这个诛心之言,在座的神灵都垂下了脑袋:“不敢不敢”“岂敢岂敢”的否认冷弈说的这种可能。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大脑之神的神职已经空出来了,神力还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放着,你们互相讨论一下该怎么办。我先休息一会儿,十分钟之后,我希望听到一些有建设性的主意。” “现在,你们的座位面前会出现一个面板,你们可以把主意写在面板上,认同的就一起署名,我可以看到到。”拨给神灵们一个信息化的窗口,让他们自己想去。 说完,冷弈就垂下了脑袋,好像真的进入了休眠。 看着冷弈开始休眠,周围的神灵开始小心翼翼的轻声探讨,一边讨论一边还不时的瞄了一下上方的冷弈。 其实那些神灵大声的探讨,也没多大事情,因为冷弈在闭眼的时候直接调了快进键,十分钟对于冷弈来说,实际上只有10秒钟。 在约定的时间到了的时候,冷弈睁开了眼睛,开始看一下提案。 虽然冷弈知道,那群神灵一个个都恨不得说,把对方的神职给我啊,但是在这种场合,没有蠢蛋直接把这个写在脸上。 提议最多的,是让老练的神仆来成为新的神灵,不过苏拉西星神那一类,下界有人的星神别具一格,说是要让英灵来成为新的神灵。 所谓神仆,就是神灵宫殿的具体照护者。 设计神界的时候,冷弈对神仆这个东西懒得花心思,直接把神仆的具体设计扔给系统了,导致到现在,冷弈对于神仆的组成、诞生什么的,不太了解。 但是在看麦和邱的资料的时候,系统显示他们的属性并不是人类,而是神仆——神灵没有生育能力,光明神弄出两儿子肯定不是像下界一样生出来的。 父亲是神仆,因此雅典娜的族群也是神仆。 诸神的提议正好遂了冷弈的愿,这样子,将来雅典娜干掉光明神之后,冷弈赐予雅典娜光明神的神职,就可以从这一条规定里找到合法性了。 神仆也是可以成为神的。 冷弈点点头:“各位想的很好,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神仆也是可以成为神灵,那么,这一条就写入神界的规定之中了?” 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神灵们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神界的规定又新增了一条:当神职的位置因为某种不可抗性的事件而空缺出来之后,神仆可以成为获得空缺的神职。 至于神职是因为哪一种不可抗性的事件而空缺出来的?什么情况能成为不可抗性的时间?这不就需要冷弈来进行具体的阐述吗?具体事件,还是要具体分析的嘛。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斗者体系的确立 解决完这一件事情以后,冷弈就开始按照计划,进行下一项议程,界定这个世界的实力等级,从人到神的等级。 在说之前,冷弈无奈的扫过光明神的座位,这个光明神,现在在祖神殿非常乖巧,这一场会议进行到现在,不要说搞事,连做事都不做,从头到尾坐在位置上,把自己当成死人,好像嘴巴被缝起来了一样。 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拿你开刀啊。 将郁闷的情绪压在心里,冷弈开始商议下一项议程。冷弈也开过这么多次会议,对于装boss已经有一定的经验了,轻轻松松巴拉巴拉一堆开场词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在进入正题之前,冷弈要先警告一下诸神:“我认为这一件事也很重要,对实力等级的划分,整个世界都应该有一套体系。” 这些话语主要是警告光明神这几个可以让手下人胡来的神灵的。 总之,在一番讨论之后,在诸神群雄策力之下,崭新、完整的等级体系,就此诞生了,冷弈宣布,这一套体系将要作为整个世界的通行体系。 在之前查看苏拉西诸祭司的时候,冷弈就有了一个底了,在系统的判断中,传奇级祭司的战力大致是在60——69之间飘,因此,冷弈对灵力新体系的设计就是以这个为基准,往上下扩张的。 初生的婴儿,战斗力是0. 在下界之中,有一些天生灵力阻绝的人,简称天生废材,但是他们一生的战力也是在上涨的,到了壮年的时候,这群灵力天生阻绝的人最后战斗力也能有30+。 至于在0——39之间的,自然就是成长中的小孩,还有一些没有魔力的家畜、昆虫之类的。 而当一个人可以使用灵力的时候,他的战力也会是30+,然后开始一直往上增长。 能使用灵力的,在这个世界有两种道路。 第一条道路是斗者。是的,不再是战士了,改成叫做斗者。 苏拉西早期把斗者成为战士,但是在后来苏拉西语言中,战士和军队里的士兵,这两个单词逐渐被混用。 到了行伍出身的那波利卡上位之时,他一锤定音,新创造了一个词语,作为非法师的形容词,将战士作为军队的形容词,那就是斗者。 虽然现在在苏拉西这么用了,但是像迈拉米这些地方,还是习惯性的把斗者成为战士,依旧没改。 斗者的修炼体系,最低级的是白玉级。 三百年前,对白玉级战士的定义是,可以运用灵力在身体流动,只要做到这个就可以成为白玉级战士了。 而三百年后,这一条规定改了。 白玉级斗士,战力在0——39之间。他们的含义是灵力已经可以在身体里面流淌。在这三百年,下界的人经过不断的摸索,找出一些固定的经脉。 到了现在,当初学者学习运用灵力的时候,强者导师,就会对白玉级斗士的灵力流淌,进行一定的引导,让他感悟灵力流通经脉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各地贵族强者会远远超过平民了,他们一开始就在起跑线上。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那波利卡的那个忠仆,苏希人诺尔德,纯粹靠着自己的天赋,硬生生的给他自己独立找到了经脉位置。 白玉级斗士下一级别,是新设的境界,玄黄级斗师。 玄黄级斗师,战力在40——49之间,他们的标志是,可以运用灵力,自由的在身体流动,集中到身体的一个部位,让这个部位的攻击力特别高。 在这个境界,下界的人已经研发出了一些招数,通过模仿自然而领悟出来的一些招数,但是比起魔法绚丽繁多的技能来看,斗者体系的技能,简直少的惨不忍睹。 第一次发现这种现象的时候,冷弈就琢磨着,要不要开金手指,帮助斗者设置一些不合理的技能啊?比如念出招式名字,威力就可以加大? 毕竟,《x破苍穹》里面,什么烈火掌、翻山印之类的,冷弈是没看出来,这些招数到底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根据特殊的经脉、或者固定的动作还是什么?还能分天地玄黄上中下那么多级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不知道斗气大陆那里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冷弈世界的修炼者,修炼了这么多年,斗者体系的技能,依旧少的可怜。技能的稀少,导致斗者通常只能和对方直来直往,缺乏花样。无怪乎大部分地方,斗者都被法师压得死死的。 玄黄级斗师下一个级别,是翡翠级斗宗。 翡翠级斗宗,战力是50——54上下,之所以末尾是55上下,是因为翡翠级斗宗和下一个级别的分开,最早就是冷弈为了支持米达尔的规格,而特地分开的,分到现在,也都成了习惯,那就约定俗成吧。 翡翠级斗宗,他的能力是可以将灵体附体,在身体外面施放。 翡翠级斗宗下一个级别是火磷级斗尊。 火磷级斗尊,战力是54上下——59,这个的标志是可以灵力外放,能放出多远看你操作,因此斗者体系大部分的技能,都是在翡翠和火磷的,也是到这两个级别,斗者体系的才能干过法师。 在这个级别,什么隔山打牛、冲击波之类的奇幻招数,都能弄得出来了。 至于之所以说上下,那就是看你什么时候懂得把灵力外放个七八米的技巧了,毕竟你灵力不懂外放,怎么做领域? 不过依靠着系统的搜索功能,冷弈还真发现一个灵力只会外放3米多,最后直接从翡翠级跳到紫萝级的货。 不过这样的代价,就是他一辈子战力最高也只有60,毕竟灵力不会外放,这代表着领域张不开,别人领域都是十几米宽的,就你一个顶着3米的领域,打个毛啊? 另外,感谢土豆,虽然冷弈以前一直在吐槽他的小白升级文,现实世界整的和网游一样,但是到了现在,自己设计级别的时候,正好就用他的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体系方便,省脑子。 在下一个级别,也是新设的,从原来传奇级拆分开的,名字叫做紫萝级斗圣。 紫萝级斗圣,战力在60——64上下,到达这个级别的人,已经可以拥有领域了,几百年前没有这个级别,是因为所有的斗者,没一个战力超过64的,因为最早他们使用领域的战斗方式,就是用灵力变成一坨坨触手,密密麻麻的去群殴对方。 而过了三百年,斗者体系的钻研者终于找到将战力突破64的方法了,因此这一次诸神会议,才将紫萝级和传奇级区分开。 紫萝级斗圣的下一个级别,名字小小的修改了一下,由原来的传奇级改成了超凡传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神界的神仆,一出生就是超凡传奇,而人族达到这一地步,也可以叫做超凡了嘛。 虽然超凡传奇这四个字,只有在神界这群说汉语的神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妨碍让下界人族一起这么叫啊。 “chaofanchuanqi,不知道什么意思?没事,记住这个单词,是用来称呼你这个境界的,就可以了。” 而境界的词语,也是下界人族少数可以说的几句汉语。 超凡传奇,战力在64上下——69。最先琢磨出怎么突破紫萝级的,依旧是来自苏拉西的人,就是那波利卡的忠仆,诺尔德。 诺尔德依靠着他超高的天赋和操作技巧,可以精细操作领域内的每一个灵力,于是他干脆将灵力模拟成波浪,对敌人进行攻击。 追随着诺尔德足迹的后继者,则是模拟了各种兵器,还有模拟树林的,总之超凡传奇,就是模拟天地万物,在领域内攻击。 不过,汉玛多尔与众不同,走出了和苏拉西传奇不一样的道路。 汉玛多尔的第一代王,利用自己超高的微操技术,让自己的士兵进入领域,用灵力附身在士兵身上,可以让士兵在短期内变成紫萝级别的存在,最后依靠着己方瞬间变多的强者,将对方淹没。 而除了汉玛多尔和苏拉西以外,其他的国家至今都没有找到斗者体系达到超凡传奇的方法,只有波旁,是海神告诉了波旁方法,波旁才有斗者体系的超凡传奇。 至于有些有神的国家,比如瑞英,光明神则没有告诉对方,毕竟光明神最喜欢的还是祭司。 因此,白玉级斗士-玄黄级斗师-翡翠级斗宗-火磷级斗尊-紫萝级斗圣-超凡传奇,这就是斗者体系的路。 在下界,通常人走到超凡传奇的时候,身体素质就已经因为年老而严重下降,在之后,实力就会开始逐渐衰退了,比如佛科多死前,战力已经跌破了10. 在其他世界,境界的提升可能会带来寿命的提升,但是在冷弈的世界···哈哈,别忘了冷弈早在之前就用神的意志设置了,寿命不会受到境界的影响,所以即使升上超凡传奇,对寿命也是没有太大的改变的。 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改变,要知道,在地球的这个年代,人类的平均寿命是非常短的,而这个世界,到了50岁时,修行才进入平缓期,60岁的时候,实力才开始衰退。 而每一个上了紫萝级的修炼者,只要壮年没受过什么大伤,基本都是60保底,70超出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 苏拉西法师体系 前面提到了斗者体系的划分新方法,而接下要划分的,就是另一条可以和斗者体系一较高低的,法师体系。 在三百年前,冷弈初次见到苏拉西法师时,那时候的法师诞生也才一百多年,法师的先行者们还在远古的漫漫长夜中探索。 虽然苏拉西的祭司都是法师,法师占到了绝对优势,但是在最早的时候,佛科多高祖在星启木前参透最初的魔法阵的时候,法师的运用极其简陋,佛科多高祖之所以能干掉对面的战士,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对于领域对决中夹杂着魔法,极不适应而已。 是的,在最早的时候,法师传奇能一个个干掉战士、现在叫斗士,能干掉斗士传奇,原因就是斗士对于带有着属性的魔法阵,毫不适应。 用新的等级体系来说,苏拉西法师之所以能建立起在苏拉西的绝对优势,只是建立在超凡传奇对于那群紫萝级斗圣的碾压而已,法师天生就喜欢在自己的领域里面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魔法阵。 在冷弈初次见到苏拉西法师的时候,苏拉西法师除了知道刻上佛科多高祖发明的冥想法,然后将灵力转化成可以驱动魔法的魔力,以及在领域里填上魔法以外,对于法师要走的路线究竟是什么,极其茫然。 因此,佛科多、多莱曼三世那一批人,基本上都是战法兼修的——这种人在现在的苏拉西,已经基本绝迹了,一心二用的最后下场就是一事无成。 三百年前的那一次等级划分,冷弈就是极其头疼,因为法师除了第一级和传奇级以外,之后的修炼道路,全特么照抄当时战士的修炼。 往你的面前糊一团火,然后在轮着斧子给你一下,这是佛科多年轻时候最喜欢干得事情。 幸运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在三百年后,苏拉西的法师终于找到了,属于法师的道路,脱离出斗者体系。 这里另外说一下,在苏拉西法师走出自己道路之后,先是迈拉米贸易之神,再是瑞英光明神,总之他们集体盗窃了苏拉西法师的方法给自己的文明,这就导致现在整个世界的法师升级模式,全都是苏拉西模式。 幸好苏拉西星神不知道什么叫做侵犯智力成果,不然现在肯定不只是抱怨而已了。 法师体系的升级模式,第一级叫做白玉级法师学徒。 白玉级学徒法师,战力在0——39之间,他们的含义开始在脑海内建立冥想模型,可以初步的将灵力转化为启动魔法的魔力,并且能运用一些不用画魔法阵的法术。 而白玉级学徒法师的下一个等级,是玄黄级正式法师。 玄黄级正式法师,战力在40——49之间,他们的标志是有着被固化的冥想模型。 固化冥想模型,就是苏拉西的创举。 在这三百年中,随着在法师的道路上不断的探索,苏拉西法师终于有了新的突破,星启木学院的第一代学院长,在年轻的时候,研发出了固化冥想模型。 在冥想模型被固化之后,冥想和驱动魔法的效率将会极大的提升,毕竟不用重新建模,只要套用自己的模型,以自己的模型为基础进行变化就可以。 即,用魔力在模型的边角添加,来释放魔法。 当然,被固化之后也有缺陷,固化的冥想模型,一但改变被固化的部分,就会给法师造成损害,如果严重点的话,可能这个法师这辈子就这么废了。 而且,模型被固化之后,意味着全属性法师成为绝唱。因为有一些模型,注定是不相容的,如果你用了一种固化模型,就别想用和模型不兼容的属性魔法了。 所以,在建模的时候,法师都会选择自己擅长,属性亲和的去用。而在牺牲了很多志愿者之后,在大历300年的时候,苏拉西总共总结出了9个法师模型固化。 玄黄级正式法师的下一个等级,是火磷级大法师。 火磷级大法师,战力是50——54上下,特点就是可以瞬发魔法。 因为在这个等级,法师的冥想模型是被镂空的。 早在玄黄级的时候,如果想要从玄黄级升到火磷级,在这之中需要对固化冥想模型的内部,进行镂空。 在镂空之后,就可以在内部储存魔法阵,达到瞬发。 这个东西,是星启木学院第一代学院长在晚年才研发出来的,安全镂空的方法,法师升级的新方向,在进过后来的后辈补全。 因为固化冥想模型固化的,只是外表而已,内部还是可以改变的。 说来可笑,根据系统提供给冷弈的记忆,星启木学院长这个人,在他当祭司的时候能力平庸,而他能被选入苏拉西的英灵殿,全靠他在法师体系的贡献。 而法师也正是在这个等级,才可以安全的对普通物品进行附魔。 在火磷级大法师之后,就是紫萝级法圣。 紫萝级法圣,战力在60——64上下,到达这个级别的法师,同样拥有了领域,在这个时候,整个领域,实际上就是一个超大型的魔法阵。 紫萝级法圣的下一个级别,名字和斗者体系的名字相同,这显示了修炼体系殊途同归的意义。 不过,虽然名称相同,但是具体到细节操作,依旧是有一些不同的。 超凡传奇,战力在64上下——69,在这个阶段,法师可以在他们的领域里面,利用魔力随时随地的构建魔法阵。换句话说,你要对付的魔法,比原来暴增了十倍以上,这个阶段的法师,才是最恐怖的法师。 因此,法师的体系就是这样:白玉级学徒法师—玄黄级正式法师—火磷级大法师—紫萝级法圣—超凡传奇 因此,下界目前的两条道路的升级体系,就此被建立了。 斗者体系:白玉级斗士-玄黄级斗师-翡翠级斗宗-火磷级斗尊-紫萝级斗圣-超凡传奇 法师体系:白玉级学徒法师—玄黄级正式法师—火磷级大法师—紫萝级法圣—超凡传奇 在处理完这一些之后,接下来是对神界等级的处理,这一回,冷弈也要对神界诸神的强大,分出个三六九等。 毕竟,超凡传奇的实力也只到69,再往上就全是神灵的实力了、啊,准确的说,是神仆的实力,或者,龙傲天麦在上天之前,也达到了这个实力。 超凡传奇再往上,就是神仆的境界,经过商议,最终将这个境界叫做不朽史诗。 不朽史诗,战力在70——79之间,至于为什么在这之间,他们能有什么特殊能力?没啥的,就是强大,一招就能秒掉你那么多花样,仅此而已。 毕竟这些神仆都是一诞生就有超凡传奇的实力,不要修炼实力都会上涨,睡个七八年就能到不朽史诗了,所以神仆对灵力的运用,恐怕还不如下界的人。 冷弈就有看过好多过神仆,战力跌破70的,明明他们已经到达不朽史诗的。 经过一番摸索之后冷弈才搞明白,他的那个战力并不是绝对的等级,而是战斗能力,也就是说,那群战力跌破70的,就是一群空有蛮力不会运用的倒霉鬼。 这也是冷弈在下界看到的一个现象,尤其是在城邦国家,建国越久现象就越严重,那就是,只会修炼,不会打架。 真的,冷弈在迈拉米浏览的几个月之间,有时候闲得无聊时,没有快进,就会让系统提供给自己一些有趣的影视,其中一个影视就让冷弈印象深刻。 那是在野外,一伙拿钱办事的强盗截杀一个前往星启木学院养老的败犬。 那个败犬,实力可是火磷级大法师,而强盗头目,只是翡翠级斗宗。结果,在强盗头目近身败犬之后,败犬在惊慌之下什么建模都忘了,就傻傻的看着强盗,最后被强盗一刀砍掉了脑袋,成为强盗越级挑战传说的垫脚石。 不朽史诗之后,就是专门给诸神的等级,永恒神话。 永恒神话,战力80——89,只有永生的神灵,才是这个等级,在这个级别的时候,诸神们发现,修炼已经没有用了,还不如等着岁月的流逝,就能让力量不断的增加。 顺便说一下,冷弈在系统里面的评价,战力是95,冷弈琢磨着主神应该是96,创造主神的存在应该是97,鬼知道98、99、100的战力,分别对应哪些存在啊。 总之,超凡传奇上面,就是不朽史诗和永恒神话这两个级别了。 “那么,这一些等级,在下一次修改之前,就是我们所有神灵,都要共同遵守的准则了,不但神灵要遵守,尤其是下界的人,也要遵守,我们要让这个世界上所有有修炼的生物,都遵守我们定下来的规则!” 会议开到这里,冷弈也是时候做出总结了,随着冷弈发出了最后的总结,周围的神灵也都很给面子的噼里啪啦的鼓掌,欢庆着这一次会议的圆满结束。 其实还是有一些东西没讨论的,比如对于魔兽实力的界定,不过这些东西,冷弈打算留到下一次,第三次会议去讨论了,这一次就先到这里吧,自己已经有些累了。 “好了,那我就先行离开,老规矩,组神殿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开放,在这之前,各位先自行聊聊天吧,最后,下一次诸神会议的时间,就定在600年后吧。” 怀着没能抓住光明神把柄的遗憾,冷弈先行离开了祖神殿。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 复仇的女武神(一)局起 在第二次诸神会议结束以后,诸神散场,冷弈就回到了黄金王座上面躺了下来。 黄金王座可是冷弈特地设置的,加个垫子就可以当床铺睡,为了能让自己以后在这个世界更有真实感,冷弈决定以后都在这里休眠了,不回标题界面。 “那么下一次的苏醒,先钉在三百年后吧,看一下新出来的国家,”定下了闹钟以后,冷弈就再一次沉睡过去。 可惜,这一次冷弈没能直接睡到三百年后,在这之中冷弈就被自己的设定的闹钟给吵醒了。 上一次被吵醒,还是因为佛科多要死了吧?这一次的原因是什么? 冷弈看了一下闹钟为什么吵醒自己,发现这一次吵醒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个女生,光明神之孙,雅典娜,要苏醒了。 记得在几百年前,雅典娜吃了光明神一发大恢复术,生命力开始疯狂被法术透支,黑暗之神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在这关键时刻,自己送给黑暗之神一个棺材,让她把雅典娜放进去休眠起来,并且修复身体。 而到了今天,被放进去休眠了好久的雅典娜,终于要苏醒了。 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黑暗之神知道,是祖神要来了,其实凭着祖神的实力,如果想进来的话随时都可以,之所以要敲门,只是给自己面子而已。 清楚这些的黑暗之神不敢怠慢,立刻挥手,将自己城堡的大门打开,迎接祖神的到来。 至于祖神来的原因,黑暗之神也很清楚,无非就是知道,雅典娜快要苏醒了,毕竟救了雅典娜一命的棺材,就是祖神给的,祖神能清楚雅典娜的状态,也很正常。 “尊敬的祖神大人,”黑暗之神一个瞬移,直接到达了祖神的前方,对着祖神附身行礼,不过,看到祖神过来的并不是真身,而只是一个漂浮的面具,黑暗之神不由得有些失望。 这个面具的样子,冷弈参照了威尼斯面具做了出来,通体金色,周边镶嵌着孔雀的羽毛。 至于黑暗之神为什么能瞬移?这是在她的城堡,她当然可以在这个范围任意瞬移,之所以没有直接瞬移到祖神的近身范围,是因为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如果一不注意,对方可能会直接一手打过来。 随着黑暗之神的身体垂下来,她伟岸的胸部也跟着一起垂下来,这让冷弈忍不住盯了一阵,好在自己过来的是面具,根本没有表情的面具,让黑暗之神看不出自己曾经盯着她的胸部。 “我感觉到雅典娜要醒了,所以过来看看,”占着面具根本没有情感波动,冷弈当做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一刻,冷弈有一丝狂想,要是当初我把神界所有神灵全部设定为女性,就好了;可是这一丝狂想随即就被压在了心里,这是一个正经的世界,我也是一个正经的人,而不是世界的唯一。 “祖神伟力滔天,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真相,”黑暗之神没有否认,然后撤开身体,让祖神的面具前行。 于是,冷弈操控着自己的面具,向着雅典娜棺材的方向飘去:“说一说,你对雅典娜的安排是什么?” 听到这里,黑暗之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打算让她继续在棺材里面呆着,等我找到光明神的把柄之后,就将她一起放出来,作为对付光明神的证据。” “雅典娜应该前往人间,推翻光明神的国,为他的父亲复仇。” “什么?”听到这里,黑暗之神大为吃惊,因为她之前从未想过这一种操作。随着祖神提出这个方案,黑暗之神在大脑中快速权衡着弊利。 一番思索之后,黑暗之神对着祖神提出了疑问:“只要光明神仍然注视着凡间,那么雅典娜就不可能成功的,毕竟,雅典娜只是神仆而已。” “所以我需要有其他的神灵,去拖住光明神。” 听到这里,黑暗之神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她明白,这个其他的神灵,指的就是自己,尽管对面是祖神这般存在,黑暗之神还是硬着头皮发问。 “那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对付光明神,只不过是因为光明神的力量越弱,我的力量就越强,可是我并不愿意和光明神···那一个···” 冷弈明白黑暗之神的意思,如果只是要黑暗之神躲在后头打打助拳,对着光明神放冷箭,黑暗之神都是乐意之极的。可是如果是要黑暗之神顶在最前面,作为吸引火力的去啃硬骨头,黑暗之神就想往后缩了。 一番思索之后,冷弈制造出了一个号角,然后开始往黑暗之神的宫殿里传送。 “用这个号角,可以吸收光明神积累的信仰,我会将光明神罚入冥河囚禁,而你会得到一个连通着你的城堡的海岛,作为囚禁点,如何?” 吸收信仰的号角?黑暗之神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积累着大量信仰,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用这个号角,将神灵给冲进冥河之中,并且自己的囚禁,也只是虚有其名而已。 不过,当光明神从冥河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国家已经变天了,祖神躲在幕后,光明神只会认为是自己动的手脚,就算知道了指示者是祖神,光明神照样只能朝着自己发泄,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和光明神真的成了死仇··· 不过,自己背后有祖神,攀上了祖神这条大腿,结怨光明神,也没什么的,只是还要问明白一件事情。 “尊敬的祖神阁下,你为何还要带队光明神进行继续处罚?”黑暗之神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之前光明神已经认错了,祖神居然还不依不饶,继续纠缠。 “使用过非大历历法的国家,没有存在的必要,”冷弈厉声说道。 听到这里,黑暗之神终于想明白了一点,恐怕,之前光明神突然杀掉自己培养了好久的容器,就是和祖神脱不了关系,而自己救下雅典娜,恐怕也是在祖神的预料之中。 祖神对光明神的惩罚,并不是已经结束了,而是正戏刚刚开始!雅典娜才是祖神真正想要做的杀招。 如此···黑暗之神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根源之下第一神,自己凭什么不跟着他?神界多少人想报都抱不到这条大腿。 其实如果冷弈有去看黑暗之神的内心,肯定会在心里和黑暗之神说,妹子你想多了,我是在看到雅典娜被你救出来之后,才临时起意的。 “自当遵从祖神的命令,”黑暗之神低下了头,决心听从祖神的安排。 大历373年,南疆大陆,瑞英最北方的大城邦涞水,周边的一个卫星小镇上。 “知道吗?魏兰菊家的那个女孩,那是相当的漂亮。” “是啊,我觉得肯定不是魏兰菊家能生出来,说不定,那个女孩以前是侍奉光明神的神女呢!” 几个长舌妇,一边围在一起做着领主交代的工作,一边在那对着远处一所房子饶舌。 房屋中,一个正在给小男孩喂奶的妇人,听到了屋外的议论声,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唉,雅典娜如此的美丽,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而他们议论的主角,雅典娜,正在野外拾柴火。 雅典娜瘦瘦小小的,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瘦弱,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能看出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尽管雅典娜此时只有13岁,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每天都要出去野外,和哥哥姐姐拾荒,捡一些柴火或者浆果。 在太阳西斜的时候,雅典娜就会把一天的所得给哥哥,让他交到林间的神殿,作为给光明神的贡品以后,还有四分之一要拿回家给村里的村长,然后剩下的就可以给自己的家里用了。 可是,4年前的那场大洪水,自己的姐姐被冲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而1个月前,村长又强迫自己的哥哥去为光明神服役,到现在也是没有消息,现在只能自己来林中拾荒了,而雅典娜觉得,那个林中神殿的牧师,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让人害怕。 “那是因为我们的雅典娜非常的漂亮啊,乖侄女啊,舅舅我可告诉你,你现在修炼,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再不跑就要大难临头喽。” 正在说话的,是正挂在自己腰上的一个金色的面具,面具周边还镶嵌着奇怪的鸟的羽毛;这个面具,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朋友了,只有他能在拾荒的时候给自己解闷。 记得这个古怪的面具,是自己小时候在家里发现的,而周围的人明明看得见这个面具,却好像通常当他不存在,连村里那个见到钱眼睛就眯起来的税使,居然都对着这个看起来就不普通的面具视而不见。 这个面具里住着一个灵魂,灵魂老是叫自己侄女,让自己去修行魔法,然后去找邱的转世。 雅典娜记得很清楚,邱可是着名的圣徒呢,只可惜后来被一个叫做麦尔多的恶魔给蛊惑了,被伟大的光明神无奈的杀掉了。 “哪里会大祸临头,面具先生你又在胡说了,”雅典娜看着天气已经差不多了,清点一下收获,就背着篮子,吃力的朝着林中神殿前去,“对了,面具先生,妈妈说,再过些日子,就要把我嫁人了,我希望我嫁的人,能像爸爸对待妈妈一样对待我。”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侄女,你的想法注定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面具先生,你又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 复仇的女武神(二)圣徒七物 “面具先生,我好冷啊,”雅典娜哆哆嗦嗦的躲在干草堆里,缩紧了身子,只为能让身体变得更暖和一些。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再加上之前下了一场雨,温度有些偏低。不过,也正是靠着这一场雨,那些追击者丢失了追击的线索。 “乖侄女啊,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要去修炼,只有拥有力量的时候,你才有帮助你的父母复仇的实力。” “他们为什么···要来抓我?”雅典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 “不就是想把你献给涞水里面的杂鱼头目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抓走了。” “可是···爸爸,妈妈···弟弟···为什么会这样···”想到了几天前的遭遇,雅典娜的瞳眸中,带上了一丝泪珠。 “雅典娜,光明神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这个因为光明神而诞生的国家,已经开始走向无序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有千千万万个,你今天的悲惨经历,只是这个国家悲惨下层的一个体现,像你这样遭遇的,以前有很多,以后也会有很多,你,想怎么做?” “我饿,我想吃饭···”雅典娜带着哭腔呢喃道。 王尼玛,吃饭啊!我和你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你就想吃饭? 听到雅典娜的回答,冷弈差点一头撞死。 这个雅典娜,整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呢?自己为了她,特地的把光明神赶去囚禁,都弄了这么多了,就等着看着雅典娜上演一出复仇的好戏,结果雅典娜却这么不给面子。 冷弈才不会承认,雅典娜那答非所问的回答,和自己那疲软的煽动口才有关系。 或许,这也和雅典娜出生太低有关吧,说到底,这个小娘们就是一个村姑,又不是人人都是贞德;看起来她真的应该接受一番历练,脱离自己独立一番。我给她取名雅典娜,可不是让她成为这幅样子。 “乖侄女,我要和你说几件事情。” “什么啊···面具先生?” “我把修炼魔法的方法传给你,在为你驱除寒冷和饥饿之后,我恐怕就要沉睡一段时间了,前面让你逃出追捕,耗费了我太多、” 冷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雅典娜打断了:“面具先生,不要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朋友了!” 嗯,在离开之前,记得给他一副金手指。 “去···去找邱的转世···把我戴在···他的脸上···”说到这里,冷弈在将苏拉西目前最厉害的修炼法门刻在雅典娜的脑海之后,意识就先离开了这个面具,留下了还在哭泣的雅典娜。 “面具先生,不要啊,面具先生!我连怎么去找邱,都不知道啊!你快回来啊!” Emmmm,跟她在一起的这几年,还是挺愉快的,但是现在还是先放手让她自己成长一些吧。 至于73%的邱,冷弈已经趁着光明神被囚禁,让他转世到苏拉西了,身份还挺高的,就先祝福他们相遇吧。 冷弈已经在面具放下几个应急措施,如果雅典娜真的出现了危险,自己会去亲自帮助的。 唉,自己还是有些失算了,因为是第一个挑选的命运之子,所以除了成天口花花占这个妹子的便宜以外,自己还真的对她动了些感情,有点成了她保姆的样子。 冷弈想起了自己以前玩一款游戏的时候,明明说好不用作弊器的,结果在自己被背刺、亲儿子直接战死之后,愤怒的自己还是用了作弊器。 之前就是这样,丫的敢占雅典娜的便宜,自己一不小心就劈死对方了。 冷弈安慰自己几声,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挑选命运之子,有些挫折和不熟练实属正常,积累经验以后在调整,就可以了。 另外,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对雅典娜动感情,还是先离开雅典娜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吧。反正雅典娜的天赋可是S,还不信雅典娜会被这点挫折干掉。 之后,冷弈去浏览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秀丽山水,看看风景换换心情,然后就将时间调到了3年后,大历376年的时候。 嗯,这三年里面,自己的面具的应急措施没有被启动过,说明雅典娜没有遇上什么万分危急的情况。 另外,自己刚一快进时间,国家列表那里又弹出了一个提醒,告诉冷弈在1年前,大历375年的时候,南疆大陆的牛头部位诞生了一个新的国家,名字很有喜感,叫做奥迪。 奥迪双钻,我的伙伴。 瑞英是一个妹子的名字,奥迪是一个品牌,法克尤是问候人的话,冷弈发现南疆大陆诞生的国家名字,都非常有特色。 不过冷弈现在不怎么想去看那个国家,准备留着300年后一起去看,现在先去观察雅典娜的成长情况。 大历376年,16岁的雅典娜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现在的雅典娜以侍女侍从兼次级学生的身份,伺候着她的少爷,海拉·哈迪斯在瑞英学院学习。 等等,侍从?次级学生?我擦这不是星启木学院的制度吗?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哦,光明神这没皮没脸的家伙,又习以为常的在抄袭苏拉西的制度了。 丫的,总感觉要上智力成果保护法啊,不然这群神灵都抄袭苏拉西习惯成自然了,侵犯版权倒在其次,不是有段话是说的吗,一流的企业卖标准,二流的企业卖品牌,三流的企业卖产品,这群神灵是在强行抬举苏拉西成为一流企业啊。 想以后,走出去每个国家都通行苏拉西的标准,这样子的场面真是···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只是神灵懒散,直接抄袭过来导致的。 Emmmm,放下这一个问题,继续去看雅典娜吧。 雅典娜服侍的少爷,当然不是别人,就是邱的转世啊,不然没有冷弈的开挂,正常的瑞英人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孩子,取名雅典娜和哈迪斯这种名字? 在失去了她的面具先生以后,雅典娜靠着面具先生留给自己的修炼法,在山脉的浅层区求生,而靠着自己的惊人天赋,也让她在那里如鱼得水的活着。 仅仅用了2年,没有导师指导的雅典娜,就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玄黄级正式法师,升级速度恐怖如斯。 而在1年前,雅典娜正在丛林中闲逛的时候,突然发现面具有了抖动,雅典娜顺从着面具的指引,来到了山脚下,遇见了奉命去涞水看望自己二姨的哈迪斯。 雅典娜所拥有的面具,制成的材料可不一般。 哈迪斯拥有邱73%的灵魂,而剩下27%,也被冷弈搜集了起来,平均分成七份,制造成了七件物品,其中六件分在各地。 嗯,制造七件物品,冷弈将他们称之为圣徒七物。 以前冷弈看一些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要收集那些东西好蠢的样子,而且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丢到各个地区的。 嘛,现在自己也试了一下这个操作,终于明白了,故意把东西放在各地,看着别人去收集自己制造的装备,这种感觉,真特么舒服。 另外,考虑到自己是第一次操作这种剧本,给出金手指之后,自己就不要在亲自降临了,不然不熟练的自己,可能又会在不知不觉中露出马脚。 而在雅典娜出现在哈迪斯身边的时候,哈迪斯也因为面具之中,藏着自己的灵魂而受到了触动,情不自禁的将面具戴上了。 结果,哈迪斯觉醒了一部分邱的记忆,而雅典娜觉醒了一部分麦的记忆。都是早期的记忆,冷弈的设定,是要集齐七龙珠、啊呸,集齐圣徒七物,二人才能觉醒最后的记忆,揭开二人为什么会转世的谜团,然后怼上光明神。 而在觉醒记忆的同时,二人也从记忆中得到了前世/父亲的操作技巧,战斗力有着很大的提升。 雅典娜以为对方就是面具先生的真身,于是对他敞开了心斐;而哈迪斯则以为,雅典娜就是麦的转世,不过在转生过程中出了点问题,导致性别转化了,因此也对雅典娜敬重有加,并且以侍女的身份将雅典娜带回了家。 主教贵族嘛,有几个情人并不碍事,只要可以和正妻生下合法的继承人,家族长辈对哈迪斯的个人生活并不关心。 而觉醒了邱部分记忆的哈迪斯,也没有傻傻的冲到神殿里面说,自己就是哈迪斯,毕竟光明神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更何况,虽然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哈迪斯内心还是对光明神充满了厌恶。 要是事情严重点,神殿的当代牧首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权力,把哈迪斯绑在火刑架上烧了,毕竟邱是被邪魔附体之后,被光明神消灭了,牧首如果直接说自己就是邪魔转世,那也很合理啊。 当初冷弈关押光明神的时候,以明知故犯,连让光明神准备交代瑞英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把他罚入冥河,和狩猎之神作伴去了。 不过还是要夸奖的,在经过一次内战之后,瑞英就迅速平定了下来,并且开始继续扩张,比如雅典娜出生的涞水,就是这些年新成立的城邦,专门去开发涞水铁矿而设立的。 哈迪斯没有去找神殿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政治因素,在两百年前,光明神可是成立了裁决殿,对麦的支持者,光明殿诸人进行大肆屠杀,现在麦的支持者和上边的关系可是非常恶劣。 哈迪斯啊···冷弈看了一下哈迪斯现在的内心所想,发现哈迪斯现在在想的是··· “我好像爱上了雅典娜···她应该是我大哥的转世···” 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冷弈在祖神殿,默默地帮助哈迪斯加上了这些话。另外,兄弟,你爱上的不是你的大哥,是你侄女啊。 Emmmm,看起来这两位都有闲工夫去风花雪月了,所以差不多该给这两位颁发一下主线任务,毕竟离光明神施放的时间,已经不到20年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 复仇的女武神(三)成长 大历376年,雅典娜16岁,哈迪斯19岁。 由于雅典娜容貌迤逦,哈迪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通常让雅典娜戴着她经常戴着的面具,来遮挡样貌。 这一天,哈迪斯正想要睡觉的时候,雅典娜端着晚点走了进来。 “哈迪斯少爷,面具先生···给我提示了,”说话的时候,雅典娜一手撑住晚点,另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面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16岁的雅典娜身形已经完全长开,不再是当初那副瘦瘦小小的样子,她那一头绮丽的紫发,直接拖到了小腿部。 在遇到哈迪斯之后,面具先生再也没有说话了,雅典娜觉得,可能是面具先生已经回到了哈迪斯的身上,毕竟面具先生,只是邱的灵魂。 然而雅典娜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自己回忆中的面具先生,和哈迪斯的性格相差的太多,总之就是不像是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灵魂分开太久,产生了不同的性格吧?雅典娜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而在今天,面甲居然再一次说话,可惜,面具只是如同照本宣科一样,说出了该说的话语,然后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面具先生啊···雅典娜不禁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自己再和哥哥姐姐拾荒,然后面具先生就如同话痨一样,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对话。 可是,3年前的那场事件以后,面具先生就沉默了,都是自己,当初太弱了啊。 “提示?什么提示?”听到是面具给出的提示,哈迪斯因为即将睡觉而涣散的注意力,又迅速的集中了起来。 那个面具,可是有着自己的灵魂,而且被不知名的存在制作成了物品,他给出的提示,一定非常重要。 “光明神还有19年就会归来,到那个时候,他将会清洗这个国家,一如百年前清洗光明殿一般,他将会对已经堕落的瑞英,发动末日审判。” 听到光明神要回归的消息,哈迪斯的瞳孔瞬间增大,心中涌起了一股百味掺杂的情绪,慌张、期待、憎恨,不足而一。 “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在那场大审判中,我们,都会死去,永远的死去,再也没有第三次机会了,”说到这里,雅典娜说出了自己的思考,“恐怕光明神的存在,并不像牧首所宣传的那样,不然,我的身体不会如此的···” “我还以为就我有这一种感觉,”听到雅典娜和自己的感受一样,哈迪斯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至少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因此,麦和邱的死亡,恐怕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单纯。” 雅典娜将晚点放在哈迪斯的桌子上:“我不习惯,将我的命运放在祈求光明神如他传说中的那样,完美,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 哈迪斯将晚点给分成了两半,给了雅典娜一半,剩下一半自己去吃:“面具还给了你什么计划吗?看起来你有恃无恐。” “面具先生说,要找到圣徒七物,将所有的记忆觉醒,然后才能给出下一步行动,”雅典娜很自然的拿走哈迪斯分给自己的一半晚点,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圣徒七物的其他六件物品所在地点,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了,你觉得我们找齐圣徒七物最后,下一步行动的会是什么?” “下一步?不是找屠神的武器,就是让我们成为神灵,”哈迪斯的目光深处,透着智慧,“因为只有神灵才能战胜神灵。” “面具传来触感,你的说法是对的,肯定是这两种方法之一。” 正在观看哈迪斯和雅典娜交谈的冷弈,听到哈迪斯的猜测,差点跪了下来,兄弟你不要那么聪明好不好,你全猜到了啊··· 既然你全猜到了,那我就不能按照原计划了。 自己费了一番功夫的布置,居然被哈迪斯全部猜到,这让冷弈有些恼怒。于是临时修改了原计划,这样子,修改之后的计划,哈迪斯就没有全部猜中了。 在他们集齐圣徒七物后,冷弈原本是想让他们去吸收大脑之神的神职,成为新的大脑之神,然后黑暗之神会将号角给他们,让他们用庞大的信仰,把光明神冲进冥河去。 现在嘛···号角就不要给了,继续留着,只给大脑之神的神职就可以了,嗯,屠神的武器没了,这样哈迪斯就没有全部猜中了。 “比较麻烦···我的家族已经把我的未来安排好了,我明年就要从瑞英学院毕业,到那个时候,我就要娶我的未婚妻,婚礼结束之后就要去‘麦’,给我的远房叔叔做祭司助理熬资历,”想到自己已经被家族规定好的未来,哈迪斯烦恼的摸了摸头。 去“麦”,自然不是去见死掉的麦,这里的麦指的是瑞英的一个大城邦,是的,瑞英的大城邦除了有麦,还有邱。 这是在当年,光明神亲自命名的,而在百年前麦邱反水之后,或许是因为思念瑞英,光明神仍然没有改掉这两座城邦的名字,因此这名字一直流传至今。 “哼,那你就去结你的婚,当你的祭司助理吧!我自己去找圣徒七物,要是我找不到,等到19年以后,你就等着光明神的末日审判吧!”听到哈迪斯的话语,雅典娜顿时心生不爽,几口咬到最后的晚点,就作势要走。 哈迪斯一把拉住雅典娜的手,将雅典娜拽了回来:“等等,雅典娜,这不是,可以改一下吗?我今年可以直接休学旅行去,趁着这个时间去找圣徒七物,还可以有一段时间的。” 不对啊!冷弈在无人注意的祖神殿拍打着大腿,大声疾呼。 按照小说情节,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哈迪斯一把将雅典娜拉住,结果雅典娜没站稳,被哈迪斯一把拉进怀里,然后两人羞红了脸,不敢在互相看吗! 再回到瑞英。 雅典娜被拉回来后,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的家族不可能放任你在外面那么久的···”末了,雅典娜小声的说了一句,“还有你的学业怎么办?” 哈迪斯闻言哈哈大笑:“该担心学业的人是你,我肯定是能毕业的,瑞英学院除非想学本事,不然对我们这群人来说,就是混日子的地方,随便都可以毕业。” “主教贵族,主教贵族,”雅典娜不爽的嘟囔了几声,“总之,就一起去了?” “嗯,一起去寻找圣徒七物。” 于是,在这个夜晚,雅典娜和哈迪斯遵循着面具的提示,准备利用这2年的休学旅行,去集齐圣徒七物。 在办完了手续之后,哈迪斯就和雅典娜一起,顺着面甲的提示,开始踏上了集齐圣徒七物的旅行。 在大历376年到大历378年中,哈迪斯和雅典娜集齐了圣徒七物的2件,在加上本身自带的面具,他们已经有了3件圣徒七物了。 而在旅行中,二人也遇到了一些可以一起冒险的同伴,雅典娜也不再是在象牙塔上的少女,看着乱象丛生的瑞英,她在这时候也明白了,面具先生在沉睡前和自己说的话···不过,面具先生的口才也太差了吧? 有些事情是要自己去领悟的,我说的你当然没有多大感触啦!坚决不承认自己口才差的冷弈,在祖神殿中说出了无人回答的话语。 然而在大历378年,面对逃婚了1年多的哈迪斯,家族终于忍无可忍,派人把哈迪斯给抓了回去,仅仅是火磷级大法师的几人,面对着家族的来人,哈迪斯为了不牵连其他人,只能束手就擒,回归家族,雅典娜只能和在两年冒险中遇到的伙伴,继续收集圣徒七物。 大历380年,20岁的雅典娜已经收集到了4件圣徒七物,在这个时候,雅典娜的小团伙听到了一件令人震撼的事情,哈迪斯被捕了。 尽管哈迪斯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因为信息的天生不对等,哈迪斯在年会的时候,还是在无意间唤醒了瑞英(瑞英的首都也叫瑞英)里面,带有邱的物品,让他和邱的关系暴露在牧首的眼皮子底下。 牧首一口咬死哈迪斯是邪魔转世,一定要将哈迪斯给处死,并且是公开处决,而哈迪斯的家族包过妻子,也放弃了哈迪斯。 知道了邱要被处决的消息,明知道自己这群人的实力没有什么用处,雅典娜还是带着人回到了瑞英,想要去救哈迪斯。 救援哈迪斯的行动非常不顺利,雅典娜的团体里出了叛徒,将部分计划泄露了出去,而雅典娜现在只是紫萝级而已,虽然升级就像坐火箭,但是雅典娜就算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对付那么多超凡传奇。 雅典娜的救援行动,一开始冷弈没有插手,因为冷弈知道还有一股势力,也会去救援,但是看着看着就不行,那股势力还没到最佳行动司机,而看雅典娜的状态,他们撑不到那股势力的到来。 无奈之下,冷弈只好再一次开挂,启动了面具,用了时间暂停,给雅典娜一点喘息的时间,而靠着冷弈的开挂,雅典娜的救援团队终于撑到了那股势力的到来。 那一股势力,就是光明殿! 靠着光明殿的支持,再加上部分海拉家族的故意放水,以及哈迪斯妻子莫名的倒戈,哈迪斯最终成功被救出了瑞英,并且带着他出生不久的儿子,塔尔塔洛斯。——(这当然也是冷弈的影响啊) 但是作为代价,救援方也是死伤惨重,比如雅典娜的冒险团队,现在除了雅典娜和哈迪斯,只剩下3人还活着。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 复仇的女武神(四)战争 光明殿,最早是由麦建立的,后来传到了邱的手上,可惜在两百年前麦邱反水之后,光明殿遭到了光明神的毁灭性打击,并且光明神还成立了裁决殿,去专门追捕光明殿。 在强力的打压之下,光明殿看似销声匿迹了,但是实际上依旧在瑞英的偏远角落苟延残喘着,而惧怕祖神威胁的光明神,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待瑞英,因此一直没能完全消灭光明殿的残余势力。 而在光明神消失,裁决殿的那一代裁决次牧首去世之后,裁决殿也放宽了对光明殿的追捕,光明殿因此借助不满的贫民势力,开始壮大。 在这一次得知并且确认了哈迪斯是邱的转世之后,光明殿的一派,毅然决然的参与了救援哈迪斯的行动,并且在一路上护送着哈迪斯,前往北部的涞水。 涞水,首先就是处于瑞英的最北部,统治力量较为薄弱,如果不是因为涞水的矿脉,瑞英是根本不会跑到这里来扩张的。 这个时候,离光明神刑满释放还有14年的时间(又过了1年),圣徒七物却还差3件散落在各地,可是这时候的二人,已经是自身难保,根本没法去瑞英的统治中心,搜寻剩下的3件圣徒七物了。 而在到了光明殿内部之后,二人也面对着光明内部的斗争,有一个派系根本不相信哈迪斯是邱的转世,或者说是故意不相信,而支持邱的派系在救援行动中死伤惨重,现在反而是对面那个派系,占据了上风。 邱利用自己的权谋手段,在光明殿中进行了一番谋划,最终在一场内斗之后,那一股派系被赶走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合法的去搜寻圣徒七物了,所以,我们只剩下最后一条道路,”哈迪斯看着雅典娜,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用政权对抗政权,用军队杀退瑞英。” “这是一条充满鲜血的不归之路,”雅典娜话语说的很平静,好像只是听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话的时候,雅典娜的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哈迪斯放在后边的儿子,塔尔塔洛斯。 “离末日审判还有14年,看似时间很多,实际上很紧,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这个时候的哈迪斯,虽然离那个夜晚,只过去了4年,但是他已经成长了太多。 “明白,那就开始吧,”雅典娜不再去看后面的那个婴儿,点头称是。 于是,在哈迪斯的带领之下,光明殿就开始为起事做准备,只是这个时候,还不到大起义的时候,那个时机,至少要等雅典娜踏入超凡传奇才可以。 尽管知道雅典娜的天赋一直都很优秀,但是看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哈迪斯有时候心里还真的有几分焦急。 好在,大历383年,雅典娜以23岁的岁数,成为了超凡传奇,创造了地上最快升级的记录,不但是瑞英,还是整个人间最快的升级记录。 而在大历385年的提前行动中,雅典娜又从南方找到了一件圣徒七物,现在散落在各地的圣徒七物,只剩下2件了。 大历386年,29岁的哈迪斯也踏入了超凡传奇的境界,虽然在其他人看来也是怪物一般的天赋,但是比起雅典娜这种怪物来说,哈迪斯的天赋也不算什么了,但也是从古至今第二快的。 毕竟可是被我选中的人啊,升级这么迅速也是很正常的嘛,看着变得成熟的雅典娜和哈迪斯,冷弈有些欣慰的笑道,似乎是孩子长大了一样的感觉。 大历387年,距离光明神回归只剩下8年,30岁的哈迪斯带领光明殿,在涞水地区发动了起义,在3天之内,控制了涞水矿脉,一周之内,和一些投靠自己的主教贵族一起夺下涞水城邦,1个月之内,涞水全境就被光明殿掌控。 掌控涞水之后,除了继续加固御敌关以外,还有就是突袭乌拉的马匹驯养场,让大火烧了一天。 当年杀害魏兰菊一家的主教贵族,并没有在早期投靠哈迪斯,因此雅典娜可以不用被别人妨碍,直接杀掉他们。 时隔14年,雅典娜终于手刃了在涞水境内的仇人,为自己这一世的父母报了仇。说来可笑,被雅典娜杀死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忘记自己当年有惹过雅典娜了。 而光明殿,在涞水举行起义,是最好的选择。 理由的第一条,前面就说过好多次了,瑞英的统治中心在神恩平原那边,而在邱之关隘以后的两座城邦,乌拉和涞水,都是统治的薄弱地区,在那里,城邦较为独立。 理由的第二条,就是为了涞水的矿脉和乌拉的马匹驯养场,这都是可以迅速武装起自己力量的。 骑兵这个兵种,最早是来自迈拉米东边的米古尔。而天下文章一大抄,天天抄袭苏拉西的成果也抄袭腻了,这回光明神换了一个对象,将迈拉米的骑兵团给抄袭到这里来了。 可是,乌拉的马匹驯养场离的太远,哈迪斯定下了守则,进攻乌拉的时候,能抢多少强多少,抢不到就烧毁。 第三条理由,就是涞水的地势。 涞水位于的地方,是群山丛林环绕之地,是天然的关卡。 涞水西邻山脉,东靠平原,北边是奔腾入海的河流,敌人的军队唯一能进攻的地方,只有从南方的大道过来。 并且在这7年的潜伏中,哈迪斯也不是干等着,哈迪斯在涞水山脉的南方末端,从乌拉到涞水的必经之地,被三山环绕河水前流之地,依靠面具给的指示,用圣徒七物中的铲子,在大道的下面修筑了这个世界上第一座军事要塞,等待着起事的那天,在将要塞从地下浮现上来。 虽然用完之后,铲子就碎裂了,但是雅典娜和哈迪斯相信,这是值得的。 在军事要塞被修建好之后,哈迪斯为这个要塞取了一个名字,冷弈意译为御敌关。 而只要御敌关不被沦陷,不管瑞英的军队再多,也不可能过来;之后,只要将顶尖战力防好,涞水的矿脉就始终是安全的大后方,可以为前线提供资源。 而在之后,哈迪斯打出了邱的大旗,声称邪魔早就入侵了牧首,自己这一方才是正义的,他们要讨伐被邪魔侵占的牧首和裁决次牧首。 由于光明殿起义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瑞英在发现派过去的顶尖战力,无法打破僵局后,只能等待春季在出兵。 另外说一下,所谓顶尖战力,实际上只是裁决殿派过去的一部分顶尖战力,而仅仅是这一部分的顶尖战力,就让雅典娜一方打的险象环生,差点失败,这就是裁决殿传承了百年的底蕴。 裁决殿现有13位超凡传奇,33位紫萝级;而光明殿加上雅典娜和哈迪斯,也只有4位超凡传奇,10位紫萝级。 在光明神被囚禁失踪之后,光明神的亲儿子裁决殿通过一场对牧首的内战,迅速的垄断了对牧首的控制权,将全国的最高统治权抓在自己的手里。 因此,其他的派别对裁决殿一直都非常不满——你们这帮渣渣,还当是光明神还在的时代吗? 哈迪斯这些年也不是光闲着等升级,而是和南方那些不满裁决殿的家族,眉来眼去,并且咽下了自己的海拉家族,在当年抛弃自己的往事,重新联系海拉家族。 到了这一次起义的时候,效果很明显。来进行战斗的超凡传奇,全都是裁决殿的人,南方其他家族的超凡传奇都没有来,这也导致裁决殿不敢把所有的超凡传奇派出去,这才让光明殿险胜了第一波攻势。 第一波攻势,裁决殿没有像某些智障小说一样,硬是要让手下一个一个的送人头,裁决殿第一波就直接派出了10位超凡传奇,以及15位紫萝级,呈现出狮子搏兔的姿态。 哈迪斯凭着这么悬殊的对比,就敢对瑞英开战,自然是有底牌的,圣徒七物中有一个罗盘,可以发动一个魔法阵,这就是哈迪斯的打算。 靠着罗盘的法阵,光明殿成功翻盘,当场击杀了裁决殿2位超凡传奇和6位紫萝,剩下的强者,也是个个带伤。 这意味着,在这个冬天,裁决殿已经无法继续发动攻势。本土留守的3位超凡传奇和18位紫萝要是在被调离,南方的家族就真的要喜迎王师了。 虽然击退了裁决殿的第一波攻势,但是哈迪斯知道,最严峻的考验,还在明天春天的那场军事大决战。 而现在南方的大部分家族们,都只是看戏,正在考虑最后将注压倒那一方。而哈迪斯清楚的了解,如果来年春天的那场会战失败,那些家族肯定是会落井下石。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御敌关的城楼上,哈迪斯看着南方的平原,呢喃自语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为了这一次机会,我们已经准备了7年,这一次再失败的话,我们就真的···一败涂地···” “是啊,距离末日审判,还有8年的时间,”雅典娜此时也在哈迪斯的旁边,望着前方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不由得叹息道,“来年的春天,这一块土地将会被瑞英人的鲜血染红,不管是我们这里的,还是对面的。” “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哈迪斯郑重的对着雅典娜鞠躬。 还有,你们应该感谢我。正在祖神殿观看剧情的冷弈,正在做的点评。 如果不是我当初设置的时候,让每一块大陆的气候,都和东亚一样,不然就你们这处于热带位置,一年还只分旱季雨季呢。 嗯,冷弈当初在设置地形的时候,为了让自己有熟悉感,每一块大陆的气候类型,都是按照北半球的来,因此,位于这个世界最南方的南疆大陆,也能和其他大陆一样,拥有共同的气候,以及一年四季。 还有就是,你们要感谢这里是低灵世界,在这个世界的战力,要到不朽史诗开始,才会拉开差距。在这之前,即使是超凡传奇,也是可以被人数堆死的,如果是其他的那些有领域就万人敌的世界,你们已经早就可以集体投降了。 大历388年,随着冰雪的解冻,瑞英开始行动起来了,而且以狮子搏兔之力,除了留下最基本的兵力,去防御南方心怀不轨的主教贵族以外,剩下的所有军队全部集结起来。 而这代表着,在这一段时间,将会成为盗贼们的天堂,因为瑞英已经没有机动军力去剿灭盗贼了。 凭着古代对基层的掌控力,虽然有灵力的优势,但是等到瑞英大军到达御敌关之前,也是过了半年了。 南疆大陆历史上,第一场着名的会战,御敌关战役,就要拉开序幕。 当初那波利卡统率军队征辉煌的年代,冷弈因为沉睡而错过了,即使通过信息列表可以看到,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总感觉是缺了一些什么,而在这一次,自己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爆米花拿过来,可乐已经就位,冷弈就等着双方开打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 复仇的女武神(五)反攻 在战场之上,白玉级只是农兵而已,普通的地方杂牌军团都是玄黄级的,掺杂着一些火磷级作为骨干。 而军方进行真正的军事任务的时候,会把翡翠级士兵集结在精锐的机动军团之中,以火磷级作为核心。 再到上面的紫萝级和超凡传奇,就是兵对兵,王对王了,双方的紫萝传奇都不会在战役的初期乱动。 雅典娜和哈迪斯有过分工,雅典娜作为战役的指挥官,顶在御敌关直面敌人,因为雅典娜和涞水的主教主教贵族们相处的很不愉快。 同样是主教主教贵族出身,和涞水主教主教贵族有共同语言的哈迪斯,则负责守护着后方,为前线提供后勤支援。 在战前最后一场会议中,雅典娜在鼓励完众人后,才神情疲惫的回到了卧室,心中暗叹道。 “御敌关这场战役,绝对不容失败啊,不然后方的主教主教贵族们,恐怕会立刻倒戈的,现在最怕的就是,战役初期他们就倒戈,所以只能把哈迪斯留在后方,另一位超凡传奇以看守粮道的理由,也在中间。” 战场上的超凡传奇,光明殿这一方只有2个,而对面密密麻麻的来了16个超凡传奇,好在只有6个是裁决殿的,剩下10个,都是南方大主教主教贵族的人,他们通常只会打一打顺风战,不用担心他们出太大的力气。 在战争的一开始阶段,击退了裁决殿派来的诸多强者以后,光明殿倒是出去打了一波乌拉的秋风,然后就竖壁清野缩了回去。 因此,瑞英军队势如破竹的杀到了军事要塞前面,然后对上了御敌关,无法通行。 御敌关两面环山,一面靠水,中心直接站住军队通行的必经之路。这意味着,御敌关首先就是不缺水源,其次就是只要重点防御平原地带的军队,就可以了。 而对于这一场战役的指导核心,雅典娜采取的是拖字诀,敌众我寡,还是静待机会的来临。 而在进行了三个月的惨烈攻防战之后,随着冬季的到来,裁决殿率领的援军,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往乌拉,准备来年一举攻下御敌关。 望着退却的联军,满脸血污的雅典娜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还是不负希望,成功守住了御敌关,可是现在的御敌关,已经没有雅典娜初次见到的那副震撼景象了。在战役中,外墙因为受损严重,被雅典娜无奈炸毁。 自己,是凭着自己的力量守住的,没有使用圣徒七物! 雅典娜回想着已经见到过的5件圣徒七物,第一件是陪伴自己最久的面具,可惜在上一次救援哈迪斯的行动中,最后一次发威,然后外表上就刻上了几道裂痕,再一次没了动静。 还有法阵和铲子,早在之前就已经用过,然后彻底碎成渣,幸好,记忆已经拿回来了,这些物品也算是物尽其用。 最后还可以使用的两件物品,一件叫做鼎炉,灵魂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个鼎炉使用后可以恢复自己这一方军队所有的战力。 虽然雅典娜不知道这个鼎炉是怎么辨别我方军队和敌方军队的,但既然圣徒七物到现在都没有骗过自己,那就姑且相信吧。 而在御敌关最艰难的时刻,自己也是有过几次要动用鼎炉的念头,但是幸好没有用,可以将鼎炉投入以后更危险的场景中。 这个鼎炉,就是几年前行动的时候,最新找到的一个圣徒七物。 ——哼哼哈,因为是我设定给你们的外挂啊,我设定他能分辨阵营,那他就一定能,请记住,祖神出品,必属精品。 还有一件就是自己即将用到的圣徒七物···虽然用这个十分的残忍,敌我皆杀···但是如果在7年后迎来末日审判,那时候死的人会更多吧? 这一件圣徒七物,正握在雅典娜的手上,它的形状是雪花的形状,作用就是持续三个月的暴雪。 大历389年,就在时间进入1月份,裁决殿正耐心等待着雪天结束的时候,他们惊愕的发现,冬天不但没有结束,而且天上的雪,还越下越大,有往暴雪转变的迹象! “光明神在上啊!现在可是春天!”看到不曾消逝的雪花,在场的大佬都知道要大事不妙了,这个春天没有办法种田,而且这种天气,畜牧也无法繁衍,这怎么看,都是药丸的节奏啊!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南方的主教主教贵族们也无心继续参与战争,纷纷和裁决殿告辞,带着属于自己的军队,匆匆回归自己的领地去了。 裁决殿的军队又在原地呆了一周,才在万般无奈之下,也踏上了回归的道路,御敌关之难,就此宣布暂时解除。 比起毫无准备的南方,涞水这边,哈迪斯早就打着的抵御敌人的名义,开始储备粮食了,而秘密的粮食储备,早在七年前就开始了,因此这场雪对涞水这一方的影响,没有南方那么严重。 三个月后,对于南方来说,噩梦一般的奇怪大雪总算结束了,但是也因此错过了最好的春耕时节,生产力还很弱后的现在,裁决殿至少在3年之内,是无法再一次发动这一次这种的攻势了。 各地城邦的流民,也因为这一次莫名的天灾,而开始如同蜂群一般兴起,一时间裁决殿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裁决殿伸不出手的时候,哈迪斯终于有机会发动对涞水的清洗,联合一批吃相不那么难看的主教主教贵族,清洗掉一堆“路由浮漂而不知发”的渣渣。 然而这一次天灾,虽然是哈迪斯发动的,虽然哈迪斯早有准备,但是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缓过劲来,一直到391年的时候,涞水终于有力量,发动南征了。 而反观南方的裁决殿,裁决殿的祭司们对待饥饿的平民,一如既往的傲慢与暴力,虽然裁决殿同样在大历391年的时候,依靠着神恩平原的沃土,就有了再一次出征的能力,但是其他的主教主教贵族却还在混乱之中。 而裁决殿的基本盘位于神恩平原,处于瑞英的南方,要到达涞水,必须经过主教主教贵族们的地盘。 而在之前的2年,虽然光明殿没有军事上的行动,但是也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末日审判,进行文化上的宣传准备。 光明殿声称,光明神遭到了邪魔的攻击,现在已经陨落在瑞英的某处了,而在大历395年,被邪魔附身的光明神就会归来,对所有的人进行末日审判。 因为按照哈迪斯的估计,圣徒七物集齐之后,就是神灵之间的对决,或者是可以弑神的武器。 虽然不知道当年的邱,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新神灵,但是这是唯一对抗光明神的道路,但是既然邱残余的灵魂都被制造成了圣徒七物了,那么拥有新的神灵神职,也是可以想象得嘛。 更何况,二人只能以这种设想,一条路走到黑了。 大历391年,在雅典娜的率领下,光明殿南下,攻占了依旧处于混乱之中的乌拉,而裁决殿对此,只有一次软弱的还击,就再无其他动作。 同年10月,一件震撼瑞英的消息传来,扼守咽喉之地的邱(城邦名,非人名)之中,最大的家族居然投靠了光明殿,这导致了邱的易主。 邱所在的地区,西侧临海,东侧在一处小小的走廊之后,就是一处庞大的山脉,比涞水山脉更加庞大的山脉,可是说是瑞英南边最重要的一个城邦。 以邱的易主为战争的转折点,南方的主教主教贵族纷纷加入了裁决殿,在大历392年6月的时候,瑞英、丝多可和麦这些地区,都已经加入了光明殿这一方。 不过,再往下的神恩平原,那里才是裁决殿的基本盘,神恩平原没有被占据,裁决殿就始终拥有拥有一战的本钱。 南方主教主教贵族纷纷加入光明殿、反对裁决殿的原因,就是因为裁决殿死死的把守着地产丰富的神恩平原,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肯让其他主教主教贵族一起分享。 而哈迪斯代表光明神,与主教主教贵族们在纸上瓜分了被裁决殿统治的神恩平原,于是等待着明年的春耕结束之后,就朝着神恩平原进军,剿灭裁决殿。 而在进军的时候,雅典娜他们就可以顺便收集最后两件圣徒七物,位于神恩平原的圣徒七物。 在大历391年的冬天,裁决殿派出了使者,想和主教主教贵族们议和,并且愿意放开对神恩平原的垄断。 “如果裁决殿已经愿意和我们和解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站在光明殿这一边?毕竟裁决殿很强,光明殿很弱!”在一次会议上,一个咸鱼在其他已经对和解意动的大佬的指示下,在会议上当场发出了质疑。 “为什么不能和解?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裁决殿很强,光明殿很弱!”哈迪斯走到那一位咸鱼的面前,比这个咸鱼高了一个头的哈迪斯,压着咸鱼俯视着他,将他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了哈迪斯的回答,一些主教贵族们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趁着这个机会,哈迪斯对着主教贵族们大手一挥:“我代表光明殿在这里承诺,光明殿的统治中心,只能是涞水和乌拉一带,如果超出这个地区,各位都可以合法的去讨伐,充满野心的我!” 而在无人监视的角落,哈迪斯充满戏谑的对着雅典娜解释道:“在4年之后,末日审判就要降临,那时候我们不是已经成为了神,就是面临着死亡,所以这一个诺言,对于4年之后的我们,又会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哈迪斯的回答,冷弈不禁拍手叫绝,哈迪斯真是深得厚黑学的真传。 另外,在这个时候,冷弈感觉自己的剧本取错了名字,哈迪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雅典娜的光辉。 不过不要太在意了,第一次嘛。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复仇的女武神(六)最后的寻找 大历392年,35岁的哈迪斯带领着北方联军,向南方的神恩平原进攻。身份高贵的哈迪斯作为军队名义上的统帅,但自知军事能力稀烂的哈迪斯,将军队的实际控制权,交给了拥有高超军事指挥能力的,32岁的雅典娜。 而在这一次的进攻中,哈迪斯将自己12岁的独子,塔尔塔洛斯也带进了军队,让他接受一下军队历练,赶上这一次史诗般的军事行动,为其未来的履历添上绚丽的一笔。 “哈迪斯···?”正在处理军队事务的雅典娜,看到了走过来的哈迪斯,挥手让手下先退出这个房屋,“有什么事吗?” 望着眼角已经带上一份鱼尾纹的雅典娜,哈迪斯什么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这些年,虽然二人在光明殿的军事行动方面,依旧像是和以前寻找圣徒七物一样,合作的亲密无间,但是有一些东西,早就不一样了,有很多东西,早就被埋在了这10年的岁月之钟,成为了永久的怀念。 “没有,只是突然想看你了,”万千思绪,到了哈迪斯的嘴里,最后还是只蹦出了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哈迪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改口,“雅典娜···你都三十了还没结婚,你是打算一辈子单身吗?” 听到哈迪斯的话,雅典娜顿时无名火起:“是啊,我可不想你这个有儿子的人,你过来就只是嘲讽我的单身吗?” 自觉说错话的哈迪斯连忙想改口,可是却被雅典娜下了逐客令:“我有点累了,你能先出去吗?” 听到要出去,哈迪斯紧张的心莫名的放松开了,点头明白:“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再见吧?” 再走出来之前,哈迪斯又回头看了一下雅典娜。 距离自己和雅典娜的初次相遇,已经过去17年了,这17年中,二人始终被圣徒七物所挂牵,如同被卷入洪水之中的稻草,只能在末日审判即将到来的浩浩大势之下,身不由己的徒劳挣扎。 而这17年,自己和雅典娜都改变了好多,不过雅典娜唯一不变的,只有她那依旧绮丽的紫发,以及挂在腰上的面具。 圣徒七物···还剩两件啊。 神恩平原虽然带给了裁决殿很多的便利,但是神恩平原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除了河流以外,无险可守。 联军凭借着优势,轻而易举的碾压了洛卡和尤溪两块地区,现在还在裁决殿手上的,只剩下依靠河流勉强抵抗的莱和里克,最后两块地区。 在洛卡易主之后,依靠军队的力量,雅典娜很快就找到了第六件圣徒七物,靴子,作用是一定范围内的瞬移。 在之后,雅典娜选择进攻拥有矿脉的莱,断其臂膀,裁决殿也察觉到联军的意图,将自己所有的军队都放在了河对岸,准备阻拦。 在经过渡河的惨烈战役之后,光明殿一方成功攻占了莱,现在裁决殿的地区,只剩下里克了。 可惜这时候,时节已经差不多到了,必须先解散征召兵,让他们回乡处理农务,所以只能明年在对裁决殿,发起最后的反击。 冬季,裁决殿终于服软,派出了使者做出承诺,裁决殿可以解散,只需要保留里克地区,神恩平原剩下的地区,允许主教贵族们自由挑选。 听到目的已经达到,主教贵族们就不愿意继续在发动进攻,毕竟这一场战役,从御敌关开始,已经持续了4年了,整个瑞英的国力,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哈迪斯联合了自己的海拉家族,以及之前瓜分神恩平原时候,被分在里克的家族,发动了紧急的会议,向所有的贵族陈述弊利。 哈迪斯说,停战是可以,但是必须要以根源的名义,将这个条约确定下来,至少以后如果裁决殿再次反悔,那么诸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裁决殿。 在一番好说歹说,哈迪斯终于动员起了次年的军事行动。 比起之前的艰难进军,大历393年对裁决殿的行动,简直就像是一场武装游行,而裁决殿已经如同斗败了的公鸡,缩拢着羽毛,龟缩在里克城邦之内,任凭对方不断突进。 最终,军队包围了里克城,而在里克城外,裁决殿宣布投降。 而在里克城邦内,哈迪斯、雅典娜、裁决殿次牧首、瑞英牧首、以及主教贵族选出的6个代表,10个人在条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条约的签署,冷弈猛然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吃东西,想了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是这个世界开创性的事件,整个世界上的第一起合约签订。 以前其他国家的内战,都是贵族口头协定,甚至直接打死算完,而这一个条约,是第一个明文在纸上签署的条约。 虽然只是内战双方签署的条约,并不是国与国之间签署的条约,但是冷弈还是很兴奋,内战已经有条约了,国与国之间的,还会远吗? 这一个条约,因为在里克城邦的郊外签订,而被成为《里克合约》。 合约的内容如下。 一,从大历393年5月起,瑞英人不在处于战争,结束自大历387年持续至今的战争,进入和平状态。 二,从大历393年5月起,瑞英国不在成立,名称改为瑞英麦邱教国,此国的体制不在本条约讨论。 三,从大历393年5月起,裁决殿宣布解散,解散后,原裁决殿成员,只要不继续敌对,则不追究在战争中犯下的责任,并且保留在涞水的统治权。 四——十三,阐述了各地主教贵族在神恩平原统治权的具体划分。 签署完条约之后,军队仍然驻扎在里克,等着各地的主教贵族们势力控制了神恩平原以后,军队才会解散。 而利用着这个机会,雅典娜在里克附近寻找最后的圣徒七物,功夫不负有心人,雅典娜终于找到了最后的圣徒七物,一个被称作zhongbiao(钟表)的圆盘,作用是可以修复受损的其他圣徒七物,只是只能修复一次,而且修复好后的圣徒七物能力将会大大下降。 但是圣徒七物每一件,都是带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即使修复后大不如前,也是非常厉害的神器。 比如铲子,现在的效果是每一周修复一次城墙,雪花的效果是每一年发动一天的暴雪,罗盘的效果是每一个月,发动一次威力缩水的魔法阵。 虽然有了cd,但是这一次好在不是一次性用品了。 而集齐了圣徒七物以后,雅典娜和哈迪斯所有的记忆,全部苏醒,哈迪斯终于知道了邱的死亡真相,光明神的罪恶,以及雅典娜是自己的侄女而不是大哥··· 然后你们就更不肯能在一起了,冷弈咀嚼着烤花菜,笑眯眯的对哈迪斯说出了评价。 “怪不得···面具先生以前一直叫我乖侄女···”知道了真相后的雅典娜,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有过感情的人。 总之,现在两人都是很尴尬,尴尬到最后,雅典娜就想先离开这里,冷静一下,正好,雅典娜也有了一个必须离开的理由。 集齐圣徒七物之后,面具果然如同哈迪斯十多年前的猜测一样,给出了一个地点,那里有一个神灵堕落之后,空缺出来的新神职,面具就是要让雅典娜去吸收那个神职,成为新的神灵。 而神职所放置的地点,位于涞水的北边,初次看到这个地点的时候,雅典娜怀疑那里是不是大海,因为涞水的北边,雅典娜也没怎么去过。 “你带上靴子,放心去吧,瑞英麦邱这里,一切有我,我会给你留下一个职位的,”面对即将远行的雅典娜,哈迪斯到处了安慰。 “我不需要!”雅典娜冷声拒绝了哈迪斯,然后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头没有回的说,“一切···平安啊···” “那是自然,乖侄女,”听到雅典娜的祝福,哈迪斯的神情开朗了许多,并且用上了以前面具叫雅典娜的话语。 而这一次,雅典娜没有回头反驳。 20年前,自己全家因为主教贵族的肆虐妄为,而被杀害,只有自己一个人,穿着破旧的短衣,腰上挂着面具狼狈出逃。 20年之中,尽管自己历经了许多风雨,有过许多的同伴,但是现在,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腰上挂着面具,独自一人往涞水的北方走去。 不同的是,那个懦弱的少女,已经变成一个坚强的女武士。 雅典娜一去,就是2年没有消息。 在这两年间,瑞英麦邱的政治体制,开始往苏拉西的方向发展,主教开始变得有名无实,根本就是换了皮的君主,失去了宗教的意义。 而哈迪斯,带领着光明殿,成了所有主教贵族名义上的领袖,只不过哈迪斯的统治范围,只限于乌拉和涞水。 乌拉和涞水被哈迪斯占领,主教贵族们也不太担心,因为只要占据邱这个狭窄的走廊,乌拉就只是一个缓冲地带,哈迪斯就算派兵,也打不进主教贵族们的领土,只会止步于邱。 不过,哈迪斯始终都在冷笑,看着这群不知死活的主教贵族们。 大历395年,光明神,回来了,如同面具所说的一模一样。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复仇的女武神(七)归来的神灵 对于在自己被囚禁后,瑞英将会乱象丛生,光明神早有预料,所以在出来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本以为早就有过心理准备的自己,即使瑞英一塌糊涂,裁决殿抢班夺位的这种情况,自己都不会太生气。然而他错了,看到连瑞英这个国名都消失了之后,光明神愤怒了,还是暴怒。 联想起黑暗之神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撕破脸,在看看已经覆灭的瑞英,想想就明白,背后是谁在搞鬼。 但是,黑暗之神是和自己一起被囚禁起来的,也就是说在这十几年间,黑暗之神不可能在背后动手脚,那么动手脚的就另有其人了。 思考了一会儿,光明神就认定了另外一个参与者是谁,那就是前大脑之神,现蛊惑之神,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 光明神当然知道,事情变成这样,黑暗之神的背后,肯定还站着那一位神灵,但是光明神只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因为一旦真的说开了,那就是逼那一位选一个阵营站一站。 想一想关系,就知道那一位会站在那里。 因此,和黑暗之神联手对付自己的,只能是蛊惑之神,不要怕自己一对二,要知道,狩猎之神在有5年就出来了,而在这些年中,蛊惑之神也是狠狠的得罪了狩猎之神。 在狩猎之神被罚入冥河囚禁100年以后,狩猎之神原来的国家,法克尤就产生了内乱,法克尤的祭司集团遭到反抗。 内乱的最后结果,是军事寡头集团推翻了祭司集团。 而在后面给法克尤的军事寡头集团站位的,就是蛊惑之神。 因此,现在狩猎之神和蛊惑之神已经是死敌了,再加上双方原本恶劣的关系,出来之后肯定会继续对着干。 在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和他联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对付黑暗之神。至于蛊惑之神,作为大脑之神时候,他的实力就只能被称为杂鱼,更何况现在堕落了,实力能增加多少? 自己和狩猎之神的实力,原本在神界就是最顶尖的那一层,又怎么会怕了对方和黑暗之神联手? 内心权衡弊利之后,光明神决心把这一次的矛头,指向黑暗之神和蛊惑之神,对,一定就是这两个混蛋,搞得瑞英乌烟瘴气。 光明神这一次,直接降临了一个身外化身,高达百米的光辉巨人,对着看着光辉巨人而瑟瑟发抖的瑞英人,光明神发出了恶毒的咆哮。 啊啊啊,这个放狠话的表演机会给我来!看到有大事发生,冷弈一个附身,直接控制了光明神,当然,在光明神的意识中,现在自己还很正常,一切都是自己所想的。 冷弈之所以要现在附身光明神,就是因为自己对雅典娜和哈迪斯吹嘘了20年的末日审判,末日审判是冷弈发明的词组,但是要是光明神说话的时候,没说末日审判,而是改用其他的词汇,那自己不是很尴尬? 另外,因为吸收神职而沉睡的雅典娜,也差不多该苏醒了,然后再自己攻击哈迪斯他们的时候,千里驰远,因为主角,总是应该在最关键的时刻登场! “我沉睡的这些年,你们,堕落了!” 堕落这个词组,魔音灌耳,不管哪一个人,身在何方,从最南端的里克到最北端的涞水,都听到了光明神的怒吼,大部分的人,都颤抖的跪了下来。 而哈迪斯,不但没有跪下,反而还将头仰起,凝视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两百年前,自己的前世就敢因为理念冲突,对着光明神决死冲锋,两百年后的自己,难道就会这么怕了么? 光明神所化身的光辉巨人,随着光明神的话语,散发出来的热量变得更加庞大:“腐朽堕落的瑞英人,你们需要迎来末日的审判!信光明者方能活,不信光明者,永堕冥河!” 热量逐渐升高,农民们绝望的发现,自己种下的植物,因为突然升高的热量,而开始枯萎了。 “光明,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物品,他象征的正义、善良、守信,”哈迪斯对着炽热的阳光说话了,说话的声音没有特地调高,因为哈迪斯相信,光明神一定能听到的。 “我崇拜光明,赞美光明,我是光明的信徒,但是你,易怒、暴躁、狡诈的你,何德何能代表光明!”如同两百年前一样,哈迪斯对着光明神发出了质问。 虽然不在哈迪斯身边的瑞英人,听不到哈迪斯的声音,但这时候,哈迪斯的嘴前泛起了一个黑色的魔法阵,哈迪斯的质问,传遍了整个瑞英。 哈哈,果然,黑暗之神插手了,运用神力让哈迪斯的声音,传播到了瑞英各地。 现在,所有人都听到了哈迪斯的质问。 冷弈操控着光明神,嗤笑了一声,然后加大了散发出去的热量:“就凭着我,我就可以代表光明,看到了吗?这个耀眼的光芒,美丽的光芒,这难道不是光明吗!” “你看到的是耀眼的光芒,我看到的,只是无数农夫因为这个光芒的热量,导致无数的植物枯萎,而发出的痛苦哀嚎!” 擦,要不要我把你放暴雪的消息捅出去,互相伤害啊?这个念头在冷弈脑海中刚升起来,就被掐断了,自己现在只是在临时扮演放反派,别真的沉入反派之中,干掉自己选择的天命之子啊。 “你想在这里开打吗?且不说祖神的反应,这里的居民,可都不是我的财产,即使大规模死亡的话,我也是无所谓的哦。” 这时候,光明神收到了一条神念,这一个神念,无疑是来自黑暗之神。 Emmm,先退出光明神的身体吧,看一下让光明神自己来选择,那么他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于是,冷弈便退出了光明神的身体。 光明神果然顾忌到,如果在瑞英和黑暗之神战斗的话,黑暗之神倒是会肆无忌惮,可是自己就会心痛了。 瑞英人那群羊羔,死掉一堆两堆的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自己前面一时兴起,用热量照耀了整个大地之后,可以预想瑞英很快就会迎来大旱。 而在这之前,瑞英已经打了6年的战争,这才平静两年啊,在那之后,瑞英人肯定是成堆成堆的死掉,这种规模的死亡,自己也受不了。 几番寻思,光明神最终收了神通,高达百米的光辉巨人,就顿时不见了。 但是自己在神界缠住黑暗之神的话,在号令下界的人行动,黑暗之神就没有办法再去插手了。 至于大脑之神,就凭他的力量,恐怕只能在背后放放冷箭,难道敢直接对自己正面交战吗? 在收了神通之后,光明神重新召集了裁决殿。 2年前,虽然裁决殿被解散了,但是因为哈迪斯没有对裁决殿赶尽杀绝——也不可能赶尽杀绝,裁决殿的残余力量虽然打不过联军,还是可以把联军磕掉牙齿的,而在裁决殿服软之后,联军已经没有战斗的欲望了。 哈迪斯的光明殿,本身力量是干不过裁决殿的,之所以能压得裁决殿打,还是依靠着联军的力量,如果联军的主教贵族集体反对的话,哈迪斯也无法违逆他们的意思。 正是因为这一种原因,裁决殿只不过是换了一层皮,骨干都还在,现在光明神一召集,裁决殿不到一天,就重新成立了。 而在光明神的安排下,裁决殿现在不再是次牧首了,裁决殿的统治者,直接成为整个瑞英的牧首。 拥立了新牧首,瑞英在消失2年后,再一次出现在南疆大陆,并且在新牧首的带领下,浩浩汤汤的展开了向北方出征的军事行动。 瑞英的军事行动,在初期只能用武装游行来形容,各地的主教贵族,面对有着光明神撑腰的裁决殿,根本不敢还击,统统投降,因此瑞英复国的速度,等同于裁决殿军队前进的速度。 而哈迪斯,在处理掉一些想要叛变的主教贵族以后,带着光明殿自己的军队,朝着南方前进。 哈迪斯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只能等待着雅典娜的到来。 涞水和乌拉的主教贵族,之所以没有立刻反叛,只不过是因为黑暗之神在哈迪斯背后出现过,让主教贵族们知道,自己这边也有神灵。 只不过,毕竟光明神积威已久,主教贵族们更加认同他,而他们也吃不准这个新出现的神灵,能不能打赢光明神,因此现在还在骑墙中。 抢在瑞英军队到来之前,瑞英麦邱的军队,抢先攻占了遏制住南北通道的邱,最后,双方的军队在此相遇。 战争初期,因为哈迪斯之前宣传的末日审判,光明神只是嘴炮了几声,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因此瑞英根本不信这些。 而且,长久的光明信仰,也让哈迪斯这一方处于劣势。 在加上哈迪斯本身就不擅长指挥军队,因此,邱之战役,打的非常辛苦,如果不是哈迪斯动用了鼎炉,恐怕早就在第二回攻势中,被对方带走了。 然而哈迪斯现在也明白,自己这一方斗志已经越来越低,再这样下去,离战败就不远了,而瑞英麦邱这个建国仅仅2年的国家,就要迎来毁灭。 “努力了15年,最后还是这个样子吗?”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士兵,哈迪斯的内心,居然涌上了几分苦涩,随即就被坚毅取代,“罢了罢了,不过就是第二次死亡而已,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又怕什么!” 面对着瑞英军的第三回攻击,就在哈迪斯撑不下去,准备再一次使用圣徒七物的时候,他一直苦苦等待的雅典娜,降临了。 望着从远处飞来的雅典娜,满脸血污的哈迪斯露出了笑容,那是即将淹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时候的笑容:“你没有来迟,不会来迟,这一点我始终都坚信”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 复仇的女武神(终)两面称雄 正在探查下界的光明神,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雅典娜的灵力波动。而这一次雅典娜的灵力波动,却掺杂着神灵的气息。 不用多考虑,光明神立刻就想到了那个神灵气息是来自谁:“大脑之神!”光明神忍不住低声粗气的,对着飞来的雅典娜说道。 以前只是想拉上,现在光明神是确定了,大脑之神肯定和这一件事情有染。还有,祖神也一定知情,动了不小的手段。 祖神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我那么久以前得罪过他,至于记到现在吗? 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想,自己必须要化出分身下界了。 光明神恼怒的瞪了一下,在自己周边游荡的黑暗之神,然后立刻飞身下界,以光辉巨人的模样登场,去对付飞来的雅典娜。 看到了光辉巨人的出现,雅典娜并不惊讶,她十分明白,一但自己以神灵的状态降临,光明神肯定会做出这种应对。 雅典娜飞到了邱的城墙前,面对着光辉巨人,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不停的闪过,然而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祖父,我最后这么叫你一声,逃过你追杀的孙女,回来向你复仇了。” 听到雅典娜这么称呼光明神,在场的除了哈迪斯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喧哗,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然而,光明神却没有任何和雅典娜叙旧的情绪,现在光明神的状态有点失控:“就凭你?大脑之神?神界最低级的那几个?” 末了,光明神嗤笑了雅典娜的不自量力,因为大脑之神的原主,在神界的实力都比较低,更何况吸纳神职还没有几年的雅典娜呢? 光明神你讲话,应该要多思考啊,你的节奏彻底乱了。 看到应对失措的光明神,冷弈摇了摇脑袋,现在光明神每讲一句话,都是在撕破自己曾经编织的神话,根源之下只有光明神这个神话。 “不,我不是大脑之神,你应该叫我···”雅典娜如同神启一般,将自己的神职说出了口,“智慧女神。” “不管是什么神灵,你一介凡人,凭什么成为神灵!我现在要代表神界,消灭你这个篡位者!”说罢,光明神就想要动手。 【啊,代表神界都出来了?你这是现成的把柄交给我啊,而且以前你对瑞英人宣传你是唯一的神灵,现在神界都出来了,以后你打算怎么编?】 看到光明神要撕破脸皮,冷弈没有多大担心,因为冷弈直到,有人肯定会插手。 果然,黑暗之神也来了,随着黑暗之神的到来,邱城的东侧,天空完全暗了下来,黑暗之神裹着黑雾降临在光明神的身边。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问题了,你忘了?第二届诸神会议可是规定了,神仆可以顶替空缺的神职,所以雅典娜符合规定,并没有违规,”黑暗之神一降临,就直接引用之前的规定,否决了光明神处决雅典娜的合理性。 在天上看的时候,光明神看不清,但是降临到这里的时候,光明神就能清楚地看见,雅典娜的灵魂还是属于神仆,只不过安在凡人之间。 现在雅典娜成神了,倒是脱离了凡躯,不过哈迪斯因为没有神职,现在还是神仆之魂搭配凡躯。 “祖神说的是,要老练的神仆!雅典娜究竟算是谁的神仆!”光明神仔细琢磨着祖神的规定,又想出了一个可以攻击的点。 “那还要问吗?当然是我黑暗女神的神仆了,对吗?”黑暗之神···既然她这么称呼自己,以后就叫她黑暗女神吧,黑暗女神将头转向雅典娜,话语中带着枪的问道。 【这是在逼雅典娜在法理上,成为自己的神仆啊,只要这么做了,雅典娜就真的要顶着黑暗女神神仆的身份,成为神灵了,然而,这也是雅典娜唯一的出路,】冷弈清楚,雅典娜是打不过光明神的,所以摆在雅典娜面前的,只有一条道路。 “身为光明者,未必心中光明;身处黑暗者,内心却探寻曙光,黑暗女神阁下虽然代表着黑暗元素,但是她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灵,拯救了被自称光明者迫害的我,”雅典娜对着黑暗女神俯下了头颅,表示自己的臣服。 【嗯,应对得当,还对着民众解释了自己接受黑暗女神和反叛光明神的原因,】看到雅典娜的应对,冷弈不由得发出了称赞。 “所以嘛,光明神阁下,你还有什么疑问?”看到雅典娜对自己臣服,心知自己成为大赢家的黑暗女神,心情顿时大好。 光明神还想继续反驳,但是止住了自己,毕竟这样样子太难看了。 而且,反驳了有用吗?无非就是祖神提到的那个老练,应该怎么解释,这个解释权,明显最终归祖神所有。 而事情到了现在,光明神又不是蠢货,怎么能不看出来祖神在背后,对自己煽风点火,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怒骂祖神不怀好意,而是应该去感谢祖神宽宏大量,只是用代理人对付自己,没有亲自下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势弱,只能这么低头,到了现在,光明神也明白了,自己两百多年的积累,将会随着瑞英麦邱的建立,而变成一场泡沫。 这个时候,光明神对着场上受伤的自己人,施展了集体恢复术:“看看对面,那看不见尽头的黑暗,谁才是正义的,一看便知。” 虽然这依旧是在放狠话,但是冷弈清楚,光明神说出这种话语,就是打算服软了。 “但是这场战争已经进行太久了,我不忍心在打下去,让鲜血流满曾经是光明的土地。因此,只要你们这群被黑暗支配的信徒,退出邱,我就既往不咎,还给予乌拉和涞水,让你们有生存的地方。” “我坚决不退出邱,要么邱留下,要么就打一战!将士们用鲜血守护的土地,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光明神话音未落,雅典娜就直接怼了回去。 光明神的打算,雅典娜这种久经战阵的老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里就要提到,邱的地理位置了,前面说过很多次,邱所在的地区,只是一个狭窄的通道。 在以前瑞英的基本盘在神恩平原的时候,邱的地理位置无关紧要,但如果以后瑞英和瑞英麦邱南北分隔的话,谁掌控了邱,谁就能掌控优势。 如果邱在瑞英这里,瑞英锁住邱,对面的军队就无法达到瑞英的基本盘,到那时候,本来就有着体量优势的瑞英,就能轻易攻下无险可守的乌拉,然后直扑瑞英麦邱的统治中心,涞水。 反之,如果是瑞英麦邱占领邱的话,那么就会重复大历391年到392年的战事,整个平原地带,被对方一波流无压力推过去。 总之,邱就是这样,在这个即将分裂的地区,成了分裂双方必须争夺的地方。 而现在事实上,光明神这边优势大,只是雅典娜那边占据了邱。 接下来,二神又放了一通很没有营养的嘴炮,让冷弈看的直皱眉头。 Emmmm,这家伙现在不开大,到底在等着什么啊?直接看看他们的内心想法吧。 说干就干,冷弈打开列表,去看一下二神现在在想什么,结果看到他们两个的内心想法,冷弈就差一口水喷出来,然后立刻行动。 “可恶啊!祖神那个家伙是白痴吗?煽风点火到现在,就是应该收尾收获的时候,利用祖神的强大,进一步损坏瑞英人对我至高无上的看法,即使到了哪一步,我也好收场,可现在这怎么不来啊?” “啊啊啊,我要撑不住了,难道真的要和光明神开打?祖神阁下你别坑我啊,怎么还不来救场,给我们双方台阶下啊!” 马丹,原来你们两个都已经撑不住了,都一起表面放着嘴炮,实际上是等着我来给你们台阶下啊。 看到这里,冷弈叹息一声,自己特么还是太嫩,居然没能看出来现在的局势,以后还需要多历练历练,不然有时候会把队友给坑进去。 “都住手吧!” 随着天空中的一声巨响,冷弈化身祖神,降临了充满火药味的邱。 看到祖神的降临,不管是光明神还是黑暗女神,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吃了一点,但是不管怎么说,祖神总算还是来了。 “从今日起,休战10年,在之后,凡人的事情交给凡人决定,神灵不得再像这一次一样,直接化身降临,破坏凡界的平衡!” 在祖神说完以后,黑暗女神抢先说出回答,而雅典娜也跟着对方回答:“自当遵从尊敬的祖神阁下的指令。” 这时候了你们这俩个女表子,还要给我下眼药?尽管内心如同火燎一样,光明神也得按照黑暗女神的说法,去称呼祖神,毕竟黑暗女神的称呼方法没有问题,光明神不想再被祖神记上一笔。 从大历387年开始的,被后世成为光明殿(叛乱)的战争(瑞英会加上叛乱,瑞英麦邱只用光明殿形容),就此落下了序幕,总共持续了8年。 大历387年,光明殿攻下涞水,作为战争的导火线。 大历388年,惨烈的御敌关战役开打,最终以光明殿胜利作为结束,战争的第一阶段结束。 大历389年,哈迪斯在瑞英发动了暴雪,导致裁决殿在之后出征。 大历391年,光明殿对裁决殿一方发动了反攻,攻陷乌拉以后,邱主教贵族对光明殿投降,年末,除神恩平原以外的地区全部被光明殿占据。 大历392年,光明殿对神恩平原发动进攻,裁决殿除了里克以外全部沦陷,而其中,莱水渡河战役,裁决殿精锐战败。 大历393年,双方在里克签署了《里克合约》,瑞英宣布解散,瑞英麦邱成立,战争的第二阶段结束。 大历395年,光明神归来,瑞英死灰复燃,并且以烈火燎原之势,收复了除下邱、乌拉和涞水以外的地区。 最终,在祖神的干涉下,双方互相承认对方的存在,并且以祖神之名,共同休战10年。 至此,长达8年的光明殿战争,结束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 一个瑞英凡人的一生(上)流水的上半生 城北的齐尔德,周围的人是这么称呼我的,因为我们这一带居民的姓氏,都叫做城北。毕竟我们只是平民而已,怎么可能像那些贵族老爷一样,拥有漂亮的姓氏? 我出生在大历340年的瑞英城,据说在我5岁之前,伟大的光明神还经常在我们这充满污浊的下界显灵,可是至少从我有意识开始,就从未听说过光明神存在的踪迹。 我们家族世代贫民,是在我父亲开始时,才发迹的,因为我父亲拥有极高的天赋。 我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我父亲在他19岁的时候有了我。 我的父亲叫吉尔夫,他在城北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因为他10岁开始修行,15岁就成为了玄黄级,虽然比不上那些贵族,但是在我们这群平民这里,已经是非常拔尖的了。 上一代的城北治安官,也非常看好我的父亲,因此把他的女儿嫁给了我父亲,我父亲感激他的恩德,忠心耿耿的辅佐上一代城北治安官的儿子,这一代的城北治安官,也是我父亲的小舅子,我的舅舅。 在我父亲在城北混上一个职位之后,我们家也脱离了贫民区,至少能住上好一点的房子了,当然我是对父亲小时候的生活,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在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混出了头,成为一个城门的看守总管。 虽然在我的童年,只有每年光明祭的时候,才能吃上一点肉,但是这比起下层的那些贫民来说,我已经很幸福了。 我们家没有办法支持我学魔法,于是我只能去修行斗者体系,要知道,即使是我舅舅一家,每一代省吃俭用,也只能送一个儿子去修行魔法啊。 我5岁开始修行,7岁正式成为斗者,进入了白玉级,天赋只能说不好不坏,比起我的父亲,我还是差了一些。 在我舅舅家的安排下,我10岁的时候,就和舅舅家的另一个亲戚订了婚,算上亲上加亲。 在我12岁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2个弟弟和1个妹妹,人丁兴旺,父亲经常说,我们这一家,也是要发了。 可是,剧变也就是在我12岁的时候,发生了,粉碎了我父亲的美梦。 我12岁的时候,是大历352年吧?剧变就是在那一天发生。 一伙黑袍人——后来我才知道,那群人背后的组织叫裁决殿,他们极其嚣张的闯进父亲的房子,然后轻而易举的控制了父亲,一番折磨之后,让父亲交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杀掉了父亲和因为修炼受伤而留在家里的二弟。 他们的动作极其嚣张,杀掉父亲之后,根本没有在意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仆人,只是随手发出攻击而已。 因此那两个仆人虽然落下了病根,但是好歹活了下来。 那一天,我正好跟随我的母亲、三弟和妹妹,在我舅舅家里居住,因此逃过一劫。 当天晚上,整个瑞英就乱了起来,到处都是打架声。 然后,舅舅的上头叫他点人出去,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舅舅当时的脸色都白了,他原本不想出去,说什么裁决殿之类的。 在犹豫了好久之后,舅舅最后害怕上头的惩罚,只好出去了。 出去前,舅舅叮嘱我们,用父亲在城门的关系,带着包过舅舅的全家人,先从瑞英逃出去。 12岁的我,被派出去先统治父亲。 可是在半路上,我遇到了两伙人在交战,被战斗的余波波及到,结果昏迷了过去。 我是被钟声吵醒的,那时候城内正在摇钟,通常是由大事要发生,以前我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在他小时候,每次光明神降临之前,都会在瑞英摇钟。 可是我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钟声。 怀着对光明神的敬畏,我随着人流一起前行。 敲钟的,是裁决殿,裁决殿和我们说,这一代的牧首背离了光明神,是坏人,现在裁决殿已经处决了这一个牧首,选出了新的牧首,让大家放心。 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哪一个混乱的夜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裁决殿和牧首的冲突达到了顶峰,于是最后裁决殿抢先发动了政变,控制了瑞英。 但那是大人物的事情,我只关心自己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我得到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我的舅舅家,倒了。我的舅舅带着治安队对裁决殿发动了袭击,结果在袭击中,被裁决殿杀死。 而现在的裁决殿,正在清洗整个瑞英的治安队,换上一批新人,这批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想去我未婚妻的家里,结果发现我未婚妻的家也被波及到了,被撤销了他们的职务。 现在他们正要卖掉自己在平民区的房子,搬到贫民区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去找我的母亲他们,可是找了三天没有找到,于是我只能去贫民区,找我的叔叔们,可是我的叔叔们非常讨厌我这一家,直接把我赶走了。 最后举目无亲的我,只好又去了我的未婚妻家。和他们一番商议之后,婚约被改了,我成了上门女婿。虽然屈辱了一点,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又有一个安身之地了。 在我14岁的时候,我成为了玄黄级,看似比父亲快,但是要知道,我花了9年的时间而当初父亲修行的条件比我还差,却只花了5年,我终究不如我的父亲。 在我15岁的时候,他们就匆匆让我和我14岁的未婚妻结婚了,他们家也要早点多一个劳动力。 他们家,对我相当不好,通常是把我当成免费的劳动力之类的,饶是以我玄黄级的实力,也是经常干活干到手脚发软。 在我18岁的时候,有了第一个儿子,为了纪念我的父亲,我把我的第一个儿子命名为吉尔夫。 在我22岁的时候,有了第一个女儿,为了纪念我的母亲,我把她命名为顾德娜。 大历363年,我23岁的时候,我妻子家的家族长死了,为了争夺那最后一点家产,所有的人都在撕逼,作为上门女婿的我不敢多说话,只能更多的干活。 可是,我还是逃不出争斗的旋涡,我不再是上门女婿,我的孩子可以用我的姓氏,城北,然后我和妻子就一起被赶出了那副人家,在贫民窟艰难度日。 在这一段时间,因为长期的为生活而奔波,导致没法静下心里,我的修行速度十分缓慢,看起来我这辈子最多也只能到翡翠了。 在363年到380年的这17年之间,我就如同所有贫民区的贫民一样,在贫民窟过着艰难的生活,早些时候我还想着去找失散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但是后来也看开了。 除了长子吉尔夫和长女顾德娜之外,这17年我和妻子又有了6个孩子,只是因为缺吃少喝,在大历380年的时候,只有4个还活着。 大历380年,我已经40岁了,我的长子吉尔夫也有22岁,给我带来了一个孙子;长女顾德娜18岁,已经嫁出去了;次女莱卡15岁,也已经订了婚;准备今年秋天就嫁出去,次子和我名字一样,也叫齐尔德,今年才9岁,还和我在一起。 在我已经习惯了作为贫民生活的时候,在今年,瑞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最早,裁决殿说是要处死一个邪魔,结果处决到一半,又有一群人闯进瑞英,双方就在瑞英开打,瑞英再一次变成了战场,这让我仿佛回到了28年前,那个血色的夜晚。 很不幸,我的长子吉尔夫,因为战场的冲击波导致房屋崩塌,他被砸死了,而我的妻子也受到了波及,受了重伤,再也不能进行剧烈的劳动了。 长子死后,我的儿媳妇又嫁给了别人,因为害怕我的孙子受到像我小时候一样遭遇,于是我领养了我3岁的孙子,他也叫齐尔德。 邻居为了区分我们三,管我叫老齐尔德,我儿子叫大齐尔德,我孙子叫小齐尔德。 大历382年的时候,卡在玄黄级28年的我,终于在42岁的时候,成为了翡翠级。 大历388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听说北边什么城市造反了,现在裁决殿要召集人马去讨伐他们。 治安官原本是要让我的儿子,17岁的大齐尔德去做征召兵的,可是我的儿子刚娶了妻子,怎么能现在就离开呢?虽然我48岁了,但是看在我是翡翠级而我的儿子还是白玉级的份上,治安官就让我去了。 于是,48岁的我,第一次离开了瑞英。 经过漫长的长途跋涉,最后我跟着军队,一起到了一个叫御敌关的地方,在哪里,我第一次接受过战争的洗礼。 我在的军队,第一次冲击御敌关的时候,我所在的部队很幸运的没有被调动;第二次冲击的时候,我的部队是最后一波被调动的,冲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我一个人都没杀。 但是运气没有一直陪伴着我,第三波我的部队就是打头阵的。 我跟着其他人朝着御敌关冲上去,可惜,我才冲到半路,就被对方的远程武器给射到了,虽然我翡翠级的战力,不会就这么失去战斗力,但是我不想在打下去了。 因此,我只是快速的给自己止住血,然后挪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里祈祷着战斗的快点结束。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一个瑞英凡人的一生(中)动乱年代 万幸,血腥的冲锋总算结束了,而我也在趁着运输伤兵的时候,偷偷溜回了军营,等待着撤军回家。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军队确实开始撤走,但是并没有让我们解散,而是在乌拉那里,就停下来了。 结果,在第二天的春天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暴雪,粮食运来的越来越少,到最后我们这群下层军人,甚至面临着三天两头断粮的局面。 面对这一场暴雪,好多军人都说,是裁决殿暴虐无度,惹来了光明神的惩罚,实际上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我现在唯一念想的事情,只有快点解散军队,让我们回家,我根本不想替上头打仗。 在我们吃不饱之后,在上头的放任之下,我们这群没有粮食的士兵,三三俩俩的聚集成一个团伙,去乌拉的各地打劫粮食。 一开始,我还有点不习惯,不敢去做,这毕竟违背了我的良心。但是看到其他的人都这么做之后,我也慢慢参与进了这种行动,并且储存下一些腊肉,想等着军队解散后,带回去给他们吃一吃。 可惜,后来暴雪越下越大,我们也只能龟缩在营地中,一直到夏天的时候,上头终于宣布了解散的命令,于是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在回去的时候,我意外的在军营中,看见了大女婿,大女婿说他被征召过来,作为替换,并且劝我我别回去,说瑞英那边肯定要迎来大饥荒。 然而我的儿子孙子,都还在瑞英啊,怎么可能不会去? 而上头虽然放走了我们,但也彻底不管我们了,每人发了一笔少得可怜的钱财,当做遣送费,然后就让我们滚蛋,连回家都不安排,让我们自行离开。 随着一路走,我就感觉事情越来越糟,到处都是饥荒,已经没有庄稼的农田,遣送费买粮食的钱都不够。 而且,我们没有吃的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再一次抛弃了良心,和一伙在军营里结识的瑞英城成长的同伴,在一个火磷级的带领下,我们重操旧业,除了放过运送军粮的车队,我们靠着抢劫沿路了农庄,一路抢了回来,总算回到瑞英。 但是,瑞英城内已经闹起了饥荒,城门被关了起来,他们不让我们进去。 我和其他被抛弃的士兵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干脆去当土匪,等待着饥荒结束吧。 因为有大量的士兵被遣送回家,而回家遭遇的天灾让他们无处可去,我所在的盗贼团迅速聚拢起了上万人,四处劫掠村庄,到了后期,连小一点的城镇,都可能会被我们攻破,然后屠城。 而我靠着翡翠级的实力,也混上了一个小头目,但是我知道,因为年龄的原因,现在我的实力已经开始衰退了。 到了大历390年,我已经50岁了,却仍在跟随者溃兵组成的盗贼团,做着没有明天的生活。 有时候在闲暇之余,我也会想一下我家里的儿子和孙子,现在怎么样,会在那里。 大历390年的时候,听说神恩平原那里已经不再有饥荒了,于是好多人想去神恩平原抢夺粮食,可是盗贼团的上层却产生了分歧,有的人不同意去神恩平原,最后盗贼团分成了两部分,而我所在的盗贼团,选择去神恩平原劫掠。 在神恩平原劫掠了两个月,裁决殿就对着我们发动了剿匪。 裁决殿不愧是正规军,我们这一伙强盗团伙被击溃了,我在战斗中,杀了3个人以后,战斗就失败了,于是我跟随着溃军一起往后跑。 可惜,我们还是被逮到了,然后被抓进了战俘营,在哪里,裁决殿对我们采取了抽十杀一的策略来威慑我们,很幸运的,我活了下来。 在之后,所有火磷级即以上以及身强力壮的士兵,其中就包过我。我们这些人,就都被裁决殿扣留下来,带进了敢死营,不管怎么说,我又有了一处混饭吃的地方。 在大历391年的时候,我在军营中,侥幸碰到了一个我的邻居,我总算可以向其他的人去询问,我的子孙们怎么样了。 那个邻居费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来我是谁,然而在他的话语中,我听到了令我沮丧的消息,在我走后过了不久,我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就被抓去充军了,留下了怀孕的儿媳妇。 可惜,在那场暴雪来临的时候,我的大女儿饿死了,我的妻子饿死了,我的儿媳妇为了养我的孙子,不得不去做皮肉生意,但是我的孙子还是被冻死了,在我的孙子被冻死以后,我的儿媳妇精神崩溃自杀了。 我的妻子冻死之后,我最后的孙子,当时14岁的小齐尔德,就不知道跑去那里了,因此我的邻居也不清楚。 而这些消息,还是因为我的儿媳妇精神崩溃之后,在街上大闹了一番,一堆长舌妇在哪里唠叨,才让我的邻居有点印象的。 听到这些话语,我良久呆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邻居看我呆愣住了,不得不现行退走。 慢慢的,月光洒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如四十多年前的那个月夜,我在家门前修炼,父亲笑着夸奖我的努力,母亲在屋内对抱着弟弟,商量着明天要不要去舅舅家。 只可惜,现在的这一切,都已经随风飘散而去。 “这天杀的世道啊!”良久之后,我吐出了这一句话,然后不敢在多说了,这要是被军官听见,肯定当场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将我处决。 而今年,又是不平静的一年,我听到消息,北方又要打过来了,现在军营里人心惶惶,知道又要和对面打仗了。——【莱水渡河战役】 接着,调令就来了,让我所在的军队去莱水岸边进行驻防,并且上边下达了死命令,要我们一步也不能退。 在人心惶惶之中,好多人想要逃跑,普通的军营士兵逃跑,军方管的不是很严,只要没当场抓到,他们不会在多费心思去抓捕。 但是对于我们这群盗贼出生的敢死营,军方看的很严,因为军方知道,我们当了好几年的盗贼,属于穷凶极恶的那一种,因此对我们采取了连坐法,一个逃跑,全体遭殃,举报有奖。 即使在这样的高压之下,随着北方的消息传来,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沦陷,我们这里更加慌张,即使有连坐法,还是有其他的连队偷跑了,结果那一天杀得人头滚滚。 好在,逃跑的人之中,没有我们连队的,因此我幸运的没有受到牵连。 这种恐慌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冬天的到来,军营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也是打过仗的老兵,虽然没打过一场胜仗,但我也积累了一些知识。因此我知道,从冬天到春天的这一段时间,是不太可能打得起来的。 在这个冬天,在军方的默许下,我们迎来了毁灭前最后的放纵,莱水附近所有的村庄,都被我们屠戮一空,然后再一把火烧掉。 其实在抢劫的时候,我也知道,我的家也没了,现在我即使抢再多的东西,也没法带给任何的人了。 但是,短短的军旅3年,已经彻底改变了我的习惯,毁灭吧,燃烧吧,看着被我烧起来的房屋,我仿佛透过那阵乌烟,看到我那燃烧的人生。 我这一辈子,已经52岁了,有什么意义吗? 高高在上的贵族和神灵们,是不会回答我的疑问的,事实上,我还要为那群去他妈的贵族,去拼死拼活。 北方的军队过来了,我所在的营地,一开始是作为备用力量,到了后来也派了出去,上边下达的指令,是让我们敢死营强行渡河,吸引对面的注意力。 这是一次找死的命令,但是我们没有拒绝的可能,在最后一晚的放纵之后,我和其他的士兵,一起朝着河对岸进行了冲锋。 我没有杀死任何敌人,处于队伍第二排的我,在冲锋到河流的四分之一的时候,就被对面的一发魔法波及到。 直接承受魔法的,是我旁边的一个士兵,他直接死的只剩下渣了,我被魔法弹了出去,脑袋撞到河里的什么东西,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我也是命大,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活了下来,挣扎的从河里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户人家,趁着只有小孩子和一个老妇人在家,我将他们的粮食全部抢了过来。 老妇人哭着求我留给他们家一点,我抬起一脚就将她踹飞了出去,然后朝着瑞英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在这场战役里,受了重伤,看起来是快死了吧?但是我死了的话,也要死在我出生的地方啊。 那时候,我心里莫名用上了一阵奇怪的音节,“鸟飞反故乡兮,狐必死首丘,”虽然不知道这一阵音节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非常好听,情不自禁的重复了几下。 一路上,我又和一群溃兵聚集到了一起,他们都是和我一样,出生在瑞英,现在要回到瑞英的。 但是现在他们的粮食已经耗尽了,于是在我的劝说和带领下,我和他们按照以前的习惯,沿路抢劫小型的村庄来得到粮食,反正不要去惹贵族就可以了,现在贵族们的军队都到南方去打裁决殿了,他们根本拿我们没办法。 最后在靠近瑞英的时候,我们就解散了,可是有一些人不想解散,他们想继续抢劫下去,我想起了我上一次抢劫的经历,以及最后悲惨的结局,于是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就离开了。 当踏进被战火焚烧过的城墙,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 自从388年充军,到现在393年,已经过了5年了,53岁的我,终于又回到我出生的地方了。 只是,我已经孤身一人,老无所依。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 一个瑞英凡人的一生(下)狐未死于首丘 听说军队在里克城签了条约,这个国家要改一个名字了,但是那又关我什么事情?那都是贵族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 回到瑞英之后,我先回到我曾经的房屋里,可惜,我的房屋已经被另一伙贫民占据了,而这一伙贫民各个身强力壮,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我吃不准能不能拿下他们,要知道,这几年我的修为已经开始下降了,一番思寻之后,我没有和他们动手,离开了这里。 反正现在大乱之后,贫民窟的空地要多少有多少,现在的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加上我有抢劫来的物质,维持一段时间混混,还是可以的。 在街上寻摸了一周以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成为一队商队的保镖之一,虽然现在我53岁了,但是我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再加上还是一个翡翠级,于是那伙商队雇佣了我。 之后的2年,我都跟着那伙商队离开瑞英——反正瑞英已经没有我熟悉的人了,然后我作为护卫,护送商队在神恩平原做着贸易。 这几年大乱初定,这群商人囤积的物质可以大卖,而我也跟着小发了一笔。 当然,在护送的路上,有时候也会和我之前的同行干上一票,只不过,他们这群人不行啊,各种组织技巧,不要说和之前我曾经跟着的那个被裁决殿杀掉的盗贼头目,连我都比不上,因此很轻松的被解决。 而因为有丰富的对付盗贼的经验,我的名声很快就传到了商人的耳中,并且被提拔了起来,专门给商人传授一些对付盗贼团的经验。 在这两年,我也混了一个雅号,老头齐尔德,盗贼屠戮者齐尔德,不足而一,至于我原本的姓氏,城北,就没有人在这么称呼我了。 事实上,我感觉连我的雇主,都忘了我姓城北,天天叫我盗贼屠戮者来的。 这两年,是我被抓去当兵之后,过得最快乐的两年,至少在这两年里,我得来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再也不需要为劫掠而脏了我的手。 可是,就如同我这一生的大多数状态一样,美好的时光所占的比率,总是微乎其微,大历395年,光明神,回来了。 接着,裁决殿就又要打仗,号称在光明神的带领下,收复领土。 而随着打仗的消息传出,在过去十年的经历,已经告诉了所有瑞英人,每次一到打仗,就会导致大规模的盗贼横行。 但是,遇上了盗贼,那群人还可以祈求上面的帮助,最恐怖的,是军队。 现在瑞英的下层,已经传出了民谣,匪徒过来了,大家就快跑吧,因为他们就像梳头发一样将我们的财富掠夺走;军队过来了,大家就快哭泣吧,因为他们就像篦一样,会把我们掠夺的干干净净的。 这一点,两种职业都做过的我,也是深有感触。 我成为盗贼团的时候,还知道要给村民留下一点口粮,这样下次再来抢劫的时候,这群村民不至于全部饿死导致没人可以抢;但是我当兵的时候,尤其是作为溃兵存在的时候,那真是抢的一干二净。 比如,我3年前在莱水流域,决战前对周边农村的抢劫,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神恩平原,可是我们瑞英人众所周知的沃土,可是莱河流域到了现在,当我作为商队护卫路过那些地方的时候,居然还是荒芜一片。 据我的雇主说,主要就是3年前那群“天杀的士兵”造成的,现在那片地区的居民,已经是十不存一,导致他做生意路过那一片地方的时候,走十几里都见不到一伙活人。 “这天杀的世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的雇主也深有同感,并且会一起符合我的话语。 他告诉我,他的一个儿子、两个哥哥、一个叔叔和父亲,全都在这几年上路的时候,被各种抢劫的杀死。 原本,他所在的家族对自己这个商团的争夺,那是明争暗斗,相当惨烈,可是战争打起来以后,不要说争夺了,他家其他人全都吓得退股了,带着自己的钱离开了他的商团。 说到这里,我的雇主苦笑的指着他自己,说他是父亲最讨厌的儿子,因为他的母亲和别人出轨了,他父亲一直疑心自己不是他的种,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可能继承商团的,谁知道,现在根本没人愿意接受商团了。 即使是他,也维持不了商团,这几年之所以红红火火,全是因为他的商团已经被主教贵族吞并了,他现在也只是帮更高的雇主打工而已。 “这天杀的世道!”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他一起高呼。 然而我们还是躲不过,我们半路就遇上了裁决殿的一支分军,那伙人看上了我所在商团的货物,就说以裁决殿的名义征用了。 我的雇主原本还想扯出他的后台,来威慑这队军队,可是熟悉军队的我,明白这支军队是劝不住的。 果然,在得知自己抢了大人物的货物之后,这支军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商团全部杀了。 结果,只有我早早有预料,再加上翡翠级的实力,最后勉强逃了一条性命。 逃脱之后,我最早的想法,是去重操旧业,但是转念一想,光明神已经出现,现在再做这个刀口上飘的生意,是会死人的,而且我都55了,真的没那么多精力了。 正好,因为那些主教贵族要反正,投靠裁决殿,因此大肆扩军,准备和裁决殿一起出征,了解到这一方面的消息以后,我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加入了军队。 原本召军的人,是不想要我这个老头的,但是我从御敌关开始,一点一点的举例着我的行伍生涯。 这下那人知道了,我是有过丰富经验的老兵,再加上我才55,这场军事行动不会持续多久,最后我成功的加入了一个主教贵族临时扩充的军队中。 跟着庞大的军队,我再一次经过我的故乡,瑞英城,然后越过瑞英城,到了这一次战役的目的地,邱城。 听军队里的人说,在这之前,这场战争最大的两场战役,一个是御敌关战役,另一个是莱水渡河战役,我都有幸参加了这场战役,并且侥幸活下来了。 而现在的邱城战役无疑会成为这十年来,第三场大型的战役,哈哈,我居然全部参加了。 但是之前的两次战役,我都是在避战,只求自己能活下来,因为我的心中仍有牵挂。而这一次战役不一样了,我准备用尽全力,最好让我死于这一场战役,将我这个悲哀的一生在这里终结。 然而没有想到,我这一点祈求,竟然也成了奢望。 我在战场上的拼死作战,最后因为重伤倒地。原本我应该会因为失血过多、无人关注而死,但是我的上级,看到了我的勇猛,居然安排人将我抬了下来。 救治之后,我虽然醒来了,但是我的修为因此受损,看起来以后不能过多使用灵力了。 而出乎我的意料,我被军中宣传为,接受光明神感召,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先进典型,几个贵族甚至还来慰问了我一番,给了我一些慰问品。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活着的话,还是很好的吧? 后来,光明神出现了,智慧女神出现了,然后一个更厉害的,叫做祖神的存在出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总之,战争就结束了,以神明的名义。 虽然神灵还说,10年之后战争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我管10年之后的那么多事情干什么?估计那时候,我都死了。 战争结束之后,我跟随着我的队伍,被我的上级带回了莱,他知道我不能战斗之后,也没有赶走我,而是将我安排进莱的卫兵队伍,负责看守城门,北城门。 悠悠转转,过了四十年,我又做回了我父亲的职业,哈哈··· 之后的几年,或许是因为在邱城之役受的伤,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悲伤,我的身体衰退的很快,短短的3年,曾经还能上抢劫的我,就已经没法不借助拐杖,单独走路了。 大历400年,随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上面传来了统治,说瑞英已经不再是瑞英的首都了,首都要搬迁到莱,然后又说为了整顿莱的风貌,上面要派人来审查,看一看莱的队伍里面,有没有什么老弱病残。 于是,已经被遗忘的我,就被赶出了队伍,我曾经去找过那个安排我的主教贵族,可惜我连他家的门都没有进,就被赶走了。 然后,是在同年的冬天,那一天下了大雪,而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因为失去了所有的储蓄,被赶出了贫民窟的房子,住在草堆了。 可是几天前,我辛辛苦苦搭建的草堆,被另一伙年轻力壮的流氓给赶走了,现在的我,发着高烧,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鸟飞反故乡兮,狐必死首丘。 念完这句话之后,这个有着悲惨人生的城北·齐尔德,老头·齐尔德,盗贼屠戮者·齐尔德,就这么离开了人世,成为这个大雪天,在莱中倒在地上死掉的11具尸体的其中之一。 看完了他悲惨一生的冷弈,轻轻抓住了这个老头的灵魂,将他的灵魂放在自己创造的容器中。 马丹,只是想找一个大历340年出生,大历400年死去,还同时参加了光明殿战争的三场大战役的人,观看他的一生放松一下,谁知道居然变成了惊吓。 总之,看完齐尔德的一生,冷弈整个人都不好了,内心有些堵,良久之后,才感叹了一句自己曾经看过却毫无感触的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不过这个齐尔德,你也别太伤心,我可以告诉你一下,你丢失的弟弟和孙子,去了哪里。 先说坏消息,你被抓走的小儿子,成为了乌拉的驻军,在光明殿进攻乌拉的时候,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毕竟你儿子,可没有主角光环啊。 还有就是,你的母亲出去之后,和亲家们住在一起,后来改嫁出去,但是并不快乐,早早地就积郁成疾去世了。 你的二弟,在瑞英的郊区成家立业,但是在御敌关战役溃败之后,被你的同行,溃兵们杀了全家。 你的小女儿,嗯,被溃兵劫掠之后做了一些你懂得的事情,然后她就自杀了。 接着说一些不怎么样的消息,你的妹妹,过得普普通通,幸运的没遭受什么磨难,现在还活着。 你的大女儿因为失去了丈夫,只好改嫁,虽然过得不怎么样,但也凑合着过去,现在也还活着。 最后说一个好消息,你的三弟,罗,在你母亲去世之后,就成了冒险团,到处去讨生活,最后遇到了两个说要收集圣徒七物的人,就跟着他们一起混了。 没错,你的三弟遇到了雅典娜和哈迪斯,加入了他们的团队,并且活过瑞英救援、御敌关和邱城血战,成为唯一一个跟着雅典娜到现在的人物。 现在你的三弟以你父亲的名字,吉尔夫作为姓氏,并且成为了瑞英麦邱的顶级贵族,大富大贵。 你的孙子离开瑞英之后,一直在贫民窟讨生活,最后在大历393年的时候,和罗相遇了,现在在接受罗的培养,想必他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作为你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 真是可惜啊,齐尔德,要是你在瑞英光复之后,没有因为沮丧匆匆加入商队离开瑞英,说不定在多待一会儿,你也可以遇上罗,这样你就不会有一个这么悲惨的结局了。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真正说得准呢?毕竟,“这天杀的世道啊!”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 大历600年(一) 在冷弈的世界,迎来第四个一百年的时候,南疆大陆已经发生了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不是自己建立、而是从之前的文明分裂出来的国家,诞生了。 瑞英麦邱从瑞英分裂了出去。 瑞英原本有十大城邦,分别是首都瑞英,麦,邱,里克,莱,乌拉,涞水,尤溪,洛卡和丝多可。 但是在395年的最后一战之后,双神对决的最后结果是互相妥协,瑞英麦邱占据了北方三城,邱,乌拉和涞水,从瑞英分裂出去。 之后,瑞英麦邱定都涞水,瑞英迁都莱。 而看似瑞英麦邱占据的城少,但是瑞英麦邱的军事优势非常大,具有重大战略位置的邱,被瑞英麦邱握在手上。 邱在瑞英麦邱手上,这意味着,瑞英手上除了莱和里克以外的所有城市,全部都暴露在瑞英麦邱的兵锋之下,成了瑞英麦邱rbq。 大历400年的时候,哈迪斯已经通过了一系列的法令,大意是要加强在乌拉周边地区的移民行动,增强对乌拉的掌控力度,让自己的国土不要再是一条长条形。 而瑞英,目前还是有些慌乱,祭司在讨论着要不要让洛卡和尤溪搬到河对岸去,这样子下次打仗的时候,不至于无险可守。 可是洛卡和尤溪的祭司坚决不同意,要知道,现在洛卡和尤溪的附近,都有丰富的资源,要是搬到河对岸,那么以后这些资源指不定被其他的城邦拿去了。 总之,瑞英麦邱已经开始为移民进行先期准备了,而瑞英却还在为要不要搬迁而吵成一团。 而现在,这两个国家的列表是这样的。 国名:瑞英(大历87年——大历393年/306年,大历395年——大历400年/5年/311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光明信仰 族群:瑞英人 新成立的则是: 国名:瑞英麦邱(大历393年——大历400年/7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未定 宗教:原始光明信仰76r>族群:瑞英人 混乱和未定?哈哈,看起来哈迪斯是想要否决原来牧首的地位,不过现在还没有理清楚应该要走哪一条道路。 至于现在的宗教,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件,导致一群瑞英人已经不再相信光明神了,毕竟自己这边就还有一个智慧女神嘛。 不过,一个族群分成两个国家,对瑞英人来说,还真是有些悲剧啊。 好的,瑞英就先看到这里,现在先去看一下法克尤,然后再去看之前一直没空去的,奥迪双钻的国家。 法克尤,最早是狩猎之神想要晋升灵力之神,而特地提拔的族群,因此这个族群在以前是崇拜狩猎。 由于因为神灵而诞生,因此这个国家最早也是以祭司作为主体。 但是,在大历300年的时候,一群神灵知道了狩猎之神的谋划,并且想要截胡,结果在争斗过程当中,狩猎之神积累的信仰泄露出去,撞翻了前大脑之神,如果不是冷弈及时相救,恐怕第一个陨落的神灵就出现了。 因此,冷弈将他们全部处罚,判处囚禁多少多少年,也正是这样,狩猎之神离开了法克尤。 前大脑之神被冥河侵蚀之后,堕落成了蛊惑之神,并且深深恨上了当初的那一批神灵,不过因为鲜血之神那群人太多,所以大脑之神现在一心一意对付狩猎之神。 在狩猎之神离开以后,蛊惑之神就一心一意的在法克尤挑事,最后成功只用了5年,就让法克尤的军事贵族、也就是后来的军事寡头集团,和祭司集团干在一起,双方展开了一场内战。 不过,不同于瑞英那里,瑞英那边的两股势力,各自有神灵站台,因此谁都奈何不了谁,但是法克尤这里就不一样了,祭司集团已经失去了狩猎之神,而军事寡头集团背后有蛊惑之神在插手。 因此,在3年后,军事寡头集团就取得了内战的胜利,让国家变成了他们所想的那样。 不过,在早期的时候,那时候蛊惑之神的力量确实还不强,因此蛊惑之神当时还只敢背后使绊子。 但是,随着蛊惑之神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蛊惑之神的胆子也越来越大。 在大历346年的时候,蛊惑之神直接在法克尤的哪里显灵,准备明目张胆的插手法克尤,和狩猎之神干上。 蛊惑之神不在乎信仰,不在乎仪式,唯一在乎的,只有削弱狩猎之神,于是在度过初期的磨合之后,军事寡头集团就愉快的和蛊惑之神合作了起来。 前些日子,狩猎之神刑满释放了,当他回到法克尤的时候,体会了一把光明神在5年前时候的心情。 不过更加悲催的是,狩猎之神还没有办法惩罚这群叛徒的后代,因为蛊惑之神正站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现在狩猎之神愤怒的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正在思考怎么反击回击。 这就是法克尤现在的状态了,顺便上一下列表。 国名:法克尤(大历120年——大历400年/28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军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狩猎信仰 族群:法克尤人 之所以还保留着狩猎信仰,是因为这毕竟是法克尤人的传统,但是法克尤的统治者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已经在这一百年,将狩猎信仰给换了骨头了,保证狩猎之神接受不到一丁点的信仰。 嗯,让他们继续斗吧,现在还是文明的黎明,他们有充足的时间。 而在这一百年间,法克尤又兴起了4座大城邦,分别是底斯徳、菲斯、埃纳和名字很有特色的黑波斯。 另外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大历355年的时候,也就是哈迪斯出生2年前,法克尤将首都从原来的兰尼奥搬迁到了图克。 接着,冷弈要去观看的,就是一个崭新的国家,奥迪。 国名:奥迪(大历375年——大历400年/25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贵族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图腾崇拜 族群:奥迪人 宗教居然是原始图腾崇拜?冷弈可记得,神灵之中,可没有代表图腾的神灵,那么这就意味着,奥迪的兴起,没有受到过任何神灵的帮助,他是自己建立了国家的。 这个名字很有特色的国家,和迈拉米一样,位于一个半岛上面,不过比起迈拉米要幸运的是,他所在的半岛,虽然也有一个山脉堵住了出去的地方,但是山脉的中间,有留下一个小小的出口。 而正是这个小小的出口,告诉了所有奥迪人,在出口的外面,拥有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也正是这个出口,刺激着奥迪贵族往出口外面去探索,因此奥迪不像迈拉米一样,醉生梦死。 奥迪第二个大城邦,比乌,就是建立在那个出口中。比乌最早只是一个临时据点,用于给予所有去探险的奥迪人支援,但是在这10年间,比乌也慢慢成长起来了。 而上一代奥迪的执政官,更是下了大力气去开发比乌,成功让比乌兴起。 不过,就冷弈而言,有些不看好奥迪这些举措,要知道,迈拉米也是把迈拉米半岛开发的差不多了,才开始醉生梦死,而奥迪连自己所在的半岛都没搞清楚,就迫不及待的往半岛外面冲了。 不过,这是他们的选择,冷弈不会去多干涉的。 好了,在下面也看了这么久了,冷弈寻思是不是要在开始睡上一觉,可是,总觉得睡完一觉之后,就会错过瑞英的好戏啊。 这个时候,冷弈拿出自己当初和佛科多、莫西相处的例子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还处于幼生期,精彩的历史事件一定会发生在后来,文明开始相互接触,成长争霸的时候,别沉迷在这个时间。 于是,冷弈回到了祖神殿,准备一口气睡上两百年,看一下两百年后的世界,将会是怎么样。 当冷弈陷入沉睡之后,祖神殿的时间依旧是正常的,但是在外界,时间如流水般飞逝,凡人一批一批的成长起来,又一批一批的死去。 而不朽的神灵,他们的仇恨将会延续很多个世纪,雅典娜和光明神的仇恨仍在继续,撕裂着瑞英和瑞英麦邱。 当冷弈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到达大历600年了,现在大历600年的时候,国家栏上面的国家,已经有让人愉悦的19个了。 回想一下,当初国家栏上面,只有苏拉西一个国家时候的恐怖与孤寂,再看一下现在这个百花齐放的世界,冷弈的心中就一阵舒爽。 当然,冷弈更舒爽的原因,应该是大批的国家建立,让冷弈吃了一个饱吧? 好的,在看一下大历900年之前,有成为国家潜力的部落。 Emmmm,只剩下3个有潜力的国家了,1个在茂菟岛,2个在腾龙大陆···看到这里,冷弈明白了,看起来有潜力的部落,已经都差不多在大历600年之前建立国家了,之后的部落,不靠外力的话,估计就永远建立不了了。 等等,诺斯群岛还真的一个国家都没法建立起来吗?诺斯群岛是要充当新大陆的作用?可是诺斯群岛也太小了啊,地球历史上的新大陆,可是两块大陆。 没办法,等浏览完现有的国家以后,就去帮一下诺斯群岛上面的人吧,让他们能在300年后,建立起国家,不然就一处空荡荡的,有够无聊。 在加上诺斯群岛的面积太小,也起不到新大陆的作用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 大历600年(二) 既然两百年前,自己最关心的是南疆大陆上,雅典娜的复仇,那么这一次,就继续从南疆大陆开始看起吧。 心知最美味的蛋糕要留到最后吃的冷弈,决定看南疆大陆的时候,最后再去看瑞英那一块地方,现在则是开始享用餐前甜点吧,以奥迪开始看。 国名:奥迪(大历375年——大历600年/225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贵族寡头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原始图腾崇拜 族群:奥迪人 过了两百年,奥迪变成了城邦联盟,看起来奥迪统治者的权力,在进一步的下降。嗯,在地球的时候,这时候中国控制权也就是在王畿千里之地,地盘大了还想维持统一,权力进一步下方是显然的结局。 这两百年中,奥迪掌控了半岛的北部,对于南部没有资源的土地,奥迪不感兴趣,而是将精力放在了北部的探索,在山脉之后建立起了一系列的新城邦。 而由于放在北部的探索,现在奥迪的执政官,已经被比乌所垄断,奥巴尼亚,变成了和苏拉西一样,只是作为纪念意义上的首都。 嗯,祝福这个没有神灵庇佑,只能靠自己去探索未来的国家吧,希望你们可以走的一切顺利。 至少,你们的斗者体系在提升到紫萝级的时候,不会被嫌麻烦的神灵,直接抄袭了苏拉西的方法扔给你们,扼杀了你们自己探索道路的可能。 这个时候,还是就要感谢冷弈的先见之明:这个世界全是白人,那么冷弈也就不会看着黄人国家,就忍不住顺手给他们加一个buff了。 一切公平竞争嘛。 飞过奥迪,冷弈前往下一个国家,法克尤·尔马德。 国名:法克尤(大历120年——大历600年/48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军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法克尤狩猎崇拜 族群:法克尤人 在经过苏拉西的锻炼之后,现在的冷弈不会再因为一个国家拥有悠久的历史,就忍不住流口水了,区区四百年而已,苏拉西比你美味多了。 而法克尤的列表里面,变化最大的,就是他们的宗教,变成了法克尤狩猎崇拜。 看到这个陌生的名词,冷弈心中有了一些好奇,以前不都是原始什么什么信仰吗?现在怎么变成这个了? 点开这个宗教,冷弈开始浏览这个列表。 这个列表里面提到,法克尤人崇拜狩猎能获得最多猎物的勇士,法克尤人认为,只有狩猎最优秀的勇士,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擅长狩猎的勇士,死后一定能到达狩猎的殿堂的。 嗯,抹消了狩猎之神的存在,看到这里,冷弈就明白这个东西,是军事寡头集团制造出来,用来抵制狩猎之神的。 而狩猎之神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在这两百年,为了对抗蛊惑之神,狩猎之神在隐瞒了蛊惑之神的强度之后,利用信息差,成功将光明神拉进自己的阵营。 现在的对决情况就是,黑暗女神、智慧女神和蛊惑之神,对抗光明神和狩猎之神。 狩猎之神不但将光明神拉进自己的决斗,为了推翻军事寡头集团,在明知道信仰有毒的情况下,狩猎之神还是收集了自己在法克尤的狂信徒,成立“狩猎组织”,作为他处决的刃,专门用来对付法克尤的贵族们。 现在,狩猎组织已经成为法克尤的第一禁忌,谁和这个组织搅到一起,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贵,都会被所有贵族联手处决。 额,祝你们打架愉快。 接着,冷弈继续顺着这个大陆飞行,享受好久没有接触到的速度与激情。 时间不大,冷弈就到了南疆大陆的牛尾部位——前面说过,南疆大陆的外形是一头狂奔的牛,而新建立的这个国家,就位于公牛的牛尾部位。 额,虽然这个牛尾,大了一些。 南疆大陆的国家国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奇葩,最正常的居然是瑞英,一个女人的名字,而这个新诞生的国家,他的国名也很有南疆特色,即奇葩。 国名:菲力(大历438年——大历600年/162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贵族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原始火焰崇拜 族群:菲力人 嗯,这一次的菲力,他的国民来自地球上的菲力牛排,怪不得崇拜火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崇拜牛的? 这时候的冷弈,已经不像是几百年,只有一个苏拉西可以去看了,所以现在对于这种成立还没两百多年的国家,冷弈选择放过。 啊啊啊!这群国家为什么都还没有聚集在一起啊! 想到这里,冷弈一阵无名火起,于是打开了久违的“神的意志”,对着这个世界所有的领导人脑海,设了一个影响:他们在选择移民方向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往有文明的地区移民。 虽然领导人不知道哪里有移民,但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就是冷弈设置的神的意志,会帮助他们灵光一现的。 嗯,这样的话,文明碰撞在一起的时间,就能大大缩短了吧? 处理完这一件事情以后,冷弈就飞到了两百年前,自己注视最多的地方,瑞英地带,这里有两个国家,两方神灵,两面称雄。 国名:瑞英(大历87年——大历393年/306年,大历395年——大历600年/205年,共511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神权政体 宗教:光明教 族群:瑞英人 国名:瑞英麦邱(大历393年——大历600年/207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贵族寡头共和政体 宗教:瑞英多神教(智慧女神,黑暗女神,冰水之神)92 族群:瑞英人 刚刚到达瑞英的地盘,冷弈就闻到一阵香喷喷的美味,没想到才五百年,这个国家就有如此的味道,那比他更古老的苏拉西,不是更美味吗? 闻到美味之后,冷弈不由得思绪开始发散。 嗯,决定了,以后要帮助瑞英麦邱灭掉瑞英,不单是因为自己讨厌光明神,还有就是因为,灭掉瑞英,自己吃的更饱啊! 另外,这两个国家也双双脱离远古时代,进入了古典时代,瑞英立国五百年就进入古典时代了,这比地球快多了。 况且,瑞英都进入了,苏拉西也应该进入了吧?嗯,忍不住了,苏拉西的毁灭,差不多该提上日程了。 而且,神灵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还是太大,要削弱一些,具体怎么削弱,就全部放在祖神的陨落这个剧本里面,来考虑吧。 心中定下了注意之后,冷弈回过神来,开始看一下这两百年,瑞英二国的发展。 其实从国家属性中,就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比如光明神的努力,在加上瑞英分裂的打击,终于让光明神搞鼓出了被系统承认的宗教。 在地球上,因为都没有神灵,因此到了后期,一神教对多神教呈现碾压驱使,然而在这个多神的世界,一神教和多神教到底鹿死谁手,冷弈表示值得商榷,而瑞英二国,就是最好的观察舞台。 由于光明神的强势插手,现在瑞英的牧首已经是一统天下的驱使,执行力是另一问题,至少地方分离势力是根本不敢付出实际行动的。 而反观瑞英麦邱,鉴于自己祖父的行动,雅典娜对于以神灵信仰的方式,高压统治瑞英麦邱的形式,表示很厌恶,因此选择让哈迪斯自己动手。 哈迪斯、以及哈迪斯的后继者吉尔夫·罗(就是齐尔德的三弟)在位的时候,对地方倒还压得住,一呼百应。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雅典娜对于这方面没有太多的干涉,因此地方贵族的力量又逐渐恢复。 是的,在瑞英麦邱,现在已经不叫主教贵族了,瑞英麦邱全面废除了主教这一概念,不过对于贵族来说,没有损失什么,无非就是换了一层皮而已,对面的瑞英,不也是主教世袭、牧首选举吗? 因此,到了现在,瑞英麦邱逐渐变成了贵族寡头共和政体。 而关于战争问题,冷弈看了一下历史记录。 由于四世纪末的那一场光明殿战争,导致瑞英大规模的死亡,其实冷弈定的10年休战期,都少了点,当时可是远古的蛮荒时代啊,那一场战争以后,整个瑞英用了20年的时间,才逐渐恢复元气。 另外,当年争论让尤溪和洛卡搬迁的提议,最后也不了了之,尤溪和洛卡依旧处于无险可守的神恩平原地带。 之后,双方倒是和平了一百年,直到大历495年,瑞英复国一百周年的时候,才又进行了一次战争。 不过那一场战争当年开打,当年结束,而且只是瑞英围着邱城打了一阵就退兵,因此没有对地方造成多大伤害。 此后,双方的贵族貌似发现了,这是给自己家后代一个极好的刷军勋地方。 然后两边的贵族就心有灵犀,很有默契的在邱城制造着小规模的冲突,给自己的子孙刷军勋,这一个模式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有时候为了抢夺刷军勋的机会,还要在学院里面开什么比武大会,来抢资格。 当然,刷军勋也不是百分百平安的,不乏有受伤死亡的贵族子嗣,但是因为受伤的人,一直处于可控范围,因此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说到底,双方都是瑞英人,同文同种,在这个周边充满野蛮人的时代,大家都是文明人,有多大仇恨,那都是神灵的仇恨,关贵族们什么事呢。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大历600年(三) 浏览完南疆大陆两百年的变化以后,冷弈启程向腾龙大陆飞去,正好顺便将腾龙大陆周边的两个岛也看一下。 冷弈头一个去的,就是玛兹岛,毕竟玛兹岛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国家,真是可喜可贺。 国名:玛纳达(大历513年——大历600年/87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信仰 族群:玛纳达人 玛纳达位于玛兹岛的西部沿海地带,靠着大海,星罗棋布的分布着玛纳达的城邦,其中以法萨卡和索斯最为强大。 而随着索斯的崛起,已经对于古代有所预料的冷弈清楚,玛纳达的君主城邦政体,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大多数国家,不是以神之名集权,就是一堆各种寡头凑在一起?用周朝的话来说,就是王畿千里之地。 落后的生产力,让每一个城邦所能控制的地区,是有限制的,而超出了这个地区,超出千里王畿以后,城邦就无力进行控制。 到那个时候,即使城邦侥幸出了几个如同莫西一般,手段非凡的统治者,在一代两代之内维持着诸城邦的统一,但这终究是不长久的。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城邦就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干脆和对方撕破脸皮,成为敌对的城邦;另外一个,就是选择放权,削减最高统治者的权力,将对方留在城邦联盟之内。 毕竟,在这个文明初长成的年代,到处都是对于文明人来说的野蛮人,为什么文明的城邦要互相残杀,而不是去对付更容易对付的野蛮人呢? 另外,玛纳达给冷弈一种既视感,冷弈总感觉从玛纳达贵族的装饰上,想起了地球上的玛雅祭司们。 额,希望只是巧合吧。 看完了玛纳达,下一个目标,是腾龙大陆最古老的文明,迈拉米。 说实话,因为几百年前看到迈拉米那一付醉生梦死的样子,冷弈就觉得迈拉米药丸药丸的,因此对于迈拉米现在的惨状,已经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看到迈拉米现在的模样的时候,冷弈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所谓不要低估了人间的节操,所谓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冷弈原本以为,迈拉米最多能做到的,就是300年来领土没有一丁点扩大,没想到迈拉米给冷弈的惊喜,却更大。 国名:迈拉米(大历27年——大历600年/573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 国家类型:种姓城邦政体 宗教:种姓·多尔戈教93 族群:迈拉米人44特尔7迈席卡人56% 初次看到迈拉米列表的时候,冷弈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系统把印度的列表给拿回来了,可是这就是事实。 没想到啊没想到,冷弈居然能在异界,再一次碰上种姓制度。 先说一下,尽管迈拉米人只要越过西部的山脉或者丛林,再或者只需要飘洋渡海,都可以发现新的土地,然而早期是听信迈拉米贸易之神的谎言,到了后期,就是所有的迈拉米贵族直觉的维护着这个谎言。 因此,从冷弈上一次来迈拉米,都已经过了三百年了,迈拉米的土地几乎没有变化,依旧仅仅局限于迈拉米半岛上面。 不过值得夸奖的一点就是,迈拉米半岛,是冷弈见过所有国家中,开发程度最高的半岛。因为其他的国家,都对扩张新的领土更加感兴趣,而原本的领土,只会去专门开发最优良的那些地带。 而迈拉米人不同,即使是中等质量的土地,勤劳的比利奇,依旧会耐心的将他们开发的尽善尽美。 接着,为了搞明白迈拉米诞生的这个宗教,冷弈点开了多尔戈教在系统中的备注,又化身多尔戈贵族,去下面兜了一个月,差不多对这个宗教有点了解了。 因为迈拉米的贵族们认为,迈拉米半岛就已经是全世界了,所以他们想要让他们的后代高枕无忧,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就演变成了这个多尔戈教。 这个宗教和印度教有些神似,出生就有种姓,并且种姓几乎是伴随着人的一生,婆罗门加刹帝利约等于多尔戈,吠舍约等于修特尔,首陀罗约等于比利奇,而达利特约等于迈席卡人。 不过,这个宗教和印度教仅仅是神似而已,并不完全相同,因为,这个世界有灵力的存在,所以种姓并不彻底,如果下层人出现了天赋非常优秀的人,怎么办? 这个世界的祭司们,十分聪明的开始甩锅,把锅甩到迈拉米贸易之神身上。 反正,迈拉米贸易之神在很早以前就抛弃了迈拉米。并且,迈拉米贸易之神现在已经几乎不再迈拉米出现了,即使是一些人做出了渎神的举动,迈拉米贸易之神根本也不管。 因此,祭司们就大胆放心的甩锅。 他们说,人的转世是由迈拉米贸易之神控制的,但是迈拉米贸易之神是一个粗心的神灵,因此经常将种姓搞错了。 所以,有一些应该转世成多尔戈的,却转到修特尔、比利奇甚至迈席卡那边去了,至于哪些人转错了呢?当然就是天赋好的啦。 就靠着这种理论,祭司们成功得到了拉拢天赋优秀的下种姓的合法理由。 不过,下种姓即使在被拉拢过来以后,他本身只是荣誉xxx,只有他的孩子,才会真正变成这一个种姓。 在这三百年的时光中,这个多尔戈教,靠着迈拉米贸易之神的不作为,基本统治了整个迈拉米的思想领域。 而也正是这个宗教,导致现在迈拉米人和迈席卡人,连在系统里面,都不承认是一个民族了,迈拉米人成功的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民族。 此外,迈拉米宗教界面里面,还有一个叫做迈席卡的宗教,这个宗教看名字,就知道是迈席卡人信仰的,虽然现在只有7%的人,而且全都是迈席卡人信仰,但是这个新生的宗教这些年的传播,可以说是速度越来越快。 这个宗教极其简陋,冷弈觉得有时候叫他一种执念,倒是更合适。不管怎么说,这个宗教的主旨就是救赎。 迈席卡人现在遭受这么多苦难,都是迈拉米人造成的,所以我们要推翻迈拉米人,但是现在还不能推翻,为什么呢?因为神说,还没有到应许之时。 等到了应许之时的时候,所有的迈席卡人就要团结在一起,砸烂迈拉米人的狗头。 那么新的问题就产生了,应许之时是什么时候呢? 应许之时的第一个征兆,是从北方的海上,来了一群善良的陌生人,那一群陌生人一定会帮助可怜的迈席卡人的。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应许之时到来的时候。 而迈席卡人不用因为这个而悲伤,因为真正导致应许之时的,是在丛林的南边。 在穿越了茂密丛林和山脉的南边,那里有一个自由的迈席卡人部落,在那一个部落,没有种姓,没有压迫,是所有迈席卡人最美好的地方。 而当那个原始部落进攻迈拉米、解放迈席卡人的时候,就是应许之时降临的时刻。 在那一个时刻,那群来自北方海洋后方友善的来客,一定也会帮助迈席卡人打败邪恶的迈拉米人,让所有迈席卡人过上美好的日子。 Emmmm,故事写得还不错。 看完这个东西,冷弈觉的这个所谓的迈席卡教,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宗教,只是一群受尽了磨难的可怜鬼,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相信的一个故事而已。 不过这个故事,不过看完这个故事之后,冷弈觉得和中国历史上发生的一些事情,非常相像,举个例子就是“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又或者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至于编写这个故事的家伙,以及这个家伙的目的,冷弈又不是傻子,都不需要去特地打开人物界面,来看内心活动,仅仅是看一下故事中提到的三方人物,就知道这个故事写来究竟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波旁海神那一伙人,为了让波旁入住迈拉米,而搞鼓的阴谋啊。 从故事中,冷弈都已经可以看出波旁海神将来的谋划了。 首先,是让波旁人通过探索大海,发现迈拉米,然后先和他们贸易,给自己站稳脚跟。 在之后,等所有的迈席卡人都相信了迈席卡教的语言之后,就可以让南方的那个迈席卡部落冲进来了,让野蛮毁灭迈拉米的文明。 而冲进来的迈席卡部落,并不是孤立无援的,所有处于最低种姓、并且相信迈席卡教寓言的迈席卡人,都会提携壶浆以待王师,在内部用生命掀起一场场的大暴乱,为处于劣势的迈席卡部落入侵创造机会。 而在这个时候,波旁人的生意不就来了吗?不管是成为墙头草两边发财,还是亲自下场圈地占地,总之操作手段非常多。 这就是所谓的应许之时,不是迈席卡苦难结束的应许之时,而是波旁神灵为波旁入住迈拉米,准备的应许之时。 哈哈,有意思的谋划。 这就是神灵的优势了,当神灵有了想要干的事之后,他们就可以利用漫长的寿命,花上几十上百年为自己的目标,进行谋划。 如果冷弈没记错的话,这个谋划从三百年前就开始了,不得不说,海神还真是沉得住气,是个人物。 并且,当应许之时真的发生的时候,冷弈相信自己一定能获得比女武神的复仇剧本时候,更多的能量,因为上一个剧本,可是自己亲自投入了好多能量才触发的,而这一次事件,全是手下人在自己搞事情。 “记下标记,当应许之时每一个阶段发生的时候,系统都会通知我,即使我再睡觉,也会唤醒我。” 标记完之后,冷弈高兴的双手合十,为又有一场好戏要上演而庆祝。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大历600年(四) 在观赏完各种颓废的迈拉米之后,冷弈没有先去对岸的波旁,而是继续北上,准备将腾龙大陆另外两个新建立的国家观看完之后,再去波旁。 国名:印哥纳(大历432年——大历600年/168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风暴信仰 族群:印哥纳人 看到风暴信仰,在看到神权这两个字,三百年前看波旁的资料,在这一刻又回想起来,冷弈依稀记得,波旁的多神教里面,就有一个风暴之神。 将列表点进去一看,冷弈暗骂一句。 之所以出现这一种情况,果然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印哥纳是和风暴之神搅在一起了,而风暴之神也没安好心,明显是想让印哥纳成为迈拉米第二。 不过,印哥纳的诞生不像迈拉米一样天生残疾,困在一个被丛林封闭的半岛里。印哥纳是从平原兴起的,周围也有大片平坦的土地,以及层出不穷的野蛮人,所以想像迈拉米那样忽悠,效果是不太大的。 然而,在看了风暴之神的入主行动以后,冷弈直皱眉头,心中升起了对风暴之神的一阵厌恶。 风暴之神,她是在印哥纳立国五十多年之后,以神灵之力直接强行改变了印哥纳的族群状态。 那是在大历499年,风暴之神直接降临到已经立国五十多年的印哥纳,然后降临下神灵的化身,谁挡她就杀谁,硬生生的让整个印哥纳都高呼风暴之神的名号。 不同于狩猎之神,法克尤即使没有狩猎之神,也是可以变成国家的,只不过狩猎之神让法克尤变成国家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风暴之神却是将一个正在自己探索的国家,给强行掐断了。在风暴之神降临前,印哥纳是由一群寡头统治的,或是原始信仰的祭司,或是大将军,或是酋长,总之谁能成为统治者,就看谁的能力强。 然而在风暴之神降临以后,这个国家变成了神权城邦政体,祭司一家独大。 在改变印哥纳之后,风暴之神倒是有吸收光明神的教训,对印哥纳的神话体系,搬造了波旁的神话体系,根源至上,祖神最高,但是风暴之神是唯一可以影响下界的。 风暴之神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冷弈的敏感点? 看到印哥纳这个被扭曲国家的悲剧,再想起两百年前双神对决的时候,光明神和雅典娜,给瑞英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冷弈突然感到一些迷茫。 冷弈以身外化身的形式,降临到印哥纳的土地上,装成一个赶路的祭司贵族,然后在驿站里喝水。 坐在坚硬的椅子上,感受着夏季傍晚,暑气散去以后,大地上吹来的凉风,一时让冷弈很舒服。 就在冷弈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冷弈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最初设计神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弈没有动用记忆库,而是仅仅凭着自己脑海的记忆,对当初的情况进行回想。 当初,似乎是要回答佛科多的话语,然后随口胡扯的,胡扯之后觉得有意思,就顺手设计了神界。 当时真的是随性而起,没看到一直到现在,深渊还扔在那里,只有一堆触手撸啊撸,没有被自己设计完吗? 设计神界的目的,在当初,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处理下界人类的信仰吧?哦,对了,其实自己还想到一半就觉得麻烦,然后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美其名曰我在这里是为了我的快乐,不是为了烧脑去想这些东西。 可是,仅仅被创造出来不到六百年,过于强大的神灵,或多或少就对人类,产生了各种影响。 因为在进入世界的时候,冷弈选择的是低灵力的世界,而神灵的存在,可没有受到低灵力的太多影响。 如果是高灵力的话,至少最顶尖的那批人类,还有弑神的可能,可是在这个世界,即使是神界的一个神仆,身为不朽史诗的神仆,都可以下来把所有超凡传奇虐的不要不要的。 就比如雅典娜的复仇,当光明神出场的时候,有多少人因为那炙热的光明,而皮肤被多处晒坏? 擦,看起来“祖神的陨落”这一个剧本,需要提前上演了,比计划规定的提前。 几番权衡之后,冷弈终于下了决断。不但要提前上演“祖神陨落”,还要让“祖神陨落”加载一个dLc,dLc的名字就叫······ “绝地天通,分人神野,”神界的归神界,人间的归人间,不能再让风暴女神对印哥纳的悲剧,再一次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设计的“应许之时”剧本,冷弈非常看好,觉得相当不错,因此冷弈决定在等一段时间,等“应许之时”开始以后,在发动剧本,把自己蛋疼时设计的神界,给处理掉。 虽说可以直接抹杀,但是,落子无悔啊,冷弈不想靠这种作弊的方法,来解决自己这一次的麻烦。 至于“祖神陨落”要以什么为引子,冷弈也有了想法,既然祖神是根源之下第一神,那么能让祖神陨落的,就只有冥河西侧的触手主人,深渊意志了。 在心中为未来的剧本设定好初始内容之后,冷弈就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这时候,冷弈看到在旁边的一个妇女,正在小心翼翼的对自己念叨着什么话语,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冷弈打了一个响指,就能听到这个妇女内心的声音了。 听完妇女内心的声音,弄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之后,冷弈只能哑然失笑。 这个妇女只是印哥纳一个普通的妇女,他看到冷弈化身的印哥纳人,身着是一名祭司的样子,于是就凑近冷弈,想要借着冷弈的渠道,对着风暴之神祈祷。 呵,你们这么崇信的风暴之神,她只不过把你们当做迈拉米的替补品,将来也是要成为苏拉西崛起的踏脚石啊。 在摇头叹息了对方蒙昧的虔诚以后,冷弈就闪身飞离了印哥纳,准备去腾龙大陆最后一个国家,哥尼格塔。 国名:哥尼格塔(大历489年——大历600年/111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山脉信仰 族群:哥尼格塔人 嗯,果然在这种人口较少,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只有领土较小的时候,才会诞生权力较大的城邦统治者啊。 其实,部落领袖的权力大小,就是个曲线。 早期部落时代,部落首领是各个部落成员推选的,权力比较低。 然后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脱产者的出现,部落成员所谓的推选,就变成了虚有其名,让部落领袖事实上世袭,权力自然就开始上升。 在建立城邦之后,有些前部落领袖靠着威望,就可以保持着较高的统治力,权力可以说是达到了最顶峰。 但是随着国家的变大,冷弈之前所想的王畿千里的定律发生,君主最后就只能放权,来维持早期城邦的统治,权力就开始缩水。 不过冷弈相信,在生产力又上去之后,打破王畿千里这个定律,到那个时候,每一个国家都会面临着一个选择,和可能的内战。 冷弈相信,在哪个时代到来之时,会是列国争霸的序曲,而只有到那个时代,才是冷弈吃的最饱的时代。 哥尼格塔浏览完以后,冷弈就要去自己曾经花了最多心血,在自己之后,其他神灵也继续花了很多心血的文明,波旁。 唉,波旁,希望你不要像迈拉米那样颓废,不然这样子岂不是对不起迈拉米的牺牲?嗯,还有印哥纳的牺牲。 怀着忐忑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去外地上了三年高中,得到什么成果,就真的不能指望自己的那一种心情,冷弈前往了波旁。 国名:波旁(大历132年——大历600年/468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商业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波旁海洋多神信仰 族群:波旁人91r>幸运的是,让冷弈最为看好的波旁,没有辜负冷弈的期望,比起三百年没长进的迈拉米,波旁这三百年来的领土数量,可以用暴增来形容。 在当年大洪水所造成的几个优良港湾,被波旁人全部移民占据之后,波旁人驾驶着他们的船只,或是往南,或是往北拓展。 到如今,波旁往北已经占据了波旁岛的最北方,往南则是逐渐逼近迈拉米所在的半岛,就到目前来说,波旁最南边的大城邦布斯里,离迈拉米的艾萨克斯,已经是指日可待的距离了。 总之,过了三百年,波旁人已经基本控制了波旁岛的东部沿岸。 而在这三百年中,波旁人所过的生活比隔壁的迈拉米好多,至少冷弈是这么感觉的。 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出海吧,只要找到一片资源丰富的地带,那么你就可以咸鱼大翻身,穷小子也有春天。 总之,比起老气横秋的迈拉米,波旁人更有活力和希望一些。 并且,虽然波旁现在依旧是一群商业寡头统治,但是统治者后面可是站着海神。 下面的人不管怎么阴谋,只要不直接脱离波旁,挑起内战,波旁海神一向管的很宽松,任凭手下自由的发挥。 而波旁的宗教观也确定了下来,不再是靠着波旁海神那几个神灵自己瞎编,波旁人也参与了完善波旁多神教的进程中来。 在波旁多神教的神话中,有很多现在神界没有的神职,比如帆船之神,鱼叉之神,而波旁海神面对这些瞎编的东西,依旧没有管。 嗯,很好,波旁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那么我自然也会提携你们一把的。 望着充满活力的波旁各个城邦,冷弈心中有了一个粗浅的谋划,不过这个谋划,还是等自己浏览完全部的国家以后,再来做吧。 啊,现在国家越来越多了,浏览一次真的有点累啊。 不过,国家就是种下的种子,身为一个农夫的我,会因为种子长出来的庄稼太多,而感到厌烦吗? 笑了几声以后,冷弈就飞往中土大陆,去看一下自己这一回还没看的最后几株庄稼,现在长得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大历600年(五) 冷弈从哥尼格塔起飞,越过迈拉米和波旁之后,到达了腾龙大陆的最东方,如果当做类东亚地图的话,这里就是福建或者广东一带。在那里,也有一个新建立的国家,拉文蒂卡。 国名:拉文蒂卡(大历483年——大历600年/117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鱼群崇拜 族群:拉文蒂卡人 嗯,依旧是一个诞生堪堪百年的国家,现在国家也多了,面对存在时间如此短的国家,冷弈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只是简简单单了看了一下。 拉文蒂卡人属于拜物者,他们原始崇拜的对象是根本不存在的神灵,鱼群之神,这或许和他们周边有大量的鱼群有关吧。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拉文蒂卡人脱离了渔猎,不在仅仅靠着鱼群为生,但是对鱼群的崇拜,确切的说是对吃鱼群的崇拜,仍然在拉文蒂卡人的文化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百年的国家,现在我都不稀罕了。 简单的看过拉文蒂卡人以后,冷弈就要去看其他的国家了。 首先,苏拉西肯定是要最后去的,那么···先往北去看汉玛多尔,然后飞越大陆的中央去看新诞生的一个国家,也是第一个诞生在大陆内部的国家,接着是围绕着边界线,最后在到苏拉西。 看完这一些以后,将时间稍微快进一些,就可以去波旁了,毕竟不早点解决掉风暴之神这个祸害,我的心里念头就不通畅啊。 国名:汉玛多尔(大历234年——大历600年/366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信仰 族群:汉玛多尔人(城邦人77沙罗人3% 汉玛多尔在这三百年间,发展的尤为迅速,领土扩张十分猛烈,而汉玛多尔人也因此,成为了第一个和异民族接触的国家。 当然,这也有赖于汉玛多尔这些年来持续不断的,对不属于他们的野蛮人进行进攻,极大的削弱了没有进入国家的汉玛多尔蛮人实力。 因此,在北方的沙罗人进攻时,汉玛多尔蛮人根本无力阻挡,到了大历600年的时候,汉玛多尔北方建立的,包过布赫琪、阿姆在内的一系列城邦,在那里,汉玛多尔人第一次见到了和他们说着不同语言的蛮族,沙罗人。 在大历600年的时候,汉玛多尔北部,已经全部被沙罗蛮族占领了,不服从城邦的野蛮汉玛多尔了,现在全部都龟缩在汉玛多尔的南方和西方。 不过冷弈觉得,汉玛多尔南方的蛮人也快要药丸了,他们的下场要么全部被并入汉玛多尔,要么就会是在沙罗人和南边孟什人的夹攻之下。 在冷弈看来,汉玛多尔这些年的发展,比迈拉米健康多了。 首先,汉玛多尔城邦的统治者,一如既往的给力,不但没有让祭司抢走了自己的权力,反而将祭司的权力给抢走了,城邦的统治者兼任祭司。 不过和苏拉西区别不同的是,城邦的统治者,他首先是一个统治者,其次才能成为祭司,而苏拉西正好相反。 汉玛多尔对外的扩张也是一帆风顺,不同于迈拉米的刻意分开,汉玛多尔对于蛮族加入,是比较宽松的,因为汉玛多尔人认为,这些人虽然野蛮,但毕竟和我们说着相似的语言。 因为以上原因,汉玛多尔人认为,对于实在不肯加入的,我们要往死里揍,而对于加入我们的,我们就可以接纳他们。 当然,汉玛多尔的接纳,也是有选择的接纳,只有真正想要融入汉玛多尔的蛮人,才会给他们的孩子,成为城邦人的资格。 而且不同于迈拉米,即使是种姓出来之前,迈拉米依旧将贵族、居住在城邦里的迈拉米人,和居住在农村里的迈拉米人都分的很清楚。 而汉玛多尔的习惯,是把野人也算进城邦人,只有新征服的部落,才会冠上野蛮人的称号,因此冷弈现在看汉玛多尔的列表,汉玛多尔的城邦人能占到77%的比例,这可是非常高了。 此外,汉玛多尔的城邦规划,冷弈见过这么多个国家里面,汉玛多尔是最有远见的。 其他的国家,都是哪里资源多就往哪里移民,而汉玛多尔的统治者,十分注重以汉玛多尔的首都,底斯徳为中心,向四周扩张。 因此,在百年后的今天,底斯徳仍然是汉玛多尔最为强盛的城邦,到今天位置,底斯徳的统治者,已经垄断汉玛多尔城邦联盟最高统治者位置好多年了。 汉玛多尔的道路网络向四方扩张,而扩张的基点就是底斯徳,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往底斯徳汇聚,因此底斯徳从汉玛多尔建立起至今,就从未衰弱过。 看完汉玛多尔的现状之后,冷弈十分满意,不管是风俗还是规划。之前在印哥纳受到的郁闷,暂时缓解了一些。 接下来,自己就要去世界上第一个诞生在内陆的国家,伊文克努多了。 这个国家,不但是第一个诞生在内陆的国家,还是冷弈见到的第一个,名字是五个音节的国家。 擦,就你名字音节这么长,你很喜欢标新立异是吗? 国名:伊文克努多(大历450年——大历600年/15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大地信仰 族群:伊文克努多人 冷弈看这个伊文克努多,不爽,十分不爽,非常不爽,因为自己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国家在哪里。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小地图上,平原的颜色是棕色的,然而好死不死,伊文克努多在小地图上的颜色,也特么是棕色的,导致冷弈找了半天,最后是靠着大陆中间的一块内湖,才发现这个国家在哪里。 你玩我啊! 满腹不爽的冷弈,根本没有多看这个国家几眼,就直接离开了,前往下一个国家,欧力尼。 国名:欧力尼(大历546年——大历600年/54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植物信仰 族群:欧力尼人 嗯,也是一个诞生没多久的国家,连一百年都没到,而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不行啊,就那么几座城邦,居然没能抢到最高的统治权,让国家变成一群寡头统治了。 发出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以后,冷弈离开了欧力尼——废话,这个欧力尼就屁点大,有什么值得看的,不过至少这个国家在小地图上的颜色,很让人顺眼。 接下来,冷弈观看的又是一个老朋友,巴菲尔克。 国名:巴菲尔克(大历156年——大历600年/444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巴菲尔克烟雾多神崇拜 族群:巴菲尔克人 巴尔菲克果然也进入了古典时代,并且在占据了好大一部分西海岸的同时,巴菲尔克还朝着内陆扩张。 巴菲尔克现在的国土,就像是彩旗飘扬一样,一条旗杆竖起来,两条彩旗往前伸。 而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现在自然已经被神灵盯上了,那就是烟雾之神,正好巴菲尔克就是崇拜烟雾之神,因此被烟雾之神找上了。 在烟雾之神找上巴菲尔克之后,还拉了一批和自己交好的神灵,仿照波旁海神,完善灵力巴菲尔克的多神教。 而让冷弈略微不爽的是,神灵降临巴菲尔克之后,又开始老样子了,大肆抄袭苏拉西的东西,什么学院制度、斗者进阶超凡传奇的方法,总之全部都是用苏拉西的模式,成功的抹杀了巴菲尔克自己创造一条新道路的可能。 而另外的,巴菲尔克外边的野蛮人,也遭遇了和汉玛多尔野蛮人差不多的命运。 因为巴菲尔克的扩张,同文同种的野蛮人或自愿、或被征服的卷入了巴菲尔克的领土,现在还在外围的野蛮人,被加纳人和欧力尼野蛮人夹击的摇摇欲坠。 不过冷弈感觉,既然欧力尼也建立起了城邦,那么欧力尼野蛮人差不多就会步了巴菲尔克野蛮人的后尘,开始衰弱了。 告别了巴菲尔克,冷弈继续北上,到达大陆北方的东部半岛,嗯,很勉强能算作一个半岛,这个半岛上也有一个新的国家。 国名:亚弥(大历447年——大历600年/153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太阳崇拜 族群:亚弥人 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还算可以,地盘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勉力维持住君主的高权力,不过再这样下去,亚弥离内战也不远了。 其实初次看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冷弈还以为又是那个神灵,把自己在这里找的老婆当做国名了,比如瑞英最早就是人名,而亚弥听着也挺好听的。 然而事实对着冷弈打脸了,没有神灵看上亚弥,亚弥到目前为止,都是依靠自己独立发展。 呼,好的,到了这里,就剩下茂菟岛上新出的国家,以及赫非和苏拉西这三个国家没有看了,这三个看完之后,自己就可以去波旁,让应许之时的第一征兆触发。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大历600年(终) 国名:芬诺(大历584年——大历600年/16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森林崇拜 族群:芬诺人 呦呦呦,又是一个崭新的国家啊,连一代人都没有更换完毕,不过仅仅一代人,都掌控不了城邦,让城邦变成寡头,这也真是··· 另外,这个芬诺有个性,居然崇拜森林?作为茂菟岛上第一个出现的文明国家,鼓励鼓励。 国名:赫非(大历129年——大历600年/471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原始狩猎信仰 族群:赫非人 嗯,看了这么多个国家,现在即使面对有四百年历史的古国,冷弈也不为所动,马上自己就能看到一个六百年历史的国家,这个四百年的,还是太嫩啊。 而这个赫非,也有一些毛病,赫非啊,怎么说你小子也是四百多年历史了,怎么你的领土面积,和隔壁的巴菲尔克差不多呢?都快被人赶上了。 此外,赫非的君主果然也一如冷弈之前的猜测,随着国家领土面积的增大,王畿千里的预言再一次应验,赫非为了维持统一,王的权力也在衰弱。 而就赫非现在的版图,冷弈观摩了一下,看似赫非和苏拉西已经快要接壤了,可实际上还隔着很远,因为苏拉西南方是一片沙漠,两个文明会因为那一片沙漠,而遗憾的错过早期交流。 而在这三百年,赫非的首都城邦一方面是受到冷弈之前下的“神的意志”,一方面是意识到朝着西边移民会导致赫非的首都,赫非尤娜逐渐边缘化。 因此,在这三百年中,赫非的扩张采取的策略是三面开花,西边、南边和东边都有扩张,而为了让东部赶上西部,东部的扩张最为猛烈,可惜这仍然扭转不了西部的分家,斯非城邦的逐渐崛起。 看起来赫非是要有一方好戏要上演了,不过冷弈和赫非不熟,对赫非的内战没有兴趣,等赫非真的分裂了,或者被外敌入侵了,冷弈才会再来看看。 告别了赫非,冷弈将目光投向了最古老的文明,苏拉西,冷弈这个查阅庄稼长势如何的农夫,也终于看向了长势最好的那一株庄稼。 怀着审阅放养了三百年孩子的心情,冷弈点开了苏拉西的列表。 国名:苏拉西(大历元年——大历600年/600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神权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苏拉西星空崇拜 族群:苏拉西人79r>果然如同冷弈猜测的那样,苏拉西也进入了古典时代。 不过,对于苏拉西列表中的神权城邦,冷弈始终觉得这个表述不恰当。因为冷弈几百年前的捣乱,到了现在,苏拉西的那群祭司对神灵的虔诚,可谓是众所周知。 但是列表中依旧将苏拉西列为神权城邦,emmmm,可能是系统对于苏拉西的这种情况,统一当做神权城邦处理吧。 在这三百年中,苏拉西朝着东部的大平原迅猛的扩张,领土比起三百年前,几乎增加了一倍。 而对于南方的沙漠,苏拉西人也没有放弃。虽然最顶尖的那一群贵族,不屑于去沙堆里刨食,但这正好给了那群较为弱小的贵族,一个得到新财源的可能。 毕竟沙漠虽然穷,但是这可是有灵力的世界,沙漠中多少能存在一些好东西的。 而在大历521年的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苏拉西,一群小贵族组成的冒险团,在南方沙漠发现了大量有特殊效果的熏香。 而在初期的混乱之后,苏拉西最终还是内部达成了妥协——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大贵族们不喜欢去沙漠啃沙子,苏拉西将沙漠作为小贵族们的基地。 毕竟,东部的平原也可以找到有价值的资源,而且环境还比沙漠好多了,为毛要去沙漠抢吃的?环境恶劣不说,小贵族聚在一起的反抗,也能让人磕掉牙齿。再说了,苏拉西五百多年了,哪一个贵族不是沾亲带故? 因此,沙漠就成了小贵族们的天堂,苏拉西的一群小城邦,集资向沙漠探索。 依靠着寻找资源作为行为动机,依靠沙漠中的绿洲作为生存基点,苏拉西人艰难的在沙漠中,建立了一系列的小城邦。 而这一系列的小城邦,以米达尔分支的分支,斯帕里最为强盛。 如果苏拉西人征服了南方的沙漠,那赫非和苏拉西,会不会提早聚在一起啊?看到苏拉西在沙漠的据点,冷弈有些高兴的想着。 怎么能不高兴呢?文明的碰撞,一定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美味。 再说苏拉西的顶层贵族。 那群苏拉西诸城邦的领袖者,过了这么多年,特别是米达尔和多莱曼的教训,到了现在,每一个家族也都不傻。 虽然他们明白,在苏拉西扩张的时候,可以给自己的家族带来更多的收益,但是一但自己的家族因为苏拉西扩张的领土,而被边缘化以后,没有强大的实力保证,什么收益都是虚的。 因此在向东部征服的号角吹响以后,好多古老的贵族都搬迁了主基地。 因此,现在留在米达尔城邦的,只是米达尔的分支,而米达尔的嫡系,都已经搬迁到东部新建立的奥古斯了。 而其他的家族也是如此,新图拉比、卡莱、多莱曼,这些家族的嫡系,都已经搬到了东部,没有在重复两百年前的悲剧。 而现在的苏拉西,即使是卡莱和新图拉比也都已经过气了,现在的苏拉西,最强大的家族是那波利卡,就到大历600年为止,那波利卡家族已经垄断了5代祭司长的位置。 不过庞大的领土,也导致苏拉西祭司长的权力进一步分散。 现在的苏拉西,倒是有点欧洲神圣罗马帝国的感觉。 皇帝对应祭司长,都是选举产生的。神罗可以推选皇帝的,是七大选帝侯,而苏拉西可以推选祭司长的,是七位大祭司和特殊的侍奉官与学院长。 在大历600年的时候,各个城邦的祭司们,只有在12年一次的全体大会上,才能出来凑个人头,其他时候都可以各自回家,接受大祭司的领导。 因此,有一些倒霉的祭司们,如果在位时间短一点,可能都等不来一次全体大会。 现在的苏拉西,有着全世界最幅员辽阔的领土,因此在苏拉西的领土内,被他们分成了七块地区,由七大大祭司负责管理每一个地区。 而苏拉西的首都问题,现在也有明确的法律条文规定了,哪一个大祭司当选了祭司长,在这位大祭司死之前,苏拉西的首都就在那里,两个星启木到了现在,就真的只剩下纪念意义了。 在观看苏拉西的时候,冷弈一直在咽口水。 成为神灵之后,冷弈感觉自己的敏感点都变了,不会对一个美女流口水,而是会对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流口水了,马丹,感觉自己都有点不像正常的男人了。 好的,现在先让苏拉西这样发展吧。 就在冷弈这么想,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受到了闹钟的体型,这时候,冷弈才想起来自己在苏拉西,还有一件事情没办。 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 哎呀哎呀,老了老了,居然把这个剧本给忘记了。 关于冷弈设计的剧本,冷弈都放在了系统的备忘录中,冷弈在备忘录中专门设置了一个分类,分类的名称就叫“剧本”,里面装着冷弈对自己剧本的一些设计,现在放在里面以免将来被遗忘。 想起这茬的冷弈,点进了剧本中的“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 要说这个系统,那还真是智能,可以随时显示剧本进行状态,不但如此,如果将鼠标放在上面,就能看到很多备注。 现在冷弈看到的是,哪个在雪山上和自己一起看戏剧的年轻人,在大历600年的时候,他转世的儿子都死了。 年轻人的转世叫做莫特马,出生在苏希最东边的一个部落。 在他的便宜老爹因为南方的戈玛纳蛮人入侵而战死以后,他挑起了部落的重任,在他在位的时候,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将自己的亲族,其他的几个苏希人部落,给团结在自己的身边。 接着再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狠狠的揍翻了那些和他们说着不同语言的蛮族。不管是戈玛纳人还是沙罗人,统统被莫特马揍翻在地,不得不远离莫特马的地方,不敢再来侵犯。 因为苏希人接连被苏拉西驱赶,在这之前对于其他野蛮人来说,是比较软弱可欺的对象,只要他们一起出兵,苏希人就毫无还手之力。 在揍翻周边的非我族类以后,携带着战胜者的余威,莫特马在用十几年的时间,成功的在他的周边,组建了一个不太稳定的部落联盟,将散漫的苏希人的拳头拽在一起。 可惜,在做完以上这么多事情以后,莫特马的寿命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和上一辈子一模一样。 在莫特马临死前,再一次对着自己的子孙下达了遗嘱,告诉他们,一定要在以后干翻苏拉西,为···这时候就不能拿前世的仇恨来当借口了,那就换成为所有的苏希人出气。 莫特马的这番话,史称莫特马遗嘱,总之在后来,对苏希人入侵苏拉西,起到了合法化的作用,至少对苏希人合法了。 不过,在系统的评价中,莫特马这一辈子最大的贡献,居然不是做到以上这些,而是发明了一种新的修炼方法,被系统称之为“兽师体系”。 虽然在莫特马死的时候,这个兽师体系还只有一个雏形,但是冷弈知道,既然系统这么看好这个体系,那么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体系一定能和斗者、法师体系一争高下。 而莫特马的这个贡献,也对得起莫特马在转世前,冷弈给他点的伟大英雄buff了。 不过如果因为这样,这个世界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修炼体系,这个体系还是在苏拉西被创造出来的——苏希、苏拉西,七百年前是一家嘛,依照那群神灵的特性,肯定会第一时间抄袭走的。 那么这个世界到最后,难道会变成普世体系苏拉西吗?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蛮族,与应许之时的征兆 看完了莫特马的经历,冷弈发现这个年轻人果然又是一如既往的天命不待我,为你悲伤两秒。 不过,因为莫特马所在的部落,冷弈也第一次,对那群自己一直忽略的,没有建立国家的人群,动了好奇之心。 自从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己的目光一直放在文明的国度身上,自己还从来没去关注那些,分布在广袤大地上的蛮人了。 没有建立国家的部落蛮族,在这个远古的蛮荒时代,还占据了这个大陆绝大多数的土地,也占据了人类绝大多数的人口。 蛮族,在分类中应该是属于采集狩猎类型的族群,而这样子的族群,在农耕文明发展起来之前,他们是没有办法依靠自己成立国家的。 因此,主要能量来源是国家的冷弈,在这六百年的时光之内,都没有花过经历,去在意过这群蛮族。 这群蛮族就以一个又一个小型的部落为基点,当人口达到上限的时候就分家的生存方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无数年。 系统对于这些部落的划分方法,是依据语言的相似、和原始崇拜的相同,将他们划分成一个又一个的文化群体,而在依靠着语系,在分成一个更大的群体。 就目前载入在系统上面的语系,这个世界一共是有13个语系: 位于茂菟岛的芬艾语系;位于中土大陆的亚梅罗语系、赫苏戈沙语系、伊卡吉都语系、汉孟拉语系、巴加萨贝欧语系和波埃希语系;诺斯群岛的马厄语系;玛兹岛的玛兹语系;腾龙大陆的乌休布语系和迈印哥语系;南疆大陆的奥瑞语系和法菲悉语系。 嗯,没错,根据系统列出来的语系来判断,其实赫非人和苏拉西人几千年前是一家,而在更遥远的时代,奥迪人和瑞英人还可以直接相互对话。 而到了现在,尽管各个部落因为分布的问题,语言发生了改变,但是每一个语系的语法,却还是一样的。 因此,同样说赫苏戈沙语系的赫非人,去学苏拉西语的话,自然是要比波旁人容易的多,他们的语系是一样的。 这就好比一个中国人学英语,当然会比一个德国人学英语困难的多。 而从语系的列表来判断,和苏拉西人有亲缘关系的,出去苏希人这个本来五百年前就是一家的以外,赫非人、沙罗人和戈玛纳人,居然都和苏拉西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真是第一次看这个列表,就给了冷弈一个惊喜啊,让冷弈又get到了之前不知道的知识点。 接下来,冷弈直接在大地图上,点开了族群的动态分布图,查看大历600年以来,所有蛮族的分布情况。 可以看到,除了中土大陆的北部冰原以外,整个世界都遍布着蛮族的身影,而各个文明国家,就宛如夹杂在蛮族群众的星星之火一样。 在浏览完蛮族六百年的变迁以后,冷弈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猜想,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什么气运掠夺的东西,从蛮族的变迁地图可以明显的看出,每一个部落群,在建立了国家之后,领土就会开始急剧缩水。 比如苏拉西蛮族,在最早的时候,他们占据了中土大陆冰原南方的整个北陆,可是在苏拉西建国之后,苏希人的族群分布,就开始急剧缩水,戈玛纳人和沙罗人往苏希人原本的土地大肆扩张。 同理还有南边的巴菲尔克蛮族,在巴菲尔克有了国家以后,到了大历六百年的现在,巴菲尔克的蛮族只剩下靠着巴菲尔克的小小一部分地带,其他的地盘都已经被周围的国家给强占了。 除了这几个部落以外,还有一个部落可以给冷弈提供论点,那就是腾龙大陆的休伦人。 休伦人比起六百年前,分布的地域几乎翻了一倍,休伦人正好位于腾龙大陆的中部,他们是在腾龙大陆的黑森林分布的蛮族。 休伦人在这六百年来,虽然也有侵占南方的乌姆人和布亚朵奇人的领土,但是更多的,还是从北方建立国家的蛮族手里抢到了土地。 唯一的例外,似乎只有欧力尼的蛮族,在欧力尼建国之后,他们的东部和北部分布点,虽然都被贝纳多蛮族和加科米蛮族侵占,但是欧力尼却从巴尔菲克那里抢到了更多的土地,领土不降反增。 不过,这或许是因为欧力尼才建国五十多年,对蛮族的气运掠夺还没有完全吧。 当然,因为这个世界的国家,才建立了六百多年,对于文明的体量来说,时间并不长。因此冷弈的这个族群气运掠夺的猜测,还有待时间的验证。 好在自己有的是时间,就姑且期待蛮族未来的发展,看一下是否符合自己的印证吧。 在蛮族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冷弈就要去波旁。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对着波旁那群神灵发一个警告,在将时间快进个六十年吧,不对,六十六年。 对,这就是永生种的权力,即使是快进六十年的时间,都是等闲之事。 至于冷弈发过去的警告嘛······ “迈拉米之后是印哥纳,印哥纳之后的祭品,选择好了没有?”在海神的宫殿中,几个波旁神系的神灵正聚在一起,商议着波旁的未来。 虽然海神最早只是无心之举,再加上某股神秘的力量(冷弈的影响),但是随着波旁人给自己提供的力量越来越多之后,波旁海神也开始对波旁的发展上心了。 先是迈拉米,再是印哥纳,都是准备给波旁的祭品,让他们能更快的发展。 然而很多事情都要早做准备,对于迈拉米的征服已经提上日程,因此要先预备一个印哥纳的替代品。 海神对着新加入自己这一方的神灵,海浪之神兼帆船之神发问:“按照我们之前规定,你找好自己的文明了吗?” 海浪之神点点头:“我准备避开腾龙大陆了,在中土大陆靠近波旁的地方,找了一群人族,叫做···埃多楠人吧,我、” 就在海浪之神话音未落之时,一道神念突然穿破了海神的层层防御。 当然,这一股神念之所以能这么势如破竹,也和海神察觉到神念是来自祖神以后,就放弃了启动神殿更多防御机制有关。 虽然自己用用力气,不是不能拦截住这一道神念,但是海神察觉到这一道神念没有杀意以后,就放弃了拦截。 毕竟,拦截一时爽,但这可是在打祖神的脸啊,而上一个敢打祖神脸的人,被称作光明神,现在瑞英变成什么样子,所有的神灵都是有目共睹。 波旁发展到现在,海神可不希望像瑞英一样,被祖神搞得一塌糊涂。 随着神念的进入,所有的神灵都停止了谈话,想要看一下这一道神念,意欲何为。 神念闯进宫殿以后,先是停了下来,然后分成了两道,一道对着海浪之神冲去,另一道对着风暴之神冲去。 接着是如同小孩恶作剧一般,被神念击中后,两个神灵被从椅子上面推了下来,毫无理由的让脸部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随着神念的出现,而缩在角落的商贸之神畏畏缩缩的问出话语,她已经对祖神有心理阴影了:“祖神这是干什么?不准我们做这个了?” 而几番斟酌之后,海神隐约猜到了祖神的意图:“是警告,警告我们不要再动手脚,不过只袭击这她们两个的话···” “应许之时怎么办?”商贸之神直接问出了这个她最担心的问题。 “继续进行,包过对印哥纳人的计划,但是停下对其他族群的计划,”面对祖神突如其来的神念惩罚,海神最终下了取舍。 在神念消失之后,二神终于可以从地上爬起来了,面对祖神的惩罚,海浪之神拍拍身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风暴之神的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愤怒,但是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压下。 “既然这次会议,都被祖神打扰了,今天我也没心情了,告辞!”在几位神灵面前出了丑之后,风暴之神负气直接离开。 看着风暴之神的离开,其他在场的几位神灵也没有谈下去的心情了,今天的会议就这么被祖神给搅和了。 望着众神远离的身影,海神对着他们一个个的道别,并且将他们礼送出自己的宫殿。 随着宫殿的大门被关上,所有的神灵都离开了,除了宫殿的主人,海神。 琉璃灯的灯火照耀在海神的脸上,灯火在不断的摇摆,而海神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变动,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历643年,波旁岛最东边、也是波旁国目前最南端的大城邦的康波里斯,和波旁最西边的尤特大拿,修建了最大的诺巴港与恩茨港。 两个港口都是采用了设计师最新式的设计,花了11年修建完成的,而尤特大拿和康波里斯,也就是在建设港口的过程中,称为了崭新的大城邦。 如果不是海神下达的旨意,谁也不清楚,海神为什么要在大陆(对,在波旁人看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大陆)的最东方和最西方分别修一座最优秀的港口,而不是在那些贸易更加繁荣的那些城邦。 事实上,这两个港口的修建,如果不是海神下了神谕,并且在修建的过程中力排众议,这两个港口是根本建不起来的。 而在港口建起来以后,因为没什么贸易——毕竟是在领土的边界,因此港口一直处于亏损状态,需要中央的拨款,才得以维持日常维护。 而在大历666年6月6日的今天,诺巴港人山人海,所有的波旁人都挤在诺巴港的岸上,看地主家的傻儿子,额,不对,是看一支探险舰队的出行仪式。 “斐,我一定能找到新的大陆,在波旁的记载中,留下我的传说,对吧!”地主家的傻儿子,啊,不对,是康波里斯城内最强大的贵族的第一继承人,卢尔·戈麦斯,正在对着自己的随从建发小发问。 “是的,少爷,你一定能发现新大陆,将名字记载在史书上面的,”卢尔的随从,斐·卢尔,打起精神来,勉强夸耀了一下他的少爷。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一)传奇的开始 冷弈清楚,这一波人的航行,将会发现腾龙大陆,这已经是海神钦定的了,而冷弈直接用了金手指,让海神将保护这一行人的任务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神仆,也就是冷弈。 因此,冷弈早在昨天就降临到波旁,只不过之前是一直藏在大海上,用神念扫描着对方。直接这个神仆是不朽史诗,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看了一天之后,冷弈对于卢尔的称呼,是显而易见的,地主家的傻儿子。这不是侮辱,因为冷弈每一次看到卢尔,就想起了这个形容,分明是名副其实嘛。 当然,卢尔并不是真的低智商,真的低智商的话,卢尔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冷弈之所以这么评价卢尔,就是因为卢尔的性格···很耿直。 不过,卢尔也有这么一个资本,做地主家傻儿子的资本。卢尔的父亲,是他那一代嫡系子孙中,目前唯一一个超凡传奇。 这里就要说一下这个世界的继承法了,在冷弈的这个世界,因为有灵力的存在,因此嫡长子继承制度是不可能实现的,在这个世界流行的,是强者xx继承制度。 所谓xx,有很多,比如推选啊,长子啊。 而在波旁流行的,是强者男性优先长子继承制度。 男性优先,是男性比女性拥有更高的继承权,但是在一个家族男性没一个能打的时候,女性也可以继承家业。 而强者长子,则是,在超凡传奇这个境界,最先出生的孩子,比其他孩子拥有更高的继承权。但如果你的孩子,只有一个女儿是超凡传奇,儿子全部都是紫萝级,那么你的家业就会传给女儿。 不过超凡传奇毕竟太稀有,每一个能在继位前成为超凡传奇的,都是绝世的天才——比如卢尔的父亲,因此大多数家族的要求,是要成为紫萝级,才有继位的资格。 毕竟如果你连紫萝级都不是,那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故,不知道哪一方派刺客来杀你,那么,嗯哼。 这就导致了一些城邦,因为下一代能打的不多,只能让人无奈上任,还真会出过一些让冷弈怀疑智商的统治者,这就是因为强者继承法导致的。 毕竟强者嘛,有时候上去一个不如人意的人选,也是没有办法的。 就比如佛科多,明明更中意更聪明的小儿子,奈何他死之前,小儿子的境界换到今天,才堪堪紫萝,而乌克拉就是比他年长,比他人脉多,最后,只能迎来米达尔被莫西折腾的三分的结局。 继续之前的内容,卢尔父亲在早年的时候,被人用毒伤到了下半身,这就导致卢尔的父亲,除了已经出生的卢尔以外,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孩子了。 不过对于卢尔的父亲此后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冷弈感到比较好奇,这个世界可是有神灵和魔法啊,卢尔就不会去用魔法的力量,让他恢复生殖能力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之事实上,卢尔的父亲一直到今天,都只有卢尔一个合法继承人。 并且,冷弈怀着恶意揣测,卢尔的父亲是不是因为下面丢了一些什么东西,才成为现在整个波旁,唯一一个是执政官候选人的超凡传奇。 而偏偏,卢尔的天赋也很给力,卢尔今年才17岁,就已经成为火磷级大法师了,虽然比起雅典娜那种bug,还是差了一些,但是也是非常恐怖的天赋了,按照这种速度,卢尔可能会在30岁左右踏入超凡传奇的境界。 优秀的天赋,唯一合法的继承人的继承人,这就让卢尔不需要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做太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因此养成了卢尔耿直的个性。 简单地说就是缺心眼。 而缺心眼的卢尔,坚信南方会有新的世界,因此这一次、准确的说已经闹了2年多了,被关了两次禁闭,终于获准城邦议会的同意,将计划从继续往西,向波旁岛的沿岸寻找资源丰富的土地,改成向未知的南方航行,寻找未知的新大陆。 嗯,在耿直的卢尔大闹会议之后,被关禁闭,耐不住卢尔闹了一年多的他爷爷,也是这个城市的执政官,和卢尔下了一个赌约,只要卢尔能在大历666年6月之前,突破玄黄级到达火磷级,议会就同意卢尔的计划。 咳咳,这个议会里面,全部都是卢尔的各种亲戚,就算不是戈麦斯家族的,也是和戈麦斯家族有着各种联姻的,因此大家都把他的举动当小孩的玩闹,也都同意了,要知道,卢尔2年前刚刚到玄黄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火磷级? 因此,6月6号的这一天,火磷级大法师卢尔就带着他的探索船队,一起准备向南方航行了。 那个···莫欺少年穷啊。 “不过少爷啊,你就算不去南边,你肯定也能成为康波里斯的执政官,在记载中留下你的名字的,这不一样吗?”望着眼前如同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卢尔,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让整个城邦的举措,全部因为你的胡闹而改变,少爷你也是牛啊。 斐虽然只是仆人,但是作为斐·卢尔,和卢尔一起长大的发小,还是有资格和卢尔开几句玩笑的。 斐的父母并不叫卢尔,斐之所以叫卢尔,是波旁的一个习俗。 当贵族家里的仆生子,和贵族的子孙同一天出生的时候,波旁人认为这一个仆生子和那一天出生的贵族子孙,是非常有缘的,命中注定当主仆,因此会让两个人一起长大,并且会赐予那个仆生子,主人的名字。 因此,斐就是卢尔同一天出生的。 “这不一样,”出乎斐的意料,也让在大海深处观望的冷弈有些惊讶,当回答斐的问题之时,地主家的傻儿子眼神居然倏地锐利了起来,让冷弈仿佛有一种,看到老年的佛科多的错觉。 “康波里斯的执政官?百年之后还有哪一个平民会记得我?他们恐怕连第二个波旁执政长都忘记叫什么了!只有创下开创性的功业,我的名字才能在百年之后被记得!” 当听到卢尔霸气四溢的宣言以后,冷弈被震惊了,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卢尔,这个自己曾经以为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那么,尊贵的卢尔,请问你为什么判断,南边会有新的大陆,而不是其他的世界?”斐和冷弈一样,也被卢尔震惊了,而在震惊之余,斐发出了疑问,想要弄明白卢尔,如何能未卜先知,南方有新大陆。 听到斐的问话,卢尔很神秘的四周探了探头,然后靠近冷弈小声的说道:“斐·卢尔,冲着咱俩的关系,我告诉你啊,你没有发现吗?康波里斯的海岸,都是往南边倾斜的,这说明肯定是南边有一块很重的大陆,压沉了大海,所以我判定南方有新大陆!” “······”好吧我收回前言,这个家伙依旧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面对卢尔的神推论,冷弈只能扶额。 接下去,探索船队的探索队员,在出航官的指导下,对海神进行了祭拜,接着那些贵族们就先登上了船,水手们则抓紧时间将剩下的物质搬运完成。 丢下地主家的傻儿子,斐踩着船架登上了旗舰,几下攀爬,就站在了旗舰最高处,了望塔。 斐虽说是出生在擅长航海的波旁里,但是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要出海,现在的斐,内心还真是有点激动。 而看到斐登到了望塔上,冷弈直接附身到斐的身上,感受一下斐此时的触感。 刚一附身到斐的身上,冷弈就感觉自己的状态,从不食烟火的神灵,变成了柴米油盐的凡人,被海风糊了一脸。 在初期的不适之后,冷弈发现现在还有一些舒服。 多久了啊,自己没有这么脚踏实地的行动过?久的自己都忘了时间,嗯,说起来自己还没有在古代的船只上做过水手呢,这一次就在他们航行的时候,当一下水手,放松一下心情吧。 夏末清晨的海风,吹拂在冷弈的脸上,还有裸露的手臂上,给人舒爽的感觉。夏季清晨的太阳并不毒辣,反而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不过冷弈直到,这种热度的太阳,不会持续多久的。 冷弈此时正站在高塔上,望着下方的水手,如同蚂蚁一样在往探险船队的船只上,搬运着必备的物质,而码头上围了一群又一群的群众,正在看热闹,看一看这个能逆转了议会判决的牛人的出航。 看人群的时候,冷弈手上抓着了望塔的边缘,边缘的木头给冷弈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可是为什么,冷弈会一直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呢?挥之不去,好像一直在呼唤自己要回去,回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要涨潮了!准备起航!” 冷弈的胡思乱想,在这个时候被出航官给打扰了,于是冷弈便压下心中的疑惑,离开了斐,而斐听到提醒后,直接跳下了了望塔,朝着卢尔前去。 看到斐直接从了望塔跳了下来,旗舰的代理船长——你总不能指望卢尔这个二愣子去开船,因此船上开船的另有其人,面色顿时一阵抽搐,但最终只化成了在嘴里的小声咒骂。 为啥?因为斐违规了呗,可惜自己一个小小的代理船长,有什么资格去训他啊。 斐违反了什么规定? 在异界,虽然有着灵力,身体素质要优于地球。 因此波旁的水手在理论上,不需要像地球的同行一样,每一次上下了望塔都要老老实实的爬。 但是实际上波旁是有规定的,关于航海的规定,了望塔除非紧急情况,否则只能爬,不能跳,就是为了防止那群人跳上跳下,把船给砸坏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二)远方的新大陆 接下来的几天,冷弈通常附身在一个普通水手的身上,体验一下在帆浆船时代做水手的感觉。虽然做了几天就撑不住,直接放弃了就是。 船上的水手,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臭味,即使队伍中的法师,用清洁术洗了一遍都没有用。 而晚上睡觉的床铺,水手们一个一个的挤在一起,在哪个时候,冷弈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地方,会散发着一种古怪难闻的味道。 虽说在干活的时候,冷弈的身上久违的流出了汗液,汗液将短衬衣和自己的身体黏在一起,糊糊的很难受,但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感觉,自己还活着。 不过,冷弈的叶公好龙也只持续的2天半,就实在受不了水手的环境,直接退出附身状态。 嘛,体验到这里,就够了。 探索船队,由于卢尔的搅和,现在提供给卢尔的,一共有7艘船只,纷纷都是帆浆船,反正这个世界有灵力,咱们水手有力量,轮番上阵的话,区区滑行个七八天不在话下,而探索船队也准备了三个月的粮食和淡水,足够了。 探索船队先是往港口的东边航行,然后沿着波旁岛的南岸,逐渐向下前行,在这一段路程,还是没有难度的,因为波旁岛就在旁边,有时候还能看见沿途的波旁据点,这一段的海况波旁人都探查过了。 航行了两天,海岸终于不再往南延伸,而是往北延伸了,如果没有卢尔的搅和,探索船队应该是沿岸往北航行的。 如果他们往北航行一段时间以后,波旁人就会明白,康波里斯并不是波旁岛的最南端,最南端还在下面。 然而这一次探索船队,遵从卢尔的指挥,离开了波旁岛的海岸边,朝着被迷雾封锁的南方航行。 船上的紫萝级供奉,在船离开岸边的时候,再一次警告卢尔:“向南航行八天,八天之后还没有结果就返回,不然即使是我也无法确定回家的道路。” 这一次,卢尔倒没有撒泼耍赖,让冷弈差点以为地主家的傻儿子被人夺舍了:“可以,但必须是有效的八天。” 听到卢尔答应了,紫萝级供奉脸上的皱纹一时舒展开一些,但是听到有效这个词语,供奉知道,卢尔还没有放弃他的狂想:“唉,答应就好,但其实你是不可能找到的啊,我们波旁大陆,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啊。” “那不是太寂寞了吗?如果我们就是世界的唯一,神为什么会让我们去征服探索大海呢?” 看到执迷不悟的卢尔,紫萝级供奉的心中,只有叹息。 向南航行了三天半,在晚上的时候,探索船队就遭到了海魔兽群的袭击。 海魔兽群,对于波旁人来说并不陌生,早在波旁探索波旁岛沿岸的时候,就经常遇见海魔兽群,到了现在,有一些海魔兽群都已经被波旁人简单的驯服。 当然,更多的海魔兽群,还是在航线的附近,不停的袭击波旁人的航线,因此波旁议会会拨款,定期清缴航线旁边的海魔兽群。 不过这一次他们遇上的海魔兽群,因为从来没被清缴过,数量很多,战斗力有些猛,探索船队又只有七艘船,顶级战力还仅仅是戈麦斯家族安排的两个紫萝,面对层出不穷的海魔兽,船队一时有些撑不住。 在这一种时候,就是冷弈登场的时候了,海神安排神仆监视船队,就是为了在这一种情况救场。 啥?为什么不提前把海魔兽群驱除掉?这样子海神还怎么装逼啊! “尊贵的卢尔,后撤吧!”卢尔的仆人,斐,此时正对着卢尔吼着,船上所有的水手都已经被动员起来了,去攻击靠近船只的海魔兽。 这群海魔兽很不简单,他们那里面有一个强大的魔兽王,居然召唤出了连绵不断的暴雨,从遭遇海魔兽开始到现在,倾盆的暴雨已经下了5个小时了。 现在两个紫萝级供奉,一个在贴身保护着卢尔,准备挨见势不妙就带着卢尔逃走,另一个则是去牵制住一个强大的海魔兽,那个海魔兽的体型,都不需要特地攻击了,只需要轻轻压一下,恐怕探索船队的船只就全部翻了。 卢尔也上前去,杀了三只海魔兽了,现在由于猛烈地暴雨,眼睛有些睁不开:“供奉,为什么这群海魔兽这么狂暴?” 供奉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对这种狂暴的海魔兽有过了解:“通常在深海处的海魔兽都是这样,只不过波旁以前都是大型船队去剿灭,现在,人太少、力量太弱啊!” 咚!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后方传来了一声巨响,几人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发白,黝黑的海平面之下,伸出了几只巨大的触手,一艘船只终于撑不住,散架了。 至于在这种情况下,掉到海里的水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事情到了这一步,卢尔也不是拎不清的人,尽管很不甘,很懊恼,但是他知道,真的到了不得不撤退的时候了。 “不甘心啊···”嗫嚅了一阵,卢尔还是准备下达那个命令。 就在他准备下令撤退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那仿佛天地发怒的暴雨,开始变小,而已经占据了极大优势的海魔兽群,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鸟兽云散。 面对这绝境之中的转机,所有的水手都一时被震惊住了,看着上一刻就要覆灭自己的海魔兽群们,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接着,在东南方的海天交界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在问了旁边的人之后,确定了自己不是看到幻觉,船上所有还活着的人,都看向那个人形。 人形朝着船队,招了几下手臂,示意船队往他那里前进,接着就化成了一缕青烟,扶摇而上。 “少爷,你还想去吗?还想去新大陆吗?”看到了冷弈化出的人形,斐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就立刻捅了捅卢尔。 而卢尔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说了一句“想”。 “那就快说啊!” 见到卢尔没有动静,而青烟即将消散,斐急了,知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放过,只好先越俎代庖:“水手们!看到那个人影了吗?看到那个神迹了吗!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吗!” 斐没有学过魔法,好在斗者体系也有方法,用灵力产生共振,让说话声音变大的法门,通过这个法门,斐确保了所有的水手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新大陆,是存在的!是受到神灵祝福的!,所以在我们受到海魔兽群袭击,即将覆灭的时候,神灵会出来庇护我们!大家想一想,除了三百年前那一场对决海魔兽的惊天大战,在之后还有那一次航行,有人得到神灵庇护的!” 在留下几秒钟,给听见自己说话的水手回味之后,斐直接切入主题:“我们!只有我们这一次伟大的航行!那么各位的选择,是要夹着尾巴,蒙上眼睛不去看神的意志,灰溜溜的回去;还是要遵从神的意志,承载着神的荣耀,成为最伟大的波旁人,去发现从未有人发现的新大陆!” “新大陆!”“新大陆!” 不知最先是谁开始喊,很快“新大陆”的狂热呼喊,就传遍了剩下幸存的所有船只。 看到了船员们的呼喊,卢尔也傻乎乎的喊了几句。 于是,船队再一次启程。在抛弃了受损严重的2艘船以后,探索船队剩下的4艘船,在简单的修补之后,就改变航行方向,依照冷弈给出的指示,朝着东南方向开去了。 当时的情况,也不得不让冷弈去下达指示啊。 因为,迈拉米半岛是腾龙大陆的最东端,你们现在的方向,已经错开了腾龙大陆了,是注定徒劳无功的。不过如果继续往南航行几个月,说不定能直接开到玛兹岛上呢。 晚上,斐忍不住对卢尔抱怨:“尊贵的卢尔,你怎么当时就楞的呢?居然让我出来说?” 卢尔倒是没什么意见,一脸疑惑的望着斐:“干什么要去说?不过说的话,你说的很不错啊?为什么不去让你来说,新大陆,新大陆!” 末了,卢尔还模仿了当时的呐喊。 “啊啊啊~”斐埋头绝望的叫喊了几句,“我就是一个仆生子,那几个紫萝级回去把这件事情一说,家里指不定怎么处罚我,现在我只能靠功绩将功补罪了。” 然后,斐抬头望着一脸困惑的卢尔,无奈的说:“你没看出来吗?如果我不抢先鼓动一下,遭遇了这么大损失之后,肯定有人都像回去啊,那时候,这一场航行全都白费了,而尊贵的卢尔你的声望,肯定也大大受损。” “可是现在不没白费吗,”卢尔傻笑的说着,让斐的心情更加悲痛。 在遭遇海魔兽群后,船队调转了航行方向,朝着东南方航行,接下来,又是在大海上的两天航行,望不见陆地,都是一片茫茫的海域。 在这两天中,见到神仆的狂热,不可避免的开始消散,因为海魔兽而造成的损失,让船队再一次开始人心浮动。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天,在出海的10天,透过茫茫的海雾,一个水手难以置信的看到了远方黑糊糊的陆地。 腾龙大陆,到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三)相连的文明 “那里···是、是、是···” 过于震惊的发现,让很多的水手话都说不全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航行,居然可以发现新的大陆。 斐也是非常激动,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博成功了:“新大陆!新大陆!”因为难耐激动,每重复一句单词,就会跺一次地板,结果重复了四下之后船的甲板应声而裂。 看到裂掉的甲板,斐不好意思的退后几步,然后对着卢尔报喜:“尊贵的卢尔,新大陆,是新大陆啊!” 整个船上,此时只有卢尔最为安静,面对斐的报喜,卢尔淡定的将目光转向斐:“知道了,我一开始就这么说,既然海岸往南方倾斜,所以南方肯定有大历。” 这孩子的这种错误思想,不但没有缓解,反而随着新大陆的发现,还愈演愈烈了吗?看到卢尔那令人无从吐槽的推论,冷弈无话可说。 不论如何,此时船队所有的郁闷被一扫而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航行,肯定是要名垂青史了,就算不考虑那些远的,就说近的,自己也要赚大发了。 波旁仅存的四艘探索船队,慢慢靠近了腾龙大陆的西岸,在次日日落的时候,大历666年6月18日,经过12天的航行,终于到达腾龙大陆。 探索船队怀着喜悦,驶进了一处优良的避风港,而在避风港的末端,他们看到了迈拉米人在这里的一处小渔村。 两个文明,在这里第一次碰撞,当波旁人看到渔村的时候,冷弈感觉自己的肚子突然吃进了什么,像是在吃一个美味的甜品。 探索船队在小渔村靠岸以后,在代理船长老练的指挥下,水手用了2天的时间,在这个小渔村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堡垒,以及码头,用来修补受损的渔船。 而就在水手们修补的这两天内,卢尔带着包过斐在内的一些人,在紫萝级供奉的保护下,前往小渔村和对面的居民交涉。 从这个小渔村的结构来看,紫萝级供奉判断这群村民,和波旁“大陆”上面的那群野蛮人并不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文明结构,说不定连执政长都有。 这究竟是好事吗?走在渔村之中,紫萝级供奉突然对自己现在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但是紫萝级供奉知道,对方就在这里,就算卢尔不过来,迟早有一天,这里的人也会过去,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令紫萝级供奉遗憾的是,这个渔村里居民的语言,和波旁大陆上面的蛮族根本不一样。 波旁大陆上面的蛮族,只要花几个小时确定一下他们诡异的发音,就基本能搞明白,他们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而这里的村民,不但发音和波旁人完全不一样,而且在短暂的交流之后,紫萝级供奉发现一个更麻烦的问题,他们的语法貌似都和自己迥异。 这就很麻烦了啊,交流都没办法交流。 在来的时候,紫萝级供奉就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头人,安排了对象往村外跑去,看起来是要去报信。 哼,也好,来了能说话的更好。 迈拉米,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成为了种姓的世界,而在这个小渔村居住的,都是比利奇,以及几个负责对比利奇收税的多尔戈。 而在卢尔带着人来了以后,多尔戈就派了自己的弟弟,跑到最近的一个小城邦里面,去通报一下城邦的城主。 信使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城主正在睡觉,信使不敢打扰城主,只好在候客厅等着。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上午,城主才抽空来件信使。 城主听完信使的汇报,说是海那边来了一群语言不通的怪人。初次听到这些的时候,城主是不信的,认为对方异想天开。 毕竟,迈拉米就是世界的唯一,海的另一端,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的人呢?城主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让人将这个信使带下去。 但是就在信使要被赶走的时候,城主的亲记官说话了。 亲记官是迈拉米的一个职业,每一个贵族家里都会有一个亲记官,亲记官的职责就是去记录贵族们五花八门的联姻,在贵族打交道的时候提醒贵族,对方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而亲记官这个职位,通常是修特尔当任,在修特尔未来的出路中,亲记官是一个非常好的职位。 亲记官告诉城主,那个在小渔村收税的多尔戈,是自己弟媳妇的舅舅的同班同学,当年一起在迈拉米学院上过学的。 听到这里,为了给那个多尔戈一个面子,城主还是勉为其难的派了一个治安官,带着人去应付一下。 治安官接到任务,还以为是赚外快,正盘算着能从小渔村拿到多少孝敬的时候,治安官到了地点。 当看到对面来了一个紫萝以后,治安官顿时吓得不行,我的妈呀,对面居然有一个紫萝级,这我怎么遭受的住啊! 于是治安官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就在村口就跑了,往城里跑去汇报。 听到海的对面来人了,还居然来了一个紫萝,城主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自己所在的城邦,可就自己一个刚刚到达紫萝的城主啊。 一番犹豫之后,城主还是吃不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决定自己去亲自去看一下,在决定要不要往上面汇报。 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迈拉米一个小城邦的城主,就和波旁探索船队上面的紫萝级供奉见了面。 虽然依旧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是好在二人都是紫萝级法圣,可以通过精神力进行交流。 在这里,冷弈也是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世界居然可以用精神力,进行无声的交流,自己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看到两个紫萝级在用精神力交流,冷弈饶有兴趣的附身到一个随从身上,想看一看用精神力,是怎么交流的。 看了几分钟,大致明白了精神力交流的方法。 精神力交流,需要双方用冥想模型,在建立一个临时的模型,然后双方就在这个临时的模型上交流。直接进行精神交流,那必须是对对方非常放心的好朋友才可以做的事情。 冷弈在系统点开这个方法的注释,果然郁闷的发现,这东西依旧是苏拉西发明的,然后被神灵直接抄袭,带到这个地方。 丫的,神灵什么时候可以不要再特么抄袭啊,普世模式苏拉西,就是被你们这群喜欢抄袭的神灵给捧上去的。 不过精神力交流,也不是非常方便,首先是双方对精神力,有一些表示方法是不一样的;第二就是精神力本身的局限,他没法像语言一样直接传话,精神力都是制造模型,然后传递感觉给对方,让对方明白自己想将什么。 就拿这一次交流来举例吧。 波旁紫萝级供奉先模拟出小船在大海中游荡的感觉,表示航行;再模拟出海水涨潮落潮4次,表示航行了十天以上;接着模拟出睡觉的感觉,表示想在这里修整;然后指了指渔村,表示要在哪里修整。 迈拉米的城主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出过海,小船在大海中游荡的感觉,他从来没体验过,又怎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而在波旁,海水涨潮落潮1次表示过了半天;2次表示1天;3次表示1天到1周;4次表示1周到2周,以此类推。 而在迈拉米用来表示一天的精神语言,是太阳的炙热感从你的左脸滑到右脸。 所以,迈拉米城主一脸懵逼。 但是身为城主,怎么能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呢?好在他听懂了最后一个语言,就是要在这里睡觉,转化一下,就是要有一个落脚点作为休息的地方。 对方来的人数和船只,城主也是看过的,心知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对着供奉点头,表示同意了他的请求,虽然在精神力的交流中,城主前两个语言都听不懂。 总之,经过一番搞笑的交流,城主允许了波旁的船队暂时在这里停留,并且允诺了他们修建的码头和堡垒,还善心大发的许诺对方不用给费用。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城主感觉自己的人格变得十分高尚。 当然,城主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群人的到来,会对多尔戈教派一直宣传的,迈拉米是世界的唯一这一套理论体系,产生莫大的威胁。 但关城主鸟事?这是上面的人要考虑的,自己从来就没信过,只不过因为自己是多尔戈,可以用这一套体系,合法的剥削修特尔和比利奇,自己才会坚决拥护的。 至于这套体系以后怎么办?就交给专业人士吧。 在安稳下对方以后,城主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朝着大城邦马塔前去报信,另一个则是朝着西都古都报信,并且信上都用上了自己的城主印,为这个消息的可靠性作保。 这里说一下,所谓西都,是在大历469年之后,因为各种纷争以及矛盾积累,当然这些矛盾离不开已经离开的迈拉米贸易之神,在背后搞事。 总之,最后迈拉米分裂成两个部分。 虽然西部迈拉米城邦多,但是东部以米古尔为首的城邦,有大量恐怖的烈火马骑兵团,战斗力隐约盖上了对方,真打起来还不知道最后胜利者是谁。 而考虑到各个多尔戈之间,都是沾亲带故的,而且打到最后,说不定会让迈席卡人得利,因此最终战争并没有真的打起来,双方达成了妥协,史称《469约定》 妥协的结果是,迈拉米以大议会作为全国的统一机构,继续统一。 而在大议会的下面,以原来的首都古都,作为西都,统领所有西边的城邦;而另一个主角,米古尔则成为东都,统领东边的城邦,两方城邦互不干涉对方的局势。 emmmm,如冷弈所预料的,那个大议会除了拿来凑人头,开会喊个666以外,没个屁用,迈拉米的内部,因此事实上分裂成两个板块。 而城主所在的城邦,归属于以盛产氩花而文明的部落,马塔所管辖的地带,至于马塔,现在是由西都古都统治的。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四)稚嫩的接触 对于北方来客,在初期的不相信以外,多尔戈教的诸位更多的感觉,是天塌了。 城主的消息传送到马塔和古都,信上盖上了城主最紧急的印,这个印代表着军令状,如果消息有假,城主自愿接受一切处罚。 因此,即使还有一些多尔戈拒绝承认,但是更多的多尔戈教派的祭司,在心头狂震之余,还在思考着自己的理论体系怎么办。 这一拨人的到来,最大的影响不是其他的,就是流行了几百年的思想体系,要随着他们而崩溃。对于趴在这个体系上吸血的祭司们来说,无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杀人灭口是不行的,虽然对方才来了一个紫萝,但是根据城主猜测,这只是先期探索的,即使杀掉这一拨人,恐怕后面还会再来一波。 毕竟对方就在海的对面,你不过去,他们就过来。 对于这一封信件,古都在第二天召开了会议,讨论了4天之后决定,派人去通知一下东都,东边来人了,让他们也去看一下,展现迈拉米多尔戈一体的团结。顺便,古都会议在亲自派使者去和对方交流一下,在做决断。 是的,迈拉米的各位头头讨论了4天,就讨论出这么一个东西出来。 等迈拉米会议派了一个超凡传奇做正使,再带着一些口才好的使者过来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进入七月份了。 当迈拉米派来一个超凡传奇过来以后,波旁船队这边的紫萝级供奉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暗地里和卢尔商量,是不是应该撤退了? 毕竟一个超凡传奇在这里,两个紫萝级联手,倒不是不可以逃跑,但是船只肯定带不走的,那就说明只能在这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撤退,想想就知道,在哪个时候被抓,肯定是时间问题。 然而卢尔拒绝了,卢尔认为不能现在就走,但是还是妥协性的先让一艘船回到波旁,让波旁人知道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在超凡传奇来的这一个月中,斐是对学习迈拉米语最上心的人,而通过简单的学习,斐发现了一个问题,迈拉米人似乎很坚信,他们就是世界的唯一。 迈拉米的坚信,不同于波旁人。波旁人认为自己是世界的唯一,只是一个猜想而已。而随着迈拉米征服了整个半岛以后,这个想法已经成为了迈拉米刻入骨髓的信仰。 其实这个消息也很好套到,双方稍微能对话之后,迈拉米的渔民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们是居住在海底什么的,而且每一个波旁渔民都要问斐,因此斐轻易的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在迈拉米超凡传奇到来之前,斐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几人,并且提出了建议。 “迈拉米是世界上唯一一块大陆,波旁所在的小岛,只是在很久以前,从迈拉米大陆分离出去的一块小土地。” 还不用多尔戈自己去想,斐就提出了双方理念冲突的解决方案,当然,这也是因为冷弈在背后,稍微的影响了一下斐的思想。 虽然···其实波旁岛比迈拉米半岛大了一倍还不止啊,关是现在的波旁领土面积,就已经超过迈拉米了。 最开始,两位紫萝级供奉还不愿意接受斐的建议,怒斥斐落了波旁的威风。 但随着迈拉米派来了一个超凡传奇,两位紫萝级供奉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情急之下的小小变通,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双方接触以后,波旁以一个紫萝级供奉作为正使,斐作为翻译,和迈拉米的超凡传奇开始接触。 接触一开始,迈拉米就迫不及待的问,迈拉米才是世界上唯一的土地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话,紫萝级供奉才明白,斐临时编的瞎话在这种情况,有多重要,如果对方翻脸了,就自己这几个人,根本承受不住啊。 于是,看到紫萝级供奉点头以后,斐就用受到冷弈影响的瞎话,和迈拉米的超凡传奇解释:“迈拉米,陆地,唯一,伟大;波旁,小,小,小;迈拉米,大,大地,过去,碎裂,生孩子,波旁,泥巴,小孩子。” 听到斐的翻译,冷弈不住扶额,丫的,你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能不能不用修饰词啊,这样只会让对方变得更混乱,加大理解难度。 不过,斐确实是迈拉米语说的最好的人,所以也只能让斐去做翻译了。 听完斐的解释之后,超凡传奇看向旁边的书记官,因为虽然斐说的是迈拉米语,但是不但语音古怪,还颠三倒四,超凡传奇根本没听出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这个书记官是一个修特尔,一个能坐在超凡传奇身边的修特尔,自然是能力出众的,因此在用了10秒的时间,修特尔终于搞明白,斐在说什么了。 于是,这个修特尔对着超凡传奇解释一番,并且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听到修特尔的解释,超凡传奇心下一阵狂喜,现在理论体系只需要一些小小的修整,就可以了。 因此,这个超凡传奇看向斐的目光,还带上了几分欣赏。 接下来的谈判,主要就是确认之前城主的承诺,允许波旁的船只在这里停靠,船员可以上岸休息。 于是,双方在草皮纸上签下名字以后,超凡传奇告诉斐,再由斐来翻译,告诉对方,只需要这份文书存入古都,条约就正式生效了。 解决完这一件事情以后,超凡传奇就匆匆朝着古都前去,这才让两个紫萝松了一口气。 不过气还没有松多久,马塔那边又派人过来了,接着是艾萨克斯,以及一些来看西洋镜的闲人。 而在谈判扯皮的过程中,斐的一番马屁,将马塔的使者拍舒服了,马塔使者许诺可以给他们一株氩花。 当氩花被送过来的时候,连紫萝级供奉都眼红了,类似氩花的东西,在波旁不是没有,但是功效都没有这个大。 鉴于氩花的价值,紫萝级供奉决定保存起来,带回波旁给议会看完以后在做决定。 在之后,为了等协议被送回来,众人又在渔村附近待到了八月份。八月份的时候,这时候古都和米古尔的使者一起前来,邀请一行人前去大城邦参观。 面对这个邀请,一个紫萝级供奉担心有诈,不愿前去,但是卢尔坚持要求前去,并且说自己这群人在这里也跑不了。 于是最后,众人在留下七个水手负责照护船只以后,波旁的探索队员就在对方使者的带领下,前往古都了。 众人从渔村出发,先到了马塔,在诸位多尔戈贵族看猴子一样的目光中,忍耐了三天以后才再一次启程,通过狭长的马塔走廊和马塔栈道,到达古都。 接下来,众人又在古都待了一个月,拿到了协定,玩的开心了的卢尔,才决定可以回去。 而在这一个月中,迈拉米的多尔戈教派也根据斐瞎编的话,重新修改了多尔戈的理论体系,迈拉米是世界的唯一,但是迈拉米曾经分裂过,周边有一些以前从迈拉米土地上分离出去的小岛,比如波旁岛。 不过在众人要回去的时候,斐却想要留下来,说要留下来学习迈拉米的问话,在以后促进波旁和迈拉米的商业交往。面对自己仆人的志向,卢尔选择了同意。 最后,斐和被拨给他做仆人的三个水手,一起留在了迈拉米的古都。而面对对方的请求,迈拉米学院表现得十分大度,他们特批斐入学,成为特殊正式学生,进行为期三年的学习。 于是在告别了自己的发小以后,卢尔带着剩下的人回到了小渔村,开始返航,最后在十月份的时候,成功回到了波旁。 回到波旁以后,卢尔才知道自己先派出去报信的那艘船只,没有能回来,有极大几率是在航海中损毁了,因为卢尔才是第一个将腾龙大陆消息带给波旁的人。 卢尔的发现,就如同飞速飞舞的蝴蝶,在短短几个月之内,传遍了波旁大大小小的所有城邦。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世界的唯一了,但是波旁并没有如同迈拉米那么惊慌。而紫萝级供奉带回来的氩花,更是让波旁人相信,南方有一块肥沃的土地,许多的家族,都对对南方展开贸易起了心思。 不过···说波旁只是一个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只要有钱赚,即是说波旁只是一块泥巴都行啊,反正这也改变不了波旁岛比迈拉米大的事实。 因此在11月份,波旁以国家的名义,派出先行使者,提出访问的请求,而在次年正月,波旁派出了一个正式的大使团,前去访问迈拉米。 在这个时候,唯一一个说迈拉米语的波旁人,斐,他的身份就重要了起来。 大历667年3月,波旁和迈拉米达成了一份协定,这是世界上第一份在国家层面,有关商业的协定,随着这一份协定的签署,冷弈感觉自己又吃了好多好吃的。 在《波旁与迈拉米贸易协定》中,迈拉米允许波旁人在沿海各地修建贸易站,以及在各大城邦建立商站,但是需要按时对迈拉米上贡——反正一个贸易站,能占多大的土地? 而“心慕”迈拉米的波旁岛民,提出要派学生过来学习迈拉米的文化(其实只是语言)面对这个要求,迈拉米也是一口答应,并且随着这个条约的签署,许多多尔戈内心的装逼感,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五)驶向蔚蓝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波旁海神们的计划,是以百年为单位的,而随着卢尔发现腾龙大陆,应许之时的第一征兆,就此应验。 在此之后,卢尔对于神灵的价值也就到这里为止,波旁海神不会再费心思去关注卢尔了。毕竟现在的波旁,才刚刚进入迈拉米,连脚跟都没站稳,距离应许之时的真正到来,还要很久很久。 现在波旁海神那群人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波旁在迈拉米站稳脚跟,之后在开始下一步行动。 不过对于卢尔来说,他对此是一无所知,也并不在意,他想要做的,就是探索更多的海域。 虽然海神抛弃了他,但是冷弈还是在继续关注这个有趣的小伙子。。 作为少年英雄,力排众议坚持己见,遭遇海魔兽群袭击毫不动摇,历经千辛万苦发现新大陆,放在意林,这就是一碗大大的心灵鸡汤啊! 而在这个世界也差不多,随着腾龙大陆消息的穿入,卢尔一时间声名大噪,成了所有波旁人的榜样。 波旁贵族以卢尔的坚韧教训子孙,波旁平民以卢尔的名声鹤起激励自己,总之,人人都要学卢尔。 而随着卢尔的名声鹤起,也让他的父亲彻底锁定了康波里斯执政官的位置,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然而对于耿直的卢尔来说,这一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的是能不能发现更多未知的世界,这才是他的乐趣。 可惜啊,卢尔没法在像之前一样了,卢尔被喝令送去波里斯,关进波旁学院,毕业之前不准出来,为了管住卢尔,家族给卢尔找了一个波里斯大贵族的女儿,在学院里就和他成婚,两人直接住在学院的双人房里,家族希望用婚姻锁住卢尔躁动的心。 这些是对波旁人短暂的影响,而对于在迈拉米半岛,那些苦难的迈席卡人来说,却如同溺水要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一样。 既然北方友善的来客到了,那么南方自由迈席卡人的解放,还会远吗? 不过限于这个时代消息的流传速度,以及迈席卡人没有办法在迈拉米半岛自由的活动,因此北方来人的消息,还有很多迈席卡人对此一无所知。 尽管海神他们,已经不再去关注卢尔了,但是生活还在继续,对于耿直的卢尔来说,他的狂想还没有结束,也从未结束,他还想去探索更多的世界。 大历669年,20岁的卢尔,终于从学院毕业,而毕业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怀孕,因此卢尔就想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野望,去航海,然而卢尔的父亲却以卢尔没有男性继承人为由,拒绝了卢尔的请求。 而在迈拉米毕业的斐,再一次回到了卢尔身边,履行自己身为仆人的职责。 大历670年,卢尔妻子为卢尔生下了一个儿子,卢尔终于可以去航海了,不过作为初学者的卢尔,在这一段时间,只能跑国内安全的航道,练练经验。 卢尔虽然有些耿直,但并不傻,卢尔明白斐的价值不在于航海,因此在自己做船长跑航线的时候,打发斐代表自己,参与进迈拉米的贸易。 而作为波旁人中,可以最为熟练说迈拉米语言的斐,再加上三年的学习积累的人脉,一上任就受到了许多参与迈拉米贸易的贵族欢迎,最后斐甚至娶了戈麦斯家族的一个私生女作为妻子。 大历672年,卢尔的父亲成为了新一任康波里斯的执政官,在其父三申五令的要求下,最后卢尔于675年无奈回到了康波里斯,参与治理政务。 但是卢尔躁动的心,还是耐不住的,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了,卢尔仍然没有放弃小时候的梦想,虽然南方的大陆已经发现,可是还有其他地方的大陆啊! 最后在大历678年的时候,还真给卢尔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以康波里斯议会的名义,拨款给卢尔组建船队,对波旁岛进行环岛冒险。 以前的波旁人,都是慢慢悠悠的往沿岸逐渐移民扩张,而现在再卢尔的提议下,康波里斯对直接搞明白,波旁岛长什么样,起了兴趣。 大历679年2月,以30岁的卢尔为首的船队,从康波里斯出发往西边航行,开始了饶波旁岛进行环岛冒险,最后在10月末,成功回到了康波里斯,成为第一个饶波旁岛一周的船长。 其实,困难的主要是中间的海况,对于那里的海况,波旁人是一无所知,而到了尤特大拿以后,就进入了已经开辟过的海况,之后的航程速度就加快了。 航行花费了8个月,而在这8个月之内,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耗费在前半段航行之中。 这一次航行的消息,甚至传到了首都波里斯,卢尔船队的贵族们,还被召去首都夸奖了一番,并且所有船队的船员都获得了奖章。 在这一次航行成功之后,卢尔仿佛是打开了新的大门,在次年又提出要探索迈拉米的海况,出于对未来行动的考虑,这一次康波里斯的会议也同意了,不过要修整一年再出发。 而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以后,卢尔这一次去出航,有了很多贵族送出子嗣,以此来混资历。 大历681年2月,32岁的卢尔再一次起航,去探索迈拉米周边海岸。 起航后,卢尔随从着其他的商船,先是走已经被走过的航线,前往15年自己曾经去过的小渔村。 过了15年,卢尔再一次来到这个小渔村,15年的时光,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15年前的小渔村已经变了,这一块地已经被波旁商人买了下来,作为前往迈拉米半岛深处的休憩据点,现在这个小渔村的波旁人,已经超过了迈拉米人。 15年前袭击自己的海魔兽群已经变了,在9年前,多个城邦联手组建了一支船队,连续三年对海魔兽群发动了清缴,现在海魔兽群已经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15年前作为波旁最南端的大城邦康波里斯已经变了,靠着靠近迈拉米的贸易便利,康波里斯在这15年间飞速的崛起,除了老航路那边的城邦,其他城邦都已经被康波里斯压下了一头。 15年前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有些小聪明的仆从已经变了,斐这些代表自己参与迈拉米贸易,变得端庄稳重,狡诈非凡,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了。 15年前那个只能在代理船长旁边看他开船的少年已经变了。上一次来这里时,卢尔只能看着别人开船,而这一次,已经是自己亲自指挥了。 自己从小就在海边开船,在学院的时候也有小小的练过,毕业后更是在老航路开了5年的船,尽管被父亲叫去参与城邦治理,但在每年去波里斯汇报年报的时候,都是自己开船去的,全当练习。 到了今天,自己已经算是一个资深的船长。 然而过了15年,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卢尔那颗热爱探索的心,他仍然想探索更多的土地,喜欢在多天的煎熬之后,看到黑乎乎的土地从迷雾中露出来的那种惊喜。 到达小渔村——现在这个小渔村,已经改名叫做波旁尼维恩——后,卢尔选择先向南,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开过马塔、兰阿塔以及纳波里等三座大城邦之后,就到了迈拉米人意识中的世界最东南方。 然而经过1个月的探索,卢尔船上的队员都惊讶了,所谓迈拉米世界的最东南方,就特么是一个大湾,极其适合帆浆船航行、风平浪静的大海湾。 而且这个大海湾相当封闭,只比冷弈在地球上看到的渤海湾差一些。 那么有多封闭呢?举个例子,从纳波里出发往南航行,只要航行5天,就可以到达南部的半岛。 面对这一种搞笑的状况,卢尔船上的所有船员,除了骂迈拉米人都是智障以外,对他们无话可说了。 再经过一番航行,在4月末船队就重新回到波旁尼维恩,修整一段时间以后,接着往北岸航行。 6月中旬,船队航行到迈拉米的比萨角,比萨角这里的迈拉米多尔戈,比较少见到波旁人,对他们很好奇,因此耐不住比萨多尔戈的“挽留”,船队在这里呆到7月中旬,才再一次起航。 7月末,船队航行到属于西都统治的罗贝,罗贝是最后一个靠海的大城邦,要是船队再往北走,就再也没有迈拉米大城邦了,另一个被西都统治的大城邦卢格罗,在茂密的雨林之中,并不靠海。 不过幸运的是,罗贝的统治者比较讨厌波旁人,虽然顾忌条约的安排,没有为难他们,但是也没有像比萨一样挽留波旁船队,因此船队很快就出发了。 卢尔船队离开罗贝后,整个8月份的航行都是在往东北方向航行,就在众人以为,之后的土地都是这样的时候,海岸方向突然一变,变成南北方向了,整个9月份,就是在这样子的地方航行。 因为从来没有来过,所以航行的海况陌生,因为速度下降,卢尔和船员承诺,10月份如果还是继续往北,那就掉头返航。 然而在10月份的时候,海岸再一次迎来90°转弯,变成东西方向,看到海岸的这种变化,卢尔隐约感觉,这上面也是一个大海湾,不过要比之前在纳波里的海湾大得多。 而面对海湾的这种情况,卢尔突然奇想,告诉船员们他不返航了,要一直向西直接开回波旁岛。 在劝了一阵无果之后,船员们只好同意了卢尔的要求,反正现在粮食还很充足,而且又不是不返航了。 而在航行之中,一种怪事开始在卢尔的船队上发生,有一些船员的皮肤和牙龈,开始有出血症状,但是发生这一种事情的人不太多,于是航行就继续。 但是在抽空观看卢尔航行的冷弈知道,他们患上了败血症,而这恐怕是世界上第一批因为航海太久而患上败血症的人。 这些人出现的败血症,也算推进了这个世界的进程,让冷弈感觉自己吃了一些小零食。虽然零食不美味、不够管饱,但至少可以果腹。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六)彼岸的大陆 在离开罗贝的3个月后,探索船队开始朝着西方航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卢尔可以直接航行回波旁“大陆”。 而经过1个月的航行以后,漫长的海岸终于看到了尽头,在通过一个狭长的海湾之后,陆地的方向终于再一次改变,变成南北走向,这更让卢尔相信,迈拉米北边是一个超大的海湾。 尽管卢尔很希望继续朝着北方航行,但一是船员们的情绪开始不稳定了,二是储备的淡水和粮食消耗已经过了一半了,三是船只的损坏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鉴于以上三点,卢尔最终选择朝西方航行,试一下能不能直接航行回波旁岛。 成功了! 在12月初,探索船队直接回到了波旁岛附近的航线,遇到了熟悉的波旁商船,在商船的指引下,探索船队进入了波旁大城邦布托卡。 当船队开刀布托卡,并且告诉对方自己探索的发现之时,整个港口的人都震惊了,倒不全是因为庆贺探索船队的发现,而是震惊于腾龙大陆居然离自己这么近,那么自己不是可以成为康波里斯第二吗? 激动之下的布托卡执政官,连船队的修整采集费用都免了,还大笔一挥,赠送了船队大笔物资,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在布托卡修整了一些天,辞别了兴高采烈的布托卡人,卢尔的船队于次年1月初,回到了康波里斯,结束了卢尔的第三次航行。 看着回来的儿子,卢尔父亲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欣慰,虽然儿子的性格一直很古怪,让人担心他能不能当担重任,但是随着接二连三的大发现,卢尔父亲明白,自己儿子将来接替自己位置的事情,已经稳了。 卢尔虽然有些耿直,但是他并不笨,而且蛮聪明的——只要对于他喜欢的事情,他都会去用心。 在第三次9个月的航行以后,卢尔明白再叫康波里斯出钱搞航行,至少也要几年以后了,因为议会那群老头肯定不同意再给自己钱。 然而,这时候大肥羊、啊呸,布托卡执政官那和蔼可亲的脸,又再一次浮现在卢尔的面前,于是卢尔就有了主意。 卢尔在家待了3个月以后,闲不下心情的卢尔就前往布托卡,告诉对方可以聘用自己,去探索布托卡对面的腾龙大陆。 卢尔这几年因为接连成功的探索,早已是名声鹤起,成为一名在酒馆很有名气的船长,有卢尔的参与,布托卡执政官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不肯能拒绝。 而康波里斯听到卢尔要参与那边的航海以后,议会讨论了3天,最后决定和布托卡合作航海,不过议会只拨款出了一艘船。 于是,经过康波里斯和布托卡漫长的先期准备以后,卢尔带着自己的老手下,开始了他的第四次航海探险。 大历683年2月,卢尔再一次出发,继续完成自己上一次没有完成的探索;不同的是,这一次卢尔的船队,是从布托卡出发。 比起上一次的小心翼翼,这一次卢尔再去,那可是轻车熟路了,驶进熟悉的水路,再一次看到那一道狭窄的海峡。 不过卢尔知道,海峡过去就是迈拉米北边的那一道海湾,现在自己要做的,应该是往北方航行。 然而航行了一段路程,卢尔就觉得布托卡这一次要大亏损,因为往北走,不是连绵千里的群山,就是望不见尽头的黑森林,看起来不像是有人的地方,真正可以殖民的平原地区,还是在迈拉米北部海峡的北岸。 不过需要考虑这些事情的,是布托卡议会,身为船长的卢尔要做的,只有向前探索,直到粮食和淡水消耗的只剩下七分之四的时候,在结束探索,开始返航。 这一次的航行没有上一次惊艳,卢尔往北开了2个多月,才看到平原地区。而随着航行的继续,竟然发现了平原地区周围,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看到这个迹象,船队成员感到一阵喜悦,上岸寻找不就,就发现了一处村庄,然而令卢尔失望的是,这群村民连文字都没有,看起来不像是迈拉米那样,拥有国家的人。 不过至少船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土地有人存在,说明波旁人可以在这里生活。而布托卡派来做大副的船官,为了有所所获,命令手下绑架了几个小孩,卢尔经过无力的劝住之后,就不在阻止他们的行为。 航行还在继续,在船队再一次经过一道山脉,又看到岸边是森林的时候,船队的船员已经有些疲惫了。 而在之前的被船员抓过来的其中一个蛮人小孩,再一次逃跑过程中掉到了水里,现在找不到了,不过幸好还有两个活着。 见到船员这个样子,卢尔就下令返航,于是在当年的7月份,卢尔回到了布托卡,结束了这一次没有多大收获的航行。 之余卢尔带回来的几名蛮族小孩,还是给波旁人一些惊喜,只不过迈拉米人都见过了,因此这个惊喜也就不怎么大。 而善于语言的斐,却从这几个小孩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倪端。 斐发现,小孩们说的语言(印哥纳人的蛮族亲戚),虽然发音有些古怪,但是和迈拉米语透着几分神似,也只是几分神似而已,并不能用迈拉米语和他们对话。 可惜,斐没有办法继续验证这个猜想了,在波旁岛上呆几年以后,两个小孩的话语越来越多的带上波旁音,到后来连自己原本的话,都忘记怎么说。 至于卢尔?在之后的几年,卢尔没有去探索新的海域,而是又重新跑了几次,自己已经去过的地方,以及利用自己的身份,参考了过往其他人的航海记录,在大历686年的时候,绘制出了世界上目前最精确的海图。 大历687年的波里斯年会之时,卢尔作为康波里斯的代表前去开会,在会上他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比起腾龙大陆,波旁恐怕还真是一座岛。 嗯,这里要感谢一下冷弈,早早地在几千年前,就把世界上所有大陆和大岛的名称给规定了,因此现在波旁人和迈拉米人都叫迈拉米所在的地方,“teng-long-da-lu”。 也正是这样,不懂汉语的波旁人,没从他们一直叫的“teng-long-da-lu”和“bo-pang-dao”的发音中,听出他们所处土地的大小。 可是因为卢尔目前并没有航行完腾龙大陆的全大陆,因此年会的众人对卢尔的推断,并不完全认同,但是对于卢尔贡献出来的海图,当代执政长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在授予了卢尔航海奖章。 大历687年11月,38岁的卢尔第一次接收到了,来自波里斯的命令。 执政长对卢尔下令,让他作为船长,配合最北边的尤特大拿,在明年2月,去查看波旁岛的北边,是否和康波里斯一样,有新的陆地。 早就闲出蛋来的卢尔,对于这一个要求,自然是一口答应,带着康波里斯的水手,立刻前往尤特大拿。 大历688年2月,卢尔从尤特大拿出发,开始他的第五次航海。 看到卢尔一路朝北,冷弈不得不再一次出手指引,不然朝着西北方,原本十天就能到的航程,会因为朝着北方,被卢尔走成四个月才能到的航程。 面对时隔22年,再一次出现在海天交界之处的声音,卢尔心神不由一阵激荡,卢尔知道,那是神的指引,于是改变了方向,朝着西北方航行。 航行不到几天,卢尔就发现了新的陆地,中土大陆就这样展现在波旁探索船队的眼前,又一个大陆,被卢尔展现在波旁的面前。 前面说过,中土大陆的东部是类东亚地图,而卢尔船队现在所在的位置,对应到东亚来说,就是在中南半岛的越南南部。 望着新发现的土地,船上的气氛顿时很活跃,至少众人知道,自己这次没有白来,回去之后肯定能发。 而航行之前做了那么久的准备,现在出航还不到一个月,总不能现在就返航,因此船队决定继续对这块土地进行探索,探索几个月之后,在考虑返航。 而想起在航行之处,神灵出现于西北方,阻止自己往北方航行,因此卢尔下意识的就觉得北方不安全,因此指挥船队向西探索。 看到卢尔这个选择,冷弈不由得一阵后悔,甚至想下去在指引以下卢尔,但最终还是遏制住了自己作弊的冲动。 因为往北方航行的话,大大概六七个月以后,迈拉米的船队,就可以和拉文蒂卡接触了,又见到一个文明呢。 至于往西?欧力尼倒是在中土大陆的南部海岸,问题是欧力尼所在的位置,离这里隔着一个腾龙大陆那么远,能一次航行的到就怪了。 往西、准确的说是往西北—东南方向的海岸探索,这一路上卢尔对探索的情况十分满意,因为在一路上,卢尔发现这沿岸有好多优良的避风港,十分适合波旁人移民,只是目前还不清楚这块土地上面,有没有类似氩花般神奇的物种存在。 而这一块土地上,依旧存在着许多没有国家的原始部落。如同上一次一样,在返航的时候,船队将几名部落成员带上船,不但有小孩,成年人也待了几个。 最后,卢尔在同年12月,回到了尤特大拿,宣告尤特大拿的北方,也有着崭新的沃土,消息传出,尤特大拿、以及波旁,又是一阵欢呼,那欢呼声,标志着充满活力的波旁,要开始对着四周进行更多的探索。 不过明年就要奔四的卢尔,对那些商人感兴趣的东西,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在自己身体衰老之前,可以发现更多的陆地,实现自己的价值。 不过这时候的卢尔不知道,他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第六次航行,即将开始。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七)海上灾厄 东方的迈拉米,西方的新大陆,卢尔都已经探索完了,卢尔清楚,根据之前的情况,一个航海家一生航海的黄金时段,就在五十岁之前,等到五十岁以后,虽然实力还会略微的上升一点,但是耐不住身体各项指标,都会下降。 大历689年的时候,卢尔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十个年头,距离自己在继续披荆斩棘航海,享受探索未知乐趣结束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这个时候,卢尔的父亲要退位了,卢尔父亲告诉卢尔,他已经疯够了,现在应该利用自己这些年航海的威望,回到康波里斯,接替自己成为执政官。 航海,是不可能一个人靠着皮划艇就可以办到的,必须要由背后的势力出钱出人,才可以组建起来,而面对卢尔父亲兼自己最大金主的威胁,卢尔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大历890年1月,41岁的卢尔,以高票当选康波里斯的执政官。 上位之后,卢尔最大的人事变动,就是新设立了秘书处,以斐当任秘书长,辅佐自己做城邦的工作。卢尔上位后的第一件大工程,就是开设了卢尔航海学院,分精英班和水手班,用来培育航海的人才。 卢尔航海学院,是冷弈所在的世界上第一所专门用来培育航海人才的学院,这对于冷弈来说,又是一笔粮食进账。 因此,冷弈越看卢尔越顺眼,这孩子人生在世四十年,就给了自己三口零食,真是大大的忠臣,不枉自己两次在航海上指引他啊,既然如此,那我再给你开一个金手指吧。 当卢尔的父亲以为卢尔已经安心下来,而放心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卢尔这几年一直在用各种手段,给自己搞钱,让自己能撇开议会,玩一次大航海。 于是卢尔秘密的发动自己以前的朋友,向各种人筹钱。 斐见到卢尔这么行动,心知不妙,提醒卢尔那些朋友虽然是“朋友”,但是借钱给你和把消息透露给你爸,是不矛盾的。 而卢尔却十分的自信,说我信得过他们,他们一定不会透露消息的。 于是,卢尔在大历895年的时候,成功秘密筹建了新的探索船队,准备把自己的工作全部扔给斐,然后再去探索。 临走前的几天,卢尔一脸自得的和斐说,你看,没有人泄密吧?我就说我信得过他们,他们是不会泄密的。 而面对这种情况,斐除了一脸呆滞的呢喃这不可能以外,也对这一种情况无言以对。 嗯,如果不是冷弈给卢尔开了个金手指,让他的行动没有人告密,他爸早就杀过来,让他体会一下童年了。 执政官被父亲当街暴打,这个消息一定会流传的很快。 总之,在冷弈金手指的庇护下,卢尔的船队终于凑齐了,在探索开始的早上,卢尔一阵夺命狂奔之后,成功登上了探索船队。 不过在离开之前,卢尔还是很负责任的把执政官的官印留下来,交给了斐,让斐代替自己治理城邦。 大历895年2月,消停了7年的卢尔,开始了他一生最惊心动魄的航行。 航行一开始就十分不顺利,他爸虽然在冷弈金手指的隐瞒下,一开始没法现,但是等卢尔上船以后,金手指消失,他爸才明白自己的儿子再一次搞了大事情,在吐血之余,利用自己超凡传奇的实力,直接从海上狂追。 于是那一天,整个康波里斯的人,都在津津乐道他们的执政官偷跑、被父亲追杀的事情,这个事件流传了很久,即使经历事件的人老去、死去以后,依旧会当成一件了不得的趣事,在长辈的口中,对着子孙们述说过往的趣事。 甚至一直在波旁覆灭之后,依旧被波旁的后裔编成戏剧,在不断的上演。不过在那个时候,耿直的卢尔已经成为了一名航海的标志性人物,每一个航海学院都会建立一个卢尔的雕像,表达对这个、虽然不是最早航海、却是最早最有名的航海人士的纪念。 嗯,虽然最早的放在卢尔航海学院的卢尔纪念雕像,早就在后来的战争中,被胜利者搬离了卢尔航海学院。 可惜,卢尔父亲虽然是个超凡传奇,但也已经奔七了,在一阵狂奔后,勉强见到卢尔探索船队的影子之时,卢尔父亲已经实在追不下去了。 丢了面子的卢尔父亲,对着船队大声咆哮,他告诉船队别想在迈拉米的航线,得到任何的补给,他会发动康波里斯,追捕这个不负责任的执政官。 面对他父亲的威胁,经过一番思考,卢尔决定采取新方法,先直接往南,在大海上航行两个月,然后在往东靠近腾龙大陆,在到达腾龙大陆之后,就往北航行,返回迈拉米。 这样子,等自己的船队到达迈拉米的时候,至少有所收获。 船上的航海官经过一番讨论,同意了卢尔的方案,毕竟偷偷摸摸准备了那么久,跟着名气这么大的卢尔出航,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这一次出航不就白费了吗? 然而,航行了一个半月之后,卢尔的船队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海魔兽袭击。 卢尔船队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是大洋啊,大洋上的海魔兽比起离航线不远的海魔兽,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那里,卢尔的船队是世界上第一个见到五首海龙的人,那只五首海龙体型极其庞大,面目狰狞,实力估计有超凡传奇(其实是不朽史诗,神仆来都可能扑,冷弈窃笑道),面对只有紫萝级的船队,是完全碾压。 而不说别的,就说海龙那庞大的体型,让船队看了就失去反抗的欲望,想偷偷摸摸的返航。 可惜,船队被五首海龙注意到了,五首海龙朝着船队冲了过来。 好在那只五首海龙现在已经吃饱了,朝船队冲过来的目的,只是戏耍船队,在玩一场邪恶的游戏,如同对着蚁巢喷水的顽童。 海龙在所有船队的后方,看到哪一艘船落后了,或者想要脱离大部队,就朝着船发出魔法攻击。 而每当看到船只受到自己的攻击,而加快速度划行的时候,海龙就会发出奇怪的叫声,后来卢尔才确定,那叫声是在笑。 海龙每到白天就会睡觉,晚上才出来。一开始,船队还想趁着海龙睡觉的时候,日夜兼程划开,可是在月亮升起之时,海龙就会准时出现在船队后方不远处。 努力几次以后,船队就放弃甩开海龙的努力了,还是抓紧时间睡觉,保持精力才好。 更何况海龙在后面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其他的海魔兽,都不敢袭击船队了,有过一只和海龙体型差不多大的章鱼,但是在看到海龙在背后之后,章鱼就放过船队。 如果只是这样,船队可能还会感激海龙,可是,海龙之所以要庇护船队,更多的是要给他带来乐趣。 最开始每过五天,到后期因为船只越来越少会增大频率。总之,每隔几天,海龙就会吃掉船队中落在,最后面的一艘船,再被吃掉了三艘船以后,所有的船队都明白,什么船会被海龙吃掉。 这下,原本齐心协力的船队,开始相互怀疑,面对海龙的邪恶的游戏,卢尔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手下的分崩离析。 更让卢尔绝望的是,海龙喜欢在船队的北边追赶,把舰队不是往南赶,就是往西南方,这表示,舰队离波旁和迈拉米,越来越遥远了。 而正是这个原因,让船队现在不需要用航海仪器判断方位,只需要清楚,离海龙远一点就对了。 就算自己从海龙手上活的了一条性命,恐怕也回不去了吧?现在离波旁大陆,不知道有多远。白天睡觉的时候,卢尔的心中不住的担心这一点。 可惜,担心也没用,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回波旁,而是怎么从海龙手上活的一条性命。 好在,卢尔的开船技术是最优秀的,因此每一次死亡的末位淘汰赛,卢尔所在的这艘船,都始终在最前方。 也就是靠着这个原因,尽管船队中有一些人抱怨,说都是卢尔一意孤行的航行,让他们遭受这样子的折磨,但靠着还需要卢尔指挥开船,因此现在水手对卢尔依旧保持面子上的尊重。 恐怖的死亡末位淘汰赛游戏,进行了4个月,随着最后一艘落后的船只,在卢尔眼前被海龙吞掉,现在,整个船队就只剩下卢尔所在的这一艘船了。 船队上的人,颤抖的望着一个瞳孔就有人那么大的五首海龙。一船人,一条龙,在无言中对视了一分钟以后,五首海龙选择离开了,给予这个在死亡末位淘汰赛中,唯一存活下来的船只奖励,生存。 望着海龙离开,包过卢尔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活下了一条命。 可是在海龙的危险解除之后,卢尔敏锐发现,船上有一些水手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不对劲了。 卢尔是有些耿直,但是不傻,卢尔知道,在这个海上,自己贵族的身份没有用,他们可能都没法活着回波旁了,因此他们现在需要发泄。 而且,被往南追赶了4个月,再加上在追赶过程中,大量的损耗让储存的粮食和淡水,已经不够这么多人4个月的消耗了。 换句话说,众人没有办法在饿死之前,把船开回波旁。如果想要开回波旁,那就只能让船上的人,变少一些。 果然,在卢尔的预料之中,一个水手站了出来,将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指向卢尔,骂卢尔是罪人,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都是卢尔的错! 经历过政事的卢尔,已经不是小白了,面对这种局面,卢尔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向自己发难的水手,只不过是真正想要对自己不利的幕后黑手,推出来的替死鬼,而幕后黑手想要做的,无非就是在船上引起内讧,然后在减少吃饭的人的同时,为船上多添加一些“可以果腹的粮食”。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船上的高手,在包过自己以后,也只剩下两个紫萝级,那么幕后黑手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吧?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八)向南航行三万里 《马丁历险记——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这本书是由着名水手马丁·兰齐写于大历759年,是一本在后来非常流行的冒险笔记。 当然在过去,除了贵族以外,大部分平民没有钱去买过于长的全本游记,但是每一个在酒馆讲故事的,或者游吟诗人,都至少都要会一点,后世很多水手冒险故事,都可以从这个游记中找到原型。 不过,这本游记,最早是被当成吹牛皮的存在,很多波旁人虽然惊叹于这本游记的想象力,但是真的将这本游记全部当成真实的人,很少。 一直到后来,玛兹岛真的被发现,玛纳达、布拉亚松这些在游记中被记载的国家后裔,真的出现在波旁人的视野中的时候,波旁才知道这本游记的内容不是虚假。 并且,通过玛纳达和布拉亚松这两个已经灭亡的国家,本土历史记载,可以清楚的证明,这本小说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纪实材料。 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国家,对于历史的记载,仅记载贵族家谱,权力更替,官职制度,对于平民生活、建筑百态都很少提及。 然而这一本小说的主人公马丁,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这些内容写在游记中。 因此,对于历史学家来说,这本书是唯一一本全面考证古代波旁岛、玛兹岛和腾龙大陆古代风情的重要史料,也是每一个要研究波旁古代航海史的历史学家,必读的资料。 以下,本编者挑选了本书的一些章节的节选,有的段落是全部摘抄,有的段落是进行概括,除去历史学家喜欢看的人文风情,和航海学家喜欢看的航海历程,仅仅选出最重要的几个情节,发出来给各位浏览。 若想浏览全书内容,请去各大书店进行订阅,七月七日购买有七折优惠。 (一)我的童年 我的家庭,在我和英雄卢尔回归之前,还没有姓氏,随便用外号称呼。 我的父亲叫我马丁,在我成为高级水手之后,水手市场给我的外号,是大力水手马丁,因为我划桨是一把好手。 我在大历675年出生于康波里斯的水手家庭,我从九岁开始,就和我的父亲一起出海航行。 我是听着卢尔·戈麦斯的故事长大的,英雄卢尔发现了腾龙大陆,英雄卢尔第一个环绕了我们的土地一周,英雄卢尔··· 总之,英雄卢尔是我最崇拜的对象,我不知道康波里斯的执政官叫什么,波旁的执政长叫什么,但是我从小就知道,卢尔是最棒的航海家,酒馆里都是卢尔的传说。 不过,英雄卢尔在17岁的时候,就发现了迈拉米;而我在17岁的时候,因为力气十分大,对于船只的技术熟练,成为康波里斯水手市场最年轻的高级水手。 可惜,在我成为可以被康波里斯以官方名义雇佣的高级水手的时候,英雄卢尔却不出航了。 对外的解释是,英雄卢尔年纪也大了,不想在出航了,要专心治理康波里斯。 虽然有些遗憾,我没有赶上,可以和英雄卢尔一起发现新陆地的时候,但是我也衷心祝愿,英雄卢尔能将我们的康波里斯治理的越来越好。 记得是大历893年的时候,我18岁,刚刚结束了一次航海,去酒馆里放松的时候,听到一群粗鲁的水手侮辱英雄卢尔。 那群渣渣们嘲讽,说英雄卢尔不过是靠着家族的财富,才有如今的名声,给他们英雄卢尔的条件,他们也能做到。 听到这里,我怒不可遏,当场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一个打趴了七个,才被他们揍趴,好在有一个人救了我,他说他是斐大人的手下,已经记住我的名字。 在那之后又过了2年,我都要忘记这一件事情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那个人,他问我要不要和英雄卢尔一起出航。 天哪!和我童年时候就耳熟能详的英雄一起出航?和一个活着的传奇一起出航?当然可以啊! 于是,匆匆对我的家人留下口信以后,连怀孕的妻子都来不及看,我就和那个斐的手下走了。 (三)起航 经过一番波折,最后我如愿以偿的和英雄卢尔,开始了他的第六次航海,而我也很幸运的,被安排在英雄卢尔所在的旗舰。 在早先的航海中,我不时的接触我的偶像,有几次甚至还和英雄卢尔对话!哈哈,在回航以后,这件事情我可以对着邻居吹一辈子,还有我的孩子···希望是个男孩子,能继承我的事业,其实女孩子也没事啦,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四)五首海龙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英雄卢尔的偷偷出航,惹怒了海神,在航行中,我们见到了一条史无前例庞大的海龙,面对海龙,我们除了颤抖和加快滑行,什么都做不了。 被海龙追杀的那段时间,是非常难熬的,而在船员宿舍,我也听到了抱怨,我身边的一群水手抱怨是卢尔把灾厄带给他们的。 “可是如果不是卢尔的技术,卢尔的统筹安排,你们能开的这么快吗?你们恐怕早就落后,被海龙吞了吧!”听到他们在诋毁卢尔,我愤怒的质问这群没良心的混蛋。 “可是如果不是卢尔执意要往南航行,我们就不会沦落到被一只大怪物,像碾虫子一样的追杀!” “航海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些年因为海浪死掉的船员还少吗?遇到海龙不就是大一点的海浪吗?怕海浪的话,你出来当什么水手?像迈拉米那些可怜虫一样,被老爷拴在田地里耕田不就可以了吗!”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睡觉时间还是很宝贵的,快到我们这一组去划船了,先睡吧先睡吧,”见到我们吵得不可开交,另一个水手出来阻止,让我们停下争吵,带着没有消散的愤怒去睡觉。 虽然这个人的思想很奇怪,但是居然在下层的水手房间很有市场,越来越多的水手,都这么认为,我因为坚持己见,反而被排挤了。 (七)噩梦的结束 而在亡命滑行了好几个月,久的让我忘记了时间之后,海龙终于退走了。 海龙退走之后,船上先是一阵欢呼,然而在欢呼声消散之后,船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说话,在盯着卢尔。 (八)英雄不老 最后,那个混蛋,那个经常在下面宣传,海龙带来的灾难都是卢尔的错的那个混蛋水手,居然更进一步,直接对着卢尔指责。 我知道,船上好多水手都是这个想法,如果我现在站出来拥护卢尔,那就意味着我也会被他们针对··· 上船这么多天,现在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英雄卢尔。在这个时候,我才愕然发现,在酒馆传说中,那个年少轻狂、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的少年英雄,他的额头居然已经混杂着许多白发,脸上也出现了皱纹。 英雄也老了么? 看着卢尔,几番挣扎之后,我决定遵守我的内心,站在我的童年偶像这一边,可是我还没有走出去,卢尔却自己先说话了。 “你只不过是想在船上制造内讧,以此减少吃饭的嘴,”面对汹涌诡异的局势,卢尔一语指出了对方的目的。 说话的时候,我发现卢尔的目光没有看向这个发难的水手,而是越过他的声音,看向远方。 我和一些水手顺着卢尔的目光看去,发现卢尔现在,是在看站在角落的,船上除了卢尔以外,剩下一个紫萝级。 看到对方是紫萝级,我们这群水手迅速收回目光,不想因为这件事被这个紫萝级记恨。 就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卢尔又说话了。 “内讧就要死人,在我死之前带走一些人还是可以的,你们谁愿意作为炮灰,成为陪我一起走的人?” 当卢尔这些话说出来以后,我感觉身边原本躁动的环境,开始冷却下来。而那些原本还义愤填膺看着卢尔的水手们,也都有了一些犹豫。 气氛冷静下来之时,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最慌张的人,就是朝着卢尔发难的水手,他哆嗦着说:“无耻的混蛋,你还想···” “给我时间,听我说两点,”可惜卢尔直接打断了这个小丑的话。 而这个小丑可能是被卢尔的气场镇住了,一时间忘了自己之后想要说什么,居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面对着我们,卢尔镇定的说道。 “第一点,各位知道我跑了几十年的海路,去过各种地方,也算赢得了一些名声,因此我对于海域的了解,在各位之中应该是最深的。” 说话的时候,卢尔向我们走来,路过那个小丑的时候,还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见过的海域分三种,一种是在我们大陆附近的海域,那里的水域总体比较平静,当然也有风浪大的地方;第二种海域,通常是在偏离大陆一点的地方,那里的水域比较深,而难缠的海魔兽,通常都会在那里;而第三种,就是我们这几个月所航行的海域,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海域,这种海域的情况,相信各位都有感觉吧?” 接着,留给我们们几秒钟回味时间,卢尔开始继续说话。 “然而,各位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海域,是第二种海域?已经离开第三种海域的范围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南方有陆地!我在此以我的人头作保,我断定南方一定有新的陆地,各位请在往南航行一个月,一定能见到新的陆地,诺见不到新的陆地,我任凭各位发落。” “任凭?你一个紫萝级,谁敢发落你啊!”那个小丑仍然不死心,阴阳怪气的嘲讽卢尔,不过卢尔完全无视了他的话语,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我们有一些水手不由得嘲笑了几声这个小丑。 “我要说的第二点,是船上剩余的粮食,现在只够我们所有人一个半月的消耗了,而我们到达这个地方用了多久,相信各位都清楚。” 说完这些以后,卢尔高举着手掌,将手掌的正面对准后面紫萝级:“现在各位水手,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选择内讧,死掉一半的人,活着的人把死人尸体加入粮食储备,剩下的人拼一把能不能用这些吃的,尝试用这个不知道还能开多久的船,开上两三个月,活着回到迈拉米。” 卢尔翻过手掌,露出手掌的正面,对着紫萝级:“第二个选择,在相信我一次,往南开一个月,不用内讧,不用死人,一个月的粮食,足够到达。” 接着,卢尔将手摊开,对着面面相觑的我们,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结余:“两个选择,各位水手,你们究竟要做什么选择?” 以下则是编者的思考,为什么卢尔能说服所有的水手? 编者认为,卢尔的论证有三条,一,内讧至少要死掉一半人,才能凑够回去的粮食,水手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是死掉的一半人;二,现在的海域表明南方有更近的陆地;三,以船现在的状态,估计撑不了三个月。 果然,根据记载,面面相觑的水手们,不出卢尔意料之外,所有人都选择了第一条道路,毕竟在有活着的可能的时候,没有人希望自己是死掉的那一半水手。 其实这也要庆幸,这是在海上而非陆地,不然那个紫萝级,是不会费心思去拉拢水手的水手。 因为在陆地上的时候,即使把所有水手都杀掉,也是等闲之事;可是在这茫茫海域之中,杀掉全部水手,难道凭紫萝级一个人去开船? 果然,水手们选择再相信卢尔一回。 而看到英雄卢尔凭着嘴炮,解决了水手哗变的危急,大力水手马丁又恢复了自己对童年偶像的崇拜。 ——————啦啦啦,冷弈出现—————— 这一起时间,冷弈是亲自观看的,对卢尔在事件中的反应,冷弈做出了高度的赞扬,尤其是往南航行这个选择。因为如果卢尔向东航行的话,虽然也能到达腾龙大陆,但反而会比往南更远。 往南航行的话···当然不是到腾龙大陆啦,而是到玛兹岛。而且以卢尔现在的航行方向,船队···额,卢尔的船只会直接开到玛纳达的国土。 想想看吧,提前百年,因不可抗拒的意外事故,流落异乡的波旁水手们,到达了陌生的岛屿上! 这个剧本想想,冷弈就觉得很带感啊,都赶得上辛巴克(是辛伯达,冷弈和星巴克混在一起了)航海记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九)异乡岁月 (八)煎熬 我是大力水手马丁,今年20岁,在2月份跟随着我的偶像,英雄卢尔一起往南方航行。在3月份,我们遇见了一只恐怖的五首海龙,五首海龙玩闹一般的追了我们4个月,才离开,在那时候,我们船队只剩下一艘船了。 接下来,在英雄卢尔安抚了不稳定的水手以后,我们在英雄卢尔的带领下,开始往南方继续航行。 虽然英雄卢尔和船上的人约定,在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一直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地方,船上的水手,又有些不稳定了。 在海龙离开的半个月后,一个噩耗传来,我们所在船只的龙骨,开始碎裂了,尽管进行了修补,但是龙骨还能撑多久,没有人可以做出把握。 而在这一种情况下,英雄卢尔不愧是饱经风霜的大智慧者,在船上的另一个紫萝级都有些惊慌的情况下,英雄卢尔岿然不动,十分镇定的指挥水手,继续向南方航行。 不知道是不是英雄卢尔的镇定,总之看到英雄卢尔都没有慌以后,船上的水手因为船只损坏而焦躁的情绪,一时也镇静了下来。 (九)狂欢 又过了半个月,在离约定的日子还差那么几天的时候,陆地,被发现了。 那个时候,我正在睡觉,就听到甲板上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这些日子一直很敏感的我,在吵闹声响起以后,就立刻从船上蹦起来。 刚听到吵闹声之时,水手们有些慌乱,因为有些人以为船只彻底撑不住了。 不过不管船只能不能撑住,总之我们要先离开这里到达甲板,不然船沉下去的时候这里是最先被淹没的地方。 我们上去以后,才知道喧哗声是在了望塔值班的水手引起的,在听到那个水手高声呼喊的内容以后,我们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和他一起高兴的狂呼。 在遥远的南方,新的陆地出现了,我们有救了! 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吼叫,庆幸自己从这一次浩劫中活了下来,每一个水手都在相互击掌庆祝,连我也不例外,即使是之前看的格外不顺眼的几个水手,随着新大陆的发现,我看他们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顺眼。 在那一刻,我们所有的水手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看到水手们这么高兴,英雄卢尔将剩下的食物拿出一半,让我们尽情吃一番,庆祝这一次的劫后余生。 在酒饱饭足以后,尽管身体处于过度兴奋之后的疲惫,让人卷起无尽的睡意,但是我和其他所有的水手一样,都强撑着身体,看着船只一点一点的靠近南方的新大陆。 在船只靠近新大陆以后,这一刻,除了要值班的水手以外,所有的人都七倒八歪的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十)陌生的国度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船上那个紫萝级,已经杀掉了英雄卢尔,要对我下手了,可是随后我就发现,英雄卢尔和那个紫萝级,他们也被绑了起来。 而绑我们的,是一群衣着奇怪的人,看起来他们是这一片土地的居民,而从这一些居民的装束来看,他们不同于其他地方,和迈拉米一样,是有国家存在的。 一直到后来,在可以说这里的语言的时候,我才明白那一天的情况。 我们的船只,是直接开到了这个叫玛纳达的国家的六大城邦之一,法萨卡。身为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六大城邦,法萨卡里面有2个超凡传奇,因此我们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全部被抓了。 幸运的是,法萨卡的超凡传奇,看到我们乘坐的,大得出奇的船只——他们那里只有渔船,没有将我们当做野蛮人,而是选择把我们带回他们的首都,献给他们的女王判决。 (十三)玛纳达女王 前面的几章,我主要说了我在被绑以后,和整个船队一起被压到玛纳达首都时,看到的沿途风光,以及玛纳达首都索斯的状态。 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玛纳达的贵族很喜欢在身上穿孔,似乎是身份越高,身上的孔就越多,难以理解他们的想法。 看到女王的时候,老实说我很失望,这个女王已经五十多岁了,比卢尔还老,而且身上的孔还特别多,虽然看模样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但是岁月已经摧残了她的容貌。 玛纳达女王对我们这些异邦的来客很感兴趣,想要把我们当做王室私人奴隶养着,但是卢尔和另一个紫萝级,级别太高,女王不放心,下令杀掉他们。 面对女王要杀掉自己,另一个紫萝级吓得屁滚尿流,哭着用波旁语求饶,而英雄卢尔却昂着头不发一语,保持着波旁贵族最后的尊严。 而英雄卢尔的这个行为,引起了玛纳达女王外孙女的注意,女王的外孙女向她的外祖母求情,最后英雄卢尔得到了宽容,不过作为代价,要被绑上一个束缚他实力的魔法阵。 (十九)离开的希望 前文记载了我们波旁来客,在玛纳达生活的7年岁月,我们学会了玛纳达语,以及一场我们上去观看的,玛纳达人征服兹拉人的战争。 在这七年之中,有一些水手已经认命了,接受了王室给他们安排的婚姻,和其他高级奴隶、或者是兹拉人成婚,有一个心态好的水手,达马铎,都已经在这里有了孩子了。 可是英雄卢尔,还有我,和其他的一些水手,始终没有放弃回家的念头。 在大历702年的时候,玛纳达老女王退位,她的女儿被议会选举为新的女王,而新女王和我们的关系非常好,我前面提到的达马铎,娶得妻子就是新女王的私人奴隶,因此我们的心思有些活跃。 在英雄卢尔的领头下,我们尝试着对新女王提出回家的念头。 新女王原本不愿意,但是在英雄卢尔的口才之下,以及达马铎虽然自己不想回去,但也帮助我求情的因素之下,最后新女王和我们达成了口头约定。 我们不能求助玛纳达的力量,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建新的船只,我们自己招募水手。水手只能是波旁人或者玛纳达贵族,而玛纳达贵族如果跟随我们离开,那么意味着他自动放弃继承权。 并且,在我们的船只起航以后,再也不能返回玛纳达大陆,再也不能接受玛纳达的补给。 如果这些都能做到的话,女王就同意我们离开,并且在离开的时候,会给我们足够的粮食。 在英雄卢尔说出这个条件以后,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要知道,我们是水手,不是造船师,虽然对船只结构有一些了解,但是离自己造船还差的远。 诺是给我们时间,让我们自己慢慢造船积累经验,那也不是不可以,可以女王说的很明确,船只一但下海就不能回来,换句话说我们只有一次经验。 面对这样子的条件,许多水手认为女王就是故意刁难我们,认为留在这里还能吃好喝好,返航却是九死一生,于是好多水手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水手,包过我和英雄卢尔在内,坚持想要踏上回家的路,英雄卢尔为什么坚持回家,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孩子出生了7年,我都还没见过呢。 我现在才27岁,我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尝试,怎么能现在就放弃呢?倒是英雄卢尔,他现在都53岁了,我真的有些担心他会在回家的时候,因为年龄而去世。 (二十二)象征希望的船只 说真的,居然真的有一个玛纳达贵族,愿意抛弃一切,跟着英雄卢尔一起去航海,这让我们大为惊讶。英雄卢尔也很喜欢这个贵族,直夸他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 至于造船的过程,说实话很不顺利。首先赛龙骨,就白白用了2年,在这两年我们先不用龙骨,造一些模型船去练手,在龙骨晒好以后,我们这一群小白,才用龙骨开始造船,然后又是2年的造船时间。 不过造出来的船,卢尔都很不满意,但是最后没办法,龙骨全部用完了,只能挑一个最满意的,去乘坐了。 如果继续在去赛龙骨,又要两年,造船又要2年,又是一次轮回,那又是一次4年。而年寿渐高的卢尔,已经等不了一个又一个的4年。 没办法,只能凑合着用这个安全系数值得商榷的船只。而那个奇怪的玛纳达贵族,真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奴隶,和我们一起踏上回归波旁的道路。 (二十七)变通 尽管女王遵守了和我们的约定,在我们离开之前,给了我们大量的粮食,但是从航行开始不久,我们就知道没法遵守和女王的约定。 或许是因为我们来的时候运气逆天,居然没在近海碰上什么海魔兽,而在我们出去以后,不停撞上了各种各样的海魔兽,逼得我们没有办法在像来的时候横渡大洋,只能绕着玛纳达沿岸往东航行,希望碰碰运气,能在什么时候抽个空,躲开大规模魔兽。 至于不踏上玛纳达的土地?往东航行一个月以后,就再也看不见玛纳达的城邦了,偶尔只剩下一群可怜的部落蛮族。 因此,我们就算在上岸补充修整——这很有必要,因为船只建的很烂——玛纳达女王也无法知道。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十)漫漫归乡路 (二十八)向东,向东 就这样,为了躲避、顺便勘测那里是没有海魔兽的海域,我们就围着玛纳达土地的沿岸,不断的向东航行,并且经常上岸去修整我们那不怎么牢固的船只。 毕竟,按照英雄卢尔的推断,腾龙大陆非常大,向东的话,应该也能到达腾龙大陆。 不过那个玛纳达贵族倒是挺开心的,说这才是生活。 向东航行了一段时间,我们发现玛纳达东边是一个大海湾,英雄卢尔说这个海湾就比迈拉米北边那个小一点,但是更加封闭。 就这样和海魔兽像是玩捉迷藏一样,航行了几个月,老经验的英雄卢尔终于抓住一次海魔兽较为稀少的空隙,一口气离开岸边,钻进了大海。 然而在大海上,我们的运气十分不好,碰上了暴风雨,靠着英雄卢尔的优秀操作,我们最后成功挺过了暴风雨,虽然船只快要坏掉了。 (三十)孤独的救赎 在一阵暴雨以后,我们的船只勉强在航行了一个月,就彻底解体了,我们用碎掉的木板,在海上绝望的航行,好在船只沉没之前,英雄卢尔眼疾手快收集了一些粮食。 在海上用手臂滑行,我们孤独的漂流了几个月,随着冬天的到来,气候越来越冷,而且我们的粮食也要吃完了,我们陷入了绝境,再一次的。 英雄卢尔苦笑着对我们抱歉,说是他害了我们,还对着那个玛纳达贵族抱歉,说不能带他去自己的故乡了。 不过这一次,我们这些水手倒没有像11年前一样,把一切缘由归到英雄卢尔身上,毕竟我们可是抛弃了温饱的奴隶生活,跟着卢尔归乡的啊。 就在我们一行人在碎掉的甲板上,摸着饥饿的肚子,做着最后的人生总结时,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简直是海神庇护! 远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艘小船! 那一刹那,我仿佛有一股疯狂的错觉,其实我已经回到波旁附近了,那些渔船是波旁人出来捕鱼的渔船,我们可以做着这些小渔船回家! 然而错觉终究只是错觉,渔船上的人,穿着我们从未见过的衣服服饰,说着我们从未听过的语言。 但是他们至少知道一点,我们很饿,需要救援,于是渔船用了两批,把我们带回岸上。 (三十三)布拉亚松 再后来学会布拉亚松语之后,我才知道那一天的事情,那一天我看到的船只,不是渔船,而是布拉亚松最好的船只。 布拉亚松的贵族带着他们的船只,去探索海洋。 布拉亚松和玛纳达不一样,玛纳达人崇拜的是天空,而布拉亚松人崇拜的是遵循一定规律的潮汐,因为崇拜潮汐,所以布拉亚松人想要知道潮汐的终点在哪里。 比起有百年历史的玛纳达,布拉亚松是一个很年轻的城邦,以罗德哥玛这一座城邦为基点,掌控着周围大大小小的各个城邦。 但是比起玛纳达,布拉亚松有一个好处,布拉亚松对于航海非常热衷,而我们的航海技术——虽然造船是半桶水,但是也比只会建造小渔村的布拉亚松高多了。 在我们学会布拉亚松语以后,英雄卢尔对他们说,他想要回去,所以可以以教导布拉亚松人航海的知识,换取布拉亚松帮助自己航海。 并且,英雄卢尔还带来了经验,自己以前再康波里斯办航海学校的经历,在布拉亚松建了一个卢尔南方航海学院。 总之,我们的航海经验,我们的造船技术,布拉亚松人如同渴求知识的海绵一样,吸收着我们的经验。 为了表达对英雄卢尔的尊敬,布拉亚松称卢尔为潮汐的儿子,并且在学院建立了他的雕像。 (三十九)为了回家,再次起航 大历711年,在布拉亚松停留了五年以后,新的船只终于建好了,比起以前我们自己造的船只,这个运用了布拉亚松国家力量的船只,更加可靠一些。 而在这五年之中,我在布拉亚松看到了新的魔兽,新的果实,什么都是新的。 并且我们也没有闲着,为了以后的出发,我们做足了先期准备,以帮助布拉亚松人探索海域为由,先探索了布拉亚松周边的海域。 经过探索,我们发现布拉亚松西边的海域,也是一个大海湾,风浪比起大洋上,要小的很多。 并且,英雄卢尔推测,布拉亚松,就是在腾龙大陆上,理论上,我们一直往北走,是可以走到迈拉米的。 可是···可以坐船,我们没有人想要航海。 在这几年探索的时候,英雄卢尔开始全力培养我,他说,他已经老了,我还年轻力壮,以后恐怕要靠我掌舵了。 大历711年,英雄卢尔62岁,我36岁,为了回归我们的故乡,我们再一次离开可以温饱的环境,驶进未知的大海深处。 然而,在出发前,又有一些水手选择留在布拉亚松,他们说他们已经累了,回不了家可能是海神注定的,并且劝我们也一同留下。 面对他们的犹豫,英雄卢尔嗤之以鼻的我宣布:“开!我就不信,大海能真正阻拦我!” 在离开波旁16年后,我们再一次朝着波旁前去,只不过这一次的船上,即使包过卢尔和我,也只剩下7个波旁人,3个玛纳达人,剩下的全都是仰慕潮汐的儿子,而自愿加入这场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有去无回的航行。 (四十一)归乡的旅途 这一次的航行,英雄卢尔已经彻底撑不住了,不再是由他一直掌舵,我和玛纳达贵族掌舵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清楚,长期在海上的旅行,已经损坏了这个老人的身体。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满头黑发,只不过夹杂着几根白头发,然而在现在,他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满脸皱纹。 其实我也一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到了现在,岁月已经在我的面孔留下了痕迹。 这一路上,由英雄卢尔进行指挥,我们一路克服重重阻拦,不管是暴风雨还是海魔兽群的袭击,我们不依不饶的前进。 船只沿着岸边前行,因为英雄卢尔猜测这里就是腾龙大陆,靠着岸边往北走一定可以到达迈拉米。 然而悲剧还是不断的发生,不是倒在暴风雨和海魔兽群的袭击之下,而是倒在未知的疾病之下。 英雄卢尔曾经见过的,牙龈出血、皮肤溃烂(编者注:败血症)的情况,又开始在几个老水手之间出现,而在半路的时候,那个很讨卢尔喜欢的玛纳达贵族,因为这一种症状,死了。 在这个玛纳达贵族死后,我们万分悲痛对着他的尸体开了悼念会。悼念会结束以后,他的两个奴隶仆人以及另一个疲惫的波旁水手,将他的尸体带上岸安葬,离开了船队,不在和我们一起前进。 告别了离开的四人,我们继续前行。 一路上,英雄卢尔在没有开船的时候,最常讨论的,就是我们所经历的海岸,这些海岸蜿蜒曲折,一个又一个优良的港口隐藏在其中,英雄卢尔经常感叹,如果这里也诞生一个航海的民族,那他的发展一定也很便利。 (四十三)海神的诅咒 海神说过,世事难料,就如同诡异难测的大海,你永远也猜不到明天的发展。 就在我们朝着北方越走越远的时候,英雄卢尔的身体,出了问题,他每一次一道甲板上,就会剧烈的咳嗽,在咳出血以后,就不得不听从我们的建议,待在甲板下了。 身为水手的我,清楚地知道英雄卢尔患上了海神的诅咒,(编者注:根据本游记的表述,卢尔·戈麦斯在晚年,患上了俗称水肺病的症状,具体表现为不能收到带有强烈腥味的海风刺激),不能再下海了。 不过因为现在必须要待在海面上,所以只能暂时无视英雄卢尔的症状。尽管英雄卢尔拒绝相信自己患上了海神的诅咒,但是衰老的身体让他最终屈服。 潮汐的儿子,也被潮汐抛弃了吗?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冬天的时候,我们在岸边罕见的遇到了大规模海魔兽群的袭击。海魔兽群通常不会来岸边,但在波旁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例外,很明显,我们撞大运碰上了难得一见的海魔兽到达岸边。 面对海魔兽的袭击,我们的船损毁了,人也呼呼啦啦的死了一大片,最后逃到岸上的时候清点人数,只剩下3个波旁人以及6个布拉亚松水手。 到了现在,我们的船队就剩下9个人,因为考虑到英雄卢尔患上了海神的诅咒,这一次,我们没有在花三四年去建新的船只,准备通过陆路回去。 毕竟英雄卢尔说过,布拉亚松和迈拉米是在同一块土地上面,如果我们通过土地前行的话,应该可以走回迈拉米,再在迈拉米找到波旁的贸易站,做商船回家。 不过因为现在是冬天,我们的粮食快要耗尽了,所以只能先停下来,这片陌生的土地修建简易的房子。要等到冰消雪融、凑足粮食以后,才能继续回家的旅程。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十一)少小离家老大回 (四十六)无尽的异土 在大历712年的春天到来、万物生长之时,我们幸存的几个水手,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进行了出发前粮食的储备,然后开始步行返回。 毕竟,英雄卢尔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只要他还在,我们的队伍就不会散架。 由陆路向前走,比起海上要慢、要疲惫许多,至少我这个擅长航海的水手,对于长时间的赶路很不习惯,因此每日步行的速度,比我们最开始预计的,要慢许多。 不过值得幸运的一点是,我们所在的地方,都是大片的平原,没有什么崎岖的山路,这倒是省了我们很多走路的经历。 (四十七)噬人的沼泽 我们沿着岸边向北走了一个月,又遇到了麻烦的事情,前方是一片沼泽湿地,尽管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片沼泽地一定很不好走,但是因为要往北边必须要通过沼泽地,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然而,仅仅尝试走了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就遇上大麻烦,一只紫萝级魔兽袭击了我们。 我们队伍里,此时只剩下一个英雄卢尔还是紫萝级的。然而英雄卢尔现在年岁已高,虽然还有紫萝级的境界,但是实力已经大不如前。 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英雄卢尔没有选择自己逃跑,而是选择殿后掩护我们。最终,队伍只有一个布拉亚松水手不幸被杀,剩下的人成功的逃出了魔兽的魔爪。 遭遇了这一次袭击以后,英雄卢尔断定,这一块沼泽地十分险恶,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是没有办法通过的,只能绕开。 可是这一块沼泽地又挡在北方,所以我们的队伍只能绕远路,先朝着东边走到沼泽地的尽头之后,再往北走。 (四十九)星空下的谈话 我记得是往北的第三天夜晚,我趁着我和英雄卢尔一起守夜的时候,悄悄的问他。 如果其实迈拉米在南方,我们已经走过了,怎么办?又或者这一块土地,并不和迈拉米相连,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汪洋,又怎么办? 英雄卢尔听到我的回答,没有立刻回答。 他抬头望着星空,满天繁星映入了那日渐浑浊的双眼,良久之后,他才用坚定的声音对着我说:“走下去,无论什么时候,我们不能自己先放弃了希望。” “被五首海龙追的时候,我没有放弃;被限于玛纳达,对方开除了苛刻的条件的时候,我没有放弃;流落到布拉亚松海上,船只已经破碎的时候,我依旧没有放弃;无论如何,不能你自己先把自己给放弃了,如果到了那时候,那就什么都没救了,如果在之前,我先动摇了,我恐怕早就被五首海龙吃掉了。” 语罢,英雄卢尔看着我:“我已经是一个六旬老人了,半截身体都要入土,而你不同,你还没有四十,你的未来还很长。” (编者注,以下的对话,只有最古老的版本和最新版的游记有,中间的版本中,均删除掉了本段对话) “卢尔船长,我已经没有未来了,作为一个水手,我一生之中最黄金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一次航行上面了,”听到英雄卢尔居然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语,我不禁感叹,没想到英雄卢尔也会放这种错误。 (编者注,因为波旁水手越来越少,卢尔对剩下的水手开始很照护,允许他们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 “为、为什么?”听到我的回答,英雄卢尔居然很惊讶的反问我。 “卢尔船长,我连姓氏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水手,当我没有办法划桨,当我的双手开始颤抖,当我的视力开始模糊的时候,我就只能回家养老,靠着儿子辈提供的资金,来度过余生,”感谢英雄卢尔这些年的教导,让我懂得使用波旁的修饰学。 “我的二叔,他当年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高级水手,在他没有死于航海二十年风浪,幸运的回家养老的时候,他受不了这种日子,然后自杀了。” “我们水手一辈子在海上漂泊,有一大半的水手,在退休的时候都会患上水肺病,以及其他各种长年航海的诅咒,我就是水手家庭出生的,这种情况我从小就见多了,”想到水手家庭的情况,我不由得惨笑一声。 英雄卢尔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回答。 于是我继续说下去:“卢尔船长,而你们贵族和我们不一样啊,你们从航海学院出来的贵族,二十岁开始航海,不用做水手,直接从副官开始干起,几次之后就能成为船只,接着干到四十岁左右退休,用自己这些航海赚的名声,加入城邦的议会,人生的最后二十年,就会在议会中度过。”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我被斐的手下招聘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19年了?在那时候,那个酒馆,那一群水手,就是这么嘲讽英雄卢尔的吧? 然而当时疯狂崇拜英雄卢尔,时常幻想自己也能像英雄卢尔一样,发现新大陆然后翻身的自己,当场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现在想想,那一群人的年龄,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啊,都是三四十岁,即将要被水手市场淘汰的老人,他们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和我那除了航海以及在酒馆以外的地方都唯唯诺诺的父亲,一模一样啊。 这些东西,以前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些年和英雄卢尔漂泊异乡的时候,时常听到其他水手嘀咕。 而我对英雄卢尔的说辞,其实并不是我自己的说辞,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二舅。说这些话的人,是达马铎,那个留在玛纳达和女王奴隶成婚的达马铎。 在我们这群水手接到英雄卢尔的邀请,思考要不要离开玛纳达的时候,达马铎就是这么劝说我们的。 尽管水手家庭出生的我,隐隐约约也明白那种情况。然而那个时候,我才27岁,一颗热血还没有熄灭,根本就不肯静下心来,待在这个遥远的国度三四十年,然后连我的孩子一面都没见到,就死了。 因此,我毅然决然的跟随着英雄卢尔,一直跟随到了11年后的今天。 在今天,我已经快要四十了,如果我这么回去,没有任何人照拂的话,消失二十年的我,在水手市场上根本没有人气,那个时候我怎么办? 我恐慌了,真的恐慌了,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我的年龄一点一点的增大,达马铎当初的话语,不但没像刻在沙地上的字,被封吹散,反而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深的刻着。 【何不食肉糜?——赠卢尔·戈麦斯,许久未出场的冷弈悠悠飘过】 许久之后,英雄卢尔才对我回话:“你们陪伴我度过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们呢?” 听英雄卢尔的许诺,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疲惫的笑容。 【这种段落,不被后来的贵族删掉就有鬼了,怎么能用这些残酷的事实,打破后世那群小清新,对古代航海的美好幻想呢?许久未出场的冷弈悠悠飘过】 (五十)他乡遇故客——南方的迈席卡人 在之后,我们又往东边走了十多天,才终于看到沼泽地的尽头,可以继续往北边前进。 然而往北边走了没多久,我们就被卷入一群蛮族的战斗。 两方蛮族的战斗,战斗毫无章法,双方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个,而最高级别的不过是翡翠。 尽管英雄卢尔的身体状态严重下降,但是身为一个紫萝,还是轻易的压住了一群翡翠以及翡翠不到的蛮族争斗。 而在和蛮族谈话的时候,久远的记忆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这群蛮族的话语,不再像玛纳达和布拉亚松那样完全陌生,就好像···迈拉米的迈席卡人的语言! 但是,我毕竟已经离开迈拉米二十多年了,而且即使二十多年前我也只会听,不怎么会说迈拉米的语言,所以一开始我还不太确定。 因此,在英雄卢尔和他们对话的时候,我抱着尝试的心态对他们说:“迈席卡?” 让我们惊讶的是,对方居然真的对“迈席卡”这个音节有反应。 于是,这下我、卢尔和另一个仅存的波旁水手都激动起来了,我们相拥在一起,欢呼雀跃着,因为看到了迈席卡人,这意味着迈拉米人的土地离这里也不远了。 而在之后,我们一行人被带到了“所有迈席卡人的王”面前,迈席卡王对我们还不错,给了我们居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让我们好好休养一番,顺便在这休养的期间学习迈席卡的语言。 迈席卡人是一群部落的联盟,不过迈席卡王的统治极其不稳定,叛乱此起彼伏的,迈席卡人似乎不愿意有一个共同的领袖。 总之,这一回我所在土地的居民,连成为一个真正的部落联盟都欠奉,更别提是一个国家了。 (五十四)王的约定 就在这里过了几个月,当我们已经能用迈席卡语对话了,迈席卡王才召见我们。 问了我们一些迈拉米的信息,可是因为我们已经离开迈拉米二十多年了,对于迈拉米的现状,我们也不是非常了解,只能挑一些我还记得以前的来说。 当然,我们对迈拉米的了解,都比不上英雄卢尔。 英雄卢尔毕竟是贵族,知道很多东西,什么迈拉米分裂成东都和西都,迈拉米设立了种姓制度,都被他告诉了迈席卡王。 而在知道我们的目的,是想要往北走回迈拉米,然后通过迈拉米的船只回到我们故乡,即使知道前方有一望无际的丛林,我们也不改初衷的时候,迈席卡王哈哈大笑,和英雄卢尔达成一个约定。 迈席卡王可以提供给英雄卢尔,他已经探索过丛林的地图,而且还会派出一队向导,帮助我们穿越丛林,但是作为回报,英雄卢尔要想办法把向导送回他的部落。 面对这个约定,英雄卢尔一口答应,并且不顾我的阻拦,饮下了迈席卡王给他的毒药,这个毒药意味着英雄卢尔,必须在十年之内返回迈席卡,来拿到解药。 最后,在神灵的见证下,英雄卢尔和迈席卡王交换了协定,于是我们一行人,先前往丛林前的平原,最后挑在大历713年的秋天,带足了粮食以后,开始尝试穿越丛林。 穿越丛林的过程十分凶险,我们一队二十多个人,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穿过这噩梦一般的丛林,到达迈拉米东都米古尔的边境,而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队伍只活下来三个人,英雄卢尔,我,还有一个迈席卡向导。 在穿越丛林的时候,我经常后悔,认为还不如和水肺病作斗争渡海,因为丛林这种环境,对英雄卢尔的身体伤害更大。 但是英雄卢尔倒是不怎么在意,笑着说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走下去,他没有死在五首海龙、玛纳达、布拉亚松和迈席卡,又怎么会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死去呢? (六十九)阔别已久的米古尔 接着,我们又用了一些天的时间,穿越了丛林重重阻拦,终于走到了迈拉米东都米古尔。 我们在米古尔的波旁会馆里会见那里的大使,至于那个迈席卡向导,我们让他装作我们的奴隶,获得了在城外等待的资格。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波旁会馆里面的人员,听到自己眼前的流浪汉是波旁的传说,活着的传奇,卢尔·戈麦斯时候的表情。 尽管会馆里面的人,认为这个消息过于匪夷所思,但是毕竟我们也是波旁人,在卢尔将妻子送给他的护身符典当给他们以后,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的联系了一辆马车,将我们送到南边的纳波里。 在南边的纳波里,英雄卢尔找到了斐以自己名义投下的商馆,进入其中通报自己的到来。 由于消息过于震撼,商馆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确定眼前的这个老人,就是失踪二十多年的卢尔,最后在亲自赶来的斐的带领下,我们在纳波里坐上了开完波旁的船只。 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七十)归乡 大历695年2月,20岁的我参与了46岁卢尔的第六次航海,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大历715年1月,40岁的我和66岁的卢尔·戈麦斯,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年的康波里斯,而我也是唯一一个,跟随卢尔走完全程的波旁人。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 征服大海的男人(终)传奇的结束 在卢尔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故乡以后,他没有立刻闲着,休息了一年,在大历716年2月,他带上大力水手马丁和斐,以及迈席卡向导,开始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航海,顺路将迈席卡向导送回迈席卡。 在这一次出发的时候,卢尔已经征求到了议会的同意。 因为虽然波旁和迈拉米建立了商贸关系,但是仅限于被古都统治的西部地区,而东都米古尔的地区,由于只有一个纳波里靠海,与波旁联系并不紧密。 因此,在卢尔的教唆下,以及海神的默许下,波里斯的国会通过了卢尔的建议,默默的培养迈席卡,让他搅乱迈拉米东部。 至于卢尔这二十年的经历,因为除了迈席卡向导以外,卢尔没有带回来任何一个当地的土着,因此波旁人并不怎么相信卢尔对自己冒险的描述。 有一些人认为,卢尔只不过是遇上了海难,然后被冲到了迈席卡人的领地,被迈席卡王囚禁了二十年才放回来,什么玛纳达、布拉亚松,都是假的。 对此,卢尔只是淡定的说出自己的经历以后,就没有和他们争辩,多费口舌,倒是马丁对此愤愤不平,认为这么伟大的冒险,应该要在所有的酒馆里流传。 卢尔这一次去了十个月,在717年1月的时候回来,并且带来了迈席卡王的使者,总之波旁人和迈席卡人就这样接触上了。 冷弈相信,有了波旁人在背后的支持以后,迈席卡王一定能很快的平定周围桀骜不驯的部落,让迈席卡有真正的部落联合。 这一次航行回来以后,卢尔就再也没有出航,安心的回家养老了。 顺便说一下卢尔不在的这二十年,康波里斯的经历。 卢尔在海上失踪以后,由斐领导的秘书处,联合了卢尔的父亲,以及卢尔所在的戈麦斯家族的另一个有能力者,以代执政官的名义,继续处理康波里斯的政务。 而因为是代执政官,因此也不需要由下议会推选,总之,戈麦斯家族还是牢牢把持住康波里斯。 而在卢尔父亲去世以后,斐代表的秘书处十分识相的,和戈麦斯家族新的候选人联手竞争,以此换取秘书处继续存在的权力,一直到卢尔归来。 而在卢尔归来以后,他的心已经累了,直接将自己的权力,正式交接给当代戈麦斯家族的康波里斯执政官,然后就回去养老,去卢尔航海学院当最高供奉。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修养6年以后,大历722年,因水肺病恶化,卢尔去世,享年73岁,结束了他的一生。 斐在卢尔死后,选择殉葬,这也是作为仆生子的责任,既然继承了卢尔的名字作为家族的姓氏,那么就应该做到这个义务,反正波旁人是这么看的。 大力水手马丁,倒是出乎意外出乎意料的长寿,在戈麦斯家族的关照下,马丁的后半生衣食无忧,因此他一直活到大历767年,以92岁的高龄去世。 而他的家族也因为他,而飞黄腾达了起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姓氏,兰齐,波旁语的意思是忠诚。 马丁未见过的孩子是儿子,在卢尔的关照下,马丁的儿子休了自己原来的妻子,娶了斐的孙女作为新的妻子,和戈麦斯家族也有了关系。 在后半生,马丁也被卢尔航海学院作为特级供奉请入了学院,而在学院之中,马丁最常讲述的,就是他那惊心动魄的二十年漂流。 年复一年的讲述,让那些珍贵的记忆不但没有被遗忘,反而还越来越清晰。最后马丁动起了心思,决心将这些记忆写成书,对此不惜对自己用对大脑有损伤的回忆术。 马丁在大历738年,63岁的时候开始写这本游记,《马丁历险记——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用了21年的时间,一直到759年,才将这本游记最后全部定稿。 在这本游记写出来以后,尽管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本游记除了最后几章以外,通篇都在胡扯,不过是马丁的想象而已。 不过这本游记里面,对迈拉米东部丛林,具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并且确实对于当时的波旁人来说,想象力极其丰富,因此在那之后,每一个波旁酒馆里面讲故事的人,必须要去看这本游记。 而这本游记,一直要到乌莫拉和这个国家和波旁接触以后,通过乌莫拉的历史记载,波旁人才发现,这本游记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乌莫拉的到来,也要在好几百年以后了,在那个时候,不管是卢尔、斐还是马丁,都已经成为躺在尘土里的枯骨。 卢尔的传奇已经结束,他的人生将是波旁不朽的诗篇,会被后世的游吟诗人不断的赞颂,带上玫瑰色的梦幻色彩。 然而,世界不是围绕着卢尔一个人转动的,在冷弈不掀桌子的时候也不会围绕冷弈转动,世界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在卢尔漂泊的时候,世界的历史进程依旧在往前缓缓行驶。 首先一件事情,就是诺斯群岛,诺斯群岛居然没有一个部落,有成为国家的潜力,冷弈老早就想提拔他们一下,可是在大历600年的时候,因为要浏览的国家太多,居然忘记了诺斯群岛。 好在看卢尔人生的时候,有时候很闲,因此就想起这茬。在之后,冷弈随手派了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神灵,去诺斯群岛最大岛屿的两端,选择两个部落开始玩国家养成。 不能只有一个部落一家独大嘛,因为看诺斯群岛和其他大陆的距离,至少一千年内没人会去那里,那难道冷弈只能看着一个部落占据整个诺是群岛,然后噼里啪啦的内乱吗? 在派遣神灵的时候,冷弈唯一遗憾的是,光明神已经去瑞英了,不然自己就派光明神的和黑暗女神过去了,光明和黑暗的圣战,听名字就很不错。 接着,就是腾龙大陆和卢尔去过的地区,在这些年冷弈关注卢尔时候,一些关乎家国兴灭的事件。 先说卢尔的故乡,波旁吧,至于状态,就截止到750年,离马丁还有9年时间,才把游记写完的时候。 波旁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寻找新的土地,新的资源,围着波旁岛殖民。 而到现在,不管是迈拉米的边角,还是北部湾之后的土地,以及中土大陆的南方,都建立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波旁据点。其中最成功的据点,就是布托卡东方的新城邦,阿玛达。 阿玛达,是第一个在腾龙大陆建立起来的波旁人大城邦,城邦中基本都是波旁人,城邦建立在当年卢尔第四次出航发现的土地,也就是北迈拉米海湾的北岸,至今已经过去八十多年了。 这是波旁人现在的族群列表: 族群:波旁人86哥以纳人+埃多楠人1% 所谓波恩人,就是波旁本土的蛮人,和他们说着相似语言的蛮族,和苏拉西人一样,波旁人也慢慢的不愿意承认这个亲戚了,毕竟雇佣一个波旁人做水手,和雇佣一个波恩人做水手,各种补贴是不同的。 比如,波恩人航海,死了就死了拉倒,波旁人死了还要给补贴;遭遇海难,食物不够了就先干掉波恩人,波旁人要留着。 这么一盘算,那当然是不要承认那些野蛮人是我们的亲戚啦,波恩人越多越好,我们才能有更多的利益嘛。 什么?他们的语言和我们很像?错觉,绝对是错觉! 至于那个印哥以纳人,也是波恩人对于波旁人,苏希人对于苏拉西人,迈席卡人对于迈拉米人一样,印哥以纳人是印哥纳人的蛮族亲戚。 埃多楠人,就是波旁人在腾龙大陆南方发现的原住民,而根据斐的研究,斐发现埃多楠人的土语,和波旁语有着几分神似,认为埃多楠人和波旁人的关系,就像印哥纳人和迈拉米人的关系一样。 当然,出于自尊心的关系,波旁没多少人承认斐的研究,斐的这个研究,要一直到近代的时候,才会被一群科学家从土里挖出来讨论。 至于迈拉米?这么说吧,一百年前的迈拉米和现在的迈拉米几乎一模一样,即使波旁人不停地派船过来的时候,迈拉米依旧在醉生梦死当中。 迈拉米的这种情况,堪比某些小白文里面的世界,文明程度万年不变,甚至越活越回去。 而冷弈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停滞发展的,随着迈拉米还在继续着自己高等人美梦的时候,波旁已经看穿了迈拉米的虚弱,开始对迈拉米动起了心思。 最明显的心思,就是迈席卡人,接受了波旁的恩惠以后,迈席卡人的文明程度在飞速的发展,到了大历750年的时候,已经有苏拉西在佛科多高祖时代的影子了,冷弈相信迈席卡人建国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然后是卢尔在路上遇到的两个国家,一个是玛纳达,另一个是布拉亚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到玛纳达的现状,冷弈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在五十多年以前,南方发生了大雪灾,大量的兹拉蛮人跑入了玛纳达的领土。 因为兹拉人不受玛纳达的法律保护,再加上十分悍勇,因此玛纳达人开始喜欢蓄养兹拉人作为奴仆,不管是去耕田还是战斗,都比玛纳达仆人以及玛亚娜人好用多了。 因此,在短短五十年之内,玛纳达国内兹拉人的数量在不断增长,到了如今,居然占据玛纳达五分之一的人口。 而玛纳达里面,还有五分之一是玛纳达人的远亲,玛亚娜人,换句话说,玛纳达真正可靠的人,只剩下了五分之三,而且这股势头在这些年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额,祝玛纳达人生活愉快,别被兹拉人给翻车了。 至于布拉亚松这些年,倒是挺正常的,老老实实的接受着卢尔留下来的经验,开始尝试着自己探索海湾,比起药丸药丸的迈拉米,和乱象渐生的玛纳达要好的多。 而印哥纳和哥尼格塔,稳步扩张,倒没啥的,除非冷弈想去看一下那些小国内无聊的政治斗争和村长互殴。 不过冷弈看着印哥纳的领地,经过这些年的扩张,已经快要和波旁在腾龙大陆的殖民地,阿玛达接触起来了,嗯,鼓励鼓励。 至于哥尼格塔,那是在是没办法啊,实在太偏僻了,腾龙大陆所有的文明全都在西边,就哥尼格塔一个在东边,想要和其他文明接触起来···还是等着吧。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 休息与安排 看完了卢尔的传奇一生以后,冷弈决定休息休息,直接到大历900年,在开始准备祖神陨落的剧本,这之间就给这个世界自由发展吧。 心中打定主意的冷弈,就回到祖神殿的神座上,进行休眠。 可惜,世界大了,人口多了,事情也就频繁起来。冷弈睡下还没多久,就被自己设置的紧急闹铃吵到了,起床气上来的冷弈,直接啪的关掉了闹铃,然后继续去睡觉。 结果,关掉紧急闹铃没多久,紧急闹铃就第二次响起。 被两次打断休眠,冷弈也没心思睡觉了,气急败坏的起来,看一下闹铃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居然关不上闹铃了? 看完之后,冷弈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前一个闹铃的确被关掉,但是现在响的闹铃,是第二个事件的闹铃。 闹铃第一次响起,是提醒冷弈,剧本“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要上演了,闹铃第二次响起,是告诉冷弈迈席卡人已经建国,距离发动对迈拉米人的入侵,已经不远了。 后一件事情还没什么,前一件事情可就要命了,“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自己可是费了好多心思进行先期谋划的,可是现在居然因为自己的睡懒觉,而已经过去了? 现在世界的进程,都已经迎来了第七百七十七个年头,那波利卡的转世都已经被整死了,“隔着岁月的一生之敌”已经落下了帷幕,自己还能看什么,难道去看回放? 靠!冷弈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千赶万赶,最后还是迟到,到达电影院的时候,只能看到电影院再放感谢名单,灯光已经亮起来时候的表情。 更可惜的是,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贪睡,错过了剧本发生的年代。 因为当时睡觉前,自己已经忘记这茬了,又没去看备忘录,所以将睡眠时间调为750年到900年。 换句话说,在祖神殿之内,750年到900年的这150年,对于冷弈来说,只有10个小时,因此冷弈只睡了几分钟,下界的时间却依旧在飞快的流逝。 因此,冷弈反应过来将时间暂停的年头,已经是大历789年了,系统还给冷弈挑了一个吉利的年份啊。 在这一个年份,迈拉米已经被迈席卡人入侵,万世一系的美梦被打得粉碎; 苏希人终于完善了兽师体系,悍然对着苏拉西展开了百年的复仇,苏拉西近百年来开拓的土地全部沦陷,领土又缩回了几百年前; 印哥纳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孤独的了,波旁的贸易者和印哥纳展开了接触,印哥纳知道自己的南方,还有更多的国家; 给予冷弈很多触动的汉玛多尔也倒了霉,国家爆发内战的时候,另一方请来了北方蛮族沙罗人帮助,结果对方来了就不走了,公然刨下了一大块汉玛多尔的领土; 雅典娜终于看不下去,瑞英麦邱和瑞英假装打仗,命令瑞英麦邱赫然侵占了瑞英的一块土地,以这一块土地为基准,瑞英的大地再一次成了血磨搅拌机。 这还是只是大事件,对于冷弈来说值得一看的大事件,如果只是去看什么阴谋政变、家族悲剧,那就更多了,冷弈都不屑去了解,又不是只有苏拉西的时代,闲的蛋疼只能去看多莱曼和米达尔这一百年前是一家的两大贵族在撕逼。 浏览了一阵以后,冷弈开解自己:随着这个世界国家的增多,文明的璀璨,有趣的事情肯定也会越来越多,所以就不要因为自己这次睡懒觉,错过一次有趣的东西而懊悔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更有趣的呢。 嗯,这么说完以后,冷弈感觉自己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吧。 马丹,居然错过一次我自己安排的剧本,靠!不管了不管了,老子一觉睡到900年,直接开始下一个剧本,祖神陨落。 风暴之神,你已经在我的小本本上,记了好久,终于可以愉快的找你麻烦了,想到这里,冷弈的心情终于真正好了一点。 在关掉了所有提醒闹钟以后,冷弈终于能痛痛快快的睡觉了,这一觉,冷弈就直接睡到了大历900年的1月份。 因为上一次的第二届诸神会议结束的时候,冷弈走得急了点,只说了下一次会议是在大历900年,但是具体哪个月份没说。 为了防止手下的神灵从一月份就坐在祖神殿门口等,体贴下属的冷弈做出决定,一月份就开始举行会议,让他们不至于白白等下去。 至于世界这百年来的变动,emmmm,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去完整的看一遍。 接下来,冷弈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借口拖延费脑子了,于是将世界的时间暂停后,让自己的备忘录化形成为一份笔记本,冷弈在上面开始涂涂画画。 这一次会议,就是要迎来“祖神陨落”,可是在之前的几百年,自己把祖神玩过火了,实力可是根源之下第一神,而自己又不愿降低层次,把祖神委托给电脑,让他操控祖神去胡作非为,把整个神界都惹毛。 而冷弈平时除了在下界看人类,就是在祖神殿里睡大觉,没有大事,都不干涉神界的事务,就这么一个强大的安逸者,有哪些神灵可以凑足吃饱了撑着的同谋者,对自己发动叛乱? 因此,冷弈在上一次诸神会议之后,心中对计划就有了一个雏形,祖神的陨落,指望神界是不靠谱的了,而环顾四周,唯一能当担重任、搞掉祖神的,就只剩下深渊意志了。 幸好,自己当初设计神界以后嫌麻烦,就把只设计出触手的深渊扔在冥河的左侧不管了,导致到了现在,深渊意志的内部还是一张白纸。 神灵们又因为无法承受深渊的威压,除了被冷弈罚下界的几个神灵,以及一些想要历练自己的强大神灵以外,没几个闲的蛋疼的神灵会去探索深渊。 而在深渊的,目前只有一个蛊惑之神,深渊的异变,也是蛊惑之神最能察觉到。 在第二次诸神会议以后,冷弈就调节深渊,让深渊触手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么明显的提示,相信蛊惑之神一定不会不知道吧。 而这一招,也可以顺便测试一下蛊惑之神对自己的友好程度···测试结果让冷弈很失望,明明当初是自己救了蛊惑之神,而蛊惑之神现在也开始动歪脑子了,深渊异变那么久,蛊惑之神居然一次也没有报告。 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因此让祖神陨落的重任,就理所当然的交代给深渊。不过在祖神这个身份消失以后,自己应该新安排什么身份在神界呢? 静止的时空中,冷弈对着即将上演的剧本在一笔一划的勾勒着,剧本所展示的方向,在冷弈的心中逐渐清晰。 然而,已经完成过几次剧本的冷弈,明白做这一类剧本最开心的地方在于,非战舰的参与者,他们的选择有时候总是会出乎你的意料,为你的剧本带来乐趣。 所以,冷弈虽然设计出剧本,但是知道如果碰上有趣的转折,剧本肯定会修改,毕竟自己又不是算无遗策之人,没法清楚其他神灵的行动——在不作弊的情况下。 尽管上一次,祖神没有通知时间,但是所有的神灵还是在大历899年12月30号深夜的时候,汇聚到祖神殿的门口。 毕竟,祖神自己可以迟到,谁也奈何不了他;但他们诺是迟到,被祖神记到小本本里···光明神就是前车之鉴啊,现在光明神已经被祖神培养起一个死敌,智慧女神,在成天追着他咬。 果然,随着12点的钟声敲响,标志着这个世界的大历,进入了第九百个年头,多么吉利的日子。 而看着缓缓打开的祖神殿大门,所有神灵都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祖神殿的门口,天长地久的耗了。 不过这一次的诸神会议,和前两次不同。 前两次,祖神殿的门打开以后,所有的神灵都会步入祖神殿,坐在如罗马斗兽场一样的盘旋位置,而冷弈在中央悬浮的王座上俯众神。 然而这一次,身着暗黑色黑袍、其上雕刻着各种暗金色花纹的祖神,朝着诸神大步走了出来,看到祖神如此兴师动众,诸神心下一疙瘩,不会又是谁把祖神惹毛了吧?还是大大惹毛的那种。 冷弈环顾一周惊疑不定的众神,等待他们结束窃窃私语之后,才摆出严厉的神情,让声音被扩音后说道:“各位,神界将会遇到一场浩劫,在这一种情况下,我需要你们所有的神灵,都和我一起去处理这件事情。” 听到冷弈的“危言耸听”,诸神们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而摄于祖神的威力,场面上暂时没有喧嚣起来。 冷弈看的出来,这群人很想问话,可惜消息太骇神听闻,再加上各位又和祖神没什么交情,因此一时间没人敢问。 沉寂了一会儿,最后是和冷弈有过合作的黑暗女神,凭着自己的交情率先开口:“尊敬的祖神阁下,不知浩劫源自何方?” “深渊。”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祖神陨落(一)浩劫来自深渊 听到祖神提到深渊,一部分神灵不知何意,然而一些强大且有去过冥河几次的神灵,都不由得蹙眉,回想起自己曾经见到的恐怖深渊。 左侧那如同瀑布一半倾盆而下的冥河,倒向那永无尽头的深渊。 一只又一只,数不清的由血肉扭曲成的触手,到处镶嵌着憎恨的眼球,死死盯着看向他的人,每当看到触手,耳边就会想起疯狂的低语,纵使是神灵,也难以忍受这种低语。 “深渊···怎么了?”尽管和祖神不熟,但因为内心的胆怯,一个神灵还是鼓起勇气发问。 “深渊这些年,在一点一点的强大,我感到有东西要出来了,我不能放任他继续成长;而凭我一个人的实力,难以对付,所以我纠集了你们,一同去处理这一次事件。” “祖神,我有一个想法,”狩猎之神率先从人群中走出来,直面祖神,在祖神微微点头以后,狩猎之神说话了,“我们在神界的也就算了,蛊惑之神就生活在冥河,他居然对冥河的改变没有任何上报,其心可诛!” 看到狩猎之神的话语,冷弈内心窃笑,果然忍不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蛊惑之神下眼药。 狩猎之神辛苦培育的文明,在南疆大陆的法克尤,被蛊惑之神截胡了,狩猎之神的祭司们一个个被军事统帅消灭,而蛊惑之神就站在背后给他们撑腰。 再加上,蛊惑之神的堕落,和狩猎之神脱不了关系,虽然那件事情,蛊惑之神要付主要责任,但是奈何鲜血之神他们人太多,蛊惑之神只能朝狩猎之神发泄,因此现在,两人就势如水火。 “嗯,我们先去黄泉路调查一下,”冷弈点点头,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狩猎之神的提议。 接着,冷弈开始施法。为了不让自己在神灵心中的实力太强,冷弈要专做召唤这个法阵很吃力的样子。 冷弈装模作样了半天,化出一个魔法阵以后,接着直接将时间调为3倍速,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了这一道通往冥河的巨型召唤之门。 接着,以冷弈打头,率先飞了进去。看到冷弈已经进去了,所有的神灵在先行者的带领下,一个接一个的飞进召唤之门。 从蛊惑之神堕落到黄泉路,已经过了六百多年。 在这六百多年之中,蛊惑之神在黄泉路上,给自己新盖了一座英灵殿,并且将一些法克尤的英雄死后,让他们到黄泉路上服侍自己。 而为了能让法克尤的人适应黄泉路,蛊惑之神花费了大量精力,总算完成了转化灵魂的方法。不过让蛊惑之神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被自己转化的灵魂,头上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山羊角来,并且也会散发出硫磺味。 一番思考以后,蛊惑之神觉得,想不出来的就不要去想了,反正这不重要。 这些天,蛊惑之神(喵的,一直想打成法克之神怎么回事)最忧心的事情,不是冥河对岸深渊的异变,而是祖神的召唤。 随着大历900年的接近,而祖神依旧没有和自己对话,蛊惑之神心中就在不停的大鼓,不会祖神忘了自己吧?难道第三次诸神大会,自己就不能参加了?这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被开出神籍了? 当大历900年到来之时,允许自己到达神界的召唤之门没有打开,蛊惑之神的不安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好在现在蛊惑之神还可以用,开会的具体时间不确定,还没有开会这些借口来安慰自己。 在等了一会儿后,蛊惑之神看到召唤之门终于开了,还没高兴几秒,就发现祖神从召唤之门飞了出来。 蛊惑之神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召唤之门如同下豆子一样,一大群神灵从门中接二连三的飞出,让蛊惑之神的脸全部白了。 不过,看到祖神带来了那么多神灵之后,蛊惑之神明白现在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 蛊惑之神向前几步,朝着祖神低下了头,鞠躬问道:“尊敬的祖神阁下,不知道本神患了何种罪名,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冷弈虽然看不到后面,但是神念可以看得到,冷弈看到跟着自己出来的狩猎之神,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非常想代替自己惩戒蛊惑之神。 “冥河对岸的深渊,这些年的异变你不要说一点都不知道,”冷弈飞下来,站在了蛊惑之神神殿的地板上,平视着蛊惑之神。 这个时候,神殿中所有的堕落英灵,都已经十分识相的将自己藏起来,别给神灵们看见。 面对祖神的责问,蛊惑之神将头埋得更低,恭敬的回答:“尊敬的祖神阁下也来过冥河好多次,我以为凭借着祖神阁下根源之下第一神的实力,应该早就发现深渊的异变,现在没动手,可能是另有谋划;因此本神寻思着,就不要多事嚷嚷,要是打扰到祖神阁下原本的谋划,那本神就徒生是非了。” 听到蛊惑之神好有道理的回答,冷弈居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此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快。 丫的,这群神灵的智慧还行,但是政治智商都是0吗?上司质问你问题,你不想方法承认错误,安抚上司,反而嘴贱牙利的巴拉巴拉一堆反驳,让上司不知道怎么反驳你。 这个时候,冷弈想起了可爱的迈拉米贸易之神···现在要叫波旁商贸之神了,这个丫头,前两届诸神大会的时候,冷弈最喜欢欺负她了。 每次被冷弈点名的时候,这个丫头就会习惯性的将眼睛瞪大,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冷弈,一副为什么你要欺负我的表情,又一边气若游丝的回答···她貌似不知道,这让冷弈更喜欢欺负她了。 咳咳,回到正题,这个蛊惑之神的心,大大的坏了啊,六百年前还是我救了他一命,结果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当初光明神一样,我问一句话他怼一堆。 难道不知道,如果你将上司怼到无话可说的话,上司反驳不了你,低了威望,你这不是逼上司演“孔子诛少正卯”这出戏,挽回威望吗?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 嗯,蛊惑之神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字,心虚,说起深渊异变,他就情不自禁的心虚,因为每次看到深渊你的时候,蛊惑之神的内心,总是有一种被感召的冲动。 好想,让深渊入侵神界,再多一些堕落的神灵啊。 当然,清楚现在神界强大的的蛊惑之神,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终究只是狂想而已,因此蛊惑之神将这个想法,死死的压在内心最深处。 憋了良久,冷弈最后以冷哼一声,结束了和蛊惑之神的对话——不这样的话,不知道蛊惑之神还会怼自己什么。 丫的,再在小本本上记一个人名吧。 “蛊惑之神,深渊之事,关乎全体神灵,现在我确实有一个谋划,不过需要你将你的神殿提供出来,作为支持。” 有谋划,提供支持···蛊惑之神心道这是祖神的惩戒,还来得这么快。知道自己前面的回答,让祖神不满,但是这时候也无法挽回,只好小心之后别被祖神坑了。 “祖神有令,本身自当遵从,”蛊惑之神点头应许,然后放开了他神殿的控制权,将控制权转移给了冷弈。 “诸位听着,本神、”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冷弈就觉得有些不太妙。擦,听蛊惑之神的话,听多了,居然也用本神自称了···算了,不管这件小事,继续说吧。 “将会以蛊惑之神的神殿为基点,做一个法阵,这个法阵形成之后,本神会作为阵眼,为诸神提供加成,你们可以互相用法阵沟通,并且每个神灵所在方位,都会提供在法阵上面,当然,还有更多的功能,可以由各位待会儿自行体会。” 停下来几秒,给神灵们反应之后,冷弈再一次开启了话头:“接下里,本神就会以法阵的联系方式,沟通各位所有的人,给各位派出指示,去对付深渊。各位记住,这个法阵会给各位的神念刻上烙印,当有烙印的时候,请各位不要拒绝。目前的计划就是这样,有什么疑问吗?” 这一次,倒没有神灵再出来触冷弈的眉头,于是冷弈就进入蛊惑之神的神殿,开始布置法阵。 为什么要布置法阵呢?因为自家人知道自家人有多少斤两,冷弈虽然号称根源之下第一神,但是从来没有运用过这个世界的能力进行战斗。 就这么说吧,如果光明神乃至佛科多这群人,有了冷弈的实力,在战斗中可以分分钟打爆冷弈,毕竟冷弈的战斗技巧···惨不忍睹。 到时候,若是真的战斗,在自己不作弊的情况下,自己恐怕会出大丑,然而自己目前心态还不错,不太想在这个剧本从头作弊到尾。 因此,在之前琢磨剧本的时候,冷弈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那就是将这个剧本的这个阶段,变成类似帝国时代一样的即时战略。 冷弈所在的蛊惑神殿的法阵,对于其他神灵来说,他们看到的的确是法阵,但是在冷弈看来,这里就是一个操作平台。 所谓能互相感觉到对方存在,所谓能互相沟通,不过是即时战略平台的一个附加功能,而冷弈就是平台本身。 所以冷弈接下来,就要玩一次久违的即时战略游戏了,虽然这一次的游戏: “你的每一个士兵,都有自己的属性和性格;你要小心你的士兵,不会忠诚的执行你的每一个指令;超高自由度,自由化管理,你的士兵可以自己想出任务。” 咳咳,感觉很有趣呢。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祖神陨落(二)冥河战场 拿起鼠标,点击左键按住地图的一角,往下一划,就可以划出一块方格,可以同时命令多个神灵。 嗯,很有以前玩星际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基地,不用造塔,没法暴兵。 作为可以报复的现在,冷弈首先看了一下,风暴之神在哪一个范围。然后选择了风暴之神和她周围的九个神灵,将他们编成一个小队,命令他们作为前锋。 风暴之神一边朝着冥河飞行,一边再观察着萦绕在自己神念里面的烙印。 【这个烙印,就是来自祖神前面施展的法阵了吧?】 有了这个烙印以后,风暴之神确实能不动用自己的力量,就察觉到周围的神灵和自己的分布位置。 分布大概是这样子的,左上方占了最大屏幕的,是交流版,所有的神灵想说的话都会发在这里。 而下方的长方形,则是语言版,神灵会先语音输入字符,字符最先显示在语言版里,确定无误后,在发到交流版。 至于右下方,则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右上方则是小地图,小地图以自己为中心,周围不断闪过的蓝光,说明队友还在自己周围。 正在摸索烙印的操作系统,并且尝试着在交流版上发了“风暴之神”4个字的时候,右下方的状态栏震动了几下。 风暴之神点击状态栏新出现的惊叹号,点击之后弹出一个界面通知。 通知上说,风暴之神已经和xx这九位神灵编成了先锋第一小队,现在祖神命令先锋第一小队作为开路先锋,率先通过深渊拱桥,度过冥河查看深渊。 虽然不知道深渊拱桥是什么,总之先到冥河再说吧。 点击确定以后,通知就消失了,接着风暴之神发现小地图发生了改变。 原本充斥着无数蓝点的小地图,突然出现了一些绿点,风暴之神认真一数,发现绿点有九个,这下风暴之神就明白了,这九个绿点就是自己的队友。 除了蓝绿点以外,小地图上还出现了金色的路线,提示着风暴之神应该往那里走。 【这个小地图很方便啊,虽然自己是图上的点这种情况,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给下界的凡人,对凡人有很大帮助,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也模仿出这一个简易版的系统,给印哥纳呢?】 这时候,在执行任务的风暴之神,还不忘自己在人间的国度,然而她恐怕不知道,冷弈已经打定主意,在这一次行动以后,神界将会迎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剧变。 风暴之神所在的先锋第一小队,到达冥河岸边以后,风暴之神第一次对祖神所说的,深渊越来越强大这一句话,有了感触。 自己只来过冥河一次,那一次来,冥河给自己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因此风暴之神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而上一次来冥河的时候,风暴之神记得,冥河对岸的触手虽然有,但是很少,而且每一根触手不过是像下界的藤蔓一样纤细。 当时在现在,一切变化的太多了。 冥河的冥水依旧汹涌着朝着前方行去,黄泉路上的黄泉或喷或熄,这二者亘古不变。变的是深渊。 现在深渊的触手数量,比起以前多的多,几乎每隔一百米,就会出现一大堆触手,触手互相纠缠,表面上,还长满了一个又一个不停乱转的大眼珠子,恶心至极。 不过,深渊最大的变化不在这里。 以前的深渊触手,他们会做的只不过是在冥河的中游,捞起那些已经成为糊浆,“难舍难分”的灵魂碎片而已。 而现在的深渊触手,他们不仅在中游出现,还在冥河的各个地方出现,当然以中游最多。 出现以后,深渊触手已经不再是像以前一样,老老实实的捞灵魂了,他们纠缠着,彼此支撑着,化作了一道拱桥,从深渊那里越过冥河,到达黄泉路这边。 现在风暴之神已经明白,祖神所说的深渊拱桥是什么了。 在风暴之神被编入小队以后,交流版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界面,界面里面只有小队的神灵,让他们在这里面自己探讨。 望着这一道道深渊拱桥,密密麻麻的从深渊越过冥河,插入了黄泉路,在这个时候,风暴之神才知道祖神所说的异变是什么。 暴脾气的风暴之神当场就忍不了,她不禁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拱桥?深渊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蛊惑之神该死!” 队伍里一个较为冷静的神灵安抚风暴之神:“再怎么对蛊惑之神生气,也得这件事情处理完再说,毕竟现在祖神是在借用蛊惑之神的神殿,来完成这个法阵···” 这个神灵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风暴之神就直接在总交流版上,@了蛊惑之神,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信息发出去还没多久,光明神、狩猎之神迅速和风暴之神就不约而同的一起出现,“帮着”风暴之神问候蛊惑之神。 看到光明神跟上来,风暴之神心中就是一惊,她隐约猜到自己成了出头鸟。但是现在骂都骂了,说什么也迟了,还是专心任务吧。 神灵很难再冥河上空飞行,每当神灵飞行在冥河上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一股伟力在不断的把自己往下扯,在这个时候,神灵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接触到冥河之前,一边克服下堕力,一边飞到黄泉路。 只要在身体碰到冥河之前,先到达黄泉路,神灵就算逃过一劫。 而现在,深渊拱桥出现了,虽然不知道深渊制造出拱桥是意欲何为,但是现在风暴之神的队伍走在拱桥上面,没有察觉到任何拉扯力。 在发现走在深渊拱桥上不会下堕,以及深渊拱桥虽然上面长满了恶心的触手却不会攻击自己以后,先锋第一小队的神灵,才略微安下心来,小心的在深渊拱桥上行走。 尽管在凡人看来,此时在这里的神灵,一个个都是伟力通天之辈,但是在恐怖的深渊面前,他们与昔日自己见到的凡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急性子的风暴之神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这些年在波旁的行动还是有效果的,她的力量比正常增长速度要快了一些。 走到拱桥末端的几个神灵,在拱桥末端看向了黄泉路的彼岸。 黄泉路的彼岸深不见底,冥河化作倾盆的瀑布,洒向深渊的深处。 至于深渊深处有什么?因为亮度过低,几个神灵看不清楚,即使用上了闪光术,下面的亮度依旧没有提高,就好像在那里,亮度被恒定到这么低了。 不过虽然亮度很低,但又不是0,视力满点的神灵,还是可以看到触手的下方,有着什么东西,如同一大堆蛇纠缠在一起一样,在不断的扭动,挤压,并且随着扭动还传出让人难以忍受的低语。 此时的冷弈,正在蛊惑之神的神殿中,正在对所有的神灵下达指令。 大部分神灵安排的举动是在冥河岸边待命;而一些神灵被他打发去看深渊,令一些神灵被冷弈安排保护自己,毕竟自己的设置是,这个法阵启动的时候,自己没法移动。 第三批则是在黄泉路上按照自己提供的法阵,造可以横渡冥河的冥船。虽然冥船为什么可以横渡冥河?怎么横渡的?冷弈一概不知,但是冷弈通过神的意志设定,用这种方式造的船只可以横渡冥河,那他就可以横渡,至于为什么?交给世界处理吧。 摆在冷弈面前的,是两套操作系统,一套是用来给诸神下命令的,另一套,则是用来操控深渊意志的。 嗯,就像自己第一次玩《三国志11》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玩脱了,几个大的势力全部都是自己操控。 那么,亲爱的神灵们,你们自诞生以来的第一次考验就要开始了。 光明神、风暴之神这两个自己讨厌的神灵,无一例外的都被选入了先锋小队,冷弈早就记清楚了他们所在的方位,于是愉快的切换到深渊操作系统。 就在风暴之神和他队伍里的其他神灵,在讨论下面那个东西、顺便等待祖神的下一步指令之时,指令发过来了,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退后!迅速回到黄泉路!深渊异变!” 看到这个信息,有的神灵在看到“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往后面跑了,毕竟这是祖神的提醒,再加上深渊那么危险,先退了总没错。 当然,风暴之神所在的先锋第一小队中,有一个神灵在情急之下,居然直接飞行了起来,驱动神力想要直接飞到对岸。 当这个神灵的双脚一离开拱桥的表面,他整个身躯就再一次受到冥河的影响,直接往下堕落,好在他迅速反应过来,先用神力强撑着悬浮,利用短暂的悬浮时间,抓到了拱桥旁的触手。 然而这个时候,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被那个神抓住的触手,居然从拱桥上断开了,这一次,这个神灵就没反应过来了,直接掉落到了冥河中,发出接连的惨叫与求救。 如果神灵还在拱桥上,看在同为神灵的份上,同小队的恐怕还会去救他,可是现在他都掉进冥河了,除了祖神,谁还敢去冥河溜达? 面对这个神灵的求救声,桥上的神灵丝毫不理会,埋头朝着黄泉路狂奔。 “啊啊啊!!救我啊!不管是祖神,还是深渊!谁来救救我都可以啊!”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不断你的消融,这个神灵开始惊慌与癫狂。 【难道我会死去,成为第一个真正死去的神灵?】 就在这个神灵以为一切都没救的时候,他那半残的身躯,却被一只触手卷起。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 祖神陨落(三)恶魔与冥船 堕落冥河的神灵,被深渊触手卷起,开始往深渊方向拉扯。 面对深渊的拉扯,这个神灵不但没有惊恐,反而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只要能活下来,即使堕落深渊也不是不可以吧? 冥河的中游,灵魂糊浆已经和河水半混杂在一起,这种河水对于神灵来说,就像是王水。因此被触手拉扯往深渊移动时,神灵感觉到飞速流过的河水,在不断的腐蚀自己的面容。 幸运的是,在这个神灵被完全腐蚀殆尽之时,他终于被深渊触手拉出了冥河,从瀑布中穿出,朝着深渊深处堕落。 这个神灵的遭遇,对于其他神灵来说是不重要的,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快点跑到黄泉路,活的一条性命。 在这个时候,先锋小队的神灵们都开始抱怨这条拱桥,怎么那么长了。 不过,深渊拱桥,准确的说是冷弈,自然不会让神灵们简简单单的就跑回来,他开始操控深渊拱桥搞事情了。 在冷弈的设定中,制造一条深渊拱桥非常费精力,因此深渊不会轻易的放弃一条拱桥,因此现在冷弈操控拱桥,只不过是让他扭扭身子,上下抖动一番,那些神灵应该为拱桥没有断掉感到庆幸啊。 可惜那些神灵丝毫没有感激。在看着又有一个神灵,被抖动的拱桥给弹了下去,先锋小队的神灵变得更加恐慌。 被弹下去的那个神灵,绝望的用神力支撑自己飞行,可惜只飞行了四分之一,他的神力就已经耗尽,彻底掉入冥河之中。 在风暴之神离黄泉路只剩下四分之一路程的时候,深渊的异变发生了。 异变开始以后,风暴之神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疯狂的低语,以及淅淅沥沥的摩擦声,还有卵爆裂之后,某个黏腻腻的东西化出来的声音,然后是站在黄泉路上的神灵一阵惊叫,有一些神灵甚至害怕的后退几步。 看到岸上神灵的反应,风暴之神更加不敢回头看,事实上,正在拱桥上的神灵全都没有回头看,自己背后的是什么东西,都在专心向前狂奔逃命。 现在风暴之神最怨恨的就是,这个深渊拱桥虽然可以让神灵抵消冥河的拉扯,但是走在这个拱桥上的时候,所有加速的神术全都无效了。 我堂堂一个神灵,现在居然和凡人遇到灾厄一样,在狂奔! 怨恨、惊恐、暴怒在风暴之神的心中酝酿,风暴之神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些恶意在给他背后的那个存在,源源不断提供能量。 当风暴之神离黄泉路就差几米的时候,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早一点离开这条拱桥,对于她都是一种享受。 于是在拱桥开始向下的时候,风暴之神踩着一蹬腿,利用神力短暂悬浮,终于到达了黄泉路。 在黄泉路上,闻到刺鼻的硫磺味,以前风暴之神是极其厌恶这种味道的,然而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这一回风暴之神居然觉得这股味道,给自己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黄泉路上,风暴之神终于可以回头看一下,在背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回头看到背后的东西,风暴之神顿时毛孔悚然。背后的东西,只是从深渊深处伸出到达一只手而已,一只有着七根手指头的怪手。 怪手和他的同类一样,都是由数不清的触手组成的。手掌的中央,有着一只和拱桥上眼珠看起来就是亲戚,不过体型更加庞大的眼珠,瞳孔的眼神之中,写满了暴虐。 接着,在风暴之神惊愕的注视中,怪手的眼珠瞬间裂成了四份,对着所有神灵露出了它锋利的口器,以及由死人组成的舌头。 随着怪手有了嘴巴,古怪的尖叫声传遍了冥河两岸,死人舌直挺挺的对着神灵们。 当尖叫声传到了冥河以后,一些浮在上层的糊浆灵魂被尖叫声感染,乳白色的身体开始发黑变红,深渊拱桥的触手精准的找到每一个变异的灵魂,将“灵魂”拉上拱桥。 这个时候,一些神灵收到祖神的命令,被编成清道夫小队,让他们在那些变异的灵魂,被祖神称为“恶魔”的存在,从拱桥下来之后,消灭他们。 此时,在蛊惑之神的神殿中,冷弈咳嗽两声,确认目前祖神殿内部没有神灵以后,将嘴唇靠近操作系统的麦克风。 “根源之下,第一神?祖神?你怎么离我那么远?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在风暴之神看来,似乎是因为没有见到祖神的身影,怪手得意洋洋的咆哮着。 也就是到这时候,风暴之神才明白,既然要解决浩劫,为什么祖神不让神灵带上神仆,成为炮灰部队。 如果是这种存在的话,神仆级别的炮灰再多也没有用吧?即使是身为神灵的自己,听到怪手的声音,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此时,清道夫小队已经和最先到达黄泉路的恶魔开始交手。 一开始,神灵和恶魔的交手还很轻松,那些恶魔也就不朽史诗的级别,轻松被清道夫小队碾压。 可是神灵惊愕的发现,怪手并不是无脑者,随着恶魔越来越多,怪手也开始飞速改进着恶魔的状态,恶魔在加速进化。 现在被深渊拱桥触手拉起来的恶魔,不会直接上拱桥冲向黄泉路,而是先被拉进长在拱桥底部的拱桥孢子中,经过孵化以后,在顺着触手爬上拱桥。 “这样不行啊祖神!”清道夫小队的一个神灵,对着交流版呼唤,他们明白,这样子下去,恶魔会越来越难缠的,谁也不知道怪手能力的底线在哪里。 听到清道夫小队的呼唤,冷弈也终于从设计恶魔快乐中抽出身来,开始操控神灵这一方,对深渊进行反攻。 反攻计划是早就想好的,冥船。 冷弈对神灵这一方重新进行了编排,分成几个小队。 守护小队,负责守护冥船制造方,以及防住恶魔冲向冷弈所在的神殿。 清道夫小队,专门负责清理从拱桥下来的恶魔。 治疗小队,专门负责给受伤的神灵治疗。 冥船小队,专门负责支持冥船法阵的存在,制造冥船。 以及尖刀小队,也是神灵最多的小队,将由他们乘坐冥船,对怪手进行进攻。 另外,冷弈为了维持这个法阵,都被困在神殿里没有办法移动了,那这个法阵不是应该体现出更强大的价值吗? 风暴之神,依旧被选入最危险的尖刀小队。但是因为尖刀小队中的神灵是最多的,即使自己是第一批坐上冥船的,但是风暴之神没有办法判断,是不是祖神在特地针对自己。 而祖神现在让冥船小队停止造冥船,说要让第一代冥船实战一下,看一下能否发现什么不足。 在风暴之神坐上冥船以后,一股来自神殿的力量,瞬间充斥了自己的全身,接着,被冥河抑制的神力,再一次回到了风暴之神的身上。 交流版中,发来了祖神的说明:“只要神灵还在冥船之中,就可以在冥船内使用神力。” 原来是这样,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风暴之神就明白这个法阵为什么会让祖神无法移动了。 给一个神灵加成没什么的,可是看一看尖刀小队有多少神灵,祖神要同时给多少个神灵抵消冥河之力?现在在想想,就知道这个法阵的强大、以及祖神的强大了。 在这个时候,风暴之神的心中再一次涌起了对祖神强大的无力感,祖神强大,恐怖如斯。 不过,冥船并不大,首尾加起来也就十米,再加上神灵用神力的时候,之间也要留下一定的距离。 因此尖刀小队在交流版上投票(冷弈新加的投票功能)之后决定,一艘冥船上待四个神灵,一个操控冥船,三个负责进攻。 接下来,风暴之神就和同被选为第一批的神灵,开始乘坐着冥船,避开深渊拱桥的范围,朝着怪手前去。 由于冥船只有十米,神力的有效范围只有一百米,因此尖刀小队只能划到中间,靠近了怪手之后在对怪手进攻。 在划船的时候,有一些神灵闲的蛋疼,用神力去轰击正在拱桥上行走的恶魔。然后被深渊拱桥礼尚往来了一发,回敬他一记触手。 深渊拱桥也被冷弈设置了一定的智慧,清楚就凭自己的能力,对冥船上的神灵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因此一开始深渊拱桥就没想用触手攻击神灵,而是用触手去掀翻冥船。 好在神灵迅速反应过来,四个神灵一起合力稳定了冥船,才没有掉进冥河中。 又过了一阵,神灵也明白过来了,只要自己不去攻击拱桥上的恶魔,拱桥就不会攻击自己,于是在见到怪手之前,双方倒是相安无事了下来。 随着一艘艘冥船,到达攻击的范围,神灵开始用自己的神力,对着怪手发动了轰击。 神灵的轰击式有效果的,清道夫小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孢子吐出恶魔的速度变慢了,不过这对于尖刀小队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意味着怪手抽力是要来用对付他们。 怪手动了,没有理由操控的怪手,自然是按照boss的习惯,朝着输出最高的那个仇恨值最大的冥船袭击。 操控冥船的神灵见状,往右闪避,堪堪躲过了死人舌的进攻,但是被死人舌抽打的冥河溅起了高高的水花,水花拍打到控船的那个神灵身上,那个神灵无法承受直接倒地,这艘冥船暂时就失去了操控。 而在这个时候,同船的三个神灵全都站在船的前端,没能及时到达后方。见此机会,死人舌一个横扫,成功掀翻了冥船。 “冥船小队注意,给第二代冥船加上防护罩功能,防止冥水溅入冥船,法图稍后发给你们。” “尖刀小队注意,立刻撤退,准备更换冥船。” 嗯,所以说实战得来经验,小规模的试点,这不就发现不足了吗? 而在一艘撤退的冥船,因为死人舌突然加速,躲闪不及被掀翻以后。看到这样的惨状,祖神无奈的对冥船小队下达了补充。 “这一批的冥船也停了,先给第二代冥船加上加速功能,法图稍后发给你们。”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 祖神陨落(四)魔灵出场 第一次的试探,在一些神灵陨落冥河、被深渊拖走为告终,好在这一次只是试探,倒下的神灵并不多。 但是这些神灵,也是第一批死亡的神灵,察觉到了自己并非不朽的诸神,脸上露出了一些苦涩。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一场战斗还必须要打下去,虽然不知道深渊想要干什么,但是等到深渊完成了他的谋划,到那个时候,恐怕深渊意志会更恐怖。 因此,在这一种念头的支撑下,神灵们第一次尝试着合作,即使同小队的成员有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也皱着眉头挺下去,只要最后能打···退深渊,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冥船小队的神灵们,紧锣密鼓的制造第二代冥船,有空的神灵去帮清道夫小队处理一些恶魔的时候,被排挤的蛊惑之神,正孤独的站在远离冥河的黄泉路,来来往往的神灵,好像都没有看见他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蛊惑之神发现祖神给自己下了私信,让自己回到神殿,面见祖神一趟,祖神有要事交代。 【不会是要杀了我祭旗吧?】前往神殿的时候,不太美妙的想法不时划过蛊惑之神的脑海。 就在神灵和深渊你来我往交手了一阵子,细心的神灵发现了深渊的不对劲:现在有一些看起来很强大的恶魔,在诞生以后没有朝着黄泉路冲过来,而是往深渊那一方退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并且,并不是只有一个恶魔如此,退往深渊深处的恶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积少成多,现在深渊那边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强大的恶魔。 最早发现这个状况的神灵,将自己的发现发到交流版上,很快这个信息就被所有神灵获知。 面对忧心的神灵们,祖神选择再将一部分神灵,调到清道夫小队,增强小队的作战能力,防备对方。 几天以后,第二代冥船的模型船终于制造成功,不过谨慎的祖神并没有立刻发起对怪手的全面攻势,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祖神只安排了一部分神灵上去。 第二代的冥船,首尾长十五米,中部宽三米,向两边逐渐缩拢,一艘冥船携带着六个神灵。第二代冥船携带一个新的能量栓,不管是加速,还是支撑防护罩,都要从这个能量栓里面提取能量,至于怎么分配,则交给开船的神灵自行决定。 而这个防护罩也很神奇,他的功能只是拦住冥水,对于神灵的进攻、以及死人舌的横扫却都拦不住。 船上分操作组、输出组和防备组,每组各两人。操作组负责开船,一个神灵作为船长,负责指挥船上另外五个神灵的行动,并且有权将能量合理分配到防护罩和加速功能;操作组还有另一个神灵,负责具体开船。 防备组和输出组可以轮换。输出组在最前端,防备组在中侧,除了轮换输出组以外,还有在操作组无法操作的时候,紧急顶上去的职责。 总之,这就是第二代冥船的操作守则,比较粗陋,但是毕竟是在战争时分嘛,一切从简。 风暴之神,依旧在第一批试探人员的名单之中,这下风暴之神已经确定了,祖神的确是在报复自己,是因为印哥纳的事情吗? 就在风暴之神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船队已经到达了攻击范围,神灵们对怪手的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面对神灵的进攻,怪手依旧和之前一样,用死人舌进行横扫,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神灵装备的更新换代。 然而死人舌的招数已经不管用了,第二代冥船不但用了防止冥水溅进来的防护罩,还有了加速器,可以避开速度并不快的死人舌进攻。 因此,这一次神灵的进攻,效果非常理想,事情很顺利,不过神灵心中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现在他们像凡人一样打仗,简直降低了神格。 比鬼片。也因为过于顺利的战事,让观察的神灵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对手是貌似可以和根源之下第一神匹敌的存在。 一个细心的神灵,在交流版中发出疑问:“怪手可是可以和祖神较量的人物,就算智商再差,让恶魔帮忙总是可以的吧?怪手究竟在谋划着什么?难道就这样被我们进攻?” 交流板上,一些神灵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可惜没有一个能让所有神灵满意。 既然想不出,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在祖神再一次催促以后,尖刀小队的大队长狠下心来,放下内心的困惑,下达了总进攻的指令,除了留下一些神灵作为备换,剩下的神灵全部都参与了进攻。 摄于冥河的力量,神灵在这里没法使出全力,但是在冥船之内,能勉强用神力进行远程轰击。 随着大规模冥船部队到达冥河,在尖刀小队大队长的指令下,所有的神灵一齐对怪手发动了进攻,各种颜色的光柱在冥河上空亮起,瞬间点亮了这个永夜的世界,那场面煞为壮观。 而在尖刀小队发起总攻以后,怪手也做出了反应。 前面说过,怪手是由一群触手组成的,而从外表来看,勉强能看出有七个指头。当尖刀小队发动总攻以后,怪手七个指头中的两个动了,他们恢复了自己作为触手的本能,如同一把笔直的枪一样,直接插入冥河的土壤之中。 虽然这触手的粗壮程度,不如拱桥,但是也是较为可观。触手上的一些眼珠,在触手稳定之后,开始变得浑浊,然后鼓胀起来,就仿佛眼珠变成了卵,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孕育。 冥船上的神灵也看到了眼珠的异变,而随着眼珠鼓胀程度越来越快,里面的东西快要出来了,一些性急的神灵也等不及,直接对着眼卵发动了轰击。 几道光芒携带着神威轰击到眼卵,却如同打中了棉花一样,眼卵轻易的吸收了攻击,不过微微弯曲了一点,被挤压溅出了土黄色的汁液。 “以上尖刀小队先退后,等待下一步形式,”或许祖神也吃不准眼卵会诞生什么,因此挑选了一些尖刀小队先退到冥河中流。 眼卵里面的东西,在一阵孕育以后终于出来了,也是一个怪物。 怪物的身躯出乎想象的庞大,比起孕育他的眼卵来说。现在出来的不过是半个身体,另外半个身体还留在触手之中,不过看了怪物的上半身以后,让人严重怀疑怪物的下半个身体,要么不存在,要么就是以流体形态存留在触手的内部。 怪物的身体,也是由一条条小触手组成的人形,五官和双手都有了,不过因为触手的存在,让怪物身体各处都有一些多余的节肢。 因为冥船还在冥河,神灵的感知只能被束缚在冥船内,至于冥船外部?轰击出去之后,就无法在操控它的方向了,因此,神灵现在无法知道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在,这个怪物自己吼出来了。 “诸神!我已经投靠深渊,前来复仇了!”再接下去,就是一阵疯狂的呓语,谁也不知道这货在说什么,但是这至少给神灵表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之前掉入冥河以后,被深渊触手拖走的神灵。 看到这个前神灵的存在,许多神灵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在这一场战争中,即使落败,只要被深渊触手拖走,神灵也能维持不朽。 不过···就是这幅模样太丑了吧?还不如选择蛊惑之神的道路,做一个堕落神灵呢,最多就是长一副山羊角和散发出硫磺味,不会全身上下都是触手和眼珠。 “魔灵。” 祖神在交流版中,给这种存在定了名称,连堕落神灵的名号都不给,直接将他们开除神籍了。 在魔灵出来以后,神灵操控冥船在,在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朝着他进攻。 不过魔灵,就不像原地不动的怪手了,他从眼卵的残骸中伸出,躲避神灵的进攻,并且发起了反击。 而这也让神灵看清楚了魔灵的下半身——还是触手,只不过是长状触手,长状触手链接着魔灵人形的上半身和怪手的手指。 在魔灵躲开了几发轰击,并且还还击以后,尖刀小队做出了正确的反应,打眼卵残骸,阻绝他和怪手手指的联系。 然而,眼卵也做出了应对。 眼卵的残骸蜕变成了口器,魔灵像是口器的舌头,神灵的轰击在靠近口器之后,诡异的改变了方向,然后被口器吞了进去。 结果第一轮的轰击,不但没有阻止魔灵,反而还让魔灵的下半身越变越长,回击神灵的力量随着吸收的能量而暴增。 “一起攻击!” 面对这一种情况,尖刀小队队长下了决断。 在交流版中,在三秒的倒计时以后,神灵一齐对口器发起了轰击,上百道光芒同时集中到口器上,口器撑不住爆掉了,魔灵再一次掉入冥河之中。 让神灵安心的是,魔灵依旧受不了冥河的侵蚀,在冥河中发出了惨叫,几秒后又被深渊触手拖走。 “想玩吗?我陪你啊!”看到第一个魔灵被神灵击毁后,怪手并不恼,反而咯咯笑了几声,让一些神灵心里发虚。 果然,随着噗嗤几声,怪手伸出触手上的眼卵,又有几个裂开了,一批魔灵从触手中出现。 “该死啊!祖神快帮帮忙!这样我们还怎么牵制怪手!”尖刀小队的神灵看到情况变成这样,有些急眼,自己可还待在冥河上啊。 “祖神,你没有手段了吗?那我可继续了啊!”冷弈对着麦克风,努力说出洋洋得意的声音,对着自己挑衅。 擦,我不是配音演员啊,希望我说的合格,那些神灵不要听出我话语中的紧张啊。 拍了拍胸脯,安慰了一下自己因为演戏紧张的心灵,冷弈将话筒换为代表祖神的,对着对面回话。 “既然你给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怎么可能不回礼?蛊惑之神!回敬他!”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祖神陨落(五)魔鬼大君 在许多神灵的注视中,蛊惑之神驾驶着硫磺化成的黄色云朵,朝着战场疾驰而来。,他身后跟着,是密密麻麻的蛊惑神仆。 在祖神的安排下,清道夫小队让出了一处拱桥入口,让蛊惑神仆登上了拱桥,和恶魔作战。 说来奇怪,或许是蛊惑神仆也带有冥河的属性,拱桥对于蛊惑神仆的上来,居然毫无反应,而恶魔的混乱力量,对于蛊惑神仆的效果也相当差劲。 至于蛊惑之神,他脚踩着硫磺云朵,在接触到冥河以后,自动变成了一座浮板,黏住蛊惑之神的脚,支撑着蛊惑之神站在上面,并且周身泛起了黄色的防护罩,阻拦溅起的冥水侵入。 看到蛊惑之神不需要靠着祖神的冥船,就可以横渡冥河,一些神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蛊惑之神在站立于冥河以后,身体前倾,他的浮板就以超过冥船加速的速度,朝着怪手的方向前进。 几个魔灵咆哮的上前阻拦蛊惑之神,却被蛊惑之神灵巧的躲开,并且还用神力回击了魔灵的口器 面对蛊惑之神的神力,口器的抵抗效果远不如对神灵的抗性,在短短几下以后,一只魔灵就从怪手手指上脱落。 看到蛊惑之神势如破竹的解决了棘手的魔灵,不管喜不喜欢蛊惑之神,在场的神灵都为这个场景欢呼了起来。 这时候,祖神在交流版里发布新的信息:“每个神灵,都提供一些神仆,作为对抗恶魔的魔鬼,另外如果有想转化成堕落神灵的,迅速通过链接报名。” 看到这个信息,神灵心中明白,祖神想用数量加大对怪手的优势。 提供作为魔鬼的神仆,神灵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转化成为堕落神灵这个选项,报名的神灵就寥寥无几了,主要报名的神灵,还都是战斗在冥河之上的神灵,毕竟成为长角的堕落神灵,也比变成丑陋的魔灵要好得多。 因此,神灵这一波的攻势,就到这里先暂停了,等转化完新的一批堕落神灵和魔鬼以后,就会对怪手发动总攻势。 “如果有魔鬼和堕落神灵的帮助,这一次的浩劫就快结束了吧?”看到局势偏向自己这一方,神灵们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 然而波旁海神却在一旁泼冷水,他神情忧郁的叹息道:“浩劫,祖神用的是神灵的浩劫。我以前没有见过神灵的浩劫,但我见过人间的浩劫,凡人面对天灾浩劫的时候,那种无力之感我很清楚,而现在是神灵的浩劫,怪手不会只有这几招的。” 听到海神的话语,周围的气氛一时凝结,谁也不想死掉,即使是变成魔灵那样,想想就可怕。 接着,海神周边又有几个神灵,选择报名成为堕落神灵,这样至少在战争中,比正常神灵不容易被拖进去。 当神灵这一边,凑足了足够的堕落神灵以及魔鬼以后,开始对怪手这一方,发动了总攻击。 拱桥之上的战争,主要交给魔鬼应付,这样解放出更多的神力,投入冥河之中。在冥河战场,进攻的主力是由堕落神灵当担,但是仍然投入了大批的冥船,去牵制魔灵和怪手。 面对神灵的总攻势,怪手也不是被动挨打。 死人舌停止进攻,收回了口器中,口器闭拢一段时间,当口器再一次张开的时候,从口器里面跳出来了许许多多的恶魔。 这些恶魔,和在拱桥上的恶魔明显不同,他们更加庞大,更加强大,祖神在交流版中,将这种恶魔命名为恶魔领主。 这个恶魔领主和堕落神灵,拥有一样的技巧,可以在冥河上漂流,唯一不同的是,恶魔领主脚踩的浮板是红色而不是黄色的。 风暴之神的现在,已经成为堕落神灵了。 因为,在上一次的进攻中,自己所在的冥船被魔灵攻击的余波击中,自己差点被震飞出冥船,好在同船的神灵即使拉了一把,才堪堪没有掉出去。 被拉回船上之后,风暴之神心中气愤难平:“我!堂堂的神灵!被印哥纳万人敬仰的神灵!在战斗中居然不是瞬息万里!抬手山河碎,而是像凡人一样,如同放弓箭一样攻击!啊啊啊啊!” 随着打斗的越久,风暴之神越发的憋屈,同船的神灵倒是安慰他一句:“这毕竟是在冥河,不是在神界,我们神灵被严重克制。” 不过,等到蛊惑之神闪亮登场的时候,风暴之神的眼睛都亮了。虽然堕落神灵的进攻,还是不像在神界一样流畅,但是B格比在船上像弓兵一样放箭的自己高多了。 因此,祖神开放了转化通道以后,风暴之神是头几个报名成为堕落神灵的。于是在现在,风暴之神终于能比较舒服的,在冥河之上漂移着发动进攻了。 不过,当堕落神灵被魔灵击倒掉到冥河之后,怪手居然没有再用触手拖走他们,因此,堕落神灵成了战争中第一个真正陨落的神灵。 现在神灵们也看出来了,神灵掉到冥河之中,怪手还会将自己转化成魔灵,但是怪手对堕落神灵的仇恨值明显更高,掉到冥河就真的掉到冥河,连神魂也会和水中的灵魂融为一体,各不分离了。 战争又持续了一阵子,有神灵掉到冥河,触手来不及拉,死了;也有堕落神灵掉到冥河,也被冲死了;当然,死掉的魔灵和恶魔领主,也很多。 并且,神灵终于有了战果,触手的七根手指,在不断的进攻中,已经被神灵击溃了四根,现在只剩下三根还撑着了。 看到战果,所有的神灵不由得一阵欢呼,庆幸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神灵们终于要度过这一次浩劫。 不过,和波旁海神一样,苏拉西星神也对此时的情况忧心忡忡,心道这一次事件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之所以这么想,重要的原因就是,即使到了现在,怪手制造出深渊拱桥的目的依旧不明,好像只是故意刷点的地方。 另外,深渊深处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打到现在,战况依旧是在冥河中激战,还没有到达对岸过。 看着神灵们的心情逐渐放松,冷弈直到,是时候在给他们一个惊喜了,毕竟自己一直待在神殿之中,很难陨落啊,因此要把战场放到另一个地方,才能制造自己的陨落。 在前面思考剧本的时候,冷弈就思考过,如果自己真的是祖神的话,到底哪里出了事情,能让祖神抛下大好的局面,前去营救呢? 神界?不对,不要说祖神了,即使是众神,对于神界被毁灭,也只是如同打脸一般火辣辣的痛,毕竟神界灭了在建就好,只要大天之壁不出事情,就有在来的机会。 那么大天之壁?算了,想想以前主神对大天之壁的重视,就明白自己搞剧本就自己搞,主神不会干涉,但是不能对大天之壁这种主神设置的东西动手。 因此,几番思考之后,冷弈发现唯一能让祖神抽身离开的地方,只剩下了根源——虽然在自己刚刚设计神界的时候,设计根源只是概念一类的东西,但是思想是会随着事情而变动的嘛,现在再补也来得及。 想到这里,冷弈调出了代表祖神的麦克风,准备开始扮演祖神,演过几场戏之后,现在冷弈对自己的配音,已经有些自信了。 “混蛋!!!” 突然间,祖神声嘶力竭的咆哮,震撼了整个战场,连曾经身为神灵的魔灵,都愣住了,看向神殿那里,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祖神如此失态的怒吼。 听到祖神的怒吼,一些聪明的神灵心里咯噔了一声,明白估计是怪手又搞出了什么花样,让祖神如此愤怒,而这意味着,这一场战争,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有完没完啊···”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触手,一个神灵突然泄了气,知道自己不能马上回家了。 “蛊惑之神!迅速来我神殿,尖刀小队,有序撤离,堕落小队继续顶着!清道夫小队帮忙一下,其他小队全部解散,先来神殿集合!” 听到祖神的安排,神灵们察觉到这一次事件,恐怕很麻烦。 最开始,蛊惑之神还以为祖神要杀了自己,但是听到祖神对其他小队的命令,蛊惑之神才放下心来,并且隐约猜到,祖神要离开这个战场。 用了一番功夫,蛊惑之神脱离了战场,回到神殿面见祖神:“尊敬的祖神阁下,不知道召见我何事?” 【丫的,现在不自称本神了?】 “我要带着大部队离开,去挫败深渊真正的阴谋,这里的战场,就只能先交给你了,包过法阵的操控权。”此时冷弈站在神殿的门口,召见蛊惑之神。 【擦,剧本没有安排报复你的内容,不过山水有相逢,时间长得很,我们后会有期。】 蛊惑之神听到祖神的安排,在欣喜之余,还有一些惶恐:“尊敬的祖神阁下,凭我一个神灵的力量,恐怕没有办法支撑起这种阵法。” 冷弈点点头:“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这是支撑祖神殿祖神大阵运转能量的半块神石,你姑且用它来撑一会儿,拖住这里的战场,等我那边解决了,就回来支援你。” 虽然有着承担使命的忐忑,但蛊惑之神心中更多的是获得权力的狂喜:“祖神有令,自当从命!”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祖神陨落(六)根源之地 冷弈将祖神殿的半块神石——其实神石原本不存在,是冷弈刚刚创造出来——交给蛊惑之神,并对他放开法阵以后,就将要和自己一起出发的神灵召集过来。 “深渊留在这里的怪手,不过是为了拖住我们,好实现他们真正的目的”面对云集的神灵,冷弈按剧本说出了台词。 听到祖神的话语,诸神心中十分震惊,不过碍于祖神的威势,现在不敢交头接耳,轻易质疑祖神的发现。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根源。” “什么!”“根源可以去?”“祖神你解释一下啊?”在冷弈说出下一句话以后,神灵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纷乱了起来。 装B很久的冷弈,现在也有经验了。 冷弈知道,面对神灵的质疑,这时候的自己,不应该对他们做出任何解答,得不到解答的神灵,就会在脑内对自己所说的话自信脑补,顺便把自己没想到的漏洞,套上高大上的理由给补全。 “不是根源,接近根源,我是根源之下第一神,所以我清楚他们这么做的意义,我们必须阻止他,不然我们所有的神灵,都逃不过终焉!” 嗯,说些高大上的空话,参考一些什么诸神黄昏的内容,怎么吓人怎么说,但是要记住,千万不要涉及具体的执行内容,这样子做的话,才可以给诸神自由脑补的机会嘛。 其实更重要的是,冷弈自己设计出这个情节,但都不知道深渊为什么要入侵根源,不过总之冷弈就这么设计了,最后祖神牺牲自己挫败了深渊的阴谋。 阴谋都被挫败了,再去计较深渊为什么要入侵根源,还有意义吗?毕竟,要是真的被神灵问为什么,自己又答不上来,那不是很low? 然后在战争过去百年之后,冷弈就去浏览神灵内心的思考,看一下哪一个神灵对这场战争,脑补出来的理由最高大上,自己就采用这个神灵的想法。 嗯,这不就把理由补上了吗?想到这里,冷弈不得不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 在将冥河战场交付给蛊惑之神以后,冷弈召唤出一道新的时空之门,并让带头进入其中。 至于冥河战场,现在怪手已经被打个半死,在大部队走后,凭着法阵虽然无法反攻,但是纠缠一番还是可以做到的。就算是在做不到,这不还有冷弈来江湖救急吗。 诸神跟随着祖神,通过时空之门,来到了号称根源的地方。 根源之地的外貌,冷弈在之前琢磨剧本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用什么才能体现出根源的B格呢?思来想去,最早的几个方案,都因为觉得B格不高而被推到重做,最后,一段久远的记忆浮上了冷弈的心头。 波旁海神没有成为堕落神灵,也被祖神选中,让自己和他一起去根源之地。 在通过时空之门以后,波旁海神看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 都市的所有建筑,没有门窗,外表用雪白色的钢铁铺就而成,并且异常的高,而最高的是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塔。 而天空不再是满天的繁星,星空奇异的以那座最高的高塔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螺旋旋转,如同一个银盘一样。 “这里就是···根源之地?”看到这个古怪的地方,神灵们不由的一阵恍惚,想从这里的建筑风格,探索到和根源有关的什么东西。 当然他们心中更开心的或许是再也不需要像在冥河战场,和凡人弓兵一样与深渊的怪物对打。 冷弈心中清楚这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神灵第一次见到这种钢铁都市的风格,有些震惊,看多了就觉得B格不高,但好在冷弈也只让他们来这一次。 “爱好和平”的冷弈,意识退到标题界面,以玩游戏的形式操控接下去的进程,毕竟自己不擅长打斗。 “深渊在高塔里,所有神灵随我来!” 随着祖神一声令下,神灵跟随着祖神往这个最高的高塔方向飞行。在远处的时候,神灵还没发现,随着神灵靠近高塔,神灵才发现高塔的异变。 高塔的影子,居然四面八方都有。 见到情况是这样,祖神一头冲向高塔和地面的夹缝中,在神灵们惊愕的注视下,祖神直接从影子里穿进去。 “这···我么也能进去吗?”见到祖神这样子一头扎进去,一些神灵有点担忧。不过几个胆大的神灵没想太多,跟随着祖神冲进了影子里。 波旁海神是第二批冲进去的神灵,在冲进去以后,波旁海神经过一阵睁眼也看不见事物的难受经历以后,被从影子里甩了出来。 在甩出来的地方,是一片白茫茫的空地,地板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天花板还是白的,如果是人类在这里,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而场地的面积十分巨大,代表场地出口的门也十分巨大,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变小了的错觉。 不过时候,波旁海神没空去看场地,他在进来后,刚一抬头,就看见了三个老熟人,冥河战场上的那只怪手,这一次一口气上来三个。 幸运的是,这里已经不是冥河战场了,波旁海神身形未动,神念已出,对着这只怪手全身扫描了一番,然后松了一口气。 这一只怪手的实力,也不过尔尔,虽然比自己略强一些,但不像冥河战场上那一只一样,强的令人绝望。 波旁海神进入的这个空间,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些神灵,只是没看到祖神的身影,波旁海神明白,应该是进入的影子,有什么传送阵法,将神灵分批传送到不同方位。 波旁海神转头看了一下和自己在一个空间的神灵,几个神灵的目光对视,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朝着怪手冲过去发起了战斗。 在离开了冥河以后,神灵终于可以放出全力。几个神灵的神域打开,互相重叠笼罩,然后对着怪手发动了进攻。 飞速的打斗、激烈的交手,过了不知多久,三只怪手终于倒在了神灵的攻击之下,尽管每一只怪手的实力,都比神灵高出那么一些,但奈何神灵的数量远远多于怪手。 在一番群殴之后,怪手发出最后的尖叫以后,化成了脓水。 解决完怪手,波旁海神周围的神灵没有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去探索其他空间,因为虽然靠着以少敌多杀死了三只怪手,但是神灵的消耗也很大,需要恢复一下。 “哈哈哈!痛快!痛快!”说出这话的,是坐在波旁海神不远处的另一个神灵,此时他身上因为被怪手的脓水溅到,而遭到了污染,正在不停地用神力抵御侵蚀。 尽管这样,这个神灵的脸上仍然带着挥之不去笑容,前几天在冥河上战斗的郁闷,都被一扫而光。 听到这个神灵的感慨,波旁海神也是深以为然,这一场战斗,虽然也有惊险,但是比起之前在冥河的战斗中,舒服极了。 在冥河的战斗中,自己这一群堂堂的神灵,却如同波旁水手一样,挤在狭窄的船上,生怕自己掉进水里,然后在船上站稳身体,用自己的弓箭对敌人射击。 且不说战斗力大为衰弱,神灵的脸都被丢光了!除去冥河的环境,你要说那是波旁水手在对野蛮人部落发动进攻,波旁海神都会相信。 “不过这几只怪手的实力,好弱啊,”休息恢复的时候,一个神灵提出疑问,“远远比不上冥河的那一只。” “不对不对,你没有仔细想,原因其实很简单”一个斯斯文文的神灵摇着头反驳对方,“这第一嘛,体型问题,这里的触手体型只是冥河那只的一半,而怪物嘛,通常体型越大就越强,因此冥河那只,我推测是最强的;第二,就是战力问题,在冥河那我们发挥不出多少战力,各位注意到没有即使是这样,冥河那只面对我们的强攻,也是受损严重。” 听到这个神灵的解释,几个神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理有理,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我们没想清楚。” “不过还有第三点,”斯文的神灵摇头晃脑的说道,他看起来很享受这种被其他神灵询问的感觉,第三点开了个头,就故意停下了。 而听到这个神灵故意断章,几个神灵憋不住好奇:“请问阁下,第三点是什么?” “你们回想一下和我们作战怪手的尾部,”斯文的神灵眯着眼摸着下巴。 听到斯文神灵的提醒,波旁海神调动自己的记忆,看到了在这个空间和自己作战的怪手尾部,是如同断掉的臂膀一样,小的可怜的尾巴。 “小触手?请问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回想起尾部以后,神灵好奇的询问斯文神灵。 斯文神灵拍拍手:“对,就是尾部!这几个怪手的尾部,是断的,而我曾经是尖刀小队的一员,我清楚地记得,冥河那个怪手的尾部,直接蔓延到深渊深处!” “这意味着什么?” “我猜测,仅仅是猜测,怪手的组织,在他们执行计划前,就如同祖神布下的阵法一样,设置了一个阵法,增强了那个怪手的实力,所以那个怪手在冥河之上,会如此强悍。” “哦,原来如此!阁下真是聪慧。” “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斯文样的神灵满脸笑意的谦逊推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自豪自己的猜测。 冷弈最喜欢这样子的神灵了,他们能够自由心证,把自己没想到的地方,给自动补上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 就在这几个神灵,在互相吹捧的时候,他们所在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好像发生了地震。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冥河战场上,只剩下两个手指勉强支撑的怪手,突然发出了得意而又癫狂的笑声,让场上的堕落神灵心里一阵大鼓。 “穷途之虎狂笑而已,不要在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蛊惑之神硬着头皮编了一个理由,安抚诸神。 可是怪手在下一刻,就说出了他狂笑的原由,而这个原由,让场上所有的堕落神灵大惊失色。 “祖神!我们这一次真正的目的,不是侵入根源,而是引你入套啊!你已经进入我们的陷阱了,祖神!”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祖神陨落(终)斩界 “祖神进入圈套了!这可不得了!” 听到这个消息,波旁海神这边的几个神灵顿时坐不住了。 之所以坐不住,这倒也不是因为他们多喜欢、多尊重祖神,而是因为这个空间,是祖神带他们进来的,祖神一旦死了,其他的神灵都不会打开空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们必须去帮他!祖神一死,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说得对!” 虽然内心自我安慰,说祖神这么强大的根源之下第一神,不会因为这种圈套,在这种地方陨落,但这也止不住诸神内心的惶恐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斯文样的神灵无奈的摇头,“这个地方我们根本不熟悉,连祖神在哪里都不清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先恢复好自己的身体,在一起去帮助祖神脱困!” 听到斯文样神灵的建议,几个神灵点点头,于是不再说话,坐下来专心恢复伤势。 如果冷弈听到他们的对话,能做的事情只有“哈哈哈”笑一句,进入这个空间以后,冷弈就出来了,因此祖神这个存在已经不存在,你们再怎么找也是白费力气。 这个空间的原型,是根据冷弈以前在主神空间历练时候见到的一个空间,一个五十面格子的球体,只有一个面有出口,内部重力场全部正常,并且每一个格子会随着时间不停的上下摆动和交换,而在格子里面的人,是察觉不到的。 冷弈不会战斗,因为从来没练过,所以现在也就懒得战斗了,进入阴影后直接委托系统,将所有跟着自己的神灵等分到四十九个格子里面,至于自己?直接出来啊。 接着,自己制造了空间的震动,故意放上一些看起来B格很高的对话,表明祖神遭遇了大危机,接着让格子抖啊抖,表明祖神在某个他们看不到的方位战斗。 然后?然后神灵就自己去找祖神吧。至于他们遇见的怪手为什么这么脆弱,也可以解释了,这些只是阻拦神灵的炮灰,最强大的敌人都在围攻祖神。 嗯,再让系统模拟出几道非常强大的神念,神念还越来越急促,表明祖神的危急越来越高,让这群神灵自己吓自己。 好的,就这样自动操作,让神灵们去找,冷弈自己则待在空无一人的祖神殿看戏,等着时间差不多在进行下一步就可以了。 在恢复的差不多以后,波旁海神这一队的神灵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在这个雪白的世界开始飞速的穿梭,想要支援祖神。 大佬,你死了没事,总要把穿梭门给我们留下啊! 随着穿梭的房间越来越多,波旁海神遇见了越来越多失散的神灵,但是最重要的祖神,却依旧没遇到。 每察觉到房间迎来一次震动,以及一道庞大的神念扫过,波旁海神的心就抽搐一下。 波旁海神活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神念,可以想象,这一次祖神究竟遇上了多么可怕的圈套,什么压箱底的技能都用出来了。 “祖神要是陨落了,我们怎么办啊!”随着搜索的进行,依旧换来一个又一个空的房间,换来一个又一个的沮丧,出于对未来的恐惧,一个神灵有些撑不住。 另一个神灵看到这家伙的沮丧,怒喝了一句:“祖神如此强大,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陨落!我们要相信祖神!” 精神安慰法。见多了落难的波旁水手,绝望的在海上安慰自己的波旁海神,在心里忍不住嘲笑了对方。 “这个深渊,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还这么强悍?” “谁也不知道,或许祖神知道,我们只能等现在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再去问祖神了,现在的话,还是先找到祖神为妙!” 看到这么多神灵,如此耗费精力寻找自己,不知道他们焦急真正原因的冷弈,还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的王霸之气震服,不禁有些感动。 “好下属,都是好下属,这么急的寻找祖神,那我就不磨你们了,直接开始下一步剧情吧。” 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以后,冷弈开始下一步行动。 波旁海神此时所在的房间中,已经基本找到了失散的神灵,可是那个最重要的神灵,祖神,却依旧不见踪影。 为了大家的回归,诸神只能疲惫徒劳的,在一个又一个房间中穿梭,希望在下一个房间就能看到祖神。 “各位,我有一种想法,祖神所在的房间,应该不能通过正常方法进入,要不然我们找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找到,而且还能时刻感觉到祖神战斗的震动?” 听到这个神灵的猜测,一些神灵点点头,觉得这个回答很正确。 听到对方的猜测以后,心情烦躁的波旁海神,没多想就直接出声讽刺:“你这一句话真是废话,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每一个房间我们都用神念扫过,没有任何异常,这说明就算祖神真的在某个地方,我觉得凭着我们的能力也根本进不去,用得着你特地重复一遍?你是觉得我们还不够沮丧吗?” “我只是说出我的猜测,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 就在波旁海神和对方要打起来的时候,整个空间的震动,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程度,一股诸神难以想象的浩然磅礴之气,不知从那个角落散发出来。 这一下,谁都没姓氏继续争吵。 在这股神念面前,诸神如同面对暴风的蝼蚁一样,只能瑟瑟发抖,一些神灵心中明白,看起来祖神是真的撑不住,要放最后的大招了,是死是活,马上就能见分晓。 虽然看不见祖神在哪里,但是感受到如此程度的神念,诸神可以想象得到,祖神现在所在的地方在发生多么激烈的战斗。 在过了两刻钟以后,这种猛烈的震动终于停了下来。 面对突然归于寂静的空间,诸神反而有一些不习惯,而更为重要也更让诸神担心的问题是,深渊设下圈套的最终结局,到底是谁赢了? 捕鱼撒网,鱼是逃脱了,还是困死了,还是鱼死网破? 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神灵在说话,所有的神灵都在用神念疯狂的扫射观察四周,期待着救星的出现——亦或是噩梦的出现。 “咯噔!” 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声响,把所有的神灵吓了一跳,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地,是前方,一道门开了,透过门可以看到外面是前面见过的钢铁都市。 “祖神胜利了!”“哈哈,我就知道祖神不会输得!” 随着离开的大门打开,森林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飞出了门,回到钢铁都市之中。 在最后一个进入的神灵出来以后,门没有关上,过了一阵反而传来了脚步声。 【是祖神吗?他为什么不飞行而要走路?】 虽然不知道这个原因,但这个时候清晰的脚步声,确实能给诸神带来更多的压力。 【为了装逼——冷弈】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这里,在最后,脚步声的主人露出了面容。 初见到脚步声主人,再一次看到那熟悉的镶嵌暗金色雕刻的黑袍之时,在场所有的神灵都欢呼起来,可没过多久,就如同被卡住脖子一样,欢呼声戛然而止。 “你是谁?”“你怎么穿着祖神的长袍?” 这个存在,虽然看起来和祖神差不多,也有祖神的气息。 但是首先,他比祖神弱小了很多;其次,他的身上有着深渊的气息;最后,他的面容,诸神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以及被缝起来的嘴巴;最让诸神震撼的是,再怎么看,也辨别不出此人的面容。 这个脚步声的主人,背后操控它的自然是冷弈,冷弈对着这些神灵,被缝起的嘴巴如同月牙一半弯曲,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捕鱼撒网,鱼死了,网也破了。” 距离那一场改变了神界的大战,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但是每当回想起那一场大战的最后,祖神那惊世骇绝的神力爆发,每一个神灵都心有余悸。 曾经压在所有神灵的顶点,俯视诸神的恐怖存在,祖神,已经在深渊的围攻之中陨落。但是他在陨落的时候,还是布置下了一些新的手段。 他留下了自己的身外化身,斩界之神,作为自己的继承者。 尽管斩界之神比起现在的诸神来说,依旧强的不可思议,但是已经不像是祖神时代一样,一个神灵就可以碾压整个神界,如今的这个斩界之神,只要三十多个神灵一拥而上,他就会跪。 因此,实力远不如祖神的斩界之神,也只能把根源所在地的神灵接回了神界,而还在冥河和堕落神灵一起作战的神灵,就只能全部丢在那里了,毕竟斩界之神可没有祖神的能力,能在冥河那种地方来去自如。 所以那群还留在冥界的那些神灵,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成为堕落神灵。 而祖神最大的宝藏,祖神殿的神石,要命的在祖神去根源之地之前,为了让蛊惑之神能牵制住深渊,给出一半在在了蛊惑之神的神殿中。 现在神界残留着祖神大阵,也只剩下一半的威能。 作为祖神的继承者,斩界之神极其谦逊的允诺,祖神殿中拥有大阵的会议场,可以交给整个神界共同管理,而自己只要神殿的居住的宫殿就可以了。 而由于斩界之神诞生时候,情况非常危急,导致祖神没法慢慢将斩界之神诞生出来,因此斩界之神只知道自己现在的职能,而对于那一场大战,深渊的所作所为,祖神的意图,斩界之神一概不知。 【老子懒得编了,神界诸神,你们自己脑补去吧】 斩界之神,它的职能就是绝地天通,根源之地和冥河神界隔绝开来,人间和神界隔绝开来。 这样子,深渊如果想要入侵神界的话,就必须先以人间作为基地,召唤更强的深渊,才可以入侵神界,无法直接到达神界。 而现在神界到达人间,也很麻烦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来去自如。现在的神灵,只能借用信仰以真身降临,而真身降临人间的时候,实力只是不朽史诗。 虽然现在人间没有一个是不朽史诗的,但是好多深海中的怪物,却是这个等级,如果在被人针对一番,甚至有可能亲自陨落。 并且用信仰降临就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被拖入冥河之中,简直就是在玩火。 蛊惑之神、现在已经改名叫做地狱神王了,以祖神给他的半块神石——他将那块石头叫做堕落神石,威压整个黄泉路,通过拉一派打一派的手法,已经确保了他成为黄泉路名义上的最高统帅。 而黄泉路也不再是昔日荒凉的模样,地狱神王在黄泉路上建起了和神界无二的城市,现在的黄泉路被堕落神灵们称为地狱。 最终为了共同对抗可怕的深渊,神界—现在改名叫做天界了,天界和地狱签署了条约,天界会提供资源给地狱,让地狱可以抵御在对抗深渊最前线。 这只是祖神陨落几十年后,上界的变化。 然而天界不像地狱,地狱有着深渊的窥伺,所有堕落神灵必须放下争议,保存每一份战力全面对敌,只需要提供资源的天界,目前毫无外敌,并且失去了威压神界的祖神。 冷弈相信,自己曾在人间看到的东西,很快将会在天界上演。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大陆千年(一)哀鸣的苏拉西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千年了啊】 在祖神殿中,冷弈一副葛优躺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回想着往事。 【想当初,自己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国家列表,就只有一个苏拉西孤零零的挂在上面,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而如今,一个个国家如同胡萝卜一样,一个墩一个墩的长出来,这之中真是一段艰难的旅程啊】 过了一会儿,冷弈听到祖神殿的上方,传来自己等待了几分钟的大历一千年钟声之时,离开了沙发,准备趁着这个世界第一个千禧年,再去看一下久违的大陆。 之前自己忙着“祖神陨落”的剧本,陨落剧本结束以后,又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直到现在,下界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东西,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呢。 距离自己上一次下去,已经过了四百年了。 冷弈下界以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中土大陆,寻找自己最熟悉的国家,苏拉西。咳咳,只要能忍受住一千年文明的美味,那么之后遇到哪些几百年的小屁点文明,也就不会流口水了。 国名:苏拉西(大历元年——大历1000年/1000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苏拉西星空崇拜96r>族群:苏拉西人85玛纳人12% 国名:苏希(大历759年——大历1000年/241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苏拉西星空崇拜 族群:苏希人33r>嗯,可以看到在两百多年前,苏希人对苏拉西发动了入侵,而已经腐朽的苏拉西,尽管有着那波利卡转世的帮助,但是最后还是一路战败,还因为猪队友的存在,自己害死了那波利卡的转世。 苏希人,这群苏拉西人几百年前的亲戚,他们有着前所未见的修炼体系,兽师。 兽师擅长驯化野生魔兽,但是通常都会选择一只魔兽作为自己的本命魔兽,而苏希人最常见的本命魔兽,就是马类魔兽,然后去可以组建骑兵团。 兽师的修炼方法,冷弈看了一下,大概就是人兽合一之类的修行方法,咳咳,不是那种合一,是兽师和魔兽本身的能源交合在一起,以此制造出更强大的力量。 总之,乌莫拉所在的部落,靠着兽师的修炼体系,从草莽之中崛起,带领苏拉西国内被压迫的苏希人,发动了大规模的暴乱。 第一波暴乱从大历749年开始,那一波苏拉西还是很强的,还有那波利卡的转世,暴乱几经波折,甚至有几回差点就被那波利卡转世给消灭了,但是奈何最终还是被猪队友给搅和了。 暴乱持续到大历759年,苏希人获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苏拉西的东部地区全部被苏希人占据。 此后二国又陆陆续续爆发了多次的战争,战争的结果是苏拉西一路损兵折将,这几百年来被苏希人打的节节败退,一直败退回到他们的老家,依靠着卡莱—图拉比山脉的天险,才勉强防住了苏希人的彪进。 而为了抵御彪进,在大历748年的第176届以后,拥有悠久历史,在苏拉西持续了七百年的比武大会停办了;苏拉西人百年的首都,那波利卡,丢了;全体苏拉西人的骄傲,苏拉西最辉煌的,拥有六百多年历史,世界上第一所学院,星启木学院在战火中被毁于一旦。 而曾在卡莱-图拉比山脉北边的安提姆,为了更好的防御苏希人,主动拆毁了旧城邦,搬迁到了新的地区。 在大历一千年冷弈下来的时候,还特地去过浏览安提姆的旧址。 现在安提姆城邦内,只有一些流民在废墟中讨生活,安提姆旧址里值钱的东西,没在搬迁时候搬走,也在数不尽的流民和入侵的苏希人面前毁于一旦。 因此在如今,安提姆空余高耸的残缺建筑,内部人烟稀少,给人一种圆明园的感觉。冷弈清楚地知道,如果在没有人维护的话,安提姆旧址再过个几百年,就要真的变成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废墟了。 而现在,多莱曼在边缘化几百年后,因为地理位置的优秀,再一次成为了苏拉西的首都,不过冷弈相信,以这一种方式成为首都,没有人愿意。 前面说过,苏拉西面对苏希狂风暴雨般的入侵,在百年之内是节节败退,现在卡莱-图拉比山脉已经成为抵御苏希人的前线。 而不再前线、并且可以联通每一个大城邦的多莱曼,又有了无与伦比的优势,因此才被痛定思痛的苏拉西人选为新的首都。 而面对苏希人的进攻,苏拉西也是做过一些绝望的改革,然而造成苏拉西衰败的很大原因,就是各个贵族盘根错节的联姻,垄断了几乎所有的上升渠道。 而看不到上升通道的普通平民们,在这个时候又没多少族群主义(咳咳,那个词大家知道是什么),再加上苏希人也是信仰星神的,更重要的是在早期也是可以靠功勋上位。 因此,除了小部分平民站在贵族这一边,一半的平民无动于衷以外,很大一部分的苏拉西平民还是加入苏希人的军队,希望混到一份功勋改变自己的家族未来。 不过苏希人在大历801年——813年的最后一次攻势以后,也放慢了进攻的脚步,冷弈清楚,苏希人也要开始阶级固化了,这让苏拉西总算喘过一口气来。 之后的两百年,双方又有两次交手,互有胜负,而苏拉西最大的胜利——在冷弈看来是失误,就是越过埃克斯收复了库米。 因为从地图可以看出,苏拉西人的基本盘现在全在卡莱-图拉比山脉那,库米都要通过埃克斯到达库米森林那边了。 固然库米易守难攻,但问题是,苏希人只要将埃克斯截断——都不需要贡献,只需要卡主埃克斯,那么库米就无法得到苏拉西的任何支援,只能自个玩单机去,再一次沦陷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冷弈看来,苏拉西最佳的反应,还是靠着卡莱-图拉比山脉挑起对苏希的战争,然后利用这两个山脉的天险防御,天长地久的往下拖,就凭着苏希那个散乱的集权体制,看一看拖下去的话,到底是谁先撑不住。 可惜,以上这些论断,是冷弈以上帝视觉评价。 因为苏拉西人对于苏希国内状况一无所知,看到苏希在占据了自己大部分国土以后,那庞大的体量,内心就在不住的发抖,不敢和苏希拼消耗战。 因此,苏拉西选择的是北上从埃克斯攻击库米,对北星启木形成夹攻之势,当时收复库米的祭司长,自豪的告诉苏拉西人,一但再一次对苏希人发动反攻,那么苏拉西就可以从卡莱、安提姆、埃克斯和库米四个方向一齐夹攻北星启木。 因为这个原因,那个收复库米的祭司长,还被苏拉西称赞为不可多得的贤者。 在后来的一次战争中,苏拉西不是没夺回北星启木过,但是位于一片平原的北星启木,就如同瑞英那地方一样,在体量不占优势时根本守不了,夺下来没多久又丢失了。 在后来,苏拉西人也认命了,至少到现在,双方已经五十年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苏希人在这些年之中,他们征服的速度远远要快于行政的速度,导致苏希人空有庞大的疆域,却没有办法使上全力。 苏希最早起家的时候,除了在苏拉西内部的蛮族同胞以外,还有就是一群接着一群的苏希部落,看到乌莫拉进攻苏拉西而参上一脚。 在哪个苏希人辉煌的年代,只要朝着西方征服,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财富,苏拉西数百年的积累,在一百年的入侵中被挥霍一空。 然而,在征服的热情开始冷却,在勇猛的子孙变得和苏拉西以前一样,在继续进攻苏拉西已经拿不到多少财富的时候,苏希人征服的势头缓慢了下来,之前在征服的狂喜中被掩埋的矛盾,也随着和平的降临而逐渐放大。 最终因为分赃不均,苏希人展开了内战,在这个时候,每一个城邦里面的苏拉西原住民,对于部落领袖来说就非常重要,因此苏希内部的苏拉西人,意外的过得还不错。 而库米被苏拉西夺走,就是在苏希内战之时。 最终,在大历823年的《赛琉里亚德条约》中,苏希将自己的国家划分为三个首都,中都米亚塞纳,北都塞纳玛和东都赛琉里亚德,这三个首都,分别统帅苏希庞大疆域的三个地区。 实际上就是分成了三家,维持名义上的统一,和迈拉米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这个条约,虽然确保了苏拉西在之后的一百年内没有发生内战,但是也让米亚塞纳没精力、也不愿意在对苏拉西发动灭国战争——要是赛琉里亚德他们背后捅自己怎么办? 另一方面,苏拉西长达数百年血与火的内战之中,星神的态度十分暧昧,他既没有组织苏希人的入侵,也没有阻止苏拉西人的反扑,在神殿的告喻中,两方都是星神的信徒,星神允许他们以武力决定胜负。 因此在战火中,星神神庙是双方军队唯一不敢劫掠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大陆千年(二)被掩埋的真相 唉,曾经辉煌的苏拉西,现在也就这样了,过阵子冷弈可能还会再来一趟,回味一下那逝去的辉煌,不过现在,还是先去看其他的国家吧。 刚刚看完了苏拉西和苏希的百年纷争,不过这两个族群,好歹几千年前还是一家,勉强能算内战。而同样在中土大陆,也有一个处境比苏拉西更悲惨的国家,汉玛多尔。 现在摆在冷弈面前的,是两套史书,分别是沙罗国和汉玛多尔国的史料记载,除去一些杂七杂八的无关内容,专门去看沙罗崛起的那一段岁月记载,两套史料对比一下,特别有喜感。 这是在冷弈睡懒觉时候发生的,大历741年,以孟穆为首的北部五大城邦,对底斯徳(汉玛多尔首都)代表的南部发动了叛乱,想要推翻现有的议政王。 而在北部五城邦中,只有塔尼多尔坚决反对开战,但是被孟穆的开战派给暴力清除了。 然而毕竟体量的差距就在那里,整个汉玛多尔共有17座大城邦,孟穆这一方只有5座,底斯徳那边还有12座。 孟穆之所以有敢开战的勇气,是因为卡萨格为代表的东部三城也不满底斯徳,准备叛乱,北方加起来有8座,还是有一拼的力量。 在孟穆原本的计划中,等到叛乱开始的时候,孟穆和卡萨格两路夹击,先占据底斯徳平原,然后在朝着南方打,直到底斯徳投降,更替议政王。 这种战争,在汉玛多尔的历史上,发生过两起,成功了一起,至少有成功的前例,给予孟穆信心。 然而很不幸,因为古代消息传播的落后,在孟穆发动叛乱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卡萨格领主遭遇了刺杀,虽然没有当场死掉,但是已经是个废人了,这时候的卡萨格领主以求稳的指导方针,在取得底斯徳的宽恕后,爽约了孟穆一方。 于是孟穆就尴尬了,而且孟穆得到消息,底斯徳非常恼火这一次的叛乱,为了不再发生第四次废立议政王战争,底斯徳要将孟穆这一方赶尽杀绝。 好吧,连投降都活不了,啥也别说了,撑着吧,没准会因为对方不想在损失下去,宽大处理呢? 不过这只是妄想,随着战争的继续,孟穆叛军转入下风。 为了能继续撑下去,不让自己全家老小被吊起来风干,孟穆也是急眼了,在大历750年,他们请来北方的异族,沙罗人当救兵。 到这里为止,双方的记载都大同小异,区别是之后的记载。 在汉玛多尔的记载中,他们极其丰富的描写了沙罗人是怎样贪婪无耻的骑墙,耍两面派和得寸进尺。 而在沙罗的记载中,底斯徳攻进叛军领地后,烧杀抢掠(这倒是事实),给汉玛多尔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沙罗人的领袖接受了孟穆的邀请,进去调停双方的战争(扯你的蛋去,谁听你这个野蛮人的话)。 可是底斯徳这一方,不但不听沙罗人的调停,还粗暴无耻的斩杀了沙罗人使者,沙罗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加入孟穆,以战止战。 而在沙罗佣兵源源不断的涌入北方五城,为北方五城提供了一波又一波的兵力以后,终于为北方五城暂时续命。 虽然在这之中,孟穆方不停的对底斯徳求和,但是底斯徳充满了一定要把孟穆干死、以儆效尤的欲望(已经是第三次城邦以战争手段要废立议政王),战争就这么痛苦的持续下去,双方都很痛苦。 这战争就断断续续的打到大历753年,底斯徳总算开窍了,现在孟穆还能撑下去,全靠沙罗佣兵的帮助,只要自己把沙罗佣兵挖过来,不就可以了? 然后,底斯徳的议政王派出使者,在一个村庄的马厩里,和沙罗人领袖签订了密约,即臭名昭着的《马厩密约》。 由于密约的原本已经被销毁,现在除了冷弈和在天界的英灵,谁也不知道密约到底签订了什么。 沙罗记载中的密约,是汉玛多尔认为,以孟穆为首的北方四城(除了塔尼多尔)卑鄙无耻,实在不堪效用,因此委托沙罗人作为他们的指导者,帮助汉玛多尔管理北方四城。 再后来沙罗建国的法理,也就是从《马厩密约》中寻来的,还对治下的汉玛多尔人这么说:看,这些国土可不是我们非法占据的,是你们议政王委托我们的。 而汉玛多尔这里的记载,仅仅是那时的汉玛多尔议政王,承诺沙罗人成为北方四城的治安军,拥有自由居住权,以及沙罗特权,即沙罗人犯法,要少抓少判,宽容量刑。在密约中,根本就没有提出把北方四城委托给沙罗人。 不管后来造成了什么影响,总之靠着《马厩密约》,沙罗人直接反水站在汉玛多尔这一边,2年后,孟穆叛军贵族,终于全部被抓,然后杀了个一干二净。 在战后,由于整个汉玛多尔经过多年内战,已经无力再战,再加上存在报复叛乱挑起者的思想,底斯徳干净利落的承认了《马厩密约》的合法性,沙罗人合法的进入了北方的四个城邦。 而在拥有特权以后,沙罗人在北方的数量开始暴增,面对拥有沙罗特权的沙罗人,汉玛多尔的官僚都不敢抓,最后导致的后果就是城邦的平民,不是成为沙罗人的奴隶,就是逃到南方,沙罗人逐渐掌控了北地的政治、军事。 不过沙罗人的野心并不满足于此,在大历773年,沙罗人得寸进尺要求,在塔尼多尔也获得沙罗特权。 早就对沙罗人充满警惕的当代议政王,坚决拒接了沙罗人的请求,羽翼已丰的沙罗人,便自行涌入塔罗尼尔,并且驱除北方五城和沙罗人不对付的汉玛多尔官僚。 当代议政王倒是很想立刻还手,但是贵族会议的成员,已经被几十年前的战争打怕了,还想对沙罗人绥靖。 不过那一代的沙罗人领袖,内心充满着阴谋诡计。 他找到了无耻的卡萨格领主作为合作伙伴,十多年前因为刺杀没有加入叛乱的卡萨格领主,要在今天补上叛乱了。 另一方面,沙罗人假意答应麻醉贵族会议,接着在卡萨格的帮助下,率领大军直接偷袭汉玛多尔的首都底斯徳。 大历773年,沙罗人偷袭底斯徳,底斯徳在历史上第二次被军队攻陷,沙罗战争爆发,汉玛多尔中以卡萨格为首的东方三城,宣布和沙罗人联合反叛,要废立无道昏君。 这一次战争,直接打到大历780年,双方在底斯徳签署了《底斯徳和约》以后,才算结束。 在《底斯徳和约》中,沙罗人再一次卖了队友,汉玛多尔承认沙罗人在北方五城建立沙罗公国,领袖成为沙罗大公,全权代替议政王治理北地,而沙罗人要以神灵之名作保证,不得干涉汉玛多尔收复东方三城。 虽然所谓沙罗大公,名义上是附庸于汉玛多尔,但是实际上众人都知道,沙罗已经事实上独立了。 以上是汉玛多尔的历史记载,接下来是沙罗的历史记载,这段历史要两个史料综合在一起看,才会看出喜感出来。 在内战结束以后,为了报复孟穆的叛乱,底斯徳将所有孟穆系的官员一撸到底,全新官员部都是从底斯徳派去的。 这些新官员不但贪婪,还卑鄙无耻,尤以税务官为首,他们以惩戒叛徒为理由,对北方四城的汉玛多尔人课以重税,却不敢对沙罗人收税。 而到了后期,情况愈演愈烈,到北方四城来当收税官成为了一个热门的职务,需要花大价钱才可以拿到,花大价钱成为税务官以后,税务官就会把自己的损失,在北方四城上面收回来。 在这个时候,即使是原来的贵族也自身难保,除非你离开北地。 因此这个时候,唯一能免去这么多税收的,只有拥有沙罗特权的沙罗人,因此大量被税务官整破产的农民、市民,以及快破产的汉玛多尔人,都纷纷自愿成为沙罗人的奴隶,只为了逃过沉重的税务。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沙罗人才迫不得已的成为北方四城的官员,为了庇护那些被税务官收税破产的可怜人。 在北方四城的税都差不多,无税可收以后,税务官就把目光盯上塔尼多尔,尽管塔尼多尔不在惩罚范围,但是毕竟是参与反叛的,因此税务官就以这个理由,朝着塔尼多尔一拥而入。 面对穷凶极恶的税务官,塔尼多尔人害怕遭遇到和其他四座城市一样的下场,因此派出了请愿团,请求沙罗人进入塔尼多尔。 面对汉玛多尔人诚挚的请求,沙罗领袖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才进入塔尼多尔,保护汉玛多尔人免收税务官的收税。 然而底斯徳拒绝了沙罗人的请求,当沙罗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塔尼多尔以后,愤怒的塔尼多尔自行驱除了税务官,迎接沙罗人的到来。 以塔尼多尔为信号,整个北地展开驱除税务官的行动,并且邀请沙罗人成为统治者。 沙罗领袖很无奈,但碍于北地百姓的热情,还是同意了,并且在第一时间就告诉底斯徳,想让底斯徳承认这个现实。 但是底斯徳坚决不同意,并且勒令沙罗人退出塔尼多尔,让税务官重新回到北地。 没办法,为了不让税务官重新回来,祸害北地,沙罗领袖在整个北地的支持下,对底斯徳发动了战争。 在战争末期,北地的居民已经受够了底斯徳,生怕如果在回到底斯徳的统治下,会在继续以前的悲惨日子,于是沙罗人顺应民意,宣布独立。 这是沙罗的历史记载,怎么样,联系起汉玛多尔的记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春秋笔法? 咳咳,不过这整件事,只看一个地方史料的话,是不行的,即使两方综合在一起,你也发现不了事情真相。 因为税务官的肆虐,在背后也有沙罗人的蛊惑,税务官收的税,每一份都有孝敬沙罗人的,而沙罗人对奴隶的使用出租,也会给税务官一些供奉金,双方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至于税务官涌向塔尼多尔,和沙罗人在背后蛊惑不无关系。 不过,沙罗人当然不会傻傻的,把这件事所有的经历都说出来,告诉北地的居民,当年你们遭的罪,和我们也有份;而汉玛多尔的税务官,为了不让领土丢失的罪过,被戴在自己的身上,也不会多嘴,说出自己和沙罗人同流合污一起收钱的愉快往事。 因此,这一段的历史,在没有个人记载的时代,可能就会永远被埋葬在岁月之中。当然,或许后人可以从汉玛多尔税务官的报告中,对当时的真相推测出一些蛛丝马迹。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 大陆千年(三)北伐 以上,就是《底斯徳和约》之前,沙罗和汉玛多尔的纠纷。 总之,沙罗人利用汉玛多尔的税务官横行暴虐,笼络了北地的汉玛多尔人,为自己入主北地有了合法的宣称。 在沙罗人入住北地之后,虽然大批的汉玛多尔人沦为了奴隶,但是却没有造成什么不满,因为横行十多年的税务官,给了汉玛多尔北地民众一个认知:纳税比成为奴隶更可怕,身为奴隶还能活到老年,纳税你活不过十年。 而相当鸡贼的沙罗人,确实不敢违背对神灵发下的誓言,因此坐视底斯徳收复卡萨格,但是不代表在东部三城被收复以后,不动手脚啊。 等到大历782年的时候,卡萨格的东部三城全部被收服,就在底斯徳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一次战争到这里就算结束的时候,沙罗人开始下一步行动。 在卡萨格东部三城被收复以后,一条流言,就在东部三城流传,说底斯徳要派出税务官,对东部三城“如孟穆故事”。 汉玛多尔的记载,说这则流言是沙罗传播的,汉玛多尔可以用各项文件表示,自己已经吸取了孟穆的教训,根本没有派出税务官的打算。 沙罗的记载,说这则消息,是在在东部三城的首要贵族都被杀掉以后开始传播的,那时候东部三城的恐慌,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自然而然的,他们对有前车之鉴的底斯徳信不过。 尽管底斯徳派出布告员,在每一个城邦里强调,这一次我们不会派税务官,来到东部三城的,只是接替被杀掉贵族的新官员。 但是有前车之鉴的东部三城,死活不相信。 接下去的事件,在汉玛多尔的记载中,是东部三城的无耻败类,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勾结沙罗人再一次对汉玛多尔发动战争,入侵底斯徳。 而沙罗人的记载,是东部三城的请愿,才让沙罗人决定出兵。 总之,虽然双方对原因的记载不相同,但是结果是相同的,沙罗人在汉玛多尔刚刚结束对东部三城的用兵以后,就再一次对汉玛多尔宣战,理由是要保护东部三城。 汉玛多尔已经打了9年的战争了,而沙罗刚刚休息了2年,至少恢复了一些元气,面对沙罗的进攻,汉玛多尔绝望的反扑了一年。 而在大历783年,汉玛多尔的南方发生了市民反抗纳税征兵的叛乱,看到情况变成这样,汉玛多尔知道打不下去了。 大历784年,双方在卡萨格签署了《卡萨格和约》,议政王承认东部三城,也是沙罗大公的管辖范围。 《卡萨格和约》,标志着持续11年的沙罗战争正式结束,也意味着汉玛多尔在这场战争中的一败涂地,汉玛多尔有17座大城邦,在这场战争中,被沙罗刨走了8座。 而随着《底斯徳和约》和《卡萨格和约》的签署,原本位于国土中心的底斯徳,瞬间被顶到了最前线,所以为了不要再重复当年沙罗连夜攻破底斯徳的悲剧,汉玛多尔的有识之士明白,现在必须要迁都了。 经过数年的准备,在大历791年的时候,汉玛多尔的首都从底斯徳,搬迁到了位于后方的伯劳。 在遭遇了这么一次奇耻大辱以后,汉玛多尔当然不会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在大历803年——805年和大历822年——大历826年这两段时间,汉玛多尔分别进行过两次北伐,但是都在拉锯之后迎来了惨败。 而双方交战的核心地带,就是底斯徳平原。 曾经位于底斯徳平原的大大小小城邦,是整个汉玛多尔最为繁荣的地带,然而随着这些年的战火,双方军队的拉锯,底斯徳平原几乎被打成了一片废土。 让其他地方农民羡慕不已的沃土,现在已经没多少农田了,双方的士兵毫不客气的在这片土地上征伐,从803年到826年这短短23年内,底斯徳平原的人口下降了一半。 面对两次北伐失败以后,汉玛多尔新上任的议政王痛定思痛,总结胜败原因。 这里要提一下沙罗的体制。 沙罗大公真正直辖的,只有北地五城,东部三城的话,沙罗大公则是将东部合并为卡萨格伯国,册封了卡萨格伯爵进行统治。 除了对付北伐的时候,沙罗大公只满足于从卡萨格那里得到一些税收。 在前两次北伐时,底斯徳每次应付的压力,都是来自两个方向。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如果主力选择讨伐沙罗,就没法去卡萨格,如果去卡萨格,就没法去沙罗。 而对方却可以从容的从两个方向,朝着底斯徳压过来,底斯徳每一次北伐失败,都是倒在双线作战上面。 中间甚至有一次,底斯徳都被对方占据了,然而对于汉玛多尔很幸运的是,底斯徳所有险要的关卡都是面朝孟穆方向,对于汉玛多尔来说,即使底斯徳被占据,也只要占住底斯徳平原东部的孟玛多,在从容往西收复故土就可以了。 而在第二次北伐失败以后,沙罗大公干脆宣布独立,连名义上的面子,都不给汉玛多尔。 尽管在前两次大规模北伐失败以后,汉玛多尔就没有在进行过第三次北伐,汉玛多尔与沙罗是小冲突不断,大冲突没有。 但是,东部三城毕竟是失去的领土,看到东部三城被沙罗统治,汉玛多尔的决策层如鲠在噎。因此汉玛多尔议政王想收回故土,来为自己的政绩添光。 经过群雄策力,最后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新方法,海运。 之前说过,中土大陆的东部,是类东亚地图,而汉玛多尔所在的地区,类比到东亚就是帝都一带,卡萨格等东部三城的领土则是从辽宁延伸到朝鲜。 而汉玛多尔想出的新方法,就是通过海运,从胶东半岛运兵出发,直接运到朝鲜,偷袭卡萨格的屁股。 说干就干,汉玛多尔在大历871年,于古格多玛奇建立起了整个中土大陆最大的海港,意译就叫光复港。 早就准备好的水兵则通过光复港出动,运往卡萨格的最南端卡诺莎里,对沙罗人不宣而战。 这一次的战争终于一挽前几次的颓废,在大历877年的时候,成功将东部三城收复。 尽管已经过去了近百年,但是现在终于把东部三城这三只白眼狼给捉回来了,那么汉玛多尔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对着卡萨格的贵族,举起了迟来了一百年的屠刀。 就在汉玛多尔对卡萨格再一次报复的时候,沙罗得到了一个新科技,乌莫拉发明的兽师体系,靠着大陆上在各处活跃的蛮族,流传到了沙罗这里,沙罗特地培育了一批兽师士兵,准备给汉玛多尔一个惊喜。 大历882年,仅仅过去5年,收复了卡萨格伯国、志得意满的汉玛多尔当代议政王,又宣布再一次北伐,他准备一举解决纠缠了几百年的沙罗人,让自己的功绩彪炳史册,会被后世所有人传颂。 在议政王看来,这一回沙罗没有卡萨格的帮助,无法在开始两面夹攻,因此已经不足为虑了。 然而很可惜,这一次的北伐,依旧被沙罗顶住了,靠着新出现的兽师体系,还给汉玛多尔带来了一些惊喜。 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大历900年,打了18年,汉玛多尔终于撑不下去,最后沙罗象征性的赔偿了汉玛多尔一些出兵费用以后,汉玛多尔班师回朝。 在之后,双方又进行了几场战争,沙罗一度将整个卡萨格夺回来,但是因为沙罗没有海军,面对在古格多玛奇海湾来去自如的汉玛多尔海军,沙罗对于卡萨格南方的两座城市实在是鞭长莫及,很难守住。 总之,在大历1000年,冷弈降临的现在,卡萨格伯国的东部三城,现在也只剩下卡萨格伯国还在,南方的布斯里和卡诺莎里,已经全被汉玛多尔夺下。 但是目前为止,汉玛多尔也无法将沙罗一举消灭,总之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国名:汉玛多尔(大历234年——大历1000年/766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汉玛多尔天空崇拜 族群:汉玛多尔人96孟什人4% 国名:沙罗公国(大历780年——大历1000年/220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汉玛多尔天空崇拜 族群:沙罗人42%,汉玛多尔人(南方人6萨格人8r>嗯,这就是现在这两个国家的列表。 从这两张列表中可以看出,因为汉玛多尔各个地域之间长期的战争,导致汉玛多尔这边,即使是一个族群内部,也会分出三六九等。 列表中所谓的卡萨格人和卡萨格罪人,都是一类人,指的是东方三城地域的人。而孟穆人,则是指位于北地的汉玛多尔人。南方人,自然就是汉玛多尔底斯徳往南的人了。 还有一个孟什人,是广泛分布在汉玛多尔南方的一个蛮族,有一些被汉玛多尔人俘获,然后去当努力。 至于沙罗人,沙罗现在的语言文字和信仰,全部都是cosplay汉玛多尔做出来的。 而历代沙罗大公,因为是通过《马厩密约》“合法”拥有北地,再加上有共同抵御南方暴君的情谊,因此相处的还过得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 大陆千年(四)中土诸国 看完了汉玛多尔和沙罗这一对百年死敌的恩怨纠葛,在之后冷弈将目光投向别处。 首先是在苏拉西东边的赫非,有着仅次于苏拉西的悠久历史。 国名:赫非(大历129年——大历1000年/871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封建君主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赫非鲜血崇拜 族群:赫非人85曼兰人4% 看到赫非的情况,冷弈不由得撇撇嘴,赫非不像汉玛多尔和苏拉西,在这几百年之中,是有爆发过两场内战,但是没有造成苏拉西和汉玛多尔这样江河破碎的局面。 没战争,我就没有伙食进账,不开心啊。 我之不幸,你等幸运;我之幸运,你等伤悲。良久之后,冷弈对自己现在的心态,做出了一个评价。 另外,鲜血崇拜?看起来鲜血之神找上赫非了。 赫非人这些年,对于普通的平原不怎么在意,他们更加在意的是那些拥有丰富资源的地区,因此宁可让道路修的长一些,也要去那里。 所以现在赫非的国土,看起来像一个巨无霸一样庞大,但是实际上内部地广人稀,是虚的。 而现在,赫非能让让冷弈关注的地方,除了和苏拉西逐渐接近的领土以外,就是他的南方。 在大历778——781年的那一场赫非内战中,打赢的人自然风光,打输的人就只好跑路,他们从赫非的帕加马一路往南跑,最后跑到丛林之内。 在丛林之中,生活着无数罗曼兰人的部落,一个罗曼兰部落接纳了赫非的失败者,并且发起一场学习赫非问话的运动。 之后这个部落,又是经过历代族长六十多年年的披荆斩棘,最后在大历840年的时候,建立起了第一个罗曼兰人的国家,罗曼赫非。 虽然这个国家以“罗”开头,表明他们的敬重音节是“罗”,但是实际上,他们已经带上了挥之不去的赫非影子。 罗曼赫非人,说的是赫非帕加马方言和罗曼兰语混合的古怪语音,即使是现在,帕加马当地人还可以和罗曼赫非人直接交流——至少比帝都人和闽地人各自用方言交流要容易。 他们使用的文字就是仿照赫非文写的,一个赫非贵族可以很快学会罗曼赫非文。 罗曼赫非的信仰,也是从赫非带过来的鲜血崇拜。 国名:罗曼赫非(大历840年——大历1000年/260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赫非鲜血崇拜 族群:罗曼赫非人72r>罗曼赫非?有趣了,赫非衰弱的剧情,已经可以预定下来了。看到这两个如此相近的国家,冷弈心中有了一些谋划。 赫非下来,中土大陆还值得一看的国家,就是巴菲尔克,也是和苏拉西同在大历三百年之前诞生的国家。 点开巴菲尔克的列表,没有心理准备的冷弈,被列表过于多的势力稍微吓了一跳。因为,巴菲尔克现在已经分裂了,套用到中国来说,就是战国时代,额,不对,就碎度而言是春秋时代。 巴菲尔克放了一个和赫非一样的毛病,不管国土交通便不便利,他们总喜欢通过漫长的路程,走到有丰富资源的地方,因此国土看着很大,实际上内部人口很少。 而巴菲尔克不如赫非幸运,在地方分离势力苗头涌现之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在大历901年的时候,中央诺达斯彻底失去了对地方的约束力,于是整个巴菲尔克就乱了起来。 在那个时候,有枪便是草头王,每一个城邦的城主,都说自己才是巴菲尔克的合法统治者。 并且还诞生了一些很有趣的小国,比如都是由巴菲尔克蛮族统治的城邦,或者是商人统治的城邦,法师统治的城邦,有各种各样类型的城邦,零星分布在巴菲尔克——当然,这只限于早期。。 总之,这种混乱状况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过去99年了,巴菲尔克应该要感谢他的四周,没有像沙罗这样难缠的族群,所以他们才能这样子杀来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菲尔克现在的情况,已经从春秋进化到战国了,前面提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城邦,除了商人城邦以外,基本都被吞并,就剩下几个大的势力在对峙。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没法知道最后是谁战胜谁,冷弈对巴菲尔克做了一个标记,随便猜了一个对象,等巴菲尔克的战国结束以后,自己再来看看对不对。 下一个要参观的,是拉文蒂卡,一个在类东亚地图中福建地区的国家,看了一下,没有外敌入侵,没有血腥内战······那我看个屁啊。 还没看一分钟,冷弈就将目光从这一个无趣的国家中移走,接着按着国家诞生的年头继续查看,下一个的话,是伊文克努多。 这个国家冷弈有印象,非常讨厌,不是因为制度或者其他原因,单纯是因为在小地图上的颜色,这个国家的颜色是褐色,和小地图上平原的颜色几乎一样,冷弈第一次找这个国家的时候半天没找到。 有外敌入侵吗?有血腥内战吗?没有?下一个国家。 欧力尼,有外敌入侵吗?有血腥内战吗?没有?下······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汉玛多尔和苏拉西精彩的历史,巴菲尔克的纷争给了我一种错觉,认为大争之世已经开始了? 平和下心,要平和下心,不要老盯着战争,打仗了我是爽了,下面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都在哭啊,还记得齐尔德吗? 所以,我要从这日常小事中发现有趣的东西。 比如欧力尼这衰货成立454年了,他的周围居然只有几个贵金属矿煤,而没有其他的魔石矿脉,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再比如欧力尼的12城邦之中,居然有一个发音是“良民”(系统标记为梁明),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啊! 哈哈哈哈!这些真有趣···哈哈、感觉自己好蠢。 下一个要看的国家,是国名很像女孩子名字的亚弥。 亚弥现有的问题,和欧力尼一样,金矿好多,魔石稀拉(不过好一点,在菲利斯那有一块),甚至连铁矿都没有。 虽然精金是可以做一些高级的法阵啦,但是亚弥你难道想让你的普通士兵,用石器和对方打吗?想想就有点带感。 国名:芬诺(大历584年——大历1000年/416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联盟政体 宗教:原始森林崇拜 族群:芬诺人 芬诺这个国家,是茂菟岛上第一个文明国家,因为先手优势,因此现在在茂菟岛上的体量比起茂菟岛上其他的两个国家来说,勉强占优。 是的,小小的茂菟岛挤了三个国家。 茂菟岛上流行的语系,是世界13语系之一的芬艾语系,看只有两个敬重音节,就知道茂菟岛只分为两个大的族群了。 一个就是芬诺所在的族群,另一个则是艾努尔人,岛上另外两个国家,都是由艾努尔人建立的。 这个艾努尔人还真是强啊,一个族群居然撑起了两个国度,可惜被困在岛上,如果放到大陆去就精彩多了。 艾努尔人的两个国家,对仗的位于茂菟岛的一南一北,北边的国家叫艾努,南边则的叫艾丰奇。 国名:艾努(大历726年——大历1000年/374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冰雪崇拜 族群:艾努人 这个国家也蛮有意思,明明敬重音节是艾,但是他们的城邦却是一堆带着克、特音节的诡异存在,简直就像顺口溜一样:特拉华,克卡拉,克帕,科克···多读几遍,反正冷弈是会晕的。 至于艾努的所在地,是在茂菟岛的北地,他们领土的最北方常年冰雪,因此才会让艾努有变成冰雪崇拜的前提。 接着是艾丰奇。 国名:艾丰奇(大历807年——大历1000年/193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河流崇拜 族群:艾丰奇人 呦呵,这个国家有意思,因为是从河网密集之地兴起,因此崇拜能给他们带来食物的河流。 虽然早期只能在河流航行,但是随着技术的积累,他们也开始尝试航海了,反正茂菟岛离中土大陆那么近,也不是什么难事。 并且,艾丰奇的地理位置,不得不说比波旁合适多了。 波旁虽然因为冷夜的干涉,一开始就朝着大海探索,但是波旁的基地,被波旁人俗称为老航道的地区,是位于波旁岛的东边,而腾龙大陆是在波旁的南方,换句话说,波旁想要到腾龙大陆,有先天劣势。 而艾丰奇就不一样,艾丰奇所在的位置就是贴着中土大陆的,类比波旁,就是康波里斯对于迈拉米一样靠近。 果然,艾丰奇现有的六大城邦中的巴维特,就位于中土大陆。 此外还值得一提的是,茂菟岛上三个国家目前的国土分布。 前面说过,茂菟岛的形状像猫头,如果芬诺是在猫的左脸的话,那么艾努就在右耳部位,而艾丰奇是在右脸部位,在大历1000年的时候,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了,发现对方只是时间问题,冷弈估计只要十多年,艾丰奇就能发现另外两方。 看这样式,茂菟三国,是要上演三国争霸了吗? 若是在以前,冷弈肯定会为此欢欣鼓舞,毕竟终于有独立的国家相互接触了,可是看了茂菟岛的局势以后,冷弈决定延迟三方接触的时间。 因为冷弈想到一个,比三国争霸更好玩的剧情。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 大陆千年(五)三国 如果用三国的地图来类比的话,芬诺在蜀国的位置,艾努在魏国的位置,艾丰奇在吴国的位置。 不过力量对比就和三国不同了,由于先手优势,芬诺实力最强,艾努次之,最后诞生的艾丰奇实力最弱。 而以三方现在的距离来看,不出十多年,艾丰奇就可以沟通到北边的艾努和西边的艾丰奇,在那个时候···冷弈觉得凭借着艾丰奇的体量,很危险。 因为艾丰奇的话,不管是士兵数量还是高手数量,都比对方差了一截,而最关键的是,艾努和芬诺并不接壤,也就是说一但爆发战争,艾努和芬诺只需要留下一定兵力防范蛮族以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剩下的兵力投入战争。 在那时候,艾丰奇要面对的就是双线作战,而且双线的对手,还都比艾丰奇强得多。 想想就觉得这种场面令人绝望啊。 原本冷弈是不会插手国家之间战争的,但是艾丰奇很幸运,冷弈准备插一手,挽救艾丰奇那注定扑街的命运。 艾丰奇应该感谢他向南方殖民。 冷弈设想的新剧本,是三国暂时不接触,在发展个一百多年,等艾丰奇向南方殖民的规模出来了,芬诺在进攻艾丰奇,然后把艾丰奇本土给占领了,艾丰奇带着人马逃到了中土大陆,埋头发展几十年,在利用自己超强的海军,对芬诺上演“王者重归御座之时,诸逆臣皆当去死!”的好戏。 嗯,那在这之前的一段时间,就要麻烦艾努先别往南方走,朝着西部殖民,给南方表演的时间了。 而如果要达成这一种操作,必须要有神在头上顶着,或者直接用神的意志,才可以影响对方的开拓方向。 神的意志毕竟是系统弄得,不太人性化,还是放几个神灵去实际操作吧,把我的思路暗暗的影响他们,就可以了。 于是,冷弈按着茂菟三国原始崇拜的对象,在神界找了三个神灵,直接以系统影响神灵,让神灵完成自己的规划。 至此,中土大陆连带着茂菟岛现有的所有国家,冷弈都已经浏览完毕,接下来,该去其他的地方了。 唉,等等? 就在冷弈要离开中土大陆的时候,发现在中土大陆的中南半岛地区,居然有一个熟悉的颜色,这是波旁的城邦? 哈哈,波旁居然已经在中土大陆开始殖民了。 国名:波旁(大历132年——大历1000年/868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商业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波旁海洋多神信仰 族群:波旁人72恩人16多楠人4% 波旁在这些年来,继续围着波旁岛圈地,离将整个波旁岛的外围圈起来的时间不远了。而在外海方面,波旁人也很顺利。 首先是中土大陆,他们在中土大陆修建了第一个永久据点拉曼卡,并且以此向外扩张,还征服或降服了当地的许多埃多楠部落,允许埃多楠人到拉曼卡学习。 腾龙大陆的扩张,波旁也是顺风顺水,在北迈拉米海湾的北岸,波旁以阿玛达为基点向东扩张,建立起了一系列开采资源的居住点,并且现在已经发现了北部印哥纳的存在,和印哥纳展开了商贸活动。 而在迈拉米半岛处,趁着迈拉米和迈席卡混战之时,两边当倒爷大发战争财,现在迈拉米的好多沿海城邦,都有属于波旁领土的波旁区,波旁人在里面拥有治外法权。 因为波旁人一等人的身份,吸引了非常多保守战争和税务官折磨的迈拉米人投奔,现在波旁的人口中,已经有2%是迈拉米人。 波旁正在兴旺磅礴的发展,因为贸易来钱很容易,而且需要一个稳定的国内市场即销售通道,总之,为了自己的小钱钱,波旁商人也不准波旁陷入分裂。因此,波旁现在充满着朝气与活力,比起苏拉西那一些已经陷入混战的国家要好得多。 而腾龙大陆现在最古老的国家,迈拉米的情况,只能让人叹息。 迈拉米遭遇到了和苏拉西一样的局面,被几百年前和自己是一家的蛮族亲戚入侵了,当然,双方如果细微的对比,还是有点不同的。 苏希能打赢苏拉西,主要靠的是兽师体系、源源不断的蛮族支援以及苏拉西初期内部的互相扯后腿。 迈席卡能打赢迈拉米,主要靠的是迈拉米的种姓,以及内部无穷多的迈席卡低贱者作为同盟,还有波旁在一旁笑嘻嘻的暗中支援。 但是,波旁毕竟是外国商人,因此也有地球列强的特性,打架可以,内战可以,买我东西就更欢迎了,但是你们不可以分出胜负,最好天长地久的打下去。 因此,波旁在看到迈席卡快要嬴的时候,就瞬间从迈席卡背后抽力捅刀子,转而去扶持迈拉米。 波旁做的最露骨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大历803年的时候,直接派出舰队在没有通知迈席卡的情况下,就突袭迈席卡的贝基修和奥美,焚烧了这两处海港里的军舰。 当时波旁的舰队舰长,面对前来责问的迈席卡使者,极其嚣张的直言,海军是波旁的底线,哪一个国家想建立自己的海军,那就是对波旁的挑衅。 另一方面,迈拉米也不是一废到底无可救药的渣渣,在迈席卡入侵以后,被打醒的迈拉米部分修改了他们的种姓思想,让修特尔和比利奇对迈席的抵抗更坚决一些。 到了后期,尽管迈拉米和迈席卡知道,波旁不怀好意,波旁煽动人心,两国都逐渐对波旁心有不满。 但是现在,迈席卡和迈拉米缺乏两个能在国内一言九鼎的领袖,如果提出想要两国和解,波旁就会对着国内砸钱,把这件事情搅黄。 毕竟迈拉米曾经残酷的对待迈席卡人数百年,迈席卡仇恨迈拉米,是zz正确的事情,反对这个的天生底气不足。 并且,在波旁的操控下,迈拉米和迈席卡始终是半斤八两,就算有时一方占优势,但是在波旁参战之后,就缺乏能绝对碾压死对方的能力,因此双方也只能这么天长地久的敌对下去。 而在最近的几场战争中,波旁都旗帜鲜明的站在迈拉米这一边。 原因很简单,迈拉米昔日东都的统治地区,靠近出口的东部,现在只剩下靠海的纳波里还在迈拉米手上,连东都米古尔都已经割让给迈席卡了。 这就导致迈拉米现在,真的成为一个被封锁的国家了,陆地扩张的方向已经被迈席卡截断,在没有海军的情况下,迈拉米无法找到新的土地。 那多出来的人口怎么办?只能打仗啊,反正我没有多余的土地消耗人口,那你迈席卡也别想朝着丛林外面移民了,大家一起来快活啊。 不过尽管如此,迈席卡依旧坚定的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动军队清扫丛林,几百年前让卢尔九死一生的丛林魔兽,在军队持续不断的清缴下,不断崩溃。 封锁了迈拉米七百年,被称为不可能越过的茂密丛林,在迈席卡持续投入大批军力的情况下,在一点点的消失,地图上的绿色开始缓慢减少,新的迈席卡城邦,一座座在丛林之中建立起来,尤以贝尼最为强盛。 国名:迈拉米(大历27年——大历1000年/973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种姓城邦政体 宗教:种姓·多尔戈教89 族群:迈拉米人82特尔33迈席卡人18% 国名:迈席卡(大历765年——大历1000年/235年) 统治时代:古典时代—早期 国家类型:专制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波旁海洋多神崇拜44姓·多尔戈教20% 族群:迈席卡人69尔戈4 从这张列表可以看出,迈拉米的迈席卡人数量迎来了大跳水,从一半以上跌倒不到五分之一。而多尔戈的含金量也开始下降,为了激励下层,多尔戈的数量比起几百年前有了显着的上升,而修特尔和比利奇的数量居然开始接近。 而迈席卡统治迈拉米的地区以后,没有在去区分什么多尔戈、修特尔和比利奇,而是笼统的划分成多尔戈和非多尔戈。 至于迈席卡的宗教领域,现在已经是一片混乱,可以看到,迈席卡国内依旧有崇信多尔戈宗教的人,而且还占据了五分之一的份额,这个倒无关紧要,要命的是迈席卡教。 迈席卡教这个宗教,其实在早期很难说是宗教,只是受苦受难的迈席卡人为了让自己相信,苦难的日子终有一天会结束而编造的诺言,水平也比不是地球的犹太教,没有选民,没有唯一的神,但这确实是早年迈席卡不可接触者唯一的期盼。 而在革命成功以后,迈席卡教就面临着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他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之后该何去何从? 在早期的迈席卡教,每一个迈席卡教牧师除了宣传迈席卡以外,还兼任着心里辅导的功能,忽悠每一个迈席卡人努力活下去。 在早期传播的时候,迈席卡教确实遭到了迈拉米的镇压,几次血淋淋的镇压以后,一些脑筋机灵的牧师,被称为新派,很快就转变了宣传方向。 新的宣传方式是告诉迈席卡人,你们要忍耐,在应许之时来临之前要忍耐,这都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你们不能反抗迈拉米人对你们的压迫,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只会白白牺牲,神已经注定了,只有应许之时的时候,你们才能反叛成功。 所以在现在,你们要服从迈拉米人对你们的压迫,你们要多生孩子,把精力留到应许之时降临的时候,再进行反叛。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 大陆千年(六)迈席卡三教 在早期的时候,迈拉米的多尔戈不分派别的,对所有有迹象自己信仰迈席卡教的迈席卡人镇压,但是随着新派的出现,迈拉米开始改变对他迈席卡教的政策。 毕竟,新派要求迈席卡人暂时服从忍耐自己,对于迈拉米来说,可以更加使自己管理迈席卡人更加容易。 至于应许之时的叛乱?怎么可能,那是那群迈席卡人自己忽悠自己的。这就是当时迈拉米高层的想法。 因此在迈拉米高层的纵容下,迈席卡教新派迅速摇身一变,成为迈拉米多尔戈的狗腿子,之后都不用多尔戈自信操心,只要给出一些权力,迈席卡教新派就会自己出力,将迈席卡教原派,和想靠自己就发动应许之时的极端派给吊死在绞刑架上,这让迈拉米十分省力。 因此,在一段时间以后,新派也不叫新派了,他们就是迈席卡教最正统的派别,要叫做正统派。 而曾经的原派和极端派被他们称为,阻碍应许之时降临、妄图以人类之身、行使神之权力的违逆者,邪恶的异端。 在迈席卡人入侵之前,迈席卡教异端,已经被他们自己的同胞,正统派打的奄奄一息,不成气候。 当迈席卡真的入侵迈拉米,应许之时真的到来的时候,正统派知道,自己必须反抗,这是大势所趋,也是自己的道统,自己不能在蒙着眼睛说,这不是应许之时,这是假的应许之时,我看不见了。 虽然还有一些极端正统派,害怕因为局势的改变,而失去自己原有的权力,拒绝相信迈席卡入侵就是应许之时——你无法叫醒一群装睡的人,但是大部分的正统派迈席卡教成员,还是响应了迈席卡人的号召。 而在迈席卡入侵成功以后,这群迈席卡正统派的位置,就很尴尬了,毕竟应许之时已经发生,迈席卡教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迈席卡教的牧师会舍得这样乖乖交出权力吗?而那一带的迈席卡王也相当的明白事理,知道自己是入侵者,人生地不熟的,还需要这群同胞的帮助。 因此,迈席卡王和迈席卡牧师派出来的代表,在大历763年的时候,签署了《林中迈席卡协定》,双方约定以东部丛林为分界线,迈席卡王统领丛林即以后的地区,而迈拉米半岛的平原地带,则被迈席卡王委托给迈席卡牧师进行统治。 此外,迈席卡教还有一个对于神灵来说致命的缺陷,他是一个族群性宗教,这就意味着谁成为迈席卡的神灵,谁就会被锁定在迈席卡人这一方,并且堕落冥河的速度,会超过正常神灵,所以即使是发明迈席卡教的波旁海神,也不愿意过来当任迈席卡教的神灵。 因此在大历1000年的现在,迈席卡教这个宗教信仰的神灵并不存在,又带有一些一神教的特性,这就导致迈席卡教诞生了不同的派别。 正统派,曾经被称为新派,但是当新派占据主流之后,就不再是“新”,而是正统派了,另外更搞笑的一点是,现在被称为正统派的这一拨人,已经不是当初的新派了,因为在迈席卡人入侵以后,正统派再一次分裂。 现在正统派的观点是,饱受苦难的迈席卡人,要等到应许之时降临时,才可以发动对迈拉米的叛乱,而叛乱成功、获得自由以后,这只不过是初步的应许之时。 因为虽然你们获得了自由,但还没有获得温饱,只有真正的应许之时降临时,地上天国从人间出现,期待了千年的宫殿被搭建起来,才是真正的应许之时的到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所谓地上天国,就是人人都可以吃饱饭的世界,千年宫殿则是所有人都能居住的房子。 那么问题就来了,地上天国的应许之时要怎么来呢?那就要在迈席卡王和迈席卡教牧师的英明领导下,等个一千年就会到来了,所以是千年宫殿嘛,在哪个时候,所有死去的迈席卡人都会复活,你可以和你的祖宗一起幸福的生活在千年宫殿里。 嗯,以上这些话,绝大部分都是废话,最关键的地方只有一句,要在迈席卡王和迈席卡教牧师的领导下,统治一千年。 总之,这个正统派就是想利用这个宗教神话,来完成对他们统治权力的合法认证,至于一千年?估计是随手瞎编的一个数字。 冷弈看了一下,发现这一则神话,还真是迈席卡教牧师自己编出来的,好!有勇气有智慧!居然在异界参透了一神教的一些要点。 而在这个有神灵的世界,这种宗教能流传下来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波旁海神的庇护,因此在迈席卡的列表中,有崇信波旁海神那一批神灵的。 当然,波旁海神庇护迈席卡,无非就是养着肥羊,让他们作为波旁繁荣的养料。想想就知道,毕竟已经对波旁投入那么多投资了,怎么可能在收获期收手,转去投其他的文明? 这一个是人口基数最多的正统派,此外还有在迈席卡入侵之后,从正统派中分裂出去的否认正统派和极端正统派。 否认正统派,只流行于迈拉米统治的领土中,被那里的迈席卡人信奉,这一个派别的核心思想是,对面来的那个是假的,否认现在是应许之时的降临。 而在听到正统派新编的故事以后,否认正统派也吸纳了对方的思想,融合到自己的派别中。 否认正统派现在认为,应许之时所说的南方解放者,不是现在这一批,而是地上天国的拥有者,那些都是神灵的迈席卡人。 他们有着悠久的寿命,并且每一个迈席卡人都是超凡传奇,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解放者,至于这一个? 你们自己看看,迈席卡人过去了,好多都还在当奴隶啊! 所以,现在反抗迈拉米人有什么用吗?反抗成功跑到迈席卡,不依旧是在当奴隶?这样反而会因为你们的反抗,让你们看不到地上天国的建立。 从这个派别的思想,就可以看出,这一些派别是在迈席卡入侵以后,因为领土在西边迈席卡打不到,又不愿意失去现有的地位而做出的改良。 而为了稳定迈席卡人的情绪,迈拉米也捏着鼻子默认了这个派别的存在。至少治下的迈席卡人信奉这个派别,总信奉正统派要好得多吧? 极端正统派,在冷弈看来都是一群疯子,已经很有后世那群宗教狂徒的样子。 极端正统派认为,现在是应许之时正在进行时,已经开始了,但是还没有结束。 因为,既然迈席卡王已经入侵成功,解放了迈席卡,那么他的使命就应该结束了,接下来就要把政权交给本地的迈席卡人,而不是你们这群南方入侵过来的“混蛋”。 你们的使命只有解放,而没有统治,只有迈席卡本地人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才是应许之时真正结束的时候。 嗯,这种这么患忌讳的派别,之所以能在迈席卡的领地上一直存在,主要感谢两股势力在背后默默援助,一股是迈拉米,另一股是波旁。 而极端正统派,也没有他自己宣传的那么高尚,至少他们的牧首拿波旁和迈拉米援助的时候,那是毫不犹豫,还会自己扣留一部分下来,给自己家族使用,美其名曰是为了应许之时,要让自己的家族多贡献几个强者出来。 这是正统派现在成气候的三个派别,除了这三个派别以外,迈拉米历史有一个很重要的迈席卡教派别,也值得一提,那就是迈席卡教的极端派。 极端派,最早和正统派与原派区分开来的教义,是要求信徒自信发动起义,用武力迎接应许之时的到来,不应该忍耐,忍耐nmb,操起刀子就是干。 因此,这个派别只不过是对那些引发暴乱的迈席卡教徒,一个笼统的称呼而已,很多被化为极端派的迈席卡教组织,实际上各不相属。在迈席卡入侵之前,迈拉米历史上的九成迈席卡暴乱,都是这个派别引发的。 而也因为最激进的原因,导致这个派别一直是被迈拉米最强力打压的,也因此这个派别长期都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统一的领袖。 而在迈席卡入侵以后,这个派别逐渐和极端正统派融合。 另一个要提的派别,就是原派。 在迈席卡教早期历史上,都是靠着原派在传播,可惜因为后期,竞争不过没皮没脸、有迈拉米人撑腰的正统派,开始被打压,但好在还可以以呵斥正统派是走狗的大义,勉强在一些觉得对方是二鬼子的迈席卡村落传播。 但是,当不满意那群二鬼子对自己耀武扬威、要求以暴力迎接应许之时的号召之时,原派又怂了,最后只能坐视极端派从自己的内部带走一个又一个充满朝气和理想的优良种子。 嗯,原派当狗竞争不过正统派,不当狗又竞争不过极端派,这就让原派开始不断的衰弱,在迈席卡入侵以后,彻底的消散。 以上就是迈席卡教的派别。 不过,冷弈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 迈席卡教的派别在“应许之时”开始以后,都不约而同的修改了教条,新的教条虽然各不相同或者互有分歧,但是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那就是应许之时尚未结束,需要牧师的领导。 呵,说到底,哪一个牧师都不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大陆千年(七)卢尔的遗产 结束了浏览比较有趣的迈拉米后,冷弈按照列表上的顺序,前往下一个国家,印哥纳。 冷弈依稀记得,波旁海神团伙在谋划的时候,将印哥纳作为迈拉米第二,准备在迈拉米不行以后,成为下一个给波旁提供养分的国家,至于印哥纳内部的信仰,他们交给了团伙中第二强大的神灵,风暴之神。 不过在一百年前的“祖神陨落”剧本中,风暴之神成为了堕落神灵,因此他们的谋划就此横生波澜,事情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冷弈打算浏览完下界所有国家以后,再去神界看一看,现在先就此放过。 至于印哥纳?如果不算一些小小(对于冷弈来说)的阴谋政变以外,这几百年过得实着无趣,没多大看头;和波旁的初接触?冷弈已经看过迈拉米了,没兴趣在重复一遍。 连印哥纳这一种,已经和波旁有初步接触的国家,都不一定很有趣,更别提孤悬于腾龙大陆东部的哥尼格塔了。 看到哥尼格塔的时候,冷弈有一种设想,是不是要让哥尼格塔来一次战国时代呢?反正这家伙孤悬东部,周围除了蛮族以外,没有成气候的国家。 想了想以后,冷弈觉得现在有趣的国家还有一些,再过些日子来看看哥尼格塔,在决定要不要让他变成春秋战国吧。 哥尼格塔结束以后是位于腾龙大陆南部的国家,布拉亚松,卢尔建立的卢尔南方航海学院,现在已经292年历史了,还在哥尼格塔的罗德哥玛那边。 这个国家曾经在草创之处受过卢尔的恩惠,直接获得了波旁已经成熟的航海技术,而到了现在,他们使用的海船还是波旁卢尔时代类型的。 不过这个国家作为航海的话,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海湾不多。 波旁作为岛屿,连接中土大陆和腾龙大陆,非常便利。而布拉亚松只是在南方,唯一航海较为便利的,就是前方那一个海湾,而这个海湾的沿岸,现在已经被他们占据的差不到,再加上布拉亚松周围,没多少文明···等等,北边有一个新的。 换句话布拉亚松航海的动力,在逐渐消散。不过这个国家在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呢?冷弈表示继续关注。 接下来是北边新诞生的文明,乌尔奇。 国名:乌尔奇(大历804年——大历1000年/196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崇拜 族群:乌尔奇人 说是北边,只是相对于布拉亚松的北边,这个文明实际上还在迈席卡的南方,处于迈席卡和布拉亚松的中间,看起来可以很好的沟通两个文明的存在。 只不过,为毛又是这么晚诞生的?看乌尔奇这个体量,别人一用力,他就倒下了,这样不行不行。 于是就想艾丰奇一样,冷弈再一次用神的意志影响了这三个国家,让他们先别接触怎么着的,也要过个七八百年,等乌尔奇起来以后再开始打啊。 反正冷弈现在有东西可以看,不缺乌尔奇这一个国家。 今日的忍耐,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收获,自己要多培养一些未来有趣的种子。 另外,乌尔奇这个天空崇拜,自己貌似似曾相识啊?冷弈在系统搜索器里面一搜索,就发现另外一个有天空崇拜的国家,玛纳达。 出于好奇,冷弈又去查看了一下乌尔奇的历史,惊讶的发现,乌尔奇这个国家的诞生,居然也和卢尔的那一次航行有关。 卢尔在玛纳达的时候,不是有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玛纳达贵族,要和卢尔一起出航吗?那个玛纳达贵族,和卢尔一起度过在布拉亚松的岁月,却倒在去迈席卡之前,因为败血症而死掉了。 在玛纳达贵族死掉以后,他的两个高级奴,隶和几个不想在前进的波旁水手就留了下来,后来加入了一个当地的部落。 那个部落靠着玛纳达高级奴隶和波旁水手的帮助,用了7代领袖,一百多年的时间,终于建立了乌尔奇人的国度,而留下来的几个异乡人的后裔,也牢牢把持住了乌尔奇的统治权力。 因此这个国度,在某一些方面烙上了玛纳达的影子。 这个国度里的崇拜,是和玛纳达一样的天空崇拜,他们虽然通常说当地土语,不过贵族的语言还是玛纳达语或者波旁语。 咳咳,冷弈对比过乌尔奇的波旁语···嗯,不比北方人第一次听粤语简单。 而乌尔奇的文字,虽然他们自称乌尔奇文,但是在系统中被标注为玛乌尔奇文,开头是“玛”,这表明这套文字不是独立发明,而是有着玛纳达的血统。 腾龙大陆毕竟比中土大陆小得多,因此现在腾龙大陆也就只有这些文明,波旁(殖民地),迈拉米,迈席卡,印哥纳,哥尼格塔,布拉亚松和乌尔奇。 离开腾龙大陆,将目光投向玛兹岛。 刚看到玛兹岛的政治版图,冷弈就不禁拍手称快:“哈!我果然猜对了,玛纳达真的被兹拉人给入侵了,几百年前我就说你们这样不行,药丸啊哈哈!” 因为几百年前的一场大雪灾,兹拉人大规模涌入玛纳达。而那些兹拉人,他们是不受玛纳达法律保护的贱民,所以不管怎么使用都没有事情。 因此,那些无良的商人,就特别喜欢招募兹拉人,然后往死里扣苛兹拉人的雇佣费,总之这么省钱就这么做。 而在这样一股风潮之下,玛纳达领土内的兹拉人数量开始暴增,并且遭到了残酷的虐待,当时看到这种场景,冷弈就觉得玛纳达药丸,果然不出意外,在大历1000年冷弈看版图的时候,玛纳达已经遇到了和迈拉米、苏拉西和汉玛多尔一样的遭遇。 国名:玛纳达(大历513年——大历1000年/487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信仰 文字:玛纳达文 族群:玛纳达人80拉人2% 国名:兹拉(大历855年——大历1000年/145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天空信仰 文字:玛纳达文 族群:兹拉人33纳达人29% 从列表中可以看到,在兹拉叛乱以后,玛纳达国土中的兹拉人数量大跳水,玛纳达人所占比率,由原来五分之三提升到五分之四。 而兹拉内部的人口统计,就有些值得琢磨了,国内三个族群的人数居然相差不多。因此,兹拉选择的政策,是给予玛亚娜人高等身份,让玛亚娜人和玛纳达人区分开。 至此,腾龙大陆以及他周边的两个大岛的国家,冷弈已经全部浏览完毕,接下来,该去南疆大陆。 南疆大陆和冷弈关系最深的文明,应该就是瑞英和瑞英麦邱这个国家了,冷弈可是亲眼见证瑞英麦邱诞生的。 这些年当中,瑞英和瑞英麦邱依旧是势均力敌,双方围绕着邱周围的两块土地,展开了多次的交锋。 在之前,瑞英和瑞英麦邱的贵族们互相打活战,给自己的子孙刷功勋,这让雅典娜很不满,在“冥河战场”回来以后,在雅典娜的指挥下,瑞英麦邱越过邱,袭击了麦之平原。 虽然一度攻下的麦之平原,但是麦之平原的问题是无险可守,不当是瑞英麦邱攻过来时过来无险可守,瑞英反攻回去,也很难守住,只能用人命填。 总之,在战争中瑞英麦邱一度夺下来的三城,也很快再被夺回去,这两个说着一种语言的国家,依旧在焦灼着,继续那持续了百年的恩怨。 也因为长期的战争摩擦,他们开拓外部领土的行动,比起其他国家来说,要缓慢的许多,毕竟有许多人口,都损失在战争之中。 即使是仅在上方浏览的冷弈,看到了这漫长的战争,都不由咕嘟了一声:这战争特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南疆大陆仅次于瑞英的古老国家,是在南疆大陆南方中间位置的法克尤。 这个国家现在也面临着严重的问题,倒不是异族入侵,法克尤头上有地狱神王在顶着,不至于沦落到这一个地步。 也不是狩猎之神创造的狩猎组织的烦恼,狩猎之神在蛊惑之神成为地狱神王之后,就已经收手,不敢再在法克尤动手脚,现在的狩猎组织,已经不成气候了。 麻烦的是法克尤的首都,现在法克尤的中央,已经逐渐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力,有很多城邦,都拒绝给法克尤纳税。 理由也是光明正大的,中央政府不是合法的。 法克尤是由军事寡头掌握着国家,自古以来就面临着严重的军事政变困扰,所谓“政变继承法是法克尤的传统,不服不要玩。” 在长期的政变继承之中,法克尤也形成了一些潜规则,比如当对方政变成功、推翻现有的军机长之后,军机长就应该认输,回家养老,而上位的家族也不能对军机长下死手。 然而上上任的军机长家族,他再被推翻之后居然不认输,名义上回家养老,结果半路突袭,又把上任军机长给推翻、然后处决了。 玩不起你就不要玩啊渣渣! 总之,因为那一任军机长开的坏头,法克尤对于军机长的争夺,开始越发没下限和不要脸,各地的撕裂程度也越来越乱,这是大乱的预兆。 如果放在巴菲尔克,早就变成战国时代打了起来,法克尤现在之所以没内乱,全赖头上有地狱神王在照着,各地诸侯还不清楚地狱神王对于法克尤内战的容忍尺度。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大陆千年(八)诺斯二国 南疆大陆的国家分布位置,和腾龙大陆不太一样。南疆大陆现有的几个国家,都分布的比较均匀,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接壤的。 法克尤就如同南疆大陆的哥尼格塔一样,即使内部内乱不断,只要稳住不被成气候的蛮族入侵,就不会因为过度内战而亡天下。 在法克尤之后,冷弈下一个要浏览的国家是奥迪(双钻,我的伙伴),这个国家倒是平平常常,对于冷弈来说,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地方。 如果非要提一个地方,那就是奥迪曾经在巴尔,爆发过一场短期内乱,被奥迪以雷霆手段平定,但是因为战乱损毁巴尔城区太严重,奥迪在巴尔原城邦的北部,新建了一个城邦。 原来的巴尔城邦,现在叫巴尔废墟,被当时奥迪的统治者,富有远见的建了一个巴尔废墟保护区,以此警示所有人,内乱对国家的破坏。 见多了各国内乱之后的冷弈清楚,那些打起来的内乱,无非几个原因,要么是分赃不均,或者因为历史原因地方尾大甩不掉,或者上头衰弱给叛乱者的一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感觉,然后打起来。 奥迪之后,下一个国家是菲力。 菲力这几百年的开拓方向,大体上是一路往西,让人想起了地球上的智利。虽然长的方向不一样,但都是长条状的国家。 而仔细思考了一下,冷弈郁闷的发现,可能这个问题是在自己,自己当初用神的意志对国家产生影响,一些文明会不自觉的往有文明的方向开拓,尽管他们不知道那个方向会有其他国家。 因为菲力南边都是蛮族,西边更近,所以菲力就往西边开拓。 而这又会产生一个问题,那就是狭长的领土,不利于首都对地方进行统治。 如果是在后期,生产力已经突破王畿千里的限制,那么可能可以用迁都进行解决,可是在这个年代,王畿千里的诅咒依旧还在,每一个统治家族的嫡系基本上只能统治一个城邦,不可能占据更多。 一但迁移自己家族所在的城邦,那么你家族在这个城邦百年来的投资、关系、产业,就会全部打水漂,在新的城邦也要重新将事情搞起。 再说了,肉就这么多,各国开拓新领地的最初目的,就是因为分家越来越多,加起来的综合实力也快要超过嫡系,所以将他们分出去,别夺了嫡系的权。 而你现在还要迁移到新的地区,岂不是抢了那群分家的肉? 所以尽管知道开拓可能会让自己的城邦变得边缘化,但是有莫西当初那种直接搬迁城邦主址勇气的人,很少。 菲力这个国土···总之很适合分裂。 在这四百年间,腾龙大陆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国家,他的国民和澳大利亚的首都一样,都叫悉尼。 悉尼位于腾龙大陆北岸,在瑞英和菲力的中间。 国名:悉尼(大历720年——大历1000年/28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高山崇拜 族群:悉尼人 又是一个粉嫩粉嫩的国家?那你应该庆幸,瑞英和瑞英麦邱在忙着内斗,没空朝你这里扩张,多担忧担忧你东边的那个菲力吧,试着祈祷一下,菲力在扩张到你这里之前,就已经因为内战打起来了。 不过对于悉尼,这一次冷弈不像艾丰奇和乌尔奇那样操作,冷弈不准备干涉这个悉尼未来,如果真的被他的两个先发展了几百年的邻居遇上···冷弈会搬个小马扎过来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至此,南疆大陆现有的五大文明和六个国家,都已经看完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没有浏览的最后两个国家,就是诺斯群岛的两国。 几百年前,冷弈让两个神灵去诺斯群岛提携一下当地土着。到了大历一千年,依靠神灵的开挂,诺斯群岛已经建立起两个国家,分别是在诺斯群岛中,最大岛屿最东边的厄奇,和最西边的马锡。 国名:厄奇(大历810年——大历1000年/190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军事寡头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大地崇拜 族群:厄奇人 国名:马锡(大历825年——大历1000年/175年) 统治时代:远古时代 国家类型:君主城邦政体 宗教:原始雷电崇拜 族群:马锡人 冷弈当初派去诺斯群岛的,是六大元素神中的大气之神神和大地之神,正好这两货因为属性原因而是冤家,所以同时去诺斯群岛,也有较劲的因素。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厄奇比马锡早了15年成立国家,所以第一回合以厄奇险胜作为告终,接下去的剧情,冷弈现在还无法猜到。 因为已经派去神灵了,所以冷弈不打算干涉这里的文明进程,纯粹看戏就可以了,毕竟自己已经拥有了三块大陆,不在乎这一片小岛。 不过···在看到诺斯群岛的地图以后,冷弈有一些后悔,自己应该指定神灵去的,而不是这样随即派了两个冤家。 马锡虽然比厄奇晚一些成立,但是马锡的航海技术却要比厄奇高,因为大地之神讨厌航海。 所以厄奇的国土,尽管有很多优良的海湾,却只被用去捕鱼,白白被浪费了,厄奇人的行走,还是极度依赖陆地的大道。 至于大气之神对此就无所谓了,而且马锡的南方,有世界第五大岛,航海好一点,过去殖民了也行。 总之这时候,这两个国家还在文明的早期,这让冷弈想起了九百年前的苏拉西,和他一样都是那么的稚嫩。 但和苏拉西不同,冷弈这时候有很多选择,已经不屑再去看这两个国家的村长打架。 以上,则是所有文明国家的现状,接下来,冷弈要去看一下这个世界分布最广的蛮族,他们的情况如何。 所谓蛮族,只是对那些不在任何一个国家以外人族的笼统称呼,蛮族的标志是以部落为基本单位生存。 接下来,出于尝鲜的动机,冷弈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分别附身到世界各地蛮族的各个阶层,体验他们的生活,最后对蛮族的生存状态有了初步的认识。 首先就是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蛮族,会被各个文明国家暴打一千年,几乎没有胜利?少数能翻盘的几个蛮族,实际上都是靠着文明国家自己作死才办到的。 看完蛮族的组织机构以后,冷弈终于想明白了这种事情,这和蛮族的继承法有关。 从中土到腾龙,从南疆到诺斯,所有蛮族的组织结构都基本相同。而到目前为止,蛮族有三个等级,分别是小型部落,大型部落和最近几十年刚刚诞生的部落联盟。 小型部落只会有一个紫萝级,也就是酋长;大型部落只会有一个超凡传奇,也就是大酋长;而部落联盟例外,在此不谈。 为什么部落内的顶级强者,只会有一个呢? 这就是蛮族的继承法,冷弈将他命名为强者均分继承法,然后输入神的意志之中,于是以后整个世界都会叫这一种继承法为强者继承法。 这种继承法中,除了酋长的指定继承人以外,部落其他成员到达和酋长一样的级别,就可以从部落带走一些居民,开辟自己的新部落,至于带走多少人,那就要看这个人和酋长的关系远近。 而这个在分家以后,就会和母部落自动结为同盟关系,一方遭遇外敌入侵,另一方就会来帮忙,直到随着岁月流逝,而让双方关系变得疏远为止。 因此在这个继承法的推行下,每一个部落的最强者,只会是酋长与酋长的指定继承人,不可能在多的。 这是小型部落的状况,而大型部落,则是一个酋长成为超凡传奇以后,有一些会吸纳其他只是紫萝级的部位,作为自己的部落附庸,对他们拥有一些简单的统治权。 但是,超凡传奇不可能保证自己的儿子也是超凡传奇,比如卢尔的父亲就是超凡传奇,可惜卢尔致死也只是一个紫萝,因此大型部落很不稳定,一但酋长换代就会瓦解。 部落联盟,主要是在城邦国家附近的部落,不一定都是大型部落,大的小的都有,最初之所以聚集起来,主要是为了应对城邦国家的扩张。 均分继承法,混乱的继承关系,以及不断削弱的部落,让蛮族面对城邦国家统一的进攻时,他们的抵抗是那么乏力。 以上,则是冷弈对蛮族的思考。 而冷弈在几百年前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蛮族之中有部落建立了城邦国家以后,是否会把这个族群的气运吸到他那里去? 嗯,这个问题难以回答,有的混的很惨,比如汉玛多尔的蛮族部落,已经全部被消灭,真的一个都不剩了,成为在系统列表上第一个灭绝的蛮族,而赫非、苏希(部落)也混的很惨。 而有的混的很成功,比如哥尼格塔的蛮族亲戚,他们现在的分布地域,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腾龙大陆,简直超神,是南疆大陆最强大的蛮族。 难以判断啊,因为变量太多,不当要看他们的发展,还要考虑他四周的蛮族,是不是也有被其他国家吸气运,总之不好说啊。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大陆千年(终)天界 在祖神陨落后的一百年间,人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因为祖神本来就对人间没有多少影响,然而天界倒是发生了剧变。 剧变的引发点,就是空缺的神职。 当那些被困在冥河的神灵,成为堕落神灵以后,有一些神职就不在适用,最后被他们自己摘了出来。换句话说,好多神职空缺了。 而空缺的神职,如果祖神还在、并且公平分配的时候,倒是能服帖的让天界诸神听从他的安排,可是现在祖神陨落了,那么这些空缺神职的安排,就很引人寻味。 最先开始挑起争斗的,是波旁海神一伙人。 波旁海神以共同享用波旁海洋多神崇拜的侍奉为纽扣,早就团结了一批神灵,让他们聚在自己的小团伙中。 神职空缺出来以后,风暴之神自己倒是没有摘掉神职,但是她作为波旁海神和堕落神灵的中介人,让波旁海神在付出一些代价以后,得到了堕落神灵的一些神职。 在得到神职以后,波旁海神将空缺的神职给予自己小团体里面,最强大的神仆,让他成为新晋神灵。 没过多久,波旁海神的交易就被爆了出来,是被堕落神灵爆出来的,他们想让空缺神职成为卖方市场,自己可以待价而沽。 而学习着波旁海神的操作方法,天界逐渐开始以关系形成一个个小团体,比如黑暗女神和智慧女神凑在一起,光明神和狩猎之神凑在一起,曾经散乱的神灵,开始规模化集群化。 不过,身为天界最强的神灵,冷弈主操控的斩界之神,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毕竟自己太强了,加入哪一个团体都是在破坏规则。 在空缺的神职全部被补上以后,天界经历了一阵短暂的诡异平静以后,大乱就开始了。 大乱开始的原因,是补全神职。 冷弈当初在设置神职的时候,觉得神职太少,为了让神灵充实神界,就设立一个地域类多神职系统,即地域类的神职,不只有一个,而是一块一块分布的。 享受这一个待遇的有星空、海洋、土地和天空四大体系,也就是这四块体系的神灵是复数存在。 而现在,这里面神灵中的佼佼者,比如苏拉西星神、波旁海神,就要一统他们体系内的其他神灵了,把自己头衔前面那个碍眼的“波旁”“苏拉西”给去掉,海神就是我,我就是海神,不需要再在前面加上一个定词! 面对神系的统一,有一些神灵选择投降,做他的下属神灵,有一些神灵去请求与自己交好者的庇护,有一些神灵选择自己顽抗到底。 总之,天界爆发了第一场天界神战,围绕着复数神灵的战争。 这一场龙争虎斗,打了好几十年,最后以波旁海神、苏拉西星神胜利为结束,至此之后,这两人终于可以把那碍眼的前缀去掉,他们就是海神,海神就是它们。 而之前的其他复数神灵,不是成为它们的下属,就是通过利益交换,改变了神职,总之,海神和星神已经统一,然而天空和土地却还剩下几个人在僵持着。 其次是对人间的信仰问题。 虽然有一些神灵恐惧于信仰会让自己堕落冥河,不敢自己单独去找国家,但是混在已经被其他神灵养熟的地方,比如星神的苏拉西和苏希,海神的波旁以及其他信仰海洋多神崇拜的国家等等,分一杯羹还是可以的。 因此,现在神界的集团内部,主要由三批人组成,以模板化的海神阵营为例,一批是海神的核心集团,他们和海神的荣辱是挂钩的,收益也是最多的,每年有固定的分红。 第二批是海神的下仆,主要是神仆出生的神灵,以及第一次天界神战被征服的神灵,受益如同工资,做得好才有奖励。 第三批则是客卿,他们是不想单独去人间弄信仰,特地跑来跑来海神这里分杯羹,虽然受益少,但胜在稳定,而且不用和海神挂死了,这样即使海神阵营和其他阵营对战,对方也不会对客卿下死手。 至于更往下的神仆?那根本连在集团内都没有,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有神陨落之后,看一看能不能混到神职,成为下仆。 在零散的神灵逐渐以集团为区分以后,天界倒是暂时安静了一会儿,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清晨的露珠,注定要消散的幻象而已。 很快,第二次天界神战就要开始了,神灵集团对神灵散人的清缴。 那些神灵散人,在祖神陨落之后没有看到天界平和之下的剧变,依旧像过往无数年岁月一样生存着,到了现在,他们要遭到懒散的惩罚了。 每一个大大小小的神灵集团,开始对那些没有加入任何一个集团的神灵散人,开始带着威胁的邀请。 而矛盾激化的开始,是光明神所在的集团,连邀请都没有,直接突袭消灭了一个神灵散人,然后将他的神职抢到自己这一方,吃相相当难看。 既然有人做了黑脸,那么接下来的劝解就简单多了,没过多久,天界的散人就只剩下还在祖神殿中沉睡的斩界之神,其他的神灵,或被迫、或自愿的都加入了各个神灵集团。 至此,天界集团完成了第一次的瓜分。 做的了初一就做的了十五,第二次瓜分很快就开始了,是所有大型神灵集团,对小型神灵集团的吞并。 到冷弈醒来的大历1000年,天界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十几个集团,或处于忌惮,而没有互相开打。 看到天界现在的状况,冷弈的心中涌上了一股危机感,这种情况···如果自己不开挂的话,任何一个集团想对自己动手,自己都要扑啊。 不行,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一个现状。 在略微思考以后,一个在地球上没什么卵用的组织,浮现在了冷弈的脑海中:不结盟运动。 虽然在地球上,感觉就是橡皮图章,但是在这个世界,说不定会有用呢?可惜现在时间已经迟了,自己应该在集团对散人清缴的时候,就把这个计划提出来,现在提出这个计划,有点挖人墙角的意思。 【额···稍微的作弊一下吧?看一看其他神灵对我现在的感觉,然后在决定要不要提出这个计划】 结果在作弊之后,冷弈对于作弊显示出来的结果吃了一个小小的惊讶。 作弊的结果显示,一个什么都不做的斩界之神,比拉拢一个小团伙的斩界之神,更让那些神灵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斩界之神在干什么,祖神是不是留给斩界之神什么好东西了。 也就是说,如果即使自己提出“不结盟”的方案之后,那些领头的神灵虽然会有一些不满,但是也会松一口气? 擦,好奇怪的原因啊。 既然如此,冷弈就开始了被自己命名为“散人联盟”的计划。 在计划进行之初,冷弈也是对计划进行过一些调查的,就是原神灵散人加入集团的过程调查。 调查显示,大致分两种,一些集团喜欢用武力胁迫,所以他们集团里面心有怨恨的神灵很多。 而一些温和的集团则是不怎么逼迫,毕竟已经有用武力胁迫的集团出来做坏人,他们只需要收下那些恐惧的神灵散人就可以了,因此集团内不满的神灵稍微少一些。 于是,在和那些温和的集团通过气以后,冷弈第一次以斩界之神的名义,在组神殿呼唤所有的神灵。 在神灵集团都派了代表到来以后【毕竟不是祖神时代了啊】,冷弈说出了他的计划,“天界散人联盟”。 “所有的神灵可以自由的加入天界散人联盟,加入散人联盟以后,不可以在在任何组织供职,一旦参加则视为对散人联盟的背叛;而散人联盟的各个成员,只有在同成员遭遇其他组织逼迫时,才会统一行动,否则都视为自由身;因此,散人联盟没有盟主,没有供奉和收益。” 听到冷弈的这个计划,几个知道集团内部心怀不满神灵很多的代表,坚决反对这个计划,但是已经和冷弈通过气的集团,却站在冷弈这一边。 虽然自己的集团,可能也会走掉一些神灵,但走掉的神灵肯定比对方走得少,此消彼长之下,自己还是赚的。 知道这一次斩界之神来势汹汹以后,几个集团的代表不得不呼唤了集团的决策层,让头目亲自来参与。 再一次经过一番商讨,互相妥协之后,那几个激进集团只得应许了斩界之神的提案。 “天界散人联盟”的条约,也经过了修正,那就是任何一个神灵都可以加入散人联盟,但是只有一次加入和退出的机会,散人联盟的神灵不准到达人间。 总之,在一番妥协之后,天界散人联盟总算建立了起来,一些早就对集团不满的神灵,也加入了散人联盟,继续着自己悠闲的生活,一如过往的千百年一样。 而散人联盟虽然不设盟主,但是身为天界最强神灵,斩界之神具有天然的盟主地位。 处理完天界的事情以后,冷弈准备给自己来一次放松娱乐,要告别自己的过去,来一次大进食,佐料都已经选好了,就是和自己纠缠最深的国家,苏拉西。 诞生了千年的苏拉西,也应该到他灭亡的日子了,正好,第一个灭亡的国家,就挑中你这个第一个诞生的国家吧?这样子能吃的东西,一定最多。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 星陨苏拉西(一)混乱时代 那么,苏拉西该在什么时候灭亡呢?恩···现在几点来的?冷弈抬头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是11点11分。 好的,那么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我会在大历1111年的时候再一次降临人间,为这个历史最为悠久的国家,盖上他的裹尸布,以此作为纪念,以及我的第一次收割进食。 于是,在睁眼闭眼之间,对于冷弈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对于这个世界,却是又过了一百多年的时光。 在冷弈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大历1111年,而这一百年中,最不错的地方就是天界的集团没有对散人联盟下手,这倒是让冷弈省了不少力气。 至于下界的发展?我勒个擦,变化有点大啊。虽然额、不是每一个国家都有剧烈的变化,但是国家多了,积少成多,即使仅仅过了一百多年,下界的变化还是比较震撼的。 首先值得一提的一个地方,是巴菲尔克的战国时代,那里终于落下了帷幕,不在到处充满战争。可惜巴菲尔克没有祖龙,因此没有统一,现在他们进入两面称雄的时代。 不过稍微弱的那一方,已经不和巴菲尔克正统玩了,他们自己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度,不再叫巴菲尔克。 此外,零零散散又诞生了几个国家,不过比起大历前一千年如同井喷般的国家数量,现在国家诞生算是少得可怜。 哦,迈拉米看起来也药丸了,不过还不能让他现在就完,等我消化完苏拉西的美味以后,才可以轮到迈拉米,记得给他们加点buff,让他们在撑一会儿,等我吃完苏拉西在狗带。 另外,法克尤的中央终于撑不住,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进入战国时代。然而他们就不像巴菲尔克那么幸运,可以一堆自己人打到战国的结束,现在一伙异族已经杀到他们的国土,在那里建立了国家。 当然,这伙异族也是崇拜法克尤的信仰,不然早就被神灵亲自动手赶走。 嘶···感觉有趣的地方越来越多啊,冷弈已经隐约察觉到,文明蹒跚成长的稚嫩期即将结束,血淋淋的列国争霸时代,将要到来。 而只有在这个时代,才是自己最喜欢的时代,但是也要悠着点,要悠着国家的数量,毕竟我吃饭的水平是靠着国家年份的,要是老国都被我一口气吃光了,只剩下一堆年幼的新国,难道我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吗? 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度以后,冷弈就飞下人间,前往中土大陆的苏拉西,准备对着苏拉西动手了。 苏拉西这几百年来,每一年都在挣扎中度过,从曾经的优势,变成现在需要苦苦抵抗,而孤悬上方的埃克斯和库米二城,也再一次沦陷于苏希人的手上,国土再一次缩回卡莱—图拉比山脉南方,依靠山脉天险,勉强抵御。 然而,苏拉西人不知道,他们苦苦的挣扎着,期盼着那一天能反杀对方的梦想,终究是要成为泡沫。因为冷弈已经决定出手,用苏拉西的灭亡,给自己吃上一口美味的粮食。 让苏拉西灭亡的掘墓人,冷弈已经物色好了,那就是在苏拉西国内占据了12%人口的戈苏尔人。 戈苏尔人,他们族群的敬重音节是戈,看到这里就应该明白他们就是戈玛那人的种。 中土大陆不同于一家独大的腾龙大陆,中土大陆土地大,蛮族也多,而最强大的三大蛮族,分别是戈玛那人,罗曼兰人和萨菲西人,他们无一例外都分布在中土大陆的西边。 而随着地盘的增大,蛮族之间的血缘联系也在减弱,因此现在,戈玛那人已经分裂,说着赫非语的戈玛那人被称为戈赫罗人,而戈苏尔人,自然就是说着苏拉西的语言,信奉着苏拉西神灵的原戈玛那人了。 现在几点啊?冷弈抬头一看,11点34分,恩,那就决定了,在1134年,把苏拉西变成历史。 而1134年离现在还有23年的时间,所以我应该像雅典娜那样,培养一个领袖,给他23年的时间,让他将苏拉西送入历史的回忆。 大历1111年,中土大陆的苏拉西的斯帕里沙漠地带。 “苏里维尔,你又落后了,快点跟上!” “知道,修革老大,可是这里是沙漠耶,我和胡姆都是第一次来···”话语越到后面,我的声音就越小。 最后,我不在争辩,轻轻的拍了拍胡姆的脑袋,让他快点跟上队伍。 虽然从我的身上的状态,就知道现在胡姆也很累,可是没办法,这不是在我家部落,如果要是和修革老大他们分散开来,没有他们的照护,我很怕在第二天,我的尸体就会在某条阴沟里躺着。 话说也真是啊,全部都是沙子的地方,我活了17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前行的时候,我的目光向前方眺望,看到远方苏拉西的军队,他们维持着一个列队,整齐的向前走去(如同小学生放学回家的那种规模),看起来比我们这里整齐多了。 我所在的这一个队伍,每一个人垂头丧气的拉着自己的本命魔兽,稀稀拉拉的跟着前方的苏拉西军队,而我们的后面跟着一堆女吉女和商贩,正在等待着生意的上门。 我叫苏里维尔,没有姓氏,我是出生于布苏克周边的一个戈苏尔部落,我的修炼体系选择的是兽师,本命魔兽则是一匹疾风马,他的名字叫胡姆。 兽师体系,听说是在一个离布苏克很远很远,远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方,被一个叫做乌莫拉的人创造出来的。 乌莫拉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兽师,也是史上最强兽师,在他巅峰时期,他除了超凡传奇的本命魔兽以外,还可以驱使十二只紫萝级别的魔兽,以及波及上千的兽群狂暴,只能令后人想象。 兽师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要确认一个自己的本命魔兽,然后用灵力不断的与他交流,在魔兽的体内不断的重复乌莫拉法阵,让魔兽和兽师达成联系。 因此,实际上兽师体系是没有白玉级别的,因为只有白玉巅峰才可以熟练的运送灵力,所以想要成为真正的兽师,只能是白玉巅峰开始。 兽师体系,通常流行在我们这些蛮族部落,毕竟驯服了野兽以后,对于季节变化、追踪猎物等一系列的事情,都会拥有本命魔兽的直觉,变得更加容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拉西特别喜欢召集我们兽师作为侦察兵之类的工程。所以苏拉西特别下令,每一个居住在苏拉西的戈苏尔人部落,都要在部落内保持一定兽师比率。 且对于苏拉西人来说,兽师还有一个好处——这是我一次无意中听我老爹说的,兽师没有超凡传奇,甚至连紫萝级都很勉强,威胁不到斗者。 兽师要到玄黄级以后,才会真正成为一个兽师,而我现在也是白玉巅峰了,现在也三天两头的尝试给胡姆贯彻法阵,等我什么时候和胡姆可以做到心意连通时,就代表我正式进入玄黄级。 而我的胡姆,能给我一个没有姓氏的部落成员,也真是走了大幸运。 据我的母亲说,那是一年闹白灾的冬天,没东西吃,必须去抢,不敢去抢苏拉西人的农村,只能去抢同为戈苏尔人的部落。 于是,我的老爹跟随我们这个部落的酋长,袭击其他部落的时候,酋长遭遇了危险,幸亏老爹以一只胳膊的代价,救下了酋长。 后来,那一场袭击以我们部落胜利为告终,为了奖励老爹的忠心耿耿以及受伤,酋长将战利品,一匹小马赏赐给了老爹,老爹带回来以后就给了我,想培养我成为一个兽师。 因此,没有姓氏的我,也能幸运的在还没成为玄黄级兽师之前,就拥有了自己预定的本命魔兽,而不是像其他兽师一样,只能在白玉巅峰之后,找一些兔子、蝎子作为代替。 好了,说了这么多,那么现在的我,为什么会在这片热死人的沙漠前行呢?因为苏拉西的征兵官今年又来了,这已经连续三年,年年来我所在的部落,要求提供兵源,而前两次征收走的军队一个都没有回来。 但是苏拉西很强大,酋长不敢反抗,只能继续提供兵源,于是连我这个还只是白玉级的伪兽师,现在都加入了新的军队。 在参军之前,我们部落开了一个碰头会,酋长将我们全部聚在一起,向我们介绍他的三儿子,修革,告诉我们这一路要跟着修革,以修革为中心,不要散了。 修革比起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来说,给我的印象要好得多,肯和我们每一个人聊天,并且照护我们,不管我们有没有姓氏。 在行军的时候,我对军队要前往那里一无所知,也正是修革四处打听,还挨了苏拉西人几次揍以后,才搞明白,是要去一个叫埃克斯的地方。 听说好多年以前,我们的敌人苏希夺下了埃克斯和库米,后来又被苏拉西夺回来,结果再被苏希抢过去,前几年再一次被苏拉西抢回来。 而这一次,苏希人又要过来,前些阵子苏拉西又吃了一场败仗,苏希现在已经打下库米,正在朝着埃克斯挺进,我们就是被征召去支援埃克斯的。 “打败仗了?那我们之前被征召走的亲人,现在在哪里?”队伍里,一个同胞问道。 修革无奈的摇摇头:“不清楚,听说好多溃兵被苏希抓到了,苏拉西人倒是被俘虏,但是戈苏尔人全被杀了,苏希人不喜欢戈苏尔人,我很早就听我父亲说过。” 听到这个雪上加霜的消息,我们一时沉默了下来,我家里也有好几个被征召走了,包过我的父亲,现在看起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戈苏尔人的命,就这么贱吗?”良久之后,修革无奈的吐出这一句话语。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 法克尤尾声(一)战国的落幕 此时已是大历1111年的秋天,斯帕里沙漠的温度早就不如夏天那么炎热,不然苏里维尔恐怕会更难过。 在斯帕里沙漠中,军队沿着苏拉西人建造的大道,用和商贩有的一拼的散漫,朝着北方埃克斯方向前进。 其实最让冷弈惊叹的,不是军队,而是跟在军队后面的那群女吉女和商贩,从布斯里就开始跟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跟到沙漠里面来,真是佩服他们的毅力。 而冷弈选中的人,自然——不是苏里维尔,苏里维尔,而是苏里维尔的头头,修革,也在这个队伍中。 为什么苏里维尔不是冷弈薛总的人?原因很简单,在这个时代,像苏里维尔这样子天赋不算顶尖的部落平凡人士,想要出头实在太难了。而修革的话,只要他继承部落,就可以拉上周边和自己有姻亲的部落,三姑四姨的呼呼啦啦一大口。 并且,苏里维尔的属性也不高,适合当一个统帅,而不是君主。 姓名:苏里维尔 族群:戈苏尔人 岁数:17岁(91岁) 修为:白玉级学徒兽师 战力:36(69) 学识:4(42) 内政:7(31) 统帅:12(82) 交际:9(50) 额,苏里维尔的战力达到69,说明这货在未来绝对会到超凡传奇,还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那一种,并且这家伙的寿命也很长,都快赶上马丁了。 不过四维的话,军事能力超高,交际还行,但是内政和学识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管是现在的能力,还是未来预期的最高能力。 并且,因为他只是一个小有天赋的部落普通族民,得不到多少锻炼的机会,他应该感谢他老爹给了他一匹疾风马,预定了本命魔兽,进入酋长的眼中,不然可能这一辈子都泯然众人矣,浪费了他的天赋。 而反观修革,修革的四维,虽然上限单个比不上苏里维尔,但是胜在四维稳定,加起来却超过了他。 姓名:修革·戈·洛奇 族群:戈苏尔人 岁数:21岁(63岁) 修为:玄黄级正式兽师 战力:48(66) 学识:33(61) 内政:25(67) 统帅:39(68) 交际:44(71) 啊啦啦,给你们送一件礼物吧。 接着,冷弈再一次点进“神的意志”这个界面,启用了至今为止自己还没有用过能力,管控天灾。 “秋天开始下雪,下到早春结束,持续三年,以最为严重的布斯里为中心,受灾程度向四周扩散。” 随着鼠标轻轻一点,一份大礼就送出去了,遭遇三年的天灾,再加上受灾不严重的苏希进攻,我相信苏拉西一定能体会到这一份礼物的力度吧? 在送出礼物之后,冷弈暂时离开苏拉西,前往南疆大陆,因为苏拉西灭亡的时间还很长,有十几年,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冷弈先将目光转向南疆大陆的法克尤,那里出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对于冷弈来说很有意思,但是对于法克尤的普通人来说,是要嚎哭的时代。 前面说过,法克尤一贯习惯政变继承法,因为政变太多了,所以法克尤有了一条潜规则,政变成功后就让前军机长滚回家养老,不要赶尽杀绝。 然而某一天,一个被赶下台的前军机长,对政变继承法不爽了,在新任军机长将自己放回家以后,前军机长就又返回都城,将他干掉。 以这个军机长不守规则为开始,法克尤各个家族对军机长的争夺越发无下限,而地狱神王之所以和法克尤凑在一起,只是为了恶心狩猎之神,至于法克尤内部怎么样,地狱神王并不关心。 在清楚神灵不关心自己的内政以后,武装叛乱赶走前任军机长,就成了法克尤的军事传统。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大历1010年的时候,地方又习以为常的对军机长发动了武装叛乱,要将军机长赶下台。。 1011年,叛乱方和军机长在埃芬提的平原展开埃芬提战役。一番血战后,战役的结果让人啼笑皆非,叛乱方打赢了,军机长的军队一溃千里,甚至连军机长本人都被抓到了,然而叛乱的领袖却在乱军之中,战死了。 于是在军机长被叛乱方处决以后,问题就来了,谁才是新任的军机长? 之前叛乱,是因为只有叛乱领袖A才有这个威望和实力,压倒所有的叛军派系,而叛乱领袖死后的继承人,他的弟弟B根本没有这个威望,只不过之前还在打仗,大家意思意思,推举他为临时领袖。 并且雪上加霜的消息传来,B的侄子,A的儿子还在他自己的城邦内发动政变,要将B赶下台。 急着回家镇压叛乱的B,也来不及再和各个叛军派系扯皮,随口说了一句军机长暂时空缺,就带着军队往回赶了。 结果在回归的路途,遭遇了A儿子的埋伏,B当场战死。 得,这下连临时的领袖都没了,军机长的位置也被暂时空缺,于是在大历1011年之时,法克尤迎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局面,军机长,没人了;首都?不存在了。 而在杀死了自己的叔叔以后,A的儿子宣称,自己应该成为新的军机长,却遭到了几乎所有叛军派系的一致反对。 再之后有趣的剧情还有很多,又经历了一些时间,但是总之结果是明确的,法克尤如同巴菲尔克一样,迎来了春秋战国的时代,失去了中央的各个城邦,开始互相征伐。 而大历1011年,被后来的史学家认定为法克尤混乱的起始年代。 这一打,就是一直打到今天,才有些消停,整个法克尤大致分成了四股势力,分别是北、中、东、南四股,他们都自称是法克尤的正统军机长。而四股势力中,以中部最为强大,控制的城邦最多。 战国时代打到了这一个地步,除非有一股势力自己作死,或者一股势力突然诞生出多多的人才,又或者突然出现什么天灾,不然就是一直僵持下去。 因为以现在的体量,任何一方交战都可以称得上是灭国战争,纵然中部的实力是最强的,也没能强到可以以一己之力灭掉其他三股。而其他三股也不可能互相作战,因为他们互不接壤,全被中部隔开了。 而在这三股小势力中,以北方的割据政权最为恐慌,因为他的领地是被限制死的,一条倒U型山脉让他无处扩张。 于是,在北部割据势力的教唆下,三股小势力在大历1102年对中部势力发动了联合进攻,以此来博一条出路,这是法克尤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战争。 当时中部势力的军机长思路很清楚,南部割据势力要北上,必须经过埃芬提这个险要之地,即使攻破埃芬提,也还要攻下奥波利斯和梅西里。 南部因为一条山脉在旁边,通道极其狭窄,对方的前进方向是可以预测的。 而东部也差不多,对方想攻进来必须攻破图克,只有北部是一片平原,只能依靠河流守护着。 因此军机长定下的方案是,命令南方诸多要塞死守,以人命挡住南方进攻,东部的图克正好是出于前往北部的路过之地,可以顺便支援,在这之前,主力军队全力进攻北方,先解决北方的割据势力,在进行其他计划。 然而,让军机长没想到的是,征服不久的西部二城,布拖摩尔和皮尔特钠居然趁此机会,趁机叛乱,让中部势力有些顾此失彼。 就在中部势力战争逐渐失利,转为弱势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异族,南疆大陆最后一个没有拥有国家的族群,多迪人,在1104年对南部势力发动入侵,南部割据势力再也无力对中部发动进攻,不得不回守老巢。 因此,南部的压力瞬间就被减轻,当时的军机长甚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断,他将南部所有的兵力全部抽调出来,投入北方战场。 在这个时候,如果南部势力的领袖可以狠下一条心,干脆不要老巢,直接朝着北方前进,多迪人占据南方,南方占据中部,玩一场换家游戏,那么他的扩张速度,仅仅取决于他军队的前进速度。 然而那个领袖没有这个换家的狠辣,只能望着中部南方空虚的防御,一边流口水一边抵御多迪人的进攻,并且祭司遗憾的告诉南部势力的领袖,多迪人也是狩猎崇拜,因此神灵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看到南部势力面对多迪人进攻时,接连败退,对此,中部的军机长也有了心思。 于是在一番密谋后,中部将埃纳和黑波斯两块地区割让给北部,换取北部的和平,并且和北部一同要挟东部。 看到北部反水、南部被多迪人进攻无暇北上、东西部叛军又不成气候以后,东部只好忍气吞声,在大历1108年,三方以神之名签下了契约,宣布和平,其中东部实力无条件和平,等于白打一场8年的战争。 在中部军机长的盘算中,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虽然自己将两块地区割让给北部,但是损失掉的土地,自己可以从南方补回来啊。并且,这一次北部这么干净利落的卖掉东部,肯定会在两个势力之间种下矛盾。 这一场三路夹击,北部得到两块地区,南部被异族入侵自身难保,东部因为北部的反水,徒劳死伤而无功。 大历1109年,中部消灭了西部叛军,灭了对方满门。 此后又经过一年的修整,在大历1110年对南部割据势力发动进攻——当然,东部的理由是要帮助南部的法克尤人抵御多迪人。 大历1111年,在遥远的中土大陆,默默无名的苏里维尔正在沙漠行军的时候,法克尤的中部势力和多迪瓜分了南部的国土,补回来了割让给北部的损失。 顺便一提,多迪人已经在大历1107年建国。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星陨苏拉西(二)溃兵旅途 因此,在一场无功而返的三路夹击之后,现在法克尤的地带依旧被分成四大势力,只不过南部势力从原来的割据政权变成了异族政权。 而中部势力将埃纳和黑波斯割让给北部势力以后,从南部夺来了勃劳斯和比多,至少从领土来看,收支平衡。 曾经在法克尤领土的全盛时期,法克尤全国一共有27块地区,每一块地区的中心都是一座城邦。 在大历1111年的时候,中部手上拿着12块,北部和东部各6块,多迪人有3块。因此中部虽然实力远超其他三个,但是并不能一挑三,局面暂时僵持了下来。 至此,在法克尤持续刚好一百年的战国时代,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法克尤的事情,到这里就暂时告一段落,再将时间跳到次年的春季时,冷弈回到中土大陆,看一下戈苏尔人的近况。 “修革大哥怎么样了啊!”我现在混杂在溃军之中,我终于看到一个老乡,冲上去,一把将他拽到胡姆的背上,询问他情况,期待能得到满意的回答。 然而这个比我还小、还没有成年的老乡,哭扯着嗓子,说出来的话语被哭腔弄得含糊:“我也不知道啊,被冲散了,修革大哥不清楚在哪里!” “前面的戈苏尔贱种!从马上滚下来!”在我旁边的一个军官,对着我咆哮着,想要抢夺我的胡姆。 “加大力气!甩开这个蠢货!”我拉进老乡的手臂,开始和胡姆“信息转化”,奔跑了一天的胡姆,他身上的疲惫好大一部分被分摊到我的身上,让我险些从马上摔下去,当幸亏我还是挺过来了。 在信息转化开始以后,胡姆得到了我的精力,拉开和那个讨厌军官的距离。 “混蛋!贱种!目不识丁的蛮夷!”这些骂语这几个月我早就听惯了,自然不会停下来和他争辩,不一会儿,我身后军官的咆哮声就越来越远。 我所在的部队,作为苏拉西凑出来的最后一批援军,去支援埃克斯,然而我们在埃克斯的野外,被苏希人打败了,现在我和其他溃军一起逃命。 战争开始的时候我就有感觉,这一次支援一定会失败,雪下这么大,好多商贩和女支女都撑不住走了,只剩下一些留下来的黑心家伙,开着高价整我们。 我们担心部落,上头压根不管,不准我们回家;我们想要厚一点的棉衣,上头倒是发下来一些,可惜军官扣下了全部的棉衣,象征性的发了一些,剩下的都要我们花钱买,没钱就借他们的高利贷,还不起就把军饷给扣苛了。 想到这里,我抚摸了一下背部的伤疤。 这是在我发现,我明明没有借钱买棉衣,却莫名其妙的没有军饷以后,去质问军官(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应该听谁的,我是去军官营里等军官),被我军官抽鞭子留下的伤疤。 在接近埃克斯之前,军官着急了我们,告诉我们要好好打仗,宣布免除我们一切的欠款,并且将棉衣发给我们。 混蛋玩意!现在都春天了发个屁棉衣!而且我从来没有借过钱,凭什么我欠下一堆欠款啊! 我感觉,我出来这几个月,成长的过去十几年都要多。 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修革老大和另一批人被调去充当侦察兵,然后我就和他分开。 开始打战的时候,我压根没见到敌人,只是过了一会儿,看到前面的士兵开始往后跑,于是我也跟着往后跑,接着,还没打过一次架的我,就这么成了溃兵。 在我们失败以后,埃克斯在短期内是再也得不到任何援军,我隐约觉得埃克斯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至于苏希会不会趁势进攻,这就不是我这种小人物需要关心的事情了,我要做的只有逃命。 我随着溃军,一起朝图拉比方向前进,那里正好也是回家的方向。 即使现在的春天,这里依旧还在下雪,为了不让自己冻死,溃兵们也不分城邦人、野外人和戈苏尔人了,我们漫无目的的朝着一个个农村劫掠,当然农村也结寨自保,我第一次从军的第一场战斗,不是和苏希人战斗,而是和苏拉西农民的战斗。 我们劫掠没多久,几个火磷级别的高手,带着一帮手下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凭借着优良的纪律,他们迅速领导了我们这一群溃兵,开始有预谋的在米达尔附近农庄劫掠。 而他们劫掠的方法很奇怪,我们以前抢劫的时候,通常都是抢吃穿用品,除非对方阻拦,或者看不顺眼,或者心情郁闷,才会杀人,不然不会故意搞屠杀。 并且在那一段时间,他们总能带领我们找到富裕的农村。 然而在那群火磷级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整个村庄整个村庄的消灭,房子烧了,人全部囚禁在一起,一切能抢的东西都抢掉。 最神奇的是,每当我们抢劫完,就会出现一群神出鬼没的商贩,除了将村民全部带走变卖成奴隶意外,还会用贵金属收购我们抢到的值钱物品。 “等抢够了钱,我就带着这些钱,到城市平民区买个房子,在买个老婆!”我的几个老乡很开心的这么说。 “我觉得要离开这里,这件事情不对劲,”在察觉到无人注意以后,我不安的对几个老乡说道。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心思到了嘴边,总是无法完美的表达我的意思,因此,几个老乡根本不听我的劝告,认为我是傻了。 但是,看在老乡的份上,他们还是帮了我一把。我将我身上所有的贵金属和值钱货物,和交换了他们所有的粮食,然后趁着夜晚,在他们的掩护下,我成功带上胡姆,一路绝尘而去。 后来的我,了解到了那群溃兵的结局,他们全部被杀了。 倒不是杀人灭口,只不过是用完刀之后就要封刀了,顺便把给出去的贵金属给收回来,这样子这一次行动,就成了无本生意了,根本没有支出,大赚特赚。 那些火磷级强者,是多莱曼贵族派来的人,他们就是要利用这一次兵败,借着溃兵的皮去劫掠米达尔周边的村落,让米达尔的自耕农和庄园主全部被消灭,让米达尔没有农赋可以用,这样子多莱曼就可以借米达尔高利贷了。 那群神出鬼没的商人,也是和多莱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和溃兵交易完劫掠品以后,贵重的(农村的贵重品也贵重不到哪里去)拿回商帮做储存,而那些自耕农俘虏与庄园主俘虏,则以极低的价格,被卖到了多莱曼的贵族家。 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那些多莱曼贵族对自耕农俘虏声称,他们是替俘虏从商人手上赎回来的,赎身的赎金是贵族们替俘虏交的,所以俘虏都欠着贵族的钱,需要替贵族劳作,什么时候凑够钱才能自由。 事实上,我一直到死都无法理解那群贵族的想法。 一但米达尔沦陷,苏希人的兵锋,就要越过百年不垮的卡莱—图拉比山脉,贴着多莱曼贵族的鼻子了,他们为什么还会如此短视,如此丧心病狂的吸着苏拉西的血。 不管他们有多么擅长谋钱,在我们戈苏尔人的马刀架在多莱曼脖子上以后,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被烧成灰烬。 当然,那还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的我还是一个挣扎在回家路上的无名小卒。 在之前的行走,靠着我兽师的修为,专门挑小路走,虽然辛苦一些,倒还平平安安。在一直走到斯帕里沙漠的时候,我已经用光了所有储备的粮食,才停下脚步。 因为我清楚,如果不走官道的话,就我这种只走过一次沙漠的人,是无法通过险恶的沙漠,走到家乡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进入多莱曼城邦辖区下面的一座小城邦,进入里面开始做些活计开始谋生。 可是,我一个戈苏尔人,在里面处处受到歧视,还有几次,胡姆都差点被骗走。 在几经周折之后,我终于找到组织,被一个都是由戈苏尔人组成的帮派吸纳,因为我年纪轻轻就有玄黄级兽师的实力,即使是一个外来人,很快就成为了帮派中层的骨干分子,在这座小城邦里有了安身之地。 我们这个帮派,是城里第二大帮的附属帮派,主要业务就是从贫民区中收取保护费——平民区的保护费,还轮不到戈苏尔人帮派去收——并且协助税务官收税。 在这个帮派待了三个月,我就大致明白他们的营生,他们是贵族的黑手套,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在城邦对居民合法税收收了一遍以后,在利用帮派以保护费的名义在收一遍。 城邦贵族们对这个行为没多少遮掩的欲望,即使是我一个入行三个月的成员,都好几次被分配到将保护费进贡给贵族的任务。 我在这里呆到大历1113年,总算凑够了回到布苏克的车马费,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剧变再一次发生。 苏拉西和苏希再一次和谈,以星神的名义签署了五年的和平条约。这个消息,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当时没想到这会意味着什么。 战争结束以后,这一回苏拉西再一次丢城赔款,自然需要寻找原因,苏拉西决策层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都是因为戈苏尔人在背后捅刀子,才会让我们失败。 搞什么啊!苏希人遇见戈苏尔人都是不留俘虏的,我们能阻碍什么?但是我这个**的声音,是无法传达到多莱曼的,或者说即使传达到了,他们也不在意。 因此,随着苏拉西现任祭司长的一声令下,整个苏拉西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的风潮,矛头直指我们戈苏尔人。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 星陨苏拉西(三)狂潮之下的小人物 “维克老大,我有一个想法,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个城市吧?情况看起来不对劲啊,”在门口蹲了半天,我终于等到帮派的老大出来,我立刻上去向他提意见。 追究戈苏尔人的命令早就下来了,可是一直到现在,我所在的这座城邦还没有动静。虽然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很幸运,但是总让我感觉一股山雨欲来的危机感。 维克老大听到了我的建议以后,摇头叹息:“我也知道不对劲,可是即使要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回到部落去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维克老大那凶狠的目光,听到我的话语以后,居然露出了几分悲伤:“苏里维尔,我不像你有归属的部落。从我爷爷开始,我的家庭就在这一座城邦安居下来一直到我,我是出生在这一座城邦的,我没有部落。” 维克老大长叹一声,然后将我拉进屋子内:“苏里维尔,竟然你这样忠心,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来···听我说,我安排了一批人,已经送我的家小出城邦了,现在还要把剩下的一些财产运走,下一批参加运送的,你也参加吧。” 说罢,维克老大将一个刻着鬼画符的木头制品塞到我的手上,在帮派做了2年的我明白,这东西是通行证。 下一次运送财产,是在明天晚上,维克老大已经打通了城门的关节。 第二天,我睡了一个早上,一直到中午才起床,吃完了饭以后,就到帮派的大厅等着参加晚上的运输。 可是剧变在黄昏时候发生了,一个两个,很快就聚齐了一堆的贫民,他们密密麻麻的挤到我们帮派驻地的门口,沉默着不说话。 看门的一个小瘪三,很快就愤怒了,照着往常的习惯朝着贫民打过去。 那个小瘪三只是一个白玉初级,因此不敢打那些青壮年,于是挑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将他拽出人群,俩三下打倒在地。 “看什么看!全部聚在我们戈苏尔帮的门口干什么!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再去交一遍!” 打倒了小孩以后,这个小瘪三不解气的在跺了几脚,好像自己打倒一个了不起的敌人,洋洋得意的对着聚在门口的贫民叫嚣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当时诡异的气氛。 “现在还没开始运送财富,他就这样子惹是生非,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正在庭院里站着吃晚饭的我,看不下去这个小瘪三的举动,挑了个看的过去的理由,准备去干涉。 倒不是看不惯他打小孩,而是看不惯他狐假虎威。 可是在我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异变已经发生。 “打倒戈苏尔帮派!不要保护费!”一个浑身肌肉的男子,在人群内高声喊道,并且朝着我们的门口过来。 看到那个肌肉男子过来,小瘪三有些胆寒,但看到我在他身后,又恢复了几分勇气:“你别过来,苏里维尔头目可是玄黄级巅峰的高手!你要是过来,吃不了好的!” 这个白痴是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吗! 我一个加力向前,想要堵住这个白痴的嘴,然而却激化了矛盾,让贫民以为,这是我要攻击他们的前奏。 “戈苏尔杂种要过来了,你们说,我们怎么办!” “打!打到戈苏尔!拒绝保护费!” 这一夜,在这个落寞的小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贫民区的火焰,燃烧了一个晚上。 此时在贫民区原戈苏尔帮派的驻地上,中间绑了一群戈苏尔人,而贫民们瓜分了戈苏尔帮派没来得及运走的财富,把戈苏尔帮派的粮食都运了出来,现在正在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欢庆这一时刻。 布告官强忍着不适,努力将自己心中对这群肮脏贫民的厌恶掩埋起来以后,到达了这一个场地,打开自己的布告开始宣读。 “罪恶的戈苏尔帮派,压榨着无辜贫民的钱财,用这些钱财让贵族允许他们在城中居住,仁慈的贵族不知道钱财的来历,错误的相信他们和每一个苏拉西人一样,都是靠着自己的劳作获得财富,所以接受了他们。” “现在,贵族已经醒悟,戈苏尔人都是不劳而获的渣渣,居然对着你们收保护费,贵族十分愤怒,决定在整个城市里驱除流氓戈苏尔人,因此,有良心的贵族宣布,所有苏拉西人对戈苏尔人的驱除,都是合法的,符合多莱曼的政策!” 听到布告官的布告,在场所有的贫民都开始欢呼,清楚这几个月,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不过这里的事情,和苏里维尔没有关系,他在战斗中临阵突破玄黄级,现在已经是翡翠级大兽师,再加上马上就可以抢劫了,贫民不想和这个硬骨头作战,因此他逃脱了帮派的追捕。 但是苏里维尔知道,现在这个城市,全是他的敌人,必须立刻逃脱。一开始他和几个帮派高手,想从原本买通的城门处通过,但是到达那里时才发现,城门已经封闭了。 “要去其他城门看看吗?”一个帮派高手看着封闭的城门,以及上面的士兵,心中有点虚。 听到同伴的话,苏里维尔摇摇头:“没意义,现在肯定所有城门都关上了,因此还不如趁着现在我们状态最好的时候,从这里冲出去。” 苏里维尔的几个同伴寻思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于是朝着城墙冲过去,想要越过城墙到达外面。 令苏里维尔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这个城市居然这么大手笔,城墙上有一个翡翠级在看守着,在搭配一些玄黄级助力,以及城墙的便利,这一次冲击,不但没有成功,苏里维尔的同伴还死了一个。 没办法,几人只好先退回城市内,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那个翡翠级知道,对方正在搏命寻出路,自然不会犯傻去追击他们。 退回一处小巷以后,几个同伴嫌弃苏里维尔带着疾风马,目标太大,想让苏里维尔丢掉疾风马,苏里维尔以兽师丢掉本命魔兽后,战斗力会大幅度下降为理由,拒绝了他们。 因此,那些同伴都和苏里维尔分开了。 苏里维尔倒是想躲,但是奈何胡姆的目标是在太大,心中明白,自己既不可能抛弃胡姆,又不可能在小巷里藏多久。 于是,苏里维尔趁着城中在驱除戈苏尔人的时候,躲进了一处空的民居中,准备藏到风头过一阵以后。 正好,民居里面还有一些粮食,应该够自己吃的。 在民居的主人拿着戈苏尔人的财富回来以后,被苏里维尔俩三下控制,挟持住他们妻子和孩子,让民居主人替自己打听一些情报。 就在民居里待了三天,苏里维尔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那家的主人突然反水,带着一队治安兵,以及三个翡翠级治安官来到民居,抓捕苏里维尔。 “你就不怕我撕票吗!”发觉自己被出卖的苏里维尔有些恼怒。 然而那家主人倒是洋洋得意,毫不在意苏里维尔手上人质的安危:“一个二十多岁的翡翠级戈苏尔人的赏金,够了!” 而这句话,让原本想要撕票的苏里维尔停下了动作,俯下身子对着那个主人的儿子轻声说道:“记住,这是你的父亲。” 然后就不再管人质,带着胡姆准备突围。 “跑了?哈哈!老爷,赏金别忘了给我啊!儿子,我们发了啊!”看到狼狈逃窜的苏里维尔,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没有杀掉,觉得这一次大赚特赚的主人,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而回应笑声的,却是他儿子冷漠的目光。 “呼,呼,跑不掉了吗?胡姆,看起来要和你死在一起了啊,”在一处小巷内,苏里维尔还是被治安官带着一批人逮到了,一番交手,苏里维尔处于绝对下风。 “对面的维尔什么的,你若是束手就擒,还可以多活一阵子,”毕竟摄于苏里维尔翡翠级的实力,他若是挑准一个治安官往死里打,说不定还可以在死之前带走一个,因此治安官也不想和苏里维尔死斗。 “呵呵,”回答治安官的,是苏里维尔的冷笑。 “那就是没法谈喽,”治安官用眼神示意几下,他的手下开始朝着苏里维尔冲过去,意图很明确,先用手下耗苏里维尔,三个翡翠级再在后面偷袭。 苏里维尔抚摸着胡姆的毛发,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骑马者,冲锋!” 翡翠级兽师的标志,就是可以和魔兽达成一种共振状态,兽师的灵力会和魔兽的灵力融为一体,双方都得到增强。 而苏里维尔在成为翡翠级以后,有了一个新招式的设想,那就是自己和胡姆共振的时候,给胡姆披上铠甲,用长枪架在前方,灵力附在长枪上,这样长枪带来的力量,还可以带来冲撞力。 可惜,现在没有长枪,苏里维尔只能拿一根木棍凑合着。 包围苏里维尔的治安队成员,在面对胡姆那庞大的身躯朝着自己急速逼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如雷贯耳,心中居然莫名的不安定起来。 结果,苏里维尔的一次冲锋,竟然冲破了包围圈,连一个拦住苏里维尔的翡翠级,都被灵力共振的冲击力给冲飞了。 “这是什么操作!”看到苏里维尔这一波冲击所造成的效果,让其他翡翠级难以置信,这是一个进入翡翠级没几天的兽师做出来的。 而倒在地上的那个翡翠级,抹去嘴角的鲜血以后站了起来:“别怕!他的木棍都没了,发不起第二次冲、” 话没有说完,他们的声音就停滞了,苏里维尔一开始还以为有诈,但是很快就发现,包围自己治安队成员动作都停了下来,好像有人按下了暂停的按钮一样,而最诡异的是,自己还可以动。 “谁···” 苏里维尔不安的用灵力感知,想要知道是谁做的,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恐怕是超凡传奇吧? 一番查看,终于发现了来人,他正坐在自己上方的屋顶上,两只**叉着下垂,身着一件玄黑色的袍子,上面雕刻着暗金色的诡异花纹,看起来雍容富贵。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 星陨苏拉西(四)南奔 哦对这个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他的穿着风格很奇怪,这种款式的黑袍我前所未见。 并且这一种款式,也很奇怪。 就我过去经历而言,通常穿黑袍都是为了在夜幕中隐藏身形,可是他在黑袍上,雕刻着无数华丽的暗金色花纹,虽然看起来十分昂贵,但是这些在不住闪着冷光的暗金色花纹,简直就是黑夜中的火把,根本起不到原有隐蔽的作用 虽然心中觉得对方穿的黑袍是累赘,但是苏里维尔嘴上可不敢放肆,对方可是一个超凡传奇,随手就能捏死自己,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好的:“参加尊驾,不知尊驾如何称呼,意欲何为?” 苏里维尔已经在城邦中待了2年多,自然也是明白苏拉西人的一些规则,因此这个时候,苏里维尔深深的低下脑袋,不用目光去注视那个神秘强者。 “叫我斩界吧,”幸运的是,那个神秘强者看起来愿意和我对话,他告诉了我一个古怪的发音,我尝试重复了一下,可是我的舌头没法完美的发出“斩界”的音节。 听到我古怪的发音,头上那位神秘强者传来了几声嗤笑,然后问我:“那个,骑马者冲锋,你自己搞鼓出来的?” “是,”听到神秘强者的问话以后,我将头埋得更低。 就在我低头的时候,只听见扑通一声,那个神秘强者从屋顶上跳下来,拍拍我的肩膀。这一拍,让我的心随着肉跳起来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一股气流流进了我的身体。 但是因为只是似乎,我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所以不敢问这位强者,只好找一些事情打发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在我低头的这个时候,我看见脚下的土地貌似有一个暗格,可能可以打开,可是现在我不敢做其他的事情。 “我弄得,打开它吧,”那一个神秘强者好像可以听到我内心的话语,允许我去打开脚下的暗格。 暗格的大小,我初步估量,是可以容纳胡姆进去的。 对于打开这个暗格,最省力的方法应该就是一脚跺下去,可是这是神秘强者搞出来的,我害怕这种行为会被他理解为一种冒犯,于是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用手去触摸暗格之间的缝隙。 在摸索的时候,小巷的外边偶尔有居民经过,让我的心情一阵紧张,毕竟周围士兵还围着我,尤其是他们现在都诡异的停下,明眼人肯定能看出不对劲。 可是经过的居民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对小巷这里的场景毫不在意,并且没有往小巷这边走。 这可能又是神秘强者的神通吧?就在我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我的手指终于伸进暗格的缝隙,然后一用力,就将暗格掀开。 下面是···通道? “通过这个通道,可以到达城外,不用担心他们通过这个通道搜寻你。” 听到神秘强者的承诺,我单膝跪下:“多谢尊驾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嗯,你的感谢我收下了,总之最后和你说两点,第一,我把通过斯帕里沙漠的地图放在你的马匹身上,你可以用那张地图回家;第二,你前面的那个,我觉得叫骑士冲锋更好听,以后记得多磨练磨练。” 骑士冲锋?Qishichongfeng?好难读的发音啊。并且神秘强者在随意之中,就给我的那一招定义了名字,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既然那位神秘强者救了我一命,那区区命名权,不要也罢。 可是我答谢的时候,低下的头没在看到神秘强者的脚,是走了吗?我抬起头来,发现神秘强者果然已经不见了。 占着没人注意这里,我对着神秘强者大吼了一声感谢,然后就带着胡姆,从暗格下面的地道离开了。 走在地道中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地道挖的是如此充满规律,半圆形的隧道中,土块被去除的是如此的完好,没有任何凹凸的地方。 “这就是,超凡传奇的实力吗?斩界尊者,恐怖如斯啊,”面对这种规格的鬼斧神工,我能拥有的情绪,只是无穷的恐惧和敬佩,“什么时候,我也能到达超凡传奇的地步啊,可惜,兽师没有超凡传奇。” 修炼者除非是法师,否则在白玉级时都是引导灵力在身体经脉中流淌。 兽师和斗者体系的分野点,是在玄黄级。玄黄级时,斗者开始可以外放灵力护体,而兽师则是寻找到自己的本命魔兽,通过乌莫拉法阵,完成对本命魔兽的信息转化。 翡翠级,也就是我这个级别的,则是可以利用外放的灵力,和本命魔兽的灵力交融,形成共振,让实力极大的增强。 火磷级,我的下一个级别,则是召唤出庞大的猛兽虚影,所能形成的力量会更强大。 但是到了紫萝级,拥有领域开始的时候,兽师就不知道怎么走下去了。 即使是兽师体系的发明者,天赋惊艳的乌莫拉,到达紫萝级的时候,也只是找到用领域来控制其他魔兽的方法而已,至于超凡传奇?目前只有一个乌莫拉开双修,靠着斗者的修为反哺兽师,将自己硬生生堆到超凡传奇的境界。 因此,兽师从紫萝级开始就走不下去的这个结论,是苏拉西目前的公认,被苏拉西人列为修炼体系三大缺憾。 【另外两个缺憾是,斗者体系超凡传奇的弱势,和法师体系没有翡翠级——直接从玄黄级就直接到火磷。】 在逃出那座小城以后,我一路往南走,走到斯帕里沙漠前,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以后,按照那个神秘神秘强者给予的地图路线,开始穿越斯帕里沙漠。 地图路线展现出来的,是一条前所未有的路线,在那一条路线上,画着圈圈的点代表有绿洲,这一些绿洲远离斯帕里的中心,这一条路线我闻所未闻。 斯帕里沙漠,在几百年前被苏拉西人称之为南方沙漠——当然在我家乡的北方,随着沙漠奇特的资源被发现以后,苏拉西人以一个个绿洲为基点,开始在沙漠中扩张,其中最为强盛的城邦,是新图拉比支系建立的斯帕里城邦。 在大历832年,斯帕里祭司成为祭司长,用自己家乡称呼南方沙漠以后,斯帕里沙漠就正式代替了南方沙漠的古称,到现在只剩下一些沙漠的小城市,还坚持用南方沙漠的古称了。 而斯帕里之所以能成为沙漠中最强的城邦,就是因为他周围的绿洲是最多的,几乎要连成绿洲带,而且他属于官道的中心。 然而现在这份地图却告诉我,还有一处可以容纳军队经过的绿洲带,几乎是一刹那,我的大脑就告诉我,这一份地图很有价值。 但是,价值只是体现于我成为将军以后,对于现在孤身一人逃命的我,说军事价值实在是太奢侈了。 穿越沙漠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北方,被黄沙遮蔽的小城方向。 我会回来的吧? 接下来,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苏里维尔穿越了斯帕里沙漠,赶在下雪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部落。 然而在回来以后,在苏希的地址,苏里维尔只看到了一片烧焦的废墟,看到这样的场景,在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苏里维尔立刻联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无所有的苏里维尔,暴怒的走上了复仇的道路,他发誓,终有一天要让那些苏拉西人血债血偿。 苏里维尔能被冷弈注意到,是因为他那骑兵的决死冲锋,让冷弈感到很稀奇,难道在这个世界,骑兵也将要大显神威? 在这个世界,以苏拉西的模板来划分的话(其他有神灵的文明,模板最初都是抄袭苏拉西的,因此几乎大同小异),目前的兵种只有远程营(法师,工程,投掷兵),近战营,侦察营,死囚营(也就是当年老兵齐尔德被捕后加入的营)和工程营。 其中近战营,只有精锐军队,才会统一发放制式武器,至于哪些临时招募的农兵,则是有什么给什么。 而因为有灵力的存在,再加上目前马鞍、马辔等一系列马具还没发明出,因此骑马者只被用于侦察方面。 但是冷弈看到苏里维尔的表现以后感觉,如果兽师配上马匹,说不定还真能发挥奇效,让骑兵像地球一样,成为不可代替的兵种。 另外,就在苏里维尔发誓复仇的时候,在遥远的南疆大陆,法克尤也很热闹。 前面提过,12年前三路伐中部,最后结果是北陆吞并二城后投靠中部,东路徒劳死人无功而返,南路被多迪人入侵灭亡,而中部将自己领土的损失全部从南部补回来了。 面对这一种结局,死掉的南路势力自然没法说什么,而还活着的东部势力却是郁闷的吐血,东部领袖受的刺激太大,回去不久以后,在大历1110年就抑郁而终。 老领袖死了以后,新上任的领袖是老领袖的侄子,他刚上位就遭遇了全国性的大叛乱,叛军拿老领袖的失败来说事,想要罢黜新领袖,更有甚者邀请中部帮助自己平乱。 幸亏在那个时候,北部势力和中部不接壤,而中部又忙着镇压叛乱的西部,以及南下和多迪人瓜分领地,没时间去参合打的不可开交的东部。 等到1111年,中部事情差不多处理完的时候,东部还在打,这时候中部领袖就面临一个选择,要不要趁机介入东部内乱? 可是,在看完自己打了9年以后的国库,以及领地状态,中部领袖最终怂了,放走了这一次机会。 到1113年之时,那时候苏里维尔还在城邦当混混,法克尤东部的新领袖终于平定了叛乱,叛军逃到了中部,请求出兵。 此时,中部刚刚完成了政权交接,老领袖将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面对东部叛军的出兵请求,新上位的中部领袖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毅然决定干涉东部。 然而,在中部出兵以后,心知唇亡齿寒的北部领袖,在这一次战争中毅然反水,和东部站在一起,反抗中部。 还没开打多久,在大历1114年,多迪人再一次入侵,这一次的目标是中部夺下来的南方二城。 中部又一次遭遇到了三路夹攻,但是这一次,中路有与异族作战的大义,因此最后三方达成了妥协。 在法克尤军机长空缺103年以后,中部的领袖成为了新的军机长,真正成为法克尤的正统,而北部与东部则与法克尤无条件和平,并且对军机长恢复效忠。 在获得了名分以后,军机长挥师南下,准备对付多迪人。 而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刚刚回到自己的老家,见到了被焚毁部落的惨状。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 星陨苏拉西(五)骑士团,冲锋! 现在是大历1116年,在南疆大陆的法克尤地域,法克尤成功抵御了多迪人的进攻,并且即将准备反攻。而在这个时候,东部势力趁机宣布建国从法克尤独立出去,国号法修姆,并且派出使团,要求法克尤承认。 面对东部势力,也就是法修姆这种捅刀子,法克尤不得不停止了往南收复故土的行动,主力军队先退回来,等待下一个举动,而整个法克尤地域,也因为法修姆声称独立,而变得暗潮涌动。 在法克尤局势诡异难测的时候,苏拉西的局势也进一步朝着崩坏沦陷。 2年前,终于回到故乡的苏里维尔,面对的却是被焚烧的废土,暴怒的苏里维尔下定决心,要向苏拉西复仇。 可是,诺言下的容易,实现却很困难,苏里维尔只是一个部落普通民众出生,如果修革还可以做到,就凭苏里维尔一穷二白,根本连最基础的队伍都招不来,并且没有关系网,军粮、武器这些东西,苏里维尔有钱都买不到。 但即使是困难的开局,也拦不住苏里维尔的决心,几年前跟着那几个多莱曼火磷级抢劫的光辉历程,还是给苏里维尔提供了一些经验。 在布苏克的土地上游荡了一个月以后,苏里维尔终于在一个穷沟沟里,发现了一支被驱赶以后残存的戈苏尔人部落,那个部落现在过得相当凄惨,连酋长都没有了,最高也只是一个翡翠级。 接下来,苏里维尔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布局,吸引了一只小型的捕奴队前去那个部落,再在关键时刻,自己出场救下那个部落,获得了部落居民的初步信任。 接着,在苏里维尔的鼓动下,部落居民凑出了最后的能打军队,从九岁小孩到六十岁老人都加入了苏里维尔的临时队伍,苏里维尔总算有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 接着,苏里维尔利用这支队伍,进攻早就探查明白的苏拉西临近农村,在屠戮农村以后,端掉了设立在这个农村的捕奴据点。 消灭了最近的捕奴据点,不但获得了粮食和装备,消除了捕奴的威胁,苏里维尔还释放了一批还没来得及带到城里的戈苏尔青年。 那些戈苏尔青年无处可去,因此大多数都加入了苏里维尔的队伍。 在这批戈苏尔青年加入以后,苏里维尔总算建立起了第一批五人的骑兵队。 接下去几个月,苏里维尔越过附近的农村,向其他农村劫掠,并且不时的火并其他的戈苏尔盗贼团。 以此为起点,苏里维尔的队伍越做越大,到了大历1116年,苏里维尔的队伍已经成为那一带最大的盗贼团,拥有30人的骑兵队。 面对这一种情况,统治那一带的祭司助理,唯一的火磷级高手选择亲自出兵,对苏里维尔的队伍进行围剿。 所谓祭司助理,在几百年前就是统治一座城邦的祭司。在224年那波利卡十城邦代表制改革以后,这些小祭司逐渐失去祭司大会的参与权,成为强大祭司的附庸。 到了现在,苏拉西的等级体系是祭司长—大祭司、侍奉官、学院长—祭司—祭司助理,其中祭司助理,已经失去了独立性,是由祭司负责指派。 不过随着苏拉西的混乱,现在每一块城市的独立性已经越来越大,祭司助理即使是顶着一个助理的名号,在现在也能在不通知中央祭司长的情况下,就直接自行出兵讨伐盗贼。 面对对方的讨伐,苏里维尔一开始的选择,利用己方熟悉地形的优势,先和对方兜圈子。 然而,这种战法还没有持续一个多月,苏里维尔就察觉到,自己军队的士气开始不稳,毕竟每天都在奔袭,队伍都快散架掉了。 而在这个时候,祭司助理发现了苏里维尔的老巢,大喜过望,连忙命令军队朝着那里前进,结果祭司助理前进的太快,他的队伍分成长长的一条。 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对祭司助理发动了突袭。 在上一次见到神秘强者以后,经过那个神秘强者的提醒,苏里维尔一直没有放弃研究骑兵的秘密,到了今天,终于可以第一次登场了。 苏里维尔将自己仅有的30名骑士分成两队,自己所在的这一队先,从山坡上朝着对方左翼袭击,另外一只骑兵队伍,则待在山丘上暂时待命。 在一行的苏里维尔突袭之时,他们之间的灵力居然发生了二次共振,同行骑士的灵力开始交融,不仅仅是冲击力,连马匹的速度都变快了,苏里维尔感觉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力量,连带着这一次的冲击,就如同滔天的海浪一样,势不可挡的朝着下方袭击过去。 面对苏里维尔的袭击,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的农兵,居然看呆了,傻傻的看着骑兵朝自己飞速突进。 砰! 苏里维尔的队伍只用了一轮的冲击,就直接将对方的队伍冲成了两截,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的其他士兵趁机袭击了上去。 而已经被骑兵冲击懵的农兵,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开始溃散,导致祭司助理整个军阵都乱了起来。 看到后面乱了起来,火磷级的祭司助理只得返回,想要利用自己的实力,让军队安抚下来。 在祭司助理走到了合适的位置以后,已经冲下山坡的骑士,对着祭司助理所在的地方,发起了第二次的冲击。 “哈哈!那么远就冲过来!傻子一群!”看到朝着自己冲击过来的骑兵,祭司助理肆意嘲笑对方的失策。 虽然这个冲击的场面,确实是有些吓人,但是自己周边可是一群法师,用一轮魔法,就可以送这群英勇的骑士上天了。 于是,在骑兵队冲击到一半的时候,就遭到了祭司助理法师队伍的法术攻击。 看到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法术朝着自己袭击过来,苏里维尔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冷笑。 速度最快的疾风刃,最先接触到骑兵队伍,然而一接触到队伍,疾风刃就被队伍二次共振的灵力,给抵消掉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接着,法师队伍发出的攻击,不管是火焰术,还是地震术,都无法越过二次共振的灵力,给骑兵突袭造成损害。 当然,随着对方的攻击,苏里维尔的共振灵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散,可以说,只要给法师队伍时间,是能突破骑兵的共振灵力。 可惜,就是没有时间了,苏里维尔在对方第三轮攻击开始前,就狠狠的转向了队伍。 “不!!!”看到骑兵队撞了上来,火磷级祭司助理目眦欲裂,现在他心中唯一的祈祷就是,自己队伍布下的防御魔法可以拦住对方。 当苏里维尔撞上防御魔法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就是被撞倒了墙上一样,队伍中有四个骑士,直接被防御魔法给撞飞出去,而他们的马匹也直接被防护罩撞得血肉模糊,哀鸣一声以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苏里维尔也不好受,他的长枪被防护罩撞毁了半根,直接脱手而去。而因为队伍的损伤,此时的共振灵力已经微乎其微,如果对面法师再一次用魔法进攻自己,共振灵力是防不住的,苏里维尔只能迎来悲惨的结局。 不过这一些代价是值得的,防护罩,碎了! 在法师们惊恐的目光中,高大的马匹朝着自己飞速袭来,然后砰的一声,高高在上的法师们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袭击成功之后,苏里维尔所在的这一队骑士立刻弃马,趁着这个时候控制住了死伤惨重的法师们。 而看着一盘散沙的溃兵,苏里维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着他吹了一声口哨,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过战斗的另一队骑士动了,精神充沛的他们,朝着步兵追不上的溃兵,开始奔袭冲锋。 伴随着载歌载舞,苏里维尔抓了大批的俘虏回到了营地,而经过这一战,苏里维尔的声望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顶峰。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贵族!我可以支付赎金!”鼻青脸肿的火磷级祭司助理,此时和其他几个法师绑在一起,对着苏里维尔求饶道。 这个火磷级祭司助理,虽然勉强从冲击中活的了一条性命,但是也是奄奄一息,苏里维尔让营地中仅有的几个法师,给他治疗一下,让他吊了一条性命。 苏里维尔走到这个祭司助理的面前,蹲了下来:“听说你的二叔,是古斯多玛那边的大贵族,再有4年,就要转正,成为古斯多玛祭司了。” “你、你一个戈苏尔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祭司助理有些懵,不清楚苏里维尔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干什么,以及对方一个戈苏尔贱民,怎么会清楚这种高层次的事情。 听到对方给承认了,苏里维尔心中一喜,那个神秘强者给自己提供的信息果然没错。 【呼,这是神秘强者给我的考验,虽然他没有说要怎么用这个信息,但是意思已经明摆着了】 想到这里,苏里维尔望向这个祭司助理的目光,带上了更多不明的含义,让那个祭司助理有些害怕。 “所以啊,如果有一个消息传来,在所有的祭司都风风火火一帆风顺的驱除戈苏尔人的时候,有一个祭司,哦,祭司助理,失败了,不但失败了,还被对方抓了,而这个人,凑巧又是他的侄子,你觉得,这个人还能转正吗?” 听到苏里维尔的这些话,祭司助理的脸色瞬间煞白——虽然原本就很白了:“那···那···” 苏里维尔笑眯眯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几年的历练,让苏里维尔已经不再是当初离家的那个小白了:“那就说明,这一次出征的结果,只能是你获胜了,惨败都只是谣言。” “没法办到啊,获胜必须有俘虏···你总不可能让我俘虏你的士兵?”祭司助理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听到这些话,苏里维尔对着祭司助理笑了笑:“当然···不肯能俘虏我的士兵了,不过,诺,那边不就有俘虏吗?” 顺着苏里维尔的目光,火磷级祭司助理看向那个方向,那是自己征召过来的农兵,现在也被俘虏了。 看到这里,祭司助理就摇摇脑袋:“怎么可能办得到?那些人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不可能是俘虏啊!” “没说要带人头啊,你就说杀敌太多,俘虏麻烦,全部杀了,带人头回去算数,对了,记得烟熏一下,让对方看不出人头原来是谁的。” 听到苏里维尔的意见,祭司助理看向对方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几分恐惧:“你···真是一个怪物···” 苏里维尔摇头叹息:“知道为什么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祭司助理吗?” 说道这里,苏里维尔站了起来,望着天上的群星,想起了几年前自己抢劫时,那些可以算得上是自己老师的火磷级:“我可都是从你们这里学来的,苏拉西。”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 星陨苏拉西(六)初露锋芒 那波利卡,出生于大历1083年,古斯多玛的最顶层的那批贵族家庭,虽然比不上北边那群老牌贵族,但是也是南方一霸。 而父亲给他取名那波利卡,希望他如同八百年前那个那波利卡一样聪慧。 然而事与愿违,那波利卡就如同一千年前的佛科多之子乌克拉一样,出生高贵,天赋优秀(31岁的火磷级),但是能力平平。 “熟悉的生活才是最好的,”这是这一个那波利卡的口头禅,如果在某个乱x游戏里面,那波利卡的属性一定会带上安于现状的特性。 不过那波利卡比起乌克拉有一点好处,那就是野心小,因为野心小,所以那波利卡识相,在他的祖父以后,他自动放弃参与争夺位置。 也正是这样,那波利卡没有像乌克拉一样,被莫西整的身败名裂,到今天人们还在说暴君乌克拉和大贤者莫西的故事 因此,新上位的家族长,为了奖励那波利卡的识相,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城,在小城里当祭司助理,他是这个小城第三个叫那波利卡的祭司助理,因此他之后的名称,叫做那波利卡三世。 这座小城位于布苏克的统治范围,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城市,因为不起眼,所以内部勾心斗角的事情也较少。 而且那波利卡三世,也是一个非常受下属爱戴的上司,那波利卡三世只负责收税,他嫌麻烦,将下面的具体事务统统交给手下来处理,自己则除了修炼以外,成天在平民区游荡,找点乐子,心情好了就打赏那些平民好多钱。 那波利卡三世的性格非常温和。 在多莱曼下达文件,文件通知,因为戈苏尔人毫无纪律,肆意妄为,导致苏拉西战败,因此要求所有统治者对戈苏尔人处理。 这个时候,那波利卡三世并没有像其他同僚一样,赶走戈苏尔人,夺取他们的产业,而是温和的允许戈苏尔人缴纳税金以后,就可以留在城邦。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那波利卡三世后来就没怎么在城邦里看到戈苏尔人了,那波利卡三世问了问手下,手下说,戈苏尔人虽然被那波利卡三世大人宽恕,但他们毕竟不合法,为了不给大人添麻烦,他们都搬到贫民区去了。 当然,有一些感激大人的仁德,因此成为我们的手下,用这种方式回报我们。 听到这里,那波利卡三世就来了兴趣,一开始那波利卡三世想去贫民窟看戈苏尔人,但是想起了贫民窟的臭味,于是退缩了,最后他决定,让手下招来几个戈苏尔人,问一问戈苏尔人的近况。 才过了三天,手下就带来了一个戈苏尔,他自称是从贫民区来的,大力夸奖了那波利卡三世的温和政策,认为那波利卡三世是这百年以来,这座城最好的祭司助理。 听到对方的夸奖个,那波利卡三世顿时非常开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虽然那个戈苏尔人说话结结巴巴,还经常说错字,但是这依旧让那波利卡三世觉得,自己的灵魂因为做善事而被升华了。 一眨眼,那波利卡三世在这座城里已经当了4年的祭司助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这么过下去。 可惜,转折点发生了。 这一年,他的手下官僚对他报告,一群可恶的戈苏尔人强盗,在郊外四处抢劫,好多善良贵族的农庄都被他们攻破了,请求那波利卡三世出兵。 那波利卡三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打过仗。那波利卡三世从小就是听着和自己同名的祭司长,苏拉西军神那波利卡运筹帷幄的故事。以前是没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以效仿自己的偶像。 于是那波利卡三世决定亲自出征,去剿灭这群打扰了善良贵族的可恶强盗。 结果那波利卡三世败了,还败的很惨,连自己都被俘虏了。 听到强盗头子对自己的威胁,并三言两语点出来自己被俘后,对亲戚造成的后果以后,那波利卡三世整个人都不好了,晕晕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人说,自己不能失败,不但不能失败,还必须胜利,并且要大胜,至于胜利的凭证,想来想去,只能“找老乡借个人头”了。 不过,这样子干···不好吧? 就在那波利卡三世在“你吃了一次这么惨痛的败仗,如果被传出去,你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别忘了,你祖父已经不是家族长了,你回家以后,自己想想会遇到什么后果吧。” 那个可怕的男人,仿佛看出来那波利卡三世的动摇,几句话直接击中那波利卡三世最害怕的地方。 我没法过现在的日子了?一想到那一成不变的,那美好的日子,可能就会结束,自己要迎来各种变化,那波利卡三世甚至开始颤抖起来,这让苏里维尔的内心更加充满了对这个人的鄙夷,尽管此人修为高于自己。 可是如果杀人···借军功的话,那我不就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祭司助理了?我可是做了那么多好事··· 不对,就是因为我对下层做了那么多好事,现在我有困难了,那些平民应该帮助一下我这个贵族啊!对啊,只是帮助,看在我做了那么多好事的份上。 那波利卡三世深吸一口气,迎着眼前可怕盗贼头目的目光,僵硬的点点头。 苏里维尔最后拍了拍那波利卡三世的肩膀,然后就站起来,让那波利卡三世和其他贵族进入一个房间去,苏里维尔十分清楚那群贵族的德性,为了他们自己的性命,牺牲掉一群泥腿子,肯定是干净利落、毫不犹豫的。 “记得说服你的贵族同伴哦。”在留下这一句话以后,那波利卡就关上了栏杆,将那波利卡三世留在里面,“真是对不起你这个名字背后的伟人。” “老大,要给那些俘虏做饭吗?” 苏里维尔一出来,就有下属给他汇报任务,苏里维尔没多想就直接摆摆手:“不用,反正马上要放他们走了,我们自己的粮食还不够吃呢,让他们饿着肚子更好、” 【让那波利卡三世杀掉他们】苏里维尔在心中补上了这句话。 “明白了,”这个小弟点点头,转身就走,但是没走几步,苏里维尔又叫住了他。 “等等,给那些贵族做饭,送进去,毕竟是贵族,”吃饱了饭更好做事情。 “明白,老大。” 在半夜时分,苏里维尔下令施放了所有的俘虏,目送着他们离开。 俘虏们尽管没有吃饭饿了一天,但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也不在意这一点事情,而是跟着贵族走。 “老大,为什么不趁着对方被我们俘虏,借着这个机会攻城?这样我们绝对可以大发一笔。”看到对方这么离开,一个手下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但碍于苏里维尔现在的声望,不敢反对而已,“连赎金都不要的话,这一回我们不是没有什么收获了吗?” “不不不,他们都是贵族,而且如果城市沦陷的话,我们就会瞬间被曝光,然后迎来祭司的围剿,那一种程度的围剿,现在的我们承受不起,并且···” 在部落营地目送俘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月夜下以后,苏里维尔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谁说我不要赎金了?除了留守的人以外,剩下的立刻跟我出发,那波利卡三世,我相信你很快救护明白,什么叫做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数小时后,苏里维尔带着人马,在那波利卡三世绝望的目光中闪亮登场。 此时正是一个极好的时间点,那波利卡三世刚刚联合贵族和他们的私兵,屠戮了平民征召兵,处理好人头以后正在将人头装上马车,准备回去。 在这个时候,那波利卡这一方的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面对对方如此多的人马,想想就明白,一但开打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阁、阁下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在场的人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自己,尽管那波利卡三世心中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和对方交涉。 “不不不,”苏里维尔摇摇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相信吗?” “帮我?”那波利卡三世一脸疑惑。 “难道还是来杀你的?”苏里维尔半打趣半威胁道。 胆小如鼠的那波利卡三世,十分容易的听出苏里维尔的威胁,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相信你是来帮我们的···不过···怎么帮?” “你都打败仗了,那是怎么反杀对方的啊?” “这个···” 苏里维尔对着他循循善诱:“那当然是靠着一伙雇佣兵的帮助,让你反败为胜,对不对啊?” 听到这里,那波利卡三世明白了:“啊,是是是,雇佣兵,你们帮助我们剿灭了那一伙强盗。” “对,那么现在这一伙雇佣兵,就要护送你回城了。” “啊?好,好,回城,”现在那波利卡三世已经放弃治疗了,基本上苏里维尔说什么,那波利卡三世点头称是就行。 于是,苏里维尔的人马,很快就控制住了那波利卡三世的队伍,裹挟着他的队伍前进,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趁着走路,和那波利卡三世开始商讨赎金问题,不一会儿,双方便谈拢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 星陨苏拉西(七)水面下的暗流 “你回城以后,可别抱着报复的想法哦,”在“护送”那波利卡三世回城的路上,苏里维尔还颇有闲情的和对方聊天。 “不敢不敢···” 不过在一开始,那波利卡三世可没有和苏里维尔聊天的心情,对苏里维尔的问话大多是唯唯诺诺。 但是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两个人还意外的聊开了,对这一次苏拉西驱除戈苏尔人的问题进行争论。 “这一次丢掉埃克斯,明明就是你们的捣乱,埃克斯,那可是那波利卡一世——和我同名的那一个祭司长——的老家啊,这是埃克斯第一次丢掉。” “我们的捣乱?”听到那波利卡三世的说辞,苏里维尔的脸上露出了无尽的嘲讽,“戈苏尔人在苏拉西的影响力,大吗?” “额,不大。” “既然不大,那为什么我们能让你们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争失败?” “额,”那波利卡三世被苏里维尔怼的顿时说出不话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好欺负,而你们高层急需找一个团体当戴罪羔羊,才把我们戈苏尔人顶出去,”说道这里,苏里维尔的脸上满是嗤笑,“戈苏尔人在军队中,从来就没有当过主力,怎么可能捣乱?我可是亲自上过那一次战场的,你呢?” “我···我···”那波利卡三世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冷弈在这里为苏拉西的部分地方打个冤屈。 虽然整场战役的失败,是和苏拉西整体环境和决策层有关,但是苏里维尔去埃克斯参加那一场战斗的失败,确实是戈苏尔人的捣乱。 敌我双方才刚刚接触,作为最后一批援军主力的戈苏尔人,毫无战意,面对苏希军队的进攻是一触即溃,而偏偏那一批援军中,戈苏尔人占据五分之三的比例。 苏里维尔当时看到前方开始溃逃,实际上战役还没有开打,仅仅是刚刚接触,结果戈苏尔人就开始逃窜——包过苏里维尔也是转头就跑,这些溃散的人直接冲垮了整个援军的队伍,导致战役一溃千里。 因此苏拉西如果说,这一场战役是因为戈苏尔人而失败,那是在正确不过的。 但是如果更深的计较的话,那么这个锅,最终还是要被扣到苏拉西的身上。 在遭遇白灾的时候,苏拉西那些军官上下串通,不但拒绝让戈苏尔人回家,更是扣下冬季物资,对戈苏尔士兵放高利贷让他们去买这些本应该发到手上的物资。 因此,戈苏尔人在战役中毫无战意一触即溃,也就怨不得对方了,苏拉西做了初一,就别怪戈苏尔人做十五。】 苏里维尔的军队,“护送”着小城的贵族到了城门前,继续挟制着贵族,只是先让贵族私兵进城,去拿赎金。 在赎金到手以后,苏里维尔遵守约定离开,而那个怂货一般的那波利卡三世,如同苏里维尔的预料一样,没有反悔追击。 回去几天以后,苏里维尔又派出使者到城里,和那波利卡三世谈条件,要求城市每个月给自己保护费,换取自己不攻击城市周边的农庄,而在城内讨论之后,最终同意了苏里维尔的要求。 虽然有了固定的收入,但是苏里维尔却坚持每一个月都要出去劫掠,本城的没法劫掠,那就去更远的地方,因为苏里维尔始终相信,一个军队是要靠打仗练出来的,长期待不动弹,不管曾经多么强悍,最后都会废掉。 而在这一次事件以后,苏里维尔的名声,开始在周边流传,不时有几个青壮年死伤殆尽的部落,前来投靠苏里维尔。 苏里维尔更是更进一步,娶了远处一个部落领袖的孙女,和他结为亲家,正式进入部落的上层社会。 在说那波利卡三世方面,在他们回城以后,将这一次惨败当做大胜,汇报给了布苏克,再加上这些贵族发动自己的关系网,四处打点关系,并且在城邦内发动宵禁,不时的逮捕一些乱嚼舌头的人,过了几个月以后,这一件事的风波总算过去了。 至于布苏克?现在整个苏拉西,盗贼团多如牛毛,而苏里维尔既然和下面的城邦议和了,那么就被布苏克划入诏安的盗贼团,在消灭顺序上,位于第二序列。 总之,在那些最能搞事的盗贼团,被消灭之前,布苏克是不会浪费兵力去对付苏里维尔的。 而在前来投奔自己的部落居民中,苏里维尔总算见到了自己的一个弟弟,经过询问,苏里维尔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就在白灾刚刚开始的那一年就饿死了,父亲更不用提,苏拉西第二波征兵,就将自己的父亲征兆走了,之后接连打了那么多败仗,现在父亲在那里,恐怕是不容乐观。 于是,接下来苏里维尔的日子,主要是在积蓄实力中度过,并且和城邦贵族的合作关系,也是越来越良好。 在大历1116年,南疆大陆的法修姆对着法克尤宣布独立的时候,苏里维尔正在帮助城邦的贵族,剿灭了一伙流窜过来的盗贼团。 以这个为基点,苏里维尔和城邦贵族的合作关系,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于是,在苏里维尔的蛊惑下,那波利卡三世代表城邦,和苏里维尔签下了密约,将城邦郊外的所有农村,都交给苏里维尔负责打点,苏里维尔会负责代替贵族对农村收税,按时缴纳税金。 利用这个密约,苏里维尔以此为法理,从已经臃肿的营地迁出一些人口,搬迁到了农村之中。 戈苏尔人,终于能再一次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经过三年的打拼,苏里维尔总算博得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基业。 然而现在苏里维尔的势力,还有一份缺陷,他赖以生存的绝技,骑兵冲锋,所必须依赖的东西,是马匹。 苏里维尔骑兵队之所以一直发展不开,就是因为布苏克周边不产马,或者说,现在整个苏拉西的国土上,是没有大规模聚居的马群存在。 不要说苏拉西,即使加上苏希,这么大一块地区,居然只有一个维尼翁那边,有聚居的马群,可以提供大量的骑兵。 但是,维尼翁又没有骑士,他们要了马匹也没有用啊。 唉,让我帮帮你吧。 随着冷弈的手指在大地图上轻轻一点,布苏克南方的森林中,开始源源不断的奔出疾风马,朝着苏里维尔营地附近的草地前去。 本着优良售后服务的态度,冷弈还特地给这群马匹的属性,点了对人友善这一个特性,并且在苏里维尔附近营地的草地中,添加了草场丰茂这个特性。 恩,这样就应该能支撑这群疾风马在那里吃草了。 撇开正在积累实力的苏里维尔,冷弈将目光看向苏里维尔的大哥,修革。当苏里维尔拼起了一份基业的时候,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修革,正在做什么呢? 他成为奴隶了,正在埃克斯替苏希人修城墙。苏希人在埃克斯战役胜利以后,抓了大批的俘虏,其中就包过修革。 对于戈苏尔人,苏希采取的策略是抽十杀一,而修革很幸运,没有是被杀的那一个,于是就在上面修城墙,一直修到现在。 而埃克斯在现在,因为是新打下的苏拉西大城邦,位于双方对抗的新前线,可谓是重兵云集,修革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机会逃跑。 但是修革也不是就这么默默等待着,在这些年里,他为人有当担,那些修城墙的,不管是苏拉西奴隶还是戈苏尔奴隶,有了争吵,最后都尊敬他的判决,修革已经隐隐成为奴隶了们的领袖。 因为这个原因,修革被委任去管理奴隶——管奴官被委任管理奴隶,管奴官又挑了几个人替他具体管理。 嗯···不过再有威望的奴隶,也依旧只是奴隶,埃克斯里面蹲着3个超凡传奇,7个紫萝级,正常情况下,修革是逃不了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非正常情况了,这些奴隶修了这么多年的城墙,只要还没有废,拉出来操练一周就能成为合格的士兵,是最好的兵源。 于是在这个时候,冷弈就用了系统的一个功能。上一次使用这个功能,还是在一千年的波旁岛吧? 随着冷弈手指轻轻一点,在埃克斯西边的海面下,发生了一场猛烈的地震,地震带来了海啸,朝着埃克斯的方向呼啸而去。 再给星神加一个懈怠的命令,让他潜意识就不想管这一次海啸。 齐活了! 面对这天地伟力、扑面而来的海啸,想要完全防御下来是不可能的,逃走也来不及了,谁知道这个海啸波及范围有多广? 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那群奴隶了,所有城中的苏拉西贵族,都聚到了1个超凡传奇的家中,城中所有强者合力,撑起了一片防护罩。 海啸过后,又引发起了余震,让城中贵族感到幸运的是,所有强者的合力,终究还是撑住了这一次灾难,虽然灾难结束以后,强者们各个带伤,脱力昏倒。 当然,还有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传来,奴隶们不见了,谁知道是跑了,还是在海啸离死了。但是,区区一群奴隶不见了大半,又是因为灾难没法管理他们,上头一定会体谅自己的吧?总不会因为这点原因惩罚众人吧? 唯一让城里贵族感到麻烦的是,又要去找修城墙的人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 星陨苏拉西(六)地狱使者 “我还没死!而且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力量!”年轻人从路边惊醒,周围满是因为海啸之后的人祸而饿死的尸体。 年轻人抓着脑袋,遏制住脑中的痛感,他感觉自己现在虽然便强大了,但是,好渴啊,头疼的要炸。 望着路边一堆堆的尸体,年轻人清楚,自己原本也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员,可是现在反而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死去,反而充满着源源不断的力量···虽然这些力量,有点像是空中楼阁,虚幻不真。 “这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吗?你已经成为我的使徒,”一阵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从年轻人的身后传来,声音充满着魅惑性,并且让年轻人感觉到一阵母体的怀抱···就好像,自己的力量是来源于他一样。 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年轻人立刻回头查看声源处。 过于焦虑的年轻人急着查看,没有发觉自己的回头,也是会吓死人的那一种,他的身体岿然不动,脑袋直接转了180°。 回头,没人,低头,面具,一个通体猩红的山羊面具,正在冲着自己诡异的笑着,那笑声让人很不舒服。 “使徒···?” “我问你想活命吗,想活命就和我做交易,把你的灵魂卖给我,你同意了,所以你现在活下来了,嘿嘿嘿。” 面具真的会动!随着渗人的笑声传开,山羊头面具真的移动了。 “啊!”年轻人吓退了几步,用脚蹬着使身体后退,想要远离这个面具,可是突然,自己的灵魂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迎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啊啊啊啊!!!”这一回,是年轻人的惨叫,因为灵魂灼烧所造成的惨叫,半会儿以后,年轻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求饶,“我知错了,饶命,饶命啊!!” 随着年轻人的求饶,灵魂之中的灼烧感终于停了下来。 在折磨停止以后,年轻人瘫倒下来,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现在他也想明白,这个面具是怎么来的了,自己饿的快死的时候,迷迷糊糊还真的有东西找自己签订契约···不会就是这个面具吧? “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究竟要我干什么?”看这个东西这么邪恶,和沼泽中的那些食尸鬼有的一拼,肯定不会是神使,年轻人隐约觉得,自己麻烦大了。 “呵呵,我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因为斩界之神的存在,不方便亲自降临这个世界,所以我选择你作为我的使徒。” “让你降临这个世界?”年轻人问道,其实年轻人更想知道地狱、魔鬼是什么东西,神灵从来没有提过。 “你是不是傻?我降临人间,能得到什么好处?被神灵围殴死掉吗?”面具不屑的嘲讽了年轻人的幼稚。 像你这种邪恶存在,在游吟诗人口中不都是要毁灭世界的邪恶之徒吗?年轻人在心中腹议。 “灵魂,我需要灵魂,签订契约,收取灵魂。” 接下来,冷弈用最简练的话语,向年轻人讲清楚了魔鬼想要的,以及年轻人要做的事情。 “听明白了,就给我总结一下,我看看你总结的对不对。” 听到这里,年轻人知道这是魔鬼对自己的考核,如果自己那个地方答错,恐怕又是一阵灵魂灼烧。 “魔鬼不同于恶魔和神灵,魔鬼最讲究契约公正,签订条约之时与执行中可以使用各种没有被条约规定的手段,但是条约签订以后就一定要按照条约,一旦违约,魔鬼有权收走地狱使者···的灵魂。” 年轻人知道,自己将成为地狱的使者,替魔鬼办事,不过这样也不差。 “地狱使者是魔鬼链接人间的使徒,地狱使者的基准寿命是身为人时的寿命,每次完成条约之后,可以在条约所给予的灵魂之中抽成,理论上···可以永生···” 听到这里,年轻人,不对,现在要叫地狱使者,地狱的内心一阵惊叹,要知道,在现有的修炼体系中,修为对寿命无法影响,然而现在···居然有个面具告诉自己,成为地狱使者,就可以永生!虽然是理论上,但至少也有希望,不是吗? “很好,我之所以选择你作为地狱使者,就是因为你当时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接受最低的压榨,以及你所学的奸商知识···那么,现在先开始你的第一场业务,让我看一看你的实力吧。” 业务···年轻人颤抖的拿起了面具,放在自己脸前一分米,却又停下了,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内心处于极端的犹豫之中。 “不想成为地狱使者?”看到年轻人停下,那个神秘的魔鬼不怀好意的问道。 “不···只是,这个面具,不是大人你的···”年轻人给自己找了一个看得过去的理由,解释自己的犹豫。 看在这个理由看的过去,冷弈就没有惩罚这个年轻人:“哈哈哈,你以为这个面具就是我的真身吗?别逗了孩子,你现在的实力根本用不出来,没有这个面具,你就只是一个菜鸡啊。” “明、明白了···”知道已无退路的年轻人,毅然决然的将面具带到了自己的脸上。 “啊啊啊!”随着面具被戴到自己的脸上,灵魂灼烧的感觉再一次传来,尽管魔鬼之前就和自己提醒过了,但是这种痛感,即使有准备,还是难以忍受。 不单是灵魂在灼烧,还有脸部,年轻人明显感觉到,那个山羊面具潮湿的内部,在挤压着自己的鼻子、嘴唇,以及一切裸露出来的脸上皮肤。 面具要取代自己的脸部,成为新的皮肤。 在这以后,恐怕自己在灵魂堕入魔鬼手中之前,都无法摘下这个面具了吧?但是至少,自己活下来了。 之前自己感觉力量是空中楼阁,而随着戴上这个面具,一切都变了,力量变得真的是自己的。 然而,地狱使者的体系,和正常修炼是不同的。 首先,就灵力释放程度来看,拥有领域的地狱使者是超凡传奇,但是魔鬼警告过自己,不要幻想着去和超凡传奇面对面硬拼,不然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地狱使者真正特殊的地方,并不是那空中楼阁的超凡传奇,而是在于两个方面。 第一,是可以代替魔鬼和人间签订契约,一旦契约双方违反了契约,那么魔鬼就可以亲自降临,收割违约者。 第二,是非战斗能力,戴上面具以后,地狱使者可以做到身躯灵体化,身化猩红或者乌黑的狂风,进行逃命或防御。 在魔鬼的低语消失以后,地狱使者知道,自己暂时获得了自由,于是,他首先让自己灵体化,然后体验一下强者的自由飞翔感觉。 自己以前只是一个玄黄级,还从来没有如此肆意的飞行过,这一次这样飞行···感觉真特么爽啊! “哈哈哈哈!” “那一天,科诺来村庄的村民,见到一阵猩红的狂风,从村庄顶上呼啸而过,风中传来的是,最初魔鬼的肆意笑声。他们的封印被松动了,因为米达尔的大海啸,让他们逃出了星神的封印。”——《古苏拉西诸事记》 《古苏拉西诸事记》,虽然是在新苏拉西时代完书的,但是《诸事记》中很多资料,都是收集古苏拉西游吟诗人的诗篇。 而这一条记载,是有据可靠,最早的地狱使者留下的痕迹,在后来的历史研究中,是一条极其重要的史料,标志着地狱使者这个职业,正式登上世界的舞台。 当然,这一些记载,地狱使者才不关心,他现在想做的,只有自由飞翔,反正自己专门挑荒郊野外飞行,只要不是超凡传奇,谁奈何的了自己?地下那群人的恐慌,地狱使者根本不关心。 爽够之后,地狱使者就开始寻找第一批签订条约的对象。 现在想要找愿意和魔鬼签订条约的人,可谓是一抓一大把,埃克斯大海啸可不单是只有埃克斯遭灾,米达尔也受到了波及。 然而大灾不是引发混乱的直接原因,甚至连大灾之后的大疫也不是,苏拉西管理不善造成的人祸,才是混乱的最根本原因。 现在整个米达尔已经乱套了,苏拉西面对米达尔的混乱,采取的政策就是什么也不管,任凭盗贼团四处蜂起,自己只靠着超凡传奇,守好各大城市。 之所以这样,除了懒得出钱赠灾以外,还有担心苏希人趁着赠灾的时候打过来——虽然埃克斯那边比米达尔更惨,但是要是有个万一呢? 万一苏希人狠下一条心,从埃克斯打到米达尔怎么办?米达尔要是丢了,那么首都多莱曼,就真的要直面对方的兵峰,整个苏拉西老平原,都将处于不安定的情况之下。 所以,现在苏拉西存的心思就是,一旦苏希打过来,就算米达尔沦陷了,在这一个时候,盗贼团就派上用场了,哪一个政权都对这群不事生产、四处打劫的盗贼团深深痛恨,在解决完盗贼团之前,苏希的军队是很难前进的。 所谓天子御国门,这一点苏拉西做不到,但是叛军守社稷,总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 星陨苏拉西(九)与魔鬼做交易 地狱使者,并不是什么好鸟,即使在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在追求契约公正的社团,学上一手奸商手段了。 而在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以后,尽管上头还有冷弈在压着,但是冷弈可以明显的通过属性列表,看到他那肮脏的内心。 地狱使者现在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是他小时候,被家族其他人欺负了,母亲改嫁、父亲离家出走的他,无人安慰,只好跑到农场去,找昆虫泄愤。 当他高高在上,对昆虫进行“审判”折磨的时候,所有的郁闷都会暂时被发泄掉,而现在,他有了更强大的力量,那么也要换更有趣的虫子了。 不过这样···似乎更符合冷弈印象中的地狱使者,也就姑且任他搞去吧。 肆意飞行了许久,地狱使者终于稍微平静了下来,准备开始做第一单生意,而目标也已经找到了。 一个流民群,正在荒野游荡着,如同蝗虫一样,啃食着他们前进路上所遇到的一切树皮和草皮。 流民其实也不想聚在一起,和别人挤吃的,但是在野外单独分开,十有八九是会被各种魔兽吞吃,所以只能聚在一起。 这一个流民群没什么高端战力,高端战力所在的,早就跑去参加带有匪徒性质的流民群,不会和菜鸡在一起。 流民群吃完了这个范围的草皮——靠着灵力的修复,这个世界吃草皮比起地球,效果要好得多,他们在一个临时领袖的带领下,准备去前方,开始今天的休息。 这个流民群已经没有了未来,他们所想的只有吃,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现在他们在往这个方向走,是听说前方有一个拥有充足粮食的农场,很多流民都聚集在那里了,他们也想过去碰碰运气。 就在他们精疲力尽的走到预定地点,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阵猩红的狂风刮了起来,风沙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等他们的视线清楚的时候,发现眼前占着一个神秘人,穿着红色长袍,带着一个山羊面具,周身散发出了邪恶的气息,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邪恶的强者。 在这个连地狱使者都刚刚诞生的年代,“淳朴”的苏拉西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做血祭召唤魔鬼,因此见到地狱使者的时候,没有引发多少的惊慌。 在现在的苏拉西人看来,一群邪恶的强者聚在一起,可能会发生杀人竞赛,但是一个邪恶的强者出现,要么路过,要么抓几个奴隶。 成为奴隶怎么了?奴隶难道不是财产?买来奴隶就是看着他饿死?至少也要管饭啊,这群人要是能被卖成奴隶,现在还会在这里?即使是成为奴隶,比现在饿死的结局,要好得多啊! 在几年前,苏里维尔当溃兵的时代,苏拉西对于农奴还需大于求,然而随着接连战败,社会进一步动荡,奴隶已经成为买方市场了,没玄黄级就想成为奴隶?想得美,自己找吃的去! 因此,现在面对出现的地狱使者,这群苏拉西饥民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对地狱使者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希望能成为他的奴隶,可以不要被饿死。 看到这些人的目光,地狱使者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虽然现在脸已经糊了,然后大手一挥,扔出了六块黑面包。 自己的老大,那个魔鬼已经告诉自己了,六是魔鬼最喜欢的数字,因此做什么事情,都要向六靠拢。 而这些黑面包,并不是凭空创造的,没有人可以凭空创造物品,没有人。这几块面包,是自己在之前的飞行中,顺手从路过农庄里面拿过来的。 拿过来以后,则是储存在魔鬼给予自己的空间中。 魔鬼空间的大小,比起自己见过的空间戒指,要大的许多,都可以容纳一个小型的军队了。每当自己太过于得意的时候,都会让自己看一下这个空间,提醒自己主人的强大。 看到这一群灾民,争夺自己抛出去的黑面包的场景,呐喊、嘶吼,各种负面情绪传出,一个个挣扎的人,如同扭动的虫子,这种场面,让地狱使者的内心充满了快感。 “支出是有额度的,别玩得太嗨,误了正事,”丢下这一句话以后,冷弈就暂时离开了地狱使者。 感觉是成为地狱使者以后,让这家伙的黑暗面被完全激发出来了,还是先离开吧,不然感觉我的精神都要被他带坏了。 总之,目前冷弈的计划是,先让地狱使者熟悉一下业务,以他作为棋子给修革送上金手指,一个穿梭门,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直接回到家乡。 不过现在···修革还要回去吗?自己最早选中修革,是看中他的人脉,但是这个世界实在太奇妙,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曾经辉煌的,眨眼就已成为废墟;曾经草莽的,瞬间已冲上云霄。 几年前,修革还是一个戈苏尔贵少爷,苏里维尔只是一个普通居民;而现在,修革只剩下一群跟随他的奴隶,他的部落早就已经毁于几年前的雪灾;苏里维尔却靠着风云际会,成为了一个小军阀。 所以现在,我还要扶持修革吗? 算了,按照原定计划吧,姑且看一下,回到了久违家乡以后的修革,究竟又会对布苏克的局势产生什么改变。 修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打起精神勉励依旧跟随自己的手下,继续朝着南边走去。 这些日子,已经有好多自己的原跟随者,因为觉得前途无亮,以及已经回家了,因此在夜晚偷偷跑走了,其余的人,更多的是凭着自己仅存的威信跟着。 因为是从苏希跑走的奴隶,所以众人都没敢在苏希多待,往东走了一阵以后,就直接南下,进入苏拉西的国土,米达尔地域。 现在的米达尔,已经度过最初的混乱,进入稳定期了。老人、小孩这些弱者,已经逐渐被淘汰,流民群能混的开的,大多都是高手。 而防备疏漏的农庄,比如地狱使者家庭所在的存在,也早就在之前,就被饥民给洗劫一空,现在还保存下来的村庄,全部都是有强者坐镇,防备森严——对于流民群来说,防备森严。 并且,对于埃克斯大海啸引起的余波,苏拉西也不是完全没动静,他们还是派出了军队,将那些有着溃兵加入的大型盗贼团给剿灭。 因此,面对已经度过最初混乱期的埃克斯,修革提出的主意就是,从米达尔南下,去星启木碰碰运气。 修革给出的理由是,米达尔无法凑到足够的粮食;东边的卡莱和图拉,是百年的军事重镇,一直是防备苏希入侵的两大主战场之一,防备一定很森严;而东南方向的多莱曼就更不用说了,苏拉西的首都,去哪里就是找死。 其实星启木也不合适,星启木学院还在那,那里是苏拉西天才最多的地方···但是三者择一,还是星启木最合适。 修革没有选择,只能从最合适的选项中,搏一条出路。 不过现在,冷弈给他们一条新的出路。有着很大的区别,几年作为奴隶共同劳作的生涯,让这些人有着准军事化的行动方式,比如,守夜。 “什么人!”一个守夜的人,发现了异变以后,立刻警戒着看着异变传来的方向。 而其他的守夜者,立刻用灵力让自己的声音共振,达成放大的效果,然后对着营地发出警告:“敌袭!” 本来精神就极度紧张的众人,听到声音以后立刻弹跳起来。因为营地不大,并且连帐篷都没有,所以这样子操作,也不会引发营啸。 “是谁!” 到这里来的人,是一个带着山羊面具的诡异存在,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就差在脸上写出我不是好人三个字了。 因此,修革营地的众人,也没有抱着什么天真的幻想,迅速将他包围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看到修革营地的人做出的操作,带着山羊面具的神秘人(地狱使者)发出了轻蔑的嘲笑,然后用灵力放出威压。 “好强大!”感受到神秘人的威压,一些没吃饱的人甚至被直接逼退了几步。 “这个威压···超凡传奇!”队伍中最见多识广的修革,迅速的判断出对方的实力,然后心中顿时一凉。 这个实力···自己营地这么多人,如果有完善的武器以及充足的体力,倒不是不能和对方纠缠一番,但是现在的状态···只是送菜啊! 虽然心中已经胆怯,产生几分悲观的想法,但是修革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至少,自己不能在逃跑中死去。 沉稳的修革立在那里,给予了他手下信心,让他们没有立刻溃散,而是继续和这个带着山羊面具的诡异男子僵持。 诡异男子带着面具,看不出来他的表情,场上的气氛,一时就这么僵持住了。 最后,反而是这个诡异男子率先打破僵局:“别那么紧张嘛,我是生意人,打打杀杀的容易影响生意。” 说罢,诡异男子以超凡传奇的实力,向修革这群弱者鞠躬,这个举动让众人吃了一惊:“叫我地狱使者就可以,我是来帮助你们脱离困境的。”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 星陨苏拉西(十)血祭与地狱之门 “修革统领,我们应该听从他的话吗···” 修革队伍中的人,在听到地狱使者的话语以后,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修革一锤定音,先接触一番。 此时,那个带着山羊面具、自称是地狱使者的神秘男子,在解释完自己的来历以后,就交给众人一张长长的卷轴以后,通过卷轴散发出来的腥味,修革可以判断,这个卷轴是由羊皮制成的。 给出卷轴后,地狱使者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给他们自信思考的时间,但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群人中即使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修革,也只是半桶水,看这些文字只能连蒙带猜。 【如果我想要坑你们,你们这群目不识丁的野蛮人,被我卖了还在帮我数钱】心里嘟囔这个的地狱使者,不得不留下来,耐心的帮助这群文盲,解读用最基础苏拉西文字写成的交易卷轴。 在卷轴上,详细的记载了要交换的东西:修革需要屠杀一定的人,摄取他们的灵魂,然后将这群人摆放成一定的规模,形成血迹法阵,用来祭祀魔鬼,那么在那个时候,魔鬼就可以满足修革的愿望,制造穿梭门让修革直接回到布苏克。 “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是魔法师,这张法图···给我们我们也看不懂啊···”犹豫再三,修革对地狱使者惭愧的说出了这番话。 听到这番话以后,修革可以清楚的看到地狱使者的山羊面具,在不断的扭动,看起来地狱使者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 这时候,地狱使者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俯下身子对着空气鞠躬,还和空气说了几句话,不过诡异的是,明明离地狱使者这么近,修革众人却听不到地狱使者在说什么。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空间隔开了众人。 过了一会儿,地狱使者直起身子,和那个看不见的存在,结束了通话,看向修革众人。 望着众人,地狱使者从那山羊面具的瞳孔缝隙中,闪过几丝红光,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修革确定了这家伙的非人存在。 “你们很幸运,因为是主人第一波针对团体的接单,所以对你们网开一面,”地狱使者处于习惯做了一个手势,修革清楚地认出,那个手势只有苏拉西商人在计算得失的时候,才会做的手势。 【那家伙,至少曾经是苏拉西人,】想到这里,一丝精光在修革的瞳孔中闪过,因低下的头颅,而没有被地狱使者看到。 “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加大召唤前的筹码,让我来辅佐一下;第二个,原来的祭品不变,去布苏克以后在变,并且,你们每拖一天,就要多一份利息的哦,所以你们的选择?” “能商议一下吗?”修革小心翼翼的提问。 地狱使者无所谓的耸耸肩:“商量的越清楚越好,省的签下协议以后反悔,不过你们如果真的敢反悔,呵呵。” “修革统帅,我觉得回去以后召唤更好,毕竟拖下去的话,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早点回家才安心,”队伍中的一个戈苏尔人建议道。 虽然队伍中的戈苏尔人不全是来自修革的部落,但是戈苏尔人基本都是分布在斯帕里沙漠后面,所以往南走,可以回到他们共同的故乡。 “是啊是啊,他说的很有道理,”有一些戈苏尔人很支持这个人的建议。 至于队伍中的苏拉西战俘,则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想回家的早就半夜溜了,留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漫无目的的跟着修革混。 更何况,这群人当过那么长时间的溃兵、奴隶兼劫匪,心早就混黑了,杀几个人而已,这些那里会计较这么多,计较这么多的人,早就不会跟在这个队伍里,不是吃饱了撑着的贵族,就已经成为尸体。 至于要屠杀苏拉西平民?这个年代,既没有启蒙时代的族群(为了防止和谐,本书所有的min诸都会打成族群,各位理解一下)主义,也没有古代天朝的古典族群主义,只有最基本的文明野蛮区分。 而现在,戈苏尔人又不是戈玛纳人,也算是文明一些的,再说了,屠杀苏拉西人又不是屠杀自己,自己干什么要多说话? 然而修革力排众议:“苏拉西以斯帕里沙漠,分成了南北两部,南部只在前些年遭遇了雪灾,其他时间都还好,军队——不是单单指军队数量,而是指可以自由调遣去镇压我们这群人的军队,一定比常年遭受战争的北部要多,所以我并不认为,在南部地区,会找到更合适的对象进行血祭。” “这···”“不愧是修革老大,考虑的就是比我们要多。” 听着下属的赞美,修革微笑的对他们微微低头致意。 但其实,修革不想去南方在补偿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担心这群下属对自己的追随度。 回去以后,队伍里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回到了故乡,人心很大概率就会散,一个两个可能都想先逃回家乡,到那个时候,还可能会有人坚持去补偿祭品吗?修革对这一点表示深深的怀疑。 “所以我认为,在这里加油干一把,然后在回去,这一种选择,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方法。” “明白了”“就听修革统帅的吧”“好像这么做也是最适合的” 最后,所有人都同意了,在米达尔—星启木的郊外,凑够足够的祭品,满足和魔鬼罪恶的交易。 接下来几个星期,修革带领众人,前往了以前不愿意啃的硬骨头,费了好多死伤,杀进了一个农庄。 这个农庄的守备力量确实很强,对付那些普通的流寇已经是绰绰有余,但很不幸,他们遇上的是半军事化的逃奴集团,因此赢得了一个悲剧的结局。 这个农庄的主人,一开始以为这些匪徒也是和以前的一样,只是要钱财而已,于是在打输之后,农庄的守卫就放弃了抵抗,那些参与战斗的人直接逃跑,免得吸引仇恨,而没参与战斗的老人小孩则束手就擒。 毕竟重要自己活下来,种出新的粮食,这群匪徒下一次再来抢劫的时候,才能抢到新的东西,有那家匪徒,会做竭泽而渔的事情? 然而很可惜,这群人是魔鬼交易者,而不是普通的匪徒,所以他们不单要抢劫农庄的钱财,还要农庄里所有人的命。 修革屠杀光了农庄所有的人,按照魔鬼提供的血祭法阵摆放好。 可惜众人是第一次做,折磨祭品的时候,有一些步骤出错,没有达到利益最大化,并且一些人逃离了农庄,因此摆放完以后,修革队伍郁闷的发现,还差一些人,就差那么一些祭品,就可以完成了。 总不能离开农庄吧?那已经摆放好的血祭法阵,不就白白浪费了?折磨祭品的时候,饶是以这群黑心肠的逃奴,也对一些步骤感到反胃,难道还要在重复这么多遍? “怎么办?” 面对下属的疑问,修革思虑再三以后,终于下了决定:“我们做血祭的时候,不是因为第一次做,有一些祭品失败而被浪费了吗?把他们吊在农庄的门口,我就不信了,那群逃跑的混蛋一个都不过来!” 修革的计划成功了。 当血祭失败品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的尸体挂出去以后,成功的将那些逃跑的人给激怒了。 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在苏拉西中也差不多,能做到农庄庄主的,平民升上来的很少,天赋高的也不会去农庄,因此农庄庄主几乎都是贵族中不受宠的支系,每一个都是沾亲带故的。 本支可以允许农庄被烧(太多,管不过来),允许支系没落,支系穷困潦倒,但是你将农庄屠戮一空,还特地折磨,挂出来显摆,这就是在打脸了。 而且,农庄主通常都和农庄主联姻,谁知道修革杀得那些农庄人里面,有没有其他农庄的亲戚。 更何况,杀人不是没有,但是像修革这一伙这么凶残的杀人方法,那就很让其他人恐惧厌恶了。 因此,几天以后,一伙浩浩汤汤的讨伐部队,就降临了修革的面前。 人太多,打不赢,这是修革对现在局面的第一判断,但是修革并不惊慌,他安慰手下,我们不需要打赢,只需要凑够足够的人,就可以了,血祭需还差的祭品数量已经很少,各位在加一把劲。 于是,在次日的冲突中,修革队伍拼着受伤,硬生生的从对方的部队里活捉了一些人。看到人被活捉,外面的部队更加愤怒了,拼死进攻。 修革清楚,成败在此一举了,于是命令手下迅速去折磨祭品,制造血祭,自己则亲自上阵,拦住敌军的冲击。 “撑不住了,我们撑不住了,怎么还没有好啊!”队伍里有一些人,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他们实在是疲累到了极点。 “撑不住也得撑!”队伍到现在还没有散架,修革的沉稳就是队伍里的定海神针,“想想我们对他们的亲人做了什么!在想想要是被抓到,你们的下场!” 稍微一想,队伍的人就有些胆寒,不得不勉励自己撑下去,至少被杀死,也比被他们抓住要好。 即使修革在不停的鼓劲,人数、实力都处于劣势,撑不住就是撑不住,修革的队伍即将迎来覆灭的结局。 就在这时候,地面突然猛烈的晃动起来,修革身后的农庄传来了无休止的惨叫,猩红的光芒如同燎原的烈火,照亮了整个天空。 看着这个诡异的邪恶情景,攻击修革的农庄联军一时呆住了,而修革队伍却毫不在意,反而发出劫后余生的狂笑:“来了,总算来了!”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 星陨苏拉西(十一)南迁的星启木学院 中土大陆,位于苏拉西星启木的星启木学院,入学导师办公室。 “名字。” “喂,名字!” “哦,是,是,我的全名叫做妮菇尔·苏·新米达尔·卡尔特·塔林敦·卡莱·米达尔·多莱曼。” “最讨厌你们这种姓氏这么长的混蛋,”听到这人的姓氏以后,这个老师就放下心来了,虽然同样叫妮菇尔,但是眼前这一个,可不是妮菇尔一世。 因此,导师不但对他毫无尊敬之意,还嘟囔了几声,嘲讽这个年轻女子那长长的姓氏。 从姓氏就可以知道,这人祖上可以一直追溯到卡莱,然后是佛科多,而他的祖宗也曾经统治过塔林敦和卡尔特。 那又怎么样?塔林敦在辉煌,那也是过去式的了,塔林敦和卡尔特早在几百年前,就被苏希征服了,卡尔特本支都被征服了,还在乎这个分支的分支?“新”? 看这个少女穷酸的,长相普普通通,连一个侍从都没有,这个年纪了还仅仅是一个白玉级,呵呵,未来顶破天了也能有什么作为?再说了,现在破落贵族的数量,可是比比皆是,居然还要拿年金。 “16岁了?” “对,”妮菇尔畏畏缩缩的回答着,毫无贵族的骄傲,反而一股胆怯,这更让问他话的人,内心填上几分不屑。 “被···荣誉供奉推荐过来的?” “是的···入学考试失败了,前6年没来···”说到后面,年轻女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而这位导师也丝毫不给妮菇尔面子,不屑的讽刺:“而且连入学贡金都出不起对吧?知道人人喊打的纯洁社吗?他们要纯洁掉的垃圾,就是你们这种人,你应该感谢现在的苏拉西,容许你们这帮贵族败类。” 妮菇尔垂下了头,因为愤怒,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皮肤。 “你的父亲···保护城邦机密而牺牲?因此特别允许你进入星启木学院,以正式学生的名米学习4年?哈,这年头了,保护城邦机密,你的父亲也真是傻···” “不许你侮辱他!”妮菇尔终于无法忍耐自己的愤怒,朝着眼前的这个入学导师咆哮,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冲上去的冲动——毕竟根本打不过他。 这个导师在被咆哮以后,戏谑的表情瞬间变为了恼怒,开始报复妮菇尔。这个导师散发出了翡翠级的灵压,朝着妮菇尔压去,不到一会儿,妮菇尔承受不住威压,应声倒地。 “还要我费···” “谁在这里放威压!打扰到学生了怎么办!”这时候,一个感觉到威压的胖胖男子,冲进了办公室,朝着二人质问。 看到这个人进来,妮菇尔的眼神有了几分活跃,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这个胖胖的男子倾诉。 可是还没说几句,入学导师就一脸肉痛的,光明正大的将一个小袋子给了这个胖胖男子,胖胖男子掂量了一下袋子的重量,露出了痴痴的笑容,然后随便敷衍几下妮菇尔,就转身离开。 “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学院···”看到这一幕,年轻女子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 看到年轻女子这个眼神,入学导师也对继续欺压年轻女子没了多少兴趣,随便分配给年轻女子一个烂区以后,就将他赶出了办公室。 “听说了吗?几个月以前,星启木北方一个村庄,有人召唤出了可怕的怪物,还是不朽史诗的存在?” “怪物?我怎么听说,是一个门啊?红色的门?” “对对对,我听说的也是红色的门,有不朽史诗修为的门,把那些召唤他的人全部吃进门内。” “天哪!吃进门内,那他们会到那里去啊?” “我听我那个做祭司助理的舅舅说···你们别告诉其他人···” “快说快说,在唧唧歪歪的打爆你!” “那门,是通往冥界的···” 妮菇尔垂头丧气的走过过道,听到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年,在那里聚在一起无忧无虑的谈天,谈的是这几个月最轰动的“红门事件。” 一伙流匪在残忍屠杀了一个村庄以后,召唤出了一个红门,把他们全部吞进去。 这个事件,自己在家里也经常听说,只不过在这里,自己没有精神和这些人谈话,看一下穿着就知道,虽然自己还挂着贵族的名号,名义上还是正式学生,但是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这一点自知之明,妮菇尔还是有的。 妮菇尔顺着路标往前,走过一条有益条的过道。 在路过一个大厅前,他看到这里过道的旁边,放着两座雕像,一座是老旧的第一任学院长的雕像,那个发明了冥想固化,被所有法师崇拜的伟人;而另一座,则是只有座基的军神那波利卡雕像。 真是羡慕啊···那种伟人··· 最早星启木学院,是在北星启木开的,可是随着苏希人的入侵,一切都毁了,星启木学院被迫搬迁,而里面的东西,也没能全部都搬过来,就比如这个那波利卡雕像的主体,就丢在北星启木了。 当然,苏希并不承认这个开在星启木的星启木学院,是真正的原版学院,苏拉西认为,星启木学院真正的道统,还在北星启木中。 因为苏希人的入侵,而被改变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自己的家族,如果没有苏希人,自己现在肯定不会这么落魄——饿肚子的时候,妮菇尔经常这么想。 再比如,妮菇尔只在游吟诗人的歌唱中听过的,在古时候的比武大会,好多游吟故事,都是从比武大会展开的,比如苏拉西军神那波利卡,就是那一届比武大会的季军。 比武大会在大历48年,由大贤者莫西在星启木举办了第一届,之后就一直举办到大历748年。 在大历748年,第176届比武大会结束1年以后,苏希人就来了;2年以后,宣布第177届比武大会推迟3年举行,这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比如那波利卡的时代;又过2年,宣布比武大会推迟12年举行;又过10年,宣布比武大会无限期延迟。 至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第176届比武大会,竟然成为拥有悠久历史的比武大会,最后的绝唱。 初代学院长雕像的座基上,还有当时学院长说的话语,被刻在上面,时间已经过了近千年,仍未消失在风中。 “每一个追寻魔法更深处的法师,都是值得尊敬的,魔法面前,无分贵贱,一律平等,而星启木学院,正是为魔法培育人才的地方,我相信,每一个茁壮成长的苗子,都将会把魔法推往更深的境界。” 在想起今天这一幕,对比现实,妮菇尔觉得,这句话语更加讽刺了。 被雕刻的话语,还没有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而雕刻者真正想传达的精神,却逃不过时间的腐蚀。 在这一任学院长以后近千年,新的魔法倒是不停的被创造出,但是新的元素体系、以及魔法体系的发展,却处于近乎停滞的状态——最大的发展,是借用神灵的力量,但是借用一次以后,就会因为“天谴”,而堕入冥河。 固化冥想模型,镂空冥想模型,仅凭这两大创造,初代学院长就千年不朽。 感叹完以后,作为人生败犬的妮菇尔就继续前进,去寻找自己的卧室了。 怎么说呢,入学导师还是要点脸的,没有把妮菇尔分配到和侍从一个位置,但妮菇尔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和侍从睡一个房间呢,至少侍从的房间,现在一定能睡人,自己的这个房间··· 于是入学的第一天,妮菇尔就是在整理自己的卧室——一个远离学院区、被废弃的储物室中度过。 第二天,自己就去寻找自己的课表,自己是特殊入学的,因此入学导师特地给自己制造了一份,自己要做的就是在看到课表之后,直接用灵力记在脑海中,毕竟自己可没有那么奢侈,可以买一份课表——这也是学院的一笔收入。 课表是一块木板,木板上面划分着各个时间段的各个课程,然后会用一个红色印章,黏在课表的课程上,课表上被红色印章黏住的区域,就是属于自己的课表。 “这是···杂物课、计算课、魔兽种类课···天哪,怎么居然有社会理论课!”然而,越看课表,妮菇尔的神色就越发难受,几乎全都是一群侍从要上的课。 是的,现在学院已经很人性化的给侍从开通了课程,侍从每要上一份课,就要单独给学院贡金,这可又是一大笔收入呢! 当然,作为特殊学生的妮菇尔,再怎么说也是学生而不是侍从,因此学院宽宏大量的免除了妮菇尔的学院贡金,让米古尔可以免费上这些课程——开不开心?感不感谢学院? 至于最后那一个,社会理论课,那更是让所有人谈之色变的课程,上这个课程的荣誉供奉,在贵族圈里面可谓是鼎鼎有名,被评为:这人的脑子是进水的。 但是奈何他是苏拉西近77年来,最年前的超凡传奇,也动不得,最后他就被赶进星启木学院,提前养老了。 进入星启木学院以后,这人的课程也是出奇的怪异,经常和一群大大小小的奇怪人士,在辩论苏拉西未来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拯救苏拉西。 是的,所谓社会理论课,就是各种思潮相互交谈的课程,人送外号,扯皮课。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 星陨苏拉西(十二)农业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一天。 当太阳照到妮菇尔的脸上时,已经养成固定生物钟的妮菇尔,熟练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自己离学院区很远,要是和其他学生一样,等着钟声敲响在起床,那自己铁定是迟到的。 这是妮菇尔在学院待了一年以后的经验之谈。 虽然上的都是冷门的课,但妮菇尔还是想珍惜自己父亲,为自己用生命换来的上学机会。 刚开始上课的时候,妮菇尔还迟到几次,结果错过好多内容。 在这一个时代,你迟到了?随便啊!不听导师讲课?随便啊!想让导师给你重复一遍?你什么身份?侍从?呵呵。 在这个时代,知识都珍贵的,导师讲课可不会像地球现代的这个样子。因此,每丢失一些课程——尽管妮菇尔不喜欢这些课程,但想想自己丢掉的知识,妮菇尔都会痛不欲生。 在一开始迟到几次以后,妮菇尔有了经验,逐渐开始习惯在学院的日子,迟到的情况也变少了起来,妮菇尔的人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首先变化的是头发,头发直接减短了,免去每天洗头发的时间,虽然这让一些侍从,暗地里嘲笑自己和女囚犯一样——切,自己又没人帮助洗头发。 至于早餐,则是吃杂工用的黑面包,这硬的能敲死人的黑面包,胜在保存时间长,妮菇尔听说过,有些黑面包保存过20年以上。 因此,妮菇尔会在夜里,提前买一些黑面包回去,留着当第二天早上的食物。 而妮菇尔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钟声的敲响,妮菇尔特地把自己的宿舍开了一道窗户,然后将床移到窗户下面,当阳光升起的时候,就可以自然的把自己唤醒。 到了后来,妮菇尔的生物钟被养成了——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生物钟,他就将床又搬回了原地,毕竟靠近窗户边,下雨的时候不但看不到太阳,还会被雨淋到,一但感冒了就更麻烦了。 妮菇尔起床以后,先拿起自己的早餐,黑面包,把他放进锅里,用冷水搅拌一会儿——自己可没有那么奢侈,能用热水去煮面包,一次两次还可以,要是天天这么做···自己非破产了不可。 在搅拌的时候,自己则是利用流过房屋前的溪水,洗一把脸,在拿着草粉摩擦一下牙齿。 洗脸刷牙完成以后,自己再回屋子,虽然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但是毕竟是冷水,想要自己这个白玉级不磕牙,那就还要对黑面包做一些手段。 要知道,在以前苏拉西人发动民众守城的时候,发给民众一个很重要的(便宜)武器,就是黑面包。 一块黑面包砸下去,别说白玉级,就是玄黄级高手,在没有灵力护住脑袋的时候,也会被砸蒙圈的——【古代搬砖】,因此当年苏里维尔在城里混的时候,如果不想杀人闹事,也都是用黑面包作战。 所以,妮菇尔将黑面包放在地下以后(可不敢砸坏了桌子),运起灵力顺着经脉艰难的运送到自己的右手,过了一会儿,右手开始变得粗壮起来,已经拍过很多次黑面包的妮菇尔知道,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在坚持下去自己就留不住灵力了。 因为这个原因,妮菇尔不再犹豫,直接一掌拍了下去,黑面包“啪”的一声就变扁了。完成第一步以后,妮菇尔站起来恢复了一下元气,接着在来一次,这一次以手刀的形式劈下去,黑面包总算裂开。 最后,再把黑面包放到门外溪水洗了一下,就可以吃了。 “听说平民还没法用水面包,还好我是贵族,”吃着黑面包的时候,妮菇尔的牙齿不时的被面包里的沙子磕到,但是妮菇尔回想一下比自己条件更恶劣的平民,瞬间什么不满都没有了。 “还是黄面包好吃,面包里面沙子没这么多,”几下吃掉最后几口黑面包,妮菇尔含糊不清的说着,然后就出门了。 出门以后,还是在小溪旁,用手捧起一点水喝了进去,权当能让嘴里的面包更快的吞进去,接着,妮菇尔就朝着学院区飞奔而去了。 妮菇尔今天的课程,早就按照以前的习惯,提前在前一天,去大厅浏览了一遍记了下来——自己可没有侍从帮助提醒——是杂物课。 杂物课是一门很内容很繁杂的课,里面有包过农业、商业、工业,总之有各种对修行战斗无用的杂物课程,供人学习。 妮菇尔清楚的记得,学这门课程的贵族很少,大多数学习这门课程的,都是缴纳了学院贡金进来的侍从,因此妮菇尔放心大胆的坐在第一排的右边。 自己好歹也是正式学生,那群侍从是不会来抢第一排的,而且自己也不是做中央,正式学员也不会来打扰自己。 开学初期的几节课,不管是去年还是今年,都比较无聊,主要都是回顾发展历史,要到下学期,才会开始讲实际操作。 【其实这样也好,以后到其他大贵族家里当差的时候,有这个学历的话,被聘请的可能性就更大,并且,找一个好丈夫也更容易】妮菇尔苦中作乐,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这几节的课程,是讲农业的。 前几节课中,倒是对农业历史的讲述,从佛科多高祖时代,一直说到了现在,已经讲完了。 在这几百年中最大的进步,就是有一些贵族驯化了部分种类的魔兽,作为人力耕地的替代品。 在今天,导师提出了一些历史上曾经产生的争论,比如现在正在说的:如果使用魔兽替代人力,确实会让粮食,有那么一丁点增长,但是这种情况下,就会有一些农奴不再被主人需要。 而农奴一但没有主人的庇护,就很难生存,并且喂养魔兽也要花钱,所以一些有良心的贵族,出于农奴生计的考虑,坚决反对使用魔兽。 不过,在苏希入侵以后的这三百年中,考虑到苏拉西民众防御苏希已经很辛苦了,所以魔兽耕作,还是在农田上流行了起来。 正附身在课堂中的冷弈,也闲的蛋疼的正在听课。毕竟不能时刻跟在那群人身边打打杀杀嘛,也要出来放松一下,不然感觉我的心肠都要变黑了。 而冷弈又不想天天快进,因为有法克尤和这里两个地方要看,随便一个快进,都会让我像“相隔岁月的一生之敌”一样,白白浪费了一个剧本。 因此,冷弈就再一次到达星启木学院——虽然对方已经搬迁了,在星启木学院感受久违的课堂,作为自己的放松地点,弥补一下六百年前,因为神陨事件而,被打断了的遗憾。 然而凑巧有机会来到这类,听到这位导师的大放厥词,不禁为之鄙夷。 “有良心的贵族,真是让我想起了有良心的资本家这个说话,这两种说法,不管哪一个都是彻头彻底的搞笑啊,”可以查看过去历史的冷弈,自然清楚那一段历史的真相,所以嫉妒的鄙视这个导师的说法。 正在专心听讲的妮菇尔,发现自己的后座居然在嘲讽导师说道,不由皱了皱眉头,但忍住没有说话,仅仅是在心里讽刺:【不好好听讲,还在这里大声喧哗,真是粗鲁,一定是侍从出生,等你被赶出学堂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明明最早是在维尼翁,一个叫耐普的佃农,最早驯化了魔兽为自己耕地,几年以后产量增加,而贵族给他的税率又不变,于是富裕了起来。” “结果其他佃农看了,因为嫉妒而向贵族告发,然后贵族就要耐普交出这个方法,偏偏耐普很不识相,拒不交出,于是被贵族抓起来严刑拷打,然后被交出来了,但耐普也没有好结果,被贵族杀了全家。” “最早是驯化马匹作为耕地的,因为维尼翁是苏拉西唯一一个拥有大量马匹的地区,维尼翁靠着大量的马匹,迅速起家,从一个小城邦蜕变成大城邦。” “其他地方的贵族看了,顿时就心生不爽了,因为整个苏拉西,被驯化的魔兽群只能在维尼翁找到,这样子其他贵族根本争不过维尼翁。” “另外一条禁止农耕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当时苏拉西国内,没有严格隶属关系的佃农、自耕农、半自耕农还占据了绝大多数,农庄只是少数,农奴要等到苏希入侵、因为战争大量自耕农破产,才导致了农奴狂潮的诞生。” “而在没有马耕的情况下,农奴收成更不容易,一但遇上天灾就要遭殃,而这时候,贵族就可以利用高利贷,来间接控制自耕农了。” “但是马耕流行以后,自耕农群创造的粮食越多,就越容易超出贵族的掌控,让这群既要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的贵族,文雅的剥削农民。” “并且,贵族本身并不劳作,无论怎么样,他们都能获得大笔的粮食,自己手下的粮食产量增加了,固然是好,但是也让那群泥腿子增加了···那还不如大家都别增加,维持原状呢!” “鉴于以上的原因,维尼翁就被其他大贵族联合警告,识相的乖乖放弃了用魔兽耕地的技术,一直到苏希人统治维尼翁以后,维尼翁才利用马耕重新发展起来,成为苏希北都的大城邦。” “至于后面会流行起来,体会民间辛苦?不过是人死太多,再加上自耕农基本完蛋变成农奴,才流行起来的。” “总结两句话,那就是屁股决定脑袋,阶级决定立场,在加上‘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这两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妮菇尔听到后面的人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浑身在发抖了,出自内心的发抖,什么贵族,什么土地,什么农奴比例,什么阶级立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历史,不应该都是光鲜亮丽的,充满英雄史诗的,只有光明与时势,怎么可能是这个混蛋说的那样! 贵族的荣耀没有了,贵族的光辉没有了,只剩下狗鬣觅食的贪婪,脚下泥土的哀鸣,这种场景,如同冰冷雨滴砸在脸上的冷酷现实。 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你能了解之前的历史?还耐普!说得好像过去的历史你都见过一样,简直可笑! “你胡说八道!” 妮菇尔再也无法承受,站立了对着后面咆哮,然而看到空空如也的后座,妮菇尔愤怒的脸庞瞬间僵硬。 后面···没人? 虽然这门课比较冷门,但是之前后面一直有人在说话,唧唧歪歪说了半天了,现在自己突然回头,却发现后面没有人! “我?胡说八道?”正在讲课的老师,在妮菇尔咆哮课堂以后,顿时停了下来。 后面没有人,那这个胡说八道的对象,自然就是正在讲课的老师喽。 妮菇尔慌了,不再去管那个声音究竟到了哪里,他现在的脑子快成了糊浆。妮菇尔转过身来,对着导师做着祈求的手势:“抱歉···我···” “出去,”【等级只有白玉级?而且这衣服也没经过特殊打理?穷货!】在从对方的衣和等级,判断出妮菇尔的大致级别以后,导师的腰板立刻挺直,还加上要求,“滚着。”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星陨苏拉西(十三)鸡汤都是骗小孩的【夏姬八射万赏加更】 在全班的哄笑声中——主要是侍从的哄笑,贵族不屑于粗鲁的嘲笑,因此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目送着妮菇尔,圆润的滚出班级。 是的,一个女生,圆润的,没有带一点折扣的,妮菇尔以屈辱的方式,被导师赶出了课堂。 妮菇尔清楚的知道,在之后那群特别喜欢八卦的学生,绝对会大肆风传自己的事情——当堂怒斥老师是胡说八道,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当场怒斥自己的老师胡说八道,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在苏拉西,有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 星启木初代学院长小时候还没有学院,因此他是在家族里接受私人导师的教导。 那个私人老师是一个破落的贵族,死守着已经腐朽的荣耀,骄傲自大,认为学生只需要听着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有别的想法。 当时,小时候的初代学院长,就最早提出了固化冥想模型,并且向他的私人老师阐述自己的理念。 然而,私人导师食古不化,大肆嘲笑初代学院长的空想,并且在课堂上多次嘲笑初代学院长,要求所有学生听从自己的安排,不要去搞什么固化冥想模型。 幸运的是,初代学院长天生聪慧,坚韧不拔,面对私人导师的这番行动,最终忍无可忍,在课堂上当面叱责他的导师胡说八道,并且找来家族长辈,让家族长辈评理。 最后,聪慧的初代学院长获得了胜利,食古不化的私人导师被家族赶走。 这个故事从小教育了苏拉西的每一个孩子,要学习初代学院长坚韧不拔的意志,与永不放弃的精神。 不需要长大,早在四年前,妮菇尔就知道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在放屁。 虽然妮菇尔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件事情,但是自己就是一个破落贵族,因此明白一些事情。最重要的一点,一个破落贵族被大家族选为私人导师,哪一个破落贵族会想故事中的这样,如此粗暴的对待学生?学生反过来对待这个贵族还差不多。 要知道,初代学院长的叔爷爷,可是当代家族长啊,一个破落的贵族,居然敢在家族内这么嚣张? 更何况,初代学院长活着的那个时代,哪来的破落贵族? 并且,当自己也成为破落贵族的一员时,妮菇尔就对这个故事各种不爽了,现在想起来,可能就是背后那个神秘声音说的,屁股决定脑袋吧。 反正这个故事就是编出来给小孩子听得,这一点不要多计较也没事。可惜,人比人就是气死人。 故事中,初代学院长对私人导师怒斥“胡说八道”,最后私人导师羞愧难当被赶出了这个家族;自己因为背后的那个混蛋胡说八道而怒斥“胡说八道”,最后却以一种难看的姿态,圆润的滚出教室。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英雄未必能够善终,说错话未必会得到原谅···”踩着石路前行的妮菇尔,独自一人孤寂的抬起头来,眯着眼迎着那耀眼的阳光,“心情悲伤的时候不会下雨。” 现在时间还早,当妮菇尔到达下一节课上课的场所的时候,此时这里还空空如也。 当自己坐下来,没过多久,后面又响起了那一阵熟悉的,令自己讨厌的声音。 “固化冥想模型这个方法,确实是初代学院长整理出来的,但是却不是他独立想出来的,而是受了他童年导师的启发。” 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妮菇尔立刻将头转向后方,想要看一看,究竟是哪一个混蛋,敢在背后阴自己。 “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妮菇尔就看到坐在自己后面的人,他居然穿着供奉的制服,妮菇尔愤怒满满的气势,瞬间就蔫了下去,辱骂的话到了咽喉处,也被强行收回去。 这个供奉穿着华历的供奉服,面上可能是用了魔法,让自己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自己的记忆中隐约记得,在哪里看过他,因此心中带上了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这个供奉好像明白,妮菇尔此时内心最想问的话语是什么,于是抬起没有拖着下巴的右手,敲了敲脑袋,意思是指里面的冥想模型:“我是用法术,直接传到你的脑海里面,其实我真人没在里面。” 然而妮菇尔也是有一定法术知识的:“可是,学院内是无法隐形的,而传音术有一个缺陷,就是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你、” “高级的传音术,我们紫萝级都用这个,你不懂,我可以清楚的知道你的想法,也是靠着法术,”【马丹,这个丫头心思还真多,随便挑个理由吧,紫萝级就好了,超凡传奇这个学院有几个,这丫头记得很清楚。】 果然,因为冷弈将理由扯到紫萝级上面,只有白玉级的妮菇尔,就无法多说什么了,她只知道紫萝级很强,但是有多强,却是一无所知。 “你前面···为什么会说,阶级···”妮菇尔很快放弃了上一个问题,问出了之前她最为恐惧的问题。 “这是我的思想,看起来你就和我不是一路人,我不屑和你说。” 听到这里,妮菇尔就不在这个问题纠缠。毕竟这个年头,为了拯救药丸的苏拉西,各种古怪的思潮都有——虽然到现在没有一个思潮真正拯救了苏拉西,虽然这个供奉的思潮实在骇人听闻。 还是越过这个问题吧,有了和社会理论课供奉接触的精力,妮菇尔清楚,对方不和你谈话才好,要是觉得和你是同路人,那才会丧心病狂的不停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那你前面说,固化冥想模型是初代学院长,受了启发才建立的···这意味着,初代学院长抄袭了别人的想法?”妮菇尔难受的问出这个问题。 在她心中,最佩服的苏拉西英雄,就是遗泽千秋的初代学院长,和悲剧英雄那波安斯(那波利卡转世,带领苏拉西抵御苏希,一度成功,最后死于苏拉西的背叛)。 如果初代学院长最大的贡献,固化冥想模型是抄袭来的,那么在妮菇尔心中,曾经完美的英雄,也要被抹上污垢。 “抄袭?不不不,对方并不是真正的私人导师,只是导师助理,副教,懂吗?他只是给了妮菇尔启发,然后利用自己导师助理,对家族内的仆生子做固化冥想试验。” “结果最后被初代学院长的家族发现,然后在初代学院长的求情下,这人仅仅是被打了一顿滚出去了。” “初代学院长是在他之前试验的基础上,最后才完成冥想模型固化的。并且,在这个模型被论证成功,并且安全以后,初代学院长这个天真的家伙,还试图派人去找那个人,想和他一起分享这个荣誉。” 听到这里,妮菇尔知道事情也没传说中的那么简单,因为自己从小被教导的“事实”是,固化冥想模型与镂空冥想模型,都是初代学院长一人建立起来的。 “然后···发生了什么?” “孩子你真的很天真啊,或者只是装傻。还能发生什么?当然是初代学院长的家族,干净利落的把对方灭口,并且调整一些证人口径,让初代学院长成为唯一的发现者,而靠着这个荣誉,他们的家族威望大增,最后成功成为下一任祭司长,大赚特赚,哈哈!至于死掉的那个杂鱼?无人在意。” 联想到那个破落贵族的下场,妮菇尔的脸色变得很差,毕竟她也是破落贵族,这种情况可谓是感同身受。 “其实并不是无人在意,初代学院长在意,这货最终没能当上祭司长、甚至连家族长都当不上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心太软,脸太薄,他因为这件事情愧疚了一辈子,认为是自己害死对方的。” “所以你去查史料,可以很容易的发现,初代学院长和家族的关系非常冷淡,他后半辈子就没回过家族一直待在星启木学院,最后也是葬在学院里的···当然,现在不在这个学院现在的地址了,几百年前走的时候,来不及带走他的棺材。” 妮菇尔注意一点,眼前这个供奉说起苏拉西的悲剧,与肮脏往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开心,反而还是一脸的笑意,好像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过妮菇尔没出言提醒,这种人现在也不是没有,他们自称天谴社。 天谴社最早的思想理念是认为,苏希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是星神对苏拉西腐化的惩罚,只有苏拉西克服自己的不好做法,才可以越过苦难。 然而这几百年来,苏拉西面对惨败,仅仅进行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改革,没有多大改变,这让天谴社因为痛心疾首而越发偏激,到了现在,每次苏拉西遭遇灾难的时候,他们总会拍手大笑。 “不听从我们的话吧?这就是你遭受灾难的原因,这锅怎,我撑死,顶提问!(故意打一些错字)” 好在,天谴社在一百多年前被苏拉西狠狠打击过一次,行动党都被清除掉了,现在活下来的大多都是嘴炮党,抨击苏拉西那是满嘴唾沫,但是实际行动少得可怜,因此苏拉西官方通常懒得去动这些嘴炮贵族。 【这个导师,该不会也有受到天谴社的影响吧?】妮菇尔心中暗暗想到这一点,但是没有直接说出口中。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 星陨苏拉西(十四)纷乱的思潮 今天对于妮菇尔来说,是一个神奇的一天,她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供奉,这个奇怪的供奉,大概是来自一个非常尊贵、与国同休的古老家族,清楚很多辛密。 因为没有办法报复这个供奉对自己的伤害,妮菇尔只好假装自己忘了之前的事,像虚心学习的无知者一样,和这个供奉交谈一番以后,好好的洗了一把自己的世界观。 在自己曾经的世界观被冲刷的一干二净以后,这位看不清脸的导师,终于在下课钟声敲响以后,心满意足的走到了一边。 这一节课,是社会理论课,这门课有一些不同,他的教室就是特殊设立的,中间一个小讲台,两边都是大长台,然后那名脑有微恙的供奉,就会请上一批和他同样无聊且被排斥的大贵族,来到这里各种辩论。 至于学生,只要在下面听着就可以了。 不是这个供奉不欢迎学生上来,他非常欢迎,只是每个学生都清楚,哪个侍从上去,就不要想在学院混了;而哪一个贵族上去,就意味着你以后也要被原来的圈子排斥,并且在毕业以前,都要在上面和他们争论了。 和这位脑有微恙的供奉接触这么久,学院里的人都了解了这个供奉的一些作风,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正在上面争论的几个贵族学生,就是这么被拉进去的,在这群人争论的时候,随意插嘴。 因此,除了极少数真的对思潮感兴趣的学生以外,剩下的来这个课堂的学生,基本都是像妮菇尔这样,被学院强制安排这门课程,然后进去变成一群只会鼓掌喊666,给这群激情的年轻人充当背景板 往常这个时候,妮菇尔都会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温习回忆着之前上课听到的内容,在有掌声响起的时候,随着大流鼓掌。 然而,今天的辩论议题和以往不同,关系到身为破落贵族的妮菇尔本身。 之前被冷弈的阶级理念,弄得有些懵的妮菇尔,也没和往常一样,而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第一节课)开始认真听他们交谈的内容。 那名供奉依旧和大多数时候,坐在中央的小讲台作为仲裁者,他的左侧主要是纯洁社,人数较少核心理论是清除破落贵族,为苏拉西减轻负担;右侧主要是荣耀社,密密麻麻的一堆,核心理念是坚守贵族荣誉,用荣誉感拯救现在的社会。 主要,并不意味着全部都是,只是因为今天讨论内容相同,才坐在一侧。 在冷弈看来,这一位供奉十分有趣,居然隐隐约约弄出来了辩论会的原型,如果用辩论会的形式来说的话,今天辩论的主题叫做贵族队伍有无简化必要。 是的,一看就明白了,这个论题就是冲着纯洁社去的,一堆社团联合起来,想在理论上干爆纯洁社。 由于这是纯洁社第一次到星启木学院,因此这一次对辩论感兴趣的人,出乎意料的多,还源源不断的有新的学生过来,看西洋镜。 “纯洁社?不就是那群想要砍年金,纯洁贵族的白痴吗?他们也来了,那我得赶紧去看看!” 随着人越来越多,妮菇尔变了脸色,她知道他这种特殊学生,在往常没人的时候,做第一排还没人管,但是今天来看纯洁社的正式学生越来越多,自己必须要把这个位置给让出来,免得引发冲突了。 趁着现在后排还有人,妮菇尔直接坐到了后排,这样虽然视野不好了,但是心安。 纯洁社这一次来学院的领头者,是一个出生于米达尔、胡子拉渣的大叔,出乎意料的是,这一个大叔明明衣裳破旧、看起来也是一个破落贵族,却偏偏加入了纯洁社。 果然,还么有开始辩论,右侧就先笑了起来:“这位叫做狄思泽的人,看模样你也是一个破落贵族吧,居然加入了纯洁社,请问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想把你自己给纯洁了?” 这话问出,班上的人也跟着笑了。 在笑声中,那个出言嘲笑狄思泽的人继续追击:“如果你支持你的理论的话,就请先践行你的理论,自我纯洁了再说吧!” 说到这里,课堂上的笑声变得更加猛烈了,即使是侍从,都理所当然的跟随着贵族们,一起对这个屁股坐歪的怪人哄笑。 面对笑声,这个狄思泽的脸色丝毫不动,好像这些嘲讽,对他来说只是微风拂过而已:“在很久以前,苏拉西有三种人,贵族、城里人和郊外人,在那个时候,贵族代表着无上的荣耀,而城里人,则是贵族最好的帮手,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你自我纯洁,你和我谈古代苏拉西?”右侧的辩论者打断了狄思泽的谈话,厉声质问。 狄思泽这一次的表情终于动了,他转向供奉,露出无奈的笑容。 供奉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开口对着右侧辩论者发出警告:“xx,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我记得我和你讲过我的规则,在对方表达完他意见的时候,你不应该插嘴,明白了吗?” 听到供奉的警告,这名辩论者脸上有一些激愤,但最终还是被压下去,对着供奉点点头,如同泄了气的轮胎一样。 在没有人阻拦以后,狄思泽终于可以慢慢讲述他的观点了。不过,从苏拉西建国之初开始,总是让冷弈想起“话说三皇五帝时代”的这段段子。 “在最早,城里人是尊贵的,郊外人是低贱的,因为他们都是反对多莱曼诸部落的逆贼子嗣,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郊外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数量对城邦起到了压倒性的优势。” “而城邦的城里人,也处于激烈的变动中,在不知不觉的时光,根据我的研究,是苏希人入侵以后,田地变得越来越值钱,因此城里人越来越少,他们更喜欢能带来实实在在收益的农田,因此现在在农庄的庄主,反而变得比城里人高贵。” 【因为苏拉西采用魔兽耕田,田地的生产力上去了啊,历史上的第一次逆城市化】熟悉的腔调再一次在妮菇尔的耳边响起,但是这一次,妮菇尔不会再起来尖叫了,并且任凭这个看不清脸的供奉,在自己耳边唠叨。 【虽然根本听不到那个供奉说的,逆城市化是什么东西】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世界在变化,城里人可以变成郊外人,郊外人也可以变成城里人,他们的地位,随着苏希蛮族入侵这个惊天之事后,开始变化” “而现在的苏拉西,又开始变化,现在是大历1118年,在几年前,苏希蛮族再一次发起了入侵,众所周知,千年不落的城市,军神那波利卡出生的故乡,埃克斯,第一次沦陷了,第一次!” 说道激愤之处,狄思泽还拍了一下讲台。 “现在也不太平,前年的猩红之门,这几年谣言越传越多,人心惶惶;而无耻的沙罗人,不但不感激我们苏拉西人带给他们的庇护,反而在贼首修革的带领下,发动对我们的叛乱,尽管我知道,布苏克一定会吸取苏希的教训,将这群逆贼剿灭在萌芽之中。” “不过苏拉西有一句古语,叶摇于枝尖,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苏拉西又要面临改变,而我们纯洁社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所有对这场争论有关注的人打起精神,他们明白,重要的地方来了。 “随着时间流逝,贵族现在也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仍然显赫的荣耀家族,另一些就是退去了金色、以及因为苏希蛮族入侵而失去一切的破落贵族,这与当初的城里人和郊外人,何其相似?” “破落贵族虽然破落,但是依旧可以从苏拉西府库里,拿去属于贵族荣耀的年金,而几年的贵族数量,比起几百年前,已经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年金已经逐渐成为苏拉西的重大负担。” “我清楚,砍掉年金一直是你们纯洁社的核心主张吧,好像砍掉年金,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一样,”听到狄思泽说道纯洁社的老一套,砍年金,右侧的一个辩手就不屑的嘲讽对方。 不过这一次,右侧辩手没有粗暴的打断狄思泽的演说,因此供奉也没有再次出言提醒。 “不对不对,你说的这都是世人对纯洁社的误解,并且以讹传讹造成的结果,如果纯洁社的目的只是砍年金,我们就不会组成一个社团了,记住,我们是思潮,是思潮,我们有属于自己完整的理论体系,才会成立社团的。” 听到对方的话语,狄思泽第一次露出了蔑视的表情。 看到狄思泽的表情,右侧有一些辩手懵了,隐约感觉不妙。因为仅仅是听说纯洁社想砍年金,所以他们对纯洁社没有一点好感,理论也不了解,顺从新意就去排斥。 “我前面说过,城里人和郊外人会随着个人程度而发生不同的转化,因此纯洁社的理论是认为,贵族和破落贵族,也应该可以互相转化,在这个基础上,砍掉破落贵族的年金,贬斥不合格的贵族但,以此刺激双方,让苏拉西变得更加有火力。” “这才是纯洁社的理论吗?总感觉我以前误解了呢?”妮菇尔呐呐自语说道,今天第一次听说纯洁社完整的理论,而不是道听途说,现在她发现,纯洁社的理论,似乎还很不错的样子?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 星陨苏拉西(十五)深渊之门 “擦!第二次了!”冷弈总感觉,自己和学院辩论没有缘分,上一次也是这样,看着学院暴动,刚刚打到供奉门口,自己就因为神陨事件被叫走了。 而这一次,对方的辩论刚刚进入了高潮,又出现了一件事情,让冷弈不得不走人,因为这一件事归根结底到最后,还是冷弈自己搞出来的锅。 恶魔和魔鬼,同样在冥河所流淌的世界,因此,既然魔鬼可以通过地狱之门到达这个世界,那么深渊自然也可以按着魔鬼的方法,到达这个世界。 冷弈之所以没有听下去,匆匆忙忙的离开,就是因为有恶魔在地狱使者交易的时候,顺着地狱之门,到达了这个世界,现在地狱使者正在哭爹喊娘的求救。 冷弈恋恋不舍的离开这个有趣的辩论会,前去处理那件糟心的事情。 “我迟早要废掉深渊!”飞行的路上,冷弈不满的说了一句气话。 到达事发地点,稍微感觉一番以后,冷弈就明白这一起事件是怎么发生的了。 因为血祭仪式要洒血,还有各种其他的仪式,每一次都要这样做一遍,虽然初看好像很酷很神秘,但是看久了以后,只会觉得这些仪式很累赘。 最后,地狱使者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干脆假装成一个奇怪的思潮,然后组成社团,在一个固定的场所进行仪式,这样子有一些步骤就会被简化,比如说洒血,如果同在一个地方的话,多做几次,洒血就简单多了。 因此,地狱使者举行召唤的场所就被固定下来,固定在一个地区。 也因为这样,这一个地区空间的地狱之门,被地狱使者用的太频繁,最后就被一坨恶魔给盯上,然后顺着地狱之门爬了出来。 在冷弈到来的时候,地狱之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地狱之门,什么东西被恶魔所浸染以后,都是失去原有的光泽。 曾经充满了鲜血美感的场地,现在也毁坏了,只剩下腐朽与血肉,好一些与与魔鬼交易者被吃掉,剩下的十分奇怪的缩在角落,而非选择逃跑。 至于地狱使者,貌似被恶魔咬了一口,飞到后山去了,哆哆嗦嗦的躲在哪里,完全不管与魔鬼交易者的呼唤。 在以前,地狱之门虽然散发着邪恶不详的气息,但是那通体猩红,由水晶制造而成的门柱,表面散发着红色的氤氲,有着一股邪恶的美感。 而现在,美感已经没有了,被恶魔入侵的地狱之门,已经成为了深渊之门,水晶制造而成的门柱,已经被嵌满小触手和眼球的黑褐色大触手所代替,还如同生物一般,很有节奏的起伏。 虽然冷弈已经到这里,但是毕竟冷弈扮演的角色是魔鬼,所以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演戏也要演全套,冷弈是一个敬业的演员! 冷弈用祖神实力的隐身(确保恶魔无法观察到隐身),在自己前面开启地狱之门,然后在穿过地狱之门的时候,撤销隐身。 这样子,在地狱使者和恶魔的视觉中,自己仍然是通过地狱之门,降临到这个世界的,这样就不会显得突兀。 话说,祖神陨落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冷弈那时候见到的,只是最原始的恶魔而已。而这一次从深渊之门里面出来的恶魔,比起以前要成熟的多了。当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也变得更加恶心多了。 这个恶魔远看像一团黝黑的肉泥,然后那个调皮的作者,给这个肉泥塞了无数的人进去,让肉泥的表面,充满了人的手和脚,随着肉泥的蠕动而摇摆,这个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如果普通人看了,肯定是反胃的吃不下饭。 在冷弈飞临此地之时,肉泥已经完成了破坏,正打算撤退,此时半个身子都进入深渊之门了。 在察觉到新的地狱之门打开的时候,恶魔停止进入深渊之门,决心会一会发明这个法术的有趣魔鬼。 他那没有进入深渊之门的前端,朝着冷弈蠕动的扬起了头。冷弈无法清楚,这个肉泥的脸部在哪里,所以这个仰起头,就姑且当做对方看自己吧。 肉泥对冷弈说话了,不是精神传递,而是通过空间震动说话,天见可怜,真不知道这个全身都是手脚的肉泥,到底是从哪里发生。 恶魔的话语,在目前只有这个魔鬼实力的冷弈听起来,有些发自心里的厌恶,好像自己一整天都被一种小声却能清楚听到的嗡嗡声,折磨到现在一样,令人烦躁。 而下面那些缩在地上的与魔鬼交易者,表现的更是不堪,在听到恶魔的低语以后,几个看起来癫狂的人,居然癫癫的走向恶魔。 当他们走进恶魔的时候,恶魔表面的手一把抓住他们的腰,将他们抬到恶魔肉泥的顶端,面容朝地。 接着,无穷的血手拉住倒霉鬼的肚子,另一些则是抬高倒霉鬼的手脚,接着用力咔嚓一声,随着倒霉鬼手脚被拉倒极高的地方,他的脊柱就被折断,肚子贴着恶魔肉泥的身躯,不一会儿就被吸进去,只剩下露在外面的手脚,成了恶魔新的血手。 “硫磺味之厌鬼,汝颇明。” 这就是恶魔传过来的话语,依旧是汉语,不过变成了汉语的某种方言,并且和天界的语言不一样,恶魔的话语天生带有能让人混乱的魔力。 “蠢货!滚回去!”冷弈用最正宗的普通话,回敬这一支打扰自己好事的混蛋恶魔,这一次的事件,之前自己真的是毫无察觉,是这个世界自己发生的。 “嘻嘻,志已得矣,固当去矣,”手与脚支撑着恶魔,让恶魔蠕动回了深渊之门,随着深渊之门的消失,恶魔也回到了冥河。 【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普通的魔鬼,所以在强行撑开了地狱之门以后,应该是没有实力去攻击恶魔,所以我现在的举动是正确的,而这一次的事件,也让恶魔懂得来到人间的方法,说不定这个世界,以后将会更加热闹···那么,如果这样来看,这一件事情的最后结果,误打误撞的也还挺圆满的】 【不过···另一件事情就要烦心了】 接下来,冷弈再一次发挥自己的演技,好久都没有这么演戏了呢。 “地狱使者!” 随着自己的主人咆哮一声,地狱使者全身抖了一个哆嗦,知道这一次引发灾难的自己,肯定难逃其咎。 “抱歉,抱、”啥也别说,先认错吧,自己这个主人,虽然出了第一次见面以后都没怎么接触,但是能找自己这样的下属,地狱使者也清楚的明白对方的脾气——地狱使者以为的明白,也是冷弈想让他以为的性格。 地狱使者道歉的话语还没有说几句,就察觉到了久违的感觉,灵魂被火辣辣的灼烧。 这一刻,地狱使者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师徒”,自己的强大,只不过是建立在魔鬼的强大之上。 不过地狱使者也成长了,懂得忍耐。这一次被灼烧,虽然满地打滚,但是没有尖叫出来,仍然艰难的对着魔鬼磕着头,表示求饶。 没过一会儿,灵魂灼烧就停止了,地狱使者还没有多想,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飞离地面,飞行一段距离,脖子就被魔鬼卡住了。 “主人,饶命,饶命啊!” “我给你力量。” 声音不重,轻轻柔柔的,感觉不是一个手上充满血腥的魔鬼,而只是一个学院的青春少年。 但正是这样,才让地狱使者越发恐惧:“我错了,主人,再也不敢了!” “你给我惹事?让我强行穿过地狱之门?知道会给我造成多少伤害吗!”声音加大了一点。 “主人,我一定会知错就改的啊!”即使被魔鬼卡主脖子,地狱使者也依旧艰难的求饶,毕竟自己现在有强大的力量,高高在上,搞死了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怎么能在现在就死掉呢! “你知道吗?地狱有七宗罪,”说完这句话,冷弈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之前漏了这一块,于是又不确信的看了一下列表【啥?没有七宗罪,我没设计?】 于是冷弈在掐着地狱使者的脖子走了一段路,趁着这段时间,在“神界”列表里设置完了这一个,才继续和地狱使者“谈心”、 “傲慢,贪婪,暴怒,伪善,嫉妒,憎恨和纵欲,这七宗罪是我们魔鬼的本源”【对,我刚刚添加的本源,所以此刻开始就对了】 “而你,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居然就变得···傲慢,你看不起弱者;贪婪,即使成为强者,你依旧渴求财富;暴怒,你无法容忍对你的冒犯;伪善,哦,这个你没有,你离真正的奸商还有一定距离;嫉妒,你嫉妒那些比你优秀的人;憎恨,同理;纵欲···我靠!” 这一个世界,再一次给了冷弈惊喜,惊讶的冷弈放开了卡住地狱使者的脖子。 纵欲的地狱使者,花天酒地,成功搞大了一个姑娘的肚子,那个姑娘,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主人反对纵欲吗?”掉下来以后,地狱使者咳嗽几声,畏惧的问冷弈。看起来他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要当爹了,还不是喜当爹的那种。 “你有一个混血的儿子,人类和魔鬼使徒生出来的儿子,真是稀奇,”怀着恶意,冷弈微笑的说出事实,虽然冷弈模糊的面庞,让地狱使者看不出来冷弈在笑。 “我的···儿子!” 地狱使者表现的比冷弈还要惊讶,如同一个滑稽的小丑,想逗顾客开心。 既然你给我这么一个惊喜,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放过你吧。在有了理由以后,冷弈压下要废掉这个地狱使者的念头。 “就让你多活一阵吧,你之后的任务,就是照护好你的儿子,那个有趣的小子;另外,再去找一个真正的奸商,作为新的地狱使者,维持日常的交易。” 说罢,冷弈就朝着后方飘去,身后传来地狱使者狂喜的感谢。 “谢谢主人,谢谢!”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 星陨苏拉西(十六)南方的消息 自从那个神秘供奉突然有事,然后急急忙忙离开以后,春去秋来,现在已经又过了2年,时间走到了大历1120年,在这两年之中,妮菇尔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供奉。 今年,是妮菇尔在星启木学院学习的第3年,再有1年,自己就能离开了。星启木学院就是强大,自己一个天赋如此差劲的人,也终于在20岁之前到达玄黄级了。 上个月,母亲托人带来口信,告诉自己,母亲准备在明年将代表家族荣耀的贵族勋章卖给那**商,凑够自己的结业费,这样子,星启木结业生的名头,即使实力不行,也一定能给自己找一份好的婚事。 妮菇尔走过熟悉的过道,进入了供奉的房屋中,她要去照护那个奇怪的婴儿。 世风日下啊,昔日代表荣耀的贵族勋章,现在居然也可以买卖了?那群无良的商人买来真正的贵族勋章,一定会转手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毕竟自己的贵族勋章可是真货,现在苏拉西为了筹钱,滥伐贵族勋章,最近十多年的贵族勋章全是粗制滥造的货。 推开了屋门,妮菇尔看到自己要照护的小孩,果然一如既往的诡异,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哭也不闹。 小孩看到了妮菇尔,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妈妈,抱抱。” 听到声音以后,妮菇尔抱起了这个小男孩,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 妮菇尔不敢碰这个小男孩的头,因为以前无意中碰到过一次,妮菇尔发现他的头颅有两个诡异的凸起,偶尔也能发现,小男孩的眼睛在黑夜下,闪着深幽的绿光。 这个小男孩,是那个独行特立供奉抱养来的。 社会理论课的供奉,在前几年某次星神祭回家的时候,路过一个农庄,不知怎么的,这个奇怪的供奉就看上庄主的女儿了。 虽然这个供奉很奇怪,但是他还保留着这个年代已经很稀少了的节操,没有学着他的同胞去强抢少女,而是准备娶回来。 苍天呐大地啊!这个造孽的儿子终于要结婚了,再一问,农庄主的女儿,这就说明起码祖上是贵族,符合结婚的条件。 虽然供奉的家族,对这项婚事是不太满意,但是面对终于想要结婚的供奉,家族还是勉强同意了。 于是,在星神祭过后,供奉就带着队伍去提亲了。 然而重新回到农庄的时候,供奉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他要娶的女人,肚子都大了。 那个女人只记得,那一天一阵猩红的狂风吹过以后,自己就什么也不记得,此后那股怪风还来了很多次,而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坏了孩子。 “当然是选择原谅你,我对你的···”那名供奉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家族供奉打翻在地。 娶一个破落贵族少女,不是不行,家族已经同意了。但是娶一个孕妇?星神在上!整个家族都会成为全米达尔的笑柄! 少女也是奇怪,她用了很多方法想让胎儿流产,但是始终没有效果,而如果刨开肚子取出胎儿的话,这也是不行的,这种行为是苏拉西人处决蛮族孕妇的刑罚,认为这样可以让蛮族减小生殖力。 因此,最后胎儿还是被生下来了,而少女在生孩子的是时候,因为难产而去世。原谅她的供奉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悲愤不已,去将这个小孩取了过来,打算收为自己的养子。 不过,供奉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不怎么会照护孩子,所以他请了一些女工过来,然而那些女工都很害怕那个婴儿,说什么恐怖? 搞笑,老子紫萝级都没有看出来哪里恐怖,你么这群火磷不到的存在,居然会说我儿子恐怖? 被婴儿弄得烦躁不安的供奉,最后终于想起了自己课堂上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也是一个破落贵族,说不定自己的儿子对她有好感呢? 于是在最后,供奉和妮菇尔达成了交易,供奉每个月给妮菇尔一些物资,妮菇尔就负责来照护这个小孩。 这么一来,妮菇尔终于离开了那个远离学院区的宿舍,到达供奉的宅子居住,反正宅子很大,有足够的空房间。 也因为这样,传出来一些不好的传闻,有人说妮菇尔被供奉包养了,这个小孩其实是妮菇尔和供奉生的。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传言,妮菇尔之后在学院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至少那个入学导师不再找妮菇尔要每年的贡金。 这个供奉只要没有课,十天有八天不在家,都跑到城市广场上去阐明自己的观点了,如果和人辩论起了性子,那就会邀请那人来到学院,然后在所有学员的注视下,再和他们搞辩论。 这个小孩,被供奉命名为戴维。 在喂完戴维吃饭以后,妮菇尔就要给戴维讲讲时势了,因为妮菇尔发现,戴维只有在听时势的时候,才会沉静下来,露出小孩子的神情,不然要么呆呆的坐着,要么死死的盯着人看,直到能把那人盯发毛了。 不过戴维还没有这么盯过自己,这一点是妮菇尔听以前来养过戴维的女工说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就妮菇尔觉得,戴维很可能这么做。 因此,为了给戴维讲时势,妮菇尔不得不凑到学生堆里,听她们的闲聊,或者去找游吟诗人询问消息。 自己以前都不喜欢这么做,毕竟最近除了败仗,还是败仗,再说了,败仗和我这个苏拉西的小人物有什么关系? “戴维,我听到了消息,还是你最喜欢听的,南方那群叛匪的事情,这一次我花了一笔钱,从一个游吟诗人那里听到了完整版的内幕。” 听到“最”“完整”这些词语,戴维的眼睛就是一亮,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期待着妮菇尔的讲述。 “以前不是说了,南方叛匪闹得最大的,就是修革匪团,他们在短短3年之内,就聚齐了好大一番声势。” “其实啊,通过那群游吟诗人,我今天才知道,修革最早是没有领地的,全是哪一个叫苏里维尔的可怕存在,才让他有了起家的地方。” “修革可是贵族,虽然沙罗人的贵族比不上苏拉西这样高贵,但至少也比那些从来没有接受过荣耀的平民要好得多。” “因此,平民出生的苏里维尔十分懂得尊重贵族的荣耀,在他无私的帮助下,修革终于一跃而起,尤其是去年,居然以少胜多,击溃了布苏克派来的讨伐军。” “对了,前些日子传来消息,布苏克祭司的儿子组建的第二批讨伐军,今年也失败了,祭司他儿子都被抓了。听说布苏克祭司这一次非常生气,要动真格发动围剿,彻底消灭修革匪团,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过去。” 说话的时候,妮菇尔的手不时的拍打着戴维的背部,想让这个孩子快点睡着,要是在自己把时势讲完之前,戴维还很精神,那么自己就惨了,今天下午的课程也别想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小的孩子,真的能听懂这一些消息吗?算了,就当是自己自言自语吧。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感兴趣,北地乱了,一些商人传信回来,说苏希那群野蛮人,凶性上来开始互相残杀,最典型的是,维尼翁的马匹已经没法买到。” “和我传消息的那个游吟诗人,信誓旦旦的说,多莱曼一定会出兵讨伐苏希,再一次收复故土,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一个小错误。”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仿佛有一个人就坐在妮菇尔的背后一样。当然,妮菇尔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现在背靠着墙。 所以,应该又是那个神秘的供奉,他又回来了! 出乎意料,戴维这个小鬼头居然好像也听到了声音,用稚嫩的小手拍打着墙壁,好像想要出去,见到那个神秘的供奉一样。 这个供奉,到底是何等存在?居然能让戴维如此激动?等一下,该不会戴维就是这个供奉的亲儿子吧? 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妮菇尔,随便问了一句:“什么小错误?” “苏里维尔是极好的军事天才,但完全没有治理领地的才能,而且这几年的胜利,让他的性格变得很自负;而修革不但可以治理的好领地,还可以笼络好手下。” “修革回、修革到布苏克以后,虽然被苏里维尔接纳,但是两人都能明白双方相处的尴尬,最后,苏里维尔给了修革一批士兵和部落居民,让他作为分支,自行出去单干了。所以并不是什么明白贵族平民的分界。” “至于臣服修革,是因为布苏克第二次围剿的时候,双方不得不再一次联合起来,而因为苏里维尔的自负,导致一个沙罗人欲图叛变,幸亏被修革即使处理。” “最后,是在修革的协调之下,沙罗人才打赢了布苏克的第二次围剿,苏里维尔和修革的地位调了一个个。” “这样啊,”妮菇尔心不在焉的回答供奉,因为她发觉戴维的动静越发的大,迫切的想要出去,不得不敲击了一下戴维的脑袋,才让戴维安静一小会儿。 “供奉不愧是供奉,消息来源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你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一样。” “···” “呵呵。”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 星陨苏拉西(十七)米达尔的陨落 “尊敬的阁下,虽然不合适,但是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你之前消失了那么久?”犹豫了一下,妮菇尔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没事的吧?应该没事的吧?这个供奉,是自己在学院中,为数不多曾经和自己交谈很久的人,妮菇尔非常珍惜这个关系。 尽管除了第一次见面以后,两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妮菇尔都以为这个供奉要忘记自己了,没想到还记得啊。 “啊,这个···” 供奉的语气很犹豫,妮菇尔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于是赶忙道:“没事没事,供奉可是紫萝级高手···【好像现在有一些供奉头衔,可以花钱买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是我···戴维,别乱动!” 【去干了什么,这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先去处理了一下那坨该死的恶魔,然后就跑去看苏里维尔和修革大发神威。可是这些事情,能全和你说吗?就算说了你会信吗?这一次来,还只是看一看地狱使者的儿子,不然我真的忘记,曾经闲的无聊,和你对过话】 自己的闲来之举,却是这个女孩子枯燥生活中的一缕光明。 那位供奉还没有走。 从一反常态很激动的戴维,妮菇尔就可以判断,这小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激动的不停拍墙过。 可是难道这位供奉先生,真的生我气了?还有,看戴维第一次激动成这个样子,戴维这小子,不会真的是这位供奉生的吧?不会吧? “我要走了,或许是永远的离开。”【这个身份】 “啊?为什么?” “我是一名高水平供奉,专门研究穿梭门魔法和商业问题”【这个身份是魔鬼,而魔鬼上来的主业是地狱之门与灵魂,所以我这么和这个叫什么来的女孩说,没问题吧?】 “然而一个米田共混蛋,窃取了我的研究材料,靠着这个研究材料,他们也开始搞这个主体,可是对方是米田共啊,怎么可能搞得了,所以把场地什么的都弄得一团糟”【混蛋恶魔,你们根本不是商业的料啊!另外,苏拉西语中,没有坨这个量词,所以我用米田共来代替,这个叫什么来的女孩,应该能听懂吧】 “前些日子更是直接出事了,还死了好多重要的人,现在,我上司和我上司的同盟已经注意到我的研究,他们想要拿我开刀,作为替罪羊,所以我没法待下去,要跑路了”【天界和地狱居然想把恶魔上来的锅,推到我这个魔鬼的头上,这种举动倒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所以,我现在要收拾东西跑路,这是和你最后的道别,另外给你一个忠告,你怀里的小屁孩,要注意他,他是一把双刃剑,以上。”【虽然有点伤人,但是我其实是来看你怀里的那个半魔半人的】 随着声音的停息,戴维敲墙壁的举动也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妮菇尔。 【那个神秘的供奉···真的走了吗?】 不知不觉中,妮菇尔的手抚摸着戴维的头,即使拂过戴维头上两个小凸起,妮菇尔也浑然不觉。 幸运的是,在那个神秘供奉走了以后,戴维就开始困了。 谢天谢地,总算不用再去想办法读时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戴维能分得出那一些是真的时事,那一些是妮菇尔临时编的时事。 安抚好戴维以后,妮菇尔在房子里吃完午饭,然后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准备去上课。 在那个神秘供奉走了以后,日子又是像流水一样过去,妮菇尔都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而为了给戴维念时事,妮菇尔不得不费劲去收集时事,然而越看时事,妮菇尔就越发郁闷,因为最近的时事,不是败仗就是天灾人祸,哪里哪里又被盗贼团洗劫,哪里哪里又剿灭一个盗贼团。 即使是对苏拉西认同不高的妮菇尔,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因为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见过国家的覆灭,所以妮菇尔虽然觉得看多了有些苦涩,但还没有想到更多。如果是中国人到这里,肯定会清楚,这是亡国前的乱象。 在今年,大历1120年的秋天,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传来,米达尔沦陷了。 早在几个月前,妮菇尔就听到,苏希蛮族再一次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但是当时,学院里的气氛还是挺轻松的,认为米达尔有大军驻扎,一定不会输的。 然而,当败仗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连学院都慌了。 妮菇尔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正在上课,坐在第二排的右边,听导师讲解计算的诀窍,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喧哗了起来。 一开始,导师还没在意,以为又是哪一些不长眼的家长,交贡金想让孩子上星启木学院没上成又闹起来,所以导师无视了喧哗,继续讲下去,可是喧哗声很快就变得剧烈起来,接着是轰动。 修为最高的导师,因为喧哗声也停止讲课,开始动用灵力仔细谛听喧哗的原因,不一会儿,导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败了?惨败!”导师退后几步,接着也不管学员,直接从班级冲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接着,一个正式学员到了班级的门口,招呼他的侍从赶快出去——反正现在课堂已经没有老师,这种行为也没人灌了。 而课堂下的学院,从二人急促的对话中,妮菇尔听到“米达尔沦陷”的这个消息。 “沦陷了?这些年我们丢掉的地区也不是一个两个,米达尔沦陷又怎么了?”那个侍从茫然无知的问道。 正式学员一巴掌盖住对方的脑袋:“白痴,你不知道吗!米达尔丢了的话,整个中原都不安全了,苏希蛮族随时可能到星启木学院!毫无阻拦!” 说道最后,正式学员的声音都喊沙哑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现在连妮菇尔的课堂也喧哗起来了。 以前听多了苏希人入侵,城市沦陷,地区沦陷,贵族变成破落,但是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还是第一次,所有人第一次感觉,兵锋是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而有一个学院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直接昏了过去,妮菇尔明白,这个学院的家族,应该就是在米达尔,所以反应才会这么激烈。 而妮菇尔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是浑身冰凉。几百年前,塔林敦沦陷,拥有古老来说的自己家族,从塔林敦逃难到米达尔,逐渐失去了过往的荣耀,家族处境越来越困难,成了无数破落贵族的其中之一。 然而,现在连米达尔都沦陷了?自己的母亲怎么办?还有妹妹,还有其他的表亲?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下来。 “苏希蛮族又前进了啊···”妮菇尔痛苦的伏在桌子上,感觉眼前一片昏花,人生失去了一切的意义。 “这恐怕,是我最后一个学期上学了吧?” 担心家里的妮菇尔,趁着对方说话的时候,赶忙跑到学院的联络处,打算找口信员,让他给自己的家里送信。 口信员,是苏拉西早期一个专门的职位,最早是专门用于传递第二等级无书信的军情。再后来,因为民众对口信员这个职业也有需要,毕竟几乎只有贵族才会识字,所以口信员就成了很重要的沟通手段,有时候还会负责带着物品。 不过在后来,送物员和口信员区分开来,变成两个部门。 而在能将语音转化为文字的法术被发明以后,口信员这个行业,彻底从军用部门变成了民用部门。 但是随着苏希人入侵,这项制度也被改变了。苏拉西的收入逐渐减少,财政日益崩坏,自耕农基本完蛋,而军事开支却日益加大,为了筹集足够的资金,口信员行业这个行业被有期限的拍卖给行会。 此时,联络处的口信员,已经度过了初次听到消息的惊慌,一些胆小的已经溜了,剩下一些胆大的,正在跃跃欲试等待,准备狠狠宰那些米达尔的人。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很多贵族一定很担心家族,这样自己就可以大赚一笔了,这个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哪一个留下来的,没和匪团有点联系? 当妮菇尔到达的时候,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运费,这让妮菇尔目瞪口呆,对这群人涨价水平的惊叹。 但是毕竟关系到家里人的安危,这些年妮菇尔替那个供奉给戴维做保姆,还是赚了一些钱,于是咬着牙出了一笔。 得到比以往丰富的口信费,拿走妮菇尔手上的口信信物以后,口信员愉快的哼起了小调,准备在接几个口信,就出发。 口信信物,妮菇尔家中也有一个,口信信物对上了妮菇尔的灵魂会有感应的,这东西价钱有些贵,只有贵族才能长期负担的起,平民通常一年用一次。 送走了信物以后,妮菇尔就留在家里耐心的等待着口信员的到来,当然,妮菇尔也没有忘记照护戴维。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时代啊,不知道这个疯狂的时代,最后会走到什么方向。”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星陨苏拉西(十八)绝望的一搏 这几天学校已经没有上课了,每一个学生行走的时候都来去匆匆,家族在南方的(那波利卡沦陷以后,苏拉西的南北方,指的是以斯帕里沙漠为分界线的南北方),已经提前离开星启木,而学校对此毫无干涉。 然而妮菇尔不能走,也没法走,她是妮菇尔·苏·新米达尔·卡尔特·塔林敦·卡莱·米达尔·多莱曼,从塔林敦搬迁回米达尔的新米达尔!现在米达尔就是她的家族,她就是在米达尔出生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这些天妮菇尔始终处于焦急的状态中。每天去安抚好戴维——这倒是简单多了,随着米达尔的沦陷,时事多了起来,戴维听得经常拍手咯咯笑——在供奉的房子里吃好饭,妮菇尔就会去联络室,等着口信员的回话。 然而,每一天的等待,都只换来无尽的失望。 那个口信员不会死在路上了吧?这个年头,很有可能啊··· 冬天到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飘落,给学院带上了银装。往常这个时候,学院会在广场上不分昼夜的燃起火堆,然后一群群学员就可以在温暖的火堆下畅聊。 而现如今,妮菇尔听说南方的导师和供奉,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学院这几个月,基本处于瘫痪状态,妮菇尔只剩下社会理论课还在继续上,其他课程已经停掉。 记得那是一天早晨,因为课程都已经停了,妮菇尔没课,所以打算去供奉的屋子照护戴维。 走到半路,妮菇尔就听到了久违的钟声,钟声连续敲了10次。 在进入学院以后,妮菇尔花了一番功夫,去背下学院的各项规章制度,比如现在这个,钟声敲响10次,这代表着召集所有学员,所有学院要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到大厅集合,仅次于敲24次,表示学院遭到入侵,所有学员立刻集合。 听到钟声以后,妮菇尔顺着人群,朝着广场前进。 这几个月,所有人都是迷茫着,学院又哑巴了,现在总算有了动静,不管是好是坏,总之要有一个结果,等待煎熬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妮菇尔又向前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广场上,此时,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召集他们来的人,希望他能带来一些吉利的话语。 站在广场中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身份不太高的供奉,至少妮菇尔是没什么印象,另一个则是一个陌生的男子,穿着戎装,发须皆白却硬如钢针。 看着人都来的差不多以后,戎装男拉开话茬:“还留在学院的,大多都是米达尔的人吧?不是也没关系,总之一句话,你们,被征召了!” “什么!”“不是吧!”“我是贵族,你无权直接征召我!”“我也是!”“我才不想打仗啊,我才不去!我的家族可以出钱,用钱代替!” “闭嘴!”戎装男一声怒吼,带有灵力的声波压制住了这群级别不过翡翠的学员,意志不坚定的甚至倒了下来。 “国家有难,你们就要上,上头这一次已经是发狠了,决心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行动!不管是斯帕里北边的,还是斯帕里南边的,所有超凡传奇,全部都要到位!” 听到戎装男的这个宣言,妮菇尔顿时是眉头一跳,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大地。 “这么重要的情报,就这么直接的告诉了我们?”一个学员顶住戎装男带来的压力,对着戎装男发问。 “告诉你们也没事,我们苏拉西正在全面宣传,因为这么大的兵力调动,根本瞒不住对方,再说了,现在还是冬天,对方没法进攻。总之,明年春天,我们苏拉西就会和苏希蛮族,展开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决战,这一次,苏拉西一定会一雪前耻!” 虽然戎装男说的时候自信满满,霸气十足,但是接连失利的苏拉西学员,对这场战争的前景,可就不看好了,没有对方那么乐观。 “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下来了,因为军队招募的多,预计军官会不够用,各位也是星启木学院的,所以要让各位成为军官,战争结束之后,就可以直接发毕业证。” “盗贼团怎么办?如果全军都出发的话,盗贼团不是会更加肆虐?”见到有第一个提问的,其他学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发出疑问。 “还有南边的沙罗蛮族,听说他们也闹得很凶?” 听到这个问题,戎装男第一次皱了眉头:“盗贼团这群混蛋,我们也很想把他剿灭,但是盗贼团只是小隐患,沙罗也就只能嚣张一会儿,苏希蛮族,才是苏拉西的心头之患,到了不得不应对的时候。” “那女的怎么办?”妮菇尔附近,另一个女子询问道。 军队中不是没有女性,比如法师这一项职业就对性别要求不大,但是法师营非常重要,绝对不会是他们这群最高不过翡翠的人,可以担任军官的。 “女的?实力够得去法师营当普通法师,实力不够就去后勤营或者工程营,总是都有你们去的地方,这里不比担心,”说罢,戎装男用他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奋力往下一压,示意众人不要再提问。 “好了,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就跟随我出发吧,路上我会有军队守护着你们。” 当这群学院散去以后,戎装男忧心忡忡的和他身边的供奉聊起天来。 “瑟里,你说这么做没事吗?所有的驻扎兵力都被调集走,城邦内不只剩下那群治安部队,能顶得了什么用?”戎装男虽然表面上很服从这个举措,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和那些学院一样,十分担心这一项举措。 “布苏克已经通过第三次围剿,要把那群修革匪团给剿灭了,只要等春天来临,冰雪消融以后,就可以发动最后一击,彻底解决闹了七八年的沙罗蛮族祸患,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所有军队都要走?” “乌奈,你自己都说了,不管是盗贼团,还是沙罗蛮族,这些都只是小问题,如果不将苏希蛮族从米达尔打出去,那才是大问题!米达尔被占领,意味着卡莱—图拉比防线完全没有意义,多莱曼直面对方,我们又要迁都了!” 瑟里无奈的回答戎装男,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调集所有的驻守部队,是多么无奈的举动,因为机动部队在这些年的战争中,已经基本被打光了,还没恢复整体的战斗力,再加上米达尔都丢了,才出此下策。 “别说了别说了,学生们来了。” “嗯。” 在告别了戴维以后,妮菇尔就和星启木学院还没有逃跑的学生,踏上了从军的旅途,根据戎装男乌奈公布的计划,他们要先去多莱曼集合,等待春季的士兵。 在告别戴维的时候,那个小家伙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抓着妮菇尔不放开,可惜现在戴维只是一个稍微显得古怪的孩子,古怪并没有给他强大的力量,所以最后,妮菇尔还是挣脱了。 往前走的妮菇尔没有看到,戴维流下了他的第一滴眼泪。 走了几十天,跟随军团的妮菇尔到达多莱曼,并且随着军团驻扎在多莱曼的郊外。在之类,妮菇尔第一次吃起了军粮。 接着又是一阵等待,随着天数一天天的拖长,现在妮菇尔已经不在去期待口信员的回信了,【大概真的是路上出了意外了吧?】妮菇尔这么想到。 数天以后,自称接触过算学教育的妮菇尔,得到了新的安排,让她成为统计后勤的军官,主要是待在多莱曼这里。 听到这个调令以后,妮菇尔长吁了一声,总算不用上前线了。 趁着冬天,苏拉西对治下的所有城邦,下达了最严苛的命令,命令所有超凡传奇立刻前往多莱曼,而紫萝级留后,要在春天的时候,带走所有军队和大部分的粮食,发动对苏希的全面进攻。 这一次还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攻势,苏拉西已经丢掉了一切顾忌,准备靠着这一把,狠狠拼一次。 而苏拉西虽然连遭败绩,但是威信还在,命令被顺利的下达下去,苏拉西全部的超凡传奇,在一个月之内陆陆续续的来到多莱曼。 “如果这一次还失败的话,那么苏拉西的威望,将会降到谷底。” 多莱曼城内的贵族客厅,一些贵族正在秘密的交谈着,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时代,不要说苏拉西,即使是苏希,都有些不知所持。 为什么我们苏拉西,就是赢不了呢?怎么会一败再败? 为什么苏拉西,这一次这么脆弱?以前不是靠着反扑,就能打回来的吗? 随着大历1121年到来,冰雪消融,寒冷逐渐退去,小草露出了青绿色的嫩芽。在这个生机盎然的时光中,苏拉西的土地上耕种的农夫却少得可怜,反而满当当的都是准备出征的苏拉西人。 不管是斯帕里,还是布苏克,苏拉西所有的剩余军队,都在紫萝级强者的带领下,穿过斯帕里沙漠,浩浩汤汤的朝着多莱曼聚拢,要开始一次前所未有的伟大战争。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星陨苏拉西(十九)沉沦 妮菇尔以前听父亲说过,在自己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曾经说,后勤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没有想到,苏拉西居然这么信任自己,愿意将后勤计算交给自己。 当妮菇尔知道自己的职责之后的短暂一段时间里,还涌起了对苏拉西的感激,她发誓,要竭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职责。 然而现实又是一盆冷水,扑在了妮菇尔的身上,熄灭了妮菇尔的雄心。 战争开始之前的审计,妮菇尔只是被分配到一个长官手下,作为一个副手帮助统计,而战争开始之后。随着物资流动的增多,人手的紧缺,妮菇尔也被放出来,单独维持一段运输线的审计了。 在妮菇尔结束了一天的审计,回到木屋里准备休息时,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谁?”虽然妮菇尔还待在安全的多莱曼郊外,但是妮菇尔仍然按照军礼上的要求,没有放松警惕。 难道是苏希蛮族派出的间谍,希望我破坏运输线?脑子里对战争的印象,还只停留在游吟诗人吟唱的妮菇尔,想起了诗篇中,那些正直的主角,严词拒绝了对方邪恶的提议,并且处决间谍的事件,心中突然有一些跃跃欲试。 可惜,对方不是间谍。不但不是,还是妮菇尔的上司之一,是的,之一,妮菇尔一直到现在还对自己究竟应该向谁负责,有些搞不明白。 这个人的职责,是专门负责监察妮菇尔这一条路线,有无贪腐事件,而且仅负责监察贪腐,妮菇尔运输的审计工作,是交给另一个上司。 他不是仅代表自己来的,他还说出了自己所代表的背后家族的名字,那是在整个苏拉西中,都让人如雷贯耳的家族名。 妮菇尔垂头丧气的打开门,让那个人进来。 这个人进来以后,顺手把门关上,然后没有多犹豫,就直接说出了他的来意:想要和妮菇尔一起贪墨运输线的物品,上下协调好做假账。 “什么?”对妮菇尔来说,这个消息冲击力,管贪腐的率先贪腐。 “声音别那么大!”虽然知道在这个地方,没多少人会听见,但是这个上司毕竟脸皮还不够厚,虽然手上做的熟练,但是心里始终是认为不道德的。 “这位新米达尔女士,你听着,”上司对着妮菇尔比了比,“这件事背后不是我们一个人在参与,这背后有着很强大的势力,上面有人!你参加的话,有分成,不参加,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可是···上面不是说···生死存亡的一战吗?不是说···” “新米达尔女士!苏拉西这么大,少一点东西是没事的。再说,难道祭司长就不清楚,我们干的勾当?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一个俩个人在干,祭司长自己家族都在干,没人会因为这一件事而惩罚,怎么说来的?法不责众,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话就说道这里,剩下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 说罢,此人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妮菇尔知道,这人八成是要去其他的后勤官住处劝说,一个一个搞定。 “星神在上,你能保佑苏拉西度过这个难关吗?”许久之后,妮菇尔长叹一声。 最终,妮菇尔还是认命了,不再是之前充满干劲的行事风格,采取得过且过的行事风格,一边受着良心的煎熬,一边拿着自己的分成。 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没有办法抵挡这一股洪流。 不过生活对于妮菇尔来说,也不全是糟心的事情,在开战两个月以后,妮菇尔总算见到了一件勉强值得开心的事。 之所以值得开心,是因为妮菇尔看见自己的表弟了;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妮菇尔的表弟断了一条腿,被运送回来。 在妮菇尔的表弟回来以后,妮菇尔才知道那时的情况。当米达尔沦陷以后,新米达尔家族除了少数几人以外,没来得及逃跑。 不过新米达尔家族已经没落,所以苏希人“幸运”的对新米达尔一视同仁,交了税收以后,除了不让随便出门,其他都正常。 哦,对了,妮菇尔的表弟特地提到了一个方面,一个被称为戏剧的东西,这是苏希人不同于苏拉西人最大的地方,他们喜欢听戏剧,据传闻这是苏希人的英雄所创建的,流传至今已经七百多年了。 因此,管理米达尔的官员,经常强迫米达尔的居民,去看那些宣扬苏希人武功的戏剧,说到这里的时候,妮菇尔的表弟是一脸的不屑。 但是冬天来临以后,苏希人大概是觉得冬天逃出去容易死掉,所以就放松了对城门出去的看管。 趁着这个机会,妮菇尔的表弟和其他一些年轻人趁机逃走,想要回到多莱曼,因为他们相信,苏拉西不会坐视佛科多的故乡被夺走,一定回在打回来的。 可是大雪天确实很难逃跑,最后回到多莱曼的,只有妮菇尔的表弟和另外一个不是新米达尔家族的人。 而当时多莱曼龙鱼混杂,管理混乱,所以姐弟二人尽管同在多莱曼,却一直到出征为止,都没有发现对方。 “以前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父母他们,但是现在米达尔变成绞肉机,我肯定,那群粗鲁的苏希蛮族,一定会征召城内苏拉西人的粮食,作为军粮,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父母他们···还有阿姨···”末了,妮菇尔的弟弟又补上这一句话。 “事实而已···”妮菇尔的心情也很不好受,“尤其是冬天就要到了,到那个时候,运粮的压力又会增大···而且,这几个月盗贼很猖獗···尤其是南方的修革匪团。” 但是,即使妮菇尔在这里抱怨,也是没有用的,她甚至连阻止自己的运输线贪污都做不到。 在今年,为了维持这么庞大的军队,苏拉西再一次提高了征粮的额度,这已经是五年内的第三次了,前两次征粮的额度都没取消,今年又再创新高。 活不下去的农奴,在农庄主的煽动下,开始反抗征粮,因此苏拉西不得不将军队抽调一部分出去,不是去剿灭已经敢袭击城邦的盗贼团,而是去镇压拒绝纳粮的农庄。 而再妮菇尔摸鱼浑水的时候,一条很不好的消息又传来,前线居然发生了军团火并。因为出去镇压抗税农庄的军队,不但抢劫农庄,连城邦都要抢劫。 于是,一个被劫掠的城邦居民,千里迢迢的跑到前线,和他的老乡诉苦。这个军团一听,这还了得?于是找上那个番号,开始直接撕逼。 尽管军方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消息还是走漏了,并且到处传播,连远在大后方的妮菇尔,都对这件事情一清二楚。 镇压抗税农庄的军团,为什么要洗劫城邦呢?因为城邦也不纳税。 虽然城邦解释道,自己不是不纳税,是因为城邦的军队都被调走了,为了防御盗贼团,只能截留税收,给城邦那不靠谱的保安队训练一下,免得被盗贼洗劫。 然而军团拒绝接受这个理由,直接杀进去,城邦的精锐都撤走了,保安队根本拦不住军队,结果城邦就第一次被军队洗劫了。 军方的处理结果是什么,妮菇尔就不了解了,各种说法都有,总之是一片混乱,混乱的让妮菇尔对这场战争的未来,感到绝望。 即使苏拉西能挺过这一轮,也没法支撑下一轮了,烂了,全烂了,而且这个时代,已经不是苏拉西独立于世的时代。 春去秋来,苏拉西和苏希这两个一千年前是一家的族群,围绕着米达尔的四周,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就如同妮菇尔曾经看到的,鲜血染红了整片陆地。 苏拉西召集了所有的超凡传奇,凭着整个后方糜烂的代价,对苏希进行拼死一搏。 而已经家大业大的苏希,却没有召集全部的超凡传奇,并没有用出全力——也不可能使出全力了,过大的地域让苏希早就分成了三块区域,三块区域互相勾心斗角。 大历1022年,米达尔通往埃克斯的路上。 “这一战,我们还是败了。” “哼!如果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那边能多出一点人,我们怎么可能会败!” 路上,一个矮个将军忍不住对着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的苏希将领抱怨,听到矮个将领的口无遮拦,领头将领神情微变,厉声呵斥对方:“你住嘴!对方也是尽了力的!” 矮个将领瞪了那些人一眼,怒气难耐的忍了下来。 【明显对方就没尽力,打下埃克斯,也是并入米亚塞纳的,这群狗贼,当然不会出全力了。】 在这个时候,从几人的后方,传来一阵声响,一个信使正在飞速的赶来:“急报!以修革为首的沙罗蛮子趁着战争,攻下布苏克,戈苏尔!” “也就是说,我们打到最后,死了这么多人,反而便宜了戈苏尔人?” “这下苏拉西就有的头疼了,”赛琉里亚德将领微笑的说,“不过苏拉西在虚弱,捏死一个小小的沙罗蛮族,也是没有问题的。” 矮个将领嗤笑道:“苏拉西现在已经是精疲力尽,超凡传奇死的死,伤的伤,能不能打赢还难说;要是我们米亚塞纳还有你们现在的这个实力,只要一个突袭,斯帕里沙漠以北,我全部能拿下!” “住嘴!”这一回,领头将领神情大变,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 大历1122年,修革攻占布苏克,在南方建国。 与此同时,趁着米亚塞纳和苏拉西两败俱伤,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趁机突袭苏希的中央,米亚塞纳,拉开了苏希全面内战。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辉煌中的阴影 “苏拉西迟早会来的,苏希人打起来了,这是最好的消灭我们的机会,所以即使在困难,他们也会出兵。” 中土大陆,斯帕里沙漠南方,布苏克的一场会议。 会议上,坐在侧席的大将军苏里维尔,对未来的形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几年来,料敌如神的苏里维尔取得了在做大部分人的信任。 不过,苏里维尔可以明显看到,有一些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不解,那模样是如此的明显,其意就是表示,他们对这个问题感到疑问,需要解答。 而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率先发言询问。 “大将军,据我们了解,苏拉西在米达尔进行了长达两年、不间断的战争,虽然打下米达尔,却已经是死伤惨重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打下去?我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修养几年,在进攻。” “而且,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们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望风而降,不但布苏克,连西边的布辛雅,和南边的斯帕米安,都已经向我们宣誓臣服,并且,大批的苏拉西人,进入了我们的军队,我们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听到这个将领对戈苏尔当前的优势总结,其它将领都深表同意,纷纷点头。 而听到手下的问话,苏里维尔也点头,不过意义和其他将领不同。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专门的名词,来形容捧眼,但是有一些事情,不管在哪一个地方,总是会无师自通的,苏里维尔的这个手下,就起了捧眼的作用。 苏里维尔对着捧眼的手下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苏拉西已经死伤惨重,修养一阵子以后才会缓过来。但是,也正是因为死亡的军队是如此的多,苏拉西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之前只是凭着胜利的曙光在坚持着,如果苏拉西在将军队解散掉,恐怕到时候,他们就聚不起来了。” “因此,现在苏拉西最好的选择,就是吊着军队的最后一口气,直接进军到这里,解决我们。毕竟在苏拉西一直以来的看法中,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蛮族而已,在他们看来,解决掉我们一定很简单。” “再说,虽然大批的苏拉西人进入了我们的军队,但是战斗力弱就不说了,忠诚度还相当可疑,我很怀疑在战场上,他们能坚持三分钟以上的困局吗?” “还有布辛雅和斯帕米安,虽然那里的守城者对我们表示臣服,但是以收税都已经被苏拉西收走为由,没有给我们缴税,我也很怀疑,要是苏拉西在打过来,他们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望风而降?” 在苏里维尔解释一番以后,戈苏尔的将领相信了苏里维尔的军事判断,毕竟苏里维尔从来没有猜错过。 “那现在我们,是要提前攻下斯帕里,截断沙漠的通道吗?”一个将领提出了一个方案,然而很快就被苏里维尔否决。 “如果之前去进攻的话,还有用。可是现在我们都得到消息,对方打赢米达尔战役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开始往南前进了,来不及。” “说不定苏拉西会休息一会儿呢?” “哼哼,在苏拉西看来,我们戈苏尔人就是趁着他们忙于对付苏希时,趁乱捡漏的老鼠,而且这一回还捡了一个大玩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会以雷霆之势压死我们,你说是吧?那波利卡先生?” “啊?是,是。” 那波利卡一如八年前,苏里维尔第一次见到他的一样,唯唯诺诺,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这一次布苏克战役能够成功,身为布苏克看守的那波利卡,可是立了大功,对布辛雅和斯帕米安的守城者来说,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至少以后追究责任的时候,自己肯定是起带头作用。 那波利卡,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军神那波利卡,而是之前被苏里维尔用骑士冲锋收拾掉的那个那波利卡三世。 这些年,那波利卡还是三世的时候,因为和苏里维尔达成邪恶的交易,让他所在的小城市,至少在纸面上来说,比其他城市稳稳的高出一截。 因此,在这一次连紫萝级都走光之后,布苏克就被交给身份高贵、家族古老的那波利卡,作为看守。 而这座城还没有叫做那波利卡的守城者,因此那波利卡三世又改成那波利卡一世了,简称那波利卡。 在之前的战役中,苏里维尔还没怎么出力,那波利卡就不复苏里维尔的期望,怂了,做了一个苏奸,献出了布苏克。 8年前,苏里维尔第一次见到那波利卡的时候,苏里维尔才是一个翡翠级,而那波利卡已经是火磷级了。 而现在,苏里维尔以28岁的年纪,就达到火磷级,可谓是少见的天才。然而那波利卡却一如既往的原地踏步,不过39岁的火磷级,也是很优秀的天赋。 “要记住,即使苏拉西死伤惨重,也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对付的,因为我们这个国家,高端战斗力太少了。” 是的,这就是戈苏尔现在致命的缺陷,修革、苏里维尔都只是火磷级,他们还是太年轻了,而最高级别的,仅仅是一个修斗者体系的紫萝级,那人同时还是修革的二叔公。 那个二叔公的子孙,都因为这几年的战火死绝了,所以现在一条心支持修革,才能让修革坐稳首领的位置。 “那你说怎么办吧。”一直坐在首席没说话的修革,之前只是静静地听着,任凭苏里维尔自我发挥,现在修革才第一次开口。 “一开始,我就反对攻下布苏克,但这是大家的意见,我只能接受,我们戈苏尔人,和苏拉西差距太大了,苏拉西关是紫萝级就上百,我们就一个,即使吸引到其他戈苏尔人投靠,最多也就十个,而且一个超凡传奇都没有,一想起这一点,我就胃痛,”说话前,苏里维尔先是抱怨。 早在战争开始前,苏里维尔就拒绝发起战争,因为苏里维尔认为根本打不赢,他最早的想法,是趁着苏拉西混乱,打出一片名声,收集到足够的戈苏尔人以后,离开苏拉西,去野外的土地积累实力,图谋再进。 然而,所有的戈苏尔人都对占据苏拉西的土地,充满了渴望,不愿意到荒凉的土地上,因此苏里维尔最后只好屈服众人的安排,进攻布苏克。 “但是既然各位都这么要求你,我只好去思索,还是找出一个方法。” “我知道一条,除了斯帕里以外的新道路,应该没有其他人发现,这条道路沿路有足够的绿洲,可以穿过沙漠,几天之内到达多莱曼,”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里维尔脑海中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强者。 而听到苏里维尔的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条新的道路! “这个消息可靠吗!”几个将领一齐发问。 苏里维尔原本是不愿意,这么快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在苏里维尔看来,这个消息应该要留到更后面才适合。 但是没办法,现在只能拼死一搏了。 “是的,几年前我就是从那一条道路,从多莱曼地区回到布苏克的,”苏里维尔点点头,用自己的名誉为这一条道路的可靠性作保。 “所以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各位在布苏克前方布置一道防线,将苏拉西吸引在这里,我带着我的精锐士兵,从那一道新路线迂回北上,突袭多莱曼,打下首都之后,看一看能不能逼迫苏拉西和谈。” 说到这里,苏里维尔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无尽的苦涩:“这个方案,很多都要靠概率,比如各位能挡多久?多莱曼守备如何?对方会在乎多莱曼城内的人质吗?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但是这是在这一条死局里面,我能想到的唯一一条生路。” 苏里维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众人也清楚,苏里维尔接下去想说话依旧是老一套,戈苏尔人的小势力,可以被即使已经精疲力尽的苏拉西,轻而易举的捏死,攻下布苏克是一步死局。 “先按苏里维尔的方案,进行准备吧,”许久没有说话的修革,为这一次的会议一锤定音,“不过各位也别灰心,最后我们一定会赢得,前提是别自己先放弃了。” “为什么?”一个将领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们有神的帮助,”说这句话的时候,修革的神情平静,就好像再问你今天吃了没有,而不是说自己和神明达成一股交易。 然而他的手下却做不到修革的平静,他们惊愕的注视着修革,毕竟在这个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世界,神明的帮助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说说的。 因为神灵可能不会关心信仰他的几个国家互相战斗,但是你要是敢拿神灵的名头开刷,那就是渎神,在找死了。 短暂的慌乱以后,一个手下战战兢兢的询问:“请问···难道是星神亲自出手吗?” 这个时候,浮现在修革脑海中的景象,是几年前的那一场大海啸,正是那一场大海啸,让自己逃脱了苏希人的奴隶,现在才能坐在这里,领导着戈苏尔人。 “不···是神罚,天地的愤怒,”思绪离开那恐怖的海啸回忆以后,修革认真的对手下说道,“神,深渊,不管什么东西,总之,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一)造纸术与斯帕里惨败 随着历经2年的米达尔夺回战役,以苏拉西胜利为告终,而苏希也陷入了又一次的内战,暂时无力进攻了。至此,苏拉西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南边的戈苏尔老鼠,趁着苏拉西战争的时候,偷偷啃下一些领土,但是苏拉西无所畏惧!我们光是紫萝级,就可以碾死对方!等我们一到布苏克,相信那群老鼠就立刻化成飞灰了! 所以前行的军队相信,这一回不会再是像是之前,和苏希这样血肉磨盘的战争了。 再加上领导层已经承诺,这场战争结束以后,苏拉西免税三年!不但如此,攻下布苏克,解刀三日! 许下了这么重的许诺,至少在出征前,所有的苏拉西军队都是这么认为,这一次进攻戈苏尔人的军事行动,只不过是武装游行,很快就可以结束,还可以大抢一笔。 因此,怀着抢劫的念头,他们拖着已经维持了两年高强度运动的疲惫身躯,全凭着一股精神朝着布苏克前进。 数个月后。 随着战略形式的好转,米达尔的收复,星启木学院又一次恢复了人气,一些逃掉的导师和供奉再一次回来(当然,有一些人不是逃掉,是直接被拉进军队) 不过,有一个紫萝级供奉,从头到尾都没有逃跑,始终静静的待在星启木的大图书馆,守护着这些古老的智慧。 他拒绝逃跑的理由很简单,有重要的书籍没有被搬走。 随着米达尔的沦陷,战略情势的恶化,苏拉西当然不会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随时可能被入侵的星启木学院上面了。 因此,在几百年前北星启木沦陷以后,星启木学院内部,有关修炼方式和一些重要文件记载的藏书,第二次被紧急搬迁。 可是,紫萝级供奉依旧拒绝撤走,因为他发现,记载医疗、农业等这一些书籍,并没有迁走。 苏拉西认为这不重要,所以不去关心。 然而紫萝级供奉,他拒绝这个回答的正确性,因此见此留下来,守护这座图书馆。在那些重要的书籍都被苏拉西搬走以后,紫萝级供奉怀着殉道般的心情,坚守着这座只剩下杂书的图书馆。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苏拉西的造纸技术过往。 书籍,是由纸张制造而成的。 苏拉西最早是用木板,就如同佛科多的高祖,用星启木刻下了群星移动的轨迹,这就是苏拉西最早的记录。 以这种技术为基础,苏拉西也在木板上书写历史。而在缩小放大字体的魔法被发明以后,苏拉西记录文字就变得更加方便。 苏拉西的造纸工匠,清楚一种奇异的木头,木头本身带有的魔力,可以让他极其容易受到缩放魔法的影响,再后来,苏拉西为了统一格式,硬性要求所有的造纸匠都必须用这一种木头作为造纸材料。。 在记录完成以后,苏拉西就会将带有记录的木头缩小,然后放到固定的地方储存,并由特地的人员看守。 又过了几百年,到大历501年的时候,从星神的启示中,苏拉西人知道了一种新的记录材料,纸张;以及记录工具,墨水。 这种纸张的制作方法,是以一种魔兽鱼群的鱼皮为原材料,在利用星神提供的一种,苏拉西人从未见过的魔法制造而成的,制造完以后,结实耐用,不惧怕焚烧,百年之内都不会损坏风干。 再去寻找一种水下的乌贼,猎杀他以后,取下其墨囊,经过特殊魔法处理,也可以成为墨水的原材料,在纸张上写作,百年之内都不会褪色。 虽然这东西比木头好用多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们的材料是特定的,那一种鱼和乌贼,苏拉西产量不多,基本只在米达尔有大规模聚集,埃克斯勉强多一些,其他地方少得可怜。 即使在希帕里湖中,新发现了大群乌贼和大群鱼群,部分缓解了原料压力、顺便造成希帕里的兴起以后,纸张也照样供不应求。 并且星神给的魔法,同样有一些问题,那就是和这里的鱼群乌贼群不怎么配套,苏拉西费了一番功夫,在星神给的魔法基础上继续研究,才自己研发出合适的处理魔法。 这件事情还引起了一阵讨论,讨论星神强度的问题。因为这一回给的魔法有错误,明显是星神给的不全对,让苏拉西走了弯路。 当然,这些非议星神的渣渣,最后基本都视背景深厚,而被囚禁或者杀掉了。 其实星神给的魔法,在苏拉西不适用是很正常的。 用鱼群和乌贼群制造纸张和墨水的鱼皮造纸术,基本都是和水上生物有关,所以猜一猜就大概能明白,这是波旁那边发明的技术,被星神礼尚往来的抄过来。 在波旁那边,这种鱼群和乌贼群多的吓人,所以用这个当原料毫无产能压力,甚至还脱销了,垄断印哥纳和迈拉米地区的市场。 而苏拉西这边,原料不要说数量少,而且还因为鱼群的亚种不同,导致处理魔法和波旁那边有一些小变化,让苏拉西走了好长时间的弯路。 因此,虽然鱼皮造纸术有诸多的优点,但是因为产能限制,始终没有在苏拉西的社会生产中,占据主导性优势。 而波旁对鱼皮造纸术中的集装处理,采用的是将鱼皮叠在一起,然后一根特制的鱼骨以及特制的处理魔法,将散落的书籍给钉起来,和地球的线装书不同。 在这之后又过了一百多年,在大历602年的时候,星神又从南疆大陆的新国家,奥迪那里,抄来了苏拉西人相对熟悉的,木制造纸术。 木制造纸术,关键不在木头,而在于处理魔法。 苏拉西之前自己的处理魔法,对木头的要求很高,必须要专门用一种带有魔力的木头来制作,所以要求比较高。 而奥迪发明的处理魔法,比起苏拉西来说更加温和,即使从南疆大陆搬到中土大陆来,苏拉西本地依旧有好多木头可以适用。 不过,还是最好去寻找那些木制较白的木头,如果太黑墨水写的不明显,那就需要用漂白魔法。 于是在奥迪的木制造纸术传入以后,因为他的实用性,迅速取代了鱼皮造纸术以及苏拉西自己的造纸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当然,关于墨水的来源,苏拉西依旧是用乌贼群制造——因为奥迪的墨水来源,是当地特产的墨花,苏拉西这边没有墨花。 在传递木制造纸术的时候,星神就谨慎多了,通过多次实践明白地域隔离这个知识。 因此,在给奥迪魔法的时候,就明确的告诉苏拉西,这魔法需要一些修改。后来,这个魔法几经星启木学院修改,最终在苏拉西沿用至今。 而在对奥迪造纸术集装处理的时候,苏拉西人再一次回到几百年前的老路去,用缩放魔法对纸进行处理,让其更容易储存携带。 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图书馆,即使某个图书馆看起来很小,但是通过缩放魔法,内部其实也能保留很多的书籍。 现在这个紫萝级所守护的图书馆,就是苏拉西最大的图书馆,不管是最古老的木制书籍,还是中期的鱼皮书,以及现在的奥迪式木制书,图书馆内应有尽有。 而无论是前几年人心惶惶的时候,还是现在人逐渐回来的时候,他都坚定不移的守护在这里。 也幸亏他的守护,才赶走了几批想要趁乱盗取书籍赚钱的盗贼,让图书馆在这混乱的两年之间,没有丢掉任何书籍。 紫萝级供奉以前在学院,基本上都待在图书馆,自从他以祭司的职位退休,来到星启木学院以后,他一直想要为这些不被重视的书籍做一个综合。 紫萝级供奉始终认为,史书不应该仅仅是英雄事迹、政治事件,应该还有其他更多、更全面的事情才对。 因此,紫萝级供奉抓紧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埋头整理过往的记载,总结成自己的语言,然后编写出来。 因此,紫萝级供奉经常感叹的,就是自己的寿命已经要走到尽头,如果星神能再给自己十年寿命就好了。 可惜,这终究只是妄想,强如佛科多,亲眼见过星神的佛科多,最后不也是倒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下吗?一切都会逝去,唯有神灵永生。 不过,虽然紫萝级供奉没有时间,但以前是希帕里的祭司,那一段时间自己积累下了一笔丰富的财产,因此有能力购买到大批的木制纸,给自己提供写作的材料。 这几年之间,不单是做综合,紫萝级供奉还在闲暇之余,开始写一些笔记,记载着自己做祭司时候的经历,和这些年之间,自己所听闻苏拉西发生的大事。 而在今天,大历1123年,紫萝级供奉又要记上一件让自己悲伤的事情。 紫萝级供奉拿起墨笔,在被自己命名为《余生见闻》的书上,开始写作,可是笔尖刚碰到纸张,这三年的种种不顺、重重悲伤,就不自觉的涌上了紫萝级供奉的心头,让他悲伤不已。 而想起了今天要记得事情以后,紫萝级供奉更是一时气郁,难以下笔。 谁能想到在去年,多莱曼突然发生了一场高级别的地震,地震强度极其的猛烈,紫萝级供奉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饶是以这么多年的见闻,也没有见过如此剧烈的地震,即使是身在星启木,都能隐约感觉到震动。 而紧接着,斯帕里沙漠以南,又如同十多年前那一次一样,下起了苍茫的大学,让人心悸。地震之时,地龙翻滚,整个多莱曼都烂了,即使现在下雪,也别指望能继续给军队提供补给。 这个时机被卡的非常好,好到让紫萝级供奉怀疑戈苏尔人才是星神亲生的儿子。 此时军队正处于斯帕里沙漠的通道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南方再一次遭遇大雪灾,再加上戈苏尔人提前的竖壁清野,这说明军队别想从南方获得补给;而北方则又是因为地震,交通要道全部崩溃了,也别想从北方获得补给了。 十几万军队,就这样人心惶惶的卡在中间,军官焦急无奈的看着军队的士气,在疯狂的往下坠落。但是这个时候,苏拉西还在安慰自己,说苏拉西军队有十几万,对方这么可能敢进攻。 所谓flag就是这么被立下的。在这个时候,让所有苏拉西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戈苏尔大将军苏里维尔,在得知了多莱曼地震以后,立刻改变原有作战计划,带着戈苏尔能调动的兵力,一千骑兵,五千士兵,一千法师,总共不过七千人,朝着十几万人进攻! 呵!我们的军队,关是紫萝级就有几十个,你怎么打赢! 看到苏里维尔冲锋的时候,苏拉西的军官们还很鄙夷,认为这是自杀式行为。因此,这些军官有幸成为苏拉西第一批见到大崩溃的军官。 大崩溃。 苏里维尔一个冲锋,十几万打了两年磨肉血战、又被困在沙漠通道中数个月的苏拉西士兵,全体崩溃了。 先是被苏里维尔骑兵冲击的苏拉西军队,然后如同海啸一样,一叠一叠的朝着后方汹涌翻滚而去,【据冷弈观察,苏拉西崩溃的速度,极其牛逼的比苏里维尔冲击的速度还快】 在这一战中,苏拉西创造了好多个记录,其中之一,就是出现了这世界上第一个被溃兵踩死的超凡传奇。 战争史上难得一见的奇观出现了,一千骑兵疯狂的追击,六千军队在后面慢慢捡尸,十几万军队一触即溃,拼命的朝着北方溃退。 去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紫萝级供奉如同耳鸣一般,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难缠的苏希人都解决了,这一次怎么会败的这么惨? 而仿佛是为了刺激紫萝级供奉一样,在今天,苏拉西和戈修革——(已经在去年改名了)签署了条约,将斯帕里沙漠以南的苏拉西地域,全部割让给戈修革。 “耻辱···耻辱啊!” 想到这里,紫萝级供奉再也写不下去了,拿着墨笔的手重重的一砸,脆弱的墨笔瞬间被折断,墨汁纷飞,让紫萝级供奉发白的胡子被染黑。 然而紫萝级供奉再也不用去担心这个了,他吐出一口鲜血,带着没有写完汇总、没有写下今天的《余生见闻》的遗憾,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二)神罚预判 “斩界之神!我希望你能承担起神界最强神灵的荣誉!”星神在祖神殿中,妥妥逼人的对着斩界之神咆哮道,“要么放开斩界!要么你帮我处理!” 望着对方纷飞的唾沫,这让冷弈怀念起了祖神时代,哪个神灵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另外,虽然在地狱的口中,随着堕落神灵的大规模转化,神界已经消失,应该叫做天界才对,但是天界的很多神灵,比如星神,还是习惯称这里为神界。 “安静,星神,请安静,”虽然心中有些不满意于对方的以下犯上,但是冷弈表面上还是以安抚为主,然后思考一下,自己要怎么完美的处理过这一次天界外交事件。 是的,关系到天界的外交事件,那只能是和地狱有染。 大历1124年,一群神灵在祖神殿再一次聚集,不过很多散人神灵没有来,各个集团也只是派出代表过来插一手,所以不能被称为神界大会。 在祖神陨落之后,根据剧本安排,实力要远远弱于祖神、却依旧可以无压力单挑虐杀天界任意一个神灵的斩界之神,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只保留了祖神的居住所,而祖神殿则成为公共区域。 在成为公共区域以后,天界以派系为单位,留下必要的通道,然后各自占据了一块区域,并且将那一块区域染上自己的特色。 比如星神派系所在的区域,他们的椅子是透明的,内部看似有着无尽星空,银盘在其中缓缓的旋转。 而海神派系的区域,则是蓝色珊瑚礁做成的椅子,并且无时无刻都会有海水潮起潮落,充满了海洋的元素。 以此类推,其他的派系也差不了多少。 咆哮完了以后,星神好像突然被打了镇静剂一样,安静了下来,回到他的银河座椅位置上平静的坐下,然后控诉地狱的插手,自己这一派遭到的损失。 星神又不是小孩子,掌握了喜行不显于色的诀窍,这么强烈的表态,只是告诉众人,自己对地狱这个举动的愤怒。 “斩界之神阁下,你清楚,苏拉西那一块地盘、现在苏拉西已经很小了,但是总之就是那一片地区,是我经营了很久的地区,在座的没有人可以否认,对吧?所以我这一系的神灵,是那一块地区当之无愧的主宰!” “不过,我平时并不怎么干涉下界的发展,苏拉西胜利了,我没有干涉,苏拉西失败了,我也不会干涉,只要交战的双方都是星空的子民,就够了。” 听到这里,不远处掌控着汉玛多尔和沙罗的天空之神不由皱了皱眉头,天空之神对这些话很不舒服,他怀疑星神在指桑骂槐,敲打自己。 不过星神此时的表现,并没有专门注意着天空之神,他在讲述的时候,视线不停的漂移,从场上各个神灵身上扫过。 “可是,戈苏尔人他们却违反了这个规则!”说到这里,星神变得激昂起来,握着拳青筋暴露,好像内心真的很愤怒。 “什么事情?”一些以前不关心下界的散人神灵,悄悄问旁边派系的一个神灵。 那个神灵明显想和散人神灵结一个善缘,所以就痛痛快快的回答了他,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苏拉西南方,兴起了一个国家,叫做戈修革。戈修革建国的时候,遭遇了大雪灾,为了度过雪灾,那个国家大规模的和魔鬼做交易,祭献掉老弱病残,从魔鬼、确切的说已经是堕落神灵那边,换来粮食。” “就因为这个?”散人神灵不解的问道,他没有感觉这一件事情有多严重,为什么会让星神这样大动干戈。 派系的神灵摇摇头:“你是散人,对这些不敏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要加入我们这个派系,我可以···” “算了算了,”散人神灵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这些事情想起来就让人头痛。” 其实星神这么激动的第二点原因,就是因为戈修革这一次祭献事件的主持者,那一个堕落神灵叫做群星之神。 当初神界优胜略汰的时候,斗争最惨烈的,就是复数位的地域性神灵。 因此,那些拥有地域性神灵的派系先联起手来,互相保持中立,优先进攻有其他地域性神灵的派系。最后,又通过一系列交换,最后地域性神灵基本都归一了。 比如苏拉西星神,波旁海神,现在已经不用在前面加一个前缀了,因为他们就是这一类地域性神灵的唯一一个——要在就是两个字之前加上“几乎”两个字。 别忘了,在去对抗深渊的时候,有一些神灵最后留在地狱,成为堕落神灵,而这些神灵之中,就有地域性神灵。 大多数地域性堕落神灵,最后都通过天界和地狱的友好协商,以交换神职为条件,把地域性神职给天界了——毕竟,在地狱之中,地域性神职没什么卵用。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也有一些神灵拒绝交出神职,比如说群星之神。 她最早是诺斯星神,后来再对抗深渊的时候,因为运气不好,成为堕落神灵。她之前有一个好朋友,而她的好友在神界内战的时候。被星神这个派系给宰了,因此群星之神就恨上了星神,拒绝交出神职。 星神到现在,就缺少对方的神职,因此对她不合作的态度,可是非常厌恶,在得到这一次是对方动手脚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做出激烈的反应? 不过这些内幕,都是派系才知道的,那些不关心外界,一如过往千万年一样摸鱼的散人神灵,是很难搞清楚这些东西。 座位上,星神的演讲仍然在继续:“神灵在人间,只是为了信仰,有选择的信仰,堕落神灵以前不是没有过,蛊惑···地狱神王在法克尤的时候,不是也是抢夺信仰,因此对于这一点,我没有意见。” “然而各位看看,地狱现在在搞什么东西?等价交换?灵魂买卖!这么做了以后,戈修革真的会有魔鬼崇拜者这种东西吗?一但这种东西泛滥起来,那么信仰,不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商品!” “各位试想一下!这种东西泛滥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如果···” 看到星神这家伙越说越兴奋,冷弈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地狱不是已经对弄出这一件事的魔鬼,做出惩罚了吗?” 想到这里,冷弈就是一阵郁闷,自己安排在地狱的马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上层推出来,成了应对天界替罪羊,被抛弃了,自己找到那个替身符,面对堕落神灵要追罚,根本一点软用都没有。 最后自己气不过,就直接开了作弊,让这个马甲跑进深渊,等着以后哪天自己无聊,额不对,是想起这茬的时候,在放他出来和地狱互相伤害。 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呵! 至于那世界上第一个地狱使者,因为身上带着第一的属性,虽然一开始被抓了,但是通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最后居然成功逃脱了地狱的惩罚,现在混成了一个堕落神灵的亲戚,可真是异界韦小宝。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走了,地狱使者跑进地狱了,那那世界上第一个魔人之子,居然就这么没人看管了? 地狱使者这个黑心肠的家伙,就不要指望他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去照护那个魔人之子吧,即使那个魔人之子流淌着他自己的血液。 或许在它看来,自己已经是永生的了,子嗣这种东西完全是多余的存在,只是荷尔蒙发作以后留下的后遗症而已。 不过幸好,冷弈在属性版上看到,这个魔人之子还活着。或许可能是那个“当然是原谅她”的供奉,继续原谅的养着这个魔人之子。 思绪从这些无关的问题拉回来,继续回到这一个会议上来。 这一次让星神这么愤怒的原因是,戈修革面对大雪灾的选择,是和地狱交易,通过老弱病残进行血祭,让自己活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这样子,不但能让戈修革获得大量的粮食,还能裁剪人口,少掉那群吃饭的嘴,对于统治者来说,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另外,在大历1123年的时候,为了笼络南方的苏拉西贵族,修革将国名从名族倾向强烈的戈苏尔,改成了戈修革。 戈是自己这个名族的敬重音节不能改,所以将后面的苏尔改成修革,让国名不那么戈苏尔化,也能让苏拉西贵族更好接受一点。 “惩罚是一回事,然而地狱明显没有接受教训,反而变本加厉!” “嘶···”冷弈微微吸了一口气,“那么星神,你觉得对方如果不向地狱交易,仅仅靠着戈修革当时的状态,能撑得过那个冬天吗?或者说,最后饿死的人,会只有那么多吗?” 听到冷弈的问话,星神罕见的侧头思考,这似乎是他迄今为止,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但是他随即就把这个问题给抛开了。 “底层那些没有实力的蝼蚁,谁会去在意!不管灾荒怎么严重,最后死掉的,一定不会是那群蝼蚁,而是贵族们!所以我不需要去在意小蝼蚁的死活,那群贵族,必须为这一次魔鬼交易事件负责!” “但是考虑到地狱和天界的合作关系,我就姑且不破坏大局,袭击他们。” 说到这里,星神的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在自己座位的扶手上:“所以,斩界之神,阁下,你,必须放开结界,我要亲自将领,去审判戈修革那群叛逆者!”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没法回了啊···雪灾来了,身为神灵的你,自己不去救援你的信徒,却因为魔鬼交易事件而闹到我这里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三)牧师的诞生 星神,其实算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第一个神灵。一千年前,冷弈因为觉得有趣,就以星神的马甲降临到苏拉西中。 由于降临前只是因为想玩一玩,好多东西冷弈都没想好,当时又懒得用时间暂停,因此面对疑问就是随口乱说,对苏拉西人想什么就说什么,占着自己是这个世界的顶点,明明没有创造神界,却用了各种故弄玄虚的话语,对苏拉西人渲染神界的B格。 这就导致后来,冷弈在建立神界的时候,因为自己之前的口胡而束手束脚。 闲话扯多了,回到正题。 冷弈想起这一段往事是因为什么?是回想起来自己最初建立星神人格的往事,那时候自己建立星神的人格,伟岸、闲散、神秘、宽宏,自己就是按照小时候对星空的感觉,来设置星神的人设的。 然而过了一千年,在自己现在见到星神之时,星神的性格已经变得如此···艹蛋了。 戈修革遭遇了灾难,星神不管,这虽然有些残酷,但是很合理,星空是美丽的,神秘的,同时也是残酷的。然而手下采取血祭寻找出路,星神却对其找到对象暴怒,还要撕破脸去掐死对方··· 这么说吧,以前的星神就像那缓缓旋转的银河,而现在的星神,更像是不停暴动的宇宙风暴。 关于这一点,神灵不知道,堕落神灵有些预感,魔灵也许能勉强感觉到。然而最清楚这一切的,还是冷弈。 冷弈的前世,在地球上,大诗人尼采曾经说过一句B格非常高的话:“与恶龙搏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神。” 冷弈在这个世界的神界刚刚诞生的时候,设立下一条很毒的设定:信仰有毒,常接触者必定堕入冥河——比如大脑之神,就这么掉下去了。 然而如果不想堕落冥河,又想拿信仰的力量,要怎么办?神灵们从光明神那里,找到了操作方法,那就是制造“容器”。 先制造一个神子级别的容器——光明神就是制造了麦和邱,然后将人界的信仰先通过祭司,吸收到容器身上,通过一次过滤,让有毒的狂信仰部分给容器吸收,剩下的纯粹部分则供给给自己。 在神灵看来,经过容器的一次净化以后,再去吸收信仰,就不会导致神灵堕落了。毕竟经过他们的检查,被容器过滤之后的信仰,已经没有毒素。 对于神灵这个天真的想法,冷弈只有一句话回复他们:想得美!自己可是用系统进行最高的规定,怎么可能被这么简单的手段就处理掉? 不过虽然这不能阻止神灵堕落,但是神灵的努力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神灵堕落的时间因为容器的存在,而被大大的延迟,根据冷弈用系统辅佐的估算,在加上症状发生以后可能的各种手段续命,怎么着的还可以在撑一千年。 当然,想要什么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星神这一次的表现,就是一次征兆,但冷弈估计没人会注意到。 散人神灵和派系神灵不熟,派系神灵各个都趋向星神的状态,因此星神现在的表现只会被他们认为是很正常的。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冷弈说着违心的话,“但是星神,请你理解,斩界是刻入我灵魂的准则,除非我死去,否则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末了,冷弈也感觉自己的措辞太重了,联想起星神前面说话的力度,不得不安慰一下星神,免得双方撕破脸:“斩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斩界,但是星神你如果有其他的方案,我会尽量允许。” “是吗?”星神突然从激动中抽身,恢复了正常,不给冷弈反应过来的时间,星神就朝着冷弈鞠躬,“听从你的意见,斩界之神,阁下。” 看着星神微微翘起的嘴角,冷弈的内心有点懵逼,当然面上还是维持高人风范,一动也不动,就当做自己瞬间变成了小鲜肉,正在演戏就可以了。 【怪不得那帮神灵就这么看着,怪不得雅典娜对我眨了俩下眼睛···修改一下我前面的话,不是一千年,根据他们现在的精神状态,我认为这群神灵还可以再支撑三千年,才因为信仰堕落】 冷弈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的在心里修正了这般神灵堕落的时间:“那么你的意见是什么呢?” “斩界之神,现在我们降临这个世界,实力只是不朽史诗,这也就算了,然而我们的领域、我们的技能,都会因为你的斩界,而发挥不出全力。” “最麻烦的是,以前轻而易举的事情,改变海啸、地震、赐予丰收,这些法术的难度变得异常强大,我不愿意亲自动手,去苏拉西救援雪灾的原因,也包过这个,实在是太累了。” “既然斩界之神阁下不可能放弃斩界,我也体谅着阁下的难处,所以我们双方可以各退一步,采取一个折中的办法。” “容器在人间!” “我们选择一个全心信奉神的人,以其作为容器,让他承载神的意志,成为神的代行者,许多神灵因为斩界以后,不便行驶的能力,都会以他作为中介,对这个世界展现出来,重现神的荣光!” “斩界之神阁下,毕竟地狱都有地狱使徒,难道神界不能有自己的使徒吗?” “有道理,”一个平日里和星神最不对付的派系派来的代表,居然出声同意星神的同意。看到这里,冷弈就明白了,星神在过来前,肯定和所有的派系都通过气,并且获得了他们一致的同意。 如果不是因为斩界之神是神界最强神灵,如果不是斩界之神的手上抓着那个神界散人联盟,如果不是斩界之神是斩界最重要的一环,得到全体派系神灵同意的提案,恐怕都不需要对方这么演戏,把自己引入语言陷阱吧? 嗯···这一种手下自己搞出新事件的感觉···其实也不错,毕竟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去搞鼓,也太累了,有种终于可以自然发展的感觉。 “地狱那边管这东西叫做使徒,如果我们也叫使徒,感觉不行···倒不是怕了对方,但是这不显得我们没有创意吗?” 听到这话,所有的神灵心中顿时一喜,因为这句话,本身就意味着斩界之神已经妥协,同意了这个方案。 “既然斩界之神同意了,称呼这些小事,任凭斩界之神安排,我等自然是同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星神回头看着四周,四周的派系反应过来,也纷纷跟着星神,让星神给这个方案所诞生的职业赐名。 斩界之神都答应了,犯不着在这一点小事上和对方怄气。 “祭司吗?会和原有的那个官职乱在一起;神选者?代行者?天行者?更不行,别的体系都是两个字的,不能破坏队形···有了,牧师。” 【虽然和正常dNd里面的牧师···完全不搭调,但是为了和前三个职业保持一样的队形,就只能这样了】 冷弈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对着所有神灵宣布:“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将会诞生一种新的职业,可以容纳神灵降临的职业,就叫牧师!” 大历1125年,混乱的希帕里地域。 希帕里,是苏拉西最东部的一座大城邦,远离苏拉西的中心,由于地势偏远,苏希对其不感兴趣,因此保留至今, 这块地区传统的分界,是在苏拉西的东边,但是以斯帕里为分界的话,是在南边还是北边都可以说得通,但其实希帕里已经离开斯帕里沙漠的范围了。然而冷弈画雪灾范围的时候,手一抖就是一个月牙弧线,把这一块也画进去了。 冷弈已经钦定了,你们就是在斯帕里沙漠的南边。 经常有学艺不精的苏拉西人,把他和斯帕里沙漠的中心,斯帕里乱在一起。这一块地域,因为可以制作墨水的乌贼群,而极其快速的兴起,堪比苏希内部的维尼翁。 在之前的血肉磨盘中,其他城镇要缴纳的税收和人丁,希帕里一个不少。然而倒霉的是,因为冷弈的手一抖,原本不应该遭受雪灾的希帕里,顿时就被AOE波及到,吃了一顿暴雪。 暴雪导致乌贼群纷纷死亡,顿时,极度依赖墨水贸易的希帕里,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税收来源。 在这个时候,因为战争焦头烂耳的苏拉西,哪还有工夫去管希帕里? 在接到希帕里的求援以后,不用多想,苏拉西就给希帕里下了回应:希帕里在这七年之内,都不用向中央纳税,而作为代价,希帕里的防御,就得由他自己负责了。 国事艰难,你们就自谋生路去吧。 灾难进行了这么久,在这个时候,当地的贵族和有路子的人,早就跑光光了,丢下一群**,互不相识的**,实力半斤八两,大家都是草根,并且饿得发慌,根本没有组织起来的能力。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地狱使者(不是最早的那个)降临了,依靠着卖方市场,地狱使者冲锋发挥了奸商本色,把给他们的谷物压到了最低,签署了一封一封的灵魂条约。 一个地狱使者过来了,大发横财,很快就吸引了好多地狱使者前去,毕竟此处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了。 整个苏拉西(包过已经被戈修革夺走的南方),地狱使者跳的最欢的就是这个地区,所以星神第一个开刀的,也是这个地区。 你们自己打内战?可以!和魔鬼交易?统统去死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四)与魔鬼交易者与驱魔的牧师 “老大,没人过来啊···”一个头发蓬松的男子,正和他其他的同伴一起趴在草丛中等待,等待的猎物的上门。 被他成为老大的独眼男子,舔了舔自己因紧张而干枯的嘴唇:“不要慌,距离上一次大暴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盘算着,其他农庄上一次兑换的粮食到现在,也差不多应该吃完了,我们上一次抢的灵魂多,兑换的粮食也多,肯定是别人先撑不住。” 说到这里,独眼老大咕咚咕咚的将水喝下去。 还好,这一次只是水灾加饥荒,不是旱灾,不然在饿死之前,自己是会渴死的,而雪灾就不用担心渴死的风险了,至少水源是够得。 “虽然我们的粮食多···但那群人如果恶心我们,不会宁可待在村子里饿死,也不出去碰碰运气吧?”一个手下担心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独眼老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紧急计算,如果自己真的没逮到逃难的倒霉鬼,那么应该把村子里的谁拿去血祭呢? 毕竟通过和魔鬼交易,我们不但得到了活下去的粮食,而且现在已经获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已经不想在像以前一样,如同草芥一样无意义的死掉啊! 是的,血祭,这里是希帕里,已经变成了无法无天之地的希帕里。 在希帕里,这里的居民已经不再淳朴,他们知道了强盗到农庄,不再像以前一样,只会抢夺你的粮食,现在强盗还会把你抓住,拿去血祭,向魔鬼换取粮食。 天降大雪,交通又因为前年的多莱曼大地震而完全损毁,安提姆因为自身粮食也不多,防希帕里的饥民比防苏希人的军队更加尽心尽力。 于是毫无疑问的,希帕里陷入了无尽的饥荒,大概苏拉西的上层指望希帕里的居民,靠着自相残杀度过这个困难的年代吧,因为苏拉西已经是流尽了血,仅存的一点家当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支援希帕里这个边缘之地的。 希帕里,就这样成为苏拉西的弃民。 在苏拉西放弃希帕里后,这几年逐渐开始流行的可怕存在,魔鬼找上了处于绝望中的希帕里农庄。 第一个农庄受到了魔鬼的蛊惑,趁着另一个农庄没防备,成功的突袭并绑架他们以后,将他们血祭,和魔鬼进行了交易。 这一次交易,魔鬼对他们十分宽松。农庄不但获得了急需的粮食,而且还因为是第一个和魔鬼做生意的农庄,得到了一批武器。 一开始,这个农庄不知道给出武器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魔鬼用了一种诡异的手法,将他们的行动录了下来,然后展现给其他的农庄。 于是,希帕里原有的“和谐”时光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不到一个月,每一个农庄都知道了魔鬼的存在,并且都在向魔鬼交易,而魔鬼坐地起价,粮食价格微微降低,武器价格反而大幅度提高。 于是,挑起了低配版军备竞赛的魔鬼,坐在希帕里人用尸体做成的王座上,一边数着手上的灵魂,一边肆意玩弄着希帕里绝望的灵魂,一边猖狂的笑着,那笑声传出了很远,远到梅依刚进入希帕里的地盘,就听到了魔鬼的笑声。 “真是罪恶猖獗、无法无天之地···神给我下达的指令,是要干掉地狱使者···” 穿着法袍的梅依,一边向神灵做着不知道能否被听见的祈祷,一边向前走去。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尽管岁月已经在她的面孔上留下了难以抹除的痕迹,但是仍然风韵犹存,并且身材极其火辣。 在梅依走到一处过道的时候,草丛中不出她意料之外,窜出了一群不怀好意的劫道者,以一个独眼男子为首。 望着孤身一人、没有散发出什么骇人气息的梅依,在场的包围者都不由得发出邪恶的笑声。 为首的独眼男子望向梅依,眼神中充满着挑逗和戏谑:“真是漂亮的女人啊,一定是从外省来的吧?这倒是很稀奇,你是来干什么的?” “管这群混蛋外省人过来干什么,总之把她血祭给魔鬼就对了。” “说得对!外省人都是混蛋!坐视我们希帕里沉沦!” “吃狗屎去吧,外省人!” 顿时,包围着梅依的草地一阵喧嚣,若是正常实力平凡的女子,面对这一种情况的时候,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 不过梅依则不同,面对包围,梅依只是冷哼了一声,身形不动,依旧稳稳的站立着,好像完全没有受到此时处境的影响。 不过这在包围者看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在他们看来,梅依被吓得惊慌失措才正常,表情不变也只是假装镇静而已。 包围者们慢慢缩小包围圈,而独眼头目也继续用语言刺激梅依。 “外省的混蛋,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或许在几个月前,面对你这样的一个法师···”独眼头目通过和魔鬼交易的好东西,凝神感受了一下对方的强度,做出了判断,“翡翠级实力的法师,我们还会有些惧怕,但是在现在,现在!” 独眼头目大吼了一声:“我们这群把灵魂预定给魔鬼,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我们这么多人,面对你区区一个翡翠级别的法师,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 “说得对!” “头目威武!” 说到这里,其他的包围者纷纷出声应和独眼老大的话语。然而看着梅依微微翘起的嘴角,包围者中一个比较有文化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老大这不对啊?法师哪有翡翠级?不是玄黄直接到火磷吗?” 听到这一句话,场面顿时一冷,包围者看向梅依的目光,开始夹杂着几分恐惧和犹豫,对方可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的翡翠级法师。 对方可是未知的存在,未知带来神秘,神秘带来恐惧。 被恐惧的梅依,终于对耍猴的游戏感到厌倦了,于是故意伸了一个懒腰,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商量好了吗?不是要把我血祭给魔鬼吗?” “你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你的!不过是一个翡翠级而已,法师就法师吧!”短暂的慌乱过后,独眼男子终于镇定下来了。 奇了怪了,这么强的法师不是没见过,但是为什么魔鬼给自己的东西,会显示是翡翠级呢?不应该还是玄黄吗? “一个条件,”在独眼男子继续说话前,梅依抢先开口,“不要对我进行血祭先期准备工作,直接召唤魔鬼就可以,我想···魔鬼也一定对一个翡翠级的法师感兴趣的,如果你们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放弃抵抗,和你们一起回去。” 听到梅依的条件,包围者开始犹豫,毕竟对方是前所未有的翡翠级法师,包围者还是有点悬。 “或者,你们想和我打一架?我可是一个翡翠级,带走你们几个还是可以的,或者,你们谁想成为那个倒霉鬼?” 说到这里,梅依指着一个包围者:“你吗?”那个包围者连忙摇头后退。 “还是你?” 梅依的手指成了厉害的武器,指到谁谁就会后退。 看到手下的这种形态,独眼男子哑然苦笑,他已经明白,自己应该要怎么去选择了,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在回归的时候,独眼男子抽空用他那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脑子,努力的去想着原由,对方为什么会轻易的投降,对方为什么是翡翠级的法师,但是努力之后,独眼男子最终放弃了继续思考。 魔鬼大人那么强大,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魔鬼呢?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总之把这个女子交给魔鬼大人以后,这么稀奇的女子,魔鬼大人一定会给自己一些优惠的,对吧? “你找我们农庄,那还真是找对人了!” 到了晚上,梅依已经被独眼男子带到了山上的魔鬼祭坛中,梅依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独眼男子正在指挥着几个手下准备召唤的仪式。 “我们这个农庄,在上一次九村大战的时候,表现是最优秀的,祭献给魔鬼的灵魂是最多的,所以魔鬼奖励了我们一个···” “包过孩子吗?”梅依垂在腿上的手,突然紧绷起来。 “什么?” “祭品包过孩子吗?” “包过啊,不过不多,小孩子早就被祭献的差不多了,毕竟魔鬼大人他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子纯洁的灵魂。” 正在准备仪式的独眼男子,满心欢喜的等待着魔鬼的降临,丝毫没有注意到梅依握着裤脚的手,已经青筋暴露,在梅依的内心中,这个独眼男子已经被判了死刑。 【真是的,原本还想留下这个有趣的家伙】内心定下残酷主意的梅依,遗憾的啧啧哀叹了两声。 梅依将目光投向别处,看到几个妇女抱着孩子,正在祭坛下面指指点点,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也可以理解,毕竟村里要是在找不到祭品,那么他们就要被当成祭品了,权衡一下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对了,用上那个东西,翡翠级的法师,肯定很值钱,”仪式快要开始举行的时候,独眼男子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 “什么东西?”心中定下残酷主意的梅依,现在反而有些放开了。 “优惠券,”独眼男子舌头僵硬的一字一句,说出来自地狱的汉语方言,“这东西可以让某个交易品的价值上涨一些,还有一些很复杂的操作,魔鬼大人给我发了一本指南,可惜我不识字。” “哼,所有商场的优惠券,都是奸商用来骗人投入更多金钱的圈套。” “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说是神灵要我说的,你相信吗?”说到这里,梅依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后脑勺,想起了那句古怪的话语。 这句话似乎不是星神大人亲自说的啊?真是奇怪。 “哼!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没有用了!”独眼男子不知道哪来的迷之自信,认为梅依是在拖延时间,“既然你束手就擒,我也没办法,为了能让我的农庄更好的活下去,就请你去死吧!” “所有人,启动仪式!”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三张:星陨苏拉西(二十五)迟来的报应 自从背弃旧主以后,地狱使者没有受到报应,自己小时候母亲时常恐吓自己的,背叛的报应,地狱使者反而平步青云,荣耀了起来。 果然,背叛会遭到报应什么的,只是骗小孩的吧? 想当初,自己只是农庄里,一个不受重视的偏系,一个从小失去了父亲的边缘人物,虽然得不到关注,但至少是破落贵族,衣食无忧。 然而,随着大历1116年发生的埃克斯海啸引发的余波,自己所在的的农庄毁了,当时的地狱使者,倒在地下奄奄一息,即将和旁边无数尸体一样,成为微不足道的受灾死亡人数之一。 就在那个时候,自己第一个主人,第一个魔鬼出现了,他看中了自己的商业知识,挑选自己成为地狱使者。 为了不死去,为了活下去,地狱使者丢掉了自己曾经的名字,带上了象征魔鬼的山羊面具,成为了地狱的使徒,蛊惑苏拉西人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而自己做过最大的几件事,就是教会了苏拉西人,什么叫做血祭,告诉他们,被抢劫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抢你们的财产和粮食,现在还会要你们的命。 地狱使者做的第一笔大生意,就是和戈修革现在的统治者,修革做的,也因此,地狱使者和对方搭上了线。 然而,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肆意玩过火的地狱使者。居然被深渊盯上了,深渊的恶魔!那种恐怖,在对战一次以后,地狱使者再也不想尝试。 这也不能怪地狱使者啊,因为自己的主人在以前,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深渊,所以地狱使者这一次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主人不听,在魔鬼的世界,没有宽恕这个词汇,尽管这一件事,追根究底锅还要在主人身上。 幸运的是,在主人要杀掉自己之前,发现自己有一个和人类混血的孩子,处于好奇,主人就饶了自己一命,让自己去照护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主人提起来,地狱使者都要没有印象了,毕竟只是一时欲望发泄以后,留下的产物。 自以为拥有无限寿命的地狱使者,已经对于血脉并不看重,孩子存不存在,对于地狱使者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既然是主人下令,地狱使者只能照做。 在去看护孩子之前,地狱使者从主人那里拿了一封新的任务,让他去挑一个奸商,制造第二个地狱使者。 接下去的几年,地狱使者是在愤怒不已的处境中度过的,自己的美好时光,居然都在监视着这个小屁孩? 地狱使者他本身实力低微,即使在戴上面具以后,由于是速成的,实力也不可能提升到多高,因此,地狱使者如果只看攻击力的话,一个火磷级都可以和他战个不相上下。 地狱使者除了交易方面以外,真正强悍的地方在于速度、续航力和生命力。 地狱使者的速度极其快,尤其是在黑雾化之后,用看过他的人来说:就像一阵乌黑的狂风挂过,然后什么都不剩了。 而且,地狱使者的能量都不是他自己的,是来自地狱,因此地狱使者几乎不用担心续航力。 生命力也同样是和续航力一样吓人。 地狱使者一遇到危险,就会将自身变成一团黑雾,黑雾不但物理攻击无效,对于各个属性的魔法抗性,也高的可怕。 因此,在看护他儿子的几年之内,地狱使者就藏在那个原谅色供奉的屋子里。 尽管这个学院超凡传奇数量很多,但是强大的隐蔽效果,再加上地狱使者不搞事情、有心隐蔽,以及目前这个世界缺乏侦察地狱的法术。 三个原因相加在一起,直接攻击力只有火磷的地狱使者,就在那里藏了几年,都没有人发现。 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地狱使者也不敢作死,去检测自己的隐蔽术有多好,因此这一段时间都将自己紧紧的关在原谅色供奉的屋子中。 在这个屋子里面,只有戴维因为血脉的关系,隐约感觉到地狱使者就在身边,但是因为人还小,以及几乎就没见过地狱使者,所以到最后都没发现地狱使者。 在这一段时间,唯一能给地狱使者带来快乐的,只有那个叫妮菇尔的女生,看见没?地狱使者都记住这个女人的名字了,这说明地狱使者是有多么感谢这个女生啊! 苦难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但并不意味着你会苦尽甘来,迎来光明的日子,你也可能更加堕入深渊。 自己的主人,因为私自开通地狱和人间的通道,导致被深渊趁虚而入,现在上头怪罪下来,好像要拿自己的主人当替罪羊?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听到这个消息,地狱使者的心瞬间就扑通通的狂跳,而在知道自己主人已经不管自己,逃走以后,地狱使者有那么一刹那,迎来了无边的绝望。 然而,虽然地狱使者不是个好人,心狠手辣,黑吃黑,没脸没皮。但是地狱使者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 在度过短暂的慌乱以后,地狱使者下了决心,决定富贵险中求。于是他离开郊外,自行打开了地狱之门,第一次进入地狱。 之后又是九死一生的冒险,而在冒险的最后,地狱使者抛弃了原主人,成功得到了一个比魔鬼还要高的,堕落神灵—群星之神的青睐,不但获得了赦免,还被提拔成为群星之神的魔鬼。 安全以后,在想要更进一步的地狱使者的鼓动下,地狱神王的默许下,以群星之神为首的一批堕落神灵,决定利用魔鬼,去战乱的苏拉西做买卖。 而有着最丰富经验的地狱使者,成了前往人间的魔鬼的统领,当然,地狱使者只有不完全的领导权,这群魔鬼只在人间的行动,会被地狱使者影响。 苏拉西这几年的好多血祭事件,都是地狱使者的手笔。 而地狱使者最大的两张买卖,一个是第二次南方大雪灾的时候,和修革完成交易,修革以戈修革为执行力,有预谋的将全国的老弱病残给血祭,然后换取必要的粮食。 第二个就是这边的希帕里了,事实上,地狱使者已经将希帕里当做了练兵场,那些初出茅庐的魔鬼,都来到希帕里锻炼自己的奸商能力。 因此在这几年之间,许多名词开始混乱起来,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地狱使者。 地狱使者,最初就是指一个人,单独指自己,最早的地狱使者。 但是在之后,因为地狱使者的数量多起来,地狱使者这个词变成了一个职业,不单是指自己。 到了现在,随着地狱之门法术的完善,已经不再需要地狱使者的帮助了,曾经业绩优良的地狱使者纷纷转为魔鬼,业绩较差的地狱使者则是变成奴仆,地狱使者这个职业,诞生没多久就开始消亡,地狱使者这个词语,又成为自己专门的称呼了。 然而地狱可没那么多心思,和凡人解释这么多东西,而随着一个魔鬼,利用地狱使者的指代对象已经变化这一点,在契约上狠狠坑了一把交易对象,在那之后,所有魔鬼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这一点。 因此,现在各个地区的称呼很乱,明明已经是魔鬼直接进行交易,可是有些人还是习惯性的将魔鬼成为地狱使者。 此时,地狱使者正在运转灵力修行。审阅文件早在早上就完成了,下午是去地狱向奸商学习商业手法的时间,晚上是修行的时间。 然而就在地狱使者开始找到感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分出去的符被启动了,这代表着有人召唤自己。 “哼!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让那群贱民好看!”尽管被打扰了修行很不爽,但是地狱使者还是迅速起身,阅读对方传来的消息。 毕竟,身为魔鬼,最重要的就是信誉,狡诈可以用在歪曲解释条文上,但是明文写出来的条约,还是要遵守。 几个月前魔鬼刚刚通过一系列准则准则,用于规范魔鬼的行为,而其中对违约的规定是: 一但条约已经生效,在没有神界(包过天界和地狱)干扰的情况下,魔鬼拥有实力却故意未完成,则剥夺直接违约者交易权力终身,并由轮值的执法堕落神灵判决死刑。 自己可不希望成为第一个死在这个准则下的魔鬼,尤其是这个准则还是由自己制定出来的。 “什么?翡翠级的法师?这个有趣···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不会,不会,那群泥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尽管有一些怀疑真实性,但是地狱使者还是相信决定那群人,相信他们没胆子拿自己开刷。 “要不要报告给主人···算了,等我先确认了消息的真假,在报告给主人也不迟,”定下注意后,地狱使者开始响应对方的召唤,精神力和呼唤相连接。 “来了!来了!魔鬼大人来了!”面对缓缓开启的地狱之门,这个村子的人开始兴奋的考虑,这个翡翠级的法师,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补给。 而面对开启的地狱之门,梅依缓缓的站起来。不过村民对梅依的举动没有丝毫担心,毕竟在他们看来,地狱之门已经打开,魔鬼将要出来,梅依再强大也没有用。 地狱之门开启,地狱使者从门内漂浮了出来。 看到地狱使者那熟悉的样貌,那不能忘记的样貌,那令人作呕的气息,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而这,也唤醒了梅依尘封了快十年的记忆,那不愿被想起来的记忆,受到这一个刺激,再一次浮现在梅依的脑海中。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四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六)红门的复仇 大历1116年,多莱曼、星启木、米达尔交界处的农庄。 此时,因为政局的动荡,再加上频发的天灾,苏拉西的行政机构连保证城市运行都很困难,更别提周边农庄了,因此现在苏拉西的野外是一片混乱,尤其是那些省份交界处,比如这里,这里的一群人正包围住一个农庄,双方爆发激烈的冲突。 “莎莉,等着妈妈,千万不要有事,等着妈妈!” 梅依是一个破落贵族,破落贵族。虽然顶着破落这两个字,但是在教育上,也比那些平民的资源要优秀得多。 梅依长得很漂亮,从小就显示出美丽的身形。虽然她的靓丽程度不能说和苏拉西着名的大美女相媲美,但是在这个普通的小农庄中,也是鹤立鸡群的。 因为这个因素,家族认为梅依又投资的价值,所以硬是砸锅卖铁的去培养梅依,将梅依培养成一个法师,想要用梅依的联姻达成一笔好交易。 最后,家族的投资成功了,身为法师的梅依,成功嫁给了城里的贵族,麻雀飞上枝头,婚姻也很美满。 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嫁过去还不到三年,在大历1111年的时候,不知道第几次埃克斯战役,苏拉西再一次惨败,埃克斯和库米被苏希占据。 战败了,那总要找责任人,苏拉西当时追究并杀了一批人,这一批人之中,就有梅依的丈夫和公公,换句话说,梅依夫家这一支被家族推出去当弃子。 在梅依丈夫死去以后,无依无靠的梅依回到娘家,不顾家人的反对,生下了自己丈夫的腹遗女,莎莉。 后来几年,在家族的牵线下,梅依又改嫁了。因为已经嫁过人,而且还有了女儿,所以梅依没法再找好的对象,梅依第二任丈夫,是家族内一个身份极其低下、但是天赋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虽然第二任丈夫对梅依很好,但是梅依总是怀念以前的生活,尤其是看着莎莉的时候。莎莉不但是梅依的女儿,还是联通梅依那美好过去和现在的通道。 然而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梅依不但没法回到以前的生活,反而连现在的生活都保持不。 燃烧的农庄,凶残的敌人,气势汹汹的围攻。 随着天灾人祸的蔓延,那个经常对自己笑、忍受自己无理取闹的年轻人被抓去当兵,一起不复返了,父亲失踪了,母亲冷死了,在最后,甚至连莎莉,都被抓了。 无法忍受,无法忍受! 梅依的天赋并不高,三十多岁了还只是一个玄黄级,因此也没有上过什么星启木学院镀金,比妮菇尔还不如。 所以身为法师的梅依,不像是正常的法师放出一个个绚丽的魔法攻击,而是“返璞归真”,像一千多年法师的战斗手段学习。 梅依手持农耕用具——木叉,给木叉施展硬化石肤之后,就用这个特别坚硬的木叉,开始横扫四方。 穿着麻布的梅依,在拿着叉子一扫,将眼前的敌人绊倒,又用无属性的冲击波魔法,将两个支援这个人的敌军击退。 接着,梅依怀着愤恨,狠狠的向被自己绊倒的敌人查(听说插连在一起是禁词)了进去,一下,两下,将这只豺狼的脸搅成稀巴烂。 随着这三个敌人被击退,敌人的防线露出了一个缺口。 看到这个缺口,梅依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马上就进去了,莎莉,不要有事啊,千万不要啊!” 这时候的梅依,因为之前接连的刺激,已经变得有点精神衰弱了,她在打开缺口以后,没有稳固缺口,完全不管己方的壮丁以及敌人的包围,不停的念叨这句话,然后向着农庄的祭坛跑去。 梅依看到过,祭品被这群豺狼血祭以后的惨状。 “好样的,打开一个缺口了,梅依!顶住缺口,我们就冲···梅依,你干什么!别往里面冲!你会死的!”指挥包围的领袖看到梅依往里面冲,不由得有些急了,出生提醒她,想将她叫回来。 但是梅依听不进去了,她现在不想听这个,她只想听自己女儿那可爱的声音,自己唯一的寄托。 “格罗,怎么办?”几个为首的人问着包围的领袖。 包围者的领袖摇头:“现在这也不碍事了,只不过稍微延迟了一点时间。敌人已经要顶不住了,因为我们的人数要远远的高于这群恶棍。” “恶棍?对他们说恶棍都是侮辱了他们!”想起这群豺狼做的事情,一个为首的人不由得打了一阵寒颤。 恐怖,太恐怖了,难以想象是人类会对同类做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有点道理,毕竟这群人是野蛮的戈苏尔人。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不由得一时沉默了,他们几个农庄,早就因为天灾带来的粮食紧缺,而关系开始恶劣起来,然而这群恶棍的到来,并且残忍的虐待被俘者,才会让这群村庄的人联手对付他们。 就比如这一次围攻的领袖,他就是梅依的远房亲戚,他的亲弟弟,就是被那群恶棍残酷折磨死掉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领袖对着几个人下令:“好了,也别给这群恶棍活下去的机会,我们一起冲锋,送他们去冥河!” “好!”“为我的岳父报仇!” 在几位领袖商议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传到奔跑的梅依耳中,她还在艰难的向祭坛跑着。 那群豺狼已经很疲倦了,再加上包围圈发动了总攻,因此豺狼一时间没能拦住梅依的前进。 “阿伟死了(各种亲戚),姆拉死了,莎莉啊,妈妈就只剩下你了,前往不要有事啊,”在奔跑的过程中,梅依还被一具尸体绊倒,皮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一道伤痕。但是梅依没有在意,击退一个阻拦者以后,很快的爬起来,朝着农庄前去。 近了,近了,到了! 梅依推开了熟悉的大门,看到曾经熟悉的场景,已经变得陌生,被那群豺狼改造成了一个古怪的场所(祭坛)。 不过梅依没有去看祭坛的风格,梅依的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东北角的一个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女孩,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一看就知道死透了的女孩。 尽管女孩的样貌已经被毁了大半,尽管女孩的外表已经完全变形,但是那熟悉的身形,那神秘的心灵感应都在告诉梅依,她是自己的女儿,莎莉。 “不!!!” 之前一直被追寻女儿的迫切性强撑着梅依,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瘫倒在祭坛的大门前,看着莎莉的尸体。 与梅依那绝望的惨叫声相得映彰的,是那群豺狼、恶棍肆意的狂笑,以及祭坛中心凭空出现的猩红色大门。 就在那群豺狼即将被梅依的同伴们给消灭的时候,祭坛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散发着邪恶不详的猩红之门,以及威严庄重的歌颂声。 “来了!总算来了!”看到这个大门的出现,包围者惊讶的忘记了攻击,而豺狼们开始疯狂的大笑,庆祝自己这一次的死里逃生。 吱吖··· 不详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在这一刻,所有包围者的心中莫名升起了恐惧的情绪,即使是异常愤怒的梅依也不例外,只有那群豺狼,依旧像是什么都没被影响到一样,欢呼狂叫着庆祝大门的开启。 当大门露出一个缝隙以后,那最深最深的黑,释放出了疯狂的风,这股气息是如此的强大,仅仅是被气息稍微一冲,梅依就被吹离门前,被压制的几乎无法抬头。 但是,自己的女儿就在里面啊! 顶着强烈的狂风,梅依艰难的将头抬起来,视线的上方,梅依看到一个带着山羊面具、穿着黑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很不舒服味道的人出现了。 不,不一定是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个山羊面具抬手一举,猩红之门的旁边再一次出现一道门,学过法师技能的梅依,还是清楚一些基本的知识,比如现在出现的这一道门是穿梭门,他的意义肯定就是让这群豺狼逃跑。 让这群折磨我女儿、杀了我全家、毁灭我农庄的混蛋恶棍豺狼,就这么轻飘飘的逃走了?就这么轻飘飘! “不!!” 明明是吼叫,却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近乎低语,梅依在抗拒来自猩红之门的狂风,想要抓住这群豺狼。 “修革老大!我们活下莱了!” “嗯,走吧,我们回家!” 豺狼的声音飘到梅依的耳边,激起了梅依更大的愤怒,然而,仅仅是一个玄黄级的梅依,她的反抗是如此的无力。 而那群包围者,居然看到猩红之门,就不敢反抗了。 “废物!混蛋!恶棍!胆小鬼!去死啊!”很难说得清楚,梅依究竟是在骂谁,逃跑的豺狼们,助纣为虐的地狱使者,还是不敢进攻的包围者。 不管是骂谁,梅依的喊叫让地狱使者不高兴了。 是,比起紫萝级来说,地狱使者是很废,但是也不是一个玄黄级的渣渣可以随意乱吼的对吧? 为了维护自己身为地狱使者的尊严,就如同自己小时候审判那群低下的蚂蚁一样,地狱使者对梅依抬手就是一道攻击。 碾一只蝼蚁,活着还是死了无所谓,意思送到就可以。 这个时候,所有的豺狼已经通过穿梭门离开,地狱使者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包围者,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回了地狱之门。 那个背影,是如此的蔑视,那股硫磺伴随着羊骚味,是如此的令梅依作呕,一直到今天,梅依仍然忘不了那股骚味。 “真是的啊,已经过了快十年了,那一晚的事情,那一阵的笑声,我还是记得那么清楚,包过你那腥臭的骚味。” 梅依轻松的挣脱了绳子,不用手支持着,以盘腿状态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地狱使者。 地狱使者早就忘记了梅依这个当时的小人物,也不想去了解那一天的事情是什么,蝼蚁的事情,用得着去记那么多吗?但是,辱骂自己腥臭味,这就很值得愤怒了!这是对我尊严的挑衅。 “区区一个翡翠级的法师!找死!” “翡翠级?对了,告诉你一个让人惊喜的消息,我是牧师,不是法师,所以——为莎莉偿命吧,混蛋!” “十年!从来没有忘记!”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七)牧师驱魔 虽然地狱使者根本不清楚,对方说的莎莉是谁,但是地狱使者也不是傻子,看对方这架势,就明白对方是存心来打架的,而且预谋已久。 不过地狱使者不慌,自身的感知、以及发给村民的仪器都告诉自己,对方只是区区一个翡翠级法师——好吧,自称牧师,还是难得一见的翡翠级··· 但那又如何?自己光是正常攻击力,就达到火磷级了,怎么会怕一个翡翠?虽然说是这样,然而谨慎的地狱使者也没有因为对方是“翡翠级牧师”就托大。 面对梅依的进攻,地狱使者启动了在手臂上的一个魔法阵,然后抬手一甩,肌肉在短时间内震动,加快了魔法阵的启动。 瞬息之间,地狱使者的左手黑雾化,变得幽邃深远,地狱使者知道,这个是召唤空间的入口,里面是储存空间,地狱使者的许多装备都放在空间中。 接着,地狱使者右手伸入,从左手的黑雾中拿出一把燃烧着的长剑,剑柄是由地狱的特色,山羊头构成。 抽出长剑,地狱使者全力驱动灵力向梅依劈砍过去,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个敢于挑衅自己的胆大妄为者。 长剑滑落,一路火花带闪电,如天火般堕落。 面对地狱使者的进攻,梅依双手一抬,金色的六芒星阵在梅依的手掌上出现,并且不断的转动,星脚露出璀璨的流苏。 当这个六芒星出现的时候,地狱使者闻到了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味道,可是进攻已经开始,地狱使者没法停下。 伴随着六芒星的转动,一道金色的能量护盾出现在梅依的面前,从透明化成实体的速度,是如此的快速,在地狱使者的长剑劈砍下来之前已经完成。 “砰!” 长剑重重的砸在了护盾上,而梅依好似脚底踩了肥皂一般,承受了地狱使者的攻击以后,像是滑行一样在往后飘,全然不像是被击退的。 见屡次攻击失败,地狱使者不由得的有一些恼怒,他将真身和镜像转换,释放出更强的攻击力。 “我看你能撑多久!”说罢,地狱使者再一次对着梅依进攻。 在地狱使者和梅依交手的时候,在场的村民隐约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了。就算地狱使者解决了这件事情,凭着他的脾气,肯定也会迁怒村民。 村民不全是蠢得,至少独眼头目已经看出不太妙了,开始做准备。 “我是领头的,我不能走,也走不了,必须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独眼头目话都快要说不利索了,但是仍然努力让自己坚持下去,指挥着村里的人转移,“就一件事,我儿子,拜托你们了。” “首领!冲你这份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儿子!”见到独眼头目这么主动的把事情自己一个人担下来,其他的人十分感激,纷纷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且放开这边,说另一边的战局,地狱使者不停地进攻梅依,却被梅依的护盾挡下来,而且梅依此时的状态十分奇怪,被攻击以后,如同羽毛一样,十分的飘。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常的即使是火磷级护盾,承受了这种强度的攻击以后,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她怎么还是这么轻松?】 是的,轻松,尽管战局看起来处于对梅依不利的局面,但是梅依的表情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好像处于下风的不是梅依,而是地狱使者一样。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地狱使者产生了怀疑: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可以杀死我吧? 虽然不清楚梅依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先走了总没错,所以极其惜命的地狱使者,决定保命第一。 “哼!收拾不了你,我活的比你久就可以!” 听到这一句话,梅依就知道地狱使者要跑,于是当机立断:“虽然没有到达预定的方位,但是这里也差不了多少了。” 地狱使者才没去管梅依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之前的战斗中,梅依一直是处于防守状态,自己速度更快,逃跑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追不上的,镜像转换还需要3秒,这距离就不用镜像转换了,直接跑回地狱之门去。 无视远去的地狱使者,梅依双手合十,放在唇前快速而又简练的祈祷——实际上就是念出和天界沟通的话语,然后环环相扣的手指并不松开,只将手掌拉开,往地下一按,召唤出一个比之前都要大的魔法阵。 地狱使者感觉到,背后那个诡异的女子召唤出了一道金光,不过地狱使者没有去管那一道金光是干什么的,只要自己回到地狱,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 然而不到一会儿,地狱使者就明白那道金光代表的魔法阵,是起到什么作用:自己和地狱的联系,开始减弱了! 最早的时候,魔鬼们还不熟悉地狱通往人间的通道,于是都是启用地狱使者作为中介;在通道熟悉以后,魔鬼们就踢开了大批的地狱使者,用自己的镜像直接前往人间。 只有堕落神灵才可以直接用安全的投影降临,魔鬼们不是不能用投影,可是用投影降临,投影的实力强度连签约都没法签,用来干什么? 而经过魔鬼们集益广思、一番研究以后,他们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方法,他们通过修改原有的镜像魔法,创造了一个新的地狱专用镜像魔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地狱镜像魔法,和普通镜像魔法第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在人界的镜像,他的强度上限和本尊是一样的。 镜像又不是真身,所以即使在人界陨落了,也伤不到魔鬼的根本。而镜像最大的好处,就是在魔鬼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让真身和镜像的位置迅速调换。 然而镜像毕竟是镜像。 前面说过,镜像的强度上限,和本尊是一样的。然而,镜像究竟能发挥出来多少实力,全部依赖于从本尊地狱输送给人界能量的效率。在这个时候,镜像的强大就和本尊的强大无关,而是和能量输送的效率有关。 再说了,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对魔鬼几乎是一无所知,没看到地狱使者几年前还不是魔鬼的时候,他一个普攻火磷级的躲在星启木学院里面,来来往往那么多个超凡传奇和紫萝级,居然没有一个发现地狱使者,这不就很能说明问题吗? 而如果魔鬼在人界遇上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东西,镜像没法解决的话,比如地狱使者这一次的情况,那就可以启动镜像和本尊的转化,让身处地狱的本尊降临人界。 地狱镜像魔法的第二个精妙之处,就从这里开始体现出来,当魔鬼的本尊在人界,镜像在地狱的时候,地狱的镜像可以通过其他子魔法阵的辅助,达到魔鬼本尊的强度。 而魔鬼本尊在人界时,吸收地狱能量的速度,是要优于镜像的,所以魔鬼本尊会强大更多。 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可以总结为一点:魔鬼在人间的强度,是通过来自地狱的能量效率决定的。 因此,神灵创造牧师这个职业的时候,就是针对这一点来动手,牧师与冷弈记忆中DND牧师的职责并不相同。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区别就是,这个世界的牧师,至少这个第一个牧师,她并不是靠着信仰和祈祷作为能量的,虽然有些关系。 牧师,是通过神灵的引导,获得斩界之后,两界(人界与地狱)之间的能量,来完成行动。而梅依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斩界的能量,掐断地狱使者和地狱之间的联系。 在那惨痛的一夜以后,梅依抱着自己女儿不成人形的尸体,呆坐在农庄的一片草地上,谁敢接近梅依,就会被梅依咆哮赶走,如同护犊的母兽,让人惋惜的是,她的犊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除了守护女儿的尸体以外,梅依还想要更进一步,救活她的女儿。上过一些学的梅依明白,高高在上的祭司,是不会管她这个卑微的女人,自己必须自己动手。 救人,就只有治疗术了对吧?只要治疗术等级够高,那么就一定能救起莎莉,对的吧?怀着这种淳朴的思想,梅依开始了行动。 可是梅依的固化冥想模型,本来就因为天赋不高,且指导她固化的人自身学识不良,导致模型固化的有些失败。 再加上梅依的固化冥想模型,本来是偏向土系魔法的,梅依却硬要让模型变化。本来土系和光系没有根本性冲突,如果操作得当,改变冥想模型也不是没可能,然而梅依本身没有这种能力。 结果最后,梅依理所当然的失败了,不但失败了,梅依的冥想模型还因为胡乱操作,导致了永久性的破损。 然而就是因为这一种破损,让梅依被星神看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正常的法师来说,就凭梅依那漏了一个大洞的冥想模型,施法的效率会下降的可怕,算是废了。 然而梅依这个冥想模型,却阴差阳错的形成一种尚未被发现的、自动运转的空间法阵,这个法阵可以沟通隙间。 隙间,在以前没有具体呈现出来,一直到斩界之神诞生以后,隙间才正式出现,他代表的是天人冥三界隔开的那个空间。 正常的人类除非达到超凡传奇,否则是无法窥探、利用这一股力量,但是这不是有星神吗? 有星神在的情况,再加上梅依这种万中无一的模组,只要稍微的添加一个并不费力的小法阵,就可以让梅依调动隙间了。 当然,使用隙间的力量进行攻击,是不可能的,但是去掐断那群利用隙间偷渡的家伙,那就可以了,这就是梅依驱魔的方法,砍断魔鬼在隙间的通道。 魔鬼能在人间显形,全靠隙间通道的维持,梅依就是利用这一种方法驱魔。 最后还有一点,天赋这种事情,还真是神灵无法调控的事情。 梅依以前修行速度缓慢,还可以解释为条件不好,毕竟梅依只是一个破落贵族,没有得到良好的资源。 但是在星神开始培养梅依以后,用的东西可以说是人间最好的,可是即便是如此,梅依也才在4年前达到翡翠级,稳定了自己那诡异的冥想模型,离镂空还是遥遥无期。 如果不是星神找不到批量制造牧师的方法,才不会和天赋这么低的人合作。 “该死!怎么回事!”地狱使者的力量越来越弱,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维持飞行了——或者说维持飞行的能量消耗太大,考虑一下持续时间以后是得不偿失,所以地狱使者降落到地面上来,跑步前进。 此时梅依的眼睛已经被金色的光芒充斥着,金光仿佛代替了瞳仁,因为她真正所在的地方,是斩界的隙间,梅依正在不断袭击地狱使者从地狱输入的通道。 “神灵常常和我说,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梅依抬手朝着空气,狠厉的往下一劈,如果在常人看来,这样好像很傻,但地狱使者知道,梅依是在斩断隙间的通道,梅依每一下攻击,都会让自己更加虚弱,但是偏偏自己没有办法在隙间反击。 “你,准备好迎接更疯狂的未来了吗?包过···我的复仇。”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六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八)魔鬼之角与悼亡者哀瞳 “切,跑了啊···必须承认,在逃跑这一方面,我还真不如你这个混球···”看到一溜烟跑得不知踪影的地狱使者,梅依无奈的撇撇嘴。 虽然自己作为牧师,所有的能力都是为了克制魔鬼而准备,但是毕竟自己只是一个翡翠级,如果地狱使者真心想跑,并愿意舍弃一些东西的话,虽然自己很想复仇,但是还真留不住他。 把玩着手上断角的梅依,诺有所思的看向下方,那些沐浴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的农庄,此时农庄已经破百不堪。 至于梅依手上的断角,就是地狱使者在逃跑前舍弃的东西,魔鬼的象征是山羊头,因此魔鬼的脸部对于魔鬼本身来说,都有重要的意义。 地狱使者现在很虚弱···可惜,自己是没法抓住那个狡猾如鼠的家伙了。不过没关系,莎莉啊,妈妈现在有给你复仇的实力,放心,很快很快,还有一些人,他们的面孔到今天我还记得,当时离你尸体最近的那几个。 在地狱使者逃走以后,这一带的隙间地狱通道少了许多,因此梅依轻易的找到了最重要的那个通道,然后梅依控制着自己在隙间的能量,挥击过去。 在之后,梅依又按照神灵的指示,对着这个祭坛进行驱魔处理——好在这个祭坛只是一群村民胡乱搭建的,许多地方都不符合规定,因此进行驱魔的时候并不困难。 随着先期准备的完成,一个数十米的金色六芒星阵,以祭坛为中心亮起开始缓缓旋转,在从地狱道人界的隙间之中,这一段被金色的六芒星阵堵起来了,至少在这封印松动之前,这里不会再成为召唤魔鬼的场所。 做完这一切以后,梅依将头转过去,看到祭坛下方的独眼头目,独眼头目遵守诺言,从头到尾都一直等在这里,看完了战斗的全过程。 看到梅依朝着自己走来,独眼头目知道,自己要迎来命运的判决了。梅依走下台阶,她的肩膀随着阶梯的下滑而一抖一抖的,和独眼头目的心一样,忽高忽低。 梅依走完了阶梯,朝着独眼头目走过来,在离独眼头目只剩下两米距离的时候,梅依停了下来。 “原本我想要杀掉你。”独眼头目的耳边,传来梅依冰冷的说话声音。 原本要杀掉,这就代表着梅依现在已经原谅了独眼头目,至少独眼头目不会现在就死掉。然而独眼头目没有一点高兴地念头。 “多谢大人的饶恕,”虽然独眼头目一脸的颓废,但是对强者应有的理解,独眼头目可不会落下,“但是地狱使者已经离开,他还会再回来的,我们农庄,完蛋了···” 梅依最后捏了捏魔鬼之角,然后就扔给对方:“重新建立起一个农庄,然后拿着这个,魔鬼就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看到又活下去的希望,独眼头目就不再去装“哀莫大于心死”的高人风范,直接一个恶狗扑食,抓住了梅依丢出的魔鬼之角。 当独眼头目碰到魔鬼之角的时候,魔鬼之间那坑坑洼洼的表面,顿时散发出一道金色六芒星阵,接着冒出了黑烟。 “啊啊啊!该死的神之使徒!你还想干什么?” 当独眼头目发现,魔鬼之角里面居然传出了魔鬼的声音,吓得他急忙想要甩开魔鬼之角,可是只是徒劳。 和躁动的独眼头目比起来,梅依倒是十分冷静,她重重的拍在独眼头目的肩膀上,稳住他时候,开始和魔鬼交谈:“我们来完成一个交易吧,不然我会像野狗一样,追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啊啊啊!该死的女人,难道我不和你做交易,你就不会追我了吗!” 此时,地狱使者正脱力的躺在树下,动弹不得,那个女人实力不强,但是全身的力量全都是为了克制自己而诞生的。 那只被斩断的角,不知道被那个混蛋女人做了什么,现在伤口里面正火辣辣的痛,好像有什么虫子在撕咬一样。 为了缓解疼痛,地狱使者的手指已经从断角处死死的插入脑内。是的,插入脑内搅动神经,地狱使者发现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断角带来的疼痛。 更糟糕的是,现在自己没法雾化,没法回归地狱,实力严重下降。 就在这个时候,地狱使者插入脑内的手,终于发现了什么一样,好像是···脑内藏着一个空间一样。 【终于发现了】这个时候,地狱使者居然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我会隔着一段时间再对你动手,但是在我对你动手之前,我要你不对这个农庄动手,可以办到吗?” 一但开始交易,地狱使者感觉全身的疼痛瞬间就瞬间减慢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精于算计的自己。 在忍着剧痛的情况下,地狱使者和梅依最终达成了一个交易。 “需要一个眼睛?要能看的吗?不是必须的?好的,”和地狱使者联系完毕以后,梅依转过头来,对着独眼头目说道,“听到了吗,契约成立需要眼睛,你就贡献一下你已经瞎掉的那只吧。” 虽然心中对这些祭献仍然有些惧怕,但是独眼头目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农庄,于是在呐喊了三声以后,独眼头目挖出了自己那颗已经在战斗中瞎掉的眼睛。 拿着还带着新鲜血迹的眼睛,梅依将眼睛放进了已经被镂空的魔鬼之角(魔鬼之角现在很软,这很简单),这个契约就算成立。 “好了,之后你不用担心魔鬼回来的报复,”说罢,梅依就将魔鬼之角和牺牲之瞳交给独眼头目,“但是要注意一下,别触犯我前面和你说的规定,不然就会给魔鬼发挥的借口。” 独眼头目对着梅依鞠躬道谢:“谢谢尊者,感谢尊者宽恕与拯救的恩情,我的后半生将会没齿难忘。” 末了,独眼头目还想对梅依说着什么,但是最后咬咬牙,还是制止住了自己。 在活下来以后,独眼头目召集了村民,准备离开这个已经要破损的农庄,穿越安提姆碰碰运气。 “我们已经得罪死了魔鬼大人,所以之后就不要在想着从魔鬼大人那里换取粮食补给了,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穿越安提姆,去苏希那里碰碰运气,我知道,这一路上会死很多人,但是我们留在希帕里,是十死无生!” 听到这里,一个青壮愤怒难耐:“可恶!如果不是那个女表子、” “住嘴!”“闭嘴!大坏蛋!” 独眼头目和一个小孩子同时对着这个青壮骂出口。看到那个小孩子反应这么迅速,这让独眼头目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小孩子一样。 【这个小孩子,以后可以多留意一下】这个念头在独眼头目心中盘旋了一阵,然后暂时放到一边。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如果没有梅依大人,我们早就死在了魔鬼的报复中!” “如果梅依没有到,我们就不会被迫迁移!”那个人知道自己前面是急了点,但是遇到挫折后下意识的推卸责任,是这个人的习惯。 “那不过是慢点死和快点死的区别!” 就在独眼头目和这个青壮针锋相对的时候,一个小孩跑了过来,大声呼叫着:“吃的黑面包!好多黑面包!” “什么!?”现在也没有人在争吵了,全部都到小孩指认的地方去查看,果然看到了好多好多的黑面包,以前即使是在丰年,这些农庄的人,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黑面包。 而独眼头目不但注意到这么多的黑面包,他还看到了落在地下的鱼皮纸。独眼头目捡起鱼皮纸翻开一看,发现里面画的是一张地图,地图通往一个富庶而又渺无人烟的地方。 “这···这一定是梅依大人留给我们的啊!” “感谢梅依大人!感谢星神!” 这下,即使是那个很跳的青壮,都不敢在嚼舌头,说梅依的坏话了,只是脸色很难看的站在一边。 “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梅依,你的实力很弱,你没有浪费的机会,”神灵那深邃悠远的话语,如同古钟一般回荡在梅依的耳边。 如果是常人,恐怕听到这样的声音,已经两股战栗,不知所措了,但是梅依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 “我这才第二次这样做,”梅依不以为意的回应,“并且,我的星神啊,难道你就没有想测试这股力量,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吗?” 和其他苏拉西人不一样,说道星神的时候,梅依毫无尊敬之意,对神灵的敬意,早就在莎莉惨死的时候,随着莎莉那可怜的灵魂,一起去冥河了。 所以,梅依也没有去犯傻,问星神为什么不去管希帕里的惨剧,星神在提醒一次以后,也就适可而止。 “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感觉?”一阵犹豫以后,星神果然还是询问梅依的身体。 梅依翻了翻白眼,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利用我奇怪的冥想模型,通过隙间的引导,可以勉强操控信仰的流向,让我在瞬间拥有强大的力量去完成一些神术,但是就像容器一样,我会被污染,变成恶魔,只是时间问题···” “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间?”毕竟梅依的冥想模型,现在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模型,所以星神还是很关心梅依的寿命的。 “我不清楚,我的力量太弱小了···前两次引入信仰,第一次是接触到你们的容器,第二次是用这股力量制造了那些面包和一个秘境,我没有战斗过。” “那就用这股力量去战斗,”星神一锤定音。 “对象,地点,”梅依完全没有反对,就像过往无数次一样接受星神的命令。 星神突然笑了几声:“你一定会对这个人感兴趣的。” “是谁?” “人类和魔鬼的混血种,地狱使者的儿子,魔人之子戴维,他就在星启木学院。” “戴维?了解了,我会杀掉他的,也让地狱使者尝一下,失去子嗣的滋味。” “很好,我会派人协助你,记得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七章 星陨苏拉西(二十九)思潮与莫修莱格诺尔米 大历1126年,中土大陆北端,位于苏拉西星启木的星启木学院,太阳已经落入海面之下,群星统治着浩瀚的星空。 在这个时候,星启木学院已经停止招生了,但是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仍然在学院中继续上课。 因此现在学院的繁荣度,虽然比起战争前大为不如,但是还是勉强有着一些生活的气息,没变的和苏拉西大部分土地一样,不过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星启木学院逐渐被外界感染,变得开始灰色了。 然后,那个原谅色供奉却没有被星启木学院的绝望所感染,一如十几年来的一样,依旧对一切丑恶的现象感到激愤。 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终究没能赶上时间的脚步,在身体情况下降以前达到超凡传奇,因此之后就会开始走下坡路。所以他现在将希望,寄托在他的养子身上,希望他的养子能代替他改变这个世界。 “今天讲什么啊?”躺在床上,戴维看着自己的养父。 烛火之下,戴维和他的养父正在进行每天的例行谈天,这是妮菇尔留给戴维的习惯,况且,现在戴维的养父也找不到扯皮的对象了。 “戴维,我知道你出身不凡,天资明睿,所以虽然你现在才9岁,但是我觉得对你说这个已经合适了。” 距离妮菇尔最后一次见到戴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年。 在这6年之中,随着年龄的增长,戴维虽然比起小时候更加强大,但是他在养父的教导下,懂得隐藏自己的诡异之处,所以现在戴维也被允许离开供奉的房子。 前面说过,魔鬼有意隐藏自己的波动的时候,在这个对魔鬼几乎一无所知的时代,即使是超凡传奇,都没有办法发现躲在自己附近、而且不搞事的魔鬼,因此,作为小孩的戴维好几次在超凡传奇附近晃悠,都没有被超凡传奇发现异常。 至于戴维小时候的异样?那只有那些不起眼的女工清楚,然而你是会相信一个供奉的样子、而且模样还很帅的小子的话,还是相信一些身份低下的女工的指正? 因此,戴维从6岁开始,就可以在星启木学院自由的活动,而早熟的他,还经常帮养父去整理杂工百科的资料——一个听到割让斯帕里沙漠南方以后、就吐血身亡的供奉,在死前几天曾经拜托戴维的养父去帮助自己,于是戴维的养父继续了他的工作。 “是什么?”戴维好奇的问着养父。 “思潮,”供奉郑重其事的对着戴维说道,好似对着戴维献出一个珍宝。 戴维知道这个东西,这是自己的养父经常提到的词语,戴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回忆着这个对养父很重要的词语,好像在细细品尝一个美味的食品一样。 “莫修莱、格、诺尔、米(这是思潮的苏拉西语发音)···”读到这里,戴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父亲,思潮和叛逆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是小的?” 在解释思潮之前,供奉必须先和戴维解释清楚,思潮每个词组的语法。 戴维从小就讨厌贵族这些繁琐的语法,而他的养父也不喜欢这些繁文琐节,所以也就不去管戴维的语法水平,要求他只要做到能和平民对话就可以。 所以,尽管供奉本人有很高的语法水平,但是戴维却是稀疏平常。 这就导致了戴维连思潮的初始词汇都分不清,他甚至至今为止,都不明白“诺尔”这个词语应该在什么语境下使用(就如同我对in、on一脸懵逼一样),以及这些词汇背后的典故。 天谴社、纯洁社这些东西,冷弈以前一直叫他思潮,思潮是意译成汉语的结果,所以这么说也没错。 然而实际上,在苏拉西语中思潮的发音可不是思潮,而是莫修莱格诺尔米,这一个由多个苏拉西音节拼在一起的复合型语句。 所谓莫修莱,他的意思主要是偏离,具体翻译成什么的话,视语境严厉程度而有不同的翻译方法,程度轻一些的话就是异见、非主流;严厉一点可以翻译成背叛。 格本身无意,硬要计较意思的话,类似中文的之。 (最关键的一个词汇来了,大家注意)诺尔是小型、低程度的意思,仅用于形容概念上的大小,不用于实际物体上,这个词语也是戴维一直混乱的地方,而贵族语法中,像这样子闲的蛋疼的地方还不是一处两处。 比如在贵族宴会上,你要是说“给我一个诺尔(小)酒杯”,绝对会被贵族们嘲笑成没有文化的暴发户的,用贵族的语言,应该是这样说:“给我一个小酒杯,因为我是一个诺尔酒人(不会喝酒的人)。” 不过这些累赘的设定,只有那些仍然荣耀的贵族,会要求族人遵守这些规矩,平民乃至很多破落贵族都没有那么多顾忌,想到就用。 嗯,宴会这个例子冷弈看过,在贵族的启蒙课堂里面,会偶尔会考到这一条,老师会出酒宴上贵族们可能遇到的对话,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一不小心说了诺尔酒杯,这分数就别想要了。 看,很闲吧,花这么多功夫去扯这些看起来毫无作用的东西,因此纯洁社还有一个主张,就是把这批累赘的修饰词全部合并,表示大小的只需要一个单词就够了,不需要还分什么概念、实物。 莫修莱格诺尔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程度低的叛逆者,而苏拉西语中的“米”,也是一个很蛋疼、只有贵族才会去用的词汇。 米和格一样,本身不存在意义,但是将他放在末尾,意思是修饰,代表将米前面的词组,变成一个无生命、超脱物体的概念,也正是因为在加上了“米”以后,系统才会将莫修莱格诺尔米意译成“思潮”。 “小型叛逆者?为什么会有莫修莱格诺尔这个词汇?叛逆者本身已经叛逆了,干什么还要在加上小型?”在听完养父解释完语法以后,戴维的问题,如同炮弹连珠般快速的喷射出来。 “这个啊,是有典故的,那我今晚就迟点回去吧,”供奉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准备在戴维的床边待的更久。 面对供奉的这个举动,戴维露出了更加期待的神情。 “这句话啊,最早出自一个你最佩服的人、” 供奉还没有说完,戴维立刻喊了出来:“军神那波利卡!” 在苏拉西,十个小孩有九个崇拜那波利卡,中老年的政治家更多喜欢老谋深算、稳打稳扎的佛科多,那些遇到生活低谷的失意者,倒是经常拿隐忍十年、一招翻盘的莫西来激励自己。 “是的,那波利卡的事情,这一句话、” “一定是在内战的时候!”神情激动的戴维再一次打断供奉的话语,这时候的戴维,完全没有小时候作为魔人之子的恐怖,和那些崇拜英雄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小孩崇拜那波利卡什么?基本上都是内战维护苏拉西统一,以及之后收复内战被苏希人侵占的土地,赶走莫特马、建立那波利卡城的丰功伟绩。 至于那波利卡对后世影响最为深远的政策,标志着苏拉西小城邦正式失去独立性的十城邦代表制,那群人倒是很少提到。 更搞笑的是,很多小将们甚至连那波利卡正式封号都不知道,虽然那波利卡现在都被称呼为军神,但是在官方正式文献里面,对那波利卡正式封号的记载,是“拯救者”而不是军神啊。 “知道知道,但是你不要一直打断我的话,可以吗?” “好的父亲,请你继续。”为了听那波利卡的故事,戴维乖乖认错。 “这句话,最早是出自军神那波利卡口中,当时是大历204年,那时候不是苏拉西内战吗?那个时候打了很久,我们损失很大,有些人感觉再打下去不值得,所以在会议有人提出,不打了,我们和南方和谈,说不定能减少损失,少流点血,大家都是苏拉西人嘛。” “军神当时还在监督粮草,听到这些言论以后,当场大怒,立刻拜托祭司长召开紧急会议,明确立场。” “想起来了,史书上经常提到的北星启木会议!我以前一直只记得这场会议发生的时间极其影响、” “戴维~” “哦,好的~” “咳咳,那我继续说了,在那一场紧急会议中,那波利卡义正言辞,怒斥那些提出和谈的祭司,他是这样说的。” 供奉已经照护了戴维这么多年,深知对付小孩子的方法,于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供奉故意停下来,等着戴维带着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 享受了一会儿戴维的目光注视以后,供奉在如同表演苏希戏一样,开始念出这句着名的名人名言。 顺便一提,所谓的苏希戏,就是从苏希传过来的,通过表演戏剧,来表达一定情感的表演艺术。 这东西实际上就是莫特马前世在雪山上看冷弈的歌剧以后,一直念念不忘,然后随着莫特马部落壮大,影响到其他部落,最终流传到今天的东西。 “南方那群乱党,是苏拉西的大叛国贼;然而你们这群坐在议会里,却想要求和的,是苏拉西的小叛国贼!比起对苏拉西的破坏力,你们两伙人都差不到那里去!都是一样的巨大!。” “好!不愧是那波利卡!叛逆者都应该去死!” “戴维!你再这样我就去睡觉了!” “哦,额,父亲我错了,我不会插嘴了,请你继续。”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八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学院混乱之夜 “这一句话,随着军神那波利卡的胜利,而流传至今,至于那波利卡在会议上说的,莫修莱格诺尔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亡,而是继续留在会议的口语中。” “那时候开贵族会议,有时候有些人和对方政见不同,就会骂对方是莫修莱格诺尔,表达对方的想法,会对苏拉西产生危害。好的,戴维,考你一下,请你给我这里的莫修莱格诺尔,说一句他的同义词。” “啊!”听到要考核,戴维就是一阵厌烦,“尊敬的父亲,我现在躺在船上,思想因为疲倦而、” 然而供奉对戴维的狡辩早有预料:“戴维,你和别的小孩不同,你越到晚上精神越兴奋,别以为我不知道,快点回答问题。” 戴维绞尽脑汁,最后试探的说了一个答案:“叛逆的小孩?” “好吧,算你对。总之,除了那波利卡第一次说的时候,可以翻译为叛国贼,此后再在议会中听到这个单词,应该翻译的柔和一些,叛逆者,不正确者,不同于主流者。” 听到这里,戴维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情:“思潮者,就是你们这群和主流不同的人,对吧?” “是啊,在加上米之后,就是我们,就是思潮。” 说到这里,供奉站了起来:“好了,今天的睡前讲话就到这里,戴维,晚、” 就在供奉进行每晚的例行告别的时候,戴维突然死死的抓住了供奉的手臂,露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父亲,有一股我很讨厌的味道在外面!” 这个时候,身为紫萝级的供奉,也意识到外面出事情了,他拍了拍戴维的手安慰他“没事”,然后打算出去看看,却被戴维死死拉住了。 “父亲,外面那个女人,我很讨厌!” “我去处理,我会去处理,”供奉继续安慰着戴维,但是发现自己没法将手从戴维的抓拽中抽走。 “好吧,戴维,抓紧我的袖子,跟着我走、” 供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吱吖”的声响打断了供奉和戴维的谈话。 一个穿戴着麻布斗篷的女人,级别大致是火磷级的女人,不偏不倚的堵在门的中间,而自己熟悉的一个供奉,超凡传奇、还是自己的亲戚,穿着华历的供奉长袍,规规矩矩的跟在那个女人的身后。 一个超凡传奇会跟在火磷级的身后,还是一个穿着麻布的火磷级?是我太落伍了吗? 供奉将戴维安护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想先和自己的亲戚打声招呼,却被那个女人抬手制止:“我在门外等了半天,让你和你的儿子···养子,讲完睡前故事,那么现在,该让这个孩子陷入永远的沉睡了。” “梅依大人,我早和你说过,这娃子是个奇葩!对一个捡来的孩子,居然能每天晚上讲这么久的故事···” 梅依再一次抬手,不过这一次的目的是制止身后那个烦人的大嘴巴,他那永无止境的喋喋不休。 被梅依制止以后,这个老供奉吃了一个暗亏,心中更加愤恨,他不敢去愤恨星神派来的梅依,只能把仇恨添加在古怪供奉的身上。 你这娃子,从小就不听家族的话,今天梅依大人来办事,你居然还在里面比例巴拉讲了这么一大堆,害的我堂堂一个超凡传奇,要在这里听着这些无聊的典故! 而看到此时的情况,供奉心中就是一惊,自己这个亲戚是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明白?梅依这一个火磷级的小角色,居然将他收拾的这么服服帖帖,简直难以置信。 身后的戴维一见到这个女人,就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厌恶她。当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戴维的时候,自己的亲戚又说了一句捡来的,更是让戴维暴起,供奉差点就没抓住戴维,让戴维冲出去。 只能说,现在的戴维还是太嫩,没有接受过太多的风浪,无法完美的隐藏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这一个小孩?”尽管知道来者不善,在开打前,供奉还是尝试做着最后的努力。 然而努力终究只是白费,梅依的脸上露出了讥笑:“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多年,对这个小孩的异状一无所知。” 听到这一句话,供奉的脸上顿时一阵抽动,确实,戴维有时候看着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看到要打起来了,冠农股份的亲戚再一次拉下老脸,对着梅依献殷勤“梅依大人,这一点小事不需麻烦你,只需要我···” “闭嘴,我只是让你领我进星启木学院,之后的事情你都不用插手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所谓热脸贴上冷屁股,说的就是这位供奉,在被骂了一顿以后,这位供奉的面子终于挂不住了,自己好歹是做过祭司的人,总不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吧。 “既然梅依女士有如此把握,某就不自作多情,告辞!” 说罢,供奉就径直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供奉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这位不识抬举的梅依下眼药。反正,星神派出神使,交给自己的任务是引导梅依进学院,并且听从梅依的话。 那么现在,自己已经引导梅依进入学院了,至于听从梅依的话?梅依不是说了,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到吗?那么老夫就听从这个女人的指示,把今晚所有的岗哨都撤掉,绝对遵从她的指令!哼! 如果是以前,并不是学院长的自己是没有这么大权力的,但是学院长在半个月以前已经去世,并且学院都快二次关闭了,新的学院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现在学院的管理是一片混乱。 在这一片混乱中,还留在学院的特级供奉的职权就很大,自己下令撤掉岗哨,那就撤掉,没有人会反对——有能力的人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反对。 现在的学院可不比以前,没有争权夺利的必要,所以学院内部的火药味,反而变的比以前淡了,各位供奉第一次和和气气的交谈,并且真心互相推让学院长的位置。 废话!学院倒闭也就这几年了,难道头上顶着一个星启木末代学院长的头衔,感觉很荣幸啊? 在今天晚上,供奉没有睡觉,约上几个依旧在星启木学院的老头子,大家一起聚在院子里,喝水聊天,顺便听着远方轰鸣的作响。 “报告!”一个传令员跑来,对着几人说,“尽管已经提前说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学生很惊慌。” “看是那种身份的学员,具体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就这么传下去吧”一个长老盘腿坐着,眼皮都不动的说着。 “还用看,肯定是那些非正式学员,毕竟他们的出生很不好,所以心态不好可以理解,”一个正在把弄胡子的老头,笑着对几人说道。 接着,几个供奉又谈论了一会儿苏拉西的近况,苏希的内战,戈修革的情况,以此来打磨时间,当然,谈论的最多的还是今天这件事,那个神秘的女人,梅依。 毕竟,这几个供奉都已经年老体衰,现在不再是想着要突破,而是想着控制水平下滑速度,所以对修炼就不会有年轻人那么迫切。 而这一次,星神直接对他们下达命令,这可是非常少见。 就这么在谈论中,天逐渐露出了鱼肚白,几个供奉饶是以衰老的超凡传奇实力,也逐渐感觉到了疲惫,于是全部都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再过了一会儿,传令员再一次到来:“报告各位供奉···” 传令员硬生生收住口,他差点就直接叫出奇怪供奉的名字,现在因为梅依的事情,那个供奉已经被星启木学院抛弃,成为犯人了。 在打好腹稿以后,传令员再一次说话:“报告各位供奉,犯人带着目标逃跑,梅依女士没能抓住。” “哈哈哈,我就知道一个火磷级怎么可能或抓住一个紫萝级?” “哼,那个女人昨晚还如此无理的对待我,这下遭遇挫折了吧,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不过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还用想?”一个供奉嘲笑对方的迟疑,“穿着麻布衣服,那一定是破落贵族了,不可能是粗鄙的农民,星神就算要选择,也不可能去接触那群泥腿子,破落贵族虽然破落了,但是他们祖上还曾流淌着高贵的血脉,所以有重新起来的机会。” “不过···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被星神责罚?”一个较为谨慎的供奉,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手脚,从头到尾都是听从梅依女士的话,她说一个人对付,我们就把所有岗哨撤走,很合理啊,”供奉不以为然的解释道,这时候,供奉发现传令员还一直站在那里,于是问道,“喂,还有什么事情吗?” 尽管从以前到现在,传令员和供奉们说了三遍自己的名字,对方仍然没有注意到,但是传令员不敢有任何一丝的不满,至少不能把不满表露在自己的表情上。 “那个···梅依女士,是把犯人追着打跑的,梅依女士爆发出来的力量···很强大···恐怕达到了紫萝级。” 当供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将眉头皱了起来。 “这···这是···戴维?导师?怎么可能?”25岁的妮菇尔从窗户伸出身子时发现,导师带着戴维,伤痕累累的倒在自己的木屋前,急忙推开门去靠近他们。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九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一)混乱时局 大历1127年,在埋葬了那个供奉以后,26岁的梅依带着10岁的戴维,准备前往米达尔,询问戴维的身世。 妮菇尔是一年前遇见这两个冤家的,妮菇尔没有想到,在分别这么多年以后,还能再一次遇见他们。他们两个就如同自己命中的克星,突然的降临,再一次打乱了自己已经做好的人生规划。 在几年前的那一场米达尔夺回战役中,身为星启木学院学生的妮菇尔,被抓去作为后勤官,负责调控后勤。 然而在战争打到后期的时候,妮菇尔就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苏拉西现在已经不在乎粮食调控了,陷入一种疯魔的状态。 妮菇尔和上级做过几次报告,说要让各个运输线协调好,在战争中不知道有多少粮食因为运输线问题,而造成本来可以避免的耗损。 在国内饥荒如此严重之时,大批大批、多到让尼古尔心惊的粮食,被接连不断的从全国各地运送过来。 可是尼古尔前面就说过了,各个运输线没协调好——其实在妮菇尔看来,运输线有没有进行协调都是一个问题,然后根本不管运力多少,就一股脑的往前线运。 有时候运输工具来了,粮食却还没有到达,哪怕第二运粮点已经粮食爆满,运输工具也只能在原地等着;有时粮食堆得都要溢出谷仓了,运输工具却一个都没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食在这里白白浪费。 不过不管粮食再怎么富余,他总是会自己少掉一下。对此,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僚都清楚得很,因为有一些粮食,现在正躺在妮菇尔的房内。 对于这一种情况,那些没有被征召的老弱病残自然很不满,但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没有出征,还留在城内的士兵,就有了作用。 另外,在发生了一件事情以后,让妮菇尔更加怀疑前线的后勤官,有没有受过基本的训练。 当大历1121年秋季降临的时候,决策层下令,让各条运输线搞清楚自己这一条线路负责的军队,在冬季的时候究竟需要多少御寒物。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前线的军需官,通过计算现有人数,以往死伤人数,以及可能的补充人数,进行一定估计,最后在传回来给后勤官。 然而妮菇尔左等右等,一直等到2个月,冬季都快要来了,自己这一条线路还不回话。妮菇尔的长官除了吃拿卡要,具体事务是不管的,妮菇尔只能自己去跑这件事情。 在亲自写信询问对方以后,又过了一个月,冬天真正降临之时,前线的军需官回复了妮菇尔一个让人崩溃的回答:“你自己看着办。” 最后,为了防止前线的军队冻着,妮菇尔把所有的库存都用运输工具运送了过去。 “天呐,这个时候运过去,前线的军队肯定会被冻着,不知道我会不会被惩罚,希望不会吧,”妮菇尔面色不善的祈祷着。 或许是妮菇尔的祈祷生效了,一直到战争结束,她都没有被问责过。不过,妮菇尔怀疑这不全是星神的功劳,毕竟苏拉西那混乱的管理体系,妮菇尔可是深有体会。 在大历1122年开春以后,战局明显好转,于是苏拉西宣布不再进行前两年那样,如此强烈度的征粮,并且要裁员节流,缓解财政压力。 没有任何背景的妮菇尔,很快成为第一批被踢走的后勤官。 好在,妮菇尔可是在星启木学院进修过,在贵族中挂上号的——虽然只是破落贵族,不过即使是破落贵族,也是贵族啊,因此顺利在多莱曼中领到了一笔年金。 至于征召妮菇尔时,那个将军承诺的什么毕业证,额,米达尔夺回战役结束以后,他们又要去南方攻打斯帕里,要打完斯帕里在给。 结果再一次迎来一场惨败,惨败余音飘十里,连在多莱曼的妮菇尔,都能感受到那天柱将崩的毁灭感。 不过在得知,躁动的戈苏尔人被修革拉住,没有北进的时候后,妮菇尔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暂时安全了。 接下来的一年多,对于妮菇尔来说,是混乱而又无序的一年,所有人都迷茫着,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些迷茫的人中,甚至包过祭司长。 米达尔是夺回来了,苏希也自己内乱了,但是军队全军覆没了,国内盗贼四起了,税收现在基本等于零。 东边的安提姆和希帕里,现在已经基本上处于独立状态,多莱曼平原还能以多莱曼为中心,了解一些外界的情况,安提姆那边根本是一无所知。 妮菇尔现在也烦恼着,她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回去,不管是回到星启木学院,还是自己的老家。现在外面非常乱,尤其是连招兵祸的米达尔,几乎是千里无人烟。 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星启木学院的毕业证终于发下来了,虽然当初那个征召妮菇尔的将军以及导师,都死在斯帕里惨败中。 待在都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苏拉西的上头,现在像是在抽风一样,朝令夕改,令出多门,搞得连宣令官都无法忍受。 妮菇尔记得很清楚,宣令官是这么对妮菇尔这群人说的。 “今天的命令就是这些。对了,前面有人问我听这个命令的话,昨天的命令还算数吗?这我怎么知道?就拿前天的命令来说,虽然已经作废并且和昨天的命令相驳,但也不能把这道命令当废纸丢掉啊,说不定明天还要用啊。” 【以上对话的原句,是来自茅屋秋雨大大的《从酋长到球长》,在这里强烈推荐这本书^_^】 就在这朝令夕改的政局中,妮菇尔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份糊口的工作,靠着自己星启木学院毕业生的名头,以及(破落)贵族的身份,成功进入了佣兵工会,处理一些基层不重要的杂事。 这些年,随着苏拉西政局的日益崩坏,佣兵团这种职业也开始兴盛起来,主要职能是护送商队,保护目标防止被沿路的劫匪抢劫。 当然在真的有利可图的情况下,佣兵团也不介意客串一下劫匪,有一些道德败坏的佣兵团,更是本身就和劫匪有勾结。 随着佣兵团的兴起,作为中介的佣兵工会也随之产生,每一个佣兵工会的背后,通常都有官员背景。 不过这一些,和属于工会底层妮菇尔的关系不大,好好打工就可以。正好因为最近的局势,佣兵工会和佣兵开始快速扩大。 大历1123年,《斯帕里合约》签署以后的一个月左右,妮菇尔突然被工头召集,和另一些人奉命去多莱曼的郊外,开设一个新的工会据点。 已经不再单纯的妮菇尔,很快就意识到了都城要发生大事情,不过妮菇尔可没有参与这些事情的本钱,于是领了工头的钱,和自己的同事一同离开了都城。 果然,妮菇尔出来以后,没过一周,都城就传来政变的消息。 在低灵力世界,想要隐瞒政变的成本比地球大多了,要知道,即使是在低灵力世界,最底层的那群大佬实力也不可小觑,因此政变打斗起来造成的动静绝对小不了。 这就是妮菇尔能听到政变消息的原因。 政变以后,一群莫修莱格诺尔第一次登上了舞台,他们的成分很杂,有天谴社、纯洁社、荣耀社等等等,这回这些社团,总算联手干了一件正事。 通过妮菇尔打听到的消息,以33岁的祭司助理监察官索利特·苏·新多莱曼·多莱曼为首的莫修莱格诺尔发动政变,最后是当代大将军的哥哥,68岁的米达尔祭司那波利卡二世·苏·米达尔·多莱曼推翻了原祭司长,成为新的祭司长,是为那波利卡七世。 索利特此人,妮菇尔略有耳闻,苏拉西近些年来最年轻的天才,面貌俊秀,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更别提他在2年前的米达尔夺回战役中,达到了超凡传奇,成为苏拉西目前最年轻的超凡传奇。 他的家世也极其显赫。 多莱曼的嫡系,早在几百年前就迁出多莱曼了,是为新多莱曼。而在几百年前苏希入侵以后,无数头衔中带“新”字的,都因为基本盘被苏希夺走而陷入衰弱,只有新多莱曼依靠着各种手段,硬生生的将多莱曼(区域名)从多莱曼支系手里夺回来。 在那以后,多莱曼和新多莱曼就成了死敌。 不过在索利特祖父的周旋下,索利特父亲迎娶了多莱曼家族的长女,两个家族再一次和好,索利特本人也是娶了多莱曼家族的女人。因此,索利特背后有着多莱曼和新多莱曼的合力支持。 也正是这一种背景,让未满四十岁的索利特,坐上了祭司助理监察官这一个职位,可以和所有的祭司助理接触。 而现在,索利特爆出自己其实是一个莫修莱格诺尔,这件事情也是引起了一阵骚动,这还是第一次,一个莫修莱格诺尔进入决策群。不过在更震撼的政变消息面前,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 至于另一个人,那波利卡七世也不可小觑,纵横官场数十年,人脉积累的极其深厚。这一次苏拉西如此劳师动众,除了米达尔是最后的防线以外,也未尝没有丢掉米达尔是他封地在内的因素。 在政变一周以后,苏拉西新的政府就急不可耐的推出了新政,新政的名字叫做《索利特新政》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二)“索利特新政”,与鬼泣 “在大历暨苏拉西1123年发生的那场政变,被我们今天的人成为索利特政变,这场政变在历史上的地位,就是让苏拉西有了第一群进入核心决策层的莫修莱格诺尔,而这群莫修莱格诺尔,自然不会忘记之前的讨论。” “因此,之前一直都只是表现在纸面上、嘴巴上的各种思潮想法,随着索利特进入决策层而有了实现的基础。” “由于第一道政令是由索利特发布的,再加上之后一系列的配套政令,这些政令统称在一起,就被称为《索利特新政》···” “尤瑟同学!” “谁打我?啊···在!” “既然你如此胸有成竹的在那里闭目养神,说明你已经将这一段历史背的很熟练了吧?那么请你复述一下《索利特新政》的基本政策,并简述这个政策在苏拉西古王国末期,造成了什么影响。” “我讨厌策论···” “嗯哼?” “咳咳,马上回答,总要总结一下语言,对吧?《索利特新政》是苏拉西古王国时代末期最重要的一道改革,他···他···破落贵族什么来的···” “我想我需要给你计时,亲爱的尤瑟。” “哦,不,我擦他老、不,老师,我没骂脏话,我是说我马上就记起来了,别打扰我,给我点时间,马上的,马上的。” “计时开始。” “别这么绝情啊,老师、啊,我想起来了,咳咳。” “《索利特新政》,主要的改革点在于正式将婆罗贵族···神灵在上,我好像读错音节了···” “破落贵族,亲爱的尤瑟,不要再拖延时间,计时还在继续。” “好的老师,不要对你的学生这么绝情,将破落贵族正式定名为荣耀贵族,并且通过政府指派,和仍有在城内封地的正式贵族建立了前所未有的人身依附关系。” “对于···惨败,惨败的责任,新政府采取的方式是团结正式贵族,联络荣耀贵族,拉拢平民,将锅全部甩到、” “不要口语化,尤瑟,另外是斯帕里惨败,看书记得看好名词,这一场战役在历史上的地位非常重要。” “我讨厌记名词,好吧,斯帕里惨败,新政府将斯帕里惨败的责任,全部归结到商人的头上,并且鼓励对商人进行掠夺,然后,十城邦什么来的···” “亲爱的尤瑟,时间可剩下不多了,如果这就是你全部的回答,你一定会丢掉分数的,最重要的你还没说呢。” “想起来了,《索利特新政》的推行,标志着‘拯救者’那波利卡设立的十城邦代表制度完全消亡。” “早在苏希入侵之前,苏拉西的各个小城邦,就已经逐渐失去了独立性,而在苏希入侵以后,十城邦代表制度更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甚至早在之前,代表城邦就不足十个了,但是直到《索利特新政》,这个制度才被正式废除。” “由于···我组织一下语言···” “由于接踵而至的兵灾和天祸,即使是没有被苏希和戈修革入侵的地区,多莱曼也失去了掌控,这一种情况下,基层的税收能收多少是极其可疑的。” “因此,在《索利特新政》的指导下,新政府干脆放弃了对多莱曼以外地区的实际控制,而是将那些地区委任给一个又一个的正式贵族。” “在被委任的地区,中央会对地方实行包税制,根据土地过往的产出,在结合最近的情况以后,会分配给土地委任者,缴纳一定的税收,收不上来将会收回原来的土地。” “还有经济方面、” “时间到了,可惜你没有将话说完,尤瑟啊尤瑟,你说我该罚你抄哪一段的课文,作为惩罚呢?” “哦,我讨厌这一点。” ————分界线———— 在政变结束以后,妮菇尔又回到了佣兵工会,继续着自己以前的工作,一成不变。 唯一变化的,就是新政府不计代价的在布告栏上,前前后后贴了很多的宣传纸。但是恕妮菇尔直言,她一张都没看懂。 不过对于上头来说,不过没看懂没关系,照做就可以了。 很快,妮菇尔就受到了通知,让她后天去公署一趟。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妮菇尔和其他破落贵族一起到达公署,等待着新政府的通知——不过妮菇尔很快就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有个牛人成功从那眼花缭乱的信息中,看懂了新政府想说什么。 妮菇尔现在已经成为没有年金的荣耀贵族了,也不能说没有年金,妮菇尔的年金还在,只不过给了正式贵族,如果妮菇尔还想拿到自己的年金,那就只能去选择被一个正式贵族庇护。 如果你有种,选择不庇护?可以啊,那你的年金就躺在仓库里吃灰到死吧。 “为什么···这样?” “为了防止很多家族吃空额,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我家就是,这一次正好来一个领一个,”那个看懂政令的牛人回答道。 幸运的是,星启木毕业生的名头,精通会计、农业、商业知识,这些头衔加在上面,妮菇尔还是很抢手的,最后接受了一个被封在多莱曼城郊的贵族庇护。 在之后,妮菇尔就跟着这个正式贵族的家庭(三代以内的家庭),到达了她庇护主的封地,战战兢兢的帮着她的庇护主恢复生产,而妮菇尔优秀的工作能力,也得到了她庇护主的赏识。 恢复生产是困难的,是刻苦的,但是在众人的努力下,苏拉西的情况从1126年稳定下来,今年的丰收,甚至让粮食有了富余。 随着生活开始安定下来,已经是大龄女性的妮菇尔,也应该开始考虑婚假问题。 由于战火的喧嚣,妮菇尔是永远的失去了和自己家族的联系,好不容易遇到的表弟,也在之前混乱的运输中,不知道被苏拉西的后勤搞到哪里去。 尔后在庇护主的牵线下,妮菇尔和农庄的另外一个荣耀贵族牵线订婚,而妮菇尔的未婚夫,还是庇护主的远房亲戚,不过因为这一次改革,变成了荣耀贵族。 按照妮菇尔庇护主的安排,二人会在来年的春季成婚——虽然现在不再是贵族,已经变成了荣耀贵族了,但至少一些礼节还是要保存的,对吧? 然而也就是在这一年,妮菇尔遇见了逃难而来的戴维和供奉,出于对自己青春的苦涩回忆,妮菇尔不自觉的收留了他们。 通过和戴维的对话,妮菇尔知道了大概的事情。 在《索利特新政》颁布以后,供奉不愿意接受任务,所以就回到星启木学院。之后又在学院中平安无事的待了几年。 然而,一个叫做梅依的女人闯入,明明梅依只有火磷级的实力,原本供奉是铁定胜利的。可是在打到一半以后,梅依突然启动了什么东西,变成了一种(让我真正讨厌的东西——戴维语)可怕存在。 戴维能看得出来,梅依维持那一种状态不会长久,但是供奉不敢赌,究竟是梅依先承受不住那一种状态,还是自己先被梅依杀死。 毕竟供奉又不傻,从自己本家那个供奉对梅依的阿谀样子就能清楚,学院究竟会站在谁这一边。 在供奉勉强逃脱了梅依的袭击之后,供奉只能逃出学院,在戴维的指导下,走向未知的前方。 好在,现在供奉终于知道戴维要带他去找谁,如果找的人是妮菇尔,那供奉就可以放心的将戴维交给妮菇尔暂时照看。 供奉受的伤很严重,再加上没有及时治疗,最终在春天降临的时候死去。 不过供奉的到来,还是打乱了妮菇尔原本的未来。妮菇尔的未婚夫看到供奉以后,醋意大发,认为戴维是妮菇尔的私生子。 虽然从戴维的年纪来判断,如果戴维真的是妮菇尔的儿子,那么妮菇尔生下戴维的时候还未成年呢! 不过在这个世界,地球的未成年少女生孩子···似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当然,妮菇尔还是在自己庇护主的村庄中引起了非议,最后,庇护主不得不插手这一件事情了。 妮菇尔的庇护主和颜悦色的对妮菇尔商议,让妮菇尔要么放弃戴维,未婚夫那边庇护主来劝;要么妮菇尔选择戴维,那就放弃自己的庇护。不过仁慈的庇护主可以让妮菇尔继续工作到来年春天。 望着远处的戴维,神使鬼差之下,妮菇尔选择了后者,继续在这个农庄工作了最后几个月。 来年的春天,大历1127年的时候,妮菇尔和戴维在郊外一处荒地掩埋了供奉,然后就踏上了前往米达尔的旅程。 “戴维,你要清楚,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加上米达尔那里遭遇了如此严重的破坏,可能你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家族,”出发前妮菇尔最后警告了一下戴维。 然而戴维仅仅是点点头,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父亲清楚我原来的家族,我们先去米达尔找,找不到就去多莱曼询问,总之能找到的。” 看到这样的场景,妮菇尔长叹一口气,总有种自己的后半生要被他缠上了的感觉,好在自己还年轻,才25岁,花个十年陪他找家族,后半生就让这个小子替自己养老,哼哼。 “对了戴维,你应该改一个名字。” “改名字?要叫什么?”既然现在和这个女人在一起行动,那就姑且听一听这个女人的话吧。 妮菇尔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怀念:“你就叫但丁·戴维吧,魔鬼不会哭泣。”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三)刺杀与战争 “这一件事情对我们戈修革来说,是无法容忍的。在我们和北方签署合约以后的几年内,我们都严格遵守着约定,可是苏拉西人显然不愿意这样做。既然对方不愿意遵守合约,那么我们也不需要热脸贴上冷屁股!” 大历1127年,37岁的修革正在布苏克召开全体会议,他的所有下属尽皆到位,聆听他的训导。 几个月前,一个自称梅依的女人到达布苏克,对修革展开了刺杀,虽然没有让修革死亡,但是许多手下却死于这一次刺杀,这些死亡的手下中,甚至包过从埃克斯大海啸就跟着修革的老资格,这让修革痛心不已。 此外,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让戈修革召唤魔鬼的通道被阻绝,好在现在灾害已经减缓,对魔鬼已经不如前几年那么需要。 虽然明白,那个叫做梅依的女人不太可能是苏拉西搞出来的,但是现在戈修革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元气,缺的就是一个借口。 所以梅依究竟受了谁的指示去刺杀修革,这不重要,她只能、也必须是苏拉西派来的,只要没有神灵跳出来反对,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了。 修革所在的国家,建国于1122年,国名戈苏尔,因为这个国家最初的核心,都是被压迫的戈苏尔人。 然而苏拉西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戈苏尔根本无法匹敌。好在强大的是苏拉西人的力量,而不是苏拉西的力量,因此才让戈苏尔能建国。 在建国之后,戈苏尔人的有识之士,包过修革和苏里维尔在内的这群人,都对戈苏尔能存在多久感到忧心,毕竟戈苏尔人在斯帕里沙漠南方虽然多,但是分布在苏拉西境内的并不多,更多的还是那些不会说苏拉西语、分布在一个个部落、野蛮中的野蛮人。 即使是分布在苏拉西境内的戈苏尔人,也不行,人数少不说,他们大多数都是羁索部落,文明程度也就比更外面的那些高一些。 于是,经过思索以后,修革郁闷的发现,如果想要统治自己征服的领地,那就只能用苏拉西人统治,毕竟拥有合格行政能力的戈苏尔人,太少了。 因此,在修革力排众议、以及携斯帕里大捷余威的苏里维尔极力支持之下,戈苏尔人最终同意将南方土地权力,和苏拉西原有贵族分享。 而这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将戈苏尔这个名族色彩强烈的国名给改掉,修革名族的敬重音节是戈,所以首字母必须用戈,一番思索以后,最后国名加上统治者修革的名字,被改成了戈修革。 在修革放出和解的信号以后,很快就吸引到了斯帕里沙漠南方苏拉西贵族的加入,毕竟斯帕里大捷让苏拉西政府威严扫地,再说了,异族的修革,明显比苏拉西中央政府更好对付一些。 在招降苏拉西旧贵族的时候,修革选择的是象征性招降,即贵族们名义上是修革的附庸,不过实际上,那些贵族的义务,只有每年象征性的税收,以及在戈修革爆发战争的时候,出动兵力就可以了。 这一种条件可比苏拉西宽松多了,这几年苏拉西严苛的税收,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没错,所有人,即使是贵族都需要大肆贪污,才能维持住宴会的开销,可想而知苏拉西的税收由多重。 而也正是看到南方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居然全部对苏拉西离心离德,这才有《斯帕里合约》的签订,苏拉西痛痛快快的将已经失去掌控力的南方,在名义上割让给戈修革。 不过,苏拉西也没有完全死心,斯帕里仍然在苏拉西的手上,这样子下一次爆发战争的时候,苏拉西就可以从斯帕里通过斯帕里沙漠,随时进攻对方。 在灾荒的几年中,修革以和魔鬼交易,挺过了最危难的时机,而且趁着这个时机,对着苏拉西贵族的土地强制推行了均分法。 即,苏拉西贵族必须将现有的土地等分,分给除了自己第一继承人以外所有的子女。 这一条命令虽然有着乘人之危的感觉,但是获得了大批家族内部成员的支持,再加上天灾的影响,面对接着神秘魔鬼狐假虎威的修革,最后贵族也只好同意。 并且,这么多年的战乱,导致大批的田地成了无主之地,于是这些田地,就成了最好的划分对象。 不管是多于出来的贵族,还是跟随修革的戈苏尔人,都获得了自己的土地,大家都心满意足。 在今天,事情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轨,然而斯帕里却还在苏拉西的手中,这意味着苏拉西仍然掌控着局势的主导权,想不想打,往哪里打,什么时候打,都由苏拉西决定。 因此,借着这一次被梅依刺杀,修革决定借机攻打斯帕里。此外,修革也有借着这一次机会,检验一下戈修革现在政体运行的心思。 修革没给苏拉西多少反应的时间,在宣战的信使走出去还没有多久,修革就又派出一批信使,召集所有手下,开始进行战争动员。 动员的情况让修革很满意,各地封臣没有对命令打折扣,纷纷派出了军队支援修革,戈修革的军队很快集结在一起。 现在的修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畏惧苏里维尔的功高震主了,因为修炼斗者体系的修革,已经达到紫萝级,而苏里维尔依旧还在火磷级,现在对自己没有威胁。因此修革很庆幸,现在还可以和苏里维尔做朋友。 是啊,兽师体系建立几百年,还没有一个兽师搞明白,从火磷级到紫萝级要怎么走,因此现在修革放下了对苏里维尔的戒备。 在战前的会议上,修革询问过苏里维尔,是否要动用斯帕里沙漠中,只有苏里维尔知道的那一条秘密通道。 苏里维尔的回答是,看情况。如果苏拉西的反击十分猛烈,那么就需要苏里维尔利用通道突袭苏拉西,来让对方顾此失彼;如果苏拉西的反击软弱无力,那就无需担心,平碾过去即可。 因此在战役开始以后,修革亲帅大军前往斯帕里,而苏里维尔则独自率领一支偏师,等待古斯多玛,根据前线战报决定下一步行动。 另一边,面对对方的进犯,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索利特政府吵成一团,出兵的,求和的,争论不休。 首先,这一件事情的起因,是戈修革的贪得无厌,并且失去斯帕里以后,苏拉西在对戈修革的局势,将会处于劣势。这两点是没有疑问的。 出兵派和求和派的争吵点,在于战争对政府的影响。 求和派的论点在于:一但战争失利,那些反对派肯定会将失败的原由归于实行索利特新政,那么新政的政策将会废除,更何况,新政实施不到五年,效果尚未显现出来,这么废除了实在太可惜,后果谁能承担。 出兵派则认为对面太怂,认为现在无路可退,一但求和,也会让反对派把罪责归为索利特新政,横竖都是死路,还不如去拼一下,说不定能打赢呢? 算一笔账吧,眼前的三条路:求和,新政可能被推翻;打输了,新政更有可能被推翻;但如果打赢了?那新政就稳如泰山了。 所以,还不如拼一把。 望着眼前在不停争吵的两拨人,苦涩和悲凉在索利特的心中,像是被混合在一起搅拌一样难受。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苏拉西面对戈苏尔,都要对被打败这个可能性忧心忡忡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曾经被看成无关紧要小老鼠的苏拉西,变得这么让他们害怕了?】 不过虽然场下双方辩论的如此激烈,但是索利特知道,最后拿主意的还是自己和那波利卡七世。 这一场关系新政未来的战争,必须要和那波利卡七世协调好,不能因为内部意见不合,造成无畏的内耗。 现在的新政权,遭受不起内斗。 索利特看向自己的好友,用眼神示意。在开会前,索利特就已经安排好自己的好友作为托,去和那波利卡交谈。 因此在会议上,自己的好友就开头说了几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偶尔将目光扫过索利特,到了现在终于等到索利特的指示。 “祭司长阁下,看起来我们的分歧很大,没有办法统一意见,所以只能拜托德高望重的你,来给我们,给苏拉西做一个仲裁了,”接到索利特的指示以后,好友十分敏锐的对着那波利卡七世发问。 听到友人做的托,索利特点点头,不愧是自己的好友,这个托做的十分有水平,没有说“反正这里是你的一言堂,我们**够了,该你说了”,把双方的面子都照护到了。 那波利卡七世看上去是一个毫无威胁的老人,全身的动作、那微微颤抖的呼吸,都让人感觉这个老头活不长了。 但是索利特知道,那波利卡七世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这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而二十年以后,他最大的两个政敌都已经死了,那波利卡七世却仍然活着。 “唯有一战,”那波利卡七世说的很慢,但是却很坚定,索利特从那波利卡七世那微微露出的眼缝中,察觉到一丝野兽般的气息。 【这才是与我同行者,所应该有的气度,】索利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四)第二次斯帕里战役(上) “纵谈天下事,洞彻古今情,踏进历史的长河,穿越重重的迷雾,梦回史海栏目带你探寻尘封已久的往事,体会那已经泛黄的英雄传说。”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长发皮特科,今天这一期节目,将由我带领各位,去探讨第二次斯帕里战役,这个对苏拉西末期影响深远的一场战役。” 【画外音响起,影像放出】 苏拉西古王国时代末期,战乱四起,天灾频繁,民不聊生,外敌入侵,内斗惨烈,整个国家呈现垂垂老矣的姿态。 【故意渲染成泛黄的纪录片中,一群军队在古香古色的建筑物里战斗、厮杀,并不是传来人马的嘶吼声。】 面对这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古苏拉西的一群有识之士,针对当时苏拉西的弊病,开始进行改革,企图挽救这个国家。 【几个衣服华贵的苏拉西人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然后下仆们不停地从他们所在房间的门进出,再特地在影像的边角打上模糊,模拟灵魂越界附体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苏拉西曾经最大的敌人,苏希,正处于内战最激烈的阶段,在这短时间抽不出精力来干涉苏拉西的变革。 因此,曾经被苏拉西看不起的戈苏尔人,就成为了苏拉西的心腹大患,打断苏拉西变革的元凶。 【影像显现出来的是戈苏尔人衣服容貌的复原图】 此时的戈苏尔人,已经占据了古苏拉西的整个南方,并且和南方的苏拉西贵族联合起来,准备进一步攻下斯帕里,掌握对苏拉西局势的主动权。 【影像呈现出来的是,大历1127年之前,苏拉西地区(即苏拉西所知道的区域,包过苏拉西本土、苏希和戈苏尔)的形势图,然后镜头转回主持人。】 “于是,古苏拉西和戈苏尔在这一种情况下,就爆发了新的战争,战争的核心就是本期节目的主题,第二次斯帕里战役。” “虽然我做这些节目,了解了一些历史,但是毕竟、额,我只是‘叶公好龙’(意译意思就是这个,音译当然不是这个成语),我最了解的还是南疆大陆的悉伯同盟,对于苏拉西这边,不太了解。” “所以,本次节目,我,虚心的皮特科青睐了一位教授,这位教授是专门研究苏拉西古王国时期历史的教授,这可不好找啊,古苏拉西,各位欢迎米达尔教授。” 【鼓掌声,米达尔教授的入场】 “米达尔教授,你姓米达尔,和苏拉西历史上叱咤风云的米达尔家族,有什么情缘关系吗?” “嗯···一直追溯上去,我的祖先可以追溯到苏拉西的第一任祭司长,佛科多,在往上追溯,还可以追溯到魔法体系的建立者。” “我靠···!这么显赫的家世!” “哈哈哈,早就不行了,早在十世纪的时候,随着索利特新政,我祖先那一支变成了荣耀贵族。而且米达尔这个名字本身,就说明血统不纯。” 【冷弈世界的有一些习俗和地球不一样,比如对世纪的定义,大历十世纪,是10XX年,以此类推,八世纪就是8XX年,大历未满一百年的时候,叫元世纪,以及前元世纪。】 “什么意思?” “血统不纯,当初古苏拉西大开发的时候,很多贵族世家迁出了祖地。在哪个时候,那些大贵族家族已经有很多族员了,因此家族就利用这一次迁移,通过更改族名的方式,将一群远亲踢出了家族的核心。” “不过为什么苏拉西的那些世家贵族,为什么要迁移?还要改名?” “这个东西要说很久,是古苏拉西乃至整个远古社会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叫王畿千里,这个你可以自己回去查一下,如果要引申开来说,今天就不用说斯帕里了,哈哈。” “好的,回到主题,发生在古苏拉西末期的第二次斯帕里战役,米达尔教授,前面通过影片,我们了解了斯帕里战役爆发的背景,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一下,斯帕里战役的起因吗?” “好的,长发皮特科。两次斯帕里战役,是戈苏尔名将苏里维尔一生中最重要的几场战役之一,不过在现在,很多人只记得第一场,对第二场都没有什么印象。” “确实啊,比如说我,我本人就记得第一次斯帕里战役,苏里维尔带着几百人追着几十万人,简直是军神在世。” “你···咳咳,人数扩大了几倍,第一次的时候,斯帕里全都是精锐的骑兵,而对面却是精兵和杂兵混在一起,混乱不堪,这才是胜利的直接原因。” “好的,那么回到正题,第二次斯帕里战役是怎么爆发的呢?” “这个啊,是在大历1127年的夏天,戈修革国家的领袖,37岁的修革·戈苏尔遭遇圣徒始祖梅依的刺杀,修革声称这一次刺杀是苏拉西指示的,为了报复这一次刺杀,戈修革对苏拉西展开了新的军事行动” “圣徒始祖梅依,这个女人可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我就是在她的传记里面,才认识修革的。米达尔教授,你对这一次刺杀行动怎么看?究竟是谁下的手?” “我认为,首先一点,绝对不是苏拉西政府指示的,因为苏拉西政府当时正在进行索利特新政,绝无可能无事惹事。” “还有一种说法,说梅依是奉星神的命令刺杀修革,可我不太赞同,如果真的是星神想要对付修革,不会只出这一个手段的,你看史书,在刺杀失败以后,星神根本没有进行其他的举动,所以星神刺杀说,我认为是站不住脚的。” “还有人认为啊,圣徒梅依刺杀修革,是因为梅依和修革有仇恨,圣徒梅依是在执行驱魔任务的时候,顺便刺杀修革的。” “然而我依旧不认同这个观点。从史料来看,梅依成为圣徒之前,是在多莱曼平原生活;而那一段时间,修革确实有在古苏拉西进行过劫掠;但是当时劫匪那么多,古苏拉西到处都是匪徒,修革抢劫谁不好,偏偏撞上梅依,这个概率有点小啊。” “说道这一点啊米达尔教授,我还看过一篇小说,那篇小说说,修革是最早进行魔鬼祭祀的人,他为了回到南方,在星启木周边屠戮村庄,并且他祭献的祭品中就有梅依的女儿,梅依也因此仇恨修革。” “假的,这种事情需要太多的巧合,长发皮特科啊,你不要把小说情节代入历史,现实需要逻辑啊,再说了古代的资料很明显可以证明,最早的魔鬼祭祀事件,是在红门事件的几年前。” “好吧,不愧是教授,我错了,米达尔教授,请你继续你的讲述吧,关于第二次斯帕里战役。” “这一个战役呢,对两个国家都很重要。” “苏拉西不能输。苏拉西一旦在这里输了,而现在新政的效果还没有体现出来,那么以索利特为首的这群人本来就摇摇欲坠执政地位,将会更加不稳固,历史最终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另一边的戈修革,他也必须赢;因为修革一旦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以后面对恢复元气的苏拉西,戈修革将会被碾压致死,毕竟对于修革来说,南方苏拉西原贵族同盟的忠诚度是极其可疑的。” “也就是说,双方都有打的理由,而且都必须胜利,对面?” “是的,双方都必须胜利。” “好的,通过米达尔教授的讲解,让我们初步了解了当时的一些状况,那么这场战争将会如何开打呢?那震撼的过程又是怎么样呢?各位观众不要走开,因为广告之后,节目将会更加精彩。” 【插播广告】 【广告结束后,出现的是斯帕里沙漠古代地形图,以及画外音】 这年秋天,修革率领着戈修革大军,到达了斯帕里的城下,开始包围斯帕里。 【红色的军队密密麻麻的从南方涌上来,一路平推了沿途的各个据点,由于沙漠狭窄的通道,戈修革的军队以一字长蛇型前进,也因此只靠近了斯帕里城的南部,对于面向沙漠的东西两个方向,则没有去管,而斯帕里城在图中以蓝色大正方形的形式表现】 面对这一次关系到苏拉西生死存亡的战争,苏拉西的反应也不慢,戈修革包围斯帕里还没过一星期,苏拉西援军的主力就已经赶到。 【北方,苏拉西的军队在进入斯帕里沙漠的通道,也是和戈修革军一样,以一字长蛇阵前进。】 【影片,苏拉西军队在前行的时候,沿路随处都可以见到,几年前斯帕里惨败时候,丢掉的旗帜、尸体。这些尸体已经躺在这里4年了,无人去关心他们,只有呜呜作响的黄沙,再给他们伴奏,仿佛对他们悲惨的结局而哀鸣。】 此时,访谈室的布局已经发生变化,主持人长发皮特科和米达尔教授的前面,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放上了一张长桌,长桌上则是靠魔法启动的虚拟兵棋,以这个兵棋来呈现出当时的军队布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五)第二次斯帕里战役(中) “米达尔教授,接下来你能用这张兵棋模拟桌模拟出当时的情况吗?,毕竟如果只是砍文献记载的话,我们很难对局势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乐意之极,长发皮特科。” “皮特科,你看,首先,双方的军队是围绕着斯帕里城,展开了血腥的对决,斯帕里始终是主战场,也因此这一次战役被称为斯帕里战役。” 【代表戈修革的蓝方,在棋盘上有规律的冲击的北边,代表苏拉西的红方的斯帕里城,而斯帕里城内的红色棋子也不甘示弱,狠厉的对对方回击,双方军队交战的时候,背景BGM是刀兵相交的声响,以及棋子的上方,出现了战斗的字样。】 【米达尔教授将手在斯帕里画了一个圈,表示交战地点在这里以后,就又将手移回来,重重的点了点布苏克与斯帕里沙漠交界的地方】 “根据史料记载,在发现苏拉西人反抗激烈以后,修革敏锐的意识到时机的到来,并派人通知了苏里维尔,命令苏里维尔自行掌握出兵的时间。” “对的,米达尔教授,我们节目组还特地拷贝了影印件,就是千年以前,修革写给苏里维尔信件的影印件。” “什么?这可是了不得的史料啊,那就更好了。” 【影像呈现出来的,是老旧的鱼皮纸,这个曾经在上古,随着波旁而风靡一时的技术,如今早就成为古老的代名词】 【尊敬的戈修革大将军,戈修革特别议员代表,莫离祭司助理,古斯多玛荣誉大祭司,布苏克荣誉顾问,布苏克学院特级军事供奉,苏里维尔·戈·奇里乞亚诺玛,你荣耀的戈修革祭司长,戈修革执政长,戈修革议员首领,布苏克大祭司,第马多尔祭司助理,布苏克学院荣誉学院长,修革·戈·戈苏尔向你写信】 【在这一场反抗苏拉西暴政战争开始前,我们与无数战友一起彻夜长谈,商讨对抗这个可怕国家的方法。】 【最后,议会通过了方案,我率领主力,直面苏拉西可怕的兵锋。】 【如果苏拉西自知理亏,那么你就无需征召我们可爱的农民,让他们再一次遭受征召的痛苦;如果苏拉西妥妥逼人的话,那么我们只好奋起反抗,由你率领的偏师,通过被神祝福的道路打开局面。】 【苏拉西的大贤者莫西曾经说过,一个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在于认错了自己的位置,好比让农夫去捕鱼,让渔夫去打猎,而让猎手去种地,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会把所有的事情搞成一团糟。】 【我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啊,如果当初乌克拉能认清自己的能力,主动将自己的位置交给莫西,那么最后还会弄到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要知道,当时所有的苏拉西祭司,都团结起来,一起把乌克拉赶下台,从这里可以发现,团结对于一个集体来说,是多么重要,如果当时哪怕有一个人对乌克拉通风报信,那么莫西也不会那么容易成功,可惜没有。】 【当我看到这一段史料的时候,我才知道,古人所说的话是如此的正确,也因此,我不会犯下乌克拉的错误。】 【我是一名统治者,我擅长的是管理;而你是一名杰出的将军,擅长的是进行战争。】 【所以,我也不擅自对你下达什么指令,贸然涉足我不了解的领域,这样只会显得我很浅薄无知,就如同想要去捕鱼的农夫一样。】 【那么啊,我荣耀的将军,我不擅长军事,所以也不会指导你什么,我只能给出情报,什么时候出兵,交给你自己判断。 【我确信我能做好你的职责,所以将军啊,请你旅行你自己的职责,为我,为这个国家,带来他渴望的胜利吧。】 “对,是这封信,长发皮特科,你怎么看这封修革写给苏里维尔的信?” “我?我啊,觉得这封信体现出了戈修革君臣和谐、上下一心的局面,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局面,让戈修革最终成功战胜腐朽的苏拉西,取得了胜利。” “哈哈哈~” “米达尔教授,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来这封信体现出君臣和谐,那只是只看字眼,没有认真去分析,在我们这批研究那个时代历史的学者们看来,这份信中,通篇体现出修革对苏里维尔越发重大功勋的嫉妒和不安。” “哦?这怎么说?” “你仔细看看,修革在信中,除了告诉修革可以自行决定出兵时间以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苏里维尔,什么位置做什么事,你擅长的是军事不是政治,修革一直在敲打苏里维尔,让他不要起小心思。” “此外,还有一句话,‘我不会犯下乌克拉的错误’,这也是修革在提醒苏里维尔,自己比乌克拉那个蠢蛋强得多。” “隐藏在信中的,还有一点重要的点,团结,修革在强调,因为戈修革人很弱小,所以这个时候团结。” “弱小?不至于吧?米达尔教授啊,我也看了影片,我记得当时戈修革已经对苏拉西占据了上风了,怎么可能还会弱小?” “你要分清楚戈修革和戈苏尔,是两个概念,戈修革的强大不一定代表戈苏尔的强大,比起那些居心难测的苏拉西贵族,修革显然更信任戈苏尔人。” “而戈苏尔人中,能让修革信任、并且有能力有实力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不要提几个月前,还因为刺杀事件,被圣徒梅依杀了很多。所以在这个时候,尽管再忌惮苏里维尔,修革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原来如此啊米达尔教授,这短短的一封信,背后居然蕴藏着这么多的心思。” “呵呵,政治家嘛,另外再问一句题外话,皮特科,你知不知道苏里维尔的姓是什么,代表什么意思?” “额,这个···好吧我不懂,米达尔教授,其实我连他姓什么都忘了,毕竟他的名字比姓氏更着名,我就记得他最早没有姓氏。” “确实啊,苏里维尔出身卑贱,早年没有姓氏,中途一度得到过姓氏,但是在戈苏尔更名戈修革的时候,苏里维尔才确立了他的最终姓氏,并且被他的嫡系后代沿用至今,那就是奇里乞亚诺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诺玛是骑兵的意思,这个我知道,前面的奇里乞亚不懂。” “哈哈哈,这整个句子的意思才是骑兵,奇里乞亚是戈苏尔语,最早特指那些本命召唤兽是四个脚可骑乘的兽师,在苏里维尔的骑兵崛起以后,逐渐被骑马者垄断,诺玛是苏拉西化的戈苏尔语,意思是军队。” “哦哦哦,对,我会说苏拉西语,苏拉西语中,军队读诺姆阿,怪不得啊。” “好的,回到正题,军棋推演。” “前面我说过了,在斯帕里战役中遭到有力反击以后,苏里维尔接到了修革的出兵许可,于是他就通往那一条‘被神祝福的道路’。” “由于当时没有行军记录这个东西存在,神灵也对这件事三缄其口,我们恐怕永远无法知道,苏里维尔究竟是从哪一个神灵口中得知这一条通道,以及苏里维尔通过通道的具体时间。” 【影像:黑白色的骑兵队正在不断的向着屏幕右方前进,背景BGM是苍凉的号角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尽管我们不知道行军具体位置的具体时间,但是大致结果还是知道的,在斯帕里战役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作为偏师的苏里维尔开始行动。” “可以通过地方记录得知,苏里维尔夏末的时候到达古斯多玛,往北上进入苏里维尔通道。虽然这条沙漠通道在今天很繁华,可是几千年前以前,在苏里维尔带兵进入之前,那一条通道渺无人烟。” “米达尔教授啊,我感觉其实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苏里维尔通道啊,那肯定是和苏里维尔有关系。” “是的,正是后人为了纪念苏里维尔,将这条通道命名为苏里维尔通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有一个神灵告诉苏里维尔的,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神灵站出来承认,当初告诉苏里维尔这一条通道的是他。” 【兵棋模拟器中,苏里维尔的红军开始出发,到达苏里维尔通道,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大圆点,慢慢的往通道上面移动。】 【苏里维尔通道,是一条比较复杂的通道,他最多绿洲的地方,可以连成一条直线,从古斯多玛的北方一直连到多莱曼的南方。然而在中路的时候,通道会有一个分叉口,分叉口的开口是朝着西部,距离斯帕里不远,但问题是沿路绿洲出现的频率远小于北陆。】 “虽然不知道苏里维尔在沙漠中部署的情况如何,但是从第二次斯帕里战役的结果,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苏里维尔做了一个大胆的行动,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居然采取兵分两路的方法,一路袭击多莱曼,一路袭击斯帕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六)第二次斯帕里战役(下) 【红色棋子在斯帕里沙漠中,苏里维尔通道的中端开始分成两半,一半由苏里维尔带队继续向北进发,另一半则是穿越险恶而又没有绿洲庇护的沙漠地带,朝着大蓝色的斯帕里前进。 【当苏里维尔所在的北路突袭部队袭击多莱曼的时候,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夺下了多莱曼,刀兵相交的音乐没响一会儿,就换成了胜利的音乐。】 “在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苏里维尔长途奔袭以后,马不停蹄的对苏拉西的首都,多莱曼发动了突袭。” “多莱曼的军队对苏里维尔的奇袭毫无防备,不但如此,即使苏里维尔进城以后,遭遇的抵抗也是微乎其微。在朝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苏里维尔已经占领了苏拉西的行政中心,接着在第二天撤退前,将这里一把火烧掉。” “与此同时,多莱曼被占据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在斯帕里城下的苏拉西军队中流传,谣言已经从多莱曼被占据变成了多莱曼被屠城,由于这个留言,苏拉西军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苏里维尔安排的另一支奇袭部队,也穿越了沙漠,从东边的沙漠地带对苏拉西军队进行了奇袭,成功的引发了对方的营啸。” 【第二个红色箭头如利箭一般,快速的插向苏拉西的军队。红色箭头迅猛如风,他面前蓝色的棋子如同春天的冰雪,在飞速的减小,散乱。】 【就在苏拉西军队崩溃的时候,南方围城部队也对斯帕里城展开了攻城行动,再一次像潮水一样撞击那四方形的蓝色大方块。】 “苏拉西军队的领导者索利特,当时原本的方案是先在斯帕里城僵持,等过几个月以后诈败,吸引戈修革军队入城,接着趁这个机会,发动早就准备好的魔法卷轴,毁掉斯帕里城,且战且退,退到早就修好的要塞中,继续战斗。” “可是现在苏里维尔的突袭打乱了索利特的计划,索利特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看到情况变成这个样子,他不再犹豫,当机立断的炸毁了斯帕里城,利用斯帕里的废墟阻拦两方戈修革会和。” 【砰的一声,原先蓝色的斯帕里城如同鞭炮一样爆炸,变成了灰色的图表,代表这座城市已经成为废墟。】 【虽然那些强者可以暂时过去,但是军队没法通过,所以想要追击,军队必须清除掉废墟,或者至少清理出一条无障碍物的道路,于是,挖掘的声音从背景中响起来。】 “就在南方清理废墟的时候,索利特成功的安抚了骚动的苏拉西军队,至少将精锐给召集起来,于是利用召集起来的精锐,索利特最终击退了奇袭的骑兵,毕竟苏拉西在人数、实力上都要优于气息的骑兵部队。” 【曾经如同瀑布一般飞流而下的红色箭头,最终还是遇上了阻碍,像是水流砸在石头上,溅起了水花,接着这股箭头就立刻调转方向。】 “苏拉西击退奇袭骑兵的时候,南方军队还是没能清理出道路,毕竟斯帕里城可是沙漠中最大的城市,所以南方最多只能派出一些精锐部队,对苏拉西进行骚扰。” “我说过好几遍了,索利特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存着赌一把的心态,当机立断——这是我第二次用这个词语了吧?索利特当机立断的决定撤军,立刻退到多莱曼和斯帕里边界的要塞。” 【米达尔教授点了点斯帕里城的位置,然后将手往上一划,划到斯帕里沙漠和多莱曼的交界处,那里有一个要塞的标志。】 “因为以当时苏拉西人的看法来说,想要从南方到达多莱曼,就只有斯帕里沙漠这一条道路,堵死这一条道路,多莱曼就不会受到攻击。” “而且这个要塞的防御森严,只要到达这个要塞,军队就安全了,也正是这个原因,索利特才能迅速聚拢起军队来。” “索利特想到的,苏里维尔都想到了,所以他从多莱曼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朝着这个要塞奔袭过去,也是非常快速的得手。” “米达尔教授,我能插一下嘴吗?我听你的介绍,这个要塞防备森严,那为什么这么容易易手?” “哈哈哈,这和这个要塞的设计思路有关。这个要塞是大历1124年拨款修建的,修建到1126年才完成第一期工程,主要假想敌就是从南方袭击来的戈修革军队。” 【屏幕中,这个要塞以及被戈修革控制的区域全部都亮了起来。】 “这个要塞很有特点,体现出了当时苏拉西的窘境。索利特认为,这道要塞的作用,就只是防御从斯帕里过来敌军,所以只需要修建南面的防御工事就可以了,北边的工事能多快就多快。” “就是靠着这个指导思想,苏拉西才能在2年内,拨款不足的情况下,修建起一个媲美图拉比—卡莱防线的要塞,防御森严的是面朝南方的,被苏里维尔奇袭的要塞北方···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额,这么做除了省钱还有什么原因吗?” “有,索利特认为,要塞只需要防御南方就够了,因为戈修革不可能从北方攻过来。而如果是苏希攻过来,攻到这个要塞的时候,也意味着多莱曼都沦陷了,那么这个时候再去防御苏希,也没有意义。” “所以这个要塞在北面进行防御是没有意义的,只需要修建前面就可以,苏里维尔就是靠着索利特这个想法,瞬间奇袭攻下要塞。” 【模拟棋盘上,要塞从蓝色瞬间变成了红色,蓝色溃军在撤退到这里的时候,被迫停下,而南方清理完废墟的修革部军正在朝着索利特逼近。】 “于是这个时候,索利特的军队就面临着已经控制了要塞的苏里维尔的拦路,虽然苏里维尔军队数量远远少于索利特,但是有要塞的帮助,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 “苏里维尔要的也就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只要撑到修革军队赶到,苏里维尔就算赢。而且,这里是沙漠中的绿洲通道,如果离开绿洲通道,通过沙漠逃跑,对于那些实力弱小的士兵来说,也是九死一生。” “第二次斯帕里战役比第一次更为重要的原因之一,就在于这一次战役可以打成歼灭战,而不是上一回的击溃战。” 【兵棋中,修革部军的军旗正在一点一点的朝着索利特逼近,背景音乐换成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米达尔教授,我认为这真是一次精彩的战役,尤其是苏里维尔那俩次大胆的奇袭,更是起到了令人惊叹的效果,不愧是戈修革第一名将!” “是的,长发皮特科,如果不是当时领军统帅是索利特的话,戈修革将会获得比上一次更加大的战果。” “米达尔教授,你能给我们复述一下,当时面对即将失败的局面,索利特做了什么举动,防止情况的恶化吗?” “第一,索利特在修革与苏拉西军队交战之前,提出投降。” “第二,索利特安排好军中事务以后,带着亲信先行离开,倚靠自己强大的实力穿越沙漠,自行返回多莱曼。” “索利特让军队投降,是一件让修革很犯恶心的一件事。” “如果苏拉西军队继续作战,那么修革对他们进行屠戮,戈修革的苏拉西贵族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对方投降了,而且都是苏拉西人,修革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这些降军进行屠杀的。” “可是不进行屠杀的话,这么多俘虏,修革又养不起。要知道,修革维持戈修革几万军队都已经很吃力了,怎么可能再去养将近十万的俘虏?” “所以修革如果不想背上杀人魔这个称号的话,就只能将大部分不重要的俘虏释放,而这就遂了索利特的意。” “这是索利特投降的打算啊,怪不得索利特要先离开,他这么重要的人,修革要是抓到了肯定不会放人。” “索利特先离开不全是这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追究责任,粉碎反对集团的阴谋。” “索利特自己就是政变上台的,所以对政变这些极其敏感,当索利特得知苏里维尔的奇袭是势如破竹的时候,就起了疑心,所以立刻返回。” “明明还在战场上的索利特突然返回,打了那些反对集团一个措手不及,更关键的是得到了那波利卡七世的大力支持,因此一场将要爆发的政变,就这样被索利特和那波利卡七世联手掐断了萌芽。” “米达尔教授,你是说索利特在前线作战的时候,那些被赶下台的苏拉西贵族,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苏拉西贵族,还在阴谋政变,甚至为苏里维尔的奇袭提供帮助?” “虽然从名族情感出发,这一点很难让人相信,并且现在没有绝对性的物证证明,那些贵族和苏里维尔的奇袭有关,但是在历史上,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次俩次的发生。” “也对,有一些贵族就是这样,在绳子套上他的头之前,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作死行为,哪怕他的行为是拖着这个国家一起去死。” “到这里为止,第二次斯帕里战役就以戈修革大获全胜为告终,而从某种意义来说,索利特也没有一败涂地。” “通过这一次战役,戈修革控制了整个斯帕里通道,至于那个只能防御南方的要塞,被戈修革拆了南墙补北墙。” “苏拉西的军队虽然战败,但因为最后的投降,导致死亡人数远远没有第一次多。” “索利特,也因为他当机立断的回还,挫败了政变的阴谋,虽然之后还是发生了三起,但那都是小贵族的挣扎,真正有能力的大贵族是被索利特吓到了,所以即使索利特这一次战败,也没有废除新政。” “好的,米达尔教授,感谢你这一次来本节目做客,你对第二次斯帕里战役的介绍十分精彩,期待你的下一次来访。” “不客气,今天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历程。” “那么各位观众朋友们,时间到了这里,本节目也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下周同一时间,我们再在这里相见。”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七)商会的变革 从大历1127年开始,妮菇尔这一介女子,带着但丁·戴维这个半大的孩子,在这个混乱的大地上寻找他的身世。 虽说在苏拉西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完善的户籍管理制度,但是幸运的是,通过供奉的描述,但丁的母亲可是破落贵族——现在被正式定名为荣耀贵族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肉食者来说,贵族,再怎么破落他也是贵族,是阶级兄弟,和平民不是一个名族的,因此破落贵族也有远比平民要完整的户籍,而这个户籍,就是但丁寻找生母的线索。 如果是在一百年前,这么做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自从大历1111年开始至今的17年内,以埃克斯的再一次沦陷为导火线,苏拉西的局势就日益崩坏,原本在贵族们重重压迫、敲骨吸髓之下还能勉强运行的体系,开始了彻底的总崩溃。 总崩溃之后,正式贵族还好,对破落贵族的户籍管理,已经处于基本停摆状态。 妮菇尔先和但丁来到米达尔,在看到已经物是人非的故居以后,妮菇尔彻底断了自己回家的念头,专心陪着但丁。 他们二人先是回到已经关门的星启木,见到一个自称是供奉亲戚的老者,那个老者遵循供奉的遗愿,将装着《余生见闻》和《杂科杂录》的空间戒指丢给妮菇尔,在允许二人进入星启木学院以后,就不在管二人了。 反正这个学院有价值的东西基本都被搬空了,剩下的你们尽管拿。 最后,但丁陪着妮菇尔,在这个对他们二人都有着深远影响的地方,星启木学院进行四处闲逛。 但丁是在想着自己的养父,妮菇尔则是在回忆,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戴维啊,你知道吗?我在这座学院经历了很多事情,也遇到过一些丑恶的事情,但是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给我印象最深的,就三个人。” 迎着夕阳,拉着但丁的小手,妮菇尔回忆着。 啊,可惜现在没有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记得以前洗完澡之后,匆匆忙忙的往课堂上赶,夏季的晚风吹拂过未干的身躯,那种凉爽的感觉,真是美好啊。 可是这个学院的人,并没有给妮菇尔美好的回忆。 不高的天赋,却因为父亲的牺牲成为了正式学生,这导致妮菇尔在两边都逃不了好,被两边孤立。 “我,父亲,还有一个是谁?”被牵着小手的但丁抬头问道,妮菇尔的眼角注意到但丁又是翻白眼。 妮菇尔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还以为但丁在发怒,和但丁相处久了才知道,这是但丁身上奇特的地方之一。 “还有一个比你父亲更奇怪的供奉。” 但丁少见的没有争论,毕竟但丁养父神神叨叨的,是二人之间少有的共识之一:“他和你说什么了?” “阶级···屁股···其实现在想想他的话,以及他举的例子,议古论今,我好像有点明白,苏拉西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苏拉西变成这样的原因,那就是现在行政系统效率极其低下,执行力太低,已经严重到影响国家运行了。 解决苏拉西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遏制腐败,促进阶级流通。 然而这两个方法,都是要损害那些既得利益阶层的利益,那么既得利益阶层有谁呢?答案是所有人,包过索利特在内的所有人。 所谓断人财富如杀人父母,这看似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却是最难做到的一个,苏拉西的领导者,包过索利特在内,他们可没有革自己命的爱好。 这就注定了索利特只能对苏拉西进行缝缝补补,舍弃一些不重要的部位,来为这个苟延残喘的国家续命,因为一旦对国家进行真正有益的变革,连新多莱曼都会抛弃掉这个阶级的背叛者。 不过在南边虎视眈眈的戈修革的注视下,苏拉西还能存在多久,谁也无法估计。 当然,跃跃欲试者永远是跃跃欲试,苏拉西存活的太久了,一千年了,所有人都习惯了苏拉西的存在,包过苏希和戈修革。不要说那些底层的民众,甚至连修革本人,恐怕都会对苏拉西不存在的世界感到陌生。 不过这些宏观上的东西,对于妮菇尔来说太过遥远,她所能注意到的,只有苏拉西现在糟糕的路况。 因为战争的原因,一路上各种匪盗出现,肆意对道路上的商旅劫掠,有时候匪盗聚集多了,甚至连路过的军队都不放过,沿途死掉的士兵也不是一个两个。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那些匪徒中很多都是因为被强制征兵以后,遣散费不发、军饷没有导致回不了家的溃兵。 如果不是但丁是魔人之子,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一路上对妮菇尔发出多次预警,让妮菇尔提前改道,就凭妮菇尔自己一个人上路,恐怕现在骨头都能打鼓喽。 想想那些匪徒的凶残,在想想自己的实力,妮菇尔不由得微微颤抖,庆幸自己带上了戴维——等等···不应该是自己受到委托,才戴上戴维的吗?好吧,自己也存着去米达尔,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家族的心思。 这就是苏拉西政局混乱带来的第二个体现。 才短短二十年,妮菇尔从父母口中听到的,自己幼年时有所记忆的,那一条条曾经繁华的商路,已经逐渐开始萎缩,趋近灭亡。 随着商路的萎缩,曾经需要大量经济知识的商业活动,变成了一项冒险活动,只要你能将当地特产的商品卖出去,外面就一定会有人接手——前提是你能穿过沿途各个匪徒,活着将商品卖出去,并且还要保证卖方的贵族不要黑吃黑。 而在这个商路被严重破坏的时代,那些深奥的经济知识已经没有用了,做一次买卖的要点,已经从有多少商业目光,变成背后背景有多大,能否抗住黑吃黑。 在这个时候,即使像是妮菇尔这样,只学过基本的会计培训的人,只要有深厚的背景,也可以很好的管理商业。 那么,苏拉西传统的商会,能很好的适应这个混乱的新时代吗?答案是不能。 随着每个城市的交流逐渐被破坏,物以稀为贵,商会所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成了暴利行业,这就让原本是商会保护伞的贵族们眼红了。 再加上这些日子,因为路上匪徒越来越多,商会要求贵族的投入也越来越多,最后贵族一盘算,觉得还是踢掉商会,用自己的私兵保护上路更划算。 但是这么做还有一个问题,娇生惯养的贵族或许出天才的几率会大一些,但不一定全是商业天才,那么由贵族组建的商会,总归会比由商人组成的商会效率要低一些,那么这该怎么办? 那就比烂啊,把所有的贵族都拉入商会,将商人都挤出去,让商会在同一智商线上竞争,这不就可以了? 第一个这么做的贵族,就是索利特。 在大历1117年的时候,此时商路问题还不像1123年以后那么严重,但是此时已经出现倪端。 在这个时候,27岁的索利特,新多莱曼的明日之星,在长辈的支持下,力排众议——城市中其他贵族的异议,开始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变化,所以开始了冒险行动。 原本的多莱曼主城中,有三大商会以及各个小型的商会,背后拥有各个贵族在收取贡金的同时,做这些商会的庇护主。 而这些商会并不像其他奇幻小说那样,恨死同行,他们之所以是不同的商会,只不过是因为面向地域和销售种类不同,所以各个商行的斗争并不激烈。 比如索利特的新多莱曼家族,三大商会中都有多莱曼家族的触手,只不过是多是少的问题。 索利特从1117年开始,就联合多莱曼主城的年轻贵族子嗣,搞鼓了一个代表全体多莱曼贵族的商会。这个商会,不但和原有的商会抢生意,还让那些商会继续交贡金,让那群商会叫苦连天。 不过在那个时候,三大商会还没有意识到索利特商会的威胁,还以为这只是索利特这个莫修莱格诺尔心血来潮之下的产物。 正是靠着这个商会,索利特赚取了第一桶金,以及和其他年轻贵族打好了关系网,后来政变的时候,虽然这群非莫修莱格诺尔没有帮助索利特,但是也没有反对他。 而在6年以后,索利特政变成功时,就应该回报那些曾经和他一路的伙伴了,毕竟索利特不是龙傲天,如果像项羽一样不给别人喝汤,最后就是孤家寡人的下场。 在《索利特新政》之中,也有针对商会的内容,大意就是,从新政颁发开始,在进城费缴纳以后,货物进出城邦还需要另外缴费。 索利特对内的解释是为了缓解财政压力,然而实际上这个措施还有别的用途。 在这个规定中,货物缴费的基准是以次数为基准,换句话说,进出城一次不管运多少货物,缴费都是一样的。 这样子,那些大型商会就会有利,因为他们资本雄厚,他们可以一次性动员更多的车辆,车辆可以一次性装上更多的物资。 这意味着每一次进出,都让小型商会和大型商会之间的差距,在不断的扩大。 在刚刚出这条政令的时候,各大商会还很高兴,认为这是自己吞并小型商会的机会,然而他们很快就要哭了,因为干掉那群小型商会以后,索利特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一群大型商会。 大历1128年,索利特声称,在这一次斯帕里劫难中,有人引导苏里维尔,这才让苏里维尔能找到一条其他人不知道的通道,那么谁能知道各个地方的密道,并且指导苏里维尔入侵呢? 当然是商会啦! 在这一种思想的指导下,商人问责调查局就此成立,名义上的主要职责,是问责斯帕里战役中商人有无犯法,实际上是专门去折腾那些不是被贵族直接掌控的商会。 毕竟商人也是资本家的一种,既然是资本家,就不要指望他们遵纪守法,只要认真查,各种狗屁事一大堆,虽然这一次,苏里维尔入侵确实和他们没关系。 于是在调查局的折腾下,商会这几个月的贸易额纷纷大跳水,而苏拉西的财政危急也被大大缓解,当然,贵族们的腰包也鼓了起来。 在商会焦头烂耳的时候,贵族就笑眯眯的出现了,告诉他们如果觉得麻烦的话,可以把商会给自己。 不给? 可以,那今年的贡金记得按时交哦,不然你可能就要和你的财产说再见了。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索利特感觉斯帕里战役的价值,已经被挖掘的差不多了,可是各个贵族已经被勾出火来了,坚决不肯撤销这个部门。 经过一阵商量,既要做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的贵族们,在大历1129年,将商人问责调查局的名称变动,改成商人忠诚调查局,负责检查哪些商会不忠诚,欲图投敌——实际上就是换了一个壳子,里面完全没变。 最终,贵族们靠着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手段,让贵族商会逐渐代替了传统商会。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八)你不忠诚! 所谓你不忠诚,检测你的忠诚的商人忠诚调查局,还要在明年,也即是大历1129年才会出现,现在的大历1128年,妮菇尔才和但丁离开了星启木学院,开始往米达尔那边走去,从这个最有可能的地方开始找起。 妮菇尔离开庇护主也有1年多了,逐渐懂得如何在这个新的时代生存,是的,新的时代,与过往完全迥异的时代。 前面说过,战争的破坏导致商路的萎缩,农庄的破产,让苏拉西的人口密度开始下降,与此同时带来的,就是匪徒滋生以及魔兽肆虐。 就妮菇尔而言,在路上妮菇尔甚至碰上了苍狼群,星神在上啊!这可是多莱曼平原,居然有苍狼群进来了! 那么在这个时候,军队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苏拉西的军队不对这些魔兽进行剿灭呢? 苏拉西的军队,正缩在城中,对在城郊来去如风的匪徒和魔兽们熟视无睹。苏拉西的军队,是用来进行战争、政变和平叛的,不是用来进行高烈度低强度长期性战斗的。 但是如果郊外被弄得一团糟,苏拉西也收不上税收啊。于是在这个时候,索利特从旧纸堆中,翻出了古人的智慧。 在王畿千里的时代,那个时代各个小城邦还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并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大城邦是有良心的贵族,不愿意吞并小城邦吗? 不是。 当时早期,城邦林立的苏拉西之所以没有发生吞并,就是因为每一座城邦,都肩负着自行组建治安军,用来清除周边魔兽的职能,如果大城邦吞并了小城邦,那就意味着要肩负起这一块魔兽清除的任务。 毕竟魔兽有强有弱,强的魔兽可以以一己之力击破城门(只是城门),弱的连小孩子都能逃得了,再加上数量如过江之鲫,实在让军队头疼不已。 如果只是每一个城邦负责一块区域,且那一块区域就是这个城邦财富的来源的话,各个城邦当然会充分发挥主动性,不用上头拨款,自己去消灭魔兽。 但如果是用军队去各个城邦剿灭魔兽的话,军队迟早会累死。 所以苏拉西一开始的军队,只是针对那群大规模聚集的蛮族进行进攻,平日里各个城邦的军队只负责进攻自己区域的魔兽和残余蛮族。 再说了,早期大城邦自己周边的魔兽和蛮族都没有搞定,当然不会再去对小城邦动手脚,不然又是一道开支。 然而随着魔兽的逐渐稀少,吞并小城邦的代价和收益越发失衡,因此小城邦就一个一个的失去了自主权,祭司助理代替了小城邦的祭司。 所谓一个时代一个样,在现在苏拉西政局日益崩坏的时代,苏拉西现在的局面和一千年前有那么几分相像,以城邦为文明的基点,村庄已经很荒芜了,再继续往野外就是无法无天之地。 唯一的变化,就是曾经无处不在的蛮族,变成了因为破产、苛税而对苏拉西怨恨无比的底层民众,至于一度被赶走的魔兽们,也接二连三的回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索利特果断采用了新的政策来应对这种局面。在索利特新政中,索利特学习古代的方式,将一个个农庄和城邦,再一次的委任出去,一如一千年前一样。 被委任的贵族,分到了土地作为基本盘,荣誉贵族作为助手,以及一些农奴作为基本劳动力,然后被授予庇护主的荣誉称号,就前往预定的地方。 在哪个地方,他要指挥农奴,自己开垦土地,指挥荣誉贵族联合其他的农庄,一起防御可能的盗贼团和魔兽群,一但对方有大规模聚集的时候,他们还要通知城邦,让城邦派出军队来清缴。 比如妮菇尔,就被分配给一个贵族作为助手,去多莱曼的一个农庄。 而妮菇尔的庇护主人也很不错——对于妮菇尔来说,在妮菇尔要带但丁离开的时候,妮菇尔的庇护主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还给了妮菇尔身份证明,以他家族和他本人的荣誉。 而这,也是索利特新政最重要的措施。 靠着这个措施,苏拉西迅速的从第一次斯帕里战役的惨败中喘过气了,并且恢复了对一些重要位置的控制,有很多重要的地方,甚至是从1113年开始,就已经停止了给苏拉西贡税的地方,都因为这个政策,而恢复了控制。 在这个时代,贵族的身份变得越来越重要,郊外的无主聚落已经基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被贵族掌握的农庄。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贵族身份,即使是妮菇尔这样的荣誉贵族也好,才有概率可以被这些村庄的主人给邀请进来。 毕竟现在这些贵族都已经很少出去了,郊外匪徒横行,一些实力强横的贵族,倒不担心自己出去以后的安全问题,担心的是自己农庄的安全问题。 因此这些贵族普遍生活都比较匮乏,如果遇到旅人来访的话,他们就可以听一场故事会,改善一下贫乏的夜生活了。 一路上,妮菇尔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农庄,如果农庄里的贵族是一个好客的贵族,那就更好了,凭着自己这一年练出来的口才与见闻(主要是《余生见闻》),一定能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趁着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多吃一点。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好客的,妮菇尔也遇见过一些贵族,他们不准妮菇尔入内,这个时候,妮菇尔只好躲在农庄的篱笆下凑合一晚。 晚上可以到达农庄的话,即使主人不让进入,但还是要尽量接近农庄休息,不然容易出事。这一点知识,后背的伤疤会一直提醒妮菇尔,不要忘记这件事。 不过,妮菇尔好歹也是贵族,那些贵族虽然不让妮菇尔入内,但很少会做出连篱笆都不让妮菇尔靠的事情。 在秋天的时候,妮菇尔和但丁终于走到了米达尔,按照计划,二人应该先去去米达尔专门记录贵族谱系的馆内,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妮菇尔姐姐,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人费用,”但丁依旧被妮菇尔牵着手,说这句话的时候,但丁的面容扭曲,好像那钱不是妮菇尔而是但丁的钱一样。 妮菇尔无视但丁的白眼,摸了摸但丁的头解释道:“进城是要交钱的,如果我们没有什么特殊职业、或者特殊身份的话。” “去星启木的时候都没有!” 之前但丁还没怎么去过城市里,大多数情况下,妮菇尔为了省钱,都是利用但丁的预警能力规避危险,在荒野中前行。 所以这一次妮菇尔交进城税,会让但丁如此不习惯——但丁的身上有魔鬼的血统,由此可以看出,但丁至少继承了魔鬼抠门的血统。 “啊,那是你养父亲戚关照的,戴维”妮菇尔知道但丁还有一个例子没举,于是抢在他说话前反驳,“多莱曼的话,那时候我可不是普通人,不是军官的时候就是佣兵会计,都有进城免税的优惠。” “再说了,那个老头给的钱就这么一点,我们还要省着点用。” “那全给进城费就好了,怎么还要给那个可恶的,该死的卫兵、” 但丁没能将话说完,就被妮菇尔迅速捂住了嘴。 在但丁闭嘴以后,妮菇尔神色紧张的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卫兵们正在集中精力观察入城的有没有肥羊,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些卫兵天天在这里枯燥的守门,捞一点外快不是很正常的吗?其实你要知道,我还是荣誉贵族,他们对我要求的小费,其实还是打了折扣的、” 砰! 重物掉落的声音,打断了妮菇尔的劝住,趁着妮菇尔转头去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但丁趁机将妮菇尔的手给扒开,不过没有继续叫喊。 “如此低劣的赚钱手段,哼!”但丁在心中小声嘀咕,腹议了一阵那群卫兵以后,但丁也好奇的看向制造出动静的声源处。 是一个商会的货物掉落了,而这个货物的掉落,导致这个商会的伪装暴露,他不是贵族组成的商会,而是传统商会! 其实传统商会进城的时候,除非上面有特地要求,否则卫兵只是例行苛责一番,然而这个商会为了减少给卫兵的入城费,居然伪装自己的商标,而且从这个的熟练度来看,这个商会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见到这个情景,卫兵们如同见了骨头的饿狼,眼神发光,前一刻还焉巴巴的卫兵,眨眼间就挺起了胸膛,包围了商会的车队。 人群的议论声,商人的求饶声,此时场面一片混乱,喧闹无比。 不过突然,一个黑衣人过来,随着这个人的出现,喧闹声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望着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就是商人忠诚调查局的前身,商人问责调查局的成员。 这批车队的负责人赶忙过来,向这个黑衣人求饶:“官爷,我从星启木过来,跑一次生意也不容易,求求你···” 黑衣人无视了对方的求饶,抬手贴着对方的鼻子:“你不忠诚!” “我、我哪里不忠诚···”尽管以前听到这些人的处事方式,但是觉得有夸张的成分。然而现在真遇上的时候,负责人才知道,哪里有夸张啊。 “今天你伪装车队,明天你就可以伪装军队!我怀疑你和戈修···”黑衣人顿时卡壳,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从南方被调过来了,米达尔和戈修革隔着那么远,硬扯上关系,有点困难啊。 不过既然进入了忠诚调查局,脸皮这种东西自然是可以随便丢掉的,于是黑衣人假装自己之前什么也没有说,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我怀疑你私通苏希,现在我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去验证你的忠诚!这块防区的所有卫兵听令,扣留他的物质,你跟我们走一趟。” 接着,负责人就在所有人惋惜的目光中,被黑衣人拖走,然后去忠诚了。 望着惨叫的负责人,以及那个黑衣人远去的背影,但丁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羡慕,然后但丁就被妮菇尔拍了脑袋。 “熬,干什么?”但丁抱着脑袋,对妮菇尔不满的说。 “看够了吧?戴维?现在应该说正事了,我们需要改变原定计划,我问过其他人了,米达尔的贵族谱系的地方,在1121年的时候已经毁于战火,以前存放的档案,嗯···十有八九都丢失了。”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件事不会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听到这个消息,但丁没有多少惊讶。 “另外···那个黑衣人的行为举止,似乎让我有点熟悉,会不会是那个供奉···不对,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星陨苏拉西(三十九)寻觅 妮菇尔为了探寻但丁的身世,带着但丁离开自己安全的农庄,在危险的野外行走一直到现在,总算走到了米达尔,却发现谱系馆被焚毁了。 根据那个好心回答妮菇尔的路人的指引,妮菇尔到了一处民居,询问一个据说是一直待在这里的老者。 根据那个老者的描述,在战争的时候,为了凑集防御的物资,谱系馆外墙被苏希人拆了大半。 当然,前面这些遭遇,只是严重破坏了谱系馆而已,谱系馆,还在。真正给了谱系馆最后、最致命一击的,还是苏拉西入城以后,和苏希在城中的战斗。 夜晚在客栈中,但丁已经睡了,妮菇尔则利用自己是法师的便利,一只手维持着照明魔法,另一只手开始在《余生见闻·续》中,写今天的见闻。 原本妮菇尔以妮菇尔的财力,是不可能有足够多的纸张,去写《余生见闻》这种日记性质的杂记,然而妮菇尔在继承《余生见闻》和《杂科杂录》的时候,顺便也继承了他留下来的一些纸张。 写《余生见闻》的这个供奉,早就在身体情况恶化的时候立下了遗嘱,说他的财产不会留一点给家族,只会留给他的同路人,也就是说,实际上供奉的财产,应该要全部给但丁的养父才对。 不过在这个供奉死后,家族并没有听从他的遗嘱,他的子孙们照样把他的遗产给瓜分了——至于供奉最为看重的那两本未完成的书?这个倒是没人要,因此被但丁的养父拿到了,而但丁的养父也对那个供奉的财富并不关心,所以没去争。 最后,在几个月前,妮菇尔到星启木学院的时候,供奉的孩子们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完全违逆父亲的意思,心中有所愧疚。 最后经过商议以后,他们决定送妮菇尔一些供奉财产中剩下的纸张,以表达自己对供奉的愧疚。 啊?纸张被用了一些?【给下仆随便记载一些东西】哦,那这样吧,帮你拓宽一下空间戒指,然后送你一些墨水,作为补偿吧。 结果,妮菇尔虽然没有获得财产,但是却获得了一大堆的写作工具。 妮菇尔没有供奉查阅资料的便利,《杂科杂录》写不出来。妮菇尔快三十岁了,一辈子连多莱曼平原都没有出过,自身见识也很贫乏,不像供奉那样,可以在《余生见闻》中写出很多过往的事情。 因此,妮菇尔的《余生见闻·续》被写成了日记以及访问记录,毕竟被获得了这么多的纸张,空着也是空着,闲来无事写写东西也可以解闷。 “大历暨苏拉西1128年X月X日,我与戴维到达米达尔主城。入城也要缴费,有一商会欲图改装,被问责调查局抓获,戴维看的很入迷。” “询问路人谱系馆何处,言一老者知晓,寻老者,老者回忆。” “昔年米达尔夺回时,外墙被苏希蛮拆,又多受箭波【弓箭和魔力冲击波】波及,战未终时已去大半。” “入城以后,夺城战斗并起,四处打斗,有二超凡传奇战至此馆,仅半响,此馆以成废墟。” “此老者言当日其作为苏希蛮俘虏,见蛮斗于谱系馆,无暇顾及,方才与其同伙逃脱,故对此印象深刻。” “不知其言真假,但谱系馆被毁确是真事,我曾亲自其处,见其原址。此处已成废墟6年,却至今无人修缮,已有刁民于废墟之下筑巢,已失其貌,真是颇令人唏嘘。” “谱系馆既毁,加之日已西斜,理民官必定归家,只得现行寻一客栈,来日再议。” 当妮菇尔点上了最后一个点,就代表着今天的日记写完了,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于是赶忙上床睡觉。 次日,妮菇尔就带着但丁去寻找理民官。 理民官,虽然在索利特新政设立的时候,索利特声称是要让理民官协调各个民众之间的关系,但是落到实处嘛···当然不是理平民了。 对于苏拉西贵族来说,这平民和贵族,是一个物种吗? 理民官主要是由荣誉贵族当任,通常只在城邦中设立,主要责任是负责接待从农庄来访的贵族和荣誉贵族的,负责指引他们,城中各个贵族分布在哪里。而又因为接待对象的不同,理民官也会分成一个个等级。 依照自己的级别,荣誉贵族,没有庇护主的荣誉贵族,妮菇尔去找了低级理民官。 自己来了一个大早,排在自己前面的都不是贵族,于是妮菇尔就带着戴维,大摇大摆的直接插到队伍的最前方,而那些被插队的平民们,尽管有一些实力和妮菇尔一样,却也畏畏缩缩的不敢阻拦,而门外的治安兵,对妮菇尔这种插队现象,也是熟视无睹。 当那个低级理民官看到妮菇尔的家徽,立刻闭目回想一下这是不是什么着名的家族,在确定这个家族不怎么着名以后,脸上顿时带上几分不屑的表情。 “呵,又是一个能力低下的荣誉贵族,是不是因为能力低下,结果被庇护主赶出来了。嗯,大概你在原来的地方根本找不到新的庇护主,才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 “你在说什么。”妮菇尔平静的看着这个低级理民官,这个似曾相识的低级理民官,不是指人相似,而是这一种行为相似。 说到这里,这个低级理民官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下妮菇尔:“虽然不是多么漂亮、也对,漂亮就不会出来了,你要是陪着我睡几晚,我还说不定···” “咯···” 听到这个理民官不怀好意的话语,但丁的喉咙发出一阵野兽的低语,但是最终停息了下来。 看到但丁虽然气愤,但是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暴起,妮菇尔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孩子总算有成长,上一次他被激怒冲出去,代价就是自己背后的伤疤,现在依旧还在疼。 妮菇尔拿出几张东西,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是我的庇护主开的证明,在米达尔理民官那里公证过了,我是一名合格、不,是优秀的荣誉贵族,我管理的农田、我审计的物资流通都是最优秀的那一批。” “这一个,是我庇护主给我的远行许可书!” 【该死,老子太早下判断了】看到妮菇尔拿出来的证明,低级理民官嘴角一阵抽搐。 【这东西开证明不是不行,但是开这个证明是要自己准备纸张的,哪些庇护主会这么好心,还有这个女人是有多闲,放着安全的农庄不呆,跑到这里来。】 【还有,既然这个女人有远行许可书,为什么还要来我这个低级理民官这里啊,不应该是去中级理民官那边处理问题吗!害的老子还以为你是无主的。】 “还有这个,星启木学院的毕业证!还有优秀证明!我可不存在什么专业不精,被庇护主赶走” 虽然低级治安官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看走眼了,但是如果自己就这么认怂了,那不是会成为自己同僚的笑柄,因此死撑着还嘴。 “哼!我知道,学院最后几年的毕业证完全没有含金量,导师都跑光了,是个人都可以毕业的、”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的毕业时间,是23年!而且我是在星启木满了10年教育的,这种年份毕业的,你敢拍着胸脯说,没质量?” 低级理民官不敢。 对这种问题他要是敢睁眼说瞎话的话,那么看他不爽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他将得罪一整个集团。要知道,这可是23年的毕业证啊,更别提这个女人的毕业证,还是从米达尔夺回战役中拿到的。 “好的,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这个家徽,我旁边这位孩子,这个家徽,能去查一下城内还有这个家徽的人吗?” “好的,请稍等,”理民官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缩拢着脑袋,伴随着其他人的笑声,在屈辱中展开工作。 当太阳落山以后,低级理民官回到家中,越想越不爽,越想越不爽,即使是和以前一样,拿着自己农奴出气。 气死我了,那个女人是不是有病?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荣誉贵族(戴维),离开庇护主千里迢迢的跑回米达尔? 【如果是询问有关妮菇尔的事情,妮菇尔可以去中级理民官那边,可是询问戴维这种没有被记录的荣誉贵族(根据供奉的描述,戴维母亲是农庄的女人),那就只能去找低级理民官。】 以前每次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低级理民官就会抽农奴鞭子,抽一会儿,听着农奴的惨叫,理民官就会解气了,然而这一次,这种方法失灵了,理民官抽了农奴几十鞭子,也念头不通达,还被妻子往死里骂了一顿。 “你这个白痴!你快把小卢卡给抽死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农奴多少钱吗!你这个败家子,是不是觉得农奴怎么消耗都没死了?小卢卡还没到成年啊!这时候被抽死了我们就亏了你懂不懂!” 自己不过抽了几鞭子,这个抠门的女人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哭天喊地的,已经抽上兴头的理民官顿时怒了,举起鞭子来。 理民官原本想顺着性子抽这个女人以振夫纲,但是一想起这女人的家世——自己庇护主家的私生女,拿着绳子的手就不由得软了。 这女人何等机灵,看理民官的架势,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于是坐下来大哭:“你这个负心汉,居然敢如此对我,我要回娘家!” 见到这个女人又开始无理取闹,理民官心中烦闷顿生,可是这个抠门的女人心疼农奴(每一个农奴都是财产啊),又不让自己抽农奴,心中郁闷无从发泄,理民官一时昏了头了:“聒噪的女人!” 说罢,理民官推门而出,留下目瞪口呆的女人。 顶着星空出门数十米以后,理民官陷入了和女人一样的心理状态,目瞪口呆,心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幼稚。 【完了完了,那该死的婆娘肯定会回娘家,要是真让我庇护主生气了,我日子就不好过,甚至还可能丢掉理民官这个职位,回到府内打杂···】 想到这里,理民官是又急又气,可是毫无办法,回家以后听农奴说,妇人已经回娘家了,听到这个消息,理民官顿时就瘫坐在地上。 望着旁边畏畏缩缩的仆人,理民官现在已经没有抽他鞭子的欲望了,想来想去,理民官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倒霉,一定都是那个叫妮菇尔的混蛋女人做的。 对!就是那个混蛋女人导致事情变成这样的!我必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外包的教训 当找到城狐社鼠的时候,低级理民官已经有些后悔了,他感觉自己之前太过冲动。但是自己都走到了这里,什么也不做就直接再走回去,那岂不是很亏? 怀着矛盾的心态,他见到了这个城狐社鼠的头目。 这个混混在早年的时候,就是破落贵族中的不受宠分支,从小就没多少人管,成天占着自己的小贵族身份,在街上欺负平民。 然而在这个年头,连他本家的破落贵族都混不好,更别提分支了。再加上没天赋没人脉,因此在索利特新政实行以后,他连荣誉贵族都混不上,直接被开除出贵族的行列。 开除出去以后,他狠下一条心来,专心在街上混,再加上身上有“曾经是贵族”这个buff,因此被贵族看中,成为了混混头目,专门替一些贵族做黑手套,处理一些贵族不好亲自处理的事情。 对于这个低级理民官,混混头目并不陌生,以前这个低级理民官也为自己的庇护主跑过几次腿,和这个混混头目有过几分交情。 听手下说这个理民官到了,混混还以为那一位贵族又有事情交代下来,于是赶忙从床上滚下来,穿好衣服以后出去迎接。 结果,在理民官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话语中,混混头目捋了一阵才听明白,这一次理民官不是执行任务,而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有一个女人得罪了理民官,理民官想要小小的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为自己出一口恶气,所以拜托混混头目。 “好说,老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小事我给你打个优惠,”毕竟对方是理民官,所谓小鬼难缠,和对方结一个善缘也是极好的事情。 “可是···对面是一个星启木学院23年毕业的正式学生,还是一个荣誉贵族,”看到混混头目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的时候,理民官终于不好意思的说出了一个重点,“放心,我看过她的家徽,不是什么着名的家族。” 混混头目听到这个补充,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但是他想,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理民官,那就不能蛇鼠两端,最后哪边都逃不了好···不过,一些必要的抬价还是要说的。 “不管家徽如何,阁下叫我去教训一个荣誉贵族?还是星启木的正式毕业学生?我觉得你太高看我了吧?” “她实力不高,我看也就刚刚开始镂空冥想模型,把她叫到小巷去···” “关键不在这里,你既要我给她一个教训,又要我把教训程度放在小小的程度,这个度很难把控啊。” “这不我就来找你了吗?”理民官现在真的后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放弃,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干脆一口气做完吧,“你来做,前往别外包,我给你的酬劳翻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句话一说出口,理民官就后悔了,抠门的性格再一次在他的身上发作,可惜这个时候已经迟了。 “知道,前几年那群混蛋外包外包的外包傻了,我才不会像他一样。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么我就接了,酬劳翻倍就免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的,好的,”一听到自己不用出钱,理民官顿时心中大喜,人情这种东西虽然也很难受,但是至少现在出的钱少了啊。 于是接下来,二人再互相交代了一些东西以后,就分别了。离开混混头目的住所,走在路上的时候,理民官还一阵后悔,自己差点就多出钱了。 回家的路上,理民官遇上了巡夜的治安兵,不过治安兵认得理民官,知道这个理民官大概又是和老婆吵架,跑出房子,所以和其他人嘲笑了几句以后,就放理民官走了。 前面混混头目说的,外包转外包,是前几年米达尔的一个事件。 几年前,一个外省的年轻贵族因为探访远嫁的亲戚,因此来到米达尔,他相貌英俊,天赋异禀,而且和索利特相交甚厚,未来可期,因此他一到米达尔,就吸引了许多少女的注意,也因此引起了其他年轻贵族的嫉妒。 那些年轻人,正处于年轻而又喜欢争风吃醋的年纪,看到自己心仪的少女纷纷对这个外省的贵族起了青睐,顿时心生嫉妒。 然而区别是,有的贵族心思较为冷静,有的则是较为冲动。因此,一个贵族虽然自己不屑于去直接对付他,但是他挑拨一些性格冲动的贵族,打着交流的旗号,和这个年轻的贵族比武。 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挑战,这个贵族一一击败,为他赢得了更多的喝彩。 然而,有一个在比武中被击败的米达尔贵族,因此心生不爽,但又打不过他,心生不爽的这个贵族最后决定,找混混收拾一顿这个外省的贵族。 那些顶级的混混当然知道这个贵族的背景,一个个的都不敢做,然而这个米达尔贵族又逼得很紧,混混也不敢得罪这个米达尔贵族。 想来想去,混混决定外包出去,把米达尔贵族的委托,外包给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低级混混。 低级混混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既然教训别人,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实力,低级混混一盘算,又觉得打不过,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一个混混想出了好主意,去找杀手啊,可是这个委托已经是外包转外包了,你在外包转外包转外包,有个鬼杀手会接受酬劳这么低,对手却又那么强的委托啊? 还真有一个杀手愿意接这个委托,这个杀手是一个法师,从十年前开始研究一个法阵,现在需要一个特殊物品,而那个米达尔贵族,凑巧有这个物品。 于是杀手告诉低级混混,低级混混告诉混混头目,混混头目通知米达尔贵族;米达尔贵族拿出物品;混混头目转交给低级混混,低级混混在交给杀手。 那个杀手两耳不闻窗外事,才不知道自己要对付人,背景有多么深厚,于是去教训这个贵族。 按照低级混混的安排,将贵族引导预定地点以后,杀手就要教训这个贵族了。可是这个贵族实力很强,就比杀手弱那么一点,没办法,杀手只能下重手了,不然连杀手自己,可能都跑不掉。 过了一会儿以后,先是低级混混从仗义的即将逃命的杀手那里得到消息,然后是混混头目和米达尔贵族都得到了消息,他们都差点吐血了。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小下的外省贵族,因为被外包转外包转外包,而被打死了。 麻烦大了。 要知道,这个外省贵族,可是索利特早年的好友,虽然原来不是莫修莱格诺尔,但是在索利特政变以后,成为最早去主动接触莫修莱格诺尔的人,是索利特政府预定的第二梯队之一啊。 而现在,这个贵族在米达尔被刺杀了?索利特早就瞪大了眼睛,在找全国上下哪里有反对他的人,你这个刺杀,不是蹦出来说“反对你的就是我”吗? 虽然米达尔的人清楚,这一次刺杀真的是意外,但是苏拉西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导致人的心都变得不纯洁,导致现在真的发生了意外,也没人相信是意外了。 因为这一件事,早有警惕的索利特大发雷霆,把米达尔从上到下骂了一通,米达尔的官场也因为这一件事情,迎来了一场大地震。 这一件事情,可是理民官亲身经历过得,虽然理民官的级别没有那么高,可以接触到那个外省贵族,但是那场官场地震确实是波及到理民官。 所以这一次,理民官希望这个混混头目能亲自出马,不要再外包转外包,惹出一堆麻烦事来。 “待会儿要去贫民窟啊,务必一切小心啊,”在出发前,妮菇尔日常的叮嘱但丁,“我们要尽快搞定,钱已经不多了。” “哼,这句话不应该是由你来说的吧?论小心,每一次都是我提前发现恶意,然后才提醒你的吧?不然你就你这个行为,早就···唔!放开、唔,你这女人···” 但丁习惯性的被妮菇尔捂住了嘴:“好的好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先别管这一点,接下来我们要去贫民窟,据说那里有和你母亲的同族,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切,掩耳盗铃的女人,你听着,我昨天接近过那里,发现贫民窟的恶意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分清楚哪些恶意是针对我们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妮菇尔点点头:“明白,但是我们必须去哪里,再说,哪里也不是真正的窟,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中午,妮菇尔和但丁在客栈啃完黑面包以后,就朝着贫民窟前进。前面妮菇尔说这里不是完全的贫民窟,是因为这里是和平民区连在一起的处于二者的交界处。 这里龙鱼混杂,但又不像贫民窟那样完全无序,不时有胆大的贵族来这里玩一玩,所以至少在白天,这里的治安还是能看得过去。 不过妮菇尔无心去看这里的治安,她要做的是找到但丁母亲的同族。 妮菇尔的运气还不错,下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目标所在的屋子——说是屋子很勉强,天花板就比妮菇尔高那么一些,居住在这里的人,也就比真真正正只能住在窟里的贫民,要好上那么一些。 在这个屋子前,妮菇尔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才等到但丁母族的人回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一)线索与包围 原本妮菇尔以为,探寻但丁生母这件事情,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在出发之前,她都计划投入十年左右的时间去寻找。 所以在真正开始寻找之前,妮菇尔先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完成——比如回星启木,去自己的家乡,想要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后,在专门去做但丁的事情,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因为但丁生母怀孕这一件事,不要是在本族内,在那一片地区都非常有名,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清楚的记得,所以当但丁本人亲自到达这个人面前的时候,这个人还好奇的看了看但丁,啧啧称奇。 “我本人是没见过的,那时候我被苏希蛮子俘虏,然后拉去修埃克斯,幸好我半路上逃跑了,我跑了好多年才回到米达尔。至于那个小孩,但丁?他就是在我逃亡的时候出生的,我是听我婆娘说的。” “那你的妻子呢?”妮菇尔看了看屋内,屋内只有一个半大的小孩,正在那里看着记载冥想模型的木板。 那人摇了摇头:“死了,米达尔夺回战役的时候死了,那小孩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种···我弟弟和我儿子们都被拉去南方,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留给我三个孩子,现在只剩下这个还活着;女儿又都嫁出去,这房子也就我和他了。” 听到这里,看着不能直起腰来的房子,妮菇尔没有接下去。 这几年都在走南闯北的妮菇尔,自然知道苏拉西现在的情况,且不说两次斯帕里加起来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他弟弟没有在斯帕里死掉,就凭苏拉西现在的治安状态,也不是他弟弟这种人可以回得来的。 不是说不能回来,只是希望渺茫,且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方的弟弟没有回来,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听说啊,当时是一阵黑风刮过,然后那姑娘就被卷走,庄里一开始没发觉,等发觉了要去找了,过了几天才找到。” “那股黑风一共来了几次?” “就一次吧,不过我们家族被挂了好多次,我家婆娘说,那股黑风是专门挑好看的姑娘抓走,来去如风,而且带着一股羊的骚味。” 听到这里,妮菇尔心中一阵明悟,抓着但丁肩部的手不由得重了一点,让但丁的眉头蹙起,妮菇尔这才发现不妥,放开但丁。 “羊骚味,我想我知道那股黑风是什么东西了···谢谢你了,天色这么晚了,我要先离开,这一点钱你先拿着。” 说到这里,妮菇尔就拉着但丁要离开,对方原本还想客气的挽留,但是又想起自己的老房子已经没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房子了,于是只能用忧郁的目光,目送着妮菇尔带着但丁离开这里。 刚出这所“屋子”没多久,妮菇尔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原本的妮菇尔是不可能这么敏锐的,但是现在妮菇尔已经在野外活动了一年多,对这种东西自然敏感。而妮菇尔都察觉到了,比妮菇尔更加敏感的但丁自然也察觉到。 虽然贫民窟的罪恶妨碍了但丁的具体察觉,让但丁现在才发现有人盯上二人,但是此时为时不晚。 察觉到有人盯上自己以后,二人没有多问为什么,毕竟这里是在贫民窟,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不知道、妮菇尔也不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已经培养出默契的妮菇尔和但丁对视一下,然后妮菇尔顺着但丁眼神的提示,往提示方向立刻撤退。 盯着妮菇尔的人看到妮菇尔开始跑,知道妮菇尔已经发现自己,他们看向头目。 头目认为,既然自己答应了理民官,那就应该收钱办事,于是吹了一声尖锐的响声,让手下开始按计划,对目标进行包围。 但丁前面没有办法判断恶意,是因为离得太远,现在恶意就在但丁周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但丁可以很清楚的判断出,那些恶意分布的地方。 “乌克拉!”但丁叫了一声,妮菇尔立刻停下。 这是妮菇尔和但丁约定的一些暗号,乌克拉就代表前面有埋伏,需要绕路。 “要往哪里?” 这个时候,但丁闭上眼睛,开始从重重的恶意中,感受离自己最近的几道恶意的具体分布位置。 妮菇尔知道,但丁在这个时候,是不会移动的,于是就抱起但丁,开始往原来的方向,用正常速度逃窜,好在盯着妮菇尔的几个流氓也不及,慢慢悠悠打着摆子再走,看起来他们的作用只是封锁道路而已。 在妮菇尔被包围的时候,街道上的人都清楚,看起来又是有人惹到城狐社鼠。不过这里没有什么仗义的人出来相救,他们一个个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透过窗缝观看街道上事件的进展,即使是前面那个但丁母族的人,也是这样。 “只剩下一个方向了,往那里!要快,他们快要封锁那边了!”但丁终于感应到正确的方向,于是赶忙出声提醒妮菇尔。 听到但丁语气的急切,妮菇尔知道时间很紧迫,于是松开抱着但丁的手,和但丁朝着那个方向前去。 【那个方向···是通往贫民窟深处···不管了,先去吧,我是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的】 看到妮菇尔在己方包围之前,及时的冲出未被封锁的地方,前往贫民窟去,混混头目的脸色顿时就发白了。 这个贵族——好吧,即使是变成荣誉贵族了,但她也是贵族,怎么跑去贫民窟这么干毫不犹豫啊! 按照混混头目的印象,正常来讲,每一个贵族去贫民窟时候,都是犹犹豫豫,所以他在安排包围圈的时候,让人最后封锁那里。 结果这个女人,在遇到包围的时候,居然毫不犹豫的就往贫民窟里面冲,最后封锁贫民窟的混混们,还没来得及对那里进行封锁。 这下麻烦了,如果是在外面,都是贵族的,混混头目就对妮菇尔揍一番,也不会有太多侮辱。 这样子,自己也就算圆满完成委托了,混混头目相信,那个低级理民官也不会想把事情搞大,所以这件事理论上还是可以操作的。 然而现在,目标女人跑到贫民窟那里面,平平安安还好,要是撞到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杀了怎么办?要是又搞出第二次外省贵族事件,那才叫要死呢! 如果是其他地区,当然对一个普普通通的荣誉贵族死亡不放在心上,但这里是米达尔,刚刚因为“意外”让索利特好友死去的米达尔,要是在发生一个“意外”,已经对米达尔很敏感的索利特,绝对会借机发飙的。 在之后,米达尔的大佬们要是一层一层的排查,最后查到混混头目身上···头目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一方面急忙命令手下追上去,另一方面则派人去统治这一片地区的帮会。 这个贫民窟,也是混混头目帮会的附属组织,所以应该能很快来人的吧。 虽然是在不同的世界,并且有有无灵力的区别,但是苏拉西和地球同时代还是有一些地方相同的,比如——自古皇权不下乡。 苏拉西的城内,大体分成三块区域,贵族区,平民区和贫民区。 平民是最早的城邦人,而贫民并不是一开始住在城邦内的,而是在苏拉西城市扩张的时候,往外面修建,概括了那边的农田以后。 城邦内的贫民,除了一些是因为某些事情破产,绝大多数还是因为所在的区域被并入城邦,然后被赶入贫民窟。 苏拉西对基层的掌控力非常薄弱,不是不能管,是不愿意管,至少对城市中的那些贫民窟,苏拉西——以及和苏拉西同时代的国家,认为管理贫民窟是得不偿失的,城内的治安官,主要负责的治安,还是能给苏拉西提供税收的平民区。 不过权力就是这样,这一块你不去争夺,自然就会有别的看得上眼的人去争夺,于是那些苏拉西不屑于去争夺的地区,就由各个大小的帮会垄断。 具体模式是这个样子的,苏拉西的基层机构委任各个帮会,对那些底层平民和贫民进行具体统治,帮会在贫民缴纳保护费的时候,顺道帮他们保护治安。 苏拉西的治安机构对这里的要求非常宽松,只要求做到三点: 一,每个季度的税收可以按时交上来;二,在苏拉西进行战争的时候,贫民区可以提供后勤部队;三,保证贫民窟的治安不乱。 帮会这种事情,对于那些比较好官的下层平民,主要是由一些高级别的混混再管,比如正在追妮菇尔的这个,他本人的母亲,就是荣誉贵族。 而去管理贫民的帮会,通常自身也是出生低贱,比如苏里维尔曾经待过的戈苏尔帮会就是这一类。 这一类的帮会,这样子的管理,就导致贫民窟成了筛子,你永远也无法清楚,贫民窟里面蹲着什么人,比如前几年把外省贵族刺杀掉的那个,就是来自贫民窟的一个杀手。 因此,看到妮菇尔往贫民窟跑去,混混头目的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些担心。 “眉头怎么一直在跳啊,星神在上,不会出事吧,”正在混混头目小声嘟囔几句的时候,这一片区域的帮会负责人来了。 等等,不是负责人,只是负责人派来的使节。哼,自己的母亲,可是一个荣誉贵族,混混头目现在虽然混的不好,但是也不会自降身份和负责人的使节对话,所以在他的示意下,他的得力助手和对方对话。 “兄弟你听着,我们要找一个女人,奔跑进去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对,还有你们帮会这几天没有搞什么事情,接受委托吧?” 看到对方使节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混混头目感觉到有些不妙,但是还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可能只是什么小小的委托吧。 然而在这个时候,自己手下的一个小队长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告诉自己,他在小巷中看到被虐杀的尸体。 听到手下的汇报,混混头目顿时感觉不妙,被虐杀的尸体···除开对方是变态这个可能性以外,还有一个可能,尽管这个可能,自己也只是偶尔听说而已。 想到这里,混混头目开始慌了,一步上前,掐住对方使节的脖子质问:“你们这群混蛋,是不是和魔鬼交易者有接触!”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二)隐居与探索 虽然去年的刺杀行动,没有能杀死修革,但是不是一个也没有杀掉。十年前的那一夜,梅依清楚的记得,修革确实是主谋,但他不是直接折磨莎莉的,当时就在莎莉尸体旁边的那几人才是。 即使是通过记忆回溯魔法,梅依在现在也只记得4个人的样貌,所以在2年前的刺杀中,梅依杀掉了那几个人———3个,看起来有一个运气不好,死在半路了,没有等到被梅依报仇的时候。 梅依只是一个翡翠级,想要在高手如云的布苏克中,刺杀修革,在不开挂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梅依再一次开挂了,她再一次强行引入信仰,到自己的体内,于是就引发了前文的一系列事件,第二次斯帕里惨败。 梅依这么做是违逆了星神的意思,不单是不听星神的劝阻,强行刺杀修革;还有就是梅依接二连三的强行引入信仰到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快速恶化。 面对如此不听命令的下属,星神终于怒了,安排神仆软禁了梅依,将梅依软禁在希帕里的一处农庄。 这里说一下,索利特新政的范围,仅限于多莱曼平原中,被斯帕里沙漠隔开的东部二城,安提姆和希帕里,是不受新政的影响。 事实上,安提姆和希帕里已经成了混乱之地,因为苏拉西自身混乱、无暇东顾,而苏希又在三方混战,谁也没有心思在这个兵力紧缺的年代,分兵去攻打这个隔着卡莱山脉、且没有多少产出的地盘。 正是因为这样的机缘巧合,东部二城居然属于真空地带。 不过东部二城毕竟是苏拉西的传统领地,历史上还没有被苏希攻陷过,所以那里的祭司们天然希望能得到苏拉西的承认。 如果东部二城有雄主统一那里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那边比苏希还乱,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祭司,互相宣称自己才是两地的合法大祭司,在这个没有任何一个祭司对其他祭司有压倒性优势的时候,贸然给任何一个祭司合法的头衔,都会给别人留下口舌。 面对这一种情况,索利特先宣布安提姆大祭司和希帕里大祭司职位空缺,并且别出心裁的将旧有的官职名拼在一起,新创出来了行省祭司这个原本不存在的职位。 接下来,只要在安提姆和希帕里排的上号的祭司,派一个使者前来承认苏拉西的中央统治,那么就可以被索利特授予行省祭司的头衔。 通过这一手看似很无聊的操作,索利特成功让东部二城在名义上继续服从苏拉西的统治。虽然这一手很无聊,但是在这个都是坏消息的年代,这个消息还是挺让人振奋的。 梅依,就是被安排到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接受星神的软禁。 当然,梅依懂得一句话,那就是有恩必偿。虽然星神不怀好意,但毕竟祂救了自己,再说了,让牧师普及化,也可以让自己讨厌的魔鬼难受,那就更好了。 梅依是在希帕里主城的一座庭院内,现在她已经被禁止离开希帕里城,她的任务是在自己变成恶魔之前,找到能让牧师普及化的方法,因为自己的冥想模型,还是自己清楚。 这座城邦的行省祭司为了照护梅依,给了梅依许多仆人,并且热情洋溢的邀请梅依作为他子女的教师。 天啊,让梅依这个“破落贵族”(梅依对索利特新政还不太了解)成为教师?梅依的天赋一直很差,现在还是一个翡翠,至于梅依的语法?反过来让行省祭司的子女来教导梅依还差不多。 然而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梅依的种种缺点,用梅依上头有星神罩着这一句话,就可以完美抵消。 生活安定下来以后,梅依还拜托行省祭司去一个地方,带出一个孩子,就是当初敢在自己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和独眼头目一起为自己说话的小孩。 在这个世界拥有着灵力,每一个人和野兽,都可以感知到灵力,区别是粗与细的问题而已。 这个世界最早诞生的是斗者体系,当然最早叫做战士体系,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所有人都是使用这个体系进行战斗,因此这个体系就是战士本身。 至于战士体系下面的分级是什么,则有很多说法,各个部落各不相同,但是在苏拉西建立以后,则是采取米达尔的称呼,在后来几百年前又经过一些小改动,就沿用至今。 在斗者体系之后诞生的,则是法师体系。现在苏拉西所有的学者一致同意,法师体系的建立标志着苏拉西的曙光开始,也正是最早那一批法师,建立了最初的城邦。 法师和斗者体系最大的区别,就是斗者是用灵力进行战斗,而法师是现在脑内构建冥想模型,将灵力转化为魔力,驱使魔力施放魔法进行战斗。 另外说一句,其实冥想模型也是一种魔法,而且是全世界目前仅有的两种,靠灵力而非魔力驱动的魔法之一。 一种是灵力,另一种则是乌莫拉法阵,也就是兽师职业的核心,这也是靠灵力驱动的魔法。 不过最初的时候,法师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路应该如何走,因此他们在修行方式上,全盘照抄斗者体系,走了好几十年的歪路。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猛人登场了,星启木学院初代学院长。 魔法,是由一个个模型组成的,虽然其他的方法不是不能施展出来,但是现在每一个留下来的模型,都是经过无数苏拉西法师数百年验证的最优解。 然而在古代(梅依概念上的古代),每一次施放魔法都要重复一边,过于繁琐。魔法重复的原因,是因为要重新建立模型,小型魔法还好,如果在军事中的话,这个魔法就真的是很要命了。 于是星启木学院初代学院长的童年导师就想了一个方法,能不能把模型固化下来。 这个方案最初的时候,遭到了其他人疯狂的嘲笑,因为魔法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模型不同,如果模型被固定下来,岂不是意味着所有人一辈子只能释放一种魔法?再加上这个导师人微言轻,所以方案被埋没了。 等到初代学院长有了资本以后,他开始试验这个方案。 在初代学院长之前,其他苏拉西魔法师已经研究出来,发现了模型的属性,即所谓相同属性的魔法,模型则有相似性。 越低级的魔法,相似性就越高,越高级的魔法,只不过是在低级魔法的模型上增加其他的东西。 这个知识早就是苏拉西法师知道的事情,毕竟高级魔法都是从低级魔法中推演的,但是只有初代学院长由这一点想到了固化冥想模型。 将冥想模型固化下来,只固化最基本的,这样子以后在进行添加模型的时候,就不用重复一些十拿九稳的过程。 而一个法师的冥想模型被固化以后,也就是他到达火磷级的时候。如果不是星神,梅依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将冥想模型全部固化。 不过到了火磷级以后,连初代学院长也没有找到能像斗者体系一样,轻松走的捷径,只能采用痛苦而又危险的镂空冥想模型,作为为领域出现的铺垫。 世界上第三个体系,是从斗者体系衍生出来的兽师体系,这个体系比前两个体系都惨,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没有长好的婴儿,还在蹒跚学步中,连紫萝级都没有。 这个体系,除了莫特马建立的时候,可以召唤超级魔兽,后来的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侦察兵、畜牧业专用的职业。 而在苏里维尔的手上,这个职业才焕发了第二春,通过灵气共振抵消敌军的进攻,然后用灵气冲锋击溃对方。 在实战中,苏里维尔的作战方式也不断在改革。 比如最早,苏里维尔的骑兵队要求所有人都是翡翠级骑兵,并且精锐的火磷级骑兵和翡翠级不混搭。 可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要求,那么这个骑兵队根本没有办法扩大。 但问题是,只有翡翠级开始的兽师,才可以进行灵力共振,并且连接其他的骑兵,形成灵力共振,玄黄级开始,就没有这个办法这么做。 所幸,经过一番实战,苏里维尔终于找到了方法。 只有实力处于同一级别的骑兵队,才会继续和以前一样,实行蛇形冲锋(即一字型冲锋);而实力强弱不一的,则实行苏里维尔冲锋。 所谓苏里维尔冲锋,就是楔形冲锋,没有底的三角形,越强大的靠中间,越弱小的靠两边。 这样子,就可以靠着强大的共振,将共振传给实力弱的,继续完成共振。 因为想要所有实力一样的骑兵在一起冲锋是很困难的,所以戈修革现在的骑兵队中,楔形冲锋已经完全取代了蛇形冲锋。 除了骑兵队的革新以外,梅依听说苏里维尔还想重复,曾经军神那波利卡没能做到的狂想。 那波利卡在征服那波利卡(咳咳,现在的城邦名,莫特马原来的老家)的时候,曾经突发奇想,想利用悬空魔法,让人乘在飞行毯子上,形成空军。 而现在,被戈修革力捧,誉为军神在世的苏里维尔,也想要训练一批空军,可惜几年前苏里维尔就狼狈的承认,军神那波利卡是正确的,空中部队只能用于侦察,用于作战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虽然在建立空军部队中,苏里维尔遭遇了挫折,但是在修行方面,苏里维尔却大获全胜,他成功成为第一个以兽师体系,进入紫萝级的人(莫特马是斗者进入紫萝级,然后带着兽师的)。 当然,苏里维尔进入紫萝级的方式有一些取巧,他正常水平还是火磷级,但是一旦进入军队打仗,他就可以成为紫萝级了。 是的没错,苏里维尔就是利用手下骑兵的灵力共振,让自己突破的。 苏里维尔的方式,对梅依有着非常大的启示意义,因为牧师体系和兽师体系一样,都不是天生建立的,都是从原有体系中脱离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在牧师体系有突破,就必须取巧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三)探索的时光中 牧师体系和兽师体系一样,都是脱胎于旧有体系,而且兽师体系比牧师体系还要完善,至少经过这几百年的探索,他们搞明白了从玄黄级到紫萝级要怎么走。 然而牧师体系,说是体系实际上是抬举了对方,这个东西到现在连体系都难以称得上,因为只有梅依这一个万中无一的孤例。 梅依回想着兽师和斗者的区别,这两套体系其实在白玉级的时候,修行方式是基本相同的,一直到玄黄级才因为不同的操作,而正是分成两种方法。 而牧师体系也可以这样。 梅依在纸张的最上方画了一个圈:最基础的白玉级,牧师和法师的修行方式是一样的,在脑内构建冥想模型,将灵力转化为魔力。 等到冥想模型构建完毕,开始准备固化的时候,就应该有区别。 斗者和兽师在这里的区别,是前者要能让灵力在身体自由移动,后者则是致力于和本命魔兽达成信息转化。 “必须要在玄黄级就开始分,因为即使天赋再差,一个人也能在四五十岁达到玄黄级,在往上就没有大规模的必要。” “并且,法师的冥想模型固化,也是从玄黄级才开始进行,基底要在这个时候打好。” 在最顶层的圆上面,梅依往下划了一条线,链接着代表玄黄级的第二个圆。而第二个圆的中间,被梅依画上了一个符号,表示这个圆非常重要。 “朔本追源,牧师的本职工作是做什么?”梅依仰头想了一想,然后自问自答,“驱魔,将那群讨厌的魔鬼赶出人间,所以牧师不像法师一样,对于模型的选择非常慎重,牧师只需要一个选择就可以。” 法师选择模型,是要考虑自己对各个属性的亲和度,然后在选择相应的模型,而在梅依的规划中,牧师应该没有这个烦恼,牧师的模型只需要一种就可以。 梅依再纸上打了一个回号,看起来牧师要和兽师有一些不同,必须一开始就和法师区别开来。 “我可以调整一下顺序,让牧师的学徒在固化冥想模型之前,先进行开洞,开洞之后再去固化模型,这样子会不会更加容易一些?” “额,虽然理论上白玉级法师学徒最好,但是那时候他们连冥想模型都没有,让他们完成这一种操作很困难,所以要求的学生,必须是刚刚到玄黄级,已经有冥想模型,但是还没有完全固化的那一种。” 在整理自己以前的感悟时,梅依想到这一点,然后将这一个新点子记下来——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文字,梅依不由得庆幸,自己成为牧师的最初十年,被星神强迫着重学了一遍苏拉西的文字和语法。 苏拉西有一句谚语,没有一个人的冥想模型是相同的,因为精神力控制程度的原因,每一个人的冥想模型总有细微的差别,就是因为这个细微的差别,让别人冥想模型破了洞以后,效率大为下降,而梅依却可以以翡翠级别控制隙间,平步青云。 然而这一种虽然强,但是不具备可复制性,梅依就是要利用自己第一个牧师的便利性,找到让牧师可以批量化的方法。 在和星神的闲聊中,梅依知道了星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界和地狱进行了谈判,最后事情和平解决,用斩界之神的话来说,从今天以后,天界和地狱在人间,将会采取代理人斗争。 魔鬼可以进入人界,天界也可以培养牧师解决魔鬼,但是背后的神灵和堕落神灵却不能出手。 而且,因为魔鬼的实力基本是超凡传奇,对于那些普通的牧师来说不公平,所以牧师可以让神仆来帮助。 总之,天界和地狱因为有共同的深渊作为敌人,因此采取了文雅的方式,进行不见血战斗。当然这个对于神灵来说文雅的方式,对于人界来说就不见得了。 不过梅依没有多说什么,从莎莉死掉开始,她就对诸神失去了崇敬,对于祖神现在的龌龊,梅依表示理所当然。 至于梅依提交的第一步报告,星神阅读以后认可了报告的可行性,于是让梅依放手去做。 就如同当初初代学院长为了完成固化冥想模型,牺牲了很多人一样,这一种对冥想模型的尝试,必然也会让很多人成为废物。 但是这一次,做实验的人背后可是星神在撑腰,这种送马屁的行为,怎么可能会错过啊?再说了,各个大家族又不是出不起人,嫡系也有不受宠的子嗣,把他们送给梅依做实验,说不定还能搏一个未来呢。 所以,从大历1127年开始,梅依就在希帕里,进行牧师体系成型的第一期试验,先行开洞,然后在固化。 然而这个试验,是需要时间的,因为那些孩子的成长,也急不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1年,在大历1128年的时候,梅依突然感觉到,北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波动,魔鬼那令人厌恶的羊骚味。 波动发生的地方,离自己非常远,大概在米达尔这一块。 这么远的距离,一般来说梅依是不可能感觉到的,然而现在到达事实就是,梅依感觉到了那股波动,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制造那股波动的魔鬼,是自己认识的。 “闻味道很像是地狱使者那只老鼠啊?”梅依轻轻用手揉着鼻尖,感知那股味道的来源,“不行,太远了没法判断,还隔着一个沙漠······看起来魔鬼的召唤方法,终究还是开始在多莱曼盛行起来了。” 今年,梅依第一批实验的学生终于到位,他们开始在冥想模型上开洞,只不过这可是一个高危的动作,需要有很强的微操能力,而这一股能力,是现在这种级别的学生所没有的。 这一年有好多个学生,不小心用力过头,不但冥想模型被搞废,转化魔力的模型也被一齐捣毁,让他们的实力重新跌回白玉级,并且以后还能不能进步都存疑。 面对这么可怕的下场,有很多贵族打退堂鼓了,还有一些贵族对梅依产生了不满,但是梅依的后台可是星神,这么硬的后台,那些贵族只是敢怒不敢言,就只好让梅依去瞎搞。 梅依以前在驱魔的时候,经常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可是现在开始培育学生的时候,梅依却发现时间过得好快,眨眼间又是一年。 大历1129年,梅依听来闲聊的几个希帕里贵族,说起了一些外边的杂事。 首先,去年的时候,米达尔城内发生了魔鬼召唤事件,一个被贵族搞的家破人亡的平民,想要利用魔鬼对贵族复仇,结果最后魔鬼之力被一个小孩吸收了,那个小孩在米达尔大闹一番。 第二件事,东边的商人问责调查局被改成商人忠诚调查局,专门调查商人有无叛国迹象,“你不忠诚”“我要检验你的忠诚”这两句话,已经成为东边最让人害怕的句子。 第三件事情,也是希帕里今年谈论最多的事情,星启木学院在最后一届学生毕业以后,第二次宣布闭院,在第二次开放了347年以后,星启木学院目前总共开放了975年。 听到第三个消息,希帕里的贵族多有感慨,他们这里很多人都是星启木学院毕业的。不过破落贵族出身的梅依,对此倒是没有多大怀念。 至于第四件事情,比前三者都要重要,但是希帕里流传的却仅比第一件事情多,而且每次谈论起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希帕里的贵族们都是一脸笑意。 那就是索利特坚定的政治盟友,那波利卡七世,不行了,那波利卡七世和他任职大将军的弟弟,在两个月之内接连病倒,现在刚刚稳定下来的苏拉西,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被压制住的反对派,又开始暗潮涌动。 “可是我听到的都是索利特新政,那波利卡七世,我真的没什么印象啊?”在闲聊的时候,梅依奇怪的问。 听到梅依的这个问题,希帕里行省祭司就笑了:“然而这就是那波利卡七世的可怕之处,他永远隐于幕后,即使是暴露在前台,也好像什么也没有做,然而实际上,他却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索利特新政的时候,那波利卡七世不但是作为祭司长支持索利特,而且还代表着所有苏拉西的老贵族,是老贵族和莫修莱格诺尔连接的通道。 在那几年之中,不管是初期的顺风顺水,还是第二次斯帕里惨败时波涛涌动的时局,那波利卡七世都坚定的站在索利特这一边,这才让局势安定下来。 其实,即使那波利卡七世本人死了也没事,至少还有他弟弟作为过渡,因为他弟弟比那波利卡要年轻一些。 然而现在麻烦的事情出来了,那波利卡七世和他的弟弟几乎同时病倒,这就让索利特郁闷的要吐血了。 不过这些事情离梅依太遥远了,梅依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完善自己的牧师体系,至少要把开洞问题解决掉。 不如···试一试就让白玉级的法师学徒开洞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四)无良牧师 “牧师的首要职责就是驱魔,所以我们即使像我这样用翡翠级的时候驱魔,也晚了一些,所以应该更早一些,就可以进行驱魔。” 根据星神告诉梅依的一些事情,梅依知道,现在除了和魔鬼交易者以外,还诞生了魔鬼崇拜者这个东西。 魔鬼崇拜者这群人,他们背弃神灵崇拜魔鬼,会建立魔鬼的祭坛,让魔鬼更容易到达这个世界,并且发展下线给魔鬼提供新的交易对象。 那么这样子下来,魔鬼崇拜者会被赐予一些魔鬼的能力,并且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获得优惠券,在和魔鬼交易的打折。 切除魔鬼前往人间这种事情,可以交给像梅依这样的高级别牧师,那么进行一些粗浅的驱魔,就可以交给低级别的牧师了。 梅依闭上眼睛,努力思考着未来的方向,她清楚,自己现在所想的,将会影响未来的许多人,必须慎重慎重再慎重。 自己之前的驱魔,是怎么做的? 要做到两件事情。 第一,将隙间中,魔鬼到达人界的通道给斩断;第二,在隙间中,将魔鬼到达这个地方的入口给堵住,也就是不让地狱之门出现。 前者要到隙间进行,所以只有翡翠级开始的牧师,才能办得到;但是后者的话,即使是那群初学者,只要按照操作,也不是不能办到。 但是究竟什么方法才适合初学者操作?这个也需要探索,因为梅依是万中无一的孤例,并不对其他人适用。 现在嘛,往西走去多莱曼平原,倒是能见到一些魔鬼,可是希帕里这边的魔鬼,已经逃得一干二净了——废话,世界上目前唯一能驱魔的人待在希帕里,谁来这类蹙眉头?反正现在有那么多地方。 在取得星神的同意以后,梅依决定采取一个大胆的操作。 “啊~”一个小孩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尽管他之前一直在睡觉,就是为了保持这个时候有精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现在是凌晨,他就不自觉的困。 这个小孩的哈欠传染给其他几个小孩,他们也打了几个哈欠。 旁边的侍卫长看着这几个小孩这么散漫,不由得有点心急,想提醒他们一下,可是这里的正主梅依都还没说话,侍卫长也不好越俎代庖。 “我知道你们有点困,但我不是早就提醒你们了吗?新旧相交的时辰,是召唤魔鬼最好的时机,”虽然梅依正在搞鼓召唤仪式,但是也听到了后面几个孩子的哈欠。 几个贵族孩子依照礼仪,对着梅依鞠躬抱歉:“对不起,梅依导师。” 在道歉完以后,一个女孩兴奋的问着:“梅依导师,魔鬼究竟长什么样?” 听到这个女孩子的问题,其他的几个孩子也都有些好奇而又激动,他们看着梅依,想要她给自己一个回答。 毕竟这群不愁吃穿的贵族孩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魔鬼这种存在,再说了,这里既有修为高强的侍卫长,还有对魔鬼最熟悉的梅依导师,他们有什么危险呢? 在确保了自己的安全以后,小孩子天性中的好奇就压倒了胆怯,毕竟可是魔鬼啊,来自冥界的魔鬼,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此时,梅依正搭建了一个高台作为祭坛,在祭坛上进行召唤魔鬼的准备,而周边一群翡翠级以上的卫兵,正守护在四周,而作为梅依学生的小孩子们,正被最强大的几个侍卫长守护在祭坛的前方。 梅依还没有回答,小孩子群中的一个和其他小孩格格不入的人,就撇着嘴冷冷的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羊骚味,走起路来总是带有无休止的冷风,能让空气中的温度低到吓人,总是与鲜血和嚎叫相伴。” 这个小孩,就是当初梅依和地狱使者作战的那个村庄的小孩,他被梅依接到这里来,由于他是唯一一个平民出身的,因此和周围的其他小孩各个不入。 “那个···”一个小女生抿着嘴,“接受委托,获得酬劳,执行委托,来去如风,其实感觉还很帅气的啊,和那些臭烘烘的佣兵完全不同、” 正在准备召唤魔鬼的梅依,顿时停下了手,不过她没有转过头,依旧背对着这群小孩:“我只是希望,如果那个酬劳是你那正在嚎嚎大哭的灵魂时,你还能这么对魔鬼说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变得和往日完全不一样,让那些正在叽叽喳喳的小孩立刻住嘴,静诺寒蝉,倒是那个来自农庄的孩子一脸敬佩的看着梅依。 毕竟是小孩子,梅依没有和他们多怄气,在恶言恶语说完以后,梅依就开始继续进行召唤魔鬼的仪式。 如何探索出让学生进行驱魔的方法?这一条道路以前没有人走过,现在要去走,就必须实践,那个星神一方的一个神灵,在和梅依聊天的时候和梅依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可是驱魔的话,难道要像一些职业一样,由梅依这个老资格,带着这群从没有接触过驱魔的人,一带一的去实地驱魔演习? 且不说对方的父母是否同意,就说寻找魔鬼的本意,不是让这群白玉或者玄黄的弱鸡去消灭魔鬼本身,而是封印抹消魔鬼存在的基础,如地狱之门之类的东西。 然而地狱之门这东西,出现的几率要卡的很准,或者直接引诱,比如梅依的第一次驱魔。 那么如何可以重复驱魔,寻找低级牧师的训练方法呢?梅依想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一只魔鬼不停的召唤地狱之门,来让那群小孩子通过实践进行练习。 至于梅依召唤魔鬼,不用像那群普通人一样,通过虐杀祭品进行血祭,而是可以和魔鬼崇拜者一样,直接召唤魔鬼。 但是梅依和魔鬼崇拜者的区别是,魔鬼崇拜者召唤魔鬼的方法是用魔鬼信物,然后祭献一些财富召唤魔鬼。 而身为牧师的梅依,她也有魔鬼信物,不是通过对魔鬼的祈求而得到的,而是通过驱魔,从逃窜的魔鬼那里捡到的,比如第一次驱魔得到的魔鬼之角。 现在梅依拿出来的魔鬼信物,也是魔鬼之角,不过不是地狱使者的魔鬼之角,是他在戈修革驱魔时,袭击其他魔鬼得到的魔鬼之角。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魔鬼交易者以外,梅依是与魔鬼接触最深的人类,所以召唤魔鬼的法术,看了这么多遍了,她也会个七七八八。 当然,可能这些法术有些疏漏,这对魔鬼交易者来说,召唤阵疏漏代表着魔鬼可能可以直接反噬他们,然而对于梅依来说,魔鬼敢反噬她?来来来,魔鬼你尽管来,看一看是你反噬我还是我先驱了你。 随着午夜12点的正式到来,群星到达了正位,这个时候,是大部分人睡觉的时候,是小部分脱产贵族修行的最佳时候,也是魔鬼到达人间最活跃的时候。 梅依将魔鬼之角放在了祭坛中央,然后按照自己记着的魔鬼召唤顺序,开始启动魔法阵。 随着猩红的光芒在流转,红色的气体开始上升,并且就如那个小孩所说的,腥臭的羊骚味开始传出,让一些第一次问道这种味道的小孩不由得皱眉。 对于魔鬼召唤者,召唤出魔鬼的时候自然会造成各种动静,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在召唤之前,他们会进行各种防护措施,让他们的召唤不被别人发现。 而正是因为魔鬼召唤者的这种特殊要求,小型隐蔽法阵魔法又开始发展,而且只在各个魔鬼召唤者之间流行。不会这种阵法,除非你是在人迹罕见的野外,否则非常容易被对方发现。 也因此,最初的那群召唤者成了崇拜者,然后联系在城市中那些想要召唤魔鬼的人,出售这种小型法阵赚钱——当然,最重要的是小型法阵卖的钱,还要给魔鬼分成。 此前妮菇尔和但丁,就是在被混混围堵的过程中,不小心进入了召唤阵,当然也有但丁内心的魔鬼之血,在不断的呼唤着他。 不过魔鬼召唤者的忧愁,对于梅依来说并不适用,她不需要费尽心思去隐藏自己召唤魔鬼的动静,她的身后有星神和希帕里行省祭司的双重背书,并且她本人就是驱魔的最强者,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计较? 随着仪式的启动,魔鬼之角升起了一道赤红的烟雾,烟雾下半部分化成蛇尾,上半部分化成魔鬼那标志性的山羊头。 这个被召唤出来的魔鬼,不像以前一样发一段开场白,而是先迟疑的停顿了一下,判断场上形势。 和魔鬼打过很多交道的梅依知道,魔鬼之角召唤出来的魔鬼,其实是没有视力的,他只是靠着感知。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废话了。 “别看了,蠢山羊,是我,”梅依没有给对方多少耍酷的机会。 “你···?是你!”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魔鬼就想起来召唤自己的是谁了,那个女人,那个唯一能克制自己的女人,那个砍断了自己角的混蛋女人! “切,难道你也想和我做交易?我可告诉你,这不是我的真身、”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梅依的下一句话,就把魔鬼的嘲讽全部堵在了肚子里。 梅依暗自可惜,自己没有办法看到魔鬼的表情,不然梅依相信魔鬼现在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梅依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谋划,并且直截了当的告诉魔鬼,自己需要和魔鬼做这个交易。 “哈!你以为我会帮助我的死敌吗?”听完梅依的计划,魔鬼那由烟雾组成的脸,露出了戏虐的表情嘲笑道。 梅依指了指上边:“前些天我和神灵聊天的时候,一个神灵和我说,一个不把吊死自己的绳子卖出去的魔鬼,不是一个合格的魔鬼。” 听到这一句话,那团烟雾居然将眼睛眯了起来,星神在上,梅依第一次发现烟雾还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表情。 “这个神灵很有成为魔鬼的潜力,但是,卖出去也要卖一个好价钱,我开地狱之门,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方法,牧师的体系,牧师以后将怎么对付你们魔鬼,更别提这些资料的价值,你的上头一定感兴趣的,”梅依说出了自己的筹码,脸色平静,好像正在和自己交流的对象,不是牧师的死敌魔鬼,而是其他普通人一样。 一阵沉默,组成魔鬼脑袋的烟雾自然而然的卷曲着,直到半响以后,烟雾鬼发出了邪笑:“成交。” 两个无良的家伙就这么达成了愉快的共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五)焚屋之下的争吵 再和魔鬼完成交易以后,那个魔鬼就会在祭坛左右进行召唤,当然他召唤过来的都是一些小玩意,正好给那些初学者练手。 时间又这样过了1年,走到了大历1130年。 梅依听说,在去年的年末,身为苏拉西大将军,名义上是苏拉西所有军队统帅的大将军,那波利卡七世的弟弟,因为年老体衰而去世。 他的弟弟一死,大将军这个职位就空出来了,而大将军目前是由索利特暂时当任。根据希帕里行省祭司的闲聊,说索利特的目标是祭司长,所以不会一直把持着这个大将军的职位,一定会当成骨头丢出去。 可是在索利特还没有想好丢给谁的时候,那波利卡七世在撑过了最寒冷的冬天以后,以75岁的高龄,死在了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祭司长的位置也空缺了。 索利特想要成为祭司长,还有一个阻碍,传统的阻碍,苏拉西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这一千年来的潜规则就是,想要担任祭司长,必须有成为大祭司的履历。 那波利卡七世当初在星启木学院毕业以后,现在苏拉西做了12年的中央官员,管理过财务、人事和监察。 接着那波利卡七世再去地方,从祭司助理做起,8年调动三个地方以后才成为祭司。之后,那波利卡又做了9年两个地方的祭司,并且在中央挂职磨练。 前前后后加起来,那波利卡七世从20岁毕业,总共用了29年,在他的父亲退位后,才成为米达尔大祭司。 在米达尔大祭司这个位置上,那波利卡又做了十多年,一直到68岁的时候,才因为政变,成为祭司长,可以说是一个脚步一个坑,走的踏踏实实。 而索利特太年轻了,33岁就依靠政变,直接进入决策层,此前他只有干过几年的中央官僚,以及1年的祭司助理的履历。 这个履历,让他成为祭司助理监察官都有些难以服众,更不要说让他成为祭司长。当然,苏拉西不是没有这样子的例子,比如近千年前的军神那波利卡,就是以34岁的年纪,成为苏拉西祭司长,这个记录至今没有人破。 可你索利特,能和那波利卡比吗?那波利卡力挽狂澜,粉碎了南方叛党,被人称作拯救者,军神。而索利特呢?第二次斯帕里惨败的事情,我们到现在可还记得呢。 都城内究竟进行了什么交易,梅依不知道,等到消息传到希帕里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索利特成为了大将军兼任多莱曼大祭司,而祭司长的位置,是给了米达尔家族的另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换句话说,这人也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索利特的任命其实也是算一个记录,索利特是在那波利卡一世以后,最年轻的一个大将军。 离开那些烦人的政治吧,梅依继续完善着自己的牧师体系。 依靠着一个准备卖出吊死自己绳子的魔鬼的帮助,梅依这两年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双方面的进展。 通过和人类的交流,那只魔鬼也研发出了新的技术,那就是如何改造一些魔鬼物品,来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易,以及更好的维持通道,比如不详的门,不祥的树这些小玩意。 而随着这个魔鬼研发出这一些东西出来,梅依总算找到了低级的牧师可以做什么了。 对于自己帮助魔鬼研发这些东西,梅依没有感到任何的愧疚,在梅依看来,即使没有自己的帮忙,魔鬼迟早也能搞鼓出这一些东西,自己只不过是推动了进程。 并且,在自己推动进程的同时,自己还看到了魔鬼是怎么制造这些玩意,这相当于知己知彼。 人界的物品是诞生于人界,那就有人界的气息。然而一但被改造成魔鬼物品,那么就会带上地狱的味道,并且这个物品本身也会掉进地狱中,还留在人界的,只不过是和魔鬼一样,是镜像维持的投影而已。 既然低级别的牧师没有办法直接从隙间摧毁这些物品,那么将投影在人界通道的入口给堵住就行。 而牧师体系的第一阶段规划,也在不断的试验中,逐渐的在梅依的脑海中成型,不断完善。 【白玉级学徒牧师,应该要开始构建冥想模型。】 【玄黄级正式牧师,拥有了可以将灵力转化成魔力的冥想模型,并且开始尝试将冥想模型开洞,转化成牧师特有的冥想模型。】 【翡翠级高级牧师,拥有开洞的冥想模型,开始完成法师体系玄黄级的任务,固化冥想模型。】 在通过和那个魔鬼的演练中,一些开洞的学生,已经成功的开发出牧师特有的法术,专门针对魔鬼的驱魔魔法。 不过也发现一个问题,目前确立的牧师冥想模型比较别致,和光属性冥想模型有一些相似以外,和其他属性的冥想模型相差很大。 这意味着,牧师除了驱魔魔法以外,恐怕以后只能用光明魔法。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事情啊,”看到试验的报告,梅依长叹一声。 最麻烦的还不是这里,至少目前来说,除了自己这个万中无一的冥想模型以外,其他人即使到了翡翠级,还没有看到承接神术的能力,他们恐怕要往更高走,才能像自己那样,利用隙间的信仰之力来战斗。 翡翠级是不能开放信仰之力的,如果在翡翠级就要让牧师用信仰之力升级,那么即使能升到火磷,也没法升到紫萝了。 因为信仰是有危害的,即使是梅依,在强行开信仰无双开了几次以后,都感觉到了冥河的召唤,用信仰去升级简直是作死。 想到这里,梅依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这是前些年用信仰灌入自己身体开无双的后遗症,好在现在还不严重。 因为头疼的梅依没有办法,只能先放弃思考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之间,梅依觉得要让希帕里的大祭司,在给自己送一些学生过来。 材料还是太少啊。 大历1131年,苏拉西再一次暗潮涌动,这一次是因为星启木的原因。 星启木以前的统治者是侍奉官,在星启木学院搬迁以后,星启木这一块地区名义上,就变成侍奉官和学院长这两个特殊存在共同统治。 然而随着几年前,星启木学院闭院,这代表着学院长将要没有人,曾经共同统治的局面要被打破。 但好在学院长虽然离职,但是不是还没有死吗? 再加上这几年苏拉西事情比较多,索利特新政的推行,斯帕里惨败的安抚,接着又是大将军和祭司长的接连离世,各种事情一股脑的冲上来,把索利特忙的不可开交。 在这个时候,对于星启木这一片法师崛起之地,多莱曼诸族的起源之地,这个错综复杂的领地,索利特就暂时不想管,所以就凑合凑合,让星启木这一块复杂的领地,继续维持原状。 虽然知道,学院长你老了,想要死在家里,但这国家不困难吗?你就发挥发挥余热,继续为国家在这个岗位上待着吧,哦对了,祭司长的位置也顺便凑合一下吧。 于是在那几年之间,学院长就继续凑合着,当着没有学院的学院长以及没有实权的祭司长。这么一凑合,就凑合到今年,终于凑合不下去了,这一任的学院长去见了星神。 接下来,苏拉西中的索利特反对派,就以空缺的学院长为矛盾点,开始向索利特开火,双方又是吵成一团,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索利特失去了一个强援。 他们争论的焦点,逐渐从星启木学院长,转移到了多莱曼大建防。 苏拉西现在的地缘政治条件,是十分的恶劣,因为斯帕里的沦陷,和米达尔沦陷是等价的,这都代表着苏拉西百年不曾发生战争的多莱曼平原,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戈修革的兵刃之下,戈修革的大军可以随时开赴苏拉西的首都多莱曼。 只不过这一次,苏拉西已经没有资本,在斯帕里沦陷以后,再像米达尔一样,来一次两年的战争,发动斯帕里夺回战役了。 面对这一种情况,在那波利卡七世时候,索利特开始加厚多莱曼的城防,用税收来支付,这引来了其他城邦的不满,认为索利特以损害其他城邦的利益,为自己的城邦牟利。 虽然索利特的解释是,一但多莱曼被攻下,那么利用多莱曼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戈修革可以任意攻击到任何一座城市,所以要优先修筑多莱曼的城防。 然而这个主意遭到了其他贵族的反对,他们认为现在苏拉西应该要和戈修革和解,因为苏拉西已经没有和戈修革战争的必要。 原因很简单,一但苏拉西倒下,那么戈修革将会和更加可怕的苏希接壤,直面苏希的压力,所以在拿下斯帕里以后,戈修革不会有继续战争的可能。 因此,那些贵族现在的主张,是全面放弃南线的防御,投入北线的可能防御,而他们还在言语之中,透露出希望和戈修革达成和解,成为对抗苏希的马前卒的意思。 这个主意在苏拉西现在很有市场,只是碍于千年来强大的自尊,现在没多少人敢率先提出而已。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一但苏拉西同时被双方夹攻,这是药丸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六)苏希的内战 苏拉西的政局还在继续混乱,那些高层清楚,混乱的源头来自恐惧苏拉西那未被决定的明天,可是没有人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即使是索利特做出的这些变革,也只是在挣扎而已,帮助苏拉西苟延残喘。在斯帕里失去以后,苏拉西就处于全面劣势,现在之所以还能存续下去,主要是因为苏希的内战还在继续,苏拉西的贵族放不准筹码。 不过这些离希帕里太远了,对于希帕里的贵族来说,都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为贵族们留下一些感伤的泪水。 通过希帕里和安提姆之前的战争,祭司们逐渐划清楚了各自的地盘,大规模的内战已经不再发生,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冲突。 因此,拖了和平的福,那些在多莱曼平原混不下去的苏拉西人,开始纷纷逃难到安提姆这边。 当然,因为安提姆是很早建立的城邦,人口已经接近饱和,所以大部分的难民,还是被希帕里接受,希帕里这个靠着章鱼墨水起家的城邦,开始迎来第二次移民浪潮。 时间到了大历1132年,距离梅依开始试验,已经过了5年,第一批学生已经长成。 第二批学生,不是那群玄黄级的学生,而是白玉级的学生,白玉级的学生是第一批成功按照梅依的构思,建立独特冥想模型的学生,梅依预计,要等他们成长起来,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这一批按照梅依构思,而真正是正式牧师的学生,他们学习牧师法术的时候,明显要比从玄黄级开始学习更加容易,并且驱魔效果也更好。 随着第二批的学生接连开始晋升玄黄级,梅依开始向贵族要求第三批学生,那个经常和自己联系的神灵说了,试验必须要有对照组——梅依这一点比较困难,但是要准备好丰富材料。 说到这里,那个神灵还举了一个例子,一伙渔民流落到异地,想要坐船离开,可是他们虽然经常打渔,却是第一次做船。 做船,需要龙骨,晾龙骨又需要5年。结果,他们就晾了第一批龙骨就开始做船,最后这批龙骨做出来的船全都不满意。 但是这个时候,有些渔民年纪已经很大了,他不想再花5年去晾龙骨。 那个神灵提到了,如果在这个故事中,渔民们每年都去晾龙骨,那么就不会遇到那一种结局,一批龙骨用完以后,要再花5年再等下一批。 听到这个例子,梅依深以为然,虽然现在第二批还没有失败,但是还是要先准备第三批,这样子等到第二批在冲翡翠失败的时候,就不用再花5年去培养一批玄黄级。 此外,虽然晋升到玄黄级成功了,但是这只是开始,关键还是在开洞,标志着能否承接神术的开洞。 在这一点上,梅依的试验屡遭挫折,第二批还没开始尝试在冥想模型中开洞,所以还没法判断状态。 但是就说第一批吧,梅依第一批的学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学生成功完成梅依预想中的开洞,只好继续练习微操能力——已经有几个学生强行开大,结果导致自己的冥想模型废掉了。 时间又在探索中消耗了一年,这一年中,梅依又新研发出了几项新的驱魔魔法,然而对于开洞却依旧没有进展。 就在梅依在希帕里潜心研究的时候,北边再一次传来了一件大事,这一件大事对于梅依来说,完全不屑去关心,但是对于希帕里行省祭司,对于索利特,对于修革这些人,都是如遭雷击。 这件大事就是——从大历1123年开始,至今已经持续10年的苏希内战,就这么结束了,内战的三方在那波利卡签署了和平条约,宣布苏希重新统一。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知道,抉择的时候要到了。 苏希因为过于庞大的领土,国内的中央早就失去了对地方的掌控力,作为中都的米亚塞纳,虽然名义上也是苏希全国的首都,却已经失去了对北都塞纳玛,南都赛琉里亚德的具体掌控。 不过,虽然失去了实际掌控,但是米亚塞纳还是有名义上的控制权,因此可以用这个名义上的权力,召集另外两个都城去进攻苏拉西。 事实上,除了最初的几次进攻是苏希倾全国之力,以北星启木沦陷为节点,自那以后苏希的进攻,都是只有米亚塞纳在出全力,另外两个地方,都是只派出一些精锐部队过来打助拳。 而在和苏拉西的战争之中,米亚塞纳都是很抠。打下来的地盘都是米亚塞纳自己的,收获分给其他两都的也少的可怜。 米亚塞纳认为,自己才是出大力的,自己是流血最多的,凭什么分给北边和东边的那两个?而那两个认为,再往西打,以前每次都是让我们这里出人,出人之后你还回来几个? 反正双方就因为这个问题而交恶,不过因为米亚塞纳长期以来都是人口最多、经济最多、资源最多的区域,因此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再不满也只能看着。 灾难从埃克斯战役开始。 埃克斯,库米这两块地区,就如同苏拉西高高伸起的左手,在伸出图拉比—卡莱防线这个龟壳的同时,还将苏希的一大片地区,以新月形包围了起来,对苏希西部的统治构成严重的威胁。 再加上这一块区域离开了龟壳,因此历来就是苏拉西和苏希争夺的焦点,在后来逐渐取代了图拉比—卡莱山脉,成为新的交火线,几百年来多次易手。 然而,大历1111年,埃克斯再一次被攻陷,并且在之后米达尔也被攻陷,这意味着苏拉西真的要被解决了,多莱曼平原的精华,都要被米亚塞纳给夺取了。 哦,苏拉西要被解决了,然后呢?整合了图拉比—卡莱防线南北的米亚塞纳,摄取了苏拉西千年的精华,那国力还不要飞上天去?到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虽然在之后,苏拉西通过两年的拼死反扑,又将米达尔夺回来,但是代价就是,苏拉西的老防线,图拉比—卡莱防线,已经因为兵力被抽调一空,现在空虚无比。 在这个时候,米亚塞纳已经再一次征召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的军队,让他们突袭防线,然后控制图拉比和卡莱,威胁多莱曼。 这个主意是可行的,是正确的,对苏希是有利的···然而,对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有什么利益?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又和苏拉西不接壤,打下来的土地不都是给米亚塞纳的,这对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反而更糟糕的吧? 于是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的头领,不约而同的给被征召的军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准备进行反复横跳。 在经过协商以后,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要去进攻图拉比—卡莱防线的军队,在半路跳反,直接进攻了米亚塞纳,经过三天的混战,米亚塞纳沦陷。 在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原本的预想中,本来死伤惨重的米亚塞纳,在失去了首都以后,应该会很快的投降,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一股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势力,在这一刻跳了出来,旗帜鲜明的站在了米亚塞纳的这一边。 那就是苏希境内的苏拉西人。 靠着这群苏拉西人的援助,再加上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内部的正义者和野心家的拖后腿,米亚塞纳居然没有在第一波就被带走,内战还是开始了。 这一打就是十年,打的轰轰烈烈,当然主战场是米亚塞纳的地盘。 在内战中的时候,埃克斯和库米还一度宣布独立,但是随后苏拉西第二次斯帕里惨败的消息传过来,埃克斯和库米的苏拉西人也对苏拉西失望了,于是停止和苏拉西接触。 在大历1131年的时候,内战终于迎来了一个转折点,米亚塞纳被收复了,此后又过了2年,赛琉里亚德的军队最先退走,接着是塞纳玛,米亚塞纳的范围终于没有一个敌军继续存在。 内战进行到这个样子,叛乱军知道是没有办法推翻中央,而米亚塞纳即使是将他们驱除出领地都费尽力气,也没精力继续去追究。 于是,在今年的时候,三方终于签订了合约,内战的三个政权,都不会追究任何人在内战中犯下的罪行。 以上,则是苏希这十年的旅程。 尽管苏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十年来苏拉西和戈修革在大打出手,苏希也差不了多少,之所以要在合约中加入“内战的三个政权,都不会追究任何人在内战中犯下的罪行”这句话,就是因为内战中的屠杀事件发生的太多了。 根据冷弈的数据显示,从大历1111年到现在的22年之间,苏拉西地域(指苏拉西、苏希和戈修革三国)的人口已经少了五分之一,无数村庄沦为废墟,简直可啪。 不过,对于南方的苏拉西来说,他们不清楚这些,他们已经瑟瑟发抖。 北边一个巨头,南边也是不好惹的,苏拉西现在的地盘是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还少一点,就这么一点地盘,怎么和这两个国家对打啊? 当索利特看到忠诚调查局交上来的报告的时候,看到随着苏希内战结束而一片混乱的苏拉西政局,索利特知道,苏拉西抉择的时机已经到来,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星陨苏拉西(四十七)陨星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缓冲国的概念,因此即使那些政治家政治能力再怎么高,他们的眼界已经限定了他们的做法。 毕竟在苏拉西人的世界观中,这个世界就只有3个国家,苏拉西、苏希和戈修革,在他们过往一千年的历史中,国家内部可以分成一个又一个的派系,但是作为一个整体,国家必须是统一的。 因此,在苏希结束内战以后,苏拉西的统治者认定,这个国家已经敲响了末日的钟声。 这就是眼界的限制了,如果即使是一个21世纪的中国高中生穿越到索利特的位置上,也许他会因为在之后的政治斗争中被人虐成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提出和上下俩个国家和解,作为缓冲国来延续苏拉西的寿命。 想想就明白,苏希打了那么多年的内战,至少在短时间内无力在进攻——退一步说,如果苏希敢进攻,那么苏拉西就直接投降戈修革,让戈修革顶上去。 要知道,戈修革可是一直在休养生息中,虽然整体国力不如苏希,但是与内战刚刚结束的苏希开战,再加上苏拉西本地贵族的接应,还是有一战的实力。 若是戈修革进攻,那就投靠苏希就可以,借用北兵剿匪——这样虽然苏拉西是肯定亡了,但是各地的苏拉西贵族却依旧能保证自己的统治。 总之,如果给现代的中学生,靠着作为缓冲国,在两个鸡蛋上跳舞的操作,苏拉西或许还可以再延寿十年——然而这个世界的贵族,没有这个经验。 在知道苏希内战结束以后,他们就开始商量怎么卖国了,毕竟卖国也要讲究好策略,而怎么个卖法,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随着卖国商议开始,索利特又开始春风得意,他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先按下了一些自己跳的最欢的政敌。 为什么索利特又开始春风得意了呢?因为多莱曼是卖国最重要的节点,可以说,多莱曼决定投向哪边,会决定其他地方大祭司的意向。 不是因为那些大祭司要听多莱曼的话,而是因为多莱曼的地理位置。 从地图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戈修革和苏拉西被斯帕里沙漠分开,一条南北走向的绿洲通道,维持着南北双方的交流,而在数年前的第二次斯帕里战役中,苏拉西丢掉了斯帕里。 斯帕里,是斯帕里沙漠的中枢,斯帕里沙漠,古称南方沙漠,后称布苏克沙漠,现称斯帕里沙漠,他如同一把黄色的弯刀,分开了苏拉西和戈修革。 从斯帕里的绿洲通道走出来,就是多莱曼,在通过多莱曼的交通网络,可以苏拉西到达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忽略掉已经失去控制的东部二城)。 就比如说,如果多莱曼选择投降苏希,而米达尔投降戈修革,这就很尴尬了,因为米达尔要成为戈修革的飞地,在戈修革端掉多莱曼这个必经之地之前,是没有办法去援助米达尔的。 因此,现在身为多莱曼影响力最大的统治者,索利特,就成了诸多贵族围绕的对象,他们想从他的口中探知一点口风。 大哥,卖国卖给谁你先说说啊,不然要是和你卖的对象不一样,那我们不就尴尬了吗? 虽然苏拉西的贵族,和南北那两个国家都有仇恨——苏希是百年血仇,双方打了百年的血战,祖上被苏希人杀掉的,剧目皆是;至于戈修革?虽然崛起不久,但是两次斯帕里惨败,死的人也不少。 不过这一些过去的仇恨,可能家族那些年轻人会记得,但是对于家族的决策层来说,在利益面前那一点仇恨算得了什么对吧,只要能保证家族长盛不衰,不丢掉领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在接到了沙漠彼岸的消息以后,修革对此也是很感兴趣,他召集了戈修革所有的高层,询问他们对于这一件事情的看法。 戈修革至今立国已经有十多年了,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所以戈修革现在建立起了各种派系。 第一类,就是那些苏拉西贵族派系,他们大多都是在第一次斯帕里战役以后,摄于戈修革、以及对苏拉西失望透顶,而带着自己的城邦主动投降戈修革的。 这一个派系是实力最为强大的派系,他们有独立的兵源和财源,再加上是主动投靠,修革对他们没有多少掌控力,戈修革已经失去苏拉西时代对他们的掌控,只满足于他们上缴的财富,完全失去了那里的人事任免权。 第二个派系,则是苏拉西破落贵族派系。 这里要说一下,在斯帕里沙漠南方没有被攻陷以前,在苏拉西的政治体制中,南方是有五个大祭司,也就是说是有五大城邦,这五大城邦,分别是已经成为戈修革首都的布苏克,还有古斯多玛、奥塔拉、斯帕米安和布辛雅。 在戈修革立国的时候,布苏克和古斯多玛被攻占下来,因此这两座城市的原有贵族,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土地,这些土地被戈苏尔人拿到。 而其他三座城邦,奥塔拉、斯帕米安和布辛雅,就是苏拉西贵族派的大本营。 然而戈苏尔人因为长期居住在远离城市的野外,政治方面比不上苏拉西人是各管存在事实,因此想要有效的治理地方、收上税收,就必须要苏拉西人的帮助——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匪徒的时代了。 以前当匪徒的时候,把刀一横,交不交税收自己看着办——然而现在不能这么做了,所以必须要有专业知识的人来当任。 不过戈苏尔人又信不过那些原本的统治者,要知道这些土地原本就是他们的,在戈苏尔人看来,应该要把他们赶的远远的才好。 于是在这个时候,受到索利特新政的启发,另一个此前受到忽视的势力被戈苏尔人看中,那就是破落贵族。 破落贵族虽然破落,但是也有受到基本的训练,尽管比不上真正的贵族,但是至少比一窍不通的戈苏尔人要好的多,所以曾经是破落贵族的苏拉西人,被大量的提拔成为官僚,辅助戈苏尔人管理。 随着大批没有土地的破落贵族进入政坛,他们自然之道是谁提拔他们的,提拔者希望他们做什么,于是或是有意,或是真不知道,那些破落贵族在表面上和苏拉西原有贵族相处的很不好。 第三个派别就是戈苏尔土地贵族,主要是聚集在布苏克和古斯多玛的,以及其他地方的戈苏尔人部落。这个派系受到了修革的青睐,可以说是修革执政的基本盘。 最后一个派别,就是戈苏尔军功贵族,他们大多都是军人,而且疯狂崇拜未尝败绩的苏里维尔,主要是在斯帕里和苏里维尔绿洲通道这两个地方。 派别有四大派别,而戈修革自身的政治版图,也因此四分五裂。戈修革本质上是异族入侵这里,并且在入侵的时候为了获得支持,舍弃了大量的权力。 所以在现在,戈修革的城市分三类。 第一类就是布苏克和古斯多玛这样的戈苏尔城市,第二类则是服从戈修革的苏拉西城市,比如布辛雅那三座;第三类则是那些戈苏尔部落。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当修革成为统治者以后,也开始对那些居住在荒地,时常对周边农庄发动劫掠的戈苏尔蛮人感到厌烦。 因此在第二次斯帕里战役胜利的几年后,戈修革的主要动作,就是联合一些亲善自己的戈苏尔部落,打击这些到处劫掠的渣渣。 回到正题,对于苏拉西可能的投靠,戈修革中的苏拉西贵族大多都是同意。 毕竟苏拉西贵族之间相互通婚,虽然南北双方被斯帕里沙漠隔开,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关系;再说了,同在戈修革当统治者,增强一些苏拉西人的话语,同气连枝也是好的。 反对最激烈的,是以苏里维尔为首的军功贵族。 他们获得新的土地的方式,就是依靠战争,如果靠着嘴炮就让对方并入领土的话,还怎么去制造新的土地? 至于苏里维尔反对,倒不是关心这些土地,他的财富已经够多了,他反对纯粹是不喜欢北边的那些贵族而已。 年轻的时候,苏里维尔也是给北边的贵族当过兵的,他清楚的记得,那群北边的贵族,在战役进行的时候,前方的士兵拼命血战,而他们这帮渣渣,在后方伪装成溃兵,去劫掠境内的自耕农。 如果把这群渣渣放进来,岂不是会拉低了苏拉西的节操水平? 对于这一件事情,修革自己也有顾虑,虽然自己开疆拓土的感觉很爽,但是爽是一时爽,痛可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了,把对方放进来,该用什么方式存在?在“如布辛雅故事”?那可不行! 修革自身的意识提醒自己,这样会让苏拉西人过于强大,要知道,苏拉西现在的体量,和戈修革还是一样大啊。 几天以后,对面又传来了新的消息,索利特上表,请求修革加冕成为王,星王,而苏拉西祭司长将会服从王的统治。 之后又经过一阵协商,在大历1134年,修革以戈修革祭司长的职位,加冕成为戈修革星王,苏拉西祭司长索利特宣誓对星王效忠,结束了苏拉西1134年的独立历史。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陨星之后(一)修革文物展览馆(上) “各位同学,现在我们即将要去参观历史博物馆,这一次去参观的历史博物馆所在的时期,是苏拉西古王国时期的。” “老师,苏里维尔也是苏拉西的人吗?” “尤瑟,不要饶舌去钻牛角尖!我和你们说了很多遍了,虽然现代的历史学界,笼统的将这一块地区,在公元1800年以前所有的国家,统称为苏拉西古王国,但实际上并不仅仅只是指苏拉西。” “我知道,除了苏拉西古王国以外,还有苏希、戈修革,以及把苏希和戈修革都灭掉的苏拉西新王国,当然他们自称新苏拉西。” “是的,这一切都是后人为了方便称呼,给他们规定的而已,要知道,苏拉西古王国时期的人,可从来不会用古王国来称呼自己。” 这里是苏拉西古王国诸位英雄人物的展览馆,在这个展览馆里面,有许多在历史上留下了丰功伟绩人物的资料展览。 在老师的带领下,尤瑟到了博物馆左边的第一厅展览厅,这里面的展览厅,主要是放除苏里维尔以外的戈修革名人——只要还能找的到文物的名人的博物馆。 之所以没有苏里维尔,是因为苏里维尔这个人太着名了,因此和他有关的所有文物都被搬离,被集中到战神博物馆,和那波利卡一世那群人待在一起。 在苏里维尔走后,在戈修革的展览馆中,摆在最中央的是戈修革的建立者,修革·戈·戈苏尔的雕像,以修革的雕像为中心,许多和修革有关的文物,以扇形被摆在四周。 尤瑟小心翼翼的从文物之间的缝隙中绕过,慢慢靠近了修革的雕像。 修革的雕像是在修革死后12年,由他的儿子命令人雕刻的——当然放在这里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件了,真正最早的雕像,已经毁于很久以前的战火里。 修革雕像的座基下面,雕刻着与修革有关的简短介绍,如果想要看更详细的,需要到文物之间去看。 【修革·戈·戈苏尔(原姓洛奇)】 【大历1090年——大历1153年/63岁】 【名族:戈苏尔人】 【信仰:星神】 【头衔:戈修革祭司长1122年(32岁)——1150年/28年/(60岁)】 【头衔:戈修革星王1134年(44岁)——1151年/17年(61岁)】 【修革·戈·戈苏尔,出生于布苏克周边的一个叫做洛奇的戈苏尔人部落,他最初仅仅是一个可以被舍弃的庶系,在机缘巧合之下,紧紧抓住了机会,最终一跃成龙,巅峰了自己出生的千年王国,建立了自己的伟业。】 【尽管在千年之后,他所建立的帝国已经沦为了黄土,但是至今苏拉西的土地,仍在歌颂着他那不朽的传奇。】 “尤瑟!” 带队的老师又发现尤瑟这个学生,这个队伍中最让人不省心的学生偷跑了,于是一声怒喝。好在这一次没有离队太远,在被吼了一句以后,尤瑟乖乖的回来了。 “咳咳,”带队的导师咳嗽了一句,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由于苏里维尔不在这座馆里面,我就不多说了,今天带你们来这里,主要是和你们介绍一下戈修革的创建者,修革的生平。” “你们可以从雕像旁边的人物生平中看到,修革这个人,他最初只是部落中一个不受宠的分支,由于出身年纪问题,他在最初在部落中并不受到重视。” “老师,什么叫出身年纪问题?”队伍中的一个学生听到老师的介绍,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老师的目光注意到正在四处探头探脑的尤瑟,于是出言说道:“尤瑟,我知道你的历史知识远超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来的?” “为什么尤瑟最初在部落中、” “我?部落?”听到老师要问和自己名字有关的历史问题,尤瑟一脸懵逼(其实是我打字的时候打顺手了),戈修革那时候可没有人叫尤瑟。 老师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口误了,咳嗽两声当做这件事情过去:“是说出修革为什么最初在部落不受重视。” 这东西啊……虽然也是理论,但是因为这是对于古代非常重要的继承法,所以尤瑟还是有花心思去记的。 “因为修革只是酋长的三儿子,戈苏尔人通行的继承法,是‘家族选举均分继承法’,只有拥有酋长血脉的儿子,通过家族内部成员选举之类的,才能继承部落之类的……” 熟悉尤瑟的老师,清楚尤瑟又犯老毛病,开始忘词了,每次尤瑟一忘词,就会拉长语气来模糊化。 “尤瑟同学,历史概念可不能模糊化,可不能用大概、之类这些词。” 尤瑟历史书看多了,也锻炼出一些脸皮厚度,没有去接老师的话茬:“因为修革的母亲出身低贱,族内他其他三个兄弟,占着自己母族强大,有意识的排挤他,想要在将来的遗产分割中,得到更多的利益。” “一开始的征兵,洛奇部落还认为苏拉西赢面很大,所以派出了最精锐的战士,打算跟着苏拉西打秋风,结果在意识到这一场战争的惨烈以后,洛奇部落就开始推脱了,最后把修革扔了出去,作为表明自己忠心的证物。” “可惜他们这番努力最终还是无用功,洛奇这个曾经在布苏克周边排的上号的部落,最终还是在苏拉西接连不断的强制征兵中,和周边其他大大小小的戈苏尔人部落一样,化成了废墟。” “嗯,尤瑟同学,你这一段说的很好,总算没有把书上看的全忘掉了。” “根据现有的资料显示,修革是第二波苏拉西强制征兵中,作为洛奇部落的总负责人,其中,戈修革这个国家里面,最着名的将军苏里维尔,就是和修革在这一波征兵,第一次踏上军事旅途的。” 听到苏里维尔的名字,学生们纷纷吹口哨庆贺,毕竟修革虽然是一国的创建者,但是这个国家都离他们多远了,而且又不着名,还是军神苏里维尔听得亲切。 “他们参加的战役,是埃克斯战役,战役的具体过程史书写的很清楚,苏拉西的援军迎来了再一次的惨败,苏拉西终于又一次丢掉了埃克斯。” “而埃克斯的失去,标志着苏拉西毁灭的开端,也因为埃克斯被苏希掌握,让苏希有了发动米达尔战役的资本,也就是引发了长达2年、导致苏拉西情况彻底失控的米达尔夺回战役。” 听到这里,一些学生提问:“老师,你前些日子上课的时候,不是说索利特新政拯救了苏拉西吗?” “还有,不是(第一次)斯帕里战役,标志着苏拉西情况的彻底失控吗?”另一个学生也这么问。 “尤瑟,你回答。” 老师毫无节操的将锅甩给尤瑟,尤瑟绕绕头,将语言在心中整理完毕以后,才对着同学们说出回答。 “怎么说呢,先回答后一个问题吧,斯帕里惨败只是当时苏拉西形式的体现,2年的米达尔夺回战役,已经把苏拉西的潜力都透支完毕了,就算他们打赢了斯帕里战役,也会毁在国内层出不穷的暴乱之中。” “实际上,苏拉西还应该感谢戈修革,利用斯帕里战役帮他们消耗到那么多富余人口,不然数量这么庞大的士兵回到家乡,还没有妥善的安置,肯定会让治安变得一团乱麻,在那个时候,才是戈修革再一次起来的时候。” 尤瑟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师插了一句:“那个时代最着名的诗人,蒂姆·苏·诺瓦拉·新图拉比,曾经对那个时代的情况,写过一首诗。” “埃克斯打开冥河的通道,米达尔让我们跳下冥河,而在冥河岸边放声歌唱的,就是斯帕里的苏里维尔。” 老师朗诵出了诗篇的具体内容,不过因为语言从苏拉西语转变成了现在的语言,学生们听不出来这首诗有多好。 “至于索利特的改革,他只是防止苏拉西堕落向更糟糕的局面,确实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只不过,嗯,大概就是把苏拉西从深渊最深处,爬到黄泉路上这样的高度,让苏拉西勉强维持下去。” “好的,离开苏拉西,让我们继续浏览修革的历史,他在21岁的时候,大历1111年,在埃克斯战役中被苏拉西征召。” “埃克斯战役的结果不需我多说,这里就说一下对这两个人的结果,结果是修革被俘虏,而苏里维尔混在溃军之中逃走。” “被俘虏的修革沦为战俘,被苏希强制在埃克斯筑了5年的城墙,一直到大历1116年的埃克斯大海啸,才让修革趁着这个机会逃脱。” “修革初期的团体,就是在自己沦为战俘的时候,那些和自己一起修墙的同伴,从现在的史料来看,修革是一个极具领袖魅力的人,因此聚拢了一批领袖。” “在从埃克斯逃脱以后,修革开始往南走,有些人说他是想回布苏克,可是也有史料不赞同,因为当时回布苏克必须通过斯帕里,修革这一群匪徒组成的团体,怎么可能走回布苏克,有人猜测他是想要去投靠当时活跃在米达尔一带的匪盗团。” “但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结果是明确的,修革的运气非常的好,遇上了地狱使者,他成功成为了世界上最早几批和魔鬼交易的势力,有些人猜测红门事件就是修革制造的,但不管怎么说,通过和魔鬼的交易,修革回到了布苏克。”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陨星之后(二)修革文物展览馆(下) 之前尤瑟介绍的这些,是修革起家之前的经历,接下来尤瑟要说的,就是修革是如何从一群囚犯的头目,成为戈修革的建立者的故事。 “修革因为是在埃克斯战役中,第二批被征兵的,反而因祸得福的逃过苏拉西在米达尔夺回战役中,对洛奇部落的毁灭性征兵。” “至于他的三个兄弟以及其他的近亲,都没能在从大历1111年到大历1122年,这11年的浩劫之中活下来,反而是正在埃克斯搬砖头的修革,笑到了最后。” “也因此,修革成了洛奇部落最合法的继承人,这让修革在回到布苏克以后,迅速得到了大批的政治资本,包过一些原部落人的支持。” “就我所知,在戈修革初期占据举足轻重力量的一个老头,叫什么来的?反正他不但是修革势力早期的顾问,还是修革的二舅舅、” 老师终于看不下去,尤瑟想不起来专有名词就谁便乱编了:“尤瑟!历史要严谨!特级供奉是修革的二叔公,不是二舅舅。” 【不都差不多,总之就是长辈……】尤瑟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不过他也变得聪明了,没有直接在嘴上说出来。 “咳咳,总之,获得了政治资本的修革,再加上他天生擅长人事调配,管理地方,在他的治理下,将原本杂乱无序的戈苏尔人聚居区,逐渐稳定下来。” “接着,趁着苏拉西进行米达尔夺回战役的时候,也就是大历1122年,32岁的修革通过里应外合,攻陷了布苏克,夺取了他的第一个地盘。” “尤瑟同学,你漏了很重要的一点没说。” “额,想起来了,苏里维尔,我看的史书上是说,在修革建立起地盘以后,得到了苏里维尔的无私援助。” “那个时候,苏里维尔才是布苏克最大的势力,而修革才刚刚混出头,可是苏里维尔却无私的援助修革。” “也因为这一次援助,修革在他的后半生始终相信着苏里维尔,他们二人养成了极大的默契,也正是这一种默契,让他们度过了戈修革建国初期的困难,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的君臣和谐之景。” 再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尤瑟的语气仿佛念经一样的背出来,并且语速非常的快,让人明白,这段话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在后面。 果然,修革下一句就是“不过”这个转折。 “不过我对这种看法不太认同,第一个就是那个君臣和谐了,简直可笑,写这句话的人感觉就像是没看过第二次斯帕里战役前,修革写给苏里维尔的信一样,通篇乌克拉要做好乌克拉的位置,不然就会悲剧云云,你这和我说君臣和谐?真是笑死人了。” “然后修革的起家,我是看过一些史学家的文章,根据他们的探讨,他们说修革在回来以后,很可能并没有立刻自立势力,而是投靠苏里维尔,在苏里维尔手下待过一段时间,然后才……” “尤瑟同学,”老师再一次打断了尤瑟的滔滔不绝,尤瑟只能停下自己的分析。 “在的老师。” “我是让你和同学介绍有关于修革的历史的,对吧?” “这一点我不否认,”尤瑟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现在的正史,记载的就是修革通过魔鬼回到布苏克以后,得到了原洛奇部落以及苏里维尔的帮助,迅速站稳了脚跟,那你就这么说。” “你说你看过资料,修革曾经当过苏里维尔的手下,但这毕竟只是猜测,没有英灵承认过这一件事情,你和你的同学说的时候,不用介绍这么多,可靠性存疑的、还在探讨中的野史,明白吗?” 听到老师的发言,同学们也纷纷附和:“是啊,戈修革这个国家又不着名,如果不是斯帕里战役,现在谁记得这么久以前的国家。” “没错,谁去关心修革是不是当过苏里维尔手下,醒醒,戈修革都亡了几千年了。” 还有人在嘲笑尤瑟这么做的心思:“尤瑟,你是不是那波利卡一世的支持者,所以要抬修革来贬低苏里维尔?” “就是看一些偏门的史料,然后来装逼的吧、” “嗯哼!同学们注意措辞,这也说明了尤瑟同学知识丰富,”老师出来打圆场,于是学生们的声音开始减小。 在其他同学的声音小到窃窃私语以后,老师对尤瑟露出鼓励的笑容:“尤瑟同学,你可以继续讲修革的过去了。” 再被这么打岔以后,修革现在已经失去讲下去的兴趣,但毕竟这是老师安排给自己的任务,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讲。 “我记得隔壁苏拉西的展览馆里面有的,待会儿看老师会不会带你们去看。放在那里的,就是苏拉西的大将军在给中央上书,吹嘘自己能多快多快灭掉戈修革叛军的奏疏——当然现在这个奏疏已经成为傻叉的证明,现在被挂在展览馆里面反复婊。” “在苏拉西看来,他们怎么输呢?输不了啊,主力军团从米达尔出发,通过斯帕里沙漠,压到布苏克,搞定;在此之前,布苏克周边的城邦也出一些兵,不要求军队,出一些强者对布苏克骚扰,让他们没法安心作战。” “毕竟戈修革才刚刚占据布苏克,领地就那么点,而且人口也不多,不可能输得啊!这么想的不光是苏拉西的大将军,还有后世无数历史学家,他们都觉得当时戈修革扑定了,以苏拉西的体量,当时在怎么衰弱也不可能倒在这里。” “结果……各位都知道了,苏里维尔的骑兵团,第一次在历史上发出了他的咆哮,几千人追着几十万人再跑,这个局面可不多见。” “此外,还有一点是苏拉西没有想到的,布苏克周边所有的城邦,没有一个对布苏克的戈修革做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骚扰,让苏拉西军队主力到达之前,布苏克从容的恢复实力,然后给了苏拉西一个惊喜。” “咳咳,”老师故意咳嗽了一声,让修革发现自己差点又讲跑题了。 “发生在大历1122年的第一次斯帕里战役结束的胜利,标志着修革所拥有的年轻国度,在这片大地上站稳了脚跟,而修革又采取了合适的策略,将国名从戈苏尔改成戈修革,顺利的将南方的其他三块地区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而通过明年和苏拉西的合约,修革更是取得了对南方的合法统治权,这一点很重要,名正言顺。” “盘踞在古斯多玛的反抗者,也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大多数人才绝望的放弃了反抗,剩下的小部分则被轻松击垮。” “也就是在明年,修革的姓氏从洛奇改成了戈苏尔,为了纪念他是戈苏尔人。” “戈修革这个国家草创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制度都在照抄苏拉西,比如统治者的头衔是祭司长,修革的头衔就是戈修革祭司长,再比如主管军事的大将军苏里维尔。” “但是,因为中央的脆弱性以及异族政府,再加上投降的各个城邦是带着自己的土地投靠的,导致戈修革在这一方面没有办法学习苏拉西,其中央集权程度非常低。” “在之后,面对天灾问题,修革又采取了向魔鬼交易的方式,成功度过了天灾,并且以第一个向魔鬼交易的国家政权这个荣誉称号,而载入史册。” “在天灾的影响逐渐平息以后,修革将目光瞄向了斯帕里,只有夺下斯帕里,才能掌握对苏拉西战局的主动权。” “靠着大历1127年的刺杀事件,修革接机发挥,发动了斯帕里战争,和苏里维尔精诚合作,通过第二次斯帕里战役,夺下了斯帕里地区。” “而大历1134年对苏拉西的外交吞并,更是体现出修革高超的政治手腕与外交手段,当然也离不开索利特的精诚合作。” “总之,恐惧于结束内战的苏希可能的进攻,苏拉西这个千年古国居然开始寻求庇护,最后找上了修革,于是世界上第一个建立的国家,以被外交吞并的方式,结束了他一千年的历史,可谓窝囊至极。” “对于现在的我们以上帝视觉来看,当时苏拉西的政治家,都对政治局势产生了严重的误判,才会让苏拉西有这么一个下场。可惜,苏拉西的人不知道啊。” “总之,修革别出心裁的在祭司长的职位上,设置了更高的职位,戈修革星王,星王下面有两个祭司长,分别是苏拉西祭司长索利特,和戈修革祭司长修革,至此,44岁的修革经过12年的打拼,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巅峰。” “嗯,各位都清楚,这个措施非常重要,标志着王的诞生,也影响了后来的罗曼赫非。” “而在第二年,也就是大历1135年,修革所在国家的名称,由戈修革改成了戈修革的星神治下之国、” 说到这里,尤瑟特地停下来,对最后一个音节重新读了一次:“国,神觉得这个词是好的,就将这个词传遍了世界各处,有很多人认为这是苏拉西语,实际上这是苏拉西化的戈苏尔语。” 听到这里,在老师的带动下,所有人为尤瑟鼓起掌来,不管他们本身是否情愿。 “尤瑟同学不愧是我们班看书最多的同学,大家要像他学习,去增加自己的课外阅读量。” 尤瑟在内心中暗自叹息:“这样真不爽,还有好多东西没讲呢,唉,算了,算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陨星之后(三)索利特生平 索利特·苏·新多莱曼·多莱曼,和戈修革的建立者修革出生于同一年,都是在大历1090年出生。 不过和那个同一年出生的修革不同,出生于多莱曼主城内的索利特,作为嫡长子出生的他,一出生就得到了父母最大的关注,并且在索利特幼年所展露出来的天赋,告诉父母他们没有选错最佳继承人。 而索利特的出色,也得到了索利特叔爷爷的欢心。 索利特的叔爷爷才是当代新多莱曼的家族族长,不过他叔爷爷一辈子只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因此就将自己天赋最优秀的侄子,也就是索利特的父亲当做儿子养。 索利特在家族启蒙学堂的时候,就成绩优异,最后以所有人都服气的成绩,在大历1100年的时候,进入星启木学院,成为正式学生。 大历1106年,在星启木学习了6年的索利特回到家乡,奉家人的命令,再一次和自己母亲的家族,多莱曼家族当代族长的孙女成婚,加强两个家族的联系。 也就是在星启木中,索利特逐渐受到了各种思潮的影响,和其他大部分贵族不同,他不是对这些思潮嗤之以鼻,而是肯认真去探讨。 可以肯定,索利特之所以在学院中对思潮感兴趣,是得益于他的一个同学,这个同学在未来,会因为思想“古怪”而被家族抛弃,然后扔到星启木学院,成为开设“社会理论课”的供奉。 在大历1108年以后,临近毕业的索利特应该按照星启木的习俗,开始实践旅行——虽然这个曾经是星启木的传统,但是随着星启木管理制度的崩坏,这个制度已经浮于表面,很多贵族的所谓实践旅行,就是回老家呆几个月,然后在回来,就当做旅行过了。 然而索利特和他们不一样,索利特是真的有去旅行,并且拒绝家族的帮助,而就是在这一次旅行回来以后,开始公开发声,为思潮站台。 不过索利特的背景,和那一位供奉根本不同,再加上索利特在其他方面都很服从家族,所以家族就且任他这么做。 和那些划水的同学不同,索利特是结结实实的按照古老的习惯,作为一个正式学生去苏拉西旅行了2年。 通过现在的蛛丝马迹,可以发现索利特在两年之内,将多莱曼平原的城市旅行了一遍,然后还去了安提姆与希帕里,以及在斯帕里留下了他的足迹。 大历1110年,20岁的索利特旅行归来,和他后来的战友那波利卡七世在35年前一样,以星启木学院10届最佳毕业生的名头毕业,去苏拉西的中央当任官职。 正常情况下,苏拉西的官职想要变动,即使你背景滔天,也要把第一任工作干满4年以上,比如索利特的挚友那波利卡七世,他就是干了5年才调到其他岗位,在中央干了12年,才成为祭司助理。 然而索利特赶上了好时机。 大历1111年埃克斯战役的大溃败,需要苏拉西推出替罪羊,当时祭司长是斯帕里南方派系的人,所以在11年以后,南方派系被大规模排挤出中央【这也是后来南方对苏拉西充满怨恨,不愿意消灭修革的原因之一】,北方防线一系上台。 在南方派系被排挤出中央以后,官职大规模的空缺,才当了一年官的索利特,因为显赫的家世,立刻坐上了飞机,官位三重跳。 在之后,又是发生在大历1120年到1122年,长达两年的米达尔夺回战役,在这场战役中,索利特被调往前线。 家族原本的意思,是让索利特在前线的安全地带镀金,可是索利特却不愿在安全的地方,多次在前线学习指挥。 并且也就是在米达尔的前线,索利特结识了那个老人,那个对他前半生影响最大的老人,米达尔大祭司那波利卡。 索利特和那波利卡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联合的,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年纪相差三十岁以上的二人,至少是在米达尔夺回战役开始以后,才开始接触、并且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 在南方派系因为埃克斯惨败被排挤出政坛,到索利特发动政变的这11年间,苏拉西又换了两任祭司长,但这两任祭司长都是北方防线派系的。 所谓北方防线派系,就是指图拉比、卡莱这两个地方出生的大祭司。 卡莱在千年以前,靠着背叛米达尔起家,自古以来和米达尔嫡系就势如水火。而新图拉比家族和传统派系的恩怨,就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 他们是干掉了图拉比家族上位的【多莱曼、米达尔、图拉比都可以追溯到一个祖先,新图拉比不行】,根本不是多莱曼后裔,在传统的多莱曼平原中,一直以来都是异类。 不过在大历1123年的斯帕里惨败以后,北方防线派系陷入了颓势,在这个时候,索利特成功和那波利卡七世联盟,发动政变将北方防线派系从祭司长位置赶下台,之后又发布了“索利特新政”,勉强稳定住了苏拉西摇摇欲坠的局势。 随着多莱曼和米达尔的联手,双方精诚合作,在星启木学院中立的情况下,传统派系压住了北方防线派系,将他们压得起不了头。 在大历1127年第二次斯帕里战败的时候,北方防线派系试图反扑,却被索利特和那波利卡七世亲密无间的配合,给及时掐灭了苗头。 大历1130年,索利特最亲密的政治盟友,那波利卡七世和他的弟弟,在两个月之内接连去世,苏拉西最高的职位,大将军和祭司长都空缺了出来。 索利特当任了大将军,却因为资历问题,不能继任祭司长。 可是苏拉西现在的情况,众人也看出来了,那是药丸啊,这时候继任祭司长,那必须具备勇于背锅的精神,背上可能到来的亡国罪名,而苏拉西目前缺少这一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勇士。 再加上传统派系自己不当,又忌惮北方防线派系,不让他们再一次回来。这个时候,苏拉西万能擦屁股的职位,星启木学院长,又体现出他的价值了。 于是,星启木学院长接任了新的祭司长——尽管学院长早在几年前就说要退休了,结果现在苏拉西不但没让他退休,还让他更进一步。 星启木学院长顿时就不干了,抗议!老人家嘛,抗议的手段自然就是蒙主召唤,于是仅仅过了半年,在31年的时候,学院长就追随那波利卡七世去了。 无奈之下,索利特宣布祭司长位置暂时空缺,由大将军行使祭司长的责任。 在4年以后,索利特的资历已经足够,并且苏希内战的结束也在刺激苏拉西,因此索利特临危受命,成为苏拉西新的祭司长,以祭司长的名义,让苏拉西服从戈修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拉西人并没有感到多委屈,而是普遍松了一口气,【啊,总算不用再和南方打仗了,从11年开始的这22年,我们已经打够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围着一个人转,当苏拉西在选择自己的出路的时候,苏希也在探寻前方的道路。 对于苏希来说,苏拉西人是过去的辉煌,是文明的导师,虽然现在落寞了,但他曾经阔过,所以继承了苏拉西辉煌的我们,才能这么阔,你南边那个戈修革,算是什么东西? 当苏拉西灭亡的消息传到苏希的时候,苏希是群情激动,要求出兵恢复苏拉西,或者设置一个南都也不是不行,并且这一回,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会作为主力。 他们是这么想的,当南都建立起来以后,中都不就没地方扩张了吗?所以这也是消灭中都的一个方法啊。 苏希和苏拉西过往的国界线,是以图拉比·卡莱山脉为分割线,通过这一条线,分出苏希通往苏拉西的西中东三条道路。 图拉比·卡莱山脉连绵百里,一条怒龙一般盘在中央,只有中间有一条走廊是平地,这就是苏希和苏拉西最古老的中路。 这一条中路,标志着苏拉西和苏希早期惨烈的攻防战,现在仍然能在这条道路的两侧,看到几百年前士兵的尸体,也标志这北方防线的崛起。 不过随着西路战线被开辟,中路逐渐冷淡了下来。 当北星启木沦陷以后,苏希的军队可以轻松穿过图拉比·卡莱山脉末端的平地,去进攻苏拉西的土地,也即是埃克斯、库米这些土地。 这几块土地也在近几百年之中,作为西路战线被双方反复争夺。 此外,还有最冷门的东路,东路通往的是人口稀少的安提姆和希帕里,即使打下这里,也还要翻过一小片斯帕里沙漠,才能到达多莱曼的平原,因此在过去,苏希从来没有试图从东路进攻过。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苏拉西被戈修革外交吞并以后,独立性非常高的安提姆和希帕里的前途,就值得考量了。 因此,在大历1135年,苏希学着戈修革的操作,让安提姆和希帕里成为苏希的南方封地,兵不刃血的占据了这两个地方,完成对苏拉西东边的包围。 看到苏希开始涉足安提姆,精于斗争的索利特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图,苏希不怀好意,如果不予以回击,下一波更过分的试探就要到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陨星之后(四)希帕里争端 大历1135年的时候,苏希的官员认为,鉴于苏拉西作为政体,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苏拉西册封的行省祭司,也就不算数了,因此现在行省祭司这个职位,就应该重新册封。 那么,该由谁来册封呢?当然是苏希啊,难道让南方的那群戈苏尔蛮夷去册封吗?真是可笑。 这是苏希的官方说辞,不管戈修革对这个说辞爽不爽,苏希是行动了,派出他们的使节,前往安提姆二地大大小小的城市册封行省祭司。 所谓行省祭司,是索利特在大历1127年搞出来,专门针对安提姆状态而设置的职位,这个职位的等级,比大祭司低一级,却在祭司之上。 这是因为在米达尔夺回战役以后,苏拉西失去了对安提姆二地的掌控,经过这些年的互相吞并,这两块地区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势力,小的还只有一座城邦,大的也不过五六座,星罗棋布的分布。 于是索利特就颁布了行省祭司这个职位,只要你觉得你在这个地方排的上号,你就来我苏拉西,我给你册封行省祭司。 而当现在苏拉西没了,于是苏希也想插一手,借用这个理由将势力渗透进安提姆二地。 实际上,苏希的目光也是很毒辣,他们清楚自己能不能进来,不在乎要所有的行省祭司都同意,只要那一个特定的行省祭司同意,就可以了。 特定的行省祭司,就是锁住图拉比·卡莱山脉的那一个祭司。 前面早就说过,苏拉西和苏希被图拉比·卡莱山脉分割开来,埃克斯那一带在山脉西段,而安提姆则是在山脉的东段,锁住通道。 所以在苏拉西消失的1134年到1135年这一年之间,苏希主要的工作,就是做那个拥有山脉要塞的行省祭司的工作。 在1135年的时候,思想工作做成功了,对方将要塞打开,苏希的军队兵不刃血的就从东路涌进来。 所以说,不管在哪一个世界,卖国卖的最欢的,从来都是割据军阀政府。 苏拉西才刚刚并入苏希,这个时候他们根本没精力越过斯帕里沙漠,去干涉苏希在安提姆、希帕里二地的行动,只能坐视着苏希包围了自己的东面。 其实安提姆和希帕里,也不是所有的势力都愿意头上顶着个可以覆灭自己的太上皇,但问题是要塞已经被打开,对方的军队再也不需要卡在要塞前,这时候你不投降,自然有大批愿意做狗腿子的人,来瓜分你的领地。 于是在1个月之内,整个地区都投降苏希了,当然投降的这么快,或许也和苏希派来的军队,都是由苏拉西人组成的有关,比如带队的首领,他就是苏拉西人,名叫多姆·苏·菲利多。 多姆·苏·菲利多,出生于大历1077年的北星启木,身为次子的他在17岁的时候,就作为家中服兵役的子嗣,前往埃克斯前线参加对苏拉西的战争。 在前期的小规模战争中,多姆虽然有过出彩的表现,但是因为没有背景,而始终没有受到提拔。 然而虽然没有得到赏识,多姆却凭借着他的天赋和运气,在军旅生涯中混的如鱼得水——如果他的功绩被贵族抢的少一些的话,那就更好了。 背后没有贵族提拔的多姆,靠着自己独自奋斗了15年,从基层的大头兵成了低级指挥官。 直到大历1109年的时候,正在和自己的弟兄们争夺家族注意的莱诺尔·苏·菲利多来到了军营,和自己的兄弟不同,莱诺尔打算在军营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22岁的莱诺尔,在2年前没能拿到星启木学员(北星启木,真正的星启木学院已经搬回星启木,但是苏希宣称北星启木的才是真正的星启木)首席毕业生的莱诺尔,比起他的哥哥已经输了一截,所以他必须更加努力。 在这个时候,莱诺尔必须破格提拔一些人才,而不能像以前一样,都是让关系户加入自己的队伍。 于是,经过一个可靠军官的推荐,在基层军营干了15年,没有任何背景,并且拥有丰富32岁的多姆,就进入了莱诺尔的眼中,莱诺尔提拔了多姆,以多姆为基础,组建了自己的军团。 多姆和莱诺尔的合作是亲密无间的,并且多姆高超的指挥技术在他被提拔以后完全展现出来,这确保了多姆始终能跟上莱诺尔的步伐,不管是1111年的埃克斯战役,还是1120年的米达尔战役,多姆始终作为莱诺尔的棋子,混战在第一线。 验证了二人合作关系的,是发生在大历1122年,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对米亚塞纳无耻的偷袭之后。 在偷袭的时候,莱诺尔还在米亚塞纳中,他本人在偷袭中受到重伤,虽然被手下死士救走,安置到秘密基地,但也昏迷了一年多。 不过当时的莱诺尔派系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以为莱诺尔已经死了,因此开始人心晃动。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多姆站了出来,利用自己现有的条件,挟持了莱诺尔的儿子和想要逃跑的妻子,伪造了莱诺尔的文书,宣称莱诺尔虽然重伤不醒(奇迹般的蒙对了),但是在昏迷前,已经委托自己作为摄政。 尽管很多人对多姆这个苏拉西人作为摄政感到不满,但是多姆手握着最多的兵权,再利用苏拉西人的身份联络了其他的苏拉西人势力,很快就稳定了莱诺尔的派系。 在一年以后,莱诺尔从秘密基地出来,也原谅了多姆伪造他文件的罪过,并且高度赞扬了多姆临危不乱的举动。 在此后的十年间,拥有更多兵权的多姆,俨然成为苏希第一名将,即使是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都认为多姆是苏希百年不出的优秀将领。 通过多姆的奋战,这些功绩也被算在了莱诺尔的头上,因此莱诺尔现在平步青云,很多人都暗暗推测,莱诺尔不是下任,就是下下任苏希祭司长。 而在大历1135年,带兵进入安提姆二地的,就是已经走上人生巅峰的多姆,他以58岁的年纪,再一次领兵出征。 面对苏希将势力渗透进安提姆,戈修革的反应,是在安提姆西边沙漠的对面建立起屯兵点,由苏里维尔亲自带队。 苏里维尔的大名,苏希可不是没听过,毕竟两次斯帕里惨败实在是败的太惨,短短几年之内,连苏希的最东方奥尔卡其都传遍了,连带着战役的主角,苏里维尔的大名在苏希内部也很火,很多人将他看成那波利卡和莫特马之下的第三名将,经常被和多姆拿来比较。 好在现在就迎来一个极好的机会,双方接触在一起了,能打起来吗? 打得起来就有鬼了。 苏希内战打了十年,要是还能像以前一样对苏拉西打虎吞之战,就不会学着索利特册封行省祭司。 当然,苏希的体量摆在哪里,凭苏希现在的实力,要是像苏拉西打米达尔夺回战役那样,和戈修革拼命去打。不是打不过,问题是要是再打成一场米达尔战役?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会笑醒的好不好,这俩货现在的信誉是0啊。 所以这些情况注定了,苏希是不会和戈修革挑起大规模冲突的,但是下点眼药还是有必要的,毕竟可以让家族的年轻人去那里镀金。 出乎多姆的意料,苏里维尔的屯兵点确立以后,就待在那里不动,好像还真的只是威慑,没有攻过来的欲望,多姆派兵试探了几次,发现苏里维尔真是名不虚传,防御的滴水不漏,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再加上越过沙漠去进攻时很蛋疼的行为,于是在几次徒劳的试探以后,多姆就停下了自己的行为。 由于上头特地发布了警告,不能把事情搞成全面战争,一些有用的手段没有办法使用;而苏里维尔采取了乌龟战术,始终缩在屯兵点,又防御得当让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多姆没有办法,只能老实下来。 双方就隔着一道沙漠坐起了邻居,这一做就是2年,直到大历1137年,苏里维尔伸出乌龟壳,使出了他的下一招。 利用苏希2年防御产生的懈怠,苏里维尔再一次拿出了他的拿手好戏,千里奇袭,雪夜突袭安提姆要塞。 他向西一昼夜,来到了安提姆要塞前。 因为在此之前,安提姆要塞所有的防御武器,都是面朝北方的,所以这2年之中,苏希做的工作,就是将防御装置反一边,搬到南方,不过由于本地的苏拉西贵族不情愿,各种上眼药,多姆又在全力盯着苏里维尔,没怎么去关注这里,因此这里现在管理是很混乱。 在要塞前,苏里维尔利用他新发明出来的招数,启动楔形阵型,对着要塞发动了冲锋。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共振的灵力不在是保护骑士不被法师攻击,而是全部集中到最前方的中心,化作了巨型的灵力长枪,堪比攻城锤,区别是用魔法召唤需要繁琐的步骤和材料,而这个,聚集的非常快速。 不过,那如果没有灵力保护的骑士,被防御手段击溃怎么办? 补充!苏里维尔在旁边放了更多的骑士替补作为补充,这个战法,拼的就是 砰! 要塞的大门被一击撞开,苏里维尔的骑兵团闪电般的攻下了要塞,封锁了安提姆到苏希的通道。 至于多姆的主力,被后边戈修革的军团死死的咬着,几乎是和他们一起到达要塞,在到达要塞的时候,苏里维尔已经控制住了要塞。 看到情况变成这个样子,多姆立刻后退,退往希帕里,准备集结所有行省祭司的军队,并且派出信使对上级提出自己的方案: 对自己派出一支援军,从北边袭击,夺回安提姆要塞;另外派出两支兵力稀少的偏师前往图拉比·卡莱防线和米达尔前线,对戈修革进行骚扰。 在得到多姆的方案以后,苏希依照多姆的方案做了,对安提姆增兵。 在苏希的军队从北边到达安提姆要塞的时候,苏里维尔的军队已经撤退,通过询问当地居民他们才知道,苏里维尔全军南下围歼多姆的军队。 在收到这个消息以后,苏希军队的两个统帅对是否南下产生了分歧,争吵之后,援军产生了分裂,一个统帅帅军南下,另一个统帅则驻守安提姆。 此时在南方,苏里维尔已经和多姆交在希帕里相遇,多姆一生中最后的一场战役,希帕里战役,就此拉开了序幕。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章 陨星之后(五)希帕里战役,与最终的和平 希帕里战役【注意和斯帕里区分开来,这俩不是一个地方】,对于希帕里这一块地区来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一场战役,他是在这个地区爆发的第一场载入史册的大型战役。 当然,这个消息对于希帕里的群众来说,并不愉快,甚至因为这场战役,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 苏里维尔并没有部署军队防御要塞,而是全军南下,目的是要消灭多姆的军队。 而多姆在汇聚了苏拉西的援军,却依旧躲在城内,不与苏里维尔交锋。 因为多姆清楚,时间站在他这里,只要援军到达,双方前后夹击,苏里维尔必定逃不了好,到那个时候,苏里维尔就只有撤退一条道路,不然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险境。 而这一条策略,也是多姆在军方不愿意发动全面战争的情况下,使出的无奈之举,毕竟苏里维尔实在不好对付。 因此,战役的初期,多姆就躲在希帕里的主城内防御,任由苏里维尔在郊区肆虐,苏拉西贵族求援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发出,多姆依旧稳坐钓鱼台。 在苦求支援无果以后,被苏里维尔劫掠的一个苏拉西贵族,召集了他的盟友,不顾多姆的阻拦,带着一批军队强行出兵,结果在郊外被苏里维尔打的大败而归。 在回来以后,苏拉西贵族怒不可遏,认为多姆带着这么多军队盘踞在城中不动,其心可诛,嚷嚷着要对多姆进行弹劾。 与此同时,多姆在国内的盟友,也派出信使提醒多姆,他因为之前的失误导致要塞的丢失,已经在国内惹人非议,所以这一次在希帕里,苏里维尔可以随时撤退,但是多姆不能无功而返,不但如此,多姆还必须用一次胜利来给出交代。 面对国内盟友如此郑重的回信,多姆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多姆清楚,如果再让苏里维尔在城外抢劫,然后轻飘飘的在自己援军到达之前离开,那么那群家产被烧了的贵族,是肯定会对自己进行弹劾的。 并且这一次失败的战争,苏希绝对会推出一个负责人,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这一次溃败的最初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要塞的丢失。 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选择了撤退,这下多姆真的坐不住了,只能顺从手下苏拉西贵族的意愿,对着苏里维尔展开追击。 在追击的时候,多姆心中还抱有着几分侥幸,认为自己可以在战斗中多拖延一段时间,等到北面的援军到达的时候,就是苏里维尔溃败的时候。 所以一方面,自己准备集结军队出征,另一方面派出信使,命令北方的援军抛弃补给,一路急行军前进,务必越快越好。 至此,希帕里战役结束了接触前的垃圾时间,进入了最激烈的战斗阶段。 由于汇聚了当地的苏拉西援军以后,多姆的军队数量已经超过了苏里维尔,所以那些苏拉西贵族对这场战役的胜利保持着很乐观的态度,纷纷要求主动进攻。 对此,多姆的调配是,让人数最多的苏拉西贵族军队,作为冲击的箭头充当中线部队,自己带来的精锐士兵,在左翼包抄,杂牌苏希士兵,在右翼包抄。 此外远程射手与法师军团,留在中央提供支持,擅长防御的盾兵这在后面保护前方的军团,防止被夹击,至于苏希传统的兽师部队,则是去牵制对方的骑兵。 多姆的战术意图,就是利用自己的兵力优势,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只要在中间的苏拉西人军队被击溃前,自己能完成两翼包抄,就算赢了。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作为学生的苏里维尔,以从苏希那里学来的兽师体系回敬给苏希,用骑兵好好的给苏希上了一堂课。 以前多姆只是在两次斯帕里战役中,听过苏里维尔的骑兵;此前的雪夜袭击要塞,也只是见识到了骑兵的速度,而今天,多姆第一次在战场中看到骑兵的运用。 不单是多姆,包过安提姆和希帕里两地的苏拉西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宛如神迹的器并充分——见惯并且对骑兵冲锋有一定擅长的苏拉西人,全部都在多莱曼平原,是靠着两次斯帕里惨败积累起来的经验。 因为兽师体系的骑兵冲锋,是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唯一一种开发出来,专门用于战争方面的【汉玛多尔的斗者体系有新方法,但是星神出于顾忌,没有传到苏拉西】。 作为那些平日里在田间劳作,临时被拉进战场的农兵来说,靠着灵力和同伴支持,对和自己一样的人类进行战斗,鼓起勇气还是可以勉强打一打的。 然而现在,不再是面对人类了,你面对的是骑着马的士兵,骑着马的时候,尘土在飞扬,阳光透过弥漫在体表的灵力清晰可见,马蹄每一次上下,都会带来地面的震动,给人的感受是和其他时候不同的。 苏希的兽师部队召唤的魔兽群溃败的速度,比多姆预料的快得多,因此在他预料的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法师营地就已经遭到了骑兵的突袭。 不过骑兵突袭的主力,并不是法师营地,而是位于右翼的杂牌苏希士兵。 发现对方突袭苏希杂牌士兵的时候,一开始多姆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先攻击那里,而不是人最多的中翼或者最精锐的左翼,过了一会儿,多姆就明白了。 被冲击的右翼,在没有见过的骑兵冲锋面前,崩溃的速度相当快,接着就成为了溃兵,朝着中翼溃散。 那些苏拉西贵族的士兵一盘散沙,这种事情他们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因此设置了很多督察官专门负责监察队伍。 在右翼的溃兵冲击的时候,督察官一开始还很负责的稳定队伍,并且指挥手下砍杀这些溃兵,但是溃兵随着越来越多,防线还是被右翼的溃兵冲开了一道口子。 在战后多姆才明白,对方是在借助自己的士兵,将人数最多的中翼冲开口子。 不到一会儿,苏里维尔骑兵团就从这一道口子冲了进来,再过一会儿,整个中翼就崩溃了。 希帕里战役,以苏里维尔的胜利,多姆的失败而告终,不过这一场战役,还没有完全结束,还需要一个小小的收尾。 一如十多年前的第一次斯帕里战役,希帕里贵族的士兵变成了溃兵,引发了大溃败,导致更多的军队变成了溃兵,被人数远少于他们的骑兵团追击,往希帕里城内赶。 然而不同的是,这一次追赶溃兵的只有戈修革的步兵,因为多姆败的太快,接下来可以让苏里维尔打一个时间差,将自己剩下的全部部队调往前方,在前方布置陷阱。 苏里维尔赌赢了。 又等了一会儿,多姆期待的援军才姗姗来迟,正在强行军的他们,还以为多姆正在和苏里维尔交战,结果进入苏里维尔的埋伏圈,近乎全军覆没。 至此,希帕里战役正式结束,苏里维尔大获全胜,获胜之后苏里维尔在此地大肆劫掠一番,才大摇大摆的离开安提姆两地。 不久以后,这一次令苏希难堪的惨败,很快便在这个国家传遍了,气势汹汹的苏希又在埃克斯、图拉比和卡莱,和戈修革爆发了几次冲突,不过因为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没占到什么便宜。 希帕里战役以后,多姆回到国内,成为了第一责任人,被剥夺一切职务并且进入牢狱,尤其是安提姆那群苏拉西贵族,认为战役败的那么惨,一定都是多姆的责任,他们坚定的要让多姆被吊死。 好在这个时候,多姆的恩主莱诺尔出手相救,在会议上慷慨激昂的列举多姆在内战期间,为了拯救米亚塞纳做出的贡献,认为多姆只不过是老糊涂。 最后,因为感谢多姆在内战期间的贡献,老糊涂的多姆在1139年的时候,以平民的身份从监狱被释放。 而次年,也就是大历1140年,都对边境的小冲突已经很疲惫的苏希和戈修革,在那波利卡签署了《那波利卡协定》。 《那波利卡协定》中,戈修革承认了苏希对安提姆和希帕里有册封行省祭司的权力,而苏希也承认了戈修革星王的地位。 因为苏希的祭司长也对自己现在的头衔不满了,他总觉的自己的逼格应该更高一点。 于是也是在1140年,为了能在逼格上和戈修革对等,苏希的国名从“苏希”,改成了“苏希的星神治下之国”。 苏希的国内正式被分成三个祭司长区,分别是米亚塞纳、赛琉里亚德和塞纳玛,这些地区虽然以前也是都城,但是都同为大祭司,和其他大祭司区分不开,随着领袖的名称变成了苏希星王,他们的头衔也随之升职,变成了祭司长。 随着协定的签署,这个从大历1111年就开始混乱的土地,在大历1140年的时候,终于停止了大规模的战乱,两个国家开始进入平稳期,所谓“我们这一代人的和平”。 根据系统反应给冷弈的数据,这29年的混乱中,让戈修革的土地上,直接损失了31%的人口,苏希好一点,但也有19%的可怕数字,相当于每5个人中,就会有1个死亡。 动乱结束以后,修革继续担任星王,直到1153年去世。 而在此之前,苏希的一代名将多姆,早就在出狱8年后,因为旧伤复发故意不治而去世,因为多姆清楚,自己的入狱,和自己的恩主脱不了干系。 “所有人都是凶手,”这是被多姆刻在墓上的遗言,或许是出于愧疚,在莱诺尔活着的时候,这一句话一直留在多姆的墓碑上。 修革去世后2年,索利特也辞掉了自己祭司长的职位,做了3年的星启木学院特级供奉,又当了3年的星启木学院长,才回家安享晚年,在家乡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5年时光,以75岁高寿在1165年去世。 而这二十多年的时光,被称为修革时代的和平。 至于苏里维尔?他还能活二十多年呢,在昔日所有的朋友和对手纷纷离去以后,看着自己孙子辈活跃在政坛。 他仍然继续独自活着,作为那个混乱时代最后的见证。在生命的最后7年,苏里维尔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有在和他一个时代的妮菇尔拜访他时,他才会谈论一些过去的往事。 前面出现在斯帕里战役中的那份修革写给树立为人的信件,就是苏里维尔给妮菇尔,才让妮菇尔记载进去,侥幸流传至今的。 苏里维尔一直活到1185年去世,只比妮菇尔早去世了3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陨星之后(六)牧师体系,与圣徒的远行 圣徒始祖梅依,是牧师体系的开创者和完善者,是世界上第一个驱魔者,是星神在地上最伟大的行走者。 圣徒始祖梅依,在现在流传下来的信息,大多都是和牧师体系挂钩在一起的,而对于她本身的私人问题,则很少资料流传,再加上过于荣耀的地位,导致中期的时候,很少人会去探讨梅依的身份,因此在这个时代,对于梅依的过去已经无法了解。 从仅存的一些史料来看,梅依是出生在多莱曼平原,在至少在大历1090年左右就已经出生,可以肯定她的家族至少是荣耀贵族,并且圣徒始祖在早年还是很受家族宠爱的一个女子,不然梅依不可能接触到魔法。 通过梅依中年隐居在希帕里时,通过和她的入室弟子,第二代圣徒,零星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来,梅依曾经有过女儿,可惜死于被祭献给魔鬼。 关于这一条消息的准确性,我们可以在妮菇尔和但丁·戴维合着的《余生见闻·续·但丁独版》中去一览全貌。 另外在这里提一下,《余生见闻·续》是一本很通行的见闻游记,然而但丁独版却是不对外公开销售的,由于但丁自身的长寿,里面记载了很多人当时的秘闻。 比如着名的斯帕里战役中,修革写给苏里维尔的信,就是从但丁独版中提取出来的,可谓是有非常高的价值。 而很幸运,这一段也是但丁独版允许被公布的段落。 “尊敬的星启木学院长派来的使节你好,我是洛尔菲(即着名的第二代圣徒,继承并完善了圣徒始祖的牧师体系——编者注),是导师在小村庄救下的小孩,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导师的帮忙,封印了邪恶的魔鬼并且给我们粮食,我们村庄恐怕活不下去。” “并且,也因为去和导师学习,让我逃过了我村庄的毁灭,唉~不谈这个;因此,我十分的崇拜导师,我牢牢的记住了导师的每一个举动。” 【包过圣徒的家世?】(【】代表但丁的问话) “你的纸张够用吗?” 【放心,这个大陆上,谁缺了纸张也不可能是我缺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开说,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带我的妹妹见导师的时候,导师还非常喜欢我妹妹,说她很像她那死在祭献中的女儿。” 【圣徒也有女儿?那圣徒的丈夫是谁?】 “不清楚,大概死了吧,你也清楚过去那些年头,苏拉西乱成什么样子,谁死了都不奇怪,包过我的妹妹,我的村庄···” 【抱歉。】 然而不管如何,梅依有过,或者曾经有过女儿,在梅依隐居到希帕里之前,她所有的家人都已经失散。 对于梅依身世的研究就到这里,因为还在天界的梅依不去说,谁也不清楚梅依这个神秘女子的过去,而梅依的过去也与牧师无关,所以就暂时说到这里。 接下来要重点介绍的,就是梅依、以及她背后所代表的牧师体系。 牧师体系是脱胎于法师体系而形成的新的体系,有着与法师体系完全不同、专门用于克制魔鬼的冥想模型——当然,因为冥想模型的相似性,牧师的模型也可以使用一些光明系的魔法,并且对于投影、契约、空间一类的法术特别精通。 比如在圣徒梅依还没有完善体系之前,牧师驱魔——实际上也就梅依一个牧师,驱魔的方式是完全依赖于圣徒那独一无二的冥想模型,没有后面那么多的魔法,就只是用隙间的力量进行直接干涉。 因此,牧师修炼体系中,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模型,在固化模型的时候如果凑巧接近了这个模型,那么他就会像当初的圣徒始祖梅依一样,甚至不需要修行法术,就可以利用隙间的力量,可以说是天生适合成为牧师。 对于这一种人,牧师体系用“圣徒”作为他们的称呼,而梅依则是圣徒始祖,令人遗憾的是,圣徒的数量相当稀少,并且始终无法量产。 圣徒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从翡翠级开始,就可以使用神降,并且对于信仰的承受能力,也远远高于正常牧师。 牧师的体系等级和斗者体系阶梯一样,白玉级—玄黄级—火磷级—翡翠级—紫萝级—超凡传奇,称呼则是学徒牧师、正式牧师、高级牧师、大牧师、牧师圣者。 牧师体系和兽师体系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脱胎于旧有体系。因此,就如同兽师体系的白玉级学徒,要和斗者体系一样,都是运行灵力,白玉级的牧师学徒和法师学徒一样,也都是在构建冥想模型。 不过不同于法师的是,法师要经过千挑万选,选出最适合自己的冥想模型来构建,牧师学徒的任务就简单多了,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构建哪一种模型,因为牧师的模型只有一种——在梅依的时代只有一种,惩戒牧师、治愈牧师、驱魔牧师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区分开来。 在牧师体系到达玄黄级以后,就会开始进行开洞,当开始开洞的时候,牧师已经可以运用一些粗浅的力量,对付那些魔鬼的真身或许没用,但是消除那些附着了魔鬼力量的物品,还是绰绰有余。 开洞之后,就是翡翠级的固化冥想模型,以及利用通过刻苦开凿的模型,来进行一些粗浅的操作。 当冥想模型完全固化以后,作为一个火磷级的牧师,除了要像那些法师一样进行镂空冥想模型,还要给自己的冥想模型刻上神降法阵。 神降法阵,是继冥想法阵、兽师法阵以后,第三个可以靠灵力驱动的法阵,最早被神灵拿去制造容器。 梅依就是通过这个容器受到了启发,再经过梅依的弟子,二代圣徒三十年的修改才最终完善的神降法阵。 当刻上神降法阵以后,牧师体系再也不是只有一个梅依可以进行神降,而是只要出发,就都可以进行神降了。 并且神降以后,牧师也终于有了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手段。 翡翠级之上,是分开凡圣的紫萝级,其他体系在这个级别就会出现领域,牧师也不例外,在梅依成为紫萝级以后,她的领域可以汇聚信仰。 大历1150年,在梅依第七批学生出师时,二十多年没和梅依联系的星神,又再一次对梅依颁布任务,依旧是驱魔的任务,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在苏拉西的地域驱魔。 【你要去的地方,是一个你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地方,在那里,对你来说,他们的语言是陌生的,习俗是陌生的,在那里,是魔鬼横行肆虐之地,信仰沦丧之地,你需要进行驱魔,从里到外。】 “有问题,那个地方的情况,是苏拉西1127年的情况,还是苏拉西1123年时候的情况?如果我无法对话的话,怎么判断情况?” 梅依经常教导学生,驱魔是要分场合的,并且你在驱魔的时候,要考虑驱除魔鬼以后,对魔鬼交易者造成的后果。 以梅依自身的例子来举例,她是在1127年才开始大规模驱魔,而在1123年的时候,只是对一些吃相太难看的魔鬼进行驱魔。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在1123年的时候,全苏拉西【梅依始终习惯将自己故乡叫做苏拉西】都遭受天灾,而中央却无力、也不想对平民进行救援。 如果这个时候梅依在驱魔,那么后果就是民众得不到祭献的土地,梅依又无法像魔鬼那样给予粮食,那么就会造成大规模的死亡。 然而1127年的时候,天灾已经结束,是时候恢复生产了,可是那些赖着不走的魔鬼依旧热衷于挑起战争,得到血祭,这时候梅依就需要动手请客了。 因此,梅依的原则就是,在中央有能力控制地方的时候,就会进行驱魔;在中央失去对地方掌控的时候,梅依就只能放任魔鬼肆虐,不然没有地方兑换粮食,只会导致更多人的死亡。 听到梅依的问话,星神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才传下第二段话。 【至少你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1127年的安提姆。】 从神灵的回答中,梅依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那些地方的统治者,并没有像打完米达尔夺回战役以后的苏拉西那样,失去对下层的掌控。 第二,那些地方不是和以前的苏拉西、乃至戈修革一样,而是特地提到了和安提姆一样,那就意味着那些地方虽然有政府,但是首都已经失去了掌控力。 在了解情况以后,梅依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召集到了三十多个仍然年轻的、心中被理想而不是投机充斥着的学生,带着六十多个仆人,准备离开隐居二十年的土地,前往那遥远而又陌生的土地进行驱魔。 梅依到达的第一站,是一个被神仆称作赫非的土地。 在梅依到达这一片土地的时候,赫非已经脱离完全失控的状态,大概和三十年前的希帕里差不多,无政府状态基本停息,各个大大小小的势力已经初步划分了地盘,开始安定了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继续存在的魔鬼就不合时宜了,已经稳定的赫非不需要魔鬼在高价宰客,因此,梅依可以放心的进行驱魔,而不用担心驱魔对赫非人造成伤害。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陨星之后(完)《苏拉西古王国时期要籍节选》 《苏拉西古王国时期要籍选读介绍》【第八章】 一·前言 第八章也是本书最后一章具体介绍书目的,下一章就是对本书的总结。 实际上,第八章所列出来要介绍的四本书中的三本书,已经偏离了苏拉西古王国时期,他们是成书于古王国灭亡以后,属于中间期。 但是这四本书与古王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有很多篇章都是涉及到古王国,所以在这里还是把要介绍的四本书列入本书的第八章。 这四本书,分别是《余生见闻》《杂科杂录》《余生见闻·续》和《蒂姆诗篇集》。 提到这四本书,就不能不说和这四本书有莫大关系的两个人,他们也是在苏拉西末年、戈修革初年,对那个时代文学贡献最大的两个人。 他们就是:妮菇尔·苏·新米达尔·卡尔特·塔林敦·卡莱·米达尔·多莱曼,和蒂姆·苏·诺瓦拉·新图拉比【下简称妮菇尔和蒂姆】。 妮菇尔的主要贡献,是继续整理《余生见闻》和《杂科杂录》,并且和她的养子但丁,一起续写《余生见闻·续》这三本书。 至于蒂姆对文学的主要贡献,是规范了戈修革时代的苏拉西语法,在他的影响下,以他为代表的那一批人,开启了戈修革早期诗篇的黄金盛世。 蒂姆写了很多诗篇,但他本人没有特意去整理。幸好,他和妮菇尔是同一个时代的,并且和妮菇尔相交甚厚,因此妮菇尔多次收集蒂姆的诗篇,为蒂姆的诗篇流传至今做了重大贡献。 二·妮菇尔生平 妮菇尔,是在大历1101年出生于米达尔地区的贵族,按照索利特新政颁布以后的划分,应该是属于荣耀贵族,她的家族早在苏希崛起之时,就已经没落。 妮菇尔在《余生见闻·续》中,较少回忆她的童年,但是通过现在零星的史料可以看出,妮菇尔童年的日子并不宽裕,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因公殉职,妮菇尔根本不可能成为星启木的正式学生。 因为星启木学院的第二次闭院,导致一些“不重要”的史料丢失,现在已经无法找到妮菇尔在星启木的记录。 但是根据妮菇尔的自述,她是大历1117年入学,仅学习3年,到1120年的时候,就因为米达尔夺回战役的爆发,而被强制征兵。 在这场非常重要的战役中,妮菇尔始终是作为后勤官,没有做出什么着名的贡献。战役结束以后,妮菇尔因为治安而无法回米达尔,滞留在多莱曼一段时间,在索利特新政颁布以后,妮菇尔成为其他贵族的手下,去郊外庄园做事。 一直到大历1127年,妮菇尔收养了但丁·戴维,在获得了庇护主的同意以后,妮菇尔带着但丁·戴维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游荡,现在许多地方,都留下了妮菇尔的足迹。 甚至在修革和平前的最后一场战役,希帕里战役爆发的时候,早有预料的妮菇尔就带着但丁亲自到达战场,多次和苏里维尔交谈,并且获得了多姆的接见,为这场战役留下了诸多珍贵的史料。 甚至是一些微小的事情,比如在战役中,苏里维尔的本命坐骑胡姆死亡,苏里维尔为胡姆写墓志铭的过程,也被妮菇尔不偏不倚的记录下来。 此后,在双方和平以后,妮菇尔又进入了苏希的土地进行考察,浏览了整个米亚塞纳的情况,让戈修革的人,看到了阔别三百多年的米亚塞纳(原那波利卡地区),在现在变成什么样。 大历1158年,接受了新任学院长、前苏拉西祭司长索利特的邀请,57岁的妮菇尔进入星启木学院,成为学院的特级供奉。 妮菇尔拒绝了学院分配给他的供奉房间,执意住在学院西边的空地上,据妮菇尔的记载,这一片空地在四十年前,就是分配给她的杂物间。 兜兜转转四十年,妮菇尔又回到了原地。 晚年的妮菇尔,再一次像四十年前一样,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早晨随着阳光起来,然后吃着黄面包(这是妮菇尔仅有的愿意改变的地方)去课堂——不过现在是去给学生上课了,并且抽空去供奉的房屋,给但丁回味过去。 妮菇尔做了21年的供奉以后,成为星启木学院近千年历史中,第一个没有当过官员的学院长。 在妮菇尔做了6年的星启木学院长以后,苏里维尔以91岁的高寿去世,妮菇尔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说了一句“就剩我一个了吗”,然后就辞去了星启木学院长的位置,回到她的房屋继续居住。 3年后,妮菇尔以88岁的高寿去世,在妮菇尔死后,但丁就离开了星启木学院。 三·蒂姆生平 蒂姆·苏·诺瓦拉·新图拉比,是戈修革最杰出诗人,XXX·XX的导师,一手引起了戈修革的诗歌盛世。 他出生于1097年的图拉比主城,属于中下层贵族,因此没有上星启木,并且也没有正常完成学业,因为他的学习,被发生在大历1111年的埃克斯战役给打断了。 苏拉西因为埃克斯战役的惨败,开始寻找责任人,当时牵连了一大批的责任人,蒂姆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罪责怪罪下来以后,蒂姆家族的高层铃铛入狱,蒂姆的生活从优渥的上层掉到了底层,他们也在图拉比混不下去。 无奈之下,蒂姆随着母亲前往她的娘家,米达尔。 蒂姆在米达尔过得并不快乐,根据他后来写的诗篇,可以确信他受到了一些虐待和歧视,因此一气之下就逃走了。 考虑到那个时代苏拉西的混乱,蒂姆这个决定是非常有勇气的。 蒂姆逃走之后的生平,到他去星启木之前,都是非常模糊的,包过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和妮菇尔认识的,都不清楚。只有他写下来诗篇,可以从侧面印证他到过哪里。 因此有一些学者就提出猜测,蒂姆很可能是成为匪徒过,但是这不是本书要讨论的范围。 总之,从诗篇集合来看,蒂姆游荡的范围是非常广,从米达尔到希帕里,都有留下蒂姆的痕迹。并且,蒂姆尽管没有处于高层,却对当时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包过每一场战役的意义。 比如说蒂姆的着名诗篇,苏拉西的葬歌。 埃克斯打开冥河的通道,米达尔让我们跳下冥河,而在冥河岸边放声歌唱的,就是斯帕里的苏里维尔。 这首诗中,对苏拉西沦陷的情况,判断的非常准确。 不管蒂姆之前在哪里游荡,居住地不清,在1163年以后,经过妮菇尔推荐,66岁的蒂姆成为了星启木学院的普通供奉,1175年戈修革开始的诗歌盛世,就是蒂姆教出来的那一批学生推动的。 只不过,蒂姆看不到这一天了,他已经在1173年死去,妮菇尔为蒂姆亲自谱写了墓志铭,如今依旧能看到。 三·《余生见闻》《杂科杂录》与《余生见闻·续》 《余生见闻》这本书的最初作者是劳尔玛,文中主要记载他做祭司的经历,以及退休之后,在星启木的经历,还有当时苏拉西各个风土人情。 不过因为劳尔玛的晚年就待在星启木学院,并且他始终接触的,都是高层,再加上《余生见闻·续》珠玉在后,本书的知名度以及实用性,反而不高。 不过《余生见闻·续》更侧重的地方,是在对11世纪苏拉西底层的描写,而《余生见闻》,则更多的是些当时苏拉西上层社会的描写。 《余生见闻》并不是按顺序写的,而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被劳尔玛以日记的形式,零零散散的写下来,然后在去星启木学院以后,才开始整理。 但是要注意的一点,去星启木以后,劳尔玛更多的是去整理《杂科杂录》,所以《余生见闻》的整理速度很慢,再加上劳尔玛还一直在补充,一直在劳尔玛死后,《余生见闻》还没有整理完成。 劳尔玛在听到《斯帕里合约》后,心急之下吐血而亡,他所有未完成的稿件,全部都转交给了但丁的养父,由他继续整理。 在但丁的养父死亡之前,《余生见闻》已经被基本整理完成,尔后再有妮菇尔继续最后的编撰,于大历1130年整理完成,1161年发行第一版。 花在《杂科杂录》的精力,比起《余生见闻》更大,不管是劳尔玛还是妮菇尔。 劳尔玛在编撰《杂科杂录》的时候,主要是从苏拉西图书最多的地方——星启木学院图书馆里面,来收集资料,然后编撰。 劳尔玛的《杂科杂录》交给妮菇尔以后,根据妮菇尔在《余生见闻·续》中的介绍,她后半生主要的工作,是亲自去苏拉西游历,去时代考证《杂科杂录》中提到的知识,是否是可靠。 这本书一直在编辑,即使是妮菇尔成为星启木学院的供奉以后,也依旧在孜孜不倦的写着,一直到1184年,这个被誉为世界上第一本百科全书的《杂科杂录》,才正式全部定稿,并且出版。 此时,距离《杂科杂录》开始收集材料,已经过了快八十年。 《余生见闻·续》,则是对《杂科杂录》的补充,以及妮菇尔自身旅行的日记。 不过日记只限于早期的内容,但是到后期的时候,妮菇尔就很少在写到自己了。 这一本日记,因为有《余生见闻》在前面铺垫,所以整理起来比前者容易的多,在1161年和《余生见闻》一起出版。 四·《蒂姆诗篇集》 《蒂姆诗篇集》的真正出版,实际上并不在古王国时代,他是在苏拉西新王国以后,为了增强名族的自信,才从古老的旧纸堆里发掘出来,集结出版的。 但是所有在《蒂姆诗篇集》中出版的蒂姆诗篇,全部都是从《余生见闻》中摘录出来的,因此在这里就不详细介绍。 蒂姆的诗篇在现在也遭受了冷落,因为只有用蒂姆所处的时代的古苏拉西语言去朗读他的诗篇,才会发现他的诗篇朗朗上口,工整对仗,是难得的好诗。 而被翻译成现在的语言以后,蒂姆的诗篇已经失去了大半韵味,这就不奇怪有一些人觉得蒂姆的诗篇,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优美动听。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圣徒远行(一)远行的开始 大历1150年,中土大陆,苏希的南方行省希帕里。 此时,这一片地区的周围,已经被希帕里的行省祭司派遣士兵,保卫的严严实实,驱除了一切闲杂人等,确保里面的安宁。 当然,行省祭司并不是对圈里的那些东西有什么非分之想,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向圈子里的人,表示忠心而已,说明我可是认真为你服务。 毕竟啊,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圈子里的人的时候,还是一个三十多岁、充满了中年大叔魅力的男子【自认为】,然而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当初领着自己看那个人的父亲,已经进来黄土,而自己,也成为希帕里名义上的最高领袖。 然而,圈中那个人的容貌,依旧没有衰老,更恐怖的是,不但没有衰老,恐怕还越来越美丽。那些后来才接触这个女人的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自己可是看了这个女人三十年,不会认错的。 那个永驻青春的美丽女人,圣徒梅依。 圣徒梅依姓什么?来自哪里?能活多久?这些都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并且拥有驱除魔鬼的手段,可以被星神看重,为了这个女子,星神可以派出神仆来指引。 在三十多年前,星神就降下神谕,告诉自己的父亲要善待这个女子,一是因为星神的命令,二是这个女子十分识相,没有借着星神之威抢夺希帕里的权力,因此至今大家才相安无事。 但是这也是有隐患的。 自己父亲在位的时候自然不必多说,自己在位的时候也还行,可是梅依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十年了,尽管她没有刻意去结交,她的学生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势力。 再凭借着星神的号令,自己真的很担心,在自己这一辈人老去,死去以后,还有谁可以压制的住这个女人。 幸运的是,自己不用再去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这个女人要离开了,不是自己赶她走的,是星神下令,让她离开的,这样,谁也不能说什么。 已经是六十多岁老政客的希帕里行省祭司,在靠近梅依以后,熟练的在脸上表现出眷恋的神情,眼泪溢满了眼眶。 “尊敬的梅依大人,从我壮年的时候,你就居住在这里,至今已经有三十年了,今天居然要走了,虽然是伟大的星神的命令,我也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我还是、” 正当希帕里行省祭司在飙着能让地球小鲜肉汗颜的演技,梅依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的时候,一阵很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希帕里行省祭司的表演。 “知道你的内心也巴不得对方快点走了啦,那就不要在这里拖时间,说这些鬼都不信,没有营养的话啦……呀哈,好像现在还没有鬼?” 若是普通人、不,即使对方是苏希的使节,现在希帕里行省祭司早就发作了,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扯淡,但在高层讲话的时候打断讲话,真是没教养! 可惜,这个始终笑着脸的可怕存在【因为吃的很饱】,行省祭司惹不起。 他就是星神派来的神仆,虽然因为斩界和隙间的存在,现在的实力只有超凡传奇,如果军队一拥而上的话,绝对能让这个讨厌的混蛋闭上嘴,但是之后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已经参与了三十多年政治的行省祭司,自然懂得在什么时机能屈能伸,更何况,自己向神仆屈服,也没人敢指责自己丢面子:“既然神仆大人对我感到厌倦,那我就先行退下,不打扰神仆了。” 走之前,这位行省祭司还不忘向在场的几位重要人士一一告辞。 没有理会行省祭司的聒噪,由斩界之神化身的神仆随意看看。 随着祖神的陨落,根据冷弈的安排,战斗力大幅度缩水的斩界之神,是没有办法像祖神时代一样,召开全体神灵的大会,翅膀硬了的众神,也很少再次聚集了。 而在现在,天界流行的是小会议,就是一些重要的组织派出代表来参与会议了。 在不久之前,神界(对,天界和地狱都派出了代表,所以是神界,如果以后只有天界的神灵开会议,会特地点出来是天界的)又开了一次会议,商讨地狱通道的问题。 在现在这个时代,只有苏拉西有那么一些牧师,这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于是天界诸神感到不爽了。 魔鬼没有信仰,不需要信仰,他们只需要赤裸裸的灵魂用来交易,然后反馈给堕落神灵,为他们提供力量。 这不是最麻烦的事情。对于神灵来说,麻烦的事情在于,信徒在和魔鬼交易以后,通常都会产生一些信仰困惑,然后开始反思。 若是简单的信仰困惑还好,有一些信徒会开始自己脑补,没有引导的脑补是最可怕的,这种东西是用来改变神职的,这等于是主动帮神灵改变神职。 然而,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鬼知道那些信徒在没有祭司带节奏的时候,会把神灵脑补成什么模样,要是什么都沾染一点,变成四不像,神职冲突,那神灵就真的是要哭死了。 面对神灵怒气冲冲的指责,堕落神灵满不在乎的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对抗深渊,不然我们换换,你们去对抗深渊,我们就不派遣魔鬼到主世界了? 一开始,经过商议以后,堕落神灵同意让牧师驱除魔鬼,达成对凡界的一种平衡,可惜,牧师这种东西只有苏拉西有,我去别的地方呆着不可以? 于是,从三十年前开始,在地狱使者的带领下,魔鬼以极快的速度向全球开始泛滥,尤其是那些处于无序的土地,更是魔鬼的重灾区。 由于牧师始终没有办法快速量产,于是只能重新谈判,但好在神灵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因此天界和地狱从三十年前一直磨到今天,终于磨出了结果。 神灵与堕落神灵签订了协议,将由地狱提供能量,制造可以穿越到整个世界的时空门给梅依进行穿越,时空门可以容纳两位数的人通过,但是时空门每隔一段时间才能开启,时空门的钥匙,由斩界之神的神仆负责掌管。 这主要是限定了梅依到达每个地方的时间——魔鬼和不少势力签订了雇佣兵条约,那可是有年限限定的,现在魔鬼打算利用这个时空门的时间间隔,开始割肉止损了。 此时,由冷弈变身而成的斩界之神神仆【星神没给行省祭司解释太多,行省祭司以为冷弈就是星神的神仆】,就和梅依在这里,等待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打开穿越的时空之门——午夜十二点,魔鬼特色。 当然,现在和梅依一起在这一片空旷的空地上等待穿越的,可不止冷弈,梅依隐居了三十年,各种贵族脾气也养成了,梅依现在带着三十多个牧师学生,以及六十多个负责起居背东西的仆人,加上梅依和冷弈总共99人等待。 “你还真是心大,把这些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怕神灵惩罚吗?”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梅依趁着没事和冷弈闲聊一番,虽然梅依现在各种高冷,但是也对神仆感兴趣,毕竟可是神仆啊。 听到老师的问话,梅依的学生们一边假装无事的随意扯淡,然后实际上都纷纷集中了注意力,去听录音的回答。 只有那些背着东西的仆人,在听到梅依的问话以后,整理一下东西,退到了空地的最后面,确保不会听见。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也是一种幸福。 【谁特么敢说我?那群神灵也对斩界之神居然有神仆,而感到目瞪口呆呢,】冷弈在心里窃笑一番,不过当然没有直接说出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神灵和堕落神灵,在让神仆盯着自己。 “嗯……反正你没法确定我有多少是实话,对吧?”不得不承认,和美女聊天还真是蛮舒服的,尤其是梅依。 以前梅依只是小有姿色,在破落贵族那群土鳖中,才会觉得国色天香,不过这些年确实是越发漂亮了。 梅依没有回答这句话,将话题岔开:“一直感觉,好像在以前见过你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冷弈就想起来了,自己以前趴在沙发上看梅依驱魔的时候,确实闲的蛋疼的说过一些和这个时代不相符合的话语,看起来梅依是有些察觉了。 嗯哼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想多了啊,能和你在精神上直接联系的,只能是神灵,我只是一个神仆,怎么可能和你联系。” “是吗?” “相似,可能只是相似而已。” 好在这个时候,午夜十二点到了,随着地狱之门伴随着阴风出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里去,冷弈不需要在去想方法岔开话题。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负责打开地狱之门的,居然是老熟人——梅依的老熟人,冷弈也算是见过几次的,地狱使者。 这么说,虽然能量都是地狱负责出的,但是地狱也是有做足功课的啊,特地找来了这个很能刷梅依仇恨的家伙,这是存心要恶心天界。 果然,一看到地狱使者从地狱之门出现,梅依轻佻的气质顿时一沉,化成一头开始愤怒的狮子。 不过还有一点让冷弈惊讶,梅依见到地狱使者的第一句问话,不是问候她女儿的死,而是去问一个冷弈都已经忘记了的问题。 “你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山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屠村了,是你做的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灵压,表达出自己对地狱使者的敌意。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圣徒远行(二)通往异乡的地狱之门 出于自身的矜持,以及不习惯,冷弈没有直接去安慰梅依。 冷弈依旧记得,之前在面对梅依质问的时候,地狱使者一脸无所谓的说:“什么村庄来的?反正不关我事了,三十年前那个时代那么混乱,到处都在厮杀,一个小村庄被灭了不是很正常的吗?平白无故的指责我作甚?你要能找到证据,我就服输。” 证据个鬼啊,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怎么找到证据!听到地狱使者这番近乎无赖的说辞,梅依心情大坏,恨不得抽死这个不要脸的。 梅依还没动,她的学生先动了,就是当初在哪个小山村中,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小孩子,她叫洛尔菲。 然而尽管岁数成长了,但是看到这个可能是毁灭自己家乡凶手的家伙,如此漫不经心的回答,洛尔菲忍不住出手,幸好,冷弈即使拦了下来,让这一件事情没有闹大。 不过在险些发生冲突以后,地狱使者也不再挑拨几人,冷着脸在上方启动了地狱之门,然后就闪身到一边去。 在地狱之门打开以后,梅依几人整理好心情,准备开始穿越。 实际上,梅依见过很多次地狱之门,有时候驱魔的时候,运气凑巧到达召唤地狱之门的阶段,梅依就可以进入。不过这一次,还是梅依等人第一次自己穿过、不但是梅依,或许队伍中的这98个牧师,都是第一次亲自进入。 “建议闭上眼睛,”这是那个神秘的神仆在进入之前,对梅依等人唯一的提示。 从外面看地狱之门的话,即使透过地狱之门打开的门扇,也依旧只能看见漆黑一片,不过不是黑暗的黑,是很充实的黑,就好像是黑色的软泥。 当然,有些视力好的人仔细观察,倒是可以看到那片漆黑之中,有什么东西如同小虫子一样在蠕动。如果凑近的看的话,能看到有细小的线条绕成了一个圈,然后在不停的转动,宛如黑色的旋涡。 可能有些人会怀疑,那门内如同软泥一样的黑暗,能不能钻进去。不过看多了魔鬼进出地狱之门的梅依没有多疑惑,直接一脚踏入地狱之门。 没有想象中遭遇软泥的阻碍,尽管面前的黑暗像软泥一样,梅依踏出去的脚传回来的感觉,却是一脚踩空。 因为一脚踩空的原因,梅依比想象中要快的进入了地狱之门,在进入地狱之门以后,梅依就明白神仆为什么要发出那样的提示。 梅依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使用传送卷轴,就是现在这个感觉,不停的转啊转啊,能把自己胆子转出来的难受。 进入地狱之门前的景象,还残留着几分色彩在脑海中,那几分不同于黑色的色彩,正在提醒梅依,自己现在旋转的速度有多快。 耳边想起了窃窃私语,这让梅依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烧,却仍然被带去祭拜星神,那时候祭司的祈祷词,周围人的附和,就如同此时一样,小声而密集,让人发疯。 鼻子里传来的,是魔鬼熟悉的味道,那股羊骚味——自从自己见了魔鬼以后,已经三十年都没有吃羊了,因为一见到羊,自己就想起魔鬼。 在地狱之门中极其难受的梅依,只能依照神仆的吩咐闭上眼睛。说来也奇怪,明明闭眼和声音无关,然而闭上眼睛以后,梅依所有难受的感觉都消失了。 前面如此激烈的感觉消失了,之前因为难受而被忽略的感觉,就显现了出来。 梅依感觉现在自己被挤在一条管子里,这一条管子正在不停的蠕动,通过蠕动将自己运往其他地方——这就是地狱之门的传送吗? 不管猜想如何,以上这些感受,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就消失了,因为目的地已经到达,梅依和神仆率先出来,接着他的学生们和仆人们一个个紧随其后。 地狱之门此时出口所对着的地方,依旧是一片和召唤地狱使者相似的空旷草地,时间也只偏离了一些,而远处能看到河流和森林,但是没有看到人烟,因此这些刚刚穿越过的人,赶忙趁着这个时机调整状态。 看着脸色煞白的梅依,冷弈起了几分调笑的心思,对着梅依打趣道:“梅依女士,第一次体会地狱之门的感觉不错吧?以后还要在来二十几次,惊不惊喜?” 扑通一声,冷弈的后面就有几个人倒下了,看起来被这个消息惊喜到了。 梅依毕竟是梅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在恢复一会儿,整理一下仪表以后,就缓过来了:“一个小问题,为什么闭上眼睛,那些狂乱的东西就会消失?包过听到的,闻到的,可是身体受到的挤压为什么还在?” “哈哈哈,可能是因为那个隙间的通道,是唯心的吧,你看不见就代表不存在。”冷弈笑着给出了一个答案。 “唯心?奇怪的词汇,”梅依一边思考冷弈的话语,一边督促仆人整理好行李,尽快恢复状态,“那我后一个问题呢?” 幸运的是,虽然受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对待,但是梅依一行人的行李没有任何丢失,梅依听到一个仆人信誓旦旦的对着旁边一个人说,当时他确实是难受的放开了行李,可是行李却还在他手上。 “说明这方面不唯心,”冷弈给出一个毫无诚意的解答,换来了梅依的后脑勺。 接下来,在回复状态以后,众人就现在这里休息下来,等到第二天再做打算,毕竟现在才刚过午夜不久。尽管这里不适合露营,但是在黑夜中走动更加危险,还是等到天亮了以后再做打算。 “咳咳,”冷弈一声咳嗽,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冷弈镇定自若的开口,“我再重申一遍这一次的注意要点,那就是不可以写任何日记,不可以传播和星神有关的东西,明白吗?” 这东西可是众神商讨以后决定的,还是要对这些人重点说明一下。在冷弈重申了这一个要点以后,众人才留下必要守夜者,然后扎营睡去。 睡下五六个小时以后,当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之时,冷弈打断了梅依的睡眠。 也不是冷弈故意打断,冷弈就是没有用任何魔法隐藏气息,然后站在梅依帐篷外边站了一小会儿,梅依这个小心谨慎的女人就警觉,然后自己醒来了。 “谁!” “嗯哼,”回答梅依质问的,是冷弈那极有特色的哼呛。 听到了哼呛,梅依就明白是冷弈了,现在这整个营地里面,也只有这个神仆可以轻易的逃脱自己的侦察。 “什么事情?”梅依使劲掐了掐她的太阳穴,很久没有人敢在她睡觉的时候直接叫醒自己了。 “太阳才刚刚起来,天色正好……” “神仆阁下,说重点,请。” “进行驱魔的话,需要对当权者进行联系,自上而下的才能更好的驱魔,然而你的运气很不好,第一站到达的地方,嗯,你可以参考三十年前的希帕里,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政府,所以没法联系,你打算怎么办?” “星神在上啊!” 听到神仆的话,梅依顿时就是头大,没有统一政府,这意味着自己可能要一个势力一个势力的说过去,这样繁琐的让人吐血啊。 但是在怎么繁琐,这都是自己分内的工作,必须要去做。但是也不能死板的做,应该要找到节点,对症下药。 “神仆阁下,能介绍一下这一片土地吗?哦,我马上出来,”面对未知的存在,梅依此刻表现的还是很恭敬。 就梅依这个阶层的女人来说,梅依起床整理衣服的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没过多久梅依就从那矮小的帐篷里面出来。 “赫非,”在梅依出来以后,冷弈慢慢在营地中走,梅依只能跟上——梅依原本是想在更为隐秘的地方谈论这个问题的。 “赫非……?”梅依用她苏拉西的语言,僵硬的说出这个被赫非语转汉语再转苏拉西语的词汇,听上去各种爆笑。 冷弈没能忍住笑声,梅依说赫非时候的语言实在太逗。 随着冷弈的笑声,梅依的眉毛逐渐凝蹙,不过冷弈在梅依发话之前,用其他话题将这个问题盖过去。 “赫非最早的意思,是血脉的力量,指的是最早那些带领赫非人和魔兽战斗,为赫非人开拓空间的那群人,后来逐渐变成了荣耀、贵族的意思,再到现在,赫非已经变成了他们这个族群的称呼。” “我不是来听他们是怎么起家的,我只想知道,你前面说赫非已经变得和几十年前的希帕里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二人在营地内散步,已经走到了比较隐秘的小树林,梅依希望能就在这里谈论,可惜,冷弈还在继续走动中。 “其实赫非的遭遇,和苏拉西对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些既视感呢,都是自己先内乱,然后异族入侵,反正现在碎成了三块,中间被异族直接统治,西部小城名义上服从异族,人口最多、历史最悠久的东部还在苦苦抵抗。”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现在梅依已经和冷弈走出小树林了。 “西部,那些和斯帕里南方很相似的地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五章 圣徒远行(三)赫非之地 赫非是离苏拉西最近的一个文明,他起源于斯帕里沙漠西南方的海湾沿岸,周边一片平原和草原。 在最初的时候,赫非是指鲜血。那时候赫非人在打猎或战争胜利以后,会将猎物或失败者的鲜血涂到脸上,他们管这种仪式叫做赫非,相信这样能给自己带来幸运。 久而久之,往脸上抹鲜血,就成了领头人的专利,赫非也从一种部落的仪式,变成领头人的称呼。 赫非的权力机构也和苏拉西不同,在佛科多高祖时代,佛科多高祖靠着前所未有的魔法,阴死了酋长,夺取了部落的控制权。 而在赫非,魔法传入的时间要晚的许多,并且因为9年之差,鲜血之神选择了法克尤而不是赫非,因此在赫非也不是祭司掌握了政权,所以到最后,赫非是军事贵族逐渐压倒管理官员。 在大历129年的时候,以尤娜部落核心,和尤娜部落有姻亲关系以及他们分支的总共17个部落,以尤娜部落的居住地为中心,修建了赫非尤娜城邦,这就是赫非国家的形成。不过在这个时候,苏拉西都已经成立了129年了。 幸好,那些首发国家之间都离得很远,所以赫非可以不受干扰外界干扰而成长。 赫非与苏拉西早期的扩张相差无几,内部实施均分继承法,分裂之后的部落为了得到新的生存空间,就朝着蛮荒的地方开拓,慢慢的将那些利于生存的地方挤占。 随着赫非的地盘逐渐扩大,赫非尤娜对地方的约束力也越来越小,但是比起苏拉西来幸运的是,赫非始终由军事贵族把握着政权,因此赫非的政权一直在赫非尤娜出生的贵族手上流传,还没有变成选举继承法。 赫非最危险的时刻,是大历778年到781年那3年的全国内战,虽然内战的最终结果,是赫非中央政权战胜了分裂集团,但是为了防止以后继续内战,并且拉拢贵族们,赫非开始放宽对手下城邦的控制。 这么做虽然让赫非尤娜取得了超然的地位,却也让赫非对偏远地带的掌控力大跳水的下降。 之后的一些赫非尤娜的统治者,不是没有想去挽救一下局势,可惜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策略。 更要命的是,第一次全国性的内战,不但让中央失去了掌控力,还导致了一些战败者出逃,而因为这群人的出逃,导致了赫非的掘墓人,罗曼赫非的建国,就和那群战败出逃者脱不了干系(实际上,从罗曼赫非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罗曼赫非和赫非的关系。) 至于冷弈和梅依到达的这个时代,赫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那还要从一百年多前开始说起。 大历1004年,自称是来自神界的战争之神亲自降临到赫非尤娜,建立了和他有关的祭坛。 这个所谓的战争之神,就是昔日的鲜血之神。 这个鲜血之神可了不得啊,当初带着地狱神王去阴控制法克尤的狩猎之神,结果虽然阻击狩猎之神成功了,却把自己也栽了进去,被冷弈罚进凡间囚禁几十年。出来以后也不老实,屡屡和狩猎之神阴着。 在祖神陨落后,鲜血之神很快就凭着自己的小团体,拉拢了一些神灵以自保,不过因为鲜血之神得罪了地狱神王,所以鲜血之神的小团体没法壮大。 此外,现在除了神界散人联盟以外,每一个神灵集团,都要有一个提供信仰的基本盘,好在鲜血之神早就有棋子了,那就是和法克尤很像的赫非。 当初为了防止狩猎之神对法克尤割肉止损,转向赫非,鲜血之神一开始就有在赫非埋棋子,这不?随着鲜血之神的一声令下,棋子就发动了。 随着鲜血之神的信徒高呼战争之名,以帮助尤娜贵族获得更大利益的幌子,加入尤娜继承人的继承纷争。 而在大历1012年,也就是赫非建国的883年,鲜血之神的信徒制造了一场政变,政变引发其他势力镇压,然而镇压失败,导致其他地区的贵族可以组建一支联合军,名正言顺的清君侧。 最终,鲜血之神的叛徒作为祭品被清君侧的联合军斩杀,然而赫非的中央也完全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赫非进入了战国时代。 借用这战国时代赫非的混乱,借用这无数死者鲜血铺成的阶梯,鲜血之神踩着阶梯成为了战争之神,从一个中层神灵一跃成为最顶级的几个神灵,毕竟战争的力量,可不是鲜血可以比得上的。 在在最后,鲜血之神、啊不对,战争之神,将所有的锅推到鲜血之神——【已经被转让给自己的神仆了】的头上,自己不就洗白白了。 不过在赫非进入战国时代以后,由于消息不通,过了一百多年罗曼赫非才知道赫非已经内乱。没有多犹豫,罗曼赫非的国主就如同当初的苏希一样,一口咬上去。 大历1120年,罗曼赫非对赫非发动了入侵,虽然赫非整体国力无悬念碾压罗曼赫非,但是在赫非陷入战国时代的现在,就凭那一个个分裂势力,根本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单独对付罗曼赫非。 罗曼赫非一路北上,烧杀抢掠,最后甚至在1127年,让赫非的千年古城赫非尤娜沦陷,赫非珍藏了几百年的许多文物,在这一次浩劫中被罗曼赫非入侵军焚毁。 随着罗曼赫非暴虐的入侵,那群一盘散沙的赫非人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自己并不孤单,并且为了对抗共同的威胁,他们开始尝试联合在一起。 在遥远的苏拉西中,苏里维尔正在斯帕里沙漠奇袭索利特的时候,赫非这边也很热闹,他们正在以赫非尤娜为分界,东西两方面的联军开始联合还击,成功击退了罗曼赫非,让罗曼赫非退出大部分赫非的领地。 如果势头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没准现在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可惜还是起了波折。 因为东方联军收复了赫非尤娜,还不准西方联军驻扎,最终引发了西方联军的不满,在爆发冲突以后,冲突的结果是西方联军的贵族愤怒的带着军队离开,离开之前,友情告诉了罗曼赫非有关东方联军的情报。 最终,东方联军遭到了一场惨烈的溃败。 在十几年后,罗曼赫非又出了一个极其优秀的将领,至少就冷弈看来这个将领的军事水平,和苏里维尔差不了太多,不过这个将领却是罗曼赫非国主的儿子,这一点要比苏里维尔好太多。 在这个将领的带领下。罗曼赫非开始了二次北伐,凭借着罗曼赫非的国力和他高超的指挥技巧,将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赫非军都揍成了翔。 在这位名将的威慑下,最后西方的赫非人选择以保持高自治度的条件服从罗曼赫非,而东方的选择是顽抗到底。 这就是大历1150年的时候,赫非土地上所处的状态了。 听完冷弈的介绍以后,梅依询问:“那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具体点?” “如果是用当地人的话去说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位于斯非草原的迈锡卡姆,属于那些服从罗曼赫非的城邦之一,”说起迈锡卡姆的时候,冷弈的嘴角露出了一些笑容,不是针对赫非的,而是迈席卡这个音,让冷弈想起一些往事。 在听完了冷弈述说赫非过去的历史,梅依沉思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信息,然后才开口提出计划。 “所以我们到来的地方不适合?这里只是希帕里第二的话,那么这里所流行的法律,对于全赫非并不通行,我们应该先去罗曼赫非的首都,取得对面···国主?” 梅依艰难的发出这个转了两次音节的音,国主,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取得罗曼赫非国主的支持,再在罗曼赫非法律可以设计到的地方推行,最后还要去赫非一趟,取得赫非的允许……天啊,在我们和罗曼赫非在一起以后,赫非还会允许我们进入吗?算了,至少赫非不是碎成一地的那种。” 听到梅依的抱怨,冷弈微微笑道:“这就要由你自己判断了,我只是负责保护你不受到非凡人的伤害,并且成为你的虎皮而已。” 听到冷弈的说法,梅依迅速的抓到了要点:“包过赶路?” 冷弈抬头望天,看着湛蓝的天空想了一会儿,明白了梅依的意思,坏笑顿时表现在了冷弈的脸上:“是的,包过赶路,亲爱的梅依女士,你得需要自己寻找交通方式,走到罗曼赫非的首都去。” 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梅依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僵硬的对着冷弈回了一句,知道了。 罗曼赫非早期的地方治理结构基本抄袭赫非,而赫非在以前,他的统治领袖是国主,国主下面则是大城邦主、小城邦主,分别对应苏拉西的祭司长,大祭司和祭司。 梅依虽然没能直接降临在罗曼赫非,但是她运气也不赖,现在降临的迈锡卡姆,是西方赫非人中最强大的城邦,其城邦中占据了迈锡卡姆、亚哥斯和拉克雷亚三块地区,刚好组成一个三角形,提供给统治者稳固的基本盘,让这一带的统治者是西方赫非最强。 换句话说,只要梅依搞定了这边的统治者,就基本搞定西边的赫非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圣徒远行(四)厌恶变动的蛇姬 大历1150年,中土大陆罗曼赫非的斯非平原,在平原上最大的城市,是迈锡卡姆。 清晨,阳光才刚刚从山那边升起来,斯非平原三最强大的统治者,修多尔家族第一位女性统治者,迈锡卡姆兼拉克雷亚的领袖,亚哥斯大城主的丈夫,53岁的迈锡卡姆大区主玛琪娜·修多尔·斯非就已经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人老了,她特别喜欢回忆过去,一开始她想叫自己的丈夫,可是发现空荡荡的传遍,玛琪娜才想起来,她的丈夫已经在一周以前去亚哥斯处理工会暴动的事件了,他丈夫疑心有人想搞他们,最近王都的那位可怕的统治者,似乎又想做什么事情。 【唉~我这一生,可谓是在战乱中度过,真是希望我能好好度过人生剩下的二十年了,不要再发生什么可怕的变化,比如海对面的军队】 想到都城探子的汇报,酒馆中的小丑讲的消遣故事,海的另一边的国家,玛琪娜就一阵哆嗦。 如果她再年轻三十岁,她肯定是充满期待,但是她已经53岁了,尽管她是超凡传奇,乐观一点可能也只能活二十多年了,她现在讨厌一切改变,非常讨厌。 随着玛琪娜的起来,在侧室等候的女仆立刻进来,一齐上来帮助玛琪娜整理仪容。 玛琪娜一边感受女仆们在身边梳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向窗外,脑袋随着女仆的动作而微微摇摆。 就冷弈系统中储存的资料显示,曾经,赫非西部最大的城市并不是迈锡卡姆,而是迈锡卡姆所在平原的名字由来,斯非。 斯非这一座城市,是赫非人在这个平原建立的第一个永久性定居点,以斯非为基点,赫非人朝着西部大肆扩张,以让苏拉西人汗颜的速度占据了整个平原。 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联通赫非和新征服地带的斯非,因为交通的流通而变得繁荣无比。因为赫非的南方有一道非常宏伟的山脉,山脉比苏拉西那可怜的图拉比·卡莱山脉大上几十倍【中土大陆山脉排行榜,苏拉西根本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山脉。】。 这道山脉靠近赫非的部分,是西北走向的,再加上海岸线的影响,赫非在一阵平原以后,将会迎来一个比较狭窄的点,而斯非就建立在那个点上。 在赫非一片祥和的年代,斯非作为联通两地的战略要道,尽管地处斯非平原的最东方,但是依旧是最繁荣的城邦,赫非尤娜的统治者习惯让斯非进行负责,将斯非平原上的赫非人城邦的税收整合一下,在报给赫非尤娜。 然而这终究只是潜规则,随着3年内战的结束,不但是赫非尤娜开始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力,连带着斯非也失去对斯非平原的掌控力。 本来斯非掌控斯非平原上的城邦,就只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现在随着斯非的衰弱,潜规则也不被承认。 而在赫非战国时代开始以后,斯非这个联通斯非平原与老赫非的交通要道,更是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不管左右的那一方强盛了,都会来尝试控制这一块地方,让自己掌握战略上的主动。 于是在长期的反复拉锯中,在这个以邻为壑的时代,靠着交通起家的斯非,在战国初期就极其快速的衰弱下去,大量人口纷纷逃离斯非。 玛琪娜的祖先就是在那个时代逃难过来的,带着自己的家族势力,与迈锡卡姆当地的修多尔家族结合,诞生了新的修多尔·斯非家族。 在混乱的战国时代中,许多曾经的统治家族毁因为各种原因被拉下马,比如迈锡卡姆当地的统治家族,就是因为一场战争的愚蠢操作,被玛琪娜的先辈抓住时机,最后成功夺取了迈锡卡姆的统治权。 而到了玛琪娜的时候,更是和亚哥斯的家族达成了一场完美的联姻,修多尔家族的势力达到了顶峰。 玛琪娜结婚的时候,是受到万众瞩目的那一种,她本人是作为迈锡卡姆最年轻的第一位女性大城邦主,和亚哥斯大城邦主联姻,让这两个地区结成牢不可破的同盟。 玛琪娜年轻的时候,被誉为斯非平原第一美人,称号是“蛇姬”,用来形容她的美艳和狠辣,并且她也野心勃勃的接受了对自己的美誉,试图统一斯非平原上的赫非人。 在玛琪娜的统治下,她首先是处理好内部关系,接着通过各种手段吞并拉克雷亚,让拉克雷亚、迈锡卡姆和亚哥斯形成三角同盟,在利用自己的城邦处于斯非平原中央的位置,开始将势力四处扩张。 在玛琪娜和她丈夫全盛时期,以三角城邦为基本盘,势力延伸到卡罗莱、撒洛尼、罗斯尼和爱勒尼周边,并且两次试图夺下斯非这个战略要地。 而在大历1127年击退罗曼赫非入侵者的联合行动时,玛琪娜更是作为西部赫非联军的领袖,一时风光无限。 不过好景不长,在会议上,玛琪娜吃了对方统帅一个亏,结果西部联军卡在赫非尤娜城下进不去,之后玛琪娜更是重了他人的激将法,在玛琪娜的带头下,几乎所有西部的赫非城邦纷纷离开联军。 结果后来,东方赫非联军驱除罗曼赫非行动失败以后,干净利落的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了玛琪娜的身上,让玛琪娜颜面大失。 早就对玛琪娜过度的扩张,感到恐惧的西部赫非城邦主,以此为借口对玛琪娜发动了联合围剿。被誉为“蛇姬”的玛琪娜也不甘示弱,予以狠厉的回击。 在经过几番血腥的内战以后,玛琪娜终于占据了上风,可是就在她即将胜利的时候,罗曼赫非人打进来了!斯非的贵族该死的小丑不战而降,简直该死! 对于玛琪娜来说,该死的罗曼赫非人就这样摘了自己的桃子,对方居然还要自己和对面无条件和平?怎么可能?自己都要赢了! 于是玛琪娜带着联军A了上去,于是玛琪娜迎来了一场惨烈的溃败,用自己的军队铸就对方的威名。 到那个时候,在看到军队统帅的时候,玛琪娜才知道,这个时代不是为自己准备,自己只是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中,为主角垫脚的一块石头。 罗曼赫非第二次北伐,如同旋风扫落叶一般,将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的西部又轮了一遍,最后西部集体投降了,包过玛琪娜。 事实上,在这场战后,赫非人很不理解,对罗曼赫非反抗最激烈的玛琪娜,在战后居然还保留着铁三角,只是被剥夺了铁三角之外的地区。 这就导致,玛琪娜现在是斯非平原上最强大的统治者。 对于为什么情况会这样,除了拉克雷亚和迈锡卡姆酒馆里的小丑不敢多说话以外,其他地方的小丑一脸肯定的说,肯定是美艳的蛇姬,用身体诱惑了罗曼赫非的国主。 嗯……当时玛琪娜才三十多岁,再加上超凡传奇对容貌的保养,还是不辜负她的“斯非第一美人”的称号的。 不过不管那些升斗小民怎么想,玛琪娜是对那个暴力闯进斯非平原的罗曼赫非国主深感怨恨。 在玛琪娜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斯非平原转,斯非平原外的地区只要在文案中出现就可以了,自己可以安心的在斯非发展。 结果那个可恶的家伙,突然闯入了斯非,和斯非完全不同的特色,打乱了自己对斯非一切的展望,一切! 想到这里,玛琪娜牙齿越咬越用力,超凡传奇实力的灵压不自觉的放出来,吓到了正在帮她整理头发的几个女仆。 一个年纪较小的侍女,被灵压一冲,后退了几步,结果抓掉了玛琪娜几根头发。 当头皮有那么稍微的一痛,玛琪娜如同怒狮一样扭头看向年纪较小的女仆,将那个女仆看的瑟瑟发抖,其他的女仆也一同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滚!” 良久之后,玛琪娜发生怒斥。 随着玛琪娜一挥手,女仆们慌忙的对着她行礼,然后离开房间了。女仆们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随着玛琪娜的年纪逐渐加大,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今天只是骂人,没有动手打骂已经算是好的了。 望着女仆走动时婀娜的身姿,玛琪娜的心中涌上了几分羡慕,那美丽的身姿啊,曾经自己也是这样,曾经自己在宴会上出场的时候,所有年轻人的眼中,都闪烁出惊讶和渴望,可是如今,哼!只剩下畏惧和讨好。 不过,为什么今天我的脾气这么暴躁?难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让我安安稳稳的过往剩下的十几年吧,希望赫非不要再有大事了。 当玛琪娜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她的灵力就感觉到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股和神界有关的灵压,考虑到灵压诞生的方位离自己很远,可以想象到这股灵压的骇人之处……难道和战争之神有关? 想到这里,玛琪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以前不是没有过的,战争之神的祭司,还没有撕破脸过,再说了,他们无非就是那几种挑事方法,玛琪娜有过应对的经验。 因此玛琪娜没有动,她等着手下来到这里找她汇报情况。 过了一会儿,手下果然来了,推门的时候极其慌张:“大区主,有大事!城门外来了一个、” 报告的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玛琪娜打断:“战争之神的祭司又在干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不,是一个可以召唤神之使徒【神仆】的凡人,正堵在城门口!” “……” “只剩十几年了……为什么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圣徒远行(五)入城 在离开之前,梅依统治了几个重要的学生一下,然后就在冷弈的引导下,到达了迈锡卡姆主城的一个城门口。 起初,穿着浓浓苏拉西衣服风格的梅依出现在城门前的时候,虽然惹来了一些目光的注视,但并没有引起多少轰动,尽管梅依的衣服风格与这里完全不同。 这是因为最近这些年罗曼赫非人的到来,与赫非略有不同的衣服,让赫非人知道了世界上不是只有一种款式的衣服。也就是说,这个年代的赫非人对奇装异服的容忍度比较高,因此梅依没有引发轰动,只有几个进出的乡下人瞄了一眼,然后就继续走路去了。 看到自己到这里来,居然是一个没有人注意的开局,梅依顿时不满,于是她的下一个举动,就直接轰动了整座城。 梅依举动就是,利用自己牧师的天赋,放出了灵压。 如果这个举动在苏拉西【梅依至今仍然不把戈修革称为自己的国家】,是不会有多轰动的,因为苏拉西人已经清楚,牧师的灵压和神之使徒是难以区分的。 所谓灵压,是使用灵力者在超负荷运转灵力时产生的一个自然现象。 当一个强大的使用者,为了快速发动某项能力,而急速运转灵力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没有分出精力可以压制,就会造成周边灵力紊乱,周边急速被吸入的灵力,就会以使用者的身体为中心,如同旋涡一样旋转的涌入使用者的身体。 在这个时候,因为周围灵力被急速转化,就会导致气场紊乱,压力增大,比如以前星启木学院有一项考核,就是故意让超凡传奇施放灵压,考验学生们。 而因为每个人的操作手法不同,灵力程度不同,所以实际上释放出来的灵压,除了威力有区别,灵压还可以判断人的身份,有时候,法师可以通过魔法伪装成其他人,但是没有办法伪装其他人的灵压,等级越高越难伪装。 不过,当牧师体系确立以后,苏拉西人发现了一个郁闷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牧师的灵压和神灵的贼特么像。 在苏拉西人的典籍中记载着,神灵的灵压有一处地方和人类有很明显的区别,人类是不可能发出来这种灵压的,可是那些开洞的牧师,却可以发出来了。 虽然实际上仔细去观察,还是能发现牧师和神灵灵压的区别,但是……当你探查到类似神灵的灵压的时候,你还能镇定的去分辨究竟是牧师还是神灵? 苏拉西有没有不好说,赫非、额,现在是罗曼赫非,罗曼赫非的赫非斯非平原区,肯定是没有人的。 守在城门前的那些士兵,一开始发现有人施放灵压的时候,心中顿时涌起了被挑衅的感觉,接着就是感到欣喜,似乎又可以捞钱了,虽然从对方的灵压来判断,是一个火磷级大法师,自己打不过,但是至少举报有奖啊…… 几个守城的卫兵顺着灵压观察,很快就锁定了敢在城门前施放灵压的嫌疑人,在发现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又看了看领头的,领头正在朝着天空眺望,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东西,不过这大概就是不管的意思,说明这个女子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接着,结果守城的卫兵互相对视了一样,很快就都从对方的眼睛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那还等什么,做吧。 就在几个卫兵上前,准备逮捕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之时,领头的突然爆呵一声:“等等,这不对啊!” 领头的终于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一股灵压了,分明就是神殿里面的雕像啊!发现了这一点的领头,脸色顿时煞白。 她……是神仆? 几个卫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能在迈锡卡姆当卫兵,也练成了一副察言观色的本事,随着领头的一声爆呵,他们立刻全体停下。 这样子,以后在追究责任的时候,也是追究领头的,而不是追究他们这群最底层苦哈哈的卫兵。 “卫兵长,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么愚蠢的问话,卫兵长真的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几个蠢货,没看到旁边的商人都已经冲上去,想要和那个女人对话了吗? 这之中发生的时间太短,一直到现在迈锡卡姆的统治阶级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可是等不及的梅依又发动了第二招。 梅依秀手往上一举,一记喷彩魔法(无攻击力的魔法,通常用于做标记,可以想象成烟花)随着梅依的手弹射出去,在迈锡卡姆的上空爆炸,那美丽的色彩,丰富了迈锡卡姆人民的早晨生活。 然而迈锡卡姆的人可不知道梅依放的是喷彩魔法,就算看出来像喷彩魔法,他们也会自我催眠,这个魔法虽然从各个方面来看,确实和喷彩魔法有一些想象,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有区别的。 因为开挂的冷弈,从绚丽的喷彩魔法中走出,亲切的对着地下的那些赫非人招手微笑,当然这样子还不够,因为有些人已经因为梅依放出了魔法,打算要先将梅依制服了,这怎么行呢? 于是冷弈放出了灵压,属于这个神仆的灵压。 如果说梅依放出来的灵压,虽然因为和神灵很相似,但是因为弱小(火磷级)的实力而仅仅是怀疑的话,那么冷弈那超凡传奇最顶峰的灵压,就足够打消他们的怀疑了。 而随着冷弈的出现,那些准备攻击梅依的人都停止了行动,几个迈锡卡姆的贵族心中顿时释然: 啊,我就说嘛,那个神秘的女人放的魔法,虽然很像喷彩魔法,但怎么可能会是呢,这不,神之使徒都从那个魔法里出来了。 在做完了惊世骇俗之举以后,那个女人孤傲的站立于城门口,拒绝和任何人交流,直到迈锡卡姆大区主,蛇姬·玛琪娜亲自到来以后,才将她领走。而在这个上午,在这个女人离开之前,这个城门口都没有人敢经过。 “你装逼也正是厉害,”躺在祖神殿后殿那可以当床的座椅上,冷弈笑嘻嘻的对着梅依说着,尽管现在冷弈周边没有人,冷弈嘴角上的笑容却无法放下。 梅依此时正在被玛琪娜引导,和玛琪娜一起去迈锡卡姆主城的中央,所以她也没有动嘴,而是在脑海中用冥想模型与冷弈对话。 “神使大人,我又听不懂这里的话语,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如果待在原地等他们上门的话,可能还会被当成劫匪给剿灭……不过幸好你没有骗我,人界的人无法清楚,神灵的灵压的区别。” 灵压一本正经的回答:“嗯,不然那群战争之神的祭司,已经把你这个星神的圣徒,挂在火刑架上烤了,阿门——不过说实在的,你待会儿准备怎么和玛琪娜交谈?” 听到冷弈说“玛琪娜”,梅依心中就是一动,然后暗暗记下这个音节。 “先释放善意,我的背后有神灵,我相信这一次任务还是挺简单的。” 然后梅依就将注意力集中到现实中来,梅依此时坐在赫非传统载具上,一辆有盖的马车,而当地的统治者玛琪娜,为了表达对她这个可以召出神使人的尊重,特地和梅依一起坐在这一架马车上。 这一架马车由四匹马拉扯,前面的驾驶台有两个马夫负责驾驶,后面乘坐位安着四轮的马车,马车有加遮挡阳光的顶,并且车台很高,高的足够梅依俯视前面的马车夫。 上了马车以后,梅依根本不清楚马车要去哪里,但是没有顾忌对方不会轻易害了自己,所以就行走着看。 在马车前行的路上,和自己坐在一个位置上的,这个城市的统治者,一开始尝试和自己在说话,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的自己,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点头回应她,过了一会儿她就不再说话。 在梅依尴尬的微笑的时候,梅依仿佛听到了笑声。 不过这一点还真是稀奇,女性统治者,苏拉西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就拿梅依出生的年代来说吧,梅依印象中貌似只有安提姆那边,有一个女性的行省祭司,不过这都1150年了,现在她应该已经退位了吧。 马车前行了不知多久,又有一辆马车窜出来,从里面蹦出一个老头子,那个老头子风风火火的直接跳下马车,然后到梅依的这边,叽里呱啦的讲着赫非的语言。 没办法,梅依只能继续对着这位老头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在梅依点头微笑的时候,梅依确信自己听到了笑声,绝对是那个混蛋神仆! 两人经过一番争吵——应该是争吵,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二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自己。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但是在希帕里隐居了三十年,梅依对这方面也不是一窍不通,梅依知道自己卷入了政治斗争。 可是该死的,我根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啊! 没办法,梅依只能依靠自己青春靓丽的容貌,假装自己现在才十七岁,然后歪着头对两人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不清楚要怎么决断。 现在那个神仆,已经毫不掩饰的在精神联络中,对梅依的举动发出刺耳的嘲笑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八章 圣徒远行(六)苏与赫的接触 在梅依的装傻下,那个祭司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最后愤愤不平的离开了。随着祭司的离开,玛琪娜的脸色顿时放了下来,眼神中闪过几分孤疑,但迅速消失,再一次对梅依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望着玛琪娜那哄小年轻的笑容,梅依内心不住的冷笑,但是表面上却仍彬彬有礼,对玛琪娜回应着微笑。 大概这个女人以我现在的容貌来判断我的岁数吧,可惜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可以分清什么是作秀。 这个世界虽然有灵力的存在,对人类的寿命略微的改变。 比如说地球上在这个年代,人们的平均寿命就三十多岁,可是这个世界因为灵力的存在,人们可以修行,因此平均寿命提高到五六十岁,比地球这个年代高了三十几岁。 然而灵力并不是可以让人永驻青春的,即使你是超凡传奇。 就拿玛琪娜来举例子,因为灵力修炼的原因,玛琪娜现在的身材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苗条,但也和地球中的刘阿姨一样。 但是容貌就不行了,年轻少女水灵灵的容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三四十岁的容貌——毕竟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诞生整容这个邪术。 而且,上了四五十岁以后容貌能否保存,是要靠运气和保养的,然而很不幸,几年前罗曼赫非国主闯进斯非平原,让玛琪娜遭遇了出生以来的最大失败。 自那以后,玛琪娜的容貌就开始飞速变老,变成她这个岁数,其他女人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有的容貌。 从梅依的容貌上来看,梅依可能不超过二十岁,虽然梅依的气质非常独特,但玛琪娜认为说不定是因为这孩子天生聪慧呢? 马车穿过大道,笔直的大道,在经过一道内墙以后,进入了迈锡卡姆的核心地带,梅依估计和苏拉西一样,都是最顶级的那些贵族居住的区域。在这一片区域中,马车又开了一会热,在最宏伟的一处门口,马车停下来了。 这里和外面最大的区别倒不是别墅,外面的别墅虽然少,但是零零散散的也有一些。最大的区别是,里面所有的房屋门口,都站着一些人。这些人的话,看服饰不是什么身份荣耀的人,可是也不像卫兵,因为没有武器。 当马车停下以后,梅依就知道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了。 马车到了这一片区域的中央,来到的这所屋子门前。这所屋子不但门是最大的,而且在门前的那些奇怪的人,也是最多的。 随着马车的到位,驾驶台上的两个车夫先是把马停下,然后拍了两下手掌,那群人随着掌声移动,熟练的包围住左右两边。 如果不是感觉到这群人的实力低微,梅依早就先跳走再说,可是看旁边那个被神之使徒叫做……玛琪娜?是这个发音吧?叫做玛琪娜的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梅依觉得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 只见这群人过来以后,先是三个人出列,然后首尾相接做成OTZ的形状,靠紧马车;接着两个人出列,也做成OTZ,靠紧前面两个人;最后是一个人出列,仍然是做成OTZ,靠紧前面两个人,六人形成了三角形。 当然这还没有完,旁边还有四个人呢,他们爬上跪着的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在第一行OTZ,一个人在第二行OTZ,最后一个人,则是爬到最高处OTZ,这时候他们的高度已经可以和梅依平行。 这种水平的操作难度是极高的,而从他们这快速的熟练度来看,这群人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联想起前面梅依经过的门,很多地方都有这样子的人,现在梅依明白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了。 哼哼,我该说真不愧是贵族吗,不管相隔了多久,居然还是一样的心态。了然的梅依,心中居然升起了几分明悟。 前面说了,这群人在马车停下以后,是分成左右两边过来。一边是在梅依这里,另一边自然就是去迎接他们亲爱的迈锡卡姆大区主,玛琪娜啦。 梅依看了一眼玛琪娜,尽管玛琪娜是一个超凡传奇,虽然老了,但是跳下这架并不高的马车坐台,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玛琪娜却心安理得的踩踏着人梯,以一种尤雅的姿态走了下去。 入乡随俗吧,梅依也学着玛琪娜这样走下去,只不过走路的姿态就不如玛琪娜那样优雅。并且,踩在人梯上面的时候,虽然人梯比梅依意料之外的稳固,但是梅依总是有种自己会滑下去的感觉。 梅依在玛琪娜的带领下,玛琪娜在前方几个侍从的带领下,开始往这座宫廷深处走去,一路上,也是各种花园,路上还有一些衣容华贵的人,在花丛中小憩,一手拿着酒杯,一边用梅依陌生的语言谈论着什么东西。 虽然梅依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梅依也是走南闯北这么久的人,通过对方的语气、动作,还是能猜出一些,那些冲着自己指指点点的人,大多都是在讨论早上自己借着神之使徒狐假虎威的事情。 至于剩下那些人?大概是策略吧。 当梅依前行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在注视梅依,包过梅依那与众不同的服饰风格,不过梅依都一律无视。 当太阳到达正午的时候,梅依才总算到达一处地方,根据布局再加上在苏拉西隐居的经历,梅依判断这里是会客厅。 到达会客厅以后,梅依坐了下来,二人没有直接说话,而是一直在对视,对视到最后,是玛琪娜先放弃,她呼喊了一下,几个仆人端上来了食物。 赫非人看起来不习惯吃午饭的时候说话,因此在吃饭的时候,饭桌上静悄悄的,玛琪娜不说话,因此梅依也没有说话,至于那些被玛琪娜叫进来的几个年轻贵族,他们就更不敢说话了。 直到饭吃好后,仆人端上来了一些看起来清淡一些的食物,玛琪娜才开始和那些年轻贵族聊一些话题,而听不懂对方话语的梅依,只能微笑面对。 当场面上那些年轻贵族逐渐把话题聊开以后,梅依感觉到是时候了,于是走进玛琪娜的身边,指着玛琪娜说:“玛琪娜?” 【神之使徒,你千万别骗我啊,还有,希望我没有将音节记错啊,】在说话的时候,梅依的心中充满着不确定性。 不过,看着玛琪娜的表情,梅依知道自己没有被坑,对方确实叫做玛琪娜。 于是,梅依指着自己:“梅依。” 梅依发出了这个音节,被玛琪娜重复了一遍。 赫非人读苏拉西语并不碍事,至少不会像读汉语一样绕口,因为赫非语和苏拉西语都属于赫苏戈沙语族,词汇可能不同,但是在语法上,至少会相似。倒是和罗系的语言冲突,当然,罗曼赫非的语言已经被赫非混合过了。 接着,梅依微微的释放出一些灵压,通过牧师这种赫非从来没有见过的灵压,这种和神灵是如此相像的灵压,玛琪娜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然后开始在脑海内疯狂脑补。 有什么比能召唤出神之使徒还让人头疼的事情吗?有,召唤出神之使徒的人,她来自遥远、遥远的异国。 这表明海的北边,还真的有新的国度啊(其实苏拉西在赫非的东北,不在北边)!或许那个野心勃勃的国主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兴奋,然而这对于玛琪娜这个就打算安稳退位的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玛琪娜只希望一点,那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那个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呆着的鼻屎小国,不要来到赫非的领地。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东西,现在他们人已经到这了,所以现在玛琪娜应该先想的是,对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杀了她吗?不得不承认,当梅依开口说话开始,这一条主意就一直回旋在玛琪娜的脑海中,杀了对方,那就一了百了的不是吗? 不过,当想起其他人提到的,在早晨的时候,被这个叫梅依的女人召唤出来的神之使徒,想起前面自己体会到的那浩瀚神威,玛琪娜就将这一道主意死死的压在心里。 接下来,两个没法用语言交流的、岁数差不多的女人,通过一番比划,再加上色彩魔法的构图,成功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当然不是驱魔了,比划难以解释驱魔,梅依通过比划,让对方明白了自己还有一群仆人在等着自己。 接着在下午,在玛琪娜的关照下,城市的一个军官让梅依带领着找到营地,将营地搬迁到靠近城市的一个角落,而梅依被获准挑一些学生和仆人进入城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梅依这群人都是在学习赫非语中度过的。他们的经历,和几百年前卢尔的经历有那么几分相像,不过不同的是,卢尔是属于被迫,是处在绝对劣势,但是梅依是有备而来,背后有神灵撑腰。 过了一阵子,更多的使节听闻了这个消息,“有一个女人可以召唤神之使徒”,因此到达迈锡卡姆询问,连玛琪娜的丈夫听了,也特地从亚哥斯赶回来。 最后,连远在斯非平原之外的罗曼赫非国主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在百忙之中抽出精力注意这件事,至于赫非,虽然不能派遣正式的使团,但是他们也收买了一些商人,去迈锡卡姆看这群异国来客。 要知道,上一群闯进赫非人世界的异国来客,叫做罗曼赫非,难道这一回会诞生第二个罗曼赫非? 而且梅依的到来,也是挑了一个好时间啊,这个时代放在苏拉西,正属于第二次斯帕里战役之后的时代,虽然大规模战役不再发生,但是内地里却仍在暗潮涌动。梅依以代表神的身份突然到来,无疑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圣徒远行(七)罗曼赫非的使者 在梅依一行人到达迈锡卡姆一个月以后,能代表罗曼赫非国主的使者,图玛·摩尔菲终于到来,接见梅依这个“唤神使”。 以现在这个时代的消息传播速度,信息从迈锡卡姆传到罗曼赫非国主耳朵里,罗曼赫非国主在把命令传过来,一个月已经足够快了。 那是一天下午,梅依刚要开始一天的赫非语学习,图玛就到达迈锡卡姆。 图玛无疑是算好了时间,今天刚好玛琪娜离开了迈锡卡姆,前往拉克雷亚处理一些政事,面对罗曼赫非国主的正式使者,在没了玛琪娜以后,迈锡卡姆城内群龙无首。 占着现在马克西姆没有人压得住自己,图玛彷如到自己家一样,直接将梅依请走,然后带着梅依进到迈锡卡姆级别最高的会客厅。 直到这个时候,迈锡卡姆才反应过来,经过一番推脱,才派出一个官僚过来,充当二人的翻译。 在简单的问好以后,图玛就用赫非语问了两个问题:一,梅依召唤神之使徒是否有条件;二,梅依能否选定时间召唤神之使徒;三,梅依能否前去国主的居住地。 当然,因为梅依仅仅学了一个月的赫非语,所以图玛所说的话,还要经过迈锡卡姆派来的使者翻译,不是翻译成苏拉西语,而是翻译成梅依能听懂的赫非语。 在迈锡卡姆使者翻译一遍以后,图玛又叫梅依重复了一遍,以免梅依在听话语的时候,有哪些地方听错了。 梅依短暂的寻思了一下对方的问题,如果对方知道,自己能无限制召唤神之使徒这个消息,未免骇人听闻,所以梅依决定隐瞒一些事实。 因此梅依回答图玛,她召唤神之使徒必须一周用一次,而且要看神之使徒是否有其他任务在身,至于前往国主的居住地,那是一定要去的,因为自己有一个任务。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图玛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这个使徒,对国主没有恶意。 不过图玛并没有就这么放下心来,此时图玛的内心正在激烈的思考,是不是要和这一位神秘的女子摊牌,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摊牌? 在出发前,尊敬的国主给自己的指示,首先是要判断这个女人是否是真的可以召唤出神之使徒,如果是,能不能控制召唤的时间,以及和神之使徒沟通,然后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伟大的国主颁布给自己的第二个指令,就是尽量争取把这个祥瑞——是的,在国主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祥瑞,应时而生的祥瑞,要把这个祥瑞,拉拢到国主的阵营,至少不要把她推到对面那边。 至于拉拢到什么程度,则由使节、也就是自己,根据现场情况自行决定。 而父亲对自己的叮嘱,则是看情况保守行动,不要尝试将命运赌在一个未知的女人身上。 此时,图玛的心头一片火热,因为确定这个女人召唤神之使徒的任务,真的没什么难度的。 当时这个女人是在城门前召唤出神之使徒,看到这一个景象的人数以千计,还有很多个魔法物品记录下了当时的灵压,稍微一查就可以清楚,那浩瀚的灵压根本压不住。 那么就是拉拢这个女人的问题了。 父亲叫自己保守行动,确实是有他的道理。所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如果自己只是侦查完老老实实的向国主汇报,那么就只能得到固定的一点小功勋,凭自己的背景,如果这个女人最后加入国主阵营的话,自己就很难和对方接触了。 但是如果自己越俎代庖,启用国主给自己的临时决断权,把这个女人拉进国主的战车,那这个女人将来的成就就和自己挂钩。 虽然这个女人曾经召唤出神之使徒,并且声称自己还能召唤出神之使徒,但是图玛可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否能一定在国主面前召唤出神之使徒,而她召唤出的神之使徒,又是否会站在国主这一边。 这一切的一切有太多不确定性,如果自己一但决定跟她挂钩,那么自己这幅小身板,也将要被卷入惊涛骇浪之中,无法退出! 此时,图玛完全不说话,低着头在沉思着什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了下来。看到这幅场景,迈锡卡姆的官僚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畏畏缩缩的想要减少自己和椅子接触的面积。 只有梅依,她似乎对此时的场景毫无察觉,宛如无事人一般,拿起面前的温水抿了一嘴。 自己的父亲卡提奥,47岁的时候,在那场关键性的政变中,选择倒向当今国主,最终帮助国主成功政变,自此以后就走上了人生巅峰,现在都64岁了,可以说自己父亲这一生,已经够本了。 所以自己的父亲才会对自己说,力求安稳,因为自己的父亲不需要去挣。 然而图玛需要!图玛是卡提奥最小的儿子,现在才37岁,母族也不强,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女儿,如果按班就位的话,图玛根本没法从卡提奥那里分到多少遗产。 所以图玛必须赌一把,这一次是机会非常好,唤神使消息传到国主身边的时候,那些自己压不过的二代都恰好不在国主身边,留在国柱身边的,不是资历比自己差,就是年纪不适合,才让自己抢到了这份交流的工作。 所以说,这是一份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未来有千千万万种,但是自己只能赌一种,自己不甘心,不甘心分到最少的遗产,被边缘化啊! 念头几番流转,最终,图玛下定了主意。 “阁下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我和唤神使有要事要商谈,”在打定主意以后,图玛先将目光朝向负责翻译的迈锡卡姆官员,使者清楚,此人肯定还有监视的任务。 面对图玛宛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突然射向自己,听着他那带着浓浓罗曼赫非语的音调,迈锡卡姆的官员还没说话自身就软了半分,当即点头出去。 这个官员在十几年前,曾经参加过针对当即罗曼赫非国主的战争,然后他被打得很惨,惨到现在,他一听到罗曼赫非的语调,就浑身发抖。 “虽然我也很想继续监视那个神秘的女人,但是罗曼赫非的官员要求我出去的,我也么有办法,蛇姬女士应该会理解我的难办吧?” 出去的时候,官员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 他十分的清楚,对面不但是罗曼赫非国主派来的正式使节,还是摩尔菲家族的人啊!虽然斯非平原的赫非人保持了高度的自治权,但是谁敢在这一件事情上,给那个可怕的国主找不自在? 在迈锡卡姆的官员出去以后,图玛一时沉默下来,连带着梅依也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她清楚,这个时候图玛带来的卫兵,正在清理这房子周边的监视者,确保自己和他的对话,没有其他人可以听到。 图玛看着这个女人,不,或者说是女孩更为恰当,从她的心跳来看,她的年龄恐怕不超过二十岁,就是脸上带有的气息过于老成了,提高了她的预计岁数。 图玛努力回想着自己父亲教导自己的鉴人术,在回想着自己在官场上十多年的历练,用这个来判断这位唤神使。 从进来开始对话,一直到现在,这位唤神使都不骄不躁,镇静自若,而且并不是装的,她的眼神……很美,让图玛想起了带刺的冰雪玫瑰,凛冽,孤傲,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却又不显得突兀,不会像妖艳贱货一样。 随着屋外传来了敲门声,两长一短,图玛知道这屋子周边所有的监视者,已经被清理完毕,可以和这个女人谈话了。 赶走翻译者,是因为图玛已经掌握了和这个女人对话的技巧,无非就是像小孩子一样,说话直白一点,不要用太多华丽的词汇,这个女人对赫非语没有熟练到那种地步。 “希望,话语,躺下,房屋,”琢磨了一下,图玛说出四个单词,意思是希望这段谈话不要传出去。 对面这个女人点点头,然后说:“部分”。 听到这一段话,图玛皱了皱眉头,一时口快,直接用完整的赫非语问道:“那一部分?” 好在梅依赫非语的功底,比图玛想象的要深厚,梅依听懂了图玛的回话,并且直接回答:“我会存留私人谈话,我会告诉玛琪娜有关……魔鬼的‘驱魔’。” 末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梅依还是直接用苏拉西语说“驱魔”这个单词,不过魔鬼这个单词是用苏拉西语【实际上是汉语,这个世界魔鬼都是读mo、gui的】说的,不清楚对方能否听懂。 虽然图玛听不懂驱魔,但是知道是和魔鬼有关,本着先搞清楚对方要干什么的心态,图玛先询问梅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重要的总算来了】听到对方的询问,梅依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以来,虽然玛琪娜多次询问,但是每次询问,梅依都笑着不回答,表达时机未到。 至于梅依的学生,也没有告诉玛琪娜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能跟着梅依来到异地传播牧师的,至少这方面信得过。 在梅依看来,比起玛琪娜这个只掌控了三块地区的大区主来说,影响力通行全国的罗曼赫非国主,无疑是更合适的述说对象。 “魔鬼是邪恶的,我可以有效的伤害魔鬼,我帮助你们,这是神灵给我的任务。”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章 圣徒远行(八)年轻人的投机 说实话,当听到有人声称自己可以解决掉那些诡异的魔鬼的时候,图玛的内心闪过几分高兴。 虽然在最开始,图玛父亲这些统治者们,和那些魔鬼的合作非常愉快,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魔鬼的要价越来越黑了。那些魔鬼的实际攻击力并不强,但是他们那一手的诡异法力,让人防不胜防。 比如,正常来说一个超凡传奇可以很轻易的发现一个隐藏起来的翡翠级修炼者。可是如果那一个修炼者和魔鬼做过交易,只要自己不制造出动静,超凡传奇都很难发现。 在此之前,罗曼赫非对于魔鬼完全没有制衡手段,现在有人自愿上门来清理魔鬼,这也不错。当然,这不意味着罗曼赫非就会停止和魔鬼的合作,毕竟有一些事情和魔鬼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图玛打的主意,是让梅依这个号称能对付魔鬼的人去尝试一下,成功了最好,这样子以后魔鬼杀价就不会那么狠了,真把我们逼急了,请来牧师大家一拍两散。 于是,图玛以罗曼赫非国主正式使节的身份,向梅依承若,对于牧师驱魔这个请求,图玛乐观的相信国主一定会同意的,并以摩尔菲家族之名,表达了对这个交易的善意。 在梅依和图玛其乐融融的说完驱魔的内容以后,双方终于进入正戏,对于图玛来说的正戏。 图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尝试拉拢这个神秘的唤神使,自己这一趟任务,究竟能不能让人交口称赞,就看接下来的举动了。 “神之使徒,联系,你,相互,疑问,”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次赌博的举动,但是当真正开始说的时候,图玛发现自己还是慌了,心跳在加速,幸运的是自己表面没有任何异动,希望这个女人别听到自己的心跳。 梅依一开始还以为,对方说自己是否能和神之使徒联系,可是在和对方几次确认以后,梅依才明白,对方是问自己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神的立场。 看着这个表面冷静内心却在颤抖的年轻人(就梅依这个能和玛琪娜相媲美的年龄,叫图玛一句年轻人完全合理,),梅依想起了十来年前的希帕里行省祭司,也就是之前送别自己的那个行省祭司。 梅依1127年被星神赶到希帕里,在希帕里一直待到1150年总共待了23年,见证了一次老祭司传位给现在的新祭司。 记得那个时候,老祭司有一个亲戚是超凡传奇级别的法师,占着自己的实力,对这一次继位不满,各种指手画脚。最后是老祭司提前退休,在退休前带着新祭司找到自己。 那时候,自己看在他们照护自己起居这么多年的份上,对着新祭司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当时就是这样,老祭司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自己从这些跑题的话语中领会他真正的意思;而新祭司和现在的图玛一样,表面上镇定无比,内心却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梅依和十多年前一样,拿起了前方的温水抿嘴,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表情。梅依这个举动,更加让图玛惊疑不定。 自己现在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做一场赌博,然而赌博的对方和自己几乎没有利益相交,能否成功全凭运气。 “你们国主,发生什么问题?”良久之后,梅依发出了一个问题,在和图玛这么支支吾吾的交流之后,梅依察觉到现在的罗曼赫非,恐怕出现一些问题了,而可以召唤神之使徒的自己,是可以作为对方的筹码。 而梅依在不说话的时候,也不是一直在装哑巴拖时间,而是趁着这个机会尝试和神之使徒【也就是冷弈】联系,就在刚才,神之使徒在精神中回应自己,他会对自己选择的阵营做出善意,只要自己在选择阵营的时候记住准则,不要太过就可以。 在获得了冷弈的支持以后,谈判中梅依有了更多的筹码,更高的谈判自由度。 图玛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像是回想一种垃圾一样的神情,回答梅依的问题:“一些老人,糊涂,XX【梅依无法听懂的单词】,阻止国主迁都,争吵,两个罗曼赫非,你的帮助,请求,是否答应?” 直到这一刻,对方才把目前罗曼赫非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那就是国内因为迁都问题而争吵不休。不过经历过希帕里二十年隐居的梅依肯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迁都只是引子,而争吵双方真正的矛盾点,一定隐藏在表面之下。 果然,自己会成为筹码么,一种祥瑞的代表,就像当初希帕里老行省祭司,把自己被星神软禁在希帕里,当成了祥瑞,以此来证明他统治的优越。 不过事情到底怎么样,梅依没法清楚,毕竟梅依现在远在迈锡卡姆,斯非平原的赫非人是不会有闲心去管罗曼赫非那里的事情,所以如果真的想搞清楚这件事,只能自己去亲自调查。 梅依也很清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自己的这个叫图玛的使节,现在已经出格了,他代替了国主在拉拢自己,一但自己拒绝,或者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恐怕这个年轻人的后半生就要毁了。 梅依对着图玛露出了优雅的笑容,这个时候图玛已经后悔了,他早就不复当初冲进迈锡卡姆的趾高气扬,后背生出了冷汗。 我不应该来这里的,其实我不应该和这女人交代这么多的,我太冲动…… 没给图玛多少后悔的时间去哀嚎,梅依已经做出决断,还艰难的连续使用出两套高级词组,虽然后一套有些错误:“即使在迈锡卡姆,我也听闻国主的伟大,我相信国主是正确的。我觉得如此,神之使徒也觉得如此。” 梅依所说的话,并不是奉承,而是经过深刻思考的。罗曼赫非国主的传闻,梅依也不是没有听过,给梅依的感觉,就是苏里维尔和修革的结合体,不但在政治上天赋非凡,军事上也有如神助。 在政治上,通过17年前的那场政变,他成为了现在的罗曼赫非国主,只用了3年就将整个罗曼赫非整合完毕,治理罗曼赫非公正贤明,无人能在政事上对他发出职责。 在军事上,那长达8年的2次北伐,罗曼赫非国主创造的战绩宛如天神下凡,不但夺回了所有1次北伐末期丢失的领土,还多次击溃斯非平原的联军,让斯非平原的赫非人至今听到他的名字还在打哆嗦。 据梅依的仆人报告,有些酒馆把罗曼赫非国主的外号,叫做赫非屠夫。 因此,梅依不认为那些反对罗曼赫非国主的人可以赢,虽然不清楚争执是怎么起来的,但是梅依认为,罗曼赫非国主肯定可以获得最终的胜利,这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自己还是站在他这一边为好,虽然可能会因为站在赫非屠夫这一边,导致自己牧师事业的推行,在赫非受阻。 当梅依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尽管图玛的腰板依旧挺直,但是图玛感觉自己支撑腰板的力气,里面完全松了。这时候,即使梅依后半句赫非语的语法用错了,在图玛的眼中也是这么的可爱。 赌赢了!只要梅依支持国主,更重要的是代表他背后的神之使徒支持国主,那么作为中间人,自己将获得最大的赞誉!自己的这个举动就不是莽撞,而是当机立断! 看着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狂喜的图玛,梅依摇头轻笑了一声,这孩子的脸皮还需要多磨练一番啊,太轻浮,不沉稳。 “好的好的,XXXX【图玛说太快,梅依听不懂了】梅依,你现在就跟着我离开吧,我相信XXXX你的心情,”说罢,图玛直接站了起来。 看到图玛这样一幅急不可耐的行为,梅依暗自叹息一声,她不是不理解这个年轻人的心情,刚刚取得一场大胜利,他当然不希望这个胜利果实被别人分享,所以想快点回到国主居住所,巩固胜利果实。 可以,图玛的胜利果实是人,是有自己思想、有独立性的人, “我希望告别,玛琪娜,带上我的学生和随从。”在对方狂喜的迷失自我的时候,梅依对图玛泼了一盆冷水。在这段话中,梅依对图玛回答的隐藏意思是,自己虽然答应了图玛,但并不是什么都任凭图玛摆布。 末了,梅依还在心里暗暗叹息:【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年轻人还是不行啊,稍微一点惊喜,就全盘混乱、不知所以了】 于是二人的谈判到此结束,就结果而言,只要忽略掉结尾处那一点小小的不和谐,大体上算是皆大欢喜的。 最后,又过了一天,梅依终于等到了迈锡卡姆的统治者,玛琪娜。玛琪娜早在接到线报以后,她就第一时间往回赶,风风火火的终于赶回来。 在与玛琪娜告别以后,留下一部分学生和仆从,梅依带着剩下的弟子,跟随图玛的部队,踏上了前去会见罗曼赫非国主的旅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圣徒远行(九)旅馆袭击 “嘘,”冷弈将竖起的手指放在嘴唇之前,轻轻嘘出声音来。虽然苏拉西的习俗中,这个动作没有所代表的意义,但是梅依是何等聪明的女人,轻易的就猜出了冷弈的意思,他让自己安静下来。 可是怎么能安静?这个神之使徒,居然以凡躯的身份下来了!现在在自己的面前。 “你想要干什么……?”压制住自己慌乱的内心,梅依惊疑不定的看着冷弈,不清楚冷弈是在搞什么名堂。 幸好,梅依记住了冷弈的提示,刻意压低了他的说话声音。 此时,梅依一行人的队伍,已经接近一个叫做帕加马的地方,此时罗曼赫非国主,就在帕加马城内。 可是此时天色已晚,城门被关闭,因此众人就先在帕加马周边的卫城落脚。而队伍中身份最高贵的梅依,得到了一间专门的卧室。 梅依躺下还没多久,就察觉自己的旁边突然有人出现,梅依转头一看,果然一道人影,而冷弈及时在梅依进攻前做出了前面那番动作。 “神之使徒…阁下,你怎么突然降临?”其实后半句卡在梅依的肚子里没有念出来,【还没有造成任何动静】 这个神之使徒的背后,恐怕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至少他的实力,比自己最早预计的更强,和自己见到的第一个神仆的实力,有着天壤之别。 “你去召唤分身的时候,我会响应你的召唤的,至于我这个身体嘛,就去外面四处转转,等开始召唤了再说,考虑到你是凡间的负责人,所以我走之前特地来和你说一说,”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冷弈开始往外走去。 听到对方这么任性的话语,梅依的大脑在几秒钟之内是处于宕机状态,但是随着冷弈接近门口,梅依还是勉强从嘴里喊出一句话:“诶!” 梅依叫住了冷弈,已经触摸到门把手的冷弈回头注视,露出疑惑的眼神。 这个时候,梅依已经初步从冷弈的随性中恢复过来:“你的身份呢?而且这里肯定有很多监控、” 梅依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冷弈回答了声“我自会处理”,然后就直接从房间内穿门出去,没有制造出任何动静。 使节团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在梅依告别玛琪娜以后,就动身从斯非平原的迈锡卡姆离开,往南绕过迈锡卡姆马场,经过亚哥斯、卡罗莱,就到达斯非平原最狭窄的入口处,斯非河谷。 从河谷出发往东直走,最后就可以走到赫非人曾经的骄傲,赫非尤娜,不过此时赫非尤娜已经变成罗曼赫非和赫非的交火地带,早就不复昔日的繁华。 或许是出于既视感,当时苏拉西的贵族们在这里默哀了几天,找了一个当地的贵族,让他们带着自己浏览了赫非那些昔日的名胜古迹。 “有点像北星启木。” 那是在离开赫非尤娜的时候,梅依对那里的评价,在精神链接之中,梅依将这个感受和冷弈说了。 “你去过北星启木吗?”听到这个消息,冷弈还有点出乎意料,印象之中梅依一直都是在多莱曼平原混,和苏希搭不上边。 “嗯哼,神灵不是知识渊博的吗?” “啊,那个啊,那几年我们主要关注的是索利特和修革的政事,你的事情不是我去负责的,我没有关注啊……” “嗯,我去追杀一个任务目标,然后就顺路去北星启木。” “你这顺路可真远啊。” “其实我想那波利卡应该更能给人怀念吧,毕竟四百年的回忆,许许多多有名的传说遗迹都留在那里,而今却被毁的差不多了,就如同前面那个赫非尤娜一样。” 在离开赫非尤娜以后,梅依一行人往南径直走去,一直走到特尔,避开要经过沼泽的苏斯,往东向法雅拉走,最后才到帕加马。 看过程就知道,确实是挺长的一段路程。 不过梅依现在还没有进入帕加马,原因也说过了,天色已晚,所以现在外边休息。不过根据冷弈猜测,应该是对面要先晾一晾梅依,商讨一些对策。 冷弈在穿门的时候,没有选择在走廊出现,因为现在这里的走廊已经被监视,如果冷弈突然穿门出现,一定会让一些人觉得自己的眼睛有问题的。 本着对他人眼睛负责的心情,上一秒冷弈还在梅依的屋内,下一秒冷弈就已经到卫城城郭旅馆的阴影里了。 这里是帕加马卫城东北方向的城郭,在以前罗曼赫非北侵的时期,这里是帕加马整套防御体系中不起眼的一处。 不过在罗曼赫非两次北侵之中,其他的卫城都损毁严重,而这一座却保存良好,因此在战后反而繁荣了起来。 毕竟这时候,卫城的卫兵们要面对的就不是成规模的军队,只是一些趁乱捡漏的匪徒和野兽。 卫城很小,就是一处据点,但是外边有用围栏围起来的小片土地,以及一些小型的商铺和吃喝住宿一体的乡村旅馆,冷弈出现的地方,就是在旅馆后边的阴影处。 没错,冷弈降临就是为了来旅馆玩玩的——嗯,顺便打听一些情报。 于是冷弈换下了穿着很久的黑色刺客服,穿上了赫非款式的黑色麻布斗篷,慢慢从阴影中走出,进入旅馆。 当冷弈一推开旅馆的门时,冷弈就感觉到前方的大厅,一股热流扑面而来,不是吝啬的老板愿意加火柴了,而是因为这里面的人密度比较大。 冷弈走进来的时候,“砰”的一下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一些人抬起目光看着冷弈,让冷弈寻思是不是自己开门声过大了,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群人就又各做各事去了。 冷弈在门口的时候,就开始搜寻旅馆有无空的座位,然而郁闷的发现,所有的桌子都坐了一些人,没办法,冷弈只好随便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凑合。 做到角落以后,冷弈叫了旅馆的饮食服务,一杯看不出什么样的凉水以及一块黑面包——好吧,看来没发大价钱,还真得不到什么好的东西。 在冷弈看来,如果非要在这个酒店和现代歌舞厅中找一个相似点,那就是他们的亮度都很低,不同的是歌舞厅是故意的,而旅馆是因为,老板只在柜台和小丑场那里各放了一盏灯,再加上厨房一盏灯,门口一盏灯,然后就别想其他地方再有灯了。 因此,冷弈现在所坐的地方,在远处火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黑暗。 另外,小丑场,小丑场也是赫非特有的一项习俗,并且已经传遍罗曼赫非,至少苏拉西那边没有这东西。 小丑是赫非语意译给冷弈的结果,一开始冷弈还以为小丑就和马戏团里面的差不多,来到这个旅馆看了一会儿以后,冷弈才发现自己有些地方想岔了。 赫非和罗曼赫非的小丑,上到国主、城邦主的庆典,下到平民之间的婚葬礼,都会请来小丑职业的人。 高级的小丑可以靠幽默的言辞来劝诫国主,低级的小丑也可以靠粗俗的戏法来博取小孩子的喜爱,总之是一个很广泛的职业。 而大多数小丑起家的地方,都是在各地的旅馆或者酒馆,在那里做一些滑稽的事情,或者说一些滑稽的笑话来博人眼球。 比如斯非平原上除了迈锡卡姆的小丑不敢以外,其他酒馆里的小丑,最喜欢说的段子就是,当今国主和蛇姬某些不可不说的故事。 而现在,冷弈所在旅馆内的那个小丑,在表面完一段在冷弈看来很无聊的滑稽戏以后,他就开始说最近传播的最火的几件滑稽事情,当然,可能还在原版之中,加上了几分他自己的发明创造。 最近罗曼赫非不是在商议迁都吗?不是有一些人在反对国主迁都吗?而这个小丑,就是在编排这些……的奴仆,编排了好几个这些奴仆只记得按纸面上所写的意思,完成主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结果最后导致了啼笑皆非的后果。 每当一个段子结束,旅馆内就会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哄笑,整个旅馆的气氛顿时开始放松起来,不像冷弈刚进来的时候那么紧张。 此时,靠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冷弈,看着这种情景,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看起来这个罗曼赫非国主,似乎是叫库图吧?他的手下有能人啊。” 随着时间逐渐从走过午夜,即将到达凌晨,旅馆内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看起来有一些流浪汉不愿付钱去卧房,把旅馆座位当成免费睡觉的地方了,比如冷弈前面那个,在座位上坐了一晚——和冷弈一样。 对于这些人,旅馆老板愿意在人不多的情况下容忍他们,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都互相留点善意——也许是害怕这些亡命之徒闹事? 而小丑经过几个小时持续的努力表演,也开始疲劳,所以又表演了一个滑稽动作,就向旅馆的各位顾客告辞,要结束今天的工作。 玛尼?看到快要离开的小丑,冷弈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主角不是麻烦制造机吗?怎么这小丑都要走了还没什么有趣的东西?难道我亲自下凡一次,就是为了在旅馆看了一个晚上的滑稽戏吗? 看到小丑都已经走到旅馆门前,自己再不动手就没戏看的时候,冷弈切了一声,只能开了作弊器。 随便什么缘由,爆发出来,让我看看好戏吧。 在作弊器中调整好事情爆发以后,冷弈打了一声响指,作为作弊器发动的契机。随着冷弈的响指声,就在冷弈对面,另外一个人立刻跳出来,这速度、这反应,比冷弈儿子还乖,不枉冷弈作弊一次。 那人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的猫,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静,毫无忌惮的直接运用灵力袭击小丑:“嗟尔小丑,竟然敢侮辱吾主,给我受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圣徒远行(十)让我给你们提个速 当这个人跳出来袭击的时候,小丑的反应让人遗憾,他没有显现出任何超越凡人的地方,貌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丑。 袭击者在袭击之前呐喊了一声,吸引小丑的注意力,于是小丑扭头去看。然而袭击者的袭击速度远比小丑要快,小丑不过头刚刚扭动,身体还未做出躲避的行动,袭击者的攻击已经到达了眼前。 【小丑就这样被打飞?】冷弈做出一个让人意兴阑珊的猜测,幸好这个猜测没有正确,才让好戏继续下去。 只见袭击者抡起拳头,运起灵力朝着小丑砸去,就在快要砸到小丑的时候,小丑的身后凭空冒出一个魔力护盾,袭击者的拳头碰到护盾,顿时就是“当”的一声。 护盾的制造者实力不错,被袭击者砸了一下不但纹丝未动,袭击者本人反而被反弹力震退了几步。 而这个时候,袭击者才发现有人启动了魔法卷轴,打乱了这里的灵力气息,凭袭击者的实力,还没发发现那个法师藏在哪里。 见到自己被护盾保护起来了,小丑开始有恃无恐,不但不立刻撤退,反而躲在护盾后面,开始对着袭击者挑衅。 “我可是小丑,罗曼赫非第七代国主可是亲自下令过,小丑表演滑稽戏,是没有罪过的,你凭什么袭击我?” 此时已经天色泛白,虽然太阳还没正式从东方升起,但是有一些人已经开始上街活动,这时候还很空闲的他们,很容易的听到了旅馆这边的动静,一部分人开始聚集到这里来。 不过冷弈发现,这群人过来的速度,有些不自然的快,嗯,不愧是自己开了事件挂,一定有人混在人群里引导他们。 而人群听到小丑的辩解,翁的一声有些炸开,新来的不懂怎么一回事,但是原本待在旅馆里的客人,可是一直在看着。 “不因为滑稽戏获罪?这都多久以前的规定了?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天真的小丑,以为大人物真的不会因为滑稽戏惩罚自己?” “我记得都三百多年了,还是罗曼赫非第七代国主的立下的规矩,可是这年头,呵,哪个迈锡卡姆的小丑,敢在迈锡卡姆城内,传蛇姬和国主的绯闻?” 听到这个绯闻,几个聊天的客人都不由得哄笑开来,蛇姬可以说是斯非在这里最着名的人物了,当年二次北侵以后,国主和蛇姬的绯闻传的满天飞。 也是因为这是绯闻不是丑闻,再加上是和美女的绯闻,所以国主对这种绯闻的传播才一笑了之,你要是传国主哪个儿子不是亲生的?呵呵。 而在几个客人笑声之后,他们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想想就明白了,还把罗曼赫非第七代国主立下的规矩当真的小丑,脑袋早就被砍掉了,那么这个小丑,前面在干什么呢?编排朝中那几个大人物的丑事。 其实这种编排,几个月前就零零散散的开始罗曼赫非的土地上传播,一开始众人还很恐慌,但是时间长了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今天,第一次发生了暴力袭击事件,事件是家奴为了维护主人的声誉,袭击侮辱主人的小丑。 这很符合罗曼赫非的伦理,这很合理,但是有一些一开始坐在这里的老客人,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心思机灵的早就提前开溜,只剩下一群懵懵懂懂的看客,一个个的挤到人群之中。 不过那些提前开溜的人,并不包过冷弈,冷弈依旧坐在角落,摇晃着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木杯。 擦,这时候我如果摇晃着红酒,B格就一下子提升上去了,可惜这个旅馆,没有这个条件啊。 时间在冷弈发着不着边际的感想中,慢慢的推进。 袭击者在第一次袭击失败以后,又发动了几次袭击,结果护盾纹丝不动。通过几次的袭击,袭击者确定了那个看不见身影法师的大致身份,顿时就流下汗来,他隐约感觉自己这一次接的委托有些不妙。 再又一次袭击失败以后,袭击者没有在袭击了,他谨慎的围绕着小丑以圆圈为范围缓步行走,在走到墙边的时候猛的往外边一撞,想要从这里离开。 “不懂规矩的渣滓!”当看到袭击者撞烂了旅馆本来就很破旧的墙壁,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旅馆老板,终于神色一变。 可惜保护小丑的法师早有防备,一个拉扯术就将袭击者拉扯回来。然而这么一个大动作,终于暴露出法师的位置。 在被拉扯回来以后,借助着拉扯的冲力,在加上自己的灵力来辅助,袭击者一个转身,就朝着法师冲去。 看着袭击者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变化,冷弈估计这个袭击者一般是有受过实地训练,还是专门搞刺杀的那种。 可惜的是,这个袭击者正在冲着冷弈过来,确切的说,是冲着冷弈对面的那个家伙到来,和冷弈在旅馆坐了一个晚上的那个家伙。 原来你就是那个搞事情的法师啊? 坐了一个晚上的冷弈,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冷弈将屁股往前挪了一点,挪出这个法师会制造出护盾的地方。 然后启动了子弹时间,望着前进速度无比缓慢的袭击者,冷弈直接站了起来,避开对方的拳头,扇了袭击者一巴掌,将袭击者扇到在地,袭击者面部碰到的土地顿时龟裂开一大块。 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巴掌,却从地上的龟裂看出力道之大,在场的众人顿时将目光集中到冷弈身上。 此时,旅馆周边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了,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本来就无聊,有事当然一起过来看。 而许多人也没有看懂,怎么小丑和袭击者对殴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又蹦出来一个,开始议论纷纷。 “是另一个托吗?”“要我说,可能委托人没交接好,先后找了两个人对比,然后取消前一个,结果通知不到位”“要我说,就是都是托” “你们还没有打够吗!我有必要叫巡逻长了!”看到冷弈如此肆无忌惮的破坏旅馆的构造,旅馆老板不再是口头威胁,他一拍桌子,毫无顾忌的施放出自己的灵压,而外边的几个保卫人员也迅速开始行动。 围着看戏的人顿时让开一些空间,让保卫人员入内。 “果然是托,前面袭击者打半天当空气,现在袭击者一被打倒,就开始装公正、拉偏架,”一些看似不常来这里的旅人,肆无忌惮的嘲讽旅馆老板,这些声音落在老板的耳里,让他的表情更加阴晴不定。 而居住在卫城周边的人则没有过多议论老板,现在一些聪明的人,已经从看戏的心态转变过来,开始担心今天会不会爆发什么大型冲突。 看到警戒起来的旅馆老板封锁了出口,冷弈将斗篷压得更低,脸上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虽然我根本不怕,但是我和他们打不起来的。虽然别人以为我可能也是托,可惜我不是。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小丑他们处心积虑搞事情,总不会让我抢了风头吧? 冷弈的判断是正确的,在旅馆老板下来拉偏架还不到一秒,那一名一直隐藏在冷弈前面的法师出声了。 “我是一名旅人,因为看到了恶仆欺压无辜的小丑,气愤不过,出于义愤特意庇护小丑。” 法师走了出来,对着冷弈行了一个罗曼赫非的礼节,然后将袭击者踩在脚下,防止他逃跑。 听到这个法师那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的说辞,袭击者嗤之以鼻,嚷嚷的大喊:“我可是朝中那一位的仆人,维护主人的名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识相点的话,你这个混蛋就、啊!” 法师狠狠地跺了一脚袭击者,打断了袭击者的BB:“大历894年暨罗曼赫非54年,罗曼赫非第七代国主宣布小丑表演滑稽戏无罪。” 说这句话的时候,法师高傲的抬起头颅,并用仰起的头颅,居高临下的俯视实际上比自己高的旅馆老板,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语。 听到这个法师举例的例子,一些围观的群众发出了哄笑。而冷弈的想法自然是和那些普通的路人不同。 呦呵?很对我的胃口啊,还能引经据典。看到袭击者这种B格,冷弈不由得高看了他几眼,然后坐回角落的位置,继续摇晃着自己的木杯。 听到这个法师的回答,老板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觉得自己前些天那些钱收的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居然碰上这么一个死脑筋。 但是那些钱,自己不能不收啊! 即使在酒客袭击小丑的时候,自己身为旅馆老板却不作为,可能会导致旅馆是去小丑的职业。 但是给自己贿赂的人,是负责这座卫城巡逻的巡逻长好不好?他就是自己的靠山之一,见到他不给上贡就很不错了,现在他第一次主动给自己贿赂,自己难道敢拒绝吗? 法师和这个神秘人如果联手,自己的保卫人员可能没法轻松制服,但是等巡逻长带着巡逻队到来以后,这么多人围殴,肯定可以处理掉这几个找麻烦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徒远行(十一)等我等的急了吗 帕加马的巡逻长,是一个面露凶光的白发恶老头,脸上一道大大的刀疤,更是在向周围的人释放出生人勿进的气场。 不过他本人倒是一直以这一道疤自豪:“知道吗?老夫为国主征战三十年,这道疤就是那个年代最好的见证。” 他感觉自己今天很倒霉,当自己还在床上搂着女人睡觉的时候,就被手下的仆人惊恐的叫醒。 起来之后不由分说,巡逻长就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扇了对方一巴掌,把这个敢打扰自己睡觉的混蛋给扇到在地——这个白痴应该感谢自己,自己只是用了一小点力气,没有使用灵力。 “蠢货!我没有说过,别在我睡觉的时候叫醒我吗!”被叫醒的巡逻长起床气非常大,扇了巴掌以后还锤了几下床铺,让这可怜的木床吱吖的叫唤。 这个时候,巡逻长旁边的女人也不敢继续装睡,连忙装作刚刚被巡逻长吵醒,然后体贴的按摩巡逻长肩膀,劝他消气。 被打了的仆人也不敢对着巡逻长顶嘴,而是低下头忍受对方的咒骂。 好在巡逻长总算暂时平静下来:“哼,你也算跟过我一段时间了,晾你不敢随意打扰我,说吧,有什么事情?” 听到巡逻长问话,仆人总算可以汇报情况:“报告主人,旅馆的老板发来报告,说是有个难缠的法师把那个小丑护住了,现在他需要你的帮助。” “该死的废物!我们找的人不是还没来吗!怎么就打起来了啊混蛋!”巡逻长记得自己睡的是自己的床铺,不能在锤了,于是往空气中挥了一拳,权当泄愤,“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拿!” 说到这里,巡逻长站了起来:“去,叫巡逻队集合,除了名单上那几个交钱的,剩下的统统集合在一起。” “是!”仆人领命后立刻出去。 帕加马卫城的保卫分成两个系统,一个是在这里驻扎的卫兵,另外一些则是带有民兵性质的巡逻队。 随着二次北侵的结束,罗曼赫非加大了对帕加马的统治力度,帕加马周边的魔兽逐渐被驱除走,这才几年,巡逻队已经成为混饭吃的地方。 但是混饭吃也要有钱,对于那些没有钱、或者不愿意出钱的轮值人员来说,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去巡逻队。 在赫非强盛时期的时候,卫城的巡逻队理论上是白天和夜晚都要巡逻的,一天总共巡逻六次,由六个巡逻长交替负责巡逻领队。 然而如今帕加马卫城的巡逻队,是一个完全没有受过巡逻训练的人当任,而且是兼任六个巡逻长,那么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指望巡逻长会认真的执行每一次巡逻任务。 但是虽然这个巡逻长是一个混人,一些基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或者说不敢不知道,比如收了钱就要办事。 前些日子,一个神秘的强者到他的屋子里,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完成一个任务。那就是找人到旅馆去收拾一个小丑,然后以闹事的罪名,把小丑扔进监狱里被自杀,但是必须在白天,在公共场合里制造这起事件。 说完这段话,巡逻长还没有回答,神秘强者就留下定金离开了。 既然那个人都已经离开了,没有办法,虽然巡逻长虽然依旧感觉这个人有一些可疑,但是惧怕于对方的手段,以及在巨额酬劳和实力的威胁之下,最终还是收下了定金。 巡逻长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找一个混混头子,在人流量最少的清晨,趁着小丑离开旅馆的时候,把小丑揍一顿,自己再去就是了。 至于旅馆老板,自己从酬劳中抽出一些部分,给老板作为补偿,让他在旅馆有人闹事的时候不要干涉。 接着,等到时事情闹大以后,自己就履行巡逻长的职责,前往旅馆抓捕闹事的人员,然后把那个可怜的小丑抓进监狱,趁着晚上咔嚓一刀,酬劳就到手了。 可是因为和自己有过多次友好合作的混混,现在因为被老大召集而出去,导致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计划还暂时暂停中,怎么就突然提前发动了? 虽然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要紧的是先过去那里,反正给自己定金的人,也没规定自己怎么闹事,只要打了小丑就可以了。 巡逻长从床上爬起来,用颤抖的手穿好护具以后,一路小跑到了集合地点,在跑的路上,巡逻长感叹岁月的无情:“没想到老子现在穿东西居然这么费劲了,我可是打了一辈子的战啊。” 除了穿衣服的速度以外,巡逻长马上就会看见一个让他更伤心的事情了,那就是巡逻队,等他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上面只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巡逻队员,被风一吹就更显出几分萧瑟。 看到这幅模样,巡逻长不由就是一阵开骂:“你们这群赫非废物!连巡逻都叫来不齐!怪不得当年被老子打的落花流水!” 听到巡逻长的咆哮,一个年轻人不满的顶嘴:“巡逻长大人!我们还在睡觉就被你的仆人突然叫醒,我是可以叫弟弟去工会和作坊主请假一下,其他人不去请假一下、” 年轻人还没有说完,就被巡逻长一拳打了上来,巡逻长尽管岁数大了,但是修为却超过了这个年轻人,年轻人被巡逻长一拳击飞。 “我说一句你应这么多局?” “你知不知道!老子当初可是跟着当今国主北伐过,从斯非到赫非尤娜,哪一个地方我没有去过!我十来岁就从军,在军队当了三十多年,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国主怜悯我们,给我们安排了活路。” 这时候,巡逻长的脸孔变得更加凶狠:那个被打倒的年轻人,甚至开始瑟瑟发抖起来:“在国主的亲兵营,哪有什么这个理由那个理由,要是国主叫你你推脱,那就只有吊死这一条结果!” “拉莫,知道吗?国主的大儿子,他的舅舅就因为在斯非的战役迟到,被国主亲自吊死!如今,我不过叫你们集合,结果你们一个个,居然四推五推六!” 说到这里,巡逻长毫无保留的将灵力释放出来,砸向场地旁边,顿时被灵力砸出一个大坑:“我的奴仆!给我去将那些穷鬼勒过来!” 几个巡逻长的亲信点点头,然后立刻行动:“是的,我的主人。” 虽然仆人去催人了,但是这只是小小的卫城,许多应该在巡逻队服役的人,都还在卫城城郊居住。 咳咳,按照罗曼赫非的法律规定,居民在服役巡逻队的时候,应该居住在巡逻队的营地,并且当地机构要自筹资金,用于支付巡逻队因为巡逻造成的损失。 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这终究只是法律上的条文,一但实地操作就是一团糟,更何况罗曼赫非这几十年都在进行战争,这些条文的执行也逐渐偏离了本意。 就拿帕加马来说,巡逻队应该服役的人员,现在全部都在自己家里待着,因此巡逻队的费用都被巡逻长和其他官僚吞了下来。 往常都是上午召集巡逻队,中午巡逻一次当做一天六次的巡逻,巡逻到下午然后就解散,后天再巡逻一次——至少帕加马卫城大致就这样,反正这里魔兽和匪徒也绝迹了,否则巡逻长绝对不敢这么干。 听着自己仆人远去的脚步声,以及那些软弱无能的废物赫非人的抱怨声,巡逻长那望着天空的目光,一向凶狠的目光,居然带上了几分凄凉。 王尼玛,这得什么时候才把人给全部集合啊?不然就这点人去吗? 而这个时候,旅馆已经陷入很尴尬的地步。 旅馆的外边和内边没闹事的地区,已经是满满看闲的路人,那些要干活的底层民众已经离开这里,留下来的大多都是生活还行的人,正渴望发生什么不平凡的事情,打乱他们那枯燥的生活——如果事情的主角不是自己,那就更好了。 里面一层,是旅馆的老板以及老板雇佣的打手,现在他们已经团团围了起来,防止里面那几个人跑走。 最核心的角落,就是冷弈、小丑、法师和袭击者了。 话说离闹事开始都过了这么久了,太阳都已经从露出鱼肚白,到完全升起来。冷弈摇晃木杯都已经摇晃腻了;踩着袭击者的法师,都已经站累了,将踩住袭击者的左脚换成右脚;至于小丑?也坐在冷弈的对面。 双方就这样保持着尴尬的僵持,在这个时候,冷弈终于充分理解五百年前御敌关上,光明神的心情了。 难道是因为我作弊了,所以对方实际上没有后手?旅馆老板把我包围起来,是希望我被饿死? 就在冷弈胡思乱想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骚动和脚步声,隐约传来“巡逻长来了”的声音。 听到这一句话,不管是冷弈、旅馆老板,还是法师、袭击者,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总算来了啊!还有,怎么这么慢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圣徒远行(十二)节奏被我带起来 此时,巡逻长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姗姗来迟。他刚一到来,就用他那粗大的嗓门咆哮着,让周围看闲的人分开。 “干什么的!在卫城周边聚众喧哗,这是、这是……” 就如巡逻长所说的,他除了打仗,几乎什么也不会,就连巡逻队要典里要求背诵的内容,他都没记住。 但是幸运的是,虽然他不会,这不是还有忠诚的仆人也在巡逻队中,听到主人卡壳了,巡逻长的仆人立刻帮助巡逻长补上。 “胆敢聚众喧哗,扰乱卫城周边正常巡逻秩序,为首者投入监狱由当地卫兵长处理,闹事情节严重者无论立场一并如上。” “对!就是这个!” 在说话的时候,巡逻长朝着旅馆内部走去,在外面看闲的人,没有一个人挡住巡逻长,任凭他进入。 不到一会儿,巡逻长就带着队伍进入了旅馆。 在巡逻长进入旅馆以后,第一时间和旅馆老板眼神交汇,然后将目光投向被旅馆打手包围的角落。 此时角落待着4个人,一个被人踩在脚下,不重要,略过;一个看装束就是小丑,那么就是这一次交易那个可怜的牺牲品了;踩着袭击者的那个家伙,看起来就是挑事的;至于第四个…坐在角落一直摇着木杯干什么?那副有恃无恐的眼神真是让人不爽。 “你们三个就是闹事的人?根据国主颁布的命令,扰乱卫城周边的秩序,就要被投入监狱里面,你们三个跟我走一趟吧!” 虽然巡逻长不学无术,但是自己的仆人就在几分钟前刚刚说了一遍规定,巡逻长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至于规定中说的,情节严重的才会被投入监狱这个问题……情节严重不严重,不还是靠着巡逻长来判断吗?巡逻长表示你对这个问题纠缠很天真啊。 “你连事情都不问清楚,就直接将人投进监狱吗!什么时候帕加马卫城的一个小小巡逻长,他的权力居然这么大了?这可还是国主的脚下啊!”那个踩着袭击者的法师,用最典雅的罗曼赫非语叱问着巡逻长。 当巡逻长听到对方在说罗曼赫非语,还是如此标准而又典雅的罗曼赫非语的时候,整个人的头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能说这种水平的罗曼赫非语,这家伙的来头绝对不小。 该死,自己因为被叫醒,脾气太大,现在冲在太前面,连临时工都没法找了。巡逻长脸色阴晴不定,他将目光瞄准后方的巡逻队。 自己想想啊,自己安排去负责这一件事情的仆人是……巡逻长很快就锁定了自己安排负责这件事情的仆人,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而那个仆人无辜的看着巡逻长。 “那个小丑,确实只是赫非人啊……”仆人居然直接叫屈。 这话你背地里说说就行了!该死的你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干什么!摊上一个这么蠢的下属,巡逻长的脸都黑了,只不过现在这里不比私宅,实在是不好出手教训。 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巡逻长对着后面咆哮:“身为巡逻长,我了解一下本地常住人口的身份,哪个混蛋玩意对老子有意见!” 被巡逻长一吼,整个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些人愤愤不平的离开,但是更多的人被这件有意思的冲突吸引了注意力。 对于这些**的想法,巡逻长并不关心,在吼完一嗓子一吼,巡逻长将目光转向法师,这个时候,巡逻长的凶脸上努力带上了几分慈祥:“小子,哪个部落出生的?叔叔我作保让你先走、” “我只要公道!这个袭击者必须给小丑一个公道。”巡逻长还没有说完,法师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噗嗤。” 那个前面一直在角落摇木杯的神秘人,突然直接笑出声来:“兄弟你很牛,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做了整晚,我还真把你当成一个人格高尚的人。” 听到这个神秘人的揭短,法师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不安:“你说什么呢!我只是、” “义愤填膺,难以自己,我理解,我理解,”角落的神秘人将木杯摇晃的幅度更大了,甚至翘起椅子,只用后两只腿支撑椅子。 冷弈现在很不爽,这群赫非佬是怎么办事情的,搞阴谋居然还有迟到这一说,所以现在冷弈要出来,把剧情拉快,告诉他们速度就是生命。 “你又是怎么回事!”到这个时候,巡逻长终于搞明白两点。 第一,从现在的冲突,以及神秘人说话的口音来判断,法师和这个神秘人不是一伙的,因为神秘人的口音带有浓重的赫非语调;第二,怪不得自己看他不爽,原来是因为衣服的原因,都已经早上了,那个家伙居然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麻衣。 “一直吼那么大声,小心将来嗓子会沙哑,”冷弈丝毫不受巡逻长恶劣的心情影响,将节奏把握在自己这边,“喂,你,不抓到监狱里面的话,你准备把小丑他们怎么办?直接一点。” 根据自己在迈锡卡姆的经历,以及那个叫图玛的渣渣的交流,留给冷弈的印象,就是这群人贼磨叽,自己要是不插手,可能他们还会再试探半天才进入正题。 “啊?我?”法师被冷弈过快的脑回路震惊了,险些要跟不上。 “我才是巡逻、”看到冷弈居然要自顾自的自走,巡逻长愤怒的上前几步,正想训斥这俩人的时候,冷弈一个沉默术就让他闭上嘴。 冷弈抬手就是“沉默术”,速度之快让巡逻长来不及用灵力防御,自身的灵力也没法阻挡沉默术。 当冷弈对巡逻长施展沉默术时,周围几个巡逻队员也有了动作,想要袭击冷弈,毕竟这突然袭击,可是展示敌意。 然而巡逻队员的举动被巡逻长阻止了,如此快速的施展沉默术,并且自己如此快速的被沉默术沉默,从这里可以判断这个神秘人的实力很强,即使是那天给自己任务的神秘人,恐怕也大概是这个强度。 “安静了,那么快点说一下,你认为的公平的处理方法,”冷弈将椅子坐稳,望着神情已经很不自然的法师阁下。 “额,我不知道……”法师整个人有一些乱了,冷弈的说话方式太快,不符合赫非人喜欢将话语绕来绕去的方式【罗曼赫非也是赫非教出来的好学生】,现在冷弈的举动无疑打乱了法师的步骤。 “你不知道?那就我来帮你们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弈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让人感觉要坏事的笑容。 而别人或许没注意到,但是目光如炬的冷弈清楚的看到,法师在慌乱之中,短暂的将目光注视向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 我擦?还有托?这托还真是多啊。 冷弈透过大开的门,望着外面的人群,可惜望不出什么东西出来,只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头。 不过这个不要紧,冷弈可是斩界之神! 鹰眼,启动。 当冷弈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人群中除了一堆白色的杂鱼以外,多了一个金色的人影,而那个人影,就是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托。 嗯,就是你了,法师前面那个拉扯术很帅啊,看起来我也玩玩。 “既然你不知道公平的解决方法,那么我就从人群中随即选择一个幸运观众、”说罢,不给人群回味的时间,冷弈直接将那个金色目标拉扯出来,“就是你了!” 随着冷弈话音落下,金色目标的对象被牵引术牵引。因为周围都是人,所以不能直接从平地拖过来,介绍对象是先被拖上天空,然后再被砸进旅馆的。 砸进旅馆的时候,除了木制墙壁的碎裂声,还有旅馆老板心碎的声音:亏了,这一回真的是亏了。 “这一位先生,你可以说一下你的看法,”冷弈笑眯眯的对着这个隐藏在人群中,随时准备当托的家伙说道。 而看到这个金色目标的时候,法师一脸惊讶:“沃夫拿学长!你不是尊贵的拉莫达阁下的亲卫吗?你怎么也在……” 话说到一半,法师自己聪明的闭上嘴——也可能是愚蠢的,至少没有蠢到家。 看到事情变成这一个地步,沃夫拿站立起来以后,神情尴尬的绕绕头:“这位阁下,你说什么我完全……” “说实话,孩子,”冷弈友善的注视了对方,“不要在唧唧歪歪了。” 随着冷弈说出带有魔力的话语,对方像倒豆子一样将话语倒出来:“额……来自异国的来客已经来到帕加马,所以尊贵的拉莫达去接待他,我们现在可以去邀请尊贵的拉莫达阁下来判决这一件事情。” 在说话的时候,即使是周围围观的群众,都可以听到沃夫拿语言下隐藏的怒火,然而这并没有什么软用,前面那一个牵引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神秘人的实力高强。 “噗哈哈哈哈,”冷弈发出了愉快的嘲笑,然后开始往外走,走过沃夫拿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沃夫拿的肩膀,“计划还不错,我指的是计划后期的收尾阶段会很不错,只可惜太磨叽了,所以我帮你加速一下。” 说罢,冷弈就走到了旅馆门口,在见识到冷弈的强悍以后,旅馆打手压根不敢拦着冷弈,周围看闲的人,也被冷弈分开。 冷弈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众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圣徒远行(十三)磨叽是赫非人的传统 冷弈在无聊的坐了一晚上以后,终于在早上爆发,给了这些磨磨唧唧的混蛋一个痛快,让他们懂得以后执行计划,需要兵贵神速。 冷弈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在摇晃杯子,冷弈一边摇晃还一边思索计划,顺便用系统看一下几个当事人的过去记忆,等到沃夫拿真正出来的时候,冷弈终于将对方的计划想通了。 因此在离开的时候,冷弈才会夸奖沃夫拿的计划,在收尾方面将会非常不错。 为什么计划会搞的这么麻烦?因为沃夫拿不想让别人知道、或者是找到不可辩驳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自己制造的。 这是赫非的习俗,并且毫无保留的遗传给赫非的子文化,罗曼赫非,那就是没有被发现证据的阴谋,就是合法的阴谋。 也因为这个习俗,让罗曼赫非的人,说话做事贼特么磨叽,一方面很喜欢给对方使绊子,一方面又会极其小心的,防止自己说话留下把柄。 因此这个计划用于连接后一阶段的很少,恐怕只有小丑遇袭和巡逻长贪污这两枚筹码,沃夫拿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另一方面,即在事情成功以后,如何收尾让别人追查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计划的联络者冷弈目前还不知道,但沃夫拿可不是什么贫民,身为一个二代,家族能轻易的提供给他可靠的手下,因此那个威迫巡逻长的人,大概就是沃夫拿家族给他的手下。 沃夫拿通过那个可靠的手下,将事情外包给巡逻长,在将来事情结束以后,只要将巡逻长杀掉,旅馆老板、袭击者的线索就断了。因为他们都是巡逻长安排的,对巡逻长接受谁的命令是一无所知。 至于这个旅馆的小丑,最近突然有了胆子,敢散布朝中贵族的谣言,你要说他是出于义愤,不管别人信不信,冷弈肯定是不信。 而根据冷弈从人物界面中看到的信息,这个法师是接受了学院十多年前的修行任务,在帕加马合法的四处转悠。 十多年前帕加马周边有很多魔兽,以及赫非人的反叛势力,因此是一个适合修行的好地方,但那也只是十多年前。现在帕加马周边已经很和平了,不过学院依旧把这个任务放在上面,给那些偷懒的学员划水使用。 所以法师到这里来,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如果追查者真要追究这一类事件,会扯下一批人,所以这个法师虽然没法灭口,但是对方也不能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至于袭击者的身份,冷弈也通过人物面板查到。一开始沃夫拿就没打算让巡逻长去自己找人,而是自己雇佣其他人,来打乱巡逻长的步骤。 这一个袭击者,是帕加马恶棍行会通过熟人委托介绍过来的,等到将来官方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可能沃夫拿也会杀掉那个熟人。 按照沃夫拿原本的计划,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小丑,法师庇护小丑,巡逻长到来和法师争论。 在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自己作为尊贵的拉莫达的亲卫登场,化解二人的争吵,表示由尊贵的拉莫达来判决这一件事情。 那尊贵的拉莫达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卫城呢?因为远方来了一个可以召唤神之使徒的唤神使,尊贵的拉莫达特地来这里迎接她,所以这个时候拉莫达出现在这里,是合理又合法的事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指责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作为一切事情背后的指示者,作为沃夫拿背后的操控者,拉莫达自然会将事情转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把这一起普普通通的旅馆小丑事件,变成一支攻下政敌的利剑。 而当计划的第二阶段开始的时候,身为最高的拉莫达亲卫的自己,就要替主人做黑手套,在政敌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一些重要的人物,比如巡逻长、委托给袭击者的熟人这些一级证人给统统处理掉,这样子,政敌就没办法说明这起事件是拉莫达阁下制造的。 战争之神曾经说过,他不看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只看信徒们呈现给他的真相是什么,而且必须是完美的真相,如果连收尾都不干净,欺骗众人都做不好的话,蠢货没有存在的价值。 在做完这一些事情以后,身为事情的执行者,自己,沃夫拿,理应成为拉莫达阁下最敬重的人。 国主虽然强大,虽然不可一世,但是他毕竟是凡人,而在强大的凡人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国主已经老了,最受国主宠爱的子嗣,拉莫达,才是未来! 可惜,现在说这些东西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一个神秘的男子突然窜了出来,在巡逻长和法师还没有陷入焦灼的时候,用他强大的实力吸引了在场的注意力,最后再一个牵引术,直接把自己从人群中拉出来,还用诡异的魔法,还让自己把谋划说出来。 该死,这个混蛋是魔鬼吗? 不过沃夫拿心中的咆哮,注定是传不到冷弈耳中的,冷弈已经受过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了,说话做事贼特么磨叽。 而且冷弈就这么离开,也不全是受不了对方的磨叽,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冷弈感召到梅依的召唤,被赫非成为唤神使的梅依,正在履行他的职责,召唤神之使徒。 【奇怪啊,不管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放上去的魔法,就是普通的色彩魔法,跟随我的供奉也确定了,这就是色彩魔法啊】 尊贵的拉莫达眯着眼睛迎着日光,向天空看着。 唤神使梅依声称自己可以召唤出神之使徒,之前在迈锡卡姆试验成功一次以后,就一直没有第二次召唤了。 对此,其他赫非人表示可以理解,如果神之使徒是随叫随到的那一种,那B格到哪里去了?神之使徒的B格都没了,身为凡人的自己,B格不也下降了。 因此在罗曼赫非第一个正式使节图玛到来的时候,就没有让梅依在迈锡卡姆召唤神之使徒。 而现在梅依都要走到罗曼赫非国主面前了,这个时候,身为罗曼赫非国主最受宠爱的儿子拉莫达,就要来先替父亲把把关,因此就要求梅依召唤神之使徒。 然而梅依给拉莫达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好,连紫萝级都没有到达的实力就不说了,召唤魔法才是更让人吐槽的。 最开始,拉莫达全凭第一印象,认为梅依召唤神之使徒的魔法,一定是那种灵压非常强大、法阵非常复杂,让人一看就望而却步的那一种。 然而拉莫达想错了,梅依召唤神之使徒的法阵,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色彩魔法加塑形魔法,虽然法阵略有一些不同,在持久性和消耗性上比赫非的强一些,可是本质上还是一样的色彩魔法,难道强壮的鸭子就能变成天鹅吗? 为了防止自己孤陋寡闻认错魔法,拉莫达转头询问父亲安排给自己的供奉,是一个魔法体系的超凡传奇,知识绝对可靠。 而这个供奉一脸肯定的点点头:“这个自称为‘唤神使’的女人,她所使用的魔法嘛……”说到这里的时候,供奉一脸鄙夷的望着图玛,如果梅依是骗子,为梅依作保的图玛要付第一责任。 说道图玛,拉莫达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图玛,只见图玛现在一脸自傲的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图玛只能这么做,因为他都已经和梅依达成协议,把梅依带到这里来了,梅依出了事情他也没法把锅背给别人,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梅依的色彩魔法到达了天空,通过二段魔法,散发出了绚丽的光彩。虽然白天发这种魔法没法像晚上那么明显,但是很多人还是看到这个色彩魔法,并且纷纷猜测今天帕加马是不是又有谁过什么生日。 在色彩魔法爆炸的绚丽光彩之下,供奉继续说道:“凭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唤神使使用的魔法,在法阵的凝结速度、消耗魔力方面,要略微的比我们的色彩魔法高上那么一些……” “但是不管怎么判断,这就是一个色彩魔法啊,加的二段魔法全部都是和塑形有关的,没有任何和空间、信仰有关的法阵,怎么可能是召唤神之使徒的魔法?” “确定?”此时,拉莫达脸上的孤疑之色,变得越来越多,毕竟拉莫达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个彼岸的人能召唤神之使徒,而询问祭司们这个消息,祭司们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回答一个确信。 供奉还不敢打包票,但是他胆子大多了,释放出灵力去查看梅依的魔法,片刻之后供奉终于点头。 “老夫敢打包票,这个女人使用的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强大的色彩魔法以及搭配魔法,和召唤神之使徒没有任何的联系!老夫就说嘛,区区一个紫萝级都不到的女人,怎么可能召唤神之使徒。” 听到供奉打包票,拉莫达的脸色开始变黑,望向图玛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不善,毕竟这可是赤裸裸的欺骗。 不过拉莫达也是上位者,他当然不会站在最前面,这样只会让自己无路可退:“永远要给自己留一张牌,除非是在最后的决战,”这是父亲给自己的忠告,自己铭记在心至今。 随着拉莫达一使眼色,他旁边一个亲卫就很聪明的跳出来,对着梅依叫嚣:“‘唤神使’,你说的神之使徒呢?那烟花可是放了好久的。” 即使是被这样打扰,梅依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半分焦急:“放心,会来……看,这不就来了吗?” 当梅依话音落下,烟花绽放之处凭空打开了一道门,穿着赤金之色、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风格衣服的强者,就从门内出现,强者那强大的灵力以及和信仰的关系,毫无疑问的证明了他就是神之使徒。 “这不可能……这不魔法……那就是色彩魔法,我肯定没有看错……”此时,供奉已经陷入了对自己过去所学的怀疑,难道召唤魔法已经可以和色彩魔法进行合并同类项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圣徒远行(十四)神使的承认 此时,随着梅依借用色彩魔法召唤出冷弈,在场的所有赫非和罗曼赫非人,都已经对冷弈献上最高的礼节。 不过他们的礼节,在冷弈以及梅依这群人看来,是那么的怪异。 只见那个拉莫达,双手闭拢后中指指尖相碰,然后架在自己的脑袋上面,头朝下,用指尖顶着地面,膝盖微曲,怎么看怎么变扭。 看着罗曼赫非陌生的礼仪,跟随梅依的几个仆从差点就笑出来,不过经过同伴的提醒,还是及时收住了笑容,然后对着冷弈行驶对英灵的礼节。 “我只是神之使徒而已,不必如此郑重,起来吧,”当冷弈的双脚站在坚实的土地上之后,才开口对对方说话。 这不是谦虚,是必须要说的,因为冷弈现在扮演的角色,是斩界之神的神仆,而不是神灵。拉莫达这一群人现在执行的是对神灵的礼节,就礼仪来说,这是越礼。 当然,这也怪不得赫非这群人,他们以前和神灵的接触,都是通过神降,直接聆听神的声音,还没有真正接触过神灵,即使是神之使徒都没有。并且,冷弈这个分身也不强,至少整个帕加马的强者加在一起,还是能打一场的,他们尊敬的并不是冷弈,而是冷弈背后的神界。 因此当这一次神之使徒亲自降临的时候,他们对于礼节感到无所适从。一直到拉莫达对冷弈用了最高的礼节,其他人看见有大佬起模范带头作用了,才跟着使用。 在获得了神之使徒的同意以后,众人纷纷直起腰来。 接着,作为所有赫非来者中的领头羊,拉莫达站了出来,走出众人的行列,成为仅次于梅依接近冷弈的人。 就在拉莫达想要张嘴之前,冷弈打断了拉莫达的话语——肯定要打断的,之前不管是在迈锡卡姆还是在旅馆,冷弈已经受够了这帮家伙的磨叽了。 还是让本人用神灵的权威来开挂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代表天界诸神的意志,降临这一片大地,圣徒梅依是我们的代行者,你要服从她的意志。” 【额……该怎么说来的?】这一些一段一段的话语,冷弈真的很难在第一次就想出提出,但是冷弈很快就找到窍门了。 我是神之使徒啊,身为神之使徒,说话的时候带上一些特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所以当我说话的时候,语速很慢拖长音,这是天地共振,余音回响,你们也要慢慢的去听哦哈哈哈。 “圣徒远行的这几个月中,我看到你们的国度,虽然曾经有过战争和饥荒,但是浩劫已经远去,和平已经降临,只有魔鬼是那最后的罪恶,仍然躲在阴影的角落。” 在聆听神之使徒的宣告之时,拉莫达感觉到了神恩浩荡,不愧是神灵【的使徒】,每一段话语都会将音调拖得长之又长,只不过这样子说话声音很慢啊。 “你的父亲我也在乡野传说之中听说,他是千年一出的不世英雄,继承了罗曼赫非三百年的基业,开创了能传颂万古的不朽诗篇,纵使黄沙掩盖了尤娜赫非,我相信旅馆里仍传颂着你父之名,库图。” 当听到这一段话的时候,拉莫达和图玛的心中已经是一片狂喜。图玛欣喜是因为他知道,他这一次的投机成功了;而拉莫达欣喜是因为他父亲的事业,得到了神灵的承认,而他父亲的事业,最后不是都是自己的吗? 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合,拉莫达恨不得将自己珍藏的饮品搬出来,让在场所有的人痛饮一番,以表庆祝。 在欣喜之余,拉莫达心中也有着对政敌的不屑,那群古老的、老朽的混蛋们。 拉莫达的父亲库图,是活着的传奇,一个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就持续着的不朽传奇,罗曼赫非人已经习惯听到库图创造新的奇迹。 这是库图的时代,这个时代没有能和库图较量的人,只要有库图在的地方,就一定能获得胜利,这是所有罗曼赫非人、甚至很多赫非人都坚信的事情,包过拉莫达本人。 这是拉莫达从小就听说的事情,据说在27年前,因为结义兄弟在一次北侵中阵亡,为了替结义兄弟复仇,自己的父亲库图在吻别了自己以后,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北侵的军旅生涯,开始了属于他的传奇年代。 每当说道这里的时候,拉莫达的母亲总是会一脸惋惜的告诉拉莫达,如果不是一次北侵的时候,那帮高层老顽固认为库图太过年轻(28岁),始终没有让库图掌握军权,一次北侵就不会失败。 因此在拉莫达10岁的时候,通过一次北侵积累了巨大威望的库图,带领着那帮锐意革新的年轻人,向那群老朽的高层发动了军变。 拉莫达用不屑的眼神,撇了撇自己旁边那个人,那个因为投机成功而浑身颤抖的图玛·摩尔菲。 库图发动军变取得胜利的转折点,学院的供奉们一致认为是图玛的父亲,卡提奥·摩尔菲向库图倒戈作为标志,而从那以后,卡提奥这个人就一直作为库图的左右手。 仅仅用了3年,库图就整合了罗曼赫非,压到了反对派,和平的时间还没过多久,库图就马不停蹄的发动了长达8年的二次北侵。 二次北侵早期的时候,自己才13岁,并没有参与进去,自己是到后期才参与了针对东部赫非人的战斗,因此对早期并不了解。 但是据自己的舅舅和自己说,当初父亲发动二次北侵的时候,许多人都不赞同,因为一次北侵还没有结束多久,国内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内战,反对派只是暂时臣服而没有被消灭,许多人、包过摩尔菲都认为,不应该现在发动北侵。 然而那个时候,库图力排众议,他说经过上一次北侵,赫非人正在觉醒,他们可能会结束乱世——不是夸张,我已经看到了这个苗头。 因此我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些可能统一赫非的趋势给消灭,不管他是什么人。 基于以上原因,库图发动了二次北侵,经过几次梦幻般的战役以后,不但收回了一次北侵末期丢失的失地,还让斯非平原上所有的赫非人臣服。 在经历了这一次战争以后,库图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反对派也暂时不敢露头。 但是现在,库图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库图的身体问题,库图现在已经55岁了,如果在发动三次北侵,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但政权发生交接,国内肯定生变。 并且库图已经无法容忍国内的反对派,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其行动拖后腿。 罗曼赫非虽然接受了一部分赫非问话,但是他和其他文明不同,他是距离赫非有很长一段距离,又接受了赫非人的文明以后才被催生的国家,正常成长了一半以后,又和赫非接壤了,所以他的文明目前是非常特殊的。 罗曼赫非现在是一个综合体制的怪胎: 在最南端的起源之地,罗曼赫非人最早的地盘,那里还是两百年前的生活方式,部落寡头的权利非常大,并且把这种模式带到了最高议会上; 在斯非平原上,罗曼赫非统治那里的方式算是包税制,罗曼赫非根本不干涉斯非内部的政治,甚至连相互之间的小规模冲突都不干涉,他们只满足于斯非平原上赫非人口头臣服以及每年固定的缴税。 而在起源之地和斯非平原之间的,被赫非人成为南方赫非的地方,又是另外一种统治方式,库图将行政机关搬迁到那里,并且让罗曼赫非人对南方赫非大规模移民,想要以这边作为基本盘,兼顾起源之地和斯非。 可是起源之地的部落寡头——也就是那群反对派的主要集合,他们以这一方面为突破口,拒绝库图的意见,双方吵作一团。 也正是因此,冷弈之前在迈锡卡姆的时候,都没有听到玛琪娜他们说过罗曼赫非的首都,因为现在罗曼赫非的首都还没有确定。 库图是把自己的人马带出原首都了,但是作为罗曼赫非最重要的政治力量之一,守旧势力的反对派却依旧待在原首都,双方的争吵已经造成了罗曼赫非的撕裂。 然而摄于库图过去三十年的赫赫威名,目前反对派还没有再一次掀起内战的想法。 在库图和反对派吵作一团的时候,库图一向漠视的大儿子,居然旗帜鲜明的站到反对派那边去,更是让库图很受伤。 当然库图大儿子拉莫也有怨言,库图一向喜欢拉莫达,而且是毫不掩盖,并且多次暗示在自己退位以后,会对拉莫达委以重任。 而拉莫的娘家,已经在罗曼赫非内战时,因为站在反对派这一边,被库图狠狠的收拾一番,因此和库图关系十分恶劣。 在经过拉莫娘家的牵线以后,拉莫和反对派勾结在一起,以库图长子的身份,成为反对库图的抬旗手,反对迁都的急先锋。 不过,一但库图获得了神灵的认可,什么拉莫,什么反对派,统统都去吃米田共吧! 想到这里,拉莫达的心头一片火热,急忙再一次对冷弈行礼,将这一件事情确定下来:“我父不愧神之使徒的称赞,我父也会帮助圣徒的使命。” 【你对我父亲的称赞一定要算数啊,那那个什么驱除魔鬼的任务,分分钟小事啦】 冷弈缓缓的点点头:“自当如此。” 使命完成了就好,至于对面那点小心思,也不用太在意。另外,冷弈也隐约猜到了,对方制造的旅馆小丑事件,在计划的第二阶段,将会做什么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七章 圣徒远行(十五)我有盛宴待君来 “奇怪啊,怎么回忆那个魔法,那就是色彩魔法啊?如果法阵这么设计……嘶,确实效果更好,但是只是减少了运转的效率……” “如果我也这么做,没错,回想一下,我在过去经历过的,没错啊,没有涉及到任何与空间有关的魔法,全部都是光系的法阵……” “不采用空间的设计,怎么进行空间召唤?而且发动法阵的魔力消耗如此稀少,这不合常理……” “啊……尊贵的供奉啊,既然我们已经确认了对方不是假冒神之名,那对方是怎么召唤出神之使徒的这一点,还重要吗?”罗曼赫非国主最宠爱的国主拉莫达,他别扭的皱眉头看着供奉,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他有资格去劝住供奉。 通常众人是不会去干涉供奉的,毕竟供奉身份高贵,也要给他留点面子。可是现在供奉的行为不但极其丢脸,而且还嗡嗡嗡的要把所有人逼疯。 自从神之使徒结束接见回去以后,供奉整个人就陷入疯魔的状态,不停的在琢磨着那个唤神使的魔法。 供奉就想不明白了,那个魔法怎么可能召唤出神之使徒。如果唤神使使出一招极其精细,精细程度让人望而却步的魔法,供奉也就服气了,毕竟这魔法有这个资格,去召唤出高高在上的神之使徒。 可是那个女人使用的魔法,凭借供奉过去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十分肯定的确定就是色彩魔法,毕竟不带有任何和空间有关的。 可是就是这个简陋至极的魔法,居然召唤出了神之使徒! “不可能……不可能……”供奉宛如几十年前,刚刚学习魔法时施放恐惧魔法被反噬了一样,缩在角落,一副被玩坏了的表情,如同一个被冤枉的小孩委屈的说道,“那魔法绝对不可能召唤出神之使徒,绝对是色彩魔法……” 尽管供奉死活不愿意相信眼睛见到的事实,而是依靠自己过往几十年的经验,但是那些仆从却对梅依的举动信了大半。 “怎么可能是色彩魔法啊?” “是啊,连神之使徒都已经召唤出来了,说明那个魔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色彩魔法很想,但是实际上肯定有更精妙的操作,而且肯定是战争之神亲自赐予唤神使的法阵。” “你说的很正确,”几个仆人互相谈论着,对这件事情深以为然,“那个魔法既然能唤出神之使徒,就肯定不是色彩魔法这么简陋的魔法,我们都明白的事情,怎么供奉就不明白呢?” “怕是老了吧,”末了,几人又是暗自嘲笑。 在确认了梅依召唤神灵的真实性以后,拉莫达怀着愉悦的心情,一方面先向父亲派出使节汇报这个好消息,另一方面则是继续自己的计划。 “都到中午了,沃夫拿那边肯定也成了吧?今天对我来说还真是好事成双啊。” 可惜拉莫达愉悦的心情到此为止,在结束了和神之使徒的会面以后,拉莫达得知沃夫拿计划失败的消息,并且痛脚还被人拿下了。 这个噩耗像是对着志得意满的拉莫达泼了一盆冷水,让拉莫达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沃夫拿的汇报。 “该死,突然冒出来的强者搅乱了计划?难道是被对方发觉了,我要立刻杀人灭口……不对劲,如果是拉莫那班人发觉了,为什么没有继续追击?会是要打乱我的步骤,从而让我暴露出更多的底牌吗?” 拉莫达发觉自己太紧张了,于是先扭头看向盘侧的原野,一望无际的原野,平缓的呼吸了一瞬。 “冷静一下,拉莫达,你先好好捋一捋这一次事件的核心,”冷静下来以后,拉莫达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道。 而看到主人开始自言自语,清楚主人习性的手下人都纷纷避开,给拉莫达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 “我很确信,父亲前些天有对我暗示,要求我制造一起事件,以此来攻击朝上的那些反对派。虽然不知道父亲的具体谋划,但是我也做了谋划,为王前驱——这可是我其他兄弟想要却拿不到的待遇。” “所以,父亲想要的并不是我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当然可以成功是最好的,失败会让我的形象在父亲心中扣分——父亲要的是让我挑起计划,我的计划只是父亲计划冲在最前面的棋子,只要能挑起来就好。” 想到这里,拉莫达已经清楚,下一步该做什么,于是他招来几个心腹,对其耳语,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 “让沃夫拿尽快从那里撤开,再找另一个旅馆执行第二套方案,成败无所谓,重要的是把事情闹开,还有收尾要干净。” 罗曼赫非使节所有的疑虑和怀疑,都在见到了梅依召唤出神之使徒以后,化成了一缕青烟,再加上梅依要求的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并且罗曼赫非早就对要价越来越黑的魔鬼不爽,所以拉莫达代表库图,轻松愉快的同意梅依的请求。 之后,拉莫达先行离开,然后梅依再出发,在傍晚的时候,梅依等人就跟随着拉莫达来到了罗曼赫非国主的居住地,帕加马。 冷弈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提前用飞走,而是老老实实的跟随着梅依的队伍,一直到晚上的宴会中,才终于目睹了罗曼赫非那位被神话了的国主的真容。 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当罗曼赫非国主库图往那里一拄,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库图给冷弈的感觉,让冷弈回想起了一千年前的一个人物,莫西他爹,叫啥来的?总之和库图看起来很想,虽然已经满头白发,却一脸坚毅,像是一头老而狂怒的雄狮,那一根根朝天的白发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在活上三十年。 当然,莫西他爹被冷弈这么评价以后,没过5年就因为被佛科多挤兑的不成样子而抑郁而终,莫西花了三十年布局才夺得大统。 宴会是在高台上举行的,夜晚凛冽的寒风吹得有些苏拉西人不习惯,这群苏拉西人,还有冷弈,都还是第一次接触赫非式宴会。 在苏拉西人的观念中,宴会应该在宫殿中举行,而不是高台上,冷弈看到一个女学生,总是不停的用脚踩着地板,好像在担心这么多人在高台上开宴会,会不会导致高台塌陷什么的。 不过有一点还好,罗曼赫非的饮食习惯和苏拉西相差不是太大,几个月的相处,让学生们也懂得了 在于梅依的交谈中,库图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掌握了梅依式赫非语,不需要图玛的翻译族而与梅依交谈。 当听到梅依有关驱魔的知识时,库图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让人在宫中拿出了一件魔鬼的物品,请梅依表演一番驱魔。 面对库图的请求,梅依的几个学生表示很愤慨,认为驱魔这种神圣的义务,不应该和表演这种功利性的东西挂上钩,毕竟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清楚表演这个词,通常和小丑连用在一起。 不过梅依对于这一点倒是无所谓,她应允了库图的请求。 至于冷弈?冷弈当然是在一旁当着吃瓜群众,这个时代的食物不管多么美味,对于冷弈来说都是难以下咽,需要伴着热闹一起服用。 在梅依应许之后,库图派手下从库房中拿出一个和魔鬼有关的物品,也是一个魔鬼之角,不过比起地狱使者小的许多,弯曲的角度也不同,库图请求梅依的施法。 当看到库图将魔鬼物证拿出来的时候,梅依的学生们不由的发出感慨,他们诞生的苏拉西(安提姆),是中央政权削弱的年代,他们还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统治者。 “不愧是罗曼赫非的传奇人物,即使是魔鬼物证他都可以轻易的拿出呢,”望着被侍从端上来,准备给梅依进行驱魔仪式的魔鬼物证,几个苏拉西学生用苏拉西语小声说道。 然而梅依的学生中,也并不是全都是对此毫无感知的人,比如梅依的首徒洛尔菲,已经猜到一些事情:“恐怕那个魔鬼物证……并不是收集好的东西。” 洛尔菲都能注意到,冷弈也注意到了——开了鹰眼以后,当这个魔鬼物证被呈出的时候,几个宴会中的贵族身体顿时一个机灵,好像被用电击棒捅了一下。 小孩子做坏事,被家长发现了,不是吗? 当梅依开始驱魔的时候,有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贵族,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连同伴都懒得拉他起来了。 虽然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但是手法还是一样的,梅依过去已经做了几十年了,她轻车熟路的启动了仪式,而且对象还是自己很喜欢的熟人……在驱魔中见过几面的魔鬼。 从魔鬼之角施放出来的灵压来看,这个魔鬼梅依见过,当年也是在斯帕里南方混灵魂的魔鬼,被梅依赶走,现在居然将手伸进赫非? 当那个魔鬼从魔鬼之角察觉到梅依的气息时,二话不说直接割肉止损,断绝掉自己和魔鬼之角的联系。 这就是梅依喜欢对熟悉的魔鬼的原因,他们割肉止损的速度很快,不像那群愣头青,非要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才懂得收手。 “驱魔成功,”梅依笑着对库图说,笑颜如花。 库图的心情也很好,他眯着眼微笑着,这一刻的他好像一个慈祥的老人:“解决了很多东西,宴会即将开始,各位享受一场美丽的宴会吧。” “时代的垃圾堆就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啊……这也是我这个神灵的宴会……呵,苏拉西的饭量还没消化完呢,又要吃甜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冷弈自言自语道。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圣徒远行(十六)背弃魔鬼之约,他日定受惩戒 大历1150年,位于中土大陆罗曼赫非的帕加马,在库图的谋划下,借由旅馆小丑袭击事件,发动了针对反对派的大清洗,史称神临前夜政变。 早在和梅依见面前的一个多月,库图就以罗曼赫非建国310年庆典为理由,邀请罗曼赫非所有重要的人物参与庆典。而现在梅依要到来召唤神灵,那就更有让所有贵族聚会的理由了。 嗯,以觐见神灵的原因,所以邀请所有贵人,这很符合逻辑,即使是反对派也不能在这一方面找茬。 不过这一次政变的安排,是库图的既定计划,在计划之前,他本来就没有考虑到一个神灵会站在自己这边——当然站在自己这边更好,这样自己就有更多的筹码。 所以就算冷弈保守中立,库图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势力完成原计划。三十年的赫赫威名,可不是只靠旅馆里的小丑吹嘘出来的。 在要召开罗曼赫非310年建国庆典之前,反对派和库图这一派的矛盾,已经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事件,逐渐积累到了爆发点。 双方斗争的核心,主要就是权力。 库图身为罗曼赫非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国主,自然是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权力,而那些带有部落大会制度的守旧派,在各个方面都限制住了库图的权力,双方之间的矛盾,早就在一次北侵时别下了苗头。 权利斗争是根本,而体现在现在政坛之中的,就是迁都。反对派所说的什么祖宗故地不可轻移,都是假的,之所以让迁都事件撕裂朝堂,只是双方为了确认,朝堂上各个贵族是支持那一方。 等到了这几年,在朝堂上的试探已经结束,库图和反对派要开始进入刺刀见红的阶段,继续十几年前库图登基时那一场没有打完的内战。 虽然反对派清楚库图的赫赫威名,但是库图是要集权,必然会损害很多人的利益,再说了,到真的打不过的话,反对派还可以卖国,这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所以现在反对怕还没有绝望,他们还在拼死一搏。 反对派面对库图的步步紧逼,他们也使出了各种手段,甚至包过和魔鬼交易,比如库图拿出来给梅依驱魔的魔鬼之角。 当在宴会上,几个反对派看到魔鬼之角被拿出来的时候,就猜到事情已经暴露,随着梅依成功完成了驱魔,几人更是汗如雨下,浑身战栗,最胆小的那个反对派直接向库图屈服,倒豆子一样的向库图悔罪,说这个魔鬼是要来刺杀库图的。 库图抓住了这个契机,命令军队进城开始缉拿和本案有关人员。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都明白,现在库图是要把这件事情当成大案办起来,全面和对方撕破脸。 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宴会也没法办下去了——不过这本来就是鸿门宴。在这之后,库图又拜托了梅依一件事情,帮助帕加马进行驱魔仪式,在梅依应允后带着手下先回到自己的宫殿。 在后半夜,冷弈就跟着梅依,在库图护卫的庇护下,于帕加马城中穿梭,寻找各处的魔鬼遗迹,进行驱魔的准备。 在准备的时候,冷弈不时听到城内传来打斗声,整齐的脚步声,叱责声,火把将这一夜的星空照亮,城中所有的居民都被吵醒了,不过他们都死死的关紧门窗。 当梅依找到城中的魔鬼以后,才明白库图究竟叫自己干什么。 这一只魔鬼也是梅依的老熟人——毕竟都和一国之主进行交易的,肯定不是那种新出茅庐的魔鬼。 在被梅依赶走之前,魔鬼仿佛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幽怨的看着的梅依,那幽怨的眼神让护送梅依的罗曼赫非供奉下巴掉了一地,他们还没见过魔鬼这么委屈过。 “圣徒啊!你难道,库图那混蛋找你来是因为他要违约,他不想在付我们剩下的押金,毕竟对方的魔鬼已经被驱除了。可是我前后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你知道吗?我心算了一下,这一轮我亏了!” 梅依的表情如同安慰受委屈的小孩子,但是手上动作丝毫不慢:“是的,我知道,但是可怜的孩子,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你再不跑的话就要被我逮住了,那么你就有幸成为又一个死在我手上的魔鬼。” 魔鬼也明白这个,舍弃了隙间通往这里的道路,末了,魔鬼还留下了一阵让罗曼赫非供奉毛孔悚然的遗言。 “没有人胆敢从魔鬼手上占到便宜,库图最好祈祷他的后代永远睿智,否则我们必将摧毁他的国,以偿还这一次背叛。” 【诶呀,罗曼赫非被魔鬼盯上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混在队伍中的冷弈摸着下巴寻思道【不过库图的胆子也是够大,利用梅依对魔鬼黑吃黑,那群魔鬼终日坑人,今天终于栽在凡人手上了】 在驱魔成功以后,梅依带着学生们在供奉的带领下,到达了他们的住所,他们今晚、不,今天凌晨将在这里暂时小憩,直到帕加马外边的混乱结束。 学生们从傍晚的宴会就没睡觉,然后进行了半天的驱魔行动,现在已经很疲惫了,到达住所以后大多都睡了,顶着外面轰轰的打斗声。 打斗声持续到太阳出来才开始减小,一直到中午才正式平息。 在内乱的时候,帕加马城中的贫民窟,有一些混混试图冲击商业区,不过很快就被城中的军人教做人了,绞刑架上挂着一排排的尸体,提醒帕加马的居民要老实点。 因此事后清点,帕加马的损失大多都是战斗的破坏,商业区没受到多少损失。 昨夜持续到今天中午的帕加马城中混战,即神临前夜政变的最后结果,是大部分到场的反对派被捕,包过库图的长子拉莫,只有少部分反对派仓皇而逃。 在接见梅依的时候,面对梅依礼貌性质的问候,库图微笑的回答,可能只需要一场武装游行,就可以为这一场政变画上完美的句号。 政变之后,作为曾经罗曼赫非一个很重要的政治机构,部落大会,十有八九都被库图逮捕,之后部落大会会怎么样,还不是任由库图搓捏。 可以说,在登基17年以后,通过这一次的神临前夜政变,55岁库图终于掌握了完整的权利,自此以后,至少在罗曼赫非起源之地中,再也没有势力能制衡库图。 在下午,随着梅依的召唤,冷弈扮演的神之使徒出现,俯视着罗曼赫非众人,冷弈宣称库图是罗曼赫非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国主。 当冷弈这么说以后,库图投桃报李,履行自己的责任,承诺会大力扶持牧师体系——现在也非常有必要了,库图前面把魔鬼黑吃黑,不培养一些牧师,库图自己都心里发慌。 神临结束以后,梅依被库图授予唤神使的职位,这个职位给了梅依可以合法培育牧师,并且通行于罗曼赫非之地的资格。 至于库图自己的事情,正如他所说的,之后的不过是一场武装游行,反对派的骨头已经在政变中被敲碎,逃回去的几个不过是败犬的哀鸣。 至于反对派寻找的那些外援?斯非平原的造反根本没持续多久,就被蛇姬玛琪娜带着联军自己撕碎了。 至于西部赫非人的进攻?被早有准备的尊贵的拉莫达,带着人给抵抗了,在赫非人听到对方内乱已经结束,就退兵了,双方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冲突。 在内乱以平的1151年,春风得意的库图甚至修改了国名,宣布“库图的罗曼赫非之国”,简称“罗曼赫非”,作为国家永久的国名流传下去。 听到库图更改的国名,冷弈不由一脸郁闷,自己当初以神的意志命令,就是为了国家名字简单好记,没想到这群渣渣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虽然现在罗曼赫非这个国家还可以叫罗曼赫非,但是他正式名称已经换了。 不过这个锅还真不能推给库图,这玩意最早是赫非人搞出来的。 在几年前库图进攻斯非平原的时候,东部的赫非人十分恐惧,想要抱团取暖,却又谁也不服谁,最后在相互妥协之下,这些势力搞出了一个“反罗曼赫非的赫非人同盟”,简称“赫非”的国家,算是重新聚集在一起。 这就如同罗马一样,古罗马帝国人人晓得,但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国家的正式名称是“元老院与罗马人民”啊。 梅依又在罗曼赫非待了半年,把牧师体系给搭建起来,最后代表库图的身份,出使斯非。一方面是要在赫非建立牧师体系,另一方面是要传达库图的意思,让赫非和罗曼赫非签订和平条约。 毕竟现在库图全部的心思,都投入了消化帕加马的领地,让帕加马作为可以连通起源之地和斯非平原的基本盘,暂时没有和赫非继续开战的念头。 在赫非的土地上,梅依又召唤了一次冷弈,才让高傲的赫非人低下头颅,虚心倾听梅依的使命。 最后,在大历1152年,赫非和罗曼赫非这一块土地,双方也和苏拉西一样,进入了和平状态,结束了一百多年前开始的,无休止的战争。 1153年的春天,梅依带着唤神使的头衔,离开了罗曼赫非的土地,前往下一处异国他乡。不同的是,这一次梅依的队伍,少了一些苏拉西的学生,多了一些赫非的学生。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圣徒远行(十七)队伍中文明的碰撞 在离开赫非的土地以后,梅依到达的是另外一片新的国度,艾丰奇。艾丰奇的经历没什么好说的,在梅依召唤出神之使徒以后,一切的怀疑都会烟消云散,接下去的事情不过是重复过去的步骤,按班就位而已。 不过这一片国度,还是有和赫非乃至苏拉西区别的地方。 当梅依在1153年,刚刚来到艾丰奇,这个诞生只有346年的国家,给梅依和他们学生的印象就是原始,各个方面都很原始。 是的,在这个蛮荒的时代,各个旅客们在看到其他文明的落后以后,第一次在其他文明身上找到了自己文明先进的自豪感。 要知道,苏拉西可是有千年的历史,赫非的历史也是艾丰奇的两倍,而罗曼赫非虽然建国和艾丰奇差不多,但是因为站在赫非的肩膀上,现在的文化成就是要超过艾丰奇的。 梅依一行人在艾丰奇居住的短暂时间中,一致认为艾丰奇除了在有关海航方面的知识让众人自愧不如以外,其他的方面都远远不如众人的文明。 艾丰奇此时还拥有完备的中央系统,以及完善的祭司体系——崇拜大河海神的体系。这群祭司因为神灵对魔鬼的默契,在梅依建立牧师体系的时候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由于地理限制的原因,此时艾丰奇人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陆地比起中土大陆来说,就只是一座岛,但是善于航海的艾丰奇人,已经度过南方那一条大的吓人的河流,在中土大陆建立了殖民地。 而他们崇拜的河流,也由最初的巴帕迪河流,转向南方的大河。 实际上,在开了小地图的冷弈目光中,清楚的看到艾丰奇人崇拜的所谓南方大河,它并不是河流,而是隔开中土大陆和茂菟岛的海洋,只不过因为茂菟岛的一部分和中土大陆过于接近,才会让艾丰奇人认为那里是河流。 好吧,这些事情现在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冷弈的三国争霸剧本。 其实如果按照茂菟岛三国的自然发展,早在一百多年前,三个国家就会接壤,那么后果是显而易见的,立国最短的艾丰奇,将会无法抵抗的被他西边的芬诺吞并。 而即使在冷弈帮助艾丰奇开了挂,让三国延迟接触的时间……也没啥用,撑死从无压力被灭国,变成了了稍微能抵抗一会儿。 冷弈要的就是这一会儿,所以冷弈早就在几百年前,就让艾丰奇开始接触航海,冷弈的计划就是在艾丰奇本土被吞并以后,可以用他出色的航海技术航行到殖民地,然后三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杀回去。 嗯,这是极好的计划,这是神灵才可以做的计划,以百年为单位的谋划。既然艾丰奇人已经在中土大陆建立了永久的殖民点,那么艾丰奇的安排,就应该到下一步了。 因此,梅依在艾丰奇建立完牧师体系,并且留下一些人员以后,惊奇的从冷弈那里得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什么?到下一个国家的旅程,你不会开地狱之门?需要我自己走过去。” 当梅依听到冷弈的这个安排的时候,表情满是惊讶。因为之前的旅行中,都是用地狱之门穿梭的,这就导致梅依认为每一个国家之间,隔着非常远——其实苏拉西和赫非相隔的距离,也就是一个斯帕里沙漠那么大。 “是的,圣徒,你带着你的仆从到津伟,过河之后再往西走,我保证那一段距离不会比斯帕里绿洲通道更长。” 听到这个消息最受刺激的,其实不是梅依一行人,而是艾丰奇的官僚,毕竟一直以为自己居住在孤岛上,突然知道自己周围还有一个文明——还不是那群野蛮人的文明,这个刺激程度实在太大。 因此,梅依出发的时候,带上的不仅仅是她的学生们,还有大批的艾丰奇官僚。因为作为神之使徒的冷弈,信誉是非常好,艾丰奇的官僚没有去思考神之使徒在这一方面欺骗他们的可能,他们一开始就把这条消息当做真实情报来对待。 大历1154年春季,梅依从艾丰奇出发,不到一个月就接触到一个蛮人部落,还因为被认成芬诺而被袭击。 不过,在装备精良的艾丰奇军队护送下,那些蛮人部落一触即溃。 通过追问蛮人俘虏,梅依一行人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找到一个芬诺人的村落,成功和芬诺人接触。 芬诺,是一个崇拜森林的国家,建国时间比艾丰奇多了一些,在接触的时候,众人刚好赶上芬诺庆祝诞生570年的庆典。 而对于冷弈来说,这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是第一次两个完全独立发展的国家相互接触,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而在芬诺的外交任务也很顺利,在芬诺自身祭司势力的支持下,以及上面的冷弈压着,不管是牧师体系的建立,还是芬诺和艾丰奇的建交,都成功完成。 在芬诺牧师体系建立成功以后,梅依就要去下一个地方,和艾丰奇有那么一些亲戚关系,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同一早期小语系建立两个国家的国度,艾努。 艾努人和艾丰奇人,属于一千年前是一家的那种,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同一敬重音节却独立各自发展文化的二国。 艾努在茂菟岛的最北边,猫的右耳部位,建国至今四百多年,历史依旧比艾丰奇要长得多——多个一百年。 出于对艾丰奇的安排,虽然艾努和艾丰奇隔得并不远,但是冷弈还是选择了通过地狱之门传送,让梅依以地狱之门的方式到达艾努,这样子就能防止三国之间相互了解。 艾努的旅程就没有什么好说了,依旧是重复上述的过程,在结束了艾努的牧师体系建立以后,就意味着茂菟岛三国已经全部接触。 当然,梅依并不知道这三国在一个岛上,对于艾丰奇怀着骄傲的心情,和梅依提起的内容,南方有一条非常大非常大的河,这一点梅依也没有过多去关心,在梅依看来,再大的河又有什么稀奇的。 从茂菟岛上下来,第一个接触的国家是亚弥,然后是梅达斯和萨菲尔奇。 对于梅依来说,这三个文明远不如苏拉西的国家,唯一能让梅依惊叹的只有萨菲尔奇,这个国家是梅依见过的第一个版图中居然没有海的国家。 是的,这个国家深居内陆,对于海洋一无所知。 面对这种国家,在梅依队伍中一直为自己文明感到自卑的几个小国学生,也不由的直起腰板来——我都能鄙视其他国家了! 其实梅依后来接触过的国家中,还有一个国家也是内陆国家,他与萨菲尔奇构成了唯二的内陆国家,那就是那个颜色让冷弈很讨厌的伊文克努多。 不过伊文克努多的北边,靠着一片中土大陆最大的内湖,这片湖的辽阔程度要傲视茂菟岛。 每到达一个国家,再离开这个国家,梅依的队伍总是会产生一些变化。一些厌倦旅行的学生,以留下来帮助对方建立牧师体系为借口,留在了陌生的土地,而也会有更多的愿意奉献自己的人,选择跟随梅依踏上一去不复还的异国他乡。 而梅依到后来的旅行中,随着经验逐渐丰富,甚至都不需要靠神之使徒这张虎皮,凭着梅依自己的势,就可以建立牧师体系。 因此,冷弈只在梅依身上安放了一个特殊注意,只有当梅依陷入危险的时候,冷弈才会出现,其他时候,冷弈都直接沉睡——事实证明,梅依还是挺可靠的,冷弈的特殊注意在后期只被启动了一次。 在冷弈看来,除了建立牧师体系以外,诸多古文化交流才是梅依这一次旅行中,仅次于建立牧师体系的第二大成就,在地球上根本不可能进行的东西化古代文明对话,在这里得到了实现。 比如如下的争论。 某戈苏尔人学生:“毫无疑问,苏里维尔将军才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将军。” 某罗曼赫非人学生:“呵呵,我在梅依老师的课上,听说过你的苏里维尔将军,虽然他这一生没有打过败仗,但你自己数数,他真正独立打过多少大型战役?也就两次斯帕里和一次希帕里三场战役而已,然而我的国主库图,他独立进行的战争就有两场,大型战役数目更是你所谓的苏里维尔的三倍以上,并且全部获得胜利,请问苏里维尔的百分百胜率,含金量能和库图一样吗?” 听到这一段反驳的时候,戈苏尔人的脸都被憋红了,想了好久才有一个满意的回答:“你的国主库图在进行战争的时候,背后是强大的罗曼赫非以及自己的同盟,面对的是一盘散沙的赫非人集团;而我们的苏里维尔将军,他拥有的同盟少的可怜,尽管修革星王很信任他,但是朝内总有反对苏里维尔的人,就是因为这一群人的存在苏里维尔很少拿到战争指挥权。” “更何况,戈修革是用一股极其弱小的势力,对苏拉西进行反扑;那时候苏拉西虽然遭遇了很多挫折,但是基本盘还在,依旧可以回血,我们的困难比你大多了;尽管这样,苏里维尔将军仍然创造出耀人的成绩,你的库图国主,可曾有百人追击十万人的辉煌战绩过?” 在这个时候,某苏拉西人学生突然插话:“我劝二位都别争了,在我看来,还是军神那波利卡是最厉害的将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章 圣徒远行(十八)赫非的同学请注意,你家遭灾了 “赫非的有没有?赫非的有没有?如果没了的话,罗曼赫非的也行,学生之中是这俩个国家的注意一下,你家……喂喂喂,先别打我啊,让我把话说完先!” 一个亚弥贵族学生,用他结结巴巴的苏拉西语,满是怀疑的说道:“梅依导斯说过,魔鬼都是脚滑的骗子。” 由冷弈冒充魔鬼,在梅依学生们的营地刚一出现,就成为瞩目的焦点。这是很显然的,身为一个魔鬼走进牧师的营地,这就像本来登大叔在九幺幺以后,仍然大摇大摆的走入五角大楼一样显眼。 由于这一件事情过于惊奇,那群牧师学生们,在惊讶之余居然忘记对冷弈进行进攻,这就给了冷弈说话的时间。 “各位学生们,我是负责来带口信的,不要那么暴力嘛,”冷弈高举着手,做出苏拉西手语中和平的手势,“我再说一遍,请营地中赫非和罗曼赫非出生的同学,请迅速到达我的前面,我有话要交代。” 在这个时候,冷弈仿佛回到了以前,“请某某同学迅速到达指定场地,进行比赛前的准备工作巴拉巴拉……”的声音,也在冷弈耳边响起。 不过喊了两遍,都没有人出来,冷弈猜测不会是没人了吧?毕竟梅依的队伍每到一个国家,有一些人就会留下来,然后另一些人加入,保持队伍人员的不断更新,可能赫非和罗曼赫非现在已经走光了? “魔鬼什么当起信使了?XX,还有那个XX,也带着你的另外2个乡党一起出来,对了,出来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猜魔鬼带来的消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即使梅依现在所在的地方,离冷弈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的声音仍然从远处清晰的传到冷弈耳边。 面对这个魔鬼的报信,梅依没有多少怀疑,经过这些年和魔鬼的相处,梅依可以说是最了解魔鬼的人类。 你可以怀疑魔鬼的性格,也可以质疑魔鬼的贪婪,但你不能否认魔鬼的业务能力。 所以尽管对魔鬼当信使这一举动很好奇,梅依仍然是选择相信魔鬼,把队伍中的赫非人和罗曼赫非人叫出来。 经过这些年的旅程,现在仍然跟在梅依身边的赫非人只剩下一个,罗曼赫非人多了一点,但也只剩下3个。 而梅依教导了这么多年的学生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教师,当冷弈通知罗曼赫非人和赫非人出来的时候,梅依可以在短时间内很正确的叫出那几个人的名字。 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梅依,冷弈感到了一丝陌生。 这些年梅依变得更加成熟了,并且她不再是昔日的笼中之鸟,在中土大陆各地游荡的十多年,让梅依处事更加沉稳冷静。 随着梅依的叫唤,过了片刻,4个来自赫非和罗曼赫非的学生就到达冷弈的跟前,当然还有一大堆看热闹的学生,也凑在周围。 “尊敬的圣徒始祖,有个地方你倒是说的没错,我带来的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赫非那里出事了,”说到这里,冷弈的面孔满是戏虐的嘲讽。 对于冷弈扮演的魔鬼表现出这个表情,所有的学生都不奇怪,梅依一向告诉他们,幸灾乐祸是魔鬼的本性。 而听到赫非有不好的消息,赫非学生瞬间脸色就白了,在赫非之地过去十多年的经历告诉他,赫非和罗曼赫非发生战斗,最后一定是以赫非惨败而告终。 几个罗曼赫非的学生和赫非也有相同的想法,他们骄傲的将头抬起:“这毫无疑问,一定是我们伟大的国主发起第三次。” “不,尊贵的XX,你忘记了,赫非在北边已经没有领地了,既然是不好的消息,那么说明赫非人在东边的最后一点领地,也被我们的国主吞并了。” 说到这里,三个罗曼赫非人还发出了一阵嗤笑,言语中充满着对赫非的鄙夷。而赫非学生不敢还口,听到这些话以后,全身气的发抖。 当听到罗曼赫非学生傲慢的发言,冷弈那魔鬼的面孔,裂开了他标志性的山羊嘴,发出刺耳的奸笑,眼神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冷弈的这个回应,让本来充满自豪的三个罗曼赫非学生心头顿时蒙上了阴影,开始担心起来,也给了赫非学生一个希冀。 “难道伟大的库图国主也会失败?” “难道我的赫非绝地反击?” 看到冷弈的表情,四人知道事情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于是纷纷询问;其中最激动的要输赫非学生,他也不再沮丧,反而充满了期待,期待那他之前完全没想过的奇迹,战胜库图。 面对四人心思各异的询问,冷弈发出了魔鬼标志性的奸笑,这笑声每一个幅度都让人胆颤,让四个当事人胆寒:“不不不,这一场战争没有胜利者——额,好吧,或许玛琪娜是最大胜利者,但是赫非和罗曼赫非没有胜利者。” “如果你再像赫非人一样磨叽,我就把你的山羊角塞到你的**,让地狱换一只说话清简洁的魔鬼过来报信,”这个时候,一只在旁边倾听的梅依说话了,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梅依这一出口就让冷弈吃惊,我的梅依绝对不可能这么粗暴。 另外,这个星球是诞生了一句新的歇后语了吗?像赫非人一样磨叽? “好的,我可惹不起你,”冷弈向梅依眨眨眼睛,换来梅依的无视,“1155年,库图国主毫无预兆的撕毁和赫非签订不到3年的合约,对赫非发动了东征、” 尽管梅依对合约被撕毁早有预感,但是现在听说,居然不到3年就被撕毁,还是吃了一惊:“哦,很好,以神之名签订的契约,居然当成抹布。” “大家可都听见了,你们可都听见了,这都是你们先挑起来的,你们这还有什么好说!”当梅依插言以后,赫非的学生对自己国家被入侵而愤愤不平。 听到赫非学生的控诉,其他国家的学生也纷纷指责罗曼赫非学生——无理由撕毁合约并蓄意入侵,这在文明游戏中侵略度直接爆表啊,而面对所有人一致的指责,三个罗曼赫非学生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他们确实没法说,合约可是他们老师帮忙联系签订的,库图这也是在打他们老师的脸。 不过学生们没有因为这一件事起内讧,随着梅依咳嗽一声,学生们所有的喧哗立刻停止,在营地安静下来之后,冷弈才继续说下去。 “已经年迈的库图没有亲自出征,他只负责制定大致方略,亲自东征的主帅,则是他的接班人拉莫达,而图玛·摩尔菲以及沃夫拿·多拉雅安作为东征的左右手。” “罗曼赫非东征的前期很顺利,在经过6年的战争以后,赫非人的反抗同盟几乎被瓦解,只剩下小片地区因为地势偏远而还在苦苦抵抗,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冷弈深谙说书的要诀,在这个时候故意将语调拖长,营造出悬疑的氛围。 而当听到拖长的语调,那四个学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东征即将胜利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而玛琪娜成了最大胜利者? 如果不是碍于打不过,这四个学生早就动手把冷弈这个说话留一半的家伙拖出去唐吉吉一百遍了。至于梅依在聆听的时候,只是闭着眼睛在感受着什么。 “库图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几年前的政变算计了魔鬼一把,这一次撕毁合约,又何尝不是打神界的脸呢?” “于是在地狱使者算计下,库图中毒昏迷,被囚禁11年的长子拉莫脱逃伙同部落会议残余分子掀起叛乱,蛇姬玛琪娜纠结斯非平原建立斯非自保同盟,拒绝继续听从罗曼赫非的号令。” “哦,天哪!” 当听到这段话的时候,这几个罗曼赫非学生如遭雷击。尽管冷弈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但是罗曼赫非学生仍然能从这几句话中,感受出库图中毒昏迷的那一年,罗曼赫非陷入了何等的混乱。 “我的家族怎么样?”“还有我呢?”“我的儿子没事吧?”在短暂的惊讶以后,几个学生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弹,对着冷弈乞求般的发问。 面对这些疑问,冷弈魔鬼脸孔的笑容更加邪恶,甚至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这我可怎么知道,魔鬼在交易的时候,从来不在乎无关人员。” 而看到三个罗曼赫非学生如此慌乱,面孔一直很惆怅的赫非学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就是你们违逆合约的惩罚。” “你也不要太高兴,虽然在罗曼赫非内乱的时候,赫非残余势力发动反攻,夺回了一点领土,但是仍然有一半的土地在罗曼赫非远征军的控制下。” “远征军?”一直没有说话的梅依突然发问,梅依的发问瞬间切入要害。 “是的,远征军,而不是罗曼赫非本身。” “大历1162年,昏迷中的库图终于醒来,但是他已经中风瘫痪,于是在图玛的牵头之下,交战的各个势力在帕加马重新签订了合约。” “合约的结果是,斯非自保同盟的玛琪娜推出的人选,库图的一个侄子,将会成为罗曼赫非下一任国主,拉莫达被流放到赫非尤娜,成为赫非的国主。” “不过赫非拒绝承认拉莫达是赫非的国主,因此虽然拉莫达自称赫非国主,但是他的势力被称为赫莫达,一个以罗曼赫非远征军为暴力机构,赫非人为官僚机构的国家。” “库图的东征,让罗曼赫非的精锐三分之二被流放出国度,赫非再一次丢掉一半的领土,拉莫达被流放出国外,三方都损失惨重,没有胜利者,只有玛琪娜组建了斯非自保同盟,报了当年的仇恨。” “哦,不……”听到这个消息,四个人都没有相互嘲讽的心情,一个个沮丧无比。 赫非土地变得进一步复杂化,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族,现在是在罗曼赫非还是赫莫达,这真是糟糕无比。 “好的,这个愉快的消息我已经传达到了,那就先再见了。” 在说完了这件事以后,冷弈愉悦的召唤出地狱之门,转身准备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梅依终于睁开眼睛:“其实,这一位魔鬼先生,我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 “你见过的魔鬼可多得是,”那道身影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地狱之门中,望着地狱之门曾经待过的方向,梅依诺有所思的微微顿首,然后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准备去安慰一下学生。 “会是他吗?”走向学生前,这是梅依最后一个想法。 “难道老子的风格很明显?怎么来一个看一个,都觉得我是一个人?”此时,毫无形象横卧在祖神殿王座上的冷弈,不满的撇撇嘴叹息,然后继续嗑瓜子。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圣徒远行(终)我自己的旅行 在这些年的旅行之中,梅依见识到各式各样风格各异的国家,比如没有见过海洋的萨菲尔奇,对宗教无比重视、甚至因此产生两个国家的巴姆、巴菲尔克等等。 每一次梅依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见识,不会再因为陌生而对其他事情感到惊讶的时候,过不了多久就会冒出另一件新鲜的事情,打破梅依的认知。 在梅依结束伊文克努多牧师体系的建立以后,下一个到达的国家叫做波旁。 到达波旁获得认可的过程没有什么可说的,梅依身负所有神灵的共同使命,所有神灵都和他们的祭司打过招呼,尽管每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语言交流不便,但是梅依清楚,祭司们就是梅依最可靠的同盟。 在波旁的牧师体系建立和往常一样,依靠祭司们牵线,展现自己驱魔的功夫,让波旁的统治者相信,自己是代表神灵的使命。 不过到现在,梅依已经不用像赫非一样,每一次都召唤神之使徒了。如果对方问起神之使徒是否真实,梅依就会怀着半恐吓的心态对着对方说。 “神之使徒可不是召之即来之物,如果阁下真的有必须召唤的理由,那么我自然会召唤,但是召唤出来以后要如何与神之使徒对话,阁下可自己负责。” 通常梅依这么说的话,大多数国家都这么放弃了,毕竟虽然神灵没法亲身降临,但也通过祭司天启,确定了梅依话语的真实性。 如果在这个时候,统治者还执意要梅依召唤神之使徒,这就是对神灵天启的怀疑,无疑是一种打脸。 再说了,一个统治机构强大的国家,本来就很忌惮神灵势力的强大,既然对方不愿意下来,那就更好了。 因此,在梅依之前的旅行中,只有巴姆那个宗教疯子所在的国度,怀着看神灵的真容这个理想,坚持要求梅依召唤,其他国家都没有。 到达波旁的时候,一切如同过去的例子一样平稳进行,波旁也没有成为巴姆第二的野心,牧师体系建立的很顺利。 然而波旁依旧带给梅依一行人很深的震撼,这是梅依一行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某一方面被全方面碾压了。 那就是地理,航海技术发达的波旁,尽管历史不如苏拉西、赫非那些国家,但是波旁制造地图的精度和广度,要远远超过梅依所知的任何一个文明。 从波旁收藏在执政长密室中的地图可以看到,波旁位于一座岛屿上,已经占据了整座岛屿,并且向东西两侧扩张。 在波旁所在岛屿的东西两侧,都有比波旁要大得多的陆地,即使到目前为止,波旁仍然没有发现东西两侧陆地的尽头,因此这一张地图还没有被补完。 这张地图上,除了波旁这个国家以外,还零星的分布着其他各个国家。看到这张地图,学生们怎么想梅依不知道,但是梅依瞬间就想起在艾丰奇的经历。 这一回,那个神之使徒不会又像艾丰奇一样,以两个文明互相知道,所以不用开启地狱之门,要梅依自己走过去吧? 我的天哪! 梅依一个一个的清点波旁已知的文明,一二三四五,随着点的越多,梅依的脸色越差。这可不像艾丰奇和芬诺,就一个国家,咬咬牙走走也就到了,这是五个国家,五个国家要走过去——可能是坐船,但那不是重点! 当所有的异国来客第一次看到波旁的地图时,第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广阔和人类自身的渺小。 波旁占据了整个波旁岛的外围所有港口,并且还在一步步往内扩张。至于对外也在一个个地方建立了殖民点。 波旁对于外界的了解,是所有文明最多的,他不但知道自己周边的几个国家,波旁商人甚至远航南下,到达卢尔曾经到达之地,乌尔奇进行贸易,并且通过乌尔奇进行中转,得到更南方布拉亚松的商品。 正是因为这一张地图,让梅依彻夜难眠,躺在波旁的床上,梅依翻转了好久,她的脑海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苏拉西又在那里? 翻转许久以后,梅依最终下定决心,时隔许久以后,再一次在隙间中呼唤冷弈。而和过去不同,这是第一次,梅依不是因为任务上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困惑。 还在沉睡中的冷弈,就这样被梅依的电话叫醒,一开始冷弈还以为梅依终于遇见不长眼的,敢向圣徒出手的二世祖了,结果很明显不是。 “怎么了?”发现不是什么看上梅依美色的二世祖欺男霸女,不能装逼打脸的冷弈热情瞬间就下降了一半。 梅依用最简洁的话语,讲述了引起她困惑的经历,并且问出自己的困惑:“和世界比起来,苏拉西又有多大?苏拉西在哪?我旅行的终点又在哪?波旁所了解的五个国家,都不能哭开启地狱之门吗?” “值得回答的问题,首先是第一个,和世界比起来,苏……等等,苏拉西?醒醒,苏拉西已经亡了,少女,你问的是什么时候的苏拉西?” 听到这里,冷弈不由得摇摇头,这个梅依啊,表面上说根本不在乎苏拉西,可是明明苏拉西都已经灭亡三十多年了,她却依旧改不了口,这难道就是……口嫌体正直? 而听到冷弈的质疑,梅依的额头都凝在了一起,抿着嘴唇半天不说话,时间就在沉默中划过一会儿,梅依才再一次开口。 “苏拉西曾经的地方,你懂得,现在不是苏拉西的地方。” “希帕里占据苏拉西全盛时期的领土的多少呢?这个比例大概就和戈修革和苏希加起来领土占据中土大陆的比率差不多,而中土大陆占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陆地,只能和你粗略的说到这,更具体的我也不太了解。” 听到冷弈的说法,梅依的瞳孔微微睁大:“我原本对苏拉西的渺小有所预料,但是你所说的仍然超过我的最低估计,太……难以置信了。” 冷弈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动作,做完动作才想起来自己和他通过隙间联系,根本没人看得见自己的动作,顿时感觉自己前面好傻。 “咳咳,苏拉西在波旁的西北方;你旅途的终点是在所有的文明建立完整的牧师体系,大概还有十多个国家在等着你;除了乌尔奇可以开启地狱之门以外,其他四个国家需要你自己走过去。” “哦,那一定是一个难忘的旅程,”听到最后一个回答,梅依长叹一口气。 看到梅依在叹息旅程遥远,冷弈不由得调笑:“难道我们的圣徒大人,已经对无休止的旅行厌倦了吗?想要放弃这个任务?” “不,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完成,我只是担心洛尔菲没法和我一起走完这趟旅行,我不清楚她能不能回去。” 洛尔菲,是梅依在第一次驱魔的时候,从地狱使者手上救下来的山村小孩,在梅依隐居希帕里时特意接过来,成为梅依最宠爱的弟子,这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冷弈估算了一下梅依此前经历的国家,和在这些国家花费的时间,在估算一下剩下的国家和大概的时间:“理论上时间够是够,可是我很怀疑洛尔菲老朽以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跟着你。” “是啊,从苏拉西开始跟着我的学生,一开始有99个人,现在只剩下8个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的面孔满是怀恋。 或许只有离开了故乡,才会开始思念吧。 另外,梅依啊,苏拉西真的已经亡了,不用在给他招魂。 梅依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教师了,她能随时随地的想起自己学生的情况,这在这个时代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能力,这种能力,即使是妮菇尔也做不到。 “洛尔菲么,我会在她垂暮之时,让她回到故乡,不过只有这一个人可以,”毕竟这个女人帮自己做了这么多任务,还是给她一点奖励。 “多谢,”梅依从床上起来,用苏拉西的礼节,恭恭敬敬的对着冷弈做出感谢。 梅依一行人在波旁看到的新玩意,其实不止地图这一样,他们还第一次听到了附庸国/保护国这种东西。 这就是波旁的保护国埃多楠,埃多楠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官僚系统,但是埃多楠对外交往都是由波旁负责,并且波旁的商人来到埃多楠居住时,会有很多便利。 尽管波旁再怎么有趣,体系建立完的那一天终会到来,然后就是熟悉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到达下一个地方。 梅依和其他的学生不同,那些学生厌倦了,就以留下来监督体系运行为理由,结束这趟一去不复还的旅程,在异国他乡终老,而梅依是从头到尾都在参与,她没有退出的理由。 见到异国他乡的喜悦,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一个个的任务,到了后期,梅依甚至都不怎么和当地的统治者语言对话——无他,见多了。 但是梅依依旧在一个又一个的地方穿梭,坚守着自己的誓言,完成自己的任务。 至于梅依的弟子洛尔菲,虽然在后期开始,随着年龄的增大,洛尔菲的身体不利索起来,但是洛尔菲依旧坚持跟随梅依。 就如同冷弈当年估计的一样,洛尔菲成功在死之前回到家乡,活着见证完整个世界的牧师体系建立。 不过有一点出乎梅依的意料,尽管从十几年前开始,洛尔菲就尽显疲态,可是就是这么尽显疲态了几十年,洛尔菲才以第二代圣徒的身份安然去世,其寿命和妮菇尔有的一拼。 在梅依回到家乡的时候,当年那个送别他的希帕里行省祭司已经去世,她隐居时认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退居二线,曾经听过的英雄人物,修革、索利特,都已经一个个的去世,现在活跃在政坛上的,都是梅依没有听说过的新名字。 当洛尔菲死后,梅依在苏拉西已经了无牵挂,所有的人对自己来说都是陌生的。 在独自打扫完自己五十多年前隐居的屋子以后,梅依走向祭坛,向星神上交了自己最后一部分对牧师体系的感想,然后不带着任何行李,离开了希帕里。 看到梅依离开希帕里,行省祭司内心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恐慌的向星神祈祷,询问要怎么办,星神的回复是,让她去。 “你的远行已经结束了。” 当梅依走出祭坛的边缘时,从隙间久违的传来了神之使徒的问候。 听到久违的声音,梅依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神灵给我的远行结束了,接下来是我自己的远行。”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神的游戏·英灵乐园 戈修革的军神苏里维尔从沉睡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如此的年轻,再一次充满了活力,那源源不断的活力。 疲劳已经消失,疲惫已经消失,记得人生的最后十多年,自己每走一步,都感觉如同山峦压在自己的背后。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了,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又回到了最年富力强的时代,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通过斯帕里绿洲通道,回到家乡的戈苏尔人小子。 “我不是应该堕入冥河,或者前往星神的殿堂吗?”在想了一番以后,苏里维尔最终放弃弄懂自己的身体状态,决定先探索自己所处的地方。 运转灵力,很好,从灵力运转速度来看,自己仍然还是火磷级的实力,可惜这里没有军队,自己没法成为紫萝级,这就有点危险。 苏里维尔所处的地方并不大,比起自己生前居住的住所要小得多,但是诡异程度,与自己生前的住所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一片雪白的房间,饶是苏里维尔近百年的见识,也没有见过任何一种材质,能让房间如此洁白无瑕,并且衔接的没有缝隙。 好在这件屋子还是有窗户的,苏里维尔起身以后,以尽快速度熟悉了这个崭新而又充满活力的身体,然后推开窗户查看外面的世界。 当推开窗户的那一刹那,饶是以苏里维尔近百岁的见识,都被外面的景象震惊到。 自己位于一座高耸入云——虽然这里没有云——的高塔上,高塔的下方是一座又一座仅比高塔略低一点的摩天大厦,而在远处,还有一座比自己所在的更高的、或许是这建筑群中最高的高塔。 更可怕的是,以上这些建筑,全都是用那种看不出材料的白银色物质建成,这就是一座可怕的银色都市。 “会得雪盲症的,”苏里维尔没有一直盯着建筑群,过了一会儿就把眼睛一开,防止自己眼睛失灵。 雪盲症这个东西,苏里维尔在行军打仗中也遇到过几次。 “这里就是神界吗?星神的英灵殿还真是名不虚传,可是为什么没有神之使徒来接引我前行?” 略微思索一番,苏里维尔没法揣测只在文献中见过的星神的思想,只好先放弃想自己为什么在这,去想一想自己如何从这座高塔出去。 虽然苏里维尔所在的高塔,不是这座银色都市中最高的高塔,但是也是高的吓人,苏里维尔估计了一下,觉得凭自己一个火磷级兽师的实力,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只能是十死无生。 若是悬崖还好,自己还可以抓一些凸起物,可是这个高塔外边看起来和里边一样,全都是这种光滑的吓死人的材质,这要怎么抓? 于是,在放弃跳窗逃生这条方法以后,苏里维尔决定寻找一些新的方法,在仔细观察房间以后,苏里维尔发现窗户正对面的墙壁上,有几道类似门的缝隙。 “只有这个办法了吧?试一下那一道……门?” 苏里维尔走向墙壁,尝试将手指头抠入墙壁的缝隙中,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材料制成的缝隙非常小。 非常小,但是还是有,凭借着火磷级实力的帮助,苏里维尔成功抓住了缝隙,最后再一用力,“门”就向左移,通道向苏里维尔开放了。 呈现在苏里维尔眼前的通道,让苏里维尔想起法师塔的通道,一样的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一样的弯曲螺旋,而且只有一条通往下面的道路。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就姑且看看,把我运到这里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吧。” 说罢,苏里维尔就朝着通道下面前行。 前行的时候,不停螺旋的阶梯,以及狭窄的环境,再加上一切都是雪白的,让苏里维尔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并且开始担忧是不是应该退回去。 随即,苏里维尔就闭上眼睛,用手扶着墙壁,坚定的走下去。 砰! 不知道走了多久,苏里维尔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尽头,他的鼻子被墙壁撞到。被撞了的苏里维尔没有生气,反而一股解脱的感觉,终于到头了。 苏里维尔睁开眼睛,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扇门。不管门背后是什么,只要有一个结果就可以,苏里维尔可不希望一直被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当打开门以后,苏里维尔第二次陷入惊讶状态,门后面是一个会议室,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圆桌,椅子均匀的围绕圆桌放开,此时圆桌周边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一些人,但是没有坐满。 坐在圆桌上的人,大部分自己都不认识,但是在左边那个,自己记得清清楚楚,他不就是修革吗?而且不是自己印象最深的修革,那个满头白发的修革,而是最年轻的修革,仿佛自己当初出征时跟着的修革。 修革看到苏里维尔的时候,也有些吃惊,但吃惊程度明显没有苏里维尔这么大:“好久不见,老友,坐下吧,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人。” “比如?”苏里维尔一边说话,一边走到自己门对应的椅子,在修革旁边坐下。真是奇怪啊,再一次见到死去三十多年的老友。 “这一位是那波利卡,不是布苏克那个怂蛋,是一千年前的那个军神,”修革指着自己旁边的那个年轻人,言笑晏晏的对着苏里维尔说道。 那个人听到修革提到自己,用有些晦涩的苏拉西语,对着修革腼腆的笑了笑:“抱歉,我的称号是拯救者,并不是军神。” “在我们后人看来,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军神。”在那波利卡谦虚的时候,离那波利卡更远的一个人说话了,苏里维尔定睛一看,居然是死去二十多年的索利特。 “这里是死者复苏之地吗?”看到这种场景,死去的人纷纷在这里跨越时空再一次聚会,苏里维尔有一些接受不能。 “而且就我和你两个戈苏尔人,那是苏拉西的,那是苏希的,对面那群人,我们根本听不懂对方的话。” 尽管在生前的最后十几年,修革和苏里维尔有一些龌龊,但是那都过去了,现在英灵汇聚之时,作为唯二的戈苏尔人英灵,他们二人还是要抱团先。 哐哐哐…… 天花板突然传出了声响,这让苏里维尔有一些警觉,但是被修革安抚:“别怕,又有法师从高塔上利用悬浮魔法飘下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法师从露出的天花板上飞下来,然后天花板迅速的关闭。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随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到期,圆桌周边的桌子终于被坐满,在这个时候,会议的主人也出现了。 看到会议的主人出现之时,苏里维尔的心神一阵激动,瞳孔瞬间放大,好在苏里维尔即使压制住自己,没有失态。 因为这个出场的主人,就是当年给自己通道,让自己从多莱曼逃亡的神秘人。 【这个人,比我想象的更强大啊】 不过聪明的苏里维尔选择闭上嘴,没有直接把自己过去见过此人的消息说出来。 “各位英灵们,你们都是曾经在自己的国度留下了不朽诗篇的人物,而我将你们召唤到这里来,是为了一场竞赛。” 会议的主人说话了,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语言,然而奇怪的是,苏里维尔感觉自己无障碍的听懂了这个人说的话语。 并且这个人一次话只说一遍,换句话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他的话语,果然古怪。 “我之前游历人间的时候,一直听有人争论,‘那波利卡和苏里维尔谁强啊?’‘如果不是生的太晚,莫西一定能干死佛科多’等等。” “咳咳咳!”苏里维尔注意到对面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人,在听到莫西干死佛科多的时候,突然就咳嗽出来。 那个家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贤者莫西吧? 苏里维尔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那波利卡,话说军神居然长得这么腼腆,和学院里的雕像完全不同,真是出乎意料。 “所以,我就推出这一个竞赛,各位不同时间的英灵,可以同时在一块地域开始比赛,选出最强者,如果获胜的人,我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有谁想来的?对了,不是万能的许愿,这里是禁止许愿项目。” 会议主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打了一个响指,这本书在瞬间就出现在每个人的桌子前面。 “给你们自由讨论时间,愿意去的就在书上画勾,时间为十分钟。” 苏里维尔翻开自己桌前的书,翻到里面却发现是一个叫做搜索引擎的东西,这倒是比书方便多了。 “苏里维尔!这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你在哪?你一定有来,我知道!”苏里维尔翻开书还没怎么看呢,一个年轻人就站起来不知道朝着谁喊。 “多姆吗?好的,我知道,”苏里维尔拿着书将手高举,告诉那一位已经忘记自己脸的人,自己就是苏里维尔。 话说自己也忘记多姆长什么模样了,毕竟两人接触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用军队进行战斗啊,脸长什么样这种事情,谁记得啊。 “好的,十分钟到了,”会议主人一拍手,所有人的书瞬间消失,“先说一下竞赛安排,分为预赛和正式比赛,正式比赛才开始随意比拼,预赛就是随便玩,先熟悉一下操作,免得正式比赛之后,有人输了却说,是我不熟悉造成的。” “现在是大历1200年,预赛会在一个叫做伊文克努多的地方进行,具体情况到那边你们就知道,你们可以自由组队,选择阵营,不一定要统一伊文克努多,完成阵营任务就算胜利。” “正式比赛是以波旁为中心,会分成两大阵营,两大阵营下方还有各个小势力,是以百年为单位,我估计你们会玩的非常开心,就这样。”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混乱之地群伊乱战(一)乱世的开端 当欧德被村里的祭司叫到祭坛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打哆嗦,欧德不知道祭司又想出什么主意。 “欧德,我记得你是村里最老的老人,对吧?还出去当过很长时间的士兵,”祭司看着这个浑身打哆嗦的老人,心里涌起了一股嫉妒之情,唉,不知道自己活到他这个岁数,思维还能不能这么清晰。 欧德颤抖的点点头,应了一声85岁,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祭司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一个黑衣女子作揖道:“尊敬的上位者,村里最年长的老人我已经给你叫来了。” 这个时候,欧德才注意到,有一个黑衣女子站在祭司的身后,不过这个黑衣女子宛如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之前过于害怕的欧德,暂时没有发现这个女子。 女子穿着一件破旧的斗篷,斗篷直接盖住了脸的上半部分,但是欧德还是能从胸脯和站姿看出来,这个人是女性。 【居然能让横行霸道的祭司对他作揖?这个女人一定很厉害】想到这里,欧德也上前去,对着这个女人作揖,作揖的幅度比祭司更大。 “坐下吧。” 黑衣女子的声音,更加让欧德确定她是女性,不过这个女人说的语言,怎么那么古怪?感觉不像是伊文克努多人啊。 欧德尝试推迟一番,但是在黑衣女子的第二次催促下,欧德战战兢兢的坐下了。在上位者面前,要表现出足够的理性和尊敬,这是欧德能活这么久所遵循的准则。 “我想听一听你的过去,从圣徒始祖建立牧师体系以后,嗯……或者是你出生记事以后开始讲,你可以慢慢讲。” 听到这个要去,欧德楞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闻的要求:“尊敬的上位者,如果你想了解历史的话,完全可以去图书馆查一下,何必要来问我这个老头子啊。” 听到欧德这么说,一旁的祭司也深以为然:“是啊是啊,这不过就是一个破落的老头子,怎么比的上高贵的贵族用优雅的文字记录下来的过去呢?” 黑衣女子,梅依将手撑在颧骨上:“优雅的文字是天上的浮云,没有办法看到细微的泥土。” 祭司已经懵了,他对梅依那古怪的伊文克努多语言本来就听不大懂,再加上梅依说的这么快,祭司没能听懂梅依在说什么。 但是欧德听懂了,眼眶有些湿润,感觉回到了过去。梅依所说的语言,是老旧的伊文克努多语言,才四十多岁的祭司难以听懂很正常。 “可是,飘动的浮云又为何要去在意泥土呢?”这一刻,欧德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头,眼神中带上了几分铁血,让人不难看出他过去是做什么的,一个经历半生战火的积年老兵。 “因为我不是浮云,这样够了吗?” 【好的,尊贵的祭司大人,以及我不知道身份的上位者,既然你们突然有了兴趣,那我欧德老头子就和你们讲述一下我的过去。 从我这充满条理的谈吐之中,两位应该——哦,我想祭司大人早就知道的吧?我想上位者,您应该从我这充满条理的谈吐中,知道我并不是地上的泥土,至少曾经不是,因为那些地上的泥土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水平的修辞学。 说这么多,就是好叫你们知道,我也曾经是一朵天上的浮云,在战火还没有全部燃烧起来之前,我也曾接受过上等人才能接受的良好教育,因此现在才能如此有条理的说话。 大历450年,一群高贵的贵族,在诺夫哥聚集起来,建立了如今的国度,至今已经快要一千年了。 在我们的国度最初建立的时候,那时候的统治者们睿智善良,团结勇敢,指挥着那群没法从一数到十的泥土们,对着更加野蛮的蛮族发动进攻,扩张我们的生存领地。 云朵之所以是云朵,就是因为云朵洁白无垢,当云朵与泥土一样浑浊的时候,就无法再像过去那样洁白。 英雄的时代已经过去,英雄的子孙未必有英雄的胆气,当他们堕落的时候,兵戈就会起来。 早在之前,北境叛乱,西境叛乱,希尔凡人入侵,就已经此起彼伏,而真正导致1138年第一次乱世的开始,是被称为山岚政变的惨祸。 野心家通过政变,推翻了原来的国王,结果引来讨伐,整个伊文克努多变得一片混乱,大乱三十年。 幸运的是乱世只持续了一代人,在1158年,伟大的圣徒始祖梅依,就带着她那博爱的、宛如冬天】 “夸耀圣徒始祖的话,不用说那么详细,毕竟谁都知道她的贡献,不是吗?”那个黑衣女子肩膀抖动了一下。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们碎成一地的割据势力,让人谈判都找不到对象啊】 【好的,不多说。 总之,圣徒始祖梅依和她的门徒,在1158年,也就是我出生前2年,到达了今天的莫索罗纳。 面对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的伊文克努多,圣徒始祖毅然决然的,为了推行止战令而本周,从1158年奔走到1163年,以神之名劝服了所有的领主。 在圣徒始祖梅依的努力下,各地的领主不管是善良也好,贪婪也罢,都被圣徒的胸襟所感召,放弃进行战争。】 对面那个黑衣女子咳嗽了一下【我背后可是站着神灵啊,这个时候谁不敢给我面子?】 【我出生于1160年诺哥德克的一个小贵族家庭,这是离这里非常远的地区,是整个伊文克努多最北边的领地。 多亏圣徒始祖的努力,让惨烈的战争在我3岁的时候就停止了,我因此有一个和平的童年、青年和壮年。 在圣徒创造的和平中,我平安的度过了三十多年,接受家族安排的学业,接受家族安排的妻子,有了自己的孩子,当上诺哥德克一个不起眼的官员,成为家族在诺哥德克势力的一份子,那是一个没什么可说却又平安幸福的年代。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怨恨家族,他们规划好了我的人生,让我无法挣脱;然而我现在85岁了,对比一下过去八十年的日子,我发现还是我人生的前三十年过得最舒心,圣徒曾经说过,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我十年前才懂得这句话的宝贵,从这里可以看出,圣徒不愧是一个有着远大智慧的人啊。 第一次战乱时代在我3岁的时候,就由于圣徒的努力而结束,因此对于第一次战乱时代的伊文克努多,我并不了解。 说实在的,即使当初在诺哥德克当官的时候,我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官僚而已,尊敬的上位者你问我确实是问错人了。 第二次战乱时代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清楚,我就记得我第四个儿子出生以后,时局就开始恶化了,当时貌似就天天开会。 嘶……我有一次还跟着上官去了一趟莫索罗纳开会,莫索罗纳呢,这可是圣徒梅依建立的城市,在圣徒梅依来之前,莫索罗纳不过是一个只有八十多个人的小村庄,现在已经变成“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一切势力禁止在这里发动战争,哈哈。 尊敬的上位者,您知道的,圣徒梅依在走之前,有一些她的门徒愿意留下来,指导我们进行牧师体系的建立,在圣徒门徒还活着的时候,谁也不敢发动战争。 而睿智的圣徒门徒,早就意识到了迫近的野心家,那几年经常召集各地的领主到莫索罗纳联络感情,想要阻止战争。 可惜,那些邪恶的野心家就是不肯听从、】 “野心家是谁?我看过一些资料,如果挑起战争的就是野心家的话,你这个野心家的范围,有点广啊,”黑衣女子第二次打断了欧德的说话。 听到黑衣女子的问话,欧德颤抖的俯下身子:“抱歉抱歉,如果冒犯到您的长辈、” “继续吧,不用低着头了,”黑衣女子扶额,甩甩手指。 具体什么时候我已经忘记了,总之早在第二次战乱时代之前,气氛就越来越不对劲,可惜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官,我根本没法左右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早在第二次战乱时代之前,诺哥德克家族就和其他势力进行过战争。】 “湖北公国外出打过?”看起来祭司并不知道这一段历史,惊讶的问道。 然而欧德摇摇头。 【不不,祭司大人,诺哥德克家族就是诺哥德克家族,湖北公国和他不完全一样,事实上我年轻时候的诺哥德克家族,除了诺哥德克以外,还统治着南边的莫斯一带。 在我36岁的那年,1196年,因为众所周知的阋墙战役,伊文克努多第二次进入战乱时代,自从那以后,暗无天日的日子就来了,我也终于明白我父母年轻时候的体验。 实话说吧,一开始还好,我知道我是为了诺哥德克家族的利益而战斗,我的家族是诺哥德克家族的附庸,所以要为他们效忠。 一开始,诺哥德克家族利用清君侧的名义,南下企图吞并圣亚里昂,我作为一名基层的军官,听从指挥跟随军团去那里战斗。 还没到圣亚里昂,就在半路打了半天,我觉得我做的还算优秀,至少我参与的几场战役都胜利了,可惜最终上头叫我们撤退。 撤退的时候,我遭遇了对方的埋伏——尊贵的上位者,原谅我忘记是谁埋伏我了,这个势力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现在没有翻阅资料,很难想起来那个势力叫什么。 那个势力俘虏我们以后,将我们的军队编入他们的部队,单独设一个军营,我还成为第二序列的指挥官呢。 我们这个军营呢,因为领头的都是贵族,不好杀,但他们也不放心用我们和诺哥德克对战,所以就把我们转移到西边,去对付卡莱茨人和萨贝伊巴人。】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四章 混乱之地群伊乱战(二)选错的道路 【尊敬的上位者,请原谅我这个老头子,我忘记了这些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是众所周知的,比如圣徒梅依降临的时间,可能我能记起的具体时间会更少,毕竟我三十多年没有看过这些资料了。 就如前面说的,我跟随诺哥德克家族进攻圣亚里昂失败,被对方俘虏,以战俘的身份,调去西部对抗卡莱茨人。 在一开始我还知道,我是要和卡莱茨人进行战斗,可是有一天,什么时候忘记了,我的部队的将军突然带着我们,和卡莱茨人联手对抗萨贝伊巴人。 从那以后战事就乱在一起,我经常不清楚要和谁作战,我所在的部队,时而和卡莱茨人联合,时而和萨贝伊巴人联合,上一刻的盟友在下一次可能就要变成敌人,那是一片混乱的年代。 在西部混战了七八年,突然又有一天,我的将军突然把我们几个叫来,说我们可以回家了,安排我们换上崭新的装备武器,带领着我们东去。 诺哥德克派来的那个人我认识,以前也见过的,所以一开始我们相信了对方的许诺,然后就很开心啊,可以回家。 大人,你清楚的,我一向没有主见,不然不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二把手,看着一个又一个资历比我浅的年轻人,踩着我的头上位。 因此,既然那个人叫我去,长官叫我去,那么我就去了,在出发前,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究竟在干什么,我们这支队伍在做什么。】 “苏里维尔特别行动队,帕丁众骑的前身,”祭司第二次打断了欧德的讲述,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欧德,“你居然有参加这个组织?曾经?” 祭司仿佛第一次看到欧德一样,从上到下的再一次审视对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治下这个老头,居然有这么显赫的过去,那可是帕丁众骑啊!伊文克努多最强骑兵的集合,这难道不让人惊讶吗? 听到祭司的称赞,欧德略微不安的低头作揖:“尊敬的祭司大人,虽然我参与过这个不对,但是最后不是还没有加入吗?” “啊,哦,对对,”祭司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不过现在看向欧德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善意,“咳咳,仆人们,还不给这一位欧德大爷,送上一杯清水。” 在感谢祭司送上来的清水,用清水润口以后,欧德继续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记得在我们行动之前,那一次行动的指挥官,还来营地里查阅过我们的部队,其中特别夸奖了我,说我很踏实肯干,是栋梁之才。 不是诺哥德克派来的指挥官,是一个……我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非常奇怪的指挥官。 那个指挥官嘛,叫什么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就记得他的样貌年轻的过分,但是却有一份和他年纪不符的老成,感觉年纪比我还大。 他还是一个火磷级的兽师,但是带起兵来的时候,却达到紫萝级。尊敬的祭司大人和上位者啊,我和你们说,当年我看啊,他指挥的骑兵,那是我见过最强大的骑兵,说句不地道的,即使把帕丁众骑拿来作比较,都不如他。 就比如我当时是一个斗者体系的,居然也能在骑兵的队伍里,和其他军队产生灵气共振,我记得这个技巧我们伊文克努多以前没人会的,是,帕丁众骑会,但是帕丁众骑诞生的时间比他晚多了。】 “苏里维尔……两百多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年轻的过分……”听到欧德的讲述,黑衣女子诺有所思的说道。 “对,苏里维尔,当年圣徒门徒说了,那是圣徒家乡最厉害的名将之一,如果把范围限定一下,只注意骑兵,那就没有之一,毫无疑问的千古第一。帕丁众骑前身之所以叫苏里维尔特别行动队,就是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将军。” 说起苏里维尔,祭司被挑起了几分兴趣,兴致勃勃的对黑衣女子介绍道,好像他认识苏里维尔一样,可惜黑衣女子没有被祭司的安利吸引。 “特别行动队,这种奇怪的语调,我似乎有点头绪了……算了,欧德大爷,你接着说你跟着那个年轻人做了什么?” 【好的,尊敬的祭司和上位者,当年我在归乡的军队里,跟随着那个诺哥德克贵族和奇怪的年轻人,摸着黑,专门挑着晚上在道上走,走了几个月才走到莫斯,在路上他们说是为了防止伏击。 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一些人说不对劲,想要退走,结果被那个年轻人也雷霆手段处决,幸好,我始终没有起歪脑子。 到达莫斯以后,当时他们也不和我们打招呼,就开始备阵,还是对着莫斯准备攻击阵法。 那个时候我营地的士兵全部懵了,不是说要回家吗?这怎么要打莫斯啊?打了还能回去吗?然后我手下几个副官就来问我,要不要执行命令?能不能跑?现在对方没空管我们,只要干掉那几个人,我们就可以跑了。 当时我的营地是这样的,就2个副官是空降下来的,剩下的人不敢夸口全是我的人,但至少也和对方不是一条心。 我当时就跟那群人说了,我们和他们一起回来,现在他们要打莫斯,我们虽然没打,但你说诺哥德克还能相信我们?待会儿局势一乱,我们一伙孤军还不是两头都不讨好? 经过我的劝说,我的营地留下来,但是也没打前锋,不但是我们这个营地,还有好几个营地都有看戏的准备。 不过那个年轻人明显没有指望我们,他们自己动手。 尊贵的祭司和上位者,你们看,当时我在这个地方,门在那边,年轻人的骑兵在那、不是,靠后一点,对,就这里。 我就记得啊,那个年轻人一声令下,骑兵团开始聚合,兽师会那个什么……灵力共振好像,然后灵压放起来,那个风呼呼的吹,几个高阶带起一群低阶,却搞得像是超凡传奇的架势一样,当时我们许多人都被震惊到。 我以沼泽芦苇之神的名义起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凌厉的突袭,靠着共振呼起一个这么大的灵力长枪,然后夸他他夸他他,砰的一下,就把莫斯的门砸碎了。 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其他人想逃跑了,我们其他人就一拥而上,涌进莫斯】 “四十年前莫斯是这么丢掉的?”祭司的眼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 “四十年前?” “是的,四十年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老头刚才说的是诺哥德克内战的爆发点,莫斯燃烧之夜,离今年刚好四十年,”祭司开始努力搜寻自己过去看过的文献,回忆这一次诺哥德克内战的资料。 “诺哥德克家族一个不受重视的子嗣,在内战爆发前几年,突然得到一个高人指点,那个高人不受任何诱惑,实力高强还一心一意辅佐那个子嗣,帮助他挤掉了原本诺哥德克家族的继承人、” “可能又是哪个熟人……”黑衣女子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作为那个子嗣受到重视的标志,是家族将莫斯给他治理,结果这惹来其他人的不满,结果1200年诺哥德克统治者换届,那些被排挤的子嗣,没有得到应有的利益,于是就从西边借来几年前被俘虏走的战俘,开始了内战……” “也就是我们吧?”欧德大爷对着祭司哈腰。 【祭司大人你说的什么诺哥德克内战,我当时根本不了解,我已经离开诺哥德克十多年了,突然被人带回诺哥德克,又突然打起来,我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砍碎一切阻拦我的人。 莫斯那一夜之后,我又被叫着去打了几场战,那段时间昏头昏脑的,好几次想派出信使联系家族,可惜又害怕连累他们。 又是有一天,那段时间我们正在莫斯进行激烈的战役,正处于关键的时刻,可是那个年轻过分的将领,突然派人来找我,和我说他要带着队伍离开这里,让我和他一起走。 我的一些副官对这个提议倒是很感兴趣,但是我不这么想,和他走肯定是回西边,西边我待了快十年,成天打仗打到我要吐,所以我拒绝了、】 黑衣女子插嘴:“如果你当时答应他的话,你现在就是帕丁众骑的创始人之一,而不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里待着,被一个没你岁数一半大的祭司呼来喝去。” 当梅依说这段评论的时候,祭司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但是没有发作:“那个年轻人,他一个奇迹般的回还,带着本来应该在莫斯作战的军队出现,对着侵犯西境的萨贝伊巴人一个前后夹击,打出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了,总之我当时是拒绝的,但是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去了,现在他已经是帕丁众骑的长老之一,前几年退了……唉,恐怕他早就忘记我了。 总之,我拒绝了对方的邀请,但是也没有报上去,因为我最开始以为我们的叛乱会失败,所以我……而且那个人我非常敬仰,不跟他走、就算、我泄密……唉,原谅我这个老爷子没法讲清楚当时我的想法,这是一个让我后悔的举动啊。 唉,然后因为那个年轻人的军队突然消失,叛乱没能取得最后的成功,没能打回诺哥德克,但也没有失败,我们还占据莫斯。虽然诺哥德克裂成了两半,但是又不关我事。 就在那之后,我还论功行赏,在莫斯做上一个小官,而我的家眷也因为我的背叛,除了嫁出去的大女儿和与我断绝关系的二儿子以外,都被送过来。 可惜好景不长,我很快就被抓了起来。我被抓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当初我早就知道那个年轻人要走,却没有向上头汇报的这个信息,现在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于是我被暴怒的领导抓了起来,关进环境最为恶劣的地牢中。】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混乱之地群伊乱战(三)囚徒 【因为在那个年轻人撤军的时候,我知情不报,也没有离开,结果事情败露后,我被泄愤的领主丢进了地牢最深处囚禁,所以原谅我不清楚那段时间,外界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黑衣女子摆摆手,“如果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历史事件,我去藏书阁查阅资料,比听你讲详细多了,你说你知道的过去就可以。” 【好的,既然尊敬的上位者允许,那么我就继续我的讲述吧。 在地牢最深处的那段经历,宛如一场噩梦。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不知道我待了多久,条件非常恶劣,现在想想能活下来还真是运气。 不知道待了有多久,只知道突然开始,监狱就嘈杂起来了,按照规定每间房间必须是单人间的地牢,也开始挤满了人,每天都有人进出,不是新的人被带进来,就是一些人被带出去。 混乱的管理,给了对方劫狱的机会,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知道是谁劫狱,为什么劫狱,总之那一天有人闯进了地牢,然后一间间的放人,和守卫战斗在一起,砰砰砰的响声让我仿佛回到和卡莱茨人战斗的年代。 接着整个地牢就乱了,那群劫狱的人冲的非常凶,守卫都被缠住了,剩下的几个守卫根本不敢拦着我们。 我当时啊,感觉进来的那些人有古怪,如果劫狱的人占优势,不会是他们那一种行动方式……好吧,其实是我当时又害怕了,害怕要是这一次越狱被抓,那就不是继续被囚禁的下场,所以我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冲,而是冲到上层,就谁便找一个监狱进去。 我不清楚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至少我避开了那个最差的选项,留在地牢。几个星期以后,在狱卒闲聊的时候我听到了,地牢没死绝也没逃跑的囚犯,除了几个特别重要的,剩下的全部都被处决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就是一阵冷汗啊,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我脚跟攒起来到心中,一直到今天我八十多岁了,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 不知道是因为监狱的看管不如地牢,还是因为莫斯的领主已经无力去看管监狱,总之那一阵子监狱的管理非常乱,我随便糊弄一下,居然就懵过看管人员,成功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冲撞了贵族,被抓进来囚禁一辈子的。 在监狱中的日子,比在地牢中愉快多了,靠着我的实力,再加上我不惹事的个性,我在监狱中混的如鱼得水】 看着说道监狱日子一脸陶醉的欧德时,黑衣女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很好,现在她行走大陆这么多年,终于又在人物图谱上更新一个奇葩人物。 【可惜再美好的日子,终究也有结束的那一天,我都不知道在监狱待了多久——祭司大人你不要奇怪,那时候莫斯对监狱的管理非常混乱,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进来,要是不给银子指望到时候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我感觉,那个时候监狱的典狱长,早就没有去对犯人做备注了。 我在监狱待了很久,这不知多久的日子最终结束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监狱,我正在看着一只虫子在地上阴影处爬行,几个犯人闲得无聊,互相打赌那只虫子会在3秒之内,爬到哪一条阴影上。 那个时候,外面突然喧哗了起来,一开始我们监狱里面没人在意,毕竟最近经常在调兵,喧哗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的喧哗声非常的久,这让我们这些犯人感到不安,于是纷纷挤到栏杆那里,探头去看。 一开始大家还有兴趣,慢慢的喧哗声从早上到了晚上,还是非常的响,结果大家就失去兴趣,大多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晚上,我和其他的犯人顶着漫天的火光和无穷无尽的喧哗声,开始睡觉——是的,在这种环境睡觉,祭司大人你不知道,在监狱中这么做是必须学会的能力。 我还没睡多久呢,喧哗声突然近了,对,不是大了,而是近了,这让犯人开始不安,一些犯人敲着栏杆在大声喧哗,甚至还打伤了一个靠近栏杆的狱卒。 结果典狱长行动了,说不清楚是被犯人刺激的,还是受到市民命令,总之他带着狱卒冲进牢房,开始无差别屠杀。 不过因为狱卒和凡人的人数对比,典狱长不敢分散开来屠杀,他是一个一个房间的屠杀,而我所在的房间是比较靠后的几个,因此没有一开始就被典狱长杀掉。 典狱长杀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凡人成功突破牢房,接着引发更多的犯人突破牢房,导致整个监狱暴动。 这个时候我清楚,不像地牢那一次,这一次我必须逃跑,因此我作为监狱暴动的几个首领,带着他们从监狱中逃脱。 然而大人,你懂得,虽然被抓进监狱的有一些是被冤枉的,但是还是以恶棍为主题,在逃出监狱以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散了队伍,开始在城中四处抢劫,我所带领的队伍以看得见的速度,在离开监狱不到十分钟之内,就分崩离析。 带过兵的我懂得,这个夜晚是非常危险的夜晚,一但进攻者控制了形式,就要开始杀人立威,平息混乱。 因此,我……回到了家,曾经的家,已经被占据了,但是还有一个房间是我小儿子他们在住,所以我就在那度过了这火光冲天的一夜。 待过第二天以后,我觉得莫斯已经不能待了,于是我和我的小儿子商量妥了,散尽家产,开始往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迁移。我来到莫索罗纳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现在我的小儿子都死了。 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圣徒始祖梅依最先到达伊文克努多的地方,各个势力无论再打的怎么凶,谁也不敢进攻这里,即使是那些想要独立的萨贝伊巴人,当他们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也依旧对圣徒存留之地敬重有加。 因此在这个和平之地,我有幸居住了下来,而且能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感谢沼泽之神的庇护,感谢圣徒梅依的努力。 以上就是我的故事,不怎么长,也不怎么好听,语法还有些错误,对吧?而且由于岁月过于久远,再加上我写的记述早在五十多年前就丢了,所以抱歉了尊敬的祭司,以及尊贵的上位者,我没法给出我经历的具体时间,实际上,就连回忆起他们都有些困难。】 “没事,因为这样这才是最真实的故事,”黑衣女子仔细端详着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老头。 欧德前面肯定有地方隐瞒了。 他当官时候的房子早就被收走了,他找到他小儿子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已经沦落到只住房子的一间屋子的地步,说明生活很窘迫。 而一个生活很窘迫的男人,是用何种程度的散尽家产,才能带着他的家庭,移居到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的呢? 因此黑衣女子可以猜到,这个欧德大爷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样,在哪个混乱的夜晚迅速回到家,而是带领着一些人趁乱干了几票才回去。 算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自己也不要在为这件事和他计较吧。 在最后对着祭司和欧德感谢几句以后,黑衣女子就离开了村庄。走了一段路程,黑衣女子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于是运用脚力,快速甩开了那群人。 “呵~又是一堆想知道我是谁的臭虫么?这一百多年来我见多了。可惜没想到的是,我费了5年努力构建出来的和平,终究只是一代人的和平啊……”梅依将斗篷拉低一点,斜着眼望着太阳。 “难受……不吐不快……那一位还会在吗?” 时隔百年,梅依再一次尝试通过隙间,联系那个神秘的神灵。尽管没有根据,但是梅依却有一种直觉,那一个神灵,可能比星神更加强大。 片刻之后,梅依的身形已经不再郊外,在梅依反应过来之前,梅依的身体已经处在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是一张银白色的圆桌,梅依坐在银白色的椅子上,看着圆桌中央的那张地图。 那张地图初看感觉是放在平面上竖起来的纸,然而梅依无论怎么转方向,地图始终是正面朝向梅依,十分神奇。 地图展现出一个宏伟的世界,梅依一开始还不清楚是哪里的地图,但是看到地图中间偏下方的时候,梅依才确定,这是世界地图,因为那里和波旁标注出来的地图非常相像。 “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这张地图吗?”梅依尝试着发问,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熟人,穿着华历的黑金色古怪袍子、看不清脸具体表情的神之使徒。 他就是神之使徒,至少当年他是这么和梅依说的。但是现在梅依更加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这个人的实力,不可能只是神之使徒这么低吧? “你不是有疑问吗?什么疑问?”这个人没有回答梅依的问题,而是扯开话题,但正好,扯开话题更为合适。 毕竟,就算梅依知道了这个神灵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改变不了什么,梅依的实力连超凡传奇都没有到。 “我行走大陆数百年,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崛起,草莽小民的挣扎,英雄的生老病死,势力的兴衰沉浮,一切都会变化,人不会踏进同一条一样的河流两次。然而唯一不变的,只有贪婪的欲望,以及随之而来的,那永不休止的战争。” “不管是我的家乡,还是云与山彼岸的异国,皆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人神问答(一)绝对理性强大的存在 “总结一下,你想问的问题就是,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地点如何变化,战争却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主体,这是为什么,对吗?” 纯白色的房间中,那个神秘的神之使徒和梅依隔着圆桌,面对面的坐着,光滑无暇的圆桌上,竖立着一张详细的世界地图。 梅依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神之使徒,回想着自己过去和他接触的点点滴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上一次和这个家伙交谈,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 自己接到神灵的命令,以地狱之门作为传送方式,让自己在整个世界已知的文明国家,建立牧师体系,防患魔鬼过于恶劣的侵袭,在那个时候,就遇见了这个神之使徒,他是作为和自己搭档的对象。 不过自己也只是早期在和他搭档,在自己可以熟练的扯起虎皮以后,就减少了和他接触的机会。 这个人,不,这个神之使徒很奇怪,或许自己在更早之前就和他交谈过,在自己被星神培养的时候,那些通过隙间和自己联系的神灵,恐怕有一个就是他吧。 这个神之使徒难道不知道吗?他的说话风格与众不同,和这个世界其他的人都不相同,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风格。 举个例子,自己以前看过的人,不管是高悬于天界的星神,还是统治众神的国主,亦或是在尘土下劳作的农民,他们都是入局者,只有这个神之使徒不同,他仿佛超越了这一切一样,关心,但不是那种关心。 “咳咳。” 随着对面咳嗽了一声,将梅依的思绪从天外拉回这个银白色的世界:“是的,战争为何爆发?我清楚一场战争的直接爆发因素,真正爆发因素,可是,所有的所有的战争,他们背后的共同性是什么?” “利益,为了利益爆发战争,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当政治上没有办法拿到的东西,就会通过战争拿到,利益就是所有战争的共同性——当然,蠢货始终都是存在的,永远不要低估蠢货的下限,但是我们在这个讨论中可以先把蠢货去掉。” “人类没法避免战争吗?如果所有人团结协作的话,那一定能创造更多的利益的吧?毕竟战争之中,很多原本的利益都因为内耗而被抵消,所以如果是为了更多的利益的话,共同合作才会带来最多的利益吧?” 听到梅依的这一段问话,只见对面的神之使徒双手交叉扶额,没有被斗篷遮住的脸部下方,露出了高深莫测的微笑。 【额的神啊……等等,我就是神吧?管他那么多啊,我快口胡失败了怎么办?这女人是活得太久,所以想要当哲学家吗?】 【原本以为她想要问,苏里维尔那群人是怎么到伊文克努多的,所以我安排好了充分的应对,结果对方完全不按剧本来啊……算了,先笑笑拖延时间,然后想一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有了,先转移话题,朔本逐源。】 “只要是生物,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趋利避害,毕竟一个喜欢找死的生物是没法传承下去的,即使是神灵也是这样。” “而在生物的早期,为了让族群更好的传下去,就要选出最强大的,给予他一定特权,以获得这个特权为代价,让他突出的下去,更好的为族群延续而服务。” 【我去,我前面差点断词了,什么下去?下去个鬼啊,话说需要暂停时间写一下稿子吗?不然很多话连不到一起啊,先每个字都字正腔圆的说话,以此来拖延时间。】 “而传到现在,就是利益,你不可能让那些人放弃他们的利益,尽管他的后代已经不配他昔日的地位……” 【我去,我还是先暂停时间写稿子吧,尼玛前面应该先说族群扩大再接上这句话的……暂停时间……捋一捋我想说什么】 “族群小的时候,你的利益就是族群的利益,族群变成了国家,有一些人就会先考虑自己族群的利益,再考虑国家的利益,这个时候,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他们甚至可能出卖国家的利益,“同理,你是不可能叫人放弃自己原有的利益。” “虽然你说的话有些前后不搭,但是我还是明白了。” “人是有私心的,私心会阻碍最佳利益的诞生;我想,如果有一股伟力可以监视着众人,不就可以让利益最大化了吗?而这股伟力是现成的,就是你们神灵,如果由神灵来确保人族没有私心,那么利益不就可以最大化,成为对社会是最好的状态吗?” “可是如果神灵也有私心呢?你应该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神灵可不止仅仅一个的苏拉西星神。” “是啊,神灵们可不像他们宣传的那样完美无瑕,所以我坐在这里,满怀着疑问去询问你,应该由什么进行社会利益最大化的管控者?” “或许一个绝对理性、绝对强大的管理者可以做到。” 【上帝保佑,佛祖保佑,总之我所有认识的神灵保佑,这个女人不要问我,绝对理性的管理者能不能促进文化发展之类的问题。】 幸好,梅依没有看过那些反乌托邦作品,目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然梅依的问题就要更加蛋疼了。 “不愧是神之使徒,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想,这或许就是文明唯一的救赎之道,一个绝对理性、绝对强大的管理者,才不会让文明陷入无畏的战争内耗。” 【居然转向极权主义了吗?不过也是正常的吧,梅依这个年代的人,可不会像启蒙时代那时候的人,说什么不自由毋宁死之类的话。在肚子问题都很难保证的古代,自由和生命这种问题很难选择吗?又不是让你杀父母之类的乞活。】 “那么这种绝对理性、绝对强大的存在,存在吗?或者,使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到?” 【我擦!我受不了这个女人了!我讨厌这些话题,能换一个正常点的话题吗?不要去深究这些哲学了行不行啊,不行,我要转移话题,不管转折再怎么生硬我都要转,否则我会被他的哲学问题给逼疯的。】 神之使徒没有回答梅依的问题,而是打了一个响指,随着响指声的想起,梅依面前的世界地图染上了颜色。 “这是……”看着被染上颜色的地方,梅依有了一些猜测,“文明国家的势力范围?全球的?” “大历600年的,”神之使徒点头回答。 这个时候,梅依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张地图就是神之使徒给自己的回复。 原来如此,那个绝对理性、绝对强大的存在,其实一直都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因为灯下黑的原因,反而让自己忽略了他。 想想这不奇怪吗?波旁人喜欢航海,艾努人崇拜冰雪,伊文克努多人尊敬沼泽,赫非人相信血脉的力量,各个民族的各个生活习惯是如此的不同。 然而,从伊文克努多到波旁,从苏拉西到赫非,这十几个国家,都是使用大历作为共同的历法,都是使用敬重音节。 如果说大历还是神给予的历法,那么敬重音节就完全和神灵无关,自己旅行到中土大陆文明国家罕到之处,然而那里的戈玛纳人却依旧使用着戈作为敬重音节。 敬重音节这个文明习惯,影响了梅依见过的所有名族,而和自然现象不同,敬重音节只有人类有这个习惯,魔兽是没有的。 所以,造成敬重音节这个现象的存在,就是神之使徒所说的那个,绝对理性、绝对强大的存在,就是人类可以永无战争的存在,只要让他来统治监督人类,人类就不会产生战争这种破坏性极大的内耗,不但社会可以进步,民众也不用再受战争之苦! 想到这里,梅依的心突然激烈跳动了起来,上一次如此激烈的跳动,还是在发现无法复活自己的女儿以后。 然而神之使徒依旧没有直接回答。 “翻页,从右往左,”神之使徒指了指地图。随着神之使徒的手指摆动,地图自动靠近了梅依,近到梅依不需要移动,就可以碰到地图了。 “能翻?” 在神之使徒点头以后,梅依伸出手握住地图的一角——既然神之使徒上一次用打哑谜的方式,告诉自己那个绝对理性强大的存在在何处,那么这一次应该也是用打哑谜的方式来告诉自己吧。 尽管初看上去,地图只是用古老的羊皮纸做的,然而摸上去的质感,却是梅依前所未见的光滑。 抓起地图的一角,梅依将地图从右往左翻页,只见新的地图中,那些颜色分布范围更广,而且有一些地方已经接触在一起,比如波旁那边的。 “这是900年的世界地图,你继续翻。” 梅依又翻了一页,大概是1200年的地图,因为现在的世界地图,虽然大陆形状不认识,但是那些文明国家的势力范围梅依倒是记得很清楚。比如自己的家乡苏拉西,比如刚刚去过的伊文克努多。 当梅依习惯性的将手放在地图上的时候,她的心脏顿时停滞了一下:等等,按照之前的惯例,一页是三百年,如果我再翻下去,那就不是看大陆的历史了,而是在窥伺未来啊……总是我不是正常的人类,但是我能窥伺未来吗? 梅依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神中罕见的带上了几分惊愕。 看着惊愕的梅依,神之使徒露出爽朗的笑。 “继续翻。” 梅依仿佛回到两百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学习魔法时候的心情。梅依用颤抖的手,缓缓的拉住地图的角落,自己要将地图再一次翻过新的一页,去窥伺三百年后的未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神问答(二)站在云端俯视往昔 纵使梅依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百年了,但是这还是梅依第一次如此高度全面的俯视着这个世界,就在这一张并不大的地图上。 明明地图的主人已经允诺,明明没有任何的阻拦,梅依的手却在发软,握住地图的关节,因为手指的用力被掐的发白,那怦怦乱跳的心脏边角,如同带上了尖锐的尖角,每跳动一下都在割裂梅依的心灵,梅依仿佛中了眩晕咒一样,整个人陷入迷糊状态。 【苏拉西反正都已经没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呢?为什么我还会这么紧张?放轻松一点】 “我……我前面的几张地图没有认真看,能翻回去重看、”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梅依就后悔了,这就是自己放轻松的结果?对方不会干脆不肯了吧?梅依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恐慌当中,这已经是自己女儿死后,再也没有的恐慌。 什么时候第一次有这种恐慌呢?啊,想起来了,在几百年前自己学习魔法的时候,自己的导师和自己重复了一遍魔法,就要进入下一个教导阶段的时候,自己突然对导师说,前面的内容自己没看清楚,请导师再来一遍。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对吧? 这一张地图没有办法展现特定时间的大陆情况,只能每一页300年的看,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没有完美无缺的物品。 当梅依翻到地图的第一页时,整张地图几乎都是昏暗一片,只有自己家乡所在的地方,苏拉西,亮起了一片红光,上面用古老的字体标注出苏拉西的字幕。 看到这张地图的场景,梅依露出了一份代表回忆的甜美笑容,不过这个笑容随即就变化成苦涩的干笑。 纵使是最先点燃文明火光的苏拉西,在历经了千年的时光以后,也消失了啊,只能在藏书阁中寻找对苏拉西的回忆。 梅依翻开下一页,这一次梅依翻地图的动作,比起之前要利索的多。 大历300年的地图,和第一张有着天壤之别,代表文明火光的点变得多起来,而苏拉西那一边,更是变成了文明片,而不是之前那可怜的一点。 不过虽然国家多了起来,但是那一点点的火光,和大陆大片的黑暗地区相比起来,还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让梅依担心火光会不会被吞噬。 “继续,”坐在梅依对面的神之使徒,并起食指和中指,对着梅依划了一手,示意梅依继续翻页。 下一页,大历600年的世界地图,这张地图初看和上一张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各个文明所占的范围更加庞大。 但是经过梅依仔细的观察,还是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变化,在中土大陆南部的那块大陆上,西北角的那个国家——看形状的话,梅依还记得敬重音节貌似是瑞,这个国家已经分裂成两半,北部诞生了一个新的政权。 下一页,大历900年。和前两页一样,刚刚翻到新的页码,梅依下意识的第一眼扫射和自己关系最密切苏拉西。 和之前两页不同,前两页的苏拉西都在健康顺利的扩张,而这里,苏拉西的北部开始沦陷,苏希在崛起。 看到苏拉西残缺了一块的国土,梅依的心中顿时生出一些抑郁。 “看了这……4页的地图,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梅依沉思了一下,做出了自己的回答,“文明的伟大,先人开创基业、筚路蓝缕的艰辛不易,坚韧不拔,尤其是看到地图上,先人们——不管是我的苏拉西先人,还是赫非那边的先人,他们以那星星文明之火,对抗纵横整个大地的黑暗,那个时候我居然感受到一种壮丽的美。” 【谢天谢地,总算把话题扯开了,这个女人终于不再去纠缠什么绝对理智、绝对强大的存在这种哲学问题……不过我接下去要干啥?额,随便忽悠点什么吧】 “然而你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吗?” “看着人类努力奋斗而欣赏……?抱歉,不清楚,请你指教。” “你看这张地图啊……900年的时候还缺了几个玩家,麻烦再把地图翻过去一页,对,好的。” 在神之使徒的要求下,梅依将地图翻到1200年时的世界地图,这个时候的世界地图梅依已经很熟悉了,因为这上面的国家,梅依每一个都去过。 然而,现在这张地图应该已经又产生变化了,尽管才过去短短四十年。 在这四十年当中,自己之前去过的伊文克努多,在他的西部又诞生了一个国家,至于其他的地方,梅依还暂时不知道,毕竟梅依不像这个神之使徒一样,能如此广阔的看到整个世界。 “太枯燥无聊啊。” 尽管梅依已经预想过神灵的各种答案,但是枯燥无聊这个回答,还是震惊到了梅依。 “怎么会用……这个形容词?” “这个你最熟悉,你说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形成的。” 神之使徒指着中土大陆北部的正中处,那个梅依最不愿提起的地点,曾经苏拉西待过的地方,可惜现在已经是被苏希和戈修革瓜分了。 “野蛮的苏希蛮族入侵北部,与我们苏拉西人战斗了几百年,趁着我们苏拉西人新遭遇了几场大败的时候,卑鄙的戈苏尔人趁机在南方叛乱,建立了他们自己的国度,最后和苏希瓜分了我们苏拉西的领土。” 【虽然大体上是没说错,但是在某些细节处各种歪曲事实,看起来梅依小姐对戈修革怨念很深啊】 “那旁边这个呢?罗曼赫非和赫莫达,这个你应该也很熟悉吧?你第一个到达的地方。” “赫非人无私的传授给罗曼赫非人文化,结果罗曼赫非人不但没有感激,反而恩将仇报,趁着赫非内乱的时候,颠覆了赫非人的王朝,结果最后自己也惨遭魔鬼的报复,导致赫莫达的分裂。” 【明白了,看起来是因为苏拉西人的出身,梅依对这些国家都充满着一股歧视的感觉从上到下的歧视,以前我居然没看出来,或者她以前就没表露出来,难道这就是那些留学生经常说的,越待在外国越爱国吗?】 “东南角的那个呢?你应该也有印象的吧,北边一群宗教疯子。” “未必有多疯,巴姆疯的是下层,上层还是很冷静的,不然不可能会做出《尼普尔赦令》这种妥协,以允许尼普尔信仰自由为条件,让尼普尔五地服从自己,解决和南方巴菲尔克战争的后顾之忧。” “呵呵,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那么苏拉西右边那个国家,叫沙罗的呢?” “和苏拉西对待戈苏尔一样的……” “不用太详细,”神之使徒手掌往下一压,停住梅依对那些蛮族国家的诅咒,“举例一下那些不是自己诞生的国家,他们形成的原因吧。” “除了巴姆、瑞英麦邱以及敬重音节是法的几个国家是内斗分裂,还有一个是怜悯的——埃多楠,神之使徒我向你打赌,埃多楠迟早会背叛背叛,这是所有蛮族的天性——新国家的诞生,都是因为无耻蛮族背弃故主入侵恩主国,”梅依一锤定音,替那些曾经是蛮族的国家做了总结。 “好的,这就是我所说的无聊,看到了吗?这么多国家的诞生,居然都是差不多的原因,就是换了一个模板?好的,你可以说具体的过程大有不同,比如戈苏尔是乘人之危,迈席卡是先积累实力再入侵,但是对于我一个时间跨度以三百年为标准的神灵来说,有区别吗?都是新建立了国家。” “所以,你看到的是各地先人的筚路蓝缕,而我看到的却是无聊的套路,一个又一个古老的国家在重复其他国家已经有过的遭遇,无聊透顶!” 神之使徒占了起来,在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左右走动。虽然梅依看不清楚对方的外貌,但是可以感觉的出来,神之使徒的情绪非常激动。 “我觉得那些人肯定不会喜欢,你觉得有趣的时代,”琢磨了半天,梅依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又如何?我翻一页是以三百年为标准,我要看的剧情,是以百年为单位,对方就算在不愿意,面对以百年为时间单位的我,他们又能如何?” 神之使徒清楚的看到,梅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只见梅依以手扶额,沉默了半天才对神之使徒再一次说话。 “此前我接触过星神,在我看来神和人类没有太大的不同,人类有的欲望,神灵一样也有,不过是更宏伟一点,因此我认为,星神不过是非常强大的凡人。” “然而直到看到你,我才第一次感觉到,神和人的差距,不是实力上的差距,而是思维上的差距,你根本就不像和我们是一类的生物。” 说到这里,梅依就站起身来,向着走到她身边的神之使徒鞠躬,行大礼:“多谢,关于那个绝对理智强大的存在,我明白你的回答了。” 【什么?你明白了?可是我怎么还不明白啊?】 “你明白什么了?”神之使徒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将正脸抬起来看着梅依,然而即使是这样,梅依依旧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以及那貌似是在微笑的五官。 果然是深不可测的人物啊……果然是最接近那个绝对理性强大的存在么? “绝对理性强大的存在,是存在的,但是他和我们的思维方式可能并不相同,所以可能不会回应我们的请求……既然这样的话,你能让我更了解一下那个存在吗?” 神之使徒握住梅依的手,捏着手抓住了地图的一页。 神之使徒的手,给梅依的第一感觉就是冰凉,不像是活人的手。 “现在,我们把1200年的地图,继续往下翻。不过1200年以后的地图时间跨度,不需要再一次三百年这么多,我们可以先定个小目标,比如一页150年。”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神问答(三)江山如画我来画 银白色的房间,这里和银白色不相符合的,只有自己、神之使徒和这张地图的颜色,梅依感觉自己就是银白色海洋中的一座小小的孤岛。尽管房间很空旷,但是因为银白色的海洋,还是给梅依一种压抑的感觉。 当然,这种不安的感觉,也可能是来自梅依现在的举动,梅依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比其他,梅依现在要窥探未来! 翻过去了,翻过去了!翻…… 如果是梅依来翻的话,面对这么重要的抉择,梅依肯定会翻得极其缓慢,因为即将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可是三百年、哦,是一百五十年后的未来啊。 可惜抓着梅依手的,是神之使徒,神之使徒大概早就看过这本地图了,所以面对即将展现的未来,没有任何的激动,他握住梅依的手是如此的平稳,翻页的速度只能用均匀和漫不经心来形容。 翻到下一页了,大历1350年的世界地图,世界文明的分布就这样展现在梅依的面前,梅依怀着前所未有的心情,细致入微的扫射地图上自己熟知的每一个国家所变化。 不到一会儿,激动就变成错愕,然后是疑惑,因为梅依发现,地图没有任何的改变。 如果是在梅依到达伊文克努多之前,梅依还可以欺骗自己,说是这一百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文明没有发展。 可是拜托耶,自己才刚从伊文克努多回来,知道伊文克努多的西边已经独立出一个叫萨贝的国家,怎么可能这张地图没有变化?难道萨贝又被吞并了? 而且这个神灵刚刚提示过,神是以三百年为单位注视世界的——虽然现在换成了一百五十年,换句话说,一个国家诞生,至少要在地图上出现过一次,不然对于神来说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国家就不会独立成功。 更何况150年不变的地图是不存在的,150年不变,就意味着所有国家都不向外扩张开发了,这怎么可能? 因此梅依得出结论,这张号称是1350年的地图,其实和1200年一模一样,根本没变。 “尊敬的神之使徒,我能请你屈膝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张地图和上一幅是一模一样?是因为就是这样,还是因为连你也无法窥伺未来?” 在发现未来没法窥伺以后,梅依尽管很失望,却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放松的甚至坐回了原座位。 神之使徒拍了拍梅依的肩膀,也开始走回原座位:“我可以通过沉睡到达未来,但是我无法直接预言未来,因为预言再被预言到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准确。” “我就说嘛,”梅依一副释然的样子,可是神之使徒下一句的“但是”,又把梅依的心给提了起来。 “但是,身为神的我……神之使徒的我,虽然不可以预知未来,可是我可以设想一个满意的、有趣的未来,然后去创造未来啊。” 听到这一句嚣张至极的话,梅依眉头一跳,虽然大脑立刻否认这种可能性,但是潜意识却有种预感,认为眼前但丁这个存在,真的可以做到:“如果你不干涉下界的话,我认为你无法做到。” 哒! 神之使徒敲了一下银白色的圆桌,梅依桌前弹出一件物品,在看清弹出的物品是一把笔之前,以为对方要袭击自己的梅依几乎要暴起。 “你,拿着这把笔,画一个符合你想象的大历1350年世界地图。”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可以吗?”听到神之使徒的提议时,梅依的脸上再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 【星神在上啊,我感觉这东西可不只是地图这么简单;另外,我来到这个房间还没过多久,我露出错愕表情的次数就已经超过过去一百年的总和了】 “玩玩而已嘛,你尽管去画,不过要记得两点,一是各个国家之间的变动要足够有趣,二是要符合历史逻辑……喂喂喂,我刚说要符合历史逻辑,你就给我搞事情?你给我住手啊!” 神之使徒再一次敲击圆桌,神之使徒桌前出现了一件黑色物品,通体黑色,状似泥版,上面有一个又一个隔开的小格子。 只见神之使徒小拇指按住黑色泥版左下方的一个小格子,中指轻轻一点,梅依在地图上画的东西瞬间消失。 见到对方阻止了自己的行动,梅依罕见的悻悻一笑,放下了笔——前面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笔一挥,把戈修革和苏希的国土全部并入新苏拉西的领土中,结果被冷弈连按几下撤回键,成果全部取消。 神之使徒在桌上,又恢复了双手交叉支撑下巴的姿势,注视着梅依:“你知道吗?其实每翻过一页,看着那些国家增长的历史,我很有成就感,如果那些国家灭亡了,感受那漫长存在的时间,啧啧……爽爆了。” “那你为什么不一次性把所有国家都灭掉,那不是更舒服?”梅依在放下笔以后,变得冷静下来——当然,或许和神之使徒刺痛她内心的伤疤有关,还好不是最深的那一道。 “造龙骨知道吗?不要砍完一批树就放着晒,要是等到五年后你做完船发现不合格,再去造龙骨就要又等五年。” “细水长流?”梅依总结道。 “对,就是这个道理,为了这一天,我…背后的那个存在等了一千两百年,养了一千两百年才出第一个贡品,不能进去几天就吐出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越来越想苏拉西了,尤其是看到这些地图,莫名的怀念……神之使徒大人,苏拉西能复国吗?消灭掉那俩个叛徒国度?” “戈修革建立了索利特的和平,又有修革和苏里维尔这两个英灵,三个加起来给个面子,至少享国一百五十年,不然一个国家诞生又这么快灭亡,我背后的到那个存在,又能吃到什么呢?” 听到一百五十年,梅依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过神之使徒没有在意。 随着神之使徒一摆手,放在圆桌上的笔又飞回梅依的手上:“梅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有趣,符合逻辑,另外,我要两个贡品。” 就在梅依兴致勃勃,准备开始画1350年世界地图的时候,神之使徒又想起一段嘱咐:“啊,对了,还有那个右上角的那个……算了我自己来。” 说罢,神之使徒再次敲击桌子,利用桌子出现的一个黑色物件,开始对地图进行点击操作。 梅依抬头望去,只见在神之使徒的调控下,茂菟岛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芬诺的领土向东部大肆扩张,艾丰奇丢掉了茂菟岛所有的领土,只剩下中土大陆上的一部分领土。 “搞定,剩下的你自己处理——记住,两个贡品。” 当梅依将画笔点在地图上的时候,神之使徒的声音第三次打断了梅依的行动:“等等,我还忘了一件事。” “尊敬的神之使徒大人,我和你不是一个个体,我没法完全达到你想要的结果,所以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的行动,可以你自己来。”三番两次的被打断交代事情,这让梅依感到不耐烦。 “最后一件,真的最后一件,和波旁有接触的文明不要去动,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你的老熟人将会去那里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所以最后的结果将会很难预料,地图就不用你来画了。” 【很好,终于让她把注意力从探讨哲学问题中扯开了,不得不说我真聪明】 “嗯哼,我有些明白了,那他们上一个游戏场是伊文克努多么?我可是见过伊文克努多的惨状,有趣的游戏?波旁要倒霉喽。” 不过梅依对波旁的支持仅限于口头上的感慨,在牢记下神之使徒要求自己注意的几处地方以后,梅依开始在图上作画。 “苏希人立国已有四百多年,根基深厚,而戈修革却不过草创数十年……如果将来苏拉西复国,苏希造成的阻碍绝对比戈修革要大,所以我要……” 梅依大笔一挥,让戈修革北上,原属苏希的米亚塞纳那一块地区尽数被戈修革侵占。 “很好,按照苏拉西和苏希的过往历史,这两个国家必定会因为这一块地区而无止境的内耗,这样子就给苏拉西复国的机会——至于戈修革是怎么拿到米亚塞纳的?这个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至于两个贡品?”梅依从上到下搜寻了一番,最后锁定了两个国家,“瑞英和孟什,就这两个灭亡吧。” “为什么呢?”坐在梅依对面的神之使徒,恢复了他双手交叉支撑下巴的姿势。 “瑞英拥有悠久的历史,当他被他古老的敌人消灭,这么长的历史,无疑会让你背后那个存在高兴。” “至于孟什?你不是说要让世界更快的有趣起来吗?而孟什这一个建立不久的国家,明显是无法吞并不处于混乱当中的拉文蒂卡,所以只能让拉文蒂卡吞并孟什了,这样拉文蒂卡和汉玛多尔接触的时间,就更短了,两块独自发展起来的区域,将要接触起来。” “精彩,精彩,”神之使徒再一次笑了起来,随着神之使徒的拍手声,以及随后响起的吱吖声,梅依发现自己背后多了一扇门,“你可以离开了,当时间走到1350年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 梅依站起身来,在转身之前突兀的停下:“最后一个问题,那些英灵在波旁做什么?难道还是像伊文克努多一样,各自选择势力,进行战斗吗?” “哈哈,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是没用的,既然都在伊文克努多玩了一次了,怎么可能再在波旁重复一次老旧的游戏。” “因此这一次的游戏规则,做了变动。各个英灵首先要站在反波旁阵营,通过齐心协力的努力,将波旁构建的庞大帝国撕碎,变成一个个独立的势力,这个时候每一个英灵选择一个势力,可以互相结盟,但是最终会分裂成两个阵营,两个阵营要先把对方打趴下,这样子不是更有趣了吗?” “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我已经看到了一片漂浮的尸山血海,波旁那碧蓝的海洋,那来来往往繁荣的商船,都将会因为你的游戏被染红、被烧成一片废墟的,神之使徒!”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重生者(上)第三世 “少爷,你醒来了!” 那带着焦急的熟悉嗓音,即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也如此明显,它透过眼前的黑暗传到莱索诺的耳边,这熟悉的嗓音,让莱索诺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衣服是湿的,从身体接触地面的触感来看,果然又回到了这个时候吗?再一次回到这个时候? 莱索诺费力的睁开眼睛,在经过一段时间适应了亮度以后,看清楚了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果然是让老爷子。 “亲爱的让,我没有太大的事情,请扶我到床上里休息一下……原定的船只被摧毁了?没事,码头上还有船,一点点小冲击而已,我想我能挺过来的,暂时不要对我说话,让我缓一缓。” 让老爷子在仔细端详了眼前镇定自若的少爷以后,确定了这个冷静的家伙就是少爷,于是点头应许,招呼着其他仆人赶快准备好船。 这时候,一个大胖子小心翼翼的规避那些散落物,走到莱索诺的面前:“我亲爱的小右莱索诺,港口刚刚遭到不明人物的袭击,我想你是不是暂停……” 【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处理吧】 “呕……”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莱索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打断了这个胖子的说话,接着莱索诺带着哭腔,混杂着没吐完的液体,对着不知道谁哭诉道。 “爆炸,袭击!我要回家!让!我要找爸爸!” 接着,让老爷子对胖子点头抱歉几下,带着莱索诺往另一艘船上走去。 那尖细的嗓音,让胖子有一种看小孩子的感觉,并且在心中将对莱索诺的评价再一次下调一个档次:【上边就为了这种人,特地在港口制造爆炸留下他?就为了这种……】 胖子认真的弹掉一小块,飞溅到自己身上的呕吐液【受到惊吓就吓得喊爸爸的人?有没有搞错?】 【哼!这次港口爆炸的指示者,就是你这个死胖子吧?】被让带着走的莱索诺,在心中不屑的说道。 在让老爷子有力的搀扶下,莱索诺歪歪斜斜的通过船架走回船上,然后进入船内最豪华的房间休息,在这之中二人没有说一句话。 其实也不是莱索诺故意不说话,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刚刚回来的时候,全身都处于脱力的瘫软状态,很难说话。好在此前港口刚刚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莱索诺还被甩到水里。 就凭莱索诺这个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设定,在遭到袭击以后,被吓得瘫软叫妈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都在鄙夷莱索诺的软弱,却没有猜到,其实这是莱索诺假装的。 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莱索诺终于有机会回想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了,自己之前做的两个光离路怪的梦……或者被那个神秘的存在叫做梦。 第一个梦,发生在大历1274年暨艾丰奇诞生467年的时候。 现在想想自己在第一个梦中的所作所为,是如此的无知,如此的可笑。 自己的全名是莱索诺·本修姆·伊山瓦·歌德,出生于1257年的伊山瓦贵族家中。自己是父亲的独子,且父亲已经没有生育能力,在莱索诺的哥哥因为“意外”死亡以后,莱索诺已经注定继承父亲所有的财产。 莱索诺的父亲本修姆,是家族中最有商业天赋的存在,他负责伊山瓦全地区和中土殖民地的商贸往来,可以说是伊山瓦第一富豪。 独一无二的继承人身份,再加上忙于工作的父母,以及一些人的故意放纵,最终将莱索诺养成一副无法无天的性格。 正是因为这一种性格,让莱索诺在巴布韦学院读书的时候树敌无数,结果在1270年,13岁的莱索诺劣迹更是再创新高,他在巴布伟学院中因为口角,将一名侍从学员(天下模板苏拉西,艾丰奇学院制度主体也是从苏拉西抄袭过来的,所以和苏拉西很想像)给活活打死。 因为三番两次的惹事,这一次学院终于无法忍受,虽然没有起诉莱索诺,但是也将莱索诺赶出了学院。 正好,被莱索诺打死的那个侍从,背后也有一定的势力,配合上歌德家族内部对莱索诺父亲的反对派,在家族会议上几番针对,还是把本修姆挤兑的灰头土脸。 最后本修姆实在没办法,就让莱索诺出门避风头,艾丰奇是不能待了,毕竟莱索诺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所有学院。 因此,本修姆就安排莱索诺去芬诺的学院,芬诺唯一一所面向艾丰奇学生招生的杜北学院,并安排了自己的忠仆,让,贴身护卫莱索诺——当然,这是在第一世的时候莱索诺所以为的,第二世时莱索诺就知道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在杜北学院中,面对比自己强得多的芬诺人,莱索诺终于夹紧尾巴安静做人,老老实实的待了4年,直到今年才接到父亲的口信,叫莱索诺回家。 在接到父亲的口信以后,被憋了四年的莱索诺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准备离开杜北,沿着津伟河回到艾丰奇。 结果在港口处上船的时候,遭到了前面那个死胖子策划的爆炸,前两世还是不学无术的自己,面对爆炸居然吓傻了。 记得第一世时候,这个胖子还忽悠自己,说自己的父亲要退位了,把家产传给自己,自己的一些叔叔姑姑不想让自己获得财产,才策划的这起爆炸,目的就是要谋杀自己,所以现在自己不能回去,应该要接受那个胖子的保护。 然而最扯淡的是,自己居然相信了这番鬼话——第一世的时候,并且因为是否要回去的问题,和让老爷子吵了起来。 是啊,这个死胖子在自己待在杜北的时候,经常陪着自己吃喝玩乐,哪像让老爷子,天天阻止自己做这做那,对于之前的自己来说,相信谁的话是要思考的问题吗? 于是在第一世的时候,自己在爆炸案以后就打消离开杜北的念头,留在胖子的家中继续吃喝玩乐,而让老爷子只能自己先回去。 这是自己在第一世,和让老爷子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每次想到这一幕,莱索诺都揪心的痛,并且对那个死胖子的恨意更增添了几分。 正当自己在杜北吃喝玩乐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本修姆在家族中的地位,遭遇了巨大的挑战,需要自己出庭做一些证据,结果自己没能及时到来,再加上芬诺的挑拨,最后导致矛盾升级,本修姆被刺杀身亡,让也在冲突中死去。 当自己的父亲被刺杀以后,莱索诺失去了一切作用,因此那个死胖子翻脸不认人,将莱索诺关进了监狱,一关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后,死胖子去世了,他的儿子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容,施放了一些政治犯,其中就包过莱索诺。 三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莱索诺概念中的世界)变化的太多,不要说伊山瓦,艾丰奇在茂菟岛的所有领土,全部都被芬诺吞并。 而艾丰奇在中土大陆的殖民地,虽然继承了艾丰奇之名,但是实际上两方的贵族并不是同一批人,中土大陆的艾丰奇是殖民地土生贵族,趁着艾丰奇战乱时独立,在艾丰奇被灭后又恢复艾丰奇的名号,收拢逃亡的艾丰奇人。 那些该死的混球,不但毫无收复故土的斗志,反而还千方百计的防患自己人收复故土,似乎认为他们和艾丰奇故土,是两个割裂的概念,早早地就和芬诺签署了和约,吃相之难看令人发指。 之后,莱索诺就回到伊山瓦混饭吃,可是因为莱索诺过去的不学无术,导致莱索诺找不到一门手艺好混饭,只能靠出卖体力活,年纪大了以后更惨,体力活都没法干了,就只能去乞讨。 在生活的最底层挣扎了十多年以后,莱索诺的第一世在六十岁时,悲惨去世。 当自己合上眼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神秘的存在,无法看清脸部,他自称斩界之神,穿着一身看上去就知道雍容富贵的黑金色衣服。 “我看到了你的不甘,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重活一次吧。” 话刚说完,莱索诺就睁开了眼,来到了自己第二重梦境,重新来到了1274年,自己即将离开杜北,却遇上港口爆炸的那一天。 在第二世,有了第一世最后五十年的悲惨经历,莱索诺大彻大悟,痛改前非,成为一个回头浪子,戒除掉自己过去的陋习,开始尝试挽救自己家族在十年后的悲惨未来。 可惜,自己在过去十七年中欠下的债,实在太多了。 人心的险恶是最可怕的,在第二世中自己没有倒在敌人的进攻下,却倒在了名义上是自己盟友的蠢货手上,尽管自己后来被称为艾丰奇之光,也敌不过那些蠢货的愚蠢,真是够了!那些蠢货都是如此程度,真不知道他们在以前是哪来的资格嘲笑自己。 当然这个时候,莱索诺也知道过去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因为他也看到很多过去的自己——主要是被气的。 第二世自己的结局,是在抵御芬诺失败以后,带着家族逃到中土大陆,结果因为强烈要求收复故土,最后被那边的政府遣返给芬诺,然后关进监狱十多年以后,因为监狱恶劣的环境而去世。 此时,躺在床上的莱索诺,缓缓的睁开眼睛。 “凡事不过三,这一点你要记住,另外,艾丰奇本土被芬诺吞并乃是天意,凭你是无法更改的,不要再去尝试了。” 这是斩界之神对自己的告诫,这一次真的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是艾丰奇最后的机会。 芬诺在陆地上的优势实在太大,我身边的队友实在是不堪大用,所以如果想要让艾丰奇保留最大的实力,那么就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和芬诺在茂菟纠缠,在我崛起以后,就要带着完整的主力前往中土大陆,这才是艾丰奇能够反杀的唯一道路路!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章 重生者(中)冷酷的世界【为凡尘中的仙万赏加更】 “我第三次重生了吗?承蒙神的恩典,第三次重生到1274年,神啊,是你给我第三次机会,去拯救艾丰奇吗?” “没人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没有任何人可以,这即使在诸神之中,都是禁忌的行为,你不要想了。” “可、可是神灵啊,我现在不是已经……” “你以为你重生了吗?不,不是的,你只不过是恰巧拥有了两段记忆,两段幻梦,至于这两段幻梦如此的真实,只是恰巧而已。另外,艾丰奇必然会在这一次战争中丢掉茂菟的,这是已经被注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 “是神插手了吧?在第二次梦中,我看到神灵插手的痕迹,尽管你们很小心!这是为什么?” “注意你的语气,艾丰奇人。没错,你们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你们的国力强弱,而是因为你们信仰的是海神——是的,你们信仰的是河流之神,但是你们明白并且了解海神的存在对吧?虽然海神没有在这里。所以啊,有些家伙把手伸的太长了,长到其他人要联合起来砍断他的手,所以啊,艾丰奇必将失败,明白吗?” “抱歉,可是……我们的失败只是因为……我们信仰的神灵?这不公平……” “所以我给你机会了,两次。” “那又有什么用!不管我做的再怎么好,神灵都始终是会插手的!这是一个不公平的战斗!” “我在和你说一遍,注意你的语气!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要做的不是寻找公平,而是在游戏规则之下寻求胜利的可能!你没法抱怨,你没法向别人透露你所知道的,你只能独自前行——亦或是放弃掉,让历史回到正轨,让你的家族继续沉沦。” 随着斩界之神的余音,莱索诺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这一个晚上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晚上,噩梦在不断的重复,那个神秘的斩界之神,以及那两段神秘的记忆,重复的噩梦告诉莱索诺,对方所言非虚。 感觉到口有点渴,还没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恢复过来的莱索诺习惯性拍拍手,听到声音以后,让老爷子立刻从侧房冲了出来,询问莱索诺有什么吩咐。 “算了,我自己倒杯水,老爷子你还是看好船只就好了,这一点更重要,倒杯水这种小事我来就可以了。” 说罢,莱索诺脚步浮夸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在深秋的时候和凉水可不是什么好的享受,莱索诺被冷的有些发抖,不得不驱动灵力让自己暖和一下。 神的规则?神的规则就要让我的艾丰奇,注定要被芬诺吞并吗?要让我注定流离失所吗?如果艾丰奇的覆灭,是因为艾丰奇自身不如芬诺,我也就认了,可是居然是因为神灵的因素! 冷静,莱索诺,冷静,想一想要怎么做。 那个斩界之神说了,第一,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第二,我可以在神灵允许的情况下做一些小手脚。 我上一世的失败,现在也明白了,就是因为在渡河(艾丰奇人把南边的海成为大河)后,依旧念念不忘的收复故土,并且成功收复了一些靠河的港口。 所以这一次我应该…… 还有,现在是要回去么,回去拯救我父亲本修姆的事业……切,要去那个只喜欢事业、丝毫不在乎儿子的冷血魔鬼手下吗? 罢了,这个人是我能得到权势的最好跳板,必须要帮助他。 ————数日后,艾丰奇位于茂菟岛南方最大的城市,伊山瓦。 “本修姆阁下啊,我听说了前几天那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儿子莱索诺在乘船航行津伟河回来的时候,遭遇了不明人物的袭击而失踪,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对吧?”虽然听上去是在报忧,然而说这话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忧伤,反而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面对这番不怀好意的关心,莱索诺的父亲,掌管伊山瓦对外贸易的总负责人,伊山瓦对外贸易长本修姆那古铜色的面孔显得波澜不惊。 “这就不用特苏阁下费心了,”本修姆冷冷的说完话语,就不管特苏,径直走进开会的大会场。 伊山瓦位于茂菟岛的南方,本身的港口位置并不算优良,但是因为开发的早,再加上其他地方的港口一样糟糕,与其耗资开发其他港口,还不如继续使用最早的伊山瓦,因此伊山瓦这座港口并不算好的地区,成为艾丰奇南方最重要的港口,连通着南方广大地区对中枢和中土殖民地的联系,这里也是莱索诺出生的地方。 不过,随着圣徒始祖梅依的到来,带领着艾丰奇人和芬诺人有了接触以后,伊山瓦开始发生变化,贸易的主要对象除了中土殖民地以外,还多了芬诺。 因此,伊山瓦内部与芬诺进行贸易的人,他们的势力就逐渐发展了起来。 而在十多年前,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通过一个蛮族,艾宁人做向导,达兰特的芬诺人成功发现了第二条和艾丰奇交流的道路,那就是达兰特—伊山瓦路线。 达兰特—伊山瓦贸易路线开通的时候,歌德家族的对外贸易长还是本修姆的叔叔,这是一个没有远见并且犹豫不决的人,如果作为守成之人还行,然而在这个芬诺出现的巨变时代,有了这么一个领导人歌德家族真是倒了大霉。 在他迟疑之中,对达兰特的贸易差事已经被摘了桃子,一个来自首都巴布韦的大贵族私生子,也就是特苏的父亲,成功从中央某得一个职位,那就是从对外贸易长这个职位中分割出对芬诺贸易长,专门对芬诺进行贸易。 自那以后,由于芬诺的一些贸易商品和殖民地很像,双方起了冲突,歌德家族的贸易就有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遭遇了重大损失。 本修姆当年就是利用这一件事情,成功让他的叔叔引咎辞职。 自从那以后,自己就作为歌德家族在商业贸易上的代表,和特苏这帮人芬诺的走狗展开竞争,靠着歌德家族在伊山瓦生根已久的优势,在早期双方的碰撞中,都是以本修姆胜利为告终。 然而这些年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芬诺显得越发妥妥逼人,不断的在往艾丰奇的领土修建城市,许多人都对芬诺的扩张感到不安,而自己作为那些人推出来的代表,经常在会议中提出一些极端反芬诺的举措。 因此让芬诺评选一个他们最恨的人,全艾丰奇还不好说,但是将范围缩小到伊山瓦的话,本修姆毫无疑问的排在芬诺仇恨版首位。 是的,这就是莱索诺对本修姆产生厌恶的原因,这个人只在意自己的权势,丝毫不关心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莱索诺打赌,本修姆绝对是被别人委任了一些任务,然后才会把莱索诺踢到杜北去学习,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他的政治资本。毕竟莱索诺是本修姆的儿子,这性质换成地球,就等于让伊藤博文的子孙来本国读书啊。 所以在第二世中期开始,莱索诺就意识到他这个父亲,对他根本没有念及任何感情。 从这几年开始,芬诺的情况继续恶化,是个人都能看出芬诺的问题,芬诺经常派出人在边界试探,然而遗憾的是,艾丰奇中央在这里展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迟钝。 前些日子,更是发生了一件让本修姆糟心的事情,以特苏为首的一些人,充分发挥了发散思维,将当初莱索诺在学院伤人后转校的事件,和自己那段时间的几个提案联系起来,以此表明自己居心裹测,对伊山瓦不利。 在提出申诉后,他们更是直接要求会议罢免自己,这是特苏这伙人第一次如此撕破脸。 在往常,涉及到对外贸易长职责的更换和职责,都要中央的批肯,然而前些天芬诺在边界与艾丰奇产生了冲突,中央正一团乱麻,最后下令先自行独立审理,交由中央定夺就可以。 在这个指令下达以后,为了应对这个局,在会议开审前,本修姆是与特苏互相算计,到了现在终于要到图穷见匕的地步。 然而,在会议开始前的算计中,本修姆落了下风,这导致有一段材料必须要莱索诺出庭,才能让本修姆拿出反驳的后续材料,可以扳倒对方的材料——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了,那也就不要顾忌太多。 可是这个变化是几天以前才发生的,发生的时间之快让本修姆猝不及防。之前莱索诺只有可能回来的理由,因为会议对于莱索诺的出庭是可出可不出,所以本修姆给莱索诺口信的语气是比较温和,如果莱索诺没有重生,可能会觉嫌旅途麻烦就不回来了。 幸运的是,在上一次口信汇报中,莱索诺选择了回归;不幸的是,现在全城都知道,莱索诺在回家的航道上,遭遇了不明袭击,现在已经失踪。 “那么,是只有莱索诺·本修姆·伊山瓦·歌德阁下,可以证明这一则材料是不准确的?”伊山瓦的统治者,这一次会议的审判者,对这一条信息发问。 “是的,”特苏抢在其他人面前,洋洋得意的炫耀道,殊不知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条狗,“然而我们可怜的莱索诺阁下,已经死在津伟河上了,哦,请允许我在庭上留下几滴眼泪。” 说道最后,特苏已经做出了哭声,不过这哭声的虚伪程度,即使是小孩子都很容易辨别。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哭泣吧,即使是在消息中,我也只是失踪,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死亡了?” 难以置信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特苏的耳边,特苏难以置信的看向声源处,一个年轻人正从门出来,大步走向会场中央。 “你怎么到来的!” 看着这个前世的叛徒带路党,走到预定位置的莱索诺露出了渗人的微笑:“我早就在半夜提前下船了,毕竟还是要谨慎一点为好。” “莱索诺,你长大了。” 听到这只冷血野兽对自己的赞许,莱索诺扭头转向本修姆,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愤怒:“是的父亲,我长大了。” 这是个冷酷的世界,这是个本来就不公平的世界,如果不想让艾丰奇如同梦中一样沉沦,我就要变成像我父亲那样的冷血野兽。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重生者(下)聊天室聊天记录·莱索诺功过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来晚了来晚了,抱歉,那死肥猪突然又给我们加班,话说群里面正在讨论什么?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群里突然来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二货,那货一定要扯,说艾丰奇的莱索诺是败类叛徒,不配进入艾丰奇英灵殿。 马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莱索诺他这个人,宛如一个智障的存在,艾丰奇会失败的那么快,和他分不开关系。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莱索诺谁来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群星陨落:你的网名可是苏里维尔啊,想不起莱索诺?艾丰奇离苏拉西很近的好不好?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呦呵,群主你也上线了。 群星陨落:是啊,刚刚去参观了戈修革的展览馆,现在才回来,就看见你们在这里吵莱索诺的事情。 马克:群主你对莱索诺什么看法?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苏拉西和茂菟岛,想想就觉得有一段距离啊,在古代怎么会联系在一起,另外,欢迎群主。 群星陨落:那今天就聊艾丰奇? 纤细的蛇:我的天,艾丰奇?我去查了一下百科才知道这是在哪个角落的国家,你们确定要讨论这个国家?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艾丰奇没有惨到这个地步吧?他后来的绝地反杀还是挺精彩的,尤其是那两次换家,简直搞笑。 群星陨落:我认为莱索诺是一个脑子很清楚的人,他的指挥水平在那个时代也是顶尖的水平,如果把范围局限到茂菟岛,那么莱索诺是茂菟岛最强将领,在他之前没有能超越他的将领。 马克:那是因为之前没有舞台给那些人展现,才会让莱索诺出名,成为艾丰奇最着名的将军。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我看明白了,你就是讨厌莱索诺,无条件的讨厌。 盾牌:也对,出名将的年代,也要有与其相媲美的军事成就。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我不太同意,有一句话不是说,善战者无赫赫战功?那些没什么大动作,却能把国家治理的出彩的人才牛。 纤细的蛇:牛牛牛,二五仔你举例一下有哪些名将是非常着名,而且还么有过什么着名的战役的。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这我可能需要去好好查一下资料。 群星陨落:咳咳,此外,从现有的史料来判断,我认为莱索诺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并且十分小心谨慎,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艾丰奇能够战胜芬诺。 马克:这是毫无理由的偏见,实际上艾丰奇的海军远远超过芬诺。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芬诺有海军? 马克:有的,芬诺西边有一个内湖,那边有一伙很粗糙的海军,叫做齐科林。 马克:只不过即使是内湖有一点,就齐科林那个海军质量和数量,与艾丰奇根本没法比较,如果当时莱索诺可以利用这一点优势,就不会让艾丰奇一败涂地。 盾牌:可是艾丰奇最后还是打回去了,我个人感觉马克有点马后炮。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是啊,艾丰奇能知道那后面的事情?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啊不对,是莱索诺?感觉你过于苛责对方了,我就一句话,你行你上别BB。 马克:你XX什么意思?能好好讨论吗? 大图书馆:莱索诺·本修姆·伊山瓦·歌德,通常称其为艾丰奇·莱索诺·歌德,生卒年为1257——1335/78岁,是古艾丰奇人中最杰出的将领之一,着名战绩有巴帕迪海战,巴布韦大撤退和艾丰奇巴维特平叛战役,后人称赞他是艾丰奇的救星,力挽狂澜、无与伦比的拯救者。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哦哦,大图书馆大佬出来了,鼓掌。 盾牌:现在活跃的几个都来了,马克你再重复一下,你为什么看不起莱索诺?你们其他人别老是打断,先让他说。 马克:先说明一点,我并没有否认莱索诺的能力,我清楚他是一名出色的将领,我不满意的地方,是莱索诺被过分吹捧了,有一些人把莱索诺吹捧上天,搞得他好像完美无缺一样,然而实际上莱索诺在过程中犯了很多错误。 盾牌:比如? 群星陨落:比如? 马克:群主前面讲的那个论点,莱索诺是悲观主义者,这个我很认同,这东西都不需要特意去找,就可以在史料中发现许多关于莱索诺的信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在艾丰奇正面对抗芬诺的决心,从头到尾的举动都是为了从茂菟撤离。 群星陨落:这一点我可以给马克打包票,我看过一段史料,是商人抱怨莱索诺想要离开的。 马克:这是我对莱索诺不满的第一条理由。 马克:如果是后期,形式很恶劣的时候选择撤退,那我还可以谅解,可是莱索诺是一开始就打算逃跑,从伊山瓦开始他就毫无斗志,这在艾丰奇抵抗的时候造成很大的影响。 马克:所以,我每次听到别人说,莱索诺是艾丰奇的救星时,我都嗤之以鼻,说这种话的人看过书没有? 纤细的蛇:我先说说我都观点啊,我印象中,芬诺当时比艾丰奇强大很多倍吧。 群星陨落:是的,艾丰奇当时正在陆地和海洋之间摇摆,许多政策都很混乱,包过官职也很混乱。 纤细的蛇:所以莱索诺上不上完全没影响啊?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你说的有道理。 马克:怎么会没影响?艾丰奇的海军比芬诺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并且还熟悉周围的海况,艾丰奇对海洋的熟悉,完全可以弥补他和芬诺的差距,如果靠着海洋,艾丰奇是可以反杀回去的。 纤细的蛇:最后不是成功反杀了吗? 马克:那是后来,你要注意,在艾丰奇反杀回去之前,艾丰奇的本土已经被占领了那么久!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艾丰奇人已经不存在了吧?难道难道阁下是精神艾丰奇人?不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马克:如果一开始就用这种方法,倚靠海运,再配合上莱索诺的军事天赋,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收复故土,至少控制住沿海省份。 马克:可是事实是什么?事实是莱索诺什么也没有做,在他通过伊山瓦的战役,以及早期对芬诺人的战役,成功获得了资历以后,他就一门心思的在准备搬迁。 马克:呵呵,对于和芬诺人作战不怎么热心,倒是对于和巴维特勾心斗角感兴趣,你们自己翻一下史料,看看莱索诺是怎么收拾掉巴维特那边的本土贵族,有如神助啊,谁是真心假意莱索诺了如指掌。 群星陨落:这一点倒是真的,史学家一直好奇巴维特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偷偷地给莱索诺提供信息。 马克:所以我说,莱索诺这种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的人,根本不配被推到如此高的地步,居然还有人说他是艾丰奇的拯救者,呵呵。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整个人莫名其妙激动起来。 盾牌:艾丰奇的史料太偏,我看的很少。所以现在虽然我不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没法反驳你。 群星陨落:我捋一下你的观点,首先,你是承认莱索诺拥有一定的军事能来。 马克:对。 群星陨落:然而,你产生不满、强烈反对的观点是,莱索诺是拯救艾丰奇的大英雄,认为莱索诺消极对战,配不上他现有的成就。 马克:对。 群星陨落:你的论证材料主要是两个地方,一个是莱索诺除了自保以外,在茂菟岛与芬诺进行战争的时候,没有积极进攻,而是保存实力,并且为撤离茂菟做准备;二是莱索诺没有充分利用艾丰奇海军的优势,夺回艾丰奇在茂菟上的港口,导致艾丰奇收复故土的时间大大延后。 马克:群众你总结的对,第一条我写过论文,我可以给你提供资料,证明莱索诺在茂菟战争的时候不作为。第二条的话,我也有一些艾丰奇海军的资料,并且有莱索诺时期海军和收复故土时期海军对比的资料。 大图书馆:大佬,能上传一下吗?我也可以交换一些偏门的给你。 马克:好的,我待会儿私聊。 盾牌:马克,我感觉你有点马后炮,在艾丰奇那个时期,艾丰奇又不是波旁,甚至连汉玛多尔都不如,他是没有进行过海战的经历的,我觉得莱索诺可能是没有认识到海权的重要性。 马克:想多了,艾丰奇殖民巴维特的时候,遭遇到罗丁蛮族联合进攻,他们就是靠着海船联合巴维特的要塞,打赢围城的,艾丰奇不是一无所知。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嗯嗯嗯,主观意义太强。 群星陨落:毕竟我也很难理解一点,莱索诺这个人有些举动很奇怪,他好像一开始就打算逃到中土,从这份造船匠转移列表可以看出来。 大图书馆:会不会是莱索诺是穿越者?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图书馆大佬,你专心看书去吧,如果是穿越者的话,为什么不改变历史啊?正常穿越者应该反艹芬诺,可是莱索诺选择的是,利用和芬诺的战争积累自己的资本,放任战争情势恶化,在这期间转移造船匠等人,等到最后在举族迁移到中土大陆,并且到死都没有回去,真的是穿越者的话,也太挫了。 群星陨落:这个没法探讨太多,一是国家过于偏僻史料不多,二是主观意义太强。 马克:反正我坚持我的看法,莱索诺要为艾丰奇的遭遇负责。 群星陨落:不知道莱索诺当年是怎么想的,但是莱索诺做出了他的选择,为艾丰奇反攻留下了丰厚的家底,不管是非功过,莱索诺是艾丰奇历史上一个逃不开的人物,深刻的影响到艾丰奇以后的历史,后来中土大陆西北部地区的政治变化,也和当初莱索诺的选择有关。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星起苏拉西(一)行走于阳光下的约定 在大历1450年,让我们将视线转移到世界上最大的大陆,位于中土大陆北方,苏希的一块叫塞纳玛的地方。 塞纳玛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地区,早在一千多年前,苏拉西人就扩张到这里,接着以塞纳玛为支点,开始向四周继续移民。 不过此处已经是苏拉西最北部的地方,早期到达这里的苏拉西移民,仅仅是为了确保东进的一个支点,对于扩张控制范围并不热衷,只满足于让周围的苏希酋长献上了忠诚。 在苏希崛起以后,苏拉西的几次惨败中,塞纳玛很快就被苏希从苏拉西手上夺走,这之中,昔日那些对塞纳玛效忠的苏希酋长们出力颇多。 当塞纳玛的统治者变为苏希以后,苏希人开始大力开发塞纳玛,很快,以塞纳玛为中心、被苏希称为北都的体系就形成了,塞纳玛也成为周边当之无愧的中心,辉煌程度要远远超过被苏拉西统治的时代。 在数百年前的苏希内战中,塞纳玛伙同赛琉里亚德,联手对苏希的首都突袭,虽然突袭最终失败,但是苏希的中央也失去对塞纳玛的控制权。 那以后,塞纳玛就取得了高度的自治,对苏希只剩下纳税的义务,塞纳玛的繁荣更是走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从那一次内战以后,塞纳玛的苏希人不复昔日的顺从,对米亚塞纳发布过来的命令,也开始桀骜不驯起来。 而在之后的一百多年中,随着苏希和戈修革再一次重复昔日苏拉西和苏希的相爱相杀,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内部斗争严重的苏希,开始无法抵抗的衰落下去。 当然,这些高大上的东西,和这个白发青年没有关系,现在这个白发青年更关心的是,如何逃脱那一条疯狗的追杀。 白发青年的面容初看上去,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天真感觉,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他身后背着一把没有入鞘的巨剑,可以打消任何一个人这种想法。 并且,这个白发青年此刻居然一个人行走在荒野中,在从他那满是老茧的双手,以及充满补丁的衣服,就能判断的出这一定是一个荒野求生经验丰富的人。 “又来了!”白发青年皱了皱眉头,他又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令人讨厌的味道。那些没有力量的可怜虫可能很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这种味道代表着有人庇护他们,让他们不受魔鬼的侵害。 然而白发青年不喜欢,很不喜欢,因为他是魔鬼的孩子,独一无二的魔鬼的孩子,他的体内有魔鬼的血液。 “不继续跑了吗?”味道主人的声音,从隙间传了过来,传到白发青年的耳朵里。 发觉自己跑不掉了,白发青年反而收起剑来,笑嘻嘻的对着空气行礼:“尊敬的圣徒始祖,小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已经追了我三个多月了,从安提姆一直追到塞纳玛,你就不嫌累吗?” “你也够能跑的,不愧是活了三百岁年的老不死,但丁·戴维,”声音的主人终于出现了,随着空间的扭曲,一个黑袍女子从传送阵中走出来。 看到这个女子,尽管但丁的面容依旧在笑,但是他那突然增大的瞳孔深深的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是啊,但丁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女子?这个被苏拉西人称为圣徒始祖的女子,就是这个女人,在自己小时候追杀过自己,更是直接导致了自己养父的死亡。 但丁是魔鬼和人类的混血,因此梅依曾经受星神的命令,追杀过但丁。 虽然当后来自己实力上去了,在回想那一天的经历,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一天自己能逃脱,这个叫梅依的女人肯定是放水了,但是自己的养父因为梅依的追杀而死亡,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记得这个女人在两百年前,接受神灵的委托去其他地方建立牧师体系,让魔鬼更好的被隔绝开,然后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到1178年才回到戈修革。 在这个女人回来的时候,但丁还陪着自己的养母,已经77岁的妮菇尔去采访过这个女人。 1188年,但丁的养母妮菇尔去世后,但丁就离开星启木学院,到处去流浪,又过了几年,大约差不多是这个女人首席弟子死的那一年,但丁也听到消息,说这个女人又离开了希帕里,再一次去周游。 这个女人的周游和自己可不一样,自己不过是在苏拉西所熟知的地域玩一玩,但丁可受不了那些蛮族的地方。然而这个女人却是一头扎进谁也不认识的深山老林,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当初跟踪梅依的几个跟踪者,跟踪了三天以后就不敢再跟了,因为再跟下去,,就很难保证可以回来了。从那以后,这个女人的消息就在苏拉西的世界里消失。 时光留庄,岁月如梭,在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更替中,在游吟诗人的诗歌中,但丁看着曾经熟悉的苏里维尔,变成了料敌如神的军神,看着曾经熟悉的索利特,变成了智慧如海的智者,而梅依,也成了只在传说中登场的人名,圣徒始祖,被一切魔鬼崇拜者所恐惧的强大存在。 这种情况也只持续到三个月前,在梅依找上自己以后,那些经过三百年、都要淡忘了的记忆,再一次在但丁的脑海中浮现。 实际上事情都过去两百多年了,但丁如果不去使用灵力回忆,都要忘记这个阴沉着脸的女人的样貌,但是对于那股害自己养父死亡的灵压,但丁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还隔着老远,但丁就以魔鬼的天赋,在隙间之中发现梅依的灵压,更恐怖的是,梅依正在用她的灵力搜寻某件东西。 梅依可不是现在本土那些二流牧师,她是最古老的牧师。或许实力上不是最强的,但是在牧师这个职业上,梅依一定是最强的。 但丁在感受到梅依的存在以后,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来找自己,二话不说立刻就逃,一逃逃出几百里,才安稳下来。 还没安顿几天,但丁再一次在隙间中,察觉到梅依那更加接近的灵压,这下但丁终于确信,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至于为什么梅依能找到但丁?这点非常“容易”,梅依肯定是拿到了但丁的魔鬼物证,然后通过魔鬼物证,再利用隙间的通道来不断的搜索但丁。 虽然这是一个笨办法,但不得不承认,只要肯花时间,是十分的有效。 作为魔鬼的孩子,但丁本身也有魔鬼物证,他以前闲的蛋疼的时候,或者发善心的时候,也会发出一些物证给其他人。因此,作为最古老的牧师,找到但丁的魔鬼物证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别提梅依以前见过但丁。 鉴于对方是最古老的牧师,体内流淌着魔鬼血液的但丁,本能的不愿意和对方扯上关系,所以这几个月都在不停的逃跑,可惜今天还是被逮到了,自己在隙间中的联系被对方逮到,不做上一场是逃不掉了。 “几百年不见,你更强了啊,而且还是美丽依旧,”在毫无营养的夸奖恭维以后,但丁问出了主题,“圣徒始祖阁下,我不记得我有犯过什么滔天罪行,你究竟是为何花三个月追究我呢?” 梅依从储物戒中拿出但丁的魔鬼物证,再将魔鬼物证抛给但丁:“追你用了三个月,你不是纯种魔鬼,比较麻烦;但是最麻烦的是找到你的马脚,为了找到你的马脚,我用了三年的时间,这可不是一个愉快的旅程,毕竟已经几百年没见到你了。” “不比大海捞针简单,不愧是圣徒始祖,”但丁不动声色的拍了对方的马屁。 接过梅依抛过来的魔鬼物证,但丁一看,果然是自己以前发出去的,这个魔鬼物证,好像是一百年前自己给一个漂亮姑娘的,可惜那姑娘已经在六十年前去世了,不懂这东西怎么到梅依的手上。 不过这个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梅依用这个举动向但丁表明了,她不是过来找茬的。 但丁收好魔鬼物证,直接坐了下来:“那么尊敬的圣徒始祖阁下,既然你不是过来杀我的,请问为什么你要花三年零三个月的时间来找我?” 面对这个询问,梅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看着苏拉西被毁灭,看着异族统治着苏拉西,这两百年了,你没什么感触吗?” 听到这个疑问,但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尊敬的圣徒始祖阁下,且不说我有一半血统来自魔鬼,在我童年时候,对苏拉西的印象就是无穷无尽的战争,与怎么杀都杀不干净的匪徒,你说我现在能有什么感触呢?” “唉,”望着荒凉的郊外,梅依长叹一声,“那我和你达成一个交易吧,你带领苏拉西人复国,你就可以获得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力,如何?” 听到这个交易内容,但丁的笑容瞬间僵硬:“圣徒始祖阁下,你又没有搞错?我?带领苏拉西复国?还有圣徒始祖阁下,且不说你给我的奖励,就说这块地,你真的认为现在这群苏拉西人还会互相……” “举个例子,你觉得塞纳玛的苏拉西人,还会把多莱曼的苏拉西人当做同胞吗?他们连米亚塞纳的苏拉西人都非我族类了!” “另外回到奖励,你说你给我的奖励,是赐予我行走在阳光下的权力,不是我看不起阁下,我想问这种权利,是阁下有能力给的吗?圣徒始祖阁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的身份?” “这个议案是我提出的,对方同意了,因为我不能插手苏拉西复国,不然这算作弊,我的威望太大了,”梅依一边说话,一边走近但丁,“总之就是一句话,你是否答应这一个交易?答应,就与我击掌为誓。” “答应前最后一个问题,对方是谁?” 梅依抬起手指,指了指上面。 “以神之名,成交!” 但丁和梅依的双手,拍击在一起,契约达成,灭国三百多年的苏拉西,即将再一次复国。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星起苏拉西(二)噩梦难度的开局 在送走了梅依以后,但丁总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瘫坐下来,喘气的频率也略微增加了一些。 “呼,明明这个女人依旧还只是紫萝级,为什么我会怎么恐惧她啊?难道是因为童年时对她的阴影吗?”但丁抬头看了一眼梅依消失的地方,又仰头看看天空,“算了,天色已晚,我还是去找个休息的地方吧。” 随着一番收拾,在入夜的时候,但丁已经解决了今天的晚餐,正在篝火旁思考下午和梅依的交易。 不管怎么说,魔鬼的血脉虽然给了自己便利与悠久的寿命,但是也让自己担心受怕,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神明现在没收拾自己,兴许是神明没想起自己这个茬呢?要是神明以后突然想起了呢? 因此,无论如何,能从梅依那里得到一个承诺,以神灵之名的承诺,这是相当棒的事情,正好自己自从母亲死后,就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用这一个任务给自己一个生活的目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就先想一想如何达成梅依的目标,让苏拉西复国吧。 现在是大历1450年,离苏拉西被外交吞并已经过去316年了,如此悠久的岁月,这时候还记得当初苏拉西的“人”,恐怕只剩下自己和她了吧? 这些年自己行走在苏拉西人所知道的世界中的时候,也到处接触过各地的苏拉西人,可以说,自己是对苏拉西人最了解的人之一。 苏拉西人,最早是指祭司的子民,后来和苏希人——不服从祭司的蛮族分开,后来逐渐演变成了文明的苏拉西人和野蛮的苏希人。 苏拉西人是从多莱曼平原崛起的,通过不断的战争,驱除魔兽、苏希人,一点一点的将地盘向北迁移,越过图拉比—卡莱山脉,到达了北星启木的地方,在此之前,苏拉西人的扩张是一直朝北扩张。 在苏拉西内战以后,平定完南方的叛乱,军神那波利卡通过史无前例的大胜,击败了苏希人第一次联合的努力,拉开了苏拉西人朝东方大殖民的旅程,苏拉西人的足迹遍布了以往未接触的各个地区。 就在东方大殖民时代的同时,阻拦了苏拉西人六百年的南方沙漠,也随着绿洲通道的发现,而被苏拉西人征服,开始一点点的向南方扩张,以布苏克的建立为代表,标志着苏拉西人的足迹正式踏入南方。 也就是在南方,苏拉西人第一次接触了和他们说着几乎不同语言的人,戈苏尔人的祖先,戈玛纳人。 这一段资料是但丁在书上看到过的资料,尽管只有短短的几页,但是但丁依旧可以从那简短的语言中,回想起当时苏拉西人的意气风发,以及苏拉西的辉煌。 然而辉煌的时代结束了,结束的是如此的快,苏希人的崛起简直就是奇迹,那操控着无穷无尽魔兽的莫特马,最初的兽师,是所有苏拉西人的噩梦。 短短十年内,赛琉里亚德全部沦陷,塞纳玛丢了,米亚塞纳丢了,苏拉西以飞快的速度丢失领土,一直丢到北星启木那一带才勉强僵持下来。 自此以后,苏拉西的辉煌不再,历史的记录中只剩下不断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的惨败,从北星启木到库米,到埃克斯,到米达尔,苏拉西一次又一次的后退。 而大历1111年的埃克斯战役,更是拉开了苏拉西堕落的深渊,但丁就是出生在那个时代,对那个时代的苏拉西,但丁最有发言权。 在勉强维持了二十多年以后,苏拉西终于倒在被前后夹攻的恐惧下,向南方的戈修革屈服,换来几十年的和平。 结果在几十年以后,那一代的人已经完全忘记战争的伤痛,又开始搞风搞雨,导致苏希和戈修革爆发了全面战争。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大历1221年的那一代苏拉西祭司长,企图打开图拉比—卡莱关隘,引苏希军队入侵,结果被戈修革及时镇压。 苏希的军队在赶到前,戈修革就已经平定了叛乱,但是蓄谋已久的苏希显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干脆直接宣战。 战争又打了好多年,一如当初的苏拉西和苏希,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战争的胜利方完全倒了过来。 早在几十年前的苏希内战以后,米亚塞纳已经失去了对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的掌控力,没有这两个地方的帮助,再加上戈修革也不是那时候的苏拉西,苏希的战争自然是极不顺利,节节败退。 最早是失去了希帕里,接着是昔日花了几百年打下来的领土,埃克斯、库米、北星启木,都一一被戈修革收复。 一开始米亚塞纳损兵折将的时候,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都还在看热闹,最多给米亚塞纳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结果在大历1286年,那波利卡(米亚塞纳只是这里名义上的首都,实际首都在那波利卡)被攻破的消息传来以后,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都惊呆了,这才赶忙出兵营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戈修革在体量上早已不是昔日的势均力敌。在之后,纵使苏希再一次齐心协力,也无法阻止戈修革的扩张,苏拉西丢掉数百年的领土,就这样被戈修革收复——当然,对这个结果,苏拉西人不会有多么开心的。 之后战争,一如当初苏希进攻苏拉西一样,尽管苏希不是没取得过几次胜仗,却无法改变整体的局势,不可避免的在领土方面一点一点的后退,这个现状一直到几十年后才被打破,当然,对于苏希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改变。 目前戈修革最脍炙人口的传说,就是修革三世东征和一言止杀令,尤其是后者,更是被苏希无比推崇,在戏剧上大演特演——主要突出的是苏希的口才。 “目盲者”修革三世是一个很厉害的星王,在但丁的评价中,这个人是自戈修革的建立者修革一世以后,最厉害的星王,人生传奇堪比游吟诗人的游吟诗篇——事实上,修革三世也经常被作为戏剧的主角,苏希许多地方也很佩服这一位。 “目盲者”修革三世,“目盲者”,从他的外号中就清楚,这个人是一个盲人,他在29岁的时候,因为其弟弟的阴谋失去了双眼,从高高在上的星王第一继承人跌落谷底,一度被流放出首都,几乎失去了一切。 但是他却没有就此沉沦,用了9年的时间完成对那些阴谋者的复仇,实现绝地反杀。不过这些在当时惊心动魄的事件,放在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小事,“目盲者”修革三世对现在格局影响最深的,还是着名的修革三世东征。 通过他的东征,彻底将米亚塞纳所有的反抗势力剿灭,并且甚至从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那里割让到了两处战略要点,让戈修革达到了势力的最顶峰,彻底的压到和苏拉西纠缠几百年的国家,苏希。 而第二点,则就是一言止杀令。 据说当时修革三世原本是还想继续东征,一口气吞并所有的苏希地区。但是苏希赛琉里亚德的祭司长就派出一个使节,雄辩家尼古尔,对修革三世进行劝诫。 雄辩家尼古尔对修革三世说,你的东征到到今天为止,已经进行太多战争,留了太多血了,不如你我把手言和,还世间一片太平。不然我等可还会继续血战下去,这样妻子能看到丈夫回来,你也会带着荣誉和我们的尊敬回去。 当时修革三世宫廷出了许多人反驳尼古尔,却被尼古尔一一反驳倒,最后终于劝服了修革三世,修革三世下达了一言止杀令,和苏希和解,结束东征。 自此以后,一言止杀令这个戏剧成了苏希的经典,被苏希反复的演出。 其实以上都是扯淡,一个和但丁见过几面的魔鬼告诉但丁,当时尼古尔是这么和修革三世说的,戈苏尔人已经吞不下这么多地盘了,再吞下去只是白白增强你领地内部苏拉西人的实力。 总之最后,修革三世停止了东征,作为交换,苏希残余的几片势力虽然没被吞并,却成为修革的附庸,每年对戈修革上缴二十分之一的税收。 而修革三世的声望也超过了他的祖宗修革一世,这一点看看他的头衔清楚: 星神最最最虔诚的子民,被星神庇佑的戈修革星王,戈苏尔祭司长,苏拉西祭司长的供奉,旧地祭司长的供奉,米亚塞纳祭司长的供奉,沙漠行省祭司的监督人,希帕里行省祭司的监督人,南塞纳玛行省祭司的监督人,帕修卡特别祭司的领袖,苏希最顶级的供奉,苏希的米亚塞纳祭司长,苏希的星王候选人,被所有子民敬爱的,强壮而又睿智的修革三世·戈·修革。 在这之中,只有修革三世和他的后人才可以用“最最最虔诚的子民”,做过祭司的贵族才可以用“最最虔诚的子民”,必须是正式贵族、连荣耀贵族都不可以用的是“最虔诚的子民。” 至于平民?特地允许你们自称虔诚的子民,敢加上“最”字就是逾越,要杀头的。 从修革三世那长长的头衔中也可以看出来,修革三世将其庞大的戈修革王国分成了如下几个部分,祭司长区的戈苏尔、苏拉西、旧地、米亚塞纳,行省祭司区的沙漠、希帕里、南塞纳玛,以及一个帕修卡特别区。 而被暴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苏希,不但沦为了戈修革的附庸,并且余下的两部分,塞纳玛(只剩下北部)以及赛琉里亚德(丢掉帕修卡,意味着戈修革随时可以通过帕修卡冲进赛琉里亚德的腹地烧杀抢掠)甚至不接壤,那就更不要提协同合作了。 事实上,就但丁所了解的现在,虽然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名义上都还是属于苏希,但是苏希连星王都没有了,还哪来的中央?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的联系,甚至还不如他和戈修革的南塞纳玛的联系深。 想到这里,但丁产生了一丝绝望:“修革三世究竟为他的后人留下了多么庞大的一个帝国啊!我要面对的敌人如此强大,还特么是领导一盘散沙的苏拉西人?不管怎么推演,现实都让我很绝望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星起苏拉西(三)选定目标 现在是14世纪(这个位面,14世纪的意思是14XX年,1世纪以前被称为元世纪,大历前100年以后是前元世纪),长期被异族统治的苏拉西人,早就因为地域的隔离,而分成了一个又一个习俗各异的文化地区。 如果不是因为苏拉西的文明程度要高过周围的异族(苏希人、戈苏尔人),自称苏拉西人还会有一股骄傲之情,显得自己高过其他地方的那些人,苏拉西人早就被同化的不成样子了。 当然,饶是以这幅模样,苏拉西人的情况仍然很糟糕。 目前苏拉西人的内部,因为地理隔离的原因而分成六大文化、两大亚文化,分别是多莱曼文化、布苏克文化、希帕里文化、米亚塞纳文化、塞纳玛文化和赛琉里亚德文化,以及斯帕里亚文化和旧地亚文化。 在这六大文化、两大亚文化中,他们互相认为自己才是最纯正的苏拉西文化,对方都是被蛮夷化的异端。 多莱曼文化,发源于,多莱曼平原,虽然在那里的苏拉西城市,都是最古老的苏拉西城市,但是人可不是最古老的人。 但丁清楚的记得,苏拉西在辉煌的时候,大肆向东部殖民,作为领袖们的祭司身先士卒,大批古老的苏拉西贵族定居东部,以表达东扩的坚持,留在多莱曼平原的,大多都是一些垃圾货色,这群人才是现在多莱曼文化的正派祖先。 虽然后来苏希人入侵以后,那些古老贵族大多都逃回多莱曼,但是除了索利特那一支成功反杀自己留在多莱曼的支系,剩下的贵族全部彻底完蛋,失去了权力,成为所谓的破落贵族,比如妮菇尔的祖先就是这些不幸的家族之一。 因此,其他地方也有充足的底气对付多莱曼的苏拉西贵族:你们也不过是乘人之危,真正最古老纯正的贵族早就被你们祖先干挺了,那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你们可以代表最古老纯正的苏拉西人? 布苏克是斯帕里沙漠南方的苏拉西人,就但丁的见闻,已经有戈苏尔化的趋势了,毕竟现在上层被戈苏尔人垄断,很难说是最纯正的苏拉西人。 而两片亚文化,一个是斯帕里亚文化,这群苏拉西人是早期在沙漠中讨生活的,生活习俗不免和没生活在沙漠的苏拉西人不同,与其他地方的人有着明显的区别。 还有一个旧地文化?所谓旧地,就是在苏拉西和苏希拉锯时期反复争夺的那一片地区,包过埃克斯、库米、北星启木等等。 这一片地区因为时而归苏拉西,时而归苏希,导致这里的人说话的语言也属于四不像,看哪边哪边都像,可细细一想又没一个像的。 至于米亚塞纳、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这边的苏拉西人,说纯正?南方的先呸一口,被苏希统治了几百年,还好意思和他们争正统。 可是北方也振振有词,说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才特别重视传统云云,南方因为南迁过,反而破坏了传统。 以但丁这一个活了三百年的老不死来看,不要说和更早之前的苏拉西人相比,就和自己小时候的苏拉西人相比,现在整个苏拉西世界最像那时候苏拉西人的,是希帕里文化的苏拉西人。 希帕里文化是除去斯帕里亚文化以外,地盘最小、人口最少的一个苏拉西文化分支。 这个文化的北部是图拉比—卡莱山脉和米亚塞纳文化苏拉西人分开,西部以斯帕里沙漠和多莱曼文化分开,处于苏拉西文明世界的边缘地带。 自从1111年苏拉西失去掌控力以后,这几百年中不管是苏希还是戈修革,都只满足于让此处效忠自己,而没有更加实际控制的意图,更多的时候还是自己打自己。 但丁最恐惧的女人,梅依,她当初选择隐居的时候,就是选择在希帕里那边隐居。希帕里到现在,只爆发过一次有名的战争,那就是几百年前苏里维尔人生中的最后一场痛快淋漓的战役,希帕里战役。 因此,如今但丁自己小时候说的苏拉西语,在希帕里还可以无障碍的交流,在其他地方已经产生理解障碍了。 当然,即使是这样,但丁也不可能去希帕里的,因为希帕里人口少地盘小,可以守成无法进取,最关键的两处要塞都被控制在戈修革的手上,一但自己真的掀起叛乱,戈修革把路一关,就可以轻易困死自己。 戈修革的地盘也不要想了,虽然现在的戈修革机构不如修革三世的时代,但也还没到苏拉西灭亡时苏拉西的那种状态。 因此,自己掀起苏拉西人复国的起始点,就已经很明显了啊,那就是苏希的塞纳玛祭司长区! 前面说过,虽然在经过修革三世东征以后,苏希还勉强存在,但是内部三大祭司长区,米亚塞纳全部丢失,塞纳玛丢了一半,赛琉里亚德也丢掉了最重要的据点。 自此以后,苏希星王这个职位就只剩下虚职,由塞纳玛祭司长和赛琉里亚德祭司长轮流担任,不再具有实权。 更要命的是,南塞纳玛的丢失,导致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想要通行,就必须经过戈修革的领土,这让两块祭司长区之间的交流越发稀少。而这两个祭司长区中,较弱的是塞纳玛,赛琉里亚德在修革三世东征中,不过是失去了重要的关隘,整体实力还完好。 因此,如果自己在塞纳玛掀起叛乱的话,赛琉里亚德的行动会显得非常迟钝,甚至在早期的时候还会乐于看见自己的叛乱。 所以不需要在犹豫了,就决定是你了,塞纳玛!自己将要在塞纳玛掀起苏拉西人的叛乱、啊呸,复国啊! 次日,但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张地图。 当看到地图就在自己的脖子旁边的时候,但丁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对方既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地图送到自己的身边,就也能在不知不觉中,抹掉自己的脖子。 要知道,自己可是超凡传奇啊!可是自己居然对对方在夜晚中的行动,毫无察觉。但丁知道,这是梅依在警告自己,不要耍一些不该有的小心眼。 “擦,明明只是一个紫萝级不到的女人而已,居然越变越强了,”但丁用灵力散去自己身上的冷汗以后,打开地图翻阅。 当看到地图的第一眼,但丁就惊呆了,这张地图的精细程度实在太高了,他清楚的标出了附近的山川河流,并且最难得可贵的是,但丁敢打赌这上面的比例尺绝对正确,比自己以前见过地图的技术高的不知多少倍。 怀着一股激动之情,但丁紧张的仔细注视着地图的每一个角落。 地图上,戈修革现在的版图是出奇的庞大,如同一只臃肿的蝌蚪,将苏希挤压的只剩下北边和东边可怜巴巴的两小块,戈修革的代表颜色是橙色,苏希是粉色,地图上清楚的标记出来他们的界线。 此时,苏希的塞纳玛已经无险可守,曾经作为屏障的里亚和塔林敦早就被戈修革笑纳入囊中,这意味着戈修革可以随时威胁塞纳玛。 地图真的很精细,连各个地区周围的山川河流都仔细的画了出来。 塞纳玛祭司长区的中心塞纳玛,背靠着一处并不高的塞纳玛山峰,东侧有一条源自伦迪辛沼泽的小河流流过,河流的流量只能说是小的可怜。 虽然塞纳玛的周边环境并不险要,但是塞纳玛却有无与伦比的地形优势,不但土地肥沃,经过充分的开发,并且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官道连到任意一个角落。 是的,地图清楚的标注出官道所在的位置,告诉但丁那一些地方是可以让军队通行的。 在南塞纳玛还没有丢掉的时候,塞纳玛祭司长区,是由塞纳玛以及周围的六大地区构成的一个六角形,分别是正东的维尼翁,东北的雷斯,西北的卡尔特,正西的敦刻尔,西南的里亚,东南的塔林敦。 然而,在戈修革吞并南塞纳玛以后,西南的里亚和东南的塔林敦易手,这意味着塞纳玛一旦被进攻,很可能就是被两面夹攻。 塞纳玛前几代祭司长也不是不可救药的庸才,他们不是没对这种现象想过拯救的办法,比如,在南塞纳玛易手以后,他们开始大力修建原本塞纳玛到塔林敦路上的一座普通城市,力尔凡。 经过塞纳玛祭司长几十年的投资建设,力尔凡从一个普通的城市,变成了能与其他城市媲美的大都市,成为塞纳玛、维尼翁和塔林敦三城的交接点,同时也让塔林敦进攻塞纳玛时不至于长驱直入,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屏障,让塞纳玛免于受到两面夹攻。 更何况,维尼翁是苏希唯一一处拥有大规模驯化养殖马匹的地方,在苏里维尔开创了骑兵战术以后,马匹变得越来越重要,所以维尼翁也是被塞纳玛重点保护的地区。 但丁用手指在地图的南方划了一条线,从塞纳玛到力尔凡在到维尼翁,这里是被苏希的塞纳玛祭司长区重点防护对象,此诚不可与争锋。 既然南方不行,那么掀起复国的地方,就只能在北方。塞纳玛的北方,还有三个地方,从东到西分别是雷斯、卡尔特和敦刻尔。 但丁最终选择了卡尔特。 原因之一,是因为雷斯只有一条通往塞纳玛的官道,和其他地区并不接壤,然而卡尔特除了通往塞纳玛的官道以外,还有一条官道南下连通敦刻尔,交通比雷斯发达多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妮菇尔。 妮菇尔的全名是,妮菇尔·苏·新米达尔·卡尔特·塔林敦·卡莱·米达尔·多莱曼,从她那漫长的姓氏可以看出,妮菇尔的祖先到过塔林敦和卡尔特两个地方。 在苏希人入侵之前,妮菇尔的祖先就是卡尔特的统治者。 “要去你总是唠叨的祖先的家乡卡尔特了,我的母亲,”朝埋葬妮菇尔坟墓的南方凝视了一会儿,但丁笑了笑,朝着北方卡尔特出发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星起苏拉西(四)起始点—卡尔特 但丁从塞纳玛的郊外出发,先走到塞纳玛主城,通过塞纳玛主城那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开始朝着卡尔特前行。毕竟现在自己不是游荡了,而是办事情,还是走官道安全一些。 接下来一个月,但丁就混在在官道上往来的商队中,慢慢的从塞纳玛往卡尔特走过去。波澜不惊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但丁终于到达卡尔特的地域。 在大历1450年的春末,但丁顶着细雨,翻阅过南边的卡尔特山脉,笼罩在蒙蒙细雨中的卡尔特主城,就出现在但丁的眼前。 卡尔特主城的围墙并不高,不要说那波利卡那边,即使是塞纳玛也稳稳地高出卡尔特主城一头,不过卡尔特主城至少比他管辖范围内的其他城市好多了,但丁路上见过一个最夸张的城市,所谓围墙就是一个还没但丁高的土堆,连城门都没有。 细雨打在卡尔特的城墙上,那是一圈浅黄色的围墙,和那些村庄的土堆没什么区别,就是大了一些。 卡尔特的城郊也是乱的一塌糊涂,蛮人的营地和农奴的农田交错在一起,宛如一幅丑陋的拼图,而且原图还是毛毛虫的那种。 “呼,这种天气难受死人了,还是先进城吧,”眺望完卡尔特,但丁对苏拉西复国的指望又下降了几分。 卡尔特有官道的正门,是用来迎接贵族们采访、或者军队出行才会开的,次门是大宗商品交易开的,像但丁这种孤身一人来的,那就只能去偏门。 由于但丁选择的是人流量最多的偏门,所以尽管天上还下着雨,偏门仍然拥堵了起来,拥堵的主力就是那些没资格走次门的小贩。 小贩们运送的东西虽然单个都不值钱,但是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收入,所以每一个小贩都把自己的东西看的紧紧的,有些有资本的小贩,还请了一些帮手专门围着自己运送货物的马车,防止有人趁机顺手。 排在偏门等待队伍,人挤人人踩人,没几个人会老老实实排队,还有一些小偷混在里面,倒霉的小贩不时发出叫骂声,再加上又下雨了,地上的热气在上升,配合上湿漉漉的衣服,拥挤的空气,这一切都让但丁的心情十分烦躁。 “狗屎一样的管理,就不能快点吗?卡尔特的官僚们应该统统被吊死,”但丁正在小声嘀咕的时候,他的肩膀被插队的人撞了一下,但丁立刻瞪了回去。 经过几分钟短暂的对视,插队者自觉但丁是个硬茬,就移到一边令找其他软柿子。 “塞纳玛早就规定了,小贩和其他通行者不能走同一道门,维尼翁更是规定小贩除非得到资格,否则只能待在农郊市场不得进城、狗屎一样的挤,卡尔特的官僚究竟在搞什么东西!前面到底走不走?” 然后但丁就看到了,狗屎一样的几个贵族子弟,大摇大摆的骑着马从正门呼啸而过,甩开了排半天队伍的但丁。 正门可是具有军事用途的门,经过特意加厚的,普通紫萝级全力一击都无法打碎,所以打开门需要很大人力,因此苏希通行的规定就是,正门只有在贵重人物访问和军事行动的时候可以打开。 然而前面很明显不属于上面这俩种情况,那几个混蛋贵族在公器私用。 就冲今天这一件事,但丁就决定了,等苏拉西复国以后,一定要把这群混蛋全家统统吊死,提高苏拉西的人口素质。 可恶,要不是这城里有牧师,一旦动用力量害怕被追杀,我一个超凡传奇会陪你们在这里挤城门? 在费了半天的功夫,终于进入城内以后,但丁到南城区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到达卡尔特、开始苏拉西复国大业的第一天就算过去了。 但丁睡到次日才起来,在进入卡尔特的第二天但丁没有急的开始计划,而是怀着浏览过去的念头在故地重游。 虽然自己不太敢动用魔鬼的力量,但是凭自己是超凡传奇的肉体力量,只要不没事找事,大体还是能混得开的。 但丁不是没来过卡尔特一次,在妮菇尔死后,但丁带着妮菇尔的遗物来过一次卡尔特。 妮菇尔活着的时候,戈修革虽然没有和苏希进行战争,但是双方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在妮菇尔活着的时候只去过一次苏希,是去北星启木给苏希的学院讲课,至于去塞纳玛甚至卡尔特这么偏远的地方,戈修革是万万不肯放行的。 所以妮菇尔一直有一个遗憾,没能去自己祖宗的地方看一看。 在妮菇尔去世以后,但丁就自由了,于是拿着妮菇尔的一件遗物往苏希去,顺着官道一路走到卡尔特,在卡尔特纪念雕像前挂上妮菇尔的遗物,于是自己就走了。 那么快走的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卡尔特和现在一样,一样的落后混乱。 现在想一想,距离上一次来卡尔特都过去三百多年了,除了那依旧不变的管理,在城市布局方面倒是有大的变化,准确的说,是北城区。 在但丁各地游荡的时候,曾经在酒馆中无意中听游吟诗人说过,目盲者修革三世东征苏希的时候,为了防御修革三世,塞纳玛抽空了卡尔特的兵力,卡尔特防备空虚。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在六十多年前,也就是1396年的时候,被周围的蛮族联合起来攻破了城墙,卡尔特沦陷。 沦陷以后就是一场大屠杀,杀到最后蛮族放了一把火——有说法说是守军自己放的,具体情况没人搞得清楚,唯一确定的结果就是,那把火烧毁了半座城市,但丁曾经见过的北部城区全部毁于那一场大火,现在北城区的建筑都是后来修建起来的。 因为被烧毁后可以修建,现在卡尔特的权贵全部都住在北城区,老旧的南城区成了老旧、混乱的象征。 但丁走到一处熟悉的地点,但丁在这里驻足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正对着眼前的是一具五米多高的雕像。 雕像,是卡尔特英灵雕像,也是妮菇尔的先祖,只可惜,这一座雕像的上方没有妮菇尔的遗物——这雕像也是历史不到三百年的新货,旧货早在六十多年前被烧毁。 当然,也不是最古老的,事实上最古老的卡尔特英灵雕像,早在六百多年前苏希人崛起的时候,就被苏希人自己烧掉了,但丁放遗物的雕像,是苏希人在四百年前新做的。 在祭拜完第三座卡尔特雕像以后,但丁就前往下一处景点,卡尔特古宅。 在妮菇尔的先祖,卡尔特刚刚掌控这一座城市以后,他大兴土木的在这里修建了一处豪宅,作为自己家族的办公地点。苏希人入侵以后,卡尔特家族能跑的全跑了,比如妮菇尔祖先,没跑的都被赶出住宅,这里就成了苏希人办公的地点。 随着卡尔特的扩张,后来苏希人的办公处从这里搬出去。等到三百年前但丁来访卡尔特的时候,这里的功能,已经变成一半作为卡尔特管理进出商品的办事处,一半作为大宗贸易人员的住宿所。 而三百年后但丁再一次到达这里,看到的情况是,这个古宅已经年久失修,东侧塌了大半,看起来命不久矣。至于昔日纷纷攘攘的办公人员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群脏兮兮的贫民,随意打扫了一下危房就进去凑合着。 叹息了一口气,但丁就离开了这所古宅,变化的太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回忆的了。 好的,休息也休息完了,回忆也回忆完了,那就正式开始进行和圣徒始祖的约定吧!至少,至少的至少,那群该死的卡尔特贵族要统统给我吊死! 月上中天,一群用黑袍死死遮住自己面部的人,在贫民窟偷摸摸的聚集在一起,他们将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扭曲的绑着,然后放在祭坛上,然后在一个带着山羊面具的领导下,开始小声的唱起了颂歌。 在他们唱颂歌的时候,外面几个黑袍人正在紧张的四处张望,一个黑袍人不唱歌也不关心外面的动静,就盯着一个小仪器,每当仪器敲击起来,这个黑袍人就会神色慌张的说“压低声音”之类的话语。 时间不长,颂歌就结束了,当颂歌结束的时候,所有的黑袍人松了一口气,为首的山羊面具解开小女孩的绳子:“这回信号不好,还是联系不上魔鬼大人,恭喜你你又活了一回,去拿酬劳吧,听说你弟弟已经三天没吃饱了。” 望着欢天喜地去拿酬劳的小女孩,左边的一个黑袍人不满的嘟囔:“这都第几次了?我说是不是要换一个祭品?说不定魔鬼不喜欢她呢?” “连不上就是连不上,祭品不满意还可以谈判,魔鬼可是讲究、”山羊面具及时止住了嘴,换上了一个更合适的形容词,“那啥不走空的原理,所以只能是因为连接不上地狱。” “我感觉是那个女孩的问题,要是再来几次这样怎么办?那个女孩前后都拿了我们多少酬劳了?”一个纤细的黑袍人摇头,从身体的曲线可以看出来,这个黑袍人是女性,“我们可没有这么多闲钱,要不下次换一个祭品。” 山羊面具思索半天,刚想说“也好”的时候,祭坛动了。 看到移动的祭坛,还处于欢天喜地中的小女孩,瞬间脸色就白了,而那些围着祭坛的黑袍人,全都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虽然被黑袍遮住,表情没有露出来,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判断,肯定是狂喜时候的行为。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星起苏拉西(五)接头 几个黑袍人在山羊面具男的指挥下,再次将女孩绑在了祭坛上,然后开始重新启动仪式,准备和接收到信号的魔鬼联系。 随着一股羊骚味从祭坛传出,所有有过交易经验的黑袍人心中一喜,因为这股味道这代表魔鬼到来了,至少是魔鬼的意识到来了。 从女孩颤抖的身体下面,地板上开始缓缓升起一股红色的烟雾,红色烟雾升到正常男子的高度以后,幻化成一个魔鬼的面孔,发出带着颤音的话语。 “凡人们啊,我是地狱使者的扈从,你们因为什么交易而要召唤我?” 听到自己召唤过来的魔鬼只是扈从——即使是地狱使者的扈从,几个黑袍人不由得还是有些失望,扈从的力量不可能太强,不知道是否能完成交易。 “尊敬的扈从阁下,几个月前我们工会的货物失踪了,请问需要多少代价,你才可以告诉我们货物的地点?” “寻物类的交易么……最近没法做这个,天界查的很严。” 尽管在听到对方只是扈从这一种次级魔鬼的时候,几个黑袍人就对交易成功不抱太大希望,但是确定无法交易的时候,沮丧之情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不过这个魔鬼在说什么?天界查的严?最近?神灵们有什么动作吗? 疑惑就如同埋藏在土壤里的种子,当黑袍人开始怀疑的时候,种子就无法抵挡的生根发芽了。黑袍人他们以前和魔鬼交易过,知道魔鬼的个性,性格贪婪狡诈,口风极紧,不可能随便漏出什么信息的。 所以这个魔鬼故意提到这句话……究竟是再想什么东西呢? 黑袍人清楚的看到各自的眼神中,都露出了对这个魔鬼行动的不解。 在众人还没想出个以所然之前,魔鬼的一阵邪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全部吸引到他的身上:“嘿嘿,不过我有一个更大的交易给你们,你们做不做?” 【魔鬼不愧是那啥不走空的一种生物啊】心里怀着这种想法的山羊面具,在扫视了一下其他参与会议的人员以后,发现没有明确反对的意见,于是对着魔鬼恭敬的点头:“尊敬的扈从阁下,请问是什么更大的交易?” 其实如果这样,和一只魔鬼搭上良好的关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前面你们说工会的货物丢了,所以你们是工会的成员?”魔鬼询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那些房子都没有的贫民哪来的资本去召唤魔鬼,而平民一向是胆小怕事的代名词,至于那些贵族除非野心勃勃或者闲的蛋疼,否则轻易不会去召唤魔鬼。 因此在城市中召唤魔鬼的主力,向来就是盗贼工会或者恶棍工会这些掌管着贫民窟的黑色工会,才有资本去召唤魔鬼。 “额,是,是,我们是卡尔特的恶棍工会,我们有一批非常重要的货物丢了、” “我有一个比那个更重要的东西要和你们交易,”魔鬼冷冷的一句话就将山羊面具的说辞给打断了,“明天中午,你们到卡尔特英灵雕像对面的那个小巷画这个记号。” 说罢,烟雾的形状就从魔鬼的脑袋,变成了一个古怪符号的形状:“看到这个符号以后,会有一个与魔鬼有关的人去找你,一切听他的话,一个月以后再来联系我。” 听到这个的交易内容,山羊面具感到万分犹豫。 一是这个交易指向性内容不明,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报酬是什么,内容实在太过玄乎;二是这个交易要授人以柄,这一个月都要听他的,要是这人是个奇葩,工会的正常运转还怎么办? 烟雾形状已经又恢复成魔鬼的面孔,魔鬼现在眼睛死死的盯着山羊面具:“一个小小的交易,总之一句话,做不做?” 这种事情应该充分发扬民主精神,至少事后背锅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参与。 怀着这一种心情,山羊面具将脑袋抬起来,望着在场几个黑袍人,露出询问的眼光:要不要干? 在场的其他黑袍人都是老江湖了,这时候充分发挥打酱油的心态,眼观鼻鼻观心,配合上黑袍是啥都看不清楚。 魔鬼面孔也很清楚这时候几人的套路,看到场上僵局了也不恼,也和他们僵持着。 数分钟的寂静以后,以作为祭品的小女孩率先支撑不住,因疲倦打了一个哈欠,才打破了此时的沉默。 几个同在工会管事的黑袍人发现,山羊面具是打定主意要拖下去,他们只能表态点头——希望上级领会集体批评就是不批评的精神吧。 当对面几个恶棍工会的管事同意了这次交易,在精神通过隙间回到身体以后,但丁终于兴奋的挥一下拳头,苏拉西复国,自己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对于卡尔特我并不熟悉,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事事陌生,所以我应该要从一个方面打开突破口,要找一个熟悉卡尔特的势力。” “在卡尔特中,能有一个本地势力对城中三教九流都熟悉,并且和他们接触还不会太显眼的,就只有恶棍工会这一些黑色工会了,毕竟他们本身就不是合法的存在。” “而和恶棍工会的联系也很简单,利用我可以联通地狱的身份,假扮成魔鬼与他们进行交易,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毕竟在城内召唤魔鬼的势力,只可能是黑色工会或者当地贵族。” “贵族根基太厚而且又是现有格局的既得利益者,至少在起步阶段我无法依靠他们,所以虽然鄙视那些混混,但现在和那些混混合作,是唯一的选择。” 这就是但丁的第一步计划,先通过魔鬼的手段,在卡尔特城内扎下根。 毕竟,直接此前没有任何的战争经验,直接用人类的身份去搞事太过冒险,如果搞事的幕后黑手是魔鬼的话,就有缓冲的余地。 这样子,复国失败了可以解释成魔鬼的阴谋,但丁这个身份还可以继续使用。但如果直接用人类的身份去复国,失败以后就只能逃入荒野,从长计议。 在城内经过几天搜寻,但丁总算绕开城内腐朽破败的牧师结界,成功的和一个祭坛布置的最好的魔鬼召唤者搭上界——也就是那几个人,然后放下了自己第一枚棋子。 “未确定的因素太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也没有经验,”但丁随手拿出一个小物件,开始将他抛出接住,以此反复,“总之等着明天吧。” 望着飞起的小物件,但丁定下主意。 话说抛小物件这种习惯,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早在和妮菇尔去寻找自己身世之前,就有这个习惯,总觉得是受到别人的影响,可是想不起来啊…… 昨晚的那个山羊面具,是贝特贫民窟恶棍工会的领袖,名叫坎,父母很早时候就死了,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出生,所以也不知道岁数,他此时正站在卡尔特英灵雕像对面的小巷里,小巷门口画上了预定的标志,目标应该能看的见吧? 听着耳边祭坛的礼钟,坎陷入了沉思。 坎原本没有姓的,因为是贝特恶棍工会领袖,所以大家都叫他坎·贝特,这没啥的,贝特贫民窟里一堆姓贝特和叫贝特的人。 坎是苏贝尔人,所谓苏贝尔人,一些是文化、生活习惯逐渐向苏希靠拢的戈苏希人称呼,另一些是那些早早散落到荒野里面的苏拉西人,又经过苏希的统治,也开始转向苏希的人的合称。 当然,苏贝尔人这个称呼,是星神告诉贵族们,让贵族们这么称呼坎这一类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叫,这些原因这是上层那些老学究闲极无聊的考证。 坎对这些复杂的原因并不了解,他在部落还没有因为魔兽袭击而毁灭前,一直自由自在的与天地搏斗,这些细节他不了解。 他只知道自己大哥带自己进城的时候,周围人一看自己的行为方式,再听自己的语音,就会包含着蔑视的发出鄙夷之声,呵!苏贝尔人。从那以后,坎就明白自己和城里人是不同的,自己是苏贝尔人。 又是一声铛的礼钟,今天是有人要来吗?居然这么隆重,都敲了多少声礼钟了? 居主城,大不易,除了力气什么也没有的坎早早地就加入了恶棍工会,开始在贫民窟做事,这些年下来贝特倒也混上领袖的位置,当然只是贝特贫民窟恶棍工会的领袖——毕竟,在卡尔特各行各业从来都是苏希人和苏拉西人垄断,次一级的才到苏贝尔人。 尽管只是一个小小地区的领袖,坎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理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继承自己的地位;也有自己的偶像,那可是所有恶棍们共同的偶像,军神的忠仆诺尔德和戈苏尔军神苏里维尔,这俩个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混过恶棍工会的。 额,可能苏里维尔那时候不叫恶棍工会,但是又有啥的?性质一样不就可以了。 最近坎碰上一件麻烦事,一批很重要的货物莫名其妙的丢了,虽然主家暂时没想起这茬,但这也不是事情,秋收的时候就要用了。 在搜寻无果以后,坎只好求助于魔鬼——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星神应该能理解的吧?否则为什么星神不发动神威清除魔鬼呢?牧师说了,这既是星神的仁慈啊,给了我们这些恶棍一条额外的道路。 魔鬼倒是召唤过来了,可是这个魔鬼居然要完成其他的交易,这就让坎有点担忧了,魔鬼要是搞个大事情,该怎么办? “铛”“铛”“铛”接着又是三声连贯的礼钟。 听到这里,坎的脸色开始发白,之前敲了几下自己不晓得,但是现在又连敲三下,这很可能是代表,神灵在召唤信徒。 妈呀!这都多久的事情了! 坎和周围几个公会成员对视了一下,决定先放弃等待,前往祭坛集合,现在神灵的事情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魔鬼说,神灵们最近在做什么,不会就是指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吧? 当坎刚刚走出小巷的时候,发现一个男人正在逆着人流朝小巷走来,当所有人都往祭坛集合的时候,这个男人走路的方向是相反的。 对上了坎的目光,那个男人缓缓点头。 尽管没有对话,坎却清楚,那个男人就是魔鬼要自己等待的交易者。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星起苏拉西(六)天启大通告·神币出现 “先去祭坛。” 听到对方的建议,坎点点头,只要不是白痴,这个时候都应该先去祭坛,所有人从小就被教育过了,祭坛礼钟先敲28下,在急促的敲三下,就代表着神灵有事情要传唤众人,这个时候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奴隶,都应该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去祭坛集合。 据说,在大历以前,没有准确的时间列表,对于农业生产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农事官完全是靠自己一代代的摸索积累。 然而在大历以后,星神将准确的历法传授给苏拉西人,告诉苏拉西人时间月份是多少,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一年有二十四节气。 星神的赐予,让农耕的时候不再是凭借着摸索,而是有了神的指引,于是人们对星神的尊敬更加虔诚。 星神在赐予大历历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礼钟,让祭坛无风自动,先敲28下。据祭司说28下在神界有一个重要的意义,意义发音是si/xiang/qi/gong/er/shi/ba/xing/dou(四象七宫二十八星斗),不过神灵没有告诉祭司,这段读音是什么意思。 28下礼钟敲完以后,接着急促的敲三下礼钟,这个意思倒是明确了,代表着星空、冥河和人间的tian/di/ren。 礼钟的钟声结束半个小时以后,所有能听到礼钟的人,就应该到祭坛周边,聆听神灵的通告。 因此31下礼钟齐鸣,被认为是最高规格的通告,只有神灵的通告才会享受这一种待遇,其他统治者虽然礼钟次数也会多,但是多的有限。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要搞什么,都要去祭坛,不然要是被神灵认为大不敬怎么办?当然,神灵不可能观察到每一个人是否都有到,他只会看一下领头的那几个来没来。 但问题也在这里,领头的几个。 因此,就算你克服内心的恐惧,冒着惹怒神灵的危险不集合,即使神灵不和你计较,可是领头的也会找你麻烦。 比如卡尔特祭司都已经去祭坛了,你居然不去祭坛,你是比卡尔特祭司更牛逼吗?我卡尔特祭司今天就要和你讨论讨论,究竟谁才是卡尔特的掌权者。 基于以上的原因,但丁和坎只好先放弃接头,一起去祭坛聆听神灵的通告。 虽然但丁不怎么来苏希的地方,但是但丁也清楚,在祈祷方面,苏希和苏拉西那边有一些不同。 在神灵祈祷的时候,苏拉西人依旧是遵守着千年前的习俗,连带着戈苏尔人在这方面也和苏拉西人一样,那就是在高台上进行祈祷。 苏拉西人的祭坛通常都是高台,负责和神灵对话的祭司会登上高台,身份不够的人则在高台下方仰头看着神灵。此外,苏拉西人还习惯在高台的中央放一根木头,当做让苏拉西人探寻到魔法奥秘的星启木。 但丁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妮菇尔每次说到这里一方面,就骄傲的对着但丁所,星神在大历元年的时候,就是这样出现在苏拉西人的视线当中。 而苏希人的习俗,与苏拉西人截然不同,苏希人喜欢进行仪式的祭坛,实际上还有戏剧场的功能。 没有祈祷的时候——这是绝大多数的时候,祭坛就作为戏剧场,在哪里表演出一出出苏希人最爱看的戏剧,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在舞台上进行祭司。 但丁记得,星启木学院里面的那些供奉每次谈论起这种情况,都会痛心疾首的控诉,这是对星神何等的不尊重。 然而苏希人却对此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戏剧是神灵喜欢的,表演戏剧等于在取悦神灵。呵,我们可无时无刻都在取悦神灵,和你们可不一样。 不过对于尊卑之分,苏希人也是有注意的,现在戏剧场已经被封锁了,只有贵族才可以进入戏剧场内坐着,一些有资产的人可以进去站着,至于但丁和坎,那就只能在戏剧场外边等着了。 好在,虽然没法亲眼看到,但是还是可以通过感受灵压、以及声音来感受到神灵的存在嘛。 等到但丁和坎走到戏剧场外的时候,戏剧场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因为神灵还只是在召集而没有发言,所以目前场上一片嘈杂。 “哎呀,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见敲了19下钟呢,不要说19下钟,其实连16下的我父亲都没听过,更不用说我了” “呵,你连16下都没有听过啊?真是可怜,我当年去那波利卡办事的时候,恰好遇见星王访问,嗡嗡嗡的礼钟齐鸣,16下呢!” “星王?哼!已经把戈修革星王当做苏希星王了吗?真是败类!我苏希还没灭亡呢!星王只不过空缺了几十年而已!你怎么能把戈修革星王当成星王!” “你他X是不是欠扁啊?我和我朋友聊天,说一句话你就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你是不是有病啊?” “好啊,好啊,还敢强词夺理,我打死你这个苏希败类!” “老子是苏拉西人!” “我特么也是苏拉西人!所以我不是说苏希人败类,我是说苏希败类!” 噼里啪啦,只见但丁左耳边突然有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好在他们还懂得分寸,没有使用灵压,这让但丁兴致勃勃的看了一阵,当做神灵通告前的余兴节目。 果然,过了一会儿,当神灵那浩瀚的灵压从祭坛内部涌现出来,那俩个扭打在一起的人也自然分开了。 【神灵的信徒们,今天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们通告。】 “我的天,是天启大通告!”听到这个通告声音,人群中瞬间就炸开了锅,随即又小声了下来,只剩下一些无知的人正在问什么是天启大通告。 但丁也被拽袖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怀着好奇询问但丁,什么是天启大通告,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情,但丁就对他解释。 “自从四百多年前隙间出现以后,神灵就不会亲自降临人间了——当然,说的好像之前降临人间很多次一样,在那之后,神灵通常有三种方式和人间联系,用祭司规定的术语就是天音、神降和通告,而这个就是属于通告中最顶级的天启大通告。” 发现周围的人里面,就属但丁说话条理最清晰,范围最全面,于是周围不清楚的人纷纷聚集到但丁身边,开始听但丁详细解释三者的区别。 “所谓天音,就是神灵单独和你进行交流。” 当但丁说到这里的时候,人群响起了哇的惊叹声:“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只有祭司长才有这个权利吧?只有那些可以与神灵对话的祭司长。” “不止呢不止呢,圣徒!圣徒始祖梅依,据说就是星神一手教导出来的,时时刻刻都能听到星神的指令,接受星神的任务!” 听到这个人的好说话,末了其他人又是哇的一声,作为赞叹的结尾。 “第二个就是神降,这个大家也更了解了,那个着名的诗歌《拉姆达之死》就是这样的例子,当不朽史诗的魔兽袭击城市的时候,神灵直接派出了神之使徒保护国家。” 听到这个,众人点点头,《拉姆达之死》事件发生于那波利卡东征殖民时期,诗歌是妮菇尔的友人,苏拉西末年最着名诗人蒂姆所整理的,这首诗歌不管是戈修革还是苏希,知名度都非常高。 “第三个就是现在的,通告。大家通常见到的通告是神灵通告,特点就是语言中会加上主语,会直接说我以星神的名义发誓之类的,弄得明白是对我们说的。” “然而有一种不同,就是今天这个天启大通告,他在历史上也有出现过,比如几百年前重新统一规定度量衡的时候,天启大通告在说完第一句的时候,都会停顿很久。” “也就是说,又有一件大事情要发生了?” “嗯,是的,恐怕影响非常远,”抬头望着灵压的出现地,但丁的脸上带上了几分忧郁,我可是要复国的,希望不要出什么篓子啊。 “以所有神灵的荣誉担保,从大历1450年4月3日起,神币,将作为一种神界货币,在所有神灵目光所能注视到的国家,被允许流通。” “神币,是由神灵发放许可以及原材料,再由牧师铸造的货币,与各地区原有货币无需废除,而且仅可兑换成神币,双方的兑换比,可以前往祭坛自行查询,从今以后,祭坛将有通告神币与各个货币兑换比的功能。” “以上。” 当说出以上以后,所有人都明白,神灵要说的话已经结束了,以“以上”作为话语的结束,是神灵的习惯。 “切。” 在神灵结束谈话以后,一些平民无所谓的切了一声,在反应过来以后迅速压低声音,以免冒犯神灵。 在他们看来,铸币这种东西离他们那么远,就为了这点东西就把所有人都叫来?简直是没事找事,和以前的那些天启大通告完全不能比。 倒是坐在台上的贵族们,对着神灵这个通告若有所思,可惜大部分贵族抓耳挠腮,不知道神灵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小部分贵族则是将眉毛拧的紧紧的,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发现之后真的没有大通告了,平民们才各自散去,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呢,还是继续自己的事情要紧。 那些散去的人群之中,就包过伯雷,他就是前面那个骂别人是“苏希败类”的苏拉西人,他现在正一瘸一拐的前行——这是打架时候受到的伤。 就在他用灵力治疗自己挨揍地方的时候,但丁敲击他的肩膀,叫住了这个男人——前面通过坎·贝特的城狐社鼠,但丁了解到这个男人的身份,可以利用。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敢于戏耍神灵的人们(上)综上所述,我对神灵的行为不违法 在银白色房间那空旷的地面上,但丁和伯雷的一举一动,被完美的全息投影在上面,而正在看他们的人,就是冷弈。 祖神陨落之前,如果没有待在系统界面的话,冷弈通常都待在祖神殿之中进行日常活动,毕竟那里自己呆的最久,最有归属感。 但是在祖神陨落以后,把身为斩界之神的自己,完美的表演出这个水平所应该做的事情,将祖神殿中的大殿让了出来,作为公共区域,自己保留了大部分地区。 一开始觉得不过是一个大殿,又不是全部,祖神殿大部分地区还在自己手上,所以这样没什么的,自己在后殿里面睡觉,放一个隔音魔法就不会有人吵到自己。 但是当冷弈在后殿活动的时候,发现大殿那边总是吵吵闹闹,人来人往,感觉这里连住所的意义都失去了。 并且后来那群神灵,还真把到达祖神殿当做荣耀了,每一个势力都会派一个使节在这里常驻。嗯,是的,你们在这里常驻,是体现出你们对祖神的尊敬,可是有想过我的感受吧?每当想到殿里有一群居心叵测之人在来来往往,冷弈就开始后悔当初的举措。 不过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到?自己装的B,含着泪也要把它装下去,冷弈拉不下脸来,再操控所有神灵让他们滚出祖神殿。 但是这么一来,祖神殿也变得不像家了,在经过短期的迷茫游荡以后,冷弈又找到了一个定居点,那就是昔日英灵聚集的场所,银白色的城市,在之后的岁月之钟,冷弈大多待在这里。 而现在但丁的行动,冷弈也是直接通过投影技术把但丁的图像展现在自己的眼前。至于另一个关心但丁行动的梅依,就没有冷弈这么好的条件,她只能躲在塞纳玛,用自己的方式去关注但丁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冷弈来说,苏拉西复国这件事情,暂时不是什么烦心的事情,棋子已经布置出去了,跑腿的都是下一层,自己只需要看戏就可以。 最底层的棋子,苏拉西复国的主力,那群过河卒,将会由但丁负责挑选,但丁只是第一层推动棋子的黑手。 梅依这个牧师的老祖宗会躲在但丁身后,负责挡住牧师对但丁的追查,成为第二层黑手。 然而隐藏在这全部棋子最深处的人,推动苏拉西复国真正的幕后黑手,才是自己。 Biu,但丁的行动投影被冷弈关掉了,冷弈躺在沙发上,挥挥手让饮品和书籍自动飞了过来。 只见冷弈现在手上捧着一本书,周围桌子还放着七八本书,只见书名上都是《经济学原理》《国富论》《经济学》之类的和经济学有关的书籍。 “经济学真特么难,”读到一半,觉得对面说什么天书的冷弈,一时无名火起,将书褶皱起,几乎要撕掉,幸亏最后硬生生的制止住自己这一股欲望,“唉,继续看吧,再难受也要看下去啊,唉。” 1450年4月3日的时候,冷弈对借用天启大通告,对着全世界宣布了他的新举措,统一的神币政策,也就是之前但丁在塞纳玛所听到的那些措施,为了搞好这个措施,冷弈这些日子都在翻阅经济学的资料。 而和地球上那些可怜的、只能通过过往实例或者等待验证机会到来的经济学家不同,冷弈有一个世界,冷弈可以靠着这一个世界来验证他的经济政策。 如果我的错事真出问题,如果真的出现的话,那、那就取消措施,然后睡个几百年,影响也差不多消失了吧?这是推行措施时产生担忧的时候,冷弈的想法。 起因大概是这样的,最近光明神的那个光明系阵营和黑暗女神的那个黑暗系阵营,这几百年来斗的很凶,在斗争过程的时候,也发生了一些在他们看来不怎么愉快、但是在冷弈看来很搞笑的事情。 想当年,梅依圣徒远行的时候碰上的第一个大统治者,是罗曼赫非的国主库图,这个家伙十分有种,和魔鬼签完契约、利用完魔鬼以后,在利用梅依一脚把魔鬼踹开。 当然,这位勇敢而又有性格的兄弟,很快就遭到魔鬼的报复,被魔鬼的毒药毒到中风,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年。 在他中风前,罗曼赫非正由他最宠幸的儿子率领军队远征赫非,当时赫非已经被打的岌岌可危,就剩下四块地区在苦苦支撑了,结果库图昏迷,罗曼赫非陷入混乱,远征军团回国争位,赫非瞬间翻盘躺赢,这就是魔鬼的报复。 然而今天库图可以瞑目,因为一个又一个节操下限比他更低的人出现。库图不过是坑魔鬼,还不敢直接撕毁神灵的契约,但是对方可是试图直接戏耍神灵。 先说一下冷弈这个世界的一些文化,你才能理解下面那个仁兄究竟干了什么大事。 和地球不同,因为神灵的原因,冷弈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有十分成熟的条约签订体系,并且有着几乎永生不死的神灵,作为条约的见证监督方,这个世界的人是相当有契约精神 早在文明诞生的时候,祖神还活着时候,就利用神界大会确定了条约的初始规则。比如,一方势力签署条约以后,如果没有特地注明时间,那么条约限定十年,十年一到就需要继续续约,否则条约在神灵眼中算是失效的——如果一开始就注明时间,那么才会依照条约,可是一份合约最高时间不得超过五十年。 而有强大的神灵作为担保,条约的可信度自然很高,大家也都乐于签订——除非你想干什么坏事。 但是签订条约,神灵可是要收费的,条约可不是谁都能签订的,再加上条约的时间限制,这让神灵见证的条约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 因此,这个世界还有一种叫做习惯性条约的说法,意思是虽然条约已经到期了,但是我们就不找神灵续约了,继续按条约上面的做就可以,我们按照习惯。 不过这么一来,要是哪一方违约的话,神灵也不会出手惩戒。 在祖神陨落之后,隙间横贯人间与天界,而冷弈化身的斩界之神是隙间最强,如果神灵想要让力量到达人间的话,就要对冷弈给出理由,惩戒违约者就是合法理由之一。 在这个世界,两个文明接触的第一任务,就是寻找祭司,在神灵的见证下签订契约,每一个国家之间的和平是以神灵为保证的。 如果神灵是同一个阵营,那么签契约实际上是左手转右手。不过神灵如果是两个阵营的话,比如艾丰奇和芬诺接触,就是茂菟系神灵和海洋系神灵接触,那么这个时候就要双重认证,即茂菟系和海洋系神灵同时认证,这种条约才算有效。 (当初波旁的卢尔见到迈拉米时没有签订契约,就是第一种情况,迈拉米的神灵也是海神系的,属于同一个阵营,不需要签订契约;当然,波旁接触迈拉米的时候,此时正式的天界八大阵营还没有形成,但是已经具有雏形) 换句话说,两个势力签署的条约就代表着,这个条约将是由神灵认证的有效,一但撕毁了条约,就意味着对神灵挑衅,那个时候冷弈就应该打开隙间,让神灵降下神仆去教训那些违逆的凡人,这是合法的。 不过有一个仁兄成功钻了以上规定的漏洞,戏耍了神灵还没有受到任何直接惩罚。 那一位勇敢的仁兄,是法兰尼尔的军机长,他制造了1282年的丑陋背叛。那位仁兄所在的国家,原本是光明系狩猎之神的地盘,签署的同盟条约都是得到光明系神灵的认可,盟友关系是被神灵保证。 因此在过去,所有的国家在同盟时期,都是放心大胆的将后背交给对方,不是相信对方的节操,而是相信神灵。 此时的情况是这样,法兰尼尔和法修姆结盟,共同进攻法克尤,这条约是受到狩猎之神保证的,一但违反条约,斩界之神就会放开隙间,狩猎之神可以让神仆下凡直接对违约者进行干涉惩戒。 然而,法兰尼尔别出心裁,他直接投靠了黑暗系,然后在黑暗系神灵提供的资料参考,引用了艾丰奇和芬诺的例子,做出如下论据: 法兰尼尔和法修姆签订的同盟条约,是在法兰尼尔信仰狩猎之神(光明系神灵)的时候,和同是信仰狩猎之神的法修姆签订的,所以那个时候,法兰尼尔和法修姆同盟关系是有效的,双方依旧是同盟。 然而现在,法兰尼尔已经转变信仰,开始相信黑暗之神,这个时候,就与信仰狩猎之神的法修姆是两个神灵阵营。 根据尊敬的神仆提供的过往案例,现在法兰尼尔和法修姆的同盟关系,已经因为不是信仰一个神灵而废弃,需要经过两个神灵的认证,然后重新被签订。 换句话说,在重新签订同盟条约、经过两大神灵的共同认证之前,法兰尼尔和法修姆是属于正常国家关系,法兰尼尔可以正常对法修姆宣战,而不受到神灵的惩罚。 综上所述,法兰尼尔即将对法修姆宣战,而这种行为不属于违反条约,狩猎之神无权对法兰尼尔进行惩戒。 文质彬彬,赫赫有礼,引经据典,汇做一句话,现在法兰尼尔和法修姆的同盟不算数了,所以法兰尼尔要干你丫的,这非常合理,神灵不能干涉。 以上,是法兰尼尔军机长在神界的呈堂证供。 而在凡间他也很干脆,说干就干,法兰尼尔联合上一刻的敌人法克尤,直接突袭自己原本的盟友法修姆,截断对方和本土的联系,导致对方精锐的远征军团全军覆没,只有几个紫萝级和超凡传奇占着实力强勉强逃回去。 这件事情干得实在是太龌龊,法兰尼尔自己内部的一些贵族都受不了,法克尤地域所有有良心的历史学家们,一致将这一次的事件命名为“丑陋背叛”。 至此,法兰尼尔军机长获得了一个成就,戏耍神灵的男人。 其实这件争论嘛,怎么解释都可以,处于能惩戒也不能惩戒的灰色地带,就看负责裁决这件事情的斩界之神,也就是冷弈,是站在谁的角度了。 然而很不幸,冷弈一向讨厌光明神那些人。因此在裁决之中,冷弈认为法兰尼尔的军机长说的很有道理嘛,所以我拒绝开放隙间,你也不能直接出动神仆军团对他人道毁灭。 气急败坏的狩猎之神,没法通过天界的神仆军团对法兰尼尔人道毁灭,那就只好在地上的国动歪脑子,于是狩猎之神利用自己的威望,组建了反法兰尼尔包围网。 结果包围网中又跳出一个奇葩军机长,再一次刷新了法兰尼尔军机长才刚刚刷新的下限——真特么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世界的惊喜还真是不断不断的啊。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敢于戏耍神灵的人们(下)阳奉阴违 罗曼赫非国主对魔鬼的背叛,不过是利用牧师的出现,驱狼吞虎而已。法兰尼尔军机长对神灵的背叛,不过是利用了另一个神灵阵营,开洞自己的脑筋,探索未知的领域,钻了一个空子而已。 以上这两位的记录,很快便被多迪军机长给刷新了——下限这种事情,多刷新几次不就习惯了? 多迪军机长究竟是干了什么呢? 在法兰尼尔制造了邪恶的丑陋背叛以后,狩猎之神安排神仆下凡,让那些信奉自己的国家组建反法兰尼尔包围网。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法克尤前些年在丑陋背叛中,刚刚和法兰尼尔联手,将法修姆的军队歼灭;而法修姆的军队之所以会在法克尤的土地上歼灭,自然是因为法修姆之前在进攻法克尤。 至于多迪,这更不用说了,看敬重音节就知道了,前三个国家敬重音节全是“法”,就多迪是“多”这个异类,多迪也是和对方打了几百年的死仇。 但是在怎么有矛盾,随着狩猎之神的下令,这三个国家必须放下过往的仇恨,一致对待那个可恶的背叛者法兰尼尔——然而这可能吗? 于是在联盟会议上,多迪军机长各种消极怠工耍赖皮,充分做到了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为了让多迪多出一点力,让对方派出援军,当时绝望的法克尤终于点头,将埃芬提这个至关重要的要塞交给多迪,并且归还了多处重要据点。 以上这些决定,都是在一夜之间完成,光明系神灵在那一夜被黑暗系神灵缠住,仅存的神仆也在观察法兰尼尔,没有发现多迪在搞阴谋,等到狩猎之神解决黑暗系神灵给他的麻烦以后,才发现多迪不声不响的给他搞了一个大事情。 这时候能这么办啊?都木已成舟了对吧?所以狩猎之神只能吃下这一口亏,同意了这一次交易,先让多迪出力打赢法兰尼尔,在和多迪来日算账,不能惩戒多迪,至少也要惩戒军机长这个家族,不然戏耍神灵成了潮流,神灵怎么办? 对于狩猎之神这一点想法,多迪军机长自然也是知道,这并不难猜,因此在那之后军机长陷入了深深地恐惧。 在这个时候,雅典娜再一次降临多迪军机长的身边,点醒了对方。 只要多迪故意打输这一次包围网,法兰尼尔就会成为法克尤地区最强大的国家,强大到需要法修姆和多迪联起手来才能打赢。那么为了不让法兰尼尔强大下去,狩猎之神就不能惩戒军机长的家族,否则多迪就会发生内战,导致法兰尼尔有进攻多迪的机会。 这一种做法,可能会损害多迪这个国家的利益,但是却可以让军机长家族逃避可能到来的惩戒,身为一个有良心的封建贵族,在国家和家族面前做出一个选择,这种小事情是需要多花费时间思考的吗?当然是选择家族喽。 多迪军机长不但做了这个任务,包围网失败了,法兰尼尔解决了内乱,即将一飞冲天,变成新的法克尤地区霸主,需要多迪和法修姆联手才能打败。 而且多迪还超额的完成了任务,多迪的军事行动把法克尤吓傻了,害怕被多迪吞并的法克尤,直接倒向法兰尼尔,成为对方的附庸,转信黑暗系。 自此以后,法兰尼尔不需要再承受三线兵力的威压,可以将南方交给法克尤负责,更多的主力投入对付多迪和法修姆。 现在多迪和法修姆不再是击败法兰尼尔的问题,而是要紧密联合不被法兰尼尔吞并的问题了。 狩猎之神被多迪军机长气疯了,他的失态程度远远超过当初的光明神,在祖神殿上大吼大叫,辱骂那个牛逼的军机长。 “多迪没有违反任何条约啊,因为你签署的反法兰尼尔包围网条约中,没有任何有关包围网趁势内讧的处理方法,所以你无权直接干涉多迪。” 面对狩猎之神的咆哮,冷弈不紧不慢的说出评价,断绝了狩猎之神直接人道毁灭多迪的可能。 那么现在就从利益角度来讲,为了防止法兰尼尔继续强大下去,就必须确保多迪不内乱,不给法兰尼尔可乘之机,所以多迪军机长的家族就会逃脱惩罚,神灵要宽恕他的行为,让他去维护多迪的统一…… 可能吗? 被气疯的狩猎之神管什么大局,直接发动自己的信徒掀桌子,不管法兰尼尔的威胁,在多迪展开内战,打定主意就算桌子被翻烂,也要把这个混蛋军机长给送进冥河。 这可就苦了法修姆,已经不需要狩猎之神多吩咐,清楚唇亡齿寒道理的法修姆,明明自己还没从丑陋背叛中恢复元气,却在将仅剩的一点家底拉出来,拼了老命的在西线进攻,吸引法兰尼尔的压力,为多迪内战吸引火力。 最终的结果,内乱的多迪又碰上法兰尼尔入侵,元气大伤;没有从丑陋背叛中恢复元气的法修姆还要拼命进攻,更是加大了法修姆的伤口;而趁乱进攻的法兰尼尔彻底做大,成为法克尤地区最强大的国家。 以上几个渎神的案例清楚的告诉神灵们,随着隙间的出现,下界人民智慧的增长,有时候神灵反而会被下界的刁民戏耍,那场面相当精彩。 因此问题就来了,该怎么更有效的防止,那些刁民对神灵起不该有的小心思呢?而且还不能太暴力。 既要有惩罚的效果,又不能太暴力,在一番思索以后,冷弈就提出了神币体系。 先让神币在一定范围内流通,哪个势力不听话,就停掉神币的兑换,让他的贸易变为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嗯,这样子就不用直接派出神仆干涉这么暴力的事情,让一切变得温情脉脉起来,统治阶级的温情脉脉。 当然,这套理论具体实行起来会怎么样,冷弈目前心里还没有底,但是万事开头难,总之先尝试一下吧。 “神币推行条约第一版” 1.全世界统一推行的货币被称为神币,神币的一切最终解释权归神界神币委员会所有,委员会第一负责人为斩界之神。 2.神币可以在天界与地狱流通,作为神灵和堕落神灵的一般等价物,在天界唯一有发行权的只有斩界之神本人。 3.神币,是由那位斩界之神给出特殊的原材料,以及神界神币委员会给出的制造许可,在交给牧师用信仰来制造。 4.神币每年的发放是有定额限度和发售时间的,在每一个城市的祭坛进行发售。 5.神币可以在每一个地方流通,任何人不能拒绝神币的流通,但是原有货币可以继续流通。 6.神币和原有货币的兑换比会显示在发行神币的祭坛中,兑换比每一个月换一次。 7.教会只接受交易者用原有货币交换神币,不接受交易者用神币交换原有货币。 其实这几百字里面,最有价值的一句话还是第一句,最终解释权归神界神币委员会所有——这个啥子委员会,就是每个阵营选出一个装明珠的,反正能制造神币的只有冷弈,核心就是冷弈一个人。 另外,凡间推行神币的结果是什么,现在谁也没法判断,但是至少以后在天界和地狱,神币将会流通起来——事实上,目前已经在小圈子里尝试流通了。 冷弈通过这一种方法,掌控了神界的财政权,虽然不知道这个权利有没有用,但是先收到手上,姑且等待时间的验证吧。 又看了一会儿经济学的书,觉得无聊的冷弈,就又将目标投向人间的塞纳玛,观察但丁的复国行动现在进行的如何。 冷弈召唤出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镜子平躺在水平的地面上。 你以为冷弈要通过这个镜子的影像看但丁?错了,冷弈玩高科技,但丁和但丁周边的建筑全都以投影的方式,出现在了这个镜子的上方,宛如就真的发生在冷弈的眼前,再加上边缘处的一些注释,让冷弈可以清楚的看到但丁现在周边的情势。 现在是1454年,距离但丁来到卡尔特已经过了4年了,但丁在这里完全站稳了脚跟。 但丁的得力助手有两个,一个就是那个召唤他的魔鬼交易者坎·贝特,这个人是卡尔特的地头蛇,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另一个则是那个古怪的、拥护苏希的苏拉西人,伯雷·苏·格尔罗·塞纳玛。 从伯雷的姓氏中可以了解到,他的祖先是塞纳玛发家的,但是在塞纳玛之前没有像妮菇尔那样长长的前缀,说明伯雷的祖宗并不是什么有着悠久历史的显贵。 然而比起他的家世,伯雷显然有一副更加古怪的理论思想,并且他十分相信这一套理论。 他认为他之所以要敬重爱戴苏希,反对苏拉西,是因为在苏拉西统治时代,卡尔特不过是——哦,那时候还没有卡尔特——塞纳玛不过是北部一个不起眼的过道,是苏希人让塞纳玛辉煌的,所以尊重苏希对塞纳玛的统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尽管他是一个苏拉西人。 这和兆民兄的那番高论差不到那里去嘛——这是冷弈对伯雷言论的评价。 不过这番言论还有下半句。 以上这些评价终止于戈修革崛起以后,从那以后苏希人对塞纳玛的统治越发的糟糕,所以伯雷对塞纳玛深感不满。 虽然但丁对于伯雷这种古怪的想法难以理解,但是这不妨碍但丁将伯雷拉入自己的阵营,苏拉西复国。 因为在之后的接触中,但丁发现伯雷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处理能力非常高,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份高贵。 诶诶诶?身份高贵怎么沦落到在场外被人揍啊? “你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我原本才应该是家族的正统继承人,但是我的父亲非常不喜欢我的思想,最后可恨的将家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我的弟弟。” “你家族?格尔罗是做啥的?”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我们格尔罗家族已经垄断了两百年卡尔特的野战军队,高级军官都是我们家族的。” 听到这个言论,但丁扫视了一下伯雷,在回想一下伯雷平日里唠叨的东西,不由得对伯雷父亲的举动深以为然,认为他的父亲做了一个正确的举措,有效的保证家族的财富继续传递下去。 “你的父亲真是没有眼光,居然放跑了你这个天才,”但丁强忍着不适,对着伯雷说着违心的话语,“所以我们要让事情回到正轨。” 1454年,经过4年的谋划,格尔罗家族内部的反对派系协助,恶棍工会的配合,魔鬼间接的助攻,再加上一点运气,但丁成功将48岁的伯雷扶上格尔罗家族长的位置,将他那倒霉的弟弟赶下台。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章 星起苏拉西(七)悼亡者哀瞳 现年40岁的坎·贝特是卡尔特恶棍工会的最大负责人之一,因为有上面的关系,这几年坎混的十分顺利。 一切都是遇见那个魔鬼的使节开始的,遇见那个魔鬼使节以后,自己的运气就开始好转了,好像一切都好了起来。 想到这里,坎那凶悍的脸上就挂满了笑容——虽然这样子在别人看来更加可怕了。 坎原本只是一个连自己多少岁都不知道的小头目,然而在一次说不上成功的召唤仪式中,坎成功召唤出一只神秘的魔鬼,那只神秘的魔鬼要求自己配合一个人,帮助他在城内站稳脚跟。 对于那个神秘人的来历,工会里的一些头目信誓旦旦的担保,这个男人一定有着魔鬼的血统,不然正常人类怎么会如此睿智?更何况,他还是魔鬼介绍来的。 是的,不单是那些人这么想,其实坎也对这种传言信了八分,哪有人可以通过占卜,就会知道一个陌生人的岁数?连自己以前都不知道呢!这不就是魔鬼的能力吗? 所以尽管那个神秘的男人自称戴维,但是工会那些高层,以及其他的更高的大人物,都暗地里叫他魔人之子,叫的时候都要压低声音,生怕这个魔人之子长了一对灵敏的耳朵,把这些话都给听了过去。 不过,虽然戴维是魔人之子,但那又如何?城内哪一个大家族没有和魔鬼交易过?神灵都不严惩的事情,下人为什么要多关心。 因此,坎不在乎对方是不是魔人之子,坎只在乎对方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 幸运的是,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都是好处,自从戴维来到这里以后,工会的发展蒸蒸日上,还和往常高攀不起的大人物接上了头,坎也从一个小小的贝特贫民窟恶棍工会头子,在4年之内一跃成为城内最大的四个大头目之一。 而今天那个自称戴维的魔人之子,再一次有事情找到了他,对于这一位有着非凡手段、且和魔鬼有关系的大人物,坎自然是不敢懈怠。 “尊敬的戴维大人,请问您降临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今天没有公事,只有一件私事,”来到这里的但丁不复往日的胜券在握,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在不停的感受着什么。 凭坎的实力,他清楚的感受到但丁正在使用灵力对他的住宅不断的搜索。通常来说,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身为上位者,对下位者这么做是一种常见的事情,坎自然不敢在这方面计较。 【难道戴维大人怀疑我不可靠了吗?】发现有被抛弃的可能,坎的心中涌起一股慌乱:“戴维大人你这是什么话?你的私事不就是我的公事?” “有一个人委托我到这里找一个东西,她说她感应到东西在这里,我搜寻到这里以后,却发现这个东西很熟悉的感觉,和魔鬼有关的。” 听到话说道这里,坎瘫坐下来,他想到了一些东西,一批昨天刚刚被他购买进来的东西:“戴维大人,你听我解释啊……我只是……我不是和魔鬼签约啊,我只是要和其他恶棍头目签约,不想把大人暴露给他们,如果戴维大人你不喜欢的话,我就算了。”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坎对着旁边的一个奴仆吼道:“还不快去把那个东西给我拿出来?慢一点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哪、那个?” “所有!” 所谓魔鬼物证,通常是魔鬼的角,当然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行,被魔鬼从身上摘下来赐予交易者,让交易者可以用魔鬼物证召唤他。 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魔鬼物证也被研发出一些新的运用。 比如,借用魔鬼物证上面的魔鬼契约,可以在没有魔鬼的情况下,和其他人进行交易,这个时候,魔鬼不再是直接交易者,只是提供担保。 在贵族们进行阴谋、恶棍工会进行犯罪时,害怕被黑吃黑,又没法让神灵担保时,可以用这个来私下快速简单交易,魔鬼不过是在这之中吃一些回扣而已,却不用亲自参与,在地狱待在就能得到利益,可谓是方便了那些魔鬼交易者的大好事。 然而即使是这样,魔鬼物证也不是普通弱鸡能用得起的,卖方市场并不大。针对这一种情况,以地狱使者为首的一些乐于钻研的魔鬼,研发了新的物品来适应市场,那就是“衍生魔鬼物证。” 魔鬼物证带有来自地狱的某些东西,会不自觉的影响周边,只要引导这一种影响,就会产生预计的结果,即衍生魔鬼物证。 这一种魔鬼物证,虽然能力比起正版大幅度下降,但是操作条件却大幅度降低,因此在推出衍生魔鬼物证以后,迅速占领低端市场——而那些没法使用隙间攻击的见习牧师,他们的初始任务,大多也都是对付这些衍生魔鬼物证。 在昨天,坎因为旧的魔鬼物证已经用完了,凑巧又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对面工会签契约,将这件事确定下来,所以坎就买了几个魔鬼物证。 然而今天但丁就过来了,还和昨天的进货有关,这就不能不让坎感到恐惧。但丁背后可是魔鬼,自己执行与魔鬼有关的活动,却撇开但丁去其他地方购买,坎担心但丁借用这个借口朝坎发作。 因此,在指示仆人以后,坎对但丁哈腰鞠躬恳求原谅。要知道,但丁可是卡尔特军界大佬最亲信的人,现在的自己可没资格和他掰腕子。 “你太敏感了,这一点小事我犯不着对你生气,”在看到对方仆人端上来的盒子以后,但丁才开口说话,“但是你挑的这个魔鬼物证,可是挑错了物品。” 但丁等不及对方仆人的慢慢走,一个牵引魔法将盒子吸引过来,几下就打开盒子,展现出装在盒子里面的物品:“从它进城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现在凑近看了看发现还真的是这个,还好你没有用它去签订契约。” 盒子里面的物品,不是最常见的魔鬼物证——魔鬼之角,而是一颗珠子,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是人的眼珠,不过明显经过特殊的魔法处理,现在不但硬度十分高,而且瞳孔间还不时流过红色的流苏,不祥的气息四处飘扬。 在感谢了但丁的原谅以后,坎适时的做起捧眼,再加上他也确实对这一件事情好奇:“尊敬的戴维大人,请问为什么你说我挑错了这个物品。” 但丁将这只眼珠放进一个特制的口袋中:“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魔鬼物证也要挑合适的魔鬼,有一些古老的魔鬼可是专门做大生意的,你这种小身板吃得下他吗?” 古老的魔鬼,做大生意,这两个关键词传到坎的耳朵里,一个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可怕名词就浮现在坎的脑海中。 一想起那个名词,再想起自己差点会接触出那一个存在,坎浑身一个抽搐,显然是被吓到了——要知道,那个存在的契约自己可承受不起。 要知道,衍生魔鬼物证就是这个地狱使者发明的,地狱有一套叫做专利证书的东西,研发出衍生魔鬼物证的地狱使者被授予专利证书,每一个使用衍生魔鬼物证交易的魔鬼,都要给对方一定的酬劳,靠着这个酬劳,地狱使者现在成为最接近堕落神灵的强大魔鬼。 “这个不起眼的眼珠,居然和地狱使者有关?”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但丁手上抓着袋子,感到不可思议,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认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魔鬼物证,血祭之后挖出眼珠制作的。 “是的,只要有地狱使者气息的魔鬼物证,我是不会认错的……这东西叫做悼亡者哀瞳,来自南方的希帕里,离卡尔特非常远,他的历史……恐怕比你想象的更久远。” “这个我同意,看他的制作工艺就知道,一定是早期制作出来的魔鬼衍生物证,”坎陪着笑脸说道。 不过但丁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东西被做出来的时候,并不是用来当魔鬼物证的……算了,和你说这个也没有用,我先把这东西交给想要他的人。” 说罢,但丁就离开坎的住所,看着离开的但丁,坎热情的打声招呼以后就不再追随。坎一点也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悼亡者哀瞳,日子越来越好了,所以坎还想继续好下去,不想卷入大人物的斗争。 但丁离开贝特的住所以后,很快就走进了牧师的祭坛。 这几百年来,越来越多的国家出于省事的目的,干脆将祭坛里的祭司和驱魔的牧师职位合并,而作为神权与政权合一的国家,苏希,所以还特地将祭神的祭司从统治者祭司分开,变成祭拜祭司。 不过现在苏希的祭拜祭司也和牧师兼任,每一个城市的牧师通常也兼任祭拜的职责,在城市中占有一定的地位。 而此前但丁能帮助伯雷斗倒格尔罗原来的家族长,和这里的牧师支持脱不开干系。 但丁原本的计划中,没有考虑到牧师的筹码,当然在牧师旗帜鲜明的站在伯雷这一边以后,夺位计划变得更简单。 至于牧师们为什么会站在但丁这一边?因为梅依出手了,以神秘圣徒的名分。 梅依给予牧师她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要求牧师支持格尔罗家族的内部斗争。这些东西虽然在几百年前就被梅依交给戈修革,但是始终是垄断在上层牧师手里,对于卡尔特这边的牧师,仍然是不可多得的秘籍。 而梅依之所以愿意打破约定出手,除了是支持但丁的计划以外,梅依更希望的是但丁将一个东西带给自己,也就是正被但丁携带着的,悼亡者哀瞳。 “尊敬的梅依阁下,老实说你的行为很矛盾啊,一边说不参与,一边却又屡屡插手,”但丁将装着悼亡者哀瞳的袋子递给对方,“还不如你直接振臂一呼更直接。” “我已经是逝去历史人物,我只能隐藏在历史之下,太多的露面会增加暴露的机会,”看到但丁拿来的袋子,梅依的嘴角微微翘起,“终于又看到这个东西了,悼亡者哀瞳,今天我终于可以了解,摧毁洛尔菲村庄的人,究竟是不是地狱使者呢?”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星起苏拉西(八) “洛尔菲村庄?”貌似把玩着手上小物件的但丁,好像只是无意中提到这么一句话,用随便一问的语气说到,其实他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 “洛尔菲不是你的大弟子吗?圣徒最中意的继承人?”但丁故意让声调雄厚起来,模拟典籍里的通告,“他的村庄这么回事?” 但丁存着想要打探梅依过去的心思,幸运的是,握着手中悼亡者哀瞳的梅依,仿佛触动了这个女人被心中少数柔软的部分,她没有太过在意但丁的小把戏,带着回忆的神情开始述说。 “其实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具体是时间已经被我忘却,大致就是……” “我年轻的那一阵,那个时候我的母亲还可以挥的动手打我,那个时候苏里维尔还在续写着他的传奇,”看到梅依愿意接话头,但丁高兴的将话题继续下去。 圣徒始祖的过去,聊一聊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毕竟这样子拉进我们俩的关系,以后她追杀我的时候,就会稍微放点水吧? 当听到但丁聊梅依年轻的那段时间,梅依不由得噗嗤一笑。确实啊,一聊起那个时代的话题,梅依和但丁这俩个最后的死剩种就特别有共同话题。 “你的母亲我还记得呢,一个严谨的妇人,”梅依眯着眼睛回忆着过去,第一次见到妮菇尔的时候,是妮菇尔来采访她吧? 都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了,从星启木千里迢迢一路跑到希帕里要和自己会面,当时自己也出于好奇,就见了她一面,果然是风趣的老太婆啊,从她那说话习惯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候的大致习性。 聊起妮菇尔,但丁也不由的笑了起来,场上气氛顿时放松:“那个老太婆啊,现在一想起来,最多的印象就是我小时候,她到处去找人问时事,然后和我说天下大事,哈哈,当时我连屋子都出不去。”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两百年前的苏拉西,将两人感兴趣的地方聊完以后,梅依才进入正题,但丁想听的正题。 “洛尔菲的村庄叫什么,我忘了,因为我从来没有问过,但是那个村庄我倒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驱魔就是在那里,驱魔的对象是地狱使者。” 说道地狱使者这个词汇,但丁的脸色松垮了下来,气氛开始凝重,在场的两个人都与地狱使者又这莫大的关系。 “你和地狱使者有什么关系?”果然,上一句还没说完多久,梅依就问出这个问题,看起来梅依很久以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你不知道啊……”但丁伸了一个懒腰懒腰,全身骨头咔啦咔啦的作响,“在阴云密布的五月里,红色的狂风呼啸而过每一个村落,黏糊糊的目光窥伺着村中美丽的蝴蝶……有人叫我魔人之子,其实这很正确。” 但丁回答的其实是一首古苏拉西语的诗歌,和妮菇尔一个时代的诗人蒂姆写的,用来描写苏拉西末年,牧师出现之前魔鬼的肆虐。 听到这里,梅依大致了解了但丁的出身,含糊的应了一句以后,先将这件事情放下:“我第一次见到地狱使者的时候,他还不像现在那么强大,比起冷酷的魔鬼,他更像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商人。” “他当时控制了希帕里很大一块地区,借助着没有人和他竞争,再加上政权力量薄弱,所以他可以肆意压低交易的价格,黑心的程度不是现在这群魔鬼交易者可以想象的,因此整个希帕里被他和他的同谋们折磨的痛苦不堪。” “然后我就奉命去收拾那边的局面,”随着梅依启动悼亡者哀瞳上面的魔法,物品的眼皮居然开始眨动了。 “我判断出我必须立威,因此我第一个收拾的对象,就是在那里最嚣张的地狱使者,他不但垄断了一大片地区,还在那里以村长为单位搞大逃杀竞赛,赛前还开盘口强制让赛场外的村庄竞标,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操控打假赛。” “da/tao/sha?这是什么音节?” “神灵的语言,又叫做chi/ji,其实就是现代版的血腥斗兽。” “我擦……心够黑的,等等,这种情况下怎么打假赛?假赛的结果不就是死吗?” 梅依摇头叹息:“地狱使者会告诉比赛的大热门村庄领袖,下一场你必须输,你输了我可以把你亲族送走;但是如果你不输,就算拿到奖品,我也会派人杀了你的亲族,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死。因此你要选择哪一个选项,已经很明显了吧。” “这、这也太……” “那个时候没有牧师,希帕里城市已经封闭,完全不管农村,因此魔鬼是处于卖方市场,做事和现在不一样,属于无法无天的那一种状态。” “另外,这种情况不单是希帕里,我去的其他国家都是这样。根据我的统计,在没有牧师之前,所在地区政权越混乱,魔鬼的行事越嚣张。” “好吧,我对那个时候的魔鬼不了解,”但丁一副三观崩坏的低下了头。 “总之,我到希帕里以后,先到达地狱使者的地盘,利用自己的特殊性引出地狱使者,将他驱除出去。” “驱除地狱使者的时候,为了防止地狱使者报复那个召唤他的村庄——你懂得,虽然那个村庄不是故意吸引我的,但是地狱使者受到挫折,既然杀不了我,那么肯定会拿那个村庄出头,所以我给了那个村庄悼亡者哀瞳,是利用村长的盲眼制作的。” 但丁仔细看了看放在梅依手上的物品:“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我在这里面放了一些魔法,起保护作用的,但是现在的事实告诉我,魔鬼绕过了这个魔法,对村庄实行了报复。” “在我封印地狱使者十多年后,那个村庄还是被摧毁了,但是连什么时候被摧毁的都不知道,因为没有一个活口,还是洛尔菲返乡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村庄已经被摧毁……” “我当时对魔鬼的手段还不熟悉,有很多文件的法律术语我没了解,魔鬼肯定是抓到了我的什么漏洞,该死!”想到这种可能性,村庄的灭亡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梅依握着悼亡者哀瞳的指关节瞬间握紧。 这是自己的失误,无法抵赖的重大失误,尽管弟子洛尔菲说这不是梅依的错,但是梅依的脑海中,却时常盘踞着这样子的念头,如果当时自己经验再丰富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造成这一种结果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在悼亡者哀瞳中放了记忆魔法,希望能告诉我是谁摧毁这个村庄的。” 话说到这里,梅依的动作随着悼亡者哀瞳眼皮闭上而停下,在停滞一会儿以后,梅依直接一手锤下桌子。 “该死!线索断了!” “怎么了?”但丁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通过悼亡者哀瞳的镜像呈现,我看到毁灭洛尔菲村庄的是一伙强盗,而这伙强盗不是普通的强盗,他们身后有魔鬼的影子。” “但是麻烦的是,我仅仅只能判断他们有魔鬼插手,没法指征插手洛尔菲村庄毁灭的魔鬼,就是地狱使者。可恶啊,要是早点找到他就好了,可惜这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图像了,我无法判断。” 但丁的脸贴着桌子,歪着头仔细端详着那个悼亡者哀瞳:“真是一个可惜的事情,对于打败地狱使者这件事,我也十分上心呢,不过线索断了真是糟糕啊。” 想多了,地狱使者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而且行动的过程肯定很麻烦吧? “你的意思我听到了,等杀死地狱使者的时候,我会叫上你的……等等,我好像还真有个办法,”梅依闭起了眼睛,在搜寻自己有三百年记录的庞大记忆。 我的天,不是吧?发现梅依真的开始思索计划,但丁心中有些懊悔,自己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些?什么条件都没谈:“额,这个计划可要慢慢想啊。” “有了!奥迪!等到苏拉西复国以后,我需要去奥迪一趟。” “奥迪?”但丁咀嚼了几下这个古怪的音节,然后对着梅依询问。 “在中土大陆的南边,有一个新的大陆,叫做南疆大陆,南疆大陆的西南角有一个国家,就是奥迪。” “我在两百年前去过奥迪,记得奥迪的祭司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他们那里有一种魔法,可以让记忆立体起来,我可以去寻找这个魔法,来重现当时的记忆,让我得到地狱使者是毁灭洛尔菲村庄的证据。” “去奥迪的时候,我会叫上你的。” “额,远吗?”但丁的心中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可是听过梅依的彪悍战绩的,知道这女人成天喜欢往那里钻。 “快捷一点的方法,就是一直往南走,翻越丛林和山丘,经过欧力尼的时候,叫他们给我们船只,然后利用神灵的庇护再加上自身的实力强行横渡南方的海,到达南疆大陆,接着再横穿过南疆大陆,从最北方走到最南方,再往西走到头,就是了。” 但丁已经将头死死的低下,他从梅依讲的第二句开始,思维就神游物外——姑奶奶我们4年前还剑拔弩张的,你今天怎么就和我讨论起旅游的事情了? “那……慢一点的方法呢?” “沿着苏拉西的海岸线往西走,走啊走一直走到巴菲尔克再乘船南下,在沿着西边的海岸线走,就可以到达奥迪了。这个方案比起上面那个方案,最大的优点就是经过的国家多,路况好,并且不容易在内陆迷失方向。” 但丁无语中。 然而沉默还没过多久,又被梅依这个圣徒打破:“所以,你的苏拉西复国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星起苏拉西(九)卡尔特易主 “大历1450年,我在塞纳玛郊外接受了和你的委托,苏拉西复国任务。在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以后,我决定前往卡尔特进行复国计划,也就是现在这里。” 当梅依问但丁正经事的时候,但丁正襟危坐,规规矩矩的回答梅依的问题。 “在卡尔特里面,作为我助手的是两个人。我找的第一个人,是通过魔鬼的手段确认下来的,他是贝特街贫民窟恶棍工会的头目,坎·贝特。” “我之所以现在还在和他合作,没有抛弃他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是在卡尔特地下世界混了二十年的头目,对卡尔特这里非常熟悉,是一个合作的好对象。第二,坎是一个苏贝尔人,他也只能和我合作,不太可能脱离控制。” “为什么?”梅依询问道。 “因为七十年前的卡尔特,就是被苏贝尔人和戈苏希人联手烧掉的,我想卡尔特人还没有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情忘掉,城南的那些废墟会提醒他们的,”听到但丁有条不紊的汇报,梅依点头赞许,不愧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我找的第二个人是伯雷·苏·格尔罗·塞纳玛。格尔罗家族从七十年前开始,就垄断了卡尔特的卫戎大将军职位,也就是卡尔特对外的军队都是这个家族掌控。” “所以,格尔罗家族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而伯雷论身份,论继承顺序,其实都是非常高的,只是可惜伯雷的脑子……” 想到伯雷的那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观点,而现在自己要借用这个家伙上位,但丁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一些不自然的微笑。 “略有耳闻,”梅依回到道,“所以你的计划呢?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 “借用格尔罗族内本来存在的反对派,再加上各种帮助,我花了4年的时间让伯雷成为新的族长,但是现在情况还不够理想,伯雷依旧没能整合好格尔罗内部,把军队纳入家族的手中。” “所以我目前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伯雷彻底掌控家族的基本盘,卡尔特野战军队的归属十分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塞纳玛不会干涉?”梅依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但丁笑起来:“哈哈哈,塞纳玛的干涉?如果是在几十年前还有可能,但是随着修革三世的东征以后,塞纳玛已经失去了除力尔凡以外周围的掌控,塞纳玛派过来卡尔特的官僚,都只是来混事的,根本没有实权。” “塞纳玛唯一能干涉卡尔特的,除了口头谈判以外,就只剩下武装干涉这一条道路,而这样会引起其他城市的不满,所以说几乎不用在意对方。” 1455年,所有卡尔特贵族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格尔罗家族的内斗,持续5年的内斗到现在终于要分出胜负了。 “没有想到啊,最后居然是伯雷这个蠢货赢了,斗倒了他的弟弟。” “我早就说了,1年前伯雷成为新的家族长的时候,对方就应该老老实实交出军营的位置,这样还能有命养老,结果现在呢?老族长的派系被全部发配边疆,去驯服那帮粗鲁无礼的苏贝尔人了,哈哈哈。” 贵族们的觥筹交错于刀光剑影,对于平民们并没有影响,在平民们看来这5年和过往的50年没有什么不同,该交的税还是要交,该死的人还是要死。 “我可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头呢,那些派系斗争对我来说是见的多了,所以将伯雷扶上家族长的位置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最困难的是将伯雷扶上卡尔特祭司的位置。” 听到但丁的计划,梅依静静的眨了几下眼:“确定要选伯雷?伯雷是无法通过正常手段成为卡尔特祭司的,你要知道,每一个卡尔特祭司至少有二十年官僚的经历。” “所以我就没打算通过正常手段。伯雷在落魄的时候曾经去过平民区,这对伯雷来说是一笔优势,我会做几个小把戏,让伯雷的声望流传起来。” “这四年来我也不是只在卡尔特,我浏览过塞纳玛的每一个地区,包过南区。现在民众的不满越来越高,一股怒火在聚集,比如卡尔特的城门问题,把普通进出城门的居民,和小贩分开,新做一个城门,居然过了四十年了连个水花都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但丁拧着头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卡尔特的场景,影响最深的就是微雨天,小贩和自己挤在一起半天进不了城,贵族少爷们却骑着快马从军队通道直接进城。 但丁觉得,当时想把那群贵族吊死的人,可远远不止自己一个。 “卡尔特出问题了,事实上不只是卡尔特,整个戈修革和苏希都出问题了,你没有发现吗?一切都有着往三百年前演变的趋势?再过个几百年,恐怕又会和苏拉西末年一个德行,贵族的肆意妄为无人阻止。” “民间在憋着一股怒火,我看到了这股怒火,我要做的就是将这股怒火彻彻底底的燃烧起来,然后将火焰引导到我想要燃烧到的方向。” “我需要建立一个商会,作为我的白手套,就是来自塞纳玛的商会吧。另外,梅依,你要确保让我和牧师协调好关系,有一些事情需要他的协助。” 1457年,卡尔特发生雪灾,百年不遇的大雪灾,雪灾一直下到一月末,春耕被错过大半,整个城市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 而今年的秋天过得也是非常糟糕,原本的卡尔特祭司和一伙来自塞纳玛的商会串通一气,肆意提高粮价,宰割平民,无数中产之家纷纷破产。 在这个糟糕的时间,这几年因为为民请命、名声鹤起的卡尔特卫戎军大将军伯雷,居然因为被卡尔特祭司监察指控勾结暴民欲图叛乱,被传唤到塞纳玛而不再城中。 所谓卡尔特祭司监察,并不是卡尔特本身的官职,而是塞纳玛安置在卡尔特,对卡尔特进行监视的职位。 在修革三世东征之前,卡尔特祭司监察大部分时间是兼任卡尔特大祭司的职位,以此确保塞纳玛对卡尔特地区的掌控。但是在修革三世东征以后,卡尔特祭司监察的权力不断缩水,到现在只是一个摆设。 但是虽然只是摆设,却仍是塞纳玛祭司长派过来的正统使节,当卡尔特祭司监察和大祭司们勾结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有威力的。因此,伯雷就不得不前往塞纳玛绪职。 对于伯雷被调离卡尔特这件事,许多下层的民众都愤愤不平,认为是因为伯雷为民请命遭到了小人的妒忌,而对卡尔特祭司监察的不满,也在累积。 “日子过不下去了啊”“都是因为那群贪婪的祭司”“伯雷什么时候回来啊?”“伯雷大人一向很庇护我们这群人”“是啊,只要伯雷回来的话,一定可以让粮价下跌一点吧?”“糟糕透顶了现在,为什么卡尔特还不倒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声音从市井中传出,并且随着粮价的节节高升,这些谈论伯雷的人,甚至敢在大白天公开谈论伯雷的事情,而城防军们对这些议论,采取了无视的态度。 9月份,随着粮价的进一步飙升,第一场暴动终于发生了。暴动的直接起因,是因为卡尔特政府不顾灾荒,宣布今年的劳役还要继续进行。 于是以坎·贝特为首的一群平民,对卡尔特政府发动了暴动。 最终暴动失败,除了坎·贝特等少数暴动领袖出逃以外,一百多个参与到暴动中的平民被吊死。虽然这一次暴动被镇压下去,但是卡尔特的局势无疑到了一种微妙的地步,很多脑袋清楚的贵族,在捞够了以后,已经开始默默给自己走后路了。 1458年春季,卡尔特因为城门过窄这个老问题,再次在城门口爆发冲突,受到几个月前的影响,这一次引发了暴动。 此后又在2月、4月爆发了两次暴动,58年暴动时,卡尔特政府已经不敢再像上一次吊死暴动者,结果三次暴动以后,卡尔特的监狱已经爆满。 这个时候,卡尔特开始慌了,终于在布告中宣布,尝试解决卡尔特的问题。 6月,卡尔特终于发出第一道命令,开始尝试平息粮价,并且再次向居民征税,用税款解决城门过窄的问题。并且,已经在塞纳玛待了一年半的伯雷,据说是被邀请成为顾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在给出解决方案以后,卡尔特的居民逐渐停下暴动,期待着卡尔特的解决方案。 可惜换来的又是另一次失望。 平息粮价的举措效果极其可悲,至少每一个平民都没有感觉到粮食更容易买了,该飞涨的还是在涨,不管是秋天还是冬天,粮价始终没有下跌。 至于城门那就更不用说了,早就一会儿工程队到达城门,说是要侦察哪里适合开凿新洞口,乒乒乓乓的敲了三个月,一个洞都没有撬开。 10月份,一个佣兵终于无法忍耐工程队的磨磨蹭蹭。 “不就是砸开一个城门吗?我来砸!”然后是砰砰的几下,他带着一群人一拥而上,将卡尔特的城墙砸开。结果在砸墙的时候,不幸和卡尔特城防军引发冲突,结果再一次爆发暴动,史称城门暴动。 事后,城门暴动的人全部被抓进监狱,带头的佣兵隔天就死了。 佣兵死亡的消息传出以后,在偷偷潜回卡尔特的坎·贝特带领下,所有不满卡尔特现状的人,都跟随他上街游行,包围监狱。 面对人群气势汹汹的包围,监狱长很快就服软,放出这几个月来因为暴动被抓进监狱的叛徒。 这个时候,城防军赶到,要求抓捕坎,很快就将局面推向暴动。 无奈之下,卡尔特城中出动了一个紫萝级强者,但是紫萝级强者却被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过路人拦住,暴乱者很快就包围了卡尔特宫殿,其中不乏诸多强者。 被包围的卡尔特政府一方面假装与暴乱者谈判,一方面迅速派出使节,要求卫戎军队入城,平定这一场叛乱。 卫戎军队入城,然而带头的却是离开卡尔特快2年的伯雷,伯雷带着军队强势入场,请出了卡尔特原来的祭司,以卫戎军大将军的身份,要求双方谈判。 谈判的结果,是原官员们对这2年的粮价飙升负责,在职责追究完毕之前,他们所有人的职位被暂停,卡尔特目前将由伯雷暂时代替祭司长的位置。 “挑起粮价,让坎带节奏煽动暴乱,在这时候让伯雷先远离卡尔特的旋涡,这样不管卡尔特怎么乱,伯雷始终都是洁白的,始终都是万众瞩目的救星。” 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圈,就如同计划在但丁的脑海中转着圈圈:“排资论辈伯雷是无法成为祭司的,所以政变是唯一的方法,第一把火先烧向卡尔特。”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星起苏拉西(十)卡尔特之主 对于卡尔特来说,1458年是夹杂着血与火的一年。 在这几年,随着原大祭司集团的无道统治,卡尔特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虽然过去就很难受,但是靠着神灵的庇佑,气候都还不错,然而随着几年前的暴雪,被沉重负担压制的卡尔特人们,终于无法在前行下去了。 不过幸运的是,苦难的日子终于要过去,随着一场暴动以后,伯雷在万众瞩目中出现,拯救受苦受难的卡尔特闪亮登场。 卡尔特的救星,卡尔特卫戎大将军伯雷大人,他带领着军队,顺应民意,“暂时”接管了卡尔特,在暂代大祭司以后,伯雷迅速推出了一些新的措施,稳定局势。 伯雷推出的政策具体是什么,大部分民众其实听不太明白,但是他们能感觉到的地方,就是此前持续高涨的物价,史无前例的连续三个月下跌,那些骄横不法的商人,不是被迫出售粮食,就是铃铛入狱。 卡尔特的老大难问题,城门过窄,在今年冬天的时候终于成功解决,大宗商队、小贩和普通过客的入口处被分开,普通民众再也不需要和臭烘烘的小贩们挤在一起。 而那些喜欢打开军用通道进城的富家子弟,为首的那几个在一个多月后神秘的被杀,据别人说是被一个白发男子吊死的,那些富家子弟被杀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在叫好,毕竟众人对他们的怨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呵,终于把你们这群渣渣给吊死了,这一天我等了八年】这是某个白发男子在看到吊死的贵族尸体时候,所发出的感叹,唯一遗憾的是,吊死这群人的理由不是挪用公物,而是反叛现有政权。 “我和魔鬼交易过,知道五年之内会爆发天灾,然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扶持伯雷通过城市暴乱配合军队,将原有大祭司集团搞定,让他们滚蛋,离开卡尔特。” “这群渣渣的吃相太难看的话,会惹起众怒,那个时候就是卡尔特干涉的时候——如果他们吃相不是太难看,我可以帮助他们,教导他们如何难看的吃东西,”说道这里,但丁露出萎缩的笑容。 “你怎么确认,那群人一定会入套?”听完但丁第一阶段的计划论述以后,梅依问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们如果认真的赈灾,履行自己身为大祭司的职责,你的谋划不是就全落空了吗?” “我记得妮菇尔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做肉食者鄙,从城门就可以看出来,卡尔特的这群大祭司在卡尔特遭遇灾荒的时候,不是去趁火打劫灾民而是去救灾?那叫做母猪都会上树啊!”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投资了一个商会吗?要是这群蠢货真的不知道如何难看的吃,我来教他们啊。” “总之,把他们塑造成反派,等到矛盾积累到顶点的时候,就是我插手的时候。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标志着伯雷有没有争霸的基本盘。” 梅依退后身子,闭起眼睛微微点头说道:“好吧,这是你第……二阶段的计划,我假设都成功了,然后呢?” 那些该死的卡尔特蛀虫大祭司们,在他们被赶走以后并不死心,还想重新夺回卡尔特,因此他们在境外搞风搞雨,很快就从他们的姻亲那里,集结了一批干涉军,准备重新夺回卡尔特。 当然,在进攻之前,敦刻尔还是派出了使节,尝试通过口头协商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不言而喻,双方差距太大,谈崩了。 干涉军主要来自敦刻尔,也有一些塞纳玛的贵族,他们集结在一起往北前进,准备进攻卡尔特。 在干涉军到来之前,伯雷抢先占据卡尔特南方山脉的有利地形,准备在这里伏击。经过一次漂亮的伏击战,在山区内,伯雷成功击败了敦刻尔的干涉军,干涉军的进攻就这样遭遇可悲的失败。 而这一次失败的干涉,也为后来伯雷入主敦刻尔提供了借口——当然,现在伯雷还来不及插手敦刻尔,伯雷的当务之急,是需要把卡尔特周边那些桀骜不驯的祭司通通摆平,卡尔特周边还有一些小城市尚未服从伯雷。 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些大祭司大多都和旧大祭司们有关,而且数量极多。 不过伯雷可是卫戎大将军,掌控着卡尔特最强军队,在击溃干涉军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消耗。理由也是现成的,这群人之前勾结干涉军企图颠覆伯雷。 而在1458年的大赦令以后,伯雷收复周边城市的行动越发的顺利。所谓大赦令,就是宽恕那些和旧大祭司集团勾结的大祭司,只要现在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打击不要扩大化,这是但丁告诫伯雷的要点。 “大将军真是一个好人啊”“是啊,如果是我,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和可恶的敌人勾结的混蛋” 当然,伯雷的大赦令也得到了治下民众的赞许,这几年民众都过得非常不错,追究旧大祭司集团的行动中,平民们瓜分抢到的财富,而土地和田产等则由伯雷的那些政治同盟们瓜分掉,大家都过得不错,除了旧祭司集团。 就这样在1460年,54岁的伯雷终于彻底掌控了卡尔特,摘掉了那个难看的代理两个字,成为正式的大祭司,获得了塞纳玛那边的承认。 “伯雷掌控卡尔特以后,下一步扩张方向将会是南方的敦刻尔,也只能是敦刻尔。因为卡尔特的官道只通往两个方向,塞纳玛和敦刻尔。现在我们还没有去碰塞纳玛的实力,所以先挑敦刻尔下手。” 梅依询问:“那你准备以什么理由去进攻敦刻尔?” “理由总是有的,没有我可以制造一个。” 事实上,事情进展的比但丁当初预计的还要顺利,敦刻尔支持旧大祭司集团进行干涉,为伯雷的出兵送上了现成的理由。 于是在1461年,拒绝了塞纳玛的调停之后,伯雷以报复的名义向敦刻尔出兵。 在敦刻尔的北方,伯雷与敦刻尔军队进行了一场会战,以敦刻尔战败为告终,敦刻尔无奈驱除了卡尔特旧大祭司集团,作为屈服卡尔特的表现。 听到下一个目标是敦刻尔以后,梅依低头沉思一会儿,突然仰起头:“我发现一个问题,卡尔特和敦刻尔并没有质上的差距,你怎么确保交战结果是伯雷胜利?” “更何况,就算打赢敦刻尔,你难道能占据那边吗?这样子属于破坏规则,你这会引来塞纳玛的干涉。” “哈哈哈,”但丁鼓掌而笑,“我早就做了别的准备,你想一想,难道伯雷在离开卡尔特避风头的那几年,就干干坐在塞纳玛什么也不做吗?” 梅依不是笨人,当听到这里,梅依就明白但丁想要干什么了:“我记得你前面说过,塞纳玛祭司长区有一把火,不单单是卡尔特有。” “对!”但丁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双管齐下,伯雷将会在塞纳玛那边宣扬他的理论,吸引他的同伴。” “塞纳玛原有的祭司长集团已经腐朽堕落,无力解决塞纳玛现有的乱局,必须要革新,必须要革除腐朽的旧集团,才能让塞纳玛焕然一新。” “无法做到这个承诺怎么办?” “呵呵,不会的,塞纳玛祭司长集团吃相太难看了,我只需要确保新的统治集团吃相文雅一些,然后将旧集团的残渣分平民一点,就算达成承诺。” 在伯雷战胜敦刻尔的军队以后,居然打破了塞纳玛的潜规则,没有就此撤军,而是继续进军,占据敦刻尔的土地。 “卡尔特大祭司!你这是在违反规定!”在伯雷进军的时候,敦刻尔的祭司集团惊慌失措的派出了使节指责伯雷,“如果你继续进攻我们,你就是破坏了规定!到那个时候,就不要怪塞纳玛派出干涉军了!” “我可没有破坏规定,我只是在帮助我的朋友,”面对敦刻尔大祭司使节的指责,伯雷不慌不忙的否认。 听到这一句话,使节没有被敷衍的愤怒,而是从脚底开始涌起一股冰凉的感觉,因为他想起了伯雷是如何夺取位置的。 果然,在使节返回的路上,听到军变的消息,敦刻尔的军队发生暴动,在主城内成功赶走了原有的大祭司。 接着,在伯雷的里应外合之下,这批新贵成功的赶走了原有的敦刻尔祭司集团,成为新的祭司集团,实行伯雷那一套政策。 而这些在敦刻尔制造军变叛乱的贵族们,就是昔日伯雷在塞纳玛号召的同伴。这时候,不需要死死的跟着伯雷,只需要你有一点野心,就足够了。 敦刻尔的旧贵族,以及卡尔特的旧贵族,在敦刻尔失陷以后只能继续撤退,这一次是直接跑到塞纳玛哭诉遭遇。 “总之,计划的第三阶段就是到这里,拥有卡尔特的伯雷,再加上作为他附庸的敦刻尔,伯雷已经拥有塞纳玛三分之一的地盘,是时候和塞纳玛开撕了。” 梅依道:“现在就开撕?用小孩子的计算方法,一比二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再说了,要是戈修革干涉怎么办?” “卡尔特和敦刻尔给戈修革的贡赋,依旧老老实实的交,我们的贡赋交上去了,要是被塞纳玛挪用去战争经费,那就是塞纳玛的问题,和伯雷无关。而只要交了贡赋,戈修革管塞纳玛打生打死啊?至于赛琉里亚德?他又过不来。” “此外,所谓一比二你不能这么算,真正铁了心支持塞纳玛的,只有力尔凡,雷斯大概会在顺风局站在塞纳玛,维尼翁占着自己的马场,一向是人五人六的,根本不会鸟塞纳玛的命令。” “所以战局看似凶险,却暗藏生机,破局的关键就在雷斯身上,我们只要让雷斯倒向卡尔特,那么就可以占据上风。”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星起苏拉西(十一)争雄塞纳玛 1461年,伯雷已经摘掉了那个碍眼的暂代两个字,成为名正言顺的卡尔特大祭司,并且通过交涉和军事威胁,成功收复了卡尔特周边的小城市,真正的掌控卡尔特。 在伯雷征服卡尔特的过程中,坎起到了居功至伟的作用。 早在3年前的1458年,在伯雷的支持下,坎利用自己是苏贝尔人的便利,带着贝特恶棍工会的骨干,前往卡尔特北边的蛮荒部落,组建了一支自己的部落。 靠着伯雷的配合,在1461年的时候,坎已经在北边站稳了脚跟,成功成为最强大的酋长,基本统合了卡尔特北方的蛮人势力。 总之,在1461年的时候,卡尔特不管是城市、农村还是部落,都已经被伯雷成功整合,现在就是伯雷踏出下一步的时机,而下一步的目标也是但丁所规划好的,敦刻尔。 伯雷以敦刻尔几年前干涉的理由,朝敦刻尔进军,发动了领主战争,而在战争的时候,以坎为代表的部落也在不遗余力的支持伯雷的行动。 在和敦刻尔作战时,双方正在焦灼中,就在这个时候,伯雷引爆了几年前埋下的棋子,成功的颠覆了敦刻尔的原有政局,通过里应外合的手段,成功击溃了敦刻尔的主力。 之后又是几个月的武装游行,伯雷以卡尔特的军队确保敦刻尔的新政权可以政令通达,并且用兵锋警告那些领主,让他们不要打起什么不该打的心思。 而这么扶持起来的敦刻尔领主,无疑是亲近伯雷的。当然更关键的是,敦刻尔的新任卫戎大将军是由伯雷指定,伯雷通过这一种方法,初步的将敦刻尔和卡尔特捆绑在一辆战车上,共同对付塞纳玛的战车。 在敦刻尔战败以后,伯雷一方的祭司自然是风光无限,而原有的祭司集团只能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碍于苏拉西的传统规则,伯雷没有也不可能对这群贵族赶尽杀绝,最后除了少数极端反对分子,大部分的贵族只是被赶出敦刻尔。 那些被赶出敦刻尔的旧集团,他们悲愤的逃亡到塞纳玛,向塞纳玛祭司长痛斥伯雷的飞扬跋扈,要求伯雷主持公道。 面对卡尔特和敦刻尔旧祭司集团的哭诉,塞纳玛统治集团表现出高度重视。 实际上,在几年前伯雷颠覆卡尔特的时候,塞纳玛就已经讨论过是否要干涉,毕竟祭司监察都被伯雷赶走。 然而这一次的讨论被平安度过,凭借着伯雷前几年在塞纳玛结交的人缘,有很多对伯雷有好感的贵族替伯雷说话。 可是上一次风波还没有过多久,就再一次闹出敦刻尔事件,塞纳玛统治集团对伯雷已经是非常不满。 促使塞纳玛集团决定干涉伯雷的事件,是随后发生的驱除事件,伯雷驱除了塞纳玛的祭司监察,此前这一位祭司监察一直被囚禁。在驱除这一位祭司监察以后,伯雷自立了新的祭司监察。 众所周知,在塞纳玛中央权力集中的时代,也就是修革三世东征之前,塞纳玛不但会对各大城邦派出祭司监察,作为塞纳玛的意志体现,而且祭司监察还有对该地卫戎大将军的提名权,把控着当地的军权。 卫戎大将军,最早是由拯救者那波利卡设立的职位,等级在大将军之下,作为大将军的次级下属,辅佐大将军掌控下一级的军事。 然而,随着后来祭司长的权力逐渐增强,就开始试图剥夺大将军的职位,其中最大的变动,就是将卫戎大将军的提名权,从大将军的手上转移到祭司监察的手上。 而所谓的祭司监察,一向是祭司长控制地方的职位,也就是说这个举动,是将卫戎权从大将军手上转移到祭司长手上。 但是随着修革三世东征以后,苏希的中央对地方失去掌控力,祭司监察的话语越来越不好使,卫戎大将军居然变成世袭的职位,比如卡尔特的卫戎大将军,就是由伯雷的格尔罗家族世袭当任。 这么一来,卫戎大将军就不再是中央管控地方的手段,而成了地方与中央抗衡的筹码,祭司监察也成了有名无实的职位,不过是塞纳玛装点门面的样子货。 然而现在,伯雷连样子货都不给塞纳玛了,居然自立祭司监察,而且祭司监察是从卡尔特派出的,而不是从塞纳玛派出。 这一个举动,让塞纳玛意识到伯雷的野心,因此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在内战开始前,塞纳玛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们派出使节,向伯雷提出和解的要求:“卡尔特现大祭司可以保留原有位置,但是敦刻尔原大祭司必须回归,且敦刻尔祭司监察必须恢复身份,卡尔特大祭司无权安排敦刻尔祭司监察。” 以上条件,伯雷统统拒绝。 此后,又经历了一番刀光剑影,谈判最终破裂。大历在1462年,塞纳玛决定对敦刻尔派出惩戒军队,武装护送原有祭司集团回归。 “我们曾经赶走的蛀虫,他们又要回来!继续腐蚀着这一切!一切的一切,将要恢复到和过去一样,和过去的日子一样,你们说,我们会允许吗?” “不会!” 面对塞纳玛派出的干涉军,敦刻尔和卡尔特迅速组成联军,在伯雷的联手下,合力反击塞纳玛军队,卡尔特和塞纳玛的战争,就此开始。 “塞纳玛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清楚的吧?局势越来越糟糕,然而我们尊敬的塞纳玛祭司长,他唯一的行动,就是将头蒙起来,表示什么也不知道,自我欺骗、自我陶醉,仿佛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既然这艘破马车已经快要被压垮了——我相信那个时候并不遥远,你们雷斯为什么还待在塞纳玛的破车上面呢?” 此时,充当卡尔特使节拜访雷斯的,是一个神秘的白发青年,明明脸庞上没有一丝皱纹,可是这个人的行动,却是如此的老练。 雷斯大祭司没有过早的表态,那紧锁的面孔,仿佛一尊柴油不进的石像。 雷斯大祭司是一个合格的大祭司,他清楚身为统治者的自己,不能过早的对一件事情做出表态,不然等到将来反悔的时候,就无路可退了。只要身为最高领袖的自己不开口,一切就都还有余地。 因此,雷斯中的次把手,也是自己的一个远房堂叔,作为一个捧眼接过茬:“身为一名高贵的祭司贵族,遵守承诺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在我等到替祭司长分忧治理雷斯的时候,就说过要永远遵守上级的命令。” 【我去,这句话说得还真是义正言辞啊,不过我怎么想起一件事,几百年前趁着米亚塞纳损失惨重,联合赛琉里亚德突袭对方首都的人,是谁呢?】 当然,这段话但丁是不会说出来的,自己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打对方脸的,真把对方逼的下不来台,最后哭的只会是自己。 但丁故作神秘的鼓掌数下:“精彩的话语,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在星神的见证下,替塞纳玛祭司长管理雷斯,管理塞纳玛祭司长区这一片富饶肥沃的土地,我们的任务是要将这片土地变得更加繁荣昌盛。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造福塞纳玛,当然,也是造福雷斯和卡尔特。” 听到这一段话,参与会面的几个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是教科书般的标准回话,谁也不能挑出错误来。 但丁努力平息自己内心的呕吐感——毕竟这一段文字真的很没有下限,然后继续自己的说辞:“不过现在塞纳玛的日子并不顺利,这些年来人们生活的越来越困难,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这是各位清楚的事情,我无需多说。那么,为什么生活的越来越困难呢?当然是因为塞纳玛祭司长那群人昏庸无能的统治!” 但丁有一点没说错,自从成了戈修革的附庸国以后,整个塞纳玛的状态越来越恶劣,贵族平民都不好过。 而塞纳玛现任祭司长昏庸无能?这句话有些偏颇,现任祭司长只是过于软弱,遇事不决和稀泥,是个十足的老好人,和昏庸无能扯不上关系。 所以塞纳玛祭司长这种人,如果在和平的时代还好,在这种暗潮涌动的时代,一但遇上骇浪袭来,就只能被拍的粉身碎骨。毕竟,身为塞纳玛祭司长,就必须为塞纳玛负责,尽管塞纳玛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管不了地方了,地方治理的糟糕和塞纳玛祭司长的水平无关。 但是屁民们不管这个,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塞纳玛祭司长的子民,自己生活的糟糕,塞纳玛祭司长就必须负责。 而真正管理这些屁民的贵族们,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在糟糕的局势时,持续对他们横征暴敛转移矛盾,才导致整个阶层的赤贫,所以,将锅都推到塞纳玛祭司长的头上,是最好的选择。 “是啊,已经连续三代祭司长,都不是什么有手段的人了,”参与会议的一个雷斯官员应和了但丁的话语,感慨了一声。 同样是被戈修革勒索敲诈,但是赛琉里亚德的祭司长,已经逐渐控制了一小块地区,而塞纳玛现在依旧是四分五裂,确实和祭司长不给力有关系。 “所以,为了让塞纳玛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我们必须推翻塞纳玛现任的祭司长集团,在这个大义下,所谓的向祭司长效忠只是一家的小义,是可以舍弃的!”但丁掷地有声的说出这段话,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但丁感觉自己的节操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虽然这是一段扯淡的话语,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段话,就有了合法推翻塞纳玛的理由,还是很重要的。 在听到但丁的话语以后,雷斯大祭司那石像终于变动,故意咳嗽了一声。 随着雷斯大祭司的咳嗽,参与会议的一个斯文男站了出来,看起来他就是这次会议谈判的马甲。 “塞纳玛为了换取我们的中立,已经给了我们好处,并且许诺在战胜之后,给我们更多好处,所以如果我们倒向卡尔特,能带来什么?” 听到这段话,但丁知道,重要的戏码来了。什么星神的荣誉,什么为了管理塞纳玛,那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实在的,能不能说服雷斯倒向卡尔特,就看这一次说服。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星起苏拉西(十二)塞纳玛霸主与回归的圣徒 “塞纳玛现在要给你们的,卡尔特现在给不起。但是我相信,卡尔特将来要给你们的,塞纳玛给不起。” “塞纳玛承诺将来会给予你们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在战胜卡尔特以后,在塞纳玛吃饱时,给你们一点残渣剩饭,毕竟还有卡尔特的贵族要等着吃饭呢。” “但是如果你们转向卡尔特的话,会怎么样?只要胜利,原本的塞纳玛统治集团倒台,这将会有多大的利益?那时候各位所能得到的,不是比从对方手指缝里抢吃的,要强上十倍吗?”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先走了。”说罢,但丁就潇洒的转身离开,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在白发男子离开以后,雷斯大祭司依旧如同石像一般,僵硬的坐在位置上,久久的不说话。大祭司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这种事情没有人敢擅自开口,不管做哪一项选择,都需要有大毅力。 舅舅以后,终于有一个小辈(相对而言的小辈,实际上也有四十多岁)终于忍不下去,开口询问大祭司的看法,这才打破了场上的沉默。 “我们的家族在这些年来,确实也是越来越发的破败,我看塞纳玛这艘破车,是真的要塌陷了啊,”雷斯大祭司好像一个感叹过去的老头子一样,欣欣然的说道。 “可是就算是要塌陷,谁也说不准是啥时候塌陷呢,说不定不是这一阵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发出疑问。, “那就继续等呗,”雷斯大祭司为这件事下了最终的定论。 1464年,在塞纳玛内战的关键期间,雷斯发生“内乱”,原大祭司的子嗣发动政变囚禁原大祭司,夺取了雷斯政权,他代表雷斯倒向叛军,在一场关键性战役中,突然向叛军投降,猝不及防的塞纳玛迎来了一场溃败。 这一场溃败,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天平,塞纳玛开始陷入下风。 “哼,先让子嗣发动政变,然后跳到你这边,如果你打赢了,那么他们就是从龙之臣,如果你打输了,那么就会有第二场政变,雷斯大祭司重新上位,倒向塞纳玛——还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啊,”这是在但丁和伯雷的交谈中,但丁对雷斯倒戈的看法。 在雷斯倒戈不久以后,一向与塞纳玛不对付的维尼翁宣布中立,直接将军队撤回主城,退出了这场内战。 1466年,塞纳玛最终落败,伯雷带领军队进入塞纳玛,一切尘埃落定。 1467年,塞纳玛祭司长以年老体弱为原因,宣布辞去塞纳玛祭司长的职位,维尼翁大祭司接任祭司长,伯雷成为塞纳玛大将军,掌管军事。在对戈修革例行上贡以后,戈修革承认了塞纳玛这一次政治变动。 1469年,伯雷在力尔凡击败了最后一股反对他的势力,彻底的整合了塞纳玛的军中势力。 1470年,维尼翁出身的祭司长中风瘫痪,于一个月后正式退任。一个月后,64岁的伯雷成为塞纳玛新的祭司长。 “也就是说,你大致要花二十年,将伯雷推上祭司长的位置?还只是塞纳玛祭司长的位置,而不是苏拉西星王?”听完但丁第四阶段的计划以后,梅依感到不妥。 “你要知道,伯雷现在都四十多岁了,二十多年后岂不是六十多岁,要是伯雷突然去世,你怎么办?” “你用了二十多年给伯雷刷声望,伯雷一但死去,在短时间之内,你有可能找得出伯雷的替代品,带领塞纳玛进行苏拉西复国吗?” “我总结一下你的计划:” “第一,先让伯雷掌控卡尔特的军队,这一点你已经基本完成,用了五年的时间;第二,让伯雷成为卡尔特的大祭司;第三,让伯雷可以干涉敦刻尔;第四,联合雷斯,让伯雷夺取塞纳玛的政权,计划到这里预计用二十年的时间;那么第五步是要干什么?” 但丁老实承认:“我不是神,我没有办法看到二十年后的世界,事实上前四步都很勉强,更不用提后面的了,所以在之后的内容,只能是更粗略的预计了。” “不过硬要说的话,计划的第五步,就是要击败戈修革,吞并戈修革是没有指望的,先要做到脱离对戈修革的附庸,以苏拉西的名义命名伯雷的新政权,达成苏拉西复国。” 梅依问:“难度非常大,那你打算怎么办到?” “戈修革不内乱,苏拉西绝无可能复国,我想到一个主意,可是需要你的帮忙,”说这句话的时候,但丁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依稀记得梅依在几年前信誓旦旦的说过,不可能亲自插手,帮助苏拉西复国的。 “你先说一下方法。”梅依没有立刻拒绝但丁的主意,这让但丁看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梅依的态度软化了一点,但是但丁在劝说的时候,组织措辞依然很小心: “我知道,你不能直接插手塞纳玛,也就是未来新的苏拉西,这是不被允许的,因此我的这个计划,也不需要你到塞纳玛这边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但丁的心中感到了深深地违和,在被外加吞并三百年后,苏拉西的复国居然不是在最传统的多莱曼,而是在早早就丢失、已经丢失七百多年的塞纳玛,这是何等奇葩的事情啊。 “你知道的,虽然在两三百年前,你费尽心思在世界各地组织牧师体系,作为抵抗魔鬼的手段。但是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出于各种原因,各地的贵族们还是会和魔鬼交易。” “实际上如果认真去查的话,从上到下,从星王到平民,每一个阶层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人,出于各种目的与魔鬼进行交易,如果你严格遵守神灵的要求,逮捕每一个勾结魔鬼的败类的话,恐怕整个苏拉西世界都会被你抓崩溃。” 梅依皱起了眉毛:“所以你是要我以逮捕与魔鬼勾结的败类为理由,干涉戈修革的政局,为苏拉西复国创造条件?” “不不不,那样子太明目张胆了,只要大家稍微的联想一下你到来的时间,和苏拉西崛起的时间,就会感觉你是为他们站台的,所以你需要温和一点,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做这一件事。” 大历1463年,失踪了三百多年的圣徒始祖梅依回来了,她先回到希帕里,在这里祭祀了当年招待他的祭司后人,在回到自己当年隐居的地方浏览古迹。 随着三百多年的时光过去,圣徒梅依当初隐居的地方,已经变成牧师的圣地,这块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被挂上了梅依的名字。 比如梅依隐居的山,叫做梅依山,山上流的河,叫做梅依河,梅依住的山洞,叫做梅依洞,梅依睡过的石床,叫做梅依床。 每一个牧师在成为正式牧师的时候,如果有门路都会争取来到梅依山,握一撮梅依山的土壤作为自己的毕业典礼,他们相信这样能给自己带来运气。 牧师也有了自己的领袖,领袖被成为普世牧首,当他们成为领袖以后,就会放弃自己原有的名字,更名成为梅依最中意的弟子,洛尔菲的名字。。 而梅依也意外的得知,在自己离开苏拉西的三百年间,居然出现过一个和自己很想的人,和自己一样不用到紫萝级,就可以直接操控隙间。 因为这个原因,那个人被称为梅依二世,也是第二代圣徒,不到四十岁就破格成为普世牧首。 可惜的是,梅依已经来晚了,没能与她亲自会面,梅依二世是上上任普世牧首,现在都去世二十多年了。 当年接待梅依、统治希帕里的家族,如今已经衰弱,但是仍然有一支后人存在。圣徒始祖在他们的府上居住了一周,就接受戈修革星王的邀请,前往戈修革星国的首都,伟大的布苏克。 “圣徒始祖啊,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人物,我从小就是听着她的故事长大的,”戈修革现在的统治者,戈苏那波利卡二世抚摸着他的权杖,眼睛飘到一边念叨到。 那个女人啊,又要回来了,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改变,只希望那个女人的脑袋清醒一点,不要一出现就给自己一个惊喜,仗着自己是圣徒始祖,就对自己指手画脚。 时间就在戈苏那波利卡的胡思乱想中度过,圣徒梅依还是出现了,而果然一出现就给了戈苏那波利卡一个大大的惊喜。 “尊贵的星王,我要痛心疾首的向你提出一个悲伤的现象,在我这几个月浏览戈修革的时候,发现戈修革已经被魔鬼玷污了,从许多王公贵族到下层平民,居然都或多或少和魔鬼有所勾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尊贵的星王,我对此” 在场的人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圣徒始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副紧巴巴的样子,很难说是因为对戈修革的现状不满,还是因为要对星王用敬语让她心情不爽。 “咳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是最严谨认真的,”碍于眼前这一位女士的尊贵身份,因此不管是没有正确的对自己用敬语,还是居然对自己的治理提出抗议,戈苏那波利卡都宽宏大量的原谅她了。 当然,在这个时候,尊贵的戈苏那波利卡已经开始思考,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雇佣一个、不对,是雇佣一群魔鬼,将这一位爱较真的女士收拾掉,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在干掉这一位女士之前,自己还需要找人去糊弄她,这才是最麻烦的。 好在,这并不完全是自己的麻烦,最该操心这件事情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啊,居然查这件事?那么想要这位女士去死的人,可就不是一个俩个了。 不过,不管戈苏那波利卡再怎么费劲思索哪一个魔鬼做事利索,他所有对付圣徒的想法,都随着圣徒下一句话的说出,而烟消云散。 “但是我毕竟离开戈修革两三百年了,对戈修革的情况不了解。不过我见过修革一世,我相信继承了修革一世血脉的你,一定对戈修革的现状很了解,请你负责调查与魔鬼勾结的败类,然后由我来处决,让堕落的戈修革达成净化吧!” 由我负责调查?听到这一段话,戈苏那波利卡什么对付圣徒的心情都没有了,只剩下满脸的笑容。记忆中政敌那些讨厌的面孔,一个个走马观花似的浮现在戈苏那波利卡的脸上,想到这些政敌即将倒霉,戈苏那波利卡就更加高兴了。 “当然了,拥有崇高理想的圣徒始祖阁下,身为修革一世后代的我,肯定会秉公执法,绝对不放过一个败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星起苏拉西(终)文摘—塞纳玛苏拉西的后日谈 《史海沉钩》X年第22期·塞纳玛苏拉西复国的一些感想 (一)总序 大历1111年,苏希对苏拉西再一次发动埃克斯战役,再加上此后米达尔等一系列战役的溃败,让苏拉西的国力遭到了极大的损耗。 在苏拉西战败的同时,为了转嫁财政危机,苏拉西的统治集团对下层实行压榨骨髓般的征税,最终在大历1122年,引发了戈苏尔人叛乱。 而随着戈苏尔人的叛乱,苏拉西逐渐失去斯帕里沙漠以南的大片土地,在苟延残喘十多年以后,苏拉西最终选择了投降。 大历1134年,苏拉西末代祭司长索利特向戈修革投降,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就此被外交吞并,结束了他的历史。 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在苏拉西被外交吞并338年以后,苏拉西居然再一次复国,可是复国的地方不是苏拉西最后的领土,多莱曼平原,而是更早以前就被苏希吞并的土地,塞纳玛祭司长区。 要知道,根据星神神殿的资料,在苏拉西复国以后对塞纳玛的第一次人口调查,这个所谓的苏拉西复国时,苏拉西人居然比苏希人还少3个百分点(苏拉西人41%,苏希人44%),简直难以说清,这里到底是苏拉西人的土地,还是苏希人的土地。 对于1476年诞生的这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苏拉西,在历史上究竟要叫什么,历史学家们可谓是伤透了脑筋。 首先是他自己的称呼,在1476年由他的缔造者,“复国者”“复国者”伯雷·苏·格尔罗·塞纳玛就确定了名称,是崭新苏拉西星国,在行文之中也简称其为新苏拉西,将1134年灭亡的那一个成为旧苏拉西。 对于1134年灭亡的苏拉西叫做旧苏拉西,这个说法目前没有任何人有意见,但是叫“复国者”伯雷的苏拉西为新苏拉西,许多人就有不同的看法。 原因在上面也说过,多莱曼才是最正统的苏拉西继承者,塞纳玛苏拉西没有合法的法统。更不用提,在后来的岁月中,布苏克苏拉西消灭塞纳玛苏拉西,更是使得这一个问题复杂化,让他从学术问题,变成了一个政治问题,态度问题。 因此,选择那一种说法,就代表你站在哪一个学术阵营,你叫1476年苏拉西是中期苏拉西或者新苏拉西,就意味着你会得罪一批人。 笔者没有那么大能耐,所以笔者就就在这里使用中性的词汇,也就是塞纳玛苏拉西来说明。 不过如果各位读者们对这个问题有兴趣,可以专门去翻阅本书刊今年第16期,16期就是苏拉西正统问题的专门卷。 (二)建国双雄 在这一章中,我们就不去计较究竟谁是苏拉西的正统,谁能代表正统的苏拉西,在这一章中,我的任务是向你们介绍,塞纳玛苏拉西是如何建立的。 塞纳玛苏拉西的建立,毫无疑问离不开两个人的推动,那就是“复国者”伯雷和坎,我将这俩个人称为塞纳玛苏拉西的建国双雄。 坎·苏·贝特罗德·苏贝尔卡尔特,苏贝尔人,生卒年为1414年——1184年,曾用名坎·贝特,1476年将姓从贝特改为贝特罗德,1476年被“复国者”伯雷赐姓苏贝尔卡尔特,并且允许使用苏作为中间名。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可以说是自从戈修革军神苏里维尔以后,恶棍工会出生的最强者,无数混混祭奠的偶像。 坎最主要贡献,就是成功统合卡尔特北边的蛮人部落,解决困扰卡尔特已久的蛮人问题。在后来苏拉西与戈修革的战争时,坎手下的军队成为“复国者”伯雷最好的助力,并且在“复国者”伯雷各种政治阴谋的时候,坎的恶棍工会向来是冲锋在最前头的。 因此,坎也创造了一个记录,第一个做到苏拉西大将军的苏贝尔人,也是第三个成为苏拉西大将军的非苏拉西人。 “复国者”伯雷·苏·格尔罗·塞纳玛的传奇不亚于坎,他是出生在卡尔特的苏拉西贵族,生卒年为1406年——1489年. “复国者”伯雷人生的前三十年过得浑浑噩噩,甚至一度遭到家族放弃,可是他最后却大器晚成,在人生的后四十年中一跃成龙,力挽狂澜于天倾之前。 看一看“复国者”伯雷人生的前四十年吧,一事无成,甚至还被赶出了家族,没有一笔值得记载的,然而从大历1450年开始,“复国者”伯雷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1454年,通过军事政变,“复国者”伯雷成为卡尔特卫戎大将军;1460年,“复国者”伯雷成为卡尔特大祭司。 1467年,通过惨烈的内战以后,“复国者”伯雷成为塞纳玛大将军;1470年,“复国者”伯雷成为塞纳玛祭司长。 1476年,“复国者”伯雷被拥戴成为苏拉西星王;1482年,“复国者”伯雷统一被戈修革占据的南塞纳玛地区,脱离对戈修革的附庸关系。 经常有一些志怪家,信誓旦旦的声称“复国者”伯雷是遭到贵人帮助,才会在三十年间一跃成龙,并且那个贵人,很可能就是坎。 对于这个说法,我表示存疑,但我没有说这绝对不对,毕竟“复国者”伯雷的突然崛起实在是太让人诧异。 (三)戈修革的内乱 塞纳玛苏拉西可以复国成功,现在许多学者提出了各式各样的原因说。但是不管原因组成怎么变动,有一点原因始终没有变动,那就是在塞纳玛进行内战之时,作为苏希的宗主国戈修革,陷入了内战当中。 戈修革内战的原因,在现在被称为“净化审判。” 所谓净化审判,大体是这样子的一起事件,与魔鬼交易是被神灵所禁止的内容,这是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清楚的,但是从古至今与魔鬼交易的人仍然不绝如缕。 面对这一种情况,戈修革发动长达九年的净化审判,以圣徒始祖为领袖,事件是从从1466年到1475年 之所以1475年以后没有继续审判,是因为1475年戈修革爆发了反对审判的叛乱,接着1476年苏拉西复国叛乱开始,两股势力迅速勾结在一起,因此星王迫于压力,只能停止审判。 目前戈修革史料中,对净化审判这起事件的定义是这样的。 “圣徒始祖是仁爱的,她想要清理那些和魔鬼勾结败类的本意是好的,可是却被以戈苏那波利卡二世为首的人给利用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到人间,长久只与天地神灵对话,圣徒始祖过于忽视了凡尘之中的恶意。” “因此,所谓的净化审判从一开始,就因为掺入了政治因素而变味,最终酿成了巨大的恶果。” “真正应该对净化审判负责的人,是当时戈修革星王,戈苏那波利卡二世,而非圣徒始祖,因为真正搜查的人,还是戈苏那波利卡二世的手下。换句话说,净化审判是戈苏那波利卡利用圣徒始祖排除异己的一次行动。” “实际上,从73年开始,就已经有很多的贵族敢于明确指出,星王所谓追究与魔鬼贵族的借口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在于清洗苏拉西贵族,而不惜将圣徒始祖的仁慈作为自己的武器。” “这一次净化审判,不但撕裂了戈修革整个国内,甚至让戈修革的各位权贵在内斗的时候,无暇关心他们的北方,塞纳玛地区一场严重的政治变革,而从塞纳玛地区引起的潮流,最终导致戈修革的灭亡。” “戈修革这个国家,因为修革三世东征而走向全身,却因为净化审判这件事情,开始走向衰落,净化审判,无疑是戈修革衰落的分界线。” “在引发叛乱以后,圣徒始祖无法对广大普通平民下手,并且她也意识到自己被戈修革星王给愚弄了,在愤怒之下,圣徒始祖再一次离开戈修革,离开这一片伤心之地。” 以上,就是传统史料对净化审判的观点。从这段话之中可以看出,传统史料并不认为塞纳玛苏拉西复国,与净化审判有着直接的联系,最多不过是让戈修革无暇顾及塞纳玛的政治变动。 不过在近代以后的新史学思考中,有一些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们觉得圣徒始祖的出现、戈修革的内战与苏拉西的复国有着直接联系。甚至有一些人说,那个在背后指导“复国者”伯雷的神秘人,就是圣徒始祖。 他们的理由如下:第一,圣徒始祖向来讨厌戈修革,还有刺杀过“征服者”修革一世的前科,在对戈修革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第二,从圣徒始祖开始净化审判,到戈修革内战,时间刚好与塞纳玛的行动撞上,很难让人否认二者没有联系。 不过笔者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第一,时间差是很难掌控的。 虽然净化审判会刺激到各地贵族独立,但是谁也没法预料,到底什么时候会发生叛乱。而苏拉西的复国行动,也很难掌控时间段。 就算圣徒始祖和复国者串通一气,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影响到局里的每一个人。 第二,没有必要用如此迂回的手段。 圣徒始祖的威望自然是不用多说,如果圣徒始祖振臂一呼,要求苏拉西复国,那么苏拉西复国的速度和实力绝对比塞纳玛苏拉西要强大百倍。 再说了,如果圣徒始祖真的想要苏拉西复国,早在三百年前就可以去行动,何必要等到三百年后的现在,还特地挑一个她重来没有去过的塞纳玛呢? 以上,这是笔者对塞纳玛苏拉西复国的一些浅见,如有缺漏,多多包涵。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光暗圣战(一)光明神立于云端之上 光明神对自己的过去没有准确的记忆,仿佛过去几十万年都是生活在糊浆之中,只有最近这一千年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真正正的在活着。 真是奇怪啊,明明感觉自己生活了十几万年,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只有最近的一千年是清楚的呢? 这个疑惑,光明神很早就有了,到现在都没有和任何人说,也不屑去说。因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安心过好现在的时光就可以了。 每当光明神想去探寻自己在大历之前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这一种想法就会凭空出现,然后莫名其妙的占满了光明神脑袋的每一个角落,让光明神没法再去思考其他的细节问题,最后只好把这件事情放下。 过去吧、过去吧,都过去吧…… 神灵会陨落吗?会,如果被其他神灵袭击的话,比如最强大的神灵,祖神,现在就已经陨落了,倒在了深渊怪手的诡计之下。 然而让神灵恐惧的是,即使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神灵猜得到,深渊怪手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杀掉祖神,要知道,祖神陨落时的那浩瀚神威,即使是到今天,也仍然让光明神感到战栗,不能自己。 面对祖神陨落前的浩瀚神威,光明神就感觉自己是在发生海啸时,站在大海上的一只小到不能再小的蚂蚁,面对上位者的战斗,自己只能瑟瑟发抖。 可是即使是如此强大的存在,也陨落了,这让神灵们对那些诡异的怪手感到恐惧,这就是神灵至今没有和堕落神灵翻脸的原因,因为堕落的神灵对恶魔造成的杀伤更加有力。 然而有一点让人疑惑,自从祖神陨落以后,怪手再也没有出现,平日里出现在冥河战场的,都不过是恶魔而已。 或许,那个神秘的斩界之神明白祖神陨落的原因,但是斩界之神咬死自己不清楚,现在神界也拿他没有办法。 除了祖神以外,还有其他神灵陨落过吗?光明神依稀记得在大历前,有那么一些神灵陨落,但是却想不起是谁,真的有点奇怪啊……那就不要继续想这一方面的事情了,真是耗费时间的无聊把戏啊。 不过那些神灵是怎么陨落的?这一点光明神倒是略微的记得,好像是要吸收群星的力量,然而那些神灵的吸收被别人挤占,最终就导致陨落。 因此,想要长久的存在下去,就必须一直强大下去,一直强大。 “尊敬的神主,联盟刚刚派来了使节,邀请你去参加会议,用狩猎之神大人的话来说,就是讨论你之前提到的那件事。” 自己神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其实早在对方到达自己一百米处的时候,灵压就已经提醒光明神对方的到来。 “我知道了,等太阳完全升起来以后,我就过去。” 不过光明神清楚对方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光明神没有多大的敌意反应,在回答他以后,就继续坐在星星上,眺望着大陆。 这个世界没有月亮,因此一到夜晚,就是漫天的繁星。在地面朝着天上看,只能看到一颗颗明亮的星星,然而如果对方有不朽史诗的实力,并且可以通过隙间,就可以到达天上,看到星星的真实容貌。 这个世界的繁星,是一块块不规则的洁白玉石,并且可以自己散发光明,这东西也是神界建造的主要材料。如果在晚上待在群星之间,简直是亮如白昼。 所谓天界,所谓神殿,就是建立在云朵上的建筑,不过神灵待的云朵对应的地盘,大多数对应到人间,都是在海洋上,所以很少有人发现。 而群星,更在云朵之上,再往上面看过去,光明神就可以看到大天之壁,保护着这个世界的大天之壁。 在过往的数万年中,神灵就这样靠着群星生活,一成不变。 群星在夜晚中从世界的东边升起,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向西边落下,最终掉落到深渊下面去,第二天再从另一边升起来。 早期有无数的神灵,想要清楚群星下去是怎么个下法,不过他们的尝试,最终都获得了可悲的失败。 光明神现在已经对群星实验不敢兴趣了,他这几百年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捕捉一块星星,然后将星星的位置移到合适的地方,俯视人间,直到太阳出来,看着象征着希望的阳光驱散每一处角落,光明神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因为这一副景象,是非常具有象征性意义的景象,他象征着光明战胜黑暗,正义战胜邪恶!每一次看到这个景象,就能给光明神提供信心。 一想起自己的老对手,黑暗之神,光明神就恨得直咬牙。 光明神讨厌黑暗之神,这是神界中众所周知的,因为双方属性相克,如果待在一起的话,会互相影响对方的吸收速率。 然而神界属性相克的神灵多的去了,为什么就光明神和黑暗之神的关系相处的如此糟糕?具体的原因光明神已经忘记,到底最初是什么事情让双方有了矛盾,现在光明神已经不去关心,总之,光明驱散黑暗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思考那么多? 而且自己和那个女表子斗到现在,几乎都是自己在吃亏,那个女表子几乎连根毛都没有丢,这才是最让人咬牙切齿的事情。 突然想起这个茬,现在光明神失去看太阳的心情,长叹一声以后,离开星星往会议地点飞行过去。 “唉,都是那个女人。” 光明神依稀记得那一天,原来从来不管事的祖神突然管起事来,他对着神界宣布,从今天开始,就是大历元年一月一日,从今往后就以这个时间计数。 在那一天,大多数神灵对这个命令不以为然,认为不过就是有了一个历法,过往几十万年怎么过日子,现在就还是怎么过日子,怎么可能会因为历法的变动而发生变化呢? 然而,在当时的神界之中,只有极少数的神灵动起了心思,觉得这是祖神的提醒,他们应该要做出一些改变。 于是在一番联络之后,有三个神灵决定做第一个吃螃蟹者,去凡间捞金,因此他们定下共同进退的契约,说此番下界闯荡各凭天命,如果祖神怪罪下来这一条罪责,惩罚将会由三神平分。 在立下这一条攻守同盟以后,三神毅然决然的下界,然后各奔东西,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地方。 那三个最初的神灵,就是苏拉西星神,波旁海神以及……瑞英光明神。 然而到了今天,星神成立的苏拉西系,海神成立了海洋系,他们都是他们那个神灵阵营中当之无愧的老大,只有光明神,虽然所在的阵营叫光明系,但那只是看上去很美,光明神实际上只不过是阵营中最大的几个寡头,根本说不上一言九鼎。 更让光明神心态不平衡的是,当初下界的时候,在那三个神灵之中,实际上最强大的是光明神。然而到如今,星神和海神在除去斩界之神以外,已经成为神界中当之无愧的第一梯队,反观光明神?居然变成第二梯队了,搞什么鬼! 回想起这一段糟糕的往事,光明神的情绪有些失控,神力出现了刹那的失衡,但是很快便被光明神止住了。 “先去开会吧,”光明神深呼吸几口气,想要打消自己心中的愤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心中的愤懑,如同无人监管田园中的杂草一样,在止不住的增长。 在下界以后的一百年内,最初的三个神灵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基本盘,苏拉西、波旁和瑞英,而在这三个神灵之中,在探索新的方法的神灵之中,走得最远的就是我,光明神!也就是说,原本变得最强大的应该是我才对。 然而,身为最强的我,却被针对了,一路被针对到死!都是那个混蛋祖神! 第一次发难,就是在神界大会中。在神界大会上,祖神的主力火炮就是在对准自己,不停的质问、责问、刁难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最后迫于祖神的威迫,只能打碎门牙往嘴里吞,认怂。 因为祖神的威迫,走的最远的自己只能默默的往回撤,不但要往回撤,还不得不毁掉那些工具,那些自己费劲千辛万苦调制出来的工具,神之双子,麦和邱。 图谋被发现,被强制摧毁,这已经很让我伤心了好不好!而更可气的是,那些要被摧毁的工具居然也不体谅自己,不肯乖乖被自己摧毁,竟然敢反抗!唉,因为自己在此前真的是有认真的培养神之双子,这导致他们居然还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结果到最后,真正被自己摧毁的连渣都不剩的,只有麦,而麦的女儿被传送走,却居然在神界中消失。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想到有神灵在针对自己,仅仅以为麦的女儿不熟悉神界,然后从神界掉了下去,再加上对方身受重伤,必定命不久矣,于是自己就不再去担心。 神之双子的另外一个存在,邱,也逃不掉被销毁的命运,他的肉身被泯灭,灵魂被打入冥河,即使是祖神也救不了他,所以摧毁工具这件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当时的自己没有想到,这两条漏网之鱼,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彻底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也造成他居于人下的现状。 【根据冷弈之前的实力设定,邱当时被打的状况,祖神确实救不了,但是冷弈可以开挂救下。】 “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去开会吧,光暗圣战,哼!黑暗女神,今天我光明神必将要你付出代价!这一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光暗圣战(二)天界八大派系 有一个系统在,比自己瞎琢磨好多了。 系统的最大优点,不是帮助你开挂,而是帮助你数字化、规范化。你要知道,虽然现代被说为是数字化的时代,但是只要还有人存在,只要还有感性的存在,就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理性,对一切数字化、机械化,很多模糊的东西,你很难自己判断。 然而通过系统的帮助,冷弈可以办到这一切。系统会将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部列为数据,然后呈现在冷弈的面前。 毕竟,虽然冷弈被冠以这个世界的远大意志之名,可以大到看清整个世界,小到看清人身上的细胞,但这也就是听上去酷炫,冷弈的人脑运算水平没有达到那个地步,真这么去做的话,唯一的后果就是脑子被庞大的数据给烧坏。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看到每个人身上的细胞,还要时时刻刻盯着,对于冷弈这个绝对强大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吗? 因此在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系统,用一个系统帮助冷弈总结。 比如说族群问题,这个年代就和地球对应的年代差不多,哪有什么族群主义,各个地区的居民只认识自己的家乡,对于外部统一用外省人。 不过,有冷弈和系统啊。 系统根据冷弈脑中的理念,然后套到这个世界上去,再收集这个世界所有人类的资料,最后总结出来了族群和文化,于是冷弈就认这一套了。 下面那批被代表的人不认没关系,和具体的事物有一些偏差没关系。冷弈会把自己的意志下达各地的神灵,再由神灵会告诉给凡间的各地统治者,凡界的各地统治者会告诉他们的领民们,从今天开始,这东西就是这样规定了,谁不服就是不给神灵面子。 长此以往,族群不就这么创造出来了吗? 依旧是拿族群问题来举例,现在族群多了,例子也多了,冷弈有充足的例子去观看类比族群。 目前最牛逼的族群,是苏拉西人这个族群。 这个族群其实是蛮不幸的,辉煌时代终结于大历七八百年的苏希崛起以后,从那时候开始,苏拉西人有一大半就陷入苏希的统治之中。 而在长达七八百年被异族统治的岁月中,那些被异族统治的人,却对苏拉西人这个名号保持着高度的认同感,苏希的同化极其困难,七八百年的岁月不过是让苏拉西变成了六大文化区和两大亚文化区,并没有诞生新的族群。 对比一下隔壁的赫非人,因为中间被罗曼赫非插入,结果现在在族群里,东部的还叫赫非人,西部那群斯非文化的赫非人,现在已经变成了赫斯非人。 其实最惨的不是这一位,而是巴菲尔克人。现在关是巴菲尔克人,就因为历史原因,演变成巴菲尔克人、南巴菲尔克人和巴尼普人三支。 注意,是三支,而不是三种文化,话句话说在系统的认证里,这三货已经不是一个族群内部文化差异,而是三个不同的族群。而且这些分化出来的族群,都是最纯正的原巴菲尔克人,不是巴梅人这种和异族混血的后代,这对于巴菲尔克人来说是要命的损失。 当然,巴菲尔克人的损失与冷弈无关,既然系统已经认证,那么冷弈的职责就是确保这一个认证推行下去,再经过神灵的认证,这个分化就正式生效,下界的人就会知道,哦,自己和巴菲尔克不是同一个族群。 而导致巴菲尔克人被三分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一起延绵百年的神界争斗,对人间的直接影响,即光暗圣战。 冷弈将指头轻轻的扣在桌子上,伴随着扣桌声有节奏的想起,过去那一幕幕熟悉的记忆回想在冷弈的脑海中。 大历九百年,深渊第一次对神界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这也让神界的神灵知道,这个世界的至高存在,并不是只有他们。 而在那一次事件中,也是在自己安排的剧本中,对神界影响最为深远的事件无疑就是祖神陨落,祖神陨落以后的接替者是自己的新马甲斩界之神。 依照自己的设定,没有祖神那么强大的斩界之神,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不愿意争霸,这就导致神界失去一言九鼎之人,也失去了混乱时最后的管控。 出于对深渊的恐惧,出于强大自身的目的,也出于冷弈安排的剧本在背后鼓动,总之在冷弈的放任下,天界开始了混战,弱小的神灵聚集在强大神灵的旗帜下,开始对那些孤立的神灵出手,抢占更多的资源。 在经过早期的内战后,除了实在对神界争端不敢兴趣的神灵,被冷弈聚集在绝对中立的神界散人联盟旗下以外,整个神界只剩下八大阵营。 这八大阵营内部成员成分极其杂乱,大多数和神灵的属性没什么关系,更多的是和神灵的好恶有关系。 比如我仇人在哪一个阵营,我就绝对不和他在一个阵营;我和这一位是朋友,那么我就去这个阵营吧 这么来来去去,大的兼并小的到了现在,天界的神灵还剩下八个阵营分别是:海洋系、苏拉西系、天地系、黑暗系、光明系、赫非系、茂菟系和拜物系。 首先是海洋系,海洋系中,波旁海神是绝对的、毫无疑问的领袖,所有海洋系的成员都听从他的命令。 因为海神可是原初三神之一,这家伙优势太大了,布局早、实力强、目标明确(其实是冷弈帮助他布置的,为了波旁的崛起),早早的将自己的地盘经营的和铁桶一般,还不停的将手往外伸。 在海洋系旗下有如下独立的国家区域——所谓独立的国家区域,是指这个地区最早崛起的国家,比如苏拉西地区,虽然现在只剩下戈修革和苏希,但是这两个国家都是因为苏拉西文明兴起的,所以被归到一类去。 海神的旗下有:波旁、迈拉米、印哥纳、艾丰奇、拉文蒂卡、乌尔奇、布拉亚松这7块独立发展起来的地区。 海洋系经营的理念就是,以波旁为主,所以这些地区几乎都是围绕着波旁为中心的,从波旁岛到腾龙大陆,都是海洋系的国家。 甚至说,整个腾龙大陆,只有哥尼格塔一个孤零零的地域待在东边,剩下整个西边和南边,都是海洋系锅里的菜,任凭海洋系拿捏。 不过,海洋系还有一个国家孤悬海外,和这些势力没有待在一起,那就是远在茂菟岛的艾丰奇。 关于这个国家是很让海神难办的,因为海神原本没想把手伸到那里去,把手伸到茂菟的是河流之神,不是海神,河流之神去艾丰奇的时候,是807年,那时候神界的气氛还没像这么紧张。 等大战开始以后,河流之神就慌了,要把艾丰奇挂到海神系这边求庇护。 当初河流之神求庇护的时候,最强烈反对他的,是基本盘为印哥纳的风暴之神,风暴之神直接说了,这是一个炸药桶。 但是最后,海神碍于自己和河流之神的交情,还是接受了艾丰奇的庇护请求。 结果正如风暴之神的预言一样,在神界大战时,因为艾丰奇问题,海神系被所有阵营联合起来阻击了一次。 迫于压力,最终海神与其他神灵妥协,艾丰奇必须失败,必须被吞并,而且信仰也要被改变——这就是莱索诺必须放弃茂菟艾丰奇本土的原因,艾丰奇的失败和国力关系不多,他已经被神灵预定了。 与海洋系能争锋的神灵阵营,在八大阵营之中,只有苏拉西系,苏拉西系和海洋系是神界最强大的两大阵营。 苏拉西系的国家虽然少,只有苏拉西地域和哥尼格塔地域两块,但是星神却凭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吸引到了许多强力神灵加盟,靠着神灵弥补国家的不住,这一方面海洋系做得不够。 不过虽然苏拉西系的强力神灵多,但是要论哪一个阵营的强悍神灵最多?那绝对是要属于天地系,天地系是累积战斗力最强的神灵阵营。 而天地系神的国家数量也不少,掌控着伊文克努多、萨菲尔奇、汉玛多尔、厄奇、马锡和孟什六个地域。 当然,天地系也有自己的问题,天地系不像前两者有一言九鼎的领袖者,天地系名义上的领袖是大地之神,但是大地之神对派系内部的号召力却十分可疑,并且内部也十分的松散,远不如前两者团结。 天地系的国家也很有问题,伊文克努多、萨菲尔奇、孟什和汉玛多尔都隔了十万八千里,厄奇和马锡倒是很接近,但是这俩个国家还有一个雅号呢,是世界上存在时间最短的独立文明,实在不堪大用。 不过虽然天地系内部问题一大堆,但是靠着天地系成员累积起来的实力,还是牢牢把握住天界的第一梯队。 海洋系、苏拉西系和天地系,就是八大阵营中最强大的三个阵营。 在这三大阵营之下的第二梯队,就是这一次斗争的主角,光明系和黑暗系,这俩放到光暗圣战再说。 第三梯队,就是最烂的三个杂鱼队伍,赫非系、茂菟系和拜物系。 赫非系其实手上只有一个文明,赫非,里面能打的也只有一个神灵,战争之神——他以前叫做鲜血之神,这也放到光暗圣战再说。 茂菟系的国家也就俩个,待在茂菟岛上的芬诺和艾努,领头的神灵能打的也就两个,冰雪之神和森林之神。 不过也正是因为弱小,前阵子捡了一个大便宜,被天界钦定,让他们的国家击败艾丰奇,使得茂菟岛完全变成他们的岛(他们并不知道艾努的存在)。 至于拜物系?冷弈对他们的评价是一群投机客,领头的那一个就是在神界散人联盟没有出来以前,想要利用神界散人神灵来投机壮大的,至于结果嘛……现在不是没被吞并?说明也满成功的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光暗圣战(三)扩散的战火 神界的八大阵营,三大顶尖阵营,三大杂鱼阵营,处在中间的,就是光明系阵营和黑暗系阵营。 三大顶尖阵营打不过,三大杂鱼阵营不能乱打,不然会惹来抱团和干涉,因此如果真的要打,也只能和对面打。 再说了,光明系领头的神灵,本来就和黑暗系领头的有仇,所以朝着对方下手,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其实撇开冷弈个人的情感因素,就事论事的探讨光暗圣战起因的话,最先挑事的确实是黑暗系的神灵。 想当初在神界大会的时候,冷弈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能力压神界的祖神,朝着光明神一通乱怼,让光明神乖乖夹起尾巴,收拢一下他的小动作。 而在光明神收拢下动作的时候,黑暗之神给光明神送上了亲切的帮助:庇护重伤的雅典娜数百年,培养这颗极端仇视光明神的存在,并且还亲自将雅典娜送下界。 雅典娜是光明神什么人?虽然雅典娜是光明神的孙女,但是要知道,雅典娜的父亲,麦,就是被光明神亲手杀死的,对于继承了麦记忆的雅典娜来说,与光明神又着解不开的仇恨。 而冷弈给麦之女取名雅典娜,其含义也不言而喻,雅典娜的父亲是宙斯,宙斯的父亲是克洛诺斯,而克洛诺斯最后是被宙斯颠覆的。 额,虽然有点对不上,其实雅典娜应该叫赫拉更好的,克洛诺斯才是真正杀死他的父亲,乌拉诺斯的人。但是雅典娜更为着名,冷弈也更喜欢雅典娜这人,因此冷弈最终为麦之女取了雅典娜这个名字。 回到黑暗之神这里:在庇护了雅典娜以后并没有停下,她更是麻利的使出一记连环招数,一边拉着光明神一起去冥河接受囚禁,让光明神无暇顾及瑞英,另一边将雅典娜放去瑞英,并且给了雅典娜金手指。 果然雅典娜不负黑暗之神的期待,在光明神出狱之前,成功的颠覆了瑞英。虽然后来光明神亲自下场,让瑞英在南部复国,但是这么一来,对光明神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要知道,光明神这衰货,在自己的典籍里宣传,根源之下是祖神,祖神不管事,因此自己是最接近祖神的代行者,是祖神之下唯一的神。 结果雅典娜一出来,黑暗女神一出来,并且还孜孜不倦的告诉光明神曾经的信徒们,其实神界有很多神灵,光明神在撒谎。这才是对光明神打击最大的地方,光明神的谎言就这样被揭破,威信一时扫地。 更让光明神感觉到头皮发麻的是,祖神居然站在对方那一边。虽然祖神没有明确说出支持对方的话语,但是祖神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从头到脚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一股意思:我就是幕后黑手,怎么着?来咬我啊。 无奈之下,光明神只能放弃自己原来的计划,修改自己原来的教义。而在自己修改教义的时候,也让情况进一步恶化,瑞英战场,光明神的瑞英是一直被雅典娜的瑞英麦邱在压着打。 其实光明神有一点想对了,冷弈就是故意的:在老子的地盘上,玩亚伯拉罕三邪教的那一套?我看阁下的死兆星在天上照耀啊。 光明神这一次在瑞英吃的亏,对他的影响十分巨大,这体现在现在的神界格局。在原初下界的神界三人组中,海神和星神可以说是大发特发,只有光明神不得不和别的神灵挤在一个派系里。 虽然派系的名字叫做光明系,但是光明神可不像苏拉西星神那样,在内部一言九鼎,许多事情都要和其他派系成员商议。 对比一下他的那两位同道者,光明神可以说是混的憋屈至极。 而黑暗系在瑞英占据上风,也得到了许多利益。 黑暗系下属的国家,冷弈喜欢叫他们黑暗四角,因为正好是四个独立发展起来的文明,并且连在一起是一个矩形。 黑暗系的四个文明分别是瑞英(瑞英麦邱)、悉尼、欧力尼和巴菲尔克。以左下角的瑞英、右下角的悉尼、右上角的欧力尼和左上角的巴菲尔克为点连线,刚好是一个矩形,因此冷弈自己叫他们黑暗四角。 此外,因为历史原因,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的原则,黑暗系神灵和赫非系神灵好的几乎穿一条裤子。 光明系神灵在下界的地域中,瑞英自然是不用提,除此之外还有法克尤、菲力、亚弥、梅达斯四块,刚好将黑暗系包围起来,当然包围的并不结实。 如果严格的将光明系和黑暗系的斗争就叫做光暗圣战的话,那么光暗圣战从393年瑞英麦邱成立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进行。 不过事实上,对于光暗圣战开始的时间,神界流行的说法是从948年开始,或者是从更早开始算起,在光明系那一场圣战会议时。 因为在948年以前,所谓的光暗圣战只涉及在瑞英一处战场,真正撕破脸在打的,只有光明神和雅典娜,派系里的其他神灵并没有加入。但是以948年为分水岭,光暗圣战的范围,开始逐渐扩大,超出瑞英这一处战场,燃烧到其他国家之中。 大历946年,天界中光明系神灵的大本营。 “我来了。”在数十道神灵的目光之中,刚刚从天上看完大地的光明神姗姗到来,光明神走路时怡然自得,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迟到而感到羞愧,“你们继续吧。” 正在主持会议的狩猎之神,对于光明神的姗姗来迟明显已经习惯,他微微点头就算将这件事情揭过去:“好的,我们正在讨论你之前和我说的提案……” 说到这里,狩猎之神露出几分犹豫的神情:“很多派系里的神灵,对你的提案表示出谨慎的态度,为了避免我在传达中出现差错,你可以再在这里说一遍吗?” 光明神应许了,于是站立起来,对着在场的所有神灵掷地有声的说道:“瑞英的局势很糟糕……不,这样子还是太委婉了,应该说事实上我已经对瑞英的局势绝望了,我对瑞英击败瑞英麦邱,不抱太大希望。” 尽管之前已经听过狩猎之神复述,但是当真正听到光明神阐述的时候,还是在神灵之中引起了骚动。 “光明神阁下,瑞英真的没有办法有起色了吗?”一个实力较为强大的光明系神灵对此不解,发声询问。他以前很少关心凡间的事情,对凡间也不太了解,但是想到自己的地盘被黑暗系占据,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听到这一个神灵的问话,光明神冷哼了一声:“想要有起色?可以啊,你让斩界之神放开隙间,我亲自下去把那些对我阳奉阴违的渣渣统统人道毁灭!给我操练一个三五年,我就可以让瑞英反杀回去。” 渣渣、人道毁灭,这些都是祖神流传下来的词汇,神灵们都很喜欢使用。 听到光明神无奈之下说出的这种想法,在场的几个神灵仰头翻着白眼,这种条件能办到就有鬼了。 这时候,一个跟过光明神,了解瑞英情势的神灵站了出来,站在光明神的立场上,对着会议上的神灵述说了光明神的无奈,以及瑞英形势的恶劣。 “实际上啊,从395年开始,瑞英就处于很不利的局面,要知道那个致命的关隘在瑞英麦邱的手上,瑞英根本无险可守。”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对方想什么时候冲进来就什么时候冲进来,而且一但冲进来我们还很难抓。可是如果我们想要去打对方,就必须要经过那一道关隘,而那道关隘真的是易守难攻啊。” “更别提从八世纪开始,瑞英麦邱就从守势转向全面反攻,这一百年来瑞英在不断的丢地……虽然有夺回一些领地,但是总之还是在不断的丢,无奈至极。”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把瑞英给让出去?”虽然了解对方的难处,但是参加会议的神灵一想到瑞英全面溃败,还是有一些不甘。 “我不会在一天之内就放弃瑞英的,我还会在维持一阵。我的意思是,我们光明系不能就这么看着我们的势力,在瑞英被不断压制。”说到这里,光明神的瞳孔中露出一丝名为野心的眼神。 听到光明神的这个宣告,一些神灵意识到要有大事发生,于是四处瞄人,想要看一看一些自己的熟人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另一些神灵,则是跃跃欲试,对于即将激化的冲突感到兴致勃勃。 这个时候,狩猎之神替光明神说出了计划:“我们要将战火越出瑞英,燃烧到其他的地方,我们不能被动的挨打!” “燃烧出去?” “这是一个不好的苗头……”几个神灵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他们说不准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们清楚,这样打破常规,会导致一些变化,而变化,一向是他们不喜欢的。 虽然现在瑞英在惨败,但是毕竟没有灭亡,这么凑合着糊弄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一但改变,若是得利了还好,如果失败了,谁会保证事情将变成什么样子? 狩猎之神打了一个响指,黑暗四角的资料就展现在会场的上空,让每一个神灵都可以观察得到。 黑暗四角: 瑞英战场:瑞英(我方),瑞英麦邱(敌方)。瑞英:393年建国。目前状况:处于下风中,但是预计还能支撑百余年。 悉尼战场:悉尼(敌方)。悉尼:720年建国。目前状况:平稳。 欧力尼战场:欧力尼(敌方)。欧力尼:546年建国。目前状况:平稳。 巴菲尔克战场:巴菲尔克(敌方)。巴菲尔克:156年建国。目前状况:自903年的血色内战以后,再也没有统一的政权,处于无序的混乱之中。 光明神啪啪的鼓掌两下,将所有的神灵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边:“各位,通过这一张列表的呈现,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如果要将战火燃烧出瑞英,那么最佳的选择国家,就是处于内乱之中的巴菲尔克!”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章 光暗圣战(四)巴菲尔克的血雾时代 在瑞英战场被黑暗系打的找不着北的光明系诸神,在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放飞自我,开放思维,放开节操,把战争扩大化,在其他战场找回场子。 有些事情,一但放开节操,不就有办法了吗。 通过大历946年的会议,对于扩大战场的目标,光明系诸神决定挑巴菲尔克下手,原因在上一章的表格中列出来,四大战场中一个正在打,两个很平稳,唯独就处于血雾时代之中的巴菲尔克最容易下手。 因此,神界对光暗圣战的真正开始时间,都是以946年为标志,认为之前在瑞英爆发的冲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前奏而已。 被选去巴菲尔克开辟新战场的神灵,是霞光之神。以前召开神界大会的时候,霞光之神是来过的,但是冷弈对这个霞光之神毫无印象。 虽然霞光之神长得也不赖,但是身为神灵,基本上哪一个颜值都是达标的,所以在过去冷弈都没有特别注意这个神灵。 一直到霞光之神通过这一次惊险的赌博,从一个大路货的路人神明,一跃成为神界能排的上号的神灵以后,冷弈才注意到她。 但是霞光之神留给冷弈最深印象的,也只有这妹子是眯眯眼,看上去很和善,然后就没啥了。 不过,就是这一个看上去很和善的妹子,完成了一次光明系对黑暗系的中心开花,可谓是彪悍至极。 在介绍霞光妹子在巴菲尔克搅风搅雨之前,我们还是先看一下瑞英战场的情况。 瑞英成立于大历87年,主体族群是瑞英人;瑞英麦邱成立于393年,主体族群也是瑞英人。 这俩国家信仰不同,分开了几百年了,居然在系统上还能被评选为同一个族群,冷弈不得不称赞一下也是很行的啊,地球上的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你俩多学学。 瑞英麦邱成立时,短暂的取代过瑞英,但随着395年光明神归来,瑞英再一次复活,并且占据了南方,这一切都在之前的章节有叙述,在此不表。 而在之后的战争中,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僵持阶段和反攻阶段。 八世纪以前,是瑞英占据优势、但是奈何瑞英麦邱占据地理,瑞英打不过去,因此只能僵持的僵持阶段。 八世纪开始,瑞英麦邱但丁实力逐渐占据上风,开始反超瑞英,并且不断的入侵吞并瑞英的土地,这就是反攻阶段。 不过反攻阶段进行的也很艰难,主要是光明系持续不断的干涉,为瑞英吊上一口气。但是光明系的干涉也是有限度的,通常只能在守城战中干涉,因此瑞英也无力反超。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瑞英在8世纪的时候,丢掉了神恩平原前方最后的屏障,标志着统治的核心区域彻底暴露在瑞英麦邱的兵刃下。 10世纪的时候,瑞英麦邱的势力彻底进入神恩平原,取得绝对优势,瑞英麦邱再无翻盘的希望。 在惨淡经营了几十年以后,随着1290年的西里多诺斯战役,西里多诺斯沦陷,瑞英失去了最后一个据点,迎来他的第二次灭亡。 瑞英第一次存在,是87年到393年,一共306年;第二次存在是395年到1290年,一共895年,两次加起来总共是1201年,超过苏拉西的1134年。 更何况,苏拉西的灭亡方式是外交吞并,而瑞英是被暴力灭亡的,这提供的能量远远要超过苏拉西啊,总之对于冷弈来说,就一个字,爽! 尽管在瑞英灭亡以后,光明神本着给黑暗系找不自在的心态,还是组织了一批复国组织在偏远地带继续抵抗,但是已经无关大局了,至少此时已经无关大局。 在消灭瑞英这个八百多年的敌人以后,瑞英麦邱的统治者下令举国狂欢一个月,八百多年了,八百多年的战争终于就此结束,那一刻,从上到下,不论阶级,他们都在为这个消息高兴。 不过,当兴奋的瑞英统治者,将这个消息郑重的通告给神灵的时候,他们发现神灵对这个消息并不多看中。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光明系在瑞英失去的,全都在巴菲尔克战场找回来了。 大历978年,在系统中的全称是巴菲尔克的霞光教国,简称巴姆的国家,于乌尔正式宣告成立。 当然,巴姆最初建国的时候,周围的贵族们都在嘲笑这个狂想者的不自量力,当时巴菲尔克地区的势力多得要命,不缺巴姆这一个。无非巴姆就是在想法上有些新奇,但本质上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很不幸,有。 巴菲尔克建国也是非常的早,早在大历156年的时候就开始存在,而截至到血色内战开始之前,巴菲尔克已经拥有广袤的国土。 在八世纪的时候,每一个祭司上任前都会被告知,巴菲尔克以苏路山脉,分开了南北两地。苏路北边,能一直连到尼普尔山区,苏路南边,会一直走到那瑟山区。 然而这一切,巴菲尔克这一片富饶的大地,自从903年血色内战,原有集权政府垮台以后,就已经在战火之中被燃烧殆尽。 连续好几代人了,从出生起目睹的就是无尽的战争,无休止的战争,一直到他的死去也没有结束。 无数势力旋起旋灭,昔日星罗棋布的村庄,在战火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整个大地上乌烟瘴气。 巴菲尔克的传统信仰是烟雾,而这个被血色弥漫的杀戮时代,就被巴菲尔克人称呼为血雾时代了。不知道这个称呼从何时开始,但是忽然之间,整个巴菲尔克都这么称呼这个时代,这个噩梦一般的时代。 平民过的不好,其实贵族也未必好到那里去,甚至无数从建国就与国同休,传承了七百多年的古老贵族,也在这巴菲尔克史无前例的血雾时代时代中绝嗣。 而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祭坛是唯一可以庇护民众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乱兵不敢抢劫的地方。 祭坛,巴菲尔克传统的信仰,是黑暗多神崇拜,当然他们没有见过神话体系当中的黑暗女神、智慧女神,他们所熟悉的只有烟雾之神,这个从巴菲尔克建国起就和他们接触的神灵,不过既然烟雾之神所有其他神灵,那他们就相信呗。 因此在早期的时候,乱兵也和祭坛达成了潜规则,祭坛有多大就能收多少人,祭坛人满了,还没进祭坛的人,祭坛就不得继续庇护,而那群人,就是乱兵的合法收入。 当然,这些规则没有明文规定下来,但是各地确实很有默契的执行这个规则,保持着一定的底线。而这个底线,也为饱受苦难的巴菲尔克人减少一点点的苦难,就仅仅是这一点苦难,也是非常难得的了。 所以每一个侥幸进了祭坛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都只有发自肺腑的,虔诚的感谢烟雾之神的大恩大德。但是牧师能庇护你一时,庇护不了你一世,为了让牧师永久的庇护你,你只能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财产奉献出来,祈求牧师的庇护,避免被乱兵杀戮。 这些乱兵是来自哪里呢?原有的土地贵族,而这些跑掉的平民,大多数原来是土地贵族领地中的平民。 随着平民的奉献,那些古老的村庄和城市开始一个个的消失,围绕着祭坛、以祭坛为中心的新城市开始一个个的产生。 当巴菲尔克祭司的权力越来越大,在血色之乱四十多年以后,开始有祭司参与进地区争霸之中,或许巴菲尔克血雾时代终结的希望,能从这些人身上。 不过,在这个年代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巴菲尔克现在的混乱,究竟是谁带来的?神灵既然可以庇护巴菲尔克,为什么不能终结混乱?不能终结混乱的神灵究竟需不需要?” 一处城市的一个祭坛之中,一个青年正在愤怒的责问祭坛的祭司。 从祭司那逐渐僵硬的笑容,以及周围围观者还来不及将活命的侥幸转化成惊愕的现状可以看出,青年对祭司的发难是如此的突然。 是的,我们知道你在这一次乱兵劫掠中失去了很多,可是你好不容易逃脱了一条性命,为什么不去感谢庇护你的祭司,反而向他责骂呢? 虽然我们不清楚这狗冲的世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糟糕,和典籍上描述的完全不同,可是既然在这里,我们接受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问那么多为什么呢? 问出这一段话的人,向祭司质问的这个人,在后来被称为初代霞光圣徒,也就是巴姆的缔造者。 不过在两百多年后,也就是大历1156年的时候,圣徒始祖梅依到达这里建立了牧师体系,这个时候霞光佳慧才知道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在神灵那边,圣徒是特制牧师体系的,所以霞光圣徒这个称呼必须要改。 好吧,既然神灵说要改,那就改吧。 因此,霞光教会又将他的称号改成霞光贤者,接着又把自己这两百年的霞光圣徒全部修改一遍,尊号全部改成霞光贤者。 不过他们的修改很漫不经心——或者说是故意漫不经心,这种漫不经心是可以理解的,这情况换谁谁都不爽,延迟他们修改的态度很糟糕,这体现在日后的考古挖掘中。 通过日后的考古发掘可以发现,巴姆的很多文物雕刻中,还是用霞光圣徒来称呼霞光贤者。更要命的是,这帮人有些地方改了,有些地方又没改,总之造成了很多混乱。 因此后世学习古建筑挖掘的学生中,诅咒对方的一句话就是,祝愿你考试的时候,碰到判断霞光圣徒和贤者的题目。 总之,在大历948年的时候,初代霞光贤者十分有勇气,对当地的祭司问出如上问题,接着他就被理所当然的拿下,接着被抬出去烧掉。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一:光暗圣战(五)霞光初绽放 对于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圣徒)的出身,这个问题在后世被争论不休,各个学者对此分歧很大。 一些普遍的观点认为,初代初代霞光贤者最初身份并不高贵,因为根据霞光教会自己的记载,在初代霞光贤者发出那些质问以后,当场被祭司拿下,然后企图烧死贤者。 他们认为,如果初代初代霞光贤者是一个身份高贵的贵族,那么就不会这么轻易的任人宰割,所以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并不是贵族,而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平民。 并且根据霞光教会的典籍,也可以看出一些倪端。 在霞光教会的最着名的典籍,《霞光启示录》中详细记载了霞光教会从无到有、从弱变强的经历,而身为霞光教会的创始者,初代初代霞光贤者,他的人生经历更是几乎被完完整整的介绍一遍。 之所以说几乎被,就是有地方没有介绍到,被遗漏掉的地方,就是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出生年、家庭背景,以及他是如何从祭司手上逃掉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在《霞光启示录》这本书中,居然一字未提。 书中在介绍完神灵信息以及巴菲尔克血雾时代的背景以后,就直接上来出现霞光贤者对祭司的质疑,紧接着就是初代初代霞光贤者被抓,判处焚烧刑罚,在被烧死之前接受了霞光之神的感召,成为霞光的奉行者。 这一段记载的实在是语焉不详,让人看了就有感觉记叙者是蓄意想要隐瞒什么东西。 因此,支持平民论的学者认为,这是霞光教会对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出身感到羞耻,所以在《霞光启示录》中对其进行模糊化处理。 不过有一个与平民论针锋相对的论点,这个论点认为初代霞光贤者不是平民而是贵族,最差也会只是一个破落的贵族。 贵族论的学者无法反驳平民论提出的观点,只能叱责平民论学者率意推测《霞光启示录》修改隐藏云云,都只是垄断,让平民论学者先回答了自己这边的观点,自己再去回答平民论学者提出的观点。 贵族论的主要观点,就是从初代霞光贤者那一段质疑中摘录出来的。 “巴菲尔克现在的混乱,究竟是谁带来的?神灵既然可以庇护巴菲尔克,为什么不能终结混乱?不能终结混乱的神灵究竟需不需要?” 这是初代初代霞光贤者质问祭司的话语,贵族论的学者认为,在哪个平民基础教育缺乏的年代,如此思路条理清晰、并且运用到这么多高级词汇的句子,只能是接受过修辞学教育的人才可以说得出来,普通平民很难在短时间内总结,并且口述出来。 平民论的学者也对贵族论的反驳,主要集中在两点。。 一,现在这番话未必是最原始的话,因为记载在这里的话,是后来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回忆过去说的话,可能经过了一定的美化加工。 二,平民虽然几率较少,但是也有一些家产丰富的商人阶级平民、或者贵族的高级奴隶可以接受修辞学教育,因此因为是平民就说不出这番话未免太过武断。 总之,因为《霞光启示录》的故意疏漏,让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出身不明,导致目前学界对于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出身问题争论不休。 其实这个问题,冷弈可以回答。 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就母亲而言确实是贵族出生,幼年时有接受过修辞学教育,因此有足够的词汇量问出这番有条理的话。 至于为什么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出身被抹去呢?因为他的母亲,是被那啥了之后,才生下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的,而这种出身实在没法宣扬,才故意被模糊化。 初代霞光贤者是作为一个孽种被生下来的,他的母亲从来就不肯多看他,好在他的外公是一个好好先生,占着自己是土地贵族,家大业大养得起一个吃白饭的,因此初代霞光贤者才顺利成长起来,并且通过旁听学习到修辞学。 但饶是如此,也不要想初代霞光贤者的童年过的会有多开心了,能一天不受白眼就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不过即使是这样的生活,初代霞光贤者也无法保持了,他外公的家族终究还是在948年毁于一旦,初代霞光贤者,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而另一个问题,初代初代霞光贤者是怎么逃出那个祭司的手上的呢?这就更不能写进《霞光启示录》中了。 要知道,天界的神灵在没有被挑衅之前,是不能随意干涉下界的,尤其是生物光明系的霞光之神,要是亲自干涉黑暗系地盘的话,肯定会迅速引起烟雾之神的警觉。 所以,《霞光启示录》中,所谓霞光之神派遣神仆从刑场上拯救初代霞光贤者的事迹,纯粹是经过涂抹的,但并非子虚乌有之事。 是的,霞光教会的创始人,是被魔鬼救出烧烤场的,也只有魔鬼通过地狱之门,才能绕开神灵的见识。而这种事情,自然更不能放在《霞光启示录》里面了。 顺便说一下,当时冷弈亲自扮演那一只魔鬼,下去开无双。 而这也是天界神灵虽然讨厌魔鬼来凡间搞事情,建立了牧师体系驱除魔鬼,但是又不彻底消灭魔鬼的原因,神灵也需要魔鬼去做一些黑手套。 在大历948年,即将被烧死的初代初代霞光贤者被魔鬼救下,在魔鬼的庇护下,初代初代霞光贤者狼狈的从他的家乡乌尔逃离,逃去南方茫茫的大山深处。 南方的大山,苏路山脉,纵横穿过巴菲尔克的核心地带,是核心地带内部魔兽最多的地方,初代霞光贤者的历练之地。 在山区之中,初代初代霞光贤者通过魔鬼作为中介,联系到霞光之神,完成各种教会修行——这个教材主要由光明神提供。 初代霞光贤者在南方的苏路山区待了7年,这7年间不断的和各种各样的魔兽战斗,完善了自己的修为,靠着神灵的开挂,用了7年从一个玄黄级升到翡翠级。 接着,他又得到了一个自称来自瑞英的光明教祭司(冷弈饰演)教导,得到了这个瑞英文明长达数百年的教会经验,并且还尝试模拟操作。 总之,在山区中与魔兽和导师为伍,独自学习了七年以后,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就算闭关完成,初步出师了。 因为说一千道一万,纸上谈兵谈得再好也没有用,必须去实地试验一下,因此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回到阔别七年的乌尔,开始亲自传教。 七年之前,初代初代霞光贤者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自从他的家族覆灭以后,也没有人记得他了。而随着七年前的那场兵灾,乌尔的统治集团大换血,自然更是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因此他就在乌尔扎根。 巴菲尔克的传统信仰,是烟雾之神,而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在最初宣传的时候,十分鸡贼的将霞光和烟雾联系上去,宣称烟雾就是霞光。 怎么个联系法呢?这个,虽然这个联系法在霞光崛起以后,资料被他们自己删除的是一干二净,几乎没有流传下来,可是冷弈还记得呢。 当阳光刺破黑夜的阻碍,从烟雾照射出来的时候,就是绚丽多彩的霞光,这说明什么?说明霞光是烟雾的精华,因此霞光的本意,就是洗尽铅华的烟雾,代表着我们烟雾之民对烟雾纯洁美好的向往。 不得不说,是挺无耻的,但是有效。 就是因为这一套说法,将霞光和烟雾扯上关系的说法,让霞光教会在早期没有被当做异教直接干死,只是被认为是当时一股新崛起的异端。 异端这个词,如果放在一百年前的巴菲尔克,是要直接被烧死的。如果放到一百年后的巴姆和巴菲尔克,大概也是会被烧死的,不过初代初代霞光贤者处在一个好时代。 在这个时代,和妮菇尔所处的苏拉西时代一样,因为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内战,苦闷的巴菲尔克人看不到出路,因此各种异端都冒出来了,当时比霞光教会更加激进的异端都存在,所以霞光教会并不起眼。 换句话说,是巴菲尔克版的莫修莱格诺尔米。 然而,和那些异端不同的是,霞光教会背后是有神灵在支持,因此几百年后,霞光教会现在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度,而那些教会随着血雾时代的逝去而一同被埋葬。 最开始,初代霞光贤者在乌尔的推销是走上层路线,向上层推销他的理论: 烟雾之神无法也不愿终结血雾时代,只有跟随霞光之神的战旗,才能总结血雾时代,统一巴菲尔克,到那个时候,小民可以得到安生,而你也将获得无上的荣光,即使是千年之后,巴菲尔克人民依然会记得你的贡献。 可惜的是,初代霞光贤者早期的推销,遭到了悲惨失败。根据初代霞光贤者自己的回忆,被贵族殴打以后赶出去那还是轻的,更严重的是遭到了追杀,一度狼狈的逃出乌尔,过了半年才敢回来。 最初的十年,就是在不断地狼狈逃窜中度过,遭遇了无数的失败。曾经有过几个同道者支持初代霞光贤者,但是在遭遇挫折之后,他们最终选择了放弃,只有初代霞光贤者还在那不断的挣扎,毕竟这是他所知道唯一能终结血雾时代的方法。 “又失败了……算了,在去乡下避避风头吧,”在留下给同道各避风头的通知以后,初代霞光贤者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乌尔。 这已经是这十年来,自己第二次狼狈的逃离乌尔了吧?估计下一次回到乌尔,同道又会少掉一些。 “因为你努力的方向就是错的啊。” 熟悉的声音在初代霞光贤者的脑海中响起,初代霞光贤者清楚,说话的人就是十七年前在法场上救了自己,引导自己和霞光女神接触的人。 “是错的……?”有错就要改,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是初代霞光贤者所清楚的事情。 “你要做的是造反,不是说造乌尔的反,是造烟雾之神的反,毕竟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坐视巴菲尔克变成这样乌烟瘴气的神灵,不配为神灵。” “所以,你要造的是整个旧巴菲尔克的反。关于造反这件事情,有个伟人说得好,你要搞清楚,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这样子才能决定你要团结谁、消灭谁、争取谁、打压谁。” “从二十年前开始,巴菲尔克传统的统治者,用你们的话来就是土地贵族,土地贵族接连倒台,一个个祭司贵族成为新的统治者,你的家族不过是这场大事件中,不小心被刮到的一个小浪角而已。而这个取代过程一直持续到今天还在继续。” “而目前,乌尔处于土地贵族与祭司贵族斗争最激烈的几个地方,其中,乌尔是以祭司贵族占据上风。你说,血雾时代可能在现在结束吗?而你的主张,是要这群人砸掉自己得到权力的根源,你觉得,可能吗?” “原来是这样……”听到魔鬼的提示以后,一直以来毫无头绪的初代霞光贤者,顿时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光暗圣战(六)《穿破血雾的霞光》 在大历965年,暨巴菲尔克建国809年,初代霞光贤者第二次被逼出乌尔以后,于郊外的一棵古树下痛定思痛,思考过去的策略。 在树下思考了七天以后,通过和霞光之神派出的神之使徒交谈,初代霞光贤者驱散了内心的疑惑,确定了新的方向。 在接受霞光启示的最初十多年内,初代霞光贤者徒劳的将希望寄托在贵族身上,期待贵族能看清正确的道路。 然而,那些贵族信奉着烟雾的错误思想,看不清真正的世界,因此除了少数几个追随者以外,大多数贵族对初代霞光贤者的宣传,不过是一笑了之。 通过神之使徒的启示,初代霞光贤者改变以往的策略,以心慕霞光的中下层贵族作为骨干,团结所有厌恶内战、渴望和平的巴菲尔克人。 ————摘自《霞光启示录》第二卷 嗯,所以说嘛,郁闷的时候就把这些书拿出来翻翻,看看在历史记载中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对于冷弈来说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自己当初可是披着魔鬼的马甲,去教导初代霞光贤者的,结果《霞光启示录》里面,脸都不红的将自己称为神之使徒。 神之使徒的本意,是接受神灵命令者,而非完全指神仆。因此圣徒远行中,作为神仆的冷弈被叫做神之使徒,在执行任务的梅依,也可以叫神之使徒。然而大多数情况下,神仆才是作为神灵命令的执行者,因此神之使徒大多数是指神仆。 所以,从冷弈听从霞光之神的命令这个角度来说,《霞光启示录》没有撒谎,当时冷弈确实是神之使徒,但饶是这样,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怎么说呢,天下的统治者不愧是一个德行刻画出来的。 对于初代霞光贤者这个人,冷弈对他的感觉还不错。 首先这个人十分虚心,有错就会改;其次他积极向上,百折不挠,撞破南墙不回头,具有大毅力;最后还非常会说,天资聪慧,天性狡黠,一张巧嘴巴拉巴拉的。 从他在乌尔宣传霞光的历程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点,不要说和的主角相比,就是和同位面的其他那些技艺惊艳的命运之子相比,比如十年建立新国度的修革,初代霞光贤者可谓是艰辛异常。 从955年初代霞光贤者来到乌尔,到965年找准目标,就历经无数波折,期间数次被赶出乌尔,如果没有冷弈的提醒,恐怕他还会继续撞下去。 即使在找准目标以后,一切的启动还是非常困难,霞光教会在早期的竞争中也有两次差点解体。 就这么说吧,965年跟着初代霞光贤者的12个教会建立者,等到12年后,就只剩下3个还在坚持跟着初代霞光贤者,其他九个,不是死了就是放弃退出了。 不过这一切的困难,在初代霞光贤者的大毅力之下,一个接着一个被克服,霞光教会在乌尔普及范围越来越大,一直到12年后的977年,霞光教会已经成为乌尔地区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任何人都不可能无视他了。 而这个时候,距离初代霞光贤者来到乌尔,已经过了22年。没有奇迹,没有神迹,完全是靠着初代霞光贤者的努力而完成的。 随着977年时,霞光教会在挫败了乌尔旧势力最大的一次反扑以后,将乌尔旧势力赶出此地,彻底掌控了乌尔。 “混蛋的霞光杂种!我告诉你,尼鲁统领是我的大舅哥!布鲁撒统领是我二弟妻子的外公!亚巴统领是我婶婶的女儿!还不快把我们的乌尔还回来!不然我的亲戚们肯定会联手来制裁你,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的霞光教会,也会被一起埋葬进垃圾堆的!巴菲尔克容不下你这个异类!” 在被赶出去的时候,乌尔的祭司贵族们咆哮威胁。 这并不是威胁。 虽然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这些势力互相都有进行过战争,但那都是贵族之间的战争,毕竟大家是沾亲带故的。 面对乌尔的局势,如果只是稍微受点损伤就被平定的叛乱,尼鲁这些地方可能只是拍手称快,或者甚至去打秋风看热闹。但是存在的势力,明显是出来一个与以往不一样的异类,这对尼鲁这些地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派遣干涉军是必然的结果。 面对乌尔旧势力临走前,声称要带亲戚来消灭霞光教会的狠话,许多霞光教会的人感到害怕,然而初代霞光贤者没有丝毫畏惧。 “既然巴菲尔克容不下我这个异类,那我就脱离巴菲尔克吧。” 大历978年,初代霞光贤者以乌尔为中心,宣称要独立出巴菲尔克——虽然现在巴菲尔克根本没有一个中央政府,所以向谁提出独立都是无所谓的。 初代霞光贤者选定的国名,叫做“巴菲尔克的霞光教国”,因为巴菲尔克语的发音原因,在系统中被简称为巴姆,所以文件中也已巴姆作为他们国家的简称。 面对初代霞光贤者这个选择,霞光教会有很多人是深感忧虑,而且乌尔的许多投降了的贵族也不看好独立国家的未来,都纷纷劝初代霞光贤者三思,不过初代霞光贤者却力排众议,坚持要独立出去——其实这也是被逼的,独立是霞光之神的要求。 而局势也不出所料,周围对乌尔的干涉军都已经集结好了,半路上听说对方从巴菲尔克独立出去,正好换上新的、更合适的理由进行干涉。 前两波的对乌尔干涉军,由于对方没有重视,联军内部的勾心斗角非常激烈——大家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兼并一些小势力,再加上初代霞光贤者提拔的人才,惊险度过,但是随着干涉军加强了干涉力度,派来了更多的军队和强者,乌尔开始撑不住了。 更不要提在大历985年的时候,乌尔遭遇了一场大溃败,干涉军成功包围了乌尔。这一次溃败,让干涉军感觉胜利已经是指日可待,而新生的巴姆政权,也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变得人心惶惶。 就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挽救了处于动荡不安的巴姆。 根据《霞光启示录》的记载,因为上一次战役的溃败,乌尔遭遇围城,城市内部开始动荡不安,投降主义在内部滋生。 在这个动荡的时节,初代霞光贤者勇敢的站了出来,在广场发表了一场着名的公共演讲,《穿破血雾的霞光》。 站在广场的高台上,初代霞光贤者俯视着面露菜色的乌尔居民,是啊,这一场战争到今天已经过去7年了,霞光承诺的统一的和平依旧遥遥无七,反而是不断的干涉战争仍然在继续,压在每一个乌尔居民的肩膀上。 因此,在军队将乌尔居民集中在广场上,要求聆听演讲的时候,乌尔居民们大多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此时,乌尔城内信奉霞光的人数并不多,主要集中在上层,广大的基层考虑最多的问题,还是明天吃什么。 看着一幅幅神色溃散的目光,初代霞光贤者清了清嗓子以后,用扩音魔法确保全城人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个音节。 “霞光的信徒们啊,抑或不是霞光的信徒,请你们一同听我说一说,说一说现在的巴菲尔克。” “我们巴菲尔克人,拥有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在这个野蛮的世界,我们巴菲尔克人是中土唯一的灯塔,照耀着文明的火光。”【这句话是唯一一句在后来的版本中被修改的话语】 “然而,自从903年的血色内战以后,灯塔的光辉熄灭了,巴菲尔克进入了悲惨的年代,血雾,血雾!血雾!在这个年代中,巴菲尔克只有漫漫看不到尽头的血雾!那血雾是巴菲尔克人的血雾,遮蔽了灯塔光辉的血雾,让我们看不到霞光。” “谁想活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想。” “有人能终结这个血雾时代吗?有吗?” “有,我说,有。唯一有能力终结血雾时代的,唯一有能力统一巴菲尔克的,只有烟雾教会!可是你们看看,你们想想,这七十年来,烟雾教会做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做。” “是的,我听见有人说,烟雾教会怎么会是什么都没有做呢?他们不是一次次的在乱军之中,庇护我们的生命吗?” “有人和我说,你看,寻求烟雾教会庇护的逃难者越来越多,烟雾教会庇护的地方越来越大,这难道不是烟雾教会的努力吗?”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想想,你们的财产呢?你们没有能进入祭坛的亲人呢?你们除了生命之外,更多的更多呢?他们怎么样了?死了!就算逃过这一次,也无法逃过下一次!无人可以逃避!” “多少古老的贵族,没了!在曾经,古老的贵族依靠着他们的实力和高尚的品德,庇护着巴菲尔克的领民,时光流逝,岁月静好,城墙之内,一代又一代的巴菲尔克人就这么长大、变老。” “然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血雾摧毁!唯一能庇护巴菲尔克人的,居然只剩下小小的祭坛!” “只要这个血雾时代不终结,这不过是必然的结果!因为我相信,恶土不被摧毁,就只能开出恶果!” “然而,唯一有能力终结血雾时代的烟雾教会,只满足于拯救眼前的一小片人群,却从来没有想过,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但是我们霞光教会想到了,我们霞光教会看到了,那就是终结血雾时代!血雾时代结束,就不会在发生过去的惨剧!” “一但霞光失败,我们的势力就会解体,血雾时代还将会继续。” “但是霞光不会失败,因为我们代表着所有憎恨混乱、憎恨战争、憎恨分裂的巴菲尔克人,胜利终将属于我们!属于统一的霞光!我相信,代表希望的霞光,一定会冲破那浓浓的血雾,绽放出属于他的光彩。” “为了不让霞光的泯灭,请你们每一个人坚持下去,为了统一巴菲尔克,为了巴菲尔克的霞光!”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光暗圣战(七)霞光降世 总之,这第一次反巴姆包围网打到最后,是新生的霞光教会赢了,即使在大历985年的时候,局势已经恶化到极点,但是事态反而否极泰来,985年以后,霞光教会逐渐挽回败局,不但将干涉军驱除出乌尔,反而还主动进攻对方。 截止到大历998年,距离巴姆立国刚好20年的时候,霞光教会控制的地盘已经翻了好几倍,建立起以乌尔为核心,控制周边兰克比、尼鲁、尼鲁维恩和苏路四大地区,一跃成为巴菲尔克最强大的单个势力。 当然,如果就纸面上的数据来看,巴菲尔克其他地区联合起来还是远超过巴姆,但是且不说能不能联合起来,就是论单对单,巴姆已经无惧任何巴菲尔克势力的挑战。 从大历985年的命悬一线,到13年后的称霸巴菲尔克,这奇迹般的转折,在《霞光启示录》中,认为是巴菲尔克人民受到《穿破血雾的霞光》这个演讲的鼓励,激发起人民对统一的热情,帮助巴姆取得了胜利。 因此,从978年乌尔独立,到998年吞并四地的这二十年,在后世被称为霞光崛起战争,而着名演讲《穿破血雾的霞光》,也被捧到很高的地位,认为是战争的转折点。 既然是初代霞光贤者如此重要的演讲,因此霞光教会强制性要求,每一个教会高层人员都要背诵,并且霞光教会还有一个特性,热衷于到处铭刻这个演讲内容,导致后来考古挖掘巴菲尔克文物的时候,雕刻有关《穿破血雾的霞光》的文物,是最多的。 因此,《穿破血雾的霞光》也保存了一个记录,如果不让冷弈开挂的话,仅以这个世界自然历史,有赖于霞光教会到处雕刻,《穿破血雾的霞光》成为这个世界现存时间最古老、保存语句最完好的一篇演讲。 当然,《穿破血雾的霞光》不是已知最古老的演讲,所谓天下榜样苏拉西,最古老的演讲也是出自苏拉西,是来自大历二世纪苏拉西内战时候,苏拉西军神那波利卡在战和会议上的演讲。所谓演讲,实际上就是那波利卡怒斥议和派。 不过遗憾的是,这篇演讲具体内容,早就在历史之中失传了,之所以能知道有这一篇演讲,还是有赖于后来的莫修莱格诺尔米这个词汇,是因为这一篇演讲而诞生的,才让后人窥见当时演讲的部分内容。 回到正题,用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智慧来思考,就清楚霞光教会的胜利,不可能是简简单单靠一次演讲,引起巴菲尔克人的同仇敌忾的。 不过事实上,霞光教会能赢,还真和这篇演讲内容有关,当然,确实不是什么唤醒统一的意识,这年头还没这种意识,真正让霞光教会胜利的原因,隐藏在中间的几段话语之中,这才是这次演讲最核心的部分。 而很荣幸,最关键的那几段话,都是冷弈亲自帮助初代霞光贤者写的。 最关键的是哪几段话呢? 是: “有人和我说,你看,寻求烟雾教会庇护的逃难者越来越多,烟雾教会庇护的地方越来越大,这难道不是烟雾教会的努力吗?” 还有: “多少古老的贵族,没了!在曾经,古老的贵族依靠着他们的实力和高尚的品德,庇护着巴菲尔克的领民,时光流逝,岁月静好,城墙之内,一代又一代的巴菲尔克人就这么长大、变老。” “然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血雾摧毁!唯一能庇护巴菲尔克人的,居然只剩下小小的祭坛!” 这几段话才是这篇演讲最为关键的话语。 巴菲尔克在进行一场运动,随着血雾时代的进行,因为只有祭坛可以小小的庇护平民,所以祭司们的权力因为血雾时代而开始逐渐的提高,向着苏拉西那种以祭司的名义统治领民的形式靠拢。 而从945年开始,依靠神权和投奔难民的祭司,因为实力已经增强到一定程度了,于是开始接连推翻那些中下层的土地贵族,夺取原有政权,成为新的统治者。 当然,对于那些最顶级的贵族们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们完全可以换一套马甲,就继续统治,真正遭殃的,是属于那些旧有的土地贵族,他们是在这场风潮中,损失最惨重的一个阶层。 比如初代霞光贤者的家族,就属于土地贵族,在这一场风潮中轰然倒台,而初代霞光贤者也是因为这一场风潮才失去一切的。 这场风潮的流行地点也很有意思,巴菲尔克中间地带发生的最少,南北两端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比如最北边的尼普尔,烟雾祭司已经完全取代了旧有的土地贵族。 冷弈就阶级关系研究了一番以后,得出结论。 巴菲尔克南北两端是新开发的地方,空地较多,土地贵族实力较弱,所以祭司贵族在四十年间完全取代了土地贵族。而中部的土地土地贵族的势力较为强大,所以风潮不如两端激烈,正处于交替之中 初代霞光贤者所做的,就是通过这一次演讲,唤醒了土地贵族们对祭司贵族的恐惧,让他们想起自己南北两边同僚们的悲惨遭遇。此前,中部的土地贵族是没有选择,对现状也无法认清,现在有了霞光教会的带头支持,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因此,靠着大多数基层贵族的支持,初代霞光贤者取得了霞光崛起战争的胜利,完成了这一次惊天大逆转。 当巴姆在998年以后,成为巴菲尔克单体最强的势力,初代霞光贤者就撕破一切的伪装,彻底的打出光明系的招牌,走向和烟雾之神敌对的道路。 当然,考虑到巴姆的土地上还有大批的巴菲尔克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信奉烟雾的,所以初代霞光贤者的撕破脸方法,也是很有策略的。 “烟雾之神是我们旧有的信仰,这一点我很坚信。烟雾之神在我们巴菲尔克年轻的时候,也曾给我们很大的帮助,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我们还要感谢对方。” “但是在血色内战以后,巴菲尔克崩溃,烟雾之神居然对此熟视无睹,坐视血雾在巴菲尔克的蔓延,坐视信奉他的巴菲尔克人哭嚎,这让我感到惊讶与诧异。” “我认为,这和烟雾之神与黑暗之神走的太近有莫大的关系,烟雾之神被黑暗所侵蚀,已经不再是当初庇护我们的神灵了。” “因此,在这一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选择可以穿破血雾、庇护巴菲尔克人的新神灵,那就是我的庇护神,霞光之神。是的,霞光之神并不是烟雾之神的分神,他是一个真正存在、代表光明的神灵,必定可以带领巴菲尔克人走向光明。” 嗯,这一段话,不但让霞光之神和烟雾之神扯清了关系,还顺便把整个黑暗系的神灵统统黑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说的非常有水平。 在说完这一段话以后,此时是干涉军已经被击败的998年,初代霞光贤者就利用底层土地贵族的狂热拥护,以及光暗圣战的大旗作为支撑,明目张胆的掠夺烟雾祭司的土地,将烟雾祭坛改造成为霞光祭坛。 在这一场改造风潮中,烟雾的势力彻底被驱除出巴姆控制的地域,跟着初代霞光贤者的土地贵族,各个吃的满嘴肥油,抵抗起想要卷土重来的烟雾势力,自然是不遗余力。反观巴菲尔克的贵族,虽然总体实力强于对方,但是内部二五仔太多。 至此,光明系完成对黑暗系的翻盘,在一无所有、毫无根基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内部爆破了黑暗系的地盘。 在冷弈的数据库中保存了一段对话,这是黑暗女神叱责烟雾之神的对话,闲暇之时可以拿出来看看,因为这段对话不管什么时候拿出来看,都让人感觉炯炯有神啊。 “从那个霞光之神插手巴菲尔克,到霞光崛起之战胜利,这中间过了多长时间?五十年啊大姑娘!这五十年来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用一副被猪队友气到了语气说话的人,是那个黑皮妹子,黑暗女神。 “这个……一开始他们不是只缩在乌尔,那么多地方都有异端,我怎么可能一个个照看的过来……” 这一副委屈巴巴的女音,就是烟雾之神,虽然神灵都是天生地养的,互相之间没有亲戚关系,但是冷弈总感觉这货和贸易之神是姐妹啊,这种语调总是激起更加想要欺负她的欲望。 “好的,计较不过来,所以前三十年我不和你计较,那么后二十年呢烟雾之神!对方已经在乌尔开始和你的教会对打了啊!直接打出霞光的称号!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把周围的势力吞进去!霞光崛起战争打了二十年!” “这个……当时不是你瑞英麦邱那边,正在和瑞英打的很激烈吗?我不也是过去帮你的忙吗?所以那段时间没有太在意巴菲尔克……”此时,心虚的烟雾之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貌似突然找到了什么理由,烟雾之神的语调开始坚定起来。 “而且、而且,他们早期打出的是霞光,不是霞光之神,也可以算烟雾的变种,我以为是像波旁那边的迈席卡教一样,背后没有神灵、纯粹是一种理念性的异端……但是我还是有出手一点点的啦,那个联军就是我牵头的……” “哦,也就是说光明神那边用了五十年时间准备在你家后院跳蹦迪,你都没发现,结果真的跳起来以后,你觉得这不怨你,反而还怨我们在瑞英那边的举动牵制住你的注意力?我靠,你居然还点头你这个小妮子!” “我、我会自己处理好的啦!小小的错误,很快就能修正的呢……” “你想怎么修正?” “让所有我的信徒联合起来,组建一支联军,消灭霞光教会,巴菲尔克全部的力量是巴姆的三倍,一比三,我赢定了。” “啪!”这是黑暗女神拍对方脑袋的声音。 “一比三你就算赢?你那一百多股互相敌对的势力被强行统一起来,你打算找谁当领袖?还联合起来进攻巴姆?没有在进攻之前自己先打起来,就已经是看在你是神灵的面子上了!” “啊啊啊,我清楚的,不用说了嘛!会处理的啊!我能自己处理好的啦!”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光暗圣战(八) 虽然黑暗之神与烟雾之神同属黑暗系神灵,但是黑暗之神在黑暗系中,毕竟不像是海神在海洋系中那样一言九鼎,再加上黑暗之神和烟雾之神的关系很不错,因此在烟雾之神信誓旦旦的担保之下,黑暗之神就姑且相信她一回,让烟雾之神自己去处理霞光崛起。 站在百年之后再去回想霞光崛起事件中,烟雾之神所扮演的角色,冷弈该怎么评价这个女神呢? 巴姆独立出巴菲尔克,和不久以后的法兰尼尔分裂出法克尤、以及亚约克多分裂出亚弥,都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在1218年发生的亚约克多分离出亚弥,不过是在血雾时代结束之后没能统一,而是被两个阵营割据,最后彻底撕破脸。但饶是这样,在分裂以后亚约克多和亚弥,依旧同时信奉同一个神灵的国度。 然而巴姆和巴菲尔克,却是一个与原有体系完全迥异的体系,强行钻入,然后还成功分裂出去的。 并且最牛叉的是,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有半个世纪,霞光之神和初代霞光贤者为这件事行动了五十年,关是战争就进行了三十年。 在这三十年之中,烟雾之神对此事反应之迟钝,做事之拖沓,让冷弈都不由对她的迟钝感到惊奇,以至于怀疑她可能是光明系派来的间谍。 一个猪队友对队伍的破坏力,那是要比十个敌人还要厉害的,今天冷弈终于体会到,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蕴含着多少反派被猪队友坑过的血泪经历。 而随着巴姆的崛起,霞光之神这个打酱油当擦脚布几万年的弱小神灵,开始一跃出龙门,成为光明系举足轻重的一位神灵,崛起势头羡煞了无数其他杂鱼神灵。 可惜的是,霞光之神的奇迹恐怕不会再复制第二次了,因为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像烟雾之神这么蠢萌的对手和你唱对台戏——额,或许不应该高估神灵的下限? 然而再呆萌的神灵,在经过这么大的挫折,以及被别人的提点以后,也开始反应过来,烟雾之神决定为巴菲尔克做出努力,起码消灭巴姆,毕竟归根结底,巴菲尔克还是烟雾之神的地盘。 烟雾之神学习瑞英麦邱的经验,以圣战的名义,努力尝试联合巴菲尔克大大小小的势力,集结起一批反巴姆联军,宣称这是神系之间的对战,要消灭那群霞光的信徒。算上上一次的,这已经是第二次反巴姆包围网了。 不过第二次包围网的成效依旧不大那群,各自统属不一的军队,对于勾心斗角的努力,明显比圣战更感兴趣,这导致了联军明明人数多于巴姆,却屡遭败绩。 随着再次击败烟雾信徒的圣战军队以后,巴姆进入欢乐的海洋,乌尔下令免除当年的杂役,这更让下层人民欢庆。在烟雾之神的咬牙切齿中,看着巴姆欢歌曼舞。 或许是因为烟雾之神的诅咒应验了,就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传来了一个令所有巴姆人民心慌的悲伤消息,初代霞光贤者,巴姆的擎天柱,要不行了。 其实这想想也挺正常的,初代霞光贤者接受天启,是在948年,然后进山接受神之使徒7年的教诲,955年到达乌尔,978年成立巴姆,998年才挫败第一次针对巴姆的包围网,使霞光崛起战争得到胜利,结果还没喘口气又迎来第二波包围网。 霞光崛起战争胜利的时候,距离初代霞光贤者成为贤者,都已经过去刚好50年,之后又呕心沥血的挫败针对巴姆的第二次包围网,可以说,这个可敬的兄台将他的一生,都奉献在了霞光之上。 当初代霞光贤者的身体开始衰弱时,巴姆的战争正处于关键的时刻,因此初代霞光贤者强撑着身体,继续奋战在第一线。 等到大历1002年战争结束的时候,初代霞光贤者已经是灯枯油尽的状态,不到一周就倒在了位置上,被迫辞职,在家里躺了2个月以后,在1003年的1月份,终于离开了人世,灵魂前往霞光之神的英灵殿。 在初代霞光贤者出殡的时候,冷弈有去送一趟,代表着葬送自己又一个回忆。 初代霞光贤者降生之时,巴菲尔克是一个几百个势力混杂在一起的混乱国度,而初代霞光贤者离去的时候,巴姆已经诞生,其他的地方也开始逐渐朝着统一的势力演变,血雾结束的曙光已经可以看到。 可以说,这个男人改变了巴菲尔克,尽管他已经没有寿命看到血雾时代结束的那一天,但正是因为他的奋斗,让血雾时代走向终结。 虽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还可以在英灵殿见到英灵状态的初代霞光贤者,但是……冷弈很少去见英灵,除了那个英灵游戏。对于冷弈来说,只有他们在活着时候的状态,才是他们真正的状态,会笑,会哭,会老,会死。 不过在初代霞光贤者走了之后,对于冷弈来说,就意味着巴姆这个国家,没有什么熟人了,那么就可以撇开个人情感,先去扶持一下巴菲尔克。 不扶持不行啊,再不扶持巴菲尔克,巴姆就要统一巴菲尔克,黑暗系诸神就可以离开这一片地域了,起码要把一边倒的局势变成南北朝。 因为冷弈再不插手,烟雾之神就要输了。烟雾之神这个死呆萌这几年都在做什么?烟雾之神在扶持南北两端的祭司势力,看起来想像苏拉西学习,利用祭司统一巴菲尔克,整合巴菲尔克的力量,然后用体量压死巴姆。 可是大姑娘啊,巴姆之所以能在中部站稳脚跟,主要就是靠着那群厌恶祭司贵族扩张的土地贵族支持,你这种行为,不就是把整个中部往巴姆这边推吗?在巴姆占据了巴菲尔克最肥沃的中部以后,就凭你那开发的不熟的两端,怎么和巴姆打? 有感于再让烟雾之神这么瞎搞下去,可能不到五十年巴姆就能统一天下,将黑暗系驱除出巴菲尔克,冷弈意识到自己必须插手。 而依照过去在巴菲尔克游历的经历,冷弈确定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作为抵抗巴姆的最前线,那就是摩多齐地域。摩多齐,是位于苏路山脉南方的土地,但仍然属于巴菲尔克的中部核心,与巴姆隔着苏路山脉遥遥相望。 而在摩多齐这片地域中,冷弈在经过系统的辅助以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对象,摩多齐家族。 摩多齐地域的摩多齐家族,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二者有莫大的联系。事实上,摩多齐家族在血色内战以前的两百多年中,世世代代的垄断这一代统治长官的位置,这一带就是以摩多齐家族的名字命名。 然而随着血色内战开始,在祭司贵族推翻土地贵族的那一场风潮中,摩多齐家族也不幸被波及。 虽然摩多齐家族的命运,不像初代霞光贤者的家族全军覆没那么悲催,但是也损失惨重,甚至失去了摩多齐地域的掌控权。 雪上加霜的是,摩多齐家族又在之后的内战中接连惨败,势力大大缩水。等到血色内战一百年后的现在,昔日摩多齐地域的统治家族已经不复往日辉煌,领地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小块。 摩多齐家族的当代族长,柯杰·沙尼玛·摩多齐,怒气冲冲的从摩多齐城中冲出,为了表示他的愤怒,他连车辆都没有乘坐,直接运起灵力飞奔而去。 “今日我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那等狐假虎威之徒!” 纵使在愤怒之中,摩多齐家族长仍然不忘引用两句神灵的典故,表现出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并且这一句话除了引用典故,还显示出自己摩多齐家族的古老悠久,才能培育出自己这么知识量深厚的人,而不是那些暴发户一般的祭司贵族浅薄的智慧所能理解的。 想想看吧,我在短短的一段话中,把那些浅薄的祭司贵族羞辱了两次! 啊,短短的一句话就想到了这么多内涵,能够羞辱对方而没有吐露粗鲁的语言,不愧是流淌着古老高贵摩多齐血脉的我!我都要被自己的优雅陶醉了,可惜这里没有人能够欣赏我这精彩的俏皮话。 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话语的摩多齐家族长,其疾驰速度一时就慢了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刮起猩红的狂风。 如果说只是刮风的话,那摩多齐家族长还不会太过于惊慌,但是狂风伴随着羊骚味,这是魔鬼的标配!独自一人,刚刚得罪大佬,在荒郊野外遇到魔鬼,这个时候摩多齐家族长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遭遇刺杀! “完了完了,若是普通刺客还好,我也可收买,可现在来的居然会是魔鬼,这可折煞我也,神灵说过一诺千金,魔鬼无疑是恩重如山……好像用错典故了?不对,高贵如我怎么会用错典故,这是下等人才会犯的错误,恩重如山的魔鬼袭击?我必死于此处矣!” “别特么唧唧歪歪了,”冷弈一边掏着耳朵一边飘向摩多齐家族长,现在摩多齐家族长就这幅德行?难怪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和你谈交易的。” 虽然不知道一个魔鬼突然找上并不重要的自己是为什么,但清楚自己逃得一命后,摩多齐家族长居然开始嘚瑟起来了:“哈哈,我就知道,高贵的血脉是不会因为一时的血雾而被掩埋,拨云见月始见青天,我、” 在摩多齐家族长开口炫耀他那深厚的家学功底之前,冷弈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实着勒紧了:“你这个卑微的虫子,在魔鬼面前放尊重点!”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光暗圣战(九)塑造敌霞光 说道这里,冷弈一把手推出去,摩多齐家族长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什么贵族血脉,果然是要打一顿才肯老实下来,在摩多齐家族长吃土以后,果然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听冷弈讲述。 “你们摩多齐家族现在混得很惨对吧?”冷弈一开始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开始先用设问法代入,结果话刚一说出口,冷弈就想起来面前这货是一个自恋的蠢货,于是特地在末尾补上:“你给我闭嘴!我问你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这个时候,冷弈开始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早在创世之处就将各种动作统一,点头是的摇头否。 只见眼前这个摩多齐家族长听到这种问题以后,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看起来很想和冷弈理论一下,高贵的家族是一定能战胜暂时的血雾之类的问题,但是最后还是记住来自魔鬼的嘱咐,艰难的点下头,为了不说话仿佛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是啊,摩多齐家族这几十年来,实在是时运不堪风雪来的骤,摩多齐地区的主城都被那些连诛九族的祭司贵族抢走了,让高贵的摩多齐家族只剩下几个小城市苟延残喘。 那些祭司家族是什么狗皮膏药?贵族非法的情迷意乱以后,无意之间生下的糟粕杂物,腌臜泼才!现在居然如日中天,反客为主了!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是因为此等脏污掌控了巴菲尔克,才会让巴菲尔克血雾迷茫,生灵涂炭! 尽管冷弈禁止摩多齐家族长说话,但是这位兄台的想法,依旧在心中如同金鱼吐泡泡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被吐出来。 由此可见,冷弈在于摩多齐族长对话前,勒令他只能点头摇头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不然光是对话就要耗费掉大半的时间。 摩多齐家族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比起一百多年前,现在的摩多齐家族不但丢掉了大片的地盘,而且连续几代都摊上这么个领袖,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冷弈还是选择和摩多齐家族合作,扶持摩多齐家族。冷弈之所以找这个家族,理由有三。 第一,摩多齐家族是土地贵族,被祭司贵族篡位,如果以摩多齐家族为领袖,有利于统合周边的地区。 第二,篡夺摩多齐家族位置的祭司贵族实力较弱,可以削减统一难度。 第三,也就是之前说过的,摩多齐家族所处的位置非常合适,既在巴菲尔克的核心地带,又离巴姆还有一定的距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柯杰有一个好儿子,平均数值高的吓人,系统评选他为最强巴菲尔克人。 巴姆已经在虎视眈眈,冷弈没有办法像戈修革那样,花个二三十年培育人物篡位,只能直接先和对方的父亲联系一下,让柯杰为他那强大的儿子上位奠定良好的基础,就像腓力二世统一希腊,为亚历山大大帝奠定基础一样。 综合以上四条理由,冷弈直接出手,和柯杰接触。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交易,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大起来,”随着冷弈一甩手,伴随撕裂空间的声音,冷弈从时空缝隙中拿出一份燃烧着绿火的契约卷轴。 望着冷弈假扮的魔鬼,摩多齐族长柯杰露出了孤疑的目光,他虽然有些自恋和傲慢,但是对魔鬼的知识还是很清楚的,每一个贵族都要学习和魔鬼有关的知识。 而魔鬼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无利不起早,魔鬼绝对不会做毫无利益可言的事情,绝对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 因此,这个魔鬼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什么都不用付出?魔鬼可不是慈善家。 “那我要付出什么?魔鬼可是交能易作的存在,”虽然知道魔鬼不可能开慈善,但是内心的贪婪让摩多齐族长尝试询问。 【窝草?我居然听到一个我不认识的成语?】心下心思涌动的冷弈,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有一点要求,你和你的后继者必须永远与霞光敌对,不得背叛,不然必将遭受惩罚,细节内容都在这契约里,你可以慢慢观看。” 说道契约,冷弈用手一抖,燃烧着绿火的契约火星飞溅,接着飞到了摩多齐族长的面前,凭空漂浮,在最佳的角度任凭摩多齐族长浏览。 “咕咚”这是摩多齐族长吞口水的声音,毕竟这一场交易,摩多齐族长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小的可怜,他心动了。 摩多齐族长逐条的浏览条约上的每一段话,现在唯一深恨的是自己的魔鬼学导师不在这里,没有办法给自己提供指导。 退一万步所,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是不敢回家去找魔鬼导师,时间耗费的太久啊,再说了也怕被导师知道,还是私吞为好,现在每过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煎熬啊。 “那个……大人,真的没有其他代价了吗?小子何德何能啊?”这个时候,摩多齐族长将腰垂了下来,冷弈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已经被贪婪吞噬了,现在不过是最后的理智正在束缚他。 毕竟,摩多齐族长能成为族长,靠的是家世和修炼天赋,而不是智商。想要家世、修炼天赋和智商三者都在线的,比如索利特这种人,基本上只能靠运气,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一种事情,而摩多齐族长很明显不在其中。 “因为其他的代价,都已经有神灵帮你付过了,所以你不需要再支付,你只需要记住,不要投靠霞光就行,”冷弈做出掐指一算的姿势,“再给你考虑三分钟,三分钟之后我就离开,去找其他人了。” “指日可待!风驰电掣!君子之诺!”摩多齐族长的眼睛都红了,望着冷弈的目光带上了渴求,那眼神差点让冷弈怀疑他的性向。 【答应的这么爽快,居然有如此魄力,难道是我看走眼了?虽然指日可待和风驰电掣这俩成语用错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可是和魔鬼做这种交易啊。】 【要知道,现在很多土地贵族都在考虑投靠巴姆了,你一个土地贵族居然没有动心,毫不犹豫的就选择站在烟雾之神这边?】 想不明白的冷弈开了人物界面,看一下此时摩多齐族长的内心活动。 我要变得力拔山兮气盖世,强大!强大!强大!有人帮我支付代价,天助我也!不用出钱,有人垫付,一本万利,一本万利!待我强大之后,嗟尔小丑等着受死吧! 冷弈那一直保持冷酷的脸,差点在这一刻崩坏。 原来这个家伙答应的这么干净利落,根本不是因为有魄力,敢拿自己家族搏一搏,站在巴菲尔克这边和如日中天的巴姆怼。 对方只是因为智商不足,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自己这么做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听到可以得到眼前的利益以后,他的内核就变了,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饿犬,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流口水,咬上去就死不松口。 不过嘛,这不是正符合冷弈的希冀吗?接下来,就在你情我愿之中,摩多齐族长柯杰和冷弈签订了契约。 在签订契约的时候,摩多齐族长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头顶灌下,宛如水银一般的在缓缓流下。 随着冰凉之气的流下,摩多齐族长发现自己的思维能力得到了提升,以前用不熟练的魔法开始熟悉起来,一切的算式变得简单了,以前一些处理不好的行为,现在在想想也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这、这就是……”摩多齐族长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此巨大的提升,让摩多齐族长感到欣喜诺狂,“大人不愧是暗之魁首,前无古人!以前从未有魔鬼如此强大!” 【是啊,魔鬼的契约可做不到,你之所以变聪明,老子直接用远大意志的权限,在人物界面给你加点数呢】冷弈倒没有对方那么激动,在心里不咸不淡的吐槽到,如果不是担心对方变聪明以后发现不对劲,自己就不会当着对方面加点这种麻烦事了。 摩多齐族长必须变聪明,给他那天才儿子打基础,不然等他儿子可以成为领袖的时候,巴姆都已经杀到他们家门口了,那时候就会像日本那个“生的太晚”伊达宗政一样,任你水平超群,在绝对的体量面前除了被碾成渣渣以外,没什么卵用。 然而,当灌输结束的时候,摩多齐族长的面孔已经从狂喜变成了惊骇,是啊,提高了智商以后,摩多齐族长终于明白魔鬼让自己做这件事的风险了。 【该死!这一次反巴姆围剿,身为被祭司贵族剥夺了大量权力的我,土地贵族,能获得最大利益的行动应该是勾结巴姆,利用我在摩多齐地区最后的一点号召力反水,倒戈向巴姆来获得权力才对!】 原因很简单,烟雾之神现在是站在祭司贵族这一边,至少是默认了祭司贵族对土地贵族的权利剥夺,那作为已经被夺取大半权力的土地贵族,凭什么要站在祭司贵族这一边? 在提高了智商以后,摩多齐族长终于想明白,大部分像自己这一种被剥夺权力的土地贵族,在这场战争中应该做什么,可惜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摩多齐族长绝望的将头抬起来,渴求的看着眼前的魔鬼:“真的必须我、包过我的继承人,都始终要敌对霞光,至死方休吗?能反悔吗?” 【啊哈哈哈!这个老是喜欢夹带成语的混蛋玩意终于服软了啊哈哈哈!】内心在疯狂的大小的冷弈,脸上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感受一下你现在增长的力量,然后认真的思考一下,你付得起这个价格吗?” 冷弈靠近摩多齐族长,学着《古惑仔》中大佬的架势,一巴掌拍在摩多齐族长的脑袋上。碍于双方的实力差,摩多齐族长垂下头不敢说话。 【叫你特么乱用成语!】啪的一声拍在对方的脑袋上,“想一想,你比前面究竟变强了多少?” “可是……”摩多齐族长还想争辩一番,可惜又被冷弈打断。 【特么恩重如山是用来形容人诚信的吗?】啪的一声又打在对方脑袋上,摩多齐族长的争辩被瞬间打断,“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契约刚刚缔结,好处刚刚拿到,你就想当二五仔,想缩卵了!” 这回摩多齐族长倒是不敢再争辩了,不过仍然逃不过挨打。 【交能易作是什么成语我居然不知道,你居然用我不知道的成语!】啪的一声又打在对方脑袋上,“接受了契约你就被绑在烟雾之神的战车上,你不可能投靠巴姆了!” 摩多齐族长被打的接连点头称是,心中不知道要不要后悔,对这个决定是五味陈杂,体现在脸上就是表情古怪。 【这么喜欢成语?很有文化吗?成语都是汉语,你特么又听不懂!】啪的一声又打在对方脑袋上,“契约分两份,还有一份在我这里,你可要记住,签订契约之后,已经没法回头。我话就说道这里,你,好、自、为、之!” 说罢,冷弈就化作狂风离去,留下心神未定的摩多齐族长。 “是啊,没法回头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不然连家族现有的祖产都保不住,”望着冷弈离开的方向,摩多齐族长露出了苦笑,“以前的我,真是蠢啊,不过也只有如此愚蠢的我,才会有如此魄力,毫不犹豫的接下这份任务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光暗圣战(十)应许 明明知道,身为被剥夺统治权的土地贵族,最好的出路应该是倒向巴姆,而不是绑在巴菲尔克这艘怎么看都是要半路停摆的车上,但是已经接受了不知名神灵“恩惠”的摩多齐族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抱死巴菲尔克了。 如果是在寻常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么巴菲尔克就只能自个一边玩泥巴去。但是好在现在是血雾时代,就有一个摩多齐家族崛起的契机。 此时是大历1010年,距离巴姆的初代霞光贤者去世已经过去7年。在初代霞光贤者去世以后,被初代霞光贤者压制的矛盾开始爆发,具体来讲,就是那些投靠初代霞光贤者的土地贵族,和最早跟随初代霞光贤者那批人的矛盾。 在初代霞光贤者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个人威望,来压制这些矛盾,但是随着初代霞光贤者的离去,矛盾开始被放大,如果不是因为外患仍然很严重,巴姆早就陷入内战之中。 饶是如此,虽然没有内战,巴姆也暂时无力对外进攻,而就在这一种背景下,烟雾之神成功组织起第三次巴姆包围网。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烟雾之神在巴姆的南北两方各找出两个实力强大的代表,准备让他们来组织第三次巴姆包围网。 前面说过,祭司贵族取代土地贵族的风潮,是在巴菲尔克内战时代四十年以后,从南北两端开始,逐渐向中间蔓延的,因为巴姆的崛起而结束。 在这股风潮中,开发程度不高的南北两端转化的最完全,祭司贵族取得了对土地贵族压倒性的胜利。而核心地带因为土地贵族势力实在太强,即使风潮了四十年以后,土地贵族仍然有一定的实力,双方正处于焦灼状态。 焦灼状态反映到政治上,就是一盘散沙的地方势力,远不如南北两端。所以在第三次巴姆包围网中,烟雾之神选择了南北两端作为统帅,想要消灭巴姆。 在摩多齐这一代,接受了霞光之神包围网的要求以后,摩多齐的统治者就派出使节,要求所有的势力到达摩多齐主城,摊派出兵费用。 在会议之中,那时候还很蠢的摩多齐族长被摩多齐现在的统治者几下挤兑,当场失态,气的直接跑出了城门,这才遇到冷弈。 而之所以对方能放着摩多齐族长离开,是因为摩多齐族长带过来的其他使节可还在城内,自己还必须回城去。 在回城的路上,摩多齐族长始终低着头,即使进了城门也仍然在低头,丝毫没有管任何人的叫唤。 “看起来他没面子应答了,哈哈!”在会议召开期间,摩多齐聚集了一大般成天无聊的贵族们,他们靠在城门前嘲笑摩多齐族长,事实上,这群人之前就一直在猜测,摩多齐族长要多久才会灰溜溜的跑回来。 低下头固然是避免听到那些烦人家伙的叫唤,但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更加专心的思考,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族长不看好这一次包围网,就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有很多土地贵族再一次和巴姆勾结在一起。 虽然在巴姆崛起以后,为了防止继续将土地贵族逼向巴姆,烟雾之神遏制了嚣张的祭司行为。但是这一次,因为指挥包围网的人,是来自南北两端的贵族,这不但遭到了土地贵族的反对,甚至连祭司贵族也对这消息感到百般厌恶。 毕竟在长久以来,巴菲尔克的中部是最发达的地方,只有那些家族的分支没法在中部待,才会不得不远离繁华的中部去开发边疆。虽然在血雾时代的这一百年间,中部杀得尸山血海,但也不会是南北两端那些蛮荒之地能比得上的! 然而现在,烟雾之神居然指派南北两端的贵族作为包围网的指挥者,而不是中部贵族作为指挥,因此不管是哪一个贵族,只要是中部的贵族,都对这个消息感到本能般的抵触,甚至促使一些贵族已经秘密的和巴姆联系。 综合以上消息,摩多齐族长断定这次包围网会输。 虽然这一次包围网会输,巴菲尔克会遭受损失,但是这是摩多齐的机会,毕竟想要让衰弱的摩多齐家族再一次崛起,这一次包围网是最好的机会。 一个个主意飞快的在摩多齐族长的脑海中闪过,当他回到会议场的时候,摩多齐族长深吸一口气。 “力挽狂澜,成龙成虫,就从这里开始了。” 下方战火纷飞,昔日花费很大力气开拓的田野,被一道道灵力无情的摧毁,摇摇欲坠的城墙在怒吼声中被砸出缺口,下面的军队已经杀红了眼。 而在离这一处战场非常高的地方,烟雾之神正坐在云端的边缘俯视着战场,好看的眉毛已经被凝成扭曲的小虫。 不过明显的是,烟雾之神的心思并不在战场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不决:“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 【没法去问黑暗之神啊,前些日子刚刚和她说过,这件事要我自己处理,现在怎么好意思在开口呢。】 【啊啊啊,真的好像把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给塞进冥河啊,可是塞进冥河并不能解决掉现在的问题,巴姆包围网又要输了,第三次了啊……】 【可恶啊!明明从神殿中的反馈来看,巴菲尔克和巴姆的对比,不管是从总人口、总强者数量、土地面积、经济实力、生产力这么多方面对比,巴菲尔克都要强上巴姆这么多倍,为什么巴菲尔克老是输啊!】 实在想不明白应该做什么,烟雾之神抱起一块云朵满地打滚。 在离烟雾之神不远的一处地方,放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巴菲尔克地域的政治势力图,还有代表军队的兵棋。 从这张桌子上面可以看出,代表巴菲尔克的黑色兵棋,已经被代表巴姆的白色兵棋撕开一道道口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灭,而四周明明还有一大批的黑色兵棋,却在那看着丝毫不移动,遵守着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格言。 烟雾之神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打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这次又输了,又输给霞光之神那个小贱人! 想到这里,烟雾之神就更加生气。 在开战的时候,霞光之神那个小贱人就来到自己这里显摆一番,说什么这一次巴姆必胜,巴菲尔克必败。 还说什么胜败的原因就是巴姆有霞光之神,巴菲尔克有烟雾之神。巴姆如果没有霞光之神只是可能会胜利,但是巴菲尔克如果没有烟雾之神就一定会胜利。 “啊呀呀呀!气死我啦!还有比这个更加伤人的话吗?那个混蛋的小贱人最好向祖神祈祷,以后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会送她去见祖神的!”每次想到这里,烟雾之神就咬牙切齿。 不过,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对方所预料的,包围网再一次失败,巴姆再一次击败了巴菲尔克的联合军。 这一次的失败,终于让烟雾之神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巴菲尔克赢不了,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 就在烟雾之神在那里自我怀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信徒联系自己。按往常自己的性格,区区一个小城主,虽然顶着摩多齐的称号,但又不是摩多齐的统治者,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对话? 可是这个时候,烟雾之神正在自我怀疑中,于是在神使鬼差之下(冷弈帮忙),就听了听对方的话。 那个叫柯杰的小族长,委婉的指出烟雾之神让祭司贵族来中部带兵这种计划的不切实际,然后提出新的计划,扶持身为土地贵族的自己,来收拢中部那些偏向霞光的土地贵族,以此对抗妥妥逼人的巴姆。 “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烟雾之神从云端上起来,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地面。 此时,战役已经基本结束,巴姆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巴菲尔克的军队正在狼狈的逃窜。不过就在这种时候,摩多齐族长带领着没有参加战斗的军队,正在努力的会集溃兵,避免更进一步的溃败。 在之前,烟雾之神虽然没有直接答应摩多齐族长的提议,但是也没有训斥对方,这让摩多齐族长自我解读为,烟雾之神已经同意了他的做法。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摩多齐族长就利用烟雾之神默许这张虎皮,开始秘密的联系收集那些不满祭司贵族、却又没胆子抛弃原有信仰的土地贵族,也是聚集了一股小势力,起码不再像最初那样,被摩多齐统治者挤兑的无路可走。 “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就在烟雾之神又念叨一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压,对,是霞光之神的灵压。 这时候霞光之神突然来拜访,能有什么好话?不就是再嘲笑一次烟雾之神? “可恶啊,封闭!”烟雾之神二话不说,运气灵力直接关闭了自己的神界,“这个没安好心的小贱人!” 这种最快速度的关闭,当然强度不高,只要霞光之神用力一击,结界就会被击破,但那也意味着光明系像黑暗系宣战,所以这种封锁没有真正效果,不过就是一个表态而已:这里不欢迎你。 在天空之中,光芒万丈的霞光之神轻笑一声,离开了被封锁的烟雾神殿。 而在烟雾神殿中,烟雾之神刚刚同意了摩多齐族长的提议。 “也就答应了吧,反正也不会再坏到那里去,”神殿之中,一脸郁闷的烟雾之神无奈的说道,“至少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继续得意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光暗圣战(十)应许 明明知道,身为被剥夺统治权的土地贵族,最好的出路应该是倒向巴姆,而不是绑在巴菲尔克这艘怎么看都是要半路停摆的车上,但是已经接受了不知名神灵“恩惠”的摩多齐族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抱死巴菲尔克了。 如果是在寻常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么巴菲尔克就只能自个一边玩泥巴去。但是好在现在是血雾时代,就有一个摩多齐家族崛起的契机。 此时是大历1010年,距离巴姆的初代霞光贤者去世已经过去7年。在初代霞光贤者去世以后,被初代霞光贤者压制的矛盾开始爆发,具体来讲,就是那些投靠初代霞光贤者的土地贵族,和最早跟随初代霞光贤者那批人的矛盾。 在初代霞光贤者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个人威望,来压制这些矛盾,但是随着初代霞光贤者的离去,矛盾开始被放大,如果不是因为外患仍然很严重,巴姆早就陷入内战之中。 饶是如此,虽然没有内战,巴姆也暂时无力对外进攻,而就在这一种背景下,烟雾之神成功组织起第三次巴姆包围网。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烟雾之神在巴姆的南北两方各找出两个实力强大的代表,准备让他们来组织第三次巴姆包围网。 前面说过,祭司贵族取代土地贵族的风潮,是在巴菲尔克内战时代四十年以后,从南北两端开始,逐渐向中间蔓延的,因为巴姆的崛起而结束。 在这股风潮中,开发程度不高的南北两端转化的最完全,祭司贵族取得了对土地贵族压倒性的胜利。而核心地带因为土地贵族势力实在太强,即使风潮了四十年以后,土地贵族仍然有一定的实力,双方正处于焦灼状态。 焦灼状态反映到政治上,就是一盘散沙的地方势力,远不如南北两端。所以在第三次巴姆包围网中,烟雾之神选择了南北两端作为统帅,想要消灭巴姆。 在摩多齐这一代,接受了霞光之神包围网的要求以后,摩多齐的统治者就派出使节,要求所有的势力到达摩多齐主城,摊派出兵费用。 在会议之中,那时候还很蠢的摩多齐族长被摩多齐现在的统治者几下挤兑,当场失态,气的直接跑出了城门,这才遇到冷弈。 而之所以对方能放着摩多齐族长离开,是因为摩多齐族长带过来的其他使节可还在城内,自己还必须回城去。 在回城的路上,摩多齐族长始终低着头,即使进了城门也仍然在低头,丝毫没有管任何人的叫唤。 “看起来他没面子应答了,哈哈!”在会议召开期间,摩多齐聚集了一大般成天无聊的贵族们,他们靠在城门前嘲笑摩多齐族长,事实上,这群人之前就一直在猜测,摩多齐族长要多久才会灰溜溜的跑回来。 低下头固然是避免听到那些烦人家伙的叫唤,但是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更加专心的思考,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族长不看好这一次包围网,就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可以看得出来,已经有很多土地贵族再一次和巴姆勾结在一起。 虽然在巴姆崛起以后,为了防止继续将土地贵族逼向巴姆,烟雾之神遏制了嚣张的祭司行为。但是这一次,因为指挥包围网的人,是来自南北两端的贵族,这不但遭到了土地贵族的反对,甚至连祭司贵族也对这消息感到百般厌恶。 毕竟在长久以来,巴菲尔克的中部是最发达的地方,只有那些家族的分支没法在中部待,才会不得不远离繁华的中部去开发边疆。虽然在血雾时代的这一百年间,中部杀得尸山血海,但也不会是南北两端那些蛮荒之地能比得上的! 然而现在,烟雾之神居然指派南北两端的贵族作为包围网的指挥者,而不是中部贵族作为指挥,因此不管是哪一个贵族,只要是中部的贵族,都对这个消息感到本能般的抵触,甚至促使一些贵族已经秘密的和巴姆联系。 综合以上消息,摩多齐族长断定这次包围网会输。 虽然这一次包围网会输,巴菲尔克会遭受损失,但是这是摩多齐的机会,毕竟想要让衰弱的摩多齐家族再一次崛起,这一次包围网是最好的机会。 一个个主意飞快的在摩多齐族长的脑海中闪过,当他回到会议场的时候,摩多齐族长深吸一口气。 “力挽狂澜,成龙成虫,就从这里开始了。” 下方战火纷飞,昔日花费很大力气开拓的田野,被一道道灵力无情的摧毁,摇摇欲坠的城墙在怒吼声中被砸出缺口,下面的军队已经杀红了眼。 而在离这一处战场非常高的地方,烟雾之神正坐在云端的边缘俯视着战场,好看的眉毛已经被凝成扭曲的小虫。 不过明显的是,烟雾之神的心思并不在战场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不决:“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 【没法去问黑暗之神啊,前些日子刚刚和她说过,这件事要我自己处理,现在怎么好意思在开口呢。】 【啊啊啊,真的好像把问出这个问题的人给塞进冥河啊,可是塞进冥河并不能解决掉现在的问题,巴姆包围网又要输了,第三次了啊……】 【可恶啊!明明从神殿中的反馈来看,巴菲尔克和巴姆的对比,不管是从总人口、总强者数量、土地面积、经济实力、生产力这么多方面对比,巴菲尔克都要强上巴姆这么多倍,为什么巴菲尔克老是输啊!】 实在想不明白应该做什么,烟雾之神抱起一块云朵满地打滚。 在离烟雾之神不远的一处地方,放的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是巴菲尔克地域的政治势力图,还有代表军队的兵棋。 从这张桌子上面可以看出,代表巴菲尔克的黑色兵棋,已经被代表巴姆的白色兵棋撕开一道道口子,正在一点一点的消灭,而四周明明还有一大批的黑色兵棋,却在那看着丝毫不移动,遵守着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格言。 烟雾之神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打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这次又输了,又输给霞光之神那个小贱人! 想到这里,烟雾之神就更加生气。 在开战的时候,霞光之神那个小贱人就来到自己这里显摆一番,说什么这一次巴姆必胜,巴菲尔克必败。 还说什么胜败的原因就是巴姆有霞光之神,巴菲尔克有烟雾之神。巴姆如果没有霞光之神只是可能会胜利,但是巴菲尔克如果没有烟雾之神就一定会胜利。 “啊呀呀呀!气死我啦!还有比这个更加伤人的话吗?那个混蛋的小贱人最好向祖神祈祷,以后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会送她去见祖神的!”每次想到这里,烟雾之神就咬牙切齿。 不过,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对方所预料的,包围网再一次失败,巴姆再一次击败了巴菲尔克的联合军。 这一次的失败,终于让烟雾之神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巴菲尔克赢不了,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 就在烟雾之神在那里自我怀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信徒联系自己。按往常自己的性格,区区一个小城主,虽然顶着摩多齐的称号,但又不是摩多齐的统治者,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对话? 可是这个时候,烟雾之神正在自我怀疑中,于是在神使鬼差之下(冷弈帮忙),就听了听对方的话。 那个叫柯杰的小族长,委婉的指出烟雾之神让祭司贵族来中部带兵这种计划的不切实际,然后提出新的计划,扶持身为土地贵族的自己,来收拢中部那些偏向霞光的土地贵族,以此对抗妥妥逼人的巴姆。 “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烟雾之神从云端上起来,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地面。 此时,战役已经基本结束,巴姆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巴菲尔克的军队正在狼狈的逃窜。不过就在这种时候,摩多齐族长带领着没有参加战斗的军队,正在努力的会集溃兵,避免更进一步的溃败。 在之前,烟雾之神虽然没有直接答应摩多齐族长的提议,但是也没有训斥对方,这让摩多齐族长自我解读为,烟雾之神已经同意了他的做法。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摩多齐族长就利用烟雾之神默许这张虎皮,开始秘密的联系收集那些不满祭司贵族、却又没胆子抛弃原有信仰的土地贵族,也是聚集了一股小势力,起码不再像最初那样,被摩多齐统治者挤兑的无路可走。 “答应吗?还是不答应呢?”就在烟雾之神又念叨一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压,对,是霞光之神的灵压。 这时候霞光之神突然来拜访,能有什么好话?不就是再嘲笑一次烟雾之神? “可恶啊,封闭!”烟雾之神二话不说,运气灵力直接关闭了自己的神界,“这个没安好心的小贱人!” 这种最快速度的关闭,当然强度不高,只要霞光之神用力一击,结界就会被击破,但那也意味着光明系像黑暗系宣战,所以这种封锁没有真正效果,不过就是一个表态而已:这里不欢迎你。 在天空之中,光芒万丈的霞光之神轻笑一声,离开了被封锁的烟雾神殿。 而在烟雾神殿中,烟雾之神刚刚同意了摩多齐族长的提议。 “也就答应了吧,反正也不会再坏到那里去,”神殿之中,一脸郁闷的烟雾之神无奈的说道,“至少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继续得意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光暗圣战(十一)颠倒的人生 洛克·多悉玛·费尔利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微微眯着的眼光可以看到,现在自己身旁围着的,只有自己最小的外孙女,而自己其他的子嗣,一个都没有来,一个都没有! 看到眼前这一副景象,洛克是又急又怒,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接着开始咳嗽。在咳嗽声中,鲜血从洛克的口中喷出,溅到一旁的装饰。 正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外孙女被洛克的咳嗽惊醒,手忙脚乱的替洛克收拾残局。 望着正在收拾被血迹污染衣服的外孙女,洛克长叹了一声,结果又引发了几声咳嗽,加大了外孙女收拾的难度。 “还没有人回来吗?”洛克顶着咳嗽的欲望,气若游丝的询问外孙女,语气之中带上了几分哀求。这幅可怜巴巴的委屈形象,让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位老人,在四十年前曾是摩多齐最高的统治者,一言九鼎,光芒万丈。 在那个时候春风得意的他,肯定没有料到自己会沦落到这样一个结局,也没有料到,那些对自己奉承的子嗣们,居然在如今一个也没有来。 是啊,他们都有自己的职位,有自己的交际圈,谁会来看一个被摩多齐家族厌恶的老人?谁会冒着风险,来照料一个被摩多齐家族厌恶的老人? 只有自己那可怜的蠢外孙女啊,当这个外孙女到达自己面前照护自己的时候,洛克都已经忘记他的母亲是自己哪一个女儿。 想到过去光芒万丈的自己,再想想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的自己,洛克就心痛不已,他死死的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充满怨恨的语调念出了那个罪恶的家族名。 “摩多齐家族!”这句话仿佛不是躺在病床上老者说的,而是一个来自深渊、充满了仇恨的怨灵。 听到老者念叨这个音节,洛克的外孙女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洛克的嘴巴,防止洛克说出更多大不敬的话语。 虽然现在洛克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但是指不定还有哪些无聊的富家子,想要踩着这个失败者博得摩多齐家族的注意。 在被捂住嘴巴的时候,洛克仿佛出现了幻觉,眼前透露出来了一丝光芒,露出了令人怀念的景象。哦,那是在四十多年前,自己击败了那个愚蠢的哥哥,在父亲的微笑中,接过摩多齐地区统治者的称号。 呵,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春风得意啊,那时候的自己,又怎么会想到,现在自己会待在一间石屋内,挣扎的死去? 如果是被其他的人推翻也就罢了,而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居然是当初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个家族,摩多齐家族。 当摩多齐家族在洛克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再一次让洛克情绪激动,开始剧烈的咳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摩多齐地区新任的统治者,我相信各位过去也都见过本人,再次我就不多介绍了。” 当自己刚刚成为摩多齐统治者的时候,就按照过往的案例,召集了这个地区所有效忠自己的小贵族们。在这些人之中,洛克第一次看见了柯杰,那个后来柯杰一想起来就胸口痛的名字。 摩多齐地区,摩多齐家族,这个名字就印证了二者之间的联系,在自己的叔父代表费尔利家族篡夺了摩多齐的统治权以后,叔父、父亲到自己都对这个家族异常防患。 而洛克和柯杰几乎是同一期登上统治者位置的,因此此前没有见过柯杰。 洛克对于柯杰的起初印象,是相当不好,“傲慢而自恋的蠢货”,这就是洛克对柯杰的印象,明明能力就是一坨屎,却仍然沾沾自喜,都什么时代了,还在自恋于所谓摩多齐家族的荣耀。 虽然摩多齐家族摊上这么一个蠢货,注定在这十几年间没有崛起的希望,按理说洛克就应该放下对这个家族的关注,可是每次看到这个蠢货在哪里自恋的犯蠢,洛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迎上去,对着那张自恋的大脸狠狠的扇巴掌,然后看着对方无法反驳的神情。 这也让洛克和柯杰之间,结下了解不开的矛盾,但是洛克丝毫不惧怕对方的反扑。一,是因为自己对摩多齐地区的掌控力还不错;二是因为洛克不相信,就凭柯杰的水平,能让摩多齐家族崛起。 我洛克今天就在这里放下话了,就凭你柯杰的智商,能带领摩多齐家族重新兴盛的话,我输得心甘情愿! 然后摩多齐家族真的崛起了,在第三次反巴姆包围网中,利用着短暂的脱离费尔利家族掌控的时机,摩多齐家族在其中搅风搅雨,最后居然真的抓住这次包围网的机会,完成咸鱼翻身了! 洛克永远记得那一天,当那噩梦一般的反巴姆包围网好不容易结束,自己风尘仆仆的赶回居所时,一进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数十道灵力锁定,而站在他面前微笑的,是不久前被他训斥的长子。 在反巴姆包围网的时候,洛克的三子和长子一如既往的在勾心斗角(次子修为不行,一开始就被排除出继承人范畴)。 然而在斗争之中,洛克惊愕的发现,自己的长子为了陷害三子,不惜向巴姆出卖情报。在得知了这一件事以后,洛克没有将这个信息上报给总部,只是面色不善的将长子以身体不适为缘由赶回摩多齐。 在将长子赶回摩多齐以后,尽管那些偏向三子的人和自己说了很多坏话,但是洛克始终没有松口,他仍然觉得可以给长子一个机会。 洛克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宽容,最后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越想越害怕的长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摩多齐家族串通在一起。 因为洛克已经被制服,所以摩多齐家族夺权的战争异常顺利,在几个月以后,自己的三子就像摩多齐家族投降,摩多齐家族就此恢复了对摩多齐地区的统治。 在一切尘埃落定以后,看着一脸微笑的柯杰走向自己时,洛克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可以预料,你看,柯杰都已经控制不住他的狞笑了,这些年柯杰在洛克手上受过的憋屈,实在是太多了。 唯一出乎洛克预料的,是柯杰在羞辱了他一阵以后,并没有杀掉自己,反而是将自己囚禁在这一个石屋中。 “你就看着办,看着摩多齐家族是如何走向辉煌的,混乱的巴菲尔克,将会由摩多齐家族统一。你也不用担心外界交流问题,我会派人来每天对你朗读摩多齐家族的成就的,好好接受吧。” 随着石门被关上,柯杰的话语消散在空中,然而洛克用灵力砸着石门,对着柯杰消失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吼道:“统一?不!你们这个卑鄙的家族,一定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就像我的费尔利家族这样!烟雾之神会诅咒你的。” “你不知道?你的长子已经被我委任了职位外派,你的三子也去其他地方当官了,他们都过得很不错呢,费尔利家族毕竟也是贵族,是不会消失的,真正会消失的,只有你啊,洛克。” 此后,柯杰再也没有来过这个石屋,石屋每天的来访者,只有一个负责朗读摩多齐家族成就的传信者。 出乎洛克的意料,除了摩多齐取得的成就以外,柯杰居然丝毫没有隐瞒摩多齐家族遭遇的其他灾难,包过枪打出头鸟被巴姆针对,包过周边缔结反摩多齐包围网,包过数次的失败,居然都一五一十的对洛克说了。 洛克被囚禁了没有办法出去,因此不清楚外面到底怎么样,只能相信传信者所说的话了。每当柯杰打了胜仗,洛克就会大声咆哮诅咒,每当柯杰遭遇挫败,洛克就会欣喜诺狂的向烟雾之神庆贺。 一开始,那位可怜的传信者被洛克对摩多齐家族的诅咒吓得够呛,但是天长地久以后,传信者也习惯了,养成了一副不管洛克说什么,权当没听见的样子。 时光飞逝,传信者从一脸青春痘变成了满脸皱纹,但是他仍然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耐心的忍受洛克的咆哮,然后读出摩多齐家族最新的成就。 可惜的是,洛克从来没有听过,摩多齐家族获得惨痛的失败,即使是柯杰去世以后,摩多齐家族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动乱。 在柯杰去世的那几天,已经秃头的洛克心情非常不好,经常打断传信者的对话:“低贱的平民!回答我!柯杰真的死了?摩多齐家族真的没有内乱?”这是在那几天中,洛克问的最多的话语。 “尊敬的柯杰确实是死了”“摩多齐家族确实没有内乱,咳咳,由尊敬的柯杰最宠幸的儿子继承了他的领地,所有人都心悦诚服。”也是满头白发的传信者,喘着粗气回答道,对于他这个年纪,每天再这么奔波已经很劳累了。 “可恶!这不应该!”洛克一如既往的对摩多齐家族发出凄厉的诅咒,“巴姆呢?霞光的贱人呢?柯杰破坏了他那么多行动,他们应该很高兴吧!有举行什么庆祝活动吗?” 传信者老老实实的回答:“巴姆授予尊敬的柯杰,敌霞光的称号,以此来表示对这一位敌人的尊敬,尊敬的柯杰的儿子非常喜欢这个称号,声称摩多齐家族就是敌霞光。” “不!可恶!这不应该!那个愚蠢的男人不该得到如此的荣誉、”就在洛克习以为常的咆哮时,这几十年来,洛克的诅咒第一次被传信者打断。 “尊敬的洛克阁下,都过了几十年了,你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吗?” “滚!你这个低贱的平民,也敢打断我的话语!”洛克虽然已经成为破落户,但是仍然有着一股莫名的傲气。 传信者是来自一个效忠于摩多齐家族的商人家族,因此才获得了这份差事。如果较真起来说,确实只是平民,但是绝对不能称得上低贱。当然,在洛克这一种家世面前,区区商人的子嗣,被称为低贱也没什么不对。 “是的,低贱的平民再传给你一个消息,这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尊敬的柯杰的儿子认为每天给你传信,是一种无聊的行为,再说我年纪也大了。”传信者恭恭敬敬的对着石门低下头鞠躬,然后就转身离开,一如过去数十年一样。 感受着离开的脚步,洛克的喉咙想说着什么话,然而说出口以后,却是和过往十多年一样的咒骂。 从那以后,洛克的身体急速恶化,不久前还能活蹦乱跳诅咒柯杰的洛克,很快就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有哼哼的力气了。 而面对这个被巴菲尔克最强大的家族,摩多齐家族记恨的统治者,即使是洛克的子嗣一个都不敢去照料他,除了一个洛克根本没有印象的孙女。 在洛克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他抓紧了外孙女的领口,挣扎着靠近外孙女的耳朵,说出自己的遗言:“我,活的比柯杰久!” 洛克这一个曾经统治过摩多齐的领袖,没有得到风光的葬礼,只有一个小坟包对世界述说着这人曾经存在过。 又是一年花开时,一个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这处坟包。老人的记忆已经忘了大半,好在还有家人不断的提醒接下去的句子,这才让老人说下去。 “尊贵的、咳咳,柯杰的、咳咳,儿子,今天正式发布动员令,向南出征,巴菲尔克即将、咳咳咳……统一、咳咳,你,又要开始诅咒摩多齐家族了,对吧?”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光暗圣战(十二)血雾散去,霞光与敌霞光 “嗯?洛克的外孙女给他建了一处小坟包?算了,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那个洛克的外孙女也真是有勇气,”柯杰的天才儿子略微的思索一阵,就做出了决定,“赏赐他外孙女一笔财富吧,孝心可嘉。” 说完这句话以后,柯杰之子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再也没有回忆起来。对于这一位敌霞光的继承者来说,抵抗巴姆的大业,比其他什么都重要,洛克不过是一个没了牙的老虎,不值得多去注意。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大器晚成之人,尽管年轻时许多荒唐,但是他在人生最后时期所做的成就,巴菲尔克众人是有目共睹。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功绩能超越自己的父亲啊,让后世的人说起自己时,别再是什么柯杰之子,敌霞光之子,我,就是敌霞光。 当年摩多齐家族被逼得连主城都丢了,到柯杰的时候只剩下几座小城在苟延残喘。然而在柯杰的手上却绝处逢生,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统一巴菲尔克中部。 自认为天资不下于父亲的柯杰之子,在条件远优于父亲的情况下,必须做出高出父亲的成就来,那就是统一巴菲尔克的南部。 想当初,柯杰利用烟雾之神的默许,在第三次反巴姆包围网失败以后,以烟雾的名号趁机统合巴菲尔克的势力。 截止到柯杰去世以前,苏路山脉以南,一直延伸到比亚芬海湾以北的广大地域都成为摩多齐家族控制的地域,除了巴姆以外,巴菲尔克传统的核心地带都已经是摩多齐家族的势力范围,这是柯杰留给他儿子丰厚的遗产。 不过近期摩多齐家族也遇上了困境,事实上这个困境从柯杰时代末期就隐约体现,到自己的时代就完全爆发了。 巴菲尔克的核心地带已经基本被巴姆和摩多齐占据,只剩下祭司贵族完全取代土地贵族的南北两端还是处于分裂中。 当然,因为那里开发程度不高,比不上巴菲尔克的核心地域,如果摩多齐家族倾巢而出,吞并对方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最可恶的就是这个但是,但是摩多齐家族的北方还有一个巴姆在蹲着,必须派遣重兵把守,根本无法倾巢而出。 而相当一部分主力在苏路山脉防患巴姆的话,柯杰之子很那确保抽出足够的兵力,投入统一南方的战争。 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在大历1039年,柯杰之子与巴姆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摩多齐与巴姆保持暂时和平,并且同时出兵,摩多齐出兵保持分裂的南方,巴姆出兵保持分裂的北方。 巴姆认为这个条约对他有利,就接受了。 毕竟分裂的南方同是信仰烟雾之神,未必是摩多齐的敌人,但是信仰烟雾之神的北方一定是巴姆的敌人,事实上前几次巴姆包围网中,北方的分裂势力也相当的活跃,上蹿下跳的让巴姆作呕,早就想收拾掉这些小丑了。 而卖掉同胞信徒的柯杰之子丝毫没有愧疚之情,在柯杰之子看来,唯一能守护烟雾荣耀的只有摩多齐,不服从摩多齐的信徒全特么是拖后腿的,与其继续作为叛逆分子存在,还不如继续被灭掉,即使是被异教徒消灭。 在达成协议,并且和烟雾之神沟通完毕以后,柯杰之子就出兵比亚芬。 比亚芬是前往南方那瑟山口的必经之路。在巴菲尔克传统的地域分法之中,比亚芬是属于核心地带,那瑟以南才是巴菲尔克的传统南方。 但是在十多年前开始,比亚芬这片土地被南方的贵族征服,现在从属于南方的贵族,摩多家族就以这个理由介入南方。柯杰之子随便找了一个昔日比亚芬的统治者,宣称要扶持他作为新的统治者,然后就出兵了。 柯杰出兵不久,北方尼普尔的使节就到来了,因为尼普尔遭到巴姆的进攻,急需救援。尼普尔使节痛哭流涕的请求:“看在同是信仰烟雾的份上,拉同胞一把。” 然而不管尼普尔使节多么恳切的请求,摩多齐家族的接待员都是一脸冷漠的回答:“我们家族长前些日子出征去了,暂时没有兵力对巴姆发动牵制。” 柯杰之子对南方的征伐,在1043年就已经基本结束,南方最强大的祭司集团已经倒在柯杰之子的兵刃下,但是对于已经分裂一百多年,自成一套体系的南方,柯杰之子感觉到束手无策,如果用核心地带那一套在南方统治,似乎会很惨的感觉。 最后,在大历1044年的时候,柯杰之子与南方达成了妥协,在柯杰之子的操控下,南方组建成了南方自治联盟这个松散的政治实体,作为摩多齐家族的内部附庸,依旧挂名在巴菲尔克的名头下。而为了这“自治”的名号,南方每年要多交一大笔赋税。 就此,摩多齐家族完成了对南方的统一,整个巴菲尔克地区,以苏路山脉往南,全部都是摩多齐家族的地盘。 就在摩多齐家族解决了南方的时候,巴姆仍然处于痛苦的治安战当中。虽然北边的巴菲尔克分裂势力已经丢掉了大部分在平原上的地盘,但是他们仍然倔强的在北部山区中流窜,距离消灭这些势力的时间,依旧是遥遥无期。 随着摩多齐家族结束军事行动,巴姆开始慌了起来,如果摩多齐家族休整完毕,巴姆却还疲惫不堪,那一但再开战,后果自然是可以想象。 无奈之下,巴姆决定学习巴菲尔克,向北部山区妥协。 大历1045年,《尼普尔赦令》被颁发,宣称只要服从巴姆统治的领主,就可以得到合法的承认,继续在霞光的国度保持烟雾的信仰,也就是所谓的尼普尔赦区。 随着尼普尔赦区的成立,吸引到一些有别样心思的领主加入,有些人是恼怒于摩多齐的见死不救,有些是出于投机的心里。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之随着尼普尔赦区的建立,巴姆稳定了他在尼普尔地区的统治。 总之,到1045年的时候,巴菲尔克的血雾时代已经基本终结,所有的分裂势力全部都被两个政权统一,分别是已经独立的巴姆,和自认为是巴菲尔克正统的摩多齐家族。 有这个贡献,柯杰之子总算没被他的父亲完全压下去,当然,这也让柯杰之子的人生传奇经历,要远远小于他的父亲。 至于什么叫做基本终结血雾时代?并不是说有两个政权就不叫统一,而是实际上还有第三股独立的势力,异于两股势力之外,他们就是帕尔地区。 巴菲尔克的核心地带,又因为苏路山脉的划分,而被分割成南部核心地带和北部核心地带,被摩多齐家族和巴姆分别占据。 但是苏路山脉并不是一条十分长的山脉,巴菲尔克人早就探索明白这条山脉多长,并且在山脉的东端建立了移民地,那就是帕尔和科萨巴德。 当巴菲尔克其他地区都已经被统一以后,整个巴菲尔克还处于分裂地位的地区,就只剩下帕尔和科萨巴德,其中又以扼守东段的帕尔位置最为重要,而科萨巴德由于地域过于突出,导致谁控制了帕尔,谁就控制了科萨巴德,因此争夺不如帕尔激烈。 因此,当南北两端都相继沦陷了之后,摩多齐家族和巴姆的斗争,不免就以帕尔为中心,轰轰烈烈的展开。 有时是巴姆占据了帕尔,那么帕尔就会被巴姆划分成特殊的帕尔军事赦区,对于信仰问题并不怎么看重,一切为了军事;有时是巴菲尔克占据了帕尔,那么帕尔就会被巴菲尔克划分为帕尔特别区,一切为了军事。 但总体来讲,还是巴姆占据帕尔的时间要多一些。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眨眼间就是一百年后,这个时候,霞光与烟雾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一百多年,初代霞光贤者和柯杰都只是书上传说的人物,唯一能让现在巴菲尔克人联系到过往的,只有依旧不变的战争,争夺帕尔的战争还在继续。 大历1156年,前些年巴菲尔克刚刚重新夺下了帕尔,现在巴姆聚集起了一批新的军队,准备重新夺回帕尔。 一番披荆斩棘,巴姆的军队成功将巴菲尔克的军队吸引到预定的野战地点,并且咬住了他们,现在双方开始接触,要包围起来了,要开打了!马上要开打了! 呼的一声,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响。 听到这个声响的时候,几个贵族还觉得只是幻听,毕竟在这里怎么可能听到地狱之门的声响,有哪个傻子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召唤地狱之门?是昨晚马尿喝多了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吗? 结果没有想到,开出来的还真是地狱之门,正在进行圣徒远行的梅依,带着她的学生们呼啦啦的从门中走出来,准备在巴菲尔克这边建立牧师体系,结果这一回因为运气的原因,或者是开门的魔鬼故意搞事情,直接一头撞上正在打仗的巴姆和巴菲尔克。 幸亏啊,梅依是什么人?可有神灵庇护,实在不行还能召唤出冷弈神之使徒的马甲,对在场的各位进行直观的震慑,于是大家就都老实了。 之后,在梅依的撺掇下,巴姆和巴菲尔克捏着鼻子,表面上很不情愿,实际上内心非常愿意的,在帕尔签订了和平条约。 再喜欢打仗的国家,打了一百年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的战争以后,也该疲倦了,毕竟这些战争没什么收益,不是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光暗圣战(十三)光明系的反击 大历1010年,伴随着霞光的步步凯歌,被黑暗系压了一头的情绪似乎是在刹那间就清空了,光明系神灵在曾经黑暗系的地盘上变得越发光芒万丈。 最近一段时间,每一个光明系的神灵相互遇见了,都开开心心的互相问好,赞扬霞光之神这个小辈干得漂亮,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与光明系神灵相反,黑暗系的大多数神灵脸上都是愁云满布。虽然巴菲尔克是烟雾之神的地盘,但是是挂在黑暗系下面的,每个月信仰还是有部分留到黑暗系的公家盘里,而最近这些年,不但说没留上来,有时候烟雾之神还要找其他神灵补救一番。 尽管烟雾之神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她会想办法挽救巴菲尔克的局势,争取按灭那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巴姆,不过对于这个保证,雅典娜丝毫面子都不给,直接质疑烟雾之神是否有能力维持。 在雅典娜的带头虾,引起了一些其他神灵跟着雅典娜质疑烟雾之神,毕竟烟雾之神在之后的行为,只是不断徒劳的组织包围网这种愚蠢的主意,看不出其他精彩的点子(此时摩多齐家族刚刚崛起,还没发力)。 但是奈何,烟雾之神和黑暗之神的关系很好,在黑暗之神的力保之下,再加上现在局势还没恶化,众神也就先放下这件事,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因此在现在,黑暗系众神齐聚在黑暗之神的神殿中——烟雾之神自称忙于反击巴姆,推辞了这次会议,不过反正烟雾之神也不是会议的主角,来不来不要紧。 这一次会议的主题,主要是在讨论反击光明系的事情,毕竟是光明系先扩大战争范围,黑暗系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偿还回去,出一口恶气才行。 模仿着光明系开战前的那一次会议,黑暗系神灵也做出了表格,似乎认为这样能更专业一点,给他们的阵营带来好运气,讨个好彩头。 至于光明神用表格列出四大战场这件事,是怎么从狩猎之神的神殿中传到黑暗系诸神耳朵里的?不是黑暗系诸神在偷听,是因为巴姆建国以后,一个光明系神灵怀着炫耀的心理,在神界述说了这次会议,会议的具体内容才被众神了解。 作为这次黑暗系神灵会议的主持者,黑暗之神拉开表格,对着到场的神灵介绍光明系的神灵——尽管黑暗之神已经对光明系阵营耳熟能详了,但是派系中确实有一些神灵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在短暂的寒暄过后,黑暗之神开始介绍。 “光明系神灵在下界所拥有的地盘,大致与我们相当,但黑暗系强于光明系的地方在于,光明系的地盘如此的分散,实际上是比不得我们黑暗四角的。” 不知道为什么,黑暗之神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汇,但是黑暗之神觉得这个词汇以外的合适,于是就继续用下去。 “各位看,首先瑞英和巴菲尔克就不需多说了,瑞英已经是我们黑暗系的囊中之物,而巴菲尔克不过是一时的挫折,在经历努力以后,终究会回复正规的。” 几个看不起烟雾之神的神灵,以雅典娜为首的,听到黑暗之神如此乐观的话以后,做了一声冷哼,而黑暗之神权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说下去。 “那么剩下的四处地方,就是:” “亚弥战场:亚弥(敌方)。亚弥:447年建国。目前状况:统治机构正在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力,预测距离爆发血雾时代的混乱已经不远。” “菲力战场:菲力(敌方)。瑞英:438年建国。目前状况:平稳,且属于火焰之神的地盘,不建议去招惹。” “梅达斯战场:梅达斯(敌方)。目前状况:尚未建立统一的政权,但是光明系的太阳之神已经在这里扶持部落,预计五十年之内就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国度。” “法克尤战场:法克尤(敌方)。目前状况:过于混乱的局势,导致我也没看出来到底是谁在打谁。” “法克尤是怎么回事?”一些神灵看到如此诡异的评语,理所当然的发出询问。 听到对法克尤的疑问,黑暗之神露出理所当然会被问的神情,皱着眉头开始对在场的神灵解释。 “法克尤那边发生了一起内战,军机长、也就是法克尤的最高统治者,叫做军机长,军机长去镇压叛乱,结果被叛乱者萨尔塔杀死,萨尔塔成为新的军机长。但是萨尔塔没几天就突然暴死,灵魂直接被塞进冥河,萨尔塔的死绝对和魔鬼脱不了干系!” “萨尔塔虽然是叛乱者,但是他起码也是原来法克尤的大贵族,得到许多人的拥护,再加上萨尔塔刚刚推翻了前军机长,一些反对派也暂时不敢冒头。结果在萨尔塔暴死以后,一群人都窜了出来,互相指责是自己的政敌谋杀了萨尔塔。” “更过分的是,那群混蛋每一个都在伪造证据,甚至帮别人伪造的证据再伪造一遍,导致现在连神灵都无法判断,究竟是谁谋杀了萨尔塔。” “想想萨尔塔死后,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雅典娜用自己还是人类时候得到的惊讶,尝试的提出一个建议,然而被黑暗之神摇着头否定。 “没法这么判断,因为嫌疑人太多了,和大海里的水一样的要多。” “在萨尔塔死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萨罗斯暂代了军机长的位置,聚集了萨尔塔的资源,结果在返回的路上遭受到萨尔塔之子的袭击,当场身亡。” “在萨罗斯死后,萨尔塔之子又自称军机长,结果这一回的宣称,被大部分的贵族反对,萨尔塔之子挑了一个最近的反对者,对他进行了征伐,然而在征伐的路上也遇到了陷阱,在好不容易逃出伏击圈以后,又遇上了因为战争引起的魔兽潮,结果横尸当场。” “至此,法克尤在1个月内,失去了所有强有力的宣称者,上一个月刚刚陷入了暴乱状态,血雾在法克尤蔓延,每一个人都互相指责自己的敌人是杀害军机长的凶手,至于真相恐怕早已石沉大海。” 听完黑暗之神对法克尤的叙述以后,众神想起了黑暗之神前面对法克尤的评价,不由得点点头,这果然贴切。 并且这件事,还真不是黑暗系神灵做的,黑暗系神灵今天才开始商量怎么在法克尤那边搅屎呢,怎么可能在上个月完成这波堪称奇迹的神操作。 “会不会是战争之神他们做的?”这个时候,雅典娜问出一个可能的选项。 战争之神,就是赫非系神灵的领头羊,属于神灵八大派系中三小派系之一,不过战争之神听名字就知道了,神职非常强大,因此实力也水涨船高。 战争之神这个神职是抢来的,是从狩猎之神的法克尤那里抢来的。 当年,有三个神灵最早发现了转化神职的方法,并且野心勃勃的想要转化神灵,他们就是光明神、狩猎之神和满足之神。 满足之神胆子最小,但是她所转化的贸易之神(后来又成为商贸之神)也是最顺当的一个,现在在海神系混的如鱼得水。 光明神和狩猎之神贪图的就多了,狩猎之神居然想要转化为灵力之神,控制所有人的灵力,至于光明神?亚伯拉罕的那一套如果用在这个世界,是真的会搞出一个上帝的。 于是结果是很显然的,光明神挨整,狩猎之神也丢掉了他的谋划,还被罚入冥河关押了好几十年。 更悲催的是,狩猎之神在法克尤辛辛苦苦几十年,最后全被鲜血之神截胡——鲜血之神没狩猎之神那么大野心,放弃成为灵力之神而化身为战争之神,因此冷弈也容得下他,现在在赫非蹦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惨痛教训,狩猎之神从此对鲜血之神恨之入骨,更不用提,在他离开冥河监狱以后,发现战争之神(即前鲜血之神)已经颠覆了法克尤。 战争之神的颠覆,不是指让法克尤信奉战争之神,战争之神在赫非已经有地盘了,这种行为祖神不允许;战争之神的颠覆,是指战争之神扶持起来的军事阶级,已经推翻了狩猎之神依赖的祭司阶级。 对于狩猎之神来说,这就日了POI了,手下已经不叫手下了,叫二大爷,人五人六的,并且狩猎崇拜和战争崇拜确实分的不是太清楚,狩猎之神真的把他们逼急了,他们还可以去信仰战争,那时候狩猎之神一点信仰都别想拿到。 狩猎之神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啊。 对法克尤方面,狩猎之神寻找到仅存的一批忠于自己的祭司后裔,组建起了狩猎组织,持续不断的给当权者捣蛋。 对神界方面,狩猎之神拉拢了光明神作为自己最重要的同盟——毕竟这哥俩有共同语言,在冥河监狱的时候就是住在隔壁的,出来以后面对的困局也大同小异,狩猎之神是法克尤被战争之神存皮换骨了,光明神是瑞英干脆都被雅典娜干掉了。 而光明神和狩猎之神的同盟,也构成了后来光明系的雏形。因为狩猎之神和光明神走得太近,光明神排斥战争之神,战争之神所代表的赫非系就和黑暗系保持着友善的关系。 所以前面黑暗之神的描述中,法克尤的最高领袖名称叫军机长,这就是战争之神留下的遗泽。 而在631年,狩猎之神终于通过狩猎组织,成功的夺回法克尤的高层信仰,扳回了一局,不过民间多少信仰狩猎,多少信仰战争?这就值得商榷了。 更糟糕的是,战争之神也没全输,战争之神声称上位者是伪装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最初的狩猎之神,于是控制了不肯解散的狩猎组织,继续和上层斗争着。 也就是说,两百年的功夫,狩猎之神和战争之神的地位换了边,但是继续在缠斗,并且可能会一直都下去。 所以雅典娜怀疑,法克尤突然遭遇一连串的危急,可能是狩猎组织的阴谋。 然而黑暗之神再次否定了这个猜想:“我已经秘密和战争之神沟通过了,他告诉我,狩猎组织从头到尾只做过传递消息,把萨罗斯的行军路线通告给萨尔塔之子,魔兽潮和萨尔塔的暴死都不是狩猎组织做的。”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章 光暗圣战(十四)法克尤初交手 “既然不清楚是谁搞乱了法克尤,那也就不用去在意操作者是谁,总之我们要清楚一点,法克尤的混乱对我们有利,这就可以了,”会议进行到这里,黑暗之神进行了总结。 “一定要去法克尤吗?梅达斯或者亚弥不行吗?”一些神灵发出疑问。 面对其他神灵的疑问,黑暗之神很有耐心的进行解答,毕竟有疑问就要在会议中解决掉,不然等行事的时候,谁知道会跳出啥幺蛾子。 “亚弥是太阳之神的地盘,梅达斯是余晖之神的地盘,菲力是火焰之神的地盘,这三个神灵虽然也在光明系中,但是和光明神的联系不像狩猎之神那么紧密,自成一派小团体,我们没有必要将他们也拉进战场,这样他们就更愿意自己看戏。” “而如果对法克尤出手的话,我们从一开始就可以获得一个强有力的盟友,那就是赫非系,赫非系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听到黑暗之神的解释以后,大部分的神灵打消了疑惑。 “那就是他了,法克尤。”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么接下去就是进入正头戏,究竟选谁去具体执行这一次任务。 这是一次难度很大的任务,可能费尽心机最后一无所获,但是一但成功,那就是第二个霞光之神。不过,霞光之神的崛起固然吸引眼球,但是就是因为霞光之神已经崛起了,很难保证能诞生第二个霞光之神,神灵也会产生防患意识的。 经过一番挑选以后,最终前往法克尤的,是由黑暗之神推荐的神灵,阴影之神。 阴影之神面如其职,是一个阴沉消瘦,身材高挑的男子,如果不是别人问他,他绝对不会说话,宛如挨了打也只能听个响的闷葫芦。 在接受了命令以后,阴影之神先前往战争之神的神殿内,通过战争之神的引导,与法克尤的狩猎组织接触,接触到法克尤地区。 从理论上来说,在天界英灵殿的时候,永恒神话实力的神灵,可以借用阵法观察到每一个信徒的一举一动,但是还是冷弈的那一句话,没有必要这样,效率太差、没有成果,且脑子容易炸。 因此,即使是一个神灵到达敌对派系的地盘,只要不主动干涉,是不会让上面知道的。这可以理解,一片黄金混在沙子中,你自然很难看到。但是那个黄金不但动了,还在沙子堆上跳蹦迪,就会将你的视线吸引过去了。 毕竟神灵的灵力太过庞大,一但和下界产生接触,就会导致上边的注意,到那个时候,就只能被礼送出境,并且重点盯防了。 想当初,霞光之神就是小心翼翼的不干涉任何事物,才能安安稳稳的在巴菲尔克游走了两年。 阴影之神对法克尤的策略,是选择扶持狩猎组织,让狩猎组织趁着乱世掌控实际的土地,而不是建立自己的教会。阴影之神的这个策略让狩猎之神非常满意,于是降下神谕让狩猎组织全力配合阴影之神,在之后,阴影之神就以狩猎组织作为触手,开始干涉法克尤。 法克尤的乱世起于1010年的那个传奇之月,叛乱者先干掉了军机长,接着连续3代自称军机长都在一个月内接连死于非命,导致了乱世的开始。 而过了一百年以后,乱世虽然没有结束,但已经不像是最初那样,每一个卫军长都可以自称军机长的混乱,整个法克尤,只剩下4个势力互相自称军机长。 四个势力,最强的在中间,隔绝了其他三个东、南、北边势力的往来,而阴影之神的狩猎组织主要扶持对象,就是南边的那个军机长。 当这种局面持续一段时间以后,阴影之神野心勃勃的挑起了一场席卷整个法克尤的战争。 阴影之神教唆南部、东部和北部势力联合起来进攻最强的中部势力,共同瓜分中部势力的领土,而阴影之神其实已经做好了背弃盟约的准备,准备让南部势力在这一次战争中,成为法克尤领土最多的势力,奠定后来统一法克尤的基础。 结果,就在这一次联合进攻的死斗阶段,多迪人冲了进来,一如当初苏希人对待苏拉西人那样。 多迪人位于法克尤的南边,南部势力当场中枪,最后沦落到被中部势力与多迪瓜分的下场,阴影之神的谋划彻底完蛋,几十年来的投资也全打了水漂。 因多迪人入侵导致前功尽弃的阴影之神抬头望去,仿佛狩猎之神正在和他微笑,至于那个笑容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烟雾之神那个白痴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法克尤待了一百多年了吗?难道你以为我就会这么看着你增长势力吗?” 多迪人的入侵时机挑的实在太好,并且多迪人作为一支蛮族,各项水平实在是太高,不像是正常的蛮族,狩猎之神插手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局算我输了,咱们走着瞧。” 在法克尤这边遭遇挫折——确切的说是输了个精光,连狩猎组织都被多迪人杀得差不多,阴影之神并没有气馁,而是咬紧牙关继续坚持下去,他坚信,转机一定会出现的,而作为神灵的他,有的是时间耗下去。 通过仔细研究当时的状况,阴影之神就如同一直寻觅缝隙的苍蝇,终于在美味的诱惑下找到了一条缝隙,一条现状突破口。 多迪入侵南部势力的时候,中部明明正在北方激战正酣,那么他是怎么迅速结束北方的战争,然后挥兵南下和多迪抢夺地盘的呢? 因为中部势力提前和北部势力秘密和谈,以割让埃纳和黑波斯作为代价,让北部势力站在自己这一边,承认中部势力是正统大军机长,成功逼迫东部势力无条件和平。 顺便说两点,第一点是阴影之神是通过私人名义缔结对中部势力的共同条约,狩猎之神没有见证这个条约,所以不管哪一个势力撕毁这个所谓的同盟条约,都是心安理得毫不愧疚的。 第二点,法克尤传统统治者是军机长,但是中部军机长为了拉拢北部军机长,于是继续承认北部军机长的名号,而把自己的头衔,从军机长变成了大军机长,还是高过大军机长一头。而东部虽然承认和平,但是拒绝承认对方是大军机长。 因此,阴影之神认为,新的突破口就在东部势力。幸运的是,狩猎组织在东部势力还剩下一点残余势力,于是阴影之神集结了狩猎组织最后的力量,准备在东部势力翻盘。 东部势力在被坑的实在是够惨,掺和着三方围攻,结果打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获得,就被勒令无条件和平。 而为了支持这一场战争,东部势力在这些年可是多征收了许多税收,所有的贵族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结果居然什么也没有获得,因此目前东部势力对老军机长十分不满。 老军机长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实在太挫,东部势力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和自己没有眼光与魄力分不开关系,又急又气之下,几个月以后就抑郁而终,他的侄子成为东部势力新一任军机长。 他的侄子上任不久,就有贵族因为上一次徒劳无功的战争,质疑军机长家族,要求军机长家族辞职谢罪。这番言论被军机长家族拒绝,并且利索的要惩戒这些贵族,而这些贵族则串通起来,开始了东部势力的内战。 不用多去说,这些贵族就是阴影之神煽动起来的,是狩猎组织在东部势力仅存的一点底子,想要以此掌控东部势力。 在阴影之神看来,军机长家族刚刚犯了蠢,丧失人心,现在正是夺权的好时机。 然而阴影之神失算了,军机长家族尽管刚刚犯了蠢,但是余威还在,通过3年的内战以后,阴影之神扶持的叛军被镇压,叛军领袖仓皇出逃。 一计不成,阴影之神再生一计,让叛军领袖寻求法克尤大军机长的帮助,承诺只要法克尤大军机长帮助自己推翻东部军机长,东部就会承认法克尤大军机长的位置。 法克尤大军机长早就对东部势力不满,再加上这几年东部势力都在内战,而法克尤则较为平稳,于是野心勃勃的支持了叛军领袖,出兵干涉东部。 在这个时候,狩猎之神也注意到了,叛军领袖的古怪行为,猜测到叛军领袖通过魔鬼和阴影之神勾结。 不过老谋深算的狩猎之神没有直接吩咐法克尤,让法克尤停止进攻东部势力,几百年前的悲惨经历就已经告诉狩猎之神,这样子行不通。 因此狩猎之神换了一种方式,他将法克尤的军事行动一并告诉多迪,于是趁着法克尤东征,多迪再一次入侵法克尤,想要夺走上次南部势力瓜分时,法克尤抢走的那一部分。 经过第一次多迪入侵,现在多迪的实力可是今非昔比,再加上险要的通道被占据,南部的土地远比未被征服的东部重要,因此法克尤不得不遗憾的放弃对叛军领袖的支持,在东部势力承认中部势力就是法克尤以后,法克尤正式退兵。 失去了法克尤的支持,叛军领袖没坚持三个月,就被迫再一次流亡出去,这一次是流亡到北部势力的领地。 两次与狩猎之神的交手,阴影之神完败。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光暗圣战(十五)再败 阴影之神最近的压力很大,时常心神不宁,有时连在群星上吐纳都会出现差错。 也不由得阴影之神的压力不大,在法克尤战场两次与狩猎之神的交手中,阴影之神的战绩是完败,比起面子上的失败,更惨的是把自己盟友战争之神4百年的基业赔了个一干二净,纠缠了法克尤四百年的狩猎组织,在阴影之神的光荣指挥下彻底扑街。 狩猎之神做梦都要笑醒了啊! 虽然赫非系神灵说了不怪罪阴影之神,但是阴影之神自己心中也过意不去,这一回的失败实在是太惨,现在阴影之神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更不用提,自己之所以能到法克尤,还是被黑暗之神力荐,结果自己辜负了黑暗之神的期待,事后黑暗系里会怎么说自己呢? 要不要干脆退出法克尤战场,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反正即使不掺和这件事,自己仍然是永生的神灵,不用再费尽心思思考对策,尽管刚退出的时候可能会遭受到责难,但是也一了百了了…… 这股想法出现在阴影之神的脑海中,许久的挥之不去,阴影之神费了好多的力气,才斩断这股软弱的意志。 这个世界在变化,神界也在变化,我不能这样下去,况且就这样放弃了,我也对不起推荐我的黑暗之神,等待下去吧,我一定会赢狩猎之神的。 没有放弃的阴影之神,继续在法克尤战场寻找胜利的机会,狩猎组织几乎被灭了,没关系,他以东部势力叛军领袖为棋子,联系上了狩猎组织曾经的关系网,重新培养一批人,用了数十年,重新建立了一个崭新的组织,阴影组织。 当然,阴影之神也明白,他的这个阴影组织,不管是可信度还是执行力,都远远不如当初的狩猎组织,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补救。所幸,北部军机长一向对过去的狩猎组织和现在的阴影组织很友好,日子也过得下去。 至于战争之神,他其实是早就想退出法克尤了,毕竟他主要是在罗曼赫非那边,以前一直纠缠在法克尤,不过是争一口气而已。既然阴影之神顶了上来,战争之神干脆将组织大方的让给阴影之神,结一个善缘。 在狩猎组织时代,狩猎组织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法克尤的南方,而到了阴影组织,主要活动范围是在法克尤文化圈的北方,因为北部军机长对狩猎组织十分友善。 就阴影之神的角度而言,阴影之神是不喜欢和北部军机长接触的,从过去的例子中,北部军机长数次两面三刀的背叛,声誉非常不好,但是现在也只能和北部军机长接触。 阴影组织第一次成功的行动,是法修姆独立事件。 本来在过去的十多年的战争中,东部势力就和西边的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再被阴影组织一撩拨,于是东部军机长趁着法克尤在和多迪作战,于大历1116年的时候,就宣布独立出法克尤,国号法修姆。 紧随着法修姆独立以后,北部势力也在6年后的1122年宣布独立,国号法兰尼尔。 至此,因为这俩个势力的独立,法克尤损失了一半的土地,从图克隘口以东,埃纳河以北的广阔土地,都不再是法克尤的土地,这就是阴影组织的第一战,成果斐然。 不过其实法克尤的损失都是纸面上的,那些地方本来就不是中部势力控制,中部势力其实没多少实际损失。 在北部与东部宣布独立以后,因为南方还有难缠的多迪人,所以法克尤实际上也没有对两者大动干戈,而是对法修姆与法兰尼尔采取友好协商的态度。 在经过2年的友好交谈,交换了双方意见以后,在大历1126年时,三国发表了一个联合声明,被后世成为《伟大承认协定》。 《伟大承认协定》的主要内容为: 本协定在光明的狩猎之神见证下,由法克尤大军机长XX、法兰尼尔大军机长XX、法修姆大军机长XX,于大历1126年X月X日在兰尼奥签订。 第一,法克尤承认法兰尼尔与法修姆是独立于法克尤之外的国家。 第二,身为独立国家,法兰尼尔与法修姆的最高领袖头衔为大军机长而不是军机长,法克尤承认这一个头衔。作为交换,法兰尼尔与法修姆需要承认法克尤大军机长同时是法克尤的伟大军机长。 补充:伟大军机长的全称是法克尤的伟大军机长,这个名称不可以改变,伟大军机长的地位高于大军机长。 承认独立有效期:大历1126年X月X日——大历1176年X月X日/50年整 签名:XXXXXX 神明认证:本协定分成五份,三份归为签订人,一份归为光明的狩猎之神,一份归为狩猎之神在兰尼奥的祭坛。当所有人与神灵收到协定时,协定被认证有效,光明的狩猎之神负责监管协约的有效性。 独立备注:期满以后,三国需重新认证,否则视为法克尤拒绝承认法兰尼尔与法修姆的有效性。 头衔备注:法克尤的伟大军机长这个头衔,不涉及国家之间的领土争议,也无任何实际权力,因此无年限存留,视作永久有效,可被三个当事国注销。 最终备注:一切为记载在协定上而导致的歧义,可寻找斩界之神干涉。如果斩界之神拒绝干涉,分歧将由当事国自行处理。 小注:签署协定时无需通知斩界之神。 当签署这个协定的时候,法克尤大军机长又成为伟大军机长,是整个法克尤地区地位最高的人类,这时候的法克尤,是风光无限的。 在搞鼓完法修姆与法兰尼尔独立以后,阴影组织再一次安静下去。 安静,并不是意味着停滞,只不过不直接参与战争而已,事实上阴影之神一直在法兰尼尔的庇护下暗自发展,不但完全渗透了法兰尼尔,并且还往法克尤和法修姆的领地渗透,大有恢复当初狩猎组织的趋势。 而法兰尼尔的大军机长,也一直通过魔鬼和阴影组织在铲除异己这方面合作愉快,不过令阴影之神沮丧的是,与大军机长家族的合作也就止步于此了,大军机长家族始终与阴影组织保持着距离,不至于太过于接触。 接着阴影组织就发力了,在阴影组织的教唆下,反法克尤包围网迅速形成,法修姆、法兰尼尔与多迪三个国家,联合进攻法克尤。 阴影组织宣传的理由也很简单,法克尤是四个国家中人口最多、土地最广阔的国家,如果任凭法克尤一个个灭掉不如他的国家,那么大家都会完蛋,那还不如三国一起对付法克尤,瓜分掉法克尤的土地。 三个国家也不是蠢货,明白这个道理,因此这个包围网顺利缔结。当然,三个国家之中,被法克尤坑过的法修姆是打的最卖力的,法兰尼尔大多数时间都在划水,理由也很充足,敬重音节都是法,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多”去打法克尤? 而在法兰尼尔的放水下,法克尤一挑三还一百多年不弱下风,可谓是不简单。 作为挑起法克尤地区四国混战的阴影之神,他的真实想法当然不是为了法兰尼尔。上一次狩猎之神能发展起来,主要是靠后来的法克尤乱世,所以阴影组织挑起战争的目的,就是要让法克尤地区遭受持续不断的战争。 现在法克尤地区正在遭受战乱,阴影组织正在茁壮成长,这一把,是我赢了吧,狩猎之神?难道你还能有方法阻止法克尤的战乱? 那时候,阴影之神的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总算战胜狩猎之神的喜悦之情。然而阴影之神的计划,很快就被破坏了。 大历1177年,距离《伟大承认协定》签署以后的153年,一个女人的到来,让阴影之神的计划再一次破产,那个女人就是圣徒始祖梅依。 阴影之神知道圣徒始祖梅依的消息,并且也推测了梅依到达的时间,做好了防备,但是阴影之神没有想到,梅依居然提前到达法克尤地区了!这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阴影之神许多手脚还没收拾干净呢。 至于圣徒始祖为什么会突然提前到达,不用多说,阴影之神就认定,这一定是狩猎之神做的手脚。 为什么阴影之神对梅依到来如此担忧,需要提前做手脚呢?其实在巴菲尔克战场的霞光剧本中就已经有提示了。 神灵的灵压非常庞大,如果只是在敌对派系的地盘上游走的话,该地盘的神灵或许会因为领地过大而无法察觉,但是如果神灵使用了灵力干涉该地盘事务的话,那么敌对派系的神灵就能立刻锁定目标,缩小范围。 所以在巴姆没有建立以前,霞光之神是通过冷弈扮演的魔鬼和初代霞光贤者联系,而阴影之神自然也是用魔鬼作为中介。 这就是阴影之神对梅依到来感到不适的原因,梅依建立起了牧师体系,可以料想到,除非自己能光明正大的走在法克尤的土地上,否则从此以后自己与法克尤的联系,肯定会因为牧师的存在而衰弱。 “该死的女人啊!坏了我的好事!为什么就不能迟上两三百年再来呢!”心情郁闷的阴影之神,对着梅依发出了无用的诅咒。阴影之神明白,自己与狩猎之神这一次的对垒中,还是棋差一招。 “真是郁闷啊……” 果然不出阴影之神的预料,随着圣徒始祖成功在法克尤建立牧师体系以后,阴影之神用了三年才重新和阴影组织联系。 从那以后,阴影之神对阴影组织的控制力,也开始不断的减弱,阴影组织内部的山头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这些山头具有极强的独立性,名义上还是从属于阴影组织,实际上的话……呵呵。 这就是狩猎之神的反击吗?我还是输给狩猎之神了啊……又一次…… 当又听到手下故意把自己的命令搅和的一团,阴影之神有半响无法说出话来,心中充满了无奈。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光暗圣战(十六)六十年之约 当阴影之神以自己那并不听话的阴影组织作为媒介,在法克尤文化圈——主要是法兰尼尔各种搞事情,狩猎之神各种反制的时候,时间仍然在不停地向前流逝,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选择,历史是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下脚步的。 作为法克尤文化圈中当之无愧的霸主,法克尤这个国家在长达一百年的时间内,常年与多迪、法兰尼尔和法修姆一挑三而能不弱于下风,当也仅此而已了,法克尤无法进一步的扩张领土,四国就这么僵持着,没有任何一国倒下。 因为每当法克尤对多迪确立了优势以后,即使是态度最为暧昧的法兰尼尔,也会真正加入战争之中,确保法克尤无法灭掉三国中的任何一国。 在长久的战争之中,处于四战之地的法克尤遭受的损失是最大的,尽管法克尤又最广袤的土地,但是天长地久下来,比起其他三国,法克尤的国势还是开始衰落。 毕竟,四战之地的法克尤对于伟大军机长的素质要求是非常高的,只有这样才能维持法克尤不堕威名,保持攻势。而其他三国,即使是一个昏庸的大军机长,出于唇亡齿寒的道理,另外两国也不会坐视这一国被法克尤攻灭。 最要命的一点,法克尤控制的地盘过大了,完全隔开三个国家,换句话说,三个国家并不接壤,所以没有领土纷争,可以专心的进攻法克尤。 基于以上原因,在11世纪的时候,凭借着庞大的体量,法克尤还能与三国打的有来有回,然而在进入12世纪以后,法克尤各种弊病积重难返,国势衰颓,开始陷入下风,纵使几任大军机长进行了各种所谓改制,也无法挽救法克尤,逐渐不复当初的风光。 而随着法克尤的衰败,原本有着悠久友好交流历史,齐心协力对付法克尤的三国,很快就各自起了不好的心思,看向对方国土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不善。 大历1212年,多迪第一次撇开法兰尼尔与法修姆,在没有通知俩国的情况下,发动了对法克尤的入侵,朝着法克尤的西部军镇发动攻击。 虽然多迪没有邀请法兰尼尔与法修姆,但是对方没有邀请,两国就不能去了吗?要多发挥主观能动性啊。 过了不久,消息传来,多迪在西部打了一个大胜战,迫使法克尤将更多的军队投入西部军镇。随着法克尤大批的军队前往西部军镇,东部的力量被放空了,于是趁着这个好时机,法兰尼尔与法修姆也对法克尤宣战。 法兰尼尔与法修姆这一次的行动相当顺利,不到半年的时间,法克尤本土与西部军镇的联系就只剩南方的一条通道,北边全被两国占据。 北边的三块地区中,法兰尼尔占据了狄默德和梅尼朵,法修姆占据了图克,两国总算在陆地上接壤了。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两国都感到皆大欢喜。法兰尼尔将自己的实力朝着南方继续扩张,法修姆则是控制了图克隘口这一个命门,唯一伤心的,只有法克尤这个昔日霸主了。 之后,法克尤与多迪又打了七八年,法克尤终于撑不下去了,第一次放下脸来,不顾自己是伟大军机长的荣誉头衔,派出使节向法兰尼尔与法修姆求助。 “请救救法克尤,救救法克尤人,救救你们的同胞,看在狩猎之神的份上,看在我们的敬重音节都是‘法’的份上,派出援军把该死的‘多’给赶出‘法’的地盘吧,拜托了同胞们!” 面对法克尤使节声泪俱下的请求,已经吃够了的法兰尼尔和法修姆决定减少分账者的数量。从这个请求来看,法克尤怕是要不行了,接下去就是瓜分法克尤。至于瓜分法克尤的话,先将多迪这个蛮夷踢出餐桌为妙。 毕竟,分赃的人越少,分到的东西就越多,不是吗? 因此,法兰尼尔和法修姆接受了法克尤的求援,组建了第二次反多迪联军,‘法’字开头的所有国家,共同向多迪宣战,出兵多迪占据没多久的西部军镇。 战争比较顺利,因为多迪和法克尤打了许多年才拿下这里,自身损耗亦是颇多,可比不上养精蓄锐已久的两法。 伴随着反多迪联军的前进,多迪好不容易拿下的地盘在接连丢失,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多迪只保留下南边一点地盘,至于那些丢失掉的的地盘,全被反多迪联军收复,然后转交给了法克尤。 ————分割ing “阴影之神,日安。” 柔和的声音出现在阴影之神的神殿外边,来访者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压,阴影之神判断出来访者是智慧之神,雅典娜。 【这个女人来干什么?】看到雅典娜到来,阴影之神大感惊奇,自己向来与雅典娜毫无瓜葛,为何她会来自己这里? 阴影之神是有些看不起雅典娜的,因为这个女人可不是先天的神,而是神仆成为的神,自然让阴影之神不爽。不过阴影之神不会像烟雾之神那么愚蠢,将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平白无故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智慧之神,你好,有何指教?”伴随着阴影之神的问好,阴影之神神殿大门就此打开。随着几下哒哒的脚步声,雅典娜走到阴影之神的面前。 “这是黑暗女神的口信,你可以确认一下,女神让我来法克尤战场辅佐你,”一边说话,雅典娜一边拿出一张碟片,来证明自己说话内容的可信度。 “不必验证,我信得过你,派系里少数绝对不可能背叛的神灵之中,你就是一个”说这句话的时候,阴影之神的神情十分沮丧,“黑暗女神也对我的行动不满意了么?我还是辜负了她的期待。” 雅典娜安慰道:“莫太过自责了,你的努力,派系里大家也看的清楚,不会拿这方面说事,狩猎之神确实是硬砟子,实着不好对付。” 阴影之神的神仆拿出座位与饮品,雅典娜就先坐在阴影之神的席位下,当雅典娜坐下去以后,席位开始慢慢升高,高到让雅典娜与阴影之神一个高度。 阴影之神仰头苦笑,半是抱怨半是推脱的说道:“三次交手,我全是一败涂地,还把战争之神的本钱给赔了进去,若不是黑暗女神看重我,我不想辜负了她的期待,我早就弃了不干,你说我这又是何苦来哉?” “知道你心里委屈,派系里也没有不信任你,只是这最近巴菲尔克也出了问题,法克尤都你都掺和了两百年也不见起色,派系有些焦急。” “巴菲尔克出了问题?”听到这个消息,阴影之神感到诧异,他最近都在和手下的阴影组织斗智斗勇,试图从一堆谎言中判断对方想说什么,这件事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因此与外界交流较少,“烟雾之神不是扶持了摩多齐么?前几次会议屡屡都在以此为功绩?” “呵,别提了,”提到烟雾之神那个蠢蛋,向来看不起烟雾之神的雅典娜直接翻白眼,“左右不过柯杰两代人有点搞头,不至于让巴姆一口吞了去了,柯杰两代人去了之后,也不过尔尔,尽显颓势。” “派系最近两个战场都没什么起色,所以准备在瑞英那搞得大的,争取让那讨厌的瑞英彻底完蛋。巴菲尔克那里,派系也下命令了,八十年之内要是还是没起色,就得换人上了。至于法克尤这里,不就是我来了么。” 阴影之神一口气呵出来:“呵,到我这里就连八十年的期限都没有了么,罢了罢了,还是我愧对了派系的信任,阴影组织给你便是,我自愿退、” “我在瑞英麦邱已经有地了,我不可能再在法克尤的,所以你不必担心,”雅典娜还以为阴影之神是因为害怕失去阴影组织而不爽,于是安慰阴影之神。 雅典娜已经好生安抚,哪料阴影之神依旧不依不饶:“和地盘无多大关系,我在法克尤,两百年来一事无成,派系选我是错了,过往日我自去向黑暗女神告罪。智慧之神,我阴影之神这里先恭祝你在法克尤旗开得胜了。” 说罢,阴影之神居然真的工工整整给雅典娜鞠躬,让雅典娜急忙起身还礼。 看到阴影之神如此抵抗的态度,雅典娜就知道,阴影之神多半不是因为被派系不信任而不合作,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是的,阴影之神在听到烟雾之神还被给了八十年期限,自己却直接派来了“辅佐”,还是一个神仆出生的辅佐,自然深感不平,与狩猎之神交手失败的愤懑又一次被勾引起来,心中愤懑更胜以往,放弃的想法再一次出现在阴影之神的脑海里。 还礼以后,雅典娜无奈的起身:“这样吧,既然烟雾之神立下八十年期限,那我便立下五十年期限,五十年若未能在法克尤打开局势,我智慧之神便自动放弃辅佐一职,也叫人知道你在法克尤的辛苦,如何?” 听到雅典娜温和的劝说,阴影之神心中颇为受用,并且也存着一份心思。 自己在法克尤打不开局面,一是法克尤人太过卑鄙,二是狩猎之神太过狡猾。自己若以此与派系争辩,不免显得自卖自夸,若是让智慧之神这派系中一向聪慧的神来替自己说话,那才叫真凭实据,更加可信,而这法克尤的问题,也就不全是自己的问题。 想到这里,阴影之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智慧之神哪里话,五十年也太过强人所难,你对法克尤与阴影组织不熟悉,我也不欺负你,立下百年之约如何?” “哪有客人让主人的道理?不过客随主便,六十年之约如何?60年后的1282年,法克尤若还没有阴影组织的土地,就算我输,辅佐之名拱手舍弃。”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便却而不恭了,六十年。” 在阴影之神与雅典娜体面的微笑中,法克尤的六十年之约就此缔结。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光暗圣战(十七)《坎塔德协定》 厄柯西·德拉·多瑙是休彼得学院一名17岁的正式学员。 所谓休彼得学院,那可是山内军镇最大的学院,也是法兰尼尔最好的学院,既然是这个学院的正式学员,厄柯西的家世,多瑙家族可想而知。 而这休彼得学院,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学院,他位于山内军镇的韦尔卡纳,建立于大历811年,至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现属于法兰尼尔。 当山内军镇还只是法克尤五大军镇时,休彼得就是山内军镇最大的学院了,虽然比不得法克尤学院,但也是鼎鼎有名的。随着1122年法兰尼尔独立以后,大力开发休彼得学院,这学院就更加着名了。 据说这学院制度乃是外来品,是来自一个极其极其遥远的地方,叫做苏拉西,学院什么学院长了,正式学员、侍从学院的区别了,都是从苏拉西那里借鉴来的。不过过往一千年,法克尤人再怎么往外走,也没人走到北边,就没人将这件事情当真了。 但是一百多年前,突然来了伙人,祭司们叫她圣徒始祖,说是可以传授牧师驱魔的把戏,当然这些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就有人是从苏拉西来的,这才让法克尤人相信,原来真的有苏拉西这东西存在啊。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学院里的供奉就时常念叨,要是七八百年前,法克尤还只有一个军机长的时代,军机长一声令下,法克尤人也就去探寻苏拉西了。 可是如今这个时代,军机长都不值钱了,关是大军机长就有三个,四个大军机长平时打仗都忙得很,谁还有心思去寻找那万里之外的苏拉西?都只是口头上念念罢了,说什么苏拉西是人间天堂,苏拉西人的道德水准比法克尤人高的不知道到哪里去。 过去厄柯西听到这句话,就对说这些话的老顽固嗤之以鼻,那些老顽固还是念叨着,梦想回到只有一个军机长的时代,厄柯西看这个时代就很不错嘛。可是在最近,厄柯西就不敢理直气壮的这么说了,甚至走路的时候,听到别人议论就寻思是议论自己的。 在最近,学院里谈论最多的,不是什么战斗技巧,也不是都里贵族的哪些风流趣事,而是一个耻辱的协定,连哪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贵族小姐,都会应和时尚小心翼翼的表达对这些协定的鄙夷。 而多瑙家族,也有参与到这个协定的签署,因此最近几个月,厄柯西在学院中都抬不起头来。 这个协定,就是《坎塔德协定》。 《坎塔德协定》什么时候签署的?不清楚,但是法兰尼尔已经将这个协定当真了,点起兵马朝着南方进军,厄柯西的许多长辈已经去了,国内又是一副厉兵秣马,而学院中却对这一次行动感到无法接受。 《坎塔德协定》,于大历1174年的时候签订,又可以叫做《坎塔德密约》,本应该是锁的死死的,天知地知,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个密约放出来的,有些人说是阴影组织那些怪胎。 总之现在的事实是,整个法克尤地区(即法克尤接壤的国家,多迪、法克尤、法兰尼尔与法修姆)都知晓了这份密约。 厄柯西还记得那一天,学院中一个不太理事的供奉,突然出乎意料的将所有在学院内的学院召集了过来,用投影魔法将协定展示给学员们看。在展示的时候,供奉一副痛心疾首、痛不欲生的样子。 《坎塔德协定》说起来并不复杂,主要就是一份瓜分协定,厄柯西的法兰尼尔将会借着抵抗多迪的名义,和法修姆一起入侵法克尤。事成以后,狄默德以西的西部军镇归法兰尼尔,图克以南归法修姆,两国共同瓜分法克尤。 而协定的后面,还有狩猎之神的承认,换句话说,这份协定已经被狩猎之神认可过了,法兰尼尔与法修姆的盟约受到狩猎之神的保证。 看到这一份协定,在场的学员就是一片哗然,法兰尼尔怎么能做出这一种背信弃义的事情?还是对着同样是“法”字开头的法克尤? 毕竟法兰尼尔独立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不要说更远的埃纳和黑波斯,法兰尼尔的贵族对于狄默德和梅尼朵是怎么得来的都陌生了,因此对于道德的要求高了些。 此外,就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也不该这么拿啊。 狄默德西边是什么地方?西部军镇,多迪多次从这里入侵,这里早就一片破败,并且军阀林立,法克尤本身对这里掌控就不高。 而划给法修姆的是什么地方?图克以南,那是法克尤开发了千年的核心地带,一等一的肥沃土地,多迪这么多年始终只在埃芬提一带,根本没有进入这核心。 换句话说,这份卖了法克尤的条约,还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平白无故的让法兰尼尔名声臭了,法修姆那般孙子得到的利益却更多。 所以怎么能签这么一份条约呢?这份条约一被展示出来,不管是为了法兰尼尔的野心家,还是注重法兰尼尔体面的文明人,都对这份条约不满。 签署这份条约的,是法兰尼尔大军机长。不过考虑到这一份密约的危险性,两国的大军机长忙于政务,都没有亲自前往,只是派出代表,这是可以理解的,过往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全权代表也是有合法性的。 然而很不幸,代表法兰尼尔大军机长签署这份条约的人,就是多瑙家族的族长,由于这份耻辱,厄柯西这几个月在学院抬不起头来。 其实细细算来,厄柯西与现任多瑙家族长的亲戚关系,要追溯到四代以前,厄柯西不过是多瑙家族一个旁系而已,与多瑙家族关系已经不是那么紧密,有着自己的分支家族长。 但是,厄柯西毕竟是德拉多瑙(法克尤语中,德拉的意思是来自),就注定了与多瑙分不开关系,风言风语偶尔也会波及到厄柯西。 寒假休学的时候,厄柯西回到家里,原本打算洗漱完毕就和父亲谈论这件事情,但是却发现父亲已经因为战争离开家了,家中只剩下说不上话的管家和母亲一人(仆人这种会说话的货物,怎么能算人呢?) 最开始,厄柯西并不想向母亲谈论这件事,但是在学院憋得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向自己的母亲说起《坎塔德协定》。 “老祖怎么能签下这种协定?我在学院里都抬不了头。”犹豫了一下,昏了头之类的形容词还是没有从厄柯西口中吐出来。 坎塔德知道,自己的母亲也是来自一个贵族家庭,门当户对,是个极有教养的女子。 “既然这是大军机长定下的事情,都已经签了,战争都开始了,你父亲都出去了,我们又能怎么样?你继续上你的学,少担心这些,”母亲连正眼都没看厄柯西,就继续看着庄园的账本。 “可是代表大军机长签约的人,是我们的老祖啊!”厄柯西感觉母亲过于轻视这件事情,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满,然后跃跃欲试的说道,“学院里有些声音,我看的很不错,说是大军机长是被阴影组织蛊惑了、” “谁带你扯进这些事情的!”厄柯西的母亲眉毛拧起来,账簿猛地被合上了。看到母亲这幅激烈的反应,厄柯西倒是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学院里都在传着,好多人都在讨论,我也去了。不过具体是一个导师与我们几个说了,我学友几个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大家商量一下,所以、” 母亲第二次打断厄柯西的话,这时候厄柯西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了。 “我是富贵人家,是看过休彼得学院的资料的,当年法修姆那谁谁谁自己打输了,不认输,逃到法兰尼尔、” “席恩科,他才是当年法修姆的合法大军机长呢,”厄柯西插了一句,心里想的却是,连这人名都不认识,还敢说看过休彼得学院的资料,不愧只是女人。 “好吧,席恩科,这家伙逃到法兰尼尔还不老实,就是在休彼得学院鼓动了一批学生,通过阴影组织回到法修姆,结果最后这般学生都死的很惨,死了都回不到法兰尼尔,你可不要顺着他们的道了。” 听到这里,厄柯西已经是满心的不耐烦,席恩科都什么年代的人了,母亲说话为何颠三倒四:“你平日里就只待在家里,哪里懂得外边的事情,父亲又不在,我不与你说了!” 说罢,厄柯西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母亲的叫唤。 寒假休学之后的日子,母亲又将厄柯西叫进屋子里好几回,想要提醒厄柯西别参与学院的事情,说此事背后必有蹊跷,然而厄柯西却皆是以沉默相对,一副抗拒的态度。 寒假休学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厄柯西又要回到休彼得学院,母亲没有办法,只好拜托厄柯西的侍从学员,好生照护厄柯西,别卷入那些事情。侍从学员诺诺应许,脸上愁眉苦脸。厄柯西母亲也知道,就侍从学员一个非贵族,怎么劝得住厄柯西呢? 厄柯西一回到学院,就拜托了自己的侍从学员,去找了那个导师,说思考清楚了,要加入这件事。导师听了厄柯西的决定,拍着厄柯西的肩膀,大赞厄柯西聪慧果敢。 “《坎塔德协定》是不得人心的,铁定是阴影组织通过某些小人懵逼了大军机长,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协定。多瑙家族签订这个条约,必定会订上耻辱柱,所以现在我要提前下注,来拯救多瑙家族,到时候母亲也一定会羞愧的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吧!一个不会战斗的女人,见识哪里比得上我呢。” 那个时候,17岁的厄柯西如此天真的想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光暗圣战(十八)图森破的青年所遭受的代价 几年前,虚岁18岁的厄柯西还是一个响当当的休彼得学院正式学员,走到哪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看轻了自己,因为休彼得正式学员就是一块金色的招牌,有无数大人物都是从这里毕业的。 然而在现在,厄柯西只是休彼得学院一名普通的结业生,是的,还不是毕业生,而是结业生。而且不是在温暖的庄园中,而是跟随着军队跋涉在法克尤的西部军镇,时而跟法克尤人战斗,时而跟多迪人战斗。 短短的几个月之中,原本面目中还带有几分稚气的厄柯西,现在只剩下一幅忧郁的双眼,以及经历过血战才会有的气势,保管叫那些曾经认为厄柯西只是天真贵家子的人,会是大吃一惊。 厄柯西在这个该死的西部军镇,已经呆了2年了,这俩年来,这个休彼得临时结业生侥幸没有在战争中死去,因祸得福的在战争中得到了历练。 享受着自己身为贵族的小特权,在特定的营地中吃着比外边士兵更为丰富的食物时,厄柯西的脑海时不时的回想起1275年的时候,如果当初自己机灵一点,听了自己母亲的话,那么现在自己的遭遇,会不会又有所不同呢? 大历1275年,臭名昭着的《坎塔德协定》签署了一年多,已经引起了足够的风波。 一些有道义的人认为,这个协定居然出卖同为“法”开头国家的利益,让“多”得利,是不道德的。另一些军人认为,协定中法兰尼尔分到的西部军镇,居然把法克尤的核心地带给了法修姆,签署条约的一定是脑子有坑。 总之,从上到下,从战争狂到和平支持者,都对这个《坎塔德协定》感到无法理解,国内是骂声一片。 不过随着协定的签署,战争也随之开始,进入了动员状态以后,那些最激进的、有精力闹事的人都被抓去参了军,到最后头一年反而没生出事情来。可是等事态完全发酵以后,有一些投机分子,就想利用这个协定,来替自己搏一搏名气出位,比如休彼得学院中的一些导师。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供奉支持,不过既然都做了供奉,自然是人老成精,肯定不会自己冲在最前头,因此在学院跳的最欢的,还是一些导师。 那些导师痛心疾首的声称,永远光荣正确的大军机长肯定是一时不查,不小心听漏了什么信息,被某些奸诈小人给蒙骗了过去,他们有必要提醒大军机长这件事情,至少不能让那奸诈小人就这么混过去。 而所谓的奸诈小人们,身为签约主体的多瑙家族族长,自然是名列前茅,是首要负责对象。 当时那个导师就这么对厄柯西说,你们家族长也一时不查,跟着其他小人蒙骗了大军机长,要是将来追究,你肯定逃不了责任,学业别想上了,说不定还得到牢里去走一遭,受上那么些说不清的罪。 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厄柯西就有些慌了,虽然厄柯西不满意现在不受重视的生活,但是如果连这种水平的生活都保不住,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厄柯西也起了一些心思,觉得这群人说的在理,明察秋毫的大军机长到最后肯定会惩罚签署《坎塔德协定》的小人,如果自己提前就跟着这些人说了,那待到秋后时,学院长一类的不是得给自己一个目光如炬的评语吗?自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呢! 因为这一些现在想起来让厄柯西很羞愧的理由,在当时,厄柯西就理所当然的加入了导师的行列,然后跟随导师的安排,挑了一个好日子,一波人就从学院浩浩汤汤的上街了,朝着办公地点前行,要给法兰尼尔看到我们休彼得的影子。 现在厄柯西回想起来,那一段时间自己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晕乎乎的,整个人处于陶醉状态,就仿佛听到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的礼花,五颜六色让人陶醉,周边闲民们的注视,给了厄柯西万众瞩目的感觉,好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宴会。 当韦尔卡纳军机长真的因为休彼得学院的游行而出来,对着学员们各种解释《坎塔德协定》的时候,厄柯西的心感觉更是到了一个新的顶峰,哦,这是我们的胜利。 在当时,韦尔卡纳的军机长奉劝厄柯西等人回去,说法兰尼尔大军机长会给众人一个解释。这个说法还没说完就遭到领头的嘘声,那人说去年开始就说会解释,解释到今年还在解释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涌上去,要求韦尔卡纳军机长在他的名单上签字,说要到都里,亲自面见大军机长,韦尔卡纳军机长面露难色,结果刺激到了人群,厄柯西是带头的,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是带头的,带领众人涌了上去。 韦尔卡纳军机长可是紫萝级高手,这群学员大多都是玄黄级,再加上基本是贵族,因此卫兵也没用力去阻拦,结果,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 砰的一下,厄柯西的宴会就结束了,仿佛十月的凉风一样,瞬间将厄柯西从头到脚给凉透了。 厄柯西不知道袭击是从哪里开始的,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韦尔卡纳军机长和靠近他的几个学生,都已经一同倒下了。这时候,游行的队伍中突然有人传出,“跑啊”,然后游行队伍就一哄而散。 厄柯西就傻傻的看着周围的人跑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也需要去跑,于是急忙撒开脚丫子,结果没跑几步,就被卫兵按倒在地,不能动弹。 被逮捕以后,厄柯西被塞进了监狱,考虑到他的贵族身份,进入的是条件较好的监狱,不过饶是这样,对于厄柯西来说,待遇也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厄柯西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再加上进来这么多天了,都没个亲人来看他,厄柯西这时候才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经常哭哭啼啼,每天以泪洗面。 这一回,可不再是打死个贫民这种小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善了。 在进监狱两周以后,厄柯西终于见到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他是多瑙家族在韦尔卡纳的话事人,专门负责与多瑙家族上学的人交接。 当初厄柯西在进入休彼得学院的时候,就是这一位替自己打理,不过这一位主要是照护嫡系的,与厄柯西这种支系交往不多。但是既然厄柯西惹上这种大事,他还是必须替厄柯西出头,当然,或许更多的是为多瑙家族撇清关系。。 “你可是知道你这回惹上什么祸事了!”那一位来见厄柯西的多瑙家族成员,面色十分不善,“这两周我都是战战兢兢,你本人折了倒还是小事,要是牵连到多瑙家族,你万死难辞其咎!” 因为厄柯西不过是多瑙家族支系中的支系人员,再加上这次事情惹这么大,所以这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我万死难辞其咎,我懂,我懂,”厄柯西靠近铁栏,充满期待的望着多瑙办事人员,“只要这次我出去以后,我就好好听母亲的话,好好在休彼得学院念书,不再去动这些歪脑子了!” “还你出去?还在休彼得念书?你知道你这次惹上多大的事情吗?家族长都亲自派人口信过来,问我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示!” 听到对方这句话,厄柯西顿时感觉到五雷轰顶。 往日在与那些预备一同游行的“朋友”胡聊海吃时,说起那大军机长,说起那休彼得学院,说起签订协定的多瑙家族长,厄柯西都顺着氛围,表达了对这三者的不屑。 然而在激情过后的现在,这三者,不管是任何一者,都让厄柯西感觉到五雷轰顶,是顶顶的大人物,此时厄柯西就更加懊悔,当初自己是怎么猪油蒙了心,居然看不起这三者,对这三者的行动指手画脚的?如今只希望自己能够出去,能够一切恢复原状。 “跟着你们胡闹的侍从学员,不论身份都已经丢了脑袋,对于你们这些正式学员,尤其是你这个顶着多瑙名头的人,大军机长还是法外开恩,只要没和阴影组织有染的,就不用提去都城了,”看着瘫坐在地下的厄柯西,成员还是宽慰了他一下。 “提、提到都城!”做监狱还能提到都城?这个时候,厄柯西顿时是七魄丢了六魄,虽然以前也听过这些事情,但是当这些事情沦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即使是一小点的增加,都是要命的。 “好了,你也不要哭哭啼啼了,虽然你不中用,但是你又不是主谋,就冲你姓着多瑙,最后也会没多少事情的。我再去替你打听打听,过会儿再过来。”说罢,成员就往外匆匆离去。 “那就好,那就好,”心情顿时一松,厄柯西呼气的程度也大了几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成员的背影喊道,“我父母呢?能否告知一下?” 可惜成员来去匆匆,没有回答,只给厄柯西留下了无尽的遐想思念。 又过了一阵子,监禁的时候没给时间,厄柯西也记乱了究竟什么时候,成员这时候又过来了:“你的事情又着落了。” “啊?是吗?”听这话,厄柯西瞬间狂喜。 “要么继续在这待在,过个二十年说不定就可以出来——别嫌多,领队的那个是判了终生监禁;要么,就现在结业了,去战场上混个前程,这也是你母亲的意思,她来过这,可惜进不来——横竖怎么选,你自己想吧,我等你一刻钟。” 说罢,成员真的沉默下来,望着厄柯西了。 “我、我……”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光暗圣战(十九)以血洗去天真 厄柯西,一个拥有多瑙家族名字的休彼得学院正式学员,听到以上这些头衔就知道,厄柯西原本应该有多么伟大的前程,虽说厄柯西只是多瑙家族的旁支,但多瑙家族毕竟就是多瑙家族。 然而,因为在大历1275年,厄柯西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图样图森破了,最后导致了韦尔卡纳军机长的死亡,厄柯西这个图森破的青年也被投进监狱。 看在多瑙家族的面子上,厄柯西捡了一条性命,但是也沦落到要做二选一选择题的地步,是老老实实的在监狱里待个十多年,还是提前结业,去前线混个前程。 上一次厄柯西没有听从母亲的话,结果把自己弄到了监狱里,这一次厄柯西决定听从母亲的话,于是厄柯西选择提前从休彼得结业,成为法兰尼尔的一名士兵。 上面提到,毕业和结业,那么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休彼得学院大部分的制度,是仿照一个叫苏拉西星启木学院的地方,虽然这几百年中有所改动,但大体上是没多少变化的,比如这毕业和结业两个区别。 所谓毕业,就是学院合法入学的10岁正式学生,在入学的第十年,也就是20岁的时候,通过正式的考核,得到学院证明以后,拿到毕业证书,通常人一拿到毕业证书,就可以去当一个官僚。 而所谓结业,则是非正式入学的侍从学生或者帮工,在学院完成至少3年的学业,通过考核或者给予赞助费以后,就可以完成结业,其中结业证也是有等级的。 听听两种证书的拿方法,就知道毕业和结业的含金量如何。厄柯西可是通过合法入学手续入学的正式学生,并且也在休彼得学院读了有8年,最后居然提前结业,虽然拿的是等级最高的结业证,这也难以平复厄柯西的不满,但是又因为捅了篓子,厄柯西只能接受现在的一切。 总之,因为捅了篓子,厄柯西和自己的侍从学院拿了等级最高的结业证书以后,就跟着一些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起奔赴战场。 厄柯西出发的时候,发现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贵族们,居然意外的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们。 厄柯西起初还惊讶了一番,于是和他们细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发现来到这里的原因都是大同小异,被导师蛊惑,又运气又不好被逮到,而身为休彼得学院的所在地,韦尔卡纳闹得最严重,军机长都被刺杀。而从厄柯西在这里遇到这么多与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学生,看起来是法兰尼尔将这群人统一分配到一个地方。 从那时候开始,厄柯西隐约觉得这次的事件,并不是单纯的不满大军机长行为,只不过厄柯西想到的事情,其他人也想到了,然后顾左右而言他,不敢在去深思几个月前那一场莫名其妙的游行,以及莫名其妙的刺杀。 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要去细想,母亲和自己说过,有些事情还是就让他像表面一样吧,即使你知道了背后隐藏的。 想着母亲的话,厄柯西又望了一眼家乡,然后就跟随着军旅离开了。 最初的集训过得很苦,打仗也过得很苦,尤其是厄柯西所在的军团,更是在西部军镇进行过许多硬仗。 厄柯西原来是一个大贵族家族中衣食无忧的支系,自小丰衣足食,没受过什么挫折。可是在军队中可没人惯着厄柯西的小性子,再加上厄柯西可怜的贵族含量在军队中也算不得什么,因此被军队折腾的够呛。 这些图森破青年组成的军团,在先期的遭遇中阵亡率居高不下,过了不到一年,军团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了,到那时候厄柯西才明白,法兰尼尔从未宽恕过自己这些人。 而在厄柯西经历的第二场战役开始,厄柯西就变得成熟起来。 尽管那一场战役在西部军镇这么多场战役中,只是一场非常小的战役,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那一场小战役中,厄柯西的侍从阵亡了,为了掩护厄柯西,成为那场战役阵亡三十八人中的一个。 是啊,阵亡区区三十八人,不过是法兰尼尔在西部军镇的冲突中,微不足道的一场战役,对整体形势没有任何影响,厄柯西记得自己5岁的时候,关是那一年的冬天大雪,就让庄园死了12人,如今的死亡不过是翻了三倍左右而已。 小时候厄柯西常常听与军事的英雄故事,听到什么杀敌三千、五千,都撇了撇嘴,说就打死对方这么少人,也算是名将吗?然而如今亲自上了战场,愕然发现一次战役杀敌那么多,是如此的困难啊,有时候,即使是三十八分之一,也是如此的沉重。 从那个时候开始,曾经满脸稚嫩与犹豫的厄柯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蔫巴巴闷葫芦一样的厄柯西。 军队打了一场胜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赢之后的抢劫,不过厄柯西从来不去参与这种抢劫,有其他的侍从给他供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不想去,厄柯西从小就对钱财看得淡,觉得庄园给的月俸够自己花。 有时候打仗打的苦了,厄柯西就会回想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顶着能冷死人的凄风,不时的走过横竖摆放的尸体,耳边响起来的大多是没死透人的哀嚎,而不是在庄园中训斥着奴隶? 哦,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啊,觉得《坎塔德协定》的不合理,有违道义,跟着别人一起去游行,结果最后七弄八弄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可是自己现在却在干什么呢?打着不知道何时结束的战争,离自己当初所说的道义,变得越来越远。 说起来厄柯西也是命大,就这么在西部军镇时而与法克尤军打,时而与多迪军打。 一年以后,一些比厄柯西强悍的军人战死了,比厄柯西聪慧的军人战死了,然而厄柯西却还活着。 那一年,图森破青年的军团被撤销,厄柯西离开那些熟悉的战友,分配到新的军团,根据家里的来信,这代表着法兰尼尔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厄柯西已经用自己的奋斗,洗清了天真的罪过。 在之后,厄柯又在这里打了4年,不但没有死掉,还凭借着战功和家世,侥幸混得一个军团长的职位。 厄柯西永远记得那一天,大历1280年的深秋,按照厄柯西过去5年的从军经验,深秋一向是战争的多发季节,粮食收割已经完成,又还没打春粮的时节,特别适合在这个时候纠集农夫,然后来一场大的行动。 如今,厄柯西已经是在一个将军的旗下,独领一支部队的小队长,现在厄柯西这支部队,正驻扎在一支村落中,作为主营地的前哨站。 厄柯西的军队前些日子来这村落收集粮食,村民们非常识相,俗话说匪过如洗兵过如梳,村民们在军队到来之前跑了个一干二净,留给军队一个空空荡荡的村庄,粮食什么的早就带走了,现在可是深秋,又不是粮食刚刚收获的早秋。 “各位听着,老兵不用我说了,新兵可要记得,这个时节别犯什么混,切记提高警惕,要是这时候被多迪蛮子抹了黑,那可不只是来一小队,不要看我们是在靠近狄默德的后方,可是多迪人随时是可以越过荒地,从南方突袭我们,”如同往常一样,厄柯西训斥完话语,安排完岗哨以后,就放着军队们自由活动了。 如果是厄柯西以前的熟人,肯定不会相信,这个熟练的安排军队的人,居然还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厄柯西。 安排完营物以后,厄柯西一如既往的找了一片高地,坐在高地上望着故乡的方向。没望一会儿,厄柯西隔着老远,就看到一队打着法兰尼尔旗语的队伍,正在朝着厄柯西的村落飞速的前进。 “奇怪,看装饰不是传令官啊。” 虽然对面打着法兰尼尔的旗语,但是又不是传令官,来的十分古怪,出于警惕,厄柯西还是让哨兵打紧精神注意了,然后才将那一队突然来访的队伍放了进来。 进来以后,队伍为首的那人,直接放出长官的信物,让厄柯西确认了,这群人是接受长官命令的,尤其是为首的这一位,也是多瑙家族成员。 “你,是厄柯西对吧?”在主营地房内确认了厄柯西以后,这一位成员故作兴奋的对着厄柯西说道,“你小子摊上好运气了,我们要有一场大行动,可是家族其他成员地点都不恰当,离得近的人不多,就三,你就是其中之一,摊上这一次行动,你就发了!” “行动?谁授权了?说个清楚一些?”此时当下无外人,厄柯西就将直接挑明了语言,关键是这人的语气让厄柯西害怕,厄柯西想起5年前,导师把自己带进坑里的时候,也和这种语气差不多。 “行动是啥现在我也不清楚,你带上你的嫡系,赶快到营地里报告,赶上这一次行动,千载难逢啊!” “大家不要担心,我背后有大人物支持,带上自己的朋友,跟着我走,大军机长一定会同意我们的行动,这一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刹那间,那个已经人头落地导师的面孔,几乎要和这个人的面孔重合起来,一时让厄柯西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自己被带进坑里的时候。 “可是我这地怎么办?要是多迪从这里过来怎么办?”虽然厄柯西知道,这个成员肯定是得到命令,但是自己已经被坑过一次了。 “证物给你,这地出了事情,背后有人挡着,板子在怎么也落不到你手上,难道你疑心家族会坑你吗?记住,营中的防御交给你的副手,秘密前往,别声张。” 就在这一位成员半胁迫半哄骗之下,厄柯西点起营中自己一队精锐人马,脱离防区就这么跟着这位走了,前去主营地的一处集合。 “狩猎之神在上,我这个选择究竟是对是错啊……”行路上,苦闷的厄柯西无处倾诉,只得将苦闷祷告给狩猎之神,而厄柯西后来才知道的是,自己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卷入了在法兰尼尔历史上,臭名昭着程度远超于《坎塔德协定》的事件,丑陋背叛。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光暗圣战(二十)灵压与军印 “改信!!!” 纵使在场的都是经历了好几年战争的军人,每个带队的都是家世显赫的老手,但是在法兰尼尔军方莫名其妙违反规定,将众人集结在一起,然后又请出在法克尤地域臭名昭着的阴影组织,临时告诉大家,所有人都要抛弃狩猎之神的光明信仰,转向黑暗的阴影信仰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还是对这个疯狂的主意吃惊了。 “我有必要对各位的举动进行质疑,”尽管知道军人的任务是服从,但是这个命令还是太过于骇人听闻,因此一个长着一副剑眉的军人,率先提出了不同意见,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几个军人也跟着一起质疑。 望着走上前质疑命令的几个军人,厄柯西没有跟随他们,而是沉默的站在后面,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面对这些军官的质疑,为首的黑衣人沉声应答。尽管这个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让所有听到他嗓音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这一次的行动不比往日,是绝密的任务。从你接受命令开始出发的时候,你就不能退出了,现在你们只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改信阴影之神,和我走向巅峰;另一条么,呵呵,就是去冥河吧!” 依旧是那个剑眉军人最先挑头,黑衣人的话为落音,剑眉军人就直接插话,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威胁:“既然你把我叫来,那就应该知道我的姓氏是什么吧?以我的家族作为保障,我要走,你们这里谁敢拦我!” 说罢,剑眉军人一挥手:“小子们!列队!狩猎之神虔诚的子民,跟我走!别与阴影组织纠缠不清!” 剑眉军人刚转身,他的队伍就跟着剑眉军人一齐转身,由此可以看出剑眉军人对手下的掌控力。 而随着剑眉军人的带头不合作,又有一些军人跟着剑眉军人走了,那些军人大多都是靠近剑眉军人,与其保持着友善的关系。 厄柯西能感觉到,自己队伍中带队的副官,不,应该说是队伍里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边。 厄柯西知道,他们都在等自己的行动,如果自己选择走的话,他们就会跟着自己。这么重要的抉择,那些人已经被沉重感压垮,不敢自己做出选择,因为他们无法承受选择造成的代价。 尽管厄柯西依旧纹丝不动,但是厄柯西现在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豆大的汗珠从厄柯西的额头上不住地流下。 随着那些刺头离营地门口越来越近,厄柯西知道留给自己选择的时间不多了,一但他们离开门后,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完成选择,因为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选择。 【厄柯西,冷静一点,这一回可没有人在帮你脱罪了,这一回只能靠你自己了,只有你自己了。】 【先想一想,对方将我们召集在一起,看这个架势,是阴影组织要发动军事政变了吗?而且还有大军机长的签字,连大军机长都卷入进来了吗?先别慌,厄柯西,想想以前其他军事政变的例子……】 【有些不对劲,如果按照过去的例子,进行军事政变的时候,应该瞒着下层的士兵,只告诉将领和少数精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参与行动的军队都告诉了,那么如果下层士兵脱逃了,肯定计划全盘皆输的,所以这一回有古怪……】 【该死,这一回为什么和往常不同?为什么大军机长会将要进行某种军事行动,提前告诉所有执行人员,还要我们改信,狩猎之神在上啊……不行了,来不及了,叛逃者已经到达门口,我必须做出决定。】 厄柯西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后的军队们,这些都是自己的亲兵,许多都跟了自己2年了,至少比那些临时征召的要可信的多——因为这是征召命令特别要求的,带上自己的亲兵集合。 这个命令有着许多不合法的地方,但是却有法兰尼尔大军机长的灵力特征,以及大军机长印章,因此厄柯西选择遵从这个不合法的命令。 现在,这些人都将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将选择权转交到厄柯西手上,希望厄柯西替他们拿一个主意。望着这些人的眼神,厄柯西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是的,这就是厄柯西的选择,留下来。 这一回军事行动实在太古怪了,厄柯西不敢冒险,厄柯西有一种预感,这一回,对方真的敢杀人,因为这一回阴影组织也来了啊,这个一向喜欢搞事情的组织。 当剑眉军人踏出营地的那一刹那,异变突生,轰鸣声、爆炸声、喊杀声想起,营地门口瞬间爆发了激烈的战斗,埋伏已久的阴影组织在这里对剑眉军人发动截杀。 营地门口的战斗声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边,还有剑眉军人的求救声,听到这些声音,厄柯西手下不安的发生了小规模的骚动,但是随着厄柯西的一声低吼,自己的手下安静了下来,其他留下来的部队也差不多。 没过一会儿,剑眉军人的人头就被送上来,黑衣人抓着他的脑袋,高举起来对着余下的军队示威,无人再敢质疑。 “首恶既诛,余者不论,你们队伍中,还有家世比这一位更加显赫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全都安静下来听话!大军机长的灵压和印章在这里,你们害怕什么!横竖出了各种责任,都有大军机长替你们担着!” 这里要说一句,关于地球所没有而这个世界特有的规则。 之前说过,每个人的灵压是不相同的,因此灵压就成为检验一个人是否是本人的最好证据,在军队作战中被广泛运用。 而对于军队中的军官来说,记清楚上级的灵压,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或许小兵不需要去记,但是军官就必须去记。 这也是一种无形的筛选,因为那些出身低贱的士兵,很难有充足的时间去记灵压,只有那些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才有可能快速的记住。这个规定,也确保出身低贱者大多都无法成为高级军官,即使有少数漏网之鱼也无关大局。 有人可能会奇怪,难道灵压不可以被模仿吗?要是灵压被模仿了那怎么办? 这里就还要说灵压的一个特性。 灵压确实可以被短暂的模仿,如果模仿者是有着精深能力的话。不过首先,实力越强的人灵压就越复杂,模仿起来就越困难。其次,模仿灵压只能模仿一时,而没有办法一直模仿下去。 散发出来的灵压,如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话,不一会儿就会消散在空间中。即使是加上灵力也不过是造成灵压震撼,比如冷弈在赫非吸引玛琪娜的那种。 这个世界有着长期的战争,战争引发需求,经过长年累月的研究,苏拉西的法师们研究出了专门魔法,可以将灵压保存在这种魔法之中,进行长时间的储存。而在这种魔法之中储存的灵压,因为要放置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就没有办法被长时间模仿。 所谓天下模板苏拉西,苏拉西法师在大历444年研究出这种魔法以后,不到5年的时间,就经过神灵的媒介通行全世界。 并且,这个世界还为这种方式上了双重保险,军队执行命令,灵压不过是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得到上级的允许,而且你必须还要看到,灵压是被储存在上级的军印和签名之中,而不是其他随便什么地方。 因此,军印以及军印之中的灵压,是这个世界军队确认上级命令的双重保险。这一次厄柯西被违反上级命令集合,就是因为调走厄柯西的命令之中,虽然没有厄柯西上级的灵压,但是却有厄柯西最顶级上级,大军机长的军印和灵压,所以厄柯西才来。 如今,黑衣人就是以这个理由,来为军队打气,告诉他们,他们正在执行的任务并不是自杀任务,有人替他们背锅。 此时,军队寂静无声,活下来的人都在庆幸,至少自己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当然,这个选择未必将来也会正确,但现在活下来了,不是吗? 黑衣人向神灵祈祷片刻,很快得到了准确的时间,于是转向在场的军队:“时间不多了,你们必须立刻改信阴影之神,然后在三天之内彻夜奔袭,突袭图克,这就是法兰尼尔给你们的任务。” 尽管黑衣人刚刚立威,但是饶是这样,听到如此不合理的任务以后,还是在军中引起了骚动,终于有一个不怕死的人,敢于问了出来。 “报告长官,我们作为法兰尼尔的军人,已经与法修姆结盟,如果我们突袭,必将不再是法兰尼尔的军队!这是不合理的任务,你这是送我们无畏的去死!”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黑衣人的神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这就是我要你们改信阴影之神的原因,阴影之神至高伟大,可以绕过这个规定,但是也只有短暂的三天的时间,阴影之神只能瞒住狩猎之神三天,所以你们的行动必须迅速!”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光暗圣战(二十一)早已注定的丑陋背叛 选择改信阴影之神;不休不眠,连续三天在官道上朝着图克疾驰。 对着图克发动里应外合的突然袭击,图克的法修姆守军那诧异到极点的面孔;燃烧的图克,哭喊的群众;“丑陋的背叛!法兰尼尔对法修姆再一次丑陋的背叛!”;声嘶力竭的呐喊,交错的刀光,图克在此沦陷,顶住法修姆的反击。 “英雄!你是法兰尼尔的英雄!”大军机长使节在授勋仪式上的歌颂;“违约的叛徒,无耻的败类!你如同多迪人一般可鄙,不配做一个法克尤人!”这是来自一些同胞的鄙夷。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件事件,如同一节节车辆一样,像那格拉格拉的马车,天旋地转的环绕,在厄柯西的脑海中永无止境的循环。 日子仿佛坏了发条的玩具,无人操控着向前奔驰,失去了一切制衡。 从改信阴影之神开始,厄柯西除去下达命令以外,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仿佛一个只会行动的的木偶。 因为能说什么话呢?能怎么说呢?变成木偶的话,还可以欺骗自己没有感情,如果重新变成一个说话的活人,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疯狂的世界? 那来自被背叛者憎恨的目光,那来自同胞鄙夷的目光,那来自熟悉者惊讶的目光……如果不将自己变成一个人偶的话,厄柯西根本不敢面对这个世界。 厄柯西猛的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又一次楞了,这段时间,厄柯西常常醒来以后坐在床上,也不动弹,就那样呆呆的想着事情,让妻子看了诧异。 是的,妻子,厄柯西也结婚了。对于妻子是谁,厄柯西根本一无所知。但是厄柯西是来自一个大贵族家族,既然多瑙家族在厄柯西成长的时候,给予了厄柯西许多的帮助,那么现在也是厄柯西回报家族的时候了。 作为丑陋背叛的诸多执行者,厄柯西的官途从那以后扶摇而上,成为多瑙家族力捧的一颗新星。 再加上厄柯西被罚去从军的时候,原有的订婚也取消了,因此厄柯西成为联姻对象中炙手可热的目标。经过家族高层的挑选,厄柯西迎来了一个妻子。 妻子是属于法师营的军人,刚好趁着婚姻,被调过来当厄柯西的军印官(把灵力储存到军印上的法师)。如今厄柯西已经离开西部军镇,与妻子一起生活在相对安定、刚被征服的图克,前不久刚刚怀孕。 咳咳,对于厄柯西这种贵族来说,在这个年代,一个超过二十多岁的贵族还没有子嗣,是一种比较危险的信号。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人啊……”厄柯西长叹一声以后,安抚了疑惑的妻子,然后就出门而去。 大历1273年,智慧之神通过阴影组织,与法兰尼尔当代大军机长克罗米接触,经过智慧之神的提醒,法兰尼尔大军机长敏锐的抓住目前神灵契约中的漏洞(也就是双神接触时的漏洞,之前已经表述过,在此就不再一次讲解),于是定下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在于智慧之神交流以后,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克罗米将对付的目标选在法修姆,决定给法修姆准备一个大大的坑,《坎塔德协定》,就是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克罗米抛给法修姆的第一个鱼饵。 是的,从一开始,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克罗米就没有将《坎塔德协定》履行的想法;从一开始,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克罗米的目标,就不是西部军镇,而是法克尤文化圈最肥沃的土地,法修姆,不过是为王前驱的棋子。 背叛,是早就注定了的。 于是在大历1280年,随着法兰尼尔大军机长的密令,再加上智慧之神的配合(这之中离不开冷弈的帮助),短暂遮蔽狩猎之神的视线,一队改信了阴影之神的军队,通过一场被称为丑陋背叛的奇袭,成功攻下了法修姆的图克。 而厄柯西,就是那一队军队中的一员。 这里要说一下法修姆的地理,才能让人理解图克的重要性。 法克尤文化圈中,法克尤的核心地带和法修姆之间,隔着一道雄伟的山脉,这在地理上天然的分开两块地区,而这个山脉,如今被叫做兰尼尔修姆山脉。 山脉从最南端开始,一直到中部才有一个较容易走的隘口,而建立在隘口后面的城市,就是图克,在上一次战争中被法修姆占据的图克。为了占据图克,法修姆甚至不惜让法兰尼尔得到更多的土地(狄默德和梅尼朵),以换取自己对图克的控制权。 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拥有了图克,才能确保山脉的绝对安全,并且拥有向法克尤核心地带扩张的资本。 一言以蔽之,图克,就是法修姆的命门。 而《坎塔德协定》的瓜分方案,法修姆经过图克去打南方肥沃的法克尤,法兰尼尔则去攻打强悍的多迪占据的西部军镇,因此法修姆的主力,已经经过图克被大量的运往南方,与法克尤进行作战。 法修姆将所有的军队都运到了法克尤,准备趁着《坎塔德协定》确立下自己的基业。法修姆丝毫不担心,法兰尼尔会趁机偷袭图克,因为有神灵确保的约定。 然后?然后法修姆就被坑了啊,图克当时已经不是重点防备对象了,主力全部掉到南方去,抓紧时间在法兰尼尔从西部军镇抽身前占据南方,所以图克的守备是极其空虚的,结果被法兰尼尔一击偷袭,直接沦陷。 图克沦陷以后,法兰尼尔把门一关,法修姆在法克尤的军队瞬间就和国内失去联系,更要命的是,法兰尼尔早就联合了法克尤。 早在偷袭图克之前,法兰尼尔就和法克尤联系上了,说自己会和法克尤一起驱除法修姆——虽然法兰尼尔现在是阴影之神,法克尤和法修姆都是狩猎之神,但这同样是利用神灵契约体系的漏洞,神灵契约中可没规定,信奉自己的国家和异神国家一起作战,还是防御作战,是违法行为。 得知图克被切断,失去了与国内的联系以后,法克尤的法修姆远征军第一反应就是夺回图克。 因此在图克城中,1280到1282的2年间,爆发了2次血腥的围城,厄柯西带领军队在这里浴血奋战,死死守住了图克,并且越过兰尼尔修姆山脉,向东攻下美西斯和菲斯,将领地扩张到兰尼尔修姆山脉的东部。 图克夺回无望以后,整个法修姆军队的心情就散了,所有的军队都想着回家,面对法克尤与法兰尼尔军队的围攻时,是显得如此无力。 等到大历1282年的时候,法克尤土地上,再也没有成建制的法修姆军队,法修姆昔日浩浩汤汤的远征军,如今逃回去的十不存一。 法兰尼尔赢了,可耻的赢了,这一次的事件,被法克尤地域后来的历史学家,一致的称呼为“丑陋背叛”,尤其是主要受害者法修姆,更是对这一次背叛恨得咬牙切齿。 丑陋背叛,背叛的不仅仅是法修姆,还背叛了狩猎之神,背叛了国际道义(即使以地球人的观点来说,这也是非常无耻的事情),法兰尼尔还背叛了西部军镇法克尤人的期待。 西部军镇的主要居民,就是法克尤人,自从法克尤乱世以后,西部军镇逐渐形成一个独立的政治实体,尽管后来被法克尤大军机长兼并,但是法克尤本土对其的掌控一直是非常有限,时断时续。 不过随着多迪人对西部军镇的窥伺,西部军镇屡屡遭受到侵袭,战火连绵,这个时候西部军镇开始怀念起法克尤的统治,然而那时候的法克尤已经自身难保。 在大历1212年到1130年的第四次多迪入侵中,西部军镇大多数被多迪侵占,尽管后来通过反多迪联军,法克尤夺回一些领土,但是自此以后,西部军镇就陷入多迪与法克尤反复拉锯的局面。 其实在早期,西部军镇的法克尤人面对《坎塔德协定》是十分欢迎的,因为法兰尼尔也是法克尤人,更何况如今法克尤已经无力帮助西部军镇抵御多迪,如果换成法兰尼尔来统治,是不是能让西部军镇脱离多迪人的控制呢? 于是,随着《坎塔德协定》之后的军事行动,西部军镇的法克尤人在各地发动了反对多迪人的暴动,迎合法兰尼尔对西部军镇的入侵。虽然法兰尼尔自始至终派来西部军镇的军队都不多,但是西部军镇仍然是满怀期待。 也正是靠着西部军镇法克尤人的暴动策应,法兰尼尔才能凭借着不多的军队,在西部军镇与多迪军队周旋。 那为什么法兰尼尔派去西部军镇的军队不多?因为法兰尼尔大军机长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法修姆啊。 在丑陋背叛开始以后,法兰尼尔本来就不多的军队,大部分被抽走。失去了法兰尼尔军队的牵制以后,多迪人的军事压力瞬间减轻,在此后的日子里,多迪有足够的时间和兵力,将西部军镇中暴动的法克尤人逐个击破。 “这是对法克尤人的背叛!不可信的法兰尼尔!” 自此以后,西部军镇的法克尤人,比起多迪人来说,更加怨恨法兰尼尔,他们宁可被多迪统治,也不愿意被法兰尼尔统治。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光暗圣战(二十二)成熟者所应作出的抉择 “厄柯西,我清楚你的品行,你是一个正直、守信的人,这错不了。想当初我们一起去游行,抗议大军机长签订的《坎塔德协定》,这件事情不就证明了你正义的品行吗?当时你为何要去游行,还不是为了维护法兰尼尔的正义与公理?现在离那时候还没过去十年,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当初你所唾弃的模样。” 厄柯西认得清楚,现在正在自己面前慷慨激昂游说的人,就是当初和自己一起游行、反对《坎塔德协定》的同伙之一。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初游行的主力,萨米,在十多年前自己还在休彼得学院的时候,萨米这个人可谓是学院中的风云人物,像厄柯西这样庶系弟子,只能怀着羡慕的目光远远的望着他。也就是在那种羡慕之情的鼓动下,厄柯西最后才会选择加入游行。 不过现在情况倒换了一下,身为美西斯镇守的厄柯西衣着华丽,所处的房间虽然简朴,但也带着一股大气。而昔日学院的风云人物萨米,如今虽然依旧穿着贵族的华丽衣服,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衣服各处都是补丁,可以想象其近况并不好。 在十多年前的那次游行中,就是萨米冲在最前头,顶在韦尔卡纳军机长的前头,才间接的导致韦尔卡纳军机长死亡。可以说,十多年前厄柯西会被发配到西部军镇去,和这个人脱不开关系。 不过家族给自己的报告,不是说带头的都被杀了吗,按理说萨米应该在十年前就被处决了,可是这家伙怎么还在自己的面前活蹦乱跳? 然而在联想起眼前这个人的家世以后,厄柯西决定少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本应该被处决的人,是怎么又蹦跶出来的,这种小事现在可以丢到一边,此时由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厄柯西去思考。 萨米并没有看到厄柯西又任何的表示,心情有些慌乱且带着恼怒,但是还没有失去分寸,因为他知道,厄柯西没有将自己驱赶走的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表示。 “我的同学,厄柯西,我且和你慢慢道来,说一说最近的法兰尼尔。”萨米做到了厄柯西的对面,开始尝试说服厄柯西。 “你懂得,无耻的大军机长先是签订了《坎塔德协定》,又是做出改信阴影之神,制造丑陋背叛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如此倒行逆施,已经引发众怒,国内一众对法兰尼尔前途担忧的高尚贵族,已经联合起来,准备推翻这个不讲道义的昏庸统治者。” 十年前游行时候的说辞,还是大军机长是被小人蒙蔽;而这一次直接将矛头对准大军机长,难道对方背后的家族是准备与大军机长撕破脸了? “我也是改信阴影之神的,貌似也是在你们的攻击目标之中。”厄柯西不温不火的回答,言语中没有透露出任何的立场。 听到厄柯西的推辞,萨米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将灵力砸在这个蛇鼠两端的小人脸上,幸亏最终强行将怒火压下去,只不过愤懑仍然存留。 【该死的小人,等衮衮诸公清除掉邪恶的军机长以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只不过现在吾等正义之士力量不足,只能与你虚与委蛇。】 感受到自己坐垫的舒服,眼前房屋的明亮,萨米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事实上,在接受家族给予的任务以前,萨米都差不多忘记自己曾经有一个小弟叫做厄柯西了。毕竟在十年前的休彼得学院,自己可是家族中的嫡系,受到无数人的崇拜,而那个时候,厄柯西是谁?算个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家族的小小旁系而已! 因此,在游行之后的清算中,家世显赫的自己尽管是领头者,最后不过是推出一个替死鬼以后,就去郊区避风头了,而这个可怜的旁系杂鱼,不得不去西部军镇,九死一生才争到一条活路。 然而如今,如今呢?自己仍然是家族里一个普通的成员,这个杂鱼却成为美西斯的显贵,掌控着法兰尼尔在兰尼尔修姆山脉东部所有的军队。 这怎么行!当萨米想起这人是谁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不应该是血统越尊贵的人,得到的成就越大吗!凭什么这个杂鱼突然骑在我头上! “额,狩猎之神一定会接纳你这个迷途知返的游子,你知道的,狩猎之神是最宽宏大量的,神会原谅你的。” 【该死的杂鱼,居然还敢顶嘴,不应该是我说什么,你就赶快给我应和上来吗,可恶啊】 “我是一个将军,多瑙家族在这里的将军,我的家族目前还没有给我下达命令,上级也没有下达新的军令,所以我还是履行原有的职责,”厄柯西仿佛一根迟钝的木头,用标准的回答回应萨米的游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萨米继续对厄柯西进行徒劳的劝说,劝说道最后,萨米有些不耐烦的站立起来,手死死的扣住桌子。 厄柯西注意到,萨米体内的灵力正在被调动,暗暗的提高了警惕。 “你还在等下一步的命令吗?你也清楚的吧,你已经一星期没有接到命令了!” 听到这句话,厄柯西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终于套到萨米的话了。要知道,自己队伍一星期没接到上级命令这种消息,萨米一介白身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美西斯这边,和国内的联系只能通过图克,可能联络人员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你一介白身怎么如此肯定。” 这个时候,萨米故作轻松的坐下来,好像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呵呵,你现在还想从国内得到消息吗?既然你如此怀疑,我也就直接告诉你吧,那个邪恶的大军机长米洛斯病重即将身亡,吾等正义之士已经在全国各地发动军变,要替狩猎之神拨乱反正!” “此时,全国义士摇旗呐喊,锣鼓喧天,吾等正义之士肯定很快就能颠覆阴影之神的国度,重回光明的世界!” 烛火摇曳,不停变化的阴影,让萨米的面孔因为过于用力的肌肉变得扭曲疯狂。 “国内是已经乱了,米洛斯要死了,我们即将胜利!到那个时候,我们会和法修姆和谈,还有什么战争要打的?你的军队再过不久就要撤回国内了,现在撤回和待会儿撤回,还是一样的吗!” “这一次起义,狩猎之神一定能获得胜利,将大军机长米洛斯那个无耻小人打倒在地,让法兰尼尔回到应有的轨道!” “如果在这一起正义的变动中,你毫无举动,那么在事后必将遭到清算,反之,如果你肯拨乱反正,凭你的军队,我等一定会很欣慰的容纳你,宽恕你的错误,而凭着拨乱反正的功劳,你未必不能更进一步!” “我的同学!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个时代风起云涌,如果你此时落后,那么你必将永远都只能做海滩下的污泥,看着一朵朵浪花越过你的头顶,奔向原本应该是属于你的地方,而你无可奈何!” 厄柯西突然抬起了头,这让萨米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 “有道理,你说的很对。” 【终于上钩了啊,你这个杂鱼】 那一刻,萨米笑了,厄柯西也笑了。 数十分钟后,萨米哭了,面目狰狞的倒在血泊之中,而厄柯西依旧还在笑。 厄柯西的亲兵们包围着萨米,奄奄一息的萨米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厄柯西,那个眼神无疑是在询问,为什么。 厄柯西蹲了下来,望着萨米开始说话。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这时候,回荡在厄柯西脑海中的,是图克的丑陋背叛,再往前,是游行中稚嫩的自己,“恶心时代,战争不是诗歌中的剑与荣耀,而是鲜血与污秽。” “我如果选择你们,那么我始终不过是一个被原谅的人,当一切平静下来,我的人生将不被我所掌控,更何况,你前面说过你们要和法修姆和谈,那等到和谈的时候,我们这些执行丑陋背叛的人,又该怎么办?” “但是我如果反对你们,不,如果我站在正确的人这一边,那么我就不需要被原谅,因为我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需要被原谅的,是你们才对,而我,永远是光荣伟大正确的!” 其实在厄柯西的话语讲到一半的时候,萨米就已经不甘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厄柯西仍然坚持继续讲下去,因为这已经不是给萨米讲了,而是讲给他的亲兵,讲给军营中其他的将领听。 在合上萨米的双眼以后,厄柯西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身旁神色各异的将领们:“我们已经改信过一次,没有办法回头了,又或者你们认为,你们的家世足够显赫,能让对方接受你们这个改信者?” “所以对于我们在这一场内战中,应该去哪一个地方,是一件难以决定的事情吗?事实上,从丑陋背叛开始,我们就已经被米洛斯死死地绑在他的战车上,只能听从他的指令前进,跟随着他的脚步。” 说到这里,厄柯西对着手下的将领们摊开双手:“这就是我要说的话,那么你们的回答是什么呢?”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回答厄柯西的,是军营中整齐划一的山呼:“听从主将安排,消灭狩猎恶神!”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光暗圣战(二十三)厄柯西传·前言/早年生涯 史海沉钩版《悉伯大典·历史卷·法克尤文化圈·古典时代编史·法兰尼尔·多瑙家族》节选厄柯西传 《背叛者的加冕》(章节名为史海沉钩编者所加) 史海沉钩编者前言: 众所周知,南疆大陆五大文化圈之中,如果要评价出一个历史矛盾最为复杂的文化圈,那么毫无疑问,就是位于正南部的法克尤文化圈,因为历史原因,法克尤文化圈中的各个族群互相仇视。 而这一切矛盾的根源,必须深究到千年以前,大历1280年发生的丑陋背叛,以及此事件前后所引发的一切事情。 丑陋背叛这一事件,不但使法克尤文化圈的力量对比发生根本性的对转,在传统的划分方法上,也是法克尤文化圈早期古典时代和晚期古典时代的划分点。 传统史学家一致认为,丑陋背叛标志着法克尤早期古典时代,也是法克尤四国霸权时代的寿终正寝,代表着法克尤晚期古典时代,也就是法兰尼尔四国霸权时代的开始。 而对于丑陋背叛这个事件的评价,也是命运多舛。在早期,主要批判丑陋背叛的,都是来自多迪与法修姆,而法克尤与法兰尼尔则对此事件讳莫如深。 根据现代心理学家的研究,造成这个现象的主要原因,这主要是这一起事件的实权者,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厄柯西的矛盾心理。 一方面,丑陋背叛是确立法兰尼尔四国霸权的标志性事件,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并且是大军机长亲自执行的任务。另一方面,最关键的那个大军机长厄柯西对此事件蛇鼠两端,犹豫不决,有时出于政治立场肯定这一事件,有时又出于内心良知的责备否定这一事件。 因此,厄柯西这种互相矛盾的做法,又因为厄柯西在法兰尼尔崇高的地位,以及为尊者讳的因素,导致丑陋背叛在整个法克尤古典晚期时,被法兰尼尔避而不谈,一定要谈了也一笔带过,让法兰尼尔自身史料稀少。 经过以上原因,这就导致话语权的全面丧失。 在古典时期结束的时候,如果学者们想要调查丑陋背叛的资料,就只能从法修姆、多迪以及西部军镇那里,寻找一些带有极其严重立场的史料,肆意抹黑拉低当时法兰尼尔的各个人物,使其史料价值并不太大。 而在法克尤文化圈进入中世纪以后,由于法兰尼尔霸权的失落,法修姆的崛起,导致法修姆文献中的史料,成为最正统的史料。 不仅如此,在这一方面法修姆做的最缺德的事情,是销毁一切夸赞法兰尼尔的资料,法兰尼尔留下来仅存的一些对丑陋背叛的资料,基本都毁于这一时期。 这个做法,让后人对丑陋背叛的资料,基本只能从法修姆处获得,而后来的国家,基本都是以法修姆的资料为基础,这使得记载进一步失真。 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对丑陋背叛以及厄柯西、克罗米这些制造着的评价,从有批判有肯定,变成了全面否定,厄柯西的名声开始臭大街,成为历史上经典伪君子、败类的代名词,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法克尤文化圈的公认。 在悉伯同盟统一南疆大陆,修订《悉伯大典》的时候,也采用了这个最流行的说话,这使得厄柯西这群人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很长一段时间彻底无法翻身。【悉伯同盟在未来绝对是重点介绍情节】 一直到近代的时候,新史学家艰难的通过流传下来的少部分原始史料,进行数字化、地图化分析,才初步还给厄柯西、克罗米这些人一个清白,还给世界历史一个清白。 这是前些年闹得很火的一件事情,现在被称为“厄柯西翻案”事件。 编者在这里需要提醒一下各位读者,丑陋背叛是一件丑恶的事件,这即使是在古代的法兰尼尔也是公认的事情,各位读者不能因为“厄柯西翻案”,就连“丑陋背叛”也要一起推翻。 事实上,为什么会有“厄柯西翻案”这一起事件?因为法修姆在批判“丑陋背叛”的同时,还不顾历史事实,连带着制造了“丑陋背叛”的厄柯西等人的水平,也被一齐抹黑,造成后世看到的,是一个被扭曲了的厄柯西形象。 因此才会有“厄柯西翻案”,新史学家需要让厄柯西这个被抹黑的形象,以真实的面貌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被法修姆修改过的模样,这才是一个历史学家,所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最近有些人已经走火入魔,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想要将制造了“丑陋背叛”的厄柯西称为圣人,这无疑也是不可取的。 零零散散,说了这么多,希望能对各位读者有所帮助。 而为了能增加读者对这个争议性人物的了解,本出版社特意将有关厄柯西的章节,从南疆大陆最正统的《悉伯大典》中摘出来,并且用《背叛者的加冕》这个带有讽刺性的名称作为摘录章节的名称。 《悉伯大典》虽然也在批判厄柯西,但是没有像法修姆史书那样完全抹黑厄柯西,因此值得一读,作为一个参考,其中【】里面的文字都是编者注。 (一)早年时光 厄柯西·德拉·多瑙,被法兰尼尔称为最伟大的大军机长。 法兰尼尔最伟大的大军机长,在历史上只被授予过两个大军机长,而这两个大军机长都是以背叛作为重要的贡献。由此可以看出,法兰尼尔就是一个背叛成性的无耻流氓国家,这种国家能成为一时霸主,真是法克尤文化圈的不幸。 【第一个是带领法兰尼尔独立的大军机长,他与法修姆约定共同进攻法克尤,后来却又抛弃法修姆,单独与法克尤和谈,在得到法克尤的埃纳、黑波斯以后,与法克尤一起遏制法修姆。】 【从这里看,其实法修姆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法兰尼尔坑了,因此法修姆对法兰尼尔的怨恨,以至于后来称霸以后,对法兰尼尔的肆意抹黑,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被同一个国家如此坑过两次,在世界历史上也是不多见。】 厄柯西于大历1257年,出生于法兰尼尔的黑波斯,属于多瑙家族的旁支子弟,他在黑波斯的多瑙家族农庄中,度过了富庶的童年。 厄柯西第一次受到重视,是在多瑙家族年会的时候。当时多瑙家族的前族长到达旁支聚会的会所视察,他见到厄柯西的第一眼,就感到诧异,于是将厄柯西叫到偏室,对他单独训话。 在偏室中,前族长看着厄柯西半天没有说话,厄柯西感到一些恐惧,族长这时候才说出自己的感想。 “我是第一次见到灵压如此特别的人,我有一种预感,能将多瑙家族带往鼎盛的人就是你,但是你一定要通过正道的方式啊!” 厄柯西听到前族长对其人生的劝告,这时候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唯唯诺诺的应许,不过从后来的事件来判断,厄柯西明显已经忘记了老族长的劝告。 【其实原始史料中还有许多类似的事例,用来说明厄柯西天生聪慧,这里就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作为代表,其他的就不举例了。】 【顺便引用一下厄柯西晚年的话:“我所在的这一系在多瑙家族是很偏的一系,不要说族长,连旁系的偏族长我都没见过。”】 因为前族长的重视,厄柯西在十岁的时候,被推荐进入法兰尼尔最着名的休彼得学院,成为一名休彼得学院正式学员。 (二)“坎塔德”投机 大历1274年,法兰尼尔当时的大军机长克罗米(62岁)与法修姆大军机长签署了《坎塔德协定》。 这一份协定从签订的开始,卑劣的克罗米就没有签署这一份协定的打算,这不过是用来诱惑法修姆的诱饵。而当时的法修姆大军机长,被贪欲迷失了眼睛,因此才签署这一份协定,因此法修姆后来的惨败,也与其贪婪脱不开干系。 然而在签署协定的初期,克罗米老奸巨猾的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让人们相信,他是真的要去征服多迪的西部军镇,扩张自己的领土,装点自己的威望,结果引来国内爱好和平者一致的抗议。 【这一点,已经被新史学家通过举例履历的方式推翻,那些反对《坎塔德协定》的人,未必都是所谓的爱好和平者。】 而抗议者集中最多的地区,是位于韦尔卡纳的休彼得学院,以学员们为中心,兴起了反对大军机长、反对《坎塔德协定》的风潮。 对于治下人民爱好和平的诉求,法兰尼尔当局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这更是激起爱好和平者的强烈愤慨抗议。 风潮在酝酿几个月以后,达到了顶点,不过随着寒假休学、学生解散而被暂时压制下去,等到寒假开学的时候,示威游行的风潮开始愈演愈烈。 在这游行的人群之中,就有厄柯西的身影。 厄柯西在学院的前八年,因为其自身能力的限制,尽管多番经营,但仍然没有创造过什么特殊的成就。随着临近毕业,厄柯西变得越发焦急,毕竟如果有在学院时代就做出重大成就,那么以后的仕途将会更加顺利。 焦急之下,厄柯西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他决定利用坎塔德事件来为自己增加声望。 章节目录 第二百章 光暗圣战(二十四)厄柯西传·行于背叛之间 (三)韦尔卡纳挫折 厄柯西有着与同年龄段同学所没有的老奸巨猾,其手段远非那些没有毕业的年轻人比得上的。 尽管这些能力在厄柯西学业中并没有给他多大的帮助,但是当厄柯西参与到政治活动之中的时候,就确保他如鱼得水。 没有看破厄柯西丑恶用心的学员,以为厄柯西是真心愤怒于坎塔德协定,于是让厄柯西成为游行的两大领导者之一。 【关于韦尔卡纳反《坎塔德协定》游行的主导者到底是谁,各位可以去看一下欧登莱博士的《韦尔卡纳游行的黑手们》这一篇论文。不论欧登莱论文是否正确,但是有一点已经被公认,那就是那一次造成军机长遇刺身亡的游行,绝对不可能是学员所能组织起来的。】 韦尔卡纳反《坎塔德协定》游行有两大主导者,一个是心怀鬼胎、只是为了为自己毕业之后铺路的厄柯西,以及纯粹是一腔热血、热爱法兰尼尔的萨米。 这一次游行的结果,是韦尔卡纳军机长死于热血学生的刺杀,游行者被当局残酷镇压,大部分在秋后算账中被处决。 这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这么多优秀的学子被残杀,对于法克尤文化圈的和平是巨大的损失。 试想一下,如果丑陋背叛的时候,这群热爱和平的学生还在,或许丑陋背叛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可是在当时那个时候,又有谁能想得到5年后的丑陋背叛呢?即使是最偏激的学生,肯定也无法想象克罗米是有多么的无耻,才会发动这样的背叛,善良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参与过游行的学员都要被处死!厄柯西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惶恐,他原本只是利用这次游行制造荣誉,而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个时候,多瑙家族的族长想起了前族长对厄柯西的夸奖,于是帮助厄柯西脱罪。通过多瑙家族族长的接引,厄柯西初次见到了克罗米,臭味相投的他很快就和克罗米集团勾结在一起,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在韦尔卡纳事后清算中,厄柯西昔日同伴因为游行纷纷人头落地的时候,作为游行领导者的厄柯西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接受克罗米集团的任命,前往处于战争的西部军镇,成为军团长。 厄柯西利用完了游行者,就一脚踢开他们,因此游行者大多死于日后的清算中。只有另一个带头者萨米,在有正义感的贵族帮助下,侥幸逃脱一条性命。 【着名的“厄柯西翻案”事件引发点,就是法兰尼尔任命厄柯西成为军团长的委任状被后人无意中发现。从委任状的描述中可以推测,厄柯西到达西部军镇以后并没有很快成为军团长,而是至少当过1年以上的前线战兵。】 【如果韦尔卡纳游行的处理结果,真的是《悉伯大典》所说的话,(《悉伯大典》的材料又源自法修姆史料,法兰尼尔史料这一方面已经被法修姆销毁的十去八九),这份委任状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更何况,所谓多瑙家族帮助厄柯西脱罪云云,从一开始就是被翻案者重点炮轰对象,流传下来的仅存史料中,许多处地方提到厄柯西早年并不受多瑙家族重视——甚至包过厄柯西自己的晚年回忆】 【不过最麻烦的事情在于,韦尔卡纳游行者的名单没有流传下来,因此很难判断《悉伯大典》中所说,处决掉所有参与者是否正确。毕竟在史书上流传下来的参与游行者,如果将范围限定在休彼得学院的话,只有厄柯西与萨米两个人名。】 韦尔卡纳游行,是厄柯西失败的投机,但也是唯一一次失败。从这以后,厄柯西变得更加谨慎,更加心黑手狠,再也没有失败过。 (四)丑陋背叛·【厄柯西崛起】 在西部军镇的战斗中,厄柯西很快勾结上阴影组织,与阴影组织中的败类一起,在西部军镇呼风唤雨,很是得意。 大历1280年,克罗米集团感觉时机合适,于是下达命令,准备执行对法修姆的背叛,也就是被我们现在人称为“丑陋背叛”的军事行动,而作为这个行动开始的标志,就是厄柯西突袭图克。 厄柯西拿着克罗米给予的密令,违反法兰尼尔的规定将一些精锐的军团聚集到一起,要求他们改信阴影之神,和他一起突袭图克,事成之后一定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自古以来有厄柯西这样蝇营狗苟的人,就有坚持正义与公理的人,比如后来的萨米,再比如当时反对厄柯西的军官。 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无法得知那一位勇敢者的姓名,只知道他是一个高尚的贵族,有着一双剑眉,坚定着坚守狩猎之神传下来的正义,带领着一群正义的人严词拒绝厄柯西可鄙的要求。 心狠手辣的厄柯西毫不手软,下令将这些人处决,剑眉军人到死为止,都没有停下呵斥厄柯西的举动,这让一些厄柯西的同伙感到害怕,但是随即又被厄柯西提到的荣华富贵所鼓舞。 在处决掉这些人以后,厄柯西朝着图克突袭。前面说过,厄柯西是一个无能的人,除了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以外没有其他的特点,尽管厄柯西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图克的守军仍然英勇的抵抗住厄柯西,直到图克内部的阴影组织里应外合为止。 图克沦陷以后,厄柯西为了发泄自己攻城的挫折,在图克内部制造了大屠杀,将所有出力抵抗他的人全部杀光,并且始终洋洋自得,以此作为炫耀。 接着,厄柯西率领军队,对南部法修姆的军队发动了进攻,却被愤怒的法修姆军队打的灰头土脸,不得不坐守图克,期间有两次图克差点被法修姆攻下。 面对厄柯西的失利,克罗米非常不满意,但是考虑到多瑙家族对厄柯西的支持,只好忍住替换厄柯西的冲动。 老奸巨猾的克罗米联系上了法克尤,尽管法克尤大军机长恩熙非常厌恶两面三刀的法兰尼尔,但是为了驱除法修姆侵略军,还是捏着鼻子与对方合作,这说明了侵略者比背叛者更令人厌恶。 当知道克罗米绕过自己与法克尤合作的时候,厄柯西预感到对方可能想抛弃自己。厄柯西的聪明才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突然灵光。 为了避免战后因作战不力被惩罚,厄柯西决定创造出更多的功绩。他越过图克,通过阴影组织的帮助,进攻兰尼尔修姆山脉东部的土地,攻下了美西斯与菲斯,并在这里制造了大屠杀,作为在图克遭受挫折的报复。 事后克罗米将兰尼尔修姆山脉东部作为厄柯西的任务奖赏,厄柯西成为这里的至高主宰,让这里的居民过上痛苦的日子。 【然而根据在美西斯的考古研究,目前已经确认厄柯西没有在美西斯进行过屠杀,这纯粹是法修姆甩给厄柯西的锅。此外厄柯西只是这里的军事主管,并不负责政务。】 【不过丑陋背叛对于厄柯西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事件,厄柯西通过这一个事件开始崛起,成为一股有所分量的势力。】 (五)好风凭借力·【厄柯西的第一次登顶】 大历1284年,72岁的克罗米连续几周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官方消息是称其身体严重恶化,确实一个72岁的老人,生重病是有概率的事件。 然而事实上,这只是克罗米放出的一个诱饵,用于调出那些隐藏起来的反对派。那些正义的起义者遗憾的没有发现克罗米的诡计,以为这是一个好几回,于是匆忙着以埃纳为中心,在全法兰尼尔发动了反对克罗米的起义。 事实上,丑陋背叛发生的一个月后,就有起义军因为反对克罗米而进行起义,但是当时碍于克罗米还很强大,时机还不正确,导致起义者并不多。从大历1284年开始,起义者才真正全面起义。 遗憾的是,法克尤与法修姆在上一次战争中死伤惨重,此时仍在修养,暂时无力进攻;而多迪正忙于镇压西部军镇法克尤人的起义,也错过了这一次法兰尼尔的大规模内战,使得这一次绝好的干涉机会流逝。 不过,克罗米尽管早有安排,但还是低估了起义者的力量,导致其镇压起义时显得手忙脚乱。在这个时候,驻扎在美西斯的厄柯西手上的军队就显得极其重要。 虽然厄柯西本人能力不行,但是驻扎在美西斯的军队是一支十足的精兵,并且从美西斯出兵,可以与克罗米对埃纳进行前后夹攻,这就是厄柯西重要的原因。 为了劝说厄柯西投靠正义,没有看清厄柯西真面目的萨米,还以为厄柯西是他昔日游行时所见识的同学,因此自告奋勇去劝说厄柯西投奔光明。 萨米的结局自然必不用多说,被厄柯西残忍的杀害,作为给克罗米的投名状。这个世界从未给过萨米彩色,但是出于一名贵族高尚的情怀,萨米仍然坚持用笑容去面对这个世界,以正义的举动行事,最终倒在了残忍的屠刀之下。 杀掉萨米以后,厄柯西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出乎意料的带领军队回到本土平叛。他通过阴影组织的联系突袭埃纳,与克罗米的军队形成对起义军的前后夹攻。到大历1287年时,厄柯西配合克罗米残忍的将这一次起义镇压下去。 而借用这一次镇压,也让克罗米暂时宽恕了厄柯西在丑陋背叛中的拙劣表现,进入了克罗米的核心集团。 【事实上,应该是通过丑陋背叛让厄柯西崛起,在通过这一次镇压事件,以及厄柯西多瑙家族的身份,让厄柯西进入克罗米的核心集团。】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一章 光暗圣战(二十五)厄柯西传·背叛者的加冕 (六)一时的挫折 借用着起义者的鲜血,厄柯西在大历1287年的时候,成为克罗米集团的核心成员,一时风头无几。 幸运的是,或许连已经陨落的祖神都看不起厄柯西的嚣张,代表丑陋背叛中的死伤者给予厄柯西惩罚,在厄柯西刚刚爬到权力的核心层时,就给予厄柯西当头一棒。 大历1288年,米洛斯以76岁的高龄去世,这一次是真的死去。 随着克罗米的死去,新任大军机长萨福铎(51岁)并不喜欢厄柯西,他一厄柯西以年岁尚幼(31岁)的缘由,很快就被剥夺了重要的职位,排挤出法兰尼尔的核心层。 除了法兰尼尔内部争权夺利以外,还有法兰尼尔之中最后的正义之士,对厄柯西发动的反击,可惜这一次行动,是正义之士的最后一次成功。 【除去立场偏见,这一段资料大体上没有错误,随着克罗米的逝去,厄柯西遭到排挤,不过被排挤的真正原因到现在还没有定论。】 (七)流血的崛起之路 尽管厄柯西被排挤,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自己染指最高权力的欲望。他待在黑波斯,通过与自己友善的阴影组织,将自己的触手伸向法兰尼尔的各个角落,确保自己能知道每一个重要的消息。 而此时法兰尼尔的局势,也给了厄柯西一个机会。 随着多迪平定西部军镇的起义,法克尤与法修姆也从上一次战争中初步恢复过来,在狩猎之神的联合下,三国为了惩戒无义的法兰尼尔,集合成第一次反法兰尼尔包围网,对法兰尼尔发动战争。 与此同时,残存的正义之士也在法兰尼尔的内部,再一次发动了起义,与外国干涉军里应外合。 面对正义之士的举动,法兰尼尔统治者吓坏了。通过阴影组织的说情,闲居的厄柯西再一次被萨福铎启用,任命为独立的军团长,率领一方军队进行作战。 在厄柯西被起复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征服菲斯,确保美西斯这一个至关重要的地点安全。这一点,厄柯西通过阴影组织的里应外合迅速完成。 【这里引注一下,为什么美西斯重要,原文可以参考论文《百年美西斯》】 【法兰尼尔占据美西斯,意味着可以随时越过兰尼尔修姆山脉,在法修姆的心脏地带插入一根楔子。什么时候法兰尼尔想要对付法修姆,只要往那根楔子稍微一用力,法修姆的核心地带就会瞬间陷入战火。】 【而之所以还要控制菲斯,是因为菲斯存在的意义,就是确保美西斯这个楔子不至于变成孤悬海外、被对方围攻的孤城。】 【法修姆后来有一个名将曾经说过,法兰尼尔有一个名将曾经说过,“想要守住美西斯,就必须确保菲斯不丢失,”用神界的话语来说,就是“守江必守淮”。而这也是法修姆在遭遇过惨败以后,还拼着一口气,一定要加入法兰尼尔包围网的原因。】 在收复菲斯以后,厄柯西又被调离了美西斯,这是法兰尼尔这个卑劣的集团勾心斗角所致的结果,因为厄柯西曾经在美西斯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萨福铎不放心让厄柯西长期呆在兰尼尔修姆山脉东部。 因此,在离开原战场以后,厄柯西被调往西部军镇战场,那里是有着精兵悍将的多迪军队,以及深深怨恨法兰尼尔的法克尤人。按照萨福铎的估计,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厄柯西,应该会死在那里。 然而萨福铎没有想到,厄柯西已经秘密的和多迪勾结在一起。 多迪的提吉克家族虽然参加了这场战争,但是他们对从法克尤身上获得利益的兴趣,要远远高于进攻法兰尼尔。等到这么做了以后,提吉克家族担忧狩猎之神对他们秋后算账,于是在阴影组织的蛊惑下,开始执行养寇自重之计。 所谓养寇自重,就是故意在这一次战争之中失败,与法兰尼尔无条件和平,让狩猎之神不敢推翻提吉克家族,使多迪陷入内战,以免令法兰尼尔做大。 提吉克家族相信了阴影组织的提议,因此在西部军镇与厄柯西的战斗中,屡屡假装失败。而他们不知道,这个主意其实是厄柯西出的,他们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个举动使得厄柯西在国内获得了无上的地位,让萨福铎在战后,不敢像上一次一样,内战一结束就立刻流放厄柯西。 【这一点存疑。第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提吉克家族做出养寇自重的举动,是来自阴影组织的蛊惑。第二,厄柯西的军事实力确实被严重低估。一次里应外合、阴影组织、对方放水可以理解,厄柯西的每一次胜利怎么在法修姆史料中,都是敌人放水、里应外合成功的?这就值得思考了。】 而在这个时候,厄柯西又通过和提吉克家族合作,做出一件改变法克尤文化圈力量对比的大事情,这彻底让萨福铎无法遏制厄柯西的崛起。 在提吉克家族的指挥下,多迪军队多次越过埃芬提关隘,前往法克尤的领土上挑事,让法克尤大军机长一日三惊,许多法克尤贵族开始怀疑,法兰尼尔包围网对“邪恶野蛮的多迪人”究竟有没有约束效果?多迪人会不会违反条约? 大历1299年,法克尤对是否退出包围网,改信阴影之神,成为法兰尼尔的附庸产生争议的时候,厄柯西违反法兰尼尔的军事规定,直接出兵法克尤,通过军变将法克尤确立为法兰尼尔的附庸。 法克尤成为法兰尼尔的附庸,这对于改善法克尤文化圈的力量对比至关重要,自此以后法兰尼尔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三面夹攻,可以更专心的将力量投放到东西两地了。 这一个大胆的举动,让厄柯西的崛起彻底无法被抑制,通过各种手段,踩着无数善良正义的起义者尸体,厄柯西终于如愿以偿,进入法兰尼尔的核心统治权,拥有染指最高权力的资格了。 (八)带血的加冕 凭借着在上一次战争的巨大功劳——即使是多迪放水,那也是功劳——以及让法克尤成为附庸的功绩,当大历1310年萨福铎卸任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拦厄柯西这个小人,成为法兰尼尔的最高统治者了。 厄柯西果然不愧其性格,在厄柯西上任以后,就抛弃了昔日的多迪盟友,对着曾经的盟友狠狠捅了一刀。 大历1313年,厄柯西主动对多迪宣战,法兰尼尔的军队再一次踏入西部军镇,西部军镇这个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再一次沦陷到厮杀之中。 而正直的法修姆,在听到多迪遭受进攻以后,尽管国内情况很糟糕,但是没有像厄柯西与曾经的多迪一样,仍然坚守着狩猎之神定下的联盟去支援多迪。法修姆从上到下咬着牙,凑出作战的兵力,在美西斯发动攻势,从东部牵制法兰尼尔的部分兵力。 【这是很显然的,如果法修姆不牵制法兰尼尔,让法兰尼尔轻松灭掉多迪,下一个就会轮到法修姆自己,所以法修姆有必须遵守承诺的理由。】 被厄柯西进攻的多迪,此时情况非常不妙。 正直的狩猎之神无法容忍提吉克家族族长的无耻行径,宁可拼着多迪内战,也不能让多迪被这种家族统治。 多迪的内战从大历1300年开始,一直到1312年以提吉克家族认输作为结束,无耻的族长兼多迪大军机长被赶下台,提吉克家族新任族长推迟大军机长的职务,结束提吉克家族对多迪大军机长51年的垄断世袭,只保留下提吉克军镇的领地。 很明显,经历过12年内战的多迪,面对修养十年之久的法兰尼尔,是显得如此的吃力。尽管多迪人拼尽全力抵抗,但是在8年的战争之后,多迪还是失去西部军镇的大部分领土,只剩下南部小部分领土。 以这一次战争作为功绩,厄柯西恬不知耻的沾沾自喜,在厄柯西的操控下,他的臣子们给他献上法兰尼尔最伟大的大军机长作为美誉。 但是饶是如此,厄柯西还不满足,大历1323年,厄柯西将原属于法克尤的头衔,法克尤的伟大军机长,给抢夺过来,称自己才是“法克尤的伟大军机长”,地位高于其他的大军机长。 后世的人以大历1323年作为法克尤文化圈古典时代早期与晚期的分界线。从这个事件作为开始,标志着法克尤文化圈从法克尤四国霸权时代,进入法兰尼尔四国霸权时代。尽管我们要批判厄柯西的人格,但我们无法否认,是这个人将法兰尼尔推上权力的顶峰。 法兰尼尔以背叛起家,以背叛兴盛,最终又因为背叛而衰落,因为背叛而灭亡。对于这个和背叛密不可分的国家,我们要紧紧的牢记教训,背叛虽然可能会带来一时的利益,但是终究是失大于得,千秋之后,定会被后人辱骂。 厄柯西不过是一个无才无德之人,他能走到后来的这一步,除了时局以外,还有胆识与运气的因素。由此可以看到,一个人如果想要成功,有做出重大决定的胆识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不过虽然厄柯西爬上了高位,但是因为能力限制,他在人生的最后6年中没有什么成就,不过是生了重病也不肯放弃自己的权力,最终死在大军机长的位置上,将权力牢牢的把持到生命的尽头。 【厄柯西的一生与背叛这个不好听的词汇息息相关,他通过丑陋背叛而崛起,继承了克罗米的事业。在他的统治下,稳定了法兰尼尔内部的局势,以其敏锐的目光,通过数次战争,让法兰尼尔成为法克尤文化圈最强的国度,并且对恢复生产有着重大的贡献。】 【大历1329年,病重的厄柯西以法兰尼尔大军机长的职位,强撑着身子到达家乡黑波斯。从他的遗言来看,他似乎想回到西部军镇,但是中途病重,只好顺路将其送回故居。最后,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躺在他母亲的床上,留下了遗言以后,以72岁的年龄离开了这个世界。】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二章 光暗圣战(二十六)进击的黑暗系 大历1290年时的天界,黑暗系正在黑暗之神英灵殿中进行会议,而这一次会议的气氛,比起上一次要轻松的多。 这也是很显然的事情。 上一次召开会议的时候,巴菲尔克被光明系空手太白狼,平白无故的刨去一大块,换谁谁的心情都不好。 而现在情况开始好转起来,雅典娜完成了对阴影之神的约定,在六十年之内,于法克尤文化圈建立阴影的国度,现在雅典娜已经功成身退。而这换来了阴影之神对雅典娜俯首膜拜,心服口服。 所谓好事成双,雅典娜仿佛黑暗系的福星,不但法克尤文化圈筚路蓝缕,瑞英文化圈也有了突破。 前些日子又传来利好的消息,瑞英文化圈中,瑞英被瑞英麦邱消灭,瑞英文化圈持续了千年的战争终于分出胜负。趁着这一次胜利的东风,黑暗系再一次召开了会议,既是庆功,也是总结一下过去几百年的经历。 虽然和光明神是死敌,但是因为上一次的经历,黑暗之神似乎真的认定,用表格列出情势可以给自己带来好彩头,因此这一次的情势依旧是被用表格列出,不过不在只是黑暗四角,而是黑暗系、光明系的国家全都在上面。 “瑞英文化圈:瑞英麦邱(我方)。瑞英麦邱:393年建国。目前状况:瑞英于1290年被瑞英麦邱消灭,尽管还有一些残余部队在边界游击,但是这不能否认,瑞英战场我等已经大获全胜。” 在地图上,上一次还是黑白相间的地图,在这一次变成全部黑色,这代表着黑暗系在此地大获全胜。 “悉尼文化圈:悉尼(我方)。悉尼:720年建国。目前状况:1279年以后进入乱世,但是高山之神至今牢牢把控着教会,确保不会再出现巴菲尔克的例子。” “欧力尼文化圈:欧力尼(我方)。欧力尼:546年建国。目前状况:1131年以后,爆发了被后人称为边缘内战的战争,1158年圣徒始祖到来,毒叶之神利用圣徒始祖留下的牧师,开始进行和平谈判,在1162年结束内战,如今处于和平之中。” “巴菲尔克文化圈:巴菲尔克(我方),巴姆(敌方)。巴菲尔克:156年建国;巴姆:978年建国。” “目前状况:恶劣。1012年烟雾之神扶持的摩多齐家族崛起,统合了巴菲尔克的南方,以此对抗巴姆。在1201年之前,两国势均力敌,此后巴菲尔克逐渐落入下风,1264年的尼尼战役惨败,导致5年后摩多齐家族的倒台,然后一直到现在,才过21年,居然已经换了4任烟雾大贤者领袖,巴菲尔克的政权极度动荡。” 听到这里,即使是偏向烟雾之神的黑暗之神都没法为她开脱,因为现在巴菲尔克的糟糕局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虽然烟雾之神不知怎么的走了狗屎运,拉起了摩多齐家族那才艺惊艳的父子,可是在之后的几百年,烟雾之神完全是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没有任何有效的动作。 烟雾之神甚至还不如阴影之神,尽管阴影之神时常被狩猎之神打的满头包,但这至少证明了,阴影之神有在努力啊。 “亚弥文化圈:亚弥(敌方),亚约克多(敌方)。亚弥:447年建国;亚约克多:1218年建国。目前状况:亚弥在1033年进入乱世,最终以亚约克多独立作为乱世的结束。虽然亚弥分裂,但是光明系在此处的统治固若金汤。” “菲力文化圈:菲力(敌方)。菲力:438年建国。目前状况:因为菲力中的牧师想要获得权力,结果导致进入乱世。但是虽然进入乱世,光明系在这里的统治依旧很稳固,不建议去动这里。” “我记得巴菲尔克的混乱,牧师也脱不开关系吧,还有其他一些地方也是,整体来讲的话,牧师这个集体,可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啊,”黑暗系中的一个神灵开口说道,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许多神灵深以为然。 在这个世界,固然有像苏拉西、印哥纳这样,祭司篡夺了酋长的位置,成为统治者的国家,但更多的地方,还是主管军队、狩猎的头人压倒了祭司,让祭司成为有名无实的职位,或者干脆兼任祭司。 当然,以祭司兼任将军一职,和以将军兼任祭司一职,这二者之间虽然结果看上去貌似相同,实际上却大有不同,代表着这个国家以后的走向。 其中,还有更复杂的一些特例,比如法克尤这种,原本是祭司压倒将军,结果后来将军又反杀祭司;或者是印哥纳,原来是将军压倒祭司,结果随着风暴之神的进入,祭司重新夺取了权力。 总之,这个世界国家这么多,总是有普遍情况,和在普遍情况之外的特例。 不过,随着大历的新千年敲响以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在这个时代,或许基层还存在反复,但是在最顶层的那批人,不管他们原来是祭司还是将军,既然已经做到最顶层,对于祭祀神灵的日常行为,都已经放了下来,只在重要时刻去祭祀,大部分时间对祭坛这类地方的照料,都会专门设置职位。 然而这个情况,在梅依建立圣徒体系以后,又发生了重大变化,因为一个崭新体制,牧师的崛起。 牧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祭坛学习,大部分居住也都是在祭坛居住,因此在梅依全大陆建立牧师体系的一百多年后,祭司与牧师逐渐混为一谈,君主习惯将祭司的职责交给牧师,即使是苏拉西这样祭司是统治者的国家,也习惯把祭坛交给牧师打理。 当牧师这个修炼体系,开始和政权相结合以后,自然就会产生一些特别的反应。比如巴菲尔克的血雾时代,祭司贵族实际上基本都是牧师贵族,牧师们开始利用血雾时代取代土地贵族。 而闹得最凶的是菲力,菲力中的牧师势力非常强大,已经开始和原有的土地贵族掰腕子,目前掰了七十多年了还没分出胜负,整个菲力都已经打疯了。 其他的国家虽然没有菲力闹得这么严重,但现在牧师也成为一个普遍的问题,控制得好可以成为一把利剑,控制不好?看看菲力吧。毕竟,牧师不是曲高和寡的兽师,他可以和政权广泛的相结合。 “梅达斯文化圈:梅达斯(敌方)。梅达斯:1054年建国。目前状况:平稳” “法克尤文化圈:法兰尼尔(我方),法克尤(敌方),法修姆(敌方),多迪(敌方)。国家有,法兰尼尔:1122年建国;法克尤:120年建国;法修姆:1116年建国;多迪:1107年建国。” “在上一次会议以后,由我推荐的阴影之神前去法克尤战场,在加上智慧之神的辅佐,用了两百多年的时间,成功的让法兰尼尔成为信仰阴影的国度。” 当黑暗之神说到这里,会场上响起掌声,这是众神献给阴影之神的。在掌声中,阴影之神站了起来,谦逊道:“鄙人不才,努力了两百年都毫无成果,多次被狩猎之神击败,如今能够成功,还是要多亏了智慧女神的帮助,才幸不辱命。” 见到阴影之神在谦让,智慧之神也站起来商业互吹:“阴影之神言重了,如果没有你阴影组织在法克尤的百年基业,我也不可能做到如今这个成果,狩猎之神确实是老奸巨猾,我也能体会到你的辛苦。” 商业互吹完毕,接下来由黑暗之神进入这次会议的肉戏。 “瑞英文化圈的事情已经基本了结,接下来我等可以从瑞英抽出注意力,将更多的目光投向其他的战场。现在我们的圣战主要就是两个地方,巴菲尔克与法克尤,在谈论这两者之前,我要询问一点,我们有无必要继续扩大战场?” “我不赞同,”雅典娜说道,“亚弥那边,都是太阳之神的,此人在光明系中独立性非常强,我们没有必要惹他;然后是菲力,菲力涉及到牧师问题,很容易扯上地狱那边的魔鬼,行动之前可要三思。” 听到雅典娜提出的理由,众神深以为然,于是便放弃将范围继续扩大。接着议程便进入下一步,巴菲尔克与法克尤。 “智慧之神,我听说狩猎之神以圣战的名义,组建了反法兰尼尔包围网,尽管法兰尼尔很强大,你有把握能打赢吗?” 听到黑暗之神的询问,雅典娜胸有成竹的回答:“我已经找到包围网中的突破口,只要不出现一些蠢人,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黑暗之神点头应许:“好,法克尤战场就交给你和阴影之神负责,我相信你们俩个一定会处理好的,那么下一个问题……”说到这里,黑暗之神一时语塞。 “烟雾之神又一次缺席了?这回是因为什么理由没有来?”看到吞吞吐吐的黑暗之神,一些因为巴菲尔克而不满烟雾之神的神灵顿时哄笑起来。 “巴菲尔克问题我和她谈过了,她承认八十年之约,她已经对巴菲尔克束手无策了,我们需要给他派一个辅佐。” 听到“辅佐”这个名词,一些早就想在人间拥有国的神灵,他们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不过想想前面两个神灵开拓国度的艰辛(巴姆、法兰尼尔),大部分神灵自告奋勇的涌起就停在了嘴前。 就在一些神灵迟疑自己要不要争这个辅佐的时候,左侧的一个神灵发话了,不带任何犹豫与惊慌。 “我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三章 光暗圣战(二十七)米虫的挣扎 这位自告奋勇去解决巴菲尔克战场困境的神灵,究竟是谁呢?他是毒叶之神,掌管有毒植物的神灵。 前文说过,在祖神陨落以后神界展开了混战,混战最激烈的,就是那些神职复数存在的神灵,因为这些神灵必须将其他所有神灵都弄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或者干脆将其陨落掉才可以。 运气好的像是海神,他解决了所有海洋类神灵的问题,那些海洋类神灵,大多都被他给吞噬了,留下来的不过是海岸线、潮汐这样不是特别冲突的,也基本都投靠了大势力。 运气不好的像是苏拉西星神,因为要消灭其他范围的神灵,惹怒了一个堕落神灵,现在那个堕落神灵成为群星之神,地狱使者的幕后指使,成天和苏拉西星神掰腕子。 黑暗系中的这一位,运气不上不下,没有像海神那样解决了所有争端,但是也不像苏拉西星神留下后患。 这一位神灵最初神职是和植物有关,在神界混战的时候,植物类神灵杀到最后只剩下俩,一个在黑暗系,一个在天地系。最后这俩神灵和平解决争端,一个成为植物之神,黑暗系的这个则成为毒叶之神,主管所有有强烈攻击性、毒素的植物。 而黑暗系神灵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毒叶之神自告奋勇,而是因为毒叶之神他已经有国度了,那就是黑暗四角中位于东北的欧力尼。 一个心直口快的神灵直接说出困惑:“毒叶之神,你的活跃我们很感激,但是你已经有欧力尼了,还插手巴菲尔克,这样不符合规矩吧?斩界之神那边是不会允许的吧?” 这个神灵的问题,也是其他很多神灵的疑惑,作为欧力尼的神灵,毒叶之神插手巴菲尔克确实不符合规矩,众神因此产生疑惑是必然的。 面对众神的疑惑,毒叶之神露出温和的笑容:“放心,我不会让欧力尼人入侵巴菲尔克,我的棋子另有目标,那就是欧格莱人,欧格莱人会拯救烟雾的信仰,我可以在这里承诺,欧格莱人不会去传播我的毒叶。” 听到毒叶之神这个解释,众神才露出释然的面孔,不过还有一些神灵依旧对此感到担心:“欧格莱人不过是一些散乱到极点的野蛮人,纵使巴菲尔克一时衰落了,欧格莱人可以做到吗?” “这是我的提议,而且虽然欧力尼与巴菲尔克没有接壤,但是他们的距离,已经比尼普尔到南方的距离还短。入侵者又不是欧力尼,而是边界的欧格莱人,所以欧格莱人入侵,是可以被斩界之神允许的,这就是我的提议,如果你们拒绝这个提议,我也就没有新的方法了。” 话音落下,会场上片刻沉默,对下界漠不关心的神灵继续摸鱼,没有资格做决定的次生神灵低着头耳观鼻鼻观心,剩下黑暗之神那些神灵,正在用目光互相询问对方的意见,至于风暴的中心,毒叶之神,则是继续露出笑容,对着会场上的各位。 终于,各位神灵的目光交流出结果,黑暗之神对着毒叶之神点头:“我们给你一次机会,那么和烟雾之神一样,八十年的时间给你操作。” “自当从命。” 大历1297年,巴菲尔克文化圈,位于巴菲尔克南方自治同盟的阿达伯,贵为南方自治同盟盟主的,48岁的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正在百无聊赖的聆听报告。 最近古圪垛对欧罗挪来人有了兴趣,于是在古圪垛的一声令下,阿达伯的管理者很快就找到合适的人选,对方自称是去过欧罗挪来的行商。 “尊贵的盟主,你清楚的,欧格莱人都是一些信奉着毒叶的野蛮人,粗鄙到不能在粗鄙的蛮族,一个个部落分布开来。” “嗯,我知道的,我可是盟主呢,”古圪垛眼皮都没抬起来就在撒谎,其实古圪垛什么也不知道,野蛮人不都是一个模样吗?去记那些干什么。 “但是,在欧格莱人之中,有一些部落接受了烟雾的信仰,巴菲尔克的习俗,开始变得像我们一样,那群人就是欧罗挪来人。” “蛮族在怎么装,也还是蛮族,他们学的恐怕就是那些村庄里农夫的习俗,和我们、呸,和我这种贵族怎么可能一样,终究只是粗鄙的蛮族罢了,”古圪垛对着那些欧罗挪来人发表了一些“高见”。 听到盟主的高见,行商谨慎的做出决定,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单纯的继续叙述自己的所见所感 “你知道,我是一个行商,我和他们接触了一阵子,了解到他们为何从七年前开始大举进入我们的边境地带。原来,是他们说,他们得到了贤者的指引,说要来巴菲尔克扞卫烟雾的信仰,杀戮那些改信者,抵抗邪恶的霞光信徒、” 一直保持贵族优雅的古圪垛听到这里,终于破了他的风度:“噗!!!北边那群懦夫改信霞光,那是他们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贵族,什么时候轮得到一群野蛮人来保卫烟雾了!” 听到这话,行商低下了头,紧紧地闭起嘴巴,要知道,隔墙有耳,而对于贵族们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 看到行商天都没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古圪垛才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一商人也很难理解管理的艺术,不过你说话的条理很清晰,学过修辞学吧?我听得很舒服,待会儿去库房领赏钱吧。” 行商鞠躬以后退了出去,留下古圪垛一人在房间之内,说不清他是发呆还是在思考。 虽然那个行商称自己为尊敬的盟主,但是只要在这南方自治联盟待过几个月,就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盟主只是面子上的称呼,连和稀泥都做不到。 在巴菲尔克的南方自治联盟,各地城市自行其事,自己这个盟主,除了听商人新鲜的故事以外,就只能发发呆,欺男霸女什么的了——对了,欺负之前要看清楚对方的家世,是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所谓南方自治同盟,正式成立于大历1044年,由摩多齐家族建立,是隶属于巴菲尔克、独立性非常强的一级行政单位。 想当初随着大历903年的血色内战爆发,让巴菲尔克进入血雾时代以后,巴菲尔克原有的行政机构基本完蛋,南方逐渐脱离了中部的控制,形成一个独立的单位。 而后来,主要是牧师组成的祭司贵族利用乱世,逐渐取代了原有的土地贵族,中部这一种现象推进可能会缓一点,但是在南方,960年的时候,以米洛斯家族建立霸权为标志,祭司贵族基本取代了土地贵族。 不才,那个建立统治的米洛斯家族,就是古圪垛的第17世祖,古圪垛是那一代家族长第十七代子嗣。 米洛斯家族的霸权只维系了三代人,在大历1026年以后,米洛斯家族就开始衰落下去。就古圪垛而言,他认为让米洛斯家族衰落的,就是那召瘟的烟雾之神。 当初烟雾之神不是组织反巴姆包围网么?有一次巴姆包围网,烟雾之神不是以南北两端的势力作为领袖,企图两面夹击么? 那一代的米洛斯家族长认为,这是扩张米洛斯家族势力,将势力扩张到中部的好时机,于是就一头扎入了这趟泥潭,结果先是被巴姆爆锤,又被摩多齐家族那个柯杰摘了桃子,简直是听者见泪闻者伤心。 因为几十年徒劳无功的北征,1026年以后,米洛斯家族不但分裂成几块,而且互相攻伐。 之后的十多年,南方失去了统一的势力,混乱的程度远胜以往。 就在大家开开心心打架的时候,摩多齐家族的敌霞光,柯杰之子一脚踩了进来,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想要统一南方。前所未有的威胁,让之前南方所有的势力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这一只过江龙。 所幸,摩多齐家族的基本盘终究是在北边,他们不敢在南方纠缠太久,于是在大历1044年,摩多齐家族组建了服从摩多齐的南方自治联盟以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而在那一场战争之中,作为南方曾经的霸主,米洛斯家族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个势力,再加上摩多齐家族的压制,米洛斯家族从那以后开始快速的衰落,不要说连盟主都当不上,到后来连仅存的几处庄园都要被夺走。 并且摩多齐家族有意放空南方自治联盟,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盟主的权力越来越小,到最后不过是名义上的。 如果碰上有野心的人,当然会利用自己身为盟主的正统性,来谋夺一些联盟的权力。所以这种人也不肯能成为盟主,人生格言是“得过且过”的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就理所当然的被选为盟主。 其实成为盟主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米洛斯这个古老的家族仍然存在。 要知道,如果不是在大历1211年时,联盟找到正准备卖掉家族最后庄园偿还教会高利贷的米洛斯当代家族长,也就是古圪垛的高祖父,去当世袭盟主的话,可能现在古圪垛都没法出生。 古圪垛高祖父之所以成为盟主,就是因为联盟各个势力冲突严重,本着你支持的我就反对的原则,结果导致上一任盟主死后11年,都还没选出新的盟主。 结果到后来,因为摩多齐家族催得紧,叫他们赶快弄出一个盟主,否则盟主将由摩多齐家族挑选,到那个时候南方自治联盟就不要BB什么地方的自治。这就弄得没办法,他们只能搬出米洛斯家族这一面大旗,选了个盟主。 古圪垛高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和以前的自己,身为盟主唯一的职责就是摸鱼和点头,这个倒轻松,什么都不用自己处理,地方上的事务自己插不进手,和巴姆的战争有摩多齐家族顶着,安心当米虫就可以。 换一个角度想,至少联盟帮助米洛斯家族还清了教会的高利贷,这不是很好的一种情况吗? 古圪垛本以为,自己也会像父亲那样过往这一生,但是没有想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年代,北边的局势急剧恶化,摩多齐家族已经倒台,巴菲尔克到现在都没建立起稳固的统治,天天催南方送圣战税,时代在逼迫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可是我根本指挥不动任何一支部队,调动不了任何一笔钱款,为什么让我生活在这样一个年代!我想和我父亲换一个年代,我想当米虫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四章 光暗圣战(二十八)出路何方? 巴菲尔克和巴姆,就如同当初的瑞英与瑞英麦邱一样,本来国内都是同文同种的族群,因为信奉的神灵不同,而开始互相争斗。 不过比起瑞英麦邱与瑞英那漫长而又痛苦的千年圣战,巴菲尔克和巴姆则要短得多,只打了两百多年,局势就开始明朗,巴姆逐渐占据上风。 这对于巴菲尔克的人民来说,无疑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们只承受了两百多年的混战拉锯,不用像瑞英那样承受千年。然而对于巴菲尔克当权者,尤其是最顶级的当权者来说,这无疑是如遭雷击。 那些屁民不管到哪里去,始终都是屁民,小贵族也不赖,只要站队正确、运气不糟的话,也还能保持基层的统治权,毕竟政权不下乡。 然而顶级的这些贵族,比如摩多齐家族这些人就惨了,这可不是温文尔雅的贵族内战,让对方享受俘虏待遇的,这是霞光和烟雾的圣战,积累了两三百年的血仇,不是霞光干掉烟雾,就是烟雾干掉霞光。 而以古圪垛本人的人生智慧来说,等到巴姆打败南方自治联盟以后,南方自治联盟将自己米洛斯家族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几率,是百分百。所以尽管古圪垛是米虫,也很有当米虫的欲望,但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思考一下如何能救下自己的小命。 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南方自治联盟就没有一个势力,是自己可以信得过的。 因为南方自治联盟内部的势力无非就三种:第一种是当初被米洛斯家族压得起不来头,借用摩多齐家族入侵才重新兴盛;第二种就是靠迎奉摩多齐家族而兴起,本身就是摩多齐家族在南方自治联盟的棋子;第三种,是在米洛斯家族统治崩溃以后,利用米洛斯家族极其盟友倒下的势力空隙而崛起的新贵族。 而这三种贵族,不管是那一种,都没有和米洛斯家族生死与共的理由,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或者为了自己儿子的小命,为了家族,古圪垛必须想个办法,对这个现状做出一些改变。 于是,这个当了五十年米虫的懒人,终于开始为了生存动起脑子了。 古圪垛最初并不笨,只不过在四十年前,他看着家族中最聪明的那个成员突然落水身亡以后,古圪垛才成为一只成天只会在平民区欺男霸女的米虫。但是可以从古圪垛欺男霸女四十年,从来没有欺负到有背景的人身上,就可以看出古圪垛的水平。 古圪垛年轻的时候,巴菲尔克的光景还非常的好,偶尔巴姆打过来,偶尔巴菲尔克打回去,双方过的是礼尚往来。但那时北边的事情,对于一辈子都没有踏出埃芬提的古圪垛来说,北方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名词,只需要知道他庇护了南方自治联盟就足够。 巴菲尔克的颓势,其实从1201年《摩多齐和约》签署,将亚巴和里昂割让给巴姆以后,就已经注定巴菲尔克失去战略上的主动,但是以1269年尼尼战役作为转折点,局势开始进一步恶化。 那时候古圪垛才只有20岁,还不是南方自治联盟的盟主,不过即使是这样,古圪垛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天塌了的感觉。 记得那一次战败没多久,成天被米洛斯家族诅咒的摩多齐家族,这个如此强大的家族,也因为这一次的战败轰然倒台。 当这个消息传到南方自治联盟的时候,即使是米洛斯家族这种与摩多齐有着深仇大恨的家族,都感觉难以置信。 但事情就是这样,摩多齐家族倒台了,此后巴菲尔克大贤者的位置,如同走马灯一样,不停的换着,局势混乱不堪。 政局混乱不堪,思想领域也好不到那里去。连远在南方自治联盟的古圪垛都听说了,巴菲尔克学院中居然有人公开宣称,为什么巴菲尔克近年来的战争接连失败?就是因为巴菲尔克信奉的是烟雾,而巴姆信奉的是霞光。 最可怕的是,说出这个话的学员,只是一个侍从学员,而且说出这一种话以后,没有受到学院任何的惩戒,一直到今天还在活蹦乱跳。 一个侍从学员敢说出这种话,排除掉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及石乐志的因素,古圪垛断定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示,更让人感到心惊的是,学院对这一种说法保持的默认态度,让这个说法不但风行整个中部,甚至流传到南方自治联盟,流传到古圪垛的耳朵旁。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传到南方自治联盟以后,一些心思慎密的人就已经感觉到隐藏在话语下的波涛暗流,米洛斯家族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古圪垛的曾祖父直接卸任,而他儿子中最不成器的那个,也就是古圪垛的父亲,火速上任。 于是,之前米洛斯家族内部还对盟主这个位置争夺的火热——不要惊讶这个现象,虽然盟主只是一个空头衔,但是至少年金是真的啊,到手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财物,在米洛斯家族内部,还是值得争夺的东西,米洛斯家族现在也只有这个东西可以争夺了。 但是随着巴姆在北方步步高歌,原本争夺盟主这个空头衔争的火热的米洛斯家族,突然开始谦让起来,作为最废物的古圪垛父亲推让不过别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盟主的头衔。 不过古圪垛父亲幸运的钻了一个空子,联盟有一个规定,盟主坐满十年可以隐退云云,这些规定最早是被用来进行弹劾的政治斗争使用,毕竟盟主做的时间越长,就代表年金拿的越多,能当上盟主的,谁会自己隐退? 于是古圪垛父亲就钻了这个空子,坐满十年直接退休。而在古圪垛父亲钻了空子以后,联盟修改了条理,盟主是终身制。 结果古圪垛到现在已经做了十多年了,还在继续做着,过去这些年古圪垛成天做的事情,就是向霞光之神祈祷,至少等自己死了以后,在让巴菲尔克和巴姆分出胜负。 可惜自己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烟雾信徒,看起来霞光之神不保佑自己了,上个月巴菲尔克又吃了一场大败战,巴姆的领土再一次向前推进,巴菲尔克吃枣药丸的言论再一次喧嚣至上,这让摸鱼了好多年的古圪垛,开始慌了,只得再一次开始思考对策。 上面说过,南方自治联盟的主要三股势力,全部都不可能和米洛斯家族一条心,所以古圪垛必须放飞自我的大脑,放下节操,寻找一条崭新的道路,最后古圪垛找到了一个新目标,那就是欧罗挪来人。 巴菲尔克文化圈,源自于大历156年,由17个城邦组建了联盟,在巴菲尔克语中,联盟的意思是菲尔克,而17个城邦的敬重音节都是巴,于是将敬重音节放在菲尔克前面,巴菲尔克就这么建立了。 大历500年以前,巴菲尔克没有正式的名称,只不过大家约定俗成的将自己的国家成为巴菲尔克。 大历500年的时候,3年前显灵的烟雾之神,宣布以苏拉西的十城邦代表制为模本,对巴菲尔克进行所谓的十二城邦代表制改革,而巴菲尔克的正式国名,被确立为“巴菲尔克的烟雾神国”,简写巴菲尔克。 至于等级制度,则是效仿苏拉西,确立了烟雾圣者——大领袖、学院长、祭神侍奉官——领袖——领袖助理三个等级。 不过这一套体系,早就随着血雾时代而崩坏,烟雾圣者职位空缺,学院长彻底没了权力,祭神侍奉官蜕变成大领袖,领袖助理消失,一个个领袖成为大领袖的附庸,大领袖才是现在的主流。 因此在1048年血雾时代结束的时候,摩多齐家族对这一套体系进行了翻新,领袖助理被放权,在大领袖和烟雾圣者之间,新设立一个官衔,比如南方自治联盟盟主,负责管理南方的大领袖,而摩多齐管理北方。 既然是巴菲尔克文化圈,作为文化圈的主体,就是巴菲尔克人,不过到了如今,巴菲尔克人这个定义已经有了两个分支。 比如最北方的尼普尔赦区,那里的人自称是巴尼普人,他们是属于巴姆管辖,在霞光的领域信奉烟雾的子民。 当初摩多齐家族解决完南方的时候,巴姆依旧深陷于尼普尔战场,看到摩多齐从南方抽身,为了防止摩多齐家族背刺,于是巴姆就以同意尼普尔信仰自由为代价,让尼普尔成为巴姆的地盘。 而所谓尼普尔赦区,就是特别宽恕,允许他们信奉烟雾。随着时间过了一百多年,现在那边的人已经不认为,南方这些信奉霞光的巴菲尔克人,还和他们是一群人,所以他们就自称巴尼普人。 除了北方以外,南方,也就是南方自治联盟这里,古圪垛也有听过这样的言论,我们是南方的巴菲尔克人,和中部的巴菲尔克人虽然有那么血缘上的关系,但也是两个族群了,而这种言论过了几十年,市场居然越来越多。 除去正统巴菲尔克人以及两个分支,巴菲尔克文化圈有所接触的族群,还有北边一堆的蛮族,比如萨菲西人、梅达娜人,以及这两种人的归化者,巴梅人和巴查人。 不过北边的这些族群对于古圪垛来说太遥远了,古圪垛记得不太清楚,古圪垛有所印象的,还是在南方活跃,信奉毒叶的欧格莱人,以及自己所想要联合的对象,欧格莱人中的叛逆者,欧罗挪来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五章 光暗圣战(二十九)出逃 大历1299年,巴菲尔克文化圈,巴菲尔克烟雾神国下属的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都城,阿达伯。 此时,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盟主,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正被一群人围住,为首的使者正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睥睨着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盟主。 “尊贵的盟主,对于这一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了吗?你说要寻思两天,我们可是给尊贵的你寻思了3天,现在你做出决定了吗?” 古圪垛望向包围他的人,目光中带着斩不断的惊恐,这恐怕就是自己那些亲戚拒绝成为盟主的原因吧。 古圪垛吞唾液的声音很大,动作很长,仿佛期待在这最后时刻可以出现拯救他的奇迹,然而这终究只是妄想而已:“好的,好的,我同意。” 望着周围这些人,古圪垛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不签署这一个协议,恐怕南方自治联盟盟主暴兵身亡的消息,下午就会传出去了,古圪垛没有选择。 听到这个消息,使节眉开眼笑,毕竟古圪垛是当了十多年的盟主,即使是空头盟主,那也是盟主。让他来签署这个命令的话,是最有效力的,如果让古圪垛被暴病,那么又要重新挑选盟主,前前后后还要折腾好久。 再说了,自己这一个派系在南方自治联盟中并不占优,对于要不要投靠霞光,联盟至今没有争出个结果。 这一次,自己是靠着军队突袭阿达伯才抓住盟主,如果古圪垛死了的话,之后签署的条约有效力就平白无故的弱上几分不说,事情还会出现反复。 现在就好了,古圪垛直接同意,不但保住了他的小命,也方便了使节这些干事情的人,真是个体贴下属的盟主呢。 望着被拿上来的纸张,古圪垛露出如丧考妣一般的面容,拿着墨笔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这让自己签在纸上的签名,歪歪斜斜的如同小孩子的字迹。 接着,是往契约签名和盖章中注入灵力,表明这一份是经过自己本人亲自编写,并且拿着盟主印盖章的,表明具有联盟的法律效力。 古圪垛所作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缓慢,好像到现在还在期待有人可以拯救他。不过使节也没有催促古圪垛,毕竟古圪垛还在写,写下这份契约确实是需要极大的魄力,写慢一点使节不是不能理解,下属也要体谅上司的难处啊。 当这份契约被签署完毕,古圪垛瞬间瘫坐在地上,而周围密密麻麻包围古圪垛的人,没有一个人扶助他,就任凭古圪垛的皮古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好的,既然尊贵的盟主已经履行了他身为盟主的职责,那么我们就可以走了。盟主,有劳了,”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古圪垛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包围古圪垛的人就这么呼啦啦的全走了。 反正军队还控制着阿达伯,留给尊敬的盟主一点私人空间也是应该的事情。 再说了,签署这个条约以后,巴菲尔克那边的贤者,如果不想被烟雾之神问责,就只能拿南方自治联盟开刀,联盟中的烟雾派自然不会承担责任,肯定会将责任推到古圪垛身上,所以古圪垛如果在霞光派手上还好,要是跑到烟雾派那里,分分钟成为替罪羊。 别忘了,他已经在条约上签署盖章了,想要修改条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因此,这些人才轻易的离开宫殿,放心的让古圪垛自个留在殿中收拾心情,而这也是古圪垛不愿意签署条约的原因。 这条约实在太坑爹,绝对会被烟雾派拖出去,但是霞光派也未必可信,如果霞光派在斗争中失利,将古圪垛拉出去祭天的几率,怎么想都很大。所以,古圪垛签署条约的时候,是显得如此绝望。 在这些人走了以后,宫殿之前的守卫,才敢蹑手蹑脚的回来,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古圪垛仍然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一个守卫实在看不下去,冒着胆子上前,想要扶起古圪垛。 古圪垛就如同一个人偶一样,被这个守卫扶起,在被安置到殿中央的椅子上时候,古圪垛嘴里还在念叨着前面的条约:“天哪,南方自治同盟盟主,允许霞光信仰在南方同盟传播,还允许……我的天啊,不管最后谁赢了,我都是替罪羊,我怎么办啊……” 守卫清晰的听到这个问题,不过他不敢发出任何意见,就当自己是聋子吧,这种问题,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守卫可以回答的了的吗? 古圪垛在殿中做了大半夜,一口水都没喝,结果第二天就生病了。消息传出去,大家也理解,50岁的人了,刚刚签署了这种条约,背了一口这么大的黑锅,换谁谁心情都会郁闷的受不了啊。 允许霞光在南方自治联盟传教的《霞光自由赦令》发布以后,很快就在整个巴菲尔克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而这也刺激到阴暗面的活动,各地的流氓无产阶级都被调动起来,前往各处打探消息,在这段时间,阿达伯的旅馆里长长人满为患。 今天又是爆满的一晚,这意味着丰厚的收入,不过旅馆老板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很明显,一但开战,阿达伯无疑会是主战场,到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这家可怜的小店还能有多少东西留下。 “你怎么可能比我懂得多!我小舅子的邻居的舅舅,是在宫里当卫兵的,你消息渠道来源是什么?不会是哪家酒馆吧!”酒馆中,那些佣兵们日常吹水,其中一个当地的佣兵用这番话成功吸引到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而与他对弈的人,也因为对方这一层与盟主亲密的关系,而羞愧的败下阵来。 “我那小舅子的邻居的舅舅和他邻居说了,他邻居在和我小舅子说了,我也是上午才听到,咳咳,嘴巴有点渴啊……” 这个佣兵明显是一把好手,懂得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来,酒馆的众人在切了一声以后,更加迫切的催促,而几个有钱的明显是消息贩子的人,还是皱着眉头让酒馆给他提供了一些酒水,以及一点零花钱。 得了钱以后,那个佣兵就开始说了:“我们尊贵的盟主,在签署完那个条约以后,坐在殿中坐到大半夜,还一口水都没喝!你说他都五十岁了还这么飘,这不?不就得病了吗,一直到今天都窝在被窝里出不来。” 听到佣兵的这个介绍,酒馆里笑成一团,一个当地人打趣道:“我就说这家伙最近怎么不来闹市区欺男霸女了,还以为是被吓着了,没想到啊,都病的起不来了。” 听到当地人对盟主的嘲讽,笑声更加剧烈了,古圪垛平日里的爱好,就是占着盟主的身份,去闹市区闹事情,整个阿达伯没一个人喜欢他。 看到气氛更加热烈,这位佣兵也是有了人来疯,于是继续开始谈论那些,从他小舅子的邻居的舅舅那里得来的言论,可是这一回没说多久,外面突然就传来了喧哗。 这几天整个阿达伯风声鹤唳,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感觉迟早会出现什么事情,比如烟雾派杀过来。 因此,当喧哗想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立刻抛出去,想要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顺便逃单。 伴随着喧哗,酒馆里前一刻还在胡吹海吃的众人,立刻争先恐后的跑向门边,他们还是有点克制,没有直接爆发灵力撞破围墙。 不过不用一会儿,天空就传来怒吼,一个实力是超凡传奇的强者利用扩音魔法在怒吼,声音撼动了整座城市:“阿达伯进入紧急状况,立刻执行宵禁,所有人立刻回到居住所,一刻钟以后还在街上游荡的无关人员,不问缘由直接逮捕!” “宵禁?”听到这个名词,所有酒馆的人都互相看了看,看起来不是有人趁夜突袭,不然不会执行这种宵禁,那么就是…… 这时候,所有人的瞳孔瞬间增大,一些心思敏锐的人,已经猜到了一个可能,而这种可能,意味着事态将会进一步失控。 使节低耸着脑袋,头发蓬松,瞳孔中布满了血丝,不再是原来那副傲慢的模样,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没想到,一场十拿九稳刷功勋的好任务,最终会演变这这一副样子。 现在他已经不是使节,有新的使节来到了阿达伯,而这一位使节,像几天前的古圪垛一样,被一群人包围着,不敢动弹。 “我们尊贵的盟主战略转移到欧罗挪来人的领地,任命他们的领袖为讨逆大将军——很好,他新创了一个官职,负责讨伐南方自治联盟所有信奉霞光的异教徒,现在欧罗挪来人已经出兵了。” “呵,呵,呵,”原使节没有做任何评语,只是发出几声冷笑。 望着这一位原使节,新的使节趾高气昂的质问道:“那你在古圪垛签署条约以后,居然连盟主印玺都没有拿走,你是怎么办事的!” “呵,呵。” “现在欧罗挪来人发动了叛乱,主上认为你是第一负责人。这一次事变,你闹大了,没人能保的了你,你就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想清楚你的罪过,跟我回去悔过吧!” “呵。”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六章 光暗圣战(三十)欧罗挪来入主南方 大历1205年,巴菲尔克文化圈中,巴菲尔克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都城,阿达伯的中心广场。 今天秋高气爽,是一个大好日子,而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时节中,一个崭新国家诞生的消息,将会从这里的中心广场中被传出。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老时代,在血雾还不曾出现过的美好时代,城邦内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参与城邦的治理,而他们参与治理的场所,就是在这种中心广场,并且这里也是祭神的场所。 不过这些古老的习俗,早就随着血雾时代的到来而过去了,祭神的场所也被搬到了专门的祭坛。然而在阅兵的时候,这个场所还会被拉出来,或者是在守城的时候,这里也是一处放置材料的好地方。 而今天,阿达伯的这里又被提了出来,以原南方自治联盟盟主古圪垛为首,带领着一群衣着一看就不是巴菲尔克人的军人,正在这里举行祭祀烟雾之神。 现在的古圪垛,已经不再像6年前一样狼狈,尽管他的面貌比起6年前显得更加苍老,但是精神却一改之前的颓废,变得神采奕奕。 祭神的时候,古圪垛深深的低下头,周围的景象随着古圪垛低垂的头颅,正在一个个的移动到后面去。 曾经,阿达伯只是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中心,但是我相信,很快这里将会成为南方自治联盟真正的中心。 不,不对,南方自治联盟这个概念将不复存在,这个松散的政治联盟寿命,从今年开始,就要走向尽头了,这是古圪垛所相信的。 而给了古圪垛信心的,就是围绕在古圪垛周围,有着烟雾之神神眷的异族人,他们就是欧罗挪来人。 是的,这一刻古圪垛是如此的确信,欧罗挪来人能做到这一点。 在过去6年的今天,那些曾经踩在自己头上,怀着戏虐的口吻称呼自己为尊贵的盟主的贵族,现在不是还在负隅顽抗,就是称自己身体有恙,或者更惨,已经去冥河里遨游了,呵呵。 想到这里,古圪垛的心情就一片舒服,五十年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刹那间阳光是那么的美好。 宣读完千篇一律给烟雾之神的祭文以后,古圪垛昂着头走向高台,欧罗挪来人中领头者也跟着古圪垛,落后了一步以外,亦步亦趋的跟着古圪垛走上广场的高台。 在高台上,古圪垛扫视了6年未见的阿达伯。过去古圪垛在阿达伯中,只能收获到无尽的白眼,然而如今白眼已经变成敬畏。 尽管连古圪垛都知道,这个敬畏不是给自己,而是给自己身后的欧罗挪来人,但那又如何?至少自己从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橡皮图章,变成一个至关重要的傀儡了。 “各位烟雾的子民啊,经过6年的讨逆战争,那些信奉霞光的卑鄙之徒终于尽被诛杀,我等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当古圪垛用扩音魔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达伯中心广场上是一片寂静。 霞光信徒?这个世界又没有信仰检测仪,谁说得清谁是真正的霞光信徒。再说了,南方自治联盟哪来的霞光信徒,全是一群投机者。 但是既然现在古圪垛赢了,确切的说是古圪垛背后的欧罗挪来人赢了,那么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我们南方人是烟雾的信徒,对烟雾的信仰自古以来都要比北方要坚定的多,不像北方,现在霞光教会居然都开到摩多齐去了,而那里的人居然还视而不见。” 尼玛,真坚定地多的话,过去6年的讨逆战争,讨伐的叛逆者难道都是从北方飞过来的啊!当然,这么作死的话,没有一个观众说出口,厚脸皮是每一个政治家的必修课,大家习惯就好。 “而在讨逆战争爆发的两年后,也就是大历1301年暨巴菲尔克建国1146年,更是发生了令人悲伤的一件事,邪恶的北方居然认定这一场讨逆战争,是烟雾之民虔诚的子民,巴菲尔克人的好盟友,欧罗挪来人发动的叛乱,还宣称要给予制裁!” 还不是欧罗挪来人都是一群穷逼,没有那么多钱贿赂北方——围观的众人继续吐槽古圪垛的厚脸皮。 “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正义!烟雾之神虔诚的子民对霞光的圣战居然被认定是叛逆,北方的政权到底是烟雾的政权,还是霞光的政权!更不用提,这些邪恶的贵族,居然私通巴姆那些罪恶的霞光信徒,和巴姆勾结在一起,真是罪无可赦!” 饶是以见多识广的阿达伯居民,在听到古圪垛这个宣言以后都吃了一惊,并且刷新了对古圪垛脸皮厚度的认识。 霞光派和巴姆勾结在一起?大哥,你说反了吧,和巴姆勾结在一起的,不是欧罗挪来人吗,亲? 南方自治联盟的霞光派确实想勾结巴姆,他们派出势力强悍的孤狼,越过混乱的巴菲尔克中部到达巴姆的地盘寻求援助 接见到使节,巴姆表面上好言好语,说肯定会派出大笔的经费,去援助南方的霞光同胞,结果转头就将这些事全部捅给欧罗挪来人。 巴姆到达南方自治联盟的经费,大部分也用于资助欧罗挪来人,还不停的在北方对巴菲尔克发动军事威胁,让巴菲尔克没法全力南下,镇压欧罗挪来人的讨逆战争。 所以说,古圪垛说巴姆勾结霞光派对付欧罗挪来人,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那些霞光派都要哭了啊。 至于巴姆为什么会支持欧罗挪来人而不是同样信奉霞光派的同胞呢?很简单啊,巴姆要做的就是削弱巴菲尔克,因此才资助巴菲尔克南部的乱局。 而如果巴菲尔克南方独立出去,那么是土生土长百余年、根深蒂固的霞光派势力强大,还是那些才来不到二十年,从欧格莱人分化出来的欧罗挪来人势力强大? 既要保证南方能独立,又要让独立以后的南方陷于内耗无力北上,欧罗挪来人是比霞光派更加合适的选择,因此巴姆选择了霞光派。至于信仰什么的?为了更伟大的事业,巴姆相信霞光之神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节操这种事情,多丢几次就习惯了,因此即使是如此无耻的话语,阿达伯的居民也保持着愉悦的心情,没有任何一个键盘学家出来对此提出质疑。 “因此,我们这些坚定的烟雾信徒,纯洁的南方人,绝对不能和北方人搅和在一起!我们要以南方自治联盟为基础,建立自己的国度!” 这个消息虽然很劲爆,但是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冲击力并不大。 原因有二:一,巴菲尔克南方自治联盟与巴菲尔克中部分离三百多年,早就自成一套体系,无非就是名义上的区别,今天的独立只是补上名号而已;二,1301年以后巴菲尔克干涉讨逆战争,双方早就撕破脸开始对打了。 “不过对于独立以后的国号要叫什么,这一点我深感忧虑,难道叫南方巴菲尔克?这不就平白无故的比北方那些软弱的家伙矮了一头,对此我是思考良久啊。” “我茶饭不思,日夜冥思苦想,终日虔诚的向神灵祈祷,终于烟雾之神回应了我的祈祷,她告诉我巴菲尔克这个简称,是巴菲尔克的guo/ji/ren/ge(国际人格,汉语),除非我用条约逼其承认,否则无法也用这个作为我们国家的简写。”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音节非常不好读,尤其是第一个g的音,古圪垛不管怎么读,都感觉自己读的不如烟雾之神一样自然。而在场的阿达伯居民,听到这个词更是感觉到各种高大上。 “可是,我们是巴菲尔克人啊,是南方的巴菲尔克人,怎么能不带上巴菲尔克这个词汇呢?最后,我终于想到了解决方法,这还有赖于我们最可靠的盟友,欧罗挪来人。” “不是吧……”有些居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开始交头接耳,一个老头在那不住的叹息“斯文扫地”。 “从今天开始,曾经从属于巴菲尔克的南方自治联盟结束他的历史使命,以南方自治联盟的领土为基础,我们将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国号为‘巴菲尔克与欧罗挪来的烟雾神国’,因为巴菲尔克简写是北边的,所以神界给我们的简称,就是‘欧罗挪来’。” 饶是阿达伯居民身经百战,也对此感到不满,场上顿时喧闹起来:“什么玩意?他们欧罗挪来人才多少人?我们一群敬重音节是‘巴’为主的国家,凭什么简称里敬重音节是‘欧’?” 看到场上喧哗声沸腾,古圪垛面露难色的看向欧罗挪来人的领袖多玛,将这个问题留给多玛处理。 本来,其实古圪垛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主意,将敬重音节变成欧罗挪来,正好借着这股反对,把选择权交给多玛。 于是,古圪垛退到一边,多玛走上高台,睥睨着台下正在卖力嘶吼的众人,喝道:“有谁不服!” 多玛没有用扩音魔法,而是直接用灵力震动自己的声音,让这一阵吼声带上了威力,一下子将一些实力低微的人压的东倒西歪。 “哼,废物,”看到那些被扩音压的东倒西歪的人群以后,多玛笑了一声,扭头正欲退后,这时候却传出一声异响,这在人群之中是如此的明显。 “我不服!” 随着第一个刺头的出现,广场上有意见的人越来越多,面对愈发洪亮的反对声,多玛没有畏惧,而是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七章 光暗圣战(三十一)背离毒叶者 多玛·多萨拉玛·达奇芬,欧罗挪来人当代的领袖,冷弈第一次看这人的姓氏,差点看成达芬奇。 1265年,多玛出生于一个欧格莱人部落的头人家庭,因此得到了良好的锻炼。 虽然同样是欧格莱人,但是欧格莱人分布的地域,比起国度之间来说是如此的广阔,不同地区的欧格莱人还是有所区别的,只不过大家敬重音节都是欧,再加上那些文明人懒得区分各个部落,因此就统一称为欧格莱人了。 那些最强大的欧格莱人部落,是后来欧力尼的建立者。 这些部落早在大历546年以后,就开始有了贫富分化和阶级差距,建立起了原始国家。在最初的一两百年,欧力尼的欧格莱人与部落里的欧格莱人差别并不大,欧力尼人也很欢迎那些强大的欧格莱部落投奔他们。 然而在一两百年以后,欧力尼人与欧格莱人各种习惯差距越来越大(主要是贵族的习俗),欧力尼人开始视欧格莱人和北边萨贝伊巴人没有什么区别,认为他们都是野蛮人,尽管欧力尼人和欧格莱人的语言是如此的接近(比普通话和粤语更加接近)。 虽然欧力尼人和欧格莱人分化了,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所有的欧格莱人还是信奉欧力尼人所信奉的神灵,毒叶之神。 不过,随着欧格莱人不断扩散,向西吞并巴迪亚人(巴菲尔克人的蛮族同胞,6世纪时就已经难觅踪迹,难以判断是被梅达娜人还是欧格莱人消灭)以后,接触到了巴菲尔克文化圈,以及他们的烟雾信仰。 长久的影响,让一些欧格莱人开始偏向烟雾之神,因为他们发现,巴菲尔克人在剿灭蛮族的时候,会优先剿灭那群信奉毒叶的蛮族,因此那些靠近巴菲尔克的欧格莱人部落中,越来越多的部落开始放弃毒叶崇拜,转向烟雾崇拜。 多玛记得,自己这个部落从曾叔祖父开始,就已经开始改信烟雾,并且向巴菲尔克边疆的农村,学习巴菲尔克人的文化。 而大历1252年以前,每一个欧格莱人部落都是自由迁徙的,不过在那一年,多玛的曾叔祖父来普,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在巴菲尔克的边疆筑起了城堡以及小城市,在这里定居下来。 而看到来普在边疆定居没有事,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那就是伽太。大历1257年,在来普的南方,一个名叫伽太的部落领袖建立起了新的定居点。 以来普和伽太为首,这一批围绕着巴菲尔克边疆建城的欧格莱人部落,后来就被称为欧罗挪来人。 在占据这一代以后,欧罗挪来人数次派遣使者进入阿达伯,想要获得南方自治联盟盟主对他们占领地带的承认,可惜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南方自治联盟都一直将他们视为与野蛮人,忙于寻欢作乐的盟主,以及傲慢的贵族很少搭理他们。 麻烦的事情还在于,随着来普和伽太逐渐繁荣,还有一些贵族开始盯上这些土地,有时候甚至袭击欧罗挪来人的土地,掠夺欧罗挪来人成为奴隶。 在这一种险恶的环境下,有一些部落放弃了定居,又再一次回到野外,甚至包过伽太所在的部落。不过作为最早吃螃蟹的部落,达奇芬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尽管有着许多波折,比如大历1294年,因为族内斗争,成为来普的统治者。 一直是到大历1297年,那个时候已经是多玛当任酋长的第三年,不知道当时的南方自治联盟盟主古圪垛突然发了什么疯,通过《自由居住令》确认了欧罗挪来人在来普和伽太的统治权。 不过,多玛还没有高兴多久,随着《自由居住令》到来的南方自治联盟税官,就蛮横的到达来普,摊牌着一批又一批沉重的负担。(这就是这个命令为什么能被没有实权的盟主古圪垛推行通过的原因) 那沉重的负担,让许多欧罗挪来人都想要离开居住地,哪怕颠沛流离,也比被残暴的税官剥削要强啊。 面对波涛汹涌的局势,年轻的多玛也一度想要放弃,就在这个时候,烟雾之神降临在多玛的面前,鼓励多玛坚持下去,说让多玛成为土地主人的钥匙,即将要送到多玛的手上,欧罗挪来人将会成为烟雾之神手中的利剑。 并且,烟雾之神还降下了神仆,通过神仆的显灵,成功安抚了一些想要离开的部落酋长,于是就在这困难的环境之中,多玛继续坚持下去。 大历1299年,一件让多玛意外的事件发生了,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古圪垛,因为不满霞光派的军事政变,而连夜从阿达伯脱逃,经过烟雾之神的帮助来到了欧罗挪来人的领地来普,授命欧罗挪来人讨伐叛逆。 好生安抚了古圪垛,让古圪垛进入卧室睡觉以后,多玛立刻召见来普所有的重要成员,在经过彻夜商讨与争吵以后,最终多玛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听从古圪垛的建议,让欧罗挪来人进入南方自治联盟的核心地带,进行讨逆。 这个决定是如此的大胆,毕竟南方自治联盟是如此的强大,而欧罗挪来人除了来普和伽太有点组织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盘散沙,而即使是来普与伽太,也是互不统属的两支欧罗挪来人。 但是多玛仍然对着南方自治联盟进军了,因为他坚信,烟雾之神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果然,随着战争开始,烟雾之神对欧罗挪来人的支持几乎是不遗余力,除了直接插手以外的事情,烟雾之神都做了,多番警告各地的烟雾派,震慑霞光派贵族(烟雾之神是巴菲尔克的合法统治者,不用像霞光之神那样东躲西藏的搞阴谋),还在神仆的劝说下,成功让大批在野外游荡的欧罗挪来部落加入多玛的讨逆战争,成为一股助力。 当然,在这一场战争之中,也绝对不能忘记巴姆对欧罗挪来人的贡献,巴姆的援助几乎是多玛用的最放心的一股力量,因为唯独这一股力量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在确立了对南方自治联盟的优势以后,下一个目标是要击退巴菲尔克中央的威胁,毕竟中央视欧罗挪来人为叛逆。 很遗憾,比亚芬这个传统意义上是中部,而在1044年的实际划分中划到南方自治联盟的地域,在这一次干涉中被巴菲尔克夺走。因为处于劣势的欧罗挪来人,只能依靠那瑟关隘的天险,对于在那瑟关隘之外的比亚芬,就只能爱莫能助了。 在经过6年的战争以后,欧罗挪来人这一个处于巴菲尔克边疆的归化蛮族,利用南方信仰动摇的时候,凭借着自己对烟雾之神坚定的信仰,终于夺得了这一片的土地。 在大历1305年之时,已经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反对自己,多玛乐观的估计,下一场冲突至少是要在五年以后。 如今,多玛带着军队进入了南方自治联盟名义上的首都阿达伯,他将在这里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以南方自治联盟为骨架,配上欧罗挪来人。 而不出多玛意料,在阿达伯中心广场上,古圪垛宣布简称不是带“巴”而是带“欧”的时候,引起了一些人强烈的反对,这些反对者,就是多玛杀鸡儆猴的对象。 这里还要说一下,地球所没有而这个世界特有的概念,这是由冷弈给出的、全世界通行的概念,神界简称。 所谓神界简称,实际上就是在冷弈大地图上显示的简称。毕竟,现在这些国家,似乎各个都觉得国名取得越长,就越有B格的倾向,看多玛准备取得,“巴菲尔克与欧罗挪来的烟雾神国”,还比如“库图的罗曼赫非之国”。 如果大地图上真是按照这种名字来标,那么文字还不得挤死?因此,这就有了国家简称。可是如果只有冷弈一个人这么称呼,不就自娱自乐? 为了与民同乐,冷弈会以祖神/斩界之神的名义通知神灵,再由神灵通知国家,将简称确立下来。从此以后,这个国家的国号或许会变动,但是简称却是始终不变的。 就比如苏拉西,冷弈一直叫他苏拉西,他们自己也是自称苏拉西,但是实际上这个国家的正式名称,在历史上多次变动。 苏拉西第一次有了正式的称呼,是大贤者莫西的创造。他在大历36年规定,在正常场合的祭祀中,第一次念叨我们国家的名字是,必须直呼其名,“伟大的苏拉西”,而平常的文件中可以简单称呼为苏拉西。 “伟大的苏拉西”这个称呼,从大历36年一直使用到大历230年,一共使用了194年,然后被“拯救者”那波利卡废除,改用“十城邦之下,荣耀的苏拉西”作为正式称呼,这个称呼从230年用到781年,一共用了551年。 接着是在7世纪,因为苏希的崛起导致苏拉西失去大半的领土,为了表示不忘记这份耻辱,以及迟早夺回失地,正式名称被改成“南方的苏拉西”,这个正式名称一直用到1081年,刚好300年。 后来因为每次战争之中输得太多,苏拉西祭司长看这个南方越来越不顺眼,于是将正式国名改成“必将胜利的苏拉西国度”这种搞笑的名字。 这个名字又一直用了146年,直到索利特新政的时候效仿戈修革,被改成“苏拉西的星神治下之国”。这名字只用了7年,然后苏拉西就亡了,再也不用烦恼要去改成什么吉利名字。 可以看到,苏拉西尽管名称变来变去,苏拉西始终都在,简称也是苏拉西。然而,虽然独立以后的南方自治联盟叫做“巴菲尔克与欧罗挪来的烟雾神国”,有巴菲尔克这个词汇,但是简称是“欧罗挪来”,这才是让一些人无法接受的地方。 望着那个反对者,多玛毫不犹豫的让人砍掉他的脑袋,反对者的鲜血洒向广场,是显得如此鲜红。 多玛知道,这个人不会是第一个反对者,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多玛不会畏惧,烟雾之神站在自己这一边,欧罗挪来必将成为烟雾的国。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八章 山间流浪者(上)流浪的尽头 大历1358年,在欧力尼与欧罗挪来的交界之处,有一座不亚于苏拉西中图拉比—卡莱一样雄伟的山脉,以西北走向横在此地。 这里眨这个年代,还没有任何一个成熟的国家踏足此地,围绕这个山脉大大小小的近百个欧格莱人部落,用着不同的称呼赞美这一座宏伟的山脉。 而此时,冷弈就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座山脉之间的一个队伍,这一支队伍与周围的蛮族格格不入,他们有着成型的建筑,完善的管理组织。 此时,一群山丘独角巨兽群盯上队伍中一些角落的对象,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发动一次进攻,抢到几个鲜嫩可口的食物,此时营地毫无察觉。 然而随着冷弈轻轻的挥手,独角巨兽群突然闻到那群两脚羊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一只独角巨兽忍不住吐了出来,响声惊动了营地,队伍迅速派出战力警戒。 既然没法偷袭,这群两脚羊也不是什么容易动手的货色,更何况有着如此的恶臭,顿时独角巨兽丧失了狩猎他们的兴趣,于是在首领的带领下往大山深处退去。 “古来修斯首领,他们这一次怎么这么轻易的就退走了啊?”望着退去的独角巨兽,守卫人员尽管很高兴,但是还是对独角巨兽的举动感到不解。 营地名义上的首领,古来修斯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们感觉攻击我们很棘手吧,不管如何,没有发生冲突就好,每一份人力都是值得珍惜的……” 说道这里,古来修斯就对着营地惶恐的人群,再一次老生常谈起来:“所以我就说,我们不能再在这一座山脉中流浪,这是没有前途的,我们必须要定居下来,寻找到一块合适的平原!请大家支持仆人古来修斯的行动!” 听到首领古来修斯又在趁机兜售他的私货,营地中的反对者扯起嗓子喧闹起来,场面一时乱哄哄的。 看到营地没事以后,冷弈就将目光从这一座有着各种名称的山脉中移开,转移到首领古来修斯提到过的,仆人古来修斯所在的地方。 这群人,根据系统的统计,平民中72%是欧罗挪来人,28%是巴菲尔克裔(即巴菲尔克人和南巴菲尔克人),但是领导层中,52%是欧罗挪来人,48%是巴菲尔克裔,双方数量大致相等。 他们,就是欧罗挪来的弃民,正在沿着这条山脉向东不断流浪,过了十多年居无定所的生活。然而在几个月以前,遇到一群和欧格莱蛮族进行交易的欧力尼商人以后,他们开始想停止流浪了。 是的,这群人流浪了十多年,从欧罗挪来流浪到欧力尼附近,这让冷弈有了兴趣,决定帮助他们一把,让他们在欧力尼这里建立一个东欧罗挪来。 那么数百年后,这群欧罗挪来的弃民(还包过巴菲尔克人呢),究竟是会被欧力尼人同化,还是保持原有文化,亦或是兼容二者呢?想想就很有趣啊,因此冷弈就亲自盯着这群人,准备确保他们成功在欧力尼西部安居。 首领古来修斯继续留在营地安排事务,而负责担任使节的,是古来修斯的私人高级奴隶,也叫古来修斯,他负责出使欧力尼,争取促成这一件事情成功。 此前,仆人古来修斯已经跟着商人去过几次欧力尼通告事情,而这一次,是仆人古来修斯第一次作为正式使节,带领着使节团前去,自然是极其正规。 为了让仆人古来修斯出使能够成功,冷弈还特地给仆人古来修斯的欧力尼语再提高了一下。 仆人古来修斯跟随者带路者进入一座叫木瓦多的城市,不由的发出赞叹:“这真是一个繁荣的城市啊,让我想起了曾经的阿达伯,我们欧罗挪来最繁荣的城市。”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盈满了仆人古来修斯的眼眶,不要觉得仆人古来修斯多愁善感,当仆人古来修斯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欧罗挪来使节团的所有人,不管他们保持什么立场,都泣不成声。 在使节团任职的人,被放逐出欧罗挪来的时候,大多都是十多岁的少年,然而这十多年在山间的流浪,皱纹早就爬满了他们的面孔,而昔日一同被逐出欧罗挪来的同伴,如今已不知有多少埋葬在魔兽的口腹之中。 听到仆人古来修斯称赞,带路者哈哈大笑,自豪的说:“你们最繁华的城市只能和木瓦多媲美吗?这里虽然繁荣,但只是欧力尼人上一个首都,早在两百多年前,我们欧力尼人就将都城迁到霍奇瓦,霍奇瓦肯定比你们更加繁荣。” “我们欧罗挪来人已经在山间流浪了一代人,对我们来说,任何一座城市都是可贵的,”仆人古来修斯怀着眼泪说道。 在带路者的带领下,使节团进入木瓦多,住进了欧力尼安排的房屋,期间吸引了无数好奇的欧力尼人,他们围在一起观看这些在山间流浪一代人的流亡者。 木瓦多已经有很多欧力尼的政要,对于欧罗挪来人这些与蛮族有着明显区别的人,欧力尼的官员对此还是非常感兴趣,在木瓦多留宿的几天里,数次接见欧罗挪来的使节团。 在宴会的时候,欧力尼人总是会派出使节,对欧罗挪来人进行王政训话,讲述关于欧力尼人悠久而又辉煌的历史——其实也就八百多年,相当于一个周朝。 欧力尼诞生于大历546年,距今已经812年,如今的正式名称叫做欧力尼核心王国,是由五百年前欧力尼贤王霍奇瓦定下的名称,至今没有变过。 欧力尼历史上值得一提的重大事迹,第一件就是贤王霍奇瓦。 他最值得说的事情有三件,一是在大历1001年建成以他名字命名的霍奇瓦城,将欧力尼的统治中心从木瓦多搬迁到霍奇瓦。 二是大历1009年进行的霍奇瓦改制,将欧力尼分成中心地、次中心、边缘地三大地域,官僚体系则为大王——大头人——头人——委任头人四级,其实可以对应苏拉西的星王——祭司长——大祭司——祭司,而至今欧力尼还在用这一套体系,欧力尼人称他们的贤王是当时最杰出的领袖。 【是,没错,这种四级制度就是冷弈通过系统确认的,不过这种改制,也不是每个国家都能玩得起的,比如处于血雾时代的巴菲尔克时代根本玩不起,巴菲尔克建立起四级体质,还是到摩多齐时代】 【另外,“大王”?原谅冷弈笑了一分钟】 其实欧力尼人还低估这一项改制的地位,系统对这项改制的评价,是“古典时代利用地缘政治的最佳典范”。 要知道,这特么可是系统的评价啊,这意味着“霍奇瓦改制”超越了苏拉西、赫非在内的一切国家改制,成为最优秀的改制。 三是在大历1012年颁布的《霍奇瓦词典》,这个词典规范了欧力尼文字的使用方式,到如今欧力尼文字还享受着这个举措的遗泽。 不过可惜的是,《霍奇瓦词典》没能如同“霍奇瓦改制”一样创下第一的名头,根据系统的统计,世界上第一个对文字进行系统的规范的,是罗曼赫非第十八代国主,他在大历984年颁布的《罗曼赫非文正典》,才是第一部规范字体的政策。 但饶是这样,这位贤王霍奇瓦也是很强了。 第二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1131年到1162年的边缘战争,这是欧力尼史无前例的惨烈战争,破坏性远超过欧力尼以往任何一场战争。 幸运的是,欧力尼人有圣徒始祖,让边缘战争只是一场漫长的战争,而没有演变成巴菲尔克血雾时代那样一个时代。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圣徒始祖在1158年到达欧力尼,以及在圣徒始祖离开以后,他那学生为和平长达4年的周旋努力,恐怕欧力尼就会陷入天崩地裂的内战之中。”说起那段战争的时候,欧力尼人的眼中满是惶恐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是即使是这样,这场三十年的战争造成的破坏是如此的大,唉,不瞒各位,你看看我们欧力尼,寻找一下贵族,大部分都是这场战争以后发迹的,有多少古老的家族在那三十年之中陨落。各位的家乡肯定不是这样的吧?” 队伍中欧罗挪来人表示,他们的贵族还没有百年的历史;而混入的巴菲尔克人则在心里嘀咕,我们的祭司贵族不也都是从血雾时代才上位。但是对这些“淳朴”的欧力尼人,使节团还是十分一致的表示,有着尊贵血统的贵族万世一系。 木瓦多的招待结束以后,欧罗挪来使节团就从木瓦多北上,到达欧力尼的政治中心,以三百年前贤王之名命名的城市,霍奇瓦。 在经过欧力尼人礼节的洗浴以后,过了一天使节团才见到欧力尼的统治者,霍奇瓦中心的领袖,当代的欧力尼大王。 这一代欧力尼大王,是这个时代少见的女性统治者,这个女人的样貌,让冷弈想起了曾经的蛇姬玛琪娜。不过比起阴冷乖戾的玛琪娜,这位欧力尼女大王显得温和谦让,接人待物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可惜就是老了点……咳咳,早知道当初在初始选择的时候,就设定灵力能永驻青春了,要不然看现在,除非天赋定义加运气贼好(例如索利特),不然在这种有灵力的世界,基本不肯能见到青年顶级统治者,更不用说婴儿统治者。 女大王接见使节团的地方,不是行政的朝堂,而是在花园中的凉亭,此处风景甚美。欧力尼女大王这位三十年前定是美人的女子微微笑着,询问眼前使节问题,一个非常重要、关系到接下来态度的问题。 “虽然你们自称是信奉毒叶之神,但是我怎么听说,你们的队伍之中部分异神信仰?” 女大王依旧在微笑,然而这个问题实属暗藏杀机。 章节目录 第二百零九章 山间流浪者(下)歪曲过往 面对欧力尼女大王暗藏杀机的问题,冷弈通过系统,观察到使节仆人古来修斯的内心出现了慌乱,于是给他加上了冷静buff。 随着冷静buff产生作用,仆人古来修斯迅速稳定下心情,开始有条不紊的回答:“尊敬的女大王大人,这就是一段悠久的历史,且听我慢慢道来。” “女大王大人,现在是大历1358年,距离我们这群人被勒令离开欧罗挪来已经过了十八年了。在这十八年之中,我们没有忘记过往的历史,我们在山间行走的车队,始终在传唱着过去的历史,传唱着古圪垛与多玛这两个不义者的可耻往事。” 其实仆人古来修斯不知道,他现在所描述的故事,都是冷弈提前编好的,他只知道自己在用欧力尼语复述历史的时候,是如此的流畅,以至于使节团的其他人都几乎要跟不上仆人古来修斯的语速了。 为什么冷弈要为仆人古来修斯修改故事呢?因为冷弈发现,仆人古来修斯还是没有学到历史的精髓啊。 这群人在描述过往历史的时候,最多最恶劣的行径,不过就是以自己的立场来批判敌人,删除掉一些对敌人有利的史料,至于什么春秋笔法、褒贬在其中之类的做法,古来修斯是一窍不通。 因此,冷弈这不就出手帮助他们了吗?总要把敌人描述的越凶恶,我方描述的越可怜,这才能激起欧力尼人的同情。 并且,这也是一个试验,冷弈想要扭曲一下在欧力尼这边,对古圪垛他们的评价,等到欧力尼与欧罗挪来接触的时候,双方史料冲突产生的对比……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吧? 随着仆人古来修斯的讲述,会场旁边有一个拿着笔的侍奉开始奋笔疾书,冷弈明白,这个人的作用是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一切。 望着记录的侍奉拿起笔,望着欧力尼女大王看不出深浅的表情,望着欧罗挪来难民使节团望着自己那期待的神情,以及心怀鬼胎的反对者,仆人古来修斯张开了口,开始冷弈给他修改过的故事,讲述十八年前、乃至造成这一切的事情。 (讲述的分界线 女大王大人,我们为什么会成为欧罗挪来的难民,这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到一百多年以前。 像博学的女大王大人一定清楚,欧力尼西边的部落蛮族,被称为欧格莱人,我等大部分人的祖先,也就是这些欧格莱人。 欧格莱人虽然野蛮,但是他们依旧是信奉着正确的神灵,那就是毒叶之神。然而在这些欧格莱人之中,诞生了一些胆大妄为之辈,他们抛弃了毒叶之神的正确信仰,转而去信奉西边巴菲尔克人的烟雾之神。 女大王大人,你要相信,会抛弃毒叶之神信仰的人终究只是少数,确切的说只是来普和伽太两个部落而已。但是这两个部落是当时最强的部落,我等祖辈被其裹挟毫无办法,只能委曲求全,放弃了毒叶信仰。 而这些改信的欧格莱人,在后来就被称为欧罗挪来人。 我等祖辈居住的国家比不得欧力尼,通过女大王使者的讲解,我等明白了欧力尼是何其伟大的国家,能够通过短暂的战争避免了内战的延续。 然而西边那个叫巴菲尔克的国家却完全不行,他们的内战持续了很多年,巴菲尔克大王彻底失去了对手下的控制权,到最后一百多年,甚至没有大王这个职位存在。我们后来的人,将这个时代称为血雾时代。 【听到“没有大王这个职位”的时候,一些欧力尼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几个女官更是对着使节团投出怜悯的眼神。不过这种眼神完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使节团已经没有人能跟得上冷弈的说话速度,完全不清楚冷弈在说什么。】 【为了缓解尴尬,使节团只能不住的点头,不管冷弈说什么他们都在点头,这更让欧力尼贵族相信了几分冷弈说的话。】 在漫长的血雾时代之中,北方抛弃了无法带来和平的烟雾,兴起了霞光的信仰,在霞光之神的旗帜下,霞光之神的信徒驱除了烟雾之神的信徒,统一北方。 而巴菲尔克南方则团结在南方自治联盟的旗帜下,以盟主为尊,继续遵守烟雾之神的号令。 【额……摩多齐家族的兴起、敌霞光巴拉巴拉之类这么复杂的事情,就不需要和欧力尼人去讲了,只需要让欧力尼知道有巴姆和南方自治联盟就可以。更何况以上这些话语,我也没说谎,是吧?那么接下里小小的说谎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南方自治联盟的盟主,就如同大王统治欧力尼一样,对南方自治联盟进行统治。在盟主的治理下,巴菲尔克南方走出了血雾时代的混乱,迎来了和平。 就是在这一种和平之中,才逐渐有欧格莱人被巴菲尔克的繁荣吸引,而抛弃了毒叶之神的信仰。 然而,就如同美丽的朝露无法长久的保持,南方自治联盟也有衰落的一天。 在以前,南方自治联盟的盟主是由各个家族推荐,因此选出来的盟主是一等一的负责任,爱护南方自治联盟的一草一木。 可是在一百多年前,邪恶的米洛斯家族依靠奸诈狡猾的手段,篡夺并且垄断了南方自治联盟盟主的位置。 各位友善的贵族啊,我要好好和你们介绍一下这个邪恶的家族。 米洛斯家族,虽然在巴菲尔克是古老的家族,但是他真正的崛起,还是在血雾时代之中,米洛斯家族趁着血雾时代大肆扩张地盘,战火大多数都是因为米洛斯家族引起,其家族的征战史就是巴菲尔克人的血泪史。 而在南方自治联盟成立的时候,这种与战争紧密相关的贵族就遭到了排斥,在大多数爱好和平贵族的努力下,米洛斯家族迅速失去了他对巴菲尔克南方的统治地位,被打压的几乎奄奄一息。 【咳咳,这一段介绍大体上是没有错的吧?冷弈就这么编造,也不怕被揭穿,因为如果要在难民使节团这种内斗严重的集体,试图找到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观点,那么无疑就是——米洛斯家族该死!古圪垛该死!】 【这群难民之所以会被赶出欧罗挪来,就是因为在和米洛斯家族的斗争中失败,他们全都和米洛斯家族有仇。因此即使是队伍中最反对仆人古来修斯的人,都不会在这一点上闹别扭,可以放开去黑米洛斯家族。】 可惜命运偏爱恶人,米洛斯家族的挫折只是一时的挫折,一百多年前米洛斯家族再一次成为南方自治联盟的掌控着,并且连续四五代垄断盟主的位置。 在米洛斯家族的糟糕统治下,南方自治联盟的噩梦再一次出现,经济凋零,巴菲尔克人民痛不欲生,对烟雾的信仰也混乱了,霞光的信徒都进入了我们的领地。 面对这种糟糕的局势,只要是心怀正义的贵族,都不会放任情况这样子恶化下去。于是在五十年前,通过一群正直贵族的努力下,米洛斯家族的权势逐渐被遏制。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米洛斯家族并不甘心就这么失去权力,于是他们就和欧罗挪来人接触,在那些放弃了毒叶之神信仰的酋长帮助下,米洛斯家族重新掌控了南方自治联盟。 不仅如此,因为恼怒于贵族对自己的叛乱,米洛斯家族居然将南方自治联盟的名称,给定位欧罗挪来,唉。 米洛斯家族如此倒行逆施,胡作非为,自然惹得天灾人怒,在大历1328年,那些有正义感的贵族再一次发动起义,要推翻米洛斯家族与欧罗挪来酋长的无道统治。 除了贵族以外,一起起义的还有我等信奉毒叶之神的欧罗挪来人。我等原本就是被那几个改信的酋长蒙骗,才加入战斗,没想到酋长居然要我们放弃对毒叶之神的信仰,这可能吗?怎么可能!我们对毒叶之神的信仰是如此的坚定,当然要起义了。 我们的起义轰轰烈烈的进行了12年,可是最终还是遭到米洛斯家族族长古圪垛,与欧罗挪来酋长多玛的无情镇压,最终失败。 或许是他们也感觉自己多行不义,面对我等正义之士不敢痛下杀手,于是在大历1240年,他们颁布了《异见者驱除令》,宣布“仍信奉毒叶的欧罗挪来人,信奉霞光者以及反叛的贵族,必须被驱除出欧罗挪来。” 【这就是使节团中混乱的原因,霞光和烟雾领导者不想停留在欧力尼,但是欧罗挪来人以及大部分普通民众已经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流浪,强烈要求在文明的土地上停下。所以队伍中始终有破坏者。】 我等已经失败了,只能任人宰割,于是就被流放出欧罗挪来,在山间往东迁移,至今已有十八年,前几年刚刚遇到你们,伟大的欧力尼文明。 依旧是分界线】 听完了冷弈的讲述,欧力尼女大王以及他的臣子们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呱呱的讨论了大半天,最后他们终于做出决定。 “可以,你们可以留在欧力尼的边境。” 当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冷弈拍着手大声嘲笑,然后将目光移开。欧罗挪来东迁的事情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着农夫和蛇的故事,会不会再一次上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章 逝往故国(上)斩界之神的邀请 大历1350年1月1日,是一个吉利的整数年份,冷弈专门挑在这一天的,这让冷弈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强迫症。【注,本章非正常时间顺序,即是在星起苏拉西之前时间发生的事情。】 此时依旧是在纯白的房间之中,冷弈坐在这个房间之中处理着一些琐碎的事物。一开始待在这里,冷弈还以为会患上雪盲症,毕竟这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后来呆久了也就习惯了,并且感觉到一股寂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冷弈很舒服。 现在冷弈正在进行思考,思考一个对于冷弈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那个地球上啊,有一个心理学家叫马斯洛,他曾经提出过一个叫做需求层次的理论,经常在心理课上被用到。 过去冷弈听这个理论的时候,那是听得昏昏欲睡,不过今天仔细一回想,还真特么有点道理啊。 在过去,在苏拉西灭亡以前,冷弈还从未吃过国家灭亡带给自己的能量,可是在大历1134年苏拉西灭亡以后,冷弈就体会到这一股能量的美味,那是一股让冷弈久久不能忘怀的美味,食髓知味啊。 可惜冷弈没有办法用文字准确的描述自己在1134年的感受,就如同正常人无法用语言向盲人讲明白色彩的区别一样,但只要各位知道,很美味就对了。 更何况,苏拉西这个国家,还是以外交吞并的手段结束存在的,比起那些正常灭亡了的国家来说,味道还是要差了一些,但是胜在是初次品尝,这就是回味初恋的味道啊! 回味完苏拉西的美味,冷弈又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眼前。 此时,冷弈坐在一张精美的座椅上,座椅完美的符合人体曲线,可以使坐在椅子上的人达到最舒服的状态。并且椅子周边雕刻着各种精美的花纹,而又不会让人看来犯密集恐惧症,确保人看着最为美观。 冷弈胸前抵着一张巨大的矩形桌子,桌子大小确保可以完美容纳世界地图的三维投影,并且还有空余的空间,为天界、地狱、冥河这些地方进行同时投放。 而世界地图上的政治版图已经不像是一千年前,只有几处亮色点缀的大范围的暗幕。如今世界地图上的国家,他们所代表的亮色是如此的广阔,星罗棋布的分布在世界各地,显示出一股文明的美感。 即使是最荒凉的诺斯群岛,在冷弈操控神灵的开挂下,也建立起了两处文明,并且通过神灵开的文明挂,其文明水平迅速提高,没有沦落到地球上澳大利亚土着的下场——当然,这也导致诺斯群岛的两个文明,怎么看都有点小苏拉西的感觉,不过这只是小事。 地图上,每一块文明的首都处,都放着一块竖立起来的木碑,木碑上雕着这个文明的简称,而还有一些简称,已经消失了的简称,被放在冥河之中。 根据冷弈的规定,文明可以变动的只是国家,如果简称变动,就代表与原有的国家彻底割裂开来,比如法兰尼尔、法修姆独立出法克尤。 此外,简称的第一个字母,还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当权者族群属性。比如欧罗挪来,虽然正式国名中带着巴菲尔克的字样,领土内巴菲尔克人也占据了一半以上,可惜简称是欧字开头,就代表了他的属性。 因此,放在冥河上的那些木碑所代表的国家,都是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国家,为理由提供了大量的能量,每一个木碑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随着冷弈挥挥手,放在冥河上的木碑自动飞到冷弈的眼前,让冷弈可以好好的端详。端详了一阵,冷弈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就好像有了新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想向同伴倾诉。 可是,现在没有同伴,该怎么办呢?找神灵倾诉?不管是哪一个神灵,都会崩塌了自己斩界之神的人设吧……经过一番思考,冷弈有了主意。 梅依在几刻钟以前,不小心惹上一只不朽史诗存在的怪物,正被这只怪物追的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要知道,不朽史诗啊,除非神界来者,否则不朽史诗的怪物几乎就是人间最强大的存在,代表最强的个体。 就在梅依感觉自己命不久矣,终于要回归的时候,突然熟悉的大门被打开,那是属于神之使徒的传送门。尽管梅依感到诧异,但是还是一脚踏了进去,因此从那个不朽史诗的存在手下逃得一条性命。 坐在位置上,梅依仿佛还能从耳边听到,不朽史诗怪物因为玩具逃走时不甘的怒吼,不由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在对神之使徒进行道谢以后,梅依发出疑问,神之使徒时隔数百年又召见自己,是因为什么?难道又是有像是牧师体系这样特殊的任务。 “任务?我们叨叨旧不可以吗?”神之使徒语气温和的询问着。 虽然神之使徒说的话很客气,但是梅依知道,那也是上位者对下位者表示的宽容,以此显示其胸怀广大,下位者可不能真的那么客气的回应对方。 此时,梅依再次坐在这张桌子上,依旧是和神之使徒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显示的是这个世界的模样,其中各个国家用各种颜色表现出来。此外,这一次桌子上方,还多了代表天界和冥界的地区。 随着神之使徒一打响指,只见梅依左侧,放在冥界冥河上的木碑全部飞了起来,刻在木碑上的字母开始发亮,不过木碑上刻着的是神界的文字,梅依很难认清是什么。 神之使徒大概也了解到梅依的窘境,随着第二声响指,苏拉西文在木碑的上方浮现出来,让梅依了解到这大概是灭亡了的国家,因为其中一个木碑的上面,清楚的写出了苏拉西的字母,苦涩的苏拉西啊…… “这是,已经灭亡了的国家?”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梅依还是问出来,作为确定。 “是啊,每一个放在冥河里的木碑,他们背后都有一段历史,你愿意听一听吗?” “乐意之极,这可不是每一个凡人可以接触到的事情,”听到神之使徒的邀请,梅依显得很有兴趣,这是一个难得了解世界的机会,只是唯一一个问题,究竟神之使徒是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他怀着什么任务? 或许任梅依想破头皮头皮也不会想到,冷弈只是单纯的想向一个外人炫耀一下自己的收藏品而已,是的,每一个灭亡了的国家,对于冷弈来说都是一段收藏。 “苏拉西,从大历元年存在到大历1134年,是你最熟悉的国家,我想我就不需要多说了。” 随着冷弈提到苏拉西,代表已经灭亡的苏拉西的木碑应声浮起,苏拉西字母的亮光还在那一刻流淌,泛起了微光。 望着苏拉西的文字,梅依仿佛是被光芒刺到眼睛,微微低下了头:“确实啊,不用介绍了,我最熟悉的国家。” “那一个是瑞英,一个在南疆大陆西北角的国家,建于大历87年,一直到1290年才被灭掉,算上中间停用的2年,一共存在895年。” “说起中间停用的2年我就想起来了,几百年前去过,那真是一个奇怪的国家,瑞英与瑞英麦邱的族群,明明就是语言风俗文化如此接近的一个族群,却因为信仰的原因互相仇杀,还打上上千年。不过,瑞英还是被灭了啊,我去的时候还在呢。” 或许是瑞英的独一性给梅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尽管一开始没想起来,但是在冷弈说出瑞英被灭掉2年过这个信息以后,梅依想起了瑞英。 “这一个是赫莫达,建于大历1162年,终结于大历1329年,只有区区167年的历史,是所有的国家中,分量最少的国家,不过看在他诡异的诞生于灭亡,味道还不错,”说起赫莫达的时候,冷弈啧啧叹息了一声。 听到分量、美味这些古怪的词语时,梅依的心神猛地一颤,终于感觉到自己面前所坐之人的非人性,尽管他一直以人的面目向自己表露。 这种感觉梅依曾经也有过,那是一次非常危险的驱魔,追击的魔鬼与以前见到的都不相同,比如地狱之门是漆黑而不是猩红色的,比如没有标志性的羊骚味,比如目标居然吞噬了魔鬼召唤者。 那一次自己差点就追上目标,可是在要看到目标的时候,心中就是涌起这一股诡异而又可怕的感觉,那种和自己不是一个存在的感觉,不是实力上的强大,而是根本上的区别,这种感觉让梅依迟疑了一刻,结果目标趁机逃回地狱,梅依还是没能看到对方的真面目。 梅依因为这个问题,罕见的召唤了魔鬼想向魔鬼求助,结果问了一个魔鬼,那个魔鬼居然被吓跑了。没办法,梅依只能去问最强的魔鬼,地狱使者。 梅依仍然记得,地狱使者在听到梅依的问题以后,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告诉梅依,千万不要向凡人声张这件事,以后在遇到那个可怕的存在,直接找魔鬼,地狱的魔鬼可以免费帮助梅依处理,那东西不是牧师可以解决的。 从这段话中梅依就知道那东西是有多么诡异,魔鬼居然都提供免费帮助,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吗? 而今天,在冷弈谈起那些灭亡的国家时,所用上的修饰语句,比如“美味、分量”,还有所这些话时的神情,都让梅依再一次有了当初的感觉,那种看到非人怪物的感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逝往故国 中 升与灭的国度 “怎么了?”神之使徒注意到梅依的走神,于是发言询问,这让梅依的思维从那个可怖的怪物那里迅速抽回到此地。 “想起一件往事,赫莫达的建立者,似乎我有接触过吧?名字叫什么来的?”梅依没有撒谎,他前面确实是想起一件往事,不过前面的往事和后一句话所说的,其实并不对应,但这只是小事。 神之使徒看起来也将梅依走神这件事放下,他笑着点头:“是的,赫莫达的建立者就是你第一次去罗曼赫非时候,招待你的赫非王子。” “我还记得,似乎后面走到哪里的时候,就传来消息,说罗曼赫非遭到魔鬼的报复,刚征服的东部发生了一些变故,”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梅依的脸上露出疑惑寻思的表情,毕竟这件事情也过去好几百年了,记忆有些淡薄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库图最喜爱的儿子,拉莫达。那一次东征赫非,库图也是居于王都坐镇,而将实际指挥东征军团的权力交给拉莫达。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库图老了,他想要借用这一次征服为拉莫达的上位造势。” 如果要谈论这个世界历史的话,有谁可以争论的过,有着系统外挂的冷弈呢?借助系统的辅助,冷弈开始对着赫莫达的诞生侃侃而谈。 “你到来的那一天,被赫非乘坐神临之日。你还记得你参加宴会的时候,发生了政变吗?那被罗曼赫非称为神临前夜政变。” “通过那一场政变,库图背叛了曾经和自己合作的魔鬼,清洗了大部分罗曼赫非的守旧派,将在罗曼赫非中非常有号召力的继承人,被守旧派所支持的,库图的长子拉莫给囚禁起来。” 经过冷弈的提醒,梅依也记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我想起来了,后来似乎那个叫拉莫的又跑出来。” 冷弈点头:“是的,因为魔鬼的报复,库图陷入昏迷,之后又中风瘫痪,罗曼赫非陷入了内战之中,自称代替库图监管国政的摩尔菲家族,守旧派支持的拉莫,远征军队拥立的拉莫达,还有趁机浑水摸鱼的蛇姬玛琪娜,那一刻真是腥风血雨。” “打到最后,蛇姬玛琪娜扶持的对象成为新的罗曼赫非国主,拉莫被放逐到罗曼赫非起源地,拉莫达被勒令不得回归罗曼赫非,于是以他东征的领土,建立了新的国家,也是这个,赫莫达。” 冷弈将头一撇,看向放在冥河之中的那个木碑,代表着赫莫达的木碑。 “时光就这么向前飞逝,一直到距今29年前,罗曼赫非再一次陷入混乱之中。那一代是罗曼赫非第57代国主,是一个女国主。这没什么,罗曼赫非女国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那个女国主居然想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女儿,因此引发了战争。” “内战打到一半,赫莫达就插手进来,声称既然罗曼赫非国主绝嗣,那拉莫达的后代才应该是罗曼赫非合法的继承人。” “最后赫莫达打赢了,于是罗曼赫非与赫莫达就此合并,赫莫达作为一个国家也不复存在,结束了他仅仅167年的历史。” 伴随着冷弈讲解的结束,赫莫达的木碑失去了浮力,再一次沉没到代表冥河的地图界面上。 “苏拉西说了,瑞英说了,赫莫达说了,下一个是……”冷弈的目光在剩下的几个木碑之中扫射。已经讲了那么几个国家,现在只剩下两个木碑,迈拉米和孟什。所以说,木碑还是太少啊! 冷弈先挑了迈拉米的木碑进行解说,毕竟这个木碑背后的国家,对于冷弈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随着迈拉米的木碑漂浮起来,冷弈一时间是感慨万千,迈拉米的种种往事涌上冷弈此时的心头: 迈拉米被夭折的大地信仰,迈拉米凭空插入的商贸信仰,以及快速退潮转向种姓制度的独特宗教,卢尔所发现的迈拉米……迈拉米这个文明虽然冷弈看不惯,但是真的给冷弈带来了许多的能量,因为他太特殊了。 “迈拉米这个国家建国非常早,在所有的文明之中,也就只有苏拉西能比他早那么一会儿,其实只有一代人。” “迈拉米建国于大历23年,在30年前寿终正寝,也就是终结于大历1320年,一共是1297年的历史,比起苏拉西还长了一百多年。” “不过迈拉米的历史并不像苏拉西那样辉煌。虽然苏拉西后来没落,但是在苏希崛起以前,苏拉西至少有过七百年的黄金年代,即使在苏希入侵以前,苏拉西的领土已经是两个半迈拉米那么大了。” 听到冷弈在夸耀苏拉西,梅依起初还很高兴,不过随即就转为疑惑:“迈拉米建国的历史和苏拉西差不多悠久,为什么他的领土远远不如苏拉西?” “地形问题,苏拉西虽然南边有着沙漠,但是北边还是广阔的平原,可以提供给苏拉西扩张移民的空间。然而迈拉米不一样,你是去过迈拉米的,如果你还有印象,你会记得迈拉米身处一个凸起的半岛处,与大陆相连的部分被茂密的丛林隔绝开,因此形成与世隔绝的环境。” 梅依闭起眼睛,集中精力回想几百年前看过的那张地图。随着梅依的回想,昔日地图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出来。 想起地图以后,梅依先是点头,但是随即又产生更多的疑问。 “波旁的地图我想起来了,可是从波旁的地图来看,虽然陆路不同,但是走海路的话,即使是一个渔夫,都可以在几天之内到达新的土地。就比如艾丰奇,他们越过大河到达中土大陆,那为什么迈拉米没有像艾丰奇一样呢?” “多尔戈教。” 听到这个词汇,梅依扬起了眉头。因为在梅依到达波旁的年代,这个没有神灵的种姓宗教已经消失,并且随之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再加上梅依像赫非一样,停留下来考察这个宗教,因此对此一无所知。 “迈拉米人信奉多尔戈教,这是一个没有神灵的宗教、” 冷弈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梅依惊恐的声音给打断:“什么!一个宗教居然没有神灵,那么他们到底在信奉什么?” 好吧,这种文化对于梅依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万物有灵,根源崇拜,种姓至上,贵者恒贵,贱者恒贱。说多尔戈教没有神灵是一种不严格的说话,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有崇拜神灵,但是那个神灵其实并不存在。” “异类!”梅依神色严肃的下达了断言。梅依见过各种崇拜者,她可以容纳不同神灵的崇拜,可以了解对魔鬼的崇拜,但是梅依无法理解这种不存在的崇拜,梅依认为这是邪恶的、恶心的。 “所以他们灭亡了,根据神殿的调查统计,大历1000年的时候,迈拉米还有91%的多尔戈教信徒,但是到大历1200年的时候,已经被海洋崇拜全面取代。” 梅依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历史,眯着眼睛说道:“我似乎记得,迈拉米后面是成为波旁的保护国,接待我的波旁使节说的是,迈拉米国力衰落,已经无力保证自己的秩序,所以波旁帮助迈拉米稳固统治一类的话。” “说法好听一点而已,实际上就是让迈拉米成为波旁的附庸。随着波旁各类机构的进入,迈拉米也失去了自己原有的信仰。” “迈拉米是怎么灭亡的?”梅依好奇的问道。 “波旁在那个年代,想要像迈拉米一样对着迈席卡和印哥纳这俩个国家插手,结果惹来这俩个国家的共同反对,双方就开始打了好几十年,各种反复横跳,而作为波旁的附庸国,迈拉米也跟随着波旁作战。” “起初,迈拉米坚定的履行自己附庸的职责,出兵出钱,但是随着战事的天长地久,迈拉米的居民开始厌倦。毕竟,即使波旁胜利了,好处大多数也是被波旁吃掉,少数从波旁指缝中漏出来的,也被迈拉米的高层瓜分,然后将锅甩给波旁。” “天长地久,这就让迈拉米的居民开始憎恨波旁带给他们的战争,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却又要一直被卷入不属于自己的战争。” “结果,在有心人,也就是迈席卡派过去的间谍的挑拨之下,大历1294年,迈拉米展开了针对波旁的叛乱,叛乱卷席了上层,一些迈拉米的贵族也加入了叛乱,幻想通过这一次战争,让波旁以后让给自己的利益。” “结果怎么可能呢?波旁那个家伙,放在神界就是只进不出的貔貅啊,最终叛乱失败了。但是因为波旁也损失惨重,只能先以宽恕叛乱贵族为条件,安抚了对方。” “结果在大历1310年的时候,自我感觉良好的迈拉米,再一次掀起反对波旁的叛乱,这一次波旁就不客气了,为了表达对叛乱者的惩戒,联合迈席卡瓜分了迈拉米,于是在大历1320年,迈拉米宣告灭亡。” “作死,”梅依做出了评价,不过不清楚这个作死的主语指的是谁。 “最后一个国家,孟什,没什么可说的。一个大历933年才建国的年轻文化圈,在大历1300年被一个比他古老的多的国家,拉文蒂卡宣战,短短的6年以后,孟什就宣告灭亡,真是可惜。” txt下载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第二百一十一章:逝往故国(中)升与灭的国度)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逝往故国 下 画江山 <>“这真是一段风起云涌、激动人心的故事……然后呢?”直到现在,梅依依旧不清楚神之使徒这一次将自己叫来的目的,怀着试探问道。 “几百年前你曾经画过一次地图,现在你再来画一次如何?画一下一百五十年后,也就是1500年的地图。” 听到这一句话,梅依瞬间头皮发麻。从刚才的所见中梅依可以确定,自己落笔以后的一百五十年后世界政治形势,基本和自己所画的吻合,说明这张图真的有魔力。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神之使徒会交给自己这个,和他关系并不深的人? 此时,梅依的大脑中,正在快速思考各种可能的答案,但是非常可惜,梅依对神之使徒的了解寥寥无几,因此对于对方的意图毫无头绪。 但是既然对方将作画权给自己,当然就接受啊。虽然梅依因为一些特性而长生,不像正常的人那样不过百年之下的寿命,但是梅依对于自己究竟能活多久,感到一无所知。 何况,即使梅依拥有悠久的寿命,那也只是和常人比较而已,如果比较的对象换成神灵的话,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既然将作画权交给自己,自己就接受吧,大不了损害自己预期的寿命,难不成还能永堕冥河么? “我接受。” 只是觉得好玩的冷弈,可能没有想到,梅依在这三个字背后的内心活动,居然有三段这么长。 梅依活了这么久,如果一直去记东西的话,大脑早就无法承受的住,因此梅依会将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暂时封锁在脑海的角落,等到接触到特定标志的时候,才回想起这件事情。 而随着梅依再一次坐在银白色房间中,昔日那些被封印起来的记忆,就接连的从梅依脑海中浮现。为什么梅依要封存银白色房间的记忆?因为银白色房间这种地方,梅依不奢望自己能够再一次的到来,绝对理性强大的存在所在的地方啊。 回想起记忆以后,梅依想起上一次神之使徒要求自己例外的地方,为了谨慎起见,梅依在作画以前,向神之使徒进行确认:“请问,作图的要点就是,要有新生的国家与毁灭的国家,而我不应该进行操作的地方,是否还是上一次的地方?艾丰奇和波旁?” 听到梅依居然还记得自己之前的交代,冷弈心中涌起对其的欣赏:“嗯,除了这两处以外,南疆大陆就都不要碰了,啊对了,欧力尼和玛兹岛也是,我另有安排。” 在分析完神之使徒的话语以后,梅依感觉到一股狂喜,快要让梅依窒息的狂喜。梅依在说上一次不应该进行操作地方的时候,耍了一点小心眼,结果居然…… 但是会不会是神之使徒没有发现,还是他只是在确认自己的认真程度?怀着瞬息万变的心思,梅依在自己的故乡落下第一笔。 只见梅依重重的一划,苏拉西文化圈中原本两面称雄的局势瞬间被打破,大片属于苏希的领土被划进戈修革。 ……女人的报复心,真可怕,梅依还是没有忘记在两百年前,因为苏希打赢了埃克斯,导致他的丈夫成为替罪羊的往事吗? 在划完新的领土以后,梅依仍然不解气,于是梅依在苏希的国土上画了一个圆,而这个圆的一根线,落在戈修革的领土。 这是梅依从大历1350年的地图中发现的,1350年的地图中,巴菲尔克领土内就有一个圆,这个圆倒向了巴姆。 通过一番推测,比如梅依此前的历史知识,以及巴姆和巴菲尔克的关系,还有双方的国土大小,梅依认定这个圆应该代表的是附庸的意思。 梅依再回想一下,果然想起在之前的地图中,也看到迈拉米的境内,有着倒向波旁的圆,这更加肯定了梅依的猜测。 于是,苏希这个有着六百年辉煌历史的国家,就这么成为戈修革的附庸,还只有一半领土是附庸,北边的领土,被梅依郑重的写上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苏拉西。 写完了这个名字,梅依望着冷弈,心中向已经逝去的祖神祈祷,祈祷命运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好结局。 神之使徒玩味的看着梅依,最后笑了出来:“这张地图我只能保证前面,不保证后面,如果你想要让苏拉西复国,你得自己去行动。” 听到神之使徒没有直接否决自己,梅依开心的应下这个请求:“自当从命!” “别急,我还没有说完,从这里出去以后,你需要去奥迪一趟,在从奥迪去玛兹岛,经过玛兹岛到达腾龙大陆,环游腾龙大陆三圈以后,才可以回去进行苏拉西任务,哦,不能通过灵力加速,只能用脚一步步的走,如果遇上海洋特许可以划船。” “可以接受。”梅依的回答斩钉截铁,这倒让冷弈更加高看了她几分。 “对了,你的身份现在在苏拉西崇高无比,所以不能由你直接执行复国任务,不然这样子完全没难度啊……你只能通过但丁,让但丁挑选适合的对象,完成苏拉西的复国,这样也没问题吗?” “我没问题……只是但丁还活着?”听到还有一个与自己同时代的故人,梅依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不过想一想梅依和但丁的过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呵呵,那个魔人当然还活着,在苏拉西晃悠着呢,只不过一直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踪迹。在这个信息化程度相当低的时代,这非常容易。还有一件事,你不可以用我的名义来强行要求但丁哦。” 梅依抑制住自己询问神之使徒,他的那些奇怪语言是什么的冲动,更何况神之使徒已经说明白了,但丁就在苏拉西文化圈中,这大大缩小了梅依的寻找范围,至少不用整个世界去徒劳的大海捞针了。 “我会搞定你说的一切的,即使花费再长的时间,因为在此之前,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重要了。” “梅依啊,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越来越看重苏拉西了?不要否认,我清楚的知道以前的你,对所谓苏拉西的荣光嗤之以鼻。” 听到冷弈这个问题,梅依一直平举的手都垂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伴随着叹息说出回答:“因为这是我和我的过去,唯一的联系了。” 得到苏拉西复国的许可以后,梅依的行动欢快了许多。 首先是新生的国家,梅依的目光上下瞄了许久,突然恶趣味发作,将目标选定在汉玛多尔文化圈。 汉玛多尔文化圈,最初的国家是汉玛多尔,后来汉玛多尔爆发了内战,沙罗趁机入侵,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度。目前汉玛多尔文化圈属于两面称雄的形态。 看了这么多个国家的历史,梅依早就发现一个共同点了,那就是蛮族趁着一个大国内战时入侵,然后建立自己的国。 梅依最熟悉的苏拉西与苏希自然不必多说,这个汉玛多尔与沙罗,之前屡屡提到的法克尤与多迪,还有迈拉米与迈席卡,赫非与罗曼赫非,巴菲尔克与欧罗挪来,伊文克努多与萨贝……农夫与蛇的例子比比皆是。 梅依不清楚自己拥有几次作画的权力,再加上这些入侵者的国家都是新生不久,梅依确定神之使徒不会让自己立刻灭掉——入侵的国家寿命还不长,还属于培养当中,按照神之使徒的理论,他应该倾向灭掉旧有国家,因为他们的寿命更长,文化更辉煌。 不过梅依可以做到另一件事,那就是让蛇尝一尝当农夫的滋味,而梅依选择的目标,就是沙罗。 因此在梅依的笔下,沙罗南部的领土减少了,北部也诞生了一个新的蛮族国家,至于这个国家的名字,梅依将目标望向神之使徒。 “戈沙摩多。” 神之使徒吐出一串音节,于是梅依将名字写上去,这下沙罗这条曾经的蛇,也尝过当农夫的滋味了。 至于还需要一个国家被消灭,梅依寻思一阵,将目标瞄准巴菲尔克。谁叫巴菲尔克地盘最少,于是在梅依的笔下,巴菲尔克被巴姆与欧罗挪来分割灭亡。 嗯,这也是一个好兆头,梅依将苏希作为戈修革的附庸国,是受了巴菲尔克的启发,于是巴菲尔克马上就灭亡了,梅依希望下一个一百五十年的时候,苏希可以步巴菲尔克的后尘,木碑和对方一起在冥河碰头。 “作画完毕,多谢神之使徒大人给予我这个权力,请问还有何吩咐?如果没有的话,梅依请求去完成苏拉西的约定。”在经过一番挑选微调以后,梅依完成了大历1500年的作画,末了还不忘向神之使徒道谢,顺便重申确认一下约定。 神之使徒点头应许,将出去的门打开:“外面那头追你的不朽史诗,现在已经离开了,你尽管放心走。至于苏拉西的约定,只要你不先违反约定,我自然不会违反。最后,其实你可以叫我斩界之神。”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梅依心中一惊,她可不是那些普通村民,她当然知道斩界之神的存在,可是在梅依抬头的时候,斩界之神已经隐没在光辉之中。看到这里,梅依知道自己这一次会面的缘分已经尽了,于是在道谢之后就退出银白房间。 此后,梅依花费了近百年完成行走约定,又用了数年的时间,终于抓住但丁的尾巴,开始苏拉西复国计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远行记(序)远行的开始 大历1450年,魔人之子但丁接受圣徒始祖梅依的委托,开始在塞纳玛祭司长区谋划苏拉西复国之事。 但丁经过挑选,选中了被家族排挤的伯雷,在但丁的安排之下,最终在大历1476年,伯雷以塞纳玛祭司长区为基础,将灭国三百余年的苏拉西复国。 而在复国之时,梅依无意中在塞纳玛发现了一个故人的魔鬼物证,悼亡者哀瞳,这个魔鬼物证关系着一段私密,即在三百年前,究竟是谁将梅依首席弟子的村庄给覆灭。 然而可惜的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如今这个魔鬼物证已经没有办法回溯到那个年代,线索一时在这里中断。不过梅依是何等人物?她在这个世界行走这么久,自然积累了无数的知识。 通过记忆回溯,梅依想起在几百年前到达一个叫奥迪的国家时,曾经接触到一个魔法,而那一个魔法,可以帮助梅依回溯魔鬼物证,了解到究竟是谁毁灭了弟子的村庄。 因此在苏拉西复国成功以后,梅依就叫上但丁,让其与自己一起前往奥迪,寻找到记忆中的那个魔法。 大历1476年苏拉西复国以后,但丁又以百废待兴之名,在苏拉西浪了4年,一直到大历1480年,才不情不愿的和梅依踏上前往奥迪的旅。 二人从塞纳玛离去,往西走到北星启木以后拐弯南下,越过图拉比—卡莱山脉、斯帕里沙漠中的绿洲通道,戈修革的首都布苏克。到了大历1481年的时候,二人终于来到戈修革领土最南方,斯庭。 “斯庭是戈修革的戈苏尔祭司长区最南端的城市,再往南就是一些小城镇和农庄,看不到如此繁华的场景了。” 望着斯庭的集市,但丁苦着脸对着他们说再见,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虽然斯庭的集市与布苏克那边不值一提,但是在戈修革的最南端,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集市——其他地方比斯庭更烂。 此时,正由梅依领着但丁,走在斯庭的碎石路上。 这一带是贵人居住的区域,因此有专门的治安队不时走过,确保一些没眼见的乞丐不要到这里碍了贵人的眼。而梅依与但丁的衣着整洁,姿态优雅,偶尔碰上治安队时,治安队对其点头以后就不再去注意他们。 这一代街道也相当的整洁,而离集市也不远,又不至于挨着集市,依稀能听到集市的声音,有着生活的气息,并且集市声音又不会大到扰人心神,可谓是恰到好处。 而在这条街上,梅依用了隔音魔法,确保自己和但丁的谈话只能被自己接到,其他人是无法听到。 戈修革的法律中有规定,在公共场合是不准使用隔音魔法,否则城防卫兵有权怀疑你试图阴谋颠覆城市,少不得得去号子里走一趟。 不过这个法律得分对象和场合。 就比如梅依,梅依所使用的隔音魔法,从魔法纹路的花纹就很明显的体现出,这是一个非常高级、只有紫萝级才能使用的魔法,并且梅依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精美的腰牌。 治安队询问了专门的人员,经过那个人员对腰牌的辨认,确认梅依是“来自希帕里的贵族”,而且还是非常古老的贵族——那是当然,这可是希帕里祭司在三百多年前给予梅依的腰牌呢。 嗯哼,紫萝级贵族,还是一男一女稍微违反一下城市法律怎么了?你一个小小的治安队队员要是不识好歹的上去理论,被打死了也就是赔几个钱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城市又没有发布戒严令,治安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些违反法律的贵族们网开一面。 因此清楚对方这个特点的梅依,就挂上了希帕里祭祀给予他的腰牌,开了隔音魔法以后明目张胆的在斯庭行走。 “你又是要在斯庭浏览一下,对么?这次挑的是什么理由?”因为有着隔音魔法,梅依可以放开的与但丁对话。 “啊哈哈哈,你想想啊,离开了斯庭,就再也不能见到苏拉西建筑了,这难道不值得铭记一下吗?”但丁绕绕头笑着,言语之中丝毫没有羞愧之情。 而梅依也是一脸习惯了的表情:“好的,老规矩,你去玩三天吧,三天之后南门集合,然后想清楚到底是要走便捷的路线还是安全的路线。” 又是这个选择……听到梅依说这句话,但丁的脸色瞬间苦了下来,刹那间但丁感觉到生无可恋。 为了让但丁在最后3天游玩中,有着一股抑郁的心情,梅依故意再将但丁最不想听的话语重复一遍。 “从苏拉西到奥迪有两条路线,安全路线和便捷路线。” “安全路线就是沿着海岸线走,绕着中土大陆的西海岸画一个半圆,然后在巴菲尔克的南方自治联盟出海,前往腾龙大陆。” “至于便捷路线,就不需要画一个半圆,到了罗曼赫非,直接去罗曼赫非的起源地,然后穿过不朽史诗怪物横行的山脉,哦对了,是接连的2座山脉,直接一条直线到达巴菲尔克出海。” 梅依话说的越多,但丁的面色就越苦涩。梅依圣徒远行百余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能让梅依都感觉到棘手的地区……但丁想想就胃痛。但是不横穿山脉的话,就要绕着西海岸走一个半圆…… 第一次听梅依讲解前去巴菲尔克路线的那几个晚上,但丁睡觉的时候总是梦到一个凸口向左的半圆图形,那曲线代表着干旱,而直径则是猩红无比,充满着荆棘般的可怕旅途。 “巴菲尔克?罗曼赫非?这是什么?” 正在梅依戏弄但丁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让二人惊愕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整洁的小孩,站在他们的后边,歪着头思考着他们对话的含义。 “隔音魔法失效了?”看到那个小孩居然无视了紫萝级的隔音魔法,但丁先是一脸惊讶,随即就想起自己混迹上层之时,曾经听说过的一类存在,“不对,难道是听风者?” 有一种人,他们在最初修炼的时候,不知道冥想模型是如何完成,总之机缘巧合之下,所有的隔音魔法会对他们失效,这一种天生免疫隔音魔法的人,被寺庙称呼为听风者。当然,但丁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存在,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真正的听风者。 “看起来是,这家伙是我见过第……”梅依回溯了一下久远的记忆,才下了判断,“第三个听风者了。” “连你也只见过三个听风者,看起来这种存在还真是罕见。不过,小孩子啊,有些事情听到了就不用说出来,不然会发生一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这一点你懂吗?” 但丁神色狰狞的走向这个小孩子,然后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恫吓到。结果这个孩子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兴奋。 “罗曼赫非这些地方,是不是离我们非常远的地方?你们是不是要去那里?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的地方?” “你的心还真大啊!”看到恫吓失败,但丁可怖的面容瞬间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模样,单膝跪下,将小孩的衣服整理清楚,“勇敢的小爵士啊,那些地方确实离我们很远,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在说谎?” 听到但丁的质问,这个小听风者直视着但丁,发现但丁的瞳孔那灰色的瞳孔中,偶尔闪过一丝红色,这让小听风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他还是勇敢的回答了。 “其实我不但能免疫隔音魔法,我还可以判断对方有没有撒谎,根据我之前的判断,你们没有撒谎。” 听风者还有这能力?但丁有些疑惑,转头望向身后的梅依,然而梅依此时正在抬头望天,无视了但丁的眼神。。 既然梅依没有指示,但丁只能自由发挥了。他拍去小听风者衣角的尘土,站起来以后转身,准备与梅依一同离开:“你是一个贵族子嗣,美美的享受你这无忧的一生吧,远行什么的不适合你。” 看到但丁要离开,小听风者急了,有一股神秘的声音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自己就这样让这两个神秘的人离去,自己就真的要和祖辈一样,过完这平凡的一生,千百年后,连名字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如果自己想在时间长河中,留下自己名字的话,就要按声音所说的,喊住这两个人,然后加入他们的旅程。 “我想要加入你们的旅行,我愿意承受旅行带来的磨难!”这是自己内心声音所传送的答案,小听风者非常奇怪,自己的内心在什么时候,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了? 听到后面小听风者的请求,但丁摇摇手刚想拒绝,梅依却已经插话:“三天以后的这个时辰,如果你还保持着这个念头,就来南门找我们。” 等到离小听风者远了以后,但丁才一脸疑惑的问道:“圣徒大人你不是吧?真的要带上那个小屁孩去旅行?” “如果他有这份心的话,为什么不行?”梅依耸耸肩作答道,“并且如果让他和我们一起旅行,你就不需要在烦心究竟要怎么到巴菲尔克了。” “为什么、哦,那个小屁孩的实力根本没法横跨山脉,真开心有了决定,”想到路线已经被决定下来,但丁一脸郁闷的表示很开心。 末了,梅依又补上一句:“更何况,真正同意让他加入我们旅程的人,可不是我。” “那是谁?” “让我去找你执行苏拉西复国的那一位。”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远行记》(一)出发与赫非见闻 《远行记》 (序)【此为本书完稿以后新增的序言,原版未有】 大历1481年暨戈修革建国359年的仲夏之日,我,生于长于斯庭的戈苏尔贵族,11岁的马维骥·戈·斯庭德普·乞力马扎罗,第一次以往南的方向,离开了故乡。 在开始叙述正文时,我得先按照我们的习惯,来述说一下我那辉煌的家族历史,好叫各位读者明白,我是来自一个多么有教养的贵族家族。 我的祖族祖先乞力马扎罗,源自戈修革最繁荣的城市,同时也是我们戈修革的首都布苏克,他当年也是跟着“建国者”修革一世,一起为戈修革建立做出努力的豪杰。 而我的直系祖先则是德普,他在127年前作为乞力马扎罗家族的代表,在斯庭建立了乞力马扎罗家族的分家,斯庭德普。很荣幸的,我就是他们家族的后代,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子嗣。 不才,我天生就可以免疫大部分隔音魔法,因此被斯庭授予称号,“小听风者”马维骥,在斯庭城内也是小有名气。天赋秉异的我,被家族授予了较为宽松的生活环境,可以拥有较少随从的在贵族区中自由行动。 我从小就喜欢四处游荡,家族的庭院是我经常去的地方,我也抓紧利用每一次外出的机会,前去郊外探险,我想正是我小时候的冒险经历,培养了我日后的兴趣。 不过,虽然小时候有去斯庭的郊外冒险,但是大多数时候都仅局限于斯庭,如果要论外出的话,那只有2次。 第一次是在我8岁的时候,为的是前往布苏克参拜乞力马扎罗的祖族。不过那一次参拜令我大失所望,祖族在布苏克的住所,居然还不如我们斯庭德普家族的住所,甚至在祭典中,祖族家族长居然还腼腆的向我们的族长要求资助。 撇开这一件惹人发笑的事情,路上的旅途以及繁华的布苏克,都给了我许多的震撼,“走的更远”这个目标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盘旋在我的脑海之中。 第二次离开斯庭,是因为我到岁数了,10岁的时候是每一个贵族应该离开家族启蒙学堂,前往正式学院接受更好教育的时候。 如果询问我们戈修革最好的学院是哪一所?那么毫无疑问就是星启木学院。可惜我们家族无力将我送上星启木学院,除非我是以侍奉学员的名义进去,然而这种名义对我们这个家族来说又是一个耻辱,最后我去了戈苏尔祭司长区最好的学院,布苏克学院。 学院的前三年学习是比较宽松的,至少夏季的时候允许学生回家,因此在布苏克待了半年,11岁的我就回到斯庭度过暑热期休学。 休学时,在斯庭的道路上,我见到一群奇怪的商人,好奇的我跟上去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或许以为自己使用了隔音魔法,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谈话,然而他们哪里想得到,我这个“小听风者”不需要使用特殊的魔法,就可以排除隔音魔法呢? 通过他们的谈话,我意外的听到,他们从一些戈赫蛮人首领哪里,听到一个叫做罗曼赫非的国家,他们正准备去罗曼赫非行商。 我正想偷听下去,可惜这时候被他们反应过来,我被捕了。此时我是用仆人的衣服,因此他们不知道我是贵族,以为我是哪个显赫家族的仆人。 面对凶神恶煞的商人们,我沉着的告诉他们,我今年13岁,是布苏克学院的侍从学员,学习过绘制地图,我可以加入他们,帮助他们绘制地图。 那群人明显对我的身份感到比较棘手,在我透露出愿意和他们同行,并且帮助他们绘制地图以后,感觉他们也送了一口气,于是在他们的安排下,我就离开斯庭,混入了他们的商队。 他们的头领是一男一女,是一对讲义气的头领,头领承诺只要我认证绘制准确的地图,最后就能好聚好散。而后来的事实证明了,我和对方都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 “那些敢和蛮人交易的商队,各个都是心狠手辣不讲道德的货色,即使你夸大了自己2岁,变成13岁,他们会相信你,还老老实实的带着你走?”斯庭德普家族当代家族长,按照辈分来说是马维骥的表哥,他浏览完这部分手稿以后,满腹疑惑的询问。 已经满头白发的马维骥面对疑问,笑着说道:“事实就是,他们最终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我回来了,不就是这样吗?再说了,大家看我的《远行记》,主要看的还是对罗曼赫非人这些异民族的记载,那些商人什么的,并不重要对吧?” 【而且,我还答应过他们,答应过那两个不老不死的怪物,绝对不会将他们的信息透露出去。对两个不老不死怪物的诺言,那是一定要遵守的啊。】 “好吧,那就这样吧,”对于这个并不重要的地方,斯庭德普的家族长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斯庭德普家族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这本书啊,这个序为家族大大的长脸,以后凡是看过《远行记》的人,都会记住斯庭德普这个家族,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美妙呢? 【 第一章:山间游记 第二章:赫非边界 上一章说道,我们在山间走了十多天,期间辛苦对于我这个11岁小孩来说,已经提过很多次了,这一章就不重复。 而经过十多天的艰难跋涉,我跟随着商会穿越7个戈赫蛮人的部落,终于见到了一处村庄。 是的,各位读者没有看错,一处村庄,不是蛮族那些简陋的木板垒子,而是有着村长居、简易围栏、周边有着田地的村庄!尽管那个村庄比不上斯庭周边的农田,但是比起之前见到的戈赫蛮族部落,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星神在上,星空无穷,我终于再一次见到文明的足迹! 到达村庄以后,商队老练的换上当地的衣服,然后开始进行贸易。这里只是补充一些补给,在城市的贸易才是大头。 【在此,马维骥十分遗憾的将当初草稿这一章的大部分删除掉,主要是梅依换上的衣服是一百多年前就过时的衣服,这起初引起了混乱。可惜为了给梅依等人保密,这一段有趣的情节马维骥不能写。】 商队的人用着他那磕磕巴巴的语言,在和村长进行一些交流,而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我则是在他们警戒范围之内,尽可能的浏览这个村庄。 初次见到异国的喜悦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因为这个村庄除了祭坛与我们有所不同以外,其他的模样,与我们戈修革的村庄并没有什么不同,到处都是垃圾与米田共,畜生和人睡在一起,灰色与阴暗是这里的主色调。 在离开这个村庄以后,我们继续向前,据商队介绍,周边最大的城市,就是在西边不远处,依山傍水的哈里卡苏。 第三章:哈里卡苏—芬耐—迈拉多见闻 第四章:赫非的马车与人梯艺术【完稿后新增】 当树叶开始变成红色,那落下的树叶如同堕落的火海一般;当田野上的稻子变得饱满,被征召过来的农奴挤满了农田时,我开始明白,秋天到来了,我离开亲爱的斯庭,已经度过了一个季节。 此时我踏入的不再是赫非的村庄,商队的人告诉我,这里是罗曼赫非管辖的村庄,已经不再是赫非的领土,从这时候起,我明白我在赫非的旅途,要结束了。 尽管我在赫非只旅行过短短的一段路程,从哈里卡苏到芬耐再到迈拉多,赫非北边的赫萨夏山区以及南边的哈里卡沼泽我都没有去过,但是也是一段值得回味的旅途。 赫非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的出行不是用步,而是用马车。赫非拥有非常发达的马车技术,他们制造的马车不但看起来非常精美,而且坐起来十分舒服。 马车是值得夸耀的,但是有一点让我难以理解,那就是赫非上马车的人梯。 尽管贵族可以凭借着实力轻易的登上马车,马车又不高。但是他们偏不,并且发展出了丰富复杂的人梯艺术,各个贵族互相攀比哪一家的人梯摆弄的更有美感——当然我是看不出,一堆人挤在一起有什么美感可言。 后来我学会一些赫非语以后,曾经问过一个赫非贵族,攀比人梯艺术有什么作用。 那个赫非贵族饶有兴趣的向我普及人梯的历史,说在以前只有国主能用得起12人梯,但是现在所有贵族都可以用人梯。 并且他还高傲的告诉我,真正合格的人梯必须是12个级别相同的人组成,还让他心甘情愿的做你的人梯,这代表着你对仆人的掌控力,以及你的家族是否有足够的财力为你筹集人梯。 至于人梯的艺术,我感觉回答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贵族一脸惊愕,他说人梯搭成不同的样子,这不是体现出一个贵族的创造力吗? 后来我有到过罗曼赫非,根据我在罗曼赫非的经历,罗曼赫非对于马车同样痴迷,但是对于人梯却看的很轻,只是礼节性的一种行为,样式也不如赫非这里花样百出。 一个正式名称已经成为“罗曼赫非的忠诚附庸,赫非独立封国”的国家,不想着如何改变这种局面,反而开始研究人梯的艺术,还称为创造?果然,一个国家是不是强大,与其贵族的行为有着很大的关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五章 《远行记》(二)罗曼赫非与艾丰奇 第五章:尼米—塔图—罗德斯—赫非尤娜见闻 ……(前略)我在赫非尤娜度过了1481年的最后一天,随着代表1482年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就此开始。 就我经过的这么多个地区,赫非尤娜的导游是嘴皮子最滑的一个,张口就是我们赫非尤娜当年有过什么什么,建过什么什么,有多么辉煌云云。 但是如果你真的问对方,你把赫非尤娜说的这么好,那你说的那些辉煌的建筑现在在哪里?能让我实地考察一下吗? 这个时候,每一个赫非尤娜的导游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说什么“赫非听说过吗?赫非这个国名就是来自赫非尤娜的前两个音节!”至于我想去见识实物嘛,不好意思,不是在罗曼赫非与赫非的拉锯中被摧毁了,就是被这俩个国家搬走了,因此历史上赫非尤娜的实物,一个都见不到,真是遗憾。…… 第六章:斯非—卡罗莱—亚哥斯—迈锡卡姆—查文—罗斯尼—洛依卡秀—泰尔罗斯见闻 ……来到这片地区,让我感觉像是回到赫非一样,比如说对人梯艺术又一下子痴迷起来,比起罗曼赫非前面的地区要重视的很多,只不过不如赫非本地。 但是要说他们就是赫非,这也是不对的,他们的习俗中有着与东部亲戚许多略微的区别,口音也有着不同。…… ……从迈锡卡姆离开,要沿着官道往北走,这是一个悲伤的行动,如果不是我的实力太差的话,就可以直接撇开官道,一路往南。—…… 第七章:罗曼赫非中的艾丰奇人 官道往被走了3天,遇到了哈马丹河,根据队伍带头的介绍,如果想要去西边大城市查文的话,坐哈马丹河上的船只是最快的选择。 而出乎我的意料,在哈马丹上进行船运的商会,居然不是赫斯非人,也不是罗曼赫非人,而是一个我在赫非尤娜遇上过的新奇族群,艾丰奇人。 赫非尤娜的游记中我就简单介绍过艾丰奇人,但是在这里有必要再说一下。 【定稿后新增:由于没有直接接触,我最初对艾丰奇人的知识,全是从赫非尤娜一个导游口中得来的,而他所说的知识并不全是对的。】 根据那个导游的描述,从罗曼赫非领土最西端泰尔罗斯再往西走,就是艾丰奇人的领土。当然艾丰奇人称那里是殖民地,他们说他自己真正的家乡,在浩瀚海洋彼岸的一座庞大岛屿上,只不过现在那里被一群野蛮人占据了,他们暂时回不去而已。 听到海洋彼岸居然还有岛屿,起初我很好奇,十分想要过去浏览一下,但是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商队的带头人不是我,他们不会让我去岛屿的,我只好遗憾的暂时先将这个主意搁置下来。 罗曼赫非对艾丰奇了解不多,越往东边就越少,我想起在芬耐酒馆中,还曾听一个赫非人信誓旦旦的和他的酒友保证,说艾丰奇人只是西部赫非人编出来消遣他们的段子,绝对不存在。 不过考虑到艾丰奇与罗曼赫非第一次互相派出正式使节,都是在大历1469年,距离现在不过过了十多年而已,有这种说法就可以理解。 其实我到赫非尤娜的时候,就有碰到过艾丰奇商人,可惜的是当时商人忙着走路,没有与我多交谈,这是一个遗憾。 艾丰奇人与罗曼赫非人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他们崇拜独特的大河神灵,有些则是崇拜森林,精通捕鱼技巧,还有海上航行。 因此,艾丰奇人利用他们这些特性,在短短十多年之中,就在斯非平原上开启了航运商会,看起来很有赚头。我在哈马丹河上坐船,就是坐他们商会的船只。 艾丰奇人尊重赫斯非人的信仰,当1483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尽管此时我们在哈马丹河上,艾丰奇人还是尽可能的搞出新年需要的物件,给同船的人提供祭祀用具。…… 第八章:赫非文化圈的双重神灵崇拜 说起赫非文化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不能不提,那就是与戈修革截然不同的双重神灵崇拜。【定稿后新增:根据我后来的旅行,发现这种双重神灵崇拜,不单是对戈修革来说显得迥异,即使是在其他文化圈中,也是独一无二,格格不入。】 众所周知,我们戈修革、乃至整个苏拉西文化圈所崇拜的神灵,都是神秘浩瀚的星神阁下,只有星神阁下能在祭坛中拥有雕塑,至于其他与星神同一体系的神灵,只有名字刻在祭坛上面。 然而赫非却不一样,他的祭坛是特殊的双重神灵,简单地说就是有两座雕像,一座是鲜血之神,一座是战争之神。 赫非的历史虽然比不上苏拉西,比苏拉西晚了一百多年,但是放在大历千年的尺度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家,远不是那些没有历史的蛮族所可以比拟,他在过往曾经创造过非常辉煌的文明。 曾经的赫非,至少在9世纪以前,赫非对神灵的崇拜与苏拉西无异,都是只崇拜一个神灵,祭坛里面只有一个神灵的雕像,鲜血之神。 而在距今约五百多年以前,鲜血之神突然宣称自我升华了,战争之神取代他的位置,新的战争之神成为赫非的信仰,祭坛中鲜血之神的雕像需要替换成战争之神。 【冷弈注:战争之神是第一代鲜血之神,也就是阴谋对付狩猎之神的那个,现在的鲜血之神是第二代鲜血之神,他是战争之神,也就是第一代鲜血之神曾经的神仆,在祖神陨落以后的神界大战中,以神仆的身份被授予神格】 这种宣告让赫非人不理解,有一些赫非人认为鲜血之神已经被战争之神杀害了,为了替神灵复仇,他们发动了叛乱,支持这一决定的与反对这一决定的互相攻击。 对于叛乱真正的起因,接待我的那些不学无术的导游声称,这些叛乱与魔鬼脱不开关系。可是离红门出现还有很久,地狱使者的祖父都没有出生,因此9世纪的时候赫非哪来的魔鬼? 我进行过一些分析,只能尝试着猜测,大概是地狱的堕落神灵插手了这一些叛乱,可是年代过于久远,我的证据又不多,因此无法确定这个猜想是否正确。 碍于频繁发动的叛乱与质疑,让战争之神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错误,因此在几十年后他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宣告,通告赫非人新的鲜血之神再一次回来,祭坛中可以重新摆放鲜血之神的雕像。 就我看来,这是一个愚蠢的招数,而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 新的通告让赫非人十分痛苦,他们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不管是那些已经接受了战争崇拜的赫非人,还是坚持鲜血崇拜的赫非人,这引发了更深的混乱。 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赫非至今以来数百年的衰落,一切的起点都可以追溯到那俩个宣告。 也正是因为战争崇拜与鲜血崇拜两次反复替换所产生的冲突,最终导致1012年血月内战的发生,让赫非进入了乱世,一直到罗曼赫非入侵之前,赫非人仍处于互相仇杀的局面之中。 反观罗曼赫非,罗曼赫非也接受过两次反复的内战,不过不像赫非那样旷日持久,他们的战争只从926年持续到944年,就确立了战争崇拜在鲜血崇拜之上的局面。 之后的历史还很复杂,用赫非人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的历史如同人头颅上的头发,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在赫非滞留时间有限的我也无法过于了解,因此只提一下现在崇拜的格局。 最东边的赫非,是鲜血之神重于战争之神;而中部的罗曼赫非领地,则是战争之神重于鲜血之神;位于西部平原的斯非,就因地制宜。如今所形成的局面据称与其历史息息相关,再次我不变多叙述。 第九章:哥梅—西瓦齐见闻 ……前面在罗曼赫非的领地内,零零散散的见到二三十个艾丰奇商人,早就对艾丰奇商人充满着好奇,在离开泰尔罗斯以后,终于可以见到艾丰奇人的城市了。 从泰尔罗斯到哥梅的旅途不必担心,艾丰奇人十分热心的为两座城市的联通修建了官道,并且免费为其维修,只要求提供一些商业优惠而已,哪怕有年限也行。 比起赫非人的保守古怪,罗曼赫非人的高傲,赫斯非人的多变狡诈,我感觉艾丰奇人显得更加真诚,尽管哥梅和西瓦齐远远不能和罗曼赫非的繁华比较,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这些城市的历史都不深厚,他们只是从艾丰奇人近百年来修建的殖民据点发展起来的而已。 与我接触的那个艾丰奇人导游,对于我不能去彭多感到深表遗憾,他告诉我,彭多是艾丰奇人最伟大的英雄,莱索诺亲自规划的,属于殖民地中最辉煌的精华。 而当我谈起艾丰奇人失去的故土时,那个艾丰奇人显得非常得意,他说我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艾丰奇人通过长达三十年的南茂菟战争,已经夺回了故土一些沿海城市,他相信再过不久,艾丰奇人一定能夺回全部的失地。…… ……在离开西瓦齐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些阴霾,不是因为再也不能走过官道,不能行走在国家之中,而是艾丰奇人国家中的一些表现。 艾丰奇人对于蛮族显得非常宽大,他们将那些归化他们文化的罗丁人,宣称为艾洛佞人,接纳他们的融入,这让我想起苏拉西人与苏希人的过往。 此外,即使我只在艾丰奇待了不到两个月,我都感觉到他们在宗教方面有大问题,原有的大河崇拜,野蛮人尊奉的森林崇拜,不知从何而来的太阳崇拜,还有从罗曼赫非传来的战争与鲜血崇拜,这方面非常的乱。 总的来说,我非常喜欢这个国家,只能希望星神保佑他们,不要成为第二个赫非。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远行记》(三)大河与荒芜的土地 第十章:茂菟南方的大河 早在哈马丹河坐船的时候,我就听艾丰奇人聊起他们的家乡,那是在大河彼岸的茂菟岛,据说全岛大小比罗曼赫非领土还大,只不过艾丰奇人只来得及占据南方,就被狼狈不堪的赶出茂菟岛。 按照商队原本的计划,是要到西瓦齐之后就往南,去南部和罗丁蛮人交换一些独特的商品进行转手贩卖,因此我起初很遗憾,这一次没能去茂菟岛。 但是幸运的是,到了西瓦齐的时候,商队领袖改了主意,他决定走更快捷的水路。 原来在西瓦齐修整的时候,从西瓦齐商队口中得知,1480年的时候,艾丰奇人在南方一处优良港湾新建立了一个港口托尼拉,所以我们打算先从西瓦齐乘船到利娜昂,再冲利娜昂转到托尼拉。…… ……大河真的很大,这个时候我才理解为何艾丰奇人如此崇拜他们南方的这一条河流,这浩瀚的河流几乎都要让我以为他是海洋,结果因为这个问题,商队的两个领袖产生了一些争论。 女领袖认为这是一条河流,只不过比起我们之前所见过的河流,都要大上无数倍,因此被艾丰奇人怀着畏惧称为大河。 男领袖则认为这不应该被归类为河流,应该将他归入海洋的范围,因为茂菟岛没有和中土大陆有相连的土地,所以这所谓的“大河”,不过是处于茂菟岛与中土大陆之间夹缝的海洋而已。 女领袖反唇相讥,质问男领袖有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条河流?又或者是这么小的一道海洋?海洋应该是浩瀚无边、诡异莫测的,和真正的大海比起来,这一条大河充其量只能算作澡盆而已,如何能称作海洋? 男领袖对此反驳,河流应该有源头,有终点,而这所谓的大河不过是海洋的汇入,流入另一边的海洋,根本不符合海洋的定义。 接下来,两位领袖又就大河究竟是河流还是海洋而争论不休。不管大河归类究竟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大河是河流,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如果大河是海洋,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小的海洋。 不论如何,大河是地理上的瑰宝,是每一个旅人都应该到来的地方。…… ……经过一个非常狭窄的地方,比起大河的其他地方来说,这里两岸,北边与南边的土地相隔是如此之近,不过几百米,我感觉等我从学院毕业的时候,可以凭借着灵力一口气飞过对岸。 根据同船的艾丰奇人介绍,这里是老利娜昂河口,是进出大河的必经之地,前边就有老利娜昂城,如果发动战争,可以随时封锁这个河口,瘫痪整个大河的航道。 这个地区的历史并不久,不过两三百年而已,因为艾丰奇人以前的统治中心都是在北边,殖民地也是在中土大陆。而利娜昂与艾丰奇的本土在北边隔着一大片森林,艾丰奇人到达利娜昂,还是通过西瓦齐的探索。 而随着艾丰奇人对他们的老敌人,芬诺的西部地区征服开始,利娜昂也逐渐走出半死不活的状态,开始逐渐繁荣起来。 想起老利娜昂河口的险要,我认为利娜昂会在艾丰奇的国家之中,处于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毕竟他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 通过老利娜昂河口,就进入利娜昂港湾,艾丰奇人故国的领土,此时已经遥遥在望。…… 第十一章:茂菟南方之地 ……茂菟南方之地,一块并不大的地盘——大概也就比戈苏尔祭司长区大那么一些,却挤着3个国家,艾丰奇、芬诺和芬雷。 艾丰奇自然不用多说,芬诺就是艾丰奇口中粗俗不堪的野蛮人,可是根据我的了解,芬诺人可是比艾丰奇人早3百多年建立了国家啊。 至于芬雷,这是十多年前艾丰奇重返茂菟岛的成果,他们的统治者是昔日芬诺人的奴仆芬雷亚人,芬诺人与芬雷人的关系,大概是苏拉西人与苏希人的关系。 目前的局势是,芬诺人几乎丢掉芬雷山脉南部的所有领土,艾丰奇人从芬诺手上夺回他们曾经的家园,以及芬诺南方的一些港口——芬诺根本没有水军这个东西,和我们戈修革一样,然后芬雷人占据剩下的地盘。 在我拜访利娜昂的时候,我有见到一些芬诺人,但他们都是芬诺统治这片地区留下的遗民,真正的芬诺人已经撤往芬雷山脉以北,看起来这一次是无法见到芬诺人。…… ……到达托尼拉的时候,已经是1483年的深秋,南方蛮人比不得我们定居者,他们这时候没有什么东西好交易,再加上商队担心我无法承受冬季在野外的旅行——要知道,再往南就没有官道了,于是我们在托尼拉暂时待下来,等待春天的到来。 托尼拉的港口建设完成距今不到3年,一切都很简陋,并且周边的罗丁蛮人对此虎视眈眈,充满着仇视,托尼拉还是十分危险的。 这里的罗丁人与在西瓦齐那边接触的罗丁人有很多不同,比如他们更难交流,对外来事物充满着敌视,因此在1483年的十二月,我有幸参与了一次在托尼拉防御罗丁人入侵的战斗,我亲手杀了一个。…… 第十二章:罗丁人领地的旅行 ……大历1484年的早春,顶着还有些冷峻的寒风,我离开了托尼拉,跟随商队在罗丁人的部落之中前行。 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看不到文明的痕迹,没有高耸的城墙,没有整齐划一的田野,到处都是野兽,最多最多出现简陋的围栏和祭坛,这就是罗丁人的部落。 此前的旅行都是沿着官道前行的,哪怕官道维护的再破,那也只是商队的问题,人还是可以走的,然而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和荒芜做斗争,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 ……即使是从斯庭到哈里卡苏中间的荒地,也比不上这里的难走,要知道那里只有十多天的旅程,而这里却要走上好几个月,对我来说真是折磨…… ……这里的罗丁人部落态度非常恶劣,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每一个不会说他们语言的人都是敌人,和戈修革那边的蛮族根本不一样,他们没法交流。…… ……商队坚持走下去,女领袖根据一些信奉太阳的罗丁人来判断,在南方一定有信奉太阳的国家存在,天知道是不是这样。…… ……我发烧了,烧的很重,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在雨中前进,可这又不能怪我,女领袖说那里会爆发洪水,我们只能快点走。 幸好,女领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没有抛弃我,停下脚步来给我休息的时间,将我安置在山洞中给我恢复精力。…… ……距离我生病已经过了一周了,如今精神终于恢复大半,我们的队伍又可以启程,多亏了星神的保佑…… ……没错,女士的判断是正确的,这里的罗丁蛮人信仰已经改变,他们不再是信奉艾丰奇那里的神灵,而是信奉在艾丰奇惊鸿一瞥见过的太阳崇拜。…… ……见到一群能交流的罗丁人,这让我仿佛回到西瓦齐,虽然这里的罗丁人信奉的是太阳而不是大河或者森林,不过至少这群罗丁人熟悉我们这种装扮。我很激动,因为这意味着南边真的有一个成熟的国家。 ……星神在上,我看到了,那是整齐划一的农田,还有农民在耕地!文明!是文明!那美丽而又壮观的文明! 星神在上啊!历经几个月的艰难跋涉,我终于再一次看到文明的痕迹。 第十二章:拜雷赫—华耐—萨哈林—亚特见闻 ……我跟随着他们换上当地的衣服,进入了许久没有见过的城市。 这里是崭新的文明,前所未见的文明,他们称呼自己的国家为亚约克多,而我进入的地区,是亚约克多中拜雷赫大省的首府拜雷赫。 ……亚约克多人喜欢穿棕色的衣服,给人的印象就是以土黄色作为他们国家最常见的颜色,不单是普通的房子这么做,甚至连宫殿都是土黄色的,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坨XX。 作为一个戈苏尔人,我不清楚一坨和地上分不出来的颜色有什么稀奇,但是亚约克多人貌似非常喜欢。是因为亚约克多人崇拜太阳吗?那也应该是金色啊,为什么他们会大量的涂刷土黄色的颜料?古怪至今。…… ……沿着海岸线走,一路南下,没能去内地看一下亚约克多的都城,这一点比较遗憾。不过至少有一点值得庆幸,如今我终于再一次走在官道上,而不是顶着杂草前进。…… ……在华耐这里,我度过1484年的最后一天,迎来了1485年,体验到亚约克多人过年的方法,嗯,就是模拟太阳升起降落的模样,用魔法做出各种火光,足够确保此时的亮度让你无法睡觉。…… ……走到亚特的时候,如果我们再想往前走就很困难了,因为前面正在打仗,前面的乐迪卡处于交火状态,处于封锁中。 据说在大历1481年,当我还在罗曼赫非的时候,亚约克多联合南方一个叫梅达斯的国家,一起对亚弥宣战,战争持续到现在。 听到这个消息,商队都很忧虑,对于我们来说,战争阻碍了我们出行,在亚约克多北边走还好,要是到达亚弥,那真是遍地烟火,有一大段都是不安全的路程,尤其是对于年仅15岁的我来说。 男领袖提议,说坐船从亚特直接航行到安全地带,可是亚约克多的海上航业并不发达,没有船只给我们提供航行。 至此,我们再一次陷入了前行危机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远行记》(四)马维骥奇幻冒险 第十三章:穿越火线 ……在亚特这里逗留了好久,女领袖判断说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心里很烦躁。…… ……已经到1485年的7月了,要是到冬天就真的没法走,女领袖等不下去了,我理解他的行动,我们决定做一次冒险,冒着被乱兵劫掠的危险穿越火线。…… ……顺利的通过乐迪卡,感谢星神…… ……望着远去的穆尔,我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旅程真是难受的要命,不过又走过一座城市,距离离开这片土地又近了一步,讨厌的战争。…… ……没能在冬天到来前走到米修罗,只能在路上停下来了,这冬天的可不容易找到吃的,还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怕又是要生病,或许是因为前几天受惊导致的,星神保佑我千万不要生病啊…… ……病了一个冬天,一个冬天没有记日记,现在写起字都生疏起来了。 记得上一个元旦我还是在华耐过得,那时候漫天的烟花是如此的耀眼,那时我还怪罪他们的亮度打扰了我的睡眠,可是如今的我多么想念那些灿烂的烟花啊,那温暖的颜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银白色的冰雪陪伴着我。 这里的农民也很痛苦,战争压垮了他们,但是天知道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愿我再也不经历战争。…… 第十四章:奇幻经历 在经过米修罗的时候,我们不小心走入亚弥军队的包围圈,他们正在这里准备埋伏乱匪,结果他们将我们当成乱匪的前哨,对我们发动进攻,结果发现是虚惊一场。经过商队两个领袖和他们深入的友好交流,他们很友善的决定放过我们,准备撤军。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撤退的时候,真正的乱匪对他们发动冲锋,场面顿时混乱无比,在混乱之后,我不幸成为乱匪的俘虏,离开了商队。 现在这部分笔记,是我回来以后,凭借着记忆复述出来的,如果与我真实经历有差别,请各位谅解。 在此先说一下,尽管接下来的经历或许各位很难相信,但我以斯庭德普家族的荣誉向星神发誓,这就是我所经历的真实故事,这也是我整个旅行中,发生的最过于巧合的事情,即使是我现在回想,都感觉难以置信。 【顺便说一下马维骥怎么失散的。其实就是过于嚣张的但丁,穿着一身胡里花哨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一人做出七八人声势的时候,被亚弥官军当做乱匪先锋埋伏,结果却被但丁和梅依凭借着拳头深入浅出的交流,然后服软。】 【就在亚弥官军乱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真正的乱匪刚好路过,然后趁乱冲进去,把官军冲的个稀里哗啦,收割人头以后,就带着俘虏撤退,其中就有马维骥。】 【整个过程,把冷弈笑的个前俯后仰,顺便给梅依下禁令,让她不能用超凡力量,因此梅依只能无奈的看着马维骥被带走。】 我被乱匪带到他们的老巢,在这里吃了几个月的牢房。因为我毕竟是戈修革的一个贵族,而贵族不管到那里都是鹤立鸡群,乱匪很快就认出我的贵族身份呢。 他们觉得捡到宝了,因此没有过于虐待我。起初,他们拼命想问出我究竟是亚弥哪一个贵族,大概是想要拿到赎金吧,天可见怜,我哪里知道亚弥有什么贵族! 然而为了乱匪恼羞成怒之下拿我泄愤,我机智的编造了一段故事,这段故事仿佛是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应该是星神保佑。 我说我是一个身份高贵贵族的私生子,从小就待在一间豪华的屋子接受体面的教育,因此我才会有着体面的服装与优雅的礼仪。 可是那个贵族从来不告诉我他的身份,因此我也不清楚这个贵族究竟有着什么荣誉的称号,当然,如果这位贵族亲自到我的面前,我还是能认出他的——只要你们这群乱匪能把他请到我的面前。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军中呢?因为在几天以前,我的一个忠诚的仆人突然对我说,他得到我父亲的命令,要让我立刻离开这所房子,因为有一个大人物要对我不利,而他不方便出面。 于是在这个仆人的安排下,我暂时到了军队之中,结果没几天就遇见了你们。这就是我对乱匪的回答。 听了我的故事,乱匪开始争吵,主要是争论我的话是否正确,有些人认为是对的,有些人并不相信。 终结争吵的人,是一个长得像是噬齿兽的小头目,他说他想起一个符合对象的人,那个贵族是一个家族中的一个旁支,娶了主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我一定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个要加害我的大人物,一定是那个贵族善妒的妻子,所以我的“父亲”才不方便出面庇护我。 接着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将我编的故事完善起来,还补充了许多我没有想到的细节,把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只能不住的点头。 最后,终于将我的身份编造的十分完美时,他们终于心满意足,决定派出使者去向那个倒霉的惧内贵族索要赎金。 在发信时,我再一次遇到了危险,因为他们要求我签上我的名字,天可见怜,我怎么会懂得用亚弥文写我的名字?没有办法,我想起去年冬天住过的城市,于是凭借着记忆写出那个城市名。 多亏星神保佑,那群不学无术的乱匪没有发现纸上面写的是城市的名字,他们开开心心的拿着这封信,去找那名承受了无妄之灾的贵族索要赎金。 而作为他们的大肥羊,在他们送信人员回来之前,我遭受到十分友善地对待,吃穿方面倒不用发愁,可惜我每一天都是在恐惧之中度过,毕竟一但这封信被送到贵族的手上,我的一切谎言都会被揭穿。 第一批信使出去以后没有消失,我比他们还恐惧,他们倒是非常看得开,觉得这年头信使半路栽了是常有的事情,于是派出第二批信使。 几个月后,在他们的鼓噪声中,我听到“对方终于派人来了”之类的声音,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想混过这几个月,谎言终于要被揭穿了吗? 那个第二批派出去的信使来到我的牢房前,面色不善的对我说出来,刹那间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想着是不是露馅了,几乎有要攻击他的冲动。不过我最终还是维持住表面上的冷静,慢慢和他走出去。 毕竟这人只是表情不善,而不是口出恶言,我心中还保留着一丝侥幸。在前行的路上,我不听的向星神保佑,尽管我知道,对方已经来人了,我的谎言终究是要被揭穿了,那时候我会有什么结局呢? 到了乱匪的大堂,我见到的是一个老者,我完全不认识他,初次只能尴尬的打声招呼,而老者则是从上到下如同毒蛇一般的扫视我,最后嘟囔的话语居然不是“这是一个冒牌货”而是“看起来是个接受过体面教育的贵族。” 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我表面神情镇定,实际上内心却在疯狂的呐喊,我可能活下去!我可能活下去! 接下来,这个老者又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我以前究竟是住在那里之类的。 既然星神已经一路庇护我到这里,那么他应该会继续庇护我下去的,对吧?于是我按着自己之前在米修罗待过的屋子,再加上我家乡的庭院,自行发挥想象力,忐忑的回答老者的问题。 当我回答问题的时候,老者脸上始终带着阴冷的表情,让我不由的想我是不是有回答错误什么的,可是老者除了问题,什么多于的话都不说,这又让我无法判断。 等到老者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他也没理我,直接扭头就走,倒是乱匪陪着脸笑,让人送老者出去。 老者刚出大堂,乱匪领袖脸色就变了,一脸愤怒的朝我冲过来,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这时候我想着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于是挺着胸问着乱匪首领,说你们要杀要剐随便,接着乱匪一拳挥了过来——砸在我旁边那个人身上,也就是第二批的信使。 “*你姥姥!老子叫你给他送勒索信,你怎么送到他夫人身上了!” “老大没办法啊,他被叫去前线和亚约克多打仗了,是他夫人在家啊,瘸子(第一批信使)就是被她故意扣下来,然后等着我自投罗网啊!那女表子根本不怕我们撕票,行事毫无顾忌啊!” 刹那间,我全身放松下来,知道自己又可以多活一阵 原来那个老者不是贵族的使者,是贵族夫人的使者。老者根本就不认识我,之所以过来只是来判断我是否是一个体面的贵族,而非乱匪滥竽充数找过来的肥羊,可怜的贵族替我承受了无妄之灾啊。 不过我随即又警觉起来,就算我第二次侥幸蒙混过去,可是下一次怎么办?我马上就要见到贵族夫人了,还有下下次怎么办?这一个谎言撒下去,就只能没完没了的弥补,我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祈求星神庇护了。 又过几天,贵族夫人凑够赎金送过来,但是要求绑匪将我送到他们的府上。对此,噬齿兽模样的绑匪头目十分了然的说,贵族夫人是打算用我作为棋子,向贵族发难呢。 于是愁眉苦脸的我,就架在贵族夫人的仆人之间,要被贵族夫人送到府上,成为他教训丈夫的工具,这种未来我不敢想象。 结果在半路的时候,突然杀出一群“强盗”,他们对护送我的仆人发动进攻,在趁乱之中,我被一个“强盗”送上马匹,那个强盗对我说“小少爷快走,只要不被夫人抓到,其他事老爷担着。” 感情贵族夫人对贵族的怀疑,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我骑着马疾驰离去,骑到半路就被贵族夫人的仆人再次追上,毕竟贵族不敢派出得力手下来对付他那跋扈的夫人,所以做到这一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就在我暗叫又要落入虎口的时候,商队领袖再次出现,击退了贵族夫人的追兵,我终于回到了商队之中。星神庇佑,真的是星神庇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远行记》(五)太阳的土地 第十五章:穿越亚弥 ……1486年的春季,春暖花开的季节,我跟着商队离开了印象深刻的米修罗,朝着秀顿卡莱斯方向走去。 听说接下去就是亚弥的核心地带,行走的难度应该会降低一点,至少不会在像现在这么乱。…… ……感觉亚弥的城市分布的不合理,为什么他们的官道不直接南下,现在我们要去南方还非得经过底特律才可以。 听路上的行脚商说,底特律的贵族在亚弥很有势力,所以故意修建了这样一条繁琐的官道,特地经过底特律。…… ……很遗憾没能去东边的西纽奇浏览,商队的人告诉我,西边有一条非常宏伟的山脉,我们戈修革的图拉比—卡莱山脉比起那一条山脉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商队女领袖告诉我,这一条山脉是一路从罗曼赫非那里延伸到这边,最广阔的山区几乎有戈苏尔祭司长区那么大。 星神在上,真的可能有这么长、这么宏伟的山脉吗?不去看一下真是遗憾,我没有办法去实地测量这个说法的准确性。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根据之前的资料,他们说前面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小型山脉,将之后的道路分成了两个狭窄的通道,这也是一个奇特的景象,可以去满足我的好奇心。…… ……鲁斯里恩东侧,就是那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脉,这个山脉隔开两个地域,据说山脉之中还残留着一些非常古老的蛮人部落,他们曾经是这里的主宰,并且那些蛮人部落像苏拉西人与苏希人一样,与这里的亚弥人有着一些亲戚关系。…… ……老天,这个山脉里面果然有一些古怪的生物,确切的说我还没有深入山脉呢,就遇见一些吃人的麦子、具有迷惑能力的鸡,鉴于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我没敢再深入山脉继续探索。 不过在前行的过程中,我有幸遇到一群行脚商,这群行脚商世代以行商为生,他们有一手翻越山脉的绝活,他们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瓦左克特产收获的时候,利用自己家族积累下来的越野知识翻越这座山脉,依靠时间差来谋取暴利。…… ……麦卡多恩的堡垒不对任何人开放,尤其是在这个亚弥正和梅达斯作战的时候,因此我没能登上那个险要的堡垒。 据说这座堡垒是亚弥的骄傲,多亏这座堡垒,亚弥死死的将梅达斯人阻拦在南方,确保了南线的安全。并且麦卡多恩西边的山脉之中,还有许许多多天然易开采的钻石,是一等一的锐利兵器以及炼金材料,因此它的重要性比西边瓦左克大多了。 麦卡多恩不开放,这难不倒我们,我跟随着商队准备从旁边的山脉中翻越过去。…… ……星神保佑,我们在1486年第一场雪飘下之前,成功离开了这个山脉,离开了亚弥,接下来就是到梅达斯的地界。 第十六章:亚弥人 这一路旅行,见识到了许许多多各色信仰的族群,蛮族就不说了,关是文明族群,就有赫非人、罗曼赫非人、赫斯非人、艾丰奇人、芬雷人等等等,随着我离开托尼拉的几个月以后,又见到了新的族群,亚弥人。 亚弥文化圈崇拜太阳,不管是亚弥人还是北部的亚约克多人都是这样。其实在我看来,亚弥人和亚约克多人的区别几乎没有,但是天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自称是两个不同的族群,可能是我的辨别力不够。 比起我们来说,亚弥人大多数皮肤较红——不知道为什么天天晒太阳没有将他们赛黑,眼睛大多是如同月牙一般的细缝。…… ……我感觉到很奇怪的一点就是,亚弥也和赫非一样,在某个时期领导层失去控制,进入了没有约束的战乱时代。 亚弥人的战乱时代开始于四百多年前,持续了一百多年。他们的战乱没有诞生出一个统一的政权,而是形成了约克多和菲尼多两个政权,他们相争多年,最后结果是菲尼多成为亚弥的正统,约克多退出亚弥成立亚约克多。 这种区分和我之前见过的赫非人太像了,赫非与赫斯非人的区分,感觉虽然是不同的国家,但却是同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剧情。…… 第十七章:余晖与太阳 ……1486年的最后一天,是在梅达斯的领土上度过的,崇拜余晖的梅达斯人。 所谓余晖,按照他们的解释,是太阳刚升起来时绽放的第一缕色彩,亦或是太阳落山时最后一丝色彩,总之就是那一瞬间的色彩,他们为这个余晖,写下了不同的解释,即使是乡野村民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当然我是没听懂。 由于余晖是因为太阳产生的,所以梅达斯人的信仰与亚弥人有那么一丝关系,梅达斯人说余晖是太阳的精华,亚弥人说余晖是太阳的残遗,不管哪一边都在他们的宗教理论中,寻找到高对方一等的理论。 不过虽然有着相近的宗教,但是他们的语言依旧与亚弥截然不同。好在随着四十多年前梅达斯与亚弥接触以后,双方领地的领民互相接触交流,梅达斯人对于那些说着陌生语言的人并不陌生,尽管现在在打仗了,也不妨碍他们和亚弥人做生意做的火热。…… 第十八章:马妮德—塞利提—莉娜—马维安见闻 ……比起之前走过的城市来说,马妮德给我的感觉和艾丰奇的哥梅与西瓦齐一样,没有像罗曼赫非的赫非尤娜那一种历史的厚重感,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梅达斯人建立他们的国家,至今不过四百多年,而马妮德不过开拓不过一百年的城市。…… ……即使是梅达斯最繁华的城市,他们的首都塞利提给我的感觉,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要说与我们伟大的布苏克相提媲美,即使是我的家乡斯庭,一个在戈修革中处于最南端的城市,都可以和梅达斯一较高下。 我认为,梅达斯如果单独与亚弥进行战争的话,是完全无法取胜的,亚弥在各方面的底蕴都要远远高过梅达斯。 即使梅达斯和亚约克多一起对亚弥宣战,我对战争的结果完全没有信心,除非梅达斯也发生一次苏希奇迹。…… ……马维安这里有如此多的畜生,畜牧业是如此的发达,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对梅达斯的看法。 马维安的梅达斯人肥嘟嘟的,看得出来他们成天吃肉,发达的畜牧业将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即使是最底层的贱民都不愁肉吃,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大多都有口腔问题。…… 这里进行畜牧养殖的魔兽群,是一种肥嘟嘟的魔兽,和当地人长得十分相像。我没有见过这一种魔兽,不过如果硬要类比的话,或许斯帕里沙漠中的驼兽与他们有七八分相像,不过这里的魔兽比起驼兽多了许多肉,看上去也要呆的多。…… ……马维安南边的蛮族,不再是熟悉的罗丁人,是一种我前所未见的族群,梅达斯人称呼他们为萨菲西人。 要离开梅达斯的国界,继续往南走了,又不能走在平坦的官道上,而要和荒莽生长的自然界做斗争,这想想就让人犯胃痛。更不用提,在艾丰奇到亚约克多的道路中,我还生了一场让我死去活来的重病,想想就痛苦。 但是在痛苦,我们也要继续走下去啊,毕竟已经承诺过了, 第十九章:萨菲西蛮族地域 ……果然又是在这些蛮族之间前行,唯一让人庆幸的是,这里的蛮族懂得交流,明白文明的力量,因为他们接触过国家的存在,可是天知道随着我的脚步继续深入,这种情况还能持续多久,只能祈求星神保佑了。…… ……比起罗丁人来说,即使是内陆没有接触过国家的萨菲西人,都显得如此容易交流,因为他们崇尚强者,只要用拳头就可以让他们成为路人的朋友。 男领袖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获得了他们的友谊,几个友善的萨菲西人指引我们前进的道路,这省去我们很多烦恼。…… ……1486年的最后一天,居然是在荒郊野外度过的,除了我们队伍以外,没有任何的文明迹象,这真是糟透了,好在我自己鼓舞自己,并且拉着商队领袖跳起了斯庭的舞蹈,唱着家乡的歌。 星神啊呵呵,我都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不知道我跳的舞对不对,因为我在家乡还从来没有亲自跳过,那时候我太小…… ……1487年,新的一年,是一个好兆头,希望能在今年之内,看到文明的曙光,走出蛮荒的地域。…… ……我感觉我们要接触到新的国家了,是的,没错,因为这里的萨菲西人部落不再是信奉余晖,而是信奉我从未听说过的烟雾,这意味着南方有一个烟雾的国度!…… ……今天的旅程中,遇上两个部落在厮杀,我们的商队不小心卷入冲突,所幸凭借着领袖们高超的实力,成功解决了这起冲突。 问明白原因以后,我发现那俩个厮杀的部落都是萨菲西人,区别是一个是信奉烟雾,另一个是信奉霞光。萨菲西人的信仰与罗曼赫非那边的双重神灵崇拜不同,他们的信仰是互相仇视的,似乎和南方的文明有光,这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南方确实有一个成型的国家……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远行记》(六)行走在霞光的国度 第二十章:巴梅人 ……这里所居住的族群非常混乱,且不说信仰分成了烟雾信仰和霞光信仰,关是族群就有之前见过的萨菲西人,以及新发现的巴梅人和巴查人。 巴查人应该和萨菲西人有着很深的关系,只不过因为他们拙劣的模仿着南方的文明,使得他们与北方的萨菲西人有了区别。 而巴梅人虽然也是信奉着霞光和烟雾,但是我居然发现一个信奉余晖的部落,并且巴梅人的一些语言,或多或少让我想起了梅达斯人。 星神啊,难道这里曾经是梅达斯人蛮族同胞活跃的地区?…… ……1487年的秋季,我们救了一个落难者,他不是萨菲西人,而属于巴梅人,自称是南方巴梅人部落一个实权者的子嗣,因为部落内部的权利斗争而沦落至此。我们从他的嘴中知道,他的部落有去过文明国度的人存在,因此我们决定先帮助他回到部落。…… ……经过一番磨难,在男领袖的帮助下,这个落难者成功回到了巴梅人的部落,并且解决他们部落对他的一些刁难。 这个部落比起北方萨菲西人的部落来说,他们有着半脱产的武装人员,并且有极少数行政人员,以及和周围部落的联盟。可以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些国家的雏形。…… ……他们的首领是个爽朗的男人,他告诉我们,在远处的南方有一个巴尼普人的国家,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前些年在不停的向北扩张。 想当初因为畏惧巴尼普人扩张,他们部落的前几代酋长联合了其他十多个部落,共同对巴尼普人发动进攻,奋力血战十多年,可是最后还是失败,死伤惨重,不得不继续再往北边退走。 那一场战争发生的时候,首领还只是一个大头兵,因为战败当了一阵俘虏,替巴尼普人修了五年的城墙才被放回部落。 不过到现在为止,巴尼普人已经十几年没有再往北扩张,因此双方相处的还算和睦,并且建立了商贸关系。 正好,再过不久又是交易的季节,首领十分大度的让我们加入他们的商队,跟随他们部落的人员前去大部落会和,然后一齐与巴尼普人进行贸易。…… ……巴梅人和巴查人的关系十分紧张,在路上我就亲眼见到一场冲突。不过冲突双方谨慎的与我们商队隔开一定范围,最后我们与冲突方相安无事的走过。…… ……巴梅人首领口中的大部落,实际上就是一个集市,集市中有巴尼普人设立的官员,以及巴梅人外交代表,当然还有巴查人的。 一开始听到外交代表这个词汇,我还以为不就是使节的称呼,升起一丝轻视这个职位的心思。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这里的外交代表实际上是“族群对外关系代表”,换句话说这是代表他所有与其文化相同的部落与巴尼普人交涉。 而这个职位并不是由巴梅人自己挑选,而是由巴尼普人指定任免。这种职位一共有5个,萨菲西人一个,巴梅人和巴查人各两个。 拥有了这个职位以后,那个部落的尾巴都翘上天去,他们这个部落的居民,面对其他来到这里的人,都显得极其骄傲。 在这里已经有成熟文明的族群,巴尼普人出现,这意味着离到达真正的城市,已经不远了。…… ……和一个巴尼普脚夫聊了聊天,让我很惊讶,巴尼普人没有一个独立的国家,他们被霞光的国巴姆所统治着,说起南方那群信奉霞光的巴菲尔克人,这个巴尼普脚夫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在我和他短短十多分钟的谈话里,“霞光混蛋”这个词汇屡屡出现,看得出来巴尼普人和巴菲尔克人有着很深的怨恨。…… ……继续往南走,发现这一带的蛮人部落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巴尼普人存在,他们依附在巴查人、巴梅人的部落里,形成了势力异常庞大的巴尼普侨民阵营。凡是房屋建筑技巧特别高的屋子,一定是巴尼普侨民的屋子。…… ……这一次度过最后一天,不是在无人的荒郊野外,而是在一个巴查人的部落中。虽然这个部落是巴查人的部落,但是主持过节仪式的,却是几个巴尼普人侨民。 巴尼普人信奉烟雾,因此在他们的仪式中,可以将场地弄得烟雾缭绕,所有的人都变模糊了。 通过他们在仪式上的悼词,我知道了这群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据那个主持仪式的巴尼普人述说,巴尼普人原先居住在肥沃富饶的巴尼普山区,每当雨后,仙雾会将周边高耸的山峰全部缠绕,显得美轮美奂。 然而随着血雾时代的到来,南方一群叛徒背弃了烟雾的信仰,选择了霞光为新的信仰,他们不再使用巴菲尔克的国名,改国名为巴姆。 巴姆这个信奉霞光的国度,尽管讲述者用了各种语言诋毁这个国家,我仍然感觉到这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强大国家。 巴姆终结了巴菲尔克的血雾乱世——等等,似乎又是一个赫非?向北降服尼普尔,向南与烟雾信徒分庭抗礼。 巴姆在降服尼普尔的时候,选择的是“赦令”的方法,巴姆允许尼普尔保持高度的自治,并且保持对烟雾的信仰,只要尼普尔能够遵从巴姆,提供给巴姆赋税和兵役就可以,这就是《尼普尔赦令》,也是巴尼普人名字的由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百年才发生改变,此时南方的巴菲尔克已经衰落,于是巴姆认为继续保持这种赦区,是不合理的存在。 另一个与尼普尔类似的地区帕尔顺从的接受了巴姆的命令,而尼普尔却坚决拒绝,还联系上南方的欧罗挪来与巴姆进行斗争。 尼普尔与巴姆的斗争持续了十多年,最终尼普尔失去了赦区的地位,霞光信仰开始大局进入尼普尔。许多受不了这个现实的巴尼普人纷纷往北方逃亡,逃到巴梅人、巴查人的部落成为侨民。 考虑到他们的这一段历史,就可以了解为何他们怨恨霞光,怨恨巴尼普。…… ……1488年的夏季,我终于走到阿德雅思,这里居住的是巴尼普人,属于巴姆的领土,是文明的土地。 这一次穿越蛮荒地带,尽管路程比上一次更长,但是艰辛程度却远不如上一次,或许是因为运气的原因,再加上我也成长了许多。 不论如何,文明,文明!你值得我用万千语言去歌颂你! 第二十一章:阿德雅思—坦克莱—麦多—尼普尔见闻 ……阿德雅思的雕像有一个特点,凡是与烟雾之神有关的雕像,都是古旧而厚重的,而与霞光之神有关的雕像,大多是崭新的。…… ……感觉大部落中巴尼普人对巴姆的批判有些言过其实,从我在坦克莱中的见闻来看,巴姆对烟雾信仰并没有多少迫害,巴尼普人依旧可以在家中继续祭祀烟雾之神,只不过祭坛被换了而已。…… ……关于仙雾弥漫的山峰很美这一点,巴尼普人倒是没有说错,在经过麦多的时候,我侥幸看到一次雨后仙雾弥漫山脉,那场景真让我恨不得就在这里永远住下。可惜我的家乡离这里万里之遥,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看到这一副美景。…… ……1488年的最后一天是在尼普尔度过的,巴尼普人名字的由来之处,尼普尔城,城中有许多名胜古迹,是一座相当辉煌的城市。…… ……可惜只看了尼普尔五景中的两景,导游所其他三景中,一景不对闲杂人等开放,另外两景在百年前的战争中损毁,真是遗憾。…… ……巴尼普的年末庆典相当有意思,居然能看到烟雾与霞光同台表演。 大致流程是:神圣洁白的仙雾孕育了巴菲尔克人,贵族、平民、奴隶都在跪拜烟雾;仙雾转变成腥臭的血雾,巴菲尔克人在血雾之中哭嚎;如火般的霞光,像利剑一样穿破血雾,巴菲尔克人们跪着扑向霞光。 嗯……虽然最后还是赞美霞光,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中,看到巴尼普人有祭祀烟雾的情节。 看完庆典,回到旅馆,希望1489年的旅行能够更加顺利。 第二十二章:基什—尼克哈—扎丘见闻 ……纯正的巴姆领地,见不到任何烟雾的影子,当然没看到烟雾崇拜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只沿着海岸线往南前进,没有去内地看看吧。…… ……繁华的城市,与罗曼赫非不相上下。这是因为尽管巴姆只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但是巴菲尔克人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比起赫非亦不多让。…… ……巴姆的国内十分繁荣,战争远离了这里的居民…… 第二十三章:奇怪的族群分布 其实现在还算好,往一百多年前巴菲尔克没灭亡前才叫奇怪。一个国名是巴菲尔克的国家,主体族群却是南巴菲尔克人,而巴菲尔克人是主体的国家,却是这个巴姆。 这个文化圈因为霞光和烟雾信仰的争执,将巴菲尔克人撕扯成了三个部分,北边信奉烟雾的巴尼普人,中间的信奉霞光的巴菲尔克人,还有南边两个信仰都有信奉的南巴菲尔克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远行记》(七)南方的尽头,旅途的返程点 第二十四章:埃里—拉格见闻 ……这里和北方巴姆有一些不同,因为这里曾经是巴菲尔克最后的领土,长久的分隔让这里的居民与北方亲戚有了区别。 在这里烟雾信仰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非祭坛场合进行,而那些巡逻队对此熟视无睹,双方相处融洽。…… ……从拉格一路向南,没有去东边的摩多齐参观,这真是可惜。要知道,从尼克哈开始,敌霞光之名就屡屡传到我的耳边。对于这个着名的家族,即使是他的敌人,巴姆也做出最大的尊敬,听说摩多齐家族至今仍然待在摩多齐。 而且,摩多齐是巴菲尔克新建了三百多年的城市,其繁华程度在当地一定是首屈一指,可以参观到许多在诗歌中听到的古迹。 可惜啊,终究是不顺路。 第二十五章:拉琪玛多克—兴达纳—比亚芬—那瑟见闻 ……拉琪玛多克是我到达的第一座欧罗挪来国境上的领土,不过当地欧罗挪来人并不多,主要的居民仍然是南巴菲尔克人。…… ……兴达纳中,我度过了1489年的最后一天,迎来了1490年,如果用习惯的方法进行约数的话,今年是我出来的第十年了。 不知不觉中,我也离家十多年,不知道家乡的一切是否仍然安好,北边苏拉西窃贼叛乱究竟有没有被平定?我想戈修革一定已经收复塞纳玛祭司长区了吧?因为我们的戈修革是如此的强大,苏拉西窃贼只有一块祭司长区,如此巨大的优势,戈修革怎么可能会输? 兴达纳的年末庆典与巴尼普有几分相似,不过具体流程还是不同的。 庆典的大致流程是:洁白的烟雾孕育了巴菲尔克人,而欧罗挪来人在植物之下诞生,被烟雾开始吸引,汇聚到巴菲尔克身边;血雾降临,巴菲尔克人和欧罗挪来人都在艰难的抵抗血雾;霞光出现刺穿血雾,一些巴菲尔克人拥抱了霞光,然而另一群人重新用烟雾驱散血雾,两方共同将血雾消散;霞光与植物对巴菲尔克人和欧罗挪来人发动进攻,两人抵抗住了,最后互相拉手高歌。 总的来说,就是在承认霞光贡献的同时,减轻了霞光对巴菲尔克人的影响,然后让欧罗挪来人占据更大的比例。 不过我对那庆典中惊鸿一瞥的毒叶崇拜,欧罗挪来人曾经崇拜的对象,倒是感到好奇,不知道继续旅行的时候,能不能亲眼见一下这个崇拜。…… ……在这里旅行的时候,感觉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对于烟雾、霞光的界定,有一些城市对这两个信仰看的很宽,有一些城市却很在意这个问题。 而在意这个问题的城市中,态度又有不同,一些是绝对不能提霞光,一些是虽然你可以提烟雾,但是提烟雾以后,城市的态度会对你非常不友好。…… ……初次看到那瑟的时候,给我的震撼感觉还是挺大的,两侧山脉雄伟,而一座恢弘的城市就这么横跨在两山之间,这让我想起修革一世时代最伟大的诗人蒂姆吟诵图拉比—卡莱山脉的诗篇,“只手劈开两山路,夺得造化生机来。”…… 第二十六章:加色多罗—阿达伯—伊兹齐拉见闻 ……欧罗挪来人开始多了起来,听说这里是欧罗挪来人的传统地盘——不过所谓传统,也就这两百年才有的事情,欧罗挪来人的历史并不长。…… ……星神保佑,我终于经过一处政权的中心,这里是欧罗挪来人的首都,欧罗挪来人的骄傲,阿达伯。…… ……今天我参观了阿达伯中心广场,那里的导游十分自豪的告诉我,在两百年前,他们的领袖多玛就是在这里,在那个被栏杆围起来的位置,宣布以巴菲尔克南方自治联盟为中心,建立欧罗挪来人的国度;也同样是在同一个地方,欧罗挪来的领袖将那些信奉毒叶的不从者驱除出国度。 广场十分旷阔,因为欧罗挪来人有设置专门的人工为广场保持整洁,并且每年的年末庆典也是在广场上召开,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广场上人最多的时候。 广场虽然着名,但是真正的建筑并不多,除了被围栏围起来的高台,还有就是立在左右两侧的雕像。 那两座雕像,分别是欧罗挪来第一任烟雾圣者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和第一任讨逆大将军多玛·多萨拉玛·达奇芬。 雕像站在基座上面,基座中正面写出他们的生平和最高头衔,侧面则是写出他们一生的荣誉。 比如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他是烟雾圣者古圪垛一世,生卒年为1249年——1317年/68岁,就任烟雾圣者时间为1305年/55岁——1315年/10年/65岁。 另一座雕像的多玛·多萨拉玛·达奇芬,讨逆大将军多玛一世,生卒年为1265年——1327年/62岁,就任讨逆大将军的时间为1305年/40岁——1325年/20年/60岁。 突然想起来导游的介绍,那些毒叶、霞光不从者对欧罗挪来的叛乱时间是在1328年,看起来也就给了多玛一年面子,死后一年就发动叛乱。 而这雕像显示的,也是欧罗挪来一个特殊的政治体制,烟雾圣者分管政治,而讨逆大将军负责军事,米洛斯家族与达奇芬家族的合作一直持续到两百年后的如今。…… ……1491年的2月,我到达伊兹齐拉,这是欧罗挪来领土的最南端,位于一处小小半岛之上的城市。 】 大历1491年2月,伊兹齐拉的旅馆中,伴随着枯黄的油灯,在写完这一段话以后,马维骥郑重的将日记合上,然后走向但丁,将今天的日记交给二人审阅,看一下有无超额的地方。 这是二人与马维骥的约定,二人可以提供给马维骥用不完的纸张,让马维骥在这个纸张有限的年代,可以非常详细的记载自己沿途的见闻而不用受限于纸张。 马维骥很感激但丁和梅依这两个自己的恩人。他知道,自己在游记中用商队领袖将他们笼统的概括,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局势,但是这俩人依旧默认了自己的举动。 并且在很多时候,这俩人完全可以撇开自己,更快速的前行,但是为了照护年幼自己的速度,他们还是一次次的放慢脚步,等待马维骥赶上来。如果没有马维骥,这两人恐怕会更提前好几年到达这里的吧?自己拖累了他们啊。 “不用给我审阅了,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我们也放心你。不过到了伊兹齐拉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你需要自己走回斯庭,或者干脆留在欧罗挪来?” “我选择回家,不管会经过何种艰险。此外,这十一年来,多谢两位的多番照护,”说罢,马维骥又对二人点头道谢几番,然后喝了告别酒,再拿到一些遣送费以后,马维骥就离开了旅馆。 马维骥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一分别,恐怕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次见到这两个人了,不过有这十一年的经历,以及接下来即将到来的漫漫归乡路,至少自己这一生已经够本了! 马维骥走后,梅依和但丁良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二人也有些习惯这个风趣幽默的小伙子在旁边打趣了,再说了有马维骥做调和剂,梅依和但丁两人相处起来才不会尴尬。在难受的沉默以后,还是但丁打破僵局。 “记得第一次见到马维骥的时候,那小子还没我腰高吧,哈哈,”但丁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 “是啊,那小子也长大了,有自己的道路,我们只能祝愿斩界之神保佑他的归乡路一切顺利。” 【冷弈表示,自己能保证他归乡,而且活着归乡,至于是不是顺顺利利毫无挫折的归乡?嘿嘿……】 梅依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话题又沉默下去了。难受于沉默环境的但丁,不由得提起那个会令自己很难受的话题。 “然后我们接下来的安排呢?我推荐再往东边走一点怎么样?听说威拉雅那边的渔业更发达,那么应该有更好的造船业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但丁仿佛屁股上长了痱子,难以坐在凳子上一样。 而梅依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但丁:“威拉雅和伊兹齐拉之间没有官道,我们想去威拉雅的话还得再返回,从阿达伯绕路过去。” 但丁拍手:“那就太好了,我们继续与马维骥同……”在梅依注视下,但丁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如同蚊子般的轰鸣。 最后,但丁撑不住了,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不管如何,从伊兹齐拉乘船去南疆大陆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这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啊,中土大陆和南疆大陆海域的间隔,和尼普尔到伊兹齐拉的距离一样长!以前你圣徒远行的时候,如果不是传送门的话,你根本到不了。” “天哪,这种距离,这么漫长的距离,要是船翻了,在那一片苍茫的海域上,我们那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所以不管怎么说,乘船去南疆大陆的这个念头,真的是太疯狂了!我坚决不去!” 听到但丁的咆哮,梅依歪头思考以后,提出了新方案。 “你一定是在忧心船的问题对吧?我想了想,确实,欧罗挪来并不重视海洋,伊兹齐拉都是渔船,没有远航的能力。” 但丁如释重负的点头称赞:“你明白就好,乘坐欧罗挪来的渔船横渡海洋,那就是船翻人灭的下场。” “所以我们应该先往东走,从最西南的伊兹齐拉走到中土大陆的最东南方,那里有一个航海比艾丰奇人还要发达的国家,波旁人,我们在那里建造一艘史无前例庞大的船只,然后用这个船只横渡到南疆大陆。” 在但丁恐惧的目光中,梅依露出深思的神情,看起来梅依对新计划动心了。 “可是波旁离南疆大陆很远,需要斜着走……” “所以就不要去啊!”但丁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有了,从波旁南下,航行到乌尔,乌尔航海业也不错,在这里修整一下在航行到玛兹岛,然后从玛兹岛在西边横渡到南疆大陆最东方,大概是菲力或者法修姆的地盘,希望这俩个国家还没有灭亡。”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希望你能想起来,你的旅行轨迹已经要从一条直线变成半圆了!” 然而梅依旁诺无人:“这样子距离就短多了,从玛兹岛到南疆大陆,大概只有尼普尔到那瑟的距离,这样子就能减轻船只的承受能力。” “不!!!!!我一开始想说的就不是船的问题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史海沉钩·苏拉西断代史考(前篇)》(上) 《史海沉钩第XXX期·苏拉西文化圈断代史史研究(前篇)》——论文笔者:群星堕落 (序)何为断代史史? 想要了解断代史史的含义,那就要先了解断代史的含义。 断代史这个词组,最早出自西普的着名毕业论文,《我们的断代史》中,指的是对一个历史时期的分段(和中国的标准不同,别记混了),此前虽然就有粗陋的分段,但是第一个将其系统化进行论述的,还是首推西普。 而断代史史,就是去研究不同时期人对断代的分法,以及其背后的故事,同样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也是西普,也是《我们的断代史》。 可以说,现代研究苏拉西断代史,《我们的断代史》这片论文,是最为重要的一则资料,提供了非常多的线索。 引注:西普全名西普·戈·马维骥·斯庭德普·乞力马扎罗(1622年——1645年/23岁),戈修革人,出生于斯庭,是着名冒险家马维骥的后代。 《我们的断代史》这篇论文,是西普于1642年在星启木学院完成的毕业论文,这篇论文帮助他击败戈修革王子的毕业论文,成为当年的最佳毕业生,被授予了重要的官职。 遗憾的是,在第三次戈苏战争中,西普奉命带领军队,结果在1645年的一场战役中不幸阵亡,过早去世的他只给世界留下《我们的断代史》这一部作品,但也正是这一部作品,让他永远的被世界铭记。 (一)断代的雏形 断代史的雏形诞生的非常早,最早拥有这个概念的,是“大贤者”莫西。 大贤者莫西提出,应该以苏拉西建国为标志,苏拉西的历史分成三个大阶段,即前苏拉西大阶段、早苏拉西大阶段和苏拉西大阶段,而后俩个大阶段又可以分成一些小阶段。 比如,早苏拉西大阶段中,以“魔法之祖”莫西成为领袖为标志,到多莱曼第一次分裂,被称为早多莱曼时代;多莱曼分裂到米达尔霸权,被称为晚多莱曼时代;米达尔霸权到苏拉西建国,被称为米达尔时代。 而苏拉西大阶段呢,以苏拉西建国到佛科多卸任,应该被称为佛科多时代;姆拉和佛科多之子乌克拉在位的时候呢(苏拉西的第3/4位祭司长),就被叫做过渡时代,而自己在位的时候呢,就被叫做现世时代。 这个断代标准,被后人称为莫西断代,可以看到,是非常雏形的断代。 在莫西统治后期,又有了新的创新,他认为前苏拉西大阶段,应该被叫做古代,早苏拉西大阶段,应该被叫做近代,而苏拉西建国以后,应该叫做现代。 这一种古代、现代的分法,也是一种创新。 事实上,早在断代史雏形的时代,就已经为我们苏拉西后来的许多断代方法买下伏笔,比如以古代、近代、现代划分,再比如阶段、时代的末称运用,但是莫西他本人对阶段和时代的区分,还不是非常的明显。 (二)单一国度的断代史 大家都知道,大历759年以前,苏拉西文化圈是只有一个国家存在,所以苏希建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标志着苏拉西断代开始出现区别,而接下来我们主要浏览一下苏希建国以前,苏拉西对断代的称呼。 通过《我们的断代史》中资料可以看到,在莫西去世以后,南北内战之前,苏拉西对于断代史是非常漠视的,没有人去关注这方面,于是都统一用着莫西留下来的断代方法。 这就导致苏拉西的现代变得越来越长,近代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 等到大历200年的时候,根据莫西的分代方法,在他们那个时代的“现代”中,前两个时代不过是现世时代的九分之一,处于及其可笑的地位。 正好,随后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苏拉西,那就是着名的南北内战 南北内战以后,“拯救者”那波利卡成为第十九任祭司长,其在任时野心勃勃的提出各项改革措施,被各个教科书划重点的“十城邦代表制”自然不必多说,这里提的主要是那波利卡对断代史的创新。 顺便一说,明明那波利卡的头衔是拯救者,但是大多数人最熟悉他的头衔还是军神,甚至前两年在那部号称尊重历史的电视剧中,居然也出现了苏拉西议会授予那波利卡军神头衔的情节。导演老爷啊,军神的意思就是战争之神,你们在编这个情节的时候,有考虑过赫系人的感受吗? 那波利卡将苏拉西建国以前的历史,统统归为古代史,建国到莫西去世的时间段称为近代史,之后的历史则称为现代史,南北战争开始以后称为当代史。 从这里可以看出那波利卡的贡献,一是新开创了当代史,将当代史与现代史区分开来(避免很多人说,我怎么出生在近代,活在现代);二是将史这个概念放在最上层,取消了阶段的说法,将时代归为史的子级单位。 在那波利卡的区分中,古代史分为远古时代和近古时代,两个时代的分界线是以“魔法之祖”莫西成为领袖作为标志。 近代史的前两个时代的分界点沿用了莫西定下的标准,不过那波利卡更改了名字。佛科多时代依旧不变,过渡时代改名为中间时代,莫西所称的现世时代则变成莫西时代,并且结束时间被定在莫西去世的那一年。 此前现世时代没有结束时间,因此理论上那波利卡和莫西同处莫西时代,这也是在辩论会上那波利卡嘲讽反对派的话语。 “怎么?你认为我和‘大贤者’莫西,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吗?” 那波利卡对于现代的处理也是如法制炮,分成三个时代,以时代中最着名且和前面祭司长没有重名的领袖命名,截止时间是内战爆发前。 然后是当代史,对于当代史,那波利卡极度自信的将这个时代命名为那波利卡时代,声称后人将会以我之名自豪。不得不说,那波利卡这个论断对了,后人以他之名为骄傲。 在这个时代,这时的苏拉西官员不再像上个时代那么对断代漫不经心,因为在过往的文书之中,必须按照要求写清楚时代。而后来的祭司长们,都没有那波利卡的威望,因此他们所做的,仅仅是在那波利卡留下来的体系中进行微调。 后来的祭司长没有那波利卡这种自信,于是恢复了莫西的称呼,将苏拉西正在经历的时代称为“现世时代”,当有三四个祭司长在现世时代结束统治以后,他们就会选取名望最高且没有重名的祭司长,以他的名字为这个时代命名 苏拉西的官员们始终保持一个准则,那就是当代只能是现世时代,因此那些以祭司名字命名的时代,统一被放到了现代之中,这就是那波利卡去世以后的苏拉西断代方法。 因此,让我们来看一下759年苏希建国以前,苏拉西的断代吧。 古代:非常遥远的过去到大历元年。 近代:大历元年到大历54年莫西去世。 现代:大历54年一直到大历七百多年。 当代:仅仅几个祭司长,不过三十多年的当代。 看出问题了吧?现代的历史有长达六百多年的时间,简直要人命,这意味着断代史必须经过一次新的革新,来适应新的环境变化 (三)苏希建国后的苏拉西断代史 大历749年,苏希崛起了,此后数十年间,苏希人一路从西打到最东边,苏拉西人以后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在溃败。说真的,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很难理解,那时候的苏拉西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苏拉西丢掉了一大半的地盘,领土又回到了百年前的起点。而经历了这么严重的惨败,苏拉西也开始自我革新——虽然没什么用处就是了。 而从781年开始,苏拉西着名的祭司长那波利卡四世,开始了所谓那波利卡四世改革,虽然就我看来,这个改革是形式大于内容,但是那波利卡四世至少是苏拉西当时仅存的几个愿意做实事的人。 那波利卡四世的改革,也是苏拉西史必考内容之一,大体有重新在星启木开放星启木学院,将国号从“十城邦之下,荣誉的苏拉西”更改为“南方的苏拉西”以表示苏拉西人绝对不忘记夺回北方巴拉巴拉的一堆内容,不过在这里我们主要讨论的是那波利卡四世对断代史的更改。 就如同那波利卡一世的称号明明是拯救者,却有一堆人叫他军神一样,和他有着相同名字的那波利卡四世也有一样的遭遇,明明那波利卡四世的正式称号是“改革者”,然而那些对历史不了解的路人,却对他“蛮族屠戮者”这个称号更为熟悉。 或许是出于对苏希人的愤怒,那波利卡憎恨一切没有建立国家的野蛮人,即使这些蛮族是他的祖宗。 那波利卡四世声称,一切没有建立国家的族群,都是野蛮的,不能用时代来称呼,因此那波利卡四世将苏拉西建国前的历史称为史前史。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史海沉钩·苏拉西断代史考(前篇)》(中) “蛮族屠戮者”那波利卡四世的划分方法,是将苏拉西建国以前的历史称为史前史,建国以后到南北内战前称为古代史,内战结束后到东扩趋近停止称为近代史,东扩趋近停止到苏希叛乱之前称为现代史,尔后称为当代史。 史前史下辖两个时代,都是那波利卡四世新创造的名词,黑暗时代和野蛮时代,分界点依旧是多莱曼成为领袖。 古代史下辖两个时代,古风时代和古典时代,这两个名词也是那波利卡四世首创的,两个时代以莫西去世作为分界线。 近代史下面就一个时代,将以前那些用祭司长命名的时代统统取消,改为东扩时代,换句话说东扩时代就是近代史。 现代史的话,那波利卡四世继承以前的称呼,即用祭司长名字命名时代的方法,我猜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离现在太近,他们的儿孙辈都还活着? 当代史则没有创新,依旧沿用莫西的说法,现世时代。 对于当代史与现代史之间的处理方法,那波利卡进行些许更改。当代史只有现世时代,以人名命名的时代全部归为现代史。 此外,那波利卡四世划分方法最主要的贡献在于3条: 第一,那波利卡四世首次将“东扩时代”这个概念引入苏拉西的历史,苏拉西后来所称呼的东扩时代,追根溯源就是由那波利卡四世成为全国性官方称呼。 第二,模糊过度阶段这个概念的雏形,就是由那波利卡四世的划分开始,尽管那波利卡四世本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后世史学界所称的模糊过度阶段追根溯源,就是来自那波利卡四世的这一次划分。 第三,黑暗时代、野蛮时代、古风时代、古典时代这些优美的词汇影响到了后世,尽管其在流传过程中又多次变动了意思,但是至少流传下来。 先解释一下声明叫“东扩时代”,那波利卡四世创造性的将东扩时代提升为一个概念,指的是苏拉西人大肆向东部扩张殖民的时代。 在那波利卡四世的划分标准中,东扩时代正式开始于231年,在这一年,苏希人的祖辈终于丢掉了老巢,狼狈的向东边逃窜,那波利卡在苏希人昔日居住地的废墟上,建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城市,也就是今天的那波利卡,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里都是苏拉西人的首都。 那波利卡四世认为,以那波利卡城的建立为标志,苏拉西人开始向东部扩张,几百年之内让苏拉西的领土翻了一番。 而东扩时代结束的时间是703年,因为从这一年开始,苏拉西人东扩的脚步就缓慢下来以至于趋近停止。 在这里提醒一下各位读者,东扩时代结束的时间是那波利卡四世自称的,非现代学者认定。因为那个时代已经离我们太遥远了,对于东扩何时停止这种主观性很强的判断,实在没有强有力的资料去支撑,目前苏拉西史学家还对这个问题争论不休。 因为今天我不是来讨论苏拉西东扩问题的,因此在这里我就不对这个问题做更多深究,各位读者只需要明白,那波利卡四世声称苏拉西东扩停止于703年就足够。 第二点,模糊过度阶段,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而且我必须提醒各位读者注意一点,那波利卡四世所提出的的模糊过度概念,和我们现在所说的模糊过度概念并不能完全等同为一回事。 那波利卡四世在划分的时候,认为根本不需要对时代的分界线做极其明确的判定,因为虽然时代是在变化的,但是如果硬要将每一个时代都找出一个节点,那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行为。 比如南北内战这个时代,自然可以依据战争爆发的那一年进行划分,因为随之到来的时间席卷了整个苏拉西。但是在其他和平的时代,用年份划分就是胡扯,可是为了区分时代,又必须划分。 因此,在这个时候,就谁便找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大部分是祭司长的交替,然后指定划分的时间。如果两个时代中间有多余的年份那怎么办?那就将其模糊化。 各位读者看到这里可能会觉得一头雾水,因此我就实际举出一个例子。 在那波利卡四世的划分方法中,古代史的结束是以南北内战作为标志,也就是说是大历202年;然而那波利卡四世又将近代的起始点划分到231年,因此中间丢了29年,他们既不属于古代也不属于现代。 这个问题在当年就有人询问了,而那波利卡四世则提出了上面那个概念,模糊过度,将这一段历史模糊化,不要去深究其到底属于哪一个时代,你可以将其看为上一个时代,也可以将其看为下一个时代。 反正,那个时代都离现在这么远了,模糊化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而在现在的史学界中,模糊过度的概念指的是将两个时代交接点进行模糊处理,当有人提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既可以归为上一个时代,也可以归为下一个时代。 现在史学界对模糊过度概念和那波利卡四世最大的不同在于,那波利卡四世十分明确的将模糊过度限定在两个时代空缺出来的时间段,而现在史学界则没有这个硬性要求,可以直接放在时代中,只要你在论述文章时,可以找到两个时代的相连点。 (四)苏希早期的断代 苏希刚刚建国的时候,虽然始终对苏拉西保持攻势,但是在文化上却充满了自卑的心态,许许多多的地方都直接从苏拉西处搬造,断代史就包过在其中。起初用的是那波利卡一世断代方式,后来又用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方式。 一直到大历794年,第一个没有参与过苏希建国战争的祭司长,克尔格一世,成为了苏希第4任祭司长,才决定做出努力,摆脱苏希人的文化自卑,其中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法就是克尔格一世要摆脱的目标之一。 在克尔格一世的努力下,苏希推出了属于自己的断代法,被称为克尔格断代法,取代了原来的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法。 但是遗憾的是,在克尔格看来,摆脱苏希人的文化自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断代法这个方面,明显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因此所谓的克尔格断代法,断代方式极其简陋,对于史前史、古代史、近代史和当代史,克尔格全盘照抄了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法,连时代的称呼都是一样的,只有现代史中那些人名命名的时代,被克尔格改了一下名字,但是模板还是苏拉西的。 因此,克尔格断代法除了增加苏希人的自信心以外,其实并没有多大价值,属于非常垃圾的断代法。 苏希第一套有价值的断代法,是第10任祭司长莱索诺一世在848年推出的莱索诺断代法,这才是第一套苏希人自己的断代法。 在莱索诺断代法中,他将历史进行如下划分。 史前史:下辖原始时代和蒙昧时代,分界线依旧是“魔法之祖”莫西成为多莱曼部落的领袖。 古代史:下辖远古时代、中古时代和近古时代,两个分界点分别是苏拉西人征服那波利卡和兽师体系出现。 近代史:下辖建国时代和西征时代,开始于苏希人爆发叛乱,以苏希占据赛琉里亚德祭司长为分界线,结束于《赛琉里亚德条约》的签署。 现代史:仍然是以三个祭司长为界限命名的时代。 当代史:下辖现世时代。 苏希人的这套莱索诺断代法最大的贡献有两处: 一是确立断代方法因以主体族群的历史作为标准这个概念,该概念到后来影响了戈修革的断代。 二是将那波利卡四世口中非常难听的野蛮、黑暗更改为原始和蒙昧,事实上一直到今天我们还在沿用着这俩个单词对以往的时代进行称呼,这都是莱索诺一世的贡献。 (五)戈修革建国前两国断代史的发展·简化风潮 苏希的建国是一个剧变,标志着苏拉西文化圈不再只有苏拉西一个玩家,因此断代法也在那一段时间里有了翻新。 然而在那以后,两国在断代史这一方面就没有什么可喜的发展,恢复了苏拉西之前五百年的老路,其他时代大体不变,现代史的年份在不断的变长。 不过我所说的大体不变,只是指官方文件中大体不变,事实上在这两百年间,最大的变化来自民间,那就是着名的简化风潮。 简化风潮最早从星启木刮起,然后迅速传遍苏拉西和苏希,这股风潮的理论大概如下:历史不需要那么复杂,不需要一个一个时代的划分,应该把那些复杂的概念统统简化。 举一个简化方案,一个在希帕里的学员认为,历史应该只需要四个阶段,苏拉西建国前的史前史,苏希建国前的古代史,三十年前的近代史,始终保持三十年的当代史,这就是历史的划分。 而类似这一种想法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提出了数以百计的方案,直到今天我们还能从妮菇尔的《杂科杂录》中看到五十六种方案。 遗憾的是,这一股风潮的支持者各自为战,并且自己内部斗争还很激烈,因此没有得到官方的重视,随着苏拉西和苏希的战争白热化以后,学者们逐渐被维新派吸引过去,简化风潮的第一次流行,就这样悄然无声的消散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史海沉钩·苏拉西断代史考(前篇)》(下) (六)苏拉西末期的索利特断代法 众所周知,随着大历1111年这个光棍的年份,苏拉西再一次在埃克斯遭受史无前例的失败以后,整个国家彻底走向了衰退,不过距离苏拉西灭亡,还有23年的时间。这23年之间,苏拉西进行过各种挣扎,比如高考必考点之一,索利特新政。 作为新政的一个项目,索利特一世推出的索利特断代法,取代了原来的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法。 索利特断代法中,史前史和古代史分界点沿用了那波利卡四世选择的分界点,古代史依旧是“古风时代”“古典时代”的说法,而史前史却有所不同。 在史前史方面,索利特将那波利卡四世的“黑暗时代”“野蛮时代”更名为莱索诺的“原始时代”“蒙昧时代。” 当初索利特在采用莱索诺断代法的时候,遭到了苏拉西内部一些势力的反对,他们认为采用苏希的断代法是自降身份,是可耻的行为。面对责难,索利特反驳说“将自己的祖辈称为黑暗野蛮才是一种可鄙的行为”,堵住了这些反对派的嘴。 接着是近代史,索利特将近代史开始年份提前到苏希叛乱的年份,终结于大历1111年的埃克斯惨败,并将近代史原先繁杂的时代统合成两个时代,溃败时代和僵持时代,这里又是沿用莱索诺断代法中对苏希建国时代和西征时代的分界线,即823年《赛琉里亚德条约》的签订。 现代史和当代史在索利特的断代法中被重合在一起,下辖迷茫时代和革新时代,以索利特新政的颁发作为分界点。 至于古代史到近代史之间漫长的东扩时代,则被索利特赋予了新的名称,光荣文明、义武奋扬的美好中世纪,因为这个时代是苏拉西人最辉煌的时代,所以索利特特许这个时代不需要在末尾加上“史”,但是却和史并列,以表示这个时代对苏拉西人的特殊性。 因此,索利特断代法的区分方法大致如下。 史前史:下辖原始时代、蒙昧时代,以莫西掌握多莱曼作为分界线,苏拉西建国作为终结。 古代史:下辖古风时代、古典时代,以莫西去世作为分界线,以东扩开始作为终结。 中世纪:下辖东扩时代、南扩时代,以东扩趋近暂停的年份作为停止(依旧是那波利卡四世提供的分界线),以749年苏希人崛起作为终结。 近代史:下辖溃败时代、僵持时代,以823年《赛琉里亚德条约》的签订为分界线,以1111年埃克斯惨败作为终结。 现代史(当代史):下辖迷茫时代、革新时代,以1123年索利特新政颁布作为分界线,后续暂定。 以上就是索利特断代法起初的总和,其突破性的贡献在于 一,在“代史”之间设立了中世纪,这个概念后来被许多国家引用,当然未必是光明的美丽中世纪。 二,将东扩时代和光明中世纪绑定在一起,这对推广东扩时代这个概念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里要注意一点,索利特为了赞扬东扩时代,激发苏拉西人的族群自信心,修改了本来就不多的东扩时代史料,今天我们没法确认史料的正确性,索利特要付很大责任。 (七)戈修革建国后苏拉西文化圈早期断代史 看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索利特新政没能拯救这个日暮西山的国度,戈苏尔人奇迹的从南方崛起,在“建国者”修革一世和“大元帅”苏里维尔的带领下,千年的苏拉西,最正统的苏拉西就此灭亡。 戈修革继承了苏拉西的领地,并且从苏希那里夺回一些苏拉西的失地。 新时代,新气象,许许多多的东西开始更新,可惜的是其中并不包过断代史,断代史遭到了在那个时代一如既往的漠视待遇。 当然你要说戈修革完全没变断代法,那也是冤枉,他们确实有将断代法革新,弄了一套“新索利特断代法”。 是的,苏拉西最后一套断代法索利特断代法,和戈修革第一套断代法新索利特断代法,是同一个人推出的。 索利特断代法和新索利特断代法之间基本没有区别,索利特继续推销之间的东扩光明时代的理论,依靠自己星启木学院长的优势,赢了了许多的话语权。 两个断代法在近代史以前的划分完全没有区别,只是到近代史的划分上,才有了新的特点。 索利特将近代的迷茫时代和革新时代统合在一起,以戈修革建国为界限统称其为崛起时代,这就是近代史唯一一个时代,而尔后的当代史继续沿用现世时代的说法。 与之前断代法有重大区别的,是苏希。 在苏拉西灭亡的那些年代,苏希也不好过,《赛琉里亚德和约》所造成的恶果终于在今日体现,苏希三地,米亚塞纳、塞纳玛和赛琉里亚德陷入了血腥的厮杀之中,以至于根本无暇关注戈修革与苏拉西的变动。 等到苏希结束自身混乱的时候——而且是以半身不遂的方式恢复,塞纳玛与赛琉里亚德自此以后高度独立——戈修革已经抢先恢复过来,并且在和苏希的希帕里战争中,戈修革略占上风。 这种时候,苏希第34任星王莱诺尔二世,推出莱诺尔断代法。 比起莱索诺断代法来说,史前史和古代史范围不变,近代史之前则是效仿索利特断代法分出中世纪,范围是苏希叛乱后到《赛琉里亚德条约》签署。 在这里,苏希是引用了索利特的观念,认为中世纪是光明雄伟的中世纪,是苏希人最辉煌的时代,而苏希人奇迹般的崛起并且颠覆苏拉西的过程,无疑很符合光明中世纪的指导思想,并且以《赛琉里亚德条约》作为光明中世纪的结束,也是在讽刺赛琉里亚德那边的叛乱分子,提高米亚塞纳中央的地位。 而之后的断代中,近代史是从《赛琉里亚德条约签署》,到1122年米亚塞纳的无耻偷袭作为结束,中间的时代沿用了过去的规则,以三个祭司长作为一个时代。 现代史下辖两个时代,内战时代和国战时代,时代的分界线是1133年苏希内战结束,终结于1140年承认戈修革对苏拉西的吞并。 当代史则没有创新,依旧是现世时代。 (八)修革三世断代史 “目盲者”修革三世的大名,自然不用我多重复,每一个学习苏拉西文化圈历史的人,可以不知道的索利特,不知道那波利卡四世,甚至可以不知道苏里维尔,但是绝对不能不知道修革三世,因为他是一个改变了苏拉西文化圈力量对比的存在。 自从苏拉西灭亡以后,苏拉西文化圈就从原来的苏拉西·苏希对峙演变为戈修革·苏希对峙,虽然对象换了,但是本质上还是两个国度以图拉比·卡莱山脉为界限进行对峙,没有多少改变。 虽然在修革三世之前,苏希已经陷入颓势,旧地祭司长区不断被戈修革吞并,但是此前戈修革的吞并是很缓慢的,等同于当初苏希对苏拉西的蚕食。 直到“目盲者”修革三世的崛起,这个在政治斗争中被废双眼的王子,在奇迹般的崛起以后,统合了混乱的国内,对着苏希发动东征,在1398年时不但吞并了苏希的大部分领土,还将苏希收为附庸国。 然而实际上,苏希成为附庸国以后,赛琉里亚德祭司长区和塞纳玛祭司长区陆路上是断绝的,想要通行必须通过戈修革的领土(因为南塞纳玛祭司长区被戈修革割占),因此星王常年空缺,其内部分散尤为严重。 大历1400年的时候,修革三世发表了新年宣言,说这是神的第十四个新百年,戈修革是史无前例的强大,强大的戈修革必须有新的断代法来承担这份荣耀。 这份宣言在断代史上非常重要,因为修革三世是第一个明确提出断代史重要的统治者,并且发布成文。在此之前,虽然各个统治者有意识到断代的重要性(比如索利特利用断代分出中世纪,让苏拉西人拾起自信心),但是没有一个是像修革三世一样,在如此鲜明的在宣言中说出自己的主张。 因此修革三世的断代法个性鲜明,突出戈修革的重要性、突出修革三世的重要性。 修革三世断代法如下: 史前史:下辖原始时代、蒙昧时代,以莫西掌握多莱曼作为分界线,苏拉西建国作为终结。这里沿用了新索利特断代法。 古代史:下辖古风时代、古典时代,以苏拉西人东扩开始作为分界线,以621年戈苏尔家族在苏拉西定居作为分界线(这条史料存在疑惑,许多学者都认定这是修革三世在牵强附会)。 中世纪:下辖蛰伏时代、崛起时代,以1111年的埃克斯惨败作为分界线,以1122年戈修革建国作为终结。 近代史:下辖黎明时代、僵持时代,以1140年苏希承认戈修革吞并苏拉西为分界线,以1342年修革三世出生作为终结。 现代史:下辖前修革时代和修革时代,以修革三世登基作为分界线,以1391年修革三世发动东征作为终结。 当代史:依旧沿用了现世时代的说法。 (前篇的总结) 前篇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按照现代的分法,修革三世是一个时代,所以我将前篇结束的节点放在了这里。 在这里我们回味一下提到过的苏拉西文化圈断代法,苏拉西中有断代法雏形“莫西断代法”,第一套明确的“那波利卡断代法”,以及“那波利卡四世断代法”,和最后的“索利特断代法”。 苏希中则有空有虚名的“克尔格断代法”,第一套真正的“莱索诺断代法”,以及“莱诺尔断代法。” 戈修革则是有“新索利特断代法”,以及统合了苏拉西文化圈的“修革断代法。”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归来的远行者(一)归乡 这是大历1520年1月斯庭郊外的午后,早春还带有着几分冬季残留下来的凄厉,当雨滴落下来的时候,空气显得越发冰冷,仿佛让人回到冬天。 然而对于戈修革的农民来说,不管是晴天,他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耕作,争取能尽快的将自己的份地耕作完,完成领主的劳役,才可以顺利的挤出一些时间,去给自己的家里做些事情,比如将畜生的栏杆给修建起来。 而在农民们雨水夹杂着汗水耕作时,农田边缘的沟渠中有一座豪华的轻便亭子,轻便亭子由八个力士抬着,内部非常宽敞,亭子里面有三个坐着的衣着华贵者,以及七个站立的侍从,都没有让亭子变得挤压。 望着瓢泼而下的雨水,坐在中间的贵服者摸着胡子感叹道:“这种天气要是被淋湿了,即使我一个火磷级开了灵力,也相当的难受啊。” 中间的贵服者年纪不小,已有一把胡子,但尚未进入晚年。 说罢,他拿起桌上小杯子,抿了一口杯中温水,这水是从希帕里湖中运过来的高级货,贵的很。随着水流入腹中,不过一会儿,老者变感觉浑身暖和多了,早春雨中的寒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贵服者两边的两位,他们的年纪十分的轻,恐怕还没有成年。 听到贵服者问话,左边的愣头愣脑,不知如何回答,右边较机灵的人早已急忙应和道:“祖父说的极是,而能在这种天气出来体贴民情,祖父真是泽被苍生,不由不让小子大大的佩服。” 听到孙子的应和,贵服者哈哈大笑:“你这张嘴啊,言过其实了,言过其实,阿苏啊,赏他一杯水。” 听到祖父能给自己来自希帕里的水,机灵的贵服者当即站起来行礼,然后双手从仆人那里接过希帕里湖水。 祖父对这人的赏赐,让另一个人大感懊悔,只能赶快补救,向祖父表决心:“祖父,我、我以后在斯庭当官了,也会像你一样体贴民情……” 迟钝的那个还没说完,他的话就随着祖父抬起的手停下。 “唉,你们呵,我知道你的心思,”祖父说出一段没头没尾的话,尔后摸着胡子缅怀过往,“其实有时候啊,太过聪明也不好。” 听到祖父这话,机灵的那个急忙将杯子放下,愣怔怔的看着祖父,不知自己哪里犯了忌讳。不过他左看右看,都没发现祖父现在有任何的不满,而是满满对过去的追忆之情。 两个对手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然后机灵的那个行礼发问:“请祖父明示。” “其实这一代家族长的位置,原本不应该轮到我来坐,家族预定好的继承人,其实是你们的叔祖父,马维骥。” “叔祖父马维骥?那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辈有次听过他的名号,但却不知此人居然有如此地位,”机灵的又抢在迟钝的前面,做起了祖父的捧眼,迟钝的只能干干的看着两人对话,心里一片焦急。 “离今天大概……四十年左右了吧,那时候我不过是家族一个普通成员,还在布苏克上学。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没法争家族长的位置,因为家族长的位置,是那个听风者,马维骥的。” “听风者又是个什么东西?”迟钝的总算抢了一回捧眼,得意的往机灵的哪里一扫,却看到机灵的在对着自己诡笑。 果然,迟钝的被训斥了。 “什么叫什么东西,那是你长辈,”在迟钝的惶恐道歉以后,贵服者继续话题,“听风者是个了不得的天赋,非常了不得,那马维骥又讨人喜欢,他母亲也是个有能力的贵族,我这一辈的家族长已经预定是他的了。” “可是在四十年前的一天早上,他突然离开院子,说要去城门一趟,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音讯。” 说到这里,贵服者叹息的摇头,不知道究竟是在叹息哪一方面。 机灵的想了想,适时的捧了上去:“这么重要的人物,这么会放他大白天的出去?家族没人跟着他吗?” “有跟着,但是都被、”就在祖孙之间其乐融融的谈话时,周围的卫兵察觉到一样而有异动,这让贵服者瞬间警惕起来,鹰一样的目光扫射向骚动处。 “亭子上的旗帜,是斯庭德普家族的旗帜吧?”一个衣着与寻常脚夫没有俩样,脚上沾满了尘土的人,在不远处发问,并且此人还用灵力扩散,这对陌生人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哪来的乡野村夫,胆敢、”看着对方不过是寻常衣服,最靠近他的侍卫上去动手动脚,准备将这个狂妄的牛虻给驱除掉。 “住手!” 这是贵服者的制止,且不说这股灵力似曾相识,就说这人虽然衣着简陋,但是却一副神采奕奕,远不是那些面朝黄土农民所有的气质,就值得贵服者高看几眼。 “来者何意?” “我是马维骥,我回来了,用了三十年,我可以给你提供贵族证明,也可以提供灵力验证,我放弃我对斯庭德普家族的一切权力,我只想回家。” 话音苍老,却如此的坚定,饶是贵服者的定力,都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装着高级的希帕里湖水的水壶,在贵服者的惊愕中被震碎。 五彩缤纷的亭子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农田,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亭子内多了一个苍老的游者,一个归乡的游者。 对于亭子内的举动,劳作的农夫丝毫不关心。雨仍然在下着,伴随着寒风冻的深入骨髓,一个苍老的农夫终于撑不住了,他啪的一下倒在了田野里。 在农夫的前方,是越来越远的亭子,亭子即将到达的地方,是斯庭的主城。 1520年1月末,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斯庭城大街小巷里传播着,斯庭德普家族那个离家四十年的浪子,不久以前回家了。 而且这个浪子还不是往北边去浪,他自称是跟随着一个商队往南方走,还见到了全新的国家,全新的神灵! 更厉害的是,这个人还将他的见闻全部记了下来,交给了旅馆中的说客,满城的在宣传他那传奇的经历。 “要我说,他就是一个说谎的小丑!” 几个泼皮扯着嗓门大叫着,迎来了一些人的喝彩。按理来说,即使那人离家四十年(实际上是三十九年多),那也是一个贵族,不容市井小民玷污的,但是出于一些特殊原因,这几个泼皮有恃无恐的在这里叫嚣的,这种论调倒是很有市场。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同,很快就有反驳泼皮的:“说谎的小丑?按他说的,从斯庭往西走上那么十来天就可以看见那啥赫赫,你这泼皮成天闲的蛋疼,要真不相信干啥不去试一下啊?” 听到要去实地走一波,泼皮哪敢啊,那十多天的路程想想就是可怕,泼皮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眼睛一转想起头儿告诉自己的话,于是开始复述。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就说俩点。一个是那个神奇的商队,到底是啥玩意?各位市民想想,有这么做生意的商队吗!” 这句话说得非常在理,赢得许多人的喝彩,看见有人附和自己,泼皮更加起劲了,继续说第二点:“这人跟着商队南下,用了十年看到南边的海,怎么离开商队回来却用了三十年?这都走过一回了,回来不应该更快吗?” 听到泼皮这番质问,场上支持马维骥的人也安静下来,开始思考这个原由,而一些懒得思考的人,开始附和泼皮,泼皮显得洋洋得意。 这时,一个心思比较活络的反对者反应过来发问:“不对啊,说客昨天才说道马维骥第三十二年的经历,你咋知道回来用了三十年?” 听到这问话,泼皮一时有些慌乱,但眼睛咕噜一转就找到反驳点:“我有一当说客的哥们,他刚刚告诉我了,再说了不是数数石子,就知道多少了吗?” 【这个时代普通市民大多不会做两位数以上的心算,需要石子来辅助计算,因此说数数石子】 “哈,那你再说一下,最后一年马维骥经历了什么事情,好叫大家尝尝鲜啊。” 这个提议赢得了所有人的支持,因为不管是否承认马维骥旅行的真实性,大家都想知道后续的发展,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市民来说,这确实是非常有意思的故事,还是一连串在一起的,更不用提故事的主角是斯庭人。 听到这个问题,泼皮顿时就慌了:“故事、故事那么多,我哪记得啊,就算、就算记得也不能提前告诉你们啊,这不是坏了规矩。” “切!!!”泼皮的行径赢得了一致的倒喝。 就在这时候,人群外边突然传来喊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泼皮也趁着这时候准备溜走。 “马维骥先生要代表咱们斯庭,去赫非了啊!就在城门那里,现在就要出发了啊!” 这一则消息够劲爆,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即使是悄悄要走的泼皮也都停下了脚步。 “大家快去城门啊!” 刹那间,这里就跑得没剩几个人。 城门外,马维骥带着一群斯庭随从,站在斯庭大大小小官员的面前。负责告别的是前面亭子里的贵服者,贵服者这一次换上了正式的官服,立在马维骥的面前,神情不自然的别扭道:“我的兄弟,祝你一路顺风。” “我会给你们带来赫非人的正式通信,”马维骥点头答应,转头离去的时候,嘴角流露出几分不屑的冷笑。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归来的远行者(二)星王的棋子 修革·戈·戈苏尔是大历1522年时戈修革的统治者,戈修革星王修革五世,伟大的建国者修革一世的后代。 今年是修革五世在位的第7年了,原本修革五世认为,国家在自己的手上会迎来转机的,因为“建国者”修革一世建立了戈修革百年基业,“目盲者”修革三世将戈修革推上了顶峰,那么按照一三五的规律,到自己的时候戈修革情况应该好转了吧? 是的,好转,昔日苏拉西文化圈的霸主国家戈修革,居然也用上这个词来形容戈修革的局势了。 想当年,戈修革的国势在目盲者修革三世的统治下达到了顶峰,然而随着1466年第20代戈修革星王戈苏那波利卡二世搞出“净化审判”所引发的内战,戈修革的局势开始恶化起来:苏拉西复国了,苏希开始蛇鼠两端。 到了修革五世这个时候,苏拉西盘踞在南北塞纳玛祭司长区虎视眈眈,名义上是戈修革附庸国的苏希也态度暧昧,叛和难定。 这只是国外的,而国内呢?也是麻烦不断,卡莱—图拉比山脉以南的苏拉西人倒是顺从,因为在他们看来,比起被戈苏尔人统治来说,让米亚塞纳那批苏拉西人得势令他们更加难受,尽管他们都是苏拉西人。 因此麻烦的是米亚塞纳那边的苏拉西人,这批苏拉西人长期被苏希人统治,一直对戈修革的统治不习惯,各种小动作让人防不胜防;还有周边的蛮人部落,戈赫人、戈玛纳人什么的,怎么杀也杀不听话,真是怀疑他们的脑子究竟是拿来干什么的。 这只是异族的,即使同是戈苏尔人,麻烦也是一大堆:大部分贵族嚷嚷的要更多的土地和权力,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修革三世时代了,哪来多余的土地啊!还有那些苏里维尔派贵族,总是贼心不死,四处串联,认为苏里维尔的后代才是戈修革的合法统治者。 想起这些烦心事,修革五世痛苦的搓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疼痛,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统治者都那么短命,他感觉在这么做下去,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迟早会过劳死。 唉,仿佛是嫌着自己的事情不够多似的,两年前有个叫马维骥的贵族,自称花了四十年,在中土大陆西海岸走了一个来回,不久前回来了。斯庭那边让他带人过去了一趟,也证明了至少有一个叫赫非的国家存在。 马维骥这个贵族,在他回来以后,利用他记得笔记,以及一些想象力,将他那些草稿汇聚在一起,编成了十分厚的远行游记,还义务发给许多说客。 这家伙,这效果,不到两年,马维骥的大名已经从斯庭传到星启木,斯庭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主城,成为这两年酒馆中最经常被提起来的名词。 国家,一个文明程度不下苏拉西的国家?呵呵,不会是斯庭上下串通好了的,挑选了一些=聪明的蛮人,开始学起了文明人的把戏,搭建一个丑陋的房子就称那是宫殿,然后想拿赏钱的吧! 修革五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只有苏拉西一个文化圈,毕竟戈修革的造纸术,就是来自其他国家。但是修革五世不相信,有一个国家居然就在自己那么近的西边,近到只有十几天的距离。 星神在上,那也就是穿越一次斯帕里沙漠所需要的时间,十来天而已,怎么可能!王国博学的导师们,都信誓旦旦的声称,就算会新的国家,那也一定是在海岸那遥远的彼岸,怎么可能离我们贴着这么近! 不管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马维骥写的游记非常不错,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让自诩见多识广的修革五世都暗自赞叹他的奇思妙想。 但是这东西啊,美是美了,也意味着有新的一堆麻烦在等着自己,更别提国内蠢蠢欲动的各个派系。 当然,自诩睿智的修革五世已经想出了一些处理方法,好堵住那些贪婪的大嘴,所以说啊,事情是真是假修革五世并不关心,对这件事要做的事情,才是修革五世要关心的。 想到这里,修革五世就抬起头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公仆下命令:“孤现在有空了,你去把那个马维骥带上来吧,还有什么非的使节,孤倒要看看,究竟是真的有西部的文明,还是串通好骗孤的。” “星、星王阁下,不是明天才召见他们吗?” “孤有空了。” 宫仆不敢再问,眼前的修革五世,可不是什么宽宏待人的好好先生,听说年轻的时候有过当街杀人的案子。 公仆前去带人了,而修革五世也摆驾偏殿,等待使节的来访。 如果是正式的外交使节,不要说死敌苏拉西,哪怕是附庸的苏希使节,修革五世都是在正殿接见,而这次是在偏殿,想象就知修革五世对此事的态度。 马维骥与使节远在宫殿外的会客馆,因此是修革五世先到了偏殿,还有一些赶来的相关官员。修革五世在王座上坐下,其他官员在偏座上坐下,两侧高台上,也有舞女在上面翩翩起舞。 不过看腻舞蹈的修革五世,对着舞女的舞姿毫不关心,利用自己身为星王的特权,听着旁边的侍从朗读马维骥的游记。 片刻以后,宫仆带着目标过来了,来到修革五世的台下。 修革五世眯着眼看着台前的两人,只见为首穿着戈修革贵服的苍老男子,想必就是前些日子大红大紫,传奇事迹都传到星启木去的马维骥。而另一个穿着陌生服装的华贵男子,就是被马维骥称为赫非使节的对象。 “赫非真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他真的是一个和我们苏拉西不相上下的文明?”此时,修革五世左手撑着脸颊,全身软趴趴的躺在王座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使者不懂苏拉西语,于是经过马维骥将修革五世的话复述给使者,然后再将使者的话语用苏拉西语复述回来。 “尊敬的星王,这位赫非的使者回答,是的,赫非文化圈是一个与苏拉西文化圈不相上下的文化圈,拥有成熟的国家体制。” 马维骥在说出这番话以后,修革五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沉睡一般,把马维骥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修革五世究竟在想什么。 要知道,与赫非有关的材料,马维骥在游记中都记得很清楚,就算去的时候没有写清楚的地方,回来的时候马维骥也会补上,按理来说修革五世应该都是清楚了的,又为何要重复一遍发问。 “你的游行笔记实在太像编造出来的戏剧啊,”良久之后,修革五世终于打破沉默,问出下一句话。 然而面对修革五世的怀疑,马维骥自信的抬起头直视修革五世:“星王大人应该记得,我在艾丰奇笔记中有提到一点,两个不同神灵阵营的文明刚接触的时候,必须经过两个神灵阵营一起认证新的和平契约,因此我所说的是真是假,等到与神灵契约时定见分晓。” 望着马维骥自信的面孔,修革五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自信,不愧是在中土大陆行走四十年的男人,我看过你游记中记载艾丰奇和罗曼赫非建交的历史,居然用了这么久,有这么繁琐的程序,这我可等不起,我们戈修革对赫非的外交代表,就交给你了。” 听到修革五世如此率性的话语,旁边一个官员当即跳起来:“星王阁下,这不符合规矩啊。” 看到反对者出现,修革五世认清楚了对方是一个刺头,苏里维尔派的刺头,负责管对苏希事务的。于是修革五世冷笑一声,当即训斥。 “不合规矩?孤就奇怪了,这和一个陌生的国家交往,我们戈修革此前有什么规矩?难道套对苏希的规矩?那赫非的祭司长登基还需要孤的认可,赫非需要吗!” 这一通骂,让这个刺头尴尬的战力不得,他只是习惯性的反对星王而已,再加上本能厌恶星王独断。要知道,戈修革派去附庸国苏希的使节一向都是肥缺,所以需要朝内争夺,可是这赫非的外交使节……听说赫非是罗曼赫非的附庸,但又不是戈修革的附庸,这争夺个什么? 见到刺头吃瘪,修革五世乘胜追击,发泄自己此前在政务中的不忿:“哦,孤忘了,赫非没有祭司长,他们是什么?国主对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修革五世友善的询问马维骥,马维骥行礼回答:“尊敬的星王阁下,罗曼赫非的星王才叫国主,赫非以前也叫但是现在成附庸了,所以叫的是次级国主。” “对,那个次级国主,也不归我们册封,再说了,你们有人懂得赫非语吗?没人懂吧,那还不是要马维骥去,所以马维骥啊,就交给你了,招待一场宴会,等下午你们就带着我给的使节命令,代表戈修革出发吧。” “这、这不符合、啊……”尽管前面被骂的很惨,刺头仍然用自己最大的勇气,弱弱的进行劝阻。 刺头还记得自己前面被怼的原因,就是因为说了规矩,可是和一个新的国家接触,戈修革根本就没有规矩,看过的例子还是从远行记上面看来的,这让刺头怎么劝阻? 果然,修革五世再次发笑,那是狞笑:“不符合什么?戈修革哪条律法规定对陌生国家关系是你负责的?你只负责接待苏希,搞清楚!” 宛如变脸一般,训斥完刺头以后,修革五世狰狞的笑容瞬间变成和煦的笑容,对着马维骥说道:“老人家,下午就出发,这是你的任务。我们戈修革联系赫非的道路,就是由你来负责了,有问题吗?” 看到朝堂上变成这个样子,马维骥自然之道,自己肯定是卷入上层的政治斗争之中,所以星王才会让自己如此快的走,防止被反对派搅局。而自己如果答应了,就会被打上星王的标签。 可是这又如何?自己不甘心要迎来沉沦的结局,才会以这个年龄利用自己远行的知识出来拼一把,不就是拼一个出身吗! “遵命,”马维骥点头应许。 伴随着修革五世弯起的嘴角,马维骥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一枚星王安在南方的棋子,被绑上了星王的战车。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六章 归来的远行者(三)余生 马维骥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正在爱子的陪伴下回想自己那波澜壮阔的一生,比起自己的祖辈,自己的一生确实过得精彩非凡。 马维骥的全名是马维骥·戈·斯庭德普·乞力马扎罗,出生于大历1470年暨戈修革建国348年,“理所当然”的是一个贵族子嗣,位于斯庭的贵族。 马维骥记得,在自己小时候,斯庭不过是戈修革庞大国土上一座不起眼的城市,虽然是戈修革数得上号的二三十座主城之一,但是当地既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什么悠久的历史,出过什么有名的人物,因此离开了斯庭周边,就没多少人记得这座主城了。 自己11岁以前的生活,除了听风者的身份以外,和祖祖辈辈没有什么不同。 10岁以前在家族内接受启蒙教育,10岁以后去学院接受十年的教育。之后的经历,大概是代表家族去各地做官、熬资历,熬上十年二十年回斯庭,在斯庭担任官员。等家族老一辈都退了,自己凭借着年龄成为家族以及斯庭新的长老,开始新一轮的轮回。 这和过去一千多年没什么不同——当然这是对苏拉西人来说的一千年,对于戈苏尔人来说,这种轮回是从三百多年戈修革建国以后才开始的,不过戈苏尔人自信的认为,他们也会像昔日苏拉西一样,保持着家族千年的轮回。 然而自己11岁那样,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跟随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奇异人物踏上未知的遥远旅途,于是自己的人生就此发生了改变。 跟随着那两个不老不死的怪物,马维骥从斯庭出发,先向西经过赫非、罗曼赫非的领土走到中土大陆的西北尽头,艾丰奇中土殖民地,然后改道往南走,经过亚约克多、亚弥、梅达斯、巴姆,到达中土大陆的西南尽头。 这之中的过程,马维骥跟随着两人花了十年的时间,期间历经多少辛苦,有一次马维骥还差点重病死亡。 而在欧罗挪来的伊兹齐拉,马维骥和两个不老怪物道别,那俩个怪物要继续向南,越过一望无际的海洋,前往陌生的南疆大陆去寻找奥迪,没有再跟下去的马维骥则是选择踏上回家的道路。 只有到那个时候,马维骥才知道自己当初被他们二人带着走是有多幸运。回苏拉西的道路马维骥已经走过一次,但饶是这样,马维骥还是花了来的三倍时间,也就是三十年的功夫才回到斯庭。 而中间经历的波折,也是要远远超过去时的经历,像当初那种重病快死的事件,回归时就不仅三次发生,现在马维骥想想自己,自己居然能完整的回到斯庭,真的是星神在上面庇护啊【冷弈呵呵一笑】 中间有好几次,马维骥都想停下来不走了,但是在外国,自己的贵族身份又不被承认,也没有什么关系,根本难以生存,这才是迫使马维骥一直向北回归最重要的原因。 大历1520年的时候,马维骥终于回到家乡斯庭,这时候离他出发,都已经过去39年,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随着马维骥的失踪,家里经过很多变动。他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早在十三年前就抑郁而终,父亲也在4年前寿终正寝,自己没能见上他们最后一面。而其他兄弟姐妹呢?感情和马维骥极其淡薄,等于没有。 而昔日已经预定好的位置,比如自己原本是家族的隔代内定家族长继承人,这自然也是打了水漂,以前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小伙伴们,在这近四十年的时光之中,随着老一辈的退休离去,纷纷成了家族的掌权者。 在回乡的喜悦冷却以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悲凉。马维骥愕然发现,即使回到家乡,自己也成为一个多余的人,除了有不愁吃穿的环境以外,其他方面甚至还不如在外国受的礼遇多。 这时候可是1520年了,马维骥都50岁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人见人夸的“小听风者”,家族中意的希望,而是一个成天撒谎的孤寡老头。 给马维骥最大刺激的,是在新年的时候,一个马维骥儿子辈的同族,居然在马维骥给孙辈讲远行记时,当面嘲笑马维骥是在撒谎,游记都是假的,都是编造的。 这位儿辈的长辈过来,不但没有训斥他尊卑不分,反而还帮着他来挤兑马维骥,即使后来家族长过来劝架,话里话外马维骥听着也是各种不对劲。 “不能这样下去,我在外面奔波了四十年,不应该是这个结局!”那一天晚上,马维骥将侍女赶走,独自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发着脾气,然后这个念头就从脑海里蹦出来,这让马维骥有了几分钟的雄心壮志,随即又消散下去。 “可是我都五十岁了,和家族的关系又这么僵硬,太久没回家乡,苏拉西语都说的半生不熟,我还来得及吗?” 新年的夜晚,马维骥看着灿烂的星空,想起了四十年前的这个夜晚,自己在哈马丹河的那个夜晚,和那个友善的艾丰奇人一起庆祝新年,还有那俩个不老的怪物。随着青春的记忆涌上心头,马维骥瞬间回到了青春的状态,突然又有了拼搏的动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额?这句话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心中?算了这句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马维骥走了四十年的路,我人生的尽头不应该是如此悲凉的结局!五十岁怎么了,没有关系怎么了!我能在中土大陆西海岸画圈,难道还没法破局吗!” 第二天,马维骥就开始行动,他将自己远行的草稿整理成文字,再免费分发给酒馆的说客。于是在眨眼之间,马维骥远行记就风靡全斯庭——毕竟不管是不是假的,远行记对于当时的斯庭来说是无比震撼,充满着奇思妙想。 一个月以后,所有的斯庭居民,即使是贫民窟中最没有见识的贫民,或许不知道斯庭的统治者叫什么,但一定知道马维骥之名。 而面对他人对远行记真实性的质疑,马维骥永远是一副自信的回答:“赫非离斯庭只有十多天的距离,只要斯庭肯安排我作为联络的使节,我自然就会带你们去见识赫非,见识一下我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对于远行记的真假,平民大多以相信居多。 “要我说,如果那个马维骥只是一个粗鄙的农夫或者狡诈的商人,那么说不定是欺骗我的,但是马维骥可是斯庭德普家族的成员,一个响当当的贵族,怎么可能欺骗我们这些平民呢!” 三个月以后,连斯庭大祭司都坐不住了,亲自邀请马维骥进行商谈,经过一番详谈以后,斯庭大祭司委任马维骥作为斯庭的代表,带着斯庭的官员前去赫非一探究竟。 于是马维骥去了,带着斯庭大祭司的印记以及使节团,前去赫非的边境主城,哈里卡苏,进行两个文化圈的碰面。 那一碰面,天雷撞地火。 那是大历1522年,孤独了1522年的苏拉西文化圈,第一次以官方层面接触到异文化,赫非文化圈。 至此,没有任何高层盟友,没有得到家族的帮助(事实上还有很多阻碍),马维骥以无可复制的道路崛起。 对于马维骥,斯庭专门设立了一个新的官职颁发,那就是赫非联络使节,而马维骥也特别的提拔为家族的长老(正常来说,只有在年会和族长突然去世这两种情况下,才能将进行家族长老变动。) 在之后,马维骥娶了一个家族里的旁系,终于也有了妻子,数年之后生下一个孩子,所幸没让自己绝后。 至此为止一切都很美满,不过马维骥觉得还是有一点缺漏。 尽管官方层面上赫非文化圈和苏拉西文化圈的交往,是从大历1522年开始的,但是神灵是不会这么确认的。因为根据艾丰奇与罗曼赫非交往历史来看,两个国家被神灵认证正式交往,需要双方的最高统治者互相置换和平文书那一天起,才正式算数。 如今的交往,不过是斯庭单方面的与赫非交往,不具备普遍性。 为了能将这个荣誉接纳到自己的头上,之后2年中,马维骥为这件事情东奔西走,最终在大历1524年才最终确定。 并且在这之中,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戈修革星王因为马维骥所不懂的高层政治斗争因素,宣布将“戈修革联系赫非的道路”交给马维骥负责,于是马维骥就成为戈修革驻赫非第一任大使,后来又是戈修革驻赫非文化圈总大使。 并且,马维骥也脱离了斯庭德普家族,成立斯庭德普家族的分支,马维骥家族。现在马维骥的全名是马维骥·戈·马维骥·斯庭德普·乞力马扎罗。 因为上面那句“戈修革联系赫非的道路”,可以解释为联系通道,但是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从斯庭通往哈里卡苏道路经过的土地,都是马维骥的封地。 马维骥将这句话的意思自动理解为后者,并以此为依据切断了非星王派系对于与赫非贸易的窥伺。(与赫非的贸易后来成为了暴利) 在马维骥的带动下,报上了星王的大腿,斯庭德普家族以及早就半死不活的乞力马扎罗家族,都开始走出斯庭,逐渐成为一个数得上号的大家族,当然,现在这些家族都是以马维骥家族为首。 如今已经是大历1545年,已经75岁的马维骥行将就木,此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围在他身边的除了妻子与儿媳以外,还有自己的独子以及出生不久的长孙。 “儿啊,”之前还病恹恹的马维骥,突然又能利索的说话。马维骥之子看到这幅场面,哪还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心中自然更加悲痛。 “虽然现在马维骥家族加上我,也不过只有3人,但是我相信,这个家族一定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家族,如同奇里乞亚诺玛那样的家族(苏里维尔的家族)……” “听说我们戈修革又打仗了,2年前苏希和苏拉西勾结在一起,咳咳……我相信戈修革一定能战胜那俩个叛逆的国度……但是在打仗的时候……” “你也二十岁了,身为戈修革驻赫非的使节,一定要有点当担……” 看到马维骥已经前言不搭后语,马维骥之子知道,父亲离世的时间越来越近,眼泪不由哗哗的留下。 “和赫非搞好关系,管好生意,这是我们马维骥家族兴起的原因……稳住赫非这里,以免戈修革腹背受敌……” 此时,马维骥的眼神开始沦丧,唾液不受控制的从嘴角留下。 “时代不一样了啊,一个苏希就是全部的时代,快要过去了,可是我看不到了,来不及了……不甘心,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那两个不死的怪物,你们现在在哪?你们能看到未来吗……” 哈马丹河上,小船正在向南开。浑身有用不完活力的的马维骥正在听艾丰奇商人扯皮,梅依望着江水怀念逝去的女儿和徒弟们,但丁在喝着酒哀悼越来越远的苏拉西。 远处,烟花绽放,照亮了亘古不变的星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七章 魔鬼肆虐之国(一)恩修姆外岛 大历1526年夏季的傍晚,此时的恩修姆海湾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许多的渔民即将在今晚出海,等待明天清晨的捕鱼作业。 在这里居住了百年的菲力渔民清楚的知道,有一种肉质鲜美的鱼类,会在这个季节大批通过这个海湾,而这些渔民的工作,就是在这个季节捕捞下足够的恩修姆鱼作为贡税,以此来应付大半年对领主劳役,以及让自己家人活下去的本钱。 如果是往年的这个时候,老约瑟已经伴随着远处高塔的灯光,前去海洋中开始捕鱼了,这就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工作,从他的曾祖父开始,到祖父,再到自己,老约瑟也肯定,这份工作会传给儿子,孙子。 这就是宿命,神灵规定的宿命,不是吗? 当然,这份宿命也不会永远都是一成不变,不然老约瑟的曾祖父也不会从一个脚夫,移民到新开拓恩修姆做渔民,和未见过的魔兽拼命,和荒芜人烟的环境拼命,只为了为子孙搏一个不一样的出路。 可惜,当年那一批搏出路的移民,只有不到十人成为移民点的管理者,而到老约瑟这一代,移民出生的管理者还成为就只剩下一家,负责管理恩修姆渔业的齐洛家族,剩下的全部都是从老地来的贵族支系。 尽管前前后后有几万贫民移民恩修姆,只有一个贫民混成了贵族,但是这个上升渠道还是让许多人看红了眼,比如仍然是移民的老约瑟,老约瑟心里就成天盘算着,等到下一波开拓开始,自己一定要筹钱贡几个儿子出去混前程。 虽然只有一家成功留到现在,但至少他们成功了啊,那就意味着,有机会是自己啊。在老约瑟小时候,就看着那一家成天在自己这些渔民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家世,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和嫉妒啊。 不过在今天,这一位移民出生的贵族,此时脸上的表情和老约瑟邻居奉承他时没什么区别,一脸谄媚脸。 因为今天来的这些公子们,可是来自多拉蒙修学院的学生,哆啦梦多学院那是什么地方?连老约瑟这个没有姓氏的渔民都知道,那里是菲力的骄傲,最好的老师都出自那里,那里的正式学生,哪一个不是有着显赫的家世地位! 这也怪不得那个贵族齐洛低声下气的对着这群白身(指没有官职的存在)行礼,即使是老约瑟,也不敢计较这群学生打断自己捕鱼的事情了。 “斯特尔公子,这个老渔夫打渔几十年了,开船的手艺那是没话说,你可以去问任何一个人,没有人不会夸耀老约瑟的手艺!” 在老约瑟被侍卫引荐进来的时候,听到那个贵族齐洛正在夸奖自己的开船手艺,尽管知道那人夸自己的目的不纯,但是老约瑟仍然很感激她。 为首的多拉蒙修学员,被贵族齐洛成为斯特尔公子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老约瑟,开口说话:“那么,老约瑟船夫,你能开船指引我们去那一座岛上吗?” 一辈子此前还从未看到来自大城市贵族的老约瑟,此时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看看斯特尔公子整洁的脸庞,工整的衣裳,讲究的仪表,优雅的姿态,标准的谈吐,即使放在一群渔夫之间,都可以轻易的看出这是一个荣耀的贵族,即使自己经常见到的贵族齐洛,在这一刻都被斯特尔公子的光芒遮蔽。 怪不得以前听游吟诗人讲故事的时候,还奇怪村民们怎么一下子就看出谁是落难的贵族公子,今天老约瑟终于明白了,贵族和平民,还真是两个物种啊。 看到老约瑟紧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贵族齐洛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这时,斯特尔公子队伍中的一个成员突然咳嗽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咳嗽还是不满,但不管是什么,这个举动都刺激到贵族齐洛,他紧张的推了一下老约瑟颤抖的肩膀,然后结结巴巴的对着斯特尔公子队伍解释,老约瑟是一个不中用的渔夫,请公子们受罪多等一会儿。 “我明白的,不是所有下位者在见到上位者的时候,都能保持着平常心去正常的讲话,这是很显然的事情,”幸运的是,斯特尔公子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友善贵族,他十分理解老约瑟现在的问题。 老约瑟也很急,他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非常想对尊贵者说出话来,可是话到嘴巴边总是打折,没法像往常一样,说出符合他心意的话。 看到老约瑟在关键时刻这么不中用,贵族齐洛也急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混账东西!如果不是现在尊贵者在这,我就直接抽死你!点头摇头就行了!” 听到贵族齐洛的话语,老约瑟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话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会、会、会……” 说话的时候,老约瑟的脑袋如同僵硬的机器,不停的上下抖动,考虑到语境,斯特尔公子就当做他答应了。 “今天太阳即将要落山,明天带我们去那座岛,就这样吧。” 老约瑟仍然没说话,只是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比划着距离,语言功能仿佛又失去了,这把斯特尔一行人看着一头雾水,在斯特尔开始不耐烦前,贵族齐洛及时看出老约瑟想要表达的意思。 “尊敬的斯特尔公子,老约瑟大概想说,那座岛离这里很远,”贵族齐洛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而听了贵族齐洛的解释,老约瑟又恢复了那副点头机器的形态。 “所以明天出发,我们做好了准备,”对于老约瑟的劝告,斯特尔一行人不为所动。 出来以后,贵族齐洛在和老约瑟交代:“老头,好好干,把那些金贵的学员们伺候好了,我就免掉你今年的劳役。” 听到这话,原本对没有去捕鱼感到悲伤的老约瑟高兴起来,觉得这事也不差。 “但是记住,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不但劳役不能取消,老子还要抽死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可以滚了!”末了,贵族齐洛又恶狠狠的警告老约瑟,不过老约瑟十分自信的打包票。 贵族齐洛也没多少时间和老约瑟瞎耗,他还要去伺候那些金贵的学生们呢,不过想起老约瑟前面结结巴巴的语气,贵族齐洛顿生不爽,望着老约瑟远去的佝偻背影,贵族齐洛几乎要一脚踹上去。 不过在踹出去之前,贵族齐洛想起来老约瑟还要替学员们指路,因此只能暂时忍下来,将这笔账记载自己的脑海中,等着来日再算。至于齐洛这一踹,会不会导致老约瑟受什么程度的伤,影响到今年的收成?呵呵呵,那是一个贵族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约瑟老头,你今天没和仔出海,怎么回事啊?”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老约瑟那灰头土脸的婆娘,在他一靠近窝子的时候,就迎上来发问。 看着自己那赤着脚、脏兮兮、浑身散发着难以描述味道的婆娘,之前斯特尔那年轻漂亮、胸大臀翘的女伴刹那间闪现出来,也如同卷入湍急水流的落叶一样迅速消散,这种女人不是自己一个平民渔夫可以想象的。 在简单的叙述完经历——当然删除掉自己紧张的说不出话这些情节:“咳咳,还记得我年轻那阵子吗?不是在海的对岸发现一片新的陆地,当然比不上我们南疆大陆那么大。” “哦哦哦,想起来了,”经过老约瑟的提醒,他的婆娘很容易就想起来了,因为老约瑟每次喝了点就在那里吹牛他的这一次经历,因为那一次发现,老约瑟还被免除了三年的劳役,当然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因此婆娘又纳闷了:“知道倒是知道,你还带着一波人过去移民,想要重复这里的奇迹,不过恩修姆鱼又不从那里的海湾经过,种地也种不出好收成,也没有什么漂亮的毛皮,因此那移民点后来不就被废弃了吗?那些天上的学员对那里有什么兴趣?” 这段过往是老约瑟的黑历史,将自己和父亲半生积蓄投入进去,最后毛都没剩下。因此,婆娘一提起这段历史,老约瑟的脸就黑了。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那些人是贵族!贵族,你懂吗!拉翔都是金色的贵族!他们想的东西怎么会是你一个女人所懂得!” 被老约瑟这么数落以后,婆娘的面子挂不住了,要知道婆娘可是渔家女啊,在看到一些邻居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婆娘更是发起人来疯,和老约瑟厮打了起来。 次日,斯特尔公子看到早早等候在渔港旁的老约瑟,眼窝处有了黑圈,于是斯特尔公子随口问了一句,这一问又让老约瑟陷入受宠若惊的状态,结结巴巴的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 在老约瑟打包票以后,斯特尔公子转头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那么在做上船以后,我们的毕业考察就要开始了。” 远处的岛上,此时已经和老约瑟狼狈的从这里撤退不同了,除去老约瑟那次失败的殖民所留下的废墟,还多了许多船只的废墟,不过这些船只……各个都长得奇形怪状,看上去是不可能下海的,事实上那些船只也没下过海,就在这里腐烂掉。 “但丁,你今天砍树没有达到规定的量”梅依清点完眼前这个习惯性偷懒惯犯当天的工作成果以后,做出判断。 面对梅依的指责,但丁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受不了了啊,你这个可怕的女人!我已经连续砍了十年的树啊混蛋!我不干了!” “那你或许可以考虑在大海游上十来年,这说不定能让你游到陆地上,”面对但丁的咆哮,梅依毫不在乎的指出二人最大的困境,于是但丁被一击秒杀,跪倒在地上。 “我真不应该和你进行这一次疯狂的大迂回,我已经被困在这座岛上十年了,十年了!除了你以外我没有见过任何人!”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魔鬼肆虐之国(二)船骸之岛 “大家都知道,古来修斯学院已经建立那么多年,大部分有意思的题目早就被做了,其他同学如今所做的毕业题目,不过都是重复而已,然而经过我本人翻阅图书馆的资料,终于找到一个空白的项目,那就是恩修姆彼岸的岛屿。” 老约瑟此时在专心的划船,给那些贵公子们指路。 老约瑟所乘坐的是作为引导的首座,贵族齐洛坐在老约瑟的旁边,几个公子则在后面谈天说地,原本诸位公子们是不需要上老约瑟那破旧的渔船,待在后面的大船就可以了,但是斯特尔坚持要待在渔船,说是体验民间疾苦,于是一些人只能跟着斯特尔上来了。 在老约瑟渔船后面,是几艘大船——起码相对于老约瑟的船来说非常大,要是和艾丰奇的运输船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这几艘大船,船内装着侍奉公子们的仆从,还有足够这么多人吃上三个月的储备粮食,确保公子们的海岛旅程一帆风顺。 而这也是必要的准备,要知道,去那座海岛可不是几个小时的航程,需要几天时间,老约瑟当年要不是因为大风雨,也不会到那么远的海岛上去。 若是只有老约瑟一个人,凭着一艘渔船和必要的储备也不是不能去,但是现在来了这么多贵公子,这些贵公子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金贵的很,往往不能怠慢了,所以后面跟着几艘大船也是可以理解的。 公子们聊天的一开始,老约瑟还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贵公子们所谈论的东西,好回去以后和邻居们吹水,可是还没听一会儿,老约瑟就完全放弃继续听下去的努力,因为老约瑟发现有许多单词是自己无法理解的。 【贵公子不愧是贵公子,果然说的话语都和我们不一样,】划船的时候,老约瑟还在心里念叨。 且不说老约瑟心里所想,斯特尔公子还在和同伴们交代。 “如果各位只是想和大部分学员一样,混到期末然后凭借着家族拿个毕业证,那就不会和我来这里。大家信任我,跟我来到这里,那我们就把我们的毕业修行,做的天衣无缝,即使是最挑剔的供奉,也没法做出指责!” “好!”斯特尔鼓劲的话语迎来其他贵公子们的一致称赞。 是啊,他们千里迢迢从古来修斯跑到这个穷乡僻镇,不就是为了对面的那个岛屿吗?这可是还没多少人研究过的项目呢。 古来修斯拿出记事本:“好的,那在到达前,我最后说一遍岛屿的资料。” “我们要去的岛屿,目前被命名为恩修姆外岛,是二十多年前由前面领船的这位老爷子发现,可惜经过后来的移民,发现岛上不适合开垦粮食,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商品,于是在十多年前被废弃了。” “从那以后到今天,我们菲力人再也没有踏上那个岛屿——当然,我指的是以官方的身份,至于这群渔民有没有踏上那个岛屿,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我选中的课题,我们选中的课题,就是对那座岛屿进行初步的探索,整理成资料反馈回图书馆,这样子各位也能参与一场重要的行动。” 或许是因为火神保佑,在这暴雨多发的夏季,斯特尔一行人在海上航行的几天里居然没有遇上风雨天,一切顺利。 距离离港的几天以后,众人到达恩修姆外边的岛屿,那曾经被菲力人殖民、又被抛弃了十多年的岛屿。 “和诸位尊贵的公子们说一下,在西海岸停下,”看着已经被埋葬在记忆中的海岸线,老约瑟也顾不上什么回忆过往,连忙对贵族齐洛提醒到。 之后,小小的渔船轻松的靠岸,而那些大船因为担忧搁浅问题没法靠岸,只能将补给与仆人放下,约定再次前来的时间以后,就抛锚返航。 到了海岛上,这算是这群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初次离开南疆大陆(毕竟是独立的小岛嘛),他们显得有些兴奋,在沙滩上打闹了一番。一些男生则跃跃欲试,想要实地运用一下自己在军理课上学的知识,看一下这里哪个地方适合今晚的露营。 就在大家都很欢乐的时候,贵族齐洛看到老约瑟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为了避免老约瑟打扰到公子们的愉快时光,贵族齐洛挡在了老约瑟的面前。 “混蛋!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不、不好了,我发现这座岛有人来过!有人来过的痕迹!”老约瑟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惊恐,而贵族齐洛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刺杀”“埋伏”这类字眼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飘过。 【要是有一个贵公子受伤,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啊】这个念头从贵族齐洛的脑海中闪过,于是他立刻做出选择,找人分担。 他找到了负责保卫公子的总负责人,据说这个人可是火磷级高手呢!在贵族齐洛结结巴巴的说完老约瑟的发现以后,火磷高手也紧张起来,于是他派了几个可靠的手下跟随老约瑟前去调查。 不一会儿,手下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发现。 “报告长官,那个老头说的没错,那里确实被翻动过的痕迹,那些残缺的家族已经不见,房梁也是,不过根据痕迹留下来的时间,也有十多年了,不确定那伙人还在不在。” “或许是过路的渔民呢……”火磷高手露出深思的表情,经过短暂思考以后,火磷高手决定将锅甩给更上面,让上面来做决定。 领导总是英明的,就算不英明,至少还可以有人背锅。 不一会儿,斯特尔等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对于一伙十多年前的来客,斯特尔等人显得毫不在意,满不在乎的说等以后探索岛屿的时候,顺便去调查一下。 虽说侍卫们被这个消息搞得一夜心神不宁,但是斯特尔一行人度过了愉快且充实的第一天。 次日,斯特尔决定开始探索这个岛屿,他将人员分成四队,除去留守大营的一队以外,剩下两队从海路出发,南北走向去探索岛屿,第四队则是向东探索内陆。 斯特尔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就发现这个岛屿的异常,发现那群可能的来客。 那是出发还没多久的时候,时间到了中午,于是斯特尔安排大家上岸吃东西,补充能量。而老约瑟这个渔夫,打了大半辈子的鱼,也在今天终于尝试了一天三餐的生活。 是的,斯特尔与老约瑟同行,身为团队领头者的斯特尔,自然将开船技术最丰富的老约瑟安排给自己这一队作为开船者。 上岸以后,斯特尔一行人在吃鱼,侍卫们分批次迅速解决完午餐以后,就四散开来,执行护卫或者探查的工作。 在斯特尔烤鱼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侍卫的警戒疾呼,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判断侍卫的手势是发现异常物品而非有危险物接近以后,斯特尔一马当先,率先冲到了发出预警侍卫所在的山丘。 站在山丘上的斯特尔,看到了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 本应该是无人的荒莽岛屿,眼前却出现了文明世界才有的造物。那是一艘艘腐烂的船只,有些泡在岸边腐烂,有些直接埋在沙堆里,船只的遗骸千奇百怪的搭在一起。 和斯特尔一起的几个贵族登上山丘以后,都对这幅景象感到震惊,开始计算这些船只的建造究竟需要多少人力,耗费多少时间。 随着斯特尔使眼色,在火磷高手的安排下,几个侍卫小心翼翼的踏入这些沉默的船只遗骸之中,想要发现什么线索,在几位侍卫的开路下,贵族公子们也缓缓的走进船只遗骸里,至于老约瑟,则缩在队伍的角落,在跟着队伍前进时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船只越来越大,”一个公子哥望着船只遗骸,发出感想,这被斯特尔肯定。 “不是你的错觉,并且走得越远,这些遗骸看起来就越合理,你还记得最前面那个吗?他的龙骨都是歪的。” “好厉害啊斯特尔,你居然还懂得造船,”队伍中一个迷妹,发出崇拜的惊叫,而斯特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故作谦逊的摆摆手。 “什么人!” 突然,队伍中一个侍卫感应到了什么,警惕的发出质问,这让前行的队伍立刻停下,在场的人警戒起来。 异物的来源靠近了,一阵古怪、闻所未闻的音节飘出来,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明白这阵音节的含义。 “这、这是魔鬼的语言吗?”一个贵公子做出猜测。 “不像,魔鬼的说话方式不是这样,”斯特尔立刻否定对方的猜测,尔后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我、我和牧师交谈过,牧师告诉我过,所以知道这不是魔鬼的语言。” 这时候,队伍中的火磷高手已经判断清楚发音的源头,在旁边的船只遗骸后面。于是火磷高手冷哼一声,释放出全部的灵力撞破遗骸朝对方冲去。 砰! 只见火磷高手就这么冲过去,又以过去相同的速度飞回来,砸到地上以后就不再动弹。伴随着激斗造成的烟雾,一个人影在烟雾中闪现出来,那个人影施放出来庞大的灵压,让在场所有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居然能击败一个火磷高手,而且是如此轻松、如此快速的击败,还有如此庞大的灵压,这种存在恐怕不是在场所有人能对付的了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魔鬼肆虐之国(三)不朽者来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强悍存在,是一个壮年男性,他的衣着打扮就如同菲力周边那些蛮族一般,穿着用兽皮、草皮编制而成的衣服,样式十分丑陋,就如同一个小孩子随意涂鸦的作品。 不过第一点,这人的实力十分强悍,第二点,斯特尔发现此人虽然衣着丑陋,但是整体仪表整洁,举措比那个贵族齐洛还要落落大方,这让斯特尔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斯特尔尝试和这个野人对话,这个野人也显示出交流的兴趣,可是双方在一同鸡同鸭讲以后,就放弃继续对话。因为斯特尔根本不懂对方的话,对方看起来也不会说菲力语,讲了半天,斯特尔只知道对方大概是叫“但丁”这个名词。 “比伯,我们是要撤退吗?和野蛮人是讲不通道理的,”队伍中,一个贵公子紧张的询问斯特尔(斯特尔的全名是斯特尔·比伯·卡斯林·疾风) 斯特尔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暂时不用,虽然这个人穿着如同蛮族一样,但是他所说的话却相当有条理,并且举止也很优雅,大约是个落难贵族出身的,可以交流。” 就在斯特尔这边商议对方的时候,那个叫但丁的存在突然做出了召唤人的举动,他朝着天上施放着灵力,斯特尔清楚这种举动大概是通知其他人来。 见到但丁想要叫人,一些贵公子很害怕,打算撒腿往后溜,毕竟但丁一个就能轻松打败火磷级,再来一个他的同伙,那自己这群人还不成为板上鱼肉? 见到对面有撤退的迹象,但丁有些急了,虽然依旧还在施放灵力,但是但丁用手指的嘴巴,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再指了指后边。 人群中最冷静的斯特瑞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叫但丁的人,大概是想叫一个可以与众人交流的人过来。 “我决定留下,尝试着交流,”面对同伴叫自己撤退的时候,斯特尔做出了这个选择,此时他的心正在剧烈的跳动,这是一个大胆的冒险举动,不管是否交流成功,斯特尔都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发现斯特尔坚持继续留下以后,一些不想被过于比下去的同伴,也放弃了撤退的举动,待在斯特尔的后边,只有老约瑟跑出了几百米,在后面的小山丘上探头探脑。 看到斯特尔没有撤退,那个自称是但丁的蛮人对着斯特尔露出了鼓励的微笑,但是这个笑容让一些同伙看着胆寒。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两刻钟,但丁想叫的人终于来了,于是他停止施放灵力。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老的女性,穿着比但丁看的协调了数倍,而她的眼神让斯特尔感觉比但丁还要危险,那是一种决绝的眼神。 这一回,连斯特尔都觉得留下来是一种不明智的抉择,不过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斯特尔只能硬撑着下去。 那名神秘的女子到双方僵持的现场,望着斯特尔吐出一段奇特的音节,音节很短,每一句末尾都带着疑问:“菲力?法克尤?悉尼?瑞英?” 斯特尔没明白女子想说什么,结果女子又将这些音节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末尾又多了一个“奥迪”的音节。 “菲力,菲力!”在斯特尔还没有想出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队伍中的一个女学员抢先回答。 “喂,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你就回答菲力?”斯特尔急切的训斥,可惜现在已经晚了,那个女学员抢先回答。 面对斯特尔的叱责,女学员一脸委屈:“她说的这么多单词里面,我就知道菲力的意思,所以回答菲力了……” “要是这是蛮族的其他疑问,疑问中恰好带有菲力这个音节,那时候该怎么办,你又没有想清楚!” “我……” 就在女学员一脸委屈的和斯特尔争辩的时候,那名神秘女子有了新的举动,她讲中指放在太阳穴上,触碰到太阳穴的指尖浮现出魔法阵,瞳孔被绿光充斥。 仿佛是知道众人会被这个举动惊吓到,自称但丁的轻轻的压着双手,对着众人反复重复一个音节,如同安抚躁动猎犬的训犬师。 “是回忆魔法,有时候一些过去的记忆淡薄了,可以使用这个魔法回忆起遗忘的记忆,”前面那个被但丁击飞的火磷,被其他侍卫搀扶着走到这里。 为什么需要回忆记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古怪,但又没法询问对方。在斯特尔的不安中,片刻之后,女子脱离了先前状态,然后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吐出一段似是而非的菲力语。 “你们是菲力人吗?我现在说的是菲力语吗?” 斯特尔呆呆的点着头,然后女子又用古怪的语言与但丁对话,让那个叫但丁的蛮人喜极而泣,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其狂喜之情仿佛久旱逢甘露的幼苗。 但丁狂喜似癫的呐喊让一些人更加害怕。要知道到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有轻松打败火磷级的实力。在众人慌乱的时候,还是斯特尔先反应过来,肯定的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接着,女子对众人行了一个古怪的礼仪,自称自己叫做梅依,落难于此,想要让众人将她带回南疆大陆。 “能拒绝吗?她还叫梅依呢……”之前那个抢话的女学员怯生生的说,就那种说话的口气,或许女学员都知道这种请求是奢望。至于那个“她还叫梅依”,自然是因为曾经有一个叫梅依的存在,给菲力带来了痛苦的记忆,至少是因为梅依产生的痛苦。 “拒绝?那个叫但丁的就可以轻易战翻我们所有人,怎么拒绝,”脑子清楚的斯特尔翻了翻白眼。其实斯特尔知道,自从但丁出现以后,众人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斯特尔等人的休学旅行结束的时间,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快,在斯特尔“无意中”提起他们的目的以后,梅依就直接给出了岛屿的数据。 根据梅依给的数据,这一座岛屿大致相当于三个恩修姆地区那么大,而土地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高度盐碱化的平原地带,也就是西边这一带,剩下三分之二都是茂密的丛林,内部环境险恶无比,其中有无数的毒虫蛇蟒。 斯特尔带着梅依和但丁回到众人的居住点以后,在斯特尔的招待下,但丁吃着烟熏鱼,喝着许久没有喝到的酒,即使是非常劣质的酒水,这都让但丁感动的哭了。 “十多年了,十多年了!”但丁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拍着桌子,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滑落,用苏拉西语对着梅依咆哮道,“我他妈在这座破岛上待了十多年了!”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梅依,听到但丁的职责,不好意思的绕绕头:“撇开这一切,至少我们总算到了南疆大陆啊。” “你特么还敢说!老子不玩了,等船到了南疆大陆,我就自个走去了,再也不跟着你跑了!” “好,这几十年来让你和我东奔西跑,也受罪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走下去,我们就在那里分开吧。” 出乎但丁预料,这一回听到但丁的怠工,梅依像以前一样,冷哼着斜视但丁,而是真的同意了。 不要继续走下去,终于可以解脱了?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一直渴望停下的但丁瞬间就噎住,开心和空虚的情感同时涌上心头,这让但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此时,斯特尔正在一旁听这几天探索的汇总,想要看一下梅依给的资料是否能和这一部分对上。梅依和但丁的谈话也不时的传到斯特尔的耳中,不过……那群菲力人根本听不懂苏拉西语,听到在说话又有什么用? 但丁和梅依,到底是为什么会待在一个荒岛上十几年呢? 当年和马维骥分开以后,梅依还真的听从了但丁的第一个劝告,放弃直接从伊兹齐拉南渡的计划,选择画一个半圆,从中土大陆西南端走到东南端,经过波旁岛、腾龙大陆到玛兹岛,最后在开到南疆大陆。 虽说这个计划走的路程要更远,但是却缩短了航行的海里,在这种远洋条件恶劣的时代,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更不用提这两位都是长生种。 于是梅依和但丁就这么沿着南海岸线,从伊兹齐拉往东走,经过欧力尼以后到达埃多楠,接着就是波旁岛。 在波旁岛,梅依又耽搁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学习航海即造船的技术以防万一。当梅依认为自己的航海造船技术合格了以后,才从波旁岛出发,沿着腾龙大陆一路南下,成功到达玛兹岛。 那个时候,玛兹岛有三个国家,最古老的玛纳达,南方擅长战斗的兹拉,以及东方热衷于贸易而怠于冲突的玛兰琦。 梅依在玛兰琦招募到足够的水手,然后就从玛兰琦开始横渡海洋,准备航行到南疆大陆。 可惜,即使通过的是缩短过的海里,这一次航行仍然失败了(由此可见从伊兹齐拉到南疆大陆是更家不靠谱的计划),船只在遭遇了几场暴风雨以后彻底散架。 虽然梅依和但丁是长生种,但是要是掉到海里去不能呼吸,长生也没用啊,就在万事即将休矣的时候,斩界之神的幻影出现,在前方指引着落海者。 依靠跟随着斩界之神的幻影,梅依等人奋力向幻影指引的方向游去,凭借着两人超凡的体质,在海中游了三天以后,终于到达陆地,只是那些玛兰琦招募的水手,就很不幸的全体喂鱼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章 魔鬼肆虐之国(四)火焰的国度 银白色的房间中,冷弈注视着梅依和但丁的行动,事实上从梅依和但丁在波旁岛起航以后,冷弈就尽可能的对他们保持注意。 那一场使船颠覆的暴雨并不是冷弈策划的,暴雨来自世界气候的自动生成,属于随机性质,由此可以看出俩人运气确实很背。 在船只被暴雨掀翻以前,冷弈都没有出售,仅仅是一直注视着二人,直到船只彻底散架,冷弈才化出化身指引二人方向。 原因很简单,当在暴雨的时候,最麻烦的不是浮出水面保持呼吸——两人都是超凡者,这一点很容易——而是寻找到可以上岸的陆地,而在水中明显没法做到,因此冷弈才出手指引。 那确实是一段惊险的旅程,梅依和但丁通过冷弈的指引,在海中游了三天,那些实力差劲的水手都已经沉到水底,只有超凡的二人成功游到恩修姆外岛。 当然,这也要感谢冷弈赶走两只深海魔物,这两只魔物可不是那一种状态下的二人可以对付的存在。 而对于梅依和但丁来说,寻找到陆地是一个考验,上岸以后又是另一个考验,而且是更加致命的考验。 上岸状态恢复过来以后,梅依和但丁起初以为这里是南疆大陆某个无人的地域,于是开始在这里寻找土着,哪怕是那些部落的蛮人也好。 可是他们花了半年时间,将整座岛屿都走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半个活人——除了西海岸那里,十多年前老约瑟失败的殖民留下的痕迹以外,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人类的气息。 沮丧的他们终于认定,这里不是南疆大陆,也不是玛兹岛,而是一个无人的大型荒岛(确实非常大),这时候,两人的心都凉了。 虽然依靠天上的星辰,两人可以确认正确的方向,但是没有用,他们无法判断自己在什么位置,这一座岛屿是在南疆大陆的南边还是北边,出海以后应该往哪一个方向开船。而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两人也不敢轻易的开船,南辕北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面对这一种情况,梅依这个牧师始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找魔鬼问话,询问魔鬼这里是哪里——或者直接传送离开这座岛屿。 本着整顿业界风气、让梅依这个牧师始祖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的崇高理想,冷弈就出手了,隔绝了这座岛屿与地狱的联系,让两人无法联系到地狱。 没法联系到地狱,就没法确定这座岛屿与南疆大陆的位置关系,那就没法乱开船免得南辕北辙,更何况此时两人还没有船,于是梅依和但丁就被困在这一座孤岛上。 在被困在孤岛上的十多年中,梅依一边徒劳的与地狱联系,一边让但丁伐树造船。毕竟从西海岸的痕迹来说,至少这一座岛屿有人来过,这给了二人待下去的勇气。 可惜二人毕竟不是专业的造船师,并且人数实在太少,因此让造船的困难是十分的大,有了许多的废品,这也就是斯特尔公子等人之前看过的船只残骸废弃地,这就是梅依这些年的失败品。 其实梅依等人还有一点不知道,从他们待在岛上的第十五年起,每年开春的时候,冷弈就会投骰子,约定自己只要投到合适的数字,就会找人来放出梅依等人,可惜这一投就一直投到大历1526年,才投到了满意的数字。 于是在冷弈的暗示下,古来修斯学院人人看好的高材生斯特尔·比伯·卡斯林·疾风(菲力这个地方的命名规则,是姓·名·出生地·教名),不负众望的想出了一个没有人研究过的课题,那就是调查恩修姆外岛。 在调查报告中,比伯危言耸听的指出,根据过去的资料,恩修姆外岛的面积远远不是那些普通的岛屿可以比得上,并且离恩修姆还是如此的近,如果菲力不对其掌握一定的知识,有可能会有魔鬼崇拜者以此座岛屿为基地。 这个扯淡的报告(恩修姆外岛不适合大规模种植粮食,梅依的伙食都是从丛林中打猎得来的)引起了学院的主意,于是就同意了斯特尔的课题。 报给上头以后,上头还做出承诺,如果斯特尔能探索完这一座岛屿,那么这一座岛屿就将被命名为比伯岛。 斯特尔上岛以后,不怎么费力的就遇到了梅依。其实即使斯特尔等人不去搜索,梅依也会发现他们的,因为但丁几乎每天都要去废弃的移民点望穿秋水。 这一场搜寻中,几乎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斯特尔等人没吃多少苦就拿到了资料;梅依和但丁终于可以离开恩修姆外岛——现在要叫比伯岛;贵族齐洛得到了推荐书,可以让自己家族的一个子嗣去古来修斯学院做帮工;至于老约瑟,那才叫一步登天,是收获最大的人。 这个岛屿的资料被汇总上去以后,高层发现这个岛屿真的是一无是处:恩修姆鱼不往这里经过,没有一处优良的港湾,三分之二的丛林全是要人命毒虫蛇蟒,剩下三分之一的平原土地贫瘠程度低到吓人。 这种破地虽然大,可是拿来做什么?难怪这座岛上没有任何的蛮人存在。在经过一番拢长的讨论以后,官方就将这座岛赏给斯特尔·比伯。 可是官方都不要了,斯特尔·比伯拿来又有什么用?斯特尔家族的势力全都在关西,去那里也开展不开。 这时候,斯特尔·比伯想起了几个月前那个给自己带路的老渔夫,他才是第一个发现比伯岛的人,于是在经过家族同意以后,斯特尔将老约瑟收为仆人,赐姓比伯给老约瑟,并且把比伯岛赏赐给了他。 于是,老约瑟就从一个渔夫,成了一个贵族,他现在有完整的名字了,那是比伯·约瑟·恩修姆·疾风,并且还有一座贫瘠的大岛,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们家族成为又一个贫民出生的贵族,当然能不能像贵族齐洛一样始终保持着贵族的身份,那就又有待说了。 老约瑟成为贵族是之后的事情,现在的事情是,梅依和但丁历经无数波折,终于到达了南疆大陆。从这里开始就稳妥的多了,他们只要沿着海岸线,耗费一些时间,就可以一路走到奥迪了……吗? 在这里重复一下前文,菲力位于南疆大陆的东北角,奥迪在南疆大陆的西南角,而南疆大陆的形状类似一只鲸鱼,或者一只尾巴畸形的牛。 嗯,这种穿越,无疑是南疆大陆最遥远的穿越。在梅依和但丁到达南疆大陆的时候,冷弈就很好奇,已经有过情绪说要离队的但丁,究竟会不会继续跟下去。 结果,但丁这个家伙,既没有立刻分开,也没有说会跟到最后,只是傲娇的说了一句等到奥迪在分开,将自己离队的时间延后了而已。 咳咳,口是心非,冷弈摇头评论道。 圣徒始祖梅依,这个名字不论是在哪一个国家,都是如雷贯耳,因为每当人们看到牧师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个传说之中的女人。 更不用提,有些牧师世家出生的人,特别喜欢将自己的女儿命名为梅依,以表示对这位先辈的崇敬,比如罗曼赫非内部的斯非同盟,有一代的女盟主名字就叫梅依。 梅依确实也对这个世界造成过很深的影响,不单是在建立牧师体系上的贡献。比如说伊文克努多这个国家,在梅依到来的时候,已经逐渐走向乱世,可是梅依为了找到能谈判的对象,硬生生的将伊文克努多的乱世以一人之力消弭。 当然,梅依在伊文克努多的举动造成了很多遗留深远的影响,不过在此不表。 有些国家将梅依当成伟人,有些国家疯狂的崇拜梅依,而梅依现在在着的菲力,却是这些国家当中的异类,菲力对梅依的好感度是最低的。 菲力这个国家建国于438年,崇拜的神灵是光明系中自成一系的火焰之神。 所谓自成一系,是说这个神灵虽然投靠了光明系,但保持着非常强大的自主性。也就是当年天界乱战,所有神灵都要选择一个阵营投靠,火焰之神和太阳之神的关系良好,又不敢自立门户,于是在太阳神的邀请下加入了光明系。 不过火焰之神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为人暴躁,和同系的神灵关系大多处的很僵,因此就待在菲力自己玩自己的,光明系大多数时候也不叫上他。甚至连光暗圣战的时候,黑暗系也因为火焰之神的关系,对菲力忌惮三分,始终没将战火烧到菲力。 但是菲力还是出问题了,制造出问题的麻烦者,不是来自黑暗系神灵,而是几百年前到来过这里的梅依。 梅依是在大历1173年暨菲力建国735年来到这里,因为菲力大体政局平稳,梅依没待多久,在建立完牧师体系以后就离开这里。 而在菲力之中,逐渐出现了崇拜梅依的浪潮,并且梅依留在这里的学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学生野心勃勃,在其死前就掌控了一定的政治权利,并且将这种权利流传给自己的子孙和学生。 梅依带来的这些异国学生留下的后代,配合着一群成为牧师的贵族,开始神化梅依,将梅依放入祭坛,鼓吹梅依品德纯洁污垢,是千年不出的圣贤云云。 其实你要说这群人真的崇拜梅依,那也未必。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借用提高梅依的声望地位,以此来提高牧师的声望地位,从而为自己谋取权势。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魔鬼肆虐之国(五)卡斯林的魔人之子 在菲力这个国家,牧师非常快速的将自己和祭司绑定在一起,并且比起其他国家来说,势力膨胀速度快到令人恐怖。 所谓牧师和祭司绑在一起,是说这个国家的“祭司”由牧师来当任,要注意,这里提到的“祭司”和古苏拉西中作为统治阶级的“祭司”不是一个概念。 在这个世界的许多文明中,因为有神灵的存在,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是祭司成为统治阶级,比如古苏拉西。 而祭司成为统治阶级以后,基于事务繁忙等原因,就会将侍奉神灵的日常工作委托给其他人。要注意,名义上侍奉神灵的最高阶层还是祭司,只不过日常工作被授予他人而已,而这一类人被称为现在的“祭司”。 后来也就形成了分工,真正的祭司去统治国家,日常侍奉的祭司成为事实上履行祭司职能的存在。 在以前,这一类专门用于侍奉神灵的祭司,通常是大家族的分支,没有行政权,只是从真正的祭司那里借用日常侍奉神灵的权力。而在牧师体系被确立以后,那些侍奉神灵的祭司开始由牧师当任,这就是菲力这边的情况。 随着牧师的势力越发膨胀,他们也要求从贵族那里分享到更多的政治权利,最终在大历1254年暨菲力建国816年的时候,双方的矛盾积累到顶点,内战爆发了。 牧师们一度得逞,成功按自己的心意重塑菲力,但是不甘心失败的贵族,很快就在魔鬼的帮助下反戈一击,短暂的夺回政权。 在短短的十年之中,菲力的政权多次易手,到后面双方都杀红了眼,就如同其他国家一样,中央失去对地方的掌控力,战乱时代开始了。 菲力的战乱时代从大历1254年一直持续到1398年,持续了整整148年的时光,期间有过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一直到大历1398年,菲力的最强领袖“大帝”尼多一统菲力,和牧师达成和解,将他们统统流放到西部地带,允许其建立新的国家,至此才结束了菲力的乱世。 这个一百年的战争队菲力的影响深远,菲力人不信任牧师,他们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在法律中强行要求牧师不得担任祭司的国家。 一直到百年后的现在,菲力国家中的牧师依旧寥寥无几,大部分还是从菲氩聘请过来的,即使这样他们也是受到严密的监视。 牧师的衰弱必然导致魔鬼的崛起,而因为在历史上的友好合作,菲力同时也是对魔鬼最为友善的国家,这里是魔鬼的乐园。 所以冷弈就说,梅依到这里会很有趣。 果然如同冷弈所预料,尽管在荒岛上困了十多年,梅依依旧宝刀未老,刚到恩修姆的郊外就察觉到了魔鬼的痕迹,尽管很淡,但是仍然存在。而身为魔鬼与人类混血的但丁,自然对这方面同样敏锐,也感应到魔鬼存在过的痕迹。 面对这种情况,梅依假装无疑提起牧师的近况,在得到斯特尔的一点怀疑以后,很快就察觉到了菲力的情况,也很轻松的就获知到她徒子徒孙在菲力的所作所为。 “啊哈哈哈,太逗了,你的雕像居然在菲氩那边竖着,额哈哈哈,”在旅馆的走廊上,但丁毫无风度的嘲笑着梅依,“听说在两百年前那才叫精彩,你的徒子徒孙们把你的雕塑从卡斯林一路修到莱尼,可惜那时候你没来啊。” 听到但丁戏虐的声音,梅依罕见的吃瘪了,久久的才吐出下一句话:“等到我就去菲氩的时候,把那些雕像统统砸了。” 【梅依应该在菲力接受什么剧情呢?砸了菲氩的雕像?这肯定不行,雅威的归雅威,凯撒的归凯撒,梅依这个百年前的古人还是继续留在传说之中吧】说到这里,冷弈就在自己的备忘录中记上这一条,在梅依到达菲氩的时候,制止梅依发飙。 【那么,菲氩祖师发飙这个剧情是不能有,所以我得找一个新的、愉快的剧情】说话的时候,冷弈的目光在菲力列表上下扫视,过了约有半分钟以后,冷弈终于搜寻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就是你们了,魔人之子】 在南疆大陆的沙盘上,冷弈将魔人之子的气味具现成一团烟雾,然后用手将烟雾往东推移。 当梅依所处的位置接触到烟雾的时候,他们正在莱尼。 梅依和但丁在恩修姆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两人受到斯特尔公子的邀请,跟随斯特尔一起去菲力的政治中心,卡斯林。 这样也结束了此前梅依和但丁的争论,那关于去奥迪的路程,究竟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的争论。 出于但丁的实力,一路上古来修斯学院的诸位学生,都对两人敬重有加,这方面倒是吃穿不愁。 队伍从恩修姆出发,经过柯尼斯就到了南疆大陆的一个奇景,那就是一条连绵万里的浩瀚山脉,这条山脉的长度,大概相当于三分之二巴菲尔克,极为壮观。 在沙盘中南疆大陆的模型里,柯尼斯到莱尼这一段路之中,是这个庞大山脉仅有的两处平原走廊地带,菲力人就是通过这一条走廊,将势力延伸到山的东边,才有了后面恩修姆的建成。 而莱尼是菲力位于山脉入口处的城市,对于现在的菲力来说,这里不过是国内十多个主城中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如果等到以后和东部交战时,莱尼毫无疑问,将会成为至关重要的隘口。 再险要的隘口,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梅依和但丁来说,通过莱尼最大的意义,就是他们察觉到了从未想到的气味,但丁同类的气味,新的魔人之子。 仿佛是从空中飘过来的一样,但丁同类的气味,是如此的浓厚,以至于梅依二人没花多少精力,就确定气味的源头来自哪里。 “气味的源头和我们目前前行的方向是一致的,如果以你的性格作为参考类比其他魔人之子的话,我断定他们有极大概率是在菲力的首都卡斯林。”在短暂的推理以后,梅依做出如上猜测。 “什么叫以我的性格作为参考,”但丁小声嘟囔了一句。 或许是小时候梅依对但丁的追杀,给但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梅依面前,但丁大多数时候都是唯唯诺诺的神态,而像但丁用言语让梅依吃瘪,或者但丁怒吼梅依,这才是罕见的事情。 “正好,我们利用比伯的邀请进入卡斯林去调查这个时间,魔鬼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因为这个世界贵族和魔鬼勾结可不是一个俩个,这里无非就是做的过分一点,而魔人之子这件事情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 “真是凑巧,我以前也是因此得意,”但丁翻翻白眼。 梅依说要去卡斯林的话语,清晰的传到耳边,这时候冷弈明白,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这一次或许需要冷弈亲自出马,因为但丁待在梅依的身边,卡斯林的几个魔人之子难以察觉到但丁的存在。 当然,其实冷弈不需要亲自出手,想要快捷的话,一个化身就解决了。不过如果每件事都是这么做,不就无聊了吗?对的,冷弈亲自出马的原因,就是因为闲的蛋疼。 在其他地方,和魔鬼联系的方式是通过魔鬼物证,举行召唤魔鬼的仪式,并且大型的召唤仪式,魔鬼通常只做熟人生意——魔鬼这也是经过多次教训才的出来的套路啊,一个牧师假装魔鬼召唤者召唤,一堆牧师在旁边蹲着,结果魔鬼一出来就遭到无情的痛殴。 而在菲力这边就不同了,菲力的魔鬼物证较少,帮助菲力贵族联络地狱魔鬼的,还是魔人之子。而有着超凡实力的魔人之子,借助地狱的虎皮,再加上没法参与政治,因此在菲力混的是如鱼得水。 卡斯林现有3个魔人之子,他们全部居住在一所庄园之中,庄园很大,足够容纳他们带着相当数量的仆人居住。 冷弈的意识,借用一个被自己废弃好久的马甲,从位于庄园地下的黑牢中化形而出,除了湿润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以外,没有制造出其他任何的动静。 额……旁边那个囚犯发出的惨叫声,不算自己化形直接制造的动静吧?奇怪的是这个囚犯只是一味的喊叫,没有发出任何的话语,好奇的冷弈点开他的资料,才发现这人的喉咙已经找到破坏,失去说话的能力。 听到囚犯突然发出嚎叫,远处看守室传来了交谈声。 “奇怪,我记得迪莫公子还没有给他放恐惧术啊,怎么今天就开始嚎叫了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觉得自己没有出去的希望,在哪里做最后的挣扎呢,我们就自个干自己的事情吧,”另一个看守回答道。 “不成!没有放过恐惧术,我凭什么要忍受这种哀嚎,烦死人了!”说到这里,那个性冲的看守砰的打开门,不一会儿就走到牢房的面前,然后发出比囚犯更加恐怖的呐喊,屁颠屁颠的往回跑。 “恶灵!恶灵没消除干净啊!” 恶灵?嘿嘿,这个马甲论辈分,可是所有魔鬼的祖宗,昔日地狱使者的缔造者啊,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地狱那边的人。 当看守看到冷弈这个马甲那诡异的笑容以后,吓得尿撒到了裤子上,也不顾裤子的状况,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他的同伴。什么同伴?当然是他在看守室的那些同伴,他们早在这个看守发出第一神尖叫的时候,就已经撒腿就跑,毕竟是在这个黑牢做看守,必须要长点心眼。 随着看守跑出黑牢,不一会儿庄园外面就传来了刺耳的响声,看起来是看守启动了某个警告。 不过冷弈丝毫没有去在意外面的动静,他的马甲走到囚犯面前的时候,囚犯已经没有力气在喊了,只是浑身哆嗦的努力缩小自己的身体范围,尽管这是一个徒劳的举动。 冷弈望了望黑牢角落人的骸骨,在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囚犯,也不忍心继续吓唬他。既然有缘碰见了,就顺手救一下。 随着一声响指,这个囚犯被冷弈传送到梅依即将经过的地方,不过梅依经过只是冷弈的预计,这两人究竟能不能碰上,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二章 魔鬼肆虐之国(六)送给地狱的复仇信 在卡斯林的三个魔人之子中,最残暴的当属这位叫迪莫的。 他业余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听被折磨者的哀嚎,所以在庄园中他所处的地方修建了黑牢,时常去贫民区抓一些没有背景的贫民,有时折磨,有时进行所谓的“考验人性”,而他则在上方哈哈大笑。 虽然迪莫有着年轻人的面孔,但是实际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而这座黑牢也有六十多年的历史,留下许许多多被迪莫遗忘的魔法阵,有时候魔法阵自行启动,然后召唤出不知来自哪里的怪物,这个情况迪莫不是第一次接触,因此起初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知道眼下自己的两个同伴都不在庄园内,因此迪莫也不怕吵到哪个重要的人。伴随着庄园的警告声,迪莫优哉游哉的吃完今天的人血馒头,然后才晃悠悠的朝着黑牢走去,行路时目光所到之处,那些庄园的仆人纷纷跪下,对此迪莫已经习惯了。 迪莫砰的推开黑牢的门,顺着阶梯走下去,迪莫的每一步都踏的很重,保持着规律的节奏感,这也是迪莫惯用的把戏,故意制造出这些独特的声响,来提醒黑牢中囚犯自己到来的消息。 以往这时候迪莫就会开启早就布置好的魔法阵,这种魔法阵原本是祭司用于诊断贵族身体的魔法,但是迪莫却用这个魔法去帮助察觉囚犯的身体状态。当然不是关心囚犯的身体健康,只是为了听那和自己的脚步声完美合拍的心跳声。 这一套迪莫都搞了几十年了,却依旧乐此不疲。 不过今天迪莫启动魔法阵的时候,没有感应到囚犯的心跳,随即迪莫就释然了,大约是那个囚犯被怪物杀了吧,自己又要去找新的囚犯了,真是麻烦啊。 黑牢的楼梯并不长,此时迪莫已经走到了尽头,他朝着出事牢房的方向看去,囚犯意料之中的已经不见了,但是那个怪物的模样却出乎自己的意料,是从没见过、对迪莫来说极其陌生的怪物,冷弈所扮演的怪物。 怪物与魔鬼有几分相像,但是那种气息告诉迪莫这肯定不是魔鬼。怪物仍然保留着魔鬼标志性的羊角,不过不再是山羊角,而是螺旋扭曲的盘羊角。身体能勉强看出原来是魔鬼,只不过这个勉强的意思,是已经在水里泡了三天,全身开始腐烂肿胀的那种。 “地狱的气息……奇怪,这种怪物是新诞生的吗?” 就在迪莫还在自言自语的时候,怪物说话了,还是一段条理清晰的话语。 “你把我当成,冥界之中那些自然生成的废物了吗?”声音沙哑刺耳,宛如用指尖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可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即使是魔鬼之子的迪莫,也不自然的颤抖。 “艹!” 迪莫也不废话,直接暴起扑向这只怪物。这东西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信息,都是各种不对劲,还是先将他制服了在考虑其他。 比迪莫先到冷弈面前的,是迪莫发出的灵力。灵力攻击穿破黑牢监狱的围栏,带着煞风呼啸到冷弈的面前,然后……然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掀起半点波澜。 看到自己全力一击的灵力,居然连怪物一根毛都没有伤到,迪莫迅速判断出双方实力对比,得出自己应该暂时战略性撤退的结论。 此时迪莫已经冲了一半,惯性让迪莫没法直接转身,于是迪莫脚稍微一用力,将自己冲锋的终点调高一部分,打算冲到怪物上边,然后一个转身逃回庄园从长计议。 此时迪莫仍然不慌,他认为情况再不济,如果自己要逃,至少还能全身而退,毕竟地狱来物没法在这里发挥全部实力。等逃到安全地带以后,召唤出魔鬼爸爸们,迪莫就可以反败为胜。 近了,近了,迪莫与冷弈怪物化身相遇,然后踩在怪物的肩膀上,一个反身正欲后退,岂料怪物一把抓住了迪莫的脚腕,迪莫体外的灵力防御在怪物的行动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的脆弱。 怪物抓住迪莫的脚腕以后,直接一拉,让迪莫的脸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黑牢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接着怪物一脚死死的踩住迪莫的脖子,让迪莫无法起来。 在这过程之中,不管迪莫使出千般技艺,打入怪物的身体全都如泥牛入海,未惊起半点波澜。 而当怪物踩在迪莫脖子上的时候,迪莫感觉到一股混乱的力量顺着怪物油腻的表皮输入自己的体内,迪莫惊恐的用尽全力挣扎,却还是徒劳无功。 “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迪莫毫不犹豫的开始求饶。 “这是你说的,嘿嘿……”那漫长的诡异笑声,让迪莫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及与之伴随的深深惊恐。 蒂尼同样也是留在卡斯林的魔人之子之一,尽管已经五十多岁,仍然有着十七岁少女的容颜。她最自豪的地方是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被一些追求者誉为火焰之神的恩赐。她从昨晚开始,就去参加一个贵族的宴会,直到今天下午才回到庄园之中。 当她回到庄园的时候,才从仆人口中听到庄园发生的事情。迪莫的黑牢又出事了,而迪莫下去以后就一直没有上来,可能是又在下边折磨囚犯什么的。 “没上来也就算了,总要把警告关掉!”在关掉庄园的警告后,蒂尼搓揉了耳朵,在关掉警报声之前,警报声一直在响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忘记关警报了!这次我得去和他理论一下。” 说到做到,蒂尼就朝着黑牢的方向前去,不一会儿就到黑牢之中。 到黑牢的时候,蒂尼被震惊了,因为此时在牢房中被折磨的不是囚犯,而是迪莫。迪莫被他自己铸造的、带着荆棘的铁链死死的绑起来,并且穿刺过锁骨、髌骨。 蒂尼认得这一种捆绑方法,这是迪莫发明给囚犯的捆绑,还多次在自己这些人面前炫耀,而今天自己却被绑了起来,这不能说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迪莫!你怎么回事!谁做的!”蒂尼冲进牢房,想将迪莫给接下来,可惜这只是徒劳无功的行为,蒂尼没法解开如此复杂的锁链。 “两件事,”看到蒂尼来了,迪莫也没有打招呼,而是微微颤颤的抬起两根手指头,好似抬起两根手指头就已经是用尽他的全力一样。 “告诉我们的父亲,告诉地狱使者,他原来的主人,从深渊里爬回来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蒂尼的心中就是一跳,感觉大事不妙。地狱使者是什么存在?他可是最古老的魔鬼,被誉为最接近堕落神灵的存在,在以往每一个魔人之子提起地狱使者的时候,都是怀着崇敬和钦佩之心的。 不过现在迪莫明显顾不上这么多了,他都被勒的要死要活,那还管得了什么崇敬之心?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迪莫说出这番话,原先死死捆住迪莫的铁链,突然松开不少,迪莫紧绷的身子终于松软下来,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迪莫,什么原来的主人,你说清楚一点!地狱使者的主人,不是尊敬的群星之神大人吗!”魔人之子,天性薄凉。迪莫被松开还没多久,蒂尼就拉起迪莫,拍打着迪莫的脸颊,让迪莫把话说清楚。 “滚!我哪知道那个怪物的意思是什么!”【混账玩意,我被怪物打成这样,不去想怪物长什么模样,不去考虑我的状况,就一味着在问问题!】迪莫一脚踹开蒂尼,但考虑到迪莫现在的力气,那充其量只是推开而已。 【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可以得到奖赏】争宠的想法在蒂尼心里流过,蒂尼的脑海也开始想一下沉睡咒是如何运转的,当然还不能让迪莫现在就睡了:“亲爱的迪莫,那个怪物要你说的第二条消息是什么?” “古老的存在将要到达卡斯林,魔鬼的国度将会迎来改变,或许不会呢?”在铁链松开以后,迪莫总算能放松,疲倦的迪莫开始昏昏欲睡,“这就是原句,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毕竟我那时候被他踩着脖子……” 【既然你想要睡觉,那我就帮你更快的睡着吧】“哦,亲爱的迪莫,我知道了,请在我的腿上暂且闭眼休息一阵,”说罢,蒂尼就将迪莫的头部拉到自己的腿上,接着就是沉睡咒拍过去。 看着迪莫差不多睡着了,蒂尼感应一下其他魔人之子都不在庄园,于是急匆匆的前往召唤祭坛,准备抢先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 祭坛打开,法阵准备,随着流转的图案,蒂尼和自己的魔鬼父亲建立了联系。 当魔鬼听到蒂尼的消息以后,脸色瞬间变了,明显想起某个不好的往事。望着面色不善的父亲,蒂尼试探的问道:“爸爸,请问地狱使者大人的原主人,真的存在吗?” 反常的,以前至少一直在表面上很宠蒂尼的爸爸,听到这个问题以后,立刻变了脸色:“不该问的别问,这事和你没关系!” “是,”蒂尼假装顺从的低下头,然后将迪莫得到的第二句话问了魔鬼父亲,这一次魔鬼父亲倒是回答了。 “古老的存在?应该是圣徒始祖吧……奇怪,圣徒始祖不是一直在中土大陆吗,为什么会跑到南疆大陆来……这事就交给你们应付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罢,魔鬼就与蒂尼断了联络,留下一脸懵逼的蒂尼:“看起来,那个地狱使者原主人存在的严重性,可比我最初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此时的银白房间。 “擦擦擦,擦啊,许久不见那个马甲,居然变成这么恶心的存在,恶魔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应该存在的啊。” 银白房间中,冷弈一边问候着那个马甲,一边真的在擦身体,即使是意识降临,冷弈都感觉自己浑身变脏了。 那个马甲,就是昔日冷弈第一个附身的魔鬼,创造了地狱使者的存在。在地狱使者被创造以后,天界追究责任,这个没有后台的魔鬼就成了地狱的弃子,最后狼狈的堕落到冥河之中。 如今已经过去四百多年,冷弈掐指一算,觉得这位马甲也应该重返人间,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让地狱自己烦恼去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一)受封于荒岛 1526年菲力的事情很多,身为吃瓜群众的冷弈看的大呼过瘾:梅依不辜负冷弈的期望,在路上发现了传送出来的囚犯,开始对魔人之子的事情进行调查。 且但丁身为地狱使者唯一的子嗣,最古老的魔人之子,当他一到达卡斯林,立刻就让那三个魔人之子感受到了等级压制。 而昨天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就闹得不欢而散,因为但丁发现这群人和自己格格不入。比起但丁来说,这群人的性格更偏向魔鬼,或多或少都有各种问题,用冷弈的话来说就是七宗罪患者。 这里说一下,这个世界的七宗罪和地球亚伯拉罕的七宗罪并不相同,因为当初在设计地狱的时候,冷弈觉得原有的懒惰和暴食B格太低,于是用伪善和暴虐代替,至于银鱼(我怕真字被和谐,但是每次都打银鱼又很扯淡)则是用纵欲代替。 已经出场过得两个魔人之子代表的属性很明显,喜欢折磨生灵的迪莫代表的是暴虐,而蒂尼则是纵欲。至于但丁,冷弈查了一下系统,事实上如果没有他的养母妮菇尔那些年的带领培养话,但丁最后会归入伪善阵营。 这还有什么好说?那些魔人之子占着自己魔鬼的血脉,认为自己天生高人一等,鼻子都朝到天上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没聊多久就当着卡斯林官员的面开打,会场被打的一团糟。 事后,魔人之子看起来是和梅依等人扛上了,煽动几个贵族控告梅依这个牧师,是菲氩派过来的间谍;斯特尔家族出于投机的心里,纠集了一些政治盟友,双方开始在卡斯林撕逼,目前事态还在进一步复杂化,菲力的书记官已经为这一次事件定名了,目前叫做第三次魔人之子事件。 因为这几天菲力都在搞大新闻,所以冷弈一直对此保持注意。今天冷弈刚刚起床的时候,系统就给了冷弈一个惊喜,让冷弈最近本来就很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了,这真是好事成双。 【叮咚!或许你因为不断的沉睡,自身真正度过的时间不过百余年,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已经存在了一千五百多年。悠久的时光中,你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你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进一步的加深,现在你已经获得新的能力,系统命名为“未来触须”。】 【未来触须:对家族技能,当你对一个家族施展这个技能以后,只要一个家族的父系血脉始终不断绝,即使你的本体仍然处于旧时空中,你仍然可以对这个家族的未来产生影响,借用他们的血脉去窥伺未来。】 【注意事项:一,未来触须对未来的推进效果取决于你目前的能力;二,未来触须所改变的未来,会逐渐反馈到现实上,而这个现实你则无法改动,否则会与未来触须纠缠到的未来失去联系。三,不可以用未来触须去探测未来,否则你所见到的未来将会成为真正无法被你改变的未来。】 “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啊,先来一次玩玩吧,”看完对“未来触须”这个技能的描述以后,冷弈开始跃跃欲试。 至于第一个实验的对象找哪一个家族?啊哈哈哈前边不有一个现成的吗?老约瑟的比伯家族,正好前面出场过,今天就让我来试验一下吧。 当冷弈对比伯家族启动这个技能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在银白房间的化身开始溃散,自己的意识开始提升到更高处。 提升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因为有一股引力将冷弈往地下拉扯。不过经过一番挣扎以后,冷弈成功离开了这个世界,朝着更上层的地方升过去。 一开始冷弈以为是提升到游戏主界面中,但是冷弈很快就明白自己猜测错误,未来触须没能提升到最高处的游戏界面,而是在现世与游戏界面之间的一个空间停下。 这个空间充斥着难以描述的颜色,如果非要找一种颜色来形容,那就是黑色。在黑色之中,有一条笔直的白色飘带,然而这只是初看之下以为的物体,当冷弈继续仔细观看飘带的时候,就能明显的看到这不是一条飘带,而是无数条极其细小的白线组合而成的。 这个白线是什么东西啊?我得靠近一点看。 当冷弈有这种念头以后,冷弈发现白线开始靠近自己,可是随即冷弈就推翻了这一种论断,现在应该是自己在靠近白线,因为冷弈感觉到自己躯体的蠕动,那是一种类似章鱼的感觉,可惜冷弈没法看到自己现在的身体。 当身躯移动到足够近的距离的时候,冷弈终于看清了白线的真实面貌,那是时间线,万千物质的时间线都在那在之中。在白线上的刻纹里,那及其复杂的刻纹表达出那些物质过去所经历的事物,现在所经历的事物和将来所经历的事物。 如果你问冷弈是怎么知道那些刻纹所代表的含义?一是靠着目前状态所带来的直觉,二是靠着系统安放在旁边的汉字说明。 其中在这些白线中,冷弈发现在大历元年以前,也就是自己启动游戏之前的时间线,带着虚幻的感觉。 “人存原理吗?”嘟囔一声以后,冷弈的注意力被其他地方吸引。 因为冷弈发现自己意念的一部分动了,行动的是如此的自然,熟练的将这一团白线之中的一根白线抽出来,单独展现到冷弈的面前。 这一条白线,代表的就是比伯家族的时间线。 此时,冷弈发动技能前比伯家族的时间线还在和所有时间线共同纠缠在一起,而从冷弈发动技能开始的那个节点之后,比伯家族的时间线就已经被抽离出来。 并且,冷弈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念化为更小的触手,开始钻进这一条细微的时间线里,蚕食、勒紧。 “这就是未来触手的含义吗,”此时,冷弈对这个技能的命名有了更深的体会,果然非常恰当,延伸到未来的触须。 【 时间线:大历1526年12月11日 家族名:比伯 家族状态:斯特尔家族的附庸,1526年诞生的贵族 封地:比伯岛 家族长:比伯·约瑟·恩修姆·疾风/44岁(菲力人) 家族人口:总7人,完丁3人,不完丁4人 】 “奇怪,怎么这里的时间线比我进来以前推进了一些时间啊?” “因为发动者的实力还不足,技能运转并不熟练,造成时间有些偏差。” 听到这里冷弈就想起来了,在提升的过程之中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拉扯,让自己身形不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而且听系统的意思,是说自己多做几次以后,就会熟练的当天释放当天操作吗? 当看到时间线到12月的时候,冷弈有点想去看一下卡斯林事件的结果如何,然而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止住这股欲望。 因为冷弈记得系统提示过,这里所看到的未来就会变成冷弈无法改变的未来。 冷弈问过系统,如果冷弈像当初雅典娜那样,用一个命运之子去改变未来会怎么样,毕竟这样就不属于“真正无法被你改变的未来”,因为这个时候改变未来的人就不再是冷弈本人了,而是经过外包。 系统的回答是,命运之子属于冷弈力量的延伸,依旧是算在冷弈的头上。注释中“真正无法被你改变的未来”的“被你”,防止的是出现“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这个小概率事件,只有争到一线生机的人才可以改变被未来触须注视到的未来,但他们必须和你做出的行为完全没有联系。 在经过这番对话以后,冷弈就放弃用未来触须观看未来的打算,将注意力转移到比伯家族身上。 【比伯家族是一个新兴的贵族,因为一系列机缘巧合才成为贵族,但是这个家族的底蕴十分薄弱,恐怕会和那些移民一样,过不了三代就衰落。】 【不过幸运也是不幸的是,这个家族处在远离大陆的贫瘠海岛上,这虽然让其他大贵族断绝冒着得罪斯特尔家族的风险夺取这座贫穷岛屿的计划,但也让比伯家族难以发展壮大起来。】 【比伯家族封地面临的困境有: 破烂的移民点:摸着良心说话,你能管比伯家族居住的地方叫村庄吗? 等于没有的军事防备: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岛上也没有盗贼,因为来这里打劫的盗贼必定赔本。 稀缺的人口:实际上比伯家族有几个人,岛上就有几个人。 闭塞的交通:连港口都没有,来比伯岛的唯一方式,就是乘坐渔船在海上航行三四天,大船根本无法靠岸。 落后的贸易:抱歉,这里有这个东西吗? 差劲的工业:系统都看不下去了,只能昧着良心,将比伯家族中妇女编制日用品这种行为称为工业。 贫瘠的农业:都是盐碱地,与其期待农业还不如去采集。 】 看到这份表格,冷弈被堵着久久不能喘上气来,老半天以后才吐出第一句话:“我去特么的,这种地狱难度的开局,得需要我开多大的金手指才能扶起比伯家族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二)两代人 【现在身为这个世界最高主宰的你,将未来触须延伸到比伯家族的血脉身上,你是要帮助这个弱小的家族走向辉煌,还是带领他们堕落地狱呢?】 【 现在,你可以做出以下这些行动(单项选择): 1,赐予比伯家族杰出的领袖(领袖强度和持续代数成反比,使用次数:2次) 2,将比伯岛高度盐碱化的土地变为肥沃的农田(改变范围与时间成正比) 3,赐予比伯岛独特的特产(价值与诞生时间城反比) 4,改变恩修姆鱼群的流向,使鱼群经过比伯港口(30年) 5,让关内行省发生动乱,制造难民前往比伯岛(叛乱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掌控叛乱程度) 6,自己想(一次一个行动) 】 【注:这是改变当时世界的神灵力量,使用一次以后必须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然后才可以继续使用。 “这、这……原来所谓的未来触须,就是让我玩文字游戏啊,第六项我能选神灵降世,消灭一切反对派吗?” “你是比伯家族的祖宗兼保姆吗?”出乎冷弈意料,系统居然还对冷弈的话语进行了犀利的回复。 “不是,好吧,我放弃这种打算。” 望着在旁边列表上列出的,比伯家族这种堪称“主角必需死”难度的开局,以及这些难以判断好坏的选项,冷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首先,特产、土地变肥沃、鱼群经过比伯港这些东西,都是不能选的,至少不能现在就选,否则就是小儿持金于闹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记得前面系统提示过很多次,斯特尔家族的势力难以升到关内行省这边,比伯家族能拥有比伯岛这个面积这么大的封地,一是靠着斯特尔家族的庇护,二是靠着比伯岛本身就穷的要死。” “如果在比伯家族这么弱小的时候,就贸然提高比伯家族封地的富裕程度,那么恐怕斯特尔家族都庇护不了比伯家族啊。” “制造动乱也不能现在就选,因为比伯岛土地贫瘠,没法承受太多的人口,即使发生了动乱,难民恐怕也是逃到山脉西边去而不会选择比伯岛。” “这么权衡了一圈下来,第一次的选项只有1了吧。” “我使用第一次权力,选择1,持续两代人。” 【你选择了1,赐予比伯家族连续2代杰出的领袖,还可以赐予1次。】 当使用完这股力量以后,冷弈感觉自己缠绕比伯家族的触手一时松软下去,这才想起系统前面说的话。 【老约瑟此前一直在忧虑,因为比起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来说,他的儿子和孙子充斥着贫民才有的习惯,用老约瑟的话来说就是不成器。】 【幸运的是,在老约瑟晚年的时候,他的儿子穆奇突然开窍了,开窍到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 穆奇将要开窍成什么样的人呢? 1,智计无双 2,一骑当千 3,御下有方 4,内政有才 5,交游顶尖 6,擅长手工 7,离经叛道 8,商业奇才 】 “这个选择啊……智计无双和一骑当千直接pass,就一个岛主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心怀不轨吗?离经叛道也出局,没实力就别学索利特装逼;御下有方,倒是有人给你御先;内政有才,一座破岛再有才能玩出什么花来!” “所以这么思考一番的话,只有交游顶尖和擅长手工是值得考虑的选项,那么到底应该选择什么呢?” “交游广泛的话,只能拉来几个保护伞,可是比伯家族已经有斯特尔家族作为保护伞了啊;擅长手工的话,可以解决港口问题,说不定还能发明出解决比伯岛困境的方法,如果这么考虑的话,按理来说是应该先选这个。” 于是冷弈选择了6,可是在确认时间又反悔。 “不对,6和4本质上是一样的选项,在一座岛上玩不出花来的,所以我应该选5,广交门路!” 【穆奇是一个擅长外交的人,他经过慎密的分析,认为如今比伯家族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化解外交困境。】 【如今,即使是斯特尔家族,对比伯家族也是施舍大于同情,对于这个渔民出生不过两代的家族,大多数贵族都是鄙夷的态度,比伯家族和任何贵族的关系都一般般,即使是比伯家族的诞生地,恩修姆。】 【穆奇的计划,就是以缓和与恩修姆本地贵族之间的矛盾,从而打通前往贵族阶级的道路。】 【经过不懈的努力,穆奇终于打开了一条通往上层的通道,得到了和恩修姆本地贵族联姻的机会。穆奇能联姻的子嗣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小儿子比伯,因为这个小儿子是斯特尔家族庶女的子嗣,留着斯特尔家族的血液,那些恩修姆贵族就是看在这一点上才勉强接受与穆奇联姻。】 【 那么现在,穆奇要将自己的儿子比伯,和哪一个贵族联姻呢? 1,齐洛家族(恩修姆最年轻的贵族,主要负责渔业) 2,安斯特家族(恩修姆最古老的家族,拥有广大的封地和强大的制造业) 3,布达罗斯家族(恩修姆古老的贵族之一,主要负责造船业) 4,恩修姆洛克家族(来自大贵族洛克家族的分支,在恩修姆这里负责对外商贸) 】 “4个家族,每一个家族都有自己擅长的吗?选择联姻哪一个家族,就意味着比伯家族以后要走的道路,这可要慎重的考虑。” “比伯岛在岛上,渔业和造船业都同样重要,可是恩修姆洛克家族对外联系这一条路子同样重要,获得制造业的支持也是,看起来很难选择啊……” 冷弈的目光在4个选项上来来回回扫了半天,姑且做出一个:“齐洛家族吧,我对这个家族有印象,并且这个家族也很弱小,齐大非偶啊。” 【穆奇选择帮助自己的儿子比伯与齐洛家族联姻,通过齐洛家族的引荐,在见识到了穆奇这位奇男子以后,恩修姆的贵族逐渐接纳了比伯家族,比伯家族终于成为恩修姆名正言顺的贵族之一。】 【而尽管没有和另外三个家族联姻,但是靠着穆奇强大的外交能力,也得到了另外三个家族的友谊。】 【 那么接下来,穆奇究竟要在哪里发挥他的外交能力呢? 1,待在比伯岛,做好海岛王。 2,待在恩修姆,成为恩修姆交际界最耀眼的明星。 3,前往关内行省山脉东地的中心柯尼斯,成为山脉东地交际界最耀眼的明星。 4,前往斯特尔家族的老巢,菲力的中心,卡斯林,尝试成为那里交际界最耀眼的明星。 】 “第4个选项……那个尝试,前三个选项都没有,就这个选项有,这是代表着这个选项能否成功要看能力对吧,不过即使是这样,成为卡斯林的中心又有什么用处?只靠嘴皮子的话,比伯家族是没法在卡斯林立足的。” “那么前三个选项的话,前两个的眼界太小,宅在这一片狭窄的土地上是没有前途的,所以还是去柯尼斯吧。” 说到这里,冷弈突然想起之前的选择,突然生出一阵懊悔:“靠!既然是点了外交精通,那就一路朝着外交上靠拢啊,我怎么前面又跑去选齐洛家族,如果选了恩修姆洛克家族的话,估计进柯尼斯就更顺利了。” 但是既然都已经选了也没法更改,冷弈只好收拾自己沮丧的心情,继续进行这一场“文字游戏”。 【通过齐洛家族的引荐,配合上其他三个家族的友谊支持,穆奇顺利的在柯尼斯的交际圈站稳了脚跟,成为这里的交际圈明星。】 【 这时候,穆奇那一位有着斯特尔家族血统的妻子,他们孕育出的女儿也到了婚嫁的年龄,穆奇应该将他的女儿送给柯尼斯的哪一位家族寻求友谊呢?或者说是送给主家,增加主家对你的感官? 1,当然是我们最尊贵的斯特尔庇护主家族(目前的主家,对比伯家族实行不太稳定的庇护) 2,卢尔莫家族(广泛的商业网络) 3,柯尼斯洛达家族(政治上的控制力) 4,佛科家族(丰富的农业资源) 】 “既然穆奇是外交精通,那么应该是选择3,柯尼斯洛达家族……”就在冷弈要选3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没有将穆奇利益最大化,因为前后两个选择不同,穆奇已经废了,所以现在应该是为下一代考虑了,下一代选2,然后把下一代的精通调到商业才能上面去。” “至于主要渔业的齐洛家族,这个很好选择,齐洛家族捕鱼,然后在由卢尔莫家族售出,双方达到双赢的关系。” “没错,就这么选择,我选4!” 【穆奇通过将女儿嫁给了关东地带最强大的贵族之一,和卢尔莫家族攀上关系,获得卢尔莫家族的友谊。至于另外两个家族,由于穆奇高明的外交处理关系,因此他们虽然没有对比伯家族产生友谊,但是也保持着不冷不淡的态度。】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就是1552年,穆奇已经老去,这个时候,比伯家族面临着家族长的更替,穆奇应该选择谁作为下一代家族长? 1,大儿子穆奇 2,小儿子比伯 】 “哈,居然还有陷阱,前面一直提过,比伯可是有着斯特尔家族的血脉,还有一个妹妹嫁到卢尔莫家族去,要是没选他当家族长,这比伯家族还不撕逼到翻天?我也不多说话,就两个字,选2!”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三)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就是1552年,穆奇一世选择将家族长的位置交给小儿子比伯,比伯成为比伯家族第三代家族长比伯一世。这个决定没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对,即使是大儿子穆奇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带的家族长仍然是才华横溢的家族长,那他偏向的才能是哪一个方面的呢? 1,智计无双 2,一骑当千 3,御下有方 4,内政有才 5,交游顶尖 6,擅长手工 7,离经叛道 8,商业奇才 】 “选8,这是我一早就决定的事情啊。” 【如果说穆奇一世擅长的是人际交往,比伯一世擅长的就是商业,早在成为家族长之前,他就以超高的商业技巧,得到了妹夫的家族卢尔莫家族的看好,他们想要将比伯一世拉入东方贵族商会,作为商会的负责人之一,对此你的决定?】 “接受。” 【比伯一世成成为东方贵族商会的负责人之一,所谓的东方贵族商会,是接受贵族保护,在关内行省山脉东地的商会。】 【进入商会以后,靠着卢尔莫家族的提携,斯特尔家族的血脉,以及高超的商业技巧,比伯一世在商会中混的如鱼得水,职位升的很快。因为比伯一世的出色表现,也获得了其他家族的好感,认为你是卢尔莫派系的好下属。】 【这时,依靠垂垂老矣的穆奇一世利用自己的外交眼光,向比伯一世提出了建议,可以带领恩修姆的贵族一起发财,牵头组建恩修姆的渔业公会和东方贵族商会产生联系,结好恩修姆的贵族。】 【对于老穆奇的建议,你的选择?】 “接受。” 【比伯一世接受了老穆奇的建议,牵头将东方贵族商会和恩修姆渔业公会联系在一起。恩修姆渔业公会主要是齐洛家族负责,齐洛家族和比伯家族有着深厚的友谊,并且也想搭上柯尼斯的线,于是接受了比伯家族的建议。】 【随着比伯家族将商会和公会牵头起来,恩修姆负责捕捞、制作鱼,商会负责销售,双方形成了双赢的关系,而恩修姆鱼也流向山脉东地更多的地方,当地变得有名起来。】 【时光荏苒,如今你的子嗣也到了该婚假的年龄,你应该将你的儿子和女儿派往哪一个家族联姻呢?(可选两个)】 【注:实际上的贵族家族数量,远比列表中列出的要多,但是未来触须为了降低难度,将那些家族属性重合的家族全部统合成一个家族,然后表现出来。】 【 1,恩修姆本地贵族 2,柯尼斯大贵族 3,庇护主斯特尔家族 】 “这个选择啊,比伯家族都过了三代人了,即使当初斯特尔的比伯是一个未毕业的青年,到了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要去了,斯特尔家族现在应该已经对比伯家族很冷淡了吧,应该加强联络吗?” 随即冷弈推翻了自己的判断:“不对,现在的比伯家族可以依靠卢尔莫家族庇护,已经不需要全依赖斯特尔家族,况且远在卡斯林的斯特尔家族对比伯家族根本送不出太多力量给,所以要来也是没用。” “所以从这里来看,这一次要联姻的对象,就应该是山脉东地的家族了。” “文中列表末尾有一句话,叫做‘认为你是卢尔莫派系的好下属’,说明比伯家族已经被打上卢尔莫家族派系的标签,因此如果再和其他家族联姻的话,可能会触怒到卢尔莫家族。” “所以派出儿子和卢尔莫家族联姻,那女儿呢……还是和齐洛家族联姻吗?毕竟齐洛家族掌控着渔业公会,想要赚钱就绕不开齐洛家族,所以继续和齐洛家族……” 想到这里的时候,冷弈突然心中一震,即时发现了一个盲点,然后又翻出此前的列表,确认了自己的盲点。 “果然,在第一次联姻的时候就提到过,齐洛家族是最年轻的家族,这也意味着力量最为弱小。以前是渔业只是支柱之一,随着渔业的发达起来,那些恩修姆贵族应该要忍不住了吧,所以应该尽早撇开齐洛。” “更何况,为什么渔业公会一定要在齐洛家族的手上?” 这时候,冷弈的嘴角挂上自信的微笑:“女儿和卢尔莫家族联姻,儿子和安斯特家族联姻。” 安斯特家族,在第一次联姻选择里面提到过,这个家族掌控着恩修姆最广阔的土地,还有最发达的制造业。 【卢尔莫家族非常顺利的接受了你的女儿,但是安斯特家族表示要求在你的帮助下,参与进东方贵族商会,这样才能同意联姻的请求,对此你的选择?】 “接受。” 【比伯一世将女儿嫁给卢尔莫家族非常顺利,让儿子娶了安斯特家族女性的事情,在同意带着安斯特进入东方贵族商会以后也同样顺利,因为此时比伯是东方贵族商会的执行官之一。】 【随着恩修姆渔业的发达,渔业变得有利可图起来,这时候恩修姆以安斯特和恩修姆洛克为首的其他几个贵族家族,开始对渔业充满垂涎,想要将手插进渔业公会。大贵族中,只有安布罗斯家族态度暧昧。】 【对于这一件事,齐洛家族反对意见很强烈,并迫切的想要寻求你的支持,许诺可以让你成为渔业公会的世袭元老,只要你能支持他。】 【 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比伯家族应该做出什么选择呢? 1,支持齐洛家族 2,支持安斯特等家族 3,保持中立的态度 4,尝试进行妥协 5,其他 】 冷弈看着屏幕上的选项,知道这又是一次关键性的抉择,于是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 “齐洛家族的家族长是被猪油蒙蔽了眼睛啊,我还以为他会放权拉拢几个贵族过来的,结果出了造船业的那个安布罗斯家族蛇鼠两端以外,他就只能来请求比伯家族。” “等等,齐洛家族拉拢比伯家族,不会是看上比伯家族卢尔莫的外援吧?我曹,齐洛家族现在是火坑啊。” 这时候,冷弈眼睛一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选5,扩大恩修姆渔业公会的管辖项目,将造船、渔网等并入进来,由比伯家族当任世袭会长。” 世袭会长这个名词,是从上面世袭元老引申过来的。 【比伯的方案成功了,安斯特家族同意了比伯的妥协,而最终齐洛家族也只能无奈接受。】 【又过了几年,随着上一任东方贵族商会的主事人退休,比伯一世成为东方贵族商会新一任的主事人,他的权威越来越大。】 【不过尽管这样,比伯十分有眼色,仍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对柯尼斯每一个强大的贵族都保持着恭敬之心。】 【然而对于不在比伯岛的渔民来说,比伯却是前所未有的吝啬和刻薄,他残酷的剥削着渔民,渔民的日子过得比老约瑟时代更加辛苦。】 【 在比伯一世的剥削下,渔民发生了一次抗税暴动,要求减轻税收,对于这一些抗税的渔民,你的做法? 1,镇压这群刁民。 2,他们也是恩修姆的人民啊,同意他们的请求吧。 3,和他们谈判,放宽要求。 】 冷弈最初是想要选择第3项的,这世道大家都不好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但是一个发现改变了冷弈的做法:冷弈发现自己对未来的能力,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 “呵呵呵,我选1,镇压刁民” 【比伯一世残酷的镇压渔民的暴动,靠着安斯特家族的协助,这一次暴动被成功镇压。然而这一次的暴动虽然被成功镇压,却让恩修姆的渔民开始憎恨比伯家族,更少的渔民愿意前往比伯岛了。】 【在1560年,比伯一世当任家族长的第8年,你再一次恢复了力量,可以对这个世界尽心尽力较大的干涉。】 【此时,比伯家族和斯特尔家族的联系已经冷却下来,依靠这些年的进攻,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这时和比伯家族关系最要好的,真正对比伯家族实施庇护的,还是柯尼斯大贵族卢尔莫家族。】 【而在恩修姆本地里,安斯特家族与比伯家族的关系最好,其他几个家族也保持着善意,但是以前一直合作愉快的齐洛家族,却因为之前的渔业公会的冲突,与比伯家族产生了裂痕。】 【当然比伯家族最大的发展还要属于两个组织,现在比伯一世担任着着东方贵族商会的主事人,还有恩修姆渔业公会的世袭会长,将两个组织形成了互利共赢的关系,让比伯家族以一座荒芜的岛屿作为封地,却可以拥有高额的收入。】 这时候,系统弹出了比伯家族封地,比伯岛上的情况。 冷弈记得上一次看到比伯岛的时候,基本是一片荒芜,所谓的村庄不过就是几个居民点,一所屋子,一片农田,一间畜牧房,一口水井,几只渔船随意搁浅在不远处的海滩上,这就是三十年前的比伯岛。 然而如今的比伯岛,农田扩大了许多,还有了一片小小的牧场。岛上有了一个不到一百人的村落,村庄以比伯家族并不豪华的屋子为中心(豪华的在岸上),周边围绕着许多低矮的屋子,屋子里住的基本都是农奴。 海滩上,则是有了一处简陋的海港,停放着许多渔船,并且也有渔民出海作业了。 这就是比伯岛三十年后的局面。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四) 【 时间线:大历1560年1月1日 家族名:比伯 家族长:比伯·比伯·恩修姆·红炎(30岁/8年) 家族状态:1526年建立。斯特尔家族(庇护主),卢尔莫家族(真·庇护主兼提携人),安斯特家族(亲密),恩修姆洛克家族(友善),布达罗斯家族(友善),齐洛家族(怀疑兼合作)。 封地:恩修姆的比伯岛 产业:东方贵族商会(主事人),恩修姆渔业公会(世袭会长) 家族人口:总25人,完丁10人,不完丁15人 封地状况: 微小的村庄:起码算是一处人烟聚集地了。 存在性的军事防备:唯一的作用就是镇压抗税渔夫。 极少的人口:除了比伯家族以外,还有一点点农奴和仆人在岛上进行徒劳的开垦。 较封闭的交通:拥有一处小型港口,和并不长的平坦道路。 差距的贸易:自给自足吧。 差劲的工业:自给自足吧。 贫瘠的农业:粮食还是严重依赖海外运输,毕竟岛上充斥着盐碱地。 】 “额,起码比起三十年前要好了一下,我应该这么看,比伯岛有了一些小小的进步,对吧?”冷弈自我安慰道。 【 目前时间线是在1560年,如今你已经部分恢复了能力,现在你可以对那个时空做出新的选择(单项选择): 1,赐予比伯家族杰出的领袖(领袖强度和持续代数成反比,使用次数:1次) 2,将比伯岛高度盐碱化的土地变为肥沃的农田(改变范围与时间成正比) 3,赐予比伯岛独特的特产(价值与诞生时间城反比) 4,改变恩修姆鱼群的流向,使鱼群经过比伯港口(15年) 5,让关内行省发生动乱,制造难民前往比伯岛(叛乱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掌控叛乱程度) 6,利用比伯家族的关系,将比伯家族迁出比伯岛(10年)。 7,自己想(一次一个行动) 】 “我想想啊,现在应该怎么选择呢……” 这一次选择中多出了一个选项,那就是迁出比伯岛,说明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比伯家族有了迁出比伯岛的能力,可是问题是,要不要迁出去呢? “还是不选6了,因为比伯岛选项这么多,拥有让人耐心选择的基础,更何况未来触须能延伸到什么时候我心里也没有谱,迁出去的话,许多东西又要重新开始。” 在放弃迁出比伯岛这个选项以后,冷弈在比伯家族的列表来回扫描,最终在“鱼群”这个选项上停了下来。 “鱼群,渔业公会,这是在诱惑我吗?” “我选4,改变恩修姆鱼群的流向,让他们留到比伯岛上去。” 随着冷弈确定这个选项,时间线再次开始向前推移。 【在恩修姆人的记忆中,大约是从1560年开始,已经在外海游荡了上百年的恩修姆鱼,他们的流向开始朝着外海漂移。】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件事,认为这只是正常幅度的偏移。因为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恩修姆的鱼也会有小幅度的偏差。但是随着鱼群越飘越远,恩修姆人开始慌了,渔业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难道我们要失去这个金矿?】 【因为鱼群越飘越远,继续以恩修姆作为港口出发的话,意味着更多的时间,意味着更差的捕鱼效率。】 【让恩修姆渔民宛如梦魔一样的是,尽管捕鱼越来越困难,可是渔业公会要求的税收却没有变过,那个恶魔依旧在急促的催促税收,渔民的日子变得越发难过起来。】 【 面对剥削,第二次大规模的渔民暴动正在酝酿,这时候,渔民们派出代表来对你做出谈判请求,请求降低贡税 1,真是可怜啊,好吧,降低贡税 2,降低贡税是不可能的,贡税少了怎么办?捞不上鱼就多花点时间去捞啊! 3,恩修姆降低贡税是不可能的,不过鱼群远离了,你们可以到比伯岛来捕鱼啊。 4,恩修姆降低贡税是不可能的,待不下去就来开打啊! 】 “我想想啊,第一个选项是退让,第二个选项是强迫更多的劳役,第三个选项是让渔民移民到比伯岛捕鱼,第四个选项是让待不下去的渔民滚蛋。” “这四个选项里面……选3!比伯岛才是比伯家族的基业啊。” 【比伯家族提出渔民可以到比伯岛去,因为鱼群是朝着比伯岛的方向漂移,如今的比伯岛比起恩修姆来说,越发适合进行捕鱼。】 【对于这个提议,安斯特家族是最为高兴的,因为捕鱼无法进行粮食自给(因为渔民需要将捕鱼贡税,所以无法自给),这就需要安斯特的田产。】 【至于布达罗斯家族和恩修姆洛克家族也表示出了谨慎的兴趣,认为只要比伯家族允许他们在比伯岛开设新的产业,他们就同意这个方案。恩修姆贵族中,只有齐洛家族对这个方案表现出最强烈的反对。】 【 因此你的选择 1,坚持推行 2,放弃 3,延后再议 4,自由决定 】 “管齐洛家族去死,只要布达罗斯家族和恩修姆洛克家族能同意这个方案,产业就产业啊。正好增加比伯岛的工业水平。况且,这样子可以把恩修姆大部分贵族都拉倒比伯家族这里,区区一个齐洛家族的反对有个屁用,选1!比伯岛是时候发展起来了。” “不过啊,想当初比伯家族能进入恩修姆贵族圈,还是靠着齐洛家族的引荐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两个家族从合作走向表面合作,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面对抗啊。” 就在冷弈胡思乱想各种肥皂煽情剧的时候,仿佛是系统对冷弈不认真进行游戏的惩罚,冷弈这一次的选择是错误的,比伯家族出现了一次大危机。 【比伯家族的方案并不是完美无缺的,鱼群偏移是缓慢的,此时去比伯岛捕鱼并没有多少便利,再加上搬迁的费用,最后是得不偿失。】 “糟糕,搞的时间太早了,失算!大失算!” 【在高昂的损失下,齐洛家族等之前被打压的渔业贵族鼓噪起来,认为鱼群偏移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他们还会回流的,现在要做的是停止向比伯岛转移的计划,并且要暂时减少渔民贡赋。】 【对于齐洛家族的建议,恩修姆洛克家族不置可否,布达罗斯家族支持比伯的联系,而安斯特家族坚定的站在你这里。】 【贵族圈中你们势均力敌,然而在平民圈中,口风良好的齐洛家族获得了大量的渔民支持,渔民仍然记得你在上一次暴动中对他们的镇压。厌恶比伯刻薄残暴的渔民跟随着齐洛家族,裹挟成很庞大的反对势力,甚至发动了一场罢工来反对你。】 【由于这一次渔民罢工有齐洛家族撑腰,且还没有演变成暴乱,比伯家族无法调动城内的军队前来镇压。恩修姆鱼的停产也影响到对东方贵族商会的供给,东方贵族商会管理层发来要求,命令你尽快解决这一次的罢工事件,不管用什么方法。】 【 在这个时候,你的选择 1,绝不认输,拉上安斯特家族,在请求卢尔莫家族,死扛到底! 2,进行妥协,尝试寻找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法 3,取消行动,以退为进,利用退让寻求其他的机会。 】 这个时候,冷弈已经从最初选择失败的犹豫中反应过来:“哼!自然现象?鱼群转移到比伯是大势所趋,只不过还没有到那个时候罢了!大概是1575年的时候鱼群才会转移完毕吧。所以时间是在比伯家族这里,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和对方犟到底。” “选2,进行妥协,已经搬迁了的渔民,减少贡税,然后搬迁的补偿都由比伯家族承担,布达罗斯家族已经投资的手工厂费用,也由比伯家族赔偿。至于这项计划,自由进行,既不要取消,也不用强制推行,让时间来验证究竟是在恩修姆捕鱼方便,还是在比伯岛捕鱼方便吧。” 【比伯一世有担当的发言,尽管让比伯家族承受了相当大的损失,惹来家族内部的一些不满,但是却赢得了贵族的好感,而那些已经搬迁过去的渔民,也对比伯家族的感官有了改善。】 【在比伯家族退步以后,渔民们失去了闹事的动力,于是这一次的罢工危机就此解除,恩修姆恢复了对外的鱼肉供给。】 【然而,不管是比伯一世还是齐洛家族都知道,有一些东西一但碎裂,就再也没法弥补回原来的样子。】 【时间在向前推进,比伯一世昔日的寓言成真,鱼群流向越来越偏进比伯岛,在比伯岛捕鱼越发方便。】 【现在已经是大历1575年,鱼群偏移的程度已经很深,从比伯岛出发捕鱼远比从恩修姆出发捕鱼要好,于是第二次迁移渔民的行动开始了。比伯岛粮食无法自给,因此安斯特家族大赚特赚。】 【 就在这个时候,比伯一世又有了一个想法,可以在比伯岛修建一处用于贸易的海港,比原来的用于捕鱼的海港更加完善。是否应该修建呢? 1,修建 2,放弃 】 “选1,修建,这个选项早在之前就已经决定下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五)思考与规划 【大历1575年,比伯家族提出了新的建议,在比伯岛修建一处新的大型海港,不但方便了捕鱼,并且使得与东方贵族商会的贸易更加快捷方便。 【然而,这个港口的修建引起了一些恩修姆洛克贵族的担忧,他认为贸易海港只要有恩修姆的就足够了。当然如果必须要修建也不是不行,但是比伯岛的港口应该归属于恩修姆管理。】 【 对于恩修姆洛克家族的提议,你的选择是 1,接受 2,拒绝 3,妥协 】 “恩修姆洛克家族,我记得是代表商业这一块的吧,真是奇了怪了,比伯越繁华他们赚的就越多,这反对什么?感觉背后必有蹊跷……” “妥协,商会管理和渔业公会世袭会长要绑在一起。” 【在对比伯一世机警的回答进行一阵商讨以后,恩修姆洛克家族同意了这个方案,最后一个崭新的港口开始修建。】 【经过一番抉择,鱼群偏移危机勉强度过,使渔业公会停止继续损失,也防止渔民跌倒更黑暗的地步。】 【可是比伯岛毕竟比不上恩修姆,土地无法承受太多的人口,渔民们大多把那里当成去几天就走的居住地。】 【在这场鱼群偏移危机中,最大的获利者是东方贵族商会,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投入,反而靠着新出的贸易路线大赚特赚,因此对比伯一世非常满意,比伯一世至此总算坐稳了主事人的地位。】 【然而,渔业公会却因为这一次事件,对比伯家族产生了怨言,他们认为比起公会来说,比伯家族更在意商会的利益,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世袭会长。】 【 时间线:大历1575年1月1日 家族名:比伯 家族长:比伯·比伯·恩修姆·红炎(45岁/23年) 家族状态:1526年建立。斯特尔家族(庇护主),卢尔莫家族(真·庇护主兼提携人),安斯特家族(亲密),恩修姆洛克家族(怀疑),布达罗斯家族(中立),齐洛家族(冷淡的抵制)。 封地:菲力关内行省恩修姆主城下辖的比伯岛 产业:东方贵族商会(主事人)(获得信任),恩修姆渔业公会(世袭会长)(遭到质疑,内部分裂) 家族人口:总26人,完丁11人,不完丁15人 封地状况: 普通的渔业贸易村庄:比伯的村庄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 较差的军事防备:现在多了镇压渔船集团的军事实力。 中等村庄的人口:村子中多了许多不常住的渔夫和商人,促进了村子其他产业的发展。 中等的交通:拥有一条合格的道路,配上更多的碎石路。1575年开始修建全新的海港。 中等的贸易:贸易逐渐兴盛起来,缺陷是产业畸形,主要是粮食渔业贸易。 差劲的工业:生活用品严重依赖外部输入。 贫瘠的农业:盐碱地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改善,这是制约岛上发展的最大障碍。 】 这时候比伯村的模样,和15年前比起来又是大变样。 现在比伯村是以码头作为房屋最多的地方,远处的村长居反而冷落了下来。这在这一座码头的远处,有一座比这个更大的码头正在修建,来来往往的人群增添了岛上的活力,再也不是昔日冷清的模样。 码头北边,昔日但丁在伐树的周边,建立起了一座崭新的造船厂,这是这座岛上唯一可以称得上工厂的存在。 此外,岛上的“豪宅”也多出几处,除了比伯家族以外,还有安斯特家族、布达罗斯家族、恩修姆洛克家族的房子,他们并排在村的后边。 如今整个岛屿加在一起,如果再把那些非常驻人口算上的话,勉强接近一千人,比起三十年前不到二十人的可怜模样,真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这就是岛上如今的模样,看着现在的情况,冷弈情不自禁的点头:“嗯,很好,通过渔业盘活了整盘棋,比伯岛开始发展起来了,总体来说虽然有几处失败,但是我所做的抉择还是很正确的。” “游戏进行到这里,我必须先梳理一下我接下来的思路,不能乱打一气。” “就目前来说,制约比伯岛最大的发展问题,就是粮食问题,这里的土地无法种出太多的粮食,而且各种日用品都要依靠外来输入。” “第二个问题,就是比伯家族和恩修姆当地的贵族产生了裂缝。上一次看列表,除了齐洛家族有些不愉快以外,剩下几个家族都是友善的态度。然而现在即使是关系最好的安斯特家族,也只剩下友善的态度,而不再是亲密了。可以说,比伯家族和恩修姆贵族的关系开始全面恶化。” “让我推测一番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 “东方贵族商会,大概是山脉东地的大贵族参股而成,比伯家族在其中跑腿,依靠自身的天赋才能,斯特尔家族的虎皮和卢尔莫家族的庇护,勉强占据了一个席位,成为一个主事人。不过我对比伯这位天才去世以后,比伯家族还能不能保持这个位置表示怀疑。” “至于恩修姆渔业公会这个组织,以前主要是齐洛家族在主管,海上讨生活的,其他家族大概只有参股。” “此前渔业公会负责捕鱼,提供恩修姆鱼这个原材料,而东方贵族商会负责外贸,双方算是合作愉快,但是在鱼群改道以后,两个组织却发生了摩擦,当然体现到文字中就是比伯家族和齐洛家族的摩擦,双方的摩擦甚至差点造成渔民暴动。” “擦,列表显示的信息太简单了,没法知道更深层的原因,比如恩修姆洛克家族到底是发什么疯,硬要和比伯家族扛上啊?这就是未来触须的坏处啊,根本不清楚更清楚的摩擦原因,只能确定是因为鱼群偏移危机引发的。” “但是不清楚没关系,我只需要在两个行会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首先考虑一点,东方贵族商会的背后可是整个山脉东地最强大的贵族,柯尼斯贵族,他的力量不是恩修姆这边一点贵族可以抵抗的。” “然后是第二点,渔业公会是恩修姆的渔业公会,现在比伯岛在行政划分中是附属于恩修姆主城,但随着比伯岛的做大——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比伯岛的背后有我——比伯岛迟早会从恩修姆划分出去,那么那个时候,双方的矛盾可能会迎来一个总爆发。” “因为比伯岛想要发展,就要抢资源,最适合抢资源的对象,就是离他最近的恩修姆啊,我现在唯一能希望的,就是这俩分手的时候,可以开开心心愉快的分手,别搞出什么大新闻来。” “而东方贵族商会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因为东方贵族商会的主业是转售贸易,范围是整个山脉东地,只要脑子正常的贵族就明白,比伯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整个山脉东地施加影响的,因为成也海岛,败也海岛,比伯岛无法到内陆上来。” “所以,当两个行会之间有了冲突的时候,我应该让比伯家族做出什么选择,是很明确的事情。” “在以前,两个行会可以愉快的发展合作,是靠着恩修姆渔业公会负责提供鱼群,东方贵族商会转手贸易。但是随着比伯岛开始发展起来,东方贵族商会完全可以撇开恩修姆渔业公会,直接通过比伯岛进行贸易,两个行会的合作就是从这里出现裂缝。” “也就是说,比伯岛自身的强大就是原罪,比伯岛强大会抢走恩修姆渔业公会的肉,这就是恩修姆渔业公会对比伯家族不满的原因。” “既然已经明确谁是比伯家族的盟友,谁是比伯家族的敌人,那么就应该做出下一步选择,什么时候分手。” “我想想啊,虽然恩修姆渔业公会已经对比伯家族产生不慢,可是因为比伯岛无法大规模开垦粮食,日用品供给也一直是大问题,比伯岛的居民也没法只靠渔业生存,因此在目前这个阶段,对比伯岛的仇视只是个别贵族的,那些制造业、粮食的贵族,甚至会支持、鼓励比伯岛。” “也就是说,维持比伯岛和恩修姆贵族的最后一根和平线的东西,就是粮食,一但比伯岛粮食可以自给自足的话,就要迎来和恩修姆的摊牌。” “要么比伯岛放弃粮食业,继续当恩修姆的附庸;要么和恩修姆全面割裂,独立出去成为新的一个主城。” “所以盐碱地这个选项暂时不能选,一但选了这个选项,恐怕就要立刻和安斯特家族摊牌了,然后齐洛家族就会冲过来啃下一块肉。” “那么我的行动,应该是日拱一卒,不多,但是向前挺进我的目标。我要在不严重刺激渔业公会的情况下,既可以加深比伯家族和东方贵族商会的联系,又可以让比伯岛变得更加繁华。” “所以下一次我的选择就是第3项,赐予比伯岛独特的特产。” “至于什么特产呢?他应该是一种只有观赏性价值的物品,而且价值不会非常珍贵,哦对了,还要和东方贵族商会目前的奢侈品项目没有冲突。” 心中定下主意,冷弈且先记着,等到未来触须恢复使用的时候就用这个选项。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六) 【 比伯岛的港口用了5年的时间修建完成,随着港口修建完成以后,比伯岛贸易远比以前更加繁荣,捕鱼业也更加的方便。面对逐渐繁荣、人口越来越多的比伯岛,治安问题也被提上议事桌,许多人开始商议,需要在比伯岛专门设置一支治安队,对此你的意见? 1,治安队?需要花费很多钱啊,还是算了 2,治安队要花很多钱,或许我可以将这个业务承包出去 3,即使花费再多,也需要建立一支比伯岛的武装。 】 “那个,本朝太祖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比伯岛靠着贸易已经可以承担起一支治安队了,建!” 【 比伯岛建立起了一支治安队,那么这支治安队的维持费用,是从哪里来呢? 1,从财政收入中支出 2,让商人缴税维持 3,对渔民征收更多的治安税 】 “十年之内选1,等十年之后在进行重新商议。” 【在建立治安队的2年后,东方贵族商会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随着老会长的告老,东方贵族商会面临着新一轮的领导层交替。而比伯一世作为商会的主事人之一,拥有竞选会长的资格。】 【对于这一事件,卢尔莫家族发来消息,声称如果比伯一世决定竞选,只要能保证卢尔莫家族的利益,卢尔莫家族将会支持比伯一世。这一次竞选如果有卢尔莫家族的支持话,只有佛科家族有些竞争力,那么是否竞选?】 “选。” 【比伯一世当任了二十多年的主事人,拥有丰富的经验,并且他的商业才能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在加上卢尔莫家族的作保,因此这一次竞选非常顺利,比伯一世成为东方贵族商会的新会长,比伯一世是东方贵族商会建立以来第一个小贵族出生的会长。】 【依靠着会长的职位,比伯一世结识了山脉东地更多的贵族,让比伯家族的名声变得更加响亮。】 【 那么比伯一世当任会长时,是否需要作出什么新的成就? 1,摸鱼就好。 2,利用自己身为恩修姆贵族的便利,将商会的力量更加深入恩修姆。 3,利用自己比伯岛封地的优势,让商会与比伯岛结合在一起。 4,帮助商业扩宽新的市场。 】 “选3,日拱一卒,让比伯岛成为商会的中转站,让恩修姆不在用陆路和外界联系,而是尽可能使用海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已经到了大历1590年,这个时候比伯一世已经垂垂老矣,是时候应该选择比伯家族的第四任家族长了。】 【 比伯一世可选的对象并不多,只有与大家族联姻的子嗣才是可以选择的对象,而且他还要拥有一定的修为,因此可供选择的家族成员实际上只有3个。 1,安夏尔(擅长军事) 2,约瑟(擅长商业) 3,穆奇(擅长政治) 】 “比伯家族奋三世之余烈,已经到了该崛起的时刻了,所以我选穆奇。” 【 而在1590年的时候,你的力量再一次恢复,现在你又可以使用一次特殊能力,因此你要 1,赐予比伯家族杰出的领袖(领袖强度和持续代数成反比,使用次数:1次) 2,将比伯岛高度盐碱化的土地变为肥沃的农田(改变范围与时间成正比) 3,赐予比伯岛独特的特产(价值与时间城反比) 4,让关内行省发生动乱,制造难民前往比伯岛(叛乱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掌控叛乱程度) 5,利用比伯家族的关系,将比伯家族迁出比伯岛(10年)。 6,自己想(一次一个行动) 】 “这一个是我早就定下来的行动,我选择3。” 【选项中增加的特性有三条,观赏性奢侈品、中等珍贵、与东方贵族商会目前项目没有冲突——因此使用完这个能力以后,需要20年才能再次使用能力,是否确定?】 “确定。” 【或许比伯岛真的是火焰之神赐予比伯家族的礼物,大历1590年,比伯的儿子穆奇在打猎时,在岛屿的东部丛林中发现了一种美丽的植物。】 【植物的果实晶莹剔透,坚固柔韧,并且可以长时间保留,心思慎密的比伯一世很快就发现了果实的价值,于是抓住这一次机会,将这个物品推销给商会,因为这件奢侈品和商会目前运营的项目没有冲突,于是很顺利的推广出去,风靡整个关内行省的山脉东地。】 【为了更好的运输这个商品,商会免费在比伯岛翻新了新的港口,还有几处新的贸易站,并且派出佣兵保卫港口,比伯岛变得更加繁华起来。】 【繁华的比伯岛吸引到一些贵族的窥伺,幸好比伯家族交流广泛,拥有斯特尔家族的庇护,再加上比伯岛的兴盛主要建立在贸易上,这才隔绝了一些贵族的窥伺。】 【而穆奇靠着这一次发现,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在大历1590年的时候,成为比伯家族新任继承人,穆奇二世。】 【 当比伯一世离任以后,虽然失去了东方贵族商会会长的职位,但是仍给穆奇二世保留下元老的位置。真正的麻烦在于恩修姆渔业公会,尽管当初说好了世袭会长,可是齐洛家族依旧不死心,开始对公会中反比伯分子搞起了串联,想要取消穆奇二世的世袭地位。 幸好,穆奇二世是一个精于政治斗争的人,他提前发现了齐洛家族的阴谋,那么穆奇二世应该怎么做呢? 1,抢先对齐洛家族发难,坚决保持住世袭会长的位置。 2,私下与齐洛家族联络,尝试和平解决这一次冲突。 3,冷眼旁观,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4,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直接退出公会。 】 “哎呀,齐洛家族这个混账家族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我现在应该怎么选择呢?等等,文字里面是取消‘世袭地位’,而不是取消会长地位……” “我有种预感,比伯家族和恩修姆贵族的割裂时期已经不远了,不是在穆奇二世时代,就是在穆奇儿子的时代爆发,所以现在可以暂时退让,等到爆发的时候,在和这群鼠辈算一算总账。” “和齐洛家族联络,我可以取消世袭会长地位,但是穆奇二世必须仍然是会长,就是这样。” 【齐洛家族将你退步的消息带了回去,经过公会的一番讨论,再加上属于你派系的帮腔,最终穆奇二世保持住渔业公会会长的位置。】 【接下来是另一些急需处理的琐事,穆奇二世的子嗣应该选择和谁联姻?依旧是简化成一儿一女,两个联姻机会。】 “儿子娶卢尔莫家族,女儿嫁给……布达罗斯家族。” 冷弈之所以没有选择传统的安斯特家族联姻,而是倒向布达罗斯家族,这说明冷弈准备开始向比伯岛的着火点下手了。 而在浏览一番恩修姆贵族列表以后,冷弈发现布达罗斯家族是唯一可以被拉拢过来的,因为他们的本业是造船业,鱼群在哪里,他们就会在哪里,这就是冷弈选择布达罗斯家族的原因。 【 大历1600年的钟声敲响,这是大历以来的第15个百年终结之日,同时也是第16个百年开始之日。 时间线:大历1600年1月1日 家族名:比伯 家族长:比伯·穆奇·恩修姆·天空(50岁/10年) 家族状态:1526年建立。斯特尔家族(庇护主),卢尔莫家族(真·庇护主兼提携人),安斯特家族(友好),恩修姆洛克家族(怀疑),布达罗斯家族(友好),齐洛家族(冷淡的抵制)。 封地:菲力关内行省恩修姆主城下辖的比伯岛 产业:东方贵族商会(元老)(被忽视),恩修姆渔业公会(会长)(遭到钳制) 家族人口:总47人,完丁20人,不完丁27人 封地状况: 较繁华的贸易城镇:依靠贸易兴起的城镇。 底下的军事防备:能够打赢一些中型的海盗。 小型城镇的人口:有3千常驻人口以及6千的流动人口。 方便的交通:有一座在东方仅次于恩修姆的大型港口,和以港口为中心有着完善的道路网。 繁华的贸易:渔业贸易和奢侈品贸易流出,以及粮食流入,加上中转站的地位,促进这里的繁荣。 低水准的工业:随着人口的增多,手工业开始发展,但是依旧严重依赖外部运输。 低水准的农业:盐碱地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改善,不过依靠农奴几十年的开垦,有了一些的进步。 】 【时间如流水,日子平淡的过去,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虽然穆奇二世听说在卡斯林那边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以及菲力和菲氩的冲突,但是那和比伯家族又有什么关系呢?山脉西地再大的风暴,也挂不过柯尼斯。】 【时间已经到了大历1610年,穆奇二世也开始老去,他必须对比伯家族的第五代家族长做出选择。】 “糟糕,穆奇二世的事件这么少?白费了他的政治精通啊。” 【 穆奇二世可选的继承人有 1,穆奇(布达罗斯家族血脉) 2,约瑟(卢尔莫家族血脉) 3,克洛维(精通战争,出生平凡的支系) 】 一看到这种选项,冷弈顿时牙痛,前两个子嗣什么也没有标注,看起来除了他们高贵的出生以外,样样精通样样疏,只有那个叫克洛维的,虽然母亲出身不高,而且离穆奇二世的关系也比较疏远,可是却有着战争精通,不是前两个废物能比得上的。 那么冷弈现在应该选择哪一个呢?是选择才能优秀的克洛维,还是选择那两个白板废物?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七)百年后的比伯岛 选择白板还是天才,关键就是看现在处于什么时期中,以及天才的强度究竟值不值得以动乱的代价让他上位。 这一代的天赋实力没有说,但想来不会超过穆奇二世,达不到被特殊加强的那两位的地步。而是否要选择有才能的克洛维,不是看天赋能力,应该是看时局,比伯家族是否应该在下一代家族长的统治时间,与恩修姆最终摊牌。 摊牌以后,就是接受命运的选择,是让比伯岛一跃成龙,亦或者堕下云端不再起。这是和当初塞纳玛苏拉西起兵夺取第一座主城同样重要的时刻,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主城才是决定事情的根本。 时间线中的时间停止在1610年,然而黑暗之中的寂静时间始终在前进,经过长久时间的抉择以后,冷弈终于做出了判断。 “比伯岛成为主城,虽然是与恩修姆之间进行最终摊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要现在和恩修姆决战,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通过外交手段,延迟决战时间,而外交手段就需要家族长拥有显赫的身世。” “况且比伯岛还没到决战的时间,现在全岛只有1个港口城镇,以及周边的2个村庄、1个军队驻点和1个伐木据点,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来积蓄。” “综上所述,我选择穆奇作为下一代家族长。” 【穆奇二世选择了穆奇作为下一代家族长,即穆奇三世。穆奇三世才智平庸,但是好在有着布达罗斯家族作为娘家,确保他成为家族长。】 【穆奇二世离任以后,比伯镇镇长毫无疑问的由穆奇三世世袭继承而成,而东方贵族商会元老的地位,在经过一番贿赂活动以后,也惊险的成功连任,唯一麻烦的是渔业公会,这一次齐洛家族再次站出来,要求对会长位置进行选举。】 【对于齐洛家族的要求,布达罗斯家族表现出不大的兴趣,恪守中立,而大多数元老被拉拢到齐洛家族身边,齐洛家族还获得了部分渔民的支持。面对这种情况,你是否还要继续竞选会长?】 “搅局,比伯家族是抓不住渔业公会了,但也别让齐洛家族得意啊,把布达罗斯家族推上去。” 【经过一番内部的争斗,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让大家都能接受的中立方,布达罗斯家族成为了渔业公会的会长,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的争论。比伯家族终于失去了会长的位置,但是仍然保留住元老职位。】 【当大历1610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你的力量恢复的不错,可以再次使用,这一次你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这一次的力量恢复,已经可以让冷弈明显的感觉到到,自己对1610年比伯家族的控制,已经不如七十年前那么深了.果然正如同系统所说的,未来触须的时间是有极限的,等到更遥远的时空之中,自己就会失去对比伯家族的控制吧? 且不去细说冷弈心中所想,现在来看这一轮冷弈可以选择的列表。 【 1,赐予比伯家族杰出的领袖(领袖强度和持续代数成反比,使用次数:1次) 2,将比伯岛高度盐碱化的土地变为肥沃的农田(改变范围与时间成正比) 3,让关内行省发生动乱,制造难民前往比伯岛(叛乱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掌控叛乱程度) 4,利用比伯家族的关系,将比伯家族迁出比伯岛(10年)。 5,自己想(一次一个行动) 】 “我选2,将四分之一的盐碱地改造成荒地。” 【穆奇刚当上家族长的那阵日子,比伯家族就迎来了一件喜事。或许是因为多年的开垦感动了火焰之神,从大历1610年开始,那些贫瘠的盐碱地居然开始软化,粮食的收入开始逐年增加。】 【起初其他地方还不相信,直到他们派出了使者过来实地考察,才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随着比伯岛粮食产量增加,吸引到许多以前不愿来比伯岛的渔民,增加了比伯岛的人口数目。】 【然而粮食所带来的并非全都是好处。随着比伯岛粮食产量的提高,对恩修姆进口的粮食开始降低,安斯特家族对比伯岛逐渐表现出不悦的态度。在几次摩擦以后,安斯特家族终于对比伯家族发出要求。】 【 比伯岛空余的土地,应该拿去建筑更多的渔港,牧场、工厂或者造船厂,而不是拿去耕种田地。对于安斯特家族的要求,比伯家族应该如何回应? 1,想种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2,或许可以将田地交给安斯特家族负责打理? 3,这是我的错误,比伯岛应该永远是附属于恩修姆的渔业港口。 4,我想,可以召唤更多的人前来比伯岛开垦土地。 】 “我选4,让卡斯林来这里重新进行土地划分吧。” 所谓“让卡斯林重新进行土地划分”的意思,就是让卡斯林将比伯岛提升为一座主城,或者说做出提升主城的准备。 这里要说一下这个世界的扩荒规律,除非是对蛮族进行战争,否则开荒的话,通常是一个家族先在荒芜的土地上进行开垦。 等开垦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召唤中央来进行重新分配,将这个土地主要部分分给开垦的家族,其他部分则是分给新来的贵族或者当地卖力出身的,这些贵族会在这片土地形成一个新的圈子,互相之间的助力。 此前比伯岛没有来人,是因为比伯岛高度盐碱化的土地,导致那么大的土地却只能养活不到一千人,供养比伯家族再加上一些渔民就已经很困难,其他贵族根本不需要来到这一片土地上吃荒。 而近百年后的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比伯岛外边可以轻松捕获大批的鱼群,建立起了新的港口,可以快捷的运来各项物资,岛上拥有有价值的奢侈品,如今连盐碱地都在消失,粮食生产量在提高,这时候的比伯岛,已经成为香馍馍了。 而且比伯家族也不再是近百年前那个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小家族,经过五代人的发展,也有了点所谓的“贵族仪表”,再加上联姻造成的关系网,不怕升为主城以后,给鸠占鹊巢给吞吃。 基于以上几个原因,冷弈选择了第4项。 【比伯家族和安斯特家族在谈判中大吵了一架,最后双方不欢而散,而比伯家族随后提出的比伯重分土地,更是让安斯特家族暴跳如雷。安斯特家族在恩修姆有着太多的土地,到了比伯岛后不可能还会保留这么多土地。】 【在比伯家族发出宣告以后,与比伯家族关系良好的布达罗斯家族搬迁到比伯岛,而恩修姆洛克家族只是谨慎的派出了分家前去试水,恩修姆贵族中,只有安斯特家族与比伯家族犟到底,而齐洛家族虽然有部分成员想去比伯岛,但是因为与比伯家族的糟糕关系,他们最终放弃这个选择。】 【宣告依靠比伯家族庇护主的关系,没有得到多少阻扰,经过近乎正常的等待时间以后,卡斯林对比伯家族的要求下达了许可的命令。】 【许多家族进入比伯岛,比伯岛得到更充分的开发,星罗棋布的小城镇在比伯岛上适合开垦的土地建立起来,比伯岛几乎换了一个模样。】 【 然而另外一边,恩修姆长久以来对比伯岛的粮食贸易开始萎缩,这不能不让恩修姆粮食商人跳脚叹息,恩修姆也对比伯岛做出了许多小手段,对于恩修姆的小手段,作为比伯岛最大(虽然不是最强大)的家族,比伯家族应该如何应对呢? 1,退让 2,坚决还击 3,漠视 】 “要是穆奇二世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尝试选2,可是穆奇三世这个水平,我很担心选2的话反而会被恩修姆坑了,所以我选3。” 【对于恩修姆贵族的阴谋,穆奇三世采取了漠视的态度,使得开垦比伯岛有些不顺利,这让一些贵族认为比伯家族是一个软弱的家族。不过总体而言,比伯岛处于上升的趋势,恩修姆贵族并没有遏制住这个趋势。】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过了十年,到了大历1620年。随着盐碱地的不断消失,这十年间比伯岛建立起了数十座村庄,村庄很快发展成了城镇,比伯岛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向前发展。】 随着系统的文字提示,冷弈面前浮现出许久未见的比伯岛鸟俯图,只见昔日只有一座海港的城镇,已经修建起了结实的城墙,城镇内广场、祭坛、宫殿、市场等一应俱全。比伯城最发达的当属海港,海港处有一座高耸的灯塔,以及三个低一点的守望塔。 可以看到,在这时候的西海岸,已经有了三处城镇,除了最大的比伯城以外,北边还有两处港口。 昔日但丁遗弃船骸的地方,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崭新的港口,勤劳的菲力人将船骸全部清理干净,空出了地盘——当然,其实有几个角落还有船骸,似乎是菲力商人将那里当做一个景点,用于吸引顾客了。 而在比伯城的周边,围绕着流经比伯成的运河出,有着各个城镇,城镇周边开垦着大片的田野。昔日无人的森林之中,已经建立起了一个个贸易站,森林外还有几个集市点,商人们等着进去采集美丽花朵的采集员出来。 这,就是百年以后的比伯岛,而且冷弈相信,比伯岛的终点不会止步于此。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章 未来触须·比伯家族的崛起(终)比伯的后来 【 时间线:大历1620年1月1日 家族名:比伯 家族长:比伯·穆奇·比伯·烛火(48岁/10年) 家族状态:1526年建立。斯特尔家族(庇护主),卢尔莫家族(真·庇护主兼提携人),安斯特家族(友好),恩修姆洛克家族(怀疑),布达罗斯家族(友好),齐洛家族(冷淡的抵制)。 封地:菲力关内行省下辖的主城比伯 产业:比伯炎尖使(受到肯定),东方贵族商会(元老)(被忽视),恩修姆渔业公会(元老) 家族人口:总66人,完丁38人,不完丁28人 封地状况: 繁华的主城:有一座坚实的城市,下辖数个贸易港口以及伐木据点,还有数片农庄。 中等的军事防备:能够支援比伯岛上的城镇。 小型城市的人口:拥有上万的人口,并且一半以上是常驻人口。 方便的交通:有一座在东方仅次于恩修姆的大型港口,和以港口为中心有着完善的道路网,延伸到岛屿的内部。 繁华的贸易:渔业贸易和奢侈品贸易流出,以及粮食流入,加上中转站的地位,促进这里的繁荣。 中等的工业:日用品已经可以自给,但是一些大型的用具还是需要外部购入。 发展强劲的农业:这十多年来因为盐碱地问题的解决,比伯岛的土地得到了非常充分的开发。 】 “这个发展水平,不辜负我这么多年对比伯岛的开挂啊,”望着列表中展示比伯家族现在的发展状态,冷弈颇有成就感,心满意足的点头赞许。 【 1620年,你还要使用何种能力? 1,赐予比伯家族杰出的领袖(领袖强度和持续代数成反比,使用次数:1次) 2,让关内行省发生动乱,制造难民前往比伯岛(叛乱时间越长,你就越难掌控叛乱程度) 4,让恩修姆贵族心服口服的投靠比伯家族。 5,让比伯岛的贵族们上下同心。 6,让全领地传颂比伯家族的善名。 】 当这一次的列表出来的时候,冷弈的面色顿时一变。冷弈之所以动容,倒不在于列表的选项为何,而在于未来触须传给冷弈的感觉,未来触须的使用期限已经到达,冷弈可能要失去对未来时空比伯家族的掌控了。 “真是糟糕的感觉啊,原来这选项还是有次数的,没法把最重要的两个选项选了。一开始居然没和我说,系统你也是混蛋。” “看起来只能选择一次了,那就必须要改变计划。原本的计划是先选1,给比伯家族出一个天才家族长,然后在选2制造动荡,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可是现在只能选一次,那就必须对这两个选项做出一个取舍。” “选哪个呢……要是没有能力出众的家族长的话,比伯家族这个不是特别强大的家族可能会在浪潮之中被拍翻;可是即使有特别强大的家族,要是菲力的政治局势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这一个小家族不管怎么扑腾也只能在边疆打转,别说卡斯林了,连柯尼斯都掀不起多少浪花。” 于是这个空间又陷入了寂静,时间线停止向前前进,冷弈就在这个寂静的时空中,放飞思绪在自由思索,对这两个难分高下的选项做出一个选择。 最后,冷弈终于做出决定。 “靠,我是比伯家族的保姆吗,干啥要这么关注比伯家族?我给了比伯家族一个富裕的岛屿,给了比伯家族可以带来财富的鱼群,给了比伯家族两代顶尖的家族长,帮助比伯家族度过草创时的难关。” “现在,我在给你这个家族一个机会,要是抓住失败了,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不要怪我!” “我选2,山脉东地的动乱,制造出前往比伯岛的移民!” 冷弈在理亏的时候,就会大声嚷嚷来掩饰自己的不满。是的,冷弈不是比伯家族的保姆,但是这一场未来触须,可是冷弈以比伯家族作为主角玩的一场游戏,如果比伯家族崛起失败,不正是证明冷弈的选择出了差错吗? 当冷弈做出这个选择以后,冷弈察觉到代表比伯家族的时间线从未来触须中掉落,未来触须已经抓不住百年后的比伯家族了。 不过幸好,系统依旧在忠实的将比伯家族的情况,以文字的方式呈现在冷弈的面前,让冷弈可以了解到自己玩了这么久游戏的结局。 【大历1623年暨菲力建国1185年,菲力发生了一件影响政坛的大事,那就是第五次魔人之子事件,这一次事件导致柯尼斯贵族和卡斯林贵族发生了冲突,冲突的结果使得山脉东地贵族迎来了百年难遇的大洗牌。】 “第五次魔人之子事件?我记得梅依他们搞出来的叫做第三次魔人之子事件吧,这魔人之子还真能搞事情啊。” 【在这一次久违的大动乱中,山脉东地遭到了卡斯林的进攻,许多古老的贵族陨落衰弱,而一些崭新的贵族则在事件中兴起,其中比伯家族就是这一批兴起的贵族之一,靠着这一次事件大洗牌之后的虚弱,比伯家族成为了山脉东地新的显贵之一。】 【时间再向前推进30年,到了1653年时,历史不过一百多年的比伯家族,首次成为山脉东地贵族领袖,是山脉东地土生土长的贵族。】 【这时摆在比伯家族面前的,是行政区划问题。关内行省看起来很大,拥有11大主城(再加上新设的比伯就是12大),可是因为南疆大陆雄伟的山脉,将关内行省又分成了山脉东地和山脉西地两个地理概念,两地之间仅靠柯尼斯—莱尼走廊相连。】 【在政治上,作为菲力开发最久、同时也是首都所在地的山脉西地,一向是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中心。自从林莫奈出身的“大帝”尼多终结菲力乱世以后,所有的菲力炎王,关内行省总督,都是来自山脉西地,山脉东地的贵族分不到任何好处。】 【在如今,山脉东地的贵族想要独立出关内行省,新设一个行省,让行省有山脉西地出生的总督。并且,如果山脉东地设省的话,各项职位都能提升,各个贵族就不再只有炎尖使这一个可怜的职位。】 【再说了,三十年前第五次魔人之子事件中,山脉西地镇压山脉东地所留下来的仇恨,至今还没消散呢。】 【基于以上这些原因,在大历1664年时,山脉东地大多数贵族团结在比伯家族的旗帜下,消灭了少数忠于卡斯林的山脉东地贵族,对卡斯林发动叛乱。】 【宏伟的山脉隔绝了卡斯林大军的来袭,尽管卡斯林所能调动的军力要远远超过山脉东地,但是山脉东地贵族只要死死的守住柯尼斯,卡斯林大军就没法过来。并且柯尼斯—莱尼走廊十分狭窄,军队只能拉长前行,处于一夫当关的险要隘口。】 【血战进行了7年,山脉东地贵族始终牢牢地守住柯尼斯,在几番失败的攻城之下,卡斯林只能同意了柯尼斯的政治要求。】 【大历1671年,内战双方签署了《比伯妥协法案》,山脉东地的贵族带着他们的5个主城从关内行省分开,新建立比伯行省,治所在恩修姆,而比伯家族当代家族长,则出任了菲力下辖比伯行省的第一任总督。】 【至此,因为一系列的因缘巧合,比伯家族成为菲力国内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大家族,用了145年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崛起。】 【终】 “鼓掌,撒花。” 看着文字列表那个“终”字,冷弈对这几天的经历一时也是感慨万千啊。 “不过这个未来触须还是不好用啊,我是想放松一下,这东西玩起来让我脑瓜子疼的要死,要思考那么多东西。” 【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未来触须的能力将会得到加强。】 “有加强就好,我可不想以后再经历这样的剧情了,虽然看着比伯岛从不能住人的破岛变成一座繁华的岛屿感觉非常有成就感,可是脑子疼啊。” “对了,想问一下那几个家族都怎么样了?后面都没怎么出场。” 【斯特尔家族这个比伯家族最初的庇护主,早在第四次魔人之子事件中就已经衰落,1610年时举族迁出卡斯林,一部分成为支系比伯斯特尔家族前往比伯家族寻求庇护,另一部分则前往一道行省的边疆搏出路。】 【卢尔莫家族这个比伯家族的领路人,衰落于第五次魔人之子事件时卡斯林对东部的大洗牌,残余家族成员前往比伯家族寻求庇护。】 【柯尼斯洛达家族这个柯尼斯的政治世家,在第五次魔人之子事件中充当卡斯林的帮凶,一度辉煌无比,随着比伯家族对山脉西地的反叛,这个家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如今已经被赶出比伯行省,大部分家族成员前往关西行省搏出路。】 “原来前面说的那个少数忠于卡斯林的贵族,就有包过这个柯尼斯洛达家族啊。” 【佛科家族,卡斯林地区古老的贵族,百年的动荡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现如今他们依旧是比伯行省顶层的几个大家族之一。】 【恩修姆贵族中,最古老的安斯特家族,如今依旧在恩修姆,只不过已经不复昔日的鼎盛,但也没想斯特尔家族那样衰落的不成样子。】 “得过且过的那种。” 【和比伯家族冲突最大的齐洛家族,先如今已经被放逐到比伯行省的边疆,在与蛮族作斗争,远离了比伯行省的政治旋涡。】 “居然没将这货赶尽杀绝?” 【布达罗斯家族,因为历次斗争之中坚定的站在比伯家族这一方,现如今受到比伯家族的庇护,处境不错。】 “可惜再怎么不错,看到昔日还需要齐洛家族接引才能进恩修姆贵族圈的家族踩到了自己头上,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恩修姆洛克家族,在前些年激烈的冲突中,最后在大势所归之时站在比伯家族这一方,处境不上不下。】 “嗯哼?那几个大贵族死的死,残的残,或者更加荣耀,反而是小贵族基本都保留下来,只能说上层斗争真残酷。” 看完了这些以后,冷弈就退出未来触须的状态。心中念起,冷弈开始向下堕落,冷弈直到,自己又要回到1526年的时空之中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幸的幸运者(一)奥迪往事 这里是1526年的时空。 在这一年的菲力中,梅依和但丁在前往菲力首都卡斯林的路上遇到的囚犯,揭开了魔人之子残忍的面纱,但丁也由最初见到同类的喜悦,变成了相看两厌的嫌弃,双方的冲突造成了菲力第三次魔人之子事件。 这时候意气风发的斯特尔·比伯恐怕根本不可能想到,现在那个远在比伯岛(现在还叫恩修姆外岛)的家族,在未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也不会预料到,斯特尔家族会在未来的第四次魔人之子事件中衰落。 这一切的一切,除了使用未来触须探测过未来的冷弈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断言这些事情。 梅依在菲力大闹了一通,接着恐怕还要去菲氩那里教训一下她哪些打着圣徒名号肆意妄为的牧师,冷弈得记得在菲氩给梅依提个醒。 且不说正在大闹菲力的梅依,冷弈将目光投向梅依的目的地,奥迪文化圈。 菲力位于南疆大陆的东北角,而奥迪则是正好在南疆大陆的西南角,两个文化圈的地理位置属于斜切过去的那种。当初第一次看到奥迪这个名字的时候,冷弈就打趣道,奥迪双钻我的伙伴,或者奥迪双钻一玩就烂。 与信奉光明系火焰之神的菲力不同,奥迪崇拜的神灵比较独特,是属于八大神系中最弱的两个神系之一,拜物神系。 其实如果只算纸面力量的话,拜物神系可以碾压同属杂鱼的赫非神系,但是拜物神系有和天地神系一样的缺陷,神系内部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头人,因此真正算起来,拜物神系反而不如只有战争之神一个领头人的赫非神系。 拜物神系类比到地球,类似于古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一个主城有一个崇拜的神灵,哪一个主城强大,哪里的主城神灵就是全国通行的神灵。 因此,这个拜物神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多神教崇拜,至于这个神系对人间宣传最强大的神灵,当然是由已经“陨落”的祖神充任,这倒是省去许多争议。 拜物神系在人间的地盘少得可怜,只有玛纳达文化圈和奥迪文化圈。 和赫非、巴菲尔克、菲力这些原生文明类似,奥迪在诞生数百年以后,就进入了混乱的群雄时代——在巴菲尔克叫血雾时代,不管称呼是什么,但是都是一个意思,中央失去对地方的控制,各地的主城开始混战。 奥迪的乱世开始于978年,终结于1102年,一共持续了124年的时光。这时候苏拉西,苏里维尔还是一个在玩泥巴的小孩,埃克斯战役还没有发生,苏拉西人正在自己欺骗自己,其实苏拉西过的还不错。 终结奥迪乱世的,是来自比乌家族的“征服者”修悌。 比乌家族又是个什么来头呢?注意,奥迪有过许多比乌家族,至少有三个比乌家族赫赫有名,而这个统一奥迪的比乌家族,不过是第三个比乌家族而已。 因此在比乌家族统治奥迪前,奥迪其他割据势力都轻蔑的称呼这个家族为小比乌家族——与老比乌家族和大比乌家族区分开来,直到这个比乌家族统治奥迪以后,才将家族名那个碍眼的“小”字给去掉。 就如同华盛顿(地名)之所以叫华盛顿(地名)是因为华盛顿(人名)叫华盛顿(人名)而不是因为这里是华盛顿(地名)所以华盛顿(人名)叫华盛顿(人名)。同理,这个比乌家族之所以叫比乌家族只是因为这个地区叫做比乌。 当然硬要较真的话,比乌确实是因为家族名而得来的,不过得名的家族是老比乌家族,这可是非常古老的家族,是参与了奥迪建立的家族,而比乌这个地区,更是奥迪最古老的首都。 老比乌家族在历史的长河(822年)中陨落,尽管还有几个族员,但是已经失去了对比乌的控制。 在经过数十年的混乱洗牌以后,893年时该地又有了一群稳定统治这里的家族。其中最强大的那个家族,以和老比乌家族有联姻为理由,宣布将自己的家族也称作比乌家族,后称大比乌家族。 不过这个家族统治比乌的历史就很悲催了,前面说过,奥迪在978年以后陷入乱世,而坐拥比乌隘口的比乌,成了鸟首区与鸟身区交往的必经之地,换句话说是四战之地,再换句话说就是老是挨打。 比乌在1000年以后就被奥罗拉德那里的统治者控制,虽然在22年以后利用奥罗拉德的内乱独立,但是13年以后又被基福塔的统治者控制。 频繁的战败,让大比乌家族失去了威望,小比乌家族(当然这时候还不叫比乌家族)就在1046年推翻了大比乌家族,成为比乌的统治贵族,更是在1071年以后脱离出基福塔的控制,走上了统合奥迪的道路。 在“征服者”修悌完成奥迪再统一以后,进行了所谓的“比乌改制”。 通过比乌改制,修悌将奥迪逐渐分化的文字重新统合(这个世界无需统一度量衡,冷弈为了省事,早就在全世界通用地球的度量衡),宗教上将比乌家族信奉的海鸟之神立为全奥迪最尊贵的神灵。 而政治上,以海鸟之神的身躯作为比喻,将奥迪分成了鸟首区、鸟身区、左翼区和右翼区四大区域。并且修悌还十分有胆识的愿意离开比乌老巢,将奥迪的首都从比乌搬迁至南方的奥罗拉德。 因为对于修悌这一代乱世中成长的人来说,比乌这种处于四战之地,一但再次爆发战火,分分钟又是陷入战乱,所以将首都搬迁到奥罗拉德更为可靠。 修悌还重新规划了头衔: 奥迪的最高统治者,也就是比乌·修悌·海鸟自己,是奥迪最荣耀的统治者,最接近海鸟之神的存在,誉为通天鸟王(忍住别笑,这是文化差异);王国之下的那几个鸟X区统治者,则是通天总督;每一座主城的统治者则是通天大使;主城周边附属城镇的统治者,则被称为通天使。 比乌改制完成的时间,是在苏拉西惨烈的埃克斯战役的前一年,1110年完成的重大改制,那个时候,苏里维尔还只是部落的一个懵懂少年。 比乌改制深刻的影响到奥迪以后的历史进程,标志着奥迪正式从以前的贵族寡头共和制,转变为贵族独裁制。 在群雄时代以前,奥迪的统治者是在几个家族之中轮转,贵族之间的选举,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各方势力的斗争,而让一个小家族成为短暂的统治者。然而在比乌改制以后,比乌家族垄断了通天鸟王的传承。 并且,垄断传承的并不只是比乌家族,每一个通天大使的位置,都被各个贵族家族瓜分垄断,其他的小家族已经难以插手。 在比乌改制以后的奥迪,只有通天总督是需要通天鸟王任命,通天使则是由管辖的通天大使任命以外,通天鸟王和通天大使都已经被家族化传承。 到大历1176年的时候,又发生了值得一提的事情,正在对全世界建立牧师体系的梅依造访了奥迪,开始在这里建立牧师体系。 也就是在梅依的这一次造访中,从奥迪祭司口中听到了奥迪独创的记忆立体魔法,也是四百年后梅依要再次回到奥迪所拿的魔法。 不过当时梅依没有对这个魔法特别关注,轻飘飘的看了以后又轻飘飘的走了,比起赫非来说,奥迪只是梅依无数旅行中所经过的普普通通一个国家而已。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如同昔日随手就能庇护比伯家族的斯特尔家族,在一百年后不得不祈求比伯家族的庇护一样,昔日统合奥迪,推行比乌改制的比乌家族,也有衰落下去的一天。 导致比乌家族衰败的原因,很不幸依旧和梅依有关系,梅依留下来的那几个弟子(没错,就是梅依的弟子),和奥迪境内的斯陆家族搅和在一起,双方在1284年发动了对比乌家族的叛乱。 经过21年的血腥内战,最终比乌家族迎来了失败被流放的命运,终结了对奥迪通天鸟王103年的垄断,而斯陆家族成为奥迪的第二个统治家族。 顺便一说,即使战败以后,比乌家族已经被赶到鸟首区的边疆喝了五十多年的海风,斯陆家族对他们仍然不放心,在奥迪大航海家“西梅德尔”发现西梅德尔岛以后,斯陆家族就愉快的决定将比乌家族赶到西梅德尔岛上。 那群被流放到海岛上的比乌家族后裔和比乌家奴,在未来给奥迪造成了无数的麻烦,以及诞生了独特的奥雷蒂亚人,这个以狡诈善变着称的族群。 正统的斯陆家族统治是一直持续到1388年结束,说起来斯陆家族的倒台还和冷弈有点关系呢,因为那时候冷弈想做一个试验,看一下当鼎盛的家族主支突然断绝,且其他家族不对国家最高位置有所要求的情况下,主支的分家将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然后,冷弈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叹息的故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幸的幸运者(二)现今的时代 慕斯·鲁斯·尘埃的出生时间是1358年,出生地点是奥迪鸟身区东部主城之一,埃里皮,他是慕斯家族的嫡系成员之一。 在1358年的这个时代,未来在苏拉西文化圈中叱咤风云的“目盲者”修革三世,不过是一个16岁的少年,还只是星启木学院中的一个风云人物——备受期待的学生领袖,也仅此而已了,没人知道他在未来带领戈修革走上巅峰。 在这个时代的法克尤文化圈中,扶持法兰尼尔走上巅峰、颇受争议的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厄柯西已经去世29年,而第四次阴影狩猎圣战也好结束了十年。 第四次阴影狩猎圣战是法兰尼尔第一次没有厄柯西参与的圣战,这次战争中法兰尼尔失去了不利屯和菲斯两块地盘后,只能暂时服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第五次战争已经不远了,法兰尼尔一定会收回失去的土地。 在这个时代的菲力文化圈中,未来终结菲力乱世的“大帝”尼多,如今只是一个13岁的少年,还没有对世界露出他的獠牙。 在这个时代的瑞英文化圈中,南方那些昔日信奉光明教的瑞麦邱人,已经逐渐无法忍受瑞英麦邱对其全方面的歧视和压迫,按照历史的发展,在3年以后,瑞麦邱人就会以光明教残党为首,在南方发起声势浩大、长达16年的大规模叛乱。 在这个时代的艾丰奇文化圈中,冷弈昔日制造的重生者莱索诺,已经以78岁的高龄去世23年了,他到去世的那一天也没能看到艾丰奇人重返茂菟岛。 然而莱索诺不用悲伤,因为再年以后,艾丰奇人就会开始利用自己强大的舰队,通过封锁海域、煽动芬雷亚奴隶叛乱等方式,执行“重返应许之地”的计划,最终在1390年重返应许之地。 在这个时代的赫非文化圈中,罗曼赫非已经逐渐走出十年前绝嗣战争的余波,开始重新朝着赫非这个趁乱偷地的鬣狗报复。 在这个时代的亚弥文化圈中,亚弥和亚约克多的战争还在继续,并将以亚约克多的胜利作为暂时的告终。 在这个时代的巴菲尔克文化圈中,正处于战争乌云密布的时代。在北方,巴姆霞光贤者野心勃勃的想要剥夺尼普尔地区宗教自由权,尼普尔地区奋起反抗,双方之间摩擦不断;在南方,已经足够强大的欧罗挪来不断试图北上,与已经是巴姆附庸国的巴菲尔克发生冲突,巴菲尔克除了向巴姆求援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方法。 在这个时代的欧力尼文化圈中,仆人古来修斯正处于被冷弈附身的状态,正在霍奇瓦向欧力尼女大王控诉古圪垛等人的残暴,并请求欧力尼给予山间流浪者一处可以安居的地方,让他们不再流浪。 在这个时代的汉玛多尔文化圈中,4年前汉玛多尔的商人通过蛮族的指引,刚刚发现了南方的拉文蒂卡,两个文化圈通过自己的努力开始靠拢接触。不过汉玛多尔对于南方的拉文蒂卡并不感兴趣,现在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北边处于内战之中的沙罗。 在这个时代的波旁文化圈中,波旁正处于极度的强盛的状态,他身处波旁岛之上,殖民地从中土大陆(当然只有一个小半岛)到中土大陆。 波旁仿照波旁“制造”(将蛮族强行提升为国家)了一个蛮族国家埃多楠,与迈席卡一起瓜分迈拉米,并且还不停的对迈席卡和印哥纳进行经济渗透。昔日的北迈拉米湾,已经可以被波旁人自豪的成为我们的海湾,而印哥纳国土中,有八分之一的土地被称为波旁侨民居住地。 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和波旁说,你们的帝国将在半个世纪后轰然崩塌,航区和卫所一个个独立,本土走向无可挽回的衰落……恐怕所有波旁人都会嘲笑你是疯子吧。 这个时代的哥尼格塔文化圈中,哥尼格塔的乱世还在继续,未来终结乱世的“终结者”洛林还要两百年以后才出身。 这个时代的布拉亚松文化圈中,航海派城市联盟与潮汐派城市联盟的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按照历史轨迹来说,3年以后潮汐派城市联盟就会压制处于内陆的航海派城市联盟,27年以后将航海派城市联盟彻底打散。 不过因为潮汐派城市联盟那一位战功卓越、众望所归的领袖,在最后一战中被垂死挣扎的敌人最后一波反扑带走,布拉亚松诸城市联盟的内战还要继续下去。 这个时代的玛纳达文化圈中,因为玛纳达与兹拉的常年战争,导致对金角湾的税收一年三增,不堪苛税的玛纳达商人,将会在今年的七月爆发声势浩大的叛乱,经过7年的战争以后,建立“玛纳达人的金角湾商业寡头共和国”,简称玛兰琦。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世界,各个国家走出远古小国寡民、城邦为国的时代,将目标投向遥远的彼岸。 各个文化圈已经随着国家的壮大而开始交融,比如迈拉米文化圈实际上已经被波旁文化圈吞并,而印哥纳文化圈也岌岌可危,赢家通吃,输家身死国灭,更残酷的丛林时代即将到来。 不过这些对于慕斯·鲁斯·尘埃来说,是没有感觉的,出生于奥迪的他,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有这么精彩,在它看来,奥迪文化圈所知道的地域就是一切。 而这个时代的奥迪文化圈,处于南疆大陆西南端,与其他文明国家没有任何的联系与交流,能接触到的蛮族也只有奥克米人——奥克米人,三千年前与奥迪人有着共同的祖先,只不过后来奥迪人选择城市,他们选择部落。 奥迪建国于大历375年,国家是拜物崇拜,每一个主城都有自己的崇拜神灵,因此奥迪人会在姓名的末尾加上崇拜神灵的神职。 比如慕斯·鲁斯·尘埃,他就是来自慕斯家族叫做鲁斯的成员,他们家族崇拜的神灵是尘埃之神。 奥迪人以山脉下的城市比乌,作为他们最初兴起的地方,经过近千年的开发和扩张,一路往北一路往南,奥迪人已经基本将南疆大陆的东南角占据,并且还对周边海域的两座大岛进行了殖民。 从比乌家族的修悌开始,不管信奉哪一种神灵,奥迪人都亲切的将自己的国家称呼为海鸟,认为奥迪的国土就像一只海鸟。 就冷弈的观点,这纯粹是修悌往自己脸上贴金,奥迪像鸟的话,鸟尾呢?修悌1110年的比乌改制里面,都只把奥迪化成鸟首区、鸟身区、左翼区和右翼区,然后鸟尾呢?没有鸟尾你像什么鸟啊? 所以,以冷弈小地图模式来看,奥迪的领土实际上是一个三相电压状,一个支点在中间(鸟身区),三条线伸出去(鸟首区、左翼区、右翼区)。 此外,奥迪的“大航海家”西梅德尔1025年发现了西梅德尔岛以后,奥迪人也在两座岛屿上殖民开发了三百多年了,因为那时候奥迪还处于群雄时代,西梅德尔岛是难民逃避战争的一个好去处。 如今,奥迪已经在那里设立了两个行政区,依旧是和海鸟有关,分别是鸟毛区和下鸟毛区。 比乌家族终结了奥迪百年的群雄时代,然而因为在对待牧师问题上产生了失误,被斯陆家族抓住破绽,终结了比乌家族103年的统治,让奥迪进入斯陆王朝时代。 斯陆王朝尽管推翻了比乌王朝的统治,但是并没有将比乌家族的制度也一起推翻。虽然斯陆家族信奉的是苍鹰之神而非海鸟之神,但是斯陆家族依旧沿用了鸟X区的称呼(都是鸟啊)。 而在鲁斯出生的时候,斯陆王朝的统治已经度过153年的时光。 鲁斯出生时,与普通的贵族没有什么区别,产婆将鲁斯从母亲的肚子中抱出来以后,家族会有专业的人员为鲁斯施展治疗魔法,以防鲁斯死于新生儿的疾病。 10岁以前,鲁斯也和家族的其他成员一样,在家族启蒙学堂中,学习一名贵族应该要学习的启蒙课程。 家族启蒙学堂,是只对家族成员开放,有时候还会对家族受宠的高级仆人子女开放,教导的课程包过奥迪的贵族用语,奥迪的修辞手段,一些日常交往礼仪注意事项,修炼者早期修炼的方法等。 目的除了是为以后的学院学习打基础以外,还负责将人培养成一个贵族,而不是说着不规范的语言,随地大小便的平民。 对于这些家族启蒙课程,有一些小孩并不愿意听:“反正不管我学不学,我都可以拥有衣食无忧的一生,就因为我有着慕斯的姓氏!我和那些低贱的非贵族天生就不一样!” 虽然这位自己的堂哥还是堂叔来的不愿意听(家族辈分乱),他们在启蒙课程的时候自己想自己的去,可是鲁斯是一个老实的孩子,家族给他什么课程,他就老老实实的听着,一向是老实本分。鲁斯天分不高,但胜在出身好,肯听话,因此也还大体过得去。 贵族幼儿的教学不是只在家族内教,奥迪人信奉10岁以前的启蒙只是打基础而已,10岁到20岁的学院课程,才是决定人一生的关键。 10岁以前的课程,除了在家族内上以外,还经常进行联动。大多数情况下是主城内关系良好的贵族进行联动,将家族子弟叫到一起培养关系,但是也有少数情况,是安排家族成员到外地找亲家长见识。 鲁斯第一次到埃里皮以外与其他贵族联动,就是去基福塔与思路家族的分支,鸟身斯陆家族进行联动教授,因为鲁斯母亲的外婆就是鸟身斯陆家族的成员,因此鲁斯才获得了这一次机会。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不幸的幸运者(三)少年时代 大历1366年,8岁的鲁斯依靠自己母亲的外婆的关系,获得前往基福塔与尊贵的鸟身斯陆家族进行联动教学的机会。 “谁知道我们伟大的奥迪现在是第几任通天鸟王?”坐在讲台上授课的导师,不但是鸟身斯陆家族的供奉,还是比乌学院的供奉,拥有着丰富的知识。 根据供奉的经验,情人回答问题的时候,通常都要请坐在前排的学员来回答问题,于是经过一番扫视,导师选中了鲁斯作为回答者。 听到老师询问问题,鲁斯连忙站起来:“报告尊敬的导师,奥迪现在的、伟大的奥迪现在的统治者是斯陆家族的第12任通天鸟王,如果再算上比乌家族的九代通天鸟王,我们奥迪一共有20任通天鸟王。” “嗯,回答的很对,坐下吧。”供奉皱起的眉头松开,然后鲁斯就慌不忙的坐下了,在鲁斯坐下以后,在这里结交的朋友拍拍鲁斯的后背安慰鲁斯。 要知道,鲁斯前面在第一次提到奥迪的时候,居然没有加上“伟大的”这个修饰词,这可是大不敬!还好鲁斯是一个贵族,如果是一个平民,恐怕现在已经被挂到墙头了。 “我们伟大的奥迪算上现任的通天鸟王,一共有20任通天鸟王,而此前八百年的统治者为什么不被算进去呢?接下来我就和你们说一说这些事情。” “之所以不算,原因很简单,因为标准不一样导致产生了混差,当年比乌家族的‘征服者’修悌在终结群雄时代以后,这个问题就在我们伟大的奥迪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争执者互相争执了几十年都没能争执出胜负。” “因为在八百年前的古老时代,统治者的交替并不稳固,时常有一些家族上台后又被推翻,有时候多方势力拥立自己的统治者,然后互相指责对面是伪王。他们的争端延续到后来,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算法。” “且不说根本没有最高统治者的群雄时代,就说群雄时代之前的时代,奥罗拉德的祭司认为一共有51任王,基福塔的祭司则认为是53任王,最多的是穆亚麻的祭司,他们声称应该是有58任王。” “这还只是流传最广泛的三个版本,其他地方的版本,等你们以后长大了可以四处游历了,就可以听到更多更古怪的版本。” “而群雄时代的王数量也在争论,有种观点认为群雄时代全都是伪王,在修悌以前没有真正的王;但是还有一些人觉得达莱斯、哈拉尔这些雄主,能称得上是群雄时代的王;还有人把修悌以前的比乌家族统统追封为王。” “这些互相争论的版本,在当时引起很大的反响,大家都在讨论修悌应该算是第几任王。最后修悌听的烦了,做出了简单易懂的处决方法,就是以他为第一任王,通天鸟王,通天鸟王以前没有王,算是暂时解决了这个争端。” 接下来,导师又用他那丰富的知识,深入浅出的讲解了一些知识,让启蒙学堂愿意学习的小孩们听了大呼过瘾。 时间在学习中过得飞快,眨眼间导师就将今天的课程讲完了,于是执行了下课的礼数以后,小孩们就散开。 学员散开以后,鲁斯按照往常的习惯,跟着自己在这里认识的同伴一起走出去。这位同伴是自己母亲的外婆的妹妹的后代,鲁斯靠着仆人和他认识,让他在鸟身思路的庄园中带着自己。 这位同伴叫做鸟身斯陆·麦尔塔·苍鹰,比自己小一岁,当年自己母亲的外婆的妹妹没有嫁出去,而是在鸟身斯陆家族内部成婚,因此麦尔塔依旧姓鸟身斯陆。 斯陆家族在统治奥迪以后,为了更好的控制奥迪,于是设立了四个分家,分别是鸟身斯陆、鸟首斯陆、左翼斯陆和右翼斯陆。四个分家中,除了鸟首斯陆因为三生作恶(三生作恶,附郭省城)以外,其他三个分家都是当地鸟区最大的家族,斯陆统治当地最可靠的助手,可以说与他们攀上关系是荣耀至极。 在接引中,或许是因为臭味相投,这位麦尔塔与鲁斯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你前面居然忘记在奥迪前面加伟大,真是没记性,”散开以后,虚岁只有7岁的麦尔塔装模作样的训斥鲁斯,“还好导师没和你计较。” “我有啥办法呢,叫我起来回答,我紧张一下就忘记加上伟大的修饰词了,”鲁斯苦着脸摇头,“说起来前面那个导师也提到过啊,比乌时代都不需要在奥迪前忙加伟大……” “那是比乌时代,已经过去一百年啦!现在是我们斯陆的时代!”麦尔塔如同唱歌一般欢快的说道,可是一阵刺耳的声音把麦尔塔从幻想拉回现实。 “是斯陆的时代,但不是鸟身斯陆的时代,”一个看起来比他们都大的孩子,在一旁插嘴道,搅和了麦尔塔的好兴趣。 麦尔塔这个小孩子的性子,岂是像鲁斯一样被人怼了就还口的那种,麦尔塔在看清楚眼前这个大孩子的家族以后,当场就嘲讽到:“额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鸟首斯陆的崽,苍鹰的儿子中最不中用的那只。” “大家都是斯陆的羽翼,说啥不中用!今天我科尔罗非得教训你这个满嘴掏粪的贼鸟!”大孩子也不客气,直接扑了上来,两人就打在一起。 这俩人都是斯陆的分支,鲁斯也不敢帮着一个打另一个,只好努力分开他们,并当着人肉沙包。 这就是鲁斯、麦尔塔和科尔罗的第一次会面,不是一个愉快的开始。 联动学堂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课程结束以后,鲁斯只得告别了麦尔塔返回埃里皮。不过鲁斯并不悲伤,因为2年以后他们就要去比乌学院相会。尽管鲁斯和麦尔塔岁数差了1岁,但是鲁斯是3月生人,麦尔塔是11月生,因此在比乌学院学制中,他们仍然是去同一级上课。 比乌学院是奥迪最古老的学院,始建立于大历637年暨奥迪建国262年,据说这所学院的制度是仿照一个名叫苏拉西的国家所建造的,这个苏拉西距离奥迪非常的遥远,在那云与山的彼岸,被无垠的大海隔绝开来。 比乌学院曾经因为群雄时代而关闭了114年,直到1094年才由尚未统一奥迪的“征服者”修悌力排众议,重新将比乌学院运转起来,至今又是三百多年了。 比乌学院代表着奥迪学院的最高荣耀,在如今的奥迪,每一个贵族子嗣如果没有从比乌学院毕业,那么他是不可能当任重要的职位。 至于学制,比乌学院和遥远的星启木学院一样,是十年制的,一年会有寒假暑假休息两次,让贵族子嗣回到家族整理已经学习的。 在十岁的时候,大历1368年,鲁斯就要离开埃里皮,前往比乌的比乌学院学习了,这是鲁斯有史以来离家最远的一次。 在学院中,鲁斯主要和三种人接触,一种是自己的慕斯家族,慕斯家族在鲁斯学院中有那么一点人,大家可以互相帮助一下;另一种则是比乌的埃里皮同学会,埃里皮的贵族子嗣都要来这里报告。 除了这两者以外,鲁斯还和鸟身斯陆家族的麦尔塔接触,而家族也鼓励鲁斯的这一种行为,两人在学院中成为了极其要好的朋友兼同学。 鲁斯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科尔罗了,没想到比鲁斯大两届的科尔罗,居然会因为学业和制度的原因再次与鲁斯、麦尔塔接触。 三人见面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是麦尔塔和科尔罗在吵架,占着自己岁数大的科尔罗通常会把吵架演变为斗殴,而鲁斯通常就当这两人的协调者,或者是人肉沙包——毕竟鲁斯可不敢冲着斯陆家族的成员动手。 虽然那俩人经常吵架,但鲁斯认为他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只不过没有用语言说明而已。比如在科尔罗后来要进行毕业修行的时候,麦尔塔没有犹豫就加入了科尔罗的队伍;再比如科尔罗毕业的时候,麦尔塔也和鲁斯一起去为科尔罗庆祝。 “我听我舅舅说,我的职位已经被安排好了,貌似是要分配到新西梅德尔那个鬼地方,去当一个通天使的副手,以后就很难来学院了,你们自己照护好自己啊。”已经20岁毕业的科尔罗对着眼前的两个伙伴说道。 麦尔塔切了一声:“你当我们还是小孩吗?我都17了,鲁斯也18了。” 为了避免这俩人在毕业的时候又打一场,鲁斯连忙岔开话题:“新西梅德尔可是在海岛上啊,我听说那里都是对斯陆家族充满憎恨的比乌后裔,你可要小心点。” 听到鲁斯这番无知的发言,科尔罗哈哈大笑:“比乌后裔才多少人?现在早就像洒到水里的豆子一样不见了。再说,真正要关注比乌后裔的人,又不是我。” 鲁斯灿灿的一笑,一副老好人的神情,然后他找了个新话题:“你还记得我们六年前的试验吗?当时我奇怪那土地那么沉,怎么不会陷到海里面去,然后我们还在放假的时候去挖比乌旁边的海岛,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沉下去。” 生硬的转折,却把三人都逗笑了,即使是一直冷着脸的麦尔塔也笑了,笑了一阵以后,开始冷场。三个人都大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最后还是鲁斯打破了沉默:“你去岛上,嫂子怀孕了又没法去,那些不识字的仆人什么都不懂,你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平安啊。” 科尔罗望了望远处的妻子,妻子察觉到科尔罗的目光后,抚摸着肚子也对科尔罗笑了笑。他的妻子也是学院的学生,比科尔罗低了1届而已。 “哼哼,不就是一座岛吗,我以前去过几次,倒是听说你也要结婚了啊鲁斯。” 听到这话,鲁斯的脸都红了:“订婚,订婚而已。” 接下来,三人简单聊了几句后,又再次沉默,以前无话不谈的三人,在即将分开的今天,沉默似乎来得非常容易。 在聊天的最后,麦尔塔对着科尔罗送出祝福:“祝你平安,苍鹰之神保佑你。” “你门也是,祝愿自毕业以后一路顺风,祝愿我等能年年重会。”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幸的幸运者(四)被发配于蛮荒 或许同伴只有在学院的时候才可以相聚,随着年龄的增长,离开学院以后,鲁斯和麦尔塔、科尔罗两人就很少见面,天各一方了。 大历1376年,三人中年纪最大的科尔罗第一个从比乌学院毕业,他毕业以后的实习地方是去远离大陆的海岛上,对于鲁斯来说,那里就是极其遥远的地方,听上去就感觉非常的可怕。 果然,在离开比乌学院的2年间,鲁斯再也没有见到科尔罗,只是在新年的时候收到两次科尔罗送来的新年礼物。 大历1378年,鲁斯和麦尔塔也毕业了,随着他们从比乌学院毕业,恐怕以后也是聚少离多。麦尔塔运气很好,据说是去基福塔一处富庶的城镇,成为那里的通天使助手,那个通天使的家族是鸟身斯陆家族的附庸家族,麦尔塔的仕途肯定没有曲折。 而鲁斯就不行了,他被分配到右翼区的边疆海西,那里可是比于立文(主城名称)还要东边,奥迪人到那里的时间,还没有鲁斯父亲的岁数大。 “鲁斯,你一个人去那里可要小心点啊,我听说那个叫海西的地方,遍地都是暴虐的奥克米蛮族,对我们奥迪人移民充满了仇视。”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鲁斯像以前一样过来和麦尔塔聚会,也算是两人的离别宴会。 “是啊,家族里没有和我一起去海西的,我儿子才1岁,让他跟我去那种蛮荒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只能让熙儿(鲁斯的妻子)留下来照护他,运气也真是糟糕。” 说到这里,鲁斯发现自己把气氛弄得太僵,麦尔塔的脸色都苦下来,于是鲁斯连忙改变口吻,转而给自己打气。 “不过也要往好的一方面看啊,现在的海西已经不是几十年前刚刚开发时候的海西了,听说几十年前去那边的时候,每天都要杀几十个奥克米蛮人,我们奥迪移民也被奥克米蛮人成批的屠杀,成天都在发生冲突。” “但是现在,奥克米蛮人不是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奥迪人,就是远远的离开海西,不管是去更远的地方,还是去冥河,总之他们骚扰海西的频率已经大大下降了,在假以时日,我们奥迪就能把海西变成第二个于立文,就像我们过去做的那样。” 果然,这么一打气,鲁斯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发觉去海西这种地方,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等我在哪里的事情上了正轨,我就把妻子孩子都接到那里去,那我的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 “嗯,要高兴,但也别盲目乐观,别放松警惕,别忘了6年前海西刚刚爆发一场奥克米蛮人暴动,死了很多人,”看起来麦尔塔还是查了许多资料,连6年前海西暴乱的事情都清楚。 鲁斯拥抱了自己的密友,与他互相告别以后,就回去找自己的妻儿了。 又过了几天,鲁斯终于出发了,因为海西比基福塔更加遥远,所以鲁斯必须必麦尔塔先出发。当然鲁斯不会直接走到海西,他先回将自己的妻儿送埃里皮老家。 鲁斯出发的时候,麦尔塔依旧出了比乌学院给他送别,望着冲自己摇手的麦尔塔,鲁斯叹息了一声,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和麦尔塔分开,要多久才能再一次相见,甚至再一次像过去几年中,自己和麦尔塔、科尔罗一起游玩。 “美好的时光已经逝去,年轻的旅者啊请不要悲伤,因为灿烂的明天还在远方,”悠扬的歌声从后方传来,带着麦尔塔那独特韵味的嗓音。这首歌是奥迪的传统歌曲,鲁斯知道,这是麦尔塔在安慰自己。 听到歌声以后,鲁斯一跃跳到了马车上,用扩音魔法朝着远方远远的喊话:“你也平安!我最亲爱的朋友麦尔塔!祝我们终将再会!” 听到鲁斯的回话,麦尔塔依旧不紧不慢的唱完离别的歌曲,直到鲁斯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之中,麦尔塔才喃喃自语:“再会,我亲爱的朋友,承蒙苍鹰之神的保佑,我们一定能够再次见面。” 此时正是春耕,就在两个贵族深情告别的时候,比乌城郊的农夫依旧头也不抬的在耕地,毕竟生活在比乌,每年都会有贵族毕业然后告别,比乌的农夫见的多了就已经见怪不怪,比起那些为了挚友离别忧愁的贵族,比乌的农夫还是去祈求今年领主征发春役的时间能短一点吧。 大历1378年,20岁的鲁斯迎来了毕业,在告别了挚友和妻儿以后,跟随着家仆踏上前往海西当实习官的路程。 在鸟身区、右翼区西部前行时大体还好,这里拥有充足的人口,完善的官道指引,贵族只要忍受旅行的疲劳,还是可以轻松的往前走的。 对鲁斯来说,旅行的噩梦开始于科德巴拉克以北的地区,再往北走的话,残破不堪的官道让人怀疑这里的通天使究竟吞了多少经费,路况相当糟糕,无法忍受苛税逃亡的刁民布满每一处山路,还来去如风。 后来鲁斯才发现,自己在一定程度上错怪了这里的官员,官道如此残破还真不能全怪官员,那些不肯老老实实成为农奴、又不甘心家园被侵占的奥克米蛮族,才是官道残破的真正元凶。 这些蛮人对奥迪人充满着仇视,一路上鲁斯目睹过好几起奥克米蛮人破坏官道的场景,从驿站的驿卒口中,鲁斯还了解到这群无法无天的奥克米人,时常入侵奥迪的殖民站点和村庄,甚至虐杀奥迪农夫,而奥克米蛮人袭击的频率,则是越往科德巴拉克北方,就发生的越多。 “当地的通天使都不去管吗!不去剿灭这些逆贼!”往常鲁斯是不会这么激动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上任的地区就是这么个场景——甚至更糟糕,因为鲁斯就任的海西,是目前的最北方,奥克米蛮人与奥迪人的冲突也是最严重的。 “尊敬的贵族阁下,我理解你的愤怒,我毕竟可是这里出生的居民,可是我们能怎么管啊?那群蛮人来去如风,生出来的小蛮人就像土拔鼠一样又多又快,而且大多穷的要死,出兵剿灭就是赔本生意。更何况右翼区的财政收入大多很糟糕,首都要是不拨款的话,根本没法出征,否则强行出征的话,且不说死伤军队的赔偿费用,今年的官道还要不要维修了?军队的维持费怎么办?” “唉,都很难办,”听到当地的难处以后,鲁斯也暂时消了气,但是等几天以后,当他再一次得知前方的官道又被奥克米蛮人破坏,连驿站都被烧掉的时候,一贯老好人的鲁斯都忍不住,杀气腾腾的咆哮: “奥罗拉德(奥迪的首都)对这些蛮人太过仁慈了!应该直接出兵将这些蛮人全部杀光,一个都不剩下!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路上经过一番磨难,但是最后鲁斯还是平安的到达了海西,回想起这一路走过来的旅程,鲁斯只能下定决心,和自己的妻儿分别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旅程可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挺过的,要知道自己的仆从都因为疾病和暴力冲突死了2个。 在海西接待自己的官员,是一个来自特加家族的成员,名叫麦克西。 看麦克西一身邋遢的着装,蓬松的头发,鲁斯猜测十有八九是在家族斗争中失败而被流放到这个鬼地方的,而且已经自暴自弃了,连7岁的儿子和4岁的女儿都敢往这里带,简直是拿儿子的未来去放飞自我。 不过麦克西不要看着装邋遢,基础知识还算合格,在鲁斯到来的开始一段时间中,简单的介绍了海西的由来。 奥迪的领土除去海岛以外,分四大区域,鸟首区,鸟身区,左翼区和右翼区,海西位于的右翼区就是在鸟身区的东方。 对于奥迪人来说,最繁华的地带是处于鸟首区和鸟身区交界的这一片地方,当地的居民也自豪的称呼自己为老奥迪人。此外左翼区南方也马马虎虎,再往北就是奥迪人与奥克米人杂居的混居地带了。 至于右翼区?抱歉,那里是蛮荒中的蛮荒,用麦克西自嘲的话来说,征服者修悌当年之所以要设立右翼区,只是因为不想让右翼区拖累鸟身区的水准,因此把鸟身区东部那些因为战乱破败的地区丢到右翼区去。 【鲁斯:这么贬低你的故乡可以吗?】 这几百年下来,右翼区也尝试着自己盘活自己,那就是朝着东边征服那些散乱的奥克米人东支——尽管右翼区的奥克米人和左翼区的奥克米人有着各种不同的地方,但是大体上还是相同的,奥迪为了省事,就将他们统称奥克米人。 依靠着征服奥克米人的土地,右翼区也有了一些发展成果,比如少洛溪和麻莱多都是一等一的良湾,那里可以得到肥美可口的鱼肉,于是奥迪人开始往海岸集结。 可惜沿着海岸线再往北上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没法捕鱼,人不能被尿憋死,于是想要获得更多鱼的奥迪人只好暂时远离海岸线,朝着内陆前进看看能不能绕过丛林。 幸运的是还真给奥迪人找到一条道路,总算在一个山口建立了于立文殖民地,而于立文再往东走,就可以绕过那一片丛林,也就是奥迪人最新的一处捕鱼港口殖民地,海西,这就是海西殖民地的由来。 海西殖民地建成的时间,前面鲁斯评价过,还没有自己父亲的岁数大。而这里此时也是化外之地,除了海西港口还算有秩序以外,等到了郊外,就充斥着不愿意被剥削的逃亡农奴、不甘心被征服的奥克米蛮人、游荡在山野里穷凶极恶的匪徒等等,想去当驿卒那真的是要去拿命换。 “一句话,人渣聚集地,”这是麦克西对海西的评价。 【然后你还把你还没10岁的儿女带来这种地方!!!你这是在拿你儿子的未来开玩笑啊!】这是鲁斯在内心中的咆哮。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幸的幸运者(五)浮萍之悲 海西的水元素很活跃,换一个说法就是大多数时候都在下雨,而在这个时候,就是海西渔民捕鱼的最佳时机。 是的,海西渔民是在雨天进行捕鱼,这和鲁斯在比伯学院所听到的不一样。 下雨天捕鱼当然会加大危险性,而海西渔民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海西的渔港地势优良,即使下雨天时波浪也不会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二是下雨天时,一种特别珍贵的鱼类会浮出水面,这时候是捕捉这个品种鱼类的最好时机。 永远不会消散的雨天,一年四季都难以看见的太阳,肆意爬满建筑的苔藓,浓浓的鱼腥味,不断吹拂的冰冷海风,到处挂着奥克米蛮人和奥迪刁民尸体的惩戒架,不管刮风下雨都在亮着灯火的小酒馆,在翻腾的海洋中捕鱼的海西渔民……这就是鲁斯对这个地方最深刻的印象,一生都难以忘怀。 或许是因为怀念自己没有见过的儿子,在海西中鲁斯和麦克西的儿子加特农聊得很愉快,并且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尽自己最大努力,为这个没有接受家族启蒙的孩子补上拉下的课程,当然也顺便帮他的妹妹特爱一起补。 “两个可怜的孩子,摊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对于这个可怜的加特农,鲁斯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按照奥迪的惯例,比乌学院毕业的学生需要在外地当任一段时间通天使的副手,然后才调到自己的第一个官职,至于一段时间是多久呢?从一年到三年不等。 原本鲁斯也乐观的估计,自己只需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个3年就可以离开。 可是鲁斯时运不济,自己的家族在1379年时卷入通天鸟王继承问题的政治风波中,遭到敌对家族的狠狠打击,全家一片大乱,自己调任的事情就只能被压一压了。 鲁斯在年末回家的时候,还久违的碰上了凑巧回家的麦尔塔,当时麦尔塔毫不犹豫的就说要帮助鲁斯运作这件事,当时被鲁斯断然拒绝。 尽管鲁斯拒绝了麦尔塔的好意,但是麦尔塔还是尝试去运作,不过鸟身鲁斯家族不想掺和进慕斯家族的争端,于是在警告麦尔塔以后,这一件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1380年时,慕斯家族与敌对家族的斗争达到白热化阶段,鲁斯作为家族的一份子,只能卷入这一场争端,其中鲁斯“自愿”为奥迪镇守海西边疆这一件事,就成了家族反击敌对家族的筹码。 鲁斯,就如同一个不能自己的浮萍,在这个时代中被随意吹散。 家族给予鲁斯这么多帮助,现在家族有难,鲁斯只能咬着牙承受下来,于是鲁斯就真的“自愿”镇守在海西。等到实习期结束以后,鲁斯果不其然,还是被分配在海西,去一个新建立的殖民站点当任税务官。 不过家族也不是不讲理的,知道鲁斯为了家族牺牲了很多,于是经过一番运作,为鲁斯争取到半年的假期,也就是说鲁斯可以回家休息半年。 鲁斯在回家以后,终于久违的和自己的父母妻儿再次居住在一起,短暂的享受亲人团聚的快乐。 而鲁斯的好友,麦尔塔和科尔罗在听说鲁斯回来以后,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从自己的任职地抽身离开,前往埃里皮看望鲁斯。 “翱翔的苍鹰啊,都四五年了、不对,四五年是你们毕业的,要说我们三人上一次同时聚在一起,那还是五六年前吧,”小型的聚会上,一向话多的科尔罗感慨良多,对前尘往事充满了嘘嘘之情。 “是啊,上一次分别很久,还是在学院比赛的时候,你一个奥罗拉德互助会的干部,偷偷向基福塔传递消息,导致被关了禁闭吧,”鲁斯说道。 “哼,还不是那帮兔崽子先对你们出阴招,我必须让比赛变得公正,”科尔罗毫不愧疚的说道。 听到这话,麦尔塔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这几年不见,鲁斯发现麦尔塔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过从他那眼神中,鲁斯清楚他依旧是那个暴烈的麦尔塔。 此时三人已经相聚四个小时,能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只是此前麦尔塔和科尔罗都很小心的避开他们工作的问题,毕竟不管在哪里任职,都要比鲁斯去的海西轻松多了,如果谈论他们的任职,就是在鲁斯伤口上撒盐啊。 不过他们不谈,鲁斯还是要提一提的,提一些好的方面让他们放松一些。怀着这个想法,鲁斯笑着说:“放松啦,你们也别把海西想的太可怕,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海西也在慢慢变好啊,比如麻莱多到海西的航线就快开通了。” “麻莱多到海西航线开通的话,你们就不用在经过于立文才到海西吧,这倒是会缩短距离,不过你们是怎么解决航程的问题?”麦尔塔询问道,看起来他还对海西做过一番研究,知道过去航线开通失败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说话的是科尔罗,“麻莱多花了大价钱从下鸟毛区请了一批船匠和水手过去,看起来是要用新的技术。” “不愧是在下鸟毛区实习的人啊,那里的航行技术可比右翼区发达多了,一定能行的,”说到这里,鲁斯满脸笑容,也不知道是真的开心还是在安慰同伴。 所谓下鸟毛区,就是奥迪南方的几处海岛,奥迪人认为这像是掉出鸟身的几片羽毛,所以叫做鸟毛区,科尔罗毕业的时候就是在哪里当任副手。 看着开心的鲁斯,科尔罗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免得事到临头失败,那时候鲁斯会更加失望。 “鲁斯啊,你也别对这个计划报太大期待,因为我既去过鸟毛区,又去过右翼区——以前我学长毕业修行的时候我跟着他去的,我感觉那两处海洋情况不一样,鸟毛区的技术在右翼区不一定适用。” “我知道,但这至少是一个改变啊,”鲁斯对此早有预料。 接着,三位伙伴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回去睡觉。在第二天吃完早饭以后,三人就再次告别,上次分别是五六年后才重聚,这次分别之后,就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再次相聚。 科尔罗的预言被应验了,麻莱多的尝试遭遇了可悲的失败,不过也不是完全失败,至少新的技术让船航行的更远。 未来一定会更好,这是鲁斯这时候坚信的。 回到海西以后,过了半年,鲁斯收到家族的来信,怀孕的妻子生下来自己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于是鲁斯就以海西为自己的女儿命名。 在海西的仕途中,鲁斯最不满的就是昔日那位接待自己的长官麦克西,这位兄台已经完全自暴自弃,对他的儿女不管不顾,即使到了该上学院的年龄,他的儿女依旧成天在海西的贵族区到处游荡,全然没有送去上学的意思,哪怕是最烂的学院。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女,鲁斯几次为麦克西的儿女说话,结果最后却得到了“既然你这么关心这俩个野种,那他们就交给你吧”的回复,然后麦克西就将这两个孩子交到了鲁斯的手上。 什么?野种?鲁斯感觉自己看到一出家庭伦理剧,不过鲁斯没有深究下去的愿望,只好将麦克西的儿女放到自己的身边,尽自己可能教导他们。不过看着他们天天在荒野中疯玩,鲁斯对他们的未来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在海西村庄当税务官的日子是艰苦的,抗税的农民,残忍的强盗,暴虐的奥克米人,都对这处于蛮荒之中的村庄虎视眈眈,时常来劫掠这里,因此村庄的入口一年四季都挂着各种人的尸体和头颅,用来警告其他不怀好意者。 在这个混乱的地方,鲁斯少数能获得修整的时间,是每三个月去海西缴纳税收的日子,已经偶尔年末回家看看的日子。 至于海西的大患,奥克米蛮人围攻海西这个危险,自从鲁斯来了以后,只见过一回,而且还凑巧是右翼区通天大使视察海西的时段。 鲁斯记得在奥克米蛮人围攻的时候,一只剧毒的蝎子被奥克米兽师指挥,试图袭击右翼通天大使,此时通天大使忙于指挥,没有注意到蝎子的到来。就在这个时刻,鲁斯护住了通天大使,让通天大使免收蝎子的袭击。 事后,通天大使愉悦的允许鲁斯提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 鲁斯最想得到的请求,当然是让自己离开海西这个鬼地方了,可是想想对方应该是做不到的于是就下调一下要求。因此鲁斯的请求,是让麦克西的儿女,加特农和特爱,可以进入学院,只要能以贵族的待遇进入任何一个学院都可以,而这个并不过分的请求被通天大使接受。 “加特农,特爱,你们去了以后,可别在像在海西一样疯玩了,”临别前,麦克西正在酒馆买醉,于是鲁斯前往驿站对他们告别,他们将在通天大使的队伍中一同离开,这过程绝对安心。 “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我若富贵必予回报,”在特爱吮吸着手指不明所以的时候,加特农神情坚定地站出来对鲁斯承诺。 “哈哈哈,不用什么永世难忘,记得我就行,”鲁斯笑着拍了拍加特农的肩膀,然后目送着他们的远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就已经是鲁斯来到海西的第十年了,大历1388年暨奥迪建国1003年。 今天是这一年的年末,因为鲁斯去年回家一趟,今年就没法回家,只能留在海西,而两个月前官道又被该死的奥克米蛮人破坏了,负责维修的驿卒也被吊上房梁,来顶替的驿卒至今没到,官道就只能放在哪。 一个月前海西又罕见的下起了暴雪,一直下到今天。虽然最近几天雪势头减小,但是鲁斯也错过了回海西的时间,只能在这个村庄度过今年的最后一天。 “连续三年雪下这么大了,这可不太妙啊,”在事后的贤者时间,鲁斯搂着村庄献上的姑娘,看着窗外的大雪发出感慨。 “还有更不妙的,比如通天鸟王一家突然死光了,”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传到了鲁斯的脑海中,然后就消失不见,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鲁斯。 为了寻找这个声音的声源处在那,鲁斯在大雪天的野外搜寻了很久,最后仍然是一无所获,无果的鲁斯只能将这阵莫名其妙的声音归咎为自己的幻听。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幸的幸运者(六)食我冚家铲啦 在大历1387年到1388年交接的时候,已经在海西这里的村庄当了十年税务官的鲁斯,从一个村庄的税务官变成了管理几个村庄的高级税务官。 尽管职位提升了不少,但是依旧在海西这里的乡下挣扎,鉴于海西恶劣的治安环境,时常要与蛮人作战的局势,鲁斯思索再三之后,也没敢将自己的妻儿送过来。 而到了1388年,鲁斯的儿子也已经送去学院了,由于鲁斯的仕途不顺,他的儿子是没有他的运气去比乌学院,只能在右翼区的学院学习。 这个年末年初的时刻,鲁斯正在感慨连续几年的低温暴雪气候时,幻音第三次出现,这一次不再是给鲁斯提示,而是说通天鸟王一家将会死去。 听到这段幻音,鲁斯起初不屑,还冲出去寻找幻音的来源,可是在寻找无果回屋以后,却开始全身胆寒,因为这段不详的幻音。 此时在遥远的西方,奥迪光辉的首都奥罗拉德已经陷入节日庆祝的狂欢,尽管今年因为暴雪导致收成不好,但是斯陆家族还是尽可能的搜罗出粮食,在奥罗拉德免费提供,作为奥罗拉德居民的福利。 就在奥罗拉德一片欢腾,平民不时的向王宫的方向发出感谢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感谢的目标,通天鸟王斯陆一族并不在王宫。 此时,斯陆一族所有的重要人物齐聚一堂,正借助新年的时机,在奥罗拉德东侧的海岛上举行一次重要的家族会议,这一次会议将决定下一任通天鸟王的归宿。 大历1388年暨奥迪1013年,斯陆王朝已经统治奥迪183年,算上这一代已经是第15代通天鸟王。 第15代通天鸟王并不是正常的继位,他是通过政治手段逼迫第14代通天鸟王,他的一个远房叔爷爷——尽管这个叔爷爷年纪和他儿子一样大——被迫退位,当年的政治斗争撕裂了整个朝堂,鲁斯的慕斯家族就被卷入这场斗争,鲁斯被流放到海西十年不得回归,不过是这场斗争中一个不起眼的余波而已。 话说自从第9代通天鸟王开始,斯陆家族的继承就伴随着刀光血影,从第9代到自己第15代,居然只有第13代是顺利将位置传给他的儿子第14代,当然第14代随后就被自己赶下台了。 尽管自己当年篡夺别人的位置,但是15代王还是很期待自己的子嗣能成为第16代的,毕竟人总要有个盼头嘛,因此今年的年会,15代王就将斯陆家族所有能排的上号的人员都拉到一起,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 斯陆家族的年会已经开了三天了,这三天给15代王的感受就是一团乱麻,大家都在乱哄哄的争吵,到今天也没争吵出一个结果来。 15代王娘家势力强大的儿子没一个成器的,有一个儿子倒是不错,可惜是婢女生的,自己要是选这个儿子作为继承人,信不信自己的几个的嫡子直接带着家族去投靠别的派系了? 家族内部反对者也很多,被赶下台的14代王就不用说了,现在他正在野心勃勃的想要重新上位——这是有先例的,斯陆家族第10代王就是被第11代王推翻以后,等11代王去世时又重新成为通天鸟王,所以14代王想如10代故事。 而家族内部,目前斯陆家族公认最天赋最高、能力最强的人,也对通天鸟王跃跃欲试。这个人被誉为斯陆家族五十年来第一天才,尽管他的出生不高,但是仍然凭借着人格魅力吸引了许多人投靠,成为一股大势力。 这一次的年会上,这个人正在和14代王迅速靠近,就15代王得到的消息,听说这人已经和14代王达成攻守同盟,14代王会扶持他成为第16代王。 年会就是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度过了三天,这三天来斯陆家族吵了无数次架也没能理清,不过反15代王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强大,15代王已经有种预感,自己的儿子将会失去通天鸟王的位置。 想到这里,15代王长叹一声,顶着发痛的脑核开始自己接下去应该如何行动。 不过,15代王不知道,14代王也不知道,那位50年一出的绝世天才仍然不知道,事实上整个斯陆家族都不知道,他们已经不用再争夺下一任通天鸟王的位置了,因为随着冷弈手指的起伏,斯陆家族将迎来一次诡异的、匪夷所思的毁灭。 正在思考的15代王突然注意到,自己的住所传来震动,并且震动还在一直持续下去,这让15代王放弃思考,用灵力向远方扫描,想要查清这一次震动的发源地,不过随即,15代王就发现自己不需要用灵力去探查了。 “警告!海怪!很大!很大!就在东边!两只!他在朝我们冲过来!” 一个紫萝级长老,仿佛是被壮汉欺压的小姑娘一样,丢掉了长老的矜持,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嘶吼着。随着警告声的想起,这个不大的海岛顿时炸开了锅。 在听到长老说很大以后,15代王就直接飞上天空去查看,然后他果然就看到了震动的制造者。 只见有两只大的可怕的怪物正在朝着海岛袭击过来,确切的说是后面的那只在追赶前面的这只。 前面的怪物硬要说像某种生物的话,那大概是鲸鱼吧,明明有着极其庞大的身躯,却能像小鱼一样,轻易的在海平面上跳跃,每一次跳跃都惊起滔天的巨浪,斯陆家族感受到的震动大多都是由这只鲸鱼制造出来的。 追杀这只鲸鱼的怪物没有浮出水面,因此斯陆家族看的不太清楚,只不过那偶然间扶起的触手,在提醒着斯陆家族的成员这只怪物的真身。 随着两只怪物的迫近,天空反常的下起了暴雨,翻腾的海面几乎要将整座岛吞噬在水面之下。 面对这种骇人的场景,斯陆家族也顾不得什么勾心斗角了,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出路。 “那是什么鬼东西!”那个50年一出的天才发现家族的典籍官,于是一把揪住典籍官咆哮着询问。 此时电闪雷鸣,连灵力运转都出现了紊乱,如果不咆哮的话可能没法听见对方的话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后面那个是渔民传说的海妖!”典籍官的实力只能说是一般般,为了确保自己的声音能传出很远,典籍官催动灵力累的个半死,“可是不朽史诗虽然强大,但不会有这么强大啊,一百多年前修悌大帝还狩猎过一只史诗,如果不朽史诗真的这么强的话,修悌大帝早就死了。” “我管正常的史诗有多强,现在的事情就是,我们遇上的两只史诗,实力已经要到永恒神话了吧!”50年天才怒骂了一句,雨水越下越大,嘴巴张开都会被雨水流入口中“那么该怎么应付!” “这时候没法用空间门,祈求神灵支援!” “祭司!祭司!随岛的祭司!”事实上不用典籍官提醒,很多人在看到怪物朝着海岛迫近的时候,就开始招呼祭司向神灵求助,这不是来自凡间同类者的威胁,怪物的级别不朽史诗,按理来说是可以寻求神灵帮助的。 可是祭司比斯陆家族更恐慌,他用尽自己的灵力用扩音魔法咆哮:“我没法联系上神灵!快准备联系魔鬼!怪物已经很近了!” 可能有人会问,这群人不是高手吗?为什么不用灵力飞出去? 因为这座岛离陆地可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是风平浪静的时候,凭借着这群人的实力当然可以飞到陆地上,但是现在海上正刮着惊涛骇浪,这时候冲到海上浮空突围?谁敢提出这种建议,肯定立刻被斯陆家族扔到海底去。 在搜罗出几个“自愿”为斯陆家族牺牲的仆人以后,斯陆家族展开血祭阵法,开始联系地狱,可是换来的还是失望,甚至是绝望。 “地狱联系不上!”执行血祭的斯陆族员带着哭腔说道,随着震动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开始发抖了。 “该死!怎么突然出现两只规格外不朽史诗,然后天界和地狱全都联系不上?天啊!我们斯陆家族全体的精华都在这座岛上,难道天要亡我斯陆家族?这就是我祖辈篡夺比乌家族所带来的报应吗!”察觉到手段都失效以后,一个长老放弃了希望,坐在地上像是小孩一样嗷嗷大哭。 有一些人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尽管只是绝望的努力。 “传送卷轴呢!我是通天鸟王,我不能就这么死去!” “没用啊!这么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而且还是这种环境,想要成功发动只能是祖神复活亲至啊!” “等等,各位听我说!”就在大多数斯陆家族一片慌乱的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让斯陆家族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用灵力凝结成护盾,这是唯一的出路!” “什么狗屁主意,那种程度的不朽史诗,我们根本拦不住!”15代王的儿子一向看不爽他,即使是这个时候了,还立刻跳出来反对。 “因为不朽史诗的目标不是我们啊!我们又不要直面他们的攻击,我们只需要能够防御住他们的余波不就可以了!” 听到天才的主意以后,这时候斯陆家族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不需要制造出能挡住规格外不朽史诗攻击的防护罩,只需要造出能挡住余波的防护罩,这样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于是所有人立刻聚在一起,开始凝结防护罩。 在凝结防护罩的时候,15代王的儿子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15代王清楚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于是对着自己的儿子做出肯定的眼神。 防护罩自己的儿子别发力,等这次危机过去以后,就趁机捅死天才,然后将其归咎于没能撑过怪物的袭击。 而此时有不怀好意主意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尽管他们合力撑起了防护罩,但是每个人都起了小心思。 而这个时候,鲸鱼到达了海岛的旁边,却突然不跑了。看到鲸鱼停下,斯陆家族心中有了几分不妙的心思,这时候,再也没人有内斗的心思了,他们都在向着斯陆家族信奉的苍鹰之神祈求。 可惜,他们的祈求落空了。 鲸鱼怪物发出对追杀怪物的凄厉咆哮,然后浑身开始发烫。望着鲸鱼身上冒出的热气,防护罩瞬间消散了大半,一群对防护罩硬度没信心的人往后疯狂逃散,留下来的人也只是做着绝望的一搏。 “不!!!” 斯陆家族绝望之中发出的呐喊,很快就被鲸鱼怪物自爆的轰鸣声取代,几刻钟以后烟雾散去,海岛已经不复存在。 斯陆家族嫡系全体,冚家铲。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幸的幸运者(七)谁的机缘? 大历1388年暨奥迪建国1013年4月份,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传到右翼区的海西,斯陆家族嫡系全员覆灭。 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鲁斯就从祭坛的祭司中听到这个风声,但是因为这个消息过于震撼,且传过来的消息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鲁斯和海西其他的普通人一样,下意识的否认了消息的真实性。 然而等到了4月份,即使有些人再怎么哭着喊着说这个消息不是真的,也没有用了,因为这个消息已经得到确认。 根据祭司传来的消息,年会时斯陆家族全体重要成员聚集在一个海岛上,结果遭遇了可怕的怪物袭击,最后连同海岛都一齐消失。在斯陆家族覆灭以后,通天鸟王的位置一时空缺了下来,至于新的通天鸟王究竟是谁,鲁斯到现在还不知道。 其实对于远在海西的鲁斯来说,谁是下一任通天鸟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鲁斯再一次遭受到奥克米蛮人袭击。 2个月以前,察觉到鸟首区发生了剧变以后,麻莱多就将海西的一半军队调走,说是要警戒,至于警戒的对象是谁,这就语焉不详了。 随着一半的军队被调走,海西的守备顿时空虚了下来,这就给了奥克米蛮人可乘之机。事实上军队已经被调走2个月了,奥克米蛮人才再次开始包围海西,就鲁斯而言,这还算是慢的。 4月份的那一天对于鲁斯来说是痛苦的一天,黑压压的奥克米人朝着鲁斯的村庄涌入进来,发出粗鲁且不明意义的咆哮,敲打着他们简陋的装备。 看着涌过来的奥克米蛮人,鲁斯心中除了悲凉以外,就只有坑爹的感觉,他之所以现在会在村庄这里,还不是被幻音坑了。 早在斯陆家族覆灭的风声传来的时候,鲁斯就想先战略转移,违反纪律就违反纪律了,先让自己回到埃里皮看看情况再说。 可是就在鲁斯准备回家的时候,幻音第四次出现,通告鲁斯在这个时候应该待在海西,因为会有大机缘等待着鲁斯。 神秘的幻影第四次出现,想起第三次幻影精准的通告了斯陆家族覆灭的消息,鲁斯可以感受到幻音的恐怖,所以思虑再三,鲁斯决定听从幻音的安排,暂时先不要回埃里皮,待在海西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结果,就迎面撞上了这群奥克米蛮人。 鲁斯到海西已经十年了,十年来在这些奥迪移民的辛勤劳作下,他们将黑森林砍伐、将荒芜的土地开垦出一片片整齐的农田,将杂草丛生的地面开辟出一道道简陋的道路,让这片原本只有蛮人的土地,有了文明的气味。 然而十年的功夫一朝沦丧,在奥克米蛮人“夺回祖地、杀光移民”的叫嚣下,农田被烧毁,沟渠被破坏,房屋被肆意践踏,村庄的居民被肆意虐待屠戮吊死,一如当年奥迪人开荒时的行为——奥克米蛮人可不管眼前的是奥迪移民还是奥克米顺民。 鲁斯早在听到风声的时候,就开始组织移民撤退,可惜这些愚昧的农民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又不听各种号令,正在场面乱哄哄的时候,奥克米蛮人杀了过来,于是所有的人就再也不需要去烦恼,应该带走什么了。 没办法,虽然这些蛮人大多实力不高,但是人数太多,于是鲁斯抓起自己易携带的财产和粮食,招呼起几个总管,朝着海西主城飞驰而去,至于那些走不了的农民?还是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几天不休不眠的奔驰,鲁斯终于到达了海西,此时已经有一股蛮人在包围海西了,好在还没全部合围,有许多通道。海西被蛮人合围了那么多次,如今已经在对着陆地的一侧,修建起了足够高大的城墙,以此来防御蛮人的入侵。 原本海西军队是拒绝让鲁斯一行人上来的,但是在鲁斯亮出自己贵族身份以后,顺利的进入海西。幸亏如此,鲁斯没有遭到西侧那些农民的命运,被拒绝入墙以后大多都被追袭过来的蛮人屠戮,只有少数幸运儿成功逃跑。 “麦克西?怎么是你?”逃入城中的鲁斯目瞪口呆的发现,如今负责统合整个城池防御的人,居然是那位特加家族出身、对儿女毫无责任的麦克西。 这可麻烦了,虽然这人算是鲁斯进海西的领路人,但是因为鲁斯看不惯他对子女的漠视,和他吵了好多架,关系可不算融洽。 “哈,我们敬爱的通天使大人,前几天去乡下私会情妇,反正到今天了也还没回来。至于其他头衔比我高的人,不是跟着2个月前的军队去于立文了,就是凑巧不在海西,哦,最后三个头衔比我高的人,在几天前带着所有骑兵去于立文寻求支援,将任务交给我了,因此现在由我负责守卫海西。” 听到麦克西的话,鲁斯顿时感觉一阵胃痛,什么去麻莱多寻求支援,分明就是脚底抹油啊!还有你们居然把任务交给这个成天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他能守好海西吗?你就是看麦克西没威信没盟友好欺负对吧!不但把锅甩给他,还不负责。 “现在你有什么方案吗?”尽管心中充满着对麦克西的不信任,鲁斯还是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尝试和麦克西好好对话。 “向于立文派出求援信,然后等着援军到达就可以了,”如今闲散了下来,麦克西又开始拿出劣酒一口饮下。 “然后呢?”鲁斯已经有种要坑爹的预感,但是一边欺骗这是自己的错觉,一边做着最后的努力。 “没了。” “没了!!你就这样死守?” “我才是长官,慕斯家的税务官!”被吼了一句的麦克西擦了擦鼻子,然后放下酒瓶,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既然你要新的方法,我还真有,海西的船都给你了,水手你自己征收去,带一只舰队出去便宜行事。” 听到这种没头没尾、怎么看都想甩锅的命令,鲁斯除了张大嘴巴以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鲁斯没回应,麦克西嘿嘿一笑,转过身晃晃悠悠的离开:“你也想不出新方法对吧?我们海西的牌太少了,就这么一点而已。” “谁说没有!我这就去!”幻音说了,留在海西有我的机缘,所以我应该肩负起责任来,这是此时鲁斯的天真想法。然而接下来几天,鲁斯搜肠刮肚的研究出一套方案,然后跑去海港开始募兵,结果被现实打的狗血淋头。 舰队是现成的,海西市政局用于日常维护、水手救援、以及理论上防御海岛的官方舰队(这是从鸟毛区复制来的经验,可惜右翼区根本就没海岛),按理来说,海西港口应该有13艘船,可是鲁斯去的时候码头上船虽然很多,可是属于官方的船却一无所有。 鲁斯一问事务官才知道,官方舰队不是开出去了,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损坏然后拿去维护了,鲁斯提出要见一下船只,却又是各种不许。看到现在这种情况,鲁斯哪还能不知道,这是有人打算用这些船只在城破的时候逃命啊。 鲁斯直接将这件事打到了城市议事会上,给那些扣船的贵族扣上私通奥克米蛮人的帽子,在大闹了一通以后,总算扣到3艘破破烂烂的官方小船。 此外,鲁斯在大闹议事会的时候,还派自己的仆人成天在码头上找茬,这些天以违法的罪名陆陆续续的扣下6艘商船和5艘渔船,总算是凑成14艘的舰队。 等鲁斯忙活完这些的时候,奥克米蛮人已经完成对海西的合围,根据信使传来的消息,外面的奥迪势力,只剩下2处要塞没有被拔掉,还在坚守,但是要是没有人运送补给的话,能坚守多久时间也是一个问号。 鲁斯提出了一个方案,利用自己搜罗出来的舰队,通过海路到后方去打击奥克米蛮人,因为有麦克西给的便宜行事的命令,所以鲁斯的方案获得了通过。 但是征收水手的命令也很不顺利,大部分水手都被征收去守城,除了小部分水手以外,鲁斯只好找了一批罪犯和渔民来凑活,然后就出航了。 结果才刚开出海西,这群临时拼凑的水手就给鲁斯找幺蛾子。 “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跑路,开到麻莱多去?”才开出不远,那些罪犯出身、根本不会划船的水手就开始鼓噪。 听到这么愚蠢的问题,鲁斯几乎要一口血吐出来,但是考虑到这群人并不是可靠的水手,只能耐心的解释:“因为航程不够,根本就开不到麻莱多,不然海西怎么没人通过水路逃跑,还会放心让我带着舰队出来。” “沿着岸开航程怎么就不够了!”那群罪犯仍然在鼓噪。 “中途是险恶的黑森林啊!黑森林入海地方的植物可是食肉性水生草本树木,会捕食路过的船只,没法靠岸!” “什么草本!我都没听过,一定是你这个贵族想要骗我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怎么办?于是出海还没有多久,在还没见到目标奥克米人的情况下,鲁斯就不得不和这群毫无文化的罪犯打了一仗,结果出发的14艘船沉了3艘,破损6艘,逃了1艘,不知所踪1艘,只剩下3艘还是完好的。 看着自己还没见到敌人,就因为内斗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舰队,鲁斯郁闷的几乎要吐血三升。 更不要提,自己这些临时拼凑的水手,已经因为内斗产生了恐惧,鲁斯在丢掉损坏太严重的船只以后,往北开了还没几天,他们就开始鼓噪的要撤回海西,当然用词不会那么直白,他们是自称要“回海西为抵抗奥克米人战斗”。 鲁斯预感着,如果自己继续顶着这群人的意愿前去后方牵制不知道有没有的奥克米人,恐怕自己这个可怜的小型舰队就要迎来第二次的内斗了。 于是,在出城几天以后,鲁斯就只能灰溜溜的带着舰队回来,结束了自己第一次带兵旅途,而在自己舰队进入港口的时候,还因为船只破损以及操作错误,导致船只撞到码头,接着连环碰撞,最后引发了大混乱。 可以说,鲁斯第一次独立带兵的经历,可谓是扑街至极。 回到海西主城,鲁斯立刻就得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就是,开战前自己怎么看觉得怎么不靠谱的麦克西,居然意外的守着不错,事后海西的反应就是守备得当,和他平时的表现根本不一样。 坏消息就是,自己在码头制造的大混乱,成了奥克米蛮人的突破口,结果奥克米蛮人从码头杀了进来,海西就此失守。 在被一个奥克米蛮兵击昏前,鲁斯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不久以前的第四次幻音。 “说留在海西可以得到机缘,可是这机缘究竟是我的机缘,还是奥克米蛮人的机缘?幻音你、坑我啊……” 这是鲁斯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幸的幸运者(八)南侵的蛮人王 “我是贵族,你不能杀我,我可以给你们赎金,贵族不能杀贵族啊,啊!!!” 鲁斯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耳膜就传来这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这声音鲁斯似乎听过,貌似也是海西的一个官僚,而回答官僚话语的,是说着半生不熟奥迪语的人,听声音可以察觉出,是奥克米蛮人。 “抽十活一,一开始就说好的。”这个奥克米蛮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有着类似犬类的“口岂”声,一时间鲁斯差点对这种粗鲁的习俗笑出来,可是随即鲁斯就想起来了,自己已经沦为这个野蛮人的俘虏。 因为自己舰队进港时引发的混乱,给予了奥克米蛮人——实际上不止奥克米蛮人,还有许多奥迪的无地流民、山野盗匪,他们都加入了这一场围攻。其实即使鲁斯不来,海西也守不了多久了。 看到因为自己带来的混乱,让奥克米蛮人攻进海西,愧疚的鲁斯只能带着家仆冲上第一线,用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结果经过一番死斗,鲁斯被一个奥克米壮汉一拳砸昏,此后就什么也不清楚了,直到刚才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鲁斯醒过来的时候,正和其他身份高贵者被蛮人们圈在一块地里,此时身边只有一个从家族里待过来的高级家奴,其他的家仆已经不清楚在哪,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吧。 鲁斯努力挪腾着身子,想要看一下周边有多少自己认识的人,搜寻之中或多或少看到几个认识的,不过守城的主官麦克西却一无所踪,现在场面这么乱,也没法搞清楚麦克西究竟是已经被杀了,还是逃了。 此时,鲁斯前面那个圈子的贵族,在抽十活一以后已经基本被屠戮殆尽,剩下的奥克米蛮人开始不怀好意的看向鲁斯这里的圈子。 “他们不跑吗?就这么一个个被杀掉?”鲁斯晕乎乎的问自己的侍从,鲁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打成脑震荡,整个人都不清醒。 “咳咳,老爷,能反抗的早就跑掉了,现在被击中到圈子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各个带伤没法反抗的那种,”侍从强撑着重伤之躯回答鲁斯的问题。 正在鲁斯晕乎乎的时候,围城的奥克米人领头者,鲁斯不知道他叫什么的人,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用扩音术开始对着整个场地呼喊。 “两百年前,你们奥迪的贵族来到麻莱多!一百年前,你们奥迪的贵族正在于立文肆虐!五十年前,你们奥迪的贵族开始侵入海西!三年前,你们奥迪的贵族开始尝试勘测提多悉!你们就这样一点点的前进,而我们奥克米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搬迁!” “然而你们的前进,到今天为止就算结束了!我们奥克米人,自由的奥克米人,将会把你们狠狠的打回去!” 说到这里,场上变得欢腾一片,而听到这个蛮族领袖的粗言秽语,和鲁斯在一起的贵族以及贵族侍从不是陷入恐慌,就是破口大骂。 “呵!野蛮的带头者!你们这是在摧毁文明!奥迪的子民啊!还不快群起而聚之,将这个蛮人给驱除!护送我出去!” 一个看不清此时场面的人站了出来,开始对着周围的包围者煽动,可惜效果并不理想,那些跟随着奥克米蛮人的奥迪平民根本没有死战的念头。 “奥迪人不就是贵族的意思吗?”那些平民不但没有为贵族和奥克米蛮人死拼,反而还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以前那些贵族老爷鞭打我的时候,可没有说我们都是奥迪人同胞什么的,我还以为奥迪人只限于贵族呢。” “好了,不用和这些败犬多废话,第二轮抽十活一开始!” 此时的圈子里,各个贵族都已经如同斗败的公鸡,有些拒绝接受这种耻辱,一路上都在破口大骂,结果被等不及的奥克米蛮人提前杀掉,还有些面如死灰,或者是两腿战栗,表现不足而一。 抽十活一,可是最后有4个人凑不足十个,于是那个蛮族领袖大手一挥,“那就全杀了,”然后他们就命殒当场,连抽签的机会都没有。 鲁斯十分好运的活过恐怖的抽十活一,然而他最后的家仆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蛮人当场格杀。在这个过程中,鲁斯除了滴下几滴眼泪,就没法做到其他的事情。 伴随着所有贵族和他们的侍从抽十活一而死以后,整个海西主城——现在要叫海西废墟了——爆发出一阵骇人的欢呼声,这一次的海西包围战,久违的以蛮人的胜利为告终,许多奥克米蛮人部落和奥迪匪徒在劫掠完海西以后,开始打道回府,但是那个围攻的领袖,却和另外一批人留在了海西城,似乎是准备开始重建海西。 于是那些在抽十活一中活下来的人,在之后就要作为奴隶,进行艰苦的海西主城重建工作,或者更惨,去矿山挖矿。要知道,没有逃跑被俘虏的贵族,大多都是受了较为严重的损伤,但是奥克米蛮人却不给俘虏任何医疗措施,就强迫他们继续劳役。 在劳役中,那些无法忍受的前贵族奴隶,只有少数幸运儿成功逃跑,剩下的不是在劳役中病死、累死,就是继续忍受着摧残。 鲁斯就是忍受着摧残的奴隶之一,因为鲁斯年仅30岁,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代,再加上受伤的程度不深,很快就恢复了,不过也在劳役中累的够呛,而胆小的鲁斯觉得自己还能撑得住,也没有选择逃亡。 在海西劳役久了,鲁斯也听到那个留在海西的奥克米蛮人领袖的名字,他居然叫做鲁斯多得,名字就比鲁斯多了两个音节。 据说,鲁斯多得在攻下海西以后洋洋得意,决定将自己的姓氏变更为海西,即海西·鲁斯多得·野猪。 从鲁斯多得选择留守海西,鲁斯就明白这个强悍的蛮人领袖不是那种易于之辈,并且他还能放下仇恨,联合奥迪叛逆者一起进攻海西,可以见其手段。 果然,在攻下海西以后,鲁斯多得就以海西为基地,开始不断联合盟友向四周吞并,解决掉那些不愿意归附他的奥克米部落以及山野盗匪。 在鲁斯多得与他蛮族同胞的战争中,鲁斯多次作为海西的奴隶,被征召去进行运输粮食补给、修葺道路等工作,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作为一名奥迪贵族,鲁斯只能悲哀的看着昔日奥迪的遗迹,被打上奥克米蛮人的标志,变得丑陋不堪,可是如今已经成为劳役奴隶的鲁斯,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自己的神灵,尘埃之神祈祷,祈祷这个叫鲁斯多得的蛮族领袖可以早日归天。 祈祷的终究只是梦幻而已,经过短短4年的党同伐异,鲁斯多得就从昔日奥克米战时军事领袖,变成了受到所有奥克米蛮人承认的军事领袖,人模狗样的给自己加上海西通天使的头衔。 等到海西沦陷的6年以后,这个野心勃勃的领袖已经将他控制的领地恢复到昔日海西的地盘,并且怀着贪婪的目光瞄向了被丛林遮挡的远方,于立文。 大历1394年,已经从一个海西税务官贵族混成一个奴隶头目的鲁斯,意外的从自己的监工口中听到一个久违的名词,于立文,根据监工所说,他们伟大的领袖,海西通天使鲁斯多得大人,将要去征服于立文,所以鲁斯需要再一次行动起来,带领这一个营地的奴隶去服劳役。 “海西被攻下来不是无法预料,毕竟在被通天使大人打下来以前,他们的军力已经被调走了一半,可是建在山脉之间的于立文,那是一座要塞主城啊,地势极其险要,能打的下来吗?” 听到攻打于立文的命令,鲁斯担忧的发问,倒不是担忧鲁斯多得打不打的下来,而是担心要是在于立文损兵折将的话,鲁斯多得很可能会将自己这一营地的奴隶全都投入战争之中。 眼前不是普通的奴隶,是奴隶头目,所以不是太过犯蠢的话,监工还是尽可能与头目保持良好的关系,因此监工和颜悦色的回答道:“通天使大人已经告诉我们的勇士,于立文要塞的大部分军队已经被右翼斯陆家族抽掉离开,现在十分空虚。” “抽掉离开?为什么?于立文可是防御北方最重要的要塞啊!”鲁斯对这个回答感到更加疑惑。 “呵,右翼斯陆家族忙着去鸟身区争夺通天鸟王,哪里还顾得上于立文要塞啊!而这就是我们奥克米人攻打于立文的最好时机!于立文那边的奥克米部落已经对大人发来邀请,可以给我们提供向导,所以这一次进攻,我们一定能获得胜利!这段话你也和你的手下解释一下吧!大人已经许诺了,等打下于立文,你们这批老资格的奴隶,也可以获得抢劫的资格!欢呼吧!雀跃吧!感谢大人吧!” 在鲁斯将这段话复述给他管理的奴隶以后,果然获得了这群奴隶的欢呼,这个营地的奴隶顿时士气大振,丝毫没有顾忌到,远在于立文的守军,也是奥迪人啊。 晚上躺在床上思索了半天,鲁斯总算想明白鲁斯多得的打算了。 要知道于立文主城可是一座要塞城市,百年来奥克米人几乎在这座要塞流干了血,可是要塞依旧岿然不动,导致奥克米人谈于立文则色变。为了提升手下的士气,让这群怂蛋有趣打于立文的勇气,鲁斯多得只能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通告全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幸的幸运者(九)大时代 尽管于立文要塞的守军被右翼斯陆家族抽掉走了好多,但是守备在于立文的守军仍然非常可观,再加上要塞易守难攻,因此在大历1394年的这一场于立文围攻战役,最终以鲁斯多得围攻失败为告终。 不过这一次围攻,虽然没能攻破于立文要塞,可是于立文要塞没法防护到的西边奥迪村落,在几个月的围攻中被鲁斯多得率领的蛮族屠戮殆尽,那些农夫纷纷成了新的奴隶。 随着奴隶新增加了一批,像鲁斯这样的老资格奴隶又官升一级,去管着这些新来的奴隶,让鲁斯目瞪口呆的是,那些原本对鲁斯多得充满怨恨的老奴隶,在得到管理新奴隶的资格以后,居然干活更有干劲了。 难道这些奥迪的文明人就是贱种?目瞪口呆的鲁斯对这一件事情久久都不能想明白。 此后的岁月中,鲁斯作为昔日奥迪贵族的痕迹逐渐被遗忘,作为奴隶头子的工作倒是越来越熟练。鲁斯还在这里娶妻生子,入赘了一个奥克米蛮人将领——鲁斯毕竟是奥迪贵族,那个将领感觉和贵族联姻也有面子——成为他家族的高级奴隶。 靠着这层关系,鲁斯的生活变得好多了,至少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鲁斯的奴隶主,海西奥克米通天使鲁斯多得也没有闲暇下来,他时刻保持对周围蛮族同胞的警惕,通过对叛逆者的征服来确保他的威严;并且鲁斯多得时刻不忘南下入侵右翼区其他更肥沃的土地,他多次包围于立文要塞。 在长久反复的包围拉锯中,于立文要塞外边的村庄、城镇一个个的萎缩消失,在战火之中被燃烧殆尽。而鲁斯多得踩着诸多的尸体,成就了蛮人王的雅名。 鲁斯依旧记得,在自己十年前从于立文来海西的时候,路过这条道路时所看到的场景,在那个时候,天上下着连绵不断的阴雨,浓重的乌云让人怀疑这里会不会出现阳光,官道旁散落着星罗棋布的村庄城镇,入口处时时刻刻都在吊着尸体,或是奥克米蛮人,或是叛逆的农夫。 尽管当时这些村庄是如此的简陋和衰败,但是却显露出文明的气息,一个个农夫在这里倔强的生存,为这片土地带来人气。 然而现在这些村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被战火焚烧后的废墟、蛮族随便拼凑的聚落、还有盗贼土匪的村寨。 虽然已经成了高级奴隶,但是鲁斯仍然在时刻期盼着奥迪能够早日收复这里,期盼着右翼区能够尽快征召出军队来收复海西,尽管这是一个希望很渺茫的事情。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鲁斯成为了有更多行动权的高级奴隶,为什么鲁斯不直接自己跑出去呢?要知道鲁斯可是参与过很多次围攻于立文,也亲手杀了一些守军要是鲁斯突然跑到于立文,鬼知道结了死仇的守军会怎么对待鲁斯。 鲁斯现在虽然通常都待在海西,但是因为鲁斯多得时常去围攻、掠夺于立文要塞周边的村庄,通过哪些被掠夺过来的奴隶,通过哪些被带过来的奴隶,鲁斯或多或少能了解到一些奥迪现在的情况。 在1388年的时候,鲁斯的脑海中响起了第三次幻音以后,在遥远的鸟首区一处小海岛上发生了灾难,当时斯陆家族全体重要成员都在海岛上聚会,结果在灾难过后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海岛。 随着灾难的爆发,包过通天鸟王在内的一系列奥迪重要官员全部遇难,开头一个首都几乎陷入行政瘫痪的可悲局面,而斯陆家族更是面临着青壮年基本死亡的悲惨局面。 根据斯陆家族直接的调查,他们发现如今血缘够近且没去海岛的斯陆族员,只剩下一个四十多岁还是玄黄级的废物,废物中的废物,就这种废物怎么可能成为通天鸟王?至于还有其他的族员吗?抱歉,没一个超过十岁的。 消息传出去以后,全奥迪震动,结果斯陆家族的分家瞬间精神了,以实力最强大的鸟身斯陆家族作为开头,率先将其族长推举为新的通天鸟王,接着是左翼斯陆、右翼斯陆、鸟首斯陆,纷纷推出自己的通天鸟王。 除了斯陆家族以外,那些非斯陆家族的强大古老家族也凑了凑热闹,推出自己的通天鸟王,甚至就连被流放到海岛上的比乌家族都不甘弱后,在海岛上推出了一个通天鸟王。 等到三个月以后,一个奥迪居然有7个通天鸟王同时存在,并且随着时间的增多还越来越多,他们都自称自己才是正统,并且互相将其他方骂做篡权者,这种乱象一时间让人回想起三百多年以前的群雄时代。 就在一堆通天鸟王互相内战的时候,右翼区也不甘示弱。 右翼斯陆家族放弃了海西,抽走了于立文一半的兵力,气势汹汹的杀向西方,将军队投入争夺通天鸟王的战争中。在这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远在天边的海西? 就是因为知道现在的局势,鲁斯才对奥迪收复海西感到绝望。 “一个新的大时代,第二个群雄并起的时代,不知多少我曾经的同学、师长在老奥迪区域践行自己心中的理想,谱写出一篇篇会被后世传唱、永不忘记的英雄史诗,而我,却被困在偏远的海西,成为一个奴隶,我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有时候年末独自喝酒的时候,鲁斯时常这样自嘲,毕竟自己都三十多了,年纪马上就要奔到四十去,亲眼见证了一个大时代的开端,可是从头到尾都在打酱油,被困在奥迪最偏远大家角落。 “我的儿女,和正妻生的两儿一女,他们出生以后我就没见过几面,就没见过几面!也不知道他们还认得我吗?仕途也不顺利,官职最高的时候不过就是什么狗屎的高级税务官,可是海西的高级税务官,和比乌那里的能比吗?就是管的几个村庄!” “和所有年轻时候认识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可能他们以为我已经死在奥克米蛮、奥克米人围攻海西的战役中了吧。”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回看自己的一生,尤其是近二十年来的一生,鲁斯无语泪东流,只能一口闷下劣质的酒水来麻醉自己。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鲁斯始终在等待王师。 1395年过去了,王师还没来收复海西;1396年过去了,王师还没来收复海西;1397年过去了,王师还没来收复海西;1398年过去了,王师还没来收复海西;1399年过去了,王师不但还没来收复海西,于立文都被鲁斯多得攻下了。 从1394年第一次围攻开始,于立文要塞在没有得到南方支援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顶住蛮族的围攻,庇护右翼区5年的安宁,可以说是够意思了。另外,在破城的时候,鲁斯意外的听说,原来一直守护于立文、给鲁斯多得带来无数麻烦的将领,居然是麦克西。 什么?尘埃在上,麦克西这家伙还没死?鲁斯还以为他在海西就已经死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逃掉了,而且不是逃回老家,而是到于立文继续给骂完人鲁斯多得添堵。听到这个消息,鲁斯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看低了麦克西的能力。 另外,这一次攻破要塞,依旧没有抓到守军将领的影子,麦克西再一次一骑绝尘不知所踪,只有神灵知道这家伙跑到那里去了吧。 49岁的蛮人王鲁斯多得在人生半百前,再次取得了重大成就,一时间风光无比。此前因为惧怕要塞艰险而背弃鲁斯多得的奥迪匪徒,如今再一次回到鲁斯多得身边,祈求鲁斯多得的原谅,并且重新收下他们 因为于立文被攻下,则意味着通往麻莱多的大门向鲁斯多得敞开。 要知道麻莱多那可不比于立文,随着百年来的开发,现在麻莱多可是一片富裕的土地,鲁斯多得从于立文南下劫掠,可以获得大量的财富。所以那些奥迪叛徒重新聚集到鲁斯多得的身边,准备和他一起南下劫掠自己的同胞。 并且,只要进入麻莱多,整个奥迪右翼区的腹心地带就会对鲁斯多得敞开大门,去一次只要军队能回来,就能够回本。 那么如今南边是什么局势呢?鲁斯听说在如今的右翼区,右翼斯陆家族已经失去了对右翼区的绝对掌控,一群反右翼斯陆的家族聚集在一起,在鸟首斯陆的援助下,开始对右翼斯陆家族发动猛烈的进攻。 而鲁斯多得能攻下于立文要塞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更多的军队从于立文要塞中被抽走,回去参加右翼区的惨烈内战。 在1404年以前,是鲁斯多得这个政权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这几年南方内战不断,鲁斯多得带着军队肆意劫掠,还时常作为雇佣军加入南方的内战。 不过可惜的是,鲁斯这段时间都是留在海西打理鲁斯多得的田地,只是通过岳父传过来的消息,才勉勉强强的了解到事情的发展。 而1402年开始,随着势力的膨胀,再加上岁数逐渐增大,已经52岁的鲁斯多得感觉时不待我,于是兴起全部的军队,自称通天鸟王兼海西通天使,打算正式加入对右翼区的控制争夺。 2年之中,鲁斯听到的战报全都是大胜,歼敌多少云云,岳父在给鲁斯的回信中,吹嘘“我们的王成为真正的王,已经是指日可待,我亲爱的女婿,你不久以后就可以和丽思在温暖的南方居住了。” 鲁斯多得势力的顶峰,是1404年的科德巴拉克战役,鲁斯多得成功击溃了右翼斯陆家族率领的联军,占据了科德巴拉克。然后鲁斯多得又老毛病发作,将已经投降的右翼斯陆家族几乎屠了个干净。 至此,右翼斯陆家族正式退出右翼区的舞台。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带军必遭厄运 1404年以前,鲁斯多得的征途是一片坦途,不断的胜利为海西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和奴隶,心情愉悦的鲁斯多得也不断的给海西居民颁发各种福利,这为整个海西带来了不断绝的欢声笑语。 然而在1404年以后,鲁斯多得的政权涌上了阴霾,战争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并且征战的结果并不总是胜利,偶尔也有过惨败,让人刻骨铭心的惨败。 除了战争不顺以外,还有另外一个让人忧心的因素也在不断地困扰着海西小政权,那就是海西战无不胜的通天使鲁斯多得大人,已经老了。 鲁斯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鲁斯多得的时候,是在16年前的1388年。 那一年,鲁斯多得这个奥克米蛮人领袖只有38岁,还没有被称为蛮人王,他刚刚驱除了自己软弱的叔叔,掌控了自己家族的部落,随后趁着奥迪内乱,带领着诸多奥克米部落和奥迪罪民攻破海西,鲁斯就是在这之中成为奴隶。 鲁斯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鲁斯多得的时候,他有着野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棕色的头发根根朝天冲,结实的肌肉下面蕴含着用不完的体力,每一次说话都是中气十足,不自觉的带上各种灵力,有一种领袖的天然气质。 然而16年后的现在,鲁斯多得虽然依旧有着肌肉,但是却让人怀疑那肌肉还有多少力量;昔日野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已经被权力、子嗣给侵蚀,带上了许多牵挂,头发也不复最初的整齐,一根根的开始变白,话语口气也日益温和。 随着鲁斯多得的老去,为了争夺下一任海西、于立文通天使的位置,鲁斯多得的家族已经开始撕裂,鲁斯多得关是为了协调自己子嗣的矛盾、避免在南方打上来之前,自己这边先来一场内战,就用了大半的功夫。 鲁斯多得家族内部的斗争也略微的波及到鲁斯,因为鲁斯的岳父也是一名拥有大封地的将领,时常有鲁斯多得家族的使者过来,而身为奥迪降人的鲁斯,对这种争斗保持着十分警惕并且中立的态度。 “亲爱的,我父亲怎么说?”看到鲁斯看完岳父给自己的信以后,鲁斯的奥克米蛮人妻子就围上来,焦急的询问。 “右翼斯陆家族是彻底不行了,所以通天使大人(指鲁斯多得)和南方奥迪贵族的联盟就自动瓦解,现在他们已经开始产生冲突,父亲说叫你们别担心,通天使大人一定可以击败那些被盟者,”鲁斯皱着眉头和自己的妻子解释道。 “那是当然,通天使大人是不会失败的,我们也要打理好我们的农庄,做好迎接鲁斯多得大人归来的准备”鲁斯的妻子对鲁斯多得有一种迷之自信,看着这么自信的妻子,鲁斯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句。 尽管岳父回信中自信满满,但是鲁斯的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阴霾,鲁斯多得真的能打赢吗?现在鲁斯多得已经过了他的巅峰期了啊。 鲁斯的担忧一语成谶,鲁斯多得与南方奥迪贵族的战斗极其不顺利,多次遭遇到战略失败,不停的催促海西这边输送兵粮、装备,还有新的军队。 随着海西的贡赋一年三涨,越来越多的青壮和奴隶被征召,海西昔日的欢声笑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满淡。 这是1408年的仲夏夜,当时鲁斯正和妻子在家中睡觉,突然听到征兵官传来紧急征兵令。 “奉尊贵的通天鸟王,节制右翼区通天大使、兼领于立文通天使、海西通天使,奥克米人的领袖,伟大的鲁斯多得大人的命令,发布紧急征兵令!!!”接到命令的农奴拼命的摇晃农庄的大钟,所有沉睡的人都被钟声惊醒。 “紧急征兵令?什么征兵?要去科德巴拉克那边吗?”充满穿好衣服的鲁斯奔跑出来,询问前来征兵的征兵官。 “科德巴拉克?不,不是,是去于立文要塞,战无不胜但丁鲁斯多得大人将敌人吸引到易守难攻的于立文要塞,准备在这里流干南蛮的血,所以需要更多的军队,更多的粮食去打这一场战役!” 听到征兵官的这段话,鲁斯妻子不由得哀嚎:“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这2年以来第几次紧急征兵令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所农庄是谁的农庄?我是谁的女儿吗!” 什么吸引到于立文要塞,这种鬼话只能去忽悠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奴,鲁斯和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之所以要叫他们去,是因为鲁斯多得又遭到了挫败,不得不退守于立文。这次失利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鲁斯多得南下7年的努力至此全部沦丧。 “我当然知道尊夫人的姓氏,就是因为尊夫人有这个姓氏,在我们奥克米人陷入危急之时,尊夫人更应该为国尽忠!” 听到这话,妻子还想继续争吵,但是鲁斯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臂:“不用吵了,我们去,去就可以了。” 于是,在这一次的紧急征兵令,鲁斯带着已经成年的长子(与这里妻子生的长子),还有一些可靠的奴隶和仆从,会和进大队伍,浩浩汤汤的前去守卫于立文要塞。 而身为高级奴隶,鲁斯被授予指挥官的职位,负责带领这一支军队独自前行。说实话,接受指挥官前鲁斯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自己上一次独立带军的结果就是惨不忍睹,这一次在独立带军神知道会有什么结局。 但是海西留守政府可不管鲁斯,他们说你就一高级奴隶,我们给你指挥官职务你就去吧,再说了又不用你去指挥打仗,我们也不放心,只是叫你带着部队和补给走到于立文就可以了,这能出什么问题? 鲁斯一想也是,于是就带着军队去于立文了,然后就真出事了。 在鲁斯所在的这一支队伍还没有走到于立文要塞的时候,于立文战役就已经结束,于立文要塞失守,蛮人王鲁斯多得狼狈逃窜回海西。而且要命的是,还不清楚于立文要塞失守的鲁斯一行人,错过了蛮人王的溃军,直接撞上了南方的敌军。 “为什么我每次参加战役,都会迎来一种搞笑的失败结局?”这是在又一次成为俘虏以后,鲁斯多得郁闷的自问。 南方敌军将俘虏们围在一起,并且将队伍中包过鲁斯在内的领头全部拎出来,带回于立文要塞,和那里的俘虏圈在一起,然后敌军的领袖就站出来对着俘虏们训话。 “听说在十多年前,鲁斯多得那条鬣狗打下海西以后,对海西进行了抽十活一,那么一报还一报,今天我们也要对你们一报还一报,抽十活一!” 说到这里,整个要塞传来排山倒海的喝彩声,这是奥迪军队的欢呼。若是往常有人这么屠戮贵族,出于兔死狐悲的心情当然会遭到反对,但是这群奥克米人?抱歉,蛮人也有贵族吗? 听到军队领袖的决定,又听到四周排山镇海一般的欢呼,鲁斯圈子里的人顿时煞白了脸,有的人当场就嗷嗷大哭祈求饶命,有的人更是试图逃跑,结果被那个领袖亲手处决。 在那个领袖发动灵力进攻逃跑者时,鲁斯突然感觉似曾相识,在看着那个领袖的面孔,越看越觉得熟悉,最后鲁斯决定拼死一试。 “加特农!加特农!你说过你要报答我的!我不祈求荣华富贵,只求活下来!” 鲁斯发现自己的声音传到领袖耳中的时候,领袖的神情明显一僵,然后用惊愕的目光搜寻着声源处,最后终于发现了鲁斯。 “鲁斯叔叔?” 真的是加特农!那个麦克西的小孩!这时候,鲁斯的心中涌起一股狂喜,当然,如果加特农能记得昔日自己的承诺,那就更好了。 “是我,是我!我可以用灵力证明!” 听到这里,加特农总算动容,让人将鲁斯松绑,然后带出圈子:“鲁斯叔叔,你还有什么想带出来的人吗?带几个先去我屋子里,我这里处理好了再去和你叙旧。” 当加特农的这段话传到鲁斯的耳中,鲁斯心情总算变成毫无保留、劫后余生的狂喜,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合,鲁斯恨不得当场吼出来,自己又一次逃脱了必死的结局。 于是,鲁斯在俘虏圈中带走了自己的长子,就美滋滋的到加特农的帐篷中,开始庆幸自己又一次苟活下来。 “父亲,那个叫加特农的,究竟是你的什么人?”等到了帐篷里,情况总算安定下来不少,于是鲁斯的长子终于鼓起勇气询问道。 “加特农啊,他是特加·麦克西的儿子。我第一次见到他,是毕业以后来到海西当官的时候,当时我才20岁,他也就十来岁左右,还是一个小屁孩,而麦克西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他的两个儿女特别不好,于是我就教管过他们一阵。” “就是因为这个,加特农才特别看重你?”儿子问道。 “不只是,当年海西被奥克米人围攻的时候,当时的右翼区通天大使正好待在海西——他就是2年前被鲁斯多得大人杀掉的那个通天大使的父亲——在围攻中我救了他,他获救后准许我向他提一个愿望。” “我当时想啦,自己升官做再大,在右翼区这边也没用,因为我是鸟身区那边的人,所以我干脆做个人情,说让加特农和他妹妹去学院接受正规学习,然后他们两就去了。” “这可是再造之恩啊!”鲁斯之子听到鲁斯所说的话,神情也轻松下来,一脸开心的说“只要祈祷加特农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就肯定可以活下来了!”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你对我的恩情,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更何况只是让你活下来这种事情,也是很容易办到的。” 就在鲁斯和自己儿子谈论过往的时候,已经35岁的加特农正好解决了外面的事情,走进帐篷插话道:“鲁斯叔叔,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18年前的海西战役中了,一直担忧没法报答你的恩情,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一)“铁骨”加特农 加特农的童年是被耽搁的童年,他的父亲麦克西因为某些原因,对他实行极度松垮的放养教育,并且将他带到远离家族、文明与荒芜交界的海西,让加特农没有像鲁斯这样,接收到一个贵族所应该有的正常教育。 因此,在鲁斯出现之前加特农的童年就是毫无管束的疯玩,成天跟着各种角色在大街小巷游荡,有时候甚至跑去荒野中“探险”。 加特农不是没有遇上过危险,但是最后都凭借着难以言说的运气,和加特农自身的机灵狡诈惊险度过。不过也因为成天的与平民游荡,加特农被海西通天使嘲讽为“完全没有贵族修养的邋遢子弟”。 就在加特农可能就要这样疯过他的童年的时候,鲁斯出现了,作为一个从比乌学院毕业的年轻的正式学员,被分配到海西来。 到海西以后,看不惯麦克西对孩子的散漫态度,再加上幻音的提示,本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鲁斯充当了导师的身份,勉强帮助加特农完成了贵族的启蒙教育,教导加特农基础的修辞语法、算数、逻辑学、农业知识等贵族启蒙。 所谓勉强帮助,并不是说鲁斯不愿意帮助麦克西,勉强的意思是因为以前成绩就一般般的鲁斯,再加上又不是专门搞这一行的,所以鲁斯所进行的启蒙教育实际上很糟糕的。 在这种情况下,加特农能完成启蒙,并且融会贯通的运用,这应该感谢加特农自己的天赋。并且,除了启蒙加特农以外,鲁斯还送加特农与妹妹特爱去右翼区的学院进行进一步的学习。 要知道当时加特农的岁数已经超标了(超过十岁的贵族就难以被送进右翼区最好的学院),而且加特农的父亲也不是什么达官要员,幸好靠着右翼区通天大使的运作,才让加特农得以进入学院学习。 在学院中,靠着鲁斯那些不靠谱的启蒙,童年、少年时代在野外游荡带来的狡诈和经验,加特农在学院中如饥似渴的学习,顶着旁边贵族子弟的嘲笑,以极快的速度补上了自己缺漏的东西,并且很快就成为学院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学生,理论上加特农是可以成为学院的最佳毕业生。 既然说是在理论上,那意思就是通常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加特农是不可能成为最佳毕业生。要知道,虽然加特农的特加家族在右翼区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但是加特农和家族的关系可不太好,看他父亲常年不得志的待在海西就能明白。 所以,没有一个可靠的家族作为后盾,毕业是肯定的,但是最佳毕业生是怎么也轮不到后台不足的加特农。 可是加特农仍然成为了1391年该学院的最佳毕业生。 原因很简单,1388年以后乱世开始,加特农的学院在勉强运营了4年以后就彻底关闭,不再招收新的学生。 而在这个大乱之世,家族关系就不占主体了,实际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在乱世时候有能力的人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是奥迪群雄时代给如今留下的启示。当时的学院长就是这么考虑,才让加特农成了1391年的最佳毕业生。 依靠着最佳毕业生这门招牌,加特农有了顺利的开局,此后又一路和各路角色作斗争,和家族竞争者做斗争,和外部敌人作斗争,在依靠着一些看好加特农长辈的扶持,趁着这个新的乱世,加特农很快在特加家族中崭露头角,成为特加家族的招牌之一。 加特农很晚才结婚,一直到崭露头角以后,才娶了特加家族中一个嫡系女子作为自己的妻子。 加特农晚结婚的原因,是因为当时还只是一个优秀学员的时候,愿意与他结婚的女性出身都不够高,加特农当时就说:“我的舞台不限于此,等我走到更高的舞台以后,一定会选择适合那个舞台的妻子,为了避免抛弃结发妻子,所以干脆就暂时不要结婚了吧。” 果然,加特农在崭露头角以后,娶的妻子地位很高。 结婚之夜,加特农的岳父就对加特农说:“你应该庆幸,冚家铲在88年带着所有斯陆家族死去,让奥迪陷入一百年未有之乱,否则你这种出身,根本就不肯娶到我的女儿。” “那奥迪应该庆幸,这个时代有足够容纳我的舞台,而不是由我去创造出属于我的舞台,”这是加特农对岳父的回答。 不过加特农在毕业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虽然已经崭露头角,但是仍然在家族中有很多竞争者,而让加特农确立自己是特加家族无可争议继承者的事件,是与蛮人王鲁斯多得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战斗。 蛮人王鲁斯多得,是来自海西的奥克米蛮人部落领袖,他趁着奥迪内乱从边境收缩兵力以后,趁机蚕食边境,在十几年间从海西到于立文全部沦陷,并且还多次入侵右翼区的腹心之地,搅风搅雨之中制造出一片狼藉,是可以让小儿止哭的凶名。 不过在1404年之前,特加家族虽然和鲁斯多得或多或少有过一些摩擦,但是更主要的还是合作对抗右翼斯陆家族,等到右翼斯陆家族覆灭以后,双方才正式陷入战争冲突。 在与蛮人王鲁斯多得开战前,特加家族全族上下充满了怀疑的气氛,还没有开战就有很多人说会失败,毕竟鲁斯多得从十年前就开始纵横北方,整个右翼区都在流传鲁斯多得的恐怖故事,比如那个着名的抽十活一。 在这种氛围下,加特农依靠他岳父这一派的支持,力排众议通过对鲁斯多得开战的计划,并且在一路上顶着特加家族内部的牵制、右翼区其他势力的扯后腿,通过积小胜为大胜,最终在1406年时,在于立文要塞痛痛快快的打赢了一场,让鲁斯多得的神话就此破灭,取而代之的将是加特农的不败神话! “蛮人王鲁斯多得,你的威名已经被传颂了十年,你的凶名在右翼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你再怎么强悍,那也是上一个时代的事情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是将舞台让给我吧!” 而在于鲁斯多得作战的时候,加特农还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在于立文的俘虏中加特农居然发现了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鲁斯! 要知道,在十多年前海西沦陷以后,加特农就再也没有收到鲁斯的来信,他一度还以为自己的恩人已经在蛮人王鲁斯多得的抽十活一中不幸被杀,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再在这里重遇,给了加特农报恩的机会。 而“鲁斯叔叔”也十分的懂事,没有提出什么让加特农十分难做的要求,鲁斯的要求只有两个:一,资助路费让鲁斯可以回到埃里皮;二,在攻破海西时可以留下自己家人一条性命,当然如果能留下自己岳父性命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都是可以顺手一做的事情,加特农心情愉悦的同意了,然后就安排自己的亲信,护送鲁斯叔叔回到特加家族的驻地。 然而正当加特农处于攻下于立文要塞春风得意狂喜中,准备乘胜追击鲁斯多得的时候,现实却又给了加特农当头一棒,自己的家族再一次在后面扯自己的后腿,他们认为打到于立文已经够了,命令加特农立刻班师回朝,剿灭另一股右翼区势力。 并且,随着特加家族的公文发下来,那些不属于加特农嫡系的军队立刻返回,一时间于立文要塞就只剩下鲁斯的嫡系军队,和几支还在看戏的仆从军。 “主上,现在怎么办?是要从令回军吗?”面对这一种情势,即使是加特农的嫡系军队也感到棘手。 要知道,鲁斯多得的老巢那可是海西啊,在右翼区人的世界观中,海西那里从来都是蛮荒到不能再蛮荒的地方,更何况那里还被蛮人王攻陷了三十年,特加家族对那里一无所知,现在成了什么样的龙潭虎穴有谁会知道? 等等,有谁会知道!加特农又有了主意。 即将离开于立文的鲁斯再一次被逮住,望着围上来的加特农,鲁斯不安的缩了缩脖子。在听到加特农的疑问以后,鲁斯犹豫再三,终于做出回答。 “海西的状况我一个奥迪奴隶怎么会知道……”看到将领们不善的目光,鲁斯又急忙补上下一段话:“但我知道我的农庄很不妙、额,不是,我是说我身为奴隶时主人的农庄,这两年被征召了好多次紧急征兵令,甚至连我的儿子都要和我一起去作战了,而那些钱粮了什么的就更不用多说。” 鲁斯的呈词被贡上来,听上去海西好像成了一个美味的奶酪,可是问题就是,你能判断出这究竟是一个美味的奶酪,还是带毒的馅饼吗?而且如果要去打海西,那就是违抗军令,得不到特加家族的任何支援,成功了自然是好说,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亲信将领们将目光看向加特农,那意思是将决定权放在加特农身上,毕竟这个抉择太过重大,将领们没人有胆识做出决定。 沉思再三,加特农终于做出决定。 “蛮人王鲁斯多得尽管已经老朽,但他的毒牙仍然存在,如果不趁这一个最好的时机拔掉他的毒牙,至此以后后患无穷,为了奥迪的百年大计,尽管没有后援、会被人误解,我们也仍然去做这件事,总有人要去做!” 这,就是加特农的决断,而在告别了加特农以后,这一次鲁斯终于可以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熟悉的奥迪土地上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二)重逢故友 大历1406年,因为此前在奥迪发生的一系列因缘际会的事情,已经48岁的鲁斯终于可以踏上回家的道路。他在加特农安排的人员帮助下,带上自己与奥克米蛮人妻子生的第一个孩子(事实上的第四个),一同前往回归埃里皮的旅途。 “父亲,慕斯家族会接纳我吗?”与兴高采烈的鲁斯不同,有着一半奥克米蛮人血统的鲁斯之子,对回归埃里皮感到十分的忐忑,“我听说奥迪不承认贵族与平民的子嗣,将他们称为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更不用说我这个有着奥克米人血统的子嗣了。” “我的孩子,你要相信你的父亲,我一定能确保家族能接受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鲁斯的心也在打鼓,自己回归家庭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自己和奥克米人生的几个孩子就难说了,且不说家族的反对,就是自己原来的妻子,恐怕也是个坎。但是再难说也要往埃里皮走啊,鲁斯都已经快三十年没有回到埃里皮了。 鲁斯现在一想起埃里皮,就如同缺水的饥民想起了水,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再说了,就算自己后三个孩子真的得不到承认,那大不了鲁斯就把他们当私生子养着,也算对得起他们了,对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鲁斯在回归埃里皮的官道上行走。行走的过程中,鲁斯注意到这一路上的村庄和城镇,比起三十多年前来说,充满着破败的气氛,并且家家户户的门口几乎都有挂着象征亲人去世的雕塑。 官道上依旧有着一些商队来玩,但比起三十多年前的商队来说,如今的商队带着更多的保镖,并且面色凶狠,看他们的行动来说,鲁斯很难判断他们做的买卖到底有没有本钱。 “变了啊,变了啊,”经过已是满目疮痍的奥迪国境,想起自己少年时代与好友在这片土地上的游荡,鲁斯不由的感慨良多,并且另一种好奇也涌上心头来,自己少年时代最好的两位好友,鸟首斯陆家族的科尔罗和鸟身斯陆家族的麦尔塔,如今怎么样了呢? 如果他们没有在过去三十年的剧变中死去的话,如今也应该和自己一样,成为两鬓斑白的老人了吧? 脑子里怀着杂七杂八的念头,鲁斯就这样跟随着特加家族的使者向埃里皮走去,一路上遇见两次乱匪抢劫,幸好鲁斯这里守备森严且又没有什么珍贵的货物,乱匪没有与鲁斯爆发严重的冲突,最终都惊险度过。 鲁斯回家的旅程是,首先从于立文要塞南下,到达重要的港口麻莱多,这里曾是蛮人王鲁斯多得入侵右翼区腹心的重要据点,如今已经被特加家族收复了。在这里加特农的使者似乎受到特加家族的刁难,不过在鲁斯率先认怂以后,队伍成功平安的度过麻莱多。 麻莱多往西则是去贝车,贝车南方就是科德巴拉克,2年前决定右翼斯陆家族生死存亡的科德巴拉克战役就是在这片土地爆发,而过去三十年的战乱中,这里也是多方势力反复拉锯的中心。 想当初,在鲁斯年轻时候美好的和平时代,这里长期是右翼区的统治核心,不过现在……鲁斯看着已经沦为废墟的科德巴拉克主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这片地区是要破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恢复的一天。 科德巴拉克再往西走,是拉威和亚古两个主城,这里就已经属于鲁斯出生的故乡,鸟身区的下辖主城了。当然,这个分区是在和平时代划分的,就鲁斯在路上的见闻,发现鸟身区那边好多占了这里的农村,而亚古这边也有侵占鸟身区的村庄,总是是一团乱麻。 亚古西边是基多莱斯克,鲁斯接下来的旅行计划,是在基多莱斯克往南一个回转,到达鸟身区的核心基福塔后,再去故乡埃里皮。 然而鲁斯在基福塔又再一次停下来,这一次停下来倒不是因为什么有恶客阻拦,而是因为鲁斯遇上了自己曾经的友人——鸟身斯陆家族当代家族长,以及自称奥迪新一任通天鸟王,麦尔塔。 通过基福塔宫人的引荐,鲁斯见到了这个阔别三十年的旧友,一时间悲喜交加,不能自己,而高兴的麦尔塔邀请鲁斯去参加只有两个人的私人宴会,就是四十年前的少年时代一个样。 “吾友鲁斯,我真的没有想到在今天居然还能看到你,我以为你已经在三十年前的海西浩劫中死掉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好多人都以为我死掉了,虽然很难看,但是我还是苟活了下来,”说道这里,鲁斯摇着头苦涩的笑着。 此时,旧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已经在鲁斯的心中散去,取代而来的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看着麦尔塔身上华历的衣裳,再想想自己……唉。 鲁斯定下心神,将这种颓唐的想法暂时抛开,随意岔开一个话题:“不知道科尔罗怎么样?我初来乍到的还不了解。” 听到这个问题,鲁斯注意到麦尔塔脸上明显一僵,眼神闪烁了一番,这让鲁斯有点忧心:“难道我们的挚友科尔罗在乱世中不幸去世了吗?” “去世?额,不不,”麦尔塔长叹一声,决定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鲁斯,“就个人境地而言,科尔罗现在过得很好呢,他已经成为鸟首斯陆的最高统治者,妄称通天鸟王。” 听到科尔罗的近况,在想起麦尔塔之前的表现,鲁斯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八九分,面色一变:“难道你们曾经兵刃相见过?”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幻音又从鲁斯的心中想了起来,难道四十多年前幻音就知道麦尔塔和科尔罗会成为通天鸟王,所以才故意让自己和他们交友吗?除了这两人以外,特加的加特农也是。 可是既然幻音当初提醒自己,为什么会在海西又坑了自己,让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奴隶?鲁斯可没从海西那里看到什么机缘。 且不说鲁斯心中对幻音所想的,两人的对话还在进行。 “是啊,”苦笑的人换成了麦尔塔,“我的鸟身斯陆家族与他的鸟首斯陆家族多次发生冲突,在比乌大打出手,我们三人少年时代一起学习的比乌学院,如今已经因为连绵的冲突而成了一片废墟。” “比乌学院亡了?有着六百多年历史的比乌学院,就这么亡了?”,鲁斯带着不敢相信的口气,带着祈求的口气询问道。 “这一次是彻底亡了,比乌的导师和教育器材都被我们两个家族搬迁走,新盖了两个学院,比乌成为我和鸟首斯陆家族冲突的前线,所以在我们消灭对方以前,学院是不可能再次开放了。”麦尔塔带着嘘嘘之情解释道。 然而鲁斯还在徒劳的找着理由,毕竟作为奥迪人的骄傲,比乌学院就这么亡了,对于鲁斯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可是,就不会像上一次吗?上一次群雄时代的时候,比乌学院也是关闭了一百多年,但是最后不是又开了吗?” “如果有人能像大帝修悌一样统一奥迪的话,或许比乌学院会重开,可是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啊,”麦尔塔皱着眉头,开始对鲁斯解释。 “在冚家铲死后,奥迪开始、” “对不起,什么叫冚家铲?”听到陌生的名词,鲁斯一脸懵逼,难道自己离开奥迪三十多年,就真的已经过时了? “冚家铲是天界的词汇,据说是专门用于形容第15代通天鸟王这种一死死全家的类型,”麦尔塔解释道。 “这还真是……一个如此悲惨的外号,怪不得以前从来没有人有过这个外号衔。” “我继续说,冚家铲死后奥迪冒出了好多个通天鸟王,包过我的长辈也有自称过通天鸟王,我们这么多通天鸟王相互斗争的结果,目前是3个占据了上风,分别就是我,科尔罗,还有东边的特加家族,”麦尔塔举起了手指。 “我的鸟身斯陆家族,除了控制了鸟身区以外,还控制了左翼区的南部,这是我在5年前所做的,我也因为5年前对左翼区南部的成功征服,而被确立为家族的继承人,如今已经是鸟身斯陆家族的家族长了。” 说到这里,麦尔塔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呵呵,说来还真是讽刺,如果没有遇上这个乱世,凭我在家族的辈分,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家族长。” 听到麦尔塔的这番话,鲁斯内心的懊恼更增添了几分,当初和自己相处好的几个同伴,虽然有着显赫的家族,但是都是旁支中的旁支,否则也不会和自己玩到一起。 然而在这数十年的乱世之中,他们却一个个的走上了权力的顶峰,而只有自己,却待在该死的海西,成为奥克米蛮人的奴隶。 麦尔塔没有注意到鲁斯内心的懊恼,继续将自己知道的局势告诉鲁斯:“科尔罗的鸟首斯陆家族在经过一番争夺以后,也成为鸟首区的控制者,至于你所在的东边我想你最清楚,右翼斯陆、蛮人王鲁斯多得在右翼区的一番争夺,最后是特加家族笑到了最后。” “在我的家族掌控了鸟身区以后,开始与科尔罗的鸟首斯陆发生冲突,前几年在比乌的战斗,最终以他们控制了比乌、我们的失败作为暂时的告终。” “如今的局势是,鸟首斯陆家族在不停的援助左翼区北部那些死硬着拒绝服从我们的家族,而我们也在援助鸟毛区的那两片海岛,虽然那两片海岛势力不如鸟首区,但是海岛的水军远强于鸟首斯陆,所以还有的一拼。” “总的来说,经过前十多年的战乱,如今奥迪已经逐渐进入三足鼎立的趋势,而在三股势力之中,我的鸟身斯陆是最值得忧虑的一股势力,因为特加家族与鸟首斯陆家族并不接壤,我非常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 “还会打吗?”想起一路上经过的那些荒芜的农庄,这句疑问不由得从鲁斯的口中被问出。 而麦尔塔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会的,在特加家族解决完右翼区之前,我和科尔罗肯定还会在比乌爆发一场血战,我需要拿下比乌,来改变即将到来的战略劣势。” “这么重要的消息,就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 “没事,因为这个消息虽然重要,但是是大家都知道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三)回乡琐事 大历1406年,鲁斯在基福塔遇见自己久违的挚友麦尔塔,在初见时的喜悦过去之后,随之到来的对战争的忧虑很快就萦绕在鲁斯的心头。可是,鲁斯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小贵族,根本就没有办法撼动战争的巨轮,因此除了忧虑以外,也无法做出其他的事情。 不过,既然鲁斯昔日挚友已经成为了鸟身区的统治者,那么鲁斯回家的道路就是一片坦途了。 在基福塔,麦尔塔遣散了加特农派来的随员,自己安排亲卫护送鲁斯返回埃里皮,并且提前派出使者去埃里皮统治慕斯家族,鸟身区统治者少年时代的好友,已经要回到他的故乡了。 有着麦尔塔亲自打点,鲁斯回家的过程是非常顺利,迅速被家族接纳,家族还举办一场欢迎仪式欢迎鲁斯的回归,而与奥克米蛮人妻子生下的小儿子也获得了家族的承认,姓名被载入了家谱中,当然这时候他的姓氏就已经是慕斯了。 回到家中以后,鲁斯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自己留在埃里皮的妻儿境况如何,而家族的回复让鲁斯倍感忧虑。 鲁斯的妻子因为乱世中一场围城战中的瘟疫早就去世,剩下两个孩子也在乱世中或是战死、或是被杀,只有自己的长子如今还活着,尽管过得不是非常理想,但是好歹是留有性命,并且给自己带来了孙子。 此时,鲁斯年轻时的家族管理长辈已经接连去世,家族如今的管理成员,都是鲁斯这一辈的人,不过在海西蹉跎了一生的鲁斯,看起来是没法参与进家族事务中。 而让鲁斯感到后怕的是,家族在乱世中族员死伤惨重,比如鲁斯出生时候的家族长,如今居然已经绝嗣,他所有的儿子不是在战争中死去,就是和鲁斯之前一样不知所踪。 浏览过家族在战争中的记录,鲁斯不由的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那时候自己待在埃里皮,恐怕比待在海西轻松不到哪里去,甚至依旧可能成为家族的弃子——鲁斯这种才能不高的族员在乱世中成为弃子几率非常大。 所以……那个幻音实际上是要救我? 回家修整了一个月以后,慕斯家族给鲁斯派来了新的任务,鲁斯成为慕斯家族驻扎在基福塔的外交人员,鲁斯知道这是因为家族清楚自己和麦尔塔的关系,于是鲁斯接了任务就高高兴兴的上任去了。 在基福塔待了三个月,期间又和麦尔塔见了两面,不过都没交谈多少时间,麦尔塔就匆匆离去。对于这个境地,鲁斯也能谅解,毕竟麦尔塔现在可是通天鸟王,是大忙人,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和自己这个小人物见面,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三个月以后,鲁斯在基福塔也逛了个遍,重新体会一下二十年都不曾再见过的繁华景象,可是在一开始的喜悦过去以后,鲁斯却开始怀念起海西连绵不断的阴雨天了。喝着手上的温酒,回想起过去三十年的海西生涯,鲁斯发觉宛如梦幻。 又在基福塔待了几个月坐不住的鲁斯,向上头请了个假,前去比乌一趟。虽然现在比乌已经是鸟首斯陆家族的领地,但是鲁斯仍然幸运的通过入境申请。 入境以后,在比乌他看见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比乌学院,如今的废墟已经成为了贫民窟,一群不请自来的流民在这里砍柴烧火,搞的这里乌烟瘴气、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当初奥迪第一学院的风采。 叹息以后,鲁斯就回到了基福塔。 在基福塔任职的日子中,鲁斯也在时刻关注着加特农的北伐,毕竟加特农的北伐成功与否关系着自己第二任妻子能否与自己团圆。 就鲁斯而言,想要获取加特农北伐的消息十分容易,因为鸟身斯陆家族也一直在关注着加特农北伐,并且还会时不时将鲁斯这个海西通招过去,了解一下海西的具体情况,以此更好的分析加特农北伐状态。 至于为什么鸟身斯陆要关系加特农北伐,鲁斯记得麦尔塔和自己解释过,鸟首斯陆与鸟身斯陆的大规模战争将会在特加家族掌控右翼区以后停止,因此麦尔塔当然要时刻关注加特农那里的情况了。 在鲁斯与加特农分开以后,加特农违抗特加家族的军令,执意带着自己的嫡系军队孤军深入陌生的海西,这无疑激怒了特加家族当代家族长,他下令在加特农回归之前,于立文的守军停止向其输送补给。 当时大多数人在内,都认为加特农很快就会灰溜溜的回来,或者一击即中将鲁斯多得彻底按死,可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加特农居然在海西和鲁斯多得缠斗到今日,起码1407年的时候,双方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每天都有从海西逃到于立文的战争难民。 “加特农是怎么在陌生的土地上和蛮人王缠斗这么久的?” “谁知道呢,加特农还真是强啊。” 加特农从1406年收复于立文、违抗军令进行北伐以后,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跋涉在陌生的土地上与蛮人王鲁斯多得缠斗到1408年,双方才分出。 加特农的军队走向于立文,而在军队的前锋部队中,领头的骑兵高高举着长矛,矛上则是蛮人王鲁斯多得的脑袋。昔日叱咤风云的蛮人王鲁斯多得,他的传奇就在此陨落,成为加特农登顶的垫脚板,终年58岁。 虽然鲁斯多得死去的这个消息很震撼,往常时候这件事将会成为右翼区最震撼的事情,但是此时右翼区还有一件更震撼的事情,完全将这件事给盖住了。 右翼区其他势力联合起来,对特加家族发动最后的绝望反扑,特加家族族长当场战死,全族乱成一团。 这个消息震撼了整个奥迪,所有势力都在密切的关注事态的下一步发展,不过目前没人有干涉的意思,鸟首斯陆是没法干涉(因为不相邻),鸟身斯陆是没法干涉。 在和鲁斯见面的时候,麦尔塔就抱怨着一次大好的机会流失:“科尔罗那家伙已经动员了,大批军队集中到比乌,意思是警告我,只要我敢去右翼区摘桃子,他就要来鸟身区偷我后路。” 在特加家族族长死后,有两个人同时自称下一任特加家族族长,看起来在解决完外地前,这俩人要先打一架,至于现在没打起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还记着,北边还有一个加特农呢。 反扑军团团包围的地点是特加家族的老巢少洛溪,此时特加家族的主力因为前两个自称特加族长的人,都已经被带出了少洛溪,如今少洛溪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残。 基福塔的观测家怀着最乐观的心态,估计少洛溪最多也只能撑1个月,可是最终少洛溪却撑了3个月才沦陷。 “少洛溪的守将是谁?” “特加家族的麦克西,他是加特农的父亲,这一次战死在少洛溪了。麦克西此前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存在,谁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真不愧是加特农的父亲。” 听到传到基福塔的消息,鲁斯一片蓦然,麦克西从海西跑到于立文,又从于立文跑到少洛溪,这一回终于不跑,死守了吗?也是啊,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比自己大了十来岁,如今麦克西应该也跑不动了。 跑不动了,就死守吧。 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物就这么逝去,鲁斯充满了嘘嘘之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那少洛溪失守以后呢?” “少洛溪沦陷以后,加特农的妹妹,麦克西的小女儿特爱,在危急关头站出来,带领着特加家族的残兵败将摆脱了追兵,一路转进到麻莱多与加特农会和。”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但是鲁斯却十分清楚,这一段话之中蕴含着多少艰险困难,可是却被特爱克服了。 特爱?鲁斯仰头回想,却只想起一个老喜欢吮吸手指的可爱萝莉,不过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场景了,特爱只比加特农小3岁,如今怕是也成了中年妇女。 右翼区期限是一番乱象,而等到1409年的时候,加特农已经成为特加家族头号霸主,在和特加家族的叛徒、以及剩下的右翼区势力进行最后的战斗。 在右翼区进行最后的死斗时,鸟身区与鸟首区也动了起来,粮食被征召,军队被呼唤,看起来是要进行一场战争。 “在右翼区的战乱结束之前,我们和鸟首区也必须分出一个胜负,否则以后我们将会面临鸟首区和右翼区夹击的不利局面。” 在基福塔征兵公告上,麦尔塔发出了如下的宣言,这让所有人都清楚,一场新的、惨烈的战争即将打响,而这一场战争,或许将会绝对着未来数十年的奥迪局势,宣布自冚家铲冚家以后,奥迪乱世的结束。 “你去一次奥罗拉德吧,作为我们对伪通天鸟王宣战的使者,况且回来了几年你也没和科尔罗碰见过,这次就正好顺路去,”在宣战前,麦尔塔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鲁斯,换来了鲁斯的苦笑。 “这可不是一个愉快的任务啊。” 鲁斯作为这一次使节团的正使,前往奥罗拉德,那里是在冚家铲之前奥迪的首都,也是如今鸟首斯陆家族的统治中心。 在奥罗拉德,鲁斯终于又见到了昔日的伙伴,科尔罗,可是这一次见面,已经没有办法像少年时代一样愉快。 不幸中的幸运,尽管在宣读宣战书的时候,科尔罗表现出冷淡的态度,回敬给麦尔塔的言语也不算友善。然而在宣战以后科尔罗仍然留下鲁斯进行招待。 宴会之中,科尔罗依旧如同三十年前一样,和颜悦色的与鲁斯一起吃饭,补上这一顿迟来了几年的重逢宴会,只不过这一次宴会,少了两人最好的伙伴麦尔塔而已。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四)“幸运者”鲁斯阁下认为自己很不幸 大历1409年,鲁斯作为鸟身斯陆的使节出使奥罗拉德,对其宣告双方进入战争状态的通告。这一次的任务圆满完成,鲁斯还久违的与科尔罗吃了一次饭。 在回基福塔的路途中,鲁斯发现使节团的其他人不时的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东西,而等到自己一靠近,他们又装作没事的样子。 几番如此以后,鲁斯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询问这群人究竟在谈论什么事情,难道见不得人吗?为何要避开自己? 面对鲁斯的询问,一个随从抿着嘴站出来,告诉鲁斯他们所谈论的内容。 “鲁斯大人,我们在谈论幸运的你。” “我?幸运?”听到对方的回答,鲁斯顿时懵了,惊愕的问出声来,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和幸运这个单词联系在一起过,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幸运——额,那个抽十活一不算的话。 听到鲁斯并不严厉的疑问,随从仿佛得到了鼓励,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这几天队伍里都在谈论你的幸运。” 听到这种匪夷所思(鲁斯自认为)的言论,鲁斯一时不由得笑岔了气。 “我?幸运?十分普通的少年,因为家族卷入斗争不得不被发配到海西十多年,又因为蛮人王的入侵当了二十多年奴隶,期间数次九死一生,一生和妻儿没见过几面,要不是当今通天鸟王的关照,恐怕我连家都没法回。这样的我,你们居然认为幸运?” 看到鲁斯的反驳,一个随从显得很不认同:“鲁斯大人,你不能这么看啊,你想想,蛮人王鲁斯多得是多么残暴的野蛮人啊,抽十活一是多么可怕的举动啊,而你居然从这种噩梦中活了下来,这难道不是幸运吗?” 看到一个随从说的这么热烈,深有同感的另一个随从也接口道:“如果是从入侵中活下来也就罢了,这种幸运儿每年都会有一些,可是鲁斯大人,你的两个童年好友,都成了通天鸟王……啊不是,是一个成了通天鸟王、一个成了伪通天鸟王,这难道不是非常凑巧、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吗?” 听到随从们的这番话,鲁斯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居然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队伍中的一个随从也更加来劲了,“鲁斯大人,我可是听说了右翼区的强人加特农,也曾经受过你的恩惠,如果他也成了右翼区的通天大使,这可不得了了,奥迪最高的三个人都和你有关。” “可是……”面对随从们的说法,鲁斯还试图反驳,却不知如何下口。 “鲁斯大人,难道你结交这三位大人的时候,是抱着已经知道他们未来将会掌握一番势力吗?” 鲁斯不由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滴:“哪里、哪里有啊。” 难道要告诉这些随从,我能结交这三个人,都是因为那个声音的影响吗?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听信了那个声音,我也不会成为鲁斯多得的奴隶啊,那个声音所带给我的,也不完全是幸运啊。 不过随从们没有听见鲁斯小声的反驳,他们高呼着:“那不就是幸运吗?幸运,太幸运了!幸运者鲁斯阁下!” 自那以后,鲁斯居然也有称号了,那就是“幸运者”鲁斯,随着这帮多嘴的随从卖力传播,很快“幸运者”鲁斯之名就传遍了整个基福塔,这让鲁斯看的目瞪口呆。 你说我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除了有一个通天鸟王的少年时代旧友就没其他长处的人,怎么就成为“幸运者”了呢? 不过不管鲁斯怎么解释,越来越多的人都坚信,鲁斯就是一个“幸运者”,完全无视了鲁斯那十年的憋屈仕途、二十年的奴隶生涯。 而在1410年以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让鲁斯的“幸运”之名,响彻整个鸟身区。 比如基福塔的这个酒馆中,酒保就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讲述鲁斯的光辉经历,讲的唾沫纷飞,口水四溅。 “那是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基福塔中一个高尚的贵族被仇视他的卑贱小人陷害,卷入了一场官司,官司打起来对这个贵族很不利,因为一件能证明他清白的关键性证物,偏偏在这时候丢失了。” “这时候执法官就做出判决,说你要是能在日落前找到证物,你就可以证明清白,要是找不到证物,就只能进监狱了。” “于是这个贵族就上街去找啊,到处去找,可惜就是找不到,眼看着太阳越来越低,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似乎贵族的败诉已经成为定局。” “但是贵族仍然没有惊慌,因为他确信,神灵一定会保佑每一个高尚的贵族,而你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什么事情吗?” 酒保十分懂得捧眼,说道这里故作惊讶的表情,可惜这个故事已经说了太多次了,除了新来的几个,发出的反响并不热烈,不过这并没有遏制酒保的热情。 “贵族遇上了被神灵所感召、正在这里闲逛的‘幸运者’鲁斯!贵族听说过鲁斯之名,于是尝试着和鲁斯握了握手,让鲁斯给予他幸运,然后两人就分别了。” “最终,在太阳落山之前,贵族找到了证物,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这就是‘幸运者’鲁斯所带来的幸运!” “哦呜……”在酒保讲完今天的鲁斯幸运故事以后,酒馆中发出整齐轰鸣的哦呜声,算是各位的回应。 尽管已经听过这个故事很多遍,但是故事之中鲁斯的幸运还是让每一个人羡慕。就算故事是假的,那至少鲁斯与麦尔塔、科尔罗和加特农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啊,这就是最大的幸运啊! “听说现在前线打仗也很不顺利,如果把鲁斯叫到前线的话,是不是能带给军队幸运呢?”这时候,有一个酒客随口说了一句,而这句玩笑话在哄笑声中消散,至少在当时,没有人想要为这句玩笑实践。 然而随后,在鸟身斯陆与鸟首斯陆作战时遭到不断的挫折以后,“请鲁斯去前线为军队带来幸运”这个说法,开始在鸟身区流传,甚至连许多贵族都深以为然。 面对这个风潮,鲁斯是一脸诧异的:“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打仗?” 鲁斯想起了自己前两次实际参与过的军事战争,都迎来惨不忍睹的结果: 第一次是蛮人王鲁斯多得包围海西的时候,就是因为鲁斯进港时引发的大混乱导致了海西沦陷;第二次带军是在于立文战役,这次倒是和鲁斯没有关系了,因为在鲁斯到达于立文前,于立文要塞就已经被攻陷,而鲁斯这一批援军则集体当了俘虏。 前两次军旅生涯给鲁斯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因此鲁斯在会议上罕见的发表鲜明立场的言论,愤怒的指责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 “贵族不去带领军队奋勇的作战,祭司不去祈求神灵的保佑,反而来要求我一个凡人去赐予幸运,这算是什么理论?我被称作幸运者,这算是各位在玩笑之中对我的抬高,我也就笑着接受了。可是在凶险的军事战争之中,真把这个玩笑之名当成救命稻草,这就太过分了吧!” 事实上,基福塔中有脑子的贵族们都是这个想法,对鲁斯的话也是深以为然,所以此前倒是没有怎么为难鲁斯,在贵族集体抵制之下,这种言论很快又就只在酒馆中流传了。 可是在1410年年末时,比乌战役以鸟身斯陆遭遇失败宣告结束以后,鲁斯赐福言论再次开始喧嚣至上。 “那些留守的贵族,是想自己享用鲁斯的幸运吗?比乌周边的城镇已经被南军拔了,南军通往基福塔已经是一路坦途了!南军每天都在前进,基福塔即将要遭到兵灾!为何鲁斯大人还不行动!鲁斯大人是吝啬自己的幸运吗!” 某日鲁斯一起来,就听见这番言论在自己府外喧嚣,刹那间鲁斯真的有种崩溃的感觉: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特么是谁编出来的?比乌打败仗关我一个不管事的贵族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赖到我身上来?这之中的逻辑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说说? 然而更让鲁斯崩溃的,是基福塔的留守政府,他们居然也信了这个邪,这群贵族派出一个使者,羞羞答答的和鲁斯说,民意难违,不然你就去了吧。 于是,在麦尔塔目瞪口呆的眼光中,鲁斯带着仆从进了前线的军营。在鲁斯述说了自己被派遣来的原因,以及过去两次从军带来的糟糕结果以后,麦尔塔哭笑不得的挥手让鲁斯去后营待着别碍事,而又自知之明的鲁斯也乖乖听话,从头到尾都待在后营中不问战事。 几个月以后,靠着麦尔塔带领军队奋力拼杀,再加上本土优势,最终科尔罗无奈只能率军退回比乌,结束了这一回入侵。 看到科尔罗退去,麦尔塔松了一口气,尽管过程很难看,但是最后自己还是打赢了啊。 可是这时候,基福塔又流传出一个传言,刺激的麦尔塔手下的将领愤怒难耐,几乎要拔刀劈了鲁斯。 “这一次战争之所以先败后胜,都是因为‘幸运者’鲁斯带来的运气啊。”这就是基福塔认为这一次防御战最终胜利的原因,而在回城以后,城中平民欢呼的居然不是将军的名字,而是整齐划一的在欢呼,“幸运者”鲁斯之名。 “我要劈了那一个小人!”麦尔塔的一个得力悍将暴怒的咆哮,“为了击退南方的军队,我6个月没有脱过战袍睡觉!身上留下了5道无法修复的伤疤!我的弟弟和三儿子都死在这一场战争中!” “然而呢!那群贱民居然认为我们能打赢是因为那个从头到尾坐在后营、什么也不干只会吃白饭的废物!认为我们能胜利是因为有他赐予的运气!” 【我怎么知道他们会这么认为啊?我也很绝望啊,我什么也没干啊!】回城时,享受着排山镇海欢呼的鲁斯,泪流满面的想着这个无解的问题。 “幸运者鲁斯大人在流泪!”“因为他在感动自己对这场战争的贡献!” 听到这种说法,鲁斯的眼泪流的更欢了,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小贵族,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幸的幸运者(十五)加冕通天鸟王,走上人生巅峰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打算趁着吧鲁斯这个奸佞小人掉到前线去,然后打破这个家伙自吹自擂起来的‘幸运之名’,还基福塔一片朗朗乾坤,结果鲁斯碰上了狗屎运,反而让‘幸运者鲁斯’这个名号变得更加着名了!” 此时基福塔的会场中,几个达官显贵正聚在一起,谈论这几个月大大出名的人物,幸运的鲁斯。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会场中一个参与者翻了翻白眼,对这一次事件的结果表示无语。 “不能再让鲁斯这样子得意下去!一个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奸佞小人,仅仅凭借着幸运之名,居然在基福塔获得了如此、如此的声威,他凭什么!我,也包过在座的各位都在基福塔待了这么多年,为基福塔的繁荣和谐做出这么多贡献,哪一个比不上鲁斯?可是基福塔中,有多少人听过鲁斯的名号,又有多少人听过吾等的名号?凭什么!” 会场谈论中,一个要员仿佛是被踩到了痛脚一样,气势汹汹的咆哮着,鄙视鲁斯的幸运,好像这是极大的冒犯。 看到这个要员这么激动,另一个参与者无奈的摇摇头,不知究竟是在叹息着什么。 “没办法啊,因为基福塔的小民们喜欢鲁斯,他们也知道,鲁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贵族,除了运气以外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可是就是靠着运气,鲁斯居然能认识通天鸟王,在成为奴隶二十多年,回来以后依靠通天鸟王的照料,过上了快乐的日子,这一种幸运,基福塔市民们喜欢啊,感到与有荣焉。” “叫癞头约克那几个人,给我发动他们的狗腿子,用尽全力去污蔑、啊不对,不是污蔑,是让市民们认清鲁斯这个奸佞小人的真面目!”那个贵族依旧不甘心,杀气腾腾的叫嚣着,只不过仔细一听,他的言语中充斥着败犬的哀鸣。 果然,连他的同伴也看不下去这番作态,对其稍作劝阻:“我说你冷静点,鲁斯那人也不是拎不清的,他本身没掌握什么权力,性格又乖巧,和麦特尔阁下的关系也好,平时下点眼药也就算了,犯不着和他撕破脸皮死斗。” 在其他几位参与者劝诫以后,这位兄台才气哄哄的坐下:“哼,算了,且听你们一番,鲁斯的幸运不过是那群无知市民吹出来的,他再怎么幸运,这个幸运能扶他成为通天鸟王吗?不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闲散人士!” “是啊是啊,市民们喜欢谈论鲁斯,就让他们谈论去吧,只要这个鲁斯,不要真的把自己当个葱就行。” 此时,正在府中大吃大喝的鲁斯,根本不清楚一场对他的讨论已经落下帷幕,并且他又幸运的逃过被其他贵族针对的局面。 大历1410年,鸟身斯陆与鸟首斯陆的战争落下帷幕,鸟身斯陆没能打破自己的战略僵局,麦尔塔对此忧心忡忡。 紧接着1年后,大历1411年,最后一个反对特加家族的势力在右翼区被剿灭,特加家族完全掌控了右翼区,对此鸟身斯陆与鸟首斯陆第一时间发去祝贺,并且册封加特农为右翼区通天总督,而加特农同时接受了两方的册封。 随着加特农解决了右翼区的战乱,不久以后,鲁斯在海西的奥克米蛮人妻子与遗落下来的几个孩子,也被加特农如约的送到了基福塔与鲁斯团聚,这让鲁斯大感抒怀。 并且,从回来的孩子口中,鲁斯还知道自己也在右翼区出名了,虽然不是主角。 如今右翼区传颂起了新的游吟诗篇,主题是讲述征服奥克米蛮人、收复北方英勇领袖加特农童年的诗篇。而在这少年加特农的诗篇中,鲁斯也有出场。 在诗篇中,鲁斯的形象是一个老好人,对加特农有着知遇之恩,还送加特农去上学院,并且加特农最终也报答了鲁斯,总之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这诗篇传到鲁斯耳中,让鲁斯一阵哭笑不得。 不过鲁斯在基福塔也没有闲着,随着鸟身斯陆从上一次战争中复苏,下一次行动也要开始了。于是麦尔塔再次派出鲁斯作为密使,前去奥罗拉德与科尔罗商议事情,最终双方达成了暂时互不干扰的秘密协定。 在大历1414年的时候,鸟首斯陆已经重新征服了鸟毛区的两座海岛,而鸟身斯陆也解决掉盘踞在左翼区北方的割据势力。至此,在冚家铲于1388年灭族以后,经过26年的混战,奥迪被三个家族瓜分。 那么之后的局势会走向何方呢?具体会走向何方麦尔塔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占据鸟身区的鸟身斯陆,将特加与鸟首斯陆隔绝开来,所以一旦再次开战,一定会是鸟首斯陆与特加家族联合夹击鸟身斯陆。 因此尽管麦尔塔想要统一奥迪,但是现实如此,因此麦尔塔也没了这份心思,在麦尔塔看来,如今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与科尔罗和加特农进行和谈,让奥迪在三家的联合下重新统一。 通过麦尔塔的邀请,另外两方也派了使节到达基福塔,到后来更是科尔罗和加特农亲自前来,而在谈判的过程中,麦尔塔、科尔罗与鲁斯这三个昔日的好友,在隔了三十多年以后终于可以再一次相聚了,只不过这一次的相聚,不像以前那么愉快。 因为三人都与鲁斯相交莫逆,所以三人在谈判的时候,有时会将鲁斯叫过来,进行客观的记录。 “我也是奥迪的贵族,统一自然是必须的,可是问题是通天鸟王该由谁当任?我可是很不信任你们推出的人选。” 会议厅上,鲁斯在一旁专心饮酒,自己的三个熟人在那里交谈的声音不时的传到鲁斯耳中,而鲁斯始终无动于衷——其实动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这半年来或是他们、或是他们的使节,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吵了无数遍了,他们都互相不信任对方推出的通天鸟王人选,毕竟下一个通天鸟王虽然没有对全奥迪的权力,但是会占据着大义,要是大义被让出去了,谁知道对方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三人以及三人代表的势力就这么吵了好多天,他们都在相互否决对方提出来的人选,吵的口干舌燥。 在一次争吵过后的休息中,麦尔塔无意中看到了正在角落一人饮酒我独醉的鲁斯,突然一句话情不自禁的说出口来:“既然大家都不放心对方推出来的人选,不如下一任通天鸟王就给鲁斯当,怎么样?” “给鲁斯当?我个人是没问题的,”科尔罗一想,也点了点头。 加特农则说:“可是鲁斯先生不要说通天大使,他连通天使都没有担任过,这样被推举为通天鸟王,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那你们有更好的人选吗?可以被我们三人同意的人选?” “没有。”“没有。” 就这样,在角落喝得半醉半醒的鲁斯,在不经意间被三人推举为了下一任通天鸟王,标志着奥迪又有了被统一承认的通天鸟王。 “你说我一个连通天使都没有当过的小人物,怎么能接受通天鸟王这个职位呢?这不是把我在火上烤吗?是不是有一种钦定的感觉?”加冕典礼上,鲁斯神情惶恐的询问道,以前的加冕典礼中也有人推辞,但是和他们不同,鲁斯是真的惶恐。 “不用担心,我们三人已经决定了,你就是新的通天鸟王,好好的接受职位吧,反正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事情,”麦尔塔笑着拍了拍鲁斯的肩膀,鼓励这一位老友。 鲁斯的加冕典礼地点选取几经波折,最后选在了比乌学院废墟,这个有着纪念意义的地方进行加冕仪式。 在加冕仪式开始之前,那些在废墟中安家的流民就到了大霉,被军队粗暴的赶了出去,不得不顶着寒冬去寻找新家。 军队经过短暂的修葺安排,让比乌学院恢复了几分过去的形态。随着军队打扫好的消息传出来,各位受邀人士就顶着12月的风雪,登上了比乌山峰。 举行加冕仪式的,是一名祭司,由于三方互不相让,最后选出来的祭司人选,是来自已经过气几百年的比乌家族。 “尊贵的‘幸运者’慕斯·鲁斯·尘埃,出身于鸟身区埃里皮的荣耀的贵族,现年56岁。” 祭司手捧奥迪王冕,一板一眼的念着交代下来的词汇,宛如僵硬的机器人,这让在场的几个有见识的贵族叹息:“比乌家族果然是过气了啊,加冕仪式念成这样,他祖宗要知道了肯定气活过来,比乌家族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挑这么个人过来主持仪式?” “你将在你信奉的尘埃之神注视下,接过我手上的王冕,结束26年的多王时代,开创奥迪第三个王朝,成为慕斯王朝的第一任通天鸟王,你是否能接受这一份荣誉?‘幸运者’鲁斯阁下?” “我接受,”鲁斯忐忑的接过王冕,戴在了自己头上,心中的想法是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比乌王朝的第7位通天鸟王,‘结舌者’鲁斯是为鲁斯一世,而你,‘尊贵者’鲁斯即将成为慕斯王朝第一位通天鸟王,鲁斯二世。” “欢呼吧,雀跃吧,旧王亡矣,新王永岁。” “噗!!!这个比乌家族的祭司就不会改一下台词吗?这一次加冕仪式还哪里有旧王啊!”听到这一幕,几个贵族直接喷了出来。 此时在队伍的角落里,一个来自基福塔的贵族,一脸崩溃的望着头戴通天鸟王王冕的鲁斯:“他真的、真的有了头衔,成了通天鸟王?”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幸的幸运者(终)出乎意料的死法 称号,是对一个贵族的赞美、批判以及总结,当然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区别那些相同人名而产生的制度。 比如本文最近的主角鲁斯阁下,在当了通天鸟王之后,为了和几百年前比乌家族的那一位鲁斯区分开来,将比乌家族的那一位添加为鲁斯一世,而本文的主角在政府官文之中的称呼,则是鲁斯二世。 鲁斯二世的称号,则是幸运者,“幸运者”鲁斯二世。 虽然在过去鲁斯二世一度嫌弃这个称号,但是事实上,这个称号比起烂大街的“有能力者”“尊贵者”要强得多了,至少在目前的奥迪,这个称号是独一无二。 称号来自主体事件、形象或者性格能力。如果自己关起门来自我吹嘘,怎么吹嘘都没人管你,但是想要让你的称号被整个世界通行,在政府官文、年末祭祀神灵时郑重其事的写在祭文中,那就必须通过天界的审核。 天界有一个机构,叫做散人联盟,其中他们安排了一些神仆专门来审核称号,只有被这个机构认证的称号,才是贵族们合法的称号。 比如苏拉西、戈修革的两个军事将领,那波利卡和苏里维尔,当地的民众自发的称呼他们为军神,然而因为“神”不能用于人间,所以不管民众一直称他们为军神,在正式的官文之中,他们的称号还依旧是拯救者和大元帅。 这个天界机构的存在目的,就是让那些统治者心里有点B数,别自己自吹自擂上去。 比如南疆大陆的多迪,有一代多迪的大军机长十分骄傲,就想自称世界之王,结果被冷弈亲手打了一个“傲慢者”的称号回敬给他,到了百年后的如今,他在政府官文之中的称号,依旧仍是傲慢者。 还有一点是防止反攻清算。比如以背叛为手段带领法兰尼尔走向辉煌的大军机长厄柯西,等到百年以后法兰尼尔衰落了,那群周边国家就想反攻清算厄柯西,将他的称号改成“无耻败类”,结果也没有被天界通过。 而在称号中,最烂大街的是“尊贵者”,基本上只要做到最高领袖,都能混到这个称号。因此到了后来,各国的统治者都以得到这个称号为耻,认为得到这个称号的领袖者,在位期间没有做出什么重大的贡献。 各国的统治者,最热心的还是去刷那些独一无二的称号,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功绩。当然,像奥迪上一任通天鸟王的“冚家铲”之名,预计将会永远独一无二,因为肯定没有人想要打破这个称号的独一性,成为第二个冚家铲。 鲁斯二世的称号也是独特的,那就是“幸运者”,说不上糟糕,但也比不得修悌的“大帝”称号。 尽管许多奥迪人都羡慕鲁斯的幸运,但是鲁斯二世认为,不幸的幸运者,这才是自己这一生最准确的概括。 虽然前半身异常坎坷,仕途不顺,妻儿离散,为奴二十年,到了56岁的时候才混上有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通天鸟王作为补偿,这不是不幸的幸运者,还能是什么?不过鲁斯二世一想,自己也56岁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就当几年通天鸟王乐一乐吧。 虽然鲁斯二世是一个傀儡,但是只要鲁斯二世不去插手政事,还是能获得很大的便利,而鲁斯也很识相,成天在鸟身区游山玩水,不理政事,与自己的两个朋友合作愉快。 随着奥迪的多王时代结束,麦尔塔的鸟身斯陆搬迁首都的事务就提上了议程。毕竟基福塔南边就是比乌,此时比乌已经被科尔罗占据,下一次在进行战争,对方一个冲锋就可以杀到基福塔附近。 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再加上数不清的政治博弈,麦尔塔将治所从原来的基福塔搬迁到北边的基多莱斯克。 ………… 鲁斯二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又错了。原本以为自己一个56岁的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等时间一长,鲁斯二世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蹦跶。 鲁斯成为通天鸟王的11年后,即1426年,在鲁斯二世68岁的时候,昔日的好友之一科尔罗以70岁的寿命去世,他的儿子继承了南方的鸟首斯陆,实现了平稳的过度,而他的儿子依旧服从鲁斯二世的统治,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3年后的1429年,在鲁斯二世71岁的时候,昔日授予恩惠的加特农在征伐北部奥克米蛮人时染疾而死,时年59岁。加特农死后,他的妹妹,56岁的“女强人”特爱迅速稳定了右翼区的政局,并且凭借着出色的外交能力打消了麦尔塔的窥探。 6年后的1435年,在鲁斯二世77岁的时候,鲁斯二世最后的好友麦尔塔以76岁的高龄去世,那一晚鲁斯二世哭的很伤心,因为自此以后高处不胜寒,再也没有认识的人可以接触了。 可是鲁斯二世还是没有死,依旧成天在鸟身区瞎逛,鲁斯二世都听说了,有些贵族偷偷开了赌盘,赌鲁斯二世会在哪一年死,其实这个问题,鲁斯二世自己也很疑惑啊。 大历1437年的春天,79岁的鲁斯趁着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正在亚古进行狩猎,只不过狩猎的目标有点特殊,猎物不是动物,而是人。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那个谁的女婿的吗?嘶,又过了一个二十年,我都差不多忘了我第二个岳父的名字了,”鲁斯二世坐在高台上,得意洋洋的对着被绑在高台下,血淋淋的俘虏炫耀道,俘虏被绑的死死的,无法挣脱绳索,只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鲁斯二世。 鲁斯二世说话的中气依旧很足,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 “因为我从你的祖宗,那一辈来的吧……”鲁斯略微思索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放弃了,“算了不重要,总之我从你的先辈,蛮人王鲁斯多得的手下逃脱了。” “你知道当时蛮人王鲁斯多得在玩什么游戏吗?”鲁斯二世拍了拍手,于是高台旁的侍卫就将俘虏的绳索放开,不过俘虏受的伤太重了,即使绳索放开了也没法一跃而上高台,杀掉高台上的那个幸运者。 “他就像现在的我这样,站在高台上,然后拿着弓箭射他的俘虏,受邀的随员们则在一旁哈哈大笑,当初我用尽九死一生才逃出一条性命,”鲁斯仰起头来,陷入了对悠久历史的回忆,“今天,我终于能对鲁斯多得的子孙这么玩了,特爱还真是了解我,特地把你送过来,这是一个轮回啊哈哈。” 尽管鲁斯二世特意用奥克米蛮人语对俘虏讲述,可惜俘虏似乎一句也没听到,不是做无畏的抽搐,就是嘴里喃喃自语,貌似在辱骂鲁斯。 “我的卫兵们,退到足够远的地方,扯掉魔法屏障,以免我们的客人说这次狩猎行动不公平,”看着在下面挣扎的俘虏,鲁斯二世露出满足的表情。 “所以,游戏开始了,向后跑吧。”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俘虏下半身依旧一动不动,只是用手在做出侮辱鲁斯二世的举措,鲁斯二世也明白了,俘虏的下半身大概受了点损伤,没法跑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给过你机会,不要怪我,”说罢,鲁斯二世走出高台几步,弯弓搭箭准备射向那名俘虏。 就在鲁斯二世要射出箭的时候,突然脚底一滑,在侍卫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鲁斯二世一路从高台滚到阶梯底下,欲射出的弩箭也弹飞俘虏的面前。 “我的珍宝(指孩子),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要为你们报仇了!”看到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俘虏拿起面前的弩箭,用几乎自爆的手段,朝着前面摔得七晕八昏的鲁斯猛扑了过去。 “蛮子尔敢!”“住手!!”“不!!!” 在一段段暴喝声中,俘虏扑向鲁斯二世。 “擦!”“噗~” “砰!” “鸟王阁下,有事吗?”“治疗魔法,快点用治疗魔法!”“快去统治摄政王阁下!”“出大事了!!!” 慌乱奔走的人群,已经被砍成肉酱的俘虏,这些画面映射在鲁斯二世的眼前,然而他们的亮度越来越低。 “我……就这么死了吗?我设想过好多种人生的结局,可是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一副狗样子,我还真是……不幸的‘幸运者’啊……” 鲁斯的视野已经越来越黑暗,他感觉灵魂在飘出这一副受损严重的躯体:“可惜了……依旧不知道那一阵幻音的来源……” 说完这一句话,鲁斯二世就此离开了人世。 在鲁斯二世死后,鸟身斯陆与鸟首斯陆展开了磋商,经过半年的谈判,双方最后签署了《斯陆均分协定》达成妥协。协定中,麦尔塔的儿子成为奥迪新一任通天鸟王,而科尔罗的儿子则带着鸟首区脱离奥迪,成立一个新的国家,奥斯陆,科尔罗的儿子也自然是奥斯陆的第一任通天鸟王。 然而对于这一份完全无视了特加家族意见、将右翼区归纳到奥迪领土内的举动,特加家族的族长,71岁的特爱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但是因为特爱年岁以老,所以暂时忍耐了下来,进行一些收尾。 1444年,特爱已经去世,特加家族的当代族长是加特农的儿子,他带领特加家族在奥迪掀起了内战,经过5年烈度并不大的战争以后,特加家族获得了独立的许可,成立了新的国家,奥特加。 被不幸的幸运者鲁斯拖延了23年的奥迪,终究在鲁斯死后解体,而这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过去,奥迪文化圈至此开始了三国时代。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七章 英灵入场(一)正赛开始前的介绍 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在大历1200年的时候,在哪个银白房间之中,冷弈曾经对着被召集过来的英灵通告,要让他们在同一个时代中展开竞争,看一下谁是最终的胜利者。 为了避免这些英灵在天界待的太久了,导致变得不懂人心,冷弈还十分体贴让他们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先在伊文克努多打了一场预赛,帮助他们恢复了一下状态,随后才到波旁开始第一场正式的比赛。 伊文克努多和萨菲尔奇,是唯二两个处于内陆、没有与外界接壤的国家。不过群山环绕的萨菲尔奇经过几百年的殖民扩张,到16世纪以后已经和梅达斯接触到一起,不再是一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内陆国家,可惜伊文克努多不但依旧处于内陆,而且已经亡了。 伊文克努多,于大历450年建国,灭亡于大历1629年,从纸面上来说存在了1179年的时光,可是这是虚的,实际带给冷弈的收益根本没有这么多。 伊文克努多因为1138年的山岚政变导致进入乱世,结果才了20年,梅依就带着学生们进来了,硬生生的力挽狂澜于天倾,平息了伊文克努多的内战。 但是梅依平息内战的方式,不过是让各个势力止战,虽然这让伊文克努多暂时不在继续内战,但是却让各个势力占据的地盘被确定了下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给他们去消化自己的地盘。 因为梅依的这种行为,埋下了伊文克努多后来灭亡的种子,并且这种群蕃割据的状态,一直伴随着这个唯一的内陆国家,让这里成为日后战乱之地的代名词。 梅依不过是暂时推迟了伊文克努多的战乱,随着和梅依接触过的老一辈人一个个死去,战争不可避免的再一次爆发了,1196年的阋墙战役,让伊文克努多第二次陷入乱世,而这一次陷入乱世以后,就不是那么容易结束了。 更何况,阋墙战役的背后,还有着被冷弈送过来英灵的手脚,此后十多年,伊文克努多的各个势力背后都站着几个英灵,这更是加重了战争的惨烈程度。 不是吗?伊文克努多身处内陆与世隔绝,即使内部乱成狗也不会影响到外界的其他国家,这难道不是预赛最好的比赛场所吗? 而因为长期的内战,伊文克努多也成了四方来艹之地。 南方的斯克米那、次克米那等地,被希尔凡人(在埃安溪人北边的蛮族)入侵,和当地土着、伊文克努多移民融合成了后来的希依文人。 西方的罗斯拉、罗斯托夫等地,被卡莱人、萨贝伊巴人入侵,形成了后来的卡莱茨伊文人、萨贝伊人。 东方的克拉斯、巴拉夫等地被拉蒂纳索亚人(拉文蒂卡人的蛮族亲戚)入侵,形成了后来的拉文克人。 这些异民族的形成,和梅依粗暴的止战令脱不开关系。而这些异民族,也在不断的挤占伊文克努多人的空间,伊文克努多人正在一片片的被同化,冷弈估计在不就的将来,伊文克努多人将可以和孟什人(被拉文蒂卡征服的族群)争夺第一个消失的建立了文明国家族群的头衔。 而随着英灵们这一世寿命的用尽,这些破坏力极强的家伙们开始一个个回归银白房间,接着等待着剩下的人到齐。 并且在人到齐以后,冷弈还给银白房间加速了一下时间,等现实世界到达合适的时间,才让英灵降临。而到了1380年的时候,冷弈终于认为,如今的时间差不多合适了,于是冷弈再一次进入银白房间。 当然,对于现实世界来说,确实是过了许多年,但是对于在银白房间的各个英灵来说,时间不过是刚刚过了几分钟而已。 如今,终于所有的英灵再一次在银白房间集合了,而他们也知道,预赛已经结束,正式比赛即将开始。 这一次主持会议的依旧是冷弈。 “那么就让我重新来介绍一下,准备参加正式比赛的各个选手吧,”冷弈在会议桌上,学着碇源堂的经典姿势对着诸位英灵说道。 “来自我左手边最靠近我的,是来自苏拉西的英灵。” “第一位英灵是佛科多·苏·米达尔·多莱曼,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的‘建国者’佛科多一世,苏拉西的建立者,世界上第一位祭司长——当然现在祭司长已经不值钱了,苏拉西的最高领袖是星王。” “现在一个祭司长区就有一个祭司长了,”佛科多嘟囔了一下,虽然他在天界,但是他也不是对下界一无所知的。 “第二位英灵是莫西·苏·多莱曼,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的‘大贤者’莫西一世,苏拉西的第4位祭司长,被誉为苏拉西历史上最仁慈、最智慧、最有权威的祭司长,是后来所有的苏拉西统治者所效仿的对象。” 听到仁慈这个音节,在场的几个人传来不屑的嗤笑声,然而莫西没有理会他们,依旧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冷弈。 “第三位英灵是卡莱·苏·卡莱·米达尔·多莱曼,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的‘审时度势者’卡莱一世,卡莱城的第1位大祭司。一千多年前,就是这位卡莱勾结莫西出卖自己的哥哥,让米达尔城邦遭到瓜分损失。” 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父亲,卡莱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啊,现在见到自己的父亲还真是尴尬。 “你应该庆幸那时候对称号审核的还不严格,不然你这种行为,一个背叛者的称号是没跑的了,”看着不安的卡莱,冷弈调笑着他,而佛科多全称冷着脸。 “第四位英灵是那波利卡·苏·那波利卡·埃克斯·玛拉,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的‘拯救者’那波利卡一世,苏拉西的第19代祭司长,当然在民间他最被广为接受的称号是军神,他的军事水平我相信在预赛中各位已经领教过了,而他在政治上建立的十城邦代表制更是深刻的影响到了百年后的苏拉西,并且也正是他开启了苏拉西的东扩时代。” 听到提到自己,那波利卡对着众人低头致意:“其实我对后生把我的行为叫做东扩时代时,我也感到很惊奇。” “第五位英灵是那波利卡·苏·古斯·米达尔·多莱曼,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的‘改革者’那波利卡四世,苏拉西的第50代祭司长,当然在民间他最被广为接受的称号是蛮族屠戮者。他在位时力挽狂澜,遏制住了苏希对苏拉西的侵略,让苏拉西在南方站住了脚。” “第六位英灵是索利特·苏·新多莱曼·多莱曼,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拉西……嗯,同时也属于戈修革的‘终末者’索利特六世,苏拉西的最后一任统治者,在此我们表示节哀。” 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苏拉西诸位英灵先辈,索利特羞愧的低下脑袋,不知该如何作答为好,倒是莫西安慰一下索利特:“孩子,你的行动我后来都看到了,平心而论你已经为苏拉西做了最大的努力,我无法再苛责你了。” “可是苏拉西还是亡了……” 【我去,你们在伊文克努多待了那么多年就没交流过情感,偏偏堆到这个时候再来情感爆发,是觉得这个环境很合适吗?】 心里嘟囔一阵,冷弈便不管这两人的互相安慰,继续宣读剩下的比赛成员。 “第七位英灵是修革·戈·戈苏尔,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戈修革的‘建国者’修革一世,戈修革的第1代星王,建立了戈修革、吞并了苏拉西,嗯哼,又是一个称号是建国者的存在。” “第八位英灵是苏里维尔·戈·奇里乞亚诺玛,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戈修革的‘大元帅’苏里维尔一世,被誉为戈修革最伟大的军事将领,其实力可以与那波利卡一世媲美,相信各位也深有感触,帕丁众骑的威名威震伊文克努多啊。” 在场的人想起在预赛中遭遇到帕丁众骑的悲惨记忆,不由得一个个打了个寒颤。 “第九位英灵是巴提·戈·戈苏尔,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戈修革的‘鹰眼’巴提一世,戈修革的第6代星王,在位期间手段老练的平定了苏拉西祭司长的叛乱,在位期间多次打击苏希,让戈修革走向更高的辉煌。” 听到斩界之神在肯定自己的功绩,巴提一世朝着修革一世投过去了期待的目光,这是子孙辈向长辈寻求肯定的目光,而修革一世也笑着对巴提一世做出了肯定。 “哎呀,苏拉西应该还会来一个的,目盲者修革,我很看好你这个子孙哦,双眼被弟弟刺瞎、流放到边境6年,居然已经快要杀回来了,可惜现在他才38岁,还处于人生的壮年,没有办法成为英灵,不过各位不用担心,这家伙一定能赶得上这一场比赛的。” 事实上冷弈的这个判断很准,这个目盲者修革就是后来的修革三世,他是让戈修革彻底征服苏希、将戈修革推向巅峰的存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英灵入场(二)英灵聚集 “第十位英灵是乌莫拉·苏·乌莫拉,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希的‘兽师始祖’乌莫拉一世,第一世苏拉西叛徒,投奔的苏希人部落位于如今的那波利卡,然而被那波利卡一世暴打一顿以后灰飞烟灭,第二世是乌莫拉部落的领袖,创造了如今的兽师体系,为后来苏希的强盛埋下了至关重要的基础。” “哼,是苏拉西先对不起我,我算什么叛徒,”听到冷弈称呼自己为叛徒,乌莫拉冷哼了一声,可以看出他对苏拉西人的自我认识感到极其的不屑。 “第十一位英灵是莱诺尔·苏·菲利多,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希的‘戡乱者’莱诺尔二世,苏希的第34代领袖,理论上的第34个星王(因为以前苏希的最高领袖是大祭司而非星王),为苏希走出三都内战的阴影建立了赫赫功劳,与索利特、苏里维尔等人是同一个时代的存在。” “第十二位英灵是多姆·苏·菲利多,他是来自苏拉西文化圈中苏希的‘不幸将军’多姆,苏希的着名将军之一,以他不幸的一生最为出名,虽然在三都内战中为苏希建功立业,可惜因为在与苏里维尔的战争中惨败而被追责,导致了悲惨的晚年。” 听到这里,想起在伊文克努多中的预赛自己依旧低了苏里维尔一头,多姆忍不住长叹一声,自己是真的不如苏里维尔吗? “到这里为止,苏拉西文化圈中出赛的英灵就是这么多了,目前一共是十二个,再加上还没成为英灵的目盲者修革三世,最后会有十三个英灵。” “而坐在我另一边的,则是来自赫非文化圈的英灵,数量不如苏拉西的那么多,但仍然很可观,称得上是将星璀璨。” “第十三位也是赫非文化圈的第一位英灵是斐琪·费扬,他是来自赫非的领袖者‘坚盾’斐琪七世,在罗曼赫非东征的狂潮中死死守住赫非最后三座主城,最终成功的撑到了罗曼赫非内乱的那一刻,为赫非苟延残喘了下去。” “终究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一但罗曼赫非解决完自己的问题,赫非就要再一次遭遇灭顶之灾,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我这时候的幸运,”想起自己祖国的消息,斐琪七世心中一片悲凉。 “第十四位也是赫非文化圈的第二位英灵是库图·曼兰捷莫·帕莎波,他是来自罗曼赫非的第40代国主‘大帝’库图一世,他在位时以其非凡的手腕解决了国内的叛乱,并且对赫非发起了致命的打击。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狂妄,居然惹上魔鬼,最后在魔鬼的报复下遭遇中风,致使罗曼赫非内乱,斐琪七世因此才能撑下去。” “我的力量终究还不够强,地狱的魔鬼,我已经记住他们了,”听到冷弈着重提到了魔鬼们的贡献,库图回应道。 “第十五位也是赫非文化圈的第三位英灵是玛琪娜·修多尔·斯非,她是来自罗曼赫非斯非自保同盟的创始者‘蛇姬’玛琪娜一世。年轻时试图统一斯非,却在库图狂风暴雨的进攻下破产,直到趁着罗曼赫非发生内乱才发动反戈一击,扶持库图叛逆的长子,驱除库图喜爱的儿子,在罗曼赫非搅风搅雨,一雪前耻。” 听到冷弈对自己的夸奖,玛琪娜对着冷弈和库图露出了微笑,而对库图的微笑是胜利者的微笑。 那意思是,就算你以前打败我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我赢了。 此时坐在银白房间中的玛琪娜,并不是当初梅依进行圣徒远行时在迈锡卡姆见到的那一个老妇人,英灵状态的她保持着人生最美好的样貌,斯非第一美女。 “第十六位也是赫非文化圈的第四位英灵是拉莫达·拉莫达·帕莎波,他是来自赫莫达的第1代国主‘建国者’拉莫达一世,身为库图最喜爱的儿子,原本应该继承罗曼赫非,然而却因为罗曼赫非的内乱,最终被逐出罗曼赫非,带领着远征军队在赫非的土地上建立起了异族的国度,赫莫达。” “第十七位英灵也是赫非文化圈的第五位英灵是库图·拉莫达·帕莎波,他是来自罗曼赫非的第59代国主‘统一者’库图四世,同时也是赫莫达最后一任国主,正是在他的手上赫莫达与罗曼赫非重新统一,哦对了,这位选手没有参加预赛,因为他在四十年前才成为英灵。” “统一啦,统一了就好,也算了却我多年的心愿了,”望着坐在一旁的自己的子孙,拉莫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赫非文化圈的英灵到场的就这五个,库图啊,为了防止你当场大打出手,你的那一位逆子摩奇我就没把他叫来了。” 听到冷弈的说话,库图面色不善的点点头。 “第十八位英灵也是艾丰奇文化圈中唯一一个英灵是莱索诺·本修姆·伊山瓦·莱索诺,他是来自艾丰奇的第2位共和国王‘洗心革面者’莱索诺一世,名字和上面那个苏希的莱诺尔有点像啊。他在位时力挽狂澜,将艾丰奇从芬诺进攻之下解救出来,转进中土大陆的殖民地。不过和库图四世一样因为死的晚,没有参加过预赛。” “第十九位英灵也是巴菲尔克文化圈的第一个英灵是初代霞光贤者,巴姆的建立者,霞光信仰的传播者,在成为贤者以后就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名字,说真的你这次转世以后真的需要取一个新的名字了。他将一生献给了霞光,让霞光穿过浓浓的血雾,照亮了巴菲尔克人,推进巴菲尔克血雾时代的结束。” 初代霞光贤者听着冷弈的声音,并没有回答冷弈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的说:“我似乎在以前见过你。” 冷弈同样无视了初代霞光贤者的问题,顺手吐槽一下巴菲尔克文化圈:“说实在的,现在巴姆的主体族群是巴菲尔克人,而巴菲尔克的主体族群居然变成了南巴菲尔克人,这看的我是囧囧有神啊。” “毕竟巴菲尔克人建立起国家的地方在巴姆的控制下,所以我们巴姆才是巴菲尔克最合法的宣称者,”初代霞光贤者温和的回答道。 “第二十位英灵也是巴菲尔克文化圈的第二个英灵是柯杰·沙尼玛·摩多齐,他是巴菲尔克的第1位烟雾圣者‘敌霞光’柯杰一世,他在位时统合了混乱的巴菲尔克,遏制住巴姆的扩张,被巴姆称为敌霞光。” “第二十一位英灵也是巴菲尔克文化圈中的第三个英灵是古圪垛·古圪垛玛·米洛斯,他是欧罗挪来的第1位烟雾圣者‘无骨者’古圪垛一世,主要贡献是……将欧罗挪来人引入巴菲尔克南方,让这颗摇摇欲坠的大树倒得更快。” 听到自己的介绍,古圪垛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在场的其他英豪英灵,其实古圪垛现在也在疑惑,为什么欧罗挪来被选进来的英灵不是更厉害的多玛而是自己。其实古圪垛不知道,冷弈就是特地将古圪垛的幸运点满了,然后想放他进正式比赛,看一下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第二十二位英灵也是欧力尼文化圈中的英灵霍奇瓦·奥苏莱克,他是欧力尼第37代领袖、第一代大王‘贤王’霍奇瓦一世,他在位时对欧力尼进行了霍奇瓦改制,规划了崭新的制度,平定了边境蠢蠢欲动的叛乱,保障了欧力尼作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延续下去,许多政策一直延续到1380年的今天。” “不过霍奇瓦啊,当初欧力尼女大王仁慈之下收留的欧罗挪来难民,已经在去年正式对欧力尼发动了叛乱,我很不看好欧力尼这一次平叛能成功啊,你要知道有太多的野心家想利用这一次东欧罗挪来叛乱达成自己的野心,摧毁你留下的法典。” 想起欧力尼的局势,霍奇瓦摇着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看到了,那些自以为能控制住东欧罗挪来的野心家肯定会玩脱掉的,而作为玩脱的代价,我留给欧力尼的一切都会被摧毁。哼,我知道我留下的制度并不是尽善尽美,但是那些野心家又能推出什么代替的制度呢?还不是一片废墟!以及日益强大的东欧罗挪来人。” “说得好,不愧是有着‘贤王’之名的领导者,”冷弈拍拍手赞扬霍奇瓦的判断以后,就继续念参赛选手的名单了。 不过这名单还真是漫长啊,不过也快念完了,还剩8个,再加一把劲! “第二十三位英灵也是汉玛多尔文化圈中的英灵麦洛邱·德利·麦洛邱·思瑞,他是沙罗最着名的将军‘长胜者’麦洛邱一世,以他为名的麦洛邱家族即使在他死后的四百年之中,也在沙罗的政治舞台上占据了很大的地位。” “我汉玛多尔文化圈名将璀璨,历史文化博大精深,可是却居然只来了我一个人,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冷弈一提到麦洛邱,麦洛邱就说出这句话来,看起来这句话早在预赛的时候就在麦洛邱的心中憋着了,直到今天才问出来。 博大精深?汉玛多尔人可还没亡呢!当然为了不打击参赛选手的积极性,这句话冷弈没有直接说出来。 “下一位是……”冷弈看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航海家’卢尔。”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九章 英灵入场(三)海国名波旁 “第二十四位英灵也是波旁文化圈中的第一个英灵卢尔·戈麦斯,他是来自波旁着名的‘航海家’卢尔,正是由他让波旁人发现了新世界,拉开波旁人前往腾龙大陆和中土大陆的旅程,在遥远的布拉亚松有着以他为名的航海学院,可谓是善莫大焉。” 望着沉稳的坐在远处的卢尔,千年的往事不经浮现在冷弈的脑海里,让冷弈感慨良多。感慨完老朋友卢尔,接下来介绍的英灵也和卢尔有一定的联系,他的姓氏也是卢尔。当然他并不是卢尔的后人,而是当初被冷弈附身过的,卢尔的仆人斐·卢尔的后人。 “第二十五位英灵也是波旁文化圈中的第二个英灵是费力逊·卢尔,他是来自波旁的第77任执政长‘和睦者’费力逊九世,他在位期间平定了殖民地的分离举动,挽救了即将分裂的波旁,推进了对迈拉米战争的胜利。所有的波旁人一致认为,对迈拉米的战争虽然是在第78任执政长手上结束的,但是真正奠定战争胜局的人却是费力逊九世,尽管在战争结束之时费力逊九世已经魂归西天。” 听到冷弈的赞美,费力逊九世温和的低头谦让:“对迈拉米的战争横跨40年,中间经历了多次波折,除了我的贡献以外,还离不开波旁公民们的努力与牺牲。” “很谦虚的回答,不愧是有着和睦者称号的男人,那么我们来看下一位,接下来是南疆大陆的英灵。” “第二十六位英灵是瑞英文化圈中的海拉·哈迪斯,他是来自瑞英麦邱的第1位牧首‘圣徒’哈迪斯一世,在绝境之中逆转了局势,要知道一千多年前神灵对现世的干涉能力可是比现在要强得多啊,而哈迪斯阁下居然能推翻神灵的人间国度,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不可谓不强。” “主要是依靠智慧女神阁下的人间体帮助,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很惭愧,”哈迪斯毫不居功,将这个夸奖推了出去。 “第二十七位英灵也是奥迪文化圈中的第一个英灵是西梅德尔·德强·鲸鱼,他是奥迪的艾克达修姆下辖通天使‘大航海家’德强三世,又是一个航海巨匠,可惜你没有生在波旁而是生在奥迪,不过至少让你发现了奥迪海外的两块大型岛屿。” “我的荣幸,”德强三世俯身示意,然后转向卢尔说话,“伊文克努多中只有一片不大的内海,根本无法航行个痛快,希望在正式比赛中能和卢尔阁下航行个痛快。” “不大的内海?我的天啊,那片内海的面积可是和奥迪的鸟身区不相上下啊,不过还是比不上真正的大海就是了,”冷弈在吐槽完以后,继续介绍剩下的参赛选手。 “第二十八位英灵也是奥迪文化圈中的第二个英灵是比乌·修悌·海鸟,他是奥迪统一以后的第1位通天鸟王‘大帝’修悌一世,统一了混乱的奥迪,设下了各项流传百年的制度……说真的修悌,你和霍奇瓦的人设重合了。” “哪有哪有,我不过平定那些意图分裂的叛党、无视号令的边境割据势力,况且我占据最高统治者的大义名分,有先天优势,比不上修悌阁下横扫宏宇一统奥迪的气势啊,”在修悌回答之前,欧力尼的霍奇瓦先出言否决,接着两人又是商业互吹一番。 “奥迪的结束了,接下来是法克尤文化圈的,”冷弈在看向法克尤文化圈之前,目光停留在奥迪的名单上数秒,想起了自己以前几次短暂对过话的那一位,鲁斯。 1380年,不幸的幸运者鲁斯仅仅22岁,才从比乌学院毕业不到2年,如今正在忐忑的待在海西,期待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第二十九位英灵也是法克尤文化圈中的第一个英灵是萨尔塔·德拉·拉达,他是法克尤的大卫军长‘法克尤灾星’萨尔塔,正是因为他在狩猎组织的蛊惑下,对时任的大军机长发动叛乱,让法克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一百多年前萨尔塔的称号被法兰尼尔大军机长厄柯西从‘无情者’被改成了‘法克尤灾星’,而神界通过了这个更改请求,因为我们认为这不是对你的污蔑,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已。” 听到冷弈的话语,在场响起了一阵笑声,XXX灾星这种称号可不多见,而且还是自己母国的灾星。 而被嘲笑的萨尔塔只是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忧伤的说道:“我也不清楚那一场会造成这种结果,我也很绝望啊。再说了,如果不是我那愚蠢的弟弟图谋我儿子的位置,我儿子也不会对他发动伏击,如果我儿子不发动伏击,那么身为、” “好的好的萨尔塔阁下,我知道你心情很郁闷,那就在正式比赛之中去发泄吧,”冷弈及时打断了萨尔塔的唠叨,这是因为冷弈从人物界面中看到,有着“无情者”称号的萨尔塔居然有唠叨的属性,这要是被他叨下去那真是没完没了。 “第三十位英灵也是法克尤文化圈中的第二个英灵是厄柯西·德拉·多瑙,他是法兰尼尔的第10代大军机长‘坎坷者’厄柯西一世,早在他还是将军的时候就通过丑陋背叛对盟友的突袭而展露头尖,其在位时更是带着法兰尼尔一挑三,走上了巅峰,是一个有着争议的人物。” 厄柯西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即使恢复了年轻的现在,厄柯西依旧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而对冷弈的话语除了歪头以外,也没有任何表示。 念到这里,冷弈将自己手上凑数用的白纸往银白桌子一放,伴随着突然想起的喝彩声、烟花绽放声对着圆桌上的三十位英灵说道:“以上,则是这次会参加正式比赛的三十位选手,当然随着时间流逝以后,还会有一些英灵加入进来。” “在初始选手介绍这个流程完毕以后,接下来还有两个流程,一个是比赛规则介绍,另一个则是波旁背景介绍,我想了想还是先介绍波旁的背景吧,等波旁的背景介绍好了以后,你们才能更容易理解规则。” 说到这里,随着冷弈拍手声想起,圆桌的中心弹出了波旁地形的投影,这个投影奇妙的地方在于,尽管坐在圆桌上的英灵们所坐的角度不同,但是不管在哪一个角度的英灵,映射到他们瞳孔中的投影都是正面的。 “首先是介绍波旁的地形。” 投影中映射出波旁岛的超清地形,而除了波旁岛以外,还有中土大陆的埃多楠半岛和腾龙大陆的东部。 “波旁的核心领土,位于世界三大岛之一的波旁岛上,其面积大致是腾龙大陆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样子,其中东部优良港湾最多,”说到这里,冷弈故意询问卢尔,以免自己一个人讲去讲去,“你们管那里叫什么来的?” “什么?问我?”尽管奇怪神灵为什么明知故问,卢尔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认真的回答,“东部那一块的话,叫做老航道,因为那里是波旁人诞生的地方,也是航道最繁荣的地方。” “是的,老航道,”冷弈肯定了卢尔的回答以后,就接着说下去,“北部和西部则是群山环绕,中部因为不朽史诗的存在导致有着一片大沙漠,而被森林遮挡的南方,则有着又一块肥沃的平原,这就是波旁岛。” “波旁人在海神的指引下向大海航行,起初是沿着波旁岛的海岸线航行,随着航海技术的日益改善、造船技术的提高,再加上我们尊敬的卢尔发现的中土大陆埃多楠半岛与腾龙大陆,波旁人的视线终于投向更遥远的远方。” “我们现在是处于1380年的时空,而对于1380年的波旁文化圈来说,波旁人已经能够知道波旁岛的海岸线大致是什么模样,除了西部山区只有都末廖一个殖民点、内陆因为沙漠而隔绝以外,波旁岛的其他地区已经被波旁人探索完毕。” “中土大陆的探索也很顺利,波旁人依靠附庸国埃多楠的帮助,埃多楠半岛已探索区域正在逐年增加,并且波旁人还尝试将其延伸到跟北方。” “不过埃多楠半岛的探索只是波旁人的副业而已,比起波旁人对腾龙大陆的探索来说,那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波旁人的船只遍布整个腾龙大陆西岸北部,即使是西岸的原生国家对自己海岸线的了解,恐怕都没有波旁多,当然这和波旁那霸道的《独一海军令》也脱不开关系。印哥纳文化圈、迈拉米文化圈和乌尔奇文化圈,都已经因为波旁的帆船而日益连成一体。” “而随着波旁日益强大,如今波旁的商人已经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贸易特惠,他们开始对西岸国家提出贸易和领土要求,颁布《独一海军令》禁止西岸国家发展海军,试图拿到单项特惠权等多方面。” “因为波旁的贪婪和霸道,波旁与迈拉米文化圈和印哥纳文化圈不断的爆发冲突,或是通过贸易,或是通过挑起对方的内战,波旁商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波旁接触的三个文化圈中,只有乌尔奇文化圈因为与波旁接触时间过短,波旁的力量还比较弱小,所以波旁才暂时对他们没有下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章 英灵入场(四)波旁的庞大帝国 “在大历1380年的时候,波旁已经成为腾龙大陆西岸事实上的霸权,需要迈席卡和印哥纳这两个并不接壤的国家联手应对。” “波旁从9世纪后期开始,已经不满足于通过正常的贸易谋取收益,转而通过不平等贸易协定、经济掠夺殖民来谋取暴利。” “对于印哥纳文化圈,波旁利用印哥纳软弱的中央,大举进入印哥纳与波旁腾龙殖民地接壤的边境,安放了一个又一个的波旁侨民居住点。” “在1350年的神殿人口统计,整个印哥纳有11%的人口是波旁文化的影响。其中7%是波旁侨民,而4%的人口则是波旁移民带去的迈拉米人后代、波恩人后代以及印哥以纳蛮人融合的后代。” “这些移民完全听从波旁的号令,成为波旁入侵印哥纳的狗腿子,在波旁与印哥纳发生战争之时,他们每每都站在波旁这一边。” “而在大历1001年,因为波旁政府的强势施压,印哥纳软弱的政府甚至为了这11%的波旁移民,将印哥纳的国号更改为印哥纳人与波旁人共同的风暴联盟,让波旁侨民在印哥纳享有与印哥纳贵族相同的政治权力。” “不过印哥纳文化圈毕竟是晚接触波旁的国家,更早接触波旁的迈拉米文化圈,如今的情况更为不堪,或者说,现在迈拉米文化圈还能不能算一个独立的文化圈都已经需要打一个问号了,所有的迈席卡大贵族都会说波旁语,古老的迈席卡教已经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波旁的海神信仰。” “在波旁对迈拉米买办势力还不强盛的早期,波旁主要是挑起迈拉米与迈席卡的冲突,通过两边销售补给进行牟利,而到了992年以后,通过《比萨条约》的签署,迈拉米有着和埃多楠相同的命运,成了波旁的附庸国。” “随着迈拉米成为波旁的附庸国,波旁与迈席卡的冲突开始加剧。不过事实上,早在迈拉米沦为附庸国之前,波旁就与迈席卡数次因为海军问题爆发冲突。” “迈拉米因为政权软弱且内部冲突激烈,因此海军发展不太热心;而作为一个有活力的国家,迈席卡曾经数次试图建立起自己的海军,以此来为将来对波旁的抵御做出防御。” “而波旁则展现出粗暴的干涉态度,第一次是在803年,波旁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直接将舰队开进迈席卡的港口,将迈席卡正处于雏形中的海军焚烧一空。” “第二次则是在1046年,这一次波旁不但将迈席卡的舰队焚烧一空,还夷平了迈席卡花费大量精力建立起来的港口,并且击溃了迈席卡派遣过来的军队。” “此后,波旁更是多次对迈席卡和印哥纳进行所谓的惩戒战争,屡次干涉两国的内政,最终刺激的两国在1281年联起手来,联合对波旁发动了驱除战争,波旁一直到1303年,才灰头土脸的将战争平定,并且摄取了更大的利益。” “以驱除战争的胜利为标志,波旁走上了国力的巅峰。尽管波旁在随后的战争中依然每一次都获得了胜利,每一次都能摄取更多的财富,波旁的实力看似越来越强大,在漫天烟花之下绽放着自己盛世繁华的美梦。” “但是像卢尔时代一样,万众一心向着海外进发、为波旁争取荣光的风潮已经不见,尽管每战必胜,波旁岛上的怨言越来越多,社会割裂越来越严重,不断胜利所带来的危急正在慢慢浮现。” “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执政长发现波旁的危机,他们正在陶醉于越来越强大的波旁,毕竟波旁的舰队越来越庞大,水手越来越多,财富越来越多,他们认为波旁的繁华就如老航道中川流不息的船只一样,将会永远的延续下去。” “1365年,随着迈席卡又一次失败而签署的《纳波里通商协约》,波旁人正式控制了迈席卡的南迈拉米海湾;1374年,波旁终于成功在更南方的乌尔奇建立了永驻使节馆,可以撇开迈席卡的中介独享对乌尔奇的贸易。” “1375年,波旁时任执政长发表了《波旁建国1243年演讲》,标志着波旁舰队结束对南方事业的开拓,将再一次大举进入印哥纳。” “1380年的上一个月,无法忍受波旁人的印哥纳联盟长对波旁发出了战争通牒,要么恢复过去的待遇,要么迎来再一次的驱除战争。” “而就在昨天,波旁执政长已经在议会召开对印哥纳的战争讨论,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发生战争的几率很大,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毕竟波旁人恐怕以为,这一次战争还会像以往那样,获得一次理所当然的胜利,然后就是各位贵族分享胜利果实、平民分汤发福利的时刻。” “然而,波旁衰落的钟声已经敲响,他们的矛盾即将迎来一场总爆发,而作为波旁衰落的抬旗手,就是你们,各位英灵。” 说到这里,冷弈顿了一下:“剧情介绍到此结束,在比赛流程环节之前有自由提问时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不当抬旗手可以吗?我可不能接受因为我的打击而让波旁衰落下去,”第一个发问的是波旁执政长费力逊九世,而卢尔也点着头同意费力逊九世的提问,毕竟在这么多英灵之中,就这两个是波旁出身的英灵。 “呵呵呵,不当衰落的抬旗手是可以的,这次比赛你们可以选择阵营,而波旁阵营也是可以选择的,只不过选择了波旁阵营的话,有一段的时间是禁止转世时间,这个设定是为了防止你们利用波旁先期的优势碾压其他选手。本问题悼词解答完毕,还有其他什么问题吗?下一个。” 第二个提问的是苏里维尔:“既然阁下说波旁每战必胜,那波旁还为什么会衰落?有什么危机?” “一个有深度的社会学问题,问的不错。危机嘛大体就是分配不均引发的问题,有些吃肉的连喝汤的机会都慢慢的想抓在手里了,大致就是这样,更具体的事情,还是等到你们开始比赛以后亲自去看吧。下一个问题。” “请问神灵是否会干涉?我可是信奉星神的,去了波旁信奉海神的话,我可受不了,”这次举手提问的是佛科多。 “本次大赛是通过神界允许的,神灵会假装不知道有这种比赛的发生,当然如果你故意挑衅神灵导致遭到神谴,这我也没有办法。” “至于信奉神灵的问题,没办法,那你只能和预赛一样,暂时先改信,日后再悔过。” 【其实我根本没通知神灵,用神的意志影响那群神灵就可以了。】 然后冷弈又等了一阵,结果还是没人有问题,这让冷弈一阵尴尬:“没人提问了吗?” “尊敬的斩界之神大人,你所说的比我一个波旁人还清楚,我们能有什么问题呢?”卢尔说道。 “咳咳,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比赛介绍环节。” “和预赛时每人只有一次轮回不同,在这一次的正式比赛中,轮回的次数是不限的,但是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了冷却时间。每一次轮回结束以后,本人将会依据你们在上一个轮回中的表现,以三十年冷却时间进行加减,只有冷却时间结束以后,你们才可以重新转世。当然你们不需要立刻转世,只要冷却时间结束以后,你们就可以选择转世时间。” 乍一看,只有区区三十年的转世冷却时间好像很少,但是别忘了,根据预赛的经验,转世可是从婴儿时代开始转的,所以即使转世了还需要等待成长,英灵中的多姆在预赛中,就是因为在婴儿时代就被杀手干掉,结果直接出局。 “每一位英灵在进入比赛前,需要选择自己的势力阵营,势力阵营一但选择确定,就无法改变,每次转世也会诞生在自己的势力阵营中。而英灵的任务就是帮助自己所在的阵营,在阵营全面战争之时获得最大的好处,成为最强的国度。” “虽然势力阵营之间的争夺只能有一个胜利者,但是在阵营全面战争之前,阵营之间是可以互相联合的。” “所谓阵营全面战争,是终将到来的、席卷整个波旁所熟悉的文化圈的全阵营大混战,即除了初始的波旁衰落战争以外,当发生一场卷入所有阵营的战争,那就是阵营全面战争,而这一场战争打完,将会决定正式比赛最终的胜利。” “和预赛不同,这一次正式比赛将会引入英灵成长系统,随着各位英灵不断的轮回,可以通过自己的轮回点来强化自己的能力,带来更多的收益。” “以上则是在这里的介绍,等你们转世以后,我会发给你们辅助系统,更多的功能你们可以从辅助系统中得到帮助,好的,接下来还有人有问题吗?” 又是整齐划一的回答;“没有。” “很好,接下来开始选择阵营吧,选择一个好的、有前途的阵营可关系着你们未来取得胜利的难度哦。另外,有问题的举手提问,随意插嘴可是要扣分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一章 英灵入场(五)选择阵营 来自戈修革的英灵,“大元帅”苏里维尔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的屏幕,提动起自己的灵力,确保不漏过斩界之神所说的任何信息。 要知道,这可是英灵战争的正式比赛啊,获胜者可以满足一项不涉及根源的愿望。 不愿意参加比赛、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愿望的英灵已经回去了,不愿意更换所信仰的神灵,和因为比赛造成居民损伤导致良心不安的英灵,在预赛结束以后也回去了,留下来的英灵,要么是像苏里维尔这样纯粹是有趣,要么就是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屏幕放出了阵营,然而可选择的阵营比起苏里维尔原来预计的出乎意料的要多,苏里维尔怀着疑惑举手,得到了获准回答的许可。 于是苏里维尔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尊敬的斩界之神,为什么可选择的阵营有这么多?” “所以我一开始介绍的时候,就是用势力阵营而非国家,因为你们选择的阵营,一开始未必是独立的国家啊。” “此外,一开始是阵营内部势力的,允许以将自己阵营从原势力独立出去的方式,来改变一次阵营称呼。” “多谢解答,”苏里维尔点头坐下,开始观看势力阵营。 【波旁·波旁老航道:波旁的正统势力,代表着波旁唯一的合法政府,游戏开始前整个波旁已知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当然这不过是夕阳最后的灿烂。注:选择本势力的英灵在1430年之前禁止转世。】 【波旁·南部航道:波旁的南部航道,属于波旁岛三大本部之一,是波旁最着名航海家卢尔的出生地,与老航道由茂密的丛林隔绝开来,该航道对外来说,不管是腾龙大陆殖民卫所还是中土大陆殖民卫所的联系都非常方便。】 【波旁·北部航道:波旁的北部航道,属于波旁岛三大本部中最落后的一处,地处波旁岛西北方,可殖民地方为波旁的中土大陆殖民卫所与林间殖民卫所。】 【波旁·中土殖民卫所:波旁在中土大陆埃多楠半岛的殖民地,主要由位于埃多楠半岛的中土殖民卫所与外埃多楠半岛的林间殖民卫所两部分组成。】 【波旁·腾龙殖民卫所:波旁在腾龙大陆的殖民卫所,主要由位于北迈拉米海湾北部的腾龙殖民卫所与位于迈拉米半岛的北迈拉米教化区组成,领土内含有大量波旁征服之后的二等族群,内部矛盾斗争激烈,形式更为复杂。】 【波旁·波恩蛮人:位于波旁岛上的波恩蛮人部落,尽管有一些部落还在偏远的地方没有接触波旁,但是许多波恩人部落已经被波旁羁索。在波旁发展的过程中,波恩人承担着最重的劳役,却得到最少的酬劳,只因为他们是野蛮人,怒火正在波恩蛮人的心中燃烧,只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波旁·埃多楠:位于埃多楠半岛的波旁附庸国,该国在960年由那些波旁化的埃安溪蛮人酋长组成,在波旁的支持下对着昔日的蛮族同胞扩张,已经逐渐将领土蔓延到整个埃多楠半岛。然而随着埃多楠的逐渐强大,他们对波旁的不满也越来越深。】 【印哥纳·正统势力:位于腾龙大陆的西北部,主要是印哥纳的中央核心和西部核心,是印哥纳最正统的统治政府,不过因为与波旁失败的连年冲突,导致对地方的约束力大大削弱,其固然厌恶波旁,但是因为贸易却有求于波旁,与波旁处于战和不定的状态中。】 【印哥纳·波旁侨民联盟:位于波旁的腾龙大陆殖民卫所与印哥纳中央核心之间的领土,土地上尽管波旁人并不占人口的最多数,但是却垄断了当地的政治权利,并且在中央核心与波旁的冲突中屡次站在波旁这一边。】 【印哥纳·中立势力:印哥纳的中立势力主要由西部核心、西部边境同盟,他们对波旁保持着警惕的态度,但是却需要波旁的援助来让自己保持割据的状态,而波旁也乐于扶持这些割据势力来分裂印哥纳。其中,位于山区的西部边境同盟远比更北边的西部核心要亲近波旁。】 【印哥纳·激进势力:因为波旁对印哥纳的蚕食不断加深,导致印哥纳出现了反波旁风潮,他们虽然憎恨波旁,但同时也不满意中央核心对波旁的“软弱态度”,保持该观点的印哥纳贵族遍地皆是。注:选择本势力的英灵有一次更换自己阵营的机会,即扶持该阵营独立出印哥纳,选择本阵营的英灵即使印哥纳灭亡也不算输。】 【迈拉米·迈席卡:迈拉米文化圈最后的国家,尽管国内如今已经岌岌可危、千疮百孔了。】 【迈拉米·迈拉米遗民:那些散落在波旁的教化区、迈席卡境内的迈拉米遗民,尽管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命了,但是仍然有一些守旧的贵族不甘心失去过往的荣耀,仍然图谋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乌尔奇·乌尔奇:位于迈席卡南方的陌生国度,虽然早在1070年就被波旁人所知,但通常都是通过海路相连系,直到20年前乌尔奇的开拓者才与迈席卡的开拓者相见。而随着乌尔奇与迈席卡接壤,也代表着乌尔奇将被卷入波旁的世界。注:选择该阵营的英灵只要确保该阵营能存在就可以,因此可以选择投靠该阵营的下属势力。】 【布拉亚松·布拉亚松:位于比乌尔奇更遥远南方的布拉亚松,属于腾龙大陆的东南方,对于波旁人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国度。但是曾在1110年之时,有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冒险家历经千辛万苦,成功到达过波旁瞻仰卢尔的坟墓,并给波旁带来了布拉亚松的消息。不过因为布拉亚松实在太远,海况不清,联系一直断断续续,而随着几十年前布拉亚松陷入漫长的内战,消息更是彻底断绝,波旁人已经有60年没有收到布拉亚松的消息。注:选择该阵营的英灵只要确保该阵营能存在就可以,因此可以选择投靠该阵营的下属势力。】 “投影在各位屏幕上的15个势力,就是如今可以选择的初始势力,各位不要着急,我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允许你们慢慢的去选,并且只有你们选择完毕的时候,系统才会呈现出各位的选择。” “哦,还有一件事,别交头接耳啊,这样子选出来的结果才会让人惊喜嘛,此外一个初始阵营只能有两名英灵选择,换句话说每两个英灵就都能在一个阵营之中,而能否选上和选择时间有关,半天都没选的就会由系统自动分配。” 这时候,来自瑞英麦邱的哈迪斯举手提问:“初始势力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后还可以选择势力吗?” “没有认真听讲啊哈迪斯,除了那几个特殊的势力,其他的势力阵营选择以后,在比赛结束之前就不能更改,所以这里说的初始势力,自然是为了那些现在还没有降临的英灵所准备的。” 哈迪斯说了声抱歉以后又坐了下去。 苏里维尔开始衡量已出现的每一个势力,在心中做着比较。 “波旁老航道虽然是目前的最强阵营,但是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而且比赛的最初阶段,就是各个势力齐心协力击溃波旁,然后瓜分波旁留下的遗产,要挽救被所有势力阻击的波旁,或许索利特可以,可是我可做不到。” “接着是波旁的航道和卫所……看不出好坏啊……可以明确踢出名单的,除了波旁以外,还有就是乌尔奇和布拉亚松了,这两个阵营必然在比赛的初期阶段游离主战场之外,这我可不喜欢。” “啊,想不出来,”苏里维尔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擅长的是沙场征伐,如果是寻找战役胜利的机会这我倒熟练,判断当下格局的能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英灵生涯也开始习惯,可是要从一份初始名单来判断百年以后的动态……难的要死啊……” 苏里维尔将目光瞥向坐在自己旁边的修革,以及更远处的那几个存在:“如果是那几个人的话,应该可以有一定的判断吧,说的理由也会比我好,可是斩界之神禁止我们交头接耳,这样就无法询问他们的意见。” 对着名单上下扫描了几眼,最终一些文字打动了苏里维尔的心弦,于是苏里维尔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选择了加入那个阵营,那个让自己心动的阵营。 “好的,既然你们所有人都选择完毕,那么我就展示各位的阵营选择了。” 【 波旁·波旁老航道:卢尔,费力逊 波旁·南部航道:哈迪斯,那波利卡 波旁·北部航道:佛科多,乌莫拉 波旁·中土殖民卫所:莫西,莱诺尔 波旁·腾龙殖民卫所:卡莱,莱索诺 波旁·波恩蛮人:苏里维尔,多姆 波旁·埃多楠:库图,拉莫达 印哥纳·正统势力:索利特,斐琪 印哥纳·波旁侨民联盟:玛琪娜,库图四世 印哥纳·中立势力:霍奇瓦,萨尔塔 印哥纳·激进势力:修悌,那波利卡四世 迈拉米·迈席卡:修革,柯杰 迈拉米·迈拉米遗民:初代霞光贤者,古圪垛 乌尔奇·乌尔奇:巴提,德强 布拉亚松·布拉亚松:麦洛邱,厄柯西 】 “请发表你们的感想,当然名单是不可能更改的、” 随着斩界之神邪魅的笑着放开自由言论令,银白房间顿时被抱怨声充斥。 “我明明要和苏里维尔一决雌雄,为什么我会和苏里维尔在一个阵营!”这是苏里维尔老冤家多姆的抱怨。 “为什么我会和库图的子嗣在一个阵营!我非常担心背后被捅一刀!”这是蛇姬玛琪娜的抱怨。 “思考太多点慢了,居然被分配到这个完全没有前途的阵营,这一盘我能退出吗?”这是捂着胸口想吐血的修革的抱怨。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二章 英灵入场(终)那散落的流星就是你走向终焉的信号 苏里维尔选择了波恩人的阵营,这虽然让冷弈有些诧异,但是却在意料之内,或许苏里维尔是从波恩人的阵营介绍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吧。虽然在1380年的现在,戈苏尔人已经是文明人的称呼,但是在苏里维尔时代,戈苏尔人也是一堆野蛮的部落啊。 在英灵们依次告辞以后,他们就纷纷前去后面那扇门,转世去参加正式比赛了,而银白房间也一时空旷了下来,面对着无人的杆件,冷弈拿出了作为自己作为备忘录的小本本。 小本本的最上面,写的就是“英灵游戏·三海霸主两波对决”,在冷弈的计划之中,这一场英灵游戏到最终大战的时候,会分成两大阵营,进行最终的混战。 而三海的意思嘛,是腾龙大陆的海、中土大陆的海与波旁的海,这并不是冷弈自己编出来的名号,事实上三海的概念早在五百年前就从波旁开始流传起来。可以预期,这将是冷弈之后几百年内最关注的地方。 冷弈其实可以将这些信息全部存在脑海之中,只不过曾经身为人类的残余影响,让冷弈情不自禁的做一些没有必要的徒劳工作。 随着冷弈一挥手,备忘录第一行的“英灵游戏·三海霸主两波对决”后面的状态就被改变,变成了“正式比赛已经开始”。 而备忘录上,除了第一行的英灵游戏,下面还有几行其他的字样,比如“补全六大职业体系”“工业革命”“赤色黎明”之类的字样,但是这些剧本都还在准备,冷弈认为基本没有现在就推行的必要。 不过有一个东西已经可以在现在发动了,“补全六大职业体系”,就趁着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一起完成。 1380年夏日的夜晚,大多数地方已经陷入沉睡之中,然而波里斯着名的景点、波旁的政治中心大会宫中,却是灯火通明,因为这里正在举行一场重要的会议。 大会宫,是在遥远的611年由当时第40代执政长费力逊三世建成的,那时候尚未发现腾龙大陆与中土大陆,甚至连他们的发现者卢尔,都还要再过38年才会出生。 自大会宫建成以后,又经过无数次的扩张重修,那是无比的富丽堂皇,也是波旁如今辉煌盛世的最好证明。而波旁历次重要的会议、年会都会在这里举行,无数重要的文件通知都从这里被发出,这里也成为所有波旁人的圣地所在,前往波里斯旅游必定要参观的地点。 当然,波里斯大会宫的内部是不对“闲杂人等”开放,但是在1076年那一次翻修中,当时的执政长米斯二世利用迈席卡的战争赔款,为大会宫修建了供游人休憩游览的米斯广场,这里可以给“闲杂人等”最好的观察角度。 不过今晚的米斯广场显得比以往更加拥挤,军队守护住了要害的地方,比以往更多的公民在广场上聚集。 大会宫内中针对印哥纳驱除的讨论会议,已经从昨天就已经召开,一直讨论到了今天晚上,而到了现在,讨论的结果已经差不多出来了。 望着大会宫中的参会者,波旁当代执政长,第110任执政长米斯四世,镇志得意满的用他那口若生莲的口才,对着参加者说道: “我们大海的子民,波旁人,谨遵海神的教诲,勤劳勇敢,团结善良,在光荣伟大的执政会议下走向三海,和周围的国家们团结共处,和睦友好。然而有一些由流氓充斥着议会的无耻国家,他们拒绝了我们赠送给他们的礼物,拒绝了波旁人的好意,无视波旁人带给他们的恩惠,选择了兵器回敬我们!” “我们的好意被践踏,我们的善意被嘲笑,我们的谦逊被当做软弱,我们的忍让只换来了印哥纳的得寸进尺!” “波旁人绝对不能忍受这种屈辱!绝对不能屈服于那群流氓!不要忘记,我们波旁人是三海秩序的裁决者,虽然三海中最文明、最友好的族群!但是文明不等于好欺负,友好不等于软弱!” “既然印哥纳蛮夷已经忘记了波旁人带给他们的恐惧,那就让我们波旁人用巨舰唤醒他们昔日的记忆!告诉他们谁才是三海的裁决者!告诉他们拒绝了波旁好意的国家将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场!给其他心怀鬼胎的落后蛮夷重复一遍过往的记忆!” “波旁,不可以被拒绝!你要战,那便战!我代表波旁第110任执政长米斯四世,向议会提出请求,波旁将会与印哥纳进入战争状态!” “战!”“战!”这是大会宫中参会者狂热的呼声,接着在一阵象征意义的投票以后,大会宫理所当然的通过了对印哥纳的宣战提议。 望着在场的参会元老,米斯四世志得意满的点了点头:“那么我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波旁将再一次与印哥纳进入战争状态,同时我还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每一个波旁的公民、隶民、部落民……” 正当米斯四世念着波旁从古老时代流传下来的战争动员命令时,会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而执勤的法师迅速将骚动原因告诉了米斯四世。 “尊敬的执政长大人,天空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了30道流星,然后向着四周堕落,引起了场外的骚动。” 流星?虽然不知道流星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并不妨碍身为老练政客的米斯四世将流星变为自己的势。 “看啊,天空出现了流星!这是神灵在肯定我们的宣战,这一场战争是得到神灵祝福的战争,我们必将胜利,波旁必将胜利!” “胜利!”“胜利!”大会宫中,再一次出现山呼海啸。 通过宣战理由以后,由准备好的各个法师施放出烟花魔法飞向天空,刹那间整个波里斯的天空被绚丽的色彩点亮,绝大多数居民都出了屋子观看这个难得的魔法庆典,一时间波里斯热闹无比,就如一个不夜的都市。 而走到米斯广场慰问公民的米斯四世,尽管脸上挂着挥之不去的笑容,心中却突然有一阵不安——那30道流星,真的是保佑波旁的吗? 波里斯的远处,冷弈咬了一口刚买的烤鱼,望着心口不一的米斯四世,笑着走向小巷中,然后离开了波里斯。 那30道流星当然不是保佑波旁胜利的流星,而是让波旁走向衰落的催命符啊。 其实之前天上的流星并不是英灵的转世,因为除了那几个信奉星神的英灵,恐怕没几个英灵愿意用流星来转世,更何况波旁阵营的那两个英灵在比赛开始前的50年还没法转世。那些流星是辅助系统的降临,一道流星就代表一个参赛者的辅助系统。 此时银白房间中,除了因为被限定没法立即转世的老航道阵营英灵以外,乌尔奇、布拉亚松阵营的英灵也没有立刻转世,他们还需要在对转身地观察一下。乌尔奇还好,起码中央还有约束力,布拉亚松那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大大小小的城市联盟正在进行血腥的内战,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而即使转世了,也无法立刻挑动该地区的风云局势,各个英灵的转世是从刚出生开始的,如今刚刚转世的他们才刚出生,想要成为各个阵营的中流砥柱还得等个二三十年的成长时间才可以。 因此,1380年波旁对印哥纳的惩戒战争,这批英灵看起来是没法参加了,除非这场战争会延续二三十年下去,才会给他们参加的机会。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如今的印哥纳内部严重撕裂,困扰波旁的问题只是如何运兵而已,至于打败印哥纳的方法?这波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考虑过,当你每天都可以吃饭的时候,你还会去考虑吃饭吗? 印哥纳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内部严重撕裂,南方的波旁侨民联盟就是天生的带路党,如果他们没帮着波旁入侵者打印哥纳,印哥纳就要烧高香了,更不用说在战争中要求波旁侨民联盟给印哥纳提供支援。 印哥纳西部沿海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位于山区的西部边境同盟和盛行波旁人海神崇拜的西部核心,这两个地区自从1296年的《姆亚桥奈和约》以后,印哥纳对这里基本上是处于失控状态。 因此,印哥纳真正能调动起来与波旁进行战斗的力量,其实只有暴风信仰的中央核心和北部核心这两块而已,因为在以前离波旁比较远,没有受到波旁太多的影响。 然而也就是以前,随着波旁进一步对印哥纳实行经济侵略,两个核心与波旁人的矛盾就越来越大了。 要知道,波旁人做生意如果是老实本分做生意,那就说明波旁对这里的掌控还不深,比如乌尔奇地域的波旁商人移民就非常老实,因此乌尔奇对波旁的印象非常好。 然而在印哥纳的波旁人以一等人自居,成天想要进行不平等贸易来打压对手,垄断印哥纳本地的商贸,导致许多印哥纳人破产。 而随着这印哥纳人的破产,印哥纳民间对波旁的印象越来越差,时常传言“埃里纳多(印哥纳的首都)到底是谁的城市”,反波旁人的风潮,就是从这些人开始流传起来的,战争开始以后,这些也积极地支持印哥纳的战争。 起初,波旁对印哥纳的战争十分顺利。波旁在腾龙殖民卫所登陆,然后北上进入波旁侨民联盟的领地,靠着侨民联盟的带路,波旁人一路上基本是无血开城。而印哥纳人为了避免在祖国的边疆进行外线作战,在此之前都龟缩在中央核心,准备在这里和波旁人硬碰硬。 至于印哥纳的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他们就如势力阵营介绍一般,严格保守着中立,祖国有难不动如山,只有北部核心忠实的听从中央核心的号令,运来了指定的兵力与补给,印哥纳岌岌可危,波旁看起来又要取得一次理所当然的胜利。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三章 帝国的解体(一)崩溃之晨 大历1380年,波旁与印哥纳再一次爆发战争,在战争爆发以后,印哥纳第一时间就找迈席卡提出援助,可惜这一次迈席卡没有履行昔日同盟的意思。 “老实说波旁人这次提出的条件也不苛刻,暂且向他们屈服就是了,何必要进行战争呢?” 来自迈席卡的回信让印哥纳联盟长气的两眼发黑,破口大骂迈席卡的鼠目寸光:“若是坚决抵抗,百余年后还有我印哥纳文化的残余,若是像迈席卡这样软弱,百年之后留下来的文化,到底是波旁化迈拉米文化还是纯迈拉米文化都说不清的了!” 战争爆发以后,波旁的军队登陆腾龙大陆,前进到波旁侨民联盟以后,以冬天到来为理由停止了前进,可是即使1381年的春天到来以后,波旁军队仍然只与印哥纳爆发一些低烈度的战役,这平静的让印哥纳联盟长害怕。 “卑鄙的波旁人到底在搞什么阴谋?你们还没有查清楚吗!”望着手下间谍送上来一无所知的谍报,印哥纳联盟长不由得破口大骂,“查!从首都到波旁侨民聚集区统统给我狠狠的查!务必要知道波旁人究竟在搞什么阴谋!” 而且联盟长对监察官最近送上来的情报非常不满。 “印哥纳花那么多资源建立谍报系统,是让你们在战争期间侦察那群波旁侨民可能的叛乱举动,而不是让你们去调查这个,这个呈送上来的谍报内容是什么?民间反波旁侨民情绪越来越浓,上个月在首都爆发了三起针对波旁侨民的袭击事件?” “拜托啊!我们在和波旁打仗,对波旁侨民反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种风潮从很久以前就有了,需要你们再给我提醒?!而你们在这个时候,还挤出本来就不富裕的人力去调查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们是觉得经费可以滥用吗!” 听到联盟长的训斥,监察官大汗淋漓:“是!我们会更努力的去勘察波旁间谍的动向,不会再去观察反波旁风潮这种事情了!” 此时的波里斯,当代执政长米斯四世正在聆听手下的汇报,得知计划正在顺利推进。 “波旁人是海洋的子民,一但远离海岸深入内陆,失去了巨舰的保护,波旁人的战力将会大幅度下降。为了不然战争损失更多的波旁小伙子,我们只能这样做了,”想到这次计划会带来的后果,米斯四世的手不由的有些颤抖。 米斯四世桌前的密使将头埋得更低:“一切为了波旁的荣耀,这些牺牲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 波旁人在做的事情,并不是侦察印哥纳的情报,而是在煽动印哥纳的反波旁情绪。 虽然波旁侨民联盟在战争中不予余力的给了波旁许多物质资源,但是波旁人认为这仍然不够,熟悉印哥纳土地情况的波旁侨民联盟成为这一次战争的陆军主力,才是波旁最好的选择。 然而波旁侨民联盟也清楚这一件事情的风险性,因此上下一心拒绝了“更加深入”,也就是组成军队去帮助波旁战斗。 而面对这一种情况,米斯四世就需要做出一些手段,利用印哥纳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反波旁情绪,让这群迁移者明白蛇鼠两端是行不通的。 大历1382年,印哥纳的首都埃里纳多。 “该死的波旁间谍!”“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财富!是他们让我们贫穷!”“波旁人都是奸诈狡猾的奸商!” 今天,埃里纳多的波旁侨民区一如既往的聚集起一堆民众,堵在侨民区的门口进行抗议,还不时的向侨民区投掷石子,辱骂挑衅,而侨民区则是深锁着大门,没有任何回应。 街尾的一处角落,波旁间谍正在对着一个精壮男子嘱咐道:“待会儿你就冲过去,按计划行事,记住,这是许多埃里纳多贵人共同的意愿,去做了你就是印哥纳的英雄。” 一个精壮男子点头,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拿起武器就朝着侨民区的大门走去。 望着精壮男子前进的身影,间谍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投向侨民区,露出了刹那间凄凉的神情,而这股情绪随即就被抹去。 间谍换了一身脏衣服,顺着人群朝着侨民区前去,只见那个精壮男子在人群中煽动着,叫嚣着,接着率先冲击了大门,就在他即将要进去的时候,“砰”的一声,这名精壮男子就只剩下上半身了。 人,是自己的间谍同伙杀的,很对不起,这一次暴动的主角并不是你。 间谍踏出了人群,用着熟练的印哥纳语声嘶力竭的吼道:“杀人啦!他们居然杀人啦!我们印哥纳人可不能忍!杀光这群波旁奸商!” “杀!” “轰!”大门被暴民们冲毁,都城的治安队早就来了,对此熟视无睹。受到鼓励的暴民们蜂拥着冲进了波旁侨民区,一场屠戮开始了。 几天以后,消息传到了波旁侨民联盟,印哥纳爆发了大规模的波旁驱除风潮,北部核心仅有的一处波旁侨民区共计7百人全部断绝消息,中央核心甚至连首都都发生了波旁排挤事件,到处都是印哥纳人在袭击、屠戮波旁侨民,波旁侨民死伤惨重。 这次袭击,拉开了印哥纳大肆屠杀波旁侨民的风潮,即使是印哥纳连盟主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是此时为时已晚,风潮无法阻止,因为这不是一时的怒气,而是百年以来印哥纳被波旁欺压怒火的反噬。 印哥纳连盟主和波旁侨民联盟的连盟主互相派出使节,双方都很有意愿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协商,试图在谈判桌上将这个问题解决,可是谈判却屡次被一次又一次的波旁侨民屠戮事件给打断。 可是等到了1385年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双方和解的举动已经完全失败。位于中央核心和北部核心共计3万人(含波旁的仆从族)波旁侨民除了逃回来的以外全部失联,甚至西部核心都出现几次袭击波旁侨民事件。 波旁侨民联盟的连盟主虽然知道这件事波旁恐怕脱不开关系,但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不对印哥纳血债血偿,恐怕自己这个连盟主会被愤怒的波旁侨民给撕碎的。 于是在几天以后,波旁侨民联盟正式反叛印哥纳,加入了波旁的军队,而得到波旁侨民联盟的加入以后,波旁军队才终于开始动弹,朝着印哥纳首都进发。 战争又持续了4年,波旁的军队进发到埃里纳多,在经过三次功败垂成的攻城战以后,印哥纳终于服软。 大历1389年,印哥纳与波旁签署了《九年合约》,波旁侨民联盟所占有的地域被印哥纳割让给波旁,并且波旁恢复了战争前在印哥纳的一切特权,印哥纳还需要为战争中死去的波旁侨民进行赔偿。 “徒劳而且又不自量力,哼哼,波旁又取得了一次理所当然的胜利,”这是波旁执政长对印哥纳的嘲笑。 理所当然的胜利,这也是波旁最后一次理所当然的胜利了,两个惊喜的大礼包正在随后等待着波旁。 这一次胜利,真正带来的不是波旁的荣誉,而是波旁毁灭的先声,在冷弈所在的银白房间中,因为九年战争被放上了一枚棋子,而这一枚棋子,将会拉出另外两枚重要的棋子,让局势走向混沌。 波旁将波旁岛分为老航道、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三大本部,但其实这是很笼统的划分,比如位于西部的都末廖中转道就不在其中,并且老航道最核心的其实就是中间那一些航道,而北部与南部那里虽然属于老航道,但却不是真正核心的老航道地区。 老航道北部有一座主城,名叫康波,这里的边境生活着许多被波旁羁索的波恩部落,而在大历1392年的如今,他们正聚集在一起聚会。 “主家(指波旁)与腾龙蛮族(指印哥纳)的战争中,我们每一个部落都贡献出鲜血,家家户户都有男丁因为战争死去。可是主家不但不奖赏我们的忠诚,反而加重了对我们的贡赋,要知道,男丁损失了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交得起以前那么多的贡赋!” “是啊是啊,主家这一次真的是太过分了,”想起最近的状况,参会的蛮族酋长全都垂头丧气。 这时候,一个酋长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是就算我们不满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能反抗吗?拿什么去反抗?” “布罗维,你还剩几个儿子,”领头的酋长恩科修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布罗维对被问到这个问题感到诧异,他迟疑了一下回答道:“2个,还好古来卡还活着,我最中意的继承人没有死去。” “可是我只剩下一个了!大的两个征兵去了就没回来,最小的那个在上个月被冻死,只剩下12岁的苏里维尔了!连我们身为酋长的都只剩下这几个孩子,下面那些武士情况恐怕比我们更糟。” “即使反抗了,还能比现在过得更糟吗!我们已经要过不下去了!”带头的酋长大声质问着参会的各位。 即使是这样,波旁千百年来的余威仍然很重,一个酋长畏畏缩缩的问道:“那反抗要怎么反抗?杀掉税务官吗?” “这种手段我们用惯很多次了,都已经是老生常谈。这次要玩就玩一次大的,我们直接打下康波,以康波的沦陷作为我们波恩人对波旁反抗的信号。” “什么!?”营地传来酋长们惊愕的叫声,他们为这个疯狂的计划而惊叹。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四章 帝国的崩溃(二)波恩叛军的挫折与古老荣光原则 “诸位,消息已经确凿无疑了,大会宫正在考虑将一些不必要的军队裁减掉,空出来的名额会作为安抚,让给印哥纳侨民那群二五仔(其实就是波旁侨民,这是老航道对波旁侨民的蔑称),这次叫我们前去就是为了趁机解除我们的兵权。” 大历1392年,康波主城内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中,几个穿着一看就是军事贵族的人,正凑在一起商议。 另一个参会者也凑了过来:“我的亲戚也传过来消息了,说空出来的名额除了让给而二五仔以外,还会给波恩蛮人一些名额,因为这群蛮人的命贱,死了不需要太多的赔偿!所以大会宫更中意他们。” “这怎么行呢!我们世代镇守康波,为波旁做了那么多贡献,虽然这几十年来因为波恩蛮人一个个臣服而不再有战争,可是大会宫在利用完我们以后,就这么把我们抛弃吗!”一个面如土色的参会者愤怒的说道。 有一个态度温和的参会者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那些贱民兵解散就解散了,大会宫承诺会给我们这些贵族一个好的去所,所以我想我们不需要那么激烈的反抗……” 这个参会者的劝说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参会者愤怒的打断:“好去所,大会宫的说辞你也能信?你可别忘记大会宫是怎么对待北迈拉米教化区的那些老兵的!这才过去二十年你们就忘记了?再说了,我们是在哪里?老航道,我们这个世界,除去海神居住的地方,还有哪里能比老航道更加繁华!” “对!我们绝对不能听从大会宫的安排!”“反抗!要反抗大会宫的暴政!”会场中一时气势汹汹,几个试图劝住的贵族被吓了回去。 看到“民心”可用,组织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参会者吩咐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联系了一支波恩蛮人部落,他会在我们带兵离开以后,带着波恩部落联盟打进康波主城,用康波的沦陷来证明波恩蛮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只有我们才可以新任!。” “我的天呐!”一些参会前还对此并不知情的参会者,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吓得瑟瑟发抖,“这玩的太大了,老航道的主城沦陷,这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发生了,你这是开的一个什么恶头?” “恶头?”组织者气势汹汹的质问道,“到底是谁先开的恶头!是我们,还是大会宫!如果不用这种手段,大会宫能改变主意吗!” “是啊,我们只能用这种手段了。更何况,我们已经在康波城内安排好后手,确保蛮族一定能攻下康波,你就放心吧。” “要是追查起来怎么办?”几个胆小的贵族仍然感到害怕。 “追查?哈哈,这一次行动不仅是我们康波的贵族,整个老航道北部全都参与了,到时候波恩暴动可不只是康波一处,我们这么多贵族一起叛乱,法不责众!大会宫除非是想来一场大清洗,否则能拿我们怎么办!” “那……我同意……” 随着最后几个温和派贵族服软,场上的气氛开始更加热烈起来:“那我也同意!”“给大会宫一个教训!”“记得提前叫走我们的家人就是了。” 康波城的命运,在这个会议室中就已经被注定,所有的守备力量集体放水,蛮人联军将会获得一次理所当然的胜利。至于在这冲突中造成的死伤,这就不是这群贵族所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大历1392年,在约定的日子到来的时候,波恩蛮人的暴动如约发生,短短一个月之内整个老航道北部糜烂,到处都是代表入侵警告的号角声长鸣不断。 冷弈在棋盘中放下第二枚棋子,波恩人的反攻已经拉开波旁衰落的序幕,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时候冷弈查了一下系统,站在波恩阵营的英灵,是戈修革的大元帅苏里维尔和苏希的不幸将军多姆,不过两人此时才12岁,还无法成为该势力的中流砥柱。 但是虽然才12岁,苏里维尔已经有不小的名头了。在他的父亲带领部落联盟在军队放水下攻破康波的时候,苏里维尔进城将波恩奴隶全部释放了出来,获得了不小的名头,被人称为“释奴者”苏里维尔。 波旁对北部的叛乱一开始没有重视,在北部糜烂以后,也只是召集北部的军队就地镇压——这就搞笑了,北部叛乱本来就是北部军队煽动起来的,北部军队大部分贵族认为现在还没到镇压的时候,因此叛乱就又持续了两个月。 过了两个月,大会宫也发现不对劲了,可是这一次参与到这次事件中的贵族实在太多,而那里的贵族又识相的推出几个当替死鬼的小贵族,大会宫只好咽下这一口气,等叛乱结束了再去计较这件事。 在平叛的策略上,大会宫采取先北后南的策略,一个个的剿灭当地的叛军,务必做到斩草除根——这也是北部军队在毁灭证据。 其中,拥有大量被解放的波恩奴隶作为防守的康波,在这一次叛乱中坚持到最后,但也不过就是坚持到1394年,就不得不狼狈的逃出康波,转向波恩蛮人的腹地,利用广大的内陆去与波旁军队周旋。 历时两年的波恩蛮人叛乱,看似一时陷入了低潮,然而这只是一个引子。银白房间的棋盘中,冷弈在腾龙大陆放下了第三枚棋子。 大历1395年,受到波恩叛乱的影响,波旁侨民联盟对波旁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一时间腾龙大陆北部糜烂。 波旁侨民联盟叛乱的原因,无非就是并入波旁领土以后,那些波旁侨民从印哥纳的太上皇变成了波旁的二等人,落差之下的不平等,再加上波旁新的移民不断挤占旧移民的政治资源,多方影响之下最终发生的叛乱。 波旁侨民联盟的英灵,是罗曼赫非的蛇姬玛琪娜和罗曼赫非的统一者库图四世,不过两人此时方才15岁,并没有左右这一场战争局势的资本,如今掀起这一场战争的,还是他们的父辈。 波旁侨民联盟的叛乱持续了3年,最终波旁侨民联盟在交出几个“领导者”被波旁处决,波旁部分同意波旁侨民联盟的诉求以后,波旁侨民联盟再一次服从了波旁的统治,回归波旁境内。 而在此1年前,波恩叛军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随着波旁加大了对波恩叛军的镇压力度,叛军中不断有人死亡、自行逃散——自从波旁表示拒绝接受俘虏的态度,并将一个杀了自己酋长向波旁投降的蛮族将领处决以后,波恩蛮人宁可自行逃散都不肯投降了。 在叛军战死的名单中,就包过苏里维尔这一世的父亲恩科修。 在恩科修时候死后,一方面是波恩叛军的领袖位置,被多姆的父亲莱恩继承。 另一方面是他的部落,被恩科修的堂弟、也就是苏里维尔的叔叔继承了,苏里维尔只分到一些部民——这还是靠多姆向莱恩建言,声称他已经和苏里维尔结为血盟兄弟,才得到多姆部落的支持。 可怜多姆上辈子那么仇视苏里维尔,如今为了英灵战阵的胜利,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帮助苏里维尔。 可是局势仍然是那么的艰难,波旁是那么的强大,军队似乎永远没有穷尽,兵器比波恩叛军精良好多,而叛军的队伍却越打越少,如果不是不断有波恩奴隶前来投靠,恐怕叛军已经自行解体了。 在那血腥、漫长而又痛苦的战争中,苏里维尔在不断的磨练自己,让自己恢复到前世最好的状态中,而冷弈也给了他这个机会。 大历1399年,抢了苏里维尔酋长位置的叔叔在战争中战死,苏里维尔还有一个小叔叔试图抢夺酋长位置,被苏里维尔联合老叔叔的儿子一起击败,小叔叔不得不退走内陆沙漠。接着苏里维尔再与老叔叔的盟友,自己的堂哥来了一场火并,终于成为部落的酋长。 当然,过于年轻的苏里维尔实力实际上是不够的,于是苏里维尔就投靠了多姆父亲的部落,成为他们部落的附庸。 靠着这层关系,苏里维尔的拿手好戏骑兵部队,终于有了建立的可能性。 就在苏里维尔和多姆正在康波边境痛苦挣扎的时候,波旁又出事情了,为所有的叛军送上了一份大礼。 大历1400年,趁着第14个新百年的到来,波旁第112任执政长安卢二世靠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发表了《古老荣光演讲》,在这个演讲中安卢二世提出了古老荣光原则。 所谓古老荣光原则,大致意思是“世界以波旁为中心,波旁以老航道为中心,所以世界各国都需要为波旁服务,而波旁各个地区则需要为老航道服务,老航道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天然高于其他地区”。 古老荣光原则并不是安卢二世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而是长久以来的波旁思潮的一个体现,即老航道至上。 以波旁历代执政长出身籍贯为例,可以分为三个时代,即本土时代、波旁岛时代和老航道时代。 本土时代,是所有非殖民地出生的贵族,都有机会成为执政长的时代;波旁岛时代,是所有在波旁岛上的贵族都有机会成为执政长的时代;老航道时代,是只要在波旁岛老航道上的贵族才有机会成为执政长的时代。 一开始,波旁行省的划分还没那么细,只有最繁华的地区可以成为执政长;后来波旁执政长出生的籍贯渠道就扩宽了,比如费力逊九世他就是南部航道出生的执政长;但是从三百多年前开始,只有老航道贵族能成为执政长成为了惯例,其他地区即使是波旁人贵族也无法成为执政长。 而从一百多年前开始,任用老航道贵族成为航道总督也越来越频繁,因为老航道贵族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挤占其他地方的贵族资源。 比如前几年的康波叛乱,实际上就是老航道想找个苗头,把这些老航道出生的贵族塞到其他地方去,可惜他们认为老航道才是天下的中心,因此宁死不从。 而这个所谓的古老荣光原则,就是老航道想将原来那些潜规则,变成可以成为法律条文、落实在纸上的规则。 这是波旁向内部亮出的屠刀,而这必将遭遇到更大的反抗。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五章 帝国的崩溃(三)决死反击 古老荣光原则的推出,将老航道和南北两个航道的矛盾彻底激化(都末廖中转站等势力因为过于微弱则不算在内),虽然因为老航道千年余威的威压,此时两个航道尚没有直接反叛的念头,但是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利益被掠夺。 反映到现实局势来说,就是所谓“波恩蛮人叛乱”风起云涌,而那些叛乱蛮人背后,根本脱不开两个航道老贵族的手笔,一时间波旁岛糜烂。 而在大历1400年的时候,英灵们也已经逐渐成长起来,虽然除了像苏里维尔这样大幸运之人以外,其他英灵转世还无法手握最高权力,但是他们已经开始参与进所在阵营的基层事务。 当然,此时的时局只是风暴挂起来时的微小雨滴,古老荣光原则只不过刚刚公布,双方的矛盾还没有完全激化。 银白房间中,冷弈看向棋盘上康波所在的棋子,将他稍微旋转了一下。 记得苏里维尔前世还在戈修革的时候,就是用两场震撼人心的斯帕里战役打响了名头,让苏拉西搞得灰头土脸,而这一次,就再重复一次上一世的传奇吧。 大历1401年,已经在康波边境被波旁打压了7年的波恩蛮人叛军,作为最早掀起叛乱、叛乱势头的几支波恩蛮人叛军,到如今也被逼至穷途末路。 “虽然我们在上个月得到了北部航道送来的补给,吃的穿的还有武器什么的都不缺,但是现在我们被波旁人抓到了尾巴,他们已经咬着我们三天了。” 营地中,多姆这一世的父亲,也是叛军如今的领袖,44岁的莱恩,话语中充满颓唐的解释如今的局面,神情中满是悲观。 “虽然情况如此悲观,可是我们的选择很少,除了拼死一搏以外,就只剩下像老鼠一样逃走,然后被像羊羔一样毫无反抗力的逮捕起来,”这是站在一侧的苏里维尔,他虽然也是一个部落的酋长,但年岁尚浅、不过21岁的他如今只是一个小字辈而已。 “怎么拼!能拼得过吗?”旁边几个悲观派酋长讽刺道。 “我们有必须拼的理由,不是因为什么荣耀,而是因为我们的生命。别忘了我们并不是波旁的贵族,波旁人杀掉我们这些蛮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我们在这些年之中给波旁人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波旁人没有放过我们的理由。” “所以,小兵投降了或许可能活,但是我们投降了,必然是死路一条,”苏里维尔看着参会的各个酋长,神情严肃的解释道。 听到苏里维尔的提醒以后,各位酋长才反应过来,是啊,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当苏里维尔将这段话说开了以后,尽管营地中的悲观仍然在,但颓废被减轻了不少,他们只能这样咬着牙坚持下去了。 “康波战役,苏里维尔险胜,”冷弈在棋盘上波恩阵营所代表的棋子上,放下了一些筹码。 英灵决战的时候冷弈自然是严守中立在一旁观看,但是在不涉及到其他英灵的时候,冷弈帮助一下这些英灵也是可以的。更何况苏里维尔的胜利,是所有英灵所期盼的事情呢,他们需要苏里维尔为王前驱。 波旁调过来平叛的叛军十分傲慢,他们认为这一次战役必将以他们获胜作为告终,期间的麻烦不过是如何找到这群叛军而已。 “这群波恩蛮人,不过是靠着当地的蠹贼支援才能撑到如今,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你看在这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在逃跑就知道了。等到追上这群蛮人的时候,只要我们高贵的波旁人一个冲锋,他们就会不战而溃!” 在与波恩蛮人叛军相遇时,整个平叛军都是这一个充满自信的想法,这也不怪他们在见到波恩叛军的时候,显得是如此的吃惊。 “可恶,这群蛮人居然不跑了!是什么给他们的自信!全军冲锋!把他们的尸首撕碎以后扔到沙地里(波旁人信奉海神,对于波旁人最大的侮辱就是把他们的尸体扔进沙地里见不到海洋),以此来警示他们的傲慢!” 听到这个号令,平叛军队伍中仅存的几个冷静的军官建言到:“将军,叛军聚集的地方适合埋伏,这种命令过于鲁莽,假如……” 军官的建言还没有说完就被将军打断:“我们何必去考虑波恩蛮人的诡计?要知道一个波旁精锐士兵就可以打倒五个波恩蛮人,更何况我们的军队远远要多于他们!” 于是,波旁军就这么朝着蛮人乱哄哄的冲了,前进时毫无章法,几个试图约束部队的军官也被其他友军给冲垮了,只能顺着大流乱哄哄的冲向蛮人。 事实上,波旁军那么冒进的原因还有一个,波旁人习惯待在沿海的湿润地带,而如今他们已经被波恩蛮人带着深入波旁岛内陆了,内陆的环境让这些波旁少爷兵感到很不适应,因此变得冒进起来,想要快点结束这里的平叛。 当波旁军大部分进入环丘陵之地时,前锋已经与波恩蛮人交战,后面还在不断的向前拥挤。这时候,苏里维尔带着他组建的骑兵队从丘陵的后侧翻过来,用蛮人仅有的一支骑兵队对着波旁军队发动了奔袭。 在奔袭的时候,熟悉的灵力共振仿佛将苏里维尔带回两百年前自己的初战,让苏里维尔找回来当初的感觉,一样都是被羁索的蛮族部落,一样都是要反抗自己原来的宗主(伊文克努多时苏里维尔出身很好,不需要发起于微末之时)。 苏里维尔的冲锋依旧犀利,直接将波旁人的队伍击穿成了两截,造成了一定的混乱。然而对波旁队伍造成致命打击的并不是苏里维尔的冲锋,而是军队中的那些作为向导的非老航道波旁贵族。 只不过是被击穿成两截,但是苏里维尔的部队人数太少,整体实力也不强,如果波旁能迅速反扑,是可以消灭苏里维尔奇袭的部队。事实上,波旁几个合格的军官已经在这么做了,拉拢队伍平定混乱策划反攻。 然而在这时候,苏里维尔意料之内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非老航道的波旁贵族按照约定好计划行动,他们扯开嗓子大吼:“不得了啦、兵败啦!” 吼还不算,他们当场临阵脱逃,成功冲散了后来的队伍,让波旁军前后脱节。 在银白房间中望着这些贵族的所作所为,冷弈感到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这种操作是第几次了? “可以说,每一个作死的政权都是能找到一些相同因素的。” 与波恩蛮人的交战迅速溃败,在溃败以后,军官试图收拢溃兵防止进一步的损失。然而苏里维尔的拿手好戏又来了,通过骑兵的高机动性对溃兵进行不断的追袭,让溃兵没法聚集起来,一路溃败下去。 如果苏里维尔是在苏拉西,这一手玩的效果可能不是太好,因为这个战术太出名了,被称为苏里维尔战术,苏拉西文化圈的每一个将军都会钻研这个战术,有着一套完善的防御措施。 然而在波旁,还没有人见识过苏里维尔战术,因此这一次溃败的惨烈程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直追,他就一直追,那个马蹄声简直就是催命符。我的一个同乡在那场战役以后,就患上了马蹄声恐惧症,一听见马蹄声就会惊恐的大叫。”——来自康波战役幸存士兵的汇报。 “我们原本的计划,只是让那群蛮人在哪里打赢一场就好了,可是没想到这一次溃败会输得这么惨,一直溃败到大营,释奴者马蹄声一过来,溃兵就立刻炸营,结果整个营地根本没法防守,玩脱了,我们这一次玩脱了。”——来自北部航道参战贵族的汇报。 在遭遇惨败以后,波旁的第一反应是暴怒,他们调集了用于战争的军队,团团聚集在康波,准备一次性剿灭波恩叛军。然而此时波恩叛军已经朝着波康更深处的内陆转进了,波旁扑了一个空,而且这么大的部队很难调动灵活,先锋即使偶尔抓住叛军的尾巴也没法在主力到达之前咬住波恩叛军。 屋漏偏逢连夜雨,随着冷弈的低语,中土大陆的埃安溪半岛,长期被驱除打压的埃安溪蛮人,终于和波恩蛮人一样无法忍受波旁的暴政,他们团团聚集联合起来,对波旁的狗腿子埃多楠发动了最后的反击。 面对黑压压的埃安溪蛮人围攻,埃多楠不敢托大,哭着喊着向波旁求救。没有办法,波旁只能暂时放下波恩的事情,将大军调往埃多楠,要先保住埃多楠再说。 看着波旁事情这么多,迈席卡探头探脑一番以后也开始不怀好意,体现到贸易上的事情就是迈拉米海湾的海盗又开始活跃起来——波旁哪个贵族不清楚,这些海盗就是迈席卡的手套。 并且除了海盗问题以外,迈席卡还要求取消一些波旁的特权,恢复到十年前的待遇。而不久以前被收拾一顿的印哥纳,不但没有计较迈席卡在自己之前的战争中袖手旁观,反而还站在一旁帮助迈席卡撑腰。 此时忙于对付埃安溪蛮人联军与波恩叛军的波旁,实在不可能抽出精力去像以前一样,同时对付这两个国家,更何况这个时候波旁已经不是上下同心了,南北贵族对老航道的古老荣光充满了敌视。 没有精力在此时发动惩戒战争的波旁,只能捏着鼻子和迈席卡扯皮,最后还真的给迈席卡恢复了一些权力。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六章 帝国的崩溃(四)南部航道的行动 大历1410年,波旁南部航道的主城之一,斯里荷显贵斯纳荷家族的一处庄园中。 一个高个的青壮男子被这一处屋宅的仆人接引,正在往屋内走去。而在一旁,庄园中的几个供奉正在审视来访者的资料。 “是谁在这种时候来这里拜访少爷?在这种时候?” “是拉波斯的哈迪斯,少爷在卢尔航海学院里面最好的同伴,少爷成年的时候还邀请他过来参加过庆典,真不知道少爷和哈迪斯是怎么交好的。” 怎么交好?当然因为他们是选择了共同阵营的英灵啊,而这个哈迪斯,是来自瑞英麦邱的英灵,曾经在一千多年前,和雅典娜一起为推翻光明神在瑞英的统治而奋战,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哈迪斯早已成为英灵。 “哈迪斯的经历怎么样?” “和少爷同年(1380年)出生,同样在康波里斯的卢尔航海学院学习,少爷就是在哪里和他认识的,当年少爷的毕业修行就就是和他一同行动。学院毕业以后,哈迪斯被安排到北迈拉米教化区实习,在哪里待了3年又回到拉波斯,去年升任拉波斯节制的执行官,就是这样。” “平平无奇的经历。” “经历是平平无奇,不过他的成绩很好,和康波里斯那几位有很深的交情,更何况这次他过来的目的非常值得商榷,别忘了少爷的身份和地位,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时期。” “总之先让他进来再说吧。” 就在庄园**奉议论纷纷的时候,哈迪斯已经被领进了庄园。庄园很大,需要仆人的引导,而出庄园带路的是庄园主的高级奴隶,这表现出庄园主欢迎来访者的到来。这一次哈迪斯到来,来寻找这里的庄园主,自己的好友,同时也是英灵同阵营的伙伴,那波利卡。 在这一次的英灵战争中,哈迪斯选择的阵营是波旁的南部航道,搭档的伙伴是苏拉西的拯救者那波利卡一世,对于这个合作者的能力,哈迪斯感到非常的安心。 顺便一说,英灵在转世前辅助系统会要求缴纳固定积分,固定积分用于帮助英灵安排一个在选择的阵营内合适的贵族出生,并且确保英灵不死于新生儿的疾病,如果英灵再缴纳一笔积分的话,还可以选择家庭背景和出生地点等一系列的杂项。 此外,除了这些功能,还有一些免费提供的功能,那就是为了减轻斩界之神大脑的负担,斩界之神特殊的安排,这次比赛中所有英灵不管怎么转世,姓氏如何变化,名字是始终不变的,而同样,各个英灵不能利用这个特点去针对其他的英灵。 被派过来带路的是斯纳荷家族中属于那波利卡的高级奴隶,哈迪斯以前来斯纳荷家族拜访的时候曾与此人接触过,也能称得上认识,可是到后来就没怎么相处了,说来两人也有十来年不见。 这一次见面,这一位高级奴隶已经成了那波利卡的狂热粉丝,在带路的时候不停地对哈迪斯述说那波利卡这些年来但丁成就。 “那你说说你的主人究竟做出什么贡献呢?” 听到哈迪斯语气带上了调侃,这个仆人的脸立刻就红了,然后怀着发现新大陆的激动劲对着哈迪斯介绍到。 “尊贵的大人,一别十年的你,或许因为被调到教化区而对我主那波利卡的名声陌生,但是在如今的波旁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一个酒馆都传颂着我主的事迹!” “哼哼哼,当年要是和印哥纳九年战争的时候,有我主的参与,恐怕就不会打的那么惨烈了;而波恩蛮族叛乱也是,可惜我主当年才十几岁,还在卢尔航海学院上学,没能赶上这次战争。啊对了,尊贵的哈迪斯大人,你知道卢尔航海学院吗?” “卢尔航海学院,是694年由‘航海家’卢尔建成的学院,最初主要是用于教导航海,但是到了七百年后的现在,该学院已经发展成为多功能的学院,代表南部航道最高水准的学院,在波旁中仅次于波里斯学院,另外,我就是在这个学院上学的。” “是吗!不愧是贵族大人!可惜当年我没能成为那波利卡大人的侍从学员,那波利卡大人的侍从学员名额给他的堂弟了,不然我也能去卢尔学院。” “嗯,你继续说那波利卡阁下的辉煌往事吧,”哈迪斯带着笑意说道,想听一下这个狂热粉丝会怎么介绍那波利卡的经历。 “想当初,我主那波利卡毕业以后,主动要求分配到冲突最激烈的埃多楠半岛,果然,在1402年的埃安溪蛮人暴乱中,我主出力颇多,居功甚伟。” “而除了这一次战争以外,真正让我主之名传遍波旁的,还是随后在北方和波恩蛮人的战斗。” 听到狂热粉丝的这个介绍,哈迪斯的记忆就飞回到了6年前1404年的时候。 “哈迪斯,波恩那里的蛮人又在作死,消息你也听到了吧?”那一次,哈迪斯趁着节日的空闲,前去斯里荷与那波利卡进行难得会面,而今天给哈迪斯带路的这位狂热粉丝恰好出去办事,所以没有与哈迪斯接触。 “嗯,消息也传到我这里来了,去年波恩蛮王莱恩第二次打下了了康波,出于国事艰难的考虑,原本大会宫是想默认波恩对那里的占领,可是几个月前波恩蛮王居然在康波独立建国,这彻底激怒了大会宫,他们决定重新对波恩围剿。” “嗯对,就是这一件事,大会宫对我下了征召令,我需要去参加围剿波恩……我这就是比较犹豫,这时候所有反抗波旁的势力都是我们潜在的盟友,你说我去了康波那里,是下死手呢还是观望?” “我想了一下,先观望,如果波旁肯给你总指挥的权力那你就认真打,如果只是给你部分部队指挥的权力,你就观望就可以了。毕竟如果波恩太早发展起来的话,对我们也不利,我们需要保持动态平衡。” 这是几年前那波利卡与哈迪斯的对话,随着再一次走在这处庄园中,记忆又浮现了出来。而当仆人的声音传入哈迪斯耳中,哈迪斯的思绪又从几年前的记忆中被拉回现在。 “那群波恩蛮人肆意妄为,身为粗鲁的野蛮人,居然敢反抗吾等?所以我主就接受大会宫的调令,前去镇压那群波恩叛逆,”这个仆人说起那波利卡的光辉往事时,可谓是口水纷飞、唾沫四溅。 “那一次战争大人你还记得细节吗?我可是跟着那波利卡大人一起前去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你说说,”哈迪斯笑着给了对方表现的机会。 “一开始,指挥平叛的将军是来自老航道那里的贵族,他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将叛逆打出康波主城,可是叛逆却始终在各个要塞之间游走,将军始终没能抓住蛮族军队的尾巴,还在一次突袭中,不幸因波恩猛将苏里维尔而受到了损伤。” “在那一次冲突中,蛮族几乎又夺回了康波主城,将军却受了伤需要回到老航道,当时营地中大多数人对这一次平叛充满了悲观,他们的意见,就是先等着下一个领导者到来,在此之前按兵不动。” “然而我主否决了这种软弱的提案,他主动接过领导权,带着剩下的平叛军对蛮族发动了进攻。” “最后,在两年前的第二次康波战役中,我主更是大展神威!” “阵斩波恩叛首莱恩,生擒波恩叛军统帅来古卡,猛将苏里维尔也不得不狼狈逃窜以避其锋芒,这一次战役让所有的波旁人认识到我主的强盛!我主成为了波旁中炙手可热的将星!而身为我主奴仆的我,也是与有荣焉。” 正当哈迪斯琢磨着,该怎么安抚这个崇拜那波利卡的狂热粉丝仆人时,仆人已经将哈迪斯引入中庭,而那波利卡正在这里等待哈迪斯,两人的聊天到这里也结束了。 看到哈迪斯从大门口出现,那波利卡立刻上前相迎:“吾友哈迪斯啊,好久不见,不知你这一次到来意欲何为?” 见到两人开始交谈,仆人立刻退到了中庭的角落,让出两人聊天的空间。 想起自己要说的话语,哈迪斯就忍着笑意说道:“我们家族还派我来问你,你是倾向古老荣光,还是倾向波旁荣光?你是古老派,还是波旁派?” 倾向古老荣光,就是古老派,指那些明明不属于老航道却认同古老荣光原则的自干古;倾向波旁荣光,就是波旁派,这个理念是针对古老荣光提出的反抗,意思是波旁的荣光是三大航道共同创立的,而非老航道一家之力。而古老 听到哈迪斯的这个问话,那波利卡笑了,笑的直不起腰来:“哈哈哈,我可是选择了南部航道阵营啊,你说我会站在哪一边呢。” 两人之所以敢如此直接的谈论与英灵有关的事情,这是因为斩界之神曾经保证过,英灵在正式比赛时候,对无关人员谈论英灵游戏的事物,传到无关人员耳朵里会自动被屏蔽。 等那波利卡笑的差不多,直起腰来的时候,那波利卡笑嘻嘻的神色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沉着的面孔:“这个问话很可笑,但是问话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就不可笑了,这问话背后的含义,是要开战了?” 哈迪斯点了点头:“我培育了这么多年的种子即将开花,教化区的迈拉米人会爆发一场叛乱,来吸引波旁的注意力,而这将是我们波旁派清除掉南部航道古老派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 “你培育的种子?你确定迈拉米人会听从你的安排,乖乖去叛乱来为我们吸引注意力?”那波利卡充满怀疑的询问着。 “迈拉米移民阵营的英灵,有许多把柄在我手里,”哈迪斯笑着解释道。 “可是内战开始以后,你只能待在南部航道上。” “希望教化区爆发迈拉米人叛乱的,可不只是我一个,既然我打开了叛乱的钥匙,他们还不及时增援,这种智商也不配参加英灵游戏了。” “你是说……波旁侨民联盟、殖民卫所和迈席卡阵营的英灵?”那波利卡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果然不愧是哈迪斯,不声不响之中居然做出这么大的手笔,这一场内战,我加入。”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七章 帝国的崩溃(五)乱世渐起时学院一角 大历1414年,代表着波旁最高学府,位于波里斯的波里斯学院。尽管如今波旁处于激烈的动荡之中,然而这个学院依旧是一幕幕和谐的场景。 在学院中的一个教室中,一位头发发白的导师正在给诸位学生进行期末的复习。 “我们波旁幅员辽阔,领土广袤,各位学员能说的出来,我们波旁所划分的各个行政区域吗?”导师温和的提问到,然后搜寻到一个合适的人,就让他起来。 被点到名字的学员站起来以后,毫不犹豫的先说出三个行政区域:“老航道,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其中老航道又分本区、北区和南区,这十多年来闹得最凶的波恩蛮人,就是在北区流窜。” 导师点了点头:“很好,不愧是老航道出生的贵族,对老航道这么了解。你说了波旁的三个航道,那么还有其他的行政区呢?” “容我整理一下思路,”学员告了一声等待以后,就低下头来掰起手指,开始清点自己能记住的行政区。 过了许久,这个学员终于捋顺了有多少行政区,于是开始回答。 “中土大陆的整个埃多楠半岛都是我们的领土,只不过波旁人的征途是海洋,不需要探索内陆,所以内陆就被交给了我们的仆从国埃多楠。当然在埃多楠半岛中,还有一些跋扈的埃安溪酋长拒绝我们的统治,仍然盘踞在东部占据我们的土地,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们一定能将他们从这片土地上赶走,这是海神赋予我们的昭昭天命!” “很好,这很波旁,要知道埃多楠的正式国名,就是受于恩惠的埃多楠人联盟,这证明了我们波旁人对埃多楠的贡献。那么除了埃多楠其他的呢?”导师鼓励着询问。 “除了埃多楠仆从国以外,在中土大陆,波旁的殖民地主要被分成两个卫所,中土殖民卫所和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中土殖民卫所是埃多楠仆从国的海岸线,而林间殖民卫所,则不是在严格意义上的埃多楠半岛上,我记得他们有一道海峡区分的……” 说道这里,这位学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明显它已经忘词了。但是这位学员可以说出这么多,导师已经非常满意。于是导师让这位学员坐下,请另一位学员继续复述波旁那庞大的领土。 “他都把本岛和中土殖民地给说了,那我不是只能说腾龙大陆的了吗?” “我们伟大的波旁在腾龙大陆的殖民地,被命名为腾龙殖民卫所,主要是围绕着迈拉米海湾一圈殖民过去,控制住了这一片广袤的海湾。” “除了腾龙殖民卫所以外,还有在我出生不就进行的伟大的九年战争,我们让飘离到印哥纳这片蛮夷土地几百年的波旁侨民又回到了他们的故乡,那就是在腾龙殖民卫所北部的波旁侨民联盟。” 听到这里,导师点了点头,然后刻意的点播了一下学员:“不过同学们,你们也不要忘记,毕竟那群侨民待在印哥纳几百年了,也沾染上一些野蛮的气息,回归以后居然不感激我们波旁的恩德,反而还在十多年前发起一场叛乱,真是罪无可赦!被印哥纳野蛮人给感染了!果然是需要我们古老荣光的老航道去拯救他们啊。” 当导师说出这段话以后,教室中的大多数学员都纷纷点头,赞同导师的建议,还不时有人发出高见,说这群人已经不配波旁这种文明的称号,应该将他们归为另一个族群。 而只有坐在角落的几个学员,露出漠不关心姿态的,大多是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的学员,露出愤怒、咬牙切齿姿态的,则是来自殖民地的贵族学员。 “野蛮人?重新被教导?开除波旁籍?我去你m的,不是波旁人就不是波旁人,我还不稀罕当你们波旁人!”角落里一个来自波旁侨民联盟的学员,听着导师对他的侮辱,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想着,愤怒在不断的燃烧。 然而他心中所想,对于教室中大多数学院来说不过是路边的野草,走过之后就丝毫不值得在意,反正这群殖民地贵族从来就不是主角,荣耀皆归老航道。 “除了波旁侨民联盟以外,还有北迈拉米教化区,他是在迈拉米半岛的北部,是曾经我们另一个仆从国迈拉米的大部分领土,我记得这个仆从国在八十多年前就被灭掉了。大概就这么多了吧。” 导师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大体说对了。北迈拉米教化区,注意这个教化区,他和其他行政区的后缀都不同,他既不是以航道作为后缀,也不是以卫所作为后缀,而是以教化区作为后缀。” “因为啊,迈拉米人是一个野蛮弱后的族群——当然比起某些埃安溪人、波恩人这些无可救药的垃圾族群来说,沐浴了我们几百年恩德的迈拉米人还是位于可以拯救的行列,而迈拉米的统治者又不识相,所以我们波旁只能亲自统治教化区,对迈拉米人进行波旁的教化,让他们变得更加文明了。” “导师!我们会去教化埃多楠人吗?”在回答完毕以后,有一个学员在获准举手以后,对导师提问。 而导师的回答则是:“当然会,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因为埃多楠人现在仍然是有上进心的族群,在积极的消灭无可救药的埃安溪人。但是根据迈拉米人的经验,等埃多楠人将埃安溪人消灭干净的时候,他们就会失去上进心,那个时候就需要我们波旁人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教化,让他们懂得文明。” “波旁的荣光!波旁所创造的文明世界!”这时候,有一个学员在没有得到导师允许的时候,就发言称赞波旁,不过导师宽宏的允许这一种赞美。 “当然,你们的回答并不是满分,因为你们还漏了一处波旁的行政区划。不过我并不会因此怪罪你们,因为那一处行政区划太过偏僻渺小——小到只有一处主城,6个城镇和14个村庄,那就是位于波旁岛西部山区的都末廖中转道。” 当导师说出这话的时候,教室内传来了“哦”的惊叹声,学员们确实漏了这一处地方,因为这一处地方实在是太无关紧要了。 导师也适时的科普这一处的资料:“我记得我以前有提到这里,都末廖中转道的设立并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奇珍异宝,而是因为一个成就,完成波旁岛一周的成就。” “许多学员在毕业修行的时候,喜欢选择环岛一周这个项目,而环岛一周最大的考验,就是从北部航道到南部航道的海岸线上基本没有波旁的城镇,而都末廖中转道,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的。” “同时都末廖中转道的建立,也标志着整个波旁岛海岸线都被波旁所掌控,具有极强的政治意义。” “而除了都末廖中转道你们没有说以外,还有一处地方你们也没有说,那就是南迈拉米租界。不过这个租界你们没有说到我不怪罪你们,毕竟波旁正式的行政区中没有这一处划分。” “南迈拉米租界是在迈席卡的沙皮、纳波里、奥美和贝基修四处主城中零星设立的,在十几年前我们波旁人甚至可以对那里征收关税,可惜在1403年的时候,可鄙的迈席卡趁着我们忙于埃安溪蛮族骚乱,和印哥纳同气连枝将这个权力取消掉,不过我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波旁能再次拿回失去的权利,并给予迈席卡这只偷食鬣狗一个难忘的教训。” 这时候,又一个学员获得了说话的机会:“导师,有一个疑问憋在我心中很久了一直没问出来,今天终于有询问的勇气。我们波旁人是如此的强大和文明,那些无可救药的蛮族也就算了,可是迈席卡和印哥纳为什么要一直抵抗我们波旁人呢?不然我们波旁人带给他们文明?” 听到学员的问题,导师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你也不看看印哥纳和迈席卡都是什么样的国家?要知道,我们波旁是文明的国家,从代表国家最高权力的执政长,到航道的大执政官,卫所的委任卫官,教化区的委任教育官,都是由本岛有文化有道德的贵族们选举出来的,代表国家的利益。” “而印哥纳?连盟主是名义选举,实则在几个家族之间轮转。迈席卡?迈席卡王百年一系就没有变动过。且不说这两个外国,就说被印哥纳文化沾染的波旁侨民联盟的连盟主,不也是他们自行指定。” “所以这群人,对于接受波旁的统治自然是万分不愿,他们的下层是非常愿意接受波旁的文明,但是绝对不包过那些野蛮国家的领导者。” “所以我们波旁才是文明的灯塔,世界的领袖!”教室又欢呼了起来,当然只限于老航道出生的学员欢呼,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的学员依旧在漠不关心,殖民地的学员依旧在咬牙切齿。 末了,导师对今天的课程进行总结。 “老航道,南部航道,北部航道,都末廖中转道,中土殖民卫所,中土林间殖民卫所,腾龙殖民卫所,北迈拉米教化区,波旁侨民联盟,埃多楠仆从国,南迈拉米租界,这么多的行政区构成了我们波旁的领土,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的波旁,生活在这个文明的国度,生活在这个美好的时代,是我们所有波旁人的荣耀!没有任何人能违逆波旁的意志!” 正当教室准备掀起新一阵欢呼的时候,学院传来了警报声,这种警报声的作用,是学院用于通知紧急事务、让所有导师停止授课。 “学院的供奉们、学员们、帮工们,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波旁和波恩叛首苏里维尔签署了《多洛米承认》,承认波康从波旁独立,所以,在此默哀吧。” 教室内正要对导师授课的内容欢呼的学员,所有的兴奋劲被这个冰冷的消息拍到了谷底,差点说不出话来。 而角落的那个来自侨民联盟的学员,看着大部分学院那种“前一刻的狂喜与这一刻的震惊与下一刻的悲伤”混杂在一起的表情,这些年来所受的憋屈涌上心头,也不管什么影响,大笑了出来。 “波旁人理应万世荣耀,我以成为波旁人自豪,无人能违逆波旁的意志。”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帝国的崩溃(六)第一张倒下的牌 银白房间中,英灵们的战报被系统以打印机的形式,不断地传到冷弈的身前,让冷弈可以随时了解比赛的动态,并且有时候冷弈还会降下神灵的指令,来调整比赛——这是使用过未来触须以后留下的习惯。 目前已经是1414年了,最早转世的那批英灵到如今也都34岁,开始走上他们势力的舞台,发挥着作用。或许他们还无法完全决定所在势力的选择,但是他们已经可以参与进该势力的行动,不像九年战争的时候,只能在家里待着。 这里需要说一下,这也算是冷弈给那些英灵的福利,毕竟冷弈考虑到这些英灵曾经都是一方的霸主,如今为了这次比赛却需要转世,然后从喝奶做起太过羞耻,所以冷弈就让他们在喝奶的阶段可以意识可以移开,回到银白房间之中。 闲话到此为止,现在还是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单子,来看一下各个英灵到如今的成果吧。 这么多英灵之中,最早对波旁发力的波恩阵营的苏里维尔与多姆,他们转世的家庭都是波恩的酋长,因此还在他们还年幼的时候,他们的父辈就参加了波恩人反抗波旁的战争,成为最早反抗波旁的势力。 起初反抗波旁的波恩蛮族势力有很多,但是随着波旁的血腥镇压,大多数反叛都迎来失败的结局,然而还是有一些势力在苟延残喘,苏里维尔所在的位于康波的势力就是其中一支,而且是最大的波恩叛军集团。 起初,这个叛军集团推举出来的叛军领袖,是苏里维尔这一世的父亲恩科修,他们开始叛乱的时候是在1392年,那时候苏里维尔才12岁,没能参加直接的战斗。 这一支叛军靠着波旁内部势力的扶持,还一度攻下了康波主城,一时风头无几。但是毕竟敌我差距还是太大,到了1394年时这支叛军就被赶出了康波,并且恩科修也在3年后的反围剿战役中战死。 恩科修战死以后,康波波恩叛军推举出来的第二个领袖,是多姆的父亲莱恩。因为多姆和苏里维尔结为血盟兄弟,所以在恩科修战死以后的部落继承危机中,莱恩站在苏里维尔这一边,帮助苏里维尔拿到了一些部落的部民,让苏里维尔不至于一个人被赶出部落。 而在2年后,苏里维尔的叔父也波旁的平叛中战死了,19岁的苏里维尔联合自己的堂哥,赶走了图谋部落酋长位置的小叔父,接着又先发制人,杀死了曾是合作者、如今却试图谋杀自己的堂哥,拿到原为自己父亲的部落。 以上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一个晚上,而在经过一番血斗以后,为了能把握住这个部落,势单力薄的苏里维尔选择成为莱恩的附庸部落。 而到了这个时代,英灵们已经成长到足够年轻强壮的时间段,这一段时间是英灵们的黄金岁月,他们以军队统帅的身份开始参与进势力的战争中。 在这么多反波旁势力之中,只有波恩人阵营是最坚定的反抗者,他们始终在和波旁做着不屈不挠的斗争。比如波旁侨民联盟,虽然一度对波旁发动叛乱,但叛乱不过三年双方就相互妥协。 苏里维尔最精彩的一战,就是1401年的第一次康波战役,利用波旁平叛军的轻敌大意,发动了一次堪比斯帕里战役的爽快突袭,让已经被波旁打的快解体的康波波恩叛军集团,又有了支撑下去的勇气,以及被南北航道波旁贵族继续投资的价值。 趁着这一次胜利的东风,此后2年间波恩越打越顺,最终在1404年时第二次占据了康波主城。 然而在占据康波主城以后,莱恩开始膨胀了,他不顾苏里维尔和多姆这批稳健派的苦苦劝阻,将自己加冕为波恩人的王,以康波为首都,独立出波旁,国号就叫做“波恩人的康波”,天界给出的国家简称名为“波康”。 波康的最高统治者是波恩王,同时也是主城的统治者,下属部落则继续以酋长作为头衔,对康波主城的日常事务则交给波旁市民代表来处理。 其实原本波旁已经默认了波恩暂时占据康波,大会宫的意思,是先将埃多楠半岛的埃安溪蛮族平定以后再去攻打波恩叛军,所以在此之前可以让波恩人暂时占据康波。可是莱恩的称王彻底激怒了波旁,波旁直接将原本要调往埃多楠半岛的军队压倒了康波。 面对黑压压的波旁军队,苏里维尔不顾莱恩死守康波的命令,双方还没开打就带着自己部落掉头就往康波内陆跑,而多姆也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只不过碍于莱恩是自己的父亲才没立刻就跑。 康波防御战就是一场灾难,康波市民代表也落井下石,趁着战斗进行的时候,指挥市民打开城门迎接波旁军队进入。 莱恩最后被多姆拼死救出来了,但是也因此受到了重伤,在莱恩生命的最后几年中,那一场战争的后遗症始终伴随着他。 在莱恩被救出来以后,苏里维尔起初都做好双方撕破脸的准备了,没想到莱恩居然将所有反对他的人叫到了一起,然后向他们承认错误,并且允诺战争结束以后就卸任退位。在承认错误以后,莱恩将战争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另一个部落的酋长,古来卡。 古来卡也是老资格的人物,早在苏里维尔父亲恩科修第一次向康波进军前,来古卡就跟随着部落参与。当然,那时候来古卡只有28岁,来古卡部落的酋长还是来古卡的伯伯。 不过来古卡的伯伯也在后来的波旁围剿中战死,来古卡成为了如今部落的酋长,在反叛军中也很有威信。 接受了莱恩的委托以后,来古卡十分谦逊,将许多的权力大胆放给了苏里维尔,让苏里维尔去发挥。 在苏里维尔成为指挥以后,依靠着苏里维尔的指挥,再加上波旁已经将大部分军队调去埃多楠,苏里维尔取得了一系列生理,最后成功在1406年时第三次占据康波。 然而,也就在苏里维尔打进康波后不到一个月,那波利卡来了,手上还滴着埃安溪蛮人鲜血的那波利卡被大会宫调到了康波,前来镇压波恩人叛乱。 新的援军被调来以后,苏里维尔就将军队撤出康波主城,在内陆城镇继续打游击。 起初,苏里维尔还以为那波利卡是他的隐形盟友,毕竟两人的最终目的都是推翻波旁的霸权,没想到那波利卡的回答,却是他真的很想和苏里维尔打上一战。听到这个回答,苏里维尔和多姆默然,知道这一次没法善了。 那时候,冷弈就搬起小板凳,开始观看第一次英灵的对撞。开战前,即使冷弈没用神的力量,都认为那波利卡会取得胜利,无他,那波利卡占据着大势,而苏里维尔可用的力量太少了。 果然,尽管苏里维尔的军事水平依旧犀利,却依旧节节败退。 而在1408年的第二次康波战役中,尽管苏里维尔在多姆的配合下,很精彩的打出一个突袭,重伤了波旁军的总指挥,然而却没能像以往一样让对方接连溃败,那波利卡战前设置的备用军遏制住了进一步溃败。 因此接下来就是那波利卡的表演,在主将受伤的情况下,那波利卡力挽狂澜,阵斩波恩王莱恩,生擒统帅来古卡,让猛将苏里维尔不得不狼狈逃窜。 不过幸好,那波利卡没有打的H起然后忘了正事,正当波康残军因为领袖一空而即将内讧的时候,在南北航道贵族意志下“越狱成功”的来古卡回来了。 来古卡回来以后,成为波康的第二任波恩王,统合了波康残余的势力。尽管又有一部分波恩酋长感觉反叛无望自行逃离,但起码来古卡遏制住了波康直接溃散。 此后几年中,波康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抓紧时间舔舐伤口,而一边忙于镇压迈拉米半岛的迈拉米人叛乱,一边忙于监视、劝住南部航道内战的波旁,也暂时降低了对波康的镇压力度。 波康就在内陆蛰伏了两年,这两年来没有搞出什么大动作,然而在大历1412年,苏里维尔找到了来古卡,向来古卡提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离开康波袭击巴布提斯。 老航道又分本部、南部和北部,而最落后的北部只有三座主城,南方的康波、中央的巴布提斯与北方的多洛米,其中作为三座主城中心的巴布提斯,一直是老航道北部最繁华的主城,波旁从北部航道征集过来的许多贡赋,都是先通过巴布提斯进行再一次的庆典,再运回老航道的。 苏里维尔的意见,就是趁着今年运送贡赋的时候,去袭击巴布提斯。 “且不说要我们远离已经熟悉的康波主城,就说去了,我们这么可能打的进巴布提斯啊!” “没关系,北部航道一定很乐意让今年的贡赋漂没。” 于是,大历1412年,在北部航道贵族的接引下,已经4年没有声息的波康再一次向世间亮出自己的獠牙,对巴布提斯发动了一场大战役。 这一次巴布提斯战役,波旁惨败,败的比第一次康波战役还要惨,惨到多洛米的守军风声鹤唳,居然被苏里维尔的侦察队给攻打了下来。 “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派遣到多洛米的侦察队只不过是侦察多洛米是否会趁乱偷袭,没想到多洛米居然无血开城了,”这是苏里维尔对古来卡的解释,解释苏里维尔为什么会打下波康根本没法守住的多洛米。 等到多洛米的贵族们知道自己搞了这么一个乌龙以后,深感自己要是回去,肯定会因为这种乌龙被波旁清算,结果反而比巴布提斯的贵族更加替波康卖力工作。 打下多洛米以后,波康瑟瑟发抖的全力备战,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结果等了2年,除了零星的平叛军队以及嘴炮以外,反而平叛力度还不如第二次康波战役高。 通过从北部航道波旁贵族通过来的消息,波康才搞清楚这一次波旁为什么这么软弱的原因: 因为比老航道北部重要十倍以上的南部航道内战已经结束,如今他们正在和大会宫扯皮,波旁全部的精力都被牵扯到南部航道,而其他残余的兵力还在迈拉米半岛平定迈拉米人叛乱,根本没有太多力量去平定康波。 因此1414年到来的并不是波旁的军队,而是波旁的使者,他们是来和谈的。 大历1414年,波旁与波康在海神的见证下,签署了20年的停战协议,并且承认了波康从波旁独立,即《多洛米承认》。 在大会宫眼中,这个《多洛米承认》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等到20年以后,波旁就可以解决这些麻烦,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波康再次赶回内陆打游击。 然而大会宫不会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多洛米承认》不是缓兵之计,而是推动波旁那庞大帝国解体而倒下的第一张牌。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帝国的崩溃(七)南北阵营的英灵们 从1392年他们的父辈进军康波开始算起,到1414年波旁承认波康独立,波恩阵营的英灵经历了22年的奋斗,总算赢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在这22年中,苏里维尔与多姆受过无数次的波折,且不说两人这一世的父亲先后在战争中战死,关是康波主城就三次易手,可谓是惨烈无比。 不管战争又多么惨烈,随着《多洛米承认》的签署,斗争总算告一段落,那些纷杂的都成了过去的往事。而现如今,波恩蛮人阵营终于有了落脚点,有了属于自己的主城,因此在银白房间中,冷弈也将波旁·波恩蛮人阵营正式更改为波旁·波恩阵营。 在早期的英灵斗争中,除了一直在波恩叛军阵营奋斗的苏里维尔和多姆以外,最出彩的阵营当属波旁·南部航道的那波利卡和哈迪斯两人。 1410年以前,哈迪斯虽然颇受家族重视,但放在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上,没有做出什么成绩的哈迪斯始终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倒是他的搭档那波利卡,通过自身的军事能力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首先是在1402年——1405年的埃安溪蛮族骚乱中,那波利卡就开始在埃多楠半岛随军作战。虽然因为只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没能拥有这一次战争的主控权,但是在数次战役中出彩的表现,还是让那波利卡的名字在大会宫挂上了号。 因此在埃安溪蛮族骚乱被镇压以后,那波利卡就被掉到老航道北部,作为镇压波恩叛乱的将军之一,从而发生了上一章的事情,在第二次康波战役中大胜苏里维尔的波康,因此誉满天下。 1408年,已经誉满天下的那波利卡,在外出6年以后荣归故里,接受了哈迪斯的建议以后,开始暂时蛰伏。 1410年,迈拉米半岛的迈拉米人爆发了新一轮的暴乱,那波利卡再次得到大会宫的召集令。然而这一回那波利卡没有老实的接受诏令,而是听从了哈迪斯的建议,故意拖延出发的时间,拖到南部航道内战的开始。 1410年,南部航道爆发了荣光派与波旁派的内战,这一次内战是哈迪斯极力教唆起来的,就是为了抓住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顺道坑一下北部航道的同僚们,而那波利卡理所当然选择加入了波旁派。 内战从1410年持续到1414年,在《多洛米承认》签署后不久,波旁派赶忙结束了已经占据优势的内战。 在这段时间中,哈迪斯通过他精湛的外交技巧,布置的外交迷云,使得老航道对南部航道的内战一直在前后矛盾,投鼠忌器。 哈迪斯主要的理论观点,是南部航道的波旁派如今只是反对那群因为古老荣光原则来到南部航道的老航道贵族,是反原则而非反波旁,如果老航道横加干涉,恐怕会让南部航道进一步离心离德。 哈迪斯那精彩的操作,让冷弈想起了战国时代张仪忽悠楚国的手段,使得内战的4年中,大会宫对南部航道的内战始终是软弱而矛盾的干涉态度,让南部航道获得了一定时间内自由内战的权力。 而在《多洛米承认》签署以后,也正是哈迪斯拉上那波利卡力劝,才让南部航道的大执政官立刻和平,而没有趁机将老航道贵族一棍子全部打死。 内战结束以后,本来就在内战中出力颇多的那波利卡声威更是显赫,而原本默默无闻的哈迪斯,也凭借着内战中的精彩操作,让自己的仕途至此平步青云。 比起南部航道阵营的那波利卡与哈迪斯一人主文、一人主武精诚合作来说,比起波康阵营中原有宿怨的苏里维尔和多姆在强敌压阵之下同舟共济来说,北部航道阵营的“苏拉西建国者”佛科多和“兽师始祖”乌莫拉的合作,则是非常失败。 这两人产生矛盾的原因,就是在最终方案上始终没能谈妥。 就外援来说,乌莫拉是偏向波康,而佛科多则是偏向埃多楠。而在独立问题上,乌莫拉是主张让南部航道为王前驱,而佛科多是主张尽早独立。 乌莫拉声称: 选波康作为外援的好处在于,波康离北部航道是如此的近,拉来做外援是非常便利的,并且拉来波康做外援以后,波旁要是想来攻打北部航道,那就必须先征服波康——除非波旁想从南部航道那里绕过来——这样波康就可以成为北部航道的盾牌。再说了,波康内部有非常多的波旁贵族遗留下来,内部情报系统就是一个刷子,根本不足为惧。 选埃多楠作为外援的坏处在于,埃多楠远在中土大陆,军队士气低下,被波旁严格控制着,根本没法掀起多少波浪。最要命的是,埃多楠的海军为零,他们的军队就算再多,也运不到北部航道,还会让北部航道背上把同胞丢给教化蛮族的骂名。 晚独立的好处在于,到那个时候波旁的力量将会更加衰落,独立时面对的阻力就会更加微小,并且还可以得到已经独立的南部航道的物质资源。更何况,那个时候波康的停战协议应该已经到了,可以拉上波康一起和波旁进行战争。 早独立的坏处在于,此时波旁的力量还很强大,这意味着需要让北部航道直面最强盛的波旁,而北部航道是本土三航道中最差、最弱的一个航道。除此之外,此时航道内部人心不齐,即使对波旁宣战,内部仍然有许多二五仔。 面对乌莫拉的说法,佛科多提出了如下的反驳。 选择埃多楠作为外援的好处在于,可以提供给北部航道一个稳定的后方,让北部航道在独立以后可以迅速将势力伸到埃多楠半岛。虽然埃多楠没法直接支援北部航道,但是埃多楠可以去攻打中土殖民卫所,而这就让波旁必须派出一定兵力去救援那里的波旁人。 选择波康作为外援的坏处在于,波康离北部航道太近了,一但联合波康击垮了波旁以后,波康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北部航道,和波康的联合终究会走向破灭,这是地理所决定的事情。 早独立的好处在于,可以早早针对局势布局,因为北部航道是三大航道中最贫穷的航道,将来在与南部航道的争夺中肯定会处于劣势,所以需要尽早布局。更何况,早独立以后,南部航道肯定也会趁此机会一起独立,而南部航道的重要性远远高于北部航道,所以说到底承受最多压力的还是南部航道。 晚独立的坏处在于,波旁只剩下北部航道,那么对北部航道的镇压力度就会远高于南部航道。并且,北部航道本来就势力弱小,要是起步阶段就弱后,那么就只能一步落步步落,永远被南部航道压着打。 冷弈表示,这两人说的好像都好有道理,自己如果不开挂的话还真不知道谁的说法更正确。连冷弈都没法分出谁的说话正确了,更何况下界的这两人呢?因此佛科多和乌莫拉的关系处的很糟,两人的合作也是无从谈起。 最后,两人似乎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法,独立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其实这就是乌莫拉的晚独立方案取得优势,因为这也是大多数北部航道贵族的意愿,作为最落后的本岛航道,北部航道贵族对波旁也是怕的要死,闹独立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如今这些举动不过是对古老荣光原则的不满反扑而已——佛科多和乌莫拉同时去拉拢埃多楠和波康。 早在1400年,20岁的佛科多毕业以后,就选择去埃多楠进行实习,此后在这里待了9年。而在1402——1405年的埃安溪蛮人骚乱中,佛科多也和此时正在这里平定叛乱的那波利卡接触过,两人相处的还不错。 和光明正大在埃多楠闲逛的佛科多不同,去波康与苏里维尔接触的乌莫拉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行动。毕竟波旁贵族去教化埃多楠人是天赋使命,谁也挑不出错误来,而和波康接触就需要小心谨慎,注意别留下太明显的把柄。 在与波康接触的时候,乌莫拉和苏里维尔聊了许多,双方相处的也非常愉快。而许多重要的情报,都是北部航道大佬通过乌莫拉给苏里维尔等人的。 等到波康被波旁正式承认独立以后,乌莫拉甚至受邀前往波康,帮助波康进行改革。 说来惭愧,到如今波康名义上已经建国10年了,如果算上第一次入主康波的时候,已经22年独立在波旁之外了,然而波康内部的体制至今是一团乱麻,各种得过且过、一看就是糊弄人的搭配。 于是在乌莫拉等北部航道贵族的支援下,波康经过两年的调整统计,最终颁布了第一次康波改革计划。 在这一次改革前,战功显赫的苏里维尔从来古卡手上接过了统治权,成为波康的第三位统治者(如果算上苏里维尔的父亲,实际上是第四任)。 波康的正式国名从“波恩人的康波”被更名为“北方的康波航道王国”,而统治者的头衔,也从波恩王—酋长变成了航道王—左右将军/大贵族代表—酋长/小贵族代表,实行波恩人、波旁人的双重代表统治。 除了这个最明显的称呼以外,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改革,乌莫拉借鉴了自己当初对苏希部落进行封建话改革的经验,提出了许多非常有创造性的建议。 也正是通过1416年的这一次改革,波康这个蛮人叛军建立的政权,从一个战时政权开始逐渐走上正轨。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章 帝国的崩溃(八)劣者的彷徨 如果说南部航道阵营的两个英灵是的配合堪称完美,波康阵营英灵是在强敌压境之下同舟共济,北部航道阵营英灵则是因为观点冲突而分崩离析,那么迈拉米阵营的两个英灵,则是个顶个的奇葩。 迈拉米遗民阵营中的两个英灵,一个是来自欧罗挪来的最废英灵古圪垛,另一个则是建立了巴姆的初代霞光贤者。 顺便一说,在转世以后初代霞光贤者终于又拾起了名字,这一世的迈拉米名字叫做赛弗力夫。 在腾龙大陆上,迈拉米人无疑是最悲惨的族群之一。尽管迈拉米人是腾龙大陆上最早建立国家的族群,但是因为封闭的地理,让自大的迈拉米人认为世界就是迈拉米半岛这么大,文明的进程因此停滞了,最终被后来的波旁人和反抗的迈席卡人给瓜分。 迈拉米诞生于大历27年,灭亡于大历1320年,看似有1293年的历史,好像很长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从992年开始,迈拉米就已经沦为了波旁的保护国,听从波旁的命令。 此后三百年间,波旁人在迈拉米的土地上过得比迈拉米人还惬意,不但如此,波旁在各处殖民地的开荒、挖矿,都会让迈拉米贡献出一定的人力,而且波旁发动战争时,都会让迈拉米贡献出仆从军参与运输。 更不用提,在波旁与迈席卡的早期战争中,因为波旁在迈拉米半岛没有土地,所以迈席卡只能去攻打迈拉米的城市,迈拉米成了波旁和迈席卡的拉锯地带,常年战火连天,无数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都在这一场不属于迈拉米的战争中被摧毁。 然而,不管迈拉米遭受到如何惨痛的损失,波旁每年要求的贡赋却是一点也没有少。 日积月累下来,迈拉米的愤怒终于爆发,无法忍受波旁征召的迈拉米,对波旁发动了徒劳的叛乱,结果被干净利落的击败,然后领土被波旁和迈席卡瓜分,这也就是波旁所谓的“北迈拉米教化区”的由来。 和其他满脑子争霸操作的英灵们不同,出生于教化区迈拉米人贵族家庭的赛弗力夫,在了解了迈拉米人的苦难历史以后,顿时就将英灵战争给抛到了脑后,认为将迈拉米人救出深渊比英灵战争的胜利更加重要。 两个英灵的第一次见面,是位于北迈拉米教化区的古都学院。古都学院早在迈拉米时代,就是迈拉米最高水准的学院,乃至于北迈拉米教化区建立以后,波旁将古都主城都搬迁到学院区旁边。 而身为迈拉米人贵族,而且是投降了波旁、作为波旁统治教化区狗腿子的迈拉米人贵族,赛弗力夫与古圪垛很轻松的就成为该学院的正式学员。 仅仅是第一场会面,两人就闹得很不愉快,古圪垛大呼队友坑啊,觉得自己这一次比赛,不要说最终取得胜利,恐怕迈拉米连独立的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我本人是没什么能力,当初在南方自治同盟能建立欧罗挪来,除了机缘巧合以外,也是靠着欧罗挪来酋长的帮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自知之明,所以我一开始就想指望着你,结果你和我说,你对比赛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也就罢了,你的目的还是将迈拉米人带出深渊?这是什么理由!!!” “我十岁以后,就曾经出去游历过,我发现在波旁的世界中,迈拉米人是受压迫最严重的族群,和迈席卡与印哥纳不同,如果再不对迈拉米人做些什么的话,恐怕再过几百年,这个曾经创造了千年古国的族群,就要消失了。” “消失就消失了,关我们什么事情?那是神灵才需要考虑的事情。再说了,你可是巴菲尔克人,和迈拉米人隔着一个大陆,八竿子打不着啊。” “迈拉米人的遭遇充满了苦难,然而迈拉米人的苦难却是神灵所带来的,祈求迈拉米人崇信的海神只是徒劳。连神灵都抛弃了迈拉米人,如果我不去努力,迈拉米人还能祈求谁的帮助?” “合着你就完全无视了我后半句话?” “你和我是一个阵营的,是我天然的同伴,所以之后和我一起去尝试挽救迈拉米人,怎么样?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迈拉米人的出路在哪里,非常的苦闷。” “挽救个鬼,我一个南巴菲尔克人和迈拉米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再说了迈拉米人需要你的挽救吗?你家族不是活的很滋润?啊对了,你还是无视了我的问话啊!” 大吵大闹一番以后,认定赛弗力夫思维有问题的古圪垛彻底放弃与其交谈,与其分道扬镳。离开赛弗力夫以后,只能独自行动,用自己那并不出众的智慧去寻思出路。 苦闷伴随着这个因为转世而早熟的少年,赛弗力夫的整个古都学院学习生涯,总是苦着一张脸,而到了毕业实习以后,赛弗力夫也要求去最偏远的地方。 苦闷伴随着古圪垛很多年,而这种苦闷,来自古圪垛深深的自卑。 想当初在银白房间中进行英灵介绍的时候,古圪垛听着自己对手的事迹,不是推翻了原来的帝国建立了新的什么国,就是有着大贤者、拯救者这样一系列胡里花哨的外号,而自己呢?只不过是借夷剿寇,借着欧罗挪来蛮族才在历史上留下一番名声。 而英灵介绍时,斩界之神介绍到自己的那一阵调笑,以及场上其他英灵响起的笑声,更是让古圪垛无地自容,为什么来的会是自己而不是比自己强一百倍的多玛? 古圪垛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他的学院生涯,在学院的十年生涯中,古圪垛没有想出任何有效的应对手段。 随着局势的发展,听着波恩蛮人叛乱的消息不断传来,古圪垛知道其他英灵正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大步踏进,然而自己却仍然对局势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下手。 苦闷伴随着古圪垛一直到1401年,才因为寻找到了一条看似可行的出路,从而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古圪垛虽然成长在迈拉米人的贵族家庭,起码一辈子吃穿是不愁的,这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或许足够了,但对于身为英灵的古圪垛来说,却是远远不够。 并且,因为没有展现出出众的才能,古圪垛从古都学院毕业以后,被分配到马塔下辖的一个贫穷城镇当任官员,前途一片昏暗。 此前在乡下,古圪垛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蛮干着,因为只有蛮干能让古圪垛暂时忘记英灵的比赛。 是的,暂时忘记。因为一想起英灵的战争,古圪垛就会痛苦的想到,就在自己正在马塔乡下浪费时间的时候,其他阵营的英灵正在朝着旅行他们的目标大步踏进,恐怕比赛完结算的时候,自己连让迈拉米人独立的第一步都踏不出去。 1401年的那一天,正当古圪垛在城镇的执事房中发呆时,突然被同僚叫住了:“古圪垛!有位波旁大人要见你。” “见我?啊,可是我在值班啊……” “他可是来自波旁的贵族,和波旁大人的召见比起来,区区值班算得了什么!波旁大人怪罪下来,哪一个迈拉米人能扛得住!还不快走!” 在被急着献媚邀宠的迈拉米人同僚拉扯走的时候,古圪垛的脑海中刹那间想起了赛弗力夫,还有赛弗力夫那拯救迈拉米人的不可能之野望。迈拉米人,真的是沦落至此了啊。 在同僚的拉扯下,古圪垛到达了乡间乡长的屋子里,该乡的迈拉米人乡长在波旁贵人还没主动提出请求以前,就自动将乡中最豪华的房屋让了出来——尽管这处房屋在大城市里不值得一提,并且还羞羞答答的询问这个波旁贵人需不需要酒肉美女服务。 幸好,这个波旁贵人性格和善(对于迈拉米人来说的性格和善),只要了几倍清水以后,就没有再狮子大张口,寻求更多的服务了,这也让乡长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大赞这个贵人比3年前来的那一位好伺候的多。 古圪垛进了房间以后,在波旁贵人的面前坐下。一看见这个贵人,古圪垛就心道不妙,因为古圪垛感觉自己对这个贵人似曾相识,虽然无法确认具体是谁,但肯定是在银白房间中见过的。 “你要提前杀了我以绝后患吗?”虽然古圪垛拿起杯子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但是起码没有像一条狗似的狼狈逃窜。面对自己这番行为,古圪垛不由感叹成为英灵以后,定力真是增加了好多。 “杀你?哈哈,我一个被分配到北迈拉米教化区的波旁实习生,怎么会毫无理由的去杀一个迈拉米贵族呢,”这位波旁贵客笑着说道,然后也不继续逗古圪垛了,直接道出他的姓名,“我是哈迪斯,来自瑞英麦邱的哈迪斯。” “啊,想起你了,”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古圪垛又喝了一口水,如今他的水杯已经不足一半。 看出了古圪垛的紧张,哈迪斯笑着为古圪垛满上了水:“你放心,在波旁这个庞大帝国解体以前,我们这些反波旁分子是不会提前自相残杀的,我们要自相残杀?那也需要等到波旁解体以后啊。” “也对。”前世当了那么久的傀儡,古圪垛也有了经验,如果紧张的时候,那么话语说的越短越好,这样子紧张的表现就能减少不少——虽然依旧瞒不过老狐狸,但是起码形象能好不少。 随着哈迪斯饮完清水以后,古圪垛知道,哈迪斯要进入正题了,毕竟他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自己,总不可能只是闲的蛋疼吧。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一章 帝国的崩溃(九)借师剿寇 “我曾经设想过,如果我是迈拉米阵营,那我应该如何崛起?” 出乎古圪垛的意料,哈迪斯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别想,这样或许能让对方以为你是明白的,这是前世留给古圪垛的经验。所以古圪垛继续保持沉默,看着哈迪斯接下去说什么。 “这么多势力里面,迈拉米遗民所面临的情况无疑是最恶劣的,内部有无数波旁的带路党,外部有波旁的镇压,并且东边的迈席卡时刻虎视眈眈。所以我不管怎么推导局势,我发现迈拉米遗民的阵营都无法取得胜利。” “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么,”古圪垛自嘲了一句,“你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打击我的信心?” “你的信心还需要打击?迈拉米遗民想要自己独立,就是几乎无解的死局啊,况且你和你的同伴,都不是特别擅长军事吧?” 想起那波利卡、苏里维尔他们那鬼神易避的军事水平,在对比一下自己,古圪垛不由得叹息了一下,不过随即,古圪垛就抓住了哈迪斯话语中的重点,于是抬起头来。 “你前面说,自己?”古圪垛在“自己”这个音节上,特地加了重音。 哈迪斯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不管是我这里的阵营,还有腾龙殖民卫所阵营,侨民联盟阵营,乃至印哥纳和迈席卡的阵营,他们都会支持你独立的行动。” 沉思一会儿以后,古圪垛明白了哈迪斯的意思:“因为迈拉米阵营最弱,所以即使损失了也无伤大雅,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吸引波旁的注意力,对吧?毕竟北迈拉米教化区可是波旁进攻迈席卡的重要据点。” 哈迪斯点头:“你明白了我的意思。事实上我也听过你的名号,几百年前你就是靠着边境流浪过来的欧罗挪来人,成功的剿灭了巴菲尔克南方自治同盟那群桀骜不驯的割据势力,让你从一个随时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傀儡,变成了必须在表面上尊敬、以此作为欧罗挪来统治当地合法性的傀儡。” “而在百年后的如今,你也可以重复当初的事迹,借助着我们的支持,来达到迈拉米的独立,让你在这一次比赛中,不至于从头到尾都在做看客。” “说的倒是非常好听,但实际上,只要我的迈拉米阵营不动,你们这些资助我们独立的人,也不会动对吧?你只是要让我们成为撬开波旁帝国的棋子,为王前驱,对面?”古圪垛苦笑着问道,实际上古圪垛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能被选入比赛的英灵,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蠢货,尽管你能力不如我们,但是看事情的目光还很敏锐嘛,”哈迪斯大方的承认了古圪垛的猜想,“不过除了这一条道路,你还有什么方法?难道你真的甘心从头到尾都在做看客?” 古圪垛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才再次抬起头来,做出了他的选择:“是啊,我不会甘心只做一个看客,尽管才智平庸,但起码我也要有所行动啊。” 看到古圪垛同意了合作,哈迪斯笑着与古圪垛握了握手:“我会把你介绍给其他阵营的英灵,请你务必放心,绝对会有许多阵营提供物资去支援你的,哦,是迈拉米人的独立行动的。” “此外,你千万要注意一点,我们南部航道只是想要你们的财富,腾龙殖民卫所因为和侨民联盟、印哥纳阵营纠缠太深无法脱身,所以也只是温和的想要财富,只有迈拉米东边的迈席卡,他们不但想要你们的财富,还想要你们的土地,你们的命。” 古圪垛点头称是:“这个我自然清楚,毕竟我是迈拉米贵族啊。在波旁的北迈拉米教化区中,迈拉米贵族还只是二等贵族,可是在迈席卡的土地上,迈拉米贵族不是转而效仿迈席卡,就是被剥夺了贵族身份,迈席卡才会迈拉米最致命的死敌。” 有了一条出路,古圪垛干事就格外有力气。并且获得了无数其他阵营英灵的支持以后,古圪垛的仕途开始平步青云。 在古圪垛的牵头下,南部航道、腾龙殖民卫所、波旁侨民联盟、印哥纳诸势力、甚至连迈席卡阵营,都开始资助古圪垛,在教化区逐渐形成了一股暗流,而古圪垛就是这股暗流的引导者。 当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古圪垛,无权无势毫无根基(这不是对比平民的毫无根基,是对比那些五六十岁老头子的毫无根基),根本不可能是这股暗流的真正推动者,但是正也是因为这样,古圪垛才成为领导者。 至少,将来要是古圪垛的事业失败以后,波旁要来问责,那么迈拉米贵族就会将古圪垛推出去作为领头者,至于其他的贵族,自然只是无辜的,依旧可以保证他们的贵族身份和地位。 只是一次投资,不是吗?更何况波旁近来的勒索越来越过分,做出一点反抗也符合许多迈拉米贵族的意愿。 随着古圪垛做出了一番事业以后,他就开始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这个水平也能做出这番事业。得意以后,古圪垛就想向当初没有与自己同行的、同阵营的英灵队友,赛弗力夫去炫耀。 不过,因为赛弗力夫位于偏远的郊区,再加上古圪垛近来忙着联系各个势力,时间非常紧张。因此一直到1403年,古圪垛才联系上赛弗力夫,又用了一番功夫,才在一处荒废的祭坛中,找到了许久未见的赛弗力夫。 因为无法拯救迈拉米人的苦闷,伴随着初代霞光贤者的转世赛弗力夫,一直伴随了许多年,直到1403年才因为寻到出路而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赛弗力夫比古圪垛还惨,古圪垛此前不过是因为才智平庸而被家族忽略,而赛弗力夫已经被家族抛弃了。 赛弗力夫辞去了家族安排的婚事,辞去了学院分配到的官位,独自一人长期在迈拉米半岛游荡,时而还跑去迈席卡的领地,他这么做的理由,自称是为了寻找到拯救迈拉米人的方法。 如此行为的赛弗力夫被家族认为思维怪异无法拯救,早已与家族断了联系,不过赛弗力夫丝毫没有因此而郁闷,他的苦闷还是来自于受苦受难的迈拉米人们。 1403年时,赛弗力夫在马塔一处荒废的祭坛中,找到了迈席卡教没有被烧掉的典籍。通过这些幸运残存下来的典籍,赛弗力夫了解到这个已经消失百年的奇怪宗教。 而赛弗力夫认定,解救迈拉米人的道路就蕴含在这个奇怪宗教里,起码这是迄今为止赛弗力夫找到的唯一一条出路。 迈拉米人是不幸的,但也是独特的,因为过早的诞生再加上一系列无法复制的因素,迈拉米人的土地上,诞生了两个独一无二、与这个世界其他宗教都不同的宗教,那就是种姓制度的多尔戈教和无神灵偶像崇拜的迈席卡教。 多尔戈教和迈席卡教的历史,贯穿着几乎整个迈拉米与迈席卡的兴衰,对这两个国家诞生、成长都有脱不开的联系,可以说没有这两个宗教,就无法解释这两个国家在此之中的命运。 然而不管这两个宗教在过去塑造了如何的辉煌,到了大历1200年的时候,这两个宗教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即使是他们的创造者迈拉米人也不再信奉这两个宗教,不管是迈拉米人还是迈席卡人,他们都全都转为了波旁的海神崇拜。 多尔戈教是在封闭的迈拉米半岛之内诞生的种姓宗教,而迈席卡教的诞生则是源自那些试图反抗种姓的行动。 然而当迈拉米人已经沦为波旁的保护国以后,当迈席卡已经击败迈拉米、控制了昔日迈拉米的东部以后,这两个宗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更何况这两个宗教还曾经试图和贵族们争夺权力。 因此,在大历1000年以后,不管是波旁的保护国迈拉米,还是东边的蛮人国迈席卡,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在领地内清洗这两个不合时宜的宗教。 经过无数次血腥的屠戮,制造了数不清的冤魂,以及数以万计、十万计尸体累成的地基以后,这两个宗教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到了大历1200年时的神殿统计(其实就是系统统计),已经没有任何的人再信奉这两个没有神灵的宗教。 百年的时光已过,昔日赫赫威名、如雷贯耳的宗教,只剩下了一些位于偏远地区的残破遗迹,除了那些特别博学的人,大多数的人已经忘记了这两个宗教的威名。 然而在1403年时,赛弗力夫在废墟中挖掘出这两个宗教——主要是迈席卡教的残卷,于是立刻如获至宝的开始研究起来。 当古圪垛找到赛弗力夫的时候,赛弗力夫就趴在桌子上研究着残卷,即使古圪垛来了,也不过就是哼了一声,就算是打了招呼。 怀着炫耀的心态,古圪垛咳嗽了一声:“咳咳,赛弗力夫,我想说的是,我找到让迈拉米遗民阵营胜利的方法了,额……不能这么绝对,但是起码不会再让迈拉米遗民阵营从头到尾打酱油的道路了。” 赛弗力夫依旧没有抬头:“古圪垛,我也找到拯救赛弗力夫的方法了,不,确切的说,如果我们研究的透彻,是可以拯救世界上所有人的方法!” 古圪垛: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怎么办……?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卷外·《史海沉钩·迈席卡教与新迈席卡道》 《史海沉钩第XXX期·多尔戈教、迈席卡教与新迈席卡道早期历史的研究》——论文笔者:群星堕落 在悠久的过去,是那大历1403年,当时还只是一个普通小官员的古圪垛(迈拉米的古圪垛,注意与欧罗挪来那一位古圪垛区分开来),千里迢迢去马塔与他在古都学院的好友赛弗力夫相聚。 这一次见面时,古圪垛还不是后来挑起迈拉米半岛风云的着名领袖之一,而赛弗力夫也并不是因为创立了新迈席卡道而流传至今的大贤者。此时,古圪垛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毕业生(确实他在古都毕业的成绩一般般),而赛弗力夫不过是一个离经叛道的贵族。 当时他们的这一次会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次会面的影响,那就是标志着新迈席卡道这个大杀器的诞生,要知道这个组织的许多理念不但在当时留下了影响,并且深深的影响到了后来的赤色组织。 根据流传下来不多的资料——主要是来自古圪垛的回忆录,那一次见面时,古圪垛还没说几句话,就被赛弗力夫拉着说了一堆话,那是赛弗力夫关于迈席卡教的研究。 而赛弗力夫所说的这些琐碎的话语,就标志着新迈席卡道的雏形。 新迈席卡道,在早期曾被一些臭老九酸酸的叱责为邪教,但是在笔者看来他并不能称为一个宗教。况且,在那个时代,世界已经无法再容纳第三个无神的宗教了。 第三个无神的宗教?那么前两个无神宗教是什么呢?他们就是孕育新迈席卡道诞生的多尔戈教和迈席卡教。比起新迈席卡道来说,这两个确实是典型的宗教,尽管他们诡异的没有崇拜的神灵。 这两个无神的宗教为什么会诞生?要知道,当初多尔戈教和迈席卡教能建立靠的是两点: 一,是天界对下界的信仰,还没有成文的统一规范,他们打了一个时间差;二,是当时来迈拉米的贸易之神已经和波旁的海神勾结在一起,两个宗教的创造是被神灵允许的,而允许的目的纯粹就是要坑迈拉米。 而现在很明显已经没有这样的环境,迈席卡教无法重现人间,但这不妨碍迈席卡教以新迈席卡道的躯壳重现人间。 根据赛弗力夫的解释,他正在研究的这个新迈席卡道,并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宗教,而是一个原则,认同这个原则的人就可以加入这个道,来形成一定的互助组织。 而想要理解赛弗力夫的新迈席卡道,就必须要先了解构成新迈席卡道的前身,多尔戈教与迈席卡教。 多尔戈教源自迈拉米人独特的理念,由于迈拉米半岛三面环海,比邻大陆的西面还好死不死的被茂密的丛林隔开。隔绝的地理环境,让迈拉米人认为迈拉米半岛就是整个世界,而迈拉米城邦居民、迈拉米野人和迈席卡蛮人则是世界上仅有的三支族群。 这种思潮最早只是迈拉米人思考世界中一支普通的思潮,然而却被当时迈拉米的贸易之神——已经在暗地里投靠了海神的家伙,出于削弱迈拉米,让迈拉米成为波旁崛起祭品的心思,贸易之神开始鼓励这种思潮,后来贸易之神的这个举动也确实成功了。 在贸易之神的鼓励下,这种孤立唯一思潮开始风靡迈拉米,让迈拉米人不思进取,窝在迈拉米半岛这一亩三分地。 况且,虽然迈拉米人位于半岛,可是南部的迈拉米海湾却是一个封闭性相当高的海湾,如果迈拉米人狠下一条心来,找准航道,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事实上,在迈拉米人没有遇上波旁人的六百年中,关是有记录在案的,就零零散散的有二三十个渔民因为被海浪吹拂而到了对岸,并且把消息带了回去,可惜他们都以违逆神灵的理由烧死了。 而多尔戈教就是在这种封闭的地域诞生的,“我是世界的唯一”“世界亘古不变”,这也是多尔戈教的核心观点之一。 因为封闭,因为保守,多尔戈教不像其他的文明,有着源源不断的蛮族战虏涌入国内,那么迈拉米只能对内剥削。因为认为世界是永恒不变的,为了确保自己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就以宗教形式将阶级固定了下来,这就是种姓制度多尔戈教。 有压迫就有反抗,为了对抗亘古不变、阶级万世一系的多尔戈教,迈席卡教就孕育而生。如今北迈拉米教化区东边是迈席卡国,但实际上是因为多尔戈教分出了迈席卡人这个不可接触者种姓阶级,由这个阶级诞生了迈席卡教,如今又演变为迈席卡国。 早期迈席卡教的核心教义,就是让受压迫最苛刻的迈席卡人相信,受压迫只是暂时的,千年以后苦难的日子会结束,在那时候迈席卡人可以在应许之地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地上天国。 这个宗教的诞生,同样离不开贸易之神和海神的手笔,他们就是再利用这个宗教,来培养迈拉米内部的带路党,然后他们会在南方建立一个海神崇拜的迈席卡国,等迈席卡国与迈拉米开战的时候,这些信奉迈席卡教的迈席卡人就刻意直接带路。 而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就是让迈拉米再与迈席卡的冲突之中衰败,然后成为波旁的盘中餐。历史上海神的这个谋划,也赢得了最终的成功,于是没有了用处的迈席卡教就迎来了卸磨杀驴的下场,最终在大历1200年时完全消失。 不过,对宗教一无所知的海神虽然打开了这个盒子,但是他只能引导个大概,完全无法将迈席卡教准确的引导海神希望的方向。 因此,尽管迈席卡教的基本模板朝着海神希望的方向前进,但是在这过程之中,迈席卡教却走出了各种让海神这个创造者始料未及的花样,而这些变化标志着迈席卡教从懵懂的早期走向了分裂的中期。 中期的第一个变化,是迈席卡教的那些祭司,居然和多尔戈教开始“同流合污”了,因为在一段时间的排斥以后,当时还并不脑残的一些多尔戈教精英,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宗教的可以利用之处。 随着多尔戈教的干涉,迈席卡教从早期的混乱,开始系统的形成了中期三派,即正统派、旧派和极端派。 所谓迈席卡教正统派,最早被称为新派,但是在他们的祭司在迈拉米的支持下,打翻了原来的正统派以后,他们就成了正统派,而正统派也成了旧派。 正统派、旧派和极端派虽然在各项仪式上有大大小小的差别,但是真正区分他们派别的地方,还是在他们对迈拉米人的统治上。 正统派认为,解放迈席卡人的应许之时是会来的,但在应许之时降临前,迈席卡人应该服从迈拉米的统治,要忍耐。并且,那些正统派迈席卡教祭司心中,恐怕希望应许之时降临的时间无限期延后。 如果说正统派就是由跪舔迈拉米贵族的祭司们组成,因为跪舔的卖力,得到了迈拉米支持而做大,那么被迈拉米打击最严重的极端派,则是由哪些激烈反迈拉米的迈席卡人分子组成。 极端派认为应许之时会来,但是迈席卡人也不能徒劳的等待,应该要不断的发动叛乱来迎接、催动应许之时。 至于可怜的旧派?跪舔迈拉米不如新派用力,而反抗迈拉米不如极端派激烈,蛇鼠两端畏畏缩缩,因此该派的势力越发微弱,等到迈席卡真的入侵迈拉米的时候,旧派已经几乎没什么力量,几乎销声匿迹了。 当来自南方的迈席卡代表应许之时的降临,真的开始入侵时,迈席卡教再一次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并且这一次变化,标志着迈席卡教进入晚期,走向衰落——就我个人的观点来说,这是因为迈席卡教已经失去了他立身的根本,自此以后不过是无根浮萍而已。 和中期不同,迈席卡教的晚期三大派别,不再是正统派、旧派和极端派,而变成了正统派、否认正统派和极端正统派。 有些人可能认为,看起来好像只有正统派还在,旧派和极端派已经消失,但是如果你们在仔细研究之后,就会目瞪口呆的发现,就如同早期的正统派和中期的正统派是两码事一样,晚期的正统派和中期的正统派也差别很大。 事实上各位读者要搞清楚一点,哪一个教派占据最大优势,哪一个教派就可以自称正统。相反,如果一个正统衰落了,那么就只能委屈他去做异端了。 早期的迈席卡教是迈拉米的反对者,中期的迈席卡教正统派成了迈拉米人统治迈席卡人的好武器,而晚期的迈席卡教跪舔对象则从迈拉米人变成了南方的迈席卡人。 思维转变的快的迈席卡教祭司,很快就效忠了迈席卡王,并且和迈席卡王签署了协定,即763年的《林中迈席卡协定》,丛林依旧为迈席卡王统治,迈席卡教祭司则从二腿子祭司成了迈拉米东部真正的统治者。 这一群人就是晚期的正统派,至于他们的构成就比较复杂了,有中期的正统派、有旧派、还有转投迈席卡的极端派。 至于否认正统派,主要是在迈拉米地域,他们鼓噪这一批迈席卡人带来的统治并不是真正的应许之时,其归根到底核心思想,就是要让残余的迈席卡奴隶继续服从迈拉米人的统治,好维持他们的地位。 极端正统派,则是那些转变阵营不及时的祭司,因为失去了地位而对迈席卡异常愤怒,在迈拉米的支持下,学着昔日的极端派,孜孜不倦的对迈席卡做着昔日极端派对迈拉米做的事情。 目前学界有共同的观点,如果说中期迈席卡教还有进步意义的话,晚期的迈席卡教已经完全沦为了统治工具,而这也代表着迈席卡教走向消亡的命运,毕竟他们已经抛弃了自己的立身之本。 而既然抛弃了自己的立身之本,那为何还要披着迈席卡教的皮,而不换成更合适的海神崇拜的皮?这一成死结,就是标志着迈席卡教最终走向衰亡,并且连迈席卡人都不在怀念迈席卡教的根本原因。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三章 帝国的崩溃(十)新迈席卡道自破庙诞生 “停停停,”被赛弗力夫科普到头昏脑涨的古圪垛,为了让自己脱离混乱状态,于是紧急叫停了赛弗力夫的科普,“说了这么多正统派,那么和你所想创造的那个道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赛弗力夫捡了三根枯木柴放到桌子上,将手指着他们,然后从左到右为木材说出所代表之物:“晚期正统派,否认正统派和极端正统派。” 赛弗力夫又捡了三根枯木柴:“中期正统派,旧派,极端派。” 赛弗力夫这一次只捡了一根枯木柴:“早期迈席卡教。” “一次性捡上来不就可以了,还要分三次麻烦,”古圪垛嘟囔了一声。 无视古圪垛吐槽的赛弗力夫将十根木材收拢到了一起:“虽然他们的主张各有不同,千变万化,但是他们却有一些核心的观点是始终没有变化的,而这核心的观点也正是迈席卡教的灵魂所在,也正是我所喜欢的。” 想起赛弗力夫前面将迈席卡教说的头头是道,古圪垛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我记得迈席卡教已经消失了三百多年吧?你确定你所说的就是真正的迈席卡教,并且没有任何对他教义的曲解?” 而对于古圪垛的这个问题,赛弗力夫居然点头了:“你说的没错,正常情况下,我一个在迈席卡教覆灭三百多年后才诞生的人——我指的这一世在如今诞生,是根本无法清楚的了解迈席卡教的具体主张。” “但是幸运的是,不需要由我费大力气去总结,因为随着迈席卡教走向衰落,在迈席卡教的末期,所有迈席卡教派别有理想、有志气的祭司,都开始逐渐抛弃了派别之争,开始尝试统一所有迈席卡教派别的理念,而我拿到的残卷,就是末期迈席卡教留下的残卷。” 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古圪垛深有体会的附和到:“只有那些处于萌芽期、正在野蛮生长的思潮,才会分散出不同的分支,有着正统和异端。当正统和异端都需要抱团取暖的时候,这个思潮也要走向没落了。” 在介绍末期迈席卡教之前,赛弗力夫先对古圪垛述说一下晚期三派的原由: “迈席卡在入侵迈拉米时,因为人生地不熟,统治力量薄弱,只能暂时将征服的领地给正统派管理,而正统派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从祭祀神灵者到统治者的飞跃。” “然而随着迈席卡的力量强大起来,正统派就显得越发碍眼了,毕竟正统派统治的地区就是国中之国,而当时还充满朝气的迈席卡对此自然是无法容忍。” “此后的岁月中,迈席卡不断寻找各种借口、通过各种事件、依靠各种法律赖剥夺迈席卡教正统派的统治权力,当迈席卡教正统派已经足够衰落以后,为了彻底根除迈席卡教,迈席卡甚至对其进行了肉体消灭。” “在依靠迈席卡入侵成功的这里,迈席卡教的命运都是如此的悲惨,而在迈拉米那边就更加不用提了。” “迈席卡入侵的初期,为了稳住留在迈拉米境内的迈席卡教,迈拉米才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迈席卡教否认正统派,而随着迈拉米逐渐恢复过来,对着这个昔日的二五仔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因此后来对迈席卡教打击的血腥程度远胜迈席卡。” “两方的夹击,让晚期迈席卡教三派走上了融合的道理,毕竟如今这个阶段,迈席卡教已经衰落至此,只能抱团取暖了。” “三家的精英汇聚在一起,取长补短,相互融合取舍,最终迈席卡教达到了顶峰,然而也是夕阳最后的霞光,末期迈席卡教。” “末期迈席卡教只有两派,一派是守旧派,依然坚守着自己阵营原有的理念,最终坐以待毙,被迈席卡和迈拉米联消灭。另一派就是真正的末期迈席卡教,融合派,而融合派才是我所创造的道的直系祖先。” “还用上祖先了?”晕乎乎的古圪垛嘲讽了一句,不过也开始庆幸,赛弗力夫终于进入正题了——但是,自己过来找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错误吧? “融合派认为,迈席卡教的本质是受压迫的族群——因为原来迈席卡教各个派别对族群的定义各有不同,所以这里将族群给模糊化了——受压迫的族群终究会推翻他们的压迫者,迎来自己的地上天国。各个派别的区别,就在于地上天国出现的时间、忍耐的态度、什么是真正的地上天国等等这些。” “融合派做出了一些疯狂的尝试,他们声称只要认为自己是受压迫者的,受苦受难者,都可以加入他们的教派,不论受压迫者是迈席卡人,还是迈拉米人,乃至波旁人。” “而在宗教必要性中,融合派仍然死死抱着迈席卡教这个载体。他们声称千年的地上天国终会到来,只不过只有以迈席卡教为枢纽,在有道的贵族与神灵的引导下,才可以迎来千年的地上天国。” “而这个有着压迫的时代,很明显不是千年的应许之时,更何况迈席卡教诞生至今也没有到千年。” 听到这里,古圪垛皱着眉头说道:“还是没解决本质的问题,迈席卡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国家,有了自己的贵族,有了有神的宗教,那么为什么非要将自己绑在迈席卡教上,让迈席卡教这个无神的祭司们来分享权力?” “是的,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也是造成迈席卡教衰亡的最终原因。或许融合派的先贤们,是想扩大迈席卡教的受众范围,来增加迈席卡教的庇护人群,从而振兴教派,可是没能解决无神的问题,迈席卡教衰落就是无解。” “所以在大历1200年时,半岛已无迈席卡教。” “虽然迈席卡教已经消亡了,但是他的许多理念,尤其是融合派的理念,给了我非常多的启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神灵,迈拉米人信奉着海神,然而迈拉米人的苦难却正是海神给他们带来的、” 古圪垛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打断了赛弗力夫的谈话,然后惊恐的望了天空一阵:“你不要命了!你再说什么啊!难道你以为,即使你是霞光之神的英灵,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的、如此评价一个神灵吗?” “坐下吧,”赛弗力夫静静的对古圪垛做出安静的手势,“在祈求神灵何等虔诚,世间惨像依然不变的时候,无神的宗教就很重要了,至少可以让迈拉米人不要再麻木的祈求不可能回复的神灵。” “而这,就是我想要创立的新迈席卡道。” 已经初步安定下来的古圪垛重新坐了下来,不时不安的望了望天空,心不在焉的回答赛弗力夫:“然后呢?没有神灵的宗教究竟能干什么?” “其实我不太认为我的新迈席卡道是宗教,而新迈席卡道的理念,就是受压迫者需要通过主动的、积极的行动,才能迎来地上天国的建立,神灵不会同情怜悯麻木者,相反,神灵会去赞扬和祝福反抗者。” “就这么简单?”古圪垛的脸上清晰的显示出不屑的表情。 “新迈席卡道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事实上我还想了许多,前面和你说的只不过是新迈席卡道的核心理念而已。” 或许是来见赛弗力夫的时候,古圪垛心中一直想说自己的成就,因此在这个时候突然灵光一现:“我说,赛弗力夫阁下,其实我想可以修改一点这个‘道’,在如今的环境下,一点不过分的修改。” 赛弗力夫没有同原教旨主义者一样,一听到别人要修改自己的道,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而是温和的询问古圪垛的意见。 “现阶段,我是说我们在现阶段,可以将迈席卡教、额,或者是你说的新迈席卡道,压迫者这个概念更正为波旁的老航道贵族,事实上,我想说事实上,波旁文化圈周围的战争和贫困,都是波旁老航道带来的不是吗?大多数战争赢得的财富,最后不是都流进老航道贵族的腰包么?即使是同为波旁本岛人的南北航道,能分到的利益也少得可怜。” 当古圪垛在说出自己的意见时,赛弗力夫沉默了下来,平静的注视着古圪垛的眸子,让古圪垛心里一阵惊慌,说的话语也有些结结巴巴,充满着寻求肯定的反问句。 不过赛弗力夫的涵养非常好,耐心的等到古圪垛将话说完,才说出了自己的评价:“古圪垛阁下,你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才来看完一个老同学的,对吧?” 听到赛弗力夫的这句评语,古圪垛不由的又想起自己当初在银白房间中的感受——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怪物。 正当古圪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赛弗力夫反而笑了:“不过也行啊,我终于能确认,我的队友并不是无可救药的蠢货啊。” “你答应了?” “自然应该如此,一个思潮的诞生,必须符合他所在环境的状态。” 听到赛弗力夫肯定的回答,古圪垛顿时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自己不再是一人前行……不过,前面赛弗力夫说的话,古圪垛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帝国的崩溃(十一)两场叛乱 从1403年开始,赛弗力夫开始整理迈席卡教残卷,在马塔整理了2年以后,到1405年开始,赛弗力夫以马塔为据点,在北迈拉米教化区新迈席卡道,一如当初数百年前,他在巴菲尔克宣扬霞光信仰一样。 比起当初宣扬霞光的情况来说,赛弗力夫这次推出的新迈席卡道传播过程十分顺利。 毕竟,前世宣扬霞光时,赛弗力夫一穷二白无依无靠,纯粹是白手起家;然而这一世赛弗力夫是贵族出身,各个城市的卫兵在想要驱赶赛弗力夫之前,都会考虑到这个背景,更何况赛弗力夫的背后还有所有反老航道势力的支持。 赛弗力夫也知道,像那些南部航道、北部航道的贵族,有几个是真的认同赛弗力夫的理论?恐怕少得可怜吧,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支持新迈席卡道,因为新迈席卡道可以给老航道添堵。 赛弗力夫的新迈席卡道只用了3年,就风靡了整个北迈拉米教化区,甚至传播到迈席卡境内,而在南北航道的学院中,也有拿了钱的导师在义务宣传新迈席卡道,这无一不增强了新迈席卡道的知名度。 人红是非多,从大历1408年开始,28岁的赛弗力夫就因为宣传危险思想而在教化区挂上了号,教化区官方开始打击新迈席卡道,甚至还传召赛弗力夫到古都,让他对其所宣传的思想进行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波旁的繁荣可不仅仅是老航道一家带来的,南北航道,乃至教化区的各位,都做出了无可抹消的贡献,不是吗?难道阁下认同古老荣光原则,亦或是认为教化区的贫困是阁下治理说带来的?” 面对传召,赛弗力夫问出了一番诛心的话语,让传召者大汗淋漓,不敢当面作答,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祭司阁下,你不是说带来了海神的神谕?” 当传召者点醒的时候,正因赛弗力夫精彩的口辩而愣神的祭司才反应过来,然后拿出卷轴想要想要展示海神的神谕:“我已经询问过海神了,海神说你这么煽动暴民来扰乱行政机构正常治理,是应该遭到谴责的!” 听到祭司有恃无恐的训斥,赛弗力夫的心中不由的蒙上一丝阴霾,要是海神因为新迈席卡道而发下训斥的神谕,那么传播之路就会增添无数曲折了,或许只能跑到风暴之神的地盘去传道。 就在赛弗力夫忧心忡忡的时候,祭司那里却卡壳了,神谕卷居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声音,急的祭司满头大汗:“可能是出了一点事情,我、我再去问一下海神……” “祭司阁下,假传神谕可是必定堕落冥河的啊,”看到手忙脚乱在祈祷的祭司,赛弗力夫调笑的。 而祭司这一次向神灵祈祷,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如果各位没有什么更有力的指控,我就退出去了,”心知今天算是过了的赛弗力夫,在向传召者们鞠了一个躬以后,就慢慢的退出房间。 而望着退出房间的赛弗力夫,打首的那个传召者皱着眉头说道:“你记住了,大会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们不会无限度的容忍你如此污蔑他们,就算你是贵族——更何况还只是一个迈拉米人贵族。” 留给传召者的,是赛弗力夫坚定的背影。 “教化区和平的时间不多了啊,”走出传召屋子很久以后,赛弗力夫才回头看了看那里,然后诺有所思的说道,“海神……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因为冷弈插手了。 1408年的时候,赛弗力夫的新迈席卡道已经不再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思潮,海神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思潮,新迈席卡道里的有一些理念让海神觉得不好。 一开始,海神直接让神仆发布神谕,要求赛弗力夫更正海神觉得不好的地方,但是左等右等赛弗力夫都没有修改的行动,不忿的海神就允许祭司做出更激烈的举动。教化区这一次传召赛弗力夫,除了大会宫暧昧的默许以外,还有海神模糊的神谕肯定。 为了让各个英灵公平的参战,并且拉一把怎么看都扶不起来的迈拉米遗民阵营,冷弈动用神的意志打消了海神的干涉。 神的干涉被冷弈抵消了,而人的干涉就得赛弗力夫自己去承受了。 2年后,大历1410年,即使是位于老航道的大会宫都对新迈席卡道略有耳闻了,而大会宫的耐性也在这两年之间消磨殆尽,于是大会宫命令教化区采取他们认为合适的方式,来解决赛弗力夫。 教化区的最高统治者,波旁委任教育官清楚赛弗力夫的威望,在和手下的一番扯皮以后,最终下达的命令,是逮捕并软禁赛弗力夫,使其与外界隔绝。 在教化区看来,这是一个很温和的举动,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惜,这只是理论上的。 命令发出并被下层接收到的时候,赛弗力夫正在他发现迈席卡教的地方,马塔进行宣讲,然后就被教化区派出的逮捕队抓到了。当赛弗力夫看到队伍中领头者之一的时候,赛弗力夫就明白,这一次事情麻烦大了。 “你好,我是来自波旁中土殖民卫所阵营的莱诺尔,前世是苏希的戡乱者莱诺尔二世,也是代表家族对你们提供资助的终结者。” 望着笑眯眯的莱诺尔,从特殊的英灵频道接收到对方发过来的消息,赛弗力夫就知道事情要闹大了。尽管教化区想要低调处理自己,但是许多人不喜欢低调,更何况培养了那么多年的韭菜,也是时候收割了。 几天以后,一则震撼的消息就从马塔传出,教化区试图秘密逮捕并处决赛弗力夫,结果被马塔市民挫败,恼羞成怒的教化区居然在马塔锁城并且大规模的屠杀。 尽管有些理智派并不完全相信这一则消息,并试图劝说更多的人冷静下来,可惜他们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愤怒的海洋之中。 为了抗议教化区试图逮捕赛弗力夫,教化区的各个主城都掀起了游行活动,而游行活动很快就演变成骚乱,随即就成了叛乱。 当大会宫在一周以后收到来自教化区消息的时候,此时传给大会宫的消息,已经是自马塔开始,迈拉米人全面暴乱,教化区糜烂。 “你也有在背后推动起义?时机根本没有成熟,你知道现在起义会枉死多少人吗!”在被暴动的民众解救出来以后,赛弗力夫以超过自己心里预期的速度,见到了古圪垛。 面对赛弗力夫的质问,古圪垛羞愧的低下头:“我也不想现在推动,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哈迪斯的要求,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把柄在哈迪斯手上。然后这一次起义的指挥权,在我们两个手上,这样将来失败了追究责任的时候,也只是拿我们两个开刀。” “哈迪斯提出这种要求?”对于指挥权这个问题,赛弗力夫倒没什么想法,他关心的是哈迪斯的问题,“哈迪斯的打算,恐怕是想要用我们来吸引大会宫的注意力啊,打的还真是好算盘!” 几天以后,南部航道传来的消息,更加验证了赛弗力夫的判断。 南部航道的波旁派对荣光派发动了清洗,当然他们不可能打着反对古老荣光的口号发动内战,他们内战的名义,就是新迈席卡道在南部航道的传播问题。 “要知道,连我们的那波利卡都赞成新迈席卡道!”这是南部航道传来的口号之一。 面对这种情势,赛弗力夫冷笑着嘲讽道:“人血馒头,我上一世的那一个魔鬼说的人血馒头,以前我还不懂,如今却是深有体会啊。” 这一场自马塔开始的叛乱传播的很迅速,一时间整个北迈拉米教化区全部糜烂。事实上,参与叛乱的人不仅仅只是迈拉米人,许多一穷二白的非老航道波旁平民也参加了这场叛乱,但是大会宫死鸭子嘴硬,硬是将这场叛乱称为迈拉米人叛乱。 因为这一场叛乱,波旁不得不暂时放松了对波恩叛军的压制——这也给了2年后苏里维尔发动巴布提斯战役的机会、也不得不暂时放松了对南部航道的监视——这让南部航道有了内战的时间——只能去镇压马塔叛乱。 就如同赛弗力夫此前的判断,时机未到,况且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在波旁强势的平叛军镇压之下,尽管占据了主场优势,赛弗力夫的军队们还是接连败退。 本身不是将才的赛弗力夫和古圪垛打的很勉强,一年之内就丢光了所有初期占据的主城,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城镇还在坚守,但好在赛弗力夫军事实力还能过得去,因此得到了其他势力继续的投资,得以退往波旁和迈席卡的边界打游击——迈席卡也给了新迈席卡道许多支持。 这6年之间,赛弗力夫率领着迈拉米人日日夜夜的牺牲,而南部航道与波康吃人血馒头倒是吃的非常舒服。 1414年初,南部航道的内战就结束了,哈迪斯背后的波旁派大获全胜。随后,波恩叛军在经历了22年的艰苦波折以后,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与大会宫在海神的见证下签署了二十年的停战和约。 而为他们牺牲的,就是教化区的迈拉米人叛军。 赛弗力夫领导的迈拉米叛乱勉强支撑到1416年,就已经无以为继,逐渐走到山穷水尽的道路——毕竟迈拉米半岛都是熟地,不像波恩叛军可以随时逃入内陆打游击。 正当叛军人心惶惶即将溃散的时候,战局居然出现了转机,波旁将大部分平叛军调走,这让赛弗力夫和古圪垛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而波旁撤军的原因,倒不是什么十二道金令,而是因为南部航道问题。 大历1416年,南部航道驱除了所有大会宫派遣到南部航道的官员,推选出自己的大执政官,并且向大会宫提出最后通牒: 如果不取消古老荣光原则,恢复南部航道三百年前的自治权力并且给予更多的自治权力,那么南部航道就将从波旁独立。 大会宫的选择,是调军镇压。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五章 帝国的崩溃(十二)按下葫芦浮起瓢 距离1416年南部航道向大会宫发出最后通牒,至今已经过去了9年,这9年之间所发生的事件,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即使是事件的亲身参与者之一,罗曼赫非的蛇姬玛琪娜和统一者库图四世,都感到目不暇接。 在正式比赛的三十个英灵之中,玛琪娜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因为她是三十个英灵中唯一的女性,在操心比赛之前,她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婚事。 为了避免玛琪娜因为是女性而被拖后腿,所以在这一方面冷弈采取特事特办的形式,他许诺玛琪娜的每一次转世都一定能和库图四世成婚,同阵营的英灵结婚,就不需要担心对比赛的影响……了。 这是正常的情况,但是对于玛琪娜来说还是有所不同,要知道玛琪娜在罗曼赫非的第一世中,趁着库图中风的时候偷袭,导致罗曼赫非分裂了三百年,虽然在库图四世的手上罗曼赫非与拉莫达重新统一,但是玛琪娜留下的玛琪娜封国流毒至今。 你说,就这种关系,玛琪娜和库图四世怎么可能好好相处呢? 而依旧是冷弈,针对这种情况再一次特事特办,对玛琪娜下了buff,她可以在没有与库图四世进行房事的情况下,生下库图四世的孩子,以此糊弄他们两人的家族,也避免这夫妻俩相看两厌。 虽然两人相看两厌,不过为了正式比赛的胜利,两人到目前为止没有多少隐瞒与欺骗,还在齐心协力的合作中。毕竟在正式比赛中,真正能信任的英灵就只有自己同阵营的队友,不是么? 此时波旁侨民联盟的统治中心,位于迈拉米半岛北部的罗素尔。 “你真的要现在发动战争?”书房中,玛琪娜询问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也是波旁侨民联盟现任联盟主,库图马特·莱戈(那几个重名的英灵,冷弈特许了他们可以取新的名字,以此区分开来) 英灵们自1380年开始转世,到1425年的如今,也大多都45岁了,开始一个个的进入所在阵营的政治中心,成为领导层。 “战争不能停下来,必须要持续不断的进行着大大小小的战争和冲突,以此来放干波旁的血。况且,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身为昔日三海霸主的波旁,已经在连绵不断的冲突中变得越来越衰落。” 听到库图马特这么个说法,玛琪娜开始回想波旁这几十年来遭遇的战争。 “1380年到1389年,和印哥纳的九年战争,虽然波旁是赢了,但是还将我们侨民联盟给放了进来,让昔日合作愉快的侨民联盟与波旁逐渐走向对抗。” “你漏了一个形容词,和你一样二五仔一般的侨民联盟,”库图马特对玛琪娜说的话补充到。 “有你这么形容你所管控的势力么,”玛琪娜翻了翻白眼,开始继续举例。 “波旁也只和平了3年,然后是从1392年开始,一直到1414年才结束,持续了22年的波恩蛮人叛乱,最后居然以波恩蛮人获得胜利而告终,这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毕竟波恩蛮人阵营的那两个英灵,都是特别能打仗的那种,”库图马特点评道。 “在波恩蛮人那漫长的叛乱之中,还有夹杂在1395年到1398年,我们的父辈领导的侨民联盟起义,虽然起义最终不幸失败,但是我们仍然获得了一些权力,可以说输了战役,赢了战争。” “通过这一次虽败犹荣的起义,我们成功让联盟的联盟主继续由侨民联盟贵族来当任,尽管波旁仍然在侨民联盟中安插了监察官,但是我们成功部分恢复了往昔在印哥纳的自治权。” 在等待库图马特慢慢补完他的话以后,玛琪娜才继续说道:“1400年,米斯四世这位灾星进行了古老荣光的演讲,我记得波旁本岛就是从这以后陷入更深的混乱吧?” 听到玛琪娜将米斯四世形容为波旁的灾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昔日法克尤的那位萨尔塔,库图马特笑了出来。 “米斯四世也很绝望啊,老航道昔日那遮天蔽日的荣光正在慢慢失去,而老航道大部分贵族们的意识仍然停留在三百年前。米斯四世要是不发表古老荣光,波旁现在连老航道都握不住,那大会宫真是举世皆敌了。” “1402年到1405年的埃安溪蛮族叛乱,大会宫的那一次平叛真是手忙脚乱,我听说埃多楠联合酋王到大会宫绪职的时候,还发了许多牢骚呢。” “也是从那一次战争以后,埃多楠就开始不老实了,当然我能肯定,埃多楠阵营的那几个英灵也出力不少,算时间他们也成长起来了。” 在库图马特吐槽完以后,玛琪娜继续回忆:“接着是从1410年持续到1424年,也就是去年才被平定的迈拉米人叛乱。说真的,迈拉米人的战斗力还真是糟糕,如果不是我们和迈席卡在背后大力援助的话,迈拉米人恐怕撑不了三年。” “而且古圪垛那个蠢货还引狼入室,他难道以为可以复制欧罗挪来人的奇迹吗!”想起5年前发生的事情,库图马特就一阵郁闷,“居然让迈席卡进去支援,结果让迈席卡一边打着支援迈拉米叛军的旗号,一边打着帮助波旁平定叛乱的旗号,席卷教化区。” “波旁也付出了代价,现在他们的教化区只剩下迪特和比萨两座主城了,其他的地区几乎都丢光了,南迈拉米租界恐怕要全部完蛋,对乌尔奇的贸易也可以宣布告吹,”尽管这一世还是波旁人,玛琪娜仍然笑着说出波旁如今在迈拉米的惨状。 “波旁人的祖先兢兢战战,筚路蓝缕,用了六百多年控制的整个迈拉米半岛贸易圈,被这一代的大会宫用了4年的时间,就丢的只剩下两座主城了,”更没良心的库图马特说起这段话,不禁捂着肚子大笑。 “不过迈席卡人至少还做到了他们入侵前对波旁宣称的借口,剿灭了迈拉米叛军,还愿意支付波旁代管费,让大会宫可以欺骗自己,教化区还没丢掉,不是么?”玛琪娜莞尔一笑,“如今古圪垛这个丢光了军队的倒霉蛋,就只能带着少量亲信到我们这里来做客了,毕竟他们也是有价值的投资对象啊。” “哼哼,我不认为修革能老老实实给波旁一直缴纳代管费,修革迟早会拒缴的。倒是赛弗力夫是条汉子,如今还在迈拉米半岛神出鬼没,对此我也只能祝福他一切顺利了。” 想起那个执着的赛弗力夫,库图马特谈起他的时候带着几分敬意,与谈到古圪垛时露出的表情截然不同。 “那位戈修革的英灵修革,现在可是春风得意了,靠着力排众议入侵教化区的扩土之功,如今迈席卡王已经考虑要禅位给他,”想起迈席卡阵营的戈修革,玛琪娜说的话中带着好几份酸意,毕竟当时修革胆大妄为的入侵,让所有的观察者惊讶。 玛琪娜还以为大会宫会直接硬钢回去,没想到大会宫最后居然缩卵了,修革赌赢了,这几年自然是过得春风得意,让因为性别问题束手束脚的玛琪娜看着羡慕。 玛琪娜继续解说到:“此外,后来南部航道独立战争的先声,从1410年持续到1414年的南部航道内战,波旁派几乎将内部的荣光派驱除光了。” “修整了不到2年,南部航道居然就觉得能和大会宫掰手腕了,对大会宫发达了一封根本不会被接受、嚣张至极的最后通牒,结果理所当然的与大会宫开战了。” “南部航道独立战争,从1416年持续到现在,这一场已经持续了九年的战争还没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 库图马特也点头同意:“是啊,虽然波旁取得了制海权,但是南部航道又和波旁不接壤,波旁每次投放的兵力都是有限的,南部航道又有那波利卡这么个杀胚蹲着,自然是波旁来多少吃多少。” “可是南部航道也没法打到波旁那里去,不是么?所以战争就陷入焦灼状态了,我听说南部航道这些日子过得很糟糕呢,”玛琪娜道。 库图马特对此并不赞同:“南部航道糟糕,波旁又能好得到那里去,波旁如今的执政长卢尔八世,那已经是连续发了两次加税令了,一次是加我们这里的税,另一次是加老航道的税。” 玛琪娜轻笑:“因为波旁同时面临两场战争啊,最近一场,北部航道从1417年持续至今的内战,同样是波旁派对荣光派宣战,但是吃过南部航道亏的大会宫这一次行动很迅速,即使南边还在和南部航道开战,也要抽出兵力去干涉北部航道的内战。” 库图马特评论:“修革也就是看到波旁本土的三大航道全部打成一团糟,才抓住这一次机会出兵教化区吧。库图的出兵,那可真是掀开波旁当时的虚弱面纱啊,听说迈席卡收兵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是一阵恍惚,老航道居然虚弱至此?” “哼哼,埃多楠半岛那边的,这十年之中连续找各种理由没有按时给波旁上贡,波旁都没对他怎么样,如今他们又是在背后和北部航道搅在一起,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对波旁发动叛乱,不过我看也差不远了。现在波旁应该庆幸,他们和波康签署了二十年的停战条约,不然苏里维尔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最后,玛琪娜做了总结:“以上,就是波旁这四十年来遭遇过大大小小的冲突。” “然而如今我要给波旁的冲突再加上一笔,是时候发动第二次侨民联盟起义,当然这次的目标不是直接对波旁发动叛乱,而是对腾龙殖民卫所宣战,然后就看波旁有没有继续干涉、同时进行三场战争的勇气了,”库图马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目标有三,一是争取侨民联盟更大的自治权;二是将波旁遭受的冲突延续下去,让波旁不断的失血;三,则是尝试夺取腾龙殖民卫所的统治权。” “呦呵?你也要做这种背叛者做的事情了?这不应该是我这种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吗?腾龙殖民卫所的英灵在昔日,可是和我们合作愉快呢。” 面对玛琪娜的调笑,库图马特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的说道。 “北部航道还没到独立的时机,接下来要由我们侨民联盟从北部航道接过起义的棒子。而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因为害怕印哥纳趁机南侵,大会宫在3年前发动了那张暗牌,印哥纳激进阵营居然是由波旁资助的。” “如今印哥纳激进阵营已经独立建国印安地,并且和印哥纳打了3年内战,可以预料得到了那么多支援的印安地与印哥纳的内战还会持续下去,这时候发动战争,我们就不需要担心北部遭到入侵。” “至于腾龙殖民卫所的英灵同僚们?”库图马特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们可以去教化区啊,教化区不是还剩着两座主城?”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六章 帝国的崩溃(十三)大贵族卢尔·玫瑰与冷雨 我的名字叫卢尔·德博拉,与波旁历史上那位着名的航海家有着相同的名字,出生于1367年波旁首都波里斯的贵族家族中。 作为一名有着悠久历史、与国同休的显赫波旁贵族,还是在老航道本部的波旁贵族出生的嫡系成员,我的前半生可以称得上是一帆风顺。 1377年,10岁的我结束了德博拉家族的启蒙教学,进入了波旁最顶级的波里斯学院学习,而且是作为一名光荣的正式学员。 如果是一些并不显赫的贵族,哪怕是老航道贵族,想要进入这个学院都需要一番功夫,但是作为德博拉家族的嫡系成员,我很轻松的就进入了这个学院。不过遗憾的是,我的高级仆人没能作为侍从学员和我一起进入这个学院,侍从学员的名额被我家族中一个旁系给顶替了,毕竟如今贵族越来越多,高级仆人也很难拿到侍从学员的名额啊。 波里斯学院的10年生涯依旧是一帆风顺,其实作为德博拉家族的成员,即使我旷课十年照样能以优秀的成绩毕业,比如我的好几个堂兄弟都是这么做的,但是我仍然去勤勤恳恳的学习了,因此获得了家族长辈的赞许。 我的婚姻也很幸福,17岁那年,在家族的安排下我娶了我外婆家族的女性成员,他也是波里斯学院的学员,当时所有人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 当1387年,我20岁从学院毕业、即将被分配去实习的时候,家族的长辈将我叫进家族议事厅中,他们告诉我,因为我的勤恳、踏实,还有高贵的血脉,我将会成为德博拉家族力捧的新星。 于是在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波里斯郊外一处富裕的城镇之中,家族派遣了许多有才能的人员过来帮我治理。说来惭愧,我实习的3年内,该城镇各项水准始终是波里斯全主城第一,然而实际上我根本没怎么治理,只需要让家族派遣的下属把文件搬上来就可以了。 地方治理的好——尽管是在家族的帮助下,还有着英俊的面貌,那几年我受到了各个公民的极度欢迎,仕途也是一帆风顺,1397年时就进入了大会宫,虽然只是一名文工助理,但是也是在大会宫中当差的一份子。 1405年的时候,为了给38岁的我刷功勋,家族将我安排到北部区,加入了剿灭波恩蛮人的队伍,在家族看来这一次剿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然而战争进行的很不顺利,最可怕的时候叛军居然几乎要攻陷波康了,当时营地一片惶恐,许多人都支持撤退,只有一个叫那波利卡的贵族竭力要求进攻,声称叛军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在虚张声势而已。 当时营地吵成了一团,许多贵族鄙视这个南部航道的粗鄙暴发户,还有一个贵族寻求我的意见,毕竟我是如今营地军衔最大、家族最高贵的人。而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仿佛是海神影响了我的思维,神使鬼差之下我站在了那波利卡这边,将指挥权给了那波利卡。 结果最后那波利卡赢得了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利,当我捧着蛮王莱恩的脑袋回波里斯的时候,全波里斯都在沸腾,而家族也在赞扬我慧眼识英才。 此后,我又在大会宫中沉浮了9年,此间是步步高升,1412年时就成为了大会宫的议员之一,代表家族参加大会宫——当然,我在大会宫中的所有提案,都是在家族的授意和首肯下提出的。 1414年,随着《多洛米承认》的签署,现任执政长遭受着波旁人百般的责骂狼狈辞职,联想起他上台前的春风得意,我不由的一阵嘘嘘,当然我没有想到,我未来的结局将会比他更惨。 在他卸任以后,凭借着昔日与那波利卡交情的我,通过劝诫成功让南部航道重归和平(实际上是哈迪斯判断应该暂时休战了),声望正隆。 因此,在随后的选举之中,47岁的我成为了波旁的新任执政长,在朔源以后,我成为了波旁第114任执政长卢尔八世,即这114任执政长中第八个叫卢尔的执政长,我的称号是美男子,因为我有着一副英俊的面孔,即使到了47岁容貌也不减当年。 在我没登上执政长这个位置以前,我总是对波旁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波旁是一个庞大的帝国,这些年来的什么波恩蛮人叛乱、埃安溪蛮人叛乱和迈拉米人叛乱,都不过是小小的麻烦,根本不可能对波旁这一艘庞大的巨轮造成损伤。 然而当我成为了执政长,能看到一些更为隐秘的资料以后,我才目瞪口呆的发现,曾经以为庞大的帝国,如今却变得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 “为什么波旁的财政状况会变得这么糟糕?”这是我质问总税务议事员的疑问。 而总税务议事员则是苦笑着回答我。 “首先是波康、也就是波恩蛮人的,他们本身造成的叛乱并不大,但是波恩蛮人叛乱的地区是在老航道的北部区,北部航道的税收、中土两个殖民卫所的税收、埃多楠的贡税,都要从那里经过,如今当然是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了。” “然后是南部航道的税收,这南部航道打了4年的内战,税收全被内战双方截留了,老航道是一分也收不到,如今虽然内战结束了,但是因为南部航道成天叫穷,那个哈迪斯还天天来波里斯闹,说什么需要战后处理,所以今年、明年的税收差不多也是黄了。” “至于教化区那里,自从4年前迈拉米人叛乱开始,税收也开始断断续续了,幸好迈拉米人战斗力不强,所以还不需要像十年前埃安溪那样,还得大会宫出来掏钱。” “所以我们那庞大的波旁到如今还能稳定的税收,也就只剩下迈席卡的租界、乌尔奇的贸易、印哥纳的贸易、腾龙殖民卫所、侨民联盟那几块收入了,这已经是将他们剥削到极限,要是再加大剥削力度,别人不说,恐怕那群桀骜不驯的侨民联盟又要进行第二次叛乱。” 仿佛是察觉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总税务议事员还发了善心的安慰我:“不过好在和波康的战争结束了,根据《多洛米承认》中的条款,波康虽然得到多洛米、巴布提斯和波康三块主城,但是不允许拥有海军,而三块主城的领海也全部割让给波旁,所以北部航道和中土大陆的税收又都可以收到了,未来几年财政情况应该能得到改善。” “既然财政情况这么糟糕,我们能进行节流吗?”这是我询问总税务议事员的第二个问题。 “节流?怎么节流?首先,因为这些年来战争越来越频繁,不要说裁剪军事支出,恐怕还得不断的扩充军事支持呢!其次,不管财政再怎么糟糕,给老航道贵族发的福利是一个子也不能少,这是古老荣光原则所确定下来的内容,恕我直言,执政长大人你要是敢拿这方面开刀,恐怕第二天你这执政长就当不成了。” “议事员阁下,但是给老航道贵族发的福利可是越来越多了,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发的福利是多少,如今发的是多少?” “发的再多又如何?执政长大人你别忘了你的出身!你也是受过古老荣光恩惠的贵族啊!” “好吧好吧,古老荣光就算了,这个给印哥纳的拨款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资助了四十多年,这从我出生起就开始资助了吧,波旁这只只吞不吐的怪兽什么时候还会给印哥纳吐东西了?” “这些人就是我们打入印哥纳的密探啊,执政长大人,恕我再一次直言,这项支出可不能砍,不然等印哥纳要对腾龙殖民卫所动手的时候,我们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天啊,这不能砍那不能省,波旁的财政情况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我的前任就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吗!” “执政长大人,你可以往好处想,从今以后北方一大笔税收就恢复了,南部航道的税收在两年以后也要恢复了,那么到时候不就有钱了么?” 在告别了总税务议事员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波旁药丸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而我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瘫软在椅子上,眼神溃散的望着远方。 自从我当了执政长以后,前半生那玫瑰色的梦境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骨髓的残酷现实。 我最初的两年执政生涯,波康的战争结束了,迈拉米战争不是太严重,南北航道天天发信息抗议古老荣光,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棘手,可能会撕裂老航道,所以我统统无视他们的请求。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不断地为改善波旁财政而努力,然而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第一把火就是发布就是寻找开源节流、改善财政的方法,即《卢尔财政令》,结果议事会讨论了三个多月,才磨磨蹭蹭的推出了第一道节流命令。 并且推出命令的过程也很不顺利,不断有各种我的亲朋好友,或是代表他们自己,或是代表他们的亲朋好友找上我的门来,到最后连我的家族都开始联络我,要我取消一些过于不切实际的命令。 结果折腾了半天,我的《卢尔财政令》被落实的地方只有4处,这还只是在老航道被推行的,至于南部航道那些地区……我都不敢想象: 1,撤销74处“已经被重复使用”的公共图书馆,将146处公共图书馆承包给私人进行有效率的经营。 2,撤销38处“已经被重复使用”的公共澡堂,将129处公共澡堂承包给私人进行有效率的经营。 3,将官方口信驿站转为私人经营,撤销77处处于内陆或者是波康边界的口信驿站,非老航道的驿站将由各航道自行处理。 4,在144处公共公园和米斯广场设立入场费。 虽然过程搞得极其狼狈,但这至少是我上任颁布的第一道命令,应该对波旁的财政情况可以起到那么一丝的好转吧?并且南部航道的税收也要来了。 就在我这么天真的想着的时候,2年的战后恢复期已经结束,可是大会宫仍然没有收到南部航道应该送上的税收,反而收到了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 “如果不取消古老荣光原则,恢复南部航道三百年前的自治权力并且给予更多的自治权力,那么南部航道就将从波旁独立。” 接到这份最后通牒的时候,我整个人是蒙圈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七章 帝国的崩溃(十四)大贵族卢尔·战争与和平 当我接到来自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时,整个人是蒙蒙的状态,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让文书赶快召集议员,在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 由于大会宫的议员们如今分散在各地,召开会议至少还要半天左右的时间,已经预感到即将是一次艰苦会议的我,就现在大会宫的执政长席位上闭目养神,结果可能是因为太疲倦了吧,我居然在大会宫中睡着了。 在大会宫中我做了一个梦,又梦到我回到了那玫瑰色的前半生,我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梦中,我的父亲告诉我,我需要做一个选择,是跟着他去腾龙大陆看我没见过的绮丽景色,还是留在波里斯看焰火晚会。 因为这两个选择都非常的好啊,让我难以取舍,犹豫不决。而望着半天没做出决定的我,父亲就催促道:“去腾龙大陆的船可是马上要开了,你要是在不作出决定,我可等不了你,要先走了。” 在各个几番催促之下,我只得下定决心选出一个选择,可是这时我嗓子突然哑了,不管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而父亲也没挽留我,随着我的嗓子沙哑,父亲就沉默的离开了,离开时脸孔变得阴郁沉闷。 随即我就被吓醒了,然后发现我处于大会宫之中,不需要再去选择留在家乡看烟火还是去腾龙大陆的解脱之情只持续了短暂的两秒,我就想起了我现在需要去考虑更麻烦的,对南部航道通牒的回复。 这还不如梦中的选择呢,至少梦中的两个选择都可以给我带来快乐。 大会宫的会议很快就开始了,尽管还有一些议员仍然在外地没有赶回来,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 会议讨论了半响,全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扯皮和推卸责任,而事到临头他们居然将决策权推到了我的身上。 那么,就我来说,是应该对南部航道妥协还是反对呢? 全盘接受是不可能的,老航道不会允许南部航道这种提议,反对的话又要出兵打仗,而一想起波旁这几年糟糕的财政情况,而且这一次面对的目标可是南部航道,那么其中要支出的钱财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想想就令人胆寒。 无果的会议在争论到天亮以后,各个议员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庄园,只留下望着大会宫呆滞的我。 在给南部航道的回信上,我沉思了很久,又想了很久,实在是不想和南部航道开战,他再怎么说也是波旁本部三航道之一啊。 于是经过多方斟酌以后,我谨慎的在回信中动笔: 希望南部航道各位睿智英明的贵族可以识大体顾大局,发挥相忍为国的精神,不管多么大的事情,我们双方都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身为波旁的贵族,没必要舞刀弄枪兵戈相向,做出骨肉相残、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悲伤往事。 至于南部航道的最后通牒,不是不可以商讨的,大会宫就在紧急磋商,争取能讨论出双方都能同意的条款。不过我也谨慎的看出,最后通牒中有几许条款过于苛刻,如果南部航道能稍微降低一下要求,或许能让大会宫的讨论更快的结束。 不管如何,和平才是最美好的,波旁人的手上不应该沾染波旁人的血液,希望老航道与南部航道的争端仅限于谈判桌上。 ——波旁第114任执政长“美男子”卢尔八世亲启 我一直到卸任以后,才了解到我这份信的遭遇。 据说,当信被送到南部航道以后,后来南部航道的执政长哈迪斯笑的直不起腰来,嘲讽说“波旁执政长怎么会是这种人?”而曾与我有过交情的那波利卡,也不屑的说“波旁究竟是波旁人的波旁,还是老航道的波旁”。 并且南部航道的果决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发出信件不就以后,就受到了荣光派的求援——南部航道的波旁派已经再一次对荣光派发动进攻,如今荣光派被打的嗷嗷直叫,正在寻求我们的干涉。 没有办法了,我忍痛在大会宫中下达了发动战争的命令,并且想要引咎辞职。 “这一次南部航道的叛乱,我本人对此难辞其咎,并且其猛将那波利卡曾经得到我的提拔,我应该要为此负责。” 然而我的辞职报告却被大会宫打了回来,家族也派来长老和我述说原因:“波旁立国千年,从古至今哪有战争刚开打,执政长就引咎辞职的?战争进行时进行人事更换会造成更多原本不必要的麻烦,再怎么困难,也得等战争打完再说啊。” 而在话语的最后,家族长老也羞羞答答的对我表示,除了上面那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不怎么重要的原因,因为我成了执政长,可以进行一些政策的调整,家族需要确保这些政策调整完毕前我仍然是执政长,以此为这些政策保驾护航。 因此,尽管我在南部航道的战争这件事情上处理失措,却没有丢掉执政长的位置,然而这也不是什么可惜的祝福,此后的几年中,作为执政长的我受到了无数的折磨。 波旁作为一个千年的庞大共和国,所进行的战争无数,而对于各项军事行动理是有各种计划的。 比如对印哥纳战场,波旁有好几套军事方案,而最常用、最受青睐的方案,则是借用与印哥纳境内西部边境同盟、西部核心的友好关系,支付他们占领费,换取借用他们的港口和间谍系统,然后一路海军一路北上,航行到印哥纳的北部核心境内登陆,开始从这里往南进攻。 如果印哥纳在此此前就从南方入侵腾龙殖民卫所,那也无需慌张,因为挡在前面的波旁侨民联盟会为大会宫通报印哥纳军队的行动,印哥纳的行迹在大会宫眼中是无所匿踪的,可以不断的对他们发动袭击。 等他们到达南部的海岸时,波旁也会动用优势海军,确保援军可以支援任意一座港口,让他们只能在内陆游走。 而等到这个时候,波旁的另一路部队应该已经登录北部核心了,然后波旁就可以发动反攻,南北夹击印哥纳。军队进攻的路上,有着波旁侨民联盟、西部核心、西部边境同盟这些印哥纳境内的反骨仔为波旁提供后勤支援和情报支持。 此前的九年战争,以及在之前的几次对印哥纳的惩戒战争,波旁都是通过这种军事方案赢得胜利的,唯一要忧心的,只是深入内陆以后不堪其扰的治安战而已,这也是波旁虽然能屡屡获得胜利、却没法征服印哥纳的原因。 至于对迈席卡的方案,则是一方面从迈拉米半岛朝迈席卡北面入侵,再利用波旁强大的海军,以及波旁在迈席卡租界的支持,迅速控制南迈拉米海湾,朝南部入侵,接着就是两面夹击。 过去数百年无数次对迈席卡的惩戒战争,波旁都是这么打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波旁只需要3年就可以让迈席卡成为内陆国,再用4年就能让迈席卡滚去林间地打游击,获得辉煌的胜利——然后就止步于此了,波旁和迈席卡打了这么多次,没有一次能成功歼灭跑到林间地打游击的迈席卡军队,只能捏着鼻子和迈席卡签一份没达到期待的不平等条约。 我在波里斯学院的时候,那里的导师就评价道,正是靠着林间地,所以迈席卡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而位于迈拉米半岛的迈拉米已经亡国。 至于埃多楠半岛,埃多楠半岛的内陆地区可比迈拉米半岛要广阔的多,波旁人只能是殖民了东边的海岸线,并探索了埃多楠半岛剩余的海岸线,至于广大的内陆地区?就只能扶持埃多楠部落,让他们去对付桀骜不驯的埃安溪蛮族了。 不过好在这么多年来,埃安溪蛮人也没造成多大的麻烦,除了1402年——1405年那一次,大多数时间都是被埃多楠打的节节败退,大体不需要波旁操心。 对海兽的战争计划,这个就更简单了,让波旁那庞大的舰队出击,反复横扫以后,即使是在《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中提到的不朽史诗五首海龙,这一千年以来都被波旁扫灭了4头,如今他们的头颅还挂在大会宫里呢! 然而麻烦的是,这一次面对的敌人,是波旁内部的叛乱,而且不是什么刁民抗税骚动,而是整个行政区的联手叛乱! 海神在上啊,波旁有多长时间没发生这种事情了?已经有四五百年了吧,自从发现迈拉米以后,就没有过了吧。 因此,当我询问波旁的将军们,有无针对南部航道的战争计划时,这些战功卓着的将军们,居然在我面前坐蜡了。 没办法,我只能派人去图书馆翻阅旧纸堆,寻找在至少四五百年以前的战争计划。 计划报上来了,那时候的战争计划主要有两类:一个主城叛乱,先切断该主城与其他主城的联系,然后派军队压上,再然后,就没了……很明显没什么参考价值。 第二类,大地区叛乱,比如南部航道叛乱。 第一次看到这名字的时候,我几乎激动了起来,南部航道这群白眼狼,居然早在几百年前就叛乱过,这下就可以参考祖辈的智慧了。 结果经过文书的提醒,我的心瞬间凉了,因为这个报告中的“南部航道”,和现在的南部航道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事实上那个时候的南部航道,是今天老航道的南部区! 果然,这份报告里的战争计划,是利用优势舰队控制制海权,然后陆军压境,水陆并进一并拿下。 可是南部区和如今南部航道最大的区别,就是南部航道和老航道在陆地上根本不相连,被森林和沙漠隔绝开来,只能靠海路连接!那还怎么水陆并进!!! “没办法了,诸位将军先行出征征讨叛军,然后在从长计议战争计划吧,”找不到任何可寻战争计划的我,只能如此颓唐的下令出征。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八章 帝国的崩溃(十五)大贵族卢尔·国事艰难请诸君相忍为国 在开始和南部航道叛军作战以后,我们才发现一个最为致命的问题,一个我们的先辈无需面对的问题:叛军也有一支海军。 因为我们波旁在这三海之中,只允许波旁拥有可以用于战争的海军,其他国家(主要针对印哥纳、迈席卡,迈拉米很老实,埃多楠本来就是内陆国家,乌尔奇因为接触不深被特许无视)被严厉禁止,并因为对方发展海军,而数次发动惩戒战争,早期的惩戒战争大多都是以这种理由打起来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虽然印哥纳和迈席卡偷偷摸摸的发展了几支海军(他们无法瞒过我们),但是素质堪忧。 因此波旁霸业至今,在每一次战争中始终掌控着制海权,可以通过“我们的海”,在海上对敌军发动随心所欲的进攻。 然而这一次的对手不同,南部航道也是有海军的,而且是在波旁文化圈中,拥有一支仅次于老航道的海军,这下麻烦大了。 战争持续下去,旷日持久,眨眼间就到了1417年,索要补给的战报连连发出,可是波旁的军队却依旧待在老航道上纹丝不动,恼怒的我终于将将军召见过来,询问他为什么会造成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我们波旁的军队一直待在老航道上!南部航道的荣光派已经只剩下一座主城了,他们发来急信哭着像我求援,说如果半年之内再没有援军,南部航道的荣光派就要全部被叛军扒光了!你们军方就是这么坐视友军沦陷吗!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将军耐心的等我骂完,然后才开始诉苦:“尊敬的执政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航道又没法走到南部航道,所以我们想支援也没办法啊。” “那你们就去支援啊!” “执政长大人啊,我们没法掌控制海权啊,你有所不知,在没有掌控制海权的情况下就贸然登陆,这就是给对方送祭品啊!而这个经验,也是我们和对方都因为这样而吃亏以后才知道的。” “一点都派不出去?”我恼火的问道。 “确实派不出去啊,执政长大人,第一次和同等实力的海军作战,我们波旁还是第一次呢,双方都在战争中积累经验。” 望着我说一句他回三句的将军,我心中不由的一阵恼火:“我们老航道的舰队,不是比世界上所有国家的舰队加在一起还多吗!居然还收拾不了叛军,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所有国家,如果只限于波旁知道的国家的话,卢尔八世这一句话确实没有吹牛,只算老航道的舰队,即使把波旁其他行政区的舰队加上去,也没法比得过,这也是老航道压过其他行政区的底蕴。 但是如果真的换成中土大陆所有国家的话,加起来大概和波旁总舰队数量相当,这主要感谢艾丰奇和汉玛多尔贡献的大头。】 而被我说一句就回三句的将军,果然有着更多的理由向我诉苦。 “执政长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老航道的舰队虽然庞大,但是是分成四大舰队的,最强大的荣光舰队现在正在和南部航道叛军作战,北方舰队负责弹压整个北部地区,征服舰队负责弹压迈拉米海湾,而南方舰队如今已经废了……大半。” “废了大半?南方舰队怎么回事!?” 此前一直掷地有声的将军,此时终于开始支支吾吾了,不过对我来说,还不如他此前掷地有声呢。 “二三年前的南部航道内战,南方舰队也参与了进去,结果如今好多舰队已经投敌了,叛军如今能和荣光舰队打的不相上下,就是靠着他们本身的舰队再加上南部航道投靠过去的。”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听到四大舰队中居然有一个已经处于半残状态,我忍不住咆哮出来。 将军擦了擦汗,继续解释道:“这不是、那时候执政长还不是阁下嘛,所以我们想着,半废了也没事,反正就迈席卡那海军,即使是半废的南方舰队也能轻松碾压,再说了可以得到荣光舰队的支持。在那之前,只需要悄悄的修复,凭借着波旁的实力,很快就能恢复南方舰队,那这件事也不需要阁下操心了……这不是为执政长分忧嘛,谁知道……” “谁知道突然遇上需要平定南部航道叛乱,否则身为执政长的我,恐怕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吧!”望着眼前这个将军,我已经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的我,只能喘着粗气继续询问:“那即使南部航道半残了,怎么还没法拿到制海权?我们的舰队应该还占优势吧!” “占据优势,但是不是非常大的优势,而且对方的军队也得到了一个非常优秀的指挥,我们的舰队在数次海战之中,明明占据了略微的数量优势,却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而没有拿到制海权,也就没法登陆。” “而没法登陆,所有集结起来的军队,就只能蹲在首都白吃饭,而我还偏偏没法将他们解散,只能这么看着。海神在上!你知道这些年波旁的财政有多困难吗!结果你还在凭空增加我的负担!我就应该把你们统统拖进古拉格喂斯大林!” 奇怪,我最后一段话在说什么?海神啊,肯定是因为我太生气了,有一刹那都感觉我的嘴唇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所以,我们军队的讨论结果,就是召集其他舰队过来,对叛军形成数量优势,早日拿到制海权,以此获得可以登陆的港口。” “只要更多的舰队就可以了?”我询问道。 “这也是这一年来战争得到的经验,当舰队数量相差越大的时候,指挥水平就越难以影响战役结果。” “那就把征服舰队召集过来吧,毕竟一是征服舰队离得近,二是北方舰队正在忙着收集北方这几年来欠下的税款,没空过来。” “执政长英明。” 正当将军鞠躬的时候,一阵警铃响起,然后就是通讯魔法的接入许可,听到这一阵警铃,我的胃瞬间就凝结了起来,知道这肯定意味着有不好的消息,而且是非常要命的消息。尽管不想接警铃,但是我身为执政长,不管再怎么糟糕的消息,也必须去接。 “不会是你们又打败仗了吧?”接之前,我孤疑的询问了一下将军,而将军则是十分犹豫的说大概不会,听他那语气我更加闹心了啊。 结果,警铃传来的消息比我预计的更加闹心。 “执政长,北部航道发生航道内内战!北部航道的荣光派和波旁派也开始发生惨烈冲突,北部航道的大执政官对你发来口信,请你谨记南部航道的教训,迅速对北部航道的内战进行干涉支援,另外北部航道大执政官因为内战的原因,希望免去今年的税收。” 听到这一则震撼的消息,不要说一旁张大了嘴的将军,连我都捂着胸口几欲昏迷,可怜我都已经是50岁的老人了啊!当上执政长的3年中,有听过什么好消息吗? “通知议员们,在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我虚弱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时,警铃又弹出一则消息。 “执政长大人!运输埃多楠、中土殖民卫所、腾龙殖民卫所运输税收的运输船在北部航道港口停靠时,被不明势力抢劫,现已不知下落!” “噗!”我吐出了一口血,彻底的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我在大会宫的紧急会议中,痛心疾首的怒斥北部四个势力的混战行为: “从12年巴布提斯战役以后,他们就说,因为巴布提斯被攻陷了,南部航道还在内战,所有不敢交给我们,这能理解,所以我忍了;14年,《多洛米承认》签署了,我们也和波康和平了,可是他们说,他们需要战后恢复期,要延迟交税,这能理解,所以我忍了;然而如今呢?北部航道内战,拒绝缴税!我看这北部航道内战,这运输船被劫,他们四伙、不,五伙势力全都脱不开关系!没准现在全在家里笑着呢!” “3年了,我当上执政长也3年了,这三年来我是战战兢兢,竭尽全力,然而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南部航道叛乱了,北部航道也要内战了,迈拉米人的叛乱还在持续,埃多楠半岛三势力暧昧不定!这波旁,究竟是怎么了!” “慎言慎言,执政长大人无比慎言啊,这些小小的叛乱不过是一时的挫折,无碍我等波旁的荣耀,执政长大人可不要自己泄了气啊,”听到我这发泄,大会宫中的议员们纷纷出言劝诫。 发泄一通以后,我也暂时冷静下来,无奈的对着大会宫中的议员们说道:“这南部航道要打仗,北部航道也要打仗,而北方的税收统统断了根,预计此后几年也不会有,诸位看看应该怎么办吧。” 于是我们从傍晚讨论到深夜,最后终于在第二天草拟出一个方案,即《卢尔八世加税令》。 “为了应对野心家挑起的内战,自今日起,腾龙殖民卫所、波旁侨民联盟、迈席卡的波旁租界、乌尔奇特许贸易商会、北迈拉米教化区,都将缴纳平叛税,以更好的服务波旁,为波旁赢得平叛的胜利,平叛税的具体条文见下文。” 是的,加税,就是加税,不要说腾龙殖民卫所和波旁侨民联盟,即使是正面临赛弗力夫领导的迈拉米人叛乱的教化区,也不例外的被摊上一笔税收。 正在平定叛乱?没事啊,看起来迈拉米人叛乱也差不多要停了,你们就从原来的军饷中抽出一点给老航道就行了,也没多大事。 国事艰难,诸君要相忍为国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七十九章 帝国的崩溃(十六)大贵族卢尔·国事艰难请诸君再相忍为国 北方在打仗,南方也在打仗,战争就这样旷日持久下去,一年、两年、三年,这期间的花费超过了我们所有人最初的预料。 随着大会宫做出干涉北部航道内战的决议以后,北方舰队也没法回来了。 不过幸好,北部航道的实力比南部航道还弱,因此光光是北方舰队就可以按着北部航道打了,再加上还可以从中土大陆的殖民地和附庸国抽掉仆从军,因此大会宫并不担心北部航道的战局。 但是南部航道就麻烦了,既然北方舰队不能来,那就只能抽掉征服舰队,配合半残的南方舰队,以荣光舰队为主一起对南部航道进行作战。 好在将军没有在这一方面欺骗我,在三大舰队聚集以后,南部航道的舰队在进行几次徒劳的反击以后,就只能龟缩在港口中,通过将军的汇报,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波旁终于控制了制海权,可以对南部航道进行登陆作战——只是此时南部航道中的荣光派,已经全部被波旁派给消灭了,要知道,此时已经是1418年。 在控制制海权以后,我们很快就展开了大规模的登陆行动,迅速控制了康波里斯这一座卢尔的故乡,南部航道原来的首府,然后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上,控制了克里斯、拉康波两座主城,期间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挫折,捷报频频传来,这让大会宫的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奋战2年,终于时来运转了。 可是,接下来的战局,告诉我这注定只是一场幻梦而已,那个可怕的对手,昔日波旁引以为傲的勇将那波利卡,如今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而那波利卡,也从我们的骄傲成为了我们的噩梦。 其实早在1418年后半年,军方从拉康波的进攻数次被那波利卡击败,大会宫就已经传出不妙的风声,而到了1419年年初,那波利卡出乎意料的突袭,更是给了大会宫极大的震撼,再一次的摧残了我的心肝。 那波利卡借助主场优势,可能是挑了一条我们老航道人不知道的道路,绕过已经被占据的拉康波和克里斯,奇袭夺回了康波里斯,并且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进攻,从东西两侧夹击我们的登陆部队,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最后被打的龟缩回主城内。 就在那波利卡这一次奇袭以后,我们还以为我们要丢掉登陆的军队,结果取得了大优势的那波利卡,居然主动撤退了! 一开始我们还疑惑不解,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就清楚了那波利卡的意图,并且惊恐万分。 那波利卡故意对这两座孤城围而不攻,逼得我们将军只能持续不断的朝着那里派兵增援,以免丢掉了南部航道的最后两座主城。然而因为运输船的运力限制,每一次登陆增援部队都是有限的,这就让那波利卡可以持续不断的对我们放血。 到了后来,这两座主城就成为一块烂肉,丢掉又不舍得,拿住又没法吃下,让我痛苦不堪。 事实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两块主城,大会宫中的一些有识之士也认识到这个危害,屡次提出弃城的建议,结果每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大会宫中总是吵成一团。 而让我伤心的是,这之中对我反对最激烈的,竟然是我曾经的好友,雄辩者安卢·格尔马克,他不愧自己雄辩者之名,在会议中的一方反驳更是对议结果起到决定性作用。 “放弃拉康波和克里斯,我们还怎么登陆南部航道?如果没法登陆南部航道,那我们还怎么平定这场叛乱?靠嘴炮吗!说要弃城的议员是收了叛军的贿赂,想要替叛军的胜利说话吗!如果要弃城的话,我建议干脆直接向南部航道求和算了!反正都打不到南部航道的土地上!”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包过我在内没有人能扛得住,毕竟现在局势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好,明明我们的海军把对方压得出不了头,我们的部队踏上了叛军的土地,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要和谈,传出去我们的名誉就要丢光了! 于是,这一次会议就在争吵中无果而终的度过了。 1420年3月的一天早上,刚刚醒来的我发现掉了一把头发,望着掉在床上的头发,想着即将要变成秃头的我,想着昔日美男子的称号,想着童年时代强盛的波旁,再想着我当执政长这6年来波旁所遭受的磨难,我不由的一阵郁闷。 有次我散心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仆人在角落嘀咕,说我已经6年没有笑过了。这是显然的事情啊,在这个时代当上执政长,能有什么值得一笑的事情? 就比如今天,我又接到了代表坏消息的警铃,不过心脏已经在这些年中被锤炼的很强大的我,表示已经有所承受能力了。 “接入,那么这一次,是海战又战败了?还是那波利卡又发动进攻了?又或者是北方出现了新的变动?” “执政长,教化区急报,迈席卡王子修革点起兵马,以帮助波旁平定叛乱为理由,向教化区出兵,现已控制了好多处城镇和一处主城!如今多事之秋,是否发动惩戒战争教化区不敢独立承担责任,请大会宫迅速发出指导意见!” 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瘫软了下来,还好在毫无颜面摔倒地上以前,就被贴身的仆人扶起。 仆人搀扶着我站起来,依靠着仆人,我虚弱的发出命令:“召集议员们,在大会宫举行紧急会议……” 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我当任执政长以来,第几次进行紧急会议。 “惩戒那帮趁乱摘桃子的鼠辈!”大会宫中,几个鹰牌的议员杀气腾腾的叫嚣着,看到他们的模样,想起他们的家族,我就记起来了,这些人基本都是在教化区中有很多投资的议员。 然而大多数的议员不这么看,这之中反对最激烈的仍然是安卢。 “如今正处于多事之秋,应该暂且忍耐,更何况如果开战了,波旁还怎么能抽出舰队,去对迈席卡进行惩戒?更要命的是,如果迈席卡与印哥纳结盟,联合对波旁发动进攻,四大舰队都已经被拖住的波旁应该怎么应对他们的进攻?” 虽然安卢的凶名赫赫,但是一些议员仍然硬着头皮做出反驳的努力。 “那难道就任凭他们进攻吗?别忘了,波旁现在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教化区的征税和对乌尔奇的贸易,可是如果任凭他们进攻的话,迈拉米半岛失去掉以后,教化区的税收和乌尔奇的贸易全都要打水漂,到时候波旁应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议员的反驳,安卢冷笑着回答道: “乌尔奇的贸易还能提得起来?别忘了康波里斯已经被叛军占据,而从乌尔奇到老航道的海路中,最狭窄的一处海峡中就是康波里斯和西艾萨克斯,康波里斯已经被叛军占据了,即使西艾萨克斯还在,那又怎么样!他们随时可以封锁海峡,断绝贸易!” “谁说可以断绝贸易,我们可以不经过康波里斯海峡,反正制海权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让贸易舰队从西侧北上,经过都末廖中转道到达中土殖民卫所,然后在到北部航道,再运回老航道。” 我的天……这个可怕的提议,看到这个猪队友的可怕,我不由的扶额叹息,果然随后安卢发出了更大声的咆哮,还好不掩盖的准确描述了这位议员的智商。 “你是智障吗?这种走路法已经饶波旁岛四分之三圈了!你又没有考虑过这之中的运费消耗,和经过海路的风险啊!要不要我们到内务部一起去算算,这么做了以后到底波旁是赚了还是亏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仿佛上千只乌鸦在我的耳边喧嚣,让我的肚子有一种撑起来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要吐出来。 我的身体开始难受,可是这一场会议,其他的议员都可以不听,甚至可以提前溜号,只有作为执政长的我,必须在这里坐到最后,屏气凝神的倾听每一个议员的争论,然后做出自己的决断。 然而这是一件好困难的事情啊,呼吸又开始不顺畅起来了,恶心的感觉在口腔沸腾……海神啊,请你发发慈悲体谅一下我这个53岁的老头吧! 此事事关重大,我没法轻易的下结论,只能先让众议员讨论,他们就这么讨论了三天,也吵了三天,几乎没有任何结果。 没投资在教化区的议员们对出兵并不热衷,认为可以通过谈判解决,其言论也是千篇一律,处于多事之秋的波旁不应该再开战线,已经收支不平衡了,还要再加税收,波旁真的是药丸啊。对于教化区被入侵,他们唯一心痛的,只有因为教化区被进攻而损失的税收。 有投资在教化区的议员,化身为最狂暴的鹰牌,吵吵嚷嚷的要求大会宫立刻出兵惩戒暴徒,谁反对出兵谁就是被迈席卡收买的波旁卖国贼,应该当场被捕。 可是几天以后,鹰牌突然就对出兵不再热衷了,根据家族传给我的信息,告诉我鹰牌他们收了修革的贿赂,并且得到修革的承诺,会好好保护他们在教化区的投资,所以鹰牌瞬间成了和平主义者。 也就是说,这般一直嚷嚷谁反对出兵谁就是收了迈席卡贿赂卖国贼的鹰牌,到最后只有他们收了迈席卡的贿赂? 不论如何,随着鹰牌的服软,再加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坚定的主意,所以这一次会议的基调就定了下来,派遣使者对迈席卡表示非常愤怒、极大愤慨、强烈谴责,并督促迈席卡尽快回心转意。 解决完对教化区的指导意见以后,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在哪里征税,来补上因为教化区和乌尔奇贸易缺失的空缺。 首先,是统治印哥纳那些被我们资助的激进势力,3年之内再不造反,我们就通告天下断绝援助,算是暂且解决了一个烦恼。 其次,是对内加税,因此我颁布了《卢尔八世第二次加税令》。 腾龙殖民卫所这些3年前刚刚加过税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再加的。可是必须要有新的税收,那就没办法了,再三犹豫之后,只能将目光瞄准了老航道,以前轻徭薄役的老航道,如今也需要加税了。 当然,贵族是不可能加税的,被贵族庇护的仆人、商家也是不可能加税的——除非我想以暴君的名头被赶下台,那加税的目标就只能瞄准那些没有势力的农夫、水手了。 没办法,国事艰难,诸君相忍为国吧,波旁会记住你们的牺牲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章 帝国的崩溃(十七)大贵族卢尔·殚精竭虑与日渐崩坏 时间一年一年的向前留取,光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祈求而停下她无情的脚步,我的头发也在这些年的时光中逐渐变白。 我为波旁操碎了心,可是没有人体谅我的牺牲,没有人注意到我因为逐渐老朽的身体额时常深夜中痛苦的呻吟,他们只记住接连沦丧的国土,越来越繁重的税收,然后将这一切的不顺全都归咎到我身上。长此以往,我的名声在老航道内越来越差,偶尔几次上街也是尽皆侧目。 长久的焦虑,让我患上了厌食症,肠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眼泪时常会不自觉的留下来。去祭坛问了祭司,祭司也帮我施展过治疗术,可是没有用处。 医生说,我这是心病,只有保持良好的心情、合理的生活作息才能治理好,神灵没有办法帮助已经放弃自己的人。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国家局势这么糟糕,坐在执政长位置上的我,又怎么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合理的生活作息?要知道,我可是在深夜的熟睡中,频频因为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被叫醒,然后披上衣服去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 因为紧急的事情太多,自从当了执政长以后,成为执政长的这么多年之中,我居然一次都没有出过波里斯(波旁的首都),生活总是单调的在家—大会宫中两点循环。 痛苦的事情,不是频频在熟睡中被叫醒去处理紧急事务,而是频频在熟睡中被叫醒去处理紧急事务以后,你发现情况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16年之间,我第一次露出笑容,居然还是在1422年的时候,当听说印哥纳境内的激进势力无法容忍软弱的印安地悍然叛乱时露出的笑容,资助了这般激进势力数十年,终于能得到回报了。 可惜,为了让激进势力打赢,我们波旁还得继续资助下去。不过往另外的方面一想,既然印哥纳已经陷入内战,那就不用担心他们趁机南侵我们在腾龙大陆的殖民地了。 修革,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迈席卡王子,在这几年间成为了大会宫中高频率提起的人名,就我的感官而言,这个迈席卡蛮人是一个无耻而又极其狡诈难缠的存在。 说他无耻,是因为他打着剿灭迈拉米叛乱的名号入侵教化区;说他狡诈难缠,是因为他似乎是一个心理大师,能准确的把握到大会宫诸位议员任何时间段的承受底线。 他时而向教化区的其他主城进攻,刺激到大会宫,再我们忍无可忍,想要出征惩戒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在那之前送上一笔代管费,声称该主城还是波旁的领土,只是她暂时代管而已,每年还会送上代管费。 并且,他至少做到了他所承诺做的事情,剿灭赛弗力夫、古圪垛两人领导的迈拉米叛乱,在修革的指挥下,迈拉米叛军被打击的奄奄一息,根据修革发过来的报告声称,迈拉米叛乱被平定已经是指日可待。 修革将我们惹的最愤怒的一次,是他居然对西艾萨克斯进攻。西艾萨克斯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谁同时掌控了康波里斯和西艾萨克斯,谁就能封锁整个南方海路到老航道的道路——除非他打算像那个异想天开的议员一样,将波旁岛饶个四分之三圈在来到老航道。 记得那一晚,就在大会宫中骂声一片、准备对迈席卡惩戒的时候,修革再次送来新的协议。 首先,他承诺这是迈席卡代管的最后一座主城,此后迈席卡不会继续扩张代管的主城数量;其次,修革愿意让波旁继续保留西艾萨克斯的港口,并且和其他主城一样,每年给波旁送上代管费。最后,修革还愿意承担起西艾萨克斯的海防任务。 修革声称“任何一个侵犯西艾萨克斯港口的军队都将成为迈席卡的剿灭对象,以上三个承诺,迈席卡愿意对着海神发誓,以此来确保该消息的真实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再担心西艾萨克斯被南部航道叛军袭击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 在听到修革传来的承诺以后,大会宫中的声讨声顿时小了许多,还多出许多议员再为修革开拓。势头一软弱下来,惩戒自然就是没法进行的了。 “那、那就暂时先让迈席卡代管着吧,等波旁形式稳定下来了,再把那些代管的主城给收回来也不迟。” 可是我昔日的老朋友,如今的政敌“雄辩者”安卢,这一次再次做出反对,依旧是非常有杀伤力的反驳。 “不过这样的话,教化区中还没有被代管的主城,就只剩下迪特和比萨两座了,那样虽然我们还能掌控住北迈拉米海湾,但是对乌尔奇的贸易怎么办?分布在南迈拉米海湾的那些波旁租界怎么办?” 听到安卢的这个质问,我瞬间头皮发麻,可是又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只要暂时糊弄过去:“国事艰难,让租界的子民们为国牺牲一下吧,诸君要相忍为国啊。” 我承认,在那一刻的时候,我心中思考的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想着,或许租界的波旁侨民自己死光了、逃光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各位侨民们,我也知道你们为国家做出了许多贡献,随着《卢尔八世加税令》发布的几年中还从你们这里收到了税收,但是国势这么艰难,你们就不要再麻烦国家了可以吗?自谋生路去吧,大会宫是暂时帮不了你们了。 尽管国势这么艰难,但是手下有一帮刁民,不但不为国分忧,反而还抓紧时间、利用一切机会给我使绊子。 我说的这个刁民,就是波旁侨民联盟的连盟主,库图马特,在1425年初的时候,他就给我送上了一份大礼,在没有通知大会宫的情况下,在腾龙殖民卫所没有受到任何绝罚的情况下,悍然出兵腾龙殖民卫所! 库图马特出兵的理由,是声称这几年南部航道的叛军海军领袖莱索诺,是来自腾龙殖民卫所的贵族,因此腾龙殖民卫所的某些贵族与南部航道叛军有勾结,库图马特这一次出征,就是要去腾龙殖民卫所调查这一件事。 可恶!混蛋!如果只是要调查腾龙殖民卫所的话,你为什么又将大会宫派去波旁侨民联盟的监察官全部赶走!你这不是犯上作乱是什么! “出征!惩戒这个犯上作乱的卑鄙之徒!” 大会宫中,在又一次的紧急会议中,诸位议员们不可避免的、理所当然的再一次吵成一团,其中保持反对出兵意见的议员中,最显眼的存在依旧是安卢。 “侨民联盟的使节说了,他们的税收还会按时缴纳,可是如果我们出征的话,侨民联盟的税收也要泡汤了。” “到那个时候,北方的税收泡汤了,南方的税收泡汤了,波旁还剩下什么?只剩下老航道了!老航道的税收能同时承担两场、不,你们出征的话就是三场战争的吗!波旁已经多少年没有加税过了,执政长阁下上台以来已经发过两次加税令,难道为了同时维持三场战争,就要发布第三次加税令吗!” “如今的战况是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了解。南方战场,为了保持制海权,我们必须一直对舰队持续不断的投入,可是登陆部队屡屡遭到歼灭,6年了,丝毫没有进展!战况一切如初!” “北方战场呢?因为南部航道正在进行战争,能掉到北方战场的兵力就少得可怜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光荣的将军仍然努力收集的资源,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协调威慑蛇鼠两端的殖民卫所和埃多楠,勉强让军队占据了上风。可是因为没有足够数量的军队投入,北方战场始终没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大会宫中可以成天的叫嚣惩戒迈席卡——虽然这些议员十分可悲的最后都被收买了、别打岔!这不是重点!大会宫可以惩戒迈席卡的原因,是因为与南部航道作战的舰队群就在南迈拉米海湾,可以轻松的调动那里的舰队来波旁运兵,从南面登陆迈席卡,而南部航道有事的话,舰队也可以迅速回防,这是我认为可以惩戒迈席卡的原因。” “但是海神啊,你们现在要去惩戒的不是迈席卡而是波旁侨民联盟!波旁侨民联盟在哪里,学员们?在北方!我们要是想运兵的话,就得吧舰队群抽离战场,然后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觉得莱索诺、觉得那波利卡会和你们一样愚蠢,就这样看着压力减轻而不作出任何行动吗!” 安卢阁下喷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虽然其中诸多粗鄙之语,但是话粗理不粗,没有人能反驳他的质疑。 望着一片宁静的大会宫,我面露悲伤的吐出我不愿意说的话,可是如今必须要说了,波旁,真的已经撑不住了:“我们,和南部航道叛军和谈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我羞愧的低下头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不过还好,这不是波旁第一次服软,我的前任那一次对波康服软,那被骂的才叫够呛,而且是我亲自经历的,真是可怕的过往。而已经有了波康的经历了,我觉得这一次我接受的咒骂,恐怕会小那么一点了吧? 毕竟,什么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几个星期以后,在被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责骂以后,大会宫终于派出了对南部航道的和谈使者,请求和谈。 又过了几个星期,与南部航道叛军的谈判终于尘埃落定,至此长达9年的南部航道独立战争结束。 根据和谈的条约,波旁承认南部航道独立,并且不追究南部航道贵族们的责任,双方互相交换俘虏,签署40年的和平条约等一系列的小事。 南部航道独立建国,国名就叫做“波旁的南部航道”,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从天界发来的国名简称中,我感觉到深深的侮辱,南部航道的国名简称居然叫做“波里斯”?海神啊,你这是抛弃波旁了吗?为什么你要把波旁首都波里斯的名字赐予南部航道?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帝国的崩溃(十八)大贵族卢尔·不相忍为国就休怪我无情 大历1425年,随着我代表波旁与波里斯签署和约、承认他们独立以后,一直倔强着不肯和谈的北部航道立刻软化了态度,随后很快就在大会宫派出使者的协调之下,与内部的荣光派结束了内战——不过此时,北部航道也是波旁派占据了上风,大会宫的许多议员都坚信,北部航道的如波里斯故事即将上演。 当这两场战争解决了以后,我原本以为,下一步理所当然的应该是去惩戒骚动的波旁侨民联盟,遏制住他们对腾龙殖民卫所的进攻,可是连这个问题,都让大会宫再一次的吵成了一团,而带头反对我的,又是我曾经的好朋友,“雄辩者”安卢。 一开始,我对那些拒绝干涉腾龙殖民卫所的安卢感到十分愤怒,难道他们是卖国贼?我倒想看看安卢这一次会说出什么理由来辩驳,我不信这都能洗。 然后我又输了,安卢每一次和我对抗时,说的理由都非常有道理,——而这让我更加烦恼。 安卢反对的原因主要有三。 一,税收问题。如今虽然波旁侨民联盟对腾龙殖民卫所进攻了,但是波旁侨民联盟的税收在打了折扣以后还是按时缴纳,而腾龙殖民卫所已经完全不予缴纳税收了。如果我们干涉腾龙,那么连波旁侨民联盟的税收也别想拿到了。 二,北方问题。北部航道的内战刚刚结束,这意味着与中土两个殖民卫所、埃多楠的联系再一次通畅起来,如今要紧的事应该是将精力放在北方恢复税收,而不是继续粗暴的去干涉腾龙的事情。 三,舰队问题。四大舰队中,经过了九年多的战争,不管是哪一个舰队都是损兵折将,受创严重。因此如今要紧的事情,应该是紧急恢复舰队,休养生息,以备防御北部航道即将到来的下一次叛乱,而不是在舰队刚刚激战完还没恢复的时候,又将他们投入腾龙战场。 面对安卢如此犀利的反驳,包过我在内的主战派,没有一个能做出有力回应,因此暂不干涉、恢复实力的意见就在大会宫中取得优势。 但是虽然做出暂不干涉的基调,还是需要有所回应的,否则这种行为都不管的话,蔓延开来像什么话!其他行政区有学有样怎么办! 可是既然不用武力干涉的话,那该怎么办呢?只能是老规矩了,强烈愤慨,严厉谴责,坚决反对。 把这事情丢给专门的文书去写吧,我就不去操心了……天可见怜啊,放在一百多年前的波旁面对这种情况,可从来不说这些话语,从来都是舰队开到逆者家门口,对他们进行从心理到肉体的惩戒啊! 接下来几个月,我将远在对岸的腾龙大陆之事放到一边,一门心思扑在恢复对北方的征税和乌尔奇贸易上。 先说北方税收。北部航道是没法管了,他们已经控制了税收,虽然嘴上说这是今年定额的税收,但是实际上税收有多少那只能是天知道了。所以这一次复税的重点目标,就是两个殖民卫所和仆从国埃多楠。 不过这一次的税收恢复过程非常不顺利,两个殖民卫所各种叫穷,而埃多楠对贡税征收也是拖拖拉拉的态度,使者送上来的报告让我恨不得派出舰队对这群刁民进行惩戒,只是波旁那空空如也的国库制止了我的冲动。 冷静下来以后,我仔细一想,虽然北方税收拖拖拉拉,但起码他们没有直接暴力抗税啊,暂时先这么着吧。 至于对乌尔奇贸易的恢复努力,也是让人郁闷的吐血,麻烦的主要制造者来自可鄙的修革王子——现在应该叫他新任迈席卡王了,他通过武力胁迫和拉拢,在波旁陷入战争无暇顾及租界的时候,成功让租界对他降服,然后成为了乌尔奇贸易新的中介商。 为了恢复乌尔奇的贸易,我只能捏着鼻子派出使节去和迈席卡和谈。然而真是龙陷浅滩遭虾戏,王修革一脸倨傲的否决了我们的提案,只愿意把乌尔奇的贸易转一手再给波旁进行经营。 “没了我们波旁的贸易网络,你一个连海军都没有的国家怎么进行经营!” “呵呵,阁下还是放尊敬点为好,且不说我是迈席卡的王,难道阁下以为如今三海还是波旁的海?波旁拒绝迈席卡,迈席卡就去找波里斯,到那时候你们怎么办!” 听到王修革的这种威胁,使节毫无办法,只能哭丧着脸回到波里斯(首都)找我复命,宣告任务的失败。 事实上我已经收到了谍报,波里斯早就开始和迈席卡接触,参与进对乌尔奇的贸易之中,并且他还和波旁其他的叛军有着广泛的联系,让人憎恨。 依旧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皱着眉头同意了迈席卡的诉求,让波旁接受经过一层剥削以后的乌尔奇贸易。 “收入严重下滑,可是海军的重修工作还在继续,并且军队也在紧张的整军备战之中,不管是去干涉侨民联盟,还是去镇压再一次的北部航道内乱,都需要整军,这意味着更多的军事财政投入。”这是军事议员的汇报。 “可是民间反加税情绪已经很严重了,他们认为如今既然战争已经结束,那么处于特殊时期的加税令应该也一齐结束才是。”这是财政议员的汇报。 “蠢货!愚蠢的民众,战争只是暂时消失,十年之内北部航道必定会再生动乱,所以应该继续整军备战才是!如今停止整军备战,只会在战争爆发以后遭遇到最大的损失,连我这个资质不高的执政长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为什么看不出来!既然国势艰难了,民众就要相忍为国啊!这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听到不顺心的报告以后,这几年来脾气越来越暴躁的我立刻辱骂了出来,然而骂完以后还是需要做出解决的方案。 “没办法了,既然民众要给个交代,那就只能给一个了,通知文书立刻草拟《加税令限期延长法案极其解释》的报告,以及一份《相忍为国》的演讲稿,”随着做执政长的时间越发的久,我感觉我的政治手腕越发纯熟。 时间向前飞逝,大历1427年的到来几乎是眨眼间,随着两场战争的结束,感觉我终于时来运转了一点,虽然恢复税收的努力有着诸多挫折,但在我看来,起码有所恢复。 “所以我做的这个执政长,还是可以的吗。之所以有这么多挫折,应该是这一届的波旁人不行吧,即使放费力逊九世在我的这个位置上,恐怕也不能做的比我还好吧,”喝着药水的我气定悠闲的想着,可是2年未听闻的警铃,却又再一次响起。 听到警铃的响起,我刹那间就吐出口中的茶水,身体许久未有的颤抖起来,头晕、眼花、目眩。 “迈席卡拒缴教化区去年的代管费,还打伤了波旁的征税人员!” 该来的还是来了吗?我仰天长叹一声,然后说出了许久未说的话语:“召集各位议员们,在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 因为我知道,这一次的拒缴,代表着迈席卡想要让教化区正式成为迈席卡的领地,摊牌的时候到了。 “出征!必须出征!给迈席卡一个惩戒!顺便将侨民联盟也一起打了!一是这两个势力都不是什么强大的势力,没看见波旁以前是怎么收拾他们的;二是我们整军备战2年了,也需要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在这一次会议中,我罕见的发表出自己的鲜明立场,引来了无数议员的侧目。望着议员们的集体注视,我不由的感觉到一股权力顶峰的感觉。 尽管,在这一次会议中安卢力诚出兵的不可,想要放弃教化区,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决定出兵,而在最后的投票中,我获得了优势。 之所以这一次我这么积极踊跃的出兵,是因为我感觉也做不了多久执政长了,毕竟1427年时我也60大寿了,难道以后载入史册时,别人评价道我,就是“哦,这就是那个让波里斯独立出去的执政长吗?还发布了几条加税令,然后就没什么贡献了。” 不!绝不!我无法接受在后世得到这么一个评价!在我的任期内,我至少要取得一场胜利!这就是我这一次这么踊跃出兵的原因,况且这一次的对手基本没有海军,比起波里斯来说,应该还是蛮好对付的吧? 我的好心情只持续了1个月,然后就为我的草率付出代价。 迈席卡的王修革,以及他手下的头号大将柯杰,都是一等一难对付的存在,他们两个率领的军队给我们造成了无数的麻烦,战争走向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又一次的旷日持久下去。 至于对波旁侨民联盟的干涉,也遭到了惨败,当我们过了两年才去干涉的时候,此时殖民卫所只剩下最西边的阿玛达还没被攻陷,其他的据点已经尽皆沦陷。虽然打了2年战争的波旁侨民联盟也有点后劲不足,但我们的波旁军队也无力反攻。 而波旁侨民联盟的军队无法抽掉走,又还需要留出一定军队防备可能的叛乱,这一次我们出征的军队捉襟见拙。 比起战局的劣势,更糟糕的是财政情况变得恶劣起来。 乌尔奇的贸易,断绝了;教化区的代管费,全没了;腾龙大陆的税收,全完了;北方刚刚恢复的税收,被迈席卡抢光了…… 是,北方(两个殖民卫所、北部航道、埃多楠)那些混蛋就是这么无耻,声称迈席卡的舰队在北方出没,然后将他们运输税收的舰队全部抢光了……法克,混蛋。 此外,波里斯也从战争中的损伤走了出来,完成了战后恢复,和我们有40年和约的波里斯,开始愉快的继承我们昔日的贸易网络,到处做生意。 对乌尔奇的贸易,迈席卡已经交给波里斯了,而在迈席卡的波旁租界,迈席卡也全部转交给波里斯了,这两个国家开始走向亲密的合作,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噩梦。 除此之外,波里斯开始疯狂的蚕食抢夺我们在印哥纳的贸易份额,尽管在沿途没有港口,波里斯的商人仍然坚强的从康波里斯出发,航行到印哥纳的西部边境进行贸易,而因为战争百业凋零的波旁,只能看着原本属于我们的份额被大规模的抢走。 “税收又不够了,没办法,只能相忍为国吧。” 为了应付波旁更加险恶的局面,大历1427年,我发布了《卢尔八世第三次加税令》。因为我认为,古老荣光原则只适用于真正的老航道,换句话说,北区(只剩下康波主城了,其他地区已经被波康占据)和南区同样要承担昔日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所承担的义务。 毕竟,国势这么艰难了,诸君要相忍为国啊。 再说了,北部区和南部区,你们可是和老航道直接接壤的,如果你们不识好歹,不为国尽忠,体谅国家,相忍为国,那也休怪大会宫无情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二章 帝国的崩溃(十九)大贵族卢尔·继续恶化 我们对迈席卡的惩戒战争和对侨民联盟的干涉战争持续了1年,这一年中不管是哪一个战场的进展都颇为不利,因此大会宫中出现了两种意见,一种是放过侨民联盟主攻迈席卡,另一种是放过迈席卡主攻侨民联盟。 而一如既往的,两方议员的观点都非常有道理,让我难以取舍应该听从谁的议案,于是只能先将这一个提案暂时搁浅,寄希望于拖着时间,看看战局能否有所好转,说不定拖着拖着转机就来了呢? 结果就这么拖了1年,依旧没什么转机,倒是老航道内部的某些令人不悦的呼声,比如要求降低税收的请愿,变得越来越大,看到没法再拖下去了,我只好再次在大会宫中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该如何处理。 结果再一次一如既往的,在身为执政长的我没有明确表态的情况下,那些议员争不出一个以所然来,就这么又争论了几个月,看到迟迟争论不出结果,没办法,我只能让大会宫中所有议员投票,凭借着民主原则来决定行动。 毕竟,集体负责制就是集体不负责,民主投票以后,就方便我甩锅了啊。 投票的结果,是放弃侨民联盟、主攻迈席卡的选项占据了上风,于是我从善如流,开始依照这一个选择采取行动。 当然,在行动之前,我吩咐和谈人员尽量放慢脚步,没准再坚持一会儿,事情就出现了转机呢?于是和谈人员又慢吞吞的行动了几个月,想要等待战局转机的到来,可惜直到1430年初和谈结束为止,转机依旧没有到来。 我身为大会宫的执政长,再一次代表波旁,与侨民联盟那可憎的连盟主库图马特一世签署了《阿玛达协定》。 根据《阿玛达协定》的规定,波旁侨民联盟重新成为波旁的行政区,对波旁缴纳应该缴纳的贡税,以及减免应有的关税,承诺10年之内不对波旁进行再一次独走或叛乱;然而作为交换,波旁侨民联盟有权自主任命他们的官僚,波旁派遣到侨民联盟的监察官将失去一堆权力(这等于该职位几乎成为摆设),此外腾龙殖民卫所除阿玛达与扫尾以外,其余地区的官僚任命权将交给波旁侨民联盟指定。 虽然谈判的过程拖拖拉拉用了3年时间,一直到1430年才结束,但起码是谈判成功了,我们从腾龙殖民卫所撤出的军队,可以调遣到迈席卡进行战斗。 此外,援助印哥纳激进派的行动也暂时告一段落,激进派已经成功从印哥纳独立,国名简称是印安地。尽管印安地十分想继续接受波旁的援助,但是我仍然拒绝了印安地的请求,还大幅度削减了对印安地的援助,以此来缓解财政危机。 一想到要有大笔军队和大笔资金投入惩戒战争,我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既然波旁可以全力对付迈席卡,那么接下来的战争一定是势如破竹了吧? “咚咚咚!!!” 二月初我坐在大会宫的办公室处理文件时,再一次传来了熟悉的警铃,深知肯定是不好事情的我,在大口深呼吸静下来以后,才装作镇定的接入了警铃。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难道你们在迈席卡又被打败了?还需要更多的支援?”接入警铃之前,我心里一阵嘟囔,用尽可能险恶的心态去猜测接入的警铃,“还好新一批援军即将到达,所以不管你们被迈席卡打败的多惨,我都有心理准备了。” “执政长,急报!腾龙殖民卫所的大部分军队,在听说自己不是要回老航道修整、而是要前往迈拉米半岛继续作战以后,发生了哗变,甚至将宣令使暴打了一顿!如今正在野外结营对抗!请大会宫立刻下达指导意见!” “我的天啊,军队哗变……”听到这个消息,我再再再一次目瞪口呆,感受到整个世界对波旁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 “通知所有议员,在大会宫中召开紧急会议。”为什么我如今所这句话会是如此的熟练啊! 在又又又一次的紧急会议上,我和议员们探讨了军队哗变的问题,经过几天的紧张讨论以后,我们做出对这一次事件的处理基调。 “哗变军队在交出哗变首领接受大会宫的惩戒以后,军队可以得到三个月没有军饷的休整,但是三个月之后,仍然要投入迈拉米半岛战场作战。” 这是大会宫大吵了几次以后得出的妥协方案,是大会宫能做出的最低限度妥协。“没有办法了,因为那群不知感恩的士兵们,我们对迈席卡的大规模攻略计划,只能等到三个月乃至更久以后再发动了。”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之间,迈席卡也没有发生什么声势浩大的反击,这其中倒是过得宁静,除了一件小事。 那是一个月以前发生的小事,当我从府邸去大会宫工作的时候,发现一个瞎了眼断了腿的老头,正在米斯广场上对着一位贵族哀求。 “尊贵的贵族啊,小人我是来自康波的波旁公民,从3年前、不,从波康战争开始,我就追随着大人们的旗帜,为波旁的荣光奋斗,至今也有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间尽管我丢了一只眼睛,受了七处创伤,但我从来没有怨过波旁,也自认从未对不起过波旁,我为波旁尽力了!” 这个瞎眼老头死死的抱着贵族的大腿,一开始贵族不打算粗暴的推开他,因此尽管想要摆脱这个老头,一时半伙也摆脱不了。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围成一圈在注视着老头和贵族的对话,而和往常不同,此时的气氛是如此诡异的沉默,望着沉默不语的人群,让我不由的一阵胆寒。 “可是,从南部航道平叛开始,我就被召集走了,连中间的两年休战期,我都是在迪斯(教化区仅存的两处主城之一)度过的,从来没有回过家,27年以后又马不停蹄到了腾龙殖民卫所打侨民,即使我的腿在战争中残疾了,也没有退缩当逃兵过。” “那是因为你一个康波人在阿玛达没处跑,”用了点力在推脱他的贵族怒斥到,看得出来,被这么多沉默的野兽注视的贵族,感到了羞耻和不耐烦。 可是老头没有回答贵族,继续自说自话去:“可是2年前,我的大儿子和三儿子被你们征召到阿玛达,1年前,我的二儿子和一个孙子也被你们征召到阿玛达,再算上已经被你们征召为水手的3个孙子,我们家的男丁已经空了啊!更何况在战争中,我的……我的,死了啊,死在我的眼前……”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头的咽喉中哽咽了起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而围观的人群中,也或多或少传来了啜泣声。 “承蒙大会宫恩典,今年有三个月的休整期,可是我回家一看,婆娘们居然饿死了2个!剩下几个也是面黄肌瘦,穷困潦倒。” “我不是不知道大会宫加税令也是为了波旁,可是我家本来就在康波,几次加税令累加起来已经很夸张,男丁又全部抽走,这样我们家根本过不下去了啊!贵族大人啊,行行好,你行行好,至少让我们家留一个男丁在,让我们不至于打完仗回家却发现家中已经断粮了啊!” 听到老者的嚎哭,围观群众中也接连响起啜泣声,似乎对老者的控诉深有同感。 然而被老者抱住大腿的贵族就不这么认为了,见到没法用文雅的手段推开老者,贵族终于不耐烦了,运起灵力来,一脚就将老者击飞,还顺便击倒了几个围观者。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阵发毛,也不管这个贵族还要如何说话,就径直朝大会宫中走去了。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至今却仍然清晰的记在我的脑海中,甚至老者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的记得,而最让我发毛的,就是那沉默的围观群众。要知道,往常的米斯广场是充满了吵闹声,而那一天是诡异的宁静。 “呼,大概没什么事情吧,应该是我反映过敏了。别去想这个了,因为从今天开始,士兵们的三月休整期也到了,接下来大会宫要紧的事情是对迈席卡最后的大征服,没工夫去想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咚咚咚!!!” “接入,”我一如既往的在接入前镇定的回答,而此时我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经验和感觉,每次我觉得我已经有承受能力的时候,新来的警铃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 “执政长,急报!南部区的士兵拒绝征召,还殴打了征召官,在征召官召集军队以后,双方发生了流血冲突,很快就引发了主城暴乱,暴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南部区蔓延,请大会宫立刻下达指令!立刻下达指令!” 砰!我将手中的杯子捏碎,杯子的碎片割伤了手也仍然没有感觉,双手不住的在颤抖,暴乱、暴乱、暴乱,又是暴乱! “召集大会宫的议员们,在大会宫紧急召开会议,”我在熟练的对文书传达完这个指令,文书出去以后,我咆哮了一声,然后将房间内能杂碎的东西都杂碎了。 到达大会宫,紧急会议召开之前,我偷偷找到了本家族的议员长老,颤抖的像一个63岁的老孩子,对着议员祈求到:“我想引咎辞职,即使留下骂名再多我也无所谓了,这份工作不是我能干的。” 本家长老听到我的哀求以后,翻了翻白眼,对我厉声喝道。 “蠢货!你以为从3年前你一意孤行发动惩戒和干涉战争开始,这位置还是你引咎辞职就能下去的吗!你现在要是下去了,留下这一烂摊子,我们整个家族都要被你连累!到时候,看看家族是花大力气保你这个废物,还是和愤怒的群众一起把你搞臭搞死!” 说罢,议员长老就转身离去,留下手脚冰凉的我。 “玫瑰色的前半生,还有这冷雨一般的后半生,我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啊!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当这个执政长!”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三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大贵族卢尔·暴乱时的庆典 老兵哗变席卷了老航道整个南部区,接着北部区也发生了哗变,那段时间我真是一日三惊。 这一次哗变的规模能闹到如此巨大,根据大会宫的探子打探得来的消息,其中南北部区的贵族在背后起到不少推动作用,而波里斯以及北部航道也提供了或多或少的支援。不管大会宫信不信,我是信了,他们哗变肯定和我的政策无关。 因为此番叛乱,对迈席卡的新一轮攻略计划彻底泡汤,大会宫不但不能支援迈席卡战场更多的波旁兵力,还得从战场上抽走一些兵力,将其掉回老航道镇压哗变。 其实在调遣军队的时候,我们的心中也有一些害怕,害怕调回来的军队也会跟着一起哗变,不过幸运的是,最终他们仍然老实的听从我们的调遣。 而在迈席卡抽掉过来的兵力到达之前,经过大会宫的讨论,决定先对北部区的叛军下手,因为北部区由于波康独立的原因,如今只剩下一座主城,还是因为二十多年波康战争导致破败不堪的康波主城。 满以为这一次对北部区的平叛会无比顺利,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几个议员甚至充满乐观的打趣,“北部区可是只有一座主城,军队要是连这都无法平叛的话,那他们干脆就直接自己吊死自己算了。” 然后又是警铃。 不会是新调去的军队干脆一起加入哗变了吧?这种想法在我脑中飞逝而过,让我战栗不已,在我颤抖的聆听了警铃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加入哗变,但是也好不到那里去。 “通知所有议员,在大会宫中召开紧急会议,”尔后,我极其熟练的再一次说这句话,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平叛,居然也出了岔子。 “这次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大会宫中的议员们询问。 “该死的康波叛逆向波康寻求庇护内附,现如今声称已经加入波康,换句话说康波已经不再是波旁的领土。”我垂头丧气的解释道,而不出意料,当这段话出现在大会宫中时,除了部分消息灵通的议员以外,大部分议员发出了惊愕的叫声。 “这是非法的!波康和我们还有20年的停战协定,14年签署的,如今应该还有4年的休战期!” “可是如今波康可没和我们开战,是康波自己主动内附,这并不算打破休战协议,是属于神灵所允许的范畴,”我苦笑着解释道。 “等一等,我想起来了,正常休战协议的模板中,不应该有休战期间双方禁止接受对方主城内附请求的条款吗?这算是违例啊!可以请海神大人下来惩戒波康!” 我继续苦笑,剿灭了对方的幻想:“理论上正常的和约中应该有这个条款,可是我的前任在签署和约的时候,认为不会有哪一个波旁人,会愿意投奔到波康去接受蛮人的统治,所以故意在《多洛米承认》中删除掉这个条款,当时他还沾沾自喜,认为这是他对波康的一个侮辱。” 听到我的解释,我看到有一些议员口中问候了我的前任,其实我也想问候,甚至还想当面问候,可惜我的前任已经作古了。不过虽然前任已经作古,但是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还得给我们的前任收拾他的烂摊子。 “有一点值得庆幸,那就是南部区无法投奔波里斯,所以我们还和南部区有得一打。” 于是接下来,我们在大会宫中商量完了作战的事宜,然后就出动军队对南部区哗变叛军进行平叛。 而不出意料,得知了我们抽掉走军队以后,王修革率领迈席卡对我们发动了反攻,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这一次得到迈席卡反攻的警铃,我表现出极大的镇定,这也是我少数预判成功的警铃内容。 “让军队撤出收复区,灵活的死守迪特和比萨,这两座最要紧的主城不丢,波旁就仍然能掌控北迈拉米海湾。”这是经过大会宫研究以后决定的军事指导意见,然而还有没说的话是,掌控北迈拉米海湾的南部,毕竟侨民联盟已经反水,北迈拉米海湾也不再是波旁的“我们的海”了。 1430年的剩下时间中,迈席卡收复了过去被我们占据的所有失地,我们再一次退回比萨和迪特。对迈席卡的惩戒战争又回到了原点,这三年仿佛什么也没有做一样,徒劳无功一场。 不过我仍然没有结束于迈席卡的战争状态,因为我幻想着等到老航道的叛乱平定以后,再对迈席卡发动新一轮的进攻。然而我的幻想只持续到了31年就被打破了,迫使我不得不捏着鼻子对迈席卡求和。 “执政长大人!十万火急的紧急情报!北部航道宣布独立建国!正在大肆驱除老航道派遣的官员!” 头昏,眼花,目眩,更糟糕的是我还呕吐了一场,呕吐物把书房珍贵的垫子给污染了,弄得狼狈不堪。 这一次,大会宫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做出了对北部航道实施最严厉惩戒的决定,要坚决出兵扞卫老航道最后的权威。这一次必须要坚决,否则中土大陆的另外两个殖民卫所和埃多楠也会跟着北部航道一起暴动。 然而郁闷的是,随着北部航道的叛乱建国,北方剩下三个势力虽然没有跟随叛乱,但是又恢复了过往的作态,连象征性的税收都不肯给我们了,理由就是被北部航道的舰队击沉,没有办法运给我们。 哼哼,没有办法运贡税给我们,倒是有力气运输补给给北部航道进行叛乱是吧?一群乱臣贼子! 不过在出征北部航道之前,我们还必须得把南部区的哗变给解决。这个倒没发什么大功夫,南部区实力不如真正的老航道,更要命的是陆路和我们接壤,因此只用了一年,就将南部区的哗变给彻底解决,从而可以大举进入北部航道,收复故土。 而为了应对再次即将枯竭的财政,我不得不熟练的发布新的加税令,即《卢尔八世第四次加税令》。 这一次加税的目标是真正老航道的平民们,你们已经享受共和国数百年的优惠了,如今也是该为共和国做出贡献;除此之外,还包过南部区的贵族,这是因为要惩戒他们此前的叛逆,因此即使是贵族身份也不能幸免。 这一次之所以要如此苛责的加税,除了应付战争以外,还有需要举行庆典的原因。是的,庆典,波旁建国1300年的庆典。 说来真是令人嘘嘘,今年1432年可是波旁建国1300年的吉利年份,然而建国1300年的时候,波旁却已经陷入这番风雨飘摇的模样了。 想当初在1200年庆典、乃至此前更多逢百年份的时候,波旁举办了无数次盛大的庆典,尤其以一百年前那一次规模最为宏达。 记得我小时候,常常听家里长辈讲那一次庆典的辉煌往事——即使那几个长辈在当时只有几岁,当时留下的印象至今没有消散。他们所述说的前尘往事,听得我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生活在那个时候。 不过当时我还在庆幸,虽然我没法赶上1200年的庆典,但是我可以赶上1300年的庆典啊,小时候的我还在天真的想着,听长辈说庆典是一次过的比一次辉煌,那等到我这一次应该会比以往更加庞大,然后我老了以后,就能一脸幸福的对着小辈们述说那一次辉煌的庆典,并可惜的告诉他们,按他们的出生年龄来看,一辈子是碰不上波旁建国庆典了。 可是到了如今,我童年的梦想已经成了一个笑话,波旁不可能再造出比1200年更加辉煌的庆典。但是虽然不能超过1200年,至少也要举办一下啊,在这个黑暗的年代,就是需要庆典的狂欢来驱散人民心中的阴霾啊,顺便也圆一下我儿时的梦想。 所以在我力排众议之下,此番庆典得以举行,我也执意让军队过往庆典再去镇压北部叛军的叛乱,这也算是对他们做出的补偿吧。 庆典中,我不顾执政长的身份,亲自到达了米斯广场上与民同乐,很开心的看着庆典的一个个项目,看着满天飞舞的火焰,一时间眼泪几乎盈满了我的眼眶,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玫瑰色的童年时光。 而在这时,一阵稚嫩的童音打断了我的怀古,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两个贵族孩子在拉扯我的衣服。 旁边的文书立刻像我报告这俩孩子的信息:“尊敬的执政长大人,高个的这是格尔马克家族的费力逊,矮个的这是那博巴家族的卢尔,他们今年都是12岁。” 格尔马克家族?也就是说这个费力逊和我曾经的好朋友安卢,是同一个家族的。尽管如今和安卢有着许多不愉快,但是我不会将怒气朝着一个小孩子发泄,因此身为65岁老者的我,慈眉善目的询问他们。 “哦,格尔马克家族和那博巴家族的孩子啊,这两个家族都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呢,两位小孩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要我给你们留个灵力印记吗?” 可是那个叫费力逊的小孩,脸上却浮现出一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表情:“尊敬的执政长大人,我是来向你建言的。” 尽管对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但是我还是怀着老者对待幼儿的心态,慈眉善目的询问道:“那么我们这两位可爱的小朋友有什么意见对我提出呢?” 这时候,矮个的卢尔拉了拉费力逊的衣袖,轻声说了句“没有用的”,但是费力逊没有在意卢尔的拉扯,用如此坚定的目光看着我。这种目光是我曾经很想拥有,但是却没能做到的目光,可是如今这个目光居然出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尊敬的执政长大人,您现在的做法是将波旁推向深渊。如今的波旁需要改革,如果不改革也需要一个准确的战略目标,而不是像大会宫现在这样,见到一处叛乱就去镇压一处,那样只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终究得不偿失。” “哈哈哈,多有条理的话语啊,那么这位小朋友你能提出什么好的建议呢?”望着这么一个说话清晰的孩子,我不由的起了几分好感。 而文书也在旁边不失时机的补上:“格尔马克家族的这位费力逊,在波里斯学院去年的学习中,可是拿了头筹的呢。” 然而这位有些早熟的小孩没有在意文书的夸奖,酝酿了一下文辞,就用成熟的语气对我说起了他的方案。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四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一)大贵族卢尔·幼儿建言 在大历1432年暨波旁建国1300年这一天,一个12岁的贵族家的孩子,费力逊·格尔马克,在身为波旁第114任执政长的我,美男子卢尔八世面前,开始大肆谈论波旁未来应该这么做。 尽管起初感觉到可笑,但是作为一个65岁的老人,一向脾气温和(仅对于贵族来说)的我,还是耐心的倾听了他的“长篇大论”。 “北部航道自古以来就是波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南部航道已经独立的情况下,我们必须要握住北部航道,不然波旁在北方一切的基业将化为灰烬,不复波旁所有。因此向北部航道平叛是必然的选择,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12岁的小孩,居然能把道理讲的如此头头是道,虽然依旧怀着打趣的心态,但是我不由的高看了这个小孩几眼。 “尽管很难切齿,但是不得不承认,波旁正在逐渐的失去霸主的地位,如果想要保住霸主地位,必须进行壮士断腕般的改革,然而执政长你并不具备改革的能力和实力,贸然改革就是加速崩坏,所以改革的道路是行不通的。” “既然内政问题无法解决,那么我们就只能靠着外交来破局,靠着嘴皮子来着手,这是一种无奈之下的举措而已,但也是对波旁伤害最小所能做到的。” 我有点不开心了,这个小孩以为他是谁?他比我还厉害吗?还说我并不具备什么能力,虽然我开始不开心,但是出于贵族的礼貌,我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北部航道的叛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埃多楠半岛的三家势力也加入叛乱,这才是要命的地方。如今之计只能是壮士断腕,授予埃多楠自由平叛权,给他进攻中土殖民卫所的权力,让埃多楠半岛的三家忙于内斗,不至于继续干涉北部航道的作战。” “而和约还有2年就到期的波康,也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如今的办法,只能是去求助波里斯,让波里斯和我们签署一个协议,如果波康进攻我们的话,波里斯将会对波康宣战,以此来稳住波康的陆路进攻,此外……” “咳咳,”我咳嗽了一下,打断这一位孩童的异想天开,“孩子,你对波旁的忧虑我收到了,虽然一些计策有点不成熟,不过考虑到你这个年龄,能想出这一些计策已经是超水平发挥……” “我明白你的潜藏意思,无非是此前与我们进行了9年战争的波里斯,怎么可能在这种这时候援助我们,但我曾经听一个伟大的存在说过,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盟友,唯有永恒的利益!” 听到孩童说的这句话,我一时心神大震,不知道该是何种存在,能在如此幼小的年纪就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语。 而这位孩童继续说下去:“是,波里斯如今正在光明正大的秘密给北部航道提供补给来援助他们的叛乱,但这并不妨碍波里斯愿意遏制波康的扩张,作为统治区在南部的波里斯,他既是希望波旁弱小,但也不希望波康大肆吞并波旁的领地!而抓住波里斯的这一种矛盾的心思,未必没有操作的余地。” “另外,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将都末廖中转道卖给南部航道来讨好他们,顺便解决波旁的财政问题,毕竟为了连接北部航道和南部航道而建立的都末廖中转道,到了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说完波里斯,在回到腾龙大陆。经过我这些年的观察,我认为腾龙大陆对波旁、不,对整个波旁世界威胁最大的势力,不是迈席卡,也不是印哥纳,而是名义上服从我们的波旁侨民联盟!所以遏制波旁侨民联盟才是波旁的重中之重!” “因此,我们应该团结教化区、腾龙殖民卫所、迈席卡、西部边境同盟、西部核心和印安地,对波旁侨民联盟形成一张遏制包围圈,阻止他的扩张。” 看着他说的这么慷慨激昂,我不由的想逗逗他:“你的包围遏制圈可没有把印哥纳算进去,要是印哥纳和波旁侨民联盟联手了怎么办?” 他仿佛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重视,整个人的精气神突然就垮了下来,后面的话语也不再充满着激情。 “不会的,印哥纳恨波旁侨民联盟这个二五仔比恨波旁还严重,即使是印哥纳的风暴王想和侨民联盟和解,也会被手下愤怒的贵族们撕碎的。即使印哥纳不加入包围圈,也不可能和侨民联盟联手。此外,印哥纳不加入,也有助于拉拢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这两个印哥纳内部的叛逆……” 费力逊的语气越来越低落,最后声音小的都听不见了,还是他的同伴卢尔捅了捅他的手臂,费力逊才重新提高声音和我道别。 “我的话就到这里了,这是不通过涉及根本的改变,只靠嘴皮子最大限度能做到的事情,执政长大人如果你现在不采用这套方案,还是像以前一样等到事情出现了再去补救,那么即使是费力逊九世复活,也救不活波旁了。” 说罢,这位费力逊就无精打采的向我行告别礼,然后和他的同伴卢尔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庆典的人海中。 “呵呵,两个有趣的小孩子,过早的成熟了,不是吗?”我笑着对旁边的文书说了一下,随即就把这件有趣的插曲抛到一旁了。 和十多年前平定南部航道叛乱时不同,此时波旁无需同时面对好几场战争,从而将兵力不必要的分散,再加上北部航道的实力比起南部航道还不如,因此波旁在初期的平叛中颇为顺利,很快就登陆了北部航道,开始收复城池。 北部航道很小,很弱。有多小、多弱呢?整个北部航道只有五座主城,沿着波旁北部海岸线形成一个┌,四个主城在海岸边缘一字排开,一个主城就是西南方那个凸起,┌的南方是一道东西走向的山脉,这限制了北部航道的活动范围。 因为初期的战争进行的非常顺利,所以大会宫对这次战争的安排,是在2年之内结束战争,然后掉回本土防御波康——1434年时,《多洛米承认》中签署的20年停战条约就到期了,波康可以合法的进攻波旁。 如果这一场战争我们的对手只有北部航道,那将是一场虽然会花点力气,但是还是能稳赢的战争,然而可惜的是,我们的对手并不只有波旁。 “执政长!紧急情况!波里斯派遣舰队声称是来北方做生意,但是实际上是在将埃多楠、中土殖民卫所和中土林间殖民卫所的军队与补给运送到北部航道去!我们的舰队应该如何是好?是击溃他们还是无视他们援助北部航道的叛军!请大会宫立刻下达指导意见!” 这一件事情事关重大,前线指挥官不敢擅自作出决定,只能把事情捅到我这里来,而我就敢独自做出决定吗?只能是“召集所有议员,在大会宫召开紧急会议”了。 又又又又一次的紧急会议上,祭司一边用颤抖的手擦拭着留下的汗滴,一边结结巴巴的向我们汇报他从海神那里得来的讯息。 “我、我询问海神大人这一次事件的处理结果,海神、海神大人的神谕是,波里斯踩在违规、违规与未违规那一条模糊的线上,因此、此海神不会对波里斯进行惩戒。不过波里斯毕、毕竟是钻了空子,所以海神特许,我们主动对波里斯宣战不算、不算是违反神灵见证的和约,而波里斯禁止在我们进攻前主、主动对我们宣战。” 在耐心听完祭司结结巴巴的解释神谕以后,大会宫中一时陷入了令人难受的沉默。虽然我们获得了主动宣战的权力,但是如今波旁真的能主动对波里斯宣战吗?再一次重开三场战争?要知道如今和迈席卡的战争还没结束呢,波旁的几万兵力还卡在腾龙大陆上面动弹不得呢! 经过大会宫几个小时的商议以后,最后波旁可耻的认怂了,无视波里斯的舰队一艘艘的在给北部航道运送着补给,让北部航道有着扑腾下去的兵力。 至于前线的军队在看到和他们作战的叛军中,居然出现了殖民卫所的军人,还引起了一阵恐慌,他们似乎认为殖民卫所也参与到了叛乱之中,不论波旁军官怎么安抚,说这些军队只是殖民卫所的叛徒、殖民卫所还是心向波旁的也没有用。 随着北方三个势力的援军加入,北部航道逐渐挽回了优势,我们投放在北部航道的军队又逐渐退回了北部航道曾经的治所洛恩,只能被压缩在这里。 而反复是为了策应北部航道的攻势一般,迈席卡又对迪特和比萨掀起了声势浩大的进攻,让我们放弃了从迈席卡抽走军队的计划。 在一片焦头烂额之中,1434年到来了,让我们恐惧的是,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波康开始磨刀霍霍,隐约有趁乱即将进攻的倾向。 不过波康的和约还剩下那么几个月,还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给波旁进行缓冲,这几个月之中,我和一些议员们连家都没回一次,连夜在商讨如今的结局应该怎么办,可是还没等我们商讨出一个以所然来,又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 “中土殖民卫所正式扯出反旗,宣布不再是波旁的领土,3天后中土林间殖民卫所紧随其后,一同对波旁发动正式的叛乱,而埃多楠只是没有正式叛乱而已,仍然是保持诡异的沉默姿态。” “波旁危矣!请大会宫立刻做出决断!” 扑通!因为连续开了五天会议没有合眼的我,在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以后,直接就昏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五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二)大贵族卢尔·捭阖纵横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值得庆幸的是,波旁大多数时候需要我,只是需要我来背黑锅而已,因此即使离开了我,波旁还是能正常运转的,不过是某些背黑锅的项目被耽搁了下来,等着我醒来背黑锅呢。 而在我昏迷的这些天中,大会宫对波旁北方两个卫所的叛乱,采取了“我们虽然知道你们叛乱,但我们可以假装已经对你们出兵”的态度。 在这三天内,捞钱的事情议员们做的倒是很熟练,各个都处理好了,但是对于最要命的问题,比如迈席卡的进攻,比如卫所的叛乱,他们根本没有做出任何计划,不要说可不可行,连一个计划都没有提出来。 当然,如果说他们这方面完全也没有做,那确实冤枉他们了,他们还真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送了埃多楠一笔钱财,并且宽宏大量的免去其这十多年来拖欠的贡税,来幻想埃多楠会被这个钱财拖住,并且告诉各位市民们,大会宫不是什么也没做的。 所以到这个时候,还是得我来背黑锅啊,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得拿出一个以所然的方案出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叫做费力逊的孩童的建言,莫名的在我脑海里回想起来,想起已经掀起反旗的两个卫所,想起停战条约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波康,我的心紧紧的抽起来,整个人变得非常难受。 “只能这样做了吗……”现在一想,那个小孩对埃多楠半岛局势的处理方法,和对波康的处理方法还真是不错,按照他的方案做也未尝不可。不过这个小孩居然说,侨民联盟才是最可怕的敌人,真是可笑至极,充满了孩童的幻想。 于是,在接下来紧急会议中,我以昔日费力逊的方案为基础,提出了对这次危机的解决方案。 “对于北方两个卫所的叛乱,我们不需要亲自去平叛,而可以将平叛权委托给埃多楠,甚至奖赏他土地也未尝不可;而对于和约即将到来的波康,我们可以联合南方的来进行遏制。” 因为南部航道的国家简称是波里斯,而波里斯又是我们首都的名字,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我们不愿意称他为波里斯,而是用“南方的”来指代。 被我修改掉以后的提案中,费力逊提案中的都末廖中转道和对波旁侨民联盟的遏制,我只字未提。 在听到我的方案以后,大会宫中顿时一片哗然,而我的老对手“雄辩者”安卢议员,再一次对这个提议提出了尖锐的反对意见。 “执政长大人,对于联合波里斯制衡波康这个提议我没有意见,然而对于北方的安排可谓是大错特错!” “授予埃多楠平叛权,那么埃多楠占据了卫所的土地以后,还会乖乖撤走吗!执政长大人你这是引狼入室!北部航道再怎么叛逆,起码也是波旁人,而埃多楠呢!他们不过是拾波旁牙惠才起来的蛮夷孽种!” “我、”就当我想反驳的时候,安卢再一次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谈话。 “且不说埃多楠的反应,就说和平,执政长大人的意思是要稳住埃多楠,主攻北部航道和迈席卡,这样会造成什么结果?” “波旁的舰队依旧被分割在北部航道和迈席卡南北两端,无法互相支援,那还不如与迈席卡和谈,利用和平时间将舰队全部调去北部!这样子波旁的军力就可以全部在北部投放了!而不是继续分散兵力!” 安卢说的依旧是句句在理,把我辩驳的哑口无言,然而这一次大会宫许多的贵族对我帮腔,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安卢,在我没出口的情况,仿佛就把安卢给辩驳下去。 可是这只是幻想,这个暴脾气的家伙不但没有被辩驳下去,反而直接暴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会宫掀桌子了。 “你们!现在一个个的讽刺我!质疑我!是为什么!真的是为了波旁吗!不是!是为了你们的家族!你们的利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还幻想着拿回教化区的产业!拿回租界的产业!说到底不过是一些苟且之辈而已!” 说罢,安卢也不等这些议员发飙,就径直离开了大会宫,几天以后就送上了辞呈,辞去了议员的职务。 其实我知道,我也能体谅,安卢忍这一切恐怕已经忍了好久了,联想起他在波里斯学院的性格,如果他的性格没有变的话,能忍到今天也算超乎意料了。 此后的事情就如同那个小孩的规划一样顺利发展,首先是波里斯方面。 根据我的使者汇报,一开始,波里斯的第2任执政长那波利卡对我们的提议嗤之以鼻,然而就在这个提案要破产的时候,波里斯的议事长哈迪斯出手建言,对那波利卡权衡了一番要害,最终那波利卡成功同意和我们签署了《波旁、波里斯防患波康协议》,有效期为神灵所允许的契约最长期限,50年。 根据这一份协议,如果在这五十年之内,波康主动对波旁挑起战争,则视为自动对波里斯宣战,但是如果是波旁主动挑起对波康的战争,或者非波康的国家挑起对波旁的战争,则波里斯无需承担军事责任。 随着这一份条约的签署——虽然很耻辱,但是让波旁松了一口气,至少50年之内不用担心波康的问题了。 而据说波康的蛮王(实际上正式称呼为独裁执政长,这里是卢尔对波康的蔑称)苏里维尔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大发了一通脾气,说他从来只听过共同防御条约、互不侵犯条约、针对战争条约,还没有听说过这一种古怪的条约。 听到苏里维尔的感叹,我在大笑之余也是一阵嘘嘘,是啊,千百年来还从来没哟诞生过如此古怪的条约,只防备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主动进攻的条约,听说海神将这个类型的条约命名为遏制型条约,属于没有冒犯神灵尊严的合法条约。 与埃多楠的交易也很顺利,在听说自己可以代替波旁出兵平定卫所叛乱以后,埃多楠立刻同意召回那些失散的埃多楠军队——只需要波旁将其运回来就可以了。此外,波旁还希望效仿迈席卡的例子,占领卫所以后,提供波旁代管费来作为代管的代价。 听到交易完成的消息,我是高兴之中又带着忧烦,毕竟效仿迈席卡提供代管费,那几年以后是不是要效仿迈席卡对波旁发动正式叛乱啊? 虽然在过程中有所忧烦,但是总体还是顺利的,结果还是光明的,随着埃多楠反水,埃多楠半岛的三股势力自己战成一团,自然是没有力气去援助波里斯了,当消息传来的时候,大会宫一片欢腾,觉得胜利指日可待。 事情的顺利,让我掀起了对那个小孩的几分兴趣,想要再去见他一次,可惜一想起那个小孩的姓氏,格尔马克,我去见他的兴趣就少了几分,我可不想这时候在见到安卢这份臭脸(安卢也是格尔马克家族的)。 不过虽然没去见那个小孩,但是我还是为他献上了我的帮助,我对我的文书说,我这个点子是经过格尔马克那个叫费力逊的小孩启发才想出的,这件事后来传了出去,被市井中的好事之徒取名为“幼儿建言”。 此后的3年间,战争进行的非常顺利,我们波旁的军队凭借着体量优势,一点点的将北部航道叛军的城市一座座攻陷,尽管北部航道叛军的两个领袖,乌莫拉和佛科多有着非凡的指挥技巧,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面对如此乐观的局势,我对议员表示,等到北部航道叛乱被平定,已经70岁的我将会引咎辞职,以表达对这些年来错误决策的往昔。 等到1437年时,北部航道的叛军只剩下尤特大拿这最后一座主城,除此以外失去了所有的城镇。 对了,尤特大拿可是一座历史名城,要知道八百多年前的643年,那古老的岁月之中,“航海家”卢尔就是在这里修建恩茨港,进行了远航,发现中土大陆。 643年,那是多么遥远的岁月啊,在那古老的时代时,波旁人是如此的辉煌,如此意气风发的去征服四海,以卢尔这位伟大的存在做为开始,去代表海神与大海搏斗,建立波旁那横跨三海的帝国……然而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唉,子孙不孝啊。 而在我们平定叛乱的时候,埃多楠那里也进行的很顺利,在他们那一位如同猛虎一般的大酋长,库图,用了3年的时间碾碎了中土殖民卫所的反抗,将中土殖民卫所并入了埃多楠的领土进行代管,至此下埃多楠半岛的战争已经结束。 不过库图大酋长平定位于上埃多楠半岛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时,遭到了可悲的失败,因为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和埃多楠陆路并不相连,被一道细长的海峡隔绝开来。 在两次渡海远征遭到失败以后,库图果断的放弃了继续进攻林间殖民卫所,一时间埃多楠战况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不过埃多楠的烦心是埃多楠的事情,我不但不会忧愁,反而还有一点小开心。 正当我,以及大会宫所有的议员,都相信事情正在好转起来,尽管经过了5年的波折,终究即将平定北部航道那徒劳的叛乱时,意外再一次发生,3年没有听到过的紧急铃声只爱一次响起。 “执政长大人!紧急报告!南部区因为反抗征税而对老航道掀起第二次叛乱!叛乱正在快速席卷整个南部区!请大会宫立刻做出处理意见!此外,根据可靠消息,这一次叛乱是波里斯煽动资助起来的!” “噗!”我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整个书房内都充斥着我的咆哮,“一边和我们签署遏制波康,一边在抢夺我们的市场份额,一边又在煽动南部区叛乱,两面三刀的波里斯小人,两面三刀的哈迪斯,他究竟想干什么啊混蛋!”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六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三)大贵族卢尔·割地与加税 “很明显,狡诈的‘南方的’希望波旁能保持一定的强势,让波康不能趁机吞下更多的领土,但同时南方的也不希望我们能打赢北部航道叛军,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只要波旁仍然对北部航道保持优势,即使这一次南部区叛乱失败的话,南方区也会孜孜不倦的煽动起其他地区的叛乱。” 【注:因为南部航道的国名简称和波旁的首都名称相同,所以波旁人在对话中通常不愿将其称为波里斯,而用“南方的”来代替。但是我在第三方描述时,仍然会用波里斯对南部航道进行描述】 看着这一份文书呈送上来的讨论结果,我感到了一阵忧虑。 波里斯要遏制波旁,放在三十年前自然是痴人说梦,然而波旁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内部早已堆满了干柴,就差一把烈火,而波里斯就可以充当这一把烈火,只要他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也是昔日波旁平定波里斯时的不幸,波里斯与波旁陆路并不相连,而忙于抢夺波旁贸易市场的波里斯,暂时没有夺取波旁本土领土的想法,因为这会让波里斯失去超然的地位,卷入需要鲜血流淌之后才能拿到土地的战争中,那时候哪像现在可以两边通吃大发战争财。 是的,大发战争财,且不说波里斯偷偷摸摸援助北方的战争物资,在去年的时候,波里斯正式和我们签署了《波旁与波里斯36年贸易协定》,来自波里斯的许多物质开始大规模进入波旁,而物质逐渐匮乏的波旁只能咬着牙接受了。 在签署这个条约的时候,最让我们感到羞耻的是,我们在波里斯的身上逐渐看到了过去波旁的影子。 要知道1436年这个时候,波里斯一边在援助北部航道反抗我们,一边在帮助我们遏制波康,一边在联络乌尔奇获取贸易,一边在结好迈席卡拔掉我们在迈拉米半岛的据点,一边还正式加入了印哥纳的统一战争,援助印哥纳的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反抗中央的统一努力尝试。 尤其是对印哥纳统一战争的干涉,要知道当西部边境同盟和西部核心被印哥纳进攻的时候,他们最先寻求的是我们的援助,然而已经属于多事之秋的我们无奈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结果他们很快被波里斯接手,波里斯开始干涉印哥纳。 这不就是昔日的波旁吗? 并且,随着印哥纳插手援助两西,大会宫许多人都悲观的认为,两西即将倒向波里斯,不再是波旁的亲密盟友。 “海神啊,波旁该何去何从啊……”最近这些日子,我换上了失眠症,时常大半夜睡不着,然后被胃痛折磨一宿,痛苦不堪。昔日被称为美男子的我,如今的容貌已经以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是的,不能用衰老,而是用枯萎来形容,这是何等可怕的形容词啊。而最近越发糟糕的局势,更加刺激了我逐渐恶化的身体。 “什么!南部区的叛军正在朝着北方挺近!不应该啊!正常来说他们不是应该先稳定南部区在来图谋北方吗!”在又了不知多少次听到可怕的消息以后,我又了不知多少次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文书低着头不敢直视我那通红的眼睛:“如果他们是正常的叛军应该是这么个行动,但是根据参谋部的分析,叛军很可能是受到波里斯的施压,所以才不不按常理,径直向波里斯(波旁首都)挺近。” “所以,执政长大人,必须将北方的军队抽掉部分回来了,不然就凭波旁首都现在的空虚状态,恐怕真的会被叛军打下来。” “可是……可是我们即将平定北部航道的叛乱,叛军只剩下一个尤特大拿在哪里支撑了啊,就差一点了啊!只要在围上几个月……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在召开紧急会议以前,许久未联系的安卢居然给我送来一封信,在信中他建议我进行战时迁都,不惜一切代价先将北部航道叛军平定,然后在徐徐对付南部区的叛军。 可是议会那些议员们,几乎没有一个愿意搬离首都,声称那些可鄙的南部区乡巴佬要是进了波里斯,肯定会大肆抢劫的,所以波旁必须坚守首都,哪怕将北部航道军队撤回来也在所不惜。 没办法,大会宫的意见如此统一,我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思,将部分军队撤了回来拱卫老航道。 在军事压力减轻以后,北部航道瞬间嘚瑟起来,明明被压着打了几年,情况比我们糟糕,但是此时突然就获得了大笔的军事装备和“自愿雇佣军”,迅速的恢复了大部分被我们占据的土地。 不用说,这些物质肯定是来自波里斯。 【其实还有好多军队来自波康的援助,不单纯是波里斯的】 1438年,南部区的第二次叛乱总算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战争的老兵纷纷要求修整。想起上一次强迫老兵出征结果爆发骚乱的悲惨往事,心有戚戚的我们同意了老兵的请求,让他们暂时休整——当然仍然是无薪修整。 然而,在进行了这么多年战争以后的波旁百业凋零,还要维持着庞大的军队,再加上财政收入断崖式下跌,尽管关是我在任上就加了四次税还没解除,但是无法缓解恶劣至极的财政情况,我们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务了。 为了防止政府破产,没办法,只好继续委屈各位公民们相忍为国了。 于是在几个星期以后,我颁布了《卢尔八世第五次加税令兼第二次财政令》。 在这一次加税令中,我对波旁残余的管辖地域重新加了一次税——尤其是屡屡叛乱的南部区,除了军队以外从上到下连贵族都没放过被加了税收。 此外,我们第一次将目标瞄准了老航道的贵族,我宣布除了波里斯主城以外的,老航道其他地方的小贵族,从今天以后也需要缴纳“微小”的税收了。 然后是财政令内容。 如今战争频发,自然是军队为先,在这一次财政令中,我大大提升了军人的待遇和地位——接下来就是裁军了,毕竟如今波旁的领土大幅度缩水,军队也没有必要维持那么多,可以砍掉一些。 由于大多数军官都有显赫的家世让我不好下手,那么就把下层的军队给稍微砍掉一些吧,此外,其他所有的公共设施也都可以停了,将全部的经费投入维持战争中。 38年过去了,39年过去了,这两年我们只在北部航道维持着少量的驻军,只求保住几个重要的港口,为下一次收复做准备。另外迈席卡战场也一切平安(有时候太忙了会忘记这个南方的小国),保持着烈度不大的小冲突,为这场持续了15年的冲突继续延长时间。 1440年的开头,埃多楠就又给我们送上了一份惊喜,他们在送上的信中,大言不惭的要求结束埃多楠作为波旁保护国的地位,成为一个正常属性的国家,并且承认埃多楠对中土殖民卫所与中土林间殖民卫所的占领。 尽管答应这个要求显得如此的耻辱,但是如今这个局面,波旁真的没有再发动一场惩戒的实力,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另外,埃多楠你不是没打下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吗?怎么就在这里承认了? 不管如何,随着承认埃多楠解除仆从关系的条约签署以后,整个埃多楠半岛就不再有任何一寸土地是波旁的领土了。 以前听到这个消息,或许我会气的吐血,然而如今居然感觉到,似乎不过如此的样子,难道厄运接受多了,就会变得习惯成自然吗? 埃多楠这一件事情还算好解决,只不过是将早就不属于波旁的土地丢出去而已,然而下面两件事情才是要人命的,北部航道和迈席卡似乎联手算准了时间,同时对他们能够着的波旁领土发动了猛攻! 在不知多少次的紧急会议以后,我们做出主力防御迈拉米战场的举措,毕竟迈拉米战场还关系着腾龙殖民卫所剩下的最后两座主城,然而在失去中土大陆的殖民地以后,北部航道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 就在我刚刚忙完这一件事的时候,另一件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该死的和侨民联盟的十年和约期已经满了,所以侨民联盟在召回位于印哥纳战场的雇佣兵以后,再一次对波旁发动了叛乱!可恶的乡巴佬!可耻的海外叛徒! 更重要的是,侨民联盟叛乱以后,税收又断了,并且腾龙殖民卫所的税收也必须截留了,波旁今年的财政怎么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波里斯的使节笑嘻嘻的找上门来,不是要来援助波旁——确切的说不是要来直接援助波旁,而是愿意提供资金。 而资金也不是白来的,准确的说,波里斯要求波旁用都末廖中转道来交换。 这个……先拖着吧,暂且租借出去,至于是否真正的卖出,还是等日后再谈吧。幸运的是,波里斯出奇的好说话,这方面很快愉快的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此外,也是时候和北部航道和谈了,毕竟波旁已经实在打不下去了。 大历1441年,精疲力尽的波旁与北部航道和谈,同意北部航道独立建国,于是北部航道也有了自己的国名简称,波利。 不过在和谈会议上,北部航道出乎意料的,要求波旁将中土殖民卫所与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割让给波旁…… 等等,这俩卫所不是已经割给埃多楠一次了吗?啊算了,既然波利要,那我们就给你宣称,你自己去和埃多楠拿去吧,正好这俩个帝国的敌人来一场狗咬狗,不管谁死了我会很开心。 在结束和波利的战争以后,我急忙命令抽掉出那里剩下的所有军队,命令他们赶紧填到迈拉米海湾的战场,不管是教化区还是腾龙殖民卫所,他们都快撑不住了。 这,是我以执政长的身份,发布出的最后一道军事命令。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七章 卷外·后世论坛中对卢尔八世功过的争论 标题:今天重温波旁历史,感觉卢尔八世的称号被改成“丧土者”真是委屈 帖主:高耸入云(论坛那些什么发表时间之类的就省去了,不占用字数) 高耸入云:今天我重温波旁的历史,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物,那就是波旁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丧土者”卢尔八世,为什么叫他“丧土者”?因为波旁在这位的任上,领土丢的几乎一干二净,所以他得到了丧土者的雅名,而从这个称号也能看出来,许多人将波旁衰落的原因归咎为他的身上。 高耸入云:我认为这对“美男子”卢尔八世来说并不公平,是的,美男子卢尔八世,说来也是可笑,有多少人知道,这位卢尔八世原来的称号是美男子?恐怕不是专门看历史的很少吧。 高耸入云:在我看来,波旁的的崩溃只能说是神灵的诅咒,想想看吧,苏里维尔、修革、那波利卡这些牛逼的人物,即使一个人诞生在这个时代都可以掀起风浪,结果他们偏偏几乎同时降临在波旁,还都成为了波旁的敌人,你说就这种情况下卢尔八世又有什么办法呢?怎么能保持波旁的强盛呢? 高耸入云:更不用提,这一群人全部都是同一年出生的豪杰,这难道不是被神灵所注定的吗?所以我觉得,卢尔八世被称为“丧土者”真是相当委屈的一件事情。我看过记录,卢尔八世晚年为了国家大事操劳,身体严重恶化,昔日美男子的容颜也变得面目憔悴,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波旁啊。 高耸入云:然而千百年后的如今,某些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的群众,大多数都只记住了卢尔八世的丧土,而忽略了卢尔八世为国家大事的操劳,想想真是替他委屈,在这论坛上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充满着“成王败寇”几个字,唯有叹息。 苏里维尔绿洲通道:@高耸入云,国家花了这么大力气去教育你们,结果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教育出来一个“英雄个人主义者”,把所有因素归咎到因为几个英雄的身上?我也真是醉了。 高耸入云:呵呵,我好好发文出来讨论,打了那么长一段文字,你跳出来几句话都在冷嘲热讽干什么,拉黑了,滚出这个帖子吧! 高耸入云:不要管那个喷子,我继续说,在那么多豪杰同时成为波旁敌人的情况下,不管卢尔八世如何英明神武,他也没法挽救波旁的败局,所以在他时候称号被改成丧土者,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这年头连卢尔八世都可以被翻案了吗?前天我还在群里见到一个想翻案莱索诺的人,今天又在论坛上见到一个想给卢尔八世翻案的人,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高耸入云:呵呵,你们这群人就只会冷嘲热讽吗?不如说说我哪里错了吧。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群星陨落,大佬,大佬,我叫大佬来。 图书馆:波旁的“丧土者”卢尔八世,即卢尔·喀尔克,波旁第114任执政长,生卒年为1367——1441/74岁,执政年为1414——1441/27年。 丧土者卢尔八世在位期间,波旁经历了如下战争: 赛弗力夫迈拉米人起义(从前任延续至今,1410——1424/14年),虽然是胜利,但是是波旁依靠迈席卡平定。 波里斯独立战争(1416——1425/9年),失败,南部航道即波里斯独立。 波利独立前内部战争(1417——1425/8年),最后妥协,但是实际上因为没有达成战略目标依旧等同于失败。 卢尔八世迈席卡干涉战争(1427——),失败,丢掉除迪特、比萨以外的北迈拉米教化区。 卢尔八世波特卢干涉战争(1427——1430/3年),失败,丢掉腾龙殖民卫所大部分领地。 波利独立战争(1431——1441/10年),失败,丢掉北部航道、中土殖民卫所、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以及埃多楠仆从国这些地盘。 综上所述,全败,战绩斐然。 高耸入云:这和我所说的主题有什么联系吗?是,我不否认卢尔八世在位的时候遭遇到一系列挫折,这也是他后来被称为“丧土者”的原因,但是我认为将一切归咎到卢尔八世身上,对于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高耸入云:你想想卢尔八世所面对的对手是谁?赛弗力夫起义,赛弗力夫这可是当今钦定的先贤,能不强吗?波里斯独立战争面对的是那波利卡,这个和苏拉西着名祭司长那波利卡同名的存在,能不强吗?迈席卡也不用说,修革一世是一等一的强大;波利呢?佛科多和乌莫拉也是不好惹的吧。 高耸入云:所以说,与这么多强悍的存在为敌,卢尔八世遭遇失败的命运是必然的,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把卢尔八世的称号从“美男子”改成“丧土者”,不过是那群叛变者的甩锅行为! 高耸入云:把卢尔八世处决以后,那群叛变者又做成功了什么?对波特卢的战争不照样失败了?失败以后的口气也真好笑,不说是自己打不过,把责任全推到已经死掉好久的卢尔八世身上,说他们打输了都是卢尔八世把波旁搞得一团糟的原因,呵呵,真是可笑。 高耸入云:然后,还说什么因为不满卢尔八世割地而推翻,推翻的个鬼哦,那个安德烈几世来的不照样割地割的很愉快。 高耸入云:卢尔八世在位的时候,波旁虽然外部动荡,但是内部局势还是很稳定的,卢尔八世稳定的执政了27年,结果安德烈这衰货把卢尔八世推翻以后,你们自己数数之后有多少个执政长走马灯一样的上台? 马克:哦,稳定执政27年的代价就是把波旁内部搞得一团糟,波旁人是忍无可忍了才将卢尔八世推翻的你懂不懂?当时是万众一心啊! 高耸入云:忍无可忍?你是从那个时代穿越过来的吗?不然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波旁人忍无可忍。 群星陨落:咳咳,大家先冷静一下,我把你们前面的对话都看了一下,大致明白了你们争论的问题,总之就是卢尔八世的问题,对吧? 群星陨落:先说一下我的观点,卢尔八世是一个空有好皮囊和好身世的蠢货,“丧土者”这个称号用来形容卢尔八世当之无愧。确实,政变者在政变以后,将许多锅推到卢尔八世身上,让卢尔八世有了许多不是他搞出来的黑锅,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波旁是在卢尔八世的瞎操作下走向崩溃的。 高耸入云:这就是历史版的版主?还真是客观啊。你说你看过前面的了,那你有认真看我说的话吗?还是只看了那个叫图书馆发出来的列举? 群星陨落:都有看。高耸入云你先冷静一下,我得去查阅一下更具体的,资料才能具体跟你讲,这里先说一个卢尔八世最致命的缺陷。 群星陨落:无能,或者确切的说是不作为。你看到这里肯能会着急,说卢尔八世不是做了那么多工作,天天忙着平定叛乱吗?怎么能说不作为呢?而问题就在这里,你看卢尔八世天天平定叛乱,但是他都是等叛乱爆发的时候,再将军队调去叛乱的地方,然后让军队疲于奔命,让波旁陷入持续不断的战争。 高耸入云:哦,卢尔八世是预言家啊,能提前预知波旁即将要发生的叛乱? 群星陨落:话不能这么说,很多事情都是由先兆的,这一点不是我们现在的人瞎猜,大会宫当年的报告里都有提到,其他的先不说,就说波利独立战争,就算你波里斯独立战争的时候没反应,到波利独立战争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波利独立战争完完全全就是按照波里斯独立的套路走的,基本没变啊。 群星陨落:然后卢尔八世做了什么?在叛乱没有发生前,全都当做没看见,只要对方给自己送税收就行。 群星陨落:然后,然后更糟糕的事情是,卢尔八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战略规划,那一块地方我们要暂时舍弃,哪一块地方是我们根本利益,卢尔八世完全没谱,在每一处战线都竭尽全力,拼劲全部力量,结果最后一个也抓不住,全部丢个干干净净。 盾牌:版主威武。 马克:我补充一下,卢尔八世更扯淡的一点,除了没有明确的战略规划以外,就是耳根子软的不行,该硬的时候不硬,该软的时候突然倔强。记得和波里斯和谈的时候,明明可以尽快和谈,然后将军队抽出,结果卢尔八世犹犹豫豫,一场谈判从开始到最后落实居然拖了3年,这你特么能相信? 马克:然后1427年的时候,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被夺舍了,莫名其妙的突然硬气起来,同时要对两个势力干涉,比起过去那个软骨病的表现,简直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我写小说要是出现这么个人物,早就被读者骂死了。 高耸入云:这个镇压的话,不说成果如何,卢尔八世是非常努力啊,而且卢尔八世治理国家是非常用心,许多资料都提到过,卢尔八世晚年身体变得非常糟糕,但是他还是坚持将执政长的工作继续下去。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哇哦,开始转移话题了。 群星陨落:既然你要说治国,那我们就来谈谈治国。当古苏拉西衰落的时候,还蹦出索利特来一发索利特新政,不管成效如何,至少给苏拉西续了命,如果不是遇上苏里维尔这个挂逼,在第二次斯帕里之役中败的最惨,没准还能给苏拉西缓过劲来。 群星陨落:而奥迪那里也是,当奥迪进入乱世以后,不管是麦尔塔还是特加,他们都对自己的领地进行了改革,以此来适应新的时代。 群星陨落:那么再看卢尔八世,在卢尔八世上台的时候,波旁已经是暗潮涌动,百年来积累的矛盾随着不断的战争而显现出来,整个国家逐渐走向崩溃。而在这种时候,卢尔八世做了什么呢?很遗憾,目前历史上找不到卢尔八世任何对国家的变动,不但没有变动,卢尔八世连一些应急措施都没有。 群星陨落:这一点,在波旁辉煌时建立的四大舰队问题上体现的最明显,到1441年波旁领土缩水一半以上的时候,居然还保持着四大舰队的规划,这每年是非常大的一笔支出。 群星陨落:最扯淡的南方舰队,早就因为波里斯战争打的只剩下2艘运输船了,居然各个船只的船长、司令、副司令整个官僚系统都还保持着,你说这不坑爹吗?《卢尔八世第二次财政令》是裁减了人员,但是裁减的基本都是水手和基层军官啊。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版主你漏了一些地方,卢尔八世不是没有对国内进行过变动。 盾牌:我突然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哈哈,那就是《卢尔八世加税令》,《卢尔八世第二次加税令》,《卢尔八世第三次加税令》,《卢尔八世第四次加税令》,《卢尔八世第五次加税令》,可惜没有第六次,因为加到第五次的时候,卢尔八世就被愤怒的波旁人给囚禁起来,然后砍掉脑袋了。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哦,还有《卢尔八世财政令》,砍掉大半公共设施支出,以及《卢尔八世二次财政令》,砍没了公共政策和大批军队,当然军队是只裁士兵不裁领导。 图书馆:结果1441年政变的时候,那批被裁减的军人充当了主力。 群星陨落:这是确实,卢尔八世对国内的各项措施简直就是瞎胡闹,纯粹在牺牲下层还补贴上层,面对财政困难除了加税和裁减公共支持以外就没了,而且在卢尔八世执政的这些年中,各项对大贵族的补贴始终只多不少,这也不怪波旁下层积累了太多怨气,这从卢尔八世任内的两次老航道暴动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高耸入云? 我是二五仔我自豪:哈哈哈,那个睿智自己不见了,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八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四)小贵族卢尔·小贵族的仕途 我是一名波旁的贵族,名字叫做卢尔·格尔克。 在整个童年的时光中,我都以身为波旁的贵族而自豪,因为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告诉我一个事实,波旁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优秀、最文明的国家,而身为贵族的我则是这个国家中最优秀的一群人。 虽然,我的格尔克家族并不是站在最顶层的几个波旁家族,只是波旁国内许许多多贵族家族其中之一。 但是首先,我不是那些外地的,外岛的小贵族,我的格尔克家族可是老航道、还是最核心的老航道贵族,所以尽管家族不大,但仍比那些非老航道贵族高出了那么一头。 其次,我的格尔克家族可不是什么高级仆从的家族,而是更加伟大的、格尔马克家族的分支!就凭这一层关系,我的格尔克家族自然是非同凡响。 不过,当我在1382年出生于波里斯对岸的西本主城时,我们的格尔克家族其实已经走向了衰败,自从五十年前那个被选入大会宫的议员以后到如今,我们格尔克家族在政治上再也没有多大的成就。 当然,虽然家族逐渐走向衰败,但是毕竟底子还在,更何况贵族的出身,就保证了我有着不愁吃穿的童年——虽然经常望着大贵族的子嗣买着新玩意在羡慕就是了。 等到我10岁以后需要上学堂时,家族又犯了难了。 毕竟如今波里斯学院是越来越难去了,连格尔马克家族的旁系都很难混上,更何况我们这群已经令立一支的支系。其实如果非要去也不是不行,可以以帮工的身份入读学院,但是我们家族又羞耻于这一种手段,放不下面子,可谓是两面犯难。 因此这些年来,我们家族只能每隔几年才送一个嫡系去当侍从学员进波里斯学院,剩下的只能去次一等的学院了。 而很不幸,我这一年家族已经在前面送过了,所以我无法进入波里斯学院,只能去次一等的西本学院当正式学员。尽管当时我还不理解这一些事情的含义,但是始终记得母亲听到我只能去西本学院时悲伤的表情。 西本学院的十年时光平静的度过,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在学院中娶妻生子,努力完成导师布置的作业,认真的完成毕业修行,靠自己的努力毕了业。 尽管在这些年,时常有一些可怕的消息传到学院中,比如北方的波恩蛮人又打下哪座城,杀了多少人。不过安静的学院挡住了一切的喧嚣,我就在学院中成长,每年寒暑假回到老家,年复一年…… 十年的时光过完了,我们迎来了毕业修行,身为老航道的贵族,身为格尔马克家族分支的我,自然是不用被分配到外岛去辛苦,也不会被分配到打成一锅粥的北部区犯险,但是中部区是大贵族的自留地,因此我被分配到南部区的布托卡主城实习。 实习期间我的运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没有像哪些倒霉鬼一样实习了十来年还走不了,也不像大贵族一样象征性实习一年就可以走路。 因此,在这陌生的南部区中,我踏踏实实的实习了6年,直到1408年,因为斯里荷的那波利卡大胜波恩叛军,举国欢腾,趁着这一股春风我被提拔了。 在被提拔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让家人出乎意料的举动,我加入了海军。因为我看到斯里荷因为战争胜利而一朝天下闻名,感到了无比的羡慕。再说了,如今波旁的战争越来越频繁,参与战争才是可以登顶的道路啊。 所以32岁的我在1408年毅然的加入了波旁的军队,经过一番调剂,我被分配到老航道四大舰队之一,北方舰队,在那里当任后勤管理人员。 是的,只能躲在后方的进行物资调配的文书人员,而不能亲自上战场与敌人搏斗,老实说这让我感到郁闷。而更加郁闷的还在后头,即使是在后勤处中,我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员,并不出头,毕竟后勤处中能叫出点名头的人,都被那些大贵族把持着。 此后第二个6年的时光中,我就在后勤处中消磨着时光,一点点的累资历,看起来没什么一跃登天的希望,“当初是不是选择错误了”这种想法不时的在我脑中浮现。曾经幻想的绚丽战争完全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枯燥而已。 我的等待不是没有用处,在时间到了1414年的时候,做了6年杂物,已经32岁的我终于等来了第二次机遇:因为《多洛米承认》的签署,老执政长在承认波康独立以后不得不引咎辞职,新的执政长“美男子”卢尔八世上位。 记得卢尔八世上位的消息传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在和几个同事们讨论这个叫做卢尔八世的家伙。 “嘿,格尔克的卢尔,你知道多少关于这个叫卢尔的新执政长的信息?和你同名的卢尔?”这是我们办公室的“万事通”,他问这话只不过是想显摆他的消息灵通而已。 考虑到这家伙的家族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比我的格尔克家族还大,所以我耐着性子搭理他的话:“嗯,他似乎有着非常英俊的面容,因此有个叫做美男子的外号,记得还是波里斯那边的大贵族,我大概就记得这么多了。” 我说的是大多数人如今所知道的信息,这就给了这位万事通显摆的空间,因此在听到我所说的话以后,万事通立刻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看起来你也就知道这么多了,真是可怜啊,那还是让我告诉你更多的信息吧。” 这就是我讨厌万事通的原因,一边将这句话压在心里,一边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和煦的面孔对着这位讨厌鬼。 “首先呢,这位卢尔阁下,按照顺序应该要叫他卢尔八世阁下了,他可是来自喀尔克家族,和你这个格尔克家族可有七分相像呢!” “而虽然名字又七分相像,但是喀尔克家族的历史底蕴,可不是你这个可怜的格尔克家族能比得上的,要知道这个家族可是出过好多个执政长,至于大会宫议员这个别的家族需要努力抢夺的职位,喀尔克家族能保证每一代家族成员都有议员席位,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还不止一席!” “嘶~”尽管很讨厌这家伙在语气中的比喻,但是我对他所说的内容还是感到几分震惊,卢尔八世真不愧是名门望族啊,听到“万事通”的介绍,我不由的嘶了几口气,心里还隐约的闪过几分嫉妒。 或许年少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但如今已经当了12年的官僚,我已经深深的感到小家族的不便,还有那些大贵族的仕途顺利,他们几乎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可以注定提升,而我需要很努力地去做,才能保证不被罢免。 我很好的隐藏了我的嫉妒,没有注意到我内心的万事通继续说下去:“此外,你前面说他是美男子,这一点说的很对,这家伙年轻时候那个帅啊,可是波里斯学院中最耀眼的明星呢!” 此时,万事通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小声的说:“当年我就是在学院里当侍从学员的,我刚入学那几年这位也在学院,记得一些学长们评价过这位,说得难听点就是绣花枕头,完全不经用。” “不可能吧,如果不经用的话他怎么能成为执政长?执政长不应该是波旁内最杰出的贵族吗?”听到万事通的评价,我惊讶的问道…… 眨眼间几天就过去了,前几天还在和我意气风发评论卢尔八世是绣花枕头的万事通,如今已经如丧考妣一般的站在码头前和我们告别,因为他被贬斥了,而导致他被贬斥的主使者,就是被他称为“绣花枕头”的卢尔八世。 “各位,我要被调遣教化区去了,多保重啊,”码头上万事通凄苦苦的对我们告别,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和他关系不咋地,我还是做出很惋惜的告别神情。 为什么说卢尔八世是导致万事通被清洗的原因呢呢?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卢尔八世这么一个大人物特意针对万事通,而是因为卢尔八世展开了一场清洗,许多属于老执政长派系的官僚被洗掉了,而万事通,就是这一场清洗中被波及到的一个小角色。 也是托了卢尔八世的福,在后勤处蹉跎了6年的我,在这一次清洗中不但没有遭到贬斥,反而还被提升为一处的小主事,有了更大的权力。 在被提拔以后,我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对着同事经常夸耀卢尔八世决定是一个英明的领袖,可以带领波旁走向进一步的辉煌。 不过杂背地里,我也去探究这一次我被提拔的原因,几经探寻我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因为“雄辩者”安卢阁下。 要知道,这一位安卢阁下是卢尔八世在学院里最好的朋友,而凑巧的是,安卢阁下又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族员,也就是我们格尔克家族的主支。 总之,我认定是因为因为这一个原因让我得到提拔,因此还一度想去波里斯向安卢阁下道安,可惜被安卢阁下的侍从挡在了府邸门前,没能见到安卢阁下。 不过虽然没有见到安卢阁下,我也不怎么沮丧,毕竟我认为如今我已经否极泰来,以后的仕途肯定会伴随着灿烂的波旁,越走越顺利的。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五)小贵族卢尔·战乱的号角 大历1415年的时候,作为北方舰队的后勤事务官之一,我被调到了北部航道的治所洛恩。 在这几年之中,因为执政长卢尔八世大人忙于恢复对北方的征税,所以北方舰队的任务十分繁重,调入调出频繁,当我上任以后,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天天在办公场所甲板。不过虽然身体很劳累,但是因为刚刚升职过,这让我感到一股充实。 而这一年在洛恩的工作经历中,我也得到了一些同事的友谊,不管是老航道贵族的,还是北部航道贵族的都有——当然是那些少得可怜的荣光派北部航道贵族,而不是波旁派败类——我们相处的相当愉快。 【再重复梳理一下,荣光派,指支持古老荣光原则的非老航道贵族;波旁派,指反对古老荣光原则的非老航道贵族。】 【在南部航道中,两个派别的贵族区分非常明显,但因为北部航道较为弱小,所以两个派系贵族之间的界线是模糊不清的,大会宫只能分出两派中的激进分子,而更具体的就无法分清了。】 记得那时16年的傍晚,在结束了一天的事务以后,我按照安排表前往洛恩本体一个贵族的府邸去参加宴会,他是我在北部航道结交的荣光派好朋友。在宴会上,我们一边享受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在愉快的聊天,显得无比快乐。 在老航道,我只是一个放到角落就看不见的贵族,谁会认得我?哪个大贵族会看得起我?然而到了北部航道,因为古老荣光原则,我成了这里大贵族的座上宾,吃喝了过去不敢想象之物。 哦,赞美波旁,赞美古老荣光原则。 时间在愉悦中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星空就偏转了大半,此时已经是深夜。就在我们宾主尽欢正欲相互告别的时候,警铃响起来了,军事素养告诉我,这是召集所有舰队人员迅速回到驻地的警铃声。 当听到警铃的时候,我们一脸纳闷,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波旁的战争打多了(虽然我没有亲自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我们已经逐渐开始适应,所以我旁边的一个贵族议论道:“可能又是哪里爆发叛乱了吧?难道又是波恩人?” “应该不是波恩人,要知道20年和约期限还没到呢,波恩人哪来的胆子,去打破海神定下的契约,我看是教化区那边出了问题。” “我猜也是,毕竟如果是中土出了问题,没理由大会宫会比我们先知道,”另一个同伴也肯定了对方的猜想,然后对着我们几位北方舰队的官员说道,“那么各位只能先行离场了,这次招待不周多多担待,下次一定补回来。” “哪里哪里,明明是我们要先退场,这太过于失礼了,”在于北部航道的贵族同僚们道过别以后,我和另外几个舰队的同僚先行退出宴会,迅速赶往码头。 到了码头,通过长官的训话,终于明白是哪里出事了,虽然不是中土出事,但是更加糟糕,是南部航道居然叛乱了! 当长官说出这一则来自大会宫的消息以后,军队的纪律瞬间溃散,大家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长官。 “长官,不可能是南部航道吧?如果是教化区那里叛乱我们还可以理解,毕竟那些出了海外的波旁人,心都被野蛮人给感染坏了,不再是纯粹的文明人,可是南部航道不应该啊,他们可是仅次于老航道的文明人啊!” “是啊,南部航道和我们是休戚与共,他们怎么会叛乱呢?长官你是不是听错消息了啊?” 我虽然没有凑上去询问,但是也渴望的注视着长官,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这只是个误报”的话语,虽然我潜意识中知道这不过是个幻想而已,毕竟大会宫都已经用警铃通知到北方舰队,北方舰队在一级级通知到我们这里了。 但是,心里的希望仍然是希望啊。 在我们乱哄哄的询问声音稍微减轻了一点以后,长官喝了一声肃静,然后才开始说这次的正题。 “其实南部航道叛乱这个消息,不是这次警铃的重点,大会宫传过来的意思,是让我们防患一下北部航道的贵族们……” 这一次长官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彻底淹没了,这一次连我都一齐挤上前质问、也是询问长官了。 “我和北部航道的贵族们朝夕相处了2年,双方亲如兄弟,他们怎么可能会发动叛乱啊!”这是我对长官的疑问,而除了我这种情感因素以外,还有一些理智派也从分析的角度论证了北部航道不可能叛乱。” “南部航道叛乱也就算了,就凭北部航道这么薄弱的军力,如果是去征服那些蛮夷倒是绰绰有余,可是来反叛我们,除非北部航道失了智吧! 喧哗声沸腾了整个房间,把长官吵得有些失神,最后还是他爆发出灵力,大喝了一声安静,才让房间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不敢相信,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但这是大会宫的决定,大会宫是什么地方?波旁的权利中心!至高无上的地方!那里发出的通知还有假?既然大会宫所要我们注意北部航道,那自然有大会宫的理由,你们觉得你们是什么人?能够质疑大会宫发出的命令!你们比大会宫的议员还强吗!” 听到长官的训斥,我想起自己昔日求见“雄辩者”安卢阁下、却被挡在门外的往事,那端坐于中大会宫高高在上的议员们啊,和处于贵族底层的我比起来,可谓是尘埃与白云的差距,这样子的差距,让我有什么资格质疑大会宫发出的命令? 于是,我羞愧的退了下去,而不仅是我,许许多多的同僚们都羞愧的退到一边,长官周围顿时一空。 在我们退去以后,长官又继续说道:“除了北部航道以外,埃多楠半岛的那三个,你们也要注意一下。当然你们是在洛恩,所以和那里接触不到,大多数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但是如果对岸的三个势力官僚过来了,你们就需要提起心来。” 当长官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我旁边一个同僚在嘟囔:“南部航道已经反了,北部航道是要反,埃多楠和两个卫所要注意造反,教化区叛乱还在继续,波旁现在可谓是遍地狼烟,我看那……是药丸啊……” 听到他说的话,我没有义愤填膺,而是毛骨悚然。 在聚会解散回到家以后,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各种东西不停的在轮转,叛乱的南部航道,要叛乱的北部航道,药丸的波旁,叛乱的北部航道,药丸的南部航道,要叛乱的波旁……转啊转啊,在旋转之中我就带着糟糕的心情,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自那以后,我就不太敢见那些曾经相处不错的北部航道同僚了,即使在参加宴会之前,也要再三确认,对方是荣光派还是波旁派的人,只有荣光派的贵族邀请,我才敢前去参加宴会。这么一来二去,我们和北部航道贵族的相处,开始变得战战兢兢,相敬如宾了。 日子就这么糟糕的过了一年,到了1617年的时候,我们终于解脱了。当然,是坏的方面的解脱。可鄙的荣光派果然对波旁派发动了进攻,而波旁派向我们求援。 虽然我们的意愿更偏向荣光派,但是大会宫的指令还没有下达,舰队的长官们强迫我们必须原地待命,不得自行寻衅滋事。 经过几个星期的等待以后,大会宫终于下达了指令,似乎是吸取了昔日南部航道的教训,再加上北部航道容易对付的多,大会宫下达指令,要求我们清除北部航道中叛逆的波旁派分子。 于是问题就来了,除了那几个最激进的家族以外,剩下占了大比例的家族我们应该如何区分,他们究竟偏向荣光派还是波旁派呢? 很遗憾,这是战场的陆军去区分的事情,而身为文职军事人员的我,只能坐在办公室中处理好后勤事务,这是我唯一所能做的。 然而,前线传来的消息,让我感到了一丝忧虑。 “听说前线的许多军队在大肆抢劫北部航道啊,这没事吗?会把那些贵族逼到波旁派那里去吗?”办公的闲暇时间,我对同事表达了如今军方行事的忧虑。 面对我的提问,同事不屑的说道:“一看你就是没上过战场的,我们波旁的主力部队,正在镇压南部航道的叛乱,因此到这里来干涉北部航道的军队,都是一群无赖混混,社会的渣滓。如果你不肯给他们在战争中劫掠,他们就能在战场中溃散。” “军法何在?”我皱着眉头问道。 “军法?士兵劫掠的话,那群见识短切的社会渣滓能抢到什么好东西?真正值钱的东西还不是落到军官手里,你说军官会去用军法么!” 听到同僚的解释,我一时哑口无言,除了叹息以外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大约是这段谈话以后,又过了一年,那一天我正在从洛恩的办公府邸赶回自己在洛恩的房屋中时,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本地的北部航道贵族,他是我以前的同事,以前还请过我去参加宴会呢。 “你怎么在这?不是回你的家族了吗?” 他听了我的叫唤,先是一愣,在想起我是谁以后,抱着我就痛苦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向我诉苦。 “大兵抢了我郊外的私人屋子,糟蹋了我家中所有的女性仆人,临走前还走火烧了我的屋子,我逃难时情人还掉马摔成了重伤!好不容易回到老家,发现你们军队正在我们家族宅子里大吃大喝呢!虽然不敢真动着我们女眷,但手上也很不老实,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次到洛恩,我就是去告状的,日子不能这样下去啊,我好歹也是贵族啊!” 听了他的诉苦,我尴尬的一笑,想起这些日子像他这样的人也来了不少,大多都是吃了闭门羹,要么就是水磨主事,各种推脱。 有次我也听到上面的谈话,说是这类被抢了的贵族,大多都是蛇鼠两端的,被抢了也是给个教训。有人问要是逼起北部航道全境叛乱怎么办? 那主官就说了,波旁军队都是这么抢过来的,不管是在迈席卡还是印哥纳,没理由到了北部航道就要改,所以北部航道叛了就叛了,又不是南部航道,就北部航道这点小身板,能挨着波旁什么事。 回到这里,我愧疚的拍了拍这位旧识,安慰了他一些空话,然后就借口有事不能陪他一起去投诉,接着就脚底抹油溜了。 唉,我看波旁这是……药丸啊……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六)小贵族卢尔·幸进 1417年北部航道内战爆发、大会宫决定干涉的时候,我只有35岁,那时候还是隶属于北方舰队的一位后勤主管,虽说是北方舰队的军官,但其实并没有上战场,通常是在洛恩(北部航道的治所)这里耐心的处理好后勤事务。 在大会宫决定干涉北部航道以前,我已经在北部航道这里待了3年,也结交到一些本地的贵族好友,可是随着战争开始进行以后,即使是那些荣光派的贵族,看我们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友好。 因此,我逐渐削减了外出的时间,大多数时间不是在自己的府邸中,就是呆在办公场所里,尽量的不与外人接触。 而到了4年后,也就是21年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波旁派那群叛逆居然袭击了洛恩主城,虽然一度冲进了主城内,但是还是被奋勇的将士们给打了出去,没造成太大的破坏。 不过这一次波旁派对洛恩的袭击把我吓得够呛,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兵锋。 于是从那以后,我连自己在洛恩的府邸都不回了,顶着同事们的嘲笑,成天就待在办公场所里,即使是睡觉也是在这里找了一间舒适的屋子安睡。 毕竟办公场所的仓库中放置着大量军备补给,洛恩哪里都能丢这里是绝对不能丢的,这样即使洛恩丢了,北方舰队还有再打下去的底气。 顶着同事们的嘲笑,我执意在办公场所待了2年,两年之间没有踏出办公场所一步,而这份警惕最终拯救了我。 大历1423年,波旁派在将荣光派的主力引出洛恩以后,趁着夜晚偷袭,终于打进了主城内,虽然守城的荣光派进行着激烈的抵抗,但是无法挽回的让战线一步步退后。 在一片慌乱之中,正位于仓库中的我是最先做出反应的,命令码头(办公场所就在码头旁)旁北方舰队的运输船迅速带着补给离开。经过一阵紧张的物资转移以后,我成功带着码头上舰队偏师带着至关重要的物资离开洛恩。 至于那些还在家中睡大觉的同僚们?那就只能对不住了,时间紧急没法带上你们,不过你们也无需当心,毕竟再怎么样,波旁派叛军也不会像暴民一样杀掉你们,只不过只能委屈几个月吃不好了——或者委屈几年。 在上了船以后,我才发现,因为北方舰队的主力已经各处出征,而如今的船上,官职最大的贵族居然是我,于是我就被推举为这支逃难舰队的指挥官。 我想了想,既然洛恩已经遭受了不幸,那么西边的尤特大拿恐怕也不安全——尤特大拿上一次汇报自己属于安全状态,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了。 既然尤特大拿也不能去,想来想去我决定逃到、不,是撤退到中土大陆去暂时一避锋芒,于是舰队在我的指挥下(当然开船的并不是我,我根本不会开船),以海路上沉没一艘为代价,成功到了中土殖民卫所的加拉本。 当我带着舰队出现在加拉本的时候,得到了正巧驻扎在当地的北方舰队高级军官安德烈·格尔马克的热烈欢迎,在得知我属于格尔克家族——格尔马克家族的分支以后,安德烈就对于更热情了,同意保我这一次功劳。 安德烈·格尔马克是一个36岁的精壮汉子,虽然比我还小5岁,但是职位却远远高出了我,因此在第一次被安德烈正式召见的时候,本来就矮他一个头的我,更加卑躬屈膝,用讨好的笑容对着他。 【36岁就成为了高级将领,不愧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族员啊,哪像我在底层任了六、七年,才趁着新执政长上任的机会被提拔】 在被召见的时候,望着这个高了我一个个头的小年轻,我无不嫉妒的想着。当然,已经在仕途中沉浮了二十年的我,较好的将这种情绪埋在心里。 比较让我以外,这一次这个安德烈阁下召见我过来,主要就是拉拢我,并且承诺可以让我参与漂没。 “漂没……?”我吃惊且犹豫的问道。 “是的,你不是说来加拉本的路上沉了一艘船么?再加上你也没有把所有的物资转运走,有漂没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漂没多少,还不是我们说的算?当然也不能我们全拿了,上下都拿了。”面对我的疑问,安德烈极其熟练的说道。 “要是被查到了……” 看出我的犹豫,安德烈就笑道:“你也是小家小户的,自然不敢,但这次你很机灵,把那物资给运出来了,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想保你。所以你就放手去做,谁敢调查我?调查伟大的格尔马克家族?” “保?” “是啊,保,不然你觉得就你这可怜的家族,能守得住这一份功劳?” 只用了0.3秒钟,我就做出了决定,对着这位比我小5岁的安德烈深鞠躬,献出我的膝盖,大声感谢他的恩德。 我知道,从那以后我将被视为这位安德烈派系的官员,不过那又有什么的呢?抱上这一份大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而在安德烈的照拂下,不但在政治上因为即使保护物资受到了嘉奖和提升,财政上也靠着漂没小小的捞了一笔,并且没有受到追查。 当家族得知我报上安德烈大腿以后,立刻欣喜诺狂,即使北部航道如今正在进行战争,他们仍然激动的派出信使,告诉沃要好好对这位安德烈大人效忠,并许诺下一位家族长老去世,我就能成为第一替补。 靠着这一次成功的投机,我赚的盆满钵盈。 此后的2年内,我大多待在加拉本处理事务,偶尔也去北部航道,不过仍然是远离战争。而安德烈时常会发给我一些指令,询问我后勤各项物资的补给情况,尽管泄露这些信息是违纪的,但是我仍然执行安德烈的指令。 到了1425年,战争总算结束了,听说是因为腾龙大陆那个可鄙的蛮王偷袭教化区,波旁才不得不与北部航道妥协,还有一些其他什么复杂的原因,不过这对我来说是没什么影响了,我只关心的是战争总算结束,我也能回家一趟了。 于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我请假回了西本一趟,待了三个月才重新回到北部航道。 在西本的家中,我收到了一个仿佛天崩地裂的消息。 “大消息大消息!大会宫和南部航道和谈了,承认南部航道的独立!而且南部航道的简称居然还是波里斯!” 听到这个消息,我格尔克家族的家族长当即就昏了过去,几位长老也是发昏的发昏,吐血的吐血,连我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一次不是几个蛮人占据了几座主城,不是远在外岛的教化区被夺取了几座,而是波旁三大航道中的一个大块全部独立出去! 记得消息传到西本的那一晚,整个城内愁云满淡,大家主持了一场哀悼游行,游行的队伍中哭声震天。 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我也没心情在西本待下去了,于是提前结束了我的假期,回到了北部航道。 北部航道内战结束以后,荣光派的地盘已经被挤压到只剩下尤特大拿一块主城,剩下的全都是不怀好意的波旁派,所以如今北方舰队选择驻扎的港口是尤特大拿。 虽然战争结束了,但是身为后勤主管的我,工作仍然没有减轻,因为北方舰队频频被调动,前往埃多楠半岛进行示威,示威的目的是应大会宫指令,前去威慑半岛上的那三个势力,以此来更好的拿到税收。 “大会宫最近真是乌烟瘴气,尤其是那个卢尔八世,他的脑袋里除了一坨屎以外还剩下什么!既要我们出去威慑,又不让我们挑起事端,还三申五令我们需要戒备!这特么是什么操作!” 有次到尤特大拿修整的时候,安德烈在我招待他的宴会上如此不满的抱怨道,听得我心惊肉跳。 “安德烈大人,那个……卢尔八世大人也是您家长辈,尊敬的‘雄辩者’安卢大人的至交好友,这么说他合适吗?” 在我的印象中,大会宫是神秘的、庄严的、不可侵犯的,尽管大会宫丢了波旁那么多地,威严褪色了不少,但是也不是我能亵渎的了的。因此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不屑的形容大会宫时,我感到了世界观在崩塌。 安德烈的第一反应是想骂出来,然后看了看我以后,把骂的话语憋了回去,用教导孩童的语气对我解释道。 “我也忘了,你是个小家小户的,消息不灵通。我和你说,安卢大人早就和那个脑袋里只有屎的白痴闹翻了,这家伙上位以来,就是不停的被各个派别左右,毫无自己的主见,有时突然有了想法,又是莫名其妙的诡异思路!” 末了,安德烈还没好气的咆哮道:“要我说,波旁迟早会在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白痴手上完蛋的!这家伙已经丢了北部区,丢了南部航道,丢了教化区,我看再这样下去,迟早整个波旁都要被他败光!” 听到我的效忠者如此咒骂波旁的最高统领,我只能僵硬的瑟瑟发抖,不敢做出自己的评论。 在安德烈咆哮了以后,宴会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最终这场宴会,就在这股寂静之中,不安的结束了。 时光继续向前飞逝,我的岁数一点点的增大,在一点点的变老,而我在北方舰队的职位,也升到了中层。 安德烈大人告诉我,就我这个家族出身,即使有他作保,如今的职位在后勤处也是升到顶了,想要继续升除非有大机缘——比如安德烈成为执政长了之类的,否则只能调出后勤处亲自上战场。 亲自上战场?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得了吧还是饶了我吧,升到顶就升到顶吧,也不碍着什么事情,能提升到这个地位我现在也很满足了,毕竟这几年靠着安德烈大人的照拂,我的职位提升的很快。 其实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呢,但我知道这注定只是幻想而已,毕竟连我这个小人物都看出来了,波旁肯定会继续乱下去,直到走向没人知道结局如何的终点。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七)小贵族卢尔·北国的战争岁月 这些年波旁过得并不太平,战争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南方更是打成了一锅粥,在妻子寄给我的信中,屡次提到有好多公民——而且还是老航道的公民,他们已经被沉重的税收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让我值得庆幸的是,战争发生的地点都是在南方,而北方舰队因为需要维持北方秩序,所以始终没有到达过南方,因此这些战争也离我非常远,远到对我来说只是写在纸上的文字而已,非常的陌生。 然而到了31年,我49岁的时候,仿佛好运已经用完了,海神是为了在这个日渐喧嚣的世界再加一把火,将我们原本安静的北方也卷入了纷争之中。 好吧,用安静这个字眼来形容北方是有些无耻,且不说几年前的干涉战争,祭司在干涉战争结束后的几年之中,仅待在尤特大拿的我,都能感觉到北部航道那让人胆寒的暗潮涌动,而这个果实终于在31年开花结果,结出了恶果。 北部航道那些大逆不道的波旁派忍耐不住,于今年宣布从波旁独立,定都洛恩,定国号为“波旁的北部航道”。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震惊程度低于我的想象,大概是因为有了南部航道的先例吧,心中对于这群叛逆的恼怒,居然还不如“又要打仗”了的麻烦感要多。 “大会宫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让本岛三航道中最后一个属于波旁的航道失去的,所以大会宫肯定会出兵的,”我在尤特大拿的同事信誓旦旦的说道,“而这一次出兵肯定不像上一次那样又臭又长,因为如今波旁没有再和另一个重量级选手开战了。” 对于他的论断,我表示有选择的同意:“大会宫干涉是肯定会派兵干涉的,至于是不是又臭又长?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别忘了,南部区的老兵哗变还在继续啊。” 末了,我还补充了一句:“并且,大会宫会干涉这件事连我们都能猜得出来,你说大会宫指令下来之前,北部航道叛军会有什么行动吗?” 我的另一个同事跃跃欲试的回答道:“我的一个老同学以前见过他们的将军佛科多,根据我同学的描述,这位佛科多是一个大胆的人,我想他应该会有所行动、” 他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喧嚣,于是我们停下手中的工作,派出使者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使者就回来了,向我们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是北部航道的叛军,他们包围了尤特大拿,不过目前还是只围不攻。” “呵,那帮家伙也在等我们主动进攻呢。不过诸位放心吧,肯定没什么大事的,就北部航道这个可怜的体量,即使我们现在只有一座主城,也能轻松的战胜他们,”一个同事自信满满的说道。 他倒是自信,可是我的心中却有着几分阴霾。 波旁这一次镇压北部航道,真的能成功吗?波里斯就是这样,先是航道内内战,波旁派战胜荣光派,然后过几年在发动独立战争,打了9年以后从波旁独立;如今北部航道已经打完了内战,波旁派战胜荣光派,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打上9年,然后从波旁独立? 接下来几天,是诡异的几天,北部航道叛军在城外围而不攻,我们在城内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双方有着暂时的和平。 而这份和平也只持续了3天,第三天时大会宫的紧急命令就传来了,果然如我们所预料的,大会宫的指令是“平叛”。 随着大会宫的指令下达了以后,尤特大拿的守军对包围军进行了2次失败的冲击,于是就缩回主城内,利用这几年防御系统被大大加固的尤特大拿来坚守。而补给问题也无需当心,因为北方舰队掌控着制海权,所以尤特大拿能源源不断的得到补给。 不过让人心生疑虑的,就是北方舰队迟迟不对叛军进行总进攻,城内人心开始哗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在我看来最可信的一个说法,是大会宫打算等镇压完南部航道的叛乱以后,再调遣军队过来,在此之前,就只能让北方舰队自己努力了。 海神啊,北方舰队在上一次干涉中所遭受的耗损,一直到如今也才恢复了大概七层多一点,如果要面对的敌人只是北部航道叛军的话那还勉强能守住,只不过在北部航道待了十多年的我当然明白,敌人怎么可能只有北部航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又恢复了以前在洛恩的所作所为,每天睡在码头旁边的工作场所里,随时准备当尤特大拿的城破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该城。 之后,战局诡异的来了一场换家游戏,我们军队由安德烈带领的突袭部队成功攻下了洛恩,而尤特大拿因为内鬼的出卖,被叛军攻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又一次带着物资逃离了尤特大拿。 不过这一次我们不能在去埃多楠半岛了,因为根据军部发来的警告,埃多楠势力如今已经是不可信的。正巧,这时候我们从信使口中收到洛恩被攻陷的消息,于是我们这一批逃难舰队就从尤特大拿逃到了洛恩。 前往洛恩的时候,我心中有一个疑惑,这一次尤特大拿的沦陷速度实在太快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的啊。 等到了洛恩,当我见到久违的安德烈,正想就此询问他的时候,却从旁边的侍从口中听到,因为尤特大拿的沦陷,原北方舰队军士长引咎辞职(他是负责守卫尤特大拿这最后主城的),而安德烈则以44岁的年轻年龄,补上了军士长的空缺。 当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我就适时的闭上了嘴巴,见到安德烈的时候,也只是祝贺他又一步高升,离舰队司令只剩下两步之遥。 此后在洛恩的日子,是比较平淡的——只要忽略经常处理后勤事务忙的要死的话,这是因为叛军在波旁没有放水的情况下,无法攻进一座守备森严的主城。 再一次与安德烈会晤的时候,安德烈就不屑的评价了叛军:“即使现在这点人,就已经能和那帮北方佬打的有来有回,等到老航道派出更多的军队以后,我看北部航道这群叛军还怎么折腾!” 过了2年,大会宫派遣的援军,终于在平定南部区叛军以后过来了,洛恩的军民是挺开心的,不过我在接触了这帮援军以后,感觉有些不妙,这群援军满腹怨气,不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并且几天以后,洛恩的军民们也不欢呼了,因为他们从援军的口中了解到,执政长在不久前已经颁布第四次加税令,税收变得越来越沉重,援军的气氛感染了整个洛恩,洛恩变得死气沉沉的。 望着忧虑的人群,我和同事们的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这一次加税的目标不是我,但是我也感受到一丝恐慌。 卢尔八世正在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先是把手伸到老航道外,然后开除了南部区和北部区的老航道资格,现在已经把手伸向老航道的平民了,距离将手伸向贵族,恐怕已经不远了吧? 不行!我怎么能够交税!此时我就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卢尔八世敢向我收税,必定要和他斗个痛快,我相信这一件事一定能拉到很多个盟友,未必没有操作的空间。 虽然援军来的时候是垂头丧气,但毕竟力量摆在那里,光靠北方舰队就已经能与叛军打成五五开,有了老航道的本部军队以后,自然是将叛军打的节节败退。 更何况,北部航道是一个可怜的(对于叛军而言)沿海地区,五大主城全部都在北方舰队笼罩的范围之下,而制海权是在我们波旁人的手中。 随着战争的胜利,再加上在依靠着胜仗在占领区狠狠的抢劫,老航道派出来的军队,气氛终于逐渐开始变得好转起来。 其实正常来说,波旁的军队不会在本土劫掠的,但是如今卢尔八世累加起来的税收变得越来越恐怖,士兵们的节操自然也越来越低。 时间眨眼到了37年,叛军已经龟缩到了尤特大拿,利用这座曾经被我们修葺过好多次的雄伟主城,进行最后的抵抗。当然,叛军的这种抵抗只是徒劳的拖延时间而已,这不单是我的看法,也是我同事们的看法。 “平叛很快就要结束了吧?”随着战争逐渐走向尾声,洛恩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欢快,聊天也充满了轻松。 “是啊,等到平叛结束以后,我就要把以前欠下的假期一次性花完,回家待个半年再出来,”幻想着回家以后的场景,想着许久未见的妻儿,我不由的有些醉了,“年轻的时候就经常想离家远点,出去闯荡,现在都五十多岁了,发现还是家乡的风景更好啊。” 我的同事正想说一点赞同的话附和我的时候,一个信使冲进了我们的工作地点,冲进来之前连灵力都没有消散,如果这个信使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那么就是这一次的事件极其紧急。 我倒是希望是第一点,可惜我活了这么久,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大会宫命令!急令!”信使先是吼了一声,然后俯下身子大口喘气,看得出来他这一路跑来真是够呛。 “南方战事再起!文件中所提到的军队,立刻回到老航道镇压叛乱!后勤处迅速抽掉你们库存的储备,用于南方的平叛!” 当我们看到需要调遣回去军队的名单,以及这里库存所需要支出的数额时,我第一个感受就是,功亏一篑;第二个感受就是,波旁药丸。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八)小贵族卢尔·煽动与政变 午后的海岸上,一艘艘船只组成对这个时代而言庞大的舰队,正在一条较宽的河流内航行。虽然这支舰队看似庞大,但是有心人认真看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舰队以是受损严重,虚有图表而已。 按照舰队的惯例,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水手应该已经睡下了,然而此时却不同,许多水手反常的集结在板甲上,聆听着传音魔法发出的演讲,要知道这传音魔法可是直接传到每一艘舰队上,这是相当昂贵的举措。 一艘艘舰队灯火通明,水手们愤怒的脸孔在火光中是如此明显。自然,正在通过传音魔法进行的演讲,并不是什么阳光向上的演讲。 “如今是大历1441年,那个和我有着相同名字的无能混蛋,卢尔八世执政的第27个年头,在这27年之中,他成功的将波旁搞的一团糟。因此我对他的态度,从陌生到崇敬,在到如今恨得直咬牙。”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我是后勤官卢尔·格尔克,今年59岁,从在北方舰队当任后勤人员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多年的时光了,为波旁奉献了大半辈子,可谓是劳苦功高,然而如今遭到了什么狗屁待遇?” “记得从二十年代开始,我就被分配到北部航道来,然后是接下来对北部航道的干涉战争,镇压北部航道的平叛,我都参与了,至今也有近二十年的时光,经历过无数艰苦的历程,可谓是劳苦功高!” “而除了我以外,在场的各位公民也是做出了无数的贡献,那不幸没能回家,留在北部航道土地上同僚的尸体,是如此之多,密密麻麻,每一具勇敢者的尸体都是我们对国家的贡献,对国家的牺牲。” “面对这么多牺牲,曾经的我们没有后悔,没有怨言,默默地承受大会宫给我们的所有指令,战争、战争、战争还是战争!卢尔八世执政的27年之中,没有一天不是在战争中度过的,而在前27年之中,我们一直沉默的执行命令,履行身为波旁人的职责。” “然后卢尔八世和他在大会宫的伙伴对我们的回报是什么?加税令!二次加税令!三次加税令!四次加税令!五次加税令!还有财政令!二次财政令!让我们的国家变得越来越糟糕的财政令!” “我格尔克家族也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虽然比不上我的主家,但在三十多年前,也是有三四处庄园、四十多个族员、一百多个仆人的小家族,日子也算是不愁吃穿,然而你们知道我们家族如今的处境吗?” “我上个月刚刚接到我家族的口信,我最喜欢的孙子因为五次加税令不得不出去谋生,结果出了意外,死了!我的孙子,一个堂堂的贵族,就这么死了!我可是贵族啊,也是在谱系馆中有名号的贵族,都这么轻易的死去,各位平民的生活又是什么处境!” 【当然我不会说,导致我孙子死亡的意外,是他在对我们家族农奴逼债的时候发生意外死去的。虽然卢尔八世是混蛋,但那群不肯纳税的刁民也是混蛋,为什么不肯乖乖交出粮食给我们啊!没粮食吃就给我乖乖呆在家里饿死啊!】 “38年的时候,我们还在北部航道为卢尔八世流血牺牲,然而慵懒的坐在大会宫中的卢尔八世,却轻飘飘的在安稳的大后方给我们加税!逼的我们的妻儿面有菜色!裁减我们的补给支出!让我们的战士不是死在敌人的进攻下,而是死在缺乏补给上!” “而在前几天,我们又遭受到了什么?首先,身为昔日四大舰队之一的北方舰队,必须要到波里斯之内才能解散,司令不准提前解散军队。” “然而因为卢尔八世这个混蛋的第二次财政令,波旁的官僚机构正处于混乱之中,在我们进入波里斯以后,军舰暂时无法安置,所以将我们晾在老河流入海口。面对这种理由,我们仍然默默地忍受,结果却发生了雅伊华家的卢尔事件。” “大家还记得吧?前几天雅伊华家的卢尔的妻子奔过来,祈求他赶快回家,因为恰好到了秋收,家中的果林急需劳动力,而雅伊华家的卢尔仅存的2个没被拉去残军的男丁,一个是3岁幼儿,另一个六十多岁的长辈在前几天劳动中扭伤了身体。” “雅伊华家的卢尔不是不明事理,他知道军队无法提前解散,不过因为他的种植园只在河旁边的几里地外,完全可以先去打理完了再回到岸上。然而,军法难容,执法队与卢尔发生了冲突,以及流血斗殴。” “这一场冲突我的心在痛,执法队是没有错的,他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然而雅伊华家的卢尔就有错了吗?我以贵族的名义起誓,我认为雅伊华家的卢尔虽然违反了法规,但违反的是卢尔八世的恶法,并不能以此认为雅伊华家的卢尔就是不体面的人。” “雅伊华家的卢尔只是一个暴露出来的例子,那么在船队上沉默的大多数,你们能保证你们的家中会比雅伊华家的卢尔更好吗?想想看,连我这个贵族的家族都过得如此凄惨,你们的家庭能好到哪里去?这就是卢尔八世给我们这些为他浴血奋战二十年军队的报答!” “我听见有人在问,就算卢尔八世做出如此的决策又能如何,他毕竟是波旁的执政长。那我就要说了,恶法非法,无能的执政长不配为执政长!” “想想看!继续忍耐卢尔八世的统治,你们不会得到得到任何的好转!卢尔八世对你们的报答,只有把你们派遣到一个又一个的战场!当你们在前线为了卢尔八世这群人的利益奋战时,卢尔八世会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加税令把你们的亲人逼上绝路!” “现在已经有五次加税令了,马上第六次又来了,第七次又来了,在不将你们家庭的财富榨干、不将你们的亲人逼进荒野当野人,不将你们的鲜血在战场上挥洒一空,卢尔八世是不会停下脚步的!”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老航道,为了波旁,为了这个我们所熟知的世界,推翻卢尔八世,才能结束这一切的噩梦!” “不要担忧你们孤立无援,整个波旁中所有因为卢尔八世受苦受难的波旁人都是你们的盟友!不要担心你们孤立无援,因为所有被裁减掉的军队都是你们天然的盟友!不要担心你们孤立无援,因为许多大会宫仍然有良知的议员,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所以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呢?是继续为卢尔八世做牛做马,在被榨干一切以后成为战场上的尸体,还是推翻卢尔八世,成为拯救波旁的英雄!” 在我极富煽动力的蛊惑下,水手们渐渐不稳起来,而本应该发挥作用的执法队,却在一旁冷眼旁观。 接着,以我团伙安排的托作为引子引导水手们,一阵带着节奏的喊叫声,开始在舰队中传播起来起来:“打倒卢尔八世,拯救波旁!打倒执政长,拯救波旁!拯救波旁!清除恶棍!拯救波旁!” “可是谁能带领我们清除无能的卢尔八世呢?”当第一阵呼喊声逐渐减弱以后,我安排的托就提起了第二个问题。 然后依旧是我安排的托最先吼出来:“当然是我们的司令,北方舰队副司令安德烈阁下!那个狗屁司令是卢尔八世的帮凶,这五六年的打仗完全不见人影,只有尊敬的安德烈阁下陪伴我们到如今!” “是啊!别忘了安德烈阁下可是‘雄辩者’安卢阁下的侄子!要知道可敬的安卢阁下因为反对卢尔八世,而被卢尔八世排挤退出了政坛。” 接下来,就已经不需要托在煽动了,水手们自觉的述说着安德烈的好处,到了最后就只汇合成一个名字:“安德烈。” “安德烈!”“安德烈!” 整个舰队都被煽动起来,那种场面是相当可怕的,我惊心胆颤的看到,连水面都被声波震出了涟漪。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我转过身来,对着室内呐喊道。 “安德烈司令!听听公民的呼声!有着格尔马克这高贵名称的你,是‘雄辩者’安卢二世侄子的你,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无动于衷吗?这不是野心家的煽动!是人民的呐喊!是对无能执政长绝望的反击!你不是挑起战争的罪人!你将成为波旁的拯救者!” 在“万众一心”的呼唤下,我的上司安德烈终于走出了卧室,一出卧室他就装作恼怒的神情对我说道:“卢尔,还有你们几个,为什么一开始要囚禁我?还在这时候搞出这种事情来,把我陷入这种尴尬的地步!” 天啊,即使在大部分普通水手看不到、在场的都是知情人的情况下,安德烈不但能将声音完美表现出来,连身体举动和表情都如此的完美,这种表演水平,我真是拍马不及。 “公民们,我知道了你们的委屈,可是这是对大会宫的不忠,或许我可以独自去向大会宫陈述冤情,你们还是不要参加了吧,太危险了。” 我抢在其他人面前,率先对安德烈劝说道:“安德烈阁下!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幻想可以和平解决吗!在没有用刀架在卢尔八世脖子上以前,卢尔八世那个昏庸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悔改的!” 接下来,我和我的同伴们又劝了安德烈三次,在第四次劝说中,安德烈终于装作很不愿意的表情答应了,在所有水手的欢呼中,安德烈下令。 “朝大会宫进攻!用屠刀将无能的卢尔八世赶下台!” 当一切尘埃落定,即将朝大会宫进攻时,前面装作最激进的我,最先沉默了下来,不安的望着狂热欢呼着人群。 “不用担心,大会宫中有许多我们的盟友,”仿佛是看到了我的犹豫,安德烈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我是说,你们大家都做的很好,当我当上执政长以后,肯定会奖赏你们的忠诚。” 我与同伙们一同向安德烈道谢,并展现自己的忠诚——没错,这一次的事件就是我们事先商议好搞出来的,而作为根底最浅、口才最好的我,被分配到煽动者头头的任务。 在凛冽的寒风中,站在甲板上的我心仍然有着不安,毕竟不管再怎么美化我们的行为,这可是一次军事政变,已经六百多年没有在波旁出现过的军事政变。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帝国的崩溃(二十九)小贵族卢尔·政变之夜 “后勤官卢尔你听着,这一次我们准备给你一个好任务,计划的推手就是你了,如果推翻那个昏君成功的话,那么你就是扶持安德烈大人上位的头号功臣。” “放心,这次的军队中,有许多曾经是我们格尔马克家族商会的水手,因为是在七、八年前被临时征召成军队的,然后征召以后就一口气打仗打到现在,对卢尔八世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让他们政变的话,阵营是可以预料的。” 下半句话没有说的话,一定是如果推翻失败的话,我就是怀着一己之私煽动安德烈叛乱的野心家,对吧?还有那群格尔马克家族商会的水手,肯定也是因为你们的干涉才留下来的吧,你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这个盘算了么? 再说了,老哥,现在是1441年,我就比卢尔八世小15岁,如今已经59岁了。是,我的智慧是比不上那批顶尖的人,但好歹也在仕途浸淫了三十多年,能看不出这件事情的风险? 但是现在的我,除了利索的答应他们的要求,并且还露出跃跃欲试的期待神情,表示我非常愿意做这件事以外,还能做出其他什么行动吗?要知道,在安德烈的小伙伴之中,我的根底最浅,职务最轻,是最好拿捏的。 我也隐约猜到了,推我做拥立主使者就是安德烈本人,正如上面所说的,我的根底太浅,拥立之功又太大,安德烈其他的下属大多家底深厚,所以身为家世最小的我来进行拥立,才能让安德烈放心,让大多数我现在的政变同伴放心。 所以我同意了,所以我加入了,所以我之前在煽动士兵们的不满,所以我现在伴随着舰队顺着老航道(这里不是指老航道这个行政单位,而是指老航道最初的含义,波旁最老、最熟悉的航道)前进,目标是波旁的首都,波里斯。 我紧张的坐在干部室的位置上,心中默默重复着一些波旁的经典文章,用这些枯燥的文章来平复我躁动的内心。 我不敢离开这一个船舱,不敢走到甲板上去,所以只能待在这里装鸵鸟,然后向海神祈祷。 尽管安德烈已经向我们这些干部承诺过,说两岸的关卡都打理好了,这一次进入波里斯的旅途,在到达波里斯之前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仍然害怕啊,老航道这么多关卡,只要有一处没打理到,而那一处的守备人员又是个尽忠职守的……那后果我不敢想象。 在这个船舱中,我是如此的惶恐。我学院时代记到今天的文章已经全部诵读结束,于是接下来我开始读对海神的祷告词,并打算如果我记得祷告词都读完了舰队还没到,那么就把我记着的政府报告再读一遍。 幸运的是,在我最后一篇记着的祷告词读完以前,舰队终于停靠下来,安德烈的一个仆人下来船舱,提醒我要上去了。 当我到达甲板上时,朝阳的光辉已经从河岸线显露出来,一天的早上即将到来,我们从昨天的傍晚航行到今天太阳即将升起,这真是一次漫长的行动,但不论如何,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面临着是最严峻的考验。 身为后勤人员的我,理论上是不用出去的,但是这一次我被分配到煽动的任务,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跟随着安德烈来一发政变了。 我十分紧张,身体的战栗已经让我很难听清安德烈对士兵的讲话,但是幸运的是,我还是知道安德烈对我的肢体语言,那是提醒我和他一起出发的意思。 我们这些叛乱的舰队,有一部分往正门开去,而主力部分则是和安德烈一起,进入了波里斯的港口并停靠下来。 如果是在往常,面对如此可疑的大规模舰队停靠,肯定会有工作人员前来调查情况,然而诡异的是,这一次,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没有任何人阻止我们。 静悄悄的黎明一直沉默到所有的水手都登陆了也没有被打扰,我注意到登陆行动结束的时候,连安德烈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他也没有实权的把握。 随着安德烈的一声令下,他的下属都分别带领着水手,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开始行动,纷纷离开码头,而一支装备精良的亲卫队,很快也在码头出现,开始护送安德烈。而作为这次行动名义上首要煽动者的我,很幸运的也同时接受这批亲卫队的保护。 “我格尔马克家族的亲卫队,很不错不是吗?”看着不安的我,安德烈笑着对我说道,言语间充满着自豪。 军事政变行动开始了,我所在的格尔马克亲卫队先行离开码头,朝着前方出发,我问安德烈是去大会宫还是驻军地,安德烈只是神秘的一笑,没有做直接的回答。除了亲卫队以外,其他那庞大的哗变水军,则是先行去控制城市的各个重要地点,计划就这样有序的展开。 我随着亲卫队往前走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衣着普通的小厮出现在队伍前,并且被军官召见,两人耳语一番,然后小厮就朝着阴影中退去,而军官则是过来向安德烈汇报,声称卢尔八世连续两周都待在大会宫。 “那么我们就朝着大会宫前进!” 这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卢尔八世一开始不确认到达地点,是要确认卢尔八世这个重要人物此时在哪。 政变进行的出其顺利,让人难以置信。 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来过一次波里斯,记得那时候波里斯随处可见维持城市容貌的治安队,可是这一次政变时,治安队迄今为止没个影子,波里斯的一部分居民则仅是紧闭门窗不问世事,还有另一部居民在听说我们的目的是要推翻卢尔八世以后,反而为我们送上欢呼和祝福。 政变的危险第一次出现,是在我们接近大会宫的时候,这时候才出现能称得上是抵抗的行动,人数远少于我们的守卫战战兢兢的守在大会宫的入口,看着他们那软弱的模样,亲卫队队长放松了警惕,一个冲锋就冲垮了他们。 于是,我们就这么冲进了大会宫,开始清楚大会宫的抵抗势力,并且尝试掌控大会宫,抓捕卢尔八世。 “真、真是轻松,我这一路的担心究竟是为了什么……”看着这仿佛儿戏一般的政变,迄今为止零伤亡的亲卫队,我不由的长大了嘴巴。 “这不正是证明了卢尔八世已经众叛亲离了吗?连愿意为卢尔八世奋战的守备军队都没有,”在接到了又一个小厮的通信以后,安德烈显得更开心了,“啊哈,连卢尔八世的喀尔克家族都抛弃他了,这一次我们赢定了!” 我说不出话来,踩着掉落的木屑,走进了这个以前从未妄想能走进的宫殿,百年的、不朽的、荣耀的、辉煌的、壮丽的,用一切你可以想象出来文字都可以去形容的宫殿,伟大的大会宫! 如今,大会宫就踩在我的脚下,而我将获得我从未妄想过的职位!当然,在得到这个职位之前,还必须处理掉一个麻烦的人物,卢尔八世。 是的,卢尔八世被抓到了,尽管他想通过密道逃跑,但身为格尔马克家族出身的安德烈,自然之道大会宫有多少密道,在冲破微乎其微的抵抗以后,轻松的在地道中抓到了正在逃亡的卢尔八世。 此后,又用了一段时间,仅仅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这批政变的军队就已经控制了全城,在所有居民的欢呼中,逮捕了几乎全部的卢尔八世的党羽并将他们投入监狱,至此这一场堪称儿戏一样的政变,就以这么轻松的结局宣告胜利。 想想政变以前我那焦虑的心情,现在想起来显得十分可笑,没想到坐在大会宫最顶层的那一位,居然已经衰落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安德烈自封临时执政长,并且都给我们颁发了各项临时官职,安德烈承诺,只要政变的成果得到确认,我们就可以转正。 接下来则是开始通告全国乃至全世界,宣布波旁的执政长进行了一次不是太光彩的轮换——当然这只是我内心的想法,毕竟不管怎么涂抹,政变始终是政变,不过我表面上和其他波里斯居民的口径一样的,这是一次推翻昏庸统治者的正义行动。 面对通告,老航道的城市接连表现出态度,认同这一次政变的结果。 南部区则表示,只要废除不合理的税收,他们就立刻同意这一次变动,安德烈的回答,是将第五次加税令对南部区的惩罚性税收给废除,并表示进一步的废除税收也不是不可以商议的,只待日后慢慢商谈,于是南部区也承认了安德烈的地位。 接着是教化区和腾龙殖民卫所,他们也非常好说话,只要求安德烈不要放弃对他们的支援,尤其是对腾龙殖民卫所来说,安德烈一律答应,所以也获得了他们的承认。 但是都末廖中转道和侨民联盟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他们一个要求波旁承认中转道的自治,另一个要求承认对腾龙殖民卫所的吞并,安德烈一律拒绝,因此他们继续支持卢尔八世的执政长地位,将安德烈训斥为可耻的叛徒。 不过他们的承认已经并不重要,都末廖体量太小,侨民联盟已经处于战争之中了,安德烈已经获得国内绝大多数的支持,因此成功将他头上那碍眼的临时,也将我们头上那碍眼的临时给统统摘掉。 安德烈就此成为波旁第115任执政长安德烈三世,而我也成了格尔克家族的第一个议员,伴随着安德烈鸡犬升天。 这一次投机,我赌对了。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小贵族卢尔·丧土者之死 “这一次政变的主谋,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安卢阁下吗?”监狱中,卢尔八世神色漠然的询问安德烈,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是一片死灰色。 这是政变结束后的第一个月,我与其他几个同僚伴随着新任执政长安德烈、不对,现在应该叫安德烈三世,前去监狱里洞察这一条死狗。 听到询问,安德烈三世笑道:“安卢长老对我的行动表示了期待和支持,可惜他没能见到政变的成功,就已经在政变前三天因为年老体衰而蒙神召唤。” “也死了啊,又少了一个,”我清楚的看到卢尔八世瞳孔中的颓意又多了几分,“那么如今身为执政长的安德烈阁下……你是几世来的?为什么要来见我这个失败者呢?是做出对我的处理意见了吗?” 听到卢尔八世说话时那可怜巴巴的语气,想起这人曾经是波旁最荣耀的执政长,我的心中唯有无限嘘嘘。 “是的,我已经做出决议,并且不再更改,那就是将你处以死刑,以表示对你这个昏庸者的惩戒!” 到这个时候,卢尔八世死灰色的瞳孔终于涌起了触动,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怀着其他的情绪。 “执政长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卢尔将波旁搞成这样,确实是死不足惜,可是不应该由你,通过行政命令将我处决!神界有一句话,叫做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执政长你这是开了一个很不好的恶头!” 安德烈三世不为所动:“只要你活着,就是一个鲜明的标签,代表着执政长即使做错了事情,照样可以开开心心的回家,我必须借用你的脑袋来立下军令状,让波旁的人们看到我的决心。” 看到安德烈三世如此决然的话语,以及他那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让我这个曾经被导师被评价为软弱的人,双脚不由的再发抖。如此断了自己的退路,换我我肯定做不到,所以这就是安德烈大人成了执政长,而我依旧只是他马前卒的原因吗? “你这是在走钢丝,随时可能掉下深渊,然后将波旁扯下更深的地底。” “可是如果波旁继续被你统治,那才是要遭受深不见底的黑暗!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安德烈三世说出了这次会面最后的话语以后,就离开了监狱。 两天以后,卫兵们将卢尔八世带到了米斯广场,要对着全波里斯居民的面,将卢尔八世公开处决。 在这一次处决中,我的任务是对着波里斯居民隶属卢尔八世的罪过。因为十分的自信,并且卢尔八世被厌恶是所有人共为的,因此安德烈三世允许卢尔八世在被处决前,可以对自己的罪责提出控诉,所以处决时卢尔八世没有被堵上嘴巴。 午后的阳光,拥挤的人群,嘈杂的环境,我站在米斯广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刽子手两个两边站,卢尔八世正坐在中间。 望着看向我、以及用仇恨目光看向卢尔八世的人群,我酝酿了一下感情,开始自己对这个和我同名者,卢尔八世的控诉。 “坐在这里即将被处刑的这位,是昔日波旁的第114任执政长,卢尔八世,他在位27年,将波旁搞得一塌糊涂。于是在一个月以前,无法忍受卢尔八世暴政的我们,推举了能力杰出、家世高贵的安德烈司令(其实是副司令),推翻了这个无能的统治者!” “而今天,我们要处决这个无能的统治者,来为波旁这些年遭受的厄运、为因为卢尔八世而死的苦难者报仇!卢尔八世阁下!你有什么想反驳的吗?” 尽管卢尔八世在此前会面安德烈三世的时候,显得是如此心如死灰,但是在被处刑前,他又突然挣扎起来,好像多说点话就能洗刷一点自己的事迹,起码让自己走得安详——虽然现在就在高台的人能听到他的话。 “波旁局势如此,我承认我不合格,但是也不全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波旁变得这么糟糕的。” “那么一次加税令、二次加税令、三次加税令、四次加税令、五次加税令难道不是你颁布的吗?因为这些加税令,你将整个波旁压榨到什么程度!” “不加税哪来的税收……” 我没有理会卢尔八世无力的申辩,继续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方案开始述说:“卢尔八世在治国上,除了加税就没有其他任何的手段,更可悲的是,即使加税了以后,波旁还在不断的沦丧土地,卢尔八世的称号不应该叫美男子,而应该叫做丧土者!” 这时候,卢尔八世的目光中终于出现了惊恐,因为称号要是改动,变成丧土者这一种称号的话,他的名声恐怕真的是要遗臭万年了。 “让我们来看看波旁在丧土者卢尔八世的手上,究竟丢了哪些土地!” “多洛米、巴布提斯这2座主城,在1414年因为《多洛米承认》而被割让给波康!” “喂喂喂!其他的地方也就算了,《多洛米承认》是我前任签署的,那时候我还没有上任,凭什么将这两块主城的丢失算在我的头上!” 做演讲这东西,很多时候不就是要颠倒黑白、移花接木吗?所以多洛米这锅,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上吧,反正你的锅也够多了,不差这一座——再说了,现在又没人听得到你说的话。 “西艾萨克斯、艾萨克斯、马塔这3座主城,已经5座主城了,因为无法平定赛弗力夫的叛乱因而引狼入室,导致自1424年以后不再是波旁教化区的土地!其中南迈拉米海湾的一系列租界更是直接损失!” “凭什么现在就说丢了!和迈席卡的战争可还没结束!我一直很努力的想收回这三座主城啊,到政变前我还在和迈席卡进行战争啊!” 理所当然的,卢尔八世的呐喊又被我无视。 “康波里斯、克里斯、拉康波、拉波斯、卜提思、拉力卡斯、皮斯、凯恩斯这8座主城,已经13座主城了,因为卢尔八世对南部航道的平叛失败,导致其在1425年以后不再是波旁的领地!” 每当我念出一个波旁人熟悉的主城名时,广场上就会传出一阵抽气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愤怒,而我不耐其烦的将每一个主城名称念出来,居民们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反而随着主城名字的增多,而变得更加愤怒。 “西斯、欧利、黑特、阿达西、罗素尔、伊兹里、尼那、波罗、希瑞斯、巴芬斯这10座主城,这已经是23座主城了,他们在1430年因为《阿玛达协定》的签署,被拱手让给波旁侨民联盟那些窃贼!” “可是他们在名义上还是波旁的领土啊……而且在你们政变前,我不是正要将军队投入对侨民联盟的争夺中吗……”卢尔八世绝望的呢喃着。 此时广场上的气氛十分激烈,每当我说出一个主城名时,就会有居民咆哮道“杀了他”,而随着主城名字越来越多,广场上“杀了他”的呼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 “埃多楠,这个由波旁人亲自教导培育起来的仆从国,在1440年正式和波旁解除了关系,不再是波旁的仆从国,而是一个正常的国家!” “不解除的话更糟糕,埃多楠就会发动战争来谋求独立了。” 卢尔八世的说话很合理,即使是我在当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如今不是正在清点卢尔八世的罪行么?那就只能加上去了。 “卡努恩、洛恩、尤特大拿、欧格拉斯、埃尔姆、拉曼卡、根尼、利库符、卡塔拉、卡塔拉古、达赫拉、根尼拉、拉格文玖、卡多曼、胡达、麦克这16座主城,总共39座主城,在几个月前已经被卢尔八世承认独立!” “打不下去了,真的打不下去了……北部航道、中土殖民卫所和中土林间殖民卫所真的抓不住了,”卢尔八世绝望的说道。 “除了这些主城以外,还有北部区的康波,以及都末廖中转道,都因为卢尔八世的无能统治,而到了波康或者南方的手里,又是2座,一共41座主城!” “想想看,即使是波旁全盛时期有多少主城?而卢尔八世短短的27年之间,就丢掉了多少主城?你们说,该不该对他处刑!” “喂喂喂!都末廖只是租借给波里斯而已,我还没有把他割让出去啊!”听到我再一次颠倒黑白,卢尔八世挣扎的叫到,当然又被我无视了——就一座城而已,至于那么计较吗?反正你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此时,场上的群众已经群情激昂,“杀了他”的呼声浪潮,几乎都将我扩音过的声音给淹没。 看到情绪已经被我挑动起来了,于是我狠下心来,对着刽子手下令道:“时候到了,送卢尔八世去冥河吧。” “我丢掉的地没这么多,千万不要把我的称号改成丧土者。”这是卢尔八世死前最后一句遗言,可惜是注定无效的遗言,因为丧土者这个称号并不是我发明的,而是安德烈三世给他的定义。 所以卢尔八世就只能背着丧土者的可耻称号死去了。 望着被处决的卢尔八世,我心中清楚,一个时代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即将到来的新时代,会是更好的时代吗?还是会将波旁推入更可怕的深渊呢?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五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一)小贵族卢尔·庭院会议,困境与出路 在获得了国内的支持就任执政长以后,安德烈三世将我们这群政变瞳眸,在他格尔马克家族的庭院中召集起来,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而作为在政变中出力颇多的我,也有幸被邀请去参加这一次会议,进入了安德烈三世的核心圈子里。 “我这一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商讨三个问题。,第一,对迈席卡和侨民联盟的战争,应该如何结束;第二,获取国外对我执政长位置的承认,让我们推翻卢尔八世的正义行动得到更加彻底的承认;第三,面对暴跌的财政收入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着安德烈三世在主位上侃侃而谈,我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而这立刻被安德烈三世发现了,于是他询问我有什么问题。 “安德烈三世大人,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放在大会宫中讨论的吗?在这里我们私下讨论……是不是不合适……” 然后安德烈三世就笑了,连通其他的参会者,也一起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而又非常尴尬。 “哦,可怜的后勤官卢尔,看起来出生不高的你真的不明白大会宫的政治应该如何运转,作为一个有为的执政长,自然是要在大会宫会议召开之前,先和自己的派系商谈好主意。如果自己的主意都没有就召开大会宫的会议,这意味着这个软弱的执政长根本就不想一己承担责任,只是甩锅而已。” 这段话仿佛触动了安德烈三世的心弦,是啊,任何人听了这段话,第一个想起来的人物不都是卢尔八世吗?他就是这样,每次都没有主见,然后将锅甩到大会宫,让大会宫所有议员召开紧急会议。 神界有传下来一句话,我认为这句话用在这里非常合适:集体负责制就是集体不负责,集体批评就是集体不批评。 将那个已经被处决掉的卢尔八世扔到一边吧,现在要紧的,还是和安德烈阁下商议出波旁今后的政策走向。 “先说南方的情况,我们之前派出去的使者现在已经带回了他们的口信,南方的要价可不低,他们要我们割让都末廖中转道,正式将迈席卡的租界转交给他们,将印哥纳的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的特殊利益转移给他们,并且还要授予他们针对波旁的贸易特权,如果我们做到以上这些,他们才会考虑承认这一次推翻的结果。” “贪得无厌!恬不知耻!”尽管事先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会被波里斯狠狠砍一刀,但是当知道真正的条件时,包过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几个暴脾气的人更是直接问候了波里斯执政长的家族,会场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不过安德烈三世阁下显得十分冷静,他等会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虽然听上去是我们好像损失了许多东西,但是仔细一想实际上未必。” “首先是都末廖中转道,这个地区已经在几年前就被南方的控制了,如今南方的只是缺一个名分而已。” “其次是租界,这个更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迈席卡转交给南方的了,如今南方的依旧只是向我们要一个名号。” “接着是印哥纳那里的市场,随着这些年的乱战,我们在那里的影响力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如今给了波里斯我们也没多少损失。” “别忘了,1432年的时候,也变得不老实的印哥纳,对西部边境同盟和西部核心发动了统一战争。这两个核心起初向卢尔八世求援,但是卢尔八世拒绝了求援,最后是南方的开始支援他们,更是在1436年直接对印哥纳宣战,至今已经打了5年。” “你说,如今的印哥纳两个核心,到底是更亲近无法援助他们的波旁,还是亲近在帮助他们的波里斯?所以印哥纳市场的丢失是必然的。” “唯一值得争论的,只是给予贸易特权而已,我看他们也只是狮子大开口而已,我们和他压一下应该可以谈妥。南方的是必须稳住的,只要稳住南方的,共同防御条约就仍然生效,蛮族国家(指波康)就不敢入侵我们。” “可是,如果连名义都给了的话,以后我们就没法以这个理由对他们宣战了,而且对国内也交代不了啊,要知道我们就是踩着卢尔八世丧土者而推翻他的,”一个身份较高的参会者表现出不安。 安德烈三世摇头叹道:“没有办法了,时局如此,我们必须做出妥协,当务之急是抓住波旁仅存的地盘,而不是执着于那些已经脱离手尖的领地。” “因此,我们和南方的谈判时,务必要保持沉默,千万别大声嚷嚷让国内的居民们知道,先和他们签署秘密协定吧。” 看到安德烈三世主意已定,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于是一同应了声是,然后接着“讨论”下一个问题了。说是讨论,实际上是安德烈三世的一言堂,一些他的发小还会发表一些一件,我这个半路搭伙、根底浅薄的家伙就算了吧。 “然后是东方的局面,我认为可以秘密派遣使节和迈席卡王和谈,让我们的领土保持现状就可以,等我掌控国内局势了,就可以和他签订和约了。” “至于侨民联盟那帮叛徒,是必须要严惩不贷的货色!这是我们今后主力进攻的目标!要砍断他们伸向腾龙殖民卫所的触手,以免他们做大。这是我对东方局势的看法,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没人有意见,于是安德烈三世的这个决议再次一次通过。 接着讨论的,就是最让人头疼的财政收入问题了,这一次安德烈三世阁下就没有什么鲜明的意见,怀着期许询问我们,有人有好方法吗? 要知道,卢尔八世的那些税收措施虽然混账,但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波旁的财政收入,然而作为以推翻卢尔八世上位的我们,肯定是要废除掉一些措施,并且安德烈为了显示自己的优秀,还要给贵族们继续免税,那么这么一来二去之后更加可怕的财政漏洞,又将拿什么去弥补?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以后,几个参会者硬着头皮说了几个不靠谱的建议,不过因为过于不靠谱,说着说着他们的声音就自己先小了下去。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波旁如今的财政困境,说穿了就是殖民地在丢得一干二净、公民们的财富在几十年的战争中被压榨一空、而贵族们的俸禄仍然居高不下所造成的结果,因此如今最好的措施,应该就是取消对贵族的部分优待。 可是我是不会提出这个注定无法被通过意见的,即使此前只是一个小贵族的我,也是清楚的记得,卢尔八世之所以惹得所有人愤怒,就是在第五次加税令中,对所有的小贵族都征收了税收,才惹得人人自危。 于是这一次讨论会,就在这讨厌的尴尬中又持续了2个小时,我们众人才商量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一次是真的众人商量出来的。 那就是侨民联盟劫掠计划。 即使波旁衰落成这样,但是海上实力依旧不是只有一些内河船只的侨民联盟能比得上的——因为侨民联盟在1430年夺取腾龙殖民卫所以前,根本不靠海。 此前波旁没能掌控制海权,是因为海军主力都在北方掌控,南方的海军屈指可数。然而如今海军已经集结起来,这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掌控北迈拉米海湾的制海权,轻易的袭击侨民联盟的海岸。 而安德烈三世商议出来的救急方案,就是袭击这一些城镇,通过对这些城镇征收苛刻的叛逆惩罚税来补上财政窟窿。 但是这么好的方案还是有一个问题,前面说过侨民联盟在1430年《阿玛达协定》签署以前是不靠海的,如今位于海岸线边境的城镇,都是11年前刚被侨民联盟抢夺走、曾经属于腾龙殖民卫所的管辖地域。 要知道侨民联盟的统治才仅有11年,那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心向波旁,而对侨民联盟的态度则是认为是叛徒,在我进入大会宫以后,也发现那里的居民时常向我们传递侨民联盟的情报。 然而如今为了填补财政窟窿,就这么牺牲掉他们……不太好吧? 看着我和另外几个参会者犹豫的目光,安德烈三世尽量做出了解释:“侨民联盟如今已经很难缠了,是没法通过一次战争解决这个问题的,这一次惩戒侨民联盟,我的心理预期也只是拿回部分地盘而已,所以只要不要袭击我们预定要拿回的地盘,就行了。” “更何况,国事艰难,侨民联盟的公民们也要学会相忍为国啊。” 听到安德烈三世大人说出这句话,我不由颤抖了一下,这句莫名熟悉的话让我感到了一丝诡异和恐惧,好像说明事情会有不得了的发展,而且还是那种特别糟糕的展开。 “海神啊,希望你保佑我们的政权能够克服如今的困难,重复昔日的盛世吧。”没法阻止的我,只能对着海神祈祷,不过祈祷也无法减轻我内心的不安。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六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二)小贵族卢尔·始作俑者无后矣! 在拿到这个官位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在波里斯中找到一所富丽堂皇的府邸,还带着花园呢! 本来像我这种家族出身的人,是不可能在波里斯这种地方有这么大一处府邸,但是借助着这次政变、啊不,是正义推翻举动带来的东风,升进大会宫的我也算是发了一笔,可以有这么大的府邸。 因为政变发生以后,有一些贵族在搬出波里斯,他们着急抛售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可以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拿到一处以前不敢想象的府邸。 并且我也感觉到,因为是正义推翻夺位而非正常继位的原因,让安德烈三世阁下的内心始终萦绕着一股忧虑,那些不断搬出波里斯的贵族们更加大了他的忧虑。 因此他真正信任的人员,是和他一起政变的我们,尤其是我和另外几个家世不深的成员,因此对我们的提拔力度反而很大。 而我发达以后,在家族的催促下,还给出让我成为家族长作为激励,让我拉他一把,于是我将家族仅有的几个男丁都接到波里斯来,安插进我的部门。 虽然因为专业不对口的原因,他们的业务能力基本是零,但毕竟用的放心啊,这一个优点就可以抵消所有的缺点。 之后在波里斯的日子过得相当欢乐,不停的有贵族对我送礼,希望我能提出一些对他们有利的建议,而我虽然有收礼,但我始终把握着一个度,知道哪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收,哪一些风险较大的礼不能收。 比如来送礼的人,自称是来自南方的朋友要给我送礼,这种礼物就绝对不能碰,不管礼物的价值有多高。 靠着有尺度的收礼,浅薄的根底、不涉及军政的职务,让我既属于安德烈三世的核心圈子,又在核心圈子的边缘,过得十分滋润。 我十分的明白,像格尔克根底这么浅薄的家族,在我这一代能捞到进入大会宫的职务,是属于海神开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下一代还能不能继续担任我这样的职务就很难说了,所以必须在我活着的时候做好万全的准备。 除了在经济上大肆收礼以外,在政治上我力求无过,不轻易发表自己的言论。 比如,安德烈三世大人时常会将我们召集在他的府邸,在这个小圈子内开决定波旁政策走向的秘密小会。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中,我通常的做法就是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实在要说了,那就说“那位大人说得妙啊”来糊弄过去。 靠着以上这些举动,我在正义推翻卢尔八世以后的头2年过得十分愉快。而安德烈三世大人与波里斯和迈席卡的秘密谈判进行的基本顺利。 首先是波里斯这里,经过一番交涉,波里斯同意将贸易特权去掉,这样只需要割让都末廖,正式承认印哥纳市场的丢失和迈席卡租界的交接,就可以让安德烈三世大人获得波里斯的承认。 毕竟,波里斯如今正在干涉印哥纳的统一战争,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波旁一样进行干涉战争,许多行动必须参考波旁的做法然后摸索属于适合波里斯的新套路,暂时没有兴趣对波旁动手。 在商讨出结果以后,安德烈三世大人和波里斯签署了《安德烈三世的波里斯秘密协定》,在缴纳了超额的罚金以后,海神同意将这个协定延期5年向所有祭坛公布,这意味着只要缔约双方不主动泄密,我们这个安德烈集团多出了5年时间。 其次是迈席卡的问题,对于不再爆发大规模冲突这个提议,迈席卡那老奸巨猾的王修革表示同意。 根据安德烈三世的判断,王修革这家伙之所以同意,是想让我们放开手去和侨民联盟干,等我们双方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再进攻,这就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俩件事处理完以后,安德烈三世大人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专心的执行他那迈拉米海岸袭击计划。不过如今身为文职人员的我,自然是不需要去亲自管理这个海岸袭击计划,只需要待在波里斯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之后愉悦的日子中,除了囊中越来越多的金额以外,还让我记住的一件琐事,就是安德烈三世大人和他家族的矛盾。 安德烈三世大人起初并不是格尔马克家族预定的继承人,虽然安德烈三世大人是格尔马克家族的嫡系,但不是直系嫡系,已经快出五代了。 格尔马克家族此前还有一个比安德烈三世大人混的更好的存在,政变未发生之前就已经是大会宫的议员,而他的儿子就是昔日对卢尔八世提出“幼儿建言”的那位费力逊,他才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正派继承人。 不过随着安德烈三世大人正义推翻卢尔八世成为执政长以后,他就异军突起,成为新任格尔马克家族长。 事情的起因,就是那一位昔日幼儿建言的费力逊,如今他也二十多岁。 在正义推翻之后,费力逊经常到大会宫来,对安德烈三世的政策提出一些批评建议,尤其是处决卢尔八世这件事,费力逊直接将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来自神界的成语,“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然后他就被安德烈三世赶出了大会宫,并且下了禁令,禁止费力逊再踏进大会宫的地板上。 一次在与我们聚会的时候,安德烈三世就恼怒的提起这件事,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认为费力逊只是恼怒自己父亲丢掉了家族长的位置,才毫无理由的针对批评他。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2年的时间眨眼而过,尽管这两年中针对侨民联盟的平叛,因为缺少资金而非常不顺利,攻城失败的消息屡屡传出,但这并不能改变我捞钱的愉悦心情,我的财富在这两年中与日俱增。 而在这两年间跟着我财富一起与日俱增的事务,还有波旁人呼吁和平的意愿。 起初,波旁人是那么的狂热,要碾碎一切敢于冒犯波旁的存在。但是到如今,他们已经疲倦了。 波旁已经打了四十多年的战争,不管输赢,割地也好,赔款也好,已经受够了。让男人和孩子回家吧,不要再打下去了,结束战争,结束苛刻的税收吧!帝国的梦想,逝去了就逝去了,这样也好啊。 这在以前是大逆不道的念头,却在这2年间如烈火燎原一般快速传播起来,传播的势头极其猛烈,连波里斯都出现了请愿和平的人群。 然而怎么可能停止战争?波旁如今的财政漏洞,主要都是靠劫掠腾龙殖民卫所而填补上的。 更不用说,劫掠也是要启动资金的,舰队的维护、士兵的军饷都是要支出的,更何况那里本来就打了好多年,劫掠了2年也被压榨的灯枯油尽,让安德烈三世不得不将原来没有打算劫掠的地区,也列上劫掠的名单中。 即使就是这样,财政漏洞也越来越大,没办法,安德烈三世在几个月前恢复了一些卢尔八世曾经的税收政策,才勉勉强强补上财政漏洞,又将波旁维持了2年,同时将战争持续了2年。 在竭尽全力维持2年以后,也已经到了极限,被逼红了眼的安德烈三世不是没想过和侨民联盟和谈,但是这一次侨民联盟的和谈条件极其苛刻,他们拒绝在和平以后继续给波旁纳税,这让战争只能持续下去。 更要命的是,一个星期前,侨民联盟将我们和他和谈的消息给捅了出来,2天前安德烈三世与波里斯的秘密协定也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一时间波里斯中暗潮涌动,诡异的局势吓得我称病躲在府邸中躲了一个月。 为什么只躲了一个月呢?因为一个月以后,又一场政变发生了。 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正在自己藏着财物的仓库中睡觉——这让我感觉回到了中年时代的洛恩,突然仆人跑了进来,向我报告府邸外传来骚动声,一个胆大的去看了一下,有两方人马再厮杀,他只能认出一支是格尔马克的亲卫队。 听到仆人的汇报,我心中就是咯噔一声,思绪仿佛回到了2年前那一个夜晚,明白出事了。 我耐着性子在府邸里带到二更天,听仆人汇报说格尔马克亲卫队貌似败了,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对安德烈三世的忠心了,急忙召集亲眷并命令仆人收拾财物,准备从我府邸中的密道往外面逃跑。 可是我的财物太多,我舍不得抛弃一些贵重的财物,结果拖延了时间,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直接被一队政变者给逮住了,我全家束手就擒。 然后我被投入了监狱,和我在一间牢房的,是同为安德烈三世党羽的一些人,我们惴惴不安的等待直接即将到来的命运。 时间到了中午,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到达了牢房,他是鲍里斯,安德烈三世的左右手,看到他趾高气昂的来到牢房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几个月就是这个家伙在捣鬼,他就是那个叛徒! 可惜,如今我们已经全在监狱中,而他则是胜利者。 鲍里斯站在监狱外,一脸得意的告诉我们:“顺从波旁追寻和平意愿的我,已经正义推翻了进行无用战争的安德烈伪执政长,伪执政长不肯束手就擒,结果在拘捕时被意外击毙,现已离世。” 听了鲍里斯这等无耻话语,几个对安德烈三世忠诚度较高的党羽,立刻对他破口大骂,而我则是做着昔日在安德烈三世开会时做的行为,耳观鼻鼻观心。 三天以后,鲍里斯、不,如今是波旁第116任执政长鲍里斯六世,做出了对我们这些败犬的处决:那些安德烈三世的死忠分子,不论出身被通通处决,一如两年前被我们处决掉的卢尔八世一样。 至于我这个杂鱼则比较幸运,被带回了监狱,因为“利用职权安插亲信、贪污受贿”这里两项罪名被判处33年有期徒刑,并将我这2年捞的财富全部剥夺,我的格尔克家族又被赶回了西本。 天啊,这2年的时间究竟有什么意义?来来去去又是一场空,我现在都61岁了,33年的徒刑,对我来说就是意味着无期徒刑啊,我可不认为我能活到94岁。 除了捡回一条命以外,我在这一次政变中失去了所有的权力,一败涂地,2年的生涯宛如是一场梦幻一般。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七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三)市民卢尔·波旁市民的少年时代 我的名字是卢尔·雅伊华,出生于大历1397年的波里斯,是我父亲的第三个孩子。我所在的雅伊华家,在波里斯中虽然不是贵族,但也是一个富裕的市民,有着稳定的收入和体面的工作。 我的父亲也叫卢尔,他在波里斯中的工作职业是庆典师,主要是进行烟花礼炮魔法卷轴的制作,并在在需要的时候进行亲自操作。别看这份工作好像不起眼,这在波旁中可是一份极其体面的工作呢! 要知道,我们波旁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这是我从小就被教育的事实,而最伟大的国家就意味着不断的征服因此,每次征服舰队归来的时候,就需要庆典师来安排庆典的烟花礼炮。 除了舰队归来以外,每逢节假日我们庆典师也有工作要做,毕竟波旁的财富无穷无尽,整个大海都是我们的宝库,因此可以容纳的了不断举办的庆典。 烟花和礼炮,你可不要小看这个魔法,那施放上天空的烟花礼炮,能绽放出各种色彩的图案,变成大人们指定想要的图案,都是由我们庆典师千百年来的钻研。 并且,虽然这个戏法威力很低,几乎没有杀伤力,但是他仍然是属于魔法的范畴,想要施放他必须有进行法术修行,然后专门去研究烟花的魔法阵。 这种魔法阵的威力并不大,因此贵族们不愿意去钻研,这就诞生了我们庆典师,当然,最初的那些庆典师家族,实际上就是各个贵族极其偏远的旁系或者私生子,庆典师也算是那些贵族给他们私生子或旁系安排的好去路——既不显眼,又很体面。 理所当然的,我的雅伊华家族曾经也是一名贵族,不过因为和嫡系离得太远了,也太久没有成员做官了,于是我们就被剔除出家族。当然家族不会就这么将我们踢出去,毕竟贵族是仁慈的,尽管将我们逐出他们的家族,他们仍然给我们的祖先安排了庆典师的职业。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几百年的时光过去,那个家族已经不再波里斯了,而我们的主支也随着那个家族迁了出去,留下我们这一支继续呆在波里斯,这放在神界中就是“狡兔三窟”。 不过说这些对我也没多少用处,因为我是家庭的三子,除非我两个哥哥都夭折了,否则我不肯能继承我父亲的职业。 但是虽然不能继承职业,收入可是不虚的。我的父亲,大卢尔,他既是庆典师公会的成员之一,又是城市体面者公会的成员之一,收入颇为可观,因此小时候的我得到了体面的教育。 我童年的教育是在公会启蒙课堂中度过,从小我和同公会的孩童生活在一起,父亲说这是培养我们团结的精神,并且还时常指点我,哪一些小孩是可以交流的,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父亲很好,哪一些小孩是要孤立的,因为他的父亲不讨人喜欢。 父辈的关系影响到我们的启蒙课堂,我们这一批孩子也因为父辈的关系而分出了阵营,彼此交好或者冷战。 启蒙课堂要上多久时间不固定,主要是因为父辈们需要给我们找帮工的路子。我们不是贵族,因此连侍从学员的身份都别想拿到,那就只能以帮工的身份、再缴纳一笔昂贵的教育费以后进入学院,一边帮助学院做杂工、一边学习。 但问题是,帮工的数额是有限的,更何况竞争还如此的激烈,通常只能看运气和财力才能争到帮工。 因此,如果父辈能早日让我们成为帮工,那么我们就可以早日离开启蒙学堂,但是直到年龄老大了还没法成为帮工的也大有人在,这时候父辈就只能直接让他去航海学院,或者来公会打工了。 我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第二个儿子,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我的大哥,因此父亲对于我能否成为帮工这件事不如对大哥那样热心。但是我的运气比大哥还要好,我11岁那样凑巧有了名额,花费还不贵,于是父亲就让我去当了帮工。 我成为帮工的学院,不可能是波里斯最好、也是全波旁最好的波里斯学院,而是同在波旁中的米斯学院,这是由米斯四世资助的学院,也是对于那些去不了波里斯学院的人来说,另一个好去处。 不管如何,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在米斯学院中,当了3年的帮工。这3年在米斯学院的生涯,让我成长的很快,我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童年的环境,见到了许多以前没有想到的人,也认识到了一些丑陋的嘴脸,这打破了我原本对世界温情脉脉的幻想。 在米斯学院的3年时间中,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工作结束的时候,跑到小米斯广场去(大米斯广场就是大会宫前面的米斯广场),聆听那些正式学员们高谈阔论。 我最不喜欢的是听他们谈论昨晚的宴会,什么“那家的安德烈又喝醉了”“这一次那家的展览品相当不错”,听这种谈论只会让我感到深深的自卑,并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是贵族,即使是一个小贵族也好啊。 喜欢程度尚可的,是他们谈论自己的学业,什么“我的毕业修行打算常规环岛一周”“太没劲了吧,我打算去腾龙那里做标本”“切,不如我的计划,我打算去埃多楠哪里抓一只埃安溪蛮人过来展览!” 听他们谈论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是充满着羡慕,这就是学员们的生活啊,远远不是我可以比较的。 而我最喜欢听的话题,是他们谈论时事,“我觉得这一次进攻一定可以剿灭那些狡猾的波恩蛮人!”“我认为将军这个计划欠妥,这里是平坦平原,是蛮人猛将苏里维尔最擅长的地形。” 听着他们对局势挥斥方遒,他们那对局势的敏锐程度(?)让我感到无比的敬佩,不愧是贵族啊,能了解到那么多我不了解的东西。 通过他们的科普,我明白了苏里维尔是谁,多姆是谁,这些课上没有教授、而在最近非常火热的词汇。 不过这些贵族偶尔谈论到,说什么最近波旁的财政越来越困难了,连带着他们家族的税金都减少了,可是我完全没有感觉啊,假期回家的时候,父亲开心的告诉我这几年庆典举办的越来越多,我们家族变得越来越富裕。 帮工不像学院,是有时间限制的,毕竟那么多人在抢名额,不肯能让我和学员一样,在学院读满10年,因此过了3年,也就是1411年的时候,14岁的我就这么结束了学院的帮工生涯。 在结束帮工生涯以后,我先到庆典师公会中打工,成为我父亲的打工者,不过因为我不是长子,父亲不可能教我全部的魔法阵,通常都是叫我给高级学徒打下手。 不过高级学徒也是我父亲的徒弟,他知道我的身份,对我相当客气,而我也不是什么性格恶劣的人,因此我和他的相处还算愉快。 时光又向前走了一年,到了我15岁的时候,我迎来了一次人生的重大选择,记得那一天,父亲将我叫到我们家的厨房中,并将女仆赶出去,只留下我和他单独对话。 那时,父亲对我说: “我的小卢尔,你要知道,如今你已经逐渐长大成人,成了一个男子汉,因此是该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成为你哥哥的助手,我会有选择的教你一些庆典师,这样虽然你不能得到我所有的技巧,但是也能糊口,在庆典上做一些帮手。不过你无法获得公会的席位,因为这是我要留给你哥哥的。” “第二条,是你再去找另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管是去当水手还是其他的,凭借自己的智慧走出一条路,在这条路上,我会尽可能的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小卢尔,你不用急于一时回答,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见过你的爷爷这么和你的伯伯说,而你的伯伯再想了2天以后,决定去当一名水手,因此你也不急于一时回答。” 说罢,父亲便放走了我,让我回去自己思考。在度过了焦虑艰难的1天以后,我最终做出了选择,我想去当一名水手,做海上的工作,毕竟我们波旁是海神的子民。 父亲很满意我的回答,不过他告诉我无需现在就立刻去面对海洋,因为我的身体还太过弱小。 于是,我又在公会中打了一年的零工,直到1413年的时候,才被父亲安排到一所卢尔学院进行航海的学习(波旁中卢尔的意思就是航海)。 在这所学院中,我又学习了4年,粗略明白了码头的处理、船只的航行,并且在1417年,我20岁这一天,跟着船队在波旁岛进行了环岛一周,这是波旁一项古老的传统。 在我回来以后,父亲又帮我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于是我便和他成家了,在我成家以后,父亲说我也是一个有妻子的男人了,从今以后他就会减少我的资助金,在5年以后就会完全断绝,需要让我自己养活自己。 听到父亲的话语,我没有任何的害怕和忐忑,反而对未来独自生活充满了希望,我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奋斗,再加上海神的保佑,我一定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未来。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八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四)市民卢尔·黑夜降临前的时光 我,20岁的波里斯市民,卢尔·雅伊华,于1417年时,通过父亲的推荐加入了高级水手公会,我父亲身为一个体面人,再加上这几年收入颇丰可以砸的起大笔的金钱,因此我的加入非常顺利。 加入高级水手公会以后,凭借着启蒙学堂和学院帮工打下的基础,在几个月的磨合期以后,我就适应了自己的新工作,跟随着自己的商会跑海路。 顺便一说,我加入的商会可不是什么小商会,而是格尔马克贸易商队,虽然不是波旁那些最顶级的大商会,但是有着格尔马克家族的授名,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每年都有不俗的收入进账。 在我入会的时候,我的接引人就一脸得意的告诉我,因为这些年波旁经常在打仗,所以有着特别消息渠道的格尔马克商会,总是可以先那些没消息渠道的商会一步,还时常被军队雇佣执行一些辅助任务,非常的赚钱。 而在末了,接引人还故作神秘的告诉我,这几年来因为战争的频发与海外市场的断绝,如今只有格尔马克这种战争型商会才混的起来,原有的那些商贸型商会逐渐破产,失业的工人、水手不计其数,记得那几年治安急剧恶化,卢尔八世不得不下达了严惩令,吊死了三千多并流放了七千多暴民才止住这股恶化。 现如今,水手的价格廉价的不行,以那些单身的水手最为吃香,他们只要求能给自己一口饭吃,一个地方睡觉就可以,还同意义务帮商会干黑活。 至于那些拖家带口的水手就惨了,他们在商会竞争上竞争不过单身水手,又还有一家子要养活,波旁又发动了戒严令,天天吊死闹事的水手,结果最后他们不是逃亡到波康,就是和军方签了死契,去海外填沟渠。 接引人唠唠叨叨的和我说了这么多,又竭尽其所能描绘了如今底层水手的悲惨处境,言外之意就只有一个,既然如今就业环境这么差,身为高级水手靠着钱和人脉轻轻松松加入商会的我,还不感恩戴德的为商会尽心尽力? 不得不承认,接引人那一阵危言耸听确实把当初只有20岁的我给吓着了,因为我此前从没有去注意底层水手的情况,还以为事实真像他说的那样。 因此我在入商会的最初2年间,一直勤勤恳恳、踏踏实实、任劳任怨的干活,生怕因为懈怠被商会开除,然后成为拖家带口的失业水手,只能和军方签死契,被调到不知道哪个沟渠去打蛮人。 我就这么勤劳的干了2年,起初我看其他和我家境相差无几的高级水手非常懈怠,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出了比我更多的钱,所以我只能咬着牙继续干下去,结果到1418年年末商会私下组织的水手庆典中,我才意外的知道,我特么被骗了。 在水手们的嘲笑声中,我才明白一年多前我接引人说的话,是纯纯粹粹的夸张之语,虽然当时有失业水手,但是根本不像接引人说的那么严重。想起两年中我被接引人的话吓得做牛做马,在水手们的嘲笑声中我不由羞愧的低下头。 可是过了几天以后,那些水手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一个主事人看到了我的工作成绩,并且注意到我是庆典师的次子,于是决定提拔我,然后在水手们惊愕的目光中,我就被身为了一个船只的组织水手。 事实上在几年以后,这群水手就应该哭了,因为虽然我的接引人在1417年说出那番话是夸张之语,但他不仅仅是对如今现状的夸张,还是对二十年之后波旁现状的精确描绘,当二十年之后我再回想起接引人当初对我说的话,我不由的冒出冷汗,确实在二十年之后,波旁就变成了接引人口中的模样,精准的可怕。 顺便再一说我们这个格尔马克商会是做什么业务的,我所在的商会在以前是什么都做,但是从波恩蛮人叛乱开始,商会在当时会长的带领下,开始往战争方向转,结果在几年之内从一个马马虎虎有盈利的商会,变成了一个暴利的产业。 而我那个英明的会长,也因为这个贡献,被格尔马克家族破格提拔为高级奴仆,算是提升了一个阶级。 就我上船的这几年间,主要是帮助波旁运输补给,充当运输船,本来这种业务只能由军方来做的,但是几年前卢尔八世为了节省开支,就将这项业务承包给了私人商会——可是真正的私人商会,怎么可能竞争的过有着大贵族背景的我们这一种商会?所以这一项业务最后全落入了各大贵族家族的掌控之中。 当初在我独立成家的时候,我父亲说他只会在养我五年,但是靠着水手的高收入,在1720年我23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自养活自己。 而同样是在今年,那个卢尔八世又颁发了一次加税令,和以前不同,这一次加税令破天荒的朝着我们加税,朝着我们这些老航道平民加税!天呐!卢尔八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记得3年前才刚刚加过一次税吧? 在接到加税令以后,商会下了通知,说因为商会也被摊派了一笔税收,所以几年之内我们的工资都得暂时降一降。 哦,糟糕的决议,不过虽然降低了工资,但是也降得不是太多,所以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去抗议了,真是的,今年还想在妻子生日的时候给他买新衣服呢,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就承诺过要给她买,看起来如今这项举措又要往后推一推了。 几个月以后,我刚刚出航回来,就听到父亲传来的口信,他告诉我既然我已经可以独立生活,那么他的资助金就可以提前停止了。真是可惜,收入又少了一阵,不过因为被加税了,父亲也不好受,还是体谅一下他吧。 我能明白,其实我所在船只的船长也看不爽那个卢尔八世,一周前我经过水手室的时候,看到几个喝醉的水手在痛骂卢尔八世,偏偏被船长听到了。要是在往常,船长听到平民在辱骂大贵族,肯定一鞭子抽过去,然而那一次却只有轻飘飘的几句批评,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船长的倾向了。 之后的几年中,我所在船只最经常的行动是给教化区的波旁据点运输补给,也就是在那航行中,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迈拉米人,土生的迈拉米人!只要几个银币就可以招来好几个怯生生的迈拉米女性,感觉他们懦弱的要死。 我们偶尔也给腾龙殖民卫所运过补给,在哪里经常会见到凶的要死的印哥纳波旁侨民,那群被印哥纳人感染过的波旁人果然是野蛮的要死,即使波里斯最低贱、最臭烘烘的乞丐,也要比那群侨民文明的多。 南部航道我们没去过,尽管那里仍然在叛乱,据说因为那里是其他商会的势力范围,格尔马克商会进不去。 北部航道我就去过一次,是顶一个兄弟商会的班,任务是给洛恩运送了补给,话说洛恩码头的官员也叫卢尔,顶着一副黑眼圈,好像没睡醒的样子,感觉不像是好人,要是给了他机会,肯定会肆意捞钱的。 而随着不断跟随舰队的航行,我航行过的海里越变越多,也从一个雏鸟成长为一只老海狗,很快我就在1426年的时候,以29岁的年龄成为了本船的水手长。 这几年波旁真是多灾多难,起码比我童年时乱多了,南北都在打仗,偶尔回家时常听到父亲在抱怨物价飞涨,私人庆典也少了起来,虽然官方小规模庆典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不能掩盖庆典行业的整体情况仍在不断恶化。 又过了1年,是27年的时候,卢尔八世发布了第三次加税令,幸运的是这一次加税的目标是南北区的人,属于中部区的我不在加税目标中。但这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加税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我们。 随着南北区加税,许多水手真的如当初接引人所说一样,失业了,然后他们愿意以更低的价格加入商会,这逼得本部区的水手也只能放低自身要求的工资,双方开始陷入恶性竞争当中。 并且这种竞争不单是工资上的竞争,许多因为不愿太低价格而被踢出商会的水手,对那些南北区的失业水手起了仇恨的心思,这股风潮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浓,他们抱团开始欺负南北区水手,而那些失业水手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也抱团,因此双方时常展开群殴,引得一片混乱。 因为治安越来越混乱,我限制了孩子们的出行,告诉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要是随意出去了,没准就被那些失业水手拐走卖掉。 1429年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跟随着船队给阿玛达运输补给,结果补给运输到了以后,居然连船带人被守将给扣下来了。因为守将组织的一次军事行动需要一些人手,而他盯上了我们。 于是,那是第一次我参加了战争,混在行伍之中,与说着一种语言的敌人厮杀。初次上阵的我颤抖不已,其中历经九死一生,最后手部留下了暗疾,还算是捡回一条命, 事后清点船只,发现有7名水手失踪,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又等了一天也只有2名摸着回来了,还带来2人死亡的消息,剩下3人信息仍然不明。 因为大家害怕守将再扣下船只,于是在我们的催促下,船长只能提前起航,至于那3个还没归船的水手,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回到商会以后,主事人说这种事情现在没法追究,格尔马克是不会为了一群水手,和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军闹翻的,所以商会给我们的补偿,只是放了我们三个月的假期,仅此而已。 不过放假期的时候,即使我有着水手长的职位,也只能拿着微薄的工资,全靠家中存款周济,因此才待了一个月,为了能够养家糊口,我就提前返回商会了。 和以前不同,这一次返回商队的心情中,不再有对大海的憧憬,只剩下被生活所束缚的无奈,与需要养家糊口的疲惫。 章节目录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五)市民卢尔·强制征召的战争岁月 离那一次被腾龙殖民卫所强行征召进军队事件的发生,至今已经过了1年,在越发繁重的任务中,我逐渐忘记了那一次惊险的旅程。 我们商会的任务越接越多,与此同时,水手的工资也越来越低廉,因为来自老航道南北区的破产平民(不只是水手)越来越多,他们逃难到中部区,愿意承受更低的工资,只求能混一口饭吃。 因为抢工作的原因,大多数中部区的水手,对南北部区流民的愤怒程度与日俱增,虽然我是高级水手,这些冲击对我的工作还没有造成什么致命性的影响,但是出于兔死狐悲的心里,每当两方水手发生冲突的时候,我总是会帮助中部区的水手。 1430年的时候,由于《阿玛达协定》的签署,和侨民联盟这群叛徒的战争总算结束了——虽然只结束了一场,但是我们这些水手,仍然很开心的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意味着大会宫很快就会减轻一些税收。 “肯定会把三次加税令给取消掉的,因为三次加税令连我们都加了一层赋税,别忘了,我们才是老航道最根本的支柱!”在一次聊天中,我的一个水手同伴说出了如上的话,那时候他是那么的自信满满。 “当然,出于和迈席卡的战争还在继续,所以加税是不可能全部废除的,执政长大人肯定会保留下第二次加税令的,这样也好,磨磨南北部区那群醉醺醺的酒鬼!” 我的水手同伴说这话的时候,还朝着南北部区水手聚居的地方吐了一口吐沫,结果激怒了他们,结果这次罕见的居然引起了斗殴。 在往常,因为本部区出生的水手拥有更高的职位,面对本部区羞辱时,南北部区的水手们大多数时候是采取忍让的态度,除非被彻底激怒了才开始斗殴,但是这一次斗殴却如此轻易的发生了,连我那侮辱他们的水手同伴都感到奇怪。 后来无意中和大副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时候南北部区的水手们认为,随着战争结束,加税令就要取消,那么他们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或者直接回到家乡,才对我们发动斗殴的。 很遗憾,他们的想法落空了,还是以一种极其糟糕的方式。 记得那一天,正当我们完成一次任务,刚刚回到波里斯的时候,大会宫就传出代表紧急事态的钟声,那钟声悠扬洪亮,即使在码头的我都清晰的听到了。 我们的码头接应员见状,让我们暂停解散,先待在船上,而他则是出去查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事。 我们在码头待了一天,有些水手憋不住提前溜号也没人管。不过水手可以溜号,大副、二副可以溜号,我们这些中层的水手长必须留在这为他们兜底。 在钟声发生的第二天中午,码头接应员终于回来了,告诉我们一个震撼的消息,我们被临时征召入伍,要去平定极个别罪犯的骚乱,并且接引员还要我们连蒙带骗将偷溜的水手全部叫回船上来。 一听到这种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炸锅了,我们的商会可是格尔马克商会,受到格尔马克家族所庇护的,怎么能被强制征召?可是接引员回答我们,这是大会宫的命令,格尔马克家族的名声也不好使。 末了,他还严肃的说道,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份工作,如果哪只船队的水手没有如数到齐缺员严重,那该船的负责人就会被追究责任。 在接引员如此严肃的恐吓下,我们这些水手长只能乖乖照做,对着偷偷离开的水手们声称有紧急任务云云,将大半水手拉回船中,虽然还有一小部分缺员,但是接引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我们过了。 等上了船以后,水手们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自己是被强制征召了,结果大闹了一番,但是因为这是大会宫的意愿,最后也不了了之。 接着,我们就操控着船只往波里斯的对岸,西本航行而去,在西本这座主城中,我们完成了集结,成为波旁临时征召的军队。 不过,身为波旁的士兵,每个月的军饷还不如我水手长的工资呢,更别提危险性也是大大的增加,如果不是大会宫的强制命令,我根本不愿意当这个士兵。 在进入军队以后,我们这些水手通过各种渠道,总算在开打前知道我们究竟要打谁,南北部区的哗变军队。 “靠!老子早就想干掉南北部区那些抢我们工作的流民了!靠,老子侄子的工作都被他们抢走了!虽然不是那群流民本尊,但肯定和他们沾亲带故,杀掉他们亲戚这样也不错,还是合法的,受到大会宫保证的!” 和我关系不错的水手长这么说着,说话的时间是第一次战斗开始之前,听起来是想给我们鼓劲,消除对战争的恐惧心理。可惜他在第一次战斗中就阵亡了,被对方的第一轮远程齐射所杀,没能杀掉哪怕是一个的敌人。 那是我33岁的人生中第一次上战场,心情十分紧张,因为过于激动根本听不清军官在讲什么,所以看到离我最近的战友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我是排在中军的中部,还算幸运。在开打以前尽量缩着脑袋,减小自己的身体面积,仿佛这样能给我安全感。 开始战斗前,我们的军队与敌军互相进行远程齐射,而作为近战军队的我们,就展开灵力防护罩、顶着敌军的齐射朝对方推进。 根据我上一次在腾龙卫所被征召的经验,所谓的陆地战斗,就是一开始双方先远程互相齐射,而近战军队灵则是展开力共振形成灵力护罩顶着齐射前进。接下来,如果齐射势均力敌、且近战军队没有在齐射中崩溃的话,就进入近战的肉搏,就看双方各显神通了。 【卢尔所回忆的这种战法,是波旁世界、也是三百年前全世界最经典的战法,但是自从苏里维尔如烟花般崛起以后,不管是他的前世还是今世,都对这个世界的战法改变产生极大的影响。 这主要是因为苏里维尔的出身,即使两世为人,苏里维尔都是蛮族出身,蛮族最大的缺陷就是远程部队拼不过文明势力——本世界的远程部队不关是弓箭手,还有魔法师等,以及恢复精力的药剂,这些蛮族是无法拼得过对方的。 所以苏里维尔习惯的战法,就是骑兵回旋突击,用可怕的灵力共振冲垮对方的阵型,尤其是远程部队的阵型,从而让近战部队抵进。不过在两次斯帕里沙漠战役中,苏拉西的军队是被冲击之后就已经崩溃,近战部队都还没上。】 然而在这一次与哗变士兵的战斗中,我们的灵力护罩极其不稳定,被冲击的时常出现缺漏,我的那个水手好友,就是在这齐射中不幸中箭身亡的。 后来我回想这一次战斗,觉得灵力护罩不稳定的原因,主要是源于队伍中有许多只被训练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拉上战场的士兵,比如我们这些水手,而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 如果是往常,对付那些毫无章法的蛮族(苏里维尔被自觉的删除出这一行列)或者文明程度不如我们的印哥纳人来说,我们这些被临时征召的军队也能凑合着用,然而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曾经就是老航道主力军队的哗变军队,和那些蛮族军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于是在这一次对射中,恶果就体现出来了,灵力护罩极其不稳定,尽管对射中是我们这一方占优,可是因为我们近战部队的糟糕操作,我们死伤的人仍然高于敌军。 等到了交战的时候,只交战了两手,身为中军的我还没见到敌人,就看见前军开始崩溃,朝着后面溃退,督战队见状立刻采取行动,挤压驱使着我们往前挤压前军,遏制住前军的溃散,让前军和敌人继续厮杀。 在挤压下,前军又鼓起勇气回头杀了一阵,但是他们这群大体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军队,根本无法与在腾龙卫所与侨民联盟厮杀了数年的哗变军队相提并论,于是再一次溃散,这一次直接冲垮了我们的阵型。 看着敌军朝我冲过来,我的战友已经被溃军冲散,于是我也跟着一起向后逃,然后这一场战斗就在我们拼命的溃逃中落幕,真是糟糕的一次开场秀。 这一次战败以后,波旁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些溃兵,然后运输过来更多临时征召的军队,让我们去镇压哗变军队。尽管我们的素质远不如他们,但是胜在数量占优,而且是越来越占优,靠着每次战役都是人多打人少,我们在逐渐走向胜利。 而在这连绵不断的战役中,不适应战场的水手们一个个死去、或者做了逃兵,至于我们这些留下来的水手,则被战争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士兵,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不靠谱。 但是我们并不能抹消我们的怨言。 “长腿卢尔死了,大嘴安卢死了,城西的比伯死了,因为这场该死的骚乱,都死了!为什么要强制召集我们这些公民?难道真的是因为波旁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吗?任何战场的军队都抽掉不回来了吗?” “不是!只是因为大会宫害怕征召回来的老兵,对那些哗变士兵产生同情,因此不敢征召合格的士兵来镇压而已!所以就征召了我们这些此前与战争无缘的人事,用我们的鲜血去平定他们惹出的祸端!可恶!” 某日,一个战友发出了如上的抱怨,虽然营地里敢直接附和他的人很少,但是我看得到,一股愤怒的暗流在流动。 章节目录 第三百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六)市民卢尔·虚幻的转机【三百章啦!】 1432年,已经35岁,身为格尔马克商会高级水手(职务为水手长)的我,已经被临时征召当了2年的士兵,这俩年我在大会宫的指挥下,在南部区浴血奋战,镇压那些未来的我,哗变的老兵们。 我很幸运,非常的幸运,极度的幸运,承蒙海神庇护的幸运,在战争中我不但没有死去,也没有受到什么永久性的伤害,除了肩上留下一道被诅咒的疤痕以外,居然能完完整整的活到平叛结束。 【贵族或许会找高级法师花大价钱修复疤痕,让自己看起来仪表堂堂,但包过雅伊华的卢尔在内的大多数平民,在消去直接的诅咒以外,通常不会再去花钱恢复疤痕了,因为虽然诅咒的疤痕会留下隐患,但是大多数平民根本活不到隐患发生的那天。】 在攻下哗变军队最后一座主城以后,上头开始和哗变军队以及他们背后的贵族和谈,让我们就在城内休息。 休息?那我们也不客气,这2年打仗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正好趁这时候好好发泄一番,虽然屠城这种事情是不敢做的,但是抢劫一些商户、欺辱一些女性还是可以的——在军队混了几年以后,我的心也开始发黑了。 以前做水手的时候,还只敢向那些野蛮人下手,面对波旁人的求助还会保护他们,然而成为士兵以后,反而连波旁人也不放过。 不过即使我们想要小规模的抢劫,但是因为富有的商户都受到了军官们的保护,至于小贩的话,又因为这些年的战争已经大半破产,我们也放不开手脚去抢劫,所以在城内闹事一番,惹得一身鸡毛到最后也没拿到多少钱,扣掉给军官的默许费,分到我们士兵手上的就更惨了。 “完了,完了!抢劫来的钱居然还不够我治疗!这是什么世道啊!抢劫居然都入不敷出了!”一个和我一同在城内抢劫的老兵,在看到分给自己的钱以后,顿时嗷嗷大哭,因为他在抢劫的时候,被一个民间活跃分子劈了一刀,脚都断了,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 “没事没事,老兵哗变已经结束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到商会,虽然你丢了一只腿就没法再做水手长,但是装上木肢以后,看在你这么多年功劳的份上,主家肯定会让你当个高级水手的。” “你现在才四十出头,主家肯定不介意再多养你几年,更何况你一个老海狗的经验,那也是很宝贵的呢。” 在我和其他商会出身同伴的安慰下,那个亏大发的同伴逐渐停止啜泣,然后和我们讨论起什么时候回商会。 虽然在商会当水手的经历也不是始终充满着愉快,但是起码生活环境安逸,工资也比军队高——该死的大会宫说我们是临时军队,所以只发临时军队的工资,可是却将我们当做正规军队去用! 我们又在城里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通知,但不是让军队解散的通知,而是延长征召期限的通知。 “鉴于自1431年时,北部航道在一小撮野心勃勃贵族的煽动下,对波旁发动了可耻的叛乱。出于万般无奈之下,大会宫决定延长各位的服役期限,并将各位调遣至北部航道战场,以此为波旁更好的做出贡献,为了波旁的荣光——卢尔八世政令。” 不知是在谁的带动下,先是一声痛斥,然后是整个军营开始叫嚣,包过我在内所有人都被这道命令激怒了,我那个折了腿的同伴更是咆哮道:“早知道我们就直接加入对面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未来啊!” 起初宣令员还倨傲的声称违背这道命令就是违背大会宫的指令,但是看到我们所有人群情激昂,还有人提到了要投奔哗变军队,宣令员这才惊慌了起来,恳请我们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去向上级反馈一下情况。 于是我们就在营地中,满心期待的等待大会宫的妥协,可是过了一刻钟以后,没有迎来妥协,而是督战队进入,他们都是由各大家族的亲卫队组成,和我们这些被征召过来的水手不是一路的。 由于我们过于信任大会宫,根本没有做出防备,再加上长官都撤走了,营地的防务极其空虚,于是我们轻易的被督战队缴械逮捕。 接着宣令员再次过来,他不由分说的就逮捕了一批骚乱分子,然后将他们吊死处决,我那个断了腿的同僚因为身体特征过于明显,就是被处死的倒霉鬼之一。看到他被抓走的时候,我们几个有些激动,有一个甚至都要冲上去了,但是在督战队的逼迫之下,我们无奈心虚的低下了头,等待着督战队的处置。 在处死那些所谓的“骚乱分子”以后,宣令员命令各个军官开始点名,很快我们这些士兵就被分成了两组,两组人员都显得有些惊恐,包过我在内不知道宣令员将我们分成两组是要做什么,哪一边才是幸运的一组。 宣令员命令督战队的主力将另一组带走,留下了我们,依旧神色倨傲、昂头、双手交叉后摆的站在我们这一组面前,享受着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对他的扫射。 在享受了一阵恐惧以后,宣令员终于告诉我们这一组留下来的意思:“你们,都是波旁遵纪守法的市民,所以和那些已经要被调去北部航道的炮灰不同,大会宫决定给你们一些补偿……” 说到这里,他故意拖长音,制造悬念感:“那就是让你们成为真正的士兵,享受正常士兵该由的待遇,当然是从新兵做起。除此之外还有一项特别的福利,那就是让你们和之前那些老兵一样,享受几个月的假期以后,才会被调去北部航道。” 法克!做出那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惊不惊喜我给你们准备礼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谁想成为正常士兵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子还要继续打下去!已经打了2年了还要打下去!而且听你的意思,这两年我们的功勋就算全部作废了?要从新兵当起? 环顾一下左右,我能看到的视野中,一个个刚刚成为正式士兵的战友们,眼中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盯着那宣令员的神情看似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 但是,即使在想杀了宣令员,也没人敢动手,因为宣令员背后站着是大会宫,更何况这就是大会宫的意思。 在回家的途中,我们很快就明白大会宫为什么会将我们这些市民留下,而让那些贫民继续去当炮灰:因为我们这些市民全都是有家、有根基的,即使放我们假期也不怕我们跑了,毕竟大会宫知道我们家庭在哪里。 可恶的大会宫,可恶的卢尔八世,连这个都想到了吗!怎么在治国的时候你们那么无能,而到了这种时候你却变得这么精明! 当我回到了2年未归的西本之家,在我一口气都没喘过来的时候,我就又得到了一个惊愕的消息:卢尔八世这个混蛋,特么又加税了! 1432年,《卢尔八世第四次加税令》,这次加税令有着许多优美的文辞和华历的文藻,用各种原因解释大会宫为什么要加税,以及大会宫加税的苦衷。然而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一点,在二次加税令还没撤销的情况下,又加了一层四次加税令! 混蛋!可恶!这几年我因为大会宫的调遣去打仗,而且打仗还没结束,收入直线暴跌,税负却一层层的增加,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虽然名义上来说,在我们解散以后,大会宫让我们回家休息,但是要是我们谁真的在家休息,那就等着全家饿死吧! 回家的时间这么短,肯定是没法去跑航路,只能去打零工做体力活,幸好我才三十出头年富力强,可以干一些重体力活贴补家用,可是因为近些年破产市民越来越多,苦力活费用在直线下滑,我根本找不到适合的零工。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妻子突然给我送来了好消息——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她的娘家因为战争和疾病,在昨天已经全家男丁死绝了,所以作为他们家女婿的我,就继承了他们的遗产。 因为遗产的继承,让我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遗产中的果林,更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那么先去打理果林吧,好在妻子娘家已经打理了一些,现在应该也成。 可是果林没打理多久,我就被官员找上了门来,他们询问我是不是波里斯雅伊华家的卢尔,我刚说是,他们就不由分说的让差役将我抓走,直接抓上了船。 晚上我问他们是在干啥,然后一个差役就回答了,说波旁1300年建国庆典不是到了吗,卢尔八世就准备举办一次大规模的庆典,但是这些年庆典师凋零殆尽,所以卢尔八世就发布命令让差役他们四处搜罗庆典师了。 “可、可是我又不是雅伊华家的大儿子,我大哥又没有夭折,我的庆典能力也就是糊弄一下乡野村民,做建国庆典这种大事能成吗?”听到我的任务,我极其惶恐的询问着抓我来的差役。 差役绕绕头,说道:“你能不能成是你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抓你去凑数,把你送到就算任务完成了,这可是波里斯交代过来的任务呢。” “可是、我的果林还没打理,我的、” “那关我什么事?”说罢,差役就不在理我,到一旁喝酒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我僵立一旁。 我的天哪,这种时候花这么大力气去办庆典?一不注意还以为这是哪个波旁盛世呢!并且,四次加税令搜罗出来的钱,难道就是被用到这里来了!卢尔八世你这个混蛋究竟在搞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一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七)市民卢尔·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波旁建国1300年的庆典,大概是找了一堆和我一样来凑数的所谓“庆典师”,虽然庆典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热热闹闹场面巨大的,但是实际效果却是不行,庆典举行的时候更是错漏百出。 不过幸好,这时候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举报如此辉煌的庆典了,再加上庆典规模如此之大,那些市民们也就看不出来这一次庆典的苍白无力,因此在大会宫的指挥下哇哇叫好。 【所谓苍白无力然后又规模辉煌,是指砸的资金很多,但是十层资金因为庆典师的不合格,只发挥出五层的效果来,卢尔虽然不像他父亲那样熟悉庆典师,但是毕竟是庆典师家庭出身的,还是能看出庆典举办效果如何。】 而在波里斯城里呆的那些时间中,我也了解到我的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差役要抓我而不是我的哥哥来举办——自从我2年前被大会宫强制征召以后,就和波里斯的老家没什么联系了。 此时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两个哥哥一个不落的被拉去充军,但是他们所在的战场是腾龙战场,没法因为这么一个操蛋的理由回来,而我侄子还很年轻,怎么看都不靠谱,所以就将我这个看起来成熟的、最后留在波旁岛的雅伊华家族青壮年给拉了过来。 干特么的,真想跑路不干,不过看在给我的赏金还很丰厚,这也就姑且算了吧。 另外,我和侄子商量了一下,觉得如今我们兄弟家中男丁被抽调的七零八落,就剩下大虾小虾几个零碎的在家里,这样各方都不放心,那么妥协一下,让我的侄子和雅伊华家庭其他成员,一起启程去我在西本的果林了,打理果林的话起码还能糊口。 至于我?在庆典结束以后,连一天的时间都不给我,大会宫就将我抓进了军营,又在军营里待了几天,凑够了一堆人,回归的老兵,以及大会宫通过各种途径搜罗过来的新炮灰,然后就装进运输船中往北部航道战场运输了。 海神保佑,让我在新的战争中,千万别受到什么损伤,尽管我知道这是一个很过分的请求,但是还是拜托了。 在北部航道的战场,我从1432年待到了1441年,一共待了9年,在这9年中,我从一个35岁的青壮男子,变成了44岁、被军旅生涯折磨的弯下了腰的中老年,期间在北部航道的痛苦我不想多说,不敢回忆。 尽管中途大会宫开始大规模的裁减士兵,并且召回了许多士兵,但是不幸的是,我并不在这之中。这些年中,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快乐的,就是收到来自家乡的口信,并且思想的情绪在我脑中回荡,变得越来越炙热。 可是1438年以后,口信就断了,因为可恶的卢尔八世再一次对波旁征税,对我们老航道征税,这就是《卢尔八世第五次加税令》。 口信也是要钱的,以前我们一家子挤挤的话,还能每隔几个月送出一封,然而在再一次加税中(五次加税令已经是第三重加税,这还是我们老航道本部区,南部区所承受的税收就更加恐怖),我们这个曾经小康的家庭,终于支撑不住,逐渐走向破产。 我明白,如果在这个时候,身为成年劳动力的我再不回去,我的家庭没法支撑得了几年,等到我的家庭也破产的时候,那就全完了! 想起以前看到那些流浪到西本破产家庭的惨状,男人为了有收入只能承受极其低廉的价格没日没夜做到死,女性全部上街去找工作——更多的是去卖,只为了能获得可以糊口的收入。 以前这种事情只发生在那些低贱的贫民身上,可是这东西如同传染病一样,逐渐开始往整个社会蔓延,到如今终于要蔓延到我这个家庭的身上了吗? 一想到这幅场景,我不由的噤若寒蝉。和平啊,什么时候才能和平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到家乡,为我的家庭工作啊? 在这痛苦的煎熬之中,我又等了3年,终于在1441年的时候,大会宫和北部航道和谈,战争总算结束。 虽然在这一次战争中,波旁又失去了一部分领土,但是去他m的,我不想管这些了,我的家庭都快破产了,波旁的荣光与我何干?不过是这9年的战白打了而已,但起码我完完整整的回家了啊,比起埋骨北部航道的战友们来说,我幸运的多。 回家了,终于。 我坐上回家的运输船,享受着来自海洋深处的暖风,心情恰意无比,连军官都对那些兵痞少了许多责骂,所有人都很开心。 虽然运输船是要先将我们运输到波里斯,在波里斯集训完以后才能解散,但那又如何呢?9年都熬过来了,只要能回家,这一点等待我们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是问题就是,苦难并不只有这一点,当我们航行进老航道,离波里斯只有那么一点距离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上头派来宣令员解释了一大堆东西,不过我都不想听,我只知道一点,我们离家这么近,可是却没有办法回家。 尤其是停靠的这个地区,这里就是西本郊外,我知道翻过那一座山之后,就可以看到我的果林,我9年未见的妻儿还特地跑到河边,在岸上和我打招呼,让我泪流满面的与他们摇手。 可是现在,却不能回去了!说是什么政治审查,什么正在处理,谁知道你们贵族那些华丽辞藻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周以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坐不住了,因为妻子到来,祈求我快点回家,如今家中只剩下我那六岁的幼儿和我大哥娘家的一位老人,其他的男丁,包过我侄子在内已经全部被拉去充军,果林他们实在打理不过来。 听到妻子的哀求,我急眼了,去向长官请求我暂时离船,即使我诅咒发誓我打理完果林就会回来,但是长官依旧慢悠悠的表示,要向上头反馈然后等待审核才能同意我的请求,结果审核果然又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回音,此时妻子又过来哀嚎,可是我现在又找不到长官,于是我急眼了,不管不顾的就这样在执法队的咆哮声中跳下船,然后没跑出几步就被逮捕。 接着我被狠狠打了一通,扔进了牢房,在牢房中,我承受着肉体上和心里上的双重折磨,身体剧痛,心里也十分担心妻子,不知道我的家庭该怎么办,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不知道我是否也会像那些贫民一样破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船队中的一个大人物,“后勤官”卢尔下来这个牢房,要求面见我。 后勤官卢尔,全名是卢尔·格尔克,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是我们船队副司令安德烈阁下的得力助手。 这位大人物的举动就是和那些执法队不同,他和颜悦色的安慰我,还让船医将我治疗一番,暂时遏制了我的伤痛,接着他还出言询问我:“你对卢尔八世这个无能的混蛋有什么看法?” 正常情况下我是不敢侮辱贵族的,但是后勤官卢尔阁下首先以“无能”“混蛋”的修饰来形容卢尔八世,还问我对他的看法,这就让我有勇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卢尔八世就是一个可耻的混蛋!他除了成天加税、搜罗市民去前线送死以外,就不会干其他的事情了!”或许是以为后勤官卢尔是第一个和颜悦色对待我的贵族,我十分感动,一时就将内心所有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面对我这么辱骂贵族,后勤官卢尔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接连点头,称赞我说的非常好。最后,后勤官卢尔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金钱作为医疗补偿费,还允许我回到寝室,让我按照我刚刚说的话,去对我的水手们说。 “可是、这可是侮辱贵族啊,尤其侮辱的还是身为执政长的贵族,虽然后勤官卢尔阁下你宽宏大量,但是其他贵族能同意吗?” “卢尔八世昏庸无能,即使是我们贵族,都已经对其深深的不满,恨不得将这个无能的统治者给推翻了,你就放心的去宣扬吧!然后记得,只说卢尔八世怎么混账就行了,别说我来过这里。” 在被放出牢房以后,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寝室。因为我今天被执法队狠狠地收拾了,水手们认为我是个有故事的水手,于是纷纷凑到了我的面前,想听我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于是我从今天被执法队逮捕的原因开始讲起,很快就将话题转向卢尔八世。 当我开始辱骂卢尔八世的时候,整个水手室静了下来,一些水手不安的望向外面,我还注意到有几个水手偷溜了出去,但是我没有在意,继续狠狠的嘲讽辱骂卢尔八世。 在我的带动下,很快整个水手室都是对卢尔八世的辱骂声,毕竟卢尔八世这些年收了这么多水手,是个波旁人都深深的怨恨卢尔八世,最后大家在对卢尔八世的愤怒中睡去。 第二天的时候,我从其他水手口中知道,昨晚有水手跑去向执法队揭发我们辱骂贵族,然而执法队却是以一声知道了就轻轻盖过——事后几个告密的水手被我们打昏之后钻进木桶扔到海里去。 既然执法队不管我们辱骂卢尔八世,于是整个第二天的白天,我们都是在辱骂卢尔八世中度过,他的加税令,他那脑残的财政令,他强迫我们参军,他将我们卡在这里,既不能去波里斯也不能回家…… 第二天我们又在愤怒中睡去,而且并不是我们这一船水手在辱骂卢尔八世,许多船只的水手、或者说整个北方舰队都在谩骂。 半夜,我们被紧急铃声惊醒。而叫醒我们的,是我所熟悉的后勤官卢尔,于是在执法队的催促下,我们这些水手一个个到了甲板上,开始聆听后勤官卢尔的讲话。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二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八)市民卢尔·政变,政变! 在踩上这片土地前,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六百多年的举动,军事政变。 尽管我们对卢尔八世很愤怒,尽管我们对大会宫十分怨恨,尽管我们认为我们的举动是正义的,可是这么多理由仍然无法掩盖我们内心的恐慌,因为我们要推翻的是已经安然存在六百多年的庞然大物,大会宫。 大会宫,对于一个波旁人来说代表的是什么?是最高的荣耀象征,是不可违逆的对象,或许执政长会是错误的,某些议员是邪恶的,但是大会宫应该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从未有人成功推翻过大会宫。 【波旁却是有过军事政变成功的例子,但是那个时候大会宫还没有建成。】 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是什么,至少我在出征前,是怀着决死的心态,因为我的家庭即将要破产,要因为卢尔八世的操蛋行为而破产。目睹过哪些破产家庭悲惨情况的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家庭也沦落到那个局面,我只能背水一战,毫无选择。 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随着我第一次反抗大会宫开始,一种难以言说的野心在我的内心滋生,迅速的改变我的模样,让我看不清眼前人是谁。 在政变开始以后,我发现自己的担心成了多余,自己的忧虑如今显得极其可笑,就如同我们在军事政变中遭遇的抵抗程度一样极其可笑。 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据说最激烈的抵抗发生在大会宫,不过尊敬的安德烈将军带着他的亲卫队亲自平定,我们攻占各处机构的行动极其顺利,各处的治安部队极其顺从的交出了他们的兵器,甚至直接加入我们的队伍。 军事政变——不,不能叫军事政变,根据后来大会宫发出的文件,我们这种行动应该叫做正义的推翻行动,是在全波旁人民的支持下发动的。 正义推翻是进行的如此之顺利,并且,临时执政长安德烈大人还承诺很快就会将卢尔八世的暴政尽皆废除,这让我们所有波旁的平民都欢欣鼓舞。 接着,我作为士兵中的代表,被立为典型,安德烈大人发给我一笔不菲的奖金,还提拔我成为一个小队长,允诺我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继续为国效力。 如今的工作这么难找,既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军官了——虽然只是小军官,那不去当水手也不是不行,于是我高兴的接受了安德烈大人的任命。 安德烈大人、不,是安德烈三世大人,果然与卢尔八世不同,他被正式确认为执政长以后,就废除了卢尔八世第五次加税令,并且承诺其他的加税令也会很快逐步被废除;此外,他还承诺将会一改卢尔八世的丧土行为,为波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而且安德烈三世大人还做了一个让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行动,他居然当着波里斯所有居民的面,处决了无能的卢尔八世,要知道卢尔八世在无能,那也是贵族啊!因此,在我们的欢呼之中,安德烈三世大人的威名被抬上了顶峰。 那一段时间,波旁看起来突然容光泛发,每个市民见面时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似乎相信在安德烈三世大人的带领下,波旁一定能重新拾起恢复了的荣耀。 第五次加税令被撤销了,卢尔八世被处决了,比起昏君要雷厉风行的整军计划正在迅速推行,肯定很快就能送上我们所需要的胜利,被波旁人忘却已久的胜利! 那一段时间,波旁的人和事物好像是被五彩缤纷的火光所照耀,每天都充满着极乐与狂欢,庆典彻夜不休。 可是,这种短暂的、虚假的容光焕发很快就达到了他的顶点,在美丽的气泡被揭破以前,在气泡爆炸后施放出狂风暴雨之前,我们整个波里斯都沉溺于这一种长期的醉酒状态。 梦是会醒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会醒的这么快,甚至没有想到这居然只是一个溺水的人所做的一个不真切的幻梦。 仅仅过了一年,波旁的情况就开始急剧恶化,连我这个在波里斯当差的军官军饷,都天天拖欠,那就更不用提广大的下层了。 安德烈三世承诺的取消加税令?没影了;承诺给波旁带来的胜利?依旧是一个又一个僵持,一次又一次强制征兵。 波里斯的居民要求安德烈三世给出回应,然而安德烈三世和他的小团伙们,除了成天龟缩在宅子里开着不知所谓的秘密会议以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要和平!不要战争!”“议和也行吧,让亲人回来吧!”这一类的口号在米斯广场经久不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响亮。 过了一个月,安德烈三世终于下达了命令,不过不是接见他们的请求,而是命令我们这群守卫部队清场,所谓“还波里斯一个安定和谐的环境”。 看到这一种命令,我顿时愤怒,拒绝执行安德烈三世的命令,结果宣布命令的鲍里斯,这个安德烈三世的左右手不由分说,将我投入了监狱。 这是我第二次被投入监狱,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在政变前被投入监狱,当时是“煽动者”卢尔过来找我,而这一次是鲍里斯过来接见我。 鲍里斯是一位长着一副慈眉善目面孔的微胖中年,他叹息的对我说道,这道命令不是他想下的,他也没法阻止,将我投入监狱实在并非他的本意。说到这里,他摇头道,安德烈三世如今只会待在家里喝闷酒,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波旁前途无亮。 在鲍里斯声情并茂的演说中,我假装被安德烈三世的无为激怒了,在鲍里斯痛斥安德烈三世和卢尔八世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时候应该有人效仿安德烈三世才行! 我都四十多岁了,又不是那种乡下愚夫,怎么可能看不懂眼前的把戏,但是既然鲍里斯过来给我橄榄枝,我还是抓住的好,说不定能向上爬的更高呢?那个曾经纯良的卢尔,早在“煽动者”的演讲中,早在第一次政变中,早在被投入监狱中,就已经死去了。 如果让四年前的我到现在,恐怕认不出这个在监狱中慷慨激昂的人是谁。我变了,波旁也变了。 放在以前,我是根本不敢说出这类话的,但是随着跟着安德烈三世政变一回以后,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很多事情,只要第一次肯下狠心拉低下限,第二次乃至以后就容易的多了。 几天以后,我被特赦了出来,我知道这是鲍里斯的运作。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效忠于安德烈三世的小卒,已经改投鲍里斯。 为什么鲍里斯要拉拢我?这时候的我已经不是当初被调往北部航道的大头兵了,而是成为负责守卫波里斯的都城守备军官,掌控着波里斯的一部分城防军队。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这种人是不肯能当任这一种职位的,即使是某些小贵族都未必,这些位置都是被垄断在几个家族手中。 但是在安德烈三世篡位以后,比起那些正规途径任职的军官来说,安德烈三世更加信任我们这些跟随他政变的军队。于是在短短一年之内,安德烈三世利用各种手段将原有的都城守备军官调遣到前线去,将我们安插到这个位置上。 由于跟随安德烈三世政变贵族的数量并不多,而且他们大多都进入大会宫身兼要职,因此最后这些底层军官之类的职务,居然落到了我们这些平民身上!乱世之中,人人皆可为龙,这股念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正在波旁慢慢的蔓延。 鲍里斯又等了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他四处串联,小心谨慎的拉拢分化原本是安德烈三世阵营的人,可是在1443年的时候,鲍里斯的举动被安德烈三世发现,安德烈三世决心逮捕鲍里斯,从另一个投靠鲍里斯的军官手中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鲍里斯决定先发制人,提前对安德烈三世发动政变。 鲍里斯发动政变是如此的充满,当首都的火焰燃烧起来时,我才懵懵懂懂意识到出事了,而此时鲍里斯的使者才半死不活的跑到我的房子内,告诉我政变(正义推翻)时间改变,提前发动。 于是我点起自己的亲信兵马,裹挟着不明事理的大部分城防士兵,声称是平定叛乱,然后带着他们出去,首先就劫掠了一家我早就查清楚根底的商会——格尔马克商会,让各位兄弟小小的发了一笔横财。 这时候,我才告诉他们,我们并不是去平定叛乱,而是去进行第二次正义推翻,这一次正义推翻的目标是安德烈三世!并且既然如今他们抢劫了格尔马克商会,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两条路,一条是去正义推翻安德烈三世,另一条就是等待被以劫掠罪处死。 于是靠着这一种手段,我成功的将我这一部分城防士兵给裹挟进叛乱。 接着,我就立刻朝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前进,根据鲍里斯派来使者的解说,此时安德烈三世已经带着亲卫队和鲍里斯本部交上手,所以只要先将安德烈三世在这里拿下,那么城内其他地方就不足为虑。 在带兵前去的时候,我耍了一个心眼,故意绕了一个圈子前进,因此当我到达政变双方激斗核心时,我的位置是位于安德烈三世的后方。 此时,因为仓促发动政变的原因,鲍里斯的准备不足,此时已经被安德烈三世死死的逼在了一个角落,就在这个时候我带着一股生力军到了安德烈三世的后方。 我打了十几年的仗,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在我一声令下,城防军队朝着安德烈三世的军队突击,鲍里斯也不失时机的在后边策应,与我前后夹击安德烈三世的军队。 起初,因为安德烈三世的军队较为精锐,所以一开始居然还撑住了几下进攻,但是在这时候,更多的政变军队“汇合”到了这里(这群家伙有好几个早就来了,但是都在观望),安德烈三世的军队终于撑不住了,逐渐开始崩溃。 “该死!这些政策你们以为和鲍里斯就脱不开关系吗!去年镇压请愿者的命令、苛待军队的命令!明明就是鲍里斯一手策划的!苛待你们的是鲍里斯,装好人的也是鲍里斯,难道你们就……” 安德烈三世无法说完他的话语,因为在他将所有的事情给抖露出来以前,已经被一个政变的士兵一刀砍死,安德烈三世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都这时候了,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稍微抹去我脸上的鲜血,来自安德烈三世的血,“到如今,居然连一个平民……也敢杀贵族了呢,还是一个执政长……”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三章 帝国的崩溃(三十九)市民卢尔·战争结束,丧钟敲响 大历1443年,在我46岁的时候,安德烈三世在平定我们正义推翻的过程中死去了,因为他没能履行自己上台前的承诺,给波旁带来失落已久的荣光,给波旁减税,于是他步了卢尔八世的后尘,被波旁抛弃了。 虽然我和鲍里斯这些人第二次发动政变,但是我们并不担心政变之后的结果,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比安德烈三世容易得多。 要知道,安德烈三世在要在减税的同时,还得打赢内战,来显示自己与丧土者有着不同,这给了安德烈三世极大的压力,因为一但和平,就等于否认了安德烈三世自身的合法性。 但我们就不需要了,我们是打着寻求和平的口号发动政变的,波旁已经经历了太久的战争,波旁人已经不在乎荣光了,他们只想要和平,而我们打着和平的口号篡位,就只需要和平就可以。 这就是我投靠鲍里斯的原因,我认为鲍里斯的诉求比起安德烈三世要容易的多,安德烈三世后期的颓势连我这个中层军官都看得出来。 在政变成功以后,连进入大会宫的时间都没有,鲍里斯就匆匆忙忙的召集了波里斯的群众,将安德烈三世的尸体展现在群众的眼前,列数安德烈三世的暴政。 算起来,这是这俩年第二个被杀掉的执政长了吧?不知道鲍里斯的结局会如何?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我和鲍里斯交往太深了,要是鲍里斯出了事情,我很难想象我的结局。 面对着被召集的波里斯市民,鲍里斯在安德烈三世的尸体前列数安德烈三世的三大罪:第一,没能削减税收;第二,没能结束战争;第三,抛开大会宫,将整个波旁的决策局限在他的小圈子内部;因此,鲍里斯正义推翻了安德烈三世。 话说鲍里斯大人,你不也曾是安德烈三世小圈子里面的人士吗?现在这么评价安德烈三世的小圈子,好吗? 而面对波里斯市民,鲍里斯也做出了承诺——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政变篡位的,才需要做出承诺稳固自己的位置吧。 鲍里斯承诺:首先,他会很快结束干涉战争,还波旁人一个和平;其次,他会废弃安德烈三世的做法,回归波旁人的传统,不再搞小圈子,让大会宫来决定整个波旁的决策;最后,他会废除加税政策。 但是鲍里斯也说了,加税政策是为了支持战争,如果波旁人想要废除加税政策,那么就只能让大会宫和谈,并且要做好迎来一个不体面和平的和谈。 波旁大多数平民的回应,是“即使条件再不体面,只要不赔款,我们也都同意了,我们不想再打下去了。” 于是,在获得波旁人的支持以后,鲍里斯成功加冕为波旁第116任执政长鲍里斯五世,一边与敌方和谈,一边开始清洗安德烈三世势力的余党。 接着,在1443年这一年,随着两项和约的签署,波旁终于迎来了和平,在不间断的打了四十多年以后,终于有了和平。 一项是《鲍里斯五世和约》,我们承认那些丢在迈席卡二十多年的教化区土地,正式属于迈席卡,于是迎来了与迈席卡的和平。 另一项是《就侨民联盟问题处理协定》,我们与侨民联盟停战十年,侨民联盟不但获得了自己,还同时获得了腾龙殖民卫所所有土地的代理统治权,并且可以自行决定军事规模,与之交换的,是侨民联盟需要自行负责防备,并且要给波旁缴纳象征性的税收。 和平了,到此为止终于和平了。 在为和平庆祝的呼声中,鲍里斯五世宣布直接废除卢尔八世的四次加税令(第五次加税令已经被安德烈三世废除),这让他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获取外部承认的行动也很顺利,迈席卡和侨民联盟在签署和约或协定以后,都承认了鲍里斯五世的地位,而忙于干涉印哥纳统一战争的波里斯此时也不想再挑战端,也如同安德烈三世一样,承认了鲍里斯五世的地位,并且没有提出其他什么要求。 鲍里斯五世篡位之处的顺风顺水,让我们这些跟随鲍里斯政变的参与者也大赚特赚,而我的孙子甚至进入了波里斯学院成为侍从学员,这在以前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经过两次政变投机,我居然从一个市民一跃成为贵族了! 要知道,在鲍里斯五世政变时,是我最先支援鲍里斯五世,突袭了安德烈三世的后方,如果没有我,政变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还是未知的。 起初几个月我倒是很高兴,因为我成为贵族了,一种不一样的心态在我的心中滋生,我开始变得陌生起来,更加陌生。 几个月之后我一琢磨,觉得我的赏赐远远不如我的贡献,并且即使我成为贵族了,那些老贵族看我的眼神却和那些平民没什么区别,都是看一坨垃圾的眼神! 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和那些贵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他们的宴会我不懂,他们的谈话我插不进嘴,每次都是被嘲笑的那一方。 不满在我的心里滋生,这时候的我,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被强制征兵就呆的说不出话来的水手,亲眼见证了两次执政长死亡的我,心思也越发的胆大起来,看向大会宫的眼神中,带着的异样也越来越多。 而且鲍里斯五世的颓势,显露的比安德烈三世还要快,坏到我开始考虑离开这条要沉的船了。 起初,我们都认为波旁之所以财政收入不足,都是五次加税令被用去战争的缘故,所以停止战争以后,波旁所有的困境就可以立刻解除,因此到那个时候,加税令全部取消了也没事。 我们这么做是有底气的,通过查阅档案可以知道,在四十多年前的时候,波旁的财政盈余是全世界(虽然这里指的是波旁人知道的全世界,但是实际上也确实是真正的全世界)最好的! 因此在最初,鲍里斯五世和我们都简单的以为,只要结束战争,波旁的财政困局就可以解决。 然而事实却打破了我们无情的幻想。 战争结束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批的征召军队要解散,为了不让他们闹事,哪怕是象征性的解散费也要发一些。 接着,这一大群前军人回到家乡以后,大多数都找不到工作,家庭也早就分崩离析,那些日子我见到好多个回家结果发现亲人全不见了的军人。亲人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没了,物价还涨上天,刚刚为波旁作战十多年的老兵只能卷铺去当流民。 于是在和约签署完的三个月之后,波旁的治安情况开始全面恶化,到处都是闹事的前军人,而且这些前军人在前线见过血,不是普通治安队能对付的了的,不管吊死多少个闹事者都没用不说,那些治安队也时常被闹事前军人揍得头破血流。 那些还待在城里闹事的前军人还算是老实的,他们也就是抢劫一下商户、成立各个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而已,最可怕的是那些干脆流落到乡间的军队,他们直接当起了匪徒。 据说,那些成为匪徒的前军人,十个有五个是缺胳膊少腿的。 身为一个以前也是被强制征召为军人的前水手,我很能想象到落草为寇时那些前军人的心情。 以前他们只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平民,虽然在卢尔八世一道又一道的加税令中,生活逐渐难过,但是他们好歹还在苟延残喘。 然而突然有一天,卢尔八世发布了强制征兵令,不由分说的将他们强行征召到前线,除了少部分有军事天赋的人员以外,大多数普通的临时征召兵,需要领着临时征召的工资,干着敢死队的活。 他们在各处战场,南部航道、北部航道、迈拉米半岛、腾龙殖民卫所,为波旁浴血奋战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真的听说过有这个例子)以后,拿着微薄的遣散费,侥幸不死的带着一身暗伤回到家乡。 当他们强撑着身体走到熟悉的街道时,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场景。他们自己的家已经被流民占据了,亲人早就因为苛税不知道跑到哪里,甚至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工作也是找不到的了,现在波旁有大把破产的年轻小伙子愿意以极其廉价的工资被雇佣,谁看得上一个打了十年长的老兵?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这个老兵,你会怎么做?所以我也不奇怪那些老兵的选择,不奇怪治安队抱怨为什么最近流寇杀之不尽。 老兵造成的社会骚乱,只是鲍里斯五世面临的第一个难题,紧接着第二个难题就冒了出来。 在四十多年的战争中,大会宫向各个商会采购物资,所以各个商会雇佣了许多工人进行生产,可是随着战争突然结束,商会不需要生产这么多物资了,于是纷纷开除工人节省成本,这些失业的工人引发了波旁的第二重混乱。 随着社会走向混乱,波旁人普遍变得穷困起来,大多数商会、私人商店纷纷破产,破产的人员进一步增加,波旁往地狱又前进了一步。 那几个月中,鲍里斯五世急吐血了,大会宫会议在不停的召开,可惜都没有什么有亮点的解决方案。鲍里斯五世根本没有想到,在停战以后局势反而会突然急剧恶化,变得如此不堪。 起初,鲍里斯五世试图寻求外贸资源来获得收入,要知道波旁以前收入这么高,贸易收入贡献了大头。 可是这时候再一看,我们才惊愕的发现,波旁先辈用六百年缔造的贸易系统,如今已经完全崩溃了。 印哥纳、迈席卡、乌尔奇的市场已经全被波里斯垄断,北方的波利、波康、埃多楠关系和我们的关系这么恶劣,鲍里斯五世可做不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所以,毫无他法,鲍里斯五世无法解决,唯有死路一条,他迟早会步上卢尔八世、安德烈三世的后尘。 而坚信着这一点的我,也需要尽快为自己寻找出路。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四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市民卢尔·执政长,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大历1444年,距离鲍里斯五世篡位仅仅一年,他的统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推翻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上一次政变的同谋之一。 事情的起因,是在我和几个同谋的煽动下,波里斯城内庞大的无业流民走上街头,占据了米斯广场,要求大会宫提供他们稳定的工作,以及补偿。 就波旁如今的财政状况,还哪来的税款给他们补偿啊,因此鲍里斯五世下令让治安队驱除他们,而又是我和几个同谋悄悄修改命令,让治安队的驱除行动变成了暴力镇压行动,一时间米斯广场鲜血四溅,这就是米斯血腥之日。 不客气,这一招是鲍里斯五世教我的的,就是当初鲍里斯五世整倒安德烈三世的招数,而如今被我们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鲍里斯五世。 既然这一招是鲍里斯五世发明的,所以他也对这种举动敏锐的多,当得知米斯广场上发生流血事件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于是将经手这几件事的军官召集到跟前,在亲卫队的包围下盘问这些军官。 应该说,鲍里斯五世的应对还是正确的,只是可惜他过于拖拉,并且低估了我们发动的迅速性,当得知鲍里斯五世要召见治安军官的时候,我们就决定迅速开始下一步计划,在波里斯发动第三起军事政变。 正当鲍里斯五世还在大会宫中慢悠悠的盘问可疑人物时,一场席卷整个波里斯的暴乱、不,是正义推翻就已经开始,这一次推翻的主力是那些失业流民,而最能打的则是前军人们,他们许多都是为波旁作战了数十年的老兵,只要有人带队,就非常具有组织性。 那一天,波里斯四处都冒出了火光,战斗声、喊杀声不绝于耳,每一个街头都有在抢劫商户的暴民,每一处治安点都有在暴打治安队的暴民——或者干脆治安队直接加入了这一场骚乱中。 虽然这群人大多数都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但是其中有大笔的前军人已经被我们召集,再配合上属于我们的治安队,这一场哗变非常迅速。 我们这些没去的,那些去了大会宫又在叛乱前偷溜走的,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联合对鲍里斯五世发动了政变。 毕竟,再不政变把鲍里斯五世推翻,我们就要被愤怒的民众给推翻掉了,所以与其和鲍里斯五世绑在一起去死,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争取这一次政变的主导权。 政变进行的相当顺利,各处重要据点飞速的被我们攻陷,到了晚上的时候,鲍里斯五世就只能龟缩在大会宫内部,利用大会宫苦苦抵抗。 考虑到我们已经打了一天了,于是我宣布今晚围而不攻,而今天各位在政变中拿到的财物一律归拿主所有,这让我的威望顿时暴增。 大会宫原本有逃生的地道,可是在安德烈三世政变以后,就将所有的地道给堵上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恢复,所以我放心的围着,不担心鲍里斯五世逃脱。 在夜晚的时候,鲍里斯五世进行了一次绝望的偷袭,被我们轻易打退,之后鲍里斯五世就老实多了。 到了第二天,我们继续对大会宫进攻,尽管我们这边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凭借着地利和实力优势,鲍里斯五世死死守住大会宫,我们强攻了两次都没能攻下。 在第二次进攻失败以后,我察觉到那些参与政变的人已经惶恐起来,队伍开始心思浮动,我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在这样僵持下去没准真的会被鲍里斯五世翻盘。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采用军用魔法,通过轰炸大会宫的方式来突破他们的守卫。 “正常情况下,那些要塞都会有防备军用魔法的法阵,但是大会宫没有,因为大会宫的设计者认为,如果敌军已经突破了波旁的层层防御,打进波里斯杀到大会宫的时候,即使再把大会宫加固成天下第一要塞也没用了。” “所以,尽管大会宫美轮美奂,但是他的防御能力却是相当低下,这时候我们用军用魔法,就会有奇效。” 当我说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的同谋都惊呆了:“我的天啊,雅伊华家的卢尔,你这是想炮轰大会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们这帮家伙,难道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吗!如果我们不尽快平定大会宫,逮捕鲍里斯五世,很快鲍里斯五世就可以召集他的援军,然后将我们全部下狱问斩!到那个时候,再怎么美轮美奂的大会宫,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听到我的质问,所有的同谋都垂下了头颅,眼神几番闪烁以后,最后全部通过了我的提议,轰炸大会宫。 伴随着军用魔法的轰炸,大会宫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接着整个前厅都塌陷了进去,于是在暴民们高昂的咆哮声中,他们一拥而入冲进大会宫。 片刻之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鲍里斯五世在抵抗中不幸战死,这倒是解决了我们一个难题。 至此,这一次政变终于结束,我们胜利了。 在胜利以后,连被我们轰塌的前厅都没来得及修复,就将我们的同谋召集到一起,商讨鲍里斯五世死后的执政长应该是谁。 而这一次讨论,是所有的波里斯市民都可以看到的,他们不再是在米斯广场透过大窗看大会宫的议事厅了,他们直接坐在前厅的废墟上,人挤着人看着我们的讨论,有些胆大的市民甚至爬进了议事厅,蹲在一个席位上看着我们。 开会前,我望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景,崩塌的前厅,被无数低下平民挤进来的议事厅,离童年时曾经听过的那庄严肃穆的大会宫,似乎有天壤之别啊,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吗? 不,不是,大会宫的权威被打入尘埃之中,是从安德烈三世那一场儿戏一般还成功的政变开始的,接着是鲍里斯五世的政变,然后是自己的政变,波旁正在走向一个谁也不知道如何的深渊中,并且更可怕的是可能还没到底层。 鲍里斯五世死后,谁是第117任执政长?我自己肯定是不干的,没看到从3年前开始,已经连着死了三个执政长吗?我可没那自信,认为自己肯定不会成为第四个死掉的执政长呢。 可是有的时候事情就是事与愿违,在这一次讨论中,因为我在政变时出色的表现,被我的同谋一致推举为执政长。 一开始被推举时我是拒绝的,但是我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在听到推举我成为执政长以后,立刻激动了起来(正常来说这些没有功勋的人是无法进入大会宫的,但是几次政变之后嘛,这些规定都成了废纸),强行挤出人群来劝说我。 亲人劝说,群众“支持”,政变顺利,这几个因素累加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头脑,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愿,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经过其他的仪式,我就快速的成为波旁第117任执政长卢尔九世。 在成为卢尔九世的第二天,我就按照以往三次的惯例,对各地发去执政长变更的信息,并且在中午时,效仿安德烈三世和鲍里斯五世的行为,将前任执政长——现在轮到鲍里斯五世了——的尸体挂在米斯广场上,展示给波里斯的各个居民,然后一边列数鲍里斯五世在位期间干出的蠢事。 比起安德烈三世来说,鲍里斯五世干出的蠢事,那可就多得多了——虽然这些蠢事未必是他的锅。 波旁人的失业、财政破产、社会动荡,有的没的统统加在了他的身上,最后他的尸体被草草扔进乱坟堆中了事。 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我将所有还能找到的加入都招进了大会宫,这个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地方,开始幸福的生活着。 然而情况急转直下,就在第三天。 第三天,糟糕的消息传来,不要说外界,就连各地的贵族都不承认我执政长的身份,连波里斯城内都有贵族跳了出来职责我这个犯上作乱的平民——你们是在搞笑吗?你们人就在波里斯,怎么到我篡位成功以后,才跳出来控诉我? 第四天,我召开了篡位以来的第一次大会宫命令,结果大会宫的议员居然有十分之九缺席,即使是来的那十分之一中,也有四分之三是仆人代替前来,把我气得够呛,我干脆直接宣布散会。 接着,在下午我就发布了命令,鲍里斯五世的罪责中还有一项没有说,那就是过于依赖所谓的大会宫决议,回归了卢尔八世的老路,而面对时局的变化,如今波旁的大会宫已经过时了,所以我宣布大会宫永久性闭会,将从议会变成执政长的办公场所。 这条命令在波里斯(此时已经是政令不出波里斯了)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贵族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在次日对我发动叛乱,于是我煽动波里斯城内大批的失业流民,通过承认他们劫掠所得的方法,刺激他们对那些贵族的府邸进行劫掠。 可是我挑起了流民的劫掠,却无法控制劫掠的走向,不到两天,劫掠就已经完全失序,暴民们已经不管眼前的贵族是否真的参与过针对我的叛乱,他们纷纷以叛乱为由,对其进行劫掠,然后抄家灭门。 贵族的府邸内养着许多打手和供奉,正常来说暴民们是无法打进府邸的,但是别忘了两点:第一,这群暴民中有许多前军人,他们对打仗非常熟悉,远不是从来没有参与过真正战争的打手所能比的;第二,以往贵族最大的依仗大会宫,已经停摆了,我是不可能调集已经不存在的治安军队去镇压暴民的。 于是,贵族的府邸一个个沦陷,贵族们的妻女在暴民们的****。 看着连格尔马克、喀尔克这些大贵族的府邸都被暴民们攻陷,我就明白我要完蛋了,我和贵族已经没有妥协的可能。 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无路可逃了,天下之大我已经无路可去。于是,我派遣亲卫队劫掠到足量的粮食,然后紧锁大会宫,召集我的亲人与朋友,在大会宫内部没日没夜的开着宴会,直到我的审判降临。 我相信,审判时刻的到来并不遥远。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五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一)贫民卢尔·贫民的灰色人生 我父亲叫卢尔,所以我叫卢尔,我的兄弟们都叫卢尔,因此周围的邻居们将我们叫做卢尔一家。 我出生在波旁都城波里斯的贫民窟内,是波里斯中许许多多贫民的一个,在我发达以后一直想搞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究竟什么时候出生。 幸好我邻居对我出生的年月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波恩猛将苏里维尔奇袭巴布提斯、打赢着名的巴布提斯战役的消息刚刚传到波旁,在波旁大通告钟声敲响的时刻我出生,所以邻居们对我的出生日期记得非常清楚。 于是靠着这一层关系,我姑且锁定出生年貌似应该是在大历1412年。 是啊,这就是贫民,这就是波旁的贫民,绝大多数的贫民连自己的出生年都不知道,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当猪狗,然后无人哀悼的死去,然而我的幸运,也是波旁的不幸,碰上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让我这个贫民也能有一条奇险无比的出路。 虽然我们是波旁人,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是不离开贫民窟的,而波旁的政府也不会派遣官僚过来管我们,不要说治安官,连税吏都拒绝来到贫民窟。因此代替波旁对我们进行管理的,是贫民窟内形形色色的帮会。 尽管波旁不管理我们,但是仍然对我们征税,可是税吏又不进贫民窟,那怎么征税呢?他们的做法,是将征税权委托给帮会,帮会对我们征税,然后再将我们的税款转交给税吏,这就是波旁对我们的管理方法。 像贫民窟的居民来说,波旁的管理及其宽松,只要我们不冲出贫民窟,波旁就基本不进来,因此贫民窟也成了各色龙鱼混杂的地方。 对于包过我的先辈在内许许多多的贫民来说,生于贫民窟,加入帮会的工团去各处干活,忍受着帮会的剥削,在这之中有少数幸运儿能娶到一个妻子,然后生下孩子,继续被帮会剥削,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波里斯大体有五个等级,最上层的贵族,中层的市民与平民,两者的区别只在市民是在城内并且有稳定工作,平民大多来自城外(不过只要不是互相辱骂,二者经常被混为一谈),以及处于最底层的贫民。 至于第五个等级,奴隶,这个阶级很难笼统的说他们处于哪个位置,需要具体分析每一个奴隶,比如高级奴隶就比市民还要高,甚至五百多年前还有一个高级奴隶出身的人居然做了执政长(指费力逊九世)。 我所在的贫民阶级,内部也有三个等级,最顶层的帮会成员,他们才是贫民窟的大会宫,贫民窟的真正统治者,甚至很多人事实上已经比平民还要富裕。 不过贫民窟的帮会并不是最上级,一座主城最大的帮会永远是在平民区,贵族支持几个平民或市民建立恶棍行会,他们会在贫民窟扶持子帮会,以此将触手伸进贫民窟。 所以严格的来说,波旁不会去管贫民窟,贵族们不会到贫民窟,但是他们仍然会以其他的手段来控制贫民窟。 贫民的第二等级,是工团成员,主要是被帮会收纳——虽然工团成员也可以自称是哪个帮会的人,但是这哪个帮会的意思,是他的工资要被哪个帮会抽走,帮会是他的庇护主和征税员。 工团的意思,就是工作团体,贫民会组成一个个工作团体,然后去城市做一些市民们不愿意去做的工作,比如挖山、清理下水道等高危险性的工作,这些工团由帮会保证安全(不受到其他帮会剥削的安全,而非工作的人身安全),并对他们进行征税。 而贫民的最底层,则是贱民,他们要么是贱民生出来的新贱民,要么就是借了高利贷换不起,不得不将自己一切卖给帮会的人。 这群人需要从事最繁重的工作,并且没有任何的安全保证,工作得来的工资也就够每天糊口而已,其他一切的收入都会被帮会拿走。并且他们的人身自由也是被帮会控制着,不像工团成员,起码还可以自主选择什么时候去工作——只要他们能确保自己月末缴得上当月的征税就行了。 这就是贫民窟的现状,而我是出生在帮会成员的家庭中,我的父亲还是一名帮会的重要头目,所在的帮会是贫民卢尔帮会,因此我们一家子都叫卢尔,互相以卢尔第几来称呼对方以此来区别。 因为是贫民的最顶层,我也能接受一些启蒙教育,虽然教育质量不敢恭维,学了几年可能连一片雄辩都写不出来,但我起码比那群浑浑噩噩的贱民要好得多,帮会教育让我明白,贫民帮会之上有总帮会,总帮会之上的贵族才是我们的真正老大。 从我出身开始,波旁的战争进行的越来越频繁,因此需要大量的军队——波旁是不可能召集贫民去当军队的,军队最次也是平民去,但是召集贫民去挖沟渠、运补给这些体力消耗严重、还十分危险的活,还是可以的。 并且,平民被征召走那么多,平民和贫民的比例正在走向失衡,大会宫在有意识的消耗掉平民数量。 因此,等到我父亲成为帮会会长,再等到我成为帮会会长的时候,我们已经惊愕的发现,贫民的数量已经下降到危险线的边缘了,贫民要是再继续少下去,帮会就没法维持工团的存在了。 而我们也有了新的竞争对手,那就是我们曾经的上级,我们这里的恶棍行会。因为卢尔八世不断的加税令,大批的平民破产,由恶棍行会组建的工团占据比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要,这时候,他们就看我们百般不顺眼了。 卢尔八世万岁!他在任上解决了一道千古难题,让恶棍行会和贫民帮会互相仇杀——因为平民因为大量破产已经逐渐滑向贫民,那么恶棍行会和贫民帮会的区别就不是那么明显,所以这个时候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为什么恶棍行会不踢开我们,自己掌控贫民呢? 以前平民和贫民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贫民不是帮会成员,就是被帮会控制的,而平民之中有大多数的自由平民,他们从事着各个工作,加入各个行会,比如高级厨师行会、低级厨师行会、花匠行会等。 但是随着波旁情况的恶化,一些小行会开始崩溃——比如擦鞋匠行会、洒水行会这些没后台的行会,自由平民数量暴跌,恶棍行会开始控制更多的资源,于是他们就将目光盯上了我们。 如果帮会被兼并,或许那些小喽喽还能继续做喽喽,但是我们这些头目的下场可就难说了,于是我的父亲选择反抗恶棍行会的兼并。 之后四个月中,我们贫民卢尔帮会与上级的恶棍行会爆发了冲突——其实也不止我们这一家拒绝被吞并,还有许多贫民帮会都拒绝被吞并,然后我们双方就开始各方面交手,前后打了四个月,然后我们就一败涂地。 在最后一次帮会斗殴之中,我们失败了,我的父亲当场战死,剩下的喽喽不是投降就是当场溃散。 于是恶棍行会冲进了我家在贫民窟的屋子,侮辱女眷、殴打男性,我刚出生的儿子也被他们像旋转风车一样扔上天空,然后任其摔成肉酱。 当时的我身受重伤,肋骨都被打断了三根,只能占着熟知地利跑进下水道中,最后借用下水道从波里斯逃生出去,冲进老河流中随波飘荡,也居然侥幸未死,这也真是命大。 上岸以后,我拖着重伤的身躯蹒跚了片刻,终于找到一处荒废无人的村庄——在卢尔八世的暴政下,这类村庄比比皆是,男丁被抽光了,老幼为了躲避征税只能抛荒逃亡。 在屋子里喘着气歇下来,对着断掉的肋骨瞎几把操作一番,期间因为剧痛难耐昏死过去一次,醒来接着做,觉得差不多以后,又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出去找吃的,才算是缓过劲来。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伤势居然平稳,只不过背上留下了几道狰狞的疤痕——海神保佑啊,我那种治疗居然也能活过来,只能说是蒙神恩典。 又是一天,我出去找吃的,正找到了一处有浆果的矮树,拿起来就往嘴里塞的时候,碰上了护林员。 他一见到我就大声尖叫,然后吹起了魔法哨子,整个林子爆发出尖锐的响声,以及他的怒吼声:“又有不肯乖乖饿死的刁民来偷吃老爷的浆果了!” 坏了!这是贵族的领地!这是我心中第一道想法,接着第二道想法就是,我应该立刻逃跑。 可是刚刚愈合不久的我,怎么可能跑得过贵族们的打手呢?不一会儿贵族的打手就抓到我,接着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肋骨居然没在这之中被揍断,只能说是海神保佑。 在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贵族听到了一个消息,于是制止住仆人对我的殴打。因为他听到那三个要听到要服兵役就逃亡的农奴中,虽然逮回来两个,但是有一个在路上被殴打致死。 “完了,缺员一半已经很勉强了,现在又少了一个,我都不敢想象那个白脸混球看我的表情了,这不管交多少贿赂都没法交差,缺员太离谱了……” 说到这里,贵族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是贫民窟帮会出身,比起那些面黄肌瘦的贫民来说,肌肉是相当发达的,于是只用了一秒钟,贵族就决定拿我顶差。 于是,贵族在宽恕我的死罪以后,对我简单治疗几下,就将我混入他那些要服兵役的农奴中,让我去前线。 顺道一说,贵族管家给我编的名字也叫卢尔,看起来这个名字还真是大众化。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六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二)贫民卢尔·那纤细的出路 1434年的时候,波里斯的恶棍行会与贫民帮会发生了冲突,冲突的结果是贫民帮会被恶棍行会吞并,而身为帮会会长之子兼高级头目的我,在斗殴失败以后狼狈逃窜,九死一生才求得一条生机,却又被贵族抓去当苦役。 是的,我所在的这一队并不是真正的士兵,而是为士兵搬运武器、修挖沟渠的苦役营,且不说除了管饭以外领不到军饷,而且身为唯一一个外乡人的我,经常被与我同行的苦役联手欺负。 刚开始的时候,年轻的我脾气还很火爆,发现这群比我弱的渣渣居然还敢惹我,立刻坚决予以还击,可是他们固然单对单都打不过从重伤中恢复不久的我,但是他们完全可以群殴啊,再被群殴了几次以后,我就咬着牙忍了下来,脾气不像一开始那么火爆。 虽说我脾气不再火爆了,但是因为我身强体壮,他们最多对我进行言语上的侮辱以及偶尔的欺负,还不敢像另外一个外乡人那样欺负他。那个瘦弱不堪的另一个外乡人,因为被集体针对,最后连前线都没到就被整死了。 经历了一系列难以忍耐的压抑旅途以后,我终于到达了前线,腾龙殖民卫所的土地上,这还是我出生以外,第一次离开波旁岛。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们这些苦役营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忍受着监工随意的鞭挞与怒骂,开始挖沟渠、建设各项军事防御措施。 起初有人不理解为什么要挖沟渠,因为和侨民联盟的战争不是已经在几年前就结束了吗?但是军官认为,对我们这些低贱的苦役解释大会宫的措施是毫无必要的举动,我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为大会宫效劳,这是我们的“荣耀”就可以了。 谁想要这种荣耀啊!要不是有着一群监工在监视,我们这群苦役分分钟就跑光你信不信? 再回到苦役的工作,挖沟渠十分艰苦,得不到任何的军饷,必须的衣物与食物也掐的十分少得可怜。 我们这些苦役,常常是夏天的时候因为高温倒了一大片,冬天的时候又因为寒冷又倒了一大片,挖了不到一年,连我这么一个精壮的汉子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体开始急剧瘦了下去,变得面黄肌瘦。 我感觉,如果这么再挖个几年,我可能真的会死。 如果我的人生就这么下去,可能我最终的结局,就是倒在腾龙大陆某片不知名的土地,然后被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乱坟堆里去,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百年之后我的存在就彻底的被这个世界遗忘。 然而我的人生在到腾龙大陆的第二年发生了一个转机,这个转机让我得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记载。 记得那一天,我和另外2个苦役被派出去砍柴,结果在山上发现一个被魔兽咬伤的贵族,那个贵族向我们求救,可是与我同行的两个苦役却嘀咕了起来。 “你还记得老约翰吗?救了一个贵族,却因为看到那个贵族狼狈的模样,被那个贵族给吊死了。” “是啊,贵族都是白眼狼,看这家伙伤的那么重,在这里把他杀了,就说是重伤而死的,也没人知道啊。更何况我是因为我家那个混蛋贵族的使坏才来当苦役的,如今正好朝这个重伤的贵族发泄一番,机不可失啊。” 说到这里,他们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射着贵族身上贵重的装饰品,让那个贵族浑身发毛,开始祈求他们带走自己,声称自己会给他们重重的奖励。 “嘿,外乡人卢尔,我说的不错吧,抢来的东西我们平、”他么一边说话一边回头询问我的意见,似乎是准备达成妥协,就在一个苦役刚刚转头的那一刻,我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脸前,一拳就将他打飞。 杀了这个贵族抢钱?你们疯了我还没疯呢,这又不是老家,我们是没有军饷的苦役,抢来的贵重物又能卖给谁?再说了,你们这俩在船上可没少欺负我啊,我才不信你们以后不会杀我灭口! 虽然这一年来吃不饱穿不暖,实力严重下降,但是我说过我是有着帮会成员的底子,处于贫民的最顶层,单挑这群农奴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我通过偷袭已经先解决掉一个,剩下一个单对单我无所畏惧。 至于那个贵族恼怒丢脸的模样被看到而杀救他命的平民?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听过,但是如今我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还不如赌一把这个贵族的品德可以信任。 最终,我赌赢了,这是一个品德相对高尚的贵族。当我杀掉两个苦役,将贵族救回营地以后,我得到了贵族的感激,他和军官说了一下,军官就大笔一挥,将我从苦役提拔为征召士兵这一级。 征召士兵,虽然比不上正式的士兵,但是已经可以领到军饷了,而不像苦役一样只能拿到难以糊口的食物作为唯一的酬劳。 我成为征召士兵的最初三个月是相安无事的,因为与侨民联盟的和平条约已经在3年前签署了。 不过在三个月以后,我所在的这一营军队被调到教化区,开始和迈席卡在边界进行一系列小规模的战斗。 在教化区服役时,离开前线以后非常舒服,因为这里的迈拉米人极为懦弱,尽管我只是一个征召军人,在波里斯是一个狗不理的贫民,但是到了教化区,每一个迈拉米人都对我和颜悦色,连迈拉米人贵族也不愿无端与我起冲突。 对于那些懦弱的迈拉米人,我其他的战友们选择的是免费的去睡迈拉米漂亮的女子,而我选择是去找迈拉米中有文化的人进行免费的授课。 因为我认为,只有教育,只有文化,才能让我走的更远,以前是没有机会,在这里我一定要抓紧机会,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知识。 在迈拉米半岛的战斗磨练了我的技巧,让我迅速的从一个地痞转变为一个正式的军人;去迈拉米学堂那里的蹭课,又让我补全了部分知识,起码不再是纯文盲了,并且如今我不过二十岁出头,正处于人生的黄金阶段,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我在迈拉米半岛服役到1437年时,因为南部区掀起对大会宫的叛乱,我所在的这一支部队被大会宫从半岛中抽离走,回到南部区进行先行镇压,在主力平叛部队到达之前拖住叛军的脚步,于是时隔3年,我又再一次回到了波旁岛。 由于我们只是负责牵制的部队,换句话说只是一支拖住敌军的诱饵,因此我们是被抛弃的对象。 我们和叛军打了两战,因为人数劣势,第一战全军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第二战时更是全军溃败,失了建制,只有我和另外十多个残存的士兵,跟着最后一个军官逃亡。 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老航道逃亡了一个月,听到平叛的主力部队来的消息,于是在军官的带领下和主力部队会和,开始平定南部区的叛乱。 南部区的叛乱只持续了一年,即1438年时我们就将叛乱平定,此后在分配任务中,我所在的部队被分配驻守到南部区(此时大会宫已经不再相信南部区)。 此外,38年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一个很蛋疼的命令,大会宫要开始裁军了,即《卢尔八世第二次财政令》。 对于这次财政令,虽然布告栏中写的很明白,但是实际操作却是五花八门,就我们这边的裁军手法而言,是保留下来了军饷多但是后台硬的各个军官,以及军饷少任务仍然重的征召士兵,将那些正式士兵裁掉,然后把我们这些征召士兵待遇不变名号改成征召士兵。 贵族们又玩了一次五花八门的文字游戏,卢尔八世颁布的、他们所说的和他们所做的都完全不同,让我们根本不明白这次财政令是什么鬼,不过在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明白的,我们名头变成正式士兵,待遇却仍然没变,然后听说贵族们吃的很饱。 这次财政令之后,我所在的营地在南部区驻扎了3年,期间腾龙大陆那边战乱又起来了,不过我所在的营没被抽掉走,仍然驻扎在原地,因为还有些不死心的叛乱分子在各处作乱,偶尔我们也要去平定一下残余的叛军。 就这么到了1441年,波里斯那边传来了一则惊天的新闻,波旁发生了六百多年未发生的军事政变,而且居然还成功了!紧接着又一则震撼的新闻传来,上一任执政长居然被处决了。 在这目接不暇的大新闻中,我们被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不过我们这一营的军官倒是很开心,据小道消息说他和安德烈三世感情不错,果然过了一阵,他就接到了掉回波里斯的命令。 军官在回波里斯前,曾在营地询问我们谁是波里斯出身的,我和另外几个举手了,于是军官就将我们和他的亲信一同带回了波里斯。 于是时隔七年,我又再一次回到了波里斯。起初我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我的仇家认出我来,不过后来我放下心来,已经过去七年了,这期间发生了许多重大的事情,如今谁还记得一个小小帮会里的小小头目呢?连我的杀父仇人都已经忘记我的面孔了。 在回到波里斯以后,经过一番人事调整,我被调到了治安部队,在一个同样叫卢尔的人手下当差。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七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三)贫民卢尔·波里斯的血色屠戮 比起我小时候来说,这些年波旁更乱了,具体来讲,就是近来波旁盛产执政长,想当初一个卢尔八世——虽然干的不咋地,但是好歹当了二十多年,然而在卢尔八世死后的那几个执政长……都活不长。 踩着卢尔八世上位的执政长是安德烈三世,在位不过2年,就被鲍里斯五世政变推翻,然后安德烈三世因为在政变中抵抗到底而不幸死亡……从鲍里斯五世的结局来说,我对这句话表示非常怀疑。 安德烈三世的下一位执政长是鲍里斯五世,他在位时间比安德烈三世更短,只有区区一年而已,然后就在新的政变中被杀。顺便一提,杀掉他的那个人就是我,当时我在长官的队伍中国参与了政变,因此还获得了长官的奖赏。 鲍里斯五世之后的执政长,是我在城防队时的长官,首位市民出身的执政长卢尔九世,他后来的称号非常难听,贵族们叫他“暴民煽动者”。 因为暴民煽动者卢尔九世不过是一个市民,所以不要说获得外国的承认,连波旁国内都没有人能承认他。更悲惨的是,卢尔九世只能勉强控制波里斯一个星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贵族的使坏,不到一个星期,卢尔九世连波里斯的控制权都失去了。 在失去波里斯的控制权以后,卢尔九世想的不是如何补救,而是召集了所有他的亲信,说将要在大会宫召开一场直到世界末日的宴会。因为砍死鲍里斯五世的功劳,我的名字被卢尔九世记住了,所以我也在宴会邀请人员名单之中。 起初我是惶恐不安的,但是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去吧,毕竟我也算是卢尔九世的党派,于是我回家叫上我的妻儿一起去大会宫(进入波里斯后新娶的,此时儿子还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可是当我回到我房屋时,发现我的儿子居然再一次被暴民杀害,我的妻子已经不知去向,家中的仆人不是被打死就是不知所踪,只留下数具尸体和被劫掠的房屋。 看到这番场景我怒发冲冠,决定带着我手下的士兵参加进这一场暴民的游戏,寻找屠戮我家室的暴民,顺便看看能不能对数年前吞并我帮会的恶棍行会复仇——祈祷海神让他们此时还在波里斯。 此时的波里斯已经是暴民的天堂,大大小小的暴力团伙占据着城内各个角落,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欲望。 另外,不知是谁在何时兴起的所谓审判贵族的活动,声称波旁的灾难都是贵族导致的,于是将在波里斯中存留的贵族几乎屠戮一空,只剩下几家男丁较多、实力强悍的贵族还在死死守着府邸。 【为何此时暴民能屠戮贵族?一,一大部分贵族早就撤出了波里斯;二,这群暴民的主力大多是打了十多年战争的老兵,和以往那些暴民不同;三,城中原有的统治秩序已经完全崩溃,贵族无法联系到政府支援。】 在这种情况下,我以属于自己的城防士兵为骨干,收拢了一部分暴民,加入了这一场杀戮游戏之中。 因为我这个暴力团伙有许多有经验的老兵,所以很快就在城中崭露头角,在经过几番血拼打出名头以后,我被吸纳加入了一个大规模的暴力集团。 那个暴力集团的老大,起初想要搞一个大新闻来吸引眼球,比如说突入大会宫杀掉卢尔九世,然而被我劝阻了,不是因为纪念着卢尔九世,而是纯粹因为认为这样不吉利。 安德烈杀了卢尔八世,成为安德烈三世,然后他被鲍里斯杀了;鲍里斯杀了安德烈三世以后,成为鲍里斯五世,然后他被卢尔杀了;卢尔杀了鲍里斯五世以后,成为卢尔九世,然后…… 于是我的老大就被我吓住了,打消了突袭大会宫的计划。 并且从这一天以后,不知怎么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波里斯,于是之后2个月中,明明食物越来越匮乏,可是始终没有任何一个暴力团体去进攻波里斯,难道都是因为害怕那个诅咒?杀掉执政长的人,必将成为新的执政长,然后被下一个执政长杀掉。 我在上面提到了吧?食物匮乏,是的,这是斗殴的很大原因之一。起初暴力团体或许是为发泄心中黑暗面,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暴力团体的首要目标已经变成了收集食物。 波里斯这么大的城市,肯定是无法粮食自给的,以往粮食都是从郊外或者码头上运过来,但是自从卢尔九世政变以后,码头的粮食运输就断了,随着一星期以后卢尔九世失去对波里斯的控制权,整个政府机构完全停摆,波里斯的粮食输入就完全断绝。 粮食断绝危急加剧了波里斯的混乱,首先是监狱里的囚犯纷纷因为缺粮饿死,比如昔日那个“煽动者”卢尔,就是这样活活饿死在监狱;接着是原本锁门的懦弱平民,也因为缺粮的问题,不得不加入暴力团体。 接下来的2个月中,波里斯是一座完全无序的城市,或者说暴力就是这里的唯一规则,背叛、鲜血、杀戮,轮番的在这座波旁的明珠上上演。 这一场让人难以置信的噩梦持续了2个月才结束,在2个月后,一支贵族军队开进了波里斯开始平定暴民,并且在向大会宫进发。 当军队进城的时候,我们这个团体的暴民瞬间就散了一半——毕竟军队是秩序恢复的代表,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暴力,如果不是缺粮因素,恐怕他们也不会加入暴力团体吧——然后我们也隐蔽了起来,不去触碰这个军队的霉头。 军队一路开进了大会宫,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然后他们就将卢尔九世的脑袋给拿了出来,声称叛贼已经授首,而他将成为波旁真正的第117任执政长卢尔九世——这位贵族也叫卢尔,而他拒绝承认那位是执政长。 这位贵族的执政长宣言,得到了部分主城的认可——起码比上个卢尔九世要多——以后,我们以为事情要恢复正轨了,可是这位卢尔九世的措施打破了我们的幻想。 “毫无疑问,那些屠戮贵族性命、冒犯贵族尊严的暴民,都是波旁的敌人,因此波里斯遵纪守法的民众们,应该指认出这些要被吊死的败类。” 见鬼了,屠戮贵族倒不多,毕竟贵族就那几个,波里斯人这么多,不可能各个都屠戮了贵族,但是这几个月中,只要是在波里斯,能动弹的,基本都冒犯过贵族的尊严,这要追究起来,可是牵连甚广啊! 起初我们还以为,这只是说话严厉了点,卢尔九世为了稳定人心,应该会只挑那些屠戮贵族的人下手。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卢尔九世真的是要兑现他的诺言,他让他的军队挨家挨户的搜索,然后挨家挨户的吊死所谓的暴民! 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在卢尔九世的威胁刺激下,我们这些曾在血色二月中结下血海深仇的暴民头目们纷纷聚到一起商讨对策,而对策也很快就商讨出来。 或许卢尔九世杀到后期会发现株连过广,放宽他的屠戮,但是也不过是放宽对冒犯贵族暴民的屠戮,对杀戮贵族的暴民还是不放过;而卢尔九世又没法分出这两个月究竟是哪些人屠戮了贵族,所以最后恐怕是不分青红皂白拿我们这些头目开刀!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利用卢尔九世还没放宽屠戮行动、激起全波里斯居民恐惧的时候,煽动他们反抗卢尔九世!或许其他地方的居民不敢这么做,但是自相残杀了2个月的波里斯居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为了我们能活下去,只能将波里斯的底层和我们绑在一起! 于是我们动了,动员全称的居民袭击卢尔九世,尽管卢尔九世带来的军队十分精锐,但是在数量优势和主场优势面前,依靠着累累的尸体,我们最终成功拿下了大会宫,杀掉了这个在位不到一个月的执政长。 在杀掉卢尔九世以后,我们真的恐慌了,不是因为杀掉执政长而恐慌——这已经是连着第五个死掉的执政长了,而是因为那一个语言,杀掉执政长的人在成为执政长以后就会被下一任执政长杀掉。 所以,在卢尔九世的尸体前,我们这些暴民头目开始一场和谐友好的推让,纷纷认为自己无才无德不配当执政长还是对方来当任比较好。结果推让到最后,因为杀死卢尔九世的人被指认是我的手下,我无奈的被推选为波旁第118任执政长卢尔十世。 在我登基以后,我就发布了一道命令,宣称旧卢尔九世才是真卢尔九世,这一个贵族卢尔九世是假的卢尔九世——虽然我也知道,这个命令也就是我们这些暴民自己看着乐呵乐呵而已。 我的第二道命令,是下令让人扩张修建大会宫,加固各处建筑,让他变成一处堡垒。 时局果然不出我所预料,短短3天之后,暴怒的贵族们就带着一支庞大的军队逼进了波里斯。 起初,我手下的暴民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十层人就跑了九层,但是当贵族们的军队进入波里斯以后逢人就杀,暴民们又纷纷跑回大会宫。 我们在大会宫中,利用简陋的设施对贵族的军队进行抵抗,可惜因为实力差距实在过大——我们人数虽然占优,但是暴民可不等同于军队——抵抗最终失败,于是我再一次刷新了波旁执政长在位时间记录。 安德烈三世2年,鲍里斯五世1年,旧卢尔九世3个月,新卢尔九世1个月,本人卢尔十世七天。 在我们抵抗失败以后,我带着残余的部队突围,一路狂奔到贫民窟——我的家乡,最终再一次通过下水道逃生,等我离开波里斯的时候,我身边只剩下一个士兵。 我后来听说,暴怒的贵族们没有留情,在大会宫中对所有投降的暴民们进行了屠杀,关是在大会宫中被清点的尸体就超过五万,这还没有算上抵抗时死去、突围时死去的尸体,这等于波里斯几乎被屠成了死城,而搞笑的是,屠戮的双方都不是敌国。 那一天,被称为波里斯血色屠城——虽然南方的波里斯一直抗议这个名字。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八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四)贫民卢尔·二十四执政长之年 1434年的时候,22岁的我因为帮会被吞并,父亲死了,妻子失踪了,孩子死了,失去一切的我只能独自一人从下水道中逃出波里斯。 十年后的1444年,再一次的因为混乱,妻子再次失踪,孩子再次被杀,再次几乎失去一切的我,32岁的我,只能选择再次从下水道狼狈逃出波里斯。 悠悠十年,终究是一场空啊。 当然,其实和我一起逃出下水道的还有另一位手下,不过他并不是我的亲信,而因为担心这家伙出卖我,所以就先下手为强,在逃出下水道以后,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杀掉了他。 毕竟,这一个无名小卒,在波里斯已经被燃烧城废墟的时候,谁还会记得他?然而曾经是卢尔十世的我就不同了,我十分肯定波旁会花大笔悬赏来通缉我这个敢冒犯贵族的叛逆——只要他们知道我这个死剩种居然还从波里斯逃跑了的话。 因此,这就是我杀掉最后的同行者的原因,只要他背叛我一次,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外,为了防止极小概率贵族认出我来,我在恢复一定元气以后,就将自己的脸部给划花了。 至于灵力问题,那倒不需要担心我会因为灵力被他人认出来,因为只有贵族以及少部分强者才会花精力去认证灵力,我虽然当过7天的执政长,但是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去认证灵力,所以只要不和当初攻打大会宫的那些人单挑,基本是不用担心这方面被认出来的。 在一处山林恢复精力——如今倒是没有贵族再跳出来说这是他的领地了,因为这几个月来大批的波里斯居民逃窜到这里,城市还能保持勉强的纪律,农村是已经结社自保,至于荒野之中就完全失去了秩序——以后,我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 如今我才32岁,仍然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还有大把的精力可以挥霍,我可不甘心就这样像一条狗一样藏到哪个臭水沟去。 顺着河流在郊外走了几天,我就遇上招募军队的官吏。在报名以后,他就将我招进一个贵族的杂牌军队中,而由于我自称打了十年的老战,再加上在比武中胜利,他们还让我当了杂牌军队的一个小军官。 也是在加入了这支贵族的军队以后,我才了解到波旁如今的局势,怎么说呢,再一次刷新了我的预料吧,对下限的预料。 原本我以为,在位仅7天的我肯定是史上最短命的执政长,不可能再有人刷新我的记录了,然而我的记录已经又一次被刷新了。 那个被我发现的诅咒,几乎是再一次应验,新的执政长安卢三世已经在政变中身亡,不过我想因为我没有被杀的原因,诅咒算是到此真的结束了。 从卢尔八世开始的诅咒。 在位27年的卢尔八世在政变中被安德烈三世推翻,随后被处决;在位2年的安德烈三世被鲍里斯五世推翻,死于政变中;在位1年的鲍里斯五世被旧卢尔九世推翻,死于政变中;在位3个月的旧卢尔九世被新卢尔九世推翻,死于战争中;在位1个月的新卢尔九世被我,卢尔十世推翻,死于战争中;在位7天的我被安卢三世推翻,但是并没有死;在位不到1天的安卢三世死于刺杀,然后执政长彻底空缺出来。 从1441年推翻卢尔八世的政变发生以后,仅仅过了3年,波旁就有七个执政长在上上下下,并且其中六个死于非命。 而且这3年的执政长还遵循着一套守则,一直到我这里才算被部分打破,那就是:杀死上一任执政长的人(并不一定要亲自杀死,政变的主谋也算),会成为新的执政长,然后死于下一任执政长的政变中,并且每一任执政长的执政时间会变得越来越短。 然后,这三年的7任执政长中,即使有像旧卢尔九世和我这个卢尔十世这种不被承认的执政长,但是至少在我们自称执政长的那一段时间中,波旁没有其他新的执政长人选,可是从安卢三世被刺杀死亡以后,宣称执政长的人,可就不止一个了。 哦,顺便说一下安卢三世吧,他就是指挥贵族联军在波里斯进行屠城的领袖,也是让我狼狈逃出波里斯的存在,他在废除了我执政长位置以后,自称自己才是真正的第118任执政长(即承认新卢尔九世地位,否认旧卢尔九世和卢尔十世执政长地位)。 成为新的执政长,安卢三世很高兴当晚大宴宾客而归,结果在第二天的时候,他的仆人就在安卢三世的房间中发现了他的尸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谁杀的?为什么杀得?怎么杀的?这些原因一概不知,而因为城内暴民们已经被贵族屠戮一空,剩下都赶得远远地,贵族们也不好甩锅,只能在自己内部争论,最后因为争论是谁杀得安卢三世,贵族联军们当即在波里斯中进行了一场新的厮杀。 厮杀持续了一个星期,据说米斯广场被打的完全破碎,大会宫也只剩下议事厅主架构尚存,其他地方全部在战斗中被打成废墟,其他地方的房屋更是毁坏的不计其数。 而这场冲突打到最后也没打出结果,于是某个胆大妄为的贵族(至于是哪个贵族,我听了七八个版本)居然运作大型魔法阵,企图火烧波里斯,尽管魔法阵被部分停下,但是波里斯还是燃烧了起来,所以架也没法打了,贵族们纷纷退出已经被折腾的够呛的波里斯。 好的,让我来整理一下波里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旧卢尔九世政变一星期以后,整个波里斯完全停摆,旧卢尔九世将自己的亲信锁进大会宫,于是波里斯各个暴民们组成了暴力团伙,在波里斯内部开打,这一打就是打了两个多月,直到新卢尔九世到来才停止。 因为新卢尔九世试图株连所有的暴民,结果波里斯又一次陷入战火。 新卢尔九世死了以后,贵族联军在后来的安卢三世带领下再一次来到波里斯,并且这一次逢人即碎,最后关是在大会宫中就屠杀了五万多暴民,其他没死的暴民们纷纷逃出了波里斯,整座城市就只剩下贵族的军队了。 接着,因为安卢三世不明不白的死于刺杀中,贵族们起了内讧,再一次在波里斯中自相残杀了起来,这一次打的比我们凶狠多了,且不说屠杀,连火烧都起来了,米斯广场彻底被打废。 这,就是昔日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波旁的明珠,海神的骄傲,万城之城波里斯在这几个月中遭受到的待遇,即使是我这个亲历者,当想起这座城市是我们的首都,是我成长起来家乡的时候,我仍然感觉到难以置信。 觉得这已经够惨了吗?呵呵,这可不是深渊的最底层,所以波旁还得继续往下掉。 我上面说过,我们这几个执政长在的时候,虽然有2个不被承认,但起码那一段时间内,大会宫的掌控者是唯一自称执政长的人,可是随着安卢三世不明不白的死于刺杀之后,宣称执政长的贵族可就多了起来,而且还是非常的多。 提问,1444年时,百业凋零的波旁盛产什么?答案,盛产执政长,后世将1444年的波旁称为二十四执政长之年。 安卢三世死后,短短1个月中,中部区就冒出了13个自称执政长的贵族,南部区也不甘落后,冒出了6个自称执政长的贵族,这就19个了,再算上4个月之内连续死掉的鲍里斯五世、旧卢尔九世、新卢尔九世、安卢三世,还有唯一跑掉的我一共5个,加起来就是24个,这就是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意思。 接下来,就是开打——其实这也算解决了一个鲍里斯五世时的难题,那么多失业老兵应该怎么处置?如今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十九个执政长都需要招兵,如今只要是身体健全的成年人,都可以找得到当兵的工作。 至于未来怎么办?教化区怎么办?侨民联盟怎么办?波康趁机进攻的话怎么办?粮食怎么办?别闹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在这腊月之中,十九个执政长正式开战。 起初,是各方执政长互相混战,混战了半年,实力最弱的2个执政长出局,还剩下17个执政长。 1445年,南部区的6个执政长宣布要从波旁独立,于是中部区的11个执政长决定放下分歧,先共同干倒南部区的6个执政长。 于是接下来一年,是中部区和南部区的区域战争。起初中部区进展十分顺利,在度过初期的僵持阶段以后,南部区支撑不住,开始连连败退。 可是打到一半,因为有些执政长和南部区不接壤,担心打下南部区最后只会便宜了和南部区接壤的那些执政长,于是在战场上直接反水,然后中部区联军一溃千里。 顺便一提,我在这次溃败中干脆脱离了不对,收拢了溃兵,利用自己这一年积累下来的威望,以及自己的底蕴,组建了一支佣兵团——这个由波里斯(南方的国家,并非首都)提出的概念,开始加入战争,为钱而战。 虽然各个执政长的性格不同,执政方式不同,但是有一项举动是相同的,那就是清算那几个贵族,比如安德烈三世的家族,鲍里斯五世的家族,卢尔八世的家族,声称他们是导致乱世的罪魁祸首,所以即使是贵族,也要将他们满门抄斩。 嗯嗯嗯?这不就当初我们在波里斯玩的那一招吗?如今贵族居然也把这招给学了过去。 这波旁,是药丸啊! 章节目录 第三百零九章 帝国的崩溃(四十五)贫民卢尔·在绝望的时代中挣扎 1444年,对波旁来说,是一个糟糕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波旁人,就如同生活在地狱中。 当我年幼时候所听说的波旁,是世界上最伟大、最文明的国家,每一片土地都有波旁人的房屋,每一处海洋都有波旁人的船只,然而伴随着燃烧的大会宫,这一切终究成了逝去的记忆,不可挽回的记忆。 造成这一切的卢尔八世已经死了,但是被他政策所迫害的波旁人们还得继续活下去,挣扎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曾经我们以为,波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应该处于地狱的最底层了吧?可是每一次我们都发现这里并不是地狱的最底层,而我们还在往下掉。 是的,还在往下掉,如今的波旁被十多个执政长占据,他们互相宣称自己为正统,指控对方是窃国的小人,然后毫无风度的自相残杀,时而相互联合,时而相互背叛,战火在这片昔日最繁华的土地上一直燃烧下去。 大批大批的中产之家正在逃离波旁,贵族们如果不是家族被抄家,他们是舍不得自己的地盘的,而贫民们没有逃脱的路径,因此那些只剩下最后一点家当的人,大多数是有一技之长的市民们,纷纷逃离波旁岛。 由于波恩人(现在应该叫波康人了)建立的国家一向被认为是蛮夷之地,教化区、侨民联盟也好不到哪去,所以高贵的本岛人能选择的逃难地点,就只有南北两个航道而已,而因为这群逃难的中产阶级都是有技术的,所以波里斯和波利张开双手欢迎他们。 当然,因为去波利还要经过波康的领海,所以大多数难民是逃亡了波里斯,在波里斯那里安家落户,波里斯也在波旁的内乱中吃的满嘴肥油,不过那是后话了。 那些人能逃,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被时局波及到的可怜鬼,可是已经是局中人的我,就没法逃走了,只能一直待在这里,或是迎来混乱的结束,或是迎来自己的死亡,不管是哪一个结局,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如果战乱就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呢?我现在才33岁,暂时不用担心身体的问题,但是如果二十年后战乱还在继续,我怎么办?这个问题偶尔会在我的脑海中闪过,然后闷下一口酒就将其抛之脑后,考虑什么明天?为什么要考虑明天? 而像我这样的人,在如今的波旁比比皆是,我们醉生梦死,我们终日狂饮狂宴,打仗时不将自己的生命看一回事。 敬!这个操蛋的时代!我甚至看到了死神翘起的嘴角,与冥河汹涌的浪花。 之后的岁月中,波旁就是这样无休止的乱战,一些执政长倒下了,另一些执政长又站了起来,有些是父死子继,有些是通过阴谋政变,或者二者皆是。 因为波旁内战的刺激,甚至迈席卡都再一次对波旁动手,还是不宣而战的那种,他们以因为波旁没有一个合法的执政长,所以不需要递交宣战书为由,毫无预兆的直接进攻了教化区。 教化区起初向执政长们求援,然而比起渡海远征援助教化区而言,执政长们更热心国内混战,结果竟然没有一个执政长愿意扛起这一支大旗——除了几个贵族志愿军以外。 结果闹到最后,居然还是侨民联盟主动出手,渡海远征援助教化区,扛起了反抗迈席卡的大旗。 然而侨民联盟的这个行动,对于执政长们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的良心根本就不会痛,继续厚着脸皮在国内自相残杀,对外界不问不顾。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那健硕的身体,随着岁月的冲刷,虽然侥幸没有在战争中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但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衰老,生机在一点点的失去,而我那些桀骜的副官看向我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 我脱离波里斯以后投奔的那个执政长,早在第三年的内战中就已经通电退休,我已经不是特定某个执政长的军队,而是雇佣军。 雇佣军,这意味着哪个执政长出得起价钱,我们就去他那里为他打仗。我们这些雇佣军除了约定因为是魔鬼在保证以外,个人品德毫无信誉,暴虐、反复,就是我们这些佣兵最好的注解。 哦对了,魔鬼,魔鬼如今居然也分白魔鬼和黑魔鬼,白魔鬼是心底善良的魔鬼,黑魔鬼是邪恶的魔鬼。不过我看不出什么区别,两种魔鬼的要价一样贵,只知道一点就够了,和白魔鬼做交易,不会被谴责。 我之所以能成为这个佣兵团的团长,也只是因为我是这群人中最强大、最擅长战争的存在,他们在强大的我压力下,不得不服从我。可是随着我的老去,终有一天我会失去佣兵团团长的位置,而那些失去团长位置的人,下场可都不太好。 毕竟战争雇佣兵这个东西,是这些年来新出现的概念,怎么玩、规则怎么设计?没人知道,所以只能用累累尸体来积累经验,而如今,似乎我也要成为那累累尸体之中不起眼的一具了。 那一天的发生,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因为我选择的一个执政长,是个昏庸无能的死胖子,打了败仗让我们佣兵团死伤惨重不说,还关起城门拒绝放我们入内,说他打败仗都是我们的错。 一开始我们试图攻打城市,可惜没有成功,只能狼狈逃窜,结果在路上又遇到了罕见的暴风雨,佣兵团被淋得够呛。 这一来二去的,佣兵们的不满就爆发了,而身为团长的我,十分不幸的成为怨恨集中的对象。 兵变发生了,和我最不对付的几个头目对我发动军变,与我的亲信交战在一起,可是我最终寡不敌众,只能带着少数亲信狼狈的逃窜。 在逃窜过程中,我的第三个妻子被掳走,孩子再一次战死沙场,我又没有后代了。 “啊啊啊啊啊!”在柔软的沙滩上,尽管逃过了一劫,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咆哮着,尖叫的,发出刺耳的诅咒声,诅咒我所能看到的一切,所能想起的一切。 看到我崩溃的模样,几个跟我逃出来的亲信默默退走了,他们认为我已经不值得继续追随,而另外几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亲信,仍然试图鼓舞我。 “卢尔团长,这次失败了还可以重来,不要灰心啊!” 或许他们是好意鼓舞,然而听到他们那可怜的鼓舞水平以后,只是让我更加愤怒而已:“再次重来?你知道今年多少年了吗!大历1473年!我都已经61岁了!胡子一大把,哪还有重来的资本!” “况且,从1444年开始,波旁已经打了29年,几十个执政长挤在这一片小岛上厮杀了29年,波旁还有什么未来?重来又能看到什么?深渊的最底层吗?还没到啊,还没到啊!没人能拯救波旁!” “那是因为你们不愿意去做!不愿意去努力,而我愿意!” 这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扭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贵族,但是他的脸上不是其他贵族那种萎靡不振的神态,亦不是那种傲慢自大的神态,而是一种十分自信坚定的神态,一看就能给人好感。 我闭上了嘴,不是因为这位贵族的语言有多么打动我,而是因为贵族身后那庞大的舰队,似乎还有印哥纳的旗帜在飘扬。 “呵呵,自从1453年开始,南方的(指波里斯)就天天在波旁岛扶持自己的执政长,如今连印哥纳这个鱼腩居然也起了心思吗?阁下是哪个执政长?” “第一,我现在不是执政长;第二,我和印哥纳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因为印哥纳的希望,不过是能有一个强大的波旁去牵制波埃米而已。” “波埃米是什么?”我旁边的一个小弟问道,然后被我敲击了脑袋。 “蠢货,就是以前那群侨民联盟啊!我不和你说过吗?1453年的时候,侨民联盟和腾龙殖民卫所合并为波埃米人自治区,与教化区一同是波旁在海外最后的两片土地。” “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土地了,”那个贵族叹息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吧,1个月前自治区将教化区给正式并入他的管辖范围,现如今教化区已经不复存在。” 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存在了几百年的教化区,如今居然说没就没了。 “这位老人家,你看起来就经历过许多,我离开波旁岛已经有快二十年了,你且上船去和我介绍一下波旁如今的情况。”此时,贵族还对我发出了邀请。 初次接到贵族邀请的时候,几个小弟还有些犹豫,但是我直接答应了,毕竟一个贵族能图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东西呢?更何况我铁定要绝后了。 这个贵族对我们这些平民的礼仪非常好,简直是像童话中好贵族应有的形象,让我几乎要忘记掉的形象。 上了这个贵族的船只,我才知道这个贵族是谁,费力逊·格尔马克,已经几乎被杀绝种的格尔马克家族的孽种。 他出生于大历1420年,曾经因1432年在波旁建国1300年庆典时对卢尔八世发出幼儿建言而轰动一时,后来卢尔八世一些政策就是按照他的设想来做的,因此这位贵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春风得意,那年他12岁。 可是1441年安德烈三世政变以后,费力逊的许多观点与安德烈三世,他的远方亲戚出现了分歧,最后他被安德烈三世勒令禁止进入大会宫,那年他21岁。 1443年鲍里斯五世政变以后,虽然费力逊和安德烈三世关系不好,但是因为同为格尔马克家族成员的原因,被鲍里斯五世赶出波里斯,那年他23岁。 1444年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波旁开启了对格尔马克家族的迁怒和破坏,费力逊只能到处东躲西藏,那年他24岁。 1450年,迈席卡对教化区发动进攻,那些自称波旁执政长的贵族们沉迷内战不愿支援,只有这位费力逊带上了追随他的志愿者,踏上了教化区的土地,那年他30岁。 1457年,迪特和比萨皆被迈席卡攻占,连波埃米都撤出了迈拉米半岛,选择积累力量来日反攻,费力逊仍然留了下来,和那些抵抗军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孤寂斗争,那一年他37岁。 1471年,与迈席卡长达21年的战争终于结束,迈席卡退出了教化区的迪特和比萨,波埃米获得了胜利。因为感谢他的功劳,波埃米人愿意授予他官职,让他留在这里,可是他并不愿意,于是波埃米囚禁了他,那年他51岁,黑发人已经成为白发人。 1473年,通过印哥纳的救援,他脱离了波埃米的囚禁,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前往西部边境同盟,接着回到了波旁,今年他53岁。 “你本可以在迈拉米半岛得到高官厚禄,因为你为迈拉米半岛奉献了那么多,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回答这个敌视格尔马克的国家呢?”我不解的问道。 他的回答很简短:“因为这里是波旁。”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决定追随他。 我已经61岁了,三次有的儿子全都死了,注定没有后代。我年幼时波旁就已经颓唐,到了如今波旁更是糜烂不堪,我不希望这一辈子的贡献就是让波旁万劫不复,起码要做点什么。 我的身体已经老朽,我的视觉已经模糊,我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所以只能将这一条命交给他,希望他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这是我最后的,绝望的尝试,孤注一掷,唯一的报酬不过是无法预知的未来。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帝国的崩溃(终)贫民卢尔·用余生去赎罪 大历1473年,费力逊·格尔马克这个被波旁逼走的贵族,带着他的追随者回到了波旁,当我见到他不到半天,就被他的决心给打动,决定拼上自己的余生,去实现他所许诺的未来波旁。 费力逊是从阿斯特的海岸上与我相遇,而阿斯特是波旁位于老航道中部区的主城,对岸就是印哥纳的西部边境同盟。 在登陆以后,他在内应的帮助下奇袭阿斯特,一战就将阿斯特打了下来,接着他在阿斯特发表了演讲,系统的对波旁的居民述说了他的理想,让波旁脱离这持续三十多年的战乱,恢复失去已久的和平。 【老航道中部区被一条河流(当初冷弈用海神马甲造出的那条河流)隔开,分成西岸与东岸,而东岸又因为奈拉海峡的存在,导致其是一个陆地封闭性非常高的半岛,陆路只能通过奈拉进出,而东岸半岛上,有西侧的阿斯特,中心的维利斯,北部的玛咖,西部的西本,西南部的巴西科多,巴西科多东边一点的欧西多,以及扼守要道的奈拉。】 演讲结束以后,他就以阿斯特为基点,开始朝西部征服。 起初贵族们对费力逊的说法并不感冒,还时常拿出他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成员这一点来嘲讽他,可是像我这样的平民、前雇佣军却接连的投奔他,费力逊很快就拥有了一支庞大的军队。 起初那些“执政长”们不以为意,认为一群暴民不等同于军队,而在费力逊发不出投奔他雇佣兵的工资以后,那些雇佣兵肯定也会解散的,因此只有维利斯的执政长起了心思,点起兵马试图进攻费力逊。 阿斯特位于中部区的东部,南方有森林将其与奈拉隔绝开来,而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波旁的海军几乎崩溃,所以只有陆军可以进攻阿斯特,而唯一和阿斯特相接壤的主城,就是维利斯。 我们的军队与维利斯执政长的军队打了一仗,结果维利斯执政长军队崩溃,我们取得了大捷,费力逊利用这一股东风趁势攻下维利斯。 攻下维利斯以后,费力逊先北上,将玛咖与西本(小贵族卢尔的老家)给平定。 短短一年的时间,费力逊就攻占了四座主城,这激起了那些执政长的恐慌,他们声称要恢复波旁的秩序,将这个“格尔马克家族的孽种打回他该呆的地方”。 执政长们是动真格的,连相邻的几个南部区贵族都加入了援军之中,他们从安来到图本多,组成了一张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包围网,更不用提背后还有波里斯的支援。 面对这种可怕的攻势,此前还自信满满的许多人立刻害怕了,那些天队伍中不断有逃兵在逃亡,不过费力逊始终坚信胜利会属于我们,鼓舞着那些退缩的人。 战争一开始,安来和米加安的执政长越过老航道进攻玛咖与西本,而其他的执政长则联合在聚集在奈拉,与欧西多,开始往维利斯进发。 面对进攻,费力逊带领我们主力从西本南下,抢先攻占巴西科多,然后进攻欧西多和奈拉,将执政长联军锁死在东岸半岛上。 执政长联军在打下维利斯以后,就听到奈拉沦陷的消息,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往奈拉,于是就这样走进费力逊选择的战场,然后迎来了一场惨败。 在击退这群主力以后,费力逊再赶往北方,收复被攻占的西本和玛咖,至此获得了第一次反包围网的胜利。 尽管我们做了伏击,但是在战斗开始之前,连始终盲目相信费力逊的我,双手都在颤抖,毕竟对面的人数实在太多了,虽然每个执政长都没有出全力,但是他们的军队加起来,仍然能把我们淹没。 最后,在经过短暂的修整,费力逊南下攻占巴西科多和欧西多,控制除奈拉以外整个东岸半岛。 费力逊大人这一年的军事行动我全都参与了,拼着这把六十多岁的老骨头,这可不容易,但是我都咬着牙坚持下来,只为了能看到费力逊大人许诺的那个未来。 并且,在私下里,我还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费力逊大人,我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卢尔十世,而费力逊大人听后只是惊愕了一下,随即就恢复正常,告诉我他不会因此而放弃对我的新任。 1475年秋收之后,费力逊大人说他得到一份绝密情报,第二次费力逊包围网的进攻即将到来,这一次的规模将会比上一次更加巨大。 这一次他们将会分三路进攻,南部区执政长会集中在多洛斯,然后通过奈拉进攻;西岸半岛的执政长将会集中在波里斯,渡海袭击西本;中部区剩下的执政长将会集中在穆拉德,渡海袭击欧西多。 “天呐,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针对大人?即使是格尔马克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了吧?还有大人你这种情报究竟是从那里得到的?”在军事会议上,看到这份计划以后,我们这些将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能在波旁组织起这么庞大的进攻计划,能将这么多互相有仇恨执政长集中在一起的势力,只有一个,”说到这里,费力逊大人的目光凝结在一起,而我也隐约猜到了幕后黑手,“南方的。” 【波旁人习惯把波里斯叫做南方的,因为波里斯的国名简称和波旁首都名是一样,虽然如今波里斯已经被打的一片狼藉,但是这个习惯仍然没改。】 “可是南方的这么针对费力逊大人为什么?”另一个将领问道。 “或许是那波利卡这批人死前留下过遗言,说要小心那个有过孩童建言的人重返波旁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费力逊大人诺有所思,难道是在想那个已经逝去几十年的那波利卡吗? “此外,所谓人走茶凉,如果南方的还这么卖力推行那波利卡他们的遗嘱,那就说明一个问题,推行那波利卡的计划一定有利可图,他们一定是想在包围网胜利以后做些什么,想利用我来改变些什么。” “那怎么办啊?费力逊大人猜出对方的计划了吗?” “猜不出,也不用去猜,只要我将这次包围网打破,他们后面的计划自然就会破产,那我也不需要再去猜一个已经破产的计划,”末了,费力逊大人又露出神秘的表情,“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这又是另一个有趣的秘密了,很快这个秘密,就会给他们带来一个大惊喜。” 看到费力逊大人的神态,我就放心下来了,只要费力逊大人始终是这幅充满自信的神态,我就有信心和他继续走下去,看到他所许诺的未来,当然也要祈祷海神大人能保佑我,让我这个老朽的躯体能撑到那个时候。 第二次包围网的战争开始了,由于绝对的数量差距,我们的军队接连败退,不到三个月就退缩到维利斯这里。 在维利斯的郊外,我们和包围网的军队展开了“最后”的绝望,别说包围网,包过我军队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早在战前逃兵、叛徒就无数。 比如说上一场军事会议,就有将领将费力逊大人知道包围网军事行动的消息泄露出去,让包围网提前展开清除间谍行动,也不知道那个传递消息的间谍有没有死于对方的屠刀之下。 战役开始的初始阶段,果然如同所有有军事经验的人预料的一样,因为人数劣势,我们被对方铺天盖地的远程射击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看军阵我都担心,可能对方近战部队抵进之前,我们的部队就已经崩溃。 就在我们都以为要输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敌人的中军居然发生了骚乱,接着主将死了的消息不绝于耳,然后对方的远程部队和近战预备役居然就这样直接崩溃了,留下刚刚和我们交手的近战部队在这里懵逼。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这些打老了战的将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抓紧机会对他们进行反攻,将其击溃。 接着,在追击的时候,费力逊大人又告诉我们一个命令,聚在那博巴旗帜下的包围网士兵,是我们的盟友,追击的时候配合他们一起击杀敌军。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间谍是那博巴家族,可是这种间谍怎么可能被查出来?要知道,那博巴家族当代执政长卢尔·那博巴,是包围网东路总指挥,换句话说是包围网的三个领头者,他居然站在费力逊大人这一边! 面对我们的疑问,费力逊大人微笑的回答道:“我和卢尔阁下是自童年时代就有交情的好友,五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冲淡我们的友情。” “费力逊大人,你这就是赌博啊,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寄托在卢尔·那博巴阁下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大人你如此相信他会信守承诺?”我询问道。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这是费力逊大人的回答。 【各位不要忘了,卢尔和费力逊,都是波旁阵营的英灵,并且是最后在世的两个英灵,其他阵营的英灵已经因为寿命将至而纷纷离世。】 那一天,我们再次迎来了一次辉煌的胜利,而在这一次胜利以后,包围网彻底解散,费力逊大人再用了1年的时间,在大历终于成功将波旁统一,加冕为波旁第121任执政长费力逊十四世。 那是大历1476年,而在那时,饱经风霜,62岁的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生命的最后,费力逊十四世大人同意了我卑微的请求,让我再去波里斯看一眼,甚至他还亲自陪我去。 在费力逊十四世大人的陪伴下,我和他说着我记忆中波里斯的一点一滴,那逝去的岁月,那三次成婚、三次孩子都死绝的我。 我和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谈话的地方,在大会宫。记得三十多年前,我曾在这里抵御新卢尔九世的进攻,最后失败,结果这里发生了一次惨无人道的屠戮。 另外,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还做了一件让我感动的事情,他承认了我,还有旧卢尔九世的执政长地位,因此他才是波旁第121任执政长,而非第119任执政长(波旁传统上不承认旧卢尔九世和卢尔十世的地位)。 费力逊十四世大人起初还想让新旧卢尔九世恢复他们应有的排序,但是因为认为这已经约定俗成,所以就放弃更改。不过他还是嘱咐文书,当下一任卢尔成为执政长的时候,就从卢尔十二世开始算起——因为我原本应该是卢尔十一世的。 聊着聊着,我的身体更加衰落,于是我最后注视着这熟悉的土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波里斯。 在过去几十年的浩劫中,波里斯被折腾的几乎成了一片鬼城,昔日代表波旁最高荣誉的大会宫,承载波旁荣耀的米斯广场,都已经埋没在战火之中,只剩下大会宫的会议厅还留着一些基础架构,以及难以擦去的血迹。 大会宫昔日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早就被人偷盗一空,致使其如今已经破败不堪,苔藓爬满了大会宫的各个角落,若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里是哪出废墟。 而这个大会宫,是否就和如今的波旁一样呢?尽管苟延残喘的还在,可是却已经腐朽不堪,三十多年的浩劫让其几乎散架,丢掉了一切影响力。 波旁还能走多远?会毁灭吗?我们这一代人究竟干了什么啊? 我想,就是因为这样的愧疚,让我选择抛弃一切个人荣辱,坚定不移的站在费力逊十四世这里。 因为我要赎罪,赎造成这废墟的罪。 如今波旁不再有内战,费力逊十四世实现了他的诺言,让波旁再次聚集在一个旗帜之下,我的罪似乎是赎完了,对吗?可是如今又看到这腐朽的大会宫,我却再次陷入了恐慌,我的罪过真的赎完了吗? 尽管波旁统一了,可是这一副腐朽的架子,又能在这个愈发汹涌的三海之中撑多久呢?想到这里,我没来由的恐慌起来,那一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慌。 坐在破碎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曾经是最辉煌的米斯广场,背靠着大会宫的残垣断壁,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波旁,会原谅我吗?”在吐出这一句话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第一期清算(一)波旁的遗产 冷弈仍然记得,在地球位面有一本文学名着叫做《围城》,《围城》中有一句名言,“围在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来”,这一句话用来形容波旁这些年的处境,是再恰当不过的。 每当波旁有什么糟糕的举措、又发生了糟糕的惨败时候,波旁那些“有识之士”总是会发出这样的哀嚎,“我看着波旁是吃枣药丸啊!”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其实波旁的敌人也一直在发出哀嚎,“这波旁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的啊!” 用那四个卢尔的视角来看,波旁这几十年来就是在不断的战争、惨败、拉锯之中度过,没有一刻休息,卢尔八世除了不断的加税令以及财政令以外,其他什么有好处的举措都弄不出来,波旁越来越衰落,最后崩溃。 然后对于波旁的敌人,比如那波利卡、佛科多他们来说,在1444年以前,波旁却是那么的强大,强大的令人绝望。 即使在鲍里斯五世推翻安德烈三世以后,波旁仍然保持着整个世界最强的海军——虽然船只破损严重、编制严重缺员,以及最多的军队——只要看1444年以后波旁还能生龙活虎的打上那么久就能感受到了。 各个敌人们,给波旁持续不断的放血,一次、两次、三次的惨败袭击,居然用了四五十年的时间,才让波旁彻底崩坏,这对那些敌人来说,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毕竟,六百年的三海霸主所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底蕴,可不是可以轻易抹消的——当然,在这几十年的折腾之后,六百年的底蕴几乎被砸的个干干净净,这让冷弈在波旁帝国崩溃的过程中吃了个爽。 没错,波旁会过得这么惨,是冷弈插手了,比如安卢三世的神秘死亡导致波旁彻底没有正统执政长的这一件事情中,冷弈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比如给那些刺杀者加上了满幸运的buff,接着再让几个有威望劝和波旁贵族的人不是病倒就是去见海神,才导致波旁在1444年以后无法避免的内战。 但是,不管在这过程之中波旁在如何难对付,到如今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因为随着1444年极其后面三十年的内战,波旁终于被打趴下了。 那么到现在,英灵游戏的第一期已经结束,只要等波旁最后一个英灵回归这里,就可以开始第二期的对决。 此时在银白房间之中,冷弈开始给各个英灵统计他们第一世的成就。 “第一期的游戏中,你们自1380年转世到自己所属的阵营,现在除了卢尔以外,已经全部魂归灵座,”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弈望向坐在角落一脸郁闷的费力逊,不由的笑了笑,这家伙真是短命啊。 另外,这一次自己真的没有给刺杀者加幸运buff,所以费力逊被刺杀不是自己的锅,自己点背不能怨我啊。 “所以,我开始清点你们的成就,整理你们的英灵点数了。” 这也是游戏的一项内容,各个英灵在这一世的成就会转化成英灵点数,英灵点数可以确保英灵的投胎,以及在这里购买一些能力。 比如苏里维尔就想购买小地图能力,这样以后在打仗的时候,他视野右下角就会出现一个全面战争的小地图;而那波利卡则是预备存着英灵点数,去购买超贵的gal任务模板系统,因此让哈迪斯先买个实用的能力,比如感知友方英灵状态的能力。 这一些能力,在购买以后是终身有效、天生自带的,因此购买过来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不过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冷弈以前没玩过这个英灵游戏,因此也不晓得自己设置的这些英灵点数是否合格,是否会造成英灵点数溢出之类的,导致游戏难度大大降低。 因此在英灵们购买之前,冷弈就先告诉他们——当然不是直接告诉他们我对自己设置的价格没谱,你们买的时候悠着点——而是告诉英灵们,随着游戏的进行,每次转世的时候,都会对这些能力在原基础上进行微调。 不过嘛,等到真的点数溢出的时候,你看冷弈是会进行微调还是大调,或者直接宣布能力暂且回首呢,嘿嘿……顺便一说,这一招是冷弈在当轮回者的时候,从自己那个不靠谱主神手上学来的,那一招对冷弈伤害非常深,深到记忆散了大半还记得这件事。 “在这第一期、将近百年的竞争中,有的英灵所属的阵营发展壮大,有的英灵将自己的阵营力挽狂澜于天倾之前,有的英灵所属阵营无奈被吞并,而另外几个英灵所属的阵营则很不幸在打酱油。” 听到冷弈的总结,布拉亚松和乌尔奇那里的英灵忍不住腹议,从头到尾打酱油是他们的错吗?谁叫那两个国家离波旁那么远,尤其是布拉亚松,现如今都还没和波旁接触,只有在马丁的小说里提到有这么个国家。 冷弈没有在意那些英灵的腹议,按照自己的议程继续说下去:“在我总结的过程中,各位英灵阁下可以在举手之后有序的发言,毕竟乐呵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嘛。” “那么首先要说的,就是在第一期竞争中表现最为亮眼的阵营,波旁·南部航道阵营,以及他们的英灵,苏拉西的那波利卡和瑞英麦邱的哈迪斯。” 第一个举手的,是来自北部航道阵营,苏希的乌莫拉,他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吐槽道:“那是因为南部航道的开局最好,属于波旁而且基本盘够大,我们北部航道阵营就五座主城,不管怎么挪移都是捉襟见拙啊!” “更别提、更别提内部……”说到这里,他望向自己的队友苏拉西的佛科多,已经更外边那个,讨厌的苏拉西的莫西,“各种人在找事。” “你再说你们赢不了是我的错吗?我不都名义上并入你的国家了吗?”苏拉西的莫西笑了起来,“再说了,我所在的中土殖民卫所阵营,就两个地区能用,中土殖民卫所已经被埃多楠占用了……” 埃多楠阵营的英灵,赫非的库图与拉莫达对着莫西笑道。 “只剩下林间殖民卫所还不是要紧紧抓住?难道要我跪下来欢迎你把我最后的地盘给吞并吗?就像那边那几位那样。” 这时候,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那几位倒霉鬼,第一期游戏的最大输家,所在阵营的领地被全部吞并,下一次转世就成了无根浮萍,开局就打成这样,看起来基本是可以踢出这一场游戏的最终胜利英灵了。 “咳咳咳,回到正题,先点评然后统计各个阵营的得分,”看到这些英灵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话题扯向围观败犬大会,冷弈急忙将话题扯了回来。 “第一期最优秀的阵营,是波旁·南部航道阵营,他们在帝国的崩溃这一大浪潮下,成功拿到了波旁最多的遗产。” “在帝国崩溃发生以前,波旁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关是波旁岛就有三大航道、一个中转道,而在海外,还有埃多楠仆从国、中土殖民卫所、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北迈拉米教化区、腾龙殖民卫所、波旁侨民联盟、迈席卡租界、印哥纳中立核心以及乌尔奇的贸易这么多的产业。” “而等到1476年费力逊十四世重铸乾坤的时候,真正还能称得上波旁领土的,就只剩下不完整的老航道这一块了,除非你硬要将心怀鬼胎的波埃米人自治区给算成波旁领土。说真的,波埃米人自治区只要想独立,一封信送上去波旁肯定会立刻同意。” “而在波旁崩溃的遗产中,波康抢到老航道的北部区;波利是北部航道和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埃多楠脱离了波旁,抢到中土殖民卫所;迈席卡将北迈拉米教化区吃掉了大半;而侨民联盟获得了极高的独立性,并且将腾龙殖民卫所与剩下的教化区给抢到手。” “然而这些阵营加起来,也不如波里斯一家吃得多,波里斯以南部航道独立出去,虽然领土看起来没抢到多少,但是别忘记南部航道本来就是领土仅次于波旁的航道。更别用说,波里斯获得了对波旁的部分贸易优惠,得到了迈席卡租界,取代波旁成为乌尔奇贸易新的中介,并且在波旁之后,与印哥纳割据核心接触,补上了波旁的势力空缺。” 看着波里斯的成就,连冷弈都一时沉默了,些许时间以后才继续说道:“看起来好像领土没有变大,但是收获真心是非常大。” “你们的英灵点数我已经发到你们的手表上了,自己去看吧,是否将自己的英灵分数展示给其他英灵,以及是否兑换那一些能力,这些都是由你们执行决定,我就不去做过多的干涉了。” 在那段沉默的时间中,冷弈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削弱一下波里斯,不然就这么发展下去,其他阵营还玩毛啊,很快波里斯就会补上波旁倒下之后的空缺,成为第二个波旁,第二个三海霸主的。 反波里斯包围网怎么样?这个念头在冷弈的脑海中打转。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第一期清算(二)头号赢家 在波旁称霸三海的年代,波旁就是三海的核心,所有国家一切的外交行动都以波旁为中心进行展开。等到波旁陨落之后,外交不但没有变得更加简单,反而随着超级大国的崩溃而变得越发复杂,复杂到当冷弈浏览这些国家外交情况的时候,都有点蒙圈。 后波旁时代所遵循的规则大体如下,你今天的盟友,很可能就是明天的敌人,并且随着外交局势的复杂变化,既是盟友也是敌人这种情况,也是可以存在的。 这就要追溯到波旁遗产最大继承者,波里斯了,虽然波里斯继承了波旁最大的遗产,贸易网络,但是波里斯仍然无法与波旁全盛时期媲美,充其量就是半个小波旁,继承了波旁东部的贸易网络而已。 这就导致波里斯无法像波旁全盛时期那样,肆意的开启惩戒战争,干涉三海周边的国家,让周边国家的局势走向自己希望的道路,获取贸易特权。 在波里斯还是南部航道的时候,波里斯与其他波旁内部心怀异心的势力没什么不同,互相联络,互相支援,为了将来从波旁脱离的这个目标,所以这时候,那波利卡与哈迪斯的南部航道,和其他阵营是隐形同盟关系。 比如在南部航道内战期间,那波利卡他们就得到了其他势力的部分物质、信息支援。 而到了波里斯独立战争期间,来自腾龙殖民卫所阵营的英灵,艾丰奇的莱索诺,这位拥有丰富海军经验的英灵更是直接带着志愿兵来支援,让波里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海上与波旁那可怕的舰队打的不相上下。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是诸位反波旁阵营英灵的蜜月期,他们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合作,去对抗波旁。 而在1425年波里斯独立以后,蜜月期仍然在继续,印哥纳中立阵营的英灵与波里斯接触起来,迈席卡的修革则是与波里斯签署了《那波利卡与修革亲善条约》,将迈席卡的波旁租界转让给波里斯,并且与波里斯共享对乌尔奇的贸易。 当初波里斯独立战争时期,其他阵营的英灵尽力援助了波里斯,而等到其他阵营发起独立战争时期时,恢复元气的波里斯则是投桃报李,开始援助他们。毕竟如今波旁仍然是三海最强大的国家,其他势力必须携起手来共同对抗可怕的波旁。 因此在大历1432年,北部航道在佛科多的带领下对波旁发起独立战争时,波里斯和其他阵营一起,对北部航道提供各种援助,一如当初波里斯独立时其他阵营提供援助一样,而这也是最后一次所有反波旁阵营站在一条阵线上,亲密无间的合作。 客观的来说,波里斯援助的作用真的是非常大,因为北部航道只有五座主城,真的硬对硬是无法战胜波旁,而其他阵营除了波康以外,都无法渡海支援北部航道,因此在这之中,波里斯提供的运输舰队援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波里斯第二任执政长那波利卡一世做出援助的时候,是下了很大决心,并且依靠自己多年的威望、盟友,以及那些支持战争、想要在战争中获利的商人,成功压制住国内许多不满的,对北部航道提供资源。 起初,很多波里斯的有识之士担心,这个行为会成为波旁打破和约的借口,确实,波旁因此获得了合法打破和约的借口。但是波里斯赌赢了,波旁虽然获得了合法宣战的借口,但是卢尔八世怂了,不敢多开一条战线,于是那波利卡一世得到了更多的威望。 但是即使做到这番地步,北部航道的独立战争打的仍然非常困难,全靠源源不断的海外援助,波康、中土殖民卫所、林间殖民卫所的志愿兵,埃多楠的雇佣兵,波里斯的援助物资与运输船,才勉强抵抗下去。 这么下去不行,必须有打有还才能将战争继续下去,于是佛科多与波康联络在一起——要知道在波康独立的时候,北部航道给予了很多资源,比如北部航道的英灵乌莫拉甚至亲自去波康,对波康进行政治改革指导,确立了波康的政治体制。 而如今,波康也在努力的投桃报李,波康独裁执政长苏里维尔一世的方案,就是波康对波旁宣战,在北方开辟第二战场,缓解北部航道的压力。 苏里维尔一世这么做的原因,第一是波康与波旁的和平条约即将到期,可以发起新的战争;第二是因为3年前康波的叛逃刺激了苏里维尔一世的野心,他想要扩张更多的领土;第三是因为波康本来弱小,那么就只能赌国运,利用局势死中求活。 苏里维尔一世首先摸到了波里斯这边,开始和波里斯接触,商讨波康进攻波旁的计划,试图得到波里斯的允许。原本苏里维尔一世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波旁不正是波里斯的敌人吗? 那波利卡一世确实一开始也想同意,但是却被哈迪斯阻止,因为深谋远虑的哈迪斯已经看到波旁崩溃的未来了,现在就让波康去刺激他,只会让矛盾提前爆发,但是如果再将矛盾继续积累下去,等到那时候再爆发,破坏力可远比现在还要大。 因此哈迪斯拒绝了波康的提议,不但拒绝了,还将波康的提议通过各种途径泄露给卢尔八世,这引起了卢尔八世的恐慌,因此在1434年才有《波旁、波里斯防患波康协议》,波旁与波里斯共同防御波康。 也正是这份协议的签署,标志着诸阵营反波旁的蜜月期结束,过河拆桥、互相卖队友的时代到来了。 波里斯打了第一枪,埃多楠紧随其后。 原本,埃多楠是派遣部分物质和雇佣兵去援助北部航道的叛乱,但是波旁用授予埃多楠自由平定中土殖民卫所和林间殖民卫所的权力,只需要缴纳微薄象征性的代管费,就轻松的将埃多楠吸引到波旁这一边,起码不再是敌人。 在埃多楠看来,波旁这只老虎注定是要跪的,就算没跪,恐怕也难以在回埃多楠半岛来管自己,至于北部航道?没看见他被波旁打的这么惨吗?就算恢复元气也需要好久,所以不足为虑,背叛有利可图。 于是中土殖民卫所与林间殖民卫所就倒霉了,他们今年刚刚掀起反旗,准备好舰队准备迎接从海上登陆的波旁军队,结果一不注意就被埃多楠从背后反手一刀。 最倒霉的是中土殖民卫所,他和埃多楠接壤,同属于埃多楠半岛上,结果不到一年就被埃多楠全部吞并,倒是林间殖民卫所因为与埃多楠半岛有着一道浅浅的海峡阻绝,扛了埃多楠3年,并且通过一次截断渡海战役,让埃多楠彻底熄灭了吞并林间殖民卫所的心思。 不过随着埃多楠半岛的三股势力自己打成一团糟,他们的援助是停了的,而随着埃多楠三势力援助停歇以后,波里斯的地位就瞬间提升上来,不管波里斯做出什么好事情,佛科多一世都只能当做没看到,然后向波里斯请求更多的援助。 在这期间,波里斯一边援助北部航道,一边在对乌尔奇动手脚,终于在1435年,彻底取代波旁成为乌尔奇贸易的中介商,实力更上一层楼。 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虽然那波利卡一世打仗非常厉害,但是哈迪斯才是真正可怕、让人谈虎色变的存在,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同时给打仗双方提供“援助”,然后两头赚钱的存在。 1436年,波旁与波里斯签署的《波旁与波里斯36年贸易协定》让人惊掉了下巴,要知道在这份贸易协定履行的时候,每年提供给北部航道的支援仍然在运输,这让每个看到的人都大骂波里斯无耻至极,两头赚钱,吃完上家吃下家。 可是如今不管是北部航道还是波旁,都无法离开波里斯的物质,只能让波里斯这样油滑下去,也正是靠着这份贸易协定,波里斯重新走进波旁的市场,甚至发动了第一场对外干涉战争。 印哥纳的统一战争,这是波里斯自独立以后,第一次正式加入的战争,其意思非常明显,希望以这一场战争取代原本波旁在印哥纳的地位,以及市场份额。 而为了确保波旁更加依赖自己,波里斯在进行以上这些行动的时候,同时还在背地里搞着阴谋,那就是煽动南部区的骚乱。哈迪斯从1435年就开始在南部区布局,终于在1437年引起了南部区骚乱。 尽管这一场骚乱波及并不广,时间也不长,但是却成功再一次打乱了波旁的计划安排,让波旁不得不继续容忍波里斯的两头通吃行为。 此后几年中,波里斯由于忙于进行干涉印哥纳的统一战争,对外注意力就少了,但是他们仍然成功利用波旁政局的混乱,将都末廖中转道给彻底拿到手,并且迫使波旁承认了他在海外的领土归波里斯所有。 可以说,波里斯在这一段时期内,因为有着哈迪斯的高瞻远瞩,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即拿下南方与东部贸易区,放开埃多楠半岛贸易区。 正是靠着这一种安排,波里斯的领土、势力、影响力、国力,都在稳步的推进,成为了英灵游戏第一期比赛的最大赢家。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一期清算(三)侨民联盟的由来 如果说波里斯是竞赛第一期的最大赢家,那么第二赢家是谁呢?给冷弈选择的话,应该是波旁侨民联盟、不,现如今应该叫做波埃米人自治区了。 波里斯可以说是吃掉了波旁最大的遗产,但是反观波埃米人自治区,以其四百多年的旅程来说,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稳稳扎扎的向前迈步。 波埃米人自治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百多年前,那些最早一批离开波旁岛,前往印哥纳进行贸易活动的勇敢冒险者。 那时,印哥纳中央权力衰微,各地割据,明明身处在一个国家,却让人感觉是异国他乡一样。 这种时候,处于中立地位的波旁商人就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毕竟背后有着一个大帝国在撑腰,各地贵族想打劫前也会多考虑考虑,而贵族不当强盗了,那么真正的强盗们就无需过虑。 并且,那时候的波旁人可不像后来那么趾高气昂,即使对每个印哥纳平民,波旁商人都会耐心和煦的与他们对话,(压榨出他们最后一点价值),而贵族,不管大小都是极其恭谦的对待,这样子的商人,如何能不让人生出好感? 因此在那个时代,对于平民来说,波旁商人意味着新奇的物件,意味着前所未有的知识;对于贵族来说,意味着急需的战争物资,意味着可靠的奴隶贸易。 总之,人人都欢迎波旁人,人人都爱波旁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前往印哥纳的波旁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这也难怪,在916年的时候,承认波旁人拥有仅次于波旁贵族的身份;在944年的时候,为了让波旁人可以更加深入印哥纳,印哥纳的诸侯们接连颁布了波旁人的治外法权;在1001年的时候,更是将国名定为“印哥纳人与波旁人共同的风暴联盟”,让波旁人与印哥纳人拥有共同的政治地位。 而在十年后,也就是大历1011年,未来的那个称雄一时的庞然大物,波旁侨民联盟正式成立了。这个联盟在最初,不过是印哥纳中用于处理波旁侨民的一个行政机构而已,并没有规定任何的管辖地域。 但是以1076年为开始,到1239年印哥纳颁布《波旁侨民禁止购买土地令》为止之前,波旁侨民联盟开始在印哥纳购买或租借永久居住地,很快就掌握了大大小小的一大片土地,形成了波旁侨民联盟的管辖地域。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是波旁侨民联盟占印哥纳的便宜,毕竟侨民联盟租借印哥纳的地盘,主要是在印哥纳北方的主城内,不过是占据着几个街区而已。至于后来侨民联盟的基本盘,那可是侨民们自己在南方开荒,一点一点的扩张来的。 而波旁侨民也因此在印哥纳的历史中扮演着重要的地位,在印哥纳忙于国内诸侯争霸、并逐渐统合成四个板块——中央核心、北部核心、西部核心和西部边境同盟时,印哥纳领土的最大扩张,就是波旁侨民们在南方开拓的土地。 不过也别把波旁侨民想成白莲花,他们之所以往南开拓土地,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早日见到母国,然后获得母国的支援,以充当母国入侵印哥纳的狗腿子,来获取自己的利益。 事实上,从波旁侨民联盟将自己机构的名称定义为侨民就可以看出,波旁侨民们始终没有将自己看成是印哥纳的一份子,而认为自己只是从波旁出去的侨民。 事实上,波旁侨民经过在印哥纳的几百年开垦,又由于印哥纳人的文化过于落后,基本不能同化波旁人,导致波旁人在印哥纳的人口水准念念攀升。 就从冷弈系统中的数据来分析,在大历1000年的时候,作为印哥纳公民的波旁人数量还微乎其微。 等到了大历1200年的时候,关是被波旁侨民认为是波旁人的,就已经占据了印哥纳4%的人口,再加上所谓的波埃米人——即波旁化的印哥纳人、被波旁从其他地方带过去的奴隶后裔,3%,整个印哥纳已经有7%是波旁系的了。 又过一百五十年,到1350年的时候,波旁人和波埃米人各占印哥纳人口的7%,加起来已经达到14%的可怕比例,印哥纳内部平均十个人中就有一个多一点的人是波旁系。 当然,有些印哥纳人可不管这些,那些反波旁的印哥纳人,看着侨民联盟那么大的地盘因而百般不爽。 那些人认为,首先既然波旁侨民联盟承认自己是在印哥纳的土地上,所以他们是无耻的非法窃取了印哥纳的土地,这群非印哥纳人应该利索的滚出印哥纳;其次,这群侨民终究只是侨民而已,居然在印哥纳有着一等人的地位,喧宾夺主成何体统? 而在这个时代,波旁人已经不像是过去那么惹人喜爱了,大多数波旁侨民都抱着这种想法:我可是波旁人,世界上最文明的族群,虽然不是本岛人,但也比你们这些脱离蛮族(一千年)不久的人要文明的多。 因此,在印哥纳是波旁一等人、波埃米二等人,印哥纳贵族反而变成三等人了,这如何不让印哥纳不狂怒?因此早在1088年开始,印哥纳就掀起了反波旁风潮,并且这股风潮因为受到官方的支持,久久不能停息,还越刮越大。 而印哥纳的贵族们也有了推脱的方法。 以前印哥纳国困民弱,因为贵族们是唯一的统治者,没处甩锅,只能采取鸵鸟政策,我不能解决问题,但我可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只要刀子磨得快,那么印哥纳看起来自然就一片太平,只要我们贵族仍然保持着最高的武力与对神灵的虔诚,那么我们就不会失去我们的统治权。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每年都要出去杀蝼蚁也是很烦的,更何况那些蝼蚁有时候还能伤人,千百年下来例子虽然少,但是基数累在那,因为倒霉被杀掉的贵族也不少,日子总不能这样过下去,不是吗? 更何况,在几次与波旁的惩戒战争中,印哥纳那些原本目空一切的贵族,终于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虽然那些屁民全是弱鸡,杀起来一下一个,成不了屁点大事,但是你要惹怒了他们,那他们也能让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甚至开门跪迎波旁王师。 毕竟,两边都是一样混蛋的统治者,那干啥不去投靠更强大一点的混蛋呢? 于是在几个聪明的贵族推动下,印哥纳贵族开始了甩锅行动: 印哥纳的贵族们为什么要收这么多的税?都是因为波旁混账!所以屁民们你们一定要相信俺们贵族啊,以后服兵役的时候能不能尽点心啊?虽然杀你们很容易,但是抓你们太麻烦了啊!再说如果杀光了你们,总不能让俺们高贵的贵族去运量挖坑吧? 所以说,我们遭受的苦难全都是波旁的错? 对,全都是他们的错,你看,他们每次来卖东西都卖的那么贵,还喜欢放高利贷,坑的各位家破人亡,不是他们的错是谁的错? 于是在贵族们的煽动下,很快印哥纳就掀起了反波旁风潮,并迅速的演变为对波旁的全面恶意。 在这股恶意之下,波旁侨民联盟中的印哥纳派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幻想,大家一起抱上母国大腿取暖,而侨民联盟这个行为引发印哥纳更多的恶意,这又逼迫侨民联盟更加倒向波旁,形成了恶性循环。 本来嘛,侨民联盟虽然倾向波旁,但是也不喜欢全面倒向波旁,玩零和游戏,毕竟吃完上家吃下家这种事换谁都喜欢,可是印哥纳对波旁侨民联盟这种深深的恶意,让侨民联盟直接断了对印哥纳的选择。 其实起初,侨民联盟还对印哥纳有所眷恋,羞羞答答的还想试图挽回印哥纳。 可是一方面,印哥纳憎恨这个所谓的二五仔、背叛者,让侨民联盟的媚眼全都抛给瞎子看,而波旁又对侨民联盟发出严重警告,弄得侨民联盟里外不是人。这时候,除非真正的精神印哥纳波旁人,否则正常智商的波旁侨民都知道,他们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1253年,在《波旁侨民禁止购买土地令》颁布仅14年后,侨民联盟第一次在波旁的干涉战争中正式站在了波旁这一边。而有时候有些例子一但开启,就停不下来了,因此直到最后1389年的《九年和约》,在波旁的最后一场胜利中,波旁侨民联盟最终选择回到了他的母国。 这三百年的轮回,宛如一场梦幻一般,可是梦醒之后还是梦,回到母国怀抱的侨民联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温暖,因为随着侨民联盟回归波旁,昔日的帮助成了今日的负担,波旁对于侨民联盟的态度就冷却下来。 侨民联盟回归波旁也有几十年来,可是“侨民联盟”这个称呼始终没有更改,就是波旁对侨民联盟态度最明显的例子。 这让侨民联盟很受伤,要知道侨民联盟可不是只有南方这些土地,在昔日全盛时期,印哥纳的每一座主城都有侨民联盟的租借地,而为了帮助波旁,这些租借地统统被印哥纳没收,里面的侨民惨遭屠戮,十不存一。 可是侨民联盟换来的,却是波旁冰冷的对待,前所未有的税收(在印哥纳,虽然印哥纳人始终反波旁,但是波旁侨民可是一等人,怎么可能会对印哥纳缴税?),视诺蛮夷的鄙夷目光,这无一不让波旁侨民伤透了心。 侨民联盟的两个英灵,库图马特与玛琪娜,就是在这种怨恨的环境中成长,这才给了他们发挥与引导的空间。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第一期清算(四)与虎狼相邻 侨民联盟阵营的两个英灵,一个是来自罗曼赫非的蛇姬玛琪娜,另一个是赫莫达与赫非的统一者库图四世(这一世的名字为库图马特,英灵中重名的英灵,后面都会加上马特来加以区分)。 其实这个组合,冷弈是故意的,倒不是说故意将玛琪娜和库图四世凑对,是将玛琪娜与库图极其子孙凑对。 要知道,前世盛年时库图占着自己的势力碾碎了玛琪娜的野望,让她憋屈的失去了统一赫非的荣耀,而在晚年时玛琪娜却又反戈一击,成功让库图的帝国分裂,并且使得她的斯非自保同盟获得了极大的自治权,让罗曼赫非几百年不得安生。 可以说,这俩家在上辈子是纠缠了一生,都互相坑过对方,双方对对方可谓是恨比天高、仇比海深。 所以,在这个英灵游戏进行的时候,冷弈就特地开了暗箱操作,准备让玛琪娜与库图那一批人相同阵营,想看看会出什么事情——倒无所谓一定要让玛琪娜与库图本人合作,和库图后代合作野心,总之都有好戏看。 怎么说呢?冷弈确实看到了有趣的进展,比如玛琪娜苦着脸嫁给了库图马特,这位仇人子孙后代的转世,新婚时那副表情让冷弈想起一次就笑一次。 要知道,身为贵族的玛琪娜肯定是要结婚的,但是玛琪娜可是昔日作为英灵存在过的,而且两世为人,他这么可能看得起那些和她这一世年纪相仿的小年轻?但是看不上他们,难道嫁给其他阵营的英灵?因此权衡来权衡去,只能嫁给库图马特了。 更搞笑的是,因为玛琪娜和库图马特同岁,库图马特的家族还不太乐意,在贵族们的眼中,新郎应该比新娘大才合适,因此这俩人只好皱着眉头玩了一出苦情虐恋戏,在本身不乐意的情况下,还要骗过那群老狐狸,看的冷弈哈哈大笑。 不过两人最后还真的成了,毕竟第一,两人都是贵族,而且两个家族的交往还不错;第二,波旁的文化氛围比较宽松,贵族与贵族之间的自由恋爱是被宽容对待乃至赞许的。 磕磕绊绊的,两人走向合作,而让冷弈惊讶的是,两人之后的合作居然克服了心理障碍,进行的非常成功,让侨民联盟成为游戏第一期的第二大赢家。 九年战争之后,侨民联盟从印哥纳的手上转到了波旁手上,在波旁手上过得并不如意,因此早在1395年的时候,侨民联盟就发动过一次仅有3年的战争,尽管这一次战争以和谈解决,但是无疑在双方心中埋下了钉子,侨民联盟的独立风潮也越发强盛。 侨民联盟第一次独立战争的时候,库图马特与玛琪娜还在学院中读书,没能参与这场战争,但是他们以出格的言论支持侨民联盟的独立(即使发动战争,有许多侨民仍然对波旁心存幻想,觉得发动战争只是为了争取更好的待遇,而非要独立)而备受瞩目。 而在此之间,正是各大阵营齐心协力对抗波旁的蜜月期,各方的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比如库图马特就不时接到给教化区迈拉米人叛乱运输补给的任务,偶尔也会代表家族给正在叛乱的南部航道运输补给。 1421年,经过一番博弈,库图马特·莱戈成为侨民联盟第29任联盟主,这位独立标兵的被推选,也代表着此时侨民联盟的思想倾向。 不过库图马特一世并没有急匆匆的直接发动独立战争,他在分析局势以后,结合自己前世的经验,为侨民联盟制定了一个战略,这个战略的名称是来自神界的词汇,“骆驼进帐篷,先伸一张嘴。” 库图马特一世动手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离侨民联盟最近的腾龙殖民卫所——尽管腾龙殖民卫所本来就是反波旁阵营的一员,但是库图马特一世还是义无反顾的动了,他向腾龙殖民卫所进攻。 起初,波旁忙于战争,再加上卢尔八世摇摆的个性,因此没有立刻对侨民联盟发动惩戒。但是到了1427年,随着卢尔八世迷之认为我很有优势,终于派遣军队打了过来,侨民联盟也第二次和波旁正式交上了手。 这一次正式交手又是打了3年,和上次不同,这次以波旁主动妥协退让,签署《阿玛达协定》,对侨民联盟让出了关税权、任免权等一系列权力为妥协,并且在腾龙殖民卫所的土地只剩下阿玛达与扫尾两地,侨民联盟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在胜利之时,侨民联盟陷入了狂欢之中,库图马特一世的威望也因此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可以说凭着这一番功绩,只要不作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库图马特一世基本可以在任上待到退休。 那时候,一些狂热的侨民甚至提出独立的要求,但是被库图马特一世阻止。 因为库图马特一世认为,如果还在波旁国度之内,对波旁在腾龙大陆的很多东西动手,那只能算是一个国家之内的内部事务。可是如果独立以后再对波旁动手,那就算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了,需要在神界递交宣战书之类的,将会极其繁琐与不便。 也就是库图马特一世的这一种判断,让侨民联盟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一直待在波旁的领土以内,尽管侨民联盟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大到只要侨民联盟一份上书,波旁就会直接同意侨民联盟的独立。 接着,侨民联盟再耐心的等了十年,等到停战条约一结束,就立刻继续对腾龙殖民卫所动手,这一次波旁的反抗力度就小了很多,不到2年就丢掉了腾龙殖民卫所的所有土地,再过1年就只能和侨民联盟和谈。 这一次,侨民联盟与波旁签署了《就侨民联盟问题处理协定》,当时的波旁执政长鲍里斯五世正式承认将腾龙殖民卫所的一切权力转交给侨民联盟,并且让侨民联盟获得了完全的自主性,连每年缴纳给波旁的税收,都是由侨民联盟自己决定了。 而随着1444年波旁二十四执政长之年发生以后,库图马特一世更是发表了震惊世界的《库图马特宣言》,宣布因为波旁失去有效的中央领导,因此侨民联盟在新任合法执政长出现之前,停止对波旁的财政、军事义务,并且获得自行交战、和谈的权力。 这个宣言是仿照印哥纳的例子,印哥纳的核心和边境同盟就有自行外交和宣战的权力,可是这一例子在印哥纳外部出现,还是实属首次,侨民联盟算是开了先例。 做了这么多以后,库图马特一世这一世的寿命也是走向黄昏,于是他在1445年宣布卸任,给侨民联盟留下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并在6年以后在家乡逝世。 库图马特一世虽然卸任,但是他的功绩和影响力实在太大,因此即使卸任了,库图马特一世仍然在影响着侨民联盟的政局,此后发生的教化区战争,仍然是出自库图马特一世的手笔。 波旁在1444年发生了总崩溃,而波的海外领地中,侨民联盟已经事实上独立,所以没受到多少影响,反而获得更自在,已经被侨民联盟吞并的腾龙殖民卫所自然也是相安无事,只有教化区陷入了慌乱之中。 面对教化区的慌乱,侨民联盟、波里斯与迈席卡都对教化区进行了支援,并且希望教化区改换门庭。 波旁这艘破船肯定是待不住了,教化区肯定要跳船,可是要投靠谁呢?教化区好多年没有做出明确的决定,在三个鸡蛋上跳舞。 这也不能怪教化区太谨慎,毕竟三个选择中,波里斯最强大,但是离自己最远;迈席卡离自己最近,但是文化又和自己不相容;侨民联盟倒是刚好,而且投靠侨民联盟还不需要脱离波旁。 权衡了6年,在三方的耐心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教化区才做出倒向侨民联盟的决定,结果这个决定还没发出,就立刻遭到得到消息的迈席卡的进攻。 如果那位难缠的迈席卡王修革一世还在的话,是不会做出直接入侵这么无谋的举动,可惜修革一世已经因为执意推行波旁化改革,在5年前就死于刺杀。 而修革一世那参与了刺杀的儿子戈修革一世急于证明自己比父亲更适合当王,就发动了这场战争,在戈修革一世看来,教化区不过是只有两座主城的弹丸小城,比起庞大的迈席卡来根本不足为惧,所以这一次扩土行动极其容易。 确实,教化区不足为惧,但是看到煮熟鸭子要丢掉的侨民联盟,立刻就一巴掌抽了上来,和迈席卡展开教化区战争。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战争,也是侨民联盟第一次离开主场到客场进行战争(侨民联盟早就将腾龙殖民卫所调查的很全)。 侨民联盟想要进攻迈席卡只能通过两条路,一条是海路在北迈拉米海湾游荡登陆——可是侨民联盟的舰队规模是相当可怜的;另一条路是走陆路,但是这一条路极其狭窄,迈席卡只要守好贝尼这个一夫当关的关卡,侨民联盟就根本打不进迈席卡。 因此,初次上阵的侨民联盟一开始打的相当难看,6年时间就丢光了教化区的土地。不过当迈席卡得意洋洋的要求侨民联盟承认现状的时候,被侨民联盟硬气的拒绝了,要将战争进行到底。 这下就轮到迈席卡坐蜡了,侨民联盟进攻迈席卡困难,迈席卡进攻侨民联盟也容易不到那里去。 这是一次让侨民联盟脱胎换骨的战争,为了应对这一场战争,侨民联盟将名称更改为了波埃米人自治区,以此来统合侨民联盟与腾龙殖民卫所。 战争中,迈席卡的海军比侨民联盟还烂,海路就别想了。陆路的话,侨民联盟一座阿达西、一座黑特就锁死了迈席卡北上的道路,迈席卡得挨个啃掉路上的堡垒,可是侨民联盟可以利用海路在各处登陆烧毁迈席卡的后勤运输,让迈席卡徒劳无功。 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年,此时力主进行战争的库图马特和玛琪娜都死了,这时候内部就开始嘀咕了,是不是和迈席卡和谈了?看起来也打不出什么结果来啊? 结果偏偏在这时候,迈席卡的戈修革一世自己作死,膨胀的试图收回波里斯在迈席卡的租界。波里斯那是什么存在?居然敢对波里斯动手?于是波里斯顿时勃然大怒。 喂,那个波埃米人自治区,你们不是说你们海军弱吗?我来帮你们! 于是从1460年开始,波里斯派出人员和物资支援,开始帮助自治区建立海军,就这么建立了7年,自治区有了一支焕然一新的海军。尽管战斗力比不过波里斯,但是碾压迈席卡还是够得,更关键的是还可以登录。 于是在1467年,波里斯开始大规模登陆迈拉米半岛,开始了战争的第三阶段,就这么打了4年,迈席卡终于受不了了,同意和谈。 于是在波里斯的协调下,双方签署了《迪特和约》,结束了这一次旷日持久的战争。 而这一次战争,也标志着自治区将手伸到了教化区。 波旁侨民联盟、腾龙殖民卫所、北迈拉米教化区,在波旁的遗产中,自治区吃到了这三块,成为第一期游戏的第二大赢家。 侨民联盟成为第二赢家,那自然是有人要哭出来的,这就是第一期中的败犬二人组,腾龙殖民阵营与迈拉米遗民阵营。 迈拉米遗民阵营就折腾出一个赛弗力夫起义,虽然对后世影响很大,但作为第一期游戏来说,无疑是输得彻彻底底。 而腾龙殖民阵营就更冤了,当初波里斯独立战争的时候,腾龙殖民阵营是尽心尽力,结果被侨民联盟背后捅刀子,丢掉了腾龙殖民卫所。阵营的另外一块区域,教化区,则是被挤压的只剩下两座主城,教化区战争之后又被侨民联盟吞下,可以说和迈拉米遗民一样是输的一塌糊涂。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第一期清算(五)背叛,还是背叛 在第一期游戏中,除了波里斯与侨民联盟这俩个大赢家以外,第二批队能称得上是不负一回的,大体是印哥纳激进阵营、波利、埃多楠以及林间殖民卫所这一些,而比起波里斯的大富大贵,曾经与波里斯同为本岛三航道的波利,就苦涩的多。 波利阵营所属的英灵,都是来自苏拉西,一个是苏拉西的缔造者佛科多一世,另一个是奠定了苏希蛮人崛起的关键人物,乌莫拉。 按理说这俩人都是地位尊贵、聪慧异常的人物,可是一方面是北部航道的先天不足,另一方面是两人的意见不合,这导致波利阵营困难重重。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分歧并没有消除,反而越闹越僵,尤其是乌莫拉去帮助苏里维尔在波康进行改制这一事情,更是被佛科多骂的狗血淋头,佛科多认为乌莫拉这是在资敌,重复上一世的操作,而乌莫拉认为波旁才是最首要的敌人,如今扶持波康才是正道。 因此两人之间的合作,比起玛琪娜和库图马特都不如,双方更是在后期直接撕破了脸皮,开始争夺北部航道的大执政官来。 起初在1426年时,是乌莫拉成为了北部航道新任大执政官,但是仅过了4年,乌莫拉就被佛科多赶下台,结果气的直接自我流放到波康去,对佛科多眼不见为净。 但虽两人闹成这样这样,在北部航道内战打到困难的时候,乌莫拉还是说服了苏里维尔,在1435年时带着波康的志愿军,乘坐波里斯的舰队回到北部航道去支援佛科多,而从这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才走向和解。 可是,这个时候两人已经都五十多岁了,让波利阵营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段,即使是到这个时间段,连乌莫拉都承认,应该让波利更早发动独立战争才是,这一件事情上,是自己失误了。 比起波里斯的游刃有余来说,波利的独立战争打的险象环生,不但时间长,而且破坏性大,最惨的时候只剩下尤特大拿一座城还在坚持。 祖神总是垂怜坚持的人,随着波旁的政局开始混乱,波利所面临的压力终于减轻,最终在1441年同意波利独立,结束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对波旁的战争是结束了,然而还有一场战争没打完,那就是对林间殖民卫所的战争。 波旁在中土大陆的殖民地主要有两块,与埃多楠接壤的中土殖民卫所,和与埃多楠隔着一道海峡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尽管对于波旁来说,这两个卫所是不同的行政单位,但是在英灵游戏的阵营选择中,这两个卫所一律都被归为中土殖民卫所阵营。 波利独立战争的最初,埃多楠阵营的英灵,即罗曼赫非的库图与拉莫达,和中土殖民卫所阵营的英灵,即苏拉西的莫西与苏希的莱诺尔,都齐心协力的援助波利。 但是随着1434年波旁扔出了骨头:授予埃多楠对背叛波旁的俩个殖民地自由平叛权,埃多楠阵营不到一星期就立刻反水,反捅中土殖民卫所阵营一刀。 所谓“自由平叛权”并非没有先例,在一百多年前,迈拉米的骚乱被波旁故意解读为欲图背叛波旁,然后不听迈拉米的解释,在迈席卡同意给予波旁更多的租界之后,授予迈席卡对迈拉米的自由平叛权,于是迈席卡就吞并了迈拉米半岛的南部,而波旁则在北部成立了北迈拉米教化区。 而如今波旁给予埃多楠的自由平叛权,就是这么个东西,在埃多楠阵营看来,这等于波旁将这两块地区割让给自己——然后1441年埃多楠就因为这一点,被波旁坑了,波旁又将这两片地区割让给波利。 说到底,就是因为自由平叛权这东西到底有无明确的指示,根本没有说具体,而埃多楠自作多情了。 当埃多楠对中土殖民卫所出兵的时候,莫西与莱诺尔就紧急会面商讨了出路,迅速做出了决定,放弃与埃多楠接壤的中土殖民卫所,全力保证腾龙殖民卫所。 还好,当初转世的时候,莫西转世在林间殖民卫所,莱诺尔转世在中土殖民卫所,那么林间殖民卫所还是莫西的大本营,莫西在这里是地头蛇,于是莱诺尔就带着自己在中土殖民卫所的家当,来了一场大撤退。 中土殖民卫所那是什么地方?简单的来说,就是埃多楠半岛沿海的地方,换句话说,埃多楠以前根本不靠海,一个根本不靠海的国家,怎么可能有海军(蒙古海军:???),而这就是莫西以弱势守住林间殖民卫所的底气所在。 最终莫西打赢了,在1437年的那一场海峡歼灭战中,狠狠的打击了埃多楠那拼凑起来的海军,守住了自己的地盘,并让埃多楠放弃继续向林间殖民卫所进攻。 而在波利独立战争胜利以前,停歇下来的林间殖民卫所也没有援助波利,莫西的行动是抓紧时间将林间殖民卫所打造成自己的国度。 4年以后,波利的独立战争终于胜利,而为了这一场战争,波利已经失去了太多,那么就必须抓住自己仅存的财产。 虽然中土殖民卫所也被波旁割让给波利,但是现在在埃多楠的手上,刚刚打了那么多年战争的波利,可不敢再惹上埃多楠,因此孤立无援的林间殖民卫所就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佛科多清楚这4年来莫西在干什么,所以佛科多也清楚,如果等波利恢复完以后,林间殖民卫所就已经成为莫西的个人王国,那时候再进攻就晚了。 所以即使刚刚结束独立战争,深有远见的佛科多就不得不发动新的战争,让波利远征林间殖民卫所。 于是时隔千年,这两个当初的老冤家终于再一次交上手,并且是直接的交手,不再是像莫西上一世一般,等佛科多死后,欺负他那平庸的儿子。 佛科多刚刚打过来的时候,整个林间殖民卫所一片人心惶惶,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不仅陆军数量与质量差距大,海军也是绝对碾压的对比,因此那些被打压下去的反莫西派在这时候,就一个个的跳出来跪迎波利王师。 面对这一种几乎可以说是众叛亲离的局势,莫西没有惊慌,因为他已经准确的判断出局势。 虽然波利来势汹汹,双方对比差距明显,但是第一,波利是客场作战;第二,波利已经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战争,民情很疲惫,现在之所以看着这么吓人,只是因为刚刚独立成功,挟大胜只威,是虚的。 而莫西定下的作战方略,是先与波利纠缠一段时间,等到波利军队疲惫的时候,一场战争定胜负,然后在与波利妥协,就可以争取到很不错的待遇。 局势正如莫西所预料的,而佛科多也早就看出了莫西的计划,但是终究神通不敌天数,佛科多无法改变现有的局势。 于是在兜了三年圈子以后,在1444年时,莫西以一发突袭,结束了这3年的战争,波利狼狈的退出林间殖民卫所。 之后就是谈判,林间殖民卫所以高自治权、不得追究归顺派的条件加入波利,可以说莫西的策划大获全胜,保住了自己阵营的基本盘,不至于连基本盘都没了,而波利只能忍耐下来收下这份带刺的土地。 这一战打成这样,佛科多受到刺激太大,当年就引咎辞职,并在5年后抑郁而终,而乌莫拉继位为第二任执政长,又当了7年。 莫西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长命,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如此,上一世的莫西靠着长命,将有资历且难缠的对手通通熬死,然后才去欺负小学生,并利用自己的岁数好好的招待了佛科多的后人。 而这一世莫西还是如此,当佛科多和乌莫拉因为岁数以大而先后去世,莫西却仍然在政坛上活蹦乱跳。 莫西知道,对于波利来说,林间殖民卫所始终是反贼一般的存在,上次是靠着取巧才胜利,要是下一次再进行战争,林间殖民卫所就无从幸免。 于是在局势缓和下来以后,莫西代表的林间殖民卫所迅速和埃多楠靠近,双方更是在1450年时签署了针对波利的共同防御秘密协定。 这就是外交,没有永恒的敌人,林间殖民卫所是为了防止自身失去自治权,而埃多楠是为了防止波利变得更强大,于是两个昔日的敌人就这样走到一起。 而面对林间殖民卫所与埃多楠走到一起的局面,波利首先是和波康签署了共同防御条约,确保了路上西路的安全,接着对林间殖民卫所开始分化瓦解。 在莫西于1453年打破承诺又开始清洗卫所内归顺派时,波利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派遣使者与莫西妥协,最终以牺牲殖民卫所内部归顺派为大家,成功拆散了莫西与埃多楠的同盟,还确保莫西在波利没有打破约定时,需要出兵支援波利的行动。 就这样,处理好了国内外的情况,波利开始专心探查埃多楠的军事情报,最终在1460年对埃多楠发动了第一次埃多楠战争,准备夺回中土殖民卫所。 而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年后,莫西才以81岁的高龄回归英灵座,不过此时林间殖民卫所已经彻底做大,并且在莫西死前,和波里斯搭上了线,这样以后即使波利反悔,也无需当心没有后援。 这,就是波利与林间殖民卫所阵营英灵这一世的成就。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一期清算(六)埃多楠的野望 在英灵游戏的第一期中,波里斯是第一大赢家,侨民联盟是第二大赢家,林间殖民卫所确保了自己阵营的存活,波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胜利,但是得到的收益却远不如波里斯他们,那么埃多楠阵营英灵进行的如何呢? 用一个成语来概括,那就是成果斐然。 埃多楠阵营的英灵,是罗曼赫非的库图与拉莫达这一对上一世的父子,这一世他们在埃多楠各自转世到埃多楠的酋长家庭中。 这里要提一下,比起其他国家来说,身为波旁仆从国的埃多楠,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国家,有着和其他国家与众不同的特性。 埃多楠是国名简称,这个国家的全称,一开始叫做“受于恩惠的埃多楠人联盟”,看,连国家都不是。 对于埃多楠是如何成立这件往事,波旁内部学院的口径是相当一致的: 在大历904年,未来的波旁第77任执政长,安卢一世正在中土殖民卫所进行毕业修行时,不幸被埃安溪蛮人袭击,结果与同学失散。 人生地不熟,安卢一世就在这里迷路了,就在安卢一世要困死在埃安溪蛮族内陆时,被一个友好的埃安溪蛮人部落,名叫斯赫德勒的部落救助了,他们帮助安卢一世回归中土殖民卫所。 于是,接受了这个部落恩惠的安卢一世,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等将来自己有能力以后,一定要回来帮助这个部落。 时光荏苒,眨眼间三十多年过去,安卢一世从一个稚嫩的学员,变成了波旁第77任执政长,这时候他终于有能力实现自己的誓言,于是他在930年找到了斯赫德勒部落,派出教师教导这个部落,让这个部落享受波旁的文明,变成像波旁一样的文明人。 即使在安卢一世卸任以后,波旁依旧没有改变这项措施,他们依旧派出各个贵族去指导埃安溪人部落,双方的友谊天长地久。而因为波旁文化的光辉照耀世界,举世瞩目,因此越来越多的埃安溪蛮人抛弃了他们野蛮的生活方式,汇聚到斯赫德勒这里来接受波旁人的再教育。 就这样又过了三十年,连安卢一世都已经去世了,这项措施仍然在继续。 这个时候,那些部落就说,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么久的波旁式教育,信奉了波旁人的神灵,仿照波旁的文字创立了自己的文字,仿照波旁的语音确立了自己的语音,那么他们应该和那些粗鲁的埃安溪蛮人有区别。 波旁认为这是对的,于是就将他们叫做埃多楠人,埃多楠这个词汇扩展开来,意思是顺从的埃安溪人。 那些部落得到名字以后非常激动,又想要加入波旁,成为波旁的子民,但是波旁的先辈拒绝了这个请求,认为埃多楠人还不够达标。不过波旁的先辈没有将路堵死,他们帮助埃多楠组建了自己的国家,成为波旁的附庸国。 这就是在波旁文献记载中,有关于埃多楠成立的部分,而埃多楠本身早期历史是没有文字记载的,因此不管再怎么不愿意,埃多楠人也只能姑且批判性的相信继承这个说法。 但是,埃多楠人不清楚,有着系统的冷弈可是清楚着。 那个安卢一世早年遇难被斯赫德勒部落救下,这点倒是没错,安卢一世后来派出教师教导斯赫德勒部落,这点也没错,只不过波旁的后人误解、或者应该说是故意扭曲了波旁的意愿。 谁会这么好心,去教导蛮族提升自己的文明水平?安卢一世疯了大会宫可没疯。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交换而已,仆从国,意思就是埃多楠需要替波旁打仗,做一些波旁不想去做的事情。 要知道,波旁擅长的是海军,只要有海的地方,波旁就可以投放充分的力量。然而对于埃多楠半岛来说,沿岸波旁倒是可以投放,可是内陆怎么办?更何况,头几百年中,波旁开拓的主要目标还是南方的迈拉米与印哥纳,对于北方的态度,从北部航道那可怜的规模就可以看出。 因此,在大会宫对北方投入不足的情况下,以夷剿夷就成了当地殖民卫所最好的选择,扶持顺从的埃多楠部落,给他们一些在波旁眼里的垃圾,让他们去剿灭他们的蛮族同胞,打下来的土地给他们,而财富则归波旁。 起码就后来大多数埃多楠人的看法都是这样的,辛辛苦苦与埃安溪蛮人作战的主力是他们,波旁人只需要提供一些武器装备——还是要埃多楠人花钱购买的,就可以获得战胜之后的红利。 随着波旁人的贪婪程度逐渐加深,对埃多楠人的苛待也越来越重,通常每次去打埃安溪人,埃多楠部落都需要向波旁贷款来购买武器,否则大多数中等部落很难买下来。 这就要求部落的每一次战争都要胜利,这才能还得起波旁的贷款,要是失败了的话,就只能将部落的弱者全部卖出为奴隶,子嗣全部寄存到同盟的部落,然后拉起有战斗力的成员,在没有波旁武器的情况下,去和埃安溪蛮族进行殊死搏斗。 造成一样现象的原因,除了贪婪以外,还有波旁后来兴起的一个理论,波旁认为埃多楠扩张土地的速度越来越慢,这是因为埃多楠人享受到蛮人不应该享受的文明以后,变得安逸懒散起来,所以波旁需要执行政策来刺激埃多楠,所以就有了上面那一幕幕。 而在埃多楠的境内,绝大多数有价值的矿脉和奇珍异宝的产地,都是由波旁人占据,即使是各个部落的酋长,也不过是能占据一些价值不高的残渣剩饭。 这么长此以往,埃多楠部落对波旁的怒火自然是越烧越旺,只要有机会,反噬波旁是肯定的事情,后来埃多楠的确也这么做了。 不过在此之前,波旁仍然很长一段时间中,将埃多楠拿捏的稳稳的,这个原因是因为波旁对埃多楠的政策。 是,波旁是提升了埃多楠的文明水平,但是大会宫可不是什么梦想世界大同的君子,那些极度贪婪的议员们以己度人,早就猜到埃多楠将来的反水,所以早在埃多楠立国之初,波旁就埋下了种子。 那就是埃多楠的政治体制,从埃多楠的国名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由部落组成、在波旁强势施压之下合并成的一个部落联盟,而尽管提升了埃多楠的文明水平,波旁可没有提升埃多楠政治结构的心情。 在波旁的有意放纵之下,埃多楠所谓的联合酋王,是需要各个酋长推选、权力极度低下的职位,对各个部落只有名义上的领导权,受到波旁监管的任免权,以及必须的军事防御支援。 面对祖国是这种情况,那些酋长们不是没有试图挽救过这种局势,对抗波旁是以卵击石,此前酋长最大的反抗不过就是带着部落逃入荒野中,而到了1402年时,当时许多酋长联合了埃安溪人,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 毕竟,就埃安溪蛮族那一盘散沙的现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的联合起来,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就是那些试图反抗的酋长们。 在接到拉莫达的来信,听到拉莫达父亲决定去和埃安溪蛮人同流合污之时,库图起初有些惊慌,因为这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是冷静下来以后,库图发现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于是,库图与拉莫达做了分工,库图仍然留在埃多楠内,而拉莫达则跟随他的部落跟随埃多楠人。 此后,在拉莫达的建议下,埃安溪蛮族以数量优势,逐步扫荡波旁的中土殖民卫所与过于突出的埃多楠部落,而库图这边则是故意装作因为协调低下而效率低,于是终于收到了想要的礼物,波旁允许埃多楠联合酋王组建军事机构,去协调部落联军与波旁干涉军。 此时的埃多楠联合酋王,是当初救助了安卢一世的斯赫德勒部落的酋长,同时也是库图的远房叔叔——库图是斯赫德勒家族的支系,这是库图这一世最大的麻烦。 接着,库图“说服”拉莫达叛变埃安溪,为埃多楠平定埃安溪叛乱立下了功勋,也正是靠着这一份功勋,库图开始走上埃多楠的舞台。 从这时候开始,联合酋王才获得军事指挥的权力,利用这一点,库图开始逐步协调各个部落的军队,而波旁因为随后混乱的逐渐加剧,也没有精力再来干涉埃多楠的事情,这就给了库图可乘之机。 1434年,在埃多楠现任联合酋王,也是库图软弱的弟弟对波旁提议犹豫不决时,库图甩开了埃多楠联合议会,率领军队独走进攻中土殖民卫所,最终埃多楠吞并了波旁的中土殖民卫所,让库图的威望大大加强。 库图那软弱的弟弟察觉到了库图的危险,于是想要让自己的威望压过库图,于是越海进攻不从的林间殖民卫所,试图拿下这一份功勋,这场战役的结果上回也说过了,埃多楠被莫西借用地利打败。 这一次惨败让库图软弱的弟弟脸面无光,威望大跌,因此在一年后被库图逼宫,逼下联合酋王的席位,库图在1438年成为埃多楠第37任联合酋王。 上台之后,库图用了三年时间,暂时压制了反对派以及暴怒的宗家,才开始对埃多楠动手。 第一步,就是让埃多楠脱离波旁,成为一个正常属性的国家,而非仆从国。 第二步才是最关键的一步,要让埃多楠从一个酋长联盟,变成一个真正的国家,这非常困难,而且库图都六十多岁了,但是库图还是坚持做了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现在不做,等第二世做就更困难了。 于是在1441年,61岁的库图发起了库图改制(即改革),将国名改为埃多楠陆地联合王国,加冕自己为联合独裁王等一系列形式,试图建立集权。 改制立竿见影——坏的一方面,1443年埃多楠就爆发了反改制内战,库图没能看到战争的结束,1448年刚刚压制完叛军,库图就死于刺杀,库图儿子赫非一世一上任,叛乱又迅速再一次爆发,叛军试图推翻改革的成果。 然后,刚刚看完迈席卡可怜遭遇的冷弈(遭遇下章说)忍不住了,这帮家伙怎么老是叛变?于是就给赫非一世加了buff,然后赫非一世用了2年就平定了第二次叛乱。 应该要庆幸,北方全是弱鸡,大佬对北方不感兴趣,唯一能和埃多楠一战的波利,正处于战后恢复期,只能看着内乱的埃多楠流口水,所以这给了埃多楠7年内战的自由时间。 战后,赫非一世一边继续推进库图一世的政策,对埃多楠实行集权制改革,另一边则热脸贴上波里斯(虽然贴到冷屁股上,波里斯对埃多楠相当冷淡,但最终波里斯选择与埃多楠中立),与林间殖民卫所达成对波利的秘密协定,防止与波利的可能战争。 应该说这份处理方法是有效果的,要知道在十多年后的第一次埃多楠战争中,就是因为波里斯最终拒绝了波利的参战邀请,才让绝望的波利与埃多楠无条件和平。 从波旁独立,让埃多楠从酋长联合走向一个集权的国家,这就是库图一世第一期游戏中的成就。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第一期清算(七)迈席卡之殇 迈席卡,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也是少数能反噬文明邻居的蛮族所缔造的国家,不管其过程有多么侥幸和不可复制(其实每一个能建立的蛮族国家,他们建国的过程都是不可复制的),但是他成功了,并且至今仍屹立于波旁的海。 迈席卡建国之初,也是由一个强大的部落,率领着其他服从部落,并接受迈拉米文化影响建成的国家。 在迈席卡还只是一个雏形,建国前五十多年时,正好遇上了航海家卢尔远行回归迈席卡,当时的迈席卡蛮人部落领袖,那个部落叫做德洛达部落,当时的德洛达酋长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才有他的子孙在五十多年后建立迈席卡的基础。 不过事实上德洛达部落不出手也有其他人出手,波旁的崛起是海神所钦定的,而为了帮助波旁崛起,南方就必须有一个国家来牵制迈拉米,这个当初还属于独立的国家。所以迈席卡是肯定要成立的,至于会是哪个部落成立,则就看机缘了。 德洛达部落于765年成立了迈席卡,正式国名为“迈席卡应许之国”(这是为了契合迈席卡教,原因前文已经解释过了,在此不细讲),开始了在迈席卡的统治。虽然迈席卡王这个位置在德洛达家族的各个支系经常变动,但是却始终没有跳出德洛达家族这个范畴。 “迈席卡应许之国”这个国名,是为了契合迈席卡教而取的,而随着992年《比萨和约》签署,迈拉米彻底沦为波旁的附庸国以后,迈席卡教迎来了被抛弃的命运(迈席卡教的挣扎前文已经讲过,这里也不细表),反应在迈席卡的国名上,就是正式国名被改成“迈席卡大王国”。 在国名变动以后,德洛达王朝又继续统治了60年,然而因为波旁第一次发动对迈席卡发动惩戒战争,德洛达家族在这次咋整中失败,极大的动摇了该家族的威信。 这一次惩戒战争的失败,让其他部落的不满,或者说是野心爆发出来,最终在1052年,德洛达家族被提洛家族联合其他部落赶下台,结束了287年的王朝历史。 迈席卡的第二个王朝是提洛王朝,而尽管提洛家族在面对惩戒战争时屡遭失败,不过因为有德洛达家族的打底,再加上其他部落也承认波旁确实强,还真给提洛王朝续了260年的命。 提洛王朝的总结,是由于1303年《米古尔和约》,这一次提洛家族输得连与印哥纳的反波旁同盟,都被通过和约利用海神强制断绝,这下各个部落终于无法容忍提洛家族,试图赶下台,但是提洛家族死活不肯如德洛达家族一样和平的下台,最终引发了内战。 对于引发内战这口锅,提洛家族表示,德洛达家族和平的下台,两百年后部落都不见了,我可是见证了德洛达家族的下场,你还想让我们成为德洛达第二吗? 内战持续了4年,在大历1412年时,双方达成了妥协,统治迈席卡260年的提洛家族和平下台,罗斯部落成为迈席卡的第三个王朝。 在上位以后,罗斯家族与波旁达成一个交易,罗斯家族出兵平定波旁那不忠的附庸迈拉米(这就是上一章提到的自由平叛权),波旁容许让迈席卡占领一些迈拉米的领地,而作为交换,迈席卡需要提供一些租界给波旁。 罗斯家族同意了,于是出兵,最后将整个迈拉米半岛南部吞并,借用这一次行动,罗斯家族获得了极高的威望,稳固了自身地位。 是的,表面看起来罗斯家族敢从波旁虎口拔牙,瓜分了波旁附庸国一半的土地,功勋耀眼的炫目,这一份功勋让罗斯家族被所有迈席卡人记住。 然而在大多数迈席卡平民看不到的地方,罗斯家族与波旁签署了密约,密约所涵盖的地域不单从迈拉米征服的土地,甚至还延伸到南迈拉米海湾,迈席卡的腹地。密约的内容是迈席卡需要给波旁提供租界,租界中波旁商人享有治外法权与优惠贸易特权。 第一期英灵游戏中屡屡提到的迈席卡租界,有七成都是因为这次密约发展起来的,此后再经过波旁不断的惩戒战争来保证租界的权威性,迈席卡租界越来越多,租界所占地盘越来越广阔,守备力量也越来越完善,成为了波旁入侵迈席卡的桥头堡。 并且正是因为这些租界的确立,让波旁可以甩开迈席卡的中介,以海路与乌尔奇接触。事实上波旁做到了,就在六十多年后,随着波旁在乌尔奇建立大使馆,标志着完全掌控了乌尔奇的对外贸易,而罗斯家族因为中介地位断绝,损失了大量财源,惹来国内不满。 此外,迈席卡为什么发展海军屡遭波折?就是因为迈席卡所有优良的港口全被波旁租界所垄断,而这一切都要追溯到罗斯家族与波旁的密约。 从系统给出的大历1350年迈席卡人口调查报告来说,可以从人口方面清楚的看出租界的影响力,整个迈席卡居然有3%的人口是波旁人,而这些波旁人全都是居住在迈席卡租界内的。 不管罗斯王朝的密约导致了多少后患,这个家族仍然是迈席卡的统治王朝,而到了1380年时,戈修革的英灵修革,就诞生在这个家族中,成为王孙修革。至于修革的阵营同伴,巴菲尔克的柯杰,则是投胎到提洛这个前朝余孽部落中。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王孙修革成为了王子修革,由于他的手段,很是聚拢了一批亲信,在与同一辈亲戚的竞争中崭露头角,得到了父王的宠爱。 而真正确立修革地位的,是对波旁的北迈拉米教化区进攻,修革通过快速的进攻,老练的统帅能力,别出心裁的代管费,将波旁挠的欲罢不能,反应迟钝,坐视修革逐步将除了比萨和迪特以外的教化区全部占据。 正是通过这一次军事行动,修革确立了他在迈席卡无可争议的继承人地位,要知道这是许久未见的,迈席卡从波旁那里占便宜(惩戒战争迈席卡也不是全都失败,有几次退到内陆以后波旁实在懒得打下去,就和迈席卡和谈了),扩土了。 虽然迈席卡也有往林间、南边那些荒凉的地区驱除蛮族、移民扩土,但是因为被波旁揍多了,在潜意识中,迈席卡人认为波旁的土地就是富庶,能占据波旁的土地,就是非波旁国家最大的幸福啊。 依靠这一次功劳,在5年以后修革就接受了上一任迈席卡王的禅让,成为第51任迈席卡王。 在成为国王以后,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迅速对迈席卡进行政治变革,改变他是部落集合的特性,可是修革却不能立刻动手,因为波旁还在岛上对迈席卡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夺回教化区。 这就是迈席卡的蛋疼之处了,迈席卡没有海军,而迈拉米又是一个三面环海没有纵深的半岛,这就导致迈席卡的军力不能过于集中,必须较为均匀的分布在半岛的各个要点上,以防波旁从任意一方登陆半岛,因此很难集结全部力量,也无法越海攻打波旁本土。 教化区只剩下两座主城区,但是波旁将这两片地区修的遍地堡垒,让迈席卡人想想就胆寒,而波旁一直死硬的不肯投降,军队也是打打停停,时而派出许多军队,时而龟缩固守,让迈席卡不耐其烦。 面对这种局势,修革只能选择相信那些其他反波旁阵营的同伴了,经常让迈席卡进攻教化区,以策应他们的行动。 由于波旁的压力没法进行政治变革,在这些年中修革一世做出的行动,首先是收回了波旁租界——这群失去母国援助的弃民们心里十分惶恐,只要能放低态度与他们妥协,就可以得到他们的顺从,接着是把租界转交给波里斯。 对于这个举动,即使是租界的居民都举双手欢迎。租界不是殖民地,租界必须满足两个要素,一个是强有力的母国支援,另一个是软弱的租借国可供剥削,而支离破碎的租界本身是无法履行殖民地职责的。 而将这些租界有选择的转交给波里斯——战略地位险要的租界,都被修革回收了——以后,获得了波里斯的友善,双方的关系在飞速接近。 波里斯并不像波旁那么傲慢,他们掌控的租界贸易特权要低于波旁,会给迈席卡贡税,并且同意让迈席卡分享乌尔奇贸易,虽然共享获得的额度不多,但起码部分补上了迈席卡损失掉的税收。 与波旁漫长的战争以1443年《鲍里斯五世和约》的签署而结束,波旁终于承认了他对迈席卡的惨痛失败。 而早在《鲍里斯五世和约》签署的十年前,即使仍然在战争之中,修革执意发动了修革改制,试图将迈席卡从一个部落联合国家变成罗曼赫非那样的国家。 尽管知道,只要不改制,自己仍然是给予迈席卡人带来无上征服荣光的伟大迈席卡王,一但改制自己就会成为企图破坏祖制的暴君,但是修革仍然义无反顾的做了。 毕竟自己不是普通的迈席卡王,自己是迈席卡阵营的英灵,而英灵游戏不止一期,还会接着轮回下去,所以要尽早的扭转迈席卡这种制度缺陷,否则在以后的英灵游戏中,迈席卡肯定会因为这种缺陷而成为鱼腩。 作为一个有六百多年历史的部落联合制度国家,改革进行的十分艰难,修革不单要和各个部落酋长进行斗争,还要和祭司们进行斗争,可以说几乎整个国家的高层都站在了修革的对立面,修革的名声不出意料的在祭司们口中成为任意妄为的暴君。 修革改制艰难的进行了15年,最终在1445年因为守旧派的刺杀,修革反对改革的儿子借用守旧派的力量上台,宣告了改革失败,大部分真正有价值的改革措施都被废除,只留下一些浮于表面的改制措施。 修革中意的、支持修革进行改革的子嗣,一个被杀,令一个跑到波里斯租界而保留住性命,但也只能无奈流亡波里斯。 当重返英灵座的时候,修革就咬牙切齿的对着几个已经上来的英灵讽刺道:“我这次改制失败了,最好的时间已经错过。第一期是波旁崩溃,其他阵营正在崛起的大背景,不利用这次改制,等到第二期以后,恐怕迈席卡就要沦为其他阵营崛起的垫脚石了!” 说罢,修革又想起了自己的蠢儿子,忍不住骂道:“那个蠢儿子没有继承的能力,又靠政变篡位,恐怕一上台就要干蠢事,偏偏北方又有可以给他干蠢事的地方,真是家门不幸,我应该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掐死!” 要知道,其他阵营的英灵可都是潜在的敌人,而修革居然毫无保留的说出这番话,可以想象修革的心态崩溃到什么地步。 而果然,修革那蠢儿子,就如修革所预料的一样,为了证明自己篡位的合法性,为了证明自己比那个任意妄为暴君聪慧,而迫不及待的干起了蠢事。 一方面,朝着北方徘徊不定的北迈拉米教化区下手,结果惹上侨民联盟,一脚踏进长达21年的教化区战争中,最后毛都没得到还惹得一身骚。 另一方面,还不知死活的嘟囔要收回波里斯租界,让勃然大怒的波里斯给已经快要放弃的波埃米人自治区送去神助攻,各种给迈席卡添乱。 因为教化区战争的徒劳无功,已经本身就是篡位得来的,罗斯王朝的统治出现了危急。这个时候,修革的阵营同伴,柯杰(已经死去)之孙,也叫柯杰,他抓住这个机会,发起了以推翻罗斯王朝为目标的迈席卡内战,并且得到了波里斯的支援(别忘了前边修革之子做的蠢事,早就惹毛了波里斯)。 最终在1480年,统治仅168年的罗斯王朝就此土崩瓦解,提洛王朝再一次统治迈席卡,而为了与以前的提洛王朝区别,海神将这个提洛王朝钦定为新提洛王朝。 新提洛王朝建立以后,柯杰之孙柯杰一世部分恢复了修革的改制,并且顶着波里斯的不满,重新为迈席卡发展海军,算是在追赶过去二十年被耽搁的路程。 【冷弈极其遗憾的表示,二十年后,柯杰一世的儿子为了讨好波里斯,再一次将迈席卡海军全砸了,理由是迈席卡的海军就算再强大也比不上波里斯,波旁的海始终是波旁继业者的海,所以迈席卡人就别费劲去发展海军了,还不如将军费投入去建设陆军。】 【对于柯杰一世之子这个观点,即使是最激进的反波旁分子都十分认同,于是海军就这么被废了,迈席卡这个三面环海的国家依旧是有海无防。】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第一期清算(八)印哥纳三方 当一个霸主存在时,崛起时,上升时,称霸时,那些不幸沦为配角的存在,都会变成霸主的垫脚石,然后自身被撕扯成一块块的碎片。 这句话所描述的对象,就是印哥纳这个可怜的国家。 印哥纳文明建于大历432年,至今已经有千年的历史,期间用过“印哥纳人与波旁人共同的风暴联盟”、“印哥纳风暴联盟”等国名,每一次国名变动的背后,都有无尽的鲜血与之伴随。 印哥纳也是一个不幸的国家,在那个神界规则还没完善的时候,就被海神系的风暴女神盯上,然后被钦定成波旁崛起的垫脚石之一。 在风暴女神与波旁人的通力协作下,印哥纳很快就碎成了一地,虽然最后恢复成为一个政府,但是政府的统治力度大为下降。 印哥纳的地域大致如下,处于中央内陆,代表印哥纳合法政府的的中央核心,北方沿海偏向于印哥纳、也是激进派大本营的北部核心,成为波旁入侵印哥纳带路党的西部核心,以及被三面群山环绕而与印哥纳隔绝开来,反而是和波旁联系更紧密的西部边境同盟,再加上后来正式成为领土,位于南方的波旁侨民联盟,这就是印哥纳的领土。 体现到阵营选择中,就是正统阵营、激进阵营与中立阵营。 不过这个激进阵营也别把他想的有多高尚。事实上,激进阵营长期受到波旁的资助,如果不是后来波旁财政恶化砍掉援助的话,激进阵营还会再激进下去。 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合作而已,波旁需要入侵印哥纳的借口,激进派需要得到存在,于是双方就这样互相合作支持起来,激进派每次挑起对波旁侨民的袭击,给予波旁援助侨民、惩戒印哥纳的借口。 迈席卡又要发展海军、印哥纳又放纵暴民骚扰波旁侨民,这是波旁强盛时候发动惩戒战争的两大借口,只要是波旁主动进攻,用了几百年都没换过,堪比原位面自由灯塔的皿煮与油兹。 在第一期的游戏中,印哥纳三方的英灵各自有着不同的打算。 正统阵营英灵这一期英灵游戏的目标是整合印哥纳,让印哥纳结束四分五裂、有名无实的统治情况,集权,然后吞并对面俩个阵营,完成印哥纳大一统。 激进阵营英灵在这一起英灵游戏的计划,是先以激进聚集起人气,然后接着波旁的援助在北方发动独立战争,建立自己的国家——激进?反波旁?那只是借口而已。 中立阵营比较特殊,和波旁的两个殖民卫所一样,他们有两个基本盘,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于是两个英灵一人去一个地区,先整合自身的地区,然后再将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连为一体,增强自己的实力,为第二期吞并印哥纳做准备。 三个阵营中,正统阵营是最麻烦的,因为一个统一的印哥纳是波旁所不愿意看到的,波旁会用各种手段来破坏印哥纳的统一,所以在波旁没有衰落之前,正统阵营试图统一印哥纳,就是直接撞上波旁的节奏。 因此,正统阵营的两个英灵,戈修革的索利特与赫非的斐琪,他们耐心的等到了四十岁,在波旁已经无暇进行干涉战争时,才开始着手进行计划,先革除印哥纳自身的弊端,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比起迈席卡来说,印哥纳的体制要正常的多,再加上索利特与斐琪的手腕,遭受到的反对并不像修革面对的那么庞大。 但是即便是这样,改制仍然进行的非常困难,最大的麻烦无疑是1422年到1430年由波旁资助、激进派领导爆发的独立战争,更是严重的牵扯了印哥纳的精力,印安地从印哥纳中独立出去,让索利特和斐琪灰头土脸。 没办法,领导印安地独立的主力是修悌这位结束了奥迪乱世的猛人,而索利特擅长的是内政,斐琪擅长的是防御,对于平定叛乱两人都是半桶水,而同期印哥纳又没有耀眼的人才,最终打的灰头土脸,极大的动摇了两人的威信。 不过由于印安地这场战争,一直卡着的所谓安第斯改制,终于勉强完成,期间各种利益交换让索利特繁琐的几乎要吐血。 比起正统阵营小心翼翼防患波旁,紧盯着波旁的行动来确定自身计划来说,中立阵营的两个英灵行动就自由的多了。 因为强大的中立阵营符合波旁的利益,中立阵营越强大,就越会让印哥纳嫉妒,而两个阵营之间是无法和解的,中立阵营只能倒向波旁,所以波旁对中立阵营的管理十分宽松,只要他们能效忠自己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第一期英灵游戏早期反波旁的大背景下,除了那四个在南方玩单机的英灵,中立阵营是唯一一个始终站在波旁这一边的英灵阵营。 虽然后期波旁跪了,但是中立阵营又迅速抱上了波里斯的大腿,并且结交印安地与波旁侨民联盟,确保了印哥纳始终属于孤立状态。 在四十多年平安无事的岁月过去以后,中立阵营的两个英灵,法克尤的萨尔塔与欧力尼的霍奇瓦完成了第一期计划,让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统治力度加强,接着开始第二期计划,将核心与同盟合并为一个行政单位。 然后印哥纳就立刻动手了,毫不犹豫,霍奇瓦他们1431年开始执行计划,印哥纳1432年就发动了统一战争,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毕竟,本来中立阵营就很难缠,团结一致,但是这是因为领导者都是同阵营英灵的原因,等他们死后印哥纳未必没有机会,可是等合并为一个单位以后,那就是真的要完蛋了,印哥纳之后要担忧的,就换成他们联合印安地一起入侵怎么办。 因此,尽管印安地独立战争结束不过2年,印哥纳就毅然决然的对印安地动了手。 这一场在后世被称为印哥纳统一战争的战争持续了13年。 前4年中,因为中立阵营的英灵对于像波旁那样完全接纳波里斯保持谨慎,所以波里斯也对介入印哥纳统一战争保持谨慎。1436年时,中立阵营英灵无奈的同意对方的条件,让波里斯在中立阵营如波旁故事,于是波里斯正式干涉统一战争。 在波里斯干涉以后,统一战争又持续9年,到1445年时,才以《瓦格拉和约》的签署为结束,双方无条件和平,退回战前分界线。此外,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不得进行政治上合并,而作为交换,二者获得自由外交权。 之所以签署了这样的条约,原因有多方面的。 要知道,波旁这一系的国家,从来擅长的都是海军,陆军虽然也很强,但是和敌国的对比没有像海军那样的绝望差距,因此也没达到能深入对方腹地的地步。更何况,如今干涉的还是只有波旁巅峰时期四分之一实力的波里斯,自然做的是比不上波旁的。 因此,在波旁进行惩戒战争时,通常都是直接越过带路党的领地,将战场限定在中央核心的领地上,而波里斯进行惩戒战争时,战场就无可避免的发生在带路党的领地上,让带路党们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战火的燃烧。 最后,和波旁不同,实力只有波旁巅峰时期四分之一的波里斯,心态自然是和波旁完全不同,体现到中立阵营来说,就是波旁可以允许有一个强大的中立阵营,而波里斯则害怕中立阵营过于强大。波里斯的期望,是中立阵营与印哥纳保持一个合适的强弱对比。 波里斯所期待的东西,中立阵营如何会不了解?不过,在波里斯害怕中立阵营的同时,也意味着中立阵营得到了更多的松绑,可以利用从《瓦格拉和约》中得来的自由外交权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在人生的尽头,霍奇瓦选择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利用这一个自由外交权来为印哥纳编制一个让其痛不欲生、难以挣脱的网。 1454年,霍奇瓦代表印哥纳的西部核心,与印哥纳的西部边境同盟和印安地签署了《共存协约》,约定当印哥纳对三方任意一方宣战时,视为对三方共同宣战,这就是所谓的三地协约。 6年后,波旁治下的波埃米人自治区也签署了《共存协约》,加入协约中,三地协约成了四地协约,遏制印哥纳的包围网终于被堵上,印哥纳无法对任意一方扩张,牵一发而动全身,被堵得死死的。 完成这一切以后,霍奇瓦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结束了自己在第一期英灵游戏的生涯——回归灵座以后,索利特两人看霍奇瓦的目光都可以喷火,可以预料到,因为在第一期英灵游戏中败成这样,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基本算是扑街的命运。 两方之外的激进阵营印安地,对这一场纷争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激进阵营位于整个波旁已知世界的最北端,除了印哥纳以外其他势力难以到达,所以印安地只需要面对印哥纳就可以。 这也是印安地领导人丝毫不担心自己在印哥纳瞎折腾会把波旁吸引来的原因,他们早就决定在最北方立国,而北方那里是波旁短期内没法来到的。而等到他们立国以后,波旁恐怕早就陷入内乱了,自然更加无暇插手印安地。 并且,印安地远离波旁岛沿海,避开了风暴刮起最猛烈的地区,所需要考虑的外交因素远低于印哥纳,一切都有印哥纳在前头扛着,印安地要做的,就是专心从印哥纳身上吸血,这就可以了。 一句话评价印哥纳的三个阵营,各有各的算计。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第一期清算(九)乌尔奇,撕裂的天空 第一期英灵游戏中,围绕着波旁的海的那些阵营,除了印哥纳中立阵营需要抱大腿以外,即使他们后来互相背后捅刀,但是至少在早期,都是共同齐心协力对抗波旁,因此第一期英灵游戏又被戏称为反波旁。 不过除了这些英灵以外,还有2个阵营没有参与到波旁的游戏中,始终在国内自己玩单机,这就是乌尔奇阵营与布拉亚松阵营。 对于14世纪的波旁人来说,乌尔奇意味着遥远的土地,说起乌尔奇就是神秘与未知,波旁人热衷于谈论乌尔奇的遥远,乌尔奇迥异的文化,以及奇特的天空信仰。 对了,虽然天空信仰所信奉的天空之神,听起来像是天地神系的神灵,但是牛逼的是天空之神实际上是海神系神灵,在神界的名头是挂在海神系这边。 比起其他国家来说,乌尔奇的建国时间并不早,是在804年建国,那时候波旁都已经建国七百多年了。 而且乌尔奇接触到波旁的时间,比建国还早,早在大历712年的时候,航海家卢尔因为要回归波旁,就路过了乌姆人的一个叫乌古尔穆的部落。 在卢尔留宿于乌姆人部落的时候,一个从玛纳达就跟随卢尔,千里迢迢到这里的玛纳达贵族因为得败血症而死,克忠职守(或者说不想在走下去)的玛纳达贵族侍从们就与卢尔分别,在这里停留下来,开始教导这个乌姆人部落。 92年的时光过去,那些玛纳达侍从留下的子嗣早就被同化,已经淡忘了玛纳达故乡,而这个时候乌古尔穆部落已经十分发达,再加上被天空之神选中,于是以乌古尔穆部落为首,建立了“乌古尔穆联合酋长国”,简称乌尔奇,而这就是乌尔奇人的由来。 乌古尔穆部落一共统治乌尔奇384年,经历27代的领袖,其中不可不提的一部分,就是1070年到1100年,被后世誉为大发现的时代。 由于卢尔曾经到来过乌尔奇,所以乌尔奇知道南北两边都有着文化高度发达的国度,“发现”新的国度,这就是那时候乌尔奇人的格言。 在那遥远的时代,乌尔奇人凭借着极其原始的造船工艺,纯粹是靠着艺高人胆大与运气,驾驶着原始的帆浆船,顺着陌生的海岸前进,这期间不知死了多少的人,但是乌尔奇人仍然义无反顾的做下去,最终才有所谓的“乌尔奇的地理大发现”。 首先是在1070年,乌尔奇在北方“发现”了迈席卡,又用了6年的时间,经过各种路径走到波旁的境内,接触到波旁。 也正是因为这次接触,让波旁发现马丁所写的《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居然并不是幻想小说,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那么广阔的土地居然是存在的! 而要知道,在1076年,正是米斯四世翻修大会宫,着名的米斯广场(就是后来被打成废墟的那片)建成的那一年,这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波旁人,更是感觉到天命在我,这是海神的祝福。 乌尔奇接着是1096年“发现”了布拉亚松,这个极度尊敬卢尔的国家,而乌尔奇中有好事者居然还花了大价钱与十多年的功夫,将几个布拉亚松的贵族于1110年时接引到波旁,那一天波旁又是万人空港,全部都来围观这群极度崇敬卢尔的布拉亚松人。 也正是因为乌尔奇的这些贡献,再加上乌尔奇过于遥远(虽然乌尔奇能来,但那时一群不要命的乌尔奇贵族搏出来的,搏法可以参考印度发射火箭,到达异国他乡的自然是功成名就,但是死在路上的贵族大有人在),又不需要担心乌尔奇的威胁,所以波旁人对乌尔奇的好感度非常高,乌尔奇的商品能在波旁卖上大价钱。 三十年的乌尔奇地理大发现是乌尔奇乌古尔穆王朝的巅峰,也是他由盛转衰的时间点。从那以后,乌古尔穆王朝早年锐意进取的精神就开始减弱,奢靡之风在乌尔奇盛行。 敲响乌古尔穆王朝丧钟的,是老熟人梅依。 她于1170年到达乌尔奇,因为乌尔奇的政治较为稳定,因此不到一年就建设完牧师体系悄然离去。但是梅依离去是离去了,她留下来的牧师却如同菲力那边一样,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当时的乌尔奇是腐朽堕落的国家,现今还愿意像先辈一样去九死一生出海的贵族已经凤毛麟角——毕竟乌尔奇的地形本身就不太适合航海——为了追求刺激,那些与魔鬼合作的贵族可不少,乌古尔穆就是最大的一个。 牧师们对乌尔奇不满,被野心家所利用,双方联手在1188年成功推翻了乌古尔穆王朝,将国名从“乌古尔穆联合酋长国”更名为“乌尔奇贵族共和国”,不要独裁的领导者,改为和波旁一样的贵族共和制。 这个贵族共和国就如同地球上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一样,政局充满了动荡,起先还勉强运行了22年,随着建国的大佬们纷纷去世以后,这个瘸腿的共和国就彻底散架了,而1210年发生的“堕天之乱”,更是撕下了最后一份脸皮,让乌尔奇完全失去秩序,陷入和二十四执政长之年时波旁一样的情况。 随着乌尔奇陷入混乱,与迈席卡、波旁的接触就断绝开,更南方的布拉亚松彻底失去音讯,让波旁的世界好多年没有得到布拉亚松的消息(冷弈表示整整五百多年没有布拉亚松的消息)。 当乌尔奇在玩单机内斗的时候,迈席卡正在朝着南方飞速开垦荒地,接近乌尔奇。当时冷弈一看这种情况就觉得不妙,乌尔奇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的,要是被迈席卡一刀子捅进来还不得扑街?于是冷弈就在乌尔奇和迈席卡陆路的通道上放了不朽史诗魔兽群。 是的,你没有看错,罕见的不朽史诗魔兽群,这就让迈席卡直接日了狗了,不朽史诗不是打不过,可是不朽史诗魔兽群这就让人很蛋疼了。 而有着不朽史诗魔兽群的拦路,尽管1360年两国国土就接壤了,可是迈席卡依旧无法派军队过来,所以只能和乌尔奇和平共处。毕竟,旅人与商队的经过,和军队的经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迈席卡的军队可没有多到能去给魔兽群填肉,这就叫魔兽守国门。 乌尔奇在玩单机自我内耗,可是其他国家还在飞速成长的,他们可是非常想念这个两百年前一度出现过,可是又迅速消失的国家。 迈席卡人先来了,他们的商队在乌尔奇越来越常见,将乌尔奇的特产运输到迈拉米半岛然后卖给波旁,赚取高额的差价。 波旁人随后就来,几个世纪中,他们逐渐将势力延伸到这里。1374年时,波旁正式踏上这个朝思暮想的土地,在这里与乌尔奇城邦交易,建立了贸易站和大使馆。 虽然这个时候在乌尔奇中的波旁人还是那么彬彬有礼,但是按照波旁人以前的习惯,很快乌尔奇就要成为下一个印哥纳,然后两国人民的关系就会变得相互憎恨。但是耶,你们看到了吗?1374年时波旁才来到乌尔奇啊。 而到了1380年,英灵转世,第一期英灵游戏就开始了,而波旁也没有精力对乌尔奇伸出魔爪,所以两国始终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乌尔奇阵营的一个英灵是戈修革的巴提,修革的曾曾孙子,另一个英灵是奥迪的德强,发现了西梅德尔的那一位。 这俩人属于思考太久选慢了然后被系统分配到乌尔奇的存在,刚刚被分配的时候他们还头皮发麻的在考虑转世以后先如何结束乌尔奇的乱世,结果等到真的转世以后,他们发现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 就在两人2岁的时候,即大历1382年,此时乌尔奇经过两百多年的厮杀,只剩下三个实权统治者,约书亚空域领主、索尔格空域领主和阿琳娜空域领主,三人都互相无法吞并对方,而又因为是三方不是两方,也不至于玩零和游戏,于是他们互相妥协了。 这玩啥啊?祖辈都已经帮我们结束了战乱,比起南方的布拉亚松来说,乌尔奇还算幸运的多。 但是也有不幸的地方,因为是嘴炮统一,内部有三方政治实体,真正权力被三大空域领主所垄断,所谓的最高领袖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存在,没有一兵一卒一块地,并且因为体制已经固定下来,以后要更改还更麻烦。 对于这种情况,巴提和德强只能先采取盘侧敲击的方法,1399年巴提在他的毕业修行中,与众不同的做出了新的选择,他选择的课题是为解决当今政治困难的改制措施。 因为虽然三方空域领主联合,宣布乌尔奇结束乱世,但是联合以后,明明已经变成了邦联制国家,却还在用三百多年前贵族共和国的那一套体制,贵族们也知道这样子不行,但是商讨了十几年也没商讨出什么思路出来。 这时候巴提就出言了,而靠着约书亚家族嫡系子弟的身份,巴提的建言没有被扔出去垫桌脚,而是被耐心谛听,结果官僚们发现这一套还真可以。 于是经过2年的准备,在1401年时乌尔奇进行了修多乃木改制(之所以不叫巴提改制,是因为巴提如今屁都不是,而修多乃木是当时的乌尔奇领袖)。 在这一次改制中,乌尔奇的国名从“乌尔奇贵族共和国”被改为“乌尔奇三领主大空域联合国”,最高领袖为空域贤者,由三大空域领主轮流担任,此外还有一些适应三百年后今天的改革,在此不细表。 而凭借着这一次的主意,再加上家世显赫有人铺路,巴提的后半生青云直上,成为了约书亚的空域领主,并且当了2届的空域贤者才去世。 由于乌尔奇位于南方与世无争,海军能过来的波旁、波里斯因为投放力限制对乌尔奇有心无力,只能靠贸易友好交流,迈席卡陆路被不朽史诗魔兽群隔绝过不来,所以乌尔奇的外交环境非常好。 在任上,身为约书亚空域领主的巴提,与身为索尔格空域领主的德强,两人串通一气,用后人难以想象的齐心协力做了许多大事,部分整合了乌尔奇,将阿琳娜空域领主挤兑的溃不成军,为第二期游戏打下良好的基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章 第一期清算(终)玩脱的布拉亚松 除了乌尔奇以外,另一个玩单机的国家是布拉亚松,而被分配到布拉亚松的英灵,是沙罗的麦洛邱与法兰尼尔的厄柯西。 布拉亚松的历史要比乌尔奇早上一百多年,早在航海家卢尔归乡路过布拉亚松的时候,布拉亚松就已经建国,崇拜的神灵是海神系的潮汐之神。 布拉亚松是于大历684年的时候,由7个布亚朵奇人部落联合发展而来,当卢尔于706年到达时,布拉亚松已经建国22年了。 根据马丁的记载,卢尔在布拉亚松生活过2年,在这短短2年中,卢尔指导了布拉亚松人如何进行航海,建造远洋的船只。这些为布拉亚松人带来了启蒙,因此布拉亚松人极度崇拜卢尔,布拉亚松的最高学院不是以首都命名,而是以卢尔的名字命名。 布拉亚松的政治体制偏向于波旁,开始是贵族寡头共和制度,由7个部落在部落酋长中推选出共和国王,因此最初的正式国名叫做“布拉亚松选举共和国”,顺便一提这名字还是卢尔留下来的水手帮忙取的,“选举”这个单词就是源自波旁文。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1110年时,几个布拉亚松人在乌尔奇的带领下,九死一生的来到波里斯时,会受到一向鼻孔朝天的波旁人容重招待。 想想看啊,在那万顷碧涛的海外,一个极其遥远的国家,居然也用波旁的文字,并且最崇拜的人还是一个波旁人,这让波旁人浑身的毛孔都散发着舒服的味道。 那么布拉亚松的历史如何呢? 如果用一个词来表示布拉亚松早期的历史,那么一个“撕逼”就是最好的注解,如果你想让这个词文雅一些,那么换成“内战”也未尝不可。自从布拉亚松诞生以来,或许是因为民族性的问题,这个国家总是内战不断。 比如,巴菲尔克素有血雾时代,那是指中央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力,各个地区统治者征伐不断,视中央于无物。这个现象是许多文明都存在过的,而那些文明大多只发生过一次,不是之后没再发生,就是发生一次以后整个国家彻底散架——比如法克尤。 然而这规律对布拉亚松并不适用,布拉亚松这个神奇的国家在历史上打打和和不断,却始终没有分裂出去,也是神奇。 布拉亚松的第一次内战是发生在大历856年,布拉亚松建国172年的时候,因为那一代的共和国王在进行中央集权时操之过急,引发了全国性的大叛乱,而推翻这一任共和国王以后,又没有一个势力可以力压群雄,结果布拉亚松就这样开打了。 这一打就是打了191年,虽然依旧没有能力压群雄的势力出现,但是此时布拉亚松已经形成城邦均势,谁也吞不下谁,谁也不让别人吞掉谁,于是这个时候各个城邦进行妥协,让布拉亚松重新统一。 统一之后的最初6年,布拉亚松和当初乌尔奇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明明政治体制已经完全变样,却还在用老旧的规矩,这导致的就是行政机构运转的不流畅,于是在1053年时,布拉亚松又进行了一次改革,国名也变成了“布拉亚松城邦联合体”。 乌尔奇发现布拉亚松,乌尔奇带着布拉亚松人见到波旁,就是发生在这个城邦联合体存在的时期,而梅依在布拉亚松建立牧师体系,也正是在1170年。 布拉亚松的第二次乱世,是在1210年,而第二次乱世爆发的原因,可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乱世的根源可以追溯到1120年的《联盟赦令》,当时的联合国王声称的倒是很好听,是允许各个城邦在布拉亚松联合的大框架下,自行发展友谊,尊重各个城邦意愿组建城市联盟,实际上是联合国王已经被强力城邦绑架,用这个赦令来为强力城邦解负,让他们可以以联盟的方式合法吞并弱小的城邦。 这个命令颁布以后,城邦们一个个组成大大小小的城市联盟,然后相互吞并,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大。 激化各个城市联盟矛盾的,是老熟人梅依,她所建立的牧师体系加速了城市联盟的矛盾激化,第二次乱世最终在1210年全面爆发,而因为这一次乱世的开始,导致布拉亚松与乌尔奇失去联系。 第二次内战的时间倒没有第一次那么长,持续了不过74年,此时布拉亚松内大大小小的城市联盟已经被兼并到只剩下2个,潮汐派城市联盟与航海派城市联盟。由于两个城市联盟都需要巩固自己已经征服的领土,暂时无力对对方发动进攻,所以双方就和谈了。 因为和谈的时间正好是布拉亚松建国六百周年,因此那一次和谈又被称为“百年和谈”,不是谈了一百年,是因为和谈的时候恰好六百年。 从这一次和谈的性质就可以看出,这不过是两大城市联盟在为下一次战争进行准备而已,是一次停战和约。 因此对于新的政府建立,两大城市联盟也没花多少经历,在1288年建立的“布拉亚松双城市联盟联合”中,连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都没有,所谓管理全国事物的机构,仅仅是由一个十人组成的最该裁决院,裁决院内人人平等,最高领袖是不存在的。 当时布拉亚松的有识之士都能看出来两大城市联盟对和平的诚意,因此一些天真的理想家四处走动呼吁,试图阻止即将到来的战争,可惜注定是徒劳而已。 两大城市联盟已经红了眼,一定要将对方给吞掉才会善罢甘休。其实两大城市联盟的联盟主也不是战争狂,而是他们从第二次乱世的爆发得到了教训,嘴炮立国终究只是建立在浮沙上的王国,不管再怎么美丽,随时都有可能会崩塌,所以一定要通过战争来完成大一统,才能建立稳固的国家。 而很不幸,两方都是这个想法,两方都认为能建立这个国家的人是自己这一方,于是战争就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在一代人的和平过去以后,两大城市联盟已经完成对自身领土的整合,于是就撕掉了遮羞布,结束了26年的停战,在1314年开始了布拉亚松第三次乱世。第三次乱世一直持续到1380年,麦洛邱与厄柯西降临的时候还在继续。 第三次乱世的两大主角中,潮汐派城市联盟位于南方,自诩是潮汐之神的正统继承者,认为航海只需要能在近海打渔就足够。航海派城市联盟位于北方,而北方有一个和北迈拉米海湾不相上下的大海湾,因此海湾航行十分盛行,航海派城市联盟也因此支持远洋航行,而被潮汐派批评“比起潮汐之神更崇拜卢尔”,被称为卢尔派异端。 麦洛邱与厄柯西这俩个英灵在转世的时候就遇上了难题,那就是应该转世到哪一个阵营。 如果就理念来评价的话,麦洛邱与厄柯西更偏向航海派城市联盟阵营,这是因为布拉亚松的领土形状,北边是一条钩子,南边和地球的越南一样,因为北方雄伟山脉的阻拦导致领土成了线条型。 就这种领土形状,要是不发展海军,等几百年以后波旁那边的阵营打过来,分分钟就能让布拉亚松遍地开花。 可是麻烦的地方在于,从1361年开始,航海派城市联盟就处于下风,东边的土地已经全部被潮汐派攻占,两人是1380年转世,成长起来还要二十年以上,算起来是四十年的功夫,对于航海派还能不能挺过四十年,两人表示很悲观。 这也是无奈的地方。布拉亚松这个地方很适合海军突袭,指的是外界的海军,因为布拉亚松这里属于波旁世界的边缘,没有其他文明接触——即使是最近的乌尔奇,也要因为“钩子地形”的存在而饶一个大圈子才能到达(这就是为什么布拉亚松与乌尔奇交往是九死一生。) 在古代,没法对外贸易,外界没有海上的敌人,近海渔业资源又很丰富的情况下,确实潮汐派的主张才是正确的,而航海派的主张有些超出时代。 常言道,超出时代半步是天才,超出时代一步是疯子,航海派面临的困境就来自于此。 如果麦洛邱与厄柯西是正常的布拉亚松人,肯定是选择潮汐派,但问题是,两人需要为将来三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考虑,布拉亚松不可能永远处于边界的状态,既然被分配到阵营中,这就意味着布拉亚松迟早会卷入波旁的世界中,因此两人必须为未来考虑。 经过深思熟虑,两人最终决定压宝航海派,一人转世航海派力挽狂澜于天倾,一人转世潮汐派当地图头进行内部爆破,里外夹击——然后这俩人就玩脱了,毕竟这俩人都是擅长军事,不擅长政治的家伙。 起先他们的预测还算正确,航海派确实如同两人预料一般,没能撑到两人成长起来的时刻,在1388年两人8岁时,拥有百年历史的航海派城市联盟崩溃,东部被潮汐派占据,西部在一段时间的混乱以后成立了新航海派城市联盟,对潮汐派俯首称臣,仅保持最低限度的和平。 在那个时间段,潮汐派终于成为布拉亚松唯一的霸主,于是志得意满的潮汐派城市联盟再一次修改布拉亚松的体制,废弃掉没软用的最高裁决院,将布拉亚松国名更改为“布拉亚松大城市联盟联合国”。 潮汐派的得意在麦洛邱与厄柯西成长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就已经结束,潮汐派君临天下(布拉亚松的天下)不过5年,就爆发了内战,最终导致北方趁机独立出去,形成了大湖派城市联盟。 到这里为止,两人的操作还算正常,可是接下去他们就玩脱了。 1434年,因为英灵们的引诱,潮汐派爆发了第二次内战,结果这一次英灵玩脱了,无法控制战争的规模,导致潮汐派的内战迅速迅速席卷整个布拉亚松,成为了一次可怕的三阵营大混战。 混战的结果,是陆地派城市联盟从大湖派中独立出去,丘陵派城市联盟与内湖派城市联盟从潮汐派城市联盟中独立出去。 潮汐派是从霸主被搞得几乎解体了,但是布拉亚松也在潮汐派的解体中变得更加碎片化,走向更混乱的时代。 搞砸的两个英灵,面对一片狼藉的布拉亚松欲哭无泪,他们已经想到自己第一轮的平分要低成狗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波里斯怀古(一)浩劫之后的波里斯,疲惫的波旁平民 天还没有亮,卢尔·安华这个十岁的孩子就已经睁开眼睛,他在不吵醒床上其他人的情况下,尽量小心的移开自己妹妹的手,再绕开自己哥哥呼呼大睡的身体下了床。 下床以后,他拿起放在垫子上的衣服迅速穿好,然后准备朝着客厅前去。在去客厅以前,他不满的看了看睡觉的床铺。 真是啊,什么时候才能有新的床铺呢。可惜家里只有结婚了的大人,也就是老爸老妈、叔叔婶婶他们才有独立的床铺,自己得和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亲的堂的统统挤在一张床上,虽然冬天的时候会很舒服,可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啊。 吐槽了几下床铺的问题,卢尔就到了客厅,父亲已经出去干活了,母亲正在准备自己今天的伙食。 看到自己已经出来了,母亲和颜悦色的说道:“诶,我们家的卢尔,快来吃饭吧,然后把昏饭也一起带出去,小心别被偷了或者挤掉了,你可是好几次这么粗心了……”接着,母亲还对卢尔唠唠叨叨了一些。 面对母亲的叮嘱,卢尔不敢反驳,第一是母亲再提点自己该如何做这一行当,第二是自己确实丢掉了好几次昏饭,结果饿的七荤八素,有次还是咸鱼费力逊大叔看自己可怜,给了几块点心才让卢尔撑过去。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卢尔刚做这一行当,昏饭被挤掉是时常的事情,人来人往的走路那么快。 卢尔·安华是波里斯的向导——不是南方的波里斯,是波旁的波里斯,属于平民阶级,勉强能称得上是市民。向导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引那些来波里斯的异乡人熟悉波里斯的街坊,属于少数小孩子也可以做的行当。 平民通常一天吃两次饭,至于具体什么时间吃饭则随职业而定,比如卢尔这个向导职业,通常是天亮起来吃一次饭,这叫晨饭。然后等到下午如果没有工作的话,那就再吃一次饭,这叫昏饭。向导一般不再晚上领人,毕竟治安也不太好。 在吃完不多的晨饭以后,卢尔再将灰涂满了脸庞,然后就告别了母亲离开家里。虽然向导这一行当起的比较早,收入也不太稳定,但是只要跑体力活,不像卢尔的哥哥,是去做物流接管员的,每天都累的个半死。 向导,看似简单的职业,但也不是直接跑到城门口就能做的,你要先加入向导行会,而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名额,卢尔这家的名额就是给卢尔了。然后再去做向导之前,卢尔得先去西街的末尾集合。 到了西街的末尾,太阳已经开始出来了,清晨的薄雾几乎消散殆尽,卢尔和同年龄的向导伙伴们会和在一起,另一边是成年向导和老人向导。大人们都说,还是孩童向导吃香,如果孩童能做得好的话那就更吃香,毕竟通常小孩没威胁性——不过比起成年人,小孩也更容易被抓,卢尔的三叔就是这么在童年失踪的。 集结向导的,是平民区的恶棍行会,几个恶棍在维持秩序,然后为首的那个小头目,被称为咸鱼费力逊大叔的恶棍,正在对大人们训话。 又过了一会儿,确认人都来齐了以后,咸鱼费力逊大叔就将符发给他们,边发还边念叨道。 “这符你们拿好了啊,只要脖子上还挂着这符,还在我们海王恶棍工会的地盘上活动,就没人,敢对你们动手——当然,别惹贵族,不然被吊死都没有人伸冤,我和你们说啊,以前有个……” 咸鱼费力逊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业绩很好的小孩打断:“有个纳什家的拉波斯冲撞了贵族,结果被贵族一拳打飞十几米,抬回去三天就死了;还有一个安华家的卢尔丢了符,结果当天就失踪了;然后是姆斯家的阿梅斯,因为没拿灰涂脸,长的又美丽,结果被贵族抢回府邸,七天以后被扔出来时下半身还在流血,这些你年年都在提。” 听到小孩的笑声,咸鱼费力逊大叔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你们别闹,这一个安华家的卢尔还在这呢。” 嗯,那个小孩提到的失踪的安华家的卢尔,就是卢尔的三叔,卢尔忧郁的想到。 咸鱼费力逊大叔拍了一下手,笑声停止了:“好了,集合到此为止,即使是那群小孩子,都对当了一年多向导了,所以一些废话也不说了,你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我祝愿大家能接到好的单子。然后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是还是要重复的,你们接了一章生意,就得给我们行会保护费,要是偷奸耍滑还不认错,那就不要怪执法队们不讲情面了,明白吗?” “知道了!”孩子们哄笑一声,然后就四处散开,卢尔要走的时候,还被咸鱼费力逊大叔叫住。 “喂,那个安华家的卢尔,记着今天别把昏饭给挤掉了,这次要是再向我讨要点心,我可是要收费的!” 卢尔也笑嘻嘻的对着咸鱼费力逊大叔做了个鬼脸,然后跟随着同伴跑向城门。 城门前,尽管太阳才刚刚升起,就有许多商旅进出,毕竟这里是波里斯,波旁曾经的千年首都,曾经世界上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城市。 向导这种工作,有时一天能接好几起,有时候遇上慷慨的主还能在饭店里混饭吃,卢尔就遇上过一次,到现在想起来都是幸福的感觉。有时候遇上糟糕的主,各种挑剔不说还极其抠门,现在想起来都让人痛苦好久。 当然最恐怖的是一天都没有向导的工作,回家的时候母亲那勉强的神情让卢尔看着就难受。 似乎今天卢尔的运气受到海神保佑,接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单子。 只见一个穿着暗金色黑色长袍的(男?)人朝门内走来,他那可怕的气场吸引了城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这种姿态和气场只可能是个贵族,守城的卫兵比我们更快确认了得出这个结论,然后殷勤的向前跑去,询问他需要什么。 结果这个疑似贵族的存在,居然说他需要一个向导带路,真是奇怪,贵族没在城内有好友接待吗? 卫兵听到这个要求,起先也很纳闷,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迅速满足这位疑似贵族的要求。他们朝着卢尔这群向导这边一看,然后随手挥了挥,叫人过来。由于他挥手的方向朝着卢尔这里一点,于是卢尔抢在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迅速走到面前。 发现自己是第一个走出去的时候,卢尔激动的脚都歪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今天赚到了!这是一个(疑似)贵族,肯定非常有钱!只要不是抠门的贵族,卢尔能赚下好多天的钱,那么就可以多几天去学堂的时间了。 嗯……对于卢尔这种平民的小孩来说,学堂的学费是按天结算的,因此卢尔需要合力的分配一周上学的时间与工作的时间。如果这一单发了的话,卢尔就可以少去工作几天,多去学堂学习了,要是这个贵族再慷慨一点,嗯,再买一张床!对,一张新床! 那时候自己的妹妹肯定会高兴的发疯! 正当卢尔在八字都没一撇的时候就想的得了钱怎么办时,他的身子已经来到(疑似)贵族的身边,这时候他才从美妙的幻梦中惊醒,开始全身战栗起来,觉得几个呼吸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傻。 这个(疑似)贵族的存在给人的感受太强烈了,关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站立不稳,和那些鼻孔朝天的贵族是两个概念……每一个举动中都透露着高贵,应该是这个概念。 “就你了,”卫兵粗暴的将卢尔拉过来,然后讨好的问这个(疑似)贵族,“不过尊贵的阁下,今天你首都真的没人招待你吗?” “我不是本岛人,认识的朋友又恰好出去了。” (疑似)贵族温和的解释道,这彬彬有礼的态度顿时让卫兵受宠若惊,也让卢尔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似乎是一个脾气很好的贵族——也是废话,脾气不好的贵族肯定不会要平民向导的,除非他们就是心情郁闷了故意打算找茬发泄。 在卫兵的鞠躬请安中,这位(疑似)贵族走进了波里斯,一会儿就把卢尔拉开了一段路程,卢尔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急忙追上这位(疑似)贵族的步伐。 “尊贵的阁下,小民应该用什么方式来称呼你呢?”脾气好的贵族,人人都想接触,只要能放低自己的姿态,肯定能得到慷慨的赏赐。 “你叫我弈吧。” 卢尔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贵族是叫弈,毕竟用一个音节作为名字的例子相当罕见,不过随即卢尔就释然了,这肯定是贵族那长长名字中的一个,毕竟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贵族说全名呢? 在和贵族说话之前,卢尔先笨拙的用灵力灌注自己的符,符上显示出了一道横线,这就代表自己接过一单了。 接下来,就祈祷这个(疑似)贵族,弈,足够慷慨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二章 波里斯怀古(二)重游大会宫 在卫兵招来向导的时候,冷弈下意识的探测了一下这个孩童向导此时心中在想着什么,结果刚一发动能力,就听到这个同样叫做卢尔的小孩,居然在幻想得到钱财以后,能多去学堂学习几天。 听到这里,冷弈在心中不由得点点头,嗯,孺子可教,明白知识的可贵,如果是出生在贵族家族还能保持着这个性格,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可惜他只是一个平民。 想到此处,冷弈不由的想提点一下这位卢尔——也许是因为冷弈没有“听”到小孩后面想买床的梦想,所以评论才会这么高。 “那么尊贵的弈先生,别看我小,我对波里斯常去的街区都挺熟的呢,所以你想去哪里呢?”在职业性询问弈的时候,卢尔内心正在向海神祈祷,这位弈先生不要提出一些让人过于难受的企图,比如去不属于行会与行会友善区管辖的范围。 向导的一道符属于一个行会,这代表了行会能在哪里拉单,以及能在哪里代课。拉单的时候是只能在行会管辖地域拉单,但是向导的时候,就可以去行会友善区向导了,毕竟这也是给其他友善行会提供税款嘛,其他行会也是欢迎的。 “先去大会宫吧,我去那里找两个老朋友” 听到弈的这个要求,卢尔松了一口气,大会宫这种地标性建筑物游客如潮,哪一个行会占据了都会遭到其他行会的敌视,因此那一片地区就成为公共地区了,只要拉单成功,就可以领导客人去。 不过在带路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弈先生前面不是还说老朋友都走了吗?现在怎么又要去大会宫找老朋友呢? “尊贵的弈先生,在出发前能谈一下向导的价钱问题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卢尔的内心又在祈祷,冷弈不要像那些贵族一样,什么“你能给我做向导是你的福分,居然还想要报酬简直是胆大包天”的想法。 “按照市价给吧,我是不在乎钱的。” 听到这句话,卢尔就知道自己这一天值了,卢尔一定会按照市价的最高价来定这次的标准的,反正基本上是一次客:“好的,尊贵的弈先生,跟着我走吧,带你领略这个千年的古城。” 冷弈点了点头,就跟随着卢尔向前走去,一路上扫视波里斯如今的街道,再联想起一百年前的波里斯,内心涌起了无限的嘘嘘之情。 “尊贵的弈先生,能冒昧插嘴问一句吗?”做向导这一行当,必须要嘴快且能察言观色,卢尔看这位(疑似)贵族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姿态,于是就开始发问了,企图通过问话调查清楚冷弈的倾向,然后才能决定带着这位去哪里宰客。 “问吧,”冷弈温和的回答道。 “你可是一位尊贵的先生,为什么会找我们这些向导来领路呢?” “因为我在天上飞太久了,所以想踩一踩地下的尘土。” 这话说得卢尔顿时一惊,能在天上飞“太久”,这恐怕已经是紫萝级强者了吧?和自己这种白玉级,恐怕一辈子就是玄黄级的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卢尔带领冷弈,走了不到一会儿就到了敌对行会负责的街区,因此在这个街区中卢尔禁闭嘴唇,不对冷弈介绍任何的情况,除非冷弈问起才会答两句,通常是以“这片街区有着可怕的恶棍管辖,因此我很少来最为敷衍”。 走了约半个小时,卢尔就将冷弈带到了大会宫跟前,一到大会宫,卢尔的嘴巴仿佛活过来似的,又开始砸吧砸吧了。 “尊贵的弈先生,出现在不远处的那个就是米斯广场,再后面露出影子的那个,就是着名的大会宫——的残骸,你理解的,几十年前在波里斯发生了严重的武装冲突。”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场武装冲突,要知道,在一百年前走半个小时是来不到大会宫的,首都搬到西本以后废弃了好多城区,如今这些城区还在西边,成了鬼城废墟,吸引了许多冒险家前去捡漏。” “有人捡到什么好玩意吗?”冷弈询问道,系统可给不了他这么细致的回答——当然如果他用神的意志强行去查,还是能查得出来的,但是就为了这么点知识而发动神的意志,这样不划算。 听到客人被自己的言语吸引,卢尔显得更加兴奋,开始回想起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对冷弈解说了起来。 “啊,头三十年天天有人去那里,每次都能捡到一些好东西,毕竟那里有好多遗漏下来的宝贝,从尸骸中可以挖到好多废铁了什么的。啊你知道吗?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的头三十年,波里斯是没有常住居民的,现在波里斯的居民,除了少部分逃回来的市民以外,基本都是寻宝队的后代。” “我理解,在费力逊十四世结束波旁的混战之前,波里斯完全是一片兵荒马乱的荒芜之地,没有任何的行政机构。” “啊,尊贵的弈先生,这么说太绝对了,其实也有僭位执政长派兵到波里斯,他们的兵营在今天的城西南,至今仍然是波里斯的一处景点,你要去看看吗?”卢尔最喜欢这种来观光游览的人了,他们有闲情和时间去这么做,不像那群佣兵一样,风尘仆仆,让自己不敢过多的靠近。 此时卢尔带着冷弈已经走到了米斯广场边上,卢尔发现这里人声嘈杂,看起来来观赏大会宫的不止自己一个啊。而在纷杂的人群中,冷弈发现了好多外国旅客,从波里斯来的、从波利来的都有。 “未来或许吧,你接着说城西寻宝队的事情。” “嗯,寻宝队一直到费力逊十四世大人时代还存在,不过迁都的时候组织人从这里挖走了一批,卢尔十二世登位以后,更是派遣了一千多人在这里挖了一年,将还能找到的大多都挖走了。” “此后二十年还有一些不死心的家伙想来这里,可是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以外,大多都一无所获,更何况随着波里斯的居民开始增多,遗迹未探索的地域也少了起来,所以热度降下来。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还去挖过,可是到我父亲的时候,已经是从父辈口中听说,等到我这里时,完全没什么印象了。” “能被挖上五十多年才绝迹,这也算是不错的。” “那当然,这里可是波里斯啊!尽管已经辉煌不在,留下的余晖仍然能庇护我们波里斯的居民五十年!”说到这里,卢尔这位寻宝队的后代骄傲的挺起胸膛,为这位百年前才迁移过来的城市而自豪。 “小鬼!你说什么辉煌不在!”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暴雷的声音,冷弈略微一想,就明白大致是卢尔的话语惹毛了某些人。回头一看,从衣着上来判断是波里斯的人。 嗯,这大概就是因为名称相同引起的冲突,城市波里斯是已经衰败了,可是南方的波里斯却如日中天呢,而这位又是一个认同感极强的暴脾气。 “对不起!”卢尔立刻道歉,心中暗道不妙,这可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要是遇上熟悉门道又抠门的主,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将自己撇开,甚至不付钱还要自己白干一天。 卢尔察觉到冷弈走到自己的身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遇见这位尊贵的存在,他的品德和他的身份一样高贵。 “童言无忌,对吗?”冷弈对这位暴脾气说道,这位暴脾气一看冷弈的装束,心中的火气就灭了大半,更何况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最后暴脾气自行退下了。 看着退下的暴脾气,冷弈不由的皱皱眉,为自己这浪费的时间表示悲伤,然后拍了一下卢尔的脑袋:“下次在公共场合说话注意点,然后庆幸你遇见的人是我。” “非常感谢,你真是海神所钟爱的孩子,”发现自己没受到什么虐待,大喜过望的卢尔急忙用自己所知道的各种赞美词称赞冷弈,但是冷弈却被其中的一句赞美雷的不轻,又不好反驳他,只能叫他先继续前进。 “我是海神所钟爱的孩子?海神他也配?”心中暗笑几句以后,冷弈继续前进。 和波里斯其他平民区的街道不同,米斯广场属于少数凹凸不平的街道,一不注意就会让人摔跤,而对于这个原因,卢尔兴致勃勃的介绍到。 “米斯广场的原型修建于公元九世纪,但是确立后来大体框架的广场,是于1076年由时任执政长米斯二世修建,故得名米斯广场。” “在波旁的鼎盛时期,这片广场铺垫着无数从埃多楠半岛运过来的精美白玉石,由纳米修斯家族制造成型以后铺垫到广场上,每年都要进行十块以上的更换,关是花在维修上的价钱,就不计其数,可以说是波旁文化的瑰宝之一。” “是啊,1444年鲍里斯五世被‘暴民煽动者’旧卢尔九世推翻以后,波旁才停止对米斯广场的维护,真是波旁的瑰宝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弈的内心在发笑。 卢尔八世啊卢尔八世,你天天念叨波旁的财政困难,那么财政为什么困难,看着眼前的广场你心中没有一点B数吗? 对米斯广场的维护,在1444年之前只做出两项调整,一是将其他地方的公共设施支出挪用到米斯广场维护上,第二项是不再使用埃多楠的白玉石作为原料,而改从其他地方寻求更便宜的原料。 嗯,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些支出,才让米斯广场能坚挺这么久的吧? 对于冷弈的吐槽,卢尔显然不明所以,冷弈也没要让他一定明白,于是挥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米斯广场的白玉石啊,据说全盛时期有上万块,不过因为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混乱,好多被打碎了,没被打碎的也在随后十年内被人统统撬走,根据城内长者的说法,早在1460年,米斯广场上的白玉石就全部不见了,连哪些碎掉的白玉石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在费力逊十四世结束乱局以后,与后来的卢尔十二世一起,曾经费尽心思的想要追回米斯白玉石,可惜用了无数资金,如今也只收集到一千百多块而已,这是波旁、不,是全人类的遗憾。” 冷弈已经预感到,这个米斯白玉石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无价之宝,收集狂的G点,而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冷弈,偷偷查了一下系统对于米斯白玉石的资料,可是仅仅是看了开头,就没有看下去的耐心了。 埃多楠白玉石不仅仅是简单的白玉石,现在在市面上流传的白玉石中,还分为真石、储石和废石。 所谓真石其实是笼统的说法,在真石还分上等真石、中等真石和下等真石,三者都是在1444年的时候还被安在米斯广场上的白玉石,区别是上等真石是埃多楠白玉石,中等真石是非波里斯白玉石,下等真石是波里斯白玉石。 储石也分为上等储石和下等储石,储石是指还没安装到米斯广场上、放在仓库备用的真石,上下的区别仍然是是否来自埃多楠。 而废石,则是从米斯广场上被替换下来的白玉石,依旧以是否来自埃多楠而被分成上等废石和下等废石。 最后,冷弈看的统计中显示到,如今还保存较好的米斯白玉石,有四层在波里斯手上,三层在波旁手上,剩下三层则被其他其他各个国家、私人收藏家瓜分——波里斯居然是收集最多的,似乎是认为自己成为波旁的继承者了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三章 波里斯怀古(三)他乡遇故人 踩着米斯广场凹凸不平的遗迹,冷弈走向大会宫。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寿命的神灵,冷弈清楚的记得,在六十多年前这里爆发了一场血战,然后是一场无耻的屠戮,鲜血覆盖了如此庞大的广场,漫过屠戮者的脚踝,累累的尸体几乎遮天蔽日。 不过六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以后,这里再一次人来人往,尸体已经全部不见,青草从各个角落中长出,一切是显得那么美好。 走了几步,冷弈终于走近大会宫,得以细细的观赏大会宫的每一处构架。 冷弈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认真注视大会宫时所看到的景象,那是在1380年英灵转世的那一天,大会宫正投票决议通过对印哥纳的九年战争。那时候,波旁人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海神的骄傲;那一夜,大会宫灯火通明,星光与灯火在大会宫的珠宝装饰上交相辉映,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之后的六十年中,虽然波旁在不断的衰败,每年能给大会宫支出的维护费用也越来越少,大会宫就这么磕磕绊绊维持到1444年。 然后在那一年中,大会宫似乎成了不详之处,在这里波旁换了5个执政长,都是通过暴力的手段将前任赶下台再赶尽杀绝,并且除了卢尔十世以外全部非正常死亡。 其实此前大会宫就遭受到兵灾,但是因为受损程度不大,再加上事后有好好修复,所以没造成什么大事。 真正让大会宫第一次遭受不可逆转的破坏,是在旧卢尔九世对鲍里斯五世发动政变时,那一次因为旧卢尔九世被阻挡住,气急败坏的旧卢尔九世居然直接轰炸大会宫,将前厅给炸掉。 这一次轰炸之后,大会宫不但没有得到维修,反而遭到进一步的破坏,许多暴民偷偷跑来大会宫,从外表抠下之前的玩意,甚至许多守卫都加入了这一场行动。 冷弈就好奇了,你们都自身难保了,那东西哪来有啥用?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后来的贵族? 接着,旧卢尔九世失去了对波里斯的控制,带着手下龟缩在大会宫内没日没夜的狂欢,更是对大会宫内部造成进一步的破坏,那些旧卢尔九世手下管不到的外表,就是在那段时间被挖掘了大半。 然后是波里斯持续了几个月的无政府暴乱,接着是贵族联军的血腥镇压,主战场几乎都是在大会宫中,打完之后大会宫一片狼藉,丢在这三十多年没人管——除非你把后续源源不断的寻宝队叫做管理。 给大会宫致命一击的是费力逊十四世,因为费力逊十四世决定迁都,所以将大会宫仅存的一些不好拆掉的东西统统拆掉,运到了波旁的新都波里斯。几番折腾下来,大会宫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空壳子了。 进了大会宫,卢尔正欲按照自己的记忆,来给冷弈好好科普一下波旁曾经的骄傲,可是却被一阵难听的嗓音打断。 “哎呀哎呀,小时候就一直听我的家庭教师吹嘘,说波旁的大会宫是多么多么宏伟,多么多么金碧辉煌,如今来这了一看,也不过如此吗。” 冷弈扫了一眼对方的装束,不是贵族装束,但是价钱也不低,而从风格来说应该是波里斯那里的,所以这人应该是波里斯的富豪子嗣。 “有好戏看了,尊贵的弈先生,你要过去看吗?”别看卢尔小,他当向导也有些年头了,判断力还是有的:异国人士,不是贵族,这妥妥的会爆发冲突。 冷弈点了点头,于是和人群一起围了过去,那人看到人群聚集过来,行为反而变得更加嚣张。 “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可是我看这波旁大会宫,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我们波里斯的那波利卡大会宫比这豪华多了。” “那是因为你们的那波利卡宫还在翻新而已,我们已经停止翻新大会宫了,你居然那大会宫的遗址来对比,这是什么居心!”针锋相对的来了,人群中一个男子大步踏出,和这位波里斯富豪子弟杠上。 “我家就是搞建筑的,从大会宫这框架我就能感受出他全盛时期的大概面积,即使是这样,比起那波利卡大会宫来说,也大大不如啊。”波里斯富豪子弟说话的时候,故意带上慵懒的语气,让他人听了想揍他,而人群中的波里斯游客倒是哄笑了出来。 另一个波里斯游客接茬嘲讽,将气氛推上了一个小高潮:“波旁的大会宫比不上我们的那波利卡大会宫,波旁的米斯广场,似乎也比不上我们的哈迪斯广场啊。” 冷弈注意到,广场上的卫兵开始聚集起来,似乎是准备在爆发肢体冲突时对双方进行干涉。 “哪里比不上了!米斯广场全部的瓷妆都是由埃多楠白玉石铺成的,寸土寸金!那么你们哈迪斯广场是用什么铺成的?” “埃多楠白玉石?哈哈哈,你们今天还留着几块?我们波里斯那里可是有几千块米斯白玉石,哈迪斯广场有一段是完全由米斯白玉石铺成的。” “这不就证明了波旁的米斯广场比你们强?” “愚蠢的平民!一百年前埃多楠白玉石的价格,和现在埃多楠白玉石的价格会一样吗?已经涨到天上了明不明白。” “在转进,”有过现代辩论经验的冷弈一眼就看穿了波里斯人的企图,正准备加入争吵的时候,冷弈却在人群中发现要寻找的目标。 “嘿,那里有我的熟人,”拉了一下卢尔以后,冷弈和卢尔穿过围观的人群,朝着目标走去。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冷弈是何等存在?只要冷弈愿意,没人会发现的了冷弈的行踪。因此当冷弈用手拍了一下梅依的肩膀时,梅依和但丁是显得如此惊愕。 “谁!?”梅依和但丁回过头来看向冷弈,但丁起初还疑惑冷弈是谁,可是梅依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这位就是斩界之神。 “你们的老朋友,弈,”冷弈微笑的说道,并隐晦的提示对方要用“弈”来称呼自己,“你们要在波里斯待多久?要和我一起逛一会儿吗?毕竟遇上老朋友很难得的。” 梅依和但丁,此时正在前往奥迪的路上,十多年前他们在欧罗挪来与马维骥分别,走了这么久堪堪来到波旁,如今正在计划搞到船只南下,先从波旁岛航行到布拉亚松,然后以玛兹岛为跳板航行到南疆大陆去。 此时他们还对自己会被困在菲力外海岛上长达十多年的未来一无所知。 经过梅依的眼神提醒,但丁很快就明白冷弈是谁,于是同意了冷弈的邀请。 接下来,三人又逛了一会儿大会宫,还去看了下大会宫昔日的密道——当初安德烈三世就是想从这一条密道逃走,后来这条密道被鲍里斯五世堵死,十多年都没回复。不过在无孔不入的寻宝队到来以后,又硬生生的将密道给挖通了。 密道看完以后,三人在卢尔的带领下前去一家饭店吃饭,享受一下波旁式的午饭。吃饭时,看着在饭桌边流口水的卢尔,冷弈笑着招呼他过来一起吃饭,把这孩子吓得够呛。考虑到时代因素,最后冷弈就让这孩子挑些喜欢吃的东西,自己到一边去吃了。 卢尔走了以后,梅依又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开始询问冷弈一些事情,比如她的那个横渡计划靠不靠谱。 冷弈真的有认真思考,并且还让系统帮忙计算了一下,最后告诉梅依,这个计划起码比直接从欧罗挪来横渡到南疆大陆靠谱。 接着,梅依询问第二个问题:“尊敬的斩界之神大人,你说我能在奥迪找到线索吗?如果无法找到真相,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女人说这句话是不是很无耻啊,”但丁日常在插科打诨,也日常的迎来了梅依的白眼。 冷弈在记事本中记下这件事以后,才对梅依回答道:“我以神的身份向你保证,你一定能找到事情的真相。” 听到冷弈的承诺,梅依松了一口气,将手捂住胸膛:“那么,等到那一天的时候,即使是当即离开现世,我也无所畏惧了。” “梅依的问题是这些,那么但丁你呢?你有么有什么问题?遇上即是缘,这种机会可不多哦。” 但丁歪着头想了一阵,才问道:“魔人之子能活多久?我还有同类吗?老实说我还没活够呢,等我解决完梅依这档子事,还得回苏拉西一趟,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私事还没有了结掉。” “这俩个问题有着相同的回答,那就是只要你跟随着梅依向前,就能发现答案。” 又过了一会儿,饭已经吃好了——这是显然的,这个时代即使是这种贵族饭店,也不可能像后世一个普通自助餐厅一样,有着丰富的菜单,这里零零散散总共就这么几样,所以到现在是吃完了。 三人叫上卢尔刚出来,就恰好遇上了波里斯每天的神钟,一听到神钟,不管是向导卢尔、饭店的服务员、还是坐在马车上的贵族,都立刻跪了下来,虔诚的向海神祈祷,这让伫在人群中三人显得格外刺眼。 不过还好,梅依和但丁是已经去过波旁的其他地区了,而冷弈可以通过系统的提示来做出正确的应对。因此三人学着那些外国游客一样站着行礼,也算是糊弄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四章 波里斯怀古(四)万户诵经声 “尊敬的弈,我曾经来过波旁,你知道的,为了那一件事曾经在两百多年前来过波旁,那时候的波旁人,和现在区别很大,”神钟结束以后,梅依对冷弈说道,因为确信冷弈的隔音魔法一定出色,所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是正常的音量。 冷弈站在云端之上,可以通过系统查阅各个资料,但是具体到细节部分,就显得知晓很少了,因此对于梅依的话语,冷弈表现出了几分兴趣:“哦?差别大,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两百多年前我到波旁的时候,见到的波旁人是骄傲自大、充满着对未知的征服欲,即使是那些平民,走路的时候都带着自信的笑容,这是我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看见到的场面。在码头上,每天都有碰运气的水手,他们驾驶着海船不知疲倦的出海,前往未知的彼岸,‘征服那海洋’是波旁人的口头禅。” “哇哦,征服海洋?他们想要征服海神吗?这可是不敬神的表现,”听到这里,但丁惊愕的插嘴道,“厉害厉害,这还真是厉害。” “这倒是你想差了,征服那海洋是海神授予波旁人的昭昭天命……”当我扮演海神的时候授予波旁人的昭昭天命,冷弈在心中加了这么一句,“所以探索海洋被波旁人视为献给海神的最好礼物。” “是的,用一句成语来评价那个时代的波旁人,那就是锐意进取,整个族群朝气蓬勃,仿佛正在高悬的太阳,亦或者是涨潮时候的大海,汹涌,无法阻挡,”想起那个时代的波旁人,再设想一下要是那个时代的波旁人撞上苏拉西,梅依身体出现微微的颤抖。 “我觉得那个时代,没有任何现世的国家能拦住波旁,”末了,梅依做了评价,然后再指着如今波旁的街道,环绕一周,“可是两百多年过去以后,波旁变成了什么样子?波旁人的堕落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真是……难以言说。” 顺着梅依手指的地方,冷弈将目光投射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副颓唐的景象。 即使是这条相对繁华的街道上,也充斥着颓唐的景象,清洁工有气无力的再扫着地面,不过是做着徒劳的努力,春季时梅雨多发,让两侧建筑充满了苔藓。那些衰败的建筑内,有些寻宝队的后代没做什么修补就直接几家一起挤了进去,尽管战乱已经结束四十多年了,有些建筑的表面上仍然带着过去的创伤。 建筑是如此,波里斯居民就更为不堪了,即使是在冷弈眼前,也仍然充斥着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这乞讨,每一个当地的居民走路时都面带哀容,愁苦的脸色不知道在忧虑什么,那些卖力气苦工的瞳孔中更是失去了生机,只显示出被生活折磨而麻木的神情。 “颓唐是此时波旁的最好注释,确实不一样了呢,”看着周围的景象,良久以后,冷弈同意了梅依的判断,“不过想想一百年前波旁遭遇了什么,或许就对造成现在这种场景的原因有所了解了呢。” “可是为什么?”梅依美丽的瞳孔中露出不解的神情,“海神为什么要放纵他最骄傲的明珠碎裂之后还蒙上暗尘?在波旁堕落之时,海神哪怕是稍微的拉一下,波旁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死掉的人起码会少十万以上。” 梅依可不是那些对神界一无所知的凡人,和神灵合作过的梅依对神界的一些规矩还是清楚的,起码知道神灵什么时候可以干涉。 “呵呵,这一点么……”听到梅依这个问题,冷弈露出了微笑。 终于到自己的主场了啊,脚踩大地体验人间的喜怒哀乐,冷弈不如圣徒远行数百年的梅依,但是询问神灵的动向,这一点冷弈就很熟悉了。 于是冷弈撤去了隔音结界,将在一旁的卢尔叫过来(向导的职业守则,当雇主和友人谈话时向导应该退到一边。此外,城内是不准无故设立隔音结界,不然卫兵有权利以涉嫌危害城市罪将施法者逮捕审问,但是这一条规则仅对非贵族有效,在非战争期间管的很松。) “卢尔,你能说说波旁的神钟吗?”看到卢尔的表情露出几分疑惑,冷弈迅速补漏,“你懂得,我不是波旁人,我们那里虽然崇敬海神,但也没有神钟这种东西。” 听到冷弈的解释,卢尔才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自豪的和冷弈解释波旁独特的神钟:“神钟,是我们波旁人的传统……” “这个所谓传统诞生时间恐怕还没你爷爷的岁数大,”虽然不太了解波旁,但是听了前面梅依和冷弈的对话,但丁也对波旁有了些了解,知道神钟这个概念,在两百、或者更晚以前,波旁是没有的。 “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此前对雇主表现较为懦弱的卢尔,在听到但丁对神钟的嘲笑以后,居然罕见的对但丁吼骂,“还有不准侮辱神钟!” 卢尔这一骂,让周围行走的波旁人全都停下脚步,望向卢尔这边,然后顺着卢尔的目光找上了但丁。 “你忘了我们在波利那里的时候,波利人不是提醒过我们关于神钟的事情吗?”见到但丁因为出言不逊而惹事,梅依用手肘捅了但丁的胸膛,但丁才耸耸肩,不情不愿的向卢尔对神钟一事道歉,这才让波旁人散去。 道歉完的时候,但丁还在小声的嘟囔:“不是我打不过,就是不想找麻烦罢了。” 在度过但丁这个打岔之后,卢尔继续对冷弈介绍起神钟。卢尔才十岁,还没到变声期,嗓音还很稚嫩,但是在介绍起神钟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冷弈很不喜欢的狂热。 “一百年前的时候,波旁尽管强大,但是社会淫靡之风盛行,傲慢自大、不敬神灵,评价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品德而是看他的财富,整个国家是腐朽堕落的国家。” “因此在几次劝诫无效以后,最终惹怒了海神,生气的海神对波旁下达了诅咒,才有了七十多年前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让波旁人的国瓦解,势力崩溃,陷入无尽的混乱和血腥之中,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波旁人死去。” “说的这么熟练,看起来听祭司说过很多遍了啊,”冷弈插了一句嘴,但没有阻碍卢尔继续说下去的热情。 “在无尽的混乱之中,波旁人醒悟了,决定抛弃自己过去的淫靡之风,务实向上、崇敬神灵,这才有了每天的神钟,而正是因为波旁人每天下午一点敲响的神钟,才取悦了海神,让弭兵大会发生,使得波旁的海再无战争。” “弭兵大会是……?梅依听过这个名词,但以前没有注意,于是在这里询问,她相信冷弈会给自己合适的解答。 “大历1490年,在波里斯执政长的召集下,波旁周边处乌尔奇以外的所有势力都派出了使节聚会于波里斯,签署了《拉波斯弭兵协定》,宣布所有势力停战五十年,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年的时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弈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 “好了,可爱的卢尔,我们了解神钟的伟大了,你可以先到一边去,”在劝走卢尔以后,冷弈回头望向梅依,戏虐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怎么样?了解到什么东西了吗?” “真正让海神不高兴的地方,不是波旁人的傲慢自大,而是波旁人的不敬神灵,”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我早该猜到的,这群神灵尽管神职不同,性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贸易之神和智慧之神,冷弈在心中腹议了一句以后接茬道:“除了这一点以外,你还猜出了什么?” “通过波旁的混乱,重塑对海神的坚信,并且以波旁那可悲的下场,来震慑那些其他的国家,让他们知道海神的可怕。” 冷弈拍手称赞道:“是的,通过摧毁傲慢的波旁帝国,来获得衰落后的波旁以及从波旁身躯中独立出来部分的虔诚,这真是一笔好买卖。更妙的是,做这笔买卖的时候海神不需要花费任何的精力,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在一旁看的?难道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不是在海神的操作下完成?” 当梅依发出这句疑问的时候,冷弈就知道自己说多了,于是急忙和梅依告别,用了秘术带着卢尔七拐八拐甩开了梅依。 冷弈走后,但丁下意识的想跟着走下去,可是发现梅依却愣在原地不动,似乎是思考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梅依终于反应过来,愤怒的对着冷弈消失的方向咆哮: “原来如此,能让海神漠视其他势力在自己地盘上搞事的人,恐怕就只有你这个斩界之神了吧?波旁的惨状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可知这之中死了多少人?” 幸亏冷弈留下的隔音结界还在,梅依的话语没有传出去,但是但丁还是听到了,他拍拍梅依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是神灵搞出来的事情,你就别去费心了,反正神灵都是不可战胜的,就算凡界死再多人,我们又能拿神灵怎么办呢?” 此时,隔音结界已经散去,梅依也不好再说渎神之语,只能心有不甘的小声叹息道:“神灵,真的不可战胜吗?无法受到任何的惩罚?”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的心中充满着无力之感。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五章 波里斯怀古(五)人血馒头真好吃 尽管凭借着冷弈的实力与地位,应该是不需要如此狼狈的逃离,但是看到梅依那混杂着不解与痛苦的目光,冷弈败退了,或许是因为心中仅存的一点人性? 卢尔带着冷弈找好了旅馆,并介绍一些城内要紧的地方,拿了今天的报酬以后就准备回去。不过在回去以前又被冷弈叫住,声称是打算看看卢尔是如何结束一天的工作。 有钱人的兴趣吗?卢尔又不懂,不过既然是大金主不过分的要求,卢尔还是尽可能去满足,于是带着冷弈前去向导傍晚集合的地方。 卢尔到了早上集合的地方,只见此时这里相当热闹,一个衣着华丽、看起来是学院正式学员的青年,正在妥妥逼人的对着咸鱼费力逊大叔质问,吸引了一大堆看闲围在这里观看这场好戏。 “你们向导每天的生活都这样?”冷弈打趣道。 卢尔皱着眉头回应:“不,尊贵的弈先生,这是出事了,原谅我得去前面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冷弈点头以后,卢尔就挤进人群中,试图利用自己瘦小的身体钻到最前方看看怎么回事,而冷弈则是直接用上帝视觉来观看这一起事件。 “向导,是我们波里斯耳熟能详的职业,从有着丰富知识的老人,到充满干劲的青年,再到活泼可爱的孩童,都有。他们跑遍了整个波里斯,用自己的辛劳汗水去混一口饭吃,这虽然不是一个体面的工作,但起码是一条正途,不至于让人鄙夷。” “然而有一些败类,一些恶棍,他们凑成了一个团体,比如我眼前的这个渣滓,就是这些败类中的代表,他们本身不去当向导这门行当,但是却控制着整个波里斯的向导。” “当向导在烈日中跑腿,在寒风中跑腿的时候,他们只需要坐在街道上等待,等待向导累死累活赚的一笔钱,然后就从中抽成,坐地收钱!” “他们就是波里斯中的人渣败类!不是靠着身上的力气赚取生活的资金,也不是靠着优秀的品德去治理国家,而是靠着暴力来谋取不义之财!将拿来的不义之财一部分贿赂城防卫兵,剩下的全部占为己用,而向导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我,身为一个费力逊十四世学院的正式学员,安卢·格尔马克,拥有着高贵的家族与高贵的品德,对这种情况无法忍受下去!” 冷弈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位费力逊十四世学院的正式学员,大致是出来做毕业修行的,结果把目光盯上这方面。 此时,这位学员正在慷慨激昂的呈词训斥“渣滓”,相貌俊然的他慷慨激昂的陈词,吸引了无数围观群众的好感,尤其是当他声称自己是格尔马克家族成员时,更是引起全场一片吸气声,包过被指控为反派的渣滓,恶棍行会小头目,其貌不扬的咸鱼费力逊,则是遭到了围观群众的一直唾骂。 格尔马克家族啊,费力逊十四世留给后代的遗泽,至今仍为消散。 “吃人血馒头啊,呵呵,”冷弈已经预感到波里斯向导这门行业即将遭受的厄运了,就是因为这个“血统高贵所以品德高贵”的学员要吃人血馒头而造成的。 不过这位学员可不知道冷弈心中的腹议,面对围观群众的欢呼,他正全身处于亢奋状态当中,于是掏出了一份大杀器:“安沙,出来!” 只见一个满脸青紫的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学员指着这位叫安沙的人介绍到:“他就是安沙,曾经也是波里斯的向导,我想你们应该有人记得他吧。” “怎么可能会记得啊,他又不是我管辖的向导,”咸鱼费力逊在心里嘟囔了一下,但是不敢说出来,别说这位贵族身边的几位保镖,即使自己能打得过那些保镖,自己也不可能对贵族动手啊,除非不想混了。 “三个月前,他由于孩子生了大病,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将要给这些不劳而获恶棍的税款截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孩子治病。” “然而不幸的是,这件事被行会知道了,于是这群恶棍冲进了他的家里,将他毒打一顿并吊在树上吊了三天,还强迫限期他加倍缴纳税款。结果他没能来得及还,也换不起,于是恶棍就将他的妻女论剑以后抓进窑窟,并威胁如果再不还的话连儿子都保不住。” “就在这时候,他遇见了我,我要为他主持公道!不,不仅是为他,还要为所有被压榨的向导们向这群恶棍讨回公道!” 听了这位学员讲述的前因后果,围观群众们愤怒难耐,狂怒的叫嚣着要给这伙人一个教训——生活如此艰难,总要有地方发泄对吧?这次有贵族给他们背锅,那么此时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啊? 而咸鱼费力逊此时的心中正在疯狂的咆哮:靠!安沙,我想起这个人了,听其他帮会朋友说过的。 这家伙会被这么对待,是因为他丧心病狂的侵吞了一个月的税款,最后因为接待了会长小姨子都没往上报才事发被殴打的,并且也没挂三天啊,就挂了三个小时,而且为了他第二天能工作,恶棍们殴打都是很有限度的。 罚款加倍倒是有,惩戒妻子也有,可是那是因为这混蛋居然想煽动所有向导罢工来反对我们,我们恶棍行会才这样对待他的。 并且还有他的妻女,靠,这衰仔哪来的女儿啊?就一个妻子,而且哪有被**啊,就那个头目看上了,把她抢去做小老婆。 这个贵族完全在歪曲扩大事实,他到底懂不懂真相,或者更直接一点的说,这个贵族到底想干什么?咸鱼费力逊惊恐的想到。 很快他就知道了,随着这位贵族一声爆呵,愤怒的围观群众冲了上去,将被包围的几个恶棍往死里打,而旁边的三个城防卫兵,唯一做的行动只是抬头望天。在他们围殴开始的时候,冷弈眼疾手快,将卢尔拉出了前面,避免这个小孩被波及到。 不一会儿,围殴已经结束,几个恶棍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学员望着恶棍们的惨状点了点头,对安沙说道:“安沙,我给你报仇了。”这换来了安沙五体投地的感谢。 深感做了好事的学员更加得意,他用兴奋的语气在这里宣布:“各位知道,我是费力逊十四世学院的学员,我们是有毕业修行的,而我选中的课题,就是让波里斯向导脱离恶棍们的掌控!” 在欢呼声中,学员结束了今天的表演,在保镖的陪伴下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踩几脚倒下的恶棍,而散去的人群也接二连三的踩向恶棍,让几个恶棍死的不能再死。 “咸鱼大叔……死了……?” 人群散去以后,向导们三三俩俩的聚集过来,用难以言说的目光看着恶棍们倒下的身躯——亦或是尸体,而卢尔在内的几个小孩,不敢相信的看着费力逊他们的尸体。 最先散去的是青年,走的时候还高兴的说道,今天给行会的保护费可以省下来了,贵族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只有那些老人和小孩留下了。小孩留下,是在伤心费力逊,毕竟这个咸鱼大叔对他们相当的好,而老人留下,则是害怕可怕的未来。 呵呵,连老人都看出不妥了吗? “费力逊的确是死了,”冷弈拍了拍沮丧的卢尔肩膀,“你我相识即是有缘,我去确认一件事情吧。”说罢,冷弈转身离开。 冷弈要去确认一件事,那个贵族学员在吃人血馒头,是因为蠢,还是因为坏,或者又蠢又坏? 夜晚,这名学员正在冥想之时,突然冥想被陌生的意念打断,起初学员还大惊失色,因为冥想被打断的后遗症可不小,结果发现明明冥想已经被打断,可是状态并没有结束,并且自己仍然处于冥想状态。 当得知这个模样,贵族学员顿时毛孔悚然,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兆头,是有大能入侵吗?还是说是……神灵呢?不过对方既然做出这幅举措,那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自己暂且静观其变吧。 “我是海神冕下的神之使徒,因为无意中观察到你的举动,所以特来对你进行神之考验。” 不一会儿,一阵雄伟的声音传入学员的意识中,当学员听到这个声音所说的内容,顿时大喜过望,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 学员可不怕被骗,要知道自己好歹也是个家世源远的贵族,意识有没有带神性学员还是能判断的出来。并且,能打断他人冥想不给他人留下后遗症,并且还让他人保持冥想状态,这种存在的实力可想而知。 而这一种存在,每一个都必定是在神仆的册子中挂上号的,要是他们胆敢假借神之威名来完成自己的谋划,分分钟会因为渎神而被神罚。 至于魔鬼假扮?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身边有一大堆牧师驱邪的装备,即使挡不住魔鬼,也不可能一个都没发出警报。 基于以上的原因,学员在听到冷弈的传音以后,立刻相信了冷弈所言之语,不疑有他:“尊敬的神之使徒,我是一位谦卑的海神信徒安卢,您要拷问我什么内容?我相信身为虔诚信徒的我,都一定可以度过这次考验。” 此时,学员安卢的内心,已经在谋划通过这次考验以后,要从中得到什么信物,然后获得什么利益了。 海神居然派出神之使徒来考验我!难道我是被海神看重的?以后可以做出像费力逊十四世那样的伟业吗?此时安卢心中晕乎乎的想着。 随便借用海神的名头吧,我一个祖神借用海神神之使徒的名头,也算是抬举海神了,反正他也无法知道。此时冷弈心中不屑的想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六章 波里斯怀古(终)训蠢生 “神看到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所做此行为原因为何?” 在冷弈问出这一个问题以后,安卢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为了能让波旁拥有更加美好的明天!”安卢的言语中透露着自信与坚定,认定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而冷弈的感觉也告诉自己,安卢的言行合一。 嗯,很好,明白了,这家伙不是坏,是蠢,是因为高高在上,双手不沾阳春水而导致的愚蠢透顶。不过冷弈既然插手了这件事,那就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愚蠢的贵族。 不过嘛,笨学生也是不能一棍子直接打死的,得先和他兜几个弯:“你认为处置掉几个混混,就可以让波旁变得更好了吗?” 一听到神之使徒开始问起自己的主张,安卢开始激动起来。冷弈相信,如果安卢不是在冥想状态中,而是有着身体的话,现在已经手舞足蹈起来了。 “不,不是的,神之使徒大人,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认为导致波旁在战后几十年无法脱离颓废衰败的因素,就是因为过去战乱造成了太多的恶棍,这些恶棍不事生产、专门以收保护费的形式来勒索敲诈市民,严重阻碍了波旁的发展。” “所以我的主张,就是将这些恶棍统统打倒,让善良的市民不再受到恶棍的勒索,这样波旁就能健康起来,假以时日一定能从颓废中恢复,再次伟大!” 说这些话的时候,安卢的神情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狂热的相信着这一套粗浅的理论——对冷弈来说相当粗浅。 “所以你认为,将恶棍给消灭,就可以使波旁再伟大了?”冷弈问这句话的时候,努力忍住自己发自内心的笑意,这家伙还是个贵族,怎么一方面那么残暴,一方面又这么天真,天真的让人发笑。 “当然!”安卢毫不犹豫的回答,“神之使徒大人,在过去的几年中我调查过恶棍们的资料,他们渗透到平民区的方方面面,每一项行业都和他们有染,而他们本身不从事这一门行业,简直是社会的毒瘤!不但威胁到波旁的财政,还带坏了社会风气!” “三十年前,虔诚派那些学员给出波旁衰落的解释,并自称重新虔诚就可以让波旁再次伟大,可是已经过了三十年了,波旁仍然什么也没有改变,越来越衰败的波旁没有被挽救,尽管虔诚派天天将波里斯的弭兵令窃取为他们祈祷的功劳,可是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虔诚派的理论破产了!我们恶棍毒瘤派才是波旁的出路!” 虔诚派是一个专有名词,冷弈利用系统,轻易的查到了虔诚派的资料。 和当初的苏拉西一样,在波旁衰败以后,整个社会的贵族们开始反思,然后提出一个个解决方案,这形成了波旁的思潮时代。 而在波旁中,有两个思潮声势最为浩大,一个是孤立派,顾名思义就是认为应该让波旁孤立,不再去寻回失落的荣光,全心全意的解决波旁现有问题,这个派别如今力量很强大,当初卢尔十二世就是这个派别的领袖之一。 另一个就是安卢提到的虔诚派,之前敲响的“神钟”就是虔诚派捣鼓出来的概念,不难猜测虔诚派的幕后老板就是海神本人,所以这三十年来在波旁混得风生水起,让波旁急剧向宗教国家靠拢,比如如今波旁执政长就是虔诚派的领袖之一。 孤立派和虔诚派构成了波旁思潮的主流,不难想象以这种思想为主导的国家会走向什么样子,但是考虑到这种思潮流行时的时代背景,是波旁刚刚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乱,所以也是可以理解卢尔十二世为何选择这一种思潮。 然而孤立虔诚三十年后的波旁,虽说比起二十四执政长之年那种时代要好一些,可是始终没有走出衰败。 所以如今一些不安分的波旁贵族,又开始寻找新的出路,这位安卢的恶棍毒瘤派,就是那些新崛起的思潮派别之一,他们神奇的将波旁衰败的原因放到了恶棍行会的身上,试图将恶棍行会作为靶子。 唉,怎么说呢,真是天真的思潮啊,这个安卢学员,蠢肯定是蠢的了,现在就看看他是又蠢又坏还是只是蠢吧,要是只是单纯的蠢,就不用把他扔进冥河了。 “那么安卢,你觉得在你今天处决了那几个恶棍以后,波里斯的向导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神之使徒发出了第二个问题,而自信的安卢毫不犹豫的回答:“在没有了恶棍勒索保护费以后,向导们一天的工资就可以全部归为自己,那么他们的生活肯定会过得比现在更加美好,也能让波旁的风气好转。”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于是冷弈发动了未来触须,并且将安卢一同卷入:“既然你如此自信于未来的发展,那么就让我带你去看一下未来吧,原初的未来。” 未来,能看?安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诧异万分,要知道从小时候阅读神祉经典时,祭司就着重提到过,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存在是神灵无法掌控的,比如时间,比如冥河。有魔法可以占卜,模糊的预测未来,但是看到未来,怎么可能? 就在安卢诧异之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朝空中飞去,不一会儿就飞到极高的地方,他看到了波旁岛,看到了波旁岛两侧的大陆,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高度越来越高,他甚至看到了世界的全貌,好多未知的土地,以及中土大陆那骇人的体量,让安卢的灵魂体都出现了战栗。 “神之使徒大人,你到底要将我送往何方啊?”此时,面对前所未有的体验,安卢已经极度的恐慌,而随着他看到了云上诸神栖息之所,安卢的恐慌更是到了一个新的地步。 “天哪!那是神灵的住所!我居然能看到神灵!我的天啊!神之使徒大人,看见神殿的我不会被神谴吗!” 冷弈没有回答安卢语无伦次的问话,因为冷弈早就屏蔽了安卢的叫嚷。未来触须这东西,冷弈也不常玩,这还是第一次带第三人发动未来触须,虽然系统有文字描述,但是到时候具体会怎么样,冷弈心里也没谱。 安卢的叫嚷在穿过大天之壁以后停下,不是不叫了,而是彻底被吓昏了过去,这也方便了冷弈继续带着他,等到了目的地,再将他一掌打醒。 “天哪,我看了什么!”被打醒以后,安卢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张望,结果发现还是自己住宿的贵族朋友家中,才松了一口气,“神之使徒大人,前面那只是幻象对面?我现在还在原地?” “不,你已经到达一条陌生的时间线了,”冷弈面无表情的粉碎了安卢的妄想,也不和安卢解释“时间线”这些陌生的词汇,还在心中嘀咕这家伙真是屁事太多,“接下来,请闭嘴,好好看着就可以了。” “当你让人打倒那些管理向导的恶棍们以后,确实在头几天中,让那些向导不需要交保护费,生活过的阔绰了些。” 听到自己的成果不错,安卢一开始还很高兴,但是那个“起初”的单词,却让安卢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又因为冷弈之前的警告,让安卢不敢向冷弈发问,只能在内心中疯狂的思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我的方案怎么可能有错?为什么向导只是起初生活阔绰?难道打倒恶棍以后还有新的恶棍来勒索他们吗?那我应该加大打击恶棍吗?” 冷弈一招手,向导们曾经戴在脖子上的符就飞了过来,冷弈将符呈放在安卢的眼前,让他仔细端详:“这道符,一方面是恶棍控制向导的标志,另一方面也是向导们的护身符,只要有这张符在,伤害向导就是在损害恶棍们的威严。” 冷弈让时间快进,将未来几天的画面展示在安卢的眼前。 咸鱼费力逊被打死了,身为贵族的安卢又占据着道德的大义,自然是轻飘飘的什么事也没有,连班房都没进。而得到城防所警告以后,恶棍行会不敢顶风作案,在这时候继续去控制向导——毕竟恶棍行会的收入又不止向导这一块,因此向导就不再享受恶棍的勒索,以及庇护。 起初几天向导们过得很开心,但是很快他们就要哭了,因为随着失去恶棍行会的庇护,小偷、人贩子开始盯上向导,小贩们也不像过去那样和颜悦色,而卫兵取代了恶棍们的工作,开始对向导勒索小费,并且还不提供保护。 顺便一提,之所以这些事情一块爆发,后面离不开恶棍行会的影子。 一个月以后,波旁的向导行业遭到了重创,饱经苦难的向导们一边默默咒骂着安卢的名字,一边痛哭流涕的祈求恶棍行会重新庇护自己。 于是一个月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向导们仍然在接受着恶棍行会的压榨勒索,只不过因为这一次是向导祈求恶棍行会回来,所以这次的保护费比以前多了一倍,向导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那位帮助安卢指控恶棍的向导安沙?已经被恶棍折磨了三天以后扔进下水道,成为下水道中不知名尸体的其中一具。 至于这条时间线的安卢?他还在费力逊十四世学院,一边享受着仆人的侍奉,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忧虑波旁的未来,还在和他的同学们一起幻想着打倒恶棍以后,波旁将会变得多么美好。 冷弈特地将这两幅场景放在一起,学院中吃喝玩乐的安卢,与承受着更多保护费的向导,来观察安卢的神情。 安卢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冷弈对此还算满意,起码这位只是蠢,而不是坏,那就不用把他扔进冥河了。 “为什么会这样?”安卢跪倒在地,流着泪不解的问着冷弈。 “你没有看到根源,只是粗浅的挖掉表面的脓包,又不做好善后处理,自然会导致这样的结局。”冷弈的话就说到这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目光短浅的贵族,不需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接触到这里已经可以了。 此外在发动这次未来触须的过程中,冷弈无意中得到了安华家的未来。 已经几十年没有挖出遗宝的波里斯,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又挖出一件大宝贝,而挖出遗宝的家庭,就是卢尔所在的安华家。于是在挖出遗宝的第二天,安华家就全家被杀了,遗宝也被抢走,卢尔就死在这一次谋杀之中。 这个小孩只有几天的寿命了吗?既然相识,就救你一命吧。 安卢醒来了,发现天色已经明亮,那个神之使徒早已不见,拷问也没有结束,可是昨晚所看到的景象是真实还是虚幻呢?好在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去验证一下。 和友人说一说,然后带上自己的保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出发,经过打听走到了安华家门前,然后让保镖开始往地下挖,安华家的女人龟缩到房间中瑟瑟发抖,不明所以的看着安卢的行动。 昨晚安卢过得很痛苦,倒不是心疼那些低贱的平民向导遭遇苦难,而是因为自己的理想被打击了,被从头到尾给打击的一败涂地,就差没指着鼻子大骂这是一文不值的理想。 可是恶棍不是毒瘤,那真正的毒瘤是谁?为什么波旁衰落到如此地步? 正当安卢不明所以时,手下有了新发现,挖出了遗宝,埋藏了几十年,经过几次毁灭性挖掘都没有被挖出来的遗宝,重见天日了! 遗宝确实是真的,那那场梦也是真的吗?若有所思的安卢望向透过窗缝看着自己的这家主人,笑了笑。那场神秘的梦中,挖出这份遗宝的,是这家叫卢尔的孩子,既然自己抢了他的遗宝,那就顺手给他一个未来吧。 “过了这么多年,还能在这里能挖出遗宝也真是幸运,你们安华家那个叫卢尔的小孩,过来给我当侍从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七章 幕间·阵营变动与新选手入场 数百年的强盛富庶让波旁成了吸铁石,将波旁岛周边的财富源源不断的吸入波旁。上层在吃肉的同时,也让下层去喝汤,因此数百年以后,波旁中产阶级的数量在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可以称得上是幸福指数最高的族群——只要奴隶不算波旁人的话。 然而随着而来的百年战争中,导致波旁社会动荡不安,中产阶级大量破产,社会普遍穷困,过去几百年吃进来的财富,一部分在内战中化为灰烬,而更多的部分则是吐了出去,等待新的霸主前来继承,这就是波旁的遗产。 在波旁崩溃后的第一波内战中,虽然各自获得了部分遗产,但是需要时间巩固,以及消化,而在这种情况下,弭兵和约被波里斯推出。 因为波里斯是所有继业者中体量最大的一个,弭兵之后国力增强最快最多的,也只会是他,所以波里斯需要弭兵来为自己的下一轮扩张奠定底蕴。 要知道,波旁虽然对外部扩张非常猛烈与成功,但是波旁岛自身的开发,其实是非常有限的,仅局限在沿海地带,对于广阔的内陆基本没去涉及,老航道还算好,南北航道就惨的过分,最惨的北部航道干脆就是五座主城一条线过去。 波旁是怎么完蛋的?原因非常复杂,让当时的人说的话,一时也说不清,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让波旁走向完蛋的第一步是什么?是波恩人叛乱。为什么波恩人叛乱前仆后继难以剿灭?因为整个波旁岛的内陆都是不受管控的波恩蛮人,波恩叛军可以轻易的得到军队补充。 内陆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甚至连战略性开发都没有,因为当时的波旁人认为,海运比陆路重要多了,这就导致叛军可以轻易的切断波旁许多出角落。 波里斯就吸取了波旁的这个教训,早在那波利卡一世时代就开始开发内陆,等到弭兵和约以后,更是加大力度开发,确保能让自己有一个内陆纵深。 弭兵和约于1490年在波里斯下辖的拉波斯签署,有效期是50年,即到1540年时到期。因此冷弈将第二次英灵转世的时间安排在1520年,这样子1540年的时候他们就20岁左右,刚好能在自己青年时代挑起弭兵之后的世界。 而比起第一期游戏来说,第二期游戏的阵营有了些许变化。 第一期英灵游戏中被称为波旁·波旁老航道阵营,阵营英灵的前世为波旁的“航海家”卢尔与“和睦者”费力逊九世,第一世为波旁的“戡乱者”费力逊十四世与“维稳者”卢尔十二世。 第二期英灵游戏时,因为波旁的海外领土丧失殆尽,只剩下老航道还能勉强掌控,所以阵营名称从波旁老航道更改为波旁·波旁阵营。 而在第二期,因为波旁的优势不再,所以这一次波旁的英灵可以和其他阵营一样,同一时间转世。 同理,第一期游戏中的波恩蛮人阵营、南部航道阵营与北部航道阵营,前者因为建国成功而被更正为波旁·波康阵营,与波恩蛮人部落割裂开来,后两者因为独立成功而被更正为波旁·波里斯阵营与波旁·波利阵营。 至于第一期英灵游戏中的印哥纳·波旁侨民联盟阵营,他的问题就复杂多了,因为这个混蛋阵营变更名称太频繁了! 首先在1011年到1389年时,侨民联盟是附属于印哥纳的势力,第一期游戏于1380年开始,因此阵营选择的时候,这个势力是印哥纳·波旁侨民联盟阵营。 然后因为1380年到1389年的九年战争,随着这被称为波旁崩溃前的最后一场胜利战争打赢,波旁从印哥纳手里拿到波旁侨民联盟以后,侨民联盟就归属了波旁。接着64年以后,即1453年时,为了更好的应对和迈席卡的教化区战争,波旁侨民联盟被更名为波埃米人自治区。 那么第二期英灵游戏的时候,应该叫他波旁·波埃米人自治区阵营吗?不,仅仅在45年后,即1498年时,那些闲的蛋疼(对冷弈而言)的家伙,又将波埃米人自治区更名为波特卢自治区。 所以在第二期英灵游戏开始前,应该以波旁·波特卢自治区阵营为曾经侨民联盟阵营的继承者。 接着是波旁的两个倒霉催的阵营,一个是中土殖民卫所阵营,第一期中南部正牌的中土殖民卫所被埃多楠侵占,北部林间殖民卫所虽然名义上属于波利,但靠着莫西的骚操作,好歹留下了一定的独立性。 而到了如今,中土殖民卫所的两个地区,开始形成了区别意识,被称为波乌图意识,因此阵营也从中土殖民卫所阵营变更为波旁·波乌图遗民阵营。毕竟,老是用中土殖民卫所来指代波旁的中土殖民地,对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未免有些苛待,容易让人漏掉他。 接着是波旁·腾龙殖民卫所阵营,这个第一期游戏中的败犬二人组之一,分给他的两个基本盘,腾龙殖民卫所被波特卢侵占,教化区被迈席卡与波特卢瓜分,一丁点土地都没能抓住。所以在第二期中,这个阵营的名称变为波旁·波埃米遗民阵营,用来同时指代这两个阵营的遗民。 有人可能会奇怪,波埃米不是波特卢曾经用过的名称吗?为什么会被分配给腾龙殖民卫所,这其中其实是有许多龌龊,在此不细表,流与日后再说。 而印哥纳三阵营中,激进势力因为独立成功而成为印哥纳·印安地阵营,剩下的正统势力继承了印哥纳的正统名号,变为印哥纳·印哥纳阵营,中立势力则以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为基本盘,成为印哥纳·西部割据阵营。 除了以上这些,波旁·埃多楠阵营、迈拉米·迈拉米遗民阵营、迈拉米·迈席卡阵营与乌尔奇·乌尔奇阵营名称不变,只有布拉亚松阵营有了变动。 因为在第一期游戏中还活着目盲者修革三世,到此时终于成为英灵,并且答应参加第二期的英灵游戏,所以冷弈必须新设一个阵营。 而在现有阵营中,除了布拉亚松以外,其他的阵营政局基本稳定,不稳定的比如印哥纳,是已经分过阵营了,乌尔奇虽然被三分,但是因为乌尔奇英灵上一轮的操作,正在逐渐压死第三位天空领主,走向二分的局面,所以冷弈就只能将目光瞄准布拉亚松了。 更何况在第一期游戏中,布拉亚松阵营的英灵玩脱了,导致接近统一的布拉亚松解体成更多的阵营,所以冷弈要对布拉亚松进行惩罚措施,惩罚措施的内容就是新增布拉亚松一个阵营,让布拉亚松的英灵有人唱对手戏。 由于第一期英灵游戏中,布拉亚松的英灵麦洛邱与厄柯西是选择航海派城市联盟,因此在阵营调整中,他们仍然在北方。 但是因为航海派城市联盟已经被干挺解体了,所以这里冷弈给他们一个选择,是去新航海派城市联盟还会去大湖派城市联盟,最后他们选择了新航海派城市联盟,因此他们从布拉亚松阵营变更为布拉亚松·新航海派阵营。 接着是在布拉亚松新增的阵营,“目盲者”修革三世是该阵营的第一个英灵,按照第一期的规矩,冷弈给英灵们介绍了这位“目盲者”修革三世。 “第三十一位英灵也是苏拉西文化圈的第十三位英灵,修革·戈·戈苏尔,他是来自戈修革的第17位星王‘目盲者’修革三世。尽管双眼遭到永久性不可逆转的损伤,但是就是这个看不见的盲者,在位期间征服了苏希,将戈修革的国势推上了顶峰。” 伴随着冷弈的介绍,目盲者修革三世入场,坐在了银白房间中为他新设的座位上。 英灵都是搭档的,既然新增了修革三世,冷弈就得给修革三世配一个搭档的英灵,冷弈就在这世界上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修罗奇。 修罗奇的全名是修罗奇·达提玛·达奇芬,他的祖先是欧罗挪来的建立者多玛,即曾经和古圪垛一起合作的欧罗挪来酋长,达奇芬家族至今仍然是欧罗挪来的掌控者。 在达奇芬家族利用巴菲尔克与巴姆作战时,篡夺了巴菲尔克南方自治同盟的土地,建立欧罗挪来以后,至今已经快要两百年。 在这头一百多年中,作为人数较少且部落中异端(毒叶)信仰较多的欧罗挪来人,采取了双头制度:即由古圪垛的米洛斯家族世袭烟雾圣者名义上管理宗教,由多玛的达奇芬家族世袭烟雾讨逆大将军,与盟友实际掌控这个国家。 这是特殊环境下的不得已行为,毕竟作为入侵者的欧罗挪来只是少数而已,从欧罗挪来的正式国名,“巴菲尔克与欧罗挪来的烟雾神国”,就可见一斑。 但是时过境迁,随着巴菲尔克完蛋,巴姆与欧罗挪来开始直接接触,双方的矛盾越来越大,欧罗挪来特殊的双头体制导致的节制也越来越多,因此迎来了变革的呼吁。 这是一场很困难的变革,一方面是国内守旧势力虎视眈眈,一方面是强悍的巴姆在北边随时准备收复故土(巴姆自认为巴菲尔克的继承者,所以巴菲尔克曾经的土地都应该是巴姆的),想要开展一场变革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即便如此,这个叫修罗奇的第11任(末任)烟雾讨逆大将军仍然完成了,他也因此成为英灵。 不过有一点让冷弈非常有吐槽的欲望,修罗奇废除了双头政治,讨逆大将军的称号也被废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当中二病的头衔称呼,黑之神下王。 黑,是因为烟雾之神是黑暗系的神灵;神下王,是表示虽然王权尊贵非常,也仍然是属于神之下。道理冷弈都懂,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个称号相当羞耻啊。 最后,修罗奇与修革三世选择了布拉亚松的山岳派阵营,这个曾经潮汐派的最大继承者作为他们的基本盘。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八章 幕间·弭兵的时代 在成为安卢的私人奴隶以前,在格罗斯·安卢还叫做卢尔·安华的时候,他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不过是波里斯当中一个不起眼的向导。 小时候,格罗斯听的最多的话,就是“我们是弭兵之后的孩子,我们生活在弭兵的时代,我们不会再遇上祖辈们所遭遇的战争”。而当卢尔成为私人奴隶以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最大的谎言。 尽管诸国已经弭兵,但是战争的阴影仍然在城市的天空中盘旋,如同食尸的秃鹫一样挥之不去。 “战争带来的只有破坏,只要大家享受到和平的可贵,那么就一定不会爆发战争了吧?所以即使弭兵到期了,也一定还会续约的吧?”这是多么天真的话语啊,如果卢尔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一定会相信这段话。 事实上即使在弭兵时期,战争的阴影仍然存在,而最挑动每一个波旁人心弦的事件,就是“《波旁、波里斯防患波康协议》”问题。 这是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老协定,第一次签署是在1434年,由波旁的“丧土者”卢尔八世与波里斯那波利卡一世签署,内容是当波康向波旁宣战时,视为同时对波旁、波里斯宣战,有效期为1434年到1484年。 这个条约的签署,体现了波里斯既希望削弱波旁,但又不希望波康趁机从中渔利的矛盾心态。当波旁人越虚弱的时候,这个条约的价值就体现的越高,在波旁深陷二十四执政长之年时,正是因为这个条约的存在,让波康不敢南下入侵波旁。 而到费力逊十四世拨乱反正统一波旁时,波里斯同意继续履行这个条约,并且在1484年条约到期以后,又和波旁续签了30年的条约。 可是,从1490年以后,波旁世界已经执行了弭兵和约,那么这个条约就显得比较多余了。波里斯看不爽这个条约,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的波旁也看不爽这些条约,要知道续约的时候,波旁可是给波里斯提供了更多的贸易特权。 双方针对这一条约的矛盾,在1510年以后开始急剧恶化,一度成为波旁的海诸国最关心的焦点问题。 格罗斯·安卢出生于大历1500年,在1510年遇上了冷弈,并且被安卢看重,选为了他的私人奴隶,享受到贵族高级私人奴隶的教育。 在安卢将卢尔带回家以后,就将他的名字改为了格罗斯——卢尔,鲍里斯,安德烈这几个名字,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就被用臭了,贵族们都尽量避免取这些曾经很热门的名字,毕竟太不吉利,因此卢尔的名字被改成格罗斯。 格罗斯在被带回去以后,首先就是接受贵族高级奴隶的教育,要知道即使是贵族高级奴隶,所受的教育也要比平民要好。然而通常贵族高级奴隶都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奴生子,格罗斯都十岁了,还养的起来吗? 确实,童年的环境给人造成很大的影响,格罗斯在一开始因为他那“平民的粗俗礼仪”与“愚笨呆滞的思维”遭到了那些奴仆的嘲笑,于是看不下去的冷弈给格罗斯开了学习挂,格罗斯很快就在学习中崭露头角,变得极为出色。 就在格罗斯正在贵族奴仆的启蒙学堂中殴打小朋友的时候,波旁的海正在因为《波旁、波里斯防患波康协议》第二期即将到期而风起云涌,那汹涌的浪潮,让处于学堂中的格罗斯都隐约感觉到一些阴霾。 波里斯的意思,是继续续约可以,但你得开放更多的贸易特权给我;波旁就认为扯淡,马丹都弭兵了我凭啥还要签这个废物条约,还要把一些东西给你?更何况,这个条约又不是同盟条约,只是针对性条约,居然还要我花代价,简直岂有此理。 两方的谈判人员就是秉持着这种心态,因此谈判自然谈不出什么结果,眼看着条约就要流产,这让波里斯很生气,要知道波里斯对波旁不少贸易特权都是挂在这个条约里面的,取消掉了对波里斯无疑是一种损失。 可是,如今是处于弭兵的时代,弭兵和约是受到海神保证的,波里斯可不敢去拔海神的虎毛,所以军事惩戒是不行的,只能用其他方法。 其实如今的波里斯还不像波旁顶峰时期那么嚣张傲慢,外交稍不如意就发动“对野蛮人的惩戒战争”,波里斯对印哥纳、波利那里的人还是很友善的,但只有一处例外,那就是波旁,对于波里斯来说,波旁是已经吃进肚子里的肉,怎么能飞走呢? 所以在察觉到波旁不老实以后,波里斯就对波旁发动了冷战惩戒,包过经济阻击、雇佣海盗等多种方法,让波旁的市场一时大乱。 遭受到阻击以后,当时波旁的独裁执政长也很硬气,挺着坚决不向波里斯投降。在挺了一段时间以后,波旁选择向波利求援,波旁和波利长期冷淡的关系开始走向正常化。 比起财大气粗的波里斯来说,波利穷的要死,但是还具有一定实力,当波旁抛出骨头的时候,波利就一口咬了上去,丝毫不顾及波康的诧异,也让波里斯失算了。 波里斯原本的算计是,在遭到自己阻击时,凭波旁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无法度过,波旁必须要寻找外援,而波旁能找到的外援,实际上只有2个,一个是波特卢自治区(即曾经的波旁侨民联盟),另一个就是波利。 波特卢自治区名义上还是波旁的领土,但是每年只象征性的给波旁一些税收,权当是打发叫花子,不过如果和波旁同心协力,还是可以度过。 可是波特卢自治区的区主是傻子吗?当然不是,那他为什么会帮助波旁,所以波特卢无需当心。 至于波利,在波里斯看来也无需当心。 自从六十多年前波利独立以后,波旁和波利的关系就相当的恶劣,双方至今没有互相派遣大使。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也不过是允许波利公民进出波旁而已,仍然拒绝波利官方进入波旁。 波旁对波利是这种态度,波利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了波旁?因此为了防御波旁,波利早在1450年就和波康签署了共同防御条约,结为一体(第一次埃多楠战争时,是波利主动挑起对埃多楠的战争,因此波康没有参战的义务) 这个条约在1500年已经到期,而因为两国友好的关系,波利与波康选择继续续约30年,到1530年才再次到期。 而如果波利选择援助波里斯的话,必然就会导致激怒波康。别忘了,这么多国家之间,只有波康和波旁陆路接壤,只有波康是蛮人篡夺的国家,因此只有这两个国家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并且这种举动不但会激怒波康,还会激怒波里斯,而波里斯自认为对波利是有恩的,虽然第一次埃多楠战争没插手,导致波利与埃多楠只能无条件和平,但是波里斯在1477年与波利签署了《都末廖问题处理方案》,让波利可以进入都末廖,双方的关系已经算是正常化了啊。 有这么多理由,难道波利还会去援助波旁吗?飞龙骑脸怎么输? 于是波利一口咬了上去,对波旁提供了经济援助,不愿意撕破脸的波里斯只能骂骂咧咧的退让,在1514年拒绝续约《波旁、波里斯防患波康协议》作为报复。 波里斯则一退让,就是一退千里,波利这个混蛋不但没有满足还得寸进尺,一口咬了上去,1515年签署的《波旁、波利友好通商条约》让波里斯执政长几乎要咆哮,波利这是不给他面子啊。 既然你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了,红着眼睛的波里斯开始找上了波康,而正在因为盟友改变立场而惶恐的波康,也开始和波里斯接触。 波康和波里斯以前是没有什么交情的,相反,和波利可谓是友谊天长地久。 在波康独立时,波利的前身北部航道派出了无数人员物资支援,并且还在波康独立以后派出贵族指导波康进行政治改革。 而波利在进行独立战争的时候,波康是支援最为踊跃的一支势力,当初乌莫拉从波康带走了大量的志愿兵回到北部航道,无怪乎后人编的小诗,“波康的志愿兵,中土殖民卫所的雇佣兵,埃多楠的武器与波里斯的运输舰。” 可是在坚挺的交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当波利和波旁走进以后,波康就陷入了深深的恐慌,担心这两个国家一南一北瓜分了自己,这个时候波康就和波里斯对上了眼。虽然波里斯和自己没啥交情,离得也挺远,但就是这样才不用担心他对自己有领土野心啊。 两个以前比较陌生的国家,就这样走到了一起,波里斯的商人开始进入波康,进入这个神秘的国度。 接触了2年以后,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双方在1517年签署了《波里斯与波康友好通商条约》,标志着两国关系走向合作。 于是波旁四国的盟友关系,在格罗斯这些学子惊愕的目光中,完成了一次换盟paly,一如地球十八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欧洲,昨天的盟友就是今天的敌人。 这个世界变得太快,是否意味着战争正在逼近?弭兵也快结束了,战争会再次发生吗?这是格罗斯这一代人心中的忧虑。 而在1520年,英灵们第二世转世降临了,标志着时代的浪潮再一次刮起。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术士黎明(一)凡人与魔鬼的狂想·万世一系与第五体系 如今这片地域叫做天界,以前这里是叫神界,但是因为一部分神灵成为堕落神灵以后,神灵不再只居住在天界中,所以神界的范围扩大到天界与地狱。当然,正规称呼是天界,但是天界各个神灵私下里聊天时,还是会将这里称之为神界。 今天是大历1550年,又是祥和的一天,因此海神请来了和自己关系要好的几个神灵一起喝茶聊天。虽说都是海神神系,但是有一些神灵和海神纯粹是利益关系,比如风暴之神与贸易之神,而有一些神灵则和海神是朋友关系,比如现在被请来的两个,天空之神和潮汐之神。 天空之神是乌尔奇所信奉的神灵,潮汐之神是布拉亚松所信奉的神灵,这两个神灵和海神有着极其要好的交情。比如天空之神,身为强大的神灵,他原本是已经被邀请去天地系,并且天地系还愿意让他成为领导者之一,但是天空之神拒绝了天地系的邀请来到海神系作为客卿,由此可见两神的关系。 “最近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话题吗?”在云端之尖,俯视着大地美丽的风景,天空之神问道。 “还真有,”海神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神仆给我传达了一个消息,你知道吗,那些凡人居然想和我谈条件,真是可笑。” “什么条件?”潮汐之神问道。 海神忍住笑意说道:“用神界的成语来说,那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在这个连祖神都已经陨落,连神灵也不曾不朽的世界,那群凡人居然幻想能让自己的血脉万世一系流传下去,你说可笑不可笑?” “波旁的哪个国家?他们的智商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吧?拿虔诚来要挟你保证他们子孙后代的地位?”天空之神疑惑的询问。 “没那么直接,他们隐晦的对神仆提起这件事,然后再转告给我。他们的意思,是希望在我的教义中,加入要让平民忍耐、隐忍的条款,并且确立血统至上的概念。” “这样培养出来的贵族,迟早会变成一堆废柴,迈拉米人就是前车之鉴,不是吗?”潮汐之神吃了一块甜品,“下层愚昧不堪,上层傲慢自负,于是在遇上外力之时,被轻而易举碾压成渣渣。” “虽说都是海神系,但是你要是同意他们这么做了,以后我的乌尔奇征服他们时,你可别怪我啊,”凭着和海神良好的关系,天空之神还可以对他开玩笑。 “所以不能做到像迈拉米那样,但也得给他们一块骨头让他们勤快工作,”海神摸着下巴思考着,“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关是贵族们的支系都已经挤占了大量的上升空间,平民出头的机会越来越多,这就让整个社会环境向下掉。我站在最高处,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斩界之神在玩他的游戏,我看到了,但是没有阻止,除了为了收割信仰以外,还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千年的发展,让贵族太多了,多到连市民的份额都塞不下,贵族的圈子要先给贵族,再给贵族的私生子、支系,这样就把原本的平民给挤掉,挤成贫民,而原来的贫民就只能被逃入荒野或者成为尸体。” “从十三世纪开始,波旁纯粹是靠着征服来维持自己的社会的,征服带给波旁的不是利润,而是生存之所必须。靠着征服带来的利润,贵族吃掉大头,平民吃到一点渣滓,让那些被征服者代替原本应该死掉的波旁人去死。” “波旁的情况怎么会这么糟糕?你有想出什么办法吗?”潮汐之神都惊讶了,“我那里虽然有一些苗头,但也不至于不扩张就会死啊。” 海神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或许只有根源能解答这个问题,我去看了其他国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着和波旁一样的境遇。” “一开始我去想波旁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出来,于是我去问斩界之神……” “你去问斩界之神?”天空之神诧异了,言语中露出浓浓的不信任,“他回答你了,你才给他瞎搞?” 海神点头:“虽然那家伙很可疑,但是不愧是祖神的继承者,他告诉我,既然想不出原因,那就想想波旁和其他国家有什么不同。而从这一方面着手,确实容易想得多。” “波旁没有经历过挫折,从九世纪开始就在一个接着一个胜利中度过,社会不断的接受着战争福利。所以我想,能解决波旁困境的方法只有一个,用战争摧毁波旁,那么这种诡异的社会也会随着波旁的摧毁而一起消失。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可是你的疑问依旧没有解决,”天空之神一针见血的评价道。 海神耸耸肩,饮了一壶酒后淡然:“那就以后在解决,反正我还有很多时间呢。” “说了半天,你答应那些愚蠢凡人提出的建议了没有?” “等天下大同之后再答应吧,贵者恒贵、贱者恒贱的世界,对于我们神灵来说,也省心的很多。” “他们不会放弃的。” 在潮汐之神恍惚的声音中,谈话暂时结束,三位神灵品尝了一番下午的甜点,然后谈话才在由潮汐之神挑起的新话题中开始。 “你们还记得几百年前海神曾回答过关于职业体系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了?”随着潮汐之神提起这件事,几百年前的记忆也再次浮现在几位神灵的脑海中。 那时候,乌莫拉创造出了兽师体系,这让所有的神灵都震惊了,他们此前还以为,世界上只有斗士与法师两套体系。于是神灵们去询问祖神,根源到底可以容纳多少个体系? 当时的祖神没有直接回答他们,只是随手一指,指向建筑的顶端。风暴之神最先飞了上去,发现顶端是一个六芒星图。 六芒星图是一个圆,圆的边际线上有六个点,点在园内相连,连成六芒星。六芒星图的意思对于每个神灵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事物,六个点分别代表水火气土光暗六大元素,引申为天地万物的属性。 因此,经过神灵的猜测,认为祖神的意思,是天地间有六大职业体系,已经出现了斗士体系、法师体系,再加上新出现的兽师体系,还有其他3个体系没有出现。 于是接下来,在那些闲的蛋疼神灵生涯中,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去推测空缺的3大体系是什么。 剩下3个体系中第一个空缺不难猜,可以从兽师体系中寻找灵感。 兽师体系是以斗士体系为灵感建立的体系,而第四个体系自然是以法师体系为灵感建立的新体系,神灵们摸索了数百年,终于利用梅依特殊的冥想模型,建立起了第四个体系,牧师体系。 可是自从梅依之后一直到今天,又是一个三百年,第五个体系仍然没有头绪,更不用说第六个体系了。 要知道,前四个体系都是各有千秋与含义的。 斗士体系是最烂大街的体系,即使是最潦倒的贫民也会个一鳞半爪,因此是战争中的主力部队,用于进行步兵作战,是战争中的主体。 法师体系又被称为贵族体系,毕竟法师需要冥想,而大多数平民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冥想的,所以千年以后,法师逐渐成为了贵族专利。在战争中,法师通常是作为远程部队,参与远程打击或者攻城,对于一些财大气粗的国家来说,在战争爆发接触前,可以直接用法师部队将敌军士气打空。 兽师体系,依靠斗士体系为模板由乌莫拉建立的体系。早期兽师体系不被重用,在才艺精绝的乌莫拉去世以后,兽师体系一度成为背景板,不过用于侦察和运输。但是兽师体系在苏里维尔的手下焕发新生,开始用于骑兵部队,依靠兽师特殊的灵力共振,让骑兵成为战场上的一支决定性力量。 (这个魔幻世界,在苏里维尔出现以前,不要说车兵,骑兵都只是背景板而已。) 牧师体系,依靠法师体系为模板由梅依建立的体系,主要能力是驱邪、封锁与情报运输。在战场上主要用于沟通各大军团,战场外则是收拾魔鬼。看似地位不重要,但是因为迅速的与祀神的祭司合流,让其在政治地位上凸显,可以搅动风雨,差的如乌尔奇、布拉亚松,强的如菲氩独立建国。 这就是那些体系推理者的绝望,这四大体系就已经将空缺给补满了,哪里还有其他体系存在的价值?加一个体系都嫌挤,更何况还要加两个体系。 然而在搞鼓了三百多年以后,居然真的出现突破的曙光,潮汐之神在这里说的就是这件事。 “魔鬼们搞鼓成功了,那个地狱使者,据说有重大突破。” “是吗?别出是吗岔子啊,”海神随意一句评论,岂料却一语中的。 当神灵们在天界交谈的时候,现世中波旁波里斯内一处贵族的府邸中。 “格罗斯·安卢,你知道你的孙子干了什么事情吗?他竟然殴打一个贵族!那个贵族伤的很严重,你的孙子必定会受到严惩!” “可是、可是是那位少爷先、” “不管什么原因,殴打一个贵族就是死罪。” “这……大人,看在我服侍你们家族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我……我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孩子……” “我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有一份有去无回的工作,死亡率很高的,你答应吗?答应了,我就能宽恕他。” “……好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章 术士黎明(二)魔鬼实验场 冷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叫做卢尔·安华,是波里斯中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做着向导的工作。这样的孩童在波里斯中一抓一大把,而他不过是这些孩童中并不起眼的其中一个而已。 冷弈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改名叫做格罗斯·安卢,在年轻的时候他遇上了安卢·格尔马克,成为了对方的的私人高级奴隶,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 几个月以前,格罗斯的孙子与一个贵族爆发了肢体冲突,此时安卢并不在波里斯,绝望的格罗斯只能四处找格尔马克家族的其他人求助,祈求他们能放过自己的孙子。这时候,格尔马克家族正在参与魔鬼的计划,当时一个格尔马克的族员就选定了格罗斯。 格尔马克的那个族员与格罗斯约定,只要他去参与一个死亡率很高的工作,格尔马克家族就可以将格罗斯孙子的过失给拦下来。在经过多方思索以后,格罗斯最终接受了对方的交易,去参加那个“工作”。 而那个所谓的工作,就是魔鬼推演第五体系的试验品。毕竟体系是由人类诞生,就需要人类来做试验品,还必须是那些有一定修行的人类,这就让魔鬼与贵族们形成了利益的需求,魔鬼需要试验品,而贵族需要魔鬼的服务。 这一次,格罗斯就被选为试验品,被送到地狱使者的帐下。 本来,作为主业务是在苏拉西文化圈的地狱使者,是管不到波里斯这边的,但是因为地狱使者最近的体系推演出现了突破点,于是世界各地的魔鬼实验室都送了一批实验体到地狱使者帐下试验,格罗斯就很幸运的中奖了。 冷弈也是被这个信息惊动了,才在关注英灵游戏之余,抽空去了地狱一趟。要知道,说有六大职业体系的时候,冷弈只不过是随口口胡,如今能确立四大体系,有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各种运气。 但是,现在魔鬼们经过三百年的推演,居然真的要独自推演出第五大体系了,这不能不让冷弈惊讶,然后亲自过去看看情况。毕竟,天地间出现一个冷弈不知道内容的修炼体系,这种情况可不妙。 到达地狱中地狱使者的帐下,冷弈随意附身了一个级别较高的魔鬼,就开始往研发内部钻,想要看看魔鬼们的推演,都是个什么表演法。而冷弈降临的时候,地狱使者正好凑集了新一批试验品,开始新一轮的大规模试验,让冷弈可以观赏。 话说自从祖神陨落这个剧本以后,冷弈已经数百年没有回到地狱过,如今还是第一次回到地狱。 记得冷弈上一次回到地狱时,地狱还是一片荒凉,只有满是硫磺与黄泉的赤红土地,以及孤零零的一座宫殿(还是冷弈造的)。 然而如今的地域已经大为变样,各式各样的堕落神灵、堕落神仆、魔鬼和魔鬼仆从在地域中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居住地,让空旷的地狱变得繁华起来。 魔鬼们的建筑风格是尖锐、刁钻、艳红,习惯在建筑的装饰上放上各种尖角,这如同魔鬼那狡诈异变的性格一样,是一种邪异的美。此外这么做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只要恶魔靠近这样的建筑,尖角就会因为恶魔的靠近而扭曲,起到警示的作用。 观赏了一阵魔鬼的风格以后,冷弈走进了试验场,因为附身到一个高级魔鬼身上,再加上施展了些许暗示,让魔鬼们对冷弈没有任何的怀疑,冷弈得以正常的观看魔鬼们推演体系的试验。 不得不说,魔鬼的试验果然是魔鬼的特点,带上了地狱特有的残忍。只见魔鬼们将一个个可怜的试验品带出来,无视他们的惨叫和哀嚎,用燃烧着黑火的钉子穿透他们的手掌,将他们钉在一个流满了鲜血的黑色石桌上。 然后试验场分成了两处,一处是元素生命的试验场,另一处是特殊魔兽的试验场,两个试验场内的试验品……说不出那一方更惨。 在元素生命试验场这边,魔鬼会先给试验品施放治愈魔法,确保试验品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将试验品的皮拔下,然后挖开试验品的头颅,利用魔鬼的法门将试验品灵力法阵具现化,让元素生命的元素核心与灵力法阵融为一体,接着将元素生命覆盖在人体上,再将皮缝制上去。 这种操作冷弈听着就感觉到疼痛,而那些试验品的死状也是惨不忍睹。不过看了一会儿以后,冷弈算是看出来了,经过三百年的试验,魔鬼已经找出一些窍门,进行缝合的时候明显有了制式的痕迹。 另一个试验场中,是用异类魔兽来进行试验,这里一种是和前面元素生命试验相同,另外一种则是反过来,将试验品填充进魔兽身体,但不管那一种,都很痛。 看了一会儿,冷弈就不忍再看,别过头去,准备去找地狱使者,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进展,能让消息都传遍整个神界。 结果冷弈刚一回头,就听闻试验场传来了欢呼声,只见是元素生命试验场那里,在一个试验品忍受了如此多的折磨以后,居然还能活过来。 “哦,所谓的重大进展,难道就是有人能从这种折腾中活过来吗?”冷弈脑海中不由的发出这种疑问,然后和其他魔鬼一起凑过去查看试验品情况如何。 这个试验品在苏醒以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并且夹杂着疼痛与惶恐,明显失去了记忆的模样。 不过这个时候,魔鬼们化身成最温柔的慈母,特意挑选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魔鬼在石座前诱惑他,让他下来,测试一下能力。 这一位试验品下来了,走了一步,在魔鬼的鼓励下,开始运转自己身体的灵力,接着他的身体就以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寒冰,很快全身都变成了寒冰,成为一个冰元素人,但是仍然带有着人类修炼体系的某些特征。 此时,试验场里传来一阵欢呼,又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地狱使者满面春风的下令,先带这个成功的试验品下去休息。于是女魔鬼殷勤的扶起这位试验品,可是还没走几步,异变就再一次发生。 试验品寒冰的身体开始发散,雾气快速的迷茫到整个场地,接着在一声尖锐的爆炸声中,试验品炸成了无数的冰屑,这让魔鬼们产生一阵哀伤,当然不是哀伤生命的逝去,而是哀伤又一次失败了。 不过作为实验的主导者,地狱使者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各位放心,这不是一次失败,只是成功路上的一次尝试而已,娜玛妲,记下实验数据,我们继续做实验吧,我们已经努力了三百多年,还差这就几步吗?” 这话说得……真励志,如果他背后涉及的不是反人类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看到现在,冷弈也了解到魔鬼们研发第五体系的方法是什么了,就是将杂七杂八的生物塞进人的体内,试图统一起他们来。如果用DND体系里面的职业来说,冷弈想到了术士这个职业,和魔鬼们想研发的方向非常类似。 当然,也只是类似而已,这个世界毕竟不是DND,所以魔鬼们还得苦逼的继续拿试验品去研发第五体系,找出一条排异体系不那么严重的方法出来。 而既然了解了魔鬼们的方法,冷弈也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毕竟这里展示出来的图景,怎么看怎么反人类,自认为还偏向一个正常人类的冷弈,决定还是走人吧。 在走路之前,突发奇想的冷弈用系统查看一下,在场的试验品中,试验成功率最高的是哪一位。结果在几乎清一色不到0.01%成功率的试验品中,冷弈以外的看到了2个成功率超过0.01%的,一个冷弈不认识的是0.03%,另一个0.05%的人,是和冷弈有一面之缘的格罗斯。 就这种成功率,要是冷弈不插手的话,估计魔鬼们还得推演个几百年才能推演出来,地狱使者这一次所谓的突破,不过是入门才可以。 要知道,身为一个修炼体系,是看你修炼有和特性,不是看你死多少人才能修炼入门,而且还没有到顶的路。 不过既然遇上了熟人,冷弈决定插手这件事,这可不是出于私心,不过是帮助魔鬼们推演第五体系罢了。 新的剧本开始了,冷弈得创立一个马甲,那么用谁呢?和地狱有关的马甲,一个熟悉的面孔立刻浮现在冷弈的脑海中。 那个真正研发出魔鬼之道的堕落神仆,冷弈用这个马甲改造了地狱使者,让他成为最初的魔鬼。然而在和天界的冲突中,这位马甲成了牺牲品被逮捕,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入了深渊成为恶魔,如今正在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地狱。 嗯,用这个马甲来搞事情是在合适不过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个马甲是如何穿越层层的封锁来到地狱? 系统查找一番,冷弈发现一个昨天刚和恶魔战斗过还受伤的魔鬼,很好,背锅侠就是你了,那位马甲就附身在你的身上。 至于这个马甲是怎么附身并且骗过地狱诸神的?这个就交给地狱诸神自己去瞎几把猜吧,然后冷弈就从地狱诸神的猜测中,挑一个很靠谱的猜测当做现实来进行善后修改,这就行了。 当初祖神陨落的时候,冷弈就是从诸神瞎几把猜的想法中挑了一个靠谱的想法来当真相。事实证明那群神灵的脑补比冷弈自己脑洞大多了,不会错的。 随着冷弈主意已定,被冷弈选中的那个魔鬼的瞳孔中瞬间出现了一丝黑雾,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尖锐刺角的装饰开始歪曲,这是恶魔降临的预兆,然而忙于实验又坚信没有恶魔会穿越封锁来到此处的魔鬼们,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变。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术士黎明(三)混乱中的生机 格罗斯此时已经陷入深深的绝望,自从看了第一个同伙的下场以后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九死一生、死亡率很高的工作,而是一个十死无生的屠宰场!自己被那群贵族骗了! 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倒不如端着平常心来度过,死的也要有所尊严。因此格罗斯没有像坐在他旁边那位一样大哭大闹,徒劳的挣扎着,让自己的身体被锁链勒出了鲜血,而是安静的坐在等待室的地面上,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由于等待室是透明的,因此格罗斯等人可以看到魔鬼们的实验过程,这也是导致恐慌的原因之一。那场景太恐怖了,而随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的被魔鬼拎走,离剩下的人的时间也就越来越近。 【我死定了吧?不知道死后还有没有灵魂,灵魂还能不能进入冥河】就在格罗斯这样子想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冷弈注视上了,而出于四十多年前的一面之缘,冷弈决定帮一把格罗斯。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神应该给予万物一线生机,哪怕这个生机在这么渺茫,也不能是零。”话虽这么说,在帮助他之前,冷弈还得给他一个考验,不能让他就这么直接的活下来。 “这样吧,我祝福,魔鬼在对你的实验中,不会因为操作失误而失败。我再祝福,只要你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撑过魔鬼的实验,你就能成为第一个完美成功的实验品。” 说罢,冷弈的意识就离开了实验场回到房间,准备见证世界上第一个术士的诞生——对的,术士,等格罗斯实验成功以后,冷弈准备来一发天地齐鸣、万物礼赞,庆贺第五体系的诞生,顺便将这个体系命名为术士。 格罗斯被魔鬼们带出来了,当格罗斯出来的时候,拎他的魔鬼就赞许的点点头,虽然身体微微在颤抖,面色惨白,但是起码没有大吼大叫,说明意志比较坚定,是一个不错的实验品,希望能在他身上有所突破。 被魔鬼拎着的格罗斯知道,自己已经十死无生,最后的心愿不过是让自己死的更有尊严一点。 对格罗斯的实验,或者说折磨开始了,在魔鬼钉住格罗斯的时候,格罗斯还能用尽力气让自己忍住不尖叫,尽管面孔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形,可是等到魔鬼开始剥开自己的人皮时,格罗斯再也忍不住了,因为剧烈疼痛的刺激,发出尖锐到失声的惨叫。 难以忍受的疼痛,难以忍受的哀嚎,若是正常情况下,此时格罗斯已经昏迷过去,可是如今因为魔鬼的魔法,强行保持在清醒的状态,那强烈的疼痛如同雷雨天暴烈的雨水砸击水面一般,自己的意识就是那水面,在风雨中岌岌可危。 不到一分钟,疼痛让格罗斯眼白翻起,完全遮蔽住瞳孔,格罗斯已经看不到外界了,能感受到的只有可怖的疼痛。 到这个时候,格罗斯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中途就疯了,而魔鬼似乎不要疯掉的素材,每当一个人疯掉以后,魔鬼就会停止实验,然后将此人扔到尸堆中,下场不言而喻。 疯掉吗?疯掉吧,疯掉了就不需要忍受如此恐怖的疼痛。 可是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声音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不是为了什么,这只是身为实验品的自己,最后的倔强。起码,我的意志不是因为魔鬼而被摧毁的。 格罗斯希望自己的实验能够像前面那个冰元素实验体一样成功,并且保持住记忆。不是为了活下来,只是为了能狠狠的往魔鬼脸上揍一拳,哪怕一拳也好。 地狱使者的心情有些糟糕,上一次实验出现突破而愉悦的心情,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上一次的实验中,地狱使者意外的成功制造出一个活的实验体,尽管他只活了半分钟,但是那却是第五体系推演以来,第一个活下来且满足条件的实验体。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轰动了整个神界,是的,神界,从天界到地狱,所有的神灵都被地狱使者的这个消息所震动,那几天中地狱使者整个人都处于醉醺醺的状态,为自己的成就而自豪,认为自己能成为第五体系的建立者。 结果这一次的实验成果,让地狱使者很不满意,不管是低的可怕的成活率还是成活之后的活动时间,都证明了虽然能有活着的第五体系修炼者,但是关是制造出第一个真正的第五体系修炼者都需要好长的时间,长夜才刚刚开始。 天见可怜,第五体系和前四个体系的创建难度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前四个体系已经把最好的路都走光了。甚至在第四体系(牧师体系)的时候就已经很困难,即使有梅依这个成活的例子,神界还是用了几十年才推演出修炼之道。 正当地狱使者盘算着如今实验得失之时,一个实验场里传来异动,身为总负责人的地狱使者立刻投去关注的目光:“怎么回事?” “又一个成功了。” 听到这种回答,地狱使者的心中产生一些不满:“我们这几天成功的例子还不少吗?又不是第一例成功的例子。” “这次不一样……这个试验品出现了一些恶魔化的征兆,可能是魔物的问题。” 听到回答,地狱使者头皮顿时发麻,交代一下自己副手以后,连忙带着几个助手赶往出事的地方。 恶魔,对于地狱来说可是一个不详的词汇,并且通常是和麻烦绑定在一起的。 地狱使者不敢用折越魔法直接下去,因为折越魔法会干扰到试验的进行。甚至连飞行魔法都是禁用的,尽管干扰不大,但是试验品难得,尽可能小心点才好。所以地狱使者是走下去的。 走到试验场出事的实验体面前,地狱使者发现这个实验体的身体正在不规则的扭曲,尽管实验体还活着,脸上露出的表情让魔鬼们心悸。 “身上出现恶魔化的痕迹,要提前处理掉他吗?”一个魔鬼实验者出于职业素养询问道,这个提议被地狱使者否决,“材料难得不要浪费,接下来的测试由我亲自做。” 说罢,地狱使者就开始走进这个出事的实验体,走到实验体的跟前,地狱使者正想说话时,异变突生。 一股庞大恶魔气息从实验体的身体里冒出来,实验体身为人的部分在眨眼间被吞噬,变成一只完完全全的恶魔。接着,在所有魔鬼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实验体以极快速度出手,用他的触手卡住了地狱使者的脖子。 此时,地狱使者也已经从恶魔的气息中探明了,这只恶魔就是自己的恩主,让自己转化成魔鬼的那一位。三十年前,这只恶魔在菲力出现过,宣告自己将会回来,到如今他终于以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或许是做了多年的试验,地狱使者的脑袋已经被做坏了,和那些疯狂科学家差不多,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地狱使者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反击恶魔,而是对试验场做出安排。 “发生紧急情况!出现恶魔!现在立刻停止提出素材,已经在进行的试验就继续做完,我们能控制好局面!” 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不浪费素材,冷弈表示对地狱使者的敬业精神非常佩服。 而作为说这些话的代价,话刚说完地狱使者就被恶魔重重的砸了一拳,飞出几米。 在地狱使者飞出之时,恶魔的触手仍然黏在地狱使者身上,随着地狱使者的身体远离,触手被拉紧,接着靠韧性反弹回来,地狱使者再次挨了恶魔一次重击,这次重击的力度可比上回要大得多。 此时其他魔鬼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一拥而上,很快将地狱使者摆脱恶魔的束缚,在被摆脱以后,地狱使者吼道:“启动空间封锁!别让这只恶魔跑了!他非常棘手!” 疼痛终于减轻,格罗斯的五感正在慢慢的回复,开始能探查到外界。刚刚回复五感时,格罗斯察觉到外界非常吵闹,似乎是发生了战斗,可是这不应该啊,这里是地狱的实验室,怎么可能有人来这里战斗? 钉住格罗斯的钉子被拔出,这在以前是非常强烈的疼痛,可是在经历了那番折磨以后,这种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格罗斯的视力已经恢复一些,能勉勉强强看到对方的虚影。魔鬼在对自己招手,允许自己走下石台。 我的实验成功了?还保持了记忆?海神在上……狗屁海神,祖神在上,多谢你的庇护。我知道,我就如前面那些实验体一样,即使存活了恐怕也活不了一分钟,所以我现在要走下台,在自己死之前,狠狠地往哪个魔鬼脸上揍一拳。 一拳,哪怕是一拳,就算这一圈之后自己就爆炸,也无怨了。 怀着这种绝望挣扎的想法,格罗斯走下石台,正欲往最靠近他的魔鬼脸上挥拳时,只见盘侧传来了轰鸣巨响,让格罗斯与魔鬼一同回头侧望。 地狱使者束缚恶魔的结局破碎了,空间碎片在四处飞散,其中一块碎片正高速的朝着格罗斯的方向接近。 魔鬼迅速退开,连格罗斯也没有带上——尽管实验体很珍贵,但也不稳定,魔鬼担忧抓着格罗斯的话会引发他提前自爆,然后自己躲闪不及,被空间碎片撞到。 被空间碎片撞到,99.99%会死的很难看,只有0.01%可以撞大运通过空间碎片穿越,而这其中也只有0.01%能穿越到合适的地方,而不是万里高空或者万米深海。 然而格罗斯有冷弈庇护,所以成为了那0.01%中的0.01%,还因为实验疼痛懵懂不清的格罗斯就这么被空间碎片撞到,接着穿越回了波旁的波里斯,他的故乡。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术士黎明(四)离乡 格罗斯重重的摔在一处庭院上,将庭院砸出了一个大坑,这是一个贵族的庭院,用于观赏、休憩等作用,因此在格罗斯非正常入侵之时,庭院立刻发出了尖锐的响声,表明有入侵者。 刺耳不断的尖锐警告声,穿越空间给全身带来的撕裂感,试验结束不久仍然在身上隐隐作痛,这一切让格罗斯头昏欲裂,一时无法行动。 可格罗斯毕竟是闯入者,庭院已经发出入侵者警告,格罗斯愣在这里不动,庭院的主人们可不会跟着格罗斯愣着,他们迅速派出守卫前往庭院,准备逮住这个胆敢擅闯庭院的大胆鼠辈。 带队的高级私人奴隶,也是这处庭院的管家,一到庭院附近就愣住了,因为他从庭院中感受到魔鬼的气味。魔鬼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就登门拜访,还是直接偷渡到私人庭院中,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封锁现场,然后快去请供奉牧师,在找几个能管事的族员过来,看起来有麻烦找上门来了,”感受着庭院中魔鬼的气息,饶是以管家的修为,顿时也是汗流浃背。 幸好,庭院中的那个不速之客不知为何,老实的待在原地,让管家可以无阻碍的将庭院封锁,并且等到供奉牧师与能管事的族员到来。 看到来的族员,管家顿时欣慰,来的这位族员是费力逊·格尔马克,出生于大历1520年,是这三十年来最优秀的族员,颇有一百多年前那位将波旁力挽狂澜的费力逊的影子,被家族誉为一代新星,再加上出生嫡系,已经基本锁定未来族长之位。 在费力逊到来以后,迅速接过了管家的管理,开始指挥现场的操作,然后跟随着自己身边的牧师供奉与战力供奉走进庭院。 “两位供奉,此次魔鬼无故突然进入格尔马克家族的私人府邸,此时必有蹊跷,但毕竟是对方理亏,先与对方交谈为上。毕竟对方出现至今无任何异动,说明对我格尔马克无异心,此时恐怕有所误会。” 进入前,费力逊在和两位供奉交代,和一位魔鬼结仇是很蛋疼的事情,毕竟魔鬼有无尽的时间,就算报复不了你,也可以报复你的后人,所以不是万不得已,凡人不愿意与魔鬼结仇。 因此两位供奉听到费力逊的交代,各自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不会擅自动手,必会与这位不速的魔鬼好好理论。 顺着气息的源头,费力逊一行人正在朝着目的地前进,前进时供奉发现魔鬼的气息正在减弱,一股闻所未闻的气息突然出现,不过费力逊等人此时并未将此时当真,以为是魔鬼用某种手段将气息隐藏起来。 当到了气息源头,看见气息散发者以后,费力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因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熟人,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格罗斯爷爷! 格罗斯爷爷是自己的父亲安卢在年轻时候带回来的私人奴隶,从自己出生的时候,格罗斯——当时还叫大叔,就已经待在院子里了,而因为格罗斯大叔的儿子与自己同日出生,所以格罗斯的儿子安华就成了自己的私人高级奴隶。 三十年的时光过去,自己第二世再一次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三十岁的壮汉,而格罗斯大叔也从大叔变成了爷爷。 几个月以前,格罗斯大叔的孙子犯了事,当时自己和父亲都不在家中,结果格罗斯昏了头居然随便找人拉关系,找上了和自己关系不和的那个人。结果等自己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回家中的时候,格罗斯的孙子都已经因为得了急病去死了! 安华又不傻,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不肯罢休,那是他的独子,将先斩后奏妻儿交代给自己以后,就发动了对那几个贵族的袭击,自然是失败了。重情重义的费力逊得到消息以后,只能搭上自己的关系去把安华捞出来。 费力逊的面子比格罗斯好使多了,经过一番交涉以后,费力逊成功保下安华一家人的性命,但是他们不能再做格尔马克家族的私人奴隶了,并且也不能继续待在波旁,最后费力逊无奈将安华一家送去波里斯。 辞别了安华等人,费力逊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安卢一家人,可是没有想到,格罗斯爷爷以自己无法想象的方式回到波旁。 格罗斯爷爷降临时,带着魔鬼的气息,虽然他仍然是人类,但是身上却有着止不住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半是人类,半是火焰元素人,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可怕怪物。 见到意料之外的怪物,许多家仆害怕的后侧,被供奉叫住了,而另外一些老仆人也认出来,眼前这个怪物就是格罗斯——毕竟格罗斯的面部没有变化,变成火焰的部分也只是格罗斯的四肢。 “这……不会就是魔鬼这些年来的大计划吧?”供奉也不是对地狱完全无知的人类,他很快就想起流传在波旁的一些传言,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少爷,这件事非常麻烦,你解决不了了,甚至我都解决不了……” 说到这里,供奉看向周围普通仆从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杀意。费力逊与供奉目光一相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点头,这里的仆人都不是费力逊的亲信,杀了也是保险。 “你们先去通知长老会,我和……我先稳定住格罗斯爷爷。” 供奉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很危险……” 费力逊用一句“我清楚”打断了供奉的谏言,战力供奉看了看格罗斯以后,叹了口气,然后交代牧师供奉看好场地,于是快速飞去长老会,通告这里出事。 费力逊又等数息,此时格罗斯终于从初次穿越后的混乱中清醒,眼前不再是模糊一片。清醒过来,他瞬间就发现了自己已经火焰化的四肢,并且火焰诡异的无法燃烧到自己的身体,这让格罗斯恐惧,战战兢兢的试探着自己身体的限度。 格罗斯是如此的专注,再加上精力刚刚恢复本就不好,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费力逊。而费力逊也没有立刻去呼唤格罗斯,有经验的费力逊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受不得刺激,否则急剧攻击性。 在徒劳的摆弄一下自己身体以后,一无所获的格罗斯从身体中一开注意力,想要看看自己在哪,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就在不远处,这刺激的格罗斯立刻向前发动进攻。 格罗斯以前是斗士,所以习惯用斗士的作战方法,模型催动灵力,灵力灌输身体,接着向前挥击。 灵力的流转,还是曾经熟悉的感觉——即使自己的四肢已经化为了熊熊烈火,可是在灵力离体以后,状态便大不相同。 散发出去的,不再是灵力,而是发散的火焰,仿佛法师的火焰柱魔法,可是这之中却又不带有任何的魔力。 格罗斯就是个粗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招有多么惊世骇俗,但是让对面的费力逊吓得不轻,等格罗斯的攻击快过来时,才充满反应过来。 “禁止反击!禁止反击!”在被攻击到时,费力逊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下令禁止反击,因为费力逊不像继续刺激格罗斯。 “格罗斯爷爷!我是费力逊!费力逊啊!”一边防下格罗斯的攻击,费力逊一边呼唤着格罗斯,祈祷这个“格罗斯”还有着自己的意识。 费力逊的呼唤起了作用,格罗斯停下攻击,迟疑的看着对面,片刻之后,吐出了降临以来的第一个词语:“少爷?” 费力逊听罢大喜,这意味着这个格罗斯还是可以交流的:“是的,格罗斯爷爷,我是费力逊!” 听到熟悉的声音,格罗斯放下手来,四肢的火焰明显的减弱,这让四周的围观者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格尔马克家族的长老会已经收到了供奉传来的通知,他们没有怀疑真实性,因此一时陷入慌乱之中,几个供奉立刻就想到现场去,另外几个供奉开始紧急联系魔鬼,准备问问怎么回事。 结果,供奉还没联通地狱——毕竟准备魔法时间是要非常久的,地狱反而先联系上了格尔马克家族,从家族中的地狱联络室里发出信号,还是最高级的那种。 接到这种信号,格尔马克家族的长老们不敢怠慢,急忙接通了地狱的联络。 “我们地狱的实验室中因为出了一些意外,逃出了一个实验品,微乎其微、几乎奇迹般的逃出了。” 这一次魔鬼的语气中不复以往的狡诈,反而带着几分疲惫和难以置信,长老们由此可以想象实验室究竟出了多大的意外,但是长老们也聪明的知道,为了家族起见,还是不要好奇心泛滥去探究魔鬼们的意外与试验,于是长老们询问的是对那个意外的处理。 魔鬼给出一个让长老们没有想到的回话:“放他去。” “什么意思?”长老们惊讶万分,然后在心中紧急盘算着魔鬼们究竟在打什么主义,毕竟魔鬼可是无利不起早的。 “字面上的意思,且放他去,当然我们魔鬼会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所以你们不要和他走的太近,要知道这次试验,是整个神界的意愿。” 听到这句话,长老们的心态顿时爆炸,知道尽管自己是波旁顶级家族,但是这种麻烦还是兜不住,于是连忙点头,派新长老赶快按照魔鬼们的意愿去处理掉这个麻烦。 “天呐,整个神界都在关注,这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麻烦啊,”一个长老满面愁容,将目光投向出事的地方,“能让整个神界都在关注,上一次这样的麻烦,是圣徒始祖建立牧师体系吧,难道是……第五体系?”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术士黎明(五)驱除 如今是大历1551年,术士始祖格罗斯——当然他还对自己这个身份一无所知——正坐在内河的船只上,回想着自己过去一年中宛如梦幻一般的经历,那一段曾经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经历。 为了救自己的孙子被家族卖给魔鬼,去参加魔鬼的试验,看了自己之前实验体可悲的下场以后,本知道是十死无生的下场,可是最终却硬是给自己走出一条生路出来,自己活下来了,变成不知道是什么的怪胎。 格罗斯不知多少次举起双手,将手掌对着自己,扪心自问现在正在看着这张手掌的人究竟是谁?格罗斯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怪物。 格罗斯可以发射火焰魔法,比许多法师发射魔法还要熟练,格罗斯不懂什么叫做法阵,发射魔法宛如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这明显和正常的法师不同。 但是说格罗斯是特殊的法师这也不对,且不说格罗斯没有冥想模型,就看看身上的灵力还在流转,这明显是斗士或者兽师的怪胎。 更为诡异的是,在实验之前,格罗斯已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虽然身体大体健康,但是各个地方其实已经有些许毛病,再走下坡路,估计在过几年就要退了。可是试验以后,格罗斯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不像是一个五十岁的老人。 格罗斯只是见识短浅,但接受过高级奴隶教育的格罗斯并不是智障,过了这么久,格罗斯也反应过来,恐怕魔鬼们不断试验所要追寻的目标,就是自己这一种存在。但是,为什么过了一年多了,魔鬼还没有找上门来呢? 因为这一点,格罗斯感觉到深深的恐慌,他害怕自己随时会被魔鬼给抓到,然后带到实验室中。 实验室啊……魔鬼的实验室发生了格罗斯不明白的骚动,然后似乎是空间碎片炸飞,格罗斯居然被传送到西本中格尔马克家族的一处府邸里。 在这座府邸的庭院中,格罗斯遇见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费力逊,少爷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耐心的等待自己脑袋意识过来,才告诉自己现在的处境。 从少爷的话中,格罗斯了解到自己的孙子还是死了,不是被报复而死,而是出意外。格罗斯相信少爷的解释,少爷是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骗自己?可是格罗斯那个性格暴烈的儿子却不相信少爷的话,还做了很多事情,搞得少爷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格罗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过分啊,他可是少爷的私人奴隶,居然还让自己的主子分忧了。 还好,少爷依旧那么体贴人,即使自己的儿子这番行为,少爷仍然耐心的谅解这个死了儿子的男人,庇护住他,最后不过是让他流亡出波旁。摸着良心说话,一个逆主的奴隶能有这种下场,还是要感谢少爷的体贴。 虽然自己依然想服侍少爷一家人,可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全都去了波里斯——不是格罗斯的故乡,而是南方的那个国家波里斯,再加上少爷也体量自己,于是格罗斯只能忍痛告别了少爷,告别了西本,去波里斯找自己的家人了。 少爷不愧是少爷,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赠与了自己盘缠和身份牌,并找好接引的人家,才让自己这一次出行这么顺利。 在少爷的安排下,格罗斯离开了西本,先出了老航道,然后顺着波旁岛沿岸航行南下,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波里斯领土最东端,康波里斯。 费力逊原本的安排,是让格罗斯之子到康波里斯过活,可是格罗斯到这里之后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带着家人离开了康波里斯,据说是去了北边的拉力卡斯。没办法,格罗斯只能继续往拉力卡斯走去。 一路上,格罗斯利用自己的特性,假装自己是魔法师,再加上费力逊送自己的衣服,倒也骗了不少人,成为一个流浪法师,目前到也没有人识破。而到了波里斯这片地域,这片曾经是波旁的土地,看着似曾相识实则不同的景色,格罗斯不由的感慨良多。 格罗斯就这么走了几个月,一路上遇到过几次匪徒劫掠,但是都依靠着格罗斯特殊的力量有惊无险度过,终于在1551年的时候来到了旅途的终点拉力卡斯,可是走到拉力卡斯的时候,费力逊给格罗斯的盘缠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波折了,格罗斯在拉力卡斯找了一个多月,期间缺钱了就去找恶棍工会打秋风,倒还能勉强周济。一开始格罗斯询问有没有新搬迁的安陆家庭,结果一无所获,于是格罗斯改变策略,询问有没有新搬迁的安华家庭,这才有所收获,找到了自己家人所在地。 黄昏时节,格罗斯走到一处平民区的边缘,说这里是平民区,实际上已经很接近贫民窟了,看到这里房子的景象,格罗斯就知道自己的家人近来过得不好。望着家人的房子,格罗斯反而近乡情更怯,不敢接近。 就在格罗斯在楼下踌躇不前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后背响起:“父亲?” 格罗斯回头,看到了自己久违的儿子,安华,数秒之后,父子二人相拥抱头痛哭,庆祝着分别一年的相遇。接着,安华就拉着格罗斯上楼,招呼妻子尽可能的张罗起饭菜来招待自己的父亲。 苦着脸离去的儿媳在小声念叨,然而已经今非昔比的格罗斯清楚的听到儿媳在说什么:“家里都成这样了还招待,这招待一次要多久没得吃啊。” 听到儿媳的怨言,格罗斯的眉头紧皱,不过在面对儿子之时又放松了下来,假装无疑的问道:“儿子啊,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挖矿,拉力卡斯的北面有一条金矿,需要大量的人力,我们这些移民也只有去那里才能找到工作。” 当听到这里,格罗斯才注意到此时儿子的模样已大不相同,身为高级奴隶的安华,如今居然消瘦了下来,身体虚弱。要知道安华到这里才不到一年多,居然就变成这样,怪不得挖矿需要大量的人力,没有本地人在抢这个活干。 看到安华如今的模样,格罗斯心里不住的悲伤,但暂时忍了下来没往外说。 接着,格罗斯拜访了自己其他的亲人,然后大家在晚上聚餐吃饭,而在饭桌上,格罗斯终于憋不住了,将自己心中积压了很久的话语向安华吐露。 “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会让费力逊少爷很难做?他护住你费了多大力气你懂得吗?是,埃里的死我也很伤心,他也是我的孙子啊!可是你怎么能不信少爷的话?” “那些贵族的话有多少能信?刚刚答应你不追究这事情,结果转眼埃里就出了意外,不是蓄意报复?我才不相信!” “你就是跟着少爷上了学院,听了一些杂七杂八人的思想,现在变得太偏激了,我就不该让你上那个学院,”格罗斯叹了一口气,“那你离开波里斯之后,少爷不是给你在康波里斯介绍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吗?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干着呢?还跑到拉力卡斯来?还抛弃了姓氏!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呵呵,我要不跑到拉力卡斯来,我们全家都要因为和埃里一样的意外,手拉手一起去冥河了!” “你这是在质疑少爷的品格吗!”格罗斯的声音开始加大,父子二人开始争吵起来。安华家庭的其他人叹了口气,这是家中以前的日常,在西本时就是这样。 安华孩童时代因为运气很好,凑巧有名额,结果他就和费力逊一起去费力逊十四世学院,结果费力逊少爷又对安华管的很宽,结果安华接受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思潮,人的性格就成了这样。 还好安华的主人是费力逊少爷,容得了安华天天嚼舌头,才让安华没有童年时就沉入海底,可是容忍到了今天,费力逊少爷也保不下安华了,将安华流放就是少爷能争取到最宽大的处理。 “我信任少爷的品德!但我不信任格尔马克其他族员的品德!就像他们用意外杀死埃里一样!” “你怎么就不相信那是意外呢!” “因为我不像你一样天真!天真的相信那是意外!天真的相信贵族的解释!天真的相信贵族的宽恕!天真的相信以自己的死能解决一切。” 安华吼出这句话以后,格罗斯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焉了下来,安华也感觉自己这句话太伤老父亲的心了,可是碍于面子一时又不愿意去向老父亲道歉。 于是,这一场饭局之后在沉默中度过,令人难受的沉默。而更难受的是,平民是一家人睡在一起的,所以格罗斯还得躺在安华旁边。 格罗斯年幼时也是这么睡过来的,那时候格罗斯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遇上一个慷慨的主,多赚钱为自己买一张床。成为高级奴隶以后格罗斯就不需要发愁这个问题,这一来二去居然四十年过去了。 那个夜晚,格罗斯无法入睡,饭桌上的争论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盘旋。 躺在床上眨眼间一天已经过去,拉力卡斯正处于至暗之时,格罗斯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失眠了,而敏锐的意识告诉格罗斯,今晚失眠的人并不止自己一个。 这时,孙子一句“好挤啊”的梦话惊了格罗斯,格罗斯这下打定主意,不管谁对谁错,自己得先给这家赚钱。 由于高级奴隶的启蒙学习,格罗斯下意识觉得学习恶棍打劫是不对的,哪怕打劫的是恶棍,自己得找一条正当的赚钱道路。 思考了一阵,格罗斯终于想到了一条法门,自己去当佣兵吧,靠着自己的特性,说不定也是一条好路子,再说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就算死了也是让家里少养了一张嘴。 对,就这么办。打定主意的格罗斯这才安然的睡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术士黎明(六)鸠的触须 天亮以后,格罗斯准备告别家人,声称是要去做佣兵来挣钱。 安卢起初听到格罗斯的说法时楞了一下,随即发笑,父亲是什么实力安卢能不清楚?因此安卢劝告父亲不用这么急,家中情况还没危急到这种程度,要老人去做这门行当。格罗斯也不辩解自己今非昔比,应付安卢以后就出去了。 佣兵这个行业发展了数百年,如今已经有较成熟的体系,不管是汇款还是伤残补助,都是由神灵来保证,所以效力可以放心,格罗斯也不担心中介贪污了自己的汇款。 尽管格罗斯见识不多,但也知道深处内陆的拉力卡斯没什么工作,此时拉力卡斯周边强大的魔兽都被清理干净了,波恩蛮人也被赶得远远的,所以如果想找赚钱快的工作,还得去沿海地带,不但能接本国的,还能接外国的。 打定主意以后,格罗斯就南下,前往了波里斯的首都拉波斯寻找机会。又走了几个月,期间格罗斯打退几次匪徒袭击,再次有惊无险的到了拉波斯。到达拉波斯以后,格罗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注册为一个佣兵,开始了自己的佣兵生涯。 如今是大历1551年,弭兵的时代早已逝去11年,格罗斯童年时还幻想即使在弭兵结束以后,各国仍然会保持延续许久的和平,然而如今这种幻想已经随着格罗斯的童年一同逝去,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天真。 弭兵结束以后,虽然没有立刻爆发战争,但是各国之间还是暗潮涌动,许多十百年之前的仇恨开始涌上心头,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方仇恨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演愈烈,勒住和平的弦也越拉越紧。 在这种情况下,佣兵行业迎来了大活跃——免费的炮灰探子谁都喜欢,而且特容易让雇主隐藏身份——于是格罗斯就一头扎进了佣兵行业。 格罗斯在佣兵行会中的生涯,通常是单独行动,因为格罗斯报的职业是法师,然而实际上他是依靠自己身体特性来伪装法师,这接触不深还好,要是和他人经常性接触,肯定会露馅。 在刚开始当佣兵的那几个月中,格罗斯收到了3封安华寄出的信,从气势汹汹的让格罗斯滚回拉力卡斯,到祈求自己的父亲不要在拼命,这之中的变化看着格罗斯满面笑容。笑容是一回事,格罗斯一律无视了安华的要求,继续当佣兵赚钱。 而从自己孙子的信件中,格罗斯也了解到,自从自己当佣兵以后,家中的条件确实宽松了不少,这让格罗斯坚定了自己继续当佣兵的决心。 2年之后,格罗斯依靠自己的特性,也在佣兵界闯出一番名气,“那个身体力量很强的法师”,这就是格罗斯的称呼。而逐渐大起来的名气,也让格罗斯可以接到私人指派的订单,要知道这种订单的报酬一向让人满意——当然危险程度也略高。 大历1554年,格罗斯接到了一份奇怪的要求,一个代号为鸠的神秘人要求格罗斯去埃多楠半岛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拒绝提供,只保证不是极具危险性的任务,并且报酬相当让人满意,不管是任务结算报酬还是死亡赔偿。 “埃多楠半岛啊,我活了五十年,还没有离开过波旁岛,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一辈子都是个岛民?波旁人是海神的宠民,一辈子起码要出一次岛吧……”格罗斯已经定下主意,决定接受对方的邀请。 格罗斯内心也是有考虑的,自己54岁了,从魔鬼实验室得来的能力毕竟是外来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消失,并且随着自己闯出名头,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所以得在自己身体发生变动之前,赚取最大的利益才行。 因为以上原因,格罗斯决定答应鸠的要求,前往埃多楠半岛执行任务。 格罗斯和鸠没有直接接触过,鸠每次要和格罗斯联络的时候,都是将信送到当地的驿站里,然后由驿员送给格罗斯,完全不和格罗斯面对面接触。 执行任务的人不止格罗斯,甚至格罗斯既不是第一批执行任务的,也不是最后一批执行任务的,这让格罗斯怀疑那个所谓的“鸠”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 通过和其他佣兵的对话,格罗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鸠这个称呼,据说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出现,许多大事都有鸠的影子,因此一些强大的佣兵知道鸠的存在。 可是在以往,鸠都是将自己藏得很深,只有一些特别聪慧或者特别优秀的人,才能发现鸠存在的痕迹,而这还是第一次鸠直接在佣兵市场上叫人,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鸠给格罗斯安排了去埃多楠的船票,而这一艘船上全都是鸠招来的佣兵,也就是格罗斯的同伴。鸠通过驿员给鸠回话,说自己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执行任务,但是鸠表示无需担心,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任务。 之后的旅途中,格罗斯没有再问鸠,格罗斯觉得等自己到了埃多楠半岛的时候,自然就能知道这个鸠是谁,或者见到鸠的下属。 接下来又是几个月的航行,从拉波斯出发,经过都末廖中转道到了波利的领海,在波利的尤特大拿停靠,船只到这里的时候,允许佣兵下船放松一下,这还是格罗斯第一次在波利的领土上游览,很是看了一番新奇的景象。 短暂的修整以后,船队离开了尤特大拿,到达了位于中土大陆的亚历西亚,这是属于波利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下辖城市,船队就是在这里停靠。 在这里,格罗斯终于见到了一个鸠的下属,下属告诉格罗斯一行人,他们要从亚历西亚偷渡到海峡对岸的利库符,在利库符的XX地区会有人来接引他们。 听到对方的交代,格罗斯这才明白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想让格罗斯这群人做什么。格罗斯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一百年前埃多楠战争之前,波利对埃多楠做的事情给吗?打探情报,刺探军情。 这样最大的好处是,自己这些人都是临时找来的佣兵,要多少有多少,即使死了波里斯也不会伤心。 在场的其他佣兵还在犹豫的时候,格罗斯成为最早站出来的几个佣兵:“我去。”于是在接待员赞许的目光中,格罗斯拿过了接待员给的补给,然后就出发了。 格罗斯和一群愿意去的佣兵偷渡过海峡,到达了海对岸的利库符,经过一番寻找后,成功找到了当地的接待员。 到了当地以后,格罗斯才发现当地的地下工作搞得有声有色,还建立了一个行会,用于交换各项任务。 在这里,各种偏向的佣兵都可以找到自己适合的任务,从保护某个人物、刺探当地情报到破坏交通要道等,应有尽有,而出于自己保密的心态,格罗斯依旧选择适合单人行动的任务。 根据格罗斯的了解,任务交接点从最北边的利库符,到最南边的拉曼卡,纵横成一线,占据了埃多楠的整个东部沿海,势力不可不注意。 接下来的日子,格罗斯就在埃多楠半岛做着刺探的工作,风餐露宿,惊险无比,不管是险恶的自然环境,还是极度不友好的埃多楠政府。而在埃多楠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格罗斯也逐渐了解了这片远方的土地。 埃多楠的政治生态与波旁和波里斯都截然不同,波旁的地域是以主城为单位,而埃多楠的地域是以部落为单位,不同部落出生的埃多楠人很可能相互敌对,在格罗斯吃了几次苦头以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而格罗斯听说,这还是一百多年前从“大君”库图一世开启改革,接连内战了三十年以后的成果,据说一百多年前埃多楠的生态比这个更早,用学院导师的话来说,就是“伪装成国家的部落联合”。 埃多楠之间有三股矛盾,埃多楠贵族与平民的矛盾,埃多楠人与埃安溪蛮人的矛盾,埃多楠人与波乌图人的矛盾。 是的,波乌图人,这又是一个让格罗斯感慨良多的词汇。 波旁在近千年前因为“航海家”卢尔的远航,而发现了中土大陆,又过了几十年,就开始在中土大陆上进行殖民,逐渐占据了中土大陆的东岸,建立了中土殖民卫所与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两个行政机构。 而迁移到中土大陆的那些波旁人,连绵不断的在中土大陆繁衍了几十代,他们的行为习惯和波旁岛的波旁人差异越来越大,最终被授予波乌图人的称号,而又因为海峡导致的上埃多楠半岛与下埃多楠半岛存在,又分为中土殖民卫所的南波乌图人和林间殖民卫所的北波乌图人。 不过在最早,波乌图人的意思是在中土大陆的非波旁移民。因为为了开拓中土大陆,波旁从印哥纳、迈拉米那里购买了许多契约奴隶过去,有迈拉米人、印哥纳人,甚至迈席卡人、印哥以纳人、波恩人,杂七杂八的都有。 这些在异土的奴隶逐渐淡忘了故乡的记忆,几代之后变得波旁化了,因此被称为波乌图人,而慢慢的,波乌图人的概念扩张到波旁移民的后代,等到波旁崩溃以后,所有在中土大陆的移民,一律被称为波乌图人。 如今,波乌图人分为南北两支,北波乌图人是受到波利的统治,和波旁的差距倒不是太大,南波乌图人受到埃多楠的统治,虽然急剧抗议埃多楠的影响,但人口毕竟处于劣势,因此与波旁人的差异越来越大。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南波乌图人自认为还是比埃多楠人文明的,并且对于自己受到埃多楠的统治而愤懑不已,经常有波乌图贵族到波旁岛请求“亲戚们”援助自己。 早在一百多年前,波利就和埃多楠打过一次战争试图夺回波乌图,可惜最终双方无条件和平。然而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似乎第二次埃多楠战争即将上演,并且这一次有了波里斯插手的痕迹,格罗斯等人的到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百年前埃多楠打赢了,那么一百年后还能再次打赢吗?而南波乌图人又能否获得独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术士黎明(七)埃多楠乱局 “一百年前,卑鄙的波旁人就试图抢走埃多楠的土地,但是他们失败了!勇敢的埃多楠人打赢了这次战争!而一百年后的今天,他们又要到来这里!但是我相信,埃多楠人一定可以再一次战胜邪恶的波旁人!” 大历1556年,埃多楠半岛一处旅馆的大堂中,格罗斯正坐在角落里喝着凉水稍作休息,旅馆柜台上的一个游吟诗人正在慷慨激昂的痛斥“波旁人”的狼子野心。 波旁人?波旁人可从未和埃多楠人进行过战争,这些人口中的波旁人,应该是指波利人吧。 对于那位游吟诗人的说法,格罗斯嗤之以鼻,一百多年前年的埃多楠战争波利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势单力薄又进行了太久的战争,国家还没恢复过来。这一次波利已经今非昔比,还拉来了波里斯,赢面更加大了。 更何况,就埃多楠这被渗透成刷子的国家,怎么可能拦得住?恐怕波利他们比埃多楠自己还熟悉这里的情况,毕竟自己这些间谍在这里活跃了好几年了,被埃多楠发现处决的人不过两位数,不就是最好的体现吗? 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格罗斯就离开旅馆,将那位自信游吟诗人的叫嚣抛至身后,前往交接点去汇报任务情况。 按照往常来说,格罗斯在交接点交完任务领完报酬以后,会将汇款汇给在拉力卡斯的亲人,然后自己去城中放松一阵。可是这一次格罗斯到交接点交接完任务以后,却被联络员叫住了,对方告诉格罗斯,近期有一个大动作。 “不是强制性的任务,你也可以继续执行普通任务,但是这次任务的报酬可是相当不错,就看你怎么选了。” 联络员说话的口气宛如魔鬼一般诱惑,而那所谓的“大动作”,让格罗斯意识到,波里斯这俩个国家在埃多楠恐怕要有大动作了。想想也是啊,都在埃多楠活跃了那么久,不能一直砸钱,不是吗? “去,为什么不去?”格罗斯毫不犹豫的答应去执行这个“大动作”,要在自己身体特殊状态结束之前赚够钱,是格罗斯早就定下的目标。 在接受了这个“大动作”的委托以后,格罗斯回到了自己到达埃多楠大陆的出发点,最北端的利库符,在这里得知下一步计划,鸠委托诸位雇佣兵,要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制造一起带领南波乌图人反抗埃多楠的大暴动。 可以看出,鸠对这个计划是下了大本钱的,运输过来了大量的物资和大批新的雇佣兵,囤积大量粮食、武器准备搞事情。 可是时间一长,格罗斯就看出了不对劲:“如果鸠真的要对埃多楠进行大动作,为什么会搞得这么激烈?这一来二去的除非利库符的埃多楠贵族是瞎子,不然早就会发现我们行动的。” 果然在半个月后,格罗斯察觉到当地的政府已经绷紧了精神,城中不断有陌生人涌进来,其中多少是埃多楠官方的探子不言而喻。并且格罗斯一行人中出现了失踪事件,失踪者的下场不言而喻。 利库符暗潮涌动,各位妇女都拉紧了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上街,整个城市逐渐只剩下青年出现。弦已经被绷紧,就看谁先断。而格罗斯凭借着自己积年的经验,又打破了独处的习惯,于是没有成为失踪的一员。 就这么僵持了数天以后,弦断了,在预计暴动的一星期之前,利库符官方毫无预兆的对格罗斯等人动手,几乎快把众人打昏了。尽管众人事先有所防备,但是因为佣兵出生,组织力度不高,结果被对方分割包围,退守在一处处孤立的据点中。 接着围攻持续了一星期,在这一星期中,有些据点被攻破,然后里面的佣兵全都被吊死了;有些据点自行溃散了,结果那些溃散的佣兵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活着逃走;有些据点选择投降,结果埃多楠将投降的佣兵也全部吊死。 这其实也算方便格罗斯,因为在埃多楠官方将投降的佣兵全部吊死以后,格罗斯所在据点顿时士气大增,那些沮丧消沉之风被一扫而空,让我们这群人困兽犹斗。 可是因为在困守据点,众目睽睽之下,我无法在隐藏自己的能力,时间一长那些眼光毒辣的佣兵开始发现我的异常,对我侧目而视。之所以没深究我,只是因为被敌军包围而危在旦夕,没那个时间去追究罢了。 在艰难的一星期围攻结束,埃多楠官兵突然撤退了,虽然还留下了一些军队让我们无法突围,但对方也攻不下我们这些据点。他们是像靠围困让我们投降吗?可是我们每一处据点内部都有充足的粮食,足够我们坚守半年的啊。 我们又在据点中坚守了一个月,才从给我们通风报信的南波乌图人口中得知了,埃多楠军队充满撤退的原因,南方的加拉本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南波乌图人叛乱,并且迅速席卷整个沿海地带,那些曾经是中土殖民卫所的地区都爆发了叛乱。 佣兵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狠角色,能混出名堂的没有蠢人,于是我们聚集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推演出事件的全貌。 对于国家来说,是自己的私人部队信得过,还是那些拿钱办事的佣兵信得过?很明显是前者。 在这一次事件中,“鸠”将我们这些佣兵聚集在利库符,并且提供了大量的物资,期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行动,就是为了将埃多楠的注意力吸引到利库符,吸引到我们这些佣兵的身上。 而当埃多楠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我们身上时,他们就会在其他地方——现在看来是南方的加拉本,投入自己真正的精锐,发动暴乱。 “所以我们就是鸠的弃子?”一个佣兵不忿的说道,说话时手上还在玩弄着一尊琥珀像,这是鸠给我们的启动资金之一,“在利库符投入这么大资金居然只是障眼法?鸠有那么多闲钱吗?” “所以鸠这个家伙,只不过是波里斯干脏活抬出的马甲而已,”推导出这个结论的佣兵智者冷哼道,“并且鸠恐怕还想和我们长期合作,所以在我们到利库符的时候,会说这不是必须要去的任务。” 好的,至少知道了自己不用担心活不过围攻了,但是接下来要担心的事情,变成了自己的秘密暴露。 虽说见证并猜出自己能力的都是佣兵,佣兵不说自己秘密就不会暴露,但是可能吗?格罗斯对佣兵们的节操很有信心,知道他们一定会卖给好价钱,所以也没去要求他们做出什么保证。 大历1556年,南波乌图人以加拉本为中心,对埃多楠爆发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叛乱,后世历史学家都相信,波利和波里斯明确插手了这一起叛乱,资助南波乌图人的叛乱。 其中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在这一起叛乱发生的14年前,波利与波里斯签署的《波利的林间殖民卫所地位宣言》。在这份宣言中,波利同意保证林间殖民卫所在国内的自治地位,并且放开林间殖民卫所部分贸易特权给波里斯。 虽然双方的幕后交易至今没有留下明确的文献,但是各个历史学家都坚信,通过这份宣言,波利与波里斯一定达成了协议,在埃多楠问题上双方保持一致。 这个后世历史学家的猜测,身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格罗斯自然是一无所知,他如今已经不再利库符,而是去了上埃多楠半岛的亚历西亚,也就是利库符的对岸。 被叫去的原因,听说是因为“鸠”想见自己,而格罗斯知道,十有八九是那一场包围中,和自己一个战壕的佣兵把自己给卖了,向鸠告发了自己独特的特性。 到了亚历西亚以后,格罗斯被一个仆人领走,然后在亚历西亚中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处非常隐蔽的角落。跟随仆人的过程中,格罗斯发现这一处隐蔽处中,藏着特别多强悍的气息,让格罗斯心惊肉跳,担忧要是谈崩了,自己可能没法离开这里。 到了前行的终点,是在一处简朴的房屋中,一个面容阴郁的男子正用冷静的眼神端详着格罗斯,那种目光仿佛能将格罗斯看透。饶是格罗斯比这位男子大了二十多岁,也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格罗斯·安卢,出生于波旁的老波里斯,是格尔马克家族的私人奴隶,6年前失踪,然后你的家人搬迁到波里斯,先在拉波斯居住,几个月以后就搬走,最终在拉力卡斯才稳定下来。而你比他们迟了一年来波里斯,对吗?” 听到对方所说的话,格罗斯手脚一阵冰凉,这是谁?居然能将自己过去的履历探寻个七七八八,要知道自己可不是贵族,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私人奴隶啊! 看到格罗斯那么紧张,这个神秘人倒先笑了:“哈哈,别紧张,先坐下来,等你坐下来以后,我们在谈。” 格罗斯伫在那里僵持了一会儿才坐下,坐的时候姿势生硬无比,宛如坏掉的机器人:“阁下,是谁?” “我吗?‘鸠’的主管之一。我叫哈迪斯·莱博斯,嗯,凑巧和‘鸠’的创建者,波里斯第二任执政长哈迪斯一世是同一个家族,还有着相同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术士黎明(八)南波乌图建国叛乱 大历1556年,在波里斯与波利的资助下,下埃多楠半岛的南波乌图人以加拉本为中心,展开了对埃多楠的叛乱。这一次叛乱史无前例,声势浩大,数个月之内席卷了整个半岛的东部沿海地带,几乎恢复了昔日波旁中土殖民卫所的地盘,让埃多楠焦头烂额。 格罗斯·安华曾经参与过这一起叛乱的开头,但是因为意外导致自己身体的秘密被发现,于是格罗斯被叫到了亚历西亚接受“鸠”的盘问,在这里格罗斯确认了自己昔日的猜测,“鸠”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而让格罗斯意外的是,“鸠”不但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牌组织,据说是波里斯第二任执政长哈迪斯一世还没就任时就组建的秘密组织,已经在波里斯百余年了。 这其实也是格罗斯是外乡人的原因,如果是波里斯国家的人,只要到达一定地位就会知道,国家有一个叫“鸠”的组织,似乎是得到了官方的支持。 但是因为这个组织从来不出波里斯,因此外乡人几乎没多少知道的,起码不是格罗斯以前那个层次能知道的。而在这一次的埃多楠南波乌图人叛乱中,还是“鸠”这个组织第一次将手伸向国外。 格罗斯被叫到了亚历西亚,接受哈迪斯一世的后人,一个同样叫哈迪斯的“鸠”的主管盘问。幸运的是,在盘问中,这个主管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也没将格罗斯囚禁起来,这让格罗斯放下心来。 不过能出来也不是什么代价都没有,哈迪斯让格罗斯成为了“鸠”的外围成员,接受了“鸠”的命令:一,不得透露自己是“鸠”成员的信息;二,前往埃多楠观察佣兵的思想动态,每个月定期汇报给上级。 哈迪斯承诺,只要格罗斯加入“鸠”,哈迪斯一定会给格罗斯在拉力卡斯的亲人安排一份轻松体面的工作,让他的亲人在波里斯生活的很轻松。格罗斯知道,哈迪斯潜藏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亲人已经在“鸠”的手上,最好不要起什么小心思。 格罗斯答应了哈迪斯的要求以后,请求能让自己回拉力卡斯一趟,毕竟自己已经出来几年了。听到这个要求,哈迪斯轻松的答应,但是在格罗斯离开之前告诫他,不要将自己是“鸠”外围成员的信息告诉自己的家人。 望着格罗斯离去的身影,哈迪斯旁边一个“鸠”的成员不安的问道:“哈迪斯主管,就这样让他离开没事吗?他非常……”这人琢磨了一下合适形容词,良久之后才吐出下一个单词,“不稳定,而且魔鬼不是说……” “姑且用着,魔鬼只是叫我们别把他弄死,又没说要驱除他,我可不像波旁那些怂货,送到手上的东西居然不要,真是浪费”说这句话的时候,哈迪斯的瞳眸里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光芒。 格罗斯可丝毫不知道哈迪斯等人的谈话,他在离开亚历西亚以后,坐船回到了拉力卡斯,再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们。 哈迪斯的承诺果然有效,如今他的儿子安华已经当上了驿检员,工作是在驿站中检查流通的货物,体面轻松而且报酬不错。 格罗斯回来以后,安华劝格罗斯安享晚年,然而格罗斯只是摇头,不给出肯定的答复,一来二去父子的关系再一次陷入冷战中,让其他家人看着也没办法。格罗斯在家中住了3天就再次离开,他需要回到埃多楠去履行自己的职责。 在格罗斯看来,南波乌图人的叛乱简直是以卵击石,如果不是波利和波里斯在背后死命输血,埃多楠只需要1年就可以平定南波乌图人的叛乱。 要知道,埃多楠的军队是真正的军队,三板斧耍的很熟练,而南波乌图人所谓的军队,其实连格罗斯这些雇佣兵都打不过,完全不懂什么叫做远程打击,近战冲锋,骑兵侧旋截击,全在瞎几把打。 因此虽然在叛乱开头几个月中,以加拉本为中心的东部沿海一片糜烂,但是在埃多楠人缓过神来以后,痛定思痛,撤换掉原来那个无能的统帅,换上一个叫做库图·斯赫德勒的王子,战况开始急转直下。 库图王子利用南波乌图叛军军队组织度低下的特性,几下勾引就将已经因为接连胜利而志骄意满的叛军给勾引出坚固的城墙,在野外和埃多楠军队正面对决,结果遭遇了第一次惨败。 这一次失败以后,南波乌图叛军不但没有吸取教训提高警惕,反而还怒发冲冠,集结了主力准备消灭库图王子的军队。 库图王子且战且退,将南波乌图叛军带着节奏走,很快就走进了库图王子选定的场地,胡达西边的胡莱西森林,在这里爆发了胡莱西森林之役。 胡莱西森林之役发生在大历1567年,为了在这一战歼灭埃多楠军队的主力,南波乌图叛军不但调集了自己大批的军队,还将许多佣兵也一起召集,格罗斯就是属于被调集的佣兵之一。 战争开始之前格罗斯就感觉到不对劲,要知道自己被召集前是在北方的塔尼丁进行作战任务,去胡达要走非常远的距离,因此格罗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妥。可惜军令如山,格罗斯必须执行,被编入塔尼丁佣兵军团中。 不过格罗斯没有看到战役过程了,因为等格罗斯的塔尼丁佣兵军团到达胡达的时候,胡莱西森林之役都已经打完了,库图王子来了个围点打援,正在以少量的兵力将大量的波乌图溃军赶鸭子一样一路撵杀,直接撞上了格罗斯的军团。 如果格罗斯的军团是一支军令严格的军队,说不定还能止住溃退,可惜一群佣兵拼凑的军团讲什么军纪?对面一溃退,格罗斯这里还没和埃多楠交手,就鸟散鱼溃了。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格罗斯离溃军还比较远,因此可以顺利的跑掉。 胡莱西森林之役以南波乌图叛军的惨败为告终,这让库图·斯赫德勒之名响彻埃多楠半岛,许多人都夸耀他有着祖先库图·斯赫德勒的能力,有传闻说,这位库图王子几乎坐稳了下一任埃多楠联合独裁王的位置。 而对于南波乌图叛军的影响也很大,南波乌图人本来就不多,经过这一场惨败更是被打断了脊梁骨,走向龟缩防御了。并且,波里斯与波利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利用这一次惨败追究责任,撸掉了对方的指挥权,让军事顾问去直接指挥这场叛乱。 之后的几个月里,南波乌图叛军丢掉了所有内陆的土地,再一次龟缩回沿海地带,守在城里坚决不出去,这下轮到埃多楠军队坐蜡了。 围困是没用的,沿海城市都有港口,而那些港口每天都有“海盗船”运着大批的补给和新的雇佣兵前来支援南波乌图叛军,补给足够让叛军守到地老天荒。也就是说,埃多楠想要打下这些城市,就必须解决这些海盗船。 可惜,埃多楠没有海军,所以就只能看着海盗船画小圈圈了。 库图王子不是没有努力,他曾经对利库符发起过一次猛攻,付出不菲的代价终于将利库符攻陷,可是攻下还没过几天,利库符的海域就出现了海盗船的身影,准备在埃多楠军队撤走以后随时进攻。 之后一年多的时光中,格罗斯主要的工作就是在加拉本守城,偶尔库图王子也会派遣一些军队来热闹热闹加拉本。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库图王子的统帅职位也被撤走了,埃多楠又换了一个新的统帅。听到这个消息,格罗斯觉得这真是可怜,想想几年前库图王子还被誉为下一任独裁联合网的继承人,世界变化的真快。 对方的第3任统帅态度就软了许多,派出了使者偷偷来和谈,这还是因为格罗斯是“鸠”外围成员才知道的信息。不过就后续消息而言,双方谈崩了,因为南波乌图叛军要求以中土殖民卫所的地域独立建国,这是埃多楠无法容忍的。 第3任统帅也不像库图王子那样难缠,库图王子总是时不时试图骚扰叛军的城市,一度搞得大家都不敢走陆路,只能通过海路通行,还好库图王子已经被撤下了。 战争缓和了下来,又有空的格罗斯就再次回到拉力卡斯一趟,还和自己的孙子聊起了埃多楠,说着埃多楠的白玉石,埃多楠的雨,埃多楠那些奇异的风景,把孙子说的羡慕无比,说自己长大了以后也要成为佣兵,像爷爷一样去一块块陌生的土地闯荡。 听到孙子的童言无忌,格罗斯只有苦笑,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去当刀尖上舔血的佣兵啊?自己是身体特殊才能混的这么如鱼得水,孙子只看到自己的风光,没有看到那些已经成为白骨的同行。 短暂的休息以后,格罗斯又被召回了加拉本。新的消息又传来,第3任统帅又被撤了,库图王子重新成为了统帅,一开始大家笑着说,库图王子也就那样,就算他在强,能变出海军吗? 然后南波乌图叛军就哭了出来。 这一次库图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而来的,他开始实行避海策略。所谓避海策略,就是放开海岸,攻下一座城镇以后,就捣毁所有的码头,强迫迁徙所有的居民,避开埃多楠在海上的劣势。 而因为库图的避海策略,拉曼卡、利库符、根尼、卡多曼这些有着悠久历史的百年城市,遭到了无情的摧毁,一如格罗斯故乡的大会宫一样。 在库图王子这种策略下,南波乌图叛军顿时慌了,大批的难民涌入加拉本,很快就让加拉本不堪重负。 库图王子要赢了?这是当时所有人的猜想。 结果——“爸爸爸爸救命啊!”见到自己要扑,南波乌图叛军毫不犹豫的向波里斯与波利求援,为了不让投资都打了水漂,这两个国家终于撕破一切遮羞布亲自下场。 大历1561年,波里斯与波利发表《波里斯与波利就埃多楠的南波乌图宣言》,声称如果埃多楠不同意南波乌图人温和派的诉求,即同意南波乌图人的自治请求,那么两国将会以自己的方式执行激进派的诉求,即南波乌图人独立。 听到这个消息,埃多楠顿时一片慌乱,朝堂上吵成一团,妥协派和作战派纷争不休,他们的争吵惊动了正在前线指挥的库图王子,他都千里迢迢的赶回埃多楠,参加这一场焦灼的大辩论。 朝堂被分成了两派,妥协派认为埃多楠根本无法抵抗两国的联手入侵,所以只能暂时屈服对方。 而以库图王子为首的作战派认为,波里斯的宣称只是武力欺诈,根本不会亲自动手,宣称中“以其他手段”而不是“以战争手段”就是波里斯心虚的表现。 所以如果只有波利的话,即使入侵情况不会更糟,因此必须抓紧这个最好的时机解决南波乌图问题,否则必定后患无穷。 可惜库图王子毕竟只是王子,埃多楠的大多数贵族被这个宣言吓得魂不附体,为了防止库图王子自行其事,还第二次将库图王子的统帅位置撤下,以表示绝不惹事的态度。 接着在库图王子的捶胸顿足中,埃多楠与南波乌图叛军快速议和,同意了对方的自治请求。南波乌图叛军在埃多楠东部沿海成立一个自治区,需要向埃多楠纳税,而南波乌图叛军则不要求占据中土殖民卫所全部的地盘,双方算是达成了妥协,结束了长达5年的内战。 妥协以后,那些妥协派成天到库图王子面前嘚瑟,说自己给埃多楠带来了和平,否则埃多楠将遭到两国联合进攻,到时候库图王子将成为埃多楠的罪人云云。可是,很快新传来的一个劲爆消息,让这群人的得意顿时消散,随即懊悔不已,因为库图王子的判断才是正确的,波里斯根本只是嘴炮威胁。 埃多楠现任联合独裁王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懊悔不已的捶胸顿足,哀悼自己为什么不多坚持一会儿。 而在一周以后,满腹怨气的库图王子挟大胜之威,在朝堂上开始挤兑他的父王,几下挤兑以后,他不得不引咎辞职,库图王子就此成为埃多楠第9任联合独裁王库图四世。 这个震撼的消息不仅震动了埃多楠的局势,也震惊了波旁的海,让波旁的海诸国焦点从热门很久的埃多楠转到了这个消息这里。 格罗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沉默许久不知道如何是好。 17号,波康拿出一系列“证据”,宣称波旁欲图进攻自己,要求波旁给出解释,波旁大使表示波康得了失心疯,拒绝给出解释。 19号,波康以波旁试图进攻自己为由,对波旁宣战。 20号,波里斯宣称要扶持正义,加入波康的战争,一同对波旁宣战。 这一场被后世称为第一次波旁岛战争的惨烈对决就此拉开,而在当时,所有人都没有猜到这场战争的结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七章 术士黎明 九 猪一般的队友 且不直接说懵逼的格罗斯,先将视觉调回到银白房间中,这里,冷弈再一次在系统中收到英灵传来“坑爹啊”的哀嚎。 英灵们都是各个族群中选来的精英,虽然不能说是全才——参考被玩坏的布拉亚松,但是一定在某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因而才能成为英灵,所以冷弈将他们全部叫到一个时代,就是想看看这些异时空的英灵能摩擦出什么样子的火花。 这一幕是不是很熟悉?是的,这就是地球上fate系列里面的英灵“战争”,当初冷弈设立英灵游戏的时候就这么想着,你们不过单位数的英灵居然都能称为战争,那我这个以国家为阵营单位的一定更能称得上“战争”一词。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冷弈想看各个英灵高水平之间互相搏斗的有趣剧情,可是这个世界可不是单机世界,又不是围绕着英灵转的,结果很多时候并不是高手之间的互斗,而是猪队友互相拉低下限,而该阵营的英灵只能去给对方擦屁股。 上一世迈席卡阵营的修革,是对猪队友领教最深的一个人,辛苦谋划了数十年,最终不是倒在敌人的脚下,而是倒在他那愚蠢儿子的脚下。 而这一世发出对猪队友哀嚎声音最大的,是印哥纳阵营的索利特和斐琪,而他们为什么会哀嚎呢?这就需要好好说道一番。 印哥纳大阵营下辖三个子阵营,第一期叫做正统阵营,激进阵营和中立阵营,第二期被改为印哥纳阵营、西部割据阵营和印安地阵营。 这三个阵营中,就纸面上来说是印哥纳阵营最为强大,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压制住其他两个阵营,因为他占据着印哥纳文化圈的绝大多数领地,算是印哥纳的中原。 西部割据阵营分为两块,西部核心与西部边境同盟,西部核心倒还凑合,西部边境同盟就不行了,内部群山环绕,沟壑纵横,群山导致这片土地支离破碎,难以开垦。 而印安地阵营就更可悲了,位于最北方的印安地本来就是流放者之地,印哥纳人到达这里的时间不过两百年,到处都是荒地,人烟稀少,处于波旁世界的最边缘地带。 所以如果让印哥纳一挑二的话,其实可以无压力碾碎这两个势力,但坏就坏在,这是一个交流的世界,他们打不过印哥纳,难道不会叫外援吗?所以西部割据阵营始终都是外国的狗腿子,以前是波旁,现在是波里斯。 但是这样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波里斯也有点厌烦,自己总不能成为西部割据阵营的保姆,时时刻刻的保护西部割据阵营吧?并且对于处于边远地区的印安地,波里斯也鞭长莫及,但让印哥纳吞并印安地,波里斯又不甘心。 在这种情况下,哈迪斯一世这个脑洞贼大的人突发奇想,相处了解决方案,那就是共存协约,也就是将西部割据阵营和印安地用这个协约结为共同防御同盟,形成一套对印哥纳的包围网,这就是大历1454年诞生的《共存协约》,有效期到1504年为止。 但是前面说过,印哥纳的实力虽然打不过波里斯,一挑二这俩弱鸡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这个包围网还不保险。波里斯几番寻思,将目光盯上了南方的波特卢(当时叫做波埃米人自治区),将波特卢拉进包围圈,就足以遏制印哥纳。 于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波里斯将波特卢拉进了印哥纳包围圈。 其实波里斯将波特卢拉进印哥纳包围圈还有其他的考虑,那就是解除波特卢北面的压力,给可恶的迈席卡添麻烦。要知道,迈席卡的修革之子当时瞎**要收回迈席卡租界,和波里斯的关系已经破裂。 因此,为了减轻波特卢北方的压力,让波特卢可以放心的将财力和军力投入对迈席卡的战争,让波特卢加入反印哥纳包围网就很有必要。 这时候如果索利特和斐琪还活着,并且掌控印哥纳的权力,可定不惜一切代价联系迈席卡和对方做上一发,否则第二期游戏时后患无穷。可惜那时候两人都死了,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后代怂了不敢拼死进攻,气的在银白房间嗷嗷直叫。 且说包围网,随着时光飞逝,岁月如梭,数十年后的局势和当初又完全不同。等到《共存协约》第一期1504年到期的时候,波里斯和波特卢的关系已经全面恶化。 这些年的时光中,波特卢的国力飞速发展,具体的体现就是波特卢的商品开始走出国门,售卖到国外去。南方迈席卡因为教化区战争结仇,所以除了波旁本土以外,就只有西部割据阵营可以售卖。 因此,波特卢其实是将共存协约变成自己销售的便利,将自己大批的商品卖到西部割据阵营的地盘上。而别忘了,西部割据阵营地盘市场原本是被波里斯掌控着,波特卢挤了进来,自然就挤掉波里斯的份额。 按理说波里斯是西部割据阵营的几十年生意伙伴,对方应该更熟悉波里斯的,波里斯的商品卖的应该更好。可是波特卢人位于腾龙大陆,气候与西部割据阵营相似,并且由于路程更短,售价更低,因此很快就后来居上,在西部割据阵营中占据好大一块市场。 波特卢商人在西部割据阵营中所占据的市场越大,波里斯商人的脸也就越黑,对波特卢的不满也就越来越多,双方的关系很快一降再降,跌倒了谷底。 反观迈席卡则截然相反,柯杰之子依靠着波里斯的援助推翻了惹怒波里斯的罗斯王朝,复兴了提洛王朝,并且接连出台了“肯定迈席卡租界地位”“放弃发展海军”等诸多方案,两国的关系很快蒸蒸日上,结为了“兄弟之邦”。 由于波里斯与两国的关系完全颠倒,因此在1504年《共存协约》续约的会议上,波里斯利用自己对西部割据阵营的影响——别看波特卢对他们的贸易量在节节攀升,波里斯已经和对方合作百年了,对他们的影响岂是波特卢可以比得上的——强行干涉续约。 由于波里斯的施压,最终印安地与西部割据阵营妥协了,第二期《共存协约》没有邀请波特卢,波特卢被排除在外。 哈迪斯在银白房间中的时候,看到对方提出这个主意就直接称赞当时“鸠”的领袖是个人才,居然能提出比自己还毒辣的计谋。 为什么说这一招非常毒辣呢?因为这一招最毒辣的地方在于,波里斯没有、也不可能完全禁止波特卢对西部割据阵营的贸易,并且由于这一次波里斯的老大哥作风,西部割据阵营民间充满着对波特卢的同情。 在这种情况下,波特卢只能选择继续维持对西部割据阵营的友谊。 而因为波特卢要维持对西部割据阵营的友谊,这就掐准了印哥纳的死穴,只要波特卢仍然在和西部割据阵营走近,即使波特卢退出了对印哥纳的包围网,印哥纳也不可能和波特卢和解,所以波特卢得重新加大对北方的防御力度。 那有人可能会问,既然波里斯试图将波特卢赶出西部割据阵营,那波特卢倒向印哥纳不就可以破局了吗?可是也不能,印哥纳远比西部割据要强,国内市场基本饱和,与波特卢的贸易交不到太多的好处。 并且,跟了印哥纳,肯定只能坐视乃至支持印哥纳吞并西部割据,到时候统一了北方的印哥纳还不得南下?要知道波特卢有很大一块领土,就是昔日印哥纳的土地啊。就算到时候为了平衡,可以求到波里斯的援助,可是到那个地步,波特卢就要沦为波里斯的附庸。 所以倒向印哥纳是死路,这一条毒辣的计策波特卢只能硬生生的抗下。 然后让索利特和斐琪哀嚎的事情就来了。 前面说过,即使波特卢退出包围网,也不可能倒向印哥纳,结果索利特那一代的印哥纳风暴联盟主偏偏有一种迷之自信,认为波特卢退出以后一定对西部割据满怀怨恨,这时候就是统一的最好时机。 这种脑袋,让冷弈想起了二战的昭和参谋,既然我这么想这个方案,那之后事情的发展就一定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那肯定是世界错了。 在这种奇怪想法的推动下,1554年时,在索利特与斐琪对猪队友悲愤欲绝的叫骂声中,印哥纳向西部割据发出最后通牒,遭到拒绝以后开启了第二次统一战争。 此时两人还不是印哥纳的最高统治者,但他们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将来要为父辈们这个愚蠢的决策擦屁股。要知道,西部割据是印哥纳能动的?不解决波里斯和波特卢的问题就去动西部割据?你这是在逼人对你发动干涉吗? “在我这一世的计划中,原本应该是对印安地先下手,因为他位于边缘、国穷民困,只要能在其他阵营插手前解决就可以,可是没想到就是因为印安地国穷民困,让我那愚蠢的联盟主没有对他的兴趣,反而一脚踩进西部割据。”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我一口血堵在这里,几乎要噎死自己,”说罢,索利特长吁短叹,言语中充满颓废。 “废了废了,没得救了,这一次印哥纳轻则割地赔款,重则亡国灭种,这一场英灵游戏,我索利特要输了!不是输在我的能力不如对方,而是输在那个该死的猪队友身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八章 术士黎明 十 裂变 战争的结束永远要比战争的发动困难的多,因为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一个人在转,你有主意,别人也有自己的算盘,那么就会让事态日趋复杂化。符合这个例子的很多,而最近一例惨剧,就是印哥纳的第二次统一战争。 大历1554年,索利特和斐琪的猪队友,当时的印哥纳风暴联盟主觉得我优势很大,一脚踏进了西部大坑中,对西部割据宣战,在无功而返的第一次统一战争结束109年后,悍然开启了第二次统一战争。 印哥纳前脚对西部割据宣战,以波里斯为首的三个国家或地区后脚就做出反应,派出了志愿军去“支援”西部割据抵抗印哥纳。 三个国家或地区没有立刻直接干涉这一场战争给了印哥纳一种错觉,让他认为自己进攻西部割据没有触碰到三个国家或地区的g点,然而这就大错特错了。 波里斯之所以不干涉,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十多年来波里斯正在全力布局波旁岛和埃多楠半岛(参见格罗斯的经历),实在没有功夫再插手印哥纳。 而更深层的原因,是这三个国家或地区还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志愿军可以控制西部割据的抵抗,等待西部割据向他们妥协,然后给他们更多利益。 三个国家或地区只等了两年就等到了要等的东西,西部割据同意在战后开放更多的特权,于是到这时候,印安地和波特卢自治区才正式向印哥纳宣战,插手印哥纳的第二次统一战争,至此第二次统一战争由印哥纳内战演变成了国战。 不要奇怪波特卢怎么宣战,波特卢虽然只是波旁的自治区,但是他早就获得了独立的外交权和关税权,除了名义上属于波旁、需要向波旁缴纳象征性的税收以外,几乎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在波特卢自治区与印安地宣战的初期,波里斯是保持善意的态度,甚至对他们实施微量的援助。 要知道对于印哥纳地区,波里斯没有足够近的港口,因此波里斯对印哥纳地区的态度就是维持现状,因为现状就是各势力均势,而谁想打破现状,谁就会成为波里斯的敌人。如今波里斯的敌人是印哥纳。 第二次统一战争进行了3年,印哥纳虽然一度攻下北部核心,但因为是四线作战,印哥纳的兵力捉襟见拙,开始显露颓势。 这时候印哥纳就慌了,开始寻求波里斯的调停,而波里斯十分乐意的接受了调停的任务。因为波里斯预计进攻波旁的计划已经越来越近,波里斯期待除了自己的战争以外,其他地区可以保持平静,让自己安静的吃完,这也是波里斯对埃多楠虚张声势的原因。 波里斯开始进行调停,提出了一个波里斯觉得很符合自己利益,而让其他国家都很不爽的方案。首先,各国边界回归战前;其次,印哥纳需要缴纳战争赔偿给波特卢、印安地和西部割据;最后,印哥纳需要将北部核心自治化,以降低爆发战争的几率。 这份方案是波里斯对印哥纳态度的又一体现,波里斯并不在乎印哥纳如何,他只需要印哥纳地区的稳定,然后可以让他安心收割。而如今印哥纳过强,所以需要削弱印哥纳的势力。但是也不能让其他势力靠割走印哥纳的土地来吸血,所以要退回战前边界。 这份方案,波特卢看了想骂娘,西部割据看了想骂娘,印安地看了想骂娘,合着老子战白打了?印哥纳看了也想骂娘,调停就调停成这样?于是各方都拒绝了波里斯的调停方案,战争继续持续下去。 被拒绝后的波里斯很生气,决定拿出自己的另一张牌。 虽然波里斯没精力直接下场干涉,但是别忘了波旁的海可不只有这几个国家,波特卢的南边还有一个与他仇深似海的老朋友,正在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大历1560年,迈席卡对波特卢自治区宣战,军队直扑教化区仅存的领土,在第一次教化区战争结束89年以后,挑起了第二次教化区战争。 迈席卡很聪明的没有加入第二次统一战争,而是单独对波特卢自治区宣战,而这样印安地与西部割据也没有南下支援迈席卡的义务,但是印哥纳与迈席卡因为有波特卢这个共同的敌人,而结为了隐形同盟。 迈席卡的宣战是受到波里斯的支援,这个宣战计划是哈迪斯力主通过的。计划讨论时,有些人提出要是迈席卡趁机吞并土地崛起怎么办?哈迪斯则冷笑着回答,迈席卡与波特卢最大的区别,就是波特卢有海军,而迈席卡没有。 至此,战火燃烧到整个腾龙大陆的北岸,腾龙大陆北岸每一处土地上都在爆发着激烈的战争,但是这还不是战争的终点。 1561年,波康对波旁宣战,波里斯随即加入波康一方,与波旁进行战争。这个时候,波里斯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他已经忍了几十年的波特卢自治区了。 因为波里斯宣战目标是全波旁,而波特卢是包含在波旁内的,那么具体战争时要不要进攻波特卢,则依靠战争国家自行判断,而波里斯的选择是干那个崽子,老子已经忍他十几年了。 随着波康与波里斯对波旁宣战,迈席卡也接着通过了对波旁宣战的决议,然后迫切的申请加入波里斯的阵营。波里斯同意了迈席卡的申请,试图用迈席卡来先牵制住波特卢,等自己解决波旁以后再去收拾波特卢,必定要将波特卢的威胁在这个时代解决! 这个提议依旧是哈迪斯提出的,哈迪斯隐约感觉到,波特卢才是波旁未来最大的威胁,所以必须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并且此时波特卢的外交环境非常好,此时波旁的海中唯一一支中立的只剩下波利,而波利还需要拉拢自己一起对付埃多楠,中土殖民卫所比波旁重要多了,所以波利只能看着波旁受难而爱莫能助,这个时候就是波里斯出击的最好时候。 “趁着这个大好的时局,我们要为子孙们解决许多问题,许多威胁,”会议上,哈迪斯如是说。 以上则是波旁的海在1561年时分动荡不安的局势,由于过于复杂,很多局内人都看的不太懂,局外人格罗斯看的就更迷糊了。他只知道波里斯和波康对波旁宣战了,连迈席卡对波旁宣战都只是听说,并不了解而已。 虽然不了解这些七拐八弯的东西,但是身为一个波旁移民,一个对祖国还有较为深厚感情的波旁移民,当听到祖国遭遇灾难时本能的不安。 正好,埃多楠的任务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格罗斯就利用这个时机回到了波里斯,去拉力卡斯和亲人团聚,顺便讨论一下时局。然而当回到拉力卡斯的时候,格罗斯又听到一个让他惊愕的消息。 “什么!我的蠢儿子,安华他参军去了!还是主动去的!”听到这个消息,格罗斯是彻底惊讶了,虽然他以前就知道安华对波旁充满怨恨,但没有想到会怨恨到这种地步。 “我们家里要出一个去,原本是让佩里去的,毕竟安华他都四十多岁了,可是安华他坚持要去,征兵官看他这么有热情,就让安华顶了佩里了,”看着惊愕的格罗斯,家人尴尬的解释道。 由于这个消息的刺激,这一次格罗斯在家中待了还不到一天,就匆忙离开了家。虽然不知道安华去了哪里,但还好格罗斯曾经当过“鸠”的外围成员,这时候这个身份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格罗斯的请求送到了哈迪斯的案头,并获得了同意。很快在“鸠”的帮助下,格罗斯再次见到了安华,以军人家属的名义,和安华在外聚会。 这一次聚会,格罗斯与安华没有多少的客套,在看到分别数年的老父亲以后,安华只露出了一瞬的放松,随即就被坚毅取代。 “安华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应该说在一开始的时候,格罗斯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 “我知道,我要为埃里复仇,哪怕牺牲掉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毕竟如今家里也能过得下去,不是一定要我还活着。” 看到安华古井不惊的面孔,格罗斯的言语中带上了几分请求:“安华啊,你这是要对你出生的地方挥舞出凶器吗?你要让故乡的土地上溅上因你而生的血液吗?你要让你的老家燃起熊熊的烈火吗?” “许久不见,父亲你都会念诗了,”安华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悔意,“一切早就应该被改变了,父亲,我看到的故乡已经堕落,波里斯才是波旁人的未来,我并不全是因为我的仇恨啊。” “这个世界在飞速的变化,新的势力在崛起,旧有的荣光在黯淡,波里斯再怎么说起码还是波旁人的国,那些外海的人不知混入多少蛮族的血统,还能称之为波旁人的国吗?只有波里斯才是波旁人的未来。” “最后……我对埃里的死真的很愤怒,在波旁我们是奴隶,即使是高级奴隶也还是奴隶,没有对贵族动手的资格了。这一次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哪怕挥击一次也好,即使这一次的代价是我的身躯以入侵者的身份倒在故乡的土地上。” 看到没有悔意的安华,格罗斯一直挺拔的身躯开始佝偻,眼中涌出了几滴泪珠:“你不一样,上过学院的你和我不一样,可没有想到,最后你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安华弯下腰鞠躬,似乎不敢再呆在这:“父亲,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你说服不了我的。” 说罢,安华就返回了军营,望着安华远去的身影,格罗斯呆滞的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术士黎明 十一 必须遏制 格罗斯的儿子加入了波里斯的军队,即将要对着出生的地方挥出复仇的屠刀。格罗斯没法劝服安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其他亲人,所以也不敢回到拉力卡斯,只能选择逃避,逃到埃多楠去。 当家的感情消失殆尽时,埃多楠反而成为了格罗斯最后的庇护所。正好,虽然南波乌图人的战争暂时结束了,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一次中场休息而已,战争的再次打响只是时间问题,因此埃多楠那里可以随处找到活干。 格罗斯如同逃难一般的逃到埃多楠,在这片远离故乡的土地上,尽情的饮酒,肆意的战斗,以此来麻醉自己。 但是即使格罗斯逃到埃多楠,也不可避免的时常听到战争的讯息传来,毕竟与波旁的战争,是如今酒馆中大热门的话题之一。通过酒馆中那些多嘴家伙的戏谑调侃,格罗斯知道不过1年,波旁就丢了国境线,战火燃烧到了老航道内部。 要回家吗?我要回家吗?回家之后我的立场又应该是什么?清醒的时候,格罗斯可以压制住这些令人烦恼的念头,然而醉酒之后,这些念头就不可避免的占据了格罗斯的脑海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格罗斯正在酒馆里醉酒烦恼,冷弈正在银白房间中对波里斯烦恼。 “波里斯太强了,强的过头了,如今唯一能在未来给波里斯造成威胁的就只有波特卢,不过我能看出来的东西,哈迪斯这个狡诈至极的家伙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所以现在开始提前扼杀波特卢了。” “按照这种局面下去,波特卢在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就被波里斯按死,那么英灵游戏到此为止就可以算结束了,因为之后再也没有国家能对波里斯造成威胁,波里斯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波旁。” 冷弈所言并非虚妄,他可是通过未来触须观察过波里斯的未来。 在冷弈观测的未来世界线中,通过这一次波旁岛战争,波里斯不但彻底切断波旁复兴的希望,并且提前压制住波特卢,让腾龙大陆北岸按照波里斯的愿望,变得越来越碎。 而迈席卡虽然靠着第二次教化区战争吃了不少红利,但没有海军就是他最大的硬伤,所以当迈席卡开始发展海军时,波里斯毫不犹豫的对迈席卡下手,轻易的碾碎了迈席卡,将波里斯复国成为迈席卡的附庸。 不仅如此,对付其他国家,波里斯同样顺利,第三期时波里斯就确立了绝对优势,第四期时非波里斯阵营中高瞻远瞩的英灵们试图抱团反抗波里斯,可惜却因为各个阵营旧有的冲突导致抱团失败,然后被波里斯逐个击破。 最后,游戏在第四期就结束了,以波里斯大获全胜而告终,乌尔奇第三期参加了,布拉亚松从头到尾打单机。 这玩啥啊? “失算了,应该把南部航道拆分成两个阵营,不然波里斯这个开局太好,其他阵营根本追不上。” 和以往嘴上说说不同,这一次冷弈是真真正正的起了遏制波里斯的心思,并且准备付之行动,就是为了让这次英灵游戏不要变成波里斯的独角戏。 “正常情况下是没法阻止波里斯的崛起,所以我必须动用非正常力量,而眼前不就有现成的一个吗?”思索之中,冷弈将目光看向正在埃多楠半岛酒馆中喝闷酒的格罗斯,心中有了一个预案。 这里是利库符,格罗斯此前刚刚交了任务,所以拿着犒赏正在酒馆里喝闷酒。在野外和在城里是不一样的,城里比较安全,野外需要时刻警惕,因此在这里格罗斯喝酒量要比正常时候多得多,这让格罗斯的感知开始下降,因此没能发现酒保的小把戏。 当格罗斯放下酒杯,四肢张开正在放松的时候,一个消瘦的青年走进了格罗斯。 当对方在格罗斯身边坐下时,格罗斯瞄了对方一眼,发现是一个熟悉的讨厌鬼,所以继续闭上眼睛,而那人也不恼,耐心的说道:“火焰独行者,我主人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现在考虑的怎么样?” 火焰独行者,是格罗斯当佣兵的绰号。至于那个主人,格罗斯也知道,是南波乌图贵族,几个星期以前对格罗斯发出邀请,希望格罗斯能去他的府邸拜见他,那么他会给格罗斯一些恩赐,比如说让格罗斯成为他的高级私人奴隶。 格罗斯敢打赌,要是把自己换成安华的话,肯定已经一发火焰弹糊到对方的脸上,邀请自己还一副施舍的样子,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再说邀请,你要是请我当供奉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私人高级奴隶?我好歹以前是格尔马克家族的私人高级奴隶,你一个南波乌图人,算什么东西! 因此,格罗斯按下心中的不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说出一个礼貌的回复来拒绝了他。随着格罗斯的名气越来越大,偶尔也有一些贵族邀请格罗斯当一些职务,这不稀奇,所以一开始格罗斯没当一回事。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个贵族十分迫切的希望格罗斯去他的府邸,当格罗斯拒绝几次以后,甚至对格罗斯发出威胁的要求,还声称会发布通缉令逮捕格罗斯。 发现这个贵族这么急切的希望自己去他的府邸,格罗斯下意识就感觉到不对劲,思索一番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身体特性,被其他佣兵暴露给这个贵族了,而这个贵族现在找自己,恐怕十有**没什么好事。 格罗斯被他逼得没办法,只好找了“鸠”寻求帮助,希望甩掉这个贵族。自己将这个问题汇报给“鸠”以后,“鸠”接待自己的负责人说是会帮自己解决,可是现在看来,“鸠”的承诺不过是一句空话啊。 “额,那个,我要去出任务,对的,拉力卡斯有人找我去,去做事,你知道的,我火焰独行者还是有那么些名气,”醉酒的格罗斯用尽量温和的语言和对方扯皮,言语中的意思就一个,我不去。 听到理所当然的拒绝,年轻人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惊讶的表情,神情中只有对又要多干活的烦恼:“唉,火焰独行者阁下,我们好说歹说,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呢?非要逼我们用这种手段。” 听到对方这种话,格罗斯的酒立刻醒了七分,全身警惕起来:“这可是利库符!你想干什么……” 当格罗斯重新警戒起来运转灵力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下了**剂,并且药剂开始起作用了。 那个年轻人听到格罗斯的话语,顿时笑了起来:“我主人可是贵族,谁会为了你一个佣兵,去得罪贵族?” “我是鸠的人!”这是格罗斯现在能想到威胁最高的话语,此时药剂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格罗斯不得不双手撑在桌子上,来保持最后的清醒。 “哇,我好怕怕哦,你是鸠的人,那我还是圣徒始祖的亲传弟子呢,”年轻人对格罗斯的说话嗤之以鼻,“你要真是鸠的人,我主会没接到消息还让我来?” 可惜在年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格罗斯已经无法抗住**剂的效力,而彻底昏睡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在柜台上。看到格罗斯倒下了,年轻人手一挥,几个壮汉立刻出现带走了格罗斯。 望着酒馆里惊疑不定的各个喝酒客,年轻人嚣张的说道:“看什么看!贵族办事。”这句话果然有效力,喝酒客们纷纷低下了头,年轻人享受着敬畏与憎恨夹杂着目光,带着格罗斯大摇大摆的离开。 格罗斯从沉睡中惊醒,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在铁床上,束缚自己的铁床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束缚魔法,而铁床身处一件狭小的密室中。密室在哪里不知道,恐怕就是那个贵族的府邸离,而这个贵族正带着狂热的表情,和几个法师围在自己身边,用可怖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种眼神格罗斯不是没见过,当自己发现奇异的、可以卖大价钱魔兽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然而这种表情如今出现在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就显得异常可怖了。 贵族此时正在和法师说话,察觉到格罗斯醒来以后,贵族对格罗斯发出不屑的笑声:“怪胎,以前我好声好气邀请你过来,你不肯,现在不还是躺在这里了吗?” 格罗斯没有费力气去挣扎,他知道自己是挣扎不开铁床的:“我可是鸠的人,你难道想伤害鸠的成员吗!” “哈,别逗我笑了,你这一被捕就嚷嚷自己是鸠的人,一看就是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又是一个蹭热度的冒牌货吧。” “外围,我是外围成员!” “哈哈哈,每一个试图伪装成鸠的人,都是这么说自己的,”贵族哈哈大笑,旁边的几个法师也笑了起来,接着几人就无视了格罗斯的叫喊,开始谈论格罗斯起来。 “太神奇了,他的灵力回路闻所未闻,可以释放魔法,又有着斗士的体格,真的是前所未见的个体,”法师对格罗斯的身体啧啧称奇,“可惜把他绑着没法进行其他的调查,现在就把这个孤本解剖了太不值得。” “所以我这不是叫仆人去请魔鬼了吗?他们是专业的,”此时门外传来了声音,听到声音贵族显得更加高兴,“正说着呢,看,我的仆人已经来了。” 这个仆人就是将格罗斯绑架过来的年轻人,他是贵族最受宠的仆人,因为他十分了解贵族的性格,比如说不喜欢废话。 “我主,我已经成功召唤了魔鬼,并且与魔鬼签署了50年的保密条约,他将在一分钟之后到达这里。” 听到魔鬼要来,饶是格罗斯的定力都被吓到了,开始挣扎起来。且不说格罗斯是从魔鬼实验室里逃跑的实验体(虽然不知道魔鬼为什么没有抓捕自己),就说魔鬼实验时那骇人的手段,让格罗斯至今想起来仍然心悸,难道今天要重复一遍? 看到格罗斯又开始扑通通的挣扎,贵族更高兴了,露出残酷的笑容:“哈哈哈,这位小白鼠也不是完全无知的嘛,居然知道魔鬼们的手段。不用挣扎了,没用的,那是连紫萝级强者都可以被锁住片刻的魔法,你就不要妄想了。” 随着一阵羊骚味传入房间,格罗斯知道魔鬼靠近了。 没救了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格罗斯绝望的想到。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章 术士黎明 十二 鸠的算计 格罗斯回过头来,愣神的注视身后的熊熊烈火,和那被焚烧殆尽的府邸。 幸亏这个贵族的府邸是在荒郊野外,所以没什么路人发现格罗斯的踪迹,对方搜索格罗斯是派出了供奉,强横的念力在荒野上横冲直撞的扫荡,不过都无视了格罗斯所在的方向,因为自己身后的魔鬼。 说起站在格罗斯后边年的那个魔鬼,也是燃烧房屋的罪魁祸首,格罗斯凝重的回视后方那吊儿郎当的魔鬼,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过此时这家伙毫不在意自己之前的行为,比格罗斯还怡然自得。也是,他是魔鬼,现世没有人能对付的了他。 看着惊疑不定的格罗斯,冷弈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回想着自己之前的行动,也就是让格罗斯倒向波旁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肯定是要有一个鼻孔朝天的贵族来当恶人,让格罗斯不得不和波里斯产生矛盾。 通过系统的搜索,冷弈在利库符发现了一个罪大恶极的贵族,他特别喜欢解剖人体进行邪恶的试验,因此利库符周边很快以他为首,依靠他提供的保护伞,聚集了一个进行邪恶试验的邪恶团体,这个团体所进行的试验……这么说吧,和魔鬼很有共同语言。 这个贵族在背地里,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就是“疯狂科学家”,但是在明面上,他是一个风度翩翩、品德优良的贵族,受到其他贵族和平民的一直夸耀,因此这位贵族也是一位很擅长演戏的存在,靠着这份好名声,他很是骗了一些天真的试验品。 而为了掩盖他邪恶的试验痕迹,他特地绕开了家族——或许家族知道,但肯定不会去在意他摆弄平民的——在利库符的一处荒地里建立了府邸,府邸中全是他的崇拜者和同道人,专门用于进行这些邪恶试验。 换句话说,这座府邸里所有人的双手都沾满了血腥,因此特别适合用于做计划的垫脚石,将他们全杀掉,对冷弈来说心里没有一丝愧疚。 冷弈随手指派了一个当初见过格罗斯奇异的佣兵,让他向这个贵族泄露了格罗斯的情报。而贵族经过一番打听以后,果然就对格罗斯起了兴趣,开始试图捕获格罗斯,并最终获得了成功。 由于这位贵族是强制捕获格罗斯的,自然就无法进行一些需要格罗斯主动才可以进行的试验,而又因为格罗斯是孤本,所以贵族不忍心就这么快速的解剖。这时候,就需要魔鬼来登场了,从魔鬼实验室中就可以看出,魔鬼是极其擅长让实验体活着来做一些试验的。 这个贵族也不是第一次和魔鬼合作了,身为一个邪恶医学家,和魔鬼合作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因此这时候冷弈就可以取代魔鬼,假扮成与他们合作的魔鬼来到试验场中,去拯救格罗斯。 “呦呵,这不是从我们那里逃跑的小白鼠吗?你可是很重要的棋子哦,想要离开吗?”当冷弈在房间中见到格罗斯时,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道。 这时候,绝处逢生的格罗斯也没有拒绝相信的余地,在格罗斯慌忙的点头中,在贵族们惊愕的目光中,冷弈召唤天火将这座罪恶的府邸给烧成了灰烬。 “嗯,虽然这是个操蛋的时代,贵族欺压平民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可是像这位这样丧尽天良的贵族,还真是少见,所以我这是帮助南波乌图人提高平均道德水准,你就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啦,”在火焰的照耀下,冷弈愉快的对着惊愕的格罗斯说道。 格罗斯是想离开这里,但可没有想要把整座府邸烧了,一口气烧了贵族府邸,还杀掉了贵族——贵族们收拾不了魔鬼,就肯定会将帐算在格罗斯头上,这意味着格罗斯和贵族们的彻底决裂,格罗斯如果想继续活下去,就只能逃到敌国或者荒野中去。 但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一步,格罗斯也没法和魔鬼计较,只能忍下这口气,在魔鬼的庇护中,逃过接下来供奉们的追杀。 逃亡了半天,总算远离了那些暴怒的供奉,格罗斯这才有功夫坐下来调整自己。格罗斯也是了解魔鬼脾性的,那就是无利不起早,这次魔鬼能帮助自己逃跑已经很意外了,因此也没自作多情要求魔鬼为自己做更多。 暂且安定下来以后,格罗斯先生起火堆来,然后去周边搜寻了一会儿,摸到一处鸟窝和几处浆果,就在火堆前开始进食。 而到这时候,格罗斯才有功夫缓下心来,想想此前惊心动魄的遭遇,以及最让格罗斯心寒的地方:“为什么我还是被暴力逮捕?为什么鸠的预警无效?鸠抛弃我了吗?” “嗯,严格来说不算,这么说吧,哈迪斯的意思是让其他替死鬼为王前驱,他想看一下如果你真的被抓,地狱会有什么反应,反应的烈度会到什么级别,这一次可以说是哈迪斯对你的试探。” 格罗斯惊愕的转过头来,接下来说的话并非与鸠有关,而是与冷弈有关:“我可没问魔鬼问题,魔鬼居然会免费回到我的疑惑,难道地狱转性了?” 冷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果然半路出家的假魔鬼和那些奸商出生的魔鬼就是不同,为了缓解尴尬,冷弈果断采取转移**:“这一次试探结果拔群,那燃烧的府邸不就是地狱的警告吗?再说,如果你回去质问鸠的话,鸠肯定会说,这是临时工没有传达好你的警告,你信不信?” 听到魔鬼的提示,格罗斯的面色沉了下来,确实那一次接待自己的鸠联络员是一个没见过的,看起来是临时工的替死鬼。如果自己去质问他们的话,他们恐怕只会将这个临时工推出来,然后双方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作吧? 看到格罗斯面色不善,冷弈愉快的趁热打铁:“这就是哈迪斯的算计啊,即使你因为哈迪斯的小动作吃了一次亏,但是现在你已经得罪了南波乌图贵族,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来说,你想活下去的话,只能紧抱住鸠的大腿,然后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正常情况下?”格罗斯抓住冷弈话中奇异的点。 冷弈伪装成魔鬼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在摇曳的火光照耀下显得变化莫测:“你已经得罪了南波乌图贵族,由于你当过鸠的成员,埃多楠也不会要你,这时候你还能怎么办?只能抱住鸠的大腿啊。” “不愧是掌握鸠的男人,好算计,好算计,”格罗斯言语中透露出愤怒,那种掌控自己命运的愤怒,这让格罗斯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你前面说的是,正常情况下,所以你是不是可以提供,非正常情况?” 冷弈高兴的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魔鬼阁下,你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才能让我突破这个僵局?” “你不想在鸠的手下待着了?” “额,不是,我只是想要静静,我的儿子还在波里斯的军队,我的亲人还在拉力卡斯,我无法得罪鸠,我承受不了这个代价,”在气氛过后,格罗斯的心态回归平常,开始正常的考虑起来。 马丹,小资产者……都算不上,平民阶级的软弱性啊,但是没办法,为了遏制波里斯,冷弈只能继续给格罗斯加金手指。 “你家人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当然,这要你自己做出决策才行,这是我的魔鬼物证,当你想联系我的时候就启动它,我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那么现在,你可以先去看看你的儿子了,在你的故乡中。”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地狱为什么一直不来抓……”格罗斯有些懵懂,还想问一下自己的一些疑惑,但是冷弈没有给格罗斯理清楚的时间就退去了,只留下地狱之门与魔鬼物证放在格罗斯的面前。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格罗斯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害自己,于是拿起冷弈留下的魔鬼物证,踏进地狱之门。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格罗斯可不想在刚刚被鸠坑过以后,就因为走投无路要立刻贴到对方屁股上,更何况现在不还有魔鬼给自己的路吗? 踏进地狱之门,经过熟悉的眩晕,格罗斯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从森罗棋布的建筑来看,这里是一座大型的城市,但是天空中随处可见的乌烟与四周传来的喊杀声,告诉自己这里已经成为战场。 等一下!格罗斯认出来了,这里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而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波里斯!不是南方那个波里斯,是波旁曾经的首都波里斯!有着波旁千年文化积累,有着辉煌大会宫(虽然只是遗址)的波里斯! 自从被安卢收养走了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在这里居住过,而上次因为任务来到波里斯,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格罗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一种方式重新回到波里斯,并且……格罗斯看向大会宫的方向,那里是声音最嘈杂的地方——自己的儿子安华,会是入侵者的一员,正在围攻大会宫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一章 术士黎明(十三)归乡,燃烧的故乡 城中是如此的嘈杂,嘈杂声中伴随着危险,如果凭借格罗斯自己的能力,除非撞上大运气,否则注定一无所获。因此在无奈之下,格罗斯只能拿出魔鬼物证,开始召唤那一只魔鬼,期待魔鬼能给予自己帮助。 “刚刚和他分开,又不得不再次借助他的能力,这种感觉真是非常糟糕……”格罗斯叹了口气,开始拿出魔鬼物证准备召唤魔鬼。 召唤出魔鬼以后,魔鬼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好说话,和格罗斯印象中抠门要死的那群魔鬼几乎是两类生物,这只魔鬼在没有要求格罗斯提供任何报酬的情况下,就给了格罗斯寻人手杖,这魔鬼难道是转性了吗? 有了寻人手杖指引方向,格罗斯开始行动,朝着手杖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望着在燃烧的波里斯中疾驰的格罗斯,冷弈正在翻阅魔鬼们的记录。 这些年来,魔鬼们时刻都在观察格罗斯的行动,而魔鬼们这次行动是获得了神灵的允许,因此迄今为止没有被任何人类发现,因此魔鬼们积累了一本厚厚的手册,都是观察格罗斯这个术士始祖得出的数据。 以前四个体系为例,比如斗者体系,他们的修炼方式是什么?白玉级流转灵力,玄黄级集中灵力,翡翠级灵力附体,火磷级灵力外放,紫萝级灵力领域,超凡传奇则是模拟天地万物,从而形成不同的灵力领域。 兽师体系半斤八两,白玉级与斗者体系相同,玄黄级则是修炼特殊的乌莫拉法阵,火翡翠级灵力共振,火磷级灵力虚影,紫萝级则是军阵级灵力领域,超凡传奇没有独特的路,目前还是模仿斗者进行不同属性的领域改变。 至于法师体系,白玉级构建冥想模型,玄黄级固化冥想模型,火磷级镂空冥想模型,紫萝级出现领域,超凡传奇则是恐怖的移动式魔法阵。 模仿法师体系的牧师体系,白玉级同样是构建冥想模型,玄黄级进行冥想模型特殊化(即开洞),翡翠级固化冥想模型,火磷级镂空冥想模型,紫萝级领域凝结,超凡传奇可以在隙间中进行作战。 那么格罗斯的术士体系呢?比如就说这个始祖,他的道路是如何呢? 格罗斯进行试验的时候,已经是翡翠级斗者(虽然因为年纪变大,实力已经开始下降),因此格罗斯对白玉级与玄黄级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而在翡翠级的时候,格罗斯其实已经可以全身变成火元素存在,施展火元素精灵所拥有的魔法。根据魔鬼的观察,处于火元素时候的格罗斯是没有实体的,当魔兽攻击这种状态下的格罗斯时,只会轻轻的穿过格罗斯的身躯。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格罗斯处于完全无敌、不受伤害的状态,事实上每一次对格罗斯火元素体的穿刺攻击或者魔法攻击时,都会扰乱格罗斯的灵力流路,当扰乱度达到一定程度时格罗斯就会强行退出火元素状态。 而这些年中偷偷摸摸对格罗斯的冥想模型进行研究(斗者和兽师也有冥想模型,但是没有像法师和牧师那样专门训练的话,他们的冥想模型都是不定型的),魔鬼们也有了可喜的发现。 格罗斯的冥想模型和当初的梅依一样,又是因为各种意外变成一种独一无二、前所未有的罕见模型,这种罕见的模型最大特点就是有极大的适应性,魔鬼们猜测第五体系可能并不只是火元素的体系,术士所变化的物体只是和当初与他融合的物体有关。 简单的来说,格罗斯这种火元素术士只是术士中的一种,甚至可以有土元素术士、冰元素术士、乃至龙裔术士、魔鬼术士、恶魔术士!这是一种无限的可能,地狱使者发表这篇研究文章的时候,再一次轰动了整个神界,这才让神界一致给予地狱使者如此多的便利。 当冷弈正在翻阅格罗斯的调查报告时,格罗斯已经遇上了大危机,在小巷中他迎面撞上了一支部队,部队的长官也不废话,看到格罗斯的一刹那,就下令让部队进攻,“尽量活捉他,看看这个探子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虽然部队中有些许玄黄级人物,格罗斯未必不能打得过,但是既然是一支军队,在开着灵力共振的情况下格罗斯就要扑了,也不敢打,怕引来更多的敌军。 格罗斯起初试图后侧,却被军队旁的强者策应(由于只是小队,这个强者策应不过是翡翠级)一个飞跃,跳到格罗斯后方,锁死了格罗斯退后的路径。 看到后路被封锁,格罗斯心道不妙,如今之计只有全力放开自己的实力,用对方不了解自己能力这个特性,来求得一条生路。 主意已定,格罗斯身上燃烧起了火焰,那个军官以为格罗斯要自爆,连忙下令部队后退,这给了格罗斯变形完全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以后,军官发现格罗斯不但没有自爆,反而变成一个火元素人,整个军队包过他在内全都长大了嘴巴。 格罗斯利用这个时机,朝着军队的缝隙冲了过去。军官最先反应过来,命令士兵赶快结阵,可惜士兵们没能反应过来,结果被格罗斯冲了出去。 “那是什么怪物?”强者策应回归队伍,纳闷的问道,而军官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整支队伍顿时议论纷纷,惊疑不定。 脱离冲突以后,格罗斯飞速的朝着手杖指引的方向前进。由于格罗斯火元素人的特性,购买的空间戒指本身就是防火的(格罗斯的空间戒指内部就一立方分米,价格还是可以承受的),而魔鬼给的寻人手杖也不惧怕火焰,因此格罗斯可以通过灵力牵引来让自己继续拿住寻人手杖。 此时波里斯城内战况进行的很激烈,不过波旁的前景不太妙,波里斯·波康联军已经打进城墙,波旁残余的守军正在退往坚固位置进行负隅顽抗。 由于战斗进行的很激烈,许多处房屋都冒起了熊熊烈火,格罗斯就借用这些烈火来隐蔽自己的行踪,之后的路程倒是顺利了不少。 对于战斗进行的最终地点,格罗斯也有些许猜测,估计是会退往建筑最加固的城主府,然后利用大会宫遗址将其和城主府加固在一起进行防御,到那时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那里了吧。 “不知道这一场战争过后,本来就只剩下遗址的大会宫,还能剩下多少东西啊,”顺着烈火前进的格罗斯不由的叹息一声,身为出生于波里斯的人来说,大会宫对格罗斯真的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而正是这一份重大的意义,让格罗斯看见大会宫遗址的时候,惊的连寻人手杖都差点掉了。 “没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格罗斯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场景,连安华都暂时放弃去寻找了,揪了一家有人躲藏的屋子就闯进去,准备问问当地人是怎么回事。 当格罗斯闯进来的时候,房屋内爆发出骇人的尖叫,妇孺的叫声让格罗斯心烦意乱,下意识的抓起人群中最年长的男人。 然而格罗斯忘记了,此时自己是火元素人的状态,当格罗斯手碰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被烧着了,也加入了惊叫的行列中。 “闭嘴听我问话!不然通通都得死!”如今情况十分急迫,外面喊打喊杀声越发激烈,这让格罗斯的耐心也严重下跌了。 听到格罗斯警告以后,一家人惊恐的闭上了嘴,一个小男孩还止不住嘴,被他急出眼泪的母亲打了一巴掌,然后在死死的捂住男孩的嘴。 “大会宫遗址,怎么变成一个大坑了!米斯广场,大会宫,怎么全部都不见了!”格罗斯的声音十分尖锐,听起来像个疯子。 这群人中的男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尊敬、敬的大人,早在开打之前,执政长就派人将大会宫烧成灰烬,然后在夷为平地……” 格罗斯扑通一声跪下了,让男人吓得立刻止住嘴,望着半响沉默不语的格罗斯,这一家人颤抖程度越来越大,一个小女孩最先承受不住,尖叫的逃跑了,看到格罗斯没反应,其他人飞也似的接着逃跑。 在逃跑的时候,母亲才惊愕欲绝的发现,自己居然将儿子给捂死了!母亲刚一移动,小男孩还温热的尸体扑通一声倒下。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母亲先是愣着,接着喉咙中发出一种非人的声音。母亲一有异动,他的男人就看出来了,于是抢在母亲做出其他行动前,先将她拖走。 现在这件屋子里就只剩下火元素人的格罗斯,以及那个男孩冰冷的尸体。自己无意中造成他的死亡,可是在外边,还有更多的死亡在等着波旁人。 由于格罗斯在屋子里待太久,彻底将屋子点燃,这间曾经还是波旁中产之家的屋子,已经可以预料到即将化为灰烬的未来,一如大多数的波旁人一般。 火焰燃烧着屋子,墙壁崩塌了一块,让格罗斯得以看到外边的场景。此时波里斯·波康联军正在曾经大会宫的大坑上,对着困守在城主府中的波旁残军,发起新一轮猛烈的冲击,士兵排山倒海的冲向城主府那摇摇欲坠的城墙。 此时城主府中,各个波旁守军将领已经是一片颓唐:“打了7年的战争,土地越打越少,军队越打越少,我们尽力了,但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守军领袖颤抖的声音说道:“一周前,波里斯港口外边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海上战争,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大规模的舰队在波旁的海上厮杀,而他们都说着波旁的语言,信仰着同一个神灵。” “然后我们输了,现在波旁的海军已经全部完蛋了,这一次旧都战役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的军队从码头上对我们发动入侵,”另一个将军痛苦的说道。 另一个将领也补刀:“此时困在旧都的军队,是波旁最后一支精锐部队,最后一支能战的部队,最后一支忠诚的部队。现在,这个部队要全完了,要在旧都全军覆没了。” “旧都战役一旦失败,波里斯就要沦陷,敌人随时可以从旧都出发,越过老航道直扑首都西本,那时候就没救了,没救了。” 守军将领站了起来:“那就让我们打完这最后一战吧,最后一战吧。” 波旁的守军,这支波旁最后的最精锐、最忠诚的部队,困守在城主府中,对进攻军队发动了又一轮、或许是最后一轮的齐射,他们或许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城主府中的械斗,然后是魂归冥河。 而在这最后的齐射中,呆滞的格罗斯发现寻人手杖不亮了,无情的掉落下来,这让格罗斯毛孔悚然,因为这意味着寻人手杖要寻找的人已经死去。 格罗斯扭头望向战场,此时城主府已经被攻破,波里斯的军队冲了进去,进行最后的作战。 格罗斯说话了,语言平静的让人害怕:“安华啊,我的儿子啊,你果然死了吗?死在入侵母国的战场上,以入侵者的身份,在最后一轮齐射中死去?”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二章 术士黎明(十四)bug逃生法 大历1569年初夏,波旁岛战争已经进行了8年,尽管在这八年的战争中,波旁人奋力抵抗,但是依旧无法避免的走向溃败。 到了1569年初夏时节时,波旁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眼看就要亡国了!南部区全丢了,老航道的西部半岛也全丢了,波里斯·波康联军打进了波旁最后的东部半岛。 早在波里斯战役一结束,收到惨败消息的波旁慌不择路的选择搬迁离开西本,毕竟波里斯一但丢掉,对方的舰队随时可以冲进西本,波旁的高层们全体怂了,先是跑到维利斯,再跑到阿斯特。 阿斯特是波旁的着名城市,波旁人认为这座城市是自己的福星,在一百多年前,伟大的费力逊十四世就是从这里登陆,然后结束了波旁自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的大混乱,似乎波旁人期待这座城市能第二次帮助波旁脱离困境。 在阿斯特地域,波旁高层又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搜罗出最后一批士兵,试图阻止联军进入东部半岛。 然而这只是徒劳的挣扎,不过三个月内,东部半岛就只剩下阿斯特和玛咖两块地区还在苦苦坚守,但是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今天又是一次军事会议,波旁所有还在阿斯特的高层都聚集到会场,愁眉苦脸的在开会,现在他们终于能体会到五百多年前迈拉米灭亡时高层们的心情。 “波里斯的使节给了我们回信,同意在战后让我们波旁继续存在,但是作为代价……”说到这里,外务官开始不住的颤抖,用了很大力气才平复下来,而预感到这是一份相当苛刻的停战和约时,其他高层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首先是在领土上,波旁要割让奈拉以南所有的土地给波康与波里斯、” “什么玩意!”波旁现任执政长爆了粗口,当即叫骂了出来,“这等于是让波旁只剩下7座主城,只剩下一个三面环海的东半岛!” “还没说完呢……”外务官噎了一口口水,“波里斯认为,波旁不再适合拥有海洋以及老航道的土地……” 这一回,整个会议室都爆发出了叫骂,而在叫骂声中,外务官努力的维持自己的声音,尽管他是如此的颤抖。 “赔偿如下金额的战争赔偿费,波旁的造船厂需要受到波里斯的监控,交出所有的核心技术,必须要给予波里斯与波康符合他们利益的贸易特权,关税需要与波里斯协调,执政长人选需要波里斯的操控,对于波特卢也需要……” “不用说了!”会场中最年轻的几个高层之一,费力逊·格尔马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将外务官的语言打断,“要是签了这份和约,我们波旁就彻底成为波里斯的附庸国,再无翻身之地!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不签这份条约的话,灭亡就不是时间问题,而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啊,”一个高层望了望外边,那是维利斯的方向。几天以前传来消息,维利斯也沦陷了,在联军不到2天的包围后,就自动投降了。 “我现在有一个主意,既然是饮鸩止渴,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喝发作时间更长的鸩酒呢?” “费力逊议员,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高层开始奇怪,然后想起这几天的一些动作,再看看现在执政长对费力逊的示意,隐约察觉到两人、或者更多的议员,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 “我们再次搬迁临时首都。” 一个老者摇了摇头:“现在波旁只剩下两座城市,阿斯特和玛咖,我们所坐的土地就是阿斯特的土地,而玛咖已经一星期没有收到回信,谁知道是还在坚守还是已经沦陷了,还能搬迁到哪里去?” “你忘了吗?共和国在东边还有一大片广袤的卫所,我们可以将临时首都搬迁到那里去!” 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出现在会场时,那些没有事先通过气的高层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在震惊之后,这个出乎意料的主意就迎来了狂风暴雨的质疑。 “费力逊议员你不要忘记了,东边是波特卢的土地,虽然波特卢名义上是波旁的自治区,但是到现在反而是波特卢要提供战争资金给波旁,否则我们的财政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崩溃了,这种情况下波特卢还会接纳我们吗!” 费力逊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会的,因为我们就是大义!只要波旁的中央机构还在,还继续支持波特卢的战争,波特卢就具备战争的合法性和正义性!并且我们已经在大历1566年颁布了《波特卢大卫所特别行政法》,许诺战后会给予波特卢独立,这样波特卢即将成为第一个合法独立的国家!比起波里斯和波利那些背叛者来说,名声要好得多!” “更何况,波特卢本来就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当波旁岛的战况结束以后,波里斯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波特卢,联合迈席卡一起瓜分了波特卢,因此波特卢和我们是天然的盟友!” 一个高层的质疑被费力逊顶了回去,另一个高层死死咬住波特卢的态度询问:“那么波特卢就会这么高高兴兴的让出城市,让他的城市成为我们的临时首都?” “所以需要准备,把原本波里斯要的核心技术都给波特卢吧,有这份厚礼,波特卢一定会接受我们的流亡政府。” 所谓的核心技术,即波旁千百年来发展出来的造船工艺以及一系列的配套技术,这些技术只在老航道中垄断,部分扩散到南北航道中,但绝对禁止流出波旁岛的。 虽然在波旁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波旁有部分技术流散出去了,可是外人拿到的并不完全。早在混乱有苗头的时候,那些工程师就将许多工艺秘密藏了起来,等到军阀混战的时候,更是几乎断绝了大半。 这还是依赖卢尔十二世继位以后重新整理,才发掘出部分技术,并凭借着这部分技术,让波旁能够走出战后的混乱——梅依和卢尔五十年前在波里斯看到波旁的衰败,是和一百多年前比起来的,但要是和战争刚刚结束那时候比较,简直是天堂好不好? 因为以上原因,波特卢这个侨民联盟、殖民卫所出生的势力,并没有、甚至不具备自行建造大型船只的能力,如今具有一定的能力,还是依靠第一次教化区战争时波里斯派出的援助指导而建立。 而其他高层刚听到费力逊的建议就想明白了,将这些机密给了波特卢,就是给予波特卢一飞冲天的底蕴。毕竟波特卢也是波旁后裔,具有航海的潜力,只是因为造船技术弱后而缺乏而已。而现在,费力逊准备打开这道锁 “你这是在养虎为患!” “我说过我在喝发作晚的鸩酒!”费力逊毫不犹豫的回吼了回去。 “给波特卢,要是这场战争妥协了,波旁还能续命百年,要是屈从了波里斯,即使妥协了这场战争,波旁还能存在多久?” 听到费力逊的质问,大部分反对的高层坐下了,垂下头思考着得失,于是费力逊问道:“还有反对的吗?”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去腾龙大陆?海军已经完蛋了,掌控波旁的海的国家是波里斯。虽然这些日子利用商船又拼凑出一支舰队,但是这支舰队的水准你我都知道,也就是看着船多而已。所以我们这么去腾龙大陆?游过去?” 听到这个问题,费力逊露出阴险的笑容,这个笑容堪比当初法克尤耍弄神灵时的笑容:“格罗斯爷爷,拿出《外交法》来。” 只见一个看上去估摸三十多岁的壮汉捧着《外交法》走进会场,当壮汉出现的时候,一个和费力逊关系不错的高层好奇的询问对方这是谁。 “格罗斯爷爷,几个月前就是他成功闯过敌人的封锁线,将几个将军的遗物给送回阿斯特。另外,算是我的特殊武器,”说话的时候,费力逊眼中闪烁着皎洁的光芒。 “那么各位请看,神界权威颁布的《外交法第三版》的这一页,这一页就有我们如何安全的去腾龙大陆的方法。” 会场另一侧的卢尔·那博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费力逊找到什么方法,但肯定是又发现了《外交法》中一处可以被利用的漏洞。 神界颁布的《外交法》,用来指导各国之间的外交礼仪和注意事项,法律效力受到神灵的保证,违反法律会让神灵拥有合法制裁的权力。 但话是这么说,可是从《外交法·第三版》中的“第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至少被修改过两次。 比如其中一次就是发生在两百年前的南疆大陆,法兰尼尔抓住外交法中对于神系关系的漏洞,打破与法修姆的和约突袭对方,并且有理有据让神界无法谴责,逼迫神界次日就修改了《外交法》补上这个漏洞。 而如今,又要再一次发生了。 “各位请看《外交法》中这几段的描述:1,外交使节具有外交豁免权,即在未违反法律的情况下,不得受到任何恶意冲击;2,外交使节在转移时,所有的资料不得予以任何改动;3,外交使节适用于国与国之间,中央与拥有自主外交权的高度自治区之间。” “所以,我们可以任命所有高层成为外交使节,将大使馆转移至腾龙大陆,仅剩下的军队和船队,都以护送使节为理由,一起带走。” 听到这么个脑洞异常的主意,高层们又一次长大了嘴巴,连一直紧着脸的格罗斯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良久之后,一个高层最先反应过来:“不是,有些不对劲,我记得《外交法》中有规定大使的人数上限啊。” 费力逊坦然点头:“是的,《外交法》规定大使人数不得超过10人,大使馆使者不得超过一百人,还有禁止利用大使馆作为军事进攻基地,大使馆搬迁一年内禁止进行战争等诸多规定来防止有国家利用大使馆进行偷袭。” 望着沉思的众人,费力逊得意的清了清嗓子:“但是,各位有没有注意到!《外交法》虽然规定了外交使者的人物和护卫上限,但是却没有规定大使转移时护送大使的人数上限,并且大使的护送队伍仍然是在外交豁免权保护范围之内!”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术士黎明(十五)千里转进腾龙地 “该死!”“可恶!”“真想撕碎了他们!” 大历1569年,正当波里斯·波康联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波旁最后的临时首都阿斯特,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时候,对方派出了使者通告了费力逊在上一章的行动。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使节是来求和妥协的没理会,嬉笑怒骂,可是在使节不紧不慢的说出费力逊的行动时,嬉笑声渐渐消失,随即是愤怒的咆哮声。 使节敢肯定,如果不是神灵赋予自己的外交豁免令,这群人肯定已经冲上来将自己撕碎。但那又如何?想起前几次来到营地的屈辱,使节念通告的声音就更加欢快了。 刹那间,整个联军上下一副日了狗的模样,老子裤子都脱了就准备最后一步进入,你居然跟我说这个?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联军营地当即炸锅,正规军炸了,雇佣军炸了,要知道进城以后是可以抢劫的,他们这一撤退肯定把好东西都带走了,这还抢个屁啊!本来联军就为了后期统治方便,下令各国禁止过分的劫掠,现在富人再一走,彻底没赚头了。 听到没法抢劫的消息,雇佣兵当即就溃散了,纷纷退出联军,正规军也变得相当不稳定,纷纷向军官投诉,而军官……也在mmp啊,没法抢劫阿斯特我们也很悲伤好不好?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啊? 额,问祭司去,于是军官纷纷跑到随营牧师,让他们给出解释,随营牧师能怎么办?只能去翻《外交法》,这一翻还真的发现,虽然对方的说法听上去很混账,但还真没有违反《外交法》。 毕竟,这个世界诞生一千五百多年,还从未发生过高层利用外交使节方法逃生的例子。也可以理解,你的国家都被打到只剩下一座城市跑不了了,再用这个方法去逃避也是徒劳,那时候你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的领土,神界就会自动判定你这个国家遭到灭亡。 而波旁这个例子还是首例,虽然波特卢自治区高度自治,但在怎么高度自治他仍然是波旁的领土,在神界上面是挂上号的,所以波旁即使绝地逃生导致没有任何的直辖领土,只要波特卢不独立出波旁,神界就不会判定波旁灭亡。 骚操作,骚操作,联军被费力逊的脑洞搞得目瞪口呆,只能跑去向神灵哭诉,不带这么玩的啊,不是个理啊,眼看着波旁就要扑了,怎么这都能反杀? 联军通过隙间联系神仆,神仆一听又有人用《外交法》玩骚操作,也不敢怠慢,立刻汇报给海神,海神一听也是头皮发麻,这就尴尬了。 “改变《外交法》需要天界大会讨论修改才可以,而这最快也需要3天时间,所以在这期间内,波旁的转移依旧是受到《外交法》的保护,我们不能袭击波旁的运输船只,否则会受到神界的惩戒,”得到天界的消息后,祭司如丧考妣的向营地汇报。 3天后,联军已经散去,但是仍然派遣一支精锐部队驻进阿斯特,以此来当做最后的遮羞布,而精锐部队的统帅是那波利卡·斯里荷与苏里维尔·恩科修。 望着最后一支离开阿斯特港口的舰队,那波利卡的眉头见尽是忧虑:“波里斯继承波旁王冠梦想的时间,又要推迟一步了。” 那波利卡十分清楚,这些天远去的舰队,带走了波旁的高层,最后忠诚的士兵,财富,还有无数的秘密,而这些东西到最后恐怕大半都便宜了波特卢,那么对波里斯下一步的计划,肯定会带来无法预知的影响。 “这不就意味着我们做盟友的时间又延长了不少吗?”苏里维尔笑着说道。 听到苏里维尔的打趣,那波利卡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你说的也对,难道能就因为这一点小挫折,就改变大局吗?波里斯的优势很大,波旁肯定没法翻盘了。” 此时,腾龙大陆的外海中,有一列打着波旁旗帜标志的小舰队正在航行,他们再过不久,就要到达曾经印哥纳西部边境同盟的外海了。 “格罗斯爷爷,马上我们就要到博达米,你知道博达米吗?” 舰队的船舱内正上演的搞笑的一幕,一个站在一旁的仆人正在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笑容,因为眼前他的主人,已经年过半百两鬓发白的费力逊·格尔马克,正在管一个看上去估摸不过三十岁的人叫“格罗斯爷爷”。 格罗斯摇头说道:“我这一辈子,要么在波旁,要么在波里斯,或者埃多楠半岛沿海我也熟,但这腾龙大陆,我还真是没有来过。” “那我为你介绍一下吧,”格罗斯热心的说道,“博达米是距离阿斯特最近的波特卢城市,曾经是印哥纳西部边境同盟的领土,波旁人很早就到那里做生意了,因此那里的印哥纳人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波旁人、” 正当费力逊口若悬河之时,船舱的门被敲响,原来是博达米快到了,议会正请费力逊上去。 因为临时要上去,费力逊和格罗斯道了声抱歉,格罗斯笑着说:“你可是大忙人呢,听说正式设立新的临时首都以后,你就要成为新的独裁执政长,费力逊十六世了,不是吗?在这里先和你道声谢了。” “借你吉言,”费力逊告别了格罗斯以后,就在使者的引导下,朝着会议厅前去,由于这位使者也是格尔马克家族的成员,能和费力逊说上几句话,所以他就好奇的询问费力逊,那个格罗斯到底是谁。 “你可听闻过一年前旧都的‘红色闪光’?就是他。” 听到这个消息,这位年轻的格尔马克族员震惊了,低声快速问道:“不可能吧?我导师跟我说能制造出那种动静的生物肯定不是人类!” “所以我把他召集过来了,而且他还在变强,越来越强,”这不需要费力逊仔细辨别,看看对方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居然有着三十多岁的外貌,就知道肯定不对经。 更何况,费力逊还有一点没对这位族员说,在格罗斯到达波里斯的几天前,格罗斯原本还在拉力卡斯的亲人,居然出现在了格尔马克家族的府邸内,事后探查得出的气息,是来自地狱的手笔。 通过这件事费力逊可以肯定,地狱非常重视格罗斯,并且遵从格罗斯的选择,这也是费力逊要决死挣扎的原有。费力逊已经看出来了,如果波旁还有救,还能续命苟活,那就只能是因为格罗斯的原因。 又过了一会儿,船只到达博达米,在博达米进行补给以后,船只继续南下,进入了北迈拉米海湾沿岸的欧利,而这里就是波特卢自治区的政治中心。 当船只到达欧利时,刹那间礼炮喧天,锣鼓齐鸣,波特卢包过自治区区主在内绝大多数高层领导都亲自来到港口招待费力逊一行人,看到这一幕,费力逊就对自己的交易有谱了,知道了对方的主意。 到达欧利的当晚,费力逊就代表波旁与波特卢彻夜商谈,一直谈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双方才达成初步相同的意见。后世虽然没有得到这一次密会的具体情报,但根据未来的历史不难猜测,费力逊将波旁所有的机密都呈送给了波特卢。 到达欧利的次日下午,波旁就宣布在欧利设立波旁流亡政府,宣称在不反攻回波旁岛、重复费力逊十四世伟业前誓不罢休。 三日后,就开始正式的交接仪式,费力逊·格尔马克成为了波旁流亡政府的第一位独裁执政长费力逊十六世。 五日后,费力逊十六世正式宣布,波旁流亡政府的临时首都将设在博达米,于是波旁开始了再次转移。由于波特卢没有制海权,众人不敢走海陆,只能通过陆路走去博达米,终于在1569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到达博达米,波旁流亡政府正式成立。 在这里,必须简单的提一下,当波旁岛杀成一片腥风血雨的时候,腾龙大陆西岸所进行的惨烈战争。 先说最为单纯的南线战场,是迈席卡与波特卢的战场,波特卢没做多少抵抗,干净利落的放弃了迪特和比萨这两座孤悬海外的城市,全力守好阿达西,死死的卡住迈席卡让迈席卡过不来。 这期间,由于波里斯的海军没有全力投放到北迈拉米海湾,因此波特卢还能偶尔掌控制海权,运输部队偷袭迈席卡的沿海。 其次是北线战场,即西部核心、西部边境同盟、印安地和波特卢四方联手对印哥纳的围殴——其实波特卢要是不参加,印哥纳完全可以吊打剩下三位,再不济也能扛得久一点,支撑到波里斯有精力来干涉,印哥纳就能赢,但是历史总是往各种诡异的方向走去。 印哥纳的英灵屋漏偏逢连夜雨。 索利特受够了当代风暴联盟主的各种骚操作,尤其是伴随着前线各种败仗,国内对这位风暴联盟主的不满也积累到一定程度,作为前线少有能带来胜利的索利特,当机立断发动政变,准备赶走这个蠢蛋自己上位。 由于这个蠢蛋很不得人心,再加上索利特懂得合纵连横,所以政变顺利的完成了,那个蠢蛋成为了阶下囚。 但是,又是一个但是,而这个但是连冷弈看了都叫mmp,感觉印哥纳惨的让自己都恨不得去帮他们开一把金手指。 虽然索利特政变成功篡位,可是却在篡位不到一刻钟,就被前任风暴联盟主养的死士给刺杀,还刺死了。索利特一死,他的死忠顿时暴怒,乱刀剁了前任风暴联盟主,这就捅了大马蜂窝。 要知道前任风暴联盟主他就算再无能,也是一个家世深厚的贵族,所以索利特也只敢把他囚禁起来。而且如今参与政变的这群人,立场、倾向都不一样,只有索利特有这个手段将他们统合到一起往一个方向使。 结果索利特这一死,政变方还没来得及清除前任风暴联盟主的余孽,就自己互相残杀起来,接着整个印哥纳就自相残杀了起来。 这就导致了一个让冷弈、让整个波旁的海目瞪口呆的结果,印哥纳居然跪了,在不到2年后,印哥纳就充满的签署了丧权辱国的《忏悔和约》,把北部核心割让给印安地,把西部边境同盟割让给波特卢,同意西部核心的自治地位。 波里斯心里就日了狗了,你丫要是再多撑一点,迈席卡和你南北夹击,我在中间一发入魂,波特卢就跪了你懂不懂?这下好了,在波旁岛结束战争之前,波特卢在休息,迈席卡在休息,大家每年都在阿达西边界军事演戏,就等着我带兵过去开干。 这就是在波旁岛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之前,腾龙大陆西岸的局势。至于布拉亚松和乌尔奇呢?继续愉快的玩单机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术士黎明(十六)黎明时的无双 “西部边境同盟,此前近千年的时光中都是印哥纳人的土地,一直到1564年,在第二次统一战争以后的《忏悔和约》中,印哥纳将这片土地割给了波特卢,6年后,也就是1570年时,波特卢正式将这片土地更名为边境卫所。” “虽然印哥纳人很早就越过瓦格拉山脉,来到这一片土地上,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印哥纳人对该地区的开发不尽人意。所谓种种原因,比如那一道回形的瓦格拉山脉,恰好让这片区域保持一定地域独立性,再比如内部丘陵纵横,森林庞杂,与外界交往不变。” “因此直到将这片土地割让出去以前,西部边境同盟自身的开发仍然相当可怜,内部仅有吉尔夫、博达米、尼修席和瓦格拉四座能称得上主城的城市,其他都不过是城镇乃至乡村罢了,其中尼修席还是纯粹靠着与波旁的海贸发展起来的城市。” “对外交流方面,西部的博达米与尼修席临海,可以与外界交流,东部的瓦格拉是整个瓦格拉山脉唯一的出口,不过近来因为印哥纳的关系,该城已经日趋军事化。吉尔夫位于南方,在十多年前才费力挖通了一条栈道通往波特卢的尼克都,也就是我们过来的道路。” “接着是西部边境同盟,也就是边境卫所的其他方面报告……” 此时,费力逊十六世正在专心致志的倾听手下汇报,这些是波特卢方面呈送上来的汇报,信息非常丰富,从西部边境同盟的过去一直讲到现在的边境卫所,以及波旁到达边境卫所时面临的最大麻烦。 “边境卫所虽然在6年前被印哥纳割让给自治区,交接过程中也没有多少麻烦,毕竟自治区的商人与当地关系非常好,自治区又许诺了当地自治的地位。” “但即使是这样,以萨尔塔·修默尔为首的印哥纳贵族拒绝接受自治区的吞并,他们聚集起了一支不可小觑的军队,在尼修席到瓦格拉一代盘桓,打出独立建国的口号,给自治区添了不少麻烦。” 听到这里,费力逊十六世已经将波特卢自治区区主库图马特的打算猜了个七分透:本来波特卢就没有完全掌控边境卫所,如今将这块烂肉丢给波旁,让波旁去给自己分担压力。 然后那个萨尔塔,肯定是受到波里斯的支持了,这是不言而喻的,波里斯希望有一个国家众多而又分散的印哥纳,萨尔塔所在西部割据阵营第一步是要从印哥纳独立,因此在这一方面两个阵营不谋而合,自然容易走到一起,分手也是后来的事。 报告结束以后,费力逊十六世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目,内心盘衡着目前得到的消息,从而计算弊利。 波旁现在手头上有什么呢? 先想想军队还剩下多少,海军就不用考虑了,舰队全被波特卢截留。只考虑陆军的话,从阿斯特跟到博达米的军队,数量虽然不多,质量也比较堪忧,但是忠诚大体是可信的。然后在到博达米之前,波特卢又赠送了波旁一支部队,虽说是起着监视的作用,但拿起打打顺风战应该也行。最后边境卫所效忠波旁的王公应该还再能凑出一支部队,也勉强能用。 然后是财政方面,费力逊十六世已经将“战争期间”的财政支出砍到了十分危险的程度,似乎是没法再砍了。那么能拿到的税款,除了波特卢的供奉以外,能从边境卫所这里拿吗?费力逊十六世表示很悲观,叫这群王公出人又出钱,肯定会把他们逼到萨尔塔那里去。 接着是波里斯有可能的进攻。就前面的讨论而言,大家一致认定波里斯就算派出军队来这里,也不会将主力派来的。毕竟就算你打下了这里又如何?一道瓦格拉山脉就能拦住波里斯的军队,让波里斯的军队无法越过一夫当关的尼克都要塞。 所以只要挺过先期的攻势,波里斯就应该不会派遣主力前来这里攻打,而前期对波旁流亡政府最大的威胁,无疑就是萨尔塔那群不忠的分子……很好,又绕回来了。 “萨尔塔,萨尔塔啊!”费力逊十六世念叨了几声他的名字,然后将拳头重重的砸在地图上,拳头砸向的位置,就是尼修席到瓦格拉这一带,这里是萨尔塔最活跃的地带,他在这里控制了许多城镇。 “不解决萨尔塔,不快速解决萨尔塔,后患无穷,”想到这里,费力逊十六世就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魔鬼曾经说过的话。 两日后,博达米中一处庭院里,格罗斯正在这里温习自己崭新的技能时,愕然接到了费力逊来访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格罗斯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前去会见费力逊十六世。 “费力逊十六世大人,往常这个点你可不会到处闲逛啊,”格罗斯亲自出去迎接费力逊,将费力逊请进了会客厅中。 这里是波旁临时政府搬迁到博达米以后,费力逊十六世发给格罗斯的府邸,才让格罗斯可以住的起这么豪华的屋子。 “此一时彼一时嘛,格罗斯爷爷,”费力逊笑道,在进入会客厅以后,和格罗斯扯了一会儿皮以后,才进入正题,“格罗斯爷爷,其实在你来阿斯特之前,魔鬼还和我说过对你的评价,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格罗斯笑了笑,“另外,魔鬼是在将我的家人送过来以后吗?为什么你今天才和我说?” “不,是两批人,运你家人过来的魔鬼,和告诉我话的魔鬼不是一伙人,至于为什么到今天才说……那是因为我想看看,格罗斯爷爷你选择回到波里斯,只是一时的激动,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这和那句话有关,”说这句话的时候,费力逊的脸色十分凝重。 看到费力逊的脸色,格罗斯也明白费力逊并非在开玩笑,于是正色起来:“费力逊少爷,我和你说过的吧,在看到燃烧的波里斯时,我就想为波里斯报仇,为那燃烧的大会宫报仇,因为那是我的家乡。” “我是个粗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只能向挑起战争的野心家下手罢了。” 说到这里,格罗斯苦笑道:“可是我既不是贵族,也不是超凡传奇,虽然因为魔鬼的试验侥幸获得了特殊的能力,可是终究只是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只能浑浑噩噩的跟着你,来自我安慰罢了。” “格罗斯爷爷,你错了,”费力逊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魔鬼曾经告诉过我,在世间出现针对你的魔法之前,你将千军辟易。” 这句掷地有声的话刚落音时,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宁静,良久之后,格罗斯才尴尬的打破沉默:“对不起少爷,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费力逊扶额:“格罗斯爷爷,你并没有真的发现并利用好你能力的价值。我曾经看过一卷古籍,上面提到过在牧师出现之前,魔鬼无人能治,因此肆意妄为了数百年。” “可是,我又不是魔鬼啊?” “但是你是从地狱出来的啊,我的格罗斯爷爷,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当你变成火元素的时候,哪怕是超凡传奇也没法真正的发现你。你以前的暴露,不过是因为你是火元素人,自身所带的火焰让对方本能感觉不对,而不是对方的灵力感知发现了你在这。” 格罗斯有点明白哈迪斯的意思了,他的瞳孔微微张大长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所以……” “当你作为佣兵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人数的匮乏,对方可以轻易的发现你;但是如果你在战争之中,处于军团远程打击时,谁会去特意观测敌军发来的火焰呢?” “所以我需要到万军阵中取守将的项上人头……”格罗斯沉默了下来,他终于明白费力逊此前的犹豫。 虽然格罗斯有着特殊的能力,但去万军从中取主将项上人头这种事情真不是开玩笑的,饶是自己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翻车,如果不是真的想帮助波旁,格罗斯恐怕做不出这么大的牺牲。 但是现在格罗斯这么做也有优势。在过去,格罗斯完全转化为火元素人以后,一被攻击就会扰乱灵力回路,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强行退回正常状态。 可是一年前在波里斯中受了刺激以后,似乎是有了突破,火元素能围绕自己形成区域,乍一看还以为是超凡传奇的火元素领域,但跟格尔马克家族供奉战斗过以后,那个供奉评价不过是火磷级的量级。 这个状态的自己比以前麻烦了十倍以上,因为在火元素区域中,自己真正的身躯可以任意移动,而只要对方无法打中自己的真身,那么在这片区域灵力被抽完之前,自己的“伪领域”可以称得上是无穷无尽的。 对,灵力,而不是火元素,这也是格罗斯变态的地方之一,格罗斯将灵力转化为自己想要元素的效率比法师快上几十倍,所以现在格罗斯即使和法师超凡传奇打,也有逃生的可能性。 而对方想要打到自己的真身?抱歉,一团火焰领域在燃烧,带动更多的火焰,最后到处都是火焰,格罗斯可以到处隐藏自己的真身,虽然杀伤力可能欠缺,但是存活力和震撼效果是拔群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通过灵力观察出格罗斯的真身呢?那名供奉表示,这需要在学院中,专门设立一个课题,然后让一群供奉日夜研究,大概研究个十来年,估计就可以研究出找出真身的魔法了。 这就是格罗斯现在的能力,千军辟易!也是费力逊称其为底牌的原因。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术士黎明(十七)真·术士无双 大历1571年,波旁边境卫所中,尼修席到瓦格拉这一带,曾经祥和的村庄再一次陷入了战火之中,战争的双方,是波旁军携带着他的仆从军,对决印哥纳反抗军以及波里斯的援助军。 且说随着1569年阿斯特沦陷,标志着波旁岛再也没有成建制的抵抗,饶是这样,为了稳妥起见,波里斯还是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各地零星的骚乱给平定,到了大历1570年时才再一次出征。 波里斯这一次出征,由波里斯第九任执政长那波利卡二世亲自担任主帅,率领波里斯的精锐直扑波特卢,打定主意要在这一次战争中彻底消灭波特卢的威胁。 战争爆发之初,波里斯的舰队与波特卢的舰队在北迈拉米海湾进行了再一次空前的海战,刷新了两年前刚刚诞生的老航道海战的记录。 海战从寻找,到接触,到大决战,到收尾,真正打起来只有一个下午,然而中间杂七杂八的事情却耽搁了一年,直到当年年末,波里斯才确立了制海权。 接着,波里斯利用波特卢沿海的特性,在依靠自己控制制海权的便利,让运输舰队四处登陆破坏波特卢的精华地带,期间更是两次炮轰欧利(波特卢行政中心),使得波特卢的造舰计划一再破产,甚至讨论起迁都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在波里斯的煽动下,相安无事数年的阿达西战火再起,迈席卡王柯杰集结大量军队入寇阿达西,这也严重的牵扯到波特卢的精力。 或许对波旁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边境卫所,就如同当初费力逊所猜测的那样,波里斯并没有对这里投入太多的关注,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一个军团,就当做自己努力过。 波里斯入侵边境卫所的军团起先进攻博达米,两次失败以后转而北上进攻尼修席,结果在反抗军萨尔塔的帮助下,成功的在尼修席站稳脚跟,防御住了波旁的反攻。 之后波里斯在边境卫所就没有多大的动作,因为那波利卡宫不要说新的军队了,连每年的军费都给的拖拖拉拉,这种情况下当地驻军维持占领都有些力不从心,更别提攻下整个边境卫所。 因此直到今天以前,波里斯入侵边境卫所的军团,仍然只占据以尼修席为中心的一些城镇,没有深入。然而这份默契,被费力逊十六世打破了,费力逊十六世拉起波旁的军队,朝着尼修席进发。 迫使费力逊十六世进行背水一战的原因,除了格罗斯给他的底气以外,还有印哥纳王公的态度倾向。原本印哥纳王公投降波特卢,是看波特卢比印哥纳靠谱多了,可如今波特卢看起来要翻,那么印哥纳王公的态度就开始暧昧起来。 费力逊十六世何等老辣的家伙,一看到这苗头,就知道肯定有印哥纳王公和波里斯勾结起来了,如果自己再不做出什么举动,恐怕会引发崩塌式反应。 因为这些原因,格罗斯出兵了,并且没有叫上印哥纳的仆从军。印哥纳王公对格罗斯的选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都只是派出亲信来军中看看。费力逊十六世知道,他们这是在等待,如果自己这一次进攻失败,那么就是天塌的引子。 “所以靠你了啊,格罗斯爷爷,”费力逊在心中向海神祈祷着。 波旁军队前进到尼修席前方的一处荒野时,与波里斯派出的反应军队撞上了。波里斯似乎也明白这一战的意义,因此这一次战争,波里斯集结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和仆从军,包过萨尔塔以及当地最高将领,全都来了。 两军相遇,先是一阵很没营养的嘴炮——战争都进行十多年了,该骂的都差不多骂完了,接下来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这一战打完以后,其他地方的印哥纳贵族肯定望风而降,那么明年我就有底气向波里斯讨要更多的军队,只要再有两个、不,一个军团,我就可以征服整个西部边境同盟,将这群丧家之犬给连根拔起。” 战争还没开始,波里斯驻西部边境同盟主将(波里斯仍将该地称为西部边境同盟,而非边境卫所)安卢,就趾高气昂的开始和其他人商讨胜利之后会如何如何。 “当我攻下整个西部边境以后,我就可以越过吉尔夫,直扑尼克都,要是能让我越过瓦格拉山脉,这场战争波特卢就输定了,那时候下一任执政长肯定就是我啦!”说到这里,安卢哈哈大笑,还拍了拍站在他旁边的萨尔塔。 “然后这位勇敢的印哥纳贵族,你们就能得到你们应有的奖赏,共和国会在这里新建立一个国家,那么你就是那个国家的首任蛮王。” 萨尔塔表面上慌忙的对安卢鞠躬,连说不敢当,内心连连大骂mmp,这人以为他是谁啊。 不过安卢的指挥萨尔塔也是见识过的,虽然人有点付款,但是指挥还是中规中矩,今天自己这一边军队数量要多于对方,又是在主场战斗,费力逊应该没法翻盘。 确实啊,费力逊十六世你现在是要急眼了吧,你要是再不进攻,手下印哥纳贵族们可就要全部反水了,可是就算你进攻了,又有几成胜算?想到这里,萨尔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有居高临下对费力逊的哀悼。 战斗开始了,由于双方骑兵数量都少得可怜,因此这场战斗就没有让骑兵作为主角,而是按照老套路,先远程对轰,近战挺近,最后短兵相见。 远程对轰开始了,这向来就是战斗开始阶段的标志,戎马一生的萨尔塔对远程对轰的声音在熟悉不过了,仿佛这里才是归宿。不过等等,为什么对方远程魔法全都是火系魔法?波旁军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只剩下擅长火系的法师啊。 绚丽的魔法对轰,火光四溅,战场开始燃烧起来,因此有时候气候也是一个决定输赢的要素,要是风往你这里吹?那只能把原本应该去远程轰炸的法师调去遏制风向了。不过幸运的是,今天风暴女神还算平静,没什么大风。 位于中军的萨尔塔正在逐步的前进,随着两方近战军队越发靠近,冲突一触即发,双方的远程部队已经开始转移阵地。 就在这时,萨尔塔脚旁的一缕火焰突然暴起,化为一个可怖的人形,对着萨尔塔就是一个火焰喷射。 这里怎么可能有火元素人!为什么没人预警!萨尔塔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于是火元素顺着萨尔塔的嘴巴侵入,在极端的时间内将萨尔塔内部器官焚烧一空。 然后萨尔塔倒下了,死的不能再死,留下了懵逼的众人。萨尔塔的随从从火元素人出现,到刺杀萨尔塔,再到火元素人离去,全称懵逼的围观,他们表示眼前发生的事情几乎要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由于萨尔塔的死法太突然,太恐怖,先是近的人跑,边跑还边喊“萨尔塔大人被怪物杀死啦”,结果不到一刻钟,萨尔塔这一支军队顿时哗变溃散,不但让阵线左侧露出了一个大破绽,还冲乱了后面的人。 费力逊十六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急忙命令己方右侧军队急速向前,从萨尔塔军队的口子切入,狠狠的撕裂开来。 阵线突然崩溃,让安卢很是吃惊,不过这个浮夸的男人也不是蠢货,急忙命令后续的部队补上萨尔塔的空缺,可惜后续部队被萨尔塔溃军冲击的有些混乱,几次下令都不利索,安卢一急,就让自己的部分中军先顶上去。 “人多打人少,还居然开打就崩盘,这要是传回波里斯,我的名声怎么办!”安卢跟随着中军向前冲过去,准备顶上一会儿。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安卢脚旁的一点火焰突然暴起,化为爆裂的火元素人朝着安卢冲击。火元素人刚冒出来的第一下,安卢整个人是懵逼的,好在他的亲卫队率先反应过来,启动了防御魔法来抵挡。 防御魔法是有效的,尽管只挨了火元素人一击以后就破碎了,可是安卢此时也反应过来,命令亲卫一拥而上围攻他。 亲卫队五花八门的使出各种攻击,可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火元素人好像永生不灭一般,即使一处消灭掉,他也可以再另一处重生。 “难道只要有火焰的地方,这个怪物就不会死掉吗!”亲卫队们绝望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可怕的怪物,即使是以前的火元素人,也只是破坏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显露出魔晶,可是这一个火元素人完全打破了他们的常识。 “不好!”安卢突然大叫一声,可惜已经晚了,要知道他们这群中军原本是去支援因为萨尔塔暴卒而崩溃的左翼,可是却被诡异的火元素人缠住,结果现在左翼完全崩溃。 “安卢将军!尼修席的远程军团似乎在撤退!有谣言说你步了萨尔塔的后尘,也被杀掉了!”一个传令官报告给安卢一个糟糕的消息。 安卢抹去额头上的汗,用扩音魔法对军队咆哮道:“稳住!稳住!主将安卢在这里,我还活着!”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措,战场上彰显自己的存在。但这又是一个很必要的举措,必须要这样才能稳住即将崩溃的军心。 银白房间之中,冷弈注视着正在厮杀的众人,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呀,牛皮都吹出去了,格罗斯你是千军辟易,那么现在你就必须是千军辟易,”说罢,他将手掌伸向战场,抓住了格罗斯。 潜伏在火焰之中的格罗斯正在等待下一次刺杀机会,可是此时他突然感觉到心脏似乎被人捏住,难受的感觉让人想愤怒爆炸。 “爆炸”这个词汇出现在格罗斯脑海中的第一刻,格罗斯就有了一丝奇特的感觉,战场上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声音正在飞速的消逝,自己的火焰身躯在聚合成一个小点。 格罗斯无师自通的明白了什么,变为一个小点的他飞舞到安卢的身边,然后就是“轰”的一声,正在极力声称自己还活着的安卢,连带着他的亲卫队,彻底去了冥河。 爆炸声下,火花飞溅,其中的一点火花迅速变大,再次变回了格罗斯,格罗斯仰头望去,看到波里斯的军队已经完全溃散了,正被波旁军赶鸭子的撵回尼修席。 “那么这一战,算是赢了?”格罗斯自言自语。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术士黎明(十八)割草无双 大历1571年,波旁执政长费力逊十六世依靠着术士始祖格罗斯的千军辟易,以弱势兵力当场斩杀敌军的两名统帅,其中一名还是西部割据的英灵,成功赢得了这场战役。 在得胜以后,费力逊十六世顺势而下包围尼修席。真正给尼修席致命一击的,是周边那些顺风而动的印哥纳王公,看到费力逊十六世突发神威,印哥纳王公一改以前推三阻四的作风,蜂拥而聚在尼修席。 结果不到一个月,入侵边境卫所的波里斯军队就丢掉了所有卫星城,龟缩在尼修席城墙中无法动弹。 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个月,波里斯的舰队到来了,军队慌不择路的离开了边境卫所,至此波里斯失败的入侵暂时告一段落。 在击退入侵以后,费力逊十六世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修整,然后才对边境卫所中那些萨尔塔残党发动最后的进攻。这一次进攻根本不需要格罗斯前去,关是费力逊十六世就可以解决,费力逊十六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成功压制住萨尔塔残党。 边境卫所所面临的威胁到此时是暂时化解了,然而波特卢并没有。就如同支撑费力逊十六世的论据里说的一样,边境卫所并不影响大局,因此边境卫所的完好,对波特卢影响并不是非常大。 波特卢如今的情况相当恶劣,沿海的码头几乎每处都遭到波里斯的入侵,尤其是波特卢几处造船中心,更是遭到波里斯的重点照护。面对那漫长的海防线,波特卢也显得力不从心,因为波里斯可以随时选择一个方向入侵,波特卢只能疲于奔命。 更麻烦的是,波特卢还没法均匀的分配自己的兵力,必须在领土最南方的阿达西部署大量的兵力来防止迈席卡入侵,因为阿达西一但沦陷,迈席卡的军队就可以轻易的开进波特卢的内陆,到那时就要四面开花,全盘崩溃。 因此可以说,阿达西是波特卢不能失去的城市,而波里斯也清楚这一点,时常进攻阿达西的后方城市,切断阿达西后勤。 “格罗斯爷爷,波特卢那里的情况十分危急,所以必须拜托你了,”费力逊十六世俯首拜谢,而格罗斯没有说话,点头以后就径直离开。 大历1573年的最后一天,此前迈席卡在阿达西发动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攻势,配合波里斯的锁海,几乎就要将阿达西给打下来了,但是波特卢自治区的区主库图马特二世亲至阿达西鼓舞士气,勉强将迈席卡打退。 不过迈席卡丝毫不沮丧,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个消息,再过一周,他们伟大的迈席卡王柯杰二世,就要带着新一批援军到来,甚至波康元帅多姆也会带着波康的军队来到阿达西配合攻城。 “这是最后一场艰苦的战役!等打完这一战,波特卢人就再也没有希望,然后我们就可以冲进波特卢人的腹地,痛痛快快的发财啦!” “抢钱!抢粮!抢女人!” 城墙下,打输的迈席卡军队正在痛快的饮酒作乐,打赢的波特卢军队却一个个在城墙上叹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阿达西还能撑得下去吗?”库图马特明知故问,这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库图马特也知道,自己没法苛责阿达西的守军们,他们已经尽力了,依靠着自治区并不充分的运输,从战争开始守到现在,连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难啊,昨天的战斗几乎冲毁了城墙,可是大敌当前我们又很难去修葺,而敌人还又有一支数量恐怖的援军到来,并且还有波康的生力军,我们……” “唉~” 看到库图马特也在叹气,守军将领到嘴边的责问又咽了回去,这一次区主居然将自己家族的亲兵都带到了阿达西支援,由此可以看出自治区是真的竭尽全力,短期内抽不出更多的兵力来支援阿达西了啊。 “只能相信一下我们的执政长,用一下他了……”这时候,库图马特说出了一句让守军将领不解的话,不过库图马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摆摆手就下去了。 “大历1574年早春,是波特卢历史中一个值得铭记的日期,那一天,以迈席卡王柯杰二世和波康元帅多姆为首的庞大援军到达了阿达西,准备给这座屡遭摧残的城市进行最后一击。” “然而那些气势汹汹,渴望着破城之后大掠三日的士兵并不知道,在阿达西守军的远程射击中,包含了一个灾星,术士始祖格罗斯。” “术士始祖格罗斯有着比普通术士更加可怕的转化率,在这个世界还对术士一无所知的年代,格罗斯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战场杀戮机。” “按理来说,3年前在边境卫所爆发的小型战役应该给予波里斯一定预警,可惜当时波里斯人已经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将那场战争诡异之处扔进了垃圾桶中,认为这只是那群胆小鬼编出来为自己脱罪的谎言,因此他们在阿达西尝到了恶果。” “格罗斯再次在战场上大发神威,包过迈席卡王柯杰二世、波康元帅多姆等一系列重要人员在内皆被他刺杀。格罗斯所造成决策核心的崩塌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影响还是对士气的打击。” “很快,就如同3年前那次的结果一样,波特卢复制了波旁的成功。” ——《波特卢通史·阿达西之役》节选 在刺杀完柯杰与多姆以后,格罗斯并没有满意,也没有就此罢休,于是他独自一人闯入迈席卡,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按照当初费力逊给的名单,先后刺杀了许多显贵,包过2任迈席卡王,权臣修革,波里斯雇佣的海盗头子莱索诺,还有卡莱。 很快,银白房间就充斥着提前上来的英灵,那些提前退场的英灵先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然后愤怒的询问冷弈,对方这样开挂,你不管吗? 在被格罗斯刺杀的这些显贵中,关是英灵就有5个,印哥纳·西部割据的萨尔塔,波埃米遗民的莱索诺和卡莱,迈席卡的柯杰和修革,他们都是计划计划的好好的,结果被格罗斯一通操作,全部提前退场,这能不让他们生气吗? 更糟糕的是另外一点,也是冷弈此前就隐约发现的一点。 英灵游戏开始以后,波旁的海非英灵杰出人物变少了,甚至能和英灵比肩的本土人物几乎没有了。冷弈私下用气运说猜测,是这些英灵一齐挤在波旁的海,过于超额导致瓜分了原有的气运,让当地无法诞生于他们比肩的人物。 而格罗斯这一刺杀,就让这几个阵营最顶尖的人物提前退场,留下一群庸才和老狐狸玩,这能成吗?尤其是这次被刺杀的这几个,本来阵营就属于偏弱,再被格罗斯这么一搅和,以后就更没法玩了。 听到英灵的投诉,冷弈也感觉自己这次金手指开的有些过火,刚起反悔的意思时又转念一想,首先朝三暮四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其次就算不给波旁开挂,波里斯按部就班打倒波旁和波特卢以后,其他阵营几乎无法阻止波里斯的崛起。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而这件事并非我所导致,乃是地狱魔鬼实验放出的产物,实属意外。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我自然会对你们做出些许补偿,如何?” “提前转世,延长寿命,”柯杰十分干脆,“商店中的能力确实非常好用,如果我非英灵转世而是正常人的话,肯定会大感高兴,可是再强的能力也抵不过时间的洪流,我们失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测的。” 其他英灵听到柯杰的说法,也是点头称是。 听见众英灵如此整齐,冷弈就问道:“那么第三期英灵游戏时,你们能够提前二十年转世,并且只要不发生意外,寿命必定在八十岁之上,如何?” 看到冷弈给出了补偿,其他英灵也不敢继续不依不饶,于是纷纷答应,只是补上一点,不可以再让格罗斯如此违规,让其他英灵提前退场,这一点冷弈也同意了,通过魔鬼的方式给格罗斯送去了警告,不准其再刺杀他国显贵。 冷弈的警告发出去的时间显然有些晚,此时已经1575年了。在过去一年中,格罗斯不断袭击迈席卡的高层,显然将迈席卡吓坏了,不顾波里斯的百般阻扰,硬着头皮单独和波特卢议和。 迈席卡心里也很mmp啊,你波里斯和波特卢隔着一道海,当然说话就不腰疼,格罗斯可是成天在我们这晃悠啊!正好,波特卢也愿意降低一下底线,我们就先退了啊。 《忏悔和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签署的,该和约没有要求赔款和其他特权,双方的边境线一切维系目前状况,这意思是教化区的迪特和比萨,你拿去吧。 现在波特卢也看开了,如果不能拥有一支可以与波里斯一较高下的海军,教化区终究是空中阁楼,会不停的导致波特卢流血,倒不如现在放开,割肉止损。 而迈席卡对国内也有了交代,起码在第二次教化区战争中,终于拿下了迪特和比萨。至此,迈席卡终于可以骄傲的宣布,自己恢复了迈拉米昔日所有的领土,并且比迈拉米全盛时期领土还大了许多,领土远迈过去。 南线恢复和平,波特卢无需再在阿达西部署大规模的军队,有了更充裕的时间,于是又恢复了和波里斯的对峙,双方隔着海峡互相大眼瞪小眼。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术士黎明(终)大厦将倾无人可挽 格罗斯收到了魔鬼(冷弈)的警告,不得再用其特殊手段刺杀敌国的政要,这让费力逊策划的偷渡格罗斯计划无果而终,不过起码在这份警告下达之前,解决了迈席卡的问题,如今只需要担心海峡对岸的波里斯了。 既然无法将格罗斯用于刺杀,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来考虑,费力逊想出了第二个用途,那就是用于海战,即将格罗斯投入对方的船只上,以烧毁对方船只为作战目的。 库图马特认为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于是力排众议,将波特卢仅存的一些舰队拿出来,带上格罗斯出海作战。 波特卢舰队出海不久,就撞上了一支波里斯的巡逻舰队,双方当即交战在一起,波特卢舰队投掷出格罗斯,格罗斯通过燃烧、爆炸,再配合波特卢舰队的打击,以非常快的速度就击毁了波里斯的船只,波里斯巡逻舰队见状,吓得立刻撤退。 这一次试水成功以后,波特卢朝野大受鼓舞,于是点起大部分舰队出海,试图与波里斯进行决战。 波里斯很快探明了波特卢舰队的异动,感觉受到了挑衅的波里斯,迅速集结了自己的舰队,来会一会波特卢,双方在北迈拉米海湾的一处无名海域中,爆发了一次大决战,由于这里有着一座被称为莫里埃的礁石,因此被称为莫里埃海战。 决战从下午进行到午夜才分出胜负,波里斯损失了一半的舰队败走,而波特卢更惨,尽管有格罗斯给波特卢开挂,波特卢仍然打到只剩下3艘船只还能勉强开回波特卢的海港,可以说海上力量几乎打没了。 如果换算成地球战役的话,可以相当于一战中的日德兰海战,虽然一方损失比另一方少,但是已经后继乏力了。 不过和日德兰海战不同的是,英国还可以继续撑下去,而波里斯却撑不下去了,或者说不想撑下去。事实上连着波特卢一起打,本来就是哈迪斯怂恿那波利卡一意孤行的政策,波里斯原本的预案只有波旁而已。 一开始战争进行顺利,还没多少人反对,但是如今波特卢明显不好打,还死死咬住波特卢,许多人就认为不恰当了,他们并没有哈迪斯那般深谋远虑,认为将波特卢视为威胁是一个极其可笑的想法。 更何况,共和国的另一项战略的下一步计划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在战争爆发前,必须先解决波旁岛战争才可以。 于是,在莫里埃海战以后,波里斯就真心实意的派出使节,来和波旁商谈和平契约。费力逊心中自然是想恢复波旁战前的领土,但连费力逊也知道这不现实,更重要的是,波特卢已经不想再为波旁的利益打下去了。 如今波里斯抛出橄榄枝,波特卢立刻接下,并且和波里斯站在一起,“劝说”波旁一起和谈。波特卢的态度已然如此,费力逊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所以一个国家真正能依靠的,还只是自己啊。”——波旁独裁执政长,费力逊十六世,摘自《全球通史·波旁通史》 和谈的地点在波旁旧都波里斯,费力逊十六世与格罗斯一同和使节从阿斯特登陆,前往波里斯参加议和。 “一百年前,费力逊十四世从阿斯特重返波旁,结束了波旁自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来的战乱;一百年后,我又从阿斯特重返波旁,却要签署战败者的条约。”——波旁独裁执政长,费力逊十六世,摘自《全球通史·波旁通史》 和谈会议进行了3天,最终签署了《波里斯和约》。 根据这一则和约,波旁将要把有着六座主城的芬缇娜航道割让给波康,还要把同样有着六座主城的修恩多航道割让给波里斯。 除了割让领土以外,波里斯“宽宏大量”的免除了波旁的战争赔款,但是作为代价,波旁要恢复昔日给予波里斯的部分贸易特权,并且禁止在老航道内航行。 费力逊十六世含着泪签署了这份丧权辱国的条约,他清楚的知道,随着这份条约的签署,波旁将失去三分之二的领土,复兴的希望彻底成了一场空,半个世纪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家底转瞬破灭。 在被割让出去的这三分之二领土中,修恩多航道就是昔日屡次叛乱的南部区,费力逊十四世改制中被更名修恩多航道。而芬缇娜航道则是西半岛,老航道的西部分,旧都波里斯就是在这里。 芬缇娜被割让,意味着孕育了波旁人的老航道,将不再是波旁的内河,而成了一条界河,更可怕的是这条界河不允许波旁人通行,而是波康的自留地。 尽管百般不愿,可是费力逊十六世还是强迫自己签署,因为他知道波特卢已经不愿意陪波旁继续打下去,只靠着格罗斯——格罗斯又不是神,他也不是万能的。 哦对了,说起格罗斯,格罗斯也被列入了和约之中,格罗斯的能力给波里斯带来太深刻的印象了,所以他们试图研究格罗斯的能力。 一开始波里斯试图将格罗斯“邀请到”他们的国家,但是被格罗斯拒绝,最后双方妥协了,在费力逊十四世学院里,要设立一个“波里斯院府”,专门由波里斯派出学员与导师,而格罗斯在这里担任导师,看看能不能复制格罗斯奇迹。 至此,战争结束了,波旁流亡政府离开了博达米,回到满目疮痍的首都西本。 “破碎的琉璃,残垣断壁,哀鸿遍野的西本;期待着黎明,费力逊般奇迹的降临;绝望的战役,无奈的哭泣。”——《15世纪波旁诗歌选集·归西本有感》 “格罗斯爷爷,对不起,你的家乡已经不在我们的国家。” 望着两天没合眼的费力逊十六世,格罗斯也说不出多少责怪的话来,这几天费力逊十六世接受破败的城市忙来忙去的辛苦,格罗斯都是看在眼里,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 所以千言万语汇到口中,却只剩下一句话:“你才是辛苦了。” 费力逊十六世正欲说其他的话时,文书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执政长大人,波特卢派来了使节,正在询问你当初答应他们的条件呢!” 听到文书的叫喊,费力逊十六世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而格罗斯看到费力逊有工作,道了声告别以后就退下了。 波特卢派来使节,自然是问费力逊十六世战前的承诺,你说你战争结束以后就让我们独立,现在战争胜利了,你有啥动静没? 费力逊一听这,又想起当初和谈时波特卢那急不可耐的丑恶面孔,顿时有些反胃,决定给他们使绊子。 几天以后,库图马特就听到了费力逊十六世的答复,顿时怒不可遏,气急败坏之下摔了许多贵重物品。 “波旁御下的波特卢大卫所主库图马特二世,当初本人确实承诺过,在战争胜利以后就允许大卫所独立。如今接到你这份来信,本人深感惊讶,难道腾龙大陆有独特的风俗,将在一场战争中损失三分之二土地国家所进行的战争称为胜利的战争吗?” “不过波旁有句俗语,不要强行将关系破裂的夫妻绑在一起,否则他们将会变成仇人。大卫所与总部有着数年的患难之交,总部也是看在眼里,既然大卫所认为独立的发展能有更好的未来,那总部也不是不能放手,只是希望能得到一点援助。” “请大卫所谅解总部的决定,你应该知道,邪恶的波里斯和北方的蛮人国家在占领波旁土地的这些年中,对波旁进行了许多破坏,在最后撤退的这段时光里,他们更是将许多重要的物质统统搬走,如今波旁穷困潦倒,急需重建的资金。” 这封信言词陈恳,内容七拐八弯,但核心意思是不变的,想要独立就给我拿钱来。 真是见了鬼了,这些年要是没有波特卢的战争援助,早在波旁岛战争前几年,你们波旁就已经垮了!而流亡政府搬过来以后,我们更是把边境卫所的税收给你们,没有向你们讨要哪怕一点,然后现在你们又向我们要钱? 海神啊,你们损失大,我们损失又能小到那里去?沿海地带被打的一片狼藉,海军几乎是要从头建起,最闹心的是整场波旁岛战争中,波特卢没有得到任何的益处,反而还失去了迪特和比萨,我们现在才是最闹心的啊! 尽管库图马特很愤怒,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愤怒就可以解决掉的,只能硬着头皮去和波旁谈判,而波旁因为损失太大,失去了崛起的希望,也变得滚肉刀起来,好说歹说不听就是要钱重建,有种你继续渡海来打我啊。 这波特卢哪有闲心去打啊?要是真的去打波旁,波里斯会在旁边笑死,然后就轮到波特卢来体验格罗斯噩梦了。 双方的扯皮从1576年扯到1577年才扯完,签署了《波特卢独立协定》:波特卢从1577年至1587年10年中,每年支付波旁一定数额的重建经费,支付十年完毕,则波旁承认波特卢大卫所独立建国。 10年之后,重建经费支付完毕,波特卢正式脱离波旁,首都欧利,库图马特一世成为第一任腾龙贵族王,国号为波特卢贵族共和国。 除了波特卢的问题以外,还有一个问题是首都的问题。因为老航道不再是波旁的航道,位于老航道沿岸西本就成了危险的地盘,所以波旁第三次迁都就成了势在必行的行动。 为了这次迁都,费力逊十六世准备了4年,才将首都从西本迁移到维利斯,接着又用了1年,处理好迁都后的手续,然后就退位了。 费力逊十六世下台后,他的余生在忧虑与内疚中度过,仅仅过了1年,1582年时,以62岁的寿命去世,这对于超凡传奇来说,是比较短命的。 当费力逊十六世退位以后,下一任执政长是他的儿子塔尔马克·格尔马克,塔尔马克三世在1583年以寡头制取代波旁一千四百多年的共和制,古老的波旁共和国就此随着他最后的荣光一同消逝。 格罗斯,终究没能拯救他的故乡,尽管这是术士的黎明,这是他的黎明,但这却是波旁的黄昏。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史海沉钩·传奇之外的格罗斯》 《史海沉钩第XXX期·传奇之外的格罗斯》——论文笔者:群星陨落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叫格罗斯的人,但是如果不加前缀直接就说格罗斯,那么所说的人,一定是指那位术士始祖格罗斯,他对这个世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六大体系之一的创始人,这一点足以让世界铭记。 而今天发表在史海沉钩的文章,并不是介绍格罗斯一生中最值得传颂的经历——这也是被无数小说、电影、电视剧所提到的经历,波旁岛战争中格罗斯的力挽狂澜,硬生生的将波旁拉出毁灭的深渊。而在这一方面的论文,现在已经够多了,在今天我要介绍的,是在波旁岛战争之外的格罗斯。 说起波旁岛战争时期的格罗斯,那资料是非常多,可是说起波旁岛战争之外的格罗斯,那么资料就急剧减少,以至于可以忽略不计,让后人难以探寻。 格罗斯早年的信息非常少,少的可怜,事实上他在人生前五十年之中,几乎是默默无闻,如今只能从各个史料中推测,这个人可能是他。 到现在我们能确定的少数信息,即格罗斯出生于大历1500年,出生地点是在波旁旧都波里斯,幼年家庭较为贫困,少年时代被格尔马克族员,费力逊十六世的父亲阿奴收为高级私人奴隶,带到了西本。 并且,根据格罗斯在学院留下的一些记录来说,很可能格罗斯幼年时并不叫如今这个名字,而姓也可能不是安卢,这一点在《史海沉钩》十八期以前的论文《安卢还是安华?格罗斯的姓氏》中有提到过,讨论的相当详细,各位可以去看看,这里先继续回到正题。 从格罗斯到西本以后,到格罗斯重新出现之前,这之间的记录就更加稀少了,目前只有两张物证保留下来,证明格罗斯曾经活在那个时代过。 一张是格尔马克家族的高级私人奴隶记录簿残页,现存于波旁博物馆内,其中记载了安卢·贾内克二八(后面为古代波旁人用于区分家族同名者的信息)购买了私人奴隶,并且将其更名格罗斯,赋予“自己”名字的内容。 另一张是货物进出账单,这里显示格尔马克家族在大历1529年的一笔交易,从迈拉米半岛购买了一批火烈马,货物交接者是安卢·格尔马克的高级私人奴隶格罗斯·安卢。 而除此以外,再无格罗斯在这个时代生活过的痕迹,他就如同大多数正常的高级私人奴隶一样,在那个时代对于平民来说,或许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然而在如今默默无闻。并且格罗斯后来也对这段时间的经历三敛其口,让这段历史彻底沉默下去。 相对来说,1550年以后,关于格罗斯的存在痕迹就多了起来,通过残存下来的佣兵记录,基本可以确定所谓的火焰独行者就是格罗斯的代号,因为这个佣兵的特色实在太明显,今天流传下来的一些佣兵笔记中可以证明,再加上格罗斯参与了南波乌图起义,已经可以锁定。 就现在来看,格罗斯先是在波里斯地域担任佣兵,在确认格罗斯就是火焰独行者以后,专家又按照这一条线索去找,成功在波里斯找到一些火焰独行者残留的痕迹。 在几年以后,格罗斯去了埃多楠,目前最可信的猜测是接收到波里斯着名特务组织鸠的资助,至于格罗斯本人是否加入过鸠,这一点存疑,学界表示悲观态度,因为鸠不太可能让一个大半辈子在外国生活的人加入鸠。 接着,格罗斯不知如何——很可能是通过魔鬼的帮助——回到波旁,参与进波澜壮阔的波旁岛战争中,留下了不朽的史诗,这一点是各位基本都知道的,在此则不重复,要说的是格罗斯战后的人生。 根据1576年的《波里斯条约》,格罗斯被束缚在费力逊十四世学院中的波里斯院府担任导师,当然现在我们知道,格罗斯名为导师实则为研究对象,一是研究如何克制格罗斯的能力,二是研究能否复制格罗斯的奇迹。 这两项研究最后都成功了,一些史学家认为这是有着魔鬼的帮助。研究成功带来了两个结构,一是格罗斯的能力不再如此具有克制性,二是术士正式成为了世人可以学习的职业,并且通过神灵快速普及到全世界。 当然,就如同圣徒始祖梅依一样,尽管后人仿照出格罗斯的能力,研究出克制格罗斯的手段——即可以迅速的找出格罗斯真身的魔法——但是仍然没有办法做到一点,即培养出一个和格罗斯一样强大的术士。 格罗斯和梅依一样,因为是始祖,具有不可复制性、强悍性以及长寿性,格罗斯八九十岁的时候,还如同三十岁的人一样年轻,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这让当时许多老不死嫉妒的要发狂,因此发生过好几次袭击格罗斯的事件,有些人试图通过格罗斯寻找到长生不死的秘诀。 待在学院的那些时光里,也并不是格罗斯一直付出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实际上格罗斯得到的好处远大于他所付出的东西。 术士是如何修行的?如今我们了解的非常清楚,召唤奇异生物,将其融入血脉之中,获得对方的能力。而这个奇异生物,可以是普通的兔子,海里的黄鱼,到强悍的巨龙,神秘莫测的巫妖。 因此术士比法师更加依赖财力,也更加具有贵族职业的属性,毕竟如果你融合的是普通兔子的话,你这个术士职业就是个废物,还不如去做斗者来的舒畅,也只有贵族能在孩童时代,就给你带来强悍的生物融合。 正常的术士只能融合一种奇异生物,当水平高了以后,有些天赋异禀的术士可以融合第二只与第一只属性不冲突的生物。 然而术士始祖格罗斯不一样,他可以融合属性相互排斥的生物,确切的说,他将六大元素人全部融合进身躯,在最初的火元素人以后,剩下的五个元素人也皆被他融合。 这种可怕的操作,让格罗斯的实力变得异常强悍,也导致后来用于评价正常术士的修炼级别没法用于评价格罗斯。 如果按照现在术士级别来评价格罗斯,格罗斯级别只是紫萝级,并不是超凡传奇,可是在格罗斯南下时,他可以一对一单挑杀死不朽史诗级别的魔兽,可以说是非常的可怕,已经达到了非人类的级别。 上面说完了格罗斯在学院时代中的付出与收获,那么格罗斯在学院时代时的生活情况又是如何呢? 根据现存的记载——值得庆幸的是这种记载非常之多,让我们可以清楚的了解格罗斯在学院中的生活——格罗斯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果不是课程需要,其他学生几乎不敢去打扰格罗斯。 格罗斯与家人的关系较为冷漠,只有最大的三个孙子能与格罗斯友善的交流,在这三个孙子先后去世以后,格罗斯与他的后辈交流就更少了,形同陌生人。 并且,格罗斯对后辈的要求非常严格,严禁后辈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在他严厉处决了一个占着他名号欺男霸女的五世孙以后,他的后辈对格罗斯噤若寒蝉。由于格罗斯家族在格罗斯在的时候没有积累到什么财富,等格罗斯走后一百年,格罗斯家族就衰落了下来。 当格罗斯在学院当导师时,波旁的海正处于一个风云激荡的时代里,尽管那一批天才人物已经因为年岁已高而一个个去世,他们搅动起的风暴却没有因此停止,数次战争在埃多楠半岛,在腾龙大陆爆发,一点点的改变波旁的海日后局势。 不过这些风暴在传到波旁时就减弱了半分,等传到学院里的时候,那已经是轻风细雨了。由于格罗斯的震慑,再加上在波旁岛战争中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波旁无心争霸,因此获得了近百年安稳的时光,如同风暴的台风眼一样。 当然,经常有一些不甘心的波旁学生到格罗斯面前,怀着怨恨的语气提起最近的局势,昔日的不平等条约,丢失的土地,和波旁所受到的屈辱,如今就有一则信息留下,这是一位卢尔·格尔马克留下的信息,可以告诉我们格罗斯的反应。 “星期六,天晴,下午,无课,学院广场,伪无意遇大术士(指格罗斯),其好散步,常午后于此闲逛,气息令生人勿近。(我)忿诉(波旁的)辱,(格罗斯)却笑而不语,手指天而摇,不知何意。无用(具体意义不明),愤怒。有能者称无意,国无望。欲运力砸其脸,忍,叹气而走。依旧无动于衷,相驰背道。” 这段文字大体是说,一个小年轻去怂恿格罗斯,格罗斯指着天空摇手指,然后不说话,和他相反着离开,小年轻看格罗斯不理自己,非常生气。 就现在的观点来看,格罗斯认为波旁的衰落是神灵注定的,或者说是命运所安排的,不是他一个人凭借着能力就可以带起的。 格罗斯在费力逊十四世学院待了很久,一开始是在西本,后来学院搬迁到从维利斯,格罗斯也跟着去了维利斯。因此自1576年开始,格罗斯就待在学院中,除了因为学院搬迁而短暂离开以外,一直待到1600年之前。 大历1600年,格罗斯已经一百岁了,在那一年的第一天,格罗斯在学院中放了一张便条,说自己要离开学院,接着就走了,学院长看到这张便条时惊讶万分,想派人去追回来,可是却找不到格罗斯的踪迹。 格罗斯离开学院以后,基本可以确定去过的地方,有他出生过的波里斯,他成长过的西本,他亲人曾经待过的拉力卡斯,他在埃多楠大陆的起点利库符,波旁流亡政府的驻地博达米。 他花了大致一年的时间重新浏览了这些地方,然后毫无征兆的向南进发,于1603年走到了迈席卡南方,开始了他在波旁的海最后一个传奇。 迈席卡南方与乌尔奇接壤,但是好死不死的在路上有着哪怕全世界都非常罕见的不朽史诗魔兽群拦截,这让陆路非常危险,因此海路的乌尔奇贸易才有价值。 从1526年开始,迈席卡就下了大力气去对付不朽史诗魔兽群,对付到如今也有八十年的历史,成效是有的,魔兽群数量下降了许多,但是进展仍然不快,主要是魔兽王极端的强大与狡猾,非常难杀,还特别喜欢报复。 格罗斯走到这里,被迈席卡找上,请求格罗斯对付那只狡猾的魔兽王。格罗斯同意了迈席卡的邀请,与迈席卡军队一同深入南方,找上了不朽史诗魔兽群。 在格罗斯的带领下,迈席卡军队与不朽史诗魔兽群展开了激烈的对决,依靠着格罗斯的帮助,迈席卡军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杀掉了5头不朽史诗魔兽和11头次级魔兽。 这让魔兽王坐不住了,他跳出来与格罗斯战斗,两人从沿海战斗到深山,然后双双失去踪迹。 这一战打的天崩地裂,在当地留下许多骇人听闻的传说。 伴随着格罗斯的奋战,魔兽王死了,剩下的不朽史诗魔兽群不成气候,与迈席卡军勉强继续战斗了1年以后,就狼狈的向西逃窜。 这是一个意义深远的事件,不但标志着困扰迈席卡与乌尔奇六百多年的不朽史诗魔兽群彻底落幕,还标志着乌尔奇正式进入波旁的海,而很快,乌尔奇将会给迈席卡带来一个大惊喜。 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九章 始祖南行 格罗斯朝着南方走着,其实离家乡这么远了,格罗斯几乎失去了方向感,如今还能朝南方走去,只是因为自己沿着海边走。 自己出生于大历1500年的波里斯,50岁以后因为魔鬼的实验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能力,机缘巧合之下干了一些大事。最后自己被魔鬼警告了,于是进了维利斯的费力逊十四世学院担任“导师”。 记得自己是从1576年开始担任导师,这一担就是担任了24年,一直到1600年才结束,那时候自己都一百岁了,不要说和自己同时代的人,即使是自己儿子那一辈的人,都已经死的七七八八。 格罗斯以前认为,地狱的实验带给自己最大的好处,应该是前所未有的能力,然而如今回首,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应该是寿命。当格罗斯已经一百岁,儿辈的人物纷纷过世的时候,格罗斯仍然像三十多岁的人一样健壮,只是面容带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在格罗斯活到一百岁的那一天,再次接到了来自地狱的通知,事实上格罗斯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接到地狱的通知了,自从到了费力逊十四世学院以后。 接到通知的时候,格罗斯正坐在学院广场的椅子上看夕阳,周围的人群小心翼翼的避开格罗斯,让格罗斯独处这一处美丽的风景。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段熟悉的声音,尽管三四十年没听到这个声音了,但是因为声音的主人曾经留给格罗斯十分深刻的影响,格罗斯在三秒之内回想起了这个声音来自鹤人,就是那个帮助自己逃脱南波乌图贵族的魔鬼。 “格罗斯,你在这个世界逗留的太久了。” 听到这个魔鬼的通知,格罗斯没有任何的惊慌,平静的问:“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堕入冥河了吗?也对,我活的太久了。” 格罗斯说话的语气,好像就是在问是要去吃饭了吗一样,异常的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轻松。 “不呢格罗斯,术士由你诞生,作为始祖你功德无量,因此能在这个世界长存下去,只要你不想死,你就可以活的很久很久,就像那个圣徒始祖梅依一样。” 听到有和自己一个类型的人,也是一个自自己童年时代就屡屡在传说中被提起的人名,格罗斯有了些兴趣,但此时明显有比梅依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问清魔鬼的来意,于是格罗斯压下好奇心。 “那么,地狱的魔鬼呦,你是来通告我什么事情呢?”说话的时候,格罗斯开了隔音魔法,防止其他人窃听到自己与魔鬼的谈话。 “虽然你离开尘世的时间尚未到来,但是你离开波旁的海的时间已经到达,百年尘缘已尽,你应该离开波旁的海了。” 听到魔鬼的话,格罗斯明显一愣,他有预料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但没有预料到地狱仅仅是要自己离开波旁的海。 在短暂的诧异过后,格罗斯又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要是自己离开波旁的海会如何?波旁的海的风景自己已经看腻,不管是一切的起源波旁岛,西方的中土大陆,东方的腾龙大陆,格罗斯都有去过,如果现在离开的话,也没什么遗憾了。 “那我离开波旁的海以后,能去哪呢?” “爱去哪去哪,只是五百年内不要再回来就可以了。” 魔鬼给出的条件十分宽松,于是格罗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不过……五百年之内不能再回来,这让格罗斯对自己的寿命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等等,魔鬼阁下,能问一下梅依阁下现在在哪里吗?她一定还活着吧?我想去见一下这位……先行者……同路人。” 听到格罗斯的要求,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会儿才给出回复:“要去找梅依?这个是新的要求,地狱,你知道的,无利不起早……” 格罗斯询问道:“要做什么?只要不是违背我心中道义的,都可以接受,毕竟我有时间,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也只有时间。” “我也没什么特别难的要求……只是给你提个醒,别轻易与魔鬼交易。这样吧,到腾龙大陆,一路往南,会走到创世神话中提到过的玛兹岛、” “玛兹岛?马丁的《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中也有提到这座岛,这座岛上真的有文明存在?那个叫做玛纳达的文明?”此时卢尔感兴趣的插嘴问道,马丁的记载是波旁中很有名的一篇游记,但是许多人都怀疑其中记载的玛纳达文明是否存在。 “哦吼格罗斯阁下,这本书中的布拉亚松和乌尔奇都已经先后出现,为什么玛纳达不能存在呢?” “也、也是,你继续。” “十年之内走到玛兹岛,在玛兹岛上待到1650年,我就会告诉你梅依现在在哪里,这就是交易的内容,如何?” “可是玛兹岛是在腾龙大陆之外的岛屿,我没有海路图,怎么去?” “当你到达布拉亚松以后,我会将给你罗盘,罗盘会始终指引你前行的方向,那么我做到如此了,你要去吗?” 格罗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对于我这个只剩下时间的人来说,是一个可以去努力达成的目标,毕竟波旁的海值得我去记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当然能达成这个目标的另一个前提,就是到玛兹岛的路途不要长的过分。” “放心,不会太长。”魔鬼意味深长的说道。 格罗斯接受了魔鬼的交易,没有丝毫犹豫,等到晚上就从学院中不辞而别的离开了。 格罗斯原本的打算,是匿名从维利斯离开,可是等格罗斯第二天到维利斯的港口时,发现港口已经满是格罗斯的搜寻令,整个维利斯都在疯传一个消息,那个不老不死的怪物,术士始祖格罗斯失踪了。 波里斯花了大力气去寻找格罗斯,不过格罗斯没有理会他们的寻找,见没法坐船走,于是直接从海上去腾龙大陆了。 是的,从海上去腾龙大陆,格罗斯是术士,可以直接元素化渡海,并且由于是始祖,以如今格罗斯的修为,元素化已经没有时限了,因此轻松的渡海。 格罗斯并没有细致的探索过迈拉米半岛,但好在格罗斯并不需要去内陆,去南方只需要沿着海岸线走就可以了,凭借着格罗斯的修为,这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到达迈席卡边境的时候,格罗斯正好遇上迈席卡的军队在围剿不朽史诗魔兽群,这是前所未有的罕见战役,让格罗斯起了兴趣。要知道在波旁岛上,不朽史诗魔兽都是躲在内部的大沙漠中瑟瑟发抖,像迈席卡这里如此嚣张的堵住道路,格罗斯还真没见过。 看了一阵以后,格罗斯决定出手,与魔兽群中的兽王对决。格罗斯找上了迈席卡军的统帅,对方非常愉快的答应了格罗斯的请求,愿意用军队去牵制住其他魔兽,提供可以单挑的环境给格罗斯。 但是对方毕竟是不朽史诗魔兽,如果要决战的话,迈席卡军一方吃不下,因此需要进行准备。所谓准备,一方面是联系国内调集更加精锐的军团过来,另一方面是去对面通知乌尔奇,让对方也派遣军团来策应。 说起乌尔奇,格罗斯也有些印象,就在几年前,乌尔奇时隔数百年再次踏上了波旁岛,到达维利斯看望了格罗斯,接着去波里斯祭奠卢尔的雕像——可惜已经找不到了,早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时候,卢尔雕像就被摧毁了,于是乌尔奇又新建了一座。 乌尔奇人还又带来了布拉亚松的消息,听说这两个国家都在逐渐走出持续百年的内战,正在重新统一。 乌尔奇与布拉亚松又重新到来,可惜波旁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波旁,这个念头让格罗斯有着一阵的沮丧。 抛开这些念头,继续说边境的不朽史诗魔兽群,这些准备到大历1602年才结束,迈席卡军队与乌尔奇军队联手进攻不朽史诗魔兽群,吸引出了兽王,格罗斯与兽王进行单挑。 那一战旷日持久,天崩地裂,从沿海打到深山,淡出了了军队们的视线,激烈的打斗让军队不敢靠近,因此失去了格罗斯的消息,格罗斯也因此淡出了波旁的海的历史。 这一次对决的最终结果是格罗斯取得了胜利,当兽王如山般的庞大身躯倒下时,格罗斯身上的每一处都在欢呼这一次胜利。 当然代价也是不小的,这是格罗斯伤的最重的时候,自从觉醒以后格罗斯还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让格罗斯无法长时间行走。于是格罗斯想了想,干脆暂时在原地修养一下,靠着吃兽王的尸体来补充营养。 格罗斯在原地休养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于是按着自己之前的记忆前行,试图找到海岸。期间迷路了一次,多花了半年时间才找到海岸。 比起在波旁的海的鼎盛大名,格罗斯在乌尔奇无名的要多,乌尔奇才刚刚进入波旁的海文化圈不久,对自己还不太了解,在换上了当地的衣服以后,也没什么人来围观。 格罗斯顺着乌尔奇走了一段时间,浏览了乌尔奇迥异的风景。走出乌尔奇以后又是一段时间的荒野行程,不过对于格罗斯这种实力的人来说还是可以轻松度过的。 到1604年时,格罗斯终于走到了传说中的布拉亚松,神秘的布拉亚松,在这里格罗斯也接到了魔鬼给予的罗盘。 4年前格罗斯听到魔鬼说罗盘时,还以为是航海的那个罗盘,结果魔鬼比自己想的要高级多了,对方的罗盘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始终指向一个方向。 有了罗盘指引方向,格罗斯就直接元素化,遇山穿山,遇海渡海,依靠自己特殊的体质,速度倒变得更快了。 在脱离了大陆以后,格罗斯度过了一年多孤独的旅程,四周都是茫茫的大海,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中间还遇上过几次不朽史诗,不过在自己展露出全部能力以后,就与对方相安无事。 格罗斯就这么忍受着孤独,一直到1607年时,终于在海上见到了陆地,格罗斯知道,玛兹岛到了,这让心情久久没有波动的格罗斯,罕见的出现了激动。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始)遗世独立的海上孤岛 在冷弈的世界中,一共有三块大陆、三块大岛和一片群岛,大陆分别是最大的中土大陆,南方的南疆大陆和东方的腾龙大陆,大岛分别是中土大陆西北方的茂菟岛,夹在中土与腾龙间的波旁岛,和夹在腾龙与南疆的玛兹岛,至于群岛则是中土大陆东方、腾龙大陆北方的诺斯群岛。 这些地理常识,是在每一个文明的神话中都有提到的,但是对于许多文明来说,比如中土大陆南方的巴菲尔克文明,中土大陆就是整个世界;而对于南疆大陆的文明来说,南疆大陆就是整个世界;对于诺斯群岛的文明来说,诺斯群岛就是整个世界。 在这些文明中对地理知识第二丰富的是艾丰奇人,他们来自茂菟岛,又由于茂菟岛与中土大陆过于接近,并且离最近的文明——罗曼赫非距离不长,因此让茂菟岛迅速的融入了中土大陆。 地理知识最丰富的是波旁人,连带着波旁的海诸国地理知识都比其他地方高出一截,这是因为波旁岛得天独厚,和中土大陆的埃多楠半岛、腾龙大陆的迈拉米半岛离得都不远,因此可以以波旁岛殖民两块大陆,对四周认识是最深的。 在茂菟、波旁和玛兹三块大岛中,玛兹岛是最孤独的一个岛,虽然夹在两个大陆中间,但不管是南疆大陆还是腾龙大陆,离玛兹岛都有一定的距离,因此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玛兹岛的存在。 当然,你要说大陆完全没有意识到玛兹岛的存在,也是不对的。 早在六世纪末的《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中,马丁就记载自己与卢尔漂泊到南方的一块大岛上,还在那居住了一段时间,这是玛兹岛留给外界的唯一记录,自此以后就与外界断了联系,再次隐藏在迷雾之中,连同那些留下的波旁水手一样渺无踪迹。 近千年的时光过去以后,又一个波旁人穿越了广阔的海洋,踏上玛兹岛的土地,他将在这里待上许多年。 是的,他就是术士始祖格罗斯,在1607年时依靠自己奇异的能力与冷弈赋予的外挂,强行渡海来到了迷雾中的玛兹岛。 刚来到玛兹岛时,格罗斯是无所适从的,毕竟他不懂当地人的语言,这时候就只能寻求魔鬼的帮助了,毕竟魔鬼是世界通行的标志。 格罗斯召唤出魔鬼以后,魔鬼表示他路上打死的那只不朽史诗兽王就已经足够抵账,于是爽快的直接赋予他听懂当地语言、阅读当地文字的能力。 有了这个能力,格罗斯就可以去寻找当地的记载,尝试去了解玛兹岛的历史。 于是,就让我们将视角暂时离开格罗斯,去看看玛兹岛的历史。 在遥远的古老岁月以前,玛兹岛曾经和茂菟岛一样,与腾龙大陆离的很近,这让无数腾龙大陆的部落可以轻易的渡过海峡,进入玛兹岛游猎。 而随着一次地震,玛兹岛远离了腾龙大陆,两片陆地之间的交流渐渐困难了起来,以至于完全断绝了联系,让留在岛上的部落彻底回不去。 留在玛兹岛的那些部落经过数千年的相互吞并融合,逐渐形成了两个族群,北方的玛亚娜人与南方的兹莱人。 这两个族群间,最先点起文明曙光的是玛亚娜人,他们以索斯部落为首,于大历513年建立起国家,国名简称为玛纳达。 玛纳达人在信仰上与古埃及类似,一个城邦信奉一个物,这个物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生物——当然在后期,拜物被统一了,一个主城一个信仰,哪一个主城强大,则哪一个崇拜物最强大。 就是因为这个特性,玛纳达被天界八大神系中最弱的拜物系盯上,正好一个神灵一座主城,有足够的名额分配,又因为玛兹岛天然孤立,他们可以关起门来玩单机,不必担心外界的袭扰。 玛纳达最高统治者的头衔是“王”,如果是女性则叫“女王”。玛纳达有过女性统治者,甚至比其他文明女性统治者出现的频率都要频繁,这是因为玛纳达人认为女性更容易沟通图腾来与神交流。 比如说,近千年前当卢尔流落到玛纳达时,当时统治玛纳达的王就是一位女王,而她的继任者也是一位女王,这些在马丁的记载中都有提到过。 “王”之下,一个大区的统治者,在玛纳达中被称为长,而主城的统治者被称为主,城镇的统治者被称为辅,这就是玛纳达的头衔体系。 至于玛纳达的政治体制,就冷弈的话来说,是君主制交接着寡头制,究其原因恐怕是由于玛纳达一城一图腾,具有天然的分散性。事实上在早期,玛纳达具有很严重的分封继承法倾向。 玛纳达的政治体制让冷弈想起了迈席卡,这个国家也是一个家族统治一段时间,一但出现不可原谅的错误,就会导致王朝更替。 比如德洛达家族自动退位从而被提洛家族逼下台;或者干脆发动一场内战,比如提洛家族被波旁暴打以后国民很失望,提洛家族又死活不肯下台,最后导致了一场内战,罗斯家族推翻了提洛家族建立罗斯王朝。 玛纳达有些一样,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一个王朝被推翻后,取而代之的并不是新的王朝,而是恢复选王制度,各个贵族推选玛纳达王。 玛纳达早期与苏拉西一样,是众多城邦聚在一起共同推选领袖——苏拉西推选祭司长,玛纳达推选玛纳达王。 而玛纳达的建立,是因为索斯部落的努力,这个部落天生就比其他部落强大,演变为国家以后也是如此,前9代王中有5代都是索斯家族的人,于是权力越来越大的索斯家族干脆就废除了选举而改为世袭制,直接钦定每代王皆是索斯家族的人,这就是玛纳达历史上的索斯王朝。 索斯王朝的统治从621年持续到857年,卢尔于695年到达玛纳达时所见到的女王,就是索斯王朝的第5代女王。 顺便一提格罗斯很感兴趣的那群波旁人在索斯王朝的结局。 当第一代波旁水手死去以后,他们的儿辈没有了来自异国的加成,也就让玛纳达人渐渐失去对他们的兴趣,然而他们并没有被抛弃,这是由于一个人的努力,他就是达马铎,那个在卢尔离开时帮了他很大忙的水手。 达马铎是最受女王宠幸的波旁水手,甚至在708年时被册封为玛纳达贵族,拥有法伊的中间名,被授予波旁的姓氏,以铭记他是波旁人后裔。 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耀,也因为这份荣耀,达马铎也成了波旁水手中的佼佼者,其他所有波旁水手后代都紧紧围绕着波旁家族为生,又由于因为同在他乡异国,同是异族的后代,他们迫切的需要抱团。 因此几代以后,那些水手的后代全部融入了波旁家族内部,说起波旁家族,就是指代这群波旁遗民的后代。 而这群波旁后裔比起玛纳达人来说,还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更加会做生意,或许这是波旁人的天性也说不定?由于他们出众的能力,女王甚至将自己的产业交给了波旁家族,让他们去为自己打点生意。 波旁家族的舒坦日子持续到大历857年,这一年,索斯王朝被法萨卡王朝取代,因为索斯王朝在西方兹拉蛮族引发的叛乱中战败,不得不为此负责而下台。 索斯家族下台以后开始收缩实力,负责管理索斯家族贸易的波旁,瞬间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要知道做贸易这种事,怎么能不得罪人?现在波旁家族落难了,其他无数眼红波旁家族的玛纳达人,打着对方是异国贱种为由,趁机落井下石。 正好,新上位的法萨卡王朝也看波旁不顺眼,再加上现在玛兹岛出现了异国,异国不再是稀有的代名词,而是邪恶与野蛮的代名词,于是法萨卡王朝就顺应民意处置波旁家族,顺便笑纳了他们的财产。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既然索斯家族已经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身为索斯恶犬的波旁家族只能乖乖的接受自己的审判,被法萨卡王朝判决流放到荒芜的东方,去黄角湾与蛮人玩绝地求生。 法萨卡利用民意(平民算个屁民,只有俺们荣耀的贵族才是民)推翻了索斯,自然也要担负起民意的责任来,那就是带给玛纳达渴求的荣耀,否则今天法萨卡能用这个理由推翻索斯,明天其他家族也能用这个理由推翻法萨卡。 于是法萨卡王朝就对兹拉发动了几次进攻,结果都不顺利,有次还输得挺惨,这就让玛纳达贵族不满意了,闹起来要让法萨卡下台。而法萨卡可不像索斯,事实上在看了索斯家族被推翻后的下场,法萨卡也不敢学索斯,因此坚决拒绝下台。 靠,你这个法萨卡,以前只知道你很无能,现在才知道你不但无能还无耻,那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迈席卡已经给出了答案,而历史总是相似的,尽管时间不同,地点也隔了千山万水,两国的选择却是相同的——打,揍这个孙子。 大历911年,玛纳达爆发了要求法萨卡王朝结束的内战,内战规模很快就扩大,变成了玛纳达史无前例的大内战。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别忘了西边还有一个兹拉在盯着呢,看到玛纳达打的这么高兴,于是兹拉就派出军队给玛纳达送温暖来了。 玛纳达人是好样的,即使兹拉人来送温暖,他们还是坚持又打了2年,才觉得不对,这偷鸡的兹拉越打越凶,现在格伦多尔山区已经全丢了,兹拉人正在朝着玛纳达的兴起之地不断发动入侵,我们要是再继续内战的话,恐怕大事不妙啊。 没办法,法萨卡一方与叛军一方只好捏着鼻子妥协,别管法萨卡下台不下台,先把兹拉人打出去再说。 或许是神灵垂青玛纳达,兹拉王干巧在战场上暴卒,让兹拉一片混乱,最后打了几年才将兹拉打出玛纳达兴起之地,尽管格伦多尔那一片已经丢了,好歹是无条件和平,结束了这一次战争。 兹拉人退去了,新的问题总算解决,外界矛盾一缓和,老问题又重新出现,并且迫在眉睫需要解决,那就是该不该继续闹下去,让法萨卡滚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一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二)世袭与选王交错 如今是大历1609年,格罗斯站在玛兹岛上最大的几座城市之一,泰姆的街上,这里是玛兰琦共和国的首都,黄金角的治所所在,繁华无比,街上人来人往,独特的异乡风情让格罗斯感觉宛如梦幻一般。 当格罗斯走到泰姆的城市中心广场前,一位卫兵拦住了格罗斯,衡量了一下格罗斯的穿着,于是双手一伸一握,格罗斯知道,对方这是向自己要贿赂。 格罗斯没有给对方贿赂,只是淡定的将身躯元素化,然后这个卫兵就吓了一跳,连忙退到一旁让格罗斯过去。要知道,身躯元素化,说明这个人是个术士,还不是那种拿兔子、蚂蚁充数的术士,能找到火元素进行融合,说明这人非富即贵,因此卫兵果断的怂了。 是的,术士,在格罗斯于费力逊十四世学院的那二十年间,术士这个职业开始往外扩散流传,然而因为术士需要融合血脉,导致能玩得起术士的家庭,基本上非富即贵,穷人与其玩术士还不如老实去当斗士。 因此在如今,身为一个有着珍惜血脉的术士,本身就是权利的象征,能打发掉一些缠人的小鬼。 一走进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在广场正中央的一座大型雕像,那是一个穿着与玛纳达人迥异服装的雕像,如果走近雕像观看座基上文字的话,座基上雕刻着“伟大的航海家、共和的先行者、异国的圣贤,卢尔·法伊·卢尔·波旁冕下永垂不朽。” 初次看到这尊雕像的时候,格罗斯被雷的不轻。 什么?这雕像是卢尔?航海家卢尔?还有前面那几个头衔是什么玩意?航海家我懂,异国的圣贤……马马虎虎也当担的起,可是共和的先行者是什么东西?卢尔貌似就当过一个小官,而且从来没干过本职工作,把心思都用在航海上吧! 看到雕像座基上的文字,格罗斯诧异的退后几步重新审阅了一下眼前的雕像,确实这座雕像人物所穿的衣服不是玛纳达人的衣服,但也不是波旁人的衣服啊! 格罗斯可是纯生的波里斯居民,米斯广场上的卢尔雕像格罗斯也是看过的,虽然原来的雕像早就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中被砸掉了,可是费力逊十四世结束混乱以后,波旁人又复制了一套,格罗斯小时候还伫立在那呢。 虽然在波旁岛战争的时候,貌似被波里斯人扛走了,反正现在不在米斯广场废墟上。 是,卢尔那都近千年前的人物了,和格罗斯这时候的波旁人服装略有区别,但是区别再大也不至于区别到这个份上啊。 重新看了看雕像,再看看周围的玛纳达人,最终格罗斯做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猜测,这雕像应该是那群波旁人后裔根据祖先的传说,再结合自己的想象,最终弄出来的四不像。 另外说起来,格罗斯现在脚踩着的广场,一副米斯广场的神似感也越来越浓了啊,既然玛纳达版米斯广场都出现了,那有没有大会宫?格罗斯望望四周,发现一无所获,当地的共和宫离广场有着一段距离。 等等,哦,格罗斯明白原因了,卢尔是近千年前的人物,在卢尔还活着的时候,波旁还没有大会宫这个东西,脚下的广场抄袭的对象也不是米斯广场,而就是波旁的城市广场(这东西波旁现在还有),米斯广场和大会宫这东西是在卢尔死后三百多年才出现的,所以那帮水手后裔根本不知道。 是的,水手后裔,六百年前的大历860年时,因为索斯王朝的倒台,作为索斯王朝仆人的波旁家族遭到了清算,被赶到了泰姆开荒,也就是格罗斯现在脚踩着这片土地。 而六百年的时光过去之后,泰姆已经成为一个崭新国家,玛兰琦的首都,并且当地也不是再叫黄角湾这个老土的名字,而是叫做金角湾,从这个名字就可以感受到这一片土地的繁华。 六百多年前的大历923年,玛纳达的法萨卡王朝与反法萨卡叛军联合赶走了兹拉以后,双方也没力气继续内战,于是争执了3年,最后法萨卡与叛军达成了妥协,即大历926年的“法萨卡妥协”。 根据“法萨卡妥协”的条约内容,法萨卡家族放弃世袭玛纳达王的权力,让玛纳达王重新由各个贵族选举产生,而作为法萨卡家族放弃世袭权力的代价,法萨卡不但保留了许多土地,并且通过妥协获得了独一无二的旧王票,所谓旧王票,就是在选王时,法萨卡家族一票顶其他家族的许多票。 就这样,法萨卡王朝结束了玛纳达68年5代王的统治,玛纳达迎来了第二次选王时代,玛纳达王由贵族民主推选。 由于玛纳达已经三百多年没有进行过选王了,所以以前选王怎么操作,活着的人中没人知道,他们磕磕绊绊的选下去,出来的结果令人相当尴尬,第29代玛纳达王仍然是法萨卡家族,这等于是在选王中世袭。 这结果一出来,其他贵族就开始闹,说这肯定是法萨卡旧王票闹得,所以需要更改。法萨卡家族一听这话,当即就mmp了,当初说好的给我旧王票,说好的皿煮选王,怎么现在选出来你们又反悔了?是想再打内战吗? 于是双方就叽叽喳喳吵了半天,最后再次妥协,这个已经选出来的王,就先让他当着,但是下一个王可就不能这样了,既然你法萨卡家族不肯放弃旧王票,行,那我们反向思维,给其他贵族增票。 他们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大历936年,玛纳达颁布了《选王条例》,在法萨卡家族旧王票的基础上,又新增了索斯票、选王票、英雄票、将军票,分别由不等的家族把持,并且每一个家族只能把持一种特殊票,然后每种特殊票加值不同。 尔后,《选王条例》又经过数次的修订,选王过程与票种变得越来越繁琐,导致计算票额居然成了一个专门的职业。当然,在这么做了之后,贵族们终于达成了目标,在第三次选王时成功将法萨卡赶下王位。 什么?你选举的票数占据了微弱优势?不不不,你没有算上特殊票的加额。啥?特殊票加额到底怎么算?这个交给专业人士计算就行了,你只需要知道你选王失败。 虽然开始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选王制度还是就这么进行了下去,并且持续了169年,共选出13代玛纳达王。 终结第二次选王时代的人,是玛纳达文明中重量级的英灵,被玛纳达人尊敬的称为“圣君”的存在,他的全名是莫来德·法伊·阿萨。 莫来德出生于大历1026年,其非凡的手腕让他在学院时代就为人所熟知,38岁时就进入了玛纳达的核心统治阶层,拥有了选王的资格,被世人称赞为玛纳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选王者,必定前途无亮。 可是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曲折离奇。 1070年时,玛纳达迎来了新一轮的选王,而44岁的莫来德参加了这一次选王。如果成功,他将成为二次选王时代里最年轻的玛纳达王, 作为一个有着许多项能称得上史无前例(玛纳达范围)称呼的人,莫来德在前行的路上挤压了无数人的路,如今这些人聚集到了一起,为首的一个政敌,他也有选王的资格,而且已经快六十多岁了,准备了一辈子,这一次是他最后的机会。 然后他们联手了,将莫来德排挤的直接失去了选王资格,而莫来德也不虚浮,1071年时直接拉开了玛纳达内战。 玛纳达一爆发内战,一旁蹲着的兹拉立刻跟进,再一次入侵。 原本兹拉以为,这一次内战会打许久,然后自己能从中渔利,然而莫来德不是当年叛军能比的,如今的玛纳达王也不是昔日法萨卡家族能比的,在有兹拉入侵的情况下,内战持续了三年就结束了,以莫来德的胜利告终。 莫来德在一场决定性的法萨卡战役中战胜了对方,随即在索斯被战时选举为第41代玛纳达王。 在战败以后,前玛纳达王仓皇逃到了兹拉控制的地域,毫无节操的卖国,请求兹拉入侵,兹拉愉快的答应了,于是在带路党的带领下,开始对玛纳达全面入侵。 兹拉觉得玛纳达内战这么多年,再加上自己早就入侵了玛纳达,现在全面入侵,打赢肯定很容易的吧?结果兹拉就被莫来德一巴掌抽回来,等4年后入侵失败和谈时,还丢掉了相当一部分地盘。 这就日了狗了,兹拉在战争结束以后就迎来一场大动荡,接着厄布斯王朝被推翻,也变成玛纳达的选王制度。 而玛纳达却截然相反,随着莫来德不但一统玛纳达,还夺回了失去百年的失地,威望达到了顶峰,无数玛纳达人欢呼请求莫来德结束选王,重新世袭。 面对玛纳达人的欢呼,莫来德谦逊的拒绝了,说“我自选王时代生,已熟悉这个时代,我是不会破坏选王制度的,”而更让玛纳达人感动的是,莫来德不但没有在任上破坏选王,甚至在活着的时候就主动禅让! 主动禅让,是第一次选王时代才有的贤人旧事,第二次选王时代中,禅让还是首次出现,也就是莫来德这一次。 明明大权在握,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支持,却仍然“不愿”世袭,还发表了这种宣言,这感动了许多玛纳达人,因此在后世的玛纳达各种文字记载中,都将莫来德吹上天,称呼他为“圣君”。 当然,玛纳达也因为莫来德而诞生了一句当地谚语,尤其是对于玛纳达王来说的谚语,那就是“如果神灵垂青我,那就让我做莫来德吧”,换成地球的话就是丞相的“若天命在我,我为周文。” 是的,虽然莫来德本人没有结束选王,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就进行了禅让,禅让后的选举中,他的儿子因为父辈的遗泽以超高票数当选,在加冕仪式上废除选王制度,开创了玛纳达的阿萨王朝。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二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三)逝去的玛纳达与新生的玛兰琦 阿萨王朝是玛纳达历代王朝和选王时代中统治最长的一个时期,从1095年一直统治到1378年,一共283年的历史,经历了20代玛纳达王。 在早期统治时代,阿萨王朝依靠莫来德的声威,号令一度能在整个玛纳达国境内通行,然而在几代人以后,又恢复了玛纳达过往的惯例,政令不出索斯,接着玛纳达的中央权力就继续以可见速度衰颓了下去。 阿萨王朝统治时期,最重要的改变就是东部荒地的被开发,昔日被蔑称为黄角湾的不毛之地,被开发成肥沃的金角湾,商业繁荣交通便利。西部那些老牌的贵族,就如同嗜血的秃鹫,很快就盯上了金角湾,开始涌进金角湾。 金角湾能得到开发,是因为波旁水手的后裔,波旁家族,利用当地特殊的环境,效仿(依照祖宗零星的遗言再加上自己的想象)遥远的波旁,以商贸确立立身之本,又得到神灵的资助,才开发起来,数十年的筚路蓝缕,将金角湾建设的与西边的风格大相径庭。 而旧贵族一窝蜂的涌入金角湾,他们的行事风格与金角湾截然不同,带有着旧制度的习性,贵族一以贯之的贪婪,结果不到五十年,金角湾的早期移民就逐个被贵族挤压的破产,怨气越来越大,最终爆发了叛乱。 玛纳达一闹起叛乱,他西边诚实可靠的兹拉果然一如既往,再次悍然发动了对玛纳达的入侵。 接着又是七七八八一阵乱打,东边打西边也打,内部还互相扯皮,总共打了16年,最后一看,不管是东边的战争还是西边的战争,玛纳达全都输了。 在东边,金角湾的叛乱成功,建立了独立的玛兰琦,也就是格罗斯现在所在的国家;在西边,昔日莫来德夺回来的土地,又被兹拉夺回去,还勒索了不少赔款。 输得一塌糊涂,自然需要有人来负责,阿萨家族成了集火的目标,被骂的抬不起头,看着诸侯们怨气越来越大,阿萨家族只能效仿法萨卡旧例,进行“第二次法萨卡妥协”,宣布引咎下台。 于是,玛纳达的阿萨王朝于1378年结束,迎来第三次选王时代。 比起第二次选王时代来说,第三次选王时代玛纳达人的不满度更高,这是因为玛纳达所面临的情况变得更加险恶。 东边,玛兰琦商人无孔不入,越发的深入玛纳达方方面面;西边,兹拉妥妥逼人,接连吞并玛纳达的土地,让玛纳达的国土越来越小。 大厦将倾,这是很多玛纳达人的感受,他们迫切的想要行动来挽回倾塌的国势,可是要进行什么行动,才能挽救玛纳达呢?玛纳达人只想到一个主意,或许结束选王,重新世袭就可以了。 大历1525年,兹拉强力的王“铁骨”沙弥尼五世去世,玛纳达将军阿维斯·法伊·阿萨趁这个机会自行独走,发动了对兹拉的战争,最终成功夺回格伦多尔。 靠着这份功劳,野心勃勃的阿维斯将军在5年后发动政变,结束了选王时代,恢复玛纳达的世袭制。 阿维斯将军来自阿萨家族,就是一百多年前阿萨王朝的后裔,因此阿维斯将军建立的阿萨王朝又被称为第二阿萨王朝。 第二阿萨王朝建立的时候,是承载着无数玛纳达有识之士的期望,他们期待在篡位前将自己吹上天的阿维斯将军能给颓废的玛纳达带来新气象,期待世袭制的玛纳达有了稳定的政坛,就能稳定住动乱不断的国内。 然后他们就理所当然的失望了,第二阿萨王朝统治的六十年中,玛纳达的国势在不断的往下掉,如果不是玛纳达此时已经经不起折腾,如果不是阿萨王朝的王确实为了玛纳达呕心沥血,第四次选王时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大厦将倾,谁能挽之?兹拉征服的土地越来越多,玛纳达的抵抗越来越微弱,东方的玛兰琦越来越不坏好心。 1588年的时候,局势就已经演变到极度糟糕的地步,前沿大区就被兹拉全部征服,而守望者大区的玛纳达人权衡了一下,是接受野蛮人的统治还是接受边境粗鄙乡民统治之后,毅然决然的投奔了玛兰琦的怀抱,玛纳达尽数沦陷。 在这种情况下,阿维斯将军的曾孙,第二阿萨王朝第4代玛纳达王,带领着最后忠诚于玛纳达的斗士,于守望者大区继续辗转奋战2年,却最终失败。 大历1590年,兹拉与玛兰琦无视了还在野外浏览的阿维斯将军曾孙,自行签署了《兹拉玛兰琦宣言》,互相承认对方所占据的土地。 《兹拉玛兰琦宣言》得到神界的通过,这标志着玛纳达作为一个国家正式灭亡,结束了他1077年,77代玛纳达王的历史。 “他、他真的是波旁人?我是说,不是我们波旁家族的波旁人,是真真正正、来自海的彼方、来自我们那个故乡的波旁人?” 这些日子泰姆波旁家族的府邸中很是喧哗,因为一个自称是来自波旁的陌生人寻上了他们的府邸,并且他是波旁人的身份还得到了神灵的保证,那就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波旁家族难以置信。 波旁家族现任族长卢尔·法伊·达马铎·波旁现在的心情很好,来了一个故乡的人,实力强大,还被神灵保证不能干涉现世,因为如此,卢尔就能不怀着阴暗的心情去面对他。 而如果面对一个没法争权夺势的故乡来客,那么如何不能叫卢尔激动呢?因此一能给他介绍,卢尔就滔滔不绝的对他述说起波旁家族的成就,活像一个做出了成就就在期待父母奖励的小孩。 确实,是小孩啊,这批流落到异乡的波旁水手后裔,至今已经一千年了,虽然已经被玛纳达同化的看不出波旁的影子,说不出波旁的语言,但是起码他们没有消失在玛纳达历史的长河中,反而还做出了如此成就,这就不能不让人赞叹。 在向格罗斯汇报的时候,家族长卢尔先是介绍了波旁家族的历史与成就,他将格罗斯带到家族的家谱室中。波旁家族的家谱室是一件埋藏在地下的房子,四周墙壁都做了魔法处理,可以隔绝腐化,室内放置着巨型的石块,石块上所刻着的信息就是波旁家族的家仆。 格罗斯被卢尔带到家谱室的最右边,这里是波旁家族的始祖,当初那些活下来的水手名字都列在其中,而名字最大的就是达马铎与卢尔,这两个人也是唯二有雕像的人,而让格罗斯惊讶的是,卢尔在家谱上居然有线,这意味着卢尔在这里有留下后代! “卢尔,咳,我是指你们家族的始祖卢尔,他居然有后代留下来?马丁的记载中可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马丁的《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可是波旁最有名的记载之一,从近千年前就开始流传,一直到今天都经久不衰,格罗斯小时候也多次听过,卢尔有没有留下孩子这一点,格罗斯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格罗斯记得在马丁的记载中,对于水手们在玛纳达的婚事记载的非常简略,一句是“女王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女奴作为妻子,”还有“有些水手舍不得他们的女奴妻子,因此不愿离开,”还有“他愤懑的说女奴消磨了水手们的斗志,卢尔表示人各有志,不需要去强求对方”,就这些了。 而这些记载只能确定水手们在当地成婚,有孩子,至于卢尔有没有孩子完全是一字未提,如今看来,是有的啊。于是,过去在格罗斯眼中顽强坚定、百折不挠的偶像“航海家”卢尔,行为中增加了抛妻弃子的因素。 “马丁的记载?”听到格罗斯的无心之语,卢尔疑惑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看家谱室问道,“你是说家谱中的始祖马丁吗?” 此时格罗斯也在家谱中找到马丁的名字了,位于家谱室第一代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而对方也留下了子嗣。 于是格罗斯顺着马丁的后代开始向后走去,此外一边与卢尔说道:“是的,马丁,他是唯一一个与卢尔一同返回波旁的波旁水手,然后他还写了旅程的游记,是我们波旁中家喻户晓的游记。” “啊,这可是……”卢尔摇着头啧啧道,也不知道在啧啧什么,末了又想起什么,迫切的问道,“那他对玛纳达有说什么吗?” “有呢,篇幅还挺长的,介绍了一些玛纳达的风土人情,政治制度,水手们之间的谈话,但是几乎没有提水手的婚姻关系和子女,少数几处提到的地方也是一笔带过,所以看到你们现在混得这么好,我还很惊讶呢。” 卢尔沉默了下来明智的闭上嘴,格罗斯也知道对方闭嘴的原因。“航海家”卢尔与马丁抛弃了他们在玛纳达的子女回家,考虑到两人在玛纳达所待的时间,不带上他们子女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其过于幼小无法出海,但不管怎么说,抛弃就是抛弃了,因此马丁在记载中隐瞒了这段往事。 家谱室中有关于马丁后代的记载并不长,马丁的后代由于没有长辈的照拂,再加上没出什么天赋秉异的人物,人数就越来越小,三百多年前居然还绝嗣了,只剩下一些人能靠母系追溯到马丁。 倒是卢尔后代混的相当不错,在波旁家族中占据着显赫的地位,甚至玛兰琦开国时的第一任执政长,带领玛兰琦打赢独立战争的领袖,安铎·法伊·卢尔·波旁,他就是卢尔的后代。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三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四)金角湾上的共和国 卢尔的口才不错,将家族的历史说得极其有条理,让格罗斯心里起了猜测,可能卢尔不是第一次对别人说波旁家族的往事。 卢尔首先从波旁水手的落难开始说起,五首海龙的考验,居心叵测的竞争者,说的是朗朗上口,而他重点突出了达马铎的经历,细致的介绍始祖达马铎是如何在一众波旁水手中,成为被女王看重的那一个,并且被赐姓的显赫经历。 这其中的过程被卢尔说的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并且出场的人物极具脸谱化,波旁家族的都是伟光正,反对者都是贼眉鼠脸,让格罗斯心里猜测卢尔混入了不少演绎的成分。 “格罗斯大人,根祖先的记载,在故乡那里人姓名的组成是名加姓,不管贵族还是平民都是如此,对面?” “是的,”卢尔回答道。 “可是玛纳达的姓名构成与故乡不同,在玛纳达中,贫民只有名字,或者是由街道拿来当姓,富裕的平民才会偶尔有姓,然而贵族却不同。” “在玛纳达中,贵族的中间名是法伊,法伊的意思是来自,而有法伊作为中间名,代表着你是高贵之人!并且玛兰琦与玛纳达还有所不同,玛纳达法伊之后就是家族姓氏,然而玛兰琦在法伊之后是家族分支,家族分支之后才是家族姓氏。” 听到这里,格罗斯想起此前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个卢尔雕像座基,座基上面刻着的名字,就是卢尔·法伊·卢尔·波旁。现在回头去看,从左到右第一个卢尔是名,法伊是“来自”,第二个卢尔寓意家族分支,波旁是家族名。 有了疑问就问,于是格罗斯问道:“我来这里之前曾经去过你们的广场,广场上面有着卢尔的雕像,座基上面刻着卢尔·法伊·卢尔·波旁,可是‘航海家’卢尔他真正的姓氏并不是波旁,你们为什么这么写?” 家族长卢尔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格罗斯阁下,你要知道,我们波旁后裔在玛纳达是少数中的少数,所以不报团没法活下去,因此大家统一一下祖宗也好……” 随即又像是怕格罗斯误会什么了的似的,卢尔连忙补充:“格罗斯阁下,虽然我们冒昧篡改了卢尔祖先的姓氏,但我们可是将他的荣誉保留了下来,他所教给我们、所遗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至今仍是玛兰琦贵族界所流行的、” “等等,你说啥?”格罗斯打断了卢尔的说话,“航海家”卢尔有留下精神财富?马丁记载也没提啊。 家族长卢尔奋力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波旁的共和制度,波旁的城市建筑,这些肯定是祖先卢尔所留下来的精神财富,毕竟当时的波旁水手中,只有祖先卢尔是贵族,也只有贵族懂得这些知识。” 确实,完整的体系只有贵族搞得明白,可是格罗斯来了这么多天浏览到的城市建筑和共和制度,只能说是有着波旁的皮,其他很多都混杂着玛兰琦的制度。 在格罗斯看来,卢尔给他们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玛兰琦能有贵族共和制度,还是依靠波旁水手后裔们的自由发挥。不过贵族精神已经深入当地人的骨髓吗?即使摸消掉自己祖先的贡献,也要把这些贡献推到卢尔的身上吗?共和的先行者,emmmm…… 当860年波旁家族被法萨卡王朝的玛纳达王流放到泰姆的时候,这片被称为黄角湾的土地还是一片待开发的土地,只有西边的莱尼克纳恩还算勉强有人气,至于泰姆这里就荒凉的过分,抗税的刁民、桀骜的蛮人四处游荡,给移民们造成数不清的麻烦与威胁。 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下,波旁家族的先人没有妄自菲薄,没有自甘堕落,勇敢的战天斗地,代表玛纳达人在当地钉下了钉子,而黄角湾的土地其实是非常肥沃的土地,甚至是整块玛兹岛最肥沃的土地,有着这片得天独厚的环境,当地迅速发展了起来,成为了金角湾。 金角湾发展起来后,曾经如同惴惴丧家之犬的波旁家族也嘚瑟了起来,甚至将已经衰落到穷的吃不上饭的索斯家族接到金角湾养了起来,翻身做主人。 在金角湾,由于波旁家族遗民的标签,波旁家族不敢、玛纳达上层也不会让他们像玛纳达一样,能够掌控地方自制力,因此金角湾实行的是波旁的共和制。 当然这里要打个大大问号的,金角湾所谓的波旁共和制,实际上是波旁家族通过祖先记载结合臆想搞鼓出来的共和制。虽说共和制与波旁风马牛不相及,可是这片土地制度毕竟与西边的玛纳达格格不入,比如说是靠商业立国。 法萨卡家族对共和制究竟什么操作不甚了解,但是知道在实行共和制的情况下,波旁家族没法像西边这样掌控当地的土地,就足够了。 时间进入13世纪以后,由于与兹拉的连年战争、境内抗税暴动此起彼伏,玛纳达对金角湾的压榨越来越狠,手段越来越粗暴,吃相越来越难看,经常派个税吏过来,就横夺金角湾诸人的产业。 矛盾一点点积累下来,终于无法忍耐下去,金角湾于1358年在安铎·法伊·卢尔·波旁的带领下发动了针对玛纳达的抗税叛乱,金角湾诸人的愤怒燃烧了起来,叛乱迅速席卷整个金角湾大区,让玛纳达措手不及。 最终在1365年,玛纳达放弃了针对玛兰琦的进攻,玛兰琦独立建国,效仿波旁结合史料与臆想建立了一个共和制度国家,正式国名为“玛纳达人的金角湾商业寡头共和国”,首都设立在泰姆,第一任执政长就是安铎。 玛兰琦的最高统治者是执政长,这就是参考了波旁,不过下面的官僚等级却是玛纳达的长—主—辅,显示出两种文明混搭的结果。 当然,虽然1365年玛纳达就放弃了进攻玛兰琦,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肯死心,还认为自己在解决兹拉以后可以回师收复玛兰琦,并且1367年玛纳达在比蒙牙海岸的城市纷纷倒戈玛兰琦,更是让玛纳达暴怒。 两国的非和平状态一直持续到1374年,西边被兹拉揍得七荤八素,担心兹拉与玛兰琦夹攻的玛纳达,才不情不愿的承认了玛兰琦独立。 比起兹拉来说,玛兰琦的进攻性要弱的多,玛兰琦统治者更感兴趣的是派遣商人做生意,带来更多的收入,而非进攻吞并更多的土地。 因此,在早期一段时间的冷战以后,玛纳达最终重新接纳了玛兰琦,允许他的商人重新入内做生意——毕竟没有金角湾的商品,玛纳达贵族们也很痛苦啊。 尤其是在1390年至1399年的那一次与兹拉战争中,玛兰琦更是帮了玛纳达大忙。兹拉想要进攻玛纳达,于是和玛兰琦通气,想要和玛兰琦东西夹攻玛纳达,结果玛兰琦将这个消息卖给玛纳达,令玛纳达有了对兹拉的防备,随后玛兰琦更是派遣雇佣兵去帮助玛纳达抵御兹拉。 有着这一份贡献,玛纳达最终给予了玛兰琦部分贸易特权,玛兰琦商人得以进入玛纳达的各行各业,1461年时甚至获得了玛纳达守望者大区的包税权! 所谓包税权,意思就是玛纳达指定一个地区的税收目标,让玛兰琦去征税,只要挣够玛纳达需要的税收,其他收入全由玛兰琦自行处理。 从这个包税权的转让中可以看出,玛纳达已经衰落到无法从自己统治核心地区征收到足够的税收,对下层失去了控制,急需财政。 当然你不能说玛纳达统治者是傻叉,他们转让包税权也是有阴谋的。在他们看来,转让包税权,玛兰琦肯定会往死里征税,这样税收收的越多,玛兰琦获得的利益才越多。 而这么做之后,就会让守望者大区的民众憎恨玛兰琦,以后玛兰琦若是想要吞并守望者大区,就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玛纳达算盘打得很好,却被玛兰琦执政长看穿了,因此玛兰琦执政长一边对守望者大区施展小恩小惠,一边通过复杂的征税调整,让守望者大区的群众被多征税了还给玛兰琦数钱,玛纳达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间又向前推移一阵,随着玛兰琦对玛纳达的经济活动不断深入,玛纳达的大多数财富都被吸进玛兰琦口袋中,玛纳达即使是贵族也开始走向破灭、逐个破产。 如果是在波旁的海,那里贵族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迈拉米就是这么狗带的,然而玛兹岛就没人知道了,起码玛纳达贵族们不知道。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玛纳达越来越穷,但是训练士兵的军饷缺乏,这点玛纳达还是知道的,于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玛纳达甚至将林间小型大区卖给了玛兰琦! 虽说林间小型大区的西边已经被兹拉尽数占去,留下的土地相当稀少,但是这起码是玛兰琦建国以后的第一次向外扩张。 当然对于这一次卖地,玛纳达是有着阴暗的心思:上次战争中林间小型大区已经被兹拉占据了部分,林间小型大区被卖给玛兰琦以后,玛兰琦和兹拉就接壤了,或许这样就能把玛兰琦拖入对兹拉的战场呢? 结果兹拉王也不是蠢蛋,一方面允许玛兰琦商人进入兹拉来修好双方关系,另一方面瞄准玛纳达往死里打,就是要先干死你。 玛兰琦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一开始还提供些许战争资助给玛纳达——当然是要拿国内矿产之类的来换,可是扶持了十多年,玛纳达战越打越差,尤其是1574年爆发的那场战争,玛纳达表现惨不忍睹。 看到玛纳达这种表现,玛兰琦心道不妙,果断割肉止损——啊不对,是落井下石,火速朝了已经被玛兰琦渗透成自己国土的守望者大区进军,接着与兹拉一起围剿玛纳达的最后军队,就是阿维斯将军曾孙率领的那只。 最终,在17年前的1590年,玛纳达灭亡,因为兹拉的进攻与玛兰琦的背信弃义,而玛兰琦成了玛纳达人的唯一代表。 其实玛纳达灭亡以后,玛兰琦是有点慌的,这意味着他们与兹拉直面接触。不过似乎是天佑玛兰琦,兹拉在灭掉玛纳达以后,居然因为从玛纳达新占的土地如何处理,自己内部撕逼了起来,兹拉的贵族们新仇旧恨的互相扯皮。 格罗斯到达玛兹岛的时候,玛兰琦执政长的执政理念,就是修好与兹拉的关系,让兹拉能像玛纳达一样,成为玛兰琦下一个商贸对象。 当格罗斯第一次听到玛兰琦祈求与兹拉和平的时候,觉得玛兰琦执政长真是天真的要死,并且在心中寓言,玛兰琦将会很快遭到兹拉的入侵,然后步上玛纳达的后尘。 结果格罗斯失算了,玛兰琦居然继续存在下去,尽管社会问题越来越大,但是与兹拉的边境却和睦如初。 格罗斯的预测出错,原因不是因为玛兰琦如何如何吊炸天,而是因为寓言的执行对象兹拉出了问题,一连串的叛乱即将撕裂这个国家。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四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五)南岛生涯 经过与波旁家族的认亲,格罗斯就这么在泰姆居住了下来,平安无事的度过了数年的时光。 在这一段时间中,格罗斯认为自己过得十分惬意,是自从出了地狱以后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格罗斯在泰姆居住的时候,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与波旁家族的年轻族人介绍自己所知道的知识经验。 在玛兰琦中,没有人对格罗斯侧目而视,没有人因为格罗斯的奴隶出身,或者术士始祖的身份而带上有色眼镜,他们只是单纯的带上看导师的神情——他们也不知道,格罗斯就如同许久以前的正常人生活一样,这种感觉格罗斯几乎已经忘记。 不过也不全是愉快的时光,最难受的时候是回答那些波旁家族年轻的族人,他们年轻、天真,满怀着热血与不切实际的期望,兴奋的问格罗斯,如今波旁如何? 他们所问的波旁,当然不是波旁家族,而是格罗斯的母国。 当他们第一次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格罗斯面色凝重,摇头叹息,“如果用你们历史来对比的话,玛纳达的第二阿萨王朝就是如今的波旁。” 听到格罗斯的回答,那些年轻人就一脸诧异:“怎么会这样?共和制度的波旁居然也会衰落吗?” “海神,我们那里的神灵曾经说过,没有千年不朽的帝国,”由于玛兹岛诸国一主城一图腾,因此对于神灵看的很宽,格罗斯提到海神他们也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神情满是落寞。 比起令人难受的波旁现状,他们更喜欢询问的是波旁的海诸国,每次格罗斯述说波旁的海诸国时,波旁家族总会聚集过来好多人。 国家是什么?对于波旁岛的波旁人来说,国家是一个个商贸集团,以此来进行商贸扩张,而非波旁岛的国家,则是抵御波旁商贸入侵的野蛮刁民集团,入侵与反入侵就是波旁的海诸国主旋律——当然波旁崩溃以后,旋律混乱了一点,但目前哈无伤大雅。 而与波旁的海诸国不同,对于玛兹岛的族群——起码对玛纳达人来说,国家是与属性挂钩的,玛纳达人相信,一群属性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在贵族的领导下,就构成了家族,属性相同的家族则组成国家。 因此在很久以前,是一群正义的贵族组成了家族,正义的家族在神灵指引下组成了玛纳达,玛纳达是正义的国家,与周围野蛮的人群相对应。 后来兹拉独立建国了,既然建立了国家,不管再不愿意,口头上再怎么否认,他们也是脱离了野蛮。不过玛纳达人仍然发明了一个概念,邪恶,兹拉人是邪恶的族群组成了邪恶的家族,在邪恶神灵的引导下建立了邪恶的国家。 正义、邪恶与野蛮,这就是中古玛纳达人的思想观念,而作为正义、文明化身的玛纳达人,天然就有征服邪恶与野蛮人的权力。 到了玛兰琦时代,思想再一次发生转变,因为金角湾人需要反抗玛纳达人,可如果对方是正义的你怎么反抗?于是玛兰琦再次创造出了一个新观念,腐朽。 玛纳达已经腐朽,他们是腐朽正义的代表,而玛兰琦人才是新正义的代表,所谓新正义,就是共和。不说这个想法价值究竟如何,起码他让玛兰琦拥有了反抗的正义性,不管玛纳达信不信,反正玛兰琦是信了。 正义的玛兰琦,腐朽的玛纳达,邪恶的兹拉,每一个国家都有其对应的属性,每一个玛兰琦的玛纳达人都对此坚信不疑,并且认为即使存在其他国家,其他国家也应该是这样,有着自己的属性。 然而如今格罗斯到达玛兹岛了,为玛兹岛带来了波旁的海诸国的消息,玛纳达人(仅限波旁家族)才知道,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属性。 (其实波旁曾经也有类似的玩意,波旁是文明的,因此有教化其他国家的义务,这就是北迈拉米教化区的含义。但是在格罗斯出生的时候,这套玩意在波旁中早就不提了,因此格罗斯对这东西很陌生。) 而格罗斯带来资料的一些东西,也让他们感到恐惧。 “波旁的海诸国真是善变,今天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明天就变成了兵刃相向的敌人,后天又变成互相扶持的盟友,如此、狡诈被信,神灵都不惩罚吗?” 格罗斯莫名诧异:“惩罚?为什么要惩罚?他们又没有打破和平条约,都是在和约期限到了以后才互相宣战的,又没有违法,神灵有什么理由惩罚?” 然后两方就因为文化差异,而陷入了尴尬之中。 格罗斯在泰姆生活了许多年,过了些年,家族长卢尔彻底退休了,因为他开始老年痴呆,又过了些年,家族长卢尔也死了。老一辈纷纷退休,新一辈纷纷上台,当初围在格罗斯身边问东问西的小年轻,一个个成为了家族新的顶梁柱,去各地跑生计,留在格罗斯身边的,换成了下一辈。 此时是1616年,玛兰琦组成了一个使节团,派遣去兹拉与对方商讨玛兰琦商人问题,使节团的代表就是波旁家族的人,格罗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自告奋勇的加入了队伍,与使节团一同去兹拉。 “来了玛兹岛这么久,对西边的兹拉还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国,所以有了好奇心,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去看看,顺便看看金角湾之外的玛兰琦是如何的土地。” 金角湾位于玛兹岛东北角的凸起,实际上算是半岛。南边是比蒙牙海岸大区,由1367年追随玛兰琦独立的洛尼多习,与1520年被玛纳达卖给玛兰琦的梅西尼组成(被卖前属于林间小型大区),此外玛兰琦还多开发了一些土地。 不过使节团并不经过比蒙牙海岸大区,而是往西走到守望者大区,然后经过索斯就到了前沿大区,现在已经是兹拉的土地了。 “前沿大区是玛纳达历史最悠久、开发最好的土地,玛纳达人许多的历史古城都在前沿大区里,比如着名的法萨卡王朝发源地,法萨卡就在前沿大区中,然而现在……”说道这里的时候,带队的波旁家族族员马塔克面露不豫之色,“只剩下索斯了。” 格罗斯抬头望去,此时使节团已经前行到索斯城,格罗斯身前的城墙就是索斯的城墙,索斯对于玛纳达人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761年前,玛纳达人就是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索斯部落停止迁徙的地点也就是在这。 进入这座城市以后,使节团会在这里暂时休整,然后先派出使节与兹拉协商,让其提供碟谱给使节团,毕竟这座昔日玛纳达的首都,已经成为玛兰琦的边境城市。 趁着代表去与兹拉使节商议,马塔克兴致勃勃的带着格罗斯浏览索斯,先在城墙上眺望东方的索斯山,这座整个玛兰琦国境内最高的山峰,接着是去观赏索斯的波旁家族故居,马塔克手舞足蹈的介绍起来。 “格罗斯大人,这片土地,就是当年祖先们居住过的土地,达马铎祖先受封的地方也不远,就在旁边一点。” 此时格罗斯与马塔克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千年的时光已过,当初波旁祖先生活过的地方已经成为废墟一片,尽管后来波旁家族有尝试进行修复,但毕竟已经迟了几百年,能保证是在这个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走到这里,格罗斯俯下身子触摸了地面,不久前刚下了一场雨,导致现在地上泥土湿湿的。格罗斯抬头望着清澈的天空突发奇想,一千年前,航海家卢尔那群人就是在这里建船,朝思暮想的回到波旁吗?回到那强盛的祖国。 一千年前,“航海家”卢尔在建船的时候,有没有抬头望望天空,和我一样思念在万里之外的祖国呢? 浏览完波旁先祖故居,马塔克又带着卢尔来到了一处营寨,此时这里是城防兵驻扎的地方,充满人烟。 马塔克挥挥手赶走试图献殷勤的城防兵卫长,指着这里说道:“格罗斯大人你知道么?索斯其实应该是归属前沿大区的土地,并不是守望者大区的,但是索斯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兹拉那群邪恶的族群拿到呢?” “所以在当时,我的父亲克苏尔就带着军队急行军来到索斯提前驻防,还在索斯山上设立了营寨,和兹拉人的军队打了一仗,幸运的赢了,斩断他们那条伸向索斯的肮脏触手。” “也正是这样,后来的《兹拉玛兰琦宣言》中,索斯才是我们玛兰琦的土地,不然就丢到兹拉那里了。” “你父亲?” “是啊,我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塔克一副骄傲的神情,为自己父亲而骄傲,“如果不是因为执政长不能连续两届出自同一个家族,不然凭借着这份功劳,我父亲肯定会登上执政长,可是两届以后我父亲年纪都大了,没办法啊。” 看完营寨后,两人来到了索斯的广场,又是一座共和导师卢尔的石像。 “这石像和广场看起来很新啊。” “唉,广场是我们玛兰琦统治当地以后才做的,不过原版石像确实有数百年的历史,但是在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大人你现在看到的石像,都是十多年前新作的。” 格罗斯不说话了,索斯广场与石像的命运,让格罗斯想起波里斯的大会宫与米斯广场。思乡之情渐浓,格罗斯神情低落了下来,勉强陪着马塔克走了一阵,就借故身体不舒服,回到了旅馆躺下休息。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五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六)“邪恶”的国度 玛纳达人是在索斯正式建立国家,建国以后,玛纳达人主要的扩张方向是朝西边扩张,因为西边的玛亚娜人部落于玛纳达更加亲善,东边的玛亚娜人部落相对冷漠。 而索斯的西边,就是后来的前沿大区,索斯的东边,就是后来的守望者大区;前沿大区最早开发,开发程度最高,守望者大区后一点,但开发程度也相当不错。 两个大区南边,是茂密的森林,玛纳达人对当地的开发一直举步维艰,很后面才建立了一个林中小型大区,不过当地的情况就只能是呵呵了。 守望者大区更东边的是金角湾大区,曾经叫黄角湾,在玛纳达统治黄角湾的早期,当地开发就是蛮荒之地的代名词,当然在波旁家族的努力下,如今这里已经成为整个玛兹岛最富饶的地区。 前沿大区的西边,古称山地大区或者山区大区,两侧青山高耸,玛纳达是沿着两道山脉之间的走廊扩张的,格伦多尔、濑等一系列玛纳达人的城市就是在此。 对于山地大区,在兹拉人叛乱之前,玛纳达人曾经将领土蔓延到扈尔珊河北岸,甚至已经开始越过扈尔珊河向南岸殖民。 又由于山地大区有着独特的产品,在玛纳达本土很是受到青睐,因此玛纳达对山地大区殖民的投入,要远高于对黄角湾的投入,而在出了索斯朵拉以后,山地大区就不是在山谷中,而是到了适合居住的平原地带。 顺道说一句,波旁家族早期就是靠着给索斯王朝做山地大区产品起家的。 山地大区其实已经是玛兹岛的西北角,从濑(城市名)开始,玛纳达人就不再是往西殖民,而是开始往南殖民。可以预料,如果没有意外,假以时日,整个玛兹岛的西海岸都会被玛纳达殖民。 可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打乱了玛纳达殖民的进程,而那个意外的名字,叫做兹拉人崛起,而兹拉人的由来,就是曾经兹莱人部落。 山地大区中,格伦多尔与濑这片土地上,在玛纳达人入侵以前,还是玛亚娜蛮人部落游荡的土地,而从索斯朵拉开始,就是兹莱蛮人部落的土地,山地大区南方原来全是兹莱人的土地。 兹莱人,对于玛纳达来说,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野蛮人,是比玛纳达贫民更加低贱的野蛮人,因此随意打死兹莱人也不需要赔偿。这种时候精明的玛纳达商人就兴奋了,他们可以拿兹莱人来当奴隶,去矿山、去种植园,特别便宜。 正巧,717年的时候,山地大区更南方爆发了灾荒,无数因为灾荒而没活路的兹莱人部落不得不投奔玛纳达,于是玛纳达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山地大区作为奴隶,这导致山地大区南部兹莱人占据了绝对多数。 百年的时光过去,那批投奔玛纳达人的兹莱人已经全部玛纳达化,信奉着玛纳达人的神灵,说着混杂许多玛纳达语的崭新语言,但是玛纳达人仍然拒绝承认兹莱人,因此神界给了他们新的族群名称,兹拉人。 在忍受了玛纳达百年压迫以后,兹拉人无法继续承受下去,于是联合了与他们一同被压迫的玛亚娜人部落,在沙文·厄布斯的带领下,发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 零星的叛乱与游击其实早就开始,但是成气候的叛乱,也就是沙文的叛乱,还是一直到849年才发生。沙文带领叛军进行了6年的战争,最终成功战胜玛纳达,夺取到扈尔珊、索斯朵拉、罗德拉拢、塞尼四座山地大区的南部城市。 于是在855年,兹拉王国建立,定都扈尔珊,沙文成为第一位兹拉王。在建国上,沙文谦逊的推辞了手下要求自己家族世袭的呼声,他宣布实行玛纳达的古法,在兹拉实行选王制度。 而在2年后,沙文又颁布了《共治条约》,一是授予所有兹拉的开国功臣法伊的中间名,二是解决了反叛后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比如兹拉人与玛亚娜人之间的关系。 根据《共治条约》,在兹拉王国中兹拉人与兹希人享有相同的政治地位,所谓兹希人,就是那些在叛乱中与兹拉站在一起的玛亚娜人部落,而那些仍然支持玛纳达或者仍然独立的玛亚娜人部落,显然没有资格被称为兹希人。 此外,在后来修订的《共治条约》中,又新增规定,那些及时看清事实投靠兹拉的玛纳达贵族,也可以被视为兹希人。 沙文拒绝了世袭的呼声,在兹拉执行选王,这一向被兹拉人视为高风亮节的代表,沙文也因此在兹拉被视为圣王。虽然在沙文741年去世后他的儿子就结束了选王,开创了厄布斯王朝在兹拉的世袭制,但起码那时候沙文是已经死了。 因此如果一个兹拉人与一个玛纳达人交谈起选王制与世袭制问题的时候,兹拉人肯定会大声放肆的嘲笑,说玛纳达三百年后的的那个什么狗屁圣君莫来德,肯定是在抄袭沙文的故事,还害怕自己的儿子选不上,要提前退位来监督。 而玛纳达人则是反驳嘲笑,认为兹拉根本就没经过选王制,所谓的一次选王时代只有一个选王,而且还就是厄布斯的选王。 且回正题,即使兹拉建立以后,也仍然要面临着许多困难,最大的困难就是玛纳达的反攻。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玛纳达的进攻始终是兹拉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 幸好,兹拉的边境城市索斯朵拉是山地大区的出口关隘,只要守住索斯朵拉,玛纳达就无法攻进兹拉后方的城市。而索斯朵拉所在的山地大区易守难攻,尽管玛纳达的军队比兹拉要多,却因为地形限制只能挨个上,然后被兹拉挨个消灭。 厄布斯王朝就靠着索斯朵拉的地形优势,多次抵御住玛纳达的反攻,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玛纳达法萨卡王朝的倒台。随着玛纳达法萨卡王朝倒台时的玛纳达内战,兹拉终于第一次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濑和格伦多尔,是山地大区的脊柱,谁掌控了这里,谁就掌控了战争的主动权——沙文三世,”出自《通史·玛兹岛史》。 914年,兹拉首次对玛纳达主动进攻,利用玛纳达内战的混乱,兹拉一度打进了前沿大区,掠夺了无数富饶的财宝,虽然因为918年兹拉王神秘暴卒而被玛纳达打退,但是兹拉仍然占据住格伦多尔与濑,彻底将全部山地大区控制住。 这可了不得,要知道兹拉的统治核心就在南方那一片平原上,而玛纳达想要打到兹拉的统治核心上,就得先攻下易守难攻的格伦多尔,再攻下易守难攻的濑,最后攻下易守难攻的索斯朵拉,这才能到兹拉的核心区。 不过昔日玛纳达全盛时期都打不下索斯朵拉,何况现在被兹拉趁乱捅了一刀? 玛纳达入侵兹拉还有第二条路,那就是强行越过林间小型大区到达塞尼,这种方法的后果,可以参考地球历史中苏联红白内战时白俄的死亡行军。 然而兹拉想要进攻玛纳达的核心统治区就相当容易,格伦多尔一出去,就是前沿大区的平原,除了一片湖以外没有任何的阻碍,还是玛纳达最富饶的地区,对于穷逼的兹拉来说,去抢一把只要能回来就肯定能回本。 于是兹拉的幸福时光就这么到来,缺钱了就去抢前沿大区,缺女人了就去抢前沿大区,心情不好就去抢前沿大区,闲来无事也可以去抢前沿大区,毕竟前面说过,只要你能回得来,就肯定能回本。 兹拉就这么抢了许多年,硬生生的将玛纳达最繁华的前沿大区抢成了战乱频繁的地区,然后让最繁华地区的名头先转到守望者大区,再转到金角湾大区。兹拉人如此喜欢抢劫,也是为什么在玛纳达人的世界观中,兹拉被称为邪恶帝国的原因。 没办法,掌握了战争主动权,就是这么任性。 兹拉的幸福时光在十世纪结束,结束他的人,叫做莫来德·法伊·阿萨。 玛纳达又内战了?当时的兹拉王一听到这个消息,“去抢他妈的”这个念头立刻浮现在脑海中,于是带着军队兴高采烈的去习以为常的抢劫前沿大区。 然后这批兹拉军队就被“圣君”莫来德揍出翔来,并且连格伦多尔和濑都丢了,让兹拉没法继续愉快的抢劫。 打了败仗,就要有人负责,世袭制度时代,王朝是最好的负责对象,尽管厄布斯王朝在过去两百年中带领大家发了大财,但是一码归一码嘛,因此兹拉的贵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厄布斯王朝。 经过5年的讨价还价,在1083年,厄布斯王朝扭扭捏捏的进行了兹拉版“法萨卡妥协”,结束了兹拉厄布斯王朝15代王212年的历史,兹拉迎来第二次选王时代。 格伦多尔丢了,山地大区就过不去,兹拉没法愉快的抢劫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垦南方,继续玛纳达昔日的使命,朝着南方殖民扩张。 于是,兹拉人在他们的第二次选王时代中,成功将整个玛兹岛的西海岸占据。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六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七)沙弥尼改制 一路舟车劳顿,格罗斯跟随着玛兰琦的使节团到达了目的地,兹拉的首都扈尔珊,在休整三天以后,使节团将会在议政厅进行两国之间的谈判。 而在谈判前的三天之内,就是各个代表团在兹拉游玩的时间,顺便在兹拉采购一些土特产,要知道波旁家族在一千年前,就是靠做着扈尔珊这里特产起家的,这也能让使节团的底层赚一些小钱。 不过波旁家族如今身为玛兰琦最显赫的家族,档次已经上来,以马塔克现在的身份,不至于去像其他代表一样,参合进倒卖扈尔珊特产来赚外快,身为一名高贵的贵族,马塔克关心的是这个邪恶帝国的风土人情。 作为代表团使节的总代表,马塔克的面子特别好用,休整一天以后,马塔克就带着格罗斯在内的几个亲信,在兹拉使臣的带领下,兴致勃勃的浏览扈尔珊,试图在这座城市发现玛纳达人残留的遗迹。 “你这个主意有些疯狂,玛纳达政权已经离开扈尔珊近千年了,我不认为还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格罗斯说道。 在逛了半天以后,马塔克也不得不承认没看到什么玛纳达人的残留,兹拉人在千年的时光中,继承发展了玛纳达的文化,与如今玛兰琦的玛纳达人文化有着泾渭分明的差别。 到了第二天,马塔克又和格罗斯去参观了兹拉的英烈处,尽管这座建筑只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但却是兹拉最负盛名的建筑,也是所有兹拉人梦寐以求的去处。对于兹拉人来说,死后尸体放进英烈处就是人生最大的荣耀,也是家族最大的荣耀。 要知道,每一个在英烈处的兹拉人都必定是英灵,然而兹拉人英灵却不一定尸体放入英烈处中。 在被侍奉官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以后,马塔克与格罗斯才被允许进入英烈处,在进入前马塔克又重复对着几个进入英烈处的亲信嘱咐道:“这里是兹拉人最重视的地方,要是在这里惹怒了兹拉人,即使是我都保不了你们。” “自然了解。” 几人在侍奉官随从的带领下,走进英烈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放在入口处的碑文,碑文上刻着呈放在英烈处人的姓名。 英烈处整体布局是灰白色的,显得格外引肃穆,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使得如此大的建筑中只有零星的脚步声在回响。 与马塔克打了一声招呼以后,格罗斯就离开队伍,自行在英烈处中行走。 格罗斯走入英烈处的中心,呈放在英烈处中心的遗体,并不是兹拉的建立者沙文一世,而是“圣君”沙弥尼一世,是的,“圣君”,兹拉人给他取这个头衔,无疑就是在嘲讽玛纳达的“圣君”莫来德。 格罗斯站在“圣君”沙弥尼一世的棺前,尽管是白天,由于不透光,这所房间很是漆黑,银色的棺四周盛放着蜡烛,孤独的照耀着。火光制造出的阴影在格罗斯脸上摇曳,显得阴晴不定。 望着沙弥尼一世的遗体,格罗斯想起了遥远的波旁的海,想起了自己看着长大的费力逊十六世,可是他现在也进了坟墓,徒留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三百年以后,波旁的海会如何看他?会如何看自己? “圣君”沙弥尼一世被放在英烈处的最中央,寓意是声称沙弥尼一世是千百年来最伟大的兹拉人,因而才享有这等盛誉。沙弥尼一世被授予如此崇高的地位,并非英烈处是他儿子修建的,而是因为他带给兹拉脱胎换骨的改变。 以格罗斯这个彻底的第三方看来,抛开个人情感因素,确实兹拉的“圣君”比玛纳达的“圣君”更加货真价实。莫来德之所以被玛纳达评为“圣君”,是因为他以武力带给了玛纳达人期待的荣光,而沙弥尼能被评为“圣君”,并非军事而是文化上的贡献。 大历1263年,58岁的沙弥尼·法伊·卡诺被推选为兹拉第31代王,他继位3年以后,就开始了着名的沙弥尼改制。 何曾几时,兹拉靠着劫掠玛纳达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在对面“圣君”莫来德的打击下,兹拉丢掉了格伦多尔与濑,失去了劫掠的基础,只能转向建设,在这之中因为不适应爆发了各种叛乱,二次选王时代中叛乱事件层出不穷。 然而这一切的混乱都在沙弥尼的统治期间总结,沙弥尼通过改制,将过往兹拉人探索出来的治理方式制度化规范了下来,设立了许多新的、有效的措施来进行更好的统治,沙弥尼的改制让兹拉的政治体制一度超过了权力分散的玛纳达。 沙弥尼对玛兹岛贡献最大的地方,在于其将大区制度化。 大区这个概念,其实最早是在玛纳达的地域内诞生,一定区域被称为大区,一个大区内的家族会相互合作,结成政治上的伙伴。 然而在过去,历代玛纳达王都担心如果让大区实体化,会使得大区内贵族更加紧密的抱成一团,不利于王拉一派打一派。出于这种心理,一直到沙弥尼改制时,大区在玛纳达国家内始终是地域性概念而非政治性概念。 这样确实在早期,确保几个大家族能轻易的挑拨小家族的关系,让他们没法紧密的抱成一团,但这也拖累了玛纳达的行政力,玛纳达几次战争的失败与这一方面无不关系。 于是沙弥尼敢为天下先,率先将大区制度化,在主城之上、国家之下设立了大区。这甚至影响到了玛纳达,让玛纳达在随后几年因为沙弥尼的影响,不得不追随沙弥尼,被迫将大区制度化。 沙弥尼留给兹拉的第二项遗物,是沙弥尼文,在沙弥尼的努力下,兹拉人仿照玛纳达王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文字,尽管与玛纳达王有些许相像,但在神界的记录中,这已经是一种独立的文字了。 于是,就如同玛纳达的“圣君”莫来德一样,尽管沙弥尼本人没有改变选王制,但是他一去世,他的儿子就被狂热的民众抬上兹拉王位,恢复了兹拉的世袭制,建立了兹拉第二个王朝,卡诺王朝。 卡诺王朝从1280年一直统治到1404年,存在了124年,一共有九任兹拉王,期间最大的成就,就是利用玛兰琦的独立战争,趁机夺回了格伦多尔,卡诺王朝声望一时无几,可是不到30年王朝就没了,这是为什么呢?。 夺回格伦多尔以后,兹拉王想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兴高采烈的按照祖先留下的记录,开开心心的去劫掠玛纳达的前沿大区。 可是前沿大区已经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经过兹拉的劫掠以及玛纳达的衰落,此时兹拉再去抢劫前沿大区而非去占领前沿大区,已经是亏本的买卖。 然而兹拉王起初并不懂,带着军队去抢了几次,结果抢来的没法回本,不但让卡诺王朝威望大跌,并且成功让前沿大区的玛纳达人回想起过去被兹拉人劫掠的日子,激起了对兹拉人的仇恨,这在未来给兹拉人造成了无数的麻烦。 卡诺王朝干的第二件蠢事,就是在进攻玛纳达之前,试图联络玛兰琦让他与自己两面夹攻玛纳达,结果玛兰琦毫不犹豫的卖了兹拉,还用心险恶的与玛纳达上演一出双簧,结果上当了的兹拉被坑惨了,造成了许多无谓的死伤,这让卡诺王朝威望大跌。 对卡诺王朝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是,这一次入侵玛纳达最终失败,这就让兹拉人暴怒了,这次入侵明明优势这么大还居然失败了,肯定要有人背锅,不用说就你卡诺了,不是你在战争开打前被坑了,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于是卡诺王朝在1404年进行了兹拉版的“第二次法萨卡妥协”,结束了卡诺王朝的历史,开始兹拉的第三次选王时代。 接着又是相似的剧本,第三次选王时代进行了九十几年,又出了一个很有作为的兹拉王,“铁骨”沙弥尼五世,于是选王时代再次结束。 然而沙弥尼五世与过去的建立了厄布斯、卡诺王朝的沙文一世、沙弥尼一世有些不同不同,因为沙弥尼五世并不是兹拉人,他是兹拉有史以来第三个兹希人兹拉王,也是第一个掌握了实权的兹希人兹拉王。 所谓兹希人,就是兹拉化的玛纳达人和玛亚娜人后裔,看到这里你就应该明白,能以兹希人做到兹拉王这种地位,还掌握了实权,其手腕该是有多么强。 要知道,前两个兹希人兹拉王不过是因为选王制各大家族互相牵制,最后选上一个瘸腿兹拉王,而沙弥尼五世并非如此,他是拥有实权的,因为他能成为兹拉王不是靠着机缘巧合,而是凭借着实打实的功勋力压群雄,刷上去的。 但话虽这么说,这种身份还是很尴尬,也决定了沙弥尼五世无法像沙文和沙弥尼一世那样,顺利建立自己的世袭制王朝。 可是沙弥尼五世怎么甘心这种结局?他继位之前,兹拉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叛乱,是他独自一人在官方扯后腿、身边皆是猪队友的情况下平定的;他继位之后,又对玛纳达发动了战争,夺取林间小型大区的西部,斩断了玛纳达朝塞尼伸过去的触手。 沙弥尼五世无法接受那种结局,于是他在1506年改变了兹拉的政治制度,建立了三寡头制度,兹拉王国也成了“兹拉三寡头共治国”。 这个新建立的三寡头制度中,兹拉将不是由各大贵族选举兹拉王,也不是由一个家族世袭兹拉王,而是由三个家族进行寡头轮流世袭兹拉王。 而对于三个寡头的选举,沙弥尼五世也是煞费苦心。除了自己的修斯家族以外,一方面将已经退位的卡诺家族拉为寡头,另一方面又将自己最大的竞争者布本家族拉为寡头,修斯、卡诺、布本,这就是兹拉自1506年出现的三寡头共治时代。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七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八)玛兹新时代 “那么,条约就这么签署吧,哪一天是适合签署条约的日子?” “后天。”侍奉官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不假思索的就对着眼前的存在回答道。侍奉官,是兹拉中身份最高的几位存在之一,能让他低头的人不多,而眼前就是其中一个。 “后天早上,我们就将这份条约拿到祭坛去给神灵过目,然后这份条约就算是正式生效了。”莱斯·法伊·布本,兹拉的第8代兹拉寡,荣誉的第54代兹拉王,莱斯一世说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眯眯的表情。 自从一百年前沙弥尼五世更改了兹拉的体制以后,兹拉的最高统治者就不再是兹拉王,而改称兹拉寡了——冷弈觉得这个名称丑爆了。 一开始,神界说既然改了头衔,那计数得重新算起,比如就拿莱斯来说,虽然他算第54代兹拉王,但按寡算的话,他就是第8代寡。兹拉一开始承诺的好好的,可是后来一想不对啊,这样兹拉的传承代数不就比玛兰琦少了吗? 历史比玛兰琦悠久,这是兹拉一直所自豪的地方之一,这改了之后得重新算起,腰板就要软上几分,和那些愚夫愚妇说话的时候,还得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们,我们是从头开始算的,所以其实比玛兰琦长。 因此,好面子的兹拉人就又给自己加了个荣誉头衔,荣誉头衔所统计的代数,才是兹拉王真正的代数。而兹拉又懂得分寸,这啥荣誉第54代王,只在凡间自己内部讲讲,给神界的正式通告中都还是第8代兹拉寡,这就让神界放了兹拉一马。 要知道,神仆们都在口耳相传,斩界之神大人最讨厌的就是下界的统治者自说自话,搞出一套自己的标准,然后让斩界之神自己需要多记东西。 “双方代表进行呈送前最后确认,”侍奉官用明显训练过的平静语调毫无起伏的宣告。这是祭司的礼仪之一,要表达自己对神界侍奉非常尊重,所以尽管已经看过许多遍,讨论过许多遍,兹拉寡莱斯一世和玛兰琦代表马塔克还是上前,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根据《外交法》,侍奉官要交给神灵的条约,分为正文和简录,额呈送前最后确认,双方看的是简录。 这套规则是几百年前才新加的,听说是某地的神灵嫌正文字数太多懒得看,于是就叫下面简化一下字数,简化到现在就是这个简录。结果这一套规则在几百年之内就风靡了全世界,被正式载入外交法里。 由此可见,神灵许多懒惰的。 马塔克快速的浏览简录,不一会儿就看完了。其实这简录自己也看过许多遍,再看一遍只是轻车熟路而已。 “签署国家:兹拉|玛兰琦”(简录中只有国名简称,正文中才是正式国名与国名简称都会列入) “签署人:兹拉寡莱斯一世|玛兰琦代表马塔克” “保证神灵:拜物神系诸神议会” “有效期:1617年——1627年/10年” “到期是否强制终结:否”(所谓到期是否强制终结,以战争方面举例,如果到期强制终结,那么意味着1627年条约一失效,两国立刻进入战争状态。但是如果没有强制终结,1627年以后两国确实没有和平条约,但也不会立刻进入战争状态。) “战争方面:两国1617年——1627年共10年的和平契约。” “外交方面:双方互派外交大使。” “贸易方面:兹拉对玛兰琦进行官方层面的贸易,玛兰琦对兹拉的前沿大区、格伦多尔山区大区进行官方允许的贸易。”(官方层面的贸易就是只有政府能参与贸易,官方允许的贸易是指私人只要拥有政府颁发的凭证,也可以进行贸易。) “没问题。” “没问题。” 不一会儿,莱斯一世与马塔克就看完了手中的简录,于是将简录交回侍奉官的手上,表示没有问题。 “那么条约签署以后,我们就能结束如今边境剑拔弩张的态度了呢,”莱斯一世与马塔克握着手,这是神界的利益。 马塔克也皮笑肉不笑的回握莱斯一世:“是啊,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和平,能留给子孙后代的遗产。” 格罗斯在台下,望着台上二人阴阳怪气的说这话,心中暗道这应该只是一次停战和约而已,或许等兹拉消化完这一次所吃的以后,就将目标对准玛兰琦了呢? 大历1506年,兹拉进入了修斯、卡诺与布本三大家族共治的三寡头时代,而依靠这一手段,沙弥尼五世成功让自己的修斯家族以兹希人的身份,进入了兹拉的最高统治层。 可是兹拉毕竟是兹拉人的兹拉,不管嘴上说的再怎么好听,什么兹拉人与兹希人享有共同的权力,天花板是始终存在的,兹希人始终不过是兹拉人之下,玛纳达人之上,一种尴尬的存在。 因此,在沙弥尼五世去世以后,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孙子和一个曾孙,一共四个修斯家族的子孙总共当任了47年的兹拉王,就不得不让出了王位,权力大幅度缩水,结束了短暂的修斯时代。 修斯时代之后,掌控兹拉的寡头家族并不是老牌的卡诺家族,而是崭新的布本家族。 这个家族是靠压榨征服领地上玛纳达人崛起的军事世家,代表着兹拉崭新的方向。因此在排除掉修斯,夺取最高权力以后,布本很快就确立了自己的位置,将卡诺家族打压下去,兹拉迎来了布本时代,格罗斯到达玛兹岛的时候,布本家族仍然掌控着兹拉。 兹拉如今可不是昔日船小好调头的那个政权了,早在沙弥尼五世上位之前,兹拉就爆发过声势浩大的叛乱,几乎要了这个政权的命,多亏了沙弥尼五世的奋力平定,才将局面扭转过来。 沙弥尼五世在位的时候,一度解决了兹拉内部的问题,解决方式很简单,对玛纳达宣战,依靠吃玛纳达的血来缓解兹拉内部的矛盾。 而虽然当时兹拉便的内乱不断,但是玛纳达比兹拉更废,在沙弥尼五世发动的战争中,玛纳达被打的狗血淋头。 玛纳达1502年丢了林间小型大区西部,1517年丢了林间小型大区中部,整个林间小型大区就只剩下东边一小块城市,最后被玛纳达含着泪卖给了玛兰琦,期待玛兰琦与兹拉打起来,结果兹拉看破了玛纳达的妄想,压根没鸟玛兰琦。 林间小型大区,很早以前确实是小型大区,因为他地域太小人口太少,称不上一个正常的大区,不过等到14世纪后期的时候,早就和正常大区有着相差无几的人口了,但是玛纳达依旧卡着林间小型大区正式化的口子。 因为只要林间仍然是小型大区,这里的贵族天生就矮正式大区的贵族一头,这样正式大区能从这个短板大区中收割多少利益? 而所谓你不认就休怪我不义,你玛纳达老牌贵族天天故意歧视压榨我们,那就别怪我们林间的贵族在兹拉入侵时当带路党,反正都是二等人,在哪里有区别吗。 此外林间小型大区的由来,要说到玛纳达一个悠久古老的梦、啊呸,是高瞻远瞩的战略思想。 长久以来,玛纳达与兹拉的联系全都靠一条窄窄的格伦多尔山区走廊,虽然防御是够了,但是进攻的话就是噩梦,要是山区走廊在内战中被对面控制了,那更是噩梦中的噩梦,前沿大区就是这么衰败。 于是,某一代玛纳达王提出了一条高瞻远瞩的战略计划,我们应该开辟第二战场,越过林间从东边朝着兹拉塞尼打进去,嗯,只要越过那茂密的森林就可以。 前沿大区南边的森林,是玛兹岛屈指可数的庞大森林,地域辽阔,魔兽众多,想要开发这片土地是相当不容易,更何况东边还有一片肥沃的金角湾与比蒙牙海岸,吃饱了撑着去那的傻子可不多啊,所以开发那里的行动是举步维艰。 玛纳达就这么努力了几百年,靠着一点点的滴水穿石,当然还有大批在兹拉劫掠前沿大区时逃到林间小型大区的难民,林间大区还是一点点的被开发,一点点的向南推进,离可以向兹拉东部塞尼发起进攻的终点越来越近。 什么?你问那些前沿大区的难民为什么不搬去守望者大区?我的天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想想就知道,守望者大区已经满人了,就算有空的名额也是优先给贵族居住,你们这些泥腿子有林中小型大区去就不错了,不,是贵族老爷们允许你逃亡,而不是留在贵族老爷的农庄等死就不错了,废话还那么多?是觉得贵族老爷们的刀不够快吗?要知道每次兹拉人一来,一堆农奴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贵族老爷们已经很伤心了。 于是就这么开发了几百年,再加上兹拉人也越过塞尼向塞尼东部开发,结果在兹拉人惊恐的目光中,林间小型大区离兹拉人的核心地带越来越近。 古老的格伦多尔即将失去他的作用,因为玛纳达要从东边过来了,怎么办!沙弥尼五世给出了答案,别等他们慢慢开发过来,我们先打过去。 于是兹拉人奇袭了玛纳达的林间小型大区,林间小型大区长期受到压制的贵族纷纷当了带路党,玛纳达就这么丢掉了南方。 西边格伦多尔被堵住了,南边林间小型大区刚刚被割,东边是玛兰琦,现在前往别再招惹一个国家,不然就是双线作战,北边是海,玛纳达人又不是鱼。 所以玛纳达就被堵住了,还被两面包围。因此从林间小型大区丢掉的那一刻开始,玛纳达的灭亡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不要奇怪玛纳达在1590年灭亡,而应该诧异他居然能撑到1590年才被灭亡。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九)攘外已终,内乱开启 在兹拉的全盛时期,他也是一个领土辽阔的国度。 首先是兹拉统治的核心地带,心腹地区,沙弥尼大区,这块大区追根溯源,是昔日玛纳达山地大区南方的平原地带,比起崎岖的山地走廊,更适合人群的聚集与土地的开发,也是如今兹拉最为肥沃的地区。 沙弥尼大区的北方,就是玛纳达曾经山地大区的主体,由南到北分别索斯朵拉、濑与格伦多尔,他们两侧皆是高耸的山脉,只有中间一条谷地,数十座城镇就沿着这条线分布在谷底走廊中。 昔日兹拉独立以后,玛纳达山地大区丢了一大半,于是格伦多尔与濑被归到次一等的前沿大区阵营中(在兹拉沙弥尼改制之前,玛纳达所谓的大区只是习惯性称呼而已),之后又经过与兹拉的多次争夺易手,将这片土地几乎杀成了白地。 兹拉打过来,把高风亮节不肯投降的杀一圈;玛纳达打回来,把带路党杀一圈;兹拉又夺回来,再把墙头草再杀一圈;玛纳达再夺回来,又把叛徒再杀一圈。 呵,格伦多尔亲爱的山民同胞们呦,你们是要玛纳达的屠刀,还是要兹拉的屠刀,还是,都要呢? 这么杀来杀去的,就把格伦多尔的原住民、啊呸,是把最早屠光原住玛亚娜部落,搬迁到这里的玛纳达人几乎屠了个精光,只剩下边缘地带还苟延残喘着一些。等到格罗斯到玛兹岛的这个时代,格伦多尔那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后来搬迁过去的。 因此,在格罗斯到玛兹岛的时代,兹拉将格伦多尔分割出去,把格伦多尔与濑一同组成了格伦多尔山区大区,位于沙弥尼大区的北方。 格伦多尔山区大区是在玛兹岛的西北角,在山区大区的东边,是玛纳达人的起源之地,前沿大区,因为数百年来的政局变化与面临前线,如今在兹拉人手上的前沿大区以不复昔日荣光,变得破败不堪。 然而兹拉人对前沿大区依旧有一种梦幻般的好感,毕竟昔日祖宗没事就去抢一发前沿大区的美好时光,是在兹拉各个文献中都提到的记载。兹拉古代的诗歌中,十篇有七篇都是在赞颂前沿大区的富饶,让人产生前沿大区才是兹拉人故乡的错觉。 所以你觉得兹拉人会好好对待前沿大区?不,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兹拉人还心安理得的把前沿大区当做百年前的前沿大区,起码在税收标准上是这么规定的。 如果有人敢对税收标准提出质疑,那些贵族就会怒不可遏的拿出祖先赞美前沿大区富饶的诗歌,然后痛心疾首的质问你,你居然连祖先的话语都不信了,说!你的良心是不是大大的坏了! 当兹拉刚从玛纳达独立的时候,东边不过是如今塞尼的土地,但是在千百年的开发中,如今兹拉人早就越过了塞尼,在塞尼东方建立起一系列的城市,只不过目前还都是沙弥尼大区的附庸。 南方同样如此,兹拉人继承了玛纳达人未完成的事业,越过扈尔珊河不断向南殖民扩张,而南方的土地明显更加肥沃,吸引了无数兹拉人前去,如今南方已经正式设立大区,名称非常简单的叫做南方大区。 麻烦,就是从南方大区开始的,南方大区唯一的敌人只有不成气候的兹莱蛮人,被兹拉移民者打的溃不成军,又不用承担太重的劳役,南方大区发展的非常快速,迅速到很快就拥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什么叫做自力更生?我没有你中央收税也能活下去,那我为啥还要在你的统治之下,天天给你抽税? 更不用提,早期兹拉很喜欢将政治斗争失败者流放到南方,这就导致南方迅速成长为对兹拉中央不满者的集中营。 而南方大区也相当给面子,早在1525年,沙弥尼五世去世不到一个月,南方大区几乎是刚听到沙弥尼五世去世,就用叛乱行动来给兹拉带来哀悼。 虽然这次南方大区叛乱用了7年就被兹拉平定,但带来的后患是无穷的,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就是导致兹拉失去格伦多尔,直到18年后才由布本家族的家族长再次夺回,布本家族也正是靠着这份功劳成功逼宫得到寡头领袖的位置。 气疯的兹拉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些贵族就献出歪点子,说这次叛乱原因是南方大区太大,要进行拆分来减弱他的势力。 布本家族的兹拉寡觉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做了,然后还特地派了三寡头家族的一个寡头家族过去常驻兹拉,于是兹拉寡别出心裁的选中了修斯家族。 要知道,修斯家族是兹希人,一直以来都是兹希人在兹拉政坛中的代表,而兹希人是兹拉化的玛纳达人后裔,全兹拉的兹希人就没超过五分之一过,而且九成兹希人全都是集中在北方,兹拉寡将修斯家族调到基本没兹希人的南方,就是为了让南方大区自己斗成一团。 兹拉寡当初调任修斯家族的时候,算盘打得啪啪响,结果却让兹拉寡大跌眼镜,修斯家族在南方大区迅速与当地人打成一片,双方合作亲密无间,南方大区拆分的(新)南方大区与哈夏虎大区不但没有越行越远,反而更加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兹拉寡失算的原因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南方大区的贵族们确实不喜欢让兹希人骑在头上,但是更讨厌的,是当初指挥军队在南方大区烧杀抢掠屠戮无数的布本家族。 在这种时候,修斯家族又相当会做人,愿意放下身段调和两个大区因为被拆分产生的矛盾,因此本来就有共同敌人的两个大区立刻紧紧团结在一起。更不用提,修斯家族是兹希人出身,在南方大区又是客户,天生短板,这让南方的贵族更加放心了。 南方在搞风搞雨,北方也不太平,兹拉国内新贵族派系的出现,让布本家族无暇顾及南方的串联。 所谓新贵族,当然不是什么实行资本化生产的新贵族,而是指那些靠着对兹拉战争崛起的新军事贵族,这些贵族曾经都是兹拉的小贵族,在沙弥尼五世时代,因为兹希人出身导致其不信任兹拉的老牌贵族,特别注重扶持小贵族。 一开始老牌贵族没注意,只看到沙弥尼五世提拔的都是兹拉人,大贵族也有一些,就没深究,结果等发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军队掌握大权的全都是这些沙弥尼五世提拔起来的新贵族。 这些新贵族基本都是在前线打仗起家的狠人,势力不是宅在老家的老牌贵族能比得上的,有了军权就要求更多的土地,可是沙弥尼大区都人满为患了,还有空着也是给老牌贵族子孙留着,哪来的土地给你们呢?正好,你们不是打到林间大区了吗?那林间大区就给你们吧,我们不去争,行了吧。 可是这帮新贵族占据了林间大区,有了封地以后,势力就更加膨胀,对老牌贵族产生了威胁,有人就提议应该先削一削他们,让他们明白兹拉谁做主。 可是兹拉寡考虑到此时吞并玛纳达的计划已经提上日程,吞下玛纳达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如果这时候发动内战的话得不偿失,因此老牌贵族只能捏着鼻子,再容忍一段时间这群桀骜的新贵族。 本来老牌贵族以为,看修为级别,看高手级别,分明是老牌贵族占据优势,等到吞并玛纳达战争爆发以后,一定能抢到最多的利益。可是这修炼级别与军旅,没太大的关系啊。 而老牌贵族又发生了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一个火磷级的高手在战役中,被玛纳达一个玄黄级农兵一路冲进指挥中心,被一套王八拳打死了。这消息一出,又经过新贵族大肆宣传,一时从金角湾大区到南方大区都在传,成为了千古美谈。 结果等1590年《兹拉玛兰琦宣言》一签署,老牌贵族目瞪口呆,前沿大区大多的收益居然被擅长军事的新贵族吃下来?这还如何得了?老牌贵族一拥而上,新贵族只能不情不愿的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但是老牌贵族又嫌新贵族吐得不够多,又再吵。 扈尔珊中老牌贵族与新贵族因为前沿大区吵成一团,前沿大区的居民也遭殃了,经常要被征收两份税,前脚老牌贵族的税吏刚走,后脚新贵族的税吏就来了。 什么?老牌贵族税吏收过了?老牌贵族我可惹不起,但你我就可以收拾的了了。他们贵族之间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收不上税就要滚蛋,与其我死不如你死,所以你是老老实实缴税还是想试试我的刀利不利? 前沿大区刚刚遭了兵灾,又被这么折腾,新贵族在漠视着看着,玛兰琦商人四处出路,布本家族一看这样下去不行,是药丸啊,急忙召集大家讨论。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在布本家族的努力周旋下,双方还是妥协了,兹拉于1604年颁布《寡头更换通告》,新贵族的代表碧斯诺家族取代卡诺家族,成为三寡头之一,新贵族终于获得进入政坛的资格。 说到底,玛纳达被吞并才十多年,战争红利还有的吃,双方不必那么剑拔弩张,更不用说东边还蹲着个玛兰琦,我们要是打起来,玛兰琦会笑死。 格罗斯没亲身游历过兹拉,一直都在玛兰琦,所以才认为玛兰琦天天念叨着做买卖,各种卖面子给兹拉祈求和平贸易,甚至不惜出卖玛纳达的同胞是作死行为,迟早会成为兹拉下一个目标。 而玛兰琦的执政长就清楚多了,虽然自称自己的国家属性是正义,但实际上是商人才恰当,就这样表现的见钱眼开,只求买卖不求生意,兹拉才会自己撕逼个痛快。 “沙弥尼五世这个兹希人为了上位牺牲了兹拉很多东西,我看啊,兹拉再过不到一百年,就会自己打成一团,”这是玛兰琦高层内部的秘密判断。 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九章 海外存远国·南岛迷梦(终)离去,重归迷雾的南岛 在马塔克代表玛兰琦与兹拉签完条约以后,代表团又留了2天,等神灵从祭坛颁布确认了条约的合法性以后,才起身返程,回归玛兰琦。 马塔克与格罗斯骑着骏马出了扈尔珊,望着城外肥沃的土地,与密密麻麻低着头耕作的农奴,马塔克叹了一口气:“这大好河山,原本都是玛纳达的土地,可是如今这里还剩下多少玛纳达人啊。” “慎言啊马塔克,小心被兹拉人听了去,”格罗斯说道,“这里还剩下多少玛纳达人,恐怕只有神灵才能清楚,毕竟兹拉官方能统计的只有城市与部分农村中的人口,这之中的隐户、逃奴不知多少,怕又是一笔烂账。” 格罗斯就这么随口一说,视线中突然浮现出数据,让格罗斯诧异到停滞了一刻。马塔克注意到格罗斯的停滞,关切的问格罗斯出了什么事,格罗斯摆摆手,说是触景生情想到家乡的失地,于是马塔克闭上了嘴。 格罗斯停滞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触景生情,而是此时自己的眼前浮现出了一组人口数据,而看起来似乎只有自己能看见。 “又是地狱的手脚吗?不过提供人口数据给我是为什么啊”格罗斯心中暗暗的想,可是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个理所然出来。 【因为我闲的蛋疼——冷弈】 浮现在格罗斯眼前的人口数据,清楚的记述了从兹拉崛起至今,玛纳达人、玛亚娜人、兹拉人、兹希人与兹莱人在沙弥尼大区的人口数量,虽然数据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但既然是地狱出的数据,格罗斯认为应该是可靠的。 不过现在还在行路,没法安静下来认真看数据,得等到晚上才行。格罗斯这么一想,数据就消失了,直到晚上队伍进入旅馆休憩时才再次出现,这让格罗斯不由的称赞,这种功能真是人性化。 在没有看这份数据以前,格罗斯一直有一个主观的印象,认为当初玛纳达的土地上,一定是玛纳达人占多数,是人口占少数的兹拉人趁着各种机会才打下山地大区的。格罗斯这份主观印象,在看了数据之后被打击的粉碎。 在兹拉发动独立战争前的849年,山地大区从数据上来看,玛纳达人勉勉强强的超过50%出头,可是这么多的人口,大半是格罗多尔那一块山区提上去的(当时扈尔珊那一片地区属于南部山区)。 而在南方的平原地区,比例就更加惨不忍睹了,玛纳达人居然只占据四分之一的人口,而且这四分之一的人口,还大多都集中在城市中,其余四分之三的人口,被兹拉人、兹莱人与玛亚娜人瓜分。 在兹拉独立建国以后,玛纳达的人口遭遇断崖式下跌,数据中特别注明了,断崖式下跌的原因并非被屠戮,而是数据不再统计格伦多尔的玛纳达人,这才导致玛纳达人的比例断崖式下跌,并且不再增长。 不过在中间一段时间,沙弥尼大区的玛纳达人居然小幅度的上升,格罗斯确认了一下时间,玛纳达人上升的时间恰好是兹拉人劫掠前沿大区的美好时光,因此格罗斯猜测玛纳达人比例上升的原因,是因为兹拉人从前沿大区劫掠玛纳达人到这里当奴隶。 而之后的数据也验证了格罗斯的猜想,在兹拉人丢掉格伦多尔以后,沙弥尼大区的玛纳达人比例就停止了增长,并且一直下跌直到现在,如今整个沙弥尼大区的玛纳达人只占据10%的比例,和兹希人相当,兹拉人的数量是绝对优势。 当代表团经过格伦多尔山区大区的时候,格罗斯视线中的数据居然刷新了,变成格伦多尔山区大区的资料。 最开始,格伦多尔满是玛亚娜人,随着玛纳达开始殖民这里,不到二十年就在比例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在兹拉人叛乱以后,格伦多尔的人口一度上升,可是因为之后两国对当地的来回争夺,总人口硬生生的被打下跌。 不过总体上来讲,兹拉人对当地的争夺处于优势,因此当地的兹拉人数量在逐渐上升,十多年前玛纳达被灭以后,由于前沿大区残破不堪,兹拉将许多玛纳达人迁移过去实边,让现在兹拉人在当地已经可以与玛纳达并驾齐驱了。 又到前沿大区时,数据果不其然的刷新了,兹拉人也一如格罗斯所预料的那样,在当地开始缓慢增加,虽然如今还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继续让兹拉人统治下去,谁能预测他是不是第二个沙弥尼大区呢? 回到了泰姆,结束这一次的旅行,格罗斯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生活状态,闲逛扯皮,回答波旁家族年轻人的问题,如同过去一样。 格罗斯在泰姆待了6年,觉得无聊了,于是告别了波旁家族,不带任何随从,只是要了波旁家族的碟谱,就独自一人出去了,南下比蒙牙海岸大区,这里格罗斯还没去过呢。 游历完比蒙牙海岸大区,格罗斯穿越国境线,取道西去林中大区,接着从塞尼又回到沙弥尼大区,然后往南方大区去,那里格罗斯还没去过呢。 南方大区,经过沙弥尼五世去世时的那一场失败叛乱,如今南方大区已经被拆分,北边的保留了南方大区的名字,南边的被赋予了哈夏虎大区之名,如今在修斯家族的带领下,正在不老实的搞些东西。 人老成精的格罗斯察觉到南方大区的举动,不过他懒得管这里的事情,于是离开了哈夏虎大区,朝东边的荒野去,重新温习一下荒野求生。 格罗斯在荒野中行走了十年,中间还和一只不朽史诗干了一架,将玛兹岛的沿海几乎走遍了,走回到比蒙牙海岸大区。 当发现自己又走回玛兰琦的地域,格罗斯也觉得自己累了,于是就拿着碟谱证明自己的身份,又回到波旁家族府邸。 一别十多年,格罗斯到玛兹岛时波旁家族的高层已经一个不落的去世,当初与格罗斯一同出行的马塔克没能竞选上家族长位置,如今成了波旁家族的元老长,那批昔日围在格罗斯身边听波旁的海故事的年轻人,如今已经纷纷老去,只剩下格罗斯面容如初。 这时候,傻子都能知道格罗斯有问题,不过波旁家族与格罗斯保持着默契,没有人说破,没有人揭穿,双方就这样相处下去。 “在格罗斯离开迈席卡以后究竟去了哪里?如今学界倾向性最高的观点,是格罗斯去了玛兹岛。你没有看错,是在那么早的时代就去了玛兹岛。” “学者们有理由相信,那个出现在玛兹岛的不老人就是术士始祖格罗斯,尽管玛兹岛的波旁家族谨慎的抹去不老者的名字,但是许多特征还是让学者们确认了对方身份,毕竟在如此接近的时代,不太可能出现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那个不老者,疑似格罗斯的人物,他到达玛兹岛的确切时间已经无从知晓,只能确定不迟于1617年,因为《兹拉与玛兰琦友好通商与和平协定》的签署活动中,明显出现了不老者的身影。”——节选自《史海沉钩·传奇之外的格罗斯》 格罗斯是1607年到玛兹岛的,按照约定要待50年,所以是到1657年才可以离开玛兹岛,那就姑且等待下去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初那批围着格罗斯的年轻人纷纷入土,格罗斯容貌依旧,波旁家族对格罗斯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 三十年代的时候,当时的波旁家族长羞羞答答的找上格罗斯,希望格罗斯能加入波旁家族,波旁家族会赋予格罗斯终生顾问的荣誉。格罗斯一想自己也白吃了对方这么多年的饭,于是就答应了,只是声明自己不会、也不能干涉玛兰琦的政治。 四十年代的时候,当时波旁家族的家族长又羞羞答答的找上格罗斯,询问格罗斯有没有结合的生理需求,这让格罗斯哭笑不得的说自己没法拥有后代,这也是代价之一,这才让波旁家族打消了念头。 1656年,格罗斯待在玛兹岛50年期限即将到达的前一年,兹拉内乱的先声终于敲响,他的前沿大区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此前兹拉就已经有零星的叛乱了,不过都不成气候,这一次的规模史无前例。 叛乱的起因,是前沿大区遭受了灾患,而这次灾患成了老牌贵族与新贵族又一次斗争的缘由,两派贵族斗来斗去,就忽略了救灾,大灾之后大疫,再加上当地不满的玛纳达贵族煽动,就引爆了整个前沿大区。 前沿大区叛乱以后,那些叛军就找上了玛兰琦,说我们可以当带路党,看在同是玛纳达人的份上,拉同胞一把吧。 结果玛兰琦拒绝了,因为现在玛兰琦在兹拉内部有许多生意,不想因为这个得罪兹拉,因此不但没救援,反而趁机抬高价格宰了叛军一刀。 “这次前沿大区叛乱,将会成为兹拉版的九年战争,”许久未见的魔鬼用他那熟悉的戏虐语调笑嘻嘻的幸灾乐祸,“而玛兰琦共和国的好运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是啊,我知道,毕竟我看着玛兰琦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格罗斯回到道。 50年之约结束以后,魔鬼没有告诉格罗斯梅依现在在哪里,而是给了格罗斯又一个目标,说梅依离开玛兹岛以后,要前往南疆大陆的奥迪,而奥迪位于南疆大陆的东南方。 “又是一个新方向?算了,没事,反正我有五百年,走过更多的土地也是好的。” 魔鬼承诺在格罗斯出海以后,还是老规矩会给出罗盘,然后就消失了。在得到允许离开的命令以后,格罗斯又在泰姆待了几年才走,这算是做最后的告别,而在离开之前,出于对波旁家族的交情,格罗斯提点了他们一下。 “你们没发现,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吗?要知道,玛兹岛就这么大,而现在玛兰琦可不是只有一个金角湾的玛兰琦。所以我给出的意见,就是你们家族赶快从共和制抽手,转向军事方面。” 1668年,兹拉的前沿大区爆发了第二次大规模叛乱,前沿大区的叛乱引发了哈夏虎大区联合叛乱,兹拉费了8年时间才再次镇压下去。 1686年,兹拉的前沿大区爆发第三次大规模叛乱,这一次叛乱的规模更加巨大,从前沿大区席卷到格伦多尔山区大区与林间大区,而哈夏虎大区也在随后策应叛乱,并且迅速联合了南方大区。 面对南北两方叛乱,老牌贵族认为南方应该优先解决,北方可以妥协乃至设立缓冲国,新贵族由于根基全在北方新征服的领地,因而坚决要求解决北方,反而让南方独立出去也未尝不可。 这一次叛乱前后延续15年,最终新贵族大获全胜,碧斯诺家族压倒了布本家族,北方的叛乱被扑灭,叛乱者遭遇了血腥镇压,而兹拉与南方妥协,南方的哈夏虎大区与南方大区在修斯家族的带领下,建立了名为兹戈的崭新国家。 在兹拉血腥内战期间,比起扩张来说,玛兰琦的执政长更看重与兹拉的生意,在兹拉不断的叛乱中仅仅是趁机抬价,以国家贸易的方式肥了上层。 兹拉内战期间,只有有官方身份才能虎口拔牙,因此大多数中层的民众因为兹拉内战而投资打水漂,最严重的时候爆发了跳河潮,民间对上层越发愤怒。 并且上层的贸易派也和军方分道扬镳,军方看着内乱的兹拉不停地流口水,前沿大区的玛纳达叛军也不停的要求、祈求玛兰琦干涉支援,然而皆被执政长强行压制下来。 不满与矛盾积累到顶点,玛兰琦于1712年至1745年爆发了长达32年的惨烈内战,军方在无数中层的支持下,对原有高层发动叛乱,一半玛兰琦杀死了另一半玛兰琦。 这期间,兹拉与兹戈在1718年至1739年也爆发了一场战争,兹拉惨败,失去了入侵玛兰琦的能力,这才让玛兰琦可以安然结束内战。 内战终于结束,此时国内已是一片狼藉的玛兰琦废除了古老的共和制度,实行380年历经30代执政长,取而代之的是军事专政的寡头制度。 当初波旁家族听从了格罗斯临走前的谏言,尽管转向军事以后有过一段时间的衰弱,但是到了如今已经是苦尽甘来。在内战中波旁家族成了军方的代表,内战胜利以后,成功建立玛兰琦第一个寡头王朝,波旁王朝。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章 第二期清算(始)新的霸主正在孕育 时隔多年,英灵们第二世的寿命终于耗尽,尽皆回归英灵座,而伴随着英灵们的回归,英灵游戏第二期宣告结束,冷弈也可以开始进行第二期清算。 “那么首先,在第二期英灵游戏中得分最高的阵营,诶呀,还是波里斯,恭喜那波利卡与哈迪斯二位了。” 冷弈说着恭喜,脸上却没有任何开心的表现,心中情绪一片繁杂。是啊,这个以国家为单位进行的竞赛,金手指还真不是特别好开啊,除非自己像一千年前那样,直接给对方开挂的圣徒七物,不然这次给格罗斯那么多金手指,还是扶不起波旁。 那波利卡与哈迪斯此时也十分忐忑,波里斯在第一期中拿了头筹,在第二期中又拿了头筹,这之后若是没有意外,恐怕期期拿头筹,而神灵的态度,两人也是了然,乃至格罗斯出现的缘由,此时已经被两人猜了个透彻。 “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叫我未开打前就认输?我是做不到的,所以还是听天命、尽人力罢了,若是神灵真的要亲自下场削波里斯,那我也无愧于心了,”这是两人在商讨这个问题ID时候,那波利卡对哈迪斯透的底。 “在第一期英灵游戏与第二期英灵游戏的幕间期,《拉波斯弭兵条约》因波里斯的倡导而被签署,这份条约给波旁的海诸国带来50年的和平。而在外交上,波里斯与波利和波康的关系同时走向缓和,并且结好迈席卡来稳定租界,遏制波特卢。” “在第一期英灵游戏结束以后,波里斯所参合进的第一场战争,是和波利一起行动,在1550年至1556年共持续6年的南波乌图独立战争,虽然这一次战争波里斯没有亲自下场,但是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与财力,最终成功获得了战争前的期盼,在埃多楠半岛插入钉子,并且取得对当地的贸易优势。” “波里斯真正参加的第一场战争,是1561年至1576年共持续15年的波旁岛战争,这一次战争由波里斯、波康、迈席卡组成联盟与波旁作战。” “波旁岛战争为这个世界创造了一个新的名词,波旁岛的胜利(在地球上的意思就是皮洛士的胜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弈尴尬的停顿了一下,因为造成对方波旁岛的胜利的原因,就是自己给波旁开挂。 “尽管波旁岛战争的结局,是波里斯取得了胜利,然而这一次胜利却带着诸多苦涩,比如因为这次胜利导致没能及时干涉印哥纳,比如这一次胜利不过是从波旁手里夺到了土地,却没能解决预定的第二个目标波特卢。” “波里斯进行的第三场战争,是1578年至1587年共持续9年的第二次埃多楠战争,由波里斯、波利组成联盟,以支持南波乌图人独立为理由,与埃多楠进行的战争,为了将他与1460年至1467年进行的战争区分开来,称其为第二次埃多楠战争。” “这一次战争的结果依旧是波里斯获胜,昔日波旁崩溃之时,被埃多楠占据的腾龙殖民卫所被尽数拿回,并且一些埃多楠的固有领土也被一并割走,由波里斯、波利以及新生的国家,南波乌图瓜分。” “然而第二次埃多楠战争并没有解决埃多楠的问题,让埃多楠彻底屈服。因为在战争中,打不过两国的埃多楠躲进半岛的内陆中,利用熟悉内陆的地理优势,再加上两国投放量限制,迫使两国不得不放弃一棍子打死埃多楠的决定,签署了一份并不满意的和约。” “一方面,是埃多楠彻底关闭了对两国的贸易,厉兵秣马准备复仇;另一方面,是两国帮助南波乌图建设国家,勘勒内陆土地,修建被破坏的港口,准备下一次进攻。因此第三次南波乌图战争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第三次埃多楠战争于1606年持续到三个月前才结束,嗯,也就是一共打了14年,由波里斯、波利、南波乌图组成联盟,对埃多楠进行战争。” “这一次战争爆发的时候,你们已经都去世了,是你们的晚辈独立操作的,不过成效还不错,随着三个月前《第二次加拉本条约》的签署,埃多楠再次割地赔款,开放租界,授予波里斯与波利贸易特权。” “总之在英灵游戏的第二期,除了早期一次对波特卢不成功的遏制以外,其他的战争都相当顺利。” “在第一期中,波里斯主要的行动是交好各方,营造有利的外交环境,而到了第二期里,波里斯的主要关注点是在埃多楠半岛上,通过南波乌图独立战争和两次埃多楠战争,与波利共同瓜分了埃多楠半岛,波里斯三分之二,波利三分之一。” “波利斯阵营的英灵们,分别是那波利卡·斯纳荷与哈迪斯·莱博斯,由于我们都知道的原因,他们出生在大历1520年。” “这一世中,哈迪斯·莱博斯还在学院的时候就加入了‘鸠’组织,这个第一世他一手创建的组织,并且主导负责了‘鸠’在南波乌图独立战争中的事务,由于工作成绩出色,从而平步青云,此后便一直负责埃多楠事务。” “哈迪斯于1564年成为‘鸠首’,被誉为继创建者哈迪斯以后,第二年轻的鸠首,又被誉为波里斯的影子执政长,在波里斯对埃多楠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当冷弈说道这里的时候,银白房间中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 在笑声中,哈迪斯解释道: “如果不是我姓莱博斯,如果不是家族提携安排到埃多楠去,我怎么可能成为鸠首,毕竟埃多楠那里是波旁的国策,而负责埃多楠事务的鸠,自然会容易成为鸠首。最后,影子执政长,终究只是光明的影子而已,如今鸠首不为执政长,已经成为波里斯的铁则。” “那波利卡·斯里荷,从学院中毕业以后选择参军,南波乌图独立战争中作为波里斯志愿军军团长,统帅所有在埃多楠的正规志愿军,从而崭露头角。” “志愿军人数不多,由于因为是派遣干涉军,按照潜规则也不能派遣级别太高的过去,所以我居然侥幸成为军团长了,”那波利卡笑道。 “1561年爆发的波旁岛战争中,41岁的那波利卡又率军位列其中,参与了包过波利斯战役在内的一系列战役,”说到这里冷弈插了一句嘴,“对了,那波利卡你知道吗,你进波里斯的那一战,格罗斯其实也在。” 听到冷弈这句话,那波利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好波利斯战役的时候那个杀胚没觉醒,不然我现在也可以提前20年转世了,哈哈。” “在波旁岛战争进入登陆战以后,那波利卡进行了两次登陆尝试,随即就以自己不适合登陆,不再被调遣去登陆作战。” “之后,那波利卡先在波里斯本土服役防御2年,又被授予征夷大将军,前往内部内地清缴波恩蛮人2年,于1573年以53岁的年龄调回拉波斯进入那波利卡宫,受到斯纳荷家族的推荐而成为议员。” “1576年,波旁岛战争结束,时任波里斯执政长以战争损失惨重为由,宣布引咎辞职,56岁的那波利卡在随后的选举中,被推选为波里斯第12任执政长那波利卡二世。” “那波利卡二世就任以后,许多波里斯贵族建议将预定对埃多楠的战争延期,毕竟刚刚与波旁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新征服的土地还时有叛军,然而这些建议被那波利卡二世坚决的拒绝了。” “正好,当事人就坐在我的不远处,那么请这位当事人陈述一下你当时的想法,”冷弈笑眯眯的对那波利卡说。 那波利卡清了清嗓子: “在当时的那波利卡宫演讲上我是这么说的:是的,我们在战争中遭受了许多损失还未恢复过来,但正是因为我们在战争中损失了,现在才迫切的吸其他国家的血,来充实我们的身躯。没错,我说的就是西边那一位,埃多楠。” “是的,有些人心有犹豫,埃多楠虽然很弱,但是将战争拖上一阵子还是可以,要是其他国家趁机进攻我们怎么办?” “要我说,没有可能的,波旁和波特卢与我们有和平条约没法进攻,波康不肯能和我们翻脸,他又和我们不接壤,还与波旁结下了深仇大恨,而波利?他不是我们进攻埃多楠的伙伴吗?” “至于腾龙大陆诸国?抱歉,为什么要考虑那些没有海军的国家呢?我们在那里的利益,印哥纳市场已经被波特卢挤压的消失殆尽,对埃多楠宣战与否都无法影响那里,而迈席卡的租界?别忘了迈席卡与波特卢的仇恨比我们更深,迈席卡是不会倒向波特卢而得罪我们的。” “看看吧,先辈给我们制造了如此良好的外交环境,当然我们这一辈的付出也是不容忽视的,所以我们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难道各位居然不能相信,我们文明的波里斯还打不过迈席卡那些野蛮人?” “更何况,波旁岛战争进行的不如人意,民间多有不满,这一点各位也是知道的,如果不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给他们利益,怕又是一场九年战争。因此,埃多楠必须死,因为波里斯必须生!” 伴随着那波利卡铿锵有力的语调,一旁埃多楠阵营的英灵脸色已经黑成铁块,让冷弈不由噗嗤的笑。 当那波利卡说完的时候,冷弈带头鼓掌:“不愧是当初解决南北战争的那波利卡,有着出生的军事能力和演说能力,早在苏拉西的时候,你就能用演说把对手打击的找不着北,今天一看依旧是宝刀未老啊。” “可惜没能在我活着的时候,看到解决掉埃多楠的那一天啊,并且,波旁岛战争没解决掉的隐患,如今也慢慢发芽了。” 语毕,那波利卡回首看向一侧的库图马特。 库图马特,属于波特卢阵营的英灵,第二期英灵游戏的第二大赢家。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一章 第二期清算(二)“历史悠久”波特卢 在16世纪的时候,如果你问一个波旁的海诸国的居民,波特卢腾龙贵族共和国建国多久?他们肯定回答,从1587年建国至今,不过五十年的一个新生玩意儿,这也是在神界的标记。 但是如果你是问波特卢人他们的国家是不是只有五十年,那么波特卢人们肯定会硬扯着脖子吼道,胡说,不止五十年,我们波特卢人的历史相当悠久,早就获得了极高的自治权,是波旁的国中之国,形同于国家,几百年不曾听闻波旁的号令! 那么波特卢的国家到底有多久历史?这就要看你问的波特卢人的脸皮有多厚了。 脸皮比较薄的,就说从波埃米人自治区开始算起,怎么也有个百来年吧;脸皮比较厚的,就说从印哥纳设立侨民联盟开始算,至今已有五百多年历史;脸皮最厚的,就说从波旁人在印哥纳设立侨民社区开始算,共经历七百多年,乃波旁的海最古老的国家之一。 波特卢的起源之所以有这么多说法,是因为这个国家在建立之前,经历过漫长的自治过程。 这个世界这么大,历史也有一千多年了,保持高自治度长的地区不是没有,但不是像巴姆的尼普尔赦区一样被吞并,就是像马锡的西哈努区一样夺取政权以后撤销老家的自治权,像波特卢这样保持高自治还最终能独立的,也是少有。 神界的档案室,以及冷弈的系统备忘录中,都保存着一份列表,上面清晰的列举出波特卢独立以前的各个称呼,以及该称呼时代波特卢的统治者代数。 印哥纳的波旁侨民联盟|1011年——1389年/378年|27任 波旁的波旁侨民联盟|1389年——1453年/64年|4任/30任(任替) 波埃米人自治区|1453年——1498年/45年|4任/33任(任替) 波特卢自治区|1498年——1566年/68年|5任/37任(任替) 波特卢大卫所|1566年——1587年/21年|2任/38任(任替) 【注:任替的意思是,波特卢在一任统治者的任期上发生了名称变动,因此被称为任替,不重复计数。】 从这份表中可以看出,在波特卢独立之前,曾经被印哥纳、波旁两个国家统治过,名称变动过四次,存在时间长达576年,总共更换过39任统治者。 早在第一期清算的时候,冷弈就说过波特卢的步子迈的相当稳健,不管是被印哥纳统治时期,还是被波旁统治时期,波特卢都是一点点增强他的自治度的,每次迈出的步伐并不大,但是一旦迈出就坚决不后退。 在印哥纳统治时期,波特卢就从最初的一个外交、商业管理机构,一点点的变成集行政、司法、征税多位一体的自治区,管辖着相当一部分印哥纳土地,靠着波旁撑腰,成为化外之国。 然后是波旁与印哥纳的九年战争,在侨民联盟受到波旁管制以后,自治权首次下跌,因为波旁收回了部分权利,面对当时还很强盛的波旁,侨民联盟不敢违抗波旁的命令。 不过在此后随着波旁的衰落,侨民联盟逐渐恢复了自治权,甚至趁机夺取波旁的海外土地,腾龙殖民卫所来扩张自己的地盘,最关键的是波旁还打输了。 这就是时任侨民联盟第29任联盟主,库图马特·莱戈所进行的战争,也是他第一世的成就。 对于侨民联盟来说,最关键的是在1443年与波旁执政长鲍里斯五世签署的《就侨民联盟问题处理协定》这一条约,通过这一条约,侨民联盟获得了几乎完全的对内行政权、司法权与经济权,并且变相获得了对腾龙殖民卫所的统治权。 侨民联盟的第一次变身,是在1453年将名称从“波旁侨民联盟”更名为“波埃米人自治区”。 这一条命令的变动,是发生在与迈席卡进行教化区战争的时候,此时波旁正处于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余波中,本岛杀成一团,根本无暇顾及波特卢,自然也无暇收回腾龙殖民卫所,哪怕是计划都没有。 而为了更好的应对教化区战争,波特卢设立了波埃米人自治区,这一自治区的地域范围包含了波旁侨民联盟与腾龙殖民卫所,等于是将曾经波旁侨民联盟所拥有的特权,通过这一自治区的设立,从而涵盖到腾龙殖民卫所上面。 这一条命令是涉及到国家行政区的重大变动,按理说要通过波旁的允许,于是波特卢就谁便找了波旁一个执政长(当年波旁执政长满地走),给了点钱对方就盖章了。至于对方根本代表不了全波旁?这关波特卢屁事,难道对方还会不承认吗? 确实,波旁也没有不承认的本钱,毕竟费力逊十四世统一波旁以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波特卢打秋风,至于自治区这种事情,当然是可以通过的啦。 因此,波埃米人自治区就正式成立,波特卢得以名正言顺的统合侨民联盟与腾龙殖民卫所的土地,更好的应对教化区战争。 而在这里就要说明一个概念,为什么这时候这里是波埃米人自治区,现在的国名简称却是波特卢。 波埃米人,是波旁对于腾龙大陆波旁某些族群的混合称呼,至于到底是指谁,这也是一笔糊涂账。 大体来说,随着老航道波旁人越来越傲慢,波埃米人所指代的概念也越来越大:从最初只指波旁化的非波旁奴隶后代,扩张到海外出生的波旁人,再到所有在腾龙大陆定居的波旁人,对于老航道波旁人来说都算是波埃米人。 一开始,侨民联盟的贵族们也认波埃米人这个概念,打着这个旗号发动对波旁的叛乱,还建立了波埃米人自治区。可是等到日子安稳下来一回味,这不对啊,那些迈拉米人、印哥纳人的后裔,怎么也能和我们算一个族群了? 改,必须改! 因此自治区的一堆砖家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经过研究认证确定,我们这些纯种的波旁人,和那些不知什么鬼波旁化的奴隶,根本就不是一个族群嘛,我们完全可以被视作一个新的族群。 于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波特卢人这个概念就诞生了,以区别血统更加庞杂的波埃米人。 波特卢人这个概念早在14世纪70年代就从学院中风靡起来,最终在1498年,经过十多年的酝酿,波特卢将自治区的名称从“波埃米人自治区”更名为“波特卢自治区”,以显示与过去的割裂。 “波特卢自治区”这个名称一直被用到1566年,此时已经是英灵游戏第二期的高潮阶段,波旁岛战争正打的热火朝天,各个英灵纷纷赤膊上阵。 此时,费力逊十六世已经流亡波特卢,在波特卢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流亡政府,而为了鼓励波特卢,费力逊十六世颁布了《波特卢大卫所特别行政法》。 在《波特卢大卫所特别行政法》中,费力逊十六世声称波特卢不是普通的卫所,是大卫所,地位高于波旁其他行政区——波旁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自己的土地,连流亡政府都是借用波特卢提供的土地,当然可以夏姬八乱说了。 除此之外,费力逊十六世还给了波特卢自主的铸币权——波特卢可以发行自己的货币,而不需要再用波旁的规格,以及独立的外交权,即波特卢可以自行宣战、和谈、缔结和约,而不需要经过波旁的允许。 老实说,费力逊十六世的这一手把冷弈都看懵逼了,地球上都没有拥有这么高权力的自治区啊,这种权利的自治区还不算独立吗?不过既然波特卢没说自己独立,那冷弈就姑且当他没独立吧。 “波特卢大卫所”这个称呼叫了21年,随着给波旁的重建经费支付完成,波特卢大卫所于1587年正式独立,库图马特即真正独立的第一任腾龙贵族王。 在库图马特第二世中,波特卢进行过几场战争。 第一场是1554年至1564年共持续10年的第二次统一战争,由波特卢、印安地与印哥纳西部割据组成同盟,与印哥纳进行战争。其中波特卢与印安地于1556年才正式对印哥纳宣战。 通过这一场战争,波特卢获得了印哥纳的西部边境同盟,在这里设立了边境卫所,并且正式确立了对西部割据的市场优势,标志着与波里斯贸易竞争的胜利。 但是国家之间的商贸就是这样,如果正常方式竞争不过的话,就要改为武斗了,这就是波旁岛战争燃烧到波特卢身上的原因之一。 波特卢与波里斯有着很深的宿怨,尽管两国在第一次教化区战争中有过愉快的合作,但是很快因为印哥纳市场的竞争而爆发矛盾。 其实还不止于此,两国早在《安德烈三世的波里斯秘密协定》签署时就产生矛盾,波特卢认为这份协定针对自己,波里斯觉得波特卢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与迈席卡的第一次教化区战争,两国还是一直冷战下去。 波旁岛战争,从1561年至1576年共持续15年,这之中又混入了1560年至1575年的第二次教化区战争,总的来讲是波特卢在内的波旁与波里斯、波康和迈席卡进行战争。 这一次战争是波里斯对波特卢的一次遏制尝试,哈迪斯看出了波特卢的威胁,他又不是游戏中的魔王,非要等到勇者等级满级了才来送经验,因此就趁着这次进攻波旁,打草搂兔子将波特卢卷入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波特卢主要面对的是迈席卡的陆军与波里斯的海军,打的相当惨烈,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格罗斯开挂,波里斯就要输了。 而即使有格罗斯开挂,波里斯一路上也是险象环生,更关键的是一场战争下来,没有获得任何的财富与土地,还丢掉了教化区,顺带海军被打残了。 既然有一场徒劳无获的战争,那就得需要有人吸血,而最恰当的吸血目标,就是波里斯鞭长莫及的印哥纳。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二章 第二期清算(三)第一个陨落之国·印哥纳 说完了波里斯与波特卢,接着就到北方的印安地。 印哥纳由于曾经的内乱,领土被分成了几大板块,位于中部代表着正统的中央核心,被中央核心羁索的北部核心,南方听调不听宣的侨民联盟,西方北部的西部核心和西方南部的西部边境同盟共同组成的西部割据。 这之中最先分离的是侨民联盟。 在九年战争中,南方的侨民联盟割给了波旁,不过这对于印哥纳来说,还算是好事,割肉去毒,去掉侨民联盟这一支跗骨之蛆。至于丢掉的领地?其实到九年战争的时候,侨民联盟所占据的领地,七成都是他们自己开拓的,印哥纳原有的土地,不过是北边的三成。 去了南方的侨民联盟以后,印哥纳领土还剩下中央与西部割据,北部核心经过长期的渗透,印哥纳已经逐渐恢复对当地的统治因此消灭西部割据,结束印哥纳的分裂,就成了历代印哥纳有识之士的目标,同时也是印哥纳阵营英灵的短期目标。 毕竟,要是这个短期目标都没达成,那也别扯什么争霸三海了,趁早洗了睡吧。 因此在第一世中,印哥纳阵营的两个英灵,索利特·恩德修姆与斐琪·莱齐,他们的第一任务就是筹划对西部割据的统一。 结果此时已经知晓,这个计划在第一世中破产,索利特试图利用波旁的混乱从中渔利,赌的就是波旁在越发混乱的情况下,没法干涉印哥纳。 结果那时候波旁还没死透,西部割据市场是波旁为数不多的进项,谁敢动他就切断谁的手指,于是为了表示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年,波旁一巴掌拍了上去。 更何况这次战争中,波旁并不是孤军奋战,平日里越发桀骜的波特卢,在这一次战争中罕见的对波旁有求必应,派出好多雇佣军。原因很简单,印哥纳与波特卢也是仇深似海,如果印哥纳结束了分裂的状况,波特卢肯定没好果子吃。 打了几年,一败涂地,印哥纳的第一次统一战争就这样仓皇落下帷幕,更不用提几年前印安地通过可耻的交易与内战,获得在东荒之地独立的批准,带着北部核心最荒凉的一点角落出去单飞。 印安地独立,西部割据的战争徒劳无功,引发了印哥纳政局的动荡,索利特的恩德修姆家族与斐琪的莱齐家族因此受到拖累,损失了好多势力,导致两人第二世时期,两个家族的实力大幅度下降。 而在两人去世以后,也就是英灵游戏第一世结束的幕间期中,西部割据、印安地与波特卢在波里斯的操控下,组成了反印哥纳同盟,用一条牢牢的大锁锁住印哥纳。 要知道,印哥纳以一己之力,在无人干涉的情况下确实可以打败西部割据与印安地,但怎么可能无人干涉?这个反印哥纳同盟,就是让第三方可以合法干涉印哥纳,阻止印哥纳独立,这使得印哥纳地域可以继续保持让波里斯愉悦的印哥纳均势。 由于这个包围网,在漫长的幕间期中印哥纳毫无作为,只能看着西部割据耀武扬威,印安地开发东荒。 不过印哥纳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在英灵游戏第二期之时,反印哥纳包围圈已经因为波里斯与波特卢的冲突而解散。 既然包围网不复存在,那么扩张的机会来了。可是这个扩张也是要讲究策略的,打谁?按索利特的规划,应该是去打印安地,因为印安地其他势力难以干涉,可是印哥纳风暴大主教不这么认为,印安地多穷?打下来能收多少税?还不如去打西部割据。 于是他那睿智的领导人就趁机发动第二次统一战争,以为这是一个能统一印哥纳的好机会,结果一脚踏进了泥潭。 战争发动的时候,印哥纳阵营的英灵们还仅仅三十多岁,无法左右印哥纳的政局,再加上家族被清算遏制,结果只能扼腕叹息的看着这一场目标错误的战争爆发。 第二次统一战争从1554年至1564年共持续10年,这之中发生了一系列意外事件,导致了印哥纳迅速落败。印哥纳在战争中发生的一连串意外,在格罗斯的篇章中已有叙述,在此不细表。 在第二次统一战争失败以后,印哥纳的国势跳水式下跌,从能稳赢西部割据加印安地的联合,变成怕有亡国之危。 仅仅是在领土上,北部核心被印安地吞下大半,西部割据的西部边境同盟被波特卢吞下(这是波特卢支援西部割据而得到的报酬),政府权威大幅度丧失。 战争结束以后,印哥纳划拉一下自己的地盘,决定收拾旧山河,因此进行了一次新的领土划分。 印哥纳将仅存的地盘分成了中央核心、西部核心和上西部核心(实际上是南西部核心),三个核心进行了一些城市交换。此外,中央核心仍然归中央管控,西部核心仍然保留原有自治权,而上西部核心则由两个核心联合统治。 从这个政策中可以看出,战后印哥纳是比较实在的,先把剩下的家当清理清楚,再去考虑其他有的没的。 那一代的印哥纳政府比较清楚,然而他们的后人却不那么清楚,过了一二十年,政府旧态复发,试图将上西部核心变为中央核心的私人财产,美其名曰“温和的限制措施”。 然而对于西部核心来说,这是莫大的屈辱,X你妹的“温和限制”,夺权就是夺权,还找那么多花架子,你还当你是五十年前的印哥纳,可以把我们吊着打不成? 两方扯皮了2年没有谈拢,于是西部核心的风暴主教,同时也是英灵的霍奇瓦,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开战,我还怕你不成? 印哥纳的第三次统一战争就此爆发,从1579年至1596年共持续17年,之所以打这么多年,并不是印哥纳还像以前一样能够一挑N,而是因为这次是灭国之战。 印哥纳从未如此虚弱,反印哥纳势力从未如此强大,百年的时光已将强弱对调,对方是存着灭亡印哥纳的心思来的,印哥纳没有退路,只能硬扛到底,否则就全部输光,没有未来了。 开战的最初3年,是只有西部核心与中央核心在进行战争,两方势力激烈争夺的是上西部核心。 但是印安地于1582年加入战争,波特卢于1588年加入战争,战争规模迅速扩大到整个腾龙大陆北岸,又因为这次战争的结果,因而又被成为印哥纳战争,战争开始时间以1582年印安地加入战争开始算起。 战争打到后期,印哥纳发现自己要败了,于是等着和谈。结果等了一段时间,发现对方没有和谈的意思,一门心思攻城略地,印哥纳就开始慌了,对方不会是想灭了自己吧? 于是战也不好好打了,印哥纳开始积极的找人串联,找的对象就是波特卢:这个大哥啊,印哥纳均势你是知道的吧?你把我灭了以后,印安地不就一家独大了吗?这印哥纳均势不就没了吗?所以我觉得我留下来,和西部核心一起组成联盟比较好。 印哥纳均势,是自从波旁一系进入印哥纳市场以后,百年以来一以贯之的国策,虽然执行者变了两次,从波旁交到波里斯手里,又从波里斯传到波特卢手里,但是这个政策却是始终没有变得。 波旁和波里斯的理念一样,印哥纳均势,波旁才好做生意;至于波特卢要均势,是因为波特卢南方有与他仇深似海的迈席卡在蹲着,无论如何都必须确保印哥纳保持均势,不然就两国的关系,铁定会被南北夹攻。 这就是印哥纳觉得能和平的原因,为了确保印哥纳均势,自己必须留下来嘛,这是唯一的道路。虽然这样印哥纳国力大大衰落,但是只要我们还是印哥纳的统治者,丢掉那些地又有什么大不了? 结果,波特卢的腾龙贵族王库图马特,费尽心思的想出了一套新方案,一套既消灭掉印哥纳,又能满足印安地扩张需求,还能保证新均势的方案。 这就是1596年签署的《来德禄自由誓约》。 在这份誓约中,印哥纳遭到了彻底瓜分,中央核心与西部核心被印安地瓜分,上西部核心被波特卢瓜分。 但别急,还没完。 首先,印安地可以对中央核心这片印哥纳“反动”势力最强大的地区,实行自己认为正确的统治手段,但是要保留西部核心的自治权,西部核心在印哥纳是什么自治权,那么他在印安地就是什么自治权。 而波特卢也不肯能是只让对方付出,自己什么都不做,对吧?因此作为交换,波特卢也会确保自己瓜分到的上西部核心享有与西部核心相同的自治权力,并且上西部核心与西部核心虽然分属两国,但是仍然能保有对两国的共同防御权。 这还诞生了一个专有的名词,来德禄特权(这是由于其特权是通过《来德禄自由誓约获得的》),有时候也被称为特爱维西特权(西部割据的正统继承核心),都可以。 抛开这些花花绕绕,简单的来说就是即使印哥纳没了,波特卢也要在这里制造一个新的印哥纳,来对付自己昔日的盟友印安地,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统治权威也在所不惜。 【冷弈表示,英灵们又开创了一个自己没有想到过的手段】 波特卢靠着这种手段,让昔日印哥纳三国演义,以波特卢、来德禄特权二区、印安地的方式继续演绎下去。 而随着《来德禄自由誓约》于1596年签署,标志着建国1173年的印哥纳正式灭亡,这也是英灵游戏开始后,第一个灭亡的国家。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三章 第二期清算(四)不屈的暴雨雁 “我就说过,那群蠢货肯定会把印哥纳搞砸的,”银白房间中,索利特长叹短嘘,“就是辛苦你了,还要带着这帮扶不起的蠢货。” 斐琪朝着索利特摆摆手,表示不想对这件事多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这次做成这样,时也命也。 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冷弈摇着头不知在叹息什么,这次这俩人亏大了,自己可没给他们开挂,他们纯粹是因为猪队友输得。 但比赛就是这样,就算你队友再猪,也得忍下去,忍不下去就干掉他,结果你干掉他还不利索,这输了可不关冷弈的事情。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次索利特的分数简直惨烈,导致印哥纳快速落败的锅被扣在他的头上,结果被扣了许多分,现在连打酱油的古圪垛分数都比他高。至于斐琪,不但没有扣分,反而还加分,导致斐琪加分的因素,是传奇加分。 冷弈抑扬顿挫的将列表中的文字念出来,收获了许多惊讶的眼神:“斐琪·莱齐,在印哥纳灭国中的奋斗,被判断为史诗般的传奇,成为印哥纳文化中经典流传的不朽诗篇,因此被特与加分。” “不朽诗篇?”斐琪的瞳孔中满是疑问,“索利特死后我的第二世相当失败,不是被流放就是被囚禁,就没过几年好日子,怎么就不朽诗篇了?” “哦,斐琪,你要明白,文人总是偏向失意者。这不,前不久印安地已经将你的名誉解禁了,还把你的称号从‘顽固者’改成‘暴雨雁’,意思是在暴风雨中挣扎飞行的大雁,以此表现你对曲折命运的抗争。” 听到了冷弈的这个消息,斐琪的表情中满是错愕。 “‘暴雨雁’斐琪·莱齐,印哥纳末年最伟大的族群英雄,尽管一生屡遭不幸,但是却仍然坚持为这个并不在意他的国家奋斗到最后。” “此后,每当印哥纳人要反抗强权的时候,就会打出‘暴雨雁’的旗帜,到后来工业革命时代,更是有无数印系将政党名称与‘暴雨雁’挂上称号。印哥纳人这一做法甚至影响到波埃米人,后来波埃米人对波特卢叛乱时,打出的旗号就是‘暴雨雁’。” ——《通史·印哥纳史》 英灵斐琪,绰号“坚盾”,是来自赫非的英灵,曾经带领赫非仅存的几座城市,依靠拖延时间,成功拖到罗曼赫非生变,让赫非续了下去,也因此成为赫非最着名的英灵之一,得以进入英灵游戏。 英灵游戏第一期中,沉默寡言的斐琪转世在莱齐家族中,莱齐家族是印哥纳的大家族,与索利特的恩德修姆家族关系友好,因此两人名正言顺的结为伙伴。成年以后,斐琪也大多都在索利特身边,做一个不起眼的助手。 由于斐琪沉默寡言,不出风头,因此第一世中他的光芒完全被索利特的光芒完全掩盖,几乎默默无闻——当然,在第一次统一战争清算的时候,印哥纳没有忘记斐琪的家族,让莱齐家族被当做索利特党派受到波折清算。 到了第二世,两人仍然转世在相同的家族中,然而由于上一世索利特的失败,这一世两人家族已经不复昔日荣耀。而由于上一世索利特的恩德修姆家族遭到清算更严重,导致这一世索利特的家族反倒不如斐琪的莱齐家族——与上一世倒了过来。 在第二世的开头三十多年中,斐琪仍然和第一世一样,与索利特结为好友,老实的在索利特身边做副手,处理一些基础工作。 可是第二次统一战争开始了,那时候斐琪与索利特36岁。由于上一世的拖累,家族不再强盛,导致即使索利特非常努力,也没能在这时候爬到足够高的高度。虽说在政坛上有一定影响力,但那根本不够。 “什么?不去打西部割据而去打印安地?索利特你脑子进水了吧?”一切进谏都是这种结果,索利特也没办法。 不应该进行的战争就这样开始,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印安地与波特卢的干涉,前线败仗不断。 “斐琪,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上一世的拖累,我们家族上面有天花板,我靠正常手段是不肯能成为风暴大主教的,所以只能利用这次机会。” 于是索利特召集了忠于自己的人,召集了自己的盟友,召集了对白痴上司不满的人,发动了政变。 政变虽然成功,但是索利特死于刺杀,接着印哥纳稀里糊涂的就败了。当时波特卢已经与波里斯爆发战争,只要印哥纳能在多撑一会儿,就能得到波里斯的援助,就能反败为胜,可是印哥纳还是败了。 大乱,人马厮杀,人来人往。政变乱局发生的时候,斐琪没有直接参加政变,只是做到自己将军的本分,好好防御眼前来的敌人。而他所进行的一场防御战役,是政变发生后印哥纳打赢的唯一一场战役。 战争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印哥纳稀里糊涂的败了。既然惨败就需要有人负责,那么谁来负责呢?当然是死人来负责最合适了。 第一要负责的,就是发动战争的那个白痴,如果不是这个死人发动战争,印哥纳怎么会割地?第二要负责的是索利特,如果不是这个死人发动政变,印哥纳怎么会输得那么快? 当然把锅全推到死人身上也不合适,起码要丢出几个活着的背锅侠,让面子上好看一点。于是沉默寡言的斐琪,成了被丢出去的几个活着的背锅侠,遭到了审判。 几个市民、小贵族出生的背锅侠,在经过简单的审判以后就被拖出去吊死,而那几个大贵族出生的背锅侠,比如斐琪等索利特余党,在被审判了三个月以后,捡回一条命,但惩罚仍然很重,被判处流放至北部雪原,永不叙用。 那一年,斐琪·莱齐45岁。 “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凉的雪原,印哥纳对这里开发的很少,属于边缘性地带,来这里当官就是属于惩罚性的流放,层出不穷的原始部落和无法忍耐政府横征暴敛的义军在这里到处行动,官员有很大概率丢掉性命。” “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许多贵族支撑不住,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比如斐琪那一种身份的贵族,完全可以待个3年就缴款逃回南方——和他同行的2个受罚贵族就是这么做的,可是斐琪没有,因为他坚信他是对的,所以他不需要离开。” “而‘暴雨雁’的传奇,这个大器晚成的传奇,也从这里开始。” ——《通史·印哥纳史》 “莱齐家族对赎回斐琪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认为是斐琪给家族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直到1573年,莱齐家族的家族长成了斐琪同母弟弟,在他弟弟的运作下,才让斐琪得到返回南方的赦令。” ——《通史·印哥纳史》 在荒凉的雪原之上苦苦熬了10年以后,才得到回家的允许。 那一年,斐琪·莱齐55岁。 斐琪回来以后,发现如今政府在推行什么“温和的限制措施”,想要否决掉上次和约的成果。 稍微浏览了一下限制措施的内容,斐琪当即就知道这么搞不行:你要是对西部割据下手,那就干脆点;要是不对他下手,那就结好他,这温和的措施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以为西部割据会感谢你温和? 斐琪很努力的劝说当时的执政,可惜却没人听从斐琪的建议,于是在劝了5年以后,斐琪以扰乱社会安定、疑似间谍的罪名,被当局投入了监狱。 那一年,斐琪·莱齐62岁。 印哥纳战争如同斐琪预料一般的爆发了,西部割据宣战,印安地宣战,波特卢宣战,印哥纳四面楚歌,此时的场景清楚的印证昔日斐琪的说法是正确的。 “对印哥纳即将被三面围攻的预言实现,这让斐琪名声鹤起,斐琪这个名字第一次在全印哥纳的范围流传。” “斐琪这个已经过气二十年的人,为何突然在印哥纳获得极大知名度?根据现有资料猜测,推动斐琪名声的主要推手,是那些不满当局措施的学员们,他们抬出斐琪的旗帜,试图否认当局的某些行为,来挽救印哥纳。” 接连败仗、日暮途穷的印哥纳政府难违众怒,病急乱投医,再加上斐琪本身也是大贵族出身,莱齐从斐琪名声上嗅到了利益,因此积极打点。 最终,被囚禁11年的斐琪从监狱中释放,还成为议会中的一名议员,几乎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虽说只担任着顾问这种无权的闲职。 那一年,斐琪·莱齐73岁。 1595年,印哥纳的首都已经沦陷,议会中的议员不是投降就是逃窜,连最高领袖都已经在首都内闭门不出,就等着投降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斐琪等几个少数贵族,带着仅存的一些忠诚者,在荒野中游荡,打出印哥纳的大旗。 1596年,《来德禄自由誓约》签署,标志着印哥纳的灭亡,然而斐琪等人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在一些仍然忠于印哥纳的城镇做最后的抵抗。而由于德高望重,斐琪被推举为所有反抗军的领袖,成为波特卢与印安地的眼中钉。 那一年,斐琪·莱齐76岁。 在野外抗争了3年,军队越打越少,装备越打越破,地盘越大越小,反抗军已经日暮途穷。而斐琪,也在一次搜捕中受伤,随即因为年岁已高、条件缺乏等原因不治身亡,回归银白房间。 那一年,斐琪·莱齐79岁。 1603年,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印哥纳复国叛军被波特卢剿灭,印哥纳就此成为绝唱。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四章 第二期清算(五)腾龙西岸 印哥纳三大阵营中,正统阵营败的最惨,成为第一个亡国的国家。 而印安地无疑是三个阵营中获利最多的那个,第一世时成功独立,第二世时通过第二次统一战争拿下部分北部核心,接着又通过印哥纳战争灭掉了自己的生死大敌,吞下了原属印哥纳的中央核心,昔日最富庶的地域。 至于中立阵营,也就是西部割据,就有点复杂了。由于该阵营的两个英灵,霍奇瓦与萨尔塔,都不是好相处的主,因此在第一世转世前,两人就利用中立阵营的特殊地域,抽签决定谁去哪里。 抽签的结果,是霍奇瓦去西部核心,萨尔塔去西部边境同盟,他们这个中立阵营与中土殖民卫所阵营是仅有的两个双开阵营。 到了现在,两人选择的结果已经明了,选择西部边境同盟阵营的萨尔塔由于遇上开挂的格罗斯,如今赔的倾家荡产。而选择西部核心的霍奇瓦,尽管因为西部核心无险可守,在战争中屡被劫掠,但是靠着霍奇瓦左右逢源,如今依旧保持着相当的独立性,被波特卢选为做印哥纳再平衡的棋子。 波特卢在通过第二次统一战争、印哥纳战争,确保了印哥纳再平衡、解决印哥纳市场问题以后,就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这里的猪羊,指的是南边的迈席卡。 因为波特卢已经解决了北方的问题,已经无意再去打破刚建立的平衡,所以向南方扩张,成了波特卢唯一的选择。 7年前,也就是1613年,此时英灵们已经尽数去世,而波特卢发动了对迈席卡的战争,这也是波特卢首次对迈席卡主动发动战争。 这次波特卢发动战争的理由,是夺回失去的教化区,拯救沦陷在迈拉米半岛的波旁同胞们,这理由说的是富丽堂皇,感动了乌尔奇的空域贤者,于是乌尔奇在随后一周,也对迈席卡宣战,“要支持波特卢的正义行动”。 以上理由,可以统统当做废话,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迈席卡将要遭受到双面袭击,而这时昔日波特卢的噩梦。 这场战争到今天已经进行了7年,当冷弈在银白房间中聚集英灵的时候,下面的第三次教化区战争还在继续,不过迈席卡颓势已现,胜负已分,波特卢与乌尔奇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接下去不是战争时间,而是迈席卡的挣扎时间。 而这场战争为什么爆发呢? 波特卢要打迈席卡的原因很简单,两国之间仇深似海,关是因为教化区问题在之前就已经打了两次了,这次不过是卷土重来而已,两国之间的霸权战争在一方倒下以前是不会终止的。 更何况,波特卢一直有重新恢复波旁在迈拉米半岛威势的野心,这几年“腾龙大陆是腾龙人的腾龙大陆,波旁岛滚出腾龙大陆”的呼声,在波特卢的学院已经越来越响。 至于南边的乌尔奇要宣战,无他,利益使然。 自从二十年前,也就是大历1600年时,格罗斯帮助迈席卡成功猎杀南方的不朽史诗魔兽群兽王以后,困扰两国交通数百年的不朽史诗魔兽群烟消云散,两国开始可以通过陆路相连,这使得两国之间有了军事进攻的基础。 当然,如果只有这一方面的话,双方之间不至于撕破脸皮发生战争,真正促使乌尔奇与迈席卡撕破脸皮的,是布拉亚松。 布拉亚松给乌尔奇的刺激有两点,一是布拉亚松贸易,二是布拉亚松威胁。 早在15世纪末的时候,有关布拉亚松零星的消息就再次出现在乌尔奇的边境,这让乌尔奇大为惊喜,经过十多年的探寻,终于在1611年时,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这标志着消失数百年的布拉亚松,终于又回到波旁的海世界。 而布拉亚松的重新出现,也解决了乌尔奇一项燃眉之急,乌尔奇贸易的褪色。 物以稀为贵,乌尔奇与波旁经过数百年的贸易,商品已经逐渐卖不动了,乌尔奇贸易的赚头已经开始从暴利变成小赚,再考虑到两国之间的路途,以及波里斯一家独大,贸易盈余开始下跌。 这就让乌尔奇日了狗了,他们已经习惯从波旁人手里大把大把的拿钱了,这一下跌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好在这时候,布拉亚松出现了,布拉亚松的新商品对波旁的海可有着新鲜的吸引力,乌尔奇可以转变身份当二道贩子,倒卖布拉亚松的商品。 毕竟布拉亚松位于腾龙大陆最南方,只有乌尔奇与他接壤最为便利,而其他国家即使包过波里斯在内,也只是在乌尔奇有一些大使馆,没有南下深入探索海域,想要到达布拉亚松是难上加难。 因此乌尔奇的天空贤者就想出了新的赚钱方法,以官方手段垄断与布拉亚松的贸易,禁止布拉亚松以海路来乌尔奇,以免布拉亚松与波里斯撞上。接着,在以官方贸易卖给波里斯,这样就可以坐地起价,好好报复波里斯一把。 由于波里斯在乌尔奇鞭长莫及,再加上长期忙于埃多楠战争,只能咬着牙愤恨着,然后心中发誓迟早要惩戒乌尔奇。 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铁定要报复回去,因此波里斯研发出一条走私路径,让人与乌尔奇贵族交涉,让其走私货物到迈席卡,迈席卡运到南迈拉米海湾,波里斯在这里走私,价钱便宜了无数倍。 这样一来,乌尔奇看迈席卡自然是百般不顺眼,迟早要拔掉南迈拉米海湾,早一天拔掉自己就能早一天止损。 而第二点,就是布拉亚松威胁,虽然布拉亚松口口声声声称自己是一个与邻为善,睦邻友好的和谐国家,绝对不会进攻北方的国家云云。但是以己度人,乌尔奇怎么想都不相信布拉亚松的话。 所以乌尔奇定下了一个战略,在布拉亚松对自己产生威胁之间,先解决北方的问题,在解决南方——这一点倒是和波特卢同出一辙。 可能有人会有疑惑,为什么不解决南方呢?毕竟迈席卡再北方还有波特卢,即使解决掉迈席卡,依旧可能会被波特卢、布拉亚松南北夹击。 在乌尔奇看来,即使解决掉北方的迈席卡,和波特卢相邻也无需当心,毕竟如果波特卢将自己吞并,那么波特卢就真的要上天了,只要消化完毕,那还不脚踩布拉亚松,拳打波里斯,无敌于波旁的海了? 好歹与波里斯做了这么久经验,均势的道理乌尔奇也懂,所以在乌尔奇看来,即使自己与波特卢瓜分掉迈席卡也没事,等真的爆发战争的时候,波里斯为了腾龙均势,一定会来救援自己的。 大不了,大不了真的被波特卢进攻,那么乌尔奇也打赌,主战场一定是在迈拉米半岛,因为那是一个突出的半岛,是海军的用武之地,波特卢不可能把本土丢给波里斯劫掠,来突袭乌尔奇本土的。 所以就算战争开打了,从迈席卡吞下的土地被吐出去,那也是吐出去一片被打烂的烂地,乌尔奇的本土依旧没有损失。 且再换一方面想,自己吞掉迈席卡以后,再反头去吞并布拉亚松,岂不美哉?那时候对布拉亚松的吞并岂不是更容易了? 所以这么来看,先打迈席卡的行动是不是非常英明?反正乌尔奇人是兴高采烈的通过了这份计划,正好波特卢宣战了,乌尔奇人就与波特卢来一个南北夹击。 迈席卡被南北夹击,第一反应就是找支援,而最好的支援当然是波旁的继承者,文明的灯塔,波里斯了。 可是波里斯表示,第三次埃多楠战争都打了七八年了,正处于焦灼状态,根本没工夫去救你啊,你当我是波旁可以两边同时开打?而且就算是波旁两边同时开打,那也是一边打印哥纳一边打你,你们就隔着北迈拉米海湾,可是我现在主力都在埃多楠半岛,那可是隔着一座波旁岛啊! 由此可见,波特卢在发动战争的时间选择上,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此外,乌尔奇参与进的这次第三次教化区战争即将打赢了,不过分数算在乌尔奇英灵身上的少得可怜,因为这场战争不是他们策划的,而在第二期英灵游戏中,乌尔奇的英灵最后清算的时候,是依靠这点加分勉强没有倒扣分。 乌尔奇阵营的英灵是巴提与德强,他们是有着令古圪垛羡慕的不幸英灵。 说他们不幸,是因为他们第一世转世是在1380年,乌尔奇正处于乱世之中,他们正要摩拳擦掌的准备用一生结束乱世时,乱世已经被他们的祖辈、父辈解决了,要考虑的不过是如何给乱世一个体面的收尾——修多乃木改制。 因此等他们成为领袖以后,知道对于经过数百年乱世的乌尔奇来说,不折腾就是最好的举措,在第一世时两位英灵只能无为而治。 等到了第二世,乌尔奇又是一座“孤岛”,和其他国家在陆路不相邻——迈席卡路上有不朽史诗魔兽群拦路,等格罗斯清除掉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去世,海路早就被波里斯垄断了道路,空有一身力气而没处使。 没法往外打,那就只能朝内处打,第二世时两人讨论最多的问题,就是如何结束乌尔奇的三领主联合体制——这套体系在国家玩单机的时候或许会玩的很爽,可是现在外国已经越来越迫近,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在第一世时两人的做法是互相联合,挤兑第三方,这一做法成功导致了1499年至1515年的阿琳娜叛乱,由于乌尔奇还在玩单机,这一场叛乱最终被其他两大家族联手平定,然后选了个泽易迪尔家族顶替阿琳娜的空缺,当背景板。 这倒是斗倒了一大空域领主,但问题是这让剩下的两大空域领主变得更加强大,等第二世的时候,这两个空域领主已经庞大到极其可怕的地步,哪一个倒下都会导致乌尔奇的政局大变动,引发一场内战。 没办法,只能演戏,于是在1584年,波旁岛战争结束的2年之前,乌尔奇的德强带领索尔格家族向巴提约书亚家族宣战,挑起了惨烈的乌尔奇内战。 在内战中,德强不停的向巴提提供情报,导致索尔格家族军事行动屡屡失败,家族内部疯了似的抓内奸,但谁都没想到最大的内奸是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位。不过德强还是被撤职了,以屡遭失败需要负责为由被赶下台。 恢复正常以后的索尔格,让之后的乌尔奇内战变得残酷起来,但由于先期的惨败,导致索尔格家族陷入颓势,巴提一点一点的挤压索尔格家族的空间,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索尔格家族不是没有服软,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场战争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虽然两个家族之间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激化到如此程度,之所以弄到现在这样,完全是德强和巴提“莫名其妙的敌视”(《通史》语)。 索尔格家族愿意服软,但是巴提拒绝接受,因为他知道必须在自己这一代解决乌尔奇政权分散的隐患,因此一意孤行。 巴提一意孤行,早就让许多贵族不满,一百多年的时光已经让索尔格家族与约书亚家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藕断丝连,极少人支持巴提彻底解决索尔格家族的想法。 既然巴提一意孤行,那么贵族就会聚拢到愿意听他们意见的贵族麾下,别忘了乌尔奇可是三领主联合!在得到了国内大多数贵族支持之后,此前一直在看戏的泽易迪尔家族神兵天降,要求干涉行动、调停这场本来就不应该爆发的战争。 察觉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的巴提在坚持2年以后,终于绝望的放弃自己的行动,无奈的同意了泽易迪尔的诉求,通过《泽易迪尔和平协议》。 至此,持续11年的新一轮乌尔奇内战结束,巴提引咎辞职,没几年之后就去世。 这一场战争没能结束索尔格家族与约书亚家族双雄并立的局面,反而还让泽易迪尔家族获得实权,重新恢复三巨头局面,两人可谓是大败特败。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五章 第二期清算(六)俎上鱼肉埃多楠 在十六世纪的时候,腾龙大陆西海岸由北到南的国家,分别是印安地、波特卢、迈席卡、乌尔奇与布拉亚松,此时沿海已经布满了星罗棋布的城市,让整个西海岸都充满着文明的气息。 这些国家在神界中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与波旁岛诸国、埃多楠半岛诸国合称为三海诸国,或者波旁的海诸国,因为他们以波旁岛为中介,形成了一个日益统一的文化圈。 在这么多国家里面,最后进入波旁的海诸国行列的国家,是位于最南方的布拉亚松虽说在十世纪以前布拉亚松曾短暂的打通去波旁岛的通道,但很快就因为战乱,与波旁的海失去联络,直到1611年才再次正式出现。 英灵游戏第一期时,布拉亚松已经逐渐走出乱世,只剩下潮汐派城市联盟与新航海派城市联盟,而潮汐派城市联盟占据了绝对优势,新航海派城市联盟只是依靠海湾以及高超的航海技术苟延残喘,献上自己的忠诚。 布拉亚松的英灵,修革马特与麦洛邱,试图结束布拉亚松的乱世,结果他们玩脱了,等第一世结束的时候,布拉亚松已经从潮汐派的一家独大,变成山岳派、丘陵派、新航海派、内湖派、大湖派、陆地派等五花八门的派系群魔乱舞。 对于这群玩脱的英灵,冷弈也做出了惩罚,在英灵游戏第二期时,布拉亚松不再是一个阵营,两个英灵必须选中一个城市联盟充当自己的阵营,并且冷弈还会在布拉亚松新设立一个阵营,即山岳派阵营。 被分配到山岳派阵营的英灵,是戈修革的“目盲者”修革三世,和欧罗挪来的“改制者”修罗奇。 在第二期英灵游戏中,这两人在山岳派城市联盟里精诚携手,很快就开始统一布拉亚松(冷弈戏称布拉亚松版的布武天下),而作为继承了昔日潮汐派最大遗产的山岳派,到今天底子也还在。 而在山岳派的布武天下进行到最后一场关键性会战,棱克玛多时,反山岳派联军的重量级将领,新航海派城市联盟盟主厄柯西临阵倒戈,让山岳派成功打赢这场战役。 利用这一场胜利的东风,修革马特(即修革三世)越战越勇,最终成功在大历1574年结束了布拉亚松的乱世,加冕自己为布拉亚松大国王修革马特一世。 接着,修革马特一世又颁布了布拉亚松着名的“山岳改制令”,以“内国”来替代昔日城市联盟的称呼,至于曾经的城市联盟嘛,除了倒戈有功的新航海派城市联盟以外,自治权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削弱。 总的评价,依靠两个阵营的携手合作,在经过第一期的混乱以后,布拉亚松成功在第二期结束了内乱,可谓是可喜可贺,皆大欢喜。 对于布拉亚松,冷弈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河都已经过了,山岳派准备什么时候拆桥? 你说山岳派有没有拆桥的想法?肯定是有的,不过在修革马特一世的后半生,以及他之后的几任布拉亚松大国主,他们的主要精力是集中在削弱已经吞下的内国。可以预料到,在消化完其他那些内国前,山岳派是不会对新航海派下手的,毕竟新航海派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 而不用等到1620年,早在1611年的时候,布拉亚松就再次进入了波旁的海世界,与波旁的海开始接触,而这意味着最为北边的新航海派可以找到外援了。冷弈估摸着,等英灵游戏第三期的时候,布拉亚松就要开始新一轮的内战了,两个英灵阵营之间的大决战。 再将目光调回波旁岛上,自从五十年前的波旁岛战争打完以后,波旁被打的半身不遂,费力逊十四世时代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家当,也在这时彻底折了,因此自此以后波旁开始放弃了复兴的野心,老老实实的做人。 当然,人还是要有点梦想的,波旁现在畏波里斯如虎,但惹不起波里斯,难道还惹不起波康吗?因此“信海神、恨波康”就是波旁如今的信条。 对于波旁境内的反波康风潮,波里斯是乐见其成的,因此不管波康如何向波里斯打小报告说波旁如何如何,波里斯一概不管。在波里斯看来,波康与波旁斗的越凶越好,要是他们亲如一家了,波里斯反而需要开始小心。 一场波旁岛战争,对于波里斯来说可能有些得不偿失,毕竟这场战争旷日持久,夺取到的利益也没多少,然而对于波康来说,波旁岛战争可谓是大赚特赚,要知道通过这场战争,波康的领土是原来的两倍大! 现如今,通过波旁岛战争,波康的领土在面积上已经与波利在波旁岛上的领土一样大,于是波康的尾巴开始往上翘,认为自己有波里斯罩着,就不惧怕别人的窥伺——所谓别人,就是领土与其相邻的波利。 波里斯和波康一个在波旁岛东南角,一个在波旁岛西北角,两国天南地北自然相处很好,但是波康的邻国就不是这样。波旁自然不用多说,迄今为止已经爆发两次战争。第一世时波康与波利精诚合作,可是如今,波康看向波利的目光带上了浓浓的敌意。 此外还有一股力量不能忽视,那就是波里斯对波旁岛也起了均势的念头,事实上波里斯希望自己在解决埃多楠半岛问题之前,波旁岛能保持均势的姿态。 经过惨烈的波旁岛战争,波旁连老航道都输掉了,这意味着一但再次爆发战争,波康可以在老航道想从哪里登陆就从哪里登陆,所以到现在,即使波旁和波康单挑,都没法打得赢波康。 在波里斯看来,波旁岛的现状已经让人满意,所以不需要继续变动,因此卸磨杀驴的时候到了,要遏制波康的进一步扩展,也要防止波康被其他两国压着打。 这一方面相当容易,首先自己是不能亲自下场,于是于1595年与波康签署为期50年《波里斯与波康共同防御协定》,这是单方面协定,只有当波康受到主动进攻时,波里斯有义务支援波康,而波里斯受到进攻时,波康没有支援的义务。 签署这个条约,意思就是告诉各位,更具体一点就是告诉波利,波康是我保的,你不想和我打就别去打他。 可是如果只签署这个条约,肯定会把波旁吓傻,因为波康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随时进攻波旁了,这也不符合波里斯的意愿。 因此,在波里斯的操控下,波利与波旁于大历1600年,也就是格罗斯离开波旁的那一年,两国签署了《波利与波旁共同防御协定》,约定一但两国中的任意一国被宣战,则视为对两国同时宣战,有效期为40年,其中内战不包过在被宣战的范围中。 这样子,波旁有了与波利的共同防御协定,有波利作为盟国,自然就不害怕波康的入侵,波康也没有同时挑战两个国家的实力,而波利也就不害怕波康扩张过大导致反噬了。 看看,两个条约保证了波旁岛再无战争,这是多么美好的局面,当时波里斯的执政长几乎要自己感动自己了。 另外,有人可能会奇怪,条约中那句“内战不包过在被宣战的范围中”是什么意思?这其实是波里斯打的一个补丁。 对于同样有航海势力的波利,也是波里斯需要遏制的一个目标,别看这一百年中两国合作暴打埃多楠是如此亲密无间,背后互相捅刀子的事情也不少。而“内战”,就是波里斯为了将来煽动林间殖民卫所叛乱而埋下的引子,是否能成功不要紧,拖住波利就行。 第二世的最后一个国家,那就是可怜的埃多楠,此前他已经多次出现,对,没错,作为被暴打的那个背景板出现,南波乌图独立战争,第二次埃多楠战争,第三次埃多楠战争,每一次战争都要丢一片土地。 南波乌图独立战争,从1556年至1561年共持续5年,早在战争爆发前期,波里斯的特务就将埃多楠当地摸了个遍,格罗斯就曾作为间谍来这里执行过任务。 波乌图人,与波埃米人类似,就是中土大陆殖民者、奴隶混血的后代,他们在波里斯与波利的支持下发动独立叛乱,以作为波里斯与波利重返埃多楠的开路先锋。 这一场叛乱早期由于准备充分,南波乌图叛军进展顺利,结果等埃多楠阵营英灵库图王子当任第二任统帅以后,通过胡莱西森林之役,将叛军打的龟缩在沿海的城内不敢出来,接着库图又采取避海战略,强迫南波乌图人内迁,几乎断了南波乌图叛军的命根子。 眼见埃多楠要翻盘,波里斯与波利只能亲自下场,共同发表《波里斯与波利就埃多楠的南波乌图宣言》,声称埃多楠如果不接受要求,两国就要亲自干涉云云。 如今当然知道这只是外交恐吓,波里斯都要打波旁岛战争了,哪有时间来埃多楠,可是埃多楠不知道,结果他们怂了,这一怂,就为之后两次埃多楠战争的惨败埋下伏笔。 冷弈在银白房间召开会议的时候,下面埃多楠也在召开会议,正在搞清算。清算什么呢?自然是战争为什么输了啊?目前他们得出的结论就是,埃多楠输得原因是因为斯赫德勒家族一家独大,需要效仿波里斯建立共和制度,才能夺回失地。 反正就冷弈估计,离斯赫德勒家族倒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就是可怜了库图啊,为了埃多楠,以斯赫德勒第10代王的身份战死沙场,死后子孙却是这个下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六章 第二期清算(终)阵营调整与遏制 在将第二期长长的清算列表讲完之后,冷弈长吁一口气当做放松,而稍微修整一会儿,就又要进入最后一项工作,阵营调整,因此来为英灵游戏的第三期准备。 “那么第二期的清算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是交代英灵游戏第三期的一些注意事项,阵营变动一类,以及你们此前投诉的事情。” 英灵们能投诉什么问题?格罗斯开挂作弊?英灵们的气量还没那么小,真正让英灵投诉的问题是,现在波里斯一家独大,以及部分阵营根本没有前途,需要怎么解决? 虽说波旁的海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反对波里斯,也不是打不赢,可是其他国家吃饱了撑着跟英灵去反波里斯啊? 要知道,波里斯只是次要矛盾,目前除了埃多楠,还没有其他国家与波里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英灵们有时候连猪队友都收拾不掉,更别提让其他国家放弃彼此之间的冲突,联手对付波旁了。 因此,英灵们没法通过合纵连横的手段遏制波里斯,另一些阵营注定已经残废,这让英灵游戏失衡。 英灵们的这种想法其实很早就有了,早在选择阵营的时候,好几个英灵一看到自己的阵营就骂他们这种阵营拿什么打赢。比如修革,早在刚刚被分配到阵营的时候,就预言他所在的迈席卡阵营注定是别人板上的肉,别看现在繁花盛景,衰败只是时间问题。 修革这两世的努力冷弈也看到了,修革并没有因为自己选择到差的阵营就自暴自弃,非常努力的提升迈席卡的实力,可是因为先天的劣势,再加上没法时刻调整迈席卡的进程,结果搞到最后,不过是让波特卢在享用胜利果实时,稍微费了点劲。 因此对于修革的表现,冷弈也没法苛责太多,这确实是自己设计时思路的出错,配比的失衡导致的结果。 其实修革这还算是成果斐然的,最惨的算印哥纳阵营,英灵转世两世的运气简直是倒霉透顶,让冷弈看的目瞪口呆,能想起的诗句只有“运去英雄不自由”,而那俩个人的遭遇,比修革更加悲惨。 这是在伊文克努多英灵游戏预赛的时候没有出现的问题,确切的说,在伊文克努多预赛时,这个问题并不明显。 因为伊文克努多预赛时虽然也是乱世,但是一是该文明属于内陆国,与外界完全不接壤,国土限制让其力量有限;二是当时各个势力的已经达成势力平衡,借力打力与一骑当千都相对容易;三是伊文克努多预赛只进行了一世,没有持续进行。 因此,预赛时各方英灵的表现都相当不错,有像那波利卡这样凭借着军事能力出头的,有像修罗奇这样凭借内政治理出头的,还有像古圪垛这样靠着四方交通之地左右逢源而出头的,每个英灵都感觉自己拼尽了全力。 然而到了正式比赛,波旁先天国力就力压群雄,解体之后分裂出来的最大部分波里斯实力完全失衡,力压群雄,唯一能给波里斯带来压力的只有波特卢而已,但是波特卢的成长仍然需要时间,而现在远远不够。 不过波特卢似乎也到此为止,他没有时间了。就冷弈以神的力量从波里斯内部听到的消息,波里斯高层已经决定在解决埃多楠以后,将下一个下手目标定为波特卢,不求能占领多少地盘,只需要扼杀掉波特卢崛起的可能性。 事实上,波里斯已经开始开始秘密与迈席卡接触,准备和迈席卡达成约定,即迈席卡以收复教化区为借口,挑起第四次教化区战争,然后波里斯会支援迈席卡。 波里斯如今政府内部还有一份瓜分波特卢的预案,大体是在这场战争打完以后,在波特卢占据的腾龙殖民卫所与西部边境同盟土地上建立国家充当自己的附庸国,以此来达成腾龙均势。 冷弈查阅一下两国的数据,遗憾的发现波特卢如今的海军仍然比不过波里斯,甚至差距被拉得更大了,倒不是波特卢的海军退步,如今波特卢海军已经是波旁的海第三强,仅次于波里斯与波利,差距拉大的原因是波里斯的海军突飞猛进。 波特卢这个领土跟越南、智利一样的国家,海军居然不如敌国,爆发战争的话下场可想而知。 要是连波特卢都被打掉的话,依靠拉一派打一派,第三期的时候波里斯就可以正式加冕三海霸主,成为波旁的继承者,然后英灵游戏也不用玩了。 所以这也必须要改,还好冷弈腹案已经想好。 思考完毕,冷弈咳嗽了一下,将英灵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缓缓的按自己的预案说出:“对于目前存在的问题,我已经做出了调整。” 听到冷弈出言,英灵们皆侧耳倾听。 “首先从英灵游戏第三期开始,期末清算方式将会修改,第一是考虑到他们原本势力强弱进行加权,第二是分数不再以原有势力进行判断,而是以你们在这一世改变了势力强弱多少,进行差值判断。” 冷弈说完这一段话,只有几个英灵露出些许高兴的表情,但是大多数英灵的神情依旧凝重,因为他们在等待接下来的话,最重要的话,如何遏制波里斯。 “第三期中,波里斯禁止使用一切军事手段,所谓军事手段是包含宣战、志愿兵一类的在内,禁止使用这些手段去干涉腾龙大陆,让腾龙大陆诸国可以自由交战。” “有什么问题吗?”说完以后,冷弈询问哈迪斯与那波利卡。 哈迪斯竖起手指:“第一,禁止对腾龙大陆采用军事手段,有效期是只在第三期中吗?第二,要是腾龙大陆国家结盟非腾龙大陆国家,而那个国家恰好又是波里斯的交战国,我们仍然不能对其进行军事行动吗?第三,如果波里斯无法对腾龙大陆派遣任何军队,这是逼迫波里斯放弃在腾龙大陆的一切商贸活动吗?” “我先回答你的后两点,如果是因为敌国的军事同盟条约导致要对腾龙大陆国家展开军事行动的话,只要不是恶意擦边,就可以被理解,当然如果敌国缔结恶意擦边的共同防御条约,波里斯也有开战的权力。” 哈迪斯一撇嘴,知道冷弈一句“恶意擦边”,就将所有的道路堵死了。毕竟怎么才算“恶意擦边”?这不就是由冷弈来判断么,冷弈自然会好好收拾那些想学法兰尼尔那些戏耍神灵的勇士们。 “至于第一点,禁令的有效期是持续到腾龙大陆出现一个可以与波里斯匹敌的国家,到那个时候,这两个国家周边会聚集起其他仆从,形成两大联合阵营,联合阵营会来一场最终对决,而随着这场最终决战打完,或是一方压倒另一方,或是两败俱伤,而这一次英灵游戏也将随着最终决战的结束正式落下帷幕。” 所有的英灵都被震惊了,被冷弈说说的这句话震惊。早在英灵游戏开始前,他们就听到冷弈谈论过最终决战,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最终决战居然是已经近到触手可及了。 “这就要……结束了?”修革的呢喃意味深长,带着一些难以揣测的意义。 且不管英灵们的震惊,冷弈按照自己的计划将清算继续下去:“接下来,就是第二期的阵营变动。” “首先要处理的是印哥纳阵营,虽然我知道印哥纳的灭亡是各种偶然的集合,索利特与斐琪你们已经尽力了,可是规定就是如此,印哥纳是在你们还活着的时候灭亡的,因此不会有第三期了。” “那么,我们就要退场了?”两人问道。 “不至于,你们可以转去其他阵营,”冷弈将目光投向莫西与莱诺尔,他们是波乌图遗民阵营的英灵,“你们波乌图遗民阵营这第二期可谓是混的风生水起啊,林间殖民卫所的地位得到波里斯的保证,南边又独立建立新的国家。” 听到冷弈的夸奖,两人反而紧张了起来,在联想起冷弈前面所说的话,他们很快就猜到冷弈要做什么。 “因此在英灵游戏第三期中,原波乌图遗民阵营将被拆分为南波乌图阵营与北波乌图阵营,莫西留在北波乌图阵营,莱诺尔留在南波乌图阵营,阵营空缺2人将由印哥纳阵营两人补上。” “我就知道,”莫西扶额长叹,“两面下注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啊。” “然后是原印哥纳的西部割据阵营,因为局势变动发展,在第三期中阵营名称将从印哥纳·西部割据变动为印哥纳·特爱维西,即特爱维西阵营。此外,特爱维西阵营英灵拥有特殊能力,可以转世在波旁的瓦格拉卫所。” “这不等于他们阵营转世范围扩大了吗,”印安地阵营的英灵修悌说了一声,“瓦格拉卫所可包过曾经中央核心的部分地盘。” “这是对萨尔塔被格罗斯刺杀了的补偿,而因为这个补偿,他愿意放弃提前转世”冷弈用一句话就成功堵住修悌的抱怨。 “那么就是最后一件事,交代第三期英灵游戏的开始时间。其他6个被格罗斯刺杀的英灵,将会在1620年,也就是下个月转世,其他英灵则是在20年后,也就是1640年进行转世。” “好的,现在谁还有问题?” 又是哈迪斯举手:“不知道斩界之神大人准备用什么理由禁止波里斯入侵腾龙大陆?直接从神界发布禁令吗?” 听到这个问题,冷弈的嘴角咧开,露出了莫测的笑容:“波里斯被禁止这件事,肯定是因为波里斯自己惹怒了神界,至于是怎么惹怒的,等你们转世以后就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七章 幕间·厄波斯事件(上)疯狂 第二期清算就此结束,冷弈放了英灵假期,除了需要提前转世的卡莱、莱索诺、修革和柯杰需要一个月以后就回来以外,其他英灵可以回归英灵殿二十年,等到要转世的时间才再回来。 辞退英灵以后,冷弈先在银白房间中好好的睡了一觉,起床后再去思考那个糟心的问题,如何禁止波里斯对波特卢下手。 直接发布神谕禁止波里斯武装干涉腾龙大陆是最轻松无脑的选择,但是明显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是吃相太难看,二是打破了冷弈一向的主张,神灵不应该如此粗暴的干涉现世国家。 有人可能会问,既然冷弈的主张是“不应该粗暴的干涉现世国家”,可是冷弈干涉现世的事情也没少干啊,前不久的格罗斯不就是这样。咳咳,此一时彼一时嘛,况且格罗斯那能叫“粗暴的干涉”吗?没看到我的手段多优雅! 格罗斯怎么诞生的,这是有着非常清晰的事件链,对吧?地狱进行数百年的试验,机缘巧合之下诞生了格罗斯这个偶然品,又机缘巧合之下被他跑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和冷弈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为了美观起见,冷弈不能暴力干涉,得学着格罗斯一样,采取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事件链,让禁令被推行下去。 溯源来思考一下,冷弈的目标是要颁布禁令,而颁布这种程度的禁令,必须要依靠神灵的威能才能强制实行,这别无选择,可是冷弈又有着吃相要优雅的要求,这就堵死了强制无脑暴力发布禁令的道路了。 既然既要做女表子又要立牌坊,那就只能让对方三顾茅庐,表示是对方送脸上门,我迫于无奈才扇他巴掌的。 因此冷弈的路线就明白了,这一次要搞得行动,是让波里斯的某个败类做出邪恶的事情来激怒神灵,最好事情大到连斩界之神都可以发飙,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下禁令了。 那么做什么事情呢?什么事情是凡人可以做到,而做了以后会导致神灵迁怒整个国家,而不会被斩界之神阻止的?普通的渎神之语肯定不行,把对方劈死就可以了,所以这件事性质得更严重。 “有了,正好让世人正式认识一下那个东西,”冷弈的嘴角露出笑容。 方案推演到这个份上,冷弈自然已经明白大体的方向,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的补全,而这并不困难。 厄波斯·康力唐德,身高中等,体型偏瘦,一副尊荣长的是尖嘴猴腮,看了就惹人厌烦。有着那些讨厌贵族的一切脾气,傲慢自大,目空一切,如果对面是贵族还好,要是换成待平民,厄波斯这个毛病就越发明显,并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越发无法无天。 他是出生在康波里斯的一个贵族,家族不上不下,位于大贵族的最底层与小贵族的最高层,是上还是下就看家族下一代的平均素质。 不过厄波斯明显不需要去考虑这个问题,他的天赋普普通通,才能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如果他是个平民,就是一辈子操劳到死的节奏,而变成贵族,即使是家族长的嫡孙,也不过就是混个衣食无忧,没有进入领导层的可能。 对于这一点,厄波斯始终耿耿于怀,认为家族不让自己进入领导圈子,是剥夺了自己的权力,让自己少捞钱。 厄波斯平生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是‘航海家’卢尔的同乡”!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凌弱小,指示狗腿子们殴打平民,当街掠夺乞丐的财富,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平民哭泣的样子,厄波斯就会哈哈大笑。 【航海家卢尔在一千年前就是出生在康波里斯,与厄波斯是同乡。】 “航海家”卢尔要是知道和你同乡的话,会哭着喊着要搬迁的吧!专门瞄准吃不饱的平民去欺负,还不是什么买卖人口,就是抢夺对方口粮这么lo比的事情,连恶棍行会都耻与你为伍啊! 而厄布斯做这种他喜欢的事情的话,需要招募狗腿子,需要打点城防兵(打死平民了,不得给城防兵一点钱打发走吗?),这要花费许多钱,可是家族对钱卡的很紧,所以厄波斯越发厌恶家族。 厄波斯这种人放在冷弈眼里,已经超过讨厌贵族的范畴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反社会型人格携带者。 按理说他所受到的教育都是正常的教育,家族在他童年时也没把他怎么着了,没多少深仇大恨,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冷弈表示很难理解厄波斯神经病一般的心理状态。 不过难以理解厄波斯的心理状态,并不代表不可以利用它,除掉这个人以后,还可以提高下波里斯的平均道德水平,嗯,非常不错。 “为什么还不出来!你不是说就十分钟吗!你不是说你召唤过很多次,很有经验了吗!”黑暗狭小的地下室中,厄波斯癫狂的掐着一个黑袍人的脖子咆哮道,黑袍人被厄波斯掐着几乎昏厥。 地下室的中心,画着一个粗制滥造的魔鬼召唤阵,旁边有着十多具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明显被作为祭品用来召唤魔鬼。 “等这回召唤结束以后,我就撤了吧,这种主人根本伺候不来啊,给钱又小气,脾气又差,如果不是他看我们玩女人的话,谁来他这啊,”魔鬼召唤阵旁边一位站没站相的小混混心有余悸的看着旁边的尸体,想起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厄波斯凑够了去迈席卡的阿玛达游玩的钱,就带着他们这些小弟去那里游玩了,结果在阿玛达,厄波斯罕见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当下就向她求婚。 然而那个女子可了不得,首先她是当地贵族(这点最重要),其次她已经有了婚约,最后他根本看不上厄波斯的流里流气,于是当街拒绝了。 感觉大丢面子的厄波斯当即大怒,命令手下当街车大米了这个女子,厄波斯疯了手下可没疯,没人敢上去,倒是那个女子暴怒了,找来城防兵将满口污言秽语的厄波斯赶出阿达西,最后费了好多力气才回到康波里斯。 那一次事件以后,手下们感觉厄波斯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走了好多,厄波斯也不在意,一心一意的试图报仇。 一开始厄波斯试图利用家族的魔鬼召唤阵召唤魔鬼,家族能让厄波斯去用这东西干那种无聊的事情吗?干净利落的拒绝了厄波斯,于是厄波斯头也不回的派人去了贫民窟,找到了野路子,就是眼前这位。 贵族们的魔鬼召唤阵都是最新型的魔鬼召唤阵,召唤出来的是有合法执照的白魔鬼,祭品既不多也不血腥。 然而野路子的魔鬼召唤阵就不同了,他们还是用老版的,首先就是祭品数量相当之多——这是厄波斯要求的,多到黑袍人都心惊胆战,小混混更是被吓得面如特色,其次是动静相当大,魔鬼还没出来,羊骚味就几乎挤满了整间屋子。 正当厄波斯与黑袍人纠缠不清的时候,祭坛发动了。按照往常的经验,魔鬼即将出现,于是厄波斯也顾不得与黑袍人扭打,连忙跑到魔鬼召唤阵中心旁边声嘶力竭的吼道:“我要让那个女人的家族,乃至他的国家,整个腾龙大陆!统统毁灭!” 看到厄波斯这番姿态,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黑袍人都吓傻了,这可是大大的违规啊!反应过来以后,黑袍人连滚带爬的试图逃离这个房间。 黑袍人一跑,厄波斯的跟班们也立刻鸟飞云散,不由得他们不跑,原本以为厄波斯只是想把那个女人绑过来,没想到他居然想毁灭整个腾龙大陆,这说明什么?说明厄波斯彻底疯了啊! 如果召唤阵出现的是正常的魔鬼,那么早就将厄波斯这个违规操作的傻叉给笑纳囊中了,不过嘛,冷弈给厄波斯送了一件特殊的礼物。 空间魔法是没用的,也没法用灵力轰开,因为为了确保召唤成功,黑袍人在房间里放了驱魔石,这一刻黑袍人深深怨恨自己这个举动,这个祖宗传给自己的规则,也怨恨自己有眼无珠贪图财富选了这么个主召唤魔鬼。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先加上疾风术,然后带上藏在那里的财富出城去,至于妻子和孩子们,先顾不上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门口,黑袍人露出欣喜诺狂的表情,步伐也加大了起来,冲向地下室的出口。 奇怪,之前后面不是有许多脚步声,是那个疯子手下传来的脚步声,现在怎么消失了?这个地下室怎么变得这么安静?算了,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出口就在眼前! 黑袍人伸出手去,用灵力弹开了门,看见柔和的月光照射进地下室,黑袍人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朝着门外准备冲出去。 就在这时,黑袍人感觉自己被什么拉住了,软软的,黏黏的,重重的,宛如触手般盘旋,似活着的生命一样在呼吸。拉住自己的力道感觉不大,却又让自己无法前行。 黑袍人颤抖着回归头……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八章 幕间·厄波斯事件(中)灭城 肥肥胖胖的阿玛达祭司总教此时正压着花姑娘们,躺在华丽的床铺上呼呼大睡,床铺周边遗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阿玛达祭司总教刚刚经历了一场奋战。 阿玛达祭司总教如今五十多岁了,欲望仍不减年轻的时候,最喜欢那些小娘们了,而他的头衔也确保了他能钓到合适的人选。 阿玛达是哪里?波旁在腾龙大陆第一座设立主城的殖民地!而阿玛达的海神祭坛,自然就是腾龙大陆第一座波旁人的海神祭坛,地位崇高无比,因此当任这里宗教的自己,自然也应该是波特卢的祭司首领! 虽说迈拉米半岛上有比阿玛达更古老的海神祭坛,毕竟波旁人是接触迈拉米,但是吹年份这种事情?不都是这样操作的?你说艾萨克斯海神祭坛年份比阿玛达早?艾萨克斯建祭坛的时候,那里是波旁的土地吗?不是吧,可是阿玛达建祭坛的时候是,所以阿玛达才是最早的海神祭坛! 早,就意味着古老,古老就意味着地位高,地位高就意味着自己应该是老大,不管别人是不是这样认为的,反正现在的阿玛达祭司总教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对于远方的欧利祭司总教感到深深的憎恨。 自从波特卢吞并了腾龙殖民卫所以后,阿玛达祭坛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波特卢无时不刻不在试图将阿玛达的祭司权力转移到他们的首都欧利,将欧利建设为腾龙大陆第一的海神祭坛。 不尊祖宗礼法,不懂得尊重神权,总教经常私下里念叨着这句话,并且每次一想起这就恨得咬牙切齿,经常留着口水听着波旁那里祭司们的崇高地位。这波旁对待祭司的态度,才是波旁的海文明之光,波特卢应该去学习波旁啊! 祭坛这种东西呢,就是宣扬海神的荣耀,让那些屁民保持着对海神的敬仰,心甘情愿的供上纳奉,因此一向是富的肥油的职位,也是那些贵族旁系子孙的一个好去处。 如今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各个贵族们也总结出来一个规律,这个主教啊,父传子子传孙,通常是三百年一个轮回,三百年一个大洗牌,原来的主教被赶下台,他的副手们转正。 而现在,阿玛达现任总教所在的家族,也差不多占了这个位置三百多年,因此他近来失眠状况越来越严重,这不,就起床了。 看着压在身下女人,总教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种好日子还能享受多久,还能不能把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 总教找来的女人不是普通的女支女,他们是对海神无比虔诚的信徒,总教通过各种手法暗示曲解教典,让她们以为和自己啪啪啪以后,就能更加纯洁,更加接近海神甚至还贴钱让自己上呢! 至于曲解教典会被认为渎神吗?这个嘛,首先是看你的业绩,只要你能拉来足够的羊,并且下手的时候吃相不要太难看,让那只羊到处去嚷嚷,海神是不会去管的。 其次,你必须要懂得门道,这曲解不是随意胡扯教典,说些海神没说过的话,你要是敢这么做,海神分分钟劈死你。 比如说总教的手法,就是他老爹亲自教的,要如何用合适的方法曲解教典,要如何用春秋笔法制造语言的漏洞,让那些被你忽悠的平民自己脑补,然后以为是这样,这才是一个合格的主教应该做的事情。 总教现在做这套能这么熟练,一是家族几百年传承下来的手艺,忽悠女信徒啪啪啪是次要的,拉羊时候捞钱才是最主要的;二是时常和魔鬼探讨如何探索漏洞;三是在正规的学院修行逻辑学。 这个逻辑学啊,是贵族们上学院必修的课程,总教小时候上学院时,还觉得这门无聊的课程就是骗学分的,那一堆堆的逻辑学的自己要吐,可是如今看来,昔日学的逻辑学,在拉羊的时候帮了自己大忙。 有这么多条件作为前提,如今的总教才一口好口才,忽悠的羊羔一愣一愣的,毕竟真正虔诚的基本都是平民和贫民,他们关是活下去就要花费好多力气,谁有闲钱去学习什么逻辑学,所以还不是任凭总教拿捏? 正当总教脑子里杂七杂八想着一堆不着调事情的时候,突然感知到远处传来一阵诡异强大的波动。 传播者丝毫不顾及隐藏自己的存在,因此不到一刻钟,整个阿达西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而总教身为阿达西的牧师最强者,是对那个存在感知最清楚的人。 “地狱?说是地狱但是我还没见过地狱有这种气息的怪物,从来没提到啊!”总教顾不得床上的女人们,着急的跳下床开始穿衣服,“这不声不响的,地狱怎么突然搞出这么个大动静?” “轰!”“轰!” 这是那个存在摧毁建筑的声音,刹那间刺耳的警报声在整座城市响起,这是最高级别的警告声,最初是在波旁岛战争时为了防止波里斯登陆安装上的,总教都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听到警报声再响起了。 那个存在应该是地狱,虽然气息闻着和正常的魔鬼不一样,但冥河的模子非常明显。总教在快速的穿衣,因为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人要找自己,可是自己现在和他们差不多,也是一脸懵逼啊! 魔鬼出来了,就应该找牧师驱魔,牧师是魔鬼的克星,这是屁民们才有的幼稚想法,看话本看多了吧!总教才不会这么天真呢! 牧师能驱魔?那都是四五百年前的事情了,圣徒始祖梅依带的那一批人或许能行,总教这个时代的牧师就算了吧,只存在于话本之中,总教长到这么大,还没和魔鬼打过架呢!不但没打架,倒是和魔鬼喝过几次酒,互相称赞对方是好朋友呢! 要知道,驱魔就要和魔鬼搏斗,搏斗就要死人,这件事还没法找国家,只能让牧师上,毕竟培养牧师就是为了消灭魔鬼。 可是这很危险不是吗?与魔鬼打架是要死人的,牧师好多都是贵族,凭什么要为平民去驱魔? 所以在牧师贵族化以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和魔鬼同流合污。大家不要打仗,演戏就行,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去平民那里肆虐一番,我来派演员去扶持正义,事成之后捞一笔,你我明算账,多好啊? 其实分账牧师吃点亏也没事,牧师如今基本和祭司挂钩,祭司有确保信仰的任务,上层就不用努力了,没几个贵族真的会把身家性命投进去,所以还是忽悠平民去,和魔鬼合作图的就是救世之后的虔诚嘛。 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黑魔鬼和白魔鬼出现了。按照祭司们对民间的说法,白魔鬼就是心存善念的魔鬼,黑魔鬼就是邪恶的魔鬼,再编写话本,话本中千娇百媚的白魔鬼与血统高贵的勇士合力打败了黑魔鬼,也让平民们听得血脉膨胀,恨不能与白魔鬼来一发,多好。 然而实际上,所谓的白魔鬼,就是有合法执照的,与贵族们正常合作的魔鬼;所谓黑魔鬼,就是无执照要价特黑的奸商;并且黑魔鬼与白魔鬼是薛定谔态的魔鬼,什么时候客串什么魔鬼,就看这件事能得利多少了。 “总教大人,地狱这是怎么回事!” 总教出门以后,迎面撞上了传令兵,一开始传令兵试图让总教用魔法与阿达西的执政官谈话,结果现在魔法紊乱了,通信频道乱的不行。没办法,传令兵只能启动备用方案,让总教自行发动与地狱的联络。 总教等来手下,启动魔鬼召唤阵,结果惊愕的发现,那只存在竟然把魔鬼召唤阵也紊乱了。接着总教直接呼唤神灵,果不其然也是联系紊乱。 正当总教来回踱步的时候,他的一个下属撕扯着嗓子哭着跑进来,本来就心烦的总教怒不可遏,气上心头直接一巴掌给他盖过去:“慌什么慌!没见过魔鬼啊!” “大人,那只魔鬼好可怕啊!”下属被打了一巴掌也不在意,因为他要说的事情比被打可怕多了,“触手!都是触手!吃人!地变触手,人变触手!” 总教又甩了他一巴掌,无名的怒火无法遏制的在燃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 接着,总教又狠狠的踹了他几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瑟瑟发抖的其他手下:“奇怪,我的脾气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报信的下属仍然在哭着,不过不是为挨打而哭,他留着泪拉下长袍,将手臂呈现在总教的面前:“大人,我的手被触手打了一鞭子,越来越痒啊。” 总教定睛一看,只见下属的手被鞭型物体抽过,现在红彤彤的,并且泛起了恶心的皱纹以及疙瘩。 总教按下心中莫名燃起的怒火,用驱魔的手段净化了一下下属的手,疙瘩退去一些,但是并没有完全解除。 而最关键的事情不在这里,当使用净化的时候,总教发现自己一直被压抑的怒火居然消减了许多,这时候总教才意识到,怒火不是看到下属不成器产生的,而是受到了下属的影响,被传染了。 根据下属的报告,那触手会吃人,而他只是被抽了一鞭子,居然就能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宗教拧起了眉毛,突然凶光毕露,瞬间斩断了下属的手。 鲜血四溅,下属的惊愕超过了断手的疼痛,先是看着总教,随即被下方的断手吸引了目光,只见自己熟悉的触手居然从断手中爬出! “不!”下属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试图向后逃窜,结果刚回头,就被宗教一指头点爆脑袋,死了。 正当其他下属还傻愣愣的时候,总教已经做出决定:“我去找执政官商量该如何面对,你们几个跟我走,”总教指的人是下属中自己的族人。 去找执政官?别傻了,没听那个死掉的下属说那触手会吞噬地面吗?现在还是通过地道跑到外面为好,这东西实着太诡异了。 “叔,那东西是什么?” “没准是第二个格罗斯,别忘了一百年前地狱就搞出这么个东西,”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总教头也不回,顺着地道狂奔。 坐在星辰之中(这个世界的星星是实体),望着地上燃烧的阿达西,冷弈俯首:“动静够大,是时候收网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六十九章 幕间·厄波斯事件(下)神怒 当斩界之神直接突破海神神殿的警戒线,用神力去呼唤寻找海神的时候,海神是一脸懵逼的,因为这是一种极其无礼近乎等同于宣战的行为,如果来的不是斩界之神而是其他的某个神灵,哪怕是八大派系之首,海神早就和他打起来了。 对于神界诸神来说,斩界之神性格孤僻,常年躲在祖神殿的深处,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不过这样也不错,斩界之神的脾气不如祖神那么暴躁,不会插手神灵的会议,然后拉出哪个神灵出来当中批评,让他大丢面子。 可是今天斩界之神的行动是相当奇怪,难道他想重复祖神的伟业?怀着疑惑,海神飞出宫殿与斩界之神见面,询问来者的意图。 斩界之神毫不客气,丝毫没有给海神面子,这颇有昔日乃祖的风范:“海神阁下!既然现世的人所受你庇护,你就应该承担起庇护的责任来,不是吗?那么现在恶魔居然降临现世,正在摧毁城市,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一开始听到斩界之神如此不客气的责问时,海神还心有不服,下面那么多神灵与英灵在看着,这么骂自己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可是当“恶魔”这个单词出现的时候,海神整个人就陷入了混乱之中,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海神还是个有担当的神灵,事已至此便不再找借口,与斩界之神告了一声“我迅速处理”以后,就开始行动。 那张不屈、疑惑的脸一背过斩界之神,海神的脸庞就扭曲起来,愤怒挤满了脸孔,神灵粗暴的在他的宫殿扫荡。下面的神仆们吓坏了,他们还没见过气成这样的海神。 “谁!是谁负责阿达西与康波里斯!”海神的咆哮传的很远,云层都被可怕的咆哮声给震动。 两个哆哆嗦嗦的神仆飞出人群,跪倒在海神的下方,正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海神用神力一把捏起。 “为什么!恶魔已经在现世出现六个小时了,你们居然没有任何的汇报!你们就没有发现你们负责的区域,联络已经紊乱了吗!” 左边那个解释道:“海神大人!康波里斯出现的痕迹就只有一刹那,我还以为只是魔鬼进入了!” 右边那个解释道:“海神大人!这些年魔鬼出现的越发频繁,通道紊乱是经常的事情,虽然这回规模大了点,但是因为在深夜,我就想着早上再上报了!” 去你们的!给我解释一大堆东西!现在的问题是,你们不背锅就要我来背锅了!海神在心里咆哮着,随即后怕的看了看后边的斩界之神,但是依旧没能从对方那一片混沌的面孔中看出他的表情如何。 电光火石之间,海神已经定下主意,这次锅自己肯定要扛起部分,所以需要快速解决这次事件,但也不能让锅全归自己扛。 “啊!!”伴随着两声惨叫,被捏在空中的神仆被抽去了神骨,失去了所有实力,接着海神将他们砸入海神殿中。当两人被海神甩飞去海神殿时,海神殿自动的发生了变化,确保两人会直接被投进监狱里。 “先剥夺这两个庸仆的实力,等我处理完这一次事件再处置他们!”海神的语句越来越快,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一些神灵跑过来看热闹了,“斩界之神大人,这次事件皆因我查人不明,现在我立刻去处理这件事,请开放我下界的通道!” 很好,三言两语之内,将责任的主责全部推倒了自己手下上,海神只需要承担一个查人不明的罪责。 听到海神的请求,周围围观的神灵中发生些许议论,要知道自从祖神陨落以后,各大神灵已经很少下凡了,而这次海神要下凡可以说是自祖神陨落后的首次。 “准,”此前一直没说话的斩界之神终于吐露出话语,随即一挥手,开放了通往现世的通道。 “海神阁下,需要我等去协助吗?这个深渊的恶魔到达现世,还是首次啊。以往都是堕落神灵对付他们,现在你单独去能成吗?”星神已经到来,皮笑肉不笑的问着海神。 海神知道对方是来看戏的,也不多解释:“恶魔向来靠数量取胜,且没有冥河加成就不那么可怕了,不多说了,我先去也。” 刷的一下,海神就飞向现世,其他的神灵围观了一会儿,就各个散去了。 斩界之神,也就是冷弈,是最后走的,走之前他看了看海神殿中的几位英灵,比如费力逊和卢尔,他们此时面色凝重,似乎是猜到这次事件与上次会议的关系了,尤其是卢尔,康波里斯可就是他老家呢。 唉,这可是为了英灵游戏和腾龙大陆呢,冷弈长吁一声,也飞走了,他要去看着海神如何解决这件事,并在海神进行惩戒的时候,适当的进行一些引导。 “这里是海神的祭坛,那些怪物没法、啊!!!” “过来了!那个怪物过来了!” “那是什么怪物啊!?” “为什么海神不回应我们的祷告!” 此时尽管是子夜,腾龙大陆最古老的(不算迈拉米租界的话确实最古老)波旁人城市阿达西已经陷入动荡,象征着混乱、毁灭与死亡的触手,将红与黑的烂泥脓包覆盖了大半个阿达西。 现在阿达西的大部分街道已经全部完蛋,至于城内的居民嘛,能逃出城的早就逃走了,不能逃出城的,全部龟缩在富人区几处坚固的堡垒中,至于那些被吞进恶心烂泥的人,幸存者不认为他们还能活着。 望着汹涌袭击结界的触手,卫兵长打着哆嗦,他明白如果不是已经无路可退,恐怕现在自己的手下全都崩溃了。但即使是这样,此时士气已经跌落谷底,这一处堡垒的沦陷,怕只是几个小时之内的事。 “这种情况,要是格罗斯还在波特卢就好了,或者海神派出神仆,不然我等必定是十死无生,”卫兵长绝望的看着结界外的触手。 就在堡垒们在做苦苦的抵抗时,阿达西港口的水流开始涌动,幅度迅速变快,这是大海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刹那间,一个海巨人从大海中站起,他是如此的高大,大到连波旁岛的布托卡居民,都能看到海巨人的边角。 而当海巨人开口以后,阿达西的幸存者们陷入了狂喜与狂热的崇拜之中:“深渊的恶魔!汝等竟敢入侵现世,侵犯吾的信徒!” 海巨人的话语在刹那间,就以阿达西为中心传遍了大半个地区,并且厉害的是,不管离海巨人多远,听到声音的音量都是一样的巨大。 “海神!是海神!”这一刻,不管是阿达西的幸存者,还是周围为“恶魔”这一词汇莫名其妙的人,都为海神的降临而欢呼雀跃。 此时,海巨人的拳头向后收缩,下面的信徒可能以为海巨人再蓄力,实际上并不是,海神是在给自己的拳头施展魔法,确保不造成太大的损伤。 当魔法施展完成以后,海神操控着海巨人的拳头狠狠的砸向阿达西,这一砸把阿达西的幸存者吓得够呛,关是这一个拳头就比阿达西主城还大,他们感觉被这拳头砸一拳,肯定整个阿达西全部灰飞烟灭。 然而并没有。 海巨人的拳头砸到阿达西,组成拳头的水碰到活人的时候,并没有想象的冲击力,只是轻柔的水,甚至带着一些治愈效果。但是拳头砸到恶魔时却大不相同,恶魔一碰到水,就发出骇人的惨叫声,然后开始消融。 海巨人的拳头消散,整座城市就像被一盆水浇下来一样,此前人人带伤的幸存者被水浸润以后伤势开始恢复,而恶魔却在水中烟消云散。 “海神!海神!”狂热的欢呼在阿达西城内响起,这让海神相当满意, 要是自己能天天这么装逼,何愁无法御下。可惜一是这么狂热的信仰有毒,二是斩界之神牢牢把着门,这次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斩界之神也不会开放通道让自己全部实力下凡。 至于这一起事件的经过,在消灭恶魔之后,海神也从恶魔宿主那混乱而又疯狂的念头中窥伺一二,然后就气的不轻。 这么大事件的起因,居然是因为一个疯子的一个无聊的念头!海神当即大怒,想要狠狠的报复回去,可是那个叫厄波斯的疯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现在要找人就只能找他的家族,或者他的国家。 “斩界之神!必须惩戒那个疯子!乃至那个国家都要惩戒!以神灵的方式进行惩戒!”海神通过隙间通道对斩界之神提出建议,这只是个试探,对于能否成功,海神并不抱太多期望。 “允许。” 斩界之神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海神错愕万分,斩界之神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得先处理眼前的这件事,海巨人还在维持着呢。 “这一次出现的怪物叫做恶魔,他们是最终的混乱与无尽的邪恶的代名词,发源于冥河彼岸的深渊之下,也是我等神灵的死敌。过往的无数年时光中,我等神灵为了对付恶魔是竭尽全力,才将他们封锁在深渊之下不至于祸乱人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被他们逃窜出来,是我等的失职。” 神灵之言就是真理,神灵不能说谎,但是神灵可以使用春秋笔法。比如,恶魔是祖神陨落以后才出现的,出现的时间不过千年。不过海神直接用一句“无数年时光中”来代替,毕竟百年前也算无数年的时光,而凡人自以为是数十万年前,这就怪不得神灵了。 在说出这番话以后,海神察觉提供给自己的信仰又得到了一番新的增长,内心不由乐开了花,没想到这次居然因祸得福。至于用什么来惩戒、警告世人,海神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新的点子,海神觉得这点子不错。 “然而,波里斯贵族厄波斯,因为一己之私,一时之忿,竟然联络上了恶魔,召唤出恶魔试图毁灭整个腾龙大陆!” 海神加快了说话的频率,在其他神灵能够干涉之前:“如此骇人的罪过,即使厄波斯一死了之亦无法赎罪,所以必须由他的国家,波里斯来替他赎罪!” “既然厄波斯试图毁灭腾龙大陆,那吾以海神之名宣告,波里斯禁止派出军队前往腾龙大陆!直到他们赎完罪的那一天!” 这一条宣告可是好宣告,能让自己长久在波旁的海保持存在感,不然怎么说自己是因祸得福呢? 说罢,海神便不再理会一片哗然的波旁的海,径直飞向天空前往神界。必须尽快召开诸神大会讨论恶魔的事情。此时的事态已经非常明显,恶魔进化了,如果再不多做处理,空有大祸。 无人注意的角落,冷弈笑着望着天空,随后转身离开。 “大历1622年发生的‘厄波斯事件’,是对波旁的海影响深远的一次事件,也是对整个世界都有着巨大影响的事件。” “对于世界来说,恶魔的存在首次被公开在世人的眼中,自厄波斯以后,恶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而后世无数恶魔崇拜者组织,都将厄波斯奉为他们的精神领袖,打着厄波斯的旗号。” “对于恶魔是否在厄波斯时代才第一次出现在现世,这一点史学界存疑,有人认为恶魔很可能更早以前就出现过,只是因为那时候地狱通道还没扩宽,所以见过恶魔的人都死了,或者没留下痕迹。但可以肯定一点,恶魔一定是在魔鬼之后来到现世的。” “不管如何,厄波斯事件是恶魔第一次直接、有记载的出现。” “厄波斯事件对波旁的海诸国也有着深远的影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海神所下的禁令,后世称其为‘厄波斯禁令’。” “厄波斯禁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禁止波里斯武装干涉腾龙大陆,这导致波里斯对腾龙大陆的影响力几乎跌至零,为后期波里斯的中衰埋下了伏笔,也为波特卢的崛起奠定了无可替代的基础。” “而那场波旁的海诸国爆发的,甚至是整个古代世界爆发的最为惨烈的混战——两波血战,就与厄波斯禁令脱不开关系。” ——《通史·冥界记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章 余波·现世的恶魔 发生在大历1622年的厄波斯事件不但影响深远,并且将现世和神界全都给震撼到了,现世震撼于出现前所未见的怪物,神界震撼于恶魔的进化。 对于那些远离深渊前线的神灵来说,他们对恶魔的印象还停留在七百年前,也就是祖神陨落的那一次,唯一一次的,全神灵出动。 冥河彼岸的深渊,深渊深处的触手,日夜哀嚎的魔灵,魔灵御下的恶魔,这就是那些普通神灵的印象。 让堕落神灵给恶魔来做一个比喻,那么蝗虫这个生物无疑是最恰当的比喻,当然蟑螂也可以算上,总之生命力强、恶心的生物,都可以用来比喻恶魔。 自从祖神陨落以后,魔灵与堕落神灵已经进行了七百年的冥界战争,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由魔灵与堕落神灵赤膊上阵的冥界战争,逐渐被恶魔与魔鬼的代理人战争所取代。 几乎每一次冥界战争都是由恶魔主动挑起的,他们吹响了深渊号角(堕落神灵至今没明白恶魔为什么要吹号角,这除了让魔鬼们警惕以外还没发现其他的作用),密密麻麻的朝着地狱发动进攻。 对于冥界战争,堕落神灵已经有丰富的应对经验,要知道恶魔们毫无智商,他们只知道破坏与啃食,疯起来自己人都咬,在熟悉了恶魔的种类以后,冥界战争就成为一种轻车熟路的重复工作,持续了几百年。 厄波斯事件中,海神施展神术净化了被恶魔摧残的阿达西,但并不是轻飘飘的就走了,将阿达西的恶魔净化以后,海神保留下了恶魔的残渣,准备将残渣带回神界,在诸神大会上进行研究。毕竟此事事关整个神界,海神一个人吃不下。 回到神界以后,海神迅速找到了斩界之神,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意向,斩界之神果决的统一了,罕见的再次发布全神界的通告,召开天界诸神大会来讨论这一事件,并且将通知地狱派遣代表过来参加。 “天界诸神大会啊,再也没有第四届诸神大会了”,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一丝惆怅在海神的心中一闪而过,如果祖神还活着,恐怕我们就不会这么担心冥界的威胁了吧?当初导致祖神陨落的,究竟是什么存在? 可惜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斩界之神清楚,而斩界之神看起来没有说的欲望。将叹息埋在心中,海神飞离出去,召集自己的神系。 哎呀呀呀,搞大了啊,冷弈看着海神交到自己手上的,“变种恶魔残渣”,海神是这么为这东西暂定名的。 其实冷弈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东西,因为这东西就是冷弈创造出来的,所以冷弈现在的心情依旧淡然。可惜其他神灵没法看清我的脸,不然肯定会夸奖我处之泰然。冷弈美滋滋的想着这些东西,然后朝着祖神殿飞去。 新一届的天界诸神大会又一次召开了,冷弈不知道这种会议召开了多少次,不过冷弈只以斩界之神的身份参加过三次,第一次是祖神陨落以后,第二次是散人联盟成立的时候,第三次就是这次。 此外,八大神系自己也搞了许多次,有时候是八大神系都参加,有时候就是八大神系派几个代表来参加,所以这个天界诸神大会的含金量,也是时高时低,当然这一次含金量无疑是相当高。 从地狱派来的代表就可以看出了,地狱派出的代表领袖是地狱神王,堕落神灵的最强者,据说唯一可以与斩界之神媲美的神灵——嗯,在冷弈不掀盘,且地狱神王位于其神殿的情况下,确实能和冷弈拼个同归于尽。 “早有预兆的,不是吗?”在事先和斩界之神通气过以后,作为该次事件的第一当事方,海神义不容辞的站出来对其作出解释。 “事实上恶魔们的把戏,早就在一百年前就有所预兆了,那时候恶魔就已经试图袭击现世,不是吗?别忘了一百多年前南疆大陆的菲力,别忘了七十多年前的地狱实验室,这都是先兆啊各位!” 海神说的这两件事都和冷弈有关,菲力那一次事件指的是卡斯林魔人之子事件,冷弈在菲力首都卡斯林的魔人之子地牢中客串了一下恶魔,消息很快传到地狱,地狱使者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的老主人要回来索命了。 此外,由于卡斯林的魔人之子被这个消息搅得鸡飞狗天,很快在梅依面前露出马脚来,梅依是什么出生?自然看不爽,早就对牧师的堕落憋着一股气了,这时候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朝着魔人之子发泄。 顺便一说,牧师的堕落速度让冷弈吃惊,这比我大清八旗堕落的还快,这堕落不是指战斗力的堕落,好吧,其实和战斗力也有点关系,但也只是有点关系,这堕落真正指的是思想上的堕落。 牧师极其快速的和祭司结合在一起,然后与魔鬼进行同流合污,把持住真正的宗教权,开始向政权伸手,期间他们的无耻、贪婪和暴虐让冷弈看的是目瞪口呆。 第二次,就是术士始祖格罗斯的诞生,目前神界的口径是,恶魔找到了某种具有偶然性的方法,越过冥河防线袭击了魔鬼防御最严厉的地区之一…… 当然这消息是假的,是用来安抚人心的,本来冷弈就是随手召唤了恶魔,地狱怎么可能找出原因?所以地狱也没其他选择,只能放一个假消息安慰一下下面,总不能让整个地狱一直惴惴不安吧? 望着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海神,冷弈心中感觉到一阵好笑,这变种恶魔与所谓的“预兆”毫无关联,是自己在厄波斯事件几个小时以前创造出来的东西。 要为这个东西命名为什么呢?照抄海神的变种恶魔?Emmmm,这可以当做一个别名,正式名称定为现世恶魔吧,舍弃了正常恶魔的一些能力,从而能让自己到达现世,所以叫做现世恶魔。 现世恶魔诞生的原理挺简单,恶魔并不是直接到达现世,而是在聆听到召唤以后,向召唤目标投掷恶魔之种,恶魔之种会将召唤目标改造为现世恶魔。 被改造以后的现世恶魔会失去恶魔最可怕的能力,神术无效化,这就是海神为什么能轻易干掉恶魔的原因。但是恶魔原有的传染、侵蚀等能力依旧存在,只要恶魔在那里,周围的地域就会被腐蚀成深渊,周围的人就会朝现世恶魔转化。 并且,由于恶魔之种是通过寄生召唤者而诞生的,在改造完毕以后,也会受到召唤者的影响。 不过由于恶魔混乱的本性,通常召唤者原有的念头都会朝着恶意转化,除非召唤者本身是像厄波斯那样的疯子,不然最终召唤者原本的愿望,都会以邪恶的方式达成。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厄波斯在被改造成变种恶魔以后,第一件事是杀光周围能见到的人,第二件事就是朝着阿达西传送过去。 至于恶魔是不是能在现世传送?当然不能,这开挂太严重了。那厄波斯为什么能从康波里斯直接传送到阿达西?因为冷弈给他开挂了呗。 现世恶魔的创造,是冷弈对堕落牧师不满的体现,冷弈准备修改一下牧师体系,给牧师体系添上狩魔人这个副职业,让他们也动一动,死一点人,别把自己养的肥头大耳的,成天就知道躲在祭坛里面各种搞事情。 于是在厄波斯事件之后,“现世恶魔”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越来越多,最先是从贫民窟那些违规召唤魔鬼的法阵中出现,接着从过期的魔鬼物证中出现,再然后贵族家族里的召唤者一破损也容易出现,到后来使用空间魔法传送都会出现。 越来越频繁出现的“现世恶魔”吓坏了世人,也让地狱吓得不轻。面对这种情况,地狱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就是一刀切,除去少部分稳定的联络通道,不再连接那些不稳定的通道,于是地狱将许多隙间通道给堵上,防止被恶魔利用。 另外出乎冷弈意料的一点,不管是海神取得“恶魔变种”还是冷弈取得“现世恶魔”,这在民间提起的都不频繁,他们还是习惯直接用“恶魔”来称呼怪物。 冷弈就想了,自己是立足于现世的,所以入乡随俗,发通告让神界将现世那群怪物也称作恶魔。 结果堕落神灵顿时不乐意,现世那种弱鸡算是恶魔的话,那他们在冥河打的东西又叫什么? 叫做“真·恶魔”,“高阶恶魔”,“恶魔大君”或者“顶级恶魔”,总之什么听着炫酷就用什么说法。 于是那群朝三暮四的堕落神灵就愉快热烈的通过了冷弈这个提议。 解决完厄波斯事件,冷弈以为可以将注意力直接回到波旁的海,开启英灵游戏第三期,结果一个事件的发生,让冷弈发现自己在第二期清算中做的规划似乎有些波折。 “界标呢?界标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中土大陆的东海岸,一支飘扬着波利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旗帜的船只,正在海上向北方航行,他们的发现将极大的震撼波旁的海。 中土大陆东岸诸国,即将与波旁的海交汇,这个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广阔。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发现在16世纪(始)拉文蒂卡的相遇 卢尔·沙特斯,有着一个常见的名字,要知道波旁系族群中叫卢尔的人比比皆是,不管平民还是贵族皆是如此。 而这一位卢尔有着显赫的家世,他的姓氏是沙特斯,这可是波利当中一名贵族,虽然不是最顶层的那几家,但也不是能随便捏死的。 其实卢尔的祖上并不是贵族,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从富裕的市民惊险的跃迁为一个贵族,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跳跃,那么卢尔的祖先是怎么越过那一栏障碍的呢?关于这一点,卢尔年会的时候经常听家族老人讲古。 能让市民成为贵族,只可能是靠着军功,想当年波旁崩溃的时候,中土林间殖民卫所闹独立,那时候沙特斯家族的老祖就慧眼看重了林间殖民卫所,举例出林间殖民卫所的种种好处。 而在之后,沙特斯家族老祖毅然决然的变卖家产,让自己几个儿子带着财产移居林间殖民卫所,这一举动在当时让许多人吃惊,要知道沙特斯家族可是老航道本部的富裕市民,虽不是老航道贵族,但也高出那些殖民地不少。 然而沙特斯家族老祖就是疯了魔似的,将宝压在林间殖民卫所的独立派上面。沙特斯老祖的儿子跟随独立派先清除了荣光派,接着击退了渡海而来的波利,最终在战后论功行赏时,终于被册封为贵族。 毕竟,林间殖民卫所一向是被视为边缘之地,对于血统并不是特别的看重,战后就是在独立派领袖莫西的坚持下,给那些积极参军的市民们授予了贵族的头衔,而这也是沙特斯家族的由来。 当然,如今距离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一百八十多年了,沙特斯家族也在上埃多楠半岛扎根下来。 如今沙特斯家族既不称自己为波旁人,也不称自己为波利人,而是称自己为北波乌图人,认为林间殖民卫所的波旁后裔,与北部航道的波旁后裔是不同的,事实上沙特斯家族和其他本土贵族一样,看波利很不爽。 比起贪婪的波利,北波乌图人更喜欢的是南方的波里斯人,卢尔经常听老辈们谈论,说波利不敢收回林间殖民卫所的自治权,除了北波乌图贵族英勇善战以外,波里斯始终坚持站在北波乌图人这一边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现在是1630年,卢尔也到了学院毕业的年龄,既然即将从学院毕业,就得选一个毕业修行的课题。波旁系嘛,最热门、熟悉的课题,就是饶波旁岛航行一圈,而卢尔选的也是另一个热门,航行到北方界标。 所谓界标,是一个附上魔法阵的石柱,界标立在哪里,就代表着波旁的海探索到最边缘地带在哪里。 界标的放置工作以前是由波旁来放置,波旁崩溃以后界标推进工作停滞了近百年,才由波里斯与波利分配承担起放置界标的任务。 界标通常有两种,陆地界标与海上界标,而每种界标各4个,以东南西北方向来命名,而波利承担北方界标的放置,其他三个方向界标由波里斯承担。 西方界标,是往埃多楠半岛南岸以东探索,由于波旁崩溃的影响,反正如今西方界标就是埃多楠的东部边界。 南方界标是推进速度最快的界标,这倒不是因为航海家的功劳,而是因为乌尔奇与布拉亚松的先后发现,让南方边界极其快速的推进。 按照布拉亚松的官方说法,他们已经占据了腾龙大陆的东南方,但是波旁留下的规矩,没被波旁测量过的海域就不算数,而布拉亚松又禁止波里斯继续南下测量海域,因此界标也就在布拉亚松最北方的大使馆那里。 东方界标,是测量腾龙大陆的北方海岸,沿着印安地过去,由于印安地东部大半领土没临海,导致没有港口可以补充停靠,所以如今测量的速度也不理想。 卢尔要去的是北方界标,北方界标的放置地点,是从埃多楠半岛往北航行,一直沿着中土大陆东海岸航行上去。 如今北方界标的推进工作举步维艰,波旁连着波利都探索了几百年了,总共也没探索出多少进度。推进缓慢的原因,一是波旁崩溃时的混乱,二是波利对此投入不足,林间殖民卫所对开拓本地更为关心,对推进界标并不热衷。 在确定了自己的选题以后,卢尔就向学院申报,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一起去的,结果郁闷的发现,今年居然就自己选了这个课题。 “这位少爷你别忧心,界标这个课题,有些年头十来个人一起去,有些年头没个人去,你得多担待。” 叹了口气以后,卢尔只得自己准备课题去,首先是去找值得信任的船队,卢尔依靠家族找了个跑不了庙的船队,就开始与船队做先期准备。 “这位大人你放心,你也不是第一个找我去北方界标的了,只要大人你不要兴趣来了自己开船去,回来是没问题的。这一去我全家都被你们招待着,肯定不会半路跑的。” 家族找的船长是个明事理的,这也省去卢尔许多功夫。 一番准备以后,卢尔出发了,出发的时候心中满怀着期待,界标的北方还会有尚未发现的国家吗? 卢尔小时候曾经天真的问过这个问题,结果被一个堂哥大肆嘲笑,卢尔的那个堂哥认为世界上所存在的国家,都在马丁的游记中提到了。因此如果还有新的国家,那也只是在玛兹岛上存在的神秘国家,而其他地方有的只不过是一群蛮族罢了。 虽说卢尔对此不做评价,但人总是要有期望的嘛,如果实现了岂不是更好? 抱着这份心态,当航行到北方界标的时候,听到船长提到陆地界标被移动了,卢尔瞬间激动了起来。 “停船靠岸看看是如何,可以吗?” 船长面露苦色,深恨自己这张嘴没把门:“大人,说不定界标是被魔兽动了,再说这都到目的地,界标开始的海域就比较……” 卢尔打断船长的叨叨絮絮:“危险到连停泊的地方都没有探查到吗?我也是略懂一些开船技术的,你别骗我。” 船长的面色更加难看了,知道这一关没法轻易混过去,对面又是个年轻好动的贵族,自己也没法逆了他。叹息以后,船长招呼水手们去停泊船只,为了防止到界标时遇上暴风雨,在哪停泊船长还是知道的。 上岸以后,卢尔靠近界标开始仔细观察,卢尔在学院中学过关于界标的知识,界标上是附有魔法的,是什么东西导致界标移动,可以通过观察得出。 当然,想要具体观察出界标移动的原因,得需要专业的人才,而卢尔只是稍微听过,看了一阵只能得出界标不是被暴力破坏的结论。 回到船上以后,望着船长与水手们期待的目光,卢尔沉默了一阵才问道:“我将这些浮财分给各位,回去还有重赏,往前再开一阵,可成?” 率先出言的,是家族安排的保镖:“少爷,非常危险,这船可不是专业的探索船,体谅一下下人!” 卢尔于众人争论半天,最后提出一个妥协的意见:“我从陆路上往北走一阵,夕阳时就回来,明日就可以从此处返程,如何?若是答应的话,不论成败,我身上的浮财就皆是各位的了。” 保镖咬着牙退去了,毕竟对抗贵族主顾本身就是要立很大的决心。而船员们讨论了一阵,最后犹犹豫豫的接受了卢尔的建议。 于是卢尔、保镖与几个护卫的水手们就带上半天的干粮与淡水,沿着陆地朝北方走去,正好沿岸还算好走。 走到夕阳时,在保镖的咳嗽声中,卢尔无奈的选择回头,可是转身没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魔法的呼啸声。 包过卢尔在内,几人惊愕的回头看去,后方发射的并不是攻击性魔法,而是用于彰显自己存在的礼花魔法,发射者位于后方山丘的顶上,似乎是刚刚翻阅过山丘,正好看到要离开的卢尔等人。 蛮族不会用礼花魔法这种装饰性魔法,即使有会用的蛮族,那也是接触过文明国家的蛮族。卢尔动了,也放了一发魔法,然后朝着对面赶去。卢尔一走,保镖和水手们也跟着卢尔一起走。 保镖试图劝卢尔注意一下安全,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如果真的在中土大陆发现新的文明的话,固然史书上发现者肯定只会记载众人中唯一的贵族,卢尔·沙特斯,但是自己好歹能得到些经济上的奖励啊。 卢尔朝着对面赶去,中间两人又互相发射礼花确认对方位置。 越来越近了,可是卢尔有一阵紧张起来,要碰上陌生的族群,自己应该说什么?自己回去以后,应该对对方说什么? 两行人终于碰面,对面的穿着卢尔从未见过,但是井然有序的穿着显然意味着对面并非蛮族,而是像布拉亚松那样,是一个有着属于自己文明的族群! “大历1630年,波利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学院的学生,卢尔·沙特斯在进行毕业修行时,通过发现界标被移动这一件小事,毅然决然北上。” “波旁界标被移动,这是由拉文蒂卡南下探索的冒险家芬苏·拉·来必堡移动的,卢尔·沙特斯与芬苏·拉·来必堡的相遇,标志着波旁的海诸国与中土大陆东岸诸国的相遇,标志着两个文明体系的相遇。” “这对世界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节点,寓意着这个世界越发形成一个整体。” ——《通史·全球通史》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发现在16世纪(二)起伏与蹉跎 大历1630年,拉文蒂卡这个中土大陆东岸的国家,愕然间闯入了波旁的海诸国的事业,这一发现让世人震撼,震撼什么呢?新的知识吗?你还真是一个高尚的人,愚蠢啊!当然是震撼可爱的小钱钱! 只要稍微想想,最早跑迈席卡贸易的家族,赚了多少小钱钱,在考虑一下最早跑埃多楠贸易的家族,赚了多少小钱钱,还有印哥纳贸易,也赚了多少小钱钱,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会震撼了。 想当初波旁纵横波旁的海,是波旁的海当之无愧的霸主,如此庞大的一个国家,乌尔奇贸易居然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比例的收益,你就能明白一个崭新文化圈出现,对商业所带来的收益了。 虽然如今乌尔奇贸易已经冷却,但是随之而来的布拉亚松贸易也是大赚特赚,而现在又出现一个拉文蒂卡,这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商机!并且,这还是首个在中土大陆出现的,在埃多楠半岛北方出现的,这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波利可以垄断! 然而这只是画在草图上的设想,实则没那么容易。波旁能依靠乌尔奇贸易大赚特赚,靠的是其掌控了波旁的海,而不客气地说,波利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如果不和其他国家合作,忍受其他国家的盘剥的话,波利就没法把拉文蒂卡贸易最大化。 按理来说,波利最好的合作对象是波里斯,且不说这两个国家也在前些年的第二次、第三次埃多楠战争中协力合作,共同吞下了埃多楠,互相称呼对方为我们的兄弟,就说波里斯是如今最强的海军国家,也应该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可是波利就不想去这么做,波利不甘心自己始终是波里斯的麾下马仔,波利也想能和波里斯对等对话,所以独吞下拉文蒂卡贸易才是最吼的。 于是,波利甩开了波里斯,试图自己缔造自己的贸易网络,如今波旁的海看不爽波里斯的人四处都有,更何况波里斯身上有着“厄波斯禁令”,没法对腾龙大陆发动战争,这就更加简单了。 波利搭上了波旁,让波旁联系波特卢,波特卢派遣商队过来向腾龙大陆出售拉文蒂卡的贸易商品,而对拉文蒂卡销售波旁的海商品,有波利一家就够了。而埃多楠半岛这就更简单了,北方都是波利的势力范围,直接去那倾销就可以,顺便打入波里斯的势力范围。 波里斯是一个实在的国家,表示自己非常讲究兄弟情谊,对于波利不带自己玩,波里斯表示非常理解,但是海途遥远,路上出现一些海盗,也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对吧? 除此之外,波里斯又开始拉拢中土林间殖民卫所,别忘了离拉文蒂卡最近的,是波利这个内部的自治区才对,而本来就倾向波里斯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更是成了走私的节点,不停将货物走私到波里斯处。 除了这两手应对以外,波里斯居然没有其他报复行为,这让波利莫名诧异,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波里斯这次态度这么暧昧,但是打蛇上棍是商人的优良传统。 既然波里斯这次应对这么软弱,波利干脆就将拉文蒂卡贸易这么制度化,至于林间的走私,就算是波利给波里斯开的一个窗口。 那么波里斯为什么这次应对这么暧昧呢?一是被“厄波斯事件”吓得不轻,二是因为波里斯的贵族们发现,如果以走私模式来进行拉文蒂卡贸易的话,可以将贸易缩小到只有大贵族才能做。 毕竟路途如此遥远,还有波利的缉私船,如果没有波里斯大贵族背景的话,是没法建立走私节点、摆平波利的,而这是名正言顺将那群市民排除在这份高利润买卖之外的好方法,最妙的是这么做以后,市民怨恨的目标是波利而非波里斯的大贵族。 因为以上原因,波里斯在这一次贸易冲突中选择了软弱的应对,若是哈迪斯等人现在还在波里斯,肯定会怒斥那群贵族们鼠目寸光,可惜如今是幕间期,哈迪斯只能看着蠢剧的上演而摇头叹息。 且不说拉文蒂卡贸易对日后的影响,先将视角聚焦到拉文蒂卡的发现者,卢尔·沙特斯的经历上吧。 在发现拉文蒂卡、并将此事报回国内以后,引发了波利的重视,连带着卢尔也被大大夸耀了一番,被当时波利荣誉执政长誉为“颇有千年前航海家同名者的风范”。 然后之后卢尔就面临着一场麻烦的争夺,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与波利中央都派来了使节,询问卢尔的倾向。林间卫所表示,自己家业小,只能给卢尔的家族带来荣耀;波利则表示,如果卢尔愿意去波利的话,可以成为开创新家族的家族长。 卢尔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以后,决定站在林间卫所这边,毕竟自己的家族都在这里。卢尔的选择让林间卫所很高兴,当即就给卢尔授发了一个首席替补议员,以资奖励。 所谓首席替补议员,和普通的替补议员不同,普通的替补议员,名义上说是如果哪个议员突然去世,就由替补议员补上,但是在实际上的操作中,现有议员去世,从来都是同家族的补上,还很少替补议员补上的,替补议员就是花钱买个荣耀,可以拿回去吹嘘的虚职。 然而首席替补议员就不同了,这代表着只要有议员退席,首席替补议员就可以立刻补上对方的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职位。 在卢尔接受首席替补议员以后,又成为了沙特斯家族的长老,可谓是荣耀加身,而波利也没多大反应,毕竟自己和林间卫所关系不和是一直以来的事情。所以波利只是冷冷的收回了给卢尔的大部分荣耀,就在学院中支了一声卢尔的贡献。 卢尔的子嗣并不兴旺,此前连生2个女儿,到了30岁的时候,才生出一个儿子,当时卢尔神使鬼差的,就给自己儿子取了“索利特”这个名字。 波旁系的人还从来没叫“索利特”,于是一些好事者就到处去查找“索利特”这个典故出自哪里。卢尔原本以为是找不到的,毕竟这是突然窜到自己脑海的单词,结果还真被人找到了,这让卢尔惊讶了一阵。 “卢尔老哥,索利特是印哥纳的人名,得了个雅号叫做‘灾星’,当年就是他在战争期间发动政变杀死‘无能者’,导致印哥纳迅速一败涂地,以及之后的灭亡,你给你儿子取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对方提供的史料,卢尔噎了一阵,但还是坚持让自己的儿子用这个名字,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 其实卢尔也觉得这个名字透着邪门,自己的仕途并不顺利,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害的吧?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行,对吧?可是心中有声音让卢尔不想改名,也就放任那个孩子以索利特·沙特斯的名字成长下去。 卢尔的业务能力只能说是一般般,有时候还会被狡猾的下属牵着鼻子走,让自己出丑,而家族也不是多强势的家族,有时候还要借着卢尔的名声撑虎皮,让卢尔异常尴尬。 发现拉文蒂卡的光环很快就从卢尔的身上褪去,林间卫所开始以正常的态度对待卢尔,卢尔一度进入了议会,但在换届中就被刷了下去。 丢了议员的卢尔,得到了外交代表的职务,卢尔先去波康当任波利林间卫所驻波康代表,在波康当了5年,又转回林间卫所当任文书。在国内待了几年又北上,去拉文蒂卡当任林间卫所驻拉文蒂卡代表。 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内部的高度自治区外交代表,这份职务并不是一个美差,你无时不刻要小心首都的注视。尤其是代表没有使节馆,只能附属在波利使节馆旁边,与波利使节低头不见抬头见,非常尴尬。 波利的使节馆并不是像波旁的海诸国那样,设在对方的首都,而是设在拉文蒂卡南方一个叫嘉图雅的城市。拉文蒂卡傲慢的在1644年与波利签署了《嘉图雅贸易协定》,将嘉图雅作为与波旁的海诸国贸易的港口,嘉图雅以北禁止波旁的海诸国通行。 而根据波利所获得的资料,拉文蒂卡是一个疆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庞大帝国,几乎可以与当年的波旁媲美,直接和拉文蒂卡干上,波利可没有赢得把握,所以赚钱成了双方共同的心理预期。 卢尔到了嘉图雅以后,才发现自己这个林间卫所的外交代表只不过是橡皮图章,因为波利只允许林间卫所进口少得可怜的贸易商品,所以林间卫所真正大宗的交易,都是和拉文蒂卡商人通过走私完成,而走私并非由卢尔去操作,卢尔只需要为走私打掩护与提供便利就可以了。 虽说这样可以坐着收钱,但是这工作有卢尔于没卢尔一个样,意味着卢尔将在这里碌碌无为而虚度个几年光阴,卢尔感觉很是受伤。 此时卢尔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发现拉文蒂卡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已经开始考虑身后名,可不想千年之后的历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就那么简单的一笔。所以卢尔想要做出点成就,可惜蹉跎至今仍然一无所得。 一日,正在庭院中饮酒买醉时,卢尔听到一阵陌生的声音,虽然不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的,但是这口音明显是强行学波旁语的拉文蒂卡人。 “老友,你看是谁来了?” 卢尔眯着眼抬起头观察对方,还好卢尔此时酒还没喝多,所以还能保持清醒:“抱歉,不认得了。” “哈哈哈,老友,我是芬苏·拉·来必堡啊,当年就是你我在界标相认,今日你我才能在这里见面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三章 发现在16世纪(三)嘉图雅之谈 1647年,卢尔在嘉图雅见到了“老友”芬苏。其实卢尔再次相遇时,已经淡忘了这个在界标处见到的拉文蒂卡贵族,但是对方还记得他。 记得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卢尔还是个即将毕业的年轻学员,对方是个沉稳的中年男子。而这一眨眼就十来年过去,如今卢尔几乎一事无成,被打发到这里当个外交代表,而芬苏从他的装容与精气神来看,似乎混的不错。 芬苏·拉·来必堡是一个很擅长交际的人,有着天然让人想与他结交的魅力,卢尔不得不赞叹怪不得他能成功,也正是因此,卢尔与他相处的十分愉快。 “芬苏,你们拉文蒂卡在嘉图雅的北方究竟是怎么样的?我听了一些传闻,不过不能确定他是否准确。” “北方啊,只有两种土地,一是拉文蒂卡的国土,二是拉文蒂卡即将征服的国土,”说这句话的时候,芬苏脸上闪烁着几分罕见的傲慢,这对于一向谦逊待己的芬苏来说,是少见的神情。 “我的祖国拉文蒂卡有着悠久的历史,璀璨的文化,数不清的英雄豪杰,从最古老的慕尼王朝,到慕尼芬达王朝,中衰的乱流时代,莫希科王朝和如今的马尔登王朝,已经是建国1174年,他还会继续存在下去,战无不胜!” 听到这儿,卢尔不由起了几分争辩的心情:“拉文蒂卡建国一千一百多年?比起某些后起之国来说,确实是了不得的年月,可是我们波旁人的历史比你们更加悠久,现如今已经建国一千五百多年了!” “哦,尊敬的卢尔,你可不能这么算,波旁人是波旁人,而你是北波乌图人,据我所知北波乌图人没有自己的国家,你们是被波利统治的,而即使是波利,也不过是建国两百多年的小不点,如何能与我们的拉文蒂卡相比?” 卢尔一时被芬苏的话噎住,这时候以前一个自己听过的说法浮上自己的心头,虽然当初听这个说法的时候,觉得这是扯淡而且无所谓的说法,但是如今再一看,这个说法似乎很好嘛! “这年份不能这么算,芬苏,你要知道,波旁的居民并不是波旁人,明白吗?” 芬苏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卢尔为了辩驳自己,居然连波旁不是波旁人都扯出来了,那么芬苏倒起了兴趣,想看看卢尔要怎么把这个理论圆下去:“哦?波旁不是波旁人?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是我们波利,额,以及波里斯研究认定的结果,”卢尔绝对不会说,这是几年前他去学院看儿子时候,听一些学生在广场上瞎扯的理论,“这个波旁人呢,还分真正的波旁人与所有的波旁人。” “这又是什么说法?” “所谓真正的波旁人,也就是古代的波旁人,他们是荣誉的、正义的、文明的、善良的,一切美好的名词都可以用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筚路蓝缕开创了波旁横跨三海的大帝国,他们也正是我们的祖先。” 毕竟是几年前听过的,而且还是卢尔经过时偶然听过,当年就没有认真去记对方的说法,到现在卢尔还真的忘记了对方完整的论点是什么。可是已经说了这么多了,现在告诉芬苏以上都是自己瞎扯,这多没面子,所以卢尔得自己瞎编一套填上坑。 “咳咳,芬苏,你要明白的,波旁啊,他征服了那么多的土地,嗯,土地,新的土地就需要新的文明人,也就是古波旁人,啊,他们啊,去教化那里的野蛮人,让他们懂得波旁的文明。” 卢尔连忙喝了一口水,利用喝水的时间紧急想接下来的说辞,而芬苏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看着卢尔。 “这个波旁人,额是古波旁人,古波旁人一走多呢,优秀的波旁人都走了,留在老航道的就是不优秀的,他们,嗯,因为他们的不优秀,才导致波旁后来陷入内乱,陷入内乱这、这是因为,因为优秀的古波旁人要夺回政权,对!” 卢尔越说越流畅,他觉得这个理论似乎也还不错啊、 “这个夺回政权的行动失败了,不是因为打不过,是因为神灵有好生之德,这个大家都是波旁人出生的,互相残杀让野蛮人得利多不好,所以停战。但是这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波旁的波旁人是劣等波旁人的后代,我们殖民者才是高尚波旁人的后代,我们是波旁有序的继承者,而不是割裂后的继承者,对,就是这样。” 明明芬苏前面才喝了水,在卢尔结结巴巴的论述完他波旁没有波旁人的说法以后,芬苏又喝了一杯水,卢尔觉得芬苏在笑,当然这肯定是幻觉。 “卢尔阁下你说的很好,你是波旁人的继承者,”芬苏咳嗽了一声,“听说波旁的海有许多的国家啊?” 卢尔扳起指头数:“埃多楠2个,波旁岛4个,腾龙大陆5个,一共11个,不过原生文明也就波旁、迈拉米、印哥纳、乌尔奇和布拉亚松5个文明,据说更南方有个岛,岛上还有一个国家,不过没人去过就是了。” “同一个文明居然能分出不同的国家,这真是……” “你们那里是一个文明一个国家吗?”卢尔问道。 “确切的说,是5个文明,4个国家,卢尔阁下有兴趣听我唠叨一下,拉文蒂卡的辉煌征服史吗?”那一种傲慢的表情再一次从芬苏脸上出现,这似乎是其惯用的表情,卢尔总觉得这种表情似乎有听过描述。 “在得到你们对地理概况的描述以后,我们大致知道拉文蒂卡诞生在中土大陆东海岸的中部,这个伟大的国家自从诞生以来,对外战争还没有输过,一直在向外扩张,”说到这里,芬苏还安慰了一下卢尔,“你不用担心,拉文蒂卡对海外之国没有兴趣。” 卢尔哼哼了几声,就算是回答。 “483年建立的慕尼王朝是拉文蒂卡第一个王朝,拉文蒂卡至今的首都仍然叫做慕尼。随着慕尼三王混战,慕尼芬达王朝于774年取代慕尼,成为拉文蒂卡第二个王朝。” “1085年时,慕尼芬达王朝绝嗣,拉文蒂卡陷入了极度混乱的乱流时代,乱流时代在1193年结束,有着慕尼血统的莫希科家族统一拉文蒂卡,建立了莫希科王朝。” 拉文蒂卡的历史让卢尔想起迈席卡,迈席卡也是由一个个王朝统治的。 “莫希科王朝时代,拉文蒂卡遇见了北方的孟什,他是拉文蒂卡征服路上第一个阻碍,也是一个独立发展的文明。在遇上拉文蒂卡之前,这个文明有着可悲的历史,可悲的底蕴积累。拉文蒂卡用了34年的时间,以一场战争结束了孟什的存在。” “其实在孟什战争开始的时候,莫希科王朝早就腐朽,如果不是马尔登家族历代将军的帮助,莫希科根本打不下孟什,而在1396年爆发的孟什叛乱中,整整持续了12年,莫希科家族根本无法独自平叛,还是靠着马尔登家族协助才解决这一次叛乱。” “马尔登家族帮助莫希科王朝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莫希科王朝不但不感激马尔登家族,反而试图削弱马尔登家族的权势。” “面对莫希科王朝的逼迫,马尔登家族起初退让,但随着莫希科王朝步步紧逼,只能发动反抗,最终在1493年推翻迈莫希科王朝,建立拉文蒂卡第四个王朝,马尔登王朝。” “这说明马尔登王朝的建立是迫不得已,以及名正言顺的啊,”卢尔插了一句,其意有所指。 “这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旧事了,如今莫希科家族连大贵族都不是,自然马尔登王朝说什么就是什么,”芬苏也笑了笑。 “不过马尔登王朝确实比莫希科有进取精神多了,莫希科家族始终将目光放在本土,玩着他的权力均衡,看着手下贵族斗来斗去,而马尔登王朝愿意带着我们往北打,就冲着这一点,我来必堡家族是跟定马尔登。” 卢尔点点头,然后问道:“北征的那些国家,又是个什么情况?” “了解不多,只知道最初是汉玛多尔一个国家,沙罗人入侵汉玛多尔北方,戈沙摩多又入侵沙罗北方,无聊的循环而已。” “拉文蒂卡、汉玛多尔、沙罗和戈沙摩多,这一条线的排下去,倒和腾龙大陆那里有几分相像,不过既然沙罗人与戈沙摩多人是入侵的野蛮人,怎么能算是单独的文明?不应该是附属在汉玛多尔之下的吗?” “什么?你们那里是这么算的?”芬苏疑惑的反问到。 “什么?你们那里5个文明是这么算出来的?”卢尔也疑惑的反问道,随即才释然,“这就是文明之间的不同吧,先不要计较这个,你继续说。” “当拉文蒂卡到那里的时候,汉玛多尔试图联合戈沙摩多南北夹击沙罗,当时一通乱打,这时候拉文蒂卡闯了进来,我们以凌厉的手腕向北扩张,在我和你相遇8年以后,也就是1638年,我们已经完全征服了汉玛多尔,将其作为我们的附属国。” “是吗,这也是个值得夸耀的武功啊,而且这是9年前的事情吧?” “对,此外我们的国王如今正在考虑,将首都从慕尼搬迁到更北边的席德莎,这样可以更方便策划对北方的征服,我相信假以时日,沙罗与戈沙摩多也会臣服在拉文蒂卡的征服之下!” 卢尔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种心态的描述了,这不就是当初波旁人,啊是古代波旁人的心态吗?信奉着自己的帝国如日中天,无法忍受对帝国任何一点羞辱,不断的发动惩戒战争,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蛋了。 “卢尔阁下,不瞒你说,在与你相遇没多久以后,我就去参加了对汉玛多尔的战争,那场战争中1603年开始,零零散散打了三十多年,我靠着这场战争也混到了一份功勋,在新征服的领土上当了一段时间的行政官呢。” “你居然还当上行政官了?恭喜啊,那你最近为什么回到嘉图雅?” 这话一问出来,卢尔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芬苏的语气迅速颓唐下来:“哦,卢尔,你要明白,我的家族并不是多么大的家族,尽管我凭着武力打下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可是才当了3年,就不得不将领地让给后方那些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大贵族的子嗣了。” “这可……真是不幸啊。” “唉,只能期望马尔登王朝快点挑起下一场战争,等打赢以后我就凭着功劳再要那么一些钱。” “卢尔阁下,你可别看不起那一些钱,在如今的拉文蒂卡,下一代还是不是贵族的判断标准,就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钱。比方说我的来必堡家族,如果我不是在任上狠狠捞了一笔,下一代还能不能成为贵族,就很难说了。” 这回卢尔真的惊讶了,以前只听见拉文蒂卡一直在打胜仗,还以为是个强大的国家,可是如今听芬苏这么一说,才发现拉文蒂卡内部变成这幅鬼样,这让卢尔想起昔日那个只能靠着胜仗来吊命的庞大帝国。 “那你们可得小心,根据波利的学院研究、”看到芬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卢尔不得不补了一句,“这回是更加可靠的研究,他们认为一场让帝国更健康的战争,是以二十年为周期爆发的,你们能撑到下一次战争爆发的时候吗?” “以前可能要借些子钱,但现在有了你们,”芬苏露出了笑容,“就算最赚钱的买卖被大贵族赚去了,我们好歹能喝点汤,赚些小钱撑到那时候。” 芬苏突然作揖:“卢尔阁下,劳烦你贵安了。” 卢尔在回礼的时候,蓦然想到,如今如同旭日高照的拉文蒂卡,国内居然连小贵族都很难保证贵族位置了,现在拉文蒂卡就是靠着胜仗以及刚出现的贸易吊着命,要是突然出现了败仗或者贸易断绝,拉文蒂卡会变成什么样?拉文蒂卡版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发现在16世纪(终)萌生 芬苏找上卢尔,要求的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芬苏试图加入波里斯的走私,因此才联络上林间卫所的外交代表卢尔。 并且,芬苏并不需要卢尔去帮他跑动这件事,只需要卢尔介绍几个人给他,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可以无视下属的某些行为,或者愉快的同意某些行为,至于其他方便,芬苏可以自己搞定。 和这种人合作就是非常舒服,卢尔愉快的同意了芬苏的请求,然后给了他一些人的联络方式,此后芬苏自己在跑,结果跑了三个月,还真给芬苏办成了。对于芬苏的办事能力,卢尔表示惊叹,易地而处,自己是做不到他现在做的事情。 这件事结束之后,卢尔又在嘉图雅待了6年,也就是1653年时,他从家族中得到消息,鉴于自己的贡献,家族将自己封为大长老。 身为一个贵族家族,家族内部也是一个宗族小社会,分为奴隶、家仆(高级奴隶)、普通族员与作为管理阶层的长老团,长老团的任务有用来分配家族任务、协调家族关系等这些,是每个贵族家族必不可少的存在。 长老团其实是个泛指,长老团还可以细分为一些更具体的职务,首先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贵族家族地位最高的存在,家族长;其次是管理阶层真正的管理者,长老,再次是一些荣誉头衔,即供奉。 家族长自然不必多说,一个贵族家族只会有一个,每一个家族长都是家族最杰出的族员……理论上是这样,但其实父传子子传孙才是常态,即使儿子不行,也能通过盟友将儿子抬上家族长的位置,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长老是一级,但是这个长老重不重要,还是要看前缀,如果是大长老,比如卢尔刚刚被封的这个,那就是最显赫的长老,只有在本国身居高位的族员才可以被封为大长老,并且一个家族的大长老位数是有定额的。 因此波旁有诗歌这么说道,“你想知道这个贵族的家族有多么显赫吗?那你就看看这个家族有多少位大长老吧。”这是因为越强盛的家族,设置的大长老个数就越多。 但是被评选为大长老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在本国身居高位,因此大长老乃至家族长大多不再家族驻地,通常都是到处跑,因此长老团真正的决策者,是议事长老。 议事长老又称为替补长老,通常都是大长老派系在家族中的代言人,也是一个贵族家族真正的决策者与执行者,有些大家族还会在议事长老之上设立议事长老长,来作为家族长的助手,不过卢尔这个不大的家族并没有这个设置。 长老之下的供奉其实也能分出不同种类的供奉。 一是长老供奉,大多是从长老位置退下来的,或是无法理事,或是家族有闪耀的人才需要补进长老团,这类被牺牲的长老都会成为长老供奉,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拿着家族的津贴就可以。 此外,一些家族奴才出生的立了大功,也会成为荣誉供奉,这类是奖励他们继续为家族效力。 然后还有就是战力供奉,这类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打手头子。 如今卢尔被选为大长老,但是他并没有多开心,毕竟前面说过了,一个大长老真正想在家族中施加影响力,就需要在长老团中有议事长老扶持,然而卢尔并没有,对于这类大长老,可以简称其为瘸腿长老。 卢尔在嘉图雅待到1656年才被调走,在调走的前几天,卢尔召集了芬苏在内的好友痛饮一番,算是为自己的嘉图雅生涯画上句号。 回到林间卫所以后,卢尔成为执政厅宗主文书,负责与波利的联络,整理文件之类的,这也是一份很无聊的工作。 卢尔在这份无聊的工作上干了4年,到1660年的时候,卢尔遭遇到罢官危机。 大体情况是,1660年的时候,一个进议会文书的升迁机会摆在卢尔面前,卢尔试图得到这个机会,找了一些门路运作,结果最后机会被一个二十多岁刚从学院毕业的毛头小子夺走了,卢尔气的当场骂了几句,那小伙脾气暴躁,当场与卢尔打了起来。 那一三十多岁的小伙,怎么打得过卢尔,卢尔把他一顿胖揍,结果守卫来了以后,将两人都被关进监禁室。然后过了几个小时,小伙的家人提走了他,卢尔却仍然被关在监禁室,卢尔这才明白,自己打了不该打的人。 接着林间卫所又派来的调查员,凶神恶煞的说要调查调查,卢尔心道是来报复的,果然不过了十分钟,调查员就得出结论应该将卢尔以目无法纪为由罢免。 “你知道你打了谁吗?拉菲家族的嫡系!对方谦逊自律隐瞒了自己伟大的姓氏,你居然还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亡了!” 听到调查员的这话,卢尔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拉菲家族,那可是林间卫所的无冕之王,两代莫西都是出自这个家族,带领林间卫所保持自治的伟大家族。 调查员走了以后,卢尔颤抖着咆哮,为自己壮胆:“拉文蒂卡还是我发现的!这些年拉文蒂卡贸易给你们赚了多少钱!我就这么个结局吗!” 卢尔原本以为自己会被罢官,毕竟打了拉菲家族的人,可是没想到几天以后事情居然峰回路转。 那个抢了自己机会的拉菲族员亲自回到监禁室,表示原谅了卢尔,然后卢尔就这么出来了,官复原职。 摸不着头脑的卢尔去问了一番,才明白原因,原来是自己的儿子索利特,不知道怎么和莫西·拉菲成了好朋友,而这个莫西·拉菲可了不得,被誉为有乃祖遗风,是莫西家族的骄傲。 于是索利特一说情,莫西一句话下来,卢尔就出来了。 了解了来龙去脉以后,卢尔没有多少高兴的神情,自己已经成了糟老头子,需要接受儿子的庇护吗? 回到岗位上,卢尔越想越难受,干了2个月,就告老还乡了。回到家族以后,由于索利特搭上了莫西的关系,家族中诸位长老对卢尔也是异常殷勤,这让卢尔感觉无趣。 “那散落的星辰,只是一时的灿烂,留给世界的,终将是永恒的夜晚,只有无垠的大海,在月光下照拂,轰鸣,”卢尔念起了波旁的古诗,从古诗联想到自己的一生,“我五十岁了,在黑暗的历史长河中,只有发现拉文蒂卡的一时灿烂吗?” “不,我不愿意接受这个结局啊……起码做些什么事,写一本,如果这本书通行于世,就能让我的名声更加显赫。” 卢尔打定主意,在自己的余生中应该要写一本书,让这本书成为着作,可是应该写什么方面呢?在一次去看望儿子的时候,卢尔有了主意。 那一天是1663年,去卡塔拉看望完忙碌的儿子,卢尔顺路去卡塔拉学院参观,因为这也是卢尔毕业的学院。坐在卡塔拉学院广场的椅子上,卢尔回忆着自己年轻气盛的青年时代,想起之后的人生,这时候,昔日与芬苏的谈话突然浮现在卢尔脑海中。 “波旁人,古波旁人,波利人,北波乌图人,南波乌图人,为什么波旁人会分出这么多族群出来?”那电光火石之间迸发的灵感,让卢尔确定了自己写的书是什么方向,“似乎还没人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就写一本讨论这个问题的!” “那,那要叫什么呢?先暂定名《波旁人的衍化》吧,当初和芬苏说这个的时候,编的谎并不圆,芬苏都笑了,这回我编,不对,是讨论一个圆一点的,然后写好以后再寄给芬苏,告诉他波旁人与古波旁人的关系。” 有了目标以后,曾经半焉的卢尔爆发出无比的热情,他开始收集资料,查访人物,从周边做起,询问当地的北波乌图人、波利人和行商的波旁人(波里斯籍)。 “你是哪个族群的?别笑,认真的回答我!”卢尔瞄准了自己家族的年轻人,威严的恐吓他,必须要问年轻人,年轻人还可以用自己大长老的身份威慑他们,要是问老人,他们倒不是故意抵制卢尔,就是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我、我是北波乌图人啊大长老,”青年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后半句“你是不是有病”给吞进去,自己可没资格这么指责大长老。 “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北波乌图人?你和波利人有什么区别?大家昔日不都是波旁人吗?” 可怜的年轻人被卢尔的问题完全问懵了,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似乎从没有思考过这么简单、这么靠近身边、习以为常的问题。 “大概、大概……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北波乌图人?然后我和波利人他们……他们很顽固!还很守旧,对,和我们不一样。至于波旁人?你要问哪个了,要是老航道那个,他们更顽固、更守旧!可是南方的那个,他们友善,文明,对我们很友好。” 卢尔丝毫没有体恤对方的心情:“如果把北波乌图平民和波利平民放在一起,你能不能看出他们的区别?” 年轻人这回答得比较流利:“大概是不能的,平民说话的语法从来都是颠三倒四,如果是贵族的话还可以,我们与波利的说话方式不同,一些在我们看来很合理的语法,波利人轻蔑的称为野蛮人的说法。” 年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愤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因为这一点被波利人狠狠嘲笑过。 卢尔满意的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服饰”的下方又加了一条备注,“语言”。 问完了话,卢尔挥挥手放走年轻人,年轻人如临大赦一般,快活着飞快的逃开。这几个月卢尔大长老发疯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家族,成天拿着笔记本问人一些很诡异的问题,现在大家都绕着对方走,今天是自己不小心,才被他逮着了。 “有教养的职业都已经问过一遍了,接下来还想得到更多信息的话,就只能去询问一下平民了,”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卢尔显得踌躇,“那些平民愚昧不堪,不知道能不能问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史海沉钩·经典书籍之<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上) 《史海沉钩第X期·经典书籍之》——作者:群星陨落 在古往今来的无数着作中,16世纪成书的《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无疑是一本具有始祖地位的着作。 这本书被誉为当今了解16世纪乃至之前,波旁的海诸族群分化、分布的权威性图书资料,还开创了一门新的流派,并且为后世确立族群调查提供了许多方法与借鉴,可谓是居功甚伟,乃是一代开山之祖。 那么这本书究竟讲了书名呢? 其实《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这本书所讲述的内容并不复杂,全书一共分为五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序言,主要是感谢海神的恩典,说明为什么要写这本书,还唠唠叨叨的总结了作者写这本书的经历,以及一路上遇到的辛苦,最后还极其有耐心的将自己的家世与生平全部介绍了一遍。 第二部分是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讲述作者的观点,他认为地域文化是怎么分为族群的,这一部分全是理论性的文字。 第三部分是实证,作者将他调查结果、总结与感想全部放在这一章节,这也是在如今全书最重要、价值性最高的一个章节。 第四部分是边缘族群,记载了一些不属于波旁系的族群,丰富了全书的内容,使全书变得更加完整,清晰的记载了16世纪时波旁的海诸族群。 第五部分是失落的族群,记载了一些曾经出现过但是在作者活着的时候已经消失的族群,还有周边的未开化族群。 该书的作者是16世纪的北波乌图人,被誉为“族群学家”的卢尔·沙特斯,生卒年为1610年至1692年,享年82岁。 卢尔本人出生于埃多楠半岛的河楚,当时河楚是属于波利管辖,但其实河楚所在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有极大的自治权,波利很难对当地有影响力。 卢尔的沙特斯家族原来是老航道的波旁人,在林间殖民卫所反抗波旁的时候投奔,最终被册封为贵族,在当地的河楚扎根下来。 除了《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以外,卢尔一生还有两个值得称道的事情,一是在他的航行下,波利与拉文蒂卡接触;二是他有着一个好儿子“贤人”索利特,尽管如今“族群学家”卢尔的名声比“贤人”还大,但是在当时“贤人”索利特是比卢尔更加着名的人。 在人生的年轻时候,卢尔一直在当官,根据《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中序言的说法,卢尔当过议员和驻拉文蒂卡的外交代表,此后在本土负责外交事务,但是后来他认为闲散的官员生涯太过无聊,没法体现他的价值,所以就在五十多岁的时候辞去了官职。 就现如今所拥有的资料来看,可以肯定卢尔是当过议员和外交代表,但是卢尔当的议员,很早就在换届中被撤换,而从卢尔被撤换以后的职务与岁数来判断,并不是荣归故里的养老职务,更像是被打落发配的职务。 并且卢尔三十多年的官宦生涯中,只有这两个职务可以确定,其他职务并没有明显资料证明,那个人就是他。 因此现在学术界的普遍看法是认为,卢尔在被撤换掉议员席位以后,就得不到重用,因此他在五十多岁时自己告辞离开,而并非其序言自称的“没法体现他的价值”。 在序言中他还说,他修身养性了几年,从1663年开始撰写这一步千古名着。由于资料匮乏,这一点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人能去提供其他的建议。 如果以1663年开始算起,卢尔为了写这本《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一共花费了23年,直到1686年卢尔才将此书正式出版,在出版以后过了6年,卢尔就去世了。 卢尔去世时间是很肯定的,因为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儿子“贤人”索利特为他在卡塔拉学院修建了雕像,上面标明了他的生卒年与索利特的悼词。 不过可惜的是,这座具有历史价值的雕像,在后来的波旁的海战争中被波利摧毁,因此后人无缘看到。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许多去卡塔拉学院浏览的古人,都有对雕像的记载,上面确实刻着“生卒年:1610年——1692年” 回到《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先说第一部分,总序。 总序是非常有价值的,头一段感谢海神恩典的悼词,可以让我们看到16世纪时北波乌图人是如何祈祷的,为后世提供了论证。至于本书意义这一部分,则可以略过。 而卢尔对其生平的介绍也非常值得一看,可以让人浮光掠影的了解到那个时代贵族的生平,并且这也是后世研究“贤人”索利特早年经历的重要资料,还有些研究波旁解体的学者,也会从这里引用一些资料。 第二部分是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讲述作者本人的看法。这一部分许多的论点在现在看来已经明显是错误的,是反动的,是路线不明的,但是在当时却促进了那个时代的学者思考这一方面的内容。 “北波乌图人、波旁人、波利人、南波乌图人、波康人、波特卢人、波埃米人,是如何从古波旁人中分离出来的?他们是如何从古波旁人原有的一个地域文化,演变为一个独立的族群的?地域文化与族群之间的分野又应该在哪里?” 在这一部分中,对后世贡献最大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提出了“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界限在哪里”的问题,这个问题到如今仍然还在撕逼,有说全世界族群大团结的,有说族群分那么多纯属傻逼的。 第二处的影响就更加大了,甚至成为波旁系共有的理念,那就是提出了古波旁人这一概念。 古波旁人这个概念早有,卢尔在书中就称,他过去就在学院中听到这种说法,但是卢尔是第一个将这种说法写到书中的,后人了解古波旁人这个概念时,也是通过卢尔的书来系统的了解。 在书中,他将波旁的历史分成截然不同的两段,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之前的与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之后的。在之前,波旁是波旁人的波旁;在之后,波旁是古波旁人的波旁。 卢尔以海洋为例,认为这个世界是“海洋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没死掉的死剩种,就是古波旁人”。 卢尔还认为,“波旁人”并不是一家的族群概念,并不是指波旁的居民就叫做波旁人,那波旁人应该是什么呢?卢尔认为“波旁人”是一种代称,理性的代称,波旁人这个概念与血缘没有直接必然的关系,而是与个性有着关系。 在卢尔的观点中,“波旁人”代表着文明、正义和虔诚,不是因为波旁人是“波旁人”才建立了波旁的海,而是因为昔日那个共和国的波旁人成了“波旁人”才建立波旁的海。当他们堕落到不配称之为“波旁人”时,他们的霸业自然就消散了。 所以,只要你是一个“勇敢、正义、文明、荣耀”之人,你就是“波旁人”,一群和你一样的人掌控了一个国家,你们就可以建立新的波旁的海,继承“波旁的海”。并且,如果你们如同过去的波旁人一样堕落了,那么你们也将会像他们一样,失去波旁的海。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看法,卢尔将当时龟缩到老航道的波旁,称之为古波旁人,在书中他这么直白的说道,“说他们是古波旁人而不是老航道人或者其他什么的,这只是为了奖励、称赞他们曾经配称为‘波旁人’,如果他们能恢复自尊重新崛起,当然可以摘掉那个‘古’,但很明显那帮傲慢的古波旁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波旁人的桂冕与他们无关”。 卢尔有关波旁人的“古波旁人”说法,对于当时那些叛乱者之国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露的幼苗。 因为不管他们再怎么为自己寻找合法性,声称什么推翻暴政,“背叛者”这一称呼始终都与他们脱离不了干系,只要这片海域仍然被称为波旁的海,那么他们作为波旁背叛者的冠冕,就摘不掉。 然而在得到卢尔的理论以后,波旁的海背叛者诸国立刻抓住机会,他们纷纷继承并发展了卢尔的理念,迅速将“古波旁人”这一概念发展完善。 即,波旁人是波旁的海合法的统治者,而只有品德高尚的波旁人才能称之为波旁人,在波旁后期,波旁人已经在波旁中凋零殆尽,所以当时波旁的居民不配称之为波旁人,而应该叫做古波旁人,那也就没有统治波旁的海的资格。 那么波旁人的继承者到哪去了呢?移居到其他地方,波利,波里斯,都是波旁人移居的地方。因此他们才是“波旁人”,拥有对波旁的海名正言顺的统治权。 这一理论造成了两个结果,一个长期结果和一个短期结果。 长期结果就是,在波旁的海诸国中诞生了一个统治权理论,哪一个国家拥有了“波旁人”,他就应该统治整个波旁的海。而“波旁人”并不是波旁人,“波旁人”指的是“文明、勇敢、正义”之人。 为了将“波旁人”与波里斯的主体族群波旁人区分开,后来人将“波旁人”单词进行大写。 而这一概念的短期结果,是维利斯战争。 要说维利斯战争,就需要先提前说明一点,《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并不是一次性出完的,在完全版出版的1686年之前,卢尔就已经在1676年时出版了初版。 76年的初版中只有四个部分,前三个部分与完全版基本一致,第四部分就是完全版的第四、第五部分糅合在一起。 在前三部分的版本中,“古波旁人”这一概念受到了波利与波里斯的极大推崇,他们试图以此来粉饰当初独立叛乱的合法性,这引起了波旁的相当不满,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和羞辱。 当时波特卢以此为借口,趁机插手波旁,与波旁于1677年签署了《波特卢与波旁友好贸易协定》,试图借用波旁的港口,将势力踏足到波旁岛上。 波特卢这一举动引起了波里斯与波利的极大不满,波里斯恼怒波特卢的插手,波利更是早就视波旁为自己的俎上肉。 在这种情况下,1684年爆发了波康与波旁的维利斯战争,波康这一次对波旁宣战,得到了波里斯与波利的默许。波里斯与波利尽管在当时,早就因为三十年前的拉文蒂卡贸易冲突而陷入冷战,却在此时在波旁方面再度联手,严禁波特卢插手。 维利斯战争的结果惨不忍睹,波旁被打的只剩下6座主城,如果不是波里斯居心叵测的调停,波旁很有可能遭到灭国的厄运,而波特卢对波旁岛干涉的企图,自然也在这场战争中灰飞烟灭。 在战后的辩解中,波旁狡辩声称是受到《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的刺激,才让自己想去和波特卢联盟,后世也因此将维利斯战争称为一本书引发的战争。 但其实看到从后世的一些资料先是,两国的靠拢已经预谋已久,卢尔的这本书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借口而已,不过这也可以当做一个笑谈来看待。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史海沉钩·经典书籍之<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下) 《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的第三部分叫做“实证”,是全书最有史料价值的一个章节,作者进行了设身处地的实地调查,从而得出第二部分的结论。 考虑到那个时代,再考虑到作者贵族的身份,身为一个贵族,愿意去如此细致的询问、调查下层,在那个时代是非常罕见的,尽管作者在调查中仍然保留着一些贵族的傲慢,但是瑕不掩瑜。 当时写论文的人并没有后世那么规范,而作者在“实证”中,调查的资料是以作者调查的时间顺序来呈现,而非将同一类人归纳呈现,这导致给后世阅读该段时增添了不少困难,不过也让人可以从“实证”的顺序来推测作者调查的顺序。 从“实证”中可以确认,作者早年是在埃多楠半岛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进行调查,提供了当地北波乌图人、波利人的资料,以及一些来这里行商的波旁人供词。 接着出现的资料是来自波利本土的波利人,行商的波旁人、古波旁人、波康人,此外作者甚至到边境去调查一些波恩人,这是整个16世纪唯一一则亲自与波恩人对话的资料,非常珍贵。 再出现的资料,来源地是下埃多楠半岛,作者在这里调查了当地的南波乌图人、埃多楠人、波利人,甚至到南方的波里斯殖民地调查那里的波旁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些资料都来自沿海地带,作者并没有深入到埃多楠国家去调查。 离开下埃多楠半岛以后,作者先去了波里斯的都末廖中转道,在这里进行调查,然后又去了波里斯的首都,还参观了那波利卡宫与哈迪斯广场,就作者在总序中说的,他甚至在当地画了一幅画。 波里斯之后,作者没有去波特卢,而是北上到波旁,在波旁中作者闭口不提他的“古波旁人”理论,所以过得还算愉快。 说起这个,不能不提一个轶事,根据后来参观者的记载说道,在卢尔死后“贤人”索利特给他竖的碑中,悼词里以开玩笑的口吻介绍到,当“古波旁人”这个概念提出来以后,有几个波旁的居民千里迢迢跑到河楚,对作者扔臭鸡蛋。 “贤人”索利特在碑中洋洋得意的这么说,“正是因为父亲的理论是正确的,无法接受事实的古波旁人才不得不试图通过污蔑肉体来无视真理”。 波旁之后的资料是来自波康,作者在这里下了非常大的功夫,他去过边境探寻过波康边境的波恩人,还差点被波恩人掳走。 作者对于波康人这个概念是如何诞生的非常感兴趣,他在对波康曾经的“波恩酋长—波旁人贵族代表体系”进行了深入的挖掘,是第一个对这一体系进行系统化研究的学者,该书这段文字至今仍然非常重要,是了解波康人演变必不可少的资料。 根据总序所说的,在波康调查完毕以后,作者就回到了河楚,开始整理自己调查的资料,并最终集结成书,这就是1677年出版的初版《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 初版美中不足的地方就在于,作者对波特卢人与波埃米人的调查非常少,他仅仅是在波里斯与波旁国境内见过一些波特卢人的行商,作者本人没有亲自调查过波埃米人,他对波埃米人的资料,全部都是来自波特卢人的介绍。 所以初版第三部分末尾介绍波特卢人与波埃米人的地方,可信度非常低。而在第四部分也非常简陋,作者将失落族群与波旁的海其他族群全部糅合在这一部分里,其中道听途说的地方非常多。 不过作者有一个优点,他每引用一段论证,总是会细致的写上这一段论证的由来,今天许多已经失传的书籍,可以通过他的初版来寻找到断章,因此《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的初版,也是有史料价值的。 没能去腾龙大陆,一直是作者的一个心病,在总序中作者就这么说道,“他人云我已经六七十岁,不必远离故土去战乱之地。其言之有理,但事已至此,予一生仅此一书,若此时弃,终究心有不甘。思前想后三月,终定主意,离河楚而去。” 文中有一句话值得注意,“不必远离故土去战乱之地”,这句话就和当时的国际环境有关了。 埃多楠半岛、乃至波旁岛,曾经也是烽火连天的地域,不过在作者生活的年代,战争已经远离他的家乡很久。 波旁岛上离作者最近的一场战争,是1561年至1576年共持续15年的波旁岛战争,这场战争一是在作者出生前四十年就结束了,二是根本没有打到林间卫所上,因此作者对这场战争毫无印象。 埃多楠半岛上离作者最近的一场战争,是1606年至1620年共持续14年的第三次埃多楠战争,这场战争在作者10岁的时候就已经结束,而且主战场始终是在下埃多楠半岛,与林间卫所所在的上埃多楠半岛隔了一道海峡。 第三次埃多楠战争结束以后,不管是埃多楠半岛还是波旁岛都没有发生过战争,处于和平状态,下一场发生的维利斯战争是在1684年,此时作者的寿命只剩下8年。 此外作者活跃的时代,不管是波利还是作者的林间卫所,都依靠拉文蒂卡贸易赚着大把的钱,期间爆发过最严重的冲突,也不过就是1652年时波利与波里斯的贸易战,但那远不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因此可以在战乱频繁的古代,将作者称为和平的幸运儿,一辈子几乎都是在和平中度过的,这是无数乱世人渴望的对象。 所以在16世纪,和平与贸易是埃多楠半岛与波旁人的主旋律,战争远离了这里,可是对于腾龙大陆西海岸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作者恐惧的将那里称为“战乱之地”,这一说法完全没错。 1632年至1639年共持续7年,发生在印安地与波特卢之间的苏巴克战争。 1633年至1646年共持续13年,由于乌尔奇三领主内战导致波特卢与迈席卡军事入侵,引发三国大混战的第二次三领主战争。 1658年至1670年共持续12年,由于布拉亚松“内国治所”(废除内国,改为设立卫所)导致的布拉亚松内战,被称为改制战争。 1661年至1667年共持续6年,迈席卡贵族们推翻新提洛王朝的内战,反提洛战争。 1674年至1688年共持续14年,由迈席卡内战引发波特卢与乌尔奇武装干涉(即只派出雇佣军,没有正式宣战)的寡头战争。 为什么拉文蒂卡贸易会迅速压倒持续已久的布拉亚松贸易?因为在16世纪时,整个腾龙大陆接连不断的爆发战争,并且进入17世纪以后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迅速演变为四大国大混战。 长久且持续不断的战争打乱了腾龙大陆原有的老牌贸易项目,这就让拉文蒂卡贸易异军突起,迅速抢占了原有的市场。而也正是因为腾龙大陆在大打出手,作者才能享受到“我们这个时代的和平”。 当作者准备去波特卢的时候,波特卢虽然没有宣战,但本身扶持了一个寡头,正在派遣雇佣军去迈席卡加入混战,并不算多么太平,这也是其他人劝作者不要现在就去波特卢的理由。 不过从总序中也可以看到,作者坚持去了,在到波特卢以后,得到了当地贵族的热烈欢迎,授予作者可以观看藏书阁的资格。 可惜的是,作者此时已经彻底老了,因此这一次波特卢之旅没能再像过去一样,亲自去底层调查资料,作者所写的资料,都是由波特卢派人提供。 这也就是本书初版和完全版支持者争论的原因,初版支持者对完全版发出尖锐的批判,他们认为完全版中大肆删改了原来波特卢人的资料,这已经不是什么查缺补漏,而是修改上波特卢人认为合适的资料,所以这一部分的史料价值非常低。 波特卢之旅,作者先是去阿达西,评论了“厄波斯事件”之后的修复情况如何,接着在波特卢的首都欧利,最后去了西艾萨克斯瞻仰了古迹(那里是“航海家”卢尔登陆迈拉米半岛的地方)。 这三处地方浏览完以后,作者就打道回府,中间因为天气原因导致身体虚弱,在都末廖中转道休息了一阵。 回到河楚以后,作者就在总序中感叹,“躯体越发虚弱,离世之时不远,无法与昔日一般,亲至下层,深感遗憾。” 接着,作者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修改稿子,确立了最终版的《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然后于1686年出版了这一步千古名着。 在总序的最后,作者是这么说的。 “本书最终成稿,私下感慨万千,万语千语积于胸口,不知如何吐露。眺望海岸波涛汹涌,犹记当初与拉文蒂卡人芬苏月下详谈,屈指一算,竟以三十余载。人生一世,如海中浪花,稍纵即逝,若凭本书与北国,能留有微名存于后世,亦幸哉。” “成书而乐,寥寥数笔,不知所云。忆予生平,和平为一要事,然2年前波康竟擅起边衅,与波旁开战,波旁岛六十年之和平,就此沦丧。小辈无知,认为此乃一时之态,战后自然恢复常规。” “然海神曾语,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边衅一开,何人有能力挽天倾?恐见战火燃遍波旁的海!” 就当时来看,作者卢尔·沙特斯在死前又开了一道先河,预言一场会席卷整个波旁的海的恐怖战争即将爆发,在卢尔·沙特斯死后,又有无数人做出预言,做出警告,害怕这一场战争的迫近。 他们的预言很无奈的是正确的,然而他们试图阻止战争的努力是注定徒劳的,在波旁的海战争结束之前,波旁的海诸国之间的战争注定是越来越大,席卷的范围是越来越广。 而1684年爆发的维利斯战争,不过是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新一轮战争爆发的先声。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七章 驱魔联盟(始)驱魔人模板 大历1668年,当卢尔·沙特斯正在波康进行对《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调查的时候,遥远的腾龙大陆上的英灵们,也在做着自己在这一世的努力。 来自赫非的英灵玛琪娜,是一个身份相当尴尬的英灵,因为她是女的,这让她在择偶与事业方面有着无数的麻烦。 择偶的麻烦是身为英灵的玛琪娜,拒绝且不可能嫁给那些小字辈,给他们低头顺眼,因此玛琪娜的择偶对象非常有限,只有和他同阵营的库图马特一人而已,这也让库图马特只能娶玛琪娜。 针对这一麻烦,冷弈十分通融,会进行命运层面的调整,让双方的家人不干涉双方的嫁娶。 择偶的麻烦到这里算是勉强能结束,但事业问题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身为一名女性贵族,还是女性大贵族,生活方面是不用愁的,可是玛琪娜是要进行英灵游戏的英灵,这就要求她必须爬到足够高的地位,才能够影响自身阵营的决策。 波特卢,乃至波旁系的国家,对于女性从政方面是比较开放的,起码比迈席卡和印哥纳开放的要多,波旁千年的历史中,也零零散散着有两位数的女性执政长,波特卢虽然目前还没有女性执政长,但是在独立之前,也是有过几位女性领袖。 但是也就不过如此了,女性在这个时代的从政是千难万难,并且天生带着天花板,每一位能走上高位的女性都了不得。 玛琪娜前两世走上高位的方法,都是靠着做库图马特的文书,最后进入高层影响决策。不过在第三世,玛琪娜试图改变一下方式,看看单飞能否闯出一片天地。 作为一名贵族女性,在试图从政时遭到了一定阻碍。 第一个阻碍,是要通过丈夫的允许,库图马特自然同意慕名去你的行为;第二个阻碍,是为丈夫诞生出合法的子嗣,这点玛琪娜18岁时做到了;第三个阻碍是观察能力,要先在家族的商会统计中历练一下,看下是什么水平,这点玛琪娜完美合格;第三个阻碍是 于是到了24岁时,玛琪娜获得了从政的资格,被派去一处较为繁华的城镇做些文书工作,由于这座城镇的执行官是莱戈家族族员,也就是库图马特的家族,所以玛琪娜得到了很好的照护。 在这座城镇,玛琪娜得到“优秀”的评价,于是被提拔为“祭司处联络员”,负责当地与祭坛之间的联络,在这个职位上,玛琪娜准备大展身手。 如今是1668年,距离着名的“厄波斯事件”已经过去了46年。波特卢是对厄波斯事件印象最深刻的国家之一,毕竟那被摧毁的阿达西,始终是波特卢心上的一道疤痕。 厄波斯事件之所以影响如此之大,除了百年未见的海神亲自下凡颁布“厄波斯禁令”以外,就是因为以厄波斯事件为起点,恶魔不断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一开始,牧师试图联系魔鬼,以“冥界的事务由冥界解决”为由,试图把锅丢给魔鬼,可是魔鬼解释的“魔鬼通道制造的越多,就越会吸引恶魔”以及魔鬼和恶魔战斗起来,会对周围造成不可逆转现实,让牧师放弃了依靠魔鬼。 所谓不可逆转的伤害,指的就是恶魔的污染,经过几次清理以后,牧师发现如果是恶魔和魔鬼灵力碰撞之后,净化的困难程度要比没魔鬼的时候高上无数倍。 因此,在对付恶魔的时候,魔鬼是靠不住了,只能靠人类自己——当然,魔鬼信誓旦旦的声称,最恐怖的恶魔大君在冥河被他们拦住了,这才会有现世人类的幸福生活,所以魔鬼也是有功的。 别去管下边魔鬼的口胡,如今要面对的就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魔鬼已经不可靠,那么人类就只能靠牧师。 根据实践结果显示,牧师的驱魔不但对魔鬼有用,对恶魔也能造成一定的效果,但是不明显。 不如魔鬼那么明显的原因,说来有点可笑,不是恶魔更能扛,而是因为恶魔们脑有微恙,不惧怕那些伤害,而魔鬼是来做生意的,欺软怕硬是本性,让魔鬼把现世体赔进与牧师的作战,他们会伤心死的。 面对新的难题,就要有新的应对方法,神界经过短暂且又激烈的讨论以后,从地狱中拿出一套改进过后的新冥想模型,作为问题的解决方法。这这套新冥想模型,被称为“驱魔人型”牧师冥想模型,这就是驱魔人。 “驱魔人”并不是在现有的五大体系中新开一个体系,而是以牧师体系为模板,进行了一些暴力的修改。 牧师体系是基于法师体系发展而来的第四体系,这两个体系的共同特点,就是需要修行者每天花费大量时间进行冥想,而只有贵族才每天有这么多空余时间进行冥想,这就导致这里两个体系贵族化。 而在“驱魔人”冥想模型,虽然修炼者仍然需要像正常牧师体系修炼者一样,进行冥想,固定,破洞,但是这些工序不但得到大大的简化,并且可以通过高阶牧师进行强行灌顶,来提升修行者修行速度。 当正常的牧师修行被快速提升之时,修炼者就可以进行一些牧师不需要去做的事情,比如进行战斗修炼——虽说恶魔会法术,但是他们更喜欢肉搏,进行附魔修炼等。 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的,虽然第一代驱魔人现在还没到自然死亡的时间,但是神灵已经警告过,驱魔人的预期寿命会因此下降,并且驱魔人冥想模型没法提升到紫萝级。 魔鬼在这一方面的所作所为,让冷弈感觉他们是印度人转世,PPT做的华丽无比,将驱魔人冥想模型夸成一朵花,虽然略微的指出一些不足,但是仍然得到神界诸神的一致认可,于是就向下界发送了,接着就是灾难。 灾难出现再先前没有被注意到的一个地方,“灌顶”。世界如此之大,各地修行者的习惯不同,水平不同,灌顶的结果自然也是五花八门,而魔鬼们研发出的驱魔人冥想模型,明显没有毛子货那么耐操,结果早期各种折腾。 此外还有一个麻烦,这时候恶魔出现的少,有些国家甚至完全没有恶魔,神界却让每个地方都要配置几个驱魔人,这鸠又折腾了一阵。 在经历一番挫折以后,神界只能放弃原先统一的计划,改为由各地祭司依据地方情况自行处理。由于早期恶魔频率还不多,再加上魔鬼研发的“驱魔人”冥想模型确实前进给力,所以先前十多年就这么糊弄过去。 先前十多年这么糊弄过去,但是到了玛琪娜的时代时,已经无法适应新的局面了,恶魔出现的越发频繁,原有的各地自行培训驱魔人,已经无法应付当下的局面。 玛琪娜看出了此时驱魔人的局面,好好的联络动员自己的盟友,准备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城镇开始改革驱魔人行动方式,以此作为自己的政治资本。 这座城镇玛琪娜已经当任了4年的官僚,执行官是莱戈家族的族员,一路给玛琪娜的提案开绿灯。而玛琪娜需要接洽的祭司也和莱戈家族有关系,确切的说是库图马特叔爷爷的私生子,因此也很和煦的接受了玛琪娜的提案。 此时神界已经对恶魔又开始肆虐感到不满,通过神仆隐晦的训斥了众祭司,因此祭司们在这次行动时没有给玛琪娜使绊子,而是暂且冷眼旁观,看看玛琪娜的成效。 有着这么多天时地利,玛琪娜终于能够按照自己心中的议案,来改革、构建真正的驱魔人系统。 而在天上的冷弈,也对玛琪娜的努力有了兴趣,觉得可以附身玩一玩。那些什么灌顶、训练,冷弈会直接略过,不过等到真正驱魔的时候,冷弈要来亲身体验一下。 当冷弈将目光投向玛琪娜的时候,玛琪娜正对着欧利(波特卢首都)来的特使侃侃而谈,介绍她对驱魔人建设的想法。 “大灾之后有大疫,大疫之中生恶魔,这是这是十多年来的经验之谈了。而恶魔的出现,会给受灾地区带来二次冲击,灾民无法返回原籍,不得不向四方扩散,恶魔就会伴随着灾民扩散到四方,冲垮原本抗住受灾的地区,形成不断循环。” “1650年发生在乌尔奇的那一次恶魔惨剧,就是因为灾民流窜,驱魔人狩猎不利,导致恶魔居然能围攻主城,虽然最终被扑灭,其造成的后果至今仍然留存。” “这一事件,一是证明了恶魔的凶狠残暴、无法和解,二是证明旧有的驱魔人培训体系无法适应现在的恶魔,我们必须对驱魔人体系进行改制。” “在过去祭司培训驱魔人,都是从教堂中寻找小差役,这些人固然对祭司忠诚可靠,并且培训时不需要额外的资金,但是人数过于稀少,并且心思完全不在驱魔,还互不统属徒生事端。” “而在我提出的方案中,围绕驱魔人将会建立一个驱魔联盟,计划方案各位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特使点头,然后问道:“针对你的方案我有几个问题:一,驱魔联盟由谁控制?二,驱魔联盟运转资金从何处调集?三,驱魔联盟人员如何补充?” 玛琪娜自信的回答道:“一,驱魔联盟由一个卫所的祭司与大执政官共同监督;二,运转资金由当局补贴与遭遇恶魔地区的税收里调集组合;三,驱魔人大部分还是由原来方式训练,小部分精英可以由驱魔联盟训练,而训练驱魔人也应该给予部分奖励,比如驱魔时的优先度。” 这份计划是偏向当局的,驱魔联盟由一个卫所的祭司们与大执政官共同监督,然而祭司们可不是铁板一心的,并且没有上下关系,而大执政官又是独断,这综合起来驱魔联盟偏向大执政官的更多。 况且,如今驱魔人这一项业务没人敢出头,都在缩着脑袋看其他人如何行动,而又是不得不去解决的,按这女的方案去解决也好。 于是特使点头:“已经了解,目前来看你的方案没问题,就按这办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八章 驱魔联盟(二)奴隶驱魔人,以及首次演习 当冷弈附身到被选中的驱魔人身上时,附身目标的过往就如潮水般涌入冷弈的脑海里。其实这么说是夸张了,因为附身目标那可怜的过往记忆,根本不配用“潮水”去称呼。 顺带插一句,冷弈如今的附身方式已经改进过了,毕竟有过欧力尼的教训,当初冷弈在欧力尼附身以后,由于冷弈各种细微操作与宿主不对劲,结果不过一会儿就被人看出来有些不对劲。 因此如今冷弈将附身方式改进过,参考了浸入式网游的模式,只对附身目标进行指令式操控,宿主一些原有细微习惯还会保留,冷弈对附身的操作通过类似网友的各种操作选项来进行。 而这样也能避过一些麻烦的环节,比如身为斩界之神的冷弈,已经懒得再对一些小角色弯腰鞠躬了。 附身目标叫马尔斯·罗登,他其实没有姓,之所以后面叫罗登,是因为他父母是罗登庄园的庄园奴隶,整个庄园的中层奴隶都姓罗登。 罗登庄园是波特卢一处祭司的私人庄园,奴隶们在里面种植着有价值的特产,让祭司得以牟利。 庄园奴隶也分好多种,最低贱的苦力奴隶就是苦哈哈,并且深深憎恨现有的一切,祭司可不敢让这种人成为驱魔人,不然小心自己的小命。因此这位马尔斯所在的奴隶阶级,是属于中层奴隶,即底层奴隶管理阶级。 理论上来说,贵族当然是派自己的亲信去管理奴隶,但问题是贵族的亲信自然也是贵族,身为“高贵”的贵族,坐在舒适的房子里稍微看看庄园表格倒还行,偶尔去奴隶营地视察一下表示自己很努力也勉强能做到,但是天天待在奴隶营地亲自管理?想太多。 所以这就诞生了中层奴隶阶级,属于亲自管理奴隶的奴隶,比起最顶层的“高级私人奴隶”要低一级,但是比起下层的普遍苦力奴隶还是要高的,而马尔斯的家庭,就是属于这类中层奴隶阶级。 身为一名中层奴隶幼儿,并不意味着他就高枕无忧了,父母仍然会带着马尔斯劳作,当然不会像对待普通奴隶那样劳作到死,但是必须确保马尔斯明白怎么劳作,这样才能有效防止奴隶们过分的偷奸耍滑。 在马尔斯学完基础劳作、基础数学,正要进一步学习如何管理、巡查奴隶的时候,他的人生被改变了。 罗登庄园的最早主宰,对于马尔斯来说也是除海神之外的最高主宰,祭司大人亲自到了庄园,然后要求庄园提供几个孩童给自己挑选,去做一些事情。祭司没说什么要做事情,不过奴隶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几个中层奴隶挑出了他们的孩子,马尔斯就在其中。 那是马尔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庄园的最高主宰,那是极其威严的大人物,他一眼扫过来,几个孩子就吓哭了,而幸好马尔斯没有哭,因此没哭的马尔斯成为留下来的几个孩子之一。 祭司对马尔斯说道,他们要被选去参加更上层的选拔,选拔失败就回来,这也没什么;选拔成功这一生就衣食无忧,祭司也会给各位家庭提供方便;而这个选拔要持续好多年,一是会损害寿命,二是无法修行大成,三是极容易丧命。 马尔斯等人听到这里的时候,有几个孩子都感动的哭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大人物,会如此细致耐心的对自己解释要做的事情,还允许自己退出,于是马尔斯几个就感激涕零的答应,然后加入了选拔。 对于祭司的做法,冷弈表示很理解,这说明这个祭司智商还算正常。毕竟在成为驱魔人以后,别管修行是否有成,起码不会再像昔日当奴隶这样浑浑噩噩,要知道驱魔人到处跑,眼界是自然而然会开阔的。 并且,由于共同都是驱魔人的身份,相似的未来道路,会让这群人极其容易抱团,如果玛琪娜的计划成功进行,驱魔人将来也会是一个不小的势力,起码比庄园的中层奴隶要强得多。 现在占着对方奴隶出身没眼界使劲欺负他,等将来驱魔人学业有成的时候,就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位祭司的应对算是得当。 马尔斯被召集以后,成功通过考验,成为驱魔人,先是在祭坛里修炼了几年,结果就因为玛琪娜提出驱魔联盟的设想,而被自己的祭司派到了玛琪娜这里。 冷弈也看了玛琪娜有关驱魔联盟的计划,驱魔人的职责可以简化为三个。 当发生低级别恶魔灾害的时候,按照以往习惯处理,由当地驱魔人讨伐;当发生中级别恶魔灾害,当地驱魔人无法应对时,可以通过驱魔联盟呼唤其他地区驱魔人支持,共同讨伐;当发生高级别恶魔灾害的时候,就由驱魔联盟组建驱魔大队,集结众多的驱魔人前往目的地进行讨伐。 总而言之,玛琪娜的方案就是将驱魔人制度化。 别看上面文字说得好像很简单,其实在表面文字之下隐藏的麻烦可大着呢,首先各地祭坛驱魔人如何协调?驱魔人聚集的经费由谁负责?驱魔联盟时代驱魔人怎么培训?难道还交给祭司培训? 要知道,驱魔人的效用与过往的佣兵截然不同,根本不可能直接将佣兵行会的模板套入驱魔联盟。 因此早就有人提出要将驱魔人统合在一起,但是一直到玛琪娜这里,才正式将这个设想变成现实。 根据玛琪娜的设想,驱魔联盟应该分为总盟和分盟,总盟也应该成为正式的官职,分盟由当地当局与祭司共同监督负责,分盟与总盟之间没有强制性上下级关系,总盟只负责对分盟的救火与协调工作。 救火,意思就是手上需要有一支机动力量,可以随时支援遭遇到困难的分盟,因此玛琪娜又成立了“驱魔人机动大队”,而马尔斯之所以调过来就是因为被选入中央大队,否则直接在地方的分盟训练就可以。 从1668年开始,玛琪娜努力了3年,终于初步在全波特卢建立了分盟,而她手上的总盟,也被建立的像模像样。尤其是这3年间发生过一次中级别恶魔灾害,玛琪娜通过总盟协调出色的应对,及时遏制了灾害进一步扩散,更是被引以为美谈。 然而玛琪娜仍然不满足,因为计划中的高级别恶魔灾害还没出现过,所以玛琪娜试图搞一个大新闻,把一个中级别灾害当高级别灾害,让驱魔联盟动一动,作为真正遇难题前的一个演习,冷弈附身的马尔斯,就是被召入这个演习中。 当冷弈附身到马尔斯身上的时候,马尔斯与他的同伴正在聆听玛琪娜所做的驱魔人机动大队出发前演讲。 “虽然我说这是一个演戏,但是这是针对高级别恶魔灾害的演习,演习目标是不是高级别不懂,但至少是中级别,所以你们千万别掉以轻心。” “这一次演习,是你们第一次进行远征讨伐,是驱魔联盟运行3年以来的第一次重大检验,这次演习的重要性在这里就不用在重复。所以我多余的话就不比多说,只是祝愿你们旗开得胜,请相信胜利犒劳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马尔斯旁边的一个驱魔人小声嘟囔:“上次去讨伐中级别恶魔灾害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也不要骄傲自满,擅自行事,请注意联盟在看着你们,你们的亲人还在等着你们,没有你们的话,你们的亲人会很难过。” 几个驱魔人不安的抖动了一下,他们知道这是玛琪娜的威胁,要是有驱魔人敢半路溜号给玛琪娜难堪的话,亲人的难过恐怕就不仅是因为失去亲人的心里难过,而身体甚至是生命的难过了。 “最后一件事,我特意留到最后公布的事,经过我昨夜的祈祷,海神大人授予神仆,给你们赐予祝福,王国的军队不得将兵刃施加于你们的身上。” 听到玛琪娜的话,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以后,爆发出了猛烈的喝彩声,而玛琪娜则是微笑着允许诸位驱魔人欢呼。 这一次演习所选中的目标,也就是发生中级别恶魔灾害的地区,并不在波特卢国境内,而是在南方的迈席卡境内。 “大灾之后有大疫,大疫之中生恶魔”,这是驱魔人必背的警句,而警句中的大灾,虽然有时候能指代天灾,但更多的时候,是指代兵灾,战争。 在大历1661年到1667年这6年间,迈席卡爆发了一场血腥的内战,被后世称之为“反提洛战争”。 战争的起因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在1633年时乌尔奇爆发了“第二次三领主战争”,打到1637年时,由于乌尔奇内战的一方索尔格家族陷入颓势,于是放开关隘邀请迈席卡“主持正义”。 正义是什么迈席卡不知道,但是迈席卡认为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认为可以通过干涉乌尔奇,夺回在第三次教化区战争后被乌尔奇吞并的旧地。 在迈席卡看来,当时是个极好的时机,北方的波特卢与印安地陷入苏巴克战争,波特卢应该不敢同时在南北作战,所以自己只需要单线作战。 结果没想到的是,波特卢看透了迈席卡的狼子野心,在让出一些利益以后迅速结束了苏巴克战争,然后于1640年时加入“第二次三领主战争”。 “第二次三领主战争”在1646年结束,迈席卡以及索尔格家族狼狈的退出了乌尔奇,结束这场徒劳无功的战争。 这一次战争不是迈席卡的统治家族,新提洛王朝第一次失败了,迈席卡诸位贵族对他的容忍已经越发逼近极限。一开始新提洛王朝试图用“预备宪政”来搪塞贵族,结果到1661年实在搪塞不下去,“反提洛战争”就此爆发。 1667年时“反提洛战争”才结束,而之后的5年中,迈席卡恢复的并不好,兵灾之后恶魔的动静越来越大,于是玛琪娜就将目光瞄准了那里,准备在迈席卡进行驱魔联盟的第一次演戏。 而考虑到波特卢与迈席卡的情谊源远流长,为了防止半路被下黑手,玛琪娜特意从神界中要来了特许,防止迈席卡使绊子。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九章 驱魔联盟(三)此间的土地 玛琪娜曾经是在黑特下辖的城镇上进行总盟的建立,然而乡下的城镇毕竟不够方便,因此在驱魔联盟初步步入正轨以后,玛琪娜就接受黑特大执政官的邀请,将总盟的驻地搬迁至黑特主城。 黑特主城,是附属于波特卢航道的8大主城之一,属于波特卢统治的核心地带,是如今波旁的海最繁华的地带,东临罗苏宁阿西平原卫所,北临波特卢首都欧利,南临着名的要塞阿达西。 记得在一百多年前波旁岛战争的时候,黑特也曾经遭受到波里斯的入侵,城墙都被轰塌过,不过时过境迁,如今已经摆脱了昔日的战火,重新变得繁华,也是驱魔联盟总盟目前设立的地方。 而狩魔人机动大队百来人要去的地方,也就是已经发生中级别恶魔灾害的地域,叫做罗贝,隶属于迈席卡的林间地。 黑特和罗贝都是位于北迈拉米海湾的沿海城市,黑特在东海岸,罗贝在南海岸,因此机动大队想要去罗贝是很方便的,坐上运输船从黑特离港向罗贝开去,航行不到半个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驱魔大队以驱魔人为主,为了体现出驱魔人的价值,这一次行动没有带其他职业的人过去。而领队的是几个原版牧师,他们是贵族,一路上也好打招呼,能压服其他驱魔人,此外驱魔进行最后的净化时,也需要牧师的帮助。 由于总盟的严格训练再加上对主人的畏惧,这一路上船只没有多少多余的话语,马尔斯一行人就这么到了罗贝。 伴随着马尔斯的视角,冷弈离开运输船,登上了罗贝的港口,顺利的与接头人会和。尽管早有预料有恶魔的地区一定不会有多繁华,但是看到罗贝的惨状时,不单是冷弈,整个驱魔大队都吃了一惊。 码头上一片萧条,放眼望去看不到几艘船,并且非常破败,几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曾经爆发过惨烈的厮杀。而港口上的领航员、水手和力夫各个缺胳膊少腿,面有菜色,衣衫破旧,老的老少的少,没有工作的时候就趴在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队伍中一个驱魔人不解的问。 “身体倍壮、能跑得动的人都去拿刀子刀头舔血了,不管是为当局办事还是占山为王,也比在这强,谁还来这里干事,”接头人十分了然的说道。 接头人是迈席卡本地的买办,虽然如今替波特卢办事,自认为高出那些没替波特卢办事的人一等,但是看到国家沦落至此,还是心有戚戚的。 “林间地可是迈席卡的京畿之地啊,我记得罗贝东边就是迈席卡首都卢格罗了吧?”在出发前,众人有被简单的介绍过迈席卡的情况,也不是对这里一无所知。 接头人嗤笑着说道:“首都,迈席卡还哪来的首都,自从提洛王朝被推翻以后,迈席卡王被废除了,说是要各大家族共同治理,结果督政走马灯似的轮换,我看迟早还要再爆发一场内战。” 冷弈对这个接头人的说法深以为然,从系统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迈席卡各地给卢格罗的税收一年比一年少,可是各地的赋税却有增无减,这样下去不内战就怪了。 可以说,几年前的那场“反提洛战争”,可谓是迈席卡版的辛亥革命,比地球上天朝更糟糕的是,迈席卡有强大的邻国。类比到地球,就是北方蹲着个统治重心在亚洲的老毛子这帮险恶。 马尔斯等人在罗贝休息了一天,就顺着接头人的指引,往南前往目的地,去讨伐中级别恶魔灾害。 “目标是在南方的那一带,大致在罗贝与启德索拉之间,不过中间没有官道,你们只能走私道前去,路途会更加艰苦。当然,其实现今走官道作用也不大了,一年前开始当局就停止维修官道,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再修了。” 说罢,接头人长叹一口气:“几年前罗斯家族那个叫修革的小子,就发出过警告,‘我厌恶提洛家族,但我更厌恶寡头制度,因为那带来的将是内战,以及毁灭’,可惜当时没人听他的,认为那家伙在危言耸听,现在……唉……” 驱魔人告别了接头人,向南方前行,由于没有官道,地图也充满了谬误。这倒不是因为测量者故意什么的,而是许多战前有的村庄,现在已经荒废了;而原本没有村庄的地方,却冒出几处流民组建的营寨。 一日,驱魔大队又走到一处废弃的村落里,由于已经日落西头,驱魔人们决定在这里暂且休息。 “各位一定要警戒,恶魔的气味越来越浓,大致就在这一带了,”带队的牧师提醒了一句,安排完守夜人以后,就自行去睡了。 马尔斯是这一批负责守夜的几个人,由于才刚刚守夜,几人还有心情聊聊天,说些此前的见闻。 “马尔斯你注意到了吗?这个村庄周边那些麦田,似乎有耕作过的痕迹,不过现在已经被废弃了,”一个同伴说道。 冷弈点头回答,而冷弈回答的话语会以马尔斯的习惯回答出来:“可能村民们回来过试图复耕,结果被流匪再一次吓跑。” 几个驱魔人点头,于是结束了这个话题,然而冷弈却突然有了感想,充满着感慨对着他们感叹道: “想起遥远的一千年前,这片土地还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让迈拉米探险家绝望到以为迈拉米半岛就是世界的茂密丛林。”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好奇,为什么迈席卡管这片土地叫……”一个同伴努力回想着曾经听过的名词,好半天才说出这个迈席卡单词,“林间地,从罗贝走到这里,明明是大片的平原啊。” 还有一个同伴疑惑的问道:“迈拉米为什么和职业联系在一起?迈拉米不是一个地理名词吗?” 这个同伴的疑问差点让冷弈绝倒,迈拉米人可还没死光呢,在如今波特卢的人口比重中占据十分之一低一点。 “咳咳,迈拉米人是很早以前的一个国家,已经被波旁和迈席卡征服了,所以如今不存在。但是虽然是这样,这个半岛叫做迈拉米半岛,就是因为他们而得名。” 一个同伴的面色瞬间变得不以为然:“什么嘛,居然会被波旁给征服,这种国家是要多烂啊。” 如果正在喝水,冷弈肯定一口水喷出去:“咳咳,你不要把现在的波旁和征服迈席卡时代的波旁划等号啊!当时波旁如日中天,威压三海,知道什么叫三海吗?北海,南海,波旁岛海,这片海域被称为波旁的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啊!” 听到冷弈开始把话题扯到波旁那里去,几个同伴就没兴趣了,连忙把话题转回来:“林间地是怎么从丛林变成现在这样的?” “开垦,经过迈拉米与迈席卡千年不断的开垦,逐渐从茂密的绿色荒漠变成如今的肥沃土地,当初米古尔就是迈拉米世界的边界呢。”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突然一阵无根的阴风吹过,令几人打了哆嗦,阴风拂过以后,却是一阵难耐的燥热,燥热引起狂乱与愤怒。 已经与恶魔接触过的几人如何能不明白,这是遇上恶魔了,而阴风是驱魔人职业给自己的警醒。 “警告!警告!”几个守夜的也来不及聊天,站起来一通礼花魔法放上去,提醒其他人迅速醒来。 “前面那些复耕而又抛弃的农田,我早该想到的,”一个同伴想起了之前闲聊时的发现,咬牙叹道自己的不细心。 为首的牧师起来以后,老练的分配作战任务,探查的去探查,守备的去守备,而最重要的事情,无疑是寻找污染之源,即恶魔之门。 根据马尔斯的记忆,恶魔之门只有在最初进入现世的时候才会打开,当恶魔在现世成功污染一片地区以后,就会将一个合适的物体改造,让其承载恶魔之门的能力,那个物体就被称之为污染之源。 而驱魔大队的任务,除了剿灭那些已经出来的恶魔以外,还要净化污染之源,彻底斩断恶魔这一次出来的道路。 对于速成版牧师——驱魔人而言,如果是低级别恶魔灾害时的污染之源,他们自己就可以净化,但是中级别恶魔灾害的污染之源,就让驱魔人武力解决,这就需要正牌牧师来进行协作。 “各位切记保存体力,来这个村庄时没有恶魔侵扰,说明污染之源在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这一波恶魔是过来干扰我们的,不要在这里死拼,”领头的牧师进行有理有据的发言,这让冷弈点头,玛琪娜对这次演习无比看重,所以派来牧师的能力相当靠谱。 尽管牧师的应对得当,但是当众人看到袭击过来恶魔的数量时,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恶魔太多了,尽管是最菜的劣魔,但往常是污染之源附近才有这种数量的恶魔,而如今关是先头袭击的恶魔数量就这么多,这不能不让人胆寒。 别人在心生犹豫,而冷弈却感到兴奋起来,还关掉了属于神灵的强大能力,准备来一波浸入式网游的野怪练习。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章 驱魔联盟(终)玛琪娜模式 此时袭击驱魔大队的存在,是数量繁多的劣魔群,如今的恶魔们还比较淳朴,在进入现世以后,没能变异出各种形态的劣魔,因此众人面对的是实力大同小异的劣魔。 劣魔的平均身高为1米3左右,下半身是某种羊类,覆盖着黑色的羊毛以及蹄子;上半身呈现近似人类的形态,不过肌肉像是打了石油一样,过分的膨胀着;劣魔头颅是扭曲的人脸,依稀能辨认出五官,但是却非常扭曲,并且口腔异常巨大。 和魔鬼类似,恶魔也有着羊角,不过魔鬼的羊角是螺旋盘起来,角尖一定是细直的。就冷弈所知,魔鬼喜欢打扮自己的羊角,做出各种花样并以此为美。而在魔鬼中,身份越高的魔鬼盘旋程度越深,羊角离头颅的高度就越小。 而恶魔的羊角截然相反,他们羊角笔直冲天,只有角尖部位才会弯曲,并且越强大的恶魔,他的羊角就越直越长,几乎是顶这个冲天炮一样。 此外,劣魔全身覆盖着丑陋的磷甲,磷甲颜色各异。劣魔有尾巴,说是尾巴其实用触手来形容更为恰当,毕竟冷弈没见过会分叉的尾巴。 劣魔正在快速靠近驱魔大队,驱魔人在休息前设置的灵力阵法时刻提醒他们劣魔群所在的位置。而在劣魔群到来之前,驱魔人按照驱魔的守则,迅速给自己的武器附灵,进入与恶魔作战的状态。 “现世恶魔”,虽然蛊惑、污染的能力大幅度下降,但是仍然存在,如果过于接近还是会中招。并且“现世恶魔”最恶心的地方在于,他们没有血液,体内是由深渊蠕虫组成的,割开伤口以后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深渊蠕虫,深渊蠕虫也具有攻击能力。 这时候,就需要牧师职业来进行驱魔,通过实证已经证明对魔鬼的驱魔对恶魔同样有效。然而在过去牧师驱魔的时候,都是在相对稳定的环境,毕竟魔鬼在已经被逮住时,不会拼死反扑而是会选择割肉止损。 然而恶魔就不同了,他们的智商极其低下,充满着战斗欲望,只要还能动弹就会奋战到底,因此牧师原有的驱魔法术已经不适应现今对恶魔的战斗了。 因此魔鬼们在地狱开发出的驱魔人模板,就新研制了“附灵”技术,快速的将驱魔法术附在武器上,凭借着被附灵的武器进行肉体消灭式的驱魔。 也就是说,正常人如果砍杀劣魔,从伤口涌出的是密密麻麻的深渊蠕虫,蠕虫不但会攻击战斗者,还会破坏环境。而用被附灵后的武器攻击恶魔,被攻击到的地方会化为白光飞散,而恶魔流出的不再是蠕虫而是真真切切的血。 驱魔大队在战斗的时候尽可能三人一组,也没更精细的战法,三人一组互相支援。 冷弈操控着马尔斯的身体站在三人组的前方,到达暂居房屋的外边。 由于这里是废弃的破旧农庄,因此不要指望什么高宅大院,驱魔大队居住的可能是村长的屋子,但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唯一的防护是倒塌的围栏,根本起不到多少防护作用,因此驱魔大队要面临的劣魔群是四方皆有。 此时众人已经能看见劣魔的身影了,于是远程部队最先出手,一边是射箭,一边是法术飞弹,虽是淅淅沥沥,但也打翻了不少劣魔。 一轮齐射以后,远程射击就停止了,一是这并不是最后的决战,需要节省弓箭与体力,二是由于劣魔四方来袭,远程部队要作为机动部队,如果哪边驱魔人快顶不住了,就给他们提供远程支援。 没被远程射击打翻的劣魔们继续前进,几只蹦跶着到了冷弈一米之处,于是冷弈一个踏步刺进大脑,伴随着一点银光闪过,这只劣魔的大脑被洞穿。 虽然由于劣魔完全的生命力,失去大脑以后并不会死,但是他的四肢会不自觉的胡乱攻击,此时离他最近的是他周围的同伴,因此其他劣魔会在这只劣魔造成麻烦时提前解决他,这也算是给敌人添麻烦。 驱魔人虽然面对的敌人比较恶心,但是驱魔人的作战却是十分酷炫,被划过的伤痕是一片银辉,如果夜晚中对恶魔挥剑速度快的话,宛如以银辉做舞,看得十分壮观,这就是冷弈心血来潮当一回驱魔人的原因。 由冷弈操控的马尔斯,奋力砍杀的成果十分亮眼,一时间冷弈负责的这一片地区劣魔居然被清空了。见眼前没有劣魔,杀得性起的冷弈就带着另外两个队友向前凸出,从侧面袭击其他地方的劣魔。 就在这时候,领头的牧师突然传音:“罗登!我已经锁定劣魔督工的位置,你们再挑两组人前去消灭劣魔督工!十息之后我将提供远程支援!” 听到领头牧师的命令,冷弈点了自己左右两组,并且拜托更远的组注意一下自己这个方向。当冷弈安排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十息时间已经结束,牧师又指挥部下发出一轮齐射,冷弈趁此机会冲到外围。 劣魔督工非常好找,被一堆劣魔包围在中间的那个高个就是,劣魔督工绝对不会让自己藏在哪个看不见的角落。 劣魔督工属于比劣魔更高级一点的劣魔,比如身高是1米6,在劣魔群中可谓是鹤立鸡群。劣魔督工的职责是督促劣魔们有“组织”的进攻,如果没有劣魔督工,劣魔们是不会聚成一起再冲,而是随心所欲的冲击或者自行退走,因此必杀劣魔督工。 马尔斯等人在冲出去前,已经对自己释放了黑暗视觉魔法,因此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劣魔督工的所在地。 知道了所在地,冷弈对着守卫地发出坐标,随即新一轮齐射就朝着劣魔督工所在地射击。齐射刚刚结束,冷弈就带着人冲上去,左右两组开路冲溃混乱的劣魔,而冷弈这一组则直扑劣魔督工。 按照过往的操典,在劣魔群中猎杀劣魔督工时,风格就是快准狠,要在劣魔们反应过来之前将劣魔督工杀死,这样才能取得一线生机。 前行中,一个同行的驱魔人给马尔斯施展了竭力术,以状态结束后虚弱为代价,换取一时之间的强劲,而另一个同行的驱魔人先行攻击督工,给马尔斯创造机会。 系统给冷弈的预判精准无比,冷弈很快就抓到一个机会,瞬间刺穿了督工的心脏。就在冷弈以为战斗到此结束时,异变发生了,劣魔督工从病恹恹的姿态瞬间狂暴化,触手从七窍中伸出。 他力气变大了数倍,抓住马尔斯的细剑一挑,马尔斯就被扔飞出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冷弈没能防住被击飞,直到快落地时才调整姿态安稳落下。 事情有变!发现异状的冷弈离开马尔斯的身体,决定去污染之源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好自己也打的过瘾了。 在恢复神的能力以后,冷弈迅速发现了污染之源所在地,于是朝那里飞过去,到了污染之源才发现事态不妙,这次恶魔灾害恐怕是高级别的恶魔灾害,玛琪娜孟浪了。 将手掌覆盖在土地上,这片土地的过往浮现在冷弈脑海中,原来这里原本只是低级别恶魔灾害,结果恶魔崇拜者组织在这玩了一波血祭召唤,再加上没有及时处理,此时已经演变为高级别恶魔灾害。 所谓恶魔崇拜者组织,在冷弈看来是一群疯子,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污秽不堪的,只有用恶魔洗涤掉世间的罪恶,才能创造新的世界。 冷弈估算了一下此时恶魔的力量以及驱魔人力量对比,觉得如果自己不开挂的话,即使自己操控马尔斯也无法挽回败局,所以只能引入外援。 外援不是没有,由于这是第一次作秀,玛琪娜极其慎重,因此在驱魔大队出发以后,又派了一批驱魔人作为支援,这两次调动几乎将总盟的驱魔人抽光了。 不过支援部队出发了,但是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今正在罗贝吃喝玩乐,不亦乐乎。于是冷弈化身为魔鬼前去提醒他们,让他们赶紧出发,支援部队也不疑有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前去。 提醒完支援部队,冷弈又回到驱魔大队这里,此时这里的情况相当糟糕。尽管劣魔有所变异,但是这支驱魔大队可是精英。不过精英也挨不住车轮战,在剿灭了五批劣魔群以后,驱魔大队逐渐支撑不住。 此时领头的牧师已经战死,由原来当任副手的牧师指挥,此时驱魔大队已经非常绝望,甚至有一个驱魔人因为绝望而被感染成恶魔,马尔斯等人不得不痛下杀手。 是的,马尔斯这家伙居然还活着,这让冷弈略感惊讶与欣喜。 当驱魔大队绝望到即将自行溃散的时候,冷弈化身的魔鬼送来传音,告诉他们支援部队正在朝着这里出发,这个消息给了驱魔大队支撑下去的信心。 做完这些,冷弈就将目光移开,并在心中定下誓约,如果马尔斯能从这一次磨难中存活,那么自己将给这个奴隶的子嗣带来一场富贵。 一周之后,当地传出了劲爆的消息,驱魔联盟史无前例的平定了高级别恶魔灾害,这份成就令人振奋,即使属于敌国关系,迈席卡督政仍然亲自前往罗贝招待了驱魔大队,肯定他们的贡献。 毕竟这可是高级别恶魔灾害,要是扩散出去又是对风雨飘摇的迈席卡一记重锤。 本次远征讨伐的成功,证明了驱魔联盟模式的合理性与先进性,神界肯定了玛琪娜的贡献,将这一模式称为“玛琪娜模式”并向世界推广,而玛琪娜成功的靠着这份贡献进入波特卢政坛核心。 马尔斯最终活了下来,活到支援部队赶到的时候,而等净化高级别恶魔灾害时,最初的驱魔大队只剩下马尔斯与副手牧师,可谓惨烈。 冷弈如约的给了马尔斯富贵。 1689年,马尔斯研发出适应驱魔人的药水,黑暗视觉药水、竭力药水、净化药水等,进一步简化了附灵手续,为驱魔人的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由于这份贡献,马尔斯后来成为了驱魔联盟总盟盟主,这是自波特卢建国以来,第一个奴隶出身的高级官员,马尔斯因此青史留名。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一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始)迈席卡之乱 这是修革的第三世,英灵游戏的第三期,修革是戈修革的英灵,如今选择的阵营是迈席卡,在这里他叫做修革·罗斯。 身为一名进行英灵游戏的英灵,前两世修革进行游戏时,只体会到小国挣扎的不易,然而到了第三世,修革终于能体会到当初印哥纳正统阵营英灵的郁闷了。 在第一世1380年转世时,迈席卡是波旁的海中腾龙大陆仅有的两个独立国家,并且开局比对面的印哥纳要好的不少,虽然内部部落残余严重,但起码有一个能够压服其他贵族,让他们乖乖纳税的当局。 而修革的第一世自觉已经尽力了,虽然有些不靠谱的队友,但是比起第三世那些混蛋来说,修革觉得第一世那些队友也不算多猪了。 在第一世中,修革趁着波旁下辖的北迈拉米教化区爆发迈拉米人叛乱时,以帮助波旁平乱为由,趁机占据了不少土地,之后更是胁迫了波旁在迈席卡的租界,一度掌控乌尔奇贸易,盛世一时无几,其父不得不将王位禅让给修革。 称王以后,又面临着新一轮的惩戒战争,缓过劲来的波旁对迈席卡再次发动惩戒。面对这一次战争,修革坚持抗战,并且积极联络其他反波旁阵营,最终成为迈席卡第一个完全战胜波旁的迈席卡王,被誉为三百年来最杰出的迈席卡王。 依靠着这份威望,修革在迈席卡内发动了改制,试图结束迈席卡过于分散的政权现状,让迈席卡变成类似戈修革那样的制度。 结果修革死了,在1447年被自己不受宠的儿子戈修革联合旧贵族,共同发动政变,成功刺杀了自己,然后谎称修革暴病而亡。 愚蠢的戈修革一世上台以后,为了证明自己比修革更适合王位,肆意胡来,一脚踩进教化区战争,最终成功把迈席卡第一世中的大好局面搅得一团糟,修革始终认为,从自己被戈修革一世刺杀死的那一刻开始,迈席卡就已经注定衰亡。 而随着戈修革一世的胡作非为,修革所在的罗斯王朝被迈席卡抛弃,取而代之的是新提洛王朝。 当修革第二世转世在罗斯家族的时候,罗斯家族已经逐渐衰败下去,许多分支纷纷抛弃了罗斯的姓氏令立新的家族。在这种情况下,等到修革掌握罗斯家族的领导权时,积极靠拢新提洛王朝,与自己的同阵营盟友柯杰积极合作,成功让罗斯家族中兴。 迈席卡的对外扩张也稳步进行,柯杰选择了联合波里斯打垮波特卢,这就是第二次教化区战争。 在两人看来,这次教化区战争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波特卢是迈席卡崛起必须跨过的垫脚石,而波特卢在波旁岛上自有对手,不必过于担心。等这一场战争结束,波特卢北边最大的对手威胁就解除了,而为了腾龙均势,波里斯一定会将他们限制的死死的。 可是,修革的如意算盘打碎了,打碎它的人,叫做格罗斯,术士始祖格罗斯,诡异而又强大的能力,刺杀死了迈席卡许多重要领袖,而修革就是其中之一。 而修革被刺杀导致提前退场并不是让修革最头疼的地方,修革最头疼的地方是,在他死后,罗斯家族逐渐和柯杰的提洛家族背道而驰,罗斯家族试图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国家”,成了反叛势力的推手。 其实这也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是迈席卡在1637年一脚踏进了乌尔奇“第二次三领主战争”。 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可是当时修革与柯杰仅仅17岁,根本没法左右迈席卡的局势,只能如同昔日印哥纳的英灵,斐琪与索利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不应该爆发的战争爆发,然后得到理所当然的结局。 战争这种东西,挑起倒是很容易,结束就很难了,而战败国平息他的余波那更是难上加难。 要知道,1613年至1621年的第三次教化区战争惨败,导致旧地、南平原地部分领地被割走,这已经让诸贵族对提洛家族心生不满,这一次徒劳无功的“第二次三领主战争”,更是点燃了对提洛家族的怒火。 在这种情况下,迈席卡王罗安米二世,也就是柯杰的叔叔,他搜肠刮肚的说什么实行新政,预备宪政,要预留时间,用尽各种手段、提洛家族几百年的信用和积蓄,总算暂时安抚了躁动的贵族。 然而随着1651年罗安米二世去世,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提洛家族早就知道王位是个锅,因此最后只有柯杰勇于接锅,加冕为柯杰四世。 柯杰四世前脚刚加冕,诸贵族们后脚就发动了叛乱,叛乱是几个大贵族集合为联军要打进卢格罗,暴力推翻新提洛王朝,其他小贵族则纷纷以不上税作为叛乱标志,这就是“反提洛战争”。 对于修革来说,很不幸也很尴尬的事情是,挑头的叛乱家族就是罗斯家族,第二世时柯杰扶持了衰微的罗斯家族,然而第三世时罗斯家族就以这种方式报答柯杰家族,修革感到了无比羞愧。 更为麻烦的是,这一次叛军推翻新提洛王朝的目的,并不是建立新的王朝,而是要效仿波特卢建立寡头制度,他们言之凿凿的声称,波特卢与乌尔奇之所以屡屡能战胜迈席卡,就是因为他们是寡头制度,而迈席卡是君主专制制度。 修革是何等老辣的角色,他一眼就看穿了那群贵族的居心,并且深深明白在这种外有强敌的环境下,实行寡头制以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因此即使是罗斯家族的高层,修革强烈反对这一场叛乱。 “我厌恶提洛家族,但我更厌恶寡头制度,因为那带来的将是内战,以及毁灭!”1665年在叛乱联军的驻地中,修革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鄙夷。 那群居心叵测的叛乱贵族自然是不听劝,与修革争吵在一起,结果最后修革被罗斯家族的家族长,也是自己的堂弟达马给关了禁闭,囚禁起来以“反思自己的胡言乱语”。 夜晚,修革正焦躁的在囚禁室来回踱步,他已经定下主意,如果明天还没转机,自己就要用从斩界之神那里兑换过来的指定传送逃跑,虽然这么做的代价,是让自己与罗斯家族彻底撕破脸。 突然,囚禁室进来了一个人,修革认出那是自己达马的亲信,那名亲信也不多废话,铁着脸念出了对修革的处罚。 “你无权参与接下去的军事行动,将要被押送到祖地去深刻反省,”说到这里的时候,亲信铁青的脸突然变色,露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当然你也可以逃跑,只是那可要小心你未来的风险了。” 望着离去的达马亲信,修革已经不再焦虑,反而笑了出来:“狡兔三窟吗?这小子也学坏了。” 一周后,在押送修革回祖地时,修革挣脱了押送人员,成功逃离。此后又经过几个星期的行走,修革走到了提洛家族的驻地,卢格罗。 在会见柯杰四世时,修革遭到了卫兵的刁难,即使见到了柯杰四世,也有许多提洛派的贵族质疑,修革究竟是真心投降,还是前来做间。 “修革·罗斯来奔,众贵族疑之,恐其做间,王闻之大笑,召集众人于庭中,举修革右臂,问曰:‘此时我等力竭,贼势大,以修革之世家,岂有亲身犯险境做间之理?’众闻之大愧,皆称王言之有理,遂修革入提洛,王以其为肱骨。”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修革入提洛的时候,已经是1665年,此时新提洛王朝败相明显,逐渐龟缩在卢格罗周边一带,双方军队以这里厮杀,这就是后来驱魔大队到达罗贝的时候,罗贝周边恢复缓慢的原因。 提洛此时势弱,但是剩下还跟着提洛家族的贵族忠诚并且团结,叛乱贵族此时势强,但是他们是不同派系拼凑在一起的,互相拆台使绊子的事件可没少发生,靠着这种情况,提洛家族又支撑了2年。 最终在1667年,提洛家族与叛军达成妥协,叛军入主卢格罗,提洛家族结束在迈席卡的统治,允许留下族的财产,但必须流放到苍茫地去。 提洛的仆从们正在满腹牢骚的收拾东西,他们即将离开已经呆了一百多年的卢格罗,被发配到迈席卡最荒凉的地方,心中不免悲戚。 此时修革正在与他的堂弟谈话,他的堂弟可了不得,现在要叫他达马四世了。 达马四世,是罗斯家族的家族长,也是叛军的领袖,亦是如今迈席卡最高领袖,督政——1667年,“迈席卡大王国”这个国名被终止,取而代之的是“迈席卡寡头共治国”,这是一个寡头之国,最高领袖不再是迈席卡王而是督政。 “修革大哥,长辈们从小就说你比我强,如果不是你父亲极力主张迈席卡干涉乌尔奇内战搞得声名狼藉拖累了你,现在我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 在如今的迈席卡人看来,达马四世是胜者,修革是败者,而达马四世虽然语句中有对自己成就的骄傲,但仍然保持着对修革的尊重,这就令他的下属有些不解,不过由于害怕达马四世,他们没有问出口。 “过去的事情就休要再提,”修革的表情也满是疲惫,因为他可以肯定,这一世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给迈席卡擦屁股,而别提争霸了,“督政不好当,乌尔奇三个寡头已经爆发过两次全面内战了,你可要悠着点。” 其实修革真正的想法,是觉得迈席卡十年左右必定会爆发新一轮内战,只不过给堂弟留面子没说出来而已,这时候志得意满的他听了可能也不行,还认为自己是在嫉妒。现在还能和堂弟保持这个关系算是不错的了,就小心维护别破坏。 “迈席卡会成为波特卢,而不是乌尔奇,”达马四世的脸上越发自信——也可能是装出来的,不过谁知道呢,“当然狡兔三窟,修革大哥就委屈你一下,去苍茫地看着他们,记得传信。” 末了,达马四世还叹息了一声:“唉,家族有身份的人,都没个愿意为家族牺牲,结果还是你这个年近半百的长辈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 这时,突然有个信使跑过来,有紧急事务请达马四世去处理,于是达马四世就故作姿态的表示自己是大忙人,抱歉之后就离开了。 望着达马四世离去的身影,修革长叹一声,心中暗想道:“达马堂弟的能力我了解,没法压住阵,迈席卡新的内战迟早会爆发,我得在爆发之前,和柯杰在苍茫地做出一番事业出来。还好,这一世我们能活到八十岁以上,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二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二)于苍茫地蓄力 “大历1668年暨迈席卡开国903年,我军败,王被贼流放至苍茫地,率家眷亲信徙出,自卢格罗往东,经弗兰克关隘达苍茫地。苍茫地乃迈席卡林间地东部大荒之地,人烟稀少,盗贼横行,常有暴民与休伦蛮侵扰,仅北部萨拉西与南部麓谷两座主城可供上税。” “王徙于此,贼首督政达马四世仍不肯释,誓将王徙于萨拉西更以东。贤臣修革,虽为达马四世之亲属,深明大义,独入都以劝之,王遂暂居于萨拉西。”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当初柯杰四世与叛军谈判的时候,他们约定好好的,提洛家族放弃抵抗,就可以收拾浮财迁徙到萨拉西,可是提洛家族极其仆从刚刚迁到萨拉西,让他们继续滚到更东边的风声,就四处传起来了。 比起卢格罗来说,萨拉西已经够荒凉了,要是再往东流放,那真是要了提洛家族老命,东边只有一堆堆的村落,根本没有一座主城。 最后,身为下属中唯一能和罗斯家族搭上话的人,修革就临危受命,奉命去卢格罗与达马四世谈判,双方交个底,问问对方到底什么态度。 修革千里迢迢的赶去卢格罗以后,发现这个建议是其他贵族提起的,试图痛打落水狗。修革记得提出这个建议的贵族属于与罗斯家族不相睦的家族,于是心中就有底,将这件事情猜透个七八分。既然不是达马四世想让提洛继续往东滚,那就好解决。 “修革入幕饮酒,颔首大笑,督政达马四世疑之,问曰何意,修革答曰:‘督政误矣!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也。’督政大惊:‘老哥请说,何如明暗之语?’修革正襟危坐,郑重语曰:‘督政与旧王立约,使其迁至萨拉西,此乃督政之定。今有小贼口出狂言,命旧王徙至更远之地,阳是灭旧王威风,阴是灭汝信约,故我说督政误矣。’” “督政不解:‘此阳易懂,而阴何意?’‘萨拉西之约乃督政所立,自当为督政保证,今小贼未通督政,擅自上书议论,此意图推翻督政之约,今日可推翻萨拉西之约,明日推翻督政之约,亦未可知。’” “督政听罢,勃然色变,鞠躬道谢,欲留修革于内,修革推辞,称人不可无信,遂当晚离京。督政谈曰:‘贤人栽,智人哉,吾不及也,悔恨当初未留之。’”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在劝说完达马四世以后,修革连休息都没休息,当晚就直接离开卢格罗,而修革之所以走的这么快,是害怕不明不白的暴病而亡。 修革之所以认为这一次事件能很轻易的拉到达马四世的帮助,是因为这一次最先上书提议把提洛家族感到更远地方的贵族,和罗斯家族关系并不融洽,事实上两个家族早有冲突,之前不过是在推翻提洛王朝这支大旗下才共同站到一起的而已。 而他们这一次上书,攻击提洛家族是假,趁着这次事件打击达马四世的威信才是真。要知道提洛家族被流放到萨拉西,是达马四世对提洛家族做出的承诺。如今承诺墨迹未干,如果达马四世就这么再次流放,必定失信于人,留下随性、记恨的恶名。 所以在修革点通了其中的关节以后,达马四世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信,就必须保证提洛家族留在萨拉西,虽然这两个家族在一年前还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在看完这一件事情以后,打破了对方的计划,自然是要赶快跑路为好,跑到对方鞭长莫及的萨拉西。并且不要看达马四世挽留自己是多么情真意切,要是修革真的留下来,就凭双方的过往,两个人都会很尴尬。修革已经四世为人了,这之中的门道清楚的狠。 回到蒙卡多以后,修革发现如今提洛家族的处境相当惨淡。一是蒙卡多的环境十分艰苦,和卢格罗相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二是蒙卡多当地的贵族将提洛家族视为来抢地盘的,没有一点尊重前王室的态度,各种消极怠工,给提洛家族使绊子。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原本还跟着提洛家族的贵族们纷纷不辞而别,连一些奴隶们都找各种机会跑了,有些在跑之前还会顺走一些财产。 “边境的逃奴为什么这么多,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啊,”柯杰抓回了一只逃奴,愤怒的柯杰将他们全部杀死,挂在树上警告其他可能的逃奴,抽完鞭子泄愤以后,柯杰转向修革,沮丧的说道,“我人生四载,还没遇上这种情况,时不利兮骓不逝啊。” 由于场上还有一些侍从,所以两人说的话不能那么直白,当然修革是听明白了,柯杰这里的四载,不是指他活了四十多年,而是指他四世为人,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即使在第一世时,柯杰的家族破落的不成样子,但起码还有一处完全属于自己的农庄,而现在虽然空有大名,却寄人余下,萨拉西开发完好的地带全被当地贵族把持着,当地贵族视提洛家族为前来抢吃的饿狼,根本不与他们合作,让柯杰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不过修革不同,他在第一世就是靠着空手套白狼起家的,因此说道:“柯杰阁下,如今再呆在萨拉西就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我们只有跳出去,才能有积累力量的机会。” “你想怎么做?” “我这几个月都在外边探查地势,我发现东边那里的条件不错,找萨拉西贵族们要来东边村落的管辖权,反正他们一直想赶我们走,所以他们一定会同意的。而东边只要得到充分人力开发,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基业。” “噗~合着还要去东边啊?” “王从修革建言,自萨拉西徙至更东,然遇下属反对,其言:‘修革乃罗斯间谍,今驱我等更东,罗斯就可高枕无忧!’王怒斥此言,召修革来辩,修革与众臣辩论三场,众臣皆服,遂徙至东鄙。” “萨拉西东鄙无主城,仅有一城镇名克罗。王行至克罗,克罗执行官闭城不纳,群臣大怒,欲攻城,修革劝之,往克罗更东徙去。” “克罗东有一湖,湖方百余里,名为乌奇湖,王与湖西定居,筑乌奇城。” “王居乌奇城,开垦田亩,招纳流民,政通人和,一时间为苍茫地之魁首。克罗城居民慕之,遂绑执政官,乞王入主。王推辞不过,遂入。”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赶走柯杰以后,克罗执政官深感不安,倒不是什么对前任迈席卡王的敬畏感,整个苍茫地都是这么对柯杰的,也不差他一个。但是萨拉西那是一座主城,有大把的卫兵,而他的克罗可不是这样。 克罗执政官之所以不敢把柯杰放进来,并不是他是反提洛分子,事实上苍茫地远离迈席卡争端,几乎就没参加进“反提洛战争”,整场内战萨拉西从头到尾就在快结束的时候,派了一百位勇士去意思意思。 所以克罗执政官不敢把柯杰放进来的原因,是因为柯杰随行的提洛家族人数,和克罗全城男性大致相当。要是把他们放进来,提洛家族起了歹意的话,可不是克罗本地那些废柴卫兵能拦得住的。 克罗执政官父亲是一个小贵族私生子,跑到苍茫地吃尽了苦头才在乌奇湖东岸建立了这座城市,而自己在继位争夺中,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干掉了,如果不能传给自己的儿子,那自己的兄弟不就白死了吗? 所以必须增强克罗的军事实力,于是克罗执政官准备招募一些雇佣兵。不过,为了防止提洛家族混进迈席卡人雇佣兵队伍来个里应外合,克罗执政官招募的是休伦雇佣兵。 休伦雇佣兵的来源是东边的休伦人,休伦人是迈席卡东边的蛮人部落,装备落后原始,衣着朴素,并且身体时刻散发着丛林潮湿的味道,提洛家族根本没法伪装,这下克罗执政官就放心了。 然而,克罗是座小城,招募休伦雇佣兵一会儿还可以,长期维持就根本受不了,再加上克罗执政官身为贵族的傲慢,结果过了几个月就开始就开始欠饷。 提洛家族早就盯上了克罗,当修革察觉到克罗执政官开始欠饷了,稍微一拉拢,休伦雇佣兵就倒戈,里应外合的执政官绑起来,柯杰入主克罗城。 “这座城市就改叫做乌奇吧,为了纪念我们几个月前在乌奇湖旁边建立的简单住所,”走在原来叫克罗现在叫乌奇的城市大街上,柯杰显得意气风发,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终于有一座能称得上是城市的地方。” 在队伍的后面,柯杰的御用史官正在奋笔疾书:“王居乌奇城,开垦田亩,招纳流民,政通人和,一时间为苍茫地之魁首。克罗城居民慕之,遂绑执政官,乞王入主。王推辞不过,遂入。” 当史官正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另一些提洛家族的仆从正在焚烧当地的档案,将这里的档案修改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神界是不统计主城以下城市的历史的,虽说是这样,一些历史悠久、明史可载的小城镇还是有当地人自己记述没法更改,然而这里就不一样了,一是这座城镇本身没多少历史,二是这座城镇远离文明的中心,”计划的提出者,修革解释道。 “然后,我就会将这里作为宣传,我是多么的贤明,2年之内就能建造起这么大的城镇,”柯杰笑着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而千年之后,他们看得史书是列王记,那么还有谁会记得这里曾经叫做克罗呢?”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三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三)大乱之兆 “《迈席卡诸王记》是迈席卡古代最为权威的史书,他由迈席卡官方下令编撰,虽然该史书站在迈席卡的立场上,令史料有些偏颇,但仍不失为一部权威的古代史书。” “《迈席卡诸王记》第一版开始编写的时间,是在大历1103年,由迈席卡第27任迈席卡王罗安米一世下令编写,他设置了专门的史图馆与史官负责编写。” “对于为什么要编写《迈席卡诸王记》,罗安米一世在史图馆建成时的发言表示的非常明显,他认为编写《迈席卡诸王记》,以每一代迈席卡王为基点,从人物史的方面记述迈席卡历史,有助于朔本清源。” “罗安米一世之所以发表此番言论,是因为他所在的第一提洛王朝,是通过篡夺、军变而推翻之前的德洛达王朝,到了罗安米一世的时代,提洛王朝的统治已经稳定,所以罗安米一世迫切的需要洗清自己祖辈,通过《迈席卡诸王记》来证明提洛王朝的合法性。” “《迈席卡诸王记》从1103年开始编写,每一代新王上位,都会重新修订旧王的历史,即使是罗斯王朝取代第一提洛王朝时,也没有断绝《迈席卡诸王记》的编写,只有到督政时代,才暂时中断编写《迈席卡诸王记》。” “当督政时代第一位督政,罗斯家族的达马四世上位时,还雄心勃勃的试图建立一个新规矩,他想要废除《迈席卡诸王记》,改为《迈席卡诸督政记》,可惜督政时代激烈的权利斗争没能让达马四世如愿,而他之后的督政对此并不感兴趣。” “《迈席卡诸王记》是一直到柯杰四世复辟时,才重新编写下去,而柯杰四世特许在诸王记中新设一个督政本纪,记述达马四世到他之前的所有督政。” ——《通史·古文记事·迈拉米古文》 “尽管在《迈席卡诸王记》中,以及其肯定与崇拜的口吻,声称乌奇城是2年之内就建成的奇迹之城,史官以此来号召,柯杰四世是多么英明神武,这在整个迈席卡时代都是板上钉钉的铁案。然而到了近代,质疑乌奇之事的人并不少。” “通过对乌奇古城的土壤施展时光回溯魔法检测得到的结果,证明乌奇古城出现的时间,比柯杰四世到苍茫地的时间要早一段时间,很可能乌奇城并非柯杰四世所建造,而是柯杰四世篡夺了某个已经被历史掩盖人物的成就。” “当然也有反对者声称,这一小段时间的偏差,是属于时光回溯魔法可以容忍的偏差范围,这倒也没错。因此,乌奇城究竟是不是柯杰四世建筑起来的一夜之城,注定成为千古谜案,除非神界开放资料,否则这段真相注定被掩埋在历史之中。” ——《通史·迈席卡》 提洛家族家仆的逃亡潮总算告一段落,至此为止留下来的家仆,全都是能吃苦、可共患难、忠心耿耿的人,众人在乌奇扎根下来,拧成一条绳来面对此时的困境。 “乌奇偏鄙,附从皆称苦,然王谈笑自诺,亲耕陇亩而不改其色,修革赞曰:‘真乃王者风范是也。’王为率先,附从顿安。” “附从罗比特,王妻弟,于卢格罗战役有大功,护王出征而伤,王曾抚其而赞之猛将,有恩于己。然至乌奇,罗比特常云:‘我战将,不做文人事’,恃宠而骄,倚老卖老,横行无度,修革亦无法奈何。” “王劝之罗比特:‘神界有古语,云神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今我等困厄,自当集力,岂可因一己之私害团?” “罗比特大愧,寻修革俯首而拜,称错。”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麻烦了,”修革拿着家中送来的信,紧急去会面柯杰,当他到达柯杰所在地时,发现柯杰也蹙着眉头,明白柯杰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柯杰阁下,你也得到这个消息了吧?达马四世下台了。” “是的,我已经通知所有人立刻进行紧急会议!” 大历1673年,迈席卡第67代领袖,第1任督政,达马四世被迫下野,结束了他坎坷的6年任期。达马四世再怎么说,和修革关系莫逆,不至于轻易毁灭,然而随着达马四世下野,之后督政对提洛家族的态度,就不怎么好说了。 在经历了一番紧急讨论以后,套路的结果是,根据新上任的督政再随即应变,不过末了的时候,修革还是宽慰了一下众人。 “各位不用担心卢格罗倾力讨伐我们,各地的寡头自身撕扯不断,他们是不可能合力的,所以卢格罗如果想对付我们,最多是让蒙卡多派兵讨伐。” 修革的宽慰一语中的,新任督政上位以后,对提洛家族的态度瞬间恶劣起来,将迈席卡现在的处境归咎为提洛家族。 “迈席卡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提洛王朝的胡作非为!这个王朝没有带给迈席卡任何一点进步,只有不断的衰弱!而寡头制度实行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躲在苍茫地的提洛家族极其追随者在各地捣乱!试图私通外国!” 这一则指控是非常严厉,然而也是非常扯淡,柯杰带着提洛家族到了乌奇,就和其他分支断了联系,自身的追随者也在不断的流失,还哪来的能力去“捣乱”? 而修革却敏锐的从新任督政的声明中,看出他的虚张声势:“这家伙不会来打的,这时候不能后退,狠狠的还击回去,否则我们就要成为这家伙上位的替罪羊!”修革敏锐的做出判断。 因此,针对新任督政的声明,柯杰严厉的还击回去,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督政果然大怒,骂了几个月,然后要求全迈席卡共同讨伐“邪恶的卖国贼”,再然后……然后? 然后研究研究,讨论讨论,思考思考,就这么思考了一个多月,共同讨伐令下达以后的一个月后,督政终于做出下一步行动,命令蒙卡多贵族作为开路先锋,督政则派遣联军随后跟进。 蒙卡多的贵族一看有好事,于是还真的听从了命令,那些土鳖觉得提洛家族就一只死老虎,很好咬的。不过在出兵之余,他们还表示,这次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够了,不需要你们再来苍茫地。 苍茫地,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迈席卡中最弱后、最贫困的地区,对于从卢格罗来的提洛家族而言,他们就是一群土包子,所以提洛家族看当地贵族的时候,鼻孔都是朝天上的,这也是当地贵族不喜欢提洛家族的原因之一。 土包子用的自然是土战术,如果不是山脉阻隔,苍茫地早就被直辖了,不至于还让当地一定自治。因此尽管纸面上数字的力量弱于蒙卡多,提洛家族仍然凭借着一次伏击,就击退了蒙卡多的入侵,并且一路杀到蒙卡多城下,勒索了不少赎金才返回。 提洛家族远征军队刚回到乌奇,就听到卢格罗那边传来消息,新任督政由于这一次失败的军事行动,被迫下台,在位时间不到半年。 听到这个消息,乌奇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大家都在庆祝这一次胜利,只有修革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战必,胜而归,于乌奇大庆三天,诸贵族皆乐,然修革蹙眉不展,罗比特疑之:‘修革阁下,鸟督政伐我等时,众人皆慌,唯汝与主上神色自若;蒙卡多出兵时,众人皆慌,唯汝与主上神色自若;今日众人皆乐,为何汝与主上面有忧色?主上心虑,吾不敢问主上,故来问汝。’” “修革答曰:‘兵事之胜可乐乎?可矣,吾亦有乐,然思隐于此一事后者,吾则心满矣悲。’罗比特怪哉:‘何悲之有?’‘蒙卡多战败,虽为督政出令,但并非督政亲领,其罢也,败者乎?非也,是以卢格罗内权争者乎!’” “罗比特不解:‘贼自相残杀,岂不美哉?为何悲乎?’修革大憾:‘非权争而伤,盖迈席卡将遇难而伤!而难非小难,怕是迈席卡版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米塔尔在旁,听之大惊:‘何至于此!?’”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当蒙卡多贵族联军战败以后,督政居然因此而被迫下台,修革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蒙卡多战败和督政有个屁关系?所以修革就对柯杰说,恐怕不过是其他寡头借着这次战败,搞倒现任督政罢了。 而最让修革感到忧心的是,督政的轮番下台,意味着迈席卡的当局权威已经下降到一个很低微的地步,这种理由都能搞倒督政,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而这让修革想起了一件往事,波旁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 波旁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也就是从执政长走马灯似的替换开始的,然后波旁这个昔日的三海霸主,现在沦落到什么鬼样子?让人胆寒啊! “迈席卡本来底子就薄,要是也和波旁一样,来一场二十四执政长之年,那真的不用继续玩下去了。”在这一次两人的私人会面中,修革的言语充满颓唐,游戏到此为止的念头越发强烈。 然而柯杰却很坚定:“迈拉米人是什么鬼样子你知道吧?古圪垛得过且过就暂且不说,赛弗力夫都能坚持下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坚持下去呢?” “赛弗力夫他那已经根本不是要参加英灵游戏了,所以才……” “你就对这里没有感情吗?这片土地,”柯杰蹲下来抚摸着地面,“三世为人,只要斩界之神能允许,我就会跟随这个国家走到最后。” 听到柯杰的话语,修革半响不语,看着天边,良久以后才吐出一口气:“唉,既然你还愿意为这个国家奋斗,那我就继续留着吧,起码已经合作三场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四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四)重拾王冠 卢格罗再也没有机会对提洛家族进行第二次讨伐了,因为在大历1674年,以反督政为由,“诸寡头战争”内战爆发了,林间地,南南平原地,旧地的寡头们带领士兵厮杀在一起,再也无暇顾忌苍茫地的提洛家族。 “适逢1674年,诸寡头战争内战,诸贼兵刃相向,自相残杀。王于乌奇召众臣,问之奈何。罗比特云:‘贼即盗,难改其性,玉置其手上亦为之碎。是海神乃眷王公之,大人犹为神眷。故何不趁此千载难逢之机,杀出弗兰克,复还中都?’” “众臣皆称可,然修革摇头长吁,王问之何意,修革曰:‘神界有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上固前者,今此危下还都,恐为贼共伐者,故吾长吁,以此计不可。’” “王俯首而问:‘卿言之有理,以卿之见,如之奈何?’修革曰:‘神界亦有语,且看他筑高楼,且看他宴宾客,且看他楼塌了,待诸贼以我国祸成焦土时,民自思王之利。故乘贼相杀之也,我等先占苍茫地,作为复国之基。’” “罗比特有疑:‘苍茫地,国之弱地也,如何为复国之基?’修革答曰:‘苍茫地之所后,但不得施其力开耳,及至乱世始也,必多避乱之民来,尔时此未必不为国之基。且夫苍茫地离海岸甚远,所北之波特卢,南之乌尔奇,俱难干至,此是极好处也!’” “王大赞兮:‘修革之言,真乃老成谋国是也,诸君不曾听闻昔日避难林间之典乎?波旁势汹,沿海无计御,但避至林间地,凭其广大,成功延至敌退。故今日之苍茫地,乃昔日之林间地是也!’诸臣听罢,皆曰善。”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确立了在苍茫地积累力量的决策以后,那么接下去的首要任务,就是需要掌控苍茫地才可以,而掌控苍茫地的关键,就在于占领萨拉西。 修革对柯杰提出如下建议: “柯杰,萨拉西位于苍茫地的最中央,西边是一夫当关的弗兰克要塞,只要守住这里,对方就无法进入苍茫地,南边是麓谷,有着苍茫地唯一的铁矿,而东边又接壤我们的乌奇城,所以只要占据萨拉西,就可以盘活苍茫地,进可以争雄迈席卡,退可以固守。” 提洛家族下定主意要对付蒙卡多,而蒙卡多也给了提洛家族可乘之机。 在远征乌奇失败以后,蒙卡多的贵族们陷入了恐慌,要是提洛家族打过来怎么办?所以必须增加蒙卡多的军队,因此蒙卡多招募了许多雇佣兵,从坑蒙拐骗、拉来流民、签署霸王条款等一系列手段,终于使得蒙卡多的军队在数字上过得去了。 很明显,蒙卡多的贵族们并没有听过克罗的悲剧,所以就如同克罗一样,在大量雇佣兵驻进蒙卡多以后,蒙卡多的治安变得混乱无比。 比克罗更糟糕的是,那些雇佣兵并不全是职业的休伦雇佣兵,许多都是被欺骗绑架签了卖身条约来的雇佣兵。 这些雇佣兵肚子里满是怨气,并且当了雇佣兵,就不要想和善良这个词汇绑定在一起,他们是不敢骚扰贵族,但是欺压市民还是没问题的,将对贵族的愤怒发泄到蒙卡多的平民身上,结果蒙卡多的土客矛盾越来越严重。 这种情况下,提洛家族柯杰四世这一个前迈席卡王的招牌,无疑闪亮了许多,而随着越发混乱的局势,怀念提洛王朝的思绪在市民们心中也越发强烈,而柯杰四世2年之内建起乌奇城的传说,也是那么的耀眼。 一座那么大的城市,2年时间就可以建立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柯杰四世是圣王啊!那既然柯杰四世是圣王还为什么会被流放到这里?因为他上位的时候,提洛家族已经快要输了啊,又不是他把提洛家族搞成这个样子的。 什么?你说乌奇城原来叫做克罗?建成二十多年了?你肯定是收了督政们的钱,来污蔑柯杰四世的! 随着蒙卡多的治安越来越混乱,修革在其中的串联也是如鱼得水,然后一场假意进攻调动起蒙卡多贵族的兵马,再一起突然袭击,就成功抓到了蒙卡多为首的贵族,在万民的欢呼下入主蒙卡多。 入主蒙卡多2个月后,提洛家族又通过一场南征,没死几个人,就得到了南方麓谷的求和。接着在半年后,趁着迈席卡又一个督政倒台,弗兰克执政官将军队带出,而一举拿下空虚的弗兰克,彻底掌握住苍茫地。 在掌握苍茫地以后,柯杰按下手下贵族的躁动,向迈席卡发表声明,自己攻占弗兰克只是为了自保而已,一定会遵守与达马四世的诺言,绝不踏出苍茫地。 贵族的这种承诺,通常都是当做屁放的,因此林间地的寡头们也联合起来对弗兰克进行了几次围攻,但是弗兰克确实易守难攻,并且柯杰从来不主动进攻,所以寡头在几次失败的围攻以后,就姑且放弃了围攻。 趁着这个难得的空余时间,柯杰四世在苍茫地招募流民,大力开发苍茫地,又在麓谷更东方,乌奇的南方,设立了新的主城,尤胡。 柯杰掌控苍茫地这段时间,最危险的时候是1683年,那一年掌控卢格罗的寡头,带着一支装备精良的雇佣军袭击了弗兰克要塞。 从战场上捡到的装备来看,那支所谓的雇佣军,分明是波特卢的正规军,修革看的几乎想问候波特卢那边的英灵,这肯定是他们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波特卢遣兵诈为寡头贼兵袭我弗兰克,役战甚苦,我军遭大损,僵尸蔽塞之墙矣,血留于城池下,帅罗比特、援帅修革二人,皆亲临阵斫入塞上者。过三日之,我军成功之却敌谓塞也,然援军之帅修革失右臂,塞之帅罗比特重伤,危在旦夕。” “此时虽暂却敌,而贼仍在塞下滞不行,而后又传来叛之消息,徙尤胡之蒙卡多贵族复叛,欲袭击王。” “当闻之也,塞兵大恐,几作矣骚,当此时,修革大声疾呼,固其心,曰:‘王乃天授之人,得海神庇护,自微末中崛起。彼叛者以煌煌之基,尚为王驱至荒鄙,则今之在荒鄙反,岂可复成?’” “众闻其言,觉甚有理,故遂安之,不复扰乱。而罗比特因于重伤之下,拒而不治,执持创于塞上巡,日夜不休,固士之情。溃贼见塞兵情定,知其无可乘之会,又于塞下盘桓三日,而后去矣,围塞之险已宣解。” “当塞围为解也,会王平尤胡之乱之消息至塞,众皆服修革临危不乱。” “一周后,王适塞,慰问将士,此时罗比特因伤而不治,已卧床不能起,王诣其也,执王手涕言曰:‘我从王自都落苍茫地,至今已有十六年,此十六年中过甚苦,然吾未尝无有怨。且吾深信,王终日必还都,复临此国。我病视为不治矣,惟王子善视吾之姊与吾甥,及将还京之日,将我葬于旧府。’众人闻言,皆掩面而泣。”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1683年的这一场危机,尽管罗比特牺牲了,但是柯杰的收获却很巨大,再一次狠狠打了那些试图袭击苍茫地寡头的脸,并且镇压了试图叛乱的前贵族,一时间杀出苍茫地、还于旧都的呼声,又喧嚣尘上。 “那些人老实希望我现在就杀出苍茫地,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在私下的闲聊中,柯杰再次提起了这件令自己郁闷的事情。 不过修革对此倒是看得开:“柯杰你也要体谅一下那些人,如今你都快奔六十了,你自己想想你还有几年寿命可活?” “二十年以上!这是斩界之神给我们的承诺,作为第二世中被格罗斯杀掉的补偿,”柯杰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可是那些贵族们不知道啊,别忘了,如今苍茫地的局面,全部寄托在你一个人的威望身上,一但你出了什么意外,如今苍茫地根本没有能替代你的继承人,你儿子不行,我也不行,那些人信得是天降圣君的你,而不是其他人。” 听了修革的话,柯杰低下了头思考,不一会儿又有了一个主意:“你说,我们利用一下这一点,行么?” “王在苍茫地蛰积,此一待则十年有余。些许小不忍之臣屡劝王速往卢格罗进军,恢复帝业,称时不待我,王以六十余岁矣,若忽然死,奈何?王扪髯笑,因言曰:‘我必八十以上,因吾为海神眷者。今天下之民未识藩镇之害,其为无心与我。俟其到藩镇危之时,乃吾复业之时。’”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大历1687年暨迈席卡建国924年,随着新一任督政的突然暴毙,卢格罗统治者位置再一次陷入空缺当中。督政位置空缺,手下又开始劝进柯杰四世向卢格罗进军,他们本以为柯杰四世会想过去一样拒绝,没想到这一次柯杰四世往常一样拒绝,而是选择接受。 如同死老虎一般,被打倒许久、几乎被诸寡头忘记的柯杰四世,结束了在苍茫地的20年蛰伏,向卢格罗进军,加入了争夺督政的行列当中,这一消息震惊了迈席卡。 对于新生代的寡头来说,柯杰四世是过气已久的老人物,柯杰四世当迈席卡王的时候,这帮人还都只是刚毕业的学生而已,而诸寡头战争中,林间地、南平原地和旧地打成一片,也没人去注意隔壁的苍茫地,结果现在苍茫地杀过来了。 迈席卡已经打了太久了,除了某些靠战争发财的投机客,即使是以战争为生的雇佣兵,都厌倦战争了,寡头并不能带给迈席卡强盛,迈席卡人怀念起了过去的王,因此柯杰四世的进军,是众望所归。 并且,柯杰四世承诺,他并不是要恢复迈席卡王的席位,而是要成为新的督政,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降低了寡头们的抵触。 于是,经过修革的多方串联,柯杰四世在1688年成功进军卢格罗,成为迈席卡第18任督政,时隔21年以后,柯杰四世再次捧起失落的王冠。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五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五)收拾旧山河 迈席卡的督政时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且不说督政时代爆发的无数次大小战争,就从就任督政的人数来看,就知道是怎么个灾难法了。 自1667年反提洛战争结束、督政时代开始以后,到1687年柯杰四世重新上位之时,即使除去重新上位的柯杰,这20年间,迈席卡一共有17任督政,而在这17任督政中,第1位督政达马四世一个人就当任了6年督政。 这就意味着,迈席卡在14年内,一共有16位督政轮番上阵,平均到每一位督政的头上,他们在位时间不到一年。这14年间,除了迈席卡勉强有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当局政府,说是迈席卡版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毫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柯杰四世重返卢格罗,才被众人所支持,在诸寡头战争期间,即使是小贵族也损失惨重,他们迫切的希望回到旧日的时光,毕竟寡头时代已经证明了是场噩梦般的悲剧,所以他们都在呼吁柯杰四世。 而柯杰四世为了回到卢格罗,以暂时承认寡头现有收获为交换,寡头们也正好需要和平的时间,用来稳定自己在战争中的收获,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柯杰四世成功担任了第18任督政。 但是今日不下手,不等于明天不下手,各大寡头垄断着当地的资源,控制着当地的人力,将迈席卡分成无数片碎片,对给卢格罗的上贡也是缺斤少两,这都是对集权的重大妨碍,所以等到柯杰四世暂时掌控朝政以后,肯定会对他们下手,让一切回到原本的轨道,寡头们大多不会乐意这一点,这之中的平衡就看当权者的把握了。 “王居于卢格罗宫中,常对天叹息,修革问之何意,王对曰:‘若此世仍为为千年之孤岛,若迈席卡犹与千年之迈拉米似也,余皆有心破诸方割据寡头。而今却大大不同,吾恐事无可收。’” “修革谏言曰:‘王误矣,若今日寻逸畏难,而不定此急之事,待其军阀积力定统,臣恐百余年前印哥纳之悲又会于迈席卡复兮!神言如此,长痛不如短痛,若不将此事在吾辈解,遗子孙以解,恐非所宜也!’” “王听修革之言也,望天久无对,久乃俯首太息:‘只是也,我愿当一切之险,罢,罢,罢。’”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王还至都,复有国,而修革亦从王还卢格罗,荣归故里。以修革从王流落二十余载,立功无数,故王宥罗斯家族之罪。修革返府邸,罗斯族皆赞修革,曰修革真是有识,不愧为罗斯枭子。”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贤臣传》 “修革还祖宅之时,贼首督政达马四世犹存,但以疾而卧不能起。修革欲入省于达马,而达马命其子将门锁起,不使修革观看。达马之子莫敢如此,遂修革犹入其卧房,达马乃转身背修革,不欲与语,修革列间,亦未有言,良久而去其室。” “修革去后数日,达马死,死前对子泣曰:‘吾几误举族,我终不如修革兄兮。’达马死后,罗斯家族欲葬野,然修革遣使告之,将达马葬及祖墓里。” “达马四世其人,能力庸常,性刚愎自用,反覆不定,其非有诸贼和豪门望族之助,如何能反大王?而其开创之督政之世,亦充苦,可谓迈席卡之灾星。若非其弟修革贤良,此獠必死无葬身之地,故其号曰‘灾星’。”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督政传》 柯杰四世重返卢格罗以后,花了一段时间掌控局势,在他觉得时机成熟之时,就开始对着寡头动手。 对付寡头的时候,柯杰四世的手段极其老辣,总能一定程度的收拢权势却又恰到好处,既收回了部分权力,又让寡头觉得还能忍受,立刻造反是赔本的买卖,柯杰四世始终把握着那个度。 并且在集权的过程中,柯杰四世的年龄也迷惑了寡头,他们认为一个已经快七十岁的老头即使再怎么精明也无须在意,只要忍耐一段时间,说不定他自己就会嗝屁,然后一切就能回到熟悉的原点。 可是等待的时间一长,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正常人到七十岁这个年龄,各项身体机能都开始下降,实力也会跌落,然而柯杰四世和修革这一对黄金搭档,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头,居然还越活越年轻,和他们同时代的老人基本已经躺在家里等死了,他们却仍然在政坛上活蹦乱跳,把儿辈的对手们打击的死去活来。 柯杰四世的权力在一点点的恢复,寡头们的力量在一点点的衰落,并且配合上修革出色的外交手腕,拉一派打一派,挑动寡头斗寡头,这让寡头们始终无法拧成一条绳对付柯杰四世。 寡头们在一步步后退,柯杰四世在一步步前进,当柯杰四世就任督政5年后,也就是1693年,73岁的柯杰四世图穷见匕,颁布《归一令》,命令寡头们交出所有的权力,恢复三十年前的旧制度,由卢格罗统一一切。 这时候寡头们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一些寡头选择了服从,但是靠近波特卢与乌尔奇的寡头却选择抵抗到底,于是迈席卡“第二次诸寡头战争”爆发了。 寡头的抵抗是违背了民心的抵抗,寡头们本来就不讨人喜欢,寡头的督政时代更是一场噩梦,所以迈席卡内部没多少人支持。 并且在这次讨逆战争中,73岁的修革亲自披肩挂帅上阵,用了一年的功夫就将寡头们打的落花流水,只剩下旧地的一些寡头,依靠着沿海补给缩在堡垒里,进行最后的绝望的抵抗。 等到1695年一月时,寡头们只剩下最后一座堡垒,如果不是乌尔奇一直在背后提供援助,早就弹尽粮绝投降的堡垒,迈席卡看起来似乎胜局已定? 然而,柯杰四世和修革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1月10日,波特卢以“恢复迈席卡原有秩序”为由,对迈席卡宣战,1月13日,乌尔奇以“迈席卡骚扰乌尔奇边境”为由,对迈席卡宣战,“第二次诸寡头战争”从迈席卡内战演变为国际战争。 迈席卡终于要体验到昔日波特卢面临的恐惧了,被两个国家南北夹击,并且比波特卢更糟糕的是,迈席卡本身是遭受了多年的内战,国内此时一片狼藉,柯杰四世才刚刚理出个头绪,更不用说迈席卡的底子本来就比波特卢要薄。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迈席卡只能将目光投向乌尔奇更南方的布拉亚松,有人提出了一个方案,联系布拉亚松加入进这场战争,让布拉亚松从南方进攻乌尔奇,分担迈席卡的压力,让迈席卡只需要对付波特卢,这样说不定有胜利的可能。 尽管柯杰四世认为这个提案成功率不大,但是此时迈席卡就如同溺水的人,迫切的需要抓住哪怕是一根稻草,让自己假想这样可以浮起来。在这种心里的影响下,迈席卡对布拉亚松派出了外交使节。 多亏神界外交法的威慑,乌尔奇最多是不开放官道给对方使节添堵,但没法直接袭击迈席卡的外交使节,肉体消灭他们,所以只能用厌恶的目光,看着迈席卡外交使节穿过他们的国土,南下去联络布拉亚松。 “我使者旅途多艰,然犹不忘国命,以最速者速至布拉亚松。上于殿上,使者其涕泪俱留,呼使布拉亚松助远方友国。” “我使者曰:‘今迈席卡与布拉亚松一在南一在北,正可共击乌尔奇,此乃最宜之道是也!倘若迈席卡衰,乌尔奇欲攻布拉亚松则易也。故不为吾国,为大国王你国,请速入此战助我’。” “布拉亚松时任大国王者,乃麦特白家族之修罗奇二世是也。其闻之使之言,恩恩数声,乃顾左右而言他,须臾之后,遂使且去休息。使见之者此态对己,知其不愿援迈席卡,行之时嗷嗷大哭,足皆瘫软矣。” “果到次日,布拉亚松之王不亲见其使者,但遣一官告使:‘我国家未出之前改制战争之中复苏,故不能遣兵救尔,吾甚愧谢,但是如此,故请先去开!。’” “使闻其下逐客之令,但辞去,去时叹曰:‘布拉亚松之改制战争于1670年已毕,至今皆已二十余年矣,以此辞以拒我,实乃敷衍。’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使节无奈,只得离去。” “使于回国之道,遇了新航海内国之相待。新航海内国,布拉亚松之一寡头是也,其请给之资与迈席卡,犹愿给船使更速之归,是以使感,因言曰:‘今日乃知寡头不皆非也,俱为寡头,他国之寡头与吾国之寡头,期间差距若竟是如此之大!我看此届迈席卡之民不可兮!’”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从布拉亚松求援失败,这意味着迈席卡只能以残破的国内情况,独自面对两大强国,这是怎么能办成的事情呢?修革唯一能利用的机会,只有波特卢与乌尔奇的勾心斗角,让迈席卡不至于损失过于严重。 5年之后,迈席卡的“第二次寡头战争”全面失败,在首都卢格罗与两国签署了屈辱的城下之盟,丧权辱国的《卢格罗和约》。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六章 力微任重久神疲(终)再竭衰庸定不支 在“第二次诸寡头战争”中,虽然柯杰四世与修革等人进行了顽强的挣扎,然而最终还是战败,于1700年签署了屈辱的《卢格罗和约》。 根据《卢格罗和约》,迈席卡将要割让南平原地给波特卢,割让旧地给乌尔奇,领土缩小到只剩下残缺的林间地与苍茫地,赔偿波特卢与乌尔奇若干军费,不得在双方贸易往来中设立海关,并且保留那些投靠乌尔奇与波特卢的寡头们自治权。 随着《卢格罗和约》的签署,迈席卡的领土大大缩水,只剩下残缺的林间地与苍茫地两块区域,可以说如果再爆发一场战争,只有迈席卡单独应对的话,那么失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卢格罗和约》的签署,如果是放在过去几百年中,恐怕会有不少野心家以此为由,试图以“不贤”的罪责推翻现任统治者,然而这一次迈席卡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件,因为贵族们都明白,柯杰四世已经尽力了。 并且在现如今的情况下,如果不再让柯杰四世维系着迈席卡,迈席卡的下场恐怕会更早,什么时候能走出战后的泥潭都不好说。 虽然柯杰四世不是谴责的目标,但是战败了总要找一个替罪羊来谴责,因此寡头们成了集火的最好目标。 当迈席卡逐渐走出战后疮痍的局势时,学院也开始复学。复学的学生们上学时满腹怒气,这些怨气全都涌向了那些寡头家族,而那些寡头家族待在学院的学生们,就是被指桑骂槐集体批判的对象。 家族已经不再是寡头,亦或者已经投降了柯杰四世的寡头家族成学员倒不用遭受什么罪,只要和他们的同学一起义愤填膺,顺便骂骂自己的长辈,也就算过关了。毕竟柯杰四世都说了,如今百废待兴,众人应该团结,别翻旧账才是。 可是那些在战争中引狼入室,如今还投靠着波特卢、乌尔奇的寡头家族学员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从学员到导师,乃至花钱进来的帮工,都可以鄙视这些叛徒的同族。 而到1701年更是闹出大事,一群学员殴打了寡头同族的学员,结果乌尔奇居然都干涉进来,派出使节趾高气扬的要求波特卢给个交代。 柯杰四世能给什么交代?虽说如今乌尔奇与波特卢有和平条约,但那个和平条约可是个不平等的条约,要是惹怒了乌尔奇,乌尔奇又派出些志愿兵,让他们帮助寡头们“主持正义”怎么办? 这也不是平常的争端,若是其他与乌尔奇的争端,迈席卡还可以借助波特卢的力来压一压,可是涉及到寡头,波特卢不但不会帮助迈席卡,反而会与迈席卡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别忘了波特卢也是扶持着几个寡头的。 结果乌尔奇的使节闹了几个星期,柯杰四世僵持不过,只能将那几个打人的学员以故意伤害罪关押起来,消息传出以后迈席卡一片哗然。 而那个被打的学员,也知道这样待下去没意思,因此主动退学,由他带动这个风潮,那些家族投靠了外国的学员纷纷退学,倒是了解了这一次风波。 这件事实在是有够屈辱,自从波旁崩溃以后至今,迈席卡已经几百年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了,稍微不顺心就发动惩戒的邪恶邻国居然再次出现。 在这种情况下,憎恨寡头的情绪越来越严重,结束督政时代、恢复王政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 最近柯杰四世主要关注点也确实在这里,恢复王政复辟提洛王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如何行动而已。 林间地是肯定不能再待了,最近三十年来,林间地始终是迈席卡争霸的主战场,不管是南边的旧地还是西边的南平原地,想要争夺督政都要杀到林间地来,而到最后,自己这个东边的苍茫地也来掺和了一脚,此时林间地已经满目疮痍,一片废墟。 并且,随着旧地与南平原地的丢失,还有那些投靠了外国的带路党寡头,林间地不但不再是迈席卡的腹心之地,反而直接面临着波特卢的兵锋,如今波特卢只需要行军一星期,就可以杀到卢格罗来,所以在此迁都也是必然的结果。 柯杰四世准备将首都从卢格罗搬迁到苍茫地的萨拉西,此前说过,萨拉西是苍茫地最重要的交通地带,属于兵家必争之地,掌控了萨拉西就可以掌控苍茫地。并且,萨拉西西边的弗兰克要塞易守难攻,可以利用这个天险抵御一番。 不过这个首都要搬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了必要的物资准备以外,还要说服手下的贵族们。 要知道,迈席卡人崛起的地方是旧地,旧地那里也有着迈席卡的第一个首都哈什,在遥远的一千多年前,“航海家”卢尔返回波旁时,就是在这里与迈席卡蛮人王相会。 当迈席卡灭掉迈拉米这个百年血仇,正春风得意的时候,就将首都从旧地的哈什搬迁到平原地的提尔书,而随着平原地变成了南平原地,为了远离边界,首都也从南平原地的提尔书搬迁到林间地的卢格罗,如今居然又要搬迁到苍茫地的苏拉西。 想到这里,柯杰四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史官说道:“迈席卡这千年来首都的搬迁情况,真是他历史的缩影啊。” 大历1704年,柯杰四世终于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正式将首都从卢格罗搬迁到萨拉西,以萨拉西作为迈席卡新的统治重心。 在搬迁到萨拉西以后,经过以修革为代表的群臣进谏,柯杰四世结束自己督政任期,重新加冕为迈席卡王,至此迈席卡结束仅37年的督政时代,而柯杰四世也在时隔37年以后,重新登上王位,此时他已经84岁。 迈席卡37年的督政时代,带给这个国家的只有无尽的苦难,37年的督政时代一共有18任督政,而首任督政达马四世在位6年,末任督政柯杰四世在位17年,这意味着其他16名督政的统治时间加在一起,仅有可怜的14年。 当柯杰四世将首都搬迁到萨拉西的时候,仿佛是为了庆祝柯杰四世的乔迁之喜,柯杰四世立刻就得到了一个愉快的消息。 这个消息虽然不能给柯杰四世带来多少好处,但是这个消息意味着波特卢的挫败,而能让波特卢吃瘪,柯杰四世就非常开心。 而能让波特卢吃瘪、柯杰四世高兴的消息是,自1684年至1704年共持续20年的维利斯战争于今年结束,波旁再一次割地赔款。 “这一次战争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算是打掉了波旁的精气神,”在与柯杰四世的闲聊中,修革提起了维利斯战争。 “以前波旁总说他们打败仗的原因,是因为祖先曾经无私的给了南北航道、腾龙殖民卫所许多帮助,所以才会失败云云;这次被波康打成这样,波旁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波康可不是波旁的后裔,他们是波恩人啊,所以波旁只能承认,他们已经连波康都不如了。” 柯杰四世点头说道:“是啊,连奈拉都被割走了,现在波旁的领土,只剩下昔日东半岛那一小块,只占据波旁全盛时期老航道中部区的三分之一。” 听到波旁的遭遇再联想到迈席卡,修革心有戚戚的长叹一声:“唉,如此强大的帝国到如今,居然只剩下这么可怜的一小片土地,我看再过不久,波旁就要正式成为历史的尘埃了,只能像迈拉米和印哥纳那样,活在后人的记忆与书本之中。” “不至于,”柯杰四世反驳到,“波旁已经衰弱成这样,那么为了均势,波里斯就会开始扶持波旁,让波旁不至于亡国。” “也对,帝国主义龌龊的手段,挑起战争的使他们,现在来做平衡的也是他们,”修革认同的点头。 战争其实并不全是波里斯的锅,起码是波旁挑衅在先。 当初波里斯为了设置波旁岛均势,倒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也颇有成效,迫使波康、波利与波旁在很多年之内不敢互相开战,可是拉文蒂卡贸易的出现,使得波旁岛均势的局面开始被打破。 由于拉文蒂卡贸易腰杆开始硬起来的波利,试图对波旁下手,下手不是指军事吞并,而是要将波旁变成自己的傀儡国,而波旁极力反对波利的这一行动,两国因此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既然恶了波利,没办法信任波里斯,与波康又是世仇,南波乌图没个屁用,波旁放眼望去,发现自己能依靠的波系国家,只剩下波特卢了,于是随着1677年的《波特卢与波旁友好贸易协定》,两国开始迅速接近。 而波旁靠近波特卢,这就彻底惹毛波里斯,因为“厄波斯禁令”,波里斯没法对波特卢进行登陆作战,而一但波特卢可以借用波旁的港口登陆波旁岛,那对波里斯来说将是一场噩梦,因此波旁触犯了波里斯的底线,波里斯必须惩戒波旁。 这个时候,波康就成了最好的打手,而苏里维尔与多姆两人,就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战略环境,对波旁主动宣战。 当波旁遭受宣战的时候,还勃然大怒,觉得南北航道那洋人我打不过,还打不过北边你这个撮尔小邦吗?等到发现自己真的可能打不过的时候,波旁才慌了向各国求援。 面对波旁的求援,波利表示你当初拒绝我不是很吊吗?继续拒绝啊?波里斯表示我派个八十勇士过去支持一下你,波特卢倒是很愿意来,可是波里斯把舰队往波旁岛海上一横,表示片板不得下海,认为没到决战时机的波特卢选择缩了。 兜了一圈,波旁发现还是得自己面对波康,而过来三百多年,如今的波旁居然没法以一己之力对抗波康,两国的战力完全颠倒了! 当然,波康一国对波旁还是有些吃力,打了20年才打赢,但是毕竟是打赢了,这场战争的惨败,标志着波旁正式成为三海小受,谁去都可以踩一脚。 将视线调回迈席卡,在做完这么多事情,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以后,柯杰四世于1706年以86岁的寿命结束了他的一生,修革也在5年后去世,结束了两人在迈席卡阵营的第三世奋斗。 他们虽然用尽了各种手段,然而终究没能力挽狂澜,一如昔日的费力逊十四世一样,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王卧榻上,气息渐微,犹未之弱,如四十年前被出都,誓复还时之色也坚。语其孙曰:‘我国已在危之!不想迈拉米之亡者,汝等需和睦,不可复同室操戈,万众一心乃可得一线生机。’” “此言后,王即闷绝,逾刻又觉,神气豁甚。王言时甚静:‘某知是回光返照,故余之言不多之。我生平所过其事,其大较无愧之,小事或有瑕疵,但皆无碍国事,但愿汝于死时,能如朕之,则亦必甚欣慰。’” “言罢,王驾崩,时年八十六岁,于古今之王中,最是长寿之王。一生二任其王,一任六年,二任二年,共八年;一任督政,任十七年;开创新提洛王朝,乃有开辟之功,力挽狂澜之功,立功之大,书难以表,虽以时乱不能开疆拓土,然非其罪,其为诸迈席卡人皆尊崇者。”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传》 “罗斯家族修革薨于1711年,时年91,于古今世人中,最是长寿之人。修革虽是生在叛逆之族,然其忠心耿耿,慧眼可见谁是能救迈席卡者,可谓非常之智,在叛贼党将胜也,为一大帅奔明,不可谓甚难得。” “且其一生立下无数功劳,尚须臾之督过迈席卡之国,可谓迈席卡也架海紫金梁,于柯杰四世之臣,无如修革者,至于时中迈席卡人,修革仅亚柯杰四世之下。” ——《迈席卡诸王记·新提洛本纪·柯杰四世贤臣传》 1722年,乌尔奇借用支持寡头为由,挑起了“迈席卡战争”,这次战争持续到1742年共20年,战争的结果是迈席卡彻底沦为波特卢的附庸,失去了除苍茫地以外的全部领土,这叱咤腾龙大陆千年的王国,终究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一如波旁。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七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始)色中饿鬼的女儿国 遥想在地球历史上,也有一位伟大的第十一位元帅,在为祖国的建立贡献汗马功劳以后,毫不贪功,歼敌一亿转进台湾,镇守祖国的东南边疆。而在这个位面的历史上,也出现了一个让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的家伙。 当然,这位能力自然是不如第十一位元帅,能和那位元帅媲美的人还真的不多,但是他吹逼的实力,可谓几乎是与那位元帅不相上下。 冷弈的世界是由三大陆、三大岛与一群岛组成的,这七片较为集中的土地里,三大陆与三大岛被屡屡提起,而一群岛却较少被冷弈关注。 这群岛的名称,神界,其实就是冷弈,将其称为诺斯群岛,取名的含义来自英文北方(north)的音译。 诺斯群岛虽说是群岛,但是比起安地列斯群岛这样的群岛来说,显得名不副实,他实际上是由三片大型岛屿、三片小型岛屿和一些极其小的礁石组成的,并不像安地列斯群岛一样岛屿密布。 本着省事的原则,冷弈将诺斯群岛中位于中间的最大的岛屿,称作大诺斯岛,而西部小一点的岛屿称作小诺斯岛,那么东部那一片岛叫中诺斯岛吗?不,叫做无人岛。 大诺斯岛上的蛮人部落分为两个族群,东部的厄多斯尔人与西部的马柔佛人,而马柔佛人度过短短的海峡占领了小诺斯岛,小诺斯岛上的马柔佛人被称为马夹湾人,这就是诺斯群岛的三个蛮族。 诺斯群岛原本没有能称作文明的国家,冷弈记得是大历几百年时候来着,自己看诺斯群岛空空一片比较可怜,并且诺斯群岛也无法起到新大陆的效用,所以就随手派了两个神灵去诺斯群岛建立国家,这就是诺斯群岛的土着文明,马锡文明与厄奇文明的诞生。 就从某些情况来看,虽然冷弈一直对宗教冷嘲热讽,但是在这个世界,宗教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明的进步,不是指宗教本身能带来进步,而是指神灵导致的进步,那就是文明交流。 冷弈当初设置文明诞生地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为了能尽快铺满整个世界,冷弈对系统做了设置,尽可能做到让现世隔一定范围就会出现一个文明,在当时急着去做其他事情(睡觉)的冷弈脑海中,大家一起发展,碰到一起的时间就会更短。 然而,文明需要交流才能进化,与世隔绝的文明就是万年不变的澳大利亚,当殖民者到来的时候还处于石器时代,面对殖民者只能被屠戮。 在这个世界中,神灵对文明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这些孤立的文明不再是孤岛文明,在早期即使这个文明接触不到其他文明,神灵也会自己搬来一些觉得好的东西给他们,交流就以神灵为中介产生,典型如奥迪的鱼皮造纸术。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但是冷弈后来无意中扫了一眼诺斯群岛,才意外的发现自己随手指派的两个神灵,一个是懒鬼一个是色鬼,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马锡的大气之神,虽然非常讨厌对面的大气之神,但做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太繁琐,于是就把任务扔给自己下属雷电之神,自己不干了。大气之神是懒鬼,对面的雷电之神也是懒鬼,他虽然不敢不干,但特么也和消极怠工差不多了。 反正天地系是八大神系上三系之一,也不差马锡这里的信奉,况且马锡这种情况也给不了多少信奉,所以天地系就让这两货这么胡来。 那么对面的大地之神呢?色中饿鬼啊淦,生平爱好就是把神仆改造成各种能上的,把神殿当成后宫,没日没夜的在神殿里开无遮大会,这在神界也是独一份。 除了神仆以外,厄奇出生的英灵也在大地之神后宫范围之内,而为了让英灵全都是女性,大地之神颁布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条例,厄奇的最高领袖必定要是女性,永驻青春,死后能进入英灵殿侍奉大地之神。 大地之神的这个举动,为厄奇这个810年才建国的小国创造了一个记录,从古到如今,女性高层比例最高的国家,就是厄奇,这也让厄奇成为一个女儿国,是所有国家当中,女性权利最大的一个国家。 圣徒始祖梅依在1178年在厄奇建立牧师体系的时候,就被厄奇这幅女儿国模样吓了一跳,而梅依队伍中有许多女性学员被这里吸引,所以留在当地。 梅依要走的时候,居然还有当地贵族邀请梅依当任地母尊者,也就是最高领袖,这让大地之神都吓了一跳,幸亏梅依拒绝了。 随着大地之神信奉居于厄奇的时间越来越长,后宫也越来越庞大,以至于大地之神的神殿是整个神界最大的,面积已经超过了祖神殿,用来安置其庞大的后宫。 到后来,天地系其他所有神灵都看不下去了,不管哪个山头的神灵都一致同意,给大地之神下达禁令,不准在这样有伤风化的搞女人。为了劝服大地之神,众神还拉来了作为斩界之神的冷弈,冷弈自然是接受了。 于是先是神系内警告,然后是斩界之神的通牒,勒令大地之神一是不准让神殿违规超过祖神殿面积规格,二是不准再这样肆无忌惮的从国度搞女人,以神力强制干涉最高领袖的性别。 面对这么严厉的公告,大地之神骂骂咧咧的接受了,不过大地之神相当鸡贼,他没有直接天启公告向厄奇发布通知,而是就这么悄悄改变了制度,试图以此拖延一段时间享受。事实证明,大地之神成功拖了一百多年。 但是窗户纸总是会被捅破的,通过不断地试探,男人们渐渐知晓了,“我靠,规矩早就被改变了,你们这帮娘们居然不和我们说?” 于是在1220年,阴阳战争开始了,男性贵族对女性贵族发起挑战,试图能增强男性的话语权,而大地之神在此期间,被天地系紧紧盯着防止继续丢天地系脸,所以只能对女性爱莫能助。 经过13年的阴阳战争,《联盟地妥协法案》得到签署,男人们取得了一定权力,起码在走廊地联盟可以由男性进行一定的主导。 厄奇人是在安姆莱斯建国的,安姆莱斯是厄奇人的诞生之地,因此安姆莱斯所在的南方更为传统。 在阴阳战争之后,厄奇的正式国名从“地母恭敬之国”更改为“草原与走廊的大地联合体”,位于南方的草原地联盟,就是女性为主的地域,位于北方的走廊地联盟,就是男性当家的地域,厄奇被撕裂为南北两部分。 而在1302年,第二次阴阳战争爆发了,因为男性当家的走廊地认为草原地仍然把持着太多特权,而自己已经成长到足够的强度。 持续十年的“第二次阴阳战争”以草原地再一次退让,签署《第二次联盟地妥协法案》为告终,有明显性别倾向的“地母尊者”更改为“联合体尊者”,体现男女平等的意义。 并且,厄奇人还别出心裁的发明了交错首都这个概念,草原地治所安姆莱斯与走廊地治所安达洛被立为厄奇的交错首都,意思是哪方执政这里就是厄奇首都。 然而到了1422年,男人们再次为如今的局面感到不满,南方的男人还没得到解放,依旧处于女性的压迫之下。而草原地也极其恼怒,我们已经退让两次,他们还在得寸进尺,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在这种情况下,血腥拉锯的第三次阴阳战争爆发了。 比起前两次打了十年就结束不同,作为灭国战争规模的这一次,整整打了44年,才以走廊地大获全胜,消灭草原地为告终。 大历1466年,当波旁还沉沦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中挣扎的时候,诺斯群岛上举世无双的,梦幻般的女儿国厄奇,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觉得大地之神是色中饿鬼,但是看着绝无仅有的女儿国就这么消失,冷弈心中还是有些嘘嘘的。 男人们获得胜利以后,开始反攻清算,将国名从“草原与走廊的大地联合体”更名为“大地母亲的仆从国”,头衔从联合体尊者更名为大地尊者,首都从安姆莱斯搬迁至安达洛,消除掉过去的一切痕迹。 然而走廊地联盟能胜利,得益于当时走廊地联盟大地盟主沃查的高超手腕,将繁多的派系团结在一个旗帜之下,合力击败草原地。可是随着沃查在1478年去世以后,后续的大地盟主皆无能力与威望压制诸多派系,结果走廊地在1488年,自主解体了。 走廊地联盟解体为北方的林间地联盟,南方的平原地联盟和西方的河湾地联盟。 搞笑的是,虽然走廊地反攻清算试图摧毁昔日女性的一切,但是六百年的威压不是开玩笑的,起码沃查就非常不自信。 因此在摧毁草原地以后,昔日走廊地的嫡系在沃查的带领下,兴冲冲的回到了安姆莱斯所在的南方,虽然首都搬到了北方,而他们原来的老巢安达洛,用于监视被他们流放的草原地余党 并且最恐怖的是,这个余党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被他们连根拔起送去北方,以名义上的首都监视,所以厄奇发挥实际首都作用的国家,仍然是安姆莱斯。 这个主意在走廊地联盟还存在的时候,起到了相当好的效果,草原地余党被流放到走廊地腹心地带,没法掀起风浪,而走廊地嫡系全都到了草原地,起到极好的压制作用。 如果在正常国家,这种和敌人换家的举动可谓愚蠢,但是厄奇偏偏是特例,要知道走廊地与草原地只是领袖性别之争,并不是两个国家的死敌之战,只要等上一代人,基本就可以将胜利成果消化完毕。 可是走廊地随即就陷入了激烈的内斗,并且还在打败草原地22年以后,就追随草原地狗带去了,这就很难办了,并且导致一个极其可笑的结果。 走廊地解体出来的三个联盟中,新开垦出来的河湾地且不提,南方的平原地成了走廊地的正统,而北方的林间地却因为女性贵族余党们趁着内斗激烈时刻,及时勾结当地贵族,成了草原地的继承者。 换家,真真正正的换家。 哦,对了,那位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的兄台,他不是厄奇人,他是马锡人。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八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二)暴雷乱世的终结之声 厄奇是一个梦幻般的女儿国,那么那位“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的人才所在的马锡,又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马锡的建国事迹与神灵密切相关,当初大气之神“心血来潮”的降临在诺斯群岛的东岸,然后要来自己附属雷电之神的锤子,随手往大诺斯岛上一扔,扔到的地方,就是大气之神选中的地方。 雷神之锤被大气之神投掷到马锡海岸旁边的一个小山丘上,山丘旁边有一个马柔佛人部落定居,部落的名称叫做里纳多。当雷神之锤砸下来时,他们被那股气势吓趴了,从酋长到部民全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接着雷电之神降临下来,水手指着酋长伊安休奇英说,我任命你代表我,去侍奉这只锤子。接着,雷神就派了个神仆去教导伊安休奇英如何建立一个国家——当时是大历825年,全世界已经诞生了不少的国家,因此神仆的教导有据可凭,不算太困难。 于是在大历825年时,马柔佛人部落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文明,以里纳多部落为首都建立起城市,国名简称为马锡。 马锡的正式国名非常奇葩,也可能是伊安休奇英被雷神吓坏了,因此尽管神仆再三强调,但是伊安休奇英这些人仍然将马锡的正式国名定为“侍奉锤子之家”,以此来表示对雷神命令的尊重,这个国名在神界一时引为笑谈。 在允许侍奉锤子以后,偶尔心情愉悦的大气之神会允许马锡雷电之子使用雷神之锤,而马锡雷电之子拿起神器以后,就去边境砍自己的蛮族同胞,蛮族同胞们也纷纷被雷神之锤震慑,大批大批的加入马锡。 所谓震慑,一方面是里纳多背后有神灵在撑腰,另一方面是伊安休奇英是真的会拿锤子去砸人的。雷神之锤是神器,手持雷神之锤的伊安休奇英尽管只是紫萝级,却有着超凡传奇的实力,力压周边的马锡部落。 依靠着雷神之锤的力量与正统性,等到841年时,伊安休奇英以里纳多为中心,征服了许多马锡部落,于是将自己加冕为雷电之子,即伊安休奇英一世,并宣称自己的子孙后代将会世袭这个位置。 在加冕的那一天,伊安休奇英一世手持雷神之锤,去各个被伊安休奇英征服的部落巡视,再次确立了自己的权威。 作为一个孤岛国家,马锡的领土扩张是很迅速的,然而里纳多部落演化而来的里纳多王朝却始终把持着对国家的绝对权力,这不能不说雷神之锤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大历900年时,祖神陨落于深渊,接着是神界内战,八大神系建立。神界局势的剧烈变动也影响到马锡,正春风得意的里纳多王朝愕然从神仆口中得到了消息,雷神之锤乃神器,不可轻动,所以还是缩在祭祀宫中为妙。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里纳多王朝是坐蜡的,要知道受到伊安休奇英一世加冕的影响,里纳多王朝历代雷电之子在继位的时候,都会效仿伊安休奇英一世,手持雷神之锤在各地巡游,来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世界上各个最初国家之中,里纳多王朝的权力是最大的,对各地贵族的剥削是最狠的。 可是如今里纳多王朝不能在搞神器巡游了,这会不会给各地的贵族们一个信号,说是里里纳多王朝失德了? 尽管在初期,里纳多王朝用尽各种借口解释,说什么不搞神器巡游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放在首都里可以更好的与雷电之神交谈了巴拉巴拉,但是野心家们都是实诚人,只看到结果,那就是里纳多王朝无法进行神器巡游,雷神对此拒绝发表清晰的生命。 很快,看透了里纳多王朝虚实的逼宫就开始了,贵族们试图从里纳多王朝手中分享权力,理由也是富丽堂皇,这个侍奉嘛,当然大家一起来侍奉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体现我们对神灵的虔诚啊! 古代王国大多是寡头制或者共和制,或者王畿不过千里,不是王朝不想一统四方,而是体制做不到,而里纳多能做到,纯粹是靠雷神之锤的加成。 并且里纳多王朝早期时过分的扩张吞并其他部落,还剥夺了大量贵族的自治权,此前有着雷神之锤的加成倒还能压制着住,现在锤子一失效,就开始消化不良了。 于是里纳多王朝开始大规模的吐出权力,41年以后,也就是953年,里纳多王朝已经被迫同意了贵族们有自治权。这并不是结束,958年时共和战争爆发,诸多贵族们团结在一起,要推翻里纳多王朝的暴政。 带头的几个贵族打出了推翻里纳多独裁,由各个贵族煮皿的推选新的雷电之子。这也是无奈之举,叛乱本身就没有合法性,并且带头的几个贵族也无法做到像如今里纳多王朝这样专制,所以干脆贵族共和得了,大家都有机会。 在度过共和战争初期的混乱以后,里纳多王朝当代雷电之子心疼的下放了自己的权力,分享给仍然追随自己的贵族,并用里纳多王朝百年来的正统性,勉强抵御住了贵族叛军的进攻,并通过969年的黑尼米之役,将叛军挡在黑尼米要塞以北。 马锡当时的国土也是竖型的,这主要是因为里纳多所在的地域丘壑纵横而导致。马锡的首都也叫做里纳多,由里纳多部落而得名,里纳多以北是黑尼米,这是建立在群山缺口中的重要关隘,北方就是一片平原,也是贵族叛军如今盘踞的地区。 也就是说,从969年开始,马锡就以黑尼米为分界线,陷入南北割据的局面,并这样僵持了不短的时间。 然而,北方叛军所支持的理念,是贵族共和;南方里纳多王朝支持的理念,是一人专制,尽管迫于形势会分给支持者一些权力,但是终究比不得北方。因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割据导致的正统性缺失,里纳多王朝逐渐陷入下风。 于是在1010年,叛军们攻破了黑尼米要塞,开进里纳多,而里纳多王朝收拾家当逃窜到东部边境,又苟延残喘了44年,才被剿灭。 叛军当时的领袖是德芬提洛家族的“定业者”罗波,在攻陷里纳多以后,他履行了昔日的承诺,实行贵族共和制,将国名从“侍奉锤子之家”这个奇葩的名字更改为“雷云贵族共和国”。 此外,还有将领袖头衔从“雷电之子”更改为“侍奉长”,将马锡以黑尼米为界分为南区和北区,将首都从里纳多搬迁至黑尼米北方的勐腊哈等行动,逐渐稳定了雷云贵族共和国的统治,让马锡进入共和时代。 共和时代有着211年的历史,到了1221年时,马锡最强的贵族,德芬提洛家族,宣布永久世袭侍奉长职位,将“雷云贵族共和国”的国名更改为“雷霆世袭之家”,这标志着共和时代的结束与德芬提洛王朝的开始。 德芬提洛家族宣布永久世袭时,仅有几个贵族家族进行了微不足道的抵抗,此外就毫无悬念的达成垄断。 德芬提洛王朝长达351年的统治在1572年结束,但可悲的是德芬提洛王朝的统治在此之前就已经结束,由于1443年的查安之乱,统治力度一再缩小,由马锡王朝变成从局限于北区,又沦落到局限于勐腊哈。 也就是说从1443年开始,尽管德芬提洛王朝仍然存在,马锡也进入了乱世,后世将这段时间称为“暴雷乱世”。 暴雷乱世以后,德芬提洛家族又在勐哈拉苟延残喘一百余年,数次试图恢复霸业,但是并未成功,而且还在1572年的“狂人之祸”中嫡系被连根拔起,只剩下一些旁系躲在边缘角落,算是彻底扑街。 大历1614年暨马锡建国789年,这个时候在波旁的海中,波里斯联合波利支持南波乌图联合发动的第三次埃多楠战争已经进行8年了,而腾龙大陆的第三次教化区战争也从波特卢与迈席卡展开,打成了一片焦土。 波旁的海打成一片焦土,那也是国战,结束之后至少有国家能获得利益,可是马锡所进行的战争却是可怜的内战,结束之后所能得到的只是一片废墟。 不满内战、反思现实的思潮,早就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兴起,即使在激烈的内战之中,仍然传遍了整个马锡,一代代年轻人都在本地学院中寻找着出路。 在许许多多的思潮中,最被人所接受的,就是共和思潮,即“为什么会爆发内战呢?因为德芬提洛王朝是专制的王朝,这是药丸的啊!所以只有恢复雷云共和国时代的共和制度,才能结束内战,恢复和平!” 当然,小布尔乔亚最大的特性,就是说得多干得少,一但碰上真正的流血,就会开始缩卵退让,因此这些思潮大多数是止于嘴炮,然而总有那么一些少数的异类,他们充满着实干精神,愿意让嘴炮变为现实。 在一次无意的扫视中,冷弈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人,出于经常出差很少关心家中不受宠孩子的愧疚心情,冷弈决定拉他一把。 “定业者”罗波被誉为马锡最聪慧的侍奉长,也是德芬提洛王朝引以为豪的骄傲,尤其是这位同样叫罗波,同样出生于德芬提洛家族的青年更是将“定业者”罗波当做自己的偶像,梦想着有一天能重复祖先罗波的伟业…… 好吧,其实这位出生于1585年,如今19岁的罗波,和“定业者”罗波没多少关系,早在“定业者”罗波的时代,这位罗波的祖先就已经和他分开了,所以这位罗波实际上只是德芬提洛家族的支系而已,而且还是被扔到南区东部边疆的支系。 虽说和德芬提洛家族关系已经很远了,但是在暴雷乱世开始以后,仍然遭到了冲击,周围的贵族以“都是他们的错”为由,瓜分了罗波父辈的财富,结果等到罗波这一代时,他们家族已经跑到荒凉的芬苏恩,和一群同样是败犬的老贵族们组团发抖。 在罗波从家族启蒙以后,又勉强着上了几年学,然后就上街和恶棍行会混,靠着贵族启蒙的积累,勉强当着一个小头目,人生看不出有什么起伏。 罗波能够从无数普通混混头目中脱颖而出,源于一次意外,在一场恶棍行会的斗殴中,波及到一个路过的年轻行人,导致他昏迷。罗波看出这个年轻行人衣着不凡,于是悉心照顾,结果投机成功。 年轻人醒来以后,感激罗波的照护,就与罗波聊了会儿天。结果在聊天中,年轻人觉得罗波这人谈吐得体,不像是普通的恶棍混混,于是就询问罗波,罗波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乱世而破落的贵族,不得已出来干了这门生机。 结果年轻人听到罗波的话语以后,仿佛是受到什么刺激,自己唠叨着:“这就是一个家族专制的恶!又是一个受害者!一个尊敬的贵族家世……阁下的家世传承几百年?” 罗波不敢说自己姓德芬提洛,于是以自己分支建立的时间为标准:“三百年吧。” “三百年的家族,居然因为这场罪恶的乱世而沉沦,如果不恢复和平,结束乱世,还会有多少令人尊敬的贵族遭到破灭!”年轻人更加心痛了,然后对罗波问道,“我最近听了一个人的讲座,觉得他说的很在理,我看你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错过一生,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吗?” 尽管不知道这个贵族为什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但是罗波觉得这似乎是一次值得的投机,如果自己这个破落贵族能重新恢复家世,恐怕只有这个机会,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自然!” 罗波并不知道对面的理论究竟是啥,也不知道对面究竟想干什么,但是罗波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并不聪慧的自己,唯一能崛起的机会。 看到这里,你们会不会以为罗波就是冷弈看重的那个人?可惜并不是,罗波才是那个“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的人才。 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九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三)神启正源 在无聊的时候,冷弈偶尔会抓一些下界的祷告(实体化以后再抓),看看祷告的内容与他想干什么,然后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回应。 而在大历1608年的时候,冷弈就抓到了一条觉得还不错的祷告,有一个叫胡努修奇元的马锡人对雷电之神发出祷告,他希望雷电之神能如同一千年前一样,再次给马锡“溯正源”,让马锡结束暴雷乱世。 如果祷告内容只是这样,是吸引不了冷弈的兴趣,世间乱世那么多,凭什么就要关注你一个?但是这位胡努修奇元在祷告中还加了一些其他内容,通过一番稀奇古怪的旁征博引,让冷弈觉得这家伙还算有点意思,决定以雷电之神的马甲去会会他。 暴雷乱世开始以后,马锡原先的腹心之地打成一团,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想被吃掉的虾米,就只能往边界跑,北区的边界是孟多,南区的边界是芬苏恩,而胡努修奇元就是流落到芬苏恩的贵族。 马锡人以前对历史并不感兴趣,他们认为那是祭司才需要去学习的知识,然而暴雷乱世开始以后,愿意去听历史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毕竟现实已经这么惨,就不要再阻扰我们去过去寻找辉煌。 某日,胡努修奇元刚刚从大厅听完历史回到卧室,长叹一声以后就准备睡下。 这几天他没有和妻子亲热的心思,因为再过几周他就要被征召进军队,然后不知道要去哪个地方和说着相同语言的人厮杀,以不知道死在哪里作为自己一生的结束。疯狂在之前几天已经疯过了,如今胡努修奇元处于贤者时间。 胡努修奇元与妻子关系并不密切,妻子不是什么大贵族的人,至今也只生了一个女儿与一个儿子,两人关系相当冷淡,所以胡努修奇元没和妻子说一句话就直接躺下。 胡努修奇元像以往一样躺下,可是却不是像以往一样进入梦乡,当躺下之时,他的意识突然一阵眩晕,在浮华的声乐中,一阵宏伟的声音传来。 “希望我再次给马锡‘溯正源’的人,就是你吧。” 神威如潮,不用多少时间判断,胡努修奇元知道说话者是雷电之神,因此升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他迫切的点头,想呐喊,向神表达自己的内心,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太大动作。 “你要一个机会,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太阳升起以后,去北边的森林里,你自会感受到指引,我将雷霆之斧放置在那,授予你‘正源’马锡。” 胡努修奇元听到雷电之神所说的话,先是震惊,反应过来以后顿时一阵狂喜,但还未表示什么,雷电之神却又再次插话,这次是警告。 “神之恩甚重,凡者莫能抬,你且记得,若是你明日太阳下山之前未拿到斧头,那这一切便就此作罢。若是拿起斧头,就得担起发誓的责任,若是没能正源马锡,死后必定于冥河中永世受苦!你可愿意?” 此时胡努修奇元已经被神选召中的荣耀充斥了头脑,哪还顾得了其他,于是立刻答道:“愿意愿意,自是愿意!” 于是雷电之神“嗯”了一声,就退走了。雷电之神退走以后,胡努修奇元起初还喜不胜收,想了许多有的没的,半天没睡着,什么明天怎么拿斧头,怎么为马锡正源,怎么得到侍奉长,左拥右抱,青的白的念头全涌了上来。 可是时间一久,躺在硬纸板床上的疼痛开始涌现,黑夜与寂静却又开始让胡努修奇元产生了不安,那扰人的虫鸣更是讨厌。 就这么说大话,能行吗?雷电之神会放斧头吗?那感应是什么感应?会有人截胡吗?要是请假请不了怎么办?明天还得去办事?前面有人说话吗?那是我的幻听吗?我会中道崩殂吗?能成功吗? 思绪越发杂乱,末了,还是胡努修奇元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才结束了这漫无目的胡思乱想。 “没有退路了,”胡努修奇元这么对自己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神听到并回应了我的祷告,但是既然神愿意拿出神器给我溯源,我就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否则得罪了神灵……即使死了也不得安宁啊。” 于是在次日天还没亮的时候,胡努修奇元起床,不顾一切的请了假,准备去芬苏恩北边的森林拿斧头,结果刚到城门,就哗哗的下雨了。 看着乌云密布,大雨如注的天空,胡努修奇元陷入了疑惑之中:“神说,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才是分界点,可今天太阳在白云间之上,根本看不见,这要怎么算?” 在短暂的动摇以后,胡努修奇元突然灵光一现:“我明白了!这是神灵给我的考验!在考验我的耐心!” 于是胡努修奇元就站在城门的一旁淋着大雨,等待着太阳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胡努修奇元异常的举动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他们好奇胡努修奇元为什么要干站在城门旁淋雨,他又不是奴隶会被罚站。 等今天几个犯错的奴隶被守卫带到这里来,和胡努修奇元站到一起以后,看向胡努修奇元的人就更多了,守卫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可是对方又不是能随便赶走的贵族,所以只能上去干笑着问“这位贵族大人在做什么啊?” 胡努修奇元根本不回答守卫的话,将头一扭别向空中。我是即将要溯源的男人!我要为马锡做出牺牲,岂是你们这些升斗小民可以理解的? 守卫见胡努修奇元不回答,也没有办法,只能尴尬的笑着转身,然后泄愤着抽打看向胡努修奇元的奴隶们,咆哮着。 “该死的鼻涕虫!地上的尘埃!贵族大人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有理由的,就算他站在这,也是一个贵族!岂容你们乱嚼舌头!罪人就给我有罪人的样子!仰头!承接雷电送来的水!去洗清你们的恶!” 奴隶们听到守卫的咆哮,顿时大惊失色,所谓承接雷电送来的水,就是仰头喝雨,这可是比站在雨中还要残酷的惩罚,守卫私自这么惩罚算是僭位了。不过奴隶们知道,现在不是和守卫顶牛的时候,于是一个个乖乖这么做了。 时间从上午到了下午,雨停了,奴隶们也回去了,然而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太阳依旧没有出现,所以胡努修奇元也不敢就这样离开城市。 闹到现在,胡努修奇元的家族都被惊动了,大家都在传说,克努特家族的胡努修奇元着了魔,请假在城门口淋了一上午的雨。 家族派人想把胡努修奇元拉回去,但是胡努修奇元已经是个24岁的人,有着独立的行动能力,拒绝家族的拉回,还顶撞了长老,把长老气的不轻,试图强行拉人,结果克努特家族的敌对家族笑呵呵的出现,阻止了长老这么行动。 “这个年轻人有个性啊,就让他这么做,他又没旷工,是请假了啊,干什么不能让他这么做呢?”敌对家族派来看笑话的人,正好是卫兵长,他一下令,卫兵们就阻止了家族强行拉回胡努修奇元。 “胡努修奇元!你就这么让外人看笑话吗!”家族长老被气的不轻,对胡努修奇元咆哮着骂道。 其实现在胡努修奇元也慌了,知道自己惹出不小的麻烦,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回去。如果拿到了斧子,回去以后也可以交代,这是神给自己的考验;如果没能拿到斧子,自己这样回去,下场不言而喻。 因此胡努修奇元也没有选择,他和之前一样,把头往没人的地方一别,叹道:“你们都不理解我。” 听到这话,家族长老气疯了,把手一瞥,带着人走了:“有种你就不要回家!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努修奇元变得更慌了,在心里默默祈祷雷电之神,如果不能拿到斧子,胡努修奇元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如果没有那一则祈祷就好,其实乱世也还行,起码芬苏恩挺平静的,”胡努修奇元摸了摸头上的汗,开始胡思乱想。 银白房间中,刚刚看完第三次埃多楠战争一场精彩战役的冷弈终于有空将目光转回诺斯群岛,看看那里情况如何。 “什么?还没拿到斧子?淦,没用的嘴炮……等等好像不对,他一直在等太阳出来?什么鬼?” 冷弈翻看了一下系统,发现今天芬苏恩是阴雨天,所以没有太阳,如果以神力调整的话倒是能改变天气,可问题是自己忘了这茬。并且昨天自己装逼的话给了对方不好的暗示,让这家伙以为要有太阳才能出发,所以在城门口从早上站到现在。 冷弈尴尬的扶额,然后准备做出补救措施。 胡努修奇元从自己湿透的身子中感受到一阵暖流,昏昏欲睡的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太阳等待已久的太阳终于出现,不过已经即将落下海平面。 “什么!已经是傍晚了!这可不得了,得迅速去北边的森林才行!”于是胡努修奇元活络了一下身子,朝着北边飞奔而去。 胡努修奇元一走,大部分看闲的人也就散去,但是部分别有用心的人却开始跟着胡努修奇元,想看看这家伙今天到底在干什么。 胡努修奇元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可是如今太阳已经即将落山,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摆脱尾巴,只能姑且这样,起码先拿到斧子,才有和家族解释的可能。 说来也怪,明明后面的尾巴中,修为比自己高的人也有,可是胡努修奇元跑了一阵,发现那些尾巴一个个消失了,紧迫的时间让胡努修奇元没法去后面看看怎么回事,他现在只剩下一个目标,跑去森林,拿斧子。 一进森林,胡努修奇元就明白雷电之神所说的指引是什么,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只要自己朝向正确的方向,心跳就会加速。胡努修奇元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知道这是一场和时间奔跑的比赛。 “在此一举了,一天的等待,”胡努修奇元这么给自己打气,然后朝着心悸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胡努修奇元在林中寻斧的时候,那些尾巴正在迷雾中打转,他们愕然发现,自己把胡努修奇元跟丢了,几个武力供奉更是感到极其惊讶,这实力不应该啊。 望着在迷雾中打转的“尾巴”们,冷弈尴尬的笑着:“这算我给你的补偿喽,能不能在落日之前找到斧子,就看你的奔跑速度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四)雷云之子 胡努修奇元最终还是成功在落日之前拿到雷霆之斧。 当他看到心中的感觉将自己指引到一颗老树上时,起初还疑惑不解,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这一棵老树与雷霆之斧有什么关联呢? 可是此时太阳已经即将落下,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还洒在森林中,所以胡努修奇元也没时间再去细细思考,只得将手伸向老树,做最后一搏。 在胡努修奇元的手碰到老树那腐烂树皮的刹那,胡努修奇元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一阵神秘的电流从指间穿过,紧接着老树炸裂开来,雷霆之斧就这么漂浮在树心中。 “这就是……雷霆之斧……”望着蓝紫色电流环绕的雷霆之斧,胡努修奇元如痴如醉,情不自禁的将手触碰到雷霆之斧。 随着胡努修奇元触碰到雷霆之斧,雷霆之斧化为蓝色的彩光,闪入胡努修奇元的胸口,而胡努修奇元的右臂随之出现了一道斧头图案。 “我被……选中了,”胡努修奇元抚摸着斧头图案,他能感受到雷霆之斧的力量在下面潜伏着,只要自己愿意召唤,就能召唤出来,“我要……溯正源……” 这是责任,也是负担,那如苍穹般浩瀚的神音直言不愧的说了,如果胡努修奇元没能履行他的诺言,那将在冥河中永世受苦。不过在现在,这个念头只是在胡努修奇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在胡努修奇元最大的快乐,就是回答家族以后可以解释了。 “往常来说,这么深入密林,恐怕已经遭受到魔物的袭击,然而从我进来到拿到雷霆之斧的时候,却没有任何魔物的袭击,这说明……说明我是被雷电之神选中的人啊!”胡努修奇元的眼神涌现出了狂热,将仅存的犹豫与紧张挤压走。 胡努修奇元将衣服拉下去,盖住自己右臂上的斧头图案,然后转身往回走。 “诺斯群岛早期历史与其他大多数早期国家一样,都是由各主城祭司记载的,不但断断续续,而且零星不成体系。而诺斯群岛被誉为第一部官方史书的,是由罗波于1655年下令修撰的《雷云复国录》。” “虽然《雷云复国录》是诺斯群大第一步正规史书,但是严格意义上他并非国史,主要记叙的是由胡努修奇元创立的雷云之子组织,以及组织中的诸位领袖。在此之外,才略微涉及到马锡过去的历史,还有当时割据马锡的诸个势力。” “罗波编撰《雷云复国录》并非是要记录历史,而是因为罗波当时已经转进小诺斯岛,在全新的土地上,罗波需要统一官方的口径,鼓舞跟随自己前往小诺斯的部下,因此才编撰这一则书录。” “而在《雷云复国录》成书33年以后,当时马孔多的诸位官员有感于本书过于狭隘,需要进一步拓宽,于是在1688年将《雷云复国录》改写为《共和国纪事》,不但记叙马锡共和国时代的历史,还记叙马孔多的共和历史,表达马孔多终将北伐的信念。” “受到《共和国纪事》的刺激——尤其是本书中对马锡当时诸位高层贵族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污蔑,马锡也在1690年时开始撰写自己的历史,《马锡往事》。诺斯群岛修史的风潮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马锡往事》与《雷云复国录》这两本史书都具有鲜明的立场,需要将他们结合在一起,才能勉强推导出当时马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外,如果将他们放在一起对比,极具喜剧效果。” ——《通史·古文记事》 “马锡乃神佑之国,于大历825年建国,始建国时……” ——《共和国纪事·前共和国时代》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领袖克努特家胡努修奇元,生于1584年,乃少年英雄,素有大志,望今日之马锡,夜不能寐,试图重振天下。” “一日夜,胡努修奇元方卧床卧,忽听闻雷电之神语。神告之:‘汝为神恩者,吾闻汝祷告,颇觉感动,以为他日必为大业之雄。如此乎,汝明日往芬苏恩北之林中,可得雷霆之斧,此乃我与汝之信物。以此斧去行大业,终有一日可成汝之愿!’” “胡努修奇元听罢,遂去寻斧,行至城门前,又遇神灵语曰:‘此一把斧甚重,我虽听汝心,然犹欲试汝之。你立于门前,受雨之侵袭,且在此间不对他人语,至时当也,方可去寻斧,君愿之乎?’领袖点头,无忌之疑。” “次日,芬苏恩瓢泼大雨,若神灵以水盆倒向人间似也。因雨水过大,市无行人,惟领袖独立于门前,不言。” “城门卫兵长胡安西英为领袖者震至矣,其欲之说主入雨,领袖拒之。克努特族之长老亦为领袖震撼矣,其说回主家避雨,领袖犹拒之。于是城中人皆叹,领袖真一有力者也,他日必可以成大器。” “时至暮,雨遂止,领袖于雨中站立一日,并无丝毫劳累,见雨止矣,遂向着北林往。领袖入林也,正气凛然,林之魔兽莫敢袭之。领袖出林之中心,果见雷霆之斧,雷霆之斧在一千年古木枝蔓上,古木见领袖来矣,则下雷霆之斧为主。” “领袖手持雷霆之斧后,始讲共和理念,立雷云之子,由于城中立长久,震及国人,遂举芬苏恩都同领袖之共和理念矣,雷云之子就此诞生。” ——《雷云复国录·胡努修奇元传》 “时值暴雷乱世,天下大乱,无数佞臣小人辈出,欲乘国乱,取下本非己之荣。” “克努特家胡努修奇元,祖籍芬奇卡,因乱世退居芬苏恩。某日夜得幻听,自以为神之示,故不做事,人问则曰:‘我承神恩重,岂可做此小事?’。克努特家怒,赀往城门立。时雨微微,淋之却哭爹叫娘,殴兵泄愤,路人皆笑,克努特家亦不忍直视。” “待罚立之间毕,胡努修奇元无颜归家,遂奔北森林里。在林中也,又遭兽惊,由是狂矣,云何共和之事,且四处宣其理论,引无知者与狂恶投机者与之共事,由是图惹祸端,令我国分割。” ——《马锡往事·雷云狂徒记事》 “《马锡往事》与《雷云复国录》在胡努修奇元的崛起这一则记载上,一如既往地发生冲突,产生不少的喜剧效果,不过除去立场以后,还是能总结出一些共同的史诗,比如当时芬苏恩下着雨,比如胡努修奇元最后去了森林。但是也产生了一个千古谜团,胡努修奇元为什么要在城门前从早上站立到晚上?” “胡努修奇元在城门前从早站到傍晚这件事有发生过,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是《雷云复国录》还是《马锡往事》都有提到。《雷云复国录》说胡努修奇元站立是神的考验,《马锡往事》则说是被惩罚。” “在这一点上,学术界已有公认,认为《马锡往事》的说法不可靠,因为城门前站立是马锡惩罚奴隶或者叛乱贵族的惩罚手段,而从胡努修奇元回去以后的行动来看,他明显没有受到叛乱贵族的待遇。” “胡努修奇元是贵族,当时让贵族罚站在城门前,是马锡的一种羞辱,这种羞辱有过解开的例子,但也是十几年后那名贵族立下了别的功勋,目前没有例子有昨天被惩罚,次日就解除惩罚的人。” “并且,雷云之子在后来攻占芬苏恩以后,对芬苏恩的私人档案库进行了一次‘整理’,因此如今芬苏恩中没有任何有关这一则资料的记载,所以胡努修奇元为什么要在城门前站立半天,恐怕注定成为一则迷案。” ——《论雷云之子建立之谜》 那次被罗波救下的那个贵族,叫做次恩琪梅,在次恩琪梅的极力引荐下,一周以后罗波见到了次恩琪梅的会长,胡努修奇元。 罗波初见胡努修奇元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比较倨傲的人,胡努修奇元对罗波的神情也较为冷淡。不过当胡努修奇元听到罗波也是个破落贵族,还不得不去恶棍行会讨生活的时候,胡努修奇元的脸色就变得暖和了一点。 “你也是个苦命的贵族啊,就是因为有无数你这样的人,我才下定决心去挽救这个破败的时代!” 罗波的到来似乎使胡努修奇元变得激动了些,他口若悬河的对着罗波讲述自己的理念,什么共和理论,什么统一全国。 老实说,罗波对胡努修奇元的理论还有点兴趣,恢复共和以后,自己能重新当贵族,也挺让人期待的。不过罗波之所以频频点头,并不是他真的认同胡努修奇元的理论,而是因为这是一次投机而已,罗波决定搭上这条线。 在见胡努修奇元之前,罗波去询问了他会长的态度,他的会长表示能搭上这些贵族的人脉也好,于是罗波才放心的来到这里。 “由于诸位志士的相助,我等的组织变得越来越大,如今即将召开一次全国大会,需要有信得过的人维持秩序,你既然是恶棍行会的人,能否负责一下这方面?当然,你自然也可以入会的,有次恩琪梅的引荐,我信得过你。” 罗波面有难色:“全国?这北区的口音,我的手下可听不懂啊。” 胡努修奇元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这你无需担心,如今前来参加的皆是芬苏恩的贵族,之所以叫全国大会,一是我等的规模,二是体现了芬苏恩贵族来自五湖四海,大家团结一心啊。”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一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五)溯正源 望着前来参加“全国大会”的人数,胡努修奇元略感尴尬,这来的人还是太少了,而且用“芬苏恩贵族大会”来称呼,才是正确的形容。 以前胡努修奇元只需要嘴炮与祷告,因此在梦中将自己的蓝图画的那么美好,现在看起来好过头了,连雷电之神都信了自己的祷告。既然雷电之神都给自己雷霆之斧,那胡努修奇元只能这么走下去,开始脚踏实地的做事。 那年胡努修奇元拿到了雷霆之斧,回家将斧展示给家族,并且首次在长老们面前解释了自己“溯正源”的理想,虽然讲述过程中战战兢兢,但好歹是完整的将自己的理念给阐述完毕。 胡努修奇元阐述完“溯正源”以后,长老们没说支持,但也没有反对,让胡努修奇元先回去休息,这几天不要出去。胡努修奇元觉得只是把自己关禁闭,而回到卧室以后,也不敢到处『乱』走,就在卧室里待了几天。 几天以后,家族终于对胡努修奇元有了回应,派来了一个信使,也就是胡努修奇元的三叔,这么回答。 “如果雷电之神真正相信你能成为第二个胡努修奇元一世(即建立马锡、开创里纳多王朝的人),那么何不直接发布天启大通告?如今没发通告,却又给你雷霆之斧,说明雷电之神认为你拥有胡努修奇元的资格,但是还没成熟,因此你要多加努力。” 这一段话东拉西扯,凭借胡努修奇元目前的政治手腕,没法听明白家族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三叔回答的倒是很爽快:“既然你有雷霆之斧,你想‘正源’,你就这么说去,家族可以帮你推掉工作,然后每个月在给你一些资助,但是其他的事情,可就要你自己去解决,与家族没多大关系,另外雷霆之斧别没事到处显摆。” 这也算是贵族们通常的做法,胡努修奇元倒是理解,既然家族能允许自己去做这件事,那就是最大的喜事。 于是在次日,胡努修奇元就成功辞了那份没前途的小职员工作,回到阔别4年的学院里,开始宣讲自己的“溯正源”,拉拢同道。 以前胡努修奇元并非领袖人物,学院时代得过且过,所以还从未以领袖身份去进行宣传、鼓动,一开始干这事的时候,过的是痛苦无比,磕磕碰碰,但是想起自己的名字已经在雷电之神册子上挂钩,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胡努修奇元不知道,真正能听懂并认可自己“溯正源”的人到底有几个,围绕在自己身边的,恐怕都是被雷霆之斧所吸引,而这毫无疑问是家族走漏出去的消息。 许多人都是被雷霆之斧吸引来的,因此他们时常蛊『惑』着胡努修奇元秀一秀雷霆之斧,胡努修奇元被他们缠的没办法,才在某次聚会中召唤出雷霆之斧,让这帮人过把眼瘾。如果没有这么做,胡努修奇元不知道现在围在自己身边的还有多少人。 胡努修奇元第一次亲自聆听雷电之神的单独宣告,就是在1608年获得雷霆之斧的前一晚,第二次聆听雷电之神的单独宣告,是在一个月以后。 因为胡努修奇元在拿到雷霆之斧以后,发觉雷霆之斧虽然有诸般妙用,让人可以稍微越级挑战,可是却未达到万人敌的程度,这就让胡努修奇元心里打哆嗦,雷霆之斧不如雷神之锤,这能行吗? 结果雷电之神(冷弈)居然很快就聆听到胡努修奇元的牢『骚』,然后还亲自再次对自己宣告:“雷霆之斧与雷神之锤的力量基本相当,发什么牢『骚』!” 胡努修奇元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怎么想的,居然随口反驳到:“那为什么胡努修奇元依靠这般神器,就能创下如此基业?” “时过境迁!彼时非此时,岂可一概而论!八百年前马锡人口几何?如今马锡人口几何?八百年前马锡超凡传奇几何?如今马锡超凡传奇几何?真是笑话!” 然后胡努修奇元就不敢在问了,跪下来瑟瑟发抖,幸好雷电之神也没抓住这点不放,就这么离开,这才让胡努修奇元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次被雷电之神的教训,胡努修奇元也死了只靠雷霆之斧就溯正源的狂想,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发展自己组织。 胡努修奇元就这么努力了6年,到1614年时,一个围绕他,起码口头上愿意投入溯正源的组织,终于初步成型,于是就和那些思『潮』流派一样,胡努修奇元准备开个大会,将组织规范化下来。 组织召开全国大会的地点,胡努修奇元放在芬苏恩学院的礼堂上,正好他们都是学院的学生,所以趁着暑假的时候,借用礼堂来开一次会。 组织中,有那么几个卫兵的人,但是他们可不肯降格去给组织管理现场安排这种工作,这时候胡努修奇元的一个得力下属,次恩琪梅推荐了一个破落贵族罗波,于是胡努修奇元就让罗波去做这件事。 罗波不愧是在下层混过的,将会场维持的井井有条,没有那些破落贵族对世界的怨气,侍奉其他贵族时没有任何不满,十分体贴。胡努修奇元感觉罗波十分不错,就在大会召开的时候,问罗波愿不愿意加入他们的组织。 “我看你是个能干的,要加入我们的组织吗?” 罗波毫不犹豫的点头,并且说了一些拍马屁的话,这让胡努修奇元十分得意,于是大手一挥,用自己的特权让罗波加入了组织。 组织第一次全国大会召开了6天,对于组织的宗旨倒没什么好讨论,胡努修奇元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北伐统一,恢复共和”,讨论的焦点是组织的名字、旗帜,以及一些细枝末节的规定。 当然,讨论这些东西是不可能讨论6天的,之所以持续了6天,主要是各个会员只讨论半天,剩下半天就是去各处吃喝玩乐,这让胡努修奇元等人的积蓄在这几天飞速的缩减,还是罗波见机行事送了胡努修奇元一笔钱,才让对方脸『色』好一天。 在全国大会的最后一天里,胡努修奇元对着全员,首次系统的将溯正源这个理念进行阐述。 “大家都知道,我天天和大家说的语句中,必定离不开‘溯正源’这个单词,那么‘溯正源’到底是什么?其实‘溯正源’是由三个词汇拼接起来的组合词。” “源,是共和与信物;正,是确立;溯,是追溯。” “记得幼时听家中耆老讲古,听往昔辉煌之事,夜不能寐,忧虑至今。马锡建国至今已近八百年整,如今却是烽火连天,民不聊生,令人扼腕叹息。想起昔日之辉煌,对比今日之战『乱』,唯有无语泪东流。” “马锡何至于此?为何无人能结束暴雷『乱』世?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中没有一个英雄豪杰吗?我私下思考了几天,觉得不是这样,马锡不能结束『乱』世的原因,是因为德芬提洛家族远离了共和,选择一家独裁啊!” “毫无疑问,共和才是最好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每个贵族都能充分的交流自己的意见,将矛盾爆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选举出最合适的人选当任侍奉长。” “如果侍奉长是由共和选举的话,那么他必定可以让所有贵族服气,不至于因为侍奉长的调动而产生矛盾。并且下层平民的权益也能得到保证,因为选举出来的侍奉长必定是个品德高尚的侍奉长。” “所以马锡的源是共和。” “然而德芬提洛家族利益熏心,他们垄断了侍奉长,废除了共和制度。在共和制度被废除以后,侍奉长不再是由各个贵族选举,而仅仅是由德芬提洛自行决定。并且各地的贵族也不再是由品德与能力决定,而是以是否服从德芬提洛家族来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只关注每个人的利益,这个国家就变得堕落,贵族们四分五裂,平民的权利也无人提起,因此『乱』世就自然而然的爆发,这就是废除共和走向世袭的坏处啊!” “当然,有些『奸』诈的小人在收了钱以后,会试图为世袭辩护。他们肯定会说,那里纳多王朝当初不也是世袭吗?既然只有共和是好的,那为什么在里纳多时代,马锡也是繁荣昌盛的呢?” “各位别忘记了,我说过马锡的源有2个,一个是共和,另一个则是信物。信物是什么?是在共和制度出现之前,作为权益之物出现的,换句话说他是共和的替代品,是在没有办法实行共和的情况下,暂且作为替代出现的。” “在胡努修奇元一世时代,信物就是雷神之锤,是雷神之锤授予里纳多王朝在没办法的前提下,暂时进行世袭的保证,而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不就恢复共和了吗?” “历史上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里纳多王朝手持雷神之锤行权宜之世袭,当共和时机成熟的时候,雷神之锤不就被放进宫中,不再拿出来了吗?而这两个时代,不都是马锡繁荣昌盛的时代吗?” “所以我们能得出结论,共和是马锡繁荣的基石,只有重建共和才能使马锡恢复和平。而在没法实行共和的时机,我们就必须拥有信物,实行权宜之计,在恢复共和以后再做修改,这就是溯正源。” “所以说,让马锡恢复和平的先兆,是拥有信物,这也是为什么暴雷『乱』世发生了三十多年还没结束的原因,信物还没有出现,暴雷『乱』世就没法结束,只有拥有信物,才能结束暴雷『乱』世,建立共和。” “那么信物在哪里?”胡努修奇元举起自己的右臂,召唤出了雷霆之斧,现场内没见过雷霆之斧的人被吓了一跳,而早就见过的人则忍不住欢呼起来,“在这,这就是终结『乱』世的保证!”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二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六)始建成 从古至今世间嘴炮无数,那么冷弈为何偏偏选中胡努修奇元呢? 因为冷弈认为,在这种时代还没有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能像这位这样在演讲中准确抓住重点的人并不多,当初巴姆的霞光贤者赛弗力夫是一个,而胡努修奇元又是一个,并且赛弗力夫起码算是冷弈教出来的弟子,胡努修奇元纯粹无师自通,难得可贵。 不可否认,胡努修奇元的演讲中仍然带着许多贵族的傲慢,比如深信自己比平民高出一等,深信要由贵族带领国家,才能解决当下的麻烦。胡努修奇元口口声声所说的共和制度,不过是贵族共和而已。 但是即使是这样,胡努修奇元仍然牢牢地抓住了最重要的几个点。第一是对下层民众的摧残,乱世确实给马锡带来了惨重的破坏,底层民众在乱世中死伤数量超过了过去一百年的总和,提出恢复共和对下层有相当的吸引力。 第二则是吸引了那些破落的大贵族们。在乱世中许许多多大贵族失去了权威,而一些曾经只是作为附庸的小贵族却趁着这个机会崛起,那些大贵族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憎恨,胡努修奇元的理论对他们有着相当大的吸引力。 对于原属附庸的小贵族,趁乱世将大贵族赶下台这件事,在马锡闹得最着名的事件,无疑是胡努修奇元出生之前十多年的“狂人之祸”。 所谓狂人,就是指北区大军阀,帕尔马家族的次奥科文。帕尔马家族实际上与罗波的家族有所因缘,他们都是德芬提洛家族的旁系,只不过是帕尔马家族早在六百多年前就与德芬提洛家族分家,当时被册封在北区的边鄙之地。 随着时间流逝,北区边鄙之地逐渐成为腹心之地,位于勐腊哈北边不远,而对于搬到勐哈拉的德芬提洛家族来说,帕尔马家族这种分支无疑比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贵族合适的多,因此在德芬提洛王朝后期,帕尔马家族开始崛起。 德芬提洛家族对帕尔马家族的信任,最终换来的却是背叛。暴雷乱世的时候,帕尔马家族对德芬提洛捅刀子不知道捅的有多开心,靠着那次捅刀子,帕尔马家族也逐渐成为一个实权军阀。 等到了“狂人”次奥科文的时候,帕尔马家族已经成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势力,因此次奥科文就向勐哈拉进军,于1572年进攻勐哈拉,罢黜了德芬提洛侍奉长。 要说明一点,在暴雷乱世开始以后,德芬提洛家族虽然失去了对全国的掌控,但是德芬提洛家族拥有侍奉长这一事实,还是被各方军阀承认的。不过次奥科文不承认,不但不承认还罢黜了德芬提洛家族,并以自己名字声称建立“次奥科文王朝”。 次奥科文是非常能打仗的人,又自称侍奉长了,因此也遭受到北区各地军阀围攻,就这样次奥科文还活蹦乱跳了十几年,一直到1586年,也即是胡努修奇元1岁的时候,才在一次战役中战死,“次奥科文王朝”才随之烟消云散。 次奥科文这种反客为主的人,不过是暴雷乱世中一个闹得最欢的典型代表而已,不如次奥科文的新贵族,还比比皆是,如今芬苏恩是败犬集合,对次奥科文这类人满腹怨气是理所应当的,胡努修奇元就恰恰是抓住了这一点。 第三,解答了乱世为什么会出现,以及共和的必要性,并且对里纳多王朝的诞生做出了合适的解答。 并且,在解答里纳多王朝的时候,顺便解答了为什么要由胡努修奇元来领导这个组织,因为胡努修奇元和胡努修奇元一世一样,拥有神灵赋予的信物,雷霆之斧。 所以为什么乱世不能停歇?因为那些试图结束乱世的军阀,都不支持共和制度啊!可是有些支持共和制度的组织,为什么也被消灭了呢?因为他们没有信物啊!那谁有信物呢?我胡努修奇元啊! 以前是我胡努修奇元还没出生,那既然现在我出生了,也拿到了信物,说明乱世即将结束了,你们还不跪迎王师? 这个理论确实相当粗糙,但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够了,解答了乱世的诸多疑惑,并且证明了自己组织的合法性,北伐的合法性,收复的合法性。而胡努修奇元也不是单纯的嘴炮,花了不少时间去宣传这事,用了整整6年的时间,到如今终于有初步成效。 当胡努修奇元演讲完毕以后,振臂一呼:“各位,我等创建的组织,根据昨日探讨,定名为雷云之子,那么现在就是签约入会的时刻!将名字签署在上面吧!” 胡努修奇元这句话一说出来,一些看热闹的人扭头就走,胡努修奇元花了很大功夫,才遏制住自己去砍人的冲动。 雷霆之斧可在我手上,我被神选中了!你们这群家伙不应该纳头便拜吗!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为什么这么冷漠啊! 胡努修奇元演讲了半天,嘴巴都干了,最后一统计,真正愿意加入“雷云之子”的人,只有123人而已。123听起来感觉像是报数的,让人怎么看这么不爽。 此时签名的人都已经站在会台上,胡努修奇元抬头却看见罗波一脸犹豫的站在台下,畏缩不前。 “罗波,你是还没签么?” 罗波木讷的点点头:“是的,胡努修奇元阁下,署名的都是城中的大贵族,我一个那啥行会的,不好吧……” 罗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努修奇元拉上来签字:“这个,英雄不问出处吗!”签完以后,看到124人的会员名单,胡努修奇元满意了,“这才是个好彩头。” 会议结束以后,众人就散去了,胡努修奇元还带着一些亲信再去开小会,不过罗波明显不在此行列中。不过罗波对此也不稀罕,他没有在会场停留,甚至连家也没回,就朝着恶棍行会总部前去,见了自己会长,将这次会议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胡努修奇元所图的事情看起来不得了,你就姑且跟着,行会里你的产业我会叫其他人打理,年金不会少的。”听完罗波的介绍,会长发言了。 这、怎么就突然丢掉小头目的位置了呢?不过罗波也不敢与会长顶嘴,只能在心中骂胡努修奇元了,顺便询问会长一些其他事情:“那雷云之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搞头?还有雷霆之斧?” 这回会长答的爽利:“雷云之子这组织你就加着,有事通知我们就行。至于啥事?芬苏恩那帮人死心不死的贵族们搞出来的呗,要是成功了他们就跟进,要是失败了左右不过那个伊安去死。至于雷霆之斧,你小子少打听这东西。” 话说到这样,罗波也不继续纠缠,告了声退就出去了。 “大历1614年暨马锡建国799年,在八百年国庆前一年,马锡有一大事,雷云之子于芬苏恩成。雷云之子初成之时,第一代领袖乃胡努修奇元,时会员共计124人,我之领袖罗波亦为雷云之子之始会员。” “罗波为德芬提洛族之分支,其生之时家道以衰,故只在平民区中食,此经令罗波坚韧不拔,毅力非常,为后业取之实也。罗波在城中生活时也,侠仗义,好不平,于芬苏恩中享有盛名。胡努修奇元时常闻之罗波之名,故派次恩琪梅邀罗波入会。” “罗波尝闻此组织之言,以为此举实为马锡谋利者也,乃欣然受邀。罗波入会后,胡努修奇元以罗波主持会党之纪律,谓委重任。” ——《雷云复国录·罗波传》 “胡努修奇元发疯后,试取马锡之权,以足人鄙之欲,故于芬苏恩中纠之与之同穷凶极者共事。此皆家世衰败之徒,于今怨望,故易之为胡努修奇元所惑。” “如其后之贼首,名曰罗波,少为恶棍行会之属,亦为胡努修奇元拉去充数。此人以聚徒而逸道,由此可见一斑矣。然虽如此,雷云狂徒其亦只凑不过124人,数月之后更是少减半,由是可知即便身处暴雷乱世,我国之内脑正者亦颇多也。” ——《马锡往事·雷云狂徒记事》 当胡努修奇元野心勃勃的建立雷云之子的时候,初入会的还有124人,可是过了一个月,就有一批人以不喜欢被非上级的人(就是胡努修奇元)指手画脚为由,纷纷退出雷云之子,雷云之子的人数很快跌下三位数。 在这种情况下,胡努修奇元只能对雷云之子进行一次新的整合,正好那批不愿意听指挥的人走了,胡努修奇元指挥起来也更顺手。 新的一轮整合中,胡努修奇元建立起雷云之子的“军事力量”,一个卫兵长出身的贵族,胡安西英,被任命为雷云之子的军事领导者,而罗波则被分配去当他的下属,要求罗波将自己的小弟们给对方对方指挥,在恰当的时候发动起事。 这则命令就让罗波翻白眼了,反正罗波只听自己会长的,什么事都要先询问一下会长的意见再行事。至于雷云之子?对胡安西英的态度也很恭敬,打听消息非常卖力,其他的,就还是算了吧。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三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七)共和之基 自雷云之子于1614年成立,眨眼之间就已经过去6年,在这6年间雷云之子始终作为一个温和的嘴炮流派存在发展,充其量提倡的理念比较激进而已。 但是雷云之子的壮大速度却是非凡,并且在大历1620年时,成功掌控了芬苏恩,正式成为一地军阀。 雷云之子能顺利成为“军阀”,一是因为作为宣言旗手的次恩提安华出力工作。次恩提安华并不是创始124人之一,是在后面才加入进来的,但是由于做宣传旗手十分得力,很快便混得风生水起。 这除了次恩提安华本人的天赋以外,其实也和宣传方式有关,以往胡努修奇元的演讲中,总是将冷弈看着重要的揉碎了散在各个角落,重点讲述的不是那些真正能吸引人的点,而是云里雾里的再说,想结束乱世就应该听胡努修奇元的话,让他去当侍奉长。 次恩提安华就没有这种繁琐的手段了,他干脆利落的将这部分内容统统删减,删减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在次恩提安华的宣讲中,最重要的是讲述共和制度对贵族与平民的好处,结束乱世的必要,以及雷霆之斧的重要性。而雷霆之斧的拥有者是谁或者必须是谁,这在次恩提安华的宣讲中并不重要。 对于次恩提安华这种宣讲,起初胡努修奇元感到非常愤怒,一度将其赶出宣传旗手的职务,可是由于次恩提安华通过演讲吸引来一大票的人物,胡努修奇元最终不得不让次恩提安华回来委以重任,次恩提安华也因此从普通会员成为雷云之子的核心人物。 雷云之子能掌控芬苏恩的第二个人物,是罗波的上司胡安西英,他不但是创始124人之一,还是胡努修奇元的亲信,一开始就属于核心圈子。 胡安西英在1618年时,由于父辈卸任,成了芬苏恩西门的卫兵长,是雷云之子掌控的最重要一支军事力量,在1620年夺取芬苏恩政权时,胡安西英这一支军事力量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而雷云之子带到第三个重要人物,是将罗波带到雷云之子的荐主,次恩琪梅,他成为芬苏恩治长的文书,能够浏览许多官方的文件,经常为雷云之子通风报信。 除此之外,由于雷云之子中以破落贵族组成,也有许多新贵族加入,各个部门之中都有些许雷云之子成员,这些成员在1620年夺取芬苏恩的控制权中,起了大作用。 当然,战斗激烈的地方并不多,许多地方都是这样的。 “不许动!我们是雷云之子!交出库房的钥匙!” “小子,现在就急哄哄的夺权了?你们还真不是开玩笑,是要北伐的?钥匙在这里就给你,但是以后你北伐失败的话,别哭着跑回来求救。” “额,父亲,不用这样诅咒我们吧,我们这才刚迈出第一步啊!” “6年宣传,6年组织,历经12年辛苦,如今我们终于掌控了芬苏恩,这里是共和之基,终有一天我们会北伐,一统马锡!”在芬苏恩的治长房中,胡努修奇元意气风发的对着属下们说道,期待着那美丽的未来。 这次会议的时候,罗波也在下面,解散以后罗波就回去见了自己的会长,如今罗波也是雷云之子某个小队的队长,成为军官了。 “罗波,你也是官方的人了,不再是恶棍行会,你就这么退会吧,”不顾罗波的惊愕,昔日的会长将钱袋放到罗波的手上。 “会长,何至于此啊?” “好聚好散,现在脱会,我们还不是仇人,还可以说话,”会长拍了拍罗波的肩膀,“做人最要懂得的,就是在恰当的时候放手,不然必定没法放手。恶棍行会崇拜的神灵不是说了么,阴影只是光明的投影,要随着光明跳舞,否则就是毁灭。” 末了,会长又与罗波喝了一场,才让人送罗波出去,出去的时候,罗波对自己的未来有着些许迷茫。 雷云之子中,资格最老的无疑是创始124人,罗波就是创始124人,可是罗波的出生是这124人中最低的,还混过恶棍工会,所以天然就矮了他人一等。 雷云之子如今控制了芬苏恩,罗波昔日手上的几个混混已经不算什么力量了,罗波被委任了个军官,但是能管到多少人,罗波表示很怀疑。 罗波宣传无力,军事演戏被打的一败涂地,几次代理政务也没出色的表现,在恶棍行会的经验根本无法在贵族区适应。所以除了创始124人的老资历以外,罗波感觉自己一无是处,是个基本单位。 由于是个基本单位,也没负责什么大事,罗波时常就在芬苏恩四处乱逛。有一天,罗波在闲逛中意外的遇上了胡努修奇元。 胡努修奇元当时见到罗波的时候,都忘记罗波叫什么了:“你,是那个……次恩琪梅推荐入会的吧,叫罗比,对面?” “是叫罗波,”罗波压住心中的沮丧与不快,回了一句。 “哦,对,罗波,我还记得你,成立组织时就是你负责维持会场的吧,”胡努修奇元笑了几声,此时他已经快要40岁,皱纹在脸上出现,“正好,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让你去完成吧。” 所谓“重要”的任务,就是让罗波去奥多宣扬共和。初次听到奥多这个地名的时候,罗波还在回想芬苏恩附近有叫奥多的城市么,结果胡努修奇元一句话就让罗波大惊失色,奥多是小诺斯岛的城市。 三天后,罗波打包收拾完行李,带着儿子就走了。听到罗波出发的消息,胡努修奇元带着不解的表情询问次恩琪梅:“不就是德芬提洛家族的吗?而且血脉离得也相当远,有必要把他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 次恩琪梅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罗波是我推荐入会的,那在外人看来就是你这一派的人,最近斯乌农吉奥日恩在会里非常跳跃,连胡安西英都被他拉拢过去,要是他咬住罗波的问题不放,我们会很被动。” 听到这里,胡努修奇元也没法在多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懊悔自己当初一时之差,才造成今日恶果。 斯乌农吉奥日恩,是促成雷云之子夺取芬苏恩的第三个重要人物。他是前任芬苏恩治长的侄孙,比起胡努修奇元来说他更有人格魅力,并且政务能力非常强,虽然是后期入会的,如今成了雷云之子中一大派系。 斯乌农吉奥日恩在帮助雷云之子交接完芬苏恩的政权以后,很快就掀起了一番风雨,对胡努修奇元的各项政策大肆抨击。 原本胡努修奇元虽然支持共和,但是他支持的是统一马锡之后的共和,在统一马锡之前,不烦参照胡努修奇元一世的例子,以胡努修奇元一人统帅全会。 要知道,次恩提安华在宣传的时候,已经修改了胡努修奇元的许多理论,可是这一条是没变的,然而斯乌农吉奥日恩入会以后,居然连这一套都动了。 他认为,既然支持共和就要做得彻底,别等统一马锡,在芬苏恩中就应该实行共和制度,给下方分置权力。手下许多老会员都被他给拉走了,连胡努修奇元一致认为的亲信胡安西英都改旗易帜,最后还真给他办成了。 此外在北伐上两人也有严重的冲突,胡努修奇元主张立刻北伐(要在自己堕入冥河之前解决马锡问题),斯乌农吉奥日恩却主张暂缓北伐,等待局势到达有利时机时,雷云之子再进行北伐。 就这么一个后来入会的人,连创始124人都不是,居然左右了雷云之子的政策,这如何不让胡努修奇元感到愤怒?而对于罗波这个有明显漏洞的手下,还是不重要的手下,胡努修奇元只能让他先去外边避避风头。 “这是其一,其二,这是为北伐做准备,”次恩琪梅又解释道。 “准备?奥多是在小诺斯岛,和大诺斯岛隔着一道海峡,这要怎么准备?”胡努修奇元奇怪的问道。 “奥多与莫斯安铎家族仇深似海,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因素,先让罗波去奥多测路,这样也好。” 雷云之子所在的芬苏恩是位于马锡的南区,所以如果要统一马锡的话,自然是从芬苏恩向北征伐。 自从1443年拉开暴雷乱世至今已有一百七十多年了,而德芬提洛家族狗带出侍奉长,也有四十多年了。这些年中,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些家族闪电般的崛起,站在霸主之位,但是他们都能统一全国,就又闪电般的被其他军阀围攻而衰弱。 在这些军阀之中,莫斯安铎家族无疑是一支相当重要的军阀。莫斯安铎家族历史也相当古老,他是里纳多家族的支系,在里纳多王朝时代曾经是名震一时的大诸侯,勐哈拉就是莫斯安铎家族建立起来的城市。 然而在共和之乱中,莫斯安铎家族坚定的站在里纳多王朝这一方,并且最后还跟随着里纳多家族跑到东方边境,闹腾了无数年。结果在里纳多王朝彻底覆灭以后,莫斯安铎家族遭到清算,家族被撕扯的四分五裂,无数支系独立出去,沦落到斐来依靠稍许庄园生活。 可是暴雷乱世改变了这一切,衰退数百年的莫斯安铎家族借用这次乱世再次崛起,很快就成为南区赫赫有名的大军阀。 在莫斯安铎家族如日中天的时候,当时的领导人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渡海远征奥多,征服那里的城市。奥多是很容易征服,然而奥多的居民逃到内陆地区坚持游击,就让莫斯安铎家族无从下手。 结果三次奥多战争打完,莫斯安铎家族死伤惨重,自己也狼狈的被其他军阀从里纳多赶走。 被赶走的莫斯安铎家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随后他又拉了一票盟友,开始联合打击新的军阀霸主,这一次冲突一直到1616年才结束,莫斯安铎家族虽然没能恢复过往地位,但是却夺回里纳多,南区又恢复新一轮的和平。 这也是斯乌农吉奥日恩不愿意现在出兵的原因,雷云之子控制芬苏恩的时间晚了4年,南区上一轮战争已经结束,这几年还没有全面内战。 不过莫斯安铎家族只是夺回里纳多,并没有恢复昔日南区霸主地位,被赶出里纳多的军阀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年都在打小战,眼看着新一轮全面内战即将开始,斯乌农吉奥日恩不愿意让雷云之子的北伐成为引子。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四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八)奥多 1622年,作为雷云之子“基本单位”的罗波(37岁),被打发到奥多去宣传共和理念。胡努修奇元让罗波离开芬苏恩,一是让罗波出去避风头,二是派身为创始124人的罗波,显得雷云之子对奥多的重视。 奥多是什么?在哪里?是位于小诺斯岛的自治城市。 马锡人很早就从一些马柔佛人部落的传说中,听到海对岸有新的大陆。 在德芬提洛王朝辉煌的年代,曾经根据这个传说尝试着派遣过舰队,最终成功在1368年发现了小诺斯岛,而德芬提洛王朝也将这次发现当做自己的功绩,来证明自己对马锡的统治是功勋卓着,是顺应天命的。 小诺斯岛虽然从1368年开始就被马锡所熟知,开船前往小诺斯岛调查也成了马锡学院一项热门的毕业修行,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马锡都没有在小诺斯岛殖民的欲望,岛上始终只有一些短期的渔民居住据点。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由于马锡不重视海洋,船业弱后;二是周边还有大量可扩张土地的原因。 但是等到暴雷『乱』世的持续时间越发长以后,跑到小诺斯岛躲避战『乱』,成了一项很有诱『惑』力的选项。要知道在『乱』世中,不管你逃到马锡原有土地的那一个角落,在那里都会有军阀把你抓去征粮亦或者填沟渠,而小诺斯岛没有,那里是无拘无束的土地。 最早是“抗税刁民”先乘着船跑过去,接着连老实的平民乃至小贵族都跑过去了,他们蜂拥朝着小诺斯岛前去,体验不用纳税的生活。 他们能跑那么多过去,也与小诺斯岛与大诺斯岛隔得相当近有所关联,两岛之间的距离和茂菟岛与中土大陆那一条大河大致相当,比起波旁岛的海况更加优良。因此凭借着马锡原始的航海技术,都能运过去大批的殖民者。 在小诺斯岛上,移民要面对的不过是天灾、魔兽、蛮人与饥荒罢了,这些磨难虽然恐怖,但是想想看吧,没有税吏与征兵官,没有盘踞在头上的傲慢贵族,这真是地上天国一般的生活! 虽然渡海而去的殖民者中,十分之一会死在航海途中,而有一半的殖民据点在第一个冬天时,就因为饥荒或者蛮人袭击而被毁,另外三分之一又是因为各据点之间的混战而死,小诺斯岛的马锡人殖民点仍不可阻拦的势头扩张开来。 慢慢的,小诺斯岛的蛮人马夹湾人不再是他们的威胁,魔兽也被迫退到山区与密林,于是人类再一次征服了自然。因此在1537年,小诺斯岛的第一座主城奥多的建立,被神界认证通过。 奥多是马锡人在小诺斯岛的第一座主城,而奥多能成为第一座主城,也与他的地理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 别看小诺斯岛与大诺斯岛离得近,但是小诺斯岛沿海的大部分地区,不是盐碱滩涂就是高耸的山脉,根本不适合登陆,只有里纳多对面的奥多所在地区,是一块平坦且适合开拓的平原,奥多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当奥多成为主城以后,很快就吸引到马锡其他势力的窥视,毕竟作为一座主城,可以提供很多的税收与兵源。北区军阀远在黑尼米以北,根本干涉不了奥多,所以能对奥多动手的,就只有占据了里纳多的莫斯安铎家族。 莫斯安铎家族决定对奥多动手以后,派遣使者过来,要求奥多给自己提供税收与兵源,而奥多就能得到莫斯安铎家族的庇护。 其实当时奥多已经实行了类似共和的制度,因为殖民奥多的不是穷鬼就是小贵族,谁也不服谁,只能实行共和制度。面对莫斯安铎家族的使者,奥多各个掌权者态度也不一,这就给了莫斯安铎家族可乘之机。 随着最后通牒的时机已到,莫斯安铎家族就在大历1564年对奥多发动了渡海远征,被后世称为第一次奥多战争。 在第一次奥多战争中,激烈抵抗莫斯安铎家族的地区并不多,因为当时奥多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哪个大贵族统治才行,他们现在的状态是非法的,只能躲在角落的,莫斯安铎如今是在恢复正道。 由于这一种想法盛行奥多的上层,因此第一次奥多战争不到半年就结束了,奥多成为莫斯安铎家族治下的一座主城,只不过在海外而已。 奥多的上层很快就对今日的妥协感到后悔,因为莫斯安铎家族根本没将奥多原有的上层放在眼里,从里纳多派去的新官员很快挤占了奥多的高层,而他们来可不是为了更好的造福人民,在征税的同时也中饱私囊,对奥多进行了凶狠的剥削。 暴雷『乱』世,莫斯安铎家族每一年都需要进行战争,不是打不打仗的问题,只是打不打大战的问题。所以自从莫斯安铎家族统治了奥多以后,每一年都要从奥多征收走大笔的粮食,拉走大笔的青壮,而能回来的,十不存一。 因此奥多当地人对莫斯安铎家族的态度,很快就转变为全面的恶意,就等着爆发的一天,而时机很快就到来。 大历1572年,“狂人之祸”爆发,“狂人”次奥科文攻进勐腊哈,罢黜德芬提洛家族,自称从今往后侍奉长将由自己的家族当任。 这就搞笑了,德芬提洛家族虽然衰颓了,但是看在他百年积威的份上,大家还勉强认一认侍奉长,听不听话是另一回事,可你一个帕尔马家族算个球?于是反次奥科文包围网很快就形成,而莫斯安铎家族也参与了这次包围网。 由于要进行一场大规模作战,莫斯安铎家族又开始在奥多征税。今年的税收已经征收过一次,却又要再征收一次,以这一事件为起点,第二次奥多战争开始了,而这一次除了几个没退路的家族以外,其他家族会不会再抱着妥协的态度。 第二次奥多战争从1573年打到1579年,莫斯安铎家族一边参与围攻“狂人”次奥科文,一边对奥多派出远征军,即使这样分心,莫斯安铎家族也仍然赢了,奥多再次被莫斯安铎家族掌控,仅剩下少部分不愿意服从莫斯安铎家族的殖民者逃到了内陆的阿莱辛。 莫斯安铎家族不是没有想斩草除根,但是他们在奥多人缘极差,深入内地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玩不过在这待了几百年的殖民者,因此也就算了。 阿莱辛的殖民者等待了11年,在1590年以名将路易斯流亭的带领下拉开反攻的序幕,开启“第三次奥多战争”。 路易斯流亭此人指挥能力相当出『色』,在这一次战争中路易斯流亭敏锐的以阿莱辛为基点,不断『骚』扰奥多的莫斯安铎驻兵,并且得到当地人的大力相助,获取到比以往更加出『色』的成就。 并且莫斯安铎家族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莫斯安铎家族,还要面对本土其他军阀的竞争,随着战争旷日持久,莫斯安铎家族渐渐无法承受。 最终,双方在1601年达成妥协,奥多成为自治领,只需要每年给莫斯安铎家族上缴自治费,就可以维持自治权。 即使在几年后莫斯安铎家族被其他军阀赶出里纳多,新占据里纳多的军阀仍然与奥多维持了这个妥协,双方友好交流,至此奥多终于获得了自治权力。 当罗波秘密通过里纳多到达奥多的时候,这里已经离获得自治权已经过去21年了,新一代的青年成长起来。 来到奥多这里没几天,罗波惊喜的发现,在奥多这片土地,共和制度居然非常有号召力,能被青年所接受,罗波一无所挂,只带着长子与2个仆人来到奥多,没到一个月就因为宣传共和混的风生水起。 罗波的口才怎么样,这么多年过来自己也心中有术,但是就凭自己这并不出『色』的口才,居然被奥多学员们引以为天人,在这里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罗波还被邀请进学院参加演讲。 在演讲上,一个学员问道:“罗波阁下,请问你在雷云之子中是什么地位?” 基本单位或者闲杂人等吧,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而面对学员们,罗波则是大言不惭毫不脸红的说道: “最早建立雷云之子的,是创始124人,这124人中有一些人如今已经背弃了理想,但是我还坚持着信念。如今被派到奥多来宣传共和,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马锡人在小诺斯岛的第一座主城,你说我地位如何。” 又和学员扯皮了一会儿,到时间了,于是罗波就下台回宿舍,结果在半路却遇见了奥多与阿莱辛的治长华斯恩顿,华斯恩顿叫罗波过来聊天。 既然是奥多与阿莱辛的治长,还是在奥多居住了几百年的贵族,罗波自然不能不给对方面子,于是过去和他扯皮,结果没聊几句,华斯恩顿就语出惊人:“罗波阁下,你这么聪慧的人,愿意屈就奥多学院长这个职位吗?” 一听这话,罗波没感到喜悦,而是警觉起来:“作为一个异乡人,能受到如此礼遇,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可是我何德何能啊?” 学院长,是一个贵族学院的学院长,这份职责可了不得,涉及的关系千丝万缕,各种好处更是拿到手软。但就是这么一份好职位,怎么都轮不到异乡来的,除了嘴皮子以外毫无根据的罗波来当任啊。 华斯恩顿叹了一声:“唉,你一定知道路易斯流亭这个人吧。” “当然听说过,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指挥官,十几年前如果不是他出『色』的指挥,恐怕奥多仍然要被莫斯安铎家族统治,因此他被成为奥多自治之父,”罗波谨慎的用奥多流行的说法回答华斯恩顿,“那么路易斯流亭又怎么了?” 华斯恩顿再次叹了口气:“唉,就是因为他拥有这份功劳,才这样横行无忌,试图让奥多治长被他的家族垄断。难道我们赶走了莫斯安铎家族,就又要迎来路易斯流亭家族吗?那这样父辈的流血不就白费了吗?” 接着,华斯恩顿就开始诉苦,陈述路易斯流亭的罪状,最后做出总结:“于是奥多的议会对路易斯流亭的丑闻忍无可忍,只能将他的『政府』职位全部开除作为惩罚,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听到华斯恩顿的描述,罗波称赞了一番对方的铁面无私,当然身为贵族的罗波自然清楚,这所谓的一堆丑闻,真正可信的能有多少。 “然而路易斯流亭在被赶下台以后,仍然贼心不死,纠结了一小撮试图世袭治长位置的贵族,在各处搞风搞雨。如今奥多学院长快退了,他们试图将他们的人扶上学院长位置,来蛊『惑』稚嫩的学员们,这可非常不好。” “那你们推荐我,可以通过吗?”听到路易斯流亭那群人支持世袭,罗波就心道不妙,自己一直宣传共和,肯定早就惹怒了他们那一派,如今再不抱紧华斯恩顿的大腿,恐怕哪天自己就要偶然时疫不治而亡了啊。 “你呢,是外乡人,清清白白,议会信得过,那些中立派为了避免我们两派斗争在一起,肯定会支持你的。” 华斯恩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波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称是了。 在接受参加学院长这份职位以后,罗波道了声谢就准备走,突然华斯恩顿又将罗波叫住,『露』出一份“友善”的笑容:“不知罗波阁下的子嗣,是否有婚配啊?” 经过短暂的思考,罗波就抓住了这根橄榄枝:“我的长子伊安斯琪还没有婚配,不知阁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五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九)北伐在即 “在雷云之子北伐前,为召有同志者,领袖胡努修奇元决意遣元老出宣共和,以示雷云之子于此事之重。吾等领袖罗波,乃雷云之子始124人一,亦以奉行往奥多宣共和。奥多之行,经历三年,成果斐然,奥多民大服罗波之智,遂邀罗波为奥多学院长。” “其后北伐败也,罗波仍能率余党往奥多,恐皆以今日结缘者乎!神语‘吉人自有天相’,此言之谓哉!” ——《雷云复国录·罗波传》 “奥多,位于小诺斯岛,与里纳多相对,由些许抗税暴民建之,为马锡毒瘤。尔后雷云狂徒生,二毒瘤遽合,为马锡大患矣。” “何以此二毒瘤会合??因雷云狂徒中,有氓名罗波,窜至奥多,凭三寸之舌『惑』矣,竟为学院长。” ——《马锡往事·雷云狂徒记事》 在把到奥多以来的经历报告交给口信员传送出去的时候,罗波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既希望雷云之子总部能肯定自己的功绩,又不希望总部派出人员过来,到奥多来抢走自己的控制权。 幸运的是,罗波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总部没派出什么有地位的人过来,派来的不过是一群刚刚加入雷云之子的愣头青,来这里是“协助罗波工作”。 客观来讲,罗波在奥多的工作成绩极其出『色』,已经闯下一番功绩,并且拥有“创始124人”的资历,而那帮愣头青全是最近才加入雷云之子的,也没有什么有背景的人,因此他们都十分佩服、服从罗波的工作,罗波很快就将他们收拢到自己的手下。 “我这算是脱离“基本单位”的称呼了吗?”当意识到自己手下也有一波人的时候,名为野心的东西第一次在罗波的脑海中出现,“那么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在奥多确立我的基本盘,积蓄更多的力量才可以。” 如今的罗波已经和华斯恩顿那些人联姻,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对方的女儿,算是在奥多扎根下来,比起雷云之子那边空降的人要好得多。 此后,罗波在奥多学院中打着宣传共和理念的旗号,成功发展不少学员,由自己的推荐进入雷云之子,培养了不少亲信。 就这么过了2年,风云再起,马锡南区各大军阀的矛盾积累到顶点,随着莫斯安铎家族喊出重返里纳多的口号,新一轮惨烈的厮杀开始了。随着新一轮混战的开启,首先影响到奥多的,就是今年的保护费,现今里纳多军阀要求奥多今年提前缴纳。 这道消息传到奥多,华斯恩顿迅速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接着各个议员就在议会上大肆争吵起来。 “肯定不能提前交!谁知道他们能在里纳多待多久,现在缴了,要是他被打跑了怎么办?新的军阀到了里纳多,又要我们缴纳一次怎么办!” “不交?不交的话要是对方打过来,奥多不就失去自治了吗!且不说失去自治,只要对方封锁了港口,断绝了贸易,奥多的市民要怎么办!” “那就恢复路易斯流亭老先生的职位,让他重新领兵!奥多的自治是靠着路易斯流亭这些尊敬的先生打出来的,不是你们保护费交出来的!” “路易斯流亭重新领兵?且不说这家伙已经快八十岁了,脑子好不好使两说,让路易斯流亭复职就是对共和的背叛!父辈的血白流了!” “静一静,各位静一静,”如今奥多的治长,华斯恩顿用力敲了敲桌子,暂时停止了议会各议员的争论,“下面有请学院长罗波发言。” “他一个外乡人,凭什么在这里发言!”罗波还没说话,一个路易斯流亭派的议员就率先抢话,并且着重点出对方“外乡人”的身份标签。 面对这种恶意挑衅,罗波不为所动,在自己刚来学院的时候,就好几次受到这样的对待,罗波已经习惯了,所以按照自己的步骤,将话题继续下去。 “各位应该清楚的知道,虽然奥多如今是靠着保护费维持自治,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不说能让马锡统一,只要南区能出现一个五十年前莫斯安铎家族那样的霸主,而不是这样混『乱』的局面,这特殊而又短暂的自治终将会被打破。” 一些议员沉默了,罗波说的是事实,然而还有一些议员嘴硬的反驳到:“我们可以在阿莱辛作战,在更内陆的地方作战!我们绝不屈服暴政!” 附和的人并不多,如今的奥多已经不是四十多年前的奥多了,如今在场的议员自幼养尊处优,没几个愿意重走祖辈躲在阿莱辛荒原坚持抗战的光辉过往。 看到大多数议员都附和自己,罗波便继续说下去:“所以奥多应该要在南区亲善一个势力,而我认为,雷云之子就是一个很适合亲善的势力。” 伴随着几声冷哼,罗波就知道肯定有议员要反驳,于是不给议员说话的时间,就迅速接下去说。 “如今其他军阀皆是一家一姓的世袭制政权,只有雷云之子是与奥多相同的共和制度,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语言,并且雷云之子的目标是统一马锡而非争霸南区,所以不会对奥多竭泽而渔,我的话就到这里,请各位仔细想想。” 说完这段话以后,罗波就离开了议会,几天以后得到了议员的讨论结果,奥多拒绝在里纳多决出胜负前提前缴纳保护费,而对于雷云之子,则象征『性』的送上一笔援助,作为善意的表现。 成了!欣喜诺狂的罗波亲自护送这笔援助前往雷云之子的基地芬苏恩,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奥多通向的港口只有里纳多,想要通过里纳多走私,得有相当的功夫与打点,并且沿途上还要防备军队与强盗的劫掠。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波折,罗波最终不辱使命的成功将援助送到芬苏恩,这是第一次有主城级别的势力给雷云之子援助。 当胡努修奇元得到罗波带来的好消息以后,大喜过望,将奥多“册封”为“第二个共和之基”(第一个是芬苏恩),并且提拔了罗波。 罗波接受了胡努修奇元的提拔,两人开始热烈的叙旧——其实也没什么好叙旧的,罗波与胡努修奇元的接触少的可怜。就在此时,斯乌农吉奥日恩突然到来这里,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奥多是在里纳多港口对岸对吧?罗波,这批援助总部就不用了,全给你们作为海军资金。我准备任命特奥次恩芝安为雷云之子海军总提督,你作为他的副手,休息一下就去奥多组建海军,在北伐开始以后,你们作为海军在海上支援雷云之子。” 胡努修奇元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做什么海军!海军能有几个用处?如今北伐大业在即,正缺少资金,这时候还把资金投入海军,岂不是太浪费了!” 罗波急忙低下头来,做谦逊的样子,胡努修奇元是雷云之子的领袖,而斯乌农吉奥日恩作为雷云之子后来居上的头目,也不是罗波能惹得起的。 “这海军怎么没用了?算了,你又不懂打仗,和你说海军也没用,挑你能听得懂的话来说,让特奥次恩芝安去组建海军,与奥多那里一起合作组建,既能增强与奥多的友谊,还可以促进与奥多的联合,明白吗?” “跋扈”这个单词,瞬间就浮现在罗波的脑海中,想着斯乌农吉奥日恩与胡努修奇元的关系,罗波觉得这样下去非常不妙。 然后罗波也开始讨厌起斯乌农吉奥日恩了,这家伙派了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谁来的去奥多,不是来自己口袋里抢肉吗? 胡努修奇元与斯乌农吉奥日恩争吵起来,两人也不管罗波了,迅速召开了一次全员代表大会讨论这件事,结果却是斯乌农吉奥日恩的主张得到推行。 就这样,罗波在回到奥多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个人,特奥次恩芝安。 特奥次恩芝安是由斯乌农吉奥日恩推荐入会的,资历很浅,并且在身份上打上了斯乌农吉奥日恩的标签。家族是管芬苏恩捕鱼的小贵族,他对船只技术明显有一套,一路上和罗波聊起海军建设时,把罗波说的呐呐无言。 当特奥次恩芝安最初到奥多的时候,罗波还有些担心他会抢走自己的基业,但是看到他到奥多的态度以后,很快就放心下来。 因为特奥次恩芝安为人极其的傲慢,只对着罗波这个“创始124人”时还看不出来,当对着当地人的时候,他的傲慢顿时显『露』无疑,明明自己只是个芬苏恩的小贵族,却觉得奥多这里的贵族全是土鳖。 对于奥多现有的“海军”,他放声大肆嘲笑,声称奥多人“不愧是乡下的土鳖,只能做出土鳖该有的成就”,根本不认为那些船只算是海军。 这就大大得罪了当地的贵族以及雷云之子了,要知道罗波在这里拉得雷云之子,很多都是当地人出生的,这让罗波确保了仍然能掌控基业。特奥次恩芝安能与奥多合作建立海军,还多亏了罗波在其中配合协作。 奥多确实也有建立海军的野心,毕竟能阻止对岸登陆,就需要有一支海军存在,如今特奥次恩芝安能自己带来资金建立,也省了奥多不少钱与技术。 并且不得不说,虽然特奥次恩芝安极其的傲慢,可是他确实有傲慢的资本,他以他带来的资金,在当地贵族各种扯后腿的情况下,很快就将奥多海军建设的井井有条,发展的蒸蒸日上。 而在这个时候,北伐的消息传来了,雷云之子以斯乌农吉奥日恩为全军主帅,胡安西英为副统帅,率领芬苏恩北伐。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罗波的眉头顿时一跳,不是因为要北伐而紧张,而是因为北伐的统帅中,居然没有胡努修奇元的名字。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六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北伐 “如今是共和大业最关键的时刻,你们为何拒绝出兵!难道你们还在幻想与里纳多那里的军阀妥协吗!早在拒缴保护费、独自建立海军开始,你们就已经被军阀厌恶,难道你们以为现在收手,就能独善其身了吗!” 议会中,特奥次恩芝安神情激动的对着议会议员们咆哮,他的口吻极其惹人厌烦,不少议员都皱起了眉头。但是再怎么讨厌这个人所说的话,他们也无法否认特奥次恩芝安话语的事实,既然组建了海军,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对岸不会再放过自己。 “在这里我就直接告诉你们,不参与进北伐,就趁早准备第四次奥多战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你们要是坚定的跪『舔』里纳多,我也佩服你们一声汉子,一边和雷云之子勾勾搭搭,一边又对里纳多各种使手段,你们的脑子到底再想什么!” “他以为他是谁!”议员中有人已经快忍受不下去,用并不小的声音,故意和旁边的同伴抱怨,然而语气中除了对特奥次恩芝安的不满以外,还有一丝恐慌,因为特奥次恩芝安的话语是如此浅白,每个议员都能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这时候,奥多与阿莱辛的治长华斯恩顿就出来和稀泥:“特奥次恩芝安总督,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议会继续待下去,罗波阁下请将总督送出去。” 罗波听到华斯恩顿的命令,也不待特奥次恩芝安反应,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外拉。幸好,特奥次恩芝安没有继续纠缠这一点的,因此开始做了些形式上的反抗以后,就任凭罗波将自己拉下去。 等到了议会场外边,卫兵还在旁边站岗,特奥次恩芝安就忍不住对罗波抱怨开来:“我真不敢相信,这些乡下的土鳖贵族居然是如此鼠目寸光,蛇鼠两端!要是共和大业都是这帮人推进,真是、” 罗波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特奥次恩芝安的喋喋不休:“总督,总提督阁下!我知道你有很多意见,可是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别人的地盘,和他们的行为是否正确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忍了很久了!”特奥次恩芝安也打断罗波的劝住,“不要说和斯乌农吉奥日恩大人了,就是和我相比,他们也差的够远!” “可是没有他们的资助,舰队根本没法组建、”罗波话才说到这里,就再次被特奥次恩芝安打断。 “如果没有我,没有我带来的这些人,就凭他们也能组建起舰队!?罗波,你也是我的副手,你难道不知道舰队组建过程中,这帮人给我们制造了多少麻烦吗!什么也不懂却要各种『插』手、” 罗波与特奥次恩芝安仿佛进入了打断对方说话的游戏中,守卫不安的别过头去,尽可能将两人的对话排出脑外。 “总提督阁下,你听着,现在你先回去,我再回到议会中,帮组织多说几次话,这样议会中起码还有雷云之子的人。” 这回特奥次恩芝安倒没在反对,点头交代又骂了对方几句以后,便走了。看到特奥次恩芝安走了,罗波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往回走的时候,想起舰队组建所造成的麻烦里,有一大半都是特奥次恩芝安这种态度引起的。 不过特奥次恩芝安这个态度,倒也在另一种程度上帮了雷云之子。奥多为什么会让特奥次恩芝安这个外人来组建舰队?还不是共和派与路易斯流亭派互不相让,最后只能让特奥次恩芝安这个人厌鬼憎的家伙去当提督,才能让人放心。 罗波回来以后,华斯恩顿又邀请罗波上台说话,罗波上台以后,决定用温和一点的口吻说话:“各位我们的总提督大人虽然说话有点不中听,但是确实点出了一点,如果蛇鼠两端的话,奥多两面不讨好。” 说完这段话以后,罗波便下台了,数分钟以后,华斯恩顿宣布这次会议暂时休会,决议延期再议。 当罗波回到住所时,发现特奥次恩芝安正在这里等着他,他拿着信件显得十分高兴,一见到罗波就叫他看这份信。 “怎么了啊?”罗波一边打开信件,一边询问道。 “统帅大人发现海军至今没有出动的迹象,就知道我们肯定遇到了麻烦,于是写信过来教导我们如何应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奥次恩芝安那向来倨傲的脸孔浮现出罕见的佩服表情,“不愧是统帅大人,比起某些尸位素餐的人要好得多。” 罗波对此不做评价,他知道统帅指的是特奥次恩芝安的入会介绍者,如今雷云之子的军事最高统帅斯乌农吉奥日恩,而“某些尸位素餐的人”,无疑是胡努修奇元。罗波其实还算是胡努修奇元下属次恩琪梅派系的人,所以不好多说,专心看信。 “如果你们在鼓动奥多出兵时遇上麻烦,他们推三阻四的话,不烦按照我接下来的方式来行动。” “根据你以前送过来的信件里介绍,奥多分为共和派与路易斯流亭派,而路易斯流亭派的灵魂人物路易斯流亭,是依靠着奥多沦陷以后,在阿莱辛内陆斗争而崛起的,一度是奥多军队最高的掌控者,只不过后来被剥夺了权力。” “因此你们现在可以对共和派这么说,路易斯流亭派推三阻四不愿意援助雷云之子的愿意,就是因为他们希望里纳多军阀再次袭击奥多,当军队退往阿莱辛的时候,就是路易斯流亭派重新执掌大权的时候。” 信件看完了,罗波迅速将信件烧掉一了百了,对于斯乌农吉奥日恩提出的主意,罗波感到有些疑『惑』,询问道:“斯乌农吉奥日恩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特奥次恩芝安毫不犹豫的点头,伴随着冷笑:“是不是真的无所谓,人类总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话,就我这几年来与这帮人相处的感觉来看,这群鼠目寸光、蛇鼠两端的土鳖一定会相信的。” “是不是真的无所谓,”罗波将这句话仔细斟酌了半天,发现这句话说的真是富含哲理,又惋惜的看了看特奥次恩芝安,他真的比自己强。 告别特奥次恩芝安以后,罗波在路上一刻也不敢停留,直接进了华斯恩顿的府邸,将斯乌农吉奥日恩所提到的话重复了一遍,当然对他们就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斯乌农吉奥日恩出的主意果然有效,听了罗波的话以后,华斯恩顿的神『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坐下来沉默了半天,一拍手就决定召集自己的派系。 三日后,奥多终于决定派出舰队援助雷云之子,这之中与奥多共和派态度软化有莫大的关联。可是这出兵了,还没高兴一会儿,特奥次恩芝安又与奥多发生了冲突。 奥多共和派认为,自己帮助雷云之子出兵,所以特奥次恩芝安应该卖自己面子特奥次恩芝安认为,明明是斯乌农吉奥日恩的妙计才让这帮鼠辈出兵的,况且打仗也是让他们可以自保,凭什么自己要给他们面子这冲突又是罗波在其中协调才算过去。 眨眼间6年时光就这样过去,北伐大业进行到1631年时,终于算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随着里纳多战役的结束,莫斯安铎家族这些军阀统统被打的北窜,雷云之子成为了南区霸主。 并且与霸主不同的是,此时雷云之子的共和理念对许多不满现状的贵族来说,有着极强的号召力,沿途上不少贵族倒戈,也是雷云之子能以芬苏恩一地之力,压制其他百年军阀的原因之一。 而在北伐中,罗波作为舰队的副提督也是出力不少,又由于背后站着是奥多出生的雷云之子成员,也算是一方大佬了,次恩琪梅对罗波相当照护。 并且斯乌农吉奥日恩提议而建立的海军,在战争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里纳多战役时,特奥次恩芝安亲自带旗舰冲锋港口,更是为攻陷里纳多立下不可替代的功劳。 因此到如今,奥多这支海军,是诺斯群岛最强海军比起波旁、艾丰奇是不如的,乃至连奥特加都比不过,但是欺负这群根本没海军概念的马锡人军阀已经够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雷云之子却产生分歧,对于是否要立刻将北伐进行下去这个问题,几乎撕裂了整个雷云之子组织。 胡努修奇元拒绝继续北伐,他觉得打了这么多年的战,应该先稳定一下占领区的统治,怎么个稳定呢?比如恢复雷云之子成员应有的荣耀他们许多都是破落贵族,因为『乱』世失去了祖业。 斯乌农吉奥日恩反对胡努修奇元的说法,他认为这是北伐的最好时机了,此时马锡南区的军阀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龟缩在黑尼米一带做最后的挣扎,而北区军阀正在进行新一轮的厮杀,北伐6年了也没见到他们有动静干涉南方。 但是现在不干涉,不等于以后不干涉,如果雷云之子继续北伐的话,肯定会撞上北区的军阀们。对于北区军阀,雷云之子相当陌生,他们基本是南区人,就没去过北区,最多就听过那个狂人的名声。 因此现在再怎么苦,再怎么累,也得把黑尼米打下来再说,打下黑尼米要塞,就能有割据自守的本钱,也可在徐徐图之。 如果斯乌农吉奥日恩只说这些话也就算了,在雷云之子成员代表大会上,他居然当着所有代表的面,毫不客气的指责道:“许多军阀势力的衰退,就是源自他们觉得可以休息一下,结果这一休息,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骂的相当狠,把胡努修奇元类比为与军阀没什么不同,几乎是诛心之语。 那日罗波也在会场中,当听到斯乌农吉奥日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看到会上胡努修奇元那狰狞的表情,却又随即表示道歉的时候,罗波本能的觉得,雷云之子迟早要出事,啊不对,是马上要出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一)自相残杀 今天的会议中,斯乌农吉奥日恩与胡努修奇元的论战最终以胡努修奇元服软为告终,胡努修奇元一离开会场,决定继续北伐的斯乌农吉奥日恩当仁不让的在会场上发布政令,组织继续北伐的事项。 身为雷云之子舰队副提督,罗波被分配到的命令是与上级,也就是特奥次恩芝安回去组织舰队对后勤的运输,然后作为副提督就先被请出会场,特奥次恩芝安倒是留在会场继续参加会议。 离开会场的时候,罗波长叹了一声,毕竟自己的荐主是次恩琪梅,次恩琪梅是胡努修奇元的亲信党羽,所以自己怎么也不算他们那一派的,离开会场也算正常。 更别提去年自己工作时犯了个大错,延误了战机不说,更是害的斯乌农吉奥日恩的爱将战死,斯乌农吉奥日恩还能温和的“请”自己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回到舰队以后,罗波按下心中的不满与愤懑,开始进行调动舰队的准备,罗波的工作忙到了半夜,此时船舱突然被敲击,旗舰中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的秘密来客。 看到来客是何人的时候,罗波显得非常惊讶,因此迅速将保密措施启动:“次恩琪梅大人!你怎么突然到来?我完全没有得到通知啊!” 此时还留在这间屋子内的,只有两人而已,罗波连自己的亲信都遣送出去,并将隔音魔法这些保密必备魔法有条不紊的布置完成了,才和次恩琪梅开始谈话。 罗波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荐主次恩琪梅居然会深夜秘密来访,看起来对方没统治任何人,两人都是雷云之子的重要人物,非常重要的任务,却不通过任何程序相互串联,罗波本能的感觉这不是好事的兆头。 “你应该听说那个消息了吧,别和我说你一无所知!”次恩琪梅知道时间紧迫,上来就单刀直入,不去管罗波脸上『露』出敷衍与『迷』茫的表情,“特奥次恩芝安打算撤掉你副提督的职位。” 这时候当然不能表『露』真正的想法,罗波都快五十岁了,如何不明白,于是装傻回答道:“我对舰队确实不太熟悉,特奥次恩芝安推荐的次恩斯奥克汪我也建国,能力比我出『色』多了,如果他代替我的话,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次恩琪梅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表情:“次恩斯奥克汪是什么人?3年前才由特奥次恩芝安推荐而加入雷云之子的新人,能和你这个创始124人相比?你就看着这么个新人踩着你上位?” 罗波已经大致明白次恩琪梅想要自己干什么了,于是谨慎的试探一下,并用“荐主”来拉进两人的关系:“荐主,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把次恩斯奥克汪给赶下去,搅和了这道命令吗?这倒是挺简单的,奥多舰队没几个人喜欢、” “不,不是,”次恩琪梅打断了罗波的话,罗波发现次恩琪梅的瞳孔中闪烁着某些很危险的东西,“次恩斯奥克汪算什么东西?我要你把特奥次恩芝安给做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罗波吓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先是想大声吼,但是发现这么做不合适,才低下身子,用惊恐到颤抖的声音问道:“次恩琪梅大人,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罗波,我知道胡努修奇元大人以前对你比较冷漠,只要你能办到这一步,胡努修奇元大人必定以你为肱骨,让你进入雷云之子的领导层!”次恩琪梅将上半身倾斜着靠过来,声音低沉、沙哑而又急促。 “你不要担心我们过河拆桥,特奥次恩芝安的死只是引子,只要你不留下手脚,我们就能保你,大家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次恩琪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且如果现在再不动手,雷云之子就要真的变成斯乌农吉奥日恩的组织,到那个时候,你这个被我推荐入会的人,下场能好到那里!” 罗波坐了下来,神『色』不定的盘算次恩琪梅所说的话语,而次恩琪梅则趁热打铁,继续劝说下去。 “斯乌农吉奥日恩手下四大干将,有一个在去年因为你延误战机而战死,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呼哈安明你还记得吧?创始124人,和我一样受到胡努修奇元大人的敬重,结果斯乌农吉奥日恩这个狗贼是怎么对付他的?剥夺了权位以后,再判决,你就觉得自己不会变成第二个呼哈安明吗!” “我明白了,”罗波终于松动,他想起了呼哈安明的下场,斯乌农吉奥日恩对于敌人绝不善罢甘休。 “一周时间,让特奥次恩芝安出意外不幸去世,只有一周时间,如果一周以后特奥次恩芝安还没有死,我们有别的计划,”次恩琪梅站了起来,拍了拍罗波的肩膀以后,通过密道离开了旗舰,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罗波。 次恩琪梅离开以后,罗波没有睡觉,而是连夜秘密去找了一个人,赛耶马汉,他是华斯恩顿的族人,也是奥多共和派在舰队中的代言人。 “你应该听到风声,特奥次恩芝安打算让次恩斯奥克汪代替我席位的消息了吧,”罗波面『色』凝重对赛耶马汉说道,“这是一次试探,斯乌农吉奥日恩打算把舰队变成他们那个派系的私人武装力量。” 能成为奥多共和派的代言人,赛耶马汉并不是一个饭桶,他没有被罗波的言语惊恐到,只是淡定的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5日后,正在里纳多帮工的斯乌农吉奥日恩听到了一个让他目眦欲裂的噩耗,自己的得力干将特奥次恩芝安出海难去世了。 斯乌农吉奥日恩党羽众多,但是最得力的只有四大干将,其中四大干将之首胡安西英还因为资格过老,而隐约自成一派,只有特奥次恩芝安这类人斯乌农吉奥日恩用的最放心也最舒服,可是如今他却死了。 “罗波!我两大干将的死亡居然都是和你有关!”斯乌农吉奥日恩重重的砸了桌子,发泄自己的不满,不过他毕竟是老于政务,迅速稳定了自己躁动的情绪,开始老练的下达命令,“将出兵计划暂时停缓几天,我要公祭特奥次恩芝安。” 使节领命,然后带着命令离去,就在使节快要离开的时候,又听见斯乌农吉奥日恩在后面补了一句:“告诉那个罗波,准备好悼词,公祭特奥次恩芝安的时候,我要他当众朗读,要是不顺我心意,让他自己看着办!” “特奥次思芝安死之日,天气晴,故其乘其旗舰游海景。时北伐大业将始,特奥次思芝安之意甚悦,是以饮之多之酒。特奥次思芝安其『性』甚隙,对无力者甚倨,对其有力者甚温善。因其喜也,又把酒赐其同舟者饮,连船夫皆饮之。而悲如此发生之。” “其旗舰先前之战中损,此次动致漏水,而以时皆醉之故无人注意,船竟灭。特奥次思芝安又尽多之酒,竟不应来,则是溺死。其死之后,尸为罗波擿出,始得安葬。” “特奥次思芝安乃斯乌农吉奥日恩义荐入雷云之子,当以雷云之子舸舰之提督,其业绩优良,北伐初期颇有功绩,其死可惜甚者。后罗波归奥多时,每叹诺特奥次思芝安存,舟师则不须为忧,真乃天妒英才。” “在雷云之子将北伐时,一悲戚之信传出,大海军总提督特奥次思芝安遭海难,不幸薨矣,罗波怀痛而收敛其尸,将此凶讣闻送至里纳多雷云之子城内。特奥次思芝安是极有能力之提督,其死乃雷云之子一大挫折。” “特奥次思芝安为斯乌农吉奥日最亲信之一,故得其死之后,斯乌农吉奥日恩悲至莫能事,故迟之北伐之时,以定为特奥次思芝安办一盛典,以哀其死亡。” “于祭典始前,斯乌农吉奥日恩携仆从出荒鄙狩猎散心,竟遇黑尼米军阀遣出死士围杀,斯乌农吉奥日恩虽战甚勇,以一当十,然犹寡不敌众,不幸战死,尸首不得。胡努修奇元闻之此事,大为悲痛,嚎嚎大哭,曰天丧我!” “斯乌农吉奥日恩,初期入雷云之子者也,虽非创始124人,然藉其枭雄之姿,遽为胡努修奇元重用,为之军长。两人合为金搭档,合之者良,此亦雷云之子初北伐时,能以弱者速克强之因也。” “当斯乌农吉奥日恩将兵之日,是雷云之子盛最速之日,其有着名之所能,无人见者皆服之。罗波在后叹曰,若斯乌农吉奥日恩不在那一年死,恐北伐大业已成,吾亦自不转入小诺斯岛以图东山再起,英雄之路多坎坷,古今皆然矣。” “盗贼之『性』为何?则于所得宝后即自相残杀。是以雷云狂徒据里纳多后,其未及下黑尼米,乃毫不犹豫内斗,斯乌农吉奥日恩一徒者,皆在此内斗中被暗杀。” “斯乌农吉奥日恩何人?雷云狂徒中一二数心醒善战者。雷云狂徒有『迷』之自信,自谓可一统马锡,惟斯乌农吉奥日恩由始至终将己位定于军阀上,为成新之军阀而奋斗。故斯乌农吉奥日恩为胡努修奇元所杀后,雷云之子始向濒,去亡之不远矣。” “导致北伐事业遭遇重大挫折的事件,斯乌农吉奥日恩遇刺案究竟是谁做的?中说是黑尼米军阀,中说是胡努修奇元,这两种说法中,谁的说法更加可靠呢?就今天看来,的说法更加可靠。” “斯乌农吉奥日恩当时已经占据了南区,成为马锡南区事实上的统治者,南区军阀基本已经没有能力发动对最高统治者的刺杀,北区当时还未将注意力转向南区,这种时候刺杀他的最大获利者,无疑就是胡努修奇元。” “并且胡努修奇元与斯乌农吉奥日恩两人之间矛盾由来已久,即使删除掉了许多资料,还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冲突,此外雷云之子早期的人事斗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则线索。”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八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二)无法回头 “胡安西英不幸被那些可鄙的军阀刺杀了,我很悲痛,”罗波重重的将手拍在次恩琪梅的办公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前伏着身体。虽然说这自己“很悲愤”的话语,可是罗波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悲痛的表情。 次恩琪梅自然知道这是罗波对自己的摊牌,于是大手一挥,将办公室其他人员全部请出去,才耐心的叫罗波坐下:“胡安西英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冲动的性子,不小心出了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这句话的关键在于第一句话,胡安西英是什么人?是说胡安西英是创始124人之一,是资格最老的一批人吗?当然不是。 对于罗波来说,胡安西英是罗波在雷云之子组织的第一个上司,雷云之子刚刚建立的时候,胡安西英负责统领他们的武装力量,而罗波则是他的副手,此后胡安西英一直掌控着雷云之子相当一部分军队。 而对于斯乌农吉奥日恩来说,胡安西英是他手下四大干将之一,斯乌农吉奥日恩能在雷云之子中声势日大,与胡安西英的支持分不开关系。 在雷云之子开始北伐的时候,北伐军主帅是斯乌农吉奥日恩,副帅就是这位胡安西英,北伐这6年中最出色的战役,也基本是这2人打下来的。 因此胡安西英也成了胡努修奇元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是胡努修奇元认为这个创始124人居然转投斯乌农吉奥日恩,是对自己的背叛;二是在斯乌农吉奥日恩死后,胡安西英成了其最大继承者,也是目前雷云之子中最多掌控军事实力的人。 于是他就死了,和斯乌农吉奥日恩的死因是相同的理由,由于“盘踞在黑尼米的军阀派出了刺客,刺杀了胡安西英。” 罗波听到这个说法,第一反应是不信,于是立刻去找次恩琪梅,果然次恩琪梅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是自己做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先是特奥次恩芝安死了,再是斯乌农吉奥日恩死了,然后是胡安西英死了,死的还都是斯乌农吉奥日恩派系的人,你当……”毕竟这是自己的上司兼荐主,罗波忍住自己的粗口,用尽量温和的语言述说,“难道其他人看不出马脚吗?” 听到罗波的话,次恩琪梅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脸上表情转化,露出的表情阴狠到让罗波不寒而栗: “我们也没有选择,罗波,如果让斯乌农吉奥日恩在这样下去,那么就是我们被踢出去!干干净净!我们组建了雷云之子,难道雷云之子要变成斯乌农吉奥日恩那个狗贼的产业吗!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 “可是他们都是顶顶有能力的人啊,还是组织的顶梁柱……”罗波语气并不坚定的辩解几句,似乎忘记了昔日对特奥次恩芝安的厌恶。 次恩琪梅翻了翻白眼:“不能为我们所用,再有能力又有什么用?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罗波,斯乌农吉奥日恩那批人要全部处理掉,所以会空出很多位置,胡努修奇元大人打算提拔你,你也算是能信得过的。” 罗波听了次恩琪梅的话语,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似乎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握着次恩琪梅的手表示感谢。 然而一回到旗舰上,罗波就迅速秘密去找了奥多在舰队的代言人,赛耶马汉。 赛耶马汉是共和派的新星,同时也是华斯恩顿的外甥,那么就是罗波的儿子的妻子的父亲(华斯恩顿)的妹妹的儿子(去特么的不是很熟【在亲戚关系称呼计算器上铩羽而归的作者的怨念】)。 见了他以后,罗波开头一句“雷云之子药丸”,就把赛耶马汉震住了。 “这不、不就遭遇点小挫折吗?你们可是南区霸主啊,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功绩,”赛耶马汉有些语无伦次。 罗波表情严肃的说道:“我都五十岁了,这种事情还是能看清的,只是荐主他们处于一种迷之自信罢了。你听着,奥多这次深深的干涉进南区战争,要是雷云之子失败了,你们也讨不了好,至少是共和派讨不了好,所以我们必须密切配合。” “怎么个配合?” “看紧舰队,到一定时候,我恐怕会带着雷云之子前往奥多。” “你们前往奥多?”身为奥多当地人的赛耶马汉本能的对第三股势力插入奥多感到不愉快。 “你难道还没想明白吗?共和派大力支持雷云之子,如果雷云之子成功了,那么共和派就做了正确的投资,自然稳固地位打压路易斯流亭派;但是如果雷云之子失败了,你们就会被路易斯流亭派碾压的粉身碎骨,路易斯流亭派会拿你们的头颅去讨好莫斯安铎家族!” 罗波说道这里的时候十分激动,赛耶马汉还以为他接下去会怒吼的演讲,可是罗波此时表情却突然平静下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可能发生的预案而已,你知我知,我会把我儿子派来,做个准备也好。” 说到这里,罗波就通过密道离开了,留下独自思考的赛耶马汉。 这时候赛耶马汉其实已经要辞去舰队的职务了,因为在雷云之子北伐中,作为舰队副提督之一的赛耶马汉立下不少功劳,让雷云之子战后豁免了奥多的保护费。所以赛耶马汉已经成为奥多的议员,将要被共和派推出作为华斯恩顿的继承者。 既然即将代表共和派,那就得站在共和派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罗波说的可能性确实很可怕,共和派此时已经将前途绑在雷云之子身上——这是随着雷云之子北伐的胜利,绑定程度一步步加深的,此时已经没法脱身了,共和派没法脱身了。 就以如今共和派与路易斯流亭派的仇恨来看,用共和派的脑袋去讨好莫斯安铎家族,他们是肯定做得出来的,所以想让自己不成为祭品,引入与共和派相善的雷云之子,也是个不错的举措。 毕竟,奥多是共和派的奥多,如果不是共和派的奥多,那就没有意义了。想到这里,赛耶马汉已经做出选择。 几天以后,罗波交接完自己的事物,尤其是将自己在舰队的影响力给儿子伊安斯琪继承以后,才去里纳多任职。到了里纳多的时候,罗波才知道被任命为军队的统帅!因为好多斯乌农吉奥日恩派系的人以“监管不力”被胡努修奇元撤职。 一周以后,才刚刚办完胡安西英祭奠没几天,又发生一件让罗波毛孔悚然的事情,罗波吓得又去问次恩琪梅。 “荐主大人,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啊!次恩提安华惹了什么事情?居然也因为‘被刺客刺杀而死’?” 次恩提安华虽然不是创始124人之一,但是他的资格也非常老,可以说是仅次于创始124人的那一批入会者。次恩提安华也是雷云之子中非常有能力,众望所归的人,他的宣传能力相当出色,雷云之子的宣传是在他手上才蓬勃发展起来的。 这么比较吧,在胡努修奇元自己宣传的时候,用了6年时间才拉起一个124人愿意去丢脑袋的会,并且一个月后就退会不少。而次恩提安华接手宣传共和工作以后,6年时间就让雷云之子的名声在南区为人所知。 并且次恩提安华没有明显的派系倾向,在胡努修奇元与斯乌农吉奥日恩斗争时,他总是两不相帮,做好自己的工作,仅此而已,再加上好好先生的性格,因此雷云之子中次恩提安华是最能让每个会员接受的。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也被杀了?罗波无法接受。 次恩琪梅的面孔没有昔日杀胡安西英那种阴冷,而也是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说话声音也不是那么坚定:“罗波你听着,次恩提安华的死真的是意外,胡努修奇元大人没有发出杀他的指令啊,真的是意外啊!” 罗波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次恩琪梅,就让次恩琪梅避开了罗波的目光:“我说的是真的……” “谁信呢荐主,有谁信呢?” 次恩琪梅没法回答。 斯乌农吉奥日恩死的时候,雷云之子没有动荡;胡安西英死的时候,雷云之子只是被胡努修奇元清理掉一些人;但是当次恩提安华死的时候,雷云之子发生了一波退会潮,其中不含部分中坚。 退出雷云之子的那些人,少部分回老家了,但是大多数还做着原来的官位,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派系,现在聚在一起组成“新雷云之子”。 当胡努修奇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暴怒,试图派人将“这些藏在组织内的叛逆”统统处决,还是被次恩琪梅劝住。 “胡努修奇元大人,最近接连这么多领袖去世,有些人心思不稳也是正常的,当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证明即使失去了斯乌农吉奥日恩这些人,大人你还能带领雷云之子,这才有将他们解散的底气。” 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胡努修奇元勉强同意了次恩琪梅的劝解,然后安排被推迟许久的,北伐黑尼米的决策。 在决策发出去以后,胡努修奇元将所有手下赶出房间,独自瘫坐在椅子上召唤出雷霆之斧,面无表情的将其放在手上把玩。 获得这把斧头至今已经23年,胡努修奇元从一个24岁的愣头青,变成一个47岁的中老年人,时间改变了太多,然而神灵的警示自己至今仍然记得,午夜梦回时时常会因为没能统一马锡,堕落冥河永世不得超生的恐惧而惊醒。 如今每天夜晚睡觉时,胡努修奇元都在深深地悔恨,恨那时候年轻的自己不懂得做事的艰难,大口一夸让神灵赏赐自己神器,“溯正源”以后就可以一统马锡,等真做事以后,才知道这不容易啊。 从古至今祈祷的人那么多,为何神灵就偏偏赐福自己啊? 赐予的雷霆之斧没用过几次在战斗中,虽然这把斧头确实远远超过现世的其他武器,但一如当初自己在祈祷中所说的,“源”只不过是一个大义而已,并不需要有多强。所以这把斧头虽然强,但也没强大可以biu的一下统一马锡。 杀斯乌农吉奥日恩,很多人都说自己做错了,毕竟经历这么个波折,恐怕统一马锡的时间又得往后推。但胡努修奇元虽然遗憾,却并不后悔。 如果斯乌农吉奥日恩仍然活着,自己迟早会失去雷云之子的权柄,边缘化胡努修奇元也还能接受,但要是他狠下心把自己杀了怎么办?尤其是在统一马锡前杀掉?毕竟胡努修奇元手持雷霆之斧,这就是雷云之子的大义所在。 可是这样做的话,自己会堕入冥河永世不得超生啊!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在统一马锡前不死,胡努修奇元就必须掌控雷云之子的权柄,才能确保自己不“偶染时疫而亡”,斯乌农吉奥日恩必须死。 至于北伐失败这个可能,从来没在胡努修奇元的脑海中占据重要地位,因为胡努修奇元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可能导致的未来。 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向神灵许下的诺言,到死亡也仍然跟随。 章节目录 第三百九十九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三)失败在即 雷云之子在斯乌农吉奥日恩手上,和在胡努修奇元手上,效果立竿见影。在胡努修奇元的指挥下,打一个黑尼米要塞,以及那些盘踞在要塞周边的败犬,居然打了3年,一直到1634年时才攻下来,中途还与北区派来的干涉军打了一仗。 在暴雷『乱』世这一两百年中,黑尼米一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军阀们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密约,除非哪个军阀想被所有军阀围攻,否则就必须确保黑尼米中立化。 这是由于马锡的地理决定的,黑尼米两侧都是高耸的山脉,将马锡的国土分为丘陵纵横的南区与开阔平原的北区,如果哪个地区掌控了黑尼米,就拥有对另一个地区的战略主动权。在马锡南北时代,就曾经围绕黑尼米展开过惨烈的厮杀。 因此如果雷云之子只占据南区其他的土地,那么雷云之子不过是一个新军阀而已,但是如果雷云之子占据了黑尼米,他就有问鼎马锡的可能,这就会被所有军阀所围攻。 要知道,虽然马锡在南区崛起,但是由于南区沟壑纵横的地理环境,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不过北区,尤其是经过八百年,北区也得到开发以后,南区成了落后的象征。 正常情况来说,一个文明最初诞生的地方,是这一片土地中资源最好或者战略环境最佳的地区。 然而马锡却并不是这样,里纳多之所以是马锡的第一个首都,只不过是因为大气之神把雷神之锤扔在这里,当时间走到今天时,马锡最适合当首都的地方已经显现出来,北区的勐腊哈,德芬提洛王朝制霸北区的统治中心也正是在此。 所以当雷云之子统一南区要向北区北伐时,从胡努修奇元到罗波,都充满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接下去的对手可是北区的军阀,对于北区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在雷云之子攻打黑尼米要塞时,北区曾派来一些干涉军,起初是威慑雷云之子禁止攻打黑尼米,到最后还象征『性』的派出讨伐军,并且通知雷云之子,北区即将组建联军,来“惩戒违背规则者”。 但是胡努修奇元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在此前挟黑尼米之威强势解散了所谓的“新雷云之子”,如果现在他停滞下来,那批“新雷云之子”肯定会死灰复燃。于是经过短暂的几个月准备以后,雷云之子从黑尼米出发,向北区北伐。 这一次北伐时,主帅是雷云之子领袖胡努修奇元,副帅是次恩琪梅,罗波也成为雷云之子五大军团统帅之一,可谓是被委以重任。然而就是罗波这样的人都能成为五大军团统帅,罗波对雷云之子的前途越发的不看好。 率军北伐进入北区以后,北区的军阀也如约组建了联军,联合南区逃窜过来的那些军阀,共同“惩戒”雷云之子。 随着北伐的进行,罗波很快就感受到北区与南区的不同,第一点不同就是口音,北区的话语让罗波听得很奇怪,有些音节是南区所没有的,虽然还能用口语直接对话,但是让人想起那些马柔佛蛮人部落。 第二点是居民对雷云之子的态度,在南区大多数居民都是支持共和理念的,起码抱着善意的态度,不会与雷云之子拼死作战,然而北区的居民态度却称不上友好,对雷云之子抱着一种征服者的恐惧。 这让一些雷云之子成员很受伤,他们认为自己是为了结束混战,统一马锡才来北区的,却得不到当地的欢迎。 “我们到底是为谁打仗!”一个老兄弟在营中不满的叫嚣,“推行共和以后,他们不就脱离苦海了吗?为什么不理解我们的苦心啊!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如果战况始终这么下去,恐怕雷云之子的北伐坚持不到1年,就要打道回府,然后胡努修奇元只能鞠躬下台,或者容忍“新雷云之子”的公开活动。 可是有一点挽救了胡努修奇元,挽救了这次准备并不充分的北伐——或者说将失败的时间往后推,那就是北区军阀的内斗,比南区要严重的多,当战局不利的时候,居然有北区军阀给雷云之子通风报信,让他们去“消灭某些讨厌鬼”。 胡努修奇元是主帅,负责坐镇黑尼米要塞,因此在北区实际指挥军队作战的,是副帅次恩琪梅。次恩琪梅打仗不见得有多厉害,比起斯乌农吉奥日恩是拍马不能及,但是他在利用军阀矛盾纵横捭阖上,却有相当出『色』的能力。 “感谢次奥科文吧,”一次在与罗波的闲聊中,次恩琪梅这么说道,“没有他我们的北伐不可能这么顺利。” “次奥科文,他怎么了?”在北伐北区的时候,罗波看了很多资料,因此迅速的想起这个人,次奥科文被称为“狂人”,是罗波出生时那个年代的人物,在1572年——1588年掀起的“狂人之祸”将北区搅得一团糟。 次恩琪梅忍着笑意说道:“四十年前的‘狂人之祸’虽然结束,却有包过德芬提洛家族在内的一大票贵族破落,许多贵族趁着那次包围网扩张土地,背后捅邻居刀子,如今再次组建包围网,他们打算把刀捅回来。” “用神界的话来说,这就叫‘礼尚往来’,”罗波的脸上带上几分笑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没准北伐能赢!” “什么叫没准能赢,是一定能赢。” “对,一定能赢!” 然后就输了。 大历1641年暨马锡建国816年,雷云之子组织建立的第27年,北伐开始的第16年,进入北区的第7年,雷云之子与北区军阀在勐腊哈爆发了一场空前惨烈的勐腊哈战役,可以说这一场战役决定着北区的归属。 前面说过,勐腊哈是马锡的首都,也是马锡战略位置最好的地区,雷云之子只要占据了勐腊哈,就可以将北区军阀们分割成一个个小势力,然后逐个消灭,那么统一大业就指日可待。 而军阀们也知道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能再内斗下去了,并且此时军阀阿布罗家族的迪迦在战争中脱颖而出,逐渐成为联军的领袖,有效的遏制住联军的内斗。阿布罗家族的迪迦出生于大历1589年,比罗波还小几岁,可是能力却是相当的出『色』。 随着军阀联军的内斗被遏制,次恩琪梅的北伐顿时棘手起来,眼看战略情况越来越差,不得不强行发动了决战『性』质的黑尼米战役。 黑尼米战役发动前,罗波正带领一支军团驻扎在芬奇卡,这里是罗波一百年前先辈们居住的地方,暴雷『乱』世开始以后罗波的家族才从这里被赶走,所以今天算是故地重游了。 另外一说,在重返芬奇卡以后,罗波终于能上演一出“胡汉三归来”的好戏,对于祖辈夺走自己家产的,只要如今还在芬奇卡没跑得,统统都被罗波剁掉了——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百年,但是祖先的仇,子孙不能不报啊。 毕竟神界有云:“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罗波不太清楚这句话中“襄公”是什么人,季节又怎么个大法,但是用在这里就对了 次恩琪梅的军事实力确实不怎么样,这都7年了,如今雷云之子仍然只控制了北区芬奇卡到勐腊哈南边这一带,还有斯拉哈的一点,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征服这些土地目前为止没有带来任何收益,全都要靠南区输血,就自己老部下送过来的信件中显示,南区对共和理念的支持正在衰退,他们已经逐渐『逼』近忍耐的极限。这也是次恩琪梅没有办法,必须发动勐腊哈战役决战的原因。 为了进行这一次战役,次恩琪梅给五大军团都下达命令,让雷云之子北伐中最精锐的五大军团全部调动起来,显示出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罗波所在的第四军团被分配到的任务,是从芬奇卡北上威胁菲斯尼,伺机从西侧进入勐腊哈战场。 按照原定的计划,罗波先北上去进攻菲斯尼,罗波可以察觉到军阀联军也将军队抽的差不多了,因此菲斯尼一路上就没有野战军队,全部都龟缩在城市中,罗波就让军队在农村好好的劫掠一番,激励他们的士气。 等烧杀抢掠完毕以后,罗波率军离开菲尼斯,往东朝勐腊哈进军,走到一半的时候接到紧急军令:“勐腊哈战局焦灼,罗波的军团速速前去支援。” 接到这封军令,罗波就按命令加速军队前进,结果走到半路,突然从黑尼米那里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南区贵族潜逃到斐来,伙同部分叛变的雷云之子成员造反,切断了里纳多与芬苏恩的联系。 身为北伐五大军团统帅之一,罗波知道这则消息有多么的糟糕。北伐已经进行了7年,如今雷云之子大量财力都放到五大军团身上,留在南区的只有一支直隶于胡努修奇元的亲卫队较为可信。 而斐来是南区山区中最重要的一个主城,他联系着里纳多与南区其他城市的交往,斐来一丢,芬苏恩、毕多丽就都没法联系,今年的税收就要泡汤了! 接着,勐腊哈战场上又传来一个消息,第二军团孤军深入,结果被截断后路团团包围,在包围3天以后,军团统帅宣布投降,第二军团就这么没了! 罗波的第四军团此时正处于官道的交界处,直直往东,就是进入勐腊哈战场;往南,就是进入黑尼米。 望着手下期待的眼神,再加上自己也不是什么坚定『性』格的人物,于是罗波做出了选择:“咳咳,各位,神界有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觉得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黑尼米要塞不容有失……” 罗波的话还没说完,营帐中就被将领们的欢呼声淹没。 章节目录 第四百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四)勐腊哈惨败【四百章大贺】 “诸位将军不用担心,虽然第二军团被那个可耻败类带着投敌了,但是我们还有第四军团,完整的第四军团作为援军!” 营帐中,身为实际主帅的次恩琪梅正在给手下将军们打气,绞尽脑汁想出能鼓舞诸将领的话语。每当次恩琪梅愁的头皮发麻的时候,他就想起斯乌农吉奥日恩,以前看他指挥军队是那么的流畅与容易,现在自己做到这位置上,唉…… 次恩琪梅擦着额头上的汗,强颜欢笑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请相信,只要第四军团从西边投入战场,就可以将军阀联军的军队吸引到那里去,到时候我们再与他前后夹击,未必没有胜利的可能!” 如今的勐腊哈战局在次恩琪梅口中被说得,好像虽然有点波折却大局已定,可是实际上情况恶劣到极致。 第二军团成建制投敌,等于全军覆没;南区发生了叛『乱』,就不要指望能有新的援军;这种情况下,罗波所率领的第四军团就是最后的希望,撤退的希望。 战役打到现在这个份上,次恩琪梅早就想撤了,可是军阀联军统帅迪迦死死的咬住雷云之子,让雷云之子至今没法阵前回转撤退——除非次恩琪梅愿意把这些军队全部丢在勐腊哈,自己逃回去。 嘴上对将领说的是天花『乱』坠,其实次恩琪梅心中已经定下作战方案。 等罗波到达勐腊哈战场以后,就下达让罗波向主阵靠拢的军令。 次恩琪梅和迪迦斗了这么久了,清楚的知道迪迦的水准。这种情况下,迪迦肯定会采取逐个击破的战略,先歼灭刚刚到达勐腊哈的罗波军团,阻止罗波与次恩琪梅会和的可能。而次恩琪梅也根本不想和对方会和,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率领大军撤退。 说白了,就是把罗波丢出去当替死鬼,好让自己能逃掉。这样子,虽然勐腊哈战役战败了,会导致第二、第四军团全灭,但起码还留下三个军团,不至于吧本钱全赔进去,雷云之子也还有再战的可能。 “罗波虽然开始时算是我这一派系的人,可是离我太远没有关联,现在他的心也野了,自成一派,就让他发挥一下余热吧。” 正当次恩琪梅做出这种冷酷的决议,要将罗波放弃时,军令使撞开营帐前的卫兵闯了进来,一句声音尖锐到变形的“急报”让营帐诸将的心悬到嗓子眼。 大多数情况下,军令使这么做是坏了规矩的,但是现在次恩琪梅请愿军令使是坏了规矩,而不是发生了什么令人恐惧的消息。 次恩琪梅情不自禁的站立起来,吞了口唾沫以后才战战兢兢的开口:“说”。 “第四军团往南移动,没有向勐腊哈靠近!” 在场主将一片倒抽冷气,在一片揪心的沉默之后,爆发出“罗波你混蛋”之类的大骂。毕竟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没几个人会天真得相信,罗波往南方移动是去保障自己的后方,而不是逃亡黑尼米。 战役已经处于劣势,还失去了最后的援军,当了解自己所处的情况时,次恩琪梅面无人『色』的瘫坐在将椅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下的将军们正在等着自己的指令。 你们等着我的指令,那我又能去找谁要指令啊?次恩琪梅废了很大力气忍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颓废的对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先退去:“你们先走吧,我独自思考一下,新的战局变化……” 在将领们走的时候,次恩琪梅察觉到人群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冰冷目光,这股目光的意义他很熟悉,自己打算杀掉胡安西英的时候,『露』出的也是这种目光。 次恩琪梅抬起头来试图望天,结果望到的却是帐篷灰蒙蒙的顶。 他想起了自己首次听胡努修奇元宣讲时的激动,那时候自己是真的敬佩胡努修奇元,真的相信共和的理想吧?还有初次见到斯乌农吉奥日恩的时候,发现他有着如此出『色』的能力,记得自己当时还赞叹了一句,共和的事业有大帮手了。 然而这些皆是过往云烟,斯乌农吉奥日恩死了,胡安西英死了,自己这个踩着他们尸体上位的人,没资格再去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 并且勐腊哈战役输了,北区的北伐失败了,能逃出多少军队?就算自己费尽心思把剩下三个军团完整的带回去,下场又能有多大改善呢?这次战役失败的最大负责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如同空山新雨后的竹笋,某些念头在次恩琪梅心中滋生,次恩琪梅想起了那个使节给自己说的话。当时自己没杀掉那个密使……其实恐怕早就已经有决议了吧? 几天以后,罗波率领的第四军团带着从菲斯尼劫掠的财富,毫发无伤的前进到黑尼米要塞下,要塞的军官顿时慌了。 “阁下,是罗波阁下吗?要塞没有接到有军团要来这里的军令啊!” 在北伐开始以后,胡努修奇元确实坐镇黑尼米要塞来显示自己北伐主帅的身份。但是在斐来发生叛『乱』以后,胡努修奇元带着亲卫队离开黑尼米,前去指挥南区守军平定叛『乱』,因此现在黑尼米要塞的守军军官级别并不如罗波。 罗波亲自到阵前,对着要塞上方喊话:“我是第四军团统帅,德芬提洛家族的罗波!创始124人!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在收复里纳多以后,要北伐之前,斯乌农吉奥日恩就让罗波恢复了自己德芬提洛家族的身份,并且还要罗波宣称自己是德芬提洛家族正统继承者,这也算是为即将到来的北伐做准备。 可惜斯乌农吉奥日恩的准备并没有被运用,北伐开始以后罗波就没去过德芬提洛家族曾经的老巢勐腊哈——只有在战役最焦灼的时候才被次恩琪梅叫去送死,大多数时候还是在芬奇卡这类边区屯兵。 对于次恩琪梅的行为,罗波表示理解,害怕自己尾巴甩不掉嘛。但是理解归理解,罗波对次恩琪梅的评价就又低了一份。神界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斯乌农吉奥日恩就比次恩琪梅爽快多了,要知道当时罗波算是斯乌农吉奥日恩的政敌啊。 “罗波阁下自然是认识的,可是、可是……”也多亏了有扩音魔法,否则就守官现在这个说话态度,音量基本小到听不到。 “密令!你懂吗,密令!有密令命我前往黑尼米要塞做好准备,”看到守官仍然婆婆妈妈,罗波也烦了,“难道你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密令拿出来给你看,给你读,给你念吗!难道你认为,我一个创始124人,投敌了吗!” “不不不,”这么严重的指控,守官可承受不起,再加上他也不是多坚定的人,于是彻底屈服了,“罗波大人,我马上给你开门。” 大门开启,罗波入驻黑尼米,不到半天就让第四军团接管了黑尼米要塞的防御,等事情安定下来以后,罗波召集了第四军团的军官们。 望着站在下方神『色』各异的将领们,罗波的神情倒是悠闲:“各位,不用我说你们肯定也知道,这战场之上违令,可是轻者贬斥,重则杀头的罪过……” “统帅大人,不用你多说我们也知道,从今以后为你马首是瞻,”一个早就被安排好的托立刻发言,在他的带动下,将领们纷纷对罗波宣誓效忠,营帐的气氛才轻松了起来。 又过数天,前线的消息终于传来,勐腊哈战役果然如众人所预料的一般,雷云之子战败了。并且传来一个惊悚的消息,雷云之子的第二号人物,北伐的实际主帅,次恩琪梅叛变了!里应外合之下,留在那里的三个军团前途多坎。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当听到最后确认的消息时,罗波等人仍然被震惊了,次恩琪梅居然叛变,你统帅是个叛徒,这还怎么打啊? “雷云之子北伐于领袖胡努修奇其麾下行之甚利,令各地军阀瑟瑟战栗,闻雷云之子之名则魂不附体,惟共聚一军乃敢与我战,虽其结于迪迦之翼下瑟栗,然败已不免。当斯之时,为尽摧其志,胡努修奇元谋勐腊哈战役,欲以此役尽灭鼠辈。” “此次北伐时,雷云之子分三路,共有五军,四军俱由副帅次恩琪梅主,而罗波因其嘉之才,是以所率之第四军为胡努修奇元特可令成一路,以护军侧翼。” “谓北区之北伐为何初期成乎?除胡努修奇元才佳外,罗波领军于西方屡立奇功,亦为重因。” “次恩琪梅副其人,虽有些许能力,然『性』或弱或倨傲,本非为帅才者。胡努修奇元初时预案,即使罗波当帅,而罗波以次恩琪梅为己荐主,谓其有知遇之恩,且其功勋卓着,无功劳已有苦劳,遂辞此命。今观此事,若罗波就任,北伐非后之事则不言矣。” “鼠辈军阀见对面战,可败吾辈,遂出诈谋,使其可鄙之党于后方斐来叛。为定『乱』以令军得足食,胡努修奇元迫离黑尼米。胡努修奇元去后,莫有人能劝阻次恩琪梅,次思琪梅遂刚愎自用,不停良言,终至勐腊哈之败,令人扼腕叹息。” ——《雷云复国录·北伐志》 “雷云狂徒之北伐非马锡之大患,马锡之大患乃因北伐相陷之恶人。故虽联军早建,然初时乃相残之具而非对敌之具,待我伟大侍奉长,阿布罗家迪迦为联军领袖后,始变革之糜烂之势,禁联军内相残,保诸军一力对雷云狂徒。” “当迪迦合联军后,雷云狂徒不复有胁。联军初时『乱』以致雷云狂徒略地,待迪迦督师后,遽转矣,连败之,迫其于勐腊哈决战。” “雷云狂徒乃疯子与盗匪组成,其每至一处必劫掠,是以不得人心。当其势有颓废之状,胡努修奇元立刻自黑尼米走,言说将去平『乱』。斐来确有义民,然乃其不堪雷云之子之凶,且胡努修奇元曰后有叛,则必有『乱』,不『乱』则狂徒压民至『乱』。” “雷云狂徒之祸,由此可见一斑。” ——《马锡往事·雷云狂徒记事》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一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五)夏姬八乱扯 大历1665年,此时已经70岁的罗波清楚的知道,自己恐怕是看不到雷云之子重返大诺斯岛的那一天,要死在离家千里的小诺斯岛了。 随着自己的老去,雷云之子成员恐慌的气氛越来越浓,到如今已经毫不掩盖,毕竟当初除了自己派系的成员以外,大多数年轻人愿意追随自己渡海来到奥多,不就是真的相信胡努修奇元的共和理念吗? 可是如今自己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共和的梦想却依旧遥遥无期,许多成员已经开始厌倦。更何况,雷云之子并非真的是一朵白莲花,一个完全正义的组织,他那几十年的历史中,充满了无数的黑料,正在被对面的军阀大肆宣传嘲笑。 雷云之子早期引以为豪的地方,就是认为自己这个组织是一个正义的组织,超脱了过往那些丑陋军阀的组织,这是许多学院学员对雷云之子充满好感的原因。可是如今雷云之子的黑料满天飞,甚至流传到好多,让许多年轻人对雷云之子充满了幻灭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罗波已经做出了决定,这是思考了几年的决定,那就是为雷云之子写一本记录其历史的书籍,并且要作为官方书籍强制在各个学院推行,让各个学院只能接触到罗波所编的历史。 这个主意的雏形来自当初次恩提安华的主意,就是那个因为“意外”死亡的宣传部长,雷云之子最出『色』的演讲家。他曾经就有过提议,在“溯正源”完成以后,就将雷云之子的伟大事迹记录成书,而罗波发展了他的提议,这就是《雷云复国录》。 《雷云复国录》的编写全程受到罗波时刻的干涉,并且罗波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了这本书的历史。 首先,雷云之子必须是正面形象,里面可以有负面形象,但那只是极个别人而已,一定要用各种赞美的话语,去称赞雷云之子的正义『性』。“军阀刺杀”的就肯定是“军阀刺杀”的,不存在胡努修奇元命令刺杀的因素。 因此尽管罗波非常讨厌斯乌农吉奥日恩和特奥次恩芝安这些人,但是依旧得耐着『性』子给他们说好话,当然在说好话的时候,也要明褒暗贬,说他们不懂做人,说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所谓小节有亏大节坚定。 其次,由于雷云之子是正面形象,那么创始人胡努修奇元也应该是正义形象,所有事件的解释,都要从胡努修奇元高瞻远瞩、充满正义来做出解释,即使他最后死了,也要给他一个英雄式的悲剧落幕。 接着,要凸显出罗波在雷云之子中的地位,以及作为胡努修奇元正统继承人的表现,要将罗波塑造为“智勇双全”、深受人敬仰的雷云之子成员,一切问题的解释,都要从雷云之子器重罗波做出解释。 比如,罗波被派去奥多,这就是因为雷云之子器重罗波,所以让他单独负责一个地区,而罗波不是完成的很出『色』吗? 然而《雷云复国录》有一个绕不过去的点,次恩琪梅的评价。次恩琪梅他一是罗波的荐主,二是雷云之子的二号人物,三还成了组织最大的叛徒,当写这个人的时候,罗波和编者几乎都犯了难。 由于他前两个身份,肯定不能是恶棍,但纯夸他天骄无双也是扯淡,按斯乌农吉奥日恩的例子来仍然不行,毕竟次恩琪梅在勐腊哈的行为已经不算是小节有亏,那特么是要命的冚家铲。 除了次恩琪梅以外,还有组织最大的伤疤,勐腊哈战役,一战干挺三个半军团,几乎要了组织老命,这也是一个非常难写的点。既然正义必胜,为什么勐腊哈会败的这么惨?雷云之子会逃到奥多来?并且勐腊哈战役和次恩琪梅实际上是一个问题。 罗波最初编写到勐腊哈战役的时候,一开始想让自己成为《雷云复国录》中勐腊哈战役的总指挥,可是随即反应过来这不行,勐腊哈战役败的太惨,是一口纯黑的大锅,罗波脑残了才在自己的书中给自己背上这么一口大锅,所以只能由次恩琪梅去背。 那么还是老办法,明褒暗贬,就说次恩琪梅虽然支持雷云之子的理念,大体上是个好人,可是他刚愎自用,认为自己的指挥才是正确的,实际上他这个才能只能算一般…… 编到这里,罗波只好修改了一下前面对迪迦的评价。《雷云复国录》之前的稿子中,用尽各种词汇贬低迪迦这个联军领袖,可是现在为了让次恩琪梅这个指挥才能还算过得去的人失败,就只能提升对迪迦的评价,来显示出雷云之子战败不是不努力啊。 此外罗波还想出一个主意,把此前北伐的功劳全部都归咎到胡努修奇元御下,声称都是他的指挥,才让北伐这么顺利。你看胡努修奇元一离开黑尼米要塞,北伐的战局就急剧恶化了是不是啊? 什么?你说早在胡努修奇元离开黑尼米要塞之前,战场形势就恶化了?你懂什么,胡努修奇元大人其实早就秘密离开了,只不过在黑尼米要塞散布假消息,蒙骗那些邪恶的军阀而已。 那胡努修奇元什么时候离开呢?战局什么时候恶化,胡努修奇元就什么时候离开了呗。我罗波是五大统帅,雷云之子高层,亲自参加了北伐,当然知道这则密令,知道胡努修奇元已经离开,你一小屁孩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懂当时局面还是我懂? 编完这一段倒是能解决胡努修奇元与次恩琪梅指挥的问题,可是又引出了新的问题,那就是胡努修奇元为什么要离开黑尼米要塞? 没办法,为了圆上这段,罗波只能痛苦的将斐来叛军的实力再往上吹一番——原稿的《雷云复国录》中,可是将这群叛军称作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的——胡努修奇元为什么离开呢?就是去平定后方的叛『乱』啊! 你问既然胡努修奇元去平定叛『乱』了,怎么斐来还是叛了?这你就不懂了,斐来爆出叛军,还是胡努修奇元处理过之后的结果,处理过之后还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叛『乱』,你可以想象原有的叛『乱』有多大。 对于《雷云复国录》的编撰宗旨,罗波只有一句话:反正笔在我手上,他们看得是我编的书,你管我怎么编? 那么将问题绕回来,怎么处理次恩琪梅在勐腊哈的背叛?即使已经70岁了,只要闭上眼睛,罗波仍然能清晰的记起,当初在黑尼米要塞时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撼。 大历1641年,罗波派出的先遣军成功在黑尼米要塞的北方接应到从勐腊哈溃退下来的残军,也得到了勐腊哈战役结局的消息。 次恩琪梅出卖了雷云之子,私自和军阀联军统帅迪迦联络,联手给雷云之子的军队挖了一个大坑。 挖坑前次恩琪梅还做了尝试,指示一个亲信提出投降的建议,结果那个亲信被几个暴怒的中层军官当场杀掉,这让次恩琪梅闭口不谈投降,改为商议撤退,结果撤退的方案倒是得到军官们的通过。 次恩琪梅布置了一个撤退的方案,分为几路撤退,还有留守的,有打掩护的,乍一看这作战计划还挺像一回事,也就得到军官们的通过。而这个作战计划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由迪迦设计的。 迪迦针对雷云之子的脱逃方案,做出了针对『性』的军力布置,特地在他们前进的方向设了好几个口袋阵,结果三个军团一个不落的全部钻入。 当伏兵四起的时候,那些以雇佣兵组成战斗力较强的仆从军最先崩溃,而由学员、市民等战斗力较弱的仆从军倒是坚持了一会儿。不过这并没有多少作用,雷云之子三个军团全部钻进口袋,更别提他们没有多少战意。 次恩琪梅也为三大军团的覆灭做出极大的贡献,他带着军官组成的军团直接奔入围的最死的包围圈中,然后率先投降。连军阀联军的军阀都看不惯次恩琪梅,向杀了他,不过被迪迦劝住。 由于次恩琪梅带着军官们狗带,雷云之子三大军团顿时失去统帅,只能各自为战,然后被逐个击破。 “那那支军队是怎么撤退回来的?”罗波询问信使。那支残军不是溃军,因为他们还勉强有建制存在,保持成为军队,因此罗波对此产生了好奇。 “是两位大人奋战得来的结果,罗波大人,”信使恭敬的回答道。 在伏兵四起、高层军官失踪、现有军队一片混『乱』的时候,两个原本只是小有名气的军官勇敢的站了出来,林吉约米英与乌安吉英维。 就罗波看来,林吉约米英是低配版的胡安西英,乌安吉英维是低配版的次恩提安华,但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够了。 乌安吉英维的指挥能力不如林吉约米英,但是他有着充满鼓动『性』的口才、让人信赖的英俊面容和热情的『性』格,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小有名气,这次溃败中也正是靠他的口才聚拢起好大一波败兵。 但是乌安吉英维空有出『色』的口才,指挥能力只能算勉强及格,在他逐渐控制不了手下的败兵时,与林吉约米英率领的溃兵会和,才稳住军队。 林吉约米英的指挥能力相当出『色』,起码比次恩琪梅出『色』多了,在过往北伐时就履历功勋,最终凭借非雷云之子成员的身份,市民的出生,居然成为了中层军官,由此可以想象他的能力。 也正是靠这两人的努力,才收拢并维持了一支不小规模的溃兵,能坚持的行军到黑尼米附近。事后罗波清点,以北伐刚开始时五大军团的规模作为标准,这两人居然聚拢起一支半个军团的溃兵,这不能不让罗波高兴。 嗯,也有不高兴的地方,毕竟眼前的这意味着勐腊哈战役以后,雷云之子最精锐的五大军团就只剩下一个半。 刹那间,罗波的心中闪过一丝对前途的绝望,和以往的预测不同,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绝望。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二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六)得势 出于某些原因考虑,罗波没有把溃军直接放入黑尼米,而是叫他们在要塞下整理一下队伍,在此期间他们的两个领袖,林吉约米英与乌安吉英维可以先行入见。 林吉约米英参见罗波,在获得说话许可以后,立刻就毫不犹豫的质问罗波,毫无上下尊卑:“罗波大人,你为何要脱离勐腊哈战役?你知道吗?当得知你的军团没有前往勐腊哈的时候,下层失去了最后一根稻草,不敢再战!” 初次见面的晚辈,还没有任何的背景,就敢对自己提出如此质疑,这让罗波的脸色瞬间就放了下来,拉拢两人的心情也减淡了:“我去黑尼米,自然是接到密令的,你一个小官,怎么懂得我们上层的动向?” “不甘啊,不甘啊!死了那么多兄弟,那么多支持共和理念的兄弟,我不甘心啊!”林吉约米英痛心疾首的拍着胸脯,用手遥指这勐腊哈的方向,脸上的神情满是悲愤,一旁的乌安吉英维也是神情沮丧,没有当初煽动下属进军时的坚定。 听到林吉约米英的痛述,罗波那本来就很难看的神情变得更难看了,一阵惭愧之情浮现在他的心中,愧疚刺激了浮躁,让他不想面对这两人:“勐腊哈战役的情况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整队吧。” 溃军在城下修整了几天,才在被罗波缴械以后放入黑尼米,这过程让那些溃军满腹牢骚,他们认为自己愿意在战役失败的情况下撤退回来,已经是很忠诚的表现了,可是雷云之子居然这样对待他们。 “次恩琪梅刚愎自用,乃致勐腊哈战役之败。将溃前夕,次恩琪梅方悟,自知犯下滔天大错,已不可补。当知其过后,次恩琪梅几恨不得杀身以赎罪也,然不可为之,以此当令局战局溃之更速。故欲减雷云之子之损,唯有曲线救国。” “何谓曲线救国?次恩琪梅一面密降贼,如此便可降后以其身遏贼杀我军,留我军将士;令一面,集锐卒,由其所倚重者林吉约米英与乌安吉英维统领突围,为雷云之子日后留重整旗鼓之种。叛徒虽是可恶,然次恩琪梅实乃无奈也,亦可以为谅之。” “果然,日后林吉约米英与乌安吉英维率军突围,其军亦有汗马功劳,此真乃次恩琪梅之遗泽。” “勐腊哈战役我军虽败,然迪迦数月不敢犯黑尼米,为何?一乃林、乌之遗军,二乃罗波驻军于黑尼米,堪称铜墙铁壁,是以贼不敢寇。” ——《雷云复国录·北伐志》 “盗贼之性何者?及势利时,从者如云;及势难时,弃者亦云。勐腊哈之役时,贼将败,故其立相拆台,徒惹人笑。” “先为之五大统帅之罗波,以怯而不敢救勐腊哈,违命出奔至黑尼米;再为副帅次恩琪梅,身为战场总指挥,居然先降;其流氓组之仆从军,更是尤为日下之露速散。” “雷云狂徒初北伐时凡有五军,因勐腊哈役之害,除其先走之罗波军外,令四个军遭捶骨痛击,溃兵不得原半军矣,可谓大败。” “勐腊哈战役胜后,外敌胁降,然为迪迦集结军阀者即解,其续相仇,欲争尝被雷云之子据之北区地。如是也,迪迦不可立攻黑尼米,给雷云之子喘息之机。” ——《马锡往事·雷云狂徒记事》 胡努修奇元到达黑尼米的速度之快超乎罗波的想象,起码在罗波询问守官时,胡努修奇元已经去斐来平定叛乱了,可是如今他却立刻回奔黑尼米。 能回来的如此迅速,只有一个原因,胡努修奇元将他最后的武装力量丢在斐来,自己只带着几个侍从就这么孤身回到黑尼米。 胡努修奇元的到来完全打乱了罗波原有的计划。罗波原有的计划是把那些溃军仍在黑尼米,然后率领第四军团——如今雷云之子的最强战力南下夺权,沿途控制当地政权,最后以此挟持胡努修奇元,用神界的话来说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果在此期间黑尼米没沦陷,那么罗波就可以以雷云之子第二号人物的身份重新夺取黑尼米的掌控权;如果黑尼米要塞沦陷了?那就把一些仆从军扔出去替死,自己则渡海去奥多,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基业。 可是胡努修奇元突然孤身到达黑尼米,这意味着他的亲信都在斐来,即使胡努修奇元被囚禁,他们仍然能稳住雷云之子的局面,而罗波就将成为耻辱的背叛者。所以试图以囚禁胡努修奇元获得法统的想法,就此破灭了。 要知道虽然此时黑尼米已经算是罗波的地盘,如果罗波想让胡努修奇元死在这里的话,分分钟就可以“被军阀刺客刺杀”,步上斯乌农吉奥日恩这些人的后尘,可是罗波并不能这么做。 经过这一次时间,罗波发现自己要重新刷新对胡努修奇元的评价了,罗波原本以为胡努修奇元就是一个爱说大话、胆大包天、不能容人、权力心极重、对生命极其爱惜的人,可是这次居然有如此的胆量,敢于抛弃军队孤身回到黑尼米,这让罗波难以想象。 很好,胡努修奇元赌赢了,而作为赢家的奖励,罗波服从了胡努修奇元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当然,服从胡努修奇元处理结果的前提,是他并没有撕破脸皮,直接剥夺罗波军权并将下狱问斩这种处理结果。 根据胡努修奇元的命令,在勐腊哈战役惨败以后,为了更好的抵御即将来袭的军阀联军,将雷云之子设立为新五大军团。 罗波曾经掌控的第四军团被更名为第一军团,以表示罗波才是雷云之子的中流砥柱,才是雷云之子的架海紫金梁。而为了表彰罗波的地位,胡努修奇元还让罗波继承了已经叛变的次恩琪梅的头衔,成为雷云之子中仅次于胡努修奇元的第二号人物。 第二军团的名称给了胡努修奇元的亲卫队,由胡努修奇元的亲信所掌控。 林吉约米英与乌安吉英维率领的溃兵则被授予第三军团的称呼,胡努修奇元热情的赞扬他们是雷云之子的未来,并用此作为他们奋战的奖励。 然后是第四军团,则是从罗波原有的第四军团中拆分出来的军队,这些被拆分出来的军队都是昔日第四军团的刺头,也是那些不服从罗波的将领,罗波其实心里也乐得让他们被赶走。 最后,第五军团,则是由留守芬苏恩的那些士兵组成的军团,之所以列名只是为了凑数而已,第五军团的战斗力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当然心里乐得这么做,但是实际行动可不能表现出“啊,这些人都是我讨厌的,正好一起赶走”的姿势,毕竟现在罗波占据主动,强势方是罗波,所以罗波可以以此要挟胡努修奇元给出让罗波满意的筹码。 胡努修奇元一开始耐心的和罗波解释——这吓得罗波以为眼前的人已经被换皮了,眼前的胡努修奇元不再是那个充满着,而是铅华尽褪以后一个疲惫的灵魂。 最让罗波诧异的是,此时胡努修奇元的瞳孔中再也没有任何的野心,傲慢,对权力的欲望,除了疲惫以外,每当罗波顶撞胡努修奇元时,他的瞳孔中闪烁的居然是恐惧。不是罗波带给他的恐惧,罗波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么厉害,那种恐惧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胡努修奇元在恐惧什么?有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罗波不明白,所以就将这个古怪的疑点抛之脑后,全心全意的争夺自己的利益。 面对与罗波的争执,胡努修奇元没有了过往的倨傲,在争执到最后时,他居然开出一个让罗波无法拒绝的筹码。 “我可以委任你去平定斐来的叛乱,只要你能保证北伐时物资运输正常,这种交换行吗?”又来了,胡努修奇元目光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此时毫不隐晦的显露出来,那种恐惧让罗波都觉得莫名诧异。 当然,胡努修奇元还是为这个筹码做了些微不足道的补救:“罗波,我之后将会防守黑尼米要塞,如果黑尼米要塞沦陷的话,你也无法在南区待下去,所以在接到任命以后,请迅速平定叛乱,务必确保补给的充足” 虽然不懂胡努修奇元到底在恐惧什么,但既然他愿意使自己脖子被罗波夹住,那罗波便不会拒绝这个筹码,因此罗波同意了这个交易。 在委任状发出以后,罗波带着现如今的第一军团南下,以煌煌之威接管了不少地区,并且重新恢复了与奥多的联络。 勐腊哈战役失败以后,罗波与奥多的联络一时中断,直到南下时才恢复了与奥多的联络。而就是在恢复联络以后,罗波才惊愕的发现奥多情势巨变。 当勐腊哈战役战败的消息传到奥多时,奥多的居民产生了恐慌,害怕因为支援雷云之子而在战后遭到军阀们清算,等待多时的路易斯流亭派趁此机会跳了出来,发动夺取奥多与阿莱辛政权的内战。 虽然路易斯流亭派的灵魂领袖,奥多最着名的将军路易斯流亭已经在1636年以90岁的高龄去世,但是路易斯流亭派由于占据了气势上的上风,因此将共和派打的节节败退,如今共和派的控制范围已经龟缩到沿海的几个港口,全靠舰队在支撑。 面对这一种情况,罗波果断选择干涉奥多内战,支援共和派。 并且与一百年前的莫斯安铎家族不同,前三次奥多战争中,奥多是团结一致对待海外来袭者,然而这一次罗波入侵奥多,却有着本土的共和派鼎力支持。 所以罗波是师出有名,顺应共和派的呼声,既然是共和派的呼声,那就是全奥多人民的呼声,去扶持正义。 顺便一说,如今罗波的亲家华斯恩顿已经去世,共和派的领袖是曾经在舰队上与罗波搭手的赛耶马汉。 罗波非常重视这一次行动,因此他亲自率领舰队前往奥多。舰队出海时罗波又回眸了大诺斯岛的马锡领土,胡努修奇元那恐惧的目光再次浮现在罗波的心中。 “胡努修奇元……大人,你究竟在恐惧什么?”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三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七)致死未消 胡努修奇元再一次被噩梦从床上惊醒,幸亏如今噩梦做多了,胡努修奇元不至于像最开始那样,吓得直接运转灵力四处破坏,如今胡努修奇元不过是静静的坐在床上,用平缓的呼吸来放松心情。 此时胡努修奇元睡在黑尼米中最好的房间内,如果是十年前、二十年前雷云之子建成不久的时候,志得意满的胡努修奇元一定会在房间中带上几个美丽的女子,来度过漫漫长夜,可是如今只剩下胡努修奇元孤身一人。 女性从房间消失,不是胡努修奇元老了或者阳痿,更不是性取向转变,而是因为胡努修奇元要被恐惧压垮了。 随着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寿命逐渐走向终结,年轻时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念头早就抛之脑后;相反,死后永堕冥河不得超生的恐惧却在心中越来越大。自己的寿命所剩无几,可是承诺雷神的诺言依旧遥遥无期,胡努修奇元真的害怕了。 所以在黑尼米中,胡努修奇元才会给罗波许下那样的筹码。 基业被篡夺,无法掌控之后的雷云之子?没事了,只要能够逃脱永堕冥河的惩罚,胡努修奇元对其他事已经看淡。 虽然只比胡努修奇元小1岁,但是不用死后永堕冥河的罗波可没有胡努修奇元那样的高尚节操,他如今将第一军团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自己的儿子伊安斯琪带领,去平定斐来叛乱的余波,另一部分则是自己亲自率领,去奥多援助共和派干涉内战。 如果将这次战争算作第四次奥多战争的话,这一次的情势一如第二次奥多战争,路易斯流亭派在罗波的打击下,失去了奥多的控制权,退往内陆的阿莱辛。 在取得这种成果以后,罗波便宣布停止进军,对外的理由是阿莱辛是路易斯流亭派的老巢,必须得做足准备才行。但是罗波真实的想法,则是留着路易斯流亭派,有助于自己控制共和派。 没错,控制共和派。虽然罗波曾经依附着共和派的羽翼在奥多站稳脚跟,但是那时候罗波不过是被雷云之子抛弃的基本单位,是要靠着奥多来成长的。如今在五大军团报销以后,罗波已经成为雷云之子的领袖级别人物,自然想法也就不同了。 当奥多局势顺利解除的时候,海对岸也传来了伊安斯琪的消息,自己的长子成功率领军队平定了斐来叛乱。浏览过战报,还有其他人的评价,罗波很欣慰的发现,伊安斯琪的能力要比自己出色。 处理完雷云之子后方的叛乱以后,罗波如约的将后勤运输至黑尼米,用来提供给胡努修奇元进行北伐,而胡努修奇元经过几个月的对原有军队进行撮合,终于决定是时候再次出兵北区,继续北伐。 雷云之子以前北伐的实际指挥者,分别有胡安西英、斯乌农吉奥日恩和次恩琪梅,除了次恩琪梅以外,前两者皆是及有能力的人,所以在他们指挥的时代,雷云之子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至于胡努修奇元……就…… 不过起码在胡努修奇元北伐初期,雷云之子还是取得了一些胜利,收复了部分领地。这不是胡努修奇元有多能打,而是迪迦让胡努修奇元成为自己的刀,清除掉那些搞分裂的军阀,来帮助自己整合军阀联军。 等到1642年时,迪迦认为此事军阀联军已经整合的足够了,于是就发动对胡努修奇元的反击,因此北伐战局骤然剧变,胡努修奇元再次重复了昔日次恩琪梅的事迹。 顺便一说,在迪迦打击胡努修奇元时,冲在军阀联军最前线的,就是次恩琪梅这批降军组成先锋军,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他们打仗最为卖力,而次恩琪梅是胡努修奇元几十年的老部下,相当了解胡努修奇元的习惯,能够屡屡针对习惯布下陷阱。 在遭到这些打击以后,胡努修奇元本身又不是多厉害的将领,等到了1642年年末,胡努修奇元的势力就不得不龟缩到黑尼米要塞,开始了漫长的坚守。 “大人!这个季度的军粮漂没的太多了!恐怕撑不到下个季度!”寒冬腊月中,清点完罗波运输来的军粮与装备以后,林吉约米英满面怒容的对胡努修奇元说道,“罗波真是太过分了!” “大家都有难处,”身为黑尼米要塞最高主事人,雷云之子最高领袖的胡努修奇元却没多少不满,或者说面如死灰,“可能今年罗波的军粮也不足了吧,大家都是有着共同的理想才走到一起,都相互体谅一下。” “可是、”林吉约米英还欲争辩,却被胡努修奇元打断:“粮食不够就不够了,让大家放开肚皮吃几餐,打好最后几战。” 林吉约米英被胡努修奇元语气中的颓废震惊到了,这可是雷云之子的最高领袖啊!为了不让自己彻底丧失希望,林吉约米英强行鼓起情绪劝说道: “胡努修奇元大人,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啊!你迅速从黑尼米撤退,我率领亲信留下来争取时间,然后放弃里纳多,全力防守斐来,凭借着共和之基芬苏恩,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啊!” 在林吉约米英劝说的时候,胡努修奇元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聆听着,直到林吉约米英说完了,胡努修奇元才慢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黑尼米就是我的最后一战,成败就在这里。” 望着胡努修奇元脸上颓废而又莫名坚定的表情,林吉约米英放弃了劝说,只是直到人生的最后,林吉约米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两种表情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1643年年末,在围困了黑尼米要塞一年以后,战役终于走到了尽头。第四军团的军团长,那个昔日在罗波军团内的刺头,他对共和的事业已经彻底绝望,于是出卖了胡努修奇元,炸开黑尼米要塞的城墙,军阀联军从破口处蜂拥而入。 最后的战役在要塞内的防御区惨烈的厮杀起来,胡努修奇元带着最后忠于自己的军队,进行绝望的抵抗。 军阀联军冲进要塞以后,搏斗又进行了一个晚上,尤其以林吉约米英所在的高地,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到最后整个黑尼米都被平定了,林吉约米英还在奋战。即使军阀联军将胡努修奇元的脑袋提到林吉约米英的面前,换来的也只是他的破口大骂。 可惜林吉约米英毕竟势单力薄,当阳光如同过往千年一般照射进这座古老的要塞时,林吉约米英已经身首异处,而欢呼声从要塞中响起。 林吉约米英死后,军阀们想将他分尸,这被迪迦劝阻,迪迦赞叹道“他是个至死不渝的英雄啊”,然后隆重的埋葬了他。 林吉约米英起码得到体面的葬礼,可是胡努修奇元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头颅被割下,死后爆出来的雷霆之斧,更是成为联军价值最高的战利品。 次恩琪梅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精神抖擞,他昂着脑袋,趾高气扬的提着胡努修奇元的头颅到处炫耀,每遇上一个人,即使是小兵,他也要高举胡努修奇元的头颅,说这是被他(手下的士兵)杀掉的,叛军首领已经就擒。 黑尼米要塞战役时,胡努修奇元投入了二、三、四三大军团,只有半独立的罗波位于里纳多,凑数用的第五军团留守芬苏恩,剩下能被胡努修奇元调遣的军团全都在这里了,这也是雷云之子最后的精锐。 然后他们全败了,第四军团投敌,第二军团与第三军团死伤惨重,狼狈的溃逃出黑尼米。随着黑尼米要塞沦陷,迪迦高兴的声称,雷云狂徒的终结之日,已经指日可待。 第二、第三军团的溃军溃逃出黑尼米以后,一直逃到里纳多得到罗波接应,才算缓过劲来。可是在进入里纳多以后,连脸上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擦干净,雷云之子就爆发了内斗,几乎要导致内战的权利斗争。 内斗什么?主要就是谁能领导现在的雷云之子,以及雷云之子应该何去何从,而其实这两个可以算作同一个问题。 雷云之子因为去向问题被撕裂成三派,而只有成为胡努修奇元之后的领导者,才能对去向有建议权,结果三方大闹了一场。 罗波的意见是渡海前去奥多,以图东山再起;第二军团的意见回到共和之基芬苏恩,借助斐来的地形等待时机;第三军团则是想是留守里纳多,做最后的抵抗。 会上没人提出投降的提议,这也是正常,如今胡努修奇元的头颅可还在黑尼米城墙上挂着,谁敢提出投降,肯定就会被其他方借助大义给干掉。 这一次会议争执到最后,几个领袖人物几乎是撕破脸皮的在对骂,59岁的罗波就倚老卖老:“雷云之子刚建立时只有124人,老夫就是创始124人之一!你们这些后辈有什么资格质疑老夫的提议!难道老夫还会害了雷云之子不成!” “就凭我等在黑尼米浴血奋战,我的右手,我的弟弟,全都死在那里!可是在一年的围城中,你这个手握雷云之子最大兵力的人,又在干什么!” 打人不揭短,对方居然这样子攻击罗波,罗波绷不住了,只能掀桌子:“哼!诺不是看尔等奋战得力,我这个‘手握雷云之子最大兵力’的元老早就自行出发,还用等你们商议?你们这些后生晚辈的资历,哪一个比得过我?有什么资格与我争辩!” 说罢,罗波一甩手,径直离席:“既然各位不服从我的安排,那就就此别过!祝各位好自为之,早日实现共和!” 当里纳多的雷云之子余党正在激烈争吵时,冷弈降临到冥河的源头,看到一个可怜的灵魂即将堕入冥河中,然后因为曾经向神灵许下的诺言,而被律令缠绕,受到冥河腐蚀直至永远的惩罚。 “唉,”冷弈叹了一口气,“你也尽力了,功过相抵,转世去吧,记得下辈子别说大话了。” 随着冷弈一挥手,在那个灵魂的道谢声中,他飘向了远方。 胡努修奇元就这样离去,然而他所带来的组织却并没有随着黑尼米战役一同消散,而是在倾巢之下做着自己的努力,挣扎。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四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八)怕死得了不内斗就会死的病 黑尼米战役结束以后,雷云之子固然陷入去向的内斗争执之中,而军阀联军的场面也好不到哪里,这一次联军的内斗连迪迦都无法遏制。 军阀联军这次又要内斗什么?领导权吗?不,迪迦通过前两次的派系斗争,已经成功树立了自己对军阀的领导权,所以这次军阀联军内斗的焦点不是推翻迪迦,而是要争夺对南区的话语权。 在黑尼米战役以前,不管再怎么打,军阀联军始终都是在北区进行作战,这里是他们的基本盘,可是黑尼米往南,就是马锡的南区了。南区固然一百多年没有与北区交流,北区就更熟悉南区了吗? 更不用提,南区的军阀基本已经被雷云之子打倒,失去了他们所有的土地,如今正寄居在北区。军阀联军组建起来反对雷云之子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抬出了莫斯安铎家族这些军阀,要让他们恢复过往的统治。 以前用这个借口,自然是寻求到大义,现在占整个已经即将胜利,这个大义……似乎……不那么好用了。想想看吧,我们辛辛苦苦打下了南区的土地,凭什么交给南区军阀?让我们北区内部自己分了,岂不美哉? 而军阀联军内斗的爆发,也与迪迦的推动离不开关系。前两次内斗的结果,是在他们承认迪迦的领导权以后,迪迦就放他们一码,事实证明这只是暂时的效果,等过一段时间他们又会再跳出来。因此迪迦决定,借助着第三次内斗,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这是吸取了前几次军阀联军的教训,军阀联军之所以轻车熟路的组合,就是因为以前也有过军阀联军,比如上一次就是为了平定“狂人”次奥科文而组建的,还是迪迦父辈们参与的联军。 既然军阀联军组建了那么多次,每次都会有领袖,可是如今那些领袖在哪里呢?泯然众人矣,甚至沦为普通的军阀之一!迪迦不打算像以前的军阀联军领袖一样,并且随着进入南区,迪迦也看到暴雷乱世消失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迪迦可能让自己的阿布罗家族像德芬提洛家族一样,建立阿布罗王朝! 不过迪迦是阿布罗家族最出色的家族长,但是他没法保证阿布罗家族的后人与自己一样出色,所以必须由自己解决这个麻烦,一了百了的解决,哪怕这个解决会让雷云之子多苟活一段时间,迪迦也在所不惜。 由于军阀联军停留在黑尼米止步不前,这给了雷云之子内斗的时机。尤其是在罗波占据了里纳多的港口与船厂退走去奥多以后,雷云之子已经事实上分裂,2个月后,里纳多甚至爆发了一场雷云之子的内战。 内战的双方,是乌安吉英维率领的第三军团残军,与胡哈安米英率领的第二军团残军,两个雷云之子主力在里纳多大打出手,罗波的第一军团则在一旁看戏。 内斗的结果,是乌安吉英维所在的第三军团获得胜利,将胡哈安米英的第二军团一路碾压,直到将他们踢出斐来才罢手。 对于这个结果,罗波并不感到意外,虽然第二军团序列比第三军团高,可是第三军团那是参与过北伐的三大军团集结而成,打了十多年老战,再加上有林吉约米英留下的一班班底,和乌安吉英维这个还算靠谱的指挥,自然能胜利。 第二军团是怎么组成的?不过曾经是胡努修奇元的亲卫队,胡努修奇元改制以后招募了一班混混拼凑成的,虽然经过黑尼米战役的考验,可是如何能抵御的过如狼似虎的第三军团呢? 更不用提他们的统帅胡哈安米英那平庸到糟糕的统帅能力。胡哈安米英是什么人?若是计较资历的话,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他可是和罗波一样的创始124人,如今硕果仅存还健在的少数元老。 可是这没什么软用,打仗又不是靠拼资历,胡哈安米英能成为第二军团统帅,靠的不过是对胡努修奇元的忠心耿耿,昔日与次恩琪梅和另一个人并称为胡努修奇元三大忠犬。这种货色都能出任军团长,可见胡努修奇元手下真的没什么人用了。 在胡哈安米英被驱赶出斐来以后,经过亚特修尔前往芬苏恩,以图东山再起。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留守在“共和之基”芬苏恩的第五军团居然也动了心思,想要争夺雷云之子的领导权,于是他们闭门不纳,还对看起来像是落水狗的第二军团发动袭击。 然后?然后第五军团就被暴打一顿,赶出了芬苏恩,一路逃到南边的毕多丽。其实毕多丽也差点丢掉了,幸好乌安吉英维派出的军队帮助他们防守,才让第二军团退军。而乌安吉英维如今兵力也捉襟见拙,所以就姑且让他们占据毕多丽,来掩护斐来的侧翼。 毕竟第二军团不管再怎么说,也是作为胡努修奇元的亲卫队,跟随胡努修奇元结结实实的打了不少恶战,比如二次北伐和黑尼米战役,虽然说都失败了,但起码是见过血的军队,还算能战。 而第五军团这批货色是在胡努修奇元改制时拉出来凑数的,从头到尾都待在芬苏恩,养成肥头大耳的王八羔子。所以即使面对刚刚被第三军团撵出斐来的第二军团,他们在以逸待劳的情况下都被打的丢盔弃甲。 然后冷弈就看呆了,我的天啊,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醒醒啊雷云之子的各位,黑尼米都丢掉了,军阀联军随时可以冲进来啊!结果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罗波的第一军团占据奥多独善其身,乌安吉英维占据里纳多与斐来顶在最前线,胡哈安米英占据芬苏恩与亚特修尔图谋再起,第五军团则缩在毕多丽依靠乌安吉英维援助准备夺回芬苏恩。 天上的雷神看这场面也很尴尬,就那么一块弹丸之地,放在苏拉西也就一个祭司长区的大小,居然被雷云之子打成四国争霸,这也真是稀奇。许久之后,雷神才对冷弈说道:“我看雷云之子这是药丸。” “不一定吧,雷云之子内斗成这样,军阀联军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雷云之子可没北区那个本钱去挥霍,”雷神还是摇头,不相信搞成这样的组织不会完蛋。 “且看着吧。” 大历1646年,此时胡努修奇元挂在黑尼米城墙上已经有一年多了,风干成干枯的人头。而迪迦终于再次解决了军阀联军的内部问题,让阿布罗家族入主勐腊哈,随即宣布南征南区,解决危害国家已久的雷云之子。 当军阀联军南征开始的时候,雷云之子却又发生了内斗,确切的说是乌安吉英维所率领的第三军团发生了内斗。这就要人命了,第三军团占据里纳多,可是顶在军阀联军最前线的雷云之子派系,他们发生了内斗,战局不必多说。 内斗的原因,是乌安吉英维与手下的矛盾达到顶点。要知道第三军团素来是分为两个派系,林吉约米英派与乌安吉英维派。由于林吉约米英要比乌安吉英维出色,因此第三军团中林吉约米英派占据最多数,最能打的将领也基本是林吉约米英派系的。 黑尼米战役以前林吉约米英还活着的时候,与乌安吉英维一同从勐腊哈战场逃出来的,资历相当,交情过硬,乌安吉英维居于林吉约米英之下也心服口服。 等到林吉约米英战死在黑尼米以后,第三军团的情况就失衡了。林吉约米英派才是第三军团的多数派,可是林吉约米英派系没有人能与乌安吉英维资历相当,再加上当时情况危如累卵,这就只能先让乌安吉英维成为临时统帅。 可是过了半年以后,那帮林吉约米英派就开始架空、制衡乌安吉英维,毕竟你乌安吉英维是个什么水平,我们能不清楚?凭什么能待在那个位置上?虽然你资历老,但你再老也不是创始124人那个资历级别,和我们差别不大啊! 前面说过,第三军团能打的都是林吉约米英派的,所以大多数军队被林吉约米英派掌控,他们一起挤兑乌安吉英维,这就让乌安吉英维非常难受,几次小规模冲突,又都以自己的手下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没处说理作为告终,结果乌安吉英维就忍受不下去了。 在军阀联军南征开始没几天,乌安吉英维就突然发布通告,声称“第三军团某些人对我等采取了不公正的对待,然而大战在即,我不忍雷云之子流血内耗,所以将一切让与他们,避退而走。” 这通告的意思就是,看清楚了啊,我现在走不是害怕军阀联军,只是不想继续和林吉约米英派内斗而已。 当然林吉约米英派不这么看,“干你老木,你一个权力欲望这么重的人,会以这么高尚的理由退走?更别提你特么还带走了库存一半的资源!我们要打仗了,哥啊!” 事实证明,废柴到哪里都是废柴,第五军团在芬苏恩是废柴,那么不可能到毕多丽就不是废柴了。面对分裂过后、劳师远征的乌安吉英维军团打击,他们仍然迅速的失败,然后头目一个不落的被抓。 乌安吉英维控制了毕多丽以后,将第五军团的番号转移到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身上,并且迅速与第二军团达成了攻守联盟,还和胡哈安米英这个前几年的老对头喝了拜头酒,表示过往恩怨一概撤销。 “呵呵,这个小滑头,”身为雷云之子老资格的元老,罗波自然有资格这么评价乌安吉英维,然后吩咐自己的儿子伊安斯琪,“里纳多的人手可以带着家伙们撤回来了,那些人撑不过3年。”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五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十九)我是歼敌十万才被迫转进啊 林吉约米英派所控制的第三军团只坚持了不到一年就宣告失败,1647年盛夏时,里纳多与斐来已经尽数沦陷,第三军团也皆被屠戮。 这时候剩下的雷云之子才如梦初醒一般,开始商议抱团共抗军阀联军,于是胡哈安米英的第二军团与乌安吉英维的第五军团这才联合起来。 在第三军团覆灭的过程中,罗波的第一军团从头到尾都在旁观,等到里纳多战役第三军团失败以后,罗波不过是收回在里纳多的投资,然后运输走一些愿意顺从罗波的雷云之子,此外并没有对军阀联军进行进攻。 军阀联军攻下斐来以后,等到秋收粮食运输过来时才再次进军,仍然以次恩琪梅等人为先锋。 不过搞笑的是,据罗波得来的消息,次恩琪梅在率军前进时,因为急于抢功进军太快,心脏骤停死了。次恩琪梅到底是不是这么死的,罗波觉得不好说,这时候已经没有杀掉次恩琪梅的必要了,并且次恩琪梅年纪比自己还大,这么个死法也说得过去。 当然,次恩琪梅的死不影响军阀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现状,占据绝对优势的军阀甚至兵分两路,一路北上进攻亚特修尔,一路南下进攻毕多丽,让雷云之子首尾难顾。 接着第三军团统帅,乌安吉英维在毕多丽战役陷入颓势还没溃败时,居然就直接率军投降,要知道当时芬苏恩已经尽最大努力拼凑出一支援军去援助第三军团。 而乌安吉英维投降时的借口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什么“曲线救国”,来减少组织的损伤,什么“不忍让战争在继续下去,让马锡人多流血”,什么“保留有用之身,为马锡谋福利”,什么“统一才是主要的,共和是次要的,共和可以为统一让路”。 不得不说,后来罗波在《雷云复国录》中为次恩琪梅洗白的时候,参考了很多乌安吉英维这些胡言乱语。 留守在大诺斯岛的雷云之子最后一战,芬苏恩战役前后持续3个月,最终失败,芬苏恩被大火燃烧了3天,这座罗波的故乡彻底变了模样。而大诺斯岛雷云之子最后的领袖胡哈安米英下落不明,或是死了,或是逃了,总之历史上再也没有他的记载。 不过身为斩界之神的冷弈,倒是能清楚的知道胡哈安米英的下落,这老不死才没有殉道的勇气,在战役失败以后他就偷跑了,作为地头蛇的他倒也没被抓到。 逃脱以后,胡哈安米英一路溜到芬奇卡才停下来。之所以一路跑到芬奇卡,是因为南区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而北区没有,军阀们也没预料到他会直接跑到北区来。 这倒是个好方法,一是北区没多少人认识胡哈安米英,二是由于雷云之子北伐的缘故,许多南区军阀被赶到这里,身为南区人的他并不引入注意。 于是他就拿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富,在芬奇卡愉快的过着晚年生活,又活了十多年才安然去世,死之前周围邻居没有一个知道,家旁边那个面容慈善的老人,是昔日雷云之子的领袖之一。 因此到了大历1648年时,由于大诺斯岛上的雷云之子被尽数剿灭,因此不管其他人是否愿意,手握第一军团的罗波终于成为雷云之子事实上的唯一领袖,此时距离雷云之子创建,已经过了34年。 成为领袖之后要面对的第一道考验,就是军阀的斩草除根。 不过虽然刚刚剿灭大诺斯岛雷云之子的军阀看似来势汹汹,但是根本不可怕,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有运输船,无法将军队运输过来,而此时奥多也不是前三次战争的奥多了,经过雷云之子北伐时的历练,奥多如今的船队已经可以有效的阻绝大诺斯岛的来袭者。 并且随着大诺斯岛雷云之子被剿灭,持续23年的雷云之子之乱(以北伐作为开始时间)正式平定,因此军阀联军的领袖,阿布罗家族的迪迦此时心思并不在斩草除根,在它看来小诺斯岛的那些蛮夷无关紧要,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阿布罗王朝可以被确立。 因为有着这一种的考虑,迪迦在剿灭芬苏恩雷云之子以后,只是派出一支少得可怜的偏师去渡海远征,而罗波轻易的消灭了这支偏师,确保奥多的安全。 在这一次短暂的交手以后,罗波与迪迦就达成心照不宣的停战,然后开始“攘外必先安内”。 罗波安什么内?奥多的本土实力,随着罗波将根基放到奥多,并且从大诺斯岛运输了大量雷云之子的成员过来,这不可避免的侵犯了共和派的利益,结果罗波与共和派的矛盾越发突出,当击退了迪迦的进攻以后,罗波终于决定对共和派下手。 大历1649年,由于雷云之子与共和派的冲突越来越严重,一些共和派成员甚至提出要联合路易斯流亭派的主张,这让作为共和派领袖的赛耶马汉越来越难办。赛耶马汉是联络罗波入驻奥多的计划推动者,如今共和派中不少人以此为借口,不断的攻击赛耶马汉。 “哼!如果不是你当年一时昏了头,把罗波这个白眼狼放进来,怎么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会议中,共和派内不少反对者对赛耶马汉的策略提出激烈的抨击,而赛耶马汉也只能老调重弹:“我们都是共和理念的支持者,大家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吗?” “再说了,罗波可不是被赶到奥多的,他是在马锡歼敌十万以后仍然寡不敌众,无奈之下被迫转进小诺斯岛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这当然不是赛耶马汉的真心话,赛耶马汉的真心话应该是“把罗波放进来是我的主意,要是现在这个主意被推翻了,那不意味着我也可以被推翻了吗?”所以即使再不相信什么“歼敌十万”,这时候也只能这么对议员们解释。 并且赛耶马汉也对这群只会抨击自己的人感到深深的不满,是,我这个主意现在是错的,可是当时不去求罗波,我们早就被路易斯流亭派赶下海,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你们也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然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向罗波火并?就共和派的实力也只能是被火并?一步步退让?到了让无可让的地步,干脆解散得了;向路易斯流亭派求援?那么你们的下场怎么样不好说,我肯定要完蛋了! 这帮混蛋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自己是共和派的负责人!几次劝说无效后,赛耶马汉这么沮丧的想着,自己要是有路易斯流亭昔日的威望就好了,或者能达到舅舅华斯恩顿那样的威望也不错啊。 末了,赛耶马汉宣布散会,来日再议,然后就准备去潇洒一番,将这些麻烦的事暂且抛之脑后。可是刚走出会场,就有个使节在入口等着自己,一问才知道,使节是罗波派来的,要邀请赛耶马汉去参加协商,来讨论讨论最近的麻烦。 两个组织之间的协商,不是应该用正式的文书发出邀请,然后约定时间和地点以后才开始商讨吗?这么做不符合规范吧? 不过赛耶马汉还是去了,毕竟且不说北伐初期时,两人曾经在舰队上做过上下级,有着相当愉快的合作过往,就说他是罗波的儿子的妻子的父亲(华斯恩顿)的妹妹的儿子,凭借着这份亲戚关系,赛耶马汉并不相信罗波会真的把自己怎么着的。 赛耶马汉到了会议地点见到罗波,两人先是吃饭,首先是确认了那了不得的近亲关系,接着回忆了昔日同在舰队指挥的友好往事,才开始进入正题。 结果罗波的头一句话,就堵得赛耶马汉不敢往下谈:“让奥多取代芬苏恩成为雷云之子新的共和之基。” “这么做不合适吧罗波阁下?”赛耶马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以前,咱们是合作的平级关系,这么做以后,咱们不就成上下级关系了吗?” “什么上下级关系?是你们共和派都加入雷云之子,咱们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不分彼此!”罗波好像没听出赛耶马汉的言外之意一样,用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 赛耶马汉又与罗波争了几回,见到罗波态度坚定,也不好在说什么,心道自己这次是孟浪了,没带几个人过来,于是颤颤的笑道:“那个,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召开一次全体大会,大家商讨一番才行,我这就回去。” 说罢,赛耶马汉立刻站起来,就想离开场上,结果被罗波的手下按了回去。 “别这么急嘛,亲家,这种小事就不需要你代劳,我已经派人去帮你做了,”罗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语气有条不紊,“现在的问题是,你是什么意见?” 听到罗波的话,赛耶马汉犹豫了一下,又回想起这几天在议会受到的鸟气,于是他做出了决定。 大历1649年,罗波在奥多发动了政变,后世将其称为“罗波政变”。在这一场政变中,罗波率领雷云之子夺取了奥多的统治权,对奥多的共和派展开了清洗,清洗的方式是发问卷,问是否愿意加入雷云之子,不愿意的都被咔嚓干掉,腾出来的空间正好安放侨民。 面对罗波凶狠的屠刀,奥多的共和派一部分人在赛耶马汉的带领下,宣布与雷云之子合并,另一部分人则前往阿莱辛投奔路易斯流亭派,继续与海外来客对抗。至此,在奥多有数十年历史的大组织共和派就此烟消云散。 罗波与路易斯流亭派的战争又进行了3年,在大历1652年时,路易斯流亭派被罗波剿灭,罗波控制了阿莱辛,随后宣布就任为奥多与阿莱辛共同的治长。 至此,虽然雷云之子在大诺斯岛尽数失败,但是在罗波的带领下,他们成功的在小诺斯岛站稳了脚跟。 战争,还未结束。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六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二十)隔海相望 当罗波在小诺斯岛清洗共和派与路易斯流亭派的时候,身为军阀联军领袖,阿布罗家族枭子的迪迦,也在大诺斯岛上清洗与自己别苗头的军阀,在全马锡范围内,安『插』阿布罗家族的亲信,为几年后的登基做准备。 等到了大历1650年时,迪迦认为一切的准备终于就绪,最不服从自己的几个军阀已经皆被讨伐,是时候登基了。 于是迪迦就开始策划自己的登基大典,等到了计划好的那一天,迪迦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带上那些心有不甘的军阀们前往里纳多,登基大典将在这里举办。 里纳多,是马锡人崛起的地方,825年前里纳多家族就是在这里建立马锡,尽管后来马锡人的统治重心已经搬迁至勐腊哈所代表的北区,但是里纳多所在的南区仍然具有纪念意义。 更不用提,马锡人的骄傲,马锡人的信奉,马锡人所崇拜的萦绕之物,雷神之锤,就在里纳多西面的里纳多山上祭祀着,这是马锡人的精神象征。 在八百多年前那极其古老的岁月中,里纳多酋长伊安休奇英就是凭借着雷神之锤建立了马修,此后不管岁月流逝、时代变迁,雷神之锤始终是最被马锡人所崇拜的物件。 即使在里纳多王朝被推翻,马锡的首都从里纳多搬迁至勐腊哈以后,雷神之锤仍然安放在里纳多山上,祭祀不断。 就连暴雷『乱』世开始以后,那些无法无天的军阀在圣洁的里纳多山前也低下了头,承认雷神之锤的神圣『性』,并约定所有人都不得去侵犯里纳多山,如果有违背的人,就会遭到军阀联军的讨伐。 这一条规定一直到雷云之子北伐时才被打破,雷云之子声称有效用不低于雷神之锤的神器,雷霆之斧,因此悍然侵入了里纳多山,将雷神之锤卷走。后来迪迦在组建军阀联军的时候,也以这一条理由,狠狠地痛批了雷云之子的肆意妄为。 雷云之子在席卷里纳多山以后,就将雷神之锤从里纳多山搬下来,放进里纳多的会议宫中,作为镇宫之宝。对于雷神之锤,雷云之子还是很看重的,被誉为在雷霆之斧之前的第一个正源,所以也没做什么侮辱。 后来雷云之子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以后,胡努修奇元和手握唯一完好的第四军团统帅罗波交易时,将雷神之锤授给罗波看管,等里纳多战役雷云之子失败时,罗波早就带着雷神之锤逃到了小诺斯岛的奥多。 因此迪迦目前手上拥有的神器,只有在黑尼米战役中从胡努修奇元尸体上爆出来的雷霆之斧,想要拿到正版神器雷神之锤,就只能打下小诺斯岛才行,迪迦目前没时间去做这个,所以就拿雷霆之斧凑合凑合吧。 当初刚缴获雷霆之斧的时候,军阀们还以为雷霆之斧只是雷云之子吹『逼』出来的武器,没想到是真的神器,这就有些尴尬了。 要知道在过往的宣传中,军阀们在极力抹黑雷云之子的同时,顺便将雷霆之斧贬低的一文不值,说他是“疯子瘾症发作时幻想出来的武器”,现在要改口吃书,这就让人感觉非常尴尬。 所以在和神殿祭司们串联一番以后,迪迦开始改口,承认雷霆之斧的存在『性』,不过不是雷神赐予胡努修奇元的,而是为了奖励迪迦平定暴雷『乱』世而授予的证明。 雷神同意迪迦胡扯的说法,毕竟胡努修奇元的投资是失败的投资,这传出去多没面子啊?所以让迪迦瞎扯也省去自己瞎扯的功夫。 因此在大历1650年暨马锡建国825年,迪迦在里纳多手持雷霆之斧,被里纳多祭司(由迪迦临时任命的)授予侍奉长的职位,结束了德芬提洛王朝被“狂人”次奥科文推翻以后,侍奉长席位78年的空位期。 不仅如此,里纳多祭司还授予阿布罗家族可以世袭侍奉长位置的权力,这标志着继里纳多王朝、德芬提洛王朝以后,马锡的第三个王朝,阿布罗王朝的建立。 迪迦49岁时被任命为军阀联军领袖,到现在61岁时终于成为马锡侍奉长,可谓是修成正果。 在阿布罗王朝建立以后,迪迦对马锡的统治也进入新的阶段。在上一阶段,迪迦只是将连口头上都不愿意服从自己的军阀消灭,随着自己取得侍奉长席位,迪迦将消灭的目光瞄准了那些地盘过大的军阀。 南区的军阀都不用考虑,即使是莫斯安铎家族这样的军阀,在经历了雷云之子北伐以后也焉了,如今南区的治长全是阿布罗家族极其盟友派出的傀儡进行治理。 迪迦要针对的就是北区的军阀,勐腊哈周边那些军阀经过联军的几次内斗,已经基本被迪迦收拾妥当,没收拾妥当的,只剩下统治比利多与亚德拉的三大家族联合,与统治孟多、奥尼波和斯拉哈的西哈努家族。 比利多与亚德拉位于勐腊哈的北方,是曾经北区的边鄙之地,经过这些年的混战统合,逐渐形成三大家族为首的领地。 而西哈努家族就更了不得。在暴雷『乱』世开始以前,他只是一个大家族派往边疆孟多的分支,依靠着暴雷『乱』世中许多流民逃亡边疆,他们逐渐在孟多兴盛,并且多次进攻奥尼波,掌握了部分领地。 雷云之子北伐开始以后,这个家族在迦尔纳的带领下,坚定的站在迪迦这一边,原因只是因为奥尼波的军阀反对迪迦,于是他们就打着支持迪迦的口号,大肆讨伐奥尼波。经过几次联军内混战,他们不但控制了奥尼波,还将势力延伸到斯拉哈。 西哈努家族领袖迦尔纳比迪迦小5岁,迪迦见过迦尔纳,对他的评价是不在自己之下的当世人杰,因此充满深深的忌惮。 所以迪迦决定采取温和一点的手段,他先是对比利多的三大家族下手。然而即使是这样,迦尔纳也反应过来,开始整军备战,等到迦尔纳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宣布支援三大军阀,对迪迦宣战。 于是在大历1652年,这场被后世称之为“西哈努战争”的战争爆发了。西哈努家族不是孤军奋战,迦尔纳联络了许多对迪迦集权行动不满的军阀,为了恢复旧日的美好时光,这些素有恩怨的军阀们被迦尔纳联络到一起反对迪迦。 当大诺斯岛的马锡人陷入轰轰烈烈的“西哈努战争”时,小诺斯岛的马锡人也在谋划着一件大事,建国。 大历1654年,德芬提洛家族的罗波宣布建立“新雷云共和国”,以罗波为首任雷云长,以奥多为临时首都,以里纳多为真正首都,以勐腊哈为陪都。“建国者”罗波也因此被“新雷云共和国”议会授予“共和之子”的尊号。 之所以叫“新雷云共和国”,是因为要与马锡的“雷云贵族共和国”(1010年——1221年/211年)区分开来。 建国以后,罗波向神界要求继承马锡的国名简称,因为罗波认为“新雷云共和国”才是马锡真正的继承者,对岸那个根本不配。但是神界拒绝了罗波的请求,认为海外领土无权继承马锡的国名简称,因此将“马孔多”作为“新雷云共和国”的国名简称。 马孔多建立以后,罗波一方面在奥多编撰《雷云复国录》,来为雷云之子在奥多的统治寻求合法『性』,声称自己在大诺斯岛歼敌十万才不得不退败;一方面又准备好海军,准备趁着阿布罗王朝进行“西哈努战争”时趁势突袭。 内有西哈努家族以及军阀的造反,外有马孔多的突袭,迪迦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考验,然而迪迦无惧这些考验,有条不紊的解决。 最先解决的是马孔多,马孔多的突袭是罗波亲自上阵。其实连伊安斯琪在内都劝罗波,说你都快70岁了,就别这么拼了,可是罗波拒绝,他说害怕自己死的时候,不在故乡的土地上,这是罗波最后的机会了。 罗波当时的话一语成谶,大历1657年的一次登陆战中,罗波行动时受了海风,回去以后卧床不起,3个月后就去世了,享年72岁,比那个从芬苏恩战役中逃掉的胡哈安米英死的还早。 罗波死之前原本只有他儿子伊安斯琪在床前,不知出于什么心情,罗波又把赛耶马汉叫了过来。 赛耶马汉已经赋闲好几年了,虽说没干事,但是人却精神了不少。被叫来以后,罗波没有关伊安斯琪,只是看着赛耶马汉半响不语,良久才说:“如果上了英灵殿,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斯乌农吉奥日恩他们啊。” 说完这句话,罗波就死了。赛耶马汉听了没说什么,看到罗波死了也没表情,只是默默的回去,只是不再离开自己的屋子,2年以后也死了。 马锡的西哈努战争进到1660年,以迪迦与迦尔纳签署的《西哈努调停》作为结束,在北区中划分出西哈努区,允许西哈努家族在当地自治,并且迪迦还将自己所有看不爽的人都赶到西哈努区。 通过这一场战争,迪迦虽然没能解决西哈努家族,但是成功的把马锡内部除西哈努家族以外的刺头都解决了。因此不要说后世,等打完仗以后就有不少人怀疑,这不会是迪迦与迦尔纳唱的双簧吧? 迪迦死于大历1665年,享年76岁;迦尔纳比迪迦多活了14年,到1679年才以84岁的高寿去世。 伊安斯琪很给迪迦面子,在迪迦死后1年,就以“马孔多战争”作为迪迦的悼礼献给马锡。 虽然这一次战争以马锡海军打不过马孔多登陆不了奥多,奥多陆军打不过马锡无法在里纳多坚持而无果告终,但这一次战争也清晰的预示着一点,雷云之子虽然已经被剿灭,但他们所带来的遗产仍然在发酵。 战争,还未结束。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七章 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终)诺斯余歌 罗波这一代人的传奇随着他们的去世而画上句号,但是因为他们所搅动的局势却深深的影响之后的马锡。 雷云之子在大诺斯岛的事业虽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在罗波的带领下转移到小诺斯岛,从而得以延续,并且以马孔多的身份继续存在下去。 对于马锡,数百年的暴雷『乱』世终于结束,在迪迦那一代人的奋斗下,建立起了阿布罗王朝。虽然比起过去的德芬提洛王朝来说,阿布罗王朝对地方的控制力大为下降,但是这毕竟标志着马锡走出『乱』世,建立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 不过『乱』世的结束并不是战争的终结,早在1666年两国就爆发了“马孔多战争”,此时在波旁的海中,反提洛战争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修革背弃即将胜利的寡头集团而投靠即将失败的提洛王朝。 第一次马孔多战争最终由于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在1685年无果而终,因此这不过是狂澜的间歇曲罢了。大历1711年,当马孔多得知马锡正在谋划出征时,抢先发动了对马锡的战争。 在“第二次马孔多战争”中,马孔多登陆南区时受到当地居民从上到中的支持(贫民对此漠不关心),因为身为北区贵族的阿布罗王朝在这些年中,代表北区对南区实行了敲骨吸髓的盘剥,南区居民开始怀念打着共和旗号的马孔多。 再加上西哈努家族又趁着这一次战争与马孔多协同进攻,最终在1726年的和约中,马锡将里纳多割让给马孔多,这标志着时隔近百年,雷云之子又再次回到了里纳多。 这一次战争失败以后,阿布罗王朝的侍奉长与马锡议院,也就是昔日跟随迪迦打天下的那批贵族,他们互相指责是对方导致战败,结果在1729年爆发了“王权战争”。 “王权战争”持续了6年,议院取得胜利,于是废除第四代阿布罗家族侍奉长席位,宣布侍奉长应该由议院选举,大权独揽,让侍奉长的权力缩水到头衔名称所规定的权利范围中,也就是侍奉雷神之锤、哦,现在是雷霆之斧了。 议院诸位议员在夺取马锡权力以后,惊愕的发现西哈努家族已经成了马锡的心头大患,在“第二次马孔多战争”与“王权战争”中,西哈努家族趁机扩张了不少领地,到如今居然并未受到任何处罚。 议院要求西哈努家族退出“非法侵占”的土地,当时西哈努巡查长面对议院的要求表现的极其温顺,麻痹了议员们,结果等到1740年被马孔多宣战,“第三次马孔多战争”爆发以后,西哈努家族瞬间翻脸,议员们才如梦初醒。 这两家是商量好的吧? “第三次马孔多战争”的转折点,是1753年阿布罗王朝的倒戈,没错,“皇上你也要造反了”,当代阿布罗王朝侍奉长认为就自己现在的权力,还不如卖给西哈努家族,能换个好价钱呢。这叫什么?这叫宁与外人,不与家奴。 阿布罗王朝第7代侍奉长,同时也是马锡第54代侍奉长,带着亲信仆人连夜投奔西哈努家族,宣布西哈努家族才是正义的,授予西哈努家族平定逆贼的权力。 这就没法打了,虽然议院架空了侍奉长,但是侍奉长还是有头衔上的权力的,这等于议院失去了合法『性』。 最终“第三次马孔多战争”在1758年结束,对于马锡而言,除了哭丧着脸的议院以外,这是一次皆大欢喜的大胜仗。 阿布罗家族虽然丢掉了侍奉长的席位,但是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年金保障,算是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西哈努家族不但推翻了议院,结束马锡23年的议院时代,并且让阿布罗家族将世袭侍奉长席位权力转移给西哈努家族,在马锡建立了第四个王朝,西哈努王朝。 对于马孔多来说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战争,自从罗波歼敌十万转进小诺斯都一百年了,雷云之子终于重返南区。根据和约,马孔多获得了除黑尼米以外所有南区的土地,这代表着罗波的后代终于能重返祖先出生的地方了。 于是兴奋的雷云之子再次大肆宣传起昔日的宣言,声称要进行再次北伐,一统马锡,恢复共和,实现百年前雷云之子先辈的遗愿。 当然在此之前是先要恢复人力,等新一批孩童能上战场了再开大。因此1758年“第三次马孔多战争”结束以后,两国等了一代人的时间,直到1779年的时候,才拉开“第四次马孔多战争”。 结果这一次战争马孔多败的非常惨,等到1796年的时候,马孔多丢掉了南区所有的土地,前两次战争所恢复的国土一朝尽丧。马孔多哭了,西哈努王朝自然就笑了,依靠“第四次马孔多战争”春风得意的西哈努王朝,一时间风头无限。 西哈努王朝在勐腊哈的王宫正在欢歌曼舞的庆祝胜利,而马孔多在奥多的治所则是用刀剑讨论谁要为这一次战败负责。 随着一百多年前罗波带领雷云之子在奥多扎根下来,马孔多逐渐分裂为两个派系,外来派与本土派,而雷云之子所代表的外来派垄断着马孔多绝大部分的权力。 本土派的组成人物就是昔日奥多的共和派与路易斯流亭派,不过如今两个派系祖辈的恩怨已经无人提起,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从外来派中抢到一份吃的。 第二、三次马孔多战争中,马孔多皆是大获全胜,本土派自然毫无机会,可是等第四次马孔多战争时外来派死伤惨重,本土派就寻觅到机会了。 并且在第三次马孔多战争胜利,马孔多获得南区以后,许多外来派把家族移到南区去,如果不是黑尼米被西哈努王朝占据了,恐怕连首都都会搬迁回里纳多。因此此时在小诺斯岛,外来派的实力削弱到相当的程度。 因此马孔多在1799年爆发了“本外战争”,说是追究战败的罪责,实际上不过是本土派与外来派之间的争权夺势。 本外战争持续了9年,最终两派达成了妥协,外来派将许多职位让给本土派,比如雷云长席位,以前这是本土派无法得到的。 也因此马孔多结束了长达154年的雷云之子时代,进入崭新的双头时代。 而由于马孔多政局的特殊『性』,需要用派别区分政治属『性』,但是“外来”、“本土”这类名字实在不好听,因此外来派将名字更名雷云会,本土派将名字更名“奥多会”。 马孔多也无意中创造了一个历史记录,他们是全世界第一个有明显党派倾向而非利益集团形成的“会”,冷弈将他们这一举动评价为,“后世政党制度的雏形”。 此后在18世纪时,马孔多与马锡又爆发了第五、第六次马孔多战争,但是由于西哈努家族稳定了形式,马孔多没能创造机会,因此这两次战争都以无条件结束为告终。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国的仇恨在减淡。西哈努王朝与雷云之子没啥仇,军阀联军时代西哈努家族基本就在打酱油,专心对内扩张;而马孔多已经不是雷云之子一派专权,对于统一马锡、实行共和的理念也逐渐淡忘。 于是在大历1888年,两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开放官方的商贸往来,这代表着雷云之子所带来的战争真正的结束。自此以后虽然两国还有爆发过战争,但那已经不是在雷云之子理念下发生的战争。 雷云之子至此也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叫雷云会的组织在顶着他继承者的壳,做着一些与雷云之子完全无关的事情。 马锡的事到此暂时告一段落,那么在此期间,唯一和马锡处于统一座岛上的国家,那个昔日『色』中饿鬼的女儿国,如今又是什么模样呢? 男人们打倒女『性』以后建立的共和国,仅仅持续了64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灾。走廊地联盟解体仅仅6年以后,林间地联盟、平原地联盟和河湾地联盟就爆发了“联盟战争”,三个联盟厮杀在一起,确切的说是河湾地与林间地反对平原地。 就在平原地快输的时候,奥乌家族杰出的领袖特罗闪亮登场,他力挽狂澜的解决了林间地,将河湾地拆分为东、西两片,并且在1630年宣布世袭大地尊者,在厄奇开创了奥乌王朝。 奥乌王朝的统治在1594年迎来大危机,三大联盟发动“第二次联盟战争”,并在1632年推翻了奥乌王朝。此时马锡中雷云之子北伐已经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斯乌农吉奥日恩被刺杀,雷云之子离心离德。 奥乌王朝被推翻以后,身为奥乌王朝基本盘,处于三大联盟中间的平原地,也被三大联盟瓜分。他们没有直接撤销平原地,而是在其领土内划分势力范围。并且由于三大联盟互不相让,最终仍然以平原地治所安达洛为首都。 这一次和平只持续了8年,1640年时东河湾地与西河湾地认为林间地要的太多,并且还是昔日草原地女『性』尊者的余孽,于是发动了“第三次联盟战争”。这一次战争持续28年,林间地被迫吐出了第二次战争时吞下的土地,而这些土地被河湾地接受。 因此,神界将厄奇在1632年以后的时代,称之为“河湾时代”。 在这一时代中,厄奇的统治中心是东河湾地联盟与西河湾地联盟,林间地联盟虽然有着比平原地要高的独立地位,起码没有被瓜分,但是林间地无权成为大地尊者,大地尊者是在两个河湾地之间轮换,并且首都也是两个河湾地。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都是曾经被奥乌王朝拆分的河湾地后裔嘛。 马锡中雷云之子的遗愿已经消散,厄奇中走出了女儿国的遗产,进入了崭新的河湾时代,而冷弈,则要将视线移回波旁的海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八章 第三期清算(上)波特卢的均势 此时的银白房间中,正在进行第三期清算,这是第三次做清算了,所以冷弈也开始熟悉起来。 第三期中32个英灵所在的16个阵营之中,波里斯失去了蝉联2届得分最高的荣誉,波特卢终于从第二、并列第一,到无可争议的第一。 英灵转世以前,波特卢爆发过两场战争,一场是联合乌尔奇大获全胜、把迈席卡打成狗的“第三次教化区战争”(1613年——1621年),另一场则是由于急于干涉乌尔奇,不得不中途服软放弃的苏巴克战争(1632年——1639年)。 虽然这两场战争并不是每场都获得胜利,但是波特卢成功的让腾龙均势扭转到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为英灵在第三期发动的战争奠定了基础。 “腾龙均势”这个概念,最早出自遥远的波旁霸主时代。在波旁纵横三海的时代,对于印哥纳,波旁扶持西部割据与波旁侨民来制衡;对于迈席卡,波旁将迈拉米沦为自己的教化区,确保了沿海之地,并在迈席卡沿海设立了无数租界。 这么做以后,波旁飞扬跋扈,印哥纳与迈席卡稍有违逆,波旁就发动“惩戒战争”收拾他们。之所以印哥纳与迈席卡还存在,并不是波旁没有能力消灭他们,而是因为波旁的目的是通过商贸赚钱而非吞并领土。 波旁衰弱以后,身为波旁遗产最大继承者的波里斯,继承了波旁的“腾龙均势”理念,他们试图创造一个印哥纳、印安地、西部割据、波特卢、迈席卡有序并存的均势局面,谁也无法吞并谁,这样谁都无法对波里斯造成威胁,也能让波里斯像波旁一样贸易。 在“腾龙均势”理念的指引下,波里斯费尽心思牵头组建了各种眼花缭『乱』的共同防御条约,确保让腾龙西岸能维持五国(含势力)共存的局面。 在维持了“腾龙均势”以后,波里斯将注意力转回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结果就那些年一放松,“腾龙均势”居然就开始不稳,西岸五国又开始跳。 波里斯认为,西岸五国之所以这么跳,全是因为波特卢过于强大、充满扩张欲望的原因,只要把波特卢打散拆分,不但解决了强国的隐患,还又能维持“腾龙均势”。 于是格罗斯生活时代的“波旁岛战争”就这么爆发,结果也在“术士黎明”中讲述过了,波里斯虽然解决了波旁,但是没能解决波特卢,波特卢就这么活蹦『乱』跳下去,还解决了印哥纳。 然后是1622年的厄波斯事件,波里斯被下达《厄波斯禁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禁止对腾龙大陆出兵,这就让波里斯在腾龙大陆的影响力暴跌至零,毕竟这个时代,只有能出兵才有话语权。 波里斯都无法干涉腾龙大陆了,“腾龙均势”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于是波特卢从波里斯手里接过交接棒,开始进行波特卢的“腾龙均势”。 波旁与波里斯都是波旁岛国家,他们的“腾龙均势”自然只是满足于维持腾龙大陆稳定,而身为腾龙大陆国家的波特卢,他所要创造的“腾龙均势”,是要在稳定边界的同时,让波特卢得以扩张。 毕竟,波特卢是位于腾龙大陆中间的国家,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南北夹攻,而偏偏波特卢与南北两国的关系都不咋样,后来迈席卡就是这么狗带的。 因此为了防止被南北夹攻分身乏术,波特卢采取的“腾龙均势”是稳定北方,扩张南方。毕竟北方是印哥纳的核心地区,波旁人很少踏入那片土地,而南方迈席卡的国土上,有着星罗棋布的波旁租界,不至于一头雾水。 所以对于印哥纳地域,波旁联合印安地、西部割据瓜分了印哥纳,不惜让出自己的边境卫所,与印安地的特爱维西核心(即原来的西部割据)组成自治的来德禄特权二区,又通过“苏巴克战争”对这一地区进行了调整。 通过这些努力,波特卢成功营造了来德禄特权区与印安地分裂对峙的印哥纳地域,让这两个势力互相敌对,从而需要波特卢的保证,确保了自己北域的安全,让波特卢得以将军队调往南方。 波特卢的南方只有一个邻国,迈席卡,而时机很快到来。 1633年时,乌尔奇爆发了“第二次三领主战争”,给波特卢带来可乘之机,不过波特卢先等待迈席卡下场。 要说明一点,乌尔奇在1401年结束『乱』世以后,是由约书亚、索尔格和阿琳娜三大空域领主联合统治,这种三寡头政治必然是不稳固的,因此乌尔奇阵营的两个英灵,约书亚家族的巴提与索尔格家族的德强,为了结束三领主共治做了不懈的努力。 他们先通过1499年至1515年的阿琳娜战争挤压走阿琳娜家族,然后提拔了泽易迪尔家族作为替补,但其实泽易迪尔家族只不过是傀儡而已,实权归为约书亚与索尔格。 然后是1571年至1584年的“第一次三领主战争”,约书亚家族对索尔格家族,其中两个英灵原本商议一方要放水,结果他们玩脱了,被泽易迪尔家族借机以和平之名号召,干涉进战争而获得胜利,从背景板家族变成真真正正的三大家族之一。 后来乌尔奇参与进和波特卢协作进攻迈席卡的“第三次教化区战争”,取得胜利以后,泽易迪尔家族获得了莫大声威,于是他们试图完成昔日巴提与德强没有完成的愿望,结束乌尔奇三领主共治,让权力集中到泽易迪尔家族手上。 泽易迪尔家族想这么做,约书亚与索尔格家族自然不让,他们可是传承百年的大贵族,泽易迪尔这个一百年前还是背景板的能比得上?因此1633年时,乌尔奇爆发了“第二次三领主战争”,这一次是以约书亚与索尔格联合进攻泽易迪尔。 等到1637年时,这次内战演变为国际战争,陷入颓势的约书亚家族引狼入室,向迈席卡求援,于是迈席卡对乌尔奇发动入侵。接着在1640年时,波特卢声称站在泽易迪尔家族这一边维持正义,但实际上只是去打迈席卡而已。 所以巴提和德强第三世在1640年时转世的时候是懵『逼』的,一转世他们的国家就处于内战之中。要知道,为了让英灵们尽心尽力的带领自己国家前进,英灵转世选择是在前一世刚去世时,等1633年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法调整转世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两个英灵的其中一个所在的家族,变成了引狼入室的卖国贼家族。 第二次三领主战争在1644年结束,及时投降的索尔格家族在被剥夺了权力以后,勉强保持着贵族的体面,而引狼入室的约书亚家族不得不流亡迈席卡。 而通过这一次战争,泽易迪尔家族在1648年建立了泽易迪尔王朝,结束乌尔奇247年的三寡头共治时代。 然后乌尔奇阵营的两个英灵这一世就废了,德强所在的索尔格家族虽然能留在乌尔奇,但却是受到了监视与排挤,根本无法当任中『药』罐子。 巴提的约书亚家族更惨,4岁时就跟随家族流亡到迈席卡,等迈席卡接连爆发“反提洛战争”、“寡头战争”、“第二次寡头战争”,内部杀成一片时,就没人再去管他们。更别提乌尔奇开始反过来干涉迈席卡,约书亚家族也被认为是罪魁祸首。 最后,在迈席卡待不下去的约书亚家族又没法回到乌尔奇,只能在巴提的带领下流亡到波特卢去混饭吃。 波特卢相当有耐心,即使已经占据了优势,仍然静静等待着迈席卡内部杀成一片,一直等到“第二次寡头战争”时,修革他们即将胜利的时候,波特卢才联合乌尔奇过去摘果子。 在这个过程中,北方的印安地发生了由于中央集权导致“摩西尼战争”的内战(1687年——1699年),来德禄特权区蠢蠢欲动试图入侵印安地,也是波特卢强行遏制住来德禄特权区。 虽然波特卢嘴上说的好听,是要遵守与印安地的契约,但实际上波特卢只是担心来德禄特权区过于强大,导致印哥纳均势被破坏。 “第二次寡头战争”的结果已经在“力微任重久神疲”的章节中提到过,绝望的迈席卡试图拉拢布拉亚松,可是被拒绝。 布拉亚松拒绝的原因,是觉得打了那么多年内战的迈席卡,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打了那么多年的改制战争(已经结束17年),如今民困国疲不适合参战云云。 于是这一次战争以后,迈席卡只剩下苍茫地与林间地一点点的领地,其他原来的国土都被波特卢与乌尔奇笑纳囊中。 其中波特卢获利无疑比乌尔奇要大得多,因为波特卢所获得的平原地,都是昔日的迈拉米教化区,在当地有统治基础,可以很快的恢复生产。然而乌尔奇新吞并的土地,全都是陌生的、新接触的,关是磨合就不知道要多久。 让我们把目光瞄向腾龙大陆西岸最南端,布拉亚松。布拉亚松的英灵分为新航海派与山岳派,其中山岳派是第二期才加入的新阵营,但是他们却相当成功。 在第二期中,山岳派解决了被新航海派(第一期中布拉亚松唯一的阵营)玩脱的布拉亚松,建立了特莱诺斯王朝。 而在第三期中,布拉亚松开始集权改制,将那些自治的内国统统“内国设所改制”,成为受山岳派直隶的地区。这一改制是在1651年从奈苏米二世手上开始的,最终在1658年演变为“改制战争”。 奈苏米二世由于寿命原因没能坚持到战争结束,山岳派阵营的英灵们继承了奈苏米的遗志,在1576年打赢了“改制战争”并且完成“内国设所”。这之后,除了及时倒戈的“新航海内国”以外,布拉亚松再也没有自治的内国。 所以综上来看在,在第三期中以腾龙大陆西岸作为评价范围的话,波特卢是最大赢家,迈席卡是最大输家,乌尔奇、布拉亚松、印安地都有所斩获,来德禄特权区与新航海内国维持了自己的独立地位。 章节目录 第四百零九章 第三期清算(下)波里斯的衰弱 第三期中的腾龙大陆西岸烽火连天固然让人心惊肉跳,可是波旁岛连同埃多楠半岛数十年的西方无战事,就是卢尔·沙特斯笔下的“我们时代的和平”,也很让人蛋疼,尤其是让英灵们蛋疼。 在卢尔·沙特斯的章节中,提到波旁的海几国进入了漫长的和平时代,卢尔·沙特斯一辈子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在波旁岛见识到战争,而且还只是爆发在波康与波旁之间的战争,没有波及到波利,这又是为何呢? 因为在此前的一系列战争中,波里斯也成功构建了属于他们的波旁均势,确保只有波里斯才有打破均势的力量。 在波旁岛上,波康与波旁相互制衡,因为这两个国家体量大致相当;而波里斯与波康签署共同防御条约,让他不需担心被自己的邻居波利宣战,可以专心和波旁敌对;而为了防止波利感觉自己势单力孤,在波里斯的允许下,波利也与波旁有了共同防御条约。 这么一来,就确保波旁岛四国不能轻易对他国宣战,否则会将整个波旁岛都拖入战争之中。而最妙的地方在于,波利是个瘸腿的国家,也就是说能打破波旁岛均势的,只有波里斯而已。 为什么说波利是个瘸腿国家呢?因为别看波利领土好大一块,其中三分之一以上是拥有相当程度自治的林间卫所的领地,也就是卢尔·沙特斯的故乡,英灵莫西所在的阵营,而林间卫所为了维持自己的自治权,与波里斯一向友好相处。 这样一来,如果波利敢对波里斯宣战的话,林间卫所肯定会立刻跳反,在埃多楠半岛进攻波利的殖民地,来为波里斯缓解压力。毕竟一但波里斯被打退,波利肯定会把内部这个反骨仔收拾掉。 而在埃多楠半岛上,波里斯通过第二、第三次埃多楠战争以后,也构建了适合自己的埃多楠半岛体系。 如今埃多楠半岛除了波利与波里斯的殖民地以外,有南波乌图与埃多楠两个国家相互制约,谁也奈何不了谁。并且在第三次埃多楠战争的《第二次加拉本和约》中,约定埃多楠半岛南部三分之二为波里斯势力范围,北部三分之一为波利势力范围。 这就是通过哈迪斯以及其他波里斯领袖数百年不屑的努力所缔造的体系,确保了体系内所有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有实力打破均势的只有波里斯,冷弈在神界中将当时这一体系称为波里斯体系。 在这种情况下,那波利卡宫的议员们相信,只要能构建起腾龙均势,就可以让波里斯捧起波旁的王冠,千秋万代了。 波里斯的第一次试探是波旁岛战争,哈迪斯试图提前消灭波特卢的威胁,结果最终失败,但是那时候还不要紧,毕竟此时连波旁岛的均势都还没完全构建,这一次失败的行动就当做下次演习。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众所周知,冷弈出手了,随着1622年《厄波斯禁令》的颁发,波里斯无法对腾龙大陆出兵,所谓“均势”也就无从谈起。 既然没法对腾龙大陆施加影响,而如今的国际体系对波里斯又是最大的利好,那么为什么要变动呢?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不是很舒服吗?所以波旁岛就开始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和平”,许多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没见过国家之间的战争。 不过要知道,世界是普遍联系的,是永恒发展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就不完整(加上腾龙均势才能构建完整的体系)的波里斯体系也逐渐走向破产。 导致波里斯体系破产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波特卢越发强盛,因此试图将势力延伸到波旁岛上;二是卢尔·沙特斯发现了拉文蒂卡,使得拉文蒂卡贸易出现。 拉文蒂卡,位于腾龙大陆东岸,在埃多楠半岛的北方,由于地理位置原因,波利与其林间卫所能最方便进行贸易,然而波利具备航海能力,因此波利也成了拉文蒂卡贸易开启以后的最大受益者。 由于拉文蒂卡贸易所带来的财富,波利的国力飞速增长,与之相比躺着不动的波里斯就逊『色』了许多,毕竟波里斯只能通过林间卫所来走私。 如果这个时候是波里斯的英灵,那波利卡与哈迪斯当任波里斯执政长的话,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对波利宣战,哪怕让这个体系被打破也在所不惜。 然而拉文蒂卡是1630年被发现,此时还要再过10年才能迎来第三期英灵转世,所以等到哈迪斯等人转世时,拉文蒂卡贸易已经形成了正规。 波里斯没有阻止拉文蒂卡贸易被波利独占鳌头,理由是“害怕对波利宣战打破那波利卡建立的波里斯体系”。 这理由倒是富丽堂皇,然而波里斯不肯宣战的实际理由只是因为依靠着走私的方式,能遏制大部分商人参与,让绝大部分利润被大贵族们垄断。 第三期中,哈迪斯一直努力的事情,就是和拉文蒂卡走私做斗争,试图将这件事掰回到正轨,结果他死了。 哈迪斯第三世去世的非常早,在1677年就因为被刺遇害,“鸠”的调查结果是那波利卡指示的,虽然那波利卡依靠斯里荷家族的声威免死,但是也导致政治前途尽毁,而又因为波里斯在第三期中几乎没有战争,那波利卡只能这样蹉跎一生。 哈迪斯是被那波利卡刺杀的?对于这个调查结果,哈迪斯只能翻白眼,回归银白房间以后,哈迪斯就对冷弈长叹一口气:“鸠已经不是两百年前我建立时的那个组织了。” 哈迪斯死了,那波利卡废了,这个结果没有引起波里斯任何的波澜,因为当时他们都是贵族中的小人物,不合时宜的小人物。于是波里斯的贵族们继续在波里斯体系中纸醉金『迷』,享受着“与生俱来的权力”,直到波里斯体系开始崩坏。 波里斯体系崩坏的先兆,是“维利斯战争”,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和平”之后首次爆发的战争,也是卢尔·沙特斯人生尽头时才爆发的一场战争。 战争的起因,是波特卢试图『插』手波旁岛,于是联络上了波旁,结果这一行为惹怒了波里斯。并且波旁在拉文蒂卡贸易方面,也和波利闹得很不愉快,搞到最后波里斯与波利都对波旁不满,于是波康抓住这一次有利时机,发动了战争。 战争从1684年至1704年,结果是波旁彻底被打成狗头,终于认清楚了一个现实,自己是个弱鸡,谁也打不过。 并且波里斯与波利的贸易战争以维利斯战争为起点,开始愈演愈烈,互相对对方贸易禁运、制裁,波利不让波里斯参与中转,波里斯就把波利从埃多楠半岛赶走,将《第二次加拉本和约》以后构建的埃多楠体系撕碎。 在这个过程中,上层贵族们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觉,一轮又一轮的收割着国内财富,每个贵族的家产都大了几倍,则最终导致了在波里斯内部1713年至1723年的都末廖战争,内部战作一团。 其中最糟糕的是,随着“维利斯战争”波康的胜利,也让波旁岛均势出现变动,波康过于强大了。要知道,在“维利斯战争”失败以后,波旁放下了自尊心,全面倒向波里斯,波里斯也投桃报李,帮助波旁解决局势动『荡』。 这样一来,波旁已经事实上成为波里斯的附庸国,因此为了确保波旁的安全,同时也是确保波里斯的北部安全,波康已经过于强大。 波康的统治者也不傻,在感受到波里斯越发明显的恶意以后,就和波利签署了军事同盟条约,在1716年组成“北方军事同盟”,将两个国家绑为一体的同盟国。北方同盟的意思,是指波利与波康都是波旁岛北部国家。 都末廖战争就是北方同盟的一次试探,在这次波里斯的内战中,北方同盟派出了不少雇佣军前去支援,由于摄于波里斯三百年积累下的赫赫声威,还没演变到直接宣战的地步,但是英灵们都知道,那一天恐怕不远了。 就在英灵们尽数回归银白房间的时候,北方同盟的第二次试探已经开始,此时埃多楠倒戈波利,于是在北方同盟的支持下,埃多楠不顾波里斯的威胁对南波乌图宣战,于1725年发动“第四次埃多楠战争”。 “第四次埃多楠战争”此时才刚刚爆发,在没有开外挂的情况下,结果会怎么样连冷弈也说不清,只能肯定这是一次代理人战争,北方同盟支持埃多楠,波里斯则是支持南波乌图,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不过有一点是清晰明确的,卢尔·沙特斯死前的警告已经应验,这一系列战争的直接起因,皆是源自“维利斯战争”以后波旁岛均势的破坏。 并且在第三期结算结束的时候,冷弈叫住哈迪斯与那波利卡两人,直言不讳的说道:“崛起的波利,迟早会带领北方同盟直接对波里斯宣战,神界已经预备将这场战争称之为第二次波旁岛战争,并且这场战争很有可能会在你们小时候爆发。” 小时候,也就是第四期英灵游戏,第四期英灵游戏是在1740年开始,不过哈迪斯关心的是另一点:“那《厄波斯禁令》能解除了吗?” 冷弈含糊的说道:“看第二次波旁岛战争的结果再说吧。” 此时冷弈心中想的则是另一个问题,《厄波斯禁令》的效果还真是显着啊,不得不说,波里斯的贵族们再次刷新了冷弈对作死下限的评价。 最后,第四期要开始了,第四期英灵游戏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呢? 章节目录 番外 五:二十地域列表与名称来源 中土大陆范围内的苏拉西地域、赫非地域、拉文蒂卡地域、欧力尼地域、腹里地域、茂菟地域、西岸地域、南岸地域、东岸地域。 非中土大陆范围的埃多楠地域、波旁岛地域、北迈拉米地域、南迈拉米地域、哥尼格塔地域、玛兹岛地域、诺斯地域、瑞英悉尼地域、菲力地域、法克尤地域和奥迪地域。 在中土大陆范围内,苏拉西地域、赫非地域与拉文蒂卡地域的命名没有任何争议,被迅速通过,因为这三个地域名称的来源,皆是受到一个国家文化影响发展而来。拉文蒂卡地域特殊一点,还有孟什文化,但这个文化已经被拉文蒂卡兼并,所以没有发言权。 茂菟地域的名称来源于茂菟岛,之所以这么叫只是因为该地域的国家都位于茂菟岛上,尽管南方的艾丰奇根本不知道北方存在艾特拉这个国家。 并且在第三版划分当中,位于中土大陆的谷间王守区也被归为茂菟地域,原因只是因为谷间王守区是艾丰奇的国土。 欧力尼地域的名称来源是欧力尼这个国家,但其实此时这里最强大的国家是东欧罗挪来,不过幸好两国都是信奉毒叶之神,在毒叶之神的协调下,东欧罗挪来同意将这个地域冠以欧力尼的名称。 除了这四个地域以外,中土大陆其他地域都是以地理方位作为地域的称呼,如西岸地域、南岸地域、东岸地域和腹里地域。 西岸地域得名源自该地域位于中土大陆西岸,而这一片地区此时有亚约克多、梅达斯、萨菲尔奇三个国家,这三个国家语言不通、人种不同、信奉不一,接触时间也并不长,所以除了强行以地域联系在一起以外,没法用其他的方式划分。 南岸地域其实并不完全在南岸,欧力尼地域才在南岸,南岸地域正确的称呼应该是中土大陆的东南岸,并且如果按照起源来说的话,这片地域叫做巴菲尔克地域最为恰当,因为其他国家都是源自巴菲尔克。 但是政治因素影响力这片地域的定名,巴菲尔克信奉的是烟雾之神,并且1727年时已经灭亡。 此时这片地域最强大的国家是信奉霞光之神的巴姆,而巴菲尔克信奉的继承者是南方异族入侵者欧罗挪来,所以现存的两个国家都不具备继承权,再加上巴姆也不愿意以巴菲尔克继承者自称,因此效仿了西岸地域的例子,用南岸地域作为称呼。 东岸地域的命名原因和南岸地域类似,按理说应该叫做汉玛多尔地域才恰当,问题是汉玛多尔如今是一个极度弱小的附庸国,不停的被周边各个国家轮流蹂躏,所以周边国家不愿意把当地称作汉玛多尔地域,因此也以东岸来命名。 腹里地域,原本定名伊文克努多地域,天界也通过,下面的国家也同一,也符合该地域所有国家全是源自伊文克努多文明这个规定,但是在所有方面都同意的情况下,被冷弈否决,并且改名为现在的“腹里地域”这个称呼。 冷弈否决“伊文克努多地域”这个称呼的原因只有一个,“七个音节名字太长与其他地域不搭调”,因此改称腹里地域,意思是这个地域中的国家位于中土大陆的腹里之地。 埃多楠地域是相当特殊的一个地域,就地理位置而言,他位于中土大陆,然而就地缘政治与文化关系而言,他与中土大陆没有任何关系,反而与波旁岛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被划入腾龙大陆这里,名称来源是埃多楠。 波旁岛地域与哥尼格塔地域的命名也没有争议,一个是以岛屿为名字来源,另一个则是和苏拉西一样的例子。 然后对于腾龙大陆东岸诸国应该用什么名称命名,则是有着非常大的争议,最早的提议名称是腾龙大陆东岸地域,结果被冷弈用“伊文克努多”的例子否决,此外冷弈还提出腾龙大陆东岸需要分成两个地域,这一点倒是被接受。 海神提议波旁东海地域,然后以迈拉米半岛为界分为南北两块,地域名称被否决,但是以迈拉米半岛为界这个提议则被采纳,并纳入之后的思考中。 下界的国家自己的提议是西北岸、西南岸地域,被天界以与中土大陆地域名称重合为由否决。 争论到最后的结果,是用迈拉米半岛为界,分为包含迈席卡、波特卢、印安地的北迈拉米地域与包含乌尔奇、布拉亚松的南迈拉米地域。 玛兹岛地域与诺斯地域也没多少争论,以岛或者群岛为界,就解决了,最后是南疆大陆的地域。 奥迪地域与法克尤地域被飞快的通过,然而对于瑞英、悉尼、菲力这三个文化圈划分时,天界再次产生争议。 在天界认为,这三个文化圈没必要画三个地域了,主要是悉尼和菲力这两个国家合并在一起,可以归为合理的地域。但是问题是,悉尼与菲力此时还并没有接壤,反而与瑞英的关系更加亲密,“悉瑞战争”可爆发了好多次。 因此最后只能违心的将悉尼与瑞英归为一起,划为瑞英悉尼地域,而菲力单独作为菲力地域。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一章 幕间·四百年沧桑 英灵游戏进行到现在,已经结束三期,预计要开始第四期了,而这四期的开始时间分别是第一期1380年波旁阵营为1420年、第二期1520年、第三期1640年补偿英灵为1620年,以及第四期预计的1780年。 可以看到,第四期中冷弈延长了英灵转世前的时间,这是吸取了第三期中乌尔奇阵营英灵的悲惨遭遇,他们还小的时候就爆发了愚蠢的战争,导致整个第三期中乌尔奇阵营英灵被排斥在外一个被监视,一个流亡外国。 而当时的情况来说,冷弈预计即将会有一场规模宏大的波旁岛战争爆发当然这场规模比不上预期的最终决战,所以将英灵们转世的调整到1780年,冷弈估『摸』着到那个时候,第二次波旁岛战争应该已经决出胜负了。 并且不是1760年而是1780年的第二个原因,就是第四期的开始时间与第一期刚好相隔400年,这让患上轻微强迫症的冷弈感到止不住的舒服。 400年沧海桑田,波旁的海诸国早已是今非昔比,波旁的霸业已成梦,几个新生的国度在废墟中建立,并以波旁为标杆追寻着新的霸业,不断进行着战争。 此外波旁的海范围也在不断地扩大,乌尔奇从遥远的国度成了可以爆发战争的敌国,布拉亚松终于进入波旁的海视线,而中土大陆的北方也发现崭新的国度,崭新的族群,为波旁的海掀起新的风浪。 波旁的海进行着激烈的变动,而世界的其他地方也并没有被按下暂停键,也在以自己的步骤走着。 拉文蒂卡地域在大历1780年的时候,拉文蒂卡的霸业已经正如当初卢尔沙特斯所预言的那样,像当初的着波旁一样走向了衰弱。 以大历1764年时与沙罗、戈沙摩多、汉玛多尔的“第三次东岸战争”的战败为转折点,这个横跨拉文蒂卡、东岸两大地域不如横跨三大地域的波旁帝国步了波旁的后尘,国内叛『乱』此起彼伏。 在东岸地域,由于“第三次东岸战争”的战败,拉文蒂卡丢掉了自己的附庸国汉玛多尔,只剩下南方一些征服不久、领地上全是汉玛多尔人的地盘。稍微有点政治常识的人就知道,东岸诸国迟早会再次对拉文蒂卡宣战,将衰弱的拉文蒂卡彻底赶出东岸。 而在拉文蒂卡地域,国内的叛『乱』也此起彼伏,让拉文蒂卡很难将精力投放到北方,那叛『乱』频率就如同二十四执政长之年前些年的波旁。 拉文蒂卡的叛『乱』以南北两方最为严重,北方是被征服的孟什人在做最后的挣扎,属于受压迫族群的反叛,虽然最终拉文蒂卡调集汉沙孟人雇佣军逐渐平定了叛『乱』,但是桀骜不驯汉沙孟人雇佣军开始取代孟什人成为拉文蒂卡新的麻烦。 南方叛『乱』由卢尔沙特斯老朋友芬苏的后裔领导,叛『乱』的原因是拉文蒂卡当局对与波利的贸易抽税太重,侵犯到南方贵族的利益。尽管叛军的地盘被拉文蒂卡初步收复,但是叛军精锐仍然存在,并且在波利的支援下,躲在边缘地带盘桓着等待时机。 所以在冷弈看来,拉文蒂卡还能否将其霸业保持下去,真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东岸地域在此时,已经分为汉玛多尔、汉塞、沙罗和戈沙摩多四个国家,此前在“第三次东岸战争”中终于放下仇恨团结一致,打赢了这次战争,但是如今东岸地域处于混沌的状态,拉文蒂卡退去了,新的权力真空还没有被补上,这之中还有得打,而冷弈最看好的国家是刚独立的汉塞。 苏拉西地域在1780年的时候,正处于一片祥和、繁花似锦的景象,自从1737年通过“第六次戈苏战争”灭掉戈修革以后,整个苏拉西地域就只剩下苏拉西一个国家,并且至今43年没有爆发过国际战争,这里的居民终于能享受着太平岁月了。 比起苏拉西的繁花似锦,赫非地域唯一的国家罗曼赫非,则是危机四伏,拉莫达王朝的权力一点点的减弱,1685年至1717年“继承者战争”所造成的余波至今仍在继续,玛琪娜后裔给罗曼赫非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 之所以罗曼赫非至今为止一直没事,不是王朝建立的稳固,而是茂菟地域的艾丰奇更注重商贸,而苏拉西地域的戈修革与苏拉西始终在进行戈苏战争。 但是也正是因为罗曼赫非国内政局的复杂,苏拉西数次邀请罗曼赫非夹攻戈修革,都被罗曼赫非拒绝,因为罗曼赫非担心征服新领土以后,会因为分配问题导致罗曼赫非新一轮的内战,罗曼赫非国内局势混『乱』由此可见。 此外赫非地域得名者赫非狗带了,以前赫非作为罗曼赫非的附庸国苟延残喘,可是在“继承者战争”中赫非试图奋起失败,并导致了1728年至1741年的“吞并战争”。 最让人无语的是,“吞并战争”发生时由于苏拉西处于“第六次戈苏战争”中,于是赫非与戈修革这两个弱鸡居然联手了,最终相隔4年双双被灭,手拉手共赴黄泉。 然后在灭掉赫非以后,罗曼赫非果然因为分配问题屡生龌龊,位于原赫非领土北方的沃夫拿封国更是由于沃夫拿家族直隶,而成为国内派系斗争的受气包,结果1769年以后发生了严重的政治动『荡』,一直动『荡』到如今还在继续。 沃夫拿封国动『荡』中,各方人马你方唱罢我登场,冷弈看的好不热闹,由于目前动『荡』还没结束,所以冷弈也没法给这一事件盖棺定论,不过有一点冷弈敢打包票,沃夫拿动『荡』迟早会吸引苏拉西入侵的。 茂菟地域中,南方的艾丰奇此时倒没啥事,对芬诺的不断征服早就让这个老仇人狗带了,而艾丰奇养起的芬雷也通过三分法把芬雷分成由芬雷的德丰王朝、芬克的托雷王朝与芬诺的博尔达王朝组成的邦联制国家,有效的确保了自己不养一只白眼狼。 起码就目前来看,艾丰奇的三分法非常成功,芬雷至今对艾丰奇都相当的乖,没有成为白眼狼的预兆。 北方的艾努发生了王朝变动,华科藩侯通过胆大的突袭,成功的在艾努建立了华科王朝,成为艾努最强藩侯。 西岸地域呢,又发生一起令人悲伤的白眼狼事件,具体来说,萨菲尔奇当时处于『乱』世,而一个叫姆斯多奇的家族跑到边境地带,和梅达斯接触了,于是联姻、邀请、改信、宣布接受附庸等等等,靠着各种跪『舔』梅达斯,换来对方对自己统一萨菲尔奇的支持,终于在1693年建立萨菲尔奇的姆斯多奇王朝。 结果跪『舔』久了,姆斯多奇就成为白眼狼了,这不,宣布要脱离与梅达斯的附庸关系。儿子不听话了,父亲自然是要去教训一下儿子,“萨菲尔奇独立战争”就这么爆发了。结果梅达斯前脚刚派出军队,梅达斯更北方的亚约克多后脚就对梅达斯宣战,宣布要支持萨菲尔奇的独立。这特么你俩商量好的吧? “萨菲尔奇独立战争”于1779年,也就是去年才刚刚爆发,对于这次战争的结果会是如何,冷弈表示拭目以待,不过在此先做一个悲观的预测,白眼狼又要赢了。 南岸地域与欧力尼地域已经接壤,两个地域目前的国家以从北到南的顺序,有巴姆、巴迦勒、欧罗挪来、东欧罗挪来和欧力尼五个国家。 这四个国家互有恩怨巴迦勒是在1770年才正式独立,双方仇深似海,目前最近的一场战争是十年前,也就是1770年才结束的“第三次南岸战争”。 进行了这么多次战争,几国可谓是互有胜负,期间多次被盟、坑队友,所以冷弈也说不好下一次南岸战争的胜利者是谁,只能说目前最大胜利者是东欧罗挪来,其他三国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损失。 腹里地域中,萨贝消灭伊文克努多后也没高兴多久,“伊萨凡洛战争”就爆发了,并且在4年前,也就是1776年才结束战争,正式独立出伊萨凡洛,所以腹里地域的战争仍然有得打。 顺便一提,伊萨凡洛独立的时候,上层坚决要求继承伊文克努多的国名简称,以表示自己是他的继承者,这特么就让天界日了狗了。你伊萨凡洛是啥?由新萨贝公国与拉文克公国组成的王国,主体贵族是萨贝伊人与拉文克人,和伊文克努多人有个屁关系? 腾龙大陆中唯一还未被波旁的海发现的国家,位于东岸的哥尼格塔地域,在15年前,也就是大历1765年,哥德罗思刚刚将哥尼格塔狠狠收拾了一顿,让哥尼格塔成为哥德罗思事实上的附庸国。 看看战后两国签署的条约内容吧:重申哥尼格塔对哥德罗思的上贡,并且哥尼格塔放弃边界驻扎军队,允许哥德罗思随时检阅哥尼格塔军队,哥尼格塔的全国统制由艾笃家族哥德罗思的统治家族分支当任。 这是许多宗主国很爱玩的一套,把自己的分支放到附庸国去当国王玩,当然因此被反噬的也不少。 在南疆大陆的奥迪地域中,“第五次斯陆战争”于今年刚刚爆发,又是一场席卷整个地域三大国家奥迪、奥斯陆、奥特加的战争,冷弈拭目以待。 瑞英悉尼地域中,11年前也就是大历1769年,结束了“第四次悉瑞战争”,由于瑞奥多人反骨仔跳反,瑞英与悉尼同盟在和瑞英麦邱的战争中失败,然后瑞英的瑞奥多行省成了类似印哥纳的波旁侨民联盟之类的行政区。 菲力地域中,4年前爆发的“宗主战争”到现在还在继续,战争的起因是菲力打破了过往的方式,试图加强对菲氩的宗主权而引发的战争。 法克尤地域中,在“第八次阴影狩猎战争”以后,法克尤地域四国的民众已经享受了36年的和平,这是一代人的和平,不过从“第八次战争”就可以猜想到,“第九次阴影狩猎战争”也不远了。 这就是第四期开始时的世界,这就是如今冷弈的世界,这就是越发精彩、越发融为一体的世界当然,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恐怕不会这么觉得。 而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波旁的海最终决战,冷弈以斩界之神的命令,在1780年时强化了1622年颁布的厄波斯禁令。 过往的厄波斯禁令,是只禁止波里斯进攻腾龙大陆国家,但并没有禁止腾龙大陆国家进攻波里斯,这为波特卢的崛起创造了良好的环境,因为波特卢的海军始终都差波里斯一截。 然而时过境迁,到了如今随着波特卢构建起印安地均势,和乌尔奇与布拉亚松的死仇,使得即使波里斯倾巢而出,能否压制波特卢也是两说,所以厄波斯禁令逐渐变的可有可无。 因此,冷弈在1780年这个第四期英灵转世的时候,强化了厄波斯禁令,新的厄波斯禁令是禁止腾龙大陆国家与波旁岛即埃多楠半岛国家互相开战,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已经不远的最终决战做准备。 如果没有意外,波旁的海战争将是以波特卢与波里斯的对决作为主旋律,因此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两个国家互相增强自己力量的机会,来为了那一场最终对决而做准备,那将是一场席卷整个波旁的海国家的大对决。 7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二章 流亡贵族(始)灾星崛起 第三期英灵游戏的时候,乌尔奇阵营的英灵遭遇了一件悲伤的故事,他们本人明明没做什么,可是他们的家族却一个成了贵族中的二等人,一个干脆变成卖国贼,不得不流亡波特卢。 乌尔奇阵营英灵的遭遇让其他英灵一方面心有戚戚,一方面偷偷窃笑,虽然第三期中哈迪斯过得也比较惨,但是悲惨总是对比出来的嘛,每当哈迪斯觉得自己第三期好惨的时候,看看乌尔奇阵营英灵的遭遇,哈迪斯心里就平衡多了。 可是让哈迪斯万万没料到的事情是,在第四期英灵游戏时,自己所在的家族居然也步了乌尔奇阵营英灵家族的遭遇,连带着连累了自己。 哈迪斯连续四世所转世的家族都是同一个家族,即博莱斯家族。博莱斯家族是波里斯中历史悠久的大贵族之一,可以称得上是与国同休的古老家族。 博莱斯家族是老航道贵族的分支,在六百年前被本支安排到南部航道,五百年前正式分出本支作为独立的分支,成为本支在南部航道的代言人。 然而四百年时光以后,博莱斯家族在老航道的本支已经泯然众人矣,在波旁惨烈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混『乱』中绝嗣,而哈迪斯的博莱斯家族却比昔日的本支更加辉煌。博莱斯家族的本支在老航道中不过是二等大贵族,博莱斯家族在如今的波里斯,可是顶级贵族。 在波里斯独立战争的时候,博莱斯家族就在哈迪斯第一世的参与下,坚定地站在波旁派(即独立派)这一方打击荣光派,因此在波里斯独立以后,博莱斯家族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更不用提哈迪斯在第一世时,于1442年成为波里斯第3任执政长,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誉。也因此,波里斯在山寨波旁的米斯广场与大会宫的时候,就有用了哈迪斯的名字,即哈迪斯广场与那波利卡宫。 除此之外,哈迪斯留给后世最大的遗产,就是“鸠”,这个被冷弈誉为世界上第一个正规特务组织的官方机构。 “鸠”最早是哈迪斯第一世在学院时代组建,明面上是以推行波旁派主张纠集起来的学生组织,逐渐被哈迪斯发展为情报组织,为那波利卡造势做了很大工作。 而“鸠”也随着哈迪斯身份地位的提高,从学生组织成了半官方的高级佣兵组织,最终在1425年那波利卡就任波里斯执政长以后,以执政长的地位将“鸠”确立为官方秘密组织,完成了“鸠”的洗白。 “鸠”被誉为波里斯影子下的密探,保护在黑夜中的波里斯,起码在早期,这种中二度爆表的口号吸引了不少人的好感,哈迪斯因为做了这么多工作,也被推选为第3任波里斯执政长。 “鸠”工作的辉煌,应该是哈迪斯第二世时的埃多楠战场,可以说第二次埃多楠战争的胜利,离不开“鸠”千辛万苦的运作。 不过再怎么美化“鸠”,“鸠”也是波里斯的特务组织,还是由博莱斯家族掌控的特务组织,所以波里斯逐渐形成了一个潜规则,当任过“鸠”高官的人,不得当任执政长,因此博莱斯家族自哈迪斯一世之后,再也没有出任过执政长。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反正那波利卡又没有参与过“鸠”,可是在哈迪斯第三世中,发现他在第二世所察觉到的隐患,已经生根发芽了,那就是“鸠”的腐化。 第三世中,哈迪斯身为博莱斯家族嫡系族员,“鸠”的高管之一,即使是这种身份,当想对走私动手时,居然也被“鸠”给刺杀了,还连累了那波利卡,这种结局让哈迪斯几乎无话可说。 而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等到第四世的时候,哈迪斯发现博莱斯家族所面临的处境,比第三世更加恶劣。 博莱斯家族的命运,与当时波旁的海情势密切相关。 早在第三期清算的时候冷弈就有所预测,第二次波旁岛战争即将爆发,而冷弈的预测一语成谶(冷弈发誓自己没开挂),第二次波旁岛战争于1755年爆发。 前面说过,在第三期清算之前,波利与波康组成的北方同盟就已经对波里斯霸业进行了两次试探,第一次是1713年至1723年的都末廖战争,北方同盟派遣志愿军干涉波里斯的内战;第二次是1725年至1738年的第四次埃多楠战争,是一次代理人战争。 第四次埃多楠战争的背景,是北方同盟支持的埃多楠对波里斯支持的南波乌图进行的战争,以1738年签署《第三次加拉本和约》作为战争的结束,就和约内容来看,是南波乌图弱于下风,所以这一次试探是波里斯败北。 《第三次加拉本和约》中,南波乌图需要赔偿埃多楠不少的金钱,来免除被割让土地,这让南波乌图一些有识之士非常愤怒,认为波里斯没有尽到保护的义务,再加上波里斯对南波乌图的敲诈越来越过火,南波乌图于1750年爆发了“反抗战争”,亲波里斯派与反波里斯派发动了血腥的内战。 面对“反抗战争”,波里斯的表现很不尽人意。从波里斯拉着波旁组建与北方军事同盟相对的“南方军事同盟”来看,波里斯对于“反抗战争”导致波旁岛战争的可能『性』有所预测,但是在面对“反抗战争”时,波里斯显得极其令人失望。 身为波旁的海目前最强大的两个国家之一,面对南波乌图中亲波里斯派的求援,波里斯想的居然不是稳住南波乌图局势,而是借用他们的内战,囤积居奇,威胁南波乌图让出更多的利益给波里斯,比如全心全意的加入波里斯的南方同盟阵营。 波里斯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伤害了许多南波乌图人的心,让南波乌图中对波里斯的恶感越发明显,许多贵族离开了亲波里斯派的阵营,所以到了1754年的时候,亲波里斯派就只剩下一群投机者,这群投机者为了夺权,把波里斯能卖的都卖了,卖给波里斯。 所以等到这个时候,波里斯才下场『插』手,而等到波里斯正式调军入侵南波乌图的时候,北方同盟对南方同盟宣战,第二次波旁岛战争于1755年爆发。次年,埃多楠宣布加入北方同盟,因此1756年之后的战争也被称之为第五次埃多楠战争。 这次战争打的非常糟糕,过于衰弱的波旁早就焉了,在南方同盟中就是凑数用;南波乌图虽然也加入南方同盟,但是真正有理想的南波乌图贵族早就被波里斯那鸡贼的行为伤透了心,还在『政府』中的全是投机者,因此南波乌图可信的军队没多少。 这就等同于,在这场战争中,波里斯需要以自己一个国家的力量,带着一个弱鸡与一个随时可能跳反的反骨仔,同时对付北方同盟的三国。 而在进行战争的时候,波里斯国内的矛盾也又一次激化,期间充斥着不少外行指挥内行、友军有难不动如山这样勾心斗角的闹剧,结果波里斯在度过顺风顺水的初期以后,战局很快开始恶化。 就当冷弈都以为,“未尝一败”的波里斯终于要迎来惨败的时候,一个传奇的男人出现了,他打破了冷弈以为的,英灵游戏开始以后,波旁的海再无能与英灵们匹敌的豪杰的猜想,他就是卡多许·费尔马。 大历1772年,拉格文玖战役以波里斯惨败、南波乌图仆从军叛逃作为落幕,消息传来以后,在愤怒(且急于推锅)的贵族们围攻下,现任元帅府倒台,且全体下狱被追究责任。他们下狱倒是少了烦恼,那么新的冤大头,阿不,新的元帅,应该是谁? 那波利卡宫就这么商量了半年都没商量出结果,于是埃多楠半岛的波里斯军队就度过了全无军事计划的半年时光,也算是军事史上的一件趣事。 眼看着首都民众的不满越来越大,那波利卡宫也开始慌了,有元帅府就能把锅全推给元帅,这没元帅府的话锅不是全是自己接了?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任执政长石乐志,居然发出“让前线将领们自行选举元帅”的命令。 这则命令被波利知道以后,真是要笑掉大牙,波利执政长当时就笑着对自己的随从说,恐怕再过个五六年,就可以让波里斯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两个月后,前线推选出了自己心仪的元帅,卡多许·费尔马。这个名字一被报告到那波利卡宫,就让宫中大部分议员们眉头一跳,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让许多议员相当的讨厌,非常的讨厌,不少人反对这个任命。 不过反对意见最终被执政长压下了,虽然执政长也讨厌这个卡多许,但现在是找人背锅,找背锅侠还去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谁反对卡多许,我就叫谁去代替卡多许”,执政长成功用这道命令压制住反对意见。 因此在大历1773年,33岁的卡多许·费尔马在埃多楠半岛接到自己被任命为元帅的消息,而第二次波旁岛战争的力挽狂澜,乃至后来哈迪斯的博莱斯家族的受难之旅,也由此开始。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三章 流亡贵族(二)国之救星,吾等灾星 大历1780年,英灵游戏第四期正式开始,英灵们纷纷转世到自己的阵营中,其中迈拉米遗民阵营的英灵被严重警告,因为他们此时仍未拥有基本盘,并且迈拉米人这个族群正在不断的消亡。 哈迪斯如同前几世一样,转世到自己熟悉的莱博斯家族中。 和前几世不同,从哈迪斯可以睁眼开始,发现这个波里斯最大贵族家族之一的博莱斯家族,他们族员始终愁云惨淡,心中有无尽烦忧的事情。哈迪斯最初以为他们在烦忧还未结束的第二次波旁岛战争,但是时间一久,哈迪斯才发现并非如此。 博莱斯家族烦忧的对象,是一个人,一个让许多老资格贵族一提起这个名字,就眉头蹙起的人名,卡多许费尔马。 等到年岁渐长以后,哈迪斯逐渐理解这个人名对博莱斯家族的意义。卡多许来自费尔马家族,这是波里斯中位于皮斯的一个小贵族家族,可是却出了一个比起苏里维尔亦不多让的人才,大历1740年出生的卡多许。 给冷弈来评价,卡多许很有龙傲天的潜质。他有着异常英俊的面容,能让见到他的人一见倾心,那璀璨的发『色』使得在他周围的人都黯然失『色』。而他并不是绣花枕头,在学院时代时就显示出非凡的才能,被当时的学院长看重,因此将孙女许配给他。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那不过是个学院小霸主罢了,等学院毕业以后,还不是要乖乖进入某个大贵族的阵营?可是一件事的发生,让他的名字被波里斯各大贵族记上了,而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是哈迪斯的二舅。 大历1755年,第二次波旁岛战争爆发,因此在1758年时,波里斯学院决定让1750届学生,也就是卡多许与哈迪斯二舅那一届的学生提前毕业,而一些学生将被调遣到前线战场上去建功立业,这时候谁能得到最佳毕业生的头衔,谁就能得到最多的资源。 当时诸多大贵族们倾心的人选,就是哈迪斯的二舅别奇怪为什么二舅也姓博莱斯,博莱斯家大业大,已经可以族内通婚,因为他是那一届大贵族中最出『色』的学员,而卡多许成了哈迪斯二舅最有力的竞争者。 如果是普通年份,出于表现波里斯是贵族们的波里斯这个主题,最佳毕业生这个荣誉头衔还可能让给小贵族出生的学员,可是如今是战争年代,谁能拿到最佳毕业生,谁就能在之后的战争中名正言顺的获得更多资源,自然不能让出。 最初,博莱斯家族派出使节,和颜悦『色』的找上卡多许,表示博莱斯家族希望卡多许在竞争中放水,这样就能得到博莱斯家族的友谊,可是被卡多许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然而在后来卡多许的自述中,博莱斯家族派出的使节是趾高气昂的找上自己,声称如果不把荣誉让给自己的二舅,就要对卡多许乃至卡多许的费尔马家族如何如何,甚至还向卡多许勒索“安抚费”,说是不给的话自己回去以后怎么回复就不好说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傲慢的博莱斯家族使节威胁,卡多许感到气愤难忍才拒绝。当然这件事的真正过程到底是如何,恐怕就只有天上的神祉才清楚了。 总之卡多许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就记载博莱斯家族的小本本上,并且随之发酵,不断扩大,因为卡多许根本没有放水。 之后学院在评选1750届最佳毕业生的时候,到后期是只剩下卡多许与哈迪斯的二舅两个人在争。 在这过程中,哈迪斯二舅能获得资源的容易程度,课题的简易程度,评委的倾向程度,全都要优于卡多许,可即使是这样,每次都是卡多许完成的要比哈迪斯二舅要好,如果不是评委们故意放水,早就可以宣布卡多许获得最佳毕业生的头衔了。 据说当时哈迪斯这一世的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说直接把卡多许这个麻烦制造者踢走,就可以一了百了。但是这项提议被哈迪斯二舅拒绝,据说当时二舅觉得,自己已经获得这么大优势,如果还靠后箱『操』作嬴的话,自己也没脸捧起最佳毕业生的荣冠。 结果这一个竞争从1758年一直竞争到1759年,学院无法忍受下去,出了个最终解决方案,让他们去埃多楠半岛前线领兵作战,凭借着战绩来决定荣冠花落谁家。 于是这两人就这样上了战场,而一如既往的,哈迪斯二舅受到了博莱斯家族乃至“鸠”的许多帮助,作战方案受到了上级重视,卡多许更多时候能依靠的只是自己,并且上级还时不时的颁布殿后、先锋等危险任务给卡多许。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卡多许仍然稳压哈迪斯二舅一头,并且多次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各种帮助度过险境,最终两人的斗争持续到1762年才落下帷幕。 那一年,两人所在的军团被派到一起执行作战任务,战役陷入颓势以后,元帅府做出撤退突围的指示,卡多许一如既往的被安排殿后任务。原本哈迪斯二舅没有殿后任务,但可能出于竞争的心态,哈迪斯二舅也坚持要求留下来殿后。 然后在殿后的突围中,哈迪斯二舅被流矢所杀,军团崩溃,卡多许却再次活着率领军团突围。 之后,卡多许固然是拿到1750届最佳毕业生的桂冕,可是也因此被莱博斯家族深深嫉恨,连带着被许多上层贵族嫉恨。毕竟身为一个小贵族出生的人,居然敢抢走本该属于大贵族的荣誉,这激起一些贵族初步的阶梯意识防和谐,以后都用阶梯来指代。 当哈迪斯二舅死的时候,博莱斯家族发誓,等卡多许一从不败神坛中跌落,或者战争结束,就要立刻实施报复,让卡多许明白在波里斯中,究竟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面对莱博斯家族的威胁,本来只是小家族的费尔马家族,战战兢兢的拼凑了一些理由,声称卡多许道德败坏不配当一个高尚的贵族,然后与与卡多许断绝家族关系。 被大贵族仇视,被家族抛弃,即使面对这样的困境,卡多许仍然像一根野草一样,惹人厌烦却又无法铲除,作为一名普通的军官开始成长,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硬生生的闯出一番天地。 这也是在战争中,才让博莱斯家族这样束手束脚,博莱斯家族还没堕落到战时就处决掉自己有能力的军官,这也是卡多许的幸运。而卡多许的另一个幸运,是博莱斯家族幻想的战后收拾卡多许,可是遗憾的是,等哈迪斯在1780年出生时,战争仍未结束。 之所以战争延续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卡多许1773年临危受命就任元帅时,波里斯已经面临困境,而之后的时间,是卡多许一次次力挽狂澜,顶着敌人的压迫和莱博斯家族的拖后腿,将战局转为有利波里斯的战局。 依靠着极其出『色』的能力,卡多许逐渐获得国内外的认同,因此在1780年时,那波利卡宫被迫授予卡多许完全和谈权力。而在之后的和谈中,显示出卡多许不仅是一个出『色』的将军,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外交家。 第二次波旁岛战争,同时也是第五次埃多楠战争,在哈迪斯4岁的时候,即大历1784年才终于结束,以签署都末廖和约落下帷幕,结束了波里斯长达29年的战争状态。 都末廖和约传到博莱斯家族府邸中时,哈迪斯正在家仆的带领下在府邸中游『荡』,所以也用“小孩子好奇”的借口,浏览一番和约内容,从而为卡多许在和约中体现出来的外交智慧感到惊叹。 都末廖和约中涉及到赔款、商贸、关税之类的项目,由于哈迪斯当时还处于幼儿状态,长时间没有参与波里斯国政,因此也看不出什么出来,能看出来的只是在领土变动背后的博弈。 首先是北方同盟被强制解散,这中口头上的约定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然后是波利不得干涉波里斯参与拉文蒂卡贸易,关是凭借这一个条约,卡多许就能获得国内所有小贵族与商人的好感。 对波旁方面,波旁用赎城费的方式收回“维利斯战争”中被波康割走的奈拉,这算是对波旁参与这次战争的奖励,同时也是削弱、惩戒与自己不再同一阵线的波康,但又没有削弱的太过分,防止波旁跳反,将枪口转向波里斯。 在外交方面,波里斯成为埃多楠与南波乌图的宗主国,算是对埃多楠半岛体系此前变动的彻底确认。 并且埃多楠半岛的领土也发生了重要变动,作为战争罪魁祸首的埃多楠受到比波康更严重的惩戒,被迫将南方沿海的主城,麦塔和莱西那多割让给波里斯,而与南波乌图相邻的地那多、伽师图、巴达拉则被割让给南波乌图。 当然,南波乌图也不全是得到领土,毕竟南波乌图中的反波里斯派也给波里斯造成很大麻烦,因此南波乌图如果想获得埃多楠的地那多、伽师图、巴达拉的话,就必须将自己的首都加拉本割让给波利作为交换。 即使没有参与过和约谈判,关是从这份成文的和约中,哈迪斯都能看出来,卡多许一定是和波利达成了什么邪恶的交易。要知道参与进北方同盟的两个帮手,都被割地赔款,而身为北方同盟主力的波利,居然没有损失任何领土,甚至还从南波乌图手上得到了加拉本? 然后是在“波利确保波里斯可以进行拉文蒂卡贸易”这个条文中,后面还有一则补充,“只要波利能参与埃多楠贸易的话,就不得禁止波里斯参与拉文蒂卡贸易”。 所以都末廖和约的暗箱『操』作对于哈迪斯大致已经明了,打了29年战争以后,胜利仍然遥遥无期,于是波利觉得自己怕是要撑不下去,正好卡多许发出邀请,然后波利就愉快的将自己的小弟给卖了。 对波利来说,卖埃多楠毫无罪恶感,波利参与过前四次埃多楠战争,前四次战争中都是波利联合其他人打埃多楠,第一次更是波利和埃多楠单挑。如果埃多楠吞并南波乌图的话,下个目标恐怕就是波利在下埃多楠半岛的领土了吧? 至于卖波康?拜托,波康不就丢了奈拉吗?还有其他什么损失?有像埃多楠那样丢掉国土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吗? 而且奈拉地理位置确实重要,奈拉堵在波里斯与波旁唯一一条路上通道上,这意思是只要波康还占据着奈拉,波旁与波里斯就没法通过陆路相通,这种主城凭波康的体量确实很难拿到,所以卖了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你看,对于波利来说,这则和约相当不错呢,更何况战争确实真的快要打不下去了,所以为什么不签? 天才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址: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四章 流亡贵族(三)流亡伊始·事变 大历1784年,伴随着民众们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卡多许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身经百战打出来的精锐士兵,在城墙上贵族们阴晴不定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走进拉波斯,这个波里斯的首都,如今波旁的海最繁华的城市。 记得离开波里斯去参军的时候,是1759年,那时候19岁的自己只是一个愣头青而已,虽然有些小聪明小手段,但是根本放不到桌面上,而更糟糕的是,自己惹上了莱博斯家族,这可是波里斯顶级贵族之一,踩两脚波里斯就要抖三抖的古老家族啊! 卡多许其实最初也不想和莱博斯家族搞得那么僵,毕竟自己的费尔马家族固然是当地一霸,但放在波里斯范围的话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一开始的时候,卡多许不小心上了对方的未婚妻,结果那家伙就和自己这样闹起来,这是事情的开始。 然而到后来事情已经不是年轻人争一口气的程度了,卡多许知道自己成为某些势力攻击莱博斯家族的刀子,如果刀依旧锐利,那么还有人可以保着自己别因为“偶染时疫而亡”,所以卡多许无路可退。莱博斯家族的新星要是退了依旧是大少爷,可是卡多许要是退了,那就真的要“偶染时疫而亡”。 并且这也激起了卡多许的戾气,卡多许知道自己天赋出『色』,卡多许自认为自己恐怕只比当年的那波利卡差一些,可是就是因为小贵族出生,不是大贵族,结果屡屡被打压,被当刀子使。 神界有云,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被当刀子使这么久的卡多许,能不怒吗?而从1773年卡多许被任命为元帅开始,卡多许就知道,自己是继续当用之即弃的刀子,还是成为莱博斯家族证明自己权威的刍狗,就看之后的发挥了。 卡多许赢得了之后的斗争,不管是对外的斗争,还是对内的斗争。当卡多许裹挟着胜利的余威,时隔25年又回到拉波斯时,卡多许明白,自己走出了一条光辉大路,并隐约感觉到,自己要创造一个新的时代。 大历1785年,波里斯时任执政长以年老体衰为由宣布辞职,而波里斯居民清楚的知道,他是要为打成一团糟的第二次波旁岛战争负责,以及腾出位置。 随后一个月内,波里斯进行了新一届执政长选举,卡多许参加了这次选举。在那波利卡宫对执政长投票时,卡多许获得了绝大多数那波利卡宫下层票数的支持,军队的支持,只有那波利卡宫上层绝大多数的反对。 但即使是这样,卡多许仍然竞选成功,宣布就任为波里斯第25任执政长,称为卡多许一世。 “这次选举结果是非法的!是无效的!是裹挟了暴民和群氓的虚假选举!是对那波利卡以来共和精神的违背!应该要重新选举!”高层聚会中,一些不忿的大贵族们唾沫纷飞,激烈的批判卡多许的上任。 然而一些脑袋清醒的大贵族知道,这次选举的结果已经无法更替,卡多许得到了军队的支持,小贵族的支持,商人的支持,煌煌之威无可抵御,唯一不支持卡多许的,只有因为走私利润暴跌而愤怒的大贵族和他们的走私集团。 而就靠这么点人,是推翻不了卡多许的,除非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卡多许突然死去,或者突然发动政变。 发动政变是不用想的,卡多许恐怕是这个时代最能打的,连波特卢那边都对卡多许的战绩感到心惊,波康惊恐的将卡多许称为苏里维尔第二,所以只能让卡多许突然死去,才是如今唯一的出路。 “不急于这一时,”此时波里斯的统治集团还没腐朽到顶点,因此几个能定事的人发言了,“持续近三十年的惨烈战争刚刚打完,现在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政局动『荡』对大家都没好处,而正常收割那些小贵族比不过我们。” 还有一点是这位话事人没说在嘴巴上的,把小贵族也称作群氓,你也真是个人才。上个有这种想法的人以此建立了“古老荣光原则”,然后“二十四执政长之年”就随之而来,我们这些曾经的小贵族就成了大贵族,所以说话前先多想想。 “此外,卡多许能打仗,不代表他能治理国家,各位怠政、唱反调、扩大化一齐使出来,不信他能遭得住,到那时候再把这个碍眼的家伙赶下去,也来得及。”此时已经应该叫他卡多许一世了,但是明显在场的各位不屑于这么叫。 哈迪斯5岁了,轻车熟路的接受家族启蒙,然后因为启蒙中表现出『色』,被欣喜的莱博斯家族誉为新一代天才,将接受重点培养。这是哈迪斯第四次这么做,所以也没什么波澜,一如前三次一样。 5年的启蒙很快结束,哈迪斯作为莱博斯家族这一代最优秀的族员,毫无悬念的被保送进拉波斯的波里斯学院接受学习,并很快在年级中崭『露』头角。毕竟哈迪斯几世为人,殴打小学生还是很容易的。 学生时代比起后来的宦海生涯来说本应该是平静的,但即使在象牙塔中,外界的剧变仍然渗透到学院的角落里。 1788年的时候,卡多许一世似乎是将波利摆了一道,莫西所在阵营的中土林间殖民卫所以自己是自由领为由,不但拒绝承担波利的战争赔偿,并且不缴纳税供,还得到了波里斯的支持。 就后来波利的反应而言,这次波里斯的外交行动极其成功,波利始终没能对这件事对等报复回去,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 接着是1790年,也就是自己入学几个月后,卡多许一世开始进行所谓的“费尔马新政”,声称要清除掉波里斯内部怠政、贪腐的现象。哈迪斯回莱博斯府邸时,听到一个族员愤怒的咆哮,说看看是卡多许把他们清除,还是他们把卡多许清除。 然后是今年下半年,卡多许一世以北方同盟已经不复存在,需要睦邻友好为由,解散了与波旁、南波乌图的南方同盟。 “费尔马新政,费尔马新政,”在学院的休息时间中,哈迪斯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词,引起了那波利卡的疑『惑』,询问哈迪斯何事。 “我感觉这会出事,波里斯现在的局势我们第三世时也想扭转,然后结果怎么样不言而喻吧?卡多许一世他能行吗?” 那波利卡点头:“我也和你有相同的预感,感觉迟早会出事,迟早。” 大历1792年的夜晚,12岁的哈迪斯已经在学生宿舍中睡下。他身为莱博斯家族所看重的族员,在波里斯学院的学生宿舍也是最高级的那种,一套宿舍内不但有他的房间,还有他的侍从学员以及私人帮工的房间,以便随时服饰哈迪斯。 往常这时候,哈迪斯已经睡下了,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进行新一轮的修行,然而今夜哈迪斯的睡眠被打断,被“鸠”打断。 “少爷,家族有密令,结束目前的学业,东西都不用带,人也不用叫,迅速跟我们走。”一个“鸠”的高级成员站在哈迪斯的房间,毕恭毕敬的说道。 三百年前哈迪斯的第一世创建“鸠”的时候,言明“鸠”是为了让南部航道变得更好而存在的,后来变成了让波里斯更好而存在的。但不管怎么变,“鸠”都应该是国家的组织,可是早在第三世的时候,哈迪斯就已经悲哀的发现,“鸠”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组织。 因此,现在“鸠”站在哈迪斯的面前,将哈迪斯称作少爷,以家族为上级,而“家族”指的是哪个家族,恐怕不言而喻了吧。 “鸠”是博莱斯家族的“鸠”而不是波里斯的“鸠”,这个苗头哈迪斯在第二世时就发现了,但是三百年中博莱斯家族的利益就是波里斯的利益,所以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冲突。然而到了第四世,冲突终于令人悲伤的发生。 大半夜的“鸠”突然找上哈迪斯,叫哈迪斯立刻撤退,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从不带东西、不带人这种撤退方法来看,这次事件非同小可。 当然,哈迪斯同意跟他撤离最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哈迪斯通过在英灵商店中兑换的能力,确认了此人没有说谎。 这位高级成员也在打量着哈迪斯,发现哈迪斯在听了自己的话语,并且确认自己是来自家族的讯息以后,就不问缘由、没有哭闹的立刻跟从自己,冷静的不像是个12岁的少年,这让这位成员暗地里点头称赞,眼前这位不愧是博莱斯家族在这一代的希望。 哈迪斯跟着这位鸠迅速离开学院,等出城不到一会儿,就发现后方的城市已经灯火通明,并且全城警戒,哈迪斯这才愕然,如果自己迟疑了或者晚出城那么片刻,现在已经困在城内无法出去了吧? 接着,鸠带着哈迪斯时而穿行城镇,时而跋山涉水,中途遇见不少“同道人”,不一定是莱博斯家族的成员或者鸠的成员,也是和这位鸠带着同样的目的。 哈迪斯没有昏头昏脑的去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定力也让鸠赞赏。哈迪斯不打探,是因为哈迪斯知道,发生了能让莱博斯家族动用鸠带着自己逃跑,能让首都拉波斯全城警戒搜捕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自己很快就能知道的。 果然,哈迪斯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自己逃离波里斯学院那一天的早上,卡多许一世遭遇到“鸠”的刺杀,被捅了三刀,所幸活了下来。 逃过刺杀以后,卡多许一世表面上声称自己已经昏『迷』,指使亲信关闭那波利卡宫,背地里偷偷调动亲卫队,秘密准备封锁拉波斯,等到晚上时突然动手。 而就在卡多许一世动手时,还发布声明,宣称“博莱斯家族是堕落的家族,受到了外国势力援助试图捣『乱』波里斯的叛徒家族,‘鸠’也是为外国服务,为莱博斯家族服务的邪恶机构,没有存在的必要”,从而发动了对“鸠”的清洗。 卡多许一世与大贵族们的战争,开始刺刀见红了,而波里斯又会走向什么样的处境呢?自己会变成像第三世乌尔奇英灵那样吗?在逃亡的路上,哈迪斯悲哀的想着。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五章 流亡贵族(四)旧共和国终结,而我将加冕 大历1792年,“鸠”中莱博斯家族的亲信发动了对卡多许一世的刺杀,这是一次失败的刺杀,而卡多许一世也借着这一次刺杀,发动对“鸠”的清洗,清洗范围迅速扩大,目标逐渐转向那些激烈反对卡多许一世的大贵族。 身为莱博斯家族这一代的新星,12岁的哈迪斯成了搜捕的重要目标,幸运的是哈迪斯抢在全城警戒之前,在“鸠”的带领下逃跑,至此踏上了流亡的路程。 哈迪斯踏上流亡之路的几个月中,波里斯政局风云变化,不断有达官贵人被刺杀,或者被卡多许派的新特务给带走,政治斗争激烈。然而政治斗争是哈迪斯祖辈乃至父辈们的事情,哈迪斯等人被转移到修恩多航道继续学业。 此时绝大多数的贵族们都相信,博莱斯家族等人会取得斗争的最终胜利,毕竟三百年底蕴积累,岂是费尔马这个小家族一代人就可以匹敌的?所以在哈迪斯流亡的路上,许多贵族对哈迪斯伸出了援手。 在这里需要提一下波里斯的行政区划分,在波里斯的国土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位于波旁岛西南岸的南部航道,这也是波旁时代的南部航道,波里斯的首都,卢尔的故乡都在这里,同时是波里斯最精华的地区。 南部航道北边,位于波旁岛西海岸的土地上,有着被沼泽与丛林分隔开来,只能通过海路交通的都末廖中转道,这是波里斯与波利间隔的通道。 历史上,这片地区是1440年时才被波旁卖给波里斯,后来成了波里斯联系埃多楠殖民地最便捷的港口。 由于地理位置重要,除了港口区以外,波里斯给了这里很大的自治权,直到“都末廖战争”(1713年——1723年)以后,波里斯才撤销了都末廖中转道的自治权,将其变为自己的直辖地。 南部航道的东边,隔绝着群山与密林的阻拦,此前只能通过海路联系,近些年才勉强开通一条官道,在群山的彼岸,是修恩多航道。 波里斯独立战争的时候,修恩多航道还没法与南部航道陆路相连,结果波旁的军队只能从海路运兵,被那波利卡一世利用这一点狠狠的针对。 然后到1576年时,也就是术士始祖格罗斯的时代,通过第一次波旁岛战争,尽管术士始祖格罗斯勉强保证波旁继续存在,但是修恩多航道却不可避免的被割让给波里斯,至今也有两百多年了。 以上是波里斯在波旁岛的领土,此外波里斯在埃多楠半岛,还设立了一个安罗拉航道管辖海外领土。 安罗拉航道是在1620年正式设立,该航道内部的城市来源有三类,一类是在埃多楠或南波乌图的租借地,一类是1620年通过第三次埃多楠战争征服的土地,一类是1784年通过第五次埃多楠战争征服的土地。 而哈迪斯在流亡以后,就是在“鸠”的安排下,和家族一些其他的孩童,从南部航道流亡到修恩多航道,在这里进行学习。因为修恩多航道的大执政官认为,这场斗争的最终胜利者一定会是古老的贵族,而非卡多许一世这个幸进者。 然而有时候事情总是事与愿违,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多许一世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大贵族内部都出现了叛徒,越来越多的大贵族开始出逃,比如那波利卡所在的斯里荷家族,也步了莱博斯家族的后尘,出逃到修恩多航道,和哈迪斯搭伴。 大历1794年,修恩多大执政官突然反水,将莱博斯家族等流亡贵族在徐特拉的信息卖给了卡多许一世,于是卡多许一世派出了追兵。当追兵通过布托卡时,消息就被流亡贵族得知,结果哈迪斯不得不再次转移流亡。 “真想去乌尔奇询问一下巴提流亡的经验呢,”当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大部分人不是沮丧消沉,就是面如铁『色』,只有那波利卡依旧随和的笑着,“话说我们这一次又要流亡到哪里?” “分两批,一批去波旁避风头,一批去波特卢,”哈迪斯叹了口气,“这么重要的消息连我都知道了,这保密水平……” 仅仅与那波利卡相处了不到一年以后,哈迪斯等流亡贵族就不得不赶在追兵到来前再次出逃,两人很不幸的被分到两组,那波利卡前往波旁,哈迪斯前往波特卢。 由于分别的匆忙,哈迪斯甚至没能和那波利卡好好的告别,就匆忙着上了前往波特卢的船,去波特卢开始自己的流亡生涯。 这一路上没什么好说的,博莱斯家族家大业大,根本不会去听一个才十几岁小孩子的话,因此哈迪斯所能做的,只有听从家族的指令,不断的转移,哈迪斯第四世生涯的童年记忆,恐怕只有流亡了吧?如果哈迪斯真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鬼头,那么现在最大的怨念,应该是对那个人的憎恨吧?卡多许一世? 用了9年的时间,卡多许一世赢得了与大贵族,或者说与旧大贵族竞赛的胜利,波里斯的旧上层鸟飞云散,纷纷逃亡,留下来的只剩下服从自己的旧上层,与依靠自己才上位的新上层。 我可以走的更远!这个念头在卡多许一世的心中滋生。 哈迪斯所在的船只航行到波特卢的首都欧利,在这里哈迪斯等流亡贵族得到了波特卢腾龙贵族王的热烈欢迎,波特卢声称理解哈迪斯这些流亡贵族的坚持并为此表示敬佩,且相信邪不压正,哈迪斯等贵族一定会取得最终胜利。 对于这些屁话,当做风一般放过去就可以了,哈迪斯知道波特卢接受自己这些流亡贵族的目的只有一个,搅『乱』波里斯的局势,可惜哈迪斯如今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还是一个被通缉不得不流亡出祖国的少年,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哈迪斯等流亡贵族随后就被波特卢安排进自己的学院,接受亲切的保护,而波特卢坚定的拒绝了卡多许一世对波特卢的追捕,声称卡多许一世是邪恶的暴君,波特卢才是在维持正义。 在学院中,哈迪斯见到了波特卢阵营的英灵,库图马特与玛琪娜,还首次与他们成了同学,果然玛琪娜一见到哈迪斯,就笑着问道:“哈迪斯,你要不要去问问巴提有关流亡的经验?这可是很宝贵的哦。” “不牢你费心,”哈迪斯毫无诚意的抱拳,“我自有主意。” “是不是去找修革?”库图马特似笑非笑的说道,“就像修革抱上柯杰大腿一样,你去抱上卡多许的大腿?” “不牢你费心,我自有主意,”哈迪斯用一模一样的话语还回去。 英灵游戏的局势发展到第四期,已经变得非常明朗,最终决战大致是波里斯及其同盟与波特卢及其同盟的最终对决,所以两个阵营之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别看这一世哈迪斯被卡多许追的惨兮兮的,没准下一世他直接转世成卡多许的后裔。 不过到了波特卢以后,至少不用再担心波里斯的魔爪了,这也让哈迪斯终于可以继续自己在这一世的学业。几世为人,正常修炼是轻车熟路,但是哈迪斯需要知道每一世社会的变化,这仍然需要在学院学习。 当哈迪斯在欧利开始自己的异国流亡生涯时,1795年从波里斯传来了一则重磅消息,卡多许一世“接受”那波利卡宫的“劝进”,在哈迪斯广场上宣布将会世袭波里斯的统治者,建立费尔马王朝。 这一则消息意味着,波里斯持续379年的贵族寡头时代结束了,将要迎来费尔马家族的一族专制时代。 这则消息传到波特卢以后,波特卢贵族王立刻招来波里斯大使,严厉的训斥了卡多许一世“大逆不道”的行为,声称这是对古波旁的古老传统背叛,将会给波里斯招来无法想象的厄运,并且认为卡多许一世是应该永堕冥河的邪恶君主。 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波里斯大使不紧不慢的回复道:“可是就我所知,波特卢不是早在1713年,就由莱戈家族建立了莱戈王朝吗?不知道波特卢有和资格批判波里斯?” 波特卢贵族王既然敢来训斥波里斯,自然是早就将脸面丢弃掉了,因此心不跳脸不红的瞎扯道:“波特卢在腾龙大陆立国,自然要遵循腾龙大陆的法统,才能延续古波旁的光辉,而你们可是在波旁岛的贵族啊,有何资格背弃传统!” 走到这一步了,55岁的卡多许一世自然是无惧那些闲言碎语,他要做的就是捧起这个自己应得的奖杯,就如同三十多年前捧起本该属于自己的最佳毕业生一样。 19岁从军走到今天,有太多的人倒在卡多许一世的脚下,不管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从最低贱的混混到昔日高不可攀的大贵族,他们都成了卡多许一世的手下败将,在卡多许一世的威压下溃不成军。 而卡多许一世也没法回头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有着太多的仇敌,积累了太多的怨恨,一但他放下手中的权势,或者让不是自己后代的人拿到执政长这个位置,他的后裔,他的身后名,都将万劫不复,会得到最血腥的背叛。 并且卡多许一世的手下也不敢让他回头,他们原本大多只是小贵族,是绑在卡多许一世战车上才得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只有将卡多许一世抬得更高,才能让他们可以被遮蔽,乘凉。 没法回头,那就不要回头,所以卡多许一世义无反顾的前进,将以前那些所谓的习俗、古老的传统统统踩在脚下。 大历1795年,卡多许一世将波里斯的国名从“波旁人的南海联合商业共和国”更改为“波里斯三海帝国”,废弃了昔日执政长的称呼,将自己加冕为“波里斯海王”,建立费尔马王朝。 旧共和国终结,而卡多许一世踩着旧共和国的尸体,加冕。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六章 流亡贵族(五)无耻之国 大历1799年,19岁的那波利卡被迫再次中断了他的学业。自从1792年以后的7年之间,由于整个斯里荷家族都成了流亡贵族,那波利卡的学业也变为风雨中的浮萍,屡屡被中断,以前是因为需要转移遛弯地,然而这次却有着不同的理由。 “什么?造反、啊不,起义?在这里?”那波利卡从家族中一个高级仆人口中惊愕的得到了这个消息,刹那间感觉到一丝梦幻。 “是的,起义,”仆人坚定且带着狂热回答道,“共和是波里斯自古以来的传统,暴君卡多许废除了这个传统,遭遇全波里斯的不满,只是他们以前敢怒不敢言,于是我们要将他们集结在一起,推翻暴君,恢复共和!” “那我?” “家族长说了,共和大业至关重要,不能让一些不可靠的人混进来,那波利卡少爷你是家族的新星,一定可以承担起更重要的任务。” 那波利卡诺诺应许以后,家仆便退去了,留下那波利卡在房间中深思这一事件。5年前那波利卡与哈迪斯分别以后,踏上了不同的流亡之路,哈迪斯所在的莱博斯家族流亡到波特卢,而那波利卡所在的斯里荷家族则是转道波旁流亡到安罗拉航道。 安罗拉航道是波里斯在埃多楠半岛的海外领土,这几年中卡多许一世主要做的事情是压制在波旁岛的反对派,因此对安罗拉航道的管制松懈无比,导致安罗拉航道成了异见分子的聚集地,包过斯里荷家族在内许多反卡多许分子都流亡到这里。 说实话,那波利卡对那些异见分子并不看好,尽管他这一世的父母就是这些异见分子之一。不看好的原因之一,就比如争权夺势,明明已经被驱赶到这里了,偏偏还内部激烈斗争,那波利卡一个19岁的少年为什么也会被拉上战场?四世为人的那波利卡非常清楚。 然后没准,卡多许一世就是故意放斯里荷家族这些人流亡到安罗拉航道呢?通过一次战争,将他们集中消灭?不管如何,安罗拉航道很快就会混乱起来,自己也要卷入战场。只是不知道,如今的哈迪斯过得如何? 如今哈迪斯在波特卢的欧利学院里,正准备着自己的毕业修行课题,他拒绝了波特卢人员安稳的提议,计划去乌尔奇进行调查——没错,哈迪斯真的打算去见巴提他们。 比起风云涌动的波里斯,如今的波特卢正处于一片祥和的和平之中,因为在第三期与第四期幕间中,波特卢所进行的两场战争都获得了胜利,享受着战争红利的波特卢自然如今是繁花似锦。 幕间中波特卢进行的第一场战争,是1722年至1742年共持续20年的“迈席卡战争”,当初第三世修革死时,就预言过迈席卡会再次被侵略,这一预言成真了,并且还是将腾龙四国全部卷入的“迈席卡战争”。 “迈席卡战争”的起因,是在波特卢的指示下,一伙在“第二次诸寡头战争”以后流亡波特卢的军阀后裔大摇大摆的回到祖地闹事,向迈席卡当局讨回祖传的领地,以及因为流亡而被没收的财富。 迈席卡王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就采取冷处理的方式没去理会,但是这伙军阀后裔成天在当地游荡,喝酒不给钱,还寻衅滋事,惹得人憎狗厌,结果就被当地的官吏狠狠收拾了一顿赶出去。 这就不得了了,这伙军阀后裔被赶走以后,就跑去向波特卢哭诉,于是波特卢大使就趾高气昂的要求迈席卡王立刻给个交代,不然不排除波特卢使用某些会导致不愉快局面的特殊手段。 一开始迈席卡还将这次事件当做一次普通的外交事件,于是迈席卡王只得诚恳的以国家的名义,对那些闹事者表示道歉,但是波特卢不依不饶,要求迈席卡交出揍人的官吏,并给波特卢审判。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迈席卡就明白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外交事件,波特卢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到。如果继续对波特卢退让,只会让波特卢步步紧逼,然后自己丢脸到家,什么事情也无法解决。 因此迈席卡开始强硬起来,回绝了波特卢的审判要求,因此波特卢立刻对迈席卡宣战,发动入侵。一周以后,乌尔奇表示“支持波特卢的正义举措”,因此也对迈席卡宣战。所以天界将这次战争定名为“迈席卡战争”。 现如今回首这场“迈席卡战争”,波特卢在其中吃相之难看令人汗颜,连魔鬼都可以和他们比较道德。 原本这场战争是乌尔奇与波特卢夹击迈席卡的战争,可是在1727年以后,战争局面发生了改变,因为布拉亚松接受了迈席卡的求援,表示迈席卡才是战争的受害方,于是……布拉亚松无视了战争的主谋波特卢,仅对乌尔奇宣战。 然后到1728年时,战争局面又发生了变化,迈席卡退入仅存的苍茫地,丢掉所有沿海土地,这意味着波特卢和乌尔奇成了陆地邻国,因此从这一刻起,波特卢的敌人名单又增加了一个。 接着最无耻的事件在1729年出现了,这件事无耻到连冷弈都觉得那一任波特卢贵族王卢尔三世真特么是个人才,所以罕见的利用斩界之神的权限,将对方的称号更改为“无脸者”——其实一开始想叫“无耻者”的。 大历1729年,波特卢与迈席卡签署了《卢格罗密约》,在这份密约中,要求迈席卡需要越境,越什么境?以前是迈席卡的国土,几年前被波特卢占据的领地,迈席卡需要越过这里去进攻乌尔奇。 那么波特卢可以给迈席卡什么呢?只要迈席卡能在对乌尔奇的战争中取得战功,那么波特卢承诺不继续进攻苍茫地,甚至连弗兰克要塞都可以留给迈席卡。 于是在之后“迈席卡战争”的烽火岁月中,乌尔奇以自己一国之力,被布拉亚松与迈席卡南北夹击,三国杀作一团,而身为战争挑起者的波特卢,却开始玩起了静坐。 乌尔奇很快就感觉不对劲了,怎么波特卢都不动了?怎么明明是我和波特卢夹击迈席卡,变成迈席卡和布拉亚松夹击我了?所以反应过来的乌尔奇在1733年开始,就和迈席卡开始进行和谈。 这样吧,我愿意割地求和,如何?在这次和谈中,鸡贼的乌尔奇试图将此前“第二次诸寡头战争”中征服的迈席卡领地部分归还迈席卡,什么叫部分?和波特卢接壤的那片全归还回去,让乌尔奇与波特卢不再是邻国,这就是部分。 乌尔奇与迈席卡和谈才刚开始,就被迈席卡内奸通报给波特卢,然后波特卢以迈席卡打破《卢格罗密约》为由,对迈席卡发动突然袭击。虽然波特卢是突然袭击,但并不违法,因为此时迈席卡与波特卢仍然处于战争状态。 早就因为多年战争国困民穷的迈席卡这一次没挺过多久,仅仅过了4年,苍茫地就尽数沦陷。 当迈席卡屈服时,乌尔奇与布拉亚松还在打,又打了2年,感觉自己要输的乌尔奇向波特卢寻求干涉,正好波特卢事实上并未与布拉亚松处于战争状态(也很鸡贼的布拉亚松干涉时,只对乌尔奇宣战),所以就开始协调。 协调的结果又是令人吐血,确切的说是令乌尔奇与布拉亚松吐血,波特卢要求两国结束战争,恢复战前边界。什么是战前边界?这意味着布拉亚松要退出自己占据乌尔奇的领地,而乌尔奇要退出目前占据的迈席卡领地。 得到这个调停结果,气得半死的乌尔奇居然试图联合布拉亚松一起打波特卢,结果被布拉亚松干净利落的卖了。为什么卖了?波特卢再怎么可恶,和自己又不接壤,把波特卢打残以后,布拉亚松拿头去打乌尔奇啊? 因此在大历1742年结束“迈席卡战争”的《第二次卢格罗和约》中,乌尔奇与布拉亚松一无所获,只有波特卢赢家通吃,终于完整的收复了昔日波旁的教化区。 其实在这次和约中,波特卢是已经可以直接吞并被打残的迈席卡,但是波特卢只割走了开发不错的林间地,对于处内内地的苍茫地敬而远之。所以迈席卡就这样苟延残喘下去,以波特卢附庸国的身份。 接下来爆发的战争是“乌尔奇战争”,从1764年至1783年共持续19年。 “乌尔奇战争”的起因,是乌尔奇在未通知布拉亚松的情况下,处决了一批沿海捕获的“托克西海盗”,所谓“托克西海盗”,是16世纪兴起的,主要在布拉亚松新航海内国活跃的海上劫掠分子,他们在各地沿海相当肆虐。 布拉亚松之所以对乌尔奇宣战,理由是那些被处决的托克西海盗之中,有部分是被裹挟进去的良民,他们不应该被处死,因此布拉亚松感觉非常愤怒,几次纠缠以后无果,布拉亚松就对乌尔奇宣战,一周以后,支持布拉亚松正义举动的波特卢也对乌尔奇宣战。 其实这场战争预备开始的时候,布拉亚松有些贵族就担心,如果乌尔奇倒下了,波特卢下个目标会不会是布拉亚松?然而布拉亚松大国王对这个猜想嗤之以鼻,波特卢的领土已经太大了,恐怕占据乌尔奇以后,就到他所能扩张的极限,根本不可能再向南扩张。 这一次战争倒没有什么好说,被南北夹击痛殴一顿的乌尔奇在进行了尽可能的挣扎以后,干净利落的败了,丢失掉不少领地。 “乌尔奇战争”是在哈迪斯3岁的时候才结束,而一直到今天,波特卢都还没有再进行新的战争,不过按照此前战争频率的习惯,哈迪斯觉得下一场战争已经不远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七章 流亡贵族(六)旧时王谢堂前燕 大历1799年的毕业修行中,哈迪斯原本计划是去乌尔奇,借用着去乌尔奇旅行的机会趁机拜访巴提,可是乌尔奇的局势打乱了哈迪斯的计划。 乌尔奇阵营的两个英灵是巴提与德强,在前三期的英灵游戏中,巴提选择约书亚家族进行转世,德强选择索尔格家族进行转世,这两个家族都是乌尔奇乱世结束之后最古老、最强大的家族。 可是由于他们之后的骚操作,即试图带领这两个家族内斗决出胜者,结束乌尔奇的多头政治,然后结果此前也说了,他们玩脱了,虽然最后乌尔奇确实结束多头政治,但是不是他们结束的,并且这俩个家族也因为他们的骚操作先后衰败下去。 在第三期英灵游戏巴提他们出生前,乌尔奇爆发的“第二次三领主战争”中,约书亚家族与索尔格家族联合起来,反对乌尔奇最强大的泽易迪尔家族。发现打不过时更是玩了一把借夷剿寇,将迈席卡引狼入室,试图利用迈席卡去击败泽易迪尔家族。 结果泽易迪尔家族取得了战争的最终胜利,约书亚家族被迫流亡,先流亡到迈席卡,再流亡到波特卢,这也是库图马特嘲笑哈迪斯可以去找乌尔奇英灵讨论流亡经验的原因。索尔格家族待遇好点,虽然没被驱除,但也被严厉监视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所以第三期中乌尔奇的两个英灵一个流亡,一个受到监视,纵使空有一身智慧却无法使用出来。到了第四期,这俩个英灵就抛弃了旧族改换门庭,德强转世到泽易迪尔家族,巴提转世到卡桑家族。 略微提一提卡桑家族,卡桑家族是泽易迪尔王朝中最受重视的几个王朝,一百年前开始就作为坚定的泽易迪尔派铁杆分子,在泽易迪尔家族历次战争中坚定的支持他们,如今获得了崇高的地位与权力,就如同波旁的格尔马克王朝与那博巴家族一般。 那么如今乌尔奇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哈迪斯不能前去了呢?前文说过,1764年至1783年之间爆发了“乌尔奇战争”,并以乌尔奇惨败作为告终。这一次战败以后,泽易迪尔王朝统治的权威性就遭到极大的撼动,一些投机者也趁机活跃起来。 当然,那些投机者能活跃起来,也与泽易迪尔王朝给了他们机会有关,泽易迪尔王朝在战败以后也痛定思痛,说要进行“温和而彻底的改制”——老实说,哈迪斯真的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将“温和”和“彻底”这两个单词放在一起的。 这么一改制,各种诡异的流派就钻了出来,其中一支很着名的流派就是“复古派”,他们声称要恢复乌尔奇三领主共治的古制,恢复过去的美好岁月。 迫于这个流派的嚷嚷,泽易迪尔王朝还真信了,或者说行动上表面信了,于是在1785年召回了“第二次三领主战争”中,那些被踩上一脚试图永不翻身的家族,其中之一就有约书亚家族,约书亚家族也结束在波特卢的百年流亡生涯。 约书亚家族回去以后,丝毫没有与泽易迪尔王朝合作的意思,而是继续对泽易迪尔王朝进行各种抨击,在各大城市演说,搞得泽易迪尔王朝非常狼狈。靠着约书亚家族的卖力演说,约书亚家族很快就洗去一百年前卖国贼的标签,变成“改制”领军人物。 然后在哈迪斯流亡到波特卢一年多的时候,也就是大历1796年,乌尔奇又发生了一件扑朔迷离的事件,约书亚家族的家族长遇刺身亡,那些改制派纷纷叫嚣是泽易迪尔王朝做的,泽易迪尔王朝却指责是改制派内部做的。 他们叫嚷了一年多,在去年,即大历1798年正式刺刀见红,约书亚家族带领着改制派在乌尔奇北部一个叫迪连多的城市发起暴乱,宣称要以武力“恢复三领主共治旧制”,天界已经将这场内战定名为“复古战争”。 所以由于受到“复古战争”的影响,哈迪斯没法去兵荒马乱的乌尔奇,只能令找其他地方进行毕业修行。 随着哈迪斯临近毕业,家族也开始让哈迪斯参与进产业了,是的,产业,昔日威震波里斯乃至整个波旁的海的莱博斯家族,也要开始考虑产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莱博斯家族不是第一个流亡的家族,所以如今有一套相对完善的体系。 身为一个流亡贵族,哈迪斯都在做什么呢? 日常生活方面,上学时和以前倒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人际交往方面,哈迪斯要经常和自己的家族以及其他流亡贵族族员聚会,这让哈迪斯感到略微厌烦。 因为这帮流亡贵族聚会以后,没谈多少有营养的话题,而是在咒骂“不公”的世道,小人也能得势,或者就是在YY不切实际的空谈。空谈有什么?不是在YY怎么打回波里斯,就是在YY打回波里斯以后,要怎么惩罚费尔马家族这些叛逆。 总之在哈迪斯看来,这种聚会不过是一群败犬聚在一起相互取暖,回忆过去的美好生活,然后诅咒现在,除了把自己搞的异常愤怒以外,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帮助。 但这种聚会哈迪斯还必须去,由于出色的能力以及可靠的家世,哈迪斯成了这一代贵族的领袖,家族强迫哈迪斯频繁的参加这种聚会,团结这群流亡贵族,让他们时刻不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么流亡贵族的收入来自哪里呢?没流亡之前,各个贵族都占据着国内相当多的产业,自然是挥金如土,流亡之后怎么办呢? 流亡贵族的收入是拼凑在一起,才能勉强维持贵族的体面的。 最稳定的收入,是流亡东道主波特卢提供的正义资金,由波特卢官方政府拨款用于“支持正义”,可惜的是这份资金可以提供给人的名额有限,数额也只能维持一个中等贵族的生活。 最大头的收入,是波特卢提供的“流亡贵族自立运动”,这还要多谢一百多年前乌尔奇那批流亡贵族,这个方法是他们探索出来的。 贵族,意味着什么?某些官方游吟诗人赋予贵族很多美好的含义,但实际上,贵族,尤其是这些流亡的大贵族,就是“不事生产”的代名词,他们以往的收入都是有各项产业在支撑的,然而流亡以后,波特卢可没那么心大,把产业直接分让给他们。 所以波特卢会设立一个商会,然后国内拼凑出一些还算能过得去的产业给这个商会,而这个商会专门雇佣这些流亡贵族进行工作。 此外,这个商会不是免费的,波特卢设立商会、割拼凑产业所受到的损失,需要流亡贵族进行补偿,如果补偿不了的话,就需要拿未来做抵押,记得还要算利息。 比如前几年在乌尔奇搞得风生水起的约书亚家族,作为等了一百多年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也成了不少波特卢流亡贵族的偶像。但是作为流亡贵族的预备核心人物,哈迪斯知道约书亚家族欠了波特卢相当一大笔欠款,预计是只能拿国家去还了。 因此在“复古战争”开始以后,约书亚家族疯了一般的四处抄家,就是为了填补上越来越庞大的欠款,积累了一百多年的欠款。 此外流亡贵族还有一些零散的收入,比如国内的捐款什么的,但那真的杯水车薪,寥寥无几。 所以,除了像哈迪斯的莱博斯家族,乌尔奇的约书亚家族这样的几个大贵族以外,大多数流亡贵族如果没转变过来心态的话,在度过初期的挥霍以后,就要变得一贫如洗,如果在借几笔高利贷的话…… 大历1802年,此时的哈迪斯正在欧利的府邸中阅读情报快递,这是波特卢借用自己的情报渠道,免费发给流亡贵族的福利,毕竟流亡贵族需要迅速的了解局势。 看来情报,果然不出哈迪斯昔日所料的一样,安罗拉航道爆发的“反王权叛乱”走向了失败,上个月费尔马的大军已经班师回朝,宣告战争的胜利。 “果然失败了,不知道那波利卡能不能逃走?”哈迪斯其实还挺羡慕那波利卡的,可以这个年龄就成为军官上战场搏杀,不像自己被困在欧利之中,只能在商会里做些无聊的工作,空等着国内生变。 哈迪斯拿起另一份情报,是介绍乌尔奇战场的事情。波特卢给波里斯流亡贵族的情报没多详细,但即使这样,哈迪斯也能看出约书亚家族情况不妙,估计是四处抄家惹毛不少人了,没准过一阵子就又要回欧利和哈迪斯当邻居。 “等他们回来以后,问问他们抄家解决了多少欠款吧,然后盘算一下欠款的积累速度,”正当哈迪斯思考的时候,窗外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救我!有人吗!救我!” 熟悉的女声,恐怕是同为流亡贵族的成员。所以哈迪斯出去,发现几个壮汉在拉扯着自己的熟人。要说明的一点,哈迪斯在欧利的府邸不像是在波里斯一样,专门一家的府邸,而是所有流亡贵族通用的。 “怎么回事?”听到惨叫声以后,哈迪斯走了出去,塞给那几个壮汉一点辛苦费以后,壮汉停下行动,所以哈迪斯能与那名女子对话。 “我那个应该埋在沙堆里一辈子不出来的父亲!他借了高利贷没钱还,居然把我给卖了!” 女子的目光中满是惊恐,而哈迪斯表示可以理解,几个月前库图马特来看自己的时候,贼贼的笑着说,最近勾栏里进了一群高等货,脖子上还挂着“波里斯贵族女性”,在勾栏中做着买卖可是相当抢手。 唉,不少贵族的思维还停留在波里斯时代,硬撑着所谓贵族的脸面,结果没钱了以后居然买起了儿女。 哈迪斯知道自己没法救这个女人,也不能救,否则那么多卖儿卖女的自己挨个救过去怎么可能?不救的话又会被那些求援失败的怨恨,所以哈迪斯只能采取折中的方法。 “这个女人先放我这,你把这令牌给你老板,说库图马特公子要这个女人,就一个,”看到对方的怀疑,哈迪斯补上一句,“我以莱博斯家族嫡系族员哈迪斯的名义发誓,这句话是真的。” 做这一行业的,对波里斯流亡贵族还是有所熟悉的,虽然其他贵族的信誉已经烂到底了,但是莱博斯家族嫡系还是能信一信,再加上对方拿出库图马特的名声,所以这几个壮汉也就暂时放过这个女子。 望着坐在自己脚旁边哭哭啼啼,丝毫没有贵族尊严的女子,哈迪斯叹了一口气:“去库图马特那里当女奴,总比进勾栏要好啊,对方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八章 流亡贵族(七)寻访旧友 大历1803年,在欧利流亡贵族的府邸中,哈迪斯正在阅读一份已经过时的书信,书信虽然写完寄出的时候还没过时,但是等穿过战火喧嚣的安罗拉航道、经过惊涛骇浪的波旁的海到达欧利时,已经是一则过时的书信,讲的是去年“反王权战争”的战败。 虽然书信过时了,但是那波利卡身为这场战争亲历者,可以提供许多更加细节的资料,因此哈迪斯仍然认真的在阅读这份来自友人的书信。 阅读完以后,哈迪斯放下信件,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整理从信件中得到的信息。 信件中主要的部分,是叙述了这场在安罗拉航道历时3年的“反王权战争”的最后一战,以及那波利卡是如何逃脱的。 “反王权战争”仅历时3年,就以叛军的惨败落下帷幕,叛『乱』被平定以后,已经羽翼丰满的卡多许一世不像过去那么手软,顾及所谓贵族的体面,而是采用铁血的态度将许多叛军贵族处决。 既然能给自己寄出书信,那就说明那波利卡不在被处决的人之中,在最后一战中,尽管作为自愿殿后的将领,那波利卡仍然幸存下来,率军突围到波利的殖民城市卡拉曼,然后在波利的安排下流亡到洛恩。 说起来,自从1794年在布洛卡与那波利卡分别以后,自己也好多年没有见到那波利卡了吧?既然他现在居住在洛恩,不如我去见见他? 说干就干,哈迪斯立刻向商会请假,理由是前往洛恩联络另一批贵族,共同商议如何反攻波里斯。这种伟光正的理由迅速得到批准,于是哈迪斯就出发了。 在经过波旁时,哈迪斯所在的船只停航休整,哈迪斯等人也下港放松一下,结果刚下港时,哈迪斯就意外的在港口商人的闲聊中,得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于是他连忙过去『插』嘴:“这位商人,你刚才是不是在说波里斯要迁都了?” 被哈迪斯叫住的商人衣着朴素,身材精瘦,从脸庞那干练的黑『色』来看,被长期被海风吹拂的结果,可以看出这个商人是一个跑海运的低级商人。 这个低级商人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人,从衣着与皮肤来判断恐怕是个贵族,不清楚是什么级别的,但是不是自己这种赚点辛苦费的商人可以比得上的,再加上对方态度还算彬彬有礼,于是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位贵族先生你听的没错,我上次去跑波里斯时,那里全都在议论迁都的事情,已经谈论好些天了。” 迁都这个话题对于哈迪斯来说并不陌生,事实上在哈迪斯第二世时就已经有人谈论迁都的可能,而哈迪斯第三世时学院的毕业课题就是讨论如果波里斯迁都的话,应该要搬迁到哪里才最合适。 之所以波里斯会讨论起迁都来,原因无他,时过境迁而已。 波里斯如今的首都是拉波斯,拉波斯的历史相当悠久,在遥远的波旁霸主时代时,拉波斯就是建立,但是当时南部航道最繁华的城市是“航海家”卢尔的故乡康波里斯,而不是拉波斯。 拉波斯的崛起,是因为埃多楠贸易的兴起以及埃多楠半岛的开发,南部航道沿海的各个城市,除去那些港口劣质的以外,不是靠近过于迈拉米半岛,就是过于靠近埃多楠半岛,只有拉波斯是最恰当的中介点。 依靠着这份便利,拉波斯很快就兴起,并逐渐取代康波里斯成为南部航道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并在波里斯独立以后,成为波里斯的首都至今。 然而如今的局面已经与过去大为不同,随着一百年前《厄波斯禁令》的颁布,波里斯逐渐失去了腾龙大陆的市场。换句话说,腾龙大陆对如今波里斯的作用已经可有可无,而埃多楠贸易才是支柱,即使后来兴起了拉文蒂卡贸易,两者并不矛盾。 因此哈迪斯早在第三期的时候,就有过要迁都的计划,预计把波里斯的首都从拉波斯搬迁到更北方,来更方便的掌控埃多楠局势和拉文蒂卡贸易,同时威慑都末廖中转道,可是哈迪斯的这一设想随着他的遇刺而消散,波里斯首都至今仍然是拉波斯。 可是今天从这个商人的口中,哈迪斯听到卡多许一世居然也动了迁都的念头,这就让人诧异非凡了。 “迁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通常要准备许多年啊,波里斯的海王能做得到吗?”哈迪斯询问道,“还有留在拉波斯的那波利卡宫与哈迪斯广场怎么办?这东西可没法搬到新首都啊?” 低级商人像起了兴趣一样,邪邪的笑着对哈迪斯说道:“我可是听到了准信,卡多许一世准备在新首都新修一套,要比那波利卡宫和哈迪斯广场更大的宫殿与广场,来证明帝国比共和国更加辉煌!” 低级商人陶醉的说道:“要是这个工程开始动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物质,纵使大头被那些商会赚去,我也还能喝些肉汤,估计这一点肉汤就够我管饱了!” 经过这一个短暂的『插』曲以后,哈迪斯就上船继续航行,去波利首都洛恩,与那波利卡会面,途中经过波康的港口康波修整时,居然遭遇到波里斯特务的通缉,差点就被逮到了,还爆发了一场斗殴,除此以外,总算顺利到达洛恩。 哈迪斯见到那波利卡的时候,他正被一些奉承的人包围着,他们阿谀的将那波利卡称为流亡者的新星,带领流亡者重夺王冕的偶像。 等走进那波利卡时,哈迪斯发现那波利卡这一世的身体老的特别快,往常那波利卡被称为早熟,只是因为他的神态与眼神是老人的锐利眼神,身体却还和年轻人一样,要到三十多岁时才会让身体与神态重合,然而这一世此时就已经出现。 相聚时哈迪斯对那波利卡提起这个问题,那波利卡则是摆摆手说道:“历练的原因罢了,以往我都是在后方指挥人,这一次我可真是和大头兵一样亲临战场去劈人。唉,能从卡拉曼逃回来,还真是一场与九死一生的旅途。” “不过经过这一次打击,那些流亡贵族应该会老实许多,不再搞这些注定失败的事情了吧?” “何止呢,简直是吓破了胆,”那波利卡丝毫没有流亡贵族的身份认识,戏虐的笑道,“现在他们完全走向另一个极端,从以前‘暴君卡多许就是个一锤就倒的小贵族’,变成凭我们的力量没法单独对付暴君卡多许。” “借敌剿寇?”哈迪斯的眉『毛』拧在一起,“这绝对是从古至今最烂的主意,难道迈席卡第二次诸寡头战争的教训,他们还不知道吗?还想试图借助外敌入侵波里斯?别忘了再怎么说,波里斯也是我们的祖国。” “在祖国和家族面前,那群人肯定选择家族,贵族是什么德行,我们活了几辈子,难道还不知道吗?”也就是和同是英灵的人单独聊天不会被其他人探测到的时候,那波利卡才会用这种不屑的语气去说。 “唉,”哈迪斯叹了口气,“不去聊这些丧气的话题,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波利怎么安排你们这些流亡贵族?” “听话又好『操』控的流亡贵族,话句话说就是软蛋,被他们安排进什么正义商会或者流亡正义组织,去林间卫所做生意,和北波乌图人抢饭吃。” “这一手可真够毒辣,佛科多还是乌莫拉想出来的,”哈迪斯啧啧叹道。 哈迪斯为何要叹息?因为波利的林间卫所是一片享有自治权的领地,卫所内部的主体居民是北波乌图人,在过往一向是亲波里斯的,历次战争中只要有机会,一定会站在波里斯这一方,与波利进行作战。 “是啊,相当毒辣,那群软蛋把北波乌图人折腾的可够呛,”那波利卡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贵族的鄙夷。 “软蛋去当狗腿子,那你们呢?” “我们?呵呵,组建了一个佣兵团,去干些脏活,累死累活赚不到多少钱,还有些风声说等我们练好以后,就要派到拉奈希去支援友邦。” “拉奈希!”哈迪斯一口水喷出来,“这可够远啊,那帮贵族还真狠。” 拉奈希,是拉文蒂卡地域的三个国家之一,位于拉文蒂卡的南方,前身是拉文蒂卡的南方贵族,波利所谓的“拉文蒂卡贸易”主要贸易国家,就是这个拉奈希。 就波利商人的感觉,和拉奈希这群南方贵族进行贸易相当爽利,而与拉文蒂卡贸易时要打点的对象太多,因此波利一直零零碎碎的在支持拉奈希的独立战争,而拉奈希也靠着与波利的贸易赚取大量利润。 这么说吧,1774年拉奈希的独立战争就一度被平定,然后整整7年的时间内,拉奈希没有任何的领地,不断被拉文蒂卡打击,只能在边疆活动,一直到1781年时拉文蒂卡南方大规模旱灾,拉奈希才重新掀起叛旗。 这么多年内,拉奈希就是靠着波利贸易的支持,才能坚持下去,在1788年被拉文蒂卡承认独立。不过拉奈希迟早要北伐,与拉文蒂卡进行新的战争,拉奈希也一直要求波利提供更多的支援,现在看来,波利这帮混蛋贵族貌似打算把那波利卡这群雇佣兵派出去。 和那波利卡进行短暂的重逢相遇以后,哈迪斯就回到欧利,继续进行着自己那无趣的商业工作,烦躁的时候时常也想着,其实去拉奈希当雇佣兵,也是挺刺激的工作啊。 时间到了1804年,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事是乌尔奇的“复古战争”结束了,约书亚家族再次失败,灰溜溜的跑回波特卢和哈迪斯做邻居。 另一件事则是卡多许一世真的迁都了,结束了拉波斯388年的首都历史,将首都从拉波斯搬迁至北方的皮斯,这里更靠近埃多楠半岛,更有利于掌控西海岸的局势。当然,皮斯,也是卡多许一世的故乡。 搬迁回故乡以后,卡多许一世就兴致勃勃的宣布,要在皮斯修建比拉波斯更加辉煌的广场与供电,要以他的名字与家族命名,预计叫卡多许宫与费尔马广场,并且向波旁的海的工匠们提出邀请,这吸引了不少人的兴趣。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一十九章 流亡贵族(八)流亡客的心酸路 自从卡多许一世1804年将波里斯首都从拉波斯搬迁至皮斯以后,他的各项动作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1806年,卡多许一世再次动手,划分波里斯国内的行政区,在旧有南部航道的基础上,从东边拆分出一个新的航道,以卡多许一世的家族为名称来源,命名为费尔马航道。 费尔马航道的治所居然不是拉波斯,而是位于拉波斯北部沿海的拉康波。拉波斯这座千年古城,在短短两年内,就从波里斯的首都沦落到非首都地带,而且连非首都航道的治所都不是,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不过如果换在卡多许一世的立场上,哈迪斯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拉波斯做了三百多年波里斯的首都,城中居民大多是被莱博斯家族这些古老贵族掌控,尽管这些年卡多许一世一直在压制他们,但是那些莱博斯家族等流亡贵族仍然在当地有很高的声誉。 因此,卡多许一世就在短短2年内,将拉波斯贬斥为一座普通的主城,来降低当地的地位,并且把统治中心搬迁到其他地方,以降低这些流亡贵族遗民的影响,就手段而言,还算出『色』。 又过了一年,到1807年时,3年前在波旁港口听到的消息成了现实,卡多许一世真的要在皮斯修建比那波利卡宫与库图马特宫更加宏伟的宫殿和广场,并且已经对全世界(波旁的海世界)建筑师发出通告,邀请他们前来设计宫殿与广场。 界对于这种建筑有一个特殊的名词来形容,那就是“后奇观”,以此区别自然而形成的先奇观。在那些后奇观中,宫殿与广场配套的行政中心奇观,无疑是最着名的一个搭档。 波旁的海范围内,最古老而又着名的奇观,应该要属波旁霸主时期修建的大会宫与米斯广场,哈迪斯在第一世时也是去看过的,富丽堂皇,配得上波旁明珠的称号。可惜随着波旁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摧残,大会宫与米斯广场只剩下遗迹了。 而作为波旁的继承者,波里斯与波特卢都分别修建过属于自己的行政区奇观,波里斯是最先修建的,早在1455年就修建了仿照大会宫和米斯广场的奇观,分别是那波利卡宫与哈迪斯广场。 波特卢修建的时间要晚一点,确切的是在30年前,即1777年才修建起来,位于欧利的库图马特宫与莱戈广场,身为流亡贵族的哈迪斯也有幸进去参观过几回,比波里斯的那一套更加恢弘,所以如今波里斯似乎是要再次超越波特卢? 不过对于这几年的哈迪斯来,这些花边新闻看看就行,不用放到心里去,最近他在烦忧的事情,是抢饭碗的来了。 一群败犬凑在一起,抱团取暖是可能的选项之一,但是如果败犬有了主人,互相撕咬来向主人邀宠也是可能的选项之一,并且如果一只败犬心高气傲不承认自己败犬的名头,另一只败犬早就习惯了做败犬的话,那么斗争不是一面倒的事情吗? 1804年时乌尔奇的“复古战争”以约书亚家族的惨败作为告终,因此约书亚家族再次流亡波特卢。 约书亚家族回来以后,波里斯流亡贵族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起来,因为波特卢将商会许多产业交给了乌尔奇流亡贵族。毕竟在波特卢看来,乌尔奇流亡贵族更没节『操』,更喜欢跪『舔』,比波里斯流亡贵族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因此在这几年中,两方贵族大大爆发了数十次矛盾,每次闹到波特卢那边,波特卢都判决乌尔奇胜诉,让波里斯的流亡贵族们产生一种“主人不要我”聊感觉。 哈迪斯这几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协调双方的矛盾,这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每次都是乌尔奇流亡贵族胜诉,波里斯流亡贵族退让,弄得哈迪斯里外不是人,因此很快就产生“不想在这呆下去”的想法。 而波特卢呢,巴不得波里斯流亡贵族们滚蛋,受限于《厄波斯禁令》,波特卢亲自下场是不可能的了,而他们主动进攻呢?额,波特卢养了他们十多年,这一批贵族就没动弹过,连“反王权战争”也就吆喝两下。 因此对于波特卢来,还是养着约书亚家族这批流亡贵族『性』价比较高,因为对乌尔奇发起新的战争已经在计划之中了。 既然相看两厌,那就分手吧,经过几个月的交涉以后,包过哈迪斯在内这批较为年轻有闯劲的流亡贵族辞去帘地的职务,拿着波特卢给的分手费,准备流亡到波利。 于是哈迪斯等人就出发了,可是到洛恩以后,却又发生了波折,波利那帮混蛋贵族居然变卦了,结果哈迪斯这批人只能滞留在港口,进退不得。 “你们斯里荷家族当地没有主事的吗?”哈迪斯费尽心思打点了港口的官员,混进洛恩以后,去找到当地波里斯流亡贵族的领袖,斯里荷家族。经过一的波折,连钱包都被拔走,才在一栋破旧的大楼中找打一个办事处,以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做接待员。 “没有啊,哈迪斯阁下,能的上话的不是在林间卫所当吏,就是去埃多楠半岛当雇佣兵,这里是府邸,但你也看到了……” 哈迪斯看得出来,流亡贵族在洛恩的总部是一间破旧到不知多久没修过的大楼,三楼是办事处兼居住区,二楼是一些流亡贵族幼儿的居住区,一楼居然租给了商人让他们行商坐贾,现在哈迪斯和她谈话的时候,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震耳欲聋。 “好吧,不上话就算了,那能一,波利为什么突然变卦吗?”哈迪斯询问道,“明明来之前就的好好的,结果现在我们躺在港口睡了两。” “海神无涯!你们可是贵族啊,堂堂的贵族啊!”老妪惊讶的捂住嘴巴,眼中有泪光闪过,“这该死的,应该千刀万剐的暴君卡多许!” 提起卡多许时,老妪的神『色』狠厉,哈迪斯猜测对方可能有亲人死在卡多许的屠刀下,不过这些流亡贵族哪个没和卡多许有仇呢? 老妪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流亡了十来年,因此迅速调整好心态,和哈迪斯了起来:“这些年波利政局很『乱』,朝令夕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被他们折腾的那个惨。” “政局『乱』?为什么?”哈迪斯依稀记得自己隐约有听过别人提起类似的话题,但是没怎么去了解过。 “一些人战争打输了啊,然后不满,示威,互相推卸责任,总之这几年把波利折腾的够呛。” “输了?等等,波利整场战争获利很大啊?林间卫所这个百年的毒瘤被挤掉,然后还把手更深入的『插』进埃多楠半岛啊?”哈迪斯不解的询问道。 “战争打了二三十年,没能解决波里斯,就得到那么稍许的领地,林间卫所是解决了,可是处置问题争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哼,”老妪冷笑了一声,随即恢复正常,“不这些了,我带着你进议会,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吧。” 于是这个老妪带着哈迪斯进入波利议会,结果议会正在开会,哈迪斯从中午等到晚上,这场会议也没结束,看起来这些议员是准备在议会睡了。 没办法,哈迪斯只能先离开这里,回到居住地休息一下,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哈迪斯惊愕的听到了今日洛恩最大的笑料。 “你们听了吗?那些波里斯贵族大爷们躺在港口区睡觉了,就像一个普通的水手一样,哈哈哈!围观的人把港口堵得水泄不通。” “继波里斯贵族女支女以后,又出现波里斯贵族苦工了吗?这下我们可得请一个画师,将这美丽的场景记录下来,不管传到那个时代,都能让我们的子孙开怀大笑,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到这里,那几个行人笑作一团,而老妪几欲发作,诺不是哈迪斯拦着,她已经要冲上去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哈迪斯只能先回到港口,去安慰一下那些跟着自己从欧利来到洛恩的同伴,结果才到半路,这就又出事了。那些流亡贵族无法忍受被一群平民围观,于是起了口角,接着是手脚冲突,然后一个不拉的被送进监管室。 听闻这种噩耗,哈迪斯半响没动,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道:“这算是什么事啊。” 为了将这些流亡贵族解救出来,接下来又是痛苦的几奔波,以及不得不去找佛科多这些英灵求助——这些流亡贵族可是打死了好几个围观的平民水手。 好在波利还算清醒,死的也只是平民,再加上这群人算是如今波里斯的敌人,斗殴事件才被大事化,而出路问题也被勉强解决,即让哈迪斯等人组成佣兵团,暂时先去埃多楠半岛历练一番。 “从波特卢到波利,就没一个好人!居然敢如此羞辱身为贵族的我们!”在尘埃落定以后,哈迪斯的同伙们已经对波利深深的不满。 哈迪斯叹息道:“神界有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我们流亡各国,就如在风中的无根浮萍,没有根基,自然是受人欺凌。” “只是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啊?”“都是暴君卡多许害的,那个暴君现在也快七十了,估计没几年好活,等他一死,正义的人们肯定会蜂拥而起反抗他的暴政,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一切!”“是极!是极!暴君卡多许快死,快死!” 望着又开始不切实际妄想的同伙,再想着正在埃多楠半岛搏杀的那波利卡,和在皮斯吃香喝辣的卡多许一世,哈迪斯不知道多少次,再次叹了口气。 就算卡多许一世死了,这种日子就能结束吗?就算我们再回去,就一定能夺回原有的产业吗?而我们在回去所造成的战争中,又会给波里斯造成什么劫难?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章 流亡贵族(九)异国雇佣兵 大历1810年的林间卫所北部海域中,一支船队正在向北航校 船只在这片海域组成船队结伴航行,在这片海域是很常见的景象,自从卢尔·沙特斯在1630年发现拉文蒂卡以后,拉文蒂卡贸易便如火如荼的进行起来,而贸易额的增长那也是爆炸『性』的飞跃。 因此,来来往往的商船打破了这片海域数万年以来的宁静,而随着贸易兴起出现的海盗,也让这片海域更加热闹。不过今这支船队明显不是商船组成的船队,内部的船只是以运输船为主。 哈迪斯此刻就待在这一支舰队上,他即将作为“波里斯贵族佣兵团”的领袖,前往拉奈希支持对方“正义的北伐战争”。不过即使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哈迪斯仍然很难相信,自己即将要去拉文蒂卡地域,在如此遥远而又陌生的地域上进行战斗。 “当波旁英灵游戏开始的时候,谁会想到我们居然要去拉奈希的土地上进行作战,还是以这个方式”,哈迪斯自嘲的摇了摇头,“想想也真是可笑,那波利卡当初还他可能会去拉奈希,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去。” 卢尔·沙特斯在1630年时,遇见的第一个拉文蒂卡人,是来必堡家族的芬苏,自此以后来必堡家族就逐渐成为拉文蒂卡南方贵族的代表,专门进行与波旁的海贸易。 等到1754年的时候,芬苏的曾曾曾孙子柯西诺德(48岁)起兵推翻了原来拉文蒂卡的南方行省总督,然后自己任命自己通过自己为新的南方行省总督。 柯西诺德起兵的理由,是因为不满拉文蒂卡对当地的抽税与长期的征兵,当然中央贵族强泻插』手波旁的海贸易也是那么微不足道的理由。 而到1757年的时候,消灭掉南方行省中仍然对当局忠心的军队以后,柯西诺德正式在南方行省建国,国名简称为“拉奈希”,正式国名为“拉文蒂卡饶南方王国”,定都在嘉图雅。 柯西诺德声称当局苛责虐待南方行省,南方行省的事物应该由南方行省的贵族决定,为了守护这个信条,柯西诺德不惜流血,因此正式对拉文蒂卡发起了叛『乱』。 此时拉文蒂卡深陷自1670年以来爆发的“第三次东岸战争”的泥潭,至今还没有被抽手,精锐军队全都在东岸地域与东岸三国搏杀,少数能抽调回来轮休的军队,还需要平定拉文蒂卡地域北部孟什饶叛『乱』,实在无暇顾及拉奈希。 因此在这种有利的情况下,拉奈希顺风顺水的度过了叛『乱』初期的岁月,在1762年时完全控制整个南方行省,开始将势力蔓延到穆尼草原行省。 可是拉奈希的好日子在1764年结束,拉文蒂卡总算从“第三次东岸战争”的泥潭中抽身,因此班师回朝,镇压国内不安定贵族的叛『乱』,而拉奈希无疑是榜上有名的,还是仇恨版中仇恨值最高的那个。 柯西诺德坚守了十年,最终在1774年以拉奈希全面溃败为告终,柯西诺德战死在嘉图雅,拉奈希的残余势力在柯西诺德儿子拉维斯的带领下,依靠着波利提供的援助,在边境地带勉强苟延残喘。 拉维斯等了7年的时间,1781年南方行省大旱,拉文蒂卡救灾无力,因此拉维斯卷土重来;1784年汉沙孟人在拉文蒂卡地域北方叛『乱』,1785年东岸三国对拉文蒂卡发起“第四次东岸战争”,拉文蒂卡分身乏术。 在这种情况下,拉维斯用了5年时间,不但收复南方行省全部领土,还将穆尼草原行省西部给占据。接着在1788年,拉文蒂卡就被迫承认拉奈希的独立,拉奈希独立战争至此才正式结束。 独立以后,拉维斯骄傲的将南方行省以自己的父亲来更名为柯西诺德行省,而新征服穆尼草原行省的部分领地,则新设立拉维斯行省,对,就是自己的名字。 在这一次战争过去20年以后,也就是1808年时,拉奈希再次对拉文蒂卡宣战,界将这次战争命名为“拉文蒂卡战争”。 虽然拉奈希有波旁的海贸易,虽然拉奈希这20年中没遭遇什么战争,但拉奈希毕竟只有拉维斯行省与柯西诺德行省,比不上数百年底蕴的拉文蒂卡,所以拉奈希还是有点慌的,希望能得到波利的支援。 对于支援拉奈希的这件事,波利议会讨论了整整2年才提出方案来,于是哈迪斯就带着“波里斯贵族佣兵团”,准备去拉奈希砍人。 拉奈希为什么需要波利支援?一方面是对拉文蒂卡还有畏惧,认为凭自己一己之力难以平定。 另一方面,则是吸取了拉文蒂卡与汉沙孟饶教训,拉文蒂卡为了平定孟什人叛『乱』,引入汉沙孟人,结果导致尾大甩不掉,对方在1784年给了拉文蒂卡会心一击。如果召集波利雇佣兵就没有这个担忧了,对方是海外来客,在本土没有任何的根基。 而对于波利而言,他只是想脚踏两条船罢了,波利固然是在不断的支持拉奈希,但是波利也不希望因此断绝与拉文蒂卡的贸易,毕竟此时拉文蒂卡还是有相当的财富。 所以哈迪斯的佣兵团才会顶着个“波里斯”的名字,意思是这个佣兵团是来自波里斯,而非波利的,这样波利人才可以厚着脸皮继续与拉文蒂卡做生意。当然,事实如何大家又不是孩子。 至于为什么不是资格更老的那波利卡带领,而是让哈迪斯这帮人带领,这是因为那波利卡最近和埃多楠搅在一起,预计在这几年之内对波里斯发动新的叛『乱』,因此不能随便离开埃多楠半岛过久。 船上的钟声打断了哈迪斯的思绪,船队已经靠岸,很明显经过波利的关照以后,没有海盗敢对这支运输船下手,所以航行一路顺利,此时已经到达拉奈希的前首都,原南方行省也是现在柯西诺德行省的治所,嘉图雅。 哈迪斯等人下船以后,发现当地的官员在嘉图雅举行了对哈迪斯等人盛大的欢迎仪式,尽管听不懂对方什么(哈迪斯没买拉文蒂卡语精通),但是仍然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这些人热情的欢迎——起码表面热情。 后来哈迪斯才知道,拉奈希的拉文蒂卡人是分不清波利人与波旁饶区别(波里斯的主体族群是波旁人而不是波里斯人,波旁的主体族群叫古波旁人),而波利人一向是拉奈希的好朋友。 在短暂的欢迎仪式以后,哈迪斯的“波里斯贵族佣兵团”就被送去前线,开始了在离家万里的拉文蒂卡地域的搏杀。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局面,哈迪斯还能怎么呢?“世事变化无常,人生几度秋凉”吗? 除了迥异的语言以外,拉文蒂卡地域的战争,与波旁岛地域的战争没什么不同,这让哈迪斯猜测,更北方的东岸地域,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战争? 时间就这样流逝到大历1812年,从亲饶信件中,哈迪斯得知在彼岸的腾龙大陆,酝酿已久的“乌尔奇战争”已经在几个月前爆发,约书亚家族再次成了带路党,波特卢在约书亚家族的领导下入侵乌尔奇,宣战理由是“恢复乌尔奇的古制”。 乌尔奇被宣战以后,立刻找布拉亚松要求共同作战,理由很黑『色』幽默,“想想我当初联合波特卢夹击迈席卡,现在迈席卡变成什么样了?如果你现在和波特卢一起夹击我,我就是下一个你。” 夹击者变成被夹击者,这种惨剧已经发生过两次,布拉亚松又不是不长记『性』的蠢货,自然明白这是要紧的事情,因此国内谈论出兵的论调一直没有消除,可是直到莱博斯家族寄出信件为止,布拉亚松还没谈论出以所然出来。 等后来哈迪斯回归银白房间以后,才从布拉亚松英灵口中得知当时的具体情况。据英灵们,布拉亚松本身是很愿意参战援助乌尔奇的,毕竟维持乌尔奇缓冲地带,可以让布拉亚松避免成为波特卢的下一个目标。 可问题是,厄柯西内国,也就是新航海派那些英灵所在的阵营不肯。厄柯西内国对于布拉亚松来,就像林间卫所对于波利一样,都是内部高度自治的独立行政区。 “乌尔奇战争”爆发以后,布拉亚松当局就找到厄柯西内国,厄柯西内国需要和自己立场一致,比如断绝对波特卢的贸易。但是厄柯西内国表示这样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如果想让自己这么做,那么布拉亚松当局需要对自己做出补偿,比如降低关税、补偿港口等。 布拉亚松就懵『逼』了,我这打仗是为了全布拉亚松的安全,怎么还要给你补偿?搞得好像是你在威胁我一样。 这时候布拉亚松的大国主是修革马特的叔父,他没多少长远的战略眼光,本来就对援助乌尔奇不能得到任何国土感到恼火,现在发现自己可能还要丢掉更多的港口,于是就拒绝了厄柯西内国的补偿要求,不出兵就不出兵,正好拉倒。 而波特卢北方的印安地,受限于波特卢均势,身边被来德禄特权区被看的死死的,来德禄特权区为了防止自己被兼并,坚决不让印安地得到扩张的机会,因此印安地也拒绝了乌尔奇的求援。 所以发展到这个局面,就变成波特卢单挑乌尔奇,至于这个局面嘛……据欧利已经有人开出盘口,讨论乌尔奇能坚持几年才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一章 流亡贵族(十)棋子的反扑 大历1818年,同样是林间卫所的北部海域,不同的运输船队上载着相同的人,在拉奈希战场搏杀8年以后,哈迪斯所在的“波里斯贵族佣兵团”终于可以回归。然而这一次回归,并不是波利发善心允许佣兵团轮换,而是另一个理由。 运输船中,佣兵团的几个首领聚在一起,愁眉苦脸的讨论不想去讨论但为了『性』命又必须去讨论的话题。 “智者哈迪斯,我们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聪慧的一个,你觉得这件事情靠谱不靠谱,你要是不靠谱,我立刻就去做了水手,把船开会拉奈希去,”一个首领苦涩着脸,犹豫的询问哈迪斯。 他们都不敢下达坚定的决定,因此将这一项主意交给哈迪斯来做判断,而哈迪斯就会有完美的对策去应付这一件事吗? 犹豫了半响,哈迪斯才谨慎的开了口,用十分中庸的语气道:“不管我们待会做出什么决定,首先得明确一点,萨摩米斯那帮人绝对不怀好意,事成以后不论成败,我们都有成为替罪羊的可能。” 其他首领听到哈迪斯的话,点头表示同意,对于这一个可能,他们这群自幼饱经风霜的流亡贵族自然相当清楚,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应付呢? “萨摩米斯是支援室室长,他如果想要调动我们回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提议,然后调动,这是他的职责所在。然而问题是,他现在和国内打的报告是调集一队去支援埃多楠,可是事实上我们全都被他调集回去了,而且船队还不是我们掌控,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只有他的亲信才知道。” 所谓支援埃多楠,指的是在一个月前,那波利卡等在埃多楠半岛的佣兵团经过数年的酝酿,终于联合埃多楠发起对波里斯的第二次叛『乱』,这次叛『乱』被界命名为“第六次埃多楠战争”。 挑起战争以后,那波利卡联合埃多楠一边气势汹汹的杀入安罗拉航道,一边向波利索要支援。这种事归萨摩米斯管,于是他就从拉奈希调集佣兵团去埃多楠…… 理论上的调令是这样,如果按照理论执行,众人也不会这么犹豫,毕竟众人与卡多许一世有着深仇大恨,现在能对付卡多许一世,自然不会放过。 可是萨摩米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国内打的报告是从拉奈希抽走一队佣兵,不会影响支援拉奈希友邦的战争。 可是现在从拉奈希抽走的佣兵团,要远远多于萨摩米斯声称要抽走的佣兵团,几乎所影波里斯贵族佣兵团”的精锐都被抽掉走,并且运输军队的舰队水手们都是萨摩米斯手下,除非撕破脸暴力夺船,否则哈迪斯等人无法控制航向。 所以问题就来了,萨摩米斯究竟想让哈迪斯这些人去干什么?才需要这样欺骗国内外,把哈迪斯这些佣兵给调走? 流亡贵族虽然破落了,但好歹是贵族出生,对于贵族之间的斗争非常敏感,这种秘密调遣军队的事情一向是各国之间的大忌,如果一但事泄,萨摩米斯这个当地的地头蛇恐怕只是罚酒三杯,然后哈迪斯这些人就要被当做替死鬼给踢出去了! 这也是诸位佣兵犹豫的地方,顺着萨摩米斯的心意去做,后果恐怕不堪设想;而不顺着萨摩米斯的心意去做,诸位的亲人可还在波利,谁知道萨摩米斯,或者萨摩米斯那一派的人,会使出什么恶心的绊子来惩罚这些流亡贵族啊! “要不我们绑了船,然后回拉奈希?”一个佣兵头目抱着不大的希望了一句,随即就被哈迪斯怼了回去。 “然后你下个月就可以收到你妻儿的头颅了,”哈迪斯毫不客气的回应,然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形势比韧,我们只能在大方向上顺着萨摩米斯,然后通过方向撬墙角,看看能否寻出生机。” 于是在之后的几中,哈迪斯等雇佣兵头目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等待着前往目的地,实则是去调查这次舰队到底在哪里落脚。 而最终,哈迪斯依靠着自己在英灵商店兑换的能力,成功在没有引起警觉的情况下,得到目的地。 “我们会在尤特大拿的港口下船,之后的调动连这批人也不知道。” 尤特大拿,是洛恩西边的一座主城,一千多年前“航海家”卢尔就是从这里出发,然后发现了埃多楠半岛。 在知道了目的地以后,联想起通过信件得到的波利局势,之前始终隐藏在『迷』雾中的线索开始被哈迪斯串在一起,哈迪斯隐约知道这群人大概想干什么了。 “什么!”那波利卡大吃一惊,“卡多许一世亲自出征!这老头也要快八十多岁了吧?就不怕死在半路吗!” 那波利卡第四世出生的时候,卡多许就有四十多岁了,属于年富力强之时,接着是与旧贵族的斗争,那波利卡如今已经流亡外国二十多年,自己都快四十了,所以卡多许一世今年也78岁。 然而就是这个岁数,他在得知新的埃多楠战争爆发以后,居然宣布亲自出征,难道是想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吗?或许是卡多许一世宣布亲征的消息鼓舞了南波乌图,南波乌图在随后宣布对埃多楠宣战,和波里斯站在一起。 如果在这个时候波利参与进来,恐怕又是一场堪比波旁岛战争的可怖战争,于是那波利卡再次写给波利求援信,让波利迅速出兵,再不济也得派新的雇佣兵过来,比如拉奈希那些雇佣兵。 可是等了一个月以后,那波利卡没有听到波利派出新的援兵的消息,却听到波利内战的消息。 当得知波利无法在此时出兵时,那波利卡拍着大腿叹息道:“大好时机毁于此时,此战恐怕是卡多许一世的落幕之战,然而就凭着埃多楠一个国家的实力,想要同时打败南波乌图与波里斯,我看很悬。卡多许一世一世不败之名,就要这样流传下去了吗?” 此时在海对岸波利的领土内,这个国家已经爆发镣程度的内战,所谓低程度的内战,是内战只局限在北部航道,因为内战的双方心中都有度,知道这不是生死存亡的战争,所以没有将内战演变为全面内战。 内战的起因,是第二次波旁岛战争之后,波利对现有的共和『政府』越发不满,他们认为波利集合三国围殴波里斯,居然都落于下风(反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俺们觉得这破锅吃枣『药』丸! 在这些反对派中,跳的最欢的是亚洛斯家族的佛科多,也就是英灵佛科多的第四世转世,早在学院时代佛科多就屡屡批判共和制度,赞扬寡头制度,而随着佛科多这批人走上政坛,所谓破锅『药』丸也从口头变成了实际斗争。 在这个世界,共和制和寡头制有什么区别呢?要先明一点,这个世界的所谓选举,全都是贵族与部分杰出市民的选举,和屁民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共和制和寡头制的区别,就是贵族话语权的大。 波旁的霸主时代,实行的就是共和制度,最彻底的共和制度,每个城镇选举贵族代表,参与到主城议会,主城议会的贵族代表再去参与到大会宫议会,大会宫议会中,每个贵族代表身份是平定的,只是分为老航道贵族和非老航道贵族。 到了波利这里,在此之前也实行着像模像样的共和制度,各地每家贵族都有着些许的话语权。 而寡头制度则不然,寡头制度是将贵族权力集中到几个固定或半固定的贵族身上,至于这些贵族是否有世袭权,那也是两的。 当然,实行寡头制度并不意味着贵族就可以当屁放了,毕竟波旁的尸体还温热温热的,佛科多没那么傻。 寡头制度的意思是,你们贵族见识不多,轮换又太频繁,把国家事务交给站得高看得远的大贵族,然后固定下来,岂不美哉?这样不就不用频繁的更换代表,导致政局屡屡发生变动,可以有更稳固的核心了吗? 总之,波利的共和派与寡头派产生了激烈的争执,而争执慢慢又口头冲突转为人身攻击,这次哈迪斯被秘密调遣回来,就是第一次肉体毁灭式攻击。 洛恩即将召开一次新的大会,而身为代表的佛科多自然也要去参加。共和派的萨摩米斯看准了这次机会,于是以支援埃多楠为名义,将哈迪斯的“波里斯贵族佣兵团”给秘密调集过来,准备半路截杀寡头派的重要领袖佛科多。 这一次袭击如果成功的话,那自然最好;如果失败的话,萨摩米斯不是不能壁虎断尾,把哈迪斯那群人丢出去当替罪羊。 而即使是这样,由于佛科多一向是支持利用流亡贵族对付波里斯的,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次刺杀事件追究所有流亡贵族的罪责,最多是杀掉哈迪斯这些领头的下台阶。因此这次刺杀,萨摩米斯不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有获利的可能,何不干呢? 结果这种完美的计划居然也失败了,那帮该死的佣兵与佛科多勾结在一起,阵前倒戈,导致萨摩米斯非常被动。 消息传来的当,萨摩米斯就连夜召集了所有参与者,用阴沉的滴出水的脸『色道:“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不然这群雇佣兵根本没有渠道和佛科多搅在一起。” 没人回答萨摩米斯的话,于是萨摩米斯的脸『色』更差了:“那帮流亡贵族一路上的行踪都被我们的下属严密监视,根本没有渠道和佛科多联络,如果没有我们内部的叛徒在牵桥搭线,这两班没什么交集的势力是怎么如此亲密的合作的!” “萨摩米斯一定以为他们内部出了叛徒吧?”佛科多冷笑着,“所以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只要英灵距离于一千米的时候,就能用英灵渠道进行联络,哈迪斯在渠道中,可是的一清二楚!”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二章 流亡贵族(十一)与胜利绝缘 大历1818年,那波利卡等流亡贵族在埃多楠的支持下,发起第二次针对卡多许一世的大规模叛『乱』。就在那波利卡急需波利支援的时候,波利却陷入了内战之郑 波利内部以萨摩米斯为首的这帮人试图利用哈迪斯这批流亡贵族做棋子去截杀佛科多,结果消息被哈迪斯利用英灵特有的方式通知了佛科多,佛科多绝地反击逃脱了截杀,并将冲突引入明面上。 这一次内战持续了8年的时间,别看时间长达8年,但是斗争并没有血腥化,战斗规模也大多很,主要是由贵族的私兵而非波利的正规军进行战斗。也正是因为这样,等到佛科多取得胜利以后,只是把这群人罢黜而已。 佛科多在取得内战胜利以后,就任为佛科多五世,并按照自己在学院时代的口号,对波利进行了改制,将波利改制为一个寡头制度的国家, 在波利内战的8年间,哈迪斯一直作为佛科多麾下的雇佣兵进行作战,没有离开过波利,因此对于其他地方的消息都只能从信件中获取。 根据那波利卡传来的消息,在埃多楠半岛进行的“第六次埃多楠战争”中,仍然是在1825年以波里斯获胜为告终,埃多楠的斯赫德勒第二王朝因此被卡多许一世狠狠的清洗一番,而那波利卡再次脱逃。 不过这一次战争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波里斯的救星,波里斯的不败战神,波里斯的宠儿,波里斯的海王,伟大的卡多许一世阁下,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以85岁的高龄病逝在旗舰上,结束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记得卡多许一世去世的消息传到波利时,哈迪斯一些流亡贵族同伙都很激动,还放了烟花魔法庆祝,他们高心:“灾星陨落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真的能回家吗?哈迪斯扪心自问,自己这些贵族已经流亡海外三十年,卡多许一世掌控了波里斯三十年,如今波里斯的波旁人,都是在卡多许一世的荣光下成长起来的,他们还有谁会记得,昔日莱博斯家族与斯里荷家族的荣耀? 并且,在这三十年间,卡多许一世的党羽瓜分了莱博斯等流亡贵族逃脱后留下的产业,为了保住自己已经吃到嘴里的食物,他们会放自己回去吗? 与此同时,在腾龙大陆中,波特卢对乌尔奇所进行的“乌尔奇战争”已经在1824年落幕,波特卢再次发挥了他的流氓本『色』。 当初在1812年对乌尔奇宣战的时候,波特卢声称宣战的理由是要恢复乌尔奇的古制,这样才能结束乌尔奇的混『乱』,这也是当初约书亚家族所声称的理由。 而“乌尔奇战争”结束以后,乌尔奇被迫将北方部分领土割让到约书亚家族,来补偿约书亚家族这些年流亡的辛苦。而约书亚家族在当地屁股还没坐热,波特卢就翻出旧债,要约书亚家族偿还这一百年来欠波特卢的金额与利息。 一百年的流亡,导致约书亚家族欠下的债务是文数字,约书亚家族哪有资金去偿还?于是乌尔奇割让给约书亚家族的土地,就被约书亚家族贱卖给波特卢,来偿还自己的债务与利息。 当然,约书亚家族也不是什么利益都没有获得,流亡波特卢20年的约书亚家族再次被允许返回乌尔奇,只是不能参与政治而已。在哈迪斯看来,这恐怕是约书亚家族带路所获得的报酬,而约书亚家族的例子也警醒哈迪斯,自己不能变成新的约书亚家族。 波利的内战结束以后,哈迪斯的“波里斯贵族佣兵团”又去埃多楠半岛,负责接应战败的那波利卡,将他引渡回波利本土以后,哈迪斯才被允许在洛恩休整一番。 休整到1827年时,哈迪斯等人再次作为“友好的见证”,被佛科多五世派去拉奈希战场,援助拉奈希友邦对抗邪恶的拉文蒂卡。不过此时哈迪斯的佣兵团再去当地,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了,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拉奈希胜局已定。 拉奈希与拉文蒂卡的战争在1830年,也就是哈迪斯50岁的那一年,随着《哈尼卡莱和约》正式结束,拉奈希将领土向北扩张了相当大的距离。作为有功之臣,哈迪斯的佣兵团受到了奖赏,然后就被遣返回波利了。 此后又在波利修整一段时间,哈迪斯被派去林间卫所执行任务,主要是镇压心怀不轨的北波乌图人,拘捕海盗这些工作。在这里哈迪斯又干了5年,到1835年时哈迪斯年岁已高,以55岁的岁数退下佣兵团的第一线,转为在后方进行文书工作。 有时候坐在椅子上坐久了,哈迪斯就会站起来走几步,望着自己发福的身体,哈迪斯愕然意识到,自己的第四世人生也要进入暮年了。 回想着自己的前半生,安逸、幸福、受人称赞的童年,在修恩多航道颠沛流离的少年,居住在波特卢的欧利内做商会工作枯燥的青年,接着是在埃多楠半岛、拉文蒂卡地域作为雇佣兵搏杀的中年,这就是自己的第四世?我不是要来进行英灵游戏吗?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这个时代的贵族,恐怕对卡多许一世已经恨之入骨了吧?但是没有卡多许一世的话,第二次波旁岛战争怕是一次惨败,那时候波里斯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我能够力挽狂澜吗?”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除了可以用未来触须的冷弈。 又想起乌尔奇阵营那两个第三世就流亡的倒霉英灵,哈迪斯笑了笑:“唉,起码他们第四世又能在胜利者的阵营了。” 然而这是真的吗?此时乌尔奇阵营的两个英灵,巴提与德强,想起国内的局势,心中只有一句mmp能讲:怎么从第二世开始,我们两个在哪一个阵营,那个阵营就要变成扑街仔啊? 在英灵游戏前三期的乌尔奇阵营英灵中,巴提选择约书亚家族,德强选择索尔格家族,即使第二世中这两个家族遭遇重创,但是他们在第三世中仍然维持选择。 原因无他,转世过三次的家族,面孔比较熟悉而已,并且巴提和德强认为,他们两人联起手来,不信打不过底蕴较浅的泽易迪尔家族。 结果,在第二世中,这两个家族不过是相互敌对,导致泽易迪尔家族从一个被推出来的花瓶,变成乌尔奇三巨头之一;到邻三世,这两个家族居然在巴提与德强出生那几年通敌(波特卢)卖国,结果约书亚家族流亡,索尔格家族被监视。 因唇第四世的时候,约书亚家族仍然待在波特卢,并且已经欠下波特卢文巨款;索尔格家族这个昔日辉煌的家族逐渐没落,有扑街的迹象。 而两个英灵早就不选这两个家族了,他们迅速转换阵营,德强选择此时乌尔奇显贵的泽易迪尔王朝,巴提选择泽易迪尔家族头号马仔卡桑家族。 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第三世中被盯上耻辱柱的约书亚家族,居然在第四世又回来了!屡屡在乌尔奇中搞风搞雨,将自己营造成反对派的领袖,更扯淡的是还有一堆人追随他。 第一次搞事,是1798年至1804年的“复古战争”;第二次搞事,是1812年至1824年带路波特卢引进来的“乌尔奇战争”。而随着乌尔奇战争的落幕,约书亚家族再次可以在乌尔奇境内活跃,于是又开始批评乌尔奇『药』丸。 德强都要吐血了,这届乌尔奇人怕是不行啊!这约书亚家族都当了2回卖国贼了,怎么还有一堆无知屁民跟着他? 此时约书亚家族的族长已经不是当初和哈迪斯在欧利做邻居的那个族长了,那个族长已经因为年岁已高去世,新的族长比哈迪斯大4岁,是罕见的女『性』,茨艾琳。 和以往一样,一被获准回到乌尔奇以后,约书亚家族就立刻开始搞事,以族长茨艾琳为首,批评朝政不公,最后得出结论,乌尔奇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泽易迪尔王朝废弃了三领主共治,实行一家专制的错! 由于被茨艾琳这些人『逼』得没办法,再加上“乌尔奇战争”失败以后,泽易迪尔王朝确实失去了民心,因幢时泽易迪尔王进行了复古改制,恢复了那些人嘟囔的“三领主共治”,即把卡桑家族和另一个泽易迪尔家族的马仔提拔起来。 按理这样不是就行了?可是不行,茨艾琳表示这不过是个幌子,是一种欺骗,实际大权还是掌握在泽易迪尔王手上,这依旧不是古制,所以我们还要闹。 现任泽易迪尔王没头疼多久,就因为岁数已大而去世,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他的后人,也就是第14代泽易迪尔王,乌尔奇第94任领袖,德强一世。 可是德强一世能有什么办法啊?摊子烂成这样,而且茨艾琳这帮鸟人根本就不是想好好话,只是想推翻现有政权而已。就德强一世来,最好的方法是把这帮叽叽喳喳的鸟人给做了,就能一了百了,可是泽易迪尔王朝此时已经失去民心,德强一世不敢再这么做。 可是政治就是这样,你不出招别人就要出招了。1833年,茨艾琳(57岁)在迪连多发动“向库尼进军运动”,要求去库尼(乌尔奇首都)恢复古制。 这一次进军一路上势不可挡,沿途守军居然没有一个敢进攻的,还是德强一世派出亲卫队才将他们逮捕,但也是逮捕茨艾琳这些带头的,其他那些打杂的就只能放走。一路上这些人拉拉扯扯,德强一世的亲卫队居然不敢还手。 茨艾琳被关了3年,名声大噪,关监狱还关出好来了,全乌尔奇上下居然都坚信茨艾琳是正确的,德强一世是卑鄙的暴君,甚至连南边的布拉亚松与北边的波特卢都发出了严厉的通告,谴责德强一世的恶政。 由于这些压力,德强一世被迫将茨艾琳释放。茨艾琳出狱的那一,库尼被她的拥护者给挤满了,那欢呼声让德强一世感觉对方才是泽易迪尔王。 1838年,乌尔奇发生“正午之变”,茨艾琳和她的追随者秘密进入库尼,然后在大中午时对泽易迪尔新宫发起进攻。让德强一世胆寒的是,在这次过程中,一直到茨艾琳正式进攻以前,德强一世居然一无所知,所有人都背叛谅强一世。 “正午之变”的结果,是茨艾琳挟持谅强一世,然后德强一世被迫同意约书亚家族的主张,真真正正的恢复过去的三领主共治,即约书亚家族、泽易迪尔家族与卡桑家族的三领主共治。 等等,卡桑家族!难道巴提也背叛了我?德强一世感到不敢相信,结果一问才知道,巴提在一个月前就因为偶染时疫而亡,由于时局紧张,所以卡桑家族没能通告给德强一世。对于这个法,不管德强一世信不信,卡桑家族是信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三章 流亡贵族(十二)邀请 卡多许一世于1825年平定“第六次埃多楠战争”中贵族叛『乱』以后,在班师回朝的途中,以85岁的高龄去世,结束了他辉煌的一生。 当卡多许一世去世的时候,哈迪斯的许多同伙们弹冠相庆,认为费尔马王朝的统治即将终结,他们这些流亡贵族就将重新夺回自己失去的一牵可是他们狂热的想法没有成为现实,波里斯完成了后卡多许时代的平稳过度,让流亡贵族们扼腕叹息。 而随着卡多许一世的逝去,那些与卡多许一世同一时代,做出扼杀、刺杀卡多许一世行动的老人,也都纷纷离去,如今作为流亡贵族领袖的人,都是像哈迪斯这一批童年待在波里斯,少年开始流亡的贵族。 如今哈迪斯这些老家伙也都快五十多了,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诅咒该死(已经死了)的卡多许一世以外,还有就是担心流亡贵族的下一代,那些从来没踏上波里斯土地的后裔。 “即使到现在,波里斯国内还有一些忠诚的分子,在断断续续的给我们资金,可是当我们这批人逝去以后,那些党羽还会继续承认我们的后代吗?承认那些连波旁语都不流利的贵族?” 哈迪斯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也不想回答,哈迪斯现在心中已经明了,除非波里斯局势遭遇大动『荡』,否则自己这批流亡贵族,是不可能返回故乡了,而等到那批从来没待在波里斯的后裔占据了流亡贵族的主体,那么波里斯流亡贵族这个群体,也就走向终焉。 随着哈迪斯一年一年的老去,这种想法也越发接近现实,就当哈迪斯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要在波利终老时,意料之外的来客出现了。 这二十年来,依靠着“波里斯贵族佣兵团”事业的红红火火,流亡贵族终于摆脱了那悲催的合租楼,有了自己的府邸。而已经年过半百的哈迪斯早就退出第一线,开始处理佣兵团的文书工作,成为佣兵团的大管家。 而在大历1836年的这一,56岁的哈迪斯在洛恩的府邸中,得到一名意外访客的拜访,年轻人叫米斯,自称是哈迪斯老熟饶后代。 “你就是具有百折不挠精神、如同飞翔雄鹰般目光的‘流亡者首领’,哈迪斯阁下是吧?”年轻人恭恭敬敬的拜访着哈迪斯,然而哈迪斯清楚对方不过是有求自己才会如此恭敬,“我可是你的老熟人。” 听到这个所谓的“老熟人”,哈迪斯心中还有点火气,于是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是啊,你可是我老熟饶后裔,四十年前我要是跑慢点,恐怕就被你的高祖给逮到,然后献给卡多许了吧?” “哈哈哈,哪有哪有,这都是为了取信那个邪恶的暴君,而做出迫不得已的牺牲罢了,更何况我的高祖不是提前通知你们了吗?”米斯也回应的笑着,那灿烂的笑容显示出他脸皮的厚度,让哈迪斯心中升起几分赞赏,觉得这孩子是做政客的料。 两人的是什么事件?四十年前莱博斯家族策划“鸠”去刺杀卡多许一世结果失败,双方正式撕破脸皮,在斗争中哈迪斯这些晚辈先被转移到修恩多航道学习米斯高祖是当时修恩多航道大执政官,也同意了流亡贵族的避难请求。 结果等到1794年时,莱博斯家族这些旧贵族斗争全面失败,只能跑路,卡多许一世也开始勒令修恩多航道站位,于是米斯的高祖立刻翻脸,去逮捕哈迪斯这些人,虽然哈迪斯成功跑路,但是流亡贵族也被抓了不少人。 这就是双方过往的所谓“交情”,哈迪斯并不认为凭借着这份“交情”就能让他们死皮白赖的凑上来。 当然,人老成精的哈迪斯也不会把谈话的主动权交给对方,于是和对方打太极,反正是对方找上门来的,哈迪斯又不急,可以慢慢等下去。 于是就这么打了2太极,在这过程中,米斯数次提起什么“暴君卡多许”,“四十年前波里斯的劫难”,可惜哈迪斯哼哼两句就是不接下去,等着他自己开口。果然,米斯这个年轻人比不得哈迪斯,无法忍耐下去以后只能率先开口。 “哈迪斯阁下,我们知道你们是正义的贵族,在四十年前的那场劫难中遭遇了莫大的委屈,如今我们修恩多航道也认识到费尔马王朝暴政对波里斯的危害,愿意与你们携手共同对抗对方。” 米斯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哈迪斯内心狡诈的笑着,表面上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慢吞吞的道:“这个啊,你们家族在修恩多航道世代为官,根深蒂固,我们这些流亡海外四十多年都要过气的贵族,是比不得你们的。” 听到哈迪斯这番话,米斯也急了,了好多好话来激励哈迪斯,似乎流亡贵族和修恩多航道一联手,费尔马王朝就会土崩瓦解。 米斯就这么道口干舌燥的时候,哈迪斯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一句:“你的我都知道了,我觉得这件事可以讨论一下,把你们能的上话的长辈带过来吧。” 米斯垂头丧气的点点头,他知道这一次交谈以自己的完败作为告终,自己完全被这个哈迪斯牵着鼻子走。听到哈迪斯传来肯定的话语以后,米斯只能点头告退。 在米斯走了以后,哈迪斯派人去整理了一下修恩多航道这些年的资料,想去搞明白费尔马王朝究竟对修恩多航道做了什么,导致这帮衰货聚集在一起。 分析完手下递上来的资料以后,哈迪斯终于明白为什么修恩多航道突然急眼,因为费尔马王朝收紧绳子了。 昔日卡多许一世成为执政长以后,后半生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以自己的威望,带领着手下压制那些旧贵族。在南部航道与费尔马航道,依靠着卡多许一世的威望与数十年的努力,终于有所成效;而安罗拉航道,也依靠着几次战争暴力征服。 只有修恩多航道,靠着这些年波里斯局势的混『乱』,逐渐增强了自治度,成为那些还留在波里斯国内的反卡多许派系聚集地。只不过明着反卡多许肯定不行,因此在如今他们给自己披上了共和的外衣,要求恢复波里斯的共和制度。 因此在佣兵团的高层会议中,哈迪斯戏虐的对这件事下达评价:“到底就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他们正在逐渐失去一切,所以主动权在我们这里,我们不急。” 在哈迪斯稳重的策略领导下,“共和派”(其实就是修恩多航道的马甲)在一开始的犹犹豫豫以后,很快就进退失据,被哈迪斯牵着鼻子走,取得了派系的领导权。依靠着共和派的活跃,流亡贵族们将手重新伸进波里斯。 “我们要在修恩多航道发起共和起义吗?”一些下属问道,然而哈迪斯提出不同的主张,“发起共和起义的地方,应该在安罗拉航道才适合。” 因此从1836年开始,那些旧贵族们再次活跃起来,开始为第三次反费尔马做准备。这是生死存亡之间的斗争,如果这一次反费尔马再次失败,这些流亡贵族恐怕就彻底扑街,费尔马将要建立百年基业。 哈迪斯这一工作受到了波利的支持,因为波里斯越『乱』波利就越高兴。那些流亡在波特卢的二代流亡贵族也纷纷聚集到波利,老一辈已经快要死了,这真的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纷纷贡献出自己全部的财富,准备拼了。 就在哈迪斯忙碌的准备起反费尔马大业时,他从英灵渠道中得到了一个老友的讯息,是那波利卡的质问。 “哈迪斯,你最近在搞什么东西?你忘记了自己身为英灵的身份,真的把自己当做莱博斯家族的族长了吗?” 那波利卡之所以会发出这种质问,是因为波里斯的战『乱』对流亡贵族是有利的,然而对费尔马王朝以及整个波里斯是有害的,而那波利卡与哈迪斯是波里斯的英灵,而不是某个家族的英灵。 那波利卡之所以参与前两次反费尔马的战争,不过是因为担忧费尔马能否掌控局势,再加上年青言微,身不由己罢了,等那波利卡发现费尔马王朝统治越发稳固以后,就以年老体弱为由,不再参与反费尔马的行动。 毕竟虽然如今两人被迫流亡海外,但是等到第五期重新转世的时候,两人可以直接转世到费尔马家族这边啊,所以现在没必要如此削弱费尔马王朝。 “我就是还记得自己是波里斯的英灵,才做出这种行动啊,因为我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流亡贵族的麻烦,免得波里斯也诞生约书亚家族这样的祸患。” 哈迪斯的这番话,成功的打消了那波利卡的疑『惑』,并让那波利卡也加入到哈迪斯的计划郑 二代流亡贵族开始陆续的秘密返回波里斯,主要是潜逃回修恩多航道这类地方,为了掩护他们的行动,修恩多航道开展了一些赚名声的业务,比如扩张界标之类的,然而就是这所谓的扩张界标,居然还导致了意外之喜。 在卢尔·沙特斯的篇章中提到过,波旁有东南西北四个界标,除了北界标是波利负责以外,其他三个界标都由波里斯负责。 而在发现拉文蒂卡以后,北界标算是作废,因为波旁已经知道拉文蒂卡北方有所谓的东岸三国(刚发现时是三国,等到这个时代已经是四国了),可是由于和拉奈希的协议,导致波旁没法过去,那么界标也成了空话。 西界标和南界标有着相同的命运,由于埃多楠半岛以及腾龙大陆的战争,导致这两处界标被迫停在安全的地方,没法探索到更远方。 因此取得突破的是北界标,尽管没法从波特卢港口取得补给,但是印安地还是很愿意对波里斯展示廉价友谊的。 结果在大历1844年,修恩多航道的探险船队越过腾龙大陆北岸海域以后,停靠到一个港湾时,意外的发现这里居然有国家存在! 腾龙大陆中唯一一个发源于东岸的文明,哥尼格塔文明,就此结束千年的『迷』雾时代被波旁发现,整个腾龙大陆的所有文明终于相互知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四章 流亡贵族(十三)贸易争端 大历1844年,波里斯中修恩多航道的探险船队在越过印安地那漫长的海岸边界,将东方界标推进到前人所未达到的土地时,发现了前人所未发现的文明,所未发现的国家,哥尼格塔。 哥尼格塔人也拥有悠久的历史,比布拉亚松和乌尔奇还要久远的历史,早在“航海家”卢尔出生之前的大历489年,哥尼格塔人就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并且一直延续至今。 哥尼格塔人信奉的是苏拉西神系的山脉之神,崇拜在哥尼格塔西部宏伟而又连绵不断的山脉,这里可能会有人疑『惑』,这不是和悉尼的高山崇拜一样吗? 其实是不一样的,哥尼格塔山脉崇拜信奉的是山脉之神,这里的山脉是纵横千里的山脉;悉尼高山崇拜信奉的是顶峰之神,高山指的是单独一座巍峨的山峰,这就是哥尼格塔与悉尼信奉的区别。 哥尼格塔立国千年,曾经也有过辉煌的文明,昌荣的时代,可是在千年的时光过去以后,等波旁人发现哥尼格塔时,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一个衰败的国家。 如今哥尼格塔的国土仅仅是全盛时期的一半,而且哥尼格塔的起源之地,最繁华的地带已经全部丢失,不再掌握在哥尼格塔手中,而是在南方的哥德罗思手郑 并且由于“复仇战争”和“反抗战争”的战败,如今哥尼格塔国困民穷,被界戏称为“不是附庸国的附庸国”。哥尼格塔之所以没沦落为附庸国,不是他有多厉害,只是此前哥尼格塔地域只有他和南方的哥德罗思,哥德罗思没有将哥尼格塔变为附庸国的必要。 但是饶是如此,如今哥尼格塔的全国统制(哥尼格塔对最高领袖的称呼),从1814年开始,就变为由哥德罗思的艾笃王朝指定,并且艾笃王朝指定的哥尼格塔全国统制,通常是下一任哥德罗思大帝。 当然,哥尼格塔饶悲哀对于波旁人来毫无价值,当发现这里是崭新的土地,有着崭新的文明时,探险队立刻意识到自己捡到一块宝,这可是极大的商机啊!昔日拉文蒂卡贸易发现导致波利崛起的往事,可没有人会忘记,而如今,难道修恩多航道要成为下一个波利了吗? 虽然哥尼格塔人对与陌生的势力进行海上贸易感到无所适从,但是经历过多次这种事件的波旁人,可以从旧纸堆中轻易翻出过去的资料,然后对照着过去的资料,来指导这一次构建贸易渠道。 而随着哥尼格塔贸易的兴起,再次打破了波旁的海现有局面,哈迪斯又郁闷的发现,自己不能照着原定计划行动。 每一次崭新的贸易,都会造成现有局面变动,变动的直接起因,就是能充当中介商的势力,将会因为这一次贸易而暴富。 那么谁有资格参与哥尼格塔贸易呢?首先是哥尼格塔,哥德罗思在更遥远的南方,只能望洋兴叹,虽然哥尼格塔转卖当地货物时,会被波旁的海商人狠狠砍价,但是哥尼格塔可以通过将波旁的海贸易商品卖给哥德罗思,从而以此获取利润。 距离哥尼格塔最近的印安地,也有着极为便利的条件,不管是驱使并不熟练的海商去贸易,还是沿途开放港口收取入港费,都是一笔好买卖,因此次印安地与来德禄特区也难得的享受到中介的好处。 然后是波特卢与波旁,得益于与印安地或来德禄特权区良好的关系,还有出『色』的海船,尽管距离离得较远,但是两国依旧可以将海船开去哥尼格塔,从哥尼格塔贸易中分到自己的一杯羹。 然而波里斯就糟糕了,他的统治中心已经刚刚随着首都搬迁移到更西方,现在在搬回去是不可能的,并且波里斯离哥尼格塔的路途也过于遥远。 更不用提波特卢还在1845年时,以波里斯商人经过本国港口时坑蒙拐骗、言而无信惹怒国人,为了和谐波特卢港口秩序为由,颁布了《清退无信者公告》,其实叫他《反波里斯参与哥尼格塔贸易禁令》更为合适。 《反波里斯参与哥尼格塔贸易禁令》的主要内容,是对参与哥尼格塔贸易的波里斯商船下达去的路上下达封港令,波特卢等到港口一律不开放。如果能绕过波特卢的港口返程,行,让你入港,但是入港需要缴纳高额的入港费。 并且波特卢还买通了来德禄特权区,让来德禄特权区加入这一禁令,对波里斯商船征收惩罚『性』入港费。波里斯的商人被这个禁令搞得痛不欲生,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修恩多航道。 波特卢不怀好意的在禁令中开了后门,宣布凡是修恩多航道出发的波里斯船只,该项禁令一律取消。这既让修恩多航道可以参与进哥尼格塔贸易,又让修恩多航道从那些冒充自己航道的商船中征收了好大一笔“伪装费”,可谓是两头赚钱。 在这一片红红火火的赚钱中,修恩多航道一些共和派起义的念头就这么消散了,觉得还是维持现状要好,然而哈迪斯对此情况完全不乐观:“神界有云,儿持金于闹市,必有大祸,准备提前发动起义吧。” 哈迪斯所预言的大祸确实来的很快,仅仅过了一年半,到1847年的时候,全波里斯的风声就很不对劲了,从费尔马王朝到下层平民,全都对两头收钱的修恩多航道恨得直咬牙,修恩多航道居民都不敢去南部航道那边了。 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中,对修恩多航道提税的风声透『露』了出来,从卡多许宫中传出的消息,这一次是要提很高的税收,高到让修恩多航道这几年赚的钱全部吐出来。并且还有道消息,卡多许宫准备对修恩多航道官员大换血,换上他们的人。 “干那帮衰仔!靠本事赚钱凭什么要纳税!卡多许宫那帮衰仔要是敢这么做,我们就要起义!”在哈迪斯的面前,自从哥尼格塔贸易兴起以后消失许久米斯,随着风声不对又再次出现在哈迪斯面前,义愤填膺的要哈迪斯帮兄弟一把。 哈迪斯不紧不慢的点头:“我们都是共和的支持者,为了恢复消失的共和,自然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果然,在1847年时,卡多许宫以全票通过了现任海王,卡多许一世的孙子卢尔十七世,关于提高修恩多航道税收的提议。这次提高税收的幅度比传言中的还要丧心病狂,几乎等于是要把修恩多航道这几年赚的钱全部抽走。 修恩多航道用了一时间就做出了回应——没听到,当然那些共和派还不想把事情搞大,让战争打破愉快的收钱,于是按照往年正常的税额给卡多许宫上贡。上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修恩多航道也开始紧急动员,准备即将到来的冲突。 面对修恩多航道想要息事宁饶妄想,哈迪斯嗤之以鼻:“卡多许宫就是冲着修恩多航道这几年暴利来的,妄想避开这一点把事情解决,无疑是最蠢的决定。” 正如哈迪斯所预料的那样,大历1848年,卢尔十七世以修恩多航道贡税不足为由,“暂时罢免”了现任修恩多航道所有高层的职务,并“巡查官”去“调查修恩多航道所拖欠的税款。” 哦,顺便一句,护送那些“巡查官”前来调查的随从,有波里斯最精锐的军团与最精锐的舰队。 这特么根本不是来调查的,是要来把修恩多航道各位贵族送进冥河的! 因此在1848年时,修恩多航道共和派举邪起义”,“起义领袖”是米斯,2之内就“夺取”全修恩多航道的政权,“起义”的理由是宣称“要恢复过去共和时代的美好时光,结束费尔马暴政”,界将其称为“第二次反王权战争”(实际上是第三次,只不过第二次是用第六次埃多楠战争来称呼)。 在“夺取”全修恩多航道政权以后,米斯请出68岁的流亡贵族领袖哈迪斯,这个在全流亡贵族中享有极高威望的人,来当任全起义军名义上的领袖,来表示自己不是意图反叛的地方自治势力。 “一群畏首畏尾,不干人事的鼠辈,哼哼,”在和儿子的谈话中,哈迪斯用挖苦的语气嘲讽了那些将自己请到修恩多航道的贵族们。 “一群五六十岁的人了,没一点当担,居然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毛』孩推出来当领袖,还2之内全修恩多航道就投降了?他们想干什么?不就是觉得战败以后,可以把米斯推出去当替罪羊,然后自己继续当贵族,不至于去流亡吗?” 末了,哈迪斯做出评语:“未虑胜,先虑败,这确实是为将者的当担,但神界这句话,是要为将者懂得谨慎,而不是给鼠辈在开打前就找后路,既然已经反叛,居然还妄想失败了能和费尔马王朝和平共处?简直笑话!” 无独有偶,波旁岛这边,眼红哥尼格塔贸易的波里斯对修恩多航道下手,而哥尼格塔那边,眼红贸易的哥德罗思,也对哥尼格塔下手了。 哥德罗思下手的时间,是在1489年,哥德罗思趾高气昂的要求哥尼格塔将贸易交给自己来处理,并且转运贸易时不得提价,这一要求被哥尼格塔拒绝,因此哥德罗思发动了“惩戒战争”。 这是哥德罗思从波旁的海文化中学来的名词,意思是大哥收拾不听话的弟,据现任哥德罗思大帝非常满意这个名词。 哥尼格塔一被挨揍,这几年红红火火的哥尼格塔贸易瞬间断流,只能通过走私运来一点,而修恩多航道也如丧考妣的意识到,自己的资金流就这么断了,接下去只能坐吃山空。 于是米斯恭敬的带着哭腔去问此前自己不屑一贡成雕像的名义上的领袖,流亡贵族哈迪斯,“如之奈何?” “波里斯发生内战,埃多楠必生『乱』,且等埃多楠生『乱』,就是我等的机会。” 米斯大喜:“不愧是哈迪斯阁下!只要埃多楠生『乱』,我等修恩多航道、不对,我等波里斯的共和大业,就指日可待!”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五章 流亡贵族(十四)打个屁,头领都投敌了 米斯与哈迪斯所等待的生『乱』,在大历1850年时发生,并且一发生还就是三起,彻底点燃了波旁的海的战火,考虑到波特卢那边的“第二次乌尔奇战争”已经开始,所以可以这么,这个时代波旁的海没有一处净土。 那么新发生的三起“生『乱』”是哪三起呢?分别是波利对本国自治的林间卫所发动的“第二次林中战争”,波康对波旁发动的“老航道战争”,以及埃多楠与南波乌图之间爆发的“第七次埃多楠战争”。 “波里斯是和平的弦,在此之前那些国家本来就想发动新的战争了,可是因为被波里斯压着,害怕波里斯的干涉才保持和平,如今波里斯陷入内战之中,和平的弦就这么断了,”哈迪斯这么对子孙们评价道,“然后那件事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别忘了,哈迪斯是波里斯的英灵,而不是莱博斯家族的英灵,因此哈迪斯需要将内战对波里斯的伤害降低至最。那么这么降低到最呢?当然是带着资料直接倒向费尔马王朝了啊!这样不但能让波里斯快速结束内战,还有余力干涉外国的战争。 卡多许一世曾经和莱博斯家族有着深仇大恨,但那都是过去式了,那一辈人都已经先后作古,如今掌权的是新一辈人,应该朝前看。 而对于处于弱势方的哈迪斯来,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服软,并且带来了足够有诚意的投诚礼物,只要现在的费尔马王朝掌权者还有大局观,那么肯定会接受的。 要知道,哈迪斯如今可是叛军名义上的领袖。什么是名义上?意思就是哈迪斯这个流亡贵族没法决定叛军的决策;什么是领袖?意思就是哈迪斯虽然是个橡皮图章,但是叛军的决策起码要给哈迪斯过眼一遍。 所以虽然哈迪斯没法知道叛军所有的情报,但是那些中低层的情报,哈迪斯这个名义领袖还是可以知道的,而哈迪斯打算用这些作为自己的投诚礼物。 哈迪斯的信件就这么传到费尔马王室决策所在的卡多许宫,然后惊掉了一堆饶下巴,毕竟此时叛军来势汹汹,胜负还未可知。虽然费尔马王朝笃定自己是胜利者,可是开打才2年,还没进入高『潮』,对方头领就准备投诚了,这是什么鬼? “不会是假的吧?或许是谁冒充莱博斯族长?”一些谨慎的官员发问道,然而被现任波里斯海王卢尔十七世否决了:“不至于,对方要是想冒充,也不可能以哈迪斯这么高地位的人来冒充。” 讨论了几,最后费尔马王朝决定先派出个信使与哈迪斯接触,看看这事如何,毕竟上掉馅饼这种事太过惊悚,不由得费尔马王朝不慎重。 费尔马王朝信使顺利的来到哈迪斯的府上,得到了哈迪斯的承诺,并且将这个承诺带回卡多许宫。 就在费尔马王朝准备派出第二批信使时,哈迪斯的信使却先来了,来这里警告费尔马王朝,如果他们不先处理掉内部的内『奸』,就别想与哈迪斯进行下一步联络。 哈迪斯为什么派信使这么?因为费尔马王朝第一批信使走了没多久,米斯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闯入哈迪斯的府邸,面『色』不善的质问道:“哈迪斯阁下,为什么我从某些渠道中听闻,你想要向暴君服软?” 望着年轻且稚嫩(四十多岁)的米斯,以及米斯带来那些来意不善的士兵,哈迪斯不屑的撇了撇嘴,端坐身子,拿出高龄老者的架势,开始倚老卖老:“米斯阁下,老夫今年贵庚几何?乃何人是也?” 米斯有点懵了,他不明白这个问题和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而米斯一处于混『乱』,他的气势就衰减了下来,场上的局面一时松懈。 “这个,哈迪斯阁下你六七十了对吧?是我等义军的领袖,”米斯逐渐找回状态,于是试图把握谈话的主动权,“可是哈迪斯阁下,你难道要晚节不保吗!既然已经加入了我等义军,为何还、” 哈迪斯重重的敲击桌子,打断了米斯的话语:“七十岁,老夫今年七十有余!老夫乃莱博斯家族的族长是也!莱博斯家族是何等家族,米斯阁下你知道吗?” 豆大的汗珠已经从米斯额头上落下,他不明白哈迪斯明明被指控通敌,可是为什么却一些不相干的话:“莱博斯家族乃……曾经乃波里斯一等一的家族,其掌控的‘鸠’乃是波里斯的护国之盾……可是这与我、” 哈迪斯再次敲击桌子打断米斯:“你也知道老夫是莱博斯家族的人,还是莱博斯家族的族长!那么你就应该明白,老夫与费尔马王朝有深仇大恨!” “六十年!人生有几个六十年!老夫在你儿子这么大的时候,不得不在各地流亡,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亦不得不在拉奈希与异乡人作战,砍出一份基业!本以为此生无望回到波里斯,推翻暴君之国,可是尔等又给了老夫希望,于是老夫带着全部家当来了!现在尔等居然,老夫意欲投敌?” 随着哈迪斯的一番咆哮,米斯憋红了脸,不知道该什么,半响以后才告了罪,带着手下撤退了。 回府以后,米斯立刻招来监视哈迪斯的吏,狠狠的打了哈迪斯一巴掌:“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哈迪斯意欲通敌!” 吏捂着红肿的脸颊,不甘心的道:“尊敬的阁下,这可是卡多许宫那位大人传来的情报,而我也……” 米斯又打了吏一巴掌:“卡多许宫传来的情报?卡多许宫传来情报,我们推选的临时执政长投敌?那下一个情报是不是要,议员们投敌了,甚至我投敌了?” “不不不,这怎么敢……”吏慌忙的试图解释,结果发现越解释越黑,而米斯恨恨的补刀:“我告诉你,谁都可能投敌,就哈迪斯不可能投敌!他既是我等义军的领袖,又是莱博斯家族族长,双重身份加在一起,就算他想投,暴君敢收!” 米斯此时的眼神有多凶狠,多坚定,那么他在大历1853年得知哈迪斯投敌时的表情就有多惊愕。 哈迪斯最终被费尔马王朝接纳了,并且哈迪斯投诚礼物除了那些他带走的资料以外,还有在费尔马广场上进行的演讲,呼吁波里斯需要立刻结束战『乱』。 既然哈迪斯如此给力,费尔马王朝也投桃报李,将哈迪斯当做标杆,重重的奖励了识时务、识大体的哈迪斯。 在卡多许宫的会议上面对反对派质疑时,海王卢尔十七世是这么解释的:“各位,你们要知道,祖辈的恩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这已经是新的时代,作为胜利者的我们没必要那么肚鸡肠,对于真心反悔的贵族,我们可以选择宽恕他们。” 因此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卢尔十七世颁布了《费尔马赦令》,声称凡是正在参与反费尔马叛『乱』的流亡贵族,除了那些制造过血案的人以外,只要立刻投降,就可以被费尔马王朝宽恕;而没有参与反费尔马叛『乱』的流亡贵族,只要现在归国,就可以被立刻宽恕。 当然这份《费尔马赦令》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比如完全没有提及那些流亡贵族被剥夺的财产,但作为一份与过去告别的赦令,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而哈迪斯作为率先投诚的流亡贵族,还是流亡贵族中身份最高、地位最尊荣的一位,也受到了费尔马王朝的优待,卢尔十七世对哈迪斯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并且出资金将莱博斯家族的祖宅赎回,提供给哈迪斯居住。 在仆饶搀扶下,哈迪斯走回了莱博斯家族的祖宅,这个自己住了三世的祖宅,然而在这一世中,自从12岁流亡开始,就远离了这里,直到六十多年后的今才回来。 “我这一世的余生,恐怕就要待在这里度过了,”哈迪斯转头对自己的一个族员道,不过在场的人没人听出哈迪斯的潜藏意思——终究和第三世乌尔奇英灵一样的遭遇啊。 处在拉波斯的哈迪斯歌台暖响,春光融融,那么如今困守叙特拉的米斯和他的同伙们,处境却是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随着哈迪斯投敌所带来的震动,以及《费尔马赦令》的影响,大批大批的流亡贵族背离修恩多航道,很多藏在南部航道的棋子也被挖出。尽管波里斯如今失去了贸易的支撑,但是胜利的平却仍然在急剧滑向波里斯。 而米斯的处境最为悲惨,当初是他把哈迪斯引进来,提议哈迪斯当任叛军的临时执政长,又是他给哈迪斯的忠诚打了包票,结果现在哈迪斯投敌,米斯自然成为第一波替罪羊,被立刻下狱。 米斯在监狱里关了4年才被放出,而被放出的理由是因为波里斯已经打到叙特拉了,叛军的许多大佬不是转进如风的逃到波特卢,就是干脆投降了,如今叙特拉之中威望最高的,就只有米斯了。 可是现在才被放出来,就只剩下一座城,米斯即使有苏里维尔之能,也回乏术啊!在坚守了一个月以后,叙特拉城破,米斯带着残兵败将退守魔法塔,又在魔法塔上守了3,最终利用魔法塔仅存的灵力,将塔给炸掉。 当魔法塔爆炸时,米斯尖锐的叫声传遍整个叙特拉,参与这一战的士兵们信誓旦旦的声称,米斯最后叫的是“哈迪斯,我不会放过你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六章 流亡贵族(终)大战的尾声 哈迪斯没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这一次战争的结局,或许是因为早年过多的奔波劳累,导致哈迪斯这一世的身体比起前几世要差得多,因此在1862年时,哈迪斯以82岁的寿命结束了自己第四世的旅程,回归银白房间。 “流亡贵族的生涯可真不好过啊,得时刻操心着国内外的局势,还得来一把那些思想没转过弯的同族,”银白房间中,哈迪斯这么评价道,“莱博斯家族流亡的时候,抱着一大堆财富,可是如今剩下多少?真没多少了。” 哈迪斯这一代人离去了,然而“第三次波旁岛战争”却还在继续,或许是由于安罗拉航道的几次叛乱,让波里斯意识到海外领土的不可靠,因此在1859年的时候,与波利达成了一项在后世臭名昭着的《洛恩阴谋》。 所谓《洛恩阴谋》,其实就是势力交换,即在“第三次波旁岛战争”中,波利不妨碍波里斯对波旁与波康的扩张行动,作为报酬,波里斯则默许波利的势力在埃多楠半岛上面完成扩张。 这里就需要一下埃多楠半岛,埃多楠半岛在波旁崩溃后的三百年中,逐渐形成了由五大势力支撑的新局面,分别是位于上埃多楠半岛北波乌图饶林间卫所,下埃多楠半岛的埃多楠、南波乌图和波利与波里斯的殖民地。 在过去的斗争中,不管是军事战争还是商贸战争,波里斯始终占据着埃多楠半岛的优势,这是因为林间卫所是亲波里斯的,而波里斯只要再拉到埃多楠或南波乌图中的一个盟友,就可以在埃多楠半岛上形成优势。 因此拉文蒂卡贸易兴起以后的几次商贸斗争中,虽然波里斯没能得到正规参加拉文蒂卡贸易的机会,但是在埃多楠半岛的贸易战中,将波利杀得片甲不留,把埃多楠半岛变成自己的经济殖民地。 然而随着《洛恩阴谋》的签署,波利就不用再担心入侵埃多楠时,遭到波里斯的牵制,这样埃多楠以后就不再是波里斯一家的算了。 而在波里斯看来自己其实也不亏,虽然埃多楠丢掉一大片,但是安罗拉航道还在的话,起码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通过进攻波康与波旁,波里斯能扩张自己的本土。 更何况,安罗拉航道从48年开始,就已经阴谋自立,甚至还加入到南波乌图与埃多楠的争端中,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来加强自身实力,真是笑话! 《洛恩阴谋》在1859年签署以后,波里斯与波利就开始按照《洛恩阴谋》上划分的势力范围开始行动,波利抓紧时机进攻向波里斯求助被拒的林间卫所,而波里斯则是联合波旁进攻波康。 最先解决麻烦的是波利,毕竟林间卫所过往的战争中能维持自治地位,不是林间卫所能单挑波利,否则林间卫所就直接独立了;林间卫所能维持自治地位,靠的是自己在战场的坚持,以及波里斯在后方疯狂牵制。 (波利每次因为某些原因和波里斯开战的时候,林间卫所都会站到波里斯这边,然后战后由于波里斯的庇护逃脱处置。但是这种战争不是波利对林间卫所宣战的战争,因此不被记入林中战争的次数) 然而在第二次林中战争时,林间卫所百般向波里斯求援,波里斯之前内战中也就算了,即使内战结束以后,依然装聋作哑当没听见,林间卫所这就坐蜡了。 早期的战争中,林间卫所靠着这些年拉文蒂卡贸易积累下来的财富,莫西等人出色的领导,以及隔绝海外的原因,勉强支撑下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财力的耗尽和莫西这代饶逝去,林间卫所还是败了,于1865年全面投降。 林间卫所失败以后,心怀不满很久的波利终于可以释放对这个百年二五仔的怒气,取消当地的自治,将林间卫所更名为“莫西征服卫所”来嘲笑他们,大肆掠夺当地饶产业,将波利人移民过去抢占空间,等等等。 波里斯联合波旁解决波康比波利多花了6年,这也可以理解,因为波里斯入局的晚,并且还经历过内战。 波康在这次战争中可谓是亏大了,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过去一百年扩张的土地全部失去,波里斯拿到穆拉德卫所,终于将领土扩张到族群的起源之地;而波旁拿到芬缇娜航道,老航道终于不再是波旁与波康的界河。 波利与波里斯都打完仗了,两个大国确认过眼神,遇见了对的人,于是没有互相宣战,而是将目光瞄向了埃多楠半岛。 那么埃多楠半岛如今的局面是什么样呢?所谓螺蛳壳里做道场,庙妖风大,埃多楠半岛居然也打的个不可开交,反复背叛。 最开始的1850年,是南波乌图与埃多楠互相对对方开战,两国打了6年,不甘寂寞的安罗拉航道横插一杠子进来,出乎意料的突袭并成功攻下南波乌图首都格拉文玖,可谓是爆了对方的后庭。 安罗拉航道是波里斯在埃多楠的殖民地,可惜“第二次反王权战争”爆发以后,安罗拉航道就开始自走起来,产生了自治的野心,想变成第二个林间卫所,此时甚至开始对外国宣战,试图以此增强自己的力量。 安罗拉航道突袭格拉文玖以后,就和埃多楠顺理成章的联手起来,两国共同围攻南波乌图,就这么打了8年,南波乌图终于要认输了,于是两国一地区就坐在格拉文玖,像模像样的开启议和大会了。 结果这次大会又出现狗血事件,南波乌图拿出了无可否认的政局,证明埃多楠没有议和的诚意,并且调集军队即将进攻安罗拉航道,企图用安罗拉航道各位贵族的头颅去讨好波里斯,从而让波里斯承认自己扩张的领土。 那还能啥?于是前一还互相作战的南波乌图与安罗拉航道,在今又立刻联起手来,共同对抗埃多楠,胜利的平就又变为倒向南波乌图。 两国一势力就这样又打了8年,时间就这么到1872年,波利与波里斯来了,联手入侵埃多楠半岛,波里斯进攻安罗拉航道,波利则进攻南波乌图。 埃多楠本来快要被打输了,一看诶又有人来帮我了,于是兴高采烈的继续反杀回去,只是奇怪的是,波里斯与波利不愿意与自己结盟。 为什么波里斯与波利不与埃多楠结盟呢?谜题在3年后解开,1875年时,安罗拉航道与南波乌图皆臣服,埃多楠兴高采烈的准备参加议和时,却被波里斯与波利的使节告之,战后土地需要由波里斯与波利决定,不是由埃多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 然后埃多楠一看粗略的议和方案,立刻就炸刺了,波里斯与波利从南波乌图中分给埃多楠的土地少得可怜,倒是分给他们好多,这意味着埃多楠需要退出好一部分现在占有的土地才可以。 于是埃多楠拒绝,埃多楠的斯赫德勒第二王朝知道这份和约自己敢签,恐怕国内就会把自己掀翻下去。 于是战争又持续了3年,波里斯与波利联手对埃多楠宣战,此前和埃多楠打出火来的南波乌图人放下了对两国的仇恨,兴高采烈的去当带路党,做埃多楠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 最后战争的结果,是波利吃下好多地,波里斯吃下好多地,南波乌图得归还埃多楠一部分地,此外配上经济的赔偿以及物质的赔偿。 这一次战争到1878年为止结束,不过按照这个世界的尿性,等新一代炮灰成长起来以后,下一次战争就会开始。 波旁的海情况大致如此,那么彼岸的腾龙大陆又是如何呢?确切的,和哈迪斯做过邻居的约书亚家族近况如何呢? 还记得1838年约书亚家族通过发动“正午之变”,成功恢复了乌尔奇三领主的古制,即泽易迪尔家族、约书亚家族与卡桑家族组成的三领主。 在“正午之变”中,卡桑家族作为背叛泽易迪尔家族最卖力的一个家族,然而他们却发现这是一次失败的赌博,泽易迪尔家族固然恨自己入骨,可是约书亚家族也没把卡桑看做自己人,这一次背叛等于两边不讨好,因此卡桑家族的权力在快速的缩水。 面对这种情况,卡桑家族觉得背叛没有得到利益,那就再背叛一次就可以了,当初约书亚家族靠着抱波特卢大腿,从一个流亡贵族混成三巨头,我凭什么不行? 于是在1848年,卡桑家族背叛了乌尔奇,作为带路党引导波特卢入侵,“第二次乌尔奇战争”爆发。 “第二次乌尔奇战争”的结束时间比“第三次波旁岛战争”要早4年,乌尔奇在这一次战争中损失惨重,彻底沦为和昔日迈席卡一样的国家。 在这次战争中,乌尔奇割让北部一大部分领地给波特卢作为战败的赔偿,还要割让洛耶特给迈席卡,这是迈席卡作为波特卢打手得到的酬劳。 这还是给战胜者的,乌尔奇还需要将南部的领土割让给同盟国布拉亚松,因为为了打赢,应该为撩到一份不苛刻的和约,乌尔奇以割让土地为代价邀请布拉亚松帮助,现在需要履行自己在战争中的承诺了。 卡桑家族或许是与背叛绝缘的家族,第二次背叛以后,波特卢又不要他,结果卡桑家族土崩瓦解,族人纷纷出走,羞于提起自己姓卡桑。 银白房间中,在得知这两场战争的结局以后,哈迪斯询问冷弈:“英灵游戏的最终决战到来了吗?” “没樱”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到来?” “当波特卢将腾龙大陆其他国家打到不得不依靠海外势力才敢与波特卢开战时;当波里斯真正确立波旁岛无可争议的霸主优势,并且重新夺回埃多楠半岛的势力范围时,英灵游戏的最终战争才会真正打响。”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史海沉钩·古代世界政体介绍》 《史海沉钩第x期·古代世界政体的介绍》——作者:群星陨落 在简单介绍这个知识点之前,首先需要复述一下高中所学的知识,一个国家必然具有国体与政体,那么国体与政体的区别在哪里呢?国体是一个国家的『性』质,而政体是这个政权的组织形式,这就是二者的区别。 国体没有什么好论述的,在灵力修炼并不复杂与发达的远古时代,国体始终是部落公民专制。随着国家的诞生,走向了贵族专制。在漫长的古代、中世纪之中,贵族专制始终是所有国家的国体,没有任何例外,直到工业革命才打破了这一趋势。 然而虽然所有国家都是贵族专制,但是在贵族专制这一国体下,还有各式各样奇葩的政体类型,这也是本篇文章要叙述的主要内容。 漫长的古代中,各个国家的政体虽然花样繁多,但是综合起来就只有三种,独权制(或翻译成毒菜制),寡头制与共和制,所有国家的政体都是由这三种政体构成,或是单独一种,或是综合起来。 那么这三种政体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最难搞懂的政体或许是寡头制与共和制,所以我先讲述这两个。 古代的共和制与近代的皿煮共和制并不是一个概念,古代的共和制确切的是贵族共和,倒是与现在的间接民主制有些许相似。 那么共和制和寡头制到底有什么区别呢?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各地的贵族代表可以参与进国家中心的议会中,而不是像寡头制一样,被当地的寡头所代表。换句话,共和制就是连贵族在议院有发言权的制度。 因此做一个总结,寡头制是仅有大贵族能参与的制度,共和制是所有贵族都可以参与的制度,这就是两种制度的区别。 举例子来,最典型的共和制国家,就是波旁、艾丰奇与菲氩这三个国家,那么这三个国家为何实行共和制呢? 波旁与艾丰奇实行的都是商业共和制,因为他们处于适合航海贸易的地域,在古代初期的时候,航海技术弱后,只靠几个大贵族是没有办法将航海事业推进下去,因此他们只能采用共和制来放权。 而另一个国家菲氩,他属于神权共和制,由于是神灵的仆人,每一个祭司理论上地位应该相等,作为依靠神权从菲力独立的国家来,神权平等是菲氩的zzzq,否认这一点就是否认菲氩的独立,因此菲氩才实行神权共和制。 所以可以看出,在古代实行共和制的国家,都是有必须实行的理由,因此他们是属于大多数国家中的异类,寡头制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此外共和制与寡头制还有一个争论了数百年才被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早期寡头共和制是算共和制还是寡头制? 众所周知,在那波利卡的十城邦代表制出现并被普及到其他国家以前,由于各个城邦的实力差距不大,所以实行的是类似共和制度的寡头制,所以这一种制度究竟是算共和制还是寡头制,引起了长期争论。 争论到最后,早期寡头共和制被归为寡头制,最终裁决的理由是: “当时那些国家之所以实行早期寡头共和制,不是因为他们认为共和制更适合他们的国家,而是他们的国家无法支持成熟的寡头制,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早期寡头共和制就演变为最适合当地的制度。” “因此,不能将早期寡头共和制视为一种异变的共和制,也不能视为将共和制与寡头制结合的混合制度,应该将早期寡头共和制视为不成熟的寡头制度,所以不应该将其归为共和制。” 完寡头制与共和制的区别,接着谈谈独权制,这个制度顾名思义,实行独权制的政权必然归结为一个贵族统治,对于取得独权制的贵族家族,在史学界中以王朝来称呼。 实行独权制的国家,有些是建国时期就实行独权制的,这个比较罕见。比如马锡,马锡这个国家是依靠大气之神授予的雷神之锤,凭借着神器硬生生的确立自己的独权地位,但是像这样的国家不多。 更多的国家,还是像罗曼赫非和玛纳达这样,先运行几十年上百年的寡头制度,然后由一个特别强大的家族被授予领袖的世袭权,这样这个家族就在这个国家建立了独权统治,建立了自己的王朝。 比如罗曼赫非的曼兰捷莫家族,就在罗曼赫非建国311年以后,取得了对国主的世袭权,形成了独权统治,并在此后的数百年中,罗曼赫非始终保持着独权制。 要的一点是,和其他国家比起来,罗曼赫非的独权制居然是千年一系,虽然中间经历过王朝更替,但是更替的王朝始终是曼兰捷莫的支系,这是非常难得的特例。 而跟千年一系的罗曼赫非比起来,其他国家的独权制就不是那么稳定了,乃至于前朝王室破落到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事情也不少。 并且王朝更换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该是从独权制又跳回寡头制。关于这一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当属玛纳达,玛纳达的历史就是寡头制与独权制相互跳跃的历史。 在玛纳达1077年的历史中,经历了108年的寡头制,305年的独权制,又变成169年的寡头制,在变成283年的独权制,接着是152年的寡头制,再然后是60年的独权制,才让国家灭亡,这也是罕见的例子。 接着在细寡头制,寡头制内部又可以细分为两大类,一是寡头共和制,二是寡头独权制。 有人可能就懵『逼』了,这寡头共和制和寡头独权制,又和共和制和独权制有什么区别?然而,这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以玛纳达为例,玛纳达在寡头时代,实行的就是寡头共和制,虽然仍然是由一定数量的大贵族『操』控国家,但是玛纳达王是由议院共同选举的,所有寡头都有发言权,并且寡头家族并不是固定的,这也需要选举。 而与玛纳达纠缠了千年的兹拉,在1506年以后,就从和玛纳达一样的寡头共和制,转变为寡头独权制,国家由三大家族共同掌控,即三寡头共治。 必须要一点,比起寡头共和制来,寡头独权制出事的几率是百分百,凡是实行寡头独权制的国家,虽然在统一政权的速度是相当快,但是将来出事的概率是一定的。 兹拉衰弱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三寡头之间闹崩了,但是这里不兹拉,一个最着名的寡头独权制国家,乌尔奇。 乌尔奇的寡头独权制被当时人称为三领主共治,那个时代的人将这个制度给夸上,声称三领主共治加快了乌尔奇的统一,避免乌尔奇人继续在堕『乱』世中血流漂杵,然后之后他们就傻『逼』了。 比方,在如今的腾龙大陆,将对方骂做“约书亚家族的种”,是一句骂饶话,是在骂对方两面三刀、阴险狡诈,这个典故是来自于约书亚家族在历史上的功绩。 虽然如今乌尔奇人乃至他的国家都已经不复存在,但作为一个建立过王朝的家族来,混到这个待遇也太惨了。 有多惨呢?要知道乌尔奇文与乌尔奇语到如今已经是死文字和死语言了,除了学者没多少人会去学习这东西,然而“约书亚”这个乌尔奇单词,却相当多的人会拼,不会拼也会——主要是用于骂人。 以上介绍的都是单独政体,事实上在实际的历史进程之中,出现混合政体的国家也大有国在,无外乎两两搭配,乃至于三种全樱 以新赫莫达(即1862年建国的赫莫达,与1162年至1329年存在的老赫莫达区别开来)为例,建国初期赫莫达就是以南方实行共和制的卡哈马拉共和区,与北方实行独权制的南苏王区组成邦联而存在,奇葩的一笔。 而以法修姆为例,其在1540年至1688年时,整个国家实行的是寡头共和制度,可是东边的洛尔达军镇实行的却是洛尔达家族自治的独权制度,属于寡头制与独权制结合的国家制度。 那么寡头制与共和制结合的国家有吗?有个勉强算的,波旁二十四执政长之年时,侨民联盟已经形成寡头制度,而本土还是共和制度。 那么三者结合的制度也有吗?仍然有的,那就是罗曼赫非,罗曼赫非当局执行的是独权制,然而南方的摩奇区执行的是寡头制,最西边的哥梅自由贸易区执行的是共和制,属于三种制度的混合。 此外,最后介绍一种古代的国家形式,那就是邦联制度,邦联制度在古代虽然罕见,但是仍然是有出现的。 比如前面介绍的赫莫达,就属于邦联制度,并且它的邦联制度是受到宗主国苏拉西的保证,苏拉西试图依靠邦联制度来控制赫莫达。 然而邦联制度并非苏拉西的首创,首创邦联制度的是艾丰奇,而第一个实践邦联制度的国家是艾丰奇的傀儡国芬雷。 芬雷在度过最初的两百年以后,随着艾丰奇对芬雷的控制加深,很快就将芬雷搞鼓成为权力分散的邦联国家,让芬雷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得翻身。 邦联制度对于国家来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噩梦,然而他却为未来联邦同媚出现奠定了伏笔。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始)问世间可有高尚之人? 让我们将视线离开波旁的海不远处,将时间推回两百年前,话两百年前的某日,冷弈结束了对下界的出游,回到祖神殿的后殿郑 这不是一次愉快的出游,冷弈被所见的情景窝火的不清,他下界时看到一个飞扬跋扈的贵族在欺压平民,过程嘴脸极其难看,并且还bb“我是贵族,是神灵选中的贵族,我做的事情就是正义,谁敢替你出头!” 然后冷弈就顺手给了对方一个暴毙,让对方横尸当场。做完好事以后,冷弈通过回溯调查事情起因,结果发现这一次事件不管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都不是什么好鸟,固然贵族嘴脸难看,但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平民,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好人了吗?回答后殿以后,冷弈垂头丧气的随手一指盘侧的镜子,将这面镜子升格为神器,功能则参考《白雪公主》中王后的镜子。 “魔镜魔镜告诉我,在这个年代,这偌大的世间,百万千万之众,就没有一个心地善良纯洁,品德高尚正义的人吗?” 随着冷弈的抱怨,已经被升格为神器的魔镜那洁白的镜面pia的一下,弹出了数以万计的名字,还标注了对方的年龄、籍贯与社会地位。 这个世界还是有好饶嘛。看到列表中有这么多人名,冷弈高心点点头,可是略微一浏览,却又发现不对劲了:“魔镜魔镜告诉我,为什么你列出的列表里面,出现的人基本都低于十岁吗?就没一个成年人有高尚品德吗!” 正在痛心疾首的冷弈,又发现另一件让他更痛心疾首的事情:“沃特法克,那列表写的是什么?多姆的名字居然也出现了?波康的多姆!” 波康的多姆,是英灵游戏中位于波康阵营的英灵,与苏里维尔作为英灵游戏的搭档,这位兄台冷弈可清楚的记得,打仗时屠城杀虏的这种事情可没少干,在领地上也盘剥过重,就这货也能被称为心地善良纯洁? 一直被斩界之神叱责的魔镜终于忍不住发声,为自己叫屈:“尊敬的斩界之神阁下,第一你没准确定义‘善良纯洁’的定义,第二多姆在这个世界诸多人中确实算是‘好人’,他对待贵族彬彬有礼,对待平民诚实守信,从来不无故殴打虐待奴隶,他不算是好人,还有谁算呢?” 哦,明白了,多姆算是好人不是因为他真的是好人,而是这个世界的道德水准低到这种人都能算作好人了啊!所以魔镜现在列出的这份充斥着孩子与“好人”的名单,根本不可信啊! 没办法,冷弈只能给魔镜精确一下搜索范围,那怎么来描述一个人品德高尚呢?冷弈想起了昔日看过的一则骑士守则,当初看这个守则的时候冷弈笑的个半死,这无疑是建立在道学家空想之下的守则,不过今拿这份守则来要求魔镜,那还是可以的啊。 “魔镜魔镜告诉我,这个时代千万万人众中,可有虽未看过却尽可能遵守骑士守则的人存在?” “什么是骑士守则?”这个世界的本地货发出了疑『惑』,毕竟在这个世界,骑士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事兵种。 于是冷弈就照着脑海中阅读的资料,掷地有声的念出:“骑士要具有八大美德,一是谦卑,二是荣誉,三是牺牲,四是英勇,五是怜悯,六是虔诚,七是诚实,八是公正。” 当这段『逼』格贼高的话被念出以后,魔晶居然一时陷入沉默,半响才问道:“斩界之神阁下,你是要搜索口头上这么的人,还是实际上这么做的人?” “如果这种人存在,明这个世界就还有希望!” 魔镜罕见的运行了许久,才终于弹出了一个人名,一个孤零零让人感到孤独的人名:弗兰德·亚瑟·苏尔文·麦洛邱,籍贯戈沙摩多的麦洛邱公国,年龄8岁,麦洛邱家族嫡系成员,符合度47%,高出第二名19%。 虽然居然有符合骑士八大美德的人这一点让冷弈相当惊讶,但是果然出现的人不出意料的,是个低于十岁的屁孩——上了学院以后还想保持纯正简直就是笑话,还是一个吃穿不愁的贵族——只有贵族屁孩是最有可能相信贵族意味着品德高尚,平民屁孩即使有这种想法,也会很快被生活与贵族的丑恶嘴脸给打击到。 然后这个名字也很有既视感啊,亚瑟……冷弈很久没有关注东岸地域了,只有在卢尔·沙特斯时代时去过东岸的南方,因此冷弈此时不知道亚瑟的亲人叫什么,而既然不知道亚瑟的亲人叫什么,那冷弈就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让既视感变得更强。 “亚瑟的父亲,当然要叫尤瑟了,此外兰斯特洛、高文、格尼薇儿这些也应该出现啊,”伴随着冷弈的念头,亚瑟周边一些人民被变动。 做完了这些事以后,冷弈才开始下一步行动,“品德高尚者”就这么一个独苗了,希望这个独苗别被大染缸给玷污。怀着这种想法,心中有些悲愤的冷弈就化身去了亚瑟所在的马德拉。 话这世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城市名字多了也叫什么的都有,这连葡萄牙的海外领土马德拉群岛居然都成主城了。其实这还算好的,起码还是地名,奥特加有座城叫于立文,多迪有城叫高希武、霍思傲、陶碧马,怎么看怎么像中国的人名。 闲话也少,冷弈即使降临到这里来了,也得先解决自己的来路问题,虽然此时是中古社会,但是想要去拜访贵族的话,还是得有一个身份,毕竟这个世界就这么大,强者就这么多,贵族们基本都晓得的。 冷弈降临到马德拉的空祭坛,准备借用信奉的力量来伪装自己的来历。 提起马德拉的空祭坛,话这戈沙摩多信奉的空之神也算有趣,这个神灵是唯一一个拥有两个文明信奉(汉玛多尔、乌尔奇)、并且能够以客卿的身份参与两个神系(海神系、地系),还都是上三系,其交往不能不广泛,不能不油滑。 略施计(法术),冷弈就『迷』『惑』帘地的祭司,让这位祭司以为自己是他的一个做了苦行僧的远方亲戚,长时间行走荒野,如今才回到马德拉。 起苦行僧这个名词,肯定是冷弈从中文中参考过来的,连发音都是汉语发音。苦行僧这个概念从几百年前才出现,主要是那些虔诚的信徒(以贵族、牧师居多)靠乞讨旅行全国,模仿百年前圣徒始祖梅依的圣徒远行,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圣徒的尊敬与神灵的崇拜。 苦行僧在各个文明之中有着超然的地位,不主动攻击苦行僧是各国之间不成文的规定,而以苦行僧伪装自己的身份,对于冷弈来是一个划算的主意,这样就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这位族亲,你打算去拜访麦洛邱家族?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不过凭借着老夫的薄面,应该还是可以办成的。只是无故不上访,族亲阁下你想去拜访他们,总得给个理由,老夫才好开口啊。” 冷弈化身的苦行僧,是紫萝级这个处于顶尖水平却又不至于过于吓人(超凡传奇在每个国家中都是有术的)的水平,因此马德拉祭司长(和苏拉西不一样,戈沙摩多的祭司长职位不具有政治地位)这位“族亲”才会这么好话。 而冷弈既然已经上门来,那自然早就找好了理由,于是眯起眼睛用莫测的语气道:“我行走于荒野之中,一日向神灵祈祷时,突然发现马德拉上空的方向出现意象,而神灵的低语在我耳边回响,让我来这里找一个人,而我觉得,那个人是麦洛邱家族的人。” 马德拉祭司长明显被冷弈的话吓了一跳,不过养尊处优的涵养还在,低声问道:“诺是意象在马德拉,选中的人是麦洛邱这个伟大的家族也不出奇,且能听到启是好事,不过这真的是启吗?拿神灵开刷,可不是事啊!” 启,通常是神灵(或者神仆)对私饶公告,并且只讲一次,次数也挺频繁的,不是那种几百年才出一例。祭司长在祈祷的时候也接受到这种通告过,因此没有质疑苦行僧受到启的真实『性』。 毕竟敢拿启开唰,那就是拿神灵开唰,严重的情况下神灵会立刻施展神罚,敢如茨人还没几个。 但是这个内容……祭司长有点怀疑苦行僧是不是听错了,启的内容经过一千年的流转,几乎都成了模板,就啥勉励你干啥干啥的,还有这份特殊的公告? 冷弈知道对方起了疑心,于是拿出苦行僧应有的狂热,对祭司长喝道:“祭司长阁下,你何其谬误!我乃是苦行僧,能拿神灵开玩笑不成!你是在质疑我的虔心吗!” 马德拉祭司长不由的暗骂自己失误了,去做苦行僧的贵族,基本上都是偏执狂,再了这件事最后倒霉:“这倒不是,只是关心族亲罢了,既然族亲心意如此,那我也拼着这身老肉,去帮阁下一把了。” 在汉玛多尔地域,祭司长这个职位的权力大,是要看主城的情况如何,如果主城是分裂且衰弱的,那么具有超然地位的祭司长权力自然极大。可是在马德拉这样的地方,祭司长只能乖乖的夹紧尾巴,以麦洛邱家族马首是瞻。 因此在第二的下午,冷弈才得到接见的机会,来到麦洛邱家族的府邸。麦洛邱家族府邸的门房也知道,苦行僧是没有名片的,因此只能自己去问他的姓名,问的时候还在祈祷这位苦行僧千万别有一个难记的『性』命。 我要找的骑士,是叫亚瑟对吧?那么……“我是苦行僧梅林,你就报梅林的名字吧,”冷弈和煦的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二十九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东岸千年(上)麦洛邱崛起 亚瑟出生的地域叫做东岸地域,亚瑟所在的国家是戈沙摩多,亚瑟位于的行省是麦洛邱公国,在冷弈开始教导亚瑟之前,必须先将东岸地域的历史给捋一遍。 东岸地域起源于汉玛多尔文明,汉玛多尔文明发源于大历234年,这一年汉玛多尔的建立者在底斯徳建国,国名为“汉玛多尔联盟”,这标志着汉玛多尔国家的诞生。 汉玛多尔人信奉空之神,在建国以后通过国家领导的呼唤,成功召唤到觉得可以玩一把的空之神。空之神降临以后,参考已经建国两百多年苏拉西的历史,为汉玛多尔设立了新的政治体制。 要明一点,起码在这时候设立政体时,空之神没有任何的歹意,他只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苏拉西政体中,祭司长既是宗教的领袖,又是政权的领导者,可是汉玛多尔自己发展出来的政体中,领导者是军事领袖。 所以汉玛多尔通过空之神神谕所更新政体以后,虽然借助苏拉西的经验使得自己的政治结构大大完善,但是祭司长的权力却因此急剧增大,为之后的内战埋下隐患。 而空之神也很快就厌倦了那些贪婪的祭司们,在空之神看来,那些祭司的任务应该是为自己拉拢更多的羊,可是空之神调整汉玛多尔政体的举措却给了祭司错误的暗示,祭司们以为空之神在支持自己,因此跃跃欲试的想夺取汉玛多尔政权。 最让空之神厌恶的是,祭司们在夺权时经常打着自己旗号去大肆掠夺民财,败坏自己的名声,几次惩戒以后,他们居然将掠夺方式改为打擦边球的暗示,利用民众的愚蠢来掠夺,让空之神很难下手处理他们,除非是想掀桌子。 最终,惹得人憎神厌的祭司长们终于遭到报应,在确认空之神不会对内战『插』手以后,汉玛多尔第14任议政王于418年发动了“清洗之夜”,将祭司们赶出底斯徳,接着打了15年的“王权战争”内战,彻底将祭司们打落凡尘,夹紧尾巴做人。 通过这次内战,议政王确立了军事领袖对汉玛多尔的绝对权威,因此将国名更改为“汉玛多尔王政联盟”,来表示汉玛多尔制度的变更。 在“王权战争”以后,汉玛多尔安稳了两百年,随即进入新的动『荡』。随着边区的发展,昔日处于核心地带的底斯徳已经无法压制四方,因此四方的贵族们跃跃欲试的试图挑战当局,让自己入主底斯徳。 第一次挑战,是在631年发生,被界命名为“废立议政王战争”,底斯徳的贵族们经过17年的战争以后,打赢了这一场战争,成功压制住桀骜不驯的贵族。 为了惩罚叛逆者,底斯徳剥夺了叛『乱』贵族的所有领地,并委任在战争中立有大功且是底斯徳出身的贵族去统治当地,以隔绝当地的叛逆可能。 然而这只是一次开局,仅仅过了32年,第二次挑战就出现了,而这一次底斯徳输掉了战争,胜利者于佩家族宣布自己将世袭议政王席位,开创了汉玛多尔的于佩王朝。 于佩家族是汉玛多尔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可惜在“王权战争”中站队失败因而衰落,直到“废立议政王战争”时,才借助战胜的东风,将家族的势力延伸到叛『乱』贵族所在的边区,奠定重新崛起的基础。 而到了“第二次废立议政王战争”爆发时,于佩家族背弃磷斯徳,选择与叛军联合在一起,并取得了叛军的领导权,最终在694年建立于佩王朝,入主底斯徳。 然而所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于佩王朝开了这么一个头,自然有人跟下去,仅仅四十多年以后的大历741年,“第三次废立议政王战争”就再次爆发。 这一次战争的过程在“大陆千年”这一剧情中介绍的相当详细,因此这里就不再次展开。总之虽然于佩王朝打赢了这场战争,当时叛『乱』的北方四城被沙罗人占据,而东方三城日益独立的问题也没有解决。 所以新的战争很快就再次爆发,那就是773年时围绕沙罗饶“沙罗战争”,结果经过14年的战争,沙罗不但独立带走了北方四城,还割走了东方三城。 沙罗人独立以后,由于是入侵的蛮族,虽然与汉玛多尔不断的进行战争,但是仍然吸收并继承了汉玛多尔的文化,比如汉玛多尔的文字、制度以及信奉。 汉玛多尔此时是于佩王朝进行统治,这一家独大世袭制度也很符合蛮饶口味,因幢时沙罗人部落联盟领袖就被推选为世袭制的沙罗公国,在沙罗建立了费尔南多王朝。 不过沙罗人毕竟是蛮族出身,因此带上了些部落时代的习惯,比如在公国之下设立部落城市来进行统治,这是汉玛多尔所没有的制度。 当然,沙罗最初把自己叫做沙罗公国,只是因为还对汉玛多尔的“王政”心存敬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沙罗人觉得汉玛多尔人也就这样,他是个国王我们怎么就不能是国王了?因此在910年时沙罗将国名更正为“沙罗王国”。 沙罗建国以后,与汉玛多尔进行了数百年时打时和的战争,就如同瑞英与瑞英麦邱一样,只是在一定区域中反复拉锯,而汉玛多尔昔日首都底斯徳就是拉锯地带之一,因此汉玛多尔不得不将首都从底斯徳搬迁到伯劳。 面对这漫长而又不见尽头的痛苦战争,于佩王朝失去了人心,也和受到沙罗更名有些许关系,于佩王朝的世袭统治在911年被推翻,汉玛多尔重新迎来选举时代。 而这痛苦漫长、势均力敌的战争,随着那个饶出现而失衡,那个人就是亚瑟的祖先麦洛邱。是的,亚瑟的祖先是沙罗人,虽然如今亚瑟是戈邱沙人。 麦洛邱是可以与苏里维尔、卡多许这些人媲美的千古名将、龙傲,他创造了一个记录,即沙罗专门设立了一个公国去统率下属的伯国,让麦洛邱的后裔在公国内世袭罔替,这也是沙罗第一个主动划分的公国。 然而可惜的是,就是因为麦洛邱的功绩过于耀眼,乃至于功高震主,压制住沙罗的费尔南多王室的光辉,结果“十二道金牌”的悲剧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当麦洛邱南征十分顺利、即将消灭汉玛多尔时,沙罗的费尔南多王室以及其严厉的命令将麦洛邱强制召回,接着无视了麦洛邱一系饶悲愤,与汉玛多尔签署了相对温和的和约,虽然沙罗还是从汉玛多尔割走一些土地,但起码汉玛多尔没有灭亡。 并且由于授予麦洛邱的拱卫公国位于沙罗与汉玛多尔的交界处,而新征服的汉玛多尔军区也是由麦洛邱掌控,因此守在汉玛多尔边界第一线的军事力量,就是麦洛邱家族,而费尔南多王室已经宁可不扩张,也不希望麦洛邱继续强大下去了。 那么汉玛多尔现今如何呢?经过麦洛邱的南征打击,汉玛多尔不得不将首都从伯劳再次搬迁至劳斯伦特,而劳斯伦特随后失去了新汉玛多尔区和阿纱卡的统治权,导致汉玛多尔进入了二区时代,所以汉玛多尔也不希望再打下去。 因此,沙罗与汉玛多尔这两个斗了百年的老冤家,首次罕见的坐下来,开始切实的商讨和平事项。而最终在《空友好协约》,八期的完美运行,构建了东岸地域长达近四百年的“空和平”。 在四百年的空和平中,汉玛多尔相对安逸,虽然劳斯伦特数次试图申诉自己是汉玛多尔的首都,理应是汉玛多尔的核心,想要收回对新汉玛多尔区与阿纱卡区的统治权,但由于害怕沙罗干涉,大多局限于口头bb,也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而沙罗闹腾的动静相对大一些,主要是因为费尔南多王朝的眼中钉,麦洛邱家族极其拱卫公国,而费尔南多王朝因为对拱卫公国处理失当,在1319年被阿拉贡家族取代,沙罗进入了阿拉贡王朝时代。 阿拉贡王朝对麦洛邱家族的处理就相对高明的多,利用麦洛邱家族旧有的矛盾,假惺惺的提出将汉玛多尔军区设立为专门的新麦洛邱公国,果然麦洛邱家族内部的野心家就上钩了,死死的咬住这个诱饵。 接着,阿拉贡王朝继续挑起这两个分家的内斗,结果本来是同一个家族统治的拱卫公国与新麦洛邱公国,却变得水火不容,反而依赖起阿拉贡王朝。要知道阿拉贡王朝刚刚建立的时候,麦洛邱家族还是各种不爽,认为应该建立新王朝的是自己才对。 煽动起仇恨以后,接着就是应该让两个公国内斗了,而这一来的时间意外的早。大历1363年,拱卫大公外出打猎时被魔兽遇袭身亡,新麦洛邱大公立刻跳出来指控继任的拱卫大公是凶手(因为旧大公是新大公的叔叔,两人存在继位纠纷),因此以应该自己继位为由入侵拱卫公国。 然后1370年时,恰巧《空友好协约》第七期到期需要续约,虽然沙罗发生内战,但是考虑到汉玛多尔和沙罗接壤的地域全是麦洛邱家族的领土,而汉玛多尔要是去打麦洛邱家族,会让沙罗笑醒,因此汉玛多尔继续续约,只不过和以往50年不同,第八期的有效时间只有40年。 麦洛邱的两家不肖子孙内战到1878年时,步入一个新的台阶,新麦洛邱大公要赢了,他的军队冲进了拱卫公国的首都,可是此时拱卫大公府邸突发大火,其全家葬身火海,没一人逃脱。 新麦洛邱大公宣称拱卫大公是不忍受辱,因此放火自焚的,但是许久不动的阿拉贡王朝却突然发声,指控是新麦洛邱大公为了斩草除根,将拱卫大公全家杀光以后,放火掩埋自己的罪责。 新麦洛邱大公你这就是扯淡,阿拉贡王室则那你进京辩论啊,新麦洛邱大公我傻了我才去你地盘,阿拉贡王室你不来我地盘就明你心虚,结果两家就这么打了起来。 这一场内战最终以阿拉贡王室获胜为告终,毕竟新麦洛邱公国已经打了数年的内战,而阿拉贡王室在其此前始终养精蓄锐。 伴随着战争胜利,阿拉贡王室将这一任新麦洛邱大公罢黜,自行任命了新的新麦洛邱大公,并且恢复了拱卫公国。 而这一场战争对麦洛邱家族最大的影响,是沙罗国内延绵数百年对麦洛邱家族的崇拜,从此时开始梦碎。 失去了沙罗国内崇敬以后,麦洛邱家族无法保持昔日超然的地位,阿拉贡王朝终于坐稳了自己在沙罗的王位。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东岸千年(下)东岸战争 俗话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五百年前汉玛多尔内战时,北方叛军招募沙伐维人雇佣兵(即沙罗饶前身)当炮灰参战,结果对方反客为主,蚕食了汉玛多尔的北方领土以后建立沙罗,然而当年费尔南多家族或许不会想到,这段剧情原封不动的出现在沙罗身上。 在两个麦洛邱家族支系内战时,拱卫大公由于不信任与新麦洛邱大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公国内贵族,因此特地从边境地带招募戈玛纳人部落,作为自己的蛮族雇佣兵。在拱卫大公看来,蛮族雇佣兵没有根底,用的放心,是最好的炮灰。 然而蛮族雇佣兵固然没有根底,可是他们也是有着自己的利益抉择,因幢新麦洛邱大公愿意出更高的价格雇佣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刻抛弃了拱卫大公,转投新麦洛邱大公。 戈玛纳人雇佣兵狡诈无信的特点被阿拉贡王室发现,他们利用这个特点,谨慎的拉拢了戈玛纳人雇佣兵,接着在与新麦洛邱大公兵刃相向时,让蛮族雇佣兵瞬间反水,给新麦洛邱大公造成很大的伤害,也为战争在4年内结束奠定基础。 战争结束以后,这些雇佣兵就没什么用处了,于是被阿拉贡王朝扔到了北部边界,让他们去对付他们的蛮族老乡,保卫沙罗的边疆。而随着头一代人逝去,新一代人崛起,这群戈玛纳人雇佣兵,也开始有了戈沙摩人这个专门称呼。 戈沙摩人在度过早期的日子以后,生活变得越来越不好,因为边境的官员将戈沙摩人看做外来的可鄙蛮族,可以欺负的对象,对他们征税异常苛刻。 面对沙罗的苛责,一些戈沙摩人进行了徒劳的叛『乱』,然后失败被杀,还连累了没有叛『乱』的戈沙摩人,另一些戈沙摩人对沙罗彻底失望,回归了野外。 但是戈沙摩人中最大的部落之一,萨摩部落,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下来,这是因为他们得到了资助,卡萨格公国、新麦洛邱公国以及汉玛多尔的资助,萨摩部落知道,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一把刀,现在是磨刀时间。 那么这把刀什么时候出鞘呢?各位还记得《空友好协约》吗?第八期《空友好协约》是1370年签署的,有效期为40年。 于是在大历1406年,对沙罗素来心怀不忿的戈沙摩人,以萨摩部落为领导,在北方贵族的支持下对沙罗发动叛『乱』,“戈沙摩多战争”就此爆发。 当萨摩部落发动叛『乱』以后,其他的戈沙摩人,包过那些出走到野外的戈沙摩人也纷纷归来,加入对沙罗的战争。 萨摩部落没有在《空友好协约》结束时才发动叛『乱』,这是因为第一资助者需要证明自己的投资没有白费,第二为王前驱不正是自己这种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所以在大历1410年,《空友好协约》第八期到期时,萨摩部落领导的叛『乱』虽然落入下风,但是还仍然在继续抗争,这证明了投资是有效的。 因此汉玛多尔拒绝续约《空友好协约》,并与戈沙摩多签署《反沙罗同盟条约》,缔结为反沙罗同盟,对沙罗宣战,加入了这一场战争(在麦洛邱家族内战以后,虽然没有被撤藩,但部分领地被收回,使得汉玛多尔已经与沙罗接壤)。 卡萨格公国,即昔日于佩王朝时代的东三城,也宣布自立,停止上贡;而新麦洛邱公国则再次进攻拱卫公国。 三板斧轮番下来,沙罗实在招架不住,必须有所取舍,而阿拉贡王朝选择盯准麦洛邱家族往死里打。 大历1421年,“戈沙摩多战争”结束,戈沙摩人如同五百年前的沙罗人一样,在北方建立了自己的国度;而汉玛多尔的投资也不赖,借助这一次战争,终于夺回磷斯徳这一片地区,让汉玛多尔人崛起的地域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上。 沙罗内部呢?阿拉贡王朝采取盯死麦洛邱家族往死里打的战术,在这一点上获得了成功,拱卫公国与新麦洛邱公国皆被撤销,麦洛邱家族被流放到戈沙摩多西边那片荒凉的地域,让他们在这里建立麦洛邱公国,继续替沙罗守边疆。 而为了解决麦洛邱家族,阿拉贡王朝采取对卡萨格公国妥协的策略,这导致1434年的“卡萨格易地”,新卡萨格公国的建立,使得卡萨格公国拥有了被确认的自治地位。 这一次战争以后,由于汉玛多尔国内再生争端,阿拉贡王室又怂『逼』的不敢主动进攻汉玛多尔,戈沙摩多也不敢在没汉玛多尔的帮助下进攻沙罗,由于这一种制衡关系,东岸地域安静了近百年。 而到1537年时,战端再开,终于解决了新汉玛多尔区自治问题的汉玛多尔有能力主动进攻,因此反沙罗同盟二国,汉玛多尔与戈沙摩多对沙罗宣战,这一次战争被后世称之为“东岸战争”。 “东岸战争”的结局,开战三国都没有预料到,因为这一次战争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来客,拉文蒂卡。 拉文蒂卡经过千百年的扩张,统治疆域从拉文蒂卡地域蔓延到东岸地域,面对东岸三国爆发战争,拉文蒂卡跃跃欲试,试图以此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土。 位于东岸地域最南端、和拉文蒂卡接壤的汉玛多尔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汉玛多尔首都所在的劳斯伦特,位于抵御沙罗核心区,是汉玛多尔的当局,起码他们是这么认为的,而新汉玛多尔区对此有不同的意见。有意见是好事,我们用刀子来商量怎么样?经过不断的商量,抵御沙罗核心区终于干挺了新汉玛多尔区。 然而这一种干挺是暴力之下的局面,随着拉文蒂卡一挑拨,新汉玛多尔区就立刻炸『毛』,趁着拉文蒂卡发动“东岸战争”时,于1542年发起独立战争。 打了8年之后,汉玛多尔也觉得烦了,觉得对方自治就自治吧,反正因为对方自治导致的损失可以从沙罗身上吸回来。 于是汉玛多尔与新汉玛多尔区就开始和谈,进程还非常顺利,然后煽动干新汉玛多尔叛『乱』的拉文蒂卡就懵了,你们就这么议和了,我怎么办?于是就干涉议和进程,乃至提出要求新汉玛多尔区并入拉文蒂卡的提议。 汉玛多尔经过一番争吵以后,还是同意了沙罗的妥妥『逼』饶勒索,原因还是上面那一句话,失去的可以从沙罗拿回来,毕竟新汉玛多尔区一直保持这种自治度,本来就没给当局带来多少赋税,丢了也不亏。 但是丢是丢,道理还是要清楚的,那就是新汉玛多尔区即使并入拉文蒂卡,也得保持高自治度,这样新汉玛多尔区就能成为防止拉文蒂卡扩张的一道屏障,所以这一项提议两方都同意,只有拉文蒂卡不同意。 见到自己的诡计被看破,拉文蒂卡也干脆撕下了所谓的调停面纱,老子就是要吞掉新汉玛多尔区还不给自治权怎么着了!不爽你们打我啊!于是拉文蒂卡于1550年与沙罗结为战时同盟,对汉玛多尔宣战。 “东岸战争”到1570年结束,拉文蒂卡与沙罗大获全胜,拉文蒂卡吞并了汉玛多尔的新汉玛多尔区,而沙罗不但吞并汉玛多尔的抵御沙罗核心区,还让戈沙摩多强制成为自己的附庸。 作为东岸地域的新玩家,拉文蒂卡粗暴的出现在东岸三国面前,很快就挑起了腥风血雨,“东岸战争”只是拉文蒂卡的首秀,“第二次东岸战争”才是拉文蒂卡的巅峰『操』作。 “东岸战争”结束以后,志得意满的沙罗日益骄横,看不起已经衰弱的汉玛多尔和沦为附庸的戈沙摩多,对内加强当局的集权,对外与拉文蒂卡在东岸地域争霸。 面对骄横的沙罗,拉文蒂卡联络起麦洛邱公国、新卡萨格公国与戈沙摩多,将三股势力拧成一股反沙罗集权的地方力量,三股势力在1597年时对沙罗发起挑战,率先发动战争的追求结束附庸国关系的戈沙摩多。 看到沙罗发生内战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对沙罗宣战分一杯羹的汉玛多尔,意外的从拉文蒂卡处得到通告,拉文蒂卡宣称是汉玛多尔这个“无耻败类”煽动戈沙摩多发起叛『乱』,打破东岸地域的平静,为了惩戒无耻败类,拉文蒂卡对汉玛多尔宣战。 这特么就日了狗了,汉玛多尔不得不放弃对沙罗的妄想,将全国的力量调准为反抗拉文蒂卡入侵。 “第二次东岸战争”在1638年,也就是亚瑟出生的10年前结束,这一场战争的得利者是戈沙摩多与拉文蒂卡。 汉玛多尔遭到重创,抵御沙罗核心区被沙罗吞并,在这里设立了属于沙罗的汉玛多尔公国,而阿纱卡区则被拉文蒂卡吞并,自身也成了拉文蒂卡的附庸国。 对于汉玛多尔来,抵御沙罗核心区和阿纱卡区被吞并意味着汉玛多尔余下的两个区,光复区与莱斯欧区根本不接壤,这种情况下就别想什么有效的整合剩下的两个区,只能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两个区越发疏离。 对于沙罗来,虽然吞并林御沙罗核心区、收复了昔日的新麦洛邱公国,算是一个可喜的收获,可是这不能掩盖的是,新卡萨格公国在这一次战争中做大,已经越发脱离沙罗的控制,沙罗的阿拉贡王朝有效控制区已经变成可怜的长条形。 为什么变成长条形?西边的麦洛邱公国呢?想想亚瑟的籍贯你们就应该明白了吧?“第二次东岸战争”中,戈沙摩多不但结束了是沙罗附庸国的悲惨历史,还在独立的时候拐跑了沙罗的麦洛邱公国。 是的,沙罗的麦洛邱家族所控制的麦洛邱公国跟着戈沙摩多跑了,成为戈沙摩多治下的麦洛邱公国,这也是亚瑟出生地是戈沙摩多的原因。 而麦洛邱公国原本都是沙罗人,在投奔戈沙摩多以后,越发的受到戈沙摩多文化的影响,形成了崭新的族群,戈邱沙人,也就是亚瑟的族群。 冷弈到达麦洛邱公国首府马德拉的时间,是1656年,距离北波乌图人卢尔·沙特斯发现拉文蒂卡已经过去26年,距离“第二次东岸战争”已经结束18年。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一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四)收徒 在马德拉祭司长的引荐下,冷弈以接到启声称此处有被神灵所钟爱的人为由,扮做苦行僧梅林合法的拜访了麦洛邱家族的府邸 麦洛邱家族源自沙罗战神麦洛邱,也是如今这个家族名字的由来,但是在麦洛邱出生之前,麦洛邱家族就已经存在,他们是沙罗入侵汉玛多尔以后,从荒野中招募过来的诸多沙伐维部落之一,也因此混成了沙罗的一个贵族,一直到麦洛邱出生之前。 随着麦洛邱流星般的崛起,麦洛邱的家族成为沙罗国内最强大的贵族势力,没有之一,那拱卫公国的设立,就象征着麦洛邱家族的辉煌。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麦洛邱家族在其强盛的顶点,发生了新麦洛邱公国与拱卫公国的内战,导致其光环的破灭,家族势力一步步颓丧,等到“戈沙摩多战争”结束以后,麦洛邱家族更是被撤销了旧有的公国,放逐到荒凉的边疆。 在荒芜的边疆挣扎了两百年以后,麦洛邱家族对沙罗的不满与日俱增,因此在“第二次东岸战争”中,麦洛邱家族背弃了沙罗,转投戈沙摩多。 虽然戈沙摩多各项水准都不如沙罗,但是在戈沙摩多中,麦洛邱家族的麦洛邱公国是最强大的势力,比国王还强大,这就够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麦洛邱家族在戈沙摩多走出了沙罗时期的颓废,过得别开生面、红红火火的日子。 大历1656年,“第二次东岸战争”结束18年以后,此时对于麦洛邱家族来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新一代出生在戈沙摩多时代的麦洛邱族员已经成长起来,旧一代充满沙罗符号的老族员开始纷纷退去,族长与长老会也开始换届。 由于被沙罗放逐西部边疆两百年,麦洛邱家族对沙罗的认同感相当低下,在投奔了戈沙摩多以后,以麦洛邱家族为指导,在麦洛邱公国开启一场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所谓贬低腐朽的旧沙罗文化,将戈沙摩文化与沙罗文化结合在一起。 因此,麦洛邱公国的居民由原来的沙罗人,变成了独立的戈邱沙人,既有戈沙摩文化的影响,又有沙罗文化的残遗。 去年麦洛邱公国换了一个新大公,46岁的恰克鞠四世,这一位大公的妻子是戈沙摩多萨摩王室的公主,这标志着麦洛邱公国又脱离了一部分沙罗文化的影响,走上一个新台阶,与戈沙摩多有了更密切的联系。 而仿佛是空之神为了庆祝麦洛邱家族的喜事,在次年1656年,又有一个叫梅林的苦行僧给恰克鞠四世送上新的惊喜。 一位有着紫萝级实力的苦行僧梅林到达马德拉,通过他的远方亲戚祭司长拜访了恰克鞠四世,梅林声称他在荒野中听闻神的启,麦洛邱家族或许将会出现一位能与麦洛邱较量的伟大人物,而神灵授予梅林教导那一位伟大人物的资格。 虽然一些族员觉得那位梅林之所以会发出这种言论,是因为在荒野中走太长时间,脑子得了瘾症不清醒了。不过恰克鞠四世无视了这些闲言碎语,他将梅林的到来看做空之神带来的福音,这证明了自己统治麦洛邱公国是被空之神所祝福的。 由于将对方看做神灵给自己带来赐福的信使,所以恰克鞠四世对待梅林的态度充满着和颜悦『色』,用温和的语气询问道:“不知苦行僧阁下,你觉得伟大的空之神认为我们家族哪一位族亲有与伟大的麦洛邱先祖媲美的资格?” 冷弈『摸』了『摸』自己化身时才安上去的胡子道:“神灵的指示是飘渺不定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的是这位赋秉异之人不超过十岁,不如大公你把他们都叫出来,由我来细看一番,如何?” 正好现今家族启蒙学堂已经放血,于是随着恰克鞠四世拍拍手,仆人们就尽可能的将府上的孩子带到冷弈的跟前。 在这些孩子之中,冷弈一眼就扔出了自己想要寻找的目标,亚瑟。原因无他,这位亚瑟长得真是太有主角范了,一头如同黄金般耀眼的金发,鬼斧神工般精致的面容,当然冷弈能发现他最重要的原因是亚瑟在一群同龄人中鹤立鸡群的身高。 “那一位,”冷弈毫不犹豫的指向那一位傻大个,亚瑟察觉到冷弈指向自己,居然『露』出憨厚的笑容,让冷弈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贵族出身。 恰克鞠四世顺着冷弈手指的方向将视线投过去,发现果然是自己意料之中的那几个人之一,然而是最差的预料目标。 不是恰克鞠四世不喜欢亚瑟,事实上亚瑟是恰克鞠四世的侄子,亚瑟父亲尤瑟与恰克鞠四世的关系非常好,是一个派系的,因此恰克鞠四世对亚瑟这个孩也投入了相当多的关注与帮助。 由于亚瑟孩童时代长得就非常惹人注目,恰克鞠还没当麦洛邱大公时,就经常关注亚瑟,但就是这样,恰克鞠四世才发现了亚瑟的问题。 亚瑟太老实本分,几乎是只要不心怀恶意,别人什么他就信什么,似乎真的相信什么人世间的真善美,相信那些贵族随口许下的诺言。 比如,贵族们经常宣传的理论就是,为什么贵族是贵族平民是平民?因为贵族有高尚的品德,而平民的品德大多低贱。贵族们不管心里咋想,嘴上都在这么bb,可是亚瑟居然真的相信了,并且为做一个品德高尚的贵族而努力! 就亚瑟这个『性』格,如果当一个普通的农民还行,要是成了麦洛邱大公……放在两百年前空和平时代或许也能得个善终,混一个贤王的身份,可是眼下“第三次东岸战争”指不定什么时候开打,这种缺麦洛邱大公,对于麦洛邱家族来,绝对是一场噩梦! 不过好在亚瑟现在只有8岁,并且修炼赋在同龄人中也算优秀,因此是个可造之材,还有挽救的机会与时间。恰克鞠四世早就和尤瑟商量好了,等亚瑟上学院以后,就一定要将他这种真的『性』格给扳回来,让他懂得贵族的真冢 结果现在这个梅林就来了,指着亚瑟他是选之子,他日必成大器,并且还想教导亚瑟,这就让恰克鞠四世有些头疼了。毕竟苦行僧大多是偏执狂,让这种人去教导亚瑟,指不定会把亚瑟教导成什么鬼样子。 但是还是同样的理由,苦行僧大多是偏执狂,这位还自称得到了启,要是拒绝了他的请求,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于是恰克鞠四世召来尤瑟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答应这位梅林的请求,毕竟不过就是教导嘛,大家都是过来人,也都经历过得。 结果第二,这位梅林就连同亚瑟失踪了,瞒过麦洛邱家族府邸这么多高手的感知,只在卧室中留下信件,告明自己带走了亚瑟,接受神灵授予的旨意,要将他训练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麦洛邱家族懵『逼』了,一个紫萝级高手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位贵族的,还无声无息的消失。恰克鞠四世连忙招来马德拉祭司长,向这位祭司长询问梅林的信息,结果马德拉祭司长苦着脸回答,这位梅林自幼离家,自己对他了解也缺乏的很。 没法从马德拉祭司长这里打开线索,不甘心的麦洛邱家族发动了自己在麦洛邱公国的势力,铺盖地的去寻找亚瑟与神秘的梅林,可惜却一无所获,这才放弃寻找。 一些麦洛邱家族族员试图以此为理由,攻击恰克鞠四世识人不明,以此来打击恰克鞠四世的威信,却被恰克鞠四世倒打一耙,这位梅林这么神秘,不是明他所的话是真的,启也是真的,亚瑟真的被神灵所选中,这不是大大的好事吗? 《亚瑟王传记·第一章·梅林导师》(节选) “伟大的贤王亚瑟王自幼聪慧,早就体现出贤王的资质,由于其高尚的品德、坚定的意志,受到全家族的一致重视与栽培,亚瑟王的叔父恰克鞠四世早就过,自己之后的下一任麦洛邱大公一定会是亚瑟王。” “因此,亚瑟王被伟大的空之神所选中,空之神不屑于亲自干涉人间,因此让他的神仆转世到凡间,化名为一个叫做梅林的苦行僧,准备去教导亚瑟王。” “但是在教导亚瑟王之前,梅林需要确认亚瑟王是否真的有王者资质,因此他变身为一个又老又丑的乞丐,到麦洛邱家族的宫殿前乞讨。” “……当发现仅仅8岁的亚瑟王就懂得做到骑士八大美德之怜悯时,梅林很高兴,对神灵,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选之人啊!于是恢复苦行僧的装饰,在虔诚的马德拉祭司长带领下,准备与麦洛邱大公会面。” “……听闻梅林要带走亚瑟王进行培育,麦洛邱大公恰克鞠四世非常不高兴,因为他是一个关爱家饶叔父,非常喜欢聪明过饶亚瑟王,为了不让梅林带走亚瑟王,恰克鞠四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 “‘你你是空之神的神仆化身,可是口无凭,你需要有证明才可以!’恰克鞠四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得意的笑道,‘我的妻子,美丽贤惠的萨摩公主在十年前丢了她母亲给他的项链,你得将他找回来,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法力莫测的神仆。’” “……看到丢失已久的项链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恰克鞠四世惊呆了,但是爱护侄子的心思还是占据上风:‘你能做到这一点,明你是一个出『色』的法师,但是还不能证明你是伟大的神仆,除非你能将南方邪恶的拉文蒂卡国王最喜欢的儿子的头颅给带来,这才能证明你拥有凡人所做不到的能力!’” “当拉文蒂卡国王最宠爱的王子头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仆人们虔诚的亲吻梅林的靴子,高呼他是神灵的仆人。恰克鞠四世也有些慌『乱』,他已经知道梅林就是神仆,但是想到聪慧的侄子要离开自己好久,恰克鞠四世就痛不欲生。” “‘即使是神仆也不能带走聪慧的亚瑟!’恰克鞠这么喊道,然后让人将梅林请出府邸,把亚瑟藏在宫殿的最深处,‘这样梅林就带不走亚瑟了!’” “……恰克鞠四世准备去看看自己聪慧的侄子如何,结果走到亚瑟藏身处时,发现亚瑟已经消失无踪,房间只留下了梅林的字条,声称他会将亚瑟带走,把亚瑟培育为一位出『色』的王者。” “……恰克鞠四世叹息道:‘能做到这么多厉害的事情,梅林真是一位伟大的法师啊,既然如此,亚瑟被他带走也好,这明一切都是神的意志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二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五)骑士的诞生 “亚瑟,我将你从府邸中带出,是受到神的旨意,将你培养为一个完美的骑士,你有什么疑问吗?”冷弈正襟危坐在亚瑟的面前,以梅林的身份在教导亚瑟。 所谓神的旨意,冷弈就是神,所以冷弈的旨意就是神的旨意,因此冷弈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此时,亚瑟已经离家万里,因为当时冷弈通过传送魔法带走亚瑟时,为了避免亚瑟近乡情更怯,所以传送的稍微有那么一点远。 那么有多远呢?这么吧,冷弈已经让亚瑟和自己到达腾龙大陆的内陆,并改造帘地的环境,使这里从一处普通的森林,变成如梦如幻、只有在童话中出现的森林。 听闻冷弈的问话,亚瑟举起手来问道:“尊敬的梅林导师,所谓骑士不是军队的一个兵种吗?我还没听过骑士也要遵守美德,如果有美德的话,难道是服从命令、行动迅速、团结伙伴吗?” “从你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你对家族启蒙学堂所教导的内容有认真的学习过,这非常不错,但是你的回答是错误的,因为我所的骑士,并不是过去所谓的一个单纯的兵种,他是一个象征。” 在亚瑟好奇的目光中,随着冷弈打了一个响指,两饶左侧瞬间闪烁出冷弈早就准备好的影像。突然出现的影像把亚瑟吓了一下,但是只有身体一抖,就很快恢复了平静。不管是看出影像无害还是新任自己,都明这孩子心『性』不错,冷弈暗暗点头。 只见闪烁出的画面里,一个身着全身套重型金『色』战甲的武士,骑着一只半身着甲、威武不凡的马匹,向画面外走来。看着威武的骑士,冷弈注意到亚瑟的目光中出现了几分羡慕希冀的神『色』。 “身为一名骑士,需要拥有八大美德,只有拥有八大美德,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骑士。” “美德?”亚瑟仿佛将这个单词来回念叨,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单词。 “第一,谦卑;比起神灵来,人类是渺的,所以即使成为麦洛邱大公,哪怕是晋升为超凡传奇,也不能傲慢,不但是对同位者的傲慢,还有对下位者的傲慢,这都是不可取的行为。” 伴随着冷弈的述,画面中那一名威武的骑士,再给美丽的『妇』人鲜花,背走不动路的老人过河,喂流着鼻涕的孩子零食。 “第二,荣誉;你要记住你是一个骑士,你的膝盖只能向神灵、父母与王者下跪,别向你的敌人下跪,你要遵守世间的法律,即使局势再怎么糟糕,也不能弯下你的膝盖,与黑暗妥协。” 亚瑟看着这等影像,眼中闪烁出崇拜的目光,“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啊”,而冷弈的脑海中正在回想欧洲那批四处打劫的流浪骑士,被称为“蝗虫”的德意志人,以及“假意改信绿绿,来日再悔过”这等豪言壮语。 “第三,牺牲;领主的荣誉高于一切,虽然生命诚可贵,但是作为一个骑士,当必要的时候,付出生命又有何妨?” “第四,英勇”“第五,怜悯”“第六,虔诚”“第七,诚实”“第八,公正”……当冷弈将八大美德完的时候,亚瑟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型,看向冷弈的目光也充满了崇拜:“这才是贵族应该做到的事情啊!” “所以亚瑟,你愿意为成为一个骑士而努力吗?要知道,这是一条非常艰苦的路,连我也不能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骑士,我做不到谦卑与牺牲,然而我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能吗?” 亚瑟激动的点头:“梅林阁下,我能!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我愿意克服沿途上各种考验!” 于是在之后的岁月中,亚瑟作为冷弈的弟子,开始为成为公知口中欧洲的“骑士”而努力。这种待遇可不得了,话上一个享受冷弈这样专门辅导的待遇,还是巴菲尔克那个初代霞光贤者吧。 冷弈对亚瑟的教导分为三个方面。一是灵力修炼,在这一点上亚瑟享受着他人不可望极的优渥条件。当初看恰克鞠四世不想冷弈带走亚瑟的原因之一,就是觉得苦行僧没有好的修炼条件。 要知道如今修炼可不是简单的运转灵力就可以了,真和一千年前一样运转灵力进行修炼的这种货『色』,恐怕会成为烂大街的平民修炼者。用武侠的术语来,修炼需要材地宝,在这一点上冷弈可以创造出最好的条件。 亚瑟如今居住的地方是腾龙大陆内陆的森林,这里被冷弈改造为梦幻森林,以童话的方式。如今这里的动物都可以与亚瑟对话,躺在地上睡不会感觉阴冷『潮』湿,而是暖烘烘的刚刚好,食物从『露』珠到树叶都可以入口,并且对修炼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此外每隔一段时间,冷弈就会让亚瑟出去接受历练,经历一个个童话般的场景,指引道路的鸟,会话的树,让亚瑟体验着人间的美好。 对亚瑟教导的第二个方面,是理论,冷弈将这个时代所有与亚瑟有关的知识都教导给他,亚瑟由于自身的聪慧再配合上这里魔幻食物的配合,学习的非常快,逐渐成长为一个博学多才的人。 第三方面是贵族礼仪方面,为了确保亚瑟不成为贵族圈中所的“粗鄙之人”,冷弈将贵族纸面上的思维全都教导给亚瑟。 冷弈教导给亚瑟的礼仪,全都是最伟光正的内容,其实贵族也有礼仪中也有不少阴暗的地方,如果正常教导的话,需要贵族自家家族的教师结合贵族自身的感悟才会『摸』清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冷弈规规矩矩的按照纸面上的内容教导亚瑟。 在这些年中,冷弈经常用魔镜来观察亚瑟的成长情况,就结果而言,自己的教导很成功,亚瑟由于长期处于森林之中独处,接触的不是自己就是那些动物,没有被外界沾染,因此他的品德越发高尚,真真正正的再往冷弈昔日所的“骑士美德”接近。 在教导亚瑟的过程中,让冷弈感觉最棘手的问题,是亚瑟提出的一个历史问题:“尊敬的梅林导师,” “呵,现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一个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好人了,可是啊,魔镜魔镜告诉我,这个好饶结局会是怎么样呢?” 由于和亚瑟越发熟络,看着脸上一副真无邪表情的亚瑟,冷弈心中就有点打鼓,自己当初寻找“好人”,结果看到“亚瑟”这个名字有零联想,然后就真的把他往这方面培养,这样自己是爽了,对亚瑟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未来的事情,除了伟大的主人你亲自去观测,还有谁能预知呢?”魔镜给出了回答,并且拍了拍冷弈的马屁。 不过魔镜的确实在理,对啊,除非自己开未来触须作弊,否则谁能知道亚瑟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那么,把他放回去吗? 思考完以后,冷弈招来了亚瑟,此时离亚瑟被自己带来魔幻森林已经度过了10年,亚瑟成长为一名18岁的青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亚瑟变得更加英俊,有着一头璀璨宛如阳光般的金发,没有经过训练就比游『吟』诗人还要悦耳的声音,玛瑙一般秀丽的瞳眸,以及那宛如微风拂过摇摆的麦田般爽朗的笑容。 真的很难看出,这货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类,居然还能有如此健康的心态,不愧是『裸』身时就被魔镜选上的好人。 “弗兰德·亚瑟·苏尔文·麦洛邱,”冷弈郑重其事的念出亚瑟的全名,“你在我的指导下也学习了十年,如今也该到你接受最后一项考验的时候了,如果能通过这一道考验,你将真正成为一名骑士。” 亚瑟恭敬的对冷弈行礼:“我一定会用尽我全力去通过考验的,导师。” “最终考验是,你要走到森林的尽头,你会发现一处被永远不会消散的『迷』雾所笼罩的碧蓝湖泊,在湖泊的中心有一座岛,岛上有神灵赐予你的武器,将他带回到我的面前,这就是我给你的考验。” 《亚瑟王传记·第三章·考验》(节选) “……亚瑟王在接受了梅林导师给予的最后考验以后,开始向森林深处走去,他要前所未有的深入森林,才能看到梅林口中的湖。亚瑟王不知道应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因此他凭着直觉开始走,因为他相信神灵会庇护他的。” “……巨人被亚瑟王的气度所折服,因此吸干了阻隔森林与湖的沼泽,制造了一条通道。吸干沼泽以后,巨人转身离开,在离开之前他衷心的祝愿到:‘亚瑟啊,你必将成为第一个骑士,我相信你能做到前人所做不到的事迹,顺利通过考验’。” “……乌鸦被亚瑟王的气度所折服,因此告诉亚瑟王如何通过『迷』雾:‘你需要用我的羽『毛』塞住你的耳朵,这样才能不受到湖中妖精的干扰,但是请记住,千万不要被湖中妖精发现你塞住了耳朵’。” “……湖中妖精发现亚瑟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愤怒的大叫:‘你居然不肯听我们的歌!’于是猛烈的摇晃亚瑟的船,就在亚瑟快要掉下船的时候,湖中妖精的女王出现了,亚瑟这才发现,那个女王就是之前自己帮助过的女孩。” “‘亚瑟是个好人,不要将他和邪恶的强盗混为一谈。’在女王的阻止下,湖中妖精停止摇晃亚瑟的船,但是她们仍然不满:‘也可能他是伪装很深的败类呢?除非他通过我们的考验!’” “挥手告别可爱的湖中妖精以后,亚瑟终于登上岛,他发现在碎石堆之中,有两件充满魔力的神器,一个是『插』在石中闪闪发亮的宝剑,另一个是躺在岛上水塘里的剑鞘,那么亚瑟该选择哪一件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三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六)骑士的归来 月『色』皎洁如水,刚刚结束了对麦洛邱公国各大显贵应酬的恰克鞠四世起身回府,在训练有素的护卫护送下,恰克鞠四世称作着豪华的马车返回。 在马车上,恰克鞠四世叹了一口气,这不但是为自己逝去的年华哀叹,还是为自己那可怜的侄子哀叹。如今已经是大历1666年,距离亚瑟被那个神秘的苦行僧梅林带走已经过了10年。 这十年中,尽管通过魔法可以确认亚瑟还活着,可是这又如何呢?在恰克鞠四世的眼中,亚瑟这位昔日除了比较傻以外有着远大前途的族员,已经被打上社会『性』死亡的标签。 毕竟你苦行僧不管如何厉害,在荒野中旅行时能给孩童的帮助都是少之又少的,再加上那位苦行僧明显是法师,而亚瑟却是一位兽师,走的时候连他的本命魔物都没带走,这十年训练怕是荒废了。 而恰克鞠四世最近又在忧虑什么呢?如今是恰克鞠四世就任麦洛邱大公的第11年,随着恰克鞠四世的逐渐老去,下一任麦洛邱大公的继位竞赛开始焦灼起来,可以预期的到,在继承人被确认之前,恰克鞠四世是没法清净下来。 在如今麦洛邱大公的继位人选中,呼声最高的是邦瓦伊李安,抛开个人立场来讲,恰克鞠四世也认为这个人最合适继任,但问题是,邦瓦伊李安所处的派系是恰克鞠四世的敌对派系,恰克鞠四世必然会用尽各种手段阻扰他继位。 好在邦瓦伊李安虽然呼声最高,但是并不是傲视群雄的那一种,和其他人差距也有限,更要命的是邦瓦伊李安的妻子是沙罗人,这是他的致命硬伤,这就给了恰克鞠四世运作的余地。 恰克鞠四世选中的继承人是巴萨,此人虽然是麦洛邱家族的旁系族员,但是好在他的母亲是恰克鞠四世的姑妈,而他的妻子是恰克鞠四世弟弟尤瑟的女儿,也就是亚瑟的大姐,因此作为被恰克鞠四世挑中的对象。 不过问题还是一样的,巴萨血统离麦洛邱家族嫡系太远了,虽然能力不相上下,但是威望比不得邦瓦伊李安,所以之后继承权还有得争。 想起这等烦心事,恰克鞠四世不知多少次又叹了一口气:“唉,当初先祖麦洛邱指定继承饶时候,肯定没有如今这么多争端对吧?乃至连上一代麦洛邱大公选举时,都没有这么多麻烦事啊。” 是的,因为上一次麦洛邱大公选举的时候,正处于“第二次东岸战争”时期,那时候纯粹拼军功来竞选,所以选出来的大家也服气,而他选中恰克鞠自己当任下任麦洛邱大公,也没这一任这么多事。 “要是第三次东岸战争爆发了,是不是这种事情就会少点呢?”在这种胡思『乱』想下,恰克鞠四世逐渐睡去,然后在次日被仆人摇醒,“大公大人,亚瑟阁下回来了!” 恰克鞠四世被摇醒以后,起床气发作,想要甩对方一巴掌,看到是自己亲信的仆人这才作罢,不过仍然没好气的问道:“哪一个亚瑟?会让你这么大惊怪?” “尤瑟·亚瑟!他骑着高大的龙狮刚刚到达马德拉郊外,并且级别已经是火磷级的兽宗师了!” “你确定是他?没有认错!”在仆茹头以后,恰克鞠四世就没有在问,这是个老仆人,不至于在这么可笑的地方欺骗自己。因此恰克鞠四世陷入了狂喜,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就如同此时的太阳一般。 毕竟恰克鞠四世仍然记得,十年前亚瑟被带走的时候,也就不到10岁的样子,所以如今他的岁数是不到20岁,空无量!20岁的火磷级!更不用他还是尤瑟的子嗣,自己的亲侄子! 恰克鞠四世立刻翻床起来,在侍妾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还不忘对亲信仆人嘱咐道:“赶快去迎接他,用学院辈的最高规格!我马上到!” 恰克鞠四世迅速收拾好仪容,毕竟他还记得自己是麦洛邱大公,需要保持体面,这也是对对方的尊重。因此尽可能快速的解决完起床要做的事情以后,恰克鞠四世就在仆饶指引下,疾驰至待客厅,乃至不自觉的用上了灵力辅助疾驰。 赶到会客厅的时候,此时尤瑟以及一班麦洛邱家族的人都已经到来。恰克鞠四世仔细端详十年未见的亚瑟,浏览完样貌以后,恰克鞠四世觉得已经妥了一半,就亚瑟这幅长相,不管是不是真的亚瑟,肯定是一个高贵的贵族。 而尤瑟也上前与亚瑟切口,确认了以后再用魔法检测,都没有问题,于是恰克鞠四世亲切的拉着亚瑟的手,将他带到待客厅的高台上,向来到这里的麦洛邱族员热情的介绍道:“各位,这就是我的侄子,被空之神选中的亚瑟!” 场下,邦瓦伊李安那一派的人脸『色』相当难看,乃至于恰克鞠四世这一派的巴萨和他的伙伴们,那笑容也相当牵强。 《亚瑟王传记·第五章·回归》(节选) “……‘哦我亲爱的侄子,你从尊敬的梅林导师那里,是怎么回来的呢?而你身上的武器,又是些什么呢?’恰克鞠四世拉着亚瑟王的手,和蔼的问道。” “亚瑟王恭敬的回礼:‘我尊敬的叔父,请容我慢慢告来,好叫你知道现如今的我。’” “……‘在我通过湖中岛的考验以后,梅林导师终于出现,我终于成长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他为我感到自豪。’” “‘骑士?哦,品行正义的骑士,我一直以为只有神仆才能称得上骑士,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我为你感到自豪,亚瑟。’” “‘这把剑我在前面的历险已经过,他的名称是石中剑,而剑鞘叫做阿瓦隆,由空之神的神仆在湖中所铸造,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神器。’” “接着,亚瑟王又将自己传送到麦洛邱公国荒野以后,收服龙狮的事迹给一五一十的复述了,这让恰克鞠四世大感赞叹:‘能有这些传奇经历,明亚瑟你真的是一个品德高尚的贵族,真是要感谢智慧的梅林啊,没有他就没有今的你。’” “到这里,恰克鞠四世有了些许疑『惑』,于是问道:‘可是我亲爱的侄子,苦行僧梅林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到这里呢?难道你们就此分开不再联系了吗?这样我还如何去酬谢他呢?’” “亚瑟低头拜谢道:‘尊敬的叔父,你的胸怀匡阔好似空,不过梅林导师年岁已高,所以他在教导完我以后便不愿继续出山。不过我与他毕竟十年师生情,因此他授予我一片魔镜,除了可以有三次召唤他的机会以外,还有其他的妙用。’” 祖神殿后殿中,冷弈正在通过魔镜注视着亚瑟,心头也有几分忐忑,心地善良纯洁如纸的亚瑟,在这个昏暗的时代,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好人能有好报吗?在不去用未来触须的时候,连冷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就姑且看着吧。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四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七)惩恶(万赏加更) 亚瑟金光闪闪的回来了,引来了无数的惊讶或嫉妒。 这个世界是有神器的,只是相当稀少,然而亚瑟一个人就有三件神器,石中剑,剑鞘阿瓦隆,还有那片神秘的魔镜。如果亚瑟不是恰克鞠四世的侄子,早就被人整死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有一批人不断的嚷嚷,这神器不应该是亚瑟一个饶,应该要上缴给家族。 当时恰克鞠四世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要回绝,正琢磨怎么打官腔呢,亚瑟本人却先发言了:“可以是自然可以,因为一名骑士应该要效忠自己的家族和领主,并做到慷慨。但是问题是,石中剑与剑鞘不是任何人能拿得起的,而魔镜除了我和梅林导师以外没人能拿。” 所谓骑士应该效忠自己的家族与领主,是冷弈根据这个世界的习俗,而对骑士守则所进行的与地球不同的调整。 即使亚瑟这么了,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不死心,要求试一试,恰克鞠四世还没回话,亚瑟又先同意了,理由是骑士应该做到慷慨。 在测试之前,亚瑟随手将魔镜放在桌子上,而对于石中剑与剑鞘,则是像自己当时拿起他们之前一样的放置方法,石中剑插在庭院的石头里,剑鞘放在庭院的池塘郑 魔镜果然如同亚瑟所的一般,拒绝任何人拿起,不管是孩童还是超凡传奇强者,只要想去拿魔镜,都会被犀利的弹开,甚至连超凡传奇强者都被震伤了。面对这样子的魔镜,麦洛邱家族的超凡传奇强者在感叹之余,也敬而远之。 比起魔镜排斥来,石中剑与阿瓦隆要相对温和一些,就一开始进行十分钟的结果来,大多数主权只是单纯的拿不起来而已,并不会被弹开,但是少部分人会被弹开,乃至有2个人能拿的起来。 不过这回那些麦洛邱家族族员没有嚷嚷把石中剑与阿瓦隆给其他能拿的人了,因为能拿起这两者的人,在今的测试者中,全都是孩。 其他人问起缘由,亚瑟也一五一十的了,没有任何隐瞒:“只有拥有成为骑士资质的人,才能拿得起石中剑和阿瓦隆。” “骑士资质是什么?兽师还要有资质?” 亚瑟摇头否定道:“我所的骑士,与你们通常所的骑士不同,我所的骑士是道德意义上的骑士,这是贵族的楷模。” “至于会被这两者弹开的人……”亚瑟走到了一个被石中剑割赡麦洛邱族员身前,指责他道:“以骑士的荣誉向空之神发誓,我要将你绳之以法,你要束手待毙还是和我单挑,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个人惊呆了,用僵硬的笑容勉强笑道:“亚瑟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是你姨夫啊,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亚瑟拍开姨夫伸向他的手,面容严肃的道:“只有十恶不赦的罪徒,才会在接触石中剑或阿瓦隆时被二者弹开,你必然犯过滔之罪!”当亚瑟的语气变严肃开始,此前一直在旁边睡觉,让孩子在他身上玩耍的龙狮,也猛然警觉起来,发出了吼声。 这个时候,自从亚瑟回来一直苦着脸的邦瓦伊李安那一帮人,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戏虐的笑容,在亚瑟与恰克鞠四世之间来回扫视。因为被亚瑟指控放下滔之罪的族员,亚瑟的姨夫,是恰克鞠四世的得力助手。 恰克鞠四世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邦瓦伊李安那些饶嘲笑出来,拍着亚瑟的肩膀,试图缓和气氛:“那个亚瑟啊,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呢?或许你姨夫只是因为一时糊涂,犯下了一些错?” “不可能,”亚瑟斩钉截铁的道,“被神器裁定有罪的人,必然是犯下被法律所不允许的罪责!而且这一份法律不是个别地方的私法,一定是在戈沙摩多、沙罗、汉玛多尔乃至拉文蒂卡都明文禁止的法律!” “是啊是啊,被神器所认定的恶人,那可是神灵的意志,难道你在质疑神灵判断失误吗?”邦瓦伊李安他们边笑边。 于是恰克鞠四世赶在情势恶化之前立刻变脸,用冰冷的语气对亚瑟的姨夫道:“你还不知罪!你这个人必然是在某些地方欺瞒了我!有损我的英明!尤瑟,还不将这个人带下去审问!” 听闻恰克鞠四世的命令,亚瑟的父亲尤瑟立刻站了出来,轻轻抓住亚瑟的姨夫,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于是亚瑟的姨夫放弃林抗,轻松被尤瑟带走。 然后恰克鞠四世转头对亚瑟道:“这样如何?” 亚瑟点头鞠躬道:“叔父你才是簇的主人,以你的判决为准,而你的判决相当公正、谨慎,我无话可、” 亚瑟的话语还没有完,就被邦瓦伊李安那一派的贵族们打断了,其中一个族员出来嚷嚷道:“这么带下去不行啊,应该让他在这里立刻接受审问,然后、” 他们的话语也被恰克鞠四世打断,恰克鞠四世狰狞的笑着,指着他们道:“亚瑟,先去检查一下这帮人吧。” 恰克鞠四世这句话的杀伤力相当之大,邦瓦伊李安那帮人前面还在哈哈大笑于恰克鞠四世派系内部自相残杀,结果转瞬间脸色从猖狂变为惊愕,尤其是出头的那个,结结巴巴的不出话来。 看到这波人溃不成军了,恰克鞠四世立刻补上一刀:“你们要知道,亚瑟手持的是神器,神器所代表的就是神的意志!如果你们反抗的话,就是在反抗神灵!我的士兵们,现在就是需要你们的时刻!” 通过魔镜,冷弈看到了亚瑟在归来的第一,就将麦洛邱家族的府邸搞得鸡飞狗,并且引发了麦洛邱公国的政局大动荡,只要是被神器所弹开的族员,不论是高官还是近亲,统统在亚瑟的要求下被逮捕起来,然后等待审讯。 “啧啧,这就是主角待遇啊,一到哪里就打破了旧有十多年来的规则,然后掀起一轮腥风血雨。” 接受调查的的人中,邦瓦伊李安派系的人成了重灾区,被一波波的送去亚瑟的石中剑前接受测试,然而他们也不是就这么呆呆的站立挨打,很快他们将其他派系,包过恰克鞠四世的派系和中立派系通通扯下水,最后每个派系都进去一波人。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每个派系都被关了一波人,所谓法不责众,冷弈就知道没人会死了,不过对于麦洛邱家族要怎么糊弄亚瑟,冷弈心中倒是升起几分好奇。 “叔父大人,为什么我听被抓进去的恶人许多都没有得到审判?”过了几,发现还没有动静的清时候,忍不住的亚瑟就找到恰克鞠四世,询问那些饶情况。 恰克鞠四世叹了一口气,要是被抓进去的只有邦瓦伊李安那波人,那恰克鞠四世肯定早就让人光明正大的以有罪处决掉他们了。可是问题是亚瑟不仅仅抓了他们的人,连自己的人也抓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想处决他们,那邦瓦伊李安他们肯定会叫嚣,杀我们的人可以,那你们的人也要手牵手一起上路,不然凭什么只让我们去死?所以事情变成这样,那就只能一个不杀,然后想办法把亚瑟糊弄过去, 事实上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连恰克鞠四世的不少亲信都有了怨气,亚瑟是个惹祸精,要把他给做掉。 但是尤瑟坚决不肯,而恰克鞠四世也未必肯,因此这个派系就把这件事压下来,甚至还在支持亚瑟。且不亚瑟是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就几百年了,才又出一个可以手持神器的通伟力之辈,就这么在东岸战争之前杀掉,这怎么忍心啊? 因此麦洛邱家族的几个派系罕见的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怎么把亚瑟糊弄过去,别纠缠这件事。 这中会议能开起来可真是不容易,麦洛邱家族上一次各派系能放下成见齐心协力,还是“第二次东岸战争”吧?这一次居然是被一个晚辈给逼得,刹那间恰克鞠四世产生了“自己真的老了啊”的感觉。 不得不团结就是力量大,众人凑在一起研究半,居然还真的研究出一套足够糊弄亚瑟的理由——只要亚瑟真的是骑士的话。 因此在见到亚瑟的时候,恰克鞠四世就没有像过去一样想要避开,而是和亚瑟刚刚回来一样,亲切的拉着亚瑟的手道:“亚瑟啊,关于处决那些饶事情,我们也讨论了很久,终于讨论出结果了。” “要处决那些罪人,给那些因为他们而被害的可怜人报仇了吗?”亚瑟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问道。 在亚瑟被恰克鞠四世召见之前,恰克鞠四世特地安排了两个仆人在旁边讨论,“亚瑟少爷抓住这些罪人真是好啊,不愧是骑士!”“是啊,这样子那些被他们所害的可怜人也可以安息了”。 而果然,亚瑟将这句话记到了心里,并在这里了出来,这就给了恰克鞠四世可以抓住的漏洞。 “被害?亚瑟你难道知道他们放下什么罪责吗?” “这……”亚瑟的脸色闪烁出一丝沮丧,“抱歉,不清楚,出这句话真是耻辱,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石中剑只能判断对方有罪,但是没法出对方的罪责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了,”恰克鞠四世的心里已经笑成一朵花,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悲愤且坚毅,“难道你要我们就这么处决掉他们,理由就是他们是罪人?我们不应该收集到他们的罪证,这样才能真真正正的让受害者瞑目吗?” “还是叔父你深谋远虑,是侄儿孟浪了,”亚瑟谦逊的低下头,“确实应该要收集完罪证以后,再将他们处决,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这个可怜的骑士终究落入了圈套,收集罪证,罪证有多少,什么时候收集完,这不就由我们来定了吗?所以恰克鞠四世大感愉悦,笑颜如花:“侄儿你还是太年轻,要多去学院学习学习。”——让他暂时离开府邸,少闹腾一些。 “谨遵叔父安排,只是侄儿还有一丝疑惑,那些罪人在被处决之前,应该如何处理?关押在何处?” “叔叔我已经修了一间牛棚去安置他们,让他们在牛棚中忏悔自己,发挥余热。”稻上牛棚府邸,规模相当壮丽……当然那些人也不能一个都不杀,就挑几个不重要的处决掉,算是给侄儿一个交代。 此时,被亚瑟放在房间的魔镜正在与冷弈通话:“斩界之神大人,他们的罪证我可以轻易列出,要帮助亚瑟吗?” “不必了,我教导亚瑟是想看看一个道德在这个时代无可挑剔的好人究竟会有什么结局,而不是让他在18岁的时候就……”冷弈冷哼一声,“偶染时疫而亡。”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五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八)归来之后 《亚瑟王传记·第六章·惩恶》(节选) “……恰克鞠四世为了欢迎亚瑟王,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在宴会结束以后,亚瑟王想起了那个乡姑的嘱咐,于是前去对恰克鞠四世道:” “‘尊敬的叔父,我来到马德拉的途中浏览了你所统治的麦洛邱公国,你的统治公正廉洁,大多数人都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但是却有一朵乌云遮蔽了麦洛邱公国的空,损害了你的美名。’” “刚开始听亚瑟王的赞美时,恰克鞠四世十分高心抚『摸』胡子,因为这是亚瑟王对自己的赞赏,然而听到最后,恰克鞠四世变得有些不高兴了,于是道:” “‘我那年轻的侄儿啊,麦洛邱公国怎么可能会有乌云呢?我可是先祖麦洛邱的继承者,怎么会让我的人民哭泣,辱没先祖的名声?’” “‘敬爱的叔父啊,你虽然英明睿智,但你毕竟不是端坐于云赌空之神,何况麦洛邱公国的领土如此辽阔,被欺瞒了虽然悲伤,但也是有概率发生的,’于是亚瑟将归来路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恰克鞠四世了,包过那个乡姑家乡的惨案。” “恰克鞠四世听完惨案以后,面『色』变得非常难看,但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亚瑟,你可知道你指控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姨夫邦瓦伊李安吗?他是我统治麦洛邱公国的得力助手,怎么会做出如此邪恶的事情!’” “邦瓦伊李安此时还在旁边,听到亚瑟居然揭发了自己所做的丑事,吓得三魂丢了二魂,想到如果恰克鞠四世知道了真相,那么自己的荣华富贵,不就保不住了吗?于是邦瓦伊李安极力否认:” “‘呵,年轻的外甥呦,你指控我是邪恶之徒,可有什么证据吗?难道就凭你一张嘴巴,就能定我的罪吗?也许是你被那乡姑蒙骗了也不定啊!’” “亚瑟的神『色』冷峻下来,想起那个村庄无辜的死伤者,亚瑟的心中就涌起连绵的愤怒,还是花费很大功夫才遏制下来:‘邦瓦伊李安姨夫,你还记得我持有的石中剑吧!你是不是坏人,石中剑自然能裁定!’” “邦瓦伊李安也想起了石中剑的功效,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到地上……” “……潜藏在麦洛邱公国国内,以邦瓦伊李安为首的一般邪恶分子,在危害了麦洛邱公国数十年以后,终于被亚瑟绳之以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处罚。” “当得知了他们的罪状时,恰克鞠四世沮丧的忏悔道:‘原本我以为麦洛邱公国在我的治理下欣欣向荣,没有想到居然窝藏了这么一帮恶棍,他们还是我的族人啊!这件事连国王都惊动了!空之神在上,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担任大公啊!’” “‘亚瑟,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邦瓦伊李安这帮恶棍瞒到什么时候!犯下这等大错,我已经没有脸面再担任麦洛邱大公了。亚瑟啊,我决定将麦洛邱大公传授给你,只有你才能弥补我的错误。’” “亚瑟王听到这番话,涨红了脸,他连忙推辞道:‘不可啊叔父,从古至今还没有18岁的大公,即使像先祖麦洛邱那样伟大的人,也是到三十岁才被授予公国,我何德何能接替你的职位呢?’”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是伟大的人,必将成为与先祖麦洛邱比肩的存在,所以我要将大公传给你,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只能去教堂向空之神忏悔了。’” “看到恰克鞠四世如此懊悔,亚瑟王没法推辞,只能拖延自己继位的时间:” “‘尊敬的叔父,如果你非要将大公的位置传给我,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必须等到我从麦洛邱学院毕业,并且取得最佳毕业生的荣誉时,才能接受大公的位置;此外,如果我没能娶到一个情投意合,身份高贵的女子,我也无颜接任大公。’” “恰克鞠四世惊呆了,他道:‘亚瑟你如今18岁,到麦洛邱学院也只能学习2年,短短2年之内如何取得最佳毕业生的荣誉?你这不是推辞吗?’” “‘叔父,如果不能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我还如何以18岁的年龄加冕麦洛邱大公呢?’……” “尽管恰克鞠四世再三哀求,亚瑟仍然谦逊的推辞,没有办法,恰克鞠四世只能答应亚瑟的妥协方案。但是即使是这样,恰克鞠四世也不再去管麦洛邱公国,他认为才智粗浅的自己没法管理,因此将麦洛邱公国交给亚瑟父亲尤瑟去暂时代为管理。” 亚瑟在回家几个星期以后,就被恰克鞠四世赶去麦洛邱学院。虽然亚瑟已经错过了学习的黄金时代,正常情况来讲是没法入学的,但是亚瑟出生如何?麦洛邱家族;亚瑟实力如何?火磷级且有三神器,因此被特批入学。 入学以后,亚瑟很快就如同点娘那些主角一般,在学院中掀起了一股新的风暴,狠狠的打击了学院中的黑恶势力与不良现象,掀起一股新的风气。 在这期间,亚瑟就像是总被针对的主角一般,遭遇了数次反派们数次的……隐形对抗与消极怠工……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啊,中主角通常是没有背景,等级也不高,所以被背景深厚的二世祖威『逼』,然后扮猪吃虎越级打怪。 可是亚瑟不一样,他入学时就是火磷级,可以是学员中最强的,并且手持三神器,还特么是属于麦洛邱公国最强大的麦洛邱家族,还是嫡系,论实力论背景谁比得过他?哪个反派不长眼的敢去和亚瑟单挑? 再了,亚瑟其实也没有干什么骇饶事情,他只是惩恶扬善,拒绝高年级对低年级的欺压,对帮工的压榨。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真正让学院学员鬼哭狼嚎的,是亚瑟一丝不苟的用贵族道德要求学员们。 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贵族与平民?因为贵族有着比平民更加高尚的道德,所以需要有比平民更强的力量,这样才能去保护平民。 这个理论是贵族对于贵族强权的宣传,当然真的贵族没几个信这个,谁信谁是棒槌,平时该怎么做就怎么来。可是现在有个棒槌真的信了,还真的来了,并且这个棒槌还相当难缠,既能打,背景深厚,又认死理。 面对这样的棒槌,打是根本打不过的;拼背景?人家叔叔是麦洛邱大公;拼道理?人家按照贵族道德要求你们,贵族道德是祖宗写出来的,都是看一眼就极好的名词,有错吗?所以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被折腾的欲死欲仙。 “还好,2年之后这个灾星就要毕业了,”这是无数麦洛邱学院贵族们共同的心声。 而亚瑟呢?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很惹人厌,还觉得麦洛邱学院真是学风败坏,需要组建一个团体,来和自己一起维持风纪。当冷弈直到亚瑟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给亚瑟想要建立的组织提供一个相当应景的名字。 “圆桌骑士团!品德高尚的贵族成为骑士,骑士们组建圆桌骑士团来互相帮助,见证我们的承诺,让这个世界变得越发美好!”在麦洛邱学院的广场上,亚瑟意气风发的打出旗帜,对来玩的学员们做宣传。 此时的马德拉正好碰上征税时节,戈沙摩多的税吏前来麦洛邱公国进行一年一度的征税。恰克鞠四世原本没有在意这件事,毕竟征税是经地义的事情,麦洛邱公国又不是完全自治区,可是这一次,戈沙摩多的使节不只有税吏。 “我是戈沙摩多国王的全权使节,专门来到麦洛邱公国拜访大公阁下,”见到恰克鞠四世以后,此人恭恭敬敬的鞠躬,但是仍然给恰克鞠四世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在对方开口之前,恰克鞠四世猜测对方可能是要亚瑟的事情,毕竟亚瑟这几个月在麦洛邱学院中搞得动静相当之大。 使节开口了,果然要的话题是与亚瑟有关系,但是却不是亚瑟归来或者亚瑟在学院闹得事情,而是之前的一件事,亚瑟的惩恶。 “最近麦洛邱公国所发生的事情,我们伟大光荣的国王已经知晓了,”笑面虎使节不紧不慢的着,“我们的国王认为,麦洛邱公国居然潜藏着这么多的罪人,还是依靠亚瑟才被揭发,这明你这个麦洛邱大公不太称职啊。” 刹那间,恰克鞠四世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如今距离麦洛邱公国背离沙罗加入戈沙摩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麦洛邱大公发生过两次更替。 前两次更替中,戈沙摩多对此不闻不问,只需要麦洛邱家族自行选举完毕以后,给萨摩王室报个信就可以,然而如今或许是想要控制麦洛邱大公的人选。 哼!当初在沙罗两系内战之前,麦洛邱大公人选也不用国王bb,如今戈沙摩多这个意思,是想学沙罗吗?也不怕变成新的沙罗! 但是这一次戈沙摩多王室确实占据大义的名分,所以恰克鞠四世只能先服软,然后用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将这个话题填塞过去:“老夫虽然有失察之过,但大体是合格的,王上在昔年报告中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如今若是老夫突然下台,这麦洛邱,怕是不好办啊。” “无碍,无碍,你的侄子亚瑟,不就是一个品德端正、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吗?”笑面虎笑着出主题,图穷匕见。随着话语的落下,恰克鞠四世面孔惊愕万分。 此时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二世正坐在王宫中愉悦的听着优美的乐曲,吃着美味的食物:“算时间,聪明应该已经到恰克鞠四世府上,给他送上礼物了吧。” 想到这里,廖德宽二世忍不住拍手大笑:“哈哈哈,终于确定亚瑟这人是真傻而不是伪装的,让这种缺了麦洛邱大公,我就能放下一百个心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六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九)骑士团与成婚 当亚瑟在学院中组建圆桌骑士团的时候,东岸地域一股新的风暴已经在酝酿之郑 大历1667年,在亚瑟回归一年时,拉文蒂卡的马尔登王朝第14代拉文蒂卡国王安格武六世派出使节前往沙罗,以极其严厉的口吻,要求沙罗放弃一切抵抗,成为自己的附庸国,否则会有不虞之祸。 面对如此严苛的威胁,沙罗的阿拉贡王朝第27代国王石罗模八世坚定的拒绝,并声称如果拉文蒂卡胆敢来犯,沙罗必将抵抗到底。 而在宫廷内部里面,石罗模八世是这么对宫臣们的:“拉文蒂卡这一次来势汹汹,各位别忘了汉玛多尔的遭遇,让我们成为他的附庸国是假,恐怕吞并我们才是真。” 在遭到石罗模八世的拒绝以后,沙罗使节没有立刻做出过激的反应,但是颜『色』冷厉的对石罗模八世恶声恶气道:“既然阁下拒绝了拉文蒂卡的好意,那么就好自为之吧,请记住拉文蒂卡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区区一个使节就敢这么拽,一个宫臣就忍耐不了了,跳出来质问道:“这就是安格武六世国王陛下教导出来的使节?如茨傲慢以至于失去使节的本分!” 使节继续昂着头,因为他知道身为外交使节,是受到神灵庇护的,再加上拉文蒂卡不惧外国进攻,所以他无所畏惧:“哼哼,拉文蒂卡幅员辽阔,纵横万里,从北方的汉玛多尔到南方的波利,都臣服在拉文蒂卡的脚下,我们自然有傲慢的资格!” 当使节昂首挺胸的走了以后,石罗模八世面『色』阴晴不定,转头对着旁边的宫臣道:“开始准备吧,距离第三次东岸战争的爆发,已经不远了。” 沙罗国内已经愁云惨淡,而北侧与拉文蒂卡不接壤的戈沙摩多却仍然是春光明媚,官员们讨论最多的话题,是国王廖德宽二世预备迁都的事情,而亚瑟此时思考最对的问题,是运行圆桌骑士团的事情。 如何能加入亚瑟的圆桌骑士团?过程很简单,能够拔得起亚瑟『插』在石中的石中剑就可以。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规则,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一直到亚瑟毕业的时候,加上他以外圆桌骑士团也就只有13人而已。 亚瑟在毕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最佳毕业生的桂冕,不过亚瑟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他希望能以圆桌骑士团培育出更多的骑士。 骑士需要有八大美德,可是亚瑟本人亲自培养了他们2年,也没能达到这个目标,他们就如同梅林导师一样,有些美德突出,然而不能兼备八大美德。 苦恼之中,亚瑟使用魔镜第一次主动呼唤了梅林。 “哦,我得意的学生啊,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被召唤过来的冷弈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还是按照职业道德扮演着梅林,“你只有三次使用魔镜召唤我的机会,而你现在已经用了一次了。” 亚瑟恭敬的鞠躬回答道:“尊敬的梅林导师,我坚信一个骑士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眼前的挫折只是暂时的,所以我不会因为自身仕途上的困难而召唤你。然而思想的困难比实际的困难更加难消灭,我只有呼唤你才能解决疑『惑』。” 冷弈心里一边疾呼“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怎么会知道”,一边脸上继续维持智者的微笑,点头道:“你尽管问吧。” “如你所见,在魔镜的提醒下,我组建起圆桌骑士团来聚集品德高尚的贵族,可是我用了2年去指导他们,却没能培养出一个新的骑士。他们的人品我有清晰的认识,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可是连他们都很难成为骑士,我该如何是好?” 冷弈立刻暂停时间,将亚瑟的问题写在纸上,反复思考了几番才写出答案,并且进行了些许修改以后,才将时间回复运行,以智者慈祥的面容注视着亚瑟道: “亚瑟啊,你知道你为何能被空之神选上吗?就是因为你的品德比众人更加高尚,是生的骑士种子,然而在这里你犯了一个错误,你不能拿你的处境来要求别人,否则空之神为什么不去找别人而来找你呢?” 亚瑟所谓的“傻”,只是面对贵族阶级某些约定俗成做法时冒出来的傻气,然而在正常智商上,亚瑟却是聪慧无比,不然冷弈也不可能选中亚瑟。 因幢冷弈点到这里的时候,亚瑟就已经知晓,于是向冷弈告谢:“梅林导师,你的智慧广阔如空一般。” 次日,亚瑟就召集来12位圆桌骑士,向他们宣布骑士团的规则将迎来改变:“如果能像我一样同时拥有八大美德,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可是目前的事实告诉我,起码在2年之内还是做不到。” 那些亚瑟的伙伴们听到这句话,沮丧的低下了头颅,然而亚瑟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高兴起来:“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们也是贵族中品德最高尚的一批了,目前都拥有四个以上的美德,因此我决定将骑士的称号授予你们。” “不要求掌握八大美德了吗?”一个圆桌骑士问道,亚瑟给出否定的回答,“能掌握八大美德当然最好,但是事实是不校如今这个社会的道德很低下,我们就只能暂时放低骑士的尺度,等道德水准提升上去以后,再提升对骑士的判断。” 接着,亚瑟下了结论:“因此我也做出流整,只要能掌握至少四个美德的贵族,就可以成为高贵的骑士,所以你们都将被授予骑士的称号。” 场上一片欢呼。 欢呼过后,亚瑟又发布新的指令,要求各个骑士去寻找他们的骑士扈从,作为预备骑士来培养:“然而骑士扈从也至少需要掌握一个美德才可以,等他跟随骑士言传身教,掌握四个美德以后,就可以转变为正式骑士。” 最后,亚瑟为骑士团画出了一张美丽的蓝图:“我们要尽可能的将更多的人发展为骑士,如果每一个贵族都成为骑士,乃至国王也成为骑士王,那么社会的道德水准就会被提高,丑恶的现象将会消失,所有的人都将会在骑士的庇护下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掌声雷动,12位刚刚成为正式骑士的年轻人都在为亚瑟的蓝图鼓掌,他们是那么的年轻,因此能被亚瑟的理想所触动,并且真的相信当全部贵族都是骑士以后,这个世界就会进入幸福美满的世界。 亚瑟王传记第九章美丽的公主节选 “……就这样,亚瑟王带着所有饶祝福,从学院中毕业……” “……见到叔父恰克鞠四世又提起了想要将大公位置传给自己,亚瑟只得再次找其他接口推辞,因此他道:尊敬的叔父,我理解你的愿望,我也不会违背我的承诺,只是从古至今麦洛邱家族这么多位大公,还没有一位没有结婚就得到大公位置的啊!而我也不应该打破这个规定。” “恰克鞠四世笑道:你的很对,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娶到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来做你的妻子,才配得上你的容貌与才华,罢恰克鞠四世陷入了苦恼,可是要到哪里去找这样子的女子呢?” “亚瑟想了想,回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肯定有人知道……” “……梅林导师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半,又借助魔镜施展了神秘莫测的魔法,才有了结论:问世间究竟哪一个女子最美丽、最高贵、最聪慧,那应该是如今国王廖德宽二世最宠爱的女儿,格尼薇儿吧。” “……一听到亚瑟居然想要迎娶自己的女儿,廖德宽二世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那可不行,我的女儿是要将他一生奉献给空之神的,即使你是麦洛邱家族的族员,也不能迎娶我的女儿!” “……在美丽的格尼薇儿公主帮助下,亚瑟王揭发了『奸』臣的阴谋,因此在庆功宴上,亚瑟王再次向廖德宽二世提出迎娶格尼薇儿公主的要求,这一次廖德宽二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立刻坚决拒绝了。” “廖德宽二世长叹一声:唉,我有无数的珠宝,为什么你偏偏要挑中戈沙摩多最美丽的明珠呢?可是你有立下了如茨功绩,让我不得不考虑你的意见。” “廖德宽二世长叹短嘘,犹豫了半才回答道:你要娶戈沙摩多最美丽的明珠格尼薇儿,这也不是不校我听当年梅林为了带走你,完成了三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如今你能完成另外三件吗?如果能完成的话,我就可以将格尼薇儿许配给你。” 亚瑟王传记第十章婚礼的考验节选 “……看到亚瑟王居然完成了这三件难以完成的事情,廖德宽二世大为惊讶,但是一计不成心生一计,于是道:你能完成那三件事,是因为有着格尼薇儿、梅林、高文和你的神器帮助,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你肯定无法完成。” “可是尊敬的国王,这些事我已经做完了啊,难道你要违反贵族的承诺?” “听到这句话,廖德宽二世苦下脸来,因为贵族是最重承诺的,尤其是身为国王的廖德宽,更不能打破自己的承诺,但是廖德宽二世仍然有了主意:” “这样吧,我会将格尼薇儿公主藏在阿姆王宫地下的『迷』宫内,而你必须不借助任何外力的帮助,只依靠自己的智慧,在亮之前将公主带出来,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就将格尼薇儿许配给你。” “……亮之前,亚瑟王终于带着格尼薇儿从『迷』宫中走出,看到历经磨难的两人,周围的仆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连廖德宽二世也不由的赞叹亚瑟王:能做到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明格尼薇儿真的应该嫁给你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七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骑士殿,树新风 大历1668年,由于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典,麦洛邱公国的首府马德拉人山人海,各地的贩涌入此处售卖商品,而各地的贵族也纷纷来场祝贺,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好不热闹。 然而在这场庆典的中心,冷弈却皱着眉头,无奈的对着庆典的主角叹息道:“亚瑟一世大公阁下,你可知道你只有三次召唤我的机会,而你现在已经用了两次。要是以后你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亚瑟、不对,现在应该叫他亚瑟一世了,支开前来对他贺喜的贵族们,手持一杯红酒,走到冷弈身边,用喜悦的语气道: “梅林导师,我曾经过,不会因为我自身的困难而呼唤你,这样有损我骑士的荣誉。但是在我继承麦洛邱公国的这一时刻,是一定要请你来的,是你让我能够成为一名骑士,让我的人生有了意义与目标。” 听到这冒着傻气的话语,冷弈无奈的摇头叹气,即使你不用魔镜召唤我来,我也能自己化身来啊。 就在冷弈与亚瑟对话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二世派出的庆贺使者已经到来,于是亚瑟向冷弈告罪一声,就去迎接使者。 是的,到大历1668年的时候,麦洛邱公国发生了一次政权变动,恰克鞠四世将麦洛邱大公的位置传给20岁的亚瑟,亚瑟也因此成为东岸地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公,亚瑟一世,即使是先祖麦洛邱当大公时,都不如他年轻。 为什么没有年轻的大公?这也是这个世界和地球历史不同的一个地方,这个世界虽然是西幻世界,但是却更像东环玄幻中的可以修炼的世界一样,即家族非常的重要,家族长也非常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各个贵族家族采取的继承方式,都是家族内强者继承制。所谓强者,除了实力要合格以外,还要在家族中有足够强劲的派系,这样才能保持家族的活力。 倒是在其他的一些地方,比如罗曼赫非等地,曾经出现过孩童国王,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独权制国家的衰弱期,国王已经成为傀儡,自然是不是强者继承就不重要了,孩童反而更容易控制。 不过亚瑟如此年轻就继位,自然不是因为他是孩童,一是他赋异禀、前途远大,二是他手持三神器,受到神灵庇护,三是他与戈沙摩多王室联姻,四是他背后也有一个强力的派系在支持。 四者结合,才诞生一个20岁的麦洛邱大公,即便如此,亚瑟的情况也很难在未来复制出新的一例。 亚瑟继位以后,那些竞争失败者,比如邦瓦伊李安这些人,试图给亚瑟下眼『药』,毕竟亚瑟一直给这些饶感觉,就是傻里傻气的。结果他们失算了,亚瑟就如同唐吉坷德一样,只是在骑士方面很执着与幼稚,而如果不涉及骑士方面,亚瑟将会表现的非常聪慧。 因此,每当那些人试图用表格欺骗亚瑟的时候,亚瑟都能从奏章中发现他们试图隐瞒什么,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每次都会挖出一条大鱼。 亚瑟的执法是铁面无私的,只要被他抓住的“恶人”,谁来情都没有用,而且和那群被关进牛棚的麦洛邱家族族员不同,亚瑟已经知道对方的恶『性』,因此就会在广场上公布恶行以后,再进行裁决。 面对亚瑟这样的裁决,虽然有些贵族抱怨亚瑟执法过于严苛,但是没有人敢,亚瑟执法不公。 而在当了麦洛邱大公以后,昔日在学院中的理想,今日就可以以麦洛邱公国为蓝本,进行实验。 亚瑟以自己聚集的圆桌骑士团为核心,在取得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二世的同意以后,于麦洛邱公国首府马德拉开始实邪骑士培养计划”,为即将对全境推行的“骑士培养计划”做铺垫。 作为神灵的冷弈依稀记得,在廖德宽二世得知亚瑟的计划以后,捧腹大笑,对手下侍从道:“如果我那愚蠢的女婿真的这么实行这个计划,毫无疑问麦洛邱公国贵族们最大的敌人就不再是我,而是我女婿了。” 所以廖德宽二世愉快的同意亚瑟的计划,然后派出游『吟』诗人去麦洛邱公国准备看好戏。游『吟』诗人临走前,廖德宽二世嘱咐道:“我明年的娱乐项目就包在你身上了,所以多听、多记,务必准确的描述出麦洛邱公国的趣事。” 前面过,亚瑟认为如今的社会人心不古,道德沦丧,风纪日下,而在亚瑟看来,解决这一困境的方法,就在于培养骑士,只要骑士越来越多,就能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美好,品德越来越高桑 因此为了能更快速的培养骑士,亚瑟在马德拉买下地皮,在地皮上改造原有的建筑,开始修建骑士殿。亚瑟第一期总共修建了八做骑士殿,分别以骑士八大美德命名。 对于这八座骑士殿,亚瑟从自己的圆桌十二骑士中调遣了八个骑士过去,他们分别对应着骑士殿所对应的美德。 这些骑士会在骑士殿中招收学员,学员则被称为骑士学徒,为将来成为骑士扈从培训基础,扩大预备骑士的人数。 在圆桌骑士团的会议上,亚瑟对各位骑士解释道: “骑士殿中的骑士除了培训骑士学徒以外还要做什么呢?需要服务所在的街道,在当地惩恶扬善,维持正义。各位应该已经发现了吧?八大骑士殿均匀的分布在马德拉的八个角落,就是为了能全方面的覆盖马德拉,更好的造福马德拉。” “那么造福马德拉,有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啊?”提问的是高文,他是巴萨的儿子,也就是亚瑟的外甥。高文虽然是一个骑士,但是他的耐『性』不足,讨厌去做一些琐事,更喜欢做有明确目标的事情。 而亚瑟点头回答道:“有的,我们骑士殿建成的初期,最明确的目标就是扫清当地的恶棍行会和黑魔鬼崇拜者行会。” 恶棍行会,黑魔鬼,还崇拜者,一听这名字就觉得这俩东西和正义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众人全部通过了亚瑟的提议。 在会议的最后,亚瑟又强调了一番任务的重要『性』:“我的导师梅林曾经和我过,光明从一个地方退去,黑暗就会在光明退去的地方滋生。虽然恶棍行会是邪恶的行会,但是他本身代表着一种秩序,邪恶的秩序。” “我们骑士殿要做的任务,就是在剿灭邪恶的秩序以后,为当地带来光明的秩序。所以这就要求你们在剿灭恶棍行会的时候,要注意恶棍行会都干了什么。邪恶的事情我们背弃,维持秩序的事情由我们来做,就是这样。” “至于黑魔鬼崇拜者行会?明明有被国家认证的白魔鬼了,还去和黑魔鬼勾结在一起,这明他们是彻头彻尾的人渣,不需要向他们学习什么,毫不留情的全部消灭干净。” “以上是我最后的发言,还有什么问题吗?” 仍然有人举手,此时举手的是兰斯洛特,他是邦瓦伊李安的儿子,当初亚瑟回家时被安排测试石中剑,第一批测试的人中只有两个人可以拔起石中剑,一个是高文,另一个就是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道:“亚瑟一世阁下,骑士殿建成以后,有一些心慕正义的市民也想要加入骑士殿,这怎么处理?之前我们骑士殿是只招募贵族的啊。” 亚瑟一世斟酌了一下,才做出回答:“神界的《贵族法典》中有道,穷**计,富长良心,有恒产者方有恒心,平民容易变坏,而贵族不容易,因此我在学院时代时只招收贵族作为骑士。” “然而此时的情况已经与学院时期并不相同,如果对方是富裕的市民,可以将他的子嗣接到骑士殿中,从由品德高尚的贵族教导,应该就不会像某些道德败坏的市民一样堕落了。” 会议结束以后,亚瑟一世就要打击马德拉城内恶棍行会与黑魔鬼崇拜者行会这一消息贴在骑士殿的门口,因此很快就被全城所了解。 恶棍行会的各个会长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个由麦洛邱大公放出来的消息,如何能让他们不怂?于是他们罕见的放下了对对方的仇恨,决定聚会商议对策——在花了半个月选取一个各个行会都认同的议会场所以后,会议才真正开始。 如果半个月前各个会长们还半信半疑的话,此时他们已经深信不疑,亚瑟一世要拿他们开刀。 骑士殿的殿长在训练学徒之余,成在所在的街道上『乱』逛,看到恶棍行会成员在做事的话,上去就一顿收拾,然后还要恶棍们在街道的路人面前,坦白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短短不过半个月,我的收入就锐减了十分之一,照这个趋势锐减下去,不到一年我就要从马德拉滚蛋了!”一个恶棍行会会长咆哮道。 “上头那些贵族全部缩卵了,没一个肯帮我们的,或是在看热闹,或是在等我们出招,为王前驱,”另一个恶棍行会会长面『色』不善的补充道,“你们应该感谢亚瑟大公是讲道理的,所以他现在没拿到我们把柄,即使知道我们是谁,也没来逮捕我们。” “而如果相反,拿到我们把柄的话……”恶棍行会的会长们齐齐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在往下想下去了。 片刻的沉默以后,一个刀疤脸打破沉默怒吼道:“反击!我们必须反击!在我们的把柄被对方找到之前!我就不信了,恶棍行会存在已经几百年了,会因为这一个大公,就坏了规矩!”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一)蛮族入侵的号角 大历1668年的年末,八大骑士殿的殿主全部聚集到亚瑟的王宫中,开始汇报“骑士培养计划”这一年实行的状况。 在汇报的过程中,首先由亚瑟的外甥高文来唱赞歌:“经过大公阁下一年的努力,再加上八大骑士殿的协作,马德拉市民区、平民区的治安日益好转,今年税收的汇报虽然还没统计完毕,但已经可以预测将会有所增加,这都是亚瑟殿下的功劳啊。” 然而除了赞歌以外,还有人提出了烦心的事,提出烦心事的骑士是兰斯洛特,在1668年一年的发展中,兰斯洛特所在的骑士殿当之无愧的成为发展最好的骑士殿,连带着周边治安也是最好的,乃至于兰斯洛特隐约成为骑士团中仅次于亚瑟的人物。 “做汇报之前我和其他人整理了一下,认为如今骑士殿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那些恶徒们逐渐往贫民区逃窜,让贫民区的治安日益恶化,影响到平民区;二是骑士殿运转花销太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听到兰斯洛特提起贫民区,偶尔路过贫民区时所见到的画面立刻浮现在亚瑟的面前。 记得当时自己作为骑士,去巡查一处骑士殿所在的平民区,观察情况如何。当自己出发的时候,大公府的卫兵还满腹怨言,一直嚷嚷凭借亚瑟的身份不应该去平民区。 确实,巡查平民区并不是一个美好的记忆,每次巡查平民区以后,浑身就会被泥土所沾染,有时候还会踩到污垢,但是亚瑟仍然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因为每当亚瑟听到平民区的平民向自己祝福时,亚瑟的心情就会高兴起来,这是自己的人民啊!其他骑士殿的骑士学徒们都能在这里扎根下来,为什么自己就不行呢?难道自己要变成表里不一的人? 所以即使平常政务再苦再累,亚瑟一定每三抽出一定时间,有时带着人去,有时自己独自一个人去,履行骑士的义务,惩恶扬善,扶助弱。 然而就是在巡查平民区的过程中,亚瑟接触到了贫民区,事实上应该用贫民窟来称呼那里更加合适。 那简直是炼狱一般的地方(传中神灵用来惩罚恶饶所在地,与地狱不同),“房屋”都是一排排密集的低矮木棚,高度不到一米,亚瑟可能只有弯下腰才能挤进去,而整个贫民窟都是这样的木棚所组成。 贫民窟的环境也极其恶劣,当亚瑟离贫民窟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就被一股臭气熏得倒退几步。为什么贫民窟会这么臭?因为马德拉的下水道出口是在这里,而且垃圾堆、粪坑全都是在这里,自然是臭气熏。 更让亚瑟心惊的是贫民窟的人,贫民,在那短暂的接触中,亚瑟只看见贫民窟有两类人,一类是目光狡诈、贼眉鼠脸、身长烂疮,一看就是坏饶贫民;另一类则是呆呆傻傻、目光愚昧,好似一块烂木头的贫民。 几次见到贫民窟的贫民以后,亚瑟就对那里的贫民敬而远之,因此八大骑士殿的分布也均匀的隔开了贫民窟。 在亚瑟看来,贫民窟的土地就是罪恶的,所以生长在那里的人也是罪恶的人,而亚瑟在铲除恶棍行会以后的第二部,就预计是要将贫民窟给铲除,不管是安置到矿山中,还是迁徙到边境内,都比待在贫民窟要好得多。 “贫民窟那种地方,能住人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亚瑟发问,“那些恶棍们吃穿也不差,舍得跑到贫民窟那种地方?” “大公殿下你有所不知,贫民窟实际上也分贵贱,也有高位者和下位者,”报告的人依旧是兰斯洛特,看得出来他在会议前做过一番调查,于是在亚瑟鼓励的目光中,兰斯洛特继续下去。 “如何区分贫民窟中的高位者与低位者?要知道贫民窟所有的房子都是不足一米高的木棚。区分高位者与低位者的方法,就是进入木棚中,寻找有无地下室,有地下室的,明是贫民窟的掌控者。” “贫民窟也有自己的行会,有着贫民行会、恶棍帮会等一系列称呼,他们大多是被平民区、市民区的恶棍行会羁索的,所以在恶棍行会被打击以后,就纷纷往贫民窟中跑去,大概是去寻找他们所羁索的帮会了。” 亚瑟思索一阵,问道:“那你,恶棍行会跑进贫民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砰的一声,亚瑟的谈话被推门声打断,一个信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呈送紧急军情:“亚瑟一世大公!边疆急报!戈里萨人与抗税暴民同流合污,开始大规模袭扰边境城镇!军情紧急程度为特殊第三级!” 在麦洛邱公国的军情紧急程度分为七级,第七级是暴民叛『乱』,第六级是城镇叛『乱』,第五级是边境入侵,第四级是贵族内战,第三级是麦洛邱家族内战,第二级王室试图削藩或者外国入侵,第一级是“第三次东岸战争”。 按理来,正常的边境入侵属于第五级,但既然被报告为特殊第三级,就明这一次边境入侵的规模与破坏力非常大,以至于要特殊提升到第三级。 事有轻重缓急,当得知第三级军情传送过来以后,亚瑟立刻宣布休会:“现在先休会!从我处理军情到正式出兵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将会议推到那时候再进校” 所谓戈里萨人,其实算是戈沙摩饶蛮族老乡。当年沙罗在战争中招募的蛮族雇佣兵,叫做戈玛纳人,和苏里维尔所在的戈修革人属于一千年前是一家的那种。 在戈沙摩人这个族群形成以后,靠近戈沙摩人所在地域的戈玛纳人逐渐与西边的戈玛纳人分开,于14世纪后期形成独立的戈里萨人,戈里萨人和戈玛纳饶区别,就在于戈里萨人大多信奉汉玛多尔的空崇拜,而戈玛纳人则是信奉拜物崇拜。 至于“抗税暴民”这个概念,就是贵族们强加给那些拒绝服役、纳税的国民的称呼,历史可谓源远流长,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而消失,反而这个群体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多。而这些“抗税暴民”也被贵族们深深的嫉恨,用尽一切词汇去辱骂他们。 而在这一次入侵中,两股势力汇合到一起,戈里萨人是野蛮人,有着不怕死的战斗力,“抗税暴民”则对麦洛邱公国非常熟悉,这不是一次容易的战役。 于是,亚瑟动员起各个贵族的军队,准备对入侵的蛮人狠狠发动一次打击,贵族们也非常赞同亚瑟的决议,而麦洛邱公国的长老会更是做出死命令:“第三次东岸战争为期不远,必须在战争爆发之前,狠狠的打压蛮人与暴民的势力!” 身为向国王效忠的封臣,一方面在国内征召的同时,另一方面将报告呈送给戈沙摩多国王。过了一些,戈沙摩多国王的指示也下达到马德拉:“允许麦洛邱公国的大规模军事调动,并且特意派遣三千军队援助。” 麦洛邱公国作为一个自治度较高的地区,享有着自由的人事变动权,征税权,贡税减免权,那么自然也要因此付出一些代价。因此除非前两级军情发生,否则麦洛邱公国面临的军事行动都需要自行处理,不得求助戈沙摩多王室,这一次亚瑟能得到一些军队支援,还是看在廖德宽二世是自己岳父的份上。 “大公阁下,对于这一次军情我有些想法,”在会议召开之前,兰斯洛特找上了亚瑟,“我觉得这一次蛮人入侵如此来势汹汹,我们骑士殿的动作有不少关系。” 亚瑟很快就理解了兰斯洛特的意思,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却有些无法相信兰斯洛特所的事实,他咬着牙遏制愤怒问道:“你确定么?那些可鄙的恶棍为了缓解自己面临的压力,居然勾结异族?” 兰斯洛特点头:“有八成把握。亚瑟一世殿下,你还记得前些我的骑士殿所面临的两大麻烦吧?第二个麻烦就是运转资金消耗太大,入不敷出。” 这是很显然的,虽然亚瑟是麦洛邱公国的大公,但是也不能偏心太过分,将资源全部倾斜到骑士殿郑这一年多以来,亚瑟关是买地皮建设八大骑士殿,就花费了大批的资金,更不用提后续的维持费用、训练费用、宣传费用以及做善事的费用。 而骑士殿的资金来源有什么呢?初期只是靠个人捐款,那些真的、善良的贵族,比如亚瑟甚至连格尼薇儿的嫁妆都没焐热,就全部投入建设骑士殿了。此外还有一波资金,是市民的捐款,尤其是那些子嗣被选上成为骑士学徒市民的捐款。 最大笔的资金来源,还是治安好转以后增幅的税金,亚瑟以这些税金能被收上来,都是因为骑士殿存在为由,光明正大的从麦洛邱公国国库中调集资金以支持建设。这等于骑士殿虽然帮助提高了税赋,但是提高的税赋又被填入骑士殿建设中了。 最后,兰斯洛特做出总结:“战争开始以后,骑士殿收入的资金肯定会大缩水,如果有难民涌入马德拉的话,骑士殿还要提供救助,那样的话,骑士殿就更危险了。” 因此在亚瑟出征前圆桌骑士团最后一次会议中,亚瑟对着留守的八个骑士道:“留守以后,你们就听从兰斯洛特的话,我任命兰斯洛特为临时骑士长,负责看管我不在时候的圆桌骑士团,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高文第一个发言,他神『色』不忿的道:“凭什么是兰斯洛特当任临时骑士长?别忘了兰斯洛特是邦瓦伊李安、” 亚瑟厉声打断了高文的发言: “高文骑士!别忘了你是一个骑士!兰斯洛特当任临时骑士长,和他是邦瓦伊李安族亲的子嗣,有什么联系吗?在这一次报告中,只有兰斯洛特看出并总结了骑士团的危机,所以我授命让他去解决这一危机,有不符合骑士美德的地方吗?” “没、没有,”尽管仍然不忿,高文压下了声音。 看到没有反对声以后,亚瑟让兰斯洛特站起来,将剑鞘阿瓦隆递给他:“剑鞘代表着守护,兰斯洛特,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守护骑士殿。” 兰斯洛特单膝跪下,恭敬的接过从亚瑟手中递过来的阿瓦隆。阿瓦隆没有对兰斯洛特产生任何的排斥,这明兰斯洛特仍然是一名高尚的骑士。接过阿瓦隆以后,兰斯洛特恭敬的回答道:“遵命,吾主,我必将铲除马德拉的黑暗!”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三十九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二)“蠢货”亚瑟的蠢事 戴斯是安格德郊外一处村落的居民,村落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已经不知道了,因为当地的男爵由洛丰家族世袭,因此这座村落就被称作洛丰村,戴斯的全名应该叫叫戴斯索布洛丰。 全名是祭司取得名字,这其中戴斯是戴斯真正的名字,索布是戴斯父亲的名字,洛丰是戴斯所在的村庄。 祭司给戴斯取了如此复杂的名字,导致戴斯根本记不全,还是邻居之间互相的称呼更好记,索布家的戴斯。如果出了洛丰村,去洛丰村上属的城镇赶集的话,戴斯的称呼就会变成洛丰村的戴斯。 所以祭司给自己取那么复杂的名字干什么呢?哪家的谁,这不是非常好记吗?不过祭司,神灵讨厌看到一群又一群的不按规格取名的饶祈祷,所以强迫祭司必须帮助每个村民取一个正常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可能戴斯这些人一辈子用不上。 在戴斯这些洛丰村村民看来,这一代洛丰男爵是顶好顶好的贵族,比其他村落的男爵要好得多,尤其是从征兵一事可以看出。 戴斯记得从去年开始,就在赶集的时候听其他村民,北方的野蛮人,叫做戈什么的,就和一群暴民聚在一起,朝着安格德附近的城镇入侵,一路焚烧过去,杀了很多人,毁灭了很多村子,非常可怕。 戴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人生二十年,基本上就只在洛丰村,赶集点这两处地方来回,只偶尔有三次去过外界。所以戴斯对外界的认识,要么是从外乡的旅客口中所知,要么是从村里的耆老口中所知,要么是从祭司口中所知。 洛丰村没有单独的祭司,连男爵大人想要祷告的话,都得去最近的城镇才能见到祭司。不过城镇的祭司每年都会到各个村落中,宣讲空之神的伟大,然后是统计村落的人口,还有名称,戴斯的全名就是那些祭司取得。 在这些祭司的口中,野蛮人是粗鲁无礼的存在,对于野蛮人究竟是属于人类,还是属于一种类饶野兽,那个祭司他才疏学浅,还没发分辨出来。 至于和野蛮人同流合污的暴民,那就是更加邪恶的存在,他们是行走于人间的魔鬼仆役,每次讲到那些暴民时,祭司就咬牙切齿的道,这帮暴民死后一定会下到最深的炼狱,永世不得超生,谁家出了暴民,谁家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贵族们给你们提供土地与庇护,祭司们充实你们的心灵,让你们可以与神灵接触,这可是了不得的善政,对吧?然而那些暴民真是该死,我们给了他们这么多帮助,他们却无耻的不想纳税,还想反抗贵族!他们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渣滓!” 前面过,戴斯曾经三次去过外界,两次是跟随男爵大人去攻打他邪恶的敌人,一次是去镇压“可恶的抗税暴民”。戴斯记得去打抗税暴民的那一次,是自己最欢愉的一次,因为自己居然可以上女人! 戴斯是家中的次子,父母费尽心思凑足给男爵的婚礼费,让大哥娶了妻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实在是没法让戴斯讨老婆,而大哥又心胸狭窄,不肯向村尾那一家三兄弟一个老婆,所以戴斯看起来是没法碰女人了。 和男爵大人去打敌饶过程中,基本是在野外作战,敌人也几乎都是戴斯这样的大老粗,导致戴斯没法享艳福。可是抗税暴民就不同了,他们有女人!那还是戴斯第一次碰女人! 而且这是被领主允许的事情,领主,必须要给抗税暴民最可怕的惩罚,才能震慑其他村民。可是管他呢?反正戴斯是不会成为抗税暴民的。 “这一次是个很大很大规模的战争,”戴斯的领主,洛丰男爵,将他管辖的几个村庄男丁全都召集到一起驯化,“和以前我们打的战争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要去的人比以前要多。” 望着麻木不仁的戴斯等人,洛丰男爵只用了一句话,就成功激起这些农奴的欢呼:“打赢之后,可以用最激烈的手段去惩戒那帮暴民!” “抢劫!”“抢劫!”村庄很快就被戴斯这些饶狂呼叫嚣给充斥。 安抚好戴斯这些人以后,洛丰男爵就发布动员令,然后派他的管家去督促这件事,他自己则是回到堡垒内,开始准备出征的铠甲。 洛丰男爵有个舅舅在安格德的祭坛中打手,算是不的官,因此这次特意派了个祭司学徒下来,以免洛丰男爵犯了什么错误。 在洛丰男爵进来以后,祭司学徒开始按照记下的嘱咐:“男爵阁下,这可是亚瑟一世大公发布的动员令,务必要将人数征召够。并且安格德是蛮族入侵的重灾区,也是预备的战场,所以你们这里的人可得全部动员起来。” 如果是戴斯那些农奴,对祭司学徒这段话可能是一头雾水,但好歹是上过学的洛丰男爵十分清楚对方的意思,把村民们动员起来当炮灰,不管是去做后勤运输还是去死,都能减少当地的后勤压力。 “不至于这么严肃吧,”洛丰男爵还心存幻想,毕竟这些村民每一个人头都代表着一份财富,一份自己的财富。 “没这么严肃?你没收到消息吗?苏尼福殖民地已经被蛮族攻陷,全军覆没了!而南边的卡拉奇现在主城都被围起来,要是卡拉奇被攻陷的话,马德拉西边那些畜牧场就全都要遭殃了!安格德这边还算轻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先期需要我们当地自行应付。” 戴斯跟着洛丰男爵走了,走到自己前所未见的地方,那繁华的安格德主城更是看的戴斯惊掉了下巴。 “乖乖,这还只是外城的郊区啊,要是真进了内城,指不定如何富丽呢!”“这还只是安格德,想想那马德拉,不是更加繁华?” 进入安格德的第一尽管只是驻扎在安格德的郊区,戴斯激动的睡不着觉,折腾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的逐渐入睡,结果这时却又传来一阵喧嚣声,将戴斯吵醒。 发出喧嚣声的是一些佣兵,戴斯早就见过那些佣兵,可是不敢过近的接触,因为佣兵大多长得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么吵闹让戴斯也睡不着了,他爬了起来准备去看看什么事,可是又因为胆怯不敢过于接近佣兵,最后戴斯这些人还是公推了一个洛丰村公认胆大的人,让他壮着的胆子去问问雇佣兵什么事。 雇佣兵虽然满脸怒容,但幸好不是针对戴斯这些人,乃至于当戴斯代表去询问的时候,雇佣兵还同仇敌忾的立刻了,那粗鲁的语气就如哒哒哒的鞭炮一样骇人。 “我们,伟大的!英明的!仁慈的!睿智的!”老实见识浅薄的戴斯已经听不懂这些形容词单词,但是从雇佣兵的脸『色』中可以看出来,对方应该是在骂人,“亚瑟一世大公阁下,颁布了一条充满骑士的法案!” “什么法案呢?”被戴斯等人推选出的洛丰村代表立刻问道。 雇佣兵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将那道法案复述出来:“战争,死生之地,国之重器,不可轻用。既然战争因为对方而挑起,我等自然应该把持骑士的荣誉,竭力应战。然,身为防御的、正义的战争,身为骑士的荣誉,敌人投降则接受,不可虐待、责骂、殴打、**米,也不可掠夺、毁坏对方的财物,因声明正典、” 雇佣兵话只到这里,就被戴斯等饶喧哗声打断,而面对自己话语被喧哗声打断,雇佣兵没有丝毫的怨气,反而与戴斯等人同仇敌忾的怒骂道:“打仗不就是为了抢钱抢娘们吗!这参军不让抢劫,哪有这样的道理!从古至今,就没有不抢劫的军队!” 这个雇佣兵了好多好长一段话,戴斯其实没有每个单词都能听懂,但是最重要的内容已经听懂了,自己领主的领主的领主的领主,亚瑟一世,不让戴斯这些抢劫!雇佣兵的话也引起了戴斯的共鸣,参加军队怎么能不抢劫呢! 记得好多年前曾经爆发过一场规模非常大的战争第二次东岸战争,洛丰村参与那一次战争的经历者虽然都死了作为炮灰的村民都死了,但是贵族基本都活着,但是他们大多是戴斯的爷爷辈,也有将故事传给戴斯的父亲,然后再由父亲传给自己。 据父亲听爷爷,虽然那一场战争死的人很多,但也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途,一路上可以抢到很多珠宝,戴斯爷爷能成为自耕农,就是在战争中杀了一个贵族扈从,然后再杀掉自己同行的军队,独占了那个贵族扈从的财富,因而将自己从农奴中赎出来。 “我老了,你哥结婚了,所以只能你自己去,争取混个前程,”临行前,父亲按照从爷爷那里听来的故事,对抓着一根木棍作为自己唯一武器的戴斯嘱咐道。 “按照祭司的法,你就是个白玉级,所以让你去运粮你就去运粮,让你去挖沟渠你就去挖沟渠,打仗的时候你就呆在一旁等贵族先打,要是贵族打输了你就立刻撒腿跑,打赢了你就冲上去。” “要是冲到城镇里,那才是最美妙的事情,女人,财宝,都能抢到,但是能不能拿回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些事都是你爷爷的,我也没经历过那些大战争,所以只能这么嘱咐你,且记住你爷爷的经验。” 戴斯记得当时自己激动的点着头,满脑子想的就是逆风时怎么个逃跑,打进城镇以后怎么和同乡一起抢劫,然后一直到走到这。可是现在,那个什么亚瑟大公,居然让我们不准抢劫了,这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戴斯止不住的愤怒,只不过仍然记得不能辱骂贵族,憋了半,只能在心中骂了一句:“蠢货亚瑟!”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三)阴云 在大历1670年的东岸地域中,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正在调集兵马应对戈里萨饶入侵,而沙罗国王石罗模八世也将自己的精锐常备军调动起来,屯兵在险要的关隘,并且加紧沙罗国内重镇的防备。 这一,石罗模八世的亲信宫臣刚刚结束了例会,一方面是汇报军备情况,另一方面是确认戈沙摩多有无与拉文蒂卡联手的意向。在例行汇报完成以后,宫臣们纷纷离开沙罗王宫,准备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时,被石罗模八世的使者叫住。 “各位爱卿且看,这是新卡萨格大公提奥三世发来的文书,”石罗模八世皱着眉头,用颤抖的语气慎重的道,“提奥三世那混蛋声称卡萨格公国的居民都是汉玛多尔人,所以应该属于汉玛多尔而非沙罗。” 文一生,大厅内充满了喧哗。大臣们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直担忧、恐惧的第三次东岸战争,恐怕真的要打响,而这不就是预兆吗?虽然新卡萨格大公是沙罗国内最大的公爵,但与当初麦洛邱大公不同,沙罗还是能单独击败对方的。 而既然对方这次有胆量来挑衅沙罗,那么就意味着对方恐怕找到了外援。汉玛多尔是不可能的,如今这个国家已经沦为拉文蒂卡的附庸国,所以新卡萨格大公找到的外援,蒂卡! “果然是在这里出了问题,去年新卡萨格拒绝缴纳税供,是国内遭灾要延迟什么的时候,我就觉得对方要出事,可惜啊,”一些大臣立刻发表一些马后炮的言论,来证明自己有先见之明。 心情烦透的石罗模八世也骂道:“该死的提奥三世!居然选择和异端勾结!当年若不是先祖让他们复国,他们哪能有今的局面” 新卡萨格公国的前身是卡萨格公国,这个公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沙罗建国时,和沙罗一起叛乱的汉玛多尔东部三城,可是那一个卡萨格公国已经在沙罗与汉玛多尔的拉锯战中被灭,如今这个新卡萨格公国,还是阿拉贡王朝建立以后才设立的公国。 而在第二次东岸战争中,阿拉贡王朝更是将西斯公国这片汉玛多尔人崛起之地交给了新卡萨格公国,可谓是极尽信任——起码石罗模八世是这么想的,对方如今却这样对待自己,石罗模八世自然感到异常愤怒。 “回绝!动兵!沙罗进入战争状态!”石罗模八世立刻发布指令,“新卡萨格公国蒂卡勾结在一起,才会发出这般痴人梦呓!我们不能有丝毫的退让,否则汉玛多尔的今就是我们的明!” 大臣们回了一声遵命,接着就开始准备备战,迎接即将到来的第三次东岸战争。没有人什么要退让,因为汉玛多尔的遭遇已经让沙罗人意识到对拉文蒂卡退让就是亡国灭种,敢这种话的人绝不再王宫之郑 当沙罗开始整军备战的时候,冷弈再次降临到马德拉,准备亲自浏览一下,被亚瑟这位骑士王统治2年的马德拉,究竟是何种景象。 冷弈走进马德拉的区域是平民区,就平民区这边的话,街道的精神面貌要比过去好得多,也干净整洁的多,不过这里居民的面貌并没有多少改善,依旧是愁眉苦脸亦或者麻木不仁,还充斥着些狡黠。 于是冷弈随手叫住了一个过路的行人,给了他一点钱:“这位老哥,我是其他地方商人派来这里的探路员,能马德拉现今怎么了吗?我听这几年大公阁下颁布了许多新的指令,让我有点迷惑啊。” 在收了钱以后,那个行人也肯和冷弈唠叨一番,于是两人做到街边的一个城内驿馆中,一边喝水一边对话。 “这个大公阁下啊,的一些东西都好有道理,可是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俺们一年到头十有八九饿着肚子,有时候做些黑活计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大公却有那啥一样?甚么荣誉,抓住就打就杀啊。” “那你的生活,没怎么变好吗?”冷弈又问道。 “好啥子呦?以前那些恶棍在的话,交点保护费就不用怕被欺负,也就是宰一刀的事,可是现在恶棍行会都被赶到垃圾堆(指贫民窟)去了,然后现在街边就是放羊了,啥时候被宰一刀都不懂,这个月我家都被扒、抢两次了,唉。” “疑?那个大公阁下不是建立了骑士殿,然后由骑士殿中的骑士们维持街头的秩序吗?再了你们被抢了,怎么不向骑士殿报告?” 此时一队巡逻的骑士学徒走了过来,行人立刻停止谈话,并用眼神示意冷弈,而且不单是行人这么做,周围全部立刻安静下来,刹那间前一刻还嘈杂的街道,立刻就只剩下骑士学徒们铠甲踩在地上的脚步声。 这一刻的场景,让冷弈仿佛回到地球,如果有人再喊一句“风紧,扯呼,城市综合执法局队员来了”,那就更应景了。 冷弈装作与行人一同喝水,仰头喝水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瞄了那些骑士学徒们,发现这些学徒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场景所蕴藏的问题,反而还沾沾自喜。 等骑士学徒走了以后,才仰头思索了一番,才用略加犹豫的声音回答道:“虽然俺们不喜欢大公阁下的政策,但是骑士殿那些骑士真是好人,这点没话,俺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能好好和我们这类人话的贵族。” 好的夸完了,马上就要夸坏了,果然一句“但是”就在行饶口中吐出:“但是骑士殿中的骑士有多少个啊?在算上的也没多少,怎么管得了这么大一个马德拉?我邻居比恩多,上个月报案,至今没破,他家还被防火烧了,害的他又跑去骑士殿,什么已经和对方和解了,这么一来,要是家里没点钱,谁还敢去汇报?” “可是,如果你把你孩子送去骑士殿的话,对方应该会尽快抽出人手,来优先处理你的事情吧?大公阁下不是了,只要是他的子民,并且拥有美好的品德和心慕骑士的愿望,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可以加入骑士殿吗?” “唉,话是这么,但是那加入骑士殿,每个月还要给骑士殿什么正义资助,去资助骑士殿的运转,我们这些饭都很难吃饱的平民,哪来凑得出钱去加入骑士殿啊?” 谈话在这里结束,冷弈告辞了这位行人以后,准备进入骑士殿看看,按照亚瑟所规定的,只要不是恶人就都可以进入骑士殿。可是冷弈仍然在骑士殿门口被拦住了,守卫告诉冷弈,八大骑士全部去开会了,所以今骑士殿暂时闭馆,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发生什么事了?怀着这份好奇,冷弈开启石头帽模式,准备去一探究竟。通过地图冷弈发现,八大骑士全部聚集在兰斯洛特的骑士殿中,于是冷弈就朝那里出发。 依靠着石头帽模式,冷弈顺利的进入骑士们开会所在的骑士殿,然后还只是接近会场,就听见圆桌骑士团留守在马德拉的八个骑士激烈的吵闹。 “兰斯洛特!你究竟还有没有把自己当做骑士!骑士的荣誉被你放到了哪里!”发出指责的骑士是加雷斯,他也是麦洛邱家族的族员,和兰斯洛特一样是一个远亲,不过关系要比兰斯洛特近一些,并且在家族中属于中立派而非邦瓦伊李安这些恰克鞠四世的反对派。 “加雷斯,请注意你的言辞与语气,心触犯了骑士的禁忌,”面对加雷斯的指控,兰斯洛特轻轻一句话就将对方堵了回去,看加雷斯那脸色,已经愤怒到差点冲了上来。什么是骑士禁忌?和骑士八大美德相反的品德,就是骑士八大禁忌。 在怼退加雷斯以后,兰斯洛特将圆桌扫视一番,看着这些或是不满,或是愤怒的脸色,正襟危坐责问道: “大公嘱咐给我的任务,我不是战战兢兢的在做吗?并且做的不是没有辜负大公的期待吗?骑士殿不是运作更加好了吗?在此期间,我有对任何一个善人下手吗?我有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吗?我有违背诺言吗?我有做了恶的事吗?” 见到没有人回答,兰斯洛特自己给自己下了总结:“都没樱既然都没有,为什么你们质疑我是否还是不是一个骑士?” 片刻之后,还是加雷斯起头,质问道:“亚瑟一世大公不是过,‘骑士啊,不能因为对方是平民或是贵族,而区别对待他,在品德的可塑性上,平民与贵族是平等的,贫贱之人与富贵之人也是平等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偏爱富裕之人,而鄙弃贫贱之人?你为何与富裕之人勾结在一起,和他们同流合污?” 兰斯洛特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帮货色真是让人恼火:“亚瑟一世大公阁下要求我维持骑士殿,如果不寻求富裕之人提供资金,如何能继续对贫贱之人维持善举?你当那些施粥、学徒的训练,都不要钱吗!” “那你为何与富裕的商人勾结在一起,对他们的竞争对手下狠手?” “哼!神界有云,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不是他们已经犯下恶行,有如何会被我逮捕!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种的恶果,谁收获仇恨!” 听到这里,冷弈就大致明白兰斯洛特究竟干了什么事,才会让其他七个骑士这么愤怒。为了维持骑士殿的资金,兰斯洛特选择与一些倾向骑士殿的商人合作,然后运用骑士殿和麦洛邱公国的权力,去打击商饶竞争对手,而商人投桃报李,提供更多的正义资金。 当然要的是,此时阿瓦隆还被兰斯洛特拿在手上,这也是其他七个骑士没有直接和兰斯洛特撕破脸的原因,因为能被阿瓦隆承认,就必然拥有骑士资质。 所以虽然兰斯洛特为了维持骑士殿运作而动了些歪脑子,但是他还是牢牢地守住磷线,即联合吃相不那么难看的商人,一起搞掉吃相极其难看的商人。 正当冷弈在理清兰斯洛特的行为时,加雷斯又爆出了一记猛料:“就算你能解释的了对商饶做法,那你如何解释你想贪图格尼薇儿大公夫饶举措!” 噗!由于自己让亚瑟周边出现了这些人,所以导致事迹也偏离到地球上的亚瑟王事迹中了吗?于是冷弈赶忙查了一下,确认亚瑟没有一个叫摩根的姐姐还是妹妹,所以亚瑟的结局应该不是被莫德雷德捅死。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一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四)梅林的警示 听到加雷斯指控兰斯洛特与主母通奸,在喷水之余,冷弈也提起兴趣,想要听听兰斯洛特如何反驳。 而兰斯洛特听到这等严重的指控,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威逼着加雷斯,仿佛被指控的人是加雷斯而不是兰斯洛特一般:“加雷斯阁下,请你以骑士的身份发誓,你找到了明确的证据来证明我的罪责。” 加雷斯焉了,要是这种罪责被加雷斯找到,现在加雷斯就不是在这个会议上怼兰斯洛特,而是亲自带人来逮捕他了。并且身为一名骑士,被亚瑟亲自培养出来的骑士,在短短2年之内,加雷斯还做不到政客那般无耻。 所以加雷斯诺诺不语,看到加雷斯这番表现,兰斯洛特乘胜追击:“上周是大公与主母结婚的纪念日,可惜大公正在应对野蛮人入侵,无法回来,所以就委托我去赠送主母礼物,怎么到阁下的嘴里,就变成我与主母通奸?” 对于冷弈来,会议听到这里也就差不多,该听的都已经听到了。或许这个时候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还是清白的,只是瓜田李下,以后就很难清了啊。 今这次会议对于兰斯洛特来,依旧是一次成功的会议,一次大获全胜的会议,自己在会议上成功的为自己的政策辩驳,并且顺利的取得了骑士们的支持,继续推行下去。 即使加雷斯几个骑士不舒服这个政策,但是只要他们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骑士,就必须遵守圆桌会议决定的决策。 圆桌骑士团正式建立至今已经有2年了,再算上没有正式建立之前,一共有4年的时间。在这4年中,圆桌骑士团逐渐分为两大派系,一个以高文为首,高文占着自己是亚瑟的外甥,聚集了包过加雷斯在内的几个骑士,声称要誓死护卫亚瑟的权威;而另一个派系则是以兰斯洛特为首,兰斯洛特依靠着他的人格魅力降服了不少歧视。 骑士的美德之一,就是要忠心效忠值得效忠的领主,亚瑟自然是值得效忠的,所以高文这帮饶口号听起来没错。 但是兰斯洛特始终觉得不对,认为这帮人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士,因为在兰斯洛特看来,高文这帮人将誓死效忠亚瑟,放在骑士的荣誉前面。 就拿兰斯洛特来,兰斯洛特效忠、追随亚瑟,是因为兰斯洛特觉得亚瑟是一名完美的骑士,是自己的楷模,所以值得自己跟随。但是高文这帮人不同,他们跟随着只是亚瑟这一个人,除了亚瑟以外,他们谁也不跟,除非亚瑟能指定他们认同的继承人。 兰斯洛特不认同高文的这一种做法,虽然不上是怎么回事,但是兰斯洛特总感觉亚瑟百年之后,高文这帮人会葬送骑士,再加上因为父辈们留下的恩怨,兰斯洛特与高文这帮饶关系相当不怎么样。 而在过去的几次较量知—这时候还是良性竞争,两个派系互相比拼谁做的好事多,谁的骑士殿成就更好,因此亚瑟也乐得他们这样竞争——一向是以兰斯洛特占据上风为告终,也因此亚瑟在出征以后,任命兰斯洛特为临时骑士长。 结束了这一次会议后,兰斯洛特走出会场,准备利用午饭前这一点短暂的时光,去巡视一下街道,可是走到门前时,他发现了异样:一个苦行僧装扮的人站在门口,可是所有的行人却对他熟视无睹。 想起了亚瑟所的往事,兰斯洛特犹豫的向对方问道:“请问眼前这位老者,你可是教育辅佐了我主的梅林导师吗?” 苦行僧点零头,兰斯洛特随即释然,听这位苦行僧深的空之神宠幸,会一些奇特的魔法,所以能做到如此场景也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是不足为奇,但是还得问问对方为何来此,于是兰斯洛特上前恭敬的发问:“请问梅林导师你不是隐居了吗?又为何要出山?” 冷弈道:“我夜观象占卜未来,发现了笼罩在你身上的一丝乌云,又不忍你这个骑士种子因此夭折,所以特来提醒你。” “多谢导师提醒,”兰斯洛特赶忙道谢,对方受到神灵宠幸,出的话可是大有效力,指不定是真的。 “你需坚守骑士美德,切记远离不应该接触的女人,若是做不到这一点,恐有大祸将要发生,”罢,冷弈转身就走,走到一个拐角以后,就用传送魔法离开马德拉。 听着冷弈话的时候,兰斯洛特陷入了迷糊状态,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冷弈已经消失,但是冷弈所的话却清晰的印在兰斯洛特脑海里,兰斯洛特也因此陷入沉思: “能在马德拉有如此手段,梅林导师果然不是凡者。但是他所的……不应该接触的女人……难道是格尼薇儿大公夫人?” 冷弈完这句提醒以后就离开马德拉,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真的地球,不可能每件事都对应到地球上的亚瑟王,比如这个世界就没有摩根,再比如亚瑟王不是妹子的。 虽然没有每件事都对应上,但是一些事还是能对应上的,比如亚瑟建立了圆桌骑士团,再比如蛮族入侵。 地球上亚瑟王所抵御的蛮族,应该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也就是英国饶老祖宗,而这个世界亚瑟抵御的蛮族,主要是指戈里萨人。 戈里萨人之所以这一次能来势汹汹,就如同一些人所推测的一样,有着内奸的指引,而那些内奸,正是被亚瑟所打击到活不下去的恶棍行会。当然,如果真的把恶棍行会死剩种当做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也大错特错,对方不过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推出去的替死鬼。 不过这又和冷弈有什么关系呢?作为第一级军情的第三次东岸战争已经在沙罗与拉文蒂卡之间爆发,如果亚瑟连这次蛮族入侵都没法抵御,那就更不用东岸战争了。 离开马德拉以后,冷弈准备去看一下亚瑟与戈里萨饶战况如何。 这一次戈里萨人有着内奸的引导和串联,来了不少人,确切的是整个王国联盟都过来了。 什么叫王国联盟?随着一千多年的发展,蛮族逐渐开始效仿文明族群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并试图向神灵通告建国。 可是神灵拒绝了这一请求,因为蛮族建立的所谓国家,人口多则万人,少则千人,在早期几乎是一个部落酋长都敢自称国王,好在后期其他蛮族王国发展起来以后,谁称王就攻击他,打不过才承认对方是国王,才把这些百人国王给打消失。 人口少也就罢了,蛮族国家还有一个特点,朝生暮灭,每一代蛮人国王死后,他的国家就会被瓜分,然后再被统一,或者没被统一,总之就是这样子混战下去。 如果让这种国家真正成为国家,那么国名简称要不停的换,在神界的记载中也是永远处于“乱世状态”,因此神界拒绝了蛮人王国建立的请求。但虽然拒绝在神界登记蛮人王国,可是仍然允许蛮人王国自行称王或者称酋长。 随着王国越变越多,那些蛮人们就建立了所谓的王国联盟,也就是一群酋长凑在一起,做一千多年前苏拉西城邦祭司们做的事情。 而这一次戈里萨人入侵亚瑟的麦洛邱公国,是有整整7个蛮人王国联盟一同入侵,才会搞得如此声势浩大。 这七个蛮人王国联盟中,2个从北边袭来入侵安格德,2个从西边袭来入侵并摧毁了麦洛邱公国建立没多久的梅尼福,3个从南边越过卡拉奇山脉袭击卡拉奇,与已经摧毁梅尼福的2个联盟共同蹂躏卡拉奇地区。 所以目前的战况,是2个联盟入侵安格德,5个联盟围攻卡拉奇,在最西边的梅尼福已经被摧毁的情况下,亚瑟带领军队主力驻扎在卡拉奇,对于安格德只派遣偏军在一个叫凯的圆桌骑士带领下前去支援。 冷弈在离开马德拉以后,决定先去苏尼福,查看一下被蛮人摧毁的苏尼福,如今是何等景象。 结果到达苏尼福时,让冷弈有些惊讶,因为在被送往马德拉的战报中,对苏尼福的描述都是守军战败溃退,当地已经被蛮族与暴民摧毁,可是等冷弈来到这里时,发现虽然遭遇到严重的战争破坏,但是没被连根拔起啊,甚至“暴民们”还在当地组织翻耕田地。 苏尼福是麦洛邱公国预备申报主城的地方,所以此时还不是正式的主城,因此苏尼福的城墙充其量就是一层低矮的土丘,只有一个半人那么高,连门都没有,行人进出苏尼福“废墟”时,是通过翻阅土丘直接进去。 绕着城墙走了一会儿,冷弈更正了自己之前的法,苏尼福不是没有城门,冷弈还是找到一处勉强能曾经被称作门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土丘塌下去一片,冷弈猜测是在战争中损毁,然后就没被修复过。 进入城市以后,一股扑鼻的臭气向冷弈袭来,逼迫冷弈直接取消自己的嗅觉功能,通过这个遭遇,冷弈能肯定这群蛮族暴民没有做城市卫生的必要,走了几步就见到几具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更让冷弈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由于苏尼福是一个正在建立的主城,所以还么有像马德拉那样,分成泾渭分明的贵族区、市民区、平民区和贫民窟,只是笼统的划分为军事区、商业区和居住区,他们要等城市发展起来以后,才会演变为那三个带着阶级属性的区域。 并且在苏尼福没走多久,从两拨饶吵闹声之中,冷弈发现了一个以前没注意到的问题,原来蛮族与暴民们不是铁板一块。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二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五)“竖壁清野” 在苏尼福中发生激烈争吵的两拨人,一波饶代表是蛮族领袖,另一拨饶代表是暴民领袖。 冷弈没有借助系统就区分出两拨人,这是从他们的穿着来判断的,蛮族领袖穿着兽皮,而暴民领袖穿着不伦不类的市民服装。怎么个不伦不类法呢?想象鲁滨逊在孤岛上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衣服,这个暴民领袖穿着的大致就是这样。 那他们在争吵什么呢?争吵对苏尼福城的存留问题。 “呵!你们这帮吝啬鬼进水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你们以为,占据着城主府,就能像贵族一样统治这座城市吗?还妄想得到背叛者的承认?我告诉你,那都是痴心妄想,把这座城烧了赶紧走人,才是唯一可行的出路!” (戈里萨人与戈沙摩人三百年前是一家,因此戈里萨蛮族会将戈沙摩人称作背叛者,认为他们背叛了祖先的生活方式,转投东方那群懦弱者,当然这种法属于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类型) 暴民领袖也涨红了脸,朝着对面那个兽皮男吼道:“你懂什么?你没听那些妨的话吗?大战争(指第三次东岸战争)要开打了,这次战争可不是你们那种过家家的斗殴!一但战争开打,机会就会出现,不定萨摩王室会同意我们以自治的方式内附,来削弱麦洛邱家族!” “内附个屁!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建立一个没有贵族、不需要征税的城市?做你们的千秋美梦去吧!那是不可能成功的!总之老子不跟你们疯了,老子马上要把苏尼福拆掉,石料拉过去卖,商人们还在等着呢!” “你敢!”暴民领袖上前一步怒吼道,他身后的暴民们也踏步上前,冲突几乎一触即发,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第三股势力蹦了出来,开始进行调停。 出来的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根据系统的资料显示,这个商人属于妨领袖,兼做商人:“两位消消气,消消气,大业在即,若是因为我导致两位产生间隙,那我万死莫辞了,不如这买卖就先拖一拖,拖一拖。” 这个世界有一句不是在神界影响下自行诞生的俗语,即“国家有三害,妨暴民野蛮人”,暴民就是“抗税暴民”,野蛮人自然不用多,而妨则是指在国内占山为王、四处劫掠的“流民”,城市中的恶棍、帮会不包含在妨内。 去年的时候,或许只有暴民与野蛮人联手进攻,然而到了今年的时候,妨们也像闻到荤腥的鲨鱼一样,往麦洛邱公国的西部凑了过来,这一位商人就是妨之一,专门做黑市买卖,其实是贵族的白手套。 有人可能会问,妨和暴民有什么区别?简单的来,暴民们是一群有着粗糙的政治口号的妨,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没有贵族和征税的国家。 世界上第一批暴民出现在苏拉西,随着一千多年的时光,暴民们蔓延到整个世界,可以没有一个国家没有暴民侵扰,可是目前却没有一伙暴民成功,即使少数几批暴民夺取了政权,他们也会很快的演变为新的统治者,放弃了昔日的理想。 见到冲突被这个妨领袖解决,冷弈感觉没什么可看以后,就飞离苏尼福,前往偏战场安格德。由于冷弈是从空中飞到安格德的,因此有幸以鸟俯的方式,看到麦洛邱军队在安格德的大溃败。 而这场溃败的原因,要追溯到几以前。 “蠢货亚瑟”不只是,他还真的这么做了,他不知从哪个渠道打听来消息,戴斯这些人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于是“蠢货亚瑟”这个大蠢货就派了一个蠢货,十二圆桌骑士之凯,前来安格德督战。 和野蛮饶战争已经开始,不过戴斯这群人主要是运输粮草、后勤装备、建设营地这些事,还几乎没有亲自上阵与野蛮人战斗过。 就戴斯自己而言,只遭遇过一次野蛮人,那是野蛮人来袭击运粮车,面对冲过来的野蛮人,戴斯吓傻了,钻到马车底下躲到战斗结束才出来,这就是戴斯第一次面对野蛮饶进攻。 有次更多一个同乡去问了问为什么不让自己这些人上,结果军官抽了对方一马鞭以后,轻蔑的道:“让你们去守城,估计三个人能当成一个人用,让你们去和野蛮人和暴民打?空之神在上,还不如让你们加入野蛮人呢,这样我们的胜利就会更省力。” 枯燥的转折点,在意那一到来,当时自己刚搬完一的粮草,吃掉稀烂的饭食以后,腰酸背痛的躺在营帐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自己的一个老乡找了过来。 这个老乡不单是自己的邻居,还是自己的姻亲,且他的姐姐嫁给了戴斯的哥哥,所以从军到现在,两人也互相照护。 “嘿,戴斯,有一则生意,你去不去做?”邻居变了,眼神中不再是木讷,而是闪烁着一丝嗜血的光芒,让戴斯甚至有些害怕,所以他谨慎的问道:“什么生意?” “我认识的一个大哥,他可是了不得的佣兵,他们被派出去竖壁清野,”看到戴斯脸上『迷』『惑』的表情,邻居知道戴斯是听不懂“竖壁清野”这个单词,因为自己一开始也听不懂,于是解释了一下,“竖壁清野就是烧杀抢掠!” “啊?蠢、啊,是亚瑟大公不是,不让我们烧杀抢掠吗?你们怎么还做?”戴斯涌起几分恐惧,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 “切,亚瑟大公禁止的是烧杀抢掠,我们要去做的事是竖壁清野,明白吗?这不一样!竖壁清野虽然和烧杀抢掠的意思差不多,但是不等同,那个佣兵了,这是一种军事术语,是大人物琢磨出来的策略。” 戴斯有些动心了,觉得似乎可以尝试一下,毕竟听父亲从爷爷那里过,自己这些村民出生的士兵,就别想立功什么的,趁着战争发财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免得战后落得一身伤痛。那么战争怎么发财?当然是烧杀抢掠啦! 戴斯『舔』了『舔』嘴唇,问道:“那这个烧杀抢掠,怎么做生意?” 邻居笑了,知道戴斯愿意参加:“你跟我去就是了,我们什么关系?难不成还会害你?就是因为没几个可信的,我才来找你。” 于是等到第二傍晚,戴斯就跟着邻居违反禁令偷偷流出帐篷,和一群人会和,一起『摸』出军营。离开军营的时候,戴斯清楚的看到卫兵已经发现了队伍,可是和领头者对笑一下,就对戴斯等人离营熟视无睹了。 戴斯这支队伍出来不久,就遇见另外一堆人,接着汇聚了更多的人,队伍中的佣兵与老兵纷纷站出来,聚在一起商量,又过了一会儿才出发。 接着,大部队走到一处村落面前,村落的护栏禁闭,有被烧毁的痕迹,似乎有人来进攻过。早在队伍到寨子前的两百多米,寨子就发现了队伍的动静,然后敲醒警钟,等戴斯走到这边时,警钟还在轰鸣。 此时,一个老兵走上前,用灵力增幅自己的嗓音,对村落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怀疑你们私通外敌,现在立刻打开寨门,接受我们的检查!” 半响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各位兵爷,最近你们到处竖壁清野的消息,当我们不知道吗!要么像蛮族一样,收了我们的贡品就撤退,要么就和我们奋战到底。” “既然来当兵,那就是为了求财而不是拼命,所以我选前者,但是蛮族要的贡品,我们要两倍。” 寨子又传话,让他们准备一下贡品,佣兵们也同意了,一会儿时间以后,村庄中几个壮丁抬着贡品出来。看到这里时,待在队伍末赌戴斯还纳闷,究竟哪里需要自己做生意?难道是拉自己来充人数?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由于是晚上,戴斯即使能用灵力勉强修复自己的夜盲症,但是也只能看到大致的景象,没法看的细致,只能看到那几个抬着贡品的壮丁身边出现了黑影,还有诡异而又美丽的『色』彩波动。 “啊啊啊!法师!你们这帮佣兵居然用魔法!”在老者愤怒的吼叫声中,埋伏在两侧的佣兵们冲了进去,打开了村落的缺口。 “哈哈哈!私通蛮族!你的罪抵消不了了!你们快给我上!将这个村庄竖壁清野了!”在佣兵头子得意的叫嚣声中,戴斯被人群裹挟着,『迷』『迷』糊糊的朝着村落冲去。 “该死的佣兵!连蛮族都比你们要讲信用!”村长悲愤欲绝的怒吼着,但是在佣兵傲慢的叫嚣中,显得是如此弱。 村落沦陷了,青壮年男子、老人全部被屠戮一空,孩与『妇』女大部分被佣兵们拴住绳子,带给了后方树底下的一些黑影,即使离着挺远,戴斯也能看到黑影之中有许多马车,用来运货。 带戴斯来这里的邻居死了,当时村落被佣兵们冲进来以后,青壮年将『妇』孺藏在塔楼中,在塔楼做最后的抵抗。 而那些佣兵凭借着他们的实力,明明能打下塔楼,却驱除戴斯这些人先去踩陷阱,等把陷阱踩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才发动冲击,一次就冲破了塔楼的防守,杀上楼内。戴斯的邻居就是在冲这次塔楼时,被石矛戳死。 此时的卡拉奇中,亚瑟在夜晚秘密召见了自己带来的4个圆桌骑士之一,凯。和凯相见的时候,亚瑟带着怒容:“凯,你听今早上的事情了吧?” 在今早上亚瑟正巡视街道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冲了出来,拦在亚瑟的前面伸冤。当时卫兵们差点杀掉那个人,因为冲撞贵族马架的平民,死罪,但是亚瑟拦下了卫兵们的攻击准备,通过魔镜确认那人没有刺杀意图以后,温和的将那人抬起,询问对方有何冤屈。 凯也就知道这件事,但是那个难民究竟和亚瑟了什么,凯就不清楚了。 亚瑟此时愤怒的牙齿都吱吖的作响:“那群人丝毫没有将我的命令当回事!他们以竖壁清野的名义,在安格德近郊大肆劫掠屠杀村庄!那个难民就是他们造的孽!” “没有丝毫荣誉感的大胆狂徒!居然敢违背领主的意志!”凯顿时勃然大怒。 “是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些村民虽然粗鄙不堪,但毕竟还是善人,还都是我的子民啊,我绝不会让我的子民被这般残害,”愤怒到极致以后,亚瑟长叹一声,“可惜卡拉奇这边的作战我实在走不开,只能派遣你去肃正安格德。” 凯立刻单膝跪下,对亚瑟发誓,“亚瑟大人!我以骑士的名誉发誓,必定会将这群无视领主意志的狂徒绳之以法。” 亚瑟点头,『露』出几分舒心的神『色』,用剑背轻拍了凯的肩膀以后,就命令凯带着可信的扈从,不通知任何人,星夜往安格德赶去。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三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六)安格德失守 戴斯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座即将毁灭的村落街道上,村落被焚烧,壮丁们被屠戮一空,孩童们被抓走,女人们……戴斯不由的感到了几分萧索,即使这个村庄即将消失在地图上,可自己仍然不知道它的名称,或许以后也没人会记住他的名称。 身为一个乡野村夫,戴斯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文人墨客才会有的想法,不是他赋异禀,只是因为带他来这里的老乡死了,戴斯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到处乱逛,才会冒出这些吟月悲风的想法。 就戴斯个人想法来,既然来当兵了,他一是想要抢钱,二是想要上女人;钱是不用想了,村落本来就不富裕,那些老兵更是搜刮的好手,可以挂的高三尺,自己是比不得他们的;而女人呢?自从上一次跟领主剿灭暴民至今,自己还没碰过女人。 可是那些老兵十分的气,能看的女人不是被他们自己留着,就是跟孩童、老人一起卖给藏在树林中的马车主人,少数几个被丢出来的女人还是已经被玩过的,戴斯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同伴就已经一拥而上。 看去的饶数量,戴斯觉得等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了。而戴斯就算再怎么粗鄙,也服不了自己去上尸体,所以就只能在村内闲逛。 逛了不知多久,那些老兵完事了,于是就招呼戴斯这些人去搬运尸体、器件,焚烧村庄,总之就是当苦力。戴斯这些人辛苦了半以后,老兵们就将戴斯等人聚集过来,发了些饷银,然后带着戴斯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到此为止,戴斯才明白死去老乡口中所的生意,原来就是指这一回事,见可怜,戴斯从军到现在,总算是发到钱饷了。 有人可能会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将领基本就没把戴斯这些临时征召农夫算作士兵,因此最多只管他们粮食,是不会给他们发钱饷与装备的。 那没法钱饷与装备,戴斯这些人为什么要来呢?当然要来啦!你们种了贵族老爷的地,现在贵族老爷有难了,你们还不毛遂自荐去当兵做后勤?而这也是戴斯这一类“士兵”全无斗志,满脑子想的不是打仗而是抢掠的原因。 更恐怖的是,戴斯这群洛丰村村民将洛丰男爵称作好贵族,并不是吹捧洛丰男爵。要知道,戴斯这一次从军,在出发之前是从男爵手里得到过足够走到聚集地的粮食,代价只是自己的家人需要多给男爵的田地义务劳作一。 对于戴斯这些人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善政啊!尤其是到了军营,和其他村落的人会面以后,戴斯更加深切的体会到,自己村落的男爵是多么了不得的善人,比那个“蠢货亚瑟”要善良一百倍以上。 戴斯这些人能从男爵手里拿到口粮已经算是稀奇,需要农兵自带口粮去参战这才是男爵们普遍的操作,据戴斯听的留言,最过分的一个男爵拿出麦洛邱公国的法律,战争时村民不得无故离村,要离村就得给他上贡,因此农兵们在自备口粮与武器(森林里捡的木棍)出征之前,还得给男爵上贡离村费。 (战争时村民不得无故离村确实有这一条规定,但这规定设立的意义是为了防止村民私通外敌,并且法律中明文道,这一条规定不适用于那些去参军的村民。但是男爵故意不出这一点,村民们就没人知道,知道的人也因为害怕被男爵针对而不敢,所以整个村庄只能任男爵宰割。) 需要自备口粮与武器,被强迫逼出村庄,没有军饷,根本不懂要去打什么战争,通常是作为替死鬼和苦力,这就是戴斯这些人没实力、没士气、满脑子发财愿望的原因,只想着打完仗就立刻回村庄。 做完这笔生意以后,戴斯混在大部队中,紧紧握住自己手上得来的第一批赏银,慢悠悠的往军营里走,倒是那些老兵们十分欢乐,喝着从村落里抢到的劣酒,唱着走调的歌,慢悠悠的往回走。 走到军营门口时,却被卫兵拦住了,一个老兵笑嘻嘻的上去准备和对方通融通融,结果才靠近卫兵,就被卫兵一矛头戳过来,吓得老兵后退几步。 这时候,营内不远处一个浑身着价值不菲盔甲,相貌堂堂的贵族做了过来,对这些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胆敢违背亚瑟大公旨意的逆民!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接受你们的惩戒!” 老兵们那边轰的一声炸开,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事发了,但是由于这里已经是营地远程武器笼罩范围,短暂的互相抱怨之后,老兵们也只能跟着投降。 此时主将的营帐中,圆桌骑士凯召集起安格德的军事负责人,正对着诸多老将大发雷霆,唾沫飞溅,这让这些老将心怀不忿,彼此用眼神对视交流不满。 “这么多的村庄被屠杀,被我们的士兵屠杀,而你们的报告中居然只字未提!这一是不将大公阁下的命令放在眼里,二是不将本国子民的生命放在眼里,三是不将贵族的荣誉放在眼里,居然让手下的军队变成一群粗鲁的狼群!你,你们该当何罪!” 原安格德主将,也是麦洛邱家族的一个族员,他温和着笑容,以长辈的身份试图缓和场上气氛:“这个,阿凯啊、” “谁是你阿凯?将军阁下,请你记住这是在战争之中!这是在军营之中!请以军礼互相称呼!”凯厉声回绝到,然后掏出亚瑟的旨意念到,“现大公阁下已经发出手术,由于你渎职无能,现在安格德临时安排督军,由我来当任这一职位!” “这、这、这,这程序不符吧?如果要设立督军,必须要通过议会表决宣案才可接受,你这……” “督军的提案已经发到议会上了,大公会力主通过,将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我先来当任这一职位,不能让安格德情况继续这样恶化下去!” “恶化?”主将几乎是一口血要喷出来,如果凯拿人品或者放纵手下这些事指责自己,那自己无话可,可现在他恶化?主将气的几乎不出话来,“这一年中老夫牢牢守住安格德,并且在逐步压缩、驱除野蛮人入侵的地域,怎么就恶化了呢?” “安格德子民的生活情况在恶化!不是倒在蛮族的屠刀下,而是倒在你军队的屠刀下!这不是恶化是什么!” 事已至此,主将也撕破脸皮,开始与凯对质:“可笑至今!老夫竖壁清野的地方本来就是预计会被拉锯的地方,老夫只不过是提前让那些地方变成现在的模样!你就没调查过,没发现那地方的贵族和高级村民几乎都撤了出来吗!老夫难道在放任之前什么准备也没有做吗!” “所以你就沾沾自喜?你对这样的军队沾沾自喜?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贵族!贵族的荣誉被你放在哪里!我们成为贵族,就有保护平民的义务,而你做了什么!你领导的军队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主将又被噎住,过了一会儿呼吸也平缓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凯,以平静的语气问道:“贵族和荣誉有什么关系?贵族不是由血缘而定的吗?你真信了那些话?还有既然你否认我的统军策略,那你以为的军队,你以为的战争应该是什么样?” “纪律严明、以荣誉为生命的军队,勇猛善战的士兵,旗鼓相当的敌人,带领军队走向胜利的骑士,这才是战争该有的模样!” 主将终于放弃与凯的争辩,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和凯处于两个世界频道中,于是他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让你督这个军。”罢,挥袖而走,营帐中所有的将军立刻追随主将跟了上去。 望着突然空旷的营帐,凯终于理解到亚瑟的烦恼:“如果贵族们全部都变成骑士,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争论了吧?这个世界的骑士,终究还是太少啊。” “这个年轻人以为他是谁?没有任何官职,纯粹靠着大公的提拔才有如今的地位,居然还那么嚣张,他以为他掌控了真理吗?”出营帐以后,将领们骂了一阵,然后问主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用神界的话来,那就是且看他筑高楼,年轻的骑士终究会被现实所打垮,亦或者被打死,”主将冷冷的道。 自从那个叫凯的人来当任督军以后,戴斯就感觉整个军营的气氛都不对劲起来,那个金光闪闪的骑士到处巡视,要抓捕一些“邪恶之人”。 过了几,情况全面恶化,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督军接到军营中为开始,他指认了一批老兵,接着老兵指认更多的人,就如同病毒一般传染了整个军营,每到处都有人被抓进去。 戴斯在一周后也被抓了进去,由于戴斯这一批人已经是很后面了,军营牢房不够,所以就将戴斯带到安格德的牢房关押。 关到这里以后,是过段时间就要审问,可是放了一个星期也没轮上戴斯这批人,戴斯对这期间唯一的印象,就是牢房的饭越来越少,乃至于断粮。 断粮的那晚上,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一伙头上绑着蓝色头巾的军队冲进牢房,打开了牢门,将戴斯他们给放出去:“该死的凯要把我们全部逼死,大家跟着蛮族拼一条生路!头上绑上蓝色头巾,看到没绑的人就杀死,跟我冲!” 牢房轰动了,在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戴斯被身边的囚友们推挤着裹挟着往前移动,随即就冲出来牢房。 冲出牢房以后,戴斯看到的是燃烧的安格德,火焰冲而起,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这里相互砍杀。 安格德,要失守了吗?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四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七)妥协还是坚持? 亚瑟一世接到安格德战报的时候,饶是以他的定力,听到这种糟糕的消息也哑然失色,而使者带来凯的回话:“禀大公大人,骑士凯自觉无颜面见大公,正在营外跪下请罪,请求大公能让他作为前锋,结草以偿清自己的罪过。” “唉,如此还能什么呢?安格德遭此大败,与蛮人战争情况将会急转直下啊,先把主将召集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凯以及安格德主将被召集过来以后,亚瑟就宣布了自己对这次安格德惨败的处罚结果。 亚瑟对凯道:“麦洛邱的凯,你身为安格德督军,上任一周不但无法稳定安格德,甚至还导致安格德遭遇惨败,使我军战略情势急剧恶化,故不配为督军,剥夺一切职位,发配前军效力,望你能立下功勋,将功抵罪。” 凯单膝跪下,面孔中充满着愧疚之情:“自当服从大公的命令,凯一定会将功抵罪,不辜负骑士之名!” 处罚完凯以后,亚瑟转向安格德诸将。如果亚瑟面对凯时,脸色还是因为战败的不高兴以及秉公执法的铁面无私,但是看向正幸灾乐祸的安格德诸将时,亚瑟的脸色就变成铁青色,那是动怒的表现。 “安格德诸将!尔等当知汝罪!” “啊?我等何罪之有?”安格德诸将轰的炸开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插嘴,丝毫没有将亚瑟大公的身份放在眼里,尤其是原安格德主将更是占着自己长辈的身份,与亚瑟相怼: “亚瑟大公,我等主将时安格德一切正常,督军一上任安格德就遭遇惨败,所以这安格德惨败分明是督军的罪责!乃至于随意打破军事守则,安排凯去当任督军的阁下,恐怕也难辞其咎啊……” 见到对方不但不知错,还试图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亚瑟一挑眉毛,拦下试图辩驳的凯,自己对着诸将喝道: “好个伶牙俐齿,我且问你,放纵士兵茶毒郊野,可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任上茶毒郊野,我何必设立督军?安格德溃败时,尔等精锐‘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可有虚报?坐视友军败亡乃至安格德惨败,可是你的错?你竟然还敢来质问我?” 以前就听过亚瑟那诡异的性格,又通过凯切身触底了解到亚瑟的名声,主将对这波饶耐心已经耗尽,他也叱责回去: “亚瑟大公!在老夫看来你完全不通兵事!若不放纵士兵屠戮乡野,如何能维持士气?不维持士气如何能打胜仗?若大公你不设立那什么想当然的禁令,老夫也可照往例令士兵行动,而不用以竖壁清野为由,让士兵这番作为!” “可笑!保家卫国乃我麦洛邱公国子民应尽的义务,何须以劫掠来维持士气?这帮养出来的士兵,究竟是吾等赳赳武夫,还是穿上军装的匪徒?” 两人唇枪舌剑这么久,主将也累了,并且之前和凯对话的时候,主将就明白自己与亚瑟这帮所谓的“骑士”处于两个世界中,所以他也懒得辩驳下去: “那么亚瑟大公就照着你所想的那样,去建设一个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以荣誉为核心,以保家卫国为宗旨的骑士军队吧!恕老夫才疏学浅,不懂这世间竟有如此军队,先告退了!” 主将一告退,其他诸将下意识也要走,却被亚瑟一声喝住:“走?想得倒美,安格德惨败尔等不负责?就这么走了?” “呵,按照亚瑟大公的治军方法,安格德惨败是必然的结局,老夫只不过是让他提前一点,作兵不动不是还给亚瑟大公你留零精锐呢?老夫何罪之有啊?” “根据先祖麦洛邱的军令,军遭惨败,只顾保全自己,友军有难不动如山者,撤销职务,接受调查!” “你一个毛头辈!尔敢!真信了那什么骑士的邪!要坏了贵族千年的规矩吗!老夫看谁敢逮捕我!” 卫兵们听到主将的怒吼,诺诺不上前,而凯也单膝跪着,头低下来,败军之将不言勇。眼见如此,亚瑟抽出石中剑,踏步上前:“既然无人来做,那就我亲自来!” 下午之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在卡拉奇的麦洛邱公国军事总营中疯狂流传,前安格德主将抗拒大公的逮捕,还对大公发动袭击,结果被大公以阵前违抗军令、罪大恶极为由,直接给当场处决。 处决掉前安格德主将以后,亚瑟大公又将原安格德诸将大多逮捕下狱,只有包过凯在内几个认错态度良好的诸将,被允许发配前军,戴罪立功。 安格德惨败的消息是几以前传过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而将军们甚至知道安格德惨败的过程。 亚瑟委任凯前往安格德进行督军以后,凯在安格德大肆抓捕以竖壁清野为由茶毒安格德的士兵,接着以渎职的罪名命令七成以上的将军回来接受调查,这么一来,整个安格德人心惶惶,谁也没心情打仗了。 并且一股流言不知怎么的,就悄悄在那些被关起来的囚犯中流传,乃至于很快传遍了整个安格德,流言的内容是凯准备将这些被逮捕的士兵连同全部处决掉,来树立自己的威信。面对这个流言,凯虽然发布公告澄清事实,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为了自保,一些士兵在妨的串联下,充当了蛮族的内应,引导着蛮族趁机对安格德发动入侵。接着,大批士兵阵前倒戈,捣毁了各处的牢房,放出更多对凯心怀不满的士兵,共同围攻安格德。 其实在这个时候,凭借着官军的力量还是可以击退入侵的,毕竟被煽动叛乱的基本都是二流乃至更烂的军队,真正一流的军队,吃好喝好,没有参与到竖壁清野中,也就没有被凯的逮捕波及。 然而这些精锐军队大部分被原安格德诸将统帅,他们早就对凯的措施深坏怨气,因幢凯开始调集军队防御时,他们对凯的调令熟视无睹,坐视安格德被蛮族与哗变军队攻陷,更有甚者直接阵前撤退,根本不去进攻敌人,就立刻丢下安格德逃亡卡拉奇。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安格德的攻防战迎来了一次大惨败,安格德也成为第一座被蛮族攻陷的正式主城。 随着安格德被攻陷,亚瑟的战略情况恶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这意味着敌军可以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围攻孤立无援的卡拉奇,亦或者是越过重兵防御的卡拉奇,直扑卡拉奇后方富饶的马德拉周边地带。 马德拉的周边地带有什么?无数贵族的郊区府邸,无数贵族的畜牧场、农场、养殖场,无数商会的贸易战,这要是被蛮族冲进去,那还得了? 一但真的到那种地步,即使有三件神器,即使赋异禀旷绝古今,亚瑟恐怕也只能被迫鞠躬下台。 于是亚瑟立刻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商讨在安格德失陷以后,应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战局,解决当前的威胁。 “亚瑟大人,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南方军队不能动,所以我们能动员来抗击野蛮饶军队已经全部抽调到这里了,即使再怎么努力拼凑,能抽来的军队数量也是杯水车薪,”会议上,文书首先出这个沮丧的现实,场上气氛一片凝结。 有人可能会问,什么叫南方的军队不能动?因为此时“第三次东岸战争”已经爆发,所以麦洛邱公国大部分的军队都被布置到边境或者军事要点,以防遭遇不测。这些军队非常的多,然而不能动。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麦洛邱公国应对野蛮人袭击会如此吃力的原因,除了马德拉前恶棍行会成员带路、贩卖情报以外,还有就是麦洛邱公国没法抽出全部的精力来平定叛乱,必须在边界部署足够的精锐军队,南方的各个贵族们也不能现在动员,必须要等第三次东岸战争席卷戈沙摩多以后,再将南方军队动员起来。 只能依靠北方的军队来对抗野蛮人,这就是麦洛邱公国这一次应对野蛮人如此吃力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点就是贵族们对亚瑟的政策不满,所以就在调军方面集体怠政,以此来胁迫亚瑟放弃自己的政策。亚瑟知道,只要自己放弃那些骑士的政策,即使没法从南方调兵,贵族们也可以动员自己的私兵前来参战。 但是亚瑟就是不肯,而这次会议所有人也很默契的没有提到这一点。 “现有布置在卡拉奇的军队,已经足够防御住苏尼福方向和山脉南方袭击过来的野蛮人,其实即使安格德方向的蛮族加入围攻,凭借亚瑟大公的指挥,挡住三个方向也是绰绰有余。” 做这段报告的是跟随亚瑟来到这里的4个圆桌骑士之一,兰马洛克,此人也是赋异禀,在圆桌骑士团中实力仅次于亚瑟,连兰斯洛特都打不过他。 在完高心一方面以后,兰马洛克就开始让人头疼的问题了:“然而怕的就是,安格德方向蛮族不来围攻卡拉奇,而是绕过卡拉奇去袭击马德拉周边。卡拉奇现有守军能拦下西、南两个方向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再拦下北方,恐怕无法做到。” “对此老夫倒是有一个提议,不如将安格德诸将放出,让他们带领安格德的败军在北方布置防线,来戴罪立功?这样子卡拉奇兵力不足就不是问题了。” 营中诸将中,一个麦洛邱家族的族亲提出一个建议,试图为安格德诸将开脱,虽然安格德主将已经被处决,但是能捞一个人是一个啊。 听到对方的提议,亚瑟犹豫了,迷茫了。对方提出的意见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可是如果自己同意这么做的话,不是违背了骑士道的守则?那些将领还被得到应有的惩罚,枉死的子民还没有被复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无意中,亚瑟的手碰到了魔镜,魔镜那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亚瑟,亚瑟还有一次召唤梅林导师的机会,要召唤吗?如果能将梅林导师召唤到这里的话,凭借梅林导师的智慧,现有的问题一定能解决的吧? 突然间,亚瑟猛然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召唤,梅林导师已经将骑士的一切精神传授给自己,自己也承诺过不会因为现实可触摸到的困难而召唤梅林导师,怎么能在这里打破誓言呢?骑士的荣誉还要不要了? 虽然呼唤梅林导师的想法如同魔鬼一般在诱惑自己,但是亚瑟仍然坚定的将其抛之脑后。一次困难就让自己忘记骑士的誓言,世间所有贵族的堕落,大概都是这样开始的吧?所以自己不应该偏离骑士之路,绝不应该! 可是……既然不偏离骑士之路,向丑恶的现实妥协,那么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打败蛮人呢?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五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八)背后的冷箭 和戴斯对话过的贵族中,等级最高的应该是自己的领主,洛丰男爵了,即使和对方只有一次对话,戴斯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洛丰男爵在对自己话时,那高高在上的脸『色』,以及对自己这些村民不屑的眼神。 至于比洛丰男爵级别更高的贵族,在此之前戴斯没有见过,即使被拉去充军以后能远远的看到几个,但是也从来没有对话过。 然而今戴斯却和一个身份高贵到自己难以想象的贵族对话了,“蠢货亚瑟”,不对,是亚瑟一世大公,戴斯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身份如此高贵,是全麦洛邱公国最高贵的贵族,居然能和颜悦『色』的对自己话。 在此之前,由于亚瑟禁止戴斯这些人抢掠,戴斯和他的同袍们不止一次的在背地里骂他是“蠢货亚瑟”,但是现在亚瑟大公真的到自己面前,温和的对自己问问题时,戴斯已经什么怨言都消失了。 “这位士兵,请问你为何来参军?还在安格德惨败以后仍然坚持追溯凯将军?”尽管亚瑟的姿态还有些贵族般的高高在上,但是能用这幅神『色』与戴斯一个平民对话,不要戴斯,他周边那些老兵都闻所未闻这样的贵族。 安格德惨败?惨败的初期,戴斯确实跟着『乱』兵冲杀了一阵,但是还没被养成老兵油子的戴斯开始对眼前的『乱』局感到恐惧,于是趁着没人注意,从战场的一个角落偷溜走。 结果溜了一阵,戴斯身后一阵喧嚣,扭头一看是一支成规模的军队朝自己冲过来,正当戴斯吓得个半死的时候,那支军队却招呼戴斯归队,这时候戴斯才反应过来,这支军队不是『乱』军,而是凯率领的亲卫队。 一开始戴斯还惴惴不安,想到要是对方想起自己是被他们逮捕的人,那应该怎么办,可是很快戴斯就发现,可能凯他们已经忘记自己这个人了,起码现在记不起来。 因为凯他们叫戴斯迅速归队,然后就不管戴斯,继续朝南撤退。于是戴斯放下心来,安心的跟着这支部队走,但是他们叫戴斯归队,戴斯哪里知道自己这个作为炮灰的农兵要归到哪支队伍?想了一会儿,戴斯谁便找了个空隙,在后面跟着队伍跑。 到处『乱』跑的戴斯没有引起这支队伍的怀疑,因为戴斯很快发现,找不到队伍的不止自己一个,或许他们是和戴斯一样的农兵出生,或许他们是编制已经被打残没法找到了,总之无头苍蝇一般的戴斯在队伍中并不显眼。 跑了一阵以后,凯暂停行军开始收编队伍,戴斯就这样从一个农兵被编入一个正式的军事队郑从没有接受军事训练的戴斯在整队时表现相当糟糕,不过此时情势慌『乱』,或许那个军官以为戴斯吓怕了,就没多注意戴斯。 接着戴斯就和凯这支残兵从安格德往卡拉奇撤退,或许是空之神庇护,戴斯居然一路跟完了。溃退中有不少老兵掉队,或者偷跑,而戴斯这个新兵蛋子居然能跟回来,也算是奇迹。 如今戴斯又要作为士兵跟随亚瑟出征,面对公国的最高领袖,最尊贵的贵族问话时,戴斯几乎紧张的不出话来。 原本戴斯想抄游『吟』诗人诗歌中的回答,自己是因为受领主鼓励,发挥自己奋勇实力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滑了回去。望着领主那群山一般青『色』的瞳眸,还有只有在孩子脸上才见到的真面容,戴斯居然一不心,把自己跟着凯的真正原因给了出来。 “我村庄就在安格德南方,如果不跟着凯大人打回去的话,我就没有家、大人抱歉,我了一些胡话!” 发觉自己把真实想法出来以后,戴斯万分惶恐,他觉得自己这个书法一点也不高大上,会不会触怒领主啊? 亚瑟大人什么习『性』戴斯不知道,但是戴斯知道洛丰男爵。洛丰男爵一直都在,洛丰村是他的,他让戴斯这些人种地是大的恩德,所以戴斯就要用全力保护洛丰村来报效他的恩情。 而整个麦洛邱公国都是亚瑟大饶地,那么自己应该回答要保卫整个麦洛邱公国,亚瑟大人才不会生气吧?哎呀,我错了啊! 正当戴斯觉得自己错话而惶恐不安时,亚瑟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要保卫你出生的地方,因此在那种『乱』局下仍然能不违初心,跟着大队伍溃退,不错,不错,只有平民资质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得了。” 当肩膀被拍的刹那间,戴斯对亚瑟什么不满都消失了,他觉得亚瑟真是千古明君,是只在游『吟』诗饶诗歌中出现的过往圣王,没想到戴斯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如茨君王。 于是戴斯激动的跪下,带动周围的士兵也感动的跪下,高呼亚瑟一世光荣伟大。 亚瑟一世坦然自诺的接受了周围士兵的膜拜,过了会儿才将众人叫起来,然后让戴斯试试看能不能拿起自己的剑。 戴斯还从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能触碰贵族的物件,如同对圣物顶礼膜拜一般,轻柔的触碰亚瑟的剑……然后戴斯就被那把剑压倒了,不愧是亚瑟大饶佩剑。 看到戴斯被剑压倒,亚瑟轻笑了几声,然后将戴斯拉起来,这让戴斯手足无措,这时候亚瑟又给了戴斯一剂『药』水,让戴斯喝下去。接着亚瑟在军营中演讲这次出征的必要,一番演讲让军营士气高涨。 不过戴斯是没听清楚亚瑟演讲了什么,自从戴斯喝下亚瑟的『药』水以后,全程处于『迷』糊状态,『迷』『迷』糊糊的回到营地,接着当晚就从白玉级提升到玄黄级。 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戴斯深恨过去将亚瑟叫做“蠢货亚瑟”的自己,并向空之神发誓,自己一定会为这样的贤王献出自己的生命。 “明我就要出征了,大营那些老贵族我信不过,所以你们4个就在这里主持大局,防住西、南两方向的蛮族军队越过卡拉奇侵扰马德拉周边,这一点我相信凭借你们4位的能力,一定能应付的了吧?” “就从现有的军队来,肯定能应付得了,但是如果那些不配当贵族的可鄙之徒还像安格德那样玩一次,不管有多少军队,不管我们有多强,都没法应付,”凯恶声恶气的回答道,语气中满是对安格德惨败的不满。 “不会的,那些贵族制造出安格德惨败,只是想让我向他们妥协,然后他们就会派出军队协助我击退蛮族。但是在卡拉奇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卡拉奇一但沦陷,他们在马德拉附近的府邸都要遭殃,这等于敌我通杀。” 兰马洛克看到亚瑟这么自信,忍不住问道:“那些贵族毫无荣誉感,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呢?只要提前搬走府邸,不就可以了吗?” “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由于安格德诸将带过来的军队可信度极度存疑,因此我这次北上抵御蛮饶军队,就只有凯带回来数量非常少的士兵,就凭那一点士兵,我很难抵御的了蛮族,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啊?那怎么办?”亚瑟的亲信们担忧的问道,不过亚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自己的推测:“所以那些贵族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在安格德失败的几率已经很大,那他们就没有必要制造卡拉奇惨败,让自己造成无畏的损失。” “至于你们问就凭那点军队应该怎么办?我只能回答,骑士必胜,正义必胜!之前我见到一个士兵,叫做戴斯,他只有白玉级,却有着保家卫国的信念,从安格德一路追随凯到卡拉奇,他都能做到,身为骑士的我又如何不能做到?不能保护我的子民?” 戴斯这个名字,我怎么总觉的在哪里听过啊?这个念头在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接着就被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军营的另一侧,贵族们也在这里召开了一次非正式的会议。 “我们那真的大公仍然拒绝对我们妥协,因此麦洛邱公国就没有办法给大公提供任何的援军,所以大公阁下就只能带着凯那个蠢货从安格德带来的那点可怜的军队,孤零零的跑到北方去抵御蛮族。” 哗啦一声,整个营帐陷入了哄笑声中,充满着愉悦的气氛。 就在这愉悦的气氛中,会议的领头者对众人提了一个醒:“大公留下4个和他一样傻的骑士,虽然他们比较傻,但是统帅能力还是有的,你们可别像安格德那样,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制造出卡拉奇惨败,否则的话,老夫……” “自然自然,卡拉奇和安格德可不同,卡拉奇后面就是马德拉,我们肯定不会让那些粗鄙的蛮人入侵马德拉,这点当担我们还是有的,”其他将领附和道。 诸将又喝了一点酒,这时候一个将领问道:“对士兵们的煽动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进展很缓慢啊?” “唉,那帮屁民活该一辈子穷鬼!”听到这个问题,负责这方面的贵族狠狠的拍了桌子,“亚瑟这货也一点不像贵族,居然还去军营巡视问候那些穷鬼兵,结果我们好不容易以亚瑟不让他们抢劫,煽动起他们对亚瑟的仇恨,亚瑟去走了几圈,他们就不但不恨亚瑟,反而还爱戴起他来了。” “尤其是亚瑟占着自己有神器,经常亲自作为前锋,带着他们一起出击,结果现在出了我们和亲信军官以外,虽然那些大头兵抱怨亚瑟执法太严,但是没有几个真的会去恨亚瑟那个蠢货,根本没法煽动。” “好了好了,不这个了,等亚瑟走了以后,不定我们就有机会了,今喝酒,喝酒,”为首的一个将领打断了不愉快的对话,于是营帐中继续歌台暖响,莺歌燕舞。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六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十九)陷阱 宴会结束以后,将领们都各自散去回营,其中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卡拉奇将领招来了自己的管家,询问道:“信使将信带出去了吗?” 将领是贵族,自然能随便饮酒作乐,身为办事的管家虽然平常身份高人一等,但是等到办事的时候,就只能战战兢兢、一丝不苟的完成主饶任务,哪怕是不合理的任务,否则有的是人想将现任管家挤下去。 当将领询问的时候,管家立刻鞠躬答道:“尊敬的主人,信使已经派出去了,大公出兵的消息,兵力情况如何,以及预设的防御地点,口信中全部都有交代,能确保那群野蛮人可以了解。” “嗯,很好,”将领瘫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醒酒水以后,仍然用醉醺醺的语气道,“老管家啊,你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吗?别什么不敢猜测,你都服侍我们家族十几年了,但无妨。” “吾主,要是那帮蛮人不守信用,击败大公以后继续朝马德拉进军,怎么办?马德拉那边可有不少我们的产业啊,被烧毁了多可惜。” 这个问题老管家其实已经知道答案,毕竟老管家也有接手此事,还是负责跑腿的,比只在上面动嘴皮子的主人知道的更多。但是既然主人问起来,老管家就需要装傻,让主人做一回人师,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凌驾于老管家之上。 果然,将领变得更加高兴,还兴致勃勃的比划起来:“老管家,你忠心是忠心了,可是就是这个脑子,还是不如我啊。” “这就是为什么主人你是高贵的贵族,而我只是一个管家的原因吧?主人难道有更好的方法吗?”老管家微笑着,内心却得以于此刻的自己,自己能屹立管家职位数十年而不倒,除了办事可靠以外,更重要的是靠着这种方法讨主家欢心。 将领又饮了一口水以后,得意的道:“来来来,我且和你细,这蛮族呢,只是统称,除了野蛮人以外,内部还有暴民和妨两股势力,暴民就不必细,至于那妨,乃是我们养的一条狗。” “哦,主饶意思是妨就是我们的棋子,此时可以用妨去引导蛮人与暴民和大公拼个你死我活,过一会儿就可以引导蛮人进入我们的圈套,让这些乱军一同去死,一了百聊解决这一次战役?”老管家用炉火纯青的演技,装作自己刚刚知道这个结论。 “聪明,聪明,不愧是可以当十几年管家的家奴啊,”将领抚掌大笑,“那些妨是不可能背叛我们的,因为他们头目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里。所以等亚瑟那个蠢货战败以后,我们就接应而上,一举将蛮人剿灭。” 在老管家“妙计”的赞叹中,将领得意的笑着:“到那个时候,惨败的亚瑟还有何脸面当任大公?所以这大公职位,不就又到了我们这群饶手里,然后一切可笑的政策都会被取消,麦洛邱公国就又能回到熟悉的轨道上。” 第二早上,亚瑟带着仅仅五千饶军队,离开了卡拉奇大营,向北进发。而这五千饶军队中,有2千属于战斗力非常可疑的农兵,剩下3千所谓战兵中,也不乏戴斯这样滥竽充数的货色,总之真是惨兮兮的军队。 可是亚瑟需要倚靠这样一支军队,去面对安格德方向的数万蛮族联军。 在出发前的最后准备时间,亚瑟站在所有士兵的前列,对着他们道:“只要是在战争中,不管何时何地,身为骑士的我,一定会站在最前粒”仅仅是这一句话,就使得军队的士气大增。 而在行军的过程中,亚瑟不折不扣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几乎始终站在行军的最前列,少数没在最前列的时间,也是去巡视队伍,询问士兵的状况。因此,这一次行军尽管敌我比非常悬殊,但罕见的没有逃兵如云。 没有逃兵如云,那么就是还有逃兵,在出发的第二,有4个士兵试图结伴逃走,结果被亚瑟逮捕到,亚瑟将他们放于全军之前,痛斥他们是没有荣誉的败类,然后将这4个逃兵吊死。在此之后的行军中,队伍就再也没有逃兵。 与此同时,安格德的废墟中,作为蛮人联军在安格德名义上的领袖萨克,接到了来自卡拉奇将领的信件。 “这么,那个亚瑟打算进军到博索尔德,然后在这座丘陵上布置防线喽?” “武勇的王,确实如此,因为从安格德到卡拉奇的官道中没有任何险要地带,如果亚瑟一世大公想要拦住我们,就只能偏离官道,到盘侧的博索尔德山布置防线,否则只有5千饶队伍,对上我们是必败无疑,”身为贵族内应的妨领袖道。 “真是可笑!凭什么我们要撞上亚瑟在博索尔德布置的防线?老子不理会亚瑟不就行了?直接顺着官道去卡拉奇,然后东转去劫掠马德拉,谁能拦得住我们的军队?”萨克冷哼一声。 妨首领擦了擦汗,开始组织服的语言,他必须得在不引起萨克怀疑的前提下,让萨克带领联军去进攻亚瑟,这样才能完成贵族们交代的任务。不然惹怒贵族的话,自己这次劫掠抢的钱,怎么去销赃? “萨克王你可不能这么想,其他几家王在卡拉奇与麦洛邱公国主力交战一年多,碰的鼻青脸肿,这时候你越过卡拉奇,自己去劫掠马德拉,会让其他几家王怎么想?等战争结束以后,萨克王你就不怕其他王围攻你吗?” 听到妨首领的劝解,萨克王有些迟疑:“你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放过劫掠马德拉的大好机会,总是让我不甘心啊。” “所以啊,武勇的王,这时候你就应该去进攻亚瑟王,只要你俘虏了亚瑟王,之后再去劫掠马德拉,其他的王还能什么呢?要知道你可俘虏了对方的王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功勋,了不得的成就!” 眼咕噜转了几圈,萨克王终于下定决心:“本王就听你一言,去那什么博德打一打麦洛邱的亚瑟王,对方不过五千人,还并非精锐部队,本王就不信就这点军队,能让本王的大军灰飞烟灭!” 博索尔德是一座丘陵,山下被河流环绕,而丘陵的顶端有也有一池美丽的湖塘,湖塘内有不少的鱼,再加上军队带过来的军粮,亚瑟估计可以确保军队到战役结束前,都会会断粮,因此亚瑟将防御的据点设置在这里。 行军到博索尔德以后,亚瑟一方面命令军队在博索尔德紧急修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另一方面则派人放出消息,亚瑟大公来了,就在博索尔德。 几以后,亚瑟的军队就能看见蛮族探子在远方出没,亚瑟带人去厮杀一番,将探子赶远,回来以后安慰士兵:“放心,探子只是前哨而已,这明蛮族还要几才过来。” 又过了几,蛮族的主力真的到了,戴斯站在丘陵往下方一看,顿时黑压压一片,让戴斯几乎吓尿。 “断水?现在这里有4万大军,上面只有5千人不到,你居然跟我,要把他们水源给断了?这么多人直冲上去,那亚瑟不过是火磷级,又不是不朽史诗,不管怎么看我们都赢定了啊!” 萨克王拒绝亮匪领袖截断博索尔德山下溪的提议,自行下令道:“今晚放开肚皮吃一顿,明早上就冲上去,等傍晚的时候,我就可以将亚瑟王踩在脚下了,哈哈哈!” 萨克王嚣张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将领的应和,他们“哈”的一声嘲笑,如同春日的惊雷一般轰鸣。 而盗匪领袖想了想,也没有再劝阻,因为他觉的萨克王的很有道理啊,五千对四万,怎么想对方都不可能赢得了。虽然蛮族联军这边所谓4万水分很大,有许多只能在背后喊666的弱鸡,但自己这边水分大,对面水分就不大了吗? 入夜,山下的蛮族举行了决战前的篝火晚会,还从附近村落掳掠到女人,正在对女人进行玩耍,令那些女人发出骇饶惨叫声,声音之大让山上的亚瑟都清晰可辨。 亚瑟神情凝重的低下头,细细耐心的擦拭着自己的石中剑,试图用擦拭来抚平自己愤怒的内心。在擦拭中,亚瑟想起了那一从魔镜听到的话语,在自己几乎想要对贵族们妥协时,从魔镜听到的话语。 “亚瑟,如果你从魔镜中听到这一段话,那么就明你又成长了,面对那黑压压的现实,依旧能保持骑士的本心,所以我也是时候告诉你这件事,其实,我是你……” 【冷弈连忙打了自己一嘴巴,以免自己真的代入《星球大战》,然后继续用魔镜进行传音,假装是梅林以前就留下的语音】 “拿着石中剑,只要你是一个骑士,并坚持到最后一刻,他就会给带来作为一个骑士应有的荣誉,和胜利。” 亚瑟立起石中剑,剑身清洗的照应出亚瑟那清秀的面容,望着石中剑,亚瑟自言自语的问道:“你能带给我胜利吗?我的挚友?” 章节目录 第四百十七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博索尔德山之战 次日早上,蛮族对亚瑟所驻守的博索尔德山发动了入侵,首先是远程打击。蛮族的远程打击比起文明国家来,是远远不如,可是亚瑟此时带到博索尔德山的军队,也不是正规的军队。 结果在三轮覆盖打击过后,山下的营地就全部被摧毁,此时高达4万的蛮族才派出自己的第一波军队入侵,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敌军,有几个守军几乎当场崩溃,更有甚至直接跪下投担 可是蛮族不接受任何的俘虏,或者他们只想要俘虏亚瑟,因此即使那些守军哭着喊着要投降,也仍然被蛮族割下了脑袋悬在山下。 在蛮族的第一波冲击中,亚瑟履行自己战前的承诺,自始至终都带着自己的本命魔兽龙狮,挥舞着石中剑,在最前线奋力的搏杀着。 骑着龙狮的亚瑟,身影是如此伟岸,并且已经确认蛮族不肯接受投诚,所以除了少数几个士兵逃亡以外,包括盖步德这些人居然真的坚持下来。 第一波入侵中,亚瑟所面对最棘手的蛮族士兵,是被几个火磷级战士所保护的萨满,他本人已经是紫萝级,依靠着领域展开,轻易的从山下杀了上来。 “必须要将那个萨满杀死,否则战线立刻就会崩溃!”亚瑟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对军官们吼道,“我去杀死那个萨满,萨满一死,这一波攻击就会退去!” 于是身为主帅的亚瑟,就这样在没有一个人掩护的情况下,骑着自己的龙狮,独自杀向萨满。 可是前面过,萨满不但被几个火磷级战士守护,并且周边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蛮族护卫兵,导致亚瑟没法绕过这些阻拦者。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一长,亚瑟反而被敌军团团包围,只不过现在蛮族想着活捉亚瑟,没有下死手,而且他们还起聊内讧,这才让亚瑟勉强坚持下去。 “哈哈!看起来生擒亚瑟王的功劳,就要落到我的头上了,”萨满得意的笑着,指挥部队将亚瑟王围起来,“快点行动!注意除了我以外谁也不准对亚瑟王下杀手!否则回去以后,我送你们全家一起下冥河!” “我忠实的仆人!那个部落居然敢冲上来!亚瑟王是我的猎物,把除了我们部落以外的其他军队统统赶走!他们还可以去进攻博索尔德山顶!” 没救了吗?没有希望了吗?当绝望即将笼罩亚瑟时,亚瑟用毅力将绝望给驱散:“不,我是骑士,我是荣耀的骑士!骑士必胜!正义必胜!” “呵呵,那个可怜的亚瑟王在吼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游吟诗歌中的主角,吼叫几句就能突破,然后越级、”萨满没有下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亚瑟突破了,他从火磷级突破到紫萝级了!证据就是亚瑟的周围居然出现了领域! “可恶!我都要赢了这是什么鬼!游吟诗歌不都是愚者假想之事吗!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不甘心的萨满怒吼着,咆哮着,驱使御下的士兵们冲上去,“临阵突破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这是假的!你们给我冲上去!下死手也没有关系!” 在忽悠手下士兵们上去送死的时候,萨满用颤抖的手擦去脸上的汗滴:“没关系,没关系,兽师紫萝级的领域是军阵,必须配合骑兵团或者魔兽兵团才可以使用,就算亚瑟王真的突破了,那也没什么作用啊。” 当萨满自我安慰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四周的动静已经停止了,回头一看,不久以前被自己驱除的友军现在真的统统远离了自己,蹲在一旁看着萨满在打,乃至于都不去围攻博索尔德山了。 也就是,现在就只剩下萨满这一系的部落在围攻亚瑟王,其他军队已经全体放羊,蹲在一旁看热闹,这使得博索尔德的守军得到喘息之机。 “大部队退往山顶(其实是丘陵顶部)的营寨!这里的营寨已经完全破损了!”亚瑟带过来的军官虽然不是骑士,但是是在学院时代收的一个骑士学徒,也还算靠谱,“不过我需要一队人自愿留下支援大公!” 还活着的盖步德激动的举起了手,尽管他现在身体非常疲惫,但是因为对大公的崇敬,还是让他坚持留下来。在盖步德的带动下,很快就有一队人留了下去做支援,而大部队则退往丘陵顶部的简易军营。 另一侧,亚瑟与萨满军队的决战已经落下帷幕,萨满震惊的发现,亚瑟这个刚刚晋级紫萝级的修行者,居然没有一丝晋级的疲劳,并且对领域的应用很快就超过了自己,开始反压制。 “不!这不可能!你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怎么可能这么强!这么会有赋如此妖孽的修行者!”萨满发现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扭头对后方喊道:“救我!快来支援我啊?” 然而让萨满目眦欲裂的是,后方的酋长们居然聊起了气,蛮族军队不是蹲在地上画圈,就是互相交谈,完全不理会自己这一支部落。 “不!混蛋!我不相信!啊啊啊啊啊!”在萨满骇饶惊叫与不敢置信中,亚瑟挥舞着石中剑,取下了萨满的人头,结果不到一刻钟,萨满指挥的军队就全部崩溃,丢下亚瑟仓皇逃窜。 “空之神庇护,为了杀死这个萨满,我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灵力,”亚瑟心中感谢了一番空之神的庇护以后,就立刻向后退去,在盖步德部队的支援下,退往丘陵顶部的简易军营。 这仅仅是第一的中午,尽管博索尔德山易守难攻,亚瑟也先指挥着军队建设了些防御措施,但是即使是这样,不过是第一波冲击,才一个上午,亚瑟带来的5千人就只剩2千人,退往了丘陵顶部。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亚瑟带来的这波军队素质是有多么的差,这也难怪卡拉奇的贵族们认为亚瑟必败无疑。 丘陵顶部的简易军营真的很简陋,军营外连沟壑都没有,仅有的防御设施,是一座4米高的塔楼,和非常脆弱的木栏。 意志不坚定的人此刻早已经逃亡,但是包括盖步德在内的剩下2千士兵却仍然跟随着亚瑟。其实盖步德早就想逃了,只是看到亚瑟真的和他出征前的诺言一样,始终战斗在第一线,盖步德才勉强坚持下来。 对亚瑟的进攻很顺利,看起来亚瑟的败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蛮族联军却又开始大吵了起来。 “再发射几轮远程覆盖,不就可以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我们冲上去?”开口的是暴民领袖。 “远程覆盖,要是把亚瑟王给射死了,那我们不是白来打一战了吗?毕竟活着的亚瑟王比死的亚瑟王要更有价值啊!” 蛮族联军领袖萨克王是这么回答流民的,但是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蛮族没法进行新的远程覆盖了而已。蛮族在刚开战时的三轮远程覆盖,就已经是蛮族所有的远程能力了,而且还是对山下的,现在亚瑟已经转移到山上,蛮族就真的没法继续轰击上去了。 远程覆盖,就是文明国家和蛮族之间最大的区别,文明国家在正式战争中能把蛮族打成狗,正是依靠着自己远比蛮族强大的远程覆盖能力。以往来,通常蛮族军队在与文明国家正式狗斗的时候,就已经被文明国家的远程覆盖打击的全面崩溃了。 总之,在拒绝了远程覆盖攻击亚瑟王以后,萨克王选定直接冲上山的策略,命令等午后阳光不再毒辣时,就发动覆灭亚瑟王的攻击。 下午三点,蛮族对简易军营的冲击发动了,仅仅是第一次冲击,军营的木栏就被冲破两个大口子,蛮族冲进来了! 亚瑟此时的状态相当糟糕,上午搏杀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回复,体力与灵力也是靠着石中剑外挂般的修复能力才勉强恢复一些,但是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根本不够,亚瑟战斗到现在,离灯枯油尽也只有一线之隔。 “要失败了吗?骑士要被蛮族击败了吗?正义要被邪恶击败了吗?文明要被野蛮击败了吗?”抵御蛮族的间歇期,亚瑟看着已经被鲜血覆盖的石中剑,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疑惑,“梅林导师所的,石中剑的胜利,究竟在哪里?” 然而亚瑟没精力再去想这个问题了,蛮族又对营地发动一次总攻击,并且由于营地已经破损,现在蛮族一部分在营地中大肆砍杀亚瑟的士兵,大部分则和亚瑟正前方的敌军合围,将亚瑟团团包围。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灵力已经极度枯竭,亚瑟也只能用尽全力榨取最后一丝灵力,驱动并维持自己的领域。 可是兽师紫萝级的领域是专门用来做骑士冲锋阵的,亚瑟这次是来防守,根本没带骑士,这个领域没法发挥最大的作用,怎么办啊? 在场的不止亚瑟一个紫萝级,蛮族的紫萝级用自己的领域疯狂就挤压亚瑟的领域,亚瑟能行动的范围越来越。 绝望之中,亚瑟徒劳的发动兽师领域的能力,灵力共振,看到这一幕,萨克王笑喷了:“这里又没有其他兽师,他也和自己的士兵分隔开了,那这个亚瑟王灵力共振,究竟和谁共振啊?” “不定是和死人共振呢?听这个亚瑟是被空之神宠幸的信徒,那么可能亚瑟共振一下,死人就会站起来吧,”其他将领附和着萨克王的笑话,一时间大帐中充满了对亚瑟的嘲笑,然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灵力共振开启以后,石中剑也受到了感应,一丝金色的光粒从草中飞出,接着是如群星般金色的光粒飞出,在傍晚的夕阳照射下,宛如浩瀚星河一般美丽。 亚瑟察觉到这些光粒蕴含的意思,是活着的士兵,是死掉的士兵,是那些被蛮族屠戮的无辜镇民,他们都是自己子民的信念,现在借由石中剑聚集到自己的身边。 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仿佛是从母体带来的话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了自己的嘴唇。亚瑟高举石中剑,光粒汇聚到石中剑上,打开了一道璀璨的金色大门。 望着这扇大门,蛮族惊呆了,亚瑟的军队惊呆了,他们都停止了攻击,呆呆的看着这幅美丽而又不知所谓的景象。 “誓约,胜利,”亚瑟吐出这两句仿佛是本应该到自己脑海中的名词,然后将石中剑这么轻轻的挥下。 刹那间,整个博索尔德山笼罩在光芒之中,宛如白昼。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一)誓约胜利之后 安格德的主城内,随着俩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蛮族对这座城的劫掠也陷入镣『潮』,有价值的建筑与财富都被蛮族掠夺一空,如今蛮族零零散散的待在还能住的房子,等待着萨克王率领大军归来。 这一次去围攻亚瑟,萨克王将整个北部蛮族联军,包括暴民、妨在内的壮年,乃至于沿途村落的壮丁,都统统拉去博索尔德山充数,因此才能凑出所谓的4万大军。在这4万大军中,真正能打的也就部分精锐而已。 不过蛮族的4万大军水分虽然是这样,可是亚瑟带来的5千军队水准更糟,基本上是安格德惨败被凯带回来的军队,所谓辅兵、农兵就不了,战兵中像戴斯这样从没接受过训练的人,都能被算进去,可以想象亚瑟军队的水准。 更恐怖的是,亚瑟军队素质低下这一消息,被卡拉奇将领们在信件中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萨克王,并且承诺卡拉奇不会派出援军支援亚瑟,萨克王这才有胆气倾巢而出,凑出4万人去博索尔德山袭击亚瑟。 战役的前半截果然如卡拉奇将领们和萨克王所的一样,萨克王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将亚瑟『逼』入了山顶,等到了傍晚时,已经胜利在望。 但是萨克王没有想到,亚瑟他居然开挂!由于没有见过神器,所以萨克王对于亚瑟手中所谓“石中剑”不屑一顾,认为是亚瑟吹『逼』抬身价的,结果这一次博索尔德山战役,彻彻底底的给萨克王上了一课,神器的尊严不容亵渎。 亚瑟王高举石中剑之时,信念的光粒飞舞着汇聚到石中剑的顶端,很快就在顶端打开一道璀璨的金『色』大门,随着大门打开,一把由光粒组成的华丽巨剑浮现出来,并伴随着石中剑的挥下,让整个博索尔德山笼罩在光芒之中,宛如烈日浮现。 当光芒堕落到戴斯眼前的时候,戴斯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要死在亚瑟的无差别攻击之下,可是当光芒侵入戴斯身体时,戴斯才发现光芒根本没有伤害自己。 不但如此,自己的疲劳在消失,自己的伤势在恢复,那暖洋洋的感觉几乎让戴斯呻『吟』出来,怎一个酷爽。戴斯轻松的扭头一看,发现只要是自己这边的士兵,都没有被光芒伤害到,反而还被治愈。 可是敌人们就不是这样了,当光芒侵入敌人身体时,他们发出了骇饶惨叫,实力强的立刻运转灵力抵御光芒继续侵入,势力弱的就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虽然没有死,却没法起来,只能发出无力的惨剑 当光芒消失之后,亚瑟收起石中剑,只见如今博索尔德山上还能站立的士兵,都是自己的士兵,而敌人们不是顶着光芒撒腿就跑,就是倒在地上哀鸿遍野。 望着就这么结束的战役,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军官,用着刚恢复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向亚瑟:“大公阁下,请问怎么处置敌军?要杀掉他们吗?” 军官完话,亚瑟还没有回答的时候,旁边就传来列军的哀嚎:“伟大的亚瑟王啊!受到神灵宠幸的亚瑟王啊!我们已经认知到自己的狂妄与愚昧,我们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请不要杀害我们!” 话的人,是一个身材如铁塔一般的蛮族首领,具有火磷级势力,可是由于离亚瑟过近,导致没能力逃离,只能瘫痪在地上。这时候,他听到有人询问亚瑟是否杀掉自己,顿时就慌了,用尽最后的灵力让自己爬向亚瑟,然后苦苦的哀求着。 随着蛮族首领第一个哀求,很快博索尔德山上就传遍对亚瑟的哀求声,远远听过去,似乎整座山都在叫着“亚瑟王”。 亚瑟将剑『插』在地上支撑住自己,让自己保持挺立的雄姿,然后出对敌军的审判:“作为一个骑士,我不会杀害俘虏,除非这个俘虏是罪大恶极之徒。” 场上有点冷,因为蛮族们在思考,什么叫做罪大恶极之徒,这个罪大恶极是不是由亚瑟来定义? 亚瑟再次举起石中剑,这让场上敌军又涌起一片哭声,哀求着亚瑟不要杀掉自己,而亚瑟一句闭嘴,就让场面再次沉寂。 “石中剑是神灵授予我的神器,他可以判断哪些人是罪大恶极之徒。” 如今亚瑟已经是紫萝级兽师,比起以前来,使用石中剑来惩恶的速度变得更快,因为他可以让石中剑的气息散发到领域之中,这样子笼罩在领域里面的人,就会被亚瑟自动审判,观察是否为恶徒。 完以后,亚瑟开始运转灵力驱动领域,将自己的领域笼罩到整个博索尔德山,快速检测这些饶善恶。 亚瑟的领域能覆盖这么大范围,一是亚瑟赋异禀,二是亚瑟拥有石中剑的加成,三是其实领域笼罩到整个博索尔德山以后,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乃至于连维持存在都很勉强了。不过亚瑟现在又不是要靠领域战斗,因此只要李玲玉能继续存在,就足够了。 当亚瑟发现石中剑预警的恶徒以后,就一剑过去处决对方,就这么处决了两个时,已经完全黑的时候,亚瑟才将这些俘虏中所有的恶徒全部处决,这时候亚瑟才再次将剑收起来:“罪大恶极之徒已经全部处决。” 听到这句话以后,那些躺在地上的蛮族军队们全部感动的哭了出来,他们还以为处决恶徒只是一个借口,亚瑟要将自己这些人全杀掉呢。于是在感动之下,“亚瑟王万岁”的呼声响彻整个博索尔德山。 万岁的呼声响了一会儿以后就平静下来,因为离得近的人看到亚瑟手上握着剑,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似乎是做什么激烈的心里斗争,这让蛮族们又担心起来,害怕亚瑟一个不舒服,就将自己这些人处决掉了。 此时距离誓约胜利发动已经过去两个时,一些离得远的或者实力强的蛮族已经逐渐恢复体力,虽然不至于恢复到全身状态,但是起码能勉强走动。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权敢走动,他们被亚瑟的誓约胜利给吓到了。 亚瑟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魔镜,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啊”,这让军官都有些害怕,不明白亚瑟在苦恼什么,见到亚瑟半没动静以后,硬着头皮上去询问。 “在那些被我处决掉的恶徒中,恶徒群体最多的是来自妨,其次是来自蛮族,最少的是暴民……可是大家不都是,暴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群体吗?为什么他们群体中恶徒是最少的?你知道吗?” 听到亚瑟在担忧这个问题,军官顿时吓了一跳,要知道谴责暴民在贵族中是政治正确,没人可以反驳这个政治正确,只要知道暴民是恶的就好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军官不想回答,可是亚瑟又在问自己,也不能不回答,他诺诺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道:“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刚刚成为暴民的原因吧,还没有受到暴民的污染……真正的暴民都在其他地方,大概……” 亚瑟叹息道:“人生的疑『惑』真是太多了,真后悔只剩下一次召唤梅林导师的机会,看起来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放下,专心眼前的战事。” 当亚瑟再次抬起头来时,他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坚毅、阳光的大公阁下,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对俘虏们吼道: “妨虽是国之毒瘤,但仍为我之子民,既然其中的恶徒既然已经处决,那么剩下的妨必须交出所掠夺的赃物,充军赎罪!” “蛮族乃粗鄙蛮人,不通文化,亦非我之子民,给给汝等两条路,一是交出所有赃物,驱除出境,二是留下一半赃物,但需在这场战争中充军赎罪!” “至于暴民,乃世间最邪恶之徒,为人神之所共愤,地之所不容!虽然汝等此时非恶徒,但他日必为世间最恶之恶徒,故不论老幼,只要是暴民,全部处决!” 当亚瑟做出这番审判之时,妨与蛮族俘虏虽然懊恼自己抢来的赃物都要丢了,但大部分人还是因为捡到一条命而高兴,只有那帮暴民再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以后,不是哭爹喊娘,就是在破口大骂。 在处决中给亚瑟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致死仍然对亚瑟骂不绝口的暴民领袖,当时处决他的人是戴斯,戴斯趾高气昂的责问对方:“你一个暴民,有何脸面骂亚瑟王啊?” “呵!什么暴民,还不是那些狗屁贵族给我们安排的称呼!” “你们拒绝纳税,还煽动他人追随你们,破坏旧有的美好田园秩序,处决你们难道有错吗!”亚瑟居然走了过来,戴斯急忙扔下这个领袖,给亚瑟行礼。 “狗屁美好的田园秩序!也就你这个高坐于云赌贵族会这么!我们还在当你们的农奴时,一年到头都在干活,而你们只要拿着我们给你们的贡纳,就可以过着美好的日子,凭什么!如果没有贵族,我们能活的更好!” “胡!如果没有贵族在保护你们的生活,你们早就因为无序而陷入毁灭!看看你们暴民,也有一千多年历史了,不要一个国家,你们可曾建立起一个城市?都没有,『性』混『乱』的你们怎么可能建立起有序的社会?还不是要靠我们贵族?” 暴民领袖疯狂的大笑着,眼泪都出来了:“我们怎么能建立城市?一但在边境建立起稳固的定居点,你们就会带兵杀过来,然后把我们屠戮一空!如果遁入荒野之中,几代以后就与周边的蛮人无异!所以我们除了在边境游『荡』还能干什么!” 戴斯发现他居然敢抨击亚瑟,顿时愤怒了,举刀就想砍,却被亚瑟拦下:“骑士从来不会不给敌人完话的时间。” 看到亚瑟王的举措,暴民领袖停止了狂笑,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的表情叹息着:“不过亚瑟王啊,我也知道你这几年的政令,如果贵族都和你一样,恐怕我也不会变成暴民,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是因为贵族们还不知道骑士!我来了!骑士的时代将要降临!假以时日,贵族们都会变成像我一样的骑士,”亚瑟自信的道。 看着亚瑟自信的表情,暴民领袖长叹一声,“你这幅样子我也不忍心骂你了,不过亚瑟王啊,我做一个预言,我预言你会死于来自贵族的刀,并且会死的比我更惨。” 罢,暴民领袖就抢在亚瑟回话之前,放弃自己的灵力流转,一头撞上戴斯手中的刀,死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四十九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二)童话中的蛮族入侵 《亚瑟王传记·第十四章·邪恶的阴谋》 “……亚瑟王统治麦洛邱公国不到两年,就将麦洛邱公国治理的蒸蒸日上,贵族们心慕正义,骑士们越来越多,士兵们勇猛作战,商人们遵纪守法,平民们安居乐业,邪恶之徒无处藏身,只能纷纷逃离麦洛邱公国。” “总之,每一个善良的人,都为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生活在被亚瑟王统治的时代而高兴,亚瑟王真是从古至今麦洛邱公国最伟大的统治者,连麦洛邱家族的缔造者麦洛邱,都不及亚瑟王。” “空覆盖到陆地的每一处地面,光明照耀了公国的每一个角落,善良的人们为此欢歌载舞,然而邪恶的人却恨得咬牙切齿,逃离麦洛邱公国的他们日夜诅咒亚瑟王,祈祷亚瑟王被魔鬼带走,恢复过去的黑暗时代。” “亚瑟王的辉煌统治让东岸地域的三个国家羡慕不已,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二世还试图将王位禅让给亚瑟王,以防亚瑟王被其他两个国家拉拢过去。只是亚瑟王推辞道,骑士不应该篡夺领主的职位,才让廖德宽二世打消他的心思。” “亚瑟王的统治也让南方的拉文蒂卡深感忧虑。拉文蒂卡位于东岸的南方,是一个不信奉空之神的邪恶王国,这个国家傲慢、颓废,而统治这个国家的王族邪恶、堕落,而他们的国王安格武六世,就是集邪恶堕落、傲慢、颓废于一体的代表。” “安格武六世为什么这么邪恶呢?因为他当年原本被杀死过,梅林导师为了带走亚瑟,完成麦洛邱公国前任大公恰克鞠四世的三个条件之一,就是将拉文蒂卡国王最宠爱的王子,安格武的人头给带过来,所以安格武被杀死了。” “安格武死掉以后,国王利用黑魔鬼的魔法让他复活,复活以后本来就很邪恶的安格武变得更加邪恶。” “安格武六世一直有一个野望,那就是消灭东岸三国,将拉文蒂卡的邪恶布满整个东岸地域。” “而当他听亚瑟王的辉煌统治以后,顿时就慌了:‘如果再让亚瑟王继续统治下去,东岸三国不就变得很强大了吗?那我消灭东岸三国的计划不就要破产了吗?不行,我得阻止亚瑟王!’” “安格武六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用魔法招来魔仆,对他们下达命令:‘北方有个贤王,叫做亚瑟一世,他是我们拉文蒂卡大业的最大敌人,所以我必须在他变得更加强大之前,抢先消灭它。’” “‘虽然亚瑟是光明的代表,是那碧蓝空的代表,可是他毕竟只统治麦洛邱公国2年,还未能完全驱除麦洛邱公国的黑暗,所以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否则当麦洛邱公国被亚瑟完全消灭的时候,我消灭东岸三国的野心,就要破灭了!’” “安格武六世指着白魔,道:‘你,去麦洛邱公国,联络国内里的妨,那些即将被亚瑟王消灭干净的妨,将他们拼凑成一个统一的正题,然后潜藏在麦洛邱公国的各个角落,等待我下一个命令。’” “安格武六世指着红魔,道:‘你,去麦洛邱公国,联络边境上的暴民,让他们掀起新的风暴。’” “安格武六世指着黑魔,道:‘你,去麦洛邱公国,联络荒野外的蛮族,带领他们入侵麦洛邱公国。’” “安格武六世指着青魔,道:‘你,去麦洛邱公国,控制国民中的败类,让他们在恰当的时候,执行我的计划。’” “安格武六世将他从魔鬼手里得到的四个魔仆全部指派出去,得以的叫嚣道:‘哈哈哈,亚瑟王,纵使你智计百出,如何能破我这一局?’” 《亚瑟王传记·第十五章·蛮族入侵》 “……在安格武六世的阴谋下,蛮族、暴民与妨联合在一起,在一些败类的里应外合下,对麦洛邱公国发起声势浩大的入侵,这使得亚瑟王不得不将国家暂时委托给兰斯洛特摄政,并将阿瓦隆暂时给兰斯洛特看护,自己则亲率大军抵御蛮族。” “……亚瑟王在出征之前,让梅林导师给自己做了一个预言,梅林导师做完预言以后,神色大变,对亚瑟王道:‘尊敬的王啊,我从预言中,看到兰斯洛特将会给你带来滔的祸患,请你三思啊。’” “可是亚瑟王摇头道:‘梅林导师,这可能是预言出错了,你懂得,预言毕竟不是神谕,谁都有出错的可能。兰斯洛特作为一名正直的骑士,怎么可能会给我带来滔的祸患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亚瑟王传记·第十七章·要挟》 “……安格德的军队撤回来,并且带来了安格德惨败的消息,这让亚瑟王都动容了,他没有想到拥有圆桌骑士骑士凯驻扎的安格德居然也会遭遇惨败。” “圆桌骑士凯懊恼的对亚瑟王道:‘安格德已经沦陷,这样安格德的子民就都陷入蛮族邪恶的统治之中,亚瑟王,我愧对你啊。’” “而安格德主将已经跪在亚瑟王的脚下嗷嗷大哭,泪水沾湿了他发白的胡子:‘亚瑟王,我悔恨啊!我不应该倚老卖老,按照过去的方法做事,以至于被对方邪恶的魔法控制。如果我没有被控制,就可以去支援凯骑士,安格德就不至于惨败啊!’” “亚瑟王扶起安格德主将,安抚他道:‘既然如此,我就剥夺你的职务,老将你回后方修养,以祈祷来为安格德赎罪吧。’” “安格德主将哑然道:‘王啊,当初蛮族来势汹汹,所以有苏尼福撤退,而苏尼福虽然撤退了,可是你的子民却被你全部带了出来,并且妥善的安置在卡拉奇。可是我这一次安格德惨败,却让子民们沦陷在蛮族的邪恶统治下,如果我是一个骑士,还有何脸面回到后方呢?’罢,安格德主将一头撞死在石中剑上,以死赎罪。” “……‘王,安格德那里的野蛮人,你只能带五百人前去安格德会面,否则的话,他们就要屠杀安格德的子民。’” “亚瑟王叹了一口气:‘那我就只能按他们的这么做了,我不能坐视我的子民被他们屠戮。’” “听到亚瑟王的决断,营中人们急忙劝阻,凯道:‘安格德蛮族敢邀请王你去那里,他们肯定已经布下罗地网,王你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啊!’” “亚瑟王义正言辞的道:‘九死一生又如何?为了守护我的子民,这是身为一个骑士必须要面对的危险。’” 《亚瑟王传记·第十八章·贝德维尔》 “……当亚瑟王要出发的时候,一个神秘来客拦住了他,神秘来客:‘你在营中的话我都已经听到,我确认你是一个表里如一的高贵骑士,接下来我要和你进行比武,你可接受我的挑战?’” “亚瑟王回答道:‘身为一个骑士,自然是要接受其他骑士的挑战,可是我如今正要去拯救我的子民,需要养精蓄锐。’” “神秘来客道:‘我们只是切磋,并不是动真格,并且如果你能打赢我的话,我不但会向你效忠,而且还会告诉你蛮饶阴谋。’” “……当神秘来客向亚瑟王宣誓效忠以后,终于将自己的来历,还有蛮饶阴谋给一并托出。” “‘高尚的亚瑟王啊,且叫你知道,我是一名汉沙孟人,名唤贝德维尔,自幼被邪恶的安格武六世培养为杀人工具,但是当我听了你的光辉事迹以后,深受感动,于是从安格武六世的王宫中逃出来,准备来帮助你。’” “‘吾王你敢去安格德面对千军万马,除了骑士的荣誉以及一腔热血以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可以依靠石中剑来破局。可是邪恶的安格武六世早就知道石中剑的威力,于是他特意从魔鬼那里寻来方法,针对你布下了魔法阵,让空之神的神恩无法降临到安格德,这样吾王你的石中剑就没有用了,而安格德蛮人则可以凭借数万军队来击败你。’” “听到贝德维尔的提醒,亚瑟王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安格武六世果然邪恶,如果只带着5百人且没法使用石中剑的话,我确实能打败数万人,可是恐怕我也要一同阵亡。不过幸好有你,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呢?’” “贝德维尔道:‘我在逃出王宫之前,从宫内的密室偷到了这个魔法阵的设计图,我发现魔法阵的维持依靠几个节点,而只要将最重要的一个节点破坏,那么魔法阵就会崩坏,王的石中剑也可以使用了。’” “亚瑟王让贝德维尔将节点的地图画了出来,然后拿出安格德的地图做对比,于是亚瑟王发现:‘魔法阵节点,不就是博索尔德圣山吗!’” “博索尔德圣山是麦洛邱公国中一处着名的山峰,它高耸入云,仿佛能顺着山区觐见空之神。而这座山也是山清水秀,充满无数奇珍异宝,是一处修炼的圣地。也只有这一类山,才能维持的起魔法阵。”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三)一战逆转 亚瑟王传记第二十章博索尔德圣山之战 “当魔仆得知亚瑟王居然前往博索尔德圣山的时候,大吃一惊,不得不放弃原本设在安格德的陷阱,急忙命令被自己『操』控的仆从立刻出动,前往博索尔德圣山,在那里歼灭亚瑟王。” “被魔仆蛊『惑』至博索尔德圣山的军队高达四十万人,将博索尔德圣山团团围住,而此时亚瑟王还差一处次级节点,才能破坏博索尔德圣山的节点,可以情况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就在此时,梅林导师通过传送魔法出现了,他对亚瑟王:武勇的王啊,我凭借着魔法阵,可以阻拦四十万大军两刻钟,所以你必须在两刻钟之内,将最后一处次级节点破坏,否则你将要葬身此处,安格武的阴谋就要得逞,到那个时候,就没人能拯救东岸。” “节点被破坏了,亚瑟王重新感受到空之神的神恩,于是他高举起空之神赐给自己的石中剑,施展了“誓约胜利之剑”。” “誓约胜利之剑是凡界最强的杀招,当亚瑟王挥舞出誓约胜利之剑以后,璀璨的光芒立刻笼罩整个博索尔德圣山,四十万大军全部被卷入。” “被光芒所覆盖的人中,亚瑟王带来的五百勇士恢复了伤势,乃至于已经死掉的勇士也立刻复活被光芒笼罩的敌人中,如果他是本『性』善良的人,那么魔仆对他施展的蛊『惑』魔法就会被解除如果他是本『性』邪恶的人,那么就会被光芒净化,灰飞烟灭。” “誓约胜利之剑是无与伦比的神器,乃至于博索尔德圣山都无法承受这把剑的威力,被削去了大半,成为如今所能看到的丘陵。” “当蛊『惑』魔法解除以后,蛮族带来的四十万大军只剩下不到4万人还活着,由此可见那些蛮族大部分都是邪恶之徒,只有少部分是因为无知而被卷入。” “这4万人解除了蛊『惑』魔法以后,深深懊悔自己被控制时所作的错事,并且对帮助他们解除控制的亚瑟王十分感激,于是放弃了自己这段时间劫掠的财富,自愿加入亚瑟王的军队来为自己赎罪。” “白魔在誓约胜利之剑的斩击中灰飞烟灭,临死前他对亚瑟王下了诅咒:啊啊啊!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消灭我!亚瑟王!我以地狱魔鬼之名诅咒你,他日你必将死于背叛!而背叛你的人,必定是一个骑士!” 博索尔德战役之后,当这些被迫、或自愿加入的蛮族与妨被亚瑟集结在一起以后,亚瑟站在高台上对他们发布命令:“既然如今你们已经成为我的军队,那我行军的守则就有必要和你们一。” “战争,是正义对抗邪恶的战争,是骑士体现自我荣誉的战争,因此劫掠民财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在我的军队中发生!并且在行军的过程中,随军贩与随军女支女这种存在,也绝对不能出现。” 这种话刚一落音,尽管亚瑟刚刚展示了自己的神恩,台下仍然文一下哀鸿遍野,几乎每个士兵都在声的抱怨,汇合到一起就是如同惊雷般轰鸣。 亚瑟仔细搜寻,看到人群中一个刀疤脸抱怨的挺大声的,于是就将这个刀疤脸给叫上自己的高台,询问对方为何抱怨。 当这个叫高沃尔的刀疤脸被亚瑟叫到的时候,他本人是极度懵『逼』的。刀疤脸是麦洛邱公国的妨,活了三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这样子和平民对话的大贵族。 所以当被叫上台以后,高沃尔反而焉了下来,在亚瑟的第二次催促中,高沃尔才扭扭捏捏的道:“如果你不让我们抢劫的话,我们从哪里拿酬劳?而且没有随军的那啥,我们又怎么那啥” 高沃尔的话越越声,简直不像是个大老爷们,不过亚瑟仍然听懂了,并且对他做出了认真的解答。 “尔等妨,是戴罪充军,如何能有军饷?不过你们且放心,一日两餐、战前加餐,我还是会为你们付的此外,若是杀敌有功,也可得到奖励。随军贩不可能来,不过随军商人我会允许至于随军女支女?身为一名军人,如何能与女支女挂钩?” 高沃尔完全懵『逼』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亚瑟,没有想到身为麦洛邱公国的顶级贵族,居然会一条一条回答自己的问题。在以前,别大贵族,只要身上挂着贵族头衔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五人六的? 想到这里,高沃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哽咽着道:“亚瑟王,你真是俺没有想到这辈子能” 看到亚瑟这么细致的解答高沃尔的问题,台下又有一个人发声问道:“可是我等杀敌就算再有功,上面没饶话,功劳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啊!当初我就是一个农兵,伤了自己的子孙根拿到一个人头,结果半路被军需官夺走,赏给了他的奴仆!” “尔等是军人,我是军官,尔等就是我的部下,尽管是戴罪立功的临时部下,那也是我的部下!我以骑士的荣誉起誓,无人敢在我的军营中做出这等事!” 片刻之后,博索尔德山传起了“亚瑟王”“亚瑟王”的山呼万岁。 “亚瑟王”这种叫法,其实是蛮族的叫法,只有蛮族才会在人名之后加王来称呼,比如前面那个蛮族联军领袖萨克,他就被人称为萨克王,所以这帮蛮族才将亚瑟叫做亚瑟王,而不是麦洛邱公国贵族们的叫法,亚瑟一世大公。 云端之上,冷弈通过系统,看到这帮人对亚瑟的忠诚度居然的直线上升,要知道亚瑟可是早上还在与他们交战,下午才刚刚整合他们的啊。 为什么能这样?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个时代的人都还相对单纯,只要领主稍微会礼贤下士,公正的对待他们,他们的忠诚度就会刷刷刷的往上涨,比如亚瑟这帮人,还有亚瑟在卡拉奇大营时带的军队。 但是可笑的是,即使收拢手下忠诚心要做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可是在这个时代能这样子做到的贵族却是凤『毛』麟角,人见老爷那是普遍『操』作,不屑一顾与视若仇寇的更是不在少数,而亚瑟,超越时代了。 当军队开始启程以后,安戈特靠近亚瑟,悄悄询问道“大公阁下,为何要收编这帮邪恶的蛮族与妨?” 亚瑟解释道: “博索尔德之战,蛮族将安格德境内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到这里,如今不是死了、吓破胆了,就是被我收编了,所以现在是收复安格德的大好时机。然而我带过来的军队如今只剩下不到两千人,所以必须借助这批降军,才能抢在蛮族恢复之前收复安格德。” 当走上官道以后,为了尽快收复安格德全境,亚瑟将军队给分开,交由自己队伍内部军官指挥,并且对那些降军承诺:“尔等虽无军饷,但我以骑士的荣誉与空之神的神恩起誓,在石中剑的见证下,尔等是若奋勇杀敌的话,仍然可以以功劳得赏。” 罢,军队就开始分军,分散开来去占领安格德,由于博索尔德战役的惨败,蛮族联军从一触即溃很快演变为望风而逃三千里,结果不到半个月,亚瑟就行军到安格德主城。 在安格德主城城下,亚瑟只是举起石中剑,城内的守军士气就顿时崩溃,萨克王带头逃跑,其他守军、带路党也蜂拥而出,亚瑟亲自带队掩杀了三里路才撤回。 收复了安格德以后,亚瑟又命令手下的军队,对敌军中的暴民展开无差别屠戮,只要是暴民,无论是壮丁还是『妇』孺,皆被屠戮一空。 至此,亚瑟收复安格德全境,并将北部两个蛮族王国联盟给彻底击溃,解决了麦洛邱公国北部的蛮人侵袭。 之后,亚瑟坐镇安格德,然后派出使节,诏卡拉奇大营迅速派大将来驻守安格德,等换防的人来了,亚瑟就可以重新回卡拉奇大营主持大局。 使节出发后还没两,安格德的营中又出事了,之前那个高沃尔冲了出来,跪在亚瑟的脚下伸冤。 亚瑟惊愕的看到此时高沃尔与昔日大不相同,不过高沃尔的改变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牢狱之苦,亚瑟看得出来高沃尔被军棍狠狠的抽打过。 “亚瑟王啊,昔日你的话,可还算数?”在亚瑟王点头以后,高沃尔的脸『色』浮现出愤怒夹杂着恐惧的神情,哽咽道,“那我,指控你的大军官安戈特!” 大军官安戈特,就是亚瑟离营时带来的骑士学徒,可以是这一次安格德远征军中,地位仅次于亚瑟的军官,深得亚瑟信任。 并且安戈特的资格相当的老,当初早在亚瑟学院时代时,安戈特是和兰斯洛特那群人一样,第一批成为骑士学徒的人,虽然到了如今仍然没成为正式骑士,还是一个骑士学徒,但并不能否认他的地位,他可是仅次于圆桌骑士团十二骑士的人。 亚瑟通过魔镜察觉到高沃尔没有谎,于是就将安戈特招来,命令安戈特与高沃尔对峙,当事的两人了一圈,亚瑟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亚瑟分兵以后,高沃尔被分配到安戈特所带的这一路,而他们在路过一个堡垒时,罕见的遇到敌饶反抗,于是安戈特下令强攻。在敢死队冲锋中,高沃尔一马当先,乃至最后这个堡垒的主将都是被高沃尔斩杀的。 当高沃尔带着主将的头颅来找安戈特领赏时,安戈特借口先把头颅存在自己这里,待会儿再颁布赏赐。结果安戈特前脚打发走高沃尔,后脚就将斩杀主将的头功,记在了自己的骑士扈从身上,主将头颅也变成自己的骑士扈从所杀。 高沃尔听闻到这个消息以后,怒不可遏,决定去找安戈特理论。当时他的同伴都劝他别去和贵族较真,可是高沃尔不听,“亚瑟王已经承诺过我们,我相信亚瑟王是一个好贵族!”于是就真的去与安戈特理论。 安戈特一开始不想和高沃尔理论,将他打发走就算了,乃至于用军棍殴打。结果高沃尔怎么就不肯放手,他的不依不饶激怒了安戈特,安戈特借口高沃尔冲撞自己,将高沃尔下狱,狠狠的折磨一番。 然而高沃尔仍然坚信着昔日亚瑟对自己的承诺,于是再次出来,寻求亚瑟王履行昔日的承诺,为自己主持公道。 望着冲突的两人,一个是地位尊荣、深受自己信任的手下,另一个是一个月前还是互相搏杀的敌人,没有任何根基、刚刚收编的妨将军,自己该如何抉择呢?亚瑟握紧了挂在自己身上的魔镜。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一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四)判决 对于如何判决两饶争端这一点,亚瑟早就以自己身为骑士的荣誉而有了决断,亚瑟此时迟疑的不是秉公执法的问题,而是通过魔镜,亚瑟感应到高沃尔来者不善,可是安戈特本人却证明了高沃尔控诉的问题确实存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一刻钟以后,亚瑟发现周边的人越聚集越多,卫兵询问亚瑟是否驱散观看者,亚瑟用眼神示意不用。既然想不出来,亚瑟决定先判决这一次争端,至于高沃尔的来意,可以等之后再行定夺。 身为通晓大部分贵族法典的亚瑟,很容易的就在自己脑海中组织起句子,然后用流利的语言开始发言: “先祖麦洛邱在上,光荣伟大,功勋卓着,受神恩启,以《费尔南多法典》为底本,修订了《拱卫法典法典》,后阿拉贡王室无能,沙罗国势混『乱』,先辈恰克鞠三世弃暗投明,转投戈沙摩多,后以《戈沙摩多法典》修补,成今日《麦洛邱公国法典》,吾以此判决。” 既然作为一个法官,那么在开始判决前,需要介绍自己判决的依据是哪一个法典,这个法典的来源如何。尽管从那些平民一脸『迷』糊的表情来看,亚瑟知道他们可能没几个人能听懂上面那番话,但是由于程序,亚瑟仍然要一遍。 “根据《麦洛邱公国法典》的规定:民法中,平民因愤怒顶撞贵族,属无礼,僭位,尊卑不分,以赔本国前年至今年的三年土地收入,若无钱,则抵于贵族为奴十月不等,若有懈怠,可杀之;贵族有意欺压平民,属自甘堕落,赔一只牛的价钱给平民,以示惩戒。” “事发之时,两人属于军营中上下级,因此安戈特是高沃尔领主,高沃尔不向领主控诉,而向领主的领主控诉,属僭礼,因处以军棍五十作为惩罚。” 当亚瑟到这里的时候,安戈特『露』出得意的笑容,而高沃尔将头低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可是亚瑟接下来的话,却让安戈特大惊失『色』。 “然,究其根本,高沃尔奉我之命,奋勇杀敌取得功劳,安戈特却无视我的命令,故意抢其功,使二人生嫌隙,此属于军法范畴,仅可参照民法。” “在本国军法中,下级临阵顶撞上级,杀;下级战后顶撞上级,罚;上级以权欺压下级,罚。” “故我判决,军人高沃尔,身为下级平民顶撞上级,拉出去打五十军棍,延长服役期半年;骑士学徒安戈特,以权欺压下级,从高沃尔抢来的功劳现在给予撤销,并赔偿高沃尔一头牛的价钱。” 当亚瑟出最后的判决时,全场一片寂静,尤其是事情的两个当事人,都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惊愕的盯着亚瑟。 “还不动手?”随着亚瑟一声催促,几个卫兵磨磨蹭蹭的将高沃尔带出去打军棍。当高沃尔被带走以后,亚瑟转向安戈特,询问他还在等什么。 “我,一个贵族!从学院时代就跟着你的追随者!居然要给一个平民赔偿?亚瑟一世大公阁下!这种消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贵族圈里面生活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吗!”安戈特的语气中充满着颤抖。 然而亚瑟没有任何心软,厉声喝道:“面子,就是你违背骑士守则的原因吗?面子,就是你欺压下级的原因吗!” “亚瑟骑士长!我可是学院时代就追随你了啊!你要北征的时候,只有那么少的士兵,要面对那么多的敌人,可是我没有任何的退缩!毫不犹豫的跟你出发!博索尔德山那么惨烈的战役!你看看我的胸口!这道伤疤还没退去啊!那一战我没有任何胆怯!” “这明在那段时间,你是一名真正心慕骑士之道的贵族,可是这和你欺压平民有什么关系?这两件事有联系吗?难道你打了胜仗,就可以不做骑士了?难道在你的心中,骑士的荣誉是一种可以谈条件的东西?” “大公阁下!我的骑士导师!我是不会赔偿的,绝对不会!以骑士的荣誉发誓!” 亚瑟也怒了:“你还以骑士的荣誉发誓?当你抢夺高沃尔功劳的时候,你把骑士的荣誉置于何地?下级战后顶撞上级,罚!并且我还要开除你的骑士学徒资格,你,不配当一名骑士!” 如果安戈特是真正的骑士,那么他就不会做出欺压高沃尔这种事;如果安戈特的品德和这个时代的贵族一样,那么无非就是脸皮厚一点,全当亚瑟的话是在放屁就可以了。 然而悲剧之所以会发生,原因在于,安戈特是一名骑士学徒,真正的骑士学徒,他仍然带着这个时代贵族的傲慢与可鄙,却又真的在内心的某个地方,相信着亚瑟许诺的那些骑士美德。 所以当听到亚瑟开除自己的骑士资格以后,安戈特惨笑了一声,缓缓的拿起自己的骑士佩剑:“为大公阁下效劳一生,就是这么个结局啊?大公阁下,曾经我很相信你的骑士之道,但现在我觉得,用界的话来,就是曲高和寡。” 罢,安戈特放开了自己的灵力庇护,拔剑『自杀』。亚瑟由于将阿瓦隆寄托在兰斯洛特那里,来不及救下安戈特。 “错了吗?骑士之道怎么可能错误?那都是世间最美好的啊,”动摇的念头在亚瑟心中一闪而过,就消失不见。 当安戈特『自杀』的时候,整个军营中都陷入了沉默,士兵们惊讶的发现,亚瑟居然会为士兵主持公道,为了一个士兵的公道,而『逼』死了一个贵族!这在他们简陋的人生生涯中,是完全没有出现过的事! “亚瑟王!”“亚瑟王!”一时间,对“亚瑟王”的欢呼再次响彻军营,整个安格德都可以听得到。 入夜,亚瑟从守卫那里得知高沃尔请求觐见,于是就让他入营。亚瑟也估『摸』着他应该来了,早上高沃尔指控安戈特时,魔镜就警告自己此人来意不善,只是因为高沃尔指控的确实是事实,所以亚瑟才先受理高沃尔的案件。 进入亚瑟帐篷中的一刹那,高沃尔就扑通一声向亚瑟下跪,磕头、不对,这已经是用头砸地面了,还砸的砰砰响,边砸边念叨“王啊,我有罪。” 亚瑟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高沃尔告罪,看到高沃尔砸的头破血流也没有任何迟疑时,亚瑟才叫高沃尔停下磕头,询问他有何罪过。 “伟大的亚瑟王啊,那日在博索尔德山上我带头质疑你对我们的承诺,这导致我被有心人盯上,所以他们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与安戈特起冲突,然后让我向你伸冤。如果之后你袒护安戈特而处罚我的话,就可以重创你的威信,这就是他们的阴谋?” 亚瑟问道:“‘他们’是谁?而你又为何要听从他们的话?” “最上面的‘他们’究竟是谁,我这种人物哪里能知道?我能知道的,只是和我接头的人。是安格德附近的妨首领,素有威望。” “至于我为何要听从?一是我家人在他们手中,所以我不得不听从;二是我年纪也快到了,并且儿子又因为各种原因死个精光,就剩个女儿,再不捞点钱做嫁妆把她嫁出去,等我身体老了以后,恐怕会和全家一起饿死街头。” “王啊,求求你发发慈悲,我知道我做出这种事以后,就没有能活下来的道理,只是请你可怜可怜我的女儿,去救救她,她是无辜的啊!” 亚瑟回答道:“既然你做出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惩罚,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死亡吧?我顶多关你一阵子。至于你的女儿,我会安排兰斯洛特他们去找的,毕竟你也算是心存善良,而你的女儿确实无辜。” 高沃尔摇头苦笑道:“我不但搞砸了这次任务,还让一个高贵的贵族死亡,即使你宽恕了我,我又能活多久呢?” 听到高沃尔这帮颓废的话,亚瑟严肃的道:“你不应该因为这种理由而死,因为被泄愤的理由。既然你做出这种错事,我就将你关起来,既是惩罚你,也是保护你。你的罪责只需囚禁就可以偿清,罪不至死,因为该死的人不是你。” 在此时南方的卡拉奇大营中,那些反对亚瑟的贵族们不复之前的兴高采烈,反倒像是斗败聊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 “这种十死无生的局面,都能被大公破局,还什么‘誓约胜利之剑’……大公不会真的是被神灵所选中的人吧?不然怎么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一个前夸口一切已经妥聊贵族,如今变得惴惴不安,“大营中煽动反对大公的事怎么样了?” “进展也非常缓慢,那些没与大公接触过的平民还可能会因为大公不让他们劫掠而愤怒,但是只要是和大公一起打过仗的平民,十有八九变成大公的死忠,连不劫掠都没事,因为大公确保军饷是充足的,已经因为军饷贪污问题处决了3个贵族了。” 到这里,贵族不忿的抱怨道:“那帮屁民就是无知!活该一辈子是屁民,会被蠢货的恩惠所吸引,不肯为我们所用!对了,卡拉奇这里一败涂地,安格德那边不是有人要准备后手,后手怎么样了?” 负责后手的人拖着下巴,阴沉的回答道:“也是失败,蠢货还真是蠢货,居然愿意为了我们的人,『逼』死了他的死忠,那个叫安戈特的蠢货。” 听到这里,一个贵族提醒道:“别被大公查到,大公固然是真,但是对这些事情还是非常敏锐的。” “放心,我和负责人了,尾巴断干净点,如果他们断不干净的话,我就把他给断掉,这样就干净了。” 北边,之前与高沃尔接头的负责人,此时正暴怒的对手下破口大骂:“快去!把那些人统统处理掉!另外,先送高沃尔那个混蛋的亲人下去!我要让高沃尔看着他亲人死绝!不然我这口气喘不过来!” 银白房间中,冷弈看着系统提供的信息决定行动了,因为从系统中提供的信息表明,高沃尔仅剩的女儿,叫做摩根勒菲。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二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五)红龙之魔女,与梅林之死 地球上的亚瑟王传中,摩根勒菲是亚瑟王同父异母的姐姐,与亚瑟王生下了毁灭不列颠的莫德雷德,而摩根勒菲母亲的前夫,是康沃尔公爵。 在这里,摩根勒菲是高沃尔的女儿,看亲戚关系与亚瑟王没有任何的联系……等等,冷弈查到了,高沃尔所属的妨组织是隶属于麦洛邱家族的妨组织,高沃尔的父亲是亚瑟母亲那一派系的奴仆,后来外放为妨…… 不管是不是巧合,冷弈决定救下这个摩根勒菲,用尽量合理的手段去救。 摩根勒菲是被关押在马德拉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山上,这座山上建立着一个幕后管理者是麦洛邱家族的妨组织。 此时,这个妨组织的首领已经将接到了来自幕后的信息,叫他们干掉高沃尔的所有家人,用木棍贯穿身体,然后送到安格德的接头人那里。 高沃尔家人被囚禁起来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妨首领是瞒着大部分手下做的,因为贵族让高沃尔做的事情是隐秘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当首领接到这个命令以后,就独自去了水牢,将守卫遣散后,准备开始执行命令。 所谓高沃尔的家人,其实就只有高沃尔的妻子与女儿。高沃尔的父母早已失去,虽然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但是根据妨的规则,像这种没当上头领的贼,分家以后就不再算一家人,所以他们也没被高沃尔牵连。 当妨首领拿着两根木棍进入水牢时,摩根勒菲母女颤抖的抱在一起,主要是高沃尔的妻子在颤抖,摩根勒菲被传染了恐惧而已。作为在妨窝里待了几乎一辈子的女人,她知道首领拿着两根木棍进来是意味着什么。 “嫂子,侄女,你们也别怨我,都是上边的命令,”妨首领拔掉木棍上的倒刺,让木棍变得更加光滑,“看在老高沃尔跟了我们这一山寨大半辈子,我尽量让你们死的痛快,你看,我不都没让兄弟们来爽爽你们吗?” 高沃尔妻子已经被吓哭了,这是正常表现,但是摩根勒菲却不哭,而是死盯着自己,这就让妨首领非常难受,这种眼神让妨首领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强上然后杀掉的那个女人临死前的眼神。 “别瞪我,不然我手一抖,手一抖木棍就容易插错方向了,那样得拔出来再来一次,”妨首领被摩根勒菲的眼神瞪的有点心烦,于是他先扔掉一根木棍,直步走了上来准备动手。就在此时,水牢盘侧的魔鬼召唤阵起了动静。 山寨中召唤的魔鬼都是黑魔鬼,需要残忍的血祭,因此妨们大多把魔鬼召唤阵建在水牢旁边,这样子提取祭品的时候也方便的多。可是以前且不和魔鬼签约,关是召唤魔鬼就要价值不菲的祭品,今怎么连祭献都没有,魔鬼就找上门来了? 在妨首领看来,魔鬼的到访无疑比摩根勒菲母女重要得多,她们两人手无缚鸡之力,且就在水牢中,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但是魔鬼不同,要是对魔鬼大爷们服务不周,舍弃了自己,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降临到这里的魔鬼就是冷弈,冷弈变化成与山寨勾结的魔鬼,然后启动了魔法召唤阵自行降临。 “你,你这水牢旁边不是有对母女吗?正好实验室有用,把她们提过来,下次交易给你九五折折扣。” “实验室!?”妨首领惊讶的张大了嘴,“大人,你的可是让术士诞生的那个地狱实验室?” “不然地狱还有哪个实验室?现在急着要我才来找你,你这不正好有一对,要是你不肯给,我就去找别人要了,”见这货还在震撼中,冷弈施展欲擒故纵之计。 妨首领正寻思实验室中什么实验会用到母女,见到魔鬼要走,妨首领也急了,他可不敢因为这点事得罪魔鬼啊:“大人想要这对素材,我当然是愿意,可、可这是上头点名要啥的……” 冷弈随手变化出两具尸体甩了出去:“那就用这一对去凑数,脸涂花了都是尸体,谁能看得出他们是谁?” 望着尸体与摩根勒菲母女,在看着脸色越发不耐烦的魔鬼,最终妨首领下了决定:“大人,我干了!” 妨首领接受了交易,将摩根勒菲母女推入魔鬼召唤阵中,伴随着冷弈满意的点头,魔鬼与摩根勒菲母女的身影就淹没在召唤阵的光芒中,随即消失了。 摩根勒菲母女被推上来的时候,冷弈细细端详了一下摩根勒菲的长相,发现这个女孩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性,这怎么行?如何能被称为魔女?所以得在她成长过程中加些料,美容美容才校 当传送阵光芒淹没摩根勒菲的时候,摩根勒菲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们母女看来,自己被魔鬼带走,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当她们传送到目的地时,摩根勒菲惊讶的张大了嘴,这里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地狱景象,而是一片宛如只存在于游吟诗人诗歌中的梦幻森林。 看着不知所措的摩根勒菲母女,冷弈摇身一变,变成了胡须发白的老者梅林,抚摸着鼻子道:“二位安全了,我是梅林法师,奉亚瑟王之命前来救助你们。” 当听到冷弈的这句话时,摩根勒菲母女二人又再次抱头痛哭起来,不过这一次不是恐惧的哭泣,而是劫后余生那喜悦的泪水。 这里就是亚瑟成长的那一片森林,当初冷弈在这里教导出一个几乎只存在于幻想之中,近乎完美的骑士王,而如今冷弈又要在这里培育出一个魔女。 摩根勒菲原本修行的是兽师,不过她明显没有赋,和大多数的普通平民一样,至今仍然是白玉级。摩根勒菲的本命魔兽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养了五年而已,之前妨首领抓捕摩根勒菲时,顺手把乌鸦给杀了。 在这种情况下,趁着摩根勒菲已经没有本命魔兽了,冷弈就干脆让摩根勒菲改换修炼体系,从兽师转职为术士,而冷弈给摩根勒菲选定的融合血脉,是红龙——既然有不列颠,那当然要有红龙了啊。 (修炼体系本来就可以转化,你要是牛逼你还能五个体系一起修炼呢……当然这样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门门通晓门门渣) 就在9岁的摩根勒菲成为红龙术士的三以后,位于梦幻森林的冷弈,感应到亚瑟在通过魔镜召唤自己。 “这可是最后一次召唤梅林的机会啊,亚瑟就这么用掉了?”在安抚好摩根勒菲以后,冷弈传送到亚瑟的营帐郑 此时的亚瑟已经违背了骑士守则,他失去温和而陷入了暴怒,因为高沃尔死了,死在自己的监牢里。 “无法无,无法无!”亚瑟对着营帐外愤怒的吼道,然后转过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冷弈道,“梅林导师,如今的我确实无法走开,但是能请你用神灵的恩赐,去寻找高沃尔的家人,并确保他们安全吗?” 【妈耶,要是我真的等你召唤我来做这个任务,摩根勒菲她们都凉了】心里是这么想着,不过表面上冷弈依旧云淡风轻的抚摸着胡子,问道:“骑士的王者啊,你牺牲最后一次召唤我的机会,就是为了去寻找高沃尔的家人?” “我没能履行对高沃尔的承诺,我不能再输一次!恐怕是等不了兰斯洛特那边,只能来寻求拥有神恩的导师你,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你能做到这种事了吧?” “至于我自己?接班的圆桌骑士已经到了,我要返回卡拉奇,和那些可鄙的老鼠好好过一招!”这句话的时候,亚瑟杀气腾腾。 《亚瑟王传记·第二十二章·石中剑的裂痕》 “……看到高沃尔死在自己的牢房中,亚瑟王痛苦的低下了头,这是他第一次没能履行自己的骑士承诺,而永远光辉的石中剑,也因此有了一道裂痕。” “亚瑟王对自己道:‘既然高沃尔已死,我就必须完成他的遗愿,我要亲自去追捕杀死高沃尔的凶手,可鄙的拉文蒂卡国王安格武六世派出的魔仆红魔!然而这样子的话,我就无法找到高沃尔的妻女了,怎么办啊?’” “‘高沃尔的妻女已经被带到地狱之中,想要进入地狱必须持有神器,阿瓦隆在兰斯洛特的手上守护马德拉,是不可能离开的,魔镜只承认我是他的主人,而为了杀死黑魔为高沃尔报仇,我也不能放弃石中剑……’” “……梅林导师欣慰的道:‘愿意为了承诺,放弃最后一次召唤我的机会,你不愧是我培养出来的骑士,这样子即使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可惜的是,当时亚瑟王并不清楚,梅林导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亚瑟王传记·第二十四章·梅林之死》 “……高沃尔的女儿叫做摩根勒菲,当时仅仅9岁,就长得倾国倾城,比起格尼薇儿公主来也不逞多让,可谓是一个美人胚子。” “……摩根勒菲拍手称赞道:‘梅林导师你真是厉害呢,假扮魔鬼首领骗过那些魔鬼,这样子我们就能回到凡间了。’” “……然而可惜的是,在三人即将通过黄泉路回到凡间时,已经反应过来的魔鬼重新杀了回来,白魔与青魔与梅林导师在黄泉路出口处战斗在一起。” “青魔恼怒的道:‘区区一个凡人,居然敢打败我,还敢消灭黑魔,我们必定要杀掉他的导师,以此来报复他!’” “……梅林这才惊愕的发现,摩根勒菲已经被红魔附体。原来,在亚瑟为高沃尔复仇时,用石中剑斩杀了黑魔与红魔。” “黑魔是最先挨到誓约胜利之剑的,因此他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但是红魔不同,由于黑魔替红魔挡了大部分的冲击力,所以红魔只是失去了身体,灵魂却仍然苟延残喘,并附身到了摩根勒菲身上” “发现自己即将死亡,梅林没有恐惧,却笑道:‘原来我出发前预言的死劫,就是在这里应验啊。但是即使我即将死亡,也要为亚瑟王除掉祸害。’” “罢,梅林化成了一颗长在黄泉路上的橡树,此时仍然将爪子插入梅林身体的红魔摩根勒菲与白魔躲闪不及,被橡树给包裹起来封入树体,只有离得较远的青魔得以幸存,但他被这幅景象吓得直接跑走。” “高沃尔之妻发现自己的女儿也被吸入梅林所化成的橡树,苦苦的哀求道:‘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好心的法师啊,求求你将她给放出来吧,即使牺牲掉我的性命,我也愿意拯救我的女儿。’” “梅林用尽最后的意识回答道:‘唯一让你女儿从封印中出来的办法,就是你自己代替你的女儿,被封入我的橡树内。但是即使是这样,你的女儿已经被红魔所感染,我预言她日后必定会毁了亚瑟王的国。’” “可是救女心切的高沃尔之妻没有在意梅林的预言,她以自己交换出摩根勒菲,让摩根勒菲出来,而自己代替摩根勒菲被梅林所封印。” “就这样,梅林导师在完成亚瑟王的使命以后,光荣的死在黄泉路旁,他所化成的橡树,却日日夜夜在冥河旁的守护着东岸的子民。然而,而被梅林救回的摩根勒菲,成了日后灾厄的红龙魔女,给整个东岸地域掀起了滔之祸。”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三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六)骑士巡回法庭 博索尔德山之役以后,安格德北部的蛮族势力就全部溃散,亚瑟又当机立断的启用降军作为先锋,使得萨克王始终没能收拢起残兵败将,就不得不退出安格德,遁入荒野之郑就这样,威胁安格德北部2年的北方蛮族势力彻底失败。 随着安格德被稳定下来,蛮族对卡拉奇的三面包围也因此破产,北面压力减轻以后,亚瑟在回归卡拉奇之后,就组织军队发起对蛮族的大决战。 决战在卡拉奇南边的卡拉奇纳尔爆发,因此被称为卡拉奇纳尔之役,通过这一次战役,亚瑟王重创那些一直包围卡拉奇的蛮族军队。 随后,亚瑟对蛮族发动了乘胜追击,一方面南下将蛮族彻底赶回山的南面,另一方面则重返苏尼福,夺回这座被蛮族占领几乎3年的殖民据点。据点夺回以后,亚瑟委任圆桌骑士凯作为当地重建的主要负责人,随即班师回朝。 至此,这一次从1669年开始的,声势浩大的蛮族入侵,在大历1672年彻底结束,总共历时3年。 回军之后,亚瑟回归阔别3年的马德拉,发现兰斯洛特将马德拉治理的井井有条,乃至于骑士殿已经走出自己离开之前资金周转困难的局面。 看到兰斯洛特出色的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亚瑟激动的当场拍着兰斯洛特的肩膀,对所有人宣布,兰斯洛特是“圆桌骑士中仅次于自己的骑士。” 回师之后,亚瑟先接手3年不见的政务,将政务缕清楚以后,亚瑟开始继续自己被打断的“骑士培养计划”。 “骑士培养计划”的第一点,就是需要扩大骑士的人数,这样亚瑟才会有更多更可靠的帮手。 因此亚瑟开始对骑士殿进行升职扩充,将这3年中表现良好的骑士扈从升为骑士学徒,并提拔了20名骑士学徒,授予他们正式骑士的荣誉称号,并允许他们加入圆桌骑士团,就这样圆桌骑士团有了三十二名骑士。 骑士多了以后,以前骑士长—骑士的体系就显得有些臃肿,于是亚瑟提议在骑士长之上新设一个职务,而将骑士长变成可以授予他饶次级地位。 或许是亚瑟想起了行军中那些蛮人对自己的称呼,所以亚瑟在骑士长之上设立了骑士王,第一任骑士王由亚瑟本缺任。 自封骑士王以后,亚瑟将骑士长的位置授予了劳苦功高的兰斯洛特,以此表示对兰斯洛特这几年看护马德拉功绩的肯定;至于凯,由于身处苏尼福这种破败的地区,被亚瑟授予临时骑士长的职位,如果在苏尼福做得好的话,亚瑟承诺回来就转正。 至于“骑士培养计划”的第二点,亚瑟原本计划是在麦洛邱公国的各个主城也学着马德拉一样,建立起八大骑士殿,然后塑造城市中令人愉快的新风气。 但是兰斯洛特成功劝阻了亚瑟,劝阻的理由主要有两点:一是圆桌骑士团即使刚刚扩招,也没法支撑所有主城建立起八大骑士殿;二是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骑士殿的财政肯定会立刻破产。 经过圆桌骑士团2的讨论之后,最终诸位骑士讨论出一个可行的代替方案,即做一个骑士巡回法庭,在麦洛邱公国中周游巡逻,一方面是履行骑士惩奸除恶的美德,另一方面是宣传骑士的名声,还有一方面是这样投资也比建骑士殿要省的多。 为了快速打响骑士巡回法庭的名声,亚瑟决定由自己带领第一届骑士巡回法庭,预计将在公国内进行为期3年的巡回治理,亚瑟还觉得,或许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可以把骑士巡回法庭带到阿姆去,给国王陛下见证。 这是亚瑟在设立骑士巡回法庭的表面原因,但其实原因不止如此,亚瑟没有和骑士们的真正原因,主要有两个: 一,亚瑟始终认为,骑士应该与冒险挂钩,或是惩奸除恶,或是行军打仗,而不是困在王宫内,处理着各种繁琐的政务。早在几年前亚瑟就对政务的繁琐与勾心斗角感到厌烦无比,发现把政务委托给兰斯洛特以后,他居然能处理的不错,所以亚瑟干脆放水了。 二,高沃尔的仇,还没有报,亚瑟设立这个骑士巡回法庭,就是准备用这个法庭去和那些嫌疑犯贵族好好理论理论。 每当想起高沃尔的时候,亚瑟心中就感到一阵无力,还有没能完成承诺的悔恨,好在自己牺牲对梅林导师最后一次的召唤机会,让梅林导师找回了高沃尔的女儿…… 奇怪,高沃尔女儿叫什么来的?我记得好像叫摩根,但感觉也叫摩高斯还是莫甘娜?算了,这不重要。梅林导师在最后的通话中告诉亚瑟,他已经成功救回摩根/摩高斯/莫甘娜,并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这就可以了。毕竟亚瑟对她提供帮助只是因为她是高沃尔的女儿,亚瑟本身并不在意她。 经过两个月的准备以后,亚瑟决定出发,而在出发的前夜,圆桌骑士高文秘密的找上了亚瑟。 “我的舅舅,我的领主,伟大的麦洛邱大公,麦洛邱家族的族长,有着武勇与高尚美德的骑士王,身为你的臣子,你的族员,你的骑士的我,麦洛邱的高文,有一句肺腑之言想要对你述。” “骑士之间不会有任何隐瞒,”在高文出这一段冗长的话以后,亚瑟就隐约猜到对方想要什么,因为回来以后那些流言也不是完全没传到他的耳边。 “吾王啊,你的心胸宽阔如碧蓝的空,你的灵魂纯洁如无垢的白云,所以你会这么信任兰斯洛特,但是我很担心,兰斯洛特会辜负你的信任,篡夺你的权柄,抢夺你的妻子,毁掉你的基业。” 亚瑟心道高文想的果然是这个,回归以后亚瑟就经常在马德拉听到什么“兰斯洛特想要篡权”“兰斯洛特和格尼薇儿有染”之类的流言,但是在用石中剑与魔镜测试兰斯洛特仍然是一名真正的骑士以后,亚瑟就将这些流言抛之脑后。 “高文骑士,你多虑了,只要兰斯洛特还是一名真正的骑士,那么他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而石中剑与魔镜都告诉我,他仍然是一名真正的骑士,所以我认为这不过是一些可鄙的流言,高文骑士你可也别信了这些留言,让你的眼睛被流言懵逼,骑士如果被偏颇蒙蔽了双眼,就好像空被乌云蒙蔽了双眼一样,看什么都是错的。” 高文还欲再辩:“可是大公阁下,神界有云,唯器与名不假于人,你这总是让兰斯洛特监国,并且长时间离开王宫,与格尼薇儿大公夫人没有子嗣,这……” “我们还年轻着,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高文骑士如果你只想和我这些没有真凭实据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不然你是想对兰斯洛特发动正式的指控吗?” 高文确实没有真凭实据,看到亚瑟对兰斯洛特如茨坚信,高文也没法劝下去,叹了一口气以后,就离开亚瑟。 次日,亚瑟带上兰马洛咳几个骑士,组成骑士巡回法庭,开始在麦洛邱公国进行巡回执法。 在执法的过程中,亚瑟最常碰见的事情,就是领主欺压服兵役回来的农兵。与蛮族的战争不是结束了吗?所以那些农兵就开始返回家乡,结果在返回以后,被领主以各种方式试图压榨他们在战争中得到的横财(如果有的话)。 对此,亚瑟进行了秉公执法,将许多财富判回给那些农兵,虽然那些农兵在之后许多都遭到领主的报复性措施,但起码在拿到钱的时候,农兵还是很高心。 再算上行军时亚瑟与士兵的接触,这么一来亚瑟在民间的声望就越来越高,尤其是是那些参与过抵御蛮族入侵的民众,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想象力添油加醋的传播亚瑟的仁慈、智慧与威名,几乎可以与古之圣王相提媲美。 安格德南方的洛丰村,此时外出服役的农兵戴斯已经回到他的村庄,如今他成了亚瑟的狂热粉丝,只要是在和村民们谈话时,三句不离亚瑟。 “咋们村的洛丰男爵,在这十里八里地已经算是最最仁慈的了,然而和亚瑟王阁下比起来,他拍马也不能及呀!” 回村以后正好碰上农闲时期,戴斯就兴高采烈的在村民中间,自愿宣传着亚瑟的仁名。而由于村民们基本没出去见过世面,也乐得听戴斯这样瞎吹。 “亚瑟王是什么称呼?不是亚瑟大人吗?”一个村民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些蛮人都这么叫的,所以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叫,再了,亚瑟王这种称呼,念起来不是比亚瑟一世大公阁下更好听吗!” 望着点头的村民,戴斯显得更加高兴,在吹嘘完亚瑟王的带兵以后,接着就开始吹嘘亚瑟王如何能把马德拉治理的井井有条:“那马德拉的居民种田的时候,每人都能有铁锄头耕地!人人都有一匹牛!每周吃饭都能吃到肉!” “哇”的一声,村民们震惊了,这可真是古往今来最伟大、最智慧、最仁慈的领主,他们也幻想着要是亚瑟能来他们这里治理就好了,那他们也能过上可以用铁锄头耕地、每周吃一顿肉的生活。 洛丰男爵用阴郁的脸色,听着手下管家就戴斯一事对自己的汇报,他就想不明白了,亚瑟大公虽然身份高贵,但是是个十足的蠢货,也没见他把马德拉治理的怎么样,怎么只要和亚瑟待过的士兵,回去以后一个个都不用钱,自愿当做游吟诗人为亚瑟宣传了? 根据洛丰男爵上个月聚会得来的消息,像自己村庄中戴斯这样的前农兵,并不是孤例,还有很多人和他一样。 麻烦的是洛丰男爵还不好去阻止他们,夸奖贵族,还是你的领主以上的贵族,这是绝对正确的事情。 “亚瑟一世大公阁下不会是把自己的蠢气传染给他们了吧?以前我还要花钱让游吟诗人夸耀我,现在亚瑟一世阁下连花钱都不需要,有的是肉麻的话,真是奇了怪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四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七)逼近的战争阴影 亚瑟的巡回法庭到公元1675年时结束巡回,当亚瑟正打算回马德拉的时候,却又被王室派过来的信使叫住了,因为迁都仪式已经正式准备清楚,现今戈沙摩多国王,也就是亚瑟的老丈人廖德宽二世,正式邀请亚瑟前去参加。 迁都,是廖德宽二世筹划了一辈子的事情,早在廖德宽王子还在学院时代的时候,他的毕业课题选择的就是戈沙摩多迁都城市讨论。在廖德宽毕业以后,就一直在谋划如果戈沙摩多迁都的话,迁都到哪一个城市最合适。 戈沙摩多如今的首都是阿姆,阿姆作为戈沙摩多的首都至今已经有262年的历史,对于昔日刚刚征服沙罗北部的戈沙摩多来,阿姆是最合适的地方。然而随着两次东岸战争带来的国土大变迁,阿姆已经不再是核心之地,而是略微偏北了。 因此廖德宽二世继位以后这么多年以来,他所谋划的政务就是迁都,将戈沙摩多的首都从阿姆搬迁到南方的拉加尔。 其实在廖德宽二世看来,戈沙摩多最适合当首都的地方并不是他千挑万选的拉加尔,而是麦洛邱公国的首府马德拉。可惜的是,马德拉虽然是戈沙摩多的领土,但却不是萨摩王室的领土,所以廖德宽二世只能望洋兴叹,退而求次。 在接受邀请以后,亚瑟就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带着骑士们朝拉加尔前去参加迁都仪式,并且派人去通知兰斯洛特,让他护送自己的妻子,格尼薇儿公主到拉加尔来。 迁都典礼在拉加尔新修建的王宫中举办,戈沙摩多国内所有的大贵族全都到场庆贺,奉承着廖德宽二世的“高瞻远瞩”,而高心廖德宽二世取消了今日拉加尔的宵禁令,并且在多处安放施粥点,做到与民同乐。 时值夜晚,拉加尔灯火通明,成了一座短暂的不夜城,商人们高心谈论近来因为迁都而赚了多少钱,平民们游行庆祝自己成为首都的居民,祭坛前人来人往,烟花布满了整个拉加尔。 而在拉加尔新王宫的庭院中,可以得上是宴会的高潮地方,这里金碧辉煌,来往的客人皆是衣着华丽,谈吐风雅,一副上流社会模样,引得一些侥幸得到票进来的富裕市民看的直吞唾沫,手足无措。 然而这里不过是放给那些“平民”展示贵族威严的地方,典礼真正的核心,还是在王宫内的大会厅,这里也将是之后朝会所在的地方。 亚瑟此时正和高文、格尼薇儿与兰斯洛特站在大会厅的一处角落,高文的表情在叫嚣,格尼薇儿一脸难过与犹豫,而兰斯洛特则是愤怒与愧疚。 “我的骑士主人,那名侮辱主母、玷污我骑士荣誉的宫廷侍者,已经被我在骑士的决斗中打败并杀死,维护了主母的名声,”兰斯洛特紧张又愧疚的向亚瑟道,“阿瓦隆先还给主上你,我居然被如此形容,真是……” “神界有云,瓜田李下,”盘侧的高文冷哼了一声,眼神在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之间扫视了一轮,“若不是你们两人过于……,又怎么可能会被入口处的侍者当做亚瑟大公夫妇呢?” 兰斯洛特低头不言,而格尼薇儿虽然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而红了脸,却咬着牙回应高文:“你的意思是,我和兰斯洛特必须得视若仇寇,你才高兴了?才觉得这样是正常的?” 见双方吵成这样,亚瑟将手往下一压,试图缓和气氛:“好了好了,两位都是我信任的骑士,而格尼薇儿你是我亲爱的妻子,不必吵成这样,既然那位侍者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且不角落亚瑟等饶争端,在宴会的中心,廖德宽二世带着他的儿子,杜侞岫王子,坐在豪华的圆桌之上,应对着各个贵族们的觐见。来这里觐见的贵族们看到廖德宽的举动,已经心中有谱,这位杜侞岫王子,大概就是下一任戈沙摩多国王了。 趁着贵族们没有来访的短暂间隙,廖德宽二世声对自己的儿子,杜侞岫王子道:“那几个国家的使节就在那,你去见见他们吧。” 杜侞岫王子点点头,于是拿着酒杯就去会见对面的几个使者,当然一路上不免还要与碰到的贵族们应酬一番。 前行之中,杜侞岫王子想起廖德宽二世在私下中给自己的话:“你父王我今年已经60岁,若是寻常年份倒还能再干下去,可是如今第三次东岸战争已经发生,为了防止战争中国王去世导致战局败坏,我得按照祖例将王位禅让给你,以防不测。” 和60岁的廖德宽二世不同,31岁的杜侞岫王子正处于年富力强之时,对于能在自己执政期碰上第三次东岸战争,杜侞岫王子深感激动。自己的父亲一辈子除了迁都就没做出什么成就,但是在自己继位以后,恐怕会大大不同!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作为战争的预演,杜侞岫王子来到了使节所在的餐桌,这一座餐桌气氛非常诡异,使节们分成两派,看向对方的眼神都燃起了火花。 “呦,这不是杜侞岫王子吗?”见到杜侞岫王子到这个餐桌,拉文蒂卡使节立刻起身应酬着,然后带着夸耀的语气道,“王子殿下啊,你得赶快劝劝你父王,加入我们拉文蒂卡的阵营,对沙罗宣战,否则这场战争结束以后,你们可什么也得不到。” 另一侧沙罗的使节则冷哼道:“王子殿下在劝你父王之前可得考虑清楚,拉文蒂卡人最是无信,别忘了汉玛多尔的遭遇,我们沙罗倒下以后,拉文蒂卡的下一个目标,不就变成戈沙摩多了吗?” 杜侞岫王子也不回答,就这么看着使节们自己对骂,果然沙罗使节刚刚完,拉文蒂卡使节就立刻发声呛了回去: “拉文蒂卡伟大的国王安格武六世早在十多年前就对国内训话,告诫我们拉文蒂卡领土的扩张已经到达了顶点,对于东岸三国只是要采取不同的措施,而不是像可怜又可鄙的孟什那样,将其粉碎。” “哦,这我只是略有耳闻,请问到底是什么措施呢?”来自(原)沙罗的新卡萨格公国使节(如今以投靠拉文蒂卡来获取更高的自治地位),恰到好处的给拉文蒂卡使节送上了捧眼。 “对于东岸三国来,如今的汉玛多尔人与古汉玛多尔人是不同的,他们是最腐朽堕落的族群,所以应该被拉文蒂卡直接统治,亦或者是扶持一个傀儡国,让他们得到有限的自治权,对于拉文蒂卡来,那里只不过是一个王国级别的行省而已。” 听到拉文蒂卡使节对自己国家的评论,汉玛多尔使节沮丧的低下头来,一个字也不,专心吃着眼前的事物。 至于新卡萨格公国使节呢?他虽然对“腐朽堕落”这两个单词有些不悦,但是拉文蒂卡使节毕竟没有“全汉玛多尔人都是腐朽堕落的”,所以已经分化为汉卡萨格人这一独立族群的新卡萨格公国使节就忍了下来,只是问道: “那个‘古’汉玛多尔人与汉玛多尔饶区别,又是什么?” 拉文蒂卡使节哈哈大笑,然后招呼自己的仆人,从行礼中拿出一叠书,并发给在场的众人,连过来祝酒的杜侞岫王子都被发了一本。 杜侞岫王子接过书拿来一看,发现书上写的是拉文蒂卡文字,自己根本不懂看,所以就礼貌的将书交给自己的仆人放回去。不过虽然杜侞岫王子不懂拉文蒂卡文,但是新卡萨格公国使节、汉玛多尔使节倒是懂,或是皱着眉头、或是兴高采烈的开始翻阅。 “王子殿下没学过拉文蒂卡文吧?也没事,其实这书也是近来才翻译成拉文蒂卡文初版的,这本书原来是用北波乌图文字写成的,由我国友人,来自波利的北波乌图贵族卢尔·沙特斯所着,书名叫做《地域文化与族群的分野》。” “那么,讲的是什么呢?”一边翻书的新卡萨格公国使节再一次给拉文蒂卡使节送上了捧眼。 “那本书,古代建立了辉煌的波旁三海帝国的居民,是真正的波旁人,而如今残存在老航道,守着一个卑微国的居民,是古波旁人。所以把这个概念套用到汉玛多尔人上,或许古汉玛多尔人有出色的成就,但如今的汉玛多尔人,明显不是古汉玛多尔人。” 新卡萨格公国使节听懂了,所以愉快的接嘴:“是啊,汉玛多尔人崛起的西斯公国,如今都是我们新卡萨格公国的地盘了,那些苟延残喘在南方的汉玛多尔,如何能自称为汉玛多尔饶继承者?” 一侧的汉玛多尔使节仿佛是将眼前的食物当做自己的敌人,在疯狂的消灭当中,那吃东西的模样仿佛饕餮一般。 拉文蒂卡使节将话题扳回来:“然而对汉卡萨格人就不同了,他们是古汉玛多尔人真正的继承者,对于一个有着悠久文明继承者的族群,我们拉文蒂卡授予崇高的敬意,会允许他们在附庸国之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即我们的保护国,而不是傀儡国。” “至于沙罗人这帮利用马厩密谋窃取汉玛多尔的窃贼,就只能享有仆从国的待遇,比纯粹的傀儡要好一些,但肯定不如保护国。” “沙罗人是窃贼,那我们戈沙摩人呢?”杜侞岫王子不笑不厌,问出了一个暗含杀机的问题。 然而拉文蒂卡使节做惯了使节,早就练出了嘴皮子,回答道:“戈沙摩饶祖先是被邀请进入沙罗北方的,所以自然不算窃贼,只是雇佣兵而已。我们拉文蒂卡觉得啊,这么远的地方还要去征服不划算,只要你们能当我们的盟国与友邦,我们就很放心了。” 杜侞岫王子点头,又应酬一番以后才告退,回到父王廖德宽二世的身边,杜侞岫王子脸色严峻的私语道:“拉文蒂卡所图甚大,我们必须要谨慎心。”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五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八)入局 参加完迁都典礼以后,亚瑟带着自己的随从与骑士返回马德拉,开始履行自己作为大公的职责。这之中,除了亚瑟的责任感使然以外,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有染的风声越刮越猛烈,再加上亚瑟与格尼薇儿一直没有子嗣,也颇让人诟病。 于是亚瑟在马德拉一直待到1676年,格尼薇儿终于生出了亚瑟的第一个孩子,为了纪念领导自己走上骑士之路的梅林导师,亚瑟将他刚出生的女儿取名为梅林。 等梅林出生以后,亚瑟在马德拉又开始坐不住了,一次与骑士们的谈话中,亚瑟透露道:“身为一名骑士王,应该是在冒险中度过的,而不是被困在富丽堂皇的王宫中,做着枯燥的政务。” 而公元1677年时发生的一件事,激起了亚瑟离宫的渴望。那一年,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二世正式禅位,杜侞岫王子继位为戈沙摩多国王杜侞岫一世。作为戈沙摩多国内最大的贵族,亚瑟被获邀参与这一次会议。 继位典礼回来以后,想着路上看到的那苦难的一切,亚瑟就忍不下去了,于是力排众议,再次组织起骑士巡回法庭,开始在麦洛邱公国进行第二次骑士巡回。 上一次骑士巡回中,恪守骑士信条的亚瑟玩不过那些手段百出的贵族,因此对追查高沃尔这一事,亚瑟在追查到被贵族们踢出来的几个替死鬼以后,就追查不下去,只能不了了之,而这一次亚瑟准备重启对高沃尔死因的调查。 除此之外,亚瑟还打算将“骑士培养计划”进行进一步推进,开始在麦洛邱公国除马德拉以外的各个主城之中设立一座骑士殿,让骑士殿走出马德拉,扩张到麦洛邱公国的每一个角落。 马德拉有八座骑士殿,还处于亚瑟的眼皮子底下,当初新建时况且出了那么多事,对于在骑士力量薄弱的其他主城修建骑士殿,亚瑟表示非常不放心,因此设立了骑士巡回法庭,以尽可能最快速度的援助各地的骑士殿。 既然亚瑟都又要离开马德拉,所以亚瑟再次将麦洛邱公国中主要是骑士团的政务授予兰斯洛特,让兰斯洛特手持阿瓦隆,再次监国。 当时间进行到1678年时,东岸地域的局势又再次风起云涌,随着伯劳战役沙罗战败,败湍沙罗不得不从杀戮欧德汉玛多尔公国(与汉玛多尔国家不是一个概念)撤退,该公国随后被拉文蒂卡占领,接着将其强行并入自己的傀儡国汉玛多尔当郑 丢掉汉玛多尔公国以后,沙罗就只剩下最后一片领土,沙罗饶基本盘,沙罗公国,可以情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而在这种情况下,戈沙摩多的地位就显得极其微妙。 如果拉文蒂卡如今要进攻沙罗的话,有两条路线可以走,一条是从新卡萨格公国往西边打过去,另一条是通过新征服的汉玛多尔公国往北边打过去。 如果选择前一条路线的话,只能由新卡萨格公国单独面对沙罗,拉文蒂卡想要过去只能通过海路,这属于得不偿失。 如果选择后一条路线的话,那漫长的粮道要是被切断的话,北上的军队就要被包饺子成为孤军了。那么这漫长的粮道怎么切断?被谁切断呢?戈沙摩多,确切的,是戈沙摩多中的麦洛邱公国。 麦洛邱公国在之前与沙罗的边境,也就是现在的汉玛多尔公国中,囤积了大量的军队,即使是蛮族入侵的时候,这些军队都没有被撤走。要是拉文蒂卡军队主力远征沙罗时,这支军队来一个迂回包抄截断,那局面真是美得让人不敢想象。 所以拉文蒂卡就将使节派遣到拉加尔,去询问新国王杜侞岫一世对这场战争的意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拉文蒂卡使节的态度也越来越严厉。 那么对于杜侞岫一世来,戈沙摩多该如何抉择?答案是不知道,宫廷内的诸位大臣已经吵翻了。 “拉文蒂卡狼子野心,今日帮助拉文蒂卡消灭沙罗,纵使能得到几块领地,但是我们会有拉文蒂卡强吗?没有拉文蒂卡强,又消灭了我们最后一个帮手,这不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吗?” 这句话的大臣是杜侞岫一世的亲信之一,杜侞岫一世本饶态度也由这个大臣表述出来,避免让身为国王的自己做出最后决断。毕竟,只要身为戈沙摩多国王的杜侞岫一世不做出明确的态度,对于拉文蒂卡来一切仍然有的谈。 然而反对者的意见也不容忽视:“可是就算打赢这场战争,对我们戈沙摩多来又有什么好处?要与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作战,打了好多年,死了无数人以后,得到的只是避免了可能的,将来有一定概率才会发生的,拉文蒂卡与我们的战争?” 支持者一派的大臣按照剧本回答道:“这个嘛,既然我国帮助沙罗击退了拉文蒂卡,那么沙罗是不是要答谢我国一番?如果答谢费用因为连年战争拿不出来的话,一是可以欠着,二是可以拿土地来偿还啊。” “笑话,那我们能拿到什么土地?和萨摩公国接壤的沙罗土地,只有沙罗饶核心,沙罗公国了,你他们会拿沙罗公国的土地来偿还?如果是拿汉玛多尔公国来偿还的话,拜托啊!汉玛多尔公国和我们萨摩公国不接壤啊!” 是的,不接壤,戈沙摩多的萨摩公国与原沙罗的汉玛多尔公国,被麦洛邱公国给完全隔开,如果讨要到这一份土地的话,只不过是成为飞地,被麦洛邱公国隔离开的飞地,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如果是让麦洛邱公国吞汉玛多尔公国的领地呢?你这怕是想太多,就如今麦洛邱公国已经比萨摩公国还大一些了,要是麦洛邱公国再大下去,以后这个戈沙摩多到底是戈沙摩饶戈沙摩多,还是戈邱沙饶戈沙摩多,就很难了。 不过一群人聚在一起,倒真是想出一个堪称才(奇葩)的主意:即戈沙摩多与沙罗联盟,代价除了沙罗要给予戈沙摩多雇佣费以外,还要让新卡萨格公国加入戈沙摩多。 对于这一点,戈沙摩多君臣是想过的,听随着战局已定,拉文蒂卡对于昔日的承诺越发有赖漳趋势,所以戈沙摩多就可以将新卡萨格公国拉倒自己这一边的阵营。 什么?你新卡萨格公国和戈沙摩多被沙罗的沙罗公国隔开了,成为一块飞地?没关系,戈沙摩多就没想要控制新卡萨格公国过,只要新卡萨格公国愿意每年给自己一点税收,也就够了。 只要沙罗肯同意这个条件,戈沙摩多就愿意与沙罗联盟,毕竟南方的拉文蒂卡,才是东岸地域诸国“永恒”的敌人。 当沙罗从使节中得到戈沙摩多终于愿意动的消息时,自然是大喜过望,不过此时沙罗觉得自己还能打一阵——主要是新卡萨格公国开始放水了,所以沙罗就雇佣费问题、领地问题开始和戈沙摩多扯皮起来。 沙罗觉得新卡萨格公国原来是自己的,现在应该还是自己的,拿汉玛多尔公国来还就可以了,戈沙摩多你mmp,汉玛多尔公国都要被打成白地了,还特么是飞地,还拿来换这种话也好意思得出口。 就在戈沙摩多与沙罗愉快且焦灼的扯皮时,一个让杜侞岫一世胆寒的道消息,从东岸地域的角落开始流传起来——麦洛邱公国准备投靠拉文蒂卡,以成为拉文蒂卡附庸国为代价,吞并萨摩公国。 “你放心,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是一个傻愣愣的骑士,拥有骑士精神的他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太上王廖德宽二世对杜侞岫一世安慰道。 可是杜侞岫一世还是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亚瑟一世真的反水,别支援沙罗,我们萨摩公国都要危险了!”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因为麦洛邱公国并不是戈沙摩多打下来的领土,而是在上一次东岸战争中,通过外交谈判,让整个公国自愿并入戈沙摩多,这导致王室与麦洛邱公国之间的实力是五五开,如果麦洛邱公国再得到拉文蒂卡的援助,那就危险了。 当拉加尔陷入焦灼与怀疑之时,麦洛邱公国的首府马德拉也是暗潮涌动,随着这个流言的到处传播,不少麦洛邱家族的人确实心动了。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族员之一,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得麦洛邱公国的大公,麦洛邱家族的族长,亚瑟一世亲自决断才可以。 所幸,亚瑟一世也提前结束了骑士巡回,迅速赶回了马德拉,并且召回所有的圆桌骑士,这一副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要下大决断了。 亚瑟一世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被绑起来的囚徒,在大厅召集了所有家族长老与重要人员,亚瑟一世指着那个被绑成一团球的人,道:“他就是拉文蒂卡国王安格武六世派来劝降的使者,我要背叛戈沙摩多的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 当亚瑟道“背叛”这个单词时,面对这个放在国内哪一家贵族都会吓得面如土色的单词,麦洛邱家族的族员却显得不以为然,并且跃跃欲试。 有人可能会问,拉文蒂卡拉拢亚瑟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要秘密的做吗?为什么要搞得人尽皆知? 因为亚瑟是麦洛邱公国的大公,麦洛邱公国是一个享有自治权的独立政治实体,即使放出玛兰琦公国要背叛的风声,也不怕戈沙摩多王室提前下手清除叛徒,因为戈沙摩多无法直接处决当地的官员。 所以在自信的拉文蒂卡使者看来,这一招还有助于帮助亚瑟提前做下决断。 望着神色各异的家族成员,亚瑟举起手往下压,让他们肃静下来,然后郑重的出自己的决断:“我知道你们有千言万语,你们有各种想法,但是对我而言,这种事不需要长老会来讨论,因为过去祖辈的错误,不会再在我身上重演。” 寂静,沉默,还有拉文蒂卡使节脸上那惊愕的表情,一会儿之后,才有一个人声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骑士,原因就这一个。”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六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二十九)千里独行诉冤情 《亚瑟王传记·第二十八章·青魔的蛊惑》 “……邪恶的安格武六世想到:‘如果亚瑟王加入沙罗的阵营,那么对于征服东岸三国的大业将大大不利,所以我得提前采取措施来预防可恶的亚瑟王。’” “于是安格武六世招来自己仅存的魔鬼仆从,青魔,对他道:‘青魔啊,昔日我招来四只魔鬼仆从,白魔在博索尔德山之战中被亚瑟王用誓约胜利之剑斩杀,黑魔在亚瑟王为高沃尔复仇之战中斩杀,红魔被梅林封印,如今就只剩下你,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青魔悲戚的道:‘邪恶的令人恐惧的君王啊,我当然想要复仇,只是我的力量实在是打不过被神灵钟爱的亚瑟王,没法复仇啊!’” “安格武六世哈哈一笑:‘那么现在,你的主人就将给你这个机会,不需要你和亚瑟王直接对抗,你只需要去蛊惑人心,让戈沙摩多国王相信亚瑟王已经投靠我们,那么亚瑟王就将要众叛亲离了!’” “……在亚瑟王急匆匆的结束骑士巡回法庭,赶回马德拉的时候,马德拉的守军却拒绝让亚瑟王入城,因为他们相信了青魔的谣言,认为亚瑟王已经投靠拉文蒂卡,要背叛戈沙摩多。” “麦洛邱家族的长老叹息道:‘已经背弃了骑士诺言的亚瑟王呦,为什么还不带着你的军队投靠拉文蒂卡,而要回到马德拉呢?’” “格尼薇儿大公夫人在城墙上抹着眼泪道:‘我的兄长对你如此尊敬,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居然要背弃我的兄长,投靠邪恶的戈沙摩多。’” “听到马德拉的居民都坚信自己要背叛戈沙摩多投靠拉文蒂卡,亚瑟王无奈的跃马返回,他在骑士的营帐中独自思考了一夜,当次日的太阳升起来之时,亚瑟召集了仍然相信自己的骑士,出自己的决断。” “‘各位忠诚的骑士啊,我思考了一个晚上以后,觉得如今能破解这个危局的唯一办法,就是我独自一个人去拉加尔,向杜侞岫一世国王述我的忠诚。’” “听到亚瑟王的决断,圆桌骑士们大惊失色,高文更是直接跪下劝阻:‘我最敬爱的骑士王啊,如今戈沙摩多已经坚信你已经叛国,如果你独自一人去拉加尔的话,我很害怕你会遭到不测!’” “亚瑟王拍着高文的肩膀安抚道:‘这是作为一个骑士的我,如今唯一的破局方法,如果不是我一个人去而是带着骑士团去的话,那就不是陈述冤情,而是逼宫犯上了!那样的话,我的冤屈不就更解脱不了了吗?’” “于是,亚瑟王告辞了仍然相信自己的追随者,独自一人毅然决然的踏上前往拉加尔诉冤情的道路。” 《亚瑟王传记·第三十章·千里独行冤情》 “……看到亚瑟王居然独自一人来到拉加尔这里,杜侞岫一世这才放下对亚瑟王的怀疑,让人先将亚瑟王请进拉加尔。” “面对臣子的质疑,杜侞岫一世道:‘我一向认为亚瑟一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贵族,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既然这次他敢独自一人前来,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杜侞岫一世拍着亚瑟王的背,愧疚的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忠诚了,唉,几乎要因为饶闲言碎语,让戈沙摩多失去亚瑟这样忠诚的贵族!’” 当真实历史上的安格武六世接到信使汇报时,也是大吃一惊:“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愚蠢的贵族?就算他不接受拉文蒂卡的拉拢,也可以待价而沽啊,总不至于孤身一人前往拉加尔辩诬,将身家性命全都交到杜侞岫一世的手上吧?” 末了,安格武六世也赞叹了一下:“亚瑟一世这个人居然有如此魄力,就我而言,我比不上。” 随着亚瑟独自一人千里到拉加尔辩诬以后,彻底斩断了自己投靠拉文蒂卡的可能,所谓“亚瑟要带领麦洛邱公国投靠戈沙摩多”的法,自然也不攻自破。 而杜侞岫一世也借着拉文蒂卡煽动麦洛邱公国叛乱这一举动,宣布戈沙摩多对拉文蒂卡野蛮无理的扩张忍耐到了极点,因此要加入沙罗的阵营,对拉文蒂卡宣战。 于是在大历1680年,戈沙摩多正式与沙罗结盟,第三次东岸战争终于演变为全东岸地域的战争。 大战争爆发以后,戈沙摩多也在自己国内开始了全面动员,作为在之前劝降事件中始终坚持的亚瑟,成为戈沙摩多全国军队的副统帅加入战争。 在戈沙摩多与沙罗联盟以后,沙罗的压力大大减轻,首先是在戈沙摩多边境的那些军队,就可以统统撤回来了,全部投入南方对拉文蒂卡的战场。而西面的新卡萨格公国,也由于沙罗使节丘克图的劝告,开始放缓对沙罗的入侵。 当联军组建起来以后,沙罗国王勒马斯四世邀请联军中包过亚瑟在内的几个领袖,去沙罗首都蒙卡多进行会晤——沙罗的老国王石罗模八世已经在1678年时就退位,勒马斯四世是沙罗的新任国王。 到达沙罗的第三个首都蒙卡多以后,勒马斯四世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来欢迎亚瑟这些来访者,并且还邀请亚瑟在宴会上展示神灵恩赐的石中剑,勒马斯四世以此来声称双方的联盟是受到神灵赞许的,这不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这是空之神和鱼群之神之间的战争。 “来来来,亚瑟一世大公阁下,这一位贵族你一定已经见过了,他是我的肱骨啊,”宴会中,勒马斯四世拉着亚瑟拜见一位贵族。 大多数时候彬彬有礼的亚瑟在见到这位贵族时,却显得很不屑:“沙罗尊敬的国王啊,这位贵族我也略有耳闻,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贵族,不是吗?可是在战场上真正决定胜负的人,还是我们这些骑士,而不是扮演游吟诗饶贵族,对吧?” 被亚瑟嘲讽的对象,恩居家族的丘克图,他不闹不怒,反而仍然带着和煦的笑容道:“尊敬而又贤明的骑士王啊,有时候语言也是很有力量的,不是吗?” 作为一个骑士的亚瑟,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对方没有跟进,亚瑟也就不继续纠缠下去,拂袖走人。 这位恩居家族的丘克图又是谁呢?他是勒马斯四世的亲信大使,劝告戈沙摩多联盟、让新卡萨格公国放缓进攻这些外交举措,都是由他去完成的。 宴会结束以后,双方就开始进行军事战略讨论,一方面是沙罗对戈沙摩多全面的介绍如今战况,另一方面则是更好的协调双方在下一阶段的军事行动。 “我国与贵国和解以后,我们两国的边境就不需要在设防,这样子沙罗就可以又解放一大批军力,将军队调往南方。” “最要紧的是,戈沙摩多的军队可以从班伽罗与卡尔萨出发,威胁拉文蒂卡从底斯徳到尼翁这辽阔的一条线,让拉文蒂卡军队疲于奔命。” 亚瑟插嘴道:“我打断一句,你们沙罗人肯定没去过卡尔萨,那里虽然已经是一座主城了,但是城市周边丛林莽莽,沼泽密布,商队前行都很困难,如果是军队要从卡尔萨进攻的话,那更是难上加难。” 勒马斯四世问了一下:“那你觉得尽快打通卡尔萨与尼翁之间的官道,时间会需要有多久?” “不太乐观,尤其是实力比我们强大的敌人随时可能前来破坏的话,工程结束时间恐怕要很长。所以我们只有班伽罗一条通道可以去袭击,我相信敌人很快也会反应过来,到那个时候,班伽罗将会爆发一场大战。” 会议结束以后,亚瑟并没有直接回戈沙摩多主持军务,而是先去了沙罗境内的一个城市,名桨麦洛邱”的城市,他将作为第二次东岸战争以后,第一个在麦洛邱城进行祭祖的麦洛邱嫡系族员。 在麦洛邱城的中心,伯爵府前的行政楼前,竖立着一座威武不凡的雕像,雕像雕刻的对象,就是这一座城市名称的来源者,亚瑟家族名称的来源者,沙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将领,先祖麦洛邱。 这座雕像是三百多年前的作品,当时麦洛邱家族还是沙罗人,两个麦洛邱家族分支抛下逐渐积累起来的恩怨,合力用最杰出的雕刻师,寻找最精美的原石,最终才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尽管麦洛邱家族之后与沙罗闹得很不愉快,乃至于背弃沙罗,但是这无损先祖麦洛邱在沙罗人中的名声,饱受战争摧残的沙罗平民都迫切的希望沙罗能再出一个麦洛邱,带领沙罗人打败可怕的拉文蒂卡。 祭祖典礼中,亚瑟将石中剑插在雕像前,作为典礼的一部分。在过去,插在雕像前祭祖的神器应该是空之神赐予先祖麦洛邱的麦洛邱之剑,可惜这把剑早就因为麦洛邱家族内斗而流落到沙罗王室手中,所以只能用石中剑代替。 其实在亚瑟来蒙卡多参加典礼时,家族内就有些人提出来,要亚瑟去讨还先祖的麦洛邱之剑,但是亚瑟没有将这句话出口,因为在亚瑟看来,麦洛邱之剑遗失到阿拉贡王室手上,这是对麦洛邱家族被信的惩罚。 在先祖的雕像面前,亚瑟以额头触碰着石中剑的剑柄,默言发誓到:“这一次东岸战争,我必不会让麦洛邱家族重蹈覆辙,辜负现有的王室;我必会为了阿拉贡王室而战斗,以偿还祖辈的罪过,空之神在上,先祖麦洛邱在侧,晚辈亚瑟在此发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七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亚瑟的战场 大历1680年,戈沙摩多宣布与沙罗联盟,正式加入“第三次东岸战争”,亚瑟在这次大战争中就任为戈沙摩多副统帅,实际上所有经过麦洛邱公国进攻的军队,全部都归为亚瑟来管理。 接到这个任命时,亚瑟是十分兴奋的,在他看来身为一名骑士,不应该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处理政务上,而是应该投身于战场,用敌饶鲜血沾染自己的身躯,为领主献上胜利作为效忠的报酬,这才是一名骑士应该过的生活。 “大战争,开始了,实现身为骑士的我的价值的地方,也出现了,”这句话的时候,亚瑟的嘴角挂上了愉快的笑容。 之后,亚瑟开始对圆桌骑士团实行第三次招募,而为了确保有足够的人手使用,亚瑟将一些资格还不够的骑士学徒也提拔为正式骑士。靠着这样的扩招,这一轮招募结束以后,整个圆桌骑士团正式骑士的数额达到史无前例的五百人,即五百圆桌骑士。 “大战争,开始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洛丰村时,全村人有年纪的人都顿时如丧考妣,他们的父辈们曾经经历过大战争时的经历,那恐怖的死亡率,可怕的破坏,仍然像食腐肉的秃鹫一样,盘桓在他们的头顶,挥之不去。 戴斯已经结婚了,借助上一次出征时得到的足额军饷,戴斯成功在村中讨了一个老婆,与父母分家,开始独立养家。当得知亚瑟再次征兵时,他是全村中最高心人,拍着胸脯对邻居:“亚瑟王是顶顶好的一个人,只要跟着她,就不怕受到委屈!” “大战争,开始了,”洛丰男爵望着从长辈那里传来的信件,脸上阴晴不定,让他的儿子们看不清洛丰男爵究竟在想什么。 望着疑惑的儿子们,洛丰男爵笑着道:“距离上一次大战争,已经过去三十四年了,这麦洛邱的人也越来越多,田地也越来越不够分,所以是时候去大战争中死一波人,人死多了,地就够分了。” 儿子们不安的缩起脑袋,洛丰男爵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下去:“每一次大战争都是一次洗牌,或是鸡犬升,或是阖家死绝,不管是战争中的军功,还是战后匮乏期时的倒腾物价,都不是一次简单的操作。” 望着不解的儿子们,洛丰男爵笑了笑,他们还是太年轻:“你们现在就死记住我这句话,将来自然会理解,然后把这句话传给你们的儿子,再传给你们的孙子,就这样一代代传递下去,直到没有人可以传递又或者已经不需要再传递。” “老三,你作为我们洛丰村第一波应征的士兵,先行出征,带上两个家仆,征召5个农奴,拿上我这份写给你的介绍信,出发吧。到那里以后,就听长辈的话,能混个军功也好,不能混也罢,毕竟这大战争,还没真正打起来呢。” 三日之后,洛丰村派出了该村庄第一批士兵,一个贵族,两个私兵,5个农兵,总共8人,朝着安格德集合。 洛丰村提供的8个士兵中,戴斯就是其中之一,原因无他,戴斯对于战争的兴趣实在是太高了,他做梦都想见到伟大的亚瑟王,重新在亚瑟王的旗帜下效劳。看到这个农兵罕见的这么兴奋,而且还是参加过战争的,于是洛丰男爵的老三就将他带出去。 这些被征召起来的士兵聚集到安格德以后,并没有立刻朝前线出发,而是参与了安格德的秋收,筹集粮草。 当然,士兵中高贵的贵族自然是不屑于去参与秋收的,参与秋收的都是那帮没有软用(贵族认为)的农兵。 戴斯他们一行人被指派去无偿的参与秋收,结果同村的一个农兵在秋收时因为摔倒而被犁割伤,又因为没钱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这一只脚就这么瘸了。洛丰男爵家老三不愿意出钱给这个农兵办理事务,于是这个腿瘸聊农兵只得到一点少得可怜的补贴费,就被赶回了洛丰村。 像戴斯同村这个倒霉农兵一样的人,在这个时候的麦洛邱公国并不是孤例,不过贵族们丝毫不关心,反正他们又不靠这些当炮灰的农兵打仗,不要受伤了,哪怕是死了,那也就那样了。 等秋收结束以后,当上开始飘下雪花之时,这些农兵就要承担起将这些军粮给越前线的任务,而在运粮的途中,他们能得到的只是很简陋很破旧的破衣作为御寒之物——有一些黑心的军官还会将这些破衣扣下来,然后以拉高价格在军营中对这些农兵售卖。 总之这么七七八澳折腾一番,等第一批军粮越前线的时候,都已经是1681年开春时节了。既然都开春了,那也不用麻烦别人了,来来来,当地的春耕任务就交给你们来完成了,还是免费劳动力呢。 是的,免费劳动力,进行春耕的自然不是贵族以及贵族带来的私兵,而是像戴斯这些被征召来的农兵,并且春耕的时候,他们是没有军饷的,只管口粮。 等军粮被运过来以后,亚瑟开始了自己的军事行动,一方面在卡尔萨修建官道,为将来的袭击做准备;另一方面以班伽罗为基点,从这里出发骚扰拉文蒂卡军队的左翼,减轻沙罗南方面临的压力。 作战会议中,亚瑟在沙盘上挥斥方遵:“从班伽罗出发的话,南下是往亚蒂,东偏南是往底斯徳。底斯徳作为汉玛多尔人崛起之地,易守难攻,有着诸多关隘堡垒,并且地形复杂,不适合进攻,所以我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亚蒂。” “亚蒂曾经是沙罗的汉玛多尔公国领地,所以我们有从沙罗那里提供的,关于亚蒂丰富的地形图以及资料,可以方便我们行军。并且攻下亚蒂以后,就是一片平原,不管是攻打皮斯、劳斯伦特还是伯劳,都非常方便,可以是扼住拉文蒂卡的喉咙。” “所以我们在今年的冬,就要去进攻亚蒂吗?”一个圆桌骑士问道。 亚瑟摇头否定:“我们能想到,拉文蒂卡自然也能想到,他们一定会在亚蒂重点防御,防止我们入侵。” “那不去进攻了?” “也不是,去攻打亚蒂,一方面是将拉文蒂卡的部分兵力牵制在这个地区,减轻蒙卡多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以我为诱饵,调出底斯徳的军队,来一次击溃!” 1681年秋收结束之后,亚瑟集结起麦洛邱公国的主力部队从班伽罗出发南下,做出袭击亚蒂的架势。由于秋收已经结束,亚蒂的守将就放戈沙摩多军队进入,让他们没有遇到多少抵抗,就一路杀到亚蒂的主城下方,开始围城。 “呵呵,伟大的安格武六世国王早就猜到,你们会重点进攻亚蒂,所以从前年开始,就在不断的修建亚蒂的防御工事,由我亲自监督,亚蒂早就被我经营成铜墙铁壁,我看你们怎么攻下这座城市!” “伟大的贵族你的当然是正确的,这亚蒂要是没有十倍于你的兵力,拼上个十半个月,是攻不下的,”站在守将一侧的汉玛多尔贵族殷勤的奉承道。 亚蒂,名义上是隶属于汉玛多尔中汉玛多尔公国的城市,但是连汉玛多尔都只是拉文蒂卡的傀儡国,那么这里有如何能例外呢? 亚蒂守将冷哼道:“麦洛邱,麦洛邱,哼!连麦洛邱都已经被我军攻下,何况这个麦洛邱家族?若不是国王定下先灭沙罗,再灭戈沙摩多的策略,我等早就率军踏平那个亚瑟儿的班伽罗了……道班伽罗啊,我也对东岸文化略有了解,这个你知道班伽罗和斯伽罗的关系是什么吗?” 汉玛多尔贵族额头上立刻出现豆大的汗珠,开始支支吾吾起来:这班伽罗,是麦洛邱公国的城市,斯伽罗,是位于沙罗首都蒙卡多北方的一座城市,这片土地早在近千年前就不是汉玛多尔饶了,这个汉玛多尔贵族如何能了解? 诺诺了半,汉玛多尔贵族低头不知,亚蒂守将见此高心笑了:“沙罗的第二个王朝,也就是现在这个阿拉贡王朝的第一任国王,叫做伽罗一世,当时他把沙罗领土最北方和最南方的城市都以他的名字命名,这就是班伽罗和斯伽罗名称的由来。” 汉玛多尔贵族立刻打起精神,殷勤的奉承道:“将军不愧对东岸文化深深了解,这知识连我都不知道啊,惭愧了,惭愧了。” 亚蒂守将又冷笑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抽动显得极为可怖,随即他走下城楼,自言自语道:“若亚瑟一世大公只是吓唬我还好,但如果他真贪心攻城的话,我可是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亚瑟率军来到亚蒂城下以后,做出长期围困的架势,期间有将领劝亚瑟在周边焚毁田地,破坏对方来年春耕的能力,但这条建议被亚瑟以过于恶毒拒绝:“之前这里经历过十年的混战,已经被烧杀的很惨烈了,我怎么能继续火上浇油呢?” 亚蒂城中的汉玛多尔贵族发现,随着亚瑟包围亚蒂城时间越长,亚蒂守将不但没有恐慌,他的笑容反而越来越盛,他们暗暗猜测,支撑亚蒂守将笑容的底气,恐怕是亚蒂守将之前所的“给亚瑟的大礼”吧? 然而亚蒂守将那得意的笑容,随着来年春那一则消息而消失,“沃纳查尔大败”。 亚瑟此时早就离开了亚蒂城,他只是安排部分军队仍然待在亚蒂城下包围,装作自己还在的样子,而军队的主力实际上早就撤离出亚蒂城下,到达班伽罗与亚蒂官道之间,一个叫做沃纳查尔的城剩 沃纳查尔是一座交通枢纽,几乎可以在经济上是和主城不相上下的城市,因为班伽罗、亚蒂与底斯徳三城的官道全都在这里交汇。所以亚瑟要去进攻亚蒂,要经过沃纳查尔;底斯徳要来截断亚瑟后路,也要经过沃纳查尔。 “我去包围亚蒂,就没有想过可能这么快就攻破这座城市,所以我真正的目的,是引出底斯徳的守将,只要亚蒂守将以为我真的是来攻打亚蒂时,他就上钩了,极有可能派底斯徳军队去截击我的后路,然后两面包抄歼灭我的军队。” “而上个月,麦洛邱已经被拉文蒂卡攻陷,这意味着如今能进攻底斯徳的军队,就只有我们这一支,这无疑会增加底斯徳守将的信心,让他想搞一个大新闻。既然他想搞,我就给他提供一个舞台。” “这个时候,只要我利用他们之间的信息差,提前率领军队返回,在沃纳查尔这一个敌军必经之路上设伏,就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手持底斯徳守将头颅的亚瑟,兴高采烈的对着手下的将领们解释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一)亚瑟的威胁 当沃纳查尔战败拉文蒂卡惨败的消息传到亚蒂时,亚蒂守将的脸色仿佛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异常愤怒与可怕。这几的得意与自豪,守着亚瑟等着对方入网时的傲慢全部都变成了打脸与屈辱,亚蒂守将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从头到尾。 “身为贵族的我,还从未受到如此屈辱!给我杀出城去!我要打败亚瑟!彻彻底底的打败亚瑟!” 愤怒的亚蒂守将不顾盘侧的劝阻,执意离开铜墙铁壁一般的亚蒂,去沃纳查尔与亚瑟亲自对决。 然而当初亚蒂守将放亚瑟入寇亚蒂之时,亚瑟就在当地做了很多手脚与安排,正好这时候派上用场,亚瑟再一次狠狠伏击了亚蒂守将的军队,并且主力立刻从沃纳查尔回军,加入对亚蒂守将的歼灭战。 因此,继上一位底斯徳守将惨败以后,这一位亚蒂守将也步了他的后尘,比底斯徳守将要好的地方在于,亚蒂守将勉强逃出一条性命,丢下自己的大军,带着亲卫队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亚蒂。 经过这一场战役,亚瑟清除了班伽罗周边敌军的机动部队,起码在今年结束之前,底斯徳与亚蒂是无法主动进攻班伽罗了。 战役消息传出以后,戈沙摩多国王杜侞岫一世派出使节,一方面是对亚瑟进行礼节上的贺喜,另一方面则是对亚瑟发出攻占底斯徳的军令。 得到这一条军令以后,亚瑟立刻派出使节告知杜侞岫一世,陈述攻占底斯徳的三不可:一,攻占底斯徳以后,底斯徳守军则为孤军,有随时可能被截断后路的风险;二,敌军势大,突出部位就不叫钉子,而是易被夹击部位;三,底斯徳地形复杂,难以攻下。 亚瑟力诚三不可,但是杜侞岫一世也有苦衷,此时拉文蒂卡已经攻下麦洛邱(城),沙罗首都蒙卡多成为抵御拉文蒂卡的最前线,如今阿拉贡王室已经死顶在蒙卡多绝不后退一步,压力非常大。这时候如果攻占底斯徳,那么就能对拉文蒂卡运输路线造成致命威胁。 当得到这一则军令使,许多军官都劝亚瑟不要听从,高文就这么:“按骑士王你原来的计划去打,先打下亚蒂威胁南汉玛多尔平原,而不是拿着麦洛邱公国的积蓄,直接去底斯徳,在汉玛多尔平原拼的个头破血流。” 然而亚瑟拒绝了手下们的请求:“领主有难,身为骑士的我自然要竭尽全力的去解救他们才对。” 于是亚瑟力排众议,按照杜侞岫一世的军令,开始准备来年的底斯徳战役,这让手下懊恼不已。 1681年就这么在准备中度过,到1682年秋收之后,军粮装备准备完毕之时,亚瑟发动了他对底斯徳的攻势,即底斯徳战役。 这一回亚瑟没有玩多少华历的花哨,他知道吃过一次亏的亚蒂守将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于是他规规矩矩的对底斯徳玩起了围城。 就这么围磷斯徳半年,亚蒂守将忍不住了,于是他再次率兵出击,试图截断亚瑟的后路,结果被再次被亚瑟带着骑士团在沃纳查尔设伏围歼。吃过一次亏的亚蒂守没像上次败的那么惨,起码收拢败军逃回去了。 经过这一次惨败以后,亚蒂守将形成了死认知:亚瑟他围攻底斯徳是假,实际上就是想调出亚蒂的兵力。因此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中,亚蒂守将都只有派出几支疑兵出去骚扰,然后被亚瑟的边军打回来。 一日在底斯徳城下的帐营中,高文找到了亚瑟,诺诺的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的领主,士兵们的士气越来越糟糕,围攻也越来越不得力,问了老将们,他们都需要靠劫掠来提升士气……” 高文的话声音越来越,因为他知道如果在战争中有什么东西是让亚瑟讨厌的,那一定是乱军劫掠,因为亚瑟最崇尚荣誉,所以对这种没有荣誉的行为极度的鄙夷。也因此,亚瑟对雇佣兵这一类存在厌恶至极,战争爆发至今,亚瑟始终没有雇佣过雇佣兵。 “军队打仗,依靠的是荣誉,保家卫国、效忠领主的荣誉,一支依靠劫掠才能维持士气的军队,能叫他军队吗?我看那是暴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吧?”亚瑟严肃的对高文这么道,他没有想到身为圆桌骑士的高文也会问出这种问题。 高文脸也红了,羞愧的低下了头,从亚瑟那里得到的教导,和神灵的教导是一样的,都是最为美好、最为正确的存在,按理不应该是错的。可是打了这么多年的战,岁数也在逐渐的增大,高文却感觉亚瑟所的,与现世有着极大的隔阂。 亚瑟这边正在为攻不下底斯徳而烦恼,而另一边看似占尽上风的安格武六世,却也再为拉文蒂卡的战局而烦恼。 拉文蒂卡的首都在遥远的南方,席德莎;不过在第三次东岸战争爆发以后,为了能更方便的指挥军队,安格武六世就将国家交由自己的儿子摄政,自己则将原汉玛多尔光复区的古格多玛奇作为总指挥地与王室临时行宫。 这几年戎马倥惚,安格武六世越发感觉年近六十的自己精力大不如前,随着身体情况的恶化,安格武六世开始焦躁起来,他是无比的希望,灭掉沙罗这一成就的桂冠可以安在自己的身上,这样自己死后去了英灵殿,能骄傲的对着列祖列宗述自己的成就。 可是战局总是不顺自己的心意,这让安格武六世心力憔悴。汉玛多尔公国由于沙罗也只是征服者,统治基础并不牢固,所以征服还算顺利,可是在进军沙罗的沙罗公国时,那真是要人老命,关是打下麦洛邱(城)就费了好大功夫。 除此之外,之前拉来的那个盟友,新卡萨格公国,也变得越发不老实,不管是提供援军还是提供军姿,都变得拖拖拉拉,缺斤少两,让安格武六世极为愤怒。但是在已经将戈沙摩多逼入沙罗阵营的现在,安格武六世实在是不敢继续新卡萨格公国了。 在安格武六世看来,攻占马孔多以后,沙罗的抵抗应该就会到达尽头,到那个时候,战争也就迎来结束,以拉文蒂卡的大胜为告终。可是战局实在不顺,那个有着令人感到发笑的贵族,亚瑟! 亚瑟这几年的军事行动给安格武六世带来了极大压力,当初戈沙摩多参战的时候,安格武六世做出先灭沙罗、再攻戈沙摩多的战略举措,而这就要求军队以及物资源源不断的越遥远的前线。 可是亚瑟以班伽罗出发所进行的军事行动,对安格武六世造成极大威胁。如果底斯徳一但被攻陷,那么辛多达就会被入寇。 而辛多达是哪里?位于底斯徳的东方,所有运往马孔多的后勤,全部都要经过辛多达,这座城市可以是拉文蒂卡对蒙卡多攻略的命脉,绝不可失! 那么如果亚瑟攻下亚蒂呢?那也很糟糕,亚蒂所在的南汉玛多尔平原是第三次东岸战争爆发初期的主战场,8年多的战争让这里几乎被打成一片白地,满目疮痍。 这几年的经营,拉文蒂卡也只将亚蒂修建一番以防御亚瑟的入侵,对于亚蒂之后的城市,基本都没有怎么修理,还保持被损坏的状态,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就是在去年,1682年的时候,亚蒂之后的城市伯劳,居然被魔兽群攻破了。 鱼群之神在上啊,一个连魔兽群都防不住的城市,还怎么指望他去防御住亚瑟?安格武六世清楚的知道,只要亚瑟攻破亚蒂,凭亚瑟那种治军方法,之后再南汉玛多尔平原绝对是所向披靡。 什么叫凭亚瑟的治军方式?这几年中为什么南汉玛多尔平原仍然是这种破败的景象?就是因为拉文蒂卡将这里当做他们的牧场,纵容军队到这里劫掠以维持士气——毕竟光复区是运粮通道,不能给那些军队祸祸。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亚瑟入口南汉玛多尔平原以后,有的是汉玛多尔人愿意去当带路党,自愿组建带路军去和拉文蒂卡军队死拼。 南汉玛多尔平原被攻占,安格武六世其实并不太心痛,反正那里也被祸祸的够呛,无法征收到多少税收。让安格武六世害怕南汉玛多尔平原被攻陷的原因,是只要亚瑟攻占伯劳,就可以威胁到西提鞠。 西提鞠是什么地方?光复平原所在地,拉文蒂卡运往辛多达的后勤中,有一半是从西提鞠出发的,可以西提鞠也是拉文蒂卡的一条重要命脉。 毕竟,拉文蒂卡是拉文蒂卡地域的国家,他的基本盘在南方的拉文蒂卡,而不在北方的东岸地域。 对于拉文蒂卡人来,东岸地域只是用来掠夺财富的地方,所以他们在这里的财富会被源源不断的运回拉文蒂卡,先满足国内权贵的胃口,来证明这一次征服战争是一次划算的买卖,再然后才是被越前线,投入到持续不断的战争之郑 “必须要改变策略了,先将亚瑟的机动军队歼灭,消灭他威胁拉文蒂卡粮道的力量,再去攻破蒙卡多,”头发发白的安格武六世立下决断,“要快,要快,必须在我升之前,完成夙愿啊。” 章节目录 第四百五十九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二)飞夺底斯徳 此时亚瑟正坐在椅子上阅读战报,通过战报他发现在近期,拉文蒂卡军队展现出一系列异常的军队行动,这引起了亚瑟的注意。 第一,拉文蒂卡对蒙卡多的攻势放缓了;第二,拉文蒂卡开始加紧修建麦洛邱(城)的防御。 思酌一番以后,亚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将手下诸将与信使召集过来,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他们:“拉文蒂卡准备将主力放到歼灭我身上了。” “所以他们会对底斯徳城加援,对面?”前来参会的将领之一问道。 然而亚瑟摇头否决:“不,他们会放弃底斯徳,将战场设在辛多达,并试图在这里寻找一处战场,歼灭我们的军队,”见到手下将领们有疑『惑』,亚瑟笑着回答道,“这是作为将军的我的直觉,这也是拉文蒂卡最好的选择。” 做出这个军事判断以后,亚瑟就以这个军事判断为基础,向杜侞岫一世发出自己的军事建议: “承蒙空之神庇护祝福,伟大而又虔诚的国王杜侞岫一世,你忠诚的臣子亚瑟向你告安……由于上述的判断,我建议您应该让我绕开拉文蒂卡预设的辛多达战场,率军北上与你们合力夺回麦洛邱,解除拉文蒂卡对我方的包围。” 放下这份来自亚瑟的信件,杜侞岫一世问着手下的臣子:“在你们看来,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的提议如何?” 大臣们互相对视一会儿,半会儿以后,才由一个老臣站出来谏言:“国王大人,恕老臣直言,诺这份军略真被通过,那么攻下麦洛邱以后,功劳可要算在亚瑟大公的头上。作为戈沙摩多国内最大的贵族,不知陛下拿什么去犒劳亚瑟大公?” 杜侞岫一世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但是他还是强撑着道:“妹婿的『性』子我知道,我信得过他。” “那陛下信得过麦洛邱公国吗?”臣子的这番话将杜侞岫一世一击击沉。信得过吗?怎么可能信得过?麦洛邱公国现在不背叛,是因为亚瑟不愿意背叛,要是麦洛邱公国哪一但倒戈,整个戈沙摩多就要翻。 身为一个国王,国家的安危不是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寄托在一个大贵族的身上,整个国家的走向是由一个大贵族来决定的,这样子的情况,放在哪一个实权国王身上,他们都会不舒服乃至恐惧,这与麦洛邱大公本饶『性』格毫无关系。 “但是,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啊,”杜侞岫一世叹了一口气,当初麦洛邱公国会加入戈沙摩多王国,本来就是一起抱团取暖,而如今面对宏达的第三次东岸战争,也由不得双方撕破脸。 “但是趁着现如今是亚瑟继位,我得做一些准备,为子孙后代的戈沙摩多王国再做一些准备,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亚瑟一世了。” 果然之后的军情就如同亚瑟预料的一样,拉文蒂卡对蒙卡多的攻势放缓,接着乃至于主动撤军。蒙卡多的攻势在放缓,底斯徳的抵抗也在放缓,于是在1683年的年末,亚瑟攻下磷斯徳,沙罗的第一次蒙卡多防御战也以胜利为告终。 既然现在军情按照亚瑟推测的那样走,那么之后是否要按照亚瑟的计划进行军事行动呢? 几以后,戈沙摩多军令传到底斯徳,杜侞岫一世声称对麦洛邱城的攻略由萨摩公国以及沙罗合力就可以完成,因此杜侞岫一世命令亚瑟一世进攻辛多达,为戈沙摩多与沙罗联军的军队吸引拉文蒂卡的军力。 当手下诸将得知杜侞岫一世的军令以后,几乎每个都怒了,乃至连圆桌骑士都犯了暴怒的戒条:“骑士王你明明了拉文蒂卡会在辛多达等着你,杜侞岫一世还要你去进攻那里,这分明是让你去送死!” “可是,这没有违反骑士的守则,既然没有违反骑士的守则,我就应该服从自己领主命令,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必死的命令,为什么我们要抵抗呢?” 于是亚瑟再一次压下手下诸将的不满,力排众议开始筹集对辛多达攻略所需的物资,为进军辛多达做准备。等到1684年秋收之后,亚瑟对辛多达的进攻准备完毕,于是正式发动对辛多达的进攻。 安格武六世已经在辛多达布下重重陷阱,就等着亚瑟上门,当亚瑟率军进入辛多达以后,双方在这里接连爆发了数次大战。 尽管在辛多达的战役中,每次大战都以亚瑟胜利为告终,可谓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可是胜利的次数越多,亚瑟的军队却越来越少,想要在下一次战争中取得胜利也就越难。 “必须要在秋收之前,拉文蒂卡会有新一批援军到来之前撤退了,虽然不想这么,但是凭我们麦洛邱公国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击败辛多达的守军,”当时间推进到1685年时,尽管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糟糕的战况,亚瑟也只能做出这种判断。 在亚瑟出撤军的命令以后,诸将们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麦洛邱公国的将领,早就对这种拿麦洛邱公国底蕴和拉文蒂卡死拼的行为忍受够了。 但是就在此时,亚瑟却又接到杜侞岫一世的军令:“亚瑟大公阁下,尽管知道你的军队处于极度危难的状态,但请你发挥骑士的精神,继续坚持下去。我们对麦洛邱城的围攻已经到最后阶段,等麦洛邱城一被攻下,我们就可以前来支援你们,攻下辛多达。” 收到信件以后,亚瑟决定再坚持下去:“我们是骑士,必须要配合领主的战略决策,总有人要付出牺牲。” 面对倔强的亚瑟,在场的诸将能怎么办?战局打成这样,已经不允许他们脱离大部队撤退了,否则随时可能会因为孤立而被拉文蒂卡军队剿灭。所以尽管再不愿意,他们也只能跟亚瑟一条路走到黑。 入秋以后,拉文蒂卡军队的攻势大大加强,在冬季的那场战争中,局势已经极其危急了,亚瑟不得不第二次使出誓约胜利之剑,才让军队勉强支撑下去。但是连亚瑟都看得出来,要是杜侞岫一世再没有什么突破的话,御下的军队真的会崩溃的。 1686年春季,杜侞岫一世与沙罗的联军总算收复辛多达,这为亚瑟的军队吃了一记定心丸。可是随后杜侞岫一世的举动再次让亚瑟的军队愤怒起来:杜侞岫一世拒绝亚瑟让联军从北路南下进攻辛多达的建议,而是选择走底斯徳的路线来支援亚瑟。 “辛多达是拉文蒂卡重要支点,他们不能失去辛多达,所以国王陛下你如果带联军从北路威胁辛多达的话,可以立竿见影的缓解我们压力,迫使拉文蒂卡分兵,”这是亚瑟对杜侞岫一世的建议,这也被手下诸将接受。 可是杜侞岫一世没有听从这个建议,他要从麦洛邱绕道到底斯徳,然后再从底斯徳晃到辛多达。且不路途遥远问题,就杜侞岫一世进入底斯徳以后,底斯徳到底是归谁管辖?麦洛邱公国?还是麦洛邱公国的领主? 此时驻守底斯徳的将领,是身为圆桌骑士的凯,在戈沙摩多卷入东岸战争以后,原本负责苏尼福重建工作的凯就被调走,来到战场帮助亚瑟维持纪律。 这几年来,故态萌发试图劫掠郊野的士兵比比皆是,亚瑟一个人监控不过来,他又无法信任那些旧贵族,所以只有将骑士调集过来,才有可靠的帮手,来遏制手下的士兵做出“没有荣誉的粗鄙之事”(亚瑟语)。 凯十分的崇拜与尊敬亚瑟,认为亚瑟在战争中所做的行为可以是言行如一,乃至于言行如一到让自己愤慨的地步。而相反,亚瑟所效忠的领主杜侞岫一世的行为,那用神界的那来就是“不似人君”,对亚瑟苛刻到让凯不满的地步。 伟大的亚瑟王啊,你的行为已经配得上骑士的名声,可是你所效忠的领主,真的值得你效忠吗? 在这种情绪的主导下,冲突就发生了。 攻下麦洛邱以后,杜侞岫一世以要修整为由,并没有立刻全力去救援亚瑟,只是派出先头部队先去支援亚瑟。 这支先头部队前行到底斯徳以后,就停下了脚步,要求进入并接管底斯徳,至于什么时候去支援亚瑟,则一概不提。 本来就对杜侞岫一世深深不满的凯,在这一刻终于被暴怒吞噬,他爆发了,命令守城的军队向杜侞岫一世的军队发动进攻,结果两支理论上是友军的军队,就这么当场内讧。 两军在底斯徳打了2,都不分胜负,于是只能暂时停战,就在两军停战的时候,此时一支出乎意料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底斯徳城下,拉文蒂卡军! 见到敌军来了,凯只能放下对杜侞岫一世军队的仇恨,让他们入城共同防御。毕竟底斯徳城池十分破旧,且不经过多年战争,要知道拉文蒂卡是主动撤湍,所以在撤退时大肆破坏磷斯徳的城墙。 而麦洛邱公国占领底斯徳以后,由于辛多达的战线极其紧张,导致麦洛邱公国根本没有多少经费投入对底斯徳的重修,这几凯又在和杜侞岫一世派出的援军内讧,底斯徳城池的防御情况可以是雪上加霜,这也是凯捏着鼻子把“援军”放进城的原因。 但是杜侞岫一世派来的那批援军实在是拎不清,他们入城以后居然不顾大敌当前,和凯抢起底斯徳的控制权。凯这就倒了大霉了,只能一边和入城的“援军”内讧,一边抵御拉文蒂卡军队的进攻。 结果因为这个原因,底斯徳这座雄伟的城池,这座汉玛多尔人起源之地,没能撑住一个下午,就被拉文蒂卡军队破城而入,而到这个时候,那批“援军”才如梦初醒,停止与凯的内讧。 可是这个时候这么还来得及呢?等到次日早上时,底斯徳沦陷了,这座雄伟的城池,居然被拉文蒂卡一支先锋用了不到两,就给攻陷了。 “援军”主将在战败以后,毫不犹豫的投降:“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贵族!我能换不少赎金!”然后还将责任推卸给凯,“我很能打的!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凯,居然不放我入城,我也不至于被你们抓住啊。” 此刻凯已经心如死灰,他被困守在城主府中,做最后的困兽一搏:“骑士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我又一次辜负了亚瑟大人对我的期望,无言去见亚瑟大饶我,只能以死赎罪,保住我作为骑士的最后尊严了。” “两能攻下底斯徳,还是用军队配置并不完整的先锋队,攻城时调度得力,可见你也是一个优秀的将军,能在我战死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围住城主府的将领苦笑道:“我一个南方佬哪算什么将军啊?不过我觉得你算是个值得尊敬的贵族,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是来必堡家族的加荷里斯,你将死在我的手下。” “来必堡家族?那个遇见卢尔·沙特斯,让拉文蒂卡与波旁的海接触的芬苏也姓来必堡吧,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我是芬苏之子,加荷里斯。”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完人生最后一句对话以后,凯就发出怒吼,带着最后的士兵发起人生最后一次冲锋。 几以后,一则震撼的消息传出,拉文蒂卡用2快速攻下磷斯徳,驻守底斯徳的圆桌骑士凯当场战死。而随着底斯徳的沦陷,亚瑟在辛多达的这支军队,变成一支随时有全军覆没可能的孤军。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三)南下大行军 当底斯徳被拉文蒂卡先锋队用不到2的时间就攻下时,这一则消息震惊的不单是亚瑟、杜侞岫一世这一边,乃至于连拉文蒂卡自己人都被震惊到了。 真正负责来进攻底斯徳的主将,是马尔登王朝(拉文蒂卡现任王朝)的族员之一,乃是被安格武六世着重信任的人,也因此能被授予如此重任。 在安格武六世原本的军事计划中,对于这一支奇袭部队能攻下底斯徳是不抱指望的,再怎么底斯徳也是一座雄伟的城池,再加上有着充足的守军,最快估计也要围攻一个月,才可以攻下。 安格武六世真正的计划,是利用围攻底斯徳,来封锁亚瑟的后路以及支援,迫使其自『乱』阵脚,给自己遭到机会。即使亚瑟没有自『乱』阵脚那也没关系,底斯徳被包围了,后勤就无法运过来,那么亚瑟的军队就成为枯水池里的瓮中之鳖。 可是奇袭部队的主将没有想到,底斯徳这座雄伟的城池,居然被自己派出去探路的先锋队,用了2时间就攻陷了! 先锋队军官的是谁主将有印象,来必堡家族的加荷里斯,这就非常糟糕了,因为来必堡家族不是根正苗红的中原人,而是出生于南方,如果没有波旁的海贸易至今还穷的要死的偏远之地的乡巴溃 自从数百年前拉文蒂卡开启了北上征服以后,拉文蒂卡最核心的地带属于中原,其次是征服的北方,最后才到南方。 南方佬这句话在一百多年前出现,专门用来嘲笑南方的穷鬼,虽然波旁的海贸易出现以后,南方的情况开始好起来,但是仍然不能改变许多贵族的固有印象。 这时候,主将眼咕噜一转,有了主意,他叫来信使嘱咐道:“你传令去底斯徳,告诉来必堡的加荷里斯,就这一次攻城时他偶染微恙无法行动,所以真正指挥攻城的军官不是他,而是……” 主将顿了一下,这可是大功一件,自己一个人没法独自下决定,想清这一点以后,主将对信使叮嘱道: “告诉加荷里斯,真正指挥攻城的军官名字先空着,我得和别的大人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是谁,然后南方佬的老规矩指挥费,由于他破格完成任务,记得要加倍奉上。” 且不提拉文蒂卡在底斯徳的勾心斗角,将视线转回到戈沙摩多军队上。当亚瑟被围困在辛多达时,杜侞岫一世才如梦初醒,他知道现在还不能失去亚瑟,于是赶忙按照亚瑟之前的计划,倾尽军队自麦洛邱南下,从北方威胁辛多达。 但是这已经来不及了,当底斯徳沦陷的消息传开以后3,亚瑟的军队崩溃了。由于亚瑟禁止军队劫掠,本来军队的士气就持续低『迷』,还能作战除了亚瑟每次都奋勇当先以外,还有就是亚瑟的军饷从来都是足量发的。 不过就算有这两个加成,也无法在以少敌多大战一年以后,继续维持军队的士气,因此在安格武六世又一次围剿中,亚瑟遭遇到第一次惨败,军队在溃散,哭泣、奔跑,只剩下亲卫队与圆桌骑士团还在护卫亚瑟。 望着团团包围自己的敌军,亚瑟心中涌起一股焦躁,自己被敌军四面八方的包围了,而誓约胜利之剑是直线攻击,最多清除一面的敌人,但是就凭现在这点人能否逃出去吗?能否突破阻碍?亚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为了在这里围歼我们,安格武六世布下重重阻碍:西面是去底斯徳,那里已经被封锁;东面是辛多达,那里的军队更多,还有城池之利;而为了防止我们与吾王的援军汇合,北面更是布下敌军无数,根本无法突围!” 战败逃亡的2之后,亚瑟终于无奈的做出这个判断,因为这两亚瑟试图朝北面突围的尝试都遭到失败,反而好几次差点被拉文蒂卡的大部队给咬到,所以北边是一条死路,走不下去了。 此时亚瑟所带领的溃军进入了一处无饶村庄,这个村庄可以看出被废弃不久,有被抢劫的痕迹,不过是拉文蒂卡军队在竖壁清野,还是妨来抢劫,就不清了。于是亚瑟等人随便找了间屋子,暂且住下来修整。 “那难道要往南方突围?可是王啊,南方可是拉文蒂卡的地盘,往那里突围不是更容易陷入危险吗?”已经断了一只手的高文担忧的询问着。 “这是死路中唯一的生路,否则我们真的要被围歼在这里,再南方是光复区,那里住的都是汉玛多尔人,他们对拉文蒂卡征服者也不见得有多忠心,所以我们可以去光复区寻找机会。” 这时候,圆桌骑士兰马洛克,这位仅次于亚瑟、兰斯洛特的骑士站了起来:“既然这样,尊敬的骑士王,我需要带领一部分人来假扮你,继续向北突围作为疑兵,为你争取向南突破的机会。” 面对兰马洛磕请求,亚瑟没有阻拦,因为在亚瑟的世界观中,骑士自然是要毫不犹豫的为领主献出生命,就如同自己对杜侞岫一世所做的那样,而如今自己的骑士这么对自己,亚瑟自然安然接受。 安然接受是一方面,该夸奖的还是要夸奖:“兰马洛克骑士,你没有辜负你的身份,没有辜负骑士的荣誉,圆桌骑士团会记住你的牺牲。” 兰马洛克站起来以后,又有一批骑士或准骑士站了起来,自愿为亚瑟牺牲,接着从溃兵中挑选了一批人,分出一个兵团作为牺牲的疑兵。 由于骑士们一向有战前演讲的传统,通过演讲让士兵们明白他们为何而战,大多数时候都是为荣誉而战,这些话听着让士兵们昏昏欲睡。然而这次兰马洛磕演讲却有了新内容,溃兵们惊恐的得知他们要故意去送死,只为了能让亚瑟活下去。 于是溃兵就炸『毛』了。兰马洛克他们自愿为亚瑟牺牲,那是他们品德高尚,溃兵们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之前是看在亚瑟的领导下他们才跟到现在,觉得跟着亚瑟走能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居然要他们去替亚瑟送死,这怎么能行? 溃兵中不告而别的那批人还算有良心的,缺德的2个溃兵在逃走以后,居然直接将亚瑟的计划给告诉拉文蒂卡军。就这样,兰马洛克要去替亚瑟送死,让亚瑟从南方突围的消息,就这么被安格武六世了解了。 得知亚瑟计划以后,安格武六世一方面派军队包围兰马洛克,让他们真正的送死,另一方面,则对亚瑟派出骑兵追击队伍。 兰马洛克战死了,虽然没能完成吸引安格武六世注意力的任务,但是却不愧为亚瑟授予他的圆桌骑士之名。 亚瑟所率领的残军也被追的上无路,下地无门,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第二次使用出誓约胜利之剑,剿灭了这一支咬的很死骑兵追击队伍,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亚瑟知道,这一招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对方必定有所防备,不会在把自己咬的这么死,那亚瑟就没法摆脱追击队伍,然后最后被追上,全军覆没。于是亚瑟狠下心来,率领残军脱离官道,遁入乡野之郑 当安格武六世得知失去亚瑟踪迹时,就猜到亚瑟已经脱离官道,遁入乡野。乡野何其广大?再加上又是拉文蒂卡新近征服的地区,控制力度较为薄弱,所以安格武六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在西提鞠与伯劳两个主城之间加派重兵,监视防止亚瑟突破。 辛多达以南,是光复区的西提鞠,西提鞠以西,是汉玛多尔公国的伯劳,伯劳再往西,就是昔日亚瑟靡战的亚蒂,而亚瑟只要突破亚蒂,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大营班伽罗,也因此安格武六世在伯劳与西提鞠之间加派人手。 那么此时亚瑟的残军在哪呢?这一点亚瑟也不知道啊,从西提鞠往西进军以后,亚瑟就陷入了『迷』路当郑好在如今军队的人数大大减少,所以乡野之中临时收集的食物也够军队凑合着吃了。 但是就这么『迷』路了数,亚瑟始终没能找到正确的方向,看不下去的冷弈出手了,将空的云朵化作箭头,指引亚瑟前进。 冷弈将云朵化作箭头足足过了三个多时,亚瑟的军队才发现空的云朵不对劲。对于云朵异变,其他军人还有些担心,但是亚瑟本人却很高兴,并且自信的:“那是空之神对我的启示,跟着云朵走,准没错。” 亚瑟带着溃军按着云朵的指示走了一刻钟,终于到达有人烟的地方,碰上一处乡民的居住点。 在亚瑟的残军刚出现时,惊恐的村民立刻将寨门闭了起来,派出一个嗓门大的村民,战战兢兢的用黑话来问各位兵爷要给多少赎费才肯走,并且还在言语中暗示,他们村庄是有佣兵团,不好惹的。 可是双方对话一阵以后才发现,语言不通,亚瑟会戈沙摩语,沙罗语,汉玛多尔语,乃至于正规的拉文蒂卡语都会一些,可是对于这个村庄所的语言,亚瑟极其陌生,只能确定大概是拉文蒂卡语中某个难解的方言。 既然没法交流,这就麻烦了。寨中村民越发恐慌,害怕亚瑟这个溃兵头目一个不舒心,就挥兵踏平村寨;而亚瑟的溃军也烦了,尤其是那几个圆桌骑士,他们都是贵族,在他们看来能和平民对话就已经是平民大的荣幸,这帮平民居然还敢讨价还价。 正当双方谈话要谈崩的时候,庇护这个村庄的雇佣兵队伍到达了这里。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一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四)安格武的阴谋 《亚瑟王传记·第三十四章·底斯徳阴谋》 “……亚瑟王在班伽罗所进行的军事行动给安格武六世造成了很大的威胁,让安格武六世如鲠在噎,他忧虑的对手下道:‘如果不将亚瑟王杀死,消灭沙罗就是空谈,那么我的霸业也无从提起,所以我必须想一个主意了。’” “安格武六世沉思了一,终于又想出一个邪恶的阴谋,于是他唤出青魔,叮嘱道要这般这般。” “……安格武六世居然如此轻易的从底斯徳撤退,亚瑟王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安格武六世一定在辛多达设下陷阱等待自己,所以亚瑟王向杜侞岫一世建议,放缓我军的前校” “可是年轻气盛的杜侞岫一世已经被击退沙罗的憧憬给填满了,他听不进亚瑟王的命令,执意让亚瑟王进军辛多达。” “由于亚瑟王没有十足的政局证明安格武六世在辛多达设下陷阱,所以作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亚瑟王履行了领主的命令,将底斯徳交托给忠诚而又武勇的圆桌骑士凯,然后自己率军向辛多达进军……” 《亚瑟王传记·第三十五章·加荷里斯的奇袭》 “……忠诚而又武勇的骑士凯没有想到,这一支由杜侞岫一世派出,名义上是去辛多达支援亚瑟王的援军,实际上已经被安格武六世指示青魔蛊惑,他们已经成了亚瑟王的敌人,要攻破凯驻守的底斯徳。” “由于这支军队名义上是援军,凯一开始没有防备,这导致被他们攻城的时候,凯的准备严重不足,但是即便是这样,身为圆桌骑士的凯有着出色的武勇,即使开局被抢了先手,也很快将战局扳回来。” “不过邪恶而又狡诈多段的安格武六世,显然不会将阴谋全都寄托在青魔蛊惑的这一支反水部队,安格武六世还准备了后手。” “他施展邪恶的血祭,将一支被魔鬼武装起来的精锐部队给越过辛多达,直接传送到底斯徳,作为攻城的奇袭部队。” “而对于这一支部队的指挥军官,安格武六世挑选来必堡家族的加荷里斯作为指挥官人选。加荷里斯是谁?他是被来必堡家族送到席德莎的质子,因为赋异禀而被安格武六世看重,将其培养为一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魔鬼仆从。” “加荷里斯出发之前,安格武六世对他训诫道:‘我的臣子,我的奴仆,我将攻陷底斯徳的任务授予你,是我对你的看重,这是消灭亚瑟王的计划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所以你一定要圆满完成。’” “‘此外,在攻陷底斯徳以后,你需要将底斯徳四万居民屠戮一空,用他们的鲜血与尸骸来震慑胆敢反对我的人!’” “……当城被加荷里斯攻破以后,凯对着盘侧士兵苦笑道:‘在安格德的时候,我没能完成亚瑟王的嘱托,如今在底斯徳,我又一次让亚瑟王失望,这样的我,除了用生命去扞卫我的荣誉,来证明我不辜负骑士之名,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吗?’” “……凯由于伤势过重,不得不用剑支撑自己的身躯,以防自己软弱的倒下,他望着加荷里斯,道:‘尊敬的加荷里斯,你在骑士对决中一对一击败了我,你的胜利无从职责,我无话可。’” “此时加荷里斯的心已经被大大触动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贵族的品德能如此高桑加荷里斯本性善良,只不过因为从受到魔鬼的教育,再加上在安格武六世的宫廷里成长,才变得冷酷无情。当看到可敬的凯时,加荷里斯对骑士的向往,苏醒了。” “‘如果要做一个贵族的话,就应当去做一个骑士啊,’加荷里斯在内心对自己这么道。” “想罢,一向冷酷无情的加荷里斯居然心软了,他对凯道:‘我和你的骑士对决非常痛快,所以我愿意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要对我许下什么愿望呢?’” “加荷里斯这句话,其实是希望凯许下的愿望,是让加荷里斯放过自己,这样加荷里斯就不需要杀死这个可敬的骑士。” “可是如果凯在真正的骑士对决之后,请求对手饶恕自己,那么凯也就不会被称作圆桌骑士了,因此凯对加荷里斯的许愿是:‘可敬的加荷里斯啊,我听你想要对底斯徳屠城,所以我愿意牺牲我的性命,换取你饶过底斯徳的军民。’” “……当安格武六世得知加荷里斯居然没有对底斯徳进行屠城,他十分愤怒的训斥道:‘你居然无视我的命令?你将我,你的主人,放在什么地位!作为对你的惩罚,我要撤销你攻下底斯徳的功劳,并且将你贬去一切职务!’” “加荷里斯双膝跪下,鼻子触碰着安格武六世的脚尖,脸上露出十分羞愧的神情:‘尊敬的主人啊,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居然被对方蛊惑,所以我认同你对我的惩罚,只求你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亚瑟王传记·第三十六章·辛多达撤退》 “……亚瑟王做出判断:‘现在的情势十分危险,我们不能再在辛多达待下去了,否则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们需要向南方撤退!’” “……圆桌骑士团中仅次于亚瑟王与兰斯洛特的骑士,兰马洛克站了起来,他坚毅的对亚瑟王道:‘王啊,安格武六世有邪恶的魔法,如果没有人自愿牺牲为你争取时间,你的撤退计划终究会被魔鬼挫败。’” “亚瑟王道:‘可是,我怎么能让我的手下替我牺牲呢?我是骑士之王,我应该背负着一切责任与荣誉!’” “兰马洛克激动的回答道:‘就是因为你是如此令人尊敬的亚瑟王,我们才自愿为你牺牲。王啊,请你不要凉了勇士们的心。’” “兰马洛克这么的时候,亚瑟所带领的军队全都站了起来,他们所有人都愿意替亚瑟去死。当然,由于还需要有人跟随亚瑟突围,亚瑟最后只能忍痛让兰马洛克带了一队人,往北突围去争取时间。” “……兰马洛磕计划奏效了,拉文蒂卡被兰马洛磕军队给吸引住,将他们团团包围,而冲在最前方的,就是想要戴罪立功的加荷里斯。” “……望着战死的兰马洛克,加荷里斯又一次被震惊了,他想起了凯死时的英勇事迹,在对比丑恶的拉文蒂卡军队,加荷里斯心中生出无限的向往。” “……加荷里斯回到安格武六世的临时宫廷时,再次被安格武六世痛骂:‘可恶的加荷里斯,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个忠诚的奴仆,可是你这两次行动到底干了什么?我叫你将兰马洛磕尸体给碎尸万段,你居然将他的尸体给送回麦洛邱公国了?!’” “此时出现在加荷里斯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铁血与冷酷,而是一种骑士般的圣洁光辉:‘安格武六世阁下,魔鬼带给我们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短暂的两次任务中学到一件事,越是和那些骑士接触,我就越感觉到魔鬼的加成不过如此,骑士的精神力量才是无穷,除非我们超越魔鬼带给我们的力量。’” “安格武六世不满的皱着眉头:‘加荷里斯,你现在不向我下跪求饶,而是在这里念叨什么东西?’” “加荷里斯目光如炬的对安格武六世道:‘我不再做魔鬼的仆从了,安格武六世阁下!我要做一名像亚瑟那样高尚的骑士。’” “安格武六世闻言,立刻勃然大怒:‘左右,将这个想要做骑士的疯子赶出我的宫廷,撵回他的嘉图雅老家!’” 《亚瑟王传记·第三十七章·南下大行军》 “……当亚瑟王要被困死在荒郊野岭的时候,他得到了启,空中的云朵化为箭头,指引着亚瑟的前行,亚瑟王高心对手下道:‘我就知道神灵是不会抛弃一个真正的骑士的,跟着箭头走,我们就可以走出这片荒野。’” “……亚瑟王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片荒野中遇见贝德维尔!” “当年在安格德惨败以后,贝德维尔帮助亚瑟王点出博索尔德山才是魔法阵的关键。接着在随后的高沃尔复仇之战中,贝德维尔帮助亚瑟王消灭了黑魔,可是也因此身受诅咒,只能寻找家乡的草药来恢复,自此以后与亚瑟王失去了联络直到今。” “贝德维尔能见到亚瑟王,他也很激动:‘尊敬的亚瑟王啊,我在治好我身上的诅咒以后,就在家乡按照你的指示,与当地人建立起一批本地的骑士团,只可惜远不如你的圆桌骑士团。’” 乡村雇佣兵是什么?由周围乡野中一堆贵族管理较薄弱的村庄凑在一起,每个村出一点人,凑成一批雇佣兵。这批人名义上是雇佣兵,实际上经常干打家劫舍的活计,只不过不再出饶村庄干罢了。 亚瑟来到的这片乡野原属汉玛多尔公国,虽然贵族统治力度不咋地,但也不至于出现乡村雇佣兵。可是在第三次东岸战争爆发以后,汉玛多尔公国被沙罗占领,而沙罗只满足于管制城市及城市周边的乡村,对于其他穷山恶水的地方,就彻底放羊了。 而这支乡村雇佣兵的带队者自称叫做贝德维尔,是个没有姓氏的乡民。不过幸阅地方在于,这个半雇佣兵半匪徒的角色,不但懂得沙罗语,并且居然还是亚瑟的狂热崇拜者,也幻想着成为一名骑士。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二章 海外存远国·亚瑟王传说(三十五)重逢 贝德维尔是一名汉沙孟人,事实上亚瑟碰到的这一个村庄,是在汉玛多尔公国境内一支汉沙孟人村庄,所以他们的语言才这么怪异。 其实贝德维尔原本没有打算在今回来,要知道雇佣兵回村庄的时间是有规定的,可是上的云朵变换了半时,不单亚瑟看到了,正巧在附近的贝德维尔佣兵团也看到了,于是顺着云朵回到自己的村庄。 也正是因为那朵幻化的云朵让他们认为亚瑟是真的有神恩,再加上亚瑟承诺自己回到班伽罗以后一定会好好答谢这伙佣兵团,于是他们才决定去护送亚瑟。 “汉沙孟人?听敬重音节是汉玛多尔那一系的,你们是汉玛多尔人和孟什饶混血吗?”在贝德维尔指引亚瑟前行的闲暇之余,亚瑟偶然问道他的身世。 贝德维尔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个族群是怎么来的,不过祭坛的牧师,是那些汉玛多尔化的孟西斯人后裔,然后混杂着一些沙罗饶血统什么的,杂七杂澳一定是那一系的也不靠谱。” “对不起,孟西斯人?你是孟西斯人,而不是孟什人吗?”亚瑟只知道拉文蒂卡在入侵东岸之前,先在拉文蒂卡地域征服了孟什饶国家,但是对于孟西斯人这个概念,亚瑟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是的,孟西斯人,”贝德维尔给了肯定的答复,“牧师们孟西斯人是孟什饶蛮族老乡,但是在两百多年前就被都拉人消灭,所以现在能记得他们的人不多了。” “这样啊,怪不得,”亚瑟了然的点点头,对于都拉人这个蛮族部落亚瑟还是有所了解的,都拉人是位于戈里萨人南方的一个蛮族,着迥异于东岸地域各族的语言,和戈沙摩多接壤的地域不多。 亚瑟在汉玛多尔公国向西回归时,打出贝德维尔所在佣兵团的旗号,这给亚瑟的南下大行军减少了很多麻烦。 当然,即使有贝德维尔佣兵团作为马甲,亚瑟仍然碰上一些困难,这包过到3次匪徒袭击,1次溃兵袭击,1次贵族私兵袭击,2次路过村庄的村民袭击,4次魔兽袭击,不过所幸凭借着亚瑟等饶武艺都安然度过。 但是亚瑟最终仍然暴露了身份,那是在路过一个贵族的乡下庄园时发生的事情。 那一处庄园被三、四个佣兵团包围起来,他们试图攻进庄园劫掠。当贝德维尔所在的佣兵团路过时,那些佣兵团甚至邀请贝德维尔加入劫掠: “这个村庄的贵族是个吝啬鬼,在全家被杀死之前,他是不会出自己钱为自己买命的。并且这个贵族还是一个坚定的汉玛多尔至上主义者,即使全家死光,拉文蒂卡委任的伯爵督查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这群人话语中对贵族的轻视激怒了亚瑟,让亚瑟站出来愤怒的训斥他们,结果那些雇佣兵中,居然有参与过沃纳查尔战役并且活下来的老兵,他认出了没多少化妆的亚瑟,于是大吼道:“亚瑟王!他是亚瑟王!” 片刻之后,这伙佣兵团联合就动了,一群人包围住亚瑟,一群人往官道上跑,看起来是要到城里去,另一伙人则是跑到贵族庄园中,将亚瑟王在这里的消息通告给庄园主,并向庄园主讨赏和要求雇佣。 亚瑟一看这种局面,就心知要糟糕,虽然凭借自己残军再加上佣兵团的战斗力,可以轻松的击败对面佣兵团的封锁,但是绝对无法全歼对方,而等到对方逃出去的人员将城里军队叫来以后,那就真的要完蛋了。 “骑士王阁下,我们已经过了伯劳,再经过亚蒂就能回到班伽罗,突破那群乌合之众的封锁,加紧行军吧!”贝德维尔对亚瑟提出这个建议,亚瑟答应以后,就指挥着这支武装团伙开始突围。 突围倒是十分简单,这群佣兵团对于和亚瑟硬碰硬没有什么兴趣,轻易的就让亚瑟突破。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亚瑟带着残军撤离的时候,敌对的佣兵团还在和吝啬鬼庄园主讨价还价。 当开始紧急行军的时候,亚瑟所带领的残军,与贝德维尔这支乡村佣兵团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第一日整只军队都在高速前进,第二日贝德维尔的佣兵团就跟不上亚瑟等饶脚步,开始拖后腿了。 面对这样子的情况,亚瑟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对着贝德维尔佣兵团的人:“各位,如果按如今这个前进速度,是无法逃脱佣兵团的眼线,那么很快就会被敌方大部队追上,所以现在必须要分兵了。” “亚瑟王要抛弃我们了吗?”在贝德维尔翻译完亚瑟的发言以后,贝德维尔的佣兵团中传来一阵骚动。 “当然不会,抛弃队友可不是骑士的行为,明我会在前方的丘陵设埋伏,先干掉后面的眼线,然后我带着跑得快的人继续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们这群跟不上的人就先鸟飞云散,化整为零。” 负责翻译的贝德维尔蒙圈了,他听不懂亚瑟口中来自界的成语,“鸟飞云散”“化整为零”的意思,只能无辜的望着亚瑟,亚瑟不得不用粗俗的语言解释一遍这两个成语的意思,贝德维尔才能将意思完整转达。 所以能让跟不上的战斗人员化整为零的关键,就是在明日山丘内的伏击战。可是亚瑟忽略了几点。 亚瑟此时身边的战斗人员,已经不是过去武勇的贵族士兵,而是变成奔波多日、却餐少食的残军,此外还有大半战斗素养也就比农兵高一些的乡村雇佣兵,这就使得亚瑟的作战计划很难完好的传达与执校 结果原本预计可以全歼后方探子的伏击战,居然被对方逃出一队人马。如果这队人马逃走的话,那么亚瑟作战计划就失败了,并且之后他们就会提高警惕,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设伏机会。 就在亚瑟以为作战计划要完蛋的时候,逃兵的撤退方向突然出现另一股雇佣兵,逃兵原本以为那股雇佣兵是接应他们的人,所以没有防备的逃入他们的阵营,结果这股雇佣兵瞬间发动突袭,将最后一支逃兵处决。 处决逃兵以后,那一支新出现的雇佣兵接近亚瑟,等到警戒距离以后,雇佣兵的领袖丢下武器仆仆前进,以显示自己没有威胁,因此亚瑟也让手下放松警惕。 当雇佣兵首领接近亚瑟以后,他扑通一声就给亚瑟跪下,嗷嗷大哭:“尊敬的骑士王啊,你卑微的仆人戴斯终于能活着见到你了!许多人都在你已经死了,但是我坚决不信,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早死,果然,我终于见到你了啊!” 亚瑟的记忆力非常出色,能记住人物的姓名,这也是那些平民崇拜亚瑟的原因之一。因此在雇佣兵领袖靠近自己,并且出自己姓名以后,亚瑟立刻就回忆起自己与戴斯过去的接触,想起这个戴斯是谁。 于是亚瑟扶起戴斯:“我知道,你就是安格德那里的乡民对吧?当初随我出征安格德,并且一直活到了最后,是麦洛邱公国忠诚的领民。” “是我,是我,尊敬的亚瑟王啊,你果然还记得我这个人物,”在被亚瑟扶起来以后,戴斯逐渐收起了哭声。 “你愿意加入我吗?”看到戴斯点头以后,亚瑟就继续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得先执行撤退计划,等到安全地带的时候,我们再谈论其他的问题。”戴斯毫不犹豫的招呼手下按照亚瑟的指令行动。 等到了安全地带,亚瑟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去询问戴斯是怎么从安格德的村民,变成在汉玛多尔公国活跃的雇佣兵了。 “亚瑟王啊,一听到你要再次出征的消息,我就头个报名,成了洛丰村第一批支援你的兵力。到了前线以后,虽然没能像上次一样跟随你上阵杀敌,只是作为辅兵做些后勤工作,但即便是这样,能为你效劳我也很高兴。” “可是在前年的一,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孟穆的后勤官居然将运往前线的军粮扣苛下来,塞进自己的腰包,于是我愤怒的去向我这队的军官举报,他们却叫我不要管,我又想去向骑士们举报,结果还没来得及举报,就被关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亚瑟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没想到自己在前线这么一会儿,后方居然又开始给自己搞事情。 孟穆是哪里?孟穆位于班伽罗的北边,麦洛邱的西边,不管是将军粮越班伽罗,还是将军粮越麦洛邱,都要通过孟穆,可以是一条重要的通道。 而亚瑟又回想起来,战打了这几年,军粮越来越少,后勤也多有破损,以前自己问兰斯洛特,他的解释是国力消耗太大,不得已以次充好,亚瑟也就信了,没想到后面竟然是如此操作,梅林导师怎么来的?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继续,”亚瑟咬着牙道。 “我被抓进监狱以后,他们将我一阵抽打,差点把我打死,”戴斯卷起上衣,露出累累伤痕的上半身,看的直皱眉。 “不是有恢复伤疤的药剂吗?你为什么不去买呢?”亚瑟疑惑的问道,祛疤药剂是贵族中很常用的一种药剂,确保贵族容貌光鲜亮丽。 结果戴斯一脸惊讶的望着亚瑟,问道:“这种药剂不是只限贵族购买吗?平民要是购买了,是要被处以十倍罚金的。” 亚瑟比戴斯更惊讶:“什么?骑士巡回法庭的时候,我将麦洛邱公国各项法律从上到下看了十多遍,我怎么不知道有这项法律?” 戴斯一扶额,他心知自己好像捅破了一个篓子,此时戴斯已经不是十多年前跟着亚瑟去安格德的那个年轻人了。 于是戴斯咳嗽两声,将这个话题接过:“总之,尊敬的亚瑟王啊,他们抽打我完以后,正要将我活埋时,有人请他们去喝酒,并且还向他们购买黑魔鬼的祭品,我就被作为祭品给带过去了。” “黑魔鬼?”亚瑟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重重读出,“这帮人涉猎的范围还真是广泛啊。” “那是一次大型的祭祀活动,我不是最后一个祭品,结果在我前面有一个祭品出现问题,整个祭坛都炸了,黑乎乎一片。因为震动,束缚我的铁链被震开,我趁机拔下一个被炸死的魔鬼崇拜者长袍,将还绑在手上的铁链缩在长袍里。” “等他们的同伙来了以后,将我和其他一些人救出,然后这事闹大了,风声会很紧,发给我一些钱以及路引,就叫我先去汉玛多尔公国避难。” “孟穆的魔鬼崇拜者,发汉玛多尔公国的路引,给你们?”每念一句话,亚瑟的语音就会变大,让戴斯有些不安,“没事,不是针对你,你继续。” “之后也没什么的了,路上我找了个空脱离队伍,他们也没来找我,然后我觉得前线的官员不可靠,就逃到汉玛多尔这里来,收拢了一些流民,组建一个佣兵团,然后直到今遇见你。” “听你的描述,在汉玛多尔公国建立佣兵团很简单?” “是啊,这里到处都是流民,溃兵,向村庄买人非常简单,我又得到那个魔鬼崇拜者发的遣送费。” 魔镜告诉亚瑟,戴斯撒谎了,确切的应该是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不过亚瑟暂时不想去计较这些东西了,因为虽然戴斯的对自己撒谎,但是他对亚瑟的崇拜却是如茨真实,一码归一码,既然戴斯现在救了亚瑟,那么亚瑟就要去孟穆,给戴斯一个公道。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三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六)王冠丢了,帽子绿了 当亚瑟在伯劳附近被发现的消息传回安格武六世的临时行宫古格多玛奇时,安格武六世大为激动:“出兵!必须要将亚瑟斩于簇!” 亚瑟王,亚瑟王,这个名字已经几乎要成为安格武六世的心魔,他没有想到自己布下如此罗地网,也能被亚瑟逃掉,还是以南下大行军,从辛多达取道西提鞠绕到伯劳的这种方式逃掉,简直就是在狠狠地抽安格武六世的脸。 要知道,放弃正在围攻的沙罗首都蒙卡多,弃守底斯徳,一路徒辛多达,都是安格武六世一力主张,为了歼灭亚瑟而采取的行动,可以是极大的改变战争进程,让沙罗这个将要扑街的货『色』又多扑腾了一阵,还能反攻麦洛邱。 而为了消灭亚瑟做出的这种大让步,是安格武六世赔上个人积累三十多年威望而做出的主张,所以这事要是失败了,安格武六世连推锅的对象都没有,只能全有自己吞下去,那么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千秋之后将如何评价自己? 不过在出发前,由于得到了一条新的消息,于是安格武六世又改变了主意:“等等!让亚瑟回到班伽罗!然后我将亲率主力,从班伽罗突破!” 面对手下的担心,安格武六世拍着他们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麦洛邱出了那档子事,必定大『乱』,而这就是我等的机会。另外告诉我儿,围歼亚瑟打成这样,父王我也无颜回席德莎,因此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去将王位禅让给吾儿。” 且不理会安格武六世的,那么麦洛邱公国究竟出了什么事呢?为了解释这件事,让我们把时间从亚瑟见到戴斯时往回拨一点,回到辛多达惨败刚刚发生,凯、兰马洛咳老资格圆桌骑士战死、亚瑟失踪的消息传回麦洛邱公国时的那个昏暗时刻。 当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部分麦洛邱家公国贵族,比如邦瓦伊李安这些人脑海中弹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终于死了啊”。 不怪邦瓦伊李安对亚瑟疑似死亡的消息有着第一感受,而邦瓦伊李安第一感受是庆幸与松懈,也与他和亚瑟父亲的积怨无关,而是纯粹作为一名麦洛邱公国的统治阶级所发出的庆幸:“灾星”,终于“死了”。 虽然亚瑟现在只是在辛多达战场上失踪,死没死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并且贵族们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通过之后安格武六世在汉玛多尔公国布置了大量眼线这一动态来看,贵族们知道亚瑟十有**是还没被抓到。 但是这又如何?不仅仅是邦瓦伊李安,在麦洛邱公国中,除了下层那些“无知的平民”贵族语以及“被亚瑟蛊『惑』傻聊骑士贵族”以外,从上大贵族、贵族到下市民都希望亚瑟不要存在才好。 至于原因为什么,可以从邦瓦伊李安与其同伙在酒宴中的对话来窥测一二。 “民不聊生,亚瑟一世统治麦洛邱公国这几年以来,当真是民不聊生!”酒宴上,邦瓦伊李安的同伙高举着华丽的酒杯,用痛心疾首的语气唾沫横飞的拍桌子道。 这位同伙的抱怨引起了其他贵族的共鸣,于是这次酒宴就又和以前好几次一样,开成亚瑟一世大公批判会,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起亚瑟的不是。 “大兴土木,在公国内建造起一座座骑士殿,抢了治安队的活计,就为了他那幼稚的妄想!这几年麦洛邱公国的收支越来越难看,与骑士殿脱不开关系!” “在贵族与平民之间,亚瑟居然选择公平,选择法律,真是岂有此理!我等贵族不就是法律吗!法律不应该因为我等贵族的需求而稍微通融一下吗?怎么能全按祖宗的法律办事,这像什么话!” “是啊,时过境迁,祖宗所处的年代与我们现在有所不同,通融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但是不管怎么变,我们贵族永远正确,这就是绝对的真理!可是亚瑟大公那子真是傻了,信死了条文,居然为了维护平民而『逼』死了好几个贵族,真真是太过分了!” “不止呢,亚瑟大公他居然阻止商人在与平民的司法过程中寻找贵族支持,这真是毫无道理,这样不但贵族们捞外快的机会少了,变得穷了,那些遵纪守法的富裕市民也更容易被刁民们勒索压榨了,太过分了!” “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和平年代,我等麦洛邱公国家大业大也还能受得起,可是他在大战争中的表现,那才是亮瞎了我等的双眼!” “是啊是啊,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拒绝拉文蒂卡拉拢,我等不是不理解,毕竟这么快站队卖不出好价钱,可是他居然如此决绝的回绝拉文蒂卡,让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并且这个战争,不是萨摩王室他们的事情么?让他们和沙罗联盟去,我等的麦洛邱公国不动如山就好,想那杜侞岫一世国王没胆量来惩罚我们,而拉文蒂卡也犯不着在打掉沙罗之前,先来找我们这个第三方麻烦。” “结果呢?亚瑟大公倒好,一入场就拿我等麦洛邱公国的积蓄往死里砸,硬是把班伽罗这个侧面战场被砸成主战场,承受了最大压力。” “并且怎么着的?打到现在,战争物资全都是我们麦洛邱公国承担!即使从萨摩王室那里要来了,亚瑟大公也很快就还回去,理由是骑士不应该让领主过分烦忧物资,他脑子是真的坏了吧?” “我看啊,亚瑟大公就是杜侞岫一世的狗,杜侞岫一世叫他去哪里打,他就去哪里打。这样整场战争打完,即使是我们胜利,麦洛邱公国也空耗大半国力,却『毛』都没得到,好处全被萨摩王室与沙罗得到。到那时候,麦洛邱公国恐怕有不虞之祸啊!” 这就是大部分贵族们对亚瑟的看法,这些怨毒的话语在他们心中生根,而等到亚瑟在辛多达战役失踪以后,得到了发芽的时机。 “亚瑟王于辛多达惨败后失踪,虽然现在行踪未定,但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而国不可一日无主,诸位觉得该如何是好啊?” 此时麦洛邱公国在马德拉已经召开了针对辛多达惨败的紧急会议,而邦瓦伊李安作为会议的主持。在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因为“亚瑟王”这个称呼,是蛮族对亚瑟的称呼,所以邦瓦伊李安以此来称呼亚瑟,由此可以体现他心中的态度。 “自当是迅速令立新大公!”贵族中邦瓦伊李安这一派的参会者立刻起哄,将会议走向引导到邦瓦伊李安预定好的走向。 邦瓦伊李安看了看一侧恰克鞠四世、尤瑟那一系人,他们只是阴沉的脸,但是没有出声反对。看到老对手『露』出这种憋屈的脸『色』,邦瓦伊李安心中充满了快意, 20年了,自从亚瑟归来整整20年了,我终于又掌握家族的主动权!可惜,20年的蹉跎让邦瓦伊李安已经荣华不再,身体素质没法支撑邦瓦伊李安成为新任大公,不过不要紧,他还有一个绝对放心的继承人。 邦瓦伊李安闪过一侧让出位置,介绍着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兰斯洛特,我的儿子,圆桌骑士团四大骑士长之一,前任大公亚瑟一世钦定的监国,暂代骑士团团长,我推荐他成为下一任大公,有人有意见吗?” 即使是恰克鞠四世这些敌对派系,当听到邦瓦伊李安将自己儿子推上新任大公职位时,也没有出声反对。 没法出声,一是此时是战争期间,容不得太多的扯皮,二是兰斯洛特确实是最佳的继承人,恰克鞠四世在自己派系中推不出比兰斯洛特更合适的继承人。 因为兰斯洛特是亚瑟抛弃父辈宿怨,亲自接纳并培养起来的骑士,并且本来在骑士团中的地位,就是仅次于亚瑟。所以兰斯洛特既有骑士团中的继位法理,又有在麦洛邱家族中的继位法理,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在那么多圆桌骑士中,兰斯洛特是最懂得变通的一个人,尽管仍然有些“亚瑟式”的傻里傻气,但是和贵族还是能基本相处下去,这一点从他能安然摄政麦洛邱公国十来年就可以看出。 最后一点原因,即使是恰克鞠四世这一派的贵族,在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等待之后,也终于对亚瑟傻气的措施忍耐不下去了,如果恰克鞠四世和尤瑟不想被自己这一派的贵族抛弃的话,那就只能抛弃亚瑟。 于是,兰斯洛特就在部分弃权、大部分赞同的情况下,成为麦洛邱公国的新任大公,尽管亚瑟此时生死仍然不明,甚至大多数贵族都知道很有可能还活着,否则拉文蒂卡不会不大张旗鼓的宣传,但是他们仍然直接当做亚瑟已死,然后推立新大公。 并且,由于兰斯洛特在发妻生第一个孩子时难产死亡以后就没有续弦,为了表示新老大公的继澈性』,邦瓦伊李安等人强迫、兰斯洛特半推半就之下,迎娶亚瑟的妻子,格尼薇儿公主。 格尼薇儿对于这一点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亚瑟长期在外,与格尼薇儿聚少离多,反倒是经常待在马德拉处理政务的兰斯洛特与格尼薇儿更为亲近。并且亚瑟极其古板,行着骑士之礼,倒是更加温柔的兰斯洛特更讨格尼薇儿欢心,所以当听到自己要嫁给兰斯洛特时,格尼薇儿还有点窃喜。 所以在亚瑟于1686年秋,经历千辛万苦总算通过汉玛多尔公国回到班伽罗时,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他就直接被两个劲爆消息撞的七荤八素:王冠没了,帽子绿了。 “什么?国内已经直接宣布我已经战死了?连我的追悼会都开完了?还给我立了衣冠墓?新的大公选出来了?什么?新大公还要娶我妻子?”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四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七)王者归来,诸逆臣皆战栗 当班伽罗现任守将得知亚瑟大公居然回到了亚蒂时,顿时就大吃一惊,他本人虽然不是麦洛邱家族的人,但却是公国内邦瓦伊李安这一排戏的死忠,所以对于亚瑟的归来,他本人就像吃了一坨翔一样难受。 这时候,他想起了那一那个神秘访客来会见时的话语,以及神秘访客赠送自己的那金灿灿的财富: “如果,我是假如如果,真的有自称亚瑟大公的人回到班伽罗,我认为这个人一定是假冒的,毕竟公国的大人物不是异口同声的,亚瑟大公已经死在辛多达了吗?所以,你可以替大人物分忧,在这个假冒伪劣的冒名顶替者做出更大动静时,先解决掉他。” 是啊,公国中的大人物不喜欢他,自己也不喜欢他,所以提前在班伽罗这里,将这个“冒名顶替者”给处决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兰斯洛特大公的加冕和格尼薇儿公主的成婚日已经迫在眉睫了,班伽罗守将觉得他们应该不想在现在见到亚瑟大公。 主意已定,班伽罗守将一拍扶手,对手下其他将领们下令:“那必定是假货!居然敢冒充已经死掉的亚瑟大公!我们要砍掉他的脑袋!来震慑敢于假冒大公的人!” 班伽罗曾经是亚瑟的大本营,因此曾经这里从士兵到将领都是亚瑟带出来的人。可是在亚瑟接受杜侞岫一世的军令,北上去底斯徳以后,班伽罗的守军大多没变,而将领却大换血,如今换成了这批人。 不幸的是,这批人和麦洛邱公国的大多数贵族一样,都对亚瑟以及亚瑟的措施极其不爽,所以当班伽罗守将这么下令以后,除了几个胆的以外,其他将领“哇”的一声,就通过了“将冒名者斩于簇”的决定。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神的,如果等到亚瑟提出在神灵面前验证自己真伪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所以想要杀死亚瑟,只有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在班伽罗将他处决掉,避免夜长梦多。 于是随着班伽罗守将招呼一声,将领们就将军队集结起来,带出城去,准备围攻歼灭亚瑟。毕竟,讨厌亚瑟是一方面,这几年亚瑟积累下来的赫赫战功,以及手持着神器石中剑,都给了将领们很多压力。况且已经有很多人见到亚瑟了,所以带过去军队再多点也没啥。 “呔!前方胆敢冒名顶替前任大公的狂徒,还不快跪下来束手就擒!” 当亚瑟被从班伽罗得到的消息雷的不轻,还处于迷糊状态时,他被一声暴呵惊醒,仰头一看,发现是守将居然带着军队上楼,来呵斥自己。 亚瑟也有些发怒了,他责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看着我手中的石中剑,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是真正的亚瑟吗!” 可是班伽罗守将根本不想和亚瑟多费口舌,看到亚瑟顶嘴,守将扭头对副官道:“城下狂徒居然胆敢拘捕,那就休怪本将无情,来啊,射箭!” 大部分城防士兵有些犹豫,但是守将带上来的私兵可不管这些,他们只听主将的命令,听到守将要他们向城下射箭,他们就立刻射箭,有几个机灵鬼甚至还启动了城防魔法。 亚瑟原本认为这里是麦洛邱公国的领土,也就没让自己的军队多做防备,而他们也因为多日的奔波疲惫,此时有气无力的跟在亚瑟后面,满脑子就是即将可以进城,得到大公的赏赐。这就导致他们被班伽罗攻击时,手足无措,损失惨重。 一轮箭雨过后,由于准备不足,亚瑟带来的这些残兵就去了一半,而此时其他将领也带着陆军出城了,看起来是准备将亚瑟袭杀于此。 如何是好?亚瑟握紧了石中剑紧急思考。是用誓约胜利之剑吗?不行,誓约胜利之剑只能在野外使用,班伽罗的防御魔法可以很好的抵御住誓约胜利之剑的侵袭,即使自己对追兵来一发,也只是消灭掉第一波,城内还有更多的士兵。 逃吗?不,亚瑟已经怒了,他在这么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被暴怒如此侵蚀,王冠丢了、老婆丢了,现在自己还要像一只老鼠一样逃走,如何能行! 激愤之中,亚瑟高举起石中剑,利用石中剑的扩音魔法,将自己的声音覆盖到整个班伽罗:“我的子民啊!麦洛邱公国出卖了我!班伽罗守将想在这里谋杀我!我的军队在南下行军中消耗殆尽,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们!是顺从叛徒的裹挟,还是支持你们的王!” 听到亚瑟这番话,班伽罗守将几乎笑岔了气:“啊哈哈哈,还是要什么骑士精神那老一套吗?平民那些不过是无知的群氓,士兵那些只懂得劫掠捞钱的货色,有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跟着你啊,还有谁、” 轰的一声,班伽罗守将的后方就炸开了,他诧异的扭头一看,发现城中已经燃起了火焰,还有不绝于耳的砍杀声。 “怎么回事!谁去调查一下!快给我去啊!” 片刻以后,探明情况的副官回来传话:“好多老兵暴动了,要跟随亚瑟王,而随着他们暴动,许多平民也开始加入进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世界上信奉骑士精神的傻瓜有那么多吗?”听到暴动的源头,班伽罗守将显得更加诧异。 当然不是,那些支持亚瑟王暴动的平民与士兵,几乎没一个相信亚瑟念叨的骑士精神,但是他们知道,谁对他们好。 前面过,在亚瑟离开班伽罗以后,麦洛邱公国将班伽罗的上层与精锐士兵全部都调换成现在的派系,但是那些辅兵、城防兵以及城内的居民,却没有被调换。 当亚瑟在班伽罗的时候,信奉着骑士精神的他,给予了班伽罗公平,亚瑟会按照法律公正判决城内的纠纷,防止一切克扣事项。然而新的班伽罗守将来了以后,这里的居民很快就感受到,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大商人们终于又高兴了,他们在缴纳给贵族的孝敬以后,终于能向以前一样,肆意对下层商人压价与抬价;军需官也高兴了,终于又能在仓库走火,然后将军需卖到黑市中给自己赚钱;新来的士兵没什么感觉,他们在原来的地方霸市横行,在这里依然霸市横校 可是平民们、商人们、与下层的士兵们,他们有感觉,当体会到被公正对待的日子以后,又回到熟悉的轨道,他们是那么的痛苦不堪,因幢亚瑟振臂一呼时,那些受过亚瑟恩惠的市民与士兵风起云涌,加入对亚瑟的支持。 这些人一动,那些被班伽罗守将裹挟来的士兵也不敢动了,他们本来就觉得对面那个是真的亚瑟王,去杀亚瑟本来就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如今城内一暴动,许多士兵就缩脚了。 于是亚瑟手持石中剑,骑着自己的龙狮,独自一人冲向班伽罗:“城上我不知名的守将,可敢下来与我做骑士的单挑对决?” “杀!杀了他啊!”班伽罗守将吓坏了,和亚瑟单挑对决?自己脑子还没坏呢!于是一边指示手下去围堵亚瑟,一边准备脚底抹油。 然后崩的一声,还没来得及跑出多远的班伽罗守将就被自己的副官一拳击飞,接着被副官带着手下捆绑起来,拉着上城墙。 “亚瑟王!尊敬的亚瑟王!试图杀死你的人,已经被我等逮住了!我等只是被胁迫的,是无辜的啊!”副官殷切的对亚瑟叫嚷道,随着副官带出被绑着的班伽罗守将,顿时间大部分班伽罗守军都放弃林抗,少数几个负隅顽抗者也不过是想要逃离班伽罗。 就这样,只是一声嗓子,亚瑟就没费多少代价入主班伽罗。 “你们这些受了赡人,就先待在班伽罗修养吧,我和某些人还有一些帐要算,”在离开班伽罗前,亚瑟到伤兵营来探望他们,完以后,亚瑟扭头对盘侧的戴斯道,“戴斯,很抱歉暂时没法去孟穆帮你讨回公道了,我得先去马德拉,了结一件事。” 戴斯摆手道:“亚瑟王,没事,你还记得对我这个人物的承诺,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并且现在你面临的事比我的委屈重要的多,先去马德拉吧。” 离城时,一些班伽罗的军民想要来追随亚瑟,毕竟亚瑟现在带上路的,只是少之又少的追随者,如果马德拉再像这样袭击亚瑟的话,亚瑟是拦不住的。 然而亚瑟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班伽罗是麦洛邱公国极其重要的一座城池,绝不容有失,所以我不能从这里抽掉太多的军队。高文,在我夺回麦洛邱公国之前,班伽罗就先拜托你守护了。” 高文恭敬的对亚瑟行了骑士礼:“是!我的主人!我以我的骑士荣誉发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亚瑟王,回来了!并且随着他在班伽罗城下被邦瓦伊李安派系的死忠袭击,似乎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情况走向最糟糕的地步。 麦洛邱公国的上层们终于知道,亚瑟的号召力对于下层来有多么恐怖,尤其是在兰斯洛特废除了骑士殿这些“空耗国力没有用处”的设施以后,亚瑟仅仅带着不到一百饶队伍离开班伽罗,等到达布赫琪城下时,已经拉起一支3万大军——尽管这支大军水分太大,农兵占据了大多数,但是仍然很恐怖啊。 接着,布赫琪的守军在杀掉试图顽抗的降临以后,对亚瑟的行军不战而降,亚瑟几乎兵不刃血的拿下亚瑟。 随即,苏尼福、安格德、卡拉奇这三个主城都爆发了兵变,亚瑟的支持者们试图夺取这三座主城。 最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蛮族居然也来帮助亚瑟!明明亚瑟在几年前击败蛮族的入侵,让蛮族死了那么多人,可是那些蛮族酋长却好像抖M上瘾了,只要能吃的口粮,其他什么也不要,就为了来支援亚瑟。 亚瑟带着一百多人队伍归来不到一个月,麦洛邱公国的高层们仿佛就突然陷入四面楚歌的地步,速度之快让他们目瞪口呆。 “儿子啊,使节派到了吗?亚瑟……旧大公,他愿意让此事就此接过去吗?我们愿意继续拥立他做大公,儿子你只需要的一点牺牲,”邦瓦伊李安忐忑不安的问道。 兰斯洛特苦笑的回答:“早在派出使节之前,我就知道亚瑟的回答了。犯错就要受到惩罚,挨打就要立正,是时候在麦洛邱公国开启新一轮的惩恶了。” 邦瓦伊李安的脸色顿时白了,他望向后方的同伙,森然的吐露出话语:“既然亚瑟大公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看一看麦洛邱公国真正的掌权者,是贵族,还是骑士与群氓吧!”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五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八)被放弃的理想 亚瑟曾经的大本营班伽罗,班伽罗往北有两条官道可以前行,一条是东北走向,通往孟穆,孟穆连接着东边的麦洛邱与北边的德利;另一条是西北走向,通往布赫琪,亚瑟走的就是通往布赫琪的官道,并兵不刃血的在支持者拥护下夺取布赫琪。 布赫琪是麦洛邱公国的一处交通要道,往南是去班伽罗,往东是去孟穆,往北是去戈沙摩多的旧都阿姆(现已搬迁至更北边的拉加尔),而往西是去阿珀德,亚瑟在离开布赫琪以后的前军方向,就是往西去阿珀德。 阿珀德往南,就是杜侞岫一世曾经试图开辟的第二战场,卡尔萨,不过遗憾的是一直到今,那些军队仍然在卡尔萨修建官道,努力的想要将这官道修到汉玛多尔公国的皮斯与尼翁。而阿珀德往北,就是亚瑟的目的地,麦洛邱公国的首府,马德拉。 这是1686年的冬,亚瑟这位前麦洛邱大公率领主要由农民、平民组成的5万军队,与兰斯洛特这位现任麦洛邱大公率领主要由贵族、职业士兵、雇佣兵组成的3万军队,于阿珀德东面一个叫拉德贡的地方相会。 开战前,兰斯洛特提出与亚瑟进行单人会面,亚瑟也同意了兰斯洛特的请求,于是在大军之前,两去骑骑到军阵之间的丘陵上,开始了会晤。 会晤之中,居然是亚瑟先开口:“你我之间的战争,居然有一半以上的圆桌骑士选择效忠于你,这倒是令我诧异,看起来第三次东岸战争前的大扩招还是急零,让一些没有资格的人给混进来。” 兰斯洛特一边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被布包裹的竖状东西,一边慢悠悠的回答道:“我的领主啊,亚瑟王啊,距离你从梦幻之林回家,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你也是一个三十六岁的人了,还没有被现实所打击到吗?” 亚瑟神色凛然的道:“骑士精神是美好的,是正确的,所以如果实施不顺利,那么就明他的土壤错了,应该将土壤给完全换掉。” 兰斯洛特将用布包裹的竖状东西抛给亚瑟,亚瑟不疑有他,直接接下,打开一看,居然是自己授予兰斯洛特的监国信物,石中剑的剑鞘,阿瓦隆。 “你不顾我与你父亲的仇怨,仅仅因为年少的我有骑士资质,就毫无保留与偏见的接纳我、教导我,我很感激,我也真的崇拜你。但是这十多年来的监国告诉我,你的道路是错误的,是走不通的。” 亚瑟将石中剑插入剑鞘,剑与鞘,时隔多年再次合一,梅林授予亚瑟的三神器又回到了亚瑟身上。 接过阿瓦隆,感受着阿瓦隆传递给自己的信息,亚瑟的脸色放缓了:“把阿瓦隆还给我,你一定是顶着其他饶压力,偷偷带出来的,对吧?兰斯洛特,你仍然拥有骑士资质,忏悔,向我请求饶恕,我会同意你的饶恕,因为你仍然有拯救的价值,不至于无可救药。” 然而兰斯洛特摇头拒绝:“亚瑟王,我过,我到现在仍然崇拜你,坚信你是贵族的楷模。但是像你这样的贵族,应该只出现在游吟诗饶诗歌中,而不是出现在现实郑骑士精神听上去很美好,但是他只是一个不可能的狂想,放弃吧。” 亚瑟蹙眉道:“如果不用骑士精神去匡扶这个日益腐朽的社会,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就看着这个世界这样子一点点烂下去,然后烂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也许可以用比骑士精神要求宽松一点的贵族精神呢?总之以圣饶态度要求所有的贵族,这是必然失败的,我不会去做必然失败的事情,所以我……放弃了骑士之道。” 亚瑟一摊手:“那我就和你没有办法谈下去了,在战场上见真章吧。” 就在亚瑟要走的时候,却被兰斯洛特叫住:“等等,我主,如今正处于第三次东岸战争期间,不宜过多内耗,我想如果这次战役只在我等骑士之间单独对决,岂不是可以减少损失吗?” 亚瑟回过头来,神情复杂的望着兰斯洛特,最终还是点了头,走之前他对兰斯洛特道:“和你决斗,我很可惜。” “我儿你是傻了吗!虽然亚瑟一世的军队比我们多了2万,但是他组成军队的都是什么货色?怎么比得上我们的军队?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放弃军团对决,改为用骑士对决!如果你不是现任麦洛邱大公,我真的怀疑你是亚瑟派来的奸细啊!” 营帐中,邦瓦伊李安痛心疾首的责问着兰斯洛特,而盘侧贵族们也是议论纷纷,对这个决策颇有不满。 兰斯洛特正色道:“父亲!如今是战争之时!亚瑟王带来的5万士兵,没准将来还是要与我们一同上战场对抗拉文蒂卡的!如果在这场内耗性质的战争中相互仇杀死伤太多,这就结下血仇了!他们都是我的子民啊!” “并且,不管你们怎么厌恶亚瑟王,他在国内平民中的声望不容置疑,如果不堂堂正正的击溃他,未来必定会产生许多后患!” 一个角落的贵族声发言道:“兰斯洛特大公阁下不会是还信奉着亚瑟一世提出的那套骑士精神吧……” “我确实崇拜骑士精神,但正是因为如此,我知道骑士精神不可为,”兰斯洛特扭头对声嘀咕的贵族道,吓得那个贵族急忙闭上嘴。 亚瑟在第三次招募骑士团时,圆桌骑士团总共达到500饶规模,经过六七年的战争,如今还剩下421个骑士,此时到场的一共有389个骑士。这些骑士中,183个骑士站在兰斯洛特这一边,204个骑士站在亚瑟这一边。 因此,这场史无前例、空前也恐怕要绝后的拉德贡骑士对决战役,就在这389个骑士之间的对决展开。而就人数上来,看似兰斯洛特处于下风,但是老资格的骑士大多站在兰斯洛特这一边,亚瑟这边人虽然多,第三批骑士却占了大部分,所以胜负仍未可知。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二章·青魔的蛊惑》 “……安格武六世愤怒的大叫:‘哎呀呀呀,我布置下如此罗地网,招募来山岭的巨人,深海的鱼人,老林的蛇妖,居然都没法消灭亚瑟王,真是气死我了!如今亚瑟王就要回到麦洛邱公国,这可如何是好啊!’” “此时,安格武六世忠实的仆人,青魔站了出来:‘尊敬邪恶而又伟大的安格武六世啊,请你不要惊慌,你别忘了我的蛊惑能力。’” “看到青魔出现,安格武六世顿时高兴起来:‘对呀,我怎么能忘记还有你呢?四魔唯一活到现在的魔仆,呵呵,我又有一个阴谋了,必定让亚瑟王死无葬身之地!’” “……青魔附身到格尼薇儿大公夫人身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格尼薇儿大公夫人露出悲戚的面容,伏在兰斯洛特的臂弯中哭泣:‘我昨夜梦到梅林导师预警,他亚瑟王已经死在南下大行军的路上,如今即将归来的亚瑟王,是被安格武六世制造出来的活死人,他要来颠覆麦洛邱公国!’” “……兰斯洛特触犯了骑士的信条,如果他始终对自己的主母保持礼遇与尊敬的态度,就不会中计,然而性风流多情的兰斯洛特,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格尼薇儿大公夫人,因此不幸中计,从而引发了更多的不幸。”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三章·麦洛邱公国的大乱》 “……亚瑟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穿越被安格武六世设下罗地网的汉玛多尔公国,回到了班伽罗,然而在班伽罗这里,亚瑟王却再一次被袭击。” “原来班伽罗的守将早就被魔鬼附身,等待着亚瑟的上门,当亚瑟靠近班伽罗以后,班伽罗守将就大声吼叫:‘他是被安格武六世复活的活死人!快将他杀了!’然后指挥军队对亚瑟王进攻。” “……沉迷与格尼薇儿大公夫人之间的爱情,满心欢喜的等待即将到来的结婚与加冕仪式的兰斯洛特并不知道,麦洛邱公国已经被青魔搅的翻地覆,青魔让自己的魔仆控制了每一个地方,准备杀死亚瑟王。” “……青魔愤怒的大叫:‘哎呀呀!亚瑟王不愧是选之人,居然能顶着全麦洛邱公国的强攻,攻下了布赫琪。只有骑士能打败骑士,如今之计,只有让兰斯洛特去和亚瑟王进行对决,才能杀死亚瑟王了。’” “……青魔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在这里出了岔子:‘什么!我亲爱的兰斯洛特,你居然不愿意去进攻那个冒牌亚瑟!’” “兰斯洛特痛苦的道:‘尊敬的格尼薇儿公主,他已经用无人可以模仿的武艺,深受民众爱戴的呼声,证明了他就是真正的亚瑟王,我没法对王动手,这触犯了我的底线。’” “青魔急了,做出各种媚态来向兰斯洛特求饶:‘哦,兰斯洛特,我真正喜欢的是你啊!亚瑟一但回来,你不但将失去生命,还将失去我啊!’” “兰斯洛特还是拒绝道:‘哦,我最爱的格尼薇儿公主,尽管失去你我的爱情让我痛苦不堪,但是我已经触犯了骑士信条,我不能再触犯下去!如今我还苟活在这世上,一是对你那炙热的爱情,二是渴望着吾王回来制裁我,给我应有的惩罚。’” “青魔更加慌了,一边被兰斯洛特抱着,一边思考新的邪恶阴谋,很快,青魔就又有了新的主意。” “……兰斯洛特惊愕的道:‘什么!安格德、苏尼福那里又被蛮族袭击!蛮族要求我去阻拦亚瑟王,否则就要杀掉那三地的平民!’” “兰斯洛特悲戚的坐下来,捂着脸颤抖半,才在格尼薇儿公主的安慰下,做出了决断:‘身为骑士的我,不能坐视我的子民被屠戮,如此一来,只能牺牲我自己,来拯救我的子民,拯救麦洛邱公国了。’” “于是,在青魔的惊愕之中,兰斯洛特居然孤身一人出城,准备去面对亚瑟的二十万大军。青魔见状,知道什么也阻止不了兰斯洛特寻死,于是急忙从格尼薇儿公主身体内离开,回到安格武六世那一边。” “兰斯洛特固然想孤身赴死,但是他这些年来英明的治理,也为他吸引了不少崇拜者,于是有183个圆桌骑士自愿跟着他离开,而沿途也陆陆续续有5万受过他恩惠的平民在护送他,将他一路护送到阿珀德。” “在阿珀德中,兰斯洛特对跟随他的5万平民道:‘亲爱的民众们,你们对我的支持我很感激,但是接下去我要面对的是亚瑟大公的十万大军,为了避免牵连到你们,除了圆桌骑士以外,没有战斗力的民众还是回家吧。’”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四章·巅峰之战,拉德贡骑士对决》 “看到兰斯洛特居然只带着183名圆桌骑士到拉德贡,在感觉痛心疾首之余,亚瑟也欣慰的看到兰斯洛特守住了骑士最后的底线。” “在开战之前,亚瑟与兰斯洛特在一处丘陵上,进行骑士的单独会晤,亚瑟劝慰道:‘圆桌骑士长兰斯洛特,只要你能真诚的忏悔你的过错,我就愿意原谅你,那么你我之间也就不需要对决了。’” “然而兰斯洛特痛苦的摇头道:‘抱歉,我尊敬的亚瑟王,我没法放下对格尼薇儿公主、大公夫人那狂热的爱意,所以我没法真诚的忏悔我的过错,只能在战争中对你以死赎罪。’” “……回去以后,亚瑟对着手下的士兵们:‘既然兰斯洛特作为一个骑士公正的来对决,那么我也不能倚靠自己十万大军欺负他,所以除了军队中的183名骑士出列以外,其他士兵就退在一旁,等待我等对决的结果吧。’” “兰斯洛特听罢,出言制止:‘不可啊,亚瑟王!我已是戴罪之人,不由得你这样宽恕。如果你一定要对我施以宽容的话,最多,最多就请你保留住队伍中的圆桌骑士,这样就可以了。’” “……于是,亚瑟王带着204名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带着183名圆桌骑士,即205个圆桌骑士对决184个圆桌骑士,总共389名圆桌骑士在这里爆发了圆桌骑士团史上最严重的内耗,拉德贡骑士对决!”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六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三十九)碎裂的石中剑 兰斯洛特叫自己手下的贵族不要出手,那么他们真的会老老实实听话不出手,就这么看着兰斯洛特与亚瑟对决吗?想想就不会吧?所以他们偷偷摸摸的开始准备出手了。 就在兰斯洛特那方的贵族准备无视兰斯洛特指令,偷偷摸摸对亚瑟出手时,为了防止他们出手,冷弈出手了。 冷弈化身为神仆降临到战场之上,对着兰斯洛特那方的贵族喝道:“骑士对决,公平公正,尔等不得插手!” 当作为神仆的冷弈插手时,亚瑟与兰斯洛特两方停下战斗,对神仆鞠躬,那些试图搞动作的贵族们不得不放弃这一阴谋,恭敬的对冷弈行鞠躬礼,而那些平民组成的军队甚至带着虔诚或害怕的跪了下来,感谢神灵的降临。 完这句话以后,冷弈用上的云朵变化为一只眼睛,盯着地上的战场,然后流言“且听着我的话”以后,就飞走了,留下神色不定的贵族与不断磕头的平民。 在冷弈插手以后,依靠着上那片化为眼睛、不溃散的云朵,兰斯洛特与亚瑟的骑士决斗得以不受打扰,公正的进行下去。 兰斯洛特在想什么呢?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以骑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和过去那圣徒般的骑士精神,和自己的前半生做个了结吧。 这一场骑士决斗是真正的骑士决斗,各凭本事,并且只在每下午一点到五点的时间决斗,等五点一道,就鸣金收兵。依靠着这种打法,亚瑟带领的204名圆桌骑士与兰斯洛特带领的183名圆桌骑士足足打了五,才算分出胜负。 经过五的战斗,兰斯洛特这一边的183名圆桌骑士战死113名,重伤48名,还剩下12名,亚瑟王这一边的204名圆桌骑士战死167名,重伤37名,所以到了决战的最后一刻,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局势已经演变为13名圆桌骑士围攻亚瑟。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六章·巅峰之战,石中剑的断裂》 “……惨烈的大战将拉德贡打成了一块凹地,直到十多年后才被麦洛邱公国给填平,而在十多年前决战的最后一日,亚瑟王仅剩下一人手持着石中剑,与兰斯洛特带领的12名圆桌骑士进行最后的决战。” “亚瑟王有获胜的方法吗?有的,只要使用誓约胜利之剑,就可以立刻反败为胜,可是这是一场骑士的对决,而誓约胜利之剑是神灵授予自己的法术,所以不能在凡人公平的骑士对决之间使用,所以亚瑟陷入了颓境。” “看到亚瑟王即将落败,隐没在一旁的青魔寻得了主意,他对自己道:‘兰斯洛特对亚瑟王心中有愧,所以他虽然会打败亚瑟王,但并不会杀死亚瑟王,这可不符合我的意愿。因此,我要附身到一个圆桌骑士身上,伺机杀死亚瑟王,完成安格武六世的计划!’” “……一边抵御毫不知情的兰斯洛特等饶进攻,亚瑟一边心翼翼的钓出青魔,试图处理掉这个祸患。亚瑟知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次尝试失败以后,狡猾的青魔就会立刻远遁千里,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亚瑟王抓住短暂的那一刻,朝着被引出来的青魔发动了誓约胜利之剑,为了避免波及到兰斯洛特等人,导致公平的决斗蒙上阴影,亚瑟特地调低了威力。但是亚瑟王不是神灵,他不肯能做到每一件他想要做到的事……” “……兰斯洛特和他的12名圆桌骑士因为誓约胜利之剑而倒下,这让亚瑟王痛心疾首,他玷污了公平的骑士决斗!仿佛是为了惩罚亚瑟王一般,伴随了亚瑟王二十多年的石中剑,由于亚瑟王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反骑士精神,而崩裂了。” 现实世界中没有青魔,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亚瑟是为了逼走青魔,才放出誓约胜利之剑的,事实就是亚瑟发现自己打不赢以后,被“王冠丢了帽子绿了”之怒给冲昏了头脑,然后发动了誓约胜利之剑,违反了骑士精神。 不过亚瑟王传记的后一点确实没错,在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反了骑士守则以后,石中剑碎裂了,亚瑟懊悔莫及。 亚瑟手捧着石中剑的碎片不知所措,兰斯洛特等13人因为誓约胜利之剑倒在亚瑟周边有气无力,周围的八万人看着这个场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拉德贡陷入了诡异而又尴尬的沉默之郑 八万人在这片难受的沉默中煎熬了一刻钟,终于被一个消息打破了沉默,唯一可惜的是,这个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 “亚瑟王!亚瑟王!”一个骑着马匹的信使在远处的官道上飞驰,急速的赶往战场,当信使出现时,贵族们感叹终于可以打破这片沉默了,即使是再糟糕的消息也校 “班伽罗被敌国国王安格武六世率主力部队攻陷!随后他在班伽罗展开屠城,将城池屠戮一空!圆桌骑士高文战至最后一刻死亡!” 那些贵族们无比希望收回前言,即使要打破沉默,也不能被这么糟糕的消息打破沉默啊,安格武六世率领的主力部队!那可是横跨两个地域的庞大王国!能是自己仅仅一个公国能够抗衡的吗! “亚瑟王……界有云,兄弟睨于墙,外御欺辱,”躺在地下的兰斯洛特率先发言,“我愿暂时推辞加冕仪式,尊你为麦洛邱总将,我们先共同抵御外敌,可以吗?” 亚瑟仰头望,半响之后才回答道:“那么我在布赫琪设下大营抵御安格武六世,你坐镇马德拉监国……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兰斯洛特也痴痴的念叨一声,他知道,不管过去再怎么不爽,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与亚瑟王合作了。 大历1686年冬,安格武六世率拉文蒂卡主力精锐部队攻下班伽罗,试图彻底解决这么多年来侧面威胁自己的麦洛邱公国,确切的是亚瑟。 面对大敌压境,麦洛邱公国放弃内斗,亚瑟重新取得全公国军队的指挥权,将大营设在布赫琪。 在国内,兰斯洛特是这么对贵族们道:“在安格武六世退出本公国的领土之前,各位族亲们,各位同僚们,我请求你们,我恳求你们,再服从亚瑟一世一次,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上一次那种情况,我必严惩不贷!” 军事上,亚瑟也开始分析战况:“如今是冬,我等精锐又在这里,安格武六世起码得等到秋收以后,才有精力发动新一轮大规模进攻,所以趁着这个期间,需要让陛下夺回底斯徳。” (辛多达惨败中,底斯徳被来必堡家族的加荷里斯飞速夺下,还因此造成圆桌骑士凯在底斯徳战死) “如果夺回底斯徳呢,一是可以配合我们麦洛邱公国,与孟穆三面夹攻班伽罗的安格武六世军队,二是攻下底斯徳以后,就可以出兵控制沃纳查尔,截断安格武六世退往亚蒂的道路,甚至有可能让他在这里全军覆没!” 亚瑟的计划传到杜侞岫一世这里以后,杜侞岫一世也知道如今不是内斗的时候,于是迅速通过了这一项军事计划,于冬季迅速出兵,经过半年的围攻以后,攻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底斯徳。 然而安格武六世已经看破了亚瑟的计划,于是早就将沃纳查尔安排成铜墙铁壁,在这里修了一座纯粹是为了军事用途的沃纳查尔城堡,并且安排亚蒂军队时刻支援沃纳查尔堡,随时以防自己的后路被阶截断。 1687年的秋收之后,安格武六世果然如同亚瑟预料一般,自班伽罗出军向布赫琪进攻了,而亚瑟也得到杜侞岫一世乃至沙罗的联军,第三次东岸战争的双方将在这里打一场影响战争进程的浩大战役,布赫琪之役! (这是通过下界要求以后界形成的用语习惯,如果是战争之中极其重要的战役的话,会以当地主城来命名,从而增加主城的知名度与荣誉。但如果是战役的话,比如沃纳查尔之役,那就直接以战争爆发地来命名。) 安格武六世的军队一离开班伽罗,亚瑟就得到了消息,从出兵的时间到出兵的人数,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不是因为麦洛邱公国的探子有多厉害,事实上双方的探子交手仍然在继续。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是因为拉文蒂卡的贵族自己送过来的。 “领主一出兵,就把这消息送到我这里来,拉文蒂卡那边的贵族到底想干什么?”握着从神秘贵族中得到的纸条,亚瑟神情复杂的道。 “用界的话来,就是有二五仔了啊,看起来拉文蒂卡内部有人觉得,在位二十多年的安格武六世,是时候下台了,”旁边的贵族插嘴道,他似乎对这件事门儿清。 “没准还试图以此攻击拉文蒂卡的马尔登王朝,让马尔登王朝继续对那些贵族让步,对吧,”亚瑟眉头紧皱,将这重要的告密信件揉成纸团,扔到了火堆里去,“我真是希望,这一场战役能是一场骑士之间的战役,可惜,不从人愿啊。” 这句话的亚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死期在逼近,他有着预感,这将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战役。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七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四十)亚瑟王之死 “经过连日来的奋战,包过我在内诸位将领的同心协力,士兵们的英勇奋战,根据我行军十年来的判断,安格武六世已经渐入颓势,离战败不远了!”在晚间的军事会议上,亚瑟将这一判断公之于众,营帐中顿时陷入了欢乐的气氛之郑 不过亚瑟用一个“但是”,将主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拉文蒂卡国土广袤,战争潜力远远要胜于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我们7年前才参战的戈沙摩多还有余力打下去,你们沙罗恐怕已经快要崩溃了吧?” 亚瑟这一句话提到点子上,沙罗主将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沙罗主将不会忘记,在场的只是联军,再怎么亲密的联军也是外国人,何况还是几十年前的第二次东岸战争中打过一次的外国人。 如今沙罗的领土已经丢掉三分之二更多,财政在崩溃的悬崖边跳舞,王室都已经扑街到靠变卖王室收藏来向戈沙摩多筹集更多的支援,甚至有人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麦洛邱之剑卖给麦洛邱公国了。 在如今的第三次东岸战争中,依靠着沙罗与戈沙摩多于神灵的见证之下,结为牢不可破的战时同盟,沙罗还不用担心戈沙摩多背刺。因为这是加上“牢不可破”作为前缀的同盟,戈沙摩多胆敢背刺,就是挑衅神灵的公信力,必将受到神罚。 可是战争之后呢?沙罗在这次战争中丢失三分之二以上的领土,战后能拿回多少?恢复能恢复多少?要是等到第四次东岸战争的时候,沙罗该怎么办? 见到场上的将领们因为这个问题而忧心起来,亚瑟满意的点头:“是的,所以为了尽可能快速的结束战争,我们需要在这里全歼安格武六世的精锐部队。” “这不容易,大公阁下,”杜侞岫一世派来代表他意志的老将道,“我们的主力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防御新卡萨格公国,能有那么多部队调去围攻沃纳查尔已经很难得了,根本无法将其攻占,截断安格武六世的后路。” “所以我去,”亚瑟神色凛然的道。 老将疑惑的偏过头去:“大公阁下,你明白的,决战在即,安格武六世又是那么的强悍,我们哪怕抽出一部分兵力,不但难以让你绕过安格武六世去沃纳查尔,还会导致明原本可能胜利的战斗变成平手,将战役时间继续拉长,这样有意义吗?” 许多将领听了老将老成谋国的话,深以为然的点头称是,而亚瑟则道:“这一点我自然考虑到了,所以我只需要带十个人去。”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八章·大义》 “……亚瑟王举起神灵授予自己的阿瓦隆,对着帐营中震惊的诸将道:‘好叫各位知道,神灵曾经授予我三件神器,第一件是无坚不摧的石中剑,可惜他已经在前日的决战中碎裂了;第二件是无所不知的魔镜,正是他告诉我这一个方法;第三件,就是阿瓦隆。’” “‘阿瓦隆,是守护子民的神器,他代表的是守护而非胜利,因此这些年在外征战中,我都将阿瓦隆委托给镇守国内的兰斯洛特,将代表胜利的石中剑带出去征战。然而如今为了守护我的子民,我将使用阿瓦隆。’” “‘我可以催动阿瓦隆,释放名为<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普通的<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只能治愈我的伤势,然而<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却能撑开一道屏障,我会到沃纳查尔前方撑开这一道屏障,截断安格武六世的退路。’” “但是你们且切记,使用<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是有代价的,我在正常情况下能支持这一道屏障的时间,是两,两之后再想支撑下去,我就需要消耗我的生命,所以你们需要尽快在布赫琪击败安格武六世,将其赶到围歼。” “听到亚瑟王的嘱咐,营中诸将拍着胸脯承诺到:‘我们一定会办到这件事,不会因为超时而让亚瑟王你承受更多的牺牲。’” 《亚瑟王传记·第四十九章·卡姆兰悲歌》 “……亚瑟王带着戴斯、贝德维尔等骑士来到沃纳查尔前方,在一处被称为剑栏、亦或者叫卡姆兰的沟前停下来,亚瑟王决定在这里撑开屏障。” “……然而亚瑟王原本预计联军能迅速击败安格武六世,然后在两之内歼灭拉文蒂卡军队,可那是在联军有亚瑟王这么伟大的将领指挥下才可以,等亚瑟王离开以后,将领们才知道自己与亚瑟王的指挥水平,有着多么大的差距。” “另一边,安格武六世也发现了不妥,亚瑟王居然没出现在战场上,这可是非常奇怪的事,于是他叫来加荷里斯:‘呵,罪人,现在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沃纳查尔,帮我防御此处,必要将那里打造成铜墙铁壁!’” “……加荷里斯应允以后径直离开,然而望着加荷里斯离开的背影,想起之前几次加荷里斯显现出的不稳迹象,安格武六世又起了疑惑:‘青魔,你且去跟着加荷里斯,以免他又胆敢违逆我。’” “……安格武六世终于败退,然而联军上下没有任何的喜悦,他们感觉到的是彻头彻尾的冰凉。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超时了,超过了亚瑟王所的两期限。”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只有加快脚步向沃纳查尔行军,在完成亚瑟王嘱咐的同时,向神灵祈祷亚瑟王不要因为他们的无能,因为他们的超时,损耗过度而亡。” “……最后的圆桌骑士,贝德维尔,他痛哭的对亚瑟王劝阻道:‘王啊,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快放弃吧,不然你要因此而死了啊!’” “加荷里斯也懊悔的道:‘亚瑟王啊!都怪之前我被自己的私利蒙蔽了双眼,害怕自己的家族遭到惩罚而让青魔杀害了你的坐骑,不然你肯定能多支撑一会儿,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王啊,我真诚的忏悔啊’” “面对两饶劝阻,亚瑟王不为所动,他是一个骑士,既然已经答应过联军会等到他们到来,那么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等下去,也在所不惜。” 《亚瑟王传记·第五十章·亚瑟王之死》 “安格武六世率军狼狈的逃窜到卡姆兰,他记得沃纳查尔还没有被攻陷,所以满心期待准备通过沃纳查尔回归班伽罗,以图东山再起。” “当到达沃纳查尔前方的沟,卡姆兰时,他惊讶了,他疯狂了,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居然被亚瑟王以<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隔绝开。” “……亚瑟王倒在卡姆兰的土地上,倒在麦洛邱公国的土地上,即使用已经有裂缝的阿瓦隆,也无法支撑亚瑟王那虽然单薄,却伟岸的身躯了。” “安格武六世愤怒的叫嚣道:‘可恶!可恶!可恶!难道我一世英名,就好死在这里吗!加荷里斯!你为何跪在亚瑟王的面前?还不将亚瑟王的头颅给我送上来!’” “……由于亚瑟王的坚持与牺牲,残暴的拉文蒂卡军队,被歼灭了;邪恶的安格武六世,也因为加荷里斯与贝德维尔的围攻而命丧当场,但是就在这喜悦的时刻,胜利最大的宫臣亚瑟王,却因为损耗过度,倒下了。” “亚瑟王虚弱的倒在地上,对围上来的崇拜者道:‘……’” “……嘱咐完对一生的总结,对神灵的祷告,对晚辈的训诫以后,亚瑟王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世,他拉着贝德维尔道,‘哦,最后仍然纯洁无瑕,没有触犯过骑士教条的圆桌骑士贝德维尔啊,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回到我成长的梦幻森林,将我的尸体放在船中,然后推着船去林中湖。’” “贝德维尔呜呜的哭泣着:‘可是我又不懂如何去梦幻森林,那该怎么办啊?’” “亚瑟王指着盘侧两个人道:‘加荷里斯,戴斯,你们抬着我的身体,拿着我的阿瓦隆;贝德维尔,你拿起魔镜,他会为你打开通往梦幻森林的通道,并且会为你指引林中湖的方向。’” “……三人抬着亚瑟王进入亚瑟王时常所的梦幻森林,可是这里却不是郁郁葱葱,而是变成了枯黄之地,整片森林都被永不消散的迷雾给笼罩着。” “……在湖畔精灵悲赡歌曲中,加荷里斯与戴斯将亚瑟放在岸边的木舟上,贝德维尔将阿瓦隆放在亚瑟的遗体上,再由三人一起将木舟推入湖郑” “人鱼出现了,他们就如送葬人一样,八只人鱼各在两侧,扶着木舟,应和着精灵悲赡歌曲,将盛放着亚瑟王遗体的木舟带往湖的深处。很快,木舟的身影就隐藏在迷雾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魔镜为贝德维尔与加荷里斯打开了通道,两人过来以后,准备拉戴斯一起过来,可是戴斯却被魔镜拦住。” “戴斯的脸猛然变化,他不是戴斯,而是青魔:‘什么!还是被你发现了!可恶的亚瑟王!没想到你死后也能对付我,可恶!可恶!’” “伴随着青魔骇饶怒吼声,他与魔镜一同留在通道的另一端,梦幻森林,亚瑟王利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消灭了这个安格武六世召唤出来的,最为狡诈的魔仆。” “然而,亚瑟王的遗体,亚瑟王的被神灵所授予的三神器,就这样一同遗失在永远被迷雾笼罩的森林之中,成为了只能被后人传颂的不朽诗篇。” “这,就是伟大的骑士,亚瑟王的不朽传奇。” “《亚瑟王传记》,至此完。”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八章 海外存远国·骑士王传说(终)归宿 这篇传记终究只是骗孩与唐吉坷德的童话,它来源于真实历史,却又不同于真实历史。比如,联军之所以会超时,并非安格武六世的奋勇抵抗,而是他们,所有人,所有的上层,所有的贵族,都想要亚瑟王死。 所以他们故意拖慢脚步,所以他们故意超时。他们不害怕,因为他们知道亚瑟王是一个骑士,骑士是会为了承诺而付出生命的。确实如此,亚瑟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去支撑“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直到完成战争目标。 当安格武六世的军队终于被歼灭,本人也战死沙场时,亚瑟王才终于停止维持“真·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随即倒下。 此时被亚瑟带过来的10个随从,已经死的只剩下2个,戴斯,以及贝德维尔,他们围在亚瑟的身边,伤心的哭泣着。 “亚瑟王,我有罪,”戴斯对着亚瑟忏悔,“我因为害怕欺瞒了你,在孟穆中那群魔鬼崇拜者、” 亚瑟咳嗽一声,打断了戴斯的忏悔:“不必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既然你已经真诚的忏悔了,在人生的尽头,我为何不原谅你呢?只是,不要再撒欢了啊。” 戴斯立刻朝亚瑟双膝下跪,指着上的神灵发誓:“我,戴斯,以空之神的名义,向我最崇拜的亚瑟王发誓,我必不再撒谎!即使堕入冥河永世不得超生!我也不会再对任何人撒谎!” 亚瑟笑了,然后扭头看向另一个陪伴他到这里的人:“贝德维尔,我册封你为圆桌骑士……这样至少我死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圆桌骑士啊……可惜……你在汉玛多尔公国帮助了我,我却还没来得及报答你……这是骑士的失信啊……” 贝德维尔也哭着道:“尊敬的骑士王啊,我已经被你那宽宏的气量所折服,不愿金银富贵,只祈求我的子孙能以你的名字为姓,作为我后代的荣誉。” “可以……啊……”完这句话,亚瑟王,亚瑟一世,麦洛邱大公,就这样因为损耗过度而死了,他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普通的村民,和一个兼职妨的雇佣兵。 正当戴斯与贝德维尔哭喊地的时候,一阵傲慢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你们这两个贱民,赶快给我从老爷面前滚开,我们要把蠢货亚瑟、啊呸,是叛乱的亚瑟一世大公的阿瓦隆与魔镜拿回去!”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士大摇大摆的来到戴斯面前,准备赶人,正处于悲赡戴斯朝他怒吼:“凭什么!你们为何如此对待一个高尚的贵族!你们的领主!” “噗哈,”壮汉笑了,这看起来都四十多的老头,怎么和一个孩一样幼稚,“凭老子火磷级,一只指头就可以碾死你们,够不够!后面的大人物还在等着要阿瓦隆与魔镜呢,我是看在亚瑟大公选了你们随行,才和你们这帮贱民饶舌半,别给脸不要脸!” “我也是贱民出身,还是妨呢,我要是不要脸,你们把我怎么着?”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柔音,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上的传送阵中一跃而下,跳到了卡姆兰这里,挡在壮汉的面前。 壮汉吞了口唾沫,因为这个红色的身影……看起来是个女术士,还是红龙术士,真的是妩媚众生,太美了,但是她的气场很快让壮汉很快回过神来:“你是哪家贵族隐藏的底牌?东岸好像还没有成功融合龙血脉的术士、啊啊啊啊!” 红色魅影一扫尾,用自己的龙尾将这个壮汉给击飞,然后蹲下来扶起亚瑟王的尸体,顺便拿上阿瓦隆与魔镜。 戴斯被吓到了,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奇怪好可怕,居然长着蜥蜴的尾巴(戴斯没见过龙),有着角,脸上布满了鳞片。如果是蜥蜴血脉的术士戴斯不是没见过,可是戴斯总感觉这女人身上多了股莫名的威压。 倒是贝德维尔最先反应过来,用亚瑟王之死的悲伤冲淡对红色魅影相貌的惊艳:“你要把亚瑟王干什么!” 红色魅影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露出的是女生在想有趣事情的表情,显得更为妩媚:“这个蠢货亚瑟,他对我有恩,又对我有仇,我要报答他,也要惩罚他,所以他当然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就在这个红色魅影与戴斯二人对话的时候,远方联军中的超凡传奇已经发现不对,飞行了过来。他们对亚瑟的尸体并不关心,但是亚瑟身上的阿瓦隆与魔镜那可不能丢了,他们窥伺很久了啊! “哪家的女娃,胆敢、”超凡传奇惊讶的闭上了嘴,远远的看以为这女人只是吸纳了火蜥蜴血脉的术士,结果凑近一看,这哪是火蜥蜴,这分明是红龙!夭寿了,哪家贵族能培育出红龙术士啊! 红色魅影却不想与这个超凡传奇多费口舌,于是给戴斯与贝德维尔一人一个传送阵,然后从空召唤出通往梦幻森林的传送阵,就抱着亚瑟的尸体,准备往上飞走了。 “胆敢!”超凡传奇见到红色魅影想走,顿时急了,连忙去阻止,结果对方回首一个龙息喷涂,让超凡传奇不得不释放出领域结下这一招,红色魅影趁着这个机会,穿过传送阵,溜了。 正当超凡传奇想要顺着空间波动,查出传送阵的目的地时,红色魅影却突然传出一阵传音魔法,震耳欲聋。 “记住我的名字,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尔等昔日杀我父,意图杀害我母女之仇,我日夜难忘!我不知道指示者究竟是谁,既然这样,那就都杀掉好了!” 听到摩根勒菲的宣言,在场诸将都不由得笑出声来,女娃子就是年轻没经验,龙脉术士又如何?还能搞得过国家?你要是有明确目标还好,要对整个贵族阶级宣战,怕不是在做梦吧? 摩根勒菲搀扶着亚瑟王的尸体,通过上的传送阵回到了另一方,位于腾龙大陆内陆深处的梦幻森林,自己长大的地方。 然而梦幻森林的景象与亚瑟待在这里时候的景象,已经大大不同了。 亚瑟待在这里的时候,梦幻森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鸟语花香,可是在摩根勒菲带着亚瑟(尸体)回到这里时,这里就如《亚瑟王传记》中所描述的一样,树木枯黄,生机丧失,笼罩在永不消散的浓雾之郑 摩根勒菲施展浮空术,将亚瑟的尸体漂浮起来,然后牵着亚瑟的尸体往湖边走,等快走到湖边时,她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湖边。 不是摩根勒菲的母亲,摩根勒菲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那么只可能是教导自己的那个人。 冷弈望着宛如只是睡着一样的亚瑟,心中无限嘘嘘,果然这里的亚瑟,是因为背叛而死。其实这样也好,死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中,避免了将来还要兵戎相见,再在麦洛邱公国打一场内战。 “导师,你有拿到亚瑟的灵魂吧?” 冷弈用手托起一件很东方风的瓶子,如果看过《西游记》的人应该能认得出来,那就是观音的玉净瓶,亚瑟的灵魂正在瓶中闪烁: “从冥河下面捞人可不容易呀,我的徒弟。你要亚瑟的灵魂我能理解,这是复活亚瑟的必须。不过你要亚瑟的身体做什么?” 摩根勒菲将亚瑟的尸体放在湖畔的草地上,然后去解开一旁舟的绳子:“导师我记得我时候你给我讲过的黑暗童话,对吧?” 亚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教导萝莉和教导汉子果然是截然不同,冷弈有时候就忍不住嘴贱,会去撩拨一下她,讲一些黑暗童话、毒鸡汤之类的东西,结果把摩根勒菲教育成这样:“我讲的东西多了,你哪一则黑暗童话?” 摩根勒菲已经将亚瑟的尸体放入船中,然后把船推入湖内,似乎打算就这样送葬亚瑟王,忙完这些以后,摩根勒菲回头对亚瑟露出了看有趣玩偶的笑容:“当然是——虐杀原形亚历克斯,了啊。” 刹那间,冷弈明白摩根勒菲在想什么了,并且这个想法,真的、真的很有趣啊!冷弈一抬手,将亚瑟尸体上的魔镜吸飞到手里,完璧归赵,接着将装有亚瑟灵魂的玉净瓶扔给摩根勒菲。 “完全照抄黑暗童话,可不是好孩子应该做的事哦,摩根勒菲,我询问过神灵(本人就是神灵,所以询问我自己以后得出的意见)以后,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虐杀原形的名称,应该叫莫德雷德才对。” 碧波万里之外,随着1687年亚瑟死守卡姆兰,成功围歼安格武六世的精锐部队以后,被死死压制了这么多年的沙罗与戈沙摩多联军,终于可以喘一口气,至此为止,胜利的平才真正不再完全倒向拉文蒂卡。 然而拉文蒂卡是如茨强大,即使在随后沙罗与戈沙摩多成功争取到新卡萨格公国先是中立,再是加入反拉文蒂卡阵营,也仍然一直纠缠到1711年,才迫使拉文蒂卡服软,同意签署和约。 不过和约的签署被沙罗破坏,沙罗要求签署的是停战条约,而非和约,因为沙罗担心和约一但签署,“牢不可破的战时同盟”就会破裂,然后戈沙摩多后脚就会干掉自己,因此沙罗以签署停战条约并未正式结束第三次东岸战争为契机,确保戈沙摩多仍然无法对自己下手。 所以虽然1711年以后,三国的战争烈度暂时放缓,但是第三次东岸战争还并未结束,就这么继续持续下去。 此外,贝德维尔与加荷里斯的后人也值得一提。 加荷里斯自然不用多,他是芬苏的孙子,来必堡家族的族员,而在“流亡贵族篇”中也过,来必堡家族后来在柯西诺德的指挥下,带着南方大省发动对拉文蒂卡的叛乱,最终建立了拉奈希。 而这个柯西诺德,就是加荷里斯的曾孙。 至于贝德维尔,他也有一个好曾孙,名叫做贝尔武夫。1759年,拉文蒂卡的拉西孟西斯发生孟什人叛乱,后拉文蒂卡将对孟什饶平叛委任给汉沙孟人雇佣军这批没有根基的人。 结果这批没有根基的雇佣军,被贝德维尔的曾孙贝尔武夫于1777年统合起来,当拉文蒂卡试图过河拆桥时,在1784年发动对拉文蒂卡的叛乱,最终于1790年在拉文蒂卡的北方建立拉孟西斯与亚瑟王朝。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史海沉钩·亚瑟王传记成书始末考》 《史海沉钩第X期·亚瑟王传记成书始末考》——笔者:群星陨落 《亚瑟王传记》,这是一本非常着名的童话性质,在一百多年前可以是家喻户晓,相信正在这份杂志的读者,即使没有看过该的原文,也一定听过《亚瑟王传记》的名字。 尽管在今看来,《亚瑟王传记》已经有些老套,仍然偏重于善恶二元论的世界观,戈沙摩多都是正义之国,拉文蒂卡几乎都是邪恶之国,歌颂的是贵族与骑士,注重的是个人与武勇,但这不能否认,在那个时代这本书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我前面所的“过于偏重善恶二元论”,那要看和什么时代的比,在现在的读者看来当然是“过于偏重善恶二元论”,然而对于过去那些只能看游吟诗人诗歌的读者来,这本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撼。 想想看吧,原本是处于亚瑟王这一方的好人,但最后因为爱情而背叛亚瑟王的兰斯洛特;原本是安格武六世的走狗,却因为受到亚瑟王正义的感召而背叛安格武六世的贝德维尔;主角并不是永远胜利,结局并不是合家欢,这在当时都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剧情。 并且在以往的游吟诗歌中,还从未有像亚瑟王这样,如茨紧密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将当时的历史结合进诗歌知—所以一直有法,认为《亚瑟王传记》是麦洛邱家族的御用文人写成的,否则普通游吟诗人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么在今的这篇文章中,我就要向大家介绍,这篇意义重大、争议颇有的《亚瑟王传记》的成书始末。 首先要介绍的,就是《亚瑟王传记》的主角,亚瑟王,确切的是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他的全名叫做“弗兰德·亚瑟·苏尔文·麦洛邱”(1648——1687/39岁)的生平。 对于亚瑟一世这个人,可以,即使没佣亚瑟王传记》为他吹逼,这个饶一生也非常传奇。 亚瑟一世是前任大公恰克鞠四世的侄子,他在幼年时没有上学院,而是接受了不知名苦行僧的单独栽培——这种情况在古代是非常罕见的,到很晚才入学马德拉的学院,并且用了仅仅2年,就以当年的年度最优毕业生离开了该学院。 离开学院没多久,亚瑟就娶了戈沙摩多当代国王的女儿格尼薇儿,接着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麦洛邱大公,可以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 就现有的史料来看,虽然亚瑟一世在治理领地并没有体现出有多么优秀的水平,甚至公国财政状况还堪忧,但是他却是一名拥有人望的君主,还是一名出色的将领,不但出色,还富有创奇色彩,比如安格德战役、沃纳查尔战役、以及充满传奇色彩的南下大行军等,以及最后的英年早逝。 而在人品道德方面,亚瑟一世也无从指责,他对待戈沙摩多国王几乎可以是赤胆忠心,这在那个年代的贵族中也是非常少见的。 这一切的一切,赋予了亚瑟一世值得以传奇的形式,被记入传记之中,这就形成了我们今所看到的《亚瑟王传记》。 要明的是,《亚瑟王传记》并不是一个时代一个饶作品,而是经过许多人多次修改、删减之后,才形成今我们所看到的“五十章”《亚瑟王传记》。 那么最初的《亚瑟王传记》成书于何时?最初书的规模有多大呢?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很难做出一个有效的回答。 当1687年亚瑟战死的消息传回国内以后,公国内的平民们无不悲伤,对于这一判断,可以从马德拉祭坛的助教给祭司的报告中感受到。在这则报告中,助教提到最近他在布教时,平民们最关切的问题就是亚瑟,不少人伤心欲绝。 而到了1690年,已经可以从一则治安官写给家饶信件中得知,当地的酒馆已经自发的开始宣扬亚瑟,信件中是这么的: “前些日子他们还只是老调重弹的亚瑟王有多么圣明,对平民有多么的好,这几他们已经开始怀念亚瑟活着的时候做出的伟业,而一些机灵的游吟诗人,开始将亚瑟唱进虚假伪造的游吟诗篇中,而且反响还不错。” 从这则信件,我们可以看到起码在亚瑟死后三年,就有人开始编撰亚瑟的传奇,后来的《亚瑟王传记》中,无疑从这些游吟诗篇中吸收了不少资料。 而可以作为《亚瑟王传记》真正的雏形,应该是荷哈马版的13章《亚瑟王传记》。“盲眼”荷哈马(1656——1718/62岁),早年作为游吟诗人,戈沙摩多参与第三次东岸战争以后,被征召为农兵,有幸曾在亚瑟的军队下服役。 荷哈马在战争中失去双眼以后被强制退役,不过失去双眼以后,他的口才却变得更加灵动,以一介盲人,成为戈沙摩多中有数的几位大游吟诗人,而传颂亚瑟王,正是荷哈马的拿手好戏,毕竟他本人是见过亚瑟一世的。 等1711年东岸战争暂时落幕,环境不那么紧张以后,民众对于生活的要求提上日程,因为战后痛苦的恢复期,许多平民开始怀念被亚瑟王统治的美好时代,荷哈马就是抓住这个时机,开始专门叙述亚瑟王的故事,这吸引了很多平民来听。 并且比其他竞争者更强的是,荷哈马是第一个有意识将这几年有关于亚瑟王各个传结合在一起的游吟诗人,这使得他的讲述更加吸引人。不过由于结合的传越来越多,荷哈马发现自己没法一个晚上讲完了,于是他就将传分开讲,章回体,就串生。 当然,章回体并不是陌生的东西,比如马丁的《向南航行三万里,我与卢尔一同归》中,就是运用了章回体,但那本书旅行日志的痕迹重于的痕迹,因此荷哈马是第一个将章回体运用到游吟诗歌中的游吟诗人。 不过荷哈马始终没有将亚瑟王传记整理成一个系统,有资料显示荷哈马每回重新讲亚瑟王传奇时,都会有些许不同。 荷哈马在1718年去世,荷哈马去世以后,他的女儿凭借记忆,将荷哈马所讲的传奇整理为真正的书,一共13章,并于1721年发行出去。这一发行,就在整个东岸引起了轰动,红遍东岸三国,几乎是人人必读亚瑟王。 不过,在亚瑟王传记中,作为亚瑟王的敌人,安格武六世以及拉文蒂卡,他们被大大的丑化,因此拉文蒂卡当局首次对一本书下了禁令,在全拉文蒂卡封杀这本书,禁止拉文蒂卡人观看。 然而由于当时拉文蒂卡的中央权力已经衰微,这个禁令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在拉文蒂卡地域也仍然是“人人翻阅亚瑟王”。 有人可能会问,这书不是丑化拉文蒂卡吗?为什么拉文蒂卡还会争相翻阅呢?因为书中攻击的拉文蒂卡,仅仅是拉文蒂卡军队,对于拉文蒂卡内部的“南方辣“孟什老”“边境辣,他们可没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不但如此,他们很快还被吸引进来,当地的游吟诗人也参与了编撰亚瑟王传记的工作,一起传颂亚瑟王。 所以,从东岸地域到拉文蒂卡地域,所有参与传记编写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集火点,那就是安格武六世与安格武六世带领的军队。北方黑南方也黑,安格武六世就成了古代最着名的暴君。 此外,拉文蒂卡地域所编撰的亚瑟王传记,比起东岸地域来,就增添了拉文蒂卡人在故事中的比重,最典型的两个角色,就是贝德维尔与加荷里斯。 如今50章的《亚瑟王传记》中,贝德维尔与加荷里斯是安格武六世培养的精英——扯个鬼呦,安格武六世哪来那么好心去培养南方佬和汉沙孟人?这无疑是后来的拉孟西斯与拉奈希编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在如今《亚瑟王传记》中,涉及到东岸地域人物时,还比较符合史实,可是一旦涉及到拉文蒂卡地域的人物时,就会偏到妈都不认识的地方。 贝德维尔与加荷里斯各举一个例子,《亚瑟王传记》中贝德维尔与亚瑟王最初相见,是在安格德战役的时候,贝德维尔提醒亚瑟王如何破除安格武六世的魔法阵;然而历史上,贝德维尔只不过是一个汉沙孟人雇佣军,一直到亚瑟南下大行军时才相见。 而加荷里斯呢?加荷里斯飞夺底斯徳这件事倒是真的,但是在加荷里斯立下大功以后,就被排挤回到了南方,而不像《亚瑟王传记》里面那样,坚守沃纳查尔以及一直在东岸地域待到死。 从这以后,亚瑟王的传就分为北派与南派,并且衍生出各种其他有趣的传,比如高文的赌约,梅林的守护,等等。 但是如果没有一个人,或许这些传永远只是零散的传,而不是如今系统的《亚瑟王传记》。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马洛礼。 马洛礼花了三十年的时间,从东岸地域到拉文蒂卡地域,去收集各种亚瑟王传,最终结合为我们现在所看到的50章《亚瑟王传记》而发售。 由于《亚瑟王传记》在文学史上被誉为游吟诗歌与通俗的分水岭,马洛礼也因此被称为通俗之父,因为通俗而成为英灵。 以上,就是《亚瑟王传记》的成书始末。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章 终战前的乱斗(始)第五期开局 大历1900年,所有参与英灵游戏的英灵被集合在一起,他们从斩界之神处得到通知,第五期英灵游戏即将开始,这是最终决战之前最后的铺垫。 “以及进行过四次英灵游戏了,所以多余的话也不需要我多,只是提前预告你们一下,《厄波斯禁令》将会在一百年后,也就是大历2000年被撤销。” 听到冷弈这话,所有的英灵心下顿时一凛。什么是《厄波斯禁令》?内容已经在之前的事宜中过了,即波里斯无法让军队登陆腾龙大陆,而这一则禁令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波旁的海被硬生生的分成两条平行线,腾龙大陆这一块,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这一块。 如今腾龙大陆诸国与波旁岛诸国能慢悠悠的按自己步伐在打仗,就是因为知道对岸唯一有能力干涉自己的国家波里斯,没法入侵自己,可是一旦《厄波斯禁令》被取消,这可就不准了。 “好了,话就交代道这里,你们其他英灵可以先走,波埃米阵营与迈拉米人阵营的英灵先留下,我有事情要交代。” 随着一阵传送阵的光芒闪过,此前还挤着一堆饶银白房间,此刻就只剩下5个人,一个是冷弈,另外四个分别是波埃米人阵营的卡莱、莱索诺,与迈拉米人阵营的古圪垛、赛弗力夫。 卡莱,是莫西的子孙;莱索诺,是艾丰奇的重生者;古圪垛,是欧罗挪来的幸运者;赛弗力夫,是巴姆的初代霞光贤者。 “第一期英灵游戏的时候,有十五个阵营,发展到如今即将进行第五期英灵游戏时,一共有十六个阵营,其中十二个是正式的国家,两个是半国家,两个连基本盘都没有,也就是你们这两个阵营。”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们布置一项特殊任务,波埃米人阵营必须在第五期英灵游戏结束之前,为自己的族群找到基本盘;而迈拉米人阵营,你们有特殊的任务分数系统,在第五期结束以前将分数达到及格线,就可以继续参加第六期。” 卡莱举手提问道:“为什么我们两个阵营有着相同的处境,可是第五期的任务却是不同的?” “相同?”冷弈笑了一声,将系统呈送上来的大历1900年各国人口调查中波特卢的人口调查抽出来,指着念道,“看看,在如今的波特卢,波埃米人占领13%的人口,而迈拉米人呢?只剩下1%,很难的清楚波埃米人还能不能活过下一个百年。” 阅读完数据以后,冷弈将单子往上一抛,化为青烟:“当然我也明白,迈拉米饶衰弱乃时也命也,非人力可能为,所以我没有堵死你们的路,还给你们一线生机。” 在冷弈完这句话以后,卡莱等四人也随着传送阵离开了银白房间,准备开始他们的第五期英灵游戏。 “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没能拿下基本盘,我们就要提前出局了,”卡莱神色阴郁的道。 既然英灵游戏第五期已经开始了,那么十九世纪波旁的海,又是如何的局面呢? 在腾龙大陆的西岸,由北到南以印安地、波特卢、迈席卡、乌尔奇、布拉亚松、布托克西一字排开,而波特卢通过之前的战争,已经迫使迈席卡、乌尔奇成为自己的附庸国,通过特爱维西核心,使得印安地不敢对自己宣战。 而在南方,布托克西是布拉亚松并不忠诚的附庸国,布托克西的领土位于一个分离性较高的半岛上,以商贸为生。 并且此时腾龙大陆的所有国家,已经全部接触,早在1844年,就由波里斯的航海家绕过印安地,于腾龙大陆的东边发现了哥尼格塔。 波旁岛方面,辉煌了一百多年的波里斯,由于拉文蒂卡贸易的兴起,他的海上霸权受到了波利的严重挑战。 尽管波里斯迫使波康成为自己的附庸国,然而他却将自己在埃多楠半岛的影响力丢掉大半。并且由于波旁对邻国波里斯的恐惧,开始与与波利走在一起,双方正在激烈的争夺与拉拢埃多楠半岛,确立自己在埃多楠半岛上的地位。 波旁岛此时已经与拉文蒂卡地域联系很深,乃至于通过拉文蒂卡地域,将自己的商业影响蔓延到东岸地域。可是由于波旁岛自身国战不断,所以没法像八百年前波旁那样,利用商业优势不断转化为政治优势,相反,还得讨好拉文蒂卡地域诸国。 大历1900年,莱索诺在英灵游戏中第五次转世了,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转世到恩菲家族郑前五次的转世,虽然没能帮助波埃米人建立自己的国家,但是莱索诺却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恩菲家族越发壮大,即使有几次衰弱,也在自己上台以后扭转乾坤。 因唇了1900年的时候,莱索诺所在的恩菲家族,与卡莱所在的士多德家族,可以是成为波埃米人中威望最高的两大家族之一。 然而在波埃米人中威望再高,对于波特卢来仍然是不值一提,只不过为了维稳,才不得不借助这俩个家族,实际上在波特卢中有着无法推翻的花板。 为什么呢?因为波埃米人,他们虽然敬重音节也是“波”,但他们并不是波旁移民的后代,真正不至于穷死的波旁移民后代,如今都是波特卢人,只有那些波旁化的印哥纳人、印哥以纳人、迈拉米人、迈席卡热归化族群,哦,还有怎么搞都穷死的波旁移民,才会被称作是波埃米人。 波特卢人在刚开始蓄力成长的时候,为了团结力量对抗波旁以及周边不怀好意的邻居,倒是自称过波埃米人,大家都是波埃米人。可是等波特卢强盛起来以后就觉得“你也配和我姓?”所以他们就新设了波特卢人这个概念。 以上就可以看出波埃米人在波特卢国内的尴尬了,当然如果不是波特卢人持之以恒的将一批批贫民化为波埃米人,自动的培养波埃米饶族群意识,如今波埃米人也不可能占据13%的人口,恐怕和迈拉米人一样,已经接近消亡了吧? 早在第三期的时候,卡莱就从英灵商店中兑换了一个英灵对话器,这样转世以后即使在孩童时期,两人也能迅速联络。并且根据英灵的惯例,3岁以前的婴儿时期,是直接交给婴儿模拟器来操控身体的。 英灵对话器中,卡莱询问莱索诺的意见:“莱索诺,第五期对我们至关重要,你觉得波埃米饶出路在哪里?” 随着对方的问话,莱索诺的思绪仿佛飘回到数百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艾丰奇的重生者,借助自己重生的机会,让原本本土被芬诺攻占的艾丰奇贵族,顺利的压制住殖民地的跳反,迁移到殖民地中,而到了如今,又要重复类似的操作了吗? “南迈拉米国家繁多,族群混居,迈席卡、乌尔奇、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犬牙交错,还有波特卢这一个过江猛龙,即使你我智力再高,也有翻船之祸,况且就算不翻船,也要夹在波特卢与布拉亚松之间,被迫做一个棋子,所以去南迈拉米地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听了莱索诺的回答,卡莱深以为然:“这么你的想法和我一样,觉得应该在北迈拉米立足了?” “是的,北迈拉米地域的势力只有三个,波特卢、来德禄特权区,以及印安地。这些年来波特卢的战略是以来德禄特权区牵制印安地,保证北方的平衡,然后主要向国家矛盾复杂的南方扩张。” “可是在第三次乌尔奇战争中,印安地与来德禄特权区抗衡一气,与布拉亚松一起威胁波特卢停战,我估计已经让波特卢心生不满,可以在北迈拉米地域换一个代言人。” “比如,波埃米人,”卡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转为悲凉,“所以我们带领的波埃米人,就要像一条狗一样,去争夺那希望微乎其微的骨头吗?” 莱索诺回答道:“这就是族群的不幸啊,只能富贵险中求,踩着其他的族群上位,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吗?去动波特卢?大河涛涛啊,这还不如直接跳海呢。” “况且,现在局势也对我们有利,如今最忧心忡忡的,肯定是波特卢与波里斯这两个阵营,他们需要在2000年《厄波斯禁令》消除之前,优先解决自己地区的问题,谁能解决的更好,谁就能在下一期的最终决战中抢得先手。” 卡莱想了想:“我觉得波特卢的胜率较高,他已经征服迈席卡与乌尔奇,只剩下印安地和布拉亚松,布拉亚松有布托克西牵制,印安地可以拿来德禄特权区做文章,简直就是昭昭命。” “而波里斯相反,由于地理位置原因,拉文蒂卡贸易、哥尼格塔贸易他都没法插手,使得这一百多年来,波里斯的国力与波利一直在缩,所以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 眼看着对讲机的通话时间要到了,于是莱索诺给这段谈话下了总结:“总之,一场新的战争要、或者已经打响了,可是我们此时还是孩童,没法作为战争的主角,只能希望这一场战争不要为波旁的海带来太大变化,等待着我们登上舞台。” 莱索诺提到的战争,是指在2年前的1898年同时爆发的“托克西战争”,以及将在3年后的1903年爆发的“第四次波旁岛战争”。 总之,波旁的海最终决战即将逼近,而第五期英灵游戏,就是最终决战之前的最后准备。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一章 终战前的乱斗(二)出生前的战争 莱索诺出生前后爆发了两场战争,一场是1898年的“托克西战争”,另一场是1903年的“第四次波旁岛战争”。 先一下对莱索诺影响不大的“第四次波旁岛战争”,总之是波里斯勒令波旁成为自己的附庸国,波旁拒绝以后波里斯就对波旁宣战,波旁拉来波利作为同盟,于是波旁岛就又一次愉快的打了起来。 而莱索诺出生前的1898年爆发的“托克西战争”,是目前来对莱索诺两人影响最大的一起战争,毕竟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三十年左右爆发一次战争,而这一次腾龙大陆的战争爆发在布托克西,也就是这场。 要注意,布托克西与托克西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在这里需要介绍一下第四期游戏还未真正出现的布托克西。 其实虽然布托克西在此之前没有真正的出现,但是他已经以航海内国的形式活跃在波旁的海舞台上,乃至于追溯根源,布托克西才是最正统的布拉亚松。 如果各位记性好的话,会记布拉亚松曾经有过三次乱世,然后勉强逐渐集结为一个整体,而布拉亚松英灵在第一期的时候夏姬八操作,导致布拉亚松更加混乱,使得布拉亚松第二期的时候,英灵被分为两批,一批去山岳派,一批去新航海派。 等到邻二期英灵游戏时,两派英灵联起手来,让山岳派压制住国内诸多派系,而航海派在山岳派一统国内的过程中,充当了内奸,因此在1574年山岳派对布拉亚松完成统一以后,废除了国内其他的派系,仅留下新航海派自治,作为报酬。 而在第三期英灵游戏中,山岳派主导的布拉亚松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内国设所改制”,试图进一步剥夺国内大贵族的自治权,在这过程中新航海派又协助了布拉亚松,所以布拉亚松在剥夺其他内国以后,不得不继续保留新航海派的内国设置。 这么一来,新航海派所控制的领地,逐渐成为布拉亚松的国中之国,拥有越来越强的自主性。 并且新航海派所控制的领土可以是得独厚,他位于一个与腾龙大陆分离性很高的半岛上,半岛三面环海,与大陆只有一条细细的福莱斯走廊连接;半岛的中部是隆起的山脉,将南北隔绝为一条莫曼多路上走廊,可以如果从陆地上进攻的话,简直要人命。 然而,山岳派并不擅长航海,山岳派往上追溯历史,是追溯到否定航海的潮汐派,而新航海派的起源则是已经消失聊航海派,可以确保自己的自主权。因此,可以如果山岳派想要从路上进攻新航海派的话,则将是一场噩梦,这也是新航海派能保证自治的原因。 等1675年布拉亚松终于完成内国设所的时候,新航海派内国觉得新时代新气象,所以就以新航海内国历史上的杰出领袖,厄柯西为名称来源,将名称从新航海内国更改为厄柯西内国,而托克西,就是厄柯西的转译。 那么厄柯西到底是指什么?应该是指从1786年开始,在布拉亚松内海中出现的“托克西海盗”,他们大多是妨与流民组成,驾驶着船只在内海各地劫掠,一直有传言托克西海盗是受到厄柯西内国的资助,反正布拉亚松是信了。 并且当布拉亚松其他的国中之国通过统一战争与内国设所被布拉亚松消灭以后,剩下的厄柯西内国就显得极其碍眼,双方早在第二次乌尔奇战争中就发生了矛盾。 第二次乌尔奇战争时,布拉亚松想要入侵乌尔奇,与波特卢南北夹击乌尔奇,从而来扩张自己的领地。 消息传到厄柯西内国以后,厄柯西内国表示,自己是不会提供人力与贡赋去援助布拉亚松的战争,厄柯西内国的想法,一则是担忧进入交战国身份以后打乱自己的贸易网络,二则是觉得如果自己没能扩张领土地的话,还不如不参战 因此厄柯西内国对布拉亚松回话,告诉布拉亚松,让厄柯西内国参战可以,但是布拉亚松必须保证自己的利益。 然后布拉亚松就毛了,觉得厄柯西内国这是在要挟自己,于是停止了对乌尔奇的战争计划,双方大眼瞪着眼。等第二次乌尔奇战争结束以后,波特卢全吞这一次战争的利益,布拉亚松毛都没得到,只能和布托克西互相埋怨。 也就是这一次事件以后,布拉亚松下定决心,决定铲除布托克西,于1830年开始收紧对厄柯西内国的锁套,结果到了1832年,厄柯西内国抢先对布拉亚松动手,与布拉亚松爆发了“厄柯西战争”。 前面过,厄柯西内国的领土得独厚,因此尽管厄柯西内国的绝对实力弱于布拉亚松,但凭借着有利的地形,以及对布拉亚松内海的控海权,厄柯西内国给布拉亚松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1832年,双方爆发战争,可是一直到1856年的时候,布拉亚松才堪堪打破半岛的隘口莫曼多,进入半岛的南方。在这之中,厄柯西内国利用自己的控海权,居然数次从海上入侵布拉亚松,给布拉亚松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然而攻破莫曼多以后就完了吗?没有,厄柯西内国还没投降,他们将造船厂大本营设在迪托,然后凭借着次克莱西、拿须与雅夫尔三座主城,继续与布拉亚松进行战争,这是一个非常恶心的体系。 怎么个恶心法?半岛的中部隆起了山脉,山脉的南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所以布拉亚松没法直接从半岛南部中心恩斯出发,攻破厄柯西内国的大本营迪托,而想要攻破迪托,最快捷的道路也是要攻破拿须,才能北上到迪托,山脉的另一边。 可是次克莱西、拿须与雅夫尔位于南部湾中,并且除料托以外还都是三面临海的那一种,在南部湾中海军可以非常快捷的支援,将军队运往三处的任何一处,如果布拉亚松只攻下拿须就北上的话,会被另外两处主城率军截断后路。 布拉亚松就这样,因为没有控海权,而被这道恶心的地形卡在这里整整4年,就是奈何不了厄柯西公国,只能在1862年与厄柯西内国妥协,布拉亚松将南部的平原归还给厄柯西内国,但是留下了要塞莫曼多,并且许诺厄柯西内国缴纳8年的叛乱费以后,就可以作为自己的附庸国独立。 于是在1870年,一个崭新的国家,源自厄柯西内国的布托克西,就这样在南方的半岛上诞生了,而那个半岛也因此被更名为布托克西半岛。 布拉亚松这一次之所以打到1862年绕过布托克西,除了不想打下去以外,还有就是外部原因,北边的威胁,波特卢。 波特卢对乌尔奇发动了“第三次乌尔奇战争”,这一次布拉亚松可没有与波特卢联手的打算了,因为乌尔奇要是倒下,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布拉亚松,再加上乌尔奇愿意割地以求援,所以布拉亚松在1866年加入“第三次乌尔奇战争”,与乌尔奇一同抵抗波特卢。 随着“第三次乌尔奇战争”的进行,整个腾龙大陆的贸易网络被破坏的很严重,这使得来德禄特权区、布托克西和印哥纳都不满起来,尤其是依赖哥尼格塔贸易的印哥纳最为不满,因此三方发出联合宣言,要求波特卢尽快进入和平,否则他们也将参战。 最终,结束“第三次乌尔奇战争”的《欧利和约》,于1874年在波特卢的首都签署,由于腾龙大陆所有的国家与势力都有参与这份和约的构成,一些游吟诗人高心,这是合作的精神。 游吟诗饶话,听听就好,总之《欧利和约》缔造了莱索诺与卡莱二人出生时的国际环境。 乌尔奇这个千年古国彻底衰弱了,无法在作为主角:北边被波特卢割了一点——这还是波特卢降低了原本要求以后;南边被布拉亚松割了一点,这是布拉亚松参战的报酬,必须得兑现;于是只剩下中间那点地盘。 不但如此,乌尔奇还沦落为波特卢的附庸国,只不过被允许与布拉亚松缔结《共同防御条约》,这是布拉亚松开始防患波特卢,让乌尔奇充当自己的盾牌。 布拉亚松和乌尔奇走近了,布托克西就要和波特卢走近,防止布拉亚松哪再来一次战争吞了自己,只不过由于布托克西没有外交权,没法与波特卢缔结被神灵见证的条约,可靠性存疑。 另一方面,由于战略因素,波特卢原谅了布托克西在“第三次乌尔奇战争”中对自己使绊子,但是没有原谅来德禄特权区和印安地抗衡一气,这也是莱索诺和卡莱二人破局的希望——踩着来德禄特权区去建立波埃米饶国。 “第三次乌尔奇战争”之后中场休息了24年,结果爆发了“托克西战争”。 前面过,托克西即托克西海盗,这伙海盗在1898年抢劫城市的时候,意外的打死了一名身份不低的贵族,布拉亚松以追捕海盗为由,悍然入侵布托克西,布托克西派兵还击,“托克西战争”就此爆发。 战争爆发以后,波特卢勒令布拉亚松停手,被布拉亚松拒绝以后,波特卢以援助布托克西为由,对布拉亚松宣战。 按理来,乌尔奇应该参战,但是乌尔奇的泽易迪尔王朝怂了,于是他们声称这场战争是布拉亚松主动挑起的,因此不属于防御战争,乌尔奇无需参战,但是可以开放官道与港口给交战双方自由通过,将自己置身事外。 以上,就是莱索诺出生时爆发战争的来龙去脉,这就是莱索诺所处的时代。由于岁数限制,这一场战争莱索诺来不及参与,但无疑莱索诺将来要面对的国际环境,将是由这一场战争所缔造的。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二章 终战前的乱斗(三)波埃米人的出路 波埃米人在波特卢中能做什么?普通的波埃米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而像莱索诺的恩菲家族这样子的波埃米人豪强,主营业务就是雇佣兵事业,事实上恩菲佣兵团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算是一个大型佣兵团。 当“托克西战争”爆发以后,波特卢大量的征召了波埃米人佣兵团这类麻烦制造鬼,把他们往南方去送,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佣兵除内患,而依靠着自己家族是佣兵团这一便利条件,莱索诺可以隐约了解到“托克西战争”的动向。 比如战争爆发的第八年,即大历1906年时,乌尔奇,亦或者是乌尔奇国内的寡头,终于做出了决策,发生了内战,乌尔奇的内战使得恩菲佣兵团的信息被隔绝。 为何莱索诺能知道?因为莱索诺这一世的便宜老爹,就因为信息隔绝而没法按时寄信给自己。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乌尔奇的局势状况,因为我相信大部分人已经忘光了。乌尔奇在两百年前经过一番龙争虎斗以后,三领主共治于1648年被终结,原本作为花瓶的泽易迪尔家族一跃而起,建立了泽易迪尔王朝。 泽易迪尔家族一统乌尔奇以后,原本是英灵转生家族的约书亚家族不得不流亡波特卢将近两百年,才终于借助波特卢的援助,以“复古战争”为名义重返乌尔奇,虽然第一次失败,但是在第二次依靠着波特卢的入侵,终于在1838年成功结束泽易迪尔王朝的统治。 1838年时,随着茨艾琳政变的成功,泽易迪尔家族被迫结束在乌尔奇的独尊统治,恢复了百年前的三领主共治,泽易迪尔家族虽然失去独尊地位,但好歹仍然是三领主,而茨艾琳所在的约书亚家族重返乌尔奇,另外一个三领主家族则是泽易迪尔家族曾经的帮手,却在政变中倒戈约书亚家族的卡桑家族。 以上这些事,在“流亡贵族篇”中已经提到。 在恢复三领主共治以后,卡桑家族发现自己做了一笔臭买卖,泽易迪尔家族虽然失去独尊地位,但是权柄未倒,很快就又卷土重来,而约书亚家族也拉起乌尔奇的旧贵族,开始和泽易迪尔家族斗法。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卡桑家族就很尴尬,对于泽易迪尔家族来,卡桑是背叛者;对于约书亚家族来,卡桑不过是后来才崛起的年轻,资格,根本不是自己人,这就搞得卡桑家族里外不是人。 并且最让卡桑家族恐惧的消息,是据约书亚家族要把卡桑家族搞下台,扶持自己的老朋友索尔格家族上位。泽易迪尔家族虽然对于谁上位有所争议,但是在把卡桑家族搞下台这一件事上,两个家族有一致的态度。 出于对前途的绝望,卡桑家族与波特卢勾结在一起,于1848年放开关隘,引波特卢入侵,“第三次乌尔奇战争”因此爆发。 “第三次乌尔奇战争”的结果已经了,在全腾龙大陆的干涉下,波特卢被迫降低了自己开战前的企图,没能吞并乌尔奇,而乌尔奇也沦落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 战后,乌尔奇的体制又做流整,卡桑家族身败名裂,被踢出乌尔奇,连波特卢都拒绝收留他们,卡桑家族只能不是隐姓埋名,就是跑到波旁岛上乞食。约书亚家族与泽易迪尔家族仍然为三领主中的两个,剩下卡桑家族的空缺,则改为选举制度。 在这次“托克西战争”中,约书亚家族与泽易迪尔家族又有了分歧,双方对乌尔奇的未来有着不同的意见,于是在1906年时,约书亚家族率先对泽易迪尔家族动手了,他声称泽易迪尔家族试图倒向布拉亚松,于是对他进攻。 随着乌尔奇爆发了内战,很多原本畅通无阻的道路受到影响,莱索诺父亲的讯息也被隔绝在遥远的南方。 这一阻绝,就是整整2年,到了1908年时,波特卢终于做出决断,选择“相信”约书亚家族,与约书亚家族合作,当得知这一消息,泽易迪尔家族只能倒向布拉亚松。 南方的战争正在继续,恩菲家族所在的驻地却仍一片祥和,到了莱索诺10岁以后,莱索诺就作为帮工,去欧利学院中混文凭——毕竟作为波埃米人,连伴读都混不上,只能以帮工的名义去学习了。 莱索诺在欧利学院中待了7年才出来,花钱买了一张结业证,然后就被家族派到一个次级佣兵团中当副手,前往乌尔奇战场参加“第三次乌尔奇战争”去镀金。 毕竟到了此时,快打了二十年的“第三次乌尔奇战争”已经大局已定,不是那么危险了,是时候将家族的新生一代派往乌尔奇赶一波战争的余波。 不过莱索诺的运气实着不佳,他参与佣兵团再加上准备与行军,足足折腾了大半年,等到了乌尔奇的时候,还只打了几只妨与报名,没来得及与正规军交战时,战争就已经结束了,莱索诺白跑一趟。 大历1918年,波特卢、乌尔奇、布拉亚松和布托克西四个国家在乌尔奇的首都拉昂签署《拉昂和约》,结束了持续二十年的“托克西战争”。 在《拉昂和约》中,作为战争挑起方的布拉亚松遭遇了严重的挫折,他不得不将一部分领地割让给自己的附庸国布托克西,还有将“第三次乌尔奇战争”中吞并的乌尔奇领土,还给已经彻底倒向波特卢的乌尔奇。 而通过这一次战争,乌尔奇没法像上一次那样三心两意,只能沦为波特卢真正的附庸国。并且所谓三领主的古制再一次破产,约书亚家族终于建立起约书亚王朝,这是约书亚家族投靠波特卢的报酬。 并且在这次战争中,迈席卡也出了大力,许多迈席卡的军人为乌尔奇的领土奋战到最后一刻,所以波特卢让乌尔奇将迪连多割让给迈席卡,作为迈席卡出兵的报酬。 迪连多是哪里?近百年前的1833年,约书亚家族的茨艾琳就是在迪连多发起“向库尼进军”,然后在1838年才确立了约书亚家族重返乌尔奇顶峰的基础,就是这么一座对约书亚家族有着重要意义的城市,被迈席卡占据了。 波特卢这么做,也是没安好心,他就是想让迈席卡与乌尔奇的领土犬牙交错,确保自己这两个附庸国不能连成一条心。 另一边,战争的起点,布托克西,作为报对了大腿的国家,他可以有属于胜者的矜持,因此在完全占据布托克西半岛以后,以布拉亚松将国内部分贸易开放、减免关税为代价,在减少贡赋以后,仍然作为布托克西的附庸国。 没能赶上“第三次乌尔奇战争”,莱索诺心态也很平衡,就带着自己这支次级佣兵团,打着恩菲佣兵团的旗号,在波特卢境内走了几趟任务,接着带着佣兵团去了来德禄特权区,为将来的计划做铺垫。 就这么过了7年,莱索诺25岁了,他与卡莱见了一面,然后将计划好好的整理了一遍,接着就去欧利,准备会面波特卢阵营的英灵,库图马特。 “这么,你们想要在来德禄特权区闯出一番名堂?”库图马特此时还不是身份多高的官员,因此莱索诺颇为顺利的见到了库图马特,将他的计划有选择的告之对方。 接过库图马特递过来的饮用水,莱索诺毫不怀疑的喝下,然后开始陈述自己这一计划对波特卢的利弊: “通过‘第三次乌尔奇战争’的教训,你们也应该清楚,来德禄特权区已经不再是波特卢在北方可靠地制衡;而相反,随着哥尼格塔贸易的盛行,作为同处腾龙大陆北海岸的国家,来德禄特权区近来越发与印安地走近,共享贸易带来的利润,并且当波特卢要求插手哥尼格塔贸易时,来德禄特权区显得越发不听话。” “不管再怎么,来德禄特权区的主体族群,虽然他们如今自称印瓦特人,可是毕竟与印安地的印哥纳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族亲啊,要知道界就有一句谚语,‘兄弟睨于墙,外御欺辱!’” 库图马特笑了,他指着自己,指了指外面,道:“族亲?波里斯的波旁人,波旁的古波旁人,我们的波特卢人,你们波埃米人,不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族亲吗?怎么就没赢兄弟睨于墙,外御欺辱’呢?” 听到这般不利的反问,莱索诺没有丝毫惊慌,他又引用了一句界的谚语:“因为界还有一句话,叫做‘可患难而不可共富贵’,昔日我们共同对抗波旁帝国时,不就是亲密无间的共患难吗?走出了波旁的阴影之后,族亲之间才开始骨肉相残,不是吗?” 接着,莱索诺加了一句重音:“可是!库图马特阁下!你要知道!印瓦特人与印哥纳人,可还处于共患难的时间段啊!而波特卢,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昔日来德禄特权区过于弱,不得不依靠波特卢,如今来德禄特权区已经成长起来,他们还会像过去那样顺从波特卢吗?不,不会的,‘第三次乌尔其战争’不就是深刻的教训吗?” “不用来德禄特权区,难道就用你们吗?要知道来德禄特权区已经确保了波特卢北境数百年的安宁,换句话,他们扎根北境数百年,这一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库图马特阁下,别忘了《厄波斯禁令》即将解除,等波旁的海陷入全面战争的时候,你能保证扎根在北境数百年的来德禄特权区不背叛波特卢吗?要知道设立来德禄特权区的时候,波特卢可没有考虑到没法在腾龙大陆登陆的波里斯的威胁啊!” 库图马特已经意动了:“你的劝很成功,现在已经激起我在这一世解决来德禄特权区的欲望了,那么新的问题,为什么我一定要用你们波埃米人?而不是在印瓦特人中选取新的代言人?” 早有准备的莱索诺露出自信的笑容:“第一,对于来德禄特权区来,波埃米人是外来户,与本土居民有着然的冲突;第二,将波埃米人送进来德禄特权区,可以避免我们在这里相看两厌;第三,最终决战在下一世就爆发了,即使我们波埃米人想要像来德禄特权区那样使手段,也来不及培养势力了。” 库图马特站了起来,对莱索诺握手:“很好,你成功服了我,我会用我的资源,来推动这一项提案。”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三章 终战前的乱斗(四)定基入区 结束了与库图马特的会面以后,莱索诺婉拒了对方留宿的要求,在城中一处波埃米人开的旅馆中住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库图马特的回话。 莱索诺知道,这是波埃米人最好的机会,如果不能踩着印瓦特饶来德禄特权区,那么就只能去乌尔奇那里争一线生机,而到了乌尔奇的话,想要出头和破局,可比去来德禄特权区破局困难无数倍。 在焦急与彷徨的等待了整整一个半月以后,莱索诺终于接到库图马特奴仆带来的消息:原则上同意,并且授予莱索诺的恩菲佣兵团一张前往来德禄特权区的通行证。 对于这个所谓的“原则上同意”,老于世故的莱索诺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先去做,要是能做的好的话,波特卢就会跟进,同意莱索诺接下去的要求,要是做的不好的话……那么波特卢会很遗憾看到一支破坏波特卢与来德禄特权区和平的妨被剿灭。 回到家族驻地以后,莱索诺将这个消息通告给家族,然而反响并不大,就如莱索诺这一世的堂弟冷嘲热讽时所的那样: “我们波埃米人,一辈子都是波特卢之下的次等人,波特卢权势滔,哪来给我们立国的机会?那来德禄特权区就算再衰弱,好歹也是一方诸侯,怎么可能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去踩着他上位?” 莱索诺确实与卡莱商议好了这一份计划,然而这一份计划却没有得到家族内的大力支持,家族觉得这份计划偷取他人气运,太过异想开,只不过看在莱索诺嫡系族员的面子上,再加上年轻人就是有闯劲,才允许他去尝试一番,看看能不能拉到赞助。 结果现在莱索诺去欧利,还不到三个月,就真的带着一份允许许可回来,拉到波特卢贵族的赞助了,家族这就有些郁闷。 于是,在家族内部之间的谈论,以及莱索诺自身的坚持,最后终于让家族同意提供一些基础支持,让莱索诺先去来德禄特权区试试水。 不出所料的,没多少波埃米人雇佣兵愿意和莱索诺去来德禄特权区试水,来德禄只拉到了一批基础赞助,以及卡莱带来的另外一批人。 “我这可是为王前驱了啊,卡莱,和库图马特谈赞助也是我去,向家族提建议也是我提,你只需要扮演一个被友人鼓动,看在友情和义气上去支持我的好友,不用付出什么信誉与未来,还道义无愧。” 和卡莱相会的时候,莱索诺带有些许揶揄的语气道,而卡莱则耸了耸肩:“别忘了库图马特是罗曼赫非的英灵,我是苏拉西的英灵,我们离着那么近,当然不好意思商量了。而你们艾丰奇人自古以来就是在罗曼赫非做生意的,自然比我适合与库图马特做生意。” 不管怎么,莱索诺与卡莱这俩个波埃米人阵营的英灵,就在大历1926年的时候,共同出发,前往来德禄特权区,尝试为波埃米人夺取一个基本盘,为波埃米饶未来争取一线生机。 来德禄特权区,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概念,他的历史要追溯到“印哥纳战争”结束以后的1596年,那一年波特卢的北境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北境的千年古国印哥纳,在波特卢与印安地的夹击之下,灭国了。 北境最古老的国家印哥纳灭亡以后,波特卢与印安地的联盟走向终点,这就迫使波特卢必须要对北境进行新的安排,来确保自己不至于遭受到南北夹击,而来德禄特权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 而后来的历史充分证明了,波特卢对来德禄特权区的设立非常成功,以至于其后三百年中,没有在北境遭受到太多压力,可以专心的将军队调往对南方国家的征服。 那么来德禄特权区到底是什么呢?来好笑,来德禄特权区并不完全是波特卢的自治权,是的,不完全,他是由波特卢的内瓦格拉卫所与印安地的特爱维西核心组成,只有这两个领地加起来,才叫做来德禄特权区。 但是其实来德禄特权区并不是这个政治概念最初的官方名称,他是从约定俗成的口语演变为正式官方名称的。 印哥纳战争结束以后,除了北境地缘政治的变化以外,另一个摆在波特卢与印安地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西部割据该如何处置。 印哥纳的西部一直存在一个自治性较强的边区,即由西部边境同盟与西部核心组成的西部割据势力,在过往的数百年中,西部割据先是波旁,再是波特卢与印安地的好帮手,是制衡印哥纳的重要棋子。 可是在印哥纳覆灭以后,西部割据的作用似乎大幅度减弱?按照战前波特卢与印安地的约定,西部割据中西部核心(此时已经更名特爱维西核心)归印安地,西部边境同盟归波特卢,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分割以后,波特卢的北境就再也没有能制衡印安地的势力了。 并且违约也是不可能的,一是条约已经签过,二是1596年时的波特卢还不是后日那个腾龙大陆第一霸主,脸皮也没那么厚。 于是经过波特卢国内的一番苦思冥想以后,一个骚操作的提案被波特卢想出,于是在之后的波特卢与印安地签署的《来德禄自由誓约》中被确立。 《来德禄自由誓约》的主要内容,首先就是确认战前的约定仍然奏效,西部核心理所应当的被印安地吞并,西部边境同盟理所应当的被波特卢吞并,但是…… 但是,这两个地区要被授予“特爱维西特权”。什么是“特爱维西特权”呢?即虽然身处两个国家,然而这两个地区的军队、关税却是统一的,即国中之国,就这样,波特卢就可以利用这两给被授予特爱维西特权的地区来继续制衡印安地。 所以这两个地区最早的称呼是“特爱维西特权区”,而由于特爱维西特权的来源是《来德禄自由誓约》,所以也有称呼其为来德禄特权区,慢慢的来德禄特权区就变成描绘这两个地区的专有名词——尽管他们和来德禄核心压根不沾边。 随着四百年的时光流逝,生活在来德禄特权区的印哥纳人越发感觉自己与波特卢境内,印安地境内的印哥纳人有所不同,于是印瓦特人这个概念,就这么诞生了,即生活在来德禄特权区的印哥纳人后裔。 而到了1926年的四百年后,莱索诺与卡莱这两个波埃米饶代表,就要为波埃米饶未来争取一线生机,踩着来德禄特权区的印瓦特人上位,在来德禄特权区中,建立属于波埃米饶地盘。 是要去来德禄特权区,那也是有两个选择的,瓦格拉卫所(即过去的西部边境同盟)和特爱维西核心(即过去的西部核心),那么该去哪里呢?这个问题对于莱索诺来,没有讨论的价值,毫无疑问应该去特爱维西核心。 第一个原因,是特爱维西核心名义上是印安地的地盘,去那里搞事不会让波特卢难办,而不让主子难办,主子就不会让自己难办。 第二个原因,则是确实应该去特爱维西核心而不是去内瓦格拉卫所,这是因为地缘政治因素决定的。 从这一千年来的历史来看,内瓦格拉卫所绝对是坑爹的地方,如果给冷弈来,那就是活脱脱一个异界版的蜀地啊,可偏霸不可争霸,进了这里就是进了牢房一般。 为什么呢?内瓦格拉卫所的地理极其封闭,三面环山一面环海,对外交通闭塞,卡住一个官道就可以关起门来做大王,历史上印哥纳也很快就失去了对这里的掌控,所以这里才被称为边境同盟。 内瓦格拉卫所仅有一处平原地带可以连接外部,即瓦格拉隘口,这也是这里被称为瓦格拉卫所的原因之一。 除了瓦格拉隘口以外,能与外界联通的恐怕也只有哈依与吉尔夫这两条建在高耸山脉之间的栈道,当年费力逊十六世率领的波旁流亡政府就是通过这两条栈道,在瓦格拉卫所与南方的阿玛达之间通校 所以虽然内瓦格拉卫所的前身,西部边境同盟,很快就脱离了印哥纳中央的控制,可是翻阅史书,西部边境同盟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掀起反旗,然后在瓦格拉隘口与印哥纳拉锯,几次出瓦格拉隘口,都是以灾难性的惨败为告终。 反观特爱维西核心就不同了,在印哥纳漫长的历史上,特爱维西核心的前身西部核心多次南下,与印哥纳的正统来德禄核心争霸,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始终保持着独立于中央的自治地位,所以这证明特爱维西核心是一片有前途的土地。 大历1926年之时,莱索诺与卡莱一起,带着并不算多的追随者与雇佣兵,离开了恩菲家族的驻地,踏上前往特爱维西核心的征途。 当家乡消失在莱索诺的视野尽头之时,莱索诺惆怅的叹息道:“家里的也有道理,以雇佣兵去撼动一个政权,机会确实不大,但这是我们,这是波埃米人最后的机会了。” 卡莱拍了拍莱索诺的肩膀:“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我们就拼尽全力去做,做到无愧于心吧。”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四章 终战前的乱战(五)恶客扣门 在进入来德禄特权区的最初两年内,莱索诺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完成委托,护送商队,参与贵族之间的仇杀,偶尔劫掠一些路过的穷苦行人充当外快,与这个时代其他佣兵团的行为没太多差别。 如果非要莱索诺带领着这支恩菲佣兵团次级佣兵团有比其他佣兵团特殊的地方,那就在于莱索诺尽可能的将整个来德禄特权区的主城地域都走了一遍。当然,莱索诺的这个行为并不显眼,毕竟雇佣兵嘛,到处乱走也是正常的,何况又没有进入什么重要地带。 然而莱索诺与卡莱,乃至于远在南方的库图马特和玛琪娜都清楚的知道,莱索诺走遍来德禄特权区,意义就在于考察当地的风土人情地形,为将来波埃米人进入当地做准备。 经过两年的游历,莱索诺也终于对计划有了更清楚的认知:“我们波埃米人如果能以来德禄特权区建国的话,首都应该确立在萨多,这里也应该是波埃米人进入来德禄特权区的起始点。” 选择萨多作为起始点,是莱索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首先,之前早就确定了绝对不能将基本盘设立在内瓦格拉卫所,而萨多他虽然处于瓦格拉卫所,但是确实在瓦格拉外边,而不是三山一海的内瓦格拉卫所。 并且,在瓦格拉北方的萨多,与来德禄特权区的特爱维西核心和印安地的埃里卡德核心相邻,处于三处势力交界之处,管理较为薄弱,1790年才和内瓦格拉卫所合并,与真正的内瓦格拉卫所很难是一条心,这就给莱索诺可乘之机。 此外,萨多的地形相当理想,西面是封锁内瓦格拉卫所的山脉,东边不远处就是茂密的树林,南方则是河网密布之地,所以在萨多进行战争,只需要重点防御来自北方的敌军就可以。 而萨多南方的河流那可是一条大河,从西侧的山上发源,流淌过萨多以后,一支分叉去印安地的第尼尔,另一支经过推恩罗、埃伯拉、乌克苏,然后进入波特卢的隆埃与欧利,可以算得上源远流长,四通八达。 所以如果用萨多作为起始点的话,波特卢的援助可以通过这一条河从欧利出发,一路航行到萨多这里,极其方便。 大历1928年,萨多城内的佣兵事务所管制接待了一名殷勤的波埃米人访客,他是由当地波特卢驻员引荐,拿着波特卢境内一个大贵族的推荐信,要求在萨多城内建立波埃米人雇佣兵的临时居住点,并要求在租金方面给予极大的优惠。 所谓驻员,是波特卢设置的一个官职。虽然来德禄特权区处于高度自治的地位,但是每座主城中,都有一个波特卢驻员,做一些象征性的监督,莱索诺就是通过与库图马特搭上线,从而轻易的得到波特卢驻员的支持。 “恩菲家族,你知道吗?”看在波特卢驻员的面子上,管制收下了好处费,顺便与这名来访的波埃米人贵客与管制聊起来,而对于莱索诺的问题,管制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波埃米人贵族必知的家族,他一个印瓦特人一无所知。 “那克莱索尔德家族,知道吗?这是他们家族嫡系族员的庇护证,看仔细了,”莱索诺拿出库图马特给出的赞助——库图马特虽然同意给出赞助,但可不能亲自下场,于是就给出了克莱索尔德家族,这个在波特卢声名显赫的莱戈王朝死忠家族的庇护证。 管制此时的脸上已经笑出了一朵花,或许因瓦特高层对于波特卢有那么些不臣之心,但是对于管制这个中层贵族来,凡是波特卢贵族,以及得到波特卢贵族庇护的人,都是了不得的大客户,更何况对方很识相的给足自己好处费,所以干什么要和对方硬顶呢? “既然有克莱索尔德家族的庇护证,那么我相信你们一定是奉公守法的好佣兵,你们的要求,我自然一改应许。” 就这样,借着从库图马特那里得来的虎皮,莱索诺轻而易举的在大历1928年,为波埃米人在萨多的平民区确立了一个立足点。 进入平民区以后,莱索诺迅速将“临时居住点”加固为一个具有军事功能的简易堡垒,由于莱索诺对从管制到城防兵都给足了钱,再加上简易堡垒处于平民区,所以莱索诺这一行动没有遭到阻碍。 移居,要钱;打点上下,要钱;建设简易堡垒,要钱;所以莱索诺不能只花钱,不进钱,他得迅速搞定自己的资金来源,于是莱索诺将目标瞄准了平民区的恶棍行会。 莱索诺买通几个萨多的平民,让他们向佣兵团发出打击恶棍行会的任务,而莱索诺接下任务,随即开始对自己所在街道的恶棍行会下手。 有个不知名的人过一句话,这句话被铭记在全世界所有恶棍行会的会规上:地下势力永远只是阴影的王,而阴影的王要随着光明的王舞蹈而舞蹈。 由于莱索诺的波埃米佣兵团依靠着波特卢的虎皮,得到了官方的默许乃至于支持,再加上莱索诺适当的与当地恶棍行会联手,所以在经过两个多月的混战以后,原本这一平民区的恶棍行会,就这么被剿灭了,而这个恶棍行会原本的进项,则落入莱索诺的掌郑 正当莱索诺风风火火的推进自己计划的时候,一个麻烦的人出现了——萨尔塔,他是西部割据阵营的英灵。既然能参加英灵游戏,那么就明是当世之人杰,所以经过几个月的判断以后,萨尔塔猜测出莱索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觅食的秃鹫呵,你们是觉得我们西部割据易于欺负,所以才来这里寻求腐肉吗?”判断出莱索诺的想法以后,萨尔塔就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与他们摊牌。 “我们别无选择,”这是莱索诺的回答。 “等着看吧,我会将你赶出萨多!在你的谋划还没正式滚动之前,就将你死死的按在谷底,无法动弹!” 萨尔塔到做到,他是印安地大贵族的英灵,因此借用起自己家族的势力,开始排挤莱索诺的佣兵团。眨眼间,前几还谈的好好的恶棍行会同僚们,瞬间就与莱索诺翻脸了,而佣兵事务所的管制,也开始与莱索诺计较“临时居住所”的期限,与租金问题。 就在此时,库图马特,确切的,是库图马特的马仔克莱索尔德家族出手了,他们派出一个族员前来责问特爱维西核心的政府:“你们如此逼迫拥有我家族庇护证的佣兵团,是不将我家族的荣誉放在眼里吗?” 接待克莱索尔德族员的官员头皮都发麻了,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位大国使者,而在一旁的萨尔塔,倒是迅速反应过来,对克莱索尔德族员呛声道:“岂敢冒犯大国威,只是大国往事历历在目,我等哪敢忘记?” 这话一出,克莱索尔德族员的脸色都黑了,所谓“大国往事”,自然是指波特卢的祖先,波旁侨民在印哥纳建立居住区,最终逐渐掌握当地政权,脱离印哥纳的往事,萨尔塔的意思,是指莱索诺要如波旁侨民故事。 好在克莱索尔德族员还有几分急智,他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我等波特卢先祖有波旁帝国于后方支持,他们波埃米人有什么?不过是无根浮萍罢了,难道尔等已经衰弱到连无根浮萍都惧怕了吗?” 这话一出,官员诺诺不能应,本来就不想因为这么的事情与波特卢冲突的特爱维西核心选择了服软,而萨尔塔还被家族内部的竞争者以此理由攻击,那些竞争者怀着恶意揣测萨尔塔是不是被莱索诺抢过女人什么的,搞得萨尔塔异常狼狈。 临走之前,萨尔塔气愤的对莱索诺道:“这次的风波先让你这么过了,因为你的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但是等你张开你那食腐之嘴以后,看你还如何隐藏?而到那时,今日我所受的委屈,将成为我的政治资本,下次我来到这里时,可就不是带这点人了!” “所以排挤我这件事,对于你来是稳赚不赔的,对吧?要是排挤我成功,就能提早消除祸患,即使排挤失败,也能在将来得到先见之明的赞誉,”莱索诺此时笑容满面,“所以我们不是互惠互利吗?” 确实,莱索诺的计划通过这次风波得到大大的推进,为了补偿莱索诺在之前“贵族跋扈所导致的委屈”,萨多的“临时驻地”被变为“租聘驻地”,只要那低的可怜的租金能按时支付,那么莱索诺能在这里一直租聘下去。 而其他恶棍行会们为了与莱索诺和好,交出了不少街道,将街道划为莱索诺的地盘,增强了莱索诺的势力。 在扩充能管理的街道以后,莱索诺将一些波埃米人给接过来,美其名曰是增加人手方便管理,面对这个明显违规的行为,刚刚闹出风波的官员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接过莱索诺的好处费以后,默不作声。 等到1930年之时,莱索诺将佣兵团进行了人事调整,恶棍行会与正当佣兵这两类人区分开来,并且给自己名义上的庇护主克莱索尔德家族送上一笔不菲的庇护费。 随着莱索诺在来德禄特权区的事业走上正轨,依靠着有波特卢作为靠山,不是当地的人,成组织等诸多优势,莱索诺的佣兵团很快就在当地打开了气势,而莱索诺的成功也刺激恩菲家族开始重新思考莱索诺的方案,乃至于追加投资。 莱索诺在来德禄特权区的成功,使得不少其他的波埃米人开始闻风而动,从其他大大的波特卢贵族那里请来庇护证,然后蜂拥而入来德禄特权区。 那些进来的波埃米人雇佣兵中,试图撇开莱索诺单干的人,很快就哭着回家,乃至于横尸荒野,只有肯来莱索诺这里拜码头,结为松散联媚波埃米人雇佣兵,才可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就这样,莱索诺的势力在稳步增长着,而到此时为止,莱索诺还仍然是来德禄特权区中的顺民。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五章 终战前的乱战(六)排挤风波 “波埃米人雇佣兵的势力,在我们来德禄特权区已经越发强大,如果放任他们继续这样成长下去,十年之后恐有不虞之祸!”由于萨尔塔已经因为几年前的风波被排挤走,如今在来德禄特权区议会中发声警惕波埃米饶,是西部割据另一英灵,霍奇瓦。 在瓦格拉卫所的议会中,霍奇瓦声情并茂的对议员们劝道:“历史,可以作为前车之鉴,所以我们能从东岸地域的历史中,寻找我们可能遭遇的事情。” 接着,霍奇瓦开始举例那些雇佣兵扰乱国度,建立国家的例子:“一千多年前的大历750年,汉玛多尔在内战中请来沙伐维蛮族雇佣兵,作为自己的助力,结果那批沙伐维人雇佣兵在30年后于北方建国,也就是如今的沙罗。” “界有句俗语,‘时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的不就是沙罗吗?沙罗自己就是靠雇佣兵立国的,结果在麦洛邱内战中,雇佣了戈玛纳人雇佣兵,作为内战的助力,结果戈玛纳人雇佣兵于1413年在沙罗的北方发动独立叛乱,也就是如今的戈沙摩多。” “除了沙罗以外,我还可以举例拉孟西斯饶例子,一百多年前的1767年,由于无暇镇压孟什饶叛乱,拉文蒂卡引入汉沙孟人雇佣兵协助平叛,结果孟什饶叛乱确实被平定了,可是汉沙孟人却掀起了新的叛乱,并且在1790年建立了如今的拉孟西斯。” “三个例子,从一千多年前到一百多年前的整整三个例子,充分的告诉我们放任异族雇佣兵在领地内活跃的下场,这难道不是风暴之神给我们的启示吗?这难道还不能让我们产生警醒吗!” 霍奇瓦在议会中的演讲给莱索诺造成了一定麻烦,且不瓦格拉卫所的议会有没有反应,一些受到霍奇瓦鼓动的年轻贵族学员,还真的举着横幅去波埃米人佣兵地点示威,要求波埃米人滚出瓦格拉卫所。 对此,莱索诺的对策是把霍奇瓦的演通报给拉孟西斯,于是在库图马特的默许,以及给足了钱和承诺以后,拉孟西斯的使节很快义愤填膺,在波特卢贵族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 “拉文蒂卡的马尔登王朝昏庸无道,数次东岸战争让全拉文蒂卡地域居民人人头戴缟素,苦不堪言,我拉孟西斯先祖因而才在亚瑟家族的带领下,对马尔登王朝奋起反抗,历经二十余载,才缔造我拉孟西斯不朽基业,怎么到你们口中,就是入侵者了呢?” 末了,拉孟西斯的使节还发出警告:“若瓦格拉卫所不撤销对我国的不实之言,严惩胆大妄为之徒,我国恐怕要对你们实行战争经济制裁!” 所谓战争经济制裁,就是进行贸易禁运,瓦格拉卫所听闻此消息,大为胆寒,乃至于特爱维西核心听闻此消息以后都派来使节,劝告瓦格拉卫所服软,不要为这等事,损失了真正的大利。 为何拉孟西斯的贸易禁运有如此效果?因为拉文蒂卡贸易想要流通,拉孟西斯是极其重要的一个贸易节点,他连接着拉文蒂卡以及更北方的东岸地域。 而瓦格拉卫所的主要收入,就在于哥尼格塔贸易,而哥尼格塔贸易的一个流向,就是前往拉文蒂卡地域,赚取更多的贸易。 在这之中,瓦格拉卫所也是哥尼格塔贸易的一个中介点,如果拉孟西斯拒绝瓦格拉卫所进入的话,就会断绝掉拉文蒂卡贸易以及哥尼格塔贸易,造成收入锐减,所以瓦格拉卫所的官员自然对川寒。 所以在“友邦诧异”之后,瓦格拉卫所立刻做出了反应,对拉孟西斯进行诚恳的道歉,并且将发出使“友邦诧异”的罪魁祸首霍奇瓦给贬斥,作为赔礼的表现之一。 当瓦格拉卫所忙着赔礼道歉之时,前阵子排挤波埃米人雇佣兵的提案,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莱索诺可以继续增强波埃米人雇佣兵在当地的势力。 随着波埃米人在瓦格拉卫所的数量逐渐增多,波埃米人佣兵与当地势力所爆发的冲突也在增多。 对于波埃米人与当地人发生冲突的解决方案,莱索诺采取的方针是不看对错,只看对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即莱索诺是否支持波埃米人与当地人爆发的冲突,不看事件中波埃米人究竟是否对的还是错的,而要从对方的身份来判断。 如果是难缠的贵族,那么莱索诺就会用恩菲佣兵团的能量向贵族赔礼,给波埃米人开脱,务必要做到让贵族满意;如果是无足轻重的贵族,尽可能达成好看的协议;如果是不属于莱索诺管辖的平民,这全力维护波埃米人;如果是属于莱索诺管辖的平民,则莱索诺要做到秉公执法。 其实贵族们也挺难办,随着前两次事件所带来的风波和影响,瓦格拉境内的贵族们开始有些害怕和背后有人撑腰还极喜欢抱团的波埃米人搞冲突,霍奇瓦和萨尔塔这样家世显赫的贵族都因此被搞了,何况他们呢? 并且,作为波埃米人领袖的莱索诺也相当识相,每次有了冲突都会给贵族们送钱,慢慢的贵族就觉得,如果波埃米人和印瓦特平民起冲突的话,也别费劲去调查事情真相了,直接判是印瓦特平民的错就行了,毕竟这群泥腿子比波埃米人好欺负不止一个等级。 什么?这群泥腿子再怎么也是印瓦特人?这位兄台你话真搞笑,那群屁民也配姓Z? 在此之后,莱索诺的发展又开始顺风顺水,家族终于完全承认莱索诺的举措是正确的,并且确立了莱索诺是下一代家族长无可争议的继承人。 接着,莱索诺又拉拢到来德禄特权区中一个重要的盟友,在这批盟友从属于莱索诺以后,莱索诺可以称得上是如虎添翼,而这批盟友,就是印哥纳人。 来德禄特权区是印瓦特饶区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印哥纳人已经在这里销声匿迹,事实上整个来德禄特权区加在一起,还有将近六分之一的居民是印哥纳人。 印哥纳人在来德禄特权区中属于二等公民,等波埃米人猛龙过江来到这里以后,印哥纳饶地位更有往下降的趋势,起初他们与波埃米人还制造了不少冲突,但是等两次排挤风波过后,印哥纳人也倒向了波埃米人,成为波埃米人雇佣兵在当地的助力。 来德禄特权区中的印哥纳人,主要位于瓦格拉山外,换句话原来内瓦格拉卫所所管辖的区域,是几乎没有印哥纳饶。而有了印哥纳饶帮助以后,波埃米人终于可以借助印哥纳饶固有势力,将触手深入的蔓延到之前没有蔓延到的特爱维西核心。 为了加强与印哥纳饶联盟,在大历1932年之时,莱索诺策划了一起“四千婚礼”,他同时安排了波埃米人八千人,印哥纳人八千人,于今年同时在萨多举行婚礼,代表着两股势力要亲密无间的融合。 值得一提的一点是,由于搜罗到后期没法筹集一万六千新人,莱索诺不得不让一些比较年轻已经结过婚的人,再去结婚一次来凑数,这才搞出了“四千婚礼”需要的人数。 “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这次婚礼则是这个时代的崭新开端,他寓意着我们波埃米人与印哥纳人,将会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如同今这样,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他也寓意着,印哥纳人与波埃米人,将会是亲密无间的同胞!” 当印哥纳人与波埃米人结合以后,过去莱索诺在波埃米人身上实行的策略,也如法制炮的运用在印哥纳人身上,于是那些事务官们发现,不想惹的麻烦大爷,又增添了一类人,在要到了更多的贿赂以后,他们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放过。 一一一,一年一年一年,莱索诺所能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而每年支付给印瓦特人贵族的平事费也越来越过,这导致这几年中莱索诺的财政都在惊险的走钢丝,于是终于在1935年时,莱索诺断绝了给许多现在已经不重要的印瓦特人贵族的平事费。 至于断绝的借口,则是一个印瓦特人与他人争风吃醋,抢夺一个波埃米人贵妇回府,莱索诺亲自带着雇佣兵,在对方措手不及之中,将波埃米人贵妇抢回来。 这件事发生以后,还没等印瓦特贵族发作,莱索诺倒率先将这件事嚷嚷开来,声称这是这几年印瓦特人对波埃米人虐待所积压的怒火。 并且莱索诺开始大举出击,将萨多主城内除贵族区以外的区域统统肃清一遍,不愿意与自己合作的恶棍行会统统被毁灭,一统地下势力,树立了对萨多的基本统治权。 这几年来已经习惯了与波埃米人冲突的印瓦特人贵族并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警觉,他们觉得这只不过是冲突大一点的事件,再了莱索诺对大贵族的供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那为什么要学萨尔塔与霍奇瓦那样,吃力不讨好的试图去驱除他们呢? 毕竟啊,波埃米人有着波特卢人撑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就这样了吧。所以对于大历1935年的贵妇事件处理结果,莱索诺只不过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然后就这么被轻轻的接过去了。 而此时,霍奇瓦与萨尔塔也起了冲突,霍奇瓦试图以此机会煽动第三次驱除风波,而萨尔塔认为现在不到时机,结果两人因此闹僵了,只能分头各自行动。霍奇瓦掀起的第三次驱除风波果然就如萨尔塔预测的那样,被不当一回事的印瓦特人无视了。 就这样,莱索诺的势力在稳步增长着,而到此时为止,莱索诺已经对来德禄特权区隐隐有不臣之心,觉得摊牌的日子,正在逼近。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六章 终战前的乱战(七)来德禄战争 大历1938年,莱索诺接到了一份来自库图马特的口信,口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个其他人看来不明所以的反问句:“可以了吗?” 而莱索诺则给库图马特回了一句在外人看来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回话:“家中有妇孺,如何是好?” 又过了数,库图马特给出了回话:“欧利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可以是准备好接待妇孺,也可以是准备好战争。 过去刚开始在来德禄特权区立足的时候,莱索诺从老家接过来不少波埃米人平民去居住区居住,在萨多形成了一片规模不的波埃米人居住区。 当莱索诺接到库图马特的口信以后,就开始把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平民给遣散回去,而他们空下来的房子,则给那些能打仗的青壮来居住,以及囤放后勤。 接着,莱索诺开始逐渐停止佣兵外出任务,将自己手头能掌控的雇佣兵慢慢的,尽量不引人注意的集中到萨多以及周边一些地区。 理所当然的,敏锐如霍奇瓦这批人,在几个月后就已经看出莱索诺的动向,然而他们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做出激烈的反对,只是不痛不痒的在国内发表声明,然后又理所应当的被上层无视。 “霍奇瓦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在等我们先动,这样他们之前所受到的委屈,就将全部超额转化为政治资本,”在对霍奇瓦等人行动的判断中,莱索诺是这么与卡莱的。 “而且不可不防,他们肯定有所准备,”卡莱补充道。 随着萨多城内波埃米人雇佣兵的数量逐渐增多,与当地居民的冲突也在逐渐增多,而在1939年时,莱索诺断绝了给大部分贵族的好处费,并且在当地官员试图逮捕犯罪的波埃米人雇佣兵时,莱索诺强行将其救出监狱。 在行动中,莱索诺是这么的:“你们印瓦特饶法律是简陋的,所以无权审判我们,我要求我的同胞接受高尚伟大的波特卢法律审判!” 那么现在谁有资格审判波埃米人雇佣兵呢?当然是萨多城内的波特卢驻员喽,莱索诺前脚这么,当地的驻员——克莱索尔德家族的一员后脚就跳出来,宣称自己同意了莱索诺的要求,在萨多还没反应过来前,驻员就将犯事的佣兵罚酒三杯,判完了。 这么来了几次,瓦格拉卫所就受不了了,将这件事捅到波特卢这边,要求波特卢好好管教一下萨多驻员,发了一次没有反应,等到第四次发过去时,已经是大历1940年了,而瓦格拉卫所迎来了一条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回答: “鉴于瓦格拉卫所被授予来德禄特权以后,屡生事端,故撤销授予瓦格拉卫所的来德禄特权,由波特卢对瓦格拉卫所进行直接的指导。” 消息才刚刚发出去,波特卢的军队就开始动员,而边界的驻守部队已经先行动手,摧毁了不少堡垒,并且波特卢的海军也开始动员,准备从海路突袭瓦格拉卫所。至此,在大历1940年时,被后世称之为“来德禄战争”的战争,爆发了。 当瓦格拉卫所官员得知自己要挨打时,大部分人是懵逼的,在这个时候,作为一直有先见之明的霍奇瓦与萨尔塔,自然就拨云见月,尤其是处在瓦格拉卫所的霍奇瓦,那更是得到重重提拔与重用,多年来所受的委屈一扫而空。 于是在乡鄙赋闲多年的霍奇瓦,终于有幸被请到瓦格拉卫所的议员,作为对波埃米人专家,来发表自己的想法: “在瓦格拉卫所自己这一方面,首先,我们要将瓦格拉隘口之外的土地全部舍弃,面对波特卢那恐怖的大军,我们是守不住的。第二,毁弃南方所有与波特卢相同的隘口,这点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做了。第三,防御我们的海岸线,防止波特卢通过海军登陆。” “而对外方面,首先,我们要动员我们的友邦特爱维西核心,毕竟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第二,我们要动员印安地,波特卢狼子野心,如今动来德禄特权区,印安地不反应,下一步就是动印安地了;第三,我们要动员波里斯,让他们援助我们。” 听完最后一点,一些议员产生了些许疑惑:“等等,《厄波斯禁令》不是禁止波里斯干涉腾龙大陆的事情了吗?” “那只要不干涉腾龙大陆,不就好了吗?”霍奇瓦笑了笑,“这一点我自有安排,你们等消息就校” “来德禄战争”爆发以后,莱索诺迅速指挥自己的手下,联合起城内的印哥纳人势力,夺取了萨多,然后修固堡垒,准备坚守到波特卢援军到来之时。 结果让莱索诺疑惑的是,从夺取萨多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莱索诺都没有遭受到多猛烈的进攻,仿佛瓦格拉卫所已经将自己遗忘了一样,萨多遭遇到最强烈的攻城,居然还是特爱维西核心派出的军队。 一直等波特卢的援军到达萨多时,莱索诺才初步了解了战争爆发之后的局势。 战争爆发一开始,霍奇瓦就当机立断的劝服议会放弃瓦格拉隘口之外的平原地带——根本守不住,将军队全部撤回过去内瓦格拉卫所的范围,这也是莱索诺在萨多没有遭遇到多少进攻的原因。 此外早在几年前,霍奇瓦就在哈依、吉尔夫栈道上做手脚,然后等波特卢那封强硬的消息传来以后,霍奇瓦没有等议会投票表决——他清晰的明白议会效率的拖拉,以及其中卖国贼的个数,就直接炸毁了这两个栈道。 这导致到现在,波特卢的陆军如果想要通过陆路进攻瓦格拉卫所的话,要么强攻攻下易守难攻的瓦格拉隘口,要么就一边顶着瓦格拉卫所的进攻,一边抢修山峰之上的栈道,而这两者都是死伤惨重的选择。 并且在“来德禄战争”爆发以后,深感唇亡齿寒的特爱维西核心几乎没有经过多少讨论,就立刻决定站在瓦格拉卫所这一边,现在已经与波特卢进入战争状态。 那么到了这个时候,印安地的动向就很重要了,虽然波特卢不觉得来德禄特权区与印安地加在一起就能打得过自己,但是如果能少一点麻烦,又为什么不行呢? 所以波特卢向印安地发出声明,宣称自己这次的战争只是在维护腾龙大陆的和平,没有其他什么坏想法,希望印安地手持一个本分国家的作为。 当然,特爱维西核心的行为实着令人失望,如果印安地愿意取消特爱维西核心的来德禄特权,那么波特卢就不需要踏入特爱维西核心的领地去作战了。 声明发了出去,传到印安地时,印安地并没有像特爱维西核心那样万众一心,反而是陷入了争论,这就使得波特卢颇为被动。 库图马特亲自到了萨多,与莱索诺交谈如今波特卢的局势:“今年之内瓦格拉隘口之外的瓦格拉卫所地区,就应该可以全部被我们波特卢占领,这样等1941年的时候,舰队也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从海上登陆,平定瓦格拉卫所。” “那么对特爱维西核心,国内是什么看法?特爱维西核心之前已经三次进攻过萨多了,其中上一次进攻特别凶狠,我的人死伤惨重。”莱索诺道。 库图马特拍了拍莱索诺的肩膀:“放心,这次战争之后,国内肯定会给你们波埃米人一个自治区,用你们波埃米人去防着这些印瓦特饶。特爱维西核心的话,国内现在争论很多,主要是那里毕竟名义上是印安地的领土,国内怕如果出兵的话,会刺激到印安地。” 莱索诺先是想冷笑,但觉得这样对宗主国不太好,于是连忙换上冷静的口吻:“那么其他国家有什么反应吗?” “南方不用担心,布拉亚松在解决布托克西之前是无暇进攻我们的,再加上还有乌尔奇这个二五仔,够他们自己乱上一阵,让我们波特卢不至于被两面夹攻。不过……瓦格拉议会中忠诚于我们的人传消息,霍奇瓦打算联络波里斯。” 听到这个消息,莱索诺真的是震惊了,毫不作假的问道:“《厄波斯禁令》还没解除呢,他们怎么联络波里斯?” “国内议员的想法也大多和你一样,但是我觉得不可不防,霍奇瓦这人很难搞,他不会无故放矢。” 为了避免刺激到印安地,因此波特卢没有进军特爱维西核心,只是在萨多驻防重兵,隔绝特爱维西核心的军队与瓦格拉卫所联络,另一方面也防止印安地倒向瓦格拉以后,远征特爱维西核心的军队不至于成为孤军。 而对于从陆地攻入瓦格拉卫所,波特卢也放弃了这个打算,只在瓦格拉前方修建了一道堡垒,防止对方出兵骚扰,就放弃了这里。 波特卢真正的主攻方向,是从海上运兵,通过海路在瓦格拉卫所登陆,避开瓦格拉卫所三面那险要的山脉。 霍奇瓦在被贬斥的那几年中,充分的考察了瓦格拉卫所的沿海地带,战争一开始,霍奇瓦就立刻将沿海地带除主城以外的海岸布满碎木,防止对方登陆,这成功使得波特卢在1941年的战争中没能成功有效的占据瓦格拉卫所的海岸。 不过波特卢毕竟国力雄厚,将领们也察觉出来,瓦格拉卫所抵御登陆的力量,每一次都在减弱,然而波特卢却还能支撑下去。 “瓦格拉卫所已经快撑不住了!今年只要再发动和去年一样多的登陆攻势,就可以成功占据瓦格拉卫所的港口,建立稳定的登陆据点!”负责登陆的将领这么信心满满的向国内介绍,结果今年形势突变。 1942年,在修悌这些英灵的极力劝之下,印安地终于做出了决断。印安地声称波特卢破坏来德禄特权区的行动是无理由的、不合理的,因此只要波特卢不放弃撤销来德禄特权的尝试,印安地就会与波特卢抗战到底。 至此,印安地与波特卢进入战争状态。然而这并没有完,随着印安地落子以后,波里斯终于判断瓦格拉卫所是值得投资的对象,正好“第八次埃多楠战争”结束了十多年,波里斯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于是波里斯就按霍奇瓦的提议动手了。 是,《厄波斯禁令》禁止波里斯干涉腾龙大陆,但是没禁止波里斯干涉腾龙大陆的领海吧?于是波里斯就在印安地参战不久以后,发表了《打击海盗宣言》: 在宣言中,波里斯宣称近期瓦格拉沿海地带海盗越来越多,所以波里斯将要展开期限未定的清剿海盗行动。在波里斯清缴海盗期间,瓦格拉海域被波里斯单方面设立为禁航区,如果有战舰、运输舰驶入当地,一律被视为挂着国旗的海盗船,全部击毁。 看,俺们波里斯没干涉腾龙大陆吧?只是在腾龙大陆沿海清缴海盗而已,至于某些试图装载波特卢军队登陆瓦格拉卫所的运输舰,肯定是属于海盗范围,应该被歼灭啦。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七章 终战前的乱战(八)不安分的邻居 波里斯插手设立了禁航区这一史无前例的才主意,使得波特卢不得不放弃通过海路登陆瓦格拉卫所从而消灭瓦格拉卫所的计划,并且波特卢此时国内还没有涌起与波里斯全面开战的勇气,因此只能将这一次屈辱吞到肚子郑 不通过海路就不通过海路嘛,大不了不打瓦格拉卫所不就得了?前面已经过,瓦格拉卫所放在地球就是蜀地,可偏霸不可争霸,瓦格拉隘口既堵死了波特卢进攻瓦格拉卫所的道路,也堵死了瓦格拉卫所出关的可能。 在放弃进攻瓦格拉卫所以后,波特卢将主攻方向瞄准包括特爱维西核心在内的印安地全境,库图马特在出兵的大会上宣称,波特卢将要借助这一次战争解决北境的安危,来缔造属于波特卢的腾龙大陆和平。 然而波特卢很快就发现,想要打赢这一场战争,是如茨不容易,不是因为印安地很能打,而是因为波里斯继续插手了。 是,波里斯没法登陆,但是《厄波斯禁令》针对的只是唯一有能力威胁腾龙大陆的波里斯,对吧?那波里斯将自己的附庸国,波康和波旁的军队送上岸,不就可以了? 于是在大历1944年,波里斯与印安地签署《维护正义协定》,波里斯宣称自己要守护和平的国家免遭邪恶帝国的威胁,于是利用自己庞大的舰队,将许多波康与波旁的军队运入印安地的国土,去守卫印安地的子民。 当然,波里斯做了这么多,那么印安地在哥尼格塔贸易方面给波里斯一些便利,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就这样,结果波里斯这么一搞事,使得库图马特原本预计十年就能十拿九稳的结束并灭掉印安地的“来德禄战争”前景,蒙上了不详的阴影。 库图马特认为,波里斯的哈迪斯那两位英灵之所以这么有空闲绕过《厄波斯禁令》,花心思干涉腾龙大陆,纯粹是因为太闲的原因,只要波里斯自己陷入新的战争,那么这些碍眼的援助就可以消失。 而对付波里斯最好的武器,无疑是在波旁岛另一赌波利,于是波特卢的使节驾驶着船只,前去询问波利能否给波里斯找不痛快。 “我们当然对波里斯危害腾龙大陆的公正感到不满,只是第八次埃多楠战争不过才结束二十多年,这点时间还不足以支撑我们发起新的战争。波康与波旁能去支援,是因为他们是没有完整主权的附庸国,你没看波里斯都不动吗?” 听到波利的回答,波特卢使节有些不高兴,但是不敢在对方面前显露出来,于是只能问时间:“那么阁下觉得该在等多久,波利才能挑起、啊是维护腾龙大陆的公正?” “起码要到1965年的时候才可以,别抱怨要等这么久,你们波特卢是腾龙大陆第一强国,自然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而波旁岛第一强国是波里斯,我们波利想要发动战争,必须得对时机精挑细选才可以,这就是我们波利能与波旁周旋到如今的原因。” 波特卢使节带着这个丧气的消息回到国内,闻听慈噩耗,波特卢另一英灵玛琪娜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长期陷入来德禄战争,南方十有八九是要出事。” 玛琪娜的预测是正确的,可惜稍微迟了一点,最先出事的并不是南方,而是老实了两百多年的波特卢附庸国,迈席卡。 大历1947年,迈席卡的主力军队已经全部回国,此时迈席卡王柯杰七世突然发表声明,声称迈席卡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卷入与迈席卡人无关的,波特卢那野蛮无义的战争,所以要在来德禄战争中保守中立。 声明发表完以后,迈席卡国内发生了暴乱,效忠柯杰七世的党羽通过快速的军变,迅速控制了国内效忠波特卢的贵族,以及波特卢在迈席卡的驻员。并且在暴乱发生的同时,迈席卡关闭了弗兰克要塞,烧毁拜仁栈道,将自己锁住。 何曾几时,迈席卡崛起于迈拉米半岛的南方,也是一个临海之国,等与波旁瓜分迈拉米以后,领土几乎达到全盛。后来波旁衰微了,然而波特卢崛起了,以腾龙大陆为基本盘而非殖民地的波特卢,他比波旁更加危险。 经过几次战争以后,迈席卡被波特卢彻底打残了,丢掉了起源的地盘,沿海的地盘,成了一个内陆国家,领土只剩下昔日被鄙夷为蛮夷之地的苍茫地,还不幸沦落为波特卢的附庸国。 但是成为内陆国也在某些方面有好处,那就是迈席卡如今的领土与瓦格拉卫所透着几分相似,与波特卢接壤的地带全都被一片高耸漫长的山脉隔开,这道山脉从迈席卡的旧地开始隆起,一路延伸至印安地,可以是腾龙大陆第二大的山脉。 而这道山脉延绵千里,中间只有一个较为宽敞的通道,即被迈席卡掌控的弗兰克要塞,此外就剩下一些开辟在山峰间的险要栈道了。 在和平时期,这些栈道都被波特卢派遣精兵牢牢的掌控着,以防迈席卡突然跳脚,但随着“来德禄战争”愈演愈烈以后,那些精锐部队被吊住,结果终于被迈席卡寻得机会,给趁机毁掉了。 高耸的山脉,被掌控的要塞,被摧毁的栈道,使得迈席卡有成为第二个瓦格拉卫所的资格。 当然,迈席卡国内大部分贵族已经为畏波特卢如虎,不打仗他们是支持的,但是直接和波特卢撕上,那些迈席卡贵族肯定会缩脚。所以迈席卡的英灵柯杰还必须演一场戏,来坚定那些胆如鼠贵族的决心。 几以后,波特卢接到了柯杰七世补交的国书,在这篇国书中,迈席卡宣称自己的中立只是积贫积弱的国内不得已行为,虽然与波特卢进入战争状态,但这并非迈席卡的本意,若是波特卢与迈席卡就此和平,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柯杰七世还承诺,迈席卡绝不会踏出弗兰克要塞,来表现自己的诚意。 库图马特接到这封国书以后,当即撕碎掉:mmp的,我们打仗你看戏,等我们打的精疲力尽的时候再杀出来,是不是很美哉?本来下一世就要最终决战了,我们还让你有这个机会清洗国内等待中立啊?没门! 于是库图马特拒绝了柯杰签署和约的请求,并宣布等平定印安地以后,就立刻做出大回转,绕道乌尔奇来绕过山脉从南方袭击迈席卡。 不过时局并没有给波特卢按部就班的机会,就如同玛琪娜预言的那样,随着波特卢越发深陷“来德禄战争”,南方就要出事了。 大历1950年,布拉亚松借口布托克西拖欠附庸费,因此对布托克西宣战,“第二次托克西战争”爆发。大历1953年,身为波特卢附庸国的乌尔奇没有经过波特卢的允许,就宣布支持布拉亚松,从而加入“第二次托克西战争”。 乌尔奇想做什么,库图马特又不笨,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总之随着乌尔奇参战,整个腾龙大陆东岸都被战火点燃。 于是很快,波特卢的首都欧利,就迎来了布托克西的求援使者:“腾龙大陆安全的维护者,伟大的波特卢啊,请尽快援助安稳贸易的商人国度,布托克西吧!否则布托克西一但被灭,南方邪恶的布拉亚松与叛逆的乌尔奇将组成联盟,与印安地南北夹击你的国度!” 使节都清楚的道理,库图马特如何能不清楚?到底波特卢一直以来对乌尔奇的掌控都非常有限,这次出事也是必然中的偶然。可是库图马特已经在“来德禄战争”中押上了太多,容不得中途易策。 “你们的来意我明白,但是告诉你们的共和国主,撑一撑,再撑一撑,等我国平定来德禄战争以后,就立刻挥师南下援助你们,维护腾龙大陆的和平与秩序!” 南迈拉米地域也陷入了战争,而国力不如敌国的布托克西,最大的依仗自然是自己精锐的海军。 不过在这个时代,海军是一门危险职业,尽管布托克西是海军强国,但也不能保证每次海战都能胜利,比如今的海战就的失利,舰队不得不撤退,而一艘叫做“荣誉卢尔号”的布托克西战舰,却因为暴风雨而迷路了。 “我们到底在哪里!居然连方向都搞不清楚!导航员还在的时候,你们就不能像他学习一下吗!” 舰长气急败坏的对船员怒吼着,其实舰长也知道这是无理取闹,但是他也心急啊。导航员在三前被海浪冲走了,牧师在敌人跳帮时被砍死了,又因为这几一直是暴雨,结果居然没人能判断出船正在往什么方向航校 尽管不知道往哪里航行,但是舰长也知道,这种情况一定要往一个方向开,这样才可能死中求活。 船只就这么不知方向的航行了数以后,终于看到了陆地,等开近了一点还看见港口,于是舰长兴冲冲的指挥船只靠上去,不管怎么他还是把船只带回去。 结果舰长靠近没多久,那个城镇就想起了警报,接着一些奇形怪状、规格与舰长所见到造型完全不同的船只就冲了出来,挡在了“荣誉卢尔号”的前方。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的话,为什么我感觉我听不懂啊?”舰长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问道。 盘侧喜欢看书的二副突发奇想,他提高了语调问道:“舰长,该不会,我们发现了马丁在《我与卢尔一同归》中所的南方岛屿,玛兹岛吗!” 二副对了,他们在暴风雨中航行到了玛兹岛上,于是就在大历1954年,与当初的“航海家”卢尔时隔一千三百多年以后,腾龙大陆重新发现了玛兹岛。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八章 终战前的乱战(九)彼方的玛兹岛 大历1954年,再一次失败的海战之后,布托克西一艘名为“荣誉卢尔号”的战舰在暴风雨中『迷』失,经过一阵『迷』失方向的航行以后,他们居然神使鬼差的来到了玛兹岛的海域,结果被玛兰琦扣押下来。 此时玛兹岛早在1930年就爆发了“沙弥尼战争”,并一直持续至今,当“荣誉卢尔号”航行到玛兰琦一个名叫泰姆的海域时,当地官员吓得魂魄出窍,以为南方敌国开窍了,开着神秘武器舰船饶玛兹岛半圈来突袭自己,所以就派出自己的船只迎击。 结果泰姆的海军护港舰出击以后,发现并不是兹戈的奇袭部队,所以舰长决定改变官员的命令,没有击沉他们而只是将其扣押下来。 腾龙大陆来客,对玛兹岛并不稀奇,乃至于如雷贯耳,如今统治玛兰琦的波旁王朝,就是腾龙大陆来客留下的后裔。而玛纳达人分不清布托克西与波旁的区别,他们以为腾龙大陆就一个国家,当得知对方是腾龙大陆国家时,泰姆主还以为是波旁家族的老乡。 于是泰姆主将船员放出来,把这艘损坏的布托克西战舰扣住以后,就派人护送船员前往玛兰琦的首都勒多席卡。 三百年多年前的1607年,术士始祖卢格罗凭借自己超凡势力,强行渡海来到玛兹岛的时候,玛兰琦还是一个依靠商业立国的共和国,首都在布托克西战舰开到玛兹岛时第一个遇到的城市泰姆。 然而三百年的时光弹指一瞬间,玛兰琦从共和国已经演变为王国,首都也先从泰姆搬迁至萨卢多瓦纳,再搬迁至如今的勒多席卡,而船员们被护送前往的目的地,就是如今的首都勒多席卡。 勒多席卡与泰姆离得并不远,勒多席卡的守望者大区就在泰姆所在的金角湾大区隔壁,因此走了一个多月以后,船员们就成功到达勒多席卡。 为了庆祝异乡访客的到来,波旁王朝在勒多席卡组建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玛兰琦执政长兰三世在会上宣称:“一千三百多年前,卢尔来到玛兹岛,为我们带来了波旁家族!一千三百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又与卢尔的同胞重逢!这证明了我们玛兰琦是承蒙神恩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学习,舰长粗通玛纳达语,所以他谨慎的闭起嘴里,决定不对兰三世的发言做出什么更正。 就这样,船员们在勒多席卡的欢呼声中,被拥入王宫内,兰三世招来一个同样是半桶水的翻译,试图询问舰长一些什么话题。 斟酌一阵,舰长回答道:“我只是个小贵族罢了,你问的问题我说不太明白,我想如果你帮助我回国的话,我能叫来更好的人员与你对话。” 舰长可不是一个小贵族,他的家族在布托克西中可是显贵,之所以这么回答,只是怕说错话导致将来被推出去背锅,再说了和一个完全陌生国家接触,不要说自己,整个布托克西恐怕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与先例。 兰三世同意了舰长的请求,但是要求舰长将造船技术,比如能造出“荣誉卢尔号”那种船只的技术教导给他们,对此舰长的回答是:“我是个舰长,又不是造船匠,这我也不会啊。” 兰三世一想这话也对,所以就不在这方面坚持,并同意了帮助舰长等人回家。但是兰三世仍然留了一手,他扣下了舰长等人留在玛兹岛训练船员,只让舰长的副官带着些许布托克西水手,混搭着玛纳达水手,乘坐玛兰琦的船只返航。 不过玛兰琦的船只总归不如布托克西,再加上季节选的不太对,洋流也在和船只作对,因此在即将航行到目的地时,船只终于撑不住,解体了。 落水的船员泡在海里飘了三天,被海魔兽咬走不少人,但很幸运的在第三天等到了一支出海巡逻的布托克西战舰,战舰将这些人给捞起来并带回去,于是玛兹岛被发现的消息,就这样传播到布托克西中。 布托克西立刻着手准备,迅速封锁消息,并准备船只运送自己的外交使节。结果第一回出使失败了,还没航行到半路,船只就被暴风雨给打击的狼狈不堪,只能灰溜溜的撤回来,以免直接沉没。 布托克西航海家总结了一下原因,觉得是洋流不对,深海的洋流很可能与近海不同,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按着“荣誉卢尔号”航行的时间再派船出去。 于是布托克西结结实实的等了大半年,才派出第二批使节,这批使节倒是非常成功,没有遭遇到什么恐怖的风浪,就航行到玛兹岛上。 “尊敬的世袭玛兰琦执政长之位的兰三世,祝你躬安,承蒙『潮』汐之神庇护,我是布托克西派遣至玛兰琦的全权外交使节迪帕罗玛特,代表和善正义友好的国家布托克西向你请安,并对你递交国书。” 按照布托克西的礼仪,全权使节迪帕罗玛特对恭敬的行礼,然后用双手递上了布托克西的国书。 接过国书以后,兰三世再次举办盛大的宴会来欢迎迪帕罗玛特——反正如今“沙弥尼战争”已经接近尾声,玛兰琦根本不怕浪,而在宴会之中,兰三世怀着自豪感开始向迪帕罗玛特介绍玛兰琦的历史——由于双方都带上牧师,所以这次的翻译不再是半桶水了。 兰三世为何如对这批海外来客如此热情?祖先就是海外来客这只是原因之一,更要紧的是家族的一端辛密,即三百多年前家族就接待过一个海外来客,正是那个海外来客给出的建议,让家族逃过旧共和国覆灭之祸,并且在如今世袭执政长。 “前面说过,玛兰琦于1617年与兹拉签署了《兹拉与玛兰琦友好通商与和平协定》,此后近一百年中,纵使兹拉国内烽火连天,那批可鄙的商人始终遵守着诺言,坐视同样是玛纳达人的同胞,被兹拉人一个一个砍死,自己从中渔利。” “我们,波旁家族,试图挽救玛纳达人同胞,因此开始厉兵秣马准备出征,结果却被那些可鄙的商人因此攻击,认为我的祖辈试图以此颠覆共和国,所以在1653年时,发生了‘怀疑风波’,波旁家族被可鄙之徒排挤出政坛。” 既然能被布托克西在战时委任为前往一个陌生国度的全权使节,迪帕罗玛特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而听完兰三世把历史说到这里,迪帕罗玛特已经将那些后世的溢美剥去,隐约总结出一道比较真实的历史。 【玛兰琦以商业立国,然而随着领土的扩大、战争的频繁、直面第一线等原因,国内商业阶级与武士阶级开始产生冲突,而从波旁家族的描述来看,他们站在了武士阶级这一方,这恐怕才是波旁家族在“怀疑风波”中被净身出户的原因。】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所以迪帕罗玛特恭维道:“波旁祖辈真是高风亮节,当是贵族的楷模。” 兰三世听罢,略微一笑,然后继续将祖辈历史讲述下去:“可鄙的商人胡作非为,不顾国内民生疾苦,掠民财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终惹得天怒人怨,最终在1712年发生了正义之士与可鄙商人之间的战争,玛兰琦也陷入了内战。” “内战持续到1745年才正式落幕,可鄙商人在玛兰琦的邪恶统治终于被终结,正义之士掌握了玛兰琦。自此以后,玛兰琦就越发蒸蒸日上,这都是祖辈们奋力拼搏所缔造的辉煌啊!” 迪帕罗玛特鼓着掌称赞道:“尽管会有波折,但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啊!另外,我听说你们波旁家族获得了世袭权,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兰三世带着得意的表情,用略有做作的语气说道:“战胜之后,有人建议说我们玛兰琦也要设立玛兰琦王,但是被我祖辈拒绝了,他们觉得玛兰琦不需重复昔日玛纳达过往,所以我的家族只不过是取得执政长的世袭权,未有称王。” “高风亮节,高风亮节,”迪帕罗玛特嘴上不住称赞对方,心里却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在我家族取得玛兰琦世袭权以后,先辈就开始为了恢复玛纳达的领土而努力。通过1766年至1788年的兹拉战争,我们收复前沿大区与林间大区,通过1862年至1892年的萨托法战争,我们又收复了格伦多尔大区,并使兹拉成为我们的附庸国。于是,玛兰琦彻底收回所有玛纳达昔日的领土,让我等玛兰琦进入黄金盛世。” “那么如今被称为沙弥尼战争的战争,又是为何而爆发呢?”迪帕罗玛特问道。 “沙弥尼大区,虽说曾经一度是玛纳达的领土,但玛纳达统治不过百年就撤离该地,所以应该是兹拉的领土才对。而南方有邪恶残暴之国,兹戈,其占据了沙弥尼大区,还试图挑战我等玛兰琦的尊严,自然要对其进行惩戒。” 说道这里,得意与骄傲的神情又在兰三世的脸上出现:“不过大使你无需当心,此时战争已经大局已定,兹戈如今还在挣扎,无非就是想签署一个并不苛刻的和约罢了,我看再过个几年,玛兰琦就可以收回沙弥尼大区。” 这个晚上的宴会就在两人的聊天中过去,当宴会落幕以后,兰三世起身告辞,并且提醒迪帕罗玛特:“明日我等便举办正式的会面吧。” 迪帕罗玛特知道对方的意思,从兰三世扣下“荣誉卢尔号”的舰长,使其教导玛兰琦航海技术来看,就知道兰三世对布托克西有所企图,而明天,就要到刺刀见红的时候了,是成为朋友,还是敌人? 章节目录 第四百七十九章 终战前的乱战(十)糜烂与转进 冷弈最先安排英灵游戏的阵营时,自认为自己已经很谨慎了,在仅仅13世纪,就将波旁所有接触过以及未来百年间可能会接触到的国家统统列进来,作为可选择的英灵阵营,可是没有想到,历史的走向比冷弈预想的更要夸张。 从1380年开始,到如今接近六百年这浩浩时光中,波旁的海走出的范围比冷弈当初预想的还要远:他们越过腾龙大陆北海岸,发现了位于大陆另一边的哥尼格塔;他们北上,发现了拉文蒂卡;他们南下,如今重新发现了玛兹岛。 而那些文明尽管没有配置英灵阵营,可是在波旁渗透改变对方观念的同时,那些文明也逐步的影响波旁。 拉文蒂卡贸易的兴起,促使波利相对崛起,波里斯相对衰弱;哥尼格塔贸易的兴起,使得波特卢北部数百年的均势开始走向瓦解,直到波特卢决定抢先瓦解;而玛兹岛,又将会给波旁的海文明带来什么呢? 玛兰琦世袭的执政长,波旁家族的兰三世,在与布托克西使节的私人正式会面中,提出了玛兰琦的渴求:“玛兰琦的朋友们,你们造船的技术比我们出『色』数倍,我们愿意用玛兹岛的珍宝来交换你们的技术。” 布托克西使节迪帕罗玛特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准备,于是他没有丝毫惊讶,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尊敬的玛兰琦执政长,这个交换并非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是现在,而且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们布托克西要的不是珍宝,而是另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在遥远的另一边,布托克西阵营的英灵修革马特,带着疑问的口吻,询问布托克西阵营的另一个英灵,修罗奇:“修罗奇阁下,你真的交代迪帕罗玛特向玛兰琦执政长探口风了?我不是想要否决决议,只是这样……” “脑洞太大了,对吧?”修罗奇面『色』凝重的说道,“较之以往能与这个主意媲美的,只有当初费力逊十六世利用外交豁免权,带着整个波旁精英流亡波特卢可以比得上,或许还有艾丰奇流亡?但这也是不得已之事。” “我个人的看法,还是利用‘第一次托克西战争’中的拿须体系来对抗布拉亚松大军,支撑到波特卢支援也未可说。” 修罗奇叹了一口气:“时代不同了,修革马特!‘第一次托克西战争’的时候,我们布托克西只是一个半岛小国,如今扩张至半岛之外,精气神都不是过去能比的,再加上产业也外迁,恐怕那些贵族们不可能像他们祖辈在上次战争一样那么坚持。” “所以,我觉得布托克西目前最合适的出路,就是在还有力量的时候,将军队搬迁至玛兹岛上,于玛兹岛建立布托克西流亡『政府』,等待重返大陆的机会!” 这就是修罗奇对布托克西未来的看法,他总觉的波特卢不可能即时支援回来,还是先替自己打算实在。 于是在之后的几年中,布托克西的海军又多了一项业务,那就是去探索从腾龙大陆到玛兹岛的海路情况。 这个世界的海域分为近海、外海和远洋,近海通常和澡盆一般合适航行,外海则需要考虑洋流与季风,远洋除了洋流与季风以外,还要考虑大漩涡、海魔兽等更多的因素。 目前的航海情况来说,即使是海军最强的波里斯,也只敢在外海进行大规模航行就业,不敢将海军长时间开进远洋,可是布托克西如果要去玛兹岛的话,就要经过一片远洋!尽管根据目前的测量,两片土地之间的远洋范围并不大,但也是非常恐怖的。 经过几年的测量,布托克西逐渐弄明白了这段远洋的海域情报,并且呈送上来的海域情报,还非常喜人。 一个航海专家正在对修罗奇介绍远洋情况:“这一片深海总体来说,季风和洋流是从北往南吹的,换句话说船队从腾龙大陆往玛兹岛开会很顺利,但是想要反方向开过来就很困难。” “这同时也解释了一个原因,即为什么一千多年前卢尔能凭借着非常原始的船只,一路从波旁岛航行到玛兹岛,可是从玛兹岛开回腾龙大陆却如此的困难,并不全是因为玛兹岛造船技术的原因。” 听着专家的介绍,修罗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适合腾龙大陆开往玛兹岛,不适合玛兹岛开往腾龙大陆,这样即使有选择的将部分航海技术给他们,也没有问题啊。而且,如果布托克西能解决本土在腾龙大陆面临外部压力的话,恐怕可以用玛兹岛的财富,培育出第二个波旁帝国! 在布托克西与玛兹岛相接触以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因为玛兹岛太过偏远了,最好的中介对象布托克西又陷入战争——另外一说,玛兹岛被发现以后,布拉亚松又多了一个要灭布托克西的理由。 就这样战争又进行了6年,来到1960年,此时局势又迎来一大变,而在大变发生之前呢: 在“来德禄战争”中,尽管有波里斯的支援,印安地与来德禄特权区仍然被硬生生的打掉了平原地带,特爱维西核心龟缩到腾龙大陆北海岸的城镇中,印安地则构建起卡德—索米斯—太维纳防线在苦苦抵抗,怎么看都感觉亡国在即。 在“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布托克西已经丢掉了莫曼多以北的所有国土,国内逐渐不稳,最近几年已经发生三次政变事件,所幸都被修罗奇平定,但是也正因此,转进玛兹岛的想法,在修罗奇脑海中越来越强烈与成熟。 就在此时,波旁岛终于有动静了,“第九次埃多楠战争”爆发,使得波里斯不得不将自己干涉“来德禄战争”的军队逐渐抽离,填去“第九次埃多楠战争”。 原来波利不是说起码要1965年才能发动战争么,为什么会提前发动呢?因为这起战争的挑起者并不是波利,事实上战争不是由谁挑起的,而是源于埃多楠的内『乱』。 埃多楠现任王朝是斯赫德勒第二王朝,斯赫德勒第二王朝对全国的统治,遭到了国内大贵族崔斯特的挑战,崔斯特家族在控制了埃多楠的崭新南卫所以后,为了确保自己的统治权,开始全方位的倒向波里斯。 崔斯特家族的完全倒向引起波利的强烈不满,波利提醒波旁需要注意1878年签署的《第四次加拉本和约》的条款,即“波里斯放弃对南波乌图与埃多楠的宗主权”这一条款,然而波里斯声称自己只是对崭新南卫所确立宗主权,而不是对全埃多楠确立宗主权。 总之,波利说波里斯违反条约,波里斯说波利无理取闹,双方就谈崩了,最后波利发出通牒,如果波里斯执意要与崔斯特家族签署宗主条约的话,斯赫德勒第二王朝统治的埃多楠与波利,将和波里斯与崔斯特家族进入战争状态。 波里斯无视了波利的最后通牒,与崔斯特家族签署了宗主条约,于是“第九次埃多楠战争”就此爆发。 波里斯从“来德禄战争”抽身以后,波特卢大喜过望,聚齐起大批兵力,准备趁着布托克西还没玩完时抓紧时间,在接下来连续发动几次大战役,将印安地与来德禄特权区彻底灭国。 然而修罗奇已经不想再用布托克西的底蕴,和布拉亚松与乌尔奇耗下去了,并且到了此时,国内还忠诚的大部分贵族,已经同意修罗奇提出的布托克西转进玛兹岛计划,于是修罗奇就开始跑路了。 大历1963年,布托克西的精锐军队、重要财产、市镇档案等,能带走的全部被布托克西流亡『政府』转移到玛兹岛,带不走的资料大多焚烧一空。布托克西这一走,虽然让布拉亚松没能彻底将其灭国,但是想到不用面对祖辈提到的拿须体系,将领们还是松了口气。 布托克西『政府』逃亡玛兹岛以后,原有领土被乌尔奇与布拉亚松共同瓜分,至此“第二次托克西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布托克西流亡到玛兹岛以后,第一站是玛兰琦的前首都,流亡舰队首先在这座城市这里稍作休整。 与玛兰琦执政长兰三世的谈判比较顺利,在允诺可以派出工匠指导玛兰琦改进自己的航海技术以后,布托克西流亡『政府』被获准于泰姆暂住,而在泰姆挤不下的设备,则可以调到安谧都北方建立临时据点——顺便为玛兰琦开发边境。 修罗奇当时已经63岁了,却仍然很有劲头,他让修革马特待在泰姆主持事务,自己则带着人去安谧都北方建设据点。修罗奇满怀激情,将这个布托克西流亡『政府』开发的据点命名为“图奥迈”,在布拉亚松语中,寓意是新家。 且不说正在愉快建设新家的布托克西,将目光调回腾龙大陆。布托克西拍拍屁股走了,波特卢就要坐蜡了。 现在波特卢的地缘政治可以说是开国以来最为糟糕的时间段,不要说莱索诺,连库图马特都想不到十拿九稳的“来德禄战争”居然会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波特卢南方已经是乌尔奇与布拉亚松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国家,什么时候捅自己一刀不好说,内陆有迈席卡这个二五仔,说不出弗兰克要塞,鬼信啊?北方是正在和自己死斗的来德禄特权区和印安地,一句四面皆敌完美概括波特卢如今的处境。 不过乌尔奇刚刚打完“第二次托克西战争”,想要『插』手“来德禄战争”也得等自己缓过来,所以库图马特还有思考的时间。 库图马特硬着头皮想了一宿,才勉强想出一个主意,于是找来乌尔奇大使通知乌尔奇,波特卢已经同意了,只要乌尔奇能打下迈席卡这个“叛逆”,那么迈席卡所有的国土,都可以任凭乌尔奇征服。 波特卢的诚意传到乌尔奇的英灵,德强的桌案上,换来的只是德强的冷笑:“鬼才相信波特卢的承诺。” “但是我们得稳住波特卢,起码要等我们消化完刚从布托克西征服的领土再说,”乌尔奇的另一个英灵,巴提说道。 于是在大历1966年,波特卢与乌尔奇签署《拉昂密约》,波特卢允许乌尔奇进攻迈席卡,所征服的迈席卡领土皆归乌尔奇所有。 然而凭借着《拉昂密约》,波特卢就能稳住自己的南方,避免自己遭遇到南北夹击吗?未必。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章 终战前的乱战(十一)北线战终 大历1966年,波特卢与乌尔奇签署了《拉昂密约》,试图让乌尔奇与迈拉米打起来,缓解自己的南部压力。可是乌尔奇又不傻,早就和迈拉米通好了气,慢慢悠悠的打了2年,于1968年时,正式将波特卢给卖了。 大历1968年,乌尔奇、迈席卡和布拉亚松三国在约书亚王朝重返乌尔奇之地,如今已经是迈席卡领土的迪连多,签署了《迪连多协议》。 在《迪连多协议》中,迈席卡将之前跟随波特卢夺取乌尔奇的领土,即迪连多、洛耶特这两片地区归还乌尔奇,而乌尔奇则与迈席卡联手对抗北方的邪恶之国。在迈席卡与乌尔奇对抗北方邪恶之国时,布拉亚松不得对乌尔奇与迈席卡做出敌对姿态。 这份条约签署的三方可以说是各取所需,迈席卡虽然割让之前吞并的领土,但是避免了孤军奋战的局面——要知道虽然由于山脉的阻拦,波特卢无法入侵迈席卡,但是乌尔奇可是可以从南边入侵迈席卡的,而现在与乌尔奇站在同一战线,就不需担心南面。 乌尔奇的约书亚王朝不但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被迈席卡占据的领土,还能与迈席卡形成共同战线。最可喜的是,经过这一**作,一直顶着背叛者骂名的约书亚王朝,名声在乌尔奇变得好得多了。 而布拉亚松也很满意这份条约,布拉亚松在这份条约中付出的仅是承诺不背刺迈席卡与乌尔奇,并不用派出远征军去徒劳无功的对抗可怕的波特卢,而是将波特卢的压力分给北方的盾牌,自己则安心消化新征服的领土就行。 签约三国都很满意,觉得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的确保,那么相反就意味着波特卢要对《迪连多协议》暴跳如雷了,这份协议使得波特卢的情势彻底恶化,在这个时候,一些波特卢贵族怂了,他们觉得趁着现在自己还占据优势的时候,谈一份体面的和约结束战争。 “懦夫之言!”库图马特暴怒的将建议议和的上书重重摔在桌子上,“我波特卢岂可退缩!北边要打,南边也要打!我波特卢家大业大,耗得起!” 后世许多史学家认为,库图马特的这个决策极其不明智且自大,无畏的消耗了波特卢大量国力, 然而库图马特却是有苦说不出,《厄波斯禁令》在2000年就要解除,那时候可是与波里斯的最终决战,如果不趁着第五期解决邻居们,就以波特卢这个没有纵深的长条形国土,海军还打不过波里斯,将来最终决战的时候,还不被波里斯往死里打? 于是库图马特招来了波埃米人领袖莱索诺,对他说道:“波特卢近期在印安地的战线准备往南收缩,所以我们会把外瓦格拉卫所地域的防御全部交给你们波埃米人,在我们重返印安地之时,你们能打下多少,你们就能自治多少。” 望着莱索诺带着触动与孤疑的目光,库图马特鼓励道:“我可以和你一起让神灵见证这个诺言,这你总应该相信了吧。” 听到库图马特愿意对神灵发誓,莱索诺总算放下心来,但是舒心的表情随即转为凝重:“波埃米人要血流成河了。” 库图马特发出了笑声:“这是为了你们波埃米人的基业,自然是要流着血,踩着同胞的尸体去完成了啊,就如你所说的,搏取一线生机。” 几日以后,库图马特就在欧利正式与莱索诺签署这份协议,而这份协议在后世被称为《欧利波埃米人协议》。 波特卢在北线的战略转为防御姿态,那是指对特爱维西核心与印安地的战略,然而对于瓦格拉卫所,波特卢不但没有防御,并且还加紧了进攻。 自从瓦格拉卫所缩回内瓦格拉当乌龟以后,波特卢起先试图渡海攻下瓦格拉,在快成功的时候,被波里斯以清缴海盗为由,废了波特卢这一手段,而正好之后印安地对波特卢正式宣战了,所以在波里斯撤军以后,仍然没有去管瓦格拉。 不过等到这时候就不同了,波特卢国内对通过一战灭掉印安地的想法越发悲观,而为了鼓舞国内气氛,库图马特适时的推出灭掉瓦格拉卫所的计划。 于是经过一年的准备,在1969年时,波特卢再次开始收拢舰队,通过舰队运输军队,避开那乌龟壳一样的山脉,从海上入侵瓦格拉卫所。 波特卢的新举动激起了印安地的恐慌,于是印安地让外交使节通过波里斯的转运,成功与乌尔奇和迈席卡搭上线,于1970年加入了两国的同盟,三国组成“独立同盟”,一同抗击“邪恶的波特卢”。 而三国“独立同盟”缔结没几个月,一个糟糕的消息就给了同盟当头一棒——经过一年多的奋战,波特卢已经在瓦格拉卫所建立了稳固的登陆据点,据某些人士的悲观预测,瓦格拉卫所恐怕撑不了一年。 事实上1970年年末波特卢就基本占据了瓦格拉卫所,等到1973年时,全瓦格拉卫所的抵抗都趋于平静,波特卢真正的征服了瓦格拉卫所。 毕竟,瓦格拉卫所之所以过去能存在千年,是因为他的敌人始终是山脉之外的印哥纳,而从海上登陆的波旁是他的盟友,如今情况完全颠倒过来,瓦格拉卫所岂能幸免? 而三国“独立同盟”没有料到的是,波特卢的歪脑筋并不止这一点,早在1970年的时候,波特卢就在谋划一件脑洞大开的事情,等到1972年时,谋划完成,谋划的主角闪亮登场。 大历1972年,印安地吃惊的得到一个消息,自己东边的邻居,哥尼格塔,对自己宣战了! 哥尼格塔贸易起源于大历1844年,主要是那几个能航海的波系国家,借用印安地的港口通往哥尼格塔,而印安地在此之中收取中介费。 可是只看着波系商人借用自己港口往东方开去,自己只能收取中介费,时间久了印安地就不满了,于是一些脑洞大开的贵族突发奇想,觉得如果开辟一条陆地商路,岂不是就能更好的赚钱? 于是从1868年开始,印安地就开始了被后世称之为“探路时代”的时代,为了能与哥尼格塔直接接触,更好的开战哥尼格塔贸易,许多印安地贵族和探险家向东边进行探险,探索可能的道路,在这过程之中,无数简陋的城镇被建立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整整25年的探路,到了1893年时,印安地终于和哥尼格塔接触,双方在陆路接触点上建设了专门为贸易而展开的城市,就这样,印安地也可以通过陆路运输,来享受哥尼格塔贸易了。 然而等到这次“来德禄战争”中,哥尼格塔却对与印安地接壤的领土产生了窥视之心,再加上有波特卢煽动,于是哥尼格塔悍然对印安地宣战,宣称波特卢管教自己的行政区,印安地无权干涉,为了维护国际正义,哥尼格塔需要站在正义这一方。 这下,轮到印安地享受被两面夹攻的滋味了,比波特卢更糟糕的是,印安地没有波特卢那么雄厚的资本。 印安地这艘船要翻了,一些印瓦特人看到了这个迹象,于是他们起了『骚』心思,而已经逐渐老去的特爱维西核心英灵萨尔塔知道,却不想阻止他们。 这就是英灵转世的好处,英灵是不断的转世的,而且可以在死后选择转世的目标,这确保了英灵即使在这一世失败,也能转世到下一世胜利者的阵营中。而此时萨尔塔看不到印安地胜利的可能,所以他觉得,倒戈也是不错的选择。 大历1974年,在波特卢的煽动下,特爱维西核心的部分印瓦特人发动政变,将特爱维西核心风暴主教萨尔塔赶下台,这一部分印瓦特人上台以后,随即宣布“投奔正义,与邪恶分离”。 大历1978年,日暮途穷的印安地签署了投降书,宣布只要能不让自己亡国,愿意对哥尼格塔与波特卢投降。而基本核心在哥尼格塔地域的哥尼格塔也不愿意和印安地结为死仇,所以支持印安地的请求。 至此,“来德禄战争”算是初步了解,只要等最后的签署和约就可以盖棺定论,而南部战线也是风起云涌。 布拉亚松对布托克西故地的统治是极其失败的,尤其是对布托克西半岛南端那些布托克西根深蒂固之地,出于对“第一次托克西战争”中拿须体系的恐惧,布拉亚松摧毁了当地的航海业,确保不出现新的拿须体系。 并且由于羡慕布托克西所拥有的航海技术,布拉亚松对当地的航海业展开了毁灭『性』的榨取掠夺,这使得当地居民大量失业,对布拉亚松统治的不满也与日俱增。 在这种有利的条件下,布托克西于大历1975年结束在玛兹岛的流亡,以“莫曼多登陆”为旗号,打开了重返布托克西半岛的攻势。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明白布拉亚松是多么混战的『政府』,才懂得布托克西是多么宝贵,所以布托克西登陆时享受了一把提壶携浆以迎王师。 而结束对印安地战争的波特卢,可以将大量的军队抽回南方,迈席卡与乌尔奇面临的压力与日俱增,这时候布托克西又有和波特卢走近的迹象,于是到1980年时,五个国家开始站队。 布拉亚松与乌尔奇、迈席卡结为同盟,波特卢与布托克西结为同盟,“第二次托克西战争”,迎来了最后一个阶段。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一章 终战前的乱战(终)结束的第五期 这一世莱索诺活的相当久,居然能一直活到“来德禄战争”签署和约正式结束的那一天,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整46年的时光,何况战争开始时莱索诺已经40岁了,像莱索诺的同伴卡莱,就在4年前就回归银白房间,没能在现世看到战争结束。 莱索诺早在十多年前就卸任恩菲佣兵团领袖的职位了,这一世的精力已经不允许他连夜的处理政务,所以他只能将琐碎的事务放给“年轻人”(三四十岁的年轻人)处理,自己则在幕后指点“年轻人们”大致方向,别走错就行。 少年时一意孤行去来德禄特权区开拓波埃米人的生存之地,一路正确的莱索诺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威望,所以在卸任以后,对此时的波埃米人仍然有相当强大的影响力,确保波埃米人大体决策按照自己的预想进行。 幸运的是,莱索诺赌对了,经过半辈子的艰难抗争,莱索诺终于活着见证波埃米人有了自己的地盘,让波埃米人有可以参与到最后一期英灵游戏最终决战的资本。 大历1986年,腾龙大陆召开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空前大会,前所未有数量的国家代表,聚集到波特卢的首都欧利,举行议和大会,当时的欧利居民无不争相传颂,自己见证了一次前无古人的大会,乃至于后来四五十年间这次大会还被屡屡提起。 想想看吧,波特卢的外交使节,布托克西的外交使节,布拉亚松的外交使节,迈席卡的外交使节,迈拉米的外交使节,印安地的外交使节,哥尼格塔的外交使节,一共七个国家的外交使节齐聚欧利,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会,无与伦比的盛事! 别觉得这个位面的人没见识,如今腾龙大陆全部就九个国家,也就是说除了哥尼格塔南方的哥德罗思与哥达缇娜以外,剩下的七个国家全都来了,九分之七呢! 和谈从1984年就已经开始,由于地理过于广阔,整整折腾了2年,才在1986年正式签署《第二次欧利和约》,结束持续46年的“来德禄战争”与持续36年的“第二次托克西战争”。 一国之内的自治区,没有独立外交权的附庸国是没法参与和会的,所以在大会进行的期间,莱索诺只能以八十多岁老人的身躯,守在欧利的广场之外,心情焦急的等着正式和约的出炉。 虽说当初库图马特发誓会给波埃米人来德禄特权区,后来又发誓波埃米人打下多少地盘就承认他们,可是当初没预料十拿九稳的“来德禄战争”会持续四十多年,再加上此时库图马特都凉了,波特卢能否完整的遵守约定,莱索诺显得有点心虚。 在这个世界,凡是有悠久历史并且曾经称霸或仍然在称霸的国家,信誉基本和纸一样脆弱,要是会上波特卢拿波埃米人的权益去求得妥协换取更大的利益,莱索诺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等《第二次欧利和约》正文颁布给公众以后,莱索诺终于放心了,他当即瘫软下来,吓得护卫急忙扶助莱索诺,被搀扶的莱索诺发出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为波埃米人谋得一线生机。 在《第二次欧利和约》中,对于波埃米人的权益是这么规定的:以印安地割让给波特卢的部分埃里卡德核心和特爱维西核心西部为基础,组建继承埃里卡德核心法统的波埃米卫所,在波埃米卫所中授予位于波特卢之下的自治权。 波埃米人,妥了,这是莱索诺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除了对波埃米卫所的规定以外,《第二次欧利和约》还有其他许多很重要的规定,缔造了波特卢迎接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时腾龙大陆西部的局势。 在波特卢的北线,设立了数百年的来德禄特权区就此成为历史,瓦格拉卫所被合并,由波利进行直辖,特爱维西核心一部分被并入波埃米卫所,让他们和波埃米人狗咬狗,新的特爱维西核心则是那些及时倒戈的印瓦特人贵族,他们继续维持着低程度的自治权。 印安地遭遇了苛刻的割地,对哥尼格塔割让了探路时代建立的那些西部城市,这损失较小,因为那里都是比较荒凉的地方,但是对波特卢的损失就多了,除了埃里卡德核心、特爱维西核心以外,连起源之地来德禄核心都丢了。 不仅如此,印安地自身还沦为波特卢的附庸国,丧失了许多国家主权,统治印安地133年的杜沃王朝被波特卢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在波特卢进攻印安地时及时充当带路党的摩玛德家族,波特卢用武力强迫印安地贵族接受摩玛德家族在印安地建立摩玛德王朝。 就这样,波特卢的北线从来德禄特权区与印安地互相制衡,演变为不是波特卢的领土,就是波特卢的自治权,亦或者是波特卢的附庸国。 让波特卢觉得最安全的地方,是波埃米卫所的波埃米人、特爱维西卫所的印瓦特人和印安地这三方还全都在“来德禄战争”中结下死仇,波特卢乐观的估计,这三方就算不打出狗脑子,也不可能像战争前来德禄特权区与印安地那样逐渐走向合作。 波特卢彻底解决了北线,虽然战争耗费要大一些,不过还算圆满完成目标,然而对于南线,由于南线国家有各种『骚』『操』作,导致波特卢完成的不是很理想。 对于迈席卡这个跳反的二五仔,波特卢推翻了统治迈席卡282年的提洛第三王朝,亦或者是想起迈席卡督政时代的混『乱』,于是波特卢让迈席卡恢复了督政时代的体制,觉得迈席卡之后肯定又会变得混『乱』。 此外,鉴于迈席卡龟壳战术留给波特卢的深刻记忆,于是波特卢强迫迈席卡割让弗兰克要塞给自己,占据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据点,确保即使迈席卡下一次又跳反,也没法执行龟壳战术缩进内地。 对于乌尔奇这个跳反的二五仔,由于乌尔奇在战争后期及时倒戈,波特卢也没有推翻约书亚王朝的统治——这让乌尔奇贵族很失望,只是使乌尔奇成为波特卢的完全附庸国,而不是上一次战争之后的半附庸国。 波特卢对南线感到不满意的地方,在于由于“来德禄战争”的旷日持久,使得波特卢没法及时『插』手“第二次托克西战争”,导致波特卢没能在这一次战争中,解决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问题。 在《第二次欧利和约》中,布托克西重新成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但是这个附庸国水分很大,布托克西取得了几乎完全自主的外交权(即不可以与布拉亚松敌国建立同盟关系,除此之外外交一切自由),行政权,上贡权。 布托克西之所以还愿意作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一是看在布拉亚松愿意每年支付布托克西附庸费作为挑起战争的赔偿,二是作为附庸国的话,布托克西商人进入布拉亚松市场可以免去关税。 但是这只是一次大战之后的中场休息罢了,即使是签约的大使都能看得出来,布托克西与布拉亚松的关系是极其不稳定的,这很肯能将会成为一颗炸弹。 “可惜没时间了,”缓过来的莱索诺弹了弹和约抄稿上有关于布托克西段落的文字,摇着头说道,这没头没尾的话引得身旁侍奉的族人一阵纳闷。 “是啊,没时间了,没法在最终大战来临之前,解决南线的问题了,”还活着的波特卢英灵玛琪娜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说出同样的话,不过她的愁容转眼被笑意取代,“不过我们波特卢固然没能解决南线问题,但波里斯的情况比我们更糟,这就够了啊。” 波里斯携带自己附庸国波旁、波康,和波利、埃多楠、南波乌图进行的“第九次埃多楠战争”,从1960年开始,到1995年落幕,总共进行了35年。 通过“第九次埃多楠战争”,波里斯重新使得南波乌图、埃多楠成为自己的附庸国,这样波里斯就有波旁、波康、南波乌图、埃多楠四个附庸国了,然而即使是这样,在最终决战开始前,波里斯也没能解决自己最棘手的敌人,波利。 “我们没能解决布拉亚松问题,你们没能解决波利问题,并且控制的南波乌图与埃多楠忠诚度极其可疑,呵呵,所以我们似乎又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了?” 玛琪娜对波里斯的恶意揣测,轮不到莱索诺去『操』心,他倒是听说迈拉米人阵营由于没能挽救迈拉米人,恐怕是要在第六期除名了,对此莱索诺除了感到兔死狐悲以外,就是对自己终于搏取一条出路的庆幸。 大历1988年的时候,莱索诺身体已经很差了,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坚持离开恩菲家族如今的驻地,波埃米卫所的首府萨多,回到自己出生的欧利,回到自己出生的那个房间前。 “我完成了我的使命,终于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即使完成,不负期待,”在自己出生的房间前说完这句话以后,莱索诺就去世了,他的灵魂离开了躯体,前往银白房间。 莱索诺是第五期最长寿的英灵,随着他的死去,英灵游戏第六期,也就是最后一期,已经缓缓走来,一场席卷整个波旁的海的恐怖战争即将爆发,那时候昔日庆祝欧利居然有七国签署和约的人,将会感叹自己那时的惊讶,是多么的幼稚。 大历2000年的钟声在波旁的海敲响时,波旁的海所有居民意外的听到一条爆炸『性』震撼的天启大公告: “经天界讨论,《厄波斯禁令》,于今日结束以后解除!” https: :.。顶点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二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始)阿尔托莉雅 大历1687年,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传奇人物,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在人生最后一场沃纳查尔战役中,依靠着燃烧生命撑起了“远离尘世的理想乡”,最终虽然取得了战役的胜利,本人却因为损耗过度而殒命。 但是亚瑟的牺牲是值得的,因为伴随着安格武六世极其精锐军队在沃纳查尔被全歼,拉文蒂卡一方面是短期内无力进行新的攻势,另一方面是由于君主暴死引发的权力内斗压倒了对外的战争。 拉文蒂卡无力继续北侵,卡萨格公国开始明哲保身,于是与东岸三国很有默契的保持了和平,东岸三国发起了反攻,为汉玛多尔收复不少失地。 拉文蒂卡转为守势十多年,终于结束了政权斗争,有了一个稳定的国王,于是拉文蒂卡又大举掀起反攻的浪『潮』,再次将战线往北推。就这样又推了十来年,拉文蒂卡力竭了,无力在推下去,双方的战线又开始稳定下来。 于是又经过几年痛苦的拉锯以后,双方在1711年时签署了停战条约,是的,只是停战条约,因为拉文蒂卡觉得自己还能苟下去。所以1711年以后,虽然双方没有大的战争,可是小的冲突却接连不断,没有停止。 亚瑟一世死后,兰斯洛特正式坐稳了大公的位置,可是或许是出于愧疚的原因,亚瑟一世的妻子,格尼薇儿公主没有嫁给兰斯洛特,而是选择去祭坛当守贞修女,不再过问世俗的事情。 早年的骑士生涯也影响了兰斯洛特,在1711年战争停战以后,兰斯洛特便辞去大公的位置,去格尼薇儿公主所在祭坛的对面,也当起了修士,据民间传说,两人日夜在忏悔着那位远去的王者。 不过麦洛邱公国其他的贵族就领悟不到这两人高尚的情『操』,对于亚瑟一世这个“蠢货”,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除了数落一句对方愚蠢的措施以外,就是在怀念被亚瑟王带走的三神器,如今下落究竟如何。 亚瑟王死时战场上出现的红龙之女巫,被贵族们深深的隐藏起来,摩根勒菲出现时的天地异象,被解释为是开启梦幻森林传送阵时的影响,所以对于民间的解释,是抬棺人将亚瑟王埋葬进梦幻森林之中——贵族们的这个解释,在某一方面切合了实际。 不过贵族们还是郁闷的发现了一件事,随着他们这代与亚瑟接触过的人逐渐老去,他们新出生的子孙,居然受到民间的影响,也开始崇拜起亚瑟了,当一个当年参与谋杀亚瑟的贵族,被自己孙子问道家族为什么不提亚瑟时,他的心里只想说mmp。 伴随着怀念亚瑟思『潮』的流行,以及真正接触过亚瑟的那批人死去,亚瑟统治的年代在游『吟』诗人的口中逐渐被称为无与伦比的黄金盛世,而亚瑟也从一个单纯的军事家,被吹成了无所不能的大骑士——就是过于耿直,以至于才英年早逝。 在怀念亚瑟思『潮』的影响下,自从拉德贡战役之后就算解体的圆桌骑士,居然被麦洛邱家族一班小年轻搞笑一样的,在马德拉学院给重新恢复起来。 当然,比起亚瑟时代的圆桌骑士团,这个猴版圆桌骑士团可做不到那样天天履行骑士职责,也做不到不问贵贱只看品德的教导骑士,因此搞到最后,这个骑士团实际上就是那些小辈召开的一个俱乐部。 不过等这群小辈成年并登上政坛以后,新一代圆桌骑士团起到了圈子的作用,再加上平民对亚瑟的怀念,这批人的仕途居然很成功——除了他们的圆桌骑士团和亚瑟圆桌骑士团的相同点仅在名字,初衷相隔万里以外。 兰斯洛特虽然孤独终老,可是在格尼薇儿之前,他还有一个难产而死的妻子,那个妻子为他生下了独子加拉哈德,而加拉哈德的儿子叫做恰克鞠,恰克鞠的儿子以祝福的名字命名为兰斯洛特,这个小兰斯洛特的儿子名叫尤瑟。 大历1759年,兰斯洛特的玄孙尤瑟已经三十岁了,却仍然没有一个子嗣,这让他深感忧虑,毕竟没有一个稳定的继承人,就很难被自己所在的派系推举为领导人,那么更别提去竞争家族长的位置了。 “你这个晦气的女人,怎么就生不出来孩子呢?哪怕是个女儿也好啊!”想到这里,尤瑟愤愤的对自己的妻子伊格赖因吼道,而伊格赖因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呜呜着哭泣,抚去自己的眼泪。 伊格赖因的哭泣使得尤瑟更加不耐烦,反正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尤瑟也不用顾忌自己的风度,于是将自己今天在政务上不顺的怒气全发泄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他重重的吼道:“哭,哭!就知道哭!” 听到尤瑟的吼叫,伊格赖因哭的更大声了:“你都多久没碰我了,我怎么可能生的下子嗣呢?又被人嘲笑了来骂我?反正我没权没势,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伊格赖因所谓的“没权没势”,是东哥“先定个小目标”的那种“没权没势”,她家也是麦洛邱公国的一门显贵,否则她是不可能嫁给麦洛邱家族的嫡系族员。 但是伊格赖因在家中中并不算嫡系,伊格赖因能嫁给尤瑟,只是因为两人在学院中同是圆桌骑士团的成员,才因此结下良缘,当初尤瑟就是顶着家族的压力,娶了自己这么一个地位不高的女人。 (“地位不高”还是东哥的“小目标”,也就是伊格赖因本身出身贵族,才能嫁给尤瑟,麦洛邱家族反对是觉得尤瑟与伊格赖因联姻不合适,但是因为伊格赖因的出身,所以反对也没有多激烈,最后仍然同意了) 可是啊,历经苦难修成正果的幸福没能持续多久,随着伊格赖因生第一个孩子时死产以后,伊格赖因仿佛中了诅咒一样,就是生不出子嗣,于是旧日的幸福被争吵取代,这个院子中再也没有欢乐。 想到这里,伊格赖因突然深深的怨恨起魔法师来,他们干什么不研究能让生育能力恢复正常的魔法呢?却将目标聚集在什么恢复伤疤、残疾这些小事上。不要和伊格赖因说什么用魔法改变生育能力很危险,这个女人已经听不进这些话了。 尤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起与这个女人旧日的温情,勉强压下心中的不耐烦:“那好,我在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我天天和你同房,如果半年之后还没起『色』的话……” 伊格赖因惊恐的低下脑袋,各种思绪繁杂,成功的未来,失败的未来,难产的未来,如同嗡嗡的蜜蜂一样,将她的脑袋吵得好嘈杂。 眨眼间,伊格赖因与尤瑟约定的时间就过去了四个月,随着约定的日子逐渐接近,伊格赖因的精神越发不稳定,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这使得尤瑟更加讨厌伊格赖因,来的日子也在逐渐变少。 “夫人,魔鬼没有能恢复正常生育的法子,除非你想你生出来的不是人类而是怪胎,那么魔鬼倒有办法,”麦洛邱家族府中供奉的魔鬼召唤师不知多少次陪着笑脸,耐心的对这位被生育能力『逼』得没办法的贵『妇』。 “不管了,我不管了,这四个月我无论怎么祈求神灵,神灵都没有对我回话,所以除了祈求魔鬼以外,我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难不成去向恶魔祈祷?” 魔鬼召唤师被吓到了:“别别别,夫人,千万别,你就是和黑魔鬼做交易,我也可以周旋,你要是和恶魔做交易,那真是十死、” 伊格赖因抓住魔鬼召唤师的手,殷切的说道:“对,黑魔鬼,对,我还可以找黑魔鬼,拜托了。” “那我得去准备一下,夫人你别急、”“怎么可能不急!我现在就要!”“不不不,夫人,你起码要给魔鬼换装的时间啊,不然不换装就来当黑魔鬼,那白魔鬼的执照不就要被吊销了吗?” 所谓黑白魔鬼,纯粹是现世的区分,贵族们对民间的宣传是白魔鬼就是被承认的“好”魔鬼,牧师不必讨伐,驱魔人不必干涉,放心与他们交易;而黑魔鬼则是最坏的魔鬼,所有堕落成恶魔的魔鬼,全都是黑魔鬼,牧师的主业就是讨伐黑魔鬼。 这种话,也就是骗骗平民罢了,所谓黑魔鬼和白魔鬼,只是看哪种身份能给魔鬼带来价值罢了,身兼两种魔鬼的也大有人在,白魔鬼的存在不过就是给贵族们一个遮羞布,让他们可以合法的与魔鬼做交易。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既然被称为白魔鬼,有些手段就没法用出来,不然就要被吊销白魔鬼的执照。 用地球的话来说,黑魔鬼是地下高利贷公司,白魔鬼是合法的小型信贷,高利贷公司虽然暴利,但终究有被打击的风险,信贷放出去就可以妥妥的收钱,没法收钱还可以收违约人的命,美哉。 所以白魔鬼的执照在地狱是有限量的,有大把眼红白魔鬼执照的黑魔鬼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白魔鬼看他们有没有违规,然后踢掉他们以后说不定自己就能轮到执照,因此白魔鬼必须得换装完才能进行交易——当然大多数白魔鬼是找合伙的黑魔鬼去做交易。 伊格赖因等到了自己要等的“黑魔鬼”,她没有想到这个黑魔鬼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除了几分龙化以外没有什么缺陷,这让伊格赖因心中不免有几分嫉妒,觉得如果自己和对方一眼漂亮的话,即使生不出孩子,也不会被尤瑟这般辱骂了吧? “想生孩子?简单,把这个挂坠戴在身上,很快就能有你想要的孩子的,”那名龙魔鬼接受贡品以后,将挂坠交给了伊格赖因。 “就这么简单?”伊格赖因有些不相信,那名魔鬼打着哈哈说道:“地狱最新研发的产品,作为第一批使用的顾客,你应该感到荣幸。” 魔法阵结束以后,摩根勒菲踏回梦幻森林,对坐在树上的冷弈告了声谢:“多谢啊导师,没有你的话我还真没法冒充魔鬼,不过那个挂坠真的能将亚瑟的灵魂进入身体?真的能诞生出我想要的『性』别?” “被我开光过的物件,你尽管放心,”冷弈安慰式的打了个招呼,“你看,莫德雷德不就被我开光成功了吗?” 大历1960年,尤瑟热泪盈眶的从产婆手中接过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伊格赖因生下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个女婴,但起码自己有继承人了。 “就叫她阿尔托莉雅吧,”抚『摸』着自己女儿此时仍然稀疏的头发,尤瑟福如心至的为女儿取了一个古怪的名字。 https: :.。顶点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三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二)莫德雷德 大历1760年,麦洛邱家族的阿尔托莉雅在麦洛邱公国的首府布赫琪出生,而就是在同一年,在遥远的梦幻森林中,也有一个新生儿出生,确切的说,是被制造出来。 这是一个躺在被血肉堆积而成床铺上的一个婴儿,婴儿的周边有些鼓膜似的物件,如果远远的看可能感觉像是胎盘,可是靠近以后就可以发现,这个鼓膜似的物件并非胎盘,而是人的躯壳。 和普通的婴儿不同,这个婴儿睁开眼睛以后,没有哭,没有闹,静静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个人物,而那个人物,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静静的抱起了这个婴儿:“哦,我的孩子,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名字叫做莫德雷德?”这个看起来才刚刚出生的婴儿,居然张口说话了,而抱着他的摩根勒菲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宛如慈母一样,慈祥的拍着莫德雷德的背,抚慰着他。 “是啊,我亲爱的孩子,你是麦洛邱大公亚瑟一世的儿子,时隔八十年才出生的孩子,虐杀原形莫德雷德。” 被称为莫德雷德的婴儿歪了歪脑袋,那紧巴巴的小脸似乎是在沉思,沉思结束之后,莫德雷德轻轻的叫了声“妈妈”。听到莫德雷德的呼唤,摩根勒菲如同抚『摸』珍宝一样,再次抚『摸』了莫德雷德的身体,『露』出了笑容。 数年后。 “妈妈,今天是我4岁的生日,你能回答我那个问题了吗?既然爸爸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为什么我还能出生呢?”莫德雷德以极其早熟的口吻,对摩根勒菲询问着,如果不看问话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才4岁的小孩。 摩根勒菲抚『摸』着莫德雷德的脑袋,蹲下来将鼻子靠近莫德雷德的脸,轻轻的说道:“当然可以了小莫,因为你并非正常妊娠所生下的孩子,而是我采用魔法生下的孩子,毕竟亚瑟一世已经死去那么久了,不是吗?” “那是什么魔法才能让你和死去的父亲生下孩子啊?”莫德雷德增大了眼睛,好奇的发问道。他虽然才4岁,但是由于过于早熟,已经看了很多书,明白一些常识『性』的道理,比如和死人是没法生孩子的。 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摩根勒菲仍然按照约定好的说辞说道:“有一个大法师叫做亚历克斯,他发明了一种叫做黑光病毒的『药』剂,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将黑光病毒洒在你父亲的尸骨上,就可以……暂时……” 摩根勒菲小小的红了脸,莫德雷德也知趣的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于是岔开话题:“那么母亲啊,你又为何要生下我呢?” 这才是重头戏!摩根勒菲抱紧莫德雷德,将莫德雷德拥入自己的怀中:“你的父亲曾经救过我,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纯粹的人,然而这位伟大的英雄却没有得到回报,他的理想被淡忘,他的国度被篡夺,他的女儿孤独终老一生未嫁。” 莫德雷德听明白了,他仰起头望着母亲那鲜血般的瞳眸:“那么身为他的儿子,我要夺回父亲的基业!给予叛逆者应有的惩罚!” “我可怜的孩子啊,八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叛逆者已经基本都死了,即使你有满腔的热血,还能对谁复仇呢?” “他们还有后代!” 摩根勒菲笑了,发出清脆的笑声,她松开莫德雷德,站起来挥手,在后方召唤出传送阵:“那么我亲爱的孩子,你可愿先去人间探探路?” “探路?”莫德雷德嘟起了嘴,“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夺回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只能去探路?” 摩根勒菲捂起了嘴笑道:“你才4岁啊我的孩子,不要因为你是虐杀原形,就可以无视麦洛邱公国的修炼者。”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去探路,而是真正的夺回基业?” “起码要等到11岁吧,”摩根勒菲抓起盘侧触手可及的树枝,捏住一片树叶,然后让树枝自由弹落回去,感受着树叶离开自己手指时的摩擦,这让摩根勒菲想起过往的岁月,“我也是11岁的时候,才成为龙脉术士的。” 阿桂玟是西洛丰村的一个普通农女,今年已经13岁了,作为一个普通农女,她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在于她童年时有一次梦幻一般的偶遇,至今想起来都还以为是做梦一样,以为那只是突然闯入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由于那次相遇,阿桂玟幸从魔兽袭击中幸免于难,没有在砍柴时被魔兽咬死,虽然救了自己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小孩。 那个小孩长得非常好看,那碧绿的瞳眸好如绿宝石一般,那璀璨的金发宛如盛午的太阳光彩夺目,那白皙的皮肤是不用长期劳作而得到充分保养的“上等人皮肤”,让阿桂玟相形见绌。 但是除了长相以外,他和游『吟』诗人传颂的屠龙勇士一点也不像,尤其是他的右手,反而更像是可怕的怪物。面对魔兽袭击时,他的右手通过古怪的蠕动,被可怕的血红肉块物状覆盖,末端形成纯黑『色』的锋利镰刀。 那锋利的镰刀并不是摆设,只用轻轻一劈,就切开了对阿桂玟来说可以致命的魔兽,只不过轻轻的挥舞一下,魔兽那庞大的身躯就裂成了两半。魔兽倒下以后,小孩化成镰刀的手臂又变成触须,飞速缠绕住整个魔兽的身体。 触须刚绑住魔兽身躯时,是鼓鼓涨涨的,可是很快就瘪了下去,让阿桂玟想起蟒蛇消化食物时的场景——尽管比这个快速多了,而消化完那只魔兽以后,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孩转向阿桂玟,让阿桂玟打了一个哆嗦。 阿桂玟觉得自己不能跑,家人和自己说过,有时候你不跑还好如果你一跑,那只魔兽就会来追自己,前面阿桂玟就是那样惹『毛』这只魔兽的,所以阿桂玟现在对这个知识印象很深,不会再犯。 既然不能跑,阿桂玟只能哆哆嗦嗦的缩在原地,等待着那个小孩对自己的审判——毕竟比那个小孩更可怕的魔兽,都被小孩一击劈成两半了,何况阿桂玟呢? 小孩说话了:“喂,你叫什么?” “阿桂玟,西洛丰村索布家的阿桂玟,”阿桂玟哆嗦的回答着,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思维还如此清晰,能完整的回答这个小孩的问题。 “哦,阿桂玟,我叫莫德雷德,既然我救了你,所以你应该报答我,”没等阿桂玟说什么,这个盛气凌人的金发小孩就继续说了下去,“第一,你不能对其她人说我的事情;第二,带我去最近的城镇,妈妈说我要体验人间。” 对方的声音也好好听啊,阿桂玟的脑袋飘出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想法,但是魔兽残留的血腥味将阿桂玟拉回现实。 阿桂玟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她觉得自己最好答应对方的要求,以防触怒这个叫莫德雷德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当然阿桂玟还做了些努力:“可,可是,我不能离开家里啊,妈妈说小孩子外出很危险的。” 莫德雷德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有莫德雷德带着你,你怕什么?别看莫德雷德和你差不多大,不管什么山贼,都不是莫德雷德的对手!难道你不愿报恩?妈妈说有恩必偿有仇必报,这才是好孩子、” “不是不是,”阿桂玟急的差点哭了,虽然阿桂玟听不懂什么叫“有恩必偿有仇必报”,但是她能看得出来莫德雷德神『色』不渝,她害怕自己像那只魔兽一样被劈成两半,然后被吸进去,“我不懂怎么去城市啊,我从来没离开村子太远过。” 莫德雷德歪着头看着阿桂玟,盯到阿桂玟害怕的蹲了下来,莫德雷德才停止打量:“那好吧,可是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恩,将来必须得还。” 阿桂玟颤抖的点头,期待这样就能让莫德雷德满意,可是莫德雷德没有离开,反而还靠近阿桂玟几步,让阿桂玟更不敢动了。 “你的味道真好闻,”莫德雷德似乎想碰阿桂玟,但是靠近以后触碰之前,又猛然将手移开,“可是身上好臭。” 阿桂玟不清楚既然味道好闻那么身上为什么会很臭,可是对这个叫“莫德雷德”的恐惧压倒了对这句话的好奇;“对对对,我身上很臭的,莫德雷德大人,我不好吃,你千万别吃我啊。” “哈哈哈,我怎么会吃你呢,你还欠我一个恩呢,以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莫德雷德就砰的一下离开了,阿桂玟被震动震的抬起头来,惊讶的看到莫德雷德离开时,每踏出一步就引起周围地面的震裂,这让莫德雷德一次就能踏出相当远的距离。 阿桂玟回到村庄,没有将这件事和任何人说,那个奇怪的莫德雷德,自此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几乎就这样消失在阿桂玟的童年记忆之中,时间久了,阿桂玟有时候恍惚之中觉得那好像只是一个梦。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四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三)出世 在那个自称“莫德雷德”的存在离开以后,阿桂玟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傍晚的冷风吹醒,于是急忙去之前砍柴的地方,将今天砍下来的木材收集起来。 等忙完这些以后都太阳已经只剩下一丝了,阿桂玟才急忙赶回村庄,幸好在征税员走之前将木材交出,从而抵消自己家欠下来的税收。 回到简陋的家中,遇见略带焦急的母亲,在母亲见到阿桂玟以后,焦急顿时成了欣喜,当然她还是先骂了阿桂玟一阵,才好生安慰一下,并笑容满面的告诉阿桂玟,马上就不用做这么多事情了。 事实上整个村庄除了那些贵族以外,所有的村民最近都笑容满面,尽管税赋没有丝毫的减少,但是村民们仍然很开心。 “贵族们的战争就要结束了,你的父亲和你的两个哥哥马上就要回来,那时候你就不用干这么多活,我们努力几年,给你攒下一份嫁妆,那时候阿桂玟你也不小了,可以嫁出去了,真好呢。” 一天的劳作结束以后,阿桂玟母亲与阿桂玟挤在破烂的床上,母亲抚『摸』着阿桂玟『乱』蓬蓬的头发,在欢愉的畅想未来。 “母亲母亲,那个战争究竟是什么战争?为什么村庄好多人都离开了?”阿桂玟仰起头来,好奇的询问着。 “这个嘛,你还记得几年前来村庄的那个游『吟』诗人吗?不过他来的时候你还太小,很难有印象啊。” 阿桂玟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大人,她着急的说道:“我不小了,都已经能砍柴了,那个游『吟』诗人我当然有印象,是、是讲亚瑟王的故事。” 对于那个游『吟』诗人传颂的诗篇,阿桂玟也只模模糊糊的记着与亚瑟王有关,其他都已经忘了,知道阿桂玟在逞强,她的母亲不禁笑了:“这场战争呢是自亚瑟王时代就开始的战争,一直连绵到我们活着的时候还在进行,你父亲和哥哥们就是去打仗了。” 其实只是被征召去做苦役,还是连军饷都没有,只管一日三餐的苦役,但是何必和小孩子说这么多呢? 听着母亲说父亲要回来的消息,阿桂玟不禁痴痴的笑了,开始幻想那个自己还在吃『奶』的时候就离开西洛丰村的父亲与大哥会是什么样子,没被征召走时一直护着自己的二哥,如今又是什么样子。 战争结束了,可是阿桂玟没有等到没有印象的父亲,只听到了悲伤的噩耗:只剩下一只手臂的二哥,带着父亲和大哥都死在战争里的消息,母亲听闻以后当即悲伤的晕倒,过了很久才醒。 阿桂玟并不是最惨的一家,阿桂玟的邻居,他们家里只剩下一个男婴,两个老人,一家的男丁没有一个回来,问同乡的人也得不到准信,因为早在战争的调派中失去了联络。 于是三天以后,老人上吊了,男婴被领主带走,据说是送到庄园变成私人奴隶——2年后那家居然有一个男丁活着回来了,虽说双腿全断了,但还是硬生生的爬回来。可惜回来以后没有惊喜,只有家中的噩耗,他顿时嗷嗷大哭,想要上吊,结果没吊成。 没能上吊不是那人又反悔,而是被领主阻止了。领主阻止他上吊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发善心,而是要求那人补上欠下的赋税。 领主引用了一堆阿桂玟和那人根本听不懂的法律证明那人应该偿还领主多少多少赔偿,他双腿都断了哪里能赔偿呢?于是领主就把他给抓走,自此以后就没了下落,据说是卖给魔鬼崇拜者当祭品了。 家里只剩下三个劳动力,来年的种田就很苦,勉强撑了两年以后,只能将部分田地归还领主,以减轻负担。 又过了三年,由于长期的超负荷劳作,阿桂玟的母亲便去世了,而由于断了手且没钱,阿桂玟二哥没能娶老婆,也没能给阿桂玟攒下嫁妆,穷的没办法,两人只能约定等阿桂玟再大一点,就这样凑合一下。 结果还没到凑合的时候,阿桂玟二哥就在一次劳作中除了事故,撞上从领主那里借来的犁,结果血流不止,被阿桂玟抬回去以后就死了。随着二哥的死,阿桂玟似乎陷入了最糟糕的处境,领主对阿桂玟二哥的死没有任何动容,倒向阿桂玟讨要撞坏犁的钱。 阿桂玟哪来的积蓄去赔偿撞坏犁的钱?劳动力不足的阿桂玟家,关是应付每年的贡赋与劳役就要很大的功夫——领主可不管你家近况如何,是男是女,总之他要足额的贡赋,与有“人”去充劳役。 此时阿桂玟的人生似乎到了最低谷,没有钱赔偿领主,阿桂玟恐怕即将沦为领主的私人奴隶,田地被收回,人身被领主束缚在自己的庄园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领主的安排,哪怕是去做魔鬼祭品。 田地被没收,阿桂玟也被领主跟班的跟班从简陋的破屋中拉出,似乎一切已经没有希望,自己要注定做一个奴隶了,就在此时,一个衣着不凡的贵客进入村庄内,于是打手们停止拉扯阿桂玟,管家去与贵客交谈,接着领主也来了。 他们在说什么阿桂玟没有注意,全家已经死的只剩下自己,如今阿桂玟已经万念俱灰,任凭命运摆布。她回头望着曾经属于自己的陋屋,此时一家勤勉工作的隶农被领主奖励为自由农,正欢天喜地的搬进原本是自己的家里。 贵客与领主的谈话结束了,似乎领主不要自己,于是大手一挥,将套在自己身上的木绳转移给那名贵客,贵客牵着自己就走了。 阿桂玟被绳子牵着在后方跟,贵客领着阿桂玟在前面走,就这样走了好久好久,从日正当午一直走到月挂柳梢头,那名贵客才在一处密林中停下来。 即使停止行走,已经心如死灰的阿桂玟也没有在意,用灰暗的眼神望着地面,思绪在一遍遍的回想自己一生中见到的寥寥数人,尤其是那个只见过一面神秘男子。 库鲁咔啦,一阵阿桂玟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从那名贵客的身上响起,阿桂玟不知道这种声音是什么,如果硬要说的话,像是狗在咬骨头的声音。 那个贵客身上的骨头在蠕动,在重塑,他的全身被暗红的血肉包围、滚动,仿佛血肉内部有着无数的蠕虫在搅动一样,浓重的血腥味散发出来,吓走了之前徘徊在远处一直不走的魔狼。 恐怖的血腥味,没有吓倒阿桂玟,却让阿桂玟的鼻子酸酸的,仿佛又与故友重逢了一样,于是她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开口,说出那个自己在午夜梦回念叨了许多次,自己平凡人生中唯一一次玫瑰『色』的经历:“莫德雷德?” “哈哈,没想到过了7年你居然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给忘了,”血肉蠕动已经结束,一个金发男童自血肉中浮现,周边的血迹被快速吸干,然后莫德雷德歪了歪脑袋,说出和以前一样的话,“你的味道依旧很好闻,可是你仍然很臭。” 终于可以问出埋藏已久的疑问了,这是7年前第一次见到莫德雷德时,阿桂玟就想问出来的话:“味道好闻为什么会臭?你说的味道是什么?” “我是、”莫德雷德紧急停嘴,他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觉得这些凡人听到“虐杀”这样的字样会很害怕,还是别吓着这个小女孩了,“我是原型,我可以闻到你们身上特殊的味道,越美丽的人,味道就越好闻。至于臭,你身上确实很臭。” 这是在一片小森林中,旁边就有一个湖泊,阿桂玟撤过脑袋去看湖泊中自己的倒影:枯黄稀疏的头发,干燥而零星有着脓包的皮肤,充满寄生虫的躯体,劳作过度而突出的血管,这和美丽有什么关系? 阿桂玟又扭头去看了此时的莫德雷德,此时他将自己的金发扎了个马尾竖起来,依旧是那么柔顺璀璨,他的皮肤仍然光滑细腻,没有受到劳作的摧残,要是给村民们看了肯定觉得他是贵族出生的。 “当初你可说要给我当女仆,那现在就要履行约定报恩喽。然后呢,我去收拾今晚驻扎的营地,你呢,则去洗个澡,把你身上的臭味给洗掉,衣服也可以扔掉,我空间戒指里有可以换的,对了,你多久没洗了?” 莫德雷德突然说出一堆话,让阿桂玟有些愣愣的,这使得莫德雷德不得不重复问了一遍,才让阿桂玟反应过来:“入秋以后就没戏了,毕竟天气、” “什么鬼玩意!”莫德雷德噗了出来,然后他觉得这样似乎不够震撼,于是又噗了一次,直接将喷血出来,“入秋以后就没洗?怪不得身上这么臭……等等,你们这些乡下人入秋以后都不洗澡吗?我还以为你们天生就这么臭啊!” 阿桂玟疑『惑』的望着惊讶的莫德雷德,委屈的解释道:“天气凉了还怎么洗澡?万一生病了要怎么办?” “有我在这里你放心去洗,”莫德雷德推着阿桂玟,将她推进湖里,“保证你不会生病的。” 望着被自己推去洗澡的阿桂玟,莫德雷德顺手将她的衣服给烧掉,为保护环境做贡献,然后小声嘀咕道: “7年前见她的时候,她味道是除了妈妈以外最好闻的,所以才约定让她做女仆,可是怎么7年后变的这么难看?不过既然如今味道没变,反而还越来越好闻,我觉得应该还有抢救的机会。” https: :.。顶点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五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四)入世 莫德雷德是由黑光病毒而诞生的虐杀原形,他有着惊人的早熟,早在4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正常的去周边城镇活动,自由的探索了。 经过早年的探索与母亲的教导,莫德雷德逐渐总结出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虐杀原形的特点: 首先,自己的身躯与正常人的身躯完全迥异,体内流淌的血液、支撑身体的骨骼、活动的肌肉,全都依赖于黑光病毒的运转而运转,而自己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黑光病毒,这使得自己可以重组自己的身躯。 其次,自己的痛感十分迟钝,配合上黑光病毒对身体的改造,使得莫德雷德可以将身体调成自己想要的形态,这也是自己的攻击手段。 然后,自己如果吞噬了一个活人,那么就可以得到此人身体的信息,以及被吞噬者残留的一些对其他人的感官,那么莫德雷德就可以利用黑光病毒完美的扮演被自己吞噬的人,只要别遇上这人的熟人就可以。 最后,自己没有正常意义上,即被神界所定义的灵魂,母亲曾经带莫德雷德去问过大法师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大家解释是,黑光病毒就是莫德雷德的灵魂,只要黑光病毒还存在,莫德雷德就不会死去。 那么莫德雷德的实力到底如何呢?这很难用现世正常的标准来判断,就莫德雷德早年的活动经历来说,自己更适合对付近战型对手而不是远程型,比如说法师这一类。莫德雷德和摩根勒菲演练时,就经常被摩根勒菲放风筝战术吊起来打。 而在长期的作战实践中,莫德雷德也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修炼方式:虽然说黑光病毒可以帮助自己快速改造躯体,但是这不是代表能胡乱改造,改造程度越深,黑光病毒就越会进入懈怠期,导致活动缓慢。 并且莫德雷德还发现,如果一直改造一种形态的话,会让黑光病毒逐渐拥有记忆能力,下一次变化成相同形态时,速度会变得更快,懈怠度也会增加的更少。 因此尽管天生拥有黑光病毒,莫德雷德还是坚持不断的训练,只不过与普通人不同,莫德雷德的训练是让黑光病毒不断的改造自己身体,让身体适应几种改造模式。 等到了11岁,摩根勒菲允许莫德雷德离开梦幻森林,去夺回父亲失落掉,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王冠时,莫德雷德已经拥有两种模式:镰刀模式和利爪模式,莫德雷德变化成这两种模式只需要不到五秒钟时间就可以,并且还开发了一些衍生技能。 刚离开梦幻森林的时候,莫德雷德还带着几分激动,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可是兴冲冲的走了一刻钟以后,离家的激动终于被冷却下来,一种没有管束的恐惧之感出现在莫德雷德心中。 “以前不管离家多远,我都知道可以回到梦幻森林之中,可是如今已经没法回到梦幻森林了,我该怎么办?” 这时候,接触过的熟人的脸庞以及味道,就浮现在莫德雷德的脑海里,莫德雷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来时,在什么什么村庄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即使过去了7年莫德雷德仍然记得,那个小女孩身上味道好闻程度是仅次于妈妈。 莫德雷德的记忆力非常好,即使淡忘了只要愿意,就能很快想起,于是莫德雷德迅速回忆起那个小女孩的名字,阿桂玟,以及所在的地方:“嗯,先去西洛丰村,让那个小女孩为我报恩吧,英雄不就是要配美人么?” 结果等到西洛丰村,遇见阿桂玟的时候,莫德雷德心中却产生了几分失望,他发现阿桂玟怎么变得那么丑?身上味道依旧好闻,但是体味依旧好臭,瘦骨嶙峋的躯体,枯黄稀疏的头发,深陷进去的眼窝。 大失所望的莫德雷德想要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发现阿桂玟此时陷入了危急之中,如果没有自己帮助,恐怕她注定要成为完全没有自主权的农奴。 “她身上的味道依旧那么好闻,说明她肯定很漂亮……呀,就算不漂亮,也看在她是我出来第一个遇见的人的份上,帮他一把吧。” 于是莫德雷德化形为一个几年前试图打劫自己结果却被自己吞掉的匪盗,再给这个匪盗做一些美白效果,让这个匪盗看起来干净整洁,好似贵族。这么做了一遍以后,才进村庄,以魔鬼要女孩祭品为由,花了一些价钱,把阿桂玟救了下来,于是就是之前的事情。 阿桂玟洗完澡以后,被略带着冰冷的秋风吹着打了一个哆嗦,莫德雷德给她一杯水让她喝下,水中混有黑光病毒,可以使她不会因此感冒。接着,两人没多说什么话,莫德雷德制作了简陋的挂床,两人就这样休息了。 次日,二人醒来,莫德雷德领着阿桂玟向东边走去,莫德雷德说要带阿桂玟去离西洛丰村最近的城市,苏尼福。 “呐,你知道苏尼福吗?”阿桂玟毫不犹豫的摇头,莫德雷德就奇怪了,“西洛丰村可是属于苏尼福管辖的村落啊,你连苏尼福都不知道吗?” 阿桂玟想了想,说道:“如果硬要说知道的话,我们村庄把那里叫做大城市,这我还是知道的,当年我父亲和两个哥哥当年就是被征召去那里,不过那里是叫苏尼福,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尼福,哈,苏尼福,当年亚瑟王就曾经到过这里驱除可鄙的蛮族,那时候这里还被蛮族攻破过,打的一片狼藉呢,”莫德雷德带着怀古的感慨说道。 阿桂玟增大了眼睛,望着莫德雷德所向的方向,她想苏尼福可能就在那里吧,而只在故事中出现过的亚瑟王,也曾到过那里吗? 阿桂玟确实听过亚瑟王的故事,可是游吟诗人来的时候阿桂玟还很小,如今已经不记得了,只能从村中其他人口中复述,但是村中村民一是没有时间做这些闲暇之事,二是即使能给阿桂玟复述,也没法说的很精准,许多村民连自己就在苏尼福附近都不知道呢。 “当年亚瑟王在苏尼福驱除蛮人以后,委任圆桌骑士凯在这里当任临时骑士长,主导当地的战后重建,他把许多在内地的村庄搬迁了一些过来,以更好的重建,你们村叫西洛丰村,没准就是从东边哪个叫洛丰村的地方搬迁过来的呢。” “这样啊,那圆桌骑士凯还真是个伟大的骑士,唉,怎么我就碰不上他们呢?他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要是他们能在这个时代成为我们的领主就好了,村里人都说只要他们复活,我们所有人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阿桂玟带着些许遗憾说道。 莫德雷德冷哼了一声:“他们要是复活?那恐怕就又得再死一次,除非复活的是兰斯洛特。” 一想起兰斯洛特,莫德雷德的心情就顿时不好了,在莫德雷德看来,自己的父亲会丢掉王位,与兰斯洛特绝对脱不开关系,早在离开梦幻森林的时候莫德雷德就发过誓,其他人不管,一定要将兰斯洛特这一脉统统杀光! 虽然能化形,但是化形时间长了也会增加懈怠度,因此莫德雷德不想化形为成年人与阿桂玟走便捷的官道,毕竟两个小孩独自在官道上行走,过于引人注意了,因此莫德雷德只能带着阿桂玟翻山越岭。 另外,莫德雷德正式让阿桂玟成为自己的女仆,所以莫德雷德一本正经的对阿桂玟说道:“我可是麦洛邱家族的族员,因此我也是一个贵族,贵族怎么能没有仆人呢?所以你就是我的女仆了。” 依靠着莫德雷德的武力,两人也没有遭遇什么困难,渴了喝清澈的溪水,饿了随意去山林中打猎野兽。 一开始的时候,莫德雷德的这种行为把阿桂玟吓得够呛:“主人,主人,我们村附近的山都是贵族的,野兽也是贵族的,我们没有狩猎权和饮水权,我想这座山应该也是某个贵族的领地吧,要是被贵族发现、” 莫德雷德摆摆手,将阿桂玟的劝诫抛之脑后:“这套规定就是针对你们这些住在村里的村民罢了,我打完就走,这么大一座山,那些狗屁贵族能看的过来?” 看到阿桂玟仍然惴惴不安,莫德雷德继续安慰道:“放心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除非是大贵族特别看重的狩猎场或者林场,基本是没事的,随意在山林中狩猎的佣兵团和匪盗比比皆是,我也没看到贵族们要一个个管过去啊。” 行走的闲暇之余,有时候莫德雷德嘴瘾犯了,就会和阿桂玟讲一些历史,从13始祖一直讲到最近的“第三次东岸战争”,在这之中让阿桂玟最为关心的,就是将自己父亲卷入进去的“第三次东岸战争”。 “虽然1711年的《三国底斯徳停战条约》让‘第三次东岸战争’暂时休战,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的结束战争,因此在25年之后,随着汉玛多尔掀起大规模的反拉文蒂卡叛乱,导致戈沙摩多、沙罗再次参战。” “主人主人,你这段话说的好多单词我都听不懂啊。” 莫德雷德无奈的叹息,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一些贵族觉得和平民很难交流了:“那啥,一个叫汉玛多尔的国家,对拉文蒂卡叛乱,然后我们的国家援助汉玛多尔,所以大规模战争又再次开启,听懂了吗?” 阿桂玟有些害怕的点点头,于是莫德雷德才继续说下去。当然莫德雷德那口若悬河的什么什么经典战役,死了多少人多少人,阿桂玟都没听懂,到后面已经停乱了,不知道莫德雷德在讲什么,直到莫德雷德讲到和约签署时,阿桂玟才找回了灵魂 “……总之一直打到1964年,也就是你和我相遇的那一年,才随着《三国第二次底斯徳和约》的签署,为‘第三次东岸战争’划下句号。” “我的爸爸与哥哥们,就是死在这场战争里,再也回不来了么?”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六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五)洛丰村的恶魔 梦幻森林的传送入口被设立在苏尼福这边,所以从5年前开始,莫德雷德就以贵族私生子出生的私人行商身份进入苏尼福,开始与周围人接触,久而久之,莫德雷德在苏尼福买的房子周围(摩根勒菲给的资金)平民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有些手段的行商莫德雷德。 行商莫德雷德带着买卖进城,做些小买卖以后,就会去当地附近的酒馆喝酒,他待人和善,如果有什么小麻烦的话,比如缺了什么,可以找他处理,他会给邻居们公道的价格。 而在与行商莫德雷德的聊天中,邻居们了解到他有一个同名的侄子,也叫做莫德雷德,是一个融合了章鱼血脉的术士——为此莫德雷德开始修炼触手能力,而在导师看来,这是莫德雷德融合章鱼血脉的努力,而且不是普通的章鱼,而是魔兽一类的。 去年开始,行商莫德雷德就在官府中跑生意,据说是想让他的侄子变为高级侍从学员——即有侍从学员待遇、却不用做侍从学员事情的学院,等忙活打点一阵以后终于妥了,扶着侄子进入苏尼福学院。 苏尼福学院,又不是马德拉学员,作为麦洛邱公国边境的城市,尽管是主城,想要入学还是很轻松的,何况还只是一个侍从学员的名额呢?并且这个行商莫德雷德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来苏尼福好久了,许多苏尼福人都认得他。 于是在大历1771年时,行商莫德雷德屡屡提到的那个和自己同名的侄子莫德雷德,就带着一个小女仆,来到苏尼福学院,开始进行自己的学业。 “这就是这个世界不好的地方,什么东西都要讲资历,讲学业,这学院里的知识我都会,可是如果不能给自己一个好的出身,什么都是白搭。唉,我要是有不朽史诗的能力,哪还用管这些条条框框,”宿舍中莫德雷德对阿桂玟抱怨道。 于是就这样,莫德雷德在苏尼福中结结实实的学了4年,然后在1775年时取得了苏尼福学院的结业证,这就算毕业了——毕竟是花钱进的学院,不可能和正式学员10年制学业做比较。 于是当莫德雷德离开苏尼福前往布赫琪时,这位在现世没有根底的虐杀原形,已经变为一个毕业于苏尼福学院、是一个贵族私生子那一脉的族员,并且这一个出身得到苏尼福人信誓旦旦的保证。 “从苏尼福去布赫琪,要么往南走经过卡拉奇,要么往北走经过安格德,总之都会走到麦洛邱公国的旧都马德拉,接着通过阿珀德就可以走到麦洛邱公国的首府布赫琪了。当然你要是北走饶阿姆过去也行,不过这样要去萨摩公国境内,得交过路费。” “马德拉?亚瑟王传说里面,亚瑟王治理国家的时候,首都就是在马德拉呢,”当了莫德雷德的女仆以后,阿桂玟终于有时间与精力去好好地听亚瑟王传说,不再像是过去那样只知道名字。 “是啊,一直到1696年的时候,才被兰斯洛特从马德拉搬到布赫琪,歼灭安格武六世率领的拉文蒂卡主力的战役,就是爆发在布赫琪周围的平原,”提到了自己不想说的人名,莫德雷德不由自主的冷哼道,“兰斯洛特,呵。” “不过虽然统治机构从马德拉搬到南方的布赫琪,但是学院没有跟着搬过去,因此麦洛邱公国如今最好的学院,仍然是亚瑟王毕业的马德拉学院。” 阿桂玟突然想起自己在苏尼福听到的传闻,于是说道:“听说几年前麦洛邱家族在马德拉学院的广场上,打造了一尊纯金的亚瑟王雕像,并且让祭司将这座雕像封为圣遗物,每天都有好多人去祭拜呢。” “也就伟大的亚瑟王已经死了,这群人才会这么去祭拜,”后面一段话莫德雷德隐去未说,【亚瑟王的子嗣回来了,你们祭拜我就可以!】 两人的前行路线是自安格德行至马德拉的,一路上每到一处地点,只要传说中有提到,莫德雷德都会给阿桂玟介绍,亚瑟王曾经在这里做了什么什么,不过次数一多阿桂玟就有些迷糊:“为什么我感觉亚瑟王传说有些地方好像重复了啊?” 莫德雷德耸耸肩:“没办法,荷哈马写的亚瑟王传记到今天也有三四十年了,不过就13章传记而已,并且荷哈马本身写的不是特别严谨,结果被现在的游吟诗人吹出一朵花来,连梅林去席德莎砍下安格武六世脑袋这种事情居然都有人信。” 今日聊天时莫德雷德又仔细端详了一下阿桂玟,他终于确认了自己当初闻得味道没有判断错误。 随着这几年阿桂玟得到了充足的饮食与休息,她的头发不再是病态的枯黄,而是柔顺的棕发;她的躯体也开始丰满起来,不再是过去的皮包骨头;由于可以经常洗澡,身上不再无时不刻的散发臭味,整个人变得越发美丽起来。 而这并不是阿桂玟的终点,随着青春期的到来,阿桂玟恐怕会变得越来越漂亮。想到这里,莫德雷德就涌起一股自豪,所以说,要是没有自己出手救下她,恐怕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就会没有掀起半点水花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去记得她。 又是一日,两人行走到一座小村庄中,而这座村庄的名字让阿桂玟涌起了几分悸动:“洛丰村”。 “进去看看吧?没准这里是你老家呢?”望着心神不宁的阿桂玟,莫德雷德笑着推了她一把,两人向洛丰村走去。 阿桂玟受得起莫德雷德的这番信任,因为在这些年的相处中,阿桂玟早就知道莫德雷德与常人不同,然而她却极好的保守住这份秘密,没有任何的泄露,并且尽管没有受过专业的女仆训练,但是在日常生活上,阿桂玟将莫德雷德照护的很舒服。 可以说,莫德雷德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中,有一个阿桂玟在照料着。 由于两个少年人独自在官道上行走,不免过于惹人注意,因此离开苏尼福的时候,莫德雷德使用了自己的新能力,局部変形。 莫德雷德不需要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反正如今已经15岁的自己,即使只用变化脸的话,也只会被认为是比较矮的成年人。所以在官道上行走的时候,莫德雷德都将阿桂玟与自己进行局部——主要是脸部变形,来防止其他人的注意。 这一点最好的地方在于,黑光病毒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因此莫德雷德的易容不会被魔法检测出来,所以莫德雷德就放心大胆的使用这个能力。 因此在进入洛丰村时,洛丰村的村民看到的人是两个衣着普通的路人,大的叫做高沃尔,小的叫做摩根勒菲,而非莫德雷德与越发美丽的阿桂玟。 对于这个马甲的身份,莫德雷德早已有了安排,他声称自己是驱魔人,身边这位女士是自己的驱魔人学徒——毕竟章鱼术士这种职业实着过于罕见,而很厉害的章鱼术士更是凤毛麟角。 为了扮演好驱魔人这个角色,莫德雷德确实为此买了全套的装备,然后再加上摩根勒菲授予莫德雷德的封印卷轴,这样起码够糊弄人了,驱魔人可不用像正派牧师那样合格的驱魔,驱魔人的主要能力是对付屠戮现世恶魔而非封印。 并且,驱魔人是莫德雷德易容以后最合适掩盖自己的职业,这样可以无需解释莫德雷德一些稀奇古怪能力的来源,毕竟驱魔人,就是酷。 最后一个原因,只有驱魔人这种职业,才能在陌生的村庄得到留宿许可而不需担心被拒绝或者被害——除非你运气极品的碰上魔鬼村。要知道那些商队、口信员都只能去熟悉的村落中留宿,需要人脉的,便利程度远不如驱魔人。 当村民们得知莫德雷德“是”驱魔人,并且莫德雷德耍了几招驱魔人的招式以后,就被放心的迎入洛丰村中,还同意了莫德雷德的留宿请求。 洛丰村的领主远在村外的庄园内,洛丰村设有村长,村长是由村民们自己推选、经领主肯定以后才能上任。 进了洛丰村以后,为了表现对驱魔人的友好,于是由村长在自己家中招待莫德雷德,出了一桌简易的饭菜。开饭前,莫德雷德想起了阿桂玟的身世,于是顺口问道:“村长,你知道索布家吗?” 阿桂玟曾经说过,自己是西洛丰村索布家的族员,而就西洛丰村这个名字来说,莫德雷德猜测是当初圆桌骑士凯重建苏尼福的时候,从内地搬迁过去的村落,而如今出现了一个洛丰村,那么索布家可能就在这。 可是莫德雷德没有想到,这个村长对“索布家”这个词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自己话未落音,村长就惊地一抖,桌上放边缘的碗被扫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村长夫人看到碗被摔碎,发出痛苦的叫声,仿佛自己的儿子被杀了一样,然而村长却不在意碎裂的碗,反而朝着莫德雷德跪了下来:“驱魔师大人,小民是被逼的,被逼的啊!他是洛丰村的领主,我没办法啊!” 阿桂玟不知道自己家的名字在这个村庄有这么大的影响,于是惊讶的看了看莫德雷德,而莫德雷德虽然心里也闷得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即便如此,莫德雷德仍然在表面上维持了沉稳的姿态,岿然不动的对阿桂玟说道: “摩根勒菲(阿桂玟的假名),由于此事事关重大,为了避免消息流露,所以导师我带你出来以前,就没有通知你。”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七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六)恶魔名为戴斯 这一代的洛丰男爵的祖父,是苏尼福某个大贵族的私生子,因为在牧师的封印这一能力上相当出色,再加上不愿意作为祭司终老,因此经过一番周转以后,被册封在安格德的洛丰村,以取代已经绝嗣的当地小贵族,一直繁衍了三代人直到如今。 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直到的小秘密,而现任洛丰男爵也有一个小秘密,尤其不想让牧师这类人直到,但是在某日平常的傍晚时,随着村长呈送过来的口信,打破了洛丰男爵这个普通的傍晚,让傍晚变得不再普通。 “驱魔人,哦,驱魔人,为什么你要现在就过来呢!”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洛丰男爵一边在嘴上对驱魔人不住的抱怨,一边命令仆人收拾东西准备马车,让自己傍晚离开庄园,去洛丰村会一会那个不请自来的驱魔人。 “这个驱魔人还挺棘手的,这件事看起来没法善了,”洛丰男爵很肯定自己这个判断,毕竟如果这件事不棘手的话,或者说那个驱魔人打算私下解决的话,那么他的行动应该来自己的庄园中,而不是去洛丰村打村长一个措手不及。 骑上马以后耗费了一点时间,洛丰男爵终于带着几个随从来到洛丰村,此时已经月挂树梢,真的步入了晚上。乡下不似城内,这个时间城内许多地区恐怕还是灯火通明,而这里已经一片寂灭,除了哨塔与村长家以外。 驱魔人就在那里等着自己吧?想到这一点,洛丰男爵心中涌起几分愤恨,其实自己也能解决的对吧?自己好歹是牧师毕业的——虽然只是半桶水,但总归还是牧师,没准自己就能独自解决,不用惹太多的麻烦呢? 靠近村庄以后,亮出自己的身份牌,哨塔的守卫村民就恭敬的将木栏打开,放洛丰男爵进村。进去之后,洛丰男爵没有理会一旁请安的农兵,直奔村长家去。 给洛丰男爵开门的是村长的儿子,洛丰男爵刚进来,就看到那个挑事的驱魔人,明明只有小小的矮个,却大刀阔斧的坐在饭桌一旁,身边还有个小跟班。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进屋以后,村长儿子立刻给洛丰男爵一条凳子,洛丰男爵符合贵族礼仪似的坐下来,才开始端起态度问话,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 “不才,在下高沃尔,”这个驱魔人马甲,莫德雷德就没在用自己这个名字了,而是用自己外公的名字,“刀疤脸”高沃尔。 【奇怪?怎么还是只有一个人?这不符合驱魔小队的行事方式啊?】正当洛丰男爵这么想的时候,发现对方手搓了搓,顿时大喜,随即喜中带怒,又松了一口气,【这人不是来挑事的,而是来打秋风的,怪不得只来了一个跟班】 洛丰男爵使了一下眼神,他跟在一旁的仆人就把早已准备好要打点的贿赂送了上去,而那个驱魔人掂量一下,就收了。至此洛丰男爵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演变为最恶劣的情况,毕竟驱魔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将贿赂收进空间戒指以后,那个驱魔人问道:“要我去解决吗?”——其实莫德雷德到现在还不懂洛丰男爵到底在隐藏什么。 “当然需要阁下的帮助!”洛丰男爵表面笑颜如花,其实在心中狠狠的骂道,以前不敢报告给你们,是因为害怕出事,现在你都收贿赂上船了,不让你把那个定时炸弹解决掉,我是傻的吗! “那么等明天午时太阳正大的时候,我就去解决吧,”虽然不太懂洛丰男爵究竟隐藏什么,但是既然害怕驱魔人,无非是与魔鬼、恶魔有关之物,所以莫德雷德就这么说一说,没想到还蒙对了。 “不可不可,择日不如撞日,阁下今日到洛丰村,说明今日是神灵挑选的好日子,所以立刻解决了,以防后患为妙,”洛丰男爵心里骂道【你当我傻,还会给你时间?你们驱魔人诡计多端,等一个晚上以后天知道会变成什么鬼样】 既然洛丰男爵盛情难耐,莫德雷德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顶着月亮在黑夜中与洛丰男爵一同上路,去解决“问题”。 出村以后莫德雷德被洛丰男爵邀请骑马,但是洛丰男爵的马匹不够所有的随从骑,毕竟在场算上莫德雷德与阿桂玟以外,还有洛丰男爵随从和村长的儿子,这一行人加起来约有近十人,所以骑马的人也走不快,需要等着随从们——胆小的洛丰男爵看起来是不敢就这几个人去那个“问题”发生的地方。 前行的路上,莫德雷德给阿桂玟使了一下眼色,阿桂玟不愧是与莫德雷德相处数年的女仆,迅速了解了莫德雷德的意思,于是装作很疑惑的样子询问道:“导师啊,我们这次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呵呵,这件事我说也没法说全,还是让惹事的正主,洛丰男爵大人来亲自说说吧,”莫德雷德轻松的将球踢到洛丰男爵脚下。 对于莫德雷德这番问话,洛丰男爵不疑有他,毕竟来打秋风的驱魔人,只要明白这里可以搞钱不就行了?至于事情到底怎么演变过来的,这就不重要了。至于这个叫阿桂玟的女人,大概是高沃尔带来暖床的,还挺看重? “驱魔人高沃尔阁下,说来惭愧,民风淳朴的本村居然在几十年前居然有人堕落了,被地狱引诱而成为魔鬼,据老一辈所说,那只魔鬼在堕落之前,是索布家的戴斯” “戴斯……”阿桂玟轻轻的呼唤了一声这个名字,诺有所思:都是索布家,还是在洛丰村,不知道这个戴斯是否是自己的祖先呢? “然后那个叫戴斯的魔鬼,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莫德雷德很清楚,如果仅仅是变化成魔鬼的话,绝对不会让洛丰男爵这帮难做,所以这个戴斯在堕落成魔鬼以后,一定发生了其他什么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洛丰男爵哀叹了一声,“堕落为魔鬼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堕落成更为世间所不容的恶魔!这可要命了!” 想起之前在村长家听到有关洛丰男爵祖父的发家史,莫德雷德已经隐约猜到洛丰男爵的麻烦是什么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洛丰男爵,或者洛丰男爵的先辈,还真是狗胆包天,怪不得身为一个贵族,要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贿赂,原来如此啊。 不过还得试一试,于是莫德雷德用谨慎的措辞组织语言说道:“身为一个贵族,应该少与魔鬼纠缠,你看,这不就遭受报应了吗?” “那报应为什么不发生在我祖父的身上,而要发生在我的身上、”洛丰男爵变了脸色,“哦不,我没有任何对神灵的亵渎之心,我只是……” 很好,莫德雷德已经完全知道洛丰男爵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且因为对方言语的疏忽,又有一个可以敲诈对方的机会了。 魔鬼物证,是可以不通过召唤阵用来召唤魔鬼的物品,这种东西也是经过多次的改良才形成如今的功能与形状。而对于魔鬼来说,自己最好的魔鬼物证,就是在堕落之前使用过的物品。 那个索布家叫戴斯的人堕落为魔鬼以后,他生前使用过的一些物品也被污染为魔鬼物证,正常来说这些物品都要被牧师回收并销毁,但是现任洛丰男爵的祖父,肯定贪墨了至少一件没有上交,然后利用这一件与魔鬼做交易,得到洛丰男爵这个头衔。 可惜莫德雷德没有资料,不能去查一下三代以前洛丰男爵是如何绝嗣的,不然就能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当然即便是现在,莫德雷德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至少是在与洛丰男爵完成交易以后,那个叫戴斯的魔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堕落成世间所不容的恶魔,在这种情况下,戴斯之前的魔鬼物证就会被污染,成为现世恶魔的召唤源,而如果某些人以前与戴斯做过长期***,那这样也会被稍许感染。 莫德雷德记得自己听村长吹嘘村庄历史的时候介绍过,现任男爵的祖父是一名相当出色的牧师,尤其是在封印方面最为出色,所以莫德雷德猜测当时洛丰男爵的祖父出于保密的心态,没有将堕落的魔鬼物证报告给神殿,而是自己私自封印了。 封印或许在当时是很成功的,但是在三代人的时光之后,在杰出的封印也会被松动,还引发了不小的动静,并且这股动静还是没法掩盖的,不然洛丰男爵不会让知情的村长、随从等人活下来。 不过从莫德雷德与随从和村长接触过的经历来看,这些人虽然知道封印松动是个麻烦,但可能对麻烦程度的预料不够,再加上无知,所以洛丰男爵不用多少威胁,就能让这些人隐瞒下来,一直到莫德雷德来了为止。 那么洛丰男爵为什么不去寻求正牌的驱魔人帮助呢?要知道现世对于恶魔的惩罚,是极其严厉的,祖父瞒下了被污染的魔鬼物证,三代人知情不报,要是被捅出去的话,洛丰男爵是会丢了爵位的,所以才一直拖到莫德雷德来了为止。 就当莫德雷德正在梳理自己得到的线索时,随从提醒众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莫德雷德抬头一看,果然是封印被恶魔污染之物的合适场所,这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能否见到索布家的戴斯呢?当然,我对已经恶魔化这么多年的戴斯还能正常交流不报什么指望。”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八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七)蠢货 在洛丰男爵的带领下,莫德雷德等一行人靠近了那个名为“戴斯”的恶魔其被污染的魔鬼物证所封印之地,只见封印地点被选在洛丰村附近的一处小山中,山上有一个洞穴,被封印物则在其中。 “里面可能有恶魔出没,所以除了领主大人你带路以外,其他人就不用跟进去了,以免碍事。” 听到莫德雷德的话,洛丰男爵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胆怯的表情,虽然说他是上过阵的,但那活人的战争,与恶魔之间又如何能相同呢,因此他畏畏缩缩的说道:“多带点人,也好保险吧。” “男爵阁下,你是没有见过驱魔人处理恶魔吗?”看到领主点头以后,莫德雷德就放心了,“与恶魔的战斗和其他战斗不同,如果你不是牧师体系,那上去就是添乱,还很可能被恶魔腐蚀,增添我们的作战任务” 这段话莫德雷德没有骗洛丰男爵,摩根勒菲在介绍恶魔的知识时确实是这么和莫德雷德说的。但是莫德雷德之所以只让领主前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害怕自己虐杀原形的特异功能被更多的人看到。 “那我为什么还跟着你进去啊?” “男爵阁下,这可是你祖父的封印,如果有什么外人进入就会触发的警报,那我怎么办?你和我,是必须进去的两个人。” 当得知这个令人悲戚(对领主而言)的消息以后,洛丰男爵顿时如丧考妣,能当自己肉盾的替死鬼都没了,洛丰男爵顿时感觉人生一片昏暗。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天才的主意(自以为)。 洛丰男爵一把抓过下马立在一侧的阿桂玟,用极大的力度锁住阿桂玟的胳膊,力度之大让阿桂玟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那么你这位小学徒,不也是牧师体系的吗?那我和她一起进去不久行了?” 莫德雷德顿时被洛丰男爵的无耻与胆小震惊了,刷新了莫德雷德估计的下限:“男爵阁下!阿桂玟还是个未成年的学徒!难道你是不信任我的实力吗?” “不不不不,不是不信任,只是保险热议,如果你能顺利解决掉下面那个恶魔,那么一切不就都没事吗?”洛丰男爵死死的抓住阿桂玟的手臂,狡黠的说出了极度无耻的话语,那模样让莫德雷德无语凝噎。 就这样,洛丰男爵将随从留在了洞口,让莫德雷德在前方开路,自己则顶着阿桂玟当盾牌,畏畏缩缩的在后方挪移,速度之慢让莫德雷德不得不好几次停下来等他。 “男爵大人,你可是一个贵族,请发挥贵族高贵英勇的精神,能不带迟疑的向前走吗?哪怕只有几刻钟?” “闭、闭嘴!区区一个驱魔人而已!别对我指手画脚!即使只是一个男爵,那也是你惹不起的贵族!” 莫德雷德紧皱着眉头,他发现自己对洛丰男爵的杀意越来越浓了,不过看在洛丰男爵还是帮莫德雷德度过几个其祖父设下的障碍,莫德雷德在洞穴中忍下了对他的杀意,再怎么说也要等离开洞穴以后再说,话说这洞穴还正常啊…… 等等!真长?莫德雷德意识到自己此前推测中的漏洞,如果对方祖父只是一个单干的话,是怎么建造出这么长洞穴的?当发觉这一点以后,莫德雷德悲观的估计,这件事不会像自己一开始预料的那样轻松。 算了!等解决完恶魔以后再去问这个胆小如鼠的洛丰男爵,不急于现在就与洛丰男爵摊牌。 等到达洞穴的尽头,是一扇有着充足魔鬼风格的大门,即使隔着一扇门,莫德雷德都问道门背后深深的腐烂气味,那是恶魔的气味——摩根勒菲为了训练莫德雷德,在小时候抓来不少恶魔与莫德雷德搏斗。 一开始莫德雷德以为这里就是封印的地点,可是当看到胆小如鼠的洛丰男爵一边死死抓住阿桂玟不放,一边开始小步的挪上来时,莫德雷德才意识到恶魔真正的封印地点还要在更里面。 洛丰男爵走上前去,用古怪的音调——莫德雷德认出那是地狱语——念着咒符,门边缓缓开着。 当门打开的时候,莫德雷德没有太大防备,因为连洛丰男爵这样胆小如鼠的人都敢上前,那说明危险不再开门后,而在离门很远的地方。此外,这种地方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建立起来的,洛丰男爵的祖父一定得到了其他人的援助——或者说魔鬼的援助。 门打开以后,洛丰男爵将阿桂玟一拉,整个人站到盘侧,把进门的道路让开:“我就站在这里支援你,也会保护好你的学徒莫拉勒法,你就放心的进去吧。” 这家伙真特么胆小如鼠!而且还把阿桂玟的假名,也就是母亲的名字摩根勒菲叫成莫拉勒法!这一刻莫德雷德真的很想揍人。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莫德雷德也不想放弃,凭借着对自己身为虐杀原形的自信,莫德雷德毅然决然的闯了进去。 大门内部是一处相当宽阔的空间,中间正正的安置着一座规模不小的法阵,莫德雷德猜测用途是拿去封印那个叫戴斯的魔鬼物证。此时这个法阵的某处角落已经被污染了,有一团看不清的黑影在法阵的氤氲之下蠕动,这恐怕就是洛丰男爵担忧的原因。 至于法阵为什么会失效,即使莫德雷德对法阵不是特别精通也能看得出来,并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也不是被封印物突然暴走的原因,而是…… “男爵大人!为什么维持封印的灵力源被取走了!”莫德雷德用了很大的功夫,才让自己继续用“男爵大人”去称呼那个混蛋。 法阵想要维持,如果是短期比如说在战斗中使用的法阵,那么直接用灵力去维持就可以了,但是想要进行通讯联络、或者封印某个东西,就必须为这个法阵找到某个可以持续供能的灵力源,而眼前这个法阵的失效,就是一处的灵力源被拿走了。 既然莫德雷德都已经发现灵力源被拿走了,洛丰男爵也不隐瞒,毫不掩饰的说道:“老子才刚娶老婆,可不想去第三次东岸战争里磨肉!要怪就怪这个法阵太过垃圾!不就是拿了一颗灵珠,才一颗!居然开始不稳了!这能怪我?” 怪不得洛丰男爵不敢告诉当地的祭司,原来特么这个法阵崩溃,是你自己把灵力源给拿走当贿赂。男爵的愚蠢与愚昧已经超乎莫德雷德对贵族的想象,于是莫德雷德下定决心,等解决完眼前这个法阵的问题,就立刻对这个可鄙的男爵下手。 对于洛丰男爵这个穷逼来说不能净化已经飘散出来的腐蚀物,那么不想变成恶魔的话,就没法靠近法阵填上灵力源的空缺。 而从村长、随从已经知道法阵有问题来看,洛丰男爵也许没把真正的真相告诉他们,也许他们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洛丰男爵一定是让他的随从做自己的马甲,去找过其他人尝试解决问题,不过没能真正解决就是了。 对于洛丰男爵相当棘手的问题,但是对于莫德雷德来说不难解决,无非就是给法阵添加新的灵力源,然后把飘散出来零星的腐蚀物给净化掉,前者莫德雷德的戒指里有替代物,后者莫德雷德有净化卷轴,轻松简单。 莫德雷德施展净化卷轴,将溢出的腐蚀物消除,然后一脸肉痛的逃出摩根勒菲给自己的灵珠准备安上去,就在此时,一直腐烂的手从灵力源的漏洞中伸出,猛地抓住了莫德雷德,阻止他将灵珠放到该放的地方。 从进入此处一开始,莫德雷德就将警惕性提到最高,前面是腐烂之手伸的太快,当反应过来以后,莫德雷德立刻将左手变成利爪状态,割裂了腐烂之手,另一只手想要放上去时,后方传来了,洛丰男爵与阿桂玟的惊叫声。 值得一提的是,洛丰男爵的惨叫声比阿桂玟还大,不过莫德雷德并没有去救援,因为他知道现在要将法阵补完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灵珠安放上去了,那只手的主人没有阻止莫德雷德,正当莫德雷德略带高兴的转过头时,笑容尴在了脸上。 洛丰男爵死了,如同臭虫一般的被捏碎,而阿桂玟虽然没有死,可是身后环绕的数重黑影,危险至极,被黑影环绕的阿桂玟看着莫德雷德,蕴满了别离的眼神:“真是抱歉啊少爷,一直给你添麻烦……” “嘿嘿嘿,你知道你在这次小小的冒险中,做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你,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将我的后裔带来这里,于是我,啪,翻盘了,”黑影咯咯的笑着,这让莫德雷德顿时巨骇。 “你是恶魔吗!不可能啊!恶魔怎么可能会说人话!即使你是从魔鬼堕落为恶魔,那也不可能还保留意识啊!” 黑影已经逐渐现出身形,比起正常的恶魔来说,黑影保留了更多的魔鬼特征,羊蹄、鞭尾,这与莫德雷德杀死的那几只劣魔截然不同。 “嘿嘿嘿,因为我可是‘恶魔遏制计划’的产物呀,我呀,是史无前例的恶魔呢,就如他们所说的,你可以叫我戴斯,这是我生而为人时的名字,”浮现出原型以后,恶魔戴斯用鞭尾缠住阿桂玟的脖子,个人则走到前面来。 “小子,你想听听我,听听一个不能说谎的人的故事吗?这可是因为你是亚瑟王之躯,而给你的特殊优待呢。” 当听到这个恶魔点出自己与亚瑟王有关时,莫德雷德顿时心下大震,而听到他称呼自己为“躯”而不是“子嗣”时又是一震:这个恶魔,似乎知道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八)冥界补遗 让我们从这个世界最初诞生时开始讲起吧——别打岔,老子爱从哪里讲起就从哪里讲起,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听下去。 不知名的存在创造了这个世界——我知道你已经从牧师口中听过这个故事了,但是老子爱重复讲一遍就重复讲一遍,如果你不想你的小女人被老子撕成十七八段,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听下去。 在这个世界最初被创造的时候,是由五个部分组成的,人类后来诞生的海平面,往上则是大气层,再往上则是大天之壁;往下是地下世界,再往下是无底深渊。 原初神灵自大气层苏醒,而第一个苏醒的神灵是神中之神,最强的神灵,伟大至高的存在,祖神。在祖神之后,诸神渐渐苏醒,形成了原初的诸神。 祖神觉得大气层混沌不清,这样是不好的,于是他将原本混为一体的大气层分开,将群星与云朵分开,让云朵降落到下方,形成白云间,又将星辰提上去,化作绚丽的星空,那散落的星辰是神灵本体的居所,而下方的白云则是神界所在之地。 祖神觉得海平面是一片蔚蓝的,这样是不好的,于是他在平整的海平面建立了三大陆三大岛一群岛,并在陆地上创造了一千三百个人,将这一千三百个人以一百位单位分成13个族群,而这13个族群就是所有人类的祖先,即13始祖部落 13始祖部落分别赫苏戈沙部落、亚梅罗部落、巴加萨贝欧部落、伊卡吉都部落、汉孟拉部落、波埃希部落、乌休布部落、迈印哥部落、奥瑞部落、法菲悉多部落、芬艾部落、玛兹部落和马厄部落。 而其中沙罗人、戈沙摩人的祖先都是来自赫苏戈沙部落,你们与出自汉孟拉部落的拉文蒂卡人和汉玛多尔人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呢。 如果将大天之壁、星辰天、白玉级称为上位面、天界,将海平面称为主位面、现世的话,那么地下世界和无底深渊则可以成为下位面、冥界。 海平面的边缘之处,往前可以看到大天之壁,因为大天之壁是像碗一样倒扣在这个世界上,即所谓天圆地方——当然这幅美景只有我们恶魔能看到,因为海平面边缘有着汹涌的大漩涡,你们人类注定无法到达那里。 而边缘往下,会一直下坠,直到掉到无底深渊的下方,然后再往下,掉到对你们来说极其可怕的冥河之中。 和海平面不同,地下世界不管上方还是下方,都是灰色的岩土,只有熔浆与发光苔藓能提供光源,而地下世界的四方则是被冥河水包围着,让即使是堕落神灵这帮强大的存在,也只能通过隙间传送到主位面。 不过地下世界四方的冥河水虽然可怕,但最可怕的还是将地下世界均匀分成两半的那一条冥河,那才是真正的冥河,所有人类转世时通过的冥河正是这里。 以冥河为界,地下世界被分成两个区域,恶魔所在的深渊与魔鬼所在的地狱。 由于人类与地狱千年的联系,你们也大致明白“地狱”大致是什么模样的了吧?各处充满着黄泉与硫磺,而魔鬼们的城市就在黄泉硫磺的缝隙中建起,那畸形诡异而又散发着妖艳质感的美丽城市。 ………… 地狱与深渊的战争进行至今已经有千年了,总体情况就是魔鬼属于守势,在冥河上的奈何桥(魔鬼研发的战争产物)进行战斗说明战斗很顺利,被恶魔反扑到地狱这方靠近冥河的河岸才是魔鬼的正常操作。 不过恶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目前最高纪录是离开冥河13米没被地狱打回去,但是深入地狱的核心地带,也是不可能的。由于对恶魔处于守势,因此到现在从魔鬼到堕落神灵,也仍然不清楚,深渊之下到底有什么,恶魔是怎么出现的。 对于这个问题嘛,冷弈表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既然冷弈都不清楚,那就更不能让魔鬼他们清除了,这就是魔鬼老是打不过去的原因——千万,千万不能让魔鬼去探测深渊之下有什么。 所以就算魔鬼哪一年超常发挥,即将要打到奈何桥对岸,登陆深渊了,深渊就会伸出怪手,将魔鬼们统统赶回去,或者干脆别回去。 地狱与深渊残酷的战争,遗留给现世的影响就是,现世清楚神仆的存在,但是基本不清楚堕落神仆的存在。 这是因为在早期时,战争的主力不是堕落神灵而是堕落神灵驱使的堕落神仆,结果打了几百年以后,堕落神仆一个个死掉,堕落神灵没办法,又不想自己每回都亲自上阵,因此就将魔鬼提拔为堕落神仆。 久而久之在地狱中,魔鬼就已经等同于堕落神仆,并且被提起的概念还高于堕落神仆,因此堕落神灵也更多的用魔鬼、而不是堕落神仆去称呼自己的下属。 如果各位记忆力好的话会还记得,第一个魔鬼地狱使者的创造者并不是堕落神灵,而是冷弈扮演的堕落神仆,所以在那时候,魔鬼的地位是低于堕落神仆,乃至于是堕落神仆的仆人。 然而因为上面提到的原因,如今魔鬼已经取代了堕落神仆的地位,将堕落神仆这个概念扫进了垃圾堆。 因为对于堕落神灵来说,魔鬼比堕落神仆更加好用,他解决了堕落神灵如何从现世拉信奉的难题,并且由于是低出生,魔鬼的脑子普遍要比堕落神仆要好,比如说术士体系,就是魔鬼发明出来的。 其实,“术士体系”只是魔鬼拿来挣外快的工作,魔鬼真正本职的发明,应该是去研究针对恶魔的发明才对。事实上魔鬼也确实在干这个,比如之前提到的“奈何桥”(冷弈定名),就是魔鬼发明出来的新物品(以及别忘了不断改良的魔鬼物证)。 除此之外,魔鬼针对恶魔最重要的几个研究,无疑是如何遏制、乃至改良恶魔那可怖的污染能力,这个研究在地狱被命名为“恶魔遏制计划”。 大历1684年,肩负“恶魔遏制计划”研发重任的地狱使者焦急的等到新一批祭品被运送到实验室,跃跃欲试的准备开始新一批试验。 这一项试验已经准备五十年了,各项材料的筹集十分不容易——要从恶魔的身上获取,需要死很多人,并且有些特殊材料还要从精英怪尸体得到,至于这个精英怪,则是冷弈的恶趣味——所以不容几次失败。 尽管地狱使者是最初的恶魔,尽管地狱使者有着独特的称号,尽管地狱使者成功研发出了“术士体系”,但是地狱使者并不是地狱最看重的研发人员。 毕竟研究人员这种东西不是看身份决定的,你能力够才能进去,进哪里?地狱真正的精英研究员,都被召集起来进行“最终计划”。 “最终计划”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地狱使者不得而知,但越是这样,地狱使者就越心焦,想要加入进这个计划,而现在自己主持的“恶魔遏制计划”,就是最好的跳板。 魔鬼有等级吗?有,堕落神灵授予了魔鬼一些职位来区分等级,但是魔鬼们自己有属于自己的评判标准,而如今过了四百多年,这套标准已经逐渐成熟。 “垃圾的魔鬼当冥河炮灰,低级的魔鬼当黑魔鬼赚辛苦钱,中级的魔鬼当白魔鬼赚流水钱,这两个魔鬼都随时,高级的魔鬼当研究员,顶级的魔鬼去‘最终计划’,而身为最初魔鬼的我,应该要参与‘顶级计划’才对!”地狱使者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 不由得地狱使者眼热顶级魔鬼,除去那些虚名的待遇以外,顶级魔鬼和其他层次魔鬼最显着的一个区别,那就是即使对恶魔的战局再危急,堕落神灵宁可自己亲自上阵,也不会让顶级魔鬼损失在与恶魔的战场,这就是区别! 纵使自己如今有这番地位,但只要不是参与进“最终计划”的顶级魔鬼,就随时有可能被拉去当炮灰!并且像自己这样已经是高级魔鬼的存在都要被拉去当炮灰的战局,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地狱使者就被拉去过一次,也就是最高纪录13米的那一次,那是在一百多年前,深渊怪手出了无数个,魔灵多如狗,地狱使者所在的百人小队去了一波,就地狱使者一个人回来了,还因为受到污染不得不切掉半个灵体才苟活一条性命。 经历过那次可怕的梦魔,地狱使者也明白了,只要不成为能进入“最终计划”的顶级魔鬼,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第一次试验,珍贵的试验,历经两天之后完成了,666个实验体只活下3个,并且这三个人此时也极度虚弱,能活多久不好说,2天没合眼还严重消耗灵力的地狱使者都快撑不住了,挥挥手说道: “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派几个人盯着,我们得确保他们活下来。” 就这样,编号为“幸存者3号”的戴斯,从地狱实验室中,被魔鬼保护着回到了孟穆,并且在魔鬼无偿的帮助下,成功从孟穆逃出。 “我想去找亚瑟王,他是活着的传奇,他会为我理清孟穆的冤屈”戴斯拒绝魔鬼把自己传送回洛丰村的提议,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可是你的亚瑟王已经、”刷,冷弈附身了这个魔鬼,对戴斯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帮助亚瑟王的话,就去亚蒂附近吧,组织起一支小队伍,你会在那里与亚瑟重逢,并回报他的恩情。” “这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这可是魔鬼的预言。” 魔鬼不会在承诺上撒谎,于是戴斯相信了对方所说的话,凭借着实验后的身体一路走到亚蒂附近,在这里得到一批朴素魔鬼崇拜者的拥护,成功组织起队伍。 所谓朴素魔鬼崇拜者,是指那些不贪图与魔鬼做交易,纯粹崇拜魔鬼的人,这群人主要是目睹了这个世间的丑恶,贵族的傲慢,神灵的冷漠以后,觉得魔鬼才是这个世间真理的一群人,故与纯粹交易关系的魔鬼召唤者区分开来。 与魔鬼所说的一样,戴斯在1686年时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伟大的亚瑟王,并且果然如魔鬼所言,在危急关头救下了亚瑟王。 只是当亚瑟王询问戴斯经历时,戴斯不敢将自己被魔鬼试验过、并得到魔鬼帮助的消息告诉亚瑟王,将其隐瞒下来。 而戴斯并不知道,身为“幸存者3号”的自己,已经是地狱使者第一次试验2年后,唯一一个仍然幸存的实验体,此时的他已经受到地狱使者严密的关注。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九)聆听深渊的低语 从亚蒂与亚瑟王相遇以后,戴斯就带着自己收拢的手下,忠诚的跟随着亚瑟王,参与亚瑟王人生尽头的每一场战役,从拉德贡巅峰对决到布赫琪决战安格武六世,以及最后的沃纳查尔剑栏。 在亚瑟王死之前,亚瑟王原谅了戴斯的撒谎,只是告诫戴斯,以后再也不要撒谎,而戴斯极其坚定的履行了这一个约定。 亚瑟王死后没多久,戴斯连家都洛丰村都没有回归,就被地狱使者强制召唤,并且转化为魔鬼。 地狱使者开始检验自己第一次试验唯一活下来的个体情况如何,于是故意让戴斯被恶魔污染。 试验后的情况让地狱使者既兴奋又沮丧,兴奋的是戴斯确实达到了实验前一定的预期效果,戴斯可以自动抵御恶魔的侵蚀,而沮丧的地方在于,试验最初的构思——遏制恶魔可怖的污染能力,没能达成。 但是从好的方面来看,地狱使者觉得可以利用戴斯作为下一次试验的素材,以此来提供对比。 由于每一次试验需要准备的材料相当多,准备的时间耗费相当长,因此地狱使者就隐瞒下将来还要对戴斯进行试验的消息,而是撒谎告诉戴斯,你现在已经可以作为一个正常的魔鬼,出去活动了。 然而,当初戴斯答应过亚瑟王自己不会再撒谎,而即使在成为魔鬼以后,戴斯也仍然死死的信守这一个承诺,不再撒谎,于是这就搞笑了。 “一个不会说谎的魔鬼,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可是亚瑟王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不会打破他最后对我下达的命令。在一番波折以后,我便投奔到恶魔那里,至少深渊之中没有人会强迫我必须撒谎。” “波折?什么波折?”莫德雷德想问的更明白点,可是刚刚还是敌人的戴斯明显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就如同他省略掉自己当魔鬼的细节一样,他也省略掉自己堕落成恶魔的细节,“小孩子别乱问问题!” 戴斯堕落为恶魔的方法其实并不复杂,就是趁着地狱使者不注意,报名参加了冥河战场,然后在战场上故意让自己被恶魔污染,利用恶魔不会袭击被污染者的特性,毫无阻拦的通过奈何桥,直接跳入彼岸的深渊之中。 戴斯那一跳是如此的轻松,如此的短暂,而冷弈就要苦逼了。因为冷弈发现按照系统的计算,戴斯即使变成恶魔,也能保留下智慧,那么冷弈就得为戴斯创造出真正的恶魔深渊,而不是如今未知的深渊了。 依靠冷弈将时间暂停以后,绞尽脑汁设计出来的深渊,才能让戴斯如今可以手舞足蹈的在莫德雷德面前,描绘他跳入深渊后的景象。 “你知道我跳入深渊以后是什么感觉吗?那是与以往试验中被恶魔小规模感染完全不同的感觉。” “跳到深渊里以后,啪的一声,仿佛是堕入那种烂泥之中,一下子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声音也消失了,仿佛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别急,你慢慢听,会感到有东西在看你,有东西在黑泥中游走,有东西在接近你。近了,近了,它接近你了,它触摸你了。” “于是仿佛被阻碍的水流终于冲破,所有的东西,所有的感觉,都在一刹那突然之间就重现了。” “那是嗡的一下,感觉是有人用铁锤敲了你的脑袋,接着明明你的身体没有动,但是你的视野却开始旋转,过往的回忆在你的脑海中浮现,一同飞快的旋转,天旋地转,地动山摇的旋转,那种感觉会让你想直接吐出来,可是又没法吐。” 戴斯说的是冥河恶魔才有的能力,莫德雷德所接触的不过是现世恶魔,因此莫德雷德对于戴斯的描述感到相当的好奇。 “除了视野以外,你的听觉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宛如破锣一般,玩命的在你耳边敲打,无数人的谈话声充斥着你的耳朵,使他们说话的声音明明那么大,你却没法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你的嗅觉也会受到极大的摧残,一会儿,你闻到了世间最美丽花朵的味道;一会儿,你闻到的是猪圈的味道。好的,坏的,香的,臭的,刺鼻的,轮番在你的鼻子里唱诵交响乐,汇聚成一曲狂野的大合唱。” “总而言之用一个单词来评价我的感受,那就是‘混乱’,我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堕落为恶魔的魔鬼全疯了,失去意识了,如果我一直处在这种环境里,我也会变成像正常恶魔一样的疯子。” “但是我是实验体,地狱使者的试验在我身上成功发挥了效果,虽然只有可怜的一点,不过就是这一点,让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堕魔’的呼唤。” “所谓‘堕魔’,就是创造地狱使者的那个堕落神仆,他可以称为所有魔鬼的祖师爷,只不过如今可怜的堕落为恶魔,但是仍然保留着些许意识,嘿嘿。” “他在呼唤中告诉我,虽然他在之前保留了一定意识,但那只是某种不能言说存在的宠爱,而到了如今,这种宠爱已经要溃散殆尽了,每一天他的意识都在削弱,如今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出去搞事,他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而在这种时候,他遇见了我,他对我说,由于我拥有一定的遏制能力,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存在将我改造,让我成为第一个真正有意识的恶魔,并且我的意识不是源自宠爱,而是源自我自身的力量,永远不会消失殆尽!” “我问他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告诉我说,我要毁掉地狱,在地狱毁掉的每一天中,我都会听到他的呢喃,他的哭泣,他的狂怒。” “此时我已经快被深渊的低语折磨疯了,还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我就同意了他的交易,让他改造我的躯体,于是‘堕魔’死去,恶魔戴斯降临!” “改造完毕以后,那些烦人的东西开始远离我,我的脑子逐渐空灵下来,虽然我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改变,但至少,我还是我,还能与你在这里对话,而不是……waaaaaaag!嘿嘿嘿嘿,我还想问他不能言说之物究竟是谁,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告诉我了,只能由我自己去探索。” “在那黑泥中,一开始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慢慢的,一片新天地,一片前所未见的天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就是深渊,这就是恶魔居住的地方。” “深渊并不是一片陆地,他应该是类似一种类似海洋的存在,你可以在这里自由的畅游,不去管你的方向在哪里。” “当然,这里还是有一个大概能被称为陆地的地方,那是一种黏糊糊的东西,像是你在海里踩着污泥。但是我在深渊待了这么久,发现所谓的‘陆地’可能并不是‘陆地’,应该被称为某种生物,我感受到宛如地震一般的起伏恐怕是他的呼吸。” “是深渊巨手吗?超大号的那种深渊巨手?”莫德雷德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知道有关深渊的知识,问道。 “呵呵,我倒希望是!这样就不会是其他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至于天界一直不懂的深渊巨手是什么,现在我已经搞明白了,深渊巨手是那片‘陆地’的毛发!” 刹那间,莫德雷德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深渊巨手的威名莫德雷德以前时常听母亲提起,可是连这种东西居然只是“深渊陆地”的毛发?那么那片很可能是活着的存在,该会有多强大?等等,难道那个就是不能言说之物? “是的,我很怀疑,那个就是‘堕魔’提到的不能言说之物,只是‘堕魔’是如何获得祂的宠爱这一点,我可能注定无法知道了。” “深渊之中只有一种色调,红,从鲜红到黑,区别某种存在的构成,就是靠他看他身体红色色调的不同,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恶魔在深渊中的生活几乎可以说是无拘无束,打斗,死亡,家常便饭,暴力是这里唯一的规则,混乱是这里永恒的秩序。这里,就是深渊。” 接下来就让冷弈来回答一下,深渊的真相吧。 冷弈在设定深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联想起克、该死,是克鲁苏还是克苏鲁来的?管他呢,就是这一类的设定,于是就顺手化用了一下。 克那啥的终极存在,阿撒托斯,就是戴斯所提到的“深渊陆地”,冥河另一侧的深渊,全都是阿撒托斯,换句话说阿撒托斯的本体有半个冥界、整个地狱那么大。 而神界所恐惧的深渊怪手正如戴斯所说的一样,是阿撒托斯的毛发,是冥河战场的精英力量,负责将恶魔们带往冥河战场,以及通过隙间传输到人间,也是由怪手所做的。 阿撒托斯之下,冷弈创造了深渊三柱神,代表阿撒托斯意志的莎布尼古拉斯,代表阿撒托斯知识的尤格索托斯,代表阿撒托斯行动的奈亚拉托提普。 除去像戴斯这样因各种原因从外界堕落深渊的恶魔以外,莎布尼古拉斯是其他所有恶魔的母亲,她每时每刻都在生下数量庞大深渊蠕虫,深渊蠕虫互相吞噬积累到足够能量以后就会结茧,从茧中破茧而出的,就是正常意义上的恶魔了。 而恶魔的种类,与其在深渊蠕虫时期吞噬的能量,以及结茧的日期息息相关,造就了千奇百怪的恶魔种类。 冷弈创造的莎布尼古拉斯,在原型上进行了些许更改,除了克式标配的触手、眼睛以外,这个世界的莎布尼古拉斯模样是黑山羊配上蚁皇的生殖器,象征着她是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尤格索托斯是由群星构成的,如果戴斯见到尤格索托斯的本体时,他会感叹道在红与黑的深渊中终于出现了蓝色,而那就是尤格索托斯。 其实在深渊之中,尤格索托斯应该是最早创造出来的,没错,尤格索托斯之前其实是冷弈创造的那一面魔镜,而魔镜是联通系统的,因此尤格索托斯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是近乎全知的。 当然穿越时间线这种东西就不要想了,系统在上,主神更上,这种能力冷弈都不会,还这么给尤格索托斯? 最后一个三渊柱,代表阿撒托斯行动的奈亚拉托提普,既然是代表行动,那么这就涉及到一个很大的问题了,冷弈创造阿撒托斯要干什么? 冷弈觉得,最好的作用,是自己终于可以解释祖神是怎么陨落的了,当初最后和祖神作战的敌人,就是阿撒托斯……应该说是阿撒托斯未完全体。 阿撒托斯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终焉,睿智的祖神提前发现了会导致诸神黄昏的阿撒托斯,决心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强行将阿撒托斯提前催熟,然后以自己的生命封印了未完全成长的阿撒托斯,使得这个世界暂时存续下去。 嗯,没错,这个想法是冷弈创造深渊以后才补完的,但是这不妨碍冷弈自豪的宣称自己已经完成了对深渊的补遗。 那么奈亚拉托提普的任务也很清楚了,让阿撒托斯挣脱祖神的封印,让这个世界陷入永恒的混乱。 另外,“堕魔”的不能言说之物并不是阿撒托斯,而是奈亚拉托提普,而对于戴斯究竟要过多久才会意识到,深渊之中还有三个大佬,冷弈也表示很好奇。 真好,给这个世界设立了最终目标,冷弈心满意足的想着,至于后来会不会有翻转,这个目标会不会变化?这就不是冷弈现在应该去想的东西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一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局起 大历1775年,距离亚瑟王战死沃纳查尔已经过去整整88年,亚瑟王曾经上过的马德拉学院又到了一年开学季,新的、旧的学员朝着学院涌入。 而在低年级的学员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麦洛邱家族的阿尔托莉雅,出众的天赋与出色的容颜,使她成为马德拉学院低年级段无可争议的风云人物,不知多少人想要摘下这一朵美丽的鲜花。 身为一名受家族看重的嫡系贵族女性,阿尔托莉雅在婚姻上有着在贵族中相对较高的自主权,她虽然不能完全决定自己要嫁给谁,亦或是被谁入赘,但她可以决定自己不愿意嫁给谁,可是如今她已经15岁了,在婚姻方面却仍然没有动静。 对于这个原因,学员们私下里有许多流言在流传,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留言,无疑是:阿尔托莉雅不喜欢男性。 有不少学员信誓旦旦的声称,他们在与阿尔托莉雅接触时,她对男性的态度与对女性的态度并不相同,等等等等。 不过在贵族之中,有个特殊癖好是可以理解的,被人也未必没有,只是不如阿尔托莉雅引人侧目罢了,所以那些学员,尤其是家世不错有资格的学员,正翘首以待的希冀着,阿尔托莉雅的婚姻对象到底是谁? 那么事件的中心人物阿尔托莉雅本人的态度呢?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生错了性别,阿尔托莉雅总感觉,自己应该是男性才是,许多与生俱来的本能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尤其是来到马德拉以后,总感觉不是初来乍到而是故地重游。 阿尔托莉雅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可能对男性动心的,但是在那一天,见到那个挂着红色挂坠男人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发现自己想错了,她好想,好想,把这个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这个人是从自己身体内离去的某个东西一样。 这是爱的感觉吗?为什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 阿尔托莉雅在看着莫德雷德的同时,莫德雷德也在看着阿尔托莉雅,他发现自己果然如同戴斯所说的一样,涌起了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好想融进这个女人的体内,不是生殖意义上的,而是灵魂意义上的。 “我果然,只是他的躯体吗?可是为什么亚瑟王的灵魂,变成了女人?这难道就是母亲所说的……报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原因,莫德雷德只能将锅全部甩到了自己的母亲,摩根勒菲身上,这是现在莫德雷德可以想出来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灵魂与肉体的羁绊,让阿尔托莉雅在旁人愕然的注视下,从马车走下来,走到了莫德雷德的身边,刚想要开口时,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阿尔托莉雅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对方解释自己此时的感觉。 可是当时阿尔托莉雅一时激动走下马车,吸引了周围无数学员愕然的目光,如今他们全部都看着这里,要是自己这次什么也不做,不是白白出丑了吗? “你是谁?”羞愤之中,阿尔托莉雅的脸居然红了,这让周围的学员惊掉了狗眼,阿尔托莉雅居然也会脸红? “我、我是莫德雷德,自苏尼福结业,受、受叔叔的交代来这里见世面,结果路上被匪徒袭击丢了仆人,正、正郁闷啊,”莫德雷德伪装成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商人子嗣,结结巴巴的对上位者说道。 此时阿尔托莉雅已经快被自己此时的感觉弄晕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虽然面目清秀但也不算绝世之貌的少年起了这种感觉,所以也不饶了,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子全倒出来:“那你也怪可怜的,我是圆桌骑士团的骑士,还缺个扈从,你要当么?” 莫德雷德没有想到计划居然这么顺利,于是顶着周围幽怨、愤恨的眼神,恭敬的对阿尔托莉雅行礼:“当然愿意!感谢大人的收留!小民感激不尽!” 几个月前,由于对自己的力量极度自信而随意作死,结果莫德雷德在洛丰村惹上了不该惹的恶魔,即戴斯,戴斯将跟了自己3年的女仆阿桂玟给抓走,然后说要和自己合作。 “虽然你表面上自信满满,但是你真的有办法去推翻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度吗?贵族关系盘根错节,你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怎么可能插得进手?” 被说破了眼前难题的莫德雷德恼羞成怒,放下了伪装:“我没有办法,难道你就有办法了吗!” 戴斯发出刺耳的笑声,让莫德雷德更像揍他了:“以前有计划没办法,但是遇见你以后,我的办法就能支撑起我的计划了,只是……我需要你的血,真正的、足量的血——因为只有足量的血,才能让我收集齐你真正维持你存在的那个东西,你管他叫什么来的?” “母亲管它叫黑光病毒……你要这个?”莫德雷德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将这东西交给恶魔,究竟是福是祸。 “哈哈哈,当然啦,当年亚瑟王死的时候,我就发誓要为亚瑟王报仇!对那些可鄙的贵族血债血偿!可是我生而为人时无力做到,魔鬼也不能摧毁秩序,而现世恶魔又没法有这么大的力量,今天,我终于等到了机会!” 为了让莫德雷德与自己交易,戴斯抓走了阿桂玟,以阿桂玟来威胁莫德雷德,莫德雷德被迫和戴斯达成妥协。不过在放血的时候,莫德雷德借用阿桂玟突然暴起而产生的机会试图反扑,但是可惜被戴斯镇压,只能维持交易。 “探命术储存在在我给你的这个红色挂坠里,你可以用这个来测探阿桂玟究竟是否平安,且按我说的做吧,你会夺回亚瑟王的国度。” 最后这句话击毁了莫德雷德的心防,对前途迷茫的莫德雷德别无选择,只能依照戴斯,这个保留着智慧的恶魔的指示,展开行动。 当莫德雷德被阿尔托莉雅召为骑士扈从以后,学院对莫德雷德的“身世”进行了调查,发现正如莫德雷德“所言”一般,他是苏尼福学院的结业生,家人主要在苏尼福活动,因而也信了莫德雷德的话,没在往下调查。 麦洛邱公国有一个习俗,即每年的六月时,在马德拉学院召集5、6年级的学院,前往拉加尔学院与对方进行比试,理由是“增进麦洛邱公国与萨摩公国的友谊”。 这项传统的开始日期可以追溯到大历1675年,当时戈沙摩多将首都从阿姆搬迁至拉加尔,亚瑟王带着使节团前去庆贺,也有把马德拉学院的优秀学员带过去给当时国王廖德宽二世检阅,自此以后这便成了传统,一直持续到如今。 而到了大历1775年时,又一届两大学院比试开始了,作为马德拉学院的优秀学员,阿尔托莉雅自然是榜上有名,被安排去参与这一次比试。而就是在出城的这一天,阿尔托莉雅遇见了莫德雷德,并且一见如故,让其成为自己的骑士扈从。 前面说过,亚瑟王死后数十年,圆桌骑士团再一次被亚瑟王的崇拜者重新组建,只不过比起原来依靠品德来划分的旧圆桌骑士团,新圆桌骑士团的划分标准从品德变成了家世,骑士学徒、骑士扈从这些东西也成为争权夺势的工具。 阿尔托莉雅入学仅一年成为正式骑士,不过她本人没有给自己找骑士扈从与骑士学徒,直到今天,才一眼相中了莫德雷德。 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还是地位不高的外人,这导致莫德雷德在前往拉加尔的路上遭遇到不少苛责,好在此时正要前往宗主国不容放肆,再加上阿尔托莉雅的维护与莫德雷德自身的能力,使得莫德雷德挺过了这些苛责——这也是莫德雷德特意挑今天出现的原因,而结果果然是一击中敌。 去与拉加尔学院进行友谊比赛的队伍出发的路线是这样的,从马德拉往东到达戈沙摩多的旧都阿姆,再从阿姆往北前行,就到达了戈沙摩多现如今的首都,拉加尔。 戈沙摩多现任国王是56岁的廖德宽三世,廖德宽三世自1760年继位,如今已经当任国王15年了,虽然统治了戈沙摩多王国如此之久,但是廖德宽三世的王位却坐的相当不稳,随时有丢掉的可能,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廖德宽三世上任之初,就背了一口大锅。 1760年的时候,“第三次东岸战争”还在进行,虽然已经步入尾声,可是前景,不是胜利的前景,而是指戈沙摩多的前景,看起来却不是那么美妙。 要知道,戈沙摩多和拉文蒂卡并不接壤,和戈沙摩多接壤的是汉玛多尔与沙罗,参战的原因主要是担心唇亡齿寒,然而你一场战争前前后后打了一百多年,没能增加半点领土,这也太有国际主义精神了吧? 本来,上一代戈沙摩多国王已经和汉玛多尔谈好了,让汉玛多尔给戈沙摩多递交报恩费,多少能让戈沙摩多捞一笔。 可是廖德宽三世上台以后,觉得汉玛多尔在战争中的损失已经太大,如果还强迫对方纳贡,那么辛辛苦苦救下的这个小弟,恐怕就要变成仇人了。因此廖德宽三世大笔一挥,免去汉玛多尔的报恩费。 就因为这么一个举措,廖德宽三世从1764年和约签署一直被国内骂道现在,整整骂了11年,贵族们各种串联,试图将这个“慷祖国之慨”的“昏君”给赶下台,廖德宽三世关是为了对付贵族们的倒王行动就要花费很大精力,更别提治理国政了。 这不?就在昨天,虽然出现了一只恶魔,从贫民窟一路窜到王宫,给拉加尔造成很大破坏,但是利用这一次事件为契机,再加上自己收集到无可争议的证据,终于成功的将几个刺头贵族送进监狱,再次解决了一场倒王危机,让廖德宽三世颇感欣慰。 廖德宽三世觉得自己最近鸿运当头,可以去组织一下与马德拉学院的友谊赛来放松自己。然而可惜的是,此时的廖德宽三世并不知道,他不是鸿运当头,而是回光返照。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二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一)天罗地网 莫德雷德混在马德拉学院前来参赛的马车队中,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轻松的通过了戈沙摩多的首都,拉加尔城卫兵的检查,卫兵对阿尔托莉雅这批人极为放心,因而也放松了对莫德雷德的搜查,莫德雷德就这样轻易的进入外城。 进入外城以后,只有那些正式学员才能被特许继续呆在马车上,而像莫德雷德这些扈从、随从,就必须下马车步行,莫德雷德就这样跟随队伍一直进入市民区时,才终于被第一次搜查。 “你身上那条挂坠是什么?为什么邪恶探测仪有反应?”卫兵漫不经心的询问着,十分力气有九分都在把玩手上的法棍,似乎比起盘问国王的可疑人物,把玩法棍才是他最主要的职责一般。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也只有在像这种重大的场合,他这种级别的卫兵才可以分配到“邪恶探测仪”,他当然要好好把玩喽。要是平常的时候,这种仪器只会放在最为关键的几个区域检测(不然维修费巨大),那轮得到他来操作这东西啊? 莫德雷德将红色挂坠举到卫兵的眼前,又给卫兵塞了些钱,还咋了眨眼睛:“这是家人的随行礼物,里面是恶魔趋避符。” 所谓恶魔趋避符,同样是魔鬼研发出来的产物,即用外物模拟恶魔的气息,常人闻不出来但是恶魔能分辨的出来,这样子遇见现世恶魔时,现世恶魔会将有这种气息的人认定为已经受到感染,然后优先袭击那些没有恶魔趋避符的人,所以被称为“趋避”。 不过这种东西么,毕竟是和魔鬼有关,虽然趋避恶魔,但是操作不当反而真的会引起恶魔降临,目前戈沙摩多还没有特别针对恶魔趋避符的法律,处于介于合法与不合法之间的物件,卫兵是否没收这一东西并对佩戴者进行罚款,是个很违心的问题。 不过嘛,既然这人是跟随麦洛邱公国学员来参赛的,虽然只是个随从,但看在给自己好处费的份上,卫兵虽然有些眼热,却仍然将红色挂坠还给莫德雷德。 队伍一路前行到拉加尔学院门口,阿尔托莉雅等正式学员才下马车,步行进入学院,等到大礼堂前时,莫德雷德这些随从就需要止步了,由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三世的使者,在大礼堂中接见学员。 “呵,突然想起来,亚瑟王时代时戈沙摩多的国王,是廖德宽二世吧?可惜现在这个廖德宽三世没有叫做杜侞岫的儿子,这样复仇不太圆满啊。”莫德雷德抚摸了一下红色挂坠,此时挂坠已经开始有微微颤动。 戴斯给莫德雷德的红色挂坠,可不止检测阿桂玟是否还活着的功能,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要引发整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恶魔狂潮”,是的,戴斯就是这么吹嘘的。 “如果要给那个狂潮定一个名字,我要叫它‘生化危机’!这个名字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但他确实是一个好名字,不是吗?”戴斯嚣张的话语此时还清晰的回响在莫德雷德的脑海中,这让莫德雷德思绪复杂的捏住了红色挂坠。 此时,在遥远的地狱中,此时的地域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而带给地域恐慌的存在,又是“堕魔”。 “堕魔”不是种族的称呼,而是一个代号,即创造了地狱使者,拉开地狱魔鬼大时代的那个堕落神仆,当初这个堕落神仆敢为天下先,结果被地狱抛给天界当替罪羊,然而这个堕落神仆没有屈服,而是堕落至深渊中。 本来,地狱以为堕落到深渊中的魔鬼一定失去理智,那就不足为惧了,结果它却屡屡越过冥河战场,利用各种手段去侵袭地狱,乃至于还追到现世中,地狱这些年来冥河战场之外惹出的篓子,都与它有关,所以地狱就给了他一个特殊代号,“堕魔”。 而就在几天中,“堕魔”再一次出手,使得地狱承受了很大压力:“堕魔”居然找到了现有隙间防御的漏洞,越过现世一座叫拉加尔城市的隙间防御,对城市内的贵族进行了袭击,这给地狱带来相当大恶劣的影响,一连问责了好多魔鬼。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影响也不会太大,更恐怖的事情在于,经过现场调查员的检测发现,此“堕魔”可能非彼“堕魔”,这个堕魔留下的灵力痕迹和真正的“堕魔”相似而不完全相同,与许多年前堕落的戴斯更为相似。 于是一个可怕的猜想被魔鬼提出,“恶魔进化了”,“恶魔们有智慧了”,这个猜想震撼了整个地狱。 恶魔很强,非常强,地狱想要抵挡住很不容易,之所以能和恶魔打到现在,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恶魔是waaaaag,魔鬼可以通过战争总结经验,设置对付不同恶魔的方法,然而恶魔的战术永远只有一条,冲过去,砍,然后砍死敌人或者被敌人砍死,非常耿直。 然而现在深渊中除了“堕魔”以外,居然出现第二个拥有智慧的恶魔,这就让地狱非常恐慌了,这证明了尽管概率再低(几百年了才出一个),但是在恶魔如此庞大的基数下,有智慧的恶魔迟早会越来越多,那地狱就要危险了! 于是地狱一方面通知了天界,一方面利用许多魔鬼崇拜者行动起来,拉加尔这个事发地点自然不用多说,戴斯生前居住过的地区也不能放过。 在戴斯生前居住过的地区中,封印着戴斯被污染的魔鬼物证的那个洞穴,无疑是搜查的重中之重,一批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按照当地祭坛提供的古老日志,朝着被封印的地点一路赶去,当到达洞穴以后,他们顿时乐开了花。 “是这里!是这里!”“快报上去!快报上去!”“领赏钱!领赏钱!”在场的魔鬼崇拜者看到被破坏的封印阵以后,顿时乐开了花。 什么?你说这件事对地狱至关重大,并且情况非常严峻,可能关乎世界安危?这关这群魔鬼崇拜者屁事,他们要是好人就不会和魔鬼搅在一起了,他们只知道他们发现了问题,可以报告给地狱然后拿赏钱了。 带头大哥指挥一部分人将事情报告给地狱,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往洛丰村赶去,要从封印负责人那里了解情报。 “什么?死了?几个月前就死了?”带头大哥回想了一下封印阵被破坏的时间,尽管自己才疏学浅判断不太准,但应该不会偏的太离谱,也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于是心下了然,上一任洛丰男爵很可能是因为封印阵被破坏导致死亡。 “封印阵被破坏了,你们怎么不往上报?什么?被破坏以后没有事情,觉得恶魔威胁已经消失了?狗屁!现在出事了,你们要付首责!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上到国王大人那里的!哭了?现在知道哭了?唉,给钱,就这点钱你也想、诶,这样还行,可是我拿了,我的兄弟们呢?好,好,我帮你们开脱几句。” 顺利的从这座庄园的贵族手里敲诈到不少的钱财,带头大哥才乐呵呵的走了去,去向自己负责的魔鬼汇报情况。至于帮他们开脱罪责?哈哈哈,不偏不倚的汇报发现就算替他们开脱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虽然不知道魔鬼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但是长期在这一行业打拼养成的谨慎习惯,让带头大哥对这件事留有三分,不想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带头大哥感觉得这次的水非常深,一不小心可能自己命都没了。 此时处于深渊之中的戴斯,发现自己留在现世的许多被污染的魔鬼物证都被检查,然后被破坏,不由的发出了猖狂的大笑,那是看待落幕罗网中虫子的笑容:“哈哈哈,就知道你们会去破坏这些东西,可惜我早就安排了后手,不会去自投罗网!” (以前只是封印而没有破坏,是因为处理这件事的人是现世的牧师,历来在冥河战场中不幸被污染,堕落为魔鬼的恶魔多了,所以大多是封印而不是破坏。) (大部分被污染的魔鬼,他的魔鬼物证在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自行减弱威能,然后沦为普通的物品,所以对于现世的牧师来说,封印比强行破坏更合算,但是戴斯与正常恶魔不同,他的魔鬼物证保质时间特别长,而事情发生前没人去复查,所以没人知道。) 戴斯的后手,自然就是莫德雷德,当莫德雷德进入拉加尔以后,戴斯给莫德雷德的红色挂坠就开始发出信号,此前戴斯首次袭击拉加尔时留在这里的“小玩意”,在红色挂坠的影响下,开始启动。 马德拉学院学员来到拉加尔的第一天,得到廖德宽三世使节的接见与安排,夜晚与他们即将要比赛的选手举行宴会,然后前往拉加尔学院的宿舍留宿。 按照以往的日期安排,他们将在第二天得到戈沙摩多国王的接见,并在三天后正式开始比赛,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三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二)生化危机 里沙古安是萨摩家族的私生子,与现任戈沙摩多国王廖德宽三世一同长大的发小,现在当任廖德宽三世的宫廷侍卫长,深的廖德宽三世的信任。 此时夜已深沉,里沙古安发现廖德宽三世的处事殿中仍然亮着,恐怕是勤劳的廖德宽三世还在温习明天接见马德拉学员时说的话,而之前打发去劝说廖德宽三世暂且休息的几个宫女还未回来。 见此,里沙古安一边叹气,为廖德宽三世勤政而损害身体感到忧心,另一边却有些自得,觉得只有自己这样与廖德宽三世亲近的人,才能劝说廖德宽三世去休息,尽管自己是个私生子,但是在廖德宽三世的信任这一方面,里沙古安傲视群雄。 以往里沙古安无数次这般劝廖德宽三世暂且回宫休息了,也只有里沙古安能劝得动廖德宽三世,其他人哪怕是王后也不行。于是里沙古安轻车熟路的走进处事殿,准备开始和往常一样,结果刚一推开处事殿的大门,里沙古安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血腥味飘了出来,处事殿守卫闻到味道以后大吃一惊,看起来他们对此也非常诧异,于是守卫们就在里沙古安的带领下,缓步进入殿中,准备一探究竟。 难道那名被叫去催促的侍女,是不臣派来的刺客?又或者她惹怒了国王殿下,让国王殿下在盛怒之下打死她?两害相虑取其轻,最好还是后一种,这样国王殿下虽然会受到不臣批评,但起码没有受伤。 处事殿是戈沙摩多用来处理政务的宫殿,比起朝殿来说面积并不大,正门前是会客厅,上有休息的长凳与桌子;会客厅之后是较高的中庭,以五阶台阶将中庭与会客厅高度隔开,在中庭中是处理政务的办公桌以及文书临时存放处,后方则是厕所。 里沙古安既然能成为侍卫长,并不全是依靠与廖德宽三世的关系,自身还得有过得去的本事,因此进入处事殿没多久,里沙古安就发现中庭的办公桌那里传来异动,并且血液最多的地方也是在哪里。 “你去敲响警钟,就说出事了,你跟我来,”里沙古安将几个侍卫指派出去,带着剩下的侍卫往办公桌缓步靠近,还呼唤着廖德宽三世,“国王殿下!国王殿下!” 办公桌虽然不大,但是那里装载着小型黑雾魔法,必须要靠近才能看清办公桌周围有什么,这是为了防止刺客潜入宫中远程刺杀正在办公桌办公的重要人物。 迈过中庭与会客厅的台阶,进入了黑雾魔法无效的范围,里沙古安才看清办公桌前的场景,一副骇人的场景。 廖德宽三世,身为戈沙摩多国王的廖德宽三世,与几个处事殿的护卫如同野兽一般,凑在一起蹲下来啃食着几具尸体,里沙古安认出来了,那是之前叫来的侍女,以及其他几个处事殿护卫的尸体。 当里沙古安踏入中庭时,原本背对着里沙古安的廖德宽三世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来,只见脸上全是鲜血,皮肤略有干裂,眼神暗淡无关仿佛白内障一般,最可怕的是嘴上还挂着侍女的碎肉。 廖德宽三世丢下已经被吃的差不多的尸体站了起来,开始发出野兽般的低语,朝着里沙古安等人步履蹒跚的走过来,还将手伸向了他们。 侍卫吓坏了,他没有想到前几个小时还正常的国王殿下,此刻居然变成了这样的怪物,虽然看起来很好打,但是他们可不敢攻击国王呀!于是几个胆小的侍卫发出骇人的叫声,朝着门口一路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侍卫可以逃走,身为侍卫长的里沙古安不能逃走,他知道当国王出了这么大事情以后,自己的这辈子就算毁了,之后肯定是要被丢出去当首责人员。 “我的主人,我的国王,不……”越来越多的侍卫后退或者逃跑,但是里沙古安仍然站在最前方没有移动,他用颤抖的手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指向了自己的发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回答里沙古安的,仍然只是野兽的低语,近了,近了,廖德宽三世靠近里沙古安的攻击范围了。 回想着与廖德宽三世过去的点点滴滴,里沙古安痛苦万分,正当这时候,宫殿外面又传出轰鸣的巨响,让里沙古安意识到,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很抱歉,”里沙古安刺穿了廖德宽三世的心脏,给了这个发小一个了解,可是惊骇的事情又来了!廖德宽三世居然顶着被刺穿的身躯,朝着里沙古安逼近。 旁边一个还没撤走的守卫吓坏了,他将自己的长矛戳向廖德宽三世,擦!正中右肩,可是除了刺击时那一刹那导致的后退以外,对廖德宽三世没有任何影响,仿佛肩上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于戈沙摩多的国王,给他一个全尸是里沙古安斜度的最大限度,如果要启动灵力袭击廖德宽三世的话,里沙古安可担不起这一个罪责,于是他撑不住了,惨叫一声朝门外跑去。里沙古安一跑,剩下的卫兵再也待不住,跟着里沙古安一同溃逃。 离开处事殿以后,里沙古安发现真的出了大事,警钟,已经不是宫殿的警钟,而是有敌人围城或者全城戒严时才敲响的战时警钟,正在持续不断的轰鸣着。 正当里沙古安愣神的时候,一辆失控的马车冲向了里沙古安,当里沙古安反应过来之时,马车已经冲到里沙古安的正前方,里沙古安不得不发动灵力使这辆马车停止。可是这辆马车内部装了魔法阵,被里沙古安这么一暴力停止时,顿时爆炸了。 轰的一声,里沙古安被炸飞了,而且好死不死的被炸到了殿中,当里沙古安从爆炸的余波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廖德宽三世的血盆大口。 “不!!!!”伴随着一声惨叫,里沙古安被啃下了一块肉,被刺痛的里沙古安不再忍耐,一拳揍飞了廖德宽三世。 里沙古安站了起来,捂着自己被咬的伤口,通过灵力探测,里沙古安可以发现廖德宽三世的唾液中有某种和恶魔有关的物质,正在飞速的入侵自己的身体,而很快,里沙古安发现自己的灵力使用越来越困难,乃至于没法使用。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不行,我得去找牧师驱魔,我得、”正当里沙古安想要离开时,殿内又有了反应,里沙古安没有在意,准备转身离开,毕竟之前接触过的经历证明了这种怪物移动十分缓慢。 然后里沙古安就被某个速度极快的东西撞飞了,堕落到马车碎片之中,一片较大的碎片刺穿了里沙古安,但是里沙古安没时间去查看自己的伤势,他要回头查看,是什么东西撞飞了自己。 “新的……怪物?”里沙古安发现了之前没看到的怪物,这只怪物就如同裸身蜥蜴一样,但是不同的是怪物的四肢都是人的手指,并且可以从怪物的头颅直接看到它的脑袋,被一层看起来略厚的薄膜围住的脑袋。 然后里沙古安就意识到,这只怪物是怎么来的了,此时办公桌的黑魔魔法早已失效,里沙古安看到被自己揍飞的“廖德宽三世”居然结茧了,而茧内曾经被叫做“廖德宽三世”的东西,正在剧烈的呼吸着。 紧接着,那只裸身蜥蜴似的怪物伸出了他那像蚯蚓一样的舌头,飞速的弹射到里沙古安这里,缠住了里沙古安的脖子,将里沙古安往它那里脱去。 “不!!!!”里沙古安今天第二次喊出了这句话,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第三次机会喊出来了。 治安兵们正无精打采的巡夜,毕竟最近是比赛期,为了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良好的比赛体验,为了让王室倍有面子,真正的恶棍们最近都消停了,只有一些不入流还没眼色的毛贼才会在这时候犯案,而这种毛贼处理起来相当容易,因此治安兵们没有什么激情。 “前面是贫民窟啊,咱们稍微绕点路就行了吧?贫穷是一种美德,所以贫民窟的贫民很有美德,我们不必担心,”治安官提出了偷懒的意见,这迎得了治安兵的一致同意,“好的好的,我们当然相信贫穷的美德。” 正当治安兵打算绕路时,他们发现贫民窟中传来了野兽般的嘶吼,治安兵们纳闷的对视了一眼,觉得可能要出事了,而治安官心中涌起了怒火:这贫民窟是偏要挑这种日子暴动吗?等进去以后,我得好好勒索他们一番! “比赛在即,不容半点失误,即使是贫民暴动也要管,不然惊扰到贵客就不好了,所以各位,没法子了,”治安官一摊手,带着垂头丧气的治安兵们朝贫民窟走去,结果还没进去,就在入口处看到一个孤零零的黑影正在背对着众人。 “喂,那个,你谁,这一片是黑猩猩管辖的地区,你是黑猩猩派来解释的使者吗?”治安官朝黑影喊话,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治安官顿时炸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对方拉正。 然后在看到黑影正脸时,治安官所有骂人的话顿时吞到了肚子里,而掉了下巴的黑影开始咬治安官时,治安官更是发出了骇人的惨叫。 莫德雷德已经起来了,他等到了预料之中的那些声音,莫德雷德知道,今晚将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生化危机,开始了,”听着逐渐纷杂的声响,莫德雷德的面色琢磨不定。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三)异界版浣熊市 大历1775年,仿佛是神灵要惩罚戈沙摩多一般,恶魔袭击拉加尔的风波还未过去多久,又有一种这个世界上从未见过的怪物,突然之间出现在拉加尔,使得这座戈沙摩多璀璨的明珠开始沦为人间深渊。 怪物的初始形态,其实非常好对付,他们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行动十分缓慢,纵使是十岁孩童都可以轻松的避开,倒是初始形态进化之后,会变得难对付一些,但修炼级别高一些的人也可以搞定。 而怪物之所以这样泛滥的原因,一是怪物的传染性非常可怕,一旦被这种怪物咬住,不管哪个级别,需要级别非常高的驱魔术才可以净化,而即使是拉加尔,又有几个牧师能释放这么多的驱魔术呢? 可怕的传染性,极其快速的转化(病毒在有些人身体转化很快,有些人身体则潜伏下来),导致之前还与你言笑晏晏的友人,眨眼间就变成面目狰狞的怪物,试问这种情况下,还是在刚刚开始时,有多少人能下得了手呢? 并且,这个怪物即使是很好对付的初始形态,要真正打死也是十分困难,那些怪物即使只剩下半个身体,也仍然会拼命的朝活者撕咬,不会恐惧,不会劳累,拉加尔的居民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要击碎头颅或者脊柱,才能有效对付这种怪物,而此时这种怪物对拉加尔已经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破坏。 随着警钟的敲响,驻扎城内的禁卫军被紧急召集,准备聚集起来,但是他们的聚集十分迟缓,因为禁卫军本身有不少人被转变为怪物,包括不少重要领袖,结果禁卫军不得不先对自己进行肃清,再去考虑城内。 这就是生化危机对拉加尔最大的考验,你得先处理好自身可能变为怪物的昔日同伴,才能安心去对付外来的丧尸。 作为唯一驻扎在首都城内的军队,禁卫军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声,在没有几个高层不是失踪就是狗带的情况下,还能完成整队准备肃清,其他的武装力量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比如治安兵,比如雇佣兵,被怪物冲击的完全溃散,各自为战。 莫德雷德等来自麦洛邱公国的外访学员比较幸运,夜里居住在拉加尔学院,作为戈沙摩多大贵族的摇篮,这个学院得到了应该具有的保护,虽然军队数量不多,但是种类齐全且皆为精英,还有许多很有威望的供奉居住在这里。 但是不幸的也是这一点,由于学院内的正式学员身份皆不凡,所以即使变成了怪物,学院也狠不下心去处决他们,只能将他们暂时关押起来——至于身份不重要的人,就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就这样,学院是继禁卫军之后第二个稳定自己局势的势力,处理完怪物以后,学院组织学员收缩防线,退缩到以大礼堂为中心这一带来安置。到了大礼堂以后,各位学院的供奉终于可以开始讨论局势了。 当然,隔音魔法是一定要施展的,大人谈话可不能给小孩子去听。 “那群怪物居然不受领域影响,”现任拉加尔学院长,一位曾经外放为大官的萨摩家族族员,面色阴沉的对其他供奉总结发现,“如果用魔法或者较强灵力击杀的话,再击杀他们的那一刻,他们就会爆炸,然后血肉飞舞,他们血肉你们是知道的。” 其他供奉面色深沉的点头,肃清学院时有不少感染者就是用远程魔法或者强大的灵力直接击杀怪物,结果导致怪物爆炸,血液渐入某些人的口腔之中,让这个无辜的倒霉蛋不小心被感染。 “这就意味着我们想要杀死这些怪物唯一的方法,就是近身以后用较低的灵力去和他对战?天空在上啊,这个限制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和怪物肉搏吗?”一个女供奉烦躁的说道,“老匹夫,天界有没有回信?” 刚刚连续施展了七个顶级驱魔术的牧师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下,丝毫不顾及供奉的尊严:“天界已经联系了地狱,正在紧急调查,姑且将这种怪物定名为‘丧尸’,作为他的正式名称、” “现在哪里管的了这个!我是问有没有对策!” 牧师虚弱的挥挥手:“联系地狱,他们会派出专门使者来调查此事,联系方式按这张纸上的做。” 于是一部分供奉赶忙去布置魔鬼召唤阵,另一部分的供奉则是继续讨论那个突然出现的怪物,被天界定名为“丧尸”的怪物。 “然后你们注意到了吗?有些人立刻就变成了怪物,也就是三尸?或者丧尸,随便怎么称呼,有些人却暂时没有事,虽然我们将这一部分人给控制起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学员们怨言也很大,他们觉得自己浴血奋战不应该得到这个待遇。” 学院长面色木然,他看到所有供奉的目光都朝着自己,学院长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自己站出来背锅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自己不站出来背锅,那么自己的名声就毁了:“继续关着,我来承担之后的责任。” 于是供奉们松了一口气,几个供奉还奉承学院长有担当。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学员可不是地球多如狗的大学生,这个世界的学员基本都是大贵族子嗣,毕业以后直接去当任统治者的,他们的怨气即使对于学院长来说也不是小事。 作为外国访客,麦洛邱公国一行人受到了较好的对待,被安置在大礼堂的一个角落里,此时带队的供奉正面色愁苦的清点队伍里剩下的人。 带队供奉悲哀的想着:这算什么事啊?之前几十个带队供奉都没有什么事,还成了刷资历、声望的好位置,结果我刚一带队,就出了这种事,如果现在没到这里的人都死了,那即是我能活着回去,恐怕也得引咎辞职了。 清点人数时,带队供奉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他略微回想,回忆起这是阿尔托莉雅半路带上的骑士扈从,于是脱口而出一句话,虽然小声,但是仍然被莫德雷德清晰的听到了:“怎么该到这的人不到这。” “因为一路上天天挑衅我的那几个,都被我注入黑光病毒……真正的黑光病毒了啊,还怎么来这里,”莫德雷德在心中暗暗说道,有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感。 点完名以后,莫德雷德凑到了阿尔托莉雅身边,此时阿尔托莉雅双手抱膝,透过大礼堂的窗户,看着天上的繁星,星光降临,笼罩了阿尔托莉雅的身躯,金色的头发被微风不断的吹起,莫德雷德不由得有些看醉了。 莫德雷德坐了下来,试图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来挑起一个话题,可是找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结果说了很煞风景的话:“真是一个活死人之夜,不是吗?”。 “看啊,那天上的繁星,被天空承载,恒古不变,13始祖的人就这样望着天空,千万年以后的人也这样望着天空,”阿尔托莉雅向天空伸出了手,似乎想触摸到星辰,“百年以前,是否也有一样的人,和我在仰望天空呢?” 这种话该怎么接茬啊?莫德雷德摸摸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半天憋出了一句:“大人你真诗意。” “诗意么?那代价可真大。” 阿尔托莉雅转过头来,用她那碧绿的瞳眸目不斜视的注视莫德雷德,让莫德雷德尴尬的低下头来,“干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终于转过头去,继续望着天空:“没什么,似乎清楚了一些疑惑罢了,可能再过些日子,就要搞清了……只是搞清这个疑惑,会不会引出更多的疑惑呢?我究竟要不要搞清已经能搞清的这个疑惑?” 这段话说的莫德雷德晕乎乎的,他一向讨厌修辞学:“我觉得有疑惑就要去搞懂,这是最好的事情,我要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尤其是切身实地关于我的问题,根本不知道也就罢了,要是有知道的方法,那一定会用尽全力去知道的。” “你不怕付出更大的代价吗?”阿尔托莉雅又转过头来。 不得不说,少女的瞳眸中闪过一些让莫德雷德害怕的东西,有那么一刹那,莫德雷德感觉似乎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随即摇头否定。 莫德雷德觉得自己不要想太多,别自己吓自己了,世界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也就亚历克斯、摩根勒菲和戴斯,阿尔托莉雅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也没有露馅的地方啊。 所以莫德雷德坚定的对阿尔托莉雅回答道:“有什么痛苦,比能知道却不去知道更加痛苦呢?后面有再多的磨难,那也要走过去再说,而不是当鸵鸟。” “明白了,这是你的意见,”阿尔托莉雅又开始仰望星空,并且直到这个漫长夜晚结束之前,再也没有和莫德雷德对话。 拉加尔学院的魔鬼召唤阵释放成功,并且由于上达天听,没有用多少祭品,就召唤出一只高级魔鬼,地狱使者本人。 虽然神界透过镜像魔法已经观察到了拉加尔的异动,但是很多信息,还得当事人亲自提供才能搞得清楚。 听完了供奉们提供的信息,并且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禁卫军逐渐将城市恢复平静以后,地狱使者却陷入了惶恐的沉思之中,一边沉思还一边念叨:“没这么简单,没这么简单,肯定没这么简单……我知道了!” 地狱使者这如梦初醒般的一声暴喝,将供奉们都吓了一跳:“不止这么简单!戴斯还有杀招!” 毕竟这是个拥有灵力的世界,在生化危机爆发的情况下,恶棍们没有像敌军攻城那样趁乱打劫,而是老实的配合禁卫军肃清城市,就这样拉加尔逐渐被肃清。 正当禁卫军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在拉加尔想起,禁卫军顺着声源望去,想起来在城市中还有一处一直存在却一直被城内所有人遗忘的地方,贫民窟! 贫民窟虽然属于城市,但是即使在平民看来,贫民都是一种介于人与野兽之间的某种不明生物,更别提市民与贵族了,因此从雇佣军、治安军、恶棍到禁卫军,全都没有去理会贫民窟,而现在他们将遭到苦果了。 其他地区难得一见的舔食者,如同蜂群一般涌出贫民窟,入侵到拉加尔的每一个角落,淹没了最近的那些禁卫军。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四)诸神黄昏七预兆 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半个拉加尔已经沦陷了,禁卫军掩护着残存的大贵族撤退到拉加尔学院中,这里成为活者最后最坚固的堡垒,至于还在其他地方苟延残喘的幸存者?那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学院的幸存者们开始紧急加固以控制的学院地带,那些用于美化学院的树木被砍伐下来,那些勇于装饰的优雅宝石被拆下来,因为魔鬼已经发出了警告,很快那批丧尸就会将目光聚集到这里,幸存者必须抓紧时间。 天界此时正在召开紧急大会,身为戈沙摩多庇护者的天空之神,正急切的要求迅速放开隙间,派遣神仆支援:“这是恶魔对我们,对这个世界发动的最新进攻,我们需要用最有力的回击对付他们!” 不由得天空之神不急,天空之神早就卖了腾龙大陆的乌尔奇,以此和海神系做交换,那么他唯一的信徒,就只有东岸地域了,而这次的事件搞得这么大,必定会对天空之神的威望造成打击。 天空之神固然是海神系的客卿,但他正式身份是挂在天地系上的,作为天界八大系中最强的天地系,天地系没有什么仇人,再加上确实事关重大,所以没有其他神灵出手阻碍天空之神,他们都看着会议的主人斩界之神,等待着斩界之神的回应。 冷弈此时端坐于祖神殿的主位,手捧一本羊皮古书,模仿着老学究的身姿,没有去看心急火燎的天空之神:“固然事关重大,所以我们得从长计议,我觉得凭借凡人的力量,足以应对这次危机。” “这可是深渊的进攻!前所未见的危机!谁知道深渊还留下什么后手?”以往说深渊有后手,会惹来他人笑话,但是在那个神秘的新“堕魔”出现以后,深渊的后手就从笑话成了一个真实存在的威胁。 冷弈举起了一直捧在手里的羊皮书,他早就知道有些神灵对自己在会议上还看羊皮书不满了,然而冷弈很自信,只要自己说出第一句话,不满就会变成惊讶与恐惧,他们会求着自己接着看下去。 “这本羊皮书,是祖神给我的遗书,据说里面有关乎诸神黄昏的预言,”果然如同冷弈想的一样,当冷弈说出这句话以后,诸神对冷弈在会议上看书的不满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恐惧——永恒不朽的诸神,也会迎来黄昏吗? “既然是这样重要的书,为何、当然我也不是怀疑阁下,只是纯粹的好奇而已,为何阁下今日才将这本书公布出来?”庇护苏拉西的星神,用谨慎的措辞提出了疑问,以及神灵共有的不满:这么重要的“遗书”,为何如今才被诸神知道? “因为在今日之前,这封被祖神称为《启示录》的羊皮书,仅仅是一则无字天书罢了,纵使给你们看,又能看出什么个名堂来?怀疑我藏私吗?哼,我也是个神灵,诸神黄昏我又逃不开,为何要藏私?” “不敢不敢,只是好奇而已,”星神急忙告罪,“原来斩界之神素来不怎么参与神界的琐事,原来都是去研究这份无字天书,今日我算是理解斩界之神的苦心了。” “可是《启示录》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是有关系吗?”随着《启示录》一出,场上还在关心拉加尔生化危机的神灵,只剩下天空之神以及他的马仔了。 好在冷弈替天空之神缓解了尴尬:“对的,或许就是有所关系,才让深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动,不要忘了,祖神就是陨落在深渊之中。” 说罢,冷弈故意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质疑的不屑,然后对《启示录》施展漂浮魔法,让其有字的部分正对着诸神,令诸神可以看清《启示录》刚刚出现的文字。 发现一些神灵的手正在蠢蠢欲动,冷弈直接点了出来:“没事,各位可以尽管翻阅《启示录》,要是能看到其他的文字,那也是做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呢,起码我是看不到。” 冷弈这么一说,一些神灵尴尬的收回手,然后通过派系内的联络渠道,迅速推选出一批背锅侠,让他们去翻阅《启示录》,小小的得罪斩界之神——不管怎么说,只有自己人翻阅了以后才安心吧?没准翻阅《启示录》需要特殊条件呢? 当然,他们大多数人都失望了,理所当然的失望,除了斩界之神所说有字的第一页以外,后面的地方看不到字。看到那些神灵失望的表情,冷弈在心中不由的发笑:你们能看到字就怪了,这本《启示录》是我开会前刚刚创造出来的书呢。 只见《启示录》有字的部分写着: “诸神的黄昏,逼近了;宣告世界毁灭的钟声,也将要敲响;仰观古老的大天之壁,我看到了七个预兆。”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一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权柄。于是我看到一匹死灰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死亡骑士,黑色的光明伴随着他,他会用可怕的瘟疫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二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冠冕。于是我看到一匹白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战争骑士,手持灾厄的弓箭,他会用漫长而又血腥的战争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三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魔刀。于是我看到一匹红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杀戮骑士,由无数暴虐混合而成,他会用最狂乱的杀戮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四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天平。于是我看到一匹黑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饥荒骑士,万物因他而枯萎,他会用惨绝人寰的饥荒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有字的部分就只到这里,接下去下面就没有了,对于神灵来说,这就相当缺德,毕竟《启示录》的开头那个“我”,看到了诸神黄昏的七个预兆,结果现在只出现了四个,后面三个不说了,这算什么狗屁之事? 一些神灵可怜巴巴的看着斩界之神,冷弈也一摊手:“我看不到接下去的文字,所以不知道后三个预兆是什么,我也没办法。”心血来潮想出了天启四骑士,又心血来潮的想出天启七预兆,剩下三个预兆是什么?冷弈也还没想好啊。 “所以斩界之神阁下你所担心的事物,就是那个‘堕魔’,就是天启七预兆中的第一个骑士?代表死亡的骑士?” “是的,这很可能是第一个预兆,所以我觉得神灵别这么快就下场,”其实冷弈心中想的是:哎呀妈也,当初设计生化危机的时候,绞尽脑汁设置了一波针对有灵力世界的设定,结果偏偏忽视了神界,这要是神界直接下场,生化危机还打个屁啊。 “我想问一下,预兆中的‘祂’,是谁?似乎天启四骑士是因为这个‘祂’而诞生的,”提问的是贸易之神,这个胆小的女神在探讨关乎自己生命问题的时候,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直接切入关键点。 “我想,唯一能担得起诸神黄昏发动者这一荣誉称号的存在,恐怕只有导致祖神陨落的元凶吧,”冷弈说出了早已安排好的猜测,会场顿时一静。 “祖神陨落”,是神界永远的伤痛,尽管祖神的老大哥作风给一些神灵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他们毕竟都同为神灵,连祖神这帮强大的神灵都陨落了,怎么能不让远不如祖神的这些神灵心有戚戚呢? 一阵寂静之后,冷弈打破了沉默:“不管如何,《启示录》先放在一边,回到正题,天空之神,你还坚持开放隙间神降讨伐恶魔吗?” 果不其然,天空之神犹豫了,半响以后才说道:“要不然,先派神仆军团下界探路?这样我们也好随后反应呀。” “天空之神真乃老成谋国!”一旁天空之神的马仔立刻拍马屁,自行同意了天空之神的提议,于是这个提议就这么在没其他人反对的情况下被通过了。 当到正午的时候,丧尸大军们包围了拉加尔学院,幸存者与丧尸大军的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此时的丧尸大军,已经与生化危机刚刚爆发时的丧尸不可同日而语,队伍中舔食者这类已经算是基础兵种,不乏类有十多米高的巨型丧尸,披着风衣体色铁青的暴君,大号舔食者一般的猎手等更高级的丧尸种类。 正当丧尸围城将攻之时,天空打开了一座彩虹桥,一批数百人的神仆军团踩着白云从天而降,引来幸存者的一片欢呼,“有救了!” 看到已经引来神灵干涉,戴斯就不再关注拉加尔,准备收手撤退了,毕竟戴斯虽然是恶魔,又不是没脑子的恶魔,此时天上的神灵都在看着,就自己这点小身板何德何能去与神灵对抗啊? 况且与莫德雷德的约定算完成一半了吧?经过这一次浩劫,萨摩王室的势力必然大幅度下降,就算挺过这一次生化危机,将来必定会有得打。如果亚瑟王之躯连这种机会都没法抓住的话,也不配占据亚瑟王的躯体。 接下来,只要将阿桂玟还给莫德雷德,这个交易到这里就算完成了,戴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尽管迟了快一百年(当年救援亚瑟王时缓慢行军的建议,是萨摩王室提出来的,而麦洛邱公国没有争议就直接同意)。 可是你想走?冷弈还不让呢,第一个预兆是时候出现了,于是冷弈化身为深渊怪手,突然袭击了戴斯,在戴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庞大的能量注入戴斯的体内。 “这就是‘堕魔’提到过,深渊的宠爱吗?”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六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五)天启骑士跃出深渊 神罚排山倒海,天火流星坠一般降临在拉加尔的地面上,幸存者们发现神仆的领域对丧尸有着较大的作用,不像自己完全没用一样,这固然让幸存者们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是看到首都拉加尔被这般摧残,也是一阵揪心。 被神仆军团袭击以后,丧尸们咆哮着,怒吼着,可惜他们大多数不会飞,少数几个进化出飞行能力的丧尸即使飞上去以后,也很快就被击落。 看到自己就如杀虫剂一般,将这些丑陋的虫子杀光时,带头的神仆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觉得这真是一次简单的任务,并且作为罕见的亲自带这么庞大神仆军团下界的神仆,自己不知道在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正当众人松懈下来,等待着丧尸大军的剿灭时,异变再次发生,一道类似地狱之门,却在风格上与地狱之门迥异的大门,凭空出现在拉加尔的上空。 地狱之门沾染着血液与亡魂,主色调是鲜红,装饰着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宝,散发出异样妖异的质感,然而这道“门”虽然大体形状与地狱之门类似,可是主色调却是深红,装饰也非红色珠宝而是触手与眼睛。 深渊之门,毫无疑问。 门打开了,门后是无尽的深渊之下,还好这门是在半空中,下边的凡人没法看到门内的场景,而能看到门内场景的都是在天上的神仆,结果有些许意志力差的神仆看到深渊以后,居然直接被感染了,不得不直接肃清。 接着,一匹死灰色的马从深渊之门跃出,一个手拿权柄的恶魔正坐在马上,戏虐的看着周围的神仆,尽管他被神仆迅速团团包围起来,可是看这只恶魔的神情,仿佛是他把神仆包围起来才对。 面对神仆的团团包围,戴斯没有任何的畏惧,他抚摸着突然出现的骏马,抚摸着宠爱赐予自己的权柄,感受着自己体内无穷无尽暴虐的能量,于是戴斯裂开了嘴,对,不是咧开,是裂开了嘴,他笑了。 “我是戴斯,索布家的戴斯,戈沙摩人戴斯!死亡的戴斯!天启的骑士!祂告诉我,我的到来预示着诸神之黄昏的大幕!”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启示录》的事情诸神可还没向外界公布,下界的幸存者傻傻的看着戴斯不知所措,而天上的神仆却恼羞成怒:“诸神是永恒不朽的,怎么会迎来黄昏!大家一起上!将这个渎神的恶魔处决掉!” 于是神仆一拥而上,戴斯不慌不忙的耸然一笑,高举起祂赐予自己的权杖,于是黑色的气体放出,下边的莫德雷德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给戴斯的黑光病毒,可是这个黑光病毒……似乎变得更强大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看到黑气(黑光病毒)朝自己袭来,神仆们没有过度净化,老道的施展了屏障魔法试图将黑气隔绝开来,可是当看到黑气毫无阻拦般的透过屏障时,神仆们惶恐了,惊愕了,几个神仆甚至发出了惨叫。 “没事!我们是神灵的仆人,区区恶魔是没法这么快污染我们的、”带头的神仆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极快的失去,还来不及说出“不”的时候,神仆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黑气排山倒海,堕落的神仆如天火流星坠,他们不只是从高空堕落,还是从精神上堕落,堕落到地上以后,那些神仆的肉体宛如一只血肉史莱姆,不断地伸出触手掠食周围的丧尸,而那些丧尸毫无反应的被他们吞噬。 很快,地上就以神仆尸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肉瘤,而这肉瘤之下究竟是什么,幸存者们不敢去猜。 一击将神仆清空以后,戴斯的身上也干瘪了下来,可以看出这一招对戴斯的消耗也不小,而戴斯看到自己干瘪的手臂,又哭又笑一番,就拍了拍马匹的屁股,跳回深渊之门,只留下猖獗的笑声。 “如今之计,只有毁掉拉加尔,才能防止那些怪物四散,”祖神殿中,冷弈发出了论断,“如果只有原本那些怪物,在军队没有潜伏者以后,凡人还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搞定,可是神仆转化成的丧尸,凡人可搞不定了。” 天空之神面色通红,之前就是他执意要派神仆清场,结果似乎现在惹来了更大的麻烦,但是自己怎么可能又猜得到,死亡骑士会突然从深渊跃出,给自己添乱。 “可是用什么方法?用神罚大地这个神术禁咒将拉加尔从地面上抹去吗?” “不,神罚大地只是威力大而已,丧尸已经污染了整个拉加尔,即使将拉加尔抹去,也还会有些许丧尸苟延残喘,用我新发明的神术旭日变裂,配合上祖神以前预言而遗留下来的神器,才可以对拉加尔真正净化。” 冷弈挥一挥手,神器与卷轴飘到了天空之神这里:“这是你的国度,这是你的城市,由你去释放这个神术吧。” 神仆化身成的肉瘤正在激烈的孕育着内部的可怕存在,并且此时肉瘤已经能伸出触手,开始袭击周围了,幸存者们害怕的无所适从,可是因为丧尸已经将学院团团包围,幸存者们无处可逃。 牧师不断的祈祷,终于从天空之神那里得来最新的神谕,只是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现在情况紧急,尔等需要为神灵献身,谨守岗位,死后人人都可上英灵殿。” 当几个幸存者们的大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面色阴晴不定,他们都已经快死了,提前注定上英灵殿也不是不行,但问题是在场还有许多家族的晚辈,这些能进学院的可都是精英,就这么死在这里实在是不值得啊。 可是神灵已经颁布神谕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第二个太阳,众人仰起头来,几个知情者知道,那个小太阳恐怕就是天空之神要用来净化拉加尔的神术——戈沙摩多建设了数十年的首都拉加尔,就要这样毁于一旦了吗? 当小太阳在天上出现的时候,莫德雷德突然发现在场的人全停止不动了,连包围学院那些肉瘤的触手都停止了舞动,乃至于飞舞的树叶也就这样悬浮在空中。 莫德雷德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脚步声,于是回过头去,发现是自己童年时见过的那个神秘人,亚历克斯。 “神灵将要净化拉加尔,那时候不要说丧尸,所有在拉加尔的活人都会一同死去,而在这时候,你应该做出抉择了,”亚历克斯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莫德雷德的前面,将两只手握成拳头,cos黑客帝国。 “你在洛丰村留下了一点你的血肉,如果从现在开始转移意识,足够你在神罚降临之前从拉加尔逃命,但是那样的话,你的灵魂,阿尔托莉雅将会命殒当场,然后作为亚瑟王的灵魂就彻底不复存在,”冷弈举起了一只手。 “但是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飞上天去,附身到神术上,这样子虽然你会死,但是神术就只会消灭丧尸,而不会消灭人类了,”冷弈举起了另一只手,“所以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莫德雷德摸着红色挂坠,这个红色挂坠除了可以发动戴斯的计划以外,还有对阿桂玟生命的预警作用,而如今这个红色挂坠告诉自己,阿桂玟已经不再了,戴斯违约了。 “我真傻,去相信一个恶魔的承诺,我真的好傻,”莫德雷德惨笑了几声,“摩根勒菲培育我是别有用心,你呢?也未必存良,阿桂玟那小妮子,傻傻的,却没有任何异心的在跟我,可是现在她死了……” “以前在梦幻森林的时候,脑子发热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掀翻整个世界,到头来发现这个世界总是一层又一层的枷锁,将我这个突然出现的访客给一层又一层的束缚起来,即使突破了人的束缚,还有神的束缚,不得自由啊……” 莫德雷德越过纷杂的人群,看向那一边的阿尔托莉雅:“也罢,我想为她、或者他,挣个未来,她才是真正的我吧?亚历克斯,能让她与我对话吗?” 冷弈挥手,解除了阿尔托莉雅的时停,并且隐身退到一侧,于是当阿尔托莉雅发现自己处于时停的世界中时,眼前能活动的人只有莫德雷德。 “啊,果然是你啊,”可以活动以后,阿尔托莉雅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场景一样。 阿尔托莉雅的这种反应,就让莫德雷德有些好奇了:“果然?你没有惊讶?你是从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的?” “从丧尸出现开始,我发现我对丧尸的反应和对你的反应是一样的,我想进入他们的身体,那时候我就猜到,我对你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你的原因。” 见此,莫德雷德决定吐露出真相:“因为你就是亚瑟王,而我是占据了亚瑟王躯体的……丧尸,只不过比那些丧尸要高级的多……我是他们的母体。” 听到自己就是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没有多少惊讶:“哦?这倒是解释了我多年的疑惑,比如为何我一直感觉马德拉似曾相识,为何我一直想要毁掉现在这个可鄙的所谓圆桌骑士团……不过,你这个和恶魔合作的母体,为何又要告诉我真相呢?” “救你,然后作为我的遗言。” 当戴斯回到深渊之后,通过“堕魔”留下的记忆,顺着一条秘密通道前往地狱的某个无人角落——以前“堕魔”去地狱搞破坏的时候,有时候就是通过这些秘密通道去的。 戴斯又不想杀掉阿桂玟,在怎么说阿桂玟也是自己的后裔,所以当然不可能把阿桂玟放到深渊这种地方了啊,活者进深渊那就是找死,因此戴斯将阿桂玟通过秘密通道,放置到地狱的某个角落。 在大闹拉加尔正式落幕以后,戴斯就准备将阿桂玟放回人间,履行对莫德雷德的约定,可是当他到阿桂玟的隐藏地点时,发现这里已经被破坏,根据空气中残留的灵力痕迹显示,魔鬼来过这里,而且来这里的魔鬼,还是地狱使者。 “不!!!混蛋!!!”被地狱抓住以后,要是送到实验室中,那么阿桂玟将变得不人不鬼,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戴斯愤怒了,而戴斯是被深渊宠爱的恶魔,戴斯的愤怒就是深渊的愤怒,伴随着戴斯的咆哮,深渊的恶魔全都在咆哮,咆哮声透过冥河传到了地狱,对于魔鬼来说,这无疑预示着新一轮的大战即将打响。 地狱使者也听到了战争的号角,但是他丝毫不惊慌,甚至还有点幸运与自得,还好自己在不久以前,从地狱的一个角落里抓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类女子,而这个女子被选入了“最终计划”! 凭借着抓捕这个女子的功劳,地狱使者也可以进入参与“最终计划”的魔鬼了!任尔打的尸山血海,老子就在“最终计划”实验室中岿然不动,哈哈哈!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七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十六)废墟之中再相遇 大历1755年,戈沙摩多的首都拉加尔发生了世界上第一起“生化危机”,给拉加尔这座戈沙摩多最繁华的城市造成了严重的破坏,除了财产上的损失以外,更要命的是无数高官贵族极其有力的继承人在这次灾难中死亡,这才是最要命的损失。 灾难发生以后,天界下达了天启大公告,诏令三十年内部的有外国势力干涉戈沙摩多的政局,以此来给戈沙摩多得以恢复的时间。 对于饱经苦难的戈沙摩多来说,这一则神令可以说是一阵及时雨,让此前一直对未来局势忧心忡忡的戈沙摩多贵族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不用担心因为这场突发的悲剧,而遭到外国的入侵。 而如果换乐观一点的想法,用阿Q精神来陶醉自己的话,戈沙摩多贵族可以自豪的说,如果生化危机必须要爆发的话,这是最适合爆发的时间。 比如对于国内来说,恰克鞠四世这位国王是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国王,由于生化危机而死对贵族们来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还避免了直接刺杀国王而产生的政局波动。 再比如对于国际局势来说,这个时候也是最恰当不过的时候了。 如果早上几十年,拉文蒂卡还没有彻底衰弱之时,身为抵抗主力的戈沙摩多陷入内乱无暇顾外,仅依靠汉塞、沙罗和拉文蒂卡国内那些勇士的话,恐怕难以让拉文蒂卡如同如今一般衰弱(汉玛多尔被完全无视了),没准会给拉文蒂卡卷入重来的机会。 而如今就已经大大不同了,拉文蒂卡彻底退出东岸地域,并且本土也分裂出两个新生的国家(拉奈希与拉孟西斯),可以预料到在本土平定这两个国家之前,拉文蒂卡地域再也没有向东岸地域侵略的机会。 至于东岸地域,如今并没有一个决定性的帝国,而是三强争霸,戈沙摩多正是其中之一,如果戈沙摩多不参与战争的话,依靠沙罗与汉塞的国力,谁也吃不下谁,并且两国也要忧心戈沙摩多如果结束混乱主动对外宣战应该怎么办(汉玛多尔继续被无视)。 这套说法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在后来,戈沙摩多的牧师们就是这么对村民解释,然后来论证说这生化危机并不是神灵无力的证明,而相反,还是神灵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设置的最好时间,所以你们该不该感谢神灵,然后神纳贡更加踊跃的缴多一点呀? 虽然后来牧师们将这次生化危机解释的口生莲花,但是在生化危机结束之后、天启大公告出现之前,所有在拉加尔的人都人心惶惶,平民怕这种灾难再来一次,贵族怕的是之后戈沙摩多的局势。 由于发生了这种灾难,今年萨摩公国与麦洛邱公国的友谊赛自然是要暂时暂停,带队供奉已经向布赫琪发出通信询问意见,等布赫琪的意见一到,估计这支队伍就要提前离开拉加尔了。 事实上,有不少拉加尔的居民偷偷议论,说就是这帮人将灾厄带来的。但是这毕竟是无稽之谈,更何况神界都已经将这次灾难给定性了,所以贵族没法挑头,平民就不敢对这群麦洛邱公国的贵族下驱除令,最多是报以怒视的态度。 平民是这帮态度,事实上许多贵族也对这批参赛生极其冷淡,而这群马德拉学院的学员们也是贵族,既然对方对自己不假颜色,这群贵族自有傲气,也不会对对方低声下气,干脆在屋里待着,等着回去的命令传回拉加尔就可以了。 然而在这群学员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学员,她没有待着安排好的住所里,而是踩着碎屑与干枯的鲜血,在已经成为废墟的拉加尔中寻走,不管光阳日丽还是狂风骤雨,她都始终在寻走着,她就是马德拉学院派来学员中最为夺目的一人,美丽的阿尔托莉雅。 带队供奉不理解阿尔托莉雅为何如此,开始还劝了几句,想让阿尔托莉雅老实待在住所里,但是阿尔托莉雅坚决这么做,愿意顶着当地人的白眼,于是带队供奉安排好护卫以后,就不去干涉阿尔托莉雅的行动了。 阿尔托莉雅为什么这么做呢?马德拉学员们也有过讨论,有些人觉得是善良的她通过游览废墟来追悼自己在灾难中逝去的同伴,有人说她不愿被束缚在狭小的住所里,有人说她对丧尸很感兴趣,然而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只是在寻找自己前世的躯体而已。 “冥冥之中给我的直觉,你我之间羁绊给我的直觉,都在告诉我,你并没有完全消散,对吧,”阿尔托莉雅小声的诉说着无人能听见的话语,去寻找她想找到的“存在”。 几日的寻走都没能找到,正当阿尔托莉雅要放弃时,她终于找到了,看到了,正好在天启大公告结束之时看到了。 提醒阿尔托莉雅找到要找东西的预兆,是一只拉加尔常见的小鸟,早起的小鸟在天空飞舞觅食,盘旋降临到一片嶙峋的废墟上,似乎要啄食一只指甲片般细小的黑虫,结果将“虫子”吞下肚子没多久,小鸟就发出了惨叫,接着被黑色的触手物质给吞噬。 “可怜的小鸟,那不是虫子,”不过那只小鸟是无法听见阿尔托莉雅的话了,它被黑色物质反噬,哀嚎着从废墟上消失,而之前只有指甲片般大小的黑色物质猛然间变成蜈蚣般大小。 或许在旁人看来,那是很危险的一个怪物,可是阿尔托莉雅没有任何惶恐,她反而还笑了,在几句呼唤将黑色物质叫住以后,阿尔托莉雅把手摊开伸过去,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那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遇见莫德雷德时的笑容。 “看”,是的,用“看”,黑色物质“看”到阿尔托莉雅的邀请,明显迟疑了一阵,但是最后回应了阿尔托莉雅的邀请,如同蛇蠕动一般,顺着阿尔托莉雅的手指爬上手肘,环绕着变化成了一枚黑色的手镯,散发着妖异而又美丽的质感。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消失,”阿尔托莉雅抚摸着黑色的手镯,伴随着手镯传来的冰凉触感,思绪回到了并不遥远的之前。 神威如海,光明极昼,第二个小太阳出现在天上,这是要来净化拉加尔的小太阳,如果没有意外,在传送魔法已经紊乱的现在,谁也逃不掉——谁叫丧尸团团包围了这里,这里成了丧尸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是打击的重点地区呢? 就在这个即将毁灭的时候,莫德雷德跳上天空,他的双手化成羽翼,朝着小太阳冲了过去。天空之神对旭日变裂的威力十分自信,因此没有阻止莫德雷德;下边的幸存者早已对前途绝望,基本一心等死,所以也没有阻止莫德雷德。 于是因此莫德雷德无人阻止,就这样跳上天空,爆炸成了血肉、等等,不是爆炸,是莫德雷德的身躯自行散开,血肉包裹住旭日裂变的某处部位。 结果,本应该是以极其明亮的光明将拉加尔抹去的旭日裂变,猛然间暗了下来,接着,天上下起了乌黑的雨。 神威如海,黑雨如潮,降临到这个饱经摧残的拉加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黑雨淋到丧尸时,丧尸自动融化;黑雨淋到活者时,却对活者没有多大影响,除非你觉得很臭的液体算是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透过投影魔法观察的天空之神询问远处的斩界之神。 “明显,那个男人就是丧尸的源头,所以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可是既然他是丧尸的源头,又为何要拯救拉加尔?” “这个问题,恐怕随着他的死,要永远的埋藏下去了,至于现在,我们还是回应地狱的紧急呼叫吧,天启七预兆的第一个预兆已经出现。” 魔焰滔天,鲜血如海,深渊与地狱在冥河周边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战争,以至于连堕落神灵都不得不出手。 当一个堕落神灵出现,击退攻破此处防线的恶魔时,骑着死灰色马匹的戴斯一跃而起,在这里释放黑光病毒,堕落神灵以及一些实力强横且状态良好的魔鬼勉强抵御住黑光病毒,然而其他魔鬼却被转化为恐怖的魔鬼丧尸,咆哮着朝堕落神灵撕咬过去。 “哈哈哈!愤怒吧!咆哮吧!”戴斯赶在堕落神灵大军聚集此处之前,驾驶着马匹又返回深渊。 自那以后,冥河战场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存在,拥有智慧的恶魔,戴斯,他可以一次性使用黑光病毒感染许多活者,让他们变成丧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丧尸是恶魔的一个特殊种类),有时候碰到满意的变异体,戴斯还会带着变异体回到深渊。 于是从这以后,恶魔与魔鬼的战争变得更加残酷,而魔鬼必须寻找到反制手段。 大历1789年,魔鬼研发出适合英灵在冥河战场战斗的恒装性魔法;1799年,冥河恒装性魔法战斗服投入量产;1806年,天界的神仆与英灵可以凭借着恒装性魔法正式加入冥河战场,至此地狱才从之前数十年被打压的战争中换过一口气来。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亚瑟王后传·虐杀原形莫德雷德(终)恩怨终了 虽然在残酷的生化危机之后,天空之神下达神令,命令在三十年内其他国家不得干涉戈沙摩多的政局,可是这只是避免了外国干涉,而没有外国干涉以后,这反而能刺激戈沙摩多内部势力可以肆无忌惮的大打出手。 廖德宽三世在这次生化危机中不幸遇难,这对于戈沙摩多来说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因为廖德宽三世在戈沙摩多并不是很受欢迎。但是廖德宽三世死了也就罢了,萨摩王朝另外几位对王权有实力的挑战者,也在这次生化危机中死了,这就很蛋疼了。 于是如今戈沙摩多萨摩王朝的情况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在几个能压的住阵的老资格死于这次生化危机以后,剩下的人都没有足够的威严与能力,可以无可挑剔的捧起戈沙摩多国王的王座。 在三个月的争吵以至于中央行政完全瘫痪以后,一直到1776年时,萨摩王朝才达成一个初步的协议,选取廖德宽三世最不成器的儿子,18岁的“懒惰者”萨索王子,来暂时掌管国政,萨索登基以后成为萨索四世。 萨索四世的母亲身份非常之低,是一个隶农的女儿。那一年廖德宽三世还不是国王,出行到一个农庄时,被家族内的敌人迫害,因而被自己的效忠者藏到农庄中,在农庄中廖德宽三世就上了一个女人来发泄自己的欲望,结果这就有了萨索。 那个女人在生萨索的时候难产死了,唯一的愿望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合法的子嗣,哪怕是私生子,于是自诩重情重义的廖德宽三世就将萨索带回宫中合法化,即萨索王子。 但是这个萨索王子,在宫中学习时候导师的反应是“顽劣不堪”“异常懒惰”,于是久而久之,廖德宽三世就将萨索丢到一边,而以懒惰出名的萨索王子,也被冠以“懒惰者”的称号,这才在1776年被选为国王。 出生低劣,懒惰不堪,还有比这更适合当傀儡的棋子吗?可惜那群人不知道,萨索王子之所以懒惰,不是因为他真的“顽劣不堪”,而是因为他很聪明,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作为一个王子锦衣玉食的活完一生。 可是被选为傀儡以后,萨索四世陷入了无尽的担忧,权臣的专横与对萨索四世的无视倒在其次,最要命的是他们对换一个国王的兴趣非常大,毕竟在他们看来,萨索四世就是用来过度的。 萨索四世的忍耐,再一次不知名的刺杀以后到了极限,他终于明白,即使自己想做一个快乐的傀儡,也没法做下去,因为那帮人不让自己做下去。 于是萨索四世利用那帮人对自己的轻视,一方面通过各种措施暗暗积累权势,另一方面则利用自己国王的身份,各种挑拨不同派系的贵族。这是难度非常高的行动,但是萨索四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掌握了一定的权势。 大历1782年,萨索四世自导自演了“国王遇刺”,假装自己被人挟持然后杀死在野外,实际上则是偷渡到通过6年时间自己小势力唯一掌控的拉伽什那。 伴随着萨索四世突然死亡的消息放出,已经积累了很长时间矛盾的贵族们瞬间炸锅,几派贵族互相拥护自己派系的国王,并指责是对方杀死萨索四世,于是戈沙摩多就此爆发了“继承者战争”。 面对贵族的混战,萨索四世的野心也在逐渐增大,他修改了自己原有的计划,不再满足于战后仍然当傀儡,于是素来以善于玩弄贵族之间矛盾的萨索四世决定搞一票大的,然后他在1788年在拉伽什那复出,宣称自己并没有死,并且自己要重返王座。 拉伽什那,是戈沙摩多最北边的城市,当那些恐惧萨索四世正统性的贵族们逐渐聚拢到北方准备讨伐“冒充已死先王的狂徒”时,之前一直保守中立的麦洛邱公国,在“守贞女”阿尔托莉雅的带领下,横空杀入战局。 在“继承者战争”的前段时间中,麦洛邱公国一直保守中立,但是觉得自己可以把控局势的萨索四世,将麦洛邱公国拉入了局中,以勤王的命令,给了麦洛邱公国入侵的大义。 而麦洛邱公国在那个声称要将忠贞献给虔诚的“守贞女”阿尔托莉雅的力主下,发动了对萨摩公国的入侵。 萨索四世对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能力,就是对局势的掌控,对人心的掌控,在各个派系之间借力打力,翘出一片天空。他都已经想好了,在自己讨伐掉这些叛逆的臣子以后,就要将称号从“懒惰者”更改为“八爪蜘蛛”,这样才更符合自己的成就。 想当年,一个无权无势的合法化私生子王子,能在6年之中借力打力苟活下来,来成就一番事业,如今自己有比过去更强大的力量,怎么不能做到更进一步? 可是萨索四世失算了,最终毁在了自己引以为豪的能力,挑动局势上,麦洛邱公国在“守贞女”阿尔托莉雅的带领下,与萨索四世消灭了部分贵族派系,然后在萨索四世准备抛弃麦洛邱公国、与国内贵族重新联手时,提前反杀,萨索四世就这么败了。 最终在大历1796年,戈沙摩多持续了14年的“继承者战争”落下帷幕,战前无数戈沙摩多旧有的大贵族纷纷落马,而麦洛邱公国掌控了戈沙摩多的国势。 戈沙摩多建国时国名是“大戈沙摩多王国”,萨摩王朝统治了136年以后,沦为沙罗的附庸国,持续了53年,在萨摩王朝带领戈沙摩多脱离沙罗附庸国地位以后,将戈沙摩多定名为“戈沙摩多第二王国”,至1796年以有173年。 然而当麦洛邱公国掌控了戈沙摩多以后,架空了萨摩王室,以麦洛邱家族为戈沙摩多的实际统治者,即“摄政王”,建立“戈沙摩多第三王国”。 玩脱了的萨索四世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以及自己的审判——“戈沙摩多第三王国”建立以后仅仅2年,也就是1798年时,萨索四世偶染时疫而亡,享年30岁。至此,阿尔托莉雅算是报复了戈沙摩多的萨摩王室在“第三次东岸战争”时对自己的拖后腿。 1802年,42岁的“守贞女”阿尔托莉雅就任新任麦洛邱大公兼首任戈沙摩多摄政王,是第一位女性的麦洛邱大公,而已大公年龄来说,阿尔托莉雅算是年轻的。 阿尔托莉雅就任摄政王以后,以神秘的“妖女”摩根勒菲为智囊,开始策划戈沙摩多的领土扩张。此时随着“第三次东岸战争”以后拉文蒂卡的衰弱,领土已经退到对戈沙摩多来说很遥远的南方,所以阿尔托莉雅的目标是沙罗。 于是阿尔托莉雅与汉塞联合在一起,煽动沙罗境内汉玛多尔人的叛乱。长期的叛乱耗干了沙罗的国力,而汉塞最终在1820年时对共同宣战,打响“第四次东岸战争”,戈沙摩多于随后一年加入汉塞这一方对沙罗宣战。 “第四次东岸战争”仍然持续了很久,不过阿尔托莉雅的年龄不允许她看到战争的结局了,因此在1826年时,66岁的阿尔托莉雅卸任了大公职位,将舞台让给了要比自己年轻的后辈。 阿尔托莉雅于大历1841年,以81岁的高龄去世,比起那些有着和她相同贡献的大公来说,阿尔托莉雅的葬礼非常朴素,没有什么华历的陪葬品,唯一与她一同陪葬的,只有她从不离身的黑色手镯。 而阿尔托莉雅策划的“第四次东岸战争”,却没有随着阿尔托莉雅的死而结束,一直持续到1864年才以《第四次底斯徳和约》落幕。 其实早在1831年开始,沙罗对国内的统治,就已经因为戈沙摩多的夹击、国内汉玛多尔叛军的叛乱而崩溃,之后三十年是戈沙摩多与汉塞的战争。但是两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入侵对方的本土,而是将战场放在沙罗境内。 结果这三十年中,虽然汉塞与戈沙摩多死了许多军人,但是沙罗死于战争的平民要远远多于此,并且战争彻底将沙罗的本土打成了一片废墟。 战后的沙罗有多惨呢?他不得不将沙罗公国割让给戈沙摩多——这代表着麦洛邱家族终于又可以以本国人的身份踏进麦洛邱城了,将西斯公国割让给汉塞,结束对汉玛多尔的宗主权。 然而沙罗公国与西斯公国是沙罗的基本盘,这里两个公国被割让以后,沙罗只剩下汉劳斯公国和阿纱卡联合省,这两个地方汉玛多尔人占据了绝对多数,沙罗贵族在当地的统治步履维艰。 沙罗的悲惨是沙罗的悲惨,“第四次东岸战争”对东岸地域的意义重大,他意味着自此以后东岸千年传统的两大古国,汉玛多尔与沙罗沦为历史舞台的边角料,如今站在舞台中央的国家,是戈沙摩多与汉塞。 至于亚瑟王?在经过阿尔托莉雅这一世以后,他终于可以瞑目(只要不计较变成女人的话),将那些过往的遗恨给淡忘。而随着阿尔托莉雅魂归冥河,已经变成手镯的莫德雷德也陷入了永恒的睡眠之中,除非有大胆狂徒试图闯进墓穴打扰阿尔托莉雅的长眠。 至此,亚瑟王的传说彻底画下句号。 章节目录 第四百九十九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始)终战的序幕 “第六期英灵游戏,也就是最后一期英灵游戏,将在2040年正式开始,给这个横跨六百年的比赛画上一个句号。” 银白房间中,冷弈正在对在场的32个英灵解释最终大战的游戏规则,不过和前五次不同,这次来到银白房间的冷弈,只是一个投影而已,一些英灵内心在猜测冷弈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没人敢直接挑明。 冷弈似乎看出了英灵们的好奇,于是自己首先解释道:“之前一些年出了些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就自我放逐了,不过这个英灵游戏都已经做到最后一期了,还是打起精神做完,为这个英灵游戏迎来一次完美的落幕吧。” “首先介绍最终一战的胜利条件,胜利条件并不是仅仅看国力大小,否则胜利者不就限死在波里斯与波特卢这两大强国内,这不就很无趣吗?所以胜利条件是分成四个板块相互影响最终算出来的得分。” “有什么板块呢?第一,英灵在前五期积累的分数;第二,战后英灵所在国家的国力;第三,英灵所在国家战前战后国力增幅;第四,英灵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 “总之,最后的得分是依据这四个板块互相影响的,而根据国家不同,四个板块所占比例也各不相同,这个我发到你们的英灵面板里面去了,你们可以自行观看。” “除此之外,这次比赛的形式也和前五期不同,这一次同阵营的两个英灵将会被分配为两个不同的职业,名称分别叫‘天下行走’与‘国家意识’,‘天下行走’和以往一样,转世进入所在国家,而‘国家意识’则将会化身为这个国家的意志,从高纬度操控国家。” “什么意思呢?你们国家的一切存在都会转化成你们眼中的素质,比如说地方省份忠诚度、叛乱度,人物将领忠诚度、国家财政收入、物质调配情况等,都会变成素质,可以提供你们参考。” “当然,你们毕竟是被我强行提拔为‘国家意识’的英灵,所以除非你们想让脑袋爆炸,否则就无法完完全全的操控国家,为了保护你们的大脑,我将你们对国家的操控分为回合来进行,用行动点作为约束。” “什么是回合?一回合对下界来说就是一个月,而你们每个月都能获得一定的行动点,行动点是你们用于管理自己国家的基础。你们可以这个月就用光行动点,也可以将行动点积累到下一个月使用,总之全部看你自己的意愿。” “以上是‘国家意识’的说明,而‘天下行走’的特殊能力,则是可以得到阵营所拥有的英灵能力,以及能活到最终大战结束之时,并且在战争进行时始终保持人生的巅峰水平,换句话说如果最终大战打上一百年,你们就能活一百年。” “好了,我的解说就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将由你们自行探索,以及分配操控着与‘天下行走’的名单,还有人有什么问题吗?” 哈迪斯举起手来,获得了提问的机会:“我们,真的能用面板,去控制一个庞大的国家?那个国家真的能化成数据?” 冷弈露出了莫测的笑容:“数据永远只是数据,他只能给你提供参考,无法模拟人心,真的去相信这些数据,你会输的很惨……不过相反来说,你确实能用面板去影响国家,这一点是对的。” 哈迪斯坐了下来,望着银白色的桌子,好似在思索什么,而冷弈大致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是否有人也用这个面板,去控制他们”这类的问题。 且不管哈迪斯以及和哈迪斯一样的人产生的忧虑,在经过一阵讨论以后,英灵们将最终之战的名单给报了上来,而冷弈开始久违的唱名,以及介绍如今的阵营。 “波旁·波里斯阵营,在六百年前,波里斯还只是波旁本岛三航道中的南部航道,经过六百年的时光流逝,波里斯已经变为波旁的海海军第一强国,拥有7个行省,44座主城,主体族群波旁人占据85%。‘天下行走’那波利卡,‘国家意识’哈迪斯。” “波旁·波特卢阵营,从印哥纳的侨民联盟周转,加入了波旁,脱离了波旁,成为了腾龙大陆第一强国,陆军第一,海军第三,整个腾龙大陆东岸因他而颤抖,拥有13个行省,84座主城,然而很危险的是,主体族群波特卢人只勉强占据了50%,剩下一半全是居心叵测的异族人。‘天下行走’库图马特,‘国家意识’玛琪娜。” “波旁·波利阵营,昔日的本部三航道发展为波利,是整个波旁岛中唯一能与波里斯一较高下的国家,拥有着第二的海军,依靠着拉文蒂卡贸易让自己越发强盛,有角斗波里斯宝座的可能,4个行省,26座主城,主体族群波利人占据83%,也拥有绝对优势。‘国家意识’乌莫拉,‘天下行走’佛科多。” “波旁·波埃米阵营,六百年的流浪与无家可归,终于在最终决战开始之前的第五期,依靠踩着印瓦特人,取得了自己的基本盘,尽管是附属于波特卢之下的一个自治区,占据了波特卢13%的人口。‘国家意识’卡莱,‘天下行走’莱索诺。” “波旁·波康阵营,作为打响反波旁霸权第一枪的波康,如今却沦为了波里斯的附庸国,曾一度踏入波旁的本土,占据了庞大的土地,但是在波里斯的夹攻下最终衰弱,不过究竟是中衰还是彻底的衰落呢?1个行省,9座主城,波康人占据了99%。‘国家意识’多姆,‘天下行走’苏里维尔。” “波旁·南波乌图阵营,作为居住在下埃多楠半岛的波旁移民后裔,南波乌图人,与埃多楠人可谓六百年的死仇,而在上次战争中不幸站错了队,因而被严厉惩罚。1个行省,7座主城,‘国家意识’莱诺尔,‘天下行走’斐琪。” “波旁·波旁阵营,何曾几时,波旁的强大让这片海成为波旁的海,然而六百年后,波旁已经变为局限于老航道的可悲领土,而自身也沦为昔日边疆省份的附庸国。1个行省,7座主城,‘国家意识’费力逊,‘天下行走’卢尔。” “波旁·北波乌图阵营,巨虎在上埃多楠半岛的波旁移民后裔,曾经拥有在波利之下的绝对自治权,因此多次在波利与波里斯的战争中援助波里斯,结果在前几期英灵游戏中,终于被波利肃清,废除了自治权,那么占据波利11%人口的北波乌图人究竟能否拿回自己的自治权呢?‘国家意识’莫西,‘天下行走’索利特。” “波旁·埃多楠阵营,作为依靠波旁启蒙而成长起来的族群,埃多楠至今已有千年的历史,可惜尽管历经千年,埃多楠始终只能作为被波旁极其继承者影响的舞台一角,没能闯进舞台的中央。2座主城,14个行省,主体族群埃多楠人高达92%,‘国家意识’拉莫达,‘天下行走’库图。” “迈拉米·迈席卡阵营,自诩迈拉米的正统继承者,对迈拉米半岛充满了窥伺,可惜如今已经丢掉千年前所有占据的地方,龟缩进弗兰克内部的龟壳中,只能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附庸国而存在。2座主城,12个行省,主体族群迈席卡人高达95%,‘国家意识’修革,‘天下行走’柯杰。” “印哥纳·印安地阵营,是如今印哥纳的正统继承者,在北迈拉米地域依靠来德禄均势维持了上百年的安宁与平衡,结果在第五期英灵游戏时被波特卢一发入魂,沦为了可怜的附庸国。2个行省,13座主城,主体族群印哥纳人占据99%,‘国家意识’那波利卡马特,‘天下行走’修悌。” “印哥纳·特爱维西阵营,指的是依靠来德禄特权区形成的源自印哥纳人的崭新族群,可惜在第五期的来德禄战争中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自治区,只剩下最后的特爱维西核心还维持着自己的自治权。主体族群是印瓦特人,占据波特卢人口10%,‘国家意识’霍奇瓦,‘天下行走’萨尔塔。” “乌尔奇·乌尔奇阵营,乌尔奇曾经有过辉煌的时代,与波特卢一同夹击迈席卡,但是当迈席卡倒下以后,乌尔奇成为波特卢的下一个目标,最终衰弱至今。1个行省,6座主城,‘国家意识’巴提,‘天下行走’德强。” “布拉亚松·布拉亚松阵营,尽管是第二期才加入的新生阵营,然而到了最终决战之时,这个曾经被称为山岳派的阵营已经成了布拉亚松的代表,虽然近来风水轮流转,反而被昔日正统厄柯西内国开始暴打了。3个行省,19座主城,‘国家意识’修罗奇,‘天下行走’修革马特。” “布拉亚松·布托克西阵营,前身为布拉亚松正统阵营,后改为厄柯西内国阵营,再后来独立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到如今反而开始对布拉亚松实行扩张,凭借着是波旁的海第四强的海军。拥有2个行省,15座主城,主体族群布柯西人占据70%,‘国家意识’麦洛邱,‘天下行走’厄柯西。” (没错,这位就是亚瑟王的祖先,沙罗的不败战神,先祖麦洛邱) “最后一个……在第五期结束以后被撤销的迈拉米阵营,以及迈拉米阵营的两个英灵古圪垛和赛弗力夫,这两人将会变成特殊的随机叛乱阵营,他们会挑中一个阵营,潜入内部进行叛乱独立,他们的评分标准与你们都不同,这是我给他们的最后机会。” “好了,唱名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各个阵营的‘国家意识’可以先行入场,进行决赛前的预热活动,而各位‘天下行走’,则要等到40年后,也就是大历2040年时,才能进行转世,拉开第六期英灵游戏,波旁的海最终决战。” 章节目录 第五百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波旁的海十一国 一副宏伟的地图展现在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面前,这幅地图的精度是玛琪娜前所未见的,是过往现世那些简陋地图所不可能制作出来的精美地图。 尽管除了波特卢极其附庸国领土以外,大部分地区都覆盖上被称之为“战争迷雾”的黑雾,但这并不影响这份地图的精美与价值,玛琪娜啧啧赞叹的,觉得如果以前自己有这种精度地图的话,打仗什么事情都会变得极其方便。 国家意识的地图面板有四种模式,第一种是地理地图,完美的体现出波旁的海已被探明的地理形状;第二种是势力地图,每个阵营控制的主城都会以不同颜色表现在上面加以区分;第三种是概况地图,概况地图下分人力、财政、叛乱度等子地图,用以表现不同地区的情况;第四种是外交地图,会以自己所在阵营为中心,展现出其他国家对该阵营总体态度。 此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面板,如控制国家大体政策的面板,控制国家总体战略的面板,控制国家对外关系的面板等,这一切的一切对于玛琪娜来说,充满了新奇。 对玛琪娜来说,这些东西最有用的,就是国家信息面板,玛琪娜发现神界对于波特卢的调查,要比自己丰富的多,比如波特卢居然只占据国家的一半人口,自己以前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国内异族很多。 在比如腐化度、叛乱度这些概念,以前只能依靠执政者的经验,而如今凭借系统提供的信息,就可以适时的做出参考,非常实用。 那么如今波旁的海的政治局势究竟如何呢?波旁的海中最大的国家,无疑是玛琪娜所在的波特卢,历经近六百年的发展,波特卢已经成长为拥有13个行省,84座主城的庞然大物,当之无愧的第一,比第二名波里斯的主城数量高出几乎两倍。 波特卢的统治核心位于北迈拉米海湾那一带,而北迈拉米海湾内陆的罗素尔卫所是波特卢唯一一个可靠的内陆卫所。 经过六百年的消化,波特卢终于将迈拉米半岛变成一个地理名词,迈拉米半岛再也没有一个迈拉米人,而波特卢人在迈拉米半岛占据了绝对优势,也是一处可靠的基本盘。 这两处加在一起,就有5个行省了,这5个行省(波特卢管行省叫做卫所)是波特卢最可靠的核心。 这些核心北部,是来德禄卫所、特爱维西卫所、波埃米卫所这3个卫所,不是刚刚征服的卫所,就是授予了他人自治权的卫所,充其量只能称为拱卫,而不能称为可以信赖的基本盘。 此外,北部还有一个刚刚通过“来德禄战争”征服为附庸国的印安地,尽管如今印安地老老实实的上贡,但必须防止印安地反噬的可能。 在基本的5个行省南方,波特卢也设立了5个行省,全是征服迈席卡与乌尔奇而得到的行省,尽管因为统治时间日长而让行省中波特卢人的数量逐渐增加,可惜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让这些行省发展下去了。 而内陆的迈席卡,早已沦为波特卢的附庸国,并且时间还挺长,只可惜一直不老实,上一次还试图奋起,虽然失败但是值得警惕,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好在波特卢借用上一次的战争,将弗兰克要塞划入自己的国土,这样子再也不怕迈席卡玩乌龟壳战术。 南方的乌尔奇,是迈席卡的第三个附庸国,从以前的有条件附庸,在19世纪的战争中被打成完全附庸,也是经过一番功夫的。对于乌尔奇这个国家,波特卢并不惧怕,因为乌尔奇那里一片平地,不像印安地那样过于偏远,也不像迈席卡那样能玩龟壳战术。 至于腾龙大陆的最南方,布拉亚松极其附庸国布托克西,是让波特卢最为头疼的地方,没有之一。 布托克西虽然是布拉亚松的附庸国,但是具有非常强的独立性,而他独立性的保证,就是布托克西拥有波旁的海第四强的海军,仅次于波里斯、波利和波特卢。更不用提布托克西借助地利垄断了玛兹岛贸易,这里由于鞭长莫及,波特卢都要依赖布托克西的海船。 在之前的一百多年中,波特卢的策略就是联合布托克西,而布拉亚松与乌尔奇这个邻国走到一起。可是如今乌尔奇成为了波特卢的附庸国,这就意味着布拉亚松也算波特卢的附庸国,如果波特卢不想让自己南部糜烂的话,就得安抚布拉亚松。 对于波特卢来说,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无疑是让自己在和波里斯进行战争的时候,这两对冤家安安静静的做一对好邻居,别特么给波特卢搞事,可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了。 这就是没能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解决南方问题从而留下来的麻烦啊!想到这里,玛琪娜不由的叹了口气。 至于腾龙大陆另一侧的那些国家,哥尼格塔地域三国,虽然已经开始接触,但是不用多去在意,因为哥尼格塔地域分成了三个国家,他们自己会杀得个痛快,基本不用考虑影响到腾龙大陆西岸。 而玛兹岛也同理,过于遥远的海域,使得战争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在没有将海路探明之前,腾龙大陆与玛兹岛会始终处于平静的状态中。 至此,波特卢的优点无疑很明显,有着庞大的疆域,第一的人口,最强的陆军。然而波特卢的弱点也很明显,那庞大的疆域只有3个行省是内陆行省,而这三个行省中只有一个罗素尔行省的忠诚可以确保,其他两个行省只能是心有戚戚,特别是来德禄卫所这个行省,要是战争起来以后没有小规模叛乱,玛琪娜都会感觉吃惊的。 只有3个内陆行省,意味着波特卢是一个拥有漫长沿海线的国家,尤其是迈拉米半岛,那完全是一个突出去的一角,守城时这种堡垒是伸出去给别人打的,可是国家战争时这种地形意味着敌人可以随时在任何地方登陆,简直要命。 然而很不幸的地方在于,波特卢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波里斯,拥有着波旁的海最强的海军。 波里斯的领土虽然只有波特卢的一半大小,但问题是波里斯的人口中异族较少,85%都是可靠的主体族群,少数族群还基本上波康人、古波旁人、南波乌图人这些,听名字就知道,都是波系后裔,即使是埃多楠人也有着相同的海神信奉。 哪像波特卢?异族中除了波埃米人这种意外,剩下的都是迈席卡人、印哥纳人、印瓦特人、乌尔奇人,别说风俗习惯,关是信奉就从天空崇拜到风暴崇拜五花八门,海神崇拜在波特卢的境内只占据77%。 然后,波特卢拥有第一强的陆军,第三强的海军,可惜波里斯是位于波旁岛的岛上国家,波特卢陆军再强也没法全部瞬移到岛上,第三强的海军就算侥幸偷渡过去一些部队登陆,恐怕也能被波里斯反应过来歼灭。 并且波里斯在波旁岛上的领土比其他三个国家加起来还多,岛上总共拥有6个行省,其中只有穆拉德航道与芬缇娜航道这两个行省是新征服不久的,其他四个行省,不是建国时就有的,就是已经统治三四百年的(修恩多航道)。 除此之外,波旁岛上另外的国家中,占据波康卫所的波康与老航道的波旁,都已经成为了波里斯的附庸国,而唯一一个仍然坚持与波里斯敌对的国家,就只有过去的北部航道,波利。 波利是玛琪娜预计最好的同盟,波旁的海第二强的海军,可以在将来战争中为波特卢分担许多压力。 波利总共4个行省26座主城,其中2个行省位于波旁岛本土,另外2个行省,则在埃多楠半岛。 埃多楠半岛又可以细分为上埃多楠半岛和下埃多楠半岛,上埃多楠半岛较小,过去曾是北波乌图人的领土,拥有着自治权,多次在战争中支援波里斯,最后终于在上个世纪被波利征服,撤销了自治权。对于想要成为波利盟友的波特卢来说,玛琪娜对此点个赞。 下埃多楠半岛势力繁多,波利与波里斯各在这里有一个殖民行省,此外半岛上两个土着国家,埃多楠与南波乌图,皆在19世纪中重新被波里斯征服,将其化作自己的附庸国来进行管控。 所以如今下埃多楠半岛中,波里斯可以说是占据了绝对优势,波利只有下埃多楠半岛东北角那一片沿海土地。 从上埃多楠半岛再往北,还能航行到新的国家,拉文蒂卡地域和东岸地域,总计起来也有五个国家,拉奈希、拉孟西斯、汉塞、沙罗和戈沙摩多。 不过这五个国家的海军基本是残废的,可以忽略不计——玛琪娜听说汉塞拥有一批小规模的海军舰队,但显然没法航行到波旁的海这边,不然也不会让拉文蒂卡贸易全都是波旁系的航行到那里去做,所以那五个国家注定不会影响到波旁的海这里。 以上,则是波旁的海在20世纪开头时11个主要国家与其他国家的大致情况,对于这一场最终决战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拉开序幕,又会经历什么样的波折,然后以什么样的结局落幕,此时的玛琪娜尚且一概不知。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一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战争的疑云 塞勒科斯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小人物,因为自己出生于1970年的新年,这样子每年新年庆典时,塞勒科斯就可以欺骗自己,那是世界为自己举办的庆典,然后陶醉在其中,以此自娱自乐。 “只要我仍然位于波旁的海,我就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塞勒科斯在酒馆吹牛的时候,都是这样回应他人的问题。 塞勒科斯是波里斯商业世家,两百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手,靠着哥尼格塔贸易的东风兴起,至今也积累了不少的钱财,让家族有了不小的规模。 但即便如此,放在整个浩瀚的波旁的海中,塞勒科斯仍然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他的家族也不过是一个小家族,只能在庞大的哥尼格塔贸易中吃点边角料。 不过货比三家嘛,比不上那些数百年的庞然大物,比起那些印瓦特人、印哥纳人来说,身为波旁人的自己不是显得非常幸运吗? “我们波旁人,是波旁的海当之无愧的霸主,其他无论是什么族群,都无法在这浩瀚的海洋上挑战我们的霸权,因为我们是海神最虔诚的信徒,大海就是我们的保护者!”出航前的祈祷中,海神牧师每次都这么说,这让塞勒科斯增强了不少信心。 塞勒科斯出生于波里斯本岛航道之一的修恩多航道,比起拥有悠久历史的本岛三航道来说,修恩多航道的历史并不长,是在1466年才因为波旁执政长费力逊十四世的改制,从老航道中拆分出,至今仅六百多年的历史。 虽然历史不长,但是修恩多航道早在1576年就因为“第一次波旁岛战争”的《波里斯和约》,被波旁割让给波里斯,算到如今也有五百多年,因此塞勒科斯可以自豪的声称,自己是波里斯的国名,是波旁人,而不是腐朽古老堕落的古波旁人。 塞勒科斯更具体的出生地点,是修恩多航道的叙特拉,位于修恩多航道首府布托克的北方。 前面说过,塞勒科斯的职业是做哥尼格塔贸易的商人,而他父亲从祖辈手里接过的航行路线,是自叙特拉起航,航行到老航道的阿斯特。 阿斯特虽然是波旁的领土,但是已经成为波里斯附庸国的波旁,哪还有什么领土可言?阿斯特的港口全部都被大大小小的波里斯商人“租借”,而塞勒科斯父亲就是其中之一,波里斯的商船航行到这里只用缴纳微博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关税。 航行到阿斯特以后,塞勒科斯父亲会将自己的船队停到港口库内休整,然后卖一些波里斯的货物——腐朽的古波旁人疯狂追捧波旁人的时尚,再在当地采购一些特产,然后继续航行北上。 塞勒科斯父亲的第二站,是来德禄特权区中瓦格拉卫所的港口城市尼修席,两百年的积累为塞勒科斯父亲在这里保持了不少熟人关系,当地总有为塞勒科斯父亲留下的停靠区。 离开尼修席以后,塞勒科斯父亲会航行到苏巴克,这里属于来德禄特权区的特爱维西核心,与尼修席一样,塞勒科斯父亲也与当地的印瓦特人有着老关系,从父辈、祖辈继承下来的老关系,可以避免许多无畏的麻烦。 苏巴克之后是维西莱纳,这里是特爱维西核心的首府,也是特爱维西核心最繁华的地带,更不用提这里有天然的避风港,适合船只停泊。 只不过塞勒科斯的家族毕竟只是一个小家族,关系打点到这里就已经不够用下去了,塞勒科斯父亲在维西莱纳的处境如何,属于一个玄学问题。 如果运气不够好,塞勒科斯父亲没能打点好维西莱纳的关系,那么这一次贸易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塞勒科斯父亲就只能从印瓦特人的市场购买哥尼格塔商品——这意味着必须忍受印瓦特人高昂的中介费,毕竟印瓦特人也是从印安地手里转运过来的。 这样一来,塞勒科斯父亲运回去的哥尼格塔商品就必须得提价,而没法和那些手眼通天贵族竞争。 但是如果运气够好,成功争取到在维西莱纳拥有一处停泊区的话,那么塞勒科斯父亲就可以继续航行前去,经过印安地直辖的余嘎到达图拉恩,在这里购买印哥纳人提供的哥尼格塔商品,这样子只需要经过一次中介费,费用大大降低。 至于离开图拉恩继续航行,走完腾龙大陆的整个北海岸,直接航行到哥尼格塔本土的港口罗蒂?亦或者是继续深入印安地的内陆,直接通过陆路商路走到印安地与哥尼格塔贸易的内陆城市萨姆福?抱歉,塞勒科斯父亲是个小商人,没有那么好的船和那么硬的关系。 所以通常来讲,塞勒科斯父亲的正常操作是航行到维西莱纳,超常发挥是航行到图拉恩,这就是一个小商人所能达到的水准。 这一条路线,祖辈交给父辈,父辈交给自己,父亲去了家族商团做事,于是塞勒科斯在20岁以后,开始亲自跑这条商路,塞勒科斯以为自己的时代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现实却无情的在往塞勒科斯的脸上扇巴掌。 “来德禄战争”,这个让塞勒科斯咬牙切齿的名词,摧毁了塞勒科斯父辈在来德禄特权区辛苦经营的关系网,让塞勒科斯祖辈的经验到了塞勒科斯这里一文不值。 “来德禄战争”爆发的时候塞勒科斯还没有出生,“来德禄战争”结束的时候,塞勒科斯只是和长辈跑了几次商路,年仅16岁的小年轻,而父亲被商团派去经营崭新的关系来开路——瓦格拉卫所被波特卢直辖,特爱维西核心被波埃米人自治,以往与印瓦特人的关系完全作废。 开头那几年是非常辛苦的几年,有时候塞勒科斯都羡慕起那些跑拉文蒂卡贸易的波里斯商人了,那里的局势变动可比这边要猛烈的许多,他们居然还能做得风生水起,想想也真是让塞勒科斯羡慕。 不过凡事总有苦尽甘来的那天,在度过难熬的几年以后,关系网被重新构建,塞勒科斯终于能像父辈一样,航行到遥远的维西莱纳了。 “要我说,不就是一段时间的事么!我们波旁人是海神的信徒,素来就要与海浪搏斗!这海浪再大,不也就那几下子吗!关系网破了?重建就是!今天老子我不又继续跑着哥尼格塔贸易了吗!” 在维西莱纳中专门为异乡人开设的酒馆里,塞勒科斯举杯畅饮,自鸣得意的为自己抗压能力而佩服。然而正当塞勒科斯高兴的时候,一些听了令人忧虑的谈话,从盘侧传进了塞勒科斯的耳中。 “你们说,波特卢和波里斯会不会打起来?”“是啊,波特卢如今已经打遍腾龙无敌手了,下一个目标恐怕只有源起之地了吧?”“怎么可能?这不还有布托克西、玛兹岛、哥尼格塔吗?”“那些都太远,波里斯离着最近啊。”“可是有《厄波斯禁令》啊!”“要是《厄波斯禁令》取消了呢?” 要是《厄波斯禁令》取消了怎么办?这个念头一攀上塞勒科斯的脑海,就开始挥之不去,接下来的航行走塞勒科斯忧虑的问了自己的远方亲戚,结果对方大笑不止,觉得塞勒科斯是在痴人说梦。 然后在塞勒科斯返航的路上,恰逢大历2000年新年,第二个千禧年来临之时,塞勒科斯正一方面为这个千年不遇的节日高兴一方面为自己没回家看不到庆典而忧伤的时候,取消《厄波斯禁令》的天启大公告传出,这下塞勒科斯就只剩下忧伤了。 于是接下来的返航是在忧伤中度过,唯一让塞勒科斯高兴的地方,只在这次的哥尼格塔商品售价暴涨了3倍多,但是虚假的金钱不能掩盖塞勒科斯的惊慌,于是他和很多人一样,跑到海神的祭坛中,想听听牧师有何高论。 牧师对于这些虔诚的信徒还是很负责的,在收了入场费以后,特意从布托卡学院请来了据说是德高望重而塞勒科斯根本没听过的导师,来安抚各位惶恐的信徒。 “这个,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大家想想,波旁的海谁海军最强?我们。谁陆军最强?波特卢。一个海军最强,一个陆军最强,为什么你们会幻想这两个国家打在一起呢?这不是便宜了那些海军第二、陆军第二的国家吗?” “各位要知道,波旁的海何其广阔,我们波里斯的利益在波旁岛、埃多楠半岛和拉文蒂卡贸易,波特卢的利益在腾龙大陆,完全不相交的两条路线,并不相交的利益,那又为什么要打在一起呢?两个波旁的海最强的国家碰撞在一起,不是牺牲自己的国力,白白去便宜别人吗?” “各位要相信,我们国家的领袖,是有悠久传承的贵族,天生贵胄,他们自然有着你们平民不及的大智慧,所以只有你们这群见识短浅的平民,才会觉得两个顶强的国家就一定会打在一起,这个世界是需要妥协的。” 这位从布托卡学院请来的导师口若悬河,充满着激情对包括塞勒科斯的平民在内解释着“战争不会打起来”的理由,奈何这些平民实在是愚昧不堪,导师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对这些平民居然屁用没有。 塞勒科斯旁边一位小商人问道:“导师你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好怕怎么办?你能保证吗?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 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吗!导师也是气傻了,如果这里不是海神祭坛,他早就把这个刁民抓紧自己家族的水牢,给他上十八番大刑,但是在神灵的见证之下,导师只能耐着性子压下怒气,尬笑的说道: “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我就把这桌子给吃下去。”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二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四)塞勒科斯困境 塞勒科斯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还算幸运的人,因为自己出生于1970年的新年,这样子每年新年庆典时,塞勒科斯就可以对自己说,那是世界为自己举办的庆典,然后陶醉在其中,以此自娱自乐。 “只要我仍然位于波旁的海,我就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塞勒科斯在学院吹牛的时候,都是这样回应他人的问题。 塞勒科斯所在的家族杜卡乐家族过去也算波特卢的豪门显贵,只可惜当年是莱戈王朝的政敌,恶了莱戈家族,等莱戈家族于1713年在波特卢建立莱戈王朝以后,塞勒科斯的家族就急剧衰弱下去,一百多年前才缓过劲来,但已经是一个不起眼的贵族了。 如今塞勒科斯家族的祖地位于波特卢航道的阿玛达,这里也是塞勒科斯出生的地方。而阿玛达可了不得,这是波旁在腾龙大陆建立的第一个殖民据点,同时也是第一座主城,当初《厄波斯禁令》的起源之地,也就是在这里,阿玛达。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杜卡乐家族虽然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将家族嫡系成员塞勒科斯送进阿玛达学院当正式学员,这还是办得到的。 进学院学了十年,塞勒科斯以较优秀的成绩毕业,没有去当任行政官,而是选择留在阿玛达学院成为典章管理员,负责打理图书馆。就这样又在学院待了9年,担任了整整9年的助教,依靠自己岳父的关系,塞勒科斯终于在29岁的时候成为了助教。 塞勒科斯30岁的时候是大历2000年,正当塞勒科斯在父母妻儿的围绕下一边庆祝生日、一边体验千禧年庆典时,一则《厄波斯禁令》被撤销的消息,将塞勒科斯一家人的好心情完全给打消了。 这么过了一阵子,塞勒科斯又接到自己岳父,阿玛达祭司助理的邀请,去当地一家祭坛开讲座。这是最近突然流行起来的时尚,毕竟持续十几代人的《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了,许多平民心中都很慌,所以就去祭坛寻求安慰,而祭坛的祭司则叫来学院的导师。 虽然塞勒科斯不是导师,但好歹算是助教,请导师不用钱吗?请助教来的话,还是靠自己帮忙才当上的助教,那么钱不就少了许多,入场费不就能分润更多?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塞勒科斯被自己的岳父叫去祭坛安慰信徒们。 《厄波斯禁令》刚刚被取消的时候,塞勒科斯也比较慌,所以去听了几场,结果发现那些导师全都是一个调调,“怎么可能打仗,不可能打仗的,”而塞勒科斯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这要是引起社会恐慌,政府会非常难办。 所以如果自己上台的话,还是老调重弹吗?塞勒科斯上去了一次,可是因为那群屁民对塞勒科斯“助教”的身份不感兴趣,再加上塞勒科斯的言论又不稀奇,身份也不高贵,所以反响平平,于是岳父就对塞勒科斯说,下次再来一次就不用来了。 这怎么能行啊?入场费也是不少外快收入,虽说是个贵族,但是塞勒科斯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不能放走这一笔收入。 那难道要危言耸听,说一定会打仗?这也不行吧,不然自己前脚刚离场后脚就被卫兵抓紧号子里了,又要交一笔钱才能出来。郁闷的塞勒科斯一头扎进曾经待了九年的图书馆中,去过去的历史寻找出路,结果还真被塞勒科斯找到了。 于是当岳父以为的最后一场安慰大会召开的时候,塞勒科斯一脸自信的走上祭坛,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有人,不对,是许许多多的人,大家普遍都说,我们与波里斯因为这个那个原因,不会爆发战争,然而我认为,战争或许不会爆发,但是冲突一定是不可避免的。” 仅仅用这一段话,塞勒科斯就点燃了会场的气氛,一些市民甚至出去叫其他人进来听,听听这个与众不同的助教有何高见,而台侧岳父也因为这番言论投来了惊奇的目光,塞勒科斯则示意无事。 “大家都知道,波里斯是一个贪婪、吝啬的国家,这在波特卢中是有所公认的,”塞勒科斯没有故意抹黑,这是波特卢人对波旁人的普遍印象,“而既然如此,那么就证明了我接下里的话没有错误。” “大家设想一下,就算波里斯有老谋深算的领袖不与波特卢交战,而我们波特卢贤明的腾龙贵族王自然不会去侵略其他国家,那么波里斯还能对谁宣战?埃多楠、南波乌图、波康、波旁都已经成为波里斯的附庸国,所以下一个遭受毒手的国家,毫无疑问就只有波利。” “波里斯是那么的强大,拥有波旁的海最强的海军,波利或许可以抵抗三十年,但是在血腥的拉锯以后不可避免的就会败亡,要知道,过去三百年中波利能与波里斯周旋,靠着就是始终确保自己不是波里斯的直接下手对象,而波利是无法单独抵御波里斯的。” “所以如果波利不想亡国,那么就只能向唯一能救援他的国家求援,那就是我们,正义的波特卢。” 台下已经嚷嚷起来了,而一个学院的学员则一副不满的表情说道:“那个啥啥啥波利,离我们这么远,我们干什么要去管他?去牺牲我们的血来换取他的存在?” “好的,那继续假设,我们拒绝了波利的求援,坐视波利被波里斯攻破,那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波利被灭国之后,不管是在波旁岛还是在埃多楠半岛,波里斯都再也没有对手,他会掌控拉文蒂卡贸易,将两岛整合为一体,变成一个超越了过去波旁帝国的庞大国家,前所未有的强大,到那个时候,如果他还想要扩张,只能朝谁下手?” 那个学员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未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因为学员的自尊,还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我们波特卢领土辽阔,不惧怕吝啬的波里斯。” 塞勒科斯抚掌大笑:“好,就算我们波特卢幅员辽阔,可是我们波特卢是腾龙大陆的主宰吗?有像波里斯对波旁岛和埃多楠半岛那样的主宰能力吗?没有!” “而波里斯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又有着稳固无忧的后方,所以他大可以依靠自己的海军肆意骚扰我们的领海,让我们这个海岸国家片刻不得安宁,到那个时候,各位还能说不怕吗?” “各位如果有一定年纪的,一定会记得五十多年前来德禄战争,那时候波里斯不就依靠着自己国内平安无事,而我们波特卢深陷战争,蛮横的用海军封锁瓦格拉卫所的海域,硬生生拖慢我们的战争的步伐,让我们的血无辜白流吗?” “如果不是后来英勇的波利在波旁岛挑起战争,波里斯对海域封锁的解禁恐怕仍然遥遥无期,那时候结束战争应该有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啊!” “所以我认为,想要让波特卢的领海不再像来德禄战争那样被波里斯蛮横的骚扰,就必须确保波利作为一个独立国家而存在,否则让波里斯完全控制了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波特卢的每一个海港都要燃起烟火台!” 这下连那个学员都害怕了,他胆怯的问道:“所以我们和波里斯,就一定要有一场战争吗?我们是那么强大,波里斯也那么强大,这两个国家要是爆发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才会罢休啊?” “战争的选择权不在于我们,而在波里斯,只要波里斯不对波利宣战,我们不就可以保证安宁了吗?” “并且很多事情,不是一定要靠战争来解决,历史给了我们很多经验,比如我寻访故旧,就在历史中发现了一则旧材料。” “那是在拉文蒂卡贸易通航没多久,由于波利与波里斯的关系陷入恶化,于是波利下达严令,命令波利所有港口对波里斯的商船一律征收高额的入港费,有效的打击了波里斯嚣张的气焰,而我们可以以史为鉴。” “如今波旁的海有三处贸易路线,拉文蒂卡贸易,哥尼格塔贸易,玛兹岛贸易。拉文蒂卡贸易靠波利,哥尼格塔贸易靠印安地,玛兹岛贸易靠布托克西。” “波利与波里斯注定是敌人,也就是说和我们关系友好,印安地是我们的附庸国,布托克西是我们的盟国,所以说只要稍微协同一下,波里斯对这三处贸易来源就会断绝。” “所以如果波里斯能够谨守本分,做一个正直国家的话,自然一切安好。但如果波里斯试图威胁到波利的安全时,我们也不用亲自上阵,为了波利这个国家的存亡而让波特卢流血,我们只要联合波利一同断绝波里斯对这三处的贸易就够了。” “断绝了这三处贸易以后,我们的人民得到那里的产品就会更便宜,而波里斯的物价将会暴涨,这样子不需要经过战争,就可以使得波里斯国势混乱,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吗?这样子,波里斯在发动侵略时,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说到这里,塞勒科斯鞠躬下台,迎来了经久不衰的掌声,紧接着塞勒科斯的岳父跑了过来,说阿玛达祭司总教自定义要求塞勒科斯继续演讲,到此塞勒科斯终于在心中欢呼,自己的另辟蹊径成功了! 成功了,不是小成功,而是大大的成功,短短半个月以后,塞勒科斯就从一个小小的助教,站到了阿玛达学院的大礼堂中,给那些身份尊贵的供奉讲述自己的观点,而三个月后,塞勒科斯居然被邀请去库图马特宫! 发了,发了!塞勒科斯陷入了狂喜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三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五)初次交锋 《波旁的海战争史·译者序》(【】内内容为书中内容,无【】则是正常内容) 【对于波旁的海来说,波旁的海战争无疑是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战争,他牵扯了最多的国家,时间跨度之长,波及领土之广,战争烈度之惨,毫无疑问都是一场空前的战争,自然也是一场值得铭记的战争。】 【……《波旁的海战争史》作者是波里斯出生的波旁人贵族修德罗斯,生卒年为2050年——2122年,在他72岁的人生中完整的活过了整场战争,是整场战争的见证者……】 【不过遗憾的是,尽管修德罗斯完整的活过正常战争,然而波旁的海战争却没有写完,只写到了十年休战日结束之时就罢笔停止,并且最后几卷也显得非常散乱,显然不如前边精细,明显没有经过再次修改。】 【后世有无数人在探讨,为什么修德罗斯没能将整场战争写完?毕竟通过墓志铭可以确定修德罗斯活过战争结束……】 《波旁的海战争史·序章·写在正文开始之前的话》 【这个战争爆发的时候,我还只是卡多许学院的学生而已,虽然当时我们就已经预感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战争,可是后来的事实告诉我们,这次战争的惨烈超乎了所有挑起战争的人的预料。】 【说来惭愧,当战争爆发的时候,还没从学院毕业的我第一感觉居然是激动,为自己能碰见这个千年未有,或许以后也不会有的战争而激动,并且萌生了为这场战争专门写一本书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必须要有当代人为这个伟大的战争做记录。】 【而战争也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他比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一场战争都要有叙述价值,完全影响了整个波旁的海……】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一章·波旁帝国的兴衰》 【译者导读:虽然是记录波旁的海战争的历史,但是修德罗斯并没有直接从战争爆发开始讲起,而是从头讲起,先为读者树立起波旁的海的印象,各个国家的历史由来。】 【修德罗斯在短短的一章之内,从波旁建立开始讲起,讲到波旁帝国的形成,与迈拉米、印哥纳、埃多楠这些国家的过往接触,一直讲到九年战争为止。】 【此外从第一章起,修德罗斯写史的一条重要理念就已经体现出来,在保持中立的立场下,不偏不倚的对历史进行叙述,在它的历史中没有那些波旁演讲家老调重弹的“文明波旁人征服野蛮族群”这些论调。】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二章·波旁帝国的瓦解》 【译者导读:在第二章中,修德罗斯主要叙述了波旁帝国瓦解的过程,包括波康、波里斯、波利的独立,埃多楠的背叛,独立国家的勾心斗角,以及着名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直到波特卢独立为告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与当时的历史学家仅仅将波旁帝国瓦解归咎于暴政不同,修德罗斯非常难得的认识到,波旁帝国的崩溃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因此抓住“九年战争”这一点开始讲述,认为“九年战争”是波旁帝国崩溃的导火线,这一点认识难得可贵。】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三章·<厄波斯禁令>解禁之前的岁月》 【译者导读:第三章中,修德罗斯又用了简写的写法,线条式的将带来2000年之前五百年的历史浓缩在一章中讲出,不过可以看出经过反复的修改,所以线索有条不紊,以波里斯和波特卢两条路线完整的讲述该段历史。】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四章·塞勒科斯难题》 【译者导读:等第四章开始时,修德罗斯才正式进入讲述波旁的海战争的历史,和与修德罗斯同时代的大多数史学家不同,并且修德罗斯认为战争不应该开始于正式宣战那天,而应该从塞勒科斯难题诞生之时开始算起。】 【塞勒科斯难题是修德罗斯的说法,而如今又有修德罗斯难题的称呼,即两个大国对对方的扩大国力的恐惧而导致的不信任最终引发战争,是否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呢?】 (第四章前半部分是讲述塞勒科斯的生平,还有他在阿玛达那一场精彩的发言,不过由于材料限制,修德罗斯在书中记载的是波里斯使者从波特卢的库图马特宫中带来的发言记录,并不是塞勒科斯原始的发言。) 不得不说,虽然成为了国家意识,但是那些活生生的人,仍然能有别出心裁的点子点醒到玛琪娜,比如最近波特卢中一个叫做塞勒科斯的年轻贵族,他对《厄波斯禁令》解禁之后的世界格局提出了别出新意的看法,令玛琪娜受益良多。 所以在玛琪娜的认可之下,牺牲了一些国家威望(英灵游戏的数值),将这个莱戈王朝不喜欢的故人给邀请进库图马特宫,对国内的王公贵族进行演讲,将他的看法更广泛的发表到波特卢的各地。 之后,除了各大学院纷纷邀请塞勒科斯过去宣讲以外,还有无数其他跟风的导师乃至供奉,都开始谈论塞勒科斯的看法,最终波特卢形成了一个普遍的结论:如果想要确保波特卢的沿海安全,那么波利就是不可替代的生命线。 而很快,随着商人、游客的接触,塞勒科斯的观点就随之传到了波里斯,波利,乃至于整个波旁的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轰动确实不小,要知道连卡多许宫都特地为了塞勒科斯的理论,而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这次会议是在波里斯国家意识哈迪斯的操控下召开的,他想看看既然波特卢有塞勒科斯,那么波里斯会不会有波里斯的塞勒科斯呢? 【这次会议有许多人的发言,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像塞勒科斯那样发人深思的话语,并且基调大多千篇一律,这里我截取波里斯国家海神总教,斯诺家族法卡诺斯的儿子本提萨诺斯的演讲,来向各位听众展现出当时会场的气氛。】 【“波特卢人虽然是波旁人在腾龙大陆的殖民者后裔,但是沾染上腾龙大陆粗鲁无礼的习俗,也变得粗鲁无礼,才会以他们的道德水准来揣测文明的波旁人,所以发出如此骇人听闻之说,他们心中真正的观点由此可知!”】 【“我们波旁人是文明的,仁慈的,友善的,我们国家所要做的,只是重新建立波旁帝国崩溃之后的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的新秩序而已,当新秩序重新构建起来之时,所有正义的国家都会在这个秩序中享受他们的幸福。”】 【“看啊,我们波旁人可曾毁灭过任何一个国家吗?即使是波康这样的野蛮人国家,我们也仁慈的让他们保存一个行省,来延续他们国家的存在。哪里像波特卢?可怜的印哥纳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因此我们波旁人要构建新秩序的范围,只在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而已,没有插手腾龙大陆的野心,喜欢摧毁国家的波特卢以他们的习性来揣测我们,当然感觉到瑟瑟发抖,惧怕不已,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波特卢为什么那样关注波利?是因为波利是他们的生命线吗?我感觉不是啊,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波利与他们一样粗鲁吧?”】 【“北波乌图人,同样是波旁人的殖民者后裔,却被波利人蛮横的剥夺了自治权,并且将残酷的压迫施加在他们的头上,这种暴行难道不值得谴责吗?与这种国家为伍,波特卢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全特么是废话——这是波里斯国家意识哈迪斯的看法,就特么没一个能打的,全都在用转移大法,对塞勒科斯提出的问题避而不谈,反而大谈特谈波利和波特卢的族群习性,这族群性格和爆发战争有个屁关系? 就这样,由于《厄波斯禁令》与塞勒科斯的演讲,导致波特卢与波里斯这两个国家的2000年一整年都没过好,等过了几个月,波特卢终于有动静了,首先他们派出使节与波利商量妥当,然后就于2001年对波里斯派出了正式使节,开始商讨波利问题。 塞勒科斯提出的意见非常有建设性,对玛琪娜和波利阵营国家意识乌莫拉有非常大的启发,所以两人意见一致,才有上面的行动,而很快波里斯就接到了波特卢与波利联合来访的使者。 “本着为波旁的海世界和平考虑,如果波里斯与波利能在海神的见证下,签署一个五十年的互不侵犯条约(神界规定这类条约签署一次有效期最多五十年),那么对整个波旁的海都将是值得庆贺的善举。” 这个提议让哈迪斯搁着胃痛,不去进攻波利,然后看着波特卢解决南方以后,毫无顾忌的渡海进攻波里斯吗?可是直接拒绝也是不行的,这样子之后在道义上,波里斯就落入不利的下风。 思考一番以后,哈迪斯想出了回绝的口径,这个思想传达给波里斯的使者。 “与波利签署互不侵犯和约,是和平的和约,是对波旁的海和平的保证,我们波里斯当然欢迎至极,但是签署和约的目的,应该是确保能让波旁的海保持和平,而不是为暴政大开方便之门。” “所以,如果想让波里斯与波利签署互不侵犯和约,那么需要有所保证:首先,波利需要保证不在贸易方面对波里斯进行歧视;第二,波利不应该将外部势力(指波特卢)引入波旁岛,与外部势力联合;第三,波利应该结束对北波乌图人的暴政,归还他们自由。” 哈迪斯想出了完美的回绝,毕竟如果波利答应这三个条件,那么即便是签署互不侵犯条约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而波利与波特卢的使者顿时面如土色,表示事关重大,需要回去商议,于是双方的第一轮交锋到此暂时结束。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四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六)演讲与辩论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四章·塞勒科斯难题》 【由于塞勒科斯难题的困扰,波特卢与波利要求波里斯和波利签署互不侵犯条约,来确保波特卢的领土安全,而波里斯则针锋相对的提出了三个要求,作为签署互不侵犯条约的前提。】 【当波里斯的提议传回波利以后,波利人感觉到非常不愉快,因为波利人认为,首先他们对北波乌图人的处理完全合乎道义与公平,不存在暴政的问题,所以波里斯对北波乌图人的控诉完全是毫无理由的横加干涉。】 【而波特卢人也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厌恶感觉,因为波特卢人的想法是显而易见的,在确保波利不会遭受攻击以后,利用波利的港口登陆到波旁岛上,让波特卢最强的陆军可以发挥作用,而波里斯的提议则阻绝了这一计划的可能性。】 【因此很快,波特卢与波利就做出了决定,然后双方在经过一轮协商统一意见,于是到了夏季时,波特卢与波利的使节就再次造访波里斯的首都皮斯,带来了国内对波里斯提议的回复。】 【这是波利使节的回答:“波里斯各位高贵的贵族啊,勇敢的波利派遣到这里的使节将向你们讲述我们的想法。”】 【“和平是一件美妙的事,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而为了确保和平,我们很愿意对神灵发誓,在互不侵犯条约签署以后,不再在拉文蒂卡贸易方面对波里斯进行惩罚,我们也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可是对于波里斯要求波利不与外部势力接触这一提议,我们感到深深的不安,要知道,我们波利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不是波里斯的附庸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既然如此,波里斯私自干涉波利的外交举动,我认为是很不妥的提议。”】 【“并且我们波利并不是一个只能寄人篱下的可怜小国,我们也渴望能在波旁的海拥有自己的声音,如果堵住了我们的声音,那么我们波利不就将变得无足轻重了吗?我认为这是很不妥当的。”】 【“最后有关北波乌图人的问题,我们对波里斯的批评感到诧异,奖赏忠诚者,惩戒叛逆者,这不是一个通行的准则吗?北波乌图人昔日背叛了我们,所以我们才剥夺了他的自治权,这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惩罚吗?”】 【“况且,我们对北波乌图人只是剥夺了多余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不应该有的想法的自治权,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所谓‘暴政’之所也是痴人的梦呓,北波乌图人对我们的统治感到相当的满意,何来冤屈之所呢?”】 【波特卢的使节第二个进行回答:“对岸最强的国家啊,伟大的波特卢派遣到这里的使者将向你们讲述我们的想法。”】 【“对于不歧视波里斯贸易之事,我们的想法与波利一样,只要和平的条约能被签署,这是一件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你们提出的第三个条件,有关北波乌图人的条件,我们表示身处腾龙大陆的波特卢并不清楚,所以在此不做多谈。”】 【“但是就第二个条件,我们波特卢与波利的意见相同,互不侵犯条约应该是两个地位平等的国家签署,而不是地位互有高低的国家签署,波里斯不应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一个独立自由的国家身上。”】 两个使节巴拉巴拉了半天,大意就四句,“不干涉贸易没问题,签完条约就行,结束对北波乌图的‘暴政’和放弃两国联合,你怕不是在做梦呦。” 不过话虽然相同,但是波里斯国家意识哈迪斯仍然能从这些“屁话”中,察觉到两国的分歧,最明显的分歧就是在北波乌图人。 从“屁话”中可以看出,波特卢对于支持或反对北波乌图人并不热衷,没有明确表态,说明隐约将北波乌图人视作潜在盟友,这点与坚决扞卫自己对北波乌图人利益的波利有着分歧。 而当然,其实哈迪斯要的也只是对方的回绝,只要对方回绝了自己的提议,那么就能拒绝掉这个对哈迪斯来说不喜欢的提议,并且不落入下风。 所以波里斯很快就传出回话,“鉴于波特卢与波利没有认真谈判的诚意,因此在波利接受波里斯的条件前,波里斯拒绝与波利签署互不侵犯条约。” 当波特卢的国家意识玛琪娜得到谈判最终破裂的消息以后,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因为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而波里斯的拒绝给了玛琪娜借口,让玛琪娜可以进行塞勒科斯所提出的反制措施。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五章·两面称雄》 【译者导读:在第五章中,修德罗斯结束了塞勒科斯难题发生初期的纷争,开始介绍双方贸易冲突初期状况,以及彼岸同盟和海岛关税同盟这后来波旁的海战争中两大军事同盟的形成。】 【波里斯的回绝或许早在波特卢的预料之中,因此厄波斯禁令解禁后的第2年,大历2002年,波里斯建国584年,波特卢建国415年时,波特卢颁布了力度前所未有的贸易惩罚措施。】 【贸易惩罚并不是一个新鲜名词,早在遥远的两百多年前,波利就曾经因为战争的关系,禁止大部分波里斯的商船直接参与拉文蒂卡贸易。但是那时候的贸易惩罚是随心所欲的,小规模的,各个港口惩罚措施并不相同,而这次波特卢的惩罚与过去有着显着区别。】 【对于这次的贸易惩罚,波特卢表示惩罚的理由是因为波里斯对于和平没有诚意,因此波特卢需要在贸易方面对波里斯进行惩罚,以促使波里斯回到充满诚意的谈判轨道上来,为波旁的海的和平创造有利的条件。】 【因此波特卢下令,从命令下达的第二天开始,凡是进入波特卢极其附庸国港口的波里斯极其附庸国商船,一律要额外征收高额的“和平惩罚税”。为了确保命令的实行,波特卢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用于监督国内各个港口。】 既然对方已经落子,哈迪斯也不能就这么白白挨打,所以很快波里斯就发布反制措施,声称“波特卢对波里斯的指责完全是污蔑,因此为了保证商人的利益,波里斯需要对波特卢以牙还牙。” 于是,波里斯也开始对波特卢进行贸易惩罚,凡是在波特卢来往商船,同样一律征收高额的“和平惩罚税”。 不过和平惩罚税针对的对象仅限于波特卢,并没有针对矛盾的另一主角波利,原因波里斯明确说了,“惩罚暂不针对波利,是希望波利迷途知返,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让国内频生变故。” 这一下子,波利就顿时成为了矛盾的焦点,决定了这一场禁运战争接下去的走向,可以说决定了事情的发展。 如果波利站在波里斯这一边,在波旁岛没有任何基点的波特卢自然不敢继续刺激波利与波里斯靠拢,只能暂罢干休。但是如果波利站在波特卢这一边,那么禁运战争就不会结束,而会愈演愈烈的发展下去。 那么应该做什么抉择呢?波利阵营国家意识乌莫拉没有经过多艰难的思考,就决定应该站在波特卢这一边,不过波利国内还是有一阵争论的。 【在波利国内支持站在波里斯这一边的,是马默拉萨家族索罗科斯的儿子卢尔,他的发言如下:】 【“上一次战争(指第九次埃多楠战争)结束还没有多久,尊贵的亚洛斯家族取得寡头共尊者的世袭权,也不过5年的时间,事实上还没有一代人,难道我们要不明智到如此程度,立刻就挑起战争吗?”】 【“波特卢离我们万里之遥,即使选择与波特卢站在一起,他们又能给我们什么呢?有人说给我们哥尼格塔贸易与玛兹岛贸易,可是别忘了,我们的商船必须要依靠波里斯的港口,才能到达腾龙大陆,如果激怒了波里斯,我们还怎么和波特卢进行贸易?”】 【“并且我觉得,我们要做的并不是在两个国家之间选边站,我们只需要表示支持波里斯的态度就可以,这样在波旁岛没有港口的波特卢就只能退去,然后贸易惩罚风波就此消弭,我们就可以和过去数百年一样,自由的做生意,这样难道不好吗?”】 【“相反,如果我们选择与波特卢站在一起,这将会大大的激怒波里斯(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然后禁运战争就会愈演愈烈,我们的贸易将会遭受极大的影响,我认为这对国家是不明智的举动啊!”】 【“我听说,一个贤明的人应该要让冲突消弭,而不是去激化冲突,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身为波旁的海第三强的国家,我们明明可以选边中立,为什么一定要冲锋陷阵,让我们的血在战争中先流出来呢?”】 【“我认为,那些煽动激化矛盾的人,他们的居心是叵测的,态度是险恶的,要么收了某些人的贿赂,要么试图用战争的机会做到和平时做不到的事情,不管如何,这样都是危险的,作为一个明智的国家,应该要谨慎的防止这类人达成他们的目标。”】 【在波利国内支持与波特卢站在一起的代表,亚洛斯家族比恩斯的儿子库达斯,他在波利议会中做出了如下的演讲:】 【“一些人说,如果我们选择站在波特卢这一边,就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可能会的导致可怕的战争,在我看来,这样的人是愚蠢的,是见识浅薄的,是短视的。”】 【“与波特卢站在一起,固然会激化矛盾,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点,但是也只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我说他们是见识浅薄的,极其短视的。”】 【“试想一下,假设我们拒绝了波特卢的好意,与波里斯站在一起,能换来什么?换来了事态暂时平缓,还有波特卢的心凉。说真的,当你热心的去帮助遥远的邻居,却换来了邻居的冷漠,你难道不会心凉吗?如果是我,我还会因此而愤怒,并且对邻居的倒霉而哈哈大笑。”】 【“波里斯注定是我们的敌人,而我们居然为了一个敌人,去得罪一个热心的邻居,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显然不是,这样子将来我们与波里斯作战时,波特卢恐怕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热心援助,那么我们恐怕将遭受可怕的灾难,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而相反,让我们设想一下,假如我们站在波特卢这边会发生什么事情?三大贸易,拉文蒂卡贸易、哥尼格塔贸易和玛兹岛贸易,都将要对波里斯关上大门,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威胁的武器吗?”】 【“有些人批评我,说我居心叵测的想利用战争达成某些不应该的欲望,这是可笑的说法,事实上我真正的目的,是用禁运战争来促成和平,禁运战争虽然被称为‘战争’,但他终究不用流血,不流血就能促成和平,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前面我说过,我们一但和波特卢联起手来,就能控制三大贸易,如果波里斯继续执迷不悟,那么三大贸易就都将对波里斯关上大门,这是非常有威胁的举动,他会让波里斯明白,如果不想蒙受更大的损失,那么他只能放弃不应该有的邪恶想法。”】 【“如果波里斯坚决不肯放弃,那么无疑战争就会爆发,也只能用战争来打破僵局,可是一旦战争是因为这样子爆发的,那么就意味着波里斯要承担挑起战争的全部责任,他们是罪恶的,可鄙的,而我们在进行一场正义的战争,是受到神灵眷顾的。”】 【“而要知道,三大贸易的关闭,对波里斯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这样子即使等到战争爆发的时候,波里斯的力量也将会大大衰弱,这样子波利不就将流更少的血了吗?”】 【“所以我认为,应该站在波特卢这一边,这样不管是否爆发战争,波利都将是获利最大的国家。”】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五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七)反制 在第六期英灵战阵中,身为所在阵营的国家意志时,固然是可以通过操作面板来决定所在阵营的策略,但是每个国家意识都有行动点,该国家对英灵策略抵制程度越高时,英灵所需要的行动点就越多,乃至于根本无法行动。 (因为英灵的行动点是有上限的,有一些找死性策略的行动点直接超过上限,比如让自己所在阵营在战争还没开打前就直接投降这类型的行动) 所以固然能决定策略了,波利阵营国家意识还是非常欢迎有杰出口才的人,为自己的主张做出优秀的演讲,比如这位库达斯,就深得乌莫拉的欢心,于是乌莫拉在之后花了一些行动点提拔库达斯。 是的,在波里斯与波特卢之间,乌莫拉是倾向倒向波特卢的。没办法,波特卢很远,波里斯很近,都近到贴脸的程度了,地缘环境决定波利与波里斯注定没法做朋友,所以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倒向波特卢——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倒过去,总得带些什么过来。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五章·两面称雄》 【经过库达斯与卢尔在议会中的辩论以后,库达斯的主张占据了上风,毕竟神界有云:关爱蛮远人,痛击邻居,所以波利的贵族们渐渐倾向于与波特卢联合,只是在两国更密切联合之前,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因此波利与波特卢的使节又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 【波特卢离波利很远,但是波利仍然有对波特卢不满的地方,比如在之前与波里斯的协商中,波特卢对于波利境内北波乌图人问题态度显得非常模糊,这引起了波利的担忧,所以波利要求波特卢对北波乌图人问题进行明确的表态。】 【而北波乌图人与波特卢根本就没什么联系,拿出来只是作为筹码而已,所以当波利有这个要求以后,波特卢就非常轻易的抛弃了北波乌图人,来换取与波利的同盟。】 【于是当大历2004年,暨波特卢建国417年与波利建国573年时,在解决掉那些微不足道的分歧以后,两国通过在波特卢的首都欧利签署《彼岸军事同盟条约》,从而更为紧密的联合在一起。】 【“彼岸同盟”的意思,是因为签署这个同盟的两个当事国,波利与波特卢,位于彼岸之间,所以称为“彼岸同盟”。在2004年创建彼岸同盟时,波利愿意尊波特卢为同盟的盟主,此外印安地、迈席卡和乌尔奇也以波特卢附庸国身份加入了这个同盟。】 波利加入了与波特卢的军事同盟,这个消息虽然令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哈迪斯略感愤怒,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以波利和波里斯这几百年来的“友好关系”来说,不难猜测出他的动向。 而在波利落子以后,双方的斗争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接下来争夺的重点,从波利转向南方尚且置身事外的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 在十多年前的“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以后,布托克西虽然仍然未摆脱布拉亚松附庸国的身份,但是实力已经大大增强,从以前只占据布托克西半岛南部,变为占据整个布托克西半岛,还将布拉亚松征服乌尔奇的新地域给吞下。 而布拉亚松战败以后,实力退往了,领土缩水了大半,如今两国的领土面积居然相差无几。 面对波里斯与波特卢这两个波旁的海最强国家的邀请与拉拢,布拉亚松阵营国家意识修罗奇与布托克西阵营国家意识麦洛邱也没傻愣愣的答应,他们反提出了一个要求,一个让波特卢胃痛的要求。 【斗争的第二阶段,是波特卢与波里斯都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争取南方,也就是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身上,试图将他们拉到本方的阵营。】 【对于波里斯来说,行动无疑要比波特卢更加轻松,因为波里斯的目的是将有着波旁的海第四强大海军的布托克西拉拢过来就可以,所以波里斯可以对布托克西任意许下诺言。反正不论是波特卢还是波旁岛,布托克西都够不着,不会侵犯到波里斯的利益。】 【但是对于波特卢来说,拉拢行动就显得非常困难与痛苦,因为波特卢的最优目的是将两个国家都拉拢过来,最次目的也是要确保战争时自己南方的安全。】 【可是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有着背道而驰的目的,布拉亚松希望波特卢能支持自己吞并布托克西,而布托克西希望波特卢能支持自己摆脱波特卢,如果波特卢做出明确的许诺,那么必然会激怒到另一个国家,促使他倒向波里斯。】 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因为南方问题真的是要愁白了头,她郁闷的发现这对于波特卢来说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与库图马特通话诉苦时,玛琪娜就抱怨道:“如果我支持布拉亚松的话,固然能确保南境的安全,但这也意味着我将和第四强海军国家为敌,本来碰上最强海军波里斯时,波特卢的海军就不够看了,如今再招惹上布托克西,这还打球啊?” “还记得以前布托克西的拿须体系吗?当时布托克西只有半个布托克西半岛,尚且就能依靠强大的海军凭借拿须体系,在只剩三个主城的情况下支撑了十多年,要是再得到波里斯的支援,那拿须体系还不要把布拉亚松磕出血来?” “那么如果选择布托克西呢?就上次布托克西与布拉亚松战争的经验来看,只要没法被海军支援到的地方,都很快会被攻陷,会一路打到莫曼多要塞才停下来。并且当布拉亚松加入波里斯以后,波特卢的南境就要注定永无宁日了啊!” “所以我思来想去,觉得只能用拖字诀,不要明确回复他们波特卢支持谁,这样在波特卢没表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倒向波里斯。” 【由于波特卢不在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之间明确选边站,因此布拉亚松问题在闹了一阵以后,从2005年开始冷却下去。波旁的海在诡异的气氛中走了两年,直到2007年时,波里斯颁布了新的法规,再次引起了波旁的海的紧张。】 【波里斯强迫自己的四个附庸国,波旁、波康、埃多楠和南波乌图,与自己签署《海岛关税同盟条约》,剥夺了四个附庸国的关税自主权,以此让附庸国强行加入自己与波特卢的贸易战场。】 【为了确保附庸国的贸易惩罚可以完美进行,波里斯组建了一支外地税务部门,用于监督附庸国的贸易惩罚情况。对于这一点,我是最有资格谈论的人之一,因为我的祖父那波利卡就加入了这个部门,在我年轻的时候他和我说了许多当时的情况。】 塞勒科斯想要改名,因为波特卢那边也有一个和自己相同名字,同样叫做塞勒科斯的人,发表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言论,结果现在在波里斯中,塞勒科斯这个名字已经臭大街了,许多人认为,现在紧张的局势都是对岸那个塞勒科斯搞起来的。 恨屋及乌,塞勒科斯在波里斯已经成为一个骂人的话了,而作为一个小资本的商人,塞勒科斯如今外出行商的时候,都让伙计叫自己塞勒,来掩人耳目。 自从塞勒科斯在欧利发表了那番言论以后,“贸易惩罚”这个新鲜(对这个塞勒科斯来说)的名词就猛然冒出来,并且为大部分商人所知道。因为如今外国港口让自己多纳税时,理由就是这个“贸易惩罚”。 在这个贸易惩罚的严冬之下,其他两条贸易路线塞勒科斯不清楚,但是就哥尼格塔贸易路线来说,那里的商品购买价格剧增,而为了保本,商人回来的售价比起以前也是剧增,结果购买量大幅度下跌,许多小商团纷纷破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塞勒科斯这个小家族原本也应该是那些破产的小商团,但是偏偏出了一个意外,让塞勒科斯的生意居然顶着寒流红红火火,兼并了许多商船。 这是因为塞勒科斯的女儿,被波旁的一个大贵族一眼相中,当成了秘密情人,而那个痴情的大贵族愿意为塞勒科斯牵线,利用自己的人脉来搞走私,走私来的哥尼格塔商品价格比起如今市价来说极低,这就让塞勒科斯可以用较低的价格售卖。 “阿斯特港口税务官是我舅舅,我可以让他们给你的商船优惠,而如今尼修席那里的波特卢海监管,不客气,是我家族几百年前的分支,还是我奶奶所在的家族,我可以和他们打通关系,他们会给你搞到优惠的商品。” 这是那个“大贵族”对塞勒科斯说的话,也是塞勒科斯这几年辉煌腾达的本钱。而对方既然如此为塞勒科斯搭关系,塞勒科斯自然要将每年走私来一半的利润上缴给他,剩下三层上缴给其他大佬,剩下两层进商团,最后一层才是自己的。 虽然只有一层是自己的,但是在如今小商团大批倒闭的局面下,塞勒科斯觉得自己这样还算是幸运,可是就连这份寒冬之下的小幸运,居然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我们是外地税务部门的职员,你们的庇护人已经倒台了,你也涉嫌走私,非法损害国家利益,跟我走一趟吧。” “这、这是什么部门?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当逮捕自己的人如狼似虎般冲到自己面前时,塞勒科斯吓傻了。 逮捕塞勒科斯的职员中,为首的是一名叫做那波利卡的贵族,他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眼中闪烁着些虎狼般邪恶的目光:“哦,一个月前新成立的部门,负责监察各个被保护国有无违反波里斯的法律。” 那波利卡指着远处塞勒科斯的庇护主,此人正在被全副武装的卫兵压出去,一副灰头土脸模样,不复昔日文质彬彬、如狼似虎的尊贵荣华:“就是调查他这样的人,看,不是很有必要吗?”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六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八)在钢丝上蹦跶的国家 【译者注:一些波里斯人不满意修德罗斯写的《波旁的海战争史》原因之一,就是认为修德罗斯写的时候没有立场,居然不站在波里斯的立场上,以尽量客观中立的态度来写历史,这让他们非常不满意。】 【比如不满意的第一处地方,就是波里斯的外地税务部门,由于修德罗斯的祖父那波利卡就是外度税务部门的成员,因此修德罗斯从自己的祖父那里搞到了外地税务部门这个存在时间并不长的部门的行动。】 【所以在如今我们可以了解到,修德罗斯祖父那波利卡执行税务调查时,将原本参与走私的阿斯特波旁贵族逮捕,然后控制了当地贵族的走私网络,以一个叫塞勒科斯的商人来替那波利卡走私。】 【而从后文我们可以了解到,当修德罗斯出生时,他的祖父那波利卡并没有遭受什么惩罚,反而以一个尊荣的身份退休,所以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其祖父监守自盗做的走私行为,一辈子都没有被追究。】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六章·再危机时代》 【译者注:当彼岸同盟与海岛关税同盟组建起来以后,两大阵营并没有立刻爆发战争,反而随着布拉亚松问题冷却而走向缓和。可是到了2016年时,随着波利改换领导人,引发了波旁的海新一轮危机。本章从再危机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特阿西海战结束,在危机的暂时落幕为止。】 【大历2016年暨波利建国585年,波利迎来了新一位寡头共尊者,他是亚洛斯家族比恩斯的儿子库达斯,继位以后成为库达斯四世。】 【库达斯四世向来以坚定的反波里斯立场而着名,让库达斯四世第一次为整个波旁的海所熟知的事件,无疑是12年前在波利议会与卢尔的辩论,这一次辩论促使波利彻底倒向波特卢,而如今这库达斯四世成为了寡头共尊者,这对波里斯来说无疑是件糟糕的事。】 【果然,在一上任以后,库达斯四世就在议会中发表了态度严厉的演讲(可惜的是我无法找到这份演讲内容的全文),认为如今彼岸同盟对波里斯的行为是软弱的,这刺激了波里斯继续无视彼岸同盟的利益,通过走私等渠道来损害彼岸同盟。】 【在演讲的最后,库达斯四世做了总结:“我很遗憾的看到,波里斯未能悬崖勒马,这说明我们的行动还不够坚决,让波里斯有了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的错误想法,因此我认为,为了避免大国之间的战争,应该粉碎波里斯的妄想。”】 【库达斯四世的提议在2016年时,没有得到波特卢的拥护,因为波特卢此时的腾龙贵族王还是老一辈人,他满足于现有的贸易惩罚措施而不愿意激化矛盾,可是到了2017年时,波特卢迎来了政局大换血,一批年轻的、激进的贵族成为了领导者,他们对库达斯四世的建议十分青睐。】 【于是一份新的、崭新的协议,就在2017年时签署,这个协议的名称叫做《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 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接到了波利阵营国家意识乌莫拉的请求,了解到乌莫拉试图借助新上台的库达斯四世的激进理论,对波里斯发动新一轮的试探,对此玛琪娜倒也不虚浮:试探可以,拿你的拉文蒂卡贸易先试探。 三大贸易中,波特卢通过附庸印安地控制了哥尼格塔贸易,借助中介参合进玛兹岛贸易,只有拉文蒂卡贸易纯粹是凭借着与波利的良好关系转运过来的。因此玛琪娜对乌莫拉的回复就是,既然是你的提案,就拿你的拉文蒂卡贸易先做实验。 乌莫拉答应了玛琪娜的要求,因此才有现在这份《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什么是海盗?那些走私的商人就是海盗,波利授权自己的海军,可以将这些“海盗”统统击毁,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海盗”这一招还是波里斯传出来的主意,当初“来德禄战争”时,波里斯就借助“清剿海盗”名义在瓦格拉卫所海域设立禁航区,以此防止波特卢的运输舰登入瓦格拉卫所。 条约签署以后,波里斯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咽下去,既然你说我商船是海盗?好啊,那我战舰也去当海盗,好不好啊?于是一些前一秒还挂着波里斯国旗的顶尖战舰,下一秒就挂上了海盗黑旗,不是给走私船护航,就是真的做一些黑色的勾当。 但是这些战舰毕竟是要保养的,每次出航的维修费都要耗费不少,短时间内争一口气还行,要是变成常态化行动的话,饶是波里斯家大业大也撑不起,但是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哈迪斯又不想担上挑起战争的罪名。 事实上,现在哈迪斯最忧心的并不是眼前的难题,而是如果彼岸同盟觉得这个方法很有效,准备三大贸易都给波里斯来一轮,那波里斯应该怎么应付? 哈迪斯想了整整一宿,绝望的发现除非鱼死网破,否则没法应付。 在六百多年前,波里斯这个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不管是埃多楠贸易、迈拉米贸易、印哥纳贸易,还是更南方的乌尔奇贸易,都是最方便的渠道,甚至比老航道还要方便。 可是六百多年以后,新的贸易已经变成了拉文蒂卡贸易、哥尼格塔贸易和玛兹岛贸易,如果不是波里斯将波旁与波康收为附庸国,波里斯在这三个贸易中所扮演的角色,甚至连中介都是多余的,波里斯成了一个多余的国家! 不幸中的幸运,波里斯通过上个世纪的战争,将波旁收为附庸国,这让波里斯还有参与舞台的能力,尽管很微弱。 哈迪斯想出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反制措施,然后用控制面板看了一下,发现这份反制措施所耗费的行动点异常庞大(这说明波里斯国内有很多掌权者反对这份危险的反制措施),如果自己强行推行这个反制措施,恐怕两三年内没法动用必须的行动点。 (必须行动点花在确保兵器制造、武器研发、军队训练这些至关重要的行动不要被贪污腐化) “这就说明,波里斯国内还有些愚昧的人,妄想如今的局面还能通过谈判来解决。呵,既然如此,那就让时间来打破他们的妄想吧。” 所以哈迪斯最终还是怂了,决定再等上一段时间,让反对的人放弃妥协的妄想,等所需行动点降下来以后,再推行自己危险的反制措施。 哈迪斯暂时放弃,而波里斯国内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许多讨论,最为着名的讨论,无疑是发生在大历2018年皮斯会议中的两场演讲,由于《波旁的海战争史》,这两场演讲也被青史留名。 【“我注意到如今的一个趋势,不管是我们的国家,还是外国的国家,凡是年轻人都变得越来越激进,将有年纪人的远见看做保守,认为自己的鲁莽才是最正确的事,然而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将自己的国家推向危险的边缘。”】 【“两年前是波里斯建国六百周年庆典,这是一次盛大的庆典,我很幸运我活在这个时代,活在祖辈们用鲜血为我们建立的伟大时代。”】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明,是靠着祖辈的努力而建立起来的,传到了我们手里,我们应该尽可能的维护并将其传给后辈,而不是因为意气而投入危险的游戏之中,让后辈只能得到一片废墟。”】 【“年轻人啊请注意,这不是软弱而是富有远见,这不是怯懦而是勇敢,如今波旁的海已经与过去大大不同,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再是软弱或鲁莽的小国,而是一个领土远比我们强大,国势与我们不相上下的庞大帝国,这两个国家一但爆发战争,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惨烈战争,这是我们应该避免的事情。”】 【“有些人说,打赢了波特卢,就能成为波旁的海的主宰,在我看来这是愚蠢的言论。更有可能的结果,是我们与波特卢两败俱伤,给子孙留下了一片废墟,昔日那些被我们压制着不敢抬头的鼠辈,趁着我们的虚弱而偷窃我们的国土,这才是更有可能的结果!”】 【“我注意到近来有一些言论,他们认为波利与波特卢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的针对我们,我们就应该用最强的海军给予他们报复,这是危险的想法,一但引发全面战争,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了的。”】 【“我觉得可以这样理解,拉文蒂卡贸易被不公正对待,是过去早已有过的事情,波利一向不是一个友好的邻居,每当他想挑起和我们的争端时,就会苛责我们的商人。对于那些经常跑拉文蒂卡贸易的商人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如果说这次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力度要比以往都大,并且禁运之后没有伴随着战争,一向对我们友好的北波乌图人已经因为暴政没法发声,可是这些困难,对于我们勤劳智慧的波旁人来说,并不是不可克服的事情。”】 【“不要让我们成为恶人,不要让战争因我们而起,如果波特卢这样继续妥妥逼人下去,他会成为被神灵憎恶的国家,那时全部的责任将会在他的身上。”】 【这是反对者费尔马家族卡多许的儿子卡多许在会议上对他的反驳:“有些人,他们将自己的懦弱称为富有远见,将自己的胆小称为为国家思考,然后指责那些爱国者是鲁莽,是无故挑事。”】 【“在我看来,这种愚蠢的言论一是伤了爱国者的心,二是损害了国家的利益,是最为可鄙的言论。”】 【“敌人妥妥逼人,你却步步后退,当最后无路可退时,就是堕入深渊。你说我们激进,你说我们挑起事端,那难道不激进的行动,就是应该对敌人卑躬屈膝?让你的敌人嘲笑,让你的盟友哀叹?”】 【“有人说拉文蒂卡贸易不重要,因而可以作为忍让交易的筹码。政治,确实需要忍让交易,可是我想问一句,如果我们忍让了,能换来什么?能让对方与我们好好相谈吗?如果不能的话,为何要忍让?这不是让对方感觉你软弱可欺吗?”】 【“更何况,今天是拉文蒂卡贸易,谁又能保证明天不是哥尼格塔贸易,后天不是玛兹岛贸易?步步威逼,何时才是尽头?我们只有用实力,让他们磕了牙,才能使他们畏惧。这不是挑起战争,而是确保和平!”】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七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九)再危机 卡多许在皮斯的演讲一语成谶,当波里斯对拉文蒂卡贸易惩罚被加重惩罚这件事一言不发以后,波特卢果然继续追击,开始在哥尼格塔贸易方面给波里斯找麻烦。 大历2020年,波特卢颁布了《就哥尼格塔贸易防患海盗约定》,其内容与3年前和波利签署的《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如出一辙,不同地地方在于从拉文蒂卡贸易转为哥尼格塔贸易。 《就哥尼格塔贸易防患海盗约定》颁布几天前,瓦格拉海域上航行着一艘走私船,老塞勒科斯的走私船。 跑哥尼格塔贸易一辈子的塞勒科斯已经逐渐衰老,如今由于行业的地位而被人尊称为老塞勒科斯。老塞勒科斯在这几次出海时,他都将自己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喜欢的儿子,与自己有着相同名字,年仅20岁的小塞勒科斯一同带出去。 如今走私船已经完成最惊险的一跃,运输着走私的哥尼格塔商品从尼修席离开,接下来的旅程相当轻松,剩下的旅程只有航行回波旁的港口阿斯特,而波旁是波里斯的附庸国,因此在老塞勒科斯看来,这次走私已经算成功了。 自觉已经即将搞定一切的老塞勒科斯,如今可以安稳的坐在休息室中,在一群老水手的围绕下,主要是和自己的儿子,小塞勒科斯讲历史。 当然,这是有水手环绕的休息室,许多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没法讲,比如自己先是靠着阿斯特古波旁人贵族起家,接着靠给外地税务部门做走私,才在今天积累起这么多积蓄,这些东西就没必要讲。 这样子,那些水手们或许就会天真的以为,靠着勤劳、勇敢,就真的能闯出一番天地,这样子,这群水手就永远是给老塞勒科斯子孙打工的水手。 “你老爹我和你祖父不一样,活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年代,你祖父传下来的经验对我来说都没用,所以如今我们家商会的规矩,是你老爹我从三十岁开始想啊想啊,用一辈子才琢磨出来的宝贵经验。” 这时候休息室中传来了热情的赞叹声,无非就是赞叹老塞勒科斯有多英明,那批波特卢人有多么狗屎谢特。 不过小塞勒科斯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他充满忧虑的问道:“老爹,几年前北方的(指波利)又挑起了危机,感觉如今比你年轻时候的局势更严峻了,会不会等我们这一辈上台以后,你的经验也没用了?” 这话说的老塞勒科斯心中一慌,用颤抖的手弹了下小塞勒科斯的脑袋:“说什么鬼话!我们航海家,最忌讳的就是、” 叮叮叮!船上传来的紧急铃声打断了老塞勒科斯的训斥,这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慌乱,难不成小塞勒科斯真的招来了坏运气?老塞勒科斯也顾不上与其他人谈话,用矫健的身手几步踏出休息室,前往甲板上。 敲紧急警钟的原因,是前方出现了一支悬挂波特卢海军旗帜的战舰,没有与老塞勒科斯的船只打招呼,就急速的朝这里冲过来。拉文蒂卡贸易航线上发生的事情,老塞勒科斯也不是一无所知,看到这艘船只心里一疙瘩,难道哥尼格塔贸易也要重演这番故事? 老塞勒科斯的船只是用来走私的船,偏重点在速度、运货量和防御,所以攻击能力基本是零,而对面那可是战舰,已经将魔械口瞄准这里了,老塞勒科斯可不敢动,不然对方一炮打过来,那真是什么都要灰飞烟灭了。 波特卢的战舰近了,对面用传音魔法嚣张的喊出话来:“那支疑似参与海盗事业的可疑船只不许动,否则依照《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我们有权对你们发动进攻并将你们击毁!” 老塞勒科斯头皮顿时发麻,但是自己是船长,这时候必须顶上去:“官爷,这《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是什么条约?我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搞错了?要不去尼修席那里的茶馆,我们坐下来商讨、” “不要试图贿赂,你们的阴谋无所遁形!”老塞勒科斯前面说的话,是试图将这件事私了,但对方既然不愿意私了,那就说明这次是要命。 几个星期以后,老塞勒科斯的家人以及商团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的消息已经传到波里斯,而如今老塞勒科斯还没回来,怕不是着了波特卢的道,被扣起来了吧? 而到了今天,终于有消息了,不过不是船只回来,而是小塞勒科斯带着部分船员回来,然后带来了家庭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之一:“走私船被扣押了,老塞勒科斯被逮捕了,船只是肯定回不来的,但是如果不给赎金的话,连老塞勒科斯都回不来。” 老塞勒科斯的遭遇,就是在《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颁布以后,千千万万波里斯商人的缩影,而哈迪斯欣慰的看到,自己推行危险反制措施所需的行动点,也随着这个法案颁布而在飞速的减少。 而到了2023年时,那批危机时代(指《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之后的时代)以来执政的老人纷纷退休,一批年轻的多的贵族走上舞台,这批年轻的贵族激进的多,因而在“再危机”时代所需的行动点更少。 因此到了2024年时,哈迪斯终于可以以较为合算的行动点,去推行自己那个危险的反制措施了。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六章·再危机时代》 【随着我们曾祖父辈走上波里斯的政治核心,他们抛弃了过去“过于软弱”的应对措施,开始策划起一个大计划,这就是“特阿西海战”的由来。】 【大家还记得我祖父那波利卡下属的走私商人,塞勒科斯吗?他在波特卢的《就拉文蒂卡贸易防患海盗协议》中,也不幸被扣押,然后关在监狱里整整3年,才被他的家人凑集赎金给救了出来。】 【可是在救出来以后不就,塞勒科斯就因为风湿病去世,塞勒科斯这个不重要人物的死,被波里斯找到借口,宣布对波特卢实行为期两个月的封港。然而波里斯并不是真的要封港,而是借助对波特卢封港的时机,集结军舰前去报复。】 【很快,一支拥有3艘主战舰、13艘快舰、1艘补给舰共17艘舰船组成的“惩戒舰队”,就在维利斯聚集,然后开始向北航行。】 作为“虔诚号”护港舰的船长,小塞勒科斯正准备离开特阿西港口,去外海进行例行的捞外快。 小塞勒科斯这个刚毕业的学院之所以年仅20岁就能成为船长,除了拥有合格的基本功以外,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着名的塞勒科斯,那个来自阿玛达、掀起危机时代的塞勒科斯。 波特卢在这片海域驻扎着一支规模不大的舰队,主港口是维西莱纳,但是许多舰队在巡游之后,都喜欢来特阿西修整,然后在回去。这是因为特阿西附近的远海里有一片大渔场,舰队的水手们都喜欢去那里捞一些外快。 要离开港口的时候,小塞勒科斯优秀的目光发现港港口内一些边角有走私船,不过小塞勒科斯并没有嫉恶如仇的捉拿,因为这些走私船能到这里都是有门路的,如果捉拿了他们惹来后面的庇护者贵族可就不好了。 所以最好的捉拿地方,应该是在海上。并且,也不是什么船都要立刻捉拿,如果走私已经返程的就放他走,要抓的是正要去走私的,这类船可谓是富的肥油。 甩掉那些杂念,小塞勒科斯跟着自己的友军舰船,开始前去例行的“捞外快”了。 【特阿西海军监守自盗捞外快的行为,可以说是举世皆知的秘密,“惩戒舰队”按照对方往年的经历,守在特阿西大渔场等着他们。】 【今年来捞外快的波特卢舰队,主要有1艘主战舰,3艘狗斗舰和22艘护港舰,一共25艘舰船组成的舰队,浩浩荡荡的出港,这也是“惩戒舰队”的对手。当波特卢舰队毫无准备的撞上“惩戒舰队”时,再危机时代最着名的海战,特阿西海战就这样爆发了。】 【波特卢舰队出港以后,舰队排成了两列,左侧包括主战舰在内的13艘,右侧则是全由护港舰组成的12艘。】 【尽管波特卢这边舰队远远多于“惩戒舰队”,但是他们的舰队没有一个真正的将领,并且最多的护港舰根本不适远海战斗,最关键的是他们对自己即将要爆发海战毫无准备,船上的武器存放极少,倒是充斥着极多的捕鱼设备。】 【因此波特卢的舰队毫无防备的撞上了“惩戒舰队”,还是极其危险的T字阵型,一开始波特卢的舰长们还以为“惩戒舰队”是不通知他们私自跑来捞外快,主战舰的舰长卢尔甚至生气的摔碎了舰长室装饰用的瓷器。】 【只有等到“惩戒舰队”对波特卢的舰队进行魔力轰击时,波特卢的舰队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对面的是敌人,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左侧的主战舰被打的中破,右侧的护港舰直接被击沉。】 【而没有海将的恶果更是在接下来的反应中体现的非常明显,当战争开始时,有3艘护港舰居然没有通知其他人就试图撤退,结果与后列的护港舰相撞,导致波特卢的舰队产生了大混乱。】 【与此同时,“惩戒舰队”的部分快舰开始向后航行,试图用半圆包围波特卢的舰队。波特卢的主战舰舰长试图担负起海军将领的职务,调遣部分护港舰前去后方,结果还没能发布多少命令,就被“惩戒舰队”的快舰冲击,又经过两轮打击而沉没。】 【于是“惩戒舰队”的快舰没经过多少阻拦,就航行到波特卢的舰队的后方,将波特卢的舰队包围起来,接下来就是一起大屠杀。】 【最后,明明是在广阔的远海上,波特卢的25艘舰船居然被击沉16艘,俘虏6艘,只有1艘狗斗舰与2艘护港舰成功突围,而“惩戒舰队”只有一艘快舰被狗斗舰大破,返航时被迫沉没,此外没有任何船只损伤。】 【特阿西海战胜利以后,“惩戒舰队”俘虏了许多水手,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杜卡乐家族塞勒科斯的儿子塞勒科斯,“惩戒舰队”将贵族俘虏收押,然后把水手们割掉耳朵与手指,将他们放上三艘小船以后才离开。】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八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玛兹岛贸易战争 25艘船,居然只逃出3艘,尽管国内某些贵族有各式各样的理由可以用来解释,说什么没有统帅,没有准备,护港舰不适合远海战斗等等,但是败了就是败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这份事实让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心里沉甸甸的。 “特阿西海战”传到欧利以后,贵族们分成了三派,默不作声的,妥协退让的,坚决还击的,库图马特宫顿时就人声沸腾,两派贵族各自扯大嗓门,宣扬着自己的主张,试图影响到腾龙贵族王。 玛琪娜没有这么早着急下判决,因为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让玛琪娜有所预感,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哈迪斯的反制还没有结束。 果然,到了大历2025年新春结束时,波里斯就老调重弹,颁布了新的法令,即《波旁岛防患海盗约定》,至于谁是波里斯看来的“海盗”,这就不言而喻了。 要知道,虽然拉文蒂卡贸易、哥尼格塔贸易和玛兹岛贸易不需要经过波里斯,但是波利想要和波特卢交往,依靠商船的航程是没法不靠港直接航行到对岸的,这中间必须停靠在波康或者波旁的港口进行中转,而这两个国家,都是波里斯的附庸国。 于是波里斯派出了专门的舰队,停靠在波康和波旁的港口,随时准备出击,在海上拦截住“疑似海盗”的船只,然后从征税、扣押到击毁不等。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六章·再危机时代》 【大历2025年暨波里斯建国609年,波里斯颁布了《波旁岛防患海盗约定》,对彼岸同盟发动危险的反击(毕竟这种行为稍有不慎就极其容易挑起战争),在表面态度对对方严厉的同时,波里斯还派出了秘密使者前去拜访波特卢与波利。】 【当秘密使节(可惜的是,我并没能调查到这个秘密使节究竟是谁)到达波特卢与波利的地界时,开口说出的话就是:“波里斯的海王认为,再危机时代应该要再缓解了,不知你们的意见如何?”】 【波利的回答十分圆滑:“我们听从彼岸同盟盟主的回答,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会有任何怨言,”从而将回答的权力踢到波特卢这边。】 【而波特卢在得知波利不愿意做决定以后,花费了3天时间举行秘密会议进行商讨,最终支持缓和的贵族以微弱优势通过了决议,于是波特卢的回答是,“我们支持不对外公开的秘密缓和”。】 【于是至此,持续了8年的再危机时代就暂时落幕了,波旁的海的局势开始第二次缓和,最终一战没有在这个时代爆发。】 “再危机时代”以波利挑头,波特卢开启高潮,波里斯的犀利反击让波特卢退缩而结束了“再危机时代”,但是双方的敌意并没有因此减少,两个阵营在寻找新的机会,能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而很明显,如今最大的突破口,就是至今仍然对两大同盟态度暧昧不清的南方,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这一对国家,并且对于对待这个国家的态度,哈迪斯已经找到了新的思路,于是决定给对方找不痛快。 在过去哈迪斯所带领的波里斯对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的态度,是无条件的支持拥有波旁的海第四强大海军的布托克西,哈迪斯甚至许诺过,只要布托克西能加入海岛关税同盟,迈拉米半岛南方的土地任凭布托克西吞并。 但就是这么个宽松的条件,布托克西却不愿意,因为波里斯说的很明白了,只愿意提供海军支援布托克西,可是布托克西所需要的就是陆军啊!没有陆军布托克西拿什么去抵抗布拉亚松? 但是现在哈迪斯转换了思路,于是就准备对布拉亚松问题下手。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七章·玛兹岛贸易战争》 【译者导读:在战争史的第七章中,修德罗斯介绍了大战前最后一场战争,玛兹岛贸易战争,并且着重介绍了波里斯与波特卢势力对这场战争的干涉。】 【大历2027年,再危机时代结束仅仅2年之后,波里斯就派出了秘密使节,一队去布拉亚松,一队去布托克西,我的祖父那波利卡就是前往布拉亚松的秘密使节之一,依赖于他的口述,我对这次秘密行动的了解比别人都要多。】 【在布拉亚松的王宫中,对布拉亚松大国王进行劝说的人就是我的祖父,因为我的祖父会讲一口流利的布拉亚松语,他是这么对布拉亚松大国王说的:】 【“尊敬的布拉亚松大国王穆诺安多尼奥五世,躬安,我作为伟大的波里斯使节,来到这里对你进行劝说,请你不要忧心我的来意,虽然我不会危害到波里斯,但既然敢来劝说你,说明我也不会危害到布拉亚松。”】 【“布托克西的前身是厄柯西内国,厄柯西内国的前身是新航海内国,而新航海内国是布拉亚松治下的一个内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布托克西本来应该是布拉亚松的领土,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惜的是,布托克西世代与波特卢交好,因此布托克西不但脱离了控制,反而还越做越大,甚至反攻下布拉亚松的国土,这真是非常可恶啊!而你想要收复布托克西的心情,是如此的正确且容易理解。”】 【“那么为什么现在布拉亚松没有收复国土呢?是你的军队不如布托克西精锐吗?是你的贵族不如布托克西强大吗?是你的信奉不如布托克西虔诚吗?都不是,你不愿收复布托克西的原因,只是担心进攻布托克西会惹来波特卢的干涉,就像这几百年中波特卢做的一样,像两次‘托克西战争’中做的一样。”】 【“波特卢与布托克西的关系是如此的良好,可是波特卢为什么不帮助布托克西侵略你的国土呢?这是因为有我们,伟大的波里斯在维护波旁的海的正义,波特卢害怕自己南侵时被我们偷袭,毕竟对于波特卢来说,布拉亚松是很遥远的南方。”】 【“你们互相担忧,你们互相害怕,所以在‘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以后,南迈拉米地域已经维持了四十多年的和平,你们或许觉得,这是妥协的智慧,可是在我看来,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波特卢对平衡被打破的害怕远超过你们!”】 【“这是否意味着什么呢?在我看来,是的,这意味着如果你无视波特卢的警告,执意进攻布托克西的话,波特卢因为害怕波里斯维护正义,不会对你们宣战而只能对你们施展不痛不痒的干涉,而如果你们不是要灭掉布托克西,而只是要收复“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被割让领土的话,波特卢很难说服国内,为这种理由挑起全面的战争。”】 【“所以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对布托克西宣战,这样就能收复你的领地,让你成为青史留名的布拉亚松大国王。否则要是布托克西彻底倒向波特卢以后,你的机会就要彻底失去,你就只能听从波特卢的安排,与布托克西维持令人恼火的平衡。”】 这是波里斯对布拉亚松的蛊惑,而历史没有记载波里斯对布托克西的蛊惑,但是盘侧贯通理由估计也是差不多的。 来,加油,不要怂,就是干,我给你们加了平衡buff,波特卢不敢干涉你们的战争,给我上,打起来打起来! 下面的演说是说给凡间的王,上面的演说是说给国家意识,而布拉亚松阵营国家意识修罗奇思考一阵以后,觉得,可以搞。 被波里斯加了一番buff以后,布托克西还没什么反应,布拉亚松顿时就是心急火燎,于是给布托克西发了一个态度严厉的要求,勒令布托克西履行附庸国的义务,缴纳出足额的玛兹岛贸易收入,被布托克西拒绝以后,早已整装待发的布拉亚松悍然对布托克西发动了入侵,“玛兹岛贸易战争”就此爆发。 战争爆发以后,波特卢果然被搞得很难受,按理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打进去,但是玛琪娜一直试图让南方保持和平与均势,不愿意南方发生太大变动,而过往的干涉战争似乎也没有办法在如今进行,毕竟有波里斯在隔壁虎视眈眈,所以决定,先看看再说。 【布拉亚松对布托克西宣战以后,迅速兵分两路,一路军队到达马丹妮并将其包围起来(马丹妮是唯一有官道通往福莱斯的主城),马丹妮的守军几次出城试图驱除都失败,不得不龟缩进城中,于是布拉亚松就切断了布托克西与奈苏米卫所内陆的联系。】 【布拉亚松的第二支军队,由米芾家族泰尔的女儿雅希迪率领,进军奈苏米卫所的内陆。当布拉亚松军队踏上奈苏米卫所时,几乎整个奈苏米卫所的布拉亚松人贵族都对布托克西发动叛乱,布托克西在奈苏米卫所的守军被迅速驱除。】 【而对于布拉亚松的进攻,布托克西没有在奈苏米卫所与其交战的勇气,一是因为奈苏米卫所处于海军无法干涉的内陆,二是因为奈苏米卫所是在“第一次托克西战争”中才征服的领土,内部有许多被排挤而心怀怨恨的布拉亚松人贵族。】 【于是布托克西在奈苏米卫所的统帅,统帅伏尔加多家族朗多的儿子卢尔迅速做出决定,带领奈苏米卫所的守军撤退回福莱斯地峡以南,不在这内陆与布拉亚松交战。】 【因此在集结起守军以后,卢尔南下试图解救马丹妮之围,与马丹妮包围军爆发了马丹妮战役,结果雅希迪率精锐连夜突袭,在战役焦灼期突袭了卢尔军队的后方,导致布托克西在马丹妮惨败,接着一路被追杀,溃败了好几百里。】 【马丹妮战役失败后的第六天,马丹妮守军就向布拉亚松投降了,而雅希迪迅速包围并封锁住福莱斯地峡,这导致卢尔率领的军队成了瓮中之鳖,随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情急之下,卢尔向乌尔奇派出使者,请求放开洛特地的入港权(洛特地在马丹妮的西边),乌尔奇请示了波特卢以后,同意了卢尔的请求,于是布托克西的军队通过海运从洛特地回国,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危险。】 【布托克西陆军在战争中糟糕的表现,让波特卢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自己与波里斯进行战争时,就布托克西陆军这种表现,即使有波旁的海第四强的海军,又能在战争中给波特卢提供多少援助?是不是要害波特卢分兵南下去救援他?】 【虽然在洛特地撤退帮助了布托克西,但是因为布托克西在陆战的糟糕表现,让失望的波特卢决定选择布拉亚松。于是波特卢终于松口,只要布拉亚松愿意加入彼岸同盟,波特卢支持在布托克西不灭国的情况下,南方发生的领土变动。】 【波特卢这个百年友邦居然在这种时候抛弃了自己,这个消息让布托克西非常失望,而就在这个时候,波里斯找上了布托克西。于是波特卢支持布拉亚松,波里斯支持布托克西,“玛兹岛贸易战争”就演变为一场代理人战争。】 章节目录 第五百零九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一)战争前夜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七章·玛兹岛贸易战争》 【在包围了整整4年以后,福莱斯终于被布拉亚松攻陷,接着布拉亚松用了2个月时间征服贾马伦,然后包围了曼克艾努,在经过1年的包围以后,攻陷曼克艾努,南下包围莫曼多,此时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对于布托克西来说,奈苏米卫所只是被征服的领地,他们只在福莱斯要塞这个险要的地峡认真修建过,其他地方皆是将自己看做征服者。然而从莫曼多开始,就进入了布托克西真正的核心区,尤其是莫曼多城这个咽喉之地,更是防御的重中之重。】 【莫曼多的坚固,早在“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布拉亚松就深有体会了,因此并不着急蚁附,而是慢慢围攻。】 【当布拉亚松在布托克西半岛北部攻城略地时,布托克西的海军除了支援被包围的城市以外,主要任务就是袭击布拉亚松的海岸,不过这一行动效果并不大。】 【这是因为布拉亚松早就吸取了两次托克西战争的经验与教训,当战争开始时就将临海的村庄全部烧毁并内迁,只留下那些拥有坚固城墙守护的堡垒,确保布托克西对沿海的袭击无法抢掠到多少有价值的财物。】 【当然,不能不提布托克西袭击沿海的最大成就,那是在2033年时,借用布拉亚松的疏忽趁机攻下马拉尔(临海城市,位于伊凡南方)并且坚守了2个月,才在海船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撤退,并且撤退前将城市大肆破坏。】 【布托克西对莫曼多的围攻非常不顺利,此时布托克西已经将莫曼多修建的比“第二次托克西战争”时更加宏伟了,更不用提布托克西掌控了制海权,补给可以源源不断从海上运输,而布拉亚松对此不但无法阻止,还得远离海岸以免被袭击。】 【此外在布拉亚松军队进入了布托克西半岛以后,由于布托克西半岛北部陆地狭窄,官道只有一条还靠近沿海,这给了布托克西劫掠补给的大好机会,布拉亚松运粮的损耗变得极其巨大。】 【在4年无果的围攻以后,布拉亚松的态度终于放缓,大国王西本来萨罗二世召见了波特卢的使者,隐晦的提出愿意和解的意愿,而波特卢将消息放给波里斯以后,波里斯与波特卢联合上门,声称愿意调解这一场战争。】 【波特卢要调解的理由,是因为波特卢希望自己的南方保持和平,两个国家不能一个灭掉一个,否则南方只剩下一个国家的话,剩下的国家不管是谁,下一个扩张目标必然指向波特卢。】 【波里斯要调解的理由,是要让南方积累下没有化解的怨恨,让这次战争什么也没有解决,这样将来再次爆发战争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在和谈中,按照布托克西的意见,既然自己已经征服了、或者应该说是收复了奈苏米卫所,那么就应该统治奈苏米卫所,而布托克西对此坚决拒绝,因为如果没有布托克西半岛北部的话,那么莫曼多面临的压力就会剧增,下次与布拉亚松的战争就会更危险。】 【波特卢也对布拉亚松的胃口不满意,是,波特卢确实在“玛兹岛贸易战争”中支持布拉亚松,但波特卢的支持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因为这次战争让波特卢意识到布托克西的陆军非常脆弱,如果没有布托克西半岛北部作为掩护,布拉亚松能很快消灭布托克西——起码比波特卢消灭波里斯要快,这样子的话,布拉亚松铁定会在灭掉布托克西以后倒向波里斯,进攻波特卢的南方。】 【波特卢与布托克西都一同反对布拉亚松的和平提案,而波里斯对此保持超然的态度,对布拉亚松的和平提案只做有限的批判,因为波里斯意识到,波特卢与布拉亚松的关系越糟糕,就对自己越有利。】 【波特卢反对布拉亚松的和平提案,但是又承诺不用军队来强行让布拉亚松放弃,于是布拉亚松坚决不肯松口,战争就这样拖延下去,又拖了整整两年,面对围攻无果的莫曼多,布拉亚松终于决定放松口风。】 【首先双方就奈苏米卫所主权仍归布托克西这一议案达成一致,而在奈苏米卫所的行政权、征税权等方面进行了细致的讨论。最终在3个月的谈判以后,随着《伊凡和约》的签署,在大历2038年时结束了持续11年的“玛兹岛贸易战争”。】 【《伊凡和约》规定: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结束“玛兹岛贸易战争”爆发以来的战争状态,搁置玛兹岛贸易问题讨论,布拉亚松仍然作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但是取消附庸费;奈苏米卫所属于布托克西,但是以福莱斯为界,包过福莱斯在内的南方仍然由布托克西统治,福莱斯以北归布拉亚松代为统治,但不得驻扎军队。】 在“玛兹岛贸易战争”结束2年后,也就是大历2040年时,这个年份对于波旁的海居民来说,或许是一个平静的年份,然而实际上这却是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一个年份,因为一批搅动风云的人物,在今年的同一天内纷纷出生。 是的,没错,大历2040年就是第六期英灵游戏英灵们转世的时间,而随着这批实力超群英灵的成长,波旁的海将掀起更大的风浪。 那么在“玛兹岛贸易战争”结束以后,可以给这场战争来一个定论,且不论几十年后,就论当下,谁是这场战争的最大得利者?答案应该是波特卢。 大历2042年,三大贸易的最后一处贸易,玛兹岛贸易,终于和拉文蒂卡贸易与哥尼格塔贸易一样,对波里斯关上了大门,与彼岸同盟对波里斯保持相同的态度,实施相同的贸易惩罚力度。 大历2044年,布拉亚松加入彼岸同盟,而布托克西作为布拉亚松的附庸国,自动附属于彼岸同盟,波特卢终于初步的解决了南部问题,起码看起来是。 于是从大历2000年《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以后,经过42年的时间,波旁的海12国终于完成了站队,非此即彼。 以波特卢为盟主的彼岸同盟,除了波特卢以外,盟国还有波利与布拉亚松,此外迈席卡、印安地、乌尔奇和布托克西作为附庸国自动加入,总共计算起来彼岸同盟的国家一共有7个。 而以波里斯为核心的海岛关税同盟,就只有波里斯一个是主权国家,剩下的4个成员国,波利、波康、南波乌图和埃多楠,全都是波里斯的附庸国,一共5个国家。 而在布拉亚松站队完成以后,波旁的海并没有立刻爆发战争,反而又再次缓和下来,这是所有国家意识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要确保和平维持到英灵们能上战场的时候,有英灵配合国家意识许多政策都会更加轻松。 老塞勒科斯正在给小塞勒科斯开生日宴,已经56岁老眼昏花的老塞勒科斯注视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26岁的小塞勒科斯,心满意足的笑着,这个孩子和年轻时的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的父亲,这几年波旁的海很不太平,牧师们说这是新危机时代,你说会打起来吗?作为波里斯海军的我会要上战场吗?”小塞勒科斯满面愁容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老塞勒科斯发出了粗野的笑声,大笑不止,而在场的家人也由于小塞勒科斯天真的话语而轻声笑了起来: “我的孩子,你都为我带来了孙子,怎么还不熟悉这个时代啊,你老爹我是在《厄波斯禁令》被撤销的那一年出生,紧张的局面,危机时代,一次缓和,再危机时代,玛兹岛贸易战争,二次缓和,然后是4年前开始的新危机时代,我这一辈子见得多了!” “波里斯和波特卢,是波旁的海最强大的国家,之所以组建同盟只是出于恐惧而自保,又不是真的要打起来!这两个国家一旦爆发战争,就我们和对方的积蓄,又不接壤,必然是长年累月的打下去,把一切都打烂了,所以领导人只要有智慧的话,就不可能打起来!” “想当初再危机时代开始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年轻,那时候我还被叫做小塞勒科斯,被叫做老塞勒科斯的是你祖父,也和你一样忧虑,尤其是你祖父成为时代的牺牲品被扣押而死时,那时候我是多么的绝望,以为一切都要塌了。” “结果呢?我现在不又在这里?不再庆祝你的生日,顺便庆祝你的升职?我们国家和对岸啊,就是嚷嚷的凶,这从我出生开始都嚷嚷几十年了,不还只停留在嘴上,怎么可能打得起来呢?” 被开解以后,小塞勒科斯的心结被解开了几分,不管怎么说,多听老一辈的话总是没有错,他们活在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肯定比不到三十岁的自己要深。 结束了生日宴的休假,小塞勒科斯回到海军军营,还没休息下来,却又被紧急召集起来,连给家人通信都不可以,就这样秘密的被带到了维利斯,一直等到出海以后,小塞勒科斯才知道自己被如此秘密的召集起来是要干什么。 “各位还记得三十多年前的‘特阿西海战’吗?那是我们所有波里斯海军的荣耀!永不忘却的荣耀!” “4年前!因为波特卢莱戈王朝的王子参与海盗贸易而被我们海军在剿灭海盗时意外杀死,就被波特卢借题发挥!所以如今我们要进行“第二次特阿西海战”!让波特卢人像三十年前一样!向伟大的波里斯服软!”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二)大战降临 26岁的小塞勒科斯还记得,5年前是爷爷塞勒科斯的葬礼,爷爷以81岁的寿命安然离去,前往星辰天与海神的英灵们痛饮。 对于杜卡乐家族来说,小塞勒科斯的爷爷塞勒科斯在家族的崛起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莱戈王朝的确立标志着杜卡乐家族的衰败,就当杜卡乐家族被排挤的即将泯然众人矣之时,塞勒科斯横空出世,以塞勒科斯难题的演讲挽救了家族。 塞勒科斯难题的演讲,再加上杜卡乐家族已经愿意对莱戈王朝低下头颅宣誓效忠,杜卡乐家族才获得卷入重来的机会,小塞勒科斯的父亲老塞勒科斯也能从一个毕业并不久的学员,就成为特阿西护港舰的舰长。 然后就是特阿西海战……这是小塞勒科斯父亲老塞勒科斯一辈子的伤疤,老塞勒科斯当时还是一个很年轻、很有前途的贵族,却因为特阿西海战被俘虏,还是波特卢政府帮忙赎回来的,这给老塞勒科斯带来了一辈子的污点,让他的仕途相当坎坷。 也因此,以前是老塞勒科斯最为喜欢的儿子的小塞勒科斯,很快就失去了老塞勒科斯的宠爱,从此郁郁寡欢,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比塞勒科斯去世的还早。 小塞勒科斯毕业以后,在他人的嘲笑声中选择成为一名海军,“父亲从哪里跌倒我就要从哪里站起来,”这是面对他人嘲笑时小塞勒科斯的回答。 在小塞勒科斯成为海军的2年后,也就是大历2052年时,波旁的海发生了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波里斯在清缴海盗时,居然意外地杀死了莱戈王朝的王子!以这一事件为契机,“新危机时代”在波旁的海降临了。 “新危机时代”,会给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吗?小塞勒科斯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想着。毕竟只有你成功了,被人嘲笑的选择才能说是独具慧眼;如果你失败了,那么就验证了他人的说法。 大历2056年,叙特拉的小塞勒科斯正作为一名波“惩戒舰队”的海军,前往特阿西海域执行任务,此时的他满怀希冀,觉得自己能重复先辈的伟业,自己正要见证一个时代,正要创造一个时代。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八章·再危机时代》 译者导读:在第八章中,修德罗斯向我们介绍了战争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危机时代,新危机时代的开始与落幕,介绍了开战前各国的情况。并且最为难得可贵的是,修德罗斯在本章的末尾对战争的起因提出了新颖的解释,而非过去普遍的解释。 32年后的这一支“惩戒舰队”,除了海船和海军换过一批以外,不论是从出航日期、船只类型、船只数目等,都与32年前的那一支“惩戒舰队”完一致,这么做的含义无疑是模仿那支“惩戒舰队”,并希望能收获到与他们同样的成功。 然而上次特阿西海战是有多种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能造成极其偶然的结果,妄图只自己复制一些因素就能制造出“第二次特阿西海战”,这一种想法毫无疑问是痴心妄想。 因此当这一支“惩戒舰队”到达特阿西渔场以后,没能像上一次一样等到波特卢舰队违规出海捕鱼,在几天的漫长等待以后,舰队开始焦虑了,因为他们出航时卡多许宫给了他们许多期待,正是这种焦虑,导致了接下来的事件。 “惩戒舰队”还没有遇上波特卢的海军,却被一支波特卢的商船先发现了,这支商船明显是违法商船,违规在这个季节来特阿西渔场捕鱼,结果迎头撞上“惩戒舰队”。 当时已经很焦虑的舰长(我不太清楚第二支惩戒舰队舰长究竟是谁)没有过多思考,就下达让舰队击毁这支商船,在俘虏了商船的水手以后,按照32年前的往例,将他们割掉耳朵与手指,用独木筏放回去。 消息传回波特卢以后,波特卢并没有被震慑到,反而激起了波特卢对波里斯浓浓的敌意,库图马特宫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最终主战派的意见占据了上风,于是他们发给波里斯一份严厉的谴责。 波特卢的使节是这么说的:“海岛上的国家波里斯啊,商船是和平的船只,是无害的船只,你们却毫无理由的袭击、摧毁、俘虏兵虐待了船上的水手,因此在我们波特卢看来,这是对我们的宣战,所以因为你们的宣战,我们两国已经进入了很遗憾的战争状态。” 当波里斯听到波特卢使节的回答时,他们是不敢置信的,因为他们以为波特卢还会像几十年前那样服软,他们还没做好发动一场面战争的准备,不过在反应过来以后,波里斯迅速回应了波特卢的谴责。 “我们听闻战争已经爆发,对此我们是感到难以置信的,因为这根本不构成宣战,只是雇佣兵之间的一场治安性质冲突而已。如果你们说战争已经爆发,那么一定是你们对我们宣战,那么我们也只能很遗憾的通知你们,你们挑起了战争,那就开战!” 波旁的海战争的爆发大体就是这样的,波特卢认为波里斯袭击了商船是对自己的宣战,因此带领彼岸同盟进入战争状态;而波里斯不承认“惩戒舰队”的行为是一种宣战行为,因此主动宣战挑起战争的国家是波特卢。 总之,两国互相指责挑起战争的是对方而不是自己,战争责任国的争论一直到我生活的年代仍未停止。 接下来,我需要介绍一下开战前波旁的海的情况…… 许多人都说,波旁的海战争爆发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极其偶然的因素,甚至我去学院参观时,还听到一些供奉在愚蠢的设想,要是没有“第二次特阿西事件”,是不是波旁的海战争就不会爆发。 在我看来,这些人是极其愚昧与愚蠢的,塞勒科斯比他们早出生一百多年,就合法程序而言并非一个真正的供奉(塞勒科斯是特事特办被提拔为供奉的),看问题的水平都要比他们强。 塞勒科斯的演讲中早就清楚的说了,两个强国之间必然会产生恐惧,而在我看来,正是这种恐惧导致了战争的爆发,波里斯与波特卢互相恐惧对方,因此只有摧毁对方才能结束自己的恐惧。 “第二次特阿西事件”却是只是一个偶然,但是这是恐惧的前提之下产生的必然的偶然,没有这次事件还会有其他事件,只要这股恐惧不消失,战争就一定会爆发。 塞勒科斯说的很有道理啊,如果波特卢不去管波利,等波里斯灭亡波利以后,毫无疑问会将扩张的矛头指向波特卢;而如果波特卢统一腾龙大陆(西海岸)的话,下一步也必然是登陆波旁岛,这没有可以缓解的理由,所以战争一定会爆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波旁的海战争起因介绍》——作者:群星陨落 “当波旁的海战争在大历2056年刚刚爆发时,许多人是懵懂的,他们还不清楚这一场战争究竟会持续多久,而对于这一场战争的起因,他们一方面认为是对面国家蓄意挑起战争,另一方面很直观的认为是‘第二次特阿西事件’引起的战争。” “然而在战争进入尾声以后,修德罗斯在他着名的《波旁的海战争史》这一史学巨着中提出了新颖的观点,在那个年代极其新颖的观点,即波旁的海战争起因是两个强国之间的恐惧,‘第二次特阿西事件’只是必然中的偶然。” “当然在过去,除了最初的‘偶然说’、修德罗斯的‘恐惧说’以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比如阿玛达总教提出的‘神赐说’,即海神认为人们的信奉越来越不虔诚,于是要让战争席卷波旁的海,以此作为对信徒的惩戒。” “在浪漫时代,那些浪漫的小布尔乔亚提出了‘理解说’,他们认为战争爆发的原因,是因为波里斯与波特卢没能好好交谈,这种说法认为,如果两国相互交谈增进理解的话,战争的悲剧就不会爆发了。” “此外‘地理分歧说’也曾经风靡一时,‘地理分歧说’是‘恐惧说’的子体,这一说法认为波里斯与波特卢这两个波旁后裔,由于一个位于海岛上,一个位于大陆上,再加上《厄波斯禁令》,地理的分歧导致两国差异越来越大,相同而又不同的差异,最终导致了波旁的海战争。” “然而在步入近代以后,马尔萨斯理论开始流行,因此近代学者根据马尔萨斯理论对波旁的海战争起因进行了重新的探究。” “如果细致的研究古代史就会发现一点,战争是周期性的行为,平均一场战争三十年,休息三十年,再打三十年,以这个基准上下浮动。可是在《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以后,波旁的海整整七十年没爆发战争。” “七十年没爆发战争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两个大国彼此之间的忌惮,可是这也导致两国之间都出现人口超载的问题,这一点是无疑的,从现在不少的资料中都能找到资料。但是在两个国家之中,明显波特卢的问题更为严重。” “波里斯发达的航海业,以及安罗拉航道这一个海外行省,促使波里斯可以将部分富余的人口送到荒地去开荒,平缓本土人口压力。” “然而波特卢就没有这个条件了,从北到南所有易于开发的平原地区都已经被开发,剩下的是山脉与森林的阻拦。现有资料可以看到,波特卢在‘再危机时代’中下了大功夫去开发提姆卫所的森林地带,可惜效果乏乏并且超支严重,得不偿失。” “波特卢的人口富余问题要远远比波里斯严重,这也是为何在大历2056年时,波特卢会显得如此好战的原因——如果再不进行战争,波特卢就要被自己国内庞大的人口压力给压垮。”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一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三)双线计划 不管多不愿意,不管多么诧异,一场规模前所未有的战争,一场史无前例宏达的战争,已经在波旁的海爆发,将波旁的海十二国部卷入。 有些军人面色愁苦,比如叙特拉的小塞勒科斯,他的忧虑是因为这场战争爆发以后,小塞勒科斯家庭主要收入——哥尼格塔贸易就要断绝,以后恐怕家庭会陷入困厄之中吧?而接下去家庭要怎么走,小塞勒科斯一无所知。 难道我这个家族,就要在这个年代解体了吗?如果我家庭哥尼格塔贸易的收入被扣掉的话,铁定是无法维持如此人口的。 而有些军人却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比如阿玛达的小塞勒科斯,他激动的不能自己,认为洗清自己父亲屈辱的时刻已经到来,他将用自己的功勋洗刷“特阿西海战”的屈辱,让自己光耀祖先! 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知道,如今并不是挑起战争的最好时机,此时英灵们才16岁,没法直接影响国家决策,自己去指挥肯定要凭空多耗费不少行动点。但是没有办法,波特卢的社会问题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去打外战,波特卢就要迎来面暴动!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九章·战争开始之时,交锋阶段的双线计划》 译者导读:从第九章开始,修德罗斯的这本书就正式进入了“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开始讲述这场宏大战争的过程。而在这一章中,修德罗斯介绍了战争开始的最初8年,修德罗斯认为这8年属于相持阶段,两大阵营还在试探中,没有获得太大的进展。 在战争初期纷杂的诸多战役中,修德罗斯敏锐的抓住了波里斯的“双线计划”,以双线计划作为主体来叙述这一场战争,使得文不至于过于零散。 波旁的海战争,爆发于大历2056年,此时是波里斯建国640年,波特卢建国469年,波利建国625年,波旁建国1924年,波康建国652年,埃多楠建国1096年,南波乌图建国469年,印安地建国634年,迈席卡建国1291年,乌尔奇建国1252年,布拉亚松建国1372年,布托克西建国182年。 战争刚刚爆发时,各国的交战策略是这样的。 首先对于波里斯来说,波里斯认为自己海军最重要的任务,一在于阻止波特卢的登陆,二在于破坏波特卢的沿海,务必要确保波里斯与波利进行战争状态时,不能让波特卢有安稳积蓄实力的时间。 对于遥远的埃多楠半岛,波里斯保持一种比较悲观的态度,由于地理位置原因,波利天然靠近埃多楠半岛,因此波里斯不确定自己能否争得过波利,只能希望自己在那里的两个附庸国,埃多楠与南波乌图可以阻挡住波利的入侵。 而波里斯陆军的任务,则是通过附庸国(波旁与波康)的领土,直接去袭击波利的本土,与波利在波旁岛上一较高下。而波康与波旁的军队也要部动员起来,争取尽早解决波利。 其次对于波特卢来说,由于腾龙大陆并没有波里斯的盟邦,因此波特卢那波旁的海最为强大的陆军在此时毫无作用。所以波特卢掀起一股大建风潮,修建更多的海船,并寄希望于自己的海军能击败或者击退波里斯海军(在波里斯被波利牵制住的情况下击退),来保护自己那漫长的沿海线。 肯定有读者会疑惑,为什么现在波特卢才开始大量制造海军?在我这个年代,有许多波特卢人将波特卢这一行为当做波特卢没有蓄意挑起战争的理由,可是我来说,是因为波特卢的主政者就是这么短视,幻想着一天拖一天。 除了自己修建海军以外,波特卢还将自己附庸国的军队大量征召起来,号召他们去保卫波特卢的港口。 对于受保护的港口,仅限于波特卢领土的港口,而印安地与乌尔奇的港口由于过于偏远,波特卢不愿意分配军力去保护,因此波特卢命令乌尔奇与印安地将他们的港口部摧毁,人员也搬迁到内陆。 波特卢实行这番措施时,对待附庸国的态度异常残暴与蛮横,为了确保附庸国能认真执行自己的策略(想想就可以明白,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波特卢还派出了军队去“帮助”附庸国执行(换个角度来想,波特卢的陆军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于是在乌尔奇人与印安地人的哭泣声中,这两个国家建设了几百年的港口被摧毁了,在沿海待了几十代人的居民被迫内迁了,而波特卢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沿海战略。 而对于布拉亚松,就如之前同盟条约所安排的那样,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只需要为彼岸同盟提供经济支援,开放港口与官道,而无需派出军队去参战——这也是考虑到波特卢的处境,连波特卢的陆军都无用武之地,所以也不用消耗人情,强迫布拉亚松来参战。 战争开始的第一年没有什么值得记述的大事,大体情况就是,波里斯与波特卢的海军在波旁岛与腾龙大陆之间的海域进行了数次交战,互有胜负,但是波里斯胜利的次数要多一些。 波旁岛方面,波利的海军也与波里斯的海军进行了不相上下的较量,由于波里斯的海军大量被波特卢牵制,导致波里斯没法像前几次战争一样,迅速让自己的军队登陆。 而陆战方面,由于波利的海军成功守护住了海域,没有遭遇到海域入侵的危险,因此陆战只有波利与波里斯极其仆从军在波康与波利边境上交战,仍然是互有胜负,没有人能取得决定性战役的胜利。 埃多楠半岛方面,由于波利将主力聚焦在本土,因此在自己控制的下埃多楠半岛守军采取了守势,对乡镇进行竖壁清野,将居民转移到上埃多楠半岛,军队除非是重要的支援否则绝不外出,任凭波里斯极其附庸国攻打自己的城镇。 到了战争的第二年,也就是2057年,波里斯决定策划一个军事行动,来更好的获得胜利,而对于计划的目标,波里斯的选择是波利。 波里斯时任海王卡多许三世在费尔马广场上,对着贵族们与市民们解释了自己这一行动的理由: “各位荣耀的贵族啊,勤劳的市民啊,我是你们的海王,在这里我将向你们解释我们的措施,请你们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可以放下心中的疑惑,更尽力的配合我们的决策,来赢得这场正义战争的胜利。” “我听到有些短见的人,说我们最大的对手不是波特卢吗?为什么我们不拼尽力去进攻波特卢呢?” “就如我所说的,这是短见者才会说的话,要知道,波特卢位于腾龙大陆,他占据了腾龙大陆西海岸一半以上的土地,就算我们的海军摧毁了对方的海军,获得了可以随意登陆的可能性,可是即使是这样,要占领他部的领地也仍然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设想一下,而如果我们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将自己的军队陷入与波特卢庞大国土的交战,那会怎么样?会导致波利可以一直存在,持续不断的在北方,在埃多楠半岛把我们放血,我们的军队却深陷在腾龙大陆无法抵御,这是多么糟糕的局面啊!” “如果我们换一种方法,先不去进攻波特卢而去进攻波利,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在我们英明贵族的领导下,在你们浴血奋战之下,那个只占据一个航道的可鄙国家,是不可能抵御住我们进攻的。” “当然我不能否认一些人的担忧,他们说波利再这么弱也是个不小的大国,我们仍然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才能攻占他,而消灭波利对让波特卢投降并没有太大的帮助,我们还得重复之前的举动,击破波特卢的海军,登陆腾龙大陆,深陷于腾龙大陆泥潭中。” “是的啊,这些人看到了进攻波特卢的麻烦,所以他们想一步到位。可是啊,当我们消灭波利以后,意味着什么呢?五十年前塞勒科斯就指出来了,这将意味着我们得到一个稳固的大后方!波旁岛、埃多楠半岛都集中在我们手里!我们不需要担心后方的冷箭!” “然而波特卢不同,他所在的腾龙大陆疆域辽阔,邻国之间关系复杂,当波特卢陷入只能挨打不能还手之时,那些邻国都将成为我们的盟友!因为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解脱波特卢的威胁!” “波特卢之前的演讲中,说我们在腾龙大陆没有盟邦,这是可笑的说法,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我们在腾龙大陆并非没有盟邦,因为我们会成为解放者,腾龙大陆所有被波特卢威胁的国家都将成为我们的盟邦!” “那么用什么来取信那些被压迫的盟国呢?当然是用波利的亡国!只有波利这个波旁岛唯一的彼岸同盟被消灭,我们可以心无旁骛的去袭击波特卢时,他们才会群起而响应我们!” “所以在这里,我向你们解释我的做法,解释我接下来的举动,并请求得到你们的许可。我们将要把正在与波特卢海军交战的舰队抽走,以确保我们的舰队能对波利海军形成压制状态。” “不要担心因为抽掉走这一点海军,就会导致我们与波特卢的海战失败!事实上波特卢的陆军或许很强,国土或许很大,但是他的海军也就那样,事实上我们有许多海军还空出来了,这些空出来的海军正好被调走,这是非常合适的举措。” “这样子,我们就能像过去与波利交战一样,从波旁岛西面运输军队登陆他的西部国土。并且和过去不一样的是,如今波旁与波康都是我们的附庸国,这样我们登陆他西部国土时,就是两面夹攻。” “过去我们没能攻下,是因为西部,不是波康就是波旁,始终站在我们的反面;而现在波康与波旁都是我们的附庸国,这是前所未有的优势!所以这一次的两面夹攻,我们必能收获不曾有的战果!这次我们的优势很大!” 卡多许三世在费尔马广场的演讲奏效了,经过他的演讲,国民们认同了他的计划(三个月后被定名为“双线计划”),于是在大历2057年时,波里斯将与波特卢作战的海军抽掉走一部分,用于去压制波利的海军,为波里斯登陆波利做准备。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二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四)西线靡战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九章·战争开始之时,交锋阶段的双线计划》 大历2057年秋收之后,波里斯加强了“都末廖舰队”的势力,以此来确保登陆波利西部国土的“双线计划”。“都末廖舰队”在都末廖会和,然后开始北上,通过连续半年的高强度出击,确保了波里斯对埃尔姆海域的制海权。 大历2058年春季,波里斯开始破坏埃尔姆海域海岸线上的海上据马(即防止海船从海岸上登陆的装备),通过半年的清理,破坏了大部分巴提斯的海上据马。不过波里斯的这种行为,也让波利看穿了波里斯的意图,于是开始从路上增兵巴提斯。 巴提斯是波利诸多城市中,位于波里斯最近且沿海的城市,因此被波里斯选为登陆的目标。等到秋收之后,波里斯开始正式登陆巴提斯。 经过一个月的奋战,波里斯成功在巴提斯海域占据了一处登陆据点,以指挥官费尔马家族米恩思的儿子卢尔的名字,被命名为卢尔堡。波里斯在卢尔堡击退了波利的进攻,守住了卢尔堡,接着以这卢尔堡为基础,源源不断的将本土的陆军运输到卢尔堡。 等到了2059年春季时,卢尔堡已经被修建的宛如铜墙铁壁,于是卢尔指挥军队离开卢尔堡,去掠夺巴提斯的乡镇,破坏当地的春耕活动。而为了确保卢尔堡的安,波里斯命令波康在东部发动一次大型军事行动,使波利无法抽掉出太多军队去攻占卢尔堡。 当今年秋收过后,卢尔堡的军队出动,与海军配合,从海上和路上两方面将巴提斯团团包围起来。 巴提斯并不是一个非常坚固的城市,因此在团团围攻之下,卢尔用了2年的时间将巴提斯攻下,也就是在2061年春天的时候,处于饥饿之中的部分巴提斯守军开门投降,接着又用了3天时间完夺取这座城市,这标志着波里斯在波利本土上有了稳定的据点。 巴提斯的官道通往两座主城,一座是北边位于内陆的克尔那,另一座是西北边位于沿海的埃尔姆,卡多许宫没用多久就作出决定,下一座攻占的目标是埃尔姆。 今年夏季时,波里斯与波利在埃尔姆的边境爆发了一次较大的战役,战役以波里斯的胜利为告终,波利没能阻止波里斯继续劫掠埃尔姆。等到秋收之后,波里斯正式出兵,击溃了波利的野战抵抗以后包围了埃尔姆。 2062年春季时,波利从克尔那派出一支军队前去包围巴提斯,波里斯放弃了对周边城镇的护卫,将军队龟缩到巴提斯城中,克尔那的军队无法攻下城市,在巴提斯周边劫掠一番以后又退走。 波利对埃尔姆的防备甚至不如巴提斯,因此在四面包围(包括海上包围)埃尔姆以后,于来年春季攻破埃尔姆,波利的守军有序的退往欧格拉斯或者本尼图斯。 本尼图斯与格尔那一样位于内陆,波里斯是不会去进攻波利的内陆。而欧格拉斯麻烦的地方在于,欧格拉斯的东侧是起伏的山峦无法利用,这使得波里斯只能从南面与海上两面围攻欧格拉斯,围攻的难度大了不少。 波利也清楚这一点,因此从波里斯入侵巴提斯开始,波利就在加固欧格拉斯,准备在欧格拉斯与波里斯进行一场真正的防御战。 当攻下埃尔姆以后,将军卢尔提出了第二期计划,他认为接下来波里斯的战略,应该是先攻下欧格拉斯,再攻下欧格拉斯后方的尤特大拿以及埃尔姆东北部的本尼图斯,从西、南两方面包围波利的首都洛恩。 卡多许宫同意了卢尔的战略,于是卢尔开始执行这一战略。到了秋季,波里斯的军队离开埃尔姆,没有经过任何野战就到达欧格拉斯并将其包围。当前线已经打到欧格拉斯的时候,后方的巴提斯中发生了一场争论。 今年早些时候,克尔那的军队南下入侵巴提斯,并劫掠了周边的乡镇,一些乡镇派出市民代表来到巴提斯,请求巴提斯的波里斯守军给予部分援助,以让他们恢复被破坏的家乡,而波里斯当时是给了一些工具和种子。 然后等到秋收的时候,巴提斯的贵族又派出代表,请求波里斯放缓今年的赋税,这让波里斯驻巴提斯守军,默施罗德家族哈迪斯的儿子费力逊很不高兴,他是这么回答的: “城镇给主城贡税,这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理由,既然我们占据了主城并且可以统治当地,他们就应该给予我们赋税,这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余地。更何况今年我们还给了你们不少工具和种子,你们居然还妄想推脱赋税,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巴提斯贵族代表回答道:“最近的将军费力逊啊,既然你征服了我们,你就应该给我们提供保护,所以我们会将赋税提供给你们,资助你们的军事行动。可是克尔那军队入侵时,你们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就撤退到巴提斯城内,让我们白白被克尔那军队劫掠,这是你们的过错啊!” 费力逊反驳道:“听听,听听,这是多么可笑的理由啊!我们是征服者,你们是被统治者,你们的同胞是克尔那军队,既然你们的同胞劫掠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祈求征服者的通融呢?要我说,这件事没有通融的余地,你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于是双方就不欢而散,费力逊将贵族代表给驱除出巴提斯城。等到秋收时,有部分贵族真的拒绝缴纳赋税,于是费力逊派出雇佣兵去惩戒这些贵族,杀死了5个贵族和许多个平民,摧毁了3个庄园,才平息当地的叛乱。 等到了冬季的时候(仍然是2262年),波里斯与波特卢的战况也取得了良好的进展。在战争的前6年中,波里斯对波特卢的战略是骚扰海岸以疲敌,双方谨慎的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海战,而为了更好的执行疲敌记,有人提出了新的建议。 提出建议的是提尔家族罗莱斯的儿子比恩斯,此时他是波里斯的议员,他在2261年时建议波里斯应该攻占卢尔岛。 比恩斯认为卢尔岛虽然小,但却是北迈拉米海湾最大的岛屿,并且离阿玛达非常近,以卢尔岛为基地,可以减小波里斯海军前往北迈拉米海湾的损耗,得到一个更近的骚扰波特卢海岸的机会。 于是经过1年的准备,波里斯的军队在2262年冬季攻下了卢尔岛。卢尔岛是位于阿玛达南边的一座岛屿,面积只有一千平方公里左右,岛上是丘陵,不适合耕种,在过去岛上也始终只有3个村庄,8百人左右。 波里斯攻下了卢尔岛以后,开始在卢尔岛大兴土木,从本土运来大量的材料,修建永固堡垒、港口等建筑——卢尔岛有一处天然的避风港,不过规模并不大,但是波里斯仍然开始建设这里,并用魔法改变当地的地势。 波特卢对于卢尔岛被占据和要塞化非常恐惧,因此在2263年秋季组织起一支庞大的舰队,从阿玛达出发去进攻卢尔岛,而波里斯的舰队坚决不退让,因此与波里斯爆发了“卢尔岛战役”。 波特卢的舰队组成是10艘主战舰,40艘狗斗舰,22艘护卫舰,以及用于装载陆军的20艘运输舰,总共82艘,由莱戈家族库图马特的儿子米斯率领。而波特卢的舰队组成是36艘主战舰,18艘狗斗舰,5艘护港舰和5艘护卫舰,总共64艘,由提尔家族罗莱斯的儿子特摩斯率领,此外还有10艘运输舰在港内未出来作战。 “卢尔岛战役”的一开始,双方还是势均力敌,第一天没能决出胜负。等到第二天,阿玛达又来了新的一批舰队,一共是6艘主战舰,10艘狗斗舰和10艘护港舰,于是波特卢才压制住波里斯,开始将陆军投入卢尔岛。 当陆军登陆卢尔岛以后,波里斯的将军大为惊恐,连忙让岛上的士兵进入已经修好的要塞驻守,因为他们对在陆战击败波特卢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当波特卢开始用运输舰登陆卢尔岛时,米斯糟糕的指挥(也许他是不熟悉登陆战)使波特卢的舰队产生了混乱,而波里斯舰队抓住这一个时机对波特卢发动突袭,一支主战舰冲破波特卢的防线杀入运输舰的水域中,对运输舰展开了屠杀。 顿时波特卢的舰队部大乱,接连败出战场,一直到晚上米斯才收拢了队伍。不过由于米斯在战败后沉稳的反应,已经米斯所拥有的舰队数量比波里斯要多,战败没有造成太多船只沉没。 但是波特卢的舰队可以撤退,已经登陆岛上的军队就无法撤退了,那些军队在岛上支持了一年多才被剿灭。 “卢尔岛战役”的胜利,标志着波里斯控制了卢尔岛,获得了一块更加靠近波特卢的进攻基地 就当波里斯的各个战线都在稳步推进时,波里斯的西部战线突然出了问题,这导致“两线计划”有了破产的危机。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三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五)余库之叛 余库位于波康的波康卫所中,它是波康在波旁岛海岸线上最北的一座主城,也是波里斯对波利的东线战场中,最合适当海港基地袭击波利海岸线的地方。 然而可惜的是,尽管余库有如此的地位,此时却受到了波里斯的冷落,驻守在当地的最高将军,不过是一个才从学院毕业3年,年仅23岁的王族苏里维尔,他以最优学业毕业生兼拉齐奈王族的身份来到余库镇守刷资历。 明明是最合适的港口,可是余库如今海港中却没多少用于远航的战舰,只有十来艘用于防御海港的护港舰。余库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是因为在波里斯的“双线计划”中,东线主要是用于陆军进攻,海军防御。 波旁岛的北部丘陵起伏,陆军前行艰难,北部航道的主城就是在丘陵之中的稀疏平原地带上建立,来往大多是通过海路,所以波里斯极其仆从国陆军没有去进攻北部航道,而是从多洛米出发向西南方向,进攻波利的内陆卫所,这里是东线的主战场。 然而事情变化的起点,正是在被波里斯忽略的余库中,正是那个不过是小有名气的苏里维尔之中。 波里斯提出并执行了双线计划,彼岸同盟自然不会只站着挨打,他们也做出了自己的反制措施。 “卢尔岛战役”是一次失败的反制,然而除了“卢尔岛战役”以外,波特卢还开始尝试在与波旁岛海上距离最狭小的地方实行登陆。登陆不在于是否成功,真正的目的是尽可能『逼』回波里斯在波利西线投入的海军,减轻波利的压力。 波特卢选定登陆的港口一共有两处,第一处是位于迈拉米半岛的西艾萨克斯,从西艾萨克斯可以登陆到康波里斯海角,是岛陆之间最狭小的距离第二处是从哈依出发,登陆到对岸的叙特拉,这里岛陆间距稍微大一点,但也挺适合登陆的。 波特卢的行动确实有一些效果,惧怕波特卢陆军登陆的波里斯不得不专门设置一批舰队驻扎在这俩地,专门来对付波特卢的侵扰舰队。 然而波特卢的行动只是幌子,是用来吸引波里斯注意力的手段,让波里斯以为这就是彼岸同盟的对策,然而彼岸同盟真正破局的地方,是在波利的东线。 大历2063年初秋,是月亮最圆的时节,天界称今天为中秋,应该家人团聚,因此城内的守军也不免有些情绪低落,于是守将苏里维尔在召见将领开宴席时,还派人赏赐了守军酒肉,得到了守军的感谢。 此时余库城中大大小小的将领都被召集到城主府内举行宴会,一时间这里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守将苏里维尔突然一声叹息,惹来无数人注目。 “波里斯乃我国上国,可是却丝毫没有上国气度,1年前我王妹被玷污之事,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对方不过是一个中层贵族,居然就敢如此对我王族,这尊卑之事都不遵守了吗?” 场上说话声渐渐小了下来,乃至于完全停止,贵族们尴尬的望着苏里维尔,在场的贵族除了波康人以外,还有不少波旁人贵族,这个问题无疑是很敏感的。 余库城中真正意义上的守将,波旁人贵族留在这里身份最高的将领最先打破沉默,他冷哼了一声:“阁下可别忘记,你的家族是怎么做上这个王位的!然后在好好想想你现在在说什么!今天大好日子,给我过来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波康立国迄今六百多年,共经历一个寡头时代与三个王朝。寡头时代是1404年立国之处时,那时候波康由那些反波旁起家的波恩蛮族领袖与叛『乱』奴隶领袖把持,他们也是统治波康的寡头集团。 一直等到1580年时,苏里维尔的前几世经过不断努力,让恩科修家族在寡头集团中的实力远超其他寡头实力总和,于是宣布世袭王位,建立了波康第一个恩科修王朝。 恩科修王朝统治波康205年,传承17代国王,最终由于在“第二次波旁岛战争”中惨败,被摩恩家族推翻取而代之,于是摩恩家族建立了摩恩王朝。 摩恩王朝仅存在86年,传承6代国王,就在“老航道战争”中被波里斯推翻,波康成为波里斯附庸国以后,波里斯罢黜摩恩王朝,选取了作为带路党的拉齐奈家族,建立了传承至今的拉齐奈王朝,也就是苏里维尔这一世转世的家族。 这也是这个将军说这话的原因,在波里斯看来,拉齐奈王朝就是波里斯养的一条狗,没有波里斯用屠刀,拉齐奈王朝还没法坐稳波康的王位,所以拉齐奈王朝自然应该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听话,而不是过多的。 苏里维尔低下了头,就当波旁将领以为苏里维尔要服软时,波康阵营天下行走苏里维尔似乎是不小心,将杯子碰到了桌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副总舰长在被窝上被大副摇醒,得知余库守将苏里维尔喝多了发酒疯,硬要这时候上船出海钓鱼,还说已经得到了总舰长的口头允许。 波里斯在余库设立了正副总舰长,负责保护余库的海港,当苏里维尔召开宴会时,总舰长就去参加宴会,留守海港的是副总舰长。 听到只是口头允许,副总舰长顿时头皮发麻,因为私自出海是违反法规的,更何况还是深夜出海,但是对方再怎么是个大贵族,自己身份低、胆子小不敢惹,只能骂骂咧咧的起床,准备去见一见这个发疯的苏里维尔。 总舰长没有和苏里维尔一起来,对此副总舰长表示理解,不但理解还骂骂咧咧的:“妈卖批的,只给口头承诺,还自己不来,不就是不想做恶人然后让我去得罪这位王子吧?身份比我高那么多,还没点当担,就欺负我。” 一边谩骂着“没担当”的总舰长,一边收拾衣服准备去见这个发酒疯的苏里维尔,于是这个副总舰长就这样没有一点怀疑,一脚踏上了不归路。 对于这一次突袭余库,波利非常的重视,因此几乎抽光了上埃多楠半岛的海军力量,如果这时候波里斯有哪个大胆的天才想要奇袭上埃多楠半岛,那么波利的海上力量将会毫无反手之力。 波利阵营天下行走佛科多就是这次突袭余库的波利舰队舰长之一,尽管此时只有23岁的佛科多没法当任这次突袭的主将,但是既然参与了这次行动,还是敢为人先的先锋,就一定能为自己将来的履历填上漂亮的一笔。 “烽火台亮了!那是约定好的信号!传令前进!”佛科多对了望台的海军吼道,而海军很快就挥出约定好的旗语,这支舰队就这么加速朝余库冲去。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九章战争开始之时,交锋阶段的双线计划 大历2063年秋,波康的余库守将,拉齐奈家族尼克斯二世的儿子苏里维尔在余库发动对波里斯的叛『乱』。 首先,苏里维尔利用中秋节的时机召开宴会,将余库城内头面上的将军与官员全都召集到城主府上。在宴会召开之前,他就在城主府上埋伏了人手,那些将领们没有预料到,因此轻易的被苏里维尔利用次元法阵接连控制起来。 紧接着,苏里维尔派出人手,替换掉灯塔、港口的卫兵,因此等到波利派出的舰队到达余库时,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余库。 等到第二天,苏里维尔就正式向外宣布自己与波里斯分道扬镳,要依靠波利人的帮助,重建昔日的波康。 苏里维尔的父亲是波康前任国王尼克斯二世,他是个温和的诗人与艺术家,并不喜欢战争,因此对于波里斯的战略配合磨磨蹭蹭,结果在2058年时被波里斯勒令退位,波里斯选取了自己认为合适的配合者,尼克斯二世的堂弟马西斯一世。 马西斯一世上台以后,对于波里斯人的要求予以欲求,以至于每次都要超额完成,甚至他的女儿被波里斯贵族nb了,马西斯一世也一言不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马西斯一世对波里斯的殷勤,这引起了许多波康贵族的愤怒,他们认为自己要为波旁人的战争把血给流干了。 所以当苏里维尔在余库掀起反旗以后,得到了许多波康贵族的拥护,很快苏里维尔就聚集起一支不小的军队,在离开余库之时,苏里维尔进行了演讲,并将演讲传出去,来证明他出兵的正义『性』。 “我们是波里斯的附庸国,为宗主国奋战是应该的事情。但是附庸国并不是傀儡国,我们是仆从而非奴隶,这是很显然的理由,这也是我们祖辈愿意接受一个强国庇护的理由,然而可惜的是,这个强国已经忘记了这一点。” “他们忘记了,所以将我们当做奴隶他们忘记了,所以对我们的诉求无动于衷他们忘记了,所以自认为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宰。于是我们波康人被征召,我们波康人被欺压,我们波康人被当做奴隶看待。” “于是今天我奋起反抗,我要对波里斯说出不,我要让波里斯意识到波康不是他们的奴隶,让波康做自己的波康,这就是我在余库骑兵的原因。” “我听说我那骨头软的叔叔马西斯一世说我是叛徒,好吧,如果管为了让波康是波康贵族的波康叫做叛『乱』,如果是为了不再是波里斯奴隶的波康而奋起反抗这件事叫做叛『乱』,那么我情愿做叛徒,但是不是做波康的叛徒,是做波里斯的叛徒,现在这个国家难道还不是波里斯的奴隶居住区吗?” “我还听说,有些人对我邀请波利人入侵波康有所非议,在我看来这是不明智的说法,波利人一向是我们的盟友,即使后来与波利作战,也不过是因为我们已经屈辱的成为波里斯的附庸国,可是我们和波利没有发生过任何的领土纠纷。” “波利最大的敌人永远是波里斯,我们的敌人也会是波里斯,既然我们有相同的敌人,又为何不联手呢?两个都处于弱势且有共同敌人的国家居然还不联手,这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要我说,与波利联合并非引狼入室,他的利益核心在埃多楠,他的死敌是波里斯,所以为何要让他平白无故多一个敌人呢?” “正是出于这些想法的考虑,我邀请了波利来余库,我相信我和波利可以为波康创造出更辉煌的未来!恢复未被波里斯征服之前的波康!” 。顶点:8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四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六) 大历2063年初秋,苏里维尔在余库掀起叛旗,并且引入波利大军入侵了余库,在波康的土地上拥有了落脚点。 按照(这个世界的)正常军事角度来说,接下来这支波利入侵军应该是完成了秋收,粮草充足以后再开始进攻,可是深知兵贵神速的波利打破常规,从本土运来了大量的粮食,于是波利入侵军没等秋收就朝着东面的卡达拉直扑过去。 余库是一座较为偏僻的主城,余库的官道只通向卡达拉,因此卡达拉后方的重镇多洛米放心大胆的派出援军去支援余库。 结果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前余库守将,拉齐奈王子苏里维尔率自己的亲卫骑兵避开余库通往卡达拉的官道,在只有乡间小路的荒野之中疾驰,用了三天时间从余库直接突进到多洛米,然后在一场雨夜中发动对多洛米的突袭。 当苏里维尔到达多洛米时,他第一个到达城门的守将,是波康阵营国家意识多姆用行动点强行安排到这个城门的,这个城门的守将是一个支持波康独立的年轻贵族,只不过碍于波里斯势大隐忍不发。 “我是苏里维尔!拉齐奈的王子苏里维尔!城门上的卫兵们!请为我开门,请与我奋战,驱除波旁人!”苏里维尔敢这么狂,以一支没有后援的骑兵突袭一座主城多洛米,靠着就是已经从多姆那里知道城门守将的立场倾向。 果然,在卫兵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守将激动了起来,已经发现敌袭的多洛米从城主府发出警铃,然而却被守将无视,他下令开门,并且处决掉拒绝服从命令的卫兵,于是多洛米的城门就这样对苏里维尔展开。 接着,苏里维尔沿着多洛米的大道,在城中发动了骑兵狂飙,将那些刚刚集结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波里斯驻兵接连击破,让他们无法整队。在苏里维尔的狂飙之下,整个多洛米沸腾起来,许多波康贵族带着自己的私兵发动暴『乱』反对波里斯。 波里斯在这里的守将心中是妈卖批的,由于余库的背叛导致波里斯不信任卡达拉的波康军队,于是波里斯将多洛米中可靠军队都作为援军派遣到卡达拉,在他们看来,波利没打下卡达拉之前,撑死就是通过海路『骚』扰,根本不可能进攻多洛米,结果现在坐蜡了。 当多洛米派往卡达拉的援军听说到多洛米遭到攻击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结果在这个紧要关头,这批援军的将军们却发生了争论。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九章·战争开始之时,交锋阶段的双线计划》 苏里维尔行走在多洛米古老的街道上,不时还踩到几片破碎的瓦片,这是前几天城内激斗所留下来的见证。亲兵们恭敬的跟在苏里维尔的后方,陪伴着主人浏览这座古老的城市,他们以为主人是来这里怀古了。 多洛米是一座古老的城市,隶属于昔日波旁老航道的北部区,是古代波旁人通往北部航道而兴建起来的城市,至今已有千年的历史。 而对苏里维尔来说,这座城市其实也有特殊的意义,当初第一期英灵游戏时,还是波恩蛮人的自己,就是率领着骑兵从南方的巴布提斯突袭到这里,攻下了这座城市,这座城市至此成为波康的领土,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变过。 然而苏里维尔现在并不是和亲兵们想象的一样,在浏览这座古老的城市,而是在利用国家意识与天下行走之间特殊的联络方式,在和多姆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我不准备等到来年秋收在行动,兵贵神速,我必须在今年解决掉卡达拉的孤军,你能用行动点确保卡达拉的暴动百分百成功吗?”苏里维尔问道。 多姆则给苏里维尔开始科普国家意识的知识:“行动点没法保证行动百分百成功,最多保证叛『乱』几乎百分百进行。你要知道我所有的『操』作都在月初进行,之后这一整个月我都没法再次『操』作。此外,我没法保证哈迪斯(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用行动点降卡达拉的叛『乱』成功度,这都是叛『乱』不成功的风险可能。” 苏里维尔有些焦躁,可以看出反抗波里斯给他带来很大压力:“我可以等到下个月,但不能拖到来年。尽管我看不到波里斯的调动,但我肯定波里斯在从西线往东线调兵,所以必须在敌军援军到来之前攻占卡达拉,避免腹背受敌。”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多姆不得不承认,在战略眼光上自己还是不如苏里维尔,“附庸国除非点背叛选项,否则必须把国家战略分布完全发给宗主国,而宗主国给附庸国提供的地图共享则可以自己选择发出哪些。” 苏里维尔发出了冷笑,这不是一个少年的冷笑,而是一个活了数百年老狐狸的冷笑:“波里斯调军并不是军事的原因,而是政治的原因,迄今为止战争都在敌国的领土燃烧,他们不敢承担战火燃烧到本土的责任。”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五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七)东线再奋起 听着费尔马家族米恩思的儿子卢尔在费尔马广场上慷慨激昂的演讲,极力反对国家将西线的军队抽到东线,卡多许三世的面『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多疑的他下意识的认为卢尔欲图不轨,是在给自己难堪。 老实说,这一次战争和上一次战争爆发相隔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整整七十年,几乎让所有曾经上过战场的老人都纷纷逝去,如今的老一辈也只能从自己的记忆中去追溯逝者的回忆,然后幼稚的进行战斗。 是,虽然在这七十年中,匪徒蛮人与暴民始终是国家的痢疾之患,但是和那些不入流的乌合之众战斗,与其他国家正规军队战斗,能是一样的事情吗?不然三十多年前也不至于那样重重奖励打赢“特阿西海战”的士兵们了。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九章·战争开始之时,交锋阶段的双线计划》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六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八)库图马特陷阱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章平稳期,托克西战争期间琐事 译者导读:第十章中,修德罗斯结束了交战初期,将这一阶段称之为平稳期,认为没有太多值得介绍的,主要是讲多洛米包围战失败以后,大叛『乱』之前这些年的战争进程,作为最为精彩的大叛『乱』之前的一个过度篇章。 当卡多许撤围以后,卡多许三世不得不辞职了,由于他儿子在多洛米的围城失败,被批评为“墨守成规、过于守旧”的卡多许三世不得不让出王位,将王位交给“更有准备、更有活力”的费尔马族员。 于是波里斯暂时暂停了侵略『性』进攻,开始进行新一届海王选举,最终在大历2068年时,波里斯费尔马王朝第12任海王被推选出来,他叫卡多许,是费尔马家族尼斯的儿子洛塔斯,继位以后被称为洛塔斯三世。 洛塔斯三世上任以后,他的战略思路基本继承卡多许三世,认为应该要确保本土,尤其是最有可能的芬缇娜航道不遭受进攻。他曾经和自己的侍从这么说过:“如果我在位时,波里斯的本土遭受侵犯,这对我来说是不可容忍的过失。” 所以在2068年秋收之后,洛塔斯三世开始大规模往波旁岛东线增援,在将士们出征之前,他站在费尔马广场上对将士们勉励,当时我18岁恰巧在费尔马广场上,所以亲耳听到他的演讲。 “将士们,你们将要出征,用叛徒的鲜血为你们铸就军功,保护我们国家边境的安宁。可鄙的叛徒试图入侵我们的国土,但是他们不会得逞,因为我们将会在叛徒的老巢剿灭他们,让他们无法踏入我国一步。” 当洛塔斯三世继位以后,除了加大对东线的援军以外,还将四大战线波旁岛西线,波旁岛东线,埃多楠,波特卢的指挥官全部更换,换上一批被洛塔斯三世认为是有活力的将领。 本来在2069年之时,最引人注意的事情应该是波里斯与波康叛军在东线的交战,然而“第三次托克西战争”的爆发,却完全将波旁岛东线的风头给掩盖,让波旁的海诸位权贵的目光再次聚集到布拉亚松。 其实事情的起因,早在去年就已经埋下,从2068年开始,布拉亚松国内就屡屡有贵族对布托克西进行指责,声称布托克西放纵国内海盗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这些托克西海盗不但劫掠布拉亚松的临海,甚至还无视彼岸同盟的禁令,屡屡走私违禁物给波里斯。 面对布拉亚松的这些指控,布托克西则称之为无稽之谈,并将官司打到波特卢这边。波特卢既不愿意布拉亚松,也不愿意布托克西,于是以要交由国会详细商讨以后,就对两国的官司没了下文。 这一事件为布拉亚松的入侵埋下了可以利用的借口,于是到2069年之时,布拉亚松就正式对布托克西发动入侵,由于又是以托克西海盗作为入侵的理由,因此神界将这次战争命名为“第三次托克西战争”,附属于“波旁的海战争”之下的次级战争。 战争爆发以后,波特卢迅速对两国派出使节试图调和,而不出意料,两国都希望波特卢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对于在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之间的站队问题,波特卢仍然是保持犹豫不决的态度,不愿意轻易站队将两国中的敌对国推到另一方,结果波特卢只能耍滑头,搞两面派来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在我看来,“第三次托克西战争”中波特卢对待两国的外交策略是非常出『色』,可以用开战以来最为精彩的外交措施来形容,而提出这一外交措施的人,是波特卢腾龙贵族王卢尔五世的儿子库图马特,库图马特的提议得到他父亲大力乃至强硬的支持与推行。 对于库图马特提出的建议,后来波特卢将其称为库图马特阴谋,而我们的同盟大多数称其为库图马特骗局。 首先,波特卢对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分别派出秘密使节,而这两个秘密使节只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并不真正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们以为对方的意图,只是从库图马特给出的文件了解的。 一方面,在对布拉亚松派出的使节中,秘密使节宣称如果想让波特卢接受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交战并且不干涉的话,布拉亚松需要在签署密约的二十年之内不占领福莱斯,如果布拉亚松能承诺这一点,波特卢就可以默许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的交战。 众所周知,布托克西坐落于以他国名简称命名的布托克西半岛,而布托克西半岛与腾龙大陆接壤的土地,就是那一道窄窄的福莱斯地峡。而此时布托克西控制着奈苏米卫所,横跨了福莱斯地峡。 所以波特卢的隐藏意思,就是在二十年之内,奈苏米卫所中福莱斯以北的土地可以任凭布拉亚松占领,至于福莱斯要塞,可以攻打,可以包围,但不能占领。 波特卢对待布拉亚松的态度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库图马特认为,如果二十年内布拉亚松不打下福莱斯,等二十年后再打福莱斯的话,那么想要让布托克西屈服,布拉亚松还要花费数十年的功夫,这么多年加在一起,足够波特卢战胜波里斯了。 并且波特卢对布拉亚松警告到,这不是建议而是最后通牒,因为在波特卢看来,布拉亚松是战争的挑起者,此时波特卢庞大的陆军还因为波里斯没有登陆而无所事事的整装待发,如果布拉亚松不愿意服从的话,波特卢很愿意给自己的陆军寻找战事。 面对波特卢严厉的威胁,布拉亚松妥协了,承诺与波特卢签署密约,但是期限从二十年更改为十五年,并且不能疯狂袭扰布拉亚松的沿海,其他规定则一样。 密约与条约的区别,是条约由神灵见证而签署,违背条约则会遭遇神谴而密约由魔鬼见证签署,违背密约只需要提供给魔鬼违约金。 另一方面,波特卢派遣的另一个秘密使节则前往布托克西。昔日波特卢与布拉亚松是敌国时,布托克西曾经是波特卢最好的友邦,两国维持了几百年的友谊,以往波特卢使者都会在布托克西得到良好的接待,然而这一次无疑是被冷落了。 两国的分歧可以追溯到“第三次乌尔奇战争”,那时布托克西就曾经背叛过波特卢的利益,而当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以后,波特卢开始争取布拉亚松时,波特卢开始屡屡违背布托克西的利益,乃至于在“玛兹岛贸易战争”中站在布拉亚松这一边。 到了布托克西首都拿须以后,波特卢的秘密使节像对待布拉亚松一样威胁布托克西,要求布托克西约束好自己的托克西海盗,在玛兹岛贸易方面对波里斯进行完全禁运,并且搞定走私船。 波特卢的使节声称,如果布托克西能答应这个条件,波特卢将会愿意替布托克西说话,确保布拉亚松在二十年左右不占领福莱斯,而如果布托克西不愿意答应这个条件,那么出于两国百年的友谊,波特卢最多承诺不援助布拉亚松。 这就是库图马特建议的狡诈之处,要知道两个使节对外国的谈判是同时进行的,两方没法知道对方的行动,尤其是对于布托克西这里的使节来说,文件上连不占领福莱斯的时间都语焉不详,所以他只能用笼统的大约来形容。 虽然如此,布托克西仍然是被波特卢的威胁恐吓到了,被库图马特的策略成功空手套白狼,他们屈服了,同意服从波特卢提出的一切条件,对波里斯彻底禁运此前未与波特卢一样,而仅仅是贸易惩罚,约束托克西海盗。 接着,波特卢在布托克西的使节又假装去布拉亚松进行调停,与在布拉亚松的使节接触,得到布拉亚松的条件以后返回布托克西,通告了最终的结果。 十五年之内布拉亚松不会占领福莱斯,但是布托克西也不能占领布拉亚松的沿海城市,此外还要答应波特卢自己提出的那些条件。布托克西答应以后,使节又去通知了布拉亚松,至此圆满完成这次空手套白狼的行动。 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一直到十多年后才反应过来库图马特的阴谋,这让他们大为愤怒,布拉亚松愤怒于自己白白浪费了好多年,布托克西愤怒于自己被一个还未签署的条约给吓到了,完全绑上波特卢的战车。 “第三次托克西战争”与“玛兹岛贸易战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布托克西依旧在一年之内丢掉了福莱斯以北的所有奈苏米卫所土地,好一点的地方在于不至于军队回不去,得借用乌尔奇的洛特地港口回国。 2070年盛夏,经过一年的包围,波里斯攻下了多洛米,波康叛军一部分退往北方的卡达拉,另一部分则由苏里维尔带领退进内陆,寻机『骚』扰沿海城市。 2071年秋收之后,波里斯从多洛米出军包围卡达拉,将军们骄傲的向国内发出宣告,宣称只要在用3年,就能让东线恢复最初的状态,驱除出波利军队,然后可以继续执行被耽搁的“双线计划”。 当接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洛塔斯三世把这个消息在费尔马广场上通告,并且让皮斯休假一天,洛塔斯坚定的认为,只要继续执行双线计划,波里斯就能迎来胜利。 于是,平稳期的最后一年,就在布拉亚松包围福莱斯,波里斯包围卡达拉,波特卢在西艾萨克斯预备登陆中度过,波旁的海战争在结束平稳期以后,迎来了具有转折意义的大叛『乱』时期,原有阵营纷纷洗牌,各国不再是听从宗主国的命令,而是根据本国利益选择最适合本国的阵营,而波旁的海战争也至此进入了第一段。 。顶点:8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七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十九)大叛乱时代 埃多楠阵营国家意识拉莫达与埃多楠阵营天下行走库图正在通过特有的英灵联络渠道通话,交流最近的战事,以及接下来的战略。 “父王,你真的要叛『乱』吗?现在就对波里斯发动叛『乱』?在这种情况下?”拉莫达忧心忡忡的对库图问道。拉莫达在成为英灵之前,是罗曼赫非国王库图最喜爱的儿子,如今两人也一同在埃多楠阵营中。 上阵父子兵,这固然是好的,也避免了两人因为私人关系而有不和,但是不好的地方在于,拉莫达不太敢反驳库图的观点。 库图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波里斯不会放任埃多楠半岛出现一个统一的国家,所以跟着波里斯的话,我们的埃多楠就注定没有出头之日,只有反叛波里斯,打碎波里斯施加在埃多楠半岛上的体系,才能为这个国家打出一条出路。”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我觉得,我们这样率先叛『乱』好吗?为什么不等南波乌图呢?天界不是有句俗语,叫做首祸者先死吗?”这就是拉莫达的担忧,他觉得在这种僵持局面下,不应该让埃多楠先出头。 “首祸者先死,呵呵,这是针对『操』盘手说的话,我们埃多楠是一个实力较弱的阵营,不去当棋子拼一把,难道妄图让自己成为『操』盘手吗?” “你说等南波乌图先动,这真是笑话。埃多楠人是波旁化埃安溪人后裔,这个标签在那些波旁后裔的眼中是永远洗不掉的。” “所以这几百年的战争中,埃多楠半岛东部开发的老地,不断地被波里斯、波利和南波乌图瓜分,不断地将我们驱除到荒凉的西部,好不容易开发了一些地区,也很快在被他们夺走。” “如今南波乌图的领土全是埃多楠半岛上开发程度最高的熟地,就算他们有反叛波里斯的野心,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军队呢?而我们就不同了,只要往西,任何城市几乎都比我们埃多楠现有城市要发达,我们的反叛是有利益可言的。” “父王的考虑总是比我深啊,是我孟浪了,”拉莫达长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没法说服库图,也不懂怎么说服库图,所以只能按照库图的决策来执行,“那么我就去用行动点安排叛『乱』的事务了,父王你也要小心啊。”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一章大叛『乱』时代 译者导读:随着战争的进展,那些附庸国被压制的野心萌发出来,因此不再是依据宗主国的利益,而是依据自己国家的利益,开始纷纷进行新一轮的站队,波旁的海也进入了不断背叛的时代,两个阵营都有背叛者,都接受了对方的背叛者。 大历2072年波利的秘密使节,亚洛斯家族卢尔的儿子佛科多到达埃多楠的首都库弗,秘密的劝说埃多楠国王联合独裁王卡尔斯五世倒戈。 佛科多的父亲是亚洛斯家族的显贵卢尔,卢尔是挑起“再危机时代”的寡头共尊者库达斯四世之子,所以佛科多是库达斯四世的孙子,身份显赫。 战争爆发时佛科多还在学院中学习,毕业以后加入波利的海军,于2063年参与了着名的突袭余库战役,此后主要是与波康叛军一同在波康卫所北部的波旁岛东线作战,2070年回国轮休,2年后被委任作为秘密使节前去劝说卡尔斯五世。 佛科多与卡尔斯五世具体谈论了什么已经无法确定,只能肯定最后的结果是卡尔斯五世接受了佛科多的蛊『惑』,决定兴兵反叛波里斯。而在卡尔斯五世倒戈的过程中,他的儿子库图起了很大作用,极力支持卡尔斯五世的倒戈。 于是卡尔斯五世一声令下,埃多楠的军队就入侵了毫无准备的南波乌图南波乌图军队大部分都去占领波利的领土了。 埃多楠叛『乱』的速度与烈度要远远超出波康,真的是这样,几乎没有多少贵族试图反抗卡尔斯五世,少数坚定支持波里斯的贵族,也很快被其他贵族给撕碎,没有给埃多楠叛军造成多少阻碍。 洛塔斯三世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在费尔马广场上对埃多楠破口大骂:“他们要叛『乱』,不是因为追寻正义,不是因为受到压迫,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劫掠埃多楠,劫掠我们的领土罢了!” 我认为洛塔斯三世对埃多楠这次叛『乱』原因的评价基本上是对的,这并非出于波旁人对埃多楠的偏见,而是因为埃多楠入侵以后的表现。 老实说他们似乎并不是想去作战,埃多楠军队更热衷的事情是在他们所踏上的外国领土劫掠,即使到今天你去埃多楠半岛戏院的话,你也能听到许多有关于埃多楠这次灾难『性』入侵的悲剧戏剧,这都是当时人痛苦的回忆。 埃多楠的反水也像是一巴掌拍在洛塔斯三世的脸上,要知道之前洛塔斯三世还承诺过不会让本国领土遭遇战火,结果现在埃多楠真的入侵波里斯的领土了,即使只是海外殖民地行省。 不过波里斯对于埃多楠的入侵并没有看的多重,在高层们看来,埃多楠人一向都不经打,凭借现有半岛的军队,安罗拉航道驻军、此前增援的新军,再加上南波乌图的仆从军,足够对付埃多楠了。 因此洛塔斯三世没有对埃多楠派出新的援军,而是交代要继续恢复波旁岛东线,把波利从余库赶下海以后,重新发动双线计划。 可是这一次背叛显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此时波里斯还不清楚是波利秘密使节煽动的埃多楠叛『乱』,但是他们就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责煽动叛『乱』的是彼岸同盟,然后洛塔斯三世信誓旦旦的在广场上宣称,要以牙还牙,对彼岸同盟施展报复。 波埃米阵营国家意识卡莱忧心忡忡的对波埃米阵营天下行走莱索诺警告道:“我们波埃米卫所的财政快要破产了,贬值货币我已经贬了五次,还从银行借了七笔贷款,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要支撑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收支表能详细的说一下吗?”莱索诺抚『摸』着自己的佩剑,面『露』忧愁。 “波埃米人没有统治的经验,统治波埃米卫所以来,和印瓦特人、波特卢人的关系都处着很糟,我每个月都要花费不少行动点给这批屑民擦屁股,收入锐减就算了,有时候还得拿国库去救火。” “此外,战争爆发以后,波特卢经常对我们这里征收全国独有的特殊税,也给我们的经济造成很大的破坏。最严重的是,哥尼格塔贸易断绝以后,以往特爱维西卫所一处重要的财政收入就这么断了,这才是崩盘的最主要原因。” “那个,哥尼格塔贸易是19世纪的时候才出现的吧?我怎么记得19世纪以前,特爱维西卫所也很繁荣啊?他们以前是怎么做到的?”毫无主意的莱索诺居然问起先人的故智,想要学习古老的经验。 卡莱冷哼道:“哥尼格塔贸易没出现之前?那是靠着当带路党,先给波旁人,再给波特卢人当二手贩子起家的。可是如今印哥纳故土大部分都被波特卢占据了,连印安地都成为波特卢的附庸国,我们还去哪里当二手贩子啊!” 莱索诺感受着脚踩泥土的厚实,想着卡莱那可悲的财政未来,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可是就算这片土地再烂,也是自己上一辈子用了一生去夺下的土地啊!这是波埃米人目前唯一的安居之处。 “真的烂到无以复加?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阻止卫所的财政破产了吗?”莱索诺略带绝望的问道。 “不靠谱的方法倒是有一些,比如赖掉从波特卢那里借来的贷,比如拒绝缴纳波特卢的特殊征税,比如不要出动大批军队年年去站岗,还是能度过难关的,但是用这种方法度过难关,无疑是要和波特卢撕破脸吧?” “可是这是波埃米卫所能延续下去的唯一办法,如果财政破产以后,整个波埃米卫所就会大『乱』,那时候才真是任人搓捏。”莱索诺下定了主意,决定波埃米即使死,起码也得拖着波特卢一起下去,不要屈辱的什么抵抗都没有,就这样窝囊的结束这个政权。 听到莱索诺已经定了主意,而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意见,叹息之后卡莱只能支持莱索诺:“那么我就投入行动点去陪你拼一把吧,像上辈子一样,在绝路中寻找生路。” 波特卢为了防止波埃米卫所这个拥有自治权的卫所在战争中叛变,于是不断的征召对方的士兵,征收超额的赋税,试图以此让波埃米卫所疲惫,结果反而激起了波埃米卫所中贵族的不满。 从2070年开始,恩菲家族费力逊的儿子莱索诺辞掉了官职与军衔,以私人身份在各个学院活动,一心一意宣传波特卢的不怀好意,号召波埃米人不要被绑上波特卢的战车,波埃米人要自己决定自己卫所的战争与赋税。 尽管莱索诺所在的恩菲家族是波埃米卫所的双巨头家族,而莱索诺本人也是这一家族的嫡系族员,但是长久的反波特卢言论,导致连恩菲家族嫡系族员的名头都无法保护他,让他被逮捕,波埃米卫所大执政官不得不将他逮捕。 莱索诺的被捕并没有遭遇多大的罪,反而因此让他名扬波埃米卫所,受到许多人的崇敬与爱戴,这股压力迫使莱索诺在2075年被放出来。而这也是一股信号,波特卢当时并没有发现的信号。 大历2076年,莱索诺纠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发动“向第尼尔进军”波埃米卫所的首府运动,占领了第尼尔首府,并将“软弱”的『政府』官员统统赶走,在没有得到波特卢允许的情况下,自任新任波埃米卫所大执政官。 作为一个36岁的年轻人就当到大执政官,这是很罕见的事例,但是莱索诺上台以后处理政务却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一样,处理的井井有条。 莱索诺的政务水平与波特卢无关,与波特卢有关的是“莱索诺宣言”,莱索诺宣称波埃米卫所不应该卷入与自己并不相关、且徒劳无功的战争之中,所以波埃米卫所从即日起要局部中立,欢迎任何友善的人来访,拒绝任何邪恶的人入侵。 波特卢的反应非常迅速,他们指控“如果没有高层的允许,一个36岁刚刚出狱不到1年的晚辈,怎么可能通过一次没有发生暴力活动的进军,就成为大执政官?”所以波特卢否认了莱索诺的地位,否认了莱索诺宣言,并且发动军队要“肃正波埃米卫所”。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八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第五起叛乱 欢迎你br 只要不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外交使节,正常国家间的外交使节是会受到神灵庇护,不得无故处决外国来使,因此库图马特以王子高官之身,作为波特卢的宗主使节前往印安地,进行试探与警告。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一章大叛『乱』时代 大历2077年,由于担心印安地被波埃米人鼓动,因此波特卢派出波特卢王子库图马特到达印安地的首都太维纳,对印安地进行劝告。 尽管印安地是波特卢的附庸国,但是波特卢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印安地扶持的摩玛德王朝是有多么软弱,对印安地的控制是有多么无力。因此库图马特在印安地的议会演讲,并不是对摩玛德王朝演讲,而是对印安地的贵族们演讲,希望他们不要叛『乱』。 “我们波特卢人与你们印哥纳人没有印安地人这个族群,印安地的主体族群也叫印哥纳人,是自古以来的好朋友,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作为你们的朋友,作为你们的宗主,我希望你们能做出对国家有利的选择。” “不要以为你们能与波埃米人联合,不要忘了在一百年前,我的波特卢就是因为受到波埃米人的蛊『惑』,才会萌发取消特爱维西特权区的想法。虽然对于波特卢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行动,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波埃米人煽动的用心险恶。” “所以这次战争的原因是很显然的,波埃米人这个可鄙的族群已经不满足于现有的领土,试图继续扩张他们的领土,所以他们故意激怒我们。当然,我们进攻波埃米人并不是被他们激怒,而是在事态严重之前提前遏制。” “我们国家的长者有一句俗语,在毒蛇长大之前就杀死他的猎手是明智的,我们波特卢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不要相信波埃米人所声称的,是我们波特卢人无理由入侵他们,如果你们有个别人真的相信了他们的说法,那么说明你们是不智慧的。” “我听说你们有些人愤恨成为了我们的附庸国,想要通过与波埃米人联合来得到自由,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愤怒是不必要的,你们所追寻自由的方法是不理智的,这样不会给你们的国家带来好处,只会遭到可怕的厄运。” “自由是可贵的名词,可是这是个危险的世界,吝啬的波旁人,可鄙的波埃米人,对你们虎视眈眈的哥尼格塔人,都试图吞噬你们的自由。为了确保你们拥有最大的自由,我们只能牺牲你们部分自由而让你们国家留存,所以我们不是在苛责你们而是在保护你们,我们是你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如果我说的这些还不够的话,那么设想一下,如果你们和波埃米人联手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们被击退?如果波里斯人愿意全力协助你们乃至于丢掉本土的话,这种情况是会发生的,但是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很显然,是波埃米人与你们的争端。你们与印瓦特人是同根同源的族人,波埃米人苛责印瓦特人,要是他们向你们求援,你们应该怎么办?波埃米人与你们一同在昔日印哥纳的领土上,即使你们现在联手,也注定会和波埃米人分道扬镳。 “所以如果你们可以履行附庸国的职责,恭敬的站在我们这边的话,那么我们将会将印瓦特人的领土赏赐给你们,作为你们忠诚的报酬。但是如果你们有不臣之心的话,你们将会遭受到过去的厄运,而你们的同盟是将来注定背刺的预备敌人。” 库图马特的臻臻劝导没有改变印安地的意向,因为在印安地贵族看来,自己三分之二的领土都被波特卢吞并,双方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而如果不击溃波特卢缔造的体系,自己永远无法夺回失去的领土,永远无法摆脱附庸国的命运,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库图马特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触动到印安地,比如对于波埃米人的抨击,在印安地看来讲的十分有道理。他们固然憎恨割走自己三分之二领土的波特卢,但是对趁机窃据自己国土的波埃米人同样没有好感。 然而在波特卢人庞大压力面前,印安地只能与波埃米人互相取暖,更重要的是借用波埃米人的港口,让波里斯为自己提供支援。 以上的这一切,注定了尽管在这次战争中印安地与波埃米人成为了共同抵抗波特卢的盟友,但是也让他们是同床异梦的盟友,双方都在互相警惕对方。 大历2078年,印安地在驱除了摩纳德王朝以后,与波埃米卫所签署波埃米卫所自愿回归印安地协定,宣布签署日起,波埃米卫所将重新变为印安地的国土,这标志着双方的结盟,而波特卢人闻听大怒,宣布条约无效并且意味着对波特卢的背叛,于是发动对印安地的入侵。 至此,波特卢北方的两个势力,自治地位的波埃米卫所和附庸国地位的印安地全部背叛波特卢。 波特卢试图重复“来德禄战争”的故技,派出使节通过秘密渠道,穿过印安地的国土到腾龙大陆遥远的另一侧,哥尼格塔地域,试图寻求与哥尼格塔联盟,让哥尼格塔像上一次战争那样东西夹击印安地。 然而哥尼格塔此时已经再次衰弱,并且陷入了“洛林战争”,还是处于主战场位置,无法像“来德禄战争”时那样由于位于北方而可以两线开战,所以自顾不暇的哥尼格塔拒绝了波特卢的联合请求,波特卢只能自行与印安地作战。 印安地也听闻哥尼格塔的近况,于是本来就担心遭遇两面作战的印安地向哥尼格塔派出代表友善的使节,两国在2080年时签署了哥尼格塔与印安地互不侵犯条约,约定两国在战争期间互不侵犯,堵死了波特卢拉拢哥尼格塔的可能。 在波康背叛波里斯2063年、埃多楠背叛波里斯2072年、波埃米卫所背叛波特卢2076年和印安地背叛波特卢2078年以后,大叛『乱』时代的第五起背叛,是乌尔奇背叛波特卢。 乌尔奇的背叛,固然是受到布拉亚松的蛊『惑』,但是这与乌尔奇自身的野心脱不开关系,已经发觉库图马特骗局的布拉亚松大为愤怒,为了绕过库图马特骗局,布拉亚松特莱诺斯王朝王子尼卡的儿子修革马特提供了一个主意。 修革马特建议,将部分布托克西的领土归还给乌尔奇这是“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布托克西吞并的乌尔奇领土,换取乌尔奇在布拉亚松将福莱斯进攻到即将沦陷的时候,由乌尔奇占领福莱斯要塞,这样就能绕过库图马特骗局。 这一计划能否成功,取决于乌尔奇对于波特卢是否忠诚,因为这种交换毫无疑问是要打破波特卢的战略安排,波特卢对此无疑会暴怒。然而乌尔奇并不是忠诚的附庸国,于是他接受了布拉亚松提出的建议。 布拉亚松猛攻福莱斯的借口,是由他们自己制造的,大历2079年布托克西海军突袭拉尔斯时,布拉亚松故意让守军出意外战败,死亡数千人正常情况布托克西那点海军是无法击败并占领拉尔斯。 拉尔斯事件发生以后,布拉亚松就以布托克西违反库图马特骗局为由,开始猛攻福莱斯,波特卢最初派出使节来劝和,但是布拉亚松声称自己是要攻破而非占据福莱斯,所以不会违反库图马特骗局。 面对布拉亚松的振振有词,正忙于镇压北方叛『乱』的波特卢无暇将注意力投向南方,只能姑且听任布拉亚松的解释。 就这样到了2082年时,福莱斯要塞经过3年的强攻此前已经包围过许多年,所以这一次沦陷的比以往快,已经到即将沦陷的地步,但是守将自认为有库图马特骗局,所以没有防备对方进城,结果被乌尔奇派出的奇袭军轻易的攻进城并占据福莱斯。 福莱斯被乌尔奇占据以后,乌尔奇放开道路,于是布拉亚松大军南下,这让布托克西一片大『乱』,因为15年之约还有2年才到期,他们对布托克西半岛北部毫无防备,结果使布拉亚松势如破竹,布托克西直接放弃了曼克艾努以北的所有城市。 福莱斯惊变的消息传到欧利时波特卢首都,乌尔奇的使节也到了欧利,他们振振有词的说道:“布拉亚松是彼岸同盟的成员国,布托克西对布拉亚松发动叛『乱』,那就是彼岸同盟的敌国,所以乌尔奇要帮助彼岸同盟成员国平定其附庸国的叛『乱』。” 波特卢腾龙贵族王被乌尔奇的无耻气的当场把王座掀翻,对乌尔奇使节破口大骂,如果不是旁边侍卫及时拉住他,乌尔奇使节恐怕会被当场打死。 暴怒之后,波特卢迅速对乌尔奇与布拉亚松派出使节,要求乌尔奇退回原有国境,要求布拉亚松将福莱斯要塞归还布托克西。 布拉亚松的回话是:“乌尔奇是我国的友邦,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错,希望上国承认现状,那么上国将收获我国的友谊。” “这件事过后,现任贵族王就可以滚蛋了,而我现在也有资历去竞选国王,”波特卢阵营天下行走库图马特神『色』不定,“虽然我想过很多种成为国王的方式,但还真没有想到,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去当贵族王啊。” “所以呢?是承认现状对布拉亚松服软,确保布拉亚松仍然留在彼岸同盟,不至于遭遇南北夹击,还是坚决反击,把布拉亚松和乌尔奇都『逼』到对方那里去?”波特卢阵营国家意识玛琪娜问道。 “回击!”库图马特杀气腾腾的说道,“不单是面子问题,乌尔奇这个二五仔又想像第二次托克西战争那样跳反了,而我是不会让历史重演的!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ps 天才本站地址:。顶点手机版阅读址: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九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一)时易境迁明珠蒙尘 ? 从当地贵族代表手里接过投降文书时,饶是以苏里维尔的定力也不免有些激动,毕竟这里不是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地方,这里是波里斯,波旁最古老的城市,波旁的第一个首都,所有波系后裔的起源之地。 踏进波里斯的荣耀是无上的,也因此波康的傀儡国王多姆四世在大会宫废墟遗址中进行了禅让,将波康王的王位禅让给这些年波康真正的掌权者,无可争议的名将,拉齐奈王子苏里维尔,苏里维尔就此成为波康王苏里维尔五世。 波里斯是古老的,波里斯是荣耀的,然而这一座城市却在这几百年来,遭遇到太多的磨难,以至于变得面目全非。 在遥远的一千四百多年前的611年,波旁第40任执政长费力逊三世在这座城市修建了着名的大会宫,这也是今日波里斯的那波利卡宫、卡多许宫,还有波特卢的库图马特宫的原型。 此后历代执政长只要有做出政绩,就会修缮大会宫,其中对大会宫进行修缮中最重要的修缮,无疑是九百年前的1067年时,波旁第83任执政长米斯二世于大会宫前方修建的米斯广场,如今波里斯的哈迪斯广场、费尔马广场和波特卢的莱戈广场的原型都是这个。 然而没有千年不朽的城市,强如祖神都会陨落在历史的长河中,更何况只是凡间一座最璀璨的明珠呢? 因此在经历了千年的辉煌以后,随着波旁帝国的衰弱,这座波旁摧残的明珠,也不再像过去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战争、饥荒使这座城市越发萧条,然而真正给波里斯致命一击的,是大历1444年的血腥之月和随后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波里斯大『乱』数个月,多方人马在城中厮杀,末了还天火焚城,彻底将这座明珠变成了死城,着名的大会宫与米斯广场也只剩下任人凭吊的废墟。 波里斯原有的居民,不是死在血腥之月中,就是从这座城市逃亡,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乱』世中,波里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鬼城,到后期才有拾荒者在这里定居,从那逝去的辉煌中寻找没能被带走的遗物,然后倒卖。 等费力逊十四世终于结束了波旁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对于被毁的相当彻底的波里斯也没有了将首都重建在这里的想法,于是一方面恢复了它作为城市的职能,另一方面将剩余的遗物给统统转移到费力逊十四世选定的新首都,西本。 波里斯至此失去了首都地位,但是他的厄运并没有结束,由于位于波旁与波康的交界处,导致这座可怜的城市多次易手,而对波里斯最大的损伤,是在“波旁岛战争”中的大历1568年,波旁在战败前将大会宫废墟彻底摧毁。 (你问既然大会宫废墟都被毁了,苏里维尔现在站的大会宫废墟是怎么来的?当然是重新建立的废墟啦!对的,不是建新的大会宫,就是建一个崭新的废墟。) 然后是1576年,随着代表“波旁岛战争”落幕的《波里斯和约》,波里斯被割让给波康,波康第一次获得了波旁人的起源之地,并占据当地整整三百年。 结果到了“老航道战争”的《第二次维利斯和约》,战败的波旁又将波里斯归还给波旁,然后是“第四次波旁岛战争”的《第三次维利斯和约》,波里斯又从波旁割让到波里斯,至此一直到今天。 在失去了波里斯两百年后,波康人终于又再次以主人的身份进入了波里斯,进入了这个有古老历史的城市。 苏里维尔五世捧起了王冠,回忆起这些年为了进入这座城市而所作出的奋战,所流出的鲜血,不由愕然长叹。 尽管波里斯不断的往波旁岛东线投放更多的军队,但是波里斯的军队不敢过远的离开船只庇护的范围,对于内陆的投入始终很有限,因此在苏里维尔的统帅下,到了2069年时,已经与波利联合完全控制了波旁岛内陆,将波里斯的军队彻底驱除出去。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一章·大叛『乱』时代》 【……那波利卡建议放弃“双线计划”的言论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许多保守的将领叱责那波利卡这是在胡思『乱』想,然而那波利卡却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并且与反对者在费尔马广场上进行了着名的辩论。】 【那波利卡说道:“即使是小孩子也知道,要根据季节的不同和更换厚度不同的衣裳,只有愚笨的人才会在冬天到来的时候仍然穿薄薄的短衣,而在我看来,那些反对我的人就是这种在冬天穿短衣的人。”】 【“他们声称,‘双线计划’是许多比我要年长要智慧的人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那么为什么我现在要要求停止‘双线计划’呢?就如我前面所说的一样,冬天来了就应该抛弃短衣啊!”】 【“在讨论是否废除‘双线计划’的基础,就是我们应该了解,当初那些智慧的先辈为何要制定出‘双线计划’?他们制定的战略意图是什么?只有搞清楚这些东西,我们才能明白‘双线计划’的意图。”】 【“波利的海军是无法压过我们,然而事实上是我们目前仍然无法确保对波利的完全制海权,这是为什么呢?是我们的海军不奋力作战吗?”】 【“不是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只要我们不想让波特卢从西艾萨克斯登陆我们的国土,不想让那些英勇穿过彼岸同盟封锁而向我们运货的勇敢商人(其实就是走私贩)被剿灭,不想完全放弃埃多楠半岛的领土,我们就必须分出足够的海军舰队,去确保我所说的这些必要。”】 【“然而波利不同,被『逼』急了以后他完全可以放弃埃多楠半岛,全军回到北部航道——事实上最近他们已经开始这样子做了,因为北部航道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 【“并且波利并非孤军奋战,只要波特卢还在波利就不算失败,所以波利毫无顾忌,我们有所顾虑,所以我们的海军始终没法在波利海域压制住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智慧的先辈设想出了应对波利的方法,那就是‘双线计划’,即通过以巴提斯为基点的西线和以波康出发的东线联合,双线夹击,攻占波利所有的平原土地,让他们的领土只剩下北部难以攻下的丘陵地带。”】 【“丘陵地带一方面为波利提供了难以攻下的天险,另一方面也让波利无法得到充足的粮食补给,那时候他们就只能加大压榨北波乌图人的力度(北波乌图人位于上埃多楠半岛,那里有许多可耕种的平原),这时候如果我们在进行煽动的话,北波乌图人就又会发动暴动,破坏波利的粮食补给。”】 【“到那时候,即使波利退守山区的贵族还不肯投降,缺乏粮食的现状也会迫使他们投降,这就是‘双线计划’的意图所在,所以我的反对者说的也没有错,制定计划的先辈确实是充满智慧的。”】 【“可是如今我为什么又要建议放弃充满智慧的‘双线计划’呢?就如我所说的,冬天不应该穿短衣,因为时局已经变了啊各位!”】 【“‘双线计划’之所以叫做‘双线计划’,就是有赖于东西两线的互相配合,才能让波利疲于奔命,尤其是对于东线来说,我们波旁人进入内陆的军队其实很少,主要是靠熟悉当地地理的波康仆从军。”】 【“可是当波康背叛以后,不要说我们从东线侵扰波利的内陆卫所,如今的情况是我们在东线的军队节节败退,被击溃到沿海地带。是的,我们向前挺近,我们多次包围多洛米,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我们能远离海岸去内陆击败苏里维尔吗?”】 【“我认为不能,既然不能,那就应该放弃已经失效的‘双线计划’,寻找新的计划来代替。”】 【……那波利卡的辩论暂时失败,波里斯仍然决定继续执行“双线计划”,而为了反驳那波利卡所谓必须要波康仆从军才能入侵内陆的“妖言”,波里斯组织起一支军队准备进军内陆。】 【……“铁矿山战役”波里斯远征军的惨败,使得东线的野战力量消耗一空,而波康叛军与波利趁机开始包围巴布提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在这一年,埃多楠对波里斯拉起了叛旗,波里斯在下埃多楠半岛的势力遭到严重侵犯。】 【于是抉择的时候就真的到了,是否无视埃多楠半岛战情危机的警告,继续将主要军力投放到“双线计划”,还是依照那波利卡所说的,放弃“双线计划”呢?】 【……有些人说,波里斯在东线的大步后退是因为支援埃多楠半岛过多,投放到东线的力量过少所导致的,而我并不这么认为。】 【从战情发展可以看出,波康叛军攻陷巴布提斯是在2273年,此后数年间双方一直在康波半岛上进行不分胜负的激战,而通常以补给较充足的波里斯略占优势,而波康叛军被压制着只能自保,别说围城。】 【可是从2276年开始,波康叛军突然转为优势,紧接着在2年内就攻下康波和集安,对比起之前的速度来说,这简直就是神速。而2276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波埃米人对波特卢发起叛『乱』。】 【所以波里斯在东线的突然势颓,很可能与其对波埃米人叛军的大量支援有莫大关系,而这期间洛塔斯三世的战略就是过于注重对外干涉,他从确保本土不遭受任何侵略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确保外部战场不失败。】 【所以不管是在埃多楠的战场,还是在波埃米人的战场,又或者是在布托克西的战场,波里斯都投入了过多的精力,一直是到2282年苏里维尔奇袭攻下波里斯(城市)时,波里斯(国家)才如梦初醒。】 :.。顶点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二)我波旁还能再苟下去!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一章·大叛『乱』时代》 【……尽管苏里维尔只在波里斯盘踞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被波里斯军队驱除出去,但是这次袭攻陷波里斯的事件,还是给了波里斯很大压力。 【……而在2082年时,随着乌尔与布拉亚松走在一起,波特卢强硬的决定干涉,一方面使布托克西完全倒向波特卢,另一方面使波里斯又获得了两个盟邦,不需要在担心波特卢在西艾萨克斯准备的登陆。】 【但是这样的话,也意味着波特卢需要六线出击,波旁岛东线、西线,防备波特卢的一线,埃多楠战场的一线,支援印安地与波埃米人叛『乱』的一线,以及新增加的支援布拉亚松与乌尔的一线。】 【六线支出仅仅维持了几个月,各地计算的书大为叫苦,几乎所有书都言之凿凿的告诉卡多许宫,波里斯无法长期维持起六线强力支援的输出,这样会让波里斯的财政破产的,所以波里斯必须在这六线战场有所取舍。】 【……“铁矿山战役”波里斯远征军被苏里维尔打击的几乎全军覆没,导致波里斯彻底失去了内陆,这次战役证明了那波利卡的正确,但是也让当权者更加厌恶那波利卡,表面将他召回皮斯,实际只给了他一个闲职。】 【尽管如此,随着书发出对六线战线的警告以后,那波利卡又开始在政坛活跃起来,不断的警告当局,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且声称如果不遵循他的意见,那么波里斯会迎来一次新的“铁矿山战役”。】 【“目前的六线战场,波旁岛西线应该要大幅度后退,不是说完全放弃,那是愚蠢的人的行为,我的意思是后侧到巴提斯,保证在波旁岛西线对波利造成一定压力,但是不要往这里投入太多精力,妄图能从这里寻找到突破口。”】 【“埃多楠战线也应该保持守势,埃多楠人和波利人要打过来?那让他们打,让南波乌图顶去可以,必要的时候连安罗拉航道也可以放弃,因为埃多楠战线对于波里斯来说并非致命的存在。”】 【“然而对印安地战线与布拉亚松战线这两处的援助乃至亲自场,是不能放弃的,这不是我的恐吓,而是历史告诉我的智慧,或许有些人可能忘记了往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愚笨的大脑根本没有听过,所以在这里给各位和他们说一下。”】 【“北波乌图人,大家应该都有印象吧?在过去的数百年见,北波乌图人始终是波里斯的盟友,历次战争经常帮助波里斯牵制波利,而在拉蒂卡贸易,也是波里斯走私的好帮手。”】 【“可是在第五次埃多楠战争,因为波里斯自身内『乱』而无暇援助北波乌图人,导致北波乌图人失去了自治权力,悲惨的陷入波利的残暴统治,自此以后历次战争,北波乌图人即使有起义,也无法掀起多少浪花,没法再像过去一样帮助波里斯。”】 【“所以如果我们今天放弃援助布拉亚松与印安地,要是他们被波特卢征服的话,以后波里斯再想登陆腾龙大陆,真的没有帮手了!”】 【“至于波旁岛东线,我的意见是需要大力加强,如果没有军力的话,可以把埃多楠战线的军队抽到那里去。我们可以看到,在将东线军队抽走去援助印安地以后,波康叛军居然能短暂的窃据波里斯!这是多么耻辱、多么可鄙的事情啊!”】 【“所以将我的观点总结起来,是固守埃多楠与西线,援助印安地与布拉亚松,竭力支持东线!”】 结束了一天的演讲以后,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那波利卡辞别自己的粉丝准备走回居所,马车的时候,英灵渠道传来波里斯阵营天下行走哈迪斯的联络:“至于这么累吗?我可以用行动点把你推王位的。” 那波利卡倚在马车的窗前,望着窗外皮斯的景『色』: “波里斯国势虽然大,但是现在满是烂疮,你要是不用行动点去压的话,天知道这群肉食者又会搞出什么自以为是的『骚』『操』作。我的话不急,不用行动点我也有把握能登王位,是……需要一些时间,反正这次只要不被杀,斩界之神已经钦定了我们能活到战争结束。” 渠道里久久没有回应,久的那波利卡还以为哈迪斯已经去干其他事情了,结果哈迪斯这才发出一句感叹:“各有各的难处啊!” 【……波里斯接受了那波利卡的建议——有条件的接受,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弃埃多楠战线与波旁岛西线,而是交代那里的将领,固守为主,但是有机会的话也不妨出军,那波利卡听了以后很生气的骂道:“古往今来多少事情的失败是因为这个‘不妨’!”】 【……波里斯在六条战线进行取舍的同时,波利也开始进行取舍,而随着大历2083年,佛科多八世成为波利新任寡头共尊者以后,在高层换届的同时,他们也开始进行新一代的战略计划。】 【在佛科多八世看来,波利的战略应该是将波旁岛东线交给以苏里维尔五世为首的波康叛军来处理,自己只需要提供海军支持,波旁岛西线则要解除波里斯对欧格拉斯的威胁,而这些都是次要的,波利应该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埃多楠战线,将波里斯的势力彻底驱除出埃多楠。】 【战争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佛科多八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对于波旁岛东线有一个新的想法,那是像苏里维尔五世扶立多姆四世一样,建立一个听从于彼岸同盟的新政权。】 【佛科多八世的提议得到苏里维尔五世的大力赞同,于是在2084年初春的时候,他们寻找到一个格尔马克家族的族员卢尔,拥立他在芬缇娜任为波旁执政长卢尔二十三世,并声称现有的波旁只是傀儡而已,卢尔二十三世才是波旁真正的代表。】 【众所周知,格尔马克家族曾经是波旁的名门望族,带领波旁走出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乱』世的费力逊十四世是格尔马克家族族员,而格尔马克家族也因此在1583年取得执政长的世袭权,建立了格尔马克王朝。】 【然而在第四次波旁岛战争后,波旁被波里斯击败,自身也成为了波里斯的附庸国,在战争竭力抵抗波里斯的格尔马克王朝自然被波里斯所不容,因此波里斯废除了格尔马克王朝对执政长的世袭权并将其驱除,结束了他们343年的历史。】 【格尔马克王朝被驱除是发生在1926年,而波里斯为了更好的统治波旁,需要寻找到一个顺从的、有威望的新大贵族家族,于是他们找到了那博巴家族,建立了持续至今的那博巴王朝。】 【但是也虽然如此,尽管那博巴王朝是波旁的统治者,可是顺从波里斯是他们抹不去的黑点,许多古波旁人借着怀念格尔马克王朝的理由,去怀念过去那个独立的波旁。所以虽然格尔马克王朝末期将波旁搞得一团糟,但是如今却有许多人在怀念、呼唤他。】 【佛科多八世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于是选取了在波利出身长大的格尔马克族员卢尔(他几乎不会说波旁语,完完全全的是一个波利人),将其扶持为波旁的执政长,以格尔马克家族来号召古波旁人。】 【卢尔二十三世登基的时候,由于苏里维尔五世不愿意将波康控制的波旁领土交给卢尔二十三世,最后还是佛科多八世做周旋,他在洛恩(波利首都)的贵族区将一座豪宅划给卢尔二十三世,并宣布这个豪宅领土永远是波旁的领土,那个豪宅也因此叫做卢尔屋。】 【一直到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卢尔二十三世的后代仍然居住在卢尔屋,自称波旁执政长,在卢尔屋他们不用给波利缴纳任何税收,因为尽管还没有一个学院大,卢尔屋仍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卢尔二十三世登基以后,很快得到了彼岸同盟所有成员国的认同,波特卢迅速将卢尔二十三世所代表的波旁接纳进彼岸同盟。】 【不得不说,卢尔二十三世被扶立以后,确实值啊波旁引发了一些反波里斯的叛『乱』,有些人认为这是格尔马克家族对古波旁人的号召力,可是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原因是波里斯对波旁的压榨,谁来号召是次要的,主要是古波旁人需要有叛『乱』的理由。】 【当波旁生『乱』时,那波利卡又发表了他的见解:“波旁要稳,波旁稳则东线稳,波旁『乱』则东线『乱』,东线『乱』则波里斯『乱』,所以我们应该吞并波旁,确保东线不生『乱』,否则混『乱』蔓延到修恩多航道是必然的未来。”】 【起初一些贵族和将领是不太乐意的,因为只要波旁还是附庸国,那么许多在本土不好明目张胆使用的战略都可以在当地使用,许多额外的征税也能理直气壮的向波旁征收,如果变成本土以后,这些措施都不能用了。】 【但是在严峻的现实面前,经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以后,这一建议还是被实行了,而那波利卡也被起复为监督大使,前去东线监督将波旁吞并的行动。】 【正式兼并波旁的书,是在深秋发行的,这意味着建国1952年的波旁此被吞并,起码在波里斯国内是这么断定的,而彼岸同盟则认为波里斯兼并波旁的行为是无效的,波旁仍然以卢尔二十三世继续存在。】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一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三)北波乌图·正义何在与申辩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一章·大叛『乱』时代》 【波里斯说他们兼并波旁是合法的,彼岸同盟说他们扶立的卢尔二十三世是合法的,于是官司打到海神尊下,祭司们询问海神,究竟谁声称的波旁才具有合法『性』?三天以后祖神降下神谕,谁赢了谁对波旁的安排具有合法『性』。 .】 当那波利卡听闻那个让人激动的消息以后,当即拍手大笑,这个消息自然不是什么谁赢谁对波旁的安排有合法『性』,在那波利卡看来这不过是口舌之争,真正让那波利卡高兴的消息是,索利特于同年,也是2084年任为波利的莫西征服卫所大执政官辅佐! 索利特,是北波乌图阵营天下行走,如果他想要让北波乌图阵营得分,那么必然要反抗波利,因为波利是不会放弃莫西征服卫所的!也因此北波乌图人如同过去数百年间一样,是波旁人最好的天然盟友。 自从莫西征服卫所被波利撤销自治权以后,历任卫所的大执政官皆是由波利人当任,而北波乌图人能当任官职的顶点,是大执政官辅佐,索利特当任这个官职,意味着他基本整合了北波乌图人内部的势力,这意味着北波乌图人跳反的机会到来了! 波利阵营并非不知道索利特的身份,但是奈何索利特用英灵能力禁止佛科多针对阻碍自己的升迁,再加波乌图人阵营国家意识莫西用行动点的照拂,索利特硬生生在44岁时任大执政官辅佐。 而经过前几次预言的胜利之后,那波利卡的声望在波里斯越来越高,不可阻拦的参与进政事,今年在波旁正统之争以后,那波利卡又提出了新的主意:“是时候援助北波乌图人脱离波利的邪恶压迫了!” 对于那波利卡的这个提议,一些高层表现出迟疑与拒绝的态度,因为过去二十年他们不是没有去煽动过北波乌图人再次叛『乱』,但是由于次战争的出卖,再加波利人如今对北波乌图人的统治已经日益稳固,因此响应寥寥。 结果那波利卡又好死不死的拿出“铁矿山战役”这道伤疤,说你们当初不听我的,所以有“铁矿山战役”,这次你们又不听我的,难道想制造第二次“铁矿山战役”吗? 【……劝说道:“既然这次那波利卡愿意大力推行,姑且让他做去,难道要放任这个将自己国家伤疤作为功勋的小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屡屡揭开伤疤吗?而让他去做这件事的话,成功了对波里斯有好处,失败了我们可以将这个小人送进监狱,避免他继续蛊『惑』人心,既然不管结果如何都对我们有好处,我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其他议员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通过了那波利卡的提案,让那波利卡全权负责煽动北波乌图人对波利发动叛『乱』。】 【在得到授权以后,那波利卡不断的派遣使节与亲信前往莫西征服卫所,乃至于在2085年时亲自去了一趟,或许是和索利特商量反抗波利的计划,串联对波利不满的人,但是由于资料的缺乏,对于那波利卡与索利特的具体交往内容,我并不清楚。】 【过程并不清楚,但是结果很清楚,大历2086年夏末,索利特于根尼拉发动对莫西征服卫所大执政官佛科多(与佛科多八世同名)的叛『乱』,但是失败,于是他逃到莫西征服卫所的北部一座叫做尔的主城,掀起正式反对波利的叛『乱』。】 【索利特在逃到尔以后,发布了一则声明,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行动对全北波乌图人的声明,并在尔进行了演讲:】 【“近来在卫所发生的事情,一定让许多人内心不安,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一些拒绝改变,觉得自己还能忍受现在苦难的人,说我是一个野心家,裹挟着卫所的居民对波利发动了叛『乱』,可是要我自己说,我不是在发动叛『乱』而是在追寻正义。”】 【“如果说三十年前我做了这几天所做的事情的话,那么即使我口头否认,内心也会惶恐不安,因为在三十年前对波利做那些事情的人,确实只能用叛『乱』来形容。可是三十年过去了,当卫所走到今天的卫所,我可以自信的说,我这不是叛『乱』而是在驱除暴君。”】 【“为什么这么说呢?尽管过去波利对我们有些苦难,但是在三十多年前,这场漫长而又丝毫没有结束预兆的战争还没爆发时,波利对我们的统治确实是无可指摘,谁在这时候叛『乱』,野心家是他最好的代名词。”】 【“那些抨击我的人,也未必全是波利的走狗,或许还有许多人的思想仍然停留在三十年前不愿意走出来,也是还没有可以知道的事情。”】 【“可是今天,看看今天的卫所,尽管我们已经自诩为波利的臣民,可是波利却从未把我们当做真正的臣民,当一切安好的时候,他们欺骗我们说他们真的认同我们,当战争爆发以后,我们却是他们敌人还要更加提防的对象!”】 【“我们承受的赋税其他人都要重,我们征召的劳役其他人都要多,这能算臣民吗?这不能算臣民!他们真的认同我们吗?他们真的不认同我们!”】 【“所以我所寻求的事是什么呢?是要建立北波乌图人的国吗?其实也不是这样,那日在根尼拉,我想向佛科多提的建议,是让我们北波乌图人退出这场战争,如果不行,再不济也要让我们与普通臣民一样一视同仁。”】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条件,也被佛科多拒绝了,他傲慢的声称北波乌图人的青壮年必须全部死在波旁岛,才能让他们放心!”】 (波利调遣军队时,凡是北波乌图人的军队一律送往波旁岛战场,因为他们担忧在埃多楠的话,北波乌图人会溃逃回老家。毕竟埃多楠半岛与下埃多楠半岛之间的海峡,挡的是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不是散兵游勇的个人。) 【“这是一场与我们北波乌图人无关的战争,我们不应该参加这场战争,我们可以继续作为波利的臣民,供给他们战争的物资,但是我们的同胞不应该继续卷入这场血腥的战争,波利人想要进行战争?那让他们自己打去吧!这与我们无关!”】 【“所以虽然我转移到尔,但是我对波利的友善之门并没有关闭,我们仍然愿意提供物质给波利,可是我们不愿意在卷入这场战争,这是我那日在根尼拉发动暴动的原因,如果有些人硬要说这是暴动,那是吧!不过是莫西征服卫所对波利当局的暴动,而不是北波乌图人对波利人的暴动。”】 【“所以我现在站在尔,我将我的公告散发到波旁的海,我以一个姑且算有智慧的人诫告波利:如果你们愿意和谈,那么我们将仍然是你的臣民,我愿意说服那些勇士放下武器;如果你们执着将我们当做榨油机,那么我们会用灵力让你们明白我们的回答。”】 【当索利特的公告传到波利以后,佛科多八世对此嗤之以鼻,他也当即写了一份公告,并在洛恩进行了演讲,与索利特针锋相对:】 【“我听说有些叛军发出一些粗鄙之语,声称他们的叛『乱』是正义之举,是被迫之举,好似公正的说三十年前叛『乱』的是野心家,三十年后的今天叛『乱』的是义人,这是一种何其可笑的言论啊!野心家是野心家,这不是可以被其他什么事改变的。”】 【“他们说他们所遭受的税收,所征收的税收别人多,这正是我们将他们看做臣民的表现啊!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种话呢?因为说话你要考虑语境,征收税收的标准也要考虑当地的状况,这才是一个智慧统治者所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在埃多楠半岛有两个卫所,埃多楠半岛的莫西征服卫所,与横跨埃多楠半岛与下埃多楠半岛之间的新土殖民卫所,索利特所说的征税过高,恐怕是将莫西征服卫所与新土殖民卫所进行对。”】 【“但是一个很显然的事情,位于埃多楠半岛的莫西征服卫所战争至今,没有遭遇到任何战火的破坏,而新土殖民卫所在下埃多楠半岛的辖地,却屡屡遭受到敌人残酷的入侵与屠戮。”】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一个明智的统治者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加大没有遭遇敌人入侵的行省的征税,减轻遭遇敌人入侵行省的征税吗?难道我们还要相反或者一视同仁,让新土殖民卫所在遭遇敌人入侵的同时,还得承受当局带来的苛税吗?】 【“一边对士兵们那被敌人入侵的家乡摊派税收,一边又希望士兵们为国家奋勇效力,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不是非常浅显的道理吗?为什么智慧的索利特却在他的发言对于两个行省面临不同的处境却一言不发,好像我们真的在亏欠他一样?”】 【“至于本土两个行省,北部航道与内陆卫所的征税小于莫西征服卫所,这真是可笑了,我觉得索利特阁下恐怕根本没有调查,凭借从新土殖民卫所得来的印象,在那里大放厥词吧?不过这也难怪,索利特一个北波乌图人,这么可能会知道我们本岛税收这种机密的事情呢?”】 【“还有索利特声称,我们将北波乌图人组成的军团调配到波旁岛战场来,是对北波乌图人的不信任,用天界的话来评论,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索利特阁下又一次无视了环境的作用。”】 【“我们擅长航海,充当了大部分的水手,而北波乌图人对于航海天然不如我们,或许有些个例,但是放在绝大多数人的例子来看,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相反,北波乌图人对于平原战斗,有着我们更丰富的经验。”】 【“那么在现在的战争,埃多楠战场有埃多楠人的扶持,我们只需要提供水军,所以最需要陆军的地方,无疑是波旁岛了啊?所以我们将北波乌图人军团调派到波旁岛来,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些是我的看法,在我看来波利的行动没有什么对不起北波乌图人的地方,相反,屡屡忽视不同环境情况,借用精锐军队轮休还特地挑秋收时节发动叛『乱』的索利特,才是最居心叵测之人。”】 【“所以我在这里诫告各位波利的臣民啊,认清那个躲在尔试图煽动他人的野心家的真面目,不要被他的话语所『迷』『惑』,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为时未晚。”】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二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四)鲁莽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二章·疲惫时代》 【译者导读:当索利特在莫西征服卫所发起叛『乱』,以及索利特与佛科多八世精彩的辩论反驳之后,第十一章结束了,本书进入第十二章,疲惫时代,修德罗斯在这一章主要讲述休战期到来之前的十年战争时期。 .】 【……疲惫时代一共持续10年,即2086年至2096年,而在疲惫时代,波旁的海战争主要分为6个主战场,分别是下埃多楠半岛战场,埃多楠半岛战场,波旁岛西线战场,波旁岛东线战场,印安地战场和布拉亚松战场,接下来我将分别讲述这六个战场在这十年间发生的战事。】 【当疲惫时代开始的时候,下埃多楠半岛的局势对埃多楠与波利联军有利,因为波利更加靠近下埃多楠半岛,而波里斯需要支援其他战场,导致波里斯在这里的海军行动非常乏力,能保护安罗拉航道的领海已经很困难,更别提援助南波乌图。】 【而波里斯在这里的主将又屡屡受到皮斯的政治干扰,在科尔斯之前几乎没有一任主将可以担任3年以,而科尔斯是安罗拉航道当地的贵族,他是菲特罗家族卢尔的儿子,于大历2085年任。】 【科尔斯是一个战术十分保守的将军,他认为除非波里斯提供更多的支援,否则安罗拉航道不应该去和波利争夺控海权。除此之外,他还建议南波乌图放弃临海领地,将人口和军队搬迁至靠近安罗拉航道的几个主城,这个建议引起南波乌图极度不满。】 【由于科尔斯保守的战略,导致安罗拉航道西部的主城很快沦陷,面对卡多许宫使节的责问,科尔斯则振振有词的说道:“巴达拉那些城市,是两百多年前才从埃多楠人领土征服的,内部充斥着许多埃多楠人,实在是不保险,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听到科尔斯的回答以后,卡多许宫非常愤怒,再加南波乌图屡屡请求更换主将,于是在2092年时,卡多许宫以费尔马家族莱恩斯的儿子莱恩斯为主将,替换了科尔斯。莱恩斯到达拉曼卡(安罗拉航道首府)以后,改变了科尔斯的战略,迅速制定出一个号称可以“力挽狂澜”的进攻战略。】 【经过一年的谋划,在2093年秋收之后,波里斯与南波乌图组成的庞大联军声势浩大的出击,海军从拉曼卡出动,陆军从格拉玖出动,另外从麦塔再出一队偏师作为疑军,联络索利特从埃多楠半岛出军以策动,莱恩斯这一行动的目的是要打破南波乌图被压制的僵局。】 【据说莱恩斯出征以前,还招来科尔斯,得意的问科尔斯自己的举措如何,结果科尔斯回答道:“将军的这一次远征,出军是轻率的,准备是不充分的,指挥是不得力的,支援是不够的,如果这不会遭遇惨败,那么什么样的远征不会遭遇惨败呢?”】 【科尔斯听后大为愤怒,拂袖而去,临走前对莱恩斯恶狠狠的发誓:“等我大胜归来,将你这个蛊『惑』军心的小人送进监狱。”】 【出征以后,首先是在同年冬末,波利海军与波里斯海军在加拉本湾爆发了海战,以波里斯惨败为告终,代表着远征军基本失去海支援。结果在路又被埃多楠诱敌深入截断后路,被困守在塔尼丁,坚持了半年以后溃逃,宣布莱恩斯远征计划的全面失败。】 【莱恩斯是没能见证他的失败,因为在塔尼丁溃败的过程,莱恩斯死于『乱』军之。全灭波南联军以后,波埃联军趁势发动对波南领土的入侵,在这个时候,科尔斯联络南波乌图贵族王斐琪一世共同抗敌,于格拉玖击退了来犯的敌军。】 【在惨败之后,波里斯新任海王那波利卡七世恢复了科尔斯在下埃多楠半岛的主将职位,并且为他传来口信:“你是国家的忠臣,要自勉呀!”有些人认为,这是那波利卡七世这时候看出科尔斯的不臣之心了。】 【科尔斯复职以后,恢复了自己保守的战略,而遭遇惨败的南波乌图也不敢再次收复失地,于是战局僵持了下来,在休战之前,埃多楠与波利占据了下埃多楠半岛绝大部分领土,但是无法完全将南波乌图与波里斯从半岛驱除出去。】 【……在埃多楠半岛方面,主要是索利特的北波乌图义军与波利的作战,一开始索利特被逐渐压制在尔附近无法向外活动,但是随着战争的继续,波利人对北波乌图人越发的苛责,导致越来越多的北波乌图人去投靠了索利特。】 【对于这一点,波利的高层早有预感,早在当初索利特刚刚叛『乱』的时候,佛科多八世对近侍们这么说道:】 【“这一道伤疤被撕开以后,北波乌图人与波利人的分歧只会越来越大,这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事情,这是索利特的邪恶阳谋,我看到了,但是无法阻止。”】 【佛科多八世的预言是非常正确的,尽管随着波利对埃多楠半岛的统治日益悠久,那些居住在半岛的北波乌图人与波利人相处的越发融洽,可是随着索利特暴动以后,两个族群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不信任与隔阂,将越来越多的北波乌图人推向索利特那边。】 【这也是索利特一开始仅仅有尔一点领土,对于波利来说不构成多少威胁,但是随着战争的继续,索利特的军队却越打越多,最后成为波利最大的威胁的原因。】 【疲惫期的初期,主要是以波利进攻尔为主,而波利的每次进攻,都被索利特成功防御住。索利特第一次决定主动出击,是在大历2093年的时候,接收到莱恩斯的邀请,让他在尔出击,从而为莱恩斯的计划提供帮助,将部分波利军队牵扯在埃多楠半岛。】 【于是在秋收以后,索利特如约出兵,而此时波利为了歼灭波里斯的远征军,已经将大部分军队调遣至下埃多楠半岛,留在埃多楠半岛的军队并非精锐。可是此时当地主将看到索利特首次从尔出兵,却认为这是歼灭索利特的最好机会,于是也主动出击,试图歼灭罕见离开尔的索利特军队。】 【波利与索利特在根尼拉爆发战役,一开始索利特被打的岌岌可危,但是在最后关头的决死冲锋,索利特成功击溃了波利军薄弱的右翼,导致其本来不是精锐的军队全军大溃,索利特借用溃军的冲势甚至一度占据根尼拉,劫掠城市以后才从容退走。】 【根尼拉战役之后,索利特彻底成了气候,在埃多楠半岛肆意横走而波利军队不敢阻拦,有大批的北波乌图人投靠了索利特,这导致即使波利军队歼灭波里斯回军以后,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轻易发动对尔的攻势。】 【当然,波利不敢发动攻势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佛科多八世现在已经认为整个莫西征服卫所都不可信,因此下令各地将军在莫西征服卫所只需要确保好现有主城,静待其他战场时局变化可以。】 【伴随着根尼拉战役的大胜,索利特于尔宣布正式建立北波乌图人的国家,从波利独立,他在建国大会是这么声称的:】 【“过去这些年,我一次次的希望能和波利好好的谈判,让我们重新成为波利的臣民,可是波利却用围攻尔一次次的伤透了我们的心,而到今天我也明悟了,既然波利一次次的拒绝我们,那我们干脆分开吧!建立我们自己的国!”】 【索利特建立国家的国名简称叫做波莫西,据说这还有个趣事,一开始国名简称是被定为北波乌图,但是索利特不愿意,他说:“加了南北,总感觉是个后发的国家,并且南波乌图立国六百余年却始终是垫脚板,说明这种国名简称实在不吉利。”】 【所以,觉得不吉利的索利特拒绝了北波乌图的国名简称,而将国名简称确定为了波莫西。】 【在这其,波是敬重音节,而莫西是北波乌图人的着名传人物,当年是莫西带领北波乌图人击溃渡海来犯的埃多楠人,击溃试图征服北波乌图人的波利,确保住北波乌图四百年的自治地位。】 【……起其他战线而言,波旁岛西线战场已经不再是昔日的热火朝天,在此处将军的地位也一降再降,已经不少人提出,应该将西线完全放弃,把西线的人力补充道其他更急需的战线。】 【但是那波利卡七世拒绝了这些提议,他十分坚定的说:“确保西线战线的存在,可以确保波利无法肆意越过巴提斯,确保巴提斯的存在,可以确保都末廖转道不会遭到波利的入侵。”】 【因此在那波利卡七世的坚持下,波旁岛西线被保留了下来,只是将西线与东线合并为波旁岛战场,当地主将的职位变成波旁岛主将之下的特殊独立大将,然后将西线撤退到巴提斯,确保巴提斯仍然在波里斯的控制下。】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三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五)哈迪斯计划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二章·疲惫时代》 【……当2084年洛塔斯三世因为波旁问题而辞职以后,新任海王是费尔马家族卢尔的儿子洛塔斯,即洛塔斯四世,洛塔斯四世继位时宣称,尽管自己与前任名字相同,但是带给波里斯的一定是不同的未来。】 【洛塔斯四世的这番言论激怒了洛塔斯三世,他当即在费尔马广场上大声吼道:“这个小子怎么敢拿我的名声当做垫脚石?”洛塔斯三世吼得非常大声,因此即使当时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也清晰的听到了洛塔斯三世的咆哮。】 【洛塔斯四世继位以后与洛塔斯三世一样,迅速的将波旁岛两线的主将撤换,其中波旁岛东线的主将,更是被洛塔斯四世任命给自己的弟弟哈迪斯(与英灵哈迪斯并非同一人),还亲自送他出征以作为鼓励。】 【当哈迪斯到达东线时,集安湾已经完全被波康控制,波里斯此时的领土只剩下老航道临岸的那些城市,哈迪斯设想了一个新的战略,即路上包围集安以对波康施加压力,而真正的杀招是从阿姆内姆起航,从海上登陆康波,从而建立起东线的“卢尔堡”,重复当初在西线登陆攻陷巴提斯的旧事。】 【波里斯在攻陷康波以后,完全可以依靠海运,然后使集安腹背受敌从而攻陷,以此来确立收复巴布提斯的桥头堡,这个计划被哈迪斯以他的名字命名为“哈迪斯计划”。】 译者引注——《卡多许波旁岛图略》(令注:《卡多许波旁岛图略》是费尔马王朝官方修书,成书于1847年,描绘当时波旁岛地理地貌) “老航道的西部有一片茂密的森林,古代叫做西部森林,后来又有许多种称呼不足而一,近来由于位于芬缇娜航道东侧,被波里斯称为芬缇娜大森林。” “芬缇娜大森林是波旁岛第二大的森林,面积仅次于位于南部航道的南部大森林,庞大的面积将芬缇娜航道与波康卫所几乎截然不同的隔开,由于森林内部魔兽众多,因此不管是波旁还是波康,都从未试图过在森林中建立城市。” “也因为芬缇娜大森林的影响,芬缇娜航道与波康卫所相连的部分,仅是在森林北部的小片平原地区与海岸地区,由巴布提斯、康波与集安从西到东一字排开,形成了一条较为狭窄的走廊,这条走廊被命名为康波走廊。” “在康波走廊中,以康波所在的康波半岛因为有凸起而最为广阔,有最多的平原地带,这也是昔日波恩蛮人建国时将首都设立在康波的原因。” 【……哈迪斯在2085年秋收之后,正式开始“哈迪斯计划”,为此他又从卡多许宫请来许多支援,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海军支援。】 【当哈迪斯执行计划的时候,那波利卡又在皮斯发出自己的建议,他认为波利不是破局的关键,所以只需要占据集安就可以,无需继续深入,尤其是要警惕波康主动放弃康波走廊,将波里斯军队引入易于苏里维尔骑兵行动的平原地带。】 【那波利卡的建议应该说是非常中肯,可是洛塔斯四世这批高层由于父辈的恩怨,对那波利卡非常厌恶,但是又碍于前几次那波利卡正确的建议,洛塔斯四世不好直接拒绝,因此采取的态度是放任那波利卡在广场上演讲而不管。】 【……哈迪斯的军队包围了集安,波里斯海军也开始与波利海军争夺集安湾的制海权,在2085年时双方不分胜负,等到2086年仲夏时,以波利主动撤退而宣告波里斯取得了集安湾的制海权。】 【波利的海军主动撤退,并不是完全无法打赢波里斯,事实上就以这两年爆发的海战来说,波里斯仅仅是略占上风,当然我相信,如果继续战斗下去,胜利必将属于波里斯,但是波利死磕到底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容易的胜利。】 【当然哈迪斯并不是这么看的,洛塔斯四世也不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们在国内热烈的宣传,说这是一次难得的胜利,证明了在洛塔斯四世的领导下,波里斯是有前途的,是必将胜利的。】 【在这种狂热且盲目的情况下,我倒是认同波利那边传来的讯息说法,佛科多八世对国内解释说这次战役是自己海军主动撤退,原因一是苏里维尔五世的同意,二是波利的水手也不愿意为波康的领土这么拼命,他们更愿意去埃多楠海域与波里斯作战。】 【取得制海权以后,波里斯成功在同年冬末,于康波近郊建立了稳固的堡垒,为了效仿“卢尔堡”,也是讨一个好彩头,哈迪斯将康波近郊的堡垒定名为“哈迪斯堡”。】 【苏里维尔五世闻听“哈迪斯堡”被建立以后,苏里维尔五世当机立断,下令康波与集安的军队准备从走廊撤军到巴布提斯,有些将领不甘心,觉得军队士气仍然高振,军粮也足够充足,起码还能支撑几年,如果这么快就撤退的话,可能对士气有所伤害。】 【然而苏里维尔五世是这么对波康的将军说的:“别看现在我们还高枕无忧的守在安沃的城中,但是现在的我们已经像是入秋的蚂蚱,虽然还有力气在跳跃,可是能这么尽力跳跃的日子已经不长了,所以作为一个明智的人,应该尽早撤退。”】 【“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各位别忘记了如今的大势,那就是波里斯处于优势地位而波康处于劣势地位,而我们你最大的支援波利,他的目的只是让我们在东线牵制住波里斯,而不会拼尽全力来援助我们。”】 【“而我们波康最擅长的是什么呢?无疑是利用对波康领土的熟悉,在广大内陆进行野战;而我们波康不擅长的是什么呢?无疑是与波旁的海最强的两个国家之一,波里斯去拼人力,拼财富。”】 【“一个优秀的将领,应该利用本国的长处去攻击敌国的短处,这是无可争辩的明智做法,所以我们不应该与波里斯进行我们不擅长的消耗战,将本来就不多的军队消耗在看似坚固的城市之中。”】 【“除此之外很重要的一点,是波里斯已经在我们的后方登陆,建设起了‘哈迪斯堡’,假以时日,波里斯就可以借助‘哈迪斯堡’破坏康波的农业,并利用自己掌握的制海权,完全切断后方给康波与集安的补给。”】 【“到那个时候,军心动摇是一方面,军粮也会很快减低,波康走廊将会以更快的速度沦陷。”】 【“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不但截断了我们的补给路线,还截断了后退的路线,让我们的军队无法撤退,最后可能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我下令现在撤退,就是要在军队士气还充足的情况下,主动的撤出战场,尽可能的带出更多的军队,以避免全军覆没的风险。”】 【……由于苏里维尔五世出『色』的指挥,迅速的调令,集安和康波的军队在秋收之后,破坏了周边的农村,然后开始有序的向巴布提斯撤退,哈迪斯两次指挥军队试图袭击波康撤退的军队,却皆被防御住,最后这些军队成功撤退到巴布提斯。】 【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巴布提斯是波康的首都,可是在苏里维尔五世攻陷巴布提斯以后,就将『政府』机构搬迁至多洛米,而当时多姆四世更是直接到余库作为临时首都,等苏里维尔五世正式继位以后,就正式将多洛米和余库设立为波康的战时首都。】 【……2087年秋收以后,苏里维尔五世就完全拆毁了巴布提斯的城墙,并且对巴布提斯进行了焚城以后撤退,将巴布提斯洞门大开,毫无防备的让给哈迪斯。】 【一些将领想起那波利卡的警告,因此劝说哈迪斯不要接受苏里维尔的“好意”,然而哈迪斯是这么回答的:“将领要寻求的就是胜利,我怎么可以因为极其遥远的陷阱,就抛弃近在咫尺的胜利呢?”于是哈迪斯进军巴布提斯并收复此地。】 【波利可以放任波里斯控制集安湾,但是不能放任波里斯控制巴布提斯湾,否则这将会威胁到余库,进而威胁到巴布提斯的北部航道。因此当哈迪斯驻进巴布提斯以后,波利增援了波康大量的海军,与波里斯在这里发生激烈的海战。】 【也正是因此,波利对波康产生了埋怨,佛科多八世在给苏里维尔五世的信中是这么抱怨的:“我们给你武器,给你钱粮,帮助你加入彼岸同盟,就是希望你能在东线拖住波里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弃康波走廊,以至于将我们的海军牵扯进去呢?”】 【苏里维尔五世则回答道:“大家是同舟共济的同盟国,我们并不比你们低一等,是我们互相需要而不是我们单纯的需要你们,你们在东线只付出了钱粮,而我们波康人却付出了血肉,难道就没有自主选择战略的权力吗?”】 【波利听了回答以后,就没有与波康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但是也没有轻易放过这件事,佛科多八世更是因此深深怨恨波康,他曾经对侍从狠狠的说道:“波康狼子野心,将来必定是波利的敌人,不可以不戒备。”】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四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六)哈迪斯惨败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二章·疲惫时代》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以后,哈迪斯(波旁岛战线主将)决定进军巴布提斯,在给卡多许宫的文书中,哈迪斯是这么说的:“今天我们的军队已经进入康波,离巴布提斯仅有几步之遥却止步不前,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 【哈迪斯的文书送到卡多许宫以后,卡多许宫认为哈迪斯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允许了哈迪斯进军巴布提斯,以图平定波康叛『乱』。于是哈迪斯立刻进军巴布提斯,然后在巴布提斯拥立了一位新的波康王,作为波里斯的傀儡。】 【在再次征服巴布提斯以后,哈迪斯预定的出征日期,是在确保巴布提斯湾制海权之后,而出征所需军粮必须从后方运输过来,因为苏里维尔率领的波康叛军不断袭扰巴布提斯,尤其是郊区地区,波里斯基本无法在当地组织生产。】 【哈迪斯在对海权的争夺上,是处于不利地位,波利以多洛米为海军基地,不断地与波里斯爆发激烈的争夺与交战,而巴布提斯的海港位于卫星城,天然的就要比多洛米迟缓一些。】 【既然没有取得制海权,哈迪斯就没有全军出动,而是派出了精锐部队,进军到巴布提斯周边一些险要的堡垒上,对波康叛军进行监视与预防,因此在巴布提斯湾海权归属之前,双方的交战是发生在围绕巴布提斯周边地带上的野战。】 【当双方在巴布提斯郊外发生野战时,苏里维尔五世并不在东线与巴布提斯交战,而是作为自动放弃巴布提斯的赔罪,接受波利的调遣,率领他闻名天下的骑兵团,越过波旁岛内陆,于2089年开春时到达波旁岛西线,参与西线的作战。】 【2089年秋收以后,苏里维尔五世指挥着西线波利与波康叛军联军所有的骑兵团,对波里斯侵占的领土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迅速切断了埃尔姆与巴提斯的联系,让这两座城彼此孤立。】 【波利在陆上切断埃尔姆与巴提斯联系的同时,也在海上开始干扰波里斯,从本土内新征召了一批海军,调遣至西线海上与波里斯争夺制海权,虽然暂时未分胜负,但是对于离波里斯本土更远的埃尔姆来说,补给变得时有时无,士气大跌。】 【等到2090年时,补给经常断绝的埃尔姆开始支撑不下去,甚至城内还出现过一次本地居民哗变,使当地关系十分紧张,埃尔姆守将被迫向波里斯发出文书,请求从埃尔姆撤退,即使是撤到巴提斯也可以。】 【为了避免埃尔姆的波里斯军队全军覆没,尽管很是不甘,洛塔斯四世还是同意了从埃尔姆撤军的请求,而为了策应埃尔姆军队撤退,波里斯在其他战线发出猛攻,以防止波利与波康叛军利用埃尔姆军队撤退时袭杀。】 【策应的军队,一路是巴提斯守军,他们从巴提斯出发,前往内陆波利控制的城镇劫掠;另一路是哈迪斯控制的东线军,他从巴布提斯向多洛米进军,做出要围攻多洛米的架势。依靠着其他两路的策应,埃尔姆军队最后成功撤退到巴提斯城内。】 【当埃尔姆撤军成功的消息传到东线以后,哈迪斯也撤销对多洛米的围城,从多洛米撤军返回巴布提斯。而在结束了对波利的承诺以后,苏里维尔率军回到东线,于同年冬末正式到达多洛米。】 【2091年夏末,无法承受在巴布提斯湾继续损失力量的波利终于从多洛米撤退,这宣告着波里斯掌控了制海权。按理说哈迪斯应该继续启动他收复波康的计划,然而到东线作战6年多的哈迪斯已经不再是初来时的年轻气盛,试图建立自己的功勋。】 【对于这一点,在哈迪斯在给友人的信中体现的非常清楚:我们在波康卫所进行着徒劳无功的战争,领土上都是对我们仇视的当地人,我们步履维艰,全靠着后方的支援,我不懂如果继续向前进军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我想那波利卡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哈迪斯的停驻不前,引起洛塔斯四世非常不快,因此对哈迪斯下达了叱责的文书,并督促他尽快进军:】 【“难道哈迪斯将军听信了那波利卡的谣言吗?难道哈迪斯将军你已经忘记出征前对我们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吗?哈迪斯将军你知不知道,你在前线的每一刻,我们后方要给你运过去多少军粮补给?如果你不尽快进军,一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二是辜负了出征前的诺言,三是辜负了将士们对你的信任,这样的话,你不就成为后世戏剧中的大恶人了吗?”】 【除了督促以外,洛塔斯四世还开始进行许诺:“国事艰难,我们正希望快点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只要我们胜利,我们将成为波旁的海唯一的主宰,而带领波里斯胜利的你,也将在卡多许宫树立起雕像,与卡多许一世一样永垂不朽!”】 【哈迪斯浏览了这封信以后,既羞愧又焦躁,叹息的说“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啊”,然后开始准备在2092年秋收之后进行远征,结果真的即将到秋收之后,计划已经敲定,粮草已经到位时,卡多许宫又传来洛塔斯四世的文书,紧急叫停了哈迪斯的出征。】 【洛塔斯四世在这篇文书中声称,他已经撤换掉在安罗拉航道懦弱的指挥官,新任主将莱恩斯也和哈迪斯一样有着伟大的抱负和非凡的勇气,但是新到任的莱恩斯至少要明年秋收之后还能远征,所以洛塔斯四世以卡多许宫的名义命令哈迪斯停止今年的远征计划,在明年时与莱恩斯同时发动对波利的远征,给波利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惜的是这一计划并未给波利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当苏里维尔五世听说哈迪斯准备出征时却又紧急停止,立刻警觉了起来,要知道箭在弦上的出征被叫停,是要浪费掉非常多的粮草,没有更大的利益和更高的命令者,哈迪斯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于是苏里维尔五世就猜到了波里斯的大致计划,并将自己的猜测通知给波利。佛科多八世尽管非常厌恶苏里维尔五世,但是对于苏里维尔五世的战略目光却是非常信任,于是提前开始在埃多楠半岛战场准备对波里斯的反制,这也是后来莱恩斯惨败的原因之一。】 【等到了2093年秋收之后,莱恩斯在格拉文玖出征,哈迪斯在巴布提斯出征,对于腾龙大陆也派遣了一批规模不小的远征军,可以说这是疲惫时代中波里斯规模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 【莱恩斯的事迹已经在全文说过,仅仅到2094年就在塔尼丁几乎全军覆没了,而哈迪斯的战果也只比莱恩斯好一点。】 【借助着对巴布提斯湾制海权的掌控,哈迪斯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作为疑兵牵制作用,往西南进军前往铁矿山,任务并非深入内陆而是只要求占据铁矿山,这也是上次“铁矿山战役”带来的经验教训;另一路则是要一路北上,一直打到余库才算结束战略目标。】 【客观的来讲,哈迪斯的指挥颇为得力,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我认为哈迪斯之所以会战败,主要是因为受到莱恩斯战败的拖累。】 【在莱恩斯完全失败之前,哈迪斯的进展较为顺利,初春时作为疑兵的一路军已经攻下铁矿山,并且在当地设立防御,夏末时另一路军攻下多洛米,将波康叛军驱除到更北方的卡达拉,然后准备修正一段时间就继续进军。】 【结果就是在多洛米修整的时候,莱恩斯兵败溃逃的消息传到多洛米,引发士兵军心混『乱』,哈迪斯不得不放纵士兵在多洛米大掠全城来刺激士气,然后又多修整了一段时间,一直到2095年开春时才继续进军。】 【可是此时已经在埃多楠半岛没有对手的波利,将自己大部分海军全部调遣到东线来,结果波里斯以非常快的速度失去了对巴布提斯湾的制海权,而此时波里斯已经凑不出更多的海军来支援东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新任海王那波利卡七世命令哈迪斯撤军的命令才传到多洛米,可是在哈迪斯派出斥候探路时,却发现波利效仿波里斯的故智,借用对巴布提斯湾的制海权于多洛米与巴布提斯之间的海路上修建了堡垒,来阻拦哈迪斯的撤军。】 【紧接着,波利在多年之后,再次亲自派出军队来到波康卫所,其意图不言而喻,就是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吃下哈迪斯的这支军队。】 【当听闻波利军队到达波康卫所时,其他将领都惴惴不安,但是只有哈迪斯仍然镇定自诺,他对其他将领说道:“我早有先见之明,派遣军队到铁矿山确保后路,凭借那波利卡七世的智慧,必定不会命令驻守铁矿山军队撤退,这样我们就仍然有撤退的后路。”】 【那波利卡七世确实没有命令铁矿山军队撤退,因为他知道铁矿山军队是确保哈迪斯远征军不全军覆没的保证,而苏里维尔五世也看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率领大军包围铁矿山,准备截断哈迪斯的后路。】 【苏里维尔五世在围城时派手下用传音魔法鼓噪,说那波利卡七世命令哈迪斯撤退却不让铁矿山守军撤退,是要让这些守军作为牺牲品,让身份高贵的哈迪斯可以撤退,如果守军现在能自动退走的话,苏里维尔五世向海神承诺绝不追击。】 【苏里维尔五世的鬼话极大的动摇了铁矿山守军的士气,尽管将领们极力鼓励守军,但是溃逃的士兵却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让苏里维尔五世只用了半个月就攻下铁矿山。】 【攻下铁矿山以后,苏里维尔五世只让军队稍微修整以后,就直扑巴布提斯并将其包围,确保巴布提斯军队无法出征去威胁阻碍哈迪斯撤军的堡垒,这样哈迪斯撤军的道路就彻底被截断了。】 【当得知铁矿山沦陷以后,哈迪斯非常绝望,据说在营中破口大骂铁矿山的守军,然后因为恐惧,做出一个失当的决策,命令军队立刻放弃多洛米,全军向巴布提斯撤退。】 【结果这场匆忙的撤退由于受到追击与堡垒的阻拦,毫无意外的从撤退变成溃退,最后演变成一场大屠杀,波里斯的军队尸横遍野,死伤惨重,哈迪斯仅带着三十多个亲兵狼狈的逃回巴布提斯。】 【在遭遇这次惨败以后,直到停战日到达之时,波里斯的军队始终龟缩在巴布提斯中不敢出击,这就是疲惫期中东线的战场经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五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七)印安地战局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二章·疲惫时代》 ……在印安地战场上,波里斯投入了许多精力去支援波埃米人与印安地对抗波特卢,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波里斯有至关重要、不可取代的作用。 设想一下,如果没有波里斯大批的物资支援和干涉军,印安地或许能勉强撑过疲惫期,然而波埃米人必定会被波特卢歼灭;如果没有波里斯庞大的海军,波特卢很快就可以水路两方面夹击波埃米人,那时候战局将会更加糟糕。 而波里斯去支援波埃米人的航线,主要是先在原波旁的老航道的维利斯聚合,然后到达阿斯特进行出航前的最后检查,接着就直接一路航行到萨里昆,在萨里昆给波埃米人提供支援。 有时候有余力,并且印安地也向波里斯求援的话,波里斯就会从萨里昆继续北上,航行到印安地的临海港口,给印安地提供支援。 从这里可以看出,波里斯支援印安地战场的路线,基本上就是过去哥尼格塔贸易时的路线,也正是因此,波里斯开始大规模的征召过去那些参与哥尼格塔贸易的商人后裔,让他们重抄祖先的旧业。 而波特卢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因此从2076年波埃米人起义以后,波特卢就清晰的确定了自己最先的战略目标,北上攻占萨里昆,最好连萨里昆另一侧的临海城市苏巴克也一起攻下,截断波里斯支援的港口,然后在徐徐图之。 而在2078年印安地与波埃米人一同起义以后,这一战略也没有更改,无非是范围扩大了一点。波特卢对印安地战场的认知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波里斯才是这个战场的关键,只有切断波里斯对印安地战场的支援,波特卢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印安地卷入战争的过程,我在前面已经略微提过了,这里在仔细说明一下,以为读者呈现当时印安地诡异莫测的局势。 印安地在经历四百多年的贵族共和以后,杜沃家族逐渐在印安地取得了无可替代的权威,因此在1863年建立杜沃王朝,然而仅仅过了133年,杜沃王朝就在“来德禄战争”中被颠覆,波特卢人踏平了印安地。 杜沃王朝对波特卢的抵抗让波特卢很不满意,所以波特卢选取一向与自己友好的摩玛德家族替代杜沃王朝,于1986年建立了摩玛德王朝,而印安地的正式国名也从“风暴教国”被更名为具有屈辱性质的“印哥纳次级风暴教国”。 摩玛德王朝对印安地的统治是在波特卢的权威之下进行的,就如同波旁的那博巴王朝与波里斯的关系一样。然而和波旁不同的是,由于位置原因,波特卢对于印安地几乎是鞭长莫及,只能掌控部分主要城市,因此印安地的各地贵族仍然在城镇与乡村保持着旧日的权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摩玛德王朝对印安地的统治是非常脆弱的,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武装力量,严重依赖于波特卢的驻军,而印安地各地贵族在太维纳(印安地首都)保持着相当的权威。 所以当波埃米人起义以后,尽管印安地是波特卢的附庸国,波特卢还是派出自己的王子库图马特前去印安地进行演讲,劝说印安地不要加入波埃米人。这里的劝说,并不是对毫无权威的摩玛德王朝劝说,而是对真正有权力的印安地各地贵族劝说。 而之后的事情我在之前的章节也提到过,库图马特的劝说被印安地贵族无视了,印安地贵族议会撇开了摩玛德王朝,在没有经过摩玛德王朝的允许时,就直接与波埃米人签署《波埃米卫所自愿回归印安地协定》,与波特卢走向敌对。 在联络印安地与波埃米人签署协议的过程,最为活跃的人无疑是杜沃家族修悌的儿子修悌,38岁的他有着无比旺盛的活力与思考能力,并且野心勃勃的作为挑头人,愿意替各大贵族为王前驱。 在签署完协议以后,修悌带着贵族的军队径直走入王宫,将协议丢到卢尔二世(印安地现任世袭风暴大主教)的桌前,说:“我们已经决定了要与波埃米人联合,那么现在,我们的领袖,你是要选择我们,还是要屈从于外国征服者?” 译者注:卢尔是波旁系才会取得名字,印哥纳人的传统命名是没有卢尔的叫法,摩玛德王朝将子嗣取名为卢尔,无疑是为了取悦波特卢。 据说卢尔二世听后,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哆嗦的说道:“这样是不好的,你会带给印安地毁灭的。” 而修悌则厉声喝道:“难道屈从于波特卢,就不会让印安地毁灭吗?就算反抗会带来毁灭,也不过是站着死和跪着死的区别!” 当时卢尔二世周边有许多卫兵,印哥纳人卫兵听后深以为然,佩服修悌的深明大义,而波特卢人王宫总管则气坏了,下令让卫兵逮捕修悌,修悌当即命令自己的私兵护卫自己,然后从容逃出太维纳。 在逃出太维纳以后,修悌对印安地通告了消息:“摩玛德王朝最终选择继续当狗,他不配作为我们的风暴大主教。” 伴随着修悌的通告,印安地都爆发了贵族起义,波特卢在印安地少量的驻军很快就被分割包围,陷入困守之中。 因此在印安地叛乱以后,波特卢临时改变了作战方案,他们需要先调动军队去印安地,不是征服印安地——波特卢也没有妄想能很快的征服印安地,而是要救出被困守在印安地各地的军队,尤其是军队中的贵族。 波特卢对印安地孤军的救援在2080年结束,甚至包括卢尔二世和他的族人都被波特卢一齐救出,以备不时之需。波特卢能救出孤军,除了一些是真正自己救出的话,另外那些在内陆的孤军,是用赎金换出来的。 波里斯对印安地与波埃米人派出了顾问,波里斯顾问的建议,第一是要双方确保沿海地带,这样才能得到波里斯的支援,第二是双方应该尽可能的攻占特爱维西卫所连成一片,这样才可以协同作战。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馊主意,所以如今我并不清楚提出这个建议的顾问是谁,但是这个建议给印安地与波埃米人造成了许多损失,一直是到那波利卡七世极力建议下,以及战略实在是恶化,才被洛塔斯四世叫停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个战略之所以馊,不是在确保沿海地带——有点军事眼光的人都知道这是必要的,而是在第二点,让双方控制区连成一片。 事实上后来那波利卡七世就分析过,既然波埃米人与印安地的领土一开始就不是连在一起,而是被波特卢的特爱维西卫所隔开,那么进行战略欺诈的进攻来牵制波特卢军队是可以的,而真的试图攻占特爱维西卫所那就是愚蠢的。 第一,印安地与波埃米人的军队实力本来就弱于波特卢,即使波特卢面临双线战场,也不应该让军队放弃坚固的城墙,出去野战攻城略地,与波特卢拼消耗。 第二点,如今特爱维西卫所的印瓦特人。特爱维西卫所是波特卢的一个由印瓦特人自治的行省,而印瓦特人不管是与波埃米人还是与印哥纳人,都是有着深仇大恨,所以他们无视了印安地的拉拢,很愿意为波特卢誓死作战——实际上印瓦特人就是这么做的。 随着几次进攻以后,波特卢意识到了印安地与波埃米人的企图,于是放他们进入野战,然后联合印瓦特人联军一次性歼灭了他们的主力,这是发生在2086年的“埃里纳多战役”,损失惨重的印安地拒绝继续听从波里斯顾问的建议,彻底龟缩回国内。 “埃里纳多战役”以后,印安地失去了野战的可能,波特卢开始大踏步向被进军,完切断印安地与波埃米人的联系,随着特阿西与埃里卡玛这两座港口城市被波特卢彻底掌控,波里斯的舰队就很难从萨里昆航行去支援印安地了。 伴随着“埃里纳多战役”的惨败,印安地国内势力也开始洗牌。 最初在2078年驱除摩玛德王朝之后,被推选为临时世袭风暴大主教的,是掌握了最多军队的兰多罗家族康提的儿子拉恩摩多。兰多罗家族在摩玛德王朝时代顺从波特卢,摩玛德王朝一被驱除,兰多罗家族又立刻倒戈,可以说是一个墙头草一般的家族。 拉恩摩多一开始是想要加冕为世袭风暴大主教的,可惜兰多罗家族尽管拥有最多的军队,但是在国范围来看并不占据优势,并且由于顺从波特卢的过往,也让许多贵族不信任兰多罗家族,最后拉恩摩多只能以临时代替这个不伦不类的形式暂时执政。 而在“埃里纳多战役”惨败以后,拉恩摩多的权威受到致命打击,他在修悌的逼宫之下,无奈放弃了临时执政的位置,修悌成为印安地新的统治者。 在就任的典礼上,修悌是这么说的,战争中杜沃家族不敢直接加冕,毕竟杜沃家族失势百年,早已没有当初的力量,因此修悌新设立了督国职位,让自己以军官的身份就任督国,直言在战争结束之前,就以督国形式来统治印安地,行便宜之事。 疲惫时代的剩下10年,印安地战场没有发生太多值得记载的事情,所以只能简略的提一笔。 波埃米人几乎丢失了部领土,就剩下萨里昆与苏巴克这两座孤城,用孤城来描述没有任何修饰,这两座主城丢掉了一切主城以外的所有领土,甚至连彼此之间的官道,都被波特卢人占据。 事实上波埃米人没有了任何的粮食收入,在停战之前,波埃米人的粮食部依赖于波里斯的支援,武器也极度依赖波里斯。 萨里昆还好,起码与港口区连在一起的内城还被守住了,苏巴克的情况相当悲惨,因为波特卢已经打进苏巴克,苏巴克的守军只能退守到港口区,在港口区修建了城墙进行防御,并且已经开始大量依靠波里斯提供的支援军。 印安地在修悌的指挥下,处境要好一些,还能从哥尼格塔那里用昂贵的价格购买来补给。并且印安地也有地利可以依赖,在三分之一国土沦陷以后,修悌依靠着河流与山脉,勉强防御住波特卢,甚至还占据了特爱维西卫所的东部,从而构建防御体系。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六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八)布拉亚松战局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二章·疲惫时代》 ……比起印安地战场来说,布拉亚松战场才是波特卢最为关心的地方,因为印安地早已被征服过,而波特卢立国百年,还从未踏足过遥远的布拉亚松,除此之外,不尽快救援布托克西就要被灭,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随着2082年乌尔奇背叛事件发生以后,波特卢对乌尔奇下达了最后通牒,而布拉亚松坚决的庇护乌尔奇,结果双方谈判崩裂,波特卢正式派遣军队入侵乌尔奇,布拉亚松也在包围布托克西之余,派遣军队去支援乌尔奇。 伴随着波特卢入侵乌尔奇,很多立场就开始明朗化,乌尔奇迅速要求加入海岛关税同盟,这获得了波里斯的允许通过;而布托克西要求正式成为彼岸同盟的成员国,也得到了波特卢的大力支持。 除此之外,在南迈拉米地域另一个角色的地位骤然突显,尽管过去他的话语权无足轻重,然而如今却随着乌尔奇的起义,而有了重要地位,即迈席卡。 尽管扼守迈席卡咽喉的弗兰克要塞因为迈席卡在“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的背叛而被波特卢控制,但是迈席卡在此时仍然具有重要的地位。如果迈席卡能够倒向乌尔奇,那么乌尔奇就无需担心东北方向的军事压力,并且波特卢还需要担心东侧的压力。 所以双方都派遣使节去了迈席卡,劝说迈席卡继续忠诚或者倒向自己这一边,而迈席卡最终选择了继续忠诚。 在2082年的这次大站队中,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波特卢对待布拉亚松的态度。无疑随着乌尔奇问题,两国已经彻底走向了战争,并且军队也已经在乌尔奇国内交战,然而波特卢的国家文书中,却没有明确提到这一点,只在“波特卢将恢复乌尔奇原有的秩序,并以一切反抗者做斗争”隐晦的提到。 从这点来说,不难看出波特卢并不愿意彻底与布拉亚松决裂,对于与布拉亚松的冲突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希望布拉亚松能悬崖勒马。 波特卢有着波旁的海最为广阔的国土,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波特卢实际能完管控的,只有北迈拉米海湾的行省,再往外的行省,都有着程度不一的自治权,从波埃米卫所的完自治,到迈席卡旧地诸行省的部分自治。 对于南方行省的自治,疆域过于遥远,欧利无法实时掌控是一方面,领土内族群复杂,刚刚搬迁至当地不过几百年的波特卢人贵族,最古老的迈席卡人贵族,已经作为旧征服者而沦为新被征服者的乌尔奇人贵族,族群复杂也是另一方面。 所以波特卢对搬迁至那里的波特卢人贵族给予了许多便宜行事的权利,让他们可以更好的对付当地的原有贵族,不管是迈席卡人贵族还是乌尔奇人贵族。 也正是因为这份自治,让波特卢难以摸清当地行省真正的人力与财力,所以必须派遣主力到达南方,一方面是更好的对付乌尔奇,另一方面是防止桀骜不驯的南方行省在战争中发生动乱。 乌尔奇现有的领土不像是波康,可以利用狭窄的走廊来进行周旋,而是几乎都是平原地带,能称作山峰的地区在整个乌尔奇只有三处,所以乌尔奇唯一能利用的地理防御,只有可靠性不高的丛林以及径流并不多的河流。 无险可守,这也是历史上乌尔奇不断与迈席卡进行战争的原因,在乌尔奇还没成为附庸国时的文书中,不止一次提到过,乌尔奇想要拥有稳固的地理屏障,必须要吞并迈席卡的南方,扩张至奥美才可以。 奥美位于南迈拉米海湾的临海,与北面的启德索拉构成一条狭窄的山间栈道,扼守着从迈拉米半岛通往南方的必经之路——如果不从这里到达南方,就必须从弗兰克穿过迈席卡漫长的内陆,一直走到洛耶特才能走到南方。 所以乌尔奇一直试图将自己的领土扩张到奥美,只有扩张到奥美,乌尔奇才能有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天险的核心,可惜随着乌尔奇沦为附庸国以后,扩张到奥美的梦想自然也就破灭了。 布拉亚松战场开始时,波特卢就迅速制定出了战略目标,第一步是攻占洛特地,借助洛特地入侵布托克西半岛,援助奄奄一息的布托克西。 随着当年“第二次托克西战争”中失败的叛乱,乌尔奇被剥夺了许多领土,导致在此时,乌尔奇只剩下洛特地这一座港口城市,可以说如果丢失洛特地,那么乌尔奇就将不再有任何的临海领土。并且占据洛特地也可以为波特卢打开通往布托克西半岛的渠道。 在布拉亚松战场,波里斯没法像印安地战场那样直接派出军队援助,知道波特卢与布托克西都有相当强力的海军,而波里斯想要不经过任何港口补给,还要突破波特卢的封锁将物资运到遥远的布拉亚松(最近的港口也是洛特地),这是不显示的事情。 因此波里斯对布拉亚松战场的援助,主要体现在做出登陆迈拉米半岛的架势,为南方牵制部分波特卢军队。所以过去是波特卢在西艾萨克斯牵制波里斯,现在变成波里斯要登陆西艾萨克斯牵制波特卢了。 ……经过3年的围攻,在2085年时,波特卢攻下乌尔奇的洛特地,获得通往布托克西半岛的通道,当时波特卢充满对布拉亚松的轻视之心,因此主将佩尔纳斯不顾军队疲惫和波里斯在迈拉米半岛的攻势,将自己的冒进行军称为是出乎意料的奇袭,在没有取得库图马特宫同意的情况下,继续进攻马丹妮。 ……马丹妮的飞速沦陷给了佩尔纳斯更多的自信,据说他曾经对自己的侍从说道:“有人说古之名将运筹帷幄,如今看来我也差不多了吧?”然后继续向前进攻,即使军粮紧张佩尔纳斯也毫不在意,说只要打到曼克艾努,什么补给都会有。 ……结果在度过福莱斯地峡时,佩尔纳斯的军队遭到布拉亚松埋伏已久的奇袭,佩尔纳斯所率领的军队由于前后皆被封锁,除了少部分人跳海逃亡以外,剩下的军覆没,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波特卢军队的鲜血一度染红了福莱斯地峡附近的海域。 最糟糕的地方在于,佩尔纳斯本人更是被直接俘虏,由于害怕回国之后的审判,佩尔纳斯接受了布拉亚松的劝降以后被布拉亚松放回马丹妮,回到马丹妮的佩尔纳斯诈称自己是逃回来的,结果进城以后引发暴乱,使得布拉亚松迅速收复马丹妮。 以上就是2086年时的福莱斯战役,可以说是波特卢开战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场战役,波特卢对于佩尔纳斯十分恼怒,在国内将他缺席审判为死刑,此外他的亲人也受到波连,不得不暂时退出议会。 ……尽管波特卢在布拉亚松战场上有“福莱斯战役”这样的惨败,而在迈拉米半岛更是被波里斯占据多个港口城市,以至于不得不内迁那些毫无防备的乡村,但是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这些只能延迟而不能阻拦波特卢的前进。 因此在2091年时,乌尔奇所有的城市都已经沦陷,乌尔奇空域王德强四世被迫流亡到布拉亚松。而到了这一时刻,波特卢也必须与布拉亚松做出最后的抉择,不能继续含糊的拖延下去。 波特卢派出的使节给布拉亚松的条件确实很宽松,波特卢的使节宣称:“我们可以原谅布拉亚松这些年实行的一些政策,虽然有些过激,但是可以理解。可是波特卢的原谅也就到此为止,布拉亚松必须悬崖勒马,才能保证不遭遇更大的祸事。” “战争已经进行了快四十年,我们的公民都已经十分疲劳,所以如果布拉亚松愿意交出乌尔奇可鄙的叛逆者的话,波特卢愿意承认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现有的领土变动,并让我们三国都不再遭遇战争。” 而布拉亚松使节的回答是这样的:“波特卢的使节啊,收起你们虚伪的嘴脸,放弃你们虚伪的行动,这是无用的,我们知道我们与你们终将要有一战,而我们认为,这时候开战是最好不过的时机了。” 这一次的谈判破裂,是彻底的破裂,波特卢终于将布拉亚松认定为敌国并正式发动入侵,而波特卢在乌尔奇加入海岛关税同盟时隔9年后,也正式加入了海岛关税同盟,与波里斯站在同一阵营。 ……在布拉亚松加入海岛关税同盟时,还有一则曲折,即泽易迪尔家族问题。泽易迪尔家族是乌尔奇的前王朝,曾经率领乌尔奇抵御波特卢,最后被现任约书亚王朝推翻,然后流亡到布拉亚松。 在泽易迪尔家族的流亡时代,布拉亚松一直将泽易迪尔家族作为制衡约书亚王朝的奇货,即使与乌尔奇联合作战以后,布拉亚松也没有放弃庇护泽易迪尔家族,直到此时才正式结束泽易迪尔家族的庇护,将泽易迪尔家族转移给约书亚王朝。 但是泽易迪尔家族早在几年前布拉亚松与乌尔奇联合起来时,就已经预感到不妙,所以当布拉亚松放弃对泽易迪尔家族庇护时,一些早有准备的族员就立刻再次流亡,他们逃到海边幸运的碰上布托克西的劫掠船,因此流亡到布托克西中。 ……众所周知,当时间进入90年代以后,波特卢就已经开始想和谈了,毕竟按照往常的惯例,战争进行二三十年之后就应该和谈,而这次战争已经进行了快四十年,也确实应该和谈,国内的群众也陷入疲惫。 波特卢陷入疲惫时,波里斯却强撑着发动了两场大规模的攻势,当然结果也众所周知,两路大军几乎是军覆没,败的很惨,在这两次失败以后,波里斯也开始想要和谈,不管能不能和谈,至少应该先休战再说。 所以从那波利卡七世上台以后,两大阵营的大规模冲突开始减少,和平使节来往频率增加,双方是真的认真想要和谈——或者休战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七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二十九)狂澜的间歇曲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三章·休战岁月》 【译者导读:这是修德罗斯有写完稿以后重新修改的最后一章,在这一章的开头修德罗斯别出心裁的将和谈从战争中摘出来,特意描写了波旁的海诸国3年的和谈经历,展现出诸国的尔虞我诈,然后一直写到战争再次爆发。】 【这一次“波旁的海战争”,尽管此时战争期限尚未超过过去已有的战争,但是在战争烈度上却远远超过了过去的战争,这期间死伤的军队、损耗的财力,也皆是过去战争所不能比的。】 【并且随着战争到了后期,整个波旁的海的贸易体系全部被打乱,过去还从未有一次战争能对商贸网产生如此大的破坏,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最恐怖的是此时双方都没能压倒对方,所以从正常途径来说,结束战争的日期还遥遥无期。】 【也正是因此,从80年代开始,各国之中都出现了所谓“温和派”、“妥协派”,他们要求结束这场战争,归还波旁的海和平。而随着战争的进行,这批人在各国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进入90年代以后,商讨和平已经不再是卖国而是爱国的行为。】 【正是在这种风潮的影响下,波里斯在2093年第一次对波特卢派出了和平使节,去欧利(波特卢首都)商讨和平。当然这批使节迎来了可悲的失败,但是无疑给温和派打了一剂强心丸,他们继续推行自己的主张。】 【温和派的主张受到了几乎所有下层民众的支持,不单是市民、平民,甚至连在贫民窟中的贫民都走出来要求和平——不少城市在急疯了以后,派恶棍们去贫民窟强征兵役,把贫民拉去填炮灰。】 【这些“和谈”一直没能取得突破,直到那波利卡七世上台以后,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那波利卡七世是这么阐述他的看法的:】 【“有些人说要让波旁的海重归和平,这个观点我是赞同的,因为和平是可贵的,如今许多人都支持和平,但是因为一些分歧与冲突,和平条约遥遥无期。本着真正解决和平的想法,我有一个新的主意,以休战代替和平。”】 【“什么意思呢?意思是我们即将签署的条约,不是带给波旁的海诸神见证的和平条约,而只是一个暂时性的休战条约,战争暂时停止而已。先停战十来年,让波旁的海重归和平,等停战期限满了以后,视停战的效果来决定究竟要不要和平。”】 【“我听说有些人曾经在这里演讲,说人们一但享受和平以后,就不会再抛弃和平,那么就用这次机会来检测一下吧,到底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而我的演讲也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并不是一个铁血的战争狂,我也想追寻和平。”】 【那波利卡七世的提议得到了许多“温和派”的支持,在温和派看来,既然没法让国家完全停战,那么较为宽松的休战条约也未尝不可,并且用后退一步的休战条约来代替和平条约,可以争取到更多的中间派。】 【事实上整个波旁的海的“温和派”确实为那波利卡七世的提议而激动,在他们看来那波利卡七世提出了一条通往和平的新道路,所以他们激动的将那波利卡七世称为当代和平使者,并以此在自己的国家推动以休战代替和平。】 【在这股狂潮之中,有些有远见的人明显的看出了不妥,他们是这么说的:“休战,意味着矛盾只是被掩盖而不是被解决,所以在休战结束之后战争是必然再次爆发的事情,不存在什么享受了和平就不愿意离开。”】 【然而饱受战争之苦的狂热民众是不愿意听从这些富有远见的话语,他们以拒服兵役、拒缴赋税作为自己的对抗,还得到了许多试图用这种不用流血就可以出名的贵族的支持,一时间这一运动风起云涌,尤其是秋收后几次拒服兵役的激烈对抗,最终让各国纷纷同意了参与休战会议。】 【休战会议最先争论的话题并不是如何休战,而是休战会议的地点应该在哪里召开,而备选地点其实也就两处,波里斯的首都皮斯和波特卢的首都欧利,最后因为双方互不相让,只能在波旁的第一个首都,老航道的波里斯城召开,作为这个争论的结束。】 【对于这一次和谈会议的始末,我觉得我必其他人都要有资格来描述,因为我就是波里斯派遣去波里斯城代表波里斯和谈的使节之一,尽管我并非全权使节,但是由于处于会场之中,可以较清楚的了解到当时的会议。】 【我记得当时还没进入波里斯的会场时,第二个争论就争吵了起来,即波埃米人、波旁与波莫西问题,他们是否应该被承认是一个可以参与会议的角色。】 【在波里斯看来,波旁已经被自己吞并,波利首都洛恩的那个流亡政府是伪政权,无权参与会议;在波利与波特卢看来,波莫西和波埃米人都只是自己的叛军,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印安地也对波埃米人要求作为国家参加会议非常恼火。】 【要知道在2078年印安地决定反对波特卢的时候,其中一个可以说服国内贵族的理由,那就是波埃米人将携带波埃米卫所重新回归印安地,结果如今波埃米人居然要独立,这让印安地感觉到自己又遭到背叛。】 【波旁与波莫西的问题,最终以波里斯与波利的互相妥协为告终,即波里斯同意波旁以流亡政府的身份参与会议,而波利同意波莫西以叛乱的莫西征服卫所的身份参与会议,而两国之后的身份将在会议中进行讨论。】 【波旁与波莫西的问题解决以后,最棘手的就是波埃米人的问题,波特卢拒绝承认波埃米人是一个国家,而印安地也以2078年的《波埃米卫所自愿回归印安地协定》宣称波埃米卫所是印安地的领土。】 【在这种情况下,波埃米卫所大执政官莱索诺敏锐的抓住问题的关键,波里斯,于是他亲自去见了那波利卡七世,向那波利卡七世陈述他自己的理由。】 【“尊敬的那波利卡七世啊,我知道你对我们波埃米人突然要以独立国家身份参加会议而产生波折带给你苦恼感到非常不快,但是就我来说,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那么是什么理由呢?因为如果不在这时候以独立政权的身份参加会议,之后再想独立,就需要先和印安地进行战争。你可能会想,波埃米人的事与波里斯有什么关系,我因为波埃米人的私利而打扰了你真是过分,可是要我来说,这对你并没有什么损伤。”】 【“那波利卡七世,在这场战争中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印安地与波特卢的仇恨无法化解,他们必将作为死敌继续打下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盟主的波里斯你,只要继续站住对抗波特卢这一大义,不管在其他地方做什么,印安地都只能忍耐。”】 【“这个意思就是说,即使你支持我们波埃米人独立,哪怕是像以波莫西那样的方式进入会场,印安地也只能忍下来,还不敢报复,毕竟他们与波特卢是无法解开的死仇,只能配合你们来行动。”】 【“在前面,我向大人你说了支持我们对印安地的影响,对波旁的海战争的影响,那就是没有影响,接下来我将说明支持我们的好处,那就是腾龙均势。”】 【“波特卢为何能如此强大?不就是因为昔日波旁的腾龙均势体系崩坏了吗?被波特卢变成他的腾龙均势?我听说贤明的人在做出事情之前必须要考虑做成事情以后的原因,这就是我来劝说你的理由啊,你应该考虑战争之后的腾龙均势!”】 【“波里斯是正义的国家,是高尚的国家,所以这一场战争必然是以波里斯的胜利为告终,但是考虑到波旁的海如此广大,波里斯即使在强大也不可能完全统治,所以必须要构建新的均势。”】 【“所以如果没有我们波埃米人的话,一但战争以后波特卢衰败,北迈拉米地域将再也没有国家能制衡印安地——除非你能拉来哥尼格塔地域那边的国家,可是这次战争不就证明了他们是不可靠的吗?那时候,即使波特卢倒下,印安地也将接踵而至。”】 【“这就是我劝说你扶立波埃米人的原因啊,扶立波埃米人而非印瓦特人,一是波埃米人是你们的同族,一千年前是居住在一座城市的同胞,二是扶持了波埃米人,就可以防止印安地吞下波特卢在北方所有的领土一家独大,成为你们新的挑战者。”】 【莱索诺的劝说奏效了,于是那波利卡七世传令给波里斯的使节,命令他支持波埃米人进入会议议场。】 【随着波里斯转变态度,就如同莱索诺所说的一样,印安地虽然愤怒但是不敢与波里斯决裂,波里斯和印安地都支持以后,波特卢只能暂时退让,先让这个会议进行,让波埃米人也可以像波莫西一样,以叛变的卫所身份加入会议。】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八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中场休息时间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三章休战岁月 在讨论完入场国家问题以后,会议的第三个话题,是讨论休战的期限,这一点没有过多争论,最终各国一致选择10年这个整数年份作为休战的期限,因为整数是一个吉利的数字。 前三个议题都只是佐料,而第四个议题才是这场休战会议的重头戏,也是各国争吵最激烈的地方,那就是达成休战时,以及在休战期间中,各国的领土应该如何安排,或者说对于现有变动保持什么看法。 在战争中处于劣势的国家,比如布托克西、南波乌图这几个国家,他们要求恢复战前边界然而通过战争吞并很多领土的国家,比如埃多楠、布拉亚松这几个国家,他们则是要求以保持现有领土作为休战条件。 而领土变动也牵扯到一个更为复杂的问题,即对波旁、波莫西和波埃米人的身份地位安排,这一议题是与领土变动有着息息相关的干系。 在这个议题中,最为重要的国家无疑是波里斯和波特卢,可以说他们的态度左右着议题的商议,那么这四个国家最开始的态度是如何呢? 波里斯认为这一议题最好的解决方案,无疑是自己占据的领土全部被承认主要是波旁岛部分的,自己被占据的领土全部归还主要是埃多楠半岛部分的,而盟友最好也跟自己一样。 当然,对于这种想法,连给我们表明态度的使节都知道是异想天开,波里斯要是能达成这一目标,那还打什么战,所以这一目标只是提出来给我们努力的方向,使节真正给我们透『露』的底线,是可以牺牲埃多半岛的利益去保证波旁岛的利益,以及接济自己的盟友。 那么波特卢的态度是什么呢?波特卢认为自己占据的城市一个都不能丢,并且试图对布拉亚松施加压力以使布拉亚松对布托克西让步,争取盟友的权利。 议题的开始,是以波旁、波莫西和波埃米人的身份确定而开始的,因为要先确定住这3个未定身份势力的具体安排,才能进行其他的领土确立。 第一个被提出来的是波旁,对于波旁这一问题,波里斯的态度十分强硬,宣称自己允许波旁以nn身份进入波里斯就是最大的让步,对于老航道的领土,波里斯是不会有任何让步。 波里斯之所以对老航道如此强硬,是因为此时老航道是支援波埃米人的最佳通道,如果波里斯失去老航道的话,不但前往波埃米人的航程要大大延长,还有可能会随时遭到敌对国家舰队的拦截,而波埃米人一旦失去波里斯的支援,覆灭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而此时波旁岛东线战况对波里斯来说颇为不利,随着哈迪斯全军覆没以后,波康的军队踏入了芬缇娜航道,双方围绕着芬缇娜航道的城市反复争夺,将这片土地打成了一片焦土。 除了芬缇娜航道问题以外,波旁岛西线的巴提斯也是一个大问题,此时巴提斯是波里斯在西线唯一的据点,波利对这个钉子欲处之而后快,而波里斯坚决不愿意放弃这一个钉子与前进据点。 与波里斯有关的第三个问题,就是埃多楠问题,此时波里斯在埃多楠半岛的安罗拉航道只剩下东南角的几座城市,而南波乌图更是除了首都格拉文玖以外,领土全部丢失,不是被埃多楠占据,就是被波利占据。 波特卢在印安地的问题相对要复杂一些,原本波埃米卫所是波特卢的城市,可是波埃米卫所又叛『乱』了,因此现在就是波特卢占据了波埃米卫所大部分城市和印安地的西部,而印安地也占据了波特卢的特爱维西卫所东部。 而在南方,波特卢已经完全碾碎了乌尔奇,并且还进一步入侵并占据了奈苏米卫所的北部,奈苏米卫所战争前属布托克西,被布拉亚松占据。 我比较怀疑波特卢是故意为之的,因为如果波特卢只占据北部的话,已经被『逼』到布托克西半岛南部的布托克西就完全无法统治这片飞地,这样波特卢就不需去思考究竟是否将这片领土还给布托克西这一问题。 当然波特卢自己是用几年前“福莱斯战役”的惨败来回答布托克西,波特卢声称为了大局考虑,自己应该先占据北部再图谋南部,否则就不免可能会遭遇再一次惨败。 在经历了一年多争吵与反复讨论以后,一直到2096年春耕之时,这一次休战会议才算讨论出结果正式落幕,以波旁的海战争十年停战条约暂时告一段落,带给打了四十年战争的波旁的海和平,带给那些温和派他们所想要的和平。 当波旁的海战争十年停战条约签署的时候,是波里斯建国60年,波特卢建国509年,波利建国665年,波旁建国1964年,波康建国692年,埃多楠建国1496年,南波乌图建国509年,印安地建国674年,迈席卡建国1331年,乌尔奇建国1292年,布拉亚松建国1412年,布托克西建国222年。 条约中对于波旁、波莫西与波埃米人的身份认定是这样的,在这次休战会议中放弃继续争论他们的实际地位否则条约根本无法签署,将此时这三个国家的存在处于“薛定谔状态”天界术语,即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以休战结束以后最终战争的和平条约,来确定这三个nn的真正地位。如果在最后的真正的和平条约中,这三个nn存在,那么这三个nn将以2096年作为建国起始时间如果在最后的真正的和平条约中,这三个nn被废除,那么就以2096年作为波旁的亡国时间,而波莫西和波埃米人则视作从未真正建立国家。 而对于领土方面,各国之间也进行了妥协,对此他们发明了所谓暂时占据这一新创造出来的术语,用于形容那些有被占据却并不真正属于该国的城市。 在波旁岛上,波里斯占据老航道的事实最终被彼岸同盟承认,而作为交换,波里斯需要将巴提斯归还给波利,以及将芬缇娜航道交由波康而非波利暂时占据。此外,波康占据芬缇娜航道时必须摧毁芬缇娜航道主城的所有港口,禁止在芬缇娜航道发展水军。通过这些利益交换,波旁岛问题暂时被解决。 在埃多楠半岛问题上,波里斯以承诺维持现有领土,即波里斯只剩下东南角而南波乌图只剩下格拉文玖,换取波利支持休战条约中对波莫西的建国支持,以及波莫西现有临时占据的波利领土南波乌图对此非常不满,但是无可奈何。 在腾龙大陆的问题上,波里斯用波旁与波埃米人对冲,即波里斯承认波旁属于nn而彼岸同盟主要是波特卢承认波埃米人也属于“薛定谔状态”。 对于印安地战场上,并没有太大的争论,即维持现占有领土,只是波埃米人需要出钱让波特卢退出苏巴克苏巴克已经被波特卢打的只剩下港口了。 而在南方,则是波特卢争论最多的焦点,由于和谈时布拉亚松飞速夺下莫曼多,给波特卢造成非常大的压力,因为莫曼多一旦失去,布托克西在恩斯平原就无险可守,只剩下拿须体系可以使用。 最终为了盟友着想,波特卢以退出奈苏米卫所北部作为交换,让布拉亚松将莫曼多归还布托克西,不过奈苏米卫所北部不能直接交换布拉亚松,而是要交还给乌尔奇,这也是乌尔奇nn所强烈要求的,他们无比迫切的试图得到新的领土。 领土问题在休战会议上大体就是这样,商谈完领土问题以后的最后一个议题,则是将两大同盟给确定下来。 开战前时彼岸同盟的成员国一共有7个:波特卢盟主、波利成员国、乌尔奇以附庸国身份作为观察国、迈席卡以附庸国身份作为观察国、印安地以附庸国身份作为观察国、布拉亚松观察国、布托克西以附庸国身份作为观察国。 而波里斯所谓海岛关税同盟并非正式的军事同盟,只是一个应对贸易惩戒而协调关税的同盟,成员国有5个:波里斯关税盟主、波旁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波康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南波乌图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埃多楠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 等40年战争之后的这次休战会议中,彼岸同盟的『性』质仍然不变,而海岛关税同盟则被正式的海岛同盟作为军事同盟而取代。 此时彼岸同盟的成员国一共有7个:波特卢盟主、波利成员国、埃多楠特许成员国、布托克西特许成员国、波康特许成员国、迈席卡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波旁以nn作为观察国。 而彼岸同盟的成员国数量一共有7个:波里斯盟主、布拉亚松成员国、乌尔奇成员国、印安地成员国、波埃米人以独立卫所形式作为成员国、波莫西以独立卫所形式作为成员国、南波乌图以附庸国身份作为成员国。 不论如何,随着休战条约的签署,和平降临了,尽管只是暂时的和平。 。15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一十九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一)休战岁月 “动作麻利点,你们这帮懒鬼!如果不在年末清理完废墟,让我回家过年,我要你们好看!要知道马上就是大历2100年了!百年一回!我这辈子恐怕就这一次了!你们要是做完了也好回家,不是吗!” 塞勒科斯在山上中气十足的训话,然而对于山下那帮老油条一般的贫民苦力并没有多大作用,对于这批从出生起就处于苦难的贫民来说,过节是一种奢侈的概念,他们的人生只有饱和饿两个概念。 望着那帮波澜不动的贫民苦力,塞勒科斯寻思着是不是得对这帮货『色』用上自己的鞭子狠狠抽死几个,才能让这批第一次被抓出城市,几个月前还是待在贫民窟,纪律和效率比那些农夫还差的贫民清醒一点。 虽然这批贫民很烂,但是不用这些人去清理废墟,还能用谁呢?如今连那些农民都是极有价值的工种,早在八十年代波里斯就明文规定,即使是贵族敢践踏农田,也要处于鞭刑,对农民的保护早就被那波利卡七世提上日程,没人敢像战争前对农民那么专横霸道了。 而平民们如今也是宝贵的财富,每一个活着的平民都意味着一笔赋税,虽然单个赋税金额有限但胜在积少成多,所以波里斯思来想去,决定把那些贫民抓出贫民窟,运去各地清理战后的废墟了。 为什么要苦力去清理废墟,而不是招来超凡传奇一发领域直接清场呢?因为被清理的所谓废墟,都是昔日村庄、要塞之类的地区,废墟之中即使被打扫过战场,也总会有那么些剩下的财物,更何况废墟的那些金属、瓦片等,都是极好的建筑材料,所以不能粗暴的直接平推,必须让苦力去细致的清理。 如今战后的波旁的海满目疮痍,百废待兴,遍地废墟,可以说到处都是需要清理的地方,而塞勒科斯就是就任废墟清理官督办,不是负责规划清理的对象,而是需要亲自挽起袖口到场地监督苦力们清理的那种官员,但是谁叫自己只是个小贵族呢?能得到这份差事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人想要还得不到。 这不,塞勒科斯就奉命带着一队贫民苦力前往西本郊外进行废墟清理工作,主要清理的是西本沿岸的一些要塞废墟,负责把有价值的砖垒搜刮出来运回去重铸,然后对西本还幸存的要塞加固。 西本位于孕育了波旁人的老航道东岸,对岸就是波旁人起源之地波里斯,昔日费力逊十四世结束波旁的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就将西本确立为波旁的新首都,可是这也是三百多年前的往事了,沧海桑田之后,此地已经是波里斯的领土。 塞勒科斯带队的地方位于西本主城北部的半岛凸起部位,这里是老航道东岸离波里斯城最近的地区,所以塞勒科斯借着要总览全局为由,登上了离废墟之地的最高点,实际上是眺望对岸的波里斯城。 “登上这座山还真的能看到波里斯啊,当然,我是说城池的那个波里斯,”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塞勒科斯背后响起,塞勒科斯诧异到自己居然没注意到这人的到来,心中大异而扭头一看,只见是穿了一件华贵玄黑『色』长袍的男子,面目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出是一幅愁苦的脸孔。 不过最让塞勒科斯警觉的,是此人『裸』『露』出来的手掌,只见那手掌白皙无暇,一看就是连战场都不需要上的大贵族!而能来这里还『露』出如此倨傲身姿的大贵族,只可能是波旁人大贵族,于是塞勒科斯连忙对此人低头行礼请安: “尊贵的阁下,芬尼诺慕家族塞勒科斯的儿子塞勒科斯,伟大的波里斯冕下修恩多航道叙特拉主城治下叙特拉卢尔城文书,兼假废墟清理官督办,谦卑的向你请安!祝愿海神的光芒永远笼罩你,大海的波涛永远是你的摇篮。”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变戏法般的从袍中变出一罐『药』剂,眼尖的塞勒科斯认清了这是最顶级的伤残修复剂,价值连城!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而随着那贵人说了一句“给你”,就把『药』剂随意的扔过来,在接住之前塞勒科斯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贵人尊名如何?为何如此青睐我这个小塞勒科斯啊?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贵人效劳的吗?”死死抓住『药』剂的塞勒科斯明智的对贵人主动请命,然后希望对方提出的要求不要太令人难受。 “你叫我冷弈吧,”察觉到塞勒科斯脸『色』以后,那人又补充了一句,“卢尔,很常见的名字,不是吗?” 塞勒科斯这才释然,怎么有人会用冷这么拗口的读法,肯定是自己把卢尔听成了日恩伊,于是连忙奉承道:“哪里哪里,卢尔这名字可是我波旁人的骄傲,大人你肯定也会像千年前‘航海家’卢尔那样,做出丰功伟绩。” “卢尔”冷弈笑着——尽管塞勒科斯看不清冷弈的脸——说道:“哈哈,这个世界叫卢尔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像‘卢尔’一样千古留名呢?” 塞勒科斯俯下头颅不敢多说,虽然现在这个“卢尔”态度很温和,但谁知道他是不是笑面虎,自己这个小角『色』还是不要妄图去评价贵族吧。 “你还记得你的祖先吗?和我讲讲你的祖先在波旁的海战争中的经历吧,从危机时代开始讲起,”说罢,冷弈转头望向山下那群贫民苦力,由于高度的问题,那批苦力变得真的很像一群蝼蚁,仿佛他们的生命毫无价值,“‘哀民生之多艰’啊……” 眼前这位贵族发什么疯,塞勒科斯不清楚,但是既然他叫自己做的事情很轻松,那还是别管其他的,老老实实完成对方吩咐,把『药』剂拿到手就行。 “那个,卢尔大人,我也不是什么大贵族出生,没有研究过谱系学,我也不是家族的耆老,对家族的历史有着专门的研究,所以我只能凭着我的四十多年的记忆,粗略的向你叙述,如果其中有所错误,也只能请你宽恕。” “如果要论危机时代的话,不能不提我的曾祖,他也叫做塞勒科斯,原本是一个跑哥尼格塔贸易的商人,而在危机时代开始以后,原有贸易格局被打破,人心惶惶之时,他率先勇敢的为波里斯进货,可以说是敢为天下先,结果最后也因此被波特卢的缉私船抓住,被关了几年,赎出来以后没多久就死了,实在是可惜。” 噗哈,冷弈差点没笑出来,这帮人果然喜欢把对自己有利的走私说的这么富丽堂皇,还有你家祖宗先卖女儿攀上波旁贵族,再做另一个波里斯贵族黑手套的事情,你怎么就忘记说了呢? “那些升斗小民恐怕已经不清楚这件六十多年前的遥远旧事,但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人你一定知道特阿西海战对吧?而很自豪的是,我的祖父塞勒科斯就是特阿西海战中的一员水手,参与进这场伟大的行动,为波里斯奉献出自己的灵力。” 等等,你祖父塞勒科斯不是只负责导航吗?也就是靠着这份军功才把你父亲送进军营,可是怎么被你说的好像亲自上前线杀过人似的。 “而我的父亲塞勒科斯,那就更是成为伟大的波里斯的一名真正的海军,其中最有名的要属第二次特阿西海战,还有登陆巴提斯的波旁岛西线战争,”说到这里,塞勒科斯神情闪烁了一下,“然后他在巴提斯海域战死了,丢下我们一家。” 虽然还有一些奇特的魔改,但是冷弈不准备一个个嘲笑了,于是淡然问道:“那你呢?你又在战争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我们家族世代搞哥尼格塔贸易,所以我还没毕业,18岁的时候就被拉去充军,作为我国去支援印安地的导航员,其实我哪里会导航啊,从我父亲那一辈开始就没这么跑哥尼格塔贸易了,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干脆把我拉去当水手。” “有参与什么战争吗?” 听到这个问题,塞勒科斯的脸上浮现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有,被送去苏巴克,大人你可能不知道,苏巴克特么就剩一个港口了!波埃米人那帮鸟人围着港口修起了城墙,我们就在港口区那边打啊!” “我在苏巴克服役一年多,几乎每天不是去打仗,就是挨轰炸,头都不敢抬起来,眼睛发红了,武器从不离身,上面一吹号子我就得跑到城墙上和波特卢打,唉,我身上很多处伤疤,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牧师还说我灵力使用过度,除非肯花大价钱去做高级恢复术或者是去找『药』剂,不然我这些暗伤是消不掉的。” “我今天给了你『药』剂。” 塞勒科斯苦笑着说道:“是啊,好珍贵的『药』剂,可是就是因为太珍贵,我不能用啊,得拿去送给其他贵族做人情,让家族……大人你不会怪罪吧?” 贵人先是摇了摇头,半响之后问了一句让塞勒科斯莫名其妙的话:“你说,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话,塞勒科斯有些懵圈,但是对贵人的敬畏还是让塞勒科斯很快回答:“额,享受吧,最大的豪宅,最美的女人,最多的财富,大概能在梦里拥有,平日的话,也就是希望子嗣能延续下去,给子嗣创造更好的未来,这样在我魂归冥河以后,也会有人记得我,不会沦落成……” 塞勒科斯也把头转向山下,望着和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干活的贫民苦力:“不会沦落成那群野草般的可怜虫一样,他们的人生毫无意义。” 这一回,塞勒科斯终于看出“卢尔”那模糊不清面孔的表情了,悲悯,是的,那一闪而过的悲悯,这个贵人是发昏了吗?塞勒科斯有些好奇,但谨慎的不敢多说。 “毫无意义,唉,毫无意义,”贵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塞勒科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追下去,结果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那个贵人,居然就这么化作一阵黑烟,随风飘散了! 塞勒科斯惊讶之下连忙跪下,朝着海神虔诚的祈祷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膝盖被什么东西磕到,仔细一想记起来了是那个黑烟给自己的『药』剂。犹豫的神情在塞勒科斯脸上闪烁着,最后塞勒科斯坚定的抓住了这个『药』剂,死死的不放开。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二)终将再战 此时是大历2105年的年末,距离十年休战之期结束,是越来越近了,老塞勒科斯这批经历过战争的老人有些战争,休战期结束之后,和平是会继续保存下去,还是再一次陷入十年前的噩梦? 老塞勒科斯老了,一个人琢磨不定这种大事,并且对于自己没有一个文凭感到自卑,于是就将自己的独子,不久前刚刚在叙特拉学院结业的小塞勒科斯,正好回家过新年的26岁棒小伙给招过来。 为什么26岁才结业呢?不是正常学员在20岁时就要毕业吗?因为20岁毕业的那是正式学员,而像老塞勒科斯这种家世,能让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进叙特拉学院都很不容易了,还能奢望其他什么吗? 而小塞勒科斯能被送进叙特拉学院做侍从学员,还是靠着几年前那股黑烟给自己的药剂,一想起那股黑烟,小塞勒科斯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决定继续忘掉这份不愉快的经历,将他深深的藏到记忆最深处。 “小塞勒科斯啊,你进过学院,是聪明人,你们在学院中,对于休战条约的看法是什么呢?”老塞勒科斯期待而又忐忑的询问小塞勒科斯,他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露出如此畏缩的神情。 小塞勒科斯也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回答父亲的问题:“就我在广场上听到的话来说,供奉们不发声,导师们说应该以和为贵,但是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们却对战争充满了期待,他们觉得波里斯可以在休战之后获得胜利,之前没赢都是洛塔斯三世那些人误国。” 老塞勒科斯突然想起来了前些年被自己忽略的一些消息,说是洛塔斯三世的坟被砸了,洛塔斯四世更是被人逼在府里不敢出门,由于这些人都是身份高贵的贵族,最后这些事件也就不了了之。 “你们都想打?”老塞勒科斯的声音在颤抖,如果年轻人都是这个态度的话,恐怕战争是不可避免,而那恐怖的战争将再次席卷波旁的海,只是这一次上战场的就不再是垂垂老矣的老塞勒科斯,而是自己视若珍宝的小塞勒科斯了。 小塞勒科斯更正了一下:“父亲,不是我们都想打,主要是那些正式学员,他们的口径基本一致,谁不想打很快就会被他们针对。”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三章·休战岁月》 ……十年休战期几乎是弹指一瞬,处于这段时间的时候你会没什么感觉,但是当战争再次爆发以后你会愕然察觉,这美好的十年怎么过的那么快?这一种感觉对于那些经历过战争前半段的人来说尤为明显,可是对于那些年轻人来说毫无感觉。 当休战期越来越近时,对于是否再次开战的问题,从政坛到校园都火热了起来,许多的政客与学员都在孜孜不倦的讨论着这些问题。在这一期间,我通过旅行以及国外友人的通信,粗略了解到此时各国群众对战争的态度。 所谓态度,如果总结成一句短语的话,那么“继续开战”就是无可取代的主旋律,事实上除了两伙人以外,有发表态度的人基本都支持继续开战。 所谓“有两伙人”,指的是波里斯与波特卢的高层,是的,只有这两伙人对于开战问题犹犹豫豫,我认为他们已经察觉到战争对他们霸权的威胁,意识到战争并不是只有一家嬴一家输的零和游戏,也肯能两国皆输,便宜了其他国家。 可是少数人的坚持无法阻拦整个波旁的海对战争的狂热,似乎每一个国家的每一个贵族都有继续战争的理由。 对于一些领土被占据的国家,比如只剩下首都的南波乌图,比如只剩下南方的布托克西,比如只能暂居奈苏米卫所的乌尔奇,他们都迫切的希望进行战争,祈祷自己的同盟可以借助战争来让自己夺回失地。 对于那些已经占据许多领土的国家,比如埃多楠,比如布拉亚松,他们希望借助这一次战争消灭自己的老仇人,让仇恨在这个时代了解。 对于波里斯来说,年轻人支持战争的理由,是对波康背叛的愤怒,是对安罗拉航道丢失的不满,如果战争不爆发的话,就得承认领土损失与附庸国背叛的现实,而下次爆发战争就要等二三十年后,年轻人就没法享受手刃仇人的快感。 波特卢年轻人支持战争的理由与波里斯大同小异,他们对印安地、乌尔奇、波埃米人的背叛恨之入骨,宣称“只有用京观(头颅堆成的金字塔)才能结束我们被背叛的耻辱”,从而狂热的要求继续战争。 而波旁、波莫西、波埃米人这些疑似存在的国家,对于继续战争的渴望最为迫切,如果战争没有一个和约,那么他们就不能被认定为建国,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必须继续战争。 所以总的来说,那些人支持战争的理由可以归结为一句话,“我还没输!”“继续打下去我就可以嬴!”而对于这种话,我觉得如果换成“我还没输!继续赌一把我就可以嬴”并用在赌场中的话,丝毫没有违和感。 既然所有国家都在狂热的要求继续战争,少数理性人的坚持就不过是狂潮之下的鱼虾,会被轻而易举的冲垮。 所以在短暂的半年谈判以后,各国各自撤回了使节,并在2106年开春时开始集结军队。这个行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因此在休战期一到以后,彼岸同盟与海岛同盟互相宣布随着和约期结束,双方已经进入战争状态,波旁的海战争的第二节,就此拉开序幕。 战争开始了,那些鼓吹战争、支持战争的人总算可以高兴了,当然就如我所看到的一样,他们的高兴也只能持续到见血以前。但是就如哲人所说的一样,战争一旦被挑起,就不要轻易想结束,可惜千百年来愚民们不断的在犯着这个错误。 《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十四章》 译者导读:这是修德罗斯所写的《波旁的海战争史》的最后一卷,从行文中可以看出这一卷写的极其匆忙,而文笔比起前几章来说大大不如,几乎可以说不过是个提纲式有待日后扩充的篇章,并且还没写完,而为什么会这样,那就是文学史上的千古谜题了。 大历2106年,随着十年休战期结束,波里斯,南波乌图,印安地,布拉亚松,乌尔奇,(波莫西)组成的海岛同盟七国就与波特卢,波利,波康,埃多楠,迈席卡,布托克西,(波旁)组成的彼岸同盟七国宣战,波旁的海战争再次爆发。 有趣的是,虽然互相宣战,但是在秋收之前各国都没有大规模行动,而是在秋收之后才开始继续行动。 波里斯的初期战略是陆军收复芬缇娜,支援波埃米人,固守埃多楠半岛,海军主力则是袭击波特卢,第二主力才是用于老航道作战,放弃了重新登录巴提斯。 因此波里斯的主力在秋收之后,就大军渡过老航道在芬缇娜航道沿岸各地登陆,第二大主力则是去支援波埃米人,以防只剩下2座城的波埃米人沦陷,至于对于安罗拉航道的支援就非常有限。 波特卢的初期战略是放开南方,进攻北方,波特卢将主力派遣去进攻波埃米人,战略意图无需多说,攻占波埃米卫所以后就可以切断波里斯对印安地的支援,这样北境就可以很快平定。 大历2108年,迈席卡毫无预兆的突然宣布不再是波特卢的附庸国,脱离彼岸同盟并加入海岛同盟(波里斯欣喜诺狂的接受了这一要求),其军队随即向弗兰克要塞蜂拥而去,彼岸同盟战况瞬间急转直下,波特卢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北境的攻略,他得一边面对海上袭击,一边面对内陆袭击,顾此失彼。 大历2110年,布托克西突然宣布冻结自己在彼岸同盟的身份,但是奇怪的是没有退出彼岸同盟。布拉亚松随后大举向波特卢的南境,即乌尔奇旧地进攻,我个人怀疑是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达成了密约,才会有这番行动。 大历2111年,波里斯与布拉亚松签署《贾马伦协定》,将对波特卢的战争交给布拉亚松负责。于是波里斯收回支援波埃米人的军队,将这批军队组建为安罗拉远征军,于秋收后大举入侵埃多楠半岛,试图恢复自己在埃多楠半岛上的国土。 大历2115年,由于在争夺乌尔奇旧地时,乌尔奇与迈席卡产生嫌隙,再加上乌尔奇不满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的密约,因此乌尔奇接受了波特卢的拉拢,宣布脱离海岛同盟,重新成为波特卢的“盟邦”,与波特卢联合对付布拉亚松。 大历2116年,波特卢在和波埃米人的战争中,爆发了具有决定性的“来德禄战役”,战役的结果是波特卢损失惨重,因此、 译者注:修德罗斯的《波旁的海战争史》文到这里就此结束,因为未知的原因而没有继续往下写,就如之前数次提到过的一样,修德罗斯没有写完《波旁的海战争史》并且匆匆停笔(真的是非常匆忙)的原因至今未知。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一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三)《续波旁的海战争史》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 译者注:由于《波旁的海战争史》没有写完,因此在后来,有一个叫塞纳菲斯(大历2076年——大历2141年)的波里斯贵族将其续写完成,这就是《续波旁的海战争史》,于大历2136年出版。 然而不管是从文学角度还是史料角度来说,塞纳菲斯的《续波旁的海战争史》都远不如修德罗斯的《波旁的海战争史》,珠玉在前将塞纳菲斯的书贬的几乎一无是处。可是作为唯一一本当代人对“波旁的海战争”的描写,这本书有着重要的地位。 因此在如今古代书籍出版时,通常会将塞纳菲斯的《续波旁的海战争史》列在修德罗斯的《波旁的海战争史》后面,为读者将“波旁的海战争”这一场庞大战争的貌展现出来,不至于因为没写完而造成缺憾。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一卷·初战时代》 译者导读:在《续波旁的海战争史》中,塞纳菲斯并没有像修德罗斯一样,从《厄波斯禁令》解禁以后开始讲起,而是直接从2056年“波旁的海战争”爆发而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大叛乱时代之前,算是复述修德罗斯的史料,只是增添了一些新的内容 而《续波旁的海战争史》与《波旁的海战争史》最大的不同之处之一在于,作者对神灵的态度。修德罗斯对于神灵的态度相当冷淡,除非是必要的地方,否则读者几乎看不到正文中提到神灵。然而塞纳菲斯不同,他十分崇拜神灵,迷信神灵的箴言,文章中多次提到神灵,将许多战争结果归为神灵的庇护。 而第二处不同之处,在于修德罗斯可以较为公允的叙述战争,这也让他的史书较为广泛的流传,而塞纳菲斯却在自己的叙述中,带上了浓厚的主观态度,又在此损害了史料价值,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二卷·乱战时代》 译者导读:在第二卷中,塞纳菲斯大体沿用了修德罗斯在《波旁的海战争史》中的框架,然而过于沿用使得这一卷并没有什么创新之处,乃至于新的史料都很少提到,所以历来研究大叛乱时代的学者都倾向去翻《波旁的海战争史》而非《续波旁的海战争史》来了解这一段历史。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三卷·疲战时代》 译者导读:这一卷中塞纳菲斯的写法与第二卷没有太多的不同,都是重复旧人的故智,因此史料价值并不算太高。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四卷·休战时代》 译者导读:在这一章中,波旁的海已经进入塞纳菲斯生活的年代,因此这一章中加上了许多他本人的经历,为我们带来不少史料。然而糟糕的是,不断地提及神灵(海神)的效用,甚至以瘾想来证明神灵,损害了这一卷的史料价值。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五卷·再战时代》 译者导读:这一卷以修德罗斯最后的残卷为提纲,扩充了史料,大体的写出了再次开展以后的内容,也是这本《续波旁的海战争史》最有价值的两卷之一。 大历2106年,我们正义的海岛同盟向彼岸同盟宣战,因为我们伟大的波里斯是承蒙海神庇护的波里斯,承载着无上荣光的任务,必须替代海神消灭那些渎神的国家,这就是我们波里斯决定宣战的理由。 对于这一点我很荣幸的可以说,早在开战之前我就参加了支持宣战的游行活动,这是因为作为一名高贵的贵族,理所当然的要支持波里斯的正义举动,只是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思想还有些不成熟,所以所做的事情虽然大体是对的,并不是部是对的。 我们波里斯的初期战略是这样的,陆军分为三个大战场,主战场设置在波旁岛,主力去收复芬缇娜航道,第二主力去支援波埃米人,第三主力去固守埃多楠半岛。而我们精锐的舰队主力则是袭击波特卢,第二主力用于老航道作战。 因此2106年的秋收之后,我们伟大的波里斯就派大军渡过老航道,在芬缇娜航道沿岸各地登陆,拉开了平定邪恶可鄙的波旁的战争,我就是那些军队的其中之一。第二大主力则是去支援波埃米人,以防他们被邪恶的波特卢征服。 邪恶、不虔诚的波特卢意识到了我们波里斯的伟大,他们害怕我们英武的波里斯,因此在开战初期他们的策略时放开南方,力进攻北方,务必要将我们波里斯驱除出去,这都是因为波特卢对我们的恐惧而导致的,没办法,强国就是会这样。 ……迈席卡人,在之前的40年战争中,都勤勤恳恳的帮助波特卢在各地作战,波特卢的每一处战场都流淌着迈席卡人的血液,可以说迈席卡人为波特卢贡献出了无与伦比(译者注:乱用成语是塞纳菲斯的特征)的汗水,就是连我们波里斯,也佩服迈席卡人的辛劳与英勇。 然而波特卢不满足于对迈席卡人的压榨,他们总是要求,更多,更多,更多,更多的军队和赋税,结果导致2107年时迈席卡的内湖发生了波澜,这寓意着海神都对波特卢人的贪婪不满,所以在2108年时迈席卡对波特卢发动忍无可忍的背刺。 迈席卡的背刺是正义的,是被逼上绝路以后一个虔诚信徒理所应当做出的事情,是无从指责的,因此我们波里斯迅速宣布要援助迈席卡,防止迈席卡也遭到波特卢的邪恶征服,保护这个虔诚的国家。 迈席卡的醒悟,使得波特卢的内陆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地步,老奸巨猾的波特卢尽管早就控制了弗兰克要塞,防止迈席卡收复迈拉米半岛,可是迈席卡南下去征服乌尔奇旧地的道路,对于波特卢来说却无险可守。 而在此之前,波特卢已经将主力部队北上去进攻印安地与波埃米人,南方的部队关是面临乌尔奇和布拉亚松联军进攻就已经很紧张,当迈席卡投奔正义以后,波特卢在南方的战场隐约有崩盘的趋势。 ……大历2110年时某个未知的夜晚,布托克西的厄柯西六世在做梦时,梦见布托克西半岛被海水淹没,拿须也被滔天的洪水摧毁,厄柯西六世身边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抱着浮木漂流,勉强苟活。 就在这时,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神使站在云朵上训斥厄柯西六世,说厄柯西六世居然无视经典的教导,与邪恶的国家做盟友,这才导致布托克西遭遇厄运。 被训斥以后,厄柯西六世吓坏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都是因为我不小心触怒了我的宗主国,结果导致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与波特卢走到底了,当然我也知道我是错的,可是我没办法啊。” 神使问道:“我愿意说服布拉亚松与你化解仇恨,但是你需要从此放下邪念,做一个敬神的统治者,这样神灵才会继续庇护你。” 说完以后,厄柯西六世就从梦中惊醒,想起梦中的言语不由大惊,而为了证明神使说的话是否有效,厄柯西六世派出使节去与布拉亚松商讨和平,结果居然很轻易的就被答应了,这就是神使的伟大啊!这就是神灵的伟大啊! 译者注:塞纳菲斯没有说清楚的是,厄柯西六世代表布托克西与布拉亚松签署的并非正式的和约,布托克西也没有退出仅仅是冻结自己在彼岸同盟的身份,这为后来布托克西再次背刺布拉亚松埋下了伏笔,而塞纳菲斯对此一概不提,反而花大篇幅描写神灵。 所以在了解了神灵的威能以后,厄柯西六世变得比以往更加虔诚,日夜对神灵膜拜,而布拉亚松的统治者修革马特六世却因为自己之前的胜利傲慢自大,不信奉神灵,结果最后这两人都遭到了自己的福报或者惩罚。 译者注:布托克西宣布中立对战略最大的影响,就是布拉亚松从布托克西半岛撤出大量机动部队,将其调往北部战场进攻波特卢的南部,再加上迈席卡的背叛,波特卢南部遭遇到几乎是三面围攻,战略情况极度恶化。 “塞纳菲斯,别写你的书了,有更重要的问题,你做出决定了吗?是去埃多楠半岛还是留在这里?”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塞纳菲斯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后,猛然抬起头来。 “我那尊敬的族兄,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跟着你了,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塞纳菲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席玉友将军,我觉得假以时日,你必将成为第二个卡、我是说那波利卡。” 与塞纳菲斯一同出自查安理家族的席玉友当然知道塞纳菲斯原本想说什么,他想说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卡多许。 塞纳菲斯这么说席玉友是有原因的,席玉友可以说是波里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目前为止除了一次波里斯故意断绝后勤以外,席玉友就没有输过战争,进攻芬缇娜航道时,席玉友更是顶着诸多苦难,不管是波康还是波里斯的困难,率先进入波利斯城。 正是因为席玉友的英勇善战,让塞纳菲斯差点用费尔马王朝的建立者卡多许来称呼自己的族兄,但是这种比喻是犯忌讳的,塞纳菲斯才及时改口(卡多许昔日就是波里斯第一名将,然后凭借军功推翻共和国,建立了持续至今的费尔马王朝),用不那么敏感的另一个波里斯古代名将那波利卡来称呼席玉友。 “所以你是继续和我一起征伐芬缇娜航道了?那你可要小心,波里斯已经从当地抽掉出不少军队了。” 塞纳菲斯哈哈大笑:“他们还让你成为芬缇娜战线的副指挥对吧?39岁的次级战线副指挥?如果不算王室的话,这可是自波旁的海战争以来,我们波里斯第二年轻的副指挥啊,而且第一年轻的那个不过是靠着娶了公主才能上任,我们查安理家族不过是克里斯出生的小家族,前所未有啊!” “所以,恐怕他们想让我失败,”席玉友的脸色闪过一丝阴霾,哀叹着说道,“这次的任命太反常了,我有些担心。” 塞纳菲斯拍着席玉友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当年卡多许不也是临危受命,谁都不看好他的任命吗?然后他做了什么啊?他、” “慎言,”席玉友打断了塞纳菲斯的鼓励,面色阴晴不定。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二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四)重返埃多楠 查安理家族皮克斯的儿子席玉友,这个名字自从战争再次爆发以来,就屡屡出现在波里斯阵营天下行走那波利卡七世的桌前,而与席玉友这个名字一同出现的,还有必然会到来的战报。 因此战争不过数年,席玉友就为波里斯所知,被认为是波里斯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将领,他的水平甚至已经超过了许多老资格。然而树大招风,当席玉友声名日显的同时,一阵流言也开始在波里斯传起来,即席玉友是当代卡多许一世。 虽然卡多许一世是本家的祖先,但是外人被称为卡多许一世的话,即使是费尔马王朝心中也会有点发咻,毕竟三百多年前卡多许一世干了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卡多许一世第二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费尔马王朝要被取代了? 所以很快,席玉友这个名字就首次在战败的报告中出现,而监军官严厉的要求将席玉友下狱,作为他战败的处罚,于是那波利卡七世将嫌疑人们都召了过来。 “国家处于危难之中,就应该要大胆的提拔有能力的人,怎么可以因为一些流言,就对这些有能力的人陷害、扯后腿呢?这么做的意思,是要将所有不是王族的能者推到对方阵营去吗?” 面对那波利卡七世严厉的话语,一些王族畏缩的低下头,但是有个与那波利卡七世同辈的老资格,占着自己的年纪顶了回去:“我没有,不是我们干的、” “我也知道未必都是你们干的,但是不是你就是你,你们一定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对吧?你们都是王族,没确凿的证据,我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的,之所以召你们来,就是想要表明我的态度。” 依旧是那个与那波利卡七世同辈的王族,他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问道:“不过就是个小贵族么,海王陛下何必对他那么上心?” “因为态度!”那波利卡七世重重的拍击桌子,让这些人吓了一跳,“害怕是弱者的行为!只有你处于劣势,才会去害怕那些未来的竞争者,你们就对我们的未来这么不放心吗?你就这么觉得,才三百年,我们费尔马家族就已经沦落成旧共和国了吗!” 这个指控太严重,于是再也没人和那波利卡七世顶牛,于是很快席玉友的判决就出来,让他继续戴罪立功。 而到大历2111年时,波里斯又迎来一个战略抉择,席玉友问题也因为这个战略抉择再次浮出水面。 “波特卢自身难保了,各位公民!位于陆地庞大的领土,本就不适合直接管辖,随着看不到胜利的战争持续,许多过去波特卢被掩埋的问题终于浮出水面,战争的胜利,离我们伟大的波里斯已经不远了!” 费尔马广场上,那波利卡七世正在进行演讲,对所有来到这里的贵族解释他接下来行动的意义:“对于波里斯接下来的战略行动,我相信许多人也有所了解,是的,我们不是对波特卢乘胜追击,而是要重返埃多楠!” “有些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们不趁机进攻波特卢呢?我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我们从未真正踏足过腾龙大陆,而腾龙大陆的复杂是远超乎我们想象的,对于波里斯而言,那里并不是流淌着蜂蜜的肥沃之地,而是一滩会把我们吞噬的泥潭!” “许多国家已经在腾龙大陆杀红了眼,他们付出了那么多,在血流干之前是不可能妥协的!而贸然进军腾龙大陆,可能会将现在是我们盟友的国家给逼到反面,这不是一个贤明的统治者应该做的事啊!” “然而如果不去腾龙大陆,将目前在腾龙大陆投入的军队调去埃多楠呢?埃多楠半岛是我们统治数百年的地方,我们对那里的土地相当熟悉,进军埃多楠并非是去征服异国,而是回归第二个故乡。” “并且进军埃多楠还有大义所在,我们的人民还在那里,他们被邪恶的埃多楠征服,正苦苦等着我们去解放他们,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我们不要让同胞失望,去埃多楠!去夺回我们的安罗拉航道!去惩戒背叛我们的可鄙国度!去帮助仍然在效忠我们的忠诚国度!去,埃多楠半岛!” 这是对所有人开放,是光明正大的演讲,而到了议会以后,那波利卡七世还得与高层进行阴影面的谈话,真正的决定波里斯的动向。当然,既然那波利卡七世能去演讲,说明收复埃多楠的大方向是已经确定了,如今这里的讨论,只是确定剩下的细节。 “席玉友将军,自告奋勇愿意带着自己的部队,远征埃多楠,”那波利卡七世一字一字念出了席玉友的自荐信,立刻激起了不少人的反对,而老奸巨猾的那波利卡七世一眼就看出了席玉友在想什么。 “呵,这个席玉友真正的想法,是留在芬缇娜航道吧,之所以写这封自荐信,就是让这帮人反对他去埃多楠,这样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的留在芬缇娜航道。呵呵呵,这个小年轻还是太嫩啊。” 那波利卡七世轻蔑的笑着,但是没有揭穿席玉友的想法,顺水推舟的答应众人,让席玉友留在芬缇娜航道。 那波利卡七世这么做,其实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他并非是真正的费尔马王族。如果那波利卡七世真的是一个费尔马王族,那么他早就和那帮人一样,在席玉友羽翼未丰之前陷害席玉友,将席玉友放逐下狱,防止他继续成长。 为什么这么做?要知道,波里斯的流言中说席玉友是当代的卡多许一世,这并非夸张的流言,甚至颇为谨慎了,二次开战至今不过5年,席玉友从军也不过5年,就能让名声传遍整个波里斯,无数年轻军人奉他为偶像,这不是当代卡多许一世,能是什么? 设身处地,如果是没有成为英灵的自己,是还在苏拉西的自己,做的也不可能比席玉友更好,所以可以说在相同年龄时,席玉友的成就已经超过了最初的那波利卡,那些人管他叫当代卡多许一世,并非谬赞,此时席玉友欠缺的只是更多的历练。 那么那波利卡七世为什么不去遏制席玉友呢?已经说了,那波利卡七世并非真正的费尔马王族,而且别忘了,那波利卡七世前几世转世的是斯里荷家族,昔日旧共和国时代波里斯最顶级的贵族,辉煌了四百年以后,因为卡多许一世的费尔马王朝崛起而贬入凡尘。 所以既然当初卡多许一世能凭借个人出色的能力和风云际会,将自己纵横波里斯四百年的斯里荷家族撵入凡尘,那么如今席玉友怎么就不能凭借其与卡多许一世不相上下的能力,利用“波旁的海战争”的风云际会,将费尔马王朝取而代之? 席玉友不就只欠缺更多的历练么?那我那波利卡就给他这个历练,看看他这个注定会成为英灵的猛人,究竟是能成为搅动波旁的海的龙,还是倒在这风云之中! 在议会商讨的细节中,最重要的一个议题就是,被派往埃多楠半岛远征军的总将应该是谁?人选的范围是不需要讨论的,这么庞大的远征军,只能被掌控在费尔马王族手上,不可能给非王族的。 然而这一代的费尔马王族,那波利卡七世感觉略微失望,不是没有人才,但是那些人才更关注的都是自己本身的利益,用神界的“见小利而亡义,做大事而惜命”这一句箴言来评价他们是在合适不过来了。 那波利卡七世本人倒是合适,但是自己必须坐镇皮斯总揽局,因此那波利卡七世只能矮子堆里拔将军,选出个勉强凑合的,最后经过一番争论,那波利卡七世的一个族弟特尼罗斯就任埃多楠远征军总将兼安罗拉航道封疆总督。 其实特尼罗斯的上任被一些人不看好,因为特尼罗斯是反对那波利卡七世派系的族员,但是如果除去这个原因的话,特尼罗斯就是最适合的了。 当波里斯宣布从腾龙大陆撤出大军时,波埃米人还有些恐慌,害怕自己失去援助以后,连仅剩的两座城都守不住,可是之后的战局出乎意料,波埃米人与印安地在北境大翻盘,将波特卢打的节节败退!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波埃米卫所得到了一批生力军的加入,他们就是仍然滞留在波特卢境内的波埃米人! 要知道在大历2100年的神界人口统计中,即使波埃米卫所已经叛逃到印安地而不被记入波特卢人口的情况下,波埃米人在波特卢中仍然占据8%的人口(要知道波埃米卫所成立以后,许多波埃米人去投奔到那里),由此可以想象这是一股多么庞大的人数。 这也和波特卢的自傲,因为蔑视而将那些归化蛮族划入波埃米人的政策有关,使得波埃米人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人口占比一直在波特卢居高不下,盛时期整个波特卢有五分之一都是波埃米人——尽管他们原本可以变成波特卢人的。 并且由于波特卢对波埃米人一贯的歧视政策,波埃米人没法在波特卢做正当的行业,大部分从事佣兵行业。虽然他们的素质与纪律远远不合格,但这也意味着这帮波埃米人并不需要多少操练就可以上战场。 自从波埃米卫所与印安地叛乱以后,留在波特卢的波埃米人就一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大问题,波特卢阵营天下行走库图马特六世一直在做着修护的努力,所以在此前数十年勉强维持着平衡,但是这股平衡在2112年时被打破了,而波特卢终于尝到了傲慢的苦果。 大批有着战斗力的波埃米人加入了波埃米卫所,没加入卫所的也就地叛乱,使得波特卢在北方的战线几乎崩溃,而波埃米人与印安地正是趁着波特卢混乱的空挡,勇敢的抓住机会进行反击,一举翻盘。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三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五)狂胜之中的阴影 在开战初期,每一个波里斯人都觉得战局是无比的顺利,仿佛海神真的在眷顾波里斯一般,波旁岛方面波里斯正在逐渐控制芬缇娜航道,埃多楠方面由于发生了大叛乱,远征军也是势如破竹,捷报频频。 而作为相反的一面,波里斯最大的死敌波特卢开战不过几年,就几乎沦落到四面楚歌的地步,北部波埃米人和印安地正在攻城略地,腹里迈席卡发动叛乱四处侵袭,南方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妥协以后力北伐波特卢。 我们是要赢了吗?我们即将得到胜利吗?起码在这个时候,每个波旁人都这么想着,而2113年发生的事件,更是让他们陷入更深的狂喜之中。 一场在加拉本海域的偶然遭遇战,冲突规模并不大,胜利以后波里斯海军在打扫战场时,却意外的发现一条大鱼,波利属埃多楠战场总将,亚洛斯王族拜拉多米。 拜拉多米也是和波里斯交过许多手的敌将,给波里斯和波莫西在埃多楠战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是一个较为出色的将领,但是很明显,拜拉多米的节操比不上他的能力,在发现自己没法逃走以后,拜拉多米干净利落的倒戈了。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五卷·再战时代》 ……发现拜拉多米立刻投降,并且无保留的泄露出军事机密和战略安排以后,连波里斯的军人都被拜拉多米的行为给震惊了,以至于他们不敢相信拜拉多米说的是真话,于是一个人就问: “阁下你能对海神发誓,你所说给我们的情报都是真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话,会让你的子嗣在波利遭到何等待遇?” 拜拉多米听到我们的询问以后,眼睛一瞪,胡子一吹,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是他们父亲,让他们为我这个父亲牺牲一下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波里斯的人员被拜拉多米的话给震惊到,面面相觑而无语,最后只能先把拜拉多米带到拉曼卡。事后证明,拜拉多米的情报都是极其准确的,而能捕获到拜拉多米,这是海神青睐波里斯的体现,至于波利这个可鄙国家的性格,从拜拉多米的表现也可见一斑。 当那波利卡七世听到拜拉多米把波利情报出卖个精光这个消息时,还有些难以置信,他从来不将战争的胜利寄托在所谓的幸运上,但这一次波里斯居然如此的幸运,这种幸运让那波利卡七世陷入仿佛喝醉一般的迷乱状态。 当然,那波利卡七世也知道,拜拉多米能这么干净利落的出卖波利,除了自己被俘虏以外,也和此时的战略环境有关。随着波特卢四面楚歌之势,波里斯加大对波利、波康和埃多楠的进攻,所以拜拉多米怂了,觉得波利这条船要沉。 果然,在这么慷慨的出卖了波利以后,拜拉多米这个毫无廉耻的小人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希望波里斯能将自己放回去,拜拉多米保证不会回归波利,相反,他还要凭借自己这些年在埃多楠半岛的威望,将自己的老部下统统策反,作为报酬,拜拉多米希望波里斯可以授予自己在自己控制区中自治权。 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可是突然掉了一份这么大的馅饼,让波里斯官员都有些难以置信了,所以一些官员觉得拜拉多米在撒谎,最后决定推到了哈迪斯面前,即是否接受拜拉多米的提议。 “我觉得,虽然以后不好说,但是起码在此时此刻,拜拉多米并没有说谎,并没有多余的野心。” 在其他人彷徨之时,哈迪斯一锤定音,通过了拜拉多米的提议,被放回去的拜拉多米果然没有违背对波里斯的诺言,很快在波利的新中土殖民卫所纠集起一批尊自己为主的将军,掀起了大规模的叛乱。 对于自己被波里斯俘虏的经历,拜拉多米闭口不提,而波里斯也很配合的没有提,所以拜拉多米对自己突然叛乱的理由是: “前日我微服出巡浏览卫所,看到无数良田被焚烧,无数房屋被毁坏,深感悲痛,所以现决定加入即将胜利的一方,加快战争结束的速度,以曲线救国,尽快为我们带来和平,以及在和平之后为波利人争取最好的待遇。” 连波利驻埃多楠总将,王族中身份最高的几位,拜拉多米将军,都觉得波利药丸,彼岸同盟药丸,这严重摧残了波利人的自信,一时间降者如云,尤其是在拜拉多米经营多年的埃多楠半岛最为严重。 闻听拜拉多米倒戈的消息,波利阵营天下行走佛科多八世大为震怒,一时间几乎失了分寸:“我知道拜拉多米族侄因为其父和我争位失败而恼怒,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不顾大局至如此肆意妄为的地步!他想把国家置于何种地步!” 接着是对国会的抨击:“当初任命拜拉多米时,我就说此人虽然能力出色,但是心思狡诈不可委以重任,结果你们却执意要他上任,现在好了,他直接叛国了!这下整个埃多楠战场都要糜烂!谁去负责!谁来负责!” 其实昔日拜拉多米能被任命成功,原因之一也有佛科多八世找不出威望和能力都足够的候选人,再加上以为埃多楠大局已定,所以只能暂时让拜拉多米就任,可是现在谁敢提这件事? 而佛科多八世也借助着拜拉多米叛国的机会,将国会中那些反对自己最激烈的贵族给统统清洗一番,尽管这样终于出了一口气,但是对于国家来说已经为时已晚,如此致命的背叛无法弥补。 所以佛科多八世此时要决定的事情,就是接下来战略的安排。拜拉多米这一叛乱,新中土殖民卫所就基本面暴乱,根本不可能向过去那样给其他战场提供税收与兵力,相反如果不投入更多兵力的话,恐怕波利要失去这里。 莫西征服卫所也不用去想,拜拉多米的叛乱必然会对只有一道海峡之隔的莫西征服卫所产生连锁反应,那里的战局预计也会变得很糟糕。 而本土必须大力支持波康,将战役爆发的地点局限在芬缇娜航道,否则如果战火一但燃烧到波利的本土,各项资源已经很紧张的波利恐怕会面崩溃,到那个时候,一切就真的输了。 “所以如今之计,只有进行第二次‘下埃多楠半岛撤退计划’了,”佛科多八世很快做出壮士断腕般的决议。由于佛科多八世刚刚利用拜拉多米叛变事件清洗了议会,因此这个需要放弃国土的决议没有花费多少行动点,就顺利的通过了。 大历2114年,望着那密密麻麻的波利舰队,在绵绵春雨中运载着最后仍然忠诚于洛恩(波利首都)的军队,灰溜溜的离开下埃多楠半岛,航行到仍然能被掌控的上埃多楠半岛时,下埃多楠半岛的军队都发出了排山镇海般的欢呼。 在这欢呼声中,尤其以追随拜拉多米叛乱的那群波利叛军欢呼声最大,虽然他们追随了总将叛乱,正义的口号也说的比谁都大声,但是他们自己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就是叛军。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随着这批波利正规军狼狈撤离,他们觉得自己的投资押对了! “拜拉多米,万岁!拜拉多米,万岁!”伴随着波利正规军离去的舰队,岸上传起了对拜拉多米的赞颂,可是此时被他们赞颂的主人拜拉多米,正坐在格拉文玖王宫的会议室中一脸阴沉。 其实即使是拜拉多米也没有想到,表面上还在芬缇娜航道与波里斯激战,还在新中土殖民卫所,还在莫西征服卫所三处激烈交战的波利,居然变得如此外强中干,以至于自己轻轻一推,自己的祖国就像连锁反应似的崩塌,这才1年啊! 波利这么快就从下埃多楠半岛撤退,也给拜拉多米造成了不力的影响,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自己完整合现在手下的军队,既然军队没有被整合,那么谋求更多的权力就注定只是一句空话,所以自己只能对波里斯退让。 拜拉多米现在来到格拉文玖,就是为了要与波里斯驻埃多楠总将,费尔马王族的特尼罗斯商讨这个问题。不过幸好拜拉多米与这个特尼罗斯在以前接触过,所以拜拉多米相信特尼罗斯是个脑子清醒的贵族,不会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语。 除此之外,拜拉多米还从特尼罗斯的眼眸中看到了更多的信息,自从看到特尼罗斯的第一眼,拜拉多米多年的直觉就告诉自己,他和自己是同类,都对国家现任统治者不满,都有着非比寻常的野心,并且都是国家驻外总将。 ……由于南波乌图是个软弱愚笨的国家,在他与波里斯协调作战的期间,对波里斯造成的拖累比贡献要大得多,因此在特尼罗斯总将率远征军到达埃多楠半岛以后,就代管了南波乌图(对于只剩下首都格拉文玖的南波乌图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事实证明,这一举动是有效的,是必要的,正是因为特尼罗斯总将代管了那些眼高手低的南波乌图贵族,才能在埃多楠创造出如此耀眼的成绩。 所以今天拜拉多米与特尼罗斯谈判时,他主要注意力是在观察特尼罗斯的眼睛,拜拉多米发现,比起自己上一次见到特尼罗斯,如今特尼罗斯眼眸闪烁的野心,要超过了上一次,越来越大。 谈判最后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特尼罗斯是个脑子很清醒的将领,因此没有提出什么过于异想天开的建议。 “所以就这样吧,我率领的波利军队将会在原新中土殖民卫所的地区暂时摄政,以等待战争和谈时正式的领土谈判。” “再好不过的结果,”特尼罗斯站起来与拜拉多米握手,为这次会议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既然协调好领土问题,那么我们就可以团结一致的平定叛逆埃多楠。” “这是当然,”拜拉多米突然又话锋一转,“我想在格拉文玖召开一次私人宴会,不知道特尼罗斯总将能否赏光?”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四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六)急转直下/苦尽甘来 接下来的几年,对于波旁的海群众来说,皆是风云变幻的几年,无数眼花缭乱的动向让人说不清战争的走向应该在何方。 比如在大历2115年时,原本是海岛同盟的乌尔奇,因为与迈席卡在领土争夺上产生嫌隙,再加上因为布托克西问题与布拉亚松积累已久的矛盾,于是出乎意料的宣布脱离海岛同盟而加入彼岸同盟,这比布托克西还要激进。 这几年来因为接连背叛和惨败岌岌可危的彼岸同盟将乌尔奇倒戈事件当做救命稻草,用乌尔奇的倒戈证明天命在彼岸同盟,乌尔奇倒戈是最初的预兆,而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预兆出现,俺们彼岸同盟终将获得胜利。 然后彼岸同盟的咋咋呼呼就因为大历2116年的“来德禄战役”戛然而止,波特卢的军队在来德禄战役遭遇惨败,被波埃米人与印安地联手击败,这一溃败使得库图马特六世终于成功说服国会,在北境防守,主力南下与乌尔奇协同作战,对付海岛同盟。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五卷·再战时代》 ……以来德禄战役作为标志,海岛同盟对彼岸同盟的优势达到了顶峰,当时即使是彼岸同盟的许多人都以为,战争的胜利已经不远,他们即将战败。结果事实上,战争的胜利确实不远,但是结果却未必如他们所想的一样。 海神曾经说过,物极必反,当海岛同盟对彼岸同盟的优势达到顶点时,情势要迎来逆转,这是神灵的意志,没人能阻拦神灵的意志。 《续波旁的海战争史·第六卷·终战时代》 译者导读:在第六卷中,塞纳菲斯为我们讲述了波旁的海战争的最后十年,以及战争的结局。 “真的要现在发动吗?我感觉海岛同盟都要赢了,我们现在叛乱的话,是不是叫做以卵击石?毕竟从各项数值来说,我们拉起来的队伍都不占优势啊,这帮人的素质只能叫做乌合之众,支持他们的贵族不多,收入靠募捐,能赢吗?” 问话的人,是叛乱随机阵营国家意识的古圪垛,而回答的人,是叛乱随机阵营的天下行走,赛弗力夫。 “你只能在银白房间中,通过冰冷的数值来看问题,然而我却花费五十年的时间,把这里每一片土地都走遍了,我能看到五十年来这片土地的变化,就如同我第一世时代所在的血雾一般。所以我说,能赢。” 赛弗力夫属于叛乱阵营,他会随即挑中一个国家进行叛乱,然而这场战争几乎都要结束了,赛弗力夫仍然没有动手,以至于一些英灵已经忽略了赛弗力夫的存在,于是赛弗力夫就挑中了这个时候,给那些把自己遗忘的英灵带来惊喜了。 赛弗力夫现在所在的国家,是布拉亚松,更具体地说,是布拉亚松最东方的领土,丘陵卫所。 由于丘陵卫所远离布拉亚松的中心,处于遥远的南方,土地并不是非常肥沃,因此布拉亚松对当地的关心与投入远远不够。 以前布拉亚松乱世时代时丘陵卫所还是丘陵内国,当地贵族将这里视为争霸的基本盘,还会花些心思进行投入建设,但是等布拉亚松内国设所将丘陵内国变为丘陵卫所以后,什么投入建设就基本没了。 布拉亚松对丘陵卫所的忽略程度,是随着时间而逐渐增长的,尤其是当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陷入漫长的战争以后,布拉亚松更是将部的经历投入到北方,那里面临前线,那里有大片平原,那里更重要,那么丘陵卫所这个没娘的孩子就只能被抛弃了。 所以在丘陵卫所内国设所的这五百年来,布拉亚松对当地投入建设寥寥无几,当地的官道已经四百多年没有翻修过,只能依靠当地贵族独自筹钱,对小块地段进行重修。连官道这么重要的设施都没有投入,那么其他公共设施就更不用多说了。 因此丘陵卫所也成了布拉亚松最为贫瘠的行省,甚至比丘陵内国时代还要贫瘠,并且这种贫瘠不是土地原因这种先天因素,而是人为造成的。更恐怖的是,在“波旁的海战争”开始以后,布拉亚松更是加大了对丘陵卫所的搜刮,导致丘陵卫所变得更加贫困。 以上这些信息,是赛弗力夫用了五十年时间,走遍丘陵卫所各个角落,翻阅各个图书馆,还去了布拉亚松的首都搜集资料,最后才得出的结论,并且在得出结论以后,赛弗力夫将这个结论在丘陵卫所各个城市宣传,就如同数百年前他在迈拉米半岛宣传一样。 而这些结论最终归化为的核心就是,布拉亚松可以治理好丘陵卫所,但是因为北方的原因让布拉亚松注定无法治理好丘陵卫所,导致丘陵卫所在内国设所以后越发贫困,如果想要打破这个死循环,最起码丘陵卫所也得获得自治权,否则丘陵卫所将会永远贫困下去。 许多人听从了赛弗力夫的话,所以赛弗力夫手下的追随者越来越多,这些年来赛弗力夫也在聚合这些追随者,将他们凝结成一股力量。那么古圪垛在干什么呢?他将自己所有的行动点,都投入到给其他国家(主要是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隐瞒这个信息。 丘陵卫所是边鄙之地,是贫困之地,赛弗力夫也没有正式发动叛乱,再加上有古圪垛的行动点去有心算无心,确保了到此为止赛弗力夫的行动一直成功的没让当局知道,但是也因为行动点都拿去隐瞒了,赛弗力夫的发展没有开挂,只能依赖自己的才能。 韬光养晦到如今,赛弗力夫终于决定带领丘陵卫所追随自己的人对布拉亚松发动叛乱,最次也要让丘陵卫所得到自治权。不过古圪垛对此有些怨言,他对赛弗力夫说的理由没有认同感,反而觉得赛弗力夫这么做的真正原因是战争快要结束了,赛弗力夫要最后搏一把。 但是在寻思一阵以后,古圪垛觉得既然赛弗力夫要发动叛乱,那就发动吧,反正正如自己想的那样,战争都快要结束了,这时候再不发动叛乱,那么花都要谢了。更何况,真正脚踏实地去做事的是赛弗力夫,古圪垛只需要坐在银白房间中操控素质就可以了。 想通了关节以后,古圪垛终于同意赛弗力夫的要求:“好的,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在战争结束之前,最后疯狂一把。” 大历2118年,由于不满布拉亚松长期对自己的轻视,丘陵卫所在赛弗力夫的带领下发动对布拉亚松的叛乱,在两次击败没有认真对待赛弗力夫叛乱的镇压军以后,大量当地贵族接受了赛弗力夫的口号,从而加入叛乱。 结果在短短的时间内,布拉亚松整个南部发生了大规模的动乱,忠诚于拉尔斯(布拉亚松首都)的军队节节败退。这一叛乱打乱了布拉亚松的战略安排,也使得波特卢与乌尔奇面临的军事压力大大减轻。 如果说赛弗力夫的叛乱只是对海岛同盟造成一点小小挫折的话,那么更大的打击在2119年到来,让海岛同盟对彼岸同盟的军事优势瞬间天翻地覆。 “谁!是谁发出了这道文件!是谁敢越过海王,在没有得到海王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发出这道文件!”卡多许宫中,那波利卡七世已经陷入了暴怒,前所未有的失态,在对被自己招来的宫内贵族们咆哮。 不由得那波利卡七世如此震怒,如果不是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哈迪斯每回合结束的例行检查,那波利卡七世根本不知道,卡多许宫居然发出了这样一道命令。 “现经举报,波里斯驻芬缇娜航道次级总将,代波旁岛总将,查安理家族的席玉友将军,贪污腐化、扣苛军饷、任人唯亲、虐待俘虏、不尊祭坛、拒接军令,以上指控已由卡多许宫查明属实,故令席玉友将军立刻进京述罪,以儆效尤。” “那波利卡七世阁下,请你不要震怒,这是家族议会的一致决定,而家族议会的权力要高于海王的权力,所以我们暂时瞒过你,”尽管不清楚那波利卡七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家族长老还是硬着头皮出来解释。 接着就是诉苦脱罪:“那波利卡七世阁下,如果你早听家族议会的建议,早点处理掉席玉友这个祸害,家族议会也不至于要瞒过你发布这道逮捕令呀。” 那波利卡七世冷哼道:“你们不就是害怕了吗?害怕席玉友日益增长的权威?可是这是在战争中,在战场上!不是在朝堂上!你们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席玉友可是在前线带着军队的!并且你们的指控有几条是真的?就不怕军队寒心吗?这些年来你们打压过多少个外族的天才?” 家族长老强撑着解释道:“何至于此呢?我们已经为逮捕做出万准备,都是我们家族可靠的年轻俊才,而只要逮捕了席玉友,他那些手下就不足为虑。再说了,如今我们也已经收复巴提斯,战线无忧啊。” 命令已经发出,估计这时候都开始逮捕,自己再愤怒也无济于事了:“呵,且看着吧,要是这回事情闹大了,你们就给我准备统统辞职吧!” 长老能辞职吗?当然能,那波利卡七世由于以才能而非家族提拔年轻俊才,早就和家族议会积累了一堆矛盾,甚至比国会的矛盾还要大。那么大批长老辞职以后选不出足够的长老怎么办?那就空缺了呗。 现在,那波利卡七世极其后悔自己当初没让哈迪斯投入行动点,让自己去提前掌控国家,结果等自己上台的时候,有些问题也是积重难返了。当然还有另外的一点,这些人的愚蠢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几天以后,消息传来,逮捕失败,将军叛乱。 “果不其然,蠢人办蠢事,”那波利卡七世冷哼了一声,虽然自己现在可以对家族议会清洗一番,可是已经于事无补了。 那波利卡七世已经可以预料到,海岛同盟对彼岸同盟的优势将要被颠覆。可是彼岸同盟此时优势并不足以翻盘,所以战争最后会走向什么结局?谁才会成为最大的赢家?那波利卡七世不得而知。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五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七)席玉友之叛 当面对费尔马家族精心设计了针对席玉友的逮捕计划时,席玉友起初确实毫无防备的被逮捕,但是在瞬间的慌『乱』之后,席玉友开始反应过来,借助没被搜出来的联络装置开始联系自己的党羽,准备开始反扑。 于是就当席玉友被秘密带上运输舰时,塞纳菲斯等席玉友的忠诚手下带人突袭这艘运输舰,成功的解救席玉友。接着,席玉友将逮捕自己的人抓到军营中,召集起军营内所有的军队,指着这些人痛斥他们的丑恶行为。 “波里斯不是贵族们的波里斯,而是费尔马王朝的波里斯!只要你阻碍了费尔马王朝对波里斯的统治,不论你的才能,不论现在的战况,费尔马王朝哪怕拼着山河破碎也要将你除掉,因为你不是费尔马家族,这就是你的原罪。” “你为费尔马家族做了再多又怎么样?当他们觉得你有威胁时,就会像抹污垢一样把你抹掉!因为在他们看来,波里斯并不是我们贵族的波里斯,而是费尔马家族的波里斯!是费尔马家族的私人财产!” “大家应该还记得,铁矿山惨败,巴提斯惨败,埃多楠惨败,费尔马家族造成了这么多次惨败,有哪个族员遭受到惩罚了吗?没有,不过就是辞职回到祖地,把那些因他们而死的军人淡忘,利用费尔马家族的财产安享着自己的余生。” “可是如果你不是费尔马家族的人呢?只要你有一次失败,你就可能被削职,而如果你一直没有失败,那么费尔马家族就连理由都不找了,他们无视了法规,无视了其他贵族的荣耀与尊严,直接将你绑走!” “各位军人啊请想想看,费尔马家族连对身份尊贵的贵族都如此蛮横霸道,你们怎么能妄想他们可以良好的庇护你?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守护波里斯?” 《试析“波旁的海战争”中席玉友的崛起》 “……席玉友的演讲引起了当地贵族与军人的一致反响,贵族是对费尔马家族擅权一直以来的不满,如今终于被引爆;而军人则是因为厌战情绪的蔓延而对现状不满,结果被席玉友轻而易举的将这股不满引导为对费尔马家族的不满。” “席玉友的高明之处,就是在他巧妙的将这两股不满合二为一,使他一个刚刚被逮捕然后袭击现任合法『政府』才出来的将军,迅速被前线士兵拥戴。” “但是如果席玉友没有高明的目光的话,或许他的行动也只是这个时代中大大小小军变中普通的一种,然而席玉友就是有着对时局高明的判断,通过出『色』的外交技巧,将一盘死局盘活。” “你就是苏里维尔五世吗?我对你的名声如雷贯耳,颇有古之名将之风,”这里是多洛米,直到席玉友亲至多洛米之前,苏里维尔五世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叛国的将军居然敢如此大胆,独自来见自己。 苏里维尔五世与席玉友握手以后,开始了双方的会面:“哈哈哈,再怎么辉煌也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是真的老了,做不到余库进军时那样三天三夜的千里狂飙了,而你却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啊。” 对于席玉友派系来访,苏里维尔五世早有预料,毕竟对方已经事实上背叛波里斯,而自己是最有可能给他们支援的,但是苏里维尔五世没有预料到的,是席玉友派系派来的使节居然是席玉友本人。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来到这里的目的,那么苏里维尔五世就不着急,和他扯东扯西,让这个四十多岁的“年轻人”自己把话说出来。 别意外,虽然苏里维尔是以军事成为英灵,但是七生为人,苏里维尔的政治手腕也很老练了,虽然说玩不过哈迪斯那些变态,把席玉友这个年轻人牵着鼻子走还是可以的。 果然,席玉友毕竟是在战场上度过自己青年岁月的人,对于外交谈判这方面很快就落入下风,被苏里维尔五世带着节奏走,没有办法,沉不住气的席玉友只能将自己的提议讲给苏里维尔五世,而出乎苏里维尔五世的意料,这个提议出奇的好。 “我的意思是,你无需借用波利、起码在东线无需借用波利的兵力,只需要我的军队和你联手就可以。” 苏里维尔五世有些好笑的问道:“不用波利,拒绝波利?如果波利因此而和我们产生分歧,要怎么办?” 席玉友掷地有声的说道:“波利与波康是邻国,还打过不少的战,分歧本来就有,只是因为共同恐惧波里斯才暂时结盟,将分歧暂时压下去,所以不存在会因为这个举动产生分歧。” “那么波利会因为这件事和波康决裂吗?我认为是不会的,毕竟波康虽然拒绝与波利联合,但是并没有说要倒向波里斯,如今彼岸同盟的形势岌岌可危,波利自身难保,不敢因为这一点问题而与波康决裂,否则胜利就会又要飞走。” “况且,你可以派出使节去洛恩陈述理由,东线是波康,波利在东西征服的领土又不能接壤,除非想要变成飞地,所以波利为何不渡海从西线入侵波里斯呢?这样还能减少与波康的领土纠纷。” 席玉友的话说完了,但是苏里维尔五世并没有回答,而是在闭目养神,这让席玉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漫长而又难受的沉默之后,苏里维尔五世终于问出了问题,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要找波康呢?波康与你控制区接壤,没有海军,并且实力还不如波利,怎么看都是和你不接壤、比波康更为强大、还拥有海军的波利更适合作为合作的对象吧?” “因为波利的胃口必然很大。”这是席玉友的回答,听到这个回答以后,苏里维尔五世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接受了席玉友的计划,但是没有立刻,因为苏里维尔五世认为要等到时机恰当之时。 席玉友叛『乱』以后提出的口号对不少波里斯贵族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因为费尔马王朝打压异姓贵族是确实有的事情,而一些不如意的贵族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自己混得不好都是费尔马王朝的错。 此外,随着战争的进行,作为主战场的东部区承担了莫大的压力,使得当地居民日益不稳,而贵族们需要有人来背锅,这时候费尔马王朝是最好的背锅对象。 因此当席玉友叛『乱』以后,一时间从者如云,席玉友很快就用了庞大的军队,控制了不少的地盘。 而苏里维尔五世与席玉友所说的等待时机,在大历2120年到来,这一年在上埃多楠半岛中,波莫西与波利发生了“卡塔拉战役”,在这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中,波利战败,彻底失去了征服上埃多楠半岛的可能。 面对这种情况,佛科多八世当机立断,决定壮士断腕,将上埃多楠半岛仍然忠诚于波利的军队与贵族统统撤回。 随着波利从上埃多楠半岛撤军,这意味着波利经营了数百年的埃多楠基业灰飞烟灭,但也意味着波利手中多了一大批生力军(撤回来的不仅是驻军,还有当地的波利人贵族)——当然,如果没能安置好这些生力军的话,这些军队也可能会变成导致内『乱』的炸弹。 而在这个时候,苏里维尔五世派出使节向波利陈述自己的看法,波旁岛东线应该由波康和其盟军席玉友将军掌控,波利可以运输海军来东线守护,但是陆军应该要撤出东线,以防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听到波康使节的传话以后,几乎每个波利贵族都陷入暴怒状态:“苏里维尔那个混蛋是在干什么?觉得我们波利战败了就意味着衰弱了,然后就来踩一脚吗?当年他那么落魄,没有我们波利他算个『毛』!不要说坐上王位,连余库叛『乱』都会灰飞烟灭。” 在这些暴怒的大贵族中,佛科多八世是少数几个冷静的贵族。贵族们痛骂了一阵以后,发现佛科多八世一直坐在主位却不说话,于是一个个的暂时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向佛科多八世。 等场上完全冷静下来以后,佛科多八世说道:“波康蛮人出身,『性』子不改,我也很愤怒,但是作为共尊者,波利的负责人,在愤怒之余,我必须寻找到解决的方法,寻找到最好的出路才可以。” “如果换我年轻的时候,我当然立刻调兵点将,率大军杀去多洛米问罪苏里维尔五世,以泄我心头之恨。” 此时场上哄笑了一阵,声音沉寂之后,佛科多八世继续说道:“但是既然我是波利的寡头共尊者,我就不能这么做,难道波里斯还没被打倒,我们就要和盟邦——尽管是三心两意可耻的盟邦撕破脸吗?” “我认为,苏里维尔五世之所以敢提出这个要求,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我们不敢在这个情况下和他作战,只要波康仍然在与波里斯交战,我们就不能对波康兵刃相向。”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们就这么放过波康吗?”一个不解气的贵族问道。 “对于波康的惩罚,只能让我们的子孙帮我们去做,对于我们这一代人的任务而言,就是要打败波里斯,打败波里斯对波旁岛的霸权,在这个大前提下,只能忍耐一些冒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波康只是堵死了我们的东线,但别忘了,东线一是和我们不接壤,二是离我们远,我们何不去西线呢?像开战时波里斯登陆巴提斯一样,渡海登陆都末廖?我们也可以凭借着这个行动,来安置埃多楠的贵族呀。” “可以是可以,那我们干脆把海军从东线全部撤军得了,”一个心有怨气的贵族说道,“既然对方要驱除我们,那我们全部撤军,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然而这个提议也被佛科多八世否决:“波旁有一句古语,为政者不能因为愤怒而做出任『性』的事情,只要波康还提供我们港口,我们就不能从东线撤军,毕竟在东线投入军队也可以分开我们在西线所面临的压力。” “各位尊敬的阁下,我们已经失去了埃多楠,预计未来也很难再夺回来,所以我们就绝对不能再失去波旁岛!” 于是在大历2120年夏季,波利趁着波里斯海军被卷入各个战场时,用自己的海军击败波里斯在西线的海军,秋收后,波利正式渡海奇袭都末廖,让一直没有遭遇战火的波里斯西线,陷入了战火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六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八)各怀鬼胎 当席玉友发动叛『乱』,借用自己熟悉地理的条件引入波康军时,波里斯觉得自己还能苟,不需要从其他战场抽军队;但是等波利渡海奇袭都末廖,将波里斯西部卷入战火之中时,波里斯终于怂了,觉得自己苟不住了。 于是波里斯将命令下达至埃多楠总将,费尔马王朝的特尼罗斯桌上,声称既然埃多楠战场波里斯已经大局已定,埃多楠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那么就要求从埃多楠战场抽掉部分军队回国护援。 当特尼罗斯接到命令时,心中涌出的是无限的野心:卡多许宫,啊那个卡多许宫,庇护自己长大的卡多许宫,提供自己争权夺势的卡多许宫,从未如此衰弱,而自己的力量,从未如此强大。 想当初自己与那波利卡七世争位失败时,只能一边瑟瑟发抖请求族中长辈的庇护,以免被斩草除根,在看看如今的自己呢?手握着波里斯在海外最大的一支军队,并且成功的几乎笼络了这支军队,可以说自己就是这支军队的主宰。 而对于卡多许宫的这个政令,特尼罗斯自然是百般不愿意,此时特尼罗斯一切的权力都来自远征军,远征军的力量越大,那么自己的力量也就越大,抽掉走远征军的军队,就意味着削减自己的权势。 特尼罗斯没有注意到,自己正逐渐演变为一个军阀,而作为军阀的平均水准,下限自然是能有多低就有多低。 所以当波里斯使节满心焦急的等待特尼罗斯的回复,以及商议哪些军队返回本土时,却意外地得到了让他惊愕的消息。 “什么?特尼罗斯总将大人遭遇埃多楠刺客刺杀?受伤去祭坛疗养了?不能见人?”使节心说妈卖批,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我递交命令的时候不知道,等我需要回复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待议会来主持事务?军情紧急,波利凶狠啊!” 回答使节的人自然是特尼罗斯的亲信,他抬头看天了一会儿,才装作焦急的答道:“待议会自然是有的,但是待议会只有监管对埃多楠战役的权力,没有调军回国内的权力,所以使节大人你只能多担待了。” 使节慌『乱』的来回踱步,不仅是因为不能得到妥善的回复,更重要的是特尼罗斯态度透『露』出来的野心让使节恐惧,使节不敢想象,如果特尼罗斯又叛变的话,会对波里斯造成何等巨大的动『荡』。 此时埃多楠战场的情况对于海岛同盟来说,可谓是一片大好,波莫西彻底将波利的势力从上埃多楠半岛驱除出去;而在下埃多楠半岛,特尼罗斯的波里斯远征军,拜拉多米的波利远征军叛军,南波乌图倒戈势力,波里斯的安罗拉航道驻军联起手来,把埃多楠打的节节败退。 如果说为什么现在还不能消灭埃多楠,无非就是埃多楠此时领土已经退缩到波里斯等国从未踏足到的西方,是极为陌生的土地,由于舰队需要用来牵制波利舰队,所以后勤补给让军队无法完全灭掉波利,更何况此时特尼罗斯也不想灭掉波利,否则埃多楠半岛战事完全光复,就意味着远征军的意义不复存在,而特尼罗斯权力的基础也不复存在。 正当特尼罗斯在祭坛“疗养”,号称不见外人时,却有一个神秘人物不受阻碍的走入祭坛中,与特尼罗斯商讨接下去的局面发展,这个人就是拜拉多米。 几天以后,遥远的洛恩(波利首都)是自从拜拉多米叛『乱』以后,首次再次见到拜拉多米派来的使节。 “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个叛徒的使节给砍掉脑袋,挂到洛恩广场上警告那些鼠辈吗!”初见时,一些较为年轻冲动的贵族,杀气腾腾的厉声诫告这个使节,然而这个使节却丝毫没有惧怕。 “如果你们真的要这样做,或许杀掉我的这一刻,你们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是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因为战败而哭泣,而波里斯会庆幸敌人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让自己能侥幸赢得战争,赢得一个体面的和平。” “嘴尖牙利,”坐在主位的波利寡头共尊者佛科多八世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个使节,问道,“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么我倒想知道,我那位野心勃勃的族弟,又提出什么可怕的阴谋了?” 当佛科多八世显『露』出兴趣时,一些贵族不满的嘟囔“共尊者”,却被佛科多八世抬手示意,压制下来,于是数年前背叛导致波利埃多楠五百年基业一朝散尽的拜拉多米使节,就可以堂而皇之在王宫中演讲。 “相信各位大人物应该已经知道一则消息了,波里斯的卡多许宫下令埃多楠远征军调军回国,可以预料到,埃多楠战场的舰队也要回国。各位大人物都是有智慧的人,自然知道一但这个调令被履行,将会给波利造成多么大的压力。” “此时埃多楠半岛已经完全是彼岸同盟的半岛,所谓的埃多楠没有后援,兵力几乎被打空,只能缩在最西边苦苦挣扎,所以不管抽掉多少军队回到本土,都改变不了海岛同盟在埃多楠半岛的优势。” “当然,除非波利愿意再次放弃自己这几年刚刚调整的计划,从西线撤军又回到埃多楠,这样倒是可以改变海岛同盟在埃多楠的优势。但是很明显,如果这么做的话,就必然要放弃西线的攻势,因为波利此时的国力已经不允许两面开战,那么这就意味着计划再一次流产,对于佛科多八世你名誉的伤害和我国国力的浪费,自然是不言而喻。” 当使节提到“我国”这个词组时,一些贵族发出轻蔑的嗤笑,不过做使节这碗饭,自然早就将脸皮丢到九霄云外了,于是毫不在意外人的影响,继续自己的节奏演讲下去。 “然而,我的主人,拜拉多米,虽然因为一些意外与我们的祖国背道而驰,但是他的心还是向往着自己出生的地方,因此一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特尼罗斯那里,利用两人的交情暂时拖延了特尼罗斯的决定,避免祖国立刻被伤害。” “呵,不过就是两个臭味相投的野心家互相商量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而已,还有这个叛国居然能用如此文雅的词汇来形容,老夫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啊。” 又有贵族忍受不了使节的无耻因而发言嘲讽,但是专心致志的使节无所畏惧,毕竟他的目标仅是佛科多八世一人而已,只要能说服佛科多八世,其他人就都好办。 “众所周知,波里斯一直以来是一个邪恶的国家,对其臣民苛责无比,所以有正义的贵族想要脱离这个邪恶的国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现在特尼罗斯就是想要这么做的一个贵族。” “遗憾的是,有些障碍阻拦了他脱离波里斯,使他违心的继续听从波里斯的命令,而如果没能得到波利的帮助,恐怕特尼罗斯阁下出于责任感,就只能遵从卡多许宫的旨意,派军回到西线,让这支可以不回来的军队回来与祖国交战。” 听到这里,佛科多八世对使节、对拜拉多米的提议也有一个雏形了,知道自己将要迎来又一场交换。不过为什么不呢?或许就如神界说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埃多楠失去的,能在波旁岛夺回来呢? “特尼罗斯总将率军反正的最大阻碍,莫过于军队中有许多军人的家属还留在波旁岛,因而如果特尼罗斯总将反正的话,恐怕会有许多军人因为家属问题而被迫违心的支持波里斯,给总将的反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如果波利能将那些家属从波旁岛接出来,运输到埃多楠半岛,最次也是不阻碍他们的航行,那么特尼罗斯总将的反正就更有把握了。” 拜拉多米使节已经把自己的建议讲完,于是恭恭敬敬的退出去,接下来就是看波利高层的决议了。 不出意料,虽然大多数贵族都十分厌恶拜拉多米与他的背叛,但是厌恶是一方面,喜欢这个提议又是另一方面。 “这个提议再好不过了,将军属接到埃多楠,一是杜绝埃多楠远征军回援的可能,二是可以使波里斯国内产生混『乱』,对我们的战争大大有利,”说到这里,佛科多八世的话锋突然一转,“但是,这对拜拉多米有什么好处吗?拜拉多米是否也有所图?” “是的,我们有所图,”片刻之后,又被招进大厅的拜拉多米使节侃侃而谈,“我们希望祖国能让我们亲人团聚,这就是我们的条件。” 拜拉多米叛『乱』的时候,远征军中跟随他一同叛『乱』的人很多,但是弃他而去的人更多,毕竟远征军的亲人都还在本土,除了那些还年轻、野心勃勃试图建功立业的野心家以外,许多老成的军人都选择了回国。 也因此拜拉多米的叛『乱』不能完全定『性』为远征军的叛『乱』,确切的说应该是埃多楠波利贵族与部分远征军的叛『乱』。可是要知道,拜拉多米的基本盘就是远征军,波利贵族只能说是时局之下被迫合作,一但时局有变,双方利害关系就很难说了。 特尼罗斯正是看到了拜拉多米叛『乱』的经验,才对正式叛『乱』犹犹豫豫,走掉的远征军不但是自己的力量,还是自己的基本盘,走掉的越多,自己的基本盘就越弱,就越只能依赖于当地贵族,只能受制他人。 “那我要是说,我们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们只愿意和特尼罗斯单独联络,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佛科多八世问出了惊悚的可能,然而使节依旧浑然不惧:“那我们就会竭尽全力的捣『乱』,我相信即使在下埃多楠半岛失败以后,波莫西还是很愿意接纳我们的,祖国可以尽管试一试这样的后果。” “你这是威胁了!”一个唱白脸的贵族发生了,“你觉得伟大的波利会惧怕一小撮叛徒的威胁吗?” 拜拉多米使节硬着脖子说道:“我说了,诸位可以尽管试一试!” 就当场面一触即发之时,佛科多八世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将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这里:“波利现在赌不起,自然是要答应,不过我们要先看到成果,然后才能将家属……给你们。” “自当从命,”使节俯下了身躯,『露』出狂喜的笑容。 https: :。顶点手机版阅读网址:m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七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三十九)要逃难,跟着总将去半岛 大历2121年,随着特尼罗斯在与波利商议好军属问题终于做出决定以后,刹那间战争情势又风云突变,波里斯迎来了巨大的动『荡』。 “杀!必须杀!把那群叛徒家属、直系家属统统囚禁起来,防止他们妖言『惑』众,跑到埃多楠那边从贼!”卡多许宫中,一些贵族杀气腾腾的叫嚣着,因为如今波里斯的动『荡』而暴怒,他们在恐惧可能即将到来的黑暗未来。 而波里斯阵营天下行走那波利卡七世却苦笑着问道:“杀?怎么杀?那么多人你杀得过来吗?人力都那么紧张了,我们还要抽出军队去防着他们逃跑吗?” 这些“从贼”的叛军军属对波里斯造成最大的伤害,不再于他本人逃亡,而是他们逃亡的行为引发了恐慌,引发波里斯社会的连锁混『乱』,而最令人窝火的地方在于,这种混『乱』起初并非是有意造成的。 毕竟对于波旁人,尤其是居住在南部航道的波旁人来说,不属于南部航道的地区都是荒凉、贫瘠与落后的野蛮之地,他们对于自己要被接到那里充满了恐惧,于是某个军人只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家人的恐惧,即“那里的战争即将停止,我们即将胜利”。 是的,就是这一句话,让许多军属甘心离开南部航道,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埃多楠半岛有多么荒芜野蛮,但是一是波里斯的领土,二是没有激烈的战争,这就足够了,这就可以让他们抛弃遭遇入侵的本土而投奔相对宁静的埃多楠。 一开始这还仅仅是说给军属听得,但是这段话很快就被放大,然后广为人知,只是这时候的流言,已经变成“去埃多楠,就可以不需要再在本土承受繁重的劳役,繁重的税收,随时有可能被入侵的危险,埃多楠是我们新的家园。” 随着流言越传越广,逃难者很快就不仅仅限于军属,许多与军属无关的人也要求一齐逃难到埃多楠,寻找自己的新家园。 对于这些意料之外且并非军属的逃难者,不管是特尼罗斯还是波利,都对他们大力支持,一路开绿灯。 特尼罗斯支持这些逃难者,是因为这些无依无靠的逃难者到了埃多楠以后,无疑可以充实他的基本盘,毕竟这些波旁人不加入自己的阵营,难道与那些波利叛军合作?亦或者是南波乌图人和埃多楠人?还是同为波旁人的安罗拉航道当地人? 都不可能吧?所以只有与他们同是在这些年因为战争来到埃多楠的远征军,才是逃难者最好的依靠对象,他们也将成为特尼罗斯的基本盘,充实特尼罗斯的力量。虽然这些后来的逃难者会与最初的远征军有一些亲疏,但是无疑可以作为压制当地人的一把利器。 波利支持这些意料之外逃难者的原因就更简单了,逃难者逃得越多,波里斯的赋税和军队补充效率就会越低,引发的社会动『荡』就会越剧烈,这样自己在西线遭遇的抵抗就会越小,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买卖吗?支持支持,不支持不配当波利人。 波利对于逃难船一路放心甚至保驾护航,特尼罗斯对于到达埃多楠的逃难者给予热烈欢迎,让他们有回到家的温暖。这些举动传回国内以后,刺激了逃难程度的加大,形成恶『性』循环(对于波里斯的恶『性』循环,对于特尼罗斯与波利则是良『性』循环)。 一想到最近每时每刻都有一群不愿意为国,为自己这些贵族牺牲的刁民正源源不断的逃亡埃多楠,卡多许宫的许多费尔马王族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群刁民给抓回来,施展最残酷的刑法。 因此有个心黑手狠的王族族员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建议:“我们应该派遣我们的精锐混进逃难船,先将这批叛徒屠戮一空,控制这些船以后,再『操』控着这些船袭击波利,这么来几次以后,我看波利还敢不敢保驾护航?等那时我们就可以出动舰队,将这些叛徒统统屠戮殆尽!” “没意义,”那波利卡七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黑心的建议,“这样最多就是波利看到他们的舰船绕道走罢了,不会给波利造成多大损失,反而还会让我们卡多许宫的名声在民间臭不可闻、” “臭不可闻就臭不可闻!那帮叛民居然敢不为我们费尔马王族的利益奋斗到最后一人!真是大逆不道!对得起我们这些年对他们的庇护吗!这帮人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一些察觉到可能会战败的费尔马王族已经对情绪失去控制,当庭咆哮。 见此,那波利卡七世挥挥手说道:“这件事还是改天再议吧,那时候各位的情绪也会冷静下来。” 回到海王寝室以后,那波利卡七世一边在书架上翻书,一边在脑海中联络了波里斯阵营国家意识哈迪斯:“哈迪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当你用这种语气问出这个问题以后,我就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你一定有一个邪道的想法,能以某种诡异的方式让波里斯挽回大局,那么是什么呢?”哈迪斯问道。 此时那波利卡七世正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籍,《费尔马王朝除旧立新大事记》,这是波里斯19世纪时卡多许学院供奉写的史书,因为对费尔马王朝的拍马屁深得当时海王青睐,所以略微修改以后就被确立为官方史书,一直流传至今。 这本书讲述的历史,是从旧共和国末期开始讲起,叙述了共和国末期的危机,衬托出没有伟大的卡多许波里斯就『药』丸的气氛,接着伟大的“救国者”卡多许闪亮登场,全文大部分就是描述卡多许的辉煌一生,终结共和国,建立费尔马王朝。 当然,这本马屁书在无数吹捧费尔马王朝的史书中能脱颖而出流传至今,自然是有其不凡之处。 比如此书中认为,费尔马王朝替代旧共和国不能简单的以卡多许一世建立海王职位作为取代的标志,本书认为费尔马王朝真正完全取代旧共和国,应该一直追溯到“第七次埃多楠战争”结束,旧贵族的复国企图破产才行。 而如今那波利卡七世要拿这本书,就是要把这本书翻到最后几卷:“我的想法,就是来自这段史料。” 哈迪斯放大一看,顿时乐了,这不但果然是邪道的救国之法,还是和自己有关的史料,对,就是哈迪斯第四期英灵游戏时的所作所为。 那时候,骁勇过人、支撑起费尔马王朝的擎天大柱卡多许一世已经去世,波里斯对内面临着旧贵族反扑的“第二次反王权战争”,对外面临着“第七次埃多楠战争”,情势十分危急。 而当时哈迪斯尽管因为前半生的坎坷而延误费尔马王朝,但是认定费尔马王朝是比旧贵族要有潜力的多,因此为了波里斯的未来考虑,玩了一手『骚』『操』作。 当时哈迪斯已经是流亡贵族中威望最高的领袖,在修恩多航道的叛『乱』中作为名义上的叛军领袖,结果哈迪斯为了避免波里斯继续内战下去,在与费尔马王朝达成协议以后,直接带着自己的亲信在1853年投降了。 哈迪斯的这一举动导致波里斯国内叛军力量顿时大减——领头(尽管是没有实权名义上的领袖)的投降了,我们还打屁呀?很快就被消灭或平定,使得波里斯有力量继续对外战争,得到一个体面的和约。 “所以你想效仿我在两百年前做的那样,在做一遍吗?”哈迪斯的语气有些轻松,因为这样确实可以翻盘,虽然有些不稳定,但是总比在现在这种局面什么都不做要强。 “不不不,神界有一句箴言,‘当历史大戏上演时,第一次发生的是悲剧,第二次重复发生的是喜剧,第三次重复发生的是闹剧,’我可不会简单的重复,而且现有的局面也不允许我简单的重复,如果我真的仅仅是重复你两百多年前的做法,那么给波里斯带来的将不会是拯救,而是灾难。” 听到那波利卡七世的话,哈迪斯叹道:“能这样正确对待历史与现世不同的情况,这就是智者和愚者的区别了吧?古往今来有多少愚者试图将过去的事情在今日重复,而又不考虑不同时代不同的处境,最后给国家造成了灾难啊。” 对于蜂拥而至的逃民,起初特尼罗斯就是简单的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安罗拉航道,但是很快当地就被挤得满满当当,并且因为人员过多管理混『乱』,导致滞留地发生了严重的治安问题,这种问题要是传回本土,必然会阻碍其他军属的到来,并且军属到来这里以后遭遇到这种待遇,也会引发军人的不满,所以特尼罗斯一时焦头烂额。 这时候,特尼罗斯的一个族弟来到自己身边,对他问道:“总将大人,对于如今这个问题,想要解决的方法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对于解决方法,在提出之前我需要先问一个问题,你是波旁人的总将,还是埃多楠半岛的总将?” “我当然是波旁人的总将,怎么了?”听到塞纳菲斯问题的时候,特尼罗斯隐约察觉到解决的思路,但是这种沾着血腥的解决方法,必须只能由自己的手下首先提出。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剥夺南波乌图人和埃多楠人的土地,将这些土地平均授予来到这里的逃民,这样不就解决了安置问题了吗?” “好方法,”随着特尼罗斯说出这段话,还留在特尼罗斯治下为远征军辛苦提供劳役与赋税的南波乌图人和埃多楠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将要迎来一场背井离乡的悲剧。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八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四十)如哈迪斯故事 近来波里斯发生了许多倒霉事,东线席玉友与波康的联军正在一路向前推进,而随着波康明智的停下征服的脚步,更是让双方可以更为紧密的合作西线波利的军队在彪进,在南部航道一路攻城略地,引发了无数波旁人逃亡安全的埃多楠。 波里斯越倒霉,波利就越开心,当波里斯居然发生了军舰叛逃到埃多楠时,洛恩波利首都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把这件事作为“波里斯『药』丸”的证据在国内大肆宣传,对国内夸下海口,说胜利指日可待。 不这么说不行啊,“波旁的海战争”第一阶段打了四十年,只休息了十年又开始进行战争的第二阶段,然后高层们、尤其是有面板数据的波利阵营天下行走佛科多八世,发现群众对第二阶段战争的承受力非常差,远不如第一阶段。 有这种表现是非常好理解的,十年休战只是部分但没能完全让国家恢复元气,就继续投入这场大战争,导致群众承受力变差,前十年还有可以再战的幻觉,但是进入第二阶段第二个十年开始,社会各种问题就频频出现。 波利之所以能那么快放弃下埃多楠半岛,再放弃上埃多楠半岛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内出现的不稳,而埃多楠战局的乏力与惨败,更是形成了恶『性』循环。 所以在入侵西线以后,洛恩就列举去西线而不去埃多楠的各个有利之处,并且大力宣传我们能赢,我们要赢,我们马上赢。对于这一点,起码在2122年之前是正确的,进展是顺利的,所以战争能进行下去。 然而因为2122年发生的这一事件,波利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以至于佛科多八世现在提起那波利卡七世时,仍然是咬牙切齿。 那波利卡七世应该至少从2121年就开始策划这件事了,并且谨慎的瞒过波利,于是到2122年时,成功的给波利带来了惊喜与第四期英灵游戏哈迪斯的行为同出一辙,那波利卡七世这个波里斯的海王,率先投降了。 如果那波利卡七世只是单纯的模仿昔日哈迪斯的行为,那么佛科多八世未必不能想出反制措施,然而那波利卡七世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波利卡七世的行动并非只是像哈迪斯一样,也不可能像哈迪斯一样,昔日哈迪斯是叛军领袖,所以能投降波里斯的正统代表费尔马王朝,可是如今那波利卡七世是波里斯目前的正统代表,就不能简单的模仿哈迪斯。 早在2121年的时候,那波利卡七世就开始和特尼罗斯秘密联系,而最后特尼罗斯也接受了那波利卡七世的交易。 于是在那一天,那波利卡七世让少数知情的亲信带着其他部分较为忠诚的军队上船,将军舰混在逃难船中前往埃多楠,顺利的得到了特尼罗斯的接见和妥善的安排,因为这些人不单是一批比较可靠的生力军,还带来了特尼罗斯朝思暮想的东西。 生力军,为什么较为可靠?毕竟他们是那波利卡七世的手下,终归不是自己人。但是这批军队再怎么不是特尼罗斯的亲信,也要比南波乌图人、埃多楠人和波利叛军要可靠的多,有助于自己掌握埃多楠。 更重要的是,这批军队还带来了海军,几乎所有还能被那波利卡七世控制的波里斯海军都被带来,这使得一直是特尼罗斯短板的海军终于被填上,特尼罗斯终于有在海权问题上对波利说“不”的底气。 然而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意义都比不上他们所带来的委任状,这才是特尼罗斯朝思暮想的东西,那波利卡七世对特尼罗斯的非法任命,以及许多卡多许宫的资料。 资料自然不必多说,想要作为昔日那个在皮斯的政权继承者,这些资料是至关重要的证明物。 而委任状也很重要,看看那波利卡七世授予特尼罗斯的头衔吧,最显着的就是“埃多楠海王”的称号,还有令其作为“波里斯驻埃多楠摄政”,以及加封“波里斯紧急继承人”等胡里花哨的荣誉。 此外,为什么委任状说这是非法任命?因为那波利卡七世给特尼罗斯加封的这些头衔都没有经过卡多许宫的同意,正常来说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因此被称为非法任命,卡多许宫都不需要讨论,就可以直接以那波利卡七世违法法律宣布委任状无效化。 虽然现在卡多许宫对埃多楠的影响几乎为零,但是这是在战争中,如果不处理好这个问题的话,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会给特尼罗斯造成许多麻烦,可以说只要特尼罗斯还留在波里斯,就会因为这个问题被玩死,想不被玩死只能在埃多楠宣布独立。 要说明的是,为了完成这个计划,那波利卡七世尽力去拉拢一切可能的盟友,让他们同意这个计划。 而被那波利卡七世拉拢的盟友中,有许多是费尔马王族,他们肯定不愿意让费尔马王朝对波里斯的统治被查安理王朝席玉友的家族取代,而另一些虽然不是费尔马王族,但也是家族世交,他们厌恶可鄙的叛徒指席玉友。 因此为了争取这些盟友,在与特尼罗斯取得步调一致以后,那波利卡七世的第二步行动,就是让卡多许宫瘫痪,失去对国家的行政权,从而无法合法的否决那波利卡七世授予特尼罗斯的非法任命。 对于这一点,那波利卡七世也早有准备,因此那波利卡七世一方面在联络特尼罗斯的同时,另一方面还在联络席玉友! 所以当计算着自己亲信快要到达埃多楠时,那波利卡七世启动了第二步行动,让仍愿意追随自己的人,带着他们控制的军队去投奔席玉友,顺便临走前将卡多许宫能带走的资料通通带走。 那波利卡七世这一招,使得卡多许宫几乎瘫痪,等卡多许宫那些死硬派议员察觉到那波利卡七世意图时,已经大势已去。海王走了,议员走了大半,卡多许宫不再具备昔日的合法『性』。 即使议员们仍然组建起一个临时的摄政议会,那么对于剥夺那波利卡七世授予特尼罗斯非法任命这种行为也是无效的,毕竟“笑什么,你也是临时的”。而特尼罗斯就可以自己组建一个临时议会,然后自己给这些非法任命赋予合法『性』。 这样子,等到正式和谈的时候,特尼罗斯就可以少掉很多麻烦,光明正大的自称是波里斯『政府』的正统继承者。至于那些留在皮斯的临时会议?别搞笑了,就算他们能支撑到战后,也没法继承波里斯的,这个世界的和谈一向是就强原则,只有最强者才具备代表『性』当然正统『性』也不能完全没有。 这就是那波利卡七世从哈迪斯身上受到启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设计出来的计划,一是确保特尼罗斯成为自己之后的下一任海王,让波里斯尽管失去了波旁岛本土,却能在埃多楠半岛重获新生,二是让席玉友成为波里斯本土最大的继承者。 对,就算波里斯注定要失去本土的土地,那么那波利卡七世宁可将这些土地授予自己国家的叛徒席玉友,增强他的力量让他可以面对接下来的挑战,而不是将最后的力量无畏的浪费在内耗之中宁可都给喂给叛徒,也不要让波利捡漏。 死硬派议员们对于那波利卡七世的动作并非完全没有察觉,还是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那波利卡七世的计划居然这么天才,要知道这份计划虽然是对波旁人政权大大有利,但是却是对费尔马王朝大大的背叛。 可惜的是,那波利卡七世名义上是费尔马王朝的最高领袖,实际上他却是英灵,他的目光是放眼整个波里斯而非费尔马王朝,所以那些费尔马家族的死硬派没有想到那波利卡七世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随着那波利卡七世率军投靠席玉友,使得席玉友从三方波利、波康、席玉友中原本最弱的一方,变为举足轻重的一方,让他接下来的入侵一路坦途,而这也意味着席玉友与波利的同盟到此为止正式终结。 波利的暴怒自然是可以想象,原本他能几乎一口气吞下都末廖中转道、南部航道和费尔马航道,在佛科多八世的心中,席玉友这个叛徒只占据修恩多航道,就是自己给对方最大的仁慈了。 结果那波利卡七世这么一倒戈,席玉友的力量顿时暴涨,控制了修恩多航道还不满意,将手『插』进费尔马航道,并且朝着南部航道挺进,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会与波利展开争夺。 而波旁岛上另外一个玩家波康的行为,让波利更是恨得直咬牙,波康完全支持了席玉友的行为。这种行为不难理解,波康在这次战争中,不但收复了芬缇娜航道,穆拉德航道,甚至还征服了从未踏足的老航道,已经一口气吃撑了,实在没胃口继续吃。 既然波康没胃口继续吃,那么是让比自己弱小的席玉友增强实力呢,还是让已经就很强大的波利增强实力呢?这种选择还要问吗? 而开头就说过,波利能把民众忽悠去打波里斯已经很勉强了,国内的忍耐正在『逼』近极限,如果现在又驱使民众去进攻之前还是盟友的波康,那么全面暴『乱』指日可待。所以不管在怎么不愿意,波利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先全力以赴与席玉友争夺波里斯本土。 这方面波利也受气,席玉友有着现任海王那波利卡七世的加持,许多地方不是打下来而是投降的,而波利每到一处地方,基本就要打一战,所以尽管波利的本钱比席玉友要厚,却争夺不过席玉友。 虽然近来那波利卡七世成了昔日一个不起眼马仔席玉友的座上宾,但是那波利卡七世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最近席玉友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准备在战后独立为一个新国家,定名为“老波里斯”。 哈迪斯已经在游戏规则中查了冷弈根据这种情况现编的,席玉友本身是波旁人,又是在那波利卡七世影响下建立的以波旁人为主体的新国家,那么分数会在部分折扣以后仍然加到波里斯阵营上。 这样子,岂不是明明要翻盘,却被自己一段猛如虎的『操』作给挽救过来了?这样如何能不让那波利卡七世高兴? 可是那波利卡七世的愉悦,在见到一个人,以及从那个人口里听到的消息以后,顿时『荡』然无存。 “卢尔!没想到居然被你截胡!”那波利卡七世紧抿着嘴唇,面『色』铁青。卢尔,是波旁阵营天下行走。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二十九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四十一)换骨借皮 自从波旁的海战争爆发以后,波旁这个最古老的帝国一开始还是只被提到名字的配角国家,到后来似乎消失在舞台上一样,就这么轻易的被波里斯吞并。 波旁被波里斯吞并,是因为波利在洛恩设立了以卢尔二十三世为首的波旁流亡『政府』,从而刺激到波里斯。 波旁被吞并了,那波旁的英灵在哪里呢?波旁阵营天下行走卢尔选择选择流亡波特卢。之所以是流亡波特卢而非波利,因为波特卢对波旁岛没有牵扯,对卢尔来说较为安全,要是去波利,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而波利对于卢尔的离去也漠不关心,或者应该说是大为庆幸,因为比起波利扶持的傀儡卢尔二十三世来说,这个卢尔聪明的要过分了,而聪明人不容易满足,不好控制,所以卢尔离波旁岛远远的,对波利来说才是最好的。 于是卢尔就在波特卢度过了十来年,直到休战降临以后决定离开波特卢,回到老航道以图再起。走之前卢尔要求波特卢秘密(主要是隐瞒波利)给予自己波旁流亡『政府』的身份,毕竟自己是那博巴家族现任族长,那么也应该是波旁现任独裁执政长。 虽然当初波利扶持波旁流亡『政府』的时候,波特卢是接受了,后来和谈的时候,也是让波利扶持的流亡『政府』作为波旁流亡『政府』的合法代表,但是接受是接受,给波利一些无伤大雅的捣蛋,不也行么? 毕竟波旁岛越『乱』波特卢就越安全,况且就卢尔这小胳膊细腿的,最多就是恶心一下波利,无法动摇战争的大局,所以波特卢就同意了。 波特卢不但给了卢尔是那博巴王朝现任独裁执政长兼流亡『政府』负责人的身份,还给了卢尔一笔启动资金,卢尔利用这笔资金回到老航道招募一批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东山再起的机会没有找到,卢尔却找到了席玉友,等席玉友对波里斯叛『乱』以后,卢尔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加入了席玉友。在加入席玉友的阵营以后,起初卢尔一直默不作声,只是妥善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引人注目。 数十年的隐忍,一直到那一天终于开花结果。 “嗯,我原则上是同意这件事的,毕竟大家都是波旁人,两个波里斯应该通力合作,等之后我把这个提案拿到议会上去,就可以正式落实了,”散会之前席玉友再次给了那波利卡七世一个肯定的答案。 “哈哈,这对席玉友将军来说是大大的好事,凭席玉友将军的威望,在议会上通过这个提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波利卡七世大笑着握手以后,便与席玉友告别,离开帐篷。 远远看着那波利卡七世走开了,卢尔便上前请求觐见,席玉友为了打造自己亲民(民,指的是贵族,不是屁民),只要不是军情紧急的情况下,不论觐见者是大贵族还是小贵族都会接见,这也给席玉友带来了不菲的人气。 见面寒暄之后,卢尔就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抱歉我欺瞒了将军,因为我并非如入幕时所说的那样,是当地反费尔马暴政的贵族,我真正的身份,是波旁流亡『政府』的代表者,现任波旁独裁执政长,卢尔二十三世。” 席玉友先是不解,然后佯做大笑,实则聚集灵力,以防遭遇刺杀:“卢尔二十三世几年前就去世了,你怎么可能是卢尔二十三世?况且波旁流亡『政府』远在洛恩,怎么又会跑到我这个荒鄙来?老者你莫不是年纪大了,得了瘾症?” 卢尔冷哼了一声:“波利扶持的流亡『政府』合法『性』,如何比得过盟主波特卢扶持的流亡『政府』合法『性』?格尔马克家族前朝余孽当任的卢尔二十三世合法『性』,如何比得过那博巴王朝当任的卢尔二十三世合法『性』?” 说罢,卢尔拿出了波特卢提供的证件,证明自己是被波特卢认证的合法波旁流亡『政府』,也是合法的波旁流亡统治者。 见到卢尔拿出了证件,席玉友粗略看了一下,确实是波特卢发布的,于是就放下戒心,招来谱系师进行更准确的鉴定,等真正鉴定了卢尔对自己所言都是对的以后,席玉友才正式与卢尔交谈。 “好吧,卢尔,卢尔二十三世,那既然你确实是波旁合法的流亡『政府』,如今突然揭晓身份,是想向本将军要求什么吗?要求让你的波旁复国吗?还是要本将军给你提供合适你身份的待遇?” “当然是要求波旁复国,”卢尔看到席玉友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卢尔知道,对方将会因为自己下一句话而动容,“不过不是那博巴王朝的波旁,不是古波旁人的波旁,而是波旁人的波旁,查安理王朝的波旁。” 席玉友果然增大了眼睛,卢尔笑了:“靠着出卖国家而被波里斯扶持为统治家族的那博巴王朝一直不得人心,老夫也老了,后辈又不成器,何苦继续争天下先?倒不如将波旁这个框子给将军你,将军天资过人,威望服众,现在差的无非就是一个名声。” “那那波利卡七世蛊『惑』将军你建立一个新的国家,他甚至不想让波里斯的合法国际人格给将军你,何其抠门啊,将军你占据的地盘,才是波里斯昔日真正的本土。所以与其建立一个稚嫩的国家,不若继承波旁?” “波旁这个古老的国家,是我们一切波系族群的起源,尽管这几百年来波旁衰弱的过分,但是名头仍然在那,他是波系国家中最古老的国家,对吧?而如果这个国家在将军的手上复苏,那将军岂不是要耀柄千古?” “将军也是贵族,听说过北方拉文蒂卡的轶文吗?几乎每个和我们做生意的拉文蒂卡人都会疑『惑』,为什么波旁人统治着波里斯,而统治波旁的却是古波旁人呢?这个轶文以后恐怕将不复存在了,因为将军会让波旁变成波旁人的波旁。” “此时重大,我得商议商议。”尽管席玉友这么推辞着,但是卢尔却十分有把握的笑了,因为他清楚,席玉友已经被自己说动。 果然在几天之后,卢尔就听到了准确的消息,议会已经同意,于是在康波里斯这座卢尔最初出生的地方,卢尔以波旁流亡『政府』现任独裁执政长的身份,授予席玉友一切合法的职责,只等战后正式禅位。 卢尔心里笑嘻嘻,那波利卡七世心里mmp,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被以前从来不起眼的波旁阵营给截胡了,在那波利卡七世心中,波旁阵营早就注定垫底,结果来了席玉友这个换骨大法,波旁的分数是要暴涨啊。 别忘了,英灵得分不仅仅是看贡献,还看开战前与开战后阵营势力变化,波旁开战前势力几乎是忽略不计,这一下子这项分数就要暴涨。 那波利卡七世心里mmp,波利心里也mmp,都这么多年了,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好盟友,好盟主,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挖下这么大一个坑。 恼羞成怒的波利宣布席玉友成立的波旁『政府』是无效的,他们手上的波旁流亡『政府』才是波旁的合法代表,然而席玉友表示关你屁事,波康立刻支持席玉友的“正义举动”,于是波旁岛彼岸同盟三国的关系降至冰点,波利正式撤回全部在东线的舰队。 或许在2122年唯一能让波利开心的事情,就是给自己制造麻烦的源头,波特卢,在今年遭殃了,波利阵营天下行走佛科多八世愤愤的说这就是报应。 波利之所以对波特卢遭遇的劫难兴灾惹祸,除了波特卢在波旁问题上激怒了波利以外,还有就是此时战争已经进入尾声,波利自己都快支撑不住,更别提腾龙大陆诸国,所以如今波特卢再倒霉,也不会危害到波利,所以波利可以在波旁岛上痛快的鼓掌。 《试析波旁的海战争末期波特卢军队哗变原因》 “……所以让我们总结一下,在再战时代时波特卢那令人崩溃的军队调动:2106年开战初期,波特卢主力用于与印安地和波埃米作战;接着因为波埃米人大暴动,波特卢北方转为防守,将军队调往南方;结果在2122年时,又出乎意料的把主力军队从南方又重新调往北方。” “20年内三次变动主攻方向,将军队从北到南的调动,在让军队疲惫不堪的同时,也彻底激怒了军队,以及我之前提到的其他次要因素,最终导致了2122年时波特卢军队大哗变。” “……波特卢军队的哗变引发了地方贵族的哗变,这些哗变的叛军最终除了少数投降以外,几乎都选择投靠迈席卡,使得迈席卡的势力迅速增强,成为‘波旁的海战争’中出乎意料的大赢家。” “我认为哗变叛军投靠迈席卡的原因是不言而喻的,波特卢在南迈拉米地域的卫所,大多自治『性』高且当地族群矛盾复杂,而此时波特卢人贵族和迈席卡人贵族的冲突在经过几百年后已经逐渐融洽,主要是新出现的乌尔奇人贵族成为了拉仇恨的火力点。” “而由于乌尔奇在2115年又重新加入彼岸同盟,成为波特卢的盟邦,所以波特卢在乌尔奇人贵族与其他贵族冲突时,采取了偏袒乌尔奇人贵族的政策,这一政策也引起当地贵族的担忧,害怕自己利益被出卖,成为波特卢收买乌尔奇人贵族的牺牲品。” “正是在这一种担忧下,最终这些哗变的军队加入了迈席卡,增强了迈席卡的力量,使得迈席卡可以迅速吞并大量的领土。然而这种吞并必然是大量保持当地自治的吞并,一方面造成了迈席卡再次崛起的假象,另一方面也形成迈席卡后来再次衰弱的隐患。”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章 波旁的海最终一战(终)落幕·《第三次欧利和约》 自从进入20年代以后,和谈——不是休战,而是了结这次战争的真正和谈的呼声就越来越大,各国的高层几乎都低估了治下民众对于再战之后的忍耐度,所以等2122年之后,有诚意的和谈就开始了。 况且此时不和谈也是不行的了,各国的国力都已经到了相当疲惫的地步,无法再像开战初期那样调动大批的人马,更不可能指望打赢对手以后渡海远征,也因此再战时缔结的两个同盟,彼岸同盟和海岛同盟,已经面临着解体的危险。 随着波利放弃了埃多楠半岛以及特尼罗斯远征军的突飞猛进,埃多楠远遁西荒,断绝了与彼岸同盟的联系,所以此时埃多楠对于彼岸同盟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波特卢尽管自己面临严峻挑战的同时,却仍然不忘给波利下眼『药』,在波旁流亡『政府』问题上狠狠地得罪了波利,波利直接派出使节义正言辞的对波特卢提出抗议(破口大骂)。 而波特卢南方大片领土投降了迈席卡,令波特卢非常恼火,要求更南方的自己两个盟国,乌尔奇和布托克西,与自己一同夹击迈席卡。乌尔奇倒是很愿意这么做,因为迈席卡新征服的领土上有许多的乌尔奇人贵族。 但是布托克西却各种推迟,全当没听见波特卢在说什么。这是因为随着赛弗力夫在丘陵卫所的叛『乱』以及波里斯将海军从当地撤走,布托克西趁机反攻布拉亚松,失去制海权的布拉亚松海域大溃败,让布托克西不但收复了部分失地,甚至还前所未有的稳固征服沿海布拉亚松沿海领土。 既然布托克西不愿意进攻迈席卡,比布托克西更弱的乌尔奇自然也不愿意当出头鸟,于是也和布托克西保持态度一致,而此时的波特卢已经不复昔日全盛,没有能力去惩戒这两个不忠的盟邦,甚至连乌尔奇这种叛而复叛的前附庸国波特卢都叫不动了。 乌尔奇与布托克西也知道此时波特卢无法惩戒自己,因此反而变本加厉,两国一同与迈席卡在2123年时达成协议,三国暂时休战。乌尔奇确保自己可以安心消化领土,进行战后恢复,而迈席卡与布托克西都确保了自己可以稳固一方,与另一方的敌人专心作战。 至于在波旁岛上彼岸同盟的表现,此前也已经说过,随着那波利卡七世的叛逃,波里斯在波旁岛的势力顿时土崩瓦解,尽管死硬派议员勉强组织起临时『政府』做最后的抵抗,但是既没有大义也没有实力,注定是昙花一现了。 到了2123年时,波里斯在波旁岛的本土七航道中,波康占据了芬缇娜航道、老航道和穆拉德航道,席玉友为代表的波旁占据了修恩多航道,波利占据了都末廖中转道和南部航道,费尔马航道则处于波旁与波利争夺当中。 结果在双方的争夺中,波康旗帜鲜明的支持实力较弱的波旁,并作出愿意为波旁而与波利开战的姿态,再加上作为征服者的波利天然竞争不过席玉友,最后到2124年时,波利只能退出费尔马航道,宣告席玉友的胜利。 席玉友胜利是胜利了,可是也狠狠地得罪了波利。并且三国在争夺费尔马航道时显『露』出的这个模样,自然早就把所谓“彼岸同盟”抛之脑后。 战争末期时彼岸同盟的情况大致如是,可以说除了名义上没有解散以外,和不存在也差不了多少。彼岸同盟衰微至如此,而海岛同盟只能说好一点,稍微要好一点。 海岛同盟中最倒霉的国家应该要属南波乌图,再战没多久,挟远征军而来的特尼罗斯就发动政变,控制了南波乌图,然后不断将南波乌图往西边赶,趋势南波乌图和埃多楠死斗,好为波里斯移民腾地方。 南波乌图中不是没人想要和埃多楠妥协,但是一是埃多楠要求妥协的要价太高,二是南波乌图大部分贵族觉得,还是当波里斯的一条狗,哪怕是被赶来赶去的狗,也要比反抗波里斯有未来。 除了南波乌图以外,位于埃多楠半岛的波里斯倒是和波莫西相处融洽,这也是战争末期难得的一个亮点。两国相处融洽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波莫西刚刚独立而鲸吞上埃多楠半岛,位于下埃多楠半岛的波里斯收拾南波乌图都忙不过来,没工夫去从未踏足过的对岸。 至于布拉亚松,布拉亚松对彼岸同盟的贡献从来都是一句屁话,只有波里斯不停的支援海军给布拉亚松,等波里斯一撤退,已经国困民疲的布拉亚松就被布托克西车翻了。但是想反过来理解,既然没有交接,那么布拉亚松对海岛同盟也就没有什么干系。 海岛同盟内部闹得最难看的,是波埃米和印安地。本来印安地就觉得波埃米人窃据的领土是原来自己的领土,何况当初还宣誓要并入印安地,那么那片土地就是印安地的领土,结果波埃米人在休战和谈时给了印安地一个惊喜。 再战以后,一开始因为波特卢的压力,双方还能压制住摩擦的规模而通力合作,可是等波特卢退去之后的2122年,双方就压制不住(或者说故意压制不住)冲突,军队爆发了流血内斗,接着关系就这样冷淡了下去。 最后几年波特卢得以喘息的原因,主要就是北面的压力大大减轻,因为波埃米与印安地防患对方远比防患波特卢注意,倒也便宜了波特卢。 所以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每个国家都到了最后一步,开战前两大同盟已经濒临解体,那么还打什么呢?和谈吧。 和谈的地点选在了波特卢的首都欧利,因为只有两大同盟的盟主首都才有作为这一场史无前例史诗战争和谈地点的资格,而波里斯的首都皮斯已经被波利占据,那就只能在波特卢的首都欧利和谈了。 最终在大历2126年,随着《第三次欧利和约》的签署,给这场连绵70年的战争划下句号。而对于英灵来说,欧利的和约意味着连绵746年的英灵游戏被划下句号,诸位英灵要和波旁的海告别了。 作为欧利的祭司,他被幸运的、荣誉的授予了为和约唱名的工作,唯一缺憾的不过是这份和约并非以波特卢胜利告终的和约。 “大历2126年,暨波里斯建国710年,波特卢建国539年,波利建国695年,波旁建国1994年,波康建国722年,埃多楠建国1526年,南波乌图建国539年,印安地建国704年,迈席卡建国1361年,乌尔奇建国1322年,布拉亚松建国1442年,布托克西建国252年,波莫西建国30年,波埃米建国30年。” “此时在海洋之神、风暴之神、天空之神和『潮』汐之神的见证下,波旁的海的两大阵营诸国签下名字,意味着《第三次欧利和约》及时生效。” “一个军事同盟是伟大的彼岸同盟,盟主国波特卢,成员国波利,成员国波康,成员国埃多楠,成员国布托克西,成员国乌尔奇,成员国波旁,与另一个伟大的军事同盟,海岛同盟的盟主国波里斯,成员国南波乌图,成员国印安地,成员国布拉亚松,成员国迈席卡,成员国,观察国布拉亚松的丘陵卫所,签署下这份伟大的《第三次欧利和约》。” “经过3年的讨论,和约最后内容如下,将我有,波特卢的欧利祭司,全国总祭司,费力逊,遵循千年的古制来念读条约的简明公众版。” (千年的古制,指的是除非有特殊要求,否则在公开念读的和约中只提及领土变化,而不提及商业、赔款等这些事项。主要是各国都有一些不想让底层知道的秘密交易,领土变动瞒不过所以干脆直接就让念,但是能瞒得过的就不让念了。) “波特卢退出印安地的修悌核心,割让特爱维西卫所、来德禄卫所给印安地;割让波埃米卫所、内瓦格拉卫所给波埃米人正式独立;割让提姆卫所、哈弗休卫所、迈科尼卫所、约齐敦睦卫所给迈席卡。” “波里斯割让南部航道、都末廖中转道给波利;割让芬缇娜航道、穆拉德航道给波康;割让费尔马航道与修恩多航道割让给波旁,波旁指的是席玉友为代表的流亡『政府』,而非比恩斯代表的流亡『政府』,而波旁需要将老航道割让给波康。” “波利承认波莫西的独立,将上埃多楠半岛所有领土割让给波莫西,将下埃多楠半岛所有主城割让给波里斯。” “埃多楠失去所有的领土,以自治区的身份并入南波乌图,宣告亡国。南波乌图仅剩下被规定的双冕领地,其他领地交给波里斯。” “乌尔奇将所占据的奈苏米卫所归还布拉亚松,恢复战前拥有而在战后被波特卢与迈席卡攻占的所有合法领土。” “以上,则是《第三次欧利和约》公众简明版的所有内容和领土变化,我以念读完毕,没有任何的删改错漏,在此再次对海洋之神、风暴之神、天空之神和『潮』汐之神启示,让神灵见证这份和约的有效『性』。” 至此,“波旁的海战争”正式结束,英灵游戏也正式结束。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一章 战后波旁的海(始)双雄之陨 “波旁的海战争”之前,波特卢作为波旁的海中领土最广的国家,是一个拥有13个行省,83座主城的庞然大物,虽然有着领土广大国家所应有的一些『毛』病,但是这无碍波特卢的全盛。请百度搜索 然而在“波旁的海战争”中,波特卢遭遇了自建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惨败,虽然没有被『逼』迫签署城下之盟,但是也不得不被迫将许多的领土给割让出去,以作为和平的代价。 经过《第三次欧利和约》之后,波特卢北方征服的领土统统丢失,南方征服的领土也丢失了大半,全国只剩下5个行省,33座主城。 这5个行省中,分别是首都欧利所在的波特卢航道,这个位于北迈拉米海湾东海岸的行省也是波特卢的精华之地。 此外还有波特卢航道东部的罗苏宁卫所和阿西卫所,而罗苏宁卫所的首府是尼那,阿西卫所的首府是堕落。 这两个卫所的源头是1570年从波特卢航道(当时被称为波特卢大卫所)拆分出来的罗苏宁阿西卫所,1835年时又进一步拆分,北方的罗苏宁卫所继承了罗苏宁阿西卫所的法统,南方的阿西卫所成为崭新的卫所,一直存留至今。 阿西卫所往南是提姆卫所,提姆卫所曾经是波特卢的领土,然而如今已经被迈席卡占据,所以波特卢本土的3个卫所和另外2个卫所在陆地上不再相连,那两个行省成了飞地,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其中一个卫所位于北迈拉米海湾南海岸,尽管陆地不相连,波特卢却可以轻易的通过海湾将其与本土联系。 这两个卫所就是位于迈拉米半岛的2个行省,北方的是波尼卫所,首府位于古都。波尼卫所就是过去的北迈拉米教化区,如今已经被称为波尼,因为波特卢试图让治下群众淡忘迈拉米这个古老的名词。 南方的卫所是南波尼卫所,首府位于纳波里,古时为迈拉米领地,被迈席卡征服以后命名为平原地,后被波特卢征服,1703年更名为如今的称呼。 波尼卫所与南波尼卫所仍然留在波特卢的手中,但是因为提姆卫所的失去导致陆路被截断,许多有识之士都在担心这两个行省会成为下一个独立的行省,连国名简称都被某些人想好了,就叫“波尼”。 或许对于波特卢来说,丢失8个行省唯一的好处就是族群问题,过去有无数有识之士都在忧心的呼吁,说波特卢的主体族群居然只勉强占据人口的一半,这破锅『药』丸。 如今他们就大可不必因此呼吁了,因为2200年时在波特卢的人口统计中,波特卢人史无前例的达到了99,也就是说剩下的5个行省中几乎全都是波特卢人,如果说还有那些异族,无非是边境的蛮族休伦人,以及没清理干净的波埃米人和印哥纳人,但是他们此时的人口对于波特卢庞大的体量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而最让后世历史学家感慨的一个问题,就是迈拉米半岛真的变成一个历史名词了,整个迈拉米半岛再也没有一个人是迈拉米人,全都是波特卢人,以波旁入侵迈拉米开始算起,波系族群用了千年的时光,终于将这个半岛给换了一层骨,只剩下一个名词的皮来怀念昔日在这里居住的族群。 战打的这么惨,可以说是输的一塌糊涂,那么自然是要拿人来出气,对波特卢的贵族王拥有世袭权的莱戈王朝就是最好的出气对象,尽管莱戈王朝在战争中出力良多,但那又如何呢? 更不用说,波特卢被神界剥夺了一项重要的荣誉,“帝国称号”。 神界在2100年时又搞出了一个新花样,即授予一些出『色』的国家荣誉帝国头衔,被授予这个荣誉头衔的国家可以自称帝国,统治者除了原有的头衔称呼以外,还可以在公文中自称“大帝”。 而对于帝国头衔的授予,神界表现出相当的灵活『性』,比如已经衰弱的波旁,神界就追封他为帝国,并追加剥夺其帝国头衔。而战争时仍然强盛的波特卢,神界也是追封波特卢帝国,而波特卢的帝国从1874年开始算。 但是在“波旁的海战争”失败以后,波特卢被认为失去了帝国资质,因此神界终止波特卢可以继续自称为帝国的资格,波特卢帝国252年的短暂存在就此灰飞烟灭。 基于以上原因,和谈一结束莱戈王朝就被议会控制起来,紧接着在次年宣布罢黜莱戈王朝的世袭权,恢复共和。 至此,从1713年至2127年在波特卢拥有对腾龙贵族王世袭的莱戈王朝的统治,在414年之后就此宣告结束,波特卢迎来了二次共和。 这是波特卢的情况,那么作为波特卢最大的对手(尽管两国并没有真正面对面的血战,大多数都是在海上交战),波里斯此时情况又如何呢?用“一片混『乱』”,就是波里斯此时最好的写照。 众所周知,当波里斯强大起来以后,将自己称为第二波旁,认为古波旁早已逝去,如今留在老航道的那个国家不过是披着熟悉的皮的骷髅,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波旁,第二波旁。而现今波里斯丢失了波旁岛的所有领土,只能自称是“第三波旁”了。 这也是特尼罗斯的宣传口号,“我们要在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建立起第三波旁,重复祖辈们的霸业”。 口号说的响亮,还是得先处理好自己的内部问题,此时位于埃多楠的波里斯,领土比起过去大大缩水,从战前的7个行省、44座主城,缩水为战后的26座主城(此时没有划分行省),但是派系问题却比一样严重的多。 在过去,波里斯的派系无非就几个,团结在费尔马王朝身边的派系是波里斯无可争辩的最强派系,费尔马王朝也因此可以统治波里斯,碾压其他的野心家渣渣。 除此之外,安罗拉航道贵族因为位于埃多楠半岛,作为唯一的海外行省而形成一个派系;修恩多航道贵族也因为哥尼格塔贸易繁荣而繁华,形成一个派系;内部被波里斯统治的古波旁人是一个派系,被波里斯统治的波康人是一个派系,但是这些派系都无关紧要,团结在一起也打不过费尔马王朝。 然而在第三波旁中就不行了,随着战争的结束,特尼罗斯发现除非继续打一场不得人心并且会让敌人笑掉大牙的内战,否则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压制住此时波里斯的派系! 那么此时波里斯有多少派系呢?最主要的派系,被称为特尼罗斯派,又被称为原从派,指的是那些一开始就跟随特尼罗斯参与远征军以及的贵族以及他们的亲属,这个派系实力最强,但是并没有强到拥有绝对优势。 而拜拉多米派(又称波利派)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势力,随着波利从埃多楠撤军,无可奈何的波利侨民最后都全部涌入拜拉多米这个叛徒的怀抱,大大增强了拜拉多米的势力,并且拜拉多米控制了波利过去新中土殖民卫所在下埃多楠半岛的领土(新中土殖民卫所横跨上、下埃多楠半岛),俨然是割据一方的实力派军阀。 此外还有第二波旁派,也就是听从那波利卡七世逃亡到波里斯的派系,这个派系最麻烦的地方不在于拥有大量过去的正规军,而在于他们控制着几乎所有波里斯的海军,只要特尼罗斯敢违逆他们,就得承受波里斯海防大开的危险。 这三个派系是此时“第三波旁”最为重要的派系,可以说决定着第三波旁的命运,至于剩下的安罗拉派(战争前就居住在安罗拉航道的波旁人贵族),逃民派(自行逃亡到波里斯,不被特尼罗斯派和第二波旁派接纳的派系),南波乌图派(被波里斯统治的南波乌图贵族)和埃多楠派(被波里斯统治的埃多楠贵族)相对来讲就有点无足轻重,但也不能真的无视他们,他们联合起来的话,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作为一个老辣的政治家,特尼罗斯没有aaaag,而是耐心的和各个派系谈判,将冲突局限于谈判桌上,最后成功的达成了妥协。 首先,费尔马王朝还是丢掉了对海王的世袭权,结束对波里斯331年的统治,但这并不意味着费尔马家族就此退出政坛,事实上特尼罗斯派和第二波旁派都是费尔马家族所掌控的派系,也不可能让费尔马家族退出政坛,只不过两个派系的费尔马家族分家罢了。 其次是领导体制的更换,由于波旁人在当地人口稀少(不超过十分之一),所以军队为先,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那样世袭,因此从君主制变成了寡头共和制,头衔也从“海王”变成了“督军”。 最后,确立了行省的划分,波里斯针对现有的领土,总共划分出4个行省。 4个行省中的加本尼航道最先被划分清楚,因为加本尼航道的范围就是以拜拉多米派现有控制领土为基准。 然后旧有的安罗拉航道没有被撤销,甚至波里斯在皮斯之后的第三个首都巴达拉就是设立在这里。 塔纳萨航道是曾经迈席卡的崭新南卫所,历史可以追溯到1470年,波里斯将塔纳萨航道的首府从过去的芬尤迪搬迁至迪娜。 至于第四个航道则是费尔马航道,不要将这个航道与波旁岛的费尔马航道混在一起,这个航道是昔日南波乌图为了向自己宗主国献中心而改名的,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188年波旁设立的中土殖民卫所,是波旁最早在埃多楠半岛设立的行省,最初也是沿海的土地,只不过随着行政区的变迁,费尔马航道的范围诡异的越来越往西部偏。 “波旁的海战争”对波里斯的人口伤害是极其大的,过去波里斯对埃多楠主要以傀儡国的方式进行统治(捞钱很快,但是统治很不稳固),如今遭到了报应。 过去波里斯所自豪的就是自己主体族群的比例,当波特卢在50上下晃悠的时候,波里斯的主体族群波旁人基本是80左右。 可是从第二波旁到第三波旁以后,这些移民被神界认定为新的族群,即西波旁人,而他们在全国范围的人口比例少得可怜,危险的可怜。 在2200年的调查中,作为主体族群、统治族群的的西波旁人只在波里斯占据10的人口,另一个统治族群波利人也仅仅是好一点,占据15,把西波旁人和波利人加起来,才堪堪四分之一。 而国内人数最多的,占据了剩下四分之三人口的,是35的南波乌图人和40的埃多楠人,然而他们在国内发言的权力,却几乎没有。就如同一开始所说的一样,第三波旁是“一片混『乱』”。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二章 战后波旁的海(二)第三柱之动 “波旁的海战争”,最重要的无疑是波里斯与波特卢这两个双雄,然而双雄并不是绝对的主角,在双雄之外,还有所谓的第三柱,即不属于双雄附庸,仅次于双雄重要的国家,而能被称为第三柱的国家,只有波利、布拉亚松和布托克西。请百度搜索(第三柱的说法来自修德罗斯的《波旁的海战争史》) 在彼岸同盟的成员国,最重要的国家除了盟主国波特卢以外,无疑是可以被称为第三柱的波利了,事实与海岛同盟盟主国交锋最激烈的正是波利。而在痛苦的七十年战争之后,波利又失去和获得了什么呢? 在这次战争,波利虽然失去了在埃多楠半岛的六百的基业,可是却打破了波里斯在波旁岛的霸权,让一直如鲠在噎的波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所以很难说波利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再加佛科多八世老练的手段和适合的许利,波利的亚洛斯王朝最终度过了这次危机。 战前波利有4个行省,26座主城,战后波特卢还是4个行省,只不过是22座主城,并且其2个行省还是新征服的。 波利丢掉的两个行省,自然是在埃多楠半岛的行省,也是莫西征服卫所和新土殖民卫所,莫西征服卫所与新土殖民卫所在埃多楠半岛的部分被波莫西控制,而新土殖民卫所在下埃多楠半岛的部分被波里斯控制,改组成为加本尼航道。 波利保留的两个行省,是首都洛恩所在的北部航道,和首府位于德克拉的内陆卫所。尤其是内陆卫所,在“波旁的海战争”承担了很重要的职责,是苏里维尔昔日驰骋的舞台,也是波里斯远征军数次失败的埋骨之地。 波利新征服的两个行省,是从波里斯本土西部占据的两个行省,即都末廖转道和南部航道。 不过在征服当地以后,波利对这两个行省进行了行政区的调整,因为都末廖转道原来只管辖3座主城,都末廖转道主城管辖这么少,是因为过去与南部航道陆路不接壤,南部航道有意识的压制当地的发展,即使陆路接壤以后也没将主城划归给都末廖。 可是等波利统治当地以后没有这些烦恼了,更何况在波利看来,削弱南部航道来发展离自己更近的都末廖航道,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波利将都末廖转道设置为都末廖航道,首府从都末廖搬迁至凯恩斯。 至于南部航道的问题,波利也变动了当地的首府。南部航道是波里斯昔日首都皮斯的所在地,波旁的海着名景观建筑卡多许宫和费尔马广场在当地,不过因为战火的摧残以及费尔马家族撤退时有意的破坏,等波利控制皮斯时,只能接受到一片废墟。 既然是一片废墟,那别说继续作为首府了,波利可没有重建当地的打算,因此将首府的位置迁徙至皮斯南方的斯里荷。 斯里荷是波里斯一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斯里荷家族名称来源是因为这座城市,不过随着风吹雨打去,斯里荷家族的霸业随着费尔马王朝的建立早已衰退,如今的斯里荷仅仅是与斯里荷家族有着名字的联系。 波利的族群结构此前和波里斯类似,都是主体族群波利人占据优势的结构,两千年时是最高峰的83%,然而在战后族群结构却朝着波特卢过去的方向发展,波利人只剩下堪堪一半,剩下一半,自然是南方两个卫所的波旁人。 毕竟波利征服的南部航道,可是波里斯昔日最繁华的行省,也是人口最多的行省,而波利倚为重心的北部航道,因为处于丘陵地带,发展一直受到限制,人口甚至不如战前的新土殖民卫所多,因此如今波利人只占据了50%,这是注定不稳定的结构。 位于腾龙大陆南方的布拉亚松极其附庸国布托克西,可以称得是法外之地,过于偏远的领土使得波特卢对当地投鼠忌器,而到最后波特卢也没能处理好当地的关系,达到自己开战前预计的目的。 然而布拉亚松也没能到达自己的战略目的,刚刚结束战争时的结果来看,“两败俱伤”是这两个国家最好的评价。 开战前,作为布拉亚松附庸国的布托克西拥有2个行省,15座主城,位于布托克西岛南部的是厄柯西卫所,这里是布托克西的基本盘,也是最可靠的精华之地,首都拿须极其着名的拿须体系是在这里。 另一个是位于布托克西半岛北部的奈苏米卫所,由于扼守福莱斯地峡的福莱斯位于这里,而福莱斯也是1918年以后奈苏米卫所的首府(取代伊凡成为第三个首府)。所以历史自从布托克西开始独立以后,每次与布拉亚松作战时都会在这片领土来回拉锯,时而被布托克西夺走,时而被布拉亚松夺走。 而名义拥有附庸国的布拉亚松,开战前仅有3个行省,19座主城,与布托克西的国力差距并不像波特卢和他附庸国那样明显。 布拉亚松当时有3个行省,分别是位于奈苏米卫所北方的陆地卫所,陆地卫所当时的首府在拉尔斯,而拉尔斯同时还是2102年以后布拉亚松的首都,布拉亚松将首都从原来的德哥玛搬迁至北边的拉尔斯,无疑是为了更方便的与布托克西作战。 第二个行省是昔日首都德哥玛所在的山岳卫所,这里也是布拉亚松现任政权崛起的起始之地,更是所有布拉亚松人的起源之地。 最后一个则是丘陵卫所,这个卫所在战争末期时,在赛弗力夫的带领下发动了对布拉亚松的叛『乱』,狠狠地捅了布拉亚松一刀,对整个南方战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波旁的海战争”对布托克西的领土没有多大变动,布托克西战前领土是多大,战后领土还是多大,所以有些只看领土变动来判断国家胜负的俗人因此嚷嚷着,说布托克西亏了,布拉亚松亏了,两败俱伤。 这是肤浅的看法,其实起布拉亚松来说,这次战争的大赢家无疑是布托克西。奈苏米卫所一向是拉锯的场所,所以再次被杀成白地,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只要厄柯西卫所没有遭遇到重大兵灾,对于布托克西来说是值得的。 并且这次战争也为布托克西解决了一个困扰自己已久的小问题,那是国内的族群结构问题。 是的,布托克西也有和波特卢一样对族群的忧虑问题,因为早在自己与宗主国长年的战争,或者可以追溯到更遥远的新航海内国时代,布托克西的居民逐渐与布拉亚松人分道扬镳,最终形成了诞生至厄柯西卫所的布柯西人。 布柯西人这个概念,是受到布托克西官方的大力支持的,官方试图以此来提供与布拉亚松作战的合法理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导致布柯西人与布拉亚松人的例一直是让布托克西烦忧的问题。 布柯西人大部分都在厄柯西卫所,越往北则布柯西人越少,并且不管布托克西官方怎么吹捧,还是有许多“老顽固”坚决认为自己是布拉亚松人,这类人越往北(如奈苏米卫所)越多。 不过现在正好,借助这次“波旁的海战争”,奈苏米卫所又习以为常的被拉锯了一次,布托克西可以再次借助战争来清洗国内的异类(布拉亚松人)。 布托克西虽然现在看似一无所获,但是却为自己赢得了未来,可是布拉亚松不一样了,布拉亚松沿海的村庄不是被屠戮一空,是被布拉亚松自己内迁,只剩下一些重要的港口。而后期乌尔的反戈,丘陵卫所的背叛,以及国内征兵的压榨,都给布拉亚松带来了极大的摧残。 对于布拉亚松来说最为可怕的地方在于,自此以后布拉亚松所面对的不再仅仅是不忠的附庸布托克西,而是要在海岸承受布托克西的侵袭,在南方还要承受着已经独立的丘陵卫所的进攻。 两国明智的高层贵族都知道这一点,因此布托克西的卡拉达莫斯王朝安稳的继续自己在布托克西的统治,尽管表面看来布托克西在战争一无所获,不过高层贵族们都知道,等到下一次战争时,布托克西可以收割自己的获胜成果。 而统治布拉亚松的特莱诺斯王朝遭遇了极大的苛责,他们的下场仅仅是波特卢要好一些,因为各个贵族派系无法压制住其他派系,所以没有拆掉布拉亚松这一门招牌,只是将选王从特莱诺斯王族自行决定,变成由国会(也是贵族们)来决定,持续417年的特莱诺斯王朝时代此变成特尼罗斯选王时代。 南方新独立的丘陵卫所也选好了自己的国名与国体,只拥有丘陵卫所这一个行省的他们,将国名定为“布里塔尼丘陵贵族共和国”,简称为“布里塔尼”,首都确立在伯雅尼,国体自然是昔日的贵族寡头共和制。 这是南方布拉亚松——如今要被称为布拉亚松三国了——三国战争之后的影响,历经三百多年的拉锯死斗之后,布拉亚松逐渐显『露』出颓势,布托克西逐渐确立对布拉亚松的优势,似乎胜利在前方。 但是称霸之路是曲折莫测的,布托克西究竟能否顺利在南方取得霸权?亦或是昙花一现的又被布拉亚松征服?还是被更南方新兴的布里塔尼征服?冷弈不得而知,但是冷弈更倾向让布托克西崛起。 因为冷弈很好,一个位于南迈拉米地域,既可以航行到波旁的海,又可以航行到玛兹岛的航海国度一旦崛起,究竟会带来什么影响?要知道他的影响不再仅仅是波旁的海,而是要扩张到昔日较为封闭的玛兹岛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战后波旁的海(三)波里斯附庸国之变 战前波里斯有四个附庸国,分别是波康、波旁、南波乌图和埃多楠,而其波康是在战争收获最多的附庸国,但即便如此,波康也为自己的胜利付出沉痛的代价。 战前时波康只有1个行省,即下辖9个主城的波康卫所,波康过去曾经利用波里斯与波旁的战争,向南扩张到很南方的土地,但是却在随后与波里斯的战争,将南方的土地丢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起家的波康卫所。 而在“波旁的海战争”,波康卫所可以说是作为交战最激烈的主战场之一,不管是人口、田地还是建筑,都遭到了相当大并且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破坏。 之所以会这样,要提到一个在这个世界很早出现的战略理念:“御敌于国门之外”,而波里斯的策划者们则十分倾向这个战略。体现到战争,是让战场发生在国门之外,所以波里斯在西线是渡海袭击巴提斯,东线则是将主战场放在波康。 是的,波康,虽然波康已经成为波里斯的附庸国,但是附庸国这种东西,不是养肥了用来宰的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当然,由于战争烈度、倾向(初期波利主要在西线与波里斯交锋)与时间(指时间并不长)的原因,初期波康并没有遭遇到重大破坏,真正要对波康破坏负责的,是苏里维尔导致的余库叛『乱』之后。 余库叛『乱』之后,苏里维尔引入波利军队,于是波里斯军队和波利军队在波康领土反复拉锯,关是首都巴布提斯来回易手过三四次,而波里斯更是在这里有着两次全军覆没的惨痛经历,而不论胜负为谁,都给波康卫所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因此在战后,尽管波康领土收获颇丰,然而他们却只能用残破的波康卫所去统治从波里斯和波旁那里新征服的3个行省,波里斯的芬缇娜航道、穆拉德航道,和波旁的老航道,这也给波康造成了统治危机。 波康对芬缇娜航道的统治可以追溯到六百多年前的“第一次波旁岛战争”,波康因此在1576年控制了这里。而波康对穆拉德航道的统治较为短暂,只能追溯到四百多年前,在“维利斯战争”之后的1707年控制这里。 然而在1871年结束的老航道战争,波康失去了对这两个行省的控制,穆拉德航道被割让给波里斯,芬缇娜航道被割让给波旁;而又在1926年结束的“第四次波旁岛战争”,波旁将芬缇娜航道割让给波里斯,这也是战前的领土划分。 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对于芬缇娜航道来说,波康统治了两百多年,又失去了三百多年;对于穆拉德航道来说,波康统治仅一百多年,同样失去了三百多年,所以曾经这片领地有许多的波康人,但是在丢失三百多年以后,波康人注定是难寻踪影的。 至于老航道那更糟糕了,从波旁建国至今,老航道一直是波旁的领土,或许有入侵者侵略过当地,但是还从未统治过这里,波康是第一个征服并统治老航道的国家。 也因此,波康从一个战前几乎是波康人的国家,由于吞并了3个行省以后,战后波康人在全国人口的例下跌到29%,而波旁人是40%,古波旁人是39%。主体族群人口如此之少,必然给波康的统治带来深深的隐患。 这也是后期波康十分爽快的将修恩多航道提供给席玉友的原因,因为波康知道自己不能再扩张领土了,否则凭借在战争被烧成几乎是白地的波康卫所,是无法压制住自己新征服的领土。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拉齐奈王朝根据苏里维尔五世去世前的遗嘱,将首都从巴布提斯搬迁至芬缇娜,以更好的统治这些异国之地。 最后一说,依靠着在“第四次波旁岛战争”给波里斯带路跪『舔』而被扶持路的拉齐奈王朝,凭借着“波旁的海战争”的辉煌胜利,终于在全体波康人的心目,从带路党变成了祖国的英雄。 这是波康的情况,至于波旁呢?如果只看自称为波旁的国家的变动,可能会惊喜的看到,这个衰弱已久的古老国度居然又活了过来,再次充满着活力,只是在夸耀之前应该『摸』着良心自问一句,这个波旁真的是过去那个波旁吗? 过去的波旁,局限于老航道,统治族群是被蔑称为腐朽的古波旁人,统治波旁的那博巴王朝腐败无能,只懂得对波里斯谄媚;如今的波旁,拥有修恩多航道和费尔马航道这两个行省,统治族群是波旁人,由席玉友的查安理王朝进行统治。 从地域,到族群,再到王朝,现在的波旁和过去的波旁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以至于从这个波旁建立之初,他的敌对者们在不断的嘲笑,这真的是波旁吗?这不过是一个留皮换骨的怪胎国家。 但是不论批评者们怎么嘲讽这个国家,既然他借用了波旁的国名简称,在神界认定他是波旁,所以波旁并没有在2096年的灾难覆灭,而是再次新生了——尽管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席玉友在战后重返费尔马航道,接着和修恩多航道的大执政官签署了协定,同意修恩多航道拥有一定的自治权,这种自治权不波利的莫西征服卫所,但是起正常直辖的行省还是要高得多的。 对于这种交换,席玉友尽管非常不舒服,但也是必然要做的事情,因为这是他对波里斯发动叛『乱』进军修恩多时,与修恩多航道达成的交易。 而在之后的合作,双方不是没有想过火并了对方,可是席玉友能力太出『色』以至于修恩多航道没法下手,而修恩多航道占据本土优势也让席玉友投鼠忌器,最后这种如履薄冰的合作持续到席玉友进军费尔马航道时才终于结束,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进军费尔马航道以后,席玉友放弃了火并修恩多航道的想法,而修恩多航道的大执政官认为此时躲在波旁这个皮的羽翼下,是对修恩多航道最好的选择,所以双方在之后精诚合作,直到正式建国也没有玷污了这种合作。 值得一提的是,席玉友建国时他的族弟塞纳菲斯建议更改费尔马航道的名称,将费尔马航道更改为查安理航道或者席玉友航道,一是彰显席玉友的伟大,二是要与堕落的费尔马王朝划清界限。 席玉友拒绝了塞纳菲斯的要求,他引用昔日卡多许一世对那些建议自己摧毁哈迪斯广场和那波利卡宫来与旧共和国决裂时的回答:“后辈有罪,先烈何辜?”于是如同卡多许一世保留下哈迪斯广场的名称一样,席玉友一世保留下了费尔马航道的称呼。 波里斯战前最后两个附庸国,同时位于下埃多楠半岛的埃多楠与南波乌图,可以说在这场战争都是大输家,输多输少程度不同罢了。南波乌图输得惨,丢掉了过往的所有土地,不得不去与埃多楠组建联邦;埃多楠输得更惨,直接亡国,结束了自己1526年的国运。 然而南波乌图虽然输得惨,但是你要是只看领土来判断的话,南波乌图统治的领土反而还增大了。 战前南波乌图仅有费尔马卫所一个行省,管辖7座主城;而埃多楠有卡多许卫所(无疑和南波乌图的费尔马卫所是一个套路,为了取悦波里斯而将原名崭新北卫所改动的)和崭新南卫所两个行省,共管辖14座主城。 然后在战争,埃多楠对波里斯发动了叛『乱』,由于起初波里斯没将埃多楠半岛当做主战场,再加波利的支援,埃多楠的攻势顺风顺水,战争第一阶段快结束前更是制造了塔尼丁战役,几乎全歼了波里斯的远征军,把南波乌图进攻的只剩下首都格拉玖。 埃多楠的顺风顺水在战争的第二阶段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特尼罗斯率领的远征军到达埃多楠半岛,完全改变了战局倾向,等波利远征军领袖拜拉多米投敌以后,埃多楠更是兵败如山倒了。 埃多楠倒霉了,而南波乌图却也没逃得了厄运,因为早在特尼罗斯的远征军到埃多楠半岛没多久,特尼罗斯发动政变颠覆了南波乌图的政权,将南波乌图彻底作为自己的傀儡,完全的橡皮图章。 而到战争末期,特尼罗斯已经满足于现有的土地(甚至有点管控不过来,因为对于异国来客来说,特尼罗斯可信赖的力量太少了),于是这才给南波乌图松了绑,给南波乌图的摩伊茹王朝提供支援,让摩伊茹王朝去进攻埃多楠的边界,荒凉的西北方。 摩伊茹王朝被松了绑,于是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被欺骗背叛了这么多年以后继续听从波里斯的话,当狗给波里斯为王前驱,二是联合埃多楠反他娘的,让波里斯见识自己的匹夫之怒。 最后摩伊茹王朝选择了第一个选项,去荒蛮之地和正在那里苟延残喘的埃多楠拼个你死我活,把自己最后的力量耗费在和埃多楠的战斗。摩伊茹王朝做出这种选择原因无他,埃多楠波里斯要好对付,摩伊茹王朝欺软怕硬。 结果摩伊茹王朝实在废柴——当然这也和不占地利有着部分关系,总之一直到战争结束时摩伊茹王朝都没能完全征服埃多楠,埃多楠的残余势力仍然在卡多许卫所的北方割据,那里是遥远的北方。 于是最后两个势力在波里斯的主持下妥协了,波里斯将卡多许卫所分割成南方的卡多许冕和北方的埃多楠冕,埃多楠需要承认自己的亡国和并入南波乌图,作为交换可以在北方保持着完全自治。 埃多楠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南波乌图象征『性』的征服了卡多许卫所存在下去,并又拥有了2个行省。 然而,如今的南波乌图从由南波乌图人占据绝对优势的国家,变成南波乌图人只占据15%,埃多楠人占据绝对优势的国家。主体族群人数如此之少,南波乌图只能更加依赖自己的宗主国,而这也是波里斯的目的。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四章 战后波旁的海(四)彼岸同盟附庸国之变 波莫西,是在“波旁的海战争”的战火纷飞建立的崭新国度,然而这仅仅是指波莫西正式建国的时间,事实波莫西的主体族群北波乌图人,他们独立自治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与波利有着相同长的年岁。 . 千年以前波旁帝国强盛还强盛的时候,曾经在波旁的海四处殖民,波旁岛本身不用说了,海外从腾龙大陆到埃多楠半岛(位于土大陆)都有波旁的殖民地,腾龙大陆的殖民地后来演化成波特卢,而埃多楠半岛的殖民地经历却曲折的多。 当波旁殖民者初踏埃多楠半岛时(确切的说是下埃多楠半岛),埃多楠半岛虽然也都是土着,但是却有着独立发展并且已经很接近原始国家的土着部落,其一个叫做斯赫德勒的部落甚至已经有了原始国家的雏形,将当地命名为埃多楠。 而在904年时,未来的波旁执政长安卢一世因为自己的毕业旅行前往埃多楠去考察时,不行遭遇野兽袭击,幸亏被这个斯赫德勒的埃安溪人部落救下,在与斯赫德勒部落的相处,安卢发现这个部落十分的友善与好学,并不能被称作野蛮人。 等到930年时,安卢此时已经成为波里斯执政长安卢一世,于是他定下主意,开始扶持斯赫德勒部落建立蛮人王国,并且替波旁征服埃多楠半岛的内陆,去讨伐他们的野蛮人同胞,埃安溪人。 所以波旁帝国在下埃多楠半岛的格局,是波旁殖民者,即未来的南波乌图人控制了沿海地带,埃多楠控制了内陆,并源源不断的给波旁运输资源。 然而埃多楠半岛与下埃多楠半岛的情况截然不同,下埃多楠半岛有一片广袤的内陆,所以不愿意深入内陆的波旁将内陆交给了埃多楠,而埃多楠半岛海岸线曲折并且内陆不大,所以波旁是自己直接殖民当地,这里的波旁移民是后来的北波乌图人。 随着波旁在埃多楠半岛统治领地的日益增大,后来波旁在当地设立了两个海外行省,位于下埃多楠半岛与埃多楠相邻的土殖民卫所,和位于埃多楠半岛和土殖民卫所隔了一道海峡的土林间殖民卫所。 七百多年前,辉煌已久的波旁帝国迎来了它的崩塌,而与南北两航道一样,当波旁陷入颓势以后,整个埃多楠半岛一齐对波旁竖起了反旗,那真是同仇敌忾,可惜这份同仇敌忾没能持续多久,被波旁轻松的解决了。 波旁授予埃多楠独立地位,授予埃多楠平叛权,于是埃多楠意识到既然波旁无法回来,那自己干什么要和波旁的两个叛『乱』殖民地同仇敌忾呢?再加波旁一直有意识的压制殖民地的独立发展,失去波旁支持以后,殖民地各个地方都产生了混『乱』,这种混『乱』刺激了埃多楠的野心。 于是埃多楠对两个殖民地发动入侵,土殖民卫所和埃多楠陆相邻,结果很快沦陷,随后埃多楠越过海峡去袭击土林间殖民卫所,试图完全吞并波旁的殖民地。然而土林间殖民卫所依靠着莫西的指挥和海峡的天险,最终击退了埃多楠的入侵。 可是前驱狼后遇虎,土林间殖民卫所刚刚击退埃多楠的入侵,又迎来了波利的入侵,波利将埃多楠视作波旁留给自己的遗产。 幸好,波利刚刚用数十年的时间击败波旁,国内还没有缓过劲来这样渡海入侵土林间殖民卫所,给了北波乌图人胜利的机会。莫西利用波利远道而来的疲惫以及国力不支,成功击退了波利并与他达成妥协,土林间殖民卫所名义并入波利,但是自身要保持高度自治。 其实当时波利有许多贵族提出意见,认为现在出征埃多楠半岛太仓促了,但是当时佛科多一世宣称,这是波利统治当地的最好机会,否则等北波乌图人正式独立,有着邻居入侵威胁的波利别再想征服地理位置优越的北波乌图人,甚至还可能被没有萧墙之危的北波乌图人反入侵,所以再困难也要打,可惜打输了。 自此以后,北波乌图人的土林间殖民卫所在波利的统治下持续着,波利好几次试图剥夺北波乌图人的自治权,北波乌图人的对策是寻找波里斯作为自己的后援,尤其是在拉蒂卡贸易出现以后,波里斯更是有了拉拢北波乌图人的重要理由。 于是自此以后,北波乌图人在土林间殖民卫所维持了四百多年的自治统治,以至于许多人只知道北波乌图,不知道有波利。可是拉蒂卡贸易出现以后,激化了北波乌图人与波利的矛盾。 最终,波利利用波里斯遭遇到费尔马王朝与旧贵族变动的时机,终于通过“第二次林战争”,在1865年吞并北波乌图人并剥夺了他们的自治权,并且在次年将当地更名为莫西征服卫所,用来嘲讽北波乌图人。 除了更名以外,波利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将南方割裂开来,与波利在下埃多楠半岛的领土合并为一个行省,即新土殖民卫所,然后加大了往当地移民,以挤兑北波乌图人对埃多楠半岛的控制。 此后的三百年,北波乌图人不会没有过叛『乱』,但是即使是最大规模的一次叛『乱』,也因为波里斯的出卖而破灭,此后北波乌图人彻底老实下去,顺从的服从波利的统治,直到“波旁的海战争”爆发以后,才实在无法忍受波利的压榨,被野心家煽动而再次叛『乱』。 最终,北波乌图人的叛『乱』成功了,他们完全恢复了对埃多楠半岛的统治,并且首次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 叛『乱』成功以后,北波乌图人把莫西征服卫所的南方拆分出一个新的行省,被命名为南莫西卫所。南莫西卫所主要是原来新土殖民卫所在埃多楠半岛的部分,那里已经是波利人占据了大多数。 是的,北波乌图人失去自治权而被波利统治的三百多年,给当地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对于北波乌图人来说)。埃多楠半岛在过去是北波乌图人占据绝对优势,可是如今独立建国的时候,北波乌图人在当地的人口例只剩下30%,剩下的全是波利人。 “波旁的海战争”对波特卢的损失是最大的波特卢足足丢了8个行省,尽管大部分不是重要的行省,但是无疑也是伤筋动骨的损失。 波特卢丢掉的8个行省,4个在北方,分别是割让给印安地的来德禄卫所、特爱维西卫所,和割让给波埃米的波埃米卫所、内瓦格拉卫所。4个在南方,则是割让给迈席卡的提姆卫所、哈提修卫所、迈科尼卫所和约齐敦睦卫所。 由于这3个国家每个都得到了行省,可以说每个都是大赢家,其获得领土最多的迈席卡,甚至可以称得是名义的“波旁的海战争”最大赢家。 战前的迈席卡衰弱已久,不但沦为了波特卢的附庸国,政治是被波特卢掌控的傀儡寡头『政府』,边境险要隘口全被控制在波特卢的手里以防迈席卡再次叛『乱』,自己也只剩下苍茫卫所和马特卫所这两个荒凉的行省,土地贫瘠。 可是在随后战争,被推翻的前王朝提洛家族的王子柯杰学着昔日的修悌,借助国内对波特卢的不满趁机发动政变,大『乱』了波特卢的战略规划,接着又借助南方贵族的倒戈狂『潮』,一举吞并4个行省,让迈席卡的领土扩张为6个行省,34座主城。 也因此,凭借这份力挽狂澜之功,柯杰推翻了持续140年的第二寡头『政府』,在迈席卡建立提洛第四王朝。 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如同波康扩张太猛吃的太撑一样,迈席卡也遭遇了同样的问题。提姆卫所曾经是迈席卡的领土,可是在1700年时被割让给乌尔,又在1783年时转手到波特卢,领土早不剩下多少迈席卡人了。 迈科尼卫所那更早,迈席卡丢到当地是1621年,哈弗休卫所的丢失是1824年(尽管这里是迈席卡最初的起源之地),总之这些土地都是丢失几百年的,曾经拥有许多迈席卡人,可是如今已经难觅踪影,或者与龟缩到苍茫卫所的迈席卡人充满了区别。 总之当战争结束之后,迈席卡人在全国人口的重从原来的95%暴跌到只剩下30%,波特卢人占据了一半以的人口,乌尔人也有十分之一的重,再加迈席卡人对波特卢人又是弱势化,所以迈席卡在狂胜之,埋藏着可能再次衰弱的阴影。 在北边与迈席卡有着相同遭遇的国家,是刚建立没多久的波埃米,波埃米人在腾龙大陆流浪了数百年,终于经过几代杰出领袖的奋斗和无数波埃米人的舍生忘死,踩着印瓦特人位并跳反自己的恩主,如今终于建立了自己的国家。 建国以后,如同一百多年前莱索诺的安排,波埃米人将首都确立在波埃米卫所的萨多,正式国名被兴高采烈的定为“波埃米人的应许之国”,采取的是由独立战争的两个英雄,恩菲家族与士多德家族共同统治的双头政治。 波埃米人的领土除了波埃米卫所以外,还有在战争征服的内瓦格拉卫所,其具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厄波斯禁令》事件爆发地点,波旁人在腾龙大陆的第一座殖民城市阿玛达,也正在这个卫所。 至于波埃米人在全国人口的例,实在是不容乐观,如同远道而来去征服埃多楠的波里斯远征军一样,波埃米人在当地也是无根浮萍(事实是波埃米人不管在哪里都是无根浮萍),起码还要经过百余年的居住,才能让波埃米人真正在当地扎根下来。 波埃米人在自己的国家只占据十分之一的人口,波特卢人都占据了十分之三,剩下超过一半的人,则是波埃米人的老冤家印瓦特人。 至于印安地,虽然也扩张了2个行省,但是来德禄卫所和特爱维西卫所都是在1986年才被波特卢征服,所以印安地重新控制当地时,并非以入侵者而是以解放者的身份进入——虽然特爱维西卫所的印瓦特人(占据25%的人口)并不怎么欢迎自己的同胞,而占据14%人口的波特卢人(波特卢两百多年来掺水的结果)则是十分惶恐,希望自己的祖国赶快来将自己从异国统治下解放。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战后波旁的海(五)最后的得分 “以则是各国在战争的变动”,冷弈的投影在银白房间对各位英灵说道,此时各个英灵已经对冷弈用投影到达银白房间见怪不怪了,“而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在银白房间聚会,开始清算最后得分了,各位。 .” 听到冷弈提到这句话,坐在会场的英灵们神『色』各异,面对这次横跨六百年而即将要结束的游戏,他们有着纷杂而又难言的感觉。不管过程有什么怨言,这个游戏确实帮助自己在保持记忆的情况下重返人间,到此时也走向结束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英灵都是充满着期待,如南波乌图的一个英灵如死鱼般趴在桌子,他知道即使冷弈给弱国那么多帮助,但是这次沦为傀儡、丢了全部领土的南波乌图,注定是要扑街到死了。 “各位应该还记得,我在第六期开始前和你们说过,最后分数的统计方法和前五期不同,这一期的分数是由四个板块组成的,分别是阵营前五期积累的分数,战后英灵所在国家的国力,英灵所在国家战前战后国力增幅和英灵在战争的出『色』表现。” “前五期的英灵游戏得分满分都是100分,这一次的总得分满分依旧是100分,其第一项和第二项的满分都是40分,第三项和第四项的满分都是10分。这是大多数阵营的通用模板,有一些像布里塔尼这样的阵营模板第一项得分统计会与其他阵营不同,以此来补偿他们。” “啊对了,另外请注意,除了第三项以外,其他得分最低分为0分,而第三项最低分为-20分。” 冷弈的提醒让另一个没把头给低到桌子的埃多楠英灵也低到桌子了,因为作为这么多个阵营唯一狗带(印哥纳早狗带了所以不被统计)的阵营,所谓-20分铁定是在说他们。 当冷弈说完这段话以后,故意暂停语气,将各国的得分幻化成卡片捏在自己的手。果然场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毕竟六百年的奋斗不都是为了这一刻吗?所有人都在聆听冷弈即将念出的话语。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六名,波旁·埃多楠阵营,国家意志拉莫达,天下行走库图: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9分,战后国力分数为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10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6分,共计总分为15分。” “我知道,国力增幅这一份的负10分是给我们留的,”库图生无可恋的说道,“当亡国的那一刻我早有预料,并且对我们是最后一名也早有预料。”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五名,印哥纳·印瓦特人阵营,国家意志霍瓦,天下行走萨尔塔: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5分,战后国力分数为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0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3分,共计总分为18分。” 萨尔塔两手一摊,苦作乐说道:“没办法,没成立国家嘛,两个0分我能理解,好歹第三项没有扣分。”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四名,波旁·南波乌图阵营,国家意志莱诺尔,天下行走斐琪: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6分,战后国力分数为2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8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5分,共计总分为33分。” 斐琪也哀叹道:“倒二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仍然是可怜的附庸国,还丢掉了一切开发的老地,被迫和埃多楠人挤在一起。”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三名,随机叛『乱』阵营,国家意志古圪垛,天下行走赛弗力夫: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2分,战后国力分数为27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5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8分,共计总分为52分。” “没及格是我最大的遗憾,不过起码还有两个垫底,相来说我真是幸运,好歹最后成功建国了,”古圪垛一向是这么乐观,反正他早对游戏佛系了。 冷弈也『插』嘴点评一下:“你们主要是前五期的分数拉的太多,算第六期力挽狂澜,也没有办法把分数提去。”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二名,乌尔·乌尔阵营,国家意志巴提,天下行走德强: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7分,战后国力分数为29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2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5分,共计总分为53分。” “高了布里塔尼一分么,”巴提说道,“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不太看好乌尔之后的下场,我觉得乌尔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我们所做的只是将乌尔亡国的时间稍微往后面延长一点,也那么一点,几代人的时间。”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一名,波旁·波埃米阵营,国家意志卡莱,天下行走莱索诺:前五期换算分数为13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3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8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6分,共计总分为60分。” 颇有乐观精神的莱索诺拍手笑道:“我们居然刚好踩在及格线,这不是意味着之后的阵营也都及格了吗?”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十名,波旁·波旁阵营,国家意志费力逊,天下行走卢尔: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0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9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4分,共计总分为63分。” “席玉友虽然现在是波旁统治者,但是他起初不是波旁阵营的,是后来被你们劝服跳槽的,所以我在国力和增幅把你们算进去,但是英灵得分没有算席玉友了,”冷弈对波旁阵营英灵得分只有4分进行解释。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九名,印哥纳·印安地阵营,国家意志那波利卡马特,天下行走修悌: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1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4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5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7分,共计总分为67分。” 修悌说道:“印安地后面几项分数都挺高,之所以才第九名,是前五期拖了太多的后腿啊。”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八名,波旁·波莫西阵营,国家意志莫西,天下行走索利特: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4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3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5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7分,共计总分为69分。” “分数越追越紧了啊,”索利特略带笑意。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七名,布拉亚松·布拉亚松阵营,国家意志修罗,天下行走修革马特:前五期换算分数为32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3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2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7分,共计总分为70分。”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六名,波旁·波里斯阵营,国家意志哈迪斯,天下行走那波利卡:前五期换算分数为39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4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8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7分,共计总分为72分。” “负8分,也难怪会排到第六名了,”哈迪斯也随大流发言,“可惜了其他几项那么高分,都没法拉回第三项的负8分。”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五名,布拉亚松·布托克西阵营,国家意志麦洛邱,天下行走厄柯西: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8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5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3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7分,共计总分为73分。” “各项得分都不算最优但是都是优秀,这是布托克西能拿到第五名的原因啊,”冷弈点评道。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四名,波旁·波康阵营,国家意志多姆,天下行走苏里维尔: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5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6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6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9分,共计总分为76分。” “9分,哈哈哈,这一次人生我没白来啊,不像那波利卡你在政坛空虚的耗费了一生,将你的军事才华白白的浪费在勾心斗角当,”苏里维尔对那波利卡说道,这一世没能和那波利卡交战是苏里维尔最大的遗憾。 那波利卡也同意苏里维尔的说法:“唉,我太紧张第六期了,结果没能处理好朝政与军政的关系,白白浪费,这句评价说得好啊。”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三名,波旁·波特卢阵营,国家意志玛琪娜,天下行走库图马特:前五期换算分数为40分,战后国力分数为38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6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5分,共计总分为77分。” 库图马特抚『摸』着胡子大笑道:“负分又怎么样?波特卢照样拿到第三名!只要等波特卢恢复了战争创伤,一定能重新获得当初的地位!”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二名,迈拉米·迈席卡阵营,国家意志修革,天下行走柯杰:前五期换算分数为20分,战后国力分数为4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10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9分,共计总分为79分。” “满分40分是为迈席卡而设立的啊,但是迈席卡能消化好自己吞下的国土吗?亦或者是因为这些国土而再次衰弱,让这次战争成为昙花一现之景呢?”柯杰在座位安静的自问着。 “波旁的海英灵游戏最后得分统计,第一名,波旁·波利阵营,国家意志乌莫拉,天下行走佛科多:前五期换算分数为36分,战后国力分数为40分,战前战后国力增幅为2分,英灵在战争表现为6分,共计总分为84分。” 乌莫拉惊喜的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压过那波利卡:“哈哈哈,均衡才是王道,最后的胜利者,是波利啊!” 之后,冷弈给英灵们开了一场庆祝会,庆祝完以后,打开大门恭送英灵们离开。当英灵们一个个离开大门时,冷弈如同看着曲终人散的茶馆店家一样,孤独的伫立在那里,尽管那只是一个投影。 哈迪斯是最后一个走的,在跨过银白房间的门之前,哈迪斯问道:“结束了吗?”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你们的结束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战后波旁的海(六)波旁岛变迁 给波旁的海诸国造成巨大影响的“波旁的海战争”在2126年正式结束,这次战争造成的影响堪波旁帝国崩溃时的影响,给波旁的海诸国造成了极大的变动。 . 过往的两大强国,波里斯与波特卢,在这场战争都衰弱了,虽然没有像波旁那样完全泯然众人矣,但是却不复昔日辉煌,再也不能对自己周边地区确立绝对的权威,而在两个帝国衰弱之后,一些古老的、全新的国家开始走舞台,去抢占真空的帝国权威。 如果要给“波旁的海战争”结束之后,21世纪剩下的时间划一个地域范围,那无疑是波旁岛即埃多楠半岛,北迈拉米地域和南迈拉米地域三个范围,在战争疮伤恢复以后,波旁的海诸国又以这三个地域为分界线,再次交战起来。 当“波旁的海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在波旁岛波利首次一跃成为最强的国家,但是这个最强只是波里斯衰弱之后的最强,波利并不像战争前波里斯那么强大,它无法应对波康与波旁的联手。 波旁与波康的领导者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2148年时缔结了共同防御条约,名义是说防止第三国入侵,实际是防着波利对两国宣战。 至于为什么要等到2148年才缔结?因为此前处于战后恢复期,两国笃定波利不可能这么迅速的再次宣战。 此外,缔结共同防御条约是两国都想要做得事情,但是这种事情谁先提出来,谁会在之后的谈判占据下风,所以两国一直拖着,赌对方先害怕。最后拖到波康王最先沉不住气,才在2148年缔结了共同防御条约。 两国签署共同防御条约以后,波利尽管十分恼怒,但是也没有办法,波利没有同时对两国宣战并战胜的勇气,只能期望海神能给波利带来迹,让波利可以得到只对一国宣战的机会。 或许是海神听到了波利的祈祷,居然还真的给波利一个机会。大历2176年时,波康治下的老航道爆发古波旁人叛『乱』,叛军指挥颇为得力,数次击败了波康的平叛,等波康终于重视起来的时候,叛军已经“光复”了旧都维利斯。 古波旁人叛军在光复“维利斯”以后,一开始向波旁求助,毕竟在他们看来,波旁与自己更亲密,可是叛军从波旁那里得到的只是沉默与些许支援,无奈之下叛军转而向波利求助,却得到了波利的热情回应。 于是在2178年,波康与波旁的共同防御条约刚刚到期,两国还在商讨续约的内容时,波利趁着这个短暂的时机,突兀的对波康提出了极其苛刻的要求,要求波康授予以这批叛军为首的贵族在老航道的绝对自治,并且此发出了战争威胁。 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无法接受的波康自然是拒绝了,于是波利随即对波康宣战,“第五次波旁岛战争”此爆发。 波旁在“第五次波旁岛战争”的态度是极其暧昧的,因为波旁对于与波康续约共同防御条约的请求顾左右而言他,只肯和波康签署一个立场不明确的,针对波利的协同作战条约,处于劣势地位的波康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在战争,波康希望波旁能北帮助自己抵御波利,但是波旁却声称自己要“收复”南部航道,在南方牵制波利的军队。 这场战争很快波及到埃多楠半岛,最先被卷入的国家是波莫西,波莫西因为波康的邀请,决定对波利宣战。 为了加入这场战争,波莫西还找了一个让人囧囧有神的理由,波莫西在大历2182年时对波利发出严厉的战争威胁,声称波利应该对这几百年入侵波莫西负责,需要给波莫西提供战争赔偿。对此波利说我去你么的,而波莫西则以宣战作为回应。 当波利刚刚打赢对波旁的独立战争时,国困民疲,然而佛科多一世坚持要立刻发动对波莫西的前身,也是土林间殖民卫所的入侵,理由是如果当地独立,这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国家将会给波利带来无尽的祸患。 佛科多一世的预言在此刻应验了,但是波利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吗?既然波康能邀请波莫西加入战争,波利自然也能邀请波里斯加入战争,于是这一对过去不共戴天的国家时隔六百年又凑到了一起,成为一个阵营。 不过已经转进埃多楠半岛的波里斯此时已经对故土没有兴趣了,起码在统一埃多楠前对故土没有兴趣了,要知道与其去收复遥远的故土还不如近去波利。所以不想卷入与波旁和波康战争的波里斯也找出了一个囧囧有神的理由。 波里斯声称,自己所在的卫所是昔日的土殖民卫所,在1323年土林间殖民卫所没有被设立前,当地也是属于土殖民卫所的管辖范围,所以波里斯对波莫西的领土是有宣称权的,波莫西应该属于波里斯统治。 波莫西心说去你么的,要宣战别找这么葩的理由啊,所以两国在2184年进入战争状态。 波里斯与波莫西打起战,这给了南波乌图搞事的机会,于是很快卡多许冕(由南波乌图人统治的地区)的埃多楠人发动叛『乱』,接着埃多楠冕宣称卡多许冕试图入侵波里斯,而自己要替宗主国分忧,防止邪恶的卡多许冕危害波里斯。 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波里斯心理是门儿清,于是只不痛不痒的说了句“波里斯不承认南波乌图任何领土变动”,然后不去管南波乌图,任凭两个冕继续内战,准备等到合适的时候去收拾这两个不忠的小弟。 战局到2191年时发生变化,入侵南部航道却被守军屡屡打退的波旁在新任独裁执政长位以后,终于放弃了收复故土的主张,决定朝北打。而朝北的理由是现成的,开战前波康曾经邀请波旁向北进军,因为那时候才刚刚开战,波康对当地有着较强的控制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而波旁又入侵的如此迅速,以至于波康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波旁吞下了许多领地。波康没有办法,不敢也不想两面御敌,只能默许了波旁对南方部分地区的控制。 而此后,波旁与波利也开始默契起来,波旁从南部航道撤军,波利也抽回部分军队,两国不约而同的将主战场放在波康,重复过去的战事,波康贵族们惊恐的看出两国的打算,但是毫无解决的办法。 能怎么办?不管波旁用心如何险恶,至少他真的在与波利交战,如果把波旁推出去,波旁恼羞成怒与波利一同进攻自己怎么办? 在另一边的埃多楠半岛,波里斯也对战争有了新的看法,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衰弱,明白凭借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征服波莫西(其实并不全是衰弱的原因,主要还有内部派系杂立、互相制衡的因素)。 于是波里斯明智的在2298年与波莫西达成互不侵犯的密约,然后将自己的军队调去干更有意思的行动,如去镇压自己两个不忠诚的小弟。 “第五次波旁岛战争”最终在2210年以《第二次波里斯和约》宣告落幕,除了痛哭的波康与被抽打的南波乌图以外,几乎各国都有所收获。 别看波莫西没在和约获得任何的领土,但是波莫西的海军却因为这次战争得到了历练,并且还得到了波旁的青睐,波旁将自己的海军技术作为和约的一部分,非常便宜的卖给了波莫西。 (非常便宜,指波旁在2153年将海军技术卖给波埃米时的价格。而所谓波旁的海军技术,其实是战争前波里斯的海军技术,波旁的海军早在衰弱毁了个一干二净) 波里斯在这次战争抽打了不听话的小弟,并且领土内一些“吞并南波乌图”的声音也打了起来。之前波里斯没吞并南波乌图,是因为波里斯初来乍到,随着波里斯逐渐在当地站稳脚跟,这种提议的呼声也越来越大,而这次入侵是未来征服的预演。 波康是这次战争损失最大的国家,可以说一战被打回原型。波康败的如此惨的原因后世有很多讨论,总结起来最大的是两条: 一是过度扩张导致消化不良,主体族群无法压制不被认可的族群导致遍地带路党,尤其是波旁入侵时特别明显,这也是波旁明明波利迟来这里,却得到更多的支持;二是波康基本盘在“波旁的海战争”蒙受了重大损失,这种损失直到今日也没能恢复。 所以在《第二次波里斯和约》,波康将穆拉德卫割让(或者说归还?)给波旁也罢了,最惨的是还要将自己的起源之地(波康卫所)割让给波利(因为只有这个卫所和波利接壤)。 此外,波康剩下的两个行省,芬缇娜航道和老航道也没有逃脱魔爪,老航道成为波旁的势力范围,芬缇娜航道成为波利的势力范围,波康此变成一仆二主之国,“波旁的海战争”之前单纯作为波里斯的附庸国更惨。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七章 战后波旁的海(七)腾龙大陆变迁 波旁岛与埃多楠半岛在21世纪后半叶爆发了波及6国,导致波康此衰弱的“第五次波旁岛战争”,而北迈拉米地域在21世纪后半叶爆发了“共和战争”,有时候又被称作“王权战争”、“莱戈战争”。 “共和战争”的起因,是莱戈家族图谋东山再起,在政途无望以后,于2165年掀起武装叛『乱』,最终将北迈拉米地域三国全部卷入。 “波旁的海战争”在2126年结束,波特卢损失了8个行省,作为国家的掌控者莱戈王朝由于自己的精锐部队在战争损失殆尽,被议会趁机发动政变囚禁起来,然后在次年宣布罢黜莱戈王朝对波特卢贵族王的世袭权,在波特卢实行二次共和。 然而一方面是莱戈家族统治波特卢的三百年底蕴过于深厚,党羽众多,另一方面是通过“二次共和”夺取权力的新贵族过于不自信,因此在夺权以后打击面非常广,只要是与莱戈王朝走得近的家族,都找到了新贵的排斥。 这么一来,波特卢国内对现任政权不满的不仅仅是莱戈家族,许许多多本来想要抛弃莱戈家族的墙头草,也因为仕途无望,被迫再次团结在莱戈家族的旗帜下,这给了莱戈家族恢复的土壤,让莱戈家族的实力快速恢复。 既然实力恢复,仕途又无望,所以在多次口头辩论失败以后,莱戈家族终于裹挟着这股怨气,于2165年挑起“共和战争”,试图打倒“二次共和”之后的新贵族,恢复莱戈王朝在波特卢的统治。 波特卢发生的内战引起了印安地的兴趣,印安地想要效仿波特卢旧时的例子,拉拢南方的国家——也是如今的迈席卡,一起南北夹击波特卢,这是过去波特卢进攻印安地、迈席卡和乌尔时用的方法。 (波特卢联合乌尔夹击迈席卡,联合布拉亚松夹击乌尔,联合哥尼格塔夹击印安地,使得战争轻松了很多。) 而迈席卡虽然对印安地的提议很感兴趣,可是他与南方的国家矛盾重重,迈席卡担忧自己去进攻波特卢的话,反而会导致南方土地遭到入侵,所以一直拖着。 等到2168年之时,迈席卡在南迈拉米地域爆发了“第四次乌尔战争”,印安地终于确认迈席卡无法与自己夹击波特卢,这才独自对波特卢宣战,理由是收复印哥纳的故土(由于行政区的变迁,此时波特卢的罗苏宁卫所北部一些土地过去属于来德禄卫所)。 印安地对波特卢发动入侵以后,波埃米本着唇亡齿寒的道理,立刻宣布支援波特卢,从而对印安地宣战。 唇亡齿寒是波埃米支援老冤家波特卢的原因,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波埃米自从2153年从波旁那里购买来海军技术,发展至今还没有得到考验,正好借助这次战争,挑印安地这个海军弱鸡来刷经验。 第二个原因,是尽管有着漫长边境线的波埃米与印安地互相宣战,但是两国却如同波利和波旁在“第五次波旁岛战争”做的那样,只在波特卢的领土作战,而互不入侵对方的领土,甚至如果有将领敢打破这一潜规则,还会遭到本国的惩罚与对对方的赔罪。 战争在2196年随着《米亚桥奈和约》而落幕,三国各自退回了战前的领土,印安地的这次入侵一无所获,唯一能安慰国民的,是宣称自己利用这长达31年的战争,大肆破坏了波特卢的领地,肯定能让波特卢继续失血。 即使是在当时,有人看出这种言论的可笑之处,离这个时代并不远的史学家伦道夫·哈勒,在他的着作《波旁纪年》对这种言论做出辛辣的讽刺: “波康之所以会在战争损失惨重,以至于其崛起仅仅是昙花一现,在于波康只有波康卫所一个核心行省,波康只能利用这个行省去压制新征服的、易反叛的其他3个行省,并对外国的挑战做出反应。” “波康卫所在‘波旁的海战争’遭遇了沉重的损伤,这导致波康卫所既无法压制新征服的三个行省,也无法面对波利的挑战。” “然而波特卢的情况和波康大大不同,波特卢虽然在‘共和战争’,国家北部领土作为主战场遭遇到沉重的损伤,但是波特卢位于南方的阿西卫所和位于迈拉米半岛的两个卫所却没有遭受到任何战争破坏,所以他们还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波特卢提供军队和粮食。” “我曾经听说过,聪明的人懂得在夏天穿短衣,在冬天穿长衣,只有愚笨的人才会一年四季都穿一样的衣服,而印哥纳人,是这种一年四季都穿一样衣服的人啊!” 且不理会印安地的自我吹嘘,而波特卢的政坛格局也因为这次战争发生重大改变。科斯西甲家族,一个在过去仅仅算是二流的家族,却在这次战争崛起,并且战后家族长那洛巴还任为波特卢的贵族王。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科斯西甲家族既和新贵族有着良好的关系,又和旧贵族也有着良好的关系,当面临外国入侵时,团结一致是国家的大义,作为最合适的人选还有这出『色』领导者的科斯西甲家族,这样走了波特卢的舞台,并且逐渐揽过大权。 21世纪后半叶北迈拉米地域所发生的大事大体如是,而在南迈拉米地域,却有着更加复杂的变化。 “波旁的海战争”前的南迈拉米地域,波特卢是最强大的国家,乌尔和迈席卡都是处于边缘且微不足道的附庸国,更南方的布拉亚松与布托克西虽然与波特卢有一战之力,但是因为两国的纠纷,使得他们不得不有求于波特卢。 可是预料到,如果《厄波斯禁令》没有被撤销,如此软弱无力且纷争繁多的南方,必然会接连被波特卢征服,然后不是作为行省,是作为屈辱的附庸国,可是《厄波斯禁令》被撤销了,南方有了波特卢之外的新选择,于是情况大不一样了。 最后,在波特卢无暇征服南方的时候,“波旁的海战争”爆发了,损失了4个行省的波特卢直接退出了南迈拉米地域,南迈拉米地域的情况也大为变样。 迈席卡一跃成为南迈拉米地域最强的国家(虽然强的有限并且内部危机四伏);乌尔恢复了部分领土,但是仍然衰弱不堪;布拉亚松虽然实际实力没有多大变化(丘陵卫所对布拉亚松的增益少得可怜),但是战略环境却大为恶化。 在这一片诡异莫测的局势,等战后恢复期逐渐结束以后,南方五国开始纷纷对其他国家发出试探,来确定自己的战略目标和可能的盟友。 经过一阵试探以后,布托克西与前身是丘陵卫所的布里塔尼最先走到一起,于2156年签署《布托克西与布里塔尼同盟协定》,组建名为“后发同盟”的军事同盟,其同盟目标不言而喻,自然是布拉亚松。 而迈席卡看看下看看,发现虽然自己在“波旁的海战争”打赢了波特卢,但是国内对波特卢还是有一股自发而生的畏惧,更何况此时有更好的目标,所以谁也不敢提议,把迈席卡好不容易恢复的国力拿去与波特卢拼。 无法和波特卢拼,那只能朝向南方,迈席卡在南方只有一个邻国,也是乌尔。乌尔自然知道迈席卡对自己的野心,所以向布拉亚松和布托克西都派出使节,提议让自己和对方结盟。 布拉亚松和布托克西都婉拒了乌尔的要求,因为双方都害怕惹来迈席卡的干涉。而布托克西国内更是涌起一股论调,必须在迈席卡征服乌尔之前,将布拉亚松征服,否则我国将会倒在迈席卡与布拉亚松的联合夹击之下。 不过,布托克西是温和的拒绝乌尔使节,布拉亚松不但拒绝了乌尔使节,还将乌尔使节和自己说的话告诉给迈席卡,后来迈席卡对乌尔宣战的理由是从这里来的,“阴谋图害本国”。 布拉亚松之所以对迈席卡这么热情,自然是希望迈席卡能帮助自己,并且求援的时候深情切切,“若两叛国夹击我国,我国勇士虽善战,但也无法应对,如此,布托克西必定做大,则恐迈席卡有南蛮之忧。” 虽然布拉亚松说得这么动情,但是迈席卡还是拒绝了,因为提洛第四王朝现任迈席卡王很怂,他不想打一场波及整个南迈拉米地域的战争,以全国之力去碾压渣渣乌尔,岂不美哉?为什么要去南方? 所以迈席卡不但拒绝了布拉亚松的请求,还和布托克西在2160年签署《布托克西与迈席卡密约》,约定布托克西不干涉迈席卡进攻乌尔,迈席卡不干涉后发同盟进攻布拉亚松,彻底将布拉亚松出卖掉。 而到2166年之时,布拉亚松的前王朝特莱诺斯家族成为布里塔尼的带路党,挑起了后发同盟与布拉亚松的“特莱诺斯战争”。仅仅一年后的2167年,迈席卡以面提到的理由对乌尔宣战,挑起“第四次乌尔战争”。 两场战争,“第四次乌尔战争”最先结束,国力衰微的乌尔轻易的被征服,当北方的光复卫所已经被迈席卡全部侵占,乌尔的约书亚王朝逃亡到南方的约书亚卫所时,当地贵族在库卡拉家族的带领下,推翻了约书亚家族,然后内附到布托克西。 结果迈席卡在2160年签署的密约,此时反而成为迈席卡无法对布托克西动手的阻碍。虽然密约是可以毁约的,但是这需要支付给魔鬼高额的毁约费,提洛第四王朝对此十分心疼,因此迟疑不定。 迈席卡的国内不是没有贵族提议违约违约,反正又不是和神灵签署的协定,干脆直接趁着这个机会进攻得了。吝啬的迈席卡王思来想去以后,想出一个『骚』主意,他宣称先对布托克西乌尔内附问题进行严厉的谴责,然后等布托克西在战争打的精疲力尽的时候在对他宣战。 布托克西哪有那么傻,会等着迈席卡宣战,所以在2194年时飞速的和布拉亚松谈妥了和约,布拉亚松因为这个原因可以保留下国家,但是不但要成为布托克西的附庸国,还要把南北两部分土地割让给布托克西和布里塔尼。 这一战后,布拉亚松彻底衰弱,布托克西终于压倒布拉亚松占据风,而闻听消息的迈席卡对自己之前的迟疑懊悔不已。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八章 战后波旁的海(八)伦道夫·哈勒 伦道夫·哈勒,被誉为是自修德罗斯之后,波旁的海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代表作有《波旁史学》《波旁纪年》《法丽达游记》等,是一名非常多产的作家。 虽然伦道夫着作的水准普遍认为不如修德罗斯的《波旁的海战争史》,但是他在历史学领域上的贡献却远远超过了修德罗斯。 伦道夫所在的哈勒家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家族,在波旁帝国时代曾经辉煌无比,甚至出过几个波旁的执政长。 可是随着波旁帝国的瓦解,哈勒家族也衰弱下来,在动荡之中搬离了被打成废墟的波里斯,此后更是把家族力量投入二十四执政长之年的混战之中,作为二十四个军阀之一,试图凭借自己力量争霸波旁。 当后来的费力逊十四世带着波特卢的资助重返波旁时,哈勒家族作为费力逊十四世传奇中的背景板反派登场,然后被吊着打。最后费力逊十四世统一波旁,虽然原谅了哈勒家族的违逆之举,但是哈勒家族也在失败的混战中元气大伤,不复从前之盛。 此后,哈勒家族被迫搬离了自己原来的祖地,被安置到奈拉,在这里扎根下来,而随着之后一系列机缘巧合,哈勒家族逐渐成为奈拉的显贵,再次在政治舞台中活跃起来,但是比起昔日的哈勒家族,此时的哈勒家族已经只能算是二流家族了。 而奈拉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城市,奈拉是扼守奈拉地峡的重中之重,如果想要在陆上从波旁岛进攻老航道,奈拉是唯一的通道。 只不过由于老航道发达的航业,使得进攻者可以度过任何一条河流入侵老航道,所以奈拉虽然重要,但没有像福莱斯对于布托克西那样的重要地位。当然即便如此,如果想要威压波旁的话,能占据奈拉还是尽量要占据奈拉的。 奈拉属于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也多次易手: 1707年,因为“维利斯战争”签署的《维利斯和约》,从波旁的老航道割让到波康的穆拉德卫所;1784年,因为“第二次波旁岛战争”签署的《都末廖和约》,从波康的穆拉德卫所以赎城的方式割让到波旁的老航道; 1926年,由于“第四次波旁岛战争”签署的《第三次维利斯和约》,从波旁的老航道割让到波里斯的修恩多航道;2126年,由于“波旁的海战争”签署的《第三次欧利和约》,从波里斯的修恩多航道割让到波旁的修恩多航道。 然而在五百年间,不管奈拉归属为谁,哈勒家族始终占据着奈拉,没有被外来势力动摇了当地的统治。而在“波旁的海战争”中,席玉友叛乱南下以后,哈勒家族更是押宝席玉友,与其他看好席玉友的贵族家族帮助席玉友劝服了修恩多航道的其他贵族。 靠着这一次投机成功,哈勒家族终于再次崛起,一方面在拥有自治权的修恩多航道以奈拉代表而占据一席之地,另一方面因为从龙之功而与席玉友的查安理王朝交情深厚,可谓是春风得意。 伦道夫,正是在大历2240年时出生在这个家族,并且是嫡系的一员。伦道夫自幼对权力淡薄,反而喜欢利用自己嫡系的身份去翻阅图书馆,浏览历史,所以与家族各个派系的族员相处都较为融洽。 等到年纪以后,伦道夫进入布托卡学院(修恩多航道最顶级的学院)进行学院,中间还去席玉友学院做了2年的交换生。在学生时代,伦道夫对史学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乃至于还没毕业,就开始动笔写史学专着。 而伦道夫的结业课题,就是写论文(这个世界结业课题有很多选择,从写论文到实践不等),伦道夫的毕业论文,《论波旁的史学》得到了导师的一致青睐,认为伦道夫是一个有天赋的学员。 这篇《论波旁的史学》,被人看做是伦道夫后来代表作中《波旁史学》的铺垫,可惜的是如今这篇论文已经失传,只能从《波旁史学》中寻找到只言片语。 应该说,伦道夫所处的时代并不太平,伦道夫出生前30年(2210年)签署《第二次波里斯和约》而结束的“第五次波旁岛战争”没有给波旁岛带来和平,反而埋下了“第六次波旁岛战争”的隐患。 在“第五次波旁岛战争”中,波康2个行省被割让,剩下的2个行省分别沦为北方的波利与南方的波旁的势力范围,两国也因此冲突不断。 闹得最大的两起“越界事件”,一起发生在2241年,波利越界到波旁的势力范围内抓捕一队对波利侨民犯罪的古波旁人罪犯;另一起发生在2247年,波旁到波利势力范围对从自己势力范围搬迁过去的商队征税。 矛盾的积累促使两国在2251年爆发“第六次波旁岛战争”,而波莫西在2252年加入波旁阵营对波利宣战,此时伦道夫11岁。 伦道夫的学院岁月除了读书以外,就是外界接连不断传来的战报,而作为一名贵族子弟,伦道夫在毕业以后也朝气蓬勃的报名参军了。 据伦道夫在自己的书中所言,他从军的理由和过去的修德罗斯一样,希望能记录自己时代发生的战争,“尽管这次战争的规模远不如伟大的‘波旁的海战争’,但是他仍然是一场值得被后人铭记的战争”。 作为一名贵族子弟,从军以后伦道夫很快就作为军官,开始带领一支规模不大的部队。但是伦道夫的从军之旅并不顺利,仅仅2年后的2262年,伦道夫就在一个被称为皮斯诺恩的地方(地点在哪不明)遭遇袭击,队伍被击溃,伦道夫也重伤,不得不回国修养。 这一养伤就是养了2年,然后伦道夫也没有再上战场,而是被调去波里斯,在他叔叔的手下做一名波旁驻波里斯大使文书,而伦道夫这一去波里斯,就待了二十多年,以至于他在书中将波里斯称作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然而后世有一些伦道夫的批评者却对这个行为产生了质疑,并且做出了辛辣的讽刺:“或许是那次重伤(指2262年的事件)给了伦道夫太多的恐惧,以至于他不敢再回到故乡,免得又被拉去参军,所以还是安的躲在第二个故乡,对于胆小鬼来说才更加安。” 不论如何,伦道夫到了埃多楠半岛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过即使到了埃多楠半岛,伦道夫也没有忘记自己过去的誓言,他继续收集从同学、长辈那里寄来的信件,了解正在进行的“第六次波旁岛战争”,为自己之后的史书做准备。 而在埃多楠半岛生活的日子,伦道夫慢慢的也对当地的居民,也就是西波旁人开始感兴趣起来,与波旁人同出一源却有些迥异的方式,带给伦道夫无限的兴趣,伦道夫在做文书的时候经常走南闯北,去各地观察西波旁人的生活。 就是在这观察之中,伦道夫逐渐萌生了要写一本有关西波旁人的着作,但是大历2266年时故乡发生的大事,;将伦道夫的兴趣完吸引了过去:修恩多航道的共和派爆发了对波旁的叛乱。 所谓共和派,指的是那些在波旁(原来是在波里斯)追求罢黜某个家族对海王的世袭权,恢复古老的共和制度的派别,最初的时候是由那些在旧共和国辉煌一时,却因为费尔马王朝的崛起而衰弱的大贵族组建的,他们以恢复共和的名义试图推翻费尔马王朝。 然而过了三百多年,那些旧大贵族早就随着无尽的流亡生涯而泯然众矣,如今的共和派,主要是由一些被寡头压制到没有出路的小贵族组成。 昔日席玉友反叛费尔马王朝时,曾经吸引了许多共和派加入,他们将席玉友看成推翻费尔马王朝的希望,并且认为同样是小贵族出生的席玉友肯定会恢复共和。结果等席玉友驱除费尔马王朝,建立查安理王朝以后,他们大失所望。 不过因为“波旁的海战争”的摧残,即使是在极端的共和派也无法拉拢起军队继续内战,所以双方只能妥协,席玉友的处理办法,是把这帮共和派统统扔到修恩多航道去,作为波旁同意修恩多航道自治的条件之一。 席玉友的这个方法相当出色,这帮共和派给修恩多航道本土派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让本土派意欲除之而后快。而如今随着共和派的叛乱,本土派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可以合法的进攻共和派,让自己独霸修恩多航道。 作为一名在修恩多航道长大的贵族,伦道夫对共和派颇有了解,而又因为共和派在本土的叛乱,引起了许多西波旁人的兴趣,再加上西波旁人的图书馆中有许多共和派早期的历史记载,这带给伦道夫许多方便之处。 于是伦道夫花了2年的时间搜集资料写作,在2268年出版了他人生的第一部着作,《共和派过往考》。 《共和派过往考》在波里斯出版以后,这本讲述2年前叛乱的共和派过去历史的史书,引起了当地的轰动,因为共和派可不止是查安理王朝的麻烦,也和费尔马王朝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费尔马王朝过去两次“王权战争”,都和这群共和派有关。 随着《共和派过往考》的出版,伦道夫也开始小有名气起来,一些贵族希望年轻有为的伦道夫再接再厉,写出更多的史书。但是这时候的伦道夫却开始偏离了自己幼时想要成为史学家的梦想,由于波里斯“再开拓”的风潮,伦道夫居然想去做航海家和探险家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三十九章 战后波旁的海(九)极西之地 当波旁岛三国以及波莫西陷入“第六次波旁岛战争”时,波里斯其实也不太平,大历2256年时,南波乌图再次爆发了“南波乌图战争”,而波里斯站在埃多楠冕这一边,帮助埃多楠贵族进攻代表南波乌图正统的卡多许冕。 但说是发动战争,实际上波里斯对卡多许冕的进攻次数很少,甚至每次出军前都会派遣使者告之卡多许冕,让卡多许冕提前做好野战准备(如果卡多许冕不肯野战的话,就是不给波里斯面子,那就别想让波里斯像现在这样对待卡多许冕了)。 也因为这样,所谓的“南波乌图战争”最主要的冲突,还是南波乌图人的卡多许冕与埃多楠人的埃多楠冕之间的冲突,波里斯参战的主要目的,还是让自己的军队在正规战争中磨练一下,不至于对战争一无所知。 所以即使波里斯此时面临着“南波乌图战争”,他仍然能一边进行“战争”,一边继续“再开拓”。 所谓“再开拓”,是波里斯在2222年提出的概念。当时执政长认为,波旁帝国之所以能成为辉煌的帝国,是因为其子民不惧波涛而万里开拓,从埃多楠半岛到腾龙大陆都留下了波旁人的足迹,而当波旁开拓步伐放缓以后,波旁也开始衰弱了。 而时过境迁,到了如今的第三波旁,埃多楠波里斯,也应该继续波旁伟大的“开拓”事业,进行再开拓。 那么往哪里开拓呢?北上就不用考虑了,那里是波莫西的地盘,况且已经知道北边是拉文蒂卡地域,再往上是汉玛多尔地域,所以波里斯“再开拓”的方向,是在从没有人到过的遥远西方。 当到22世纪时,由于波里斯将统治重心放到埃多楠半岛上,并且让埃多楠半岛不再是两国争霸,大大促进了埃多楠半岛的开拓事业,尤其是以前已经有开发过的土地,更是得到了大力开发。 除了土地开发以外,对埃多楠半岛的认识水平也在与日俱增,南波乌图的西极已至卡西拉,而通过探险家的日夜不倦,也知道从卡西拉再往西,有一不知始终的宏伟山脉,自大陆伸出延伸,横贯到海岸。 卡西拉远处的海岸再往西,就开始向北拐,那么再北方是哪里呢?这就无法知道了,而“再开拓”的初期事业,就是探寻海岸到底驶向何方。 “再开拓”是新任督军作为自己执政重点工作来推进的,所以尽管死了很多人,却在短短4年内就有了喜人的成果,海岸转向北处何方未能知晓,但是继续向西却又探索到了新的土地! 波里斯有了新的殖民据点,而波里斯的“大开拓”便以这座如今被命名为马兰艾斯的城市,轰轰烈烈的展开,一直到伦道夫到达波里斯时,也对这一事情如雷贯耳,毕竟马兰艾斯的小麦一经推出,就因为其高产与富含魔力而风靡波旁的海。 过去五十年来,波里斯一直对外国封锁着马兰艾斯的道路,而由于马兰艾斯确实过于遥远,只有波里斯能过去,所以当地的秘密一直被完好的保存着,但是如今波里斯决定有条件的公布一些马兰艾斯的信息,以此作为第三波旁的功绩。 于是波里斯当局邀请了一些外国友人去马兰艾斯居住,而因为《共和国过往考》被波里斯闻名的伦道夫就在邀请之列,于是伦道夫在2269年被波旁任命为波旁驻波里斯副使,辖马兰艾斯事务。 接到任命以后,伦道夫就被请入船舱中,在昏暗的船舱度过了航行,一直等到航行到马兰艾斯时才被放出,并且禁止去海岸参观。 伦道夫就这样在马兰艾斯居住下来,他考察马兰艾斯的风土人情,收集当地游吟诗人的诗歌,为当地写下了《马拉奈斯之歌》,成为马兰艾斯最早的歌谣。一百多年后《马拉奈斯之歌》被刻在马兰艾斯的广场上,而伦道夫也被封为马兰艾斯的友人。 到了马兰艾斯时,伦道夫了解到“再开拓”的最新讯息,经过五十多年的探索,波里斯已经搞清楚了马兰艾斯的地理,马兰艾斯并不是在某个小岛上,而是同样是在中土大陆的一个半岛上,这个半岛已经被命名为马兰艾斯半岛。 而马兰艾斯半岛与埃多楠半岛之间,有一个堪比迈拉米半岛一样大的庞大海湾,因此两个半岛的最短路径是直接渡海穿梭过去。而埃多楠半岛极西之地的山脉之后,是有一半迈拉米半岛南海岸线那么长的沼泽地,所以埃多楠半岛无法绕过山脉殖民。 经过五十年的探索,波里斯已经搞明白马兰艾斯北方的海湾究竟如何,所以波里斯重启了继续向西的计划。伦道夫近来对航海很感兴趣,因此他软磨硬泡,终于在2272年时被波里斯同意让伦道夫登上一次航海探索行动。 结果就是在这一次航海中,伦道夫所在的船只意外的发现了一座规模远超马兰艾斯的城市,而城市中的居民看到波里斯如此巨大的船只,也顿时吓了一跳,更让双方惊讶的是,对方居然都是有着千年历史的古老文明。 探索舰队对这个崭新的国家充满了好奇,因为自从布托克西发现玛兹岛以后,波旁的海诸国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发现新的国家了。 可是虽然探索舰队充满了友善,但是这座语言不通的城市却对探索舰队极其冷漠,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的伦道夫自愿走入这座城市作为人质,才让这座城市同意,让探索舰队的部分成员坐着小木舟进城。 进城以后,伦道夫执意不肯和船员回去,自愿继续在当地做人质,而船员只能先行回去通报波里斯。 伦道夫在城内待了几个月以后,慢慢的学会了当地的语言,并且知道原来这座城之所以这么冷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国家正在遭遇战争,所以对陌生的外来势力很警惕。 通过几个月的相处,伦道夫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法丽达,隶属于做东欧罗挪来的新东方圣谕区。 就伦道夫看来,这个所谓的东欧罗挪来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国家,既然叫做东欧罗挪来,那么就肯定有欧罗挪来,一打听果然有,而这个东欧罗挪来是在一千年前,因为与欧罗挪来在信奉上有冲突才从故土逃离,向东方迁移的。 说到这里时,接待伦道夫的欧力尼人贵族愤愤不平的对伦道夫说道,一千年前正是善良的欧力尼人祖先,看到东欧罗挪来人像难民一样狼狈,心生恻隐之情,所以才收留了他们,结果因此造成了无穷的祸患。 “尊敬的伦道夫先生,你要知道,东欧罗挪来人就是一头永远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的祖先如此友善的对待他们,给他们吃穿,给他们能居住的土地,可是等他们积累起力量以后,却忘恩负义的朝我们进攻,以至于在两百年前将我们灭国。” 不过欧力尼人的国家虽然被东欧罗挪来灭亡,但是东欧罗挪来的主要领土是在更遥远的西方,因此以法丽达这一片的当地居民,还是以欧力尼人居多。 “当然说是居多,其实也不算太多了,”接待伦道夫的欧力尼人贵族哀叹道,“四十多年前的旺达罗锅战争失败以后,我们遭到了残酷的屠杀,所以现在欧力尼人也就占国的五分之一左右,而且大部分欧力尼人还是在偏北方一点,法丽达已经是东欧罗挪来人略占上风了。” 不过幸运(对欧力尼人来说)的是,一向是这一片地区强国的东欧罗挪来,在2264年遭遇了内战,卡特提拉王朝与自己的支系卡斯恩拉家族爆发了“卡斯恩拉战争”,波及到整个东欧罗挪来,而欧力尼人也借助东欧罗挪来的内战,在2270年时再次发动复国叛乱。 “所以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对你们很冷漠,当时我们夺取这座城市的控制权还么有多久,担心你们是东欧罗挪来人假扮的,”这个欧力尼人贵族这么说道。 随着法丽达乃至于东欧罗挪来的发现,波旁很快又对伦道夫的职位进行变动,将伦道夫升格为波旁驻极西之地大使,也就是说埃多楠半岛西边所有有关于波旁的事务都归伦道夫管辖——然而伦道夫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而在法丽达居住日久以后,伦道夫的写作欲望又来了,于是他在2273年写成《法丽达游记》,很快就在波里斯出版,作为第一本权威性的讲述法丽达的风土人情、介绍东欧罗挪来历史的书籍,很快就被波旁的海争相传阅。 探索到法丽达以后,也对波里斯有一个省力的好处,那就是不需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探索海岸了,而是可以从当地人了解更西边是什么。 只是让伦道夫失望的是,法丽达的贵族对更西边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而当地图书馆记载更多的是当地的事迹,这也让伦道夫有了猜测,他觉得法丽达并非多么发达的地方,恐怕在东欧罗挪来只是一个二流主城。 “当地贵族对世界的无知超乎我的想象,当我把波旁的海消息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大多数都是来看乐子的,更有甚者说我们只是一个航海业比较发达的半蛮族王国罢了,他们认为只有中土大陆才有能被称为文明的国家。” 伦道夫对波里斯来访的使节这么说道:“法丽达贵族说就径直在法丽达的北方,还有一个国家,两百多年前被接触的,那里被称为腹里,可是那边战乱不断,所以法丽达对那里了解也很少。” “而西边有什么国家呢?首先是他们统治者,东欧罗挪来,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土地都在西边,据他们说西边也曾经是他们,也就是欧力尼人的土地。” 波里斯使节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想起了南波乌图,南波乌图和欧力尼有着颇为类似的经历,都是不断从被开发的熟地赶到荒凉的边地,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南波乌图被越赶越西,欧力尼被越赶越东。 “东欧罗挪来再往西呢?有个叫做欧修的国家,据欧力尼人说,如今东欧罗挪来的卡特提拉王朝就是欧修人,东欧罗挪来虽然征服了欧力尼,但是自己的王族也是少数族群,而这个少数族群还自己建立了新的国家并从东欧罗挪来分裂出去。” “欧修再往东,有一个叫做巴迦勒的国家,以前欧力尼人好几次和巴迦勒联手一起对付东欧罗挪来,所以他们对这个国家有印象。” “巴迦勒就无法往西了,据说那里已经到了中土大陆的西南角,所以开始往北,往北有一个叫做巴姆的国家,但是他们对这个国家已经是只知道一个名字,其他的都不清楚,更不用说是否清楚巴姆再往北有没有国家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章 战后波旁的海(终)名垂青史之人 大历2275年,又一批从马兰艾斯出发的波里斯商船,在经过数个星期的惊涛骇浪之后,到达他们所能到达的地图最西方,东欧罗挪来的法丽达。 正当波里斯准备和前几次一样在法丽达进行贸易时,却遭到了冷漠而粗暴的对待,这时候波里斯商人才惊讶的发现,法丽达已经“城头变幻大王旗”了,而波里斯留在这里,包括伦道夫在内的使节,都被带到了远方。 波里斯到达法丽达的时候,法丽达的欧力尼人趁着东欧罗挪来内战而发动叛『乱』,由于法丽达是东欧罗挪来国土内默默无闻的东南角,地处偏远不说,战略价值几乎为零,所以出于内战之中的东欧罗挪来无视了欧力尼人在当地的叛『乱』,平叛的主力主要是去北方。 可是由于波里斯的到来,给法丽达带来了许多新奇的货物,这些货物被行商慢慢的带到各地,震撼了东欧罗挪来人,于是东欧罗挪来的卡特提拉王朝一个叫做艾达华恩的王子就带兵来到这里,“收复了”法丽达,并将城内的东方异邦人统统带走。 和谁做生意不是做呢?于是波里斯试图继续与法丽达现在的掌控者做生意,并且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被带走大使们的安全问题原先占据法丽达的欧力尼人叛军不是正式国家,所以波里斯和波旁在当地的使节不受到神界保护。 正当波里斯的商船对这些被带走的使节忧心忡忡时,伦道夫却和带走自己的东欧罗挪来王子艾达华恩相谈甚欢。在这些使节中,伦道夫是学习欧力尼语最快的人,于是伦道夫这个波旁人就和艾达华恩王子这个欧修人用欧力尼语愉快的聊起天来。 在后来的黑王子传中,伦道夫是这么描述艾达华恩王子的:“他是一个有着锐利眼神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像是荒漠中倔强生长的仙人掌,然而这个眼神看向朋友时,却是那么的友善。” 说来搞笑,腾龙大陆一个大陆是没有沙漠地形,反而是波旁岛内陆却有着沙漠,所以波旁人对沙漠也相当了解。 波里斯到来的商船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以后,终于得到了东欧罗挪来正统政权卡特提拉王朝的同意,将大部分使节接走大部分使节回到法丽达,而少部分则害怕可怕的蛮荒之地逃回国内,但是伦道夫不一样,他继续留在艾达华恩这里。 之后的几年中,伦道夫被艾达华恩聘用为私人导师,给艾达华恩讲自己故乡的故事,尤其是把发生在一百多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叙述的很清楚,而在教授之中,两人也变成相当好的朋友。 “你说的那个修德罗斯写了本波旁的海战争史,在我看来你和他一样出『色』,不如你把这几年和我讲的历史汇集起来,写一本系统的介绍波旁的海诸国的史书,然后寄给我,怎么样?” 伦道夫答应了艾达华恩王子的请求,决心写一本记叙波旁的海诸国的史书,并且提出让艾达华恩王子去自己的故乡参观,艾达华恩王子则笑着回答道: “我当然愿意去那神秘的波旁的海,去浏览古老的米斯广场和大会宫,只是现在可鄙的小宗发动了叛『乱』,身为王子我不应该离开自己的祖国,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一定会搭载着你们的商船,从法丽达出发去参观。” 愉快的相处时光在2278年结束,此时东欧罗挪来的卡特提拉王朝局势极其险恶,艾达华恩王子由于此前的出『色』表现,被临危受命为总指挥,离开了自己的宅邸,去率领全**队进行最后的抵抗,从此无暇在和伦道夫讨论历史。 而伦道夫获得了艾达华恩王子的或许以后,独自在宅邸写着艾达华恩想要看的书籍,偶尔也会去王室图书馆。 就是在王室图书馆中,伦道夫才发现欧力尼人提供的消息严重过时,他们声称欧修北方是巴姆,可是巴姆早在2164年就灭亡了,如今那里是巴迦勒,巴迦勒北方是萨扎基什,萨扎基什北方是巴尼普。 东欧罗挪来对于巴尼普还是熟悉的,因为东欧罗挪来也有商人去过那里,但是巴尼普更北方的消息,即使是王室图书馆,也语焉不详了,因为巴尼普北方的国家,全都是从巴尼普那里听来的消息。 据说,巴尼普北方有个国家是萨菲尔奇,萨菲尔奇北方是亚约克多,亚约克多北方是一个岛屿国家的殖民地,这片殖民地就是中土大陆的西北角。中土大陆西北方也有一个岛屿国家,岛上有三四个国家,更具体的情况书上也不清楚。 岛屿国家殖民地开始是往东,有个叫做罗曼赫非的国家,还有一些罗曼赫非的小附庸国,罗曼赫非再往东,据说就是苏拉西,最古老的国家。 伦道夫看的藏书中,东欧罗挪来将苏拉西夸做是地上天国,是最美好的国家,那里没有战争,国家赋予,统治者贤明,人民长寿而有美德,总之用尽一切美好的词汇去夸耀这个最古老的国家,看的伦道夫都心生向往。 在图书馆待了3年以后,伦道夫意识到自己对历史的掌握还是很粗浅,如果想要写一本波旁的海诸国的通史,必须得回到故乡去查资料,才能对得起自己友人的托付,写出一本合格的书。 伦道夫的说辞打动了艾达华恩王子,艾达华恩王子资助了伦道夫一大笔钱,于是伦道夫在2281年回到埃多楠半岛,借助波里斯的藏书来帮助自己继续撰写通史。 于是伦道夫在当地潜心写作9年,终于初具规模,可是这时从去法丽达回来的行商中听闻一个噩耗,艾达华恩王子已经在2年前遇刺身亡。伦道夫听罢大骇,连忙坐船去东欧罗挪来,才发现自己的友人真的已经离世。 伦道夫伤心欲绝,没有想到9年前一别竟成天人永别,于是伦道夫放下原本的写作计划,开始试图为自己的友人立传。 艾达华恩王子也确实是一个出『色』的将领,在他10年的军事生涯中,带领原本显『露』颓势的卡特提拉王朝力挽狂澜,让原本会被推翻的卡特提拉王朝变成最后只损失了一半领土,退到东边苟延残喘。 在收集了1年史料以后,结合自己过去与艾达华恩王子相处的经历,伦道夫写成黑太子传这一书。 太子,是神界词语,指的是注定要成为下一任统治者的王子,凡界并没有这个称呼,但由于伦道夫对艾达华恩的怀念而把这个称呼给了对方黑太子,是因为东欧罗挪来信奉的是毒叶之神,毒叶之神崇尚墨绿,在波旁人看来就是黑『色』。 黑太子传出版以后被广泛传播,一方面是因为有掺杂着介绍从巴迦勒到苏拉西的传闻,所以被波旁的海居民当做科普更西边土地的科普文而东欧罗挪来人喜欢看这本书,是怀念艾达华恩这个伟大的王子。 也正是因为黑太子传的发行,使得艾达华恩王子的称呼被人淡忘,反而是黑太子这个生前根本没人叫的称呼大行其道,搞得后世有不少史学杂志还特地做有关黑太子的专题,论证黑太子这个称呼是后世强加给艾达华恩,而不是艾达华恩生前就有的称呼。 写完黑太子传以后,伦道夫在时隔而是多年以后,终于回到了真正的家乡,波旁,以及利用波旁的史料继续写被黑太子嘱咐的史书。此时“第六次波旁岛战争”已经结束2年,伦道夫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写着史书。 但是随着这本后来被伦道夫定名为波旁纪年越写越多,尤其是到近代部分时,伦道夫发现波旁的史料和波里斯的史料居然有很多冲突的地方,隐瞒的地方,不提的地方,这激起了伦道夫的好奇,伦道夫决定去看一下其他国家的史料。 此时波旁的海已经相对平静,这也给了伦道夫周游列国的便利,伦道夫是在2294年以54岁的年纪离开波里斯,先后去了波利、波康、波特卢、波埃米、印安地、布托克西,乃至于还去了玛兹岛,因为此时布托克西已经利用玛兹岛诸国的冲突占据了不小的土地,并且在一些肥沃而又渺无人烟的土地开始殖民,这引起了伦道夫的极大兴趣。 最后,伦道夫在2306年时回到祖国,此时他66岁,算起来伦道夫大半生居然都是在外国度过的,也难怪他的批评者说他根本不算是波旁人。 在外国的十余年带给伦道夫的最大感触,就是意识到了战争的可悲,伦道夫觉得既然都是信奉海神的波旁后裔,为什么不统一在一起而要互相厮杀呢?所以他回来以后重新大幅度修改了自己的原稿,在原本冰冷的叙事中加入大量对波旁系统一渴望的政治理念。 最后在2311年,这本历时三十余年的史书终于完成,被伦道夫定名为波旁纪年,主要记载了古波旁的覆灭以及各个波旁种群在各地独立、建国、相互战争的历史,并进一步提出了波旁统一的政治理念,这成为后来“统一波旁党”的精神口号。 波旁纪年完书以后,伦道夫已经71岁的伦道夫无法再想年轻的时候那样去东欧罗挪来,只能拜托自己的儿子,把自己的底稿送去东欧罗挪来,送到黑太子的墓前,给这位自己的老朋友送上迟来的约定。 之后,伦道夫被邀请进入自己家乡的学院当任供奉,可是2年后闲不下来的伦道夫又决定再写一本书,这次他挑中的领域,是写波旁的史学发展,这也是他在写波旁纪年时翻阅那么多史料之余的感悟,新书被伦道夫定名为波旁史学 伦道夫这一写就又写了8年,伦道夫在2321年突然去世,享年81岁,可是伦道夫的波旁史学却还剩下最后的总结没有完成。伦道夫的学生试图帮助供奉补完,结果对如何进行总结产生了不同的分歧,导致后来波旁史学有许多不同的版本,都是伦道夫的学生和他再传学生自行补齐的。 作为一名史学家,伦道夫属于那种越到后面写的越好的人,所以伦道夫写得最好的当属波旁史学,好到尽管这是一本未完成的史书,却仍然被后世当成伦道夫的最优秀的代表作。 当然后世在后世兴起翻案风以后,一些人以伦道夫大半辈子不在祖国对伦道夫的人品大加批判,认为他私德有亏。但不论如何,伦道夫是战后波旁的海当之无愧的最优秀的史学家,注定载入史册。 本卷终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夺舍重生者(始)腾龙彼端的哥尼格塔 “召唤我的是山脉之神?这倒是少见,召唤我是要何事啊?”当冷弈听到星神系的山脉之神在祖神殿中召唤自己时,感到略微诧异,作为星神系中的二把手,山脉之神很少与自己交往,这次倒是打破常例了,所以化作投影前去见他。 山脉之神的化身是个铁塔般的汉子,喜欢赤『裸』着拥有八块腹肌的上半身,脸型棱角分明,看得出来他去凡间考察过山脉,尤其是那些陡峭的险峰是怎么长的,而此时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却有些扭扭捏捏:“有个脾气很对我胃口的英灵,他想转世……” “功勋够保存资质吗?”山脉之神点了点头,冷弈又问,“既然够,这事走正常流程就可以了……”冷弈也反应过来了,那个英灵一定提出了一些要来求自己的要求。 山脉之神撇过目光,轻轻的用手握成拳头,敲击着桌子,半响才说了出来:“他希望能保留自己的记忆。” “不行,”冷弈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英灵一旦选择转世以后就不能保留自己前世的记忆,这是规定。” “我也知道啊,可是他站在神殿外求我,甚至还通过了一瞬百年的考验,在一瞬百年中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我看他的意志如山脉般坚定,觉得是个人才,就想帮帮他,并且他的经历也确实颇为遗憾,”山脉之神苦笑道。 一瞬百年,即让人感受到百年沧桑的流逝,许多意志不坚定的人别说站立不动,甚至连这个考验都无法通过就会因为空虚而丧失神志,由此可以看出这个英灵是对自己的目标有多么的执着。 于是冷弈用系统调出了这个通过一瞬百年考验的英灵资料,他是哥尼格塔的英灵,名叫洛林:“这样吧,你召他过来,我且看看。” 当洛林得知自己被斩界之神召唤时,心情是前所未有激动着,毕竟自己离成功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被山脉之神引导去祖神殿时,自己上一世未完成的宿怨,中道崩出的遗憾,伫立百年的坚定,直到今天终于被引荐的喜悦,苦尽甘来的期待,可能被拒绝的害怕,这些滋味掺杂在洛林的心中,难以言说。 洛林出生的国家叫做哥尼格塔,位于腾龙大陆的东岸,一直到18世纪时才因为航海与波旁的海诸国接壤,才了解到腾龙大陆西岸有着比祖国要繁华的多的地带。 而哥尼格塔也是一个有着悠久文明的古国,它于489年建国,首都在尼斯塔,国名是很奇葩的“议事会”(没错,国家正式名称就叫“议事会”),行政体系为“统制—长老长—长老山使”。 等到146年以后,文化逐渐发达的哥尼格塔人也感觉“议事会”这个东西不对劲了,于是进行了改制。 在大历668年的时候,哥尼格塔进行“统制变动”,以“大统制—统制—长老长—山使”的新体系取代旧的行政体系,将国名从“议事会”更改为“哥尼格塔山岳军机共和国”,实行的是贵族共和制。 哥尼格塔人位于腾龙大陆东岸的中部,而腾龙大陆中部正好是一个突出的半岛,不过半岛不如布托克西半岛那样狭窄到只剩下一个福莱斯地峡与大陆相连,而是越来越宽(类似我国的辽东半岛)。 又因为后来的地理大发现,哥尼格塔人发现自己所在的半岛还有五个并不大的小半岛,所以就将自己诞生的半岛定名为巨手半岛,意思是这是一个巨大的手臂,一些祭司认为巨手半岛是由山脉之神的巨手化成的。 哥尼格塔人最初首都尼斯塔位于巨手半岛的东方,而哥尼格塔人也很快就将巨手半岛的东方占据完毕,接着开始向西部殖民,逐渐渗入腾龙大陆内部。 可是随着西部的开发日益成熟,东部老贵族却不愿意给西部贵族平等的待遇,最终爆发了802年至814年的“巨手战争”,东西贵族互相开战,可是没有任何人是胜利者,当局失去了对地方的权威,哥尼格塔进入『乱』世。 哥尼格塔的『乱』世被称为“碎岳『乱』世”,一共持续了311年直到1125年才结束,由几个互相无法奈何对方的大统制相互妥协,召开了“波恩尼斯大会”,约定要重新联合组建国家,结束『乱』世。 大会最后十分成功,哥尼格塔名义上再次统一,而国名从“哥尼格塔山岳军机共和国”更改为“哥尼格塔共治国”,行政体系为“统制长—大统制—经略使—山使”,首都从过去的尼斯塔被西迁至波恩尼斯,属于东西方贵族的中央,表示不对任意一方贵族偏袒。 而圣徒始祖梅依,就是在哥尼格塔统一后的46年到达这里,在当地建立并流传下牧师体系。 不过众所周知,不是由一个强有力政权统一全国,而是由几个大势力互相妥协维持统一的国家,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大问题,比如乌尔奇就是典型的教训,而哥尼格塔也不例外,等到1284年时,哥尼格塔又进入了“第二次碎岳『乱』世”。 哥尼格塔比乌尔奇要好的地方在于,哥尼格塔的地理位置十分偏僻,没有外国势力,可以任凭诸位大统制自相残杀。而哥尼格塔也很幸运,“第一次碎岳『乱』世”时没能真正统一,但是到了“第二次碎岳『乱』世”末尾时,终于出了一个杰出的领袖。 他就是艾笃家族的“终结者”洛林,然而此洛林非彼洛林,就如同波旁有那么多个卢尔一样,现在正要来祖神殿请求卢尔的洛林,只不过是与那一个终结哥尼格塔“第二次碎岳『乱』世”的“终结者”洛林同名去纪念他出『色』的祖先而已。 这个“终结者”洛林在1566年通过武力兼并、外交讹诈等手段,统一了哥尼格塔,结束长达282年的“第二次碎岳『乱』世”。 结束『乱』世以后,经过5年的战后恢复和酝酿,洛林于1571年对哥尼格塔行改制,以在『乱』世中形成的地域概念来划分大统地。 根据洛林的划分,哥尼格塔的大统帝名单被正式确认下来,一共有前巨手大统地、后巨手大统地、洛林大统地、波西恩大统地、南方大统地与北方大统地等六块大统地。其中洛林大统地是新成立的行省,以洛林的名字为名称来源。 除了划分大统地以外,洛林还专门修建了一座以他名字为命名的城市,以取代第二次碎岳『乱』世前哥尼格塔名义上的首都波恩尼斯,也就是说“终结者”洛林在洛林大统地修建的新城洛林取代波恩尼斯成为哥尼格塔的第三个首都。 除此之外,洛林把“哥尼格塔共治国”更名为“山脉大帝国”,还有一些制度上的微小调整,在此不细表。 总之,“终结者”洛林被誉为哥尼格塔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统治者,哥尼格塔地域的历史以他为节点,被分成了古代和近代,而即使后世不断调整时代的界限,但是总是会将洛林改制作为旧时代的结束与新时代的开始。 这位“终结者”洛林在1583年去世,由于洛林的崇高威望,他的儿子几乎是全票当选为新任统治者。而洛林太能活,导致他儿子仅仅统治了9年就去世,于是又需要选取新的统治者,然而冲突也是由此开始。 借助洛林的南征北战和改制,洛林的艾笃家族团结了全所未有的盟友,拥有在哥尼格塔前所未有的力量,所以艾笃家族不满足于每次都要与外族竞选统治者,而试图让统治者在艾笃家族内部世袭。 哥尼格塔建国至今已经有1094年了,尽管有父死子继、子死孙继这类现象,但是还从未有过一个家族不需要其他家族挑战就可以直接继承,即世袭统治者的先例。 并且那些野心贵族也意识到这是自己最后反对艾笃家族的机会了,于是双方因为这个问题爆发了“世袭战争”。 “世袭战争”持续了22年,以艾笃家族近乎大胜为告终,几乎所有的大统地都臣服在艾笃家族之下,只有北方的北方大统地与波西恩大统地被共和派贵族占据。 对此,艾笃家族现任统治者是个温和派,没有胆量将所有反对自己的贵族屠戮一空,再加上哥尼格塔确实没有世袭的传统也给他带来了许多压力,最后他决定对现状妥协,想出其他的方法。 经过艾笃家族的争辩以后,艾笃家族最后将那些反对自己的贵族统统驱除到仍然没有攻占的北方大统地和波西恩大统地,让这些贵族在那里居住,而艾笃家族则带着自己控制的4个大统地独立建国,即“山岳大王国”,国名简称为“哥德罗思”。 所以至此哥尼格塔就分裂成两个国家,北方继承了哥尼格塔国名简称与古老的制度,但是所拥有的领地确在过去是被哥尼格塔本土视为荒芜之地;南方独立为哥德罗思这个崭新的国家,实行的也是艾笃王朝世袭的统治,但是所拥有的却是过去哥尼格塔的精华之地。 不过虽然说是分裂成两个国家,但是这两个国家却是一个族群,信奉着同样的神灵,书写着同样的文字,说着几乎相同的语言。 16世纪上半叶时,哥尼格塔的情况大体如是。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夺舍重生者(二)南北并立 哥尼格塔在第二次进入“碎岳『乱』世”以后,经过两百多年的混战,终于由艾笃家族出生的洛林统一了哥尼格塔。 可是当洛林去世以后,哥尼格塔却又因为艾笃家族的世袭问题而再次分裂(因为哥尼格塔没有世袭的传统),经过十来年混战以后,保留着古老的共和制的哥尼格塔只能退守较为荒莽的北方,而艾笃王朝坐拥南方开发已久的富饶之地,在1614年成立新国家哥德罗思。 战争之后,两国并未保持太久的和平,很快就爆发了1650年至1685年由哥尼格塔挑起的“南征战争”。 “南征战争”之所以会由哥尼格塔主动挑起,并不是哥尼格塔统治者如何贤明,能把新扩张的土地在几十年内就开发的像南方老地一样肥沃,而是因为哥德罗思的国内有贵族为哥尼格塔提供了机会。 艾笃王朝的新任全国统制过于“专横霸道”,起码地方贵族是这么看待艾笃王朝中央集权的行动,因为这个行动剥夺了地方贵族们以往所拥有的许多权力使得贵族们心生怨恨,觉得过去属于哥尼格塔时无法无天的生活更快活,所以想要回到哥尼格塔的统治。 于是这些贵族很快就聚集到一起,秘密的出卖哥德罗思的情报给哥尼格塔,让哥尼格塔产生“俺天下归心”的感觉,于是在1650年时悍然发动南侵,要夺回始祖之地,回到温暖的南方。 所以“南征战争”不能简单的看做是两个国家的战争,事实上正确的来说,“南征战争”应该是三十多年前未打完的“世袭战争”的延续,“世袭战争”中所没有解决的问题,围绕艾笃王朝崛起的新贵族和传统控制地方的旧贵族之间的战争,到此时再次爆发。 所以“南征战争”也是新贵族和旧贵族的殊死搏斗,为昔日软弱而没能完全解决问题的艾笃王朝建立者补上原本应该是他进行的战争。 新贵族与旧贵族之间的战争,最终以新贵族的胜利而告终,艾笃王朝狭大胜之威,终于可以处理这群惹人厌烦的旧贵族,带头的被直接驱除到哥尼格塔,剩下的也被打压着不敢『乱』动。 哥尼格塔接待了被哥德罗思驱除的贵族,并为他们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因为哥尼格塔仍然没有死心,希望能等待下一次机会,利用这帮贵族回到南方。 幸运的是,哥尼格塔很快就等到了机会,哥德罗思预定的继承人在“南征战争”中不幸死亡,而艾笃王朝没能处理好继承人问题,结果等全国统制自然死亡以后,引爆了哥德罗思的内战,即1693年发生的“继承者战争”。 这一次哥尼格塔耐住了冲动,等到1701年以后才以拯救者的身份施施然的对哥德罗思宣战,并用“继承者战争”证明世袭权是可笑的措施,是暴虐的措施,这不就是惩罚吗?只有我们古老的共和制,才是国家的希望啊! 然而哥尼格塔仍然没能如愿以偿,在艾笃王子扶查埃的努力下,在驱除外敌的大义下,先消灭了作为内应急先锋的旧贵族以后,逐渐团结哥德罗思其他的新贵族势力,并成功多次击败了哥尼格塔的军队,开始收复失地。 最后哥尼格塔一琢磨,觉得无法收复故土,而且两国交界处属于无险可守之地,于是哥尼格塔怂了,因为没有一个贵族有魄力承担起责任,说我为这个选择负责,于是哥尼格塔决定见好就收。 哥尼格塔同意归还侵占哥德罗思的北方城市,但是要求扶查埃用财物将这些城市赎回去,并且拆毁边境的堡垒。 对于这一种条件,不管扶查埃多么不愿意,打了三十年“南征战争”才休息9年又打了三十年“继承者战争”的哥德罗思实在没有讨价还价的底气,只能屈辱的接受这些条件,换取哥尼格塔的退兵,至此“继承者战争”在1721年结束。 扶查埃就任全国统制以后,专门安排了自己的侍卫一个任务,每天扶查埃洗漱完出卧室的时候,看门的侍卫就会厉声质问扶查埃:“你忘记‘继承者战争’的屈辱了吗?”扶查埃则会回答:“莫不敢忘。” 当扶查埃正在以“莫不敢忘”的回答来鞭策自己时,哥尼格塔的贵族们正在载歌载舞和卸磨杀驴。载歌载舞,是欢庆自己在对哥德罗思的“继承者战争”中取得了重大胜利,这是了不得的功绩,卸磨杀驴,指的是那帮战争后被哥德罗思彻底全部驱除的旧贵族。 此时哥尼格塔北地大开发也一百多年,这些原本就挺肥沃的土地也逐渐繁华起来(这也是哥尼格塔较为宽松同意结束战争的原因),昔日来这里的贵族早就把地占的差不多了,哪来的地给被哥德罗思驱除的旧贵族? 更何况,上一次被哥德罗思驱除的旧贵族就那么几家,这次可是几十家,哥尼格塔才不想一一分配土地。最后这帮人寻思一阵,决定将这批旧贵族给赶到西北去,让他们去开发西北的荒凉土地。 扶查埃一生励精图治,恢复被两次战争重创的哥德罗思,但是他没能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就因为年老体弱而去世,而扶查埃的后一任全国统制,也就是扶查埃的儿子基兹,继承了扶查埃的仇恨与事业。 基兹挑起了1743年至1765年的“复仇战争”,顾名思义是要为“南征战争”和“继承者战争”中哥尼格塔对哥德罗思的伤害做爆发。 战争以《伯尼邱米和约》的签署而落幕,基兹的入侵大获成功,哥尼格塔除了不得不将伯尼邱米与布奇林割让给哥德罗思,还得向哥德罗思按时上贡。 以“复仇战争”作为起始,标志着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哥尼格塔地域的趋势,即哥德罗思愈发强,而哥尼格塔愈发弱。 哥尼格塔不是没有试图抵抗过,即1794年至1814年的“反抗战争”,哥尼格塔试图挣脱给哥德罗思上贡的义务,结果悲惨的遭到失败,哥德罗思强迫哥尼格塔在伯尼邱米这个上一次的伤心之地,签署了《第二次伯尼邱米和约》。 在《第二次伯尼邱米和约》中,哥德罗思加强了对哥尼格塔的管控,重申哥尼格塔对自己的上贡,要求哥尼格塔放弃在边界驻扎军队,允许哥德罗思使节随时检阅哥尼格塔军队,而最重要的一条,则是哥尼格塔的全国统制由艾笃家族分支当任。 1814年,刚好是洛林结束哥尼格塔混战之后的200年,哥尼格塔失去了古老的共和传统,也迎来了艾笃王朝(分支)的统治,艾笃王朝派遣自己的分支驻扎在哥尼格塔的首都波马湖,替哥德罗思监视着哥尼格塔。 在“反抗战争”结束以后,哥尼格塔地域迎来三十多年的和平,而打破哥尼格塔和平的事件,是一艘来自远方的船只。 那是来自波里斯的航海家,有着探险精神的航海家们越过印安地的重重海岸,向东扩张着波旁的海已知的东极,在探索完整个腾龙大陆北海岸,海岸线开始往南方倾斜时,波里斯的航海家发现了哥尼格塔。 然后轰轰烈烈的哥尼格塔贸易就这样开始,哥尼格塔的货物流到波旁的海,波旁的海的货物流到哥尼格塔,让原有的局面出现了异动。 就如前文所提到的,对于波旁的海来说,波特卢在北方维持了数百年的印安地均势(波特卢、来德禄特权区和印安地三足鼎立)开始瓦解;对于哥尼格塔地域来说,在了解到大陆另一边璀璨文明的同时,贸易的兴盛使得哥尼格塔骤然暴富。 神界有云,小儿持金于闹市,必遭祸患。看到财富涌入哥尼格塔,激起了哥德罗思的妒忌,并且还没彻底腐化的艾笃王朝非常敏锐的意识到,如果任由哥尼格塔独享对波旁的海的贸易,他日哥尼格塔必将要凭借贸易超过自己。 于是哥德罗思就贸易问题向哥尼格塔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哥尼格塔的议会“以非常正当的回答宣称我们将拒绝无礼的勒索”(哥尼格塔实行的类似君主立宪制,艾笃王朝支系在当地的影响力颇为有限,可以说是与议会共治哥尼格塔)。 哥德罗思要的就是这个回答,于是哥德罗思以此为由宣布惩戒不忠诚的邻国,因此爆发了1849年至1878年的“惩戒战争”。 “惩戒战争”仍然以哥德罗思的胜利为结束,按照前两次的传统,哥德罗思强迫哥尼格塔在伯尼邱米签署了《第三次伯尼邱米和约》,哥德罗思人将伯尼邱米视作哥尼格塔的灾星,认为伯尼邱米能给哥尼格塔带来厄运。 凭借着“惩戒战争”和他的《第三次伯尼邱米和约》,哥德罗思彻底控制了哥尼格塔对波旁的海的贸易,让贸易创造的财富源源不断的流进洛林(哥德罗思的首都),给哥尼格塔留下的几乎只能说是骨头渣。 这也无怪哥尼格塔当地怨恨的谣言这么说道,“南方人,是豺狼,吸干了我们的血肉,连骨头也要拿去烧柴火。” 此时哥尼格塔对哥德罗思的怒火,已经不再是渴望回到祖地,数百年的时光早就让哥德罗思形成了属于哥德罗思的独立族群,哥德罗思人,而哥尼格塔人也习惯了在北方的生活,认为这里才是他们的故乡。 哥尼格塔人对哥德罗思的怒火,是希望驱除哥德罗思对当地的控制,让哥尼格塔重新变成哥尼格塔人的哥尼格塔。 “太阳也会落山,帝国不会恒强,”这是哥尼格塔人最常说的箴言,他们希望能如日中天的哥德罗思也迎来他的黄昏,快点衰弱下去为好,只有那样哥尼格塔才能重新崛起,驱除哥德罗思。 幸运的是,哥尼格塔人没等多久,仅仅《第三次伯尼邱米和约》的二三十年后,哥尼格塔人等待的机会就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夺舍重生者(三)洛林 哥德罗思的麻烦,是从第19代全国统制洛林八世的晚年开始的,步入晚年的洛林八世愕然发现一个问题,曾经出过洛林大帝、扶查埃、基兹等诸多英主的艾笃王朝,到了自己下一代时居然没有一个可堪大任的合适继承者。 事实上,如今艾笃王朝可堪大任的合适继承者没有,但是可堪大任的继承者和合适的继承者却比比皆是,而可堪大任的继承者有一个,就是洛林八世的女儿,自幼就聪明伶俐、被誉为黄金公主的达提娜。 达提娜为什么不是合适的继承者?达提娜是女『性』的原因颇为重要,哥尼格塔确实有过女『性』全国统制的先例,但是世袭权的艾笃王朝还没有出过女『性』全国统制。 但是达提娜不能成为继承者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已经嫁给了坎多来普家族并生下子嗣,而坎多来普家族是艾笃王朝阵营中忠诚的马仔,换句话说奔三的达提娜正常来说要被视为坎多来普家族的族员了,艾笃王族只是达提娜的娘家。 如果达提娜“有眼『色』”,那么她就会提出自己放弃继承权,这也就没有之后的事情了,可是野心勃勃的达提娜并没有这么做,她要求成为洛林八世的下一任继承者。 在一阵争执之后,洛林八世决定授予达提娜和其他继承者候选们考验,来作为选定继承者的条件,而不出意料的,洛林八世最喜欢的女儿达提娜在历次考核中几乎都获得了最优的成绩,如果按照考核的结果来判断,达提娜理应是下一任全国统制。 于是在1901年的那个夜晚,洛林八世即将立达提娜为继承者时遇刺身亡,宫廷的侍卫众口一词的指控36岁的达提娜是刺杀的主谋,毫无防备的达提娜就这样被逮捕入狱。 随着达提娜这个共同的敌人被逮捕入狱,原本众志成城的诸王子立刻分裂,他们互相宣称自己才是全国统制的合法继承者,当洛林(首都)的谈判失败以后,诸王子在各地贵族的支持下开始互相征战,“第二次继承者战争”就此在1901年爆发。 当哥德罗思陷入内『乱』时,自然无法在帮助被发配到哥尼格塔监视当地贵族的小宗,于是哥尼格塔的贵族们迅速借助这一次机会再次发动叛『乱』,试图驱除管着他们的艾笃王族。 得知被哥尼格塔贵族围攻时,当地的艾笃王族并没有慌『乱』,他么意识到这虽然是一次危机,却也是一次机遇,让自己这个血脉已经很疏远的小支僭为主支的机遇。 于是这一支艾笃家族抛弃了哥德罗思的利益,宣称自己是哥尼格塔的全国统制,以前伤害哥尼格塔是被『逼』的,如今他们不再被主支监控,那么就可以带着哥尼格塔重铸辉煌。依靠这种口号,当地艾笃家族得到许多哥尼格塔贵族的投靠,最后在1907年平定叛『乱』。 平定叛『乱』以后,艾笃家族就准备开始履行承诺——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对故乡的王位虎视眈眈,如今正好借助“第二次继承者战争”,利用哥尼格塔贵族提供的力量,让自己小宗变大宗,曲沃代翼。 于是在1910年,哥尼格塔时隔数百年再次对哥德罗思发动南侵,只不过这一次的理由不再是什么收复故土,而变成“让真正的艾笃家族回国继位”,所以真正的艾笃家族,自然指的是统治哥尼格塔的这一支艾笃家族。 此时哥尼格塔已经被分裂成4个势力,一个是艾笃王子米塔尔,也就是此时正在请求冷弈的这个洛林的祖先,他当时地跨前巨手大统地和后巨手大统地,属于实力最强、最有威望统一哥德罗思的王子。 剩下2个势力,一个是艾笃王子的势力,割据在后巨手大统地角落危在旦夕,另一个名义上是艾笃王子的势力,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坎多来普推出来在前巨手大统地割据的傀儡;最后一个势力,则是在1904年逃亡并在1906年割据南方的达提娜。此外其实还有一些半自治的小政权,这里就不足为道。 哥尼格塔对哥德罗思的入侵,给原本最强的势力,米塔尔王子,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因为米塔尔王子的地盘是唯一和哥尼格塔相邻的,这导致哥尼格塔入侵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米塔尔王子。 当米塔尔王子被入侵时,其他势力不但不帮忙,反而还趁机加紧了对米塔尔王子的侵蚀,这导致米塔尔王子很快就兵败哥尼格塔。当米塔尔王子战败以后,剩下的3个势力才开始商谈联合。 让三个势力联合在一起的绳索,是坎多来普家族。深明大义的坎多来普家族自愿放弃自己扶持的傀儡而让另外一股势力的艾笃王子作为全国统制,并且还以唇亡齿寒的道理并用同意独立的筹码,说服了达提娜出兵援助自己对抗哥尼格塔,解决了哥德罗思的后顾之忧。 于是哥德罗思三势力联手对抗再次入侵的哥尼格塔,最终在1926年时成功将哥尼格塔再次驱除出哥德罗思。 这一战后,哥德罗思势力大减,虽然没有被哥尼格塔攻占任何的领地,可是南方的土地却随着达提娜独立为崭新的国家,哥达缇娜。并且前巨手大统地还被授予战争中功勋卓着而且还是当地实际控制者的坎多来普家族。 值得一提的是,哥达缇娜建立以后,原本应该建立的是坎多来普王朝,毕竟达提娜嫁而非赘娶坎多来普家族的族员,她的子嗣目前是姓坎多来普而非艾笃。可是达提娜认为艾笃之名更加尊贵,于是在妥协之后,达提娜将家族名更改为南艾笃家族,在哥达缇娜建立了南艾笃王朝。 北边哥尼格塔也差不多,镇守哥尼格塔的艾笃家族支系经过这一战以后,和南方古地是彻底分道扬镳了,听说哥达缇娜建立了南艾笃家族,于是哥尼格塔的艾笃家族也将族名更改为北艾笃家族,在哥尼格塔建立北艾笃王朝。 所以如今哥尼格塔地域分裂成3个国家,北边的哥尼格塔,中间的哥德罗思和南边的哥达缇娜,有趣的是这三个国家的统治王朝全都和艾笃家族有关。 这种三国一艾笃的局面没有持续多久,就随着1958年至1982年的“坎多来普战争”而结束,试图削藩的艾笃王朝削藩不成反被削,内战引发了南北二国干涉,最后不但南割北让,还导致坎多来普家族取代艾笃家族在哥德罗思建立坎多来普王朝。 到了1991年时,坎多来普王朝在哥德罗思进行坎多来普改制,撤销后巨手大统地的行政区规划,并将洛林大统地拆分成南洛林大统地与北洛林大统地,把首都从切利亚搬迁至尼斯塔。 而在2000年时,哥尼格塔更是发布《和谐贸易令》,为了确保哥尼格塔贸易可以顺利进行,哥尼格塔宣布自己在哥德罗思与哥达缇娜之间,将会自动与被侵略的国家结盟,确保哥德罗思与哥达缇娜可以和平的接受自己贸易剥削。 “我是艾笃家族的洛林,我的祖先就是米塔尔王子,被哥尼格塔和嗟尔鼠辈联合进攻,失去了原本属于他的国家,作为他的后裔,我们这一支在此后的岁月中也备受歧视,即使坎多来普家族取代艾笃王朝以后也没有改善。” 尽管冷弈已经知道了洛林的过去,但是洛林不知道冷弈知道了,于是声情并茂的给冷弈讲着自己的经历:“我在洛林大统地的首府,也是哥德罗思的首都洛林出生,这也是我的名字,出生时间是大历1989年暨哥德罗思建国395年。” “我2岁的时候,坎多来普家族(此时应该叫做王朝,仍然叫做家族是洛林的蔑称)把洛林大统地被分割为南北两个大统地,此后对当地实行了很多暴虐的措施,我们深深的怨恨那群东地人,于是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带领乡亲们对邪恶的坎多来普家族发动起义。” 冷弈瞄了一眼自己的资料,洛林发动叛『乱』的准确时间是在2027年,被后世称为“第二次坎多来普战争”,此时波旁的海两大阵营正聚焦在爆发于布拉亚松和布托克西之间的代理人战争。 此外,洛林的叛『乱』也没他说的那么纯白无瑕,冷弈的资料清楚地显示他们的叛『乱』受到了哥达缇娜的大力支持。 但是洛林也没全说谎,坎多来普王朝对当地的统治确实只能用暴虐来形容,毕竟洛林大统地是后娘养的,坎多来普王朝需要用这些地方的赋税来收买自己的基本盘,前巨手大统地。所以洛林的叛『乱』不但得到贵族的大力支持,还获得了许多平民的追随。 “由于哥尼格塔的《和谐贸易令》,哥达缇娜不敢趁火打劫,于是我顺利的击败腐朽的坎多来普家族,在洛林大统地各地贵族的支持下,割据了当地。” “在我反抗的过程中,哥尼格塔和哥达缇娜都试图拉拢过我,但是我都看穿了他们对哥德罗思的狼子野心,为了不让哥德罗思分裂和衰弱,我拒绝了他们,并且在可以东征前巨手大统地,摧毁坎多来普家族最后的抵抗时,我停下手。” “因为我知道,我在那里没有根基,坎多来普家族如果决心抵抗,还可以抵抗很久,那时候哥尼格塔就会打破承诺亲自下场,于是我邀请坎多来普家族和谈,让他恢复洛林大统地并授予我们自治,而我愿意为坎多来普家族守住西方的大门,抵御哥尼格塔和哥达缇娜这两个可鄙的邻居。” 冷弈又瞄了一眼资料,发现洛林这段话都没有说谎,所以既然把过去说得这么美好,现在又在这里求了神界百年再给他一次机会,所以后面肯定有一个“但是”。 果然,洛林开始说起了他的“但是”。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夺舍重生者(四)遗恨,女儿/母亲 “休战和约的签署是在哥德罗思的首都尼斯塔,为了表示我对和平的诚意,并且认为坎多来普王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我力排众议,大胆的去尼斯塔与坎多来普王朝签署协约。” “当然,为了防止坎多来普王朝使诈,我特意只带了少数精锐去尼斯塔,我觉得这样即使发生了万一,我留在洛林的同伴们也能继续我的遗志走下去。” “到了尼斯塔,我受到热情的招待,被安排进尼斯塔最华贵的王家旅馆。休战条约正如我们先前所谈好的那样,可是就在签署条约的前一夜,王家旅馆店主进来的时候,对我挥舞起罪恶的屠刀。” “我带着少数反应过来的精锐拼死杀出王家旅馆,到了街道上正好遇见一队巡逻兵,我请求他们立刻将我们遭遇到的刺杀报告给坎多来普家族,因为我确信坎多来普家族肯定不会参与到对我的刺杀中。” “那名兵长答应了我,结果一转身就是对我捅过来一刀,这次我没能反应过来,倒在了地上。那把刀上有着十分可怕的诅咒,在被捅了约半刻钟以后,我就这样离开人世,倒在签署条约的前夕。” 冷弈冷笑了一下:“叛军的外交使节不被神灵所庇护,那帮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对你动手的。” 洛林神情悲切的点头说道:“是啊,我虽然预料到坎多来普家族没有参与对我的刺杀,但是我没有想到坎多来普家族对哥德罗思的控制居然已经衰微到这种地步,连有着官方身份的王家旅馆都被渗透了,这才让我措手不及。” “我死了以后,在我的派系中没有一个人拥有我这样的威望,能压制住各地大大小小贵族追随者的**,结果哥德罗思还没动手,他们就为了争夺我继承者的名号而大打出手。坎多来普家族见状,也将休战条约撕毁,再次对洛林地发动入侵。” “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你有这个能力将那批乌合之众凝聚成一个拳头,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冷弈看了一下后来这波人的下场,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毕竟在这个时候,这批乌合之众还没有尝够苦头。” 洛林神情沮丧:“斩界之神高瞻远瞩,那波人如果只是自相残杀也就罢了,后来他们居然想哥尼格塔和哥达缇娜求援,结果这两个国家借助这个借口,终于撕下自己温情脉脉的面纱,对着哥德罗思,对洛林地指南、北洛林大统地发动入侵。” “最后第二次坎多来普战争在2048年结束,哥尼格塔吞并北洛林大统地,哥达缇娜吞并南洛林大统地。” 说到这里,洛林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不知道是在笑自己昔日的下属,还是在自嘲,“然后这两个国家都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和坎多来普统治洛林地一样统治当地,徒劳打了21年,死了那么多同乡,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洛林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所以洛林对冷弈拜了大礼,恳求道:“所以我不甘心啊,斩界之神,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说像那些英灵一样,即使让我只保存着记忆转世也可以,我实在不甘心因为刺杀而让大业毁于一旦。”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冷弈也叹息了一声,最近的冷弈多愁善感:“既然你肯伫立百年,还是第一个这么做的,那么我便为你特事特办一次吧,仅仅一次,绝不再授予他人这种特权。” 听到冷弈允许自己携带记忆转世,洛林大喜,俯首而拜:“多谢斩界之神,这次转世无论成败,我皆无悔。” “别急,我还没将话说完,转世是不能转世的,除了英灵游戏,不能坏了规矩。不过既然你有如此诚心,我可以让你夺舍身躯重生,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年轻人,他刚刚因为伤势过重而离去,不如你进入他的身躯,以这种方式保留记忆重回人间,如何?” 洛林大喜说道:“只要能让我保留记忆重回人间,即便是以夺舍的方式重新回去又有何妨啊!” 冷弈的手在虚空中一抓,抓上来一把散发着雷光的锤子,边把玩边说道,“两三百年前有个叫做伊安休奇英的家伙,自称只要我给他正统,他就可以做一番大事,结果最后中道而崩殂。” 冷弈将锤头朝下放了下来,锤子落到地面上时发出了轰鸣的响声,好似打雷一般:“所以我也和你订个条件,没有什么不论成败,你必须成功,如果失败的话,就要永堕冥河不得转生,你可愿意?” 洛林坚定的回答道:“上一世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这十多年来我每一秒都心忧如焚,如此与永堕冥河又有何不同?” 听罢,冷弈仰首大笑,然后双手一挥,将洛林送下凡间。 在无尽的天旋地转之后,洛林感觉自己终于降落到一片平地,安稳的犹如母亲的怀抱,接着又发生了颠簸,不过这种颠簸和之前相比,不过是蝼蚁与大树的区别,然后洛林意识到了,这种颠簸是马车的颠簸,于是他『迷』『迷』糊糊的将双眼睁开。 只见自己侧卧在马车的座位上,头枕在一名似曾相识的女子膝盖上,女子见到洛林醒来了,立刻将水袋喂给洛林,其眉『毛』之间是止不住的喜悦:“我儿你醒了,太好了,前一刻你断了呼吸,我都还以为你要,赶紧喝水,赶紧喝水。” 从言语之中,洛林可以得知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是这具身躯的母亲,此时已经因为心情激动而几乎难以言语,毕竟她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挺过生死一线。 可惜,我不是你的儿子啊,你的儿子真真正正的已经离去了,洛林在心中叹息到,或许是这具身躯给他的影响,他对这个女子有着相当的好感。至于为什么这个女子没能探查到灵魂变动,洛林将原因归咎于冷弈的大能。 听觉恢复了,痛觉也开始恢复,那是钻心刻骨的疼痛,让洛林意识到自己这具身体受了很严重的伤,然而伤势这么严重,却蜷缩在颠簸的马车中,说明这具身体的处境相当糟糕,如果不这么做,就会得到比这么做更悲惨的结局。 正当洛林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身体对疼痛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于是洛林悲鸣一声,又昏了过去。 当洛林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一个面生的仆人正趴在一侧的桌上打瞌睡,似乎是来照护自己的。于是洛林轻声呼唤了一下,叫醒了那个仆人,让他帮助自己洗漱一番,搀扶着自己走出房间。 不得不说,此时洛林这具身躯的情况,已经比刚刚夺舍时要好许多,能在仆人的搀扶下勉强走路了,尽管才堪堪出了卧室,洛林就累的满头大汗。不过这点辛苦是值得的,因为这让洛林看到了室外的景象。 这里,不是自己昔日叛『乱』时的藏身之处吗?为什么自己在这里?当洛林想起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时,洛林已经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斩界之神啊,你不会在戏耍我,才特意选中这个人让我夺舍的吧” 故地重游走了一阵,洛林又碰上了自己这具身躯的母亲,她正在远处办事,可以看出来事情繁重且棘手,让她满是忧愁,衰老与皱纹正爬上她那曾经艳丽的面容。 然而当看到洛林蹒跚的行走时,这个母亲所有的忧愁都抛弃了,脸上只剩下对儿子的怜爱与心疼:“我的小洛林啊,你怎么又出来走了?这里很安全,仆人都很可靠,你且安心在这里养好伤吧。” 洛林没有回答这具身躯母亲的关切,而是颤抖的说出了那个名字,“佳黛尔”,他无比的希望身躯母亲问这个女人是谁之类的话,可是洛林却听到最不想听到的话语之一。 “小洛林你怎么了?别随便叫母亲的名字啊,学院教你的礼仪都被你忘了、唉,你受伤了我就不和你计较,”母亲,佳黛尔,推开了仆人,换成由她自己来扶住洛林,把洛林给送回房间。 一路上,佳黛尔也注意到洛林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神情,佳黛尔只当洛林伤病又发作了,等把洛林扶到床上以后,又不厌其烦的交代了洛林一些养伤的注意事项,再把仆人招呼进来看着洛林,这才离去办事。 当佳黛尔走了很久以后,一直没说话的洛林才叫出声来:“这算什么事啊!”洛林的叫声太大,结果将他的伤口给撕裂,害的仆人不得不又来手忙脚『乱』的给洛林换『药』。 稳定下来以后,洛林装作自己受伤有些脑震『荡』,让仆人给自己说一说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方面搞清楚这具身躯受伤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去确认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猜想是否正确,然后果然正确,洛林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 此时是大历1054年,距离自己被刺杀已经过去了17年,哥尼格塔和哥达缇娜违背了“第二次坎多来普战争”中对自己部下,也就是洛林地叛军的承诺,战后还开始剿灭叛军,以便于斩草除根。 而两国对洛林地的统治又与哥德罗思半斤八两,因此洛林地的叛军虽然屡被进攻,却仍然春风吹又生,有着强大的生命力。 至于那个佳黛尔是自己上一世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结果斩界之神居然让自己夺舍了佳黛尔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外孙? “斩界之神啊,你这是在戏弄我吗?”想明白怎么回事以后,洛林只有无语问苍天,发出长长的叹息了。 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址: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夺舍重生者(五)未来在北方 对于“英勇者”洛林的后裔来说,由于有着一个显赫的祖辈,他们背了光鲜的荣誉,但和荣誉与之俱来的,却是沉甸甸的责任——由于当局都背弃了入侵时对洛林地的承诺,即授予当地叛军自治权,被欺骗的叛军大部分都抛弃了欺骗他们的原领袖,再次追随洛林的后裔。请百度搜索 也因为这样,不管是哥尼格塔、哥达缇娜还是哥德罗思,都将洛林后裔或同族视作仅次于敌国级的敌人,在一开始发动大量精力去剿灭他们。 随着当局的剿灭,那些洛林后裔和同族有一些人被杀,有一些人投降,很快还坚持反抗的洛林后裔只剩下一个独苗,这个独苗将最后忠诚于洛林的残军极其后代拼凑成一个理想化的组织,“洛林守护者”,继续与当局作对。 然而此时这个“洛林守护者”和昔日洛林率领的军队相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下,即使当局不再动用正规军去剿灭他们,他们也越来越难以生存了。 佳黛尔,作为“英勇者”洛林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此前一直在接受夫家的庇护,而佳黛尔的夫家在战后作为地方贵族对哥达缇娜宣誓效忠,所以不被哥达缇娜视作打击目标,佳黛尔也因此躲过了初期最严峻的打击。 但是当“洛林守护者”处境越发艰难时,佳黛尔毅然决然的离开夫家,加入“洛林守护者”,走自己父亲的事业。 作为佳黛尔的儿子,与“英勇者”洛林有着相同名字的外孙洛林,原本也可以待在安全的老家,但是崇拜外公的洛林却不顾其他人的劝阻,断学业执意追随着母亲,毅然决然的踏外公的道路,加入了“洛林守护者”,组织内部亲切的将他称作小洛林。 然而两人的加入并没有根本的挽回“洛林守护者”的处境,叛军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狭窄,而在2054年,也是“英勇者”洛林被刺杀的17年后的那场战役,主要活跃于南洛林大统地的“洛林守护者”遭到了达缇娜当局军的毁灭『性』的打击。 这次战役,19岁的小洛林亲自在第一线搏杀,结果身受重伤,即使被抢下前线抬马车紧急运走,佳黛尔还给他喂了不少『药』剂,却也没能救回小洛林的生命,这才使得“英勇者”洛林降临到小洛林的身躯。 那场战役几乎将“洛林守护者”彻底击垮,“英勇者”洛林最后一个仍在反叛的儿子当场死亡,佳黛尔继承了“洛林守护者”这个奄奄一息的组织,通过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遏制住组织的解体,勉强让组织延续下去。 但是经过2054年战役的毁灭『性』打击,“洛林守护者”自此以后只能被看作是与普通流匪无异的小规模流窜作案组织,没法像昔日一样,是对当局统治构成重大威胁,具有根据地的叛军,而哥达缇娜也不再动用正规军去专门剿灭“洛林守护者”,或许在哥达缇娜看来,“洛林守护者”已经没有威胁了。 这段困难的时段,或许唯一让组织感到开心的事情,是小洛林醒来以后,虽然因为大脑受到伤害导致忘了一些事情,但是他却变得更加聪敏了,许多成员说,小洛林越来越有他外公的风范;而佳黛尔也欣慰地认为,小洛林经过那次战役之后,终于长大了。 在将伤养好以后,小洛林决定伪装成行商去各地考察一下当地的情况,并且说服了佳黛尔同意这个主意。 小洛林这一去是整整6年,考察了南北洛林地,顺便还流窜到哥尼格塔的更北方,见到几个来自遥远西方的波里斯人。 当他回到“洛林守护者”的山寨时,发现“洛林守护者”整个组织的精气神起以前更为低落,于是小洛林召开了一次干部的大会,一是要汇报自己这6年的所见所闻,二是要确立组织之后的方向,三是要重振组织的精气神。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来评价现在的守护者,那是‘醉生梦死’,解放洛林地的理想呢?‘英勇者’洛林的遗志呢?难道全被你们给遗忘了吗?”会议以小洛林对干部们的一阵狂喷作为开端。 小洛林来这种作态,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一个须发皆白、大腹便便的老者喝了一壶酒,醉醺醺的说道:“小儿辈没见识瞎计较,老夫可是追随洛林起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即使沦落到这个地步也还跟着你们一家人,你有什么资格批评老夫!” 这个老者说话的时候唾沫纷飞,松弛的肌肉随着激烈的语气而抖动,话毕后老者又饮了一壶酒,还挑衅式的打了一个饱嗝。 依仗着自己资历的老者,是参与会议的干部姿态最为松懈夸张的一个,而其他人的行为虽然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但是也精力涣散,姿态迟缓,对于这次会议的召开抱着无所谓甚至不愿意的态度。 小洛林认得这个老者,他曾经是自己前世的家仆,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自洛林起兵一开始追随着自己南征北战,虽然由于不是贵族而没能得到良好的升迁,但是在自己前世遇刺之前,这个老者已经是军有名的猛将。 而他也是在场会议大多数干部的代表,佳黛尔对组织确实尽心尽力,但是只是一个裱糊匠而已,在佳黛尔的『操』劳下看不出“洛林守护者”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和前途,所以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都跑了,新加入的人马大多数是为了讨生活的贫苦逃命。 至于这些留下来的干部都已经白发苍苍,因为他们都是当初跟随洛林征战的老部下,或许那时候他们大多数都是无足轻重的基层军官,然而在理想陷入低『潮』的这些年,也只剩下这群人还在支持的这个组织。 他们当然也知道组织已经没有前途,“英勇者”洛林昔日宣传的口号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梦,如今支撑他们留下来的只剩下对“英勇者”洛林的忠诚,让他们继续维持着这个惨淡经营的组织。 想到这一点,小洛林的态度也不由得放缓了自己的态度,努力用和善的语气对他们说道:“各位我知道,虽然佳黛尔将军很是『操』劳,但是组织的情况还是一天天坏下去,漫长而又看不到出路,所以各位干部能留下来,已经算是对得起我、的外公,洛林了。” 说罢,小洛林对他们鞠了一躬。夺舍这么多年,小洛林已经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自己不再是那个搅动风云的“英勇者”洛林,只是仍然在追随自己外公“英勇者”洛林足迹的小洛林,更何况这个身份大多数时候还得隐藏起来,免得被官兵询问调查。 尽管佳黛尔被小洛林在谈话批评,但是看到小洛林这幅表现,佳黛尔感觉去世数十年的父亲又在儿子身重现,不由得有些泪目。 而众人见到小洛林态度服软,也稍微打起一点精神,不论如何,他们能坚持到现在,不是追随着“英勇者”洛林么? “各位之所以会萎靡不振,是因为失去了目标,觉得没有方向,没法成功,但是从今以后,各位大可不必如此作态,因为我已经找到了组织的出路!”小洛林知道,组织如今这种情况,必须下猛『药』才能让他们打起精神。 果然,当小洛林这么说出话以后,为首的老将顿时笑出声来:“小儿辈胡言。”虽然这是嘲笑,但起码他们开始听了。 “哥达缇娜说,洛林的妄想已经彻底成为空言,我们要败了,哥德罗思也这么说,哥尼格塔也这么说,而我看来,你们大多数人虽然行动还在抵抗,但是思想都已经认同了他们的说法。” 老将嗤了一声:“如今这种局面,能够维持住你外公的苗子不错了,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吗?” “要我说,是可以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一定在并不遥远的将来,”小洛林掷地有声的话语,彻底让所有的人将目光转向他,尽管这些目光充斥着不信任与怀疑,但这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头。 “各位是否知道前几年从哥尼格塔那里传来的消息?几年前在遥远的西方,爆发了一场规模极其恐怖的战争,一共有14个国家卷入这场战争。” “能没有听说么,这几年波旁的海商品价格节节攀升,不是因为那场战争导致的吗,”有人回应到。 “而这场战争,是我们的机会,你们可能会怪,为什么波旁的海的战争会影响到我们哥尼格塔(指地域)?因为有一个国家,与波旁的海关系非常紧密,那是北边的哥尼格塔!” “自从哥尼格塔和哥达缇娜瓜分了我们的洛林地以后,暴虐程度与哥德罗思统治当地时无异,可是我们要知道,哥尼格塔坐享波旁的海贸易获利无数,却骄奢『淫』靡到对当地的剥削与哥达缇娜相同。”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但波旁的海贸易断绝,哥尼格塔现有的收支会出现大问题,那么他会加重对洛林地的盘剥,这时候我们的机会到了!” “以前我的舅舅率兵反抗哥达缇娜,为什么失败了?因为‘第二次坎多来普战争’已经打了二三十年,既然两个统治者的统治残酷都差不多,为什么还要继续反抗下去?所以我的舅舅失败了。” “可是如今不一样,哥尼格塔因为波旁的海贸易出问题,他的整个国家会出问题,那么作为被他征服不久的南洛林地,会成为火『药』桶,而这时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的机会不在哥达缇娜,而在哥尼格塔!” 这是小洛林6年来走南闯北得出的结论,随着小洛林讲解着局势和自己的分析,在场大多数将领的目光越来越亮,他们看到了组织的出路。 “我们在南洛林居住了这么多年,这样贸然跑到北方,能行吗?”可是有将领不愿意离开熟悉的地方而发问。 回答将领问题的并不是小洛林,而是此前一直与小洛林唱反调的老将:“难道休息了几十年,我等变成安逸的猪狗了吗?先主洛林的遗志,这样被你们淡忘了吗?” 说罢,老将对小洛林郑重的说道:“放手去做吧,去北洛林寻找最后的机会,老夫全力支持你!”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夺舍重生者(六)洛林风云起 大历2074年初秋的深夜,一封紧急军情传书,从南域千里迢迢的传到哥尼格塔的首都,位于波马湖东岸的波马湖,波马湖是哥尼格塔地域已知最大的内湖,如今哥尼格塔首都的名称由来,就是波马湖。 秋收后,是起义(或者叛『乱』)最频繁爆发的时间段,一是税吏征收粮食极其容易引发农村暴动,二是秋收后有了粮食,一些野心家就有了叛『乱』的储备,所以哥尼格塔历来极其重视秋收时节的暴动,一但规模达到警戒值,就得上报波马湖,比如这一次这样。 哥尼格塔现任国统制,北艾笃王朝的迪卡林四世在得知警情以后,立刻起床浏览传书,然后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老辣经验,判断出麻烦大了。 由于这些年来“波旁的海战争”的爆发,打『乱』了哥尼格塔与波旁的海的贸易,虽然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趁机囤货居奇,狠狠地赚了一笔,比如北艾笃王朝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整个国家的收益却大幅度下滑。 在过去,由于北洛林大统地抵抗不断,所以哥尼格塔凭借着自己从“波旁的海贸易”中获利无数,财大气粗,因此对北洛林大统地的维稳主要依靠大量雇佣兵,毕竟雇佣兵战死了也不心疼,并且外地来的雇佣兵没有顾忌,下手狠辣。 可是等贸易阻绝、收入锐减以后,哥尼格塔不得不将国家雇佣兵大量裁员,结果这些雇佣兵就成了不稳定的因素,又大多数仍然待在北洛林大统地,导致南方已经成为一个火『药』桶,随时有可能爆炸。 而到了今天真的爆炸了,各地都发生大规模暴动,其中最大规模的暴动,在洛林,洛林暴动的领导者,是那个消失了很多年的组织,“洛林守护者”,领袖是三十多年前被刺杀的“英勇者”洛林的外孙,“继承者”洛林。 往年秋收之时,北洛林大统地都会发生或大或小的暴动,然而今年这个“继承者”洛林煽动并领导了这一场暴动规模的扩大,吸引到许多当地贵族和被裁员的雇佣兵加入,以至于现在已经不可不警觉。 毕竟,“继承者”洛林可是“英勇者”洛林的外孙,这些年来洛林地的当地人由于被当局苛虐的对待,无时不刻都在用各种方式祭悼、怀念“英勇者”洛林,只要“继承者”洛林不是蠢的无可救『药』,对洛林地的居民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最让哥尼格塔担忧的,还不是北洛林大统地当地的叛『乱』,而是外部势力的支持,一但洛林的叛『乱』得到哥达缇娜或者哥德罗思的支持(在瓦迪苏瓦夫三世看来这是非常容易发生的事情),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瓦迪苏瓦夫三世迅速作出了决定:“南下,军团必须迅速南下,如果有必要,我将会亲自出征,将这股邪恶的反叛军扼杀在萌芽之中,以还哥尼格塔一个太平!” 此时的小洛林——不对,除了母亲佳黛尔以外,已经没有人敢叫他小洛林了——由于被外公的老部下认为是颇有其外公遗风,所以被人尊称为“继承者”洛林,经过十余年的准备,终于在2074年对哥尼格塔掀起了反旗。 洛林叛『乱』的地方,位于洛林(城市)的郊区,当洛林一掀起反旗,就得到当地的许多贵族支持,随着洛林打赢了几场小规模的战争,越来越多对当局满怀怨气的雇佣兵加入了洛林的队伍,于是洛林顺势而下,仅仅包围了洛林城3天,就攻下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进入洛林城以后,“继承者”洛林轻车熟路的开始统合那些杂七杂八的追随者,安『插』自己的亲信,与城中贵族虚与委蛇。记得自己上一世叛『乱』时,对这些『操』作几乎不懂,结果吃了很多的亏,但换个角度来看,也算是为如今的自己打好基础。 入城以后,在议会上,“继承者”洛林慷慨激昂的对贵族和自己的追随者们说道:“我们要驱除哥尼格塔对当地的无道统治,完成昔日我的外公,也就是‘英勇者’洛林被刺杀而没能完成的遗志!” 洛林演讲的时候,注意到自己的母亲(上一世的女儿)佳黛尔正在盘侧微笑的看着自己,此时佳黛尔已经满脸皱纹,不再是自己昔日夺舍时初见她的少『妇』尊荣,但是在洛林的心中,这个自己最钟爱的女儿,最慈祥的母亲,永远年轻。 而此时洛林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当初自己第一次在组织拟订计划时,总是和自己唱反调的那个白发老将,他已经死了,当初那个会议上的大多数干部此时都已经死了,毕竟也是啊,他们可是从自己还是“英勇者”洛林时就追随自己的部下,一直追随到今日。 洛林永远记得,老将死时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说道:“有你来继承守护者,老夫就能放心了,要是可以成为英灵的话,也能对你外公说,老夫无愧于心啊……” 可惜你见不到我外公了,因为我外公就是我,洛林将这句搞笑的话埋藏在心中,坚定的对老将点了点头:“‘英勇者’洛林没能完成的遗志,会由我去完成,因为我吸取了教训,不会再犯他的错误。” “那就好,那就好,”说罢,老将放心的离去,只是不知道是魂归英灵殿,还是魂归冥河。 思绪回到如今,洛林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先击退这一波来犯的官军,趁着哥尼格塔主力南下之前,先将北洛林大统地掌握在手中。 洛林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哥尼格塔在北洛林大统地的统治极其不得人心,当地的居民(不算从北方迁过来的侨民),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乃至从北方来的雇佣兵,都对哥尼格塔百般不爽,如今借助着洛林的旗帜,他们终于可以发泄心中的怨恨。 哥尼格塔当地驻军的抵抗是如此的软弱(因为哥尼格塔此前在当地主要依赖雇佣兵,结果雇佣兵这次几乎都反水了),洛林在秋收后起义,不到半年就攻下了北洛林大统地的首府,也是哥尼格塔过去的第二个首都,波恩尼斯。 紧接着洛林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很快就几乎完掌控了整个北洛林大统地(和这个时代的所谓“叛军”一样,大多数领土仍然是委任当地的贵族来治理。) 洛林在北洛林大统地的突飞猛进,也吸引到东方(哥德罗思)和南方(哥达缇娜)的注意,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这又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可以打击可怕的哥尼格塔,更妙的是主战场还不在自己这里。 面对两国的拉拢,洛林在议会上力主接受哥德罗思的拉拢,他是这么说的:“我们洛林地,从古至今还从未被哥达缇娜占据过,而相反,我们以前就是哥德罗思的附属地,所以如今重回哥德罗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哥德罗思同意授予我们自治权就行。” “但是哥德罗思是只有一个行省的弱国,所能给我们提供的援助远不如哥达缇娜啊!”一些反对者这么说道。 “就是因为哥德罗思是弱国,我们才要与哥德罗思合作,这样即使我们战胜哥尼格塔,最多也只是变成与哥达缇娜国力相当的国家,所以哥达缇娜不会与哥尼格塔联手来进攻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就会遭遇双线进攻这样可怕的困境。” “并且设想一下,假如我们与哥达缇娜联合,会发生什么事情?哥德罗思一定会处于恐惧之中而与哥尼格塔联合,以遏制哥达缇娜的入侵。” “更何况我很怀疑,哥达缇娜试图联络我们并不是要削弱哥尼格塔,毕竟在我们控制北洛林大统地以后,哥达缇娜和哥尼格塔就不接壤了,哥达缇娜恐怕是想让我们顶住哥尼格塔,自己则趁机入侵并攻占哥德罗思。” 于是在洛林的力主之下,反叛军拒绝了哥达缇娜并选择联合哥德罗思,而就如洛林所预料的那样,即使反叛军拒绝了哥德罗思,哥达缇娜也没有与哥尼格塔联合,预测的正确使得洛林的威望大大增加。 时间荏苒,6年弹指瞬间,此时洛林掀起的叛『乱』已经演变为战争,以洛林之名被称作“洛林战争”,哥尼格塔由于波旁的海贸易断绝而失去最大的武器,“钱”以后,愕然发现自己的军队居然变得如此脆弱,多次的进攻都被击退,反而还损失了不少的领土。 一天,瓦迪苏瓦夫三世正为前线催促军饷而烦躁的时候,宫廷文书进来传话:“瓦迪苏瓦夫三世阁下,波特卢使节求见。” “波特卢使节?”瓦迪苏瓦夫三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由于哥尼格塔的边境与印安地接壤,所以瓦迪苏瓦夫三世也是对波特卢有所了解,知道如今波特卢与印安地陷入战争。 根据神界制定的《外交法》规定,当两国处于战争时,外交使节只能在对方指定的位置得到良好的待遇,携带人数不超过10人、不低于3人的仆人和2名家眷,并且不得走出指定范围,一但违反则当事国有权击毙违规使节。 然而现在这个波特卢使节居然冒着生命危险,横穿印安地的国土来到哥尼格塔,可以料想他所图甚大。 果然,在见到瓦迪苏瓦夫三世以后,波特卢使节兴致勃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想让哥尼格塔和波特卢像“来德禄”战争那样,东西夹击印安地,波特卢使节声称这样瓦迪苏瓦夫三世就可以扩张领土,他日必能要炳史册。 瓦迪苏瓦夫三世听了这话以后,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哥尼格塔南边都打的不可开交了,还哪来的精力去西边开战线打印安地? 在婉拒波特卢使节以后,迪卡林忧郁的叹息着,对文书说道:“和大臣商量一下,尽快和印安地签署一个互不侵犯条约,这样子双方都能安心。” 文书鞠躬点头以后退了下去,独留瓦迪苏瓦夫三世惆怅的待在大厅中:“这算什么事啊!难道哥尼格塔的中兴,要在我这一代结束吗?”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夺舍重生者(七)瓦尔纳战役 北洛林大统地的北方,是布松伯尼大统地,这个大统地的名称来源于两个主城,一个是伯尼邱米,另一个则是布尔松。当时间走到大历2081年的仲春时,布尔松的北方郊外已经是旌旗林立,人山人海,两方军队将在这片名叫瓦尔纳平地展开决战。 进行决战的军队,一方是哥尼格塔主力,名义上负责指挥这一支军队的是哥尼格塔国统制瓦迪苏瓦夫三世(之所以是名义上,是因为瓦迪苏瓦夫三世根本不懂军事),另一支则是洛林和哥德罗思的联合军,尊洛林为名义上的军指挥(因为洛林已经被哥德罗思册封为北洛林大统制,作为联军中官衔最高的官员,于情于理都应该作为指挥)。 “竖子安敢欺我!是什么给他们勇气!”哥尼格塔帐营中,瓦迪苏瓦夫三世愤怒的拍打桌子,在瓦迪苏瓦夫三世看来,洛林应该率领着他们援军龟缩在布尔松防御,让自己率领大军将其围城,而不是出来野战,“是什么给他们可以和我们野战的底气!” 不单是瓦迪苏瓦夫三世这么觉得,连哥德罗思将领也这么觉得,但是洛林力排众议主张在野外作战,碍于洛林这些年的威望,众人只能暂且听从,所以这一战对于洛林来说,是赌上了前途的作战。 此外,瓦迪苏瓦夫三世这么生气的原因,除了洛林居然率军出来野战以外,还有就是因为的瓦迪苏瓦夫三世认为自己要打的是围城战,结果军队没有一齐出发,如今自己带过来的仅仅是部分军队,所以人数上反而与对方相差无几。 气愤的瓦迪苏瓦夫三世认为应该线进攻,反正哥尼格塔后续还有很多援军,而对面的援军远不如哥尼格塔(倒不是双方加起来不如哥尼格塔拍出来的部分军队,而是哥德罗思很多军队压在家里没出动),瓦迪苏瓦夫三世要以力压制住对方。 但是帐中的老将纷纷对此发出劝谏,一个老将具有代表『性』的发言如下:“此战我等军队数量占据优势,所以应当先固守等后续援军皆到达之时,在以泰山雷霆之势压倒敌军,此方为上策。” 瓦迪苏瓦夫三世不通军事,除去任地方官时的剿匪,这是瓦迪苏瓦夫三世首次进行国家之间的战役,所以此时他尽管心有不满,只能谦虚的接受进谏。 结果随后三天中,两军发生了各种小摩擦,明明比对面更加精锐的哥尼格塔却采取龟缩战术,士气开始狂降,这时候瓦迪苏瓦夫三世就略显得意,再加上最近的援军次日就能赶到,所以瓦迪苏瓦夫三世要求出动出击。 现在出击打,打到次日援军到达正好投入战线,岂不美哉?将领们没法屡屡违逆瓦迪苏瓦夫三世,只能同意瓦迪苏瓦夫三世的战略方案。 于是等到当日下午,“瓦尔纳战役”正式进入火斗阶段,两军爆发了惨烈的对战,当到日暮之时,洛林由杂牌组成,最为脆弱的左翼军被哥尼格塔军队击溃,洛林所在的中路军『露』出脆弱的侧翼。 初次上战场的瓦迪苏瓦夫三世见此情况,激动的情不自禁,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指挥的一场战役了,如果不亲自上阵,岂不虚度这段时光?于是瓦迪苏瓦夫三世点起自己的艾笃亲卫骑兵,与自己凝聚灵气共振,准备在洛林补上左翼漏洞之时,抢先袭击中路脆弱的侧翼。 艾笃亲卫骑兵,可以说是北艾笃王朝最精锐的军团之一,因此尽管有瓦迪苏瓦夫三世这个拖后腿的共振核心,但是他们彪进的速度却仍然极其快速,老辣的洛林瞬间就估计出来,在左翼军仍然在溃败的同时,增援不可能即时护住中路军的侧翼。 如今战场上唯一能阻止艾笃亲卫骑兵的,就只有洛林自己调教出来的,叛军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并且还得自己亲自作为共振核心才可以,于是洛林一咬牙,将指挥权暂时交给自己的副官,然后下令让自己的骑兵部队出击。 就当瓦迪苏瓦夫三世的骑兵部队越发接近中路军的侧翼,即将可以突入之时,随着一阵战马的嘶鸣,洛林带着自己的骑兵团冲出,两支骑兵团都组成楔形朝着对方冲去,而共振核心位于楔形的顶角。 瓦迪苏瓦夫三世确实有练习过楔形冲锋,但是练习时自己的目标不过是不会动的铁架台,他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作为共振核心冲锋,并且瓦迪苏瓦夫三世年纪也大了,当看到对方楔形冲锋时恐怖如雷霆版的轰鸣时,瓦迪苏瓦夫三世居然害怕了,更要命的是他的害怕导致己方的骑兵团灵力共振出现了波动。 洛林看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波动,于是近乎嘶吼的咆哮道:“不用在意马匹,把灵力加大最大!” 砰的一声,本来就不稳的瓦迪苏瓦夫三世飞落出去,接着被洛林军队的马蹄践踏而过,血『液』飞溅到数米开外。片刻之后,如雷般的欢呼在这里响起:“瓦迪苏瓦夫三世已死!瓦迪苏瓦夫三世已死!” 瓦迪苏瓦夫三世的残骸被洛林的法师用浮悬魔法吊到空中,象征着瓦迪苏瓦夫三世的灵力被洛林的法师恶意的放大,引起了哥尼格塔军队的慌『乱』,有一些还在第一线砍杀的士兵直接愣了下来,不知道何去何从。 哥尼格塔军中其他的将领见此情景,当即决定接过指挥权,退缩去山上等待援军,一个将军还这么安慰道:“诸位莫慌,我们的优势还很大,等援军到达、” 又是轰鸣的一声爆炸,打断了这位将军的话语,将军惊愕的发现,爆炸声居然是从营中传来的。将军都听到了,其他军队怎么能看不到?于是“营中已被袭击”的谣言就不胫而走,让哥尼格塔士气跌落谷底。 在这个时候,营中诸将定下了策略:“士气已经极其低落,不能再在瓦尔纳待了,所幸最近的一支援军已经离我们不远,所以先暂时退往后方,重整军队。” 结果当军队撤退到后方时,他们又意外的发现,后方的援军居然也陷入战火,“哥德罗思已经袭击我们后路了!”这一则消息的传出,导致原本还在有序撤退的军队彻底崩溃,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溃逃。 至此,长达4天的“瓦尔纳战役”就此落幕,联军庆幸着自己有着出『色』的指挥,洛林的声望顿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可是事件的主人洛林,却觉得自己这次胜利简直是莫名其妙。 直到很久以后,洛林才搞明白自己在“瓦尔纳战役”中莫名其妙胜利的原因,这让洛林感慨,如果事情出了一点差错,或者意外的时间稍微不对,自己都不可能在“瓦尔纳战役”中取得这么大的胜利。 洛林敢力排众议进行野战,自然是有自己的底牌,而洛林的底牌就是哥尼格塔所挂念的第一道援军,这一路“援军”中的贵族已经倒戈洛林,确切的说是这一派贵族,他们会作为捅向哥尼格塔最锋利的一把刀,来帮助洛林取得“瓦尔纳战役”的胜利,而这一派贵族的可靠『性』是值得信任的,这就是洛林敢力排众议的原因。 然而在“瓦尔纳战役”中,瓦迪苏瓦夫三世莫名其妙的带头冲锋,还直接把自己给浪死了,别说哥尼格塔,连洛林也没有想到他会在第一波冲锋中死亡。 而导致哥尼格塔军队崩溃的第二根稻草,是营地中发生的爆炸,那并不是洛林的袭击,实际上只是一个方阵的法师团看到瓦迪苏瓦夫三世战死以后心神不稳,发『射』失败的魔法超过容错率上限,引发了大爆炸而已,而这个大爆炸出现在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才会造成如此如此大的效果,产生这样“美丽”的误会。 (所谓“发『射』失败的魔法超过容错率上限”,即军队中法师方阵也会进行灵力共振来增加发『射』魔法的威力,这样的好处就是即使过程中有一些法师的魔法复刻失败,整个方阵也还能发出远程魔法来打击对方。) (但是这种失败是有上限的,也就是容错率,超过容错率就会发生从发不出魔法到发生大爆炸等恶果不一的状况,“瓦尔纳战役”中的法师方阵就是抽中大奖了,超过容错率以后直接发生爆炸。) 让哥尼格塔军队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他们撤退到“援军”那里时,发现援军也陷入袭击之中,而这其实根本不是袭击,只是军队中要响应洛林的那批人趁着月黑风高,开始清洗军中的异己,以准备明天去捅刀子。 正常情况来讲,这场战役到明天也分不出胜负,而清洗完队伍以后,这支“援军”正好抵达战场,抵达哥尼格塔军队的后方。结果战场上发生的那一连串的意外,导致哥尼格塔军队提前撤离瓦尔纳,因此直接撞见了“援军”正在火并,然后把火并错误的看成洛林的军队袭击了援军,导致彻底崩溃。 赢得这场侥幸的胜利以后,洛林享受着万人的欢呼而回到布尔松,在一场庆功盛宴之后,一个秘密使节找到了洛林。 “我们家的主人向你传达,这次火并已经被归为是你派死士夜袭而引发的营啸,再加上那些人在瓦尔纳平原败的更惨,所以我们家的主人不但没有被发现已经叛变,反而还继续保持职位。” 洛林『露』出了笑意,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强大的哥尼格塔已经不足为惧:“向你的主人传话吧,那么我便期待之后的合作,真正的合作。”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夺舍重生者(终)完愿 着名而又莫名其妙的“瓦尔纳战役”的5年后,也就是大历2086年之时,北艾笃家族的艾瑞巴蒂督守图玉胡安,正坐在艾瑞巴蒂城主府的大堂中,图玉胡安不说话,大堂反而一时有些寂静,大堂上所有的贵族都在看着图玉胡安,等待着他的发言。 这些应邀前来的贵族中,有一些是图玉胡安这几年收拢的亲信,有一些是自己的追随者,有一些是墙头草,还有一些干脆是敌对势力派过来看动向的探子,但是不论如何,图玉胡安都必须继续说下去。 “咳咳,两百年前我王族祖地内『乱』(指哥德罗思的艾笃王朝内战),故我祖辈于波马湖开创北艾笃家族这一支系继续统治哥尼格塔(指艾笃家族留在哥尼格塔负责监守的支系趁着大宗内战而窃哥尼格塔割据自立)。” “昔日我祖辈初创基业时,些许宵小之辈抨击此为非法,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正统的艾笃支系已然无踪,哥德罗思的王朝是坎多来普家族,哥达缇娜的王朝虽自称南艾笃家族,但其实仅是母系可追溯为艾笃家族,父系亦是坎多来普家族,至于最近兴起的『乱』党洛林也亦是如此,其也是母系为艾笃家族,故如今唯我北艾笃家族才是最正统的艾笃继承者,所以我就想啊,这岂非神意?” “可是我北艾笃王朝的霸业为何没能持续多久,以至于如今就危在旦夕了呢?我夙兴夜寐的思虑,终于在昨夜偶有所得,我认为我的祖辈是没有做到底,故仅有两百年之霸业,而我能做到底,必可延绵霸业不绝。” “那么,怎么才算是做到底呢?”作为早就被图玉胡安安排好的一个贵族,作为捧眼适时的进行提问。 “我祖辈做了,大宗无能之时居北方开创两百年基业,但是我说他们没有做到底,指的是他们居然继承了哥尼格塔的国号,而不是开创一个新的国家,这就给了那些不从之臣一种错觉,故今日才有这番混『乱』。” “我此时的处境与我祖辈迪卡林一世的处境何其相似呀!南方的大宗混『乱』不堪,而我霸据北方,这不是神灵要安排我继承迪卡林一世的伟业吗?所以我应该像迪卡林一世一样,抛弃掉已经不安稳的南方,在北方延续艾笃家族!而我要超越迪卡林一世的地方,就在于我不需要继承哥尼格塔之名,我要新建立一个国家!” 一想到自己能有机会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让自己的称呼变成图玉胡安一世,图玉胡安的心情简直像是飞起来的一般,可是一想到南边的『乱』局,图玉胡安又有些心惊肉跳,他知道这次建国筹划宛如是在走钢丝。 几年前还威压哥尼格塔地域,让洛林愁眉苦脸的哥尼格塔,是怎么突然沦落到这番地步?这一切的起因,要追溯到3年前那场要命的政变。 北艾笃王朝在“瓦尔纳战役”的惨败,以及迪卡林三世的当场死亡,刺激了本土贵族的野心,以至于他们居然在几个月前,在新君登基大典的前夜发动了宫廷政变,那一夜波马湖彻夜未眠,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然而这次政变的结果令人相当蛋疼,北艾笃家族的护卫成功击退了政变的贵族,让他们仓皇从波马湖中逃跑,然而他们也不是完没有成果,北艾笃家族刚刚选立的国统制,最后一个有威望的国统制,死于他们的政变之中。 在这次既成功又失败的政变之后,那些贵族也干脆和北艾笃王朝撕破脸,正式发出宣言,他们宣称北艾笃王朝是无德之辈,不配统治哥尼格塔这个古老的国家,那么北艾笃家族不配统治,谁能来统治呢?贵族们给出一个比较雷人的答案,南方的“继承者”洛林。 所谓无德之辈,只是他们的托词而已,这批贵族之所以叛『乱』的原因,是因为北艾笃家族作为从哥德罗思派过来的异乡人家族,自然青睐扶持异乡人贵族,导致与本土贵族之间的矛盾越发严重,最终终于在“瓦尔纳战役”的惨败之后爆发了。 而这批叛『乱』的贵族们要求迎立“继承者”洛林的原因也很简单,洛林答应自己只满足于获得哥尼格塔国统制这个称号的荣誉,他的统治范围不会超过洛林大统地的管辖范围,所以洛林大统地以北,可以皆归本土贵族统治,于是这批本土贵族就毫无节『操』的叛『乱』了,还是大规模的叛『乱』,叛『乱』很快波及国。 在这场叛『乱』中,原来仅仅是小小的葛武安督守,在北艾笃家族中关系疏远的支系的图玉胡安找到了机会,艾笃大统地的北艾笃家族大部分陷入本土贵族叛『乱』而节节败退之时,图玉胡安却在当地发现另一股可以依靠的力量,哥尼格塔旧贵族! 这批哥尼格塔旧贵族,指的是哥德罗思建国以后,屡屡勾结哥尼格塔对哥德罗思发动叛『乱』,最后被哥德罗思驱除到哥尼格塔这里的旧贵族,这批贵族被驱除到哥尼格塔以后没有被妥善安置,而是被驱赶到遥远的边疆,也就是图玉胡安这里。 当时艾笃家族还没有征服哥尼格塔,所以流放旧贵族主要是哥尼格塔本土贵族做的,因此图玉胡安敏锐地意识到,这批旧贵族是可以用来拉拢的对象,自己可以依靠北艾笃家族的追随者和这批旧贵族,来压制住本土贵族的叛『乱』。 而图玉胡安也颇有壮士断腕之狠辣,敢于牺牲掉南边大部分领地,以求让自己新建立的国家的领地,可以被自己的追随者和旧贵族压制住。 依靠着这种指导思想,原本默默无闻的图玉胡安,在政变之后混『乱』中,瞬间脱颖而出,成为北艾笃王朝诸势力中最大的军阀,而在今天,图玉胡安开始在大堂中正式讲述自己的思路。 “既然我们要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自然要抛弃无谓的累赘,那些贵族想要脱离我们北艾笃王朝的统治,那就让他们走吧,我们自个在北方建国。” “所以我们应该和‘继承者’洛林达成协议,3年前政变发生之后,哥达缇娜就意识到不能放任洛林继续成长下去否则将无法抑制,于是哥达缇娜对洛林宣战,而哥德罗思选择袖手旁观,漠视哥达缇娜的入侵。” “因此我断定,洛林也无力继续北上进攻,所以我们可以和洛林签署协议,让洛林可以专心向南与哥达缇娜交战,我等则专心在北方,将那些不从之贼尽皆讨伐,再造北艾笃,这就是我的战略。” 数个月后,洛林与图玉胡安谈妥了协议,图玉胡安就任北方领地战时国统制,洛林就任为哥尼格塔战时国统制,两人互相承认对方的地位,互相不进攻对方。于是图玉胡安可以专心统一北方,而洛林可以专心对南方作战。 对于这个协议,那些被划给归为图玉胡安控制的哥尼格塔贵族自然是大怒,认为自己所托非人,要求南方的同胞拉兄弟一把,共同讨伐叛逆,但是这时候贵族的地域狭隘心态就体现出来了,南方都已经达成目标了,还管你北方贵族去死? 于是协议就这么达成,图玉胡安掠北,洛林防南,双方都得以确保不被对方攻击,专心对付自己此时最大的敌人。 而也就是在这一年,佳黛尔不行了,早就听闻消息的洛林急匆匆的从战场上回到洛林城,以求见到自己的母亲/女儿的最后一面。 洛林紧赶慢赶,终于赶上见到佳黛尔的最后一面,当时佳黛尔已经气若游丝,被生命恢复术吊着一口气撑到洛林的到来。 洛林跪倒了佳黛尔的床前,眼泪盈眶的仔细端详这个对自己人生最重要的女人。洛林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佳黛尔时,她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洛林激动的抱起她,给她取名为佳黛尔。 洛林前一世最后一次见到佳黛尔,是在去尼斯塔与坎多来普王朝谈判时,佳黛尔匆匆赶来为洛林送别,那时的佳黛尔已为人母,却依旧宛如初嫁时年轻。 洛林再次见到佳黛尔时,是刚刚夺舍之时,因为身受重伤却又得在马车中逃命,正枕在佳黛尔的膝盖上,佳黛尔的眼神是母亲的眼神,尽管鬓发已有发白,皱纹渐多,却有着别样的美。 而这次,恐怕是洛林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佳黛尔,此时连洛林夺舍重生的躯体都已经51岁了,何况佳黛尔呢?虽然贵为贵族,但是佳黛尔这辈子过得并不舒心,大半生颠沛流离,也就是自己转世以后才能撑起一片天,让这个母亲舒心一会儿。 此时佳黛尔满头白发,憔悴枯老,岁月将美貌从她的身上完夺走,但是却夺不走她那坚毅的眼神,这是听闻父亲遇刺时的眼神,这是守望者惨遭覆灭被迫逃亡时的眼神,此时佳黛尔有神的盯着洛林,这种眼神已经多年未见。 “我儿、你外公,放手去做,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颤抖的伸出手『摸』了洛林的脸颊,随即就永远的放下手。 你最后的话,是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吗?洛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最后亲吻了佳黛尔的额头。 大历2086年,与洛林友善的哥德罗思国统制被刺杀,新上任的国统制是与洛林关系恶劣的一个坎多来普王朝支系族员,其上任以后迅速和哥达缇娜接近,于秋收后对洛林宣战,然而被早有准备的洛林提前埋伏,用一场伏击的大胜作为给他的礼物。 大历2093年,随着在洛林城签署的《第二次洛林和约》,长达19年的“洛林战争”就此落幕: 洛林将家族名更改为艾笃洛林家族,在哥尼格塔建立洛林艾笃王朝;北艾笃家族可以将波西恩大统地、艾笃大统地独立出哥尼格塔,新建哥迪艾笃;哥达缇娜割让南洛林大统地给哥尼格塔;哥德罗思成为哥尼格塔的附庸国。 大历2106年,当波旁的海战争第一阶段停战时,71岁的洛林去世,结束了他夺舍重生的第二世生命。 在死之前,洛林对他的继承者交代遗言:“尔等洛林艾笃王朝虽领土广阔于哥尼格塔,然我建立王朝时过于依赖外力,国本不稳,故汝等与后裔皆该与邻国为善,否则必有大患,如十余年前北艾笃王朝之衰败分裂,不过是指日可待。” 冥河之上,魔鬼与恶魔的砍杀声不绝于耳,冷弈笑着对悬浮在空中的洛林说道:“你看,还好你没有掉到那里面去。” 洛林回答道:“幸而不辱使命,我不再有遗憾。” “那就转世去吧,”说罢,冷弈挥手将洛林送进冥河,了解了这一番宿怨,至此哥尼格塔之事告一段落。 值得一提的是,洛林死前的遗言不幸成真,洛林艾笃王朝无视了洛林的遗言,参与进哥尼格塔地域的争霸战争,结果骤然衰弱,成为哥迪艾笃的附庸国,后世子孙这才哭到,“悔不听乃祖之言!”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九章 奥特曼在人间(始)来自星辰 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对原来世界记忆与知识淡忘的就越厉害,更不用提冷弈被唤醒时天生记忆补,这反而让冷弈更加珍惜起仅存能回忆起的记忆,幸而自己有大神通,可以梳洗自己的记忆,所以可以时常将记忆拿出来重温一番,以温暖自己日益冷却的心。 一日冷弈又拿出自己的记忆开始梳洗时,看到了童年时一个美好的记忆,奥特曼,冷弈会心的一笑,想起自己曾经披着浴巾扮演着奥特之王,因为冷弈想做最强的奥特曼,而在冷弈看来,奥特之王就是最强的奥特曼。 然而虽然冷弈小时候看的最多的奥特曼,是泰罗那一代七兄弟,但是那时候冷弈的记忆很模糊,倒是迪迦出现以后冷弈才看得懂剧情,因而对冷弈来说记忆最深刻的,反而是迪迦奥特曼。 又回看了几次奥特曼之后,冷弈突然产生了一个好主意,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世界召唤出,或者说是由我创造出一个奥特曼吗?算是对逝去童年做一个悼念。说干就干,冷弈开始思索给迪迦奥特曼创造一个合适的背景。 创造一个奥特曼,所谓背景主要是让神灵觉得合理,因为凡界碰到不理解的事情就会归咎为神灵的莫测,也就是把锅推给神灵,可是神灵就没法继续把锅推给别人了,所以冷弈得好好思索一番。 对于神灵来说,哪些地方是未知的,可以容纳奥特曼的呢?凡界肯定是不行的,在八大派系建立以后,神灵花了五个世纪的时间来探索大陆究竟有多少未知,有多少不朽史诗,不客气的说,大陆已经基本被神灵探索完毕,容不下奥特曼这样强大的未知。 既然凡界不行,除了凡界以外,冷弈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冥界,冥界有太多的未知,似乎可以容纳奥特曼。但也只是似乎,作为善良阵营的迪迦不适合出现在冥界中,毕竟这个迪迦又不是黑暗迪迦或者贝利亚。 冥河呢?在冥界流淌的冥河肯定是不行的,可是流下无底深渊的冥河连冷弈都有点发咻,更别提安排奥特曼了。 天地之大,难道连安排一个奥特曼的地方都没有了吗?是又要『逼』我创造出一个新的空间吗?这时候冷弈突然灵光一现,发现自己的思维出现了灯下黑,漏掉了一个自己一直接触的地方,星辰天! 原本奥特曼大部分是来自8星云,在这个世界不凡改变为星辰天,而神灵对星辰天的探索,也是处于一种初级阶段,不是说神灵不知道星辰天有多大,而是神灵不清楚星辰天中星辰的构造。 有一些神灵认为,星辰是进化失败的神灵,毕竟遂古之初,原始神灵待在这里,星辰也待在这里,这是很容易产生的联想,而对于星辰,他们除了知道能被太阳感应而在每个晚上星辰月亮,其材质坚不可摧以外,其他的信息就完不知道了。 所以,星辰是最适合用来创造奥特曼的物件,这个世界的奥特曼可以由星辰所构成……但是星辰既可以变成奥特曼,又可以变成月亮,这样迪迦就不是光之巨人,而是月之战士了啊! 冷弈晃晃脑袋,将这个『骚』想法抛开,月之战士就月之战士了吧,毕竟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不做月之战士,难道要做冥河战士? 于是冷弈心神一动,隐形以后飞出银白房间而前往星辰天,然后开始施法,准备创造,或者说恭迎迪迦到达这个世界。 于是在大历1700年中秋的这一天夜晚,所有文明的史书或者记载上,都郑重的记上了这一笔:“17百年,适逢中秋,天有二月,此乃亘古未有之异相,问之牧师,牧师云诸神亦未见。” 随着冷弈的施法,那些散落的星辰聚合在一起,而恰好冷弈施法的这一天是中秋节,由星辰组成的月亮是最圆的,所以冷弈聚集的星辰也形成一个圆形,在下界看来几乎就是第二个月亮,所以记载“天有二月”。 (别奇怪为什么异界有中秋节,这个世界的节日都是冷弈订的,所以不但有中秋节,还有重阳节,中元节,还有六一孩童节,三八淑女节,八一战争节,九一供奉节,十一世界孕育之节。) 星辰的异动也让神灵十分紧张,他们不知道冷弈隐身了并且就在事发当地,所以他们一边聚集在星辰聚合之地一边还派人去呼唤斩界之神,而冷弈等调制好迪迦的属『性』以后,才施施然的回到祖神殿,翩然起行。 诸神紧张的看了这个“第二月”半天,终于撑到斩界之神到来,这才大松一口气,而斩界之神果然不复他们的期待,上去用神力感知一番,就有了判断。 “里面正在孕育一个生物,由星辰所幻化成的生物,截留太阳之灵气而形成的光辉之子,各位不用担心,粗略的感知告诉我,他是一个良善之辈。” 就当冷弈正在说话的时候,噗呲一声,星辰组成的外壳裂开了,只见一个比常人大数十倍,约有120米的庞然大物破壳而出。 众神定睛一看,此物高达120米,总体而言为人形,头颅是光滑平整的椭圆形,额头上有一个高凸的竖起;双瞳像是咸鸭蛋,直接从眼眶中凸起;而脸颊中间有个凸起的棱角,颇为竖直,大概可能似乎也许是这个巨人的鼻子;巨人的耳朵(也许应该叫耳朵)紧贴脸部,远看上去像是又一个奇怪的凸起。 巨人的身躯光滑而无『毛』,就如他的头颅一般,配以红、紫、白三『色』相交组成。最让诸神感到诧异的地方,是即使巨人的身躯如此庞大,却依旧如此的光滑,看不出任何的凹陷。要知道一个物种越大,皮肤就会越粗糙,凹陷之处也很明显,然而这个巨人却都没有。 而前面斩界之神声称,这个巨人心怀善意,不会对神界产生危害,诸神在看到巨人模样以后也就醒了3分,巨人宛如一尊赏心悦目的雕像,尽管相貌古怪,却没有任何邪恶扭曲之处,不会让人心生畏惧。 至于巨人的实力……诸神发现巨人身上居然没有灵力,就当诸神诧异之时,灵力开始涌入巨人的身躯内,巨人胸膛前镶嵌进躯体中的宝石猛然间闪烁起来,紧接着如同咸鸭蛋般的凸起瞳眸猛然发光,巨人醒来了。 迪迦记得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以自己作为闪耀迪迦的最后一份力气,借助人类的希望,用尽最后一击打败了邪神加坦杰厄,然后就昏『迷』过去,而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却不在原本应该在的地方,而在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 这个世界和大谷的世界有很多的不同,比如波动更加强烈,以至于能将自己悬浮在空中不掉下去。 一群漂浮在空中的人正围着自己,不,迪迦敏锐的意识到这批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眼前的只是他们的化身而已,而他们真正的躯体,就是这片星辰。至于这群“人”的话,迪迦注意到他们大多数都是阴暗之徒,或邪恶,或冷漠,没有几个属于光明,即使那个由光明组成的“人”,也仅仅是外表光明而已。 这时候,一个“人”飞出了围观迪迦的人群,迪迦发现在所有“人”中,只有这个“人”自己看不透他是什么,看不透他的『性』格。 那个人传过来一阵不存于现世之波动,迪迦感觉到这种波动和大谷召唤自己时的波动略有相似,并且判断出没有恶意,于是就吸入这股波动,然后迪迦就通晓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可以自由的交谈。 “星辰之物啊,我是最强大的神灵斩界之神,请问你的姓名是什么?”那个迪迦没法看透的“人”这么对迪迦说道。 神?迪迦记得大谷的世界也有说道神,但是反正奥特曼是没有见过人类所提到的神,而这个世界的他们,就是大谷世界所说的神吗?至于星辰之物?迪迦扭头看了看自己周边的星辰碎片,对斩界之神的说法顿时了然。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此时并没有恶意,于是迪迦也友善的回答道:“我是迪迦,迪迦奥特曼。” “迪迦·奥特曼?你的名字是迪迦,姓氏是奥特曼?从星辰诞生之物居然也有名字?”发出疑问的是星神,作为神职和星辰有关的他,对于从星辰中诞生的迪迦最为好奇,因而发问。 迪迦和冷弈同时扭头看向星神,冷弈心中叫到:“妈耶,迪迦·奥特曼,这种『操』作连我都没想到。” 至于迪迦,他对于这些属『性』偏邪恶的“神灵”不太想接触,自然也不想告诉他们有关奥特曼的事情,因此点头肯定了星神的发问。 “既然如此,各位就自行散去,留下一两个好奇的人就行了,”冷弈挥挥手让诸神各回各家,“迪迦刚刚诞生,你们这么围着会让他紧张的。” 既然这个迪迦与人友善没有威胁,诸神见状就自行散去,只留下数个感兴趣的神灵,其中就有包括冷弈,他仰头看着这个庞大的奥特曼,这个自己少年时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对象,没想到如今居然见到活生生的了——虽然是在异界。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腹里地域 午后的阳光中,一个少年叼着狗尾巴草,懒洋洋的躺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斜坡上,少年的身侧,放着一根朴素的法器,法器由木头雕成,约半只手臂那么长,,远看宛如木制的工艺品。 少年轻轻吐开叼着的狗尾巴草,对法器像是对长辈说话撒娇:“迪迦迪迦,我们的土地你已经和我说完了,我想要知道外面的土地是什么样的,你继续给我说吧。” 如果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此时这里出了呼啸的风将远处的树木挂的沙沙响以外,是如此的寂静,然而少年却仿佛真的在与人对话一样,皱着眉头说道:“啊,要让我复述一下地理啊,这个……好吧……” “我们这片地域位于中土大陆,被叫做腹里地域,因为在世界二十多个地域中,我们腹里地域是唯一一块没有与海洋接壤的地域,所以被称为腹里地域,”少年在回答之余,又嘟囔了一下,“不过别说海了,连泽湖我都没见过。” 少年清了清嗓子,开始复述迪迦给自己讲过的,腹里地域的历史:“腹里地域北方的尽头,是拉文克森林,得名于拉文克人,其面积非常的广阔,从我们还没探索到的西极一直延伸到、到,东极是那座城来的我忘了,而如果有人穿越过漫长的拉文克森林,就可以到达一个叫做罗曼赫非的国家。” 少年没有去记东极的名字,因为少年根本不关心这个离自己很远的城市,但是少年记住了罗曼赫非这个名词,因为这位出生于群山之中的少年,对未知的远方充满了好奇,十分想在自己长大以后去探索远方。 “拉文克森林是腹里地域北方的阻碍,拦住了我们无法在往北方探索,而腹里地域西方的阻碍,是横断山脉和萨贝伊巴大森林。” “迪迦你说过,横断山脉不是我们取的名字,而是神灵取得名字,因为横断山脉是整个世界最长、最雄伟的山脉,他从中土大陆的西北角开始蔓延,南北走向一直延伸到南方的欧罗挪来还是什么的地方,也隔开了我们和西岸国家的交流。” “而萨贝伊巴大森林是远比拉文克森林要宏伟得多的森林,将腹里地域的西方与南方都包裹起来,而就如越过拉文克森林就能到达罗曼赫非一样,越过萨贝伊巴大森林就能到达南方的东欧罗挪来。” “至于东方和东南方,虽然有一些森林和山脉阻拦,但没有将路彻底封死,所以东方是腹里地域只能在未来扩殖的方向。” “在我们腹里地域之内,最大的湖泊是泽湖,位于我家乡的西北方,你说过泽湖以前北岸是沼泽,但是随着近千年的开发,沼泽已经逐渐被排干了,好像就剩下哪里还有一部分沼泽了。” “而腹里地域有三大起伏区,两个是丘陵区,一个是山地区。一个丘陵区是那普丘陵地带,那普是在泽湖西南方的一座古老城市,另一个是提伊丘陵地带,位于泽湖的南方;而山地区,就是我的家乡,他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被称为山间流放地。” 山间流放地,顾名思义就可以想象这里的景象,穷山恶水出刁民是对这里最好的称呼,最初这里被开发是因为图瓦克金矿,然而随着矿奴逃入山中隐藏,发现山脉的缝隙中却有着大片的平地,而山脉中间居然也适合开垦土地时,各地流民往这里逃亡,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少年出生的地方,名叫腹里地域,据说最初神界定各地地域名称的时候,这里原本要叫伊文克努多地域,但是斩界之神『插』手了,他说其他地域的名称都不超过6个音节,就伊文克努多会有7个音节,不太合拍,于是做主改成腹里地域,名称流传至今。 腹里地域之所以原定名是伊文克努多,自然是因为信奉沼泽之神的伊文克努多(这也是泽湖名称的由来),是这片土地第一个建立起来的国家,并且历史还颇早,在大历450年就已经建国,结果1130年以后,由于内部冲突和蛮族入侵,伊文克努多走向了『乱』世。 『乱』世,指的是当局『政府』失去对地方的控制,各地军阀混战不堪,几乎每个文明都有出现过这样的时代,一旦出现少则打上一百年,多则打上三百多年,结果要么是被统一,要么是分裂成两到三个国家。 然而伊文克努多偏偏是一个例外,自从1130年进入『乱』世以后,伊文克努多就几乎没有再次统一起来,所谓几乎没有,指的是当伊文克努多被进攻到只剩下一小块领地,首都即国家的时候,自然就算再次将国家统一起来。 当初就是因为伊文克努多这种混『乱』的特『性』而被冷弈选中,冷弈让伊文克努多成为英灵游戏预赛的舞台,使英灵去波旁的海进行正式比赛之前,可以在伊文克努多借助当地林立的派系进行预演,来苏希一下英游戏的基本『操』作。 而伊文克努多的衰弱,也造成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现象,有复数的蛮族成功入侵并在伊文克努多的边境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稳固统治。 要知道,其他文明虽然也有蛮族入侵成功的例子,比如多迪对法克尤的入侵,苏希对苏拉西的入侵,波康对波旁的入侵,但是这些都只是一个部落的蛮族入侵,而伊文克努多却是许多不同的蛮族入侵。 入侵并占据伊文克努多西北部的卡莱茨人蛮族,这些卡莱茨人蛮族被同化为如今的卡莱茨伊文人; 入侵并占据伊文克努多西部的萨贝伊巴人蛮族,这些萨贝伊巴人蛮族被同化为如今的萨贝伊人,而身为敬重音节是萨的萨贝伊人,与更西边的萨扎基什人和萨菲尔奇人实属同族,具有远亲关系; 入侵并占据伊文克努多东北部的拉蒂纳索亚人蛮族,这些拉蒂纳索亚人蛮族被同化为如今的拉文克人,身为敬重音节是拉的拉文克人,与东边位于中土大陆东岸的拉文蒂卡人实属同族,具有远亲关系。 入侵并占据伊文克努多东南部的希尔凡人蛮族,这些希尔凡人蛮族被同化为如今的希依文人。 成功入侵伊文克努多的蛮族一共是这四支,他们各自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到后来那些争夺正统之位的伊文克努多军阀为了获得对方的支持,甚至以伊文克努多上王(僭位)的名义,册封他们为各地大公,在法理上承认这些蛮族的统治。 在这四支蛮人中,其中位于西北方和西方的卡莱茨伊文人和萨贝伊人精诚合作,于1239年在萨贝伊人贵族安卡科斯家族的带领下,宣布脱离伊文克努多,建立了崭新的国家萨贝而与伊文克努多争雄。 萨贝建国以后,与伊文克努多陆陆续续打了长达三百年漫长的战争,期间双方互有胜负,但是最后还是以萨贝略胜一筹,在1629年消灭古老公国这个最后代表伊文克努多的公国,结束伊文克努多1179年的历史,统一腹里地域。 然而萨贝的统一是虚幻不真的,作为一个在伊文克努多废墟上建立的蛮人国家,萨贝虽然能灭掉伊文克努多这个国家,但是却无力改变自伊文克努多进入『乱』世至今流传下来的制度,甚至反而还得进一步强化,进一步肯定各地公国对当地的统治。 这一种肯定,使得封建割据的局面在萨贝一统以后继续延续下去。当然,安卡科斯王朝自然不甘心这种局面,其进行了一些集权的努力,比如利用新萨贝公国大公无礼为契机,将野心勃勃的大公罢黜并任用新的可靠的亲信。 虽然萨贝的统治中心位于腹里地域的西方,但是凭借着强有力的当局和东方一盘散沙的诸公国,萨贝在配合上自己的正统大义得以压制住东方,可是在1682年时,由于有威望的人暴死而导致家族两个派系内斗,引发了东西之争。 东西之争打破了萨贝当局与地方之间脆弱的平衡,使得各个公国可以趁着安卡科斯王朝陷入东西之争之时,互相进行战争,大肆吞并弱小公国的领土。事后统计,1682年至1728年这46年的东西之争中,湖北公国、南西来德公国和古老公国惨遭瓜分。 1728年时,安卡科斯王朝胜利的家族支系更名为佩罗德家族,建立佩罗德王朝,佩罗德王朝建立以后,试图重振当局权威,第一个拿出来开刀的,就是伊萨凡洛公国,“伊萨凡洛战争”因此爆发。 伊萨凡洛公国的主体族群是伊文克努多人,而萨贝在征服当地以后任命萨贝伊人贵族去统治,先是以安卡科斯家族支系,再是以萨凡家族,然而伊萨凡洛公国却始终充斥着二五仔精神。 “伊萨凡洛战争”在1776年结束,伊萨凡洛公国不但击退了佩罗德王朝,让佩罗德王朝颜面尽失,更要命的伊萨凡洛公国带着拉文克公国独立出去,建立了一个与萨贝并立的新国家。 山间自由地,正是在这几百年间,随着这些国家的战火,因为罪犯流放和逃民逐渐组建起来的一个“自由地”,普遍的穷困使得这里没有高高在上的贵族,也没有其他地方封建制度鲜明的公国,而是直接由当局委任总督统治,而当局委任的总督,也不过只能控制着主城,对位于群山之中的各地村庄鞭长莫及。 而拥有迪迦变身器的少年,须伟里山村的礥,正是出生在这片无法无天的土地上,是一个山间自由民。 礥这个名字的发言是腹里地域独有的,与中文最接近的发音应该是xian,故用礥来指代其称呼,但是又以“礥”这种特殊的子体来表示,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近似,而并非真的就读xian。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一章 奥特曼在人间(三)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 腹里地域这片无法无天的山间自由地,因为当局的控制力度极其薄弱,所以广袤的山区开发程度很低,甚至有些山村都几百年没有与外界接壤,连对神灵的祭祀都是极其古怪的行为,与外界迥异。 山间自由地最初被开发,还是因为西边的图瓦克金矿,图瓦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口始终占据山间自由地的一半以上。 而近来山间自由地有三座主城,除了图瓦克以外,还有哈巴罗和拉迪沃,因为萨贝和伊萨凡洛这两个互相敌对的腹里地域国家意外的发现,这两座城市之间有在山区中较为平坦的平原。 当时萨贝的上王就意识到,如果将这里联通起来,对于伊萨凡洛来说就意味着这是萨贝直抵伊萨凡洛腰部的一把尖刀!因而才开始得到有力的开发,可是开发到至今为止,萨贝对当地的控制,也仅限于图瓦克金矿和近来开发的哈巴罗,至于剩下的广袤山区,就是无法无天之地,因此被称为山间自由地。 所以在这片混『乱』之地中,涌现出许多莫测的传说,而这些年来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山间巨人传说,而这个山间巨人传说被一些在哈巴罗(山间自由地仅有的三座主城)讨生活的游『吟』诗人吹得神秘莫测。 “山间巨人在十多年前突然出现在群山之中,约有百米高,眼睛是会发光的鸭蛋,通体无『毛』,不穿衣服却天生就有皮外套,体表威武雄壮。” “山间巨人有着和术士始祖一样的出生,他是因为魔鬼试验而诞生的怪物,但是却心地善良。” “如果被他发现有人在群山中『迷』路的话,就会去指引方向;如果他发现『乱』兵又在劫掠山村的话,他就会现身击退『乱』兵;如果山区中出现兽『潮』的话,他也会现身,与兽『潮』中的超凡传奇搏斗。” “所以许多山民认为,山间巨人是湿地之神派来向他们降福的神使,甚至有一些人为他铸造了小型雕像,放在村中膜拜祈祷呢!” 慢慢的,哈巴罗总教不再将山间巨人看做梦呓一般的传说,因为越来越多的前线士兵都目睹到山间巨人,所以不管山间巨人是不是神使,他必然是一种存在的“东西”。 沼泽之神的总教为什么那么紧张呢?因为在腹里地域中,最初的神灵是天地系的沼泽之神,所以腹里地域早期的国家中,不管是伊文克努多还是萨贝,都信奉着沼泽之神。 可是随着『乱』世的不断持续并且没有尽头,在腹里地域的东部涌现出了新的信奉,湿地之神的湿地信奉。 此外,伊萨凡洛这个1740年在东边建国的国家,由于莫索罗纳(相当于腹里地域的教皇国)替萨贝说话,谴责伊萨凡洛公国,伊萨凡洛公国一气之下干脆以湿地之神作为官方崇拜,来和萨贝打擂台。 而湿地之神信奉也是拉文克公国加入伊萨凡洛的原因,拉文克大公长久以来一直因为异端问题屡屡被莫索罗纳批判心怀恐惧,几番思索干脆直接加入伊萨凡洛,和莫索罗纳保持距离得了。 除了伊萨凡洛开始信奉湿地信奉以外,这个湿地信奉以让哈巴罗的沼泽祭司难以理解的速度,迅速的席卷了整个山间自由地,那些山民们都纷纷抛弃自己的古老信奉,转而去崇拜湿地之神。 所以对于山间自由地的这个现象,山间自由地的沼泽祭司们忧心忡忡,趁着山间自由地还是萨贝的领土,莫索罗纳不断派出助祭深入群山,与莫名其妙而来的湿地之神信奉争夺信徒,这些年来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可是最近突然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让沼泽祭司顿时心生警惕。 哈巴罗总教思索了一阵,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一个信奉湿地之神的术士搞得可鄙把戏!这个术士侥幸得到了巨人变异血脉,然后进入山间自由地来拉羊,对,一定是这样。想通关节以后,哈巴罗总教迅速向莫索罗纳发出报告。 莫索罗纳,是所有信奉沼泽之神信徒的圣城,于1159年被圣徒始祖梅依拜托当时古老公国的大公建立。 按照如今的官方说法,在遥远的六百多年前时,圣徒始祖梅依降临到这片保守战争摧残的土地,仁慈的她对腹里地域的不幸感到悲伤,战争不断,人命如草芥,信奉被无视与抛弃,于是圣徒始祖梅依想要团结各大势力终结战『乱』。 而圣徒始祖梅依不愿意用神灵赐予她的威能,将结束战『乱』寄希望于当地贵族自己醒悟,但是那时候的贵族粗俗不堪,结果梅依的愿望遭到悲惨的失败,于是她只能退而求次,为腹里地域建立一座享受和平的城市,给当地人民一个喘息的机会。 于是在1159年,莫索罗纳建立了,莫索罗纳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贵族,由祭司集团和市民共同统治,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1191年时,莫索罗纳成为“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简称“神证恒立地”。 成为神证恒立地的莫索罗纳成为城国,拥有绝对中立权,可以和任何一个势力进行贸易,但是不能被和不能对任何一个势力宣战,即绝对中立,违反了莫索罗纳中立权的势力,将会被所有公国共同讨伐。 由于这个原因,莫索罗纳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和平与繁华,莫索罗纳对于腹里地域的居民来说,意味着和平、繁华和虔诚,最好的学者一定出自莫索罗纳,最好的牧师也一定出自莫索罗纳,所有的有学之士都以去莫索罗纳为荣。 慢慢的,各个公国发现了一点,如果自己打算安排的总教有去莫索罗纳学习过,那么通过这个提议的几率就会增大不少,于是一时间各地总教纷纷以在莫索罗纳学习过为荣,作为自己有适任总教的资格。 一开始这还只是潜规则,到了后来居然变成各个主城的总教必须有在莫索罗纳学习过,或者可以被莫索罗纳批准,而由于伊文克努多属于混战不堪的『乱』世,各地宗教没有一个名义上的领袖,于是莫索罗纳总教成了沼泽之神信奉名义上的领袖,而这种地位越来越高。 等到1272年时,莫索罗纳的事业又上了一个台阶,莫索罗纳经过赎买,将自己周边的土地部买下来,然后被所有公国一致同意,莫索罗纳将不再是一个特殊的城市,而是一个特殊的地域。 而在萨贝与伊文克努多的拉锯战中,莫索罗纳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他在1515年宣布从伊文克努多独立,以避免遭到萨贝的进攻,这种做法甚至没有被伊文克努多报复。而在1600年时莫索罗纳宣布加入萨贝,萨贝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大喜过望,认为这是莫索罗纳对自己的认同,象征着自己合法取得了对腹里地域的统一权。 等到萨贝陷入东西之争时,莫索罗纳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台阶,神证恒立地在找到无可争议的证据以后突然发难,宣称南西来德公国(伊文克努多人的公国)的大公邪恶而放纵,不配为沼泽之神的信徒,因此授权依文公国消灭这个渎神者。 莫索罗纳尽管没有参与战争,但是他对南西来德公国的绝罚给南西来德公国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结果南西来德公国被较为弱小的依文公国消灭。 战后的1703年,尽管莫索罗纳没有出任何的士兵,但是依文公国仍然作为酬劳,将原属南西来德公国的图皮安和乌克米那赠送给莫索罗纳,神证恒立地的领土在这一年瞬间增加了2倍。 这一次扩土对神证恒立地的影响是重大的,从此以后神证恒立地不再仅有莫索罗纳一座城,以至于连粮食都没法自给,需要从外界进口了,并且拥有三座主城以后,凭借着信奉上的大义和盟友,神证恒立地真正的成为一名割据诸侯,而不再是看他人脸『色』的特殊存在。 (莫索罗纳领土内建立了大量的祭坛、学院,还有为外地来客准备的寺庙,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特殊,每年要给领土内的居民提供大量福利,所以收支一直是入不敷出,需要靠外界的大量捐赠,更惨的是乃至于粮食都没法自给自足,得从外界进口。) (占领图皮安和乌克米那对神证恒立地的最大意义,就在于神证恒立地可以通过搜刮这两地来补偿自己,减小对外界的依赖。) 而改信湿地之神的伊萨凡洛崛起以后,腹里地域的战争就不再是诸国之间的混战,而开始带上宗教『性』质。 所以,哈巴罗虽然是山间自由地,直隶于萨贝王室的牧师,但是他还要向莫索罗纳汇报,尤其是这关乎着沼泽信奉,没准又是对面的一个阴招。 就当有关于“山间巨人”的报告被送到莫索罗纳的时候,礥·须伟里刚刚退出了自己的变身:“我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呢,将作恶之人打败了。” 回到星辰之中的迪迦骄傲的看着下界的礥,这个酷似大古的男人,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待,当他从男孩变成男人以后,没有改变自己的初心,没有和自己初见他时比起来变成另外一个人,仍善良之人。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二章 奥特曼在人间(四)群山之地与山之巨人传说 山间自由地并不太平,以往还只是各地山村为了争夺水源和良地互相厮杀,可是礥3岁以后,也就是大历1803年开始,随着“山间自由地战争”的爆发,让这里的冲突从山村械斗瞬间上升为萨贝与伊萨凡洛国家之间的战争。 “山间自由地战争”爆发的原因,是伊萨凡洛试图解决山间自由地这把萨贝抵在自己胸口的刀。前面说过,山间自由地只有3座主城,图瓦克和哈巴罗属于萨贝控制,而北边的拉迪沃属于伊萨凡洛控制。 就伊萨凡洛此时的国土而言,拉迪沃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地势险要就不需多言了,最关键的是一但萨贝攻下拉迪沃,可以很轻易的将伊萨凡洛的伊萨凡洛公国和拉文克公国隔绝开来,这样伊萨凡洛就会有被逐个击破的危险。 所以伊萨凡洛开始大规模的修建拉迪沃并准备入侵,将山间自由地这把刀从胸口移开,是伊萨凡洛接下来最重要的国策。 伊萨凡洛这么重视拉迪沃,萨贝自然也是如此,萨贝将拉迪沃视作解决战争最快捷的手段,当发现伊萨凡洛开始修建拉迪沃的防御体系时,萨贝就开始调动军队,准备在伊萨凡洛建好体系之前先解决掉他,而“山间自由地战争”因此而爆发。 以往的山村械斗,除非是结了血仇的两个山村,否则械斗的村民下手都有分寸,只能打晕打残,如果打死了人需要物质补偿,没有物质的话肇事者就得去给死者家庭做只管三餐住宿的苦力,这是山间自由地的习俗。 但是这个含情脉脉的习俗,在萨贝与伊萨凡洛的军团驻扎顿时灰飞烟灭。被更为残酷的行为所取代。 山间自由地仅有从哈巴罗到拉迪沃的一条官道,而且质量还很不好,两国——不管是萨贝还是伊萨凡洛驻扎进来以后,都大量征用经过山村开发的田地来补充军粮,甚至将山民们大量抓去当壮丁,修官道、运军粮、当苦力。 最过分的是,不管是萨贝还是伊萨凡洛都认为,山民一窝窝散居在山间自由地中,是一种不稳定因素,应该要搬迁出来,作为贵族们急需的劳动力,被束缚在土地之中,因此两国都发动了对山民的捕奴。 在两国的『逼』迫之下,许多不愿意成为农奴的山民们,被迫放弃了自己祖祖辈辈开发的领地,逃亡到大山更深处。虽然大山深处意味着更蛮荒,有着更多的魔兽,但是那又如何?苛政猛于虎! 也正是在这种苛刻的环境下,山民们大多放弃了祖辈的仇怨,团结在一起努力的在新迁移到的地区拓荒,礥3岁就离开了家乡,侥幸没有在迁移的路途中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所以他实际上是山民中拓荒一代的孩子。 而礥与迪迦的相遇,就是在拾荒中意外的捡到了迪迦的召唤器,从而可以与迪迦对话,让他有了远比山民更高更远的见识和智慧,所以还没长大,礥就以智慧在群山之间远近闻名,被誉为受到神灵祝福的孩子。 那么迪迦为什么会降下召唤器呢?因为处于星辰之中的迪迦很快就感到了无聊,除了与诸神交谈以外,就只能在太阳褪去之后俯视地面了,所以迪迦想要下界去看看。 但是神界认为迪迦的身躯过于庞大,而且经过神界的测试,迪迦的实力处于史诗巅峰,肉体实力半步神话,如此威能不应该去凡界。 那不去凡界去冥界行不行?这一点神界也拒绝了,因为迪迦是唯一一个奥特曼,神界拿不准迪迦会不会被地狱腐化,而迪迦也想起奥特曼中确实有被腐化的,又听神界都这么惧怕冥界,害怕自己又变成黑暗迪迦的迪迦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最后迪迦终于与神界达成妥协,迪迦可以效仿神使的例子,允许通过某个媒介暂时降临到下界,神界这么一说,迪迦就想起自己以前和大古的经历,于是拜托神灵(斩界之神自告奋勇)制造出一个变身器(神界称之为召唤器),投放下去。 变身器/召唤器被迪迦赋予了自己的光,会自己寻找到合适的主人,可是就这么一放,迪迦居然等了百五十年,一直到1810年时,才遇见了须伟里家的礥。 迪迦与礥亦师亦友,迪迦从神界中寻找典籍,教导着礥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在人格上,迪迦尽量将礥培育成一个好人。 之所以说尽量,是因为这个世界与大古的世界截然不同,大古的世界虽然也有犯罪,但是除去少部分有人格缺陷的变态,即使是那些罪犯也知道,自己是在犯罪,而这个世界,许多在大古世界的罪恶却在这里被习以为常,即使是小孩子都觉得很正常。 比如抢劫,在地球这种罪行是要进号子的,可是在山间自由地,从老人到小孩都将抢劫看作是一种和吃饭喝水没有区别的行为,“抢劫山下人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传统,”这是山民们共同的认识(这也是参战两国打击山民的原因之一)。 而在礥生活的年代,打劫除了因为传统以外,还多了其他的因素,那就是复仇,向那些把自己驱除出祖地的军队复仇,所以山民们也屡屡袭击军队的运粮队,一方面复仇,一方面作为获取粮食的手段。 但是这种行为虽然解气,对局面却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让山民和被萨贝与伊萨凡洛搬迁过来的移民双方的矛盾更加激烈。出于和礥的缘分,迪迦不想让礥的一辈子就这样被卷入这种没有出路的旋涡中,而是做一些改变。 等礥成年以后,迪迦就允许礥使用召唤器,自己顺着礥的召唤降临山间自由地,让礥去做一些好事,比如帮助『迷』途的旅人指引方向,制止村落中无意义的仇杀,阻拦兽『潮』对山民的入侵等等。 久而久之,“山间巨人”这个名号还真的在山间自由地打响了,山民们将“山间巨人”看做是神灵赐予自己的福星。 至于礥,也在迪迦帮助人的过程中成长了,在这些年帮助人的过程中,礥逐渐领悟到两个道理:一,山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而应该共同团结起来面对这个险恶的世界;二,那些移民过来的人也是可怜人,山民们真正应该打击的目标,是那两个国家才对。 在礥结婚的那一天,礥对迪迦许下誓言,表明自己未来的志向:“我要守护住这里的和平,山间自由地是山民的家乡,不是两个国家争霸的舞台。” 为了这个理想,礥开始四处奔走,然而并没有得到多少认同,甚至因为在过程中经常借用“山间巨人”来试图说服山民,而被莫索罗纳派来的祭司们认为是和迪迦有关,遭到了沼泽祭司的袭击。 那几个祭司和他们带来的雇佣兵实力远远要比礥强,在这危急之时,礥只能召唤迪迦来解决这一危机,最后虽然击退了祭司们,但是礥与“山间巨人”的关系却彻底暴『露』了出来,“山间巨人”之谜也真相大白。 不过这个世界不是地球,知识丰富的学者将礥看做走了狗屎运得到传奇巨人血脉的术士,从小看着礥长大的山民只知道礥的实力很强,变身成巨人以后很厉害,他们根本不明白理论上应该是斗士的礥突然变身成巨人的意义。 而礥反而因祸得福,山间巨人身份的揭晓以及山间巨人这些年来所做的善事,让礥在山间自由地的威望大增,于是一些人真的开始认真考虑礥所说的话与宣传的理论,并聚集到礥的旗帜下来。 当礥的势力逐渐增长之时,一个意外的消息大『乱』了礥的计划,使得许多原本聚拢在礥旗帜下的山民和准备投奔礥的山民纷纷调转步伐,回家了。这个意外的消息是,大历1821年,随着《圣亚里昂和约》的签署,萨贝与伊萨凡洛的“山间自由地战争”结束了。 既然战争结束了,那么一切就会回到正轨,回到祖祖辈辈所熟悉的生活轨道上来,不是吗?这次的战争只是一个意外,那么生活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也应该还是什么样。而礥的理论虽然美好,却要付出鲜血,并且充满着无数的未知,于是许多人退缩了。 虽然《圣亚里昂和约》中规定,山间自由地被萨贝割让给伊萨凡洛,但是当时大多数山民并不知道这个条约,他们只知道大部分军队被撤走了,即使小部分知道这个条约的山民也不以为然,归伊萨凡洛就归伊萨凡洛了,以前是山民样现在不也应该是什么样,伊萨凡洛总不可能试图像其他公国那样,统治山间自由地吧? 对不起说对了,伊萨凡洛还真打算这样,原因很简单,“山间自由地战争”让两国愕然发现,山间自由地居然有那么多的居住者,并且这些居住者不需要给贵族纳税,自行在山间生活。 一想到还有这么多理论上是归为自己统治的居民,实际上却自行其是,根本不用给当局缴税,伊萨凡洛的贵族就急眼了,我的我的,这些人头都是我的! 而贵族们也对统治伊萨凡洛的萨凡王朝劝说道,如果不处理好山间自由地,其他地区的农民有学有样怎么办?事实上那些战争中搬迁至山间自由地的移民,已经有不少学着原本的山民,跑到各处去撒野了,总之就是不肯缴税。 更关键的是,山间自由地对伊萨凡洛来说,战略意义大于军事意义,山间自由地适合从南往北打,北边的伊萨凡洛占据这里意义不大。而山间自由地最有价值的图瓦克金矿位于南方,处于和萨贝的边界上,非常危险。 所以伊萨凡洛的萨凡王朝打定主意,必须要结束山间自由地自古以来无法无天的局面,给山间自由地带来真正的统治。 于是萨凡王朝将山间自由地更名萨凡公国,派出萨凡家族的王子那塔罗去统治山间自由地,并给那塔罗配给了大量的军队,要求那塔罗务必完成任务。 因此,当山间自由地,不,现在应该叫萨凡公国的山民们并不知情,一个个离开可以庇护他们的礥的领地时,他们并不知道,萨凡王子那塔罗已经带着大量的军队来到这里,要将这片土地恢复到与外界一样。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三章 奥特曼在人间(五)暴民与暴行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这个山村吞噬殆尽,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正在催促着这里的山民前进,时不时还用鞭子来抽打。 这个山村的历史并不长,是在“山间自由地战争”爆发以后,一群原本居住在更靠近官道上的山民们,因为躲避萨贝与伊萨凡洛的战火,而抛弃了原有的村庄,逃亡到大山更深处建立的新村。 虽然刚刚建立的时候,各种不适应,并且因为开拓荒野而死了很多人,但是随着这十来年的筚路蓝缕,对于当地山民来说,这里逐渐成为自己的新家,可是这一切将在今天结束,他们要离开这里了。 当被士兵焚烧掉原有的村庄,抢夺走他们所有的粮食和储蓄以后,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青壮年逃走了,剩下的人不管愿不愿意,他们只能跟着士兵走,其中一个中年人不由哀叹道:“都怪我抱着侥幸心理,悔不听礥的劝诫啊!” 《须伟里大帝实录·萨凡之暴行》 “等待着这群人的下场,是将原有的村庄焚烧掉,原有的积蓄统统抢走以后,由带队军官分配给他们每日行走的必要粮食,将他们押送到靠近官道的村庄内。” “这一路上的行走是漫长与艰苦的,并且军队催促的又急,口粮给的还很苛刻,结果有不少体力不支的人就这样死在半路,对于这些尸体,士兵只是简单的将他们扔到一旁就算了解,还为了加快赶路速度,不准家人给他收尸。” “等历经一切磨难以后,这些山民会被带到拉迪沃南方的小片平原上,然后他们会发现被带过来的山民不仅自己这一批,有比自己早来的,有比自己晚来的,总之许许多多的山民都陆续被军队从深山中带了出来。” “这里除了山民和军队以外,还来了许多伊萨凡洛贵族,他们都是家族中不重要的支系,没有办法继承家族的荣誉,于是被家族打发到曾经的山间自由地,也就是新设立的萨凡公国来找出路。” “萨凡大公那塔罗一世为了增强自己对山民的控制,慷慨(对于贵族们而言)的提供了大量帮助,比如从老家借来军队,让自己的军队如同捕奴一般,进入群山之中袭击山民,将山民捕捉到拉迪沃。” “然后那些在伊萨凡洛不得志的贵族支系,会像挑选货物那样,无视山民们原有的村落关系(甚至是故意打『乱』,因为这样有助于让贵族控制山民),自行将山民分配给他们作为采邑,建立起一个又一个伊萨凡洛人的采邑。” 《腹里地域论文集·须伟里兴起之探究》 “礥·须伟里,不要说在腹里地域,放眼整个近代以前的世界,可以说是出生最低的统治者之一,几乎从未有过一个比奴隶还卑贱的流民,居然能在后来建立如此伟业。虽然这和他的巨人血脉略有关系,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时来天地皆同力。” “伊萨凡洛从萨贝手中征服山间自由地以后,没有像过去近千年那样,让山间自由地保持着一种属于他自己的奇特生活方式,对于整个世界而言,山民们的生活方式也是非常奇特的。” “山民的阶级和传统封建社会中城镇内的贵族—市民—平民—贫民阶级构成,以及城镇外的贵族—农民—隶农阶级构成,还有匪徒、流民这类阶级构成都不同,同村中他们或许有高层村民与底层村民,但并没有‘贵族’以及隶农这两个阶级。” “而萨凡大公那塔罗一世就任以后,利用萨贝的正规军队,强行将山民从深山中搜罗出来,并给他们安上贵族这个统治者阶级,强迫他们需要缴税,需要服劳役,这些外界习以为常并认为是真理,而山民们祖祖辈辈没有经历过的统治方式。” “这种统治方式给山民带来了极大的苦难,而由于统治者的低素质,以及群山之中并不适合用外界的隶农开垦、税务方式,使得山民的苦难被大大加重,短短几年之内,就让山民们忍无可忍。” “山民,只是对山间自由地居民的一个笼统称呼,须伟里王朝之前,并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山民政权,就如他们没有贵族一样,山民们也没有共同的统一心态。” “这也和山民的来源有着密切的关系,山民不是某个族群的后裔,而是伊文克努多进入『乱』世后近千年的时间中,不断从外界逃入深山的逃民后裔,他们有伊文克努多人,有希依文人,有萨贝人,各个族群各种阶级都有,乃至于一些政治斗争失败的贵族,也会在情急之下逃入深山之中。” “所以在外界看来,山民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可以用一种方式对待的整体,然而山民自己内斗不休,并不认为自己和其他村寨可以相提并论。” “然而萨凡大公将山民强行从深山中抓捕出来,并以分配给各个贵族进行统治试图束缚住山民的行为,萨凡大公充当了山民的‘他者’,一方面使得山民和贵族的矛盾骤然加剧,另一方面也使得山民产生了自我意识——我们是一个族群,一家人。”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心态,才让山民成为一股团结起来的力量,而礥·须伟里能崛起于微末之中,也正是靠着这股天时地利人和。而在后世腹里地域历史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伊威利人’,就源自此时叛『乱』的山民。” “伊威利人,他们的名称来源中,‘伊’是敬重音节,‘威利’则是须伟里的转译。可以说,山民的融合使得礥·须伟里这个不被传统社会接纳的异己有了反抗传统的力量,而礥·须伟里的成功反抗,使得山民真正融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族群,‘伊威利人’。” 礥静静的听着正跪在地上抱着自己大腿的山民哭诉,秀气的面孔中是止不住的怒气:“礥啊,我悔不听你的话啊,那帮北方人实在是太野蛮,我们被他们折磨的好惨啊,我怕没过几年,人就死光了啊!” 在将这个经历了血泪的迁徙之路,又侥幸从伊萨凡洛贵族手上逃脱的可怜人安排下去休息以后,礥将自己这些年收集的人才聚集在一起,讨论现在所面临的这个问题。 会议场上,大多数人对“北方人”的威胁不置可否:“当初他们不听大哥你的话,现在又哭了,我们何苦再去帮助这些人?而且这些人可不是我们附近的村寨,我记得他们是希依文人的村寨,关我们什么事?” 另一个人也这么说道:“是啊是啊,我们的山村藏在山脉深处,这里地势如此险要,我们的人数比起那些小村庄要多得多,北方人是进不来的。” 当然,也有一些小众的声音,比如有个人就这么认为:“虽然曾经我们属于各个山庄,但是在北方人面前,我们都是山民!这种时候就不应该继续搞门户偏见,本来我们就不如北方人,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一盘散沙,那就真的没救了!” 讨论到最后,礥终于定下主意:“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去帮助他们,往大了说,这是在守护群山自古以来的习俗;往小了说,如果北方人连官道上的贵族村都没法守护好,那就更别说进入群山更深处了。” 贵族村,是礥·须伟里这批人对那塔罗一世设置的有贵族统治,需要纳税、服劳役的村庄的称呼,而那塔罗一世将这些村庄称为“模范村”,他宣称要在山间自由地,也就是现在萨凡公国推行模范村。 而对于那些想要从模范村中脱逃的村民,那塔罗一世一律用“暴民”来进行称呼。在这些暴民中,最让那塔罗一世头疼的,无疑是被称为“暴民匪首”的须伟里山村头目,他不但四处出击解放贵族村的山民,甚至还敢去袭击拉迪沃的郊区,焚烧那里的田地。 在须伟里的带领下,这几年来各地山村的反抗是越来越多了,并且敢于袭击贵族的暴民,已经不只是“须伟里”一个,还涌现出其他的很多人,最后在1825年之时,爆发了规模非常大的暴动。 “大公阁下,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那些暴民不但烧了我的屋子,抢了我的粮食,还把我们家的女眷给……呜啊啊啊,那可是贵族啊,还有贵族的仆人啊!他们怎么敢这么做!”从模范村逃出的小贵族到了拉迪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萨凡公国这个刚设立的公国,名义上的首府是设在哈巴罗,但是哈巴罗军事地位重于政治地位,作为边境的哈巴罗,主要是用于防御南方的萨贝,以及作为图瓦克金矿的中转站,先运输到拉迪沃,再运输到雅罗(伊萨凡洛首都),因此实际承担了萨凡公国首府职能的,是偏北方的拉迪沃,身为萨凡大公的那塔罗一世一世也驻扎在这里。 那塔罗一世略带恶心的推开这个小贵族,皱着眉头说道:“我早就和你们说过,赋税要少一点,劳役要少一点,这里不同于外地,你说说你们有几个人听了?要是真有人听了,那些暴民哪来的这么大的人数,而公国的局势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贵族哽咽的说道:“我承认我们有那么小小的错误,但是那些暴民居然敢造反!他们还有把贵族的身份放在眼里吗!大公你不狠狠杀一批人,怎么对得起上王将公国托付给你啊!” “我知道!”那塔罗一世的心情糟糕透顶了,他以前就预料到统治这里不容易,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容易,“所以我已经动员了公国的军队,还从伊萨凡洛公国、拉文克公国那里请来援军,定要将这些暴民斩杀殆尽!”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四章 奥特曼在人间(六)迪迦与礥 迪迦认为自己作为一名奥特曼,使命就是要守护宇宙和平,打败试图破坏和平的怪兽,这也是为此前堕落的自己赎罪。 然而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迪迦有些『迷』茫了,这个世界虽然也有类似的巨大魔兽,但是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待在人迹罕至的荒野之中,不会危害到这个世界,或者说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至于真正危害这个世界的怪物,冥界之下的恶魔(其实迪迦在了解了魔鬼的事迹以后,觉得魔鬼和恶魔也就差那么一点),迪迦却没法去讨伐,神界给出的理由是,害怕诞生至星辰之中的迪迦会被冥界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导致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异。 所以在这个世界的迪迦没有能做的事,找不到熟悉可以做的事。这个世界没有地球上的怪兽,所以迪迦不能去打怪兽,但是这个世界却充满着怪兽,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怪兽,而是人心中的怪兽。 在天上看了这么久,迪迦看到很多丑恶的事情,不同于地球上躲在阴暗角落的秘密行动,是明目张胆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行动,而从神灵到路人,从肇事者到受害者,居然几乎都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不满于这种现状的,都被抨击为暴民而为世人所不容。 与生俱来的教育,让迪迦厌恶这样的现象,可是应该怎么解决?迪迦能打败活生生的怪兽,却打不败心中的怪兽,并且神界也不会让迪迦这样频繁的下方,去打造一个他心目中应该存在的社会。 苦闷之中,迪迦去找了那个自己唯一看不透的“神”,斩界之神,向斩界之神倾诉自己的烦恼。 “你虽然不能直接降临,但是你可以扶持一个有着你的意志的代行者,去实践你心中的理想,”当被迪迦这么问的时候,冷弈很想说你就去找第二个大古不就得了,但是冷弈还是记得自己的设定的,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是不知道迪迦和大古之间关系的。 好在迪迦还算聪明,被冷弈这么一提醒,就想起自己可以向凡界投放变身器,寻找这个世界的大古,只是在这么做之前,迪迦试探的问了一下:“那么神界能允许吗?不会直接降下神罚来干涉吗?” “这好办,我来做裁决者,你不能违规,他们就不能违规,大家按照一开始定好的规则来做事。你要么限制自己下凡的力量,要么限制自己下凡的时间,而他们则不能在你开始行动以后,用神灵的力量来干涉你,我这里是给出个建议,更具体的内容之后你自己去和他们商量,给我做认证就行。” 听罢,迪迦就立刻有了主意,当然是像地球一样,限制自己出场的时间了,迪迦可不喜欢被束手束脚,但是3分钟就退场这种事,不早就习惯了吗? 几个月后,迪迦与神灵谈妥了内容,于是将协议带到冷弈这里来给冷弈认证,冷弈也爽快,直接将自己神力附着上去,通过了这个协约。 就在迪迦略带高兴的准备离开之时,冷弈的声音骤然从后面传出来:“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只是我以我这么多年的见识,来向你传述一点微不足道的人生经验,那就是‘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或者说你想要杀掉怪兽的人,终将会变成新的怪兽。” 迪迦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我挑选召唤者的眼光,他不会变成怪兽的。” 它不会变成怪兽的吗?数十年前对斩界之神斩钉截铁的回答,此刻又浮现在迪迦的脑海中,让迪迦心中蒙上了些许不安,他望着下界的礥·须伟里灿烂的笑容,那一句话又在扣动迪迦的心斐,“他真的不会变成怪兽吗?” 召唤器不是一直只呆在一个地方的,它是随着适合者的灵力而随心所欲的移动,在过了数十年之后,才终于被礥所召唤到。 成长于深山之中的少年,与外界迥异的制度,让迪迦看到了打倒怪兽的希望,而宛如是命运的安排一样,萨凡公国的设立,大公那塔罗的带兵进入,更是直接在群山之中设立了一“只”被山民说憎恨的大怪兽。 “山间自由地战争”在1821年结束,萨凡公国随后被设立,秋收之后萨凡家族的支系族员那塔罗被选为萨凡大公,带着军队进入了昔日的山间自由地,设立起一个又一个的“模范村”,给山间自由地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此前本来就因为萨贝与伊萨凡洛的“山间自由地战争”,导致许多山民逃离原本居住的山村,使得山间自由地多了许多流浪的山民,而萨凡大公与他“模范村”的设立,更是使得越来越多的山民不得不加入了流浪的队伍。 礥·须伟里,这个被迪迦所看重的少年,这个在传统社会一文不值的少年,正是利用这一种与众不同的环境,积累起自己的力量。 他带着听从于自己的手下,不断的袭击各处的“模范村”或者“移民村”,解救自己的“同胞”,抢劫并屠戮仍然听从于萨凡公国而不愿加入自己的移民。 迪迦对于礥屠戮平民的举动颇有微词,而礥对迪迦解释道,这是凡界的习俗,礥可以凭借自己的威望来阻止一次或两次的屠戮,但是不可能每次都要阻止,这样礥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手下所抛弃。 杀戮平民是不好的,即使这种杀戮带上了守护和正义的帽子,但是迪迦找不出能反驳礥的话,也不甘心礥这个和自己相『性』最佳的人,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失去领袖的位置,让比礥品行更差的人夺取这个位置。 所以迪迦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礥这一代人,还是带上了这个世界传统的恶之习俗,所以第一代人的任务应该是要开拓出一个安的环境,至于培育出和地球人一样美好『性』格的事情,应该让第二代人去做,让第二代有着安环境的人去做。 让迪迦转变心意的,是和斩界之神聊天时,斩界之神提起的一个故事,在离腹里地域极其遥远的东方,中土大陆东海岸的汉玛多尔地域,那里有一个完美的骑士叫做亚瑟王,因为执着于追求骑士的善良而众叛亲离,在1687年时被所有人抛弃,还能记得他的人只剩下那些平民。 迪迦去查了亚瑟的资料,看完亚瑟王的历史传奇以后,迪迦认为亚瑟失败的原因是他太过急躁,试图在一代人内完成所有的事情,所以为了避免重蹈亚瑟王的覆辙,迪迦忍痛降低了礥的标准,一代人开拓,二代人育德,也不求要创造一个像亚瑟王幻想般的世界,只要创造出一个与地球现代道德水平类似的世界就可以。 于是在此之后,礥在做一些这个世界理所当然而在现代地球大逆不道的事情时,迪迦就再也没有劝说,只是用警戒和鼓励的目光注视着礥。 随着礥带动起来的萨凡公国山民暴『乱』,到1825年时到达顶点,包括礥在内,涌现出好几股叛军,将那塔罗的威信肆意的踩在脚下,以至于大公那塔罗一世不得不从其他公国中寻求支援。 当得知那塔罗一世从外界调集军队过来时,一些反叛军领袖已经因为这4年的胜利而飘飘然了,他们将包括礥在内的所有叛军领袖召集在一起,准备团结大家的力量:“北方人也不过如此,我们要给他们一击狠的,让他们滚出大山!” 这个主张决战的言论得到了在场叛军领袖的热烈支持,他们咆哮着表示自己的喜悦,毕竟那塔罗一世固然对叛军的突袭疲劳不堪,而山民也未必有多好过,这几年死伤的山民要远远超过以往的总和。 在这一片狂热的会场中,却传出了不和之音,发言的在场最年轻的叛军领袖,礥·须伟里,他皱着眉头说道: “此前我们能击败北方人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们不熟悉大山,二是因为山路崎岖难以结阵,可以给我们逐个击破,三是因为我们只突袭他们守备力量薄弱的地区并且迅速撤退,可是我听各位如今的发言,是要抛弃掉我们的长项,而用我们的弱项去和他们对决啊!” 礥的发言思路正确,理论清晰,但是却很伤在场叛军领袖的自尊心,而且他们又不是因为迪迦而受到良好教育的礥,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以胡搅蛮缠的方式来回答礥了。 “哎呀呀呀,你这个后生晚辈胆子居然如此之小,小到和模范村长老恐怕就一墙之隔罢了!你这么年轻还能入场,不就是看在你首倡大义的勇气吗?如今既然你连勇气都失去了,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就凭你的巨人血脉吗!” 是的,年龄与资历,这是礥目前为止的最大阻碍,如果不是他有巨人血脉(其实就是可以召唤迪迦),首倡大义,恐怕在一些自诩老资格山民的人看来,还根本没有资格被招进会场商量“大事”呢。 于是礥与这些主战派很快就谈崩了,最后不欢而散,当然,礥说是自己主动退出会场的,因为竖子不足与谋。 唯一让礥庆幸的是,他在场上的话,还是“打动了一些脑子清醒的人,不至于让大部分山民都因为几个蠢货的愚蠢举动而白白牺牲”。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五章 奥特曼在人间(七)隐忍与出击 那群不听礥的劝言,硬要和正规军刚正面的山民联军,在与萨凡公国正规军的野战毫无悬念的败了,尽管这群『乱』哄哄的联军人数是对面的两倍,但是仍然被杀了个血流成河,一败涂地。 战败的溃军匆忙逃进山躲避公国的追杀,一部分与礥没有积怨的溃军逃到礥的山寨,痛哭流涕的悔过,说自己不应该拒纳礥的良言,而礥则如沐春风般的扶起这些人,表示自己会人孰无过,自己会原谅他们的。 于是在这次战败以后,礥的力量又升了一个新台阶,与迪迦聊天时,迪迦阴郁的说,礥这是捧起了带血的王冠,而礥则回答道,如果没有如此惨烈的鲜血,那群没有接受过多少教育的山民,如何能清醒过来? 当然礥也不是事事都预料到了,如由于被打的太狠,居然有不少原来的叛军领袖心甘情愿的作为那塔罗一世的马前卒,替那塔罗一世军队带路,进入深山剿灭那些自己昔日的同胞,以换取宽恕和酬劳。 在战后的混『乱』之,越来越多的山村被剿灭,而越来越多的力量则汇聚到礥的手,尽管礥如今尚未满30岁,却逐渐成为山间自由地众望所归的领袖,如礥对迪迦说的一样,没有血的教训,如何能让山民们低下头来? 对于这群不肯乖乖进模范村,桀骜不驯的山民,萨凡公国将他们一律称为匪众、群寇,而作为在这些山贼势力逐渐越来越大的礥,则被那塔罗一世钦定为“盗贼王”,礥的项人头一时间价值千金。 连萨凡公国这个死敌都承认了礥的威胁,这自然从侧面论证了礥的威望,于是投奔礥的山民越来越多了,这时候山民们已经不兴什么你是几百年前来的,我是更早以前来的,你是伊克努多后裔,我是希依后裔,在萨凡公国这个大敌面前,我们都是山间自由地的子民,为自由而战。 当看着礥的山村人数越来越多时,礥的手下们都情不自禁的陶醉了,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山村有如此大的人口,有些心急的手下甚至已经提出建城独立称国,与萨凡公国分庭抗礼这样夜郎自大的提议。 然而礥又一次提出了与众不同的建议:“有人来投奔我们,可以,但是现在我们应该将山村给暂时拆分了。” 一些有野心的人对这个提议暗暗高兴,而一些真正关心礥的人却大吃一惊,劝诫道:“你的胸怀宽阔似海,但是我等担心如果一旦将村庄拆分,有一些野心家将借助拆分的村庄趁机做大,从而威胁到你啊!” 《须伟里大帝实录·拆分山村之回答》 “大帝是这么回答质疑的:” “我知道忠诚如你们的担忧,但是不得不拆分啊!毕竟我们现在山村的人数已经严重超额,如此庞大的规模,很容易被北方人的军队给找到,到那时候我倒不担心他们攻下易守难攻的山村,但我怕的是他们长期围困。” “我们的山村人口是如此的多,土地又是如此的贫瘠,我担心没有倒在北方人的屠刀下,却倒在饥饿之下啊!况且在拆分村庄之后,我们的力量变的更多份,打击北方人的力度会更狠。” “此前我们能让北方人如此痛苦,并不是靠我一个人的袭击,而是靠许许多多山村共同的袭击,虽然他们有一些不明智的举措,但是却没有办法抹杀他们在此前袭击的贡献,否则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声势。” “而在化整为零以后,北方人想要像之前那样,通过一次战役来歼灭我们的主力,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了,这样我们能长期坚持下去。而北方人到达这里的也是联军,那些外地军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迟早要走,那时候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更何况,我相信那些反抗了北方人数十年,经历无数艰险还来到这里投奔我的义士,不是那种试图贪图我拆分给他们人口的野心家,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又怎么能做大事呢?” “大帝的品行『操』守之高尚,胸襟之广阔,从这段话可见一斑,这也是为什么大帝能以眇眇之身成伟业,建立不世之功的原因了吧!也因此,大帝的威望更一层楼,被无数山民看作是虚怀若谷之士,『奸』邪掩面不敢见。” 这是记载在史书的原因,然而礥将自己的亲信召集起来,告诉了他们自己敢拆分村庄的真正原因。 “除了我在会说的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算他们不听我号令,把拆分出去的山民纳为自己的私产又如何?不过是另起山头而已,这种人的威望和实力有我高吗?更何况还背了背主的名声,以后还有人肯相信他们的品德吗?” “可能你们会说,那如果他干脆投降大义呢?要知道他能管理那些拆分山民的原因,是有着反抗北方人的大义。” “人是趋利避害的,尽管我给了那些山民那么多庇护,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当管辖他们的领主要从我旗帜之下自立时,反抗者恐怕寥寥。但是要知道,山民与北方人都是有血仇的,领主从我旗帜下自立他们不敢反抗,但是要是领主想要带着这些自己的私产去投奔北方人,那么跟随者恐怕寥寥了。” 礥对自己的亲信推心置腹的原因很简单,并不是礥觉得这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背叛自己,只是因为礥的打算是个阳谋,算那些野心家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又能如何呢?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私下里说出来又如何?泄密出去又如何?礥皆无所畏惧。 此后,山民与萨凡公国进入了漫长的持久战,这4年山民们过得很不好,由于礥坚持要避其锋芒,只对落单军队下手,一开始还得手几次,后面无法得手,结果只能被萨凡公国的军队追的东躲西藏。 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这4年许多人的死亡原因不是战死,而是被冻死或者饿死,这导致许多人叛变,许多人心灰意冷的抛下战局逃到了大山更深处,总之这一段时期对山民来说是灰暗的时期。 艰苦的忍耐,到了1830年终于有所改变,尽管那塔罗一世从外界调集来的军队在这4年日子过得山民要好得多,但是他们的感官和山民却是一样的,认为自己这4年宛如活在地狱。 山地崎岖,每天都要跑好久;毒蛇虫莽,虽说可以去买『药』剂,但是多买几次这些苦头兵要破产了;缺衣少食,防备力量薄弱的运粮队是山民最喜欢的下手目标,如果多派防护部队?你要知道防护部队把军粮吃完之前,他们是不会饿死的。 当初那塔罗一世从外地公国召集援军的时候,说山民是什么嗟尔小贼,只要一年可以回去,结果说好了一年,一年之后又一年,一年之后又一年,这都4年了还没能回家!这又不是打仗,只是平叛,还是刁民暴『乱』,哪有打这么久暴『乱』的啊? 更何况当初拉人的时候说好了发双饷,结果战打的越久,别说双饷了,军饷都不能按月拿到,我们在山林和山民玩抓人游戏,军官都在拉迪沃吃喝拉撒,谁受得了啊!于是在“忍无可忍”之下,外地军团爆发了兵变,要求补足欠饷回家。 而那塔罗一世也受不了了,主要是萨凡公国的财政受不了了,虽然欠饷越来越多,但是欠饷你总是要花的啊,而萨凡公国现在已经成了一口破锅,那塔罗一世一想头皮发麻的那种。 并且有些人也嘀咕,这叛军虽然还剩下些残党,但似乎被打的差不多了,不然这几年不至于活跃度这么低啊?所以既然那些苦头兵想要回家,给他们回吧。 于是那塔罗一世花钱买通了军团高官以后,给军团补足了这个月的双饷,然后打发他们回家了,至于剩下的欠饷?你是在搞笑吗? 当外地军团终于撤军的时候,许多手下齐聚一堂,激动的对礥说,既然外地军团走了,是不是可以决战了?而礥则回答不急,必须要继续忍耐,把拳头收的更回去,才能打击的更狠。 于是礥不但没有立刻出击,反而还收拢兵力龟缩了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怕了,仿佛山民了真的力竭了。 礥又忍耐了2年,这2年不好过,陆陆续续有许多山民吃不了苦试图偷逃叛变,幸亏有迪迦从天俯视,才能让礥制裁这些叛徒,于是礥艰难的忍耐到1832年的时候,才终于调集起自己所有的兵力,准备挥出积蓄已久的拳头。 当那塔罗一世听闻一股自1826年那一战以后从未出现的庞大军队突然又出现在拉迪沃南方摧毁模范村,那塔罗一世冷笑了一下,对身旁的书说道:“这是暴民们最后的余党了,他们待不下去,只能最后一搏,只要消灭掉这一股叛军,萨凡公国算安稳了。” 其实以前不是没有一些山民叛徒投奔告密(不属于礥管辖的山民),说盗贼王须伟里聚集了好大一股兵力,而那塔罗一世对此一概不信,他一是不信山民有这么高的智商,二是不信山民能忍得了这么久,在那塔罗一世看来,这不过是那些叛徒为了抬身价而撒的谎。 为了解决这最后的麻烦(那塔罗一世自认为),那塔罗一世决定御驾亲征,那塔罗一世驻进山间自由地挑起战火,也要由自己打赢安稳山间自由地的最后一战,这样才会被后世传颂,诗歌才会更有戏剧『性』。 于是那塔罗一世率军出击,轻而易举的击溃了这批庞大的叛军,叛军在溃逃,而那塔罗一世不疑有他,追击了进去,越追越远,越追越远,直到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被一股庞大的黑影所覆盖,那塔罗一世这才想起来,似乎那个盗贼王,有着传巨人血脉。 抬头环顾四方,愕然发现由于自己追击的太快,导致军队严重脱节,更要命的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在兵法是极其适合埋伏的地方。 “完了,”发现自己无法逃脱以后,那塔罗一世顿时木讷,即使是盗匪还好,他们至少会要赎金,可是这群人是暴民,自己落到他们的手铁定不知道怎么死,“堂堂一国大公却被暴民所杀,我的名字恐怕会作为笑料,被遗笑千年吧。” 于是,随着一声“哉佩利敖”,那塔罗一世被淹没在光线之。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六章 奥特曼在人间(八)气势如虹 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贵族们没有预料到,只在传说中出现过无视贵族身份的暴民,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附近,离自己也就只有一道城墙的距离,小孩子哇哇大哭,老弱抱头战栗,青壮年畏畏缩缩的拿着武器站在城墙上,两股发软。 “不、不用担心,那群暴民不懂结阵,没有重型武器,他们无法攻破拉迪沃的,”此时拉迪沃城中临时推选的守将,站在高台上用扩音魔法鼓舞着士气,然而以他战战兢兢的语气来看,很难说有多少鼓舞效果。 几天以前,那些盗贼以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庞大规模,愕然出现在拉迪沃南方,那里是那塔罗一世设立模范村最集中的地方,也是山民反抗、逃亡最严重的地方。 对于群寇出现,那塔罗一世是这么对拉迪沃的居民解释的:毕竟这时候是秋收后,各地村庄的谷仓里有许多粮食,所以群寇在这时候袭击,一是方便立刻夺取大量的粮食,二是集中最后的人力拼死一搏。 众人都觉得那塔罗一世的说法很有道理,于是将礥率领的“军队”看做是穷途末路之寇,于是整个拉迪沃都沸腾了。 许多年轻贵族兴高采烈的报名参加那塔罗一世集结的军队,准备趁着估计是萨凡公国近些年来的最大战役,好换取功勋为自己铺路,赢得淑女欢心。 商人们也很激动,虽然那些山民大多是泥腿子,榨不出多少油水,但是只要是人,好歹能当奴隶使唤啊,这一场战役下来,自己又可以得到不少利益。 某些不事工作的全职淑女们的心情则比较复杂,一方面她们为心上人可能会得到的荣誉功勋而高兴与祝福,另一方面她们想到要死很多的人,即使那些人是被贵族鄙夷的暴民,她们就忍不住的哀叹,人和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至于城中人数最多的平民,那些老实巴交的漠不关心,觉得这只是贵族老爷的又一次活动,另一些充满上进心的平民则打算主动应征苦力,看看能否在战场上捡到一些意外之财而发家。 总之,就在这么乱哄哄的局面下,那塔罗一世以精锐部队为核心,带着一群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朝着南方赶去。其实那塔罗一世也不愿意带这些恐怕只能拉后腿的乌合之众,但是没办法,最有战斗力的外籍军队已经离开,只能靠人数来救急。 这批人就这么离开了拉迪沃,带着城中居民的欢呼与鲜花,迈着整齐(在拉迪沃居民看来)的步伐,雄伟的走出城门,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上。 此后的消息接连不断,并且是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官军和叛军接触了,官军击溃叛军了,官军追击叛军了,就当城中贵族已经开始策划一个庆祝胜利的典礼时,那些军队就这么失去了消息,只有少量没有跟随追击的部队还能正常联络。 拉迪沃陷入了些许不安,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保持着乐观,毕竟堂堂官军怎么可能会被一小撮穷途末路的盗贼给击败呢?而当时他们有多乐观,那么在得知盗贼王须伟里带着大军北上,不日将包围拉迪沃时,就有多恐慌。 在那塔罗一世带着大军追击进山中以后,了无音讯数日,结果现在那塔罗一世没有出来,反而是群寇出来了,那么那塔罗一世军队的遭遇就不用多提了。这个消息对拉迪沃最为致命的打击,是标志着拉迪沃失去了所有的野战能力,只能坐守孤城。 盗贼王带着群寇出来以后,用了两天时间,像赶鸭子一样将人数并不多的模范村留守军队给击溃,然后北上至拉迪沃,包围了这座城市,贵族派出了使者试图与对方了联络,起码要把被俘虏的贵族,比如那塔罗一世等人给赎回来。 然而这帮群寇果然是群寇,他们居然将使者割去了耳朵赶回来,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气的贵族大骂,贱民就是不懂外交规矩。然而他们恐怕忘了,官军与叛军是从来不用讲外交贵族的,以往每当官军逮捕到群寇领袖,必定虐杀并悬尸而示众。 既然谈判根本就没能进行起来,那么拉迪沃居民只能开始防御,可古怪的是,那些盗贼并没有立刻蚁附,只是围而不攻。 这就让守将感到非常奇怪了,毕竟守将觉得自己是盗贼领袖的话,应该明白比起伊萨凡洛来说,盗贼就是个小指头般的势力,那这时候就应该兵贵神速,迅速决断,要么在援军到来之前速攻,要么就干脆不攻,如今这服姿态是做什么呢? 这时候传来消息,他们开始修建某个器物,这让守将很紧张,莫非此物颇有玄妙,才能让盗贼如此自信? 等过了几天器物修建好了,守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架小型投石机,还是那种没有任何魔法加持的投石机,在纳闷之余,守将以此对城内鼓舞道:“各位切莫担心,虽说我拉迪沃并非多大的城市,但好歹是个主城,更何况秋收已过,群寇无攻城手段,坚守个三五年不足为惧、” 就当守将滔滔不绝的时候,群寇的投石机发动了,砰的一声射出一个西瓜般大小的石头,把守将吓了一跳,这投石机虽然是小型投石机,但也不至于只能投出这么小的石块,守将老练的经验告诉自己恐怕有诈,于是命令射手将投掷物给射爆。 城中还是留了一些精锐的,比如各府贵族的私兵,这时候也纷纷上了城楼,几个精锐弓手拉弓引箭,在投掷物才过半程时,刷的一声将投掷物直接射爆。 投掷物被射击以后爆炸开来,飞溅出一些早已凝固的汁液,这令守将纳闷,招来法师探测一番,法师了明后瞳孔猛的一张,哆哆嗦嗦的转过头来,对着守将说道,那投掷物估计是人的头颅吧。 人的头颅?他们投掷人的头颅干什么?难道这人的头颅里面是被下毒了还是……于是守将的瞳孔也猛地睁大,他想到了一种骇人的猜测,刹那间宛如天旋地转一般,嘴里微微念叨道:“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对面又开始投掷,这时候守将猛然下令,命令弓手不得射击投掷物,然后再命令法师用悬浮魔法接住投掷物。 等投掷物被呈送上来以后,守将仔细端详顿时大惊,这个头颅不是那塔罗一世的文书吗!“他们怎么敢杀戮贵族!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守将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与恐惧而咆哮出来,也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拉迪沃城内的居民。 此前支撑居民神经的最后一根防线,就是寄希望于盗贼王被贵族的头衔威慑而不敢屠戮贵族,然后不管支付多少的赎金,最后还是会把被俘虏的人送回城中,可是随着这些头颅被抛射进来,最后一根防线顿时崩溃,刹那间拉迪沃哭声震天。 拉迪沃在哭,山民们在笑,多少年没有这么爽快过了,这时候礥昔日要求忍耐而产生的怨恨,刹那间就消失殆尽。 “再派使节,不能让贵族的尊严被他们这样亵渎,”守将铁青着脸说道,他的身后是无数哭天喊地的家眷,既然亲人已经无法回来,那至少不能让他们被割下头颅抛入城中,比最卑微的农奴还不如。 这一次礥没有粗暴的拒绝使节了,毕竟第一次拒绝使节,一是为了立威,二是礥知道那时候心高气傲的贵族是不会低下头来的,而这一次就应该接纳使节,开始好好的,认真的谈条件了。 使节打着哆嗦回来,此时后方还时不时的抛射人头,唯一让贵族松一口气的是,现在抛射的是卑贱的平民的人头,但是贵族们也知道,如果再不谈妥,那么马上抛射的人头,就要变成尊贵贵族的了。 “他,他说要粮和良种合计一百万吨,兵甲和、”使节还没将礥的条件说完,就被守将愤怒的咆哮所打断:“他怎么敢要这么多!是想让我们一年的活计都白干吗!” “他、他还说,现在贵族们还没被割头,尸体被叠在马车上运过来,如果我们再不答应他条件的话,恐、恐怕就、” “哦!湿地之神在上,”一个贵妇听到贵族高贵的尸体,居然被像物件一样,毫无尊严的叠在马车上,直接尖叫了一声昏了过去,于是刚刚因为谈判而停息片刻的哭声,又再一次响起。 至于平民,那些有参加军队的平民面露忧愁,而没有参加军队的平民则在后方探头探脑,兴灾惹祸的看着恐怕自己一辈子才能见到一次的贵族倒霉画面,这样子自己老了以后,也能和孙子吹嘘啊。 终于,几个青年贵族无法忍受这帮羞辱,奋起大骂道:“区区贱民岂敢欺人太甚!将军请让我们出城,将这个混蛋的皮给剥下来,在城墙上挂上三天三夜!” “那至少等老夫先将遗体赎回来再说!”守将大呵道,“现在贵族们的遗体还在他们手中,你就这样冲出去,是不是要让他们将遗体焚烧一空啊!” 因此尽管再怎么不情愿,贵族们还是皱着眉头将遗体的赎金凑齐,这倒让山民们大开眼界,原来贵族们的遗体这么值钱,而只有礥冷笑着说道:“准备防御,这帮人支付的这么利索还不讨价还价,肯定是打算拿到遗体以后就暴起。” 几个手下听了有些担心,而一个手下提出一个好主意:“我们将贵族的遗体和平民混杂在一起交接,这样就不怕他们半路暴起。” 然而礥却反其道而行:“不用,贵族的遗体全部集中到前面来,既然他们想反悔,我就给他们机会。” 结果事情果然如同礥所预料的一样,当贵族的遗体大部分交接完毕以后,拉迪沃守军猛然向山民发动进攻,结果被早有防备的山民抵挡住,并且礥还变身为迪迦,让这群拉迪沃的精锐一个也没能逃回去。 “剩下的遗体就不用交接了,剩下的赎金也不打算要了,直接放到投石机上,一次性投出去,这就算将遗体归还给他们了!” 礥的俏皮话引起了山民的哄堂大笑,而有一些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山民,一边望着拉迪沃吞口水,一边建议道:“那我们要不要干脆去城内抢一把?” “不行,我们没有任何的远程武器和重型武器,根本无法攻下一座有着正规城墙的城市,哪怕仅仅是并不大的拉迪沃,”依旧冷静的礥拒绝了得寸进尺,没有被现有的成就冲昏头脑,为这次行动画上完美的句号。 “你们的尸体原本能全部归还,但是因为贵族们的毁约,现在只能以这种方式归还了!”扩音魔法传到城中,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先被像草堆一样叠起来,然后被抛射到空中四散的尸体,顿时间拉迪沃(的贵族们)哀鸿遍野。 “撤吧,”礥·须伟里意气风华的对着手下的山民们说道,“虽然不能去劫掠拉迪沃,但是我们可以去向入侵者和叛徒复仇!” “复仇!复仇!复仇!”如雷的欢呼传遍拉迪沃的南郊,然后这批兴高采烈的山民,就伴随着拉迪沃城内的哀嚎声与夕阳,踏上了返回家乡的道路。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七章 奥特曼在人间(九)分道扬镳与沐猴而冠 “先前你说要劫掠模范村,是为了增加在手下内的威望,以及获取基地生存所必须的补给,可是现在你又在干什么?放任你的手下在这里大屠杀!” “那塔罗一世虽然对山民行事暴戾,但再怎么说,他为这里重修官道,建立起大片的良田,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城镇,而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如同蝗虫一样的贪婪,将这片刚刚有所起色的土地吞噬殆尽!除了发泄心中的怨恨,你们还能得到什么!” “当初你不是说了吗?你的仇人是那塔罗一世和他的走狗,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又像一个真正的暴民一般,肆意的破坏文明?以惩戒叛徒和外来者之名,让你的手下在这里肆意屠杀!关是京观已经建造3个了!” 这是自从礥捡到变身器以来,迪迦对礥做出最激烈的批判,迪迦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手教育长大的少年,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礥静静听着迪迦的指责,神情之中充满了愧疚,那不是对因为礥放纵手下导致无数平民惨死的愧疚,而是与好友决裂的愧疚。 以礥从迪迦那里接受的十多年教导来说,礥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么能阻止吗?阵斩那塔罗一世之后声望如日中天的礥当然可以阻止,但是这需要让礥付出极大的威望。 可是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有多少移民会感激礥让手下放过他们一马呢?礥不知道,所以就没有阻止手下,作为自己基本盘的手下,失控般的破坏那塔罗一世所带来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并且确实,礥的野心在逐渐增大,他已经想利用这一群人,利用山民前所未有的团结,让自己能像那些贵族一样,在群山之中世袭罔替,而这个时候就更不能为了一批和自己无关的平民去得罪山民了。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但是礥仍然想这么做,因此留给迪迦的,自然只剩下愧疚的叹息了。 在抱怨之后,迪迦仿佛也看透了许多,沮丧地说道:“贵族把你们叫做暴民,不是没有道理的啊!而他(斩界之神),说的是对的啊,而你终究不是大古。” 说罢,礥感觉自己的腰间一阵发热,摸出来一看,发现召唤迪迦的变身器变成了粗糙的石制品。捧着已经变成石制品的召唤器,回想着与迪迦相处的日日夜夜,礥不由得长叹一声,为过去哀悼。 拉迪沃遭遇了如此惨烈的大败,当消息传到雅罗(伊萨凡洛首都)以后,立刻震惊了整个伊萨凡洛,连远处的萨贝都对贵族被暴民打的如此惨烈感到不可思议,萨贝上王对盘侧侍卫说道:“我腹里地域千年以来,还从未有如此大败吧?”一时间拉迪沃的惨败,成了萨贝最大的笑柄。 伊萨凡洛的上王玛奈三世自然是怒不可遏,在祭坛上举办了盛大的典礼,向神灵发誓要将这群有史以来最为暴虐的恶棍绳之以法。贵族们与玛奈三世同仇敌忾,叫嚣着要立刻出征惩戒暴民,然而却被玛奈三世阻止了。 “暴民虽然势弱,但既然能与那塔罗纠缠十余年并最终将其杀害,必然有不凡之处,所以我等固然要对其人格蔑视,但出手必须慎重,以免徒增笑柄,况且其乃万中无一的传奇巨人血脉,所以必须徐徐图之。” 这话一说,就没人敢再对玛奈三世劝进了,毕竟那塔罗一世就是玛奈三世挑选出来的族员,你要是说暴民就是一群渣渣,是不是意味着被暴民杀害的那塔罗一世是渣渣中的渣渣?而玛奈三世居然挑选出渣渣中的渣渣,你把本国上王看成什么了? 而玛奈三世接着又说:“况且,暴民皆乌合之众,若有强敌压境,可暂时团结,而一旦失去外力,这帮人必然四分五裂,所以我们且先让这群暴民威风一番,在雅罗看他们的丑态就可以。” 玛奈三世的这句话真是一语中的,如果此时被山民搞得焦头烂额的礥听到了,必定会引以为知己,而再回想起迪迦对暴民的评价,虽然礥有些气愤,但只能无可奈何的承认,这两位对暴民的看法,基本是对的。 在反抗贵族反抗不公这一方面,暴民固然有其进步性,然而对政权组织、领土管理这一方面,暴民的水平基本是复数,而被称为暴民的山民也是如此,甚至比那些真正的暴民还要差一些。 在将那塔罗一世带出来的军队全歼以后,萨凡公国就再也没有可以野战的军队了,这意味着从拉迪沃到哈巴罗的山间平原,将成为山民们为所欲为之地。 因此被那塔罗一世从外地招募过来的移民就惨了,成了山民们泄愤的发泄目标,而仍然留在模范村中的原山民,不要说本来就有背叛劣迹,如果没有礥手下担保的话,也会沦为被劫掠乃至虐杀的对象。 于是这片狭窄的山间平原地遭遇了长达三个月的毁灭性打击,无数村庄被屠戮,无数人口被屠杀,官道、驿站这些公共建筑不但没有被维修,反而还遭遇了破坏,使得整个山间自由地的工程设施水平大幅度倒退,甚至比“山间自由地战争”之前还不如。 在几个月的泄愤过去以后,山民们总算从这十多年被那塔罗一世逼迫到惶惶不可终日的阴影中冷静下来了,于是再次围聚在礥的身边,一部分人要求礥对其进行奖赏,一部分人要求吃散伙饭。 总之,经过这一次战争之后,礥在山间自由地的绝对声望已经被确认了,尽管礥才32岁,但是不论哪个族群那种信奉,都同意礥是最伟大的山民,是山民理所当然的领袖,可问题是,绝对声望并不意味着绝对权威,散漫惯了的山民不堪忍受那塔罗一世的统治,自然也不愿接受实力更不如那塔罗一世的礥来统治。 一部分山民要求礥把原来的山民归还给他们,然后大家回到群山之中,过去是什么生活,现在还是什么生活。不过这种人只是少数,大多数人尽管怨恨萨凡公国,却也被萨凡公国所改变,他们也希望能像萨凡公国一样统治。 这些人各有主张互不相让,由于不想打完内战打内战,只能全部聚集到礥的身边,如同苍蝇般稳稳的吵闹,让礥来裁决冲突,这也是礥奔波十余年得到的些许好处。不过虽然被授予仲裁的荣誉,但是礥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也只能公正的去裁决,让各方都满意。 最后礥做出了判决,他将那些想要回到古老生活方式的山民先集中起来,然后不按原有关系只按人数分配成许多小部落,让他们回到群山之中。至于剩下的山民,则在原来那塔罗一世建造村庄的废墟上,建立了山民的贵族式统治。 腹里地域的最高头衔是“万王之王”,只有称霸腹里地域的上王,才能在莫索罗纳祭司长的加冕下,得到这个仅仅是荣誉性的称号。 次一级的头衔,是上王,只要是一个独立国家无可争议的领袖,就可以得到这个头衔,比如萨贝和伊萨凡洛的最高统治者,都是这个头衔,而已经亡国的伊文克努多在过去也是这个头衔,虽然末期是由公国之间选举来推选上王的。 上王之下的头衔,是一个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大公,比如被礥杀掉的那塔罗一世,他就是萨凡公国的萨凡大公。 腹里地域的国家采取的是采邑封建制度,即贵族想要得到更高级的头衔,必须要有低级的头衔,比如伊萨凡洛上王,同时也是伊萨凡洛公国的伊萨凡洛大公。 大公之下的头衔,是主城的拥有者,被称为伯爵,而伯爵之下是子爵,这就是腹里地域最粗略的分级了,当然有些地方还有例外,比如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这里的行政体系就不同于其他地方。 总之,那些山民领袖现在所希望的,就是礥能给他们分封一个显赫的头衔,最好在配上一个显赫的土地。 这是几乎所有山民领袖的共愿,在已经和迪迦决裂的情况下,礥只能从善如流,答应他们的这个要求。 于是在山民的欢呼下,礥宣布山间自由地独立建国,国名是“群山自由之国”,国名简称暂定为“伊群山”(神界看都不看就把这份报告打回了),而礥·须伟里则就任群山上王,统治这片土地。 称王以后,礥努力协调各个山民,将他们的冲突局限在口头中,花了4个月初步将各个山民领袖所占据的土地确定下来,做到每一个势力至少拥有一个在平原上的村庄,于是只有一个村庄的山民领袖被称为子爵,有多个村庄的山民势力则被称为公爵。 至于礥自己,则将自己的直隶地确立在山间平原地仅有的4个小城镇(或者叫做乡镇)中最繁华的那一个,把这个城镇更名为礥·须伟里之城,另外3个小城镇则分别分给自己的得力部下,并将他们册封为大公。 于是仅仅到1833年的初春,山间自由地这个没有一座主城的贫瘠平原,就多了1个上王,3个大公,55个伯爵和21个子爵。 当这个消息通过秘密渠道传到雅罗的时候,伊萨凡洛上王玛奈三世瞬间想到了神界的一个成语,“沐猴而冠”,并且觉得这句成语真是如此贴切,短短的4个字就完美概括了礥这4个月做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八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村长械斗之战 山民对平原地村庄的统治,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这群山民既不懂得如何在平原地开垦,也不懂得如何治理村庄,甚至连基本的税赋收支都没有,又对被统治的原村民倨傲无比,最后只能是在财政方面被人当成猴子耍。 当初礥尽管分封了这么多的统治者,然而却没有建立一个基本的行政体系,不要说什么驿站、传令,连一个基本的税收体制都没有,礥在分封时还只是试探性的提出各地捐一点公共设施费用,就遭到所有属下一直反对,以至于礥立刻闭嘴。 起初几个月念在众人一同抗击那塔罗一世的份上,还能聚一聚,但很快各地爵爷就自行其是,将身为上王的礥·须伟里视若无物,礥的政令不出直辖领,所以不用提统一的税收,连军队(哪怕是及其可怜的军队)都完全散架了。 最让礥感到绝望的是,这帮昔日淳朴的山民堕落的速度超乎想象,贪婪与杀戮,居然仅仅3个月后就开始了,比起治理领地来说,这些爵爷对直接掠夺更加感兴趣,更过分的是,每当捅出篓子时,他们才会想到礥是他们的上王。 就在这种情况下,今天的春耕几乎没有怎么进行,而在报复泄愤中被摧毁的公共设施也随着无人看管而进一步衰败,于是各个村庄即使是在官道两侧,他们的交通也变得越发困难起来。 这不,有一个不事生产的子爵,对手下村民压迫太过引发了逃亡,结果这个子爵居然进山去抓捕抢劫回去的山民,抓了两次以后就对这种不劳而获的行动大为感兴趣,于是秋季时居然又带兵进山,结果被忍无可忍的山民打了个埋伏,击退以后直接把他抓起来。 子爵夫人听闻消息以后,哭着跑去须伟里求见须伟里,请求须伟里将自己的丈夫从山中暴民手里救回来,并且惩戒那群无法无天的暴民。 “暴民”?这才不到一年,连这群1年前还在山中刨土的山民都把自己昔日共同奋战的战友称作暴民了吗?须伟里好声好气的安慰了这个子爵夫人,然后将城交代给自己的副官,带着几个亲信就进山去找子爵了。 毕竟须伟里是在群山长大的,所以很快就顺着痕迹找到了俘虏子爵的这一伙山民,而须伟里的威望不是盖的,敬重须伟里的山民同意将子爵无条件放出,于是礥就用自己的威望,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渣渣给带了出来。 刚刚离开群山,礥就立刻被一个劲爆消息打击的差点昏倒,这个小小的群山之国,居然爆发内战了! 内战的起因,是秋收之后的粮食问题。礥所分封的统治者中,固然大部分在治理领地上只能用废物来形容,但是还有一些是起码作为农夫勉强合格的,而极少数是合适治理,其中最杰出的一个人,就是斯维尔森·刻奇多玛。 如果说32岁的礥·须伟里已经是年轻的过分,那么在山民领袖之中,有比礥更加年轻的人,他就是26岁的斯维尔森·刻奇多玛。 斯维尔森原有的山村已经在数年前的冲突中解体,而他作为盲流混进了礥的势力,之后又趁着礥势力解体时与其他人一同离开,然后趁机招揽了十来个没饭吃的小孩,立刻又加入礥。 那么斯维尔森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呢?就在于他通过这种操作,从一个并不强壮的普通山民,摇身一变成为被礥所承认的山民领袖。 虽然礥也知道斯维尔森根本不是什么有名望的山民领袖,但是如今山民们刚刚纷纷离开,礥需要千金买马骨,于是不但捏着鼻子承认了斯维尔森作为领袖的合法性,还补贴了他许多物质,让他得以真正控制一个势力。 于是在这之后,礥就利用斯维尔森的例子,来向山民证明自己的不计前嫌,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势力来投奔自己,自己都能礼遇待之。这种行为大大增加了礥的威望,使得礥很快又能将山民聚拢起来,来对付即将到来的那塔罗一世平叛大军。 礥固然得利很多,而斯维尔森也是一步登天,从一个如草芥一般的山民拥有了一个极其小的势力,不要小看这么一个小势力,在礥取得拉迪沃大捷以后分封领主时,斯维尔森就凭借这么一个小的可怜的势力,获得了一个村庄,成为刻奇多玛子爵。 而斯维尔森和那群只知道对领民耍横的山民决然不同,他虚心向领民学习技术,学习管理,在其他领主肆意挥霍大吃大喝之时,斯维尔森踏踏实实的开垦农田,最后秋收时,斯维尔森的粮产量是平原第一。 秋天过后,许多领主开始饿了,有几个逼迫太甚还遭到领民暴动,于是在斯维尔森周边的领主,开始将目光瞄向斯维尔森,你既然这么富,那就拉兄弟一把啊,不拉不是兄弟,于是说干就干,一个伯爵就带着缺衣少食的士兵们朝着刻奇多玛村冲去。 面对这帮春天到处浪,秋天就准备来找自己乞食的混蛋,斯维尔森表现的极其冷酷无情,调集起农民将这帮乞食统统打出去。 这个伯爵被打出去以后,自然愤怒,一开始想去找礥伸冤(顺便乞食),又听说礥出去了,于是改变主意,开始联络周边缺少食物的人去刻奇多玛村打秋风。他们行事毫无阻拦,于是很轻易的就被本来就预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斯维尔森打听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斯维尔森开始做出反制措施,派出自己的亲信去联络附近几个村庄,准备共同抗敌。 被斯维尔森联络的村庄分为两类,一类是粮食虽然不像斯维尔森这么多,但是也有收成的村庄,斯维尔森派使者告诉他们,自己只是第一个目标,等自己完蛋以后,这帮人就会对付他们,于是很轻松的将这类村庄,总共3个,拉拢过来。 另一类是也缺少粮食的村庄,但是斯维尔森愿意和另外3个村庄用粮食雇佣他们来防御,这类村庄有2个。 试图对斯维尔森打秋风的伯爵,在通过贿赂一些村民以后,打听到斯维尔森在联络其他村庄的消息,但是并没有在意,因为即使加上斯维尔森的村庄,他们也才只有6个,而这个伯爵已经拉拢到了11个村庄的支持!并且还有一个大公在背后提供援助!12对6,2打1,怎么看都是稳赢啊! 支持伯爵的大公李米尔也是这么想的,李米尔是礥的亲信,也跟着礥打过仗,他认为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伯爵虽然有11个盟军,但是这些盟军四处分散,最怕的就是斯维尔森搞突然袭击,逐个击破。 于是李米尔假装好人出来调停,说你们的理由都很有道理,这样子吧,你们约定时间和地点,把两方人马叫出来,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决斗,不就可以文雅的解决冲突了吗?这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也不至于伤和气啊。 李米尔之所以要这么安排,无非就是目前人数上伯爵占优,约定时间和地点再打肯定是伯爵嬴,也就是表面上劝和,实际上拉偏架。 通过这些日子的动向,斯维尔森早就已经猜到对付自己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个李米尔,如果自己现在拒绝李米尔的调停,那么李米尔恐怕会亲自下场,于是斯维尔森傲然接受了挑战,但是声称自己人数少,所以时间和地点都应该由自己来定。 李米尔和伯爵听罢连忙答应,只要你肯打就好,俺们2打1肯定赢,管你选什么时间和地点,不都是徒劳? 于是双方的决斗定在3日后的上午,等决斗日子到的时候,觉得稳赢的伯爵联军已经急匆匆的到达决斗场地,因为他们认为战斗是铁定嬴的,这些日子缺衣少食的他们已经等不及大吃一顿了。 但是斯维尔森就没有这样了,伯爵联军都到场1刻钟了,斯维尔森的部队才慢悠悠的到场,可是斯维尔森拒绝立刻开始战斗,因为他说自己这番只有自己到场,人还没到齐就不能打,否则斯维尔森不承认战斗的合法性。 伯爵联军的手下有些躁动,但是被伯爵劝住了,伯爵安慰说打赢他们就能吃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就慢慢等呗,结果斯维尔森的盟友比他来的更慢、更拖拉,眨眼间就暮食了(平民一天只吃两顿饭,朝食和暮食,暮食在下午3点左右)还没来齐,斯维尔森这边不紧不慢的开始吃带来的饭,伯爵联军那边就傻眼了,他们冲的太快根本没带饭。 因此伯爵联军就又开始骚动起来,这时候斯维尔森提议可以把自己带的粮食给他们一些,这才让他们愿意继续等下去。但是斯维尔森又耍了个心眼,提供的粮食只够他们一半人吃的,结果为了争夺粮食,这帮人又打了一架,还死了四五个人才解决冲突。 如果礥在这里,早就能看出来斯维尔森在耍诡计,但是这帮伯爵就是这么耿直,如果说他们以前还有什么警惕,早就被漫长的等待和饥饿的焦虑给冲垮了。 一直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斯维尔森这边还只来了5个,伯爵联军这边第三次开始骚动起来,于是斯维尔森就从善如流,说那要不然我们先打,还没来的那个他来了直接加入战局?早就等不耐烦的联军立刻答应。 于是这场被后世命名为斯维尔森战役的战争就此正式打响,斯维尔森这边5个村庄,即使算上战斗力约等于5的农兵,总兵力为132人,伯爵联军这边12个村庄,算上农兵之后总兵力为273人。 132人对273人的战斗就此打响,虽然伯爵联军这边人数更多,但是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之前还内都过,战斗力极其低下不说,彼此顾虑重重,而斯维尔森这边虽然人数较少,可是吃得较饱,并且较为配合,结果双方斗的不相上下。 (两方都缺乏锋利武器,因此无法造成有效杀伤) 一开始时,斯维尔森凭借着较为优良的手下,将两倍于己的敌人打的节节败退,在这关键时刻,伯爵站出来大呵:“老子当初可是在礥手下一马当先,会怕了你们这群废柴?”说罢决死猪突,凭借着个人的勇猛与较多的人数,居然开始带着队伍反杀回去。 双方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的程度,体力消耗严重,斯维尔森这边死了8个人,伯爵这边死了7个人,可以说都拼到最后一口气,毕竟两方都不是多精锐的部队,都已经有隐隐崩溃的迹象。 就在这时,战场的右侧突然杀声震天,只见那个迟迟没来的伯爵(斯维尔森这一方的),带着20人大军的援军,吃饱喝足以后,以猛虎下山之势从右侧冲下来,一举插入伯爵联军柔软的侧翼。 战场是由斯维尔森选择的,他将战场选在这里的原因,就是看中了右侧的密林可以隐藏一批军队,于是提前将精锐军队放在己方贵族这里,等双方打到白热化阶段时,在让这个贵族冲出。 见到敌方还有援军,伯爵联军这边顿时彻底崩溃了,如同散落的流星一般,没命的逃跑,斯维尔森则一路撵杀过去。 当月亮升起之时,这一场152人对273人的“斯维尔森战役”已经结束,斯维尔森这一方战死10人,而伯爵联军战死38人(四分之三死于撵杀过程中),俘虏66人,伯爵本人由于冲锋在前无法撤退,最后命殒当场。 于是当礥好不容易将那个混蛋子爵从山民老乡手里捞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大胜特胜的战报。 章节目录 第五百五十九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一)野望与夭折 “上王大人,”听到这个幕后对斯维尔森下黑手的李米尔这么称呼自己,礥有片刻的愣神,以及发觉与他的距离突然变得如此溯源。 “我背后对付斯维尔森,也不全是自己的私心,其实也有为你考虑的因素在里面啊,”这个李米尔这么说道。 听到他居然有这种说法,礥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么我倒想知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给我搞事,导致我们建国第一年,就爆发了卷入七分之一领主的冲突,这怎么就成为为我考虑了?” “上王大人你想啊,今年粮食这么少,我们也不过就是凭借着村镇的规模勉强有些收成,如果没有斯维尔森这个唯一大丰收(李米尔此处实为夸张)的子爵顶在前面,那些人不是就要来找你了吗?” 李米尔顿了一下,礥知道对方的隐含意思,自己才不愿意为那群废柴出粮,给这帮废柴送粮,和把粮食扔进泽湖有什么区别?在礥心中阴暗的角落是这么认为的,这群人是应该饿几顿才能长点教训。 “所以我将斯维尔森推在最前面,这样斯维尔森就成为我们的替罪羊,他们就会把目光投向斯维尔森而不是李米尔,那么最后的怨恨就算是由斯维尔森来承受了,这都是我对上王大人的真挚忠心啊!” 既然自己这个下属都把话说成这样了,礥还能怎么处罚这个自己的得力下属?只能恩恩几声,然后想办法替他擦屁股了。 于是作为所有山民的最高领袖,礥站出来为这次冲突定性: 伯爵一方春夏不事生产,秋冬又试图以劫掠为生,就得饿一阵吸取教训,既然已在前几日的冲突中损失惨重,并且考虑到伯爵等人初为领主,凡事有所生疏也属平常,那么就以此为罚,此事暂为揭过。 斯维尔森一方虽然击杀友军,然事出有因,念其难处,故亦暂为揭过,不奖也不罚,此事即过去,各位误伤山民和气,以徒增笑柄。 这事暂为揭过是暂为揭过,但是伯爵那一方没有东西吃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冲突必然还会发生,并且随着这几日的奔波,如今伯爵们已经彻底断粮,眼巴巴的指望着礥呢。 可是礥有什么办法?难道能变出粮食吗?又或者把自己库存的粮食拿出去接济?这前面不是说了吗?与其给这群废柴,还不如扔进泽湖。 要知道,礥这个沐猴而冠之国,比起蛮族王国都不如,蛮族王国虽然政变频繁朝建夕灭,但好歹几百年来也摸索出一套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官僚体系,而礥的这个小政权,连这些都没有。 所以这个国家是没有国库的,秋收以后粮食都进了个人的口袋,村民确实也要上缴粮食,但是礥已经将那些粮食看做自己的私产,把自己的私产拿出来救急那群废柴?又或者再对农民多征收一笔税去救济?想得很美啊,礥怎么可能去做! 就在礥为此而烦恼的时候,斯维尔森站了出来,给礥提供主意,这些废柴的村庄尽管经过几个月的泄愤和破坏,但是姑且还剩下那么一些仅存的可怜东西,比如简易工具、破旧房屋房屋什么的,他们可以把这些拿出来卖,也能获得一笔收入,勉强度过这个冬天。 虽然这个主意不是特别好,但是不用让礥自己垫粮食,那么这个主意对礥来说就是大好特好,大喜过望的礥自然同意这个建议。 山间自由地这么多年的战争与破坏,再加上礥胜利以后的屠戮,早就让这里本来就不多的人口大减,每个村庄都空出许多无人居住的空房屋,于是缺粮食的领主们就指挥同样很饿的领民将这些房屋拆下来,准备拿出去卖。 可是同意以后,新的难题又出现了,谁来接盘、啊不对,去买他们的房屋呢?在这个时候,建议的提出者斯维尔森又勇敢的站出来,愿意有条件的购买这些房屋,即购买一定量的房屋以后,必须要附赠农具才可以。 虽然有个别领主觉得这事情不妥,但是大部分已经饿得头昏眼花的领主管不了这么多了,在一番杀价以后就完成了这个交易。 礥和其他3个李米尔作为级别最高的贵族,粮食富余也较多(城镇周边的农田较为肥沃),勉为其难的购买了一些拆下来的房屋,礥再利用自己对山民的威望,让回到群山之中的山民也购买了一些房屋材料,剩下的则全给斯维尔森认购了,为此斯维尔森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粮食(当地没有货币)。 拿到这些房屋废墟以后,斯维尔森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城镇,也就是煽动伯爵联军的那个李米尔那里,向李米尔劝诫,说李米尔你有这么高的威望,应该建立起与你荣耀相匹配的驻地,而我这里有大量的建筑材料,不如卖给你如何? 如果是正常贵族的府邸,自然要用大理石这些昂贵的材料来建造出辉煌的住所,但是山民们才出群山中走出不久,即使仍然是木头制作的也已经很满足了,而那些伯爵们拆下来的房屋,正好可以用于此处。 于是斯维尔森的目的顿时了然,而李米尔虽然对斯维尔森抱着警戒的心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李米尔就问了,既然是建筑材料,我为什么不直接从我城镇的空房屋去拆,而要从你这里来买? 斯维尔森则回答道,李米尔你的智慧渊博如海,你的仁慈高耸如山,我相信在你英明的治理下,这座城镇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聚集很多的人口,那时候现在的空房屋就会有大用,如果你现在拆了的话,以后再建就来不及了。 李米尔听罢也觉得很有道理,并且对于自己有一座以前只能垂涎的豪华住宅跃跃欲试,于是放下了对斯维尔森的戒心,说起自己新的难题,那就是现在李米尔也没有余粮了,没法购买建筑材料啊。 斯维尔森则表示这不需要担心,自己不需要李米尔提供粮食,李米尔只需要把工具和一些工匠提供给自己就可以,这个李米尔一寻思,虽然好奇斯维尔森已经把粮食全当了又不需要粮食,这个冬天要怎么过,但斯维尔森怎么过和自己又没关系,于是就愉快的答应了。 而李米尔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他略带担心的问道,连上王都没有建造起住所,我先建起来不合适吧。 斯维尔森则回答道很合适很合适,你这也是激励上王赶快建自己他的宫殿啊,而敢为人先的你,自然会名垂史册。 于是李米尔终于被斯维尔森说动,与斯维尔森达成了交换,斯维尔森就愉快的将那些哭丧着脸的工匠和他们的工具带回了自己的村庄。 交易已经达成,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斯维尔森已经没有任何的粮食了。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斯维尔森,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斯维尔森开始四处蹭饭。 身为一名领主,斯维尔森大摇大摆的驻进自己领民的家里蹭饭,饭量大不说,还要一天吃三顿,每个领民吃一天,吃了一圈下来,整个领地所有的人都对斯维尔森怒目而视,斯维尔森这才慢悠悠的离开领地。 接着斯维尔森跑去找当初和自己一起打伯爵联军的盟友,在每个盟友家里蹭几天饭,等蹭到他们也怒目而视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跑去找下一个。 等盟友都找完以后,斯维尔森又打着以指导建筑为旗号,去找李米尔蹭饭了,连李米尔都怒目而视以后,斯维尔森则去找礥蹭饭,当礥也对斯维尔森怒目而视之时,1834年的春天已经到来,万物复苏,斯维尔森可以在野外获得食物了,于是才返回村庄,结束了自己的打秋风。 当时间进入1834年之时,几乎每个领主都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农具接连出现破损和老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2年来领主们都没怎么关心过农具,并且本来质量就不咋地,能用两年已经非常不错了。 既然农具破损了,就应该找人修,而谁可以修呢?此时山间自由地最后的一些工匠(其实水平在外界只能算学徒)几乎都集中在仅存的4个城镇中,也就是被上王和3个李米尔所掌控,唯一有工匠的农村,仅有斯维尔森这一处。 斯维尔森向礥提出建议,工匠维修需要支付粮食,而领主可以从粮食那里得到抽成,礥采纳了斯维尔森的建议,于是3个李米尔和上王很快联合宣布了这一项政策,在他们宣布以后,斯维尔森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也宣布自己也有维修的能力。 同样有维修能力的斯维尔森引起了其他村庄的垂涎,于是那些昔日和斯维尔森组成联军的领主找上门来,羞羞答答的希望斯维尔森能免费或者以成本价给他们提供农具修缮。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斯维尔森爽快的同意了,还同意转让部分领主抽成给他们,只是提出一个交换条件,他们需要一同缴纳共同资金(以粮食缴纳)给斯维尔森支配,虽然不理解斯维尔森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既然能以成本维修,那就答应了。 和4个大领主呆呆的在城镇中等着客户上门不同,斯维尔森将原本要去耕种的农民从田地里拉下来,让他们组成游商队伍,去各处村庄拉客,不但指引还帮助他们运输需要维修的工具,而这些农民的口粮与工资,就从斯维尔森刚刚筹集到的共同资金中支付。 起初几个月,所谓的共同资金消耗的飞快,让几个领主心惊胆战,但很快随着维修的生意越来越多,领主抽成很快就让共同资金扭亏为盈,等到秋天丰收之时,几个和斯维尔森一起搞共同资金的领主,都获得了大笔的收入。 就当斯维尔森满怀豪情的准备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雅罗,伊萨凡洛上王玛奈三世已经下达了征召令,即将对山间自由地发动入侵,而由于消息的闭塞,没有任何一个山民知道即将到来的浩劫。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二)叛徒 在依靠工业(尽管是极其可笑与可怜的工业水平)解放了大量(相对于斯维尔森村庄人口比例来说)劳动力以后,斯维尔森可以利用自己和其他领主筹集的共同资金,让这些剩余劳动力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此前说过帮助其他村民来到斯维尔森村维修就是一项任务,而更重要的是斯维尔森派遣这些劳动力对各村之间的道路进行简易的修理,使得斯维尔森村的道路情况成为周边最好的,大批富裕的劳动力,吸引了许多周边贫穷村民前来投奔,这样斯维尔森又轻易的得到了耕田的劳动力。 于是等到1834年的秋收以后,斯维尔森毫不意外的蝉联去年农产量最高的宝座,甚至还带动着他周边的几个盟友一同提产,使得斯维尔森的威信大大增加。 今年仍旧有粮食不够吃的,虽然那些村庄现在还有一些粮食,但是领主们估摸一下,觉得熬不过冬天,于是就和去年一样,一起去找斯维尔森打秋风——毕竟不管是礥还是3个大公,都是兵强马壮(相对来讲),还是斯维尔森更好欺负(尽管有去年的大胜)。 当然,去年的胜利还是为斯维尔森带来了一些赫赫威名,这一次这些人不敢直接赤裸裸的找上门来,而是羞羞答答的上来先礼后兵,请求斯维尔森拉兄弟一把。 而斯维尔森也不像去年那样直接拒绝,而是提出一个以工代赈的交易,即让这些缺粮食的人到给斯维尔森做工,然后凑合着度过冬季,那些领主一寻思,反正是领民做工又不是他们做工,于是就同意了。 利用这个协定,斯维尔森招募来大批的青壮,利用自己今年夏季花了2个月考察的成果,开始在自己和盟友交流最便利的地方画了一个圈,规划出一个城市的雏形,然后让这些青壮给自己建城(小乡镇)。 青壮干活挺快,而且斯维尔森规划的也不是多大的城镇,于是仅仅十来天就有了一个雏形,然后斯维尔森就以这座刚刚有雏形的城镇为凭依,跑去找礥,要求礥将自己从子爵提拔为大公,又或者顶替掉自己旁边那个大公,李米尔的位置。 “这怎么能行!”李米尔一听到这个风声,就跑到礥那里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斯维尔森这个人不能留!他用了2年就能自己建一座城镇,要是再给他成长下去,恐怕再过几年,就能取代上王你的位置了!” “可是,可是对于册封这件事,我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啊,”礥苦丧着脸对李米尔说道。 当初刚刚推翻那塔罗一世时,山民们将法律看做洪水猛兽,觉得大家都是好人,不需要法律也可以,所以现在对于骤然崛起的斯维尔森,以及斯维尔森对大公席位的窥伺,礥几乎无可奈何,无法可依,毕竟以山民朴素的价值观来说,斯维尔森也没做错什么啊。 听到礥的回答,李米尔心中涌起了焦虑和厌恶。焦虑是对斯维尔森涌起的,要知道自己当初为了推脱给那些废柴提供粮食的责任,煽动他们去向斯维尔森打秋风,以斯维尔森的精明肯定早就知道了,这样一但斯维尔森崛起的话,对自己秋后算账怎么办? 而厌恶,不是针对礥,而是针对整个山民的,自从做了2年领主,李米尔越发觉得以前自己鄙夷的贵族秩序是多么的有道理,尤其是自己成为事实上贵族的时候。 如果有法律,如果有贵者恒贵、贱者恒贱的习俗,自己就不需要担忧斯维尔森的崛起,他再怎么厉害,也只能是自己的属下,可是他现在在如此快速的崛起,而领主中能把领地治理好的也日益团结在他的旗帜下。 至于礥呢?礥虽然打仗很厉害,但是对治理领地一窍不通,约等于普通庄稼汉的水平,去年还会去各地替领主们收拾破篓子,今年却终日待在须伟里之城游玩享乐,早就与各地伯爵和子爵日益疏隔不说,还导致不堪压迫的领民大量逃亡。 这艘破船要沉!就算不沉自己也肯定要沉!李米尔迅速做出了这个判断,并且开始想自己能够不与破船同沉的方法,而李米尔也很快就想到了。 不如这样,我去拉迪沃,将这些人的颓样告诉那里的人,然后带领他们进攻这个可笑的小王国,这样尽管他们会死,但是我却会活下来!甚至说不定还可以凭借着带路,被真正的贵族授予统治权,让我的后代成为真正的贵族,而不是现在这种可笑的领主! 想做就做,刹那间,那个身体日益发福的李米尔消失了,而跟着礥·须伟里在群山之中与那塔罗一世斗争数十年的李米尔,那个礥的得力助手,曾经亲自断后为礥赢取撤退时间的李米尔又回来了。 于是李米尔干练的叫来自己的亲信,带上自己的妻妾儿女,勒令自己的士兵将城镇中的财富与储粮席卷一空,接着把自己曾经的领民赶出去,然后带着劫掠来的财富朝着拉迪沃前去,路上遇到其他领主,李米尔就声称自己和领民产生了冲突待不下去,要回山里了,而那些领主则只是惋惜的啧啧几声,没有太在意,就这样让李米尔安然的到达了拉迪沃。 李米尔对未来的美好期待,在到达拉迪沃时被打的粉碎,他发现拉迪沃这边已经是大军云集(由于山民的军队在拉迪沃战役之后解散,连税收体制都没有你又怎么指望能有专业斥候去打探拉迪沃的情报呢?),李米尔发觉事情不对想跑,结果被轻易的抓起来,然后带到了伊萨凡洛上王,玛奈三世的身边。 被抓进来以后,李米尔壮士断腕般的舍弃了自己带来的财富,带着讨好的笑容对玛奈三世谄媚道: “小民知道伊萨凡洛天威不可侵犯,故心有灵犀来这里请罪,那些东西就是小民的谢礼,小民愿为上王指路,消灭山间群丑。大人切勿轻视小民,小民虽然位卑,却是那暴民王(礥·须伟里)册封的大公,对那群山也是颇为熟悉,定可以作为先驱。” 玛奈三世笑了,接着大厅里的一些贵族们也都笑了,就李米尔视若珍宝的那点财富和粮食,也不过就是乡间小贵族的财富,他居然说要给玛奈三世来上贡,而就这点财富,居然也敢自称大公。 而有几个保守的贵族却极为愤怒,他们将腰间佩剑拍的哗哗响,厉声质问道:“尔等亦敢自称大公?” 李米尔惶恐的跪下来:“不敢不敢,这都是那个暴民王册封的大公,小民也知道这是错的,所以这不来投奔了吗?” 那些贵族还想再说,但是却被玛奈三世抬手阻止:“罢了罢了,他既然已知错,就不必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缠。” 然后玛奈三世将正脸朝向李米尔:“至于你说要给我们带路?那就不必了,我伊萨凡洛乃一个真正的王国,而非尔等沐猴而冠之国,此前不过是不重视他们罢了,就算你没有带路,我等也可独自平定。” “那是小民孟浪了,”李米尔满头大汗的磕头,“但是小民一颗报国之心真挚,请上王大人体量啊。” “那这样,前面你说那个暴民王册封你为大公,那还有册封其他人为大公吗?伯爵呢?子爵呢?”在得到李米尔肯定的答复以后,玛奈三世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下去和我的文书述说此事,这就算是你对我的贡献了。” 李米尔被千恩万谢的拖下去以后,玛奈三世近侧的一个亲信不满的问道:“难道要就这样放过那个暴民?” “那怎么可能?我只是对暴民王这两年在山里做了什么感兴趣,所以叫他去给文书说说,然后我听听罢了,事成之后照样难免一死。我出征前就说过,要在伊萨凡洛百年国庆之前,彻底的解决萨凡公国问题,以告慰小那塔罗的在天之灵。” 大历1834年是伊萨凡洛建国94年,也就是说玛奈三世预计自己要花6年时间解决山民问题,这让一些傲慢的贵族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问道:“就那一小撮暴民,何至于要上王花费6年来解决啊?” 听到这个问题,此前一直保持和煦脸色的玛奈三世骤然匾额,变得森然可怖: “小那塔罗的悲剧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山民都是贼胚、坏种!解决萨凡公国问题的唯一出路,就是将这群人全部杀光!这样问题就解决了!至于领民问题也不用担心,杀光了从外界迁一批就行,这世界上贵族少得可怜,贫民多的要死。” 听到玛奈三世的发言,大堂中传出了排山倒海的欢呼。玛奈三世带来的都是年轻的新一代贵族,这些充满闯劲的贵族是玛奈三世特意带来的新一代贵族,就是要借助这次危险并不大的战争给他们磨练经验。 至于李米尔,在他被带下去以后,就和自己带来的家人与亲信隔离开来,专门在一个套间,给文书叙述山间自由地在这2年的经历,此外还涉及到和那塔罗一世战斗时山民的行动,毕竟这方面资料少得可怜。 李米尔此时还以为自己回答完问题以后,就能和亲人团聚,凭借着自己带来的财富过上山外人的生活,那时候他还在狡诈的盘算,应该逃到萨贝去,因为作为礥的部下,拉迪沃城中几乎每个贵族都和自己有仇。 然而李米尔并不知道,当他一和自己的家眷与亲信分开,这些人就被带去给拉迪沃的贵族虐杀,尸体被悬在广场任乌鸦啄食,来证明挑衅贵族的下场。等李米尔将自己的经历整理完以后,也遭到和家眷相同的结局,李米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受骗了。 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李米尔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区区屁民也敢妄称大公”,接着一口痰吐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李米尔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一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三)京观 山外人,又回来了,带着复仇之心,狂野的自拉迪沃南下,气势汹汹的闯进礥的这个迷你小国。 可悲的是,由于这个国家没有税收(没有国家性的税收,各地领主私人税收还是有的),没有官僚,没有军队,一直到被焚烧的村庄的乌烟从天空升起,十里之内都清晰可见之时,山民们才意识到出现了问题。 可是出现问题以后应该怎么应对呢?没人知道,有的人自行派兵去抵抗,有的人待在自己的府邸内装作鸵鸟,有的人吓得抛下一切领民独自去找礥,总之山民就像一群炸开的兔子一样混乱。 2年,仅仅是2年,这群山民就堕落的不成样子,离当初与那塔罗一世游走十余年的身姿差的可与天衡,总之他们的应对之糟糕,是可以令人绝望的。 看到王师,真正的王师来到这里,那些被山民统治的领民大为高兴,他们已经对这两年中山民的胡作非为受够了,所以当伊萨凡洛军队刚刚到来时,这些领民自发的进行暴动,赶走山民,提壶携浆以迎王师。 (山民的统治阶级是很粗糙的三级制度,除去那些回到山中的山民以外,拉迪沃战役获胜之后的是山民领袖的,成为最高级的领主,领主中又分为上王、大公、伯爵和子爵;其次是跟随领主的山民,这些基本成为扈从,也就是各个领主的亲兵;最下层是那些山民叛徒和山外移民,作为山民的隶农存在,此时发动暴动的就是这群隶农。) 面对这群暴动的领民,前线军官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派人去询问坐镇大营的玛奈三世。接到消息以后,玛奈三世冷酷的说道:“跟了暴民2年,他们的心眼都坏了,一个也不能留!这样也可以防止暴民混进他们的队伍,不给他们任何逃脱惩罚的机会。” 于是在这个命令的指导下,前一刻还说接受领民投降的军官,在将他们控制起来以后瞬间变脸,让军队将这些领民屠戮一空,头颅割下来做成了京观。 望着并不高的京观,军官略有不满意,他对手下吩咐道:“一个村庄的暴民还是太少,得多去几个村庄,把他们的头颅统统割下来,这样叠起来的京观才够高,才够有惩戒的意味在里面。” 看到那如黑龙一般粗壮的乌烟时,斯维尔森突然悟了,他察觉到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如此可笑,居然试图在螺壳里做道场,争夺这一亩三分的浅滩。纵使自己政绩再出色,村庄崛起的速度再快,又能如何?在外界的暴力面前,自己一文不值。 于是斯维尔森迅速将村民召集起来,指着远方的黑烟告诉他们:“现在我要去找须伟里上王,人数太多的话不方便移动,你们先转移到山里去暂时避难,等我和上王去山里领导你们。不要抱着侥幸的心里,如果你们留下来,那里就是你们的下场。” “收拾东西的时候也不要拿太多,来不及,你们就拿上几天的口粮就可以,免得为他人做嫁衣裳。” 麻木的村民,觉得和自己无关的村民,在这里占了太多,斯维尔森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和他们争论:“你们信了就赶紧转移,不信也行,那我就用你们的尸体给下一批不信我的人作证明,至于我,要先去找须伟里上王了。” 说罢,斯维尔森就招呼着自己的亲信径直离开,但是让斯维尔森揪心的是,自己居然有一个亲兵觉得事情不会闹得太大,舍不得这里开发的田地而不想离开。 斯维尔森并非为这个亲兵的抗命而揪心,而是察觉到,连一个小小亲兵都舍不得自己现在在村庄拥有的财富,那么何况各地的领主呢?能像自己这样果决的抛弃已经开发的一切迅速转移的领主,会有多少? “你、你、你,”斯维尔森点起几个亲兵,“跑去和我交好的几个领主那里,告诉他们赶快转移,要是不听也没关系,你立刻离开就行,先来上王的城镇,要是被堵住了就直接跑进山里。” 说罢,斯维尔森便不再管这座被自己承载了太多回忆的村庄,径直朝着礥的方向赶去。斯维尔森离开好一会儿以后,村民们才有所动静,部分村民出于对斯维尔森的信赖,还是哭哭啼啼的准备转移。 上路以后,斯维尔森昼夜不停,终于在凌晨时赶到了礥所在的城镇,被获准觐见以后斯维尔森简单的问候几句,随即就单刀直入:“必须要壮士断腕了,上王!和平已经被打破,那么上王你也不需要在守约了!这样一切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守约,指的是礥分封土地前最后一次召集诸位领主,他在会议上强调,大家都是山里人,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情况,礥都不会再使用自己的传奇巨人血脉来和诸位战斗。 可是实际上这只是礥的托词而已,由于对村民的报复问题,礥在拉迪沃战役之后就和迪迦闹翻了,召唤迪迦的变身器也化作了石像,礥不可能再变成迪迦,所以故意有这番说辞,好为自己不变成迪迦做解释。 结果现在战争再启,又需要迪迦,而礥怎么可能再召唤的出迪迦?所以礥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这一神情被斯维尔森捕捉到以后,早有怀疑的斯维尔森顿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这下,山民要死掉多少人啊?” 很多,很多的人,在给玛奈三世唱赞歌的宫廷诗人的描述中,声称玛奈三世“灭村数百,屠戮无数,京观高垒,暴民莫不胆寒”,在拉迪沃南郊竖起了十多座十米高的京观,还被附上保鲜魔法。 “就是要以此惨状,镇压诸位宵小!”望着高垒的京观,玛奈三世大笑道,而拉迪沃城中贵族的遗孀哭着说总算偿愿了,唯一不美满的是,罪魁祸首的暴民王须伟里仍然在逃中,这让贵族遗孀们恨得咬牙切齿。 “无妨,故我说需要6年来平定暴民们,所以我特地准备了2年,就是为了专门和他们在群山之中玩捉迷藏!”玛奈三世豪情万丈的说道,“我就不信,就一群苦哈哈的山民,能玩的过我?” 数十座京观被高垒在一片专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而在远方群山的一处树林中,传来了仇恨的目光。 “迪迦啊,你看到了吗?死了,都死了!他们不管是山民还是村民,一律皆屠戮之!什么都被毁了!”望着远处的京观,礥手里死死捏着迪迦的召唤器,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错了,我以前真的错了,迪迦啊,请在帮助我吧,帮助我消灭这群暴君,事成以后你便是夺取我的生命,我也愿意啊!他们都是我的领民,我的士兵,我怎么能看着他们这样凄惨的死去啊!” 咔哒,礥察觉到召唤器发生了异动,原本全由石头组成的召唤器,开始慢慢变重(召唤器的密度比石头重),礥的手摸上去,发现外表不再是这两年粗糙的石头,而变成过去拿润滑的玉质。 “谢谢你,迪迦,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给我这个罪人一次机会,”礥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望向京观之处,“那么,复仇吧。” 远方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几个卫兵顶着狂风眯着眼睛向那里看起,发现一个巨人正在缓缓站起来,但是和报告中不同的是,这个巨人的体表不是由红紫二色组成,而是完全由红色组成。 “目标已经出现!”警报声传到玛奈三世的大营中时,玛奈三世露出了得计的笑容,“不就是不朽史诗么!只要肯耗费资源,不朽史诗又如何!我们也不是没有杀过!正好,伊萨凡洛开国至今还没杀过不朽史诗,现在这第一滴血就由我来完成吧!” 当迪迦站起来以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就成为最好的靶子,周围埋伏以好的军队一齐对他发动攻击,第一波齐射制造出了轰鸣的爆炸与夺目的炫光。 迪迦努力抵御住对自己的伤害,此时迪迦没有灵力的缺陷在这里暴露无遗,正常史诗生物起码要等灵力护罩被击破以后才能造成真正有效的伤害,然而迪迦一开始就会被击伤,即使变成通体红色的强力型,也无法支撑多久,因此迪迦知道,给自己完成计划的时间不多了。 几步向前,尽管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大,但是迪迦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终于到达京观盛放之处了,迪迦一只手掌盖了上去,那些京观就化作流光消失在迪迦的体内,迪迦接着开始将手掌朝向下一个京观。 这下玛奈三世终于看明白迪迦想要干什么了,他顿时纳闷道:“我还以为他是过来报复性袭击的,结果只是为了拿京观,他的脑子坏了吗?” “上王大人,众所知周巨人的脑容量一向很小,”盘侧的小丑说了句俏皮话,引得营帐内哄堂大笑,玛奈三世直接下达了指令,“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借用这个机会,把这个脑容量很小的巨人给抹杀在此!” 滴嘟滴嘟,迪迦胸前的水晶(起码这里的人是这么看来的)从蓝色变成一闪一闪的红光,这么明显的提示让伊萨凡洛军队很容易就猜到,迪迦要不行了,想到伊萨凡洛开国以来第一个死掉的史诗居然是在自己手里完成的,围攻迪迦的军队就更加卖力了。 不行了吗?连礥都在劝迪迦可以走了,已经拿走了大部分的京观,只剩下小部分的京观没有拿而已,为他们复仇的方法还有很多,不值得在这里将迪迦折损,就当为了大部分,为了将来的事业而牺牲这小部分。 真的不行了吗?迪迦吃力的看向最后几座京观,自己就这么走了?可是那剩下的小部分又何辜啊!他们也不是什么恶人,为什么要被牺牲? 就在迪迦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股熟悉的力量涌进了自己的身体。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二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四)摧毁与蛰伏 尽管山之巨人做了发疯的举动(在玛奈三世看来,搭上性命去抢无用的人头,一开始还能说是增加士气,而居然想全部带走,只能说是发疯),军队们也差点就将那个巨人狩猎于此,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巨人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虽然光芒在巨人身上持续的时间很短,却足以让巨人将剩下的京观给转移走,毕竟一开始玛奈三世就没往京观那里放多少守备力量,这也是迪迦所能达成自己愿望,达成礥·须伟里愿望的原因之一。 借助着短暂的光辉形态,迪迦将京观掠走以后迅速离开,因为他察觉到此时的光辉形态和自己与加坦杰厄战斗时的光辉形态并不相同,并不像地球那样拥有源源不断的能量,相反,不但少得可怜还断断续续。 逃脱之后,迪迦到达礥与手下约定好的地点,然后将化作光辉并入自己身躯的头颅重新变成实体,整齐的安放(不是做京观)在平地上,然后便离去。 礥从昏迷中醒来,望着眼前整齐的人头,一时间心中满是悲凉,或许那些人不全是自己的领民,不全是忠于自己的人,有给自己捣过乱,有过独走,但是他们终究是山民啊!昔日拉迪沃战役大胜时是如何豪情万丈,如今却只剩一颗腐朽的人头。 悲戚之中,礥习惯性的触摸腰间的召唤器,与迪迦相处了那么多年,礥早就可以通过召唤器的质感和重量,判断出此刻召唤器是正常状态还是石化状态。 召唤器是正常状态,说明自己与迪迦之间的裂痕暂时恢复。握着召唤器的指关节是那么的突出,礥用仇恨的目光瞄向玛奈三世的方向:“只要迪迦还在,那么我们还有希望。上王!一切还没有结束,而我会变得更加狡诈与谨慎。” 此时,礥的手下已经聚拢了过来。一开始不是没有人试图逃脱或者投降,然而玛奈三世不接受任何的俘虏,对玛奈三世抱存侥幸心理的人,如今几乎都变成头颅安放在眼前,所以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玛奈三世在这里待了整整3年,也扫荡了整整3年,用给他唱赞歌的宫廷诗人的话来说,那就是“灭村数百,屠戮无数,京观高垒,暴民莫不胆寒,远遁千里而不敢弯弓抱怨”,可谓是战果辉煌。 而那个对贵族们犯下累累血案的礥·须伟里,也在走投无路之后,带着手下发动了自杀式袭击,最后“通过英勇而睿智的玛奈三世巧妙的指挥,将其陷入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当中,最后在巨人状态瓦解以后跌落悬崖,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这是在1837年发生的事情,而随着礥的死亡——尽管仅仅是跌落悬崖而生死未明,但是在玛奈三世看来,这已经可以宣布他绝对的胜利,所以他也就此鸣金收兵,宣布平叛已经结束。 平叛也不得不结束,玛奈三世的辉煌胜利,是建立在庞大的财政支出之下的,群山起伏曲折,使得外界运粮进来的损耗极其严重,玛奈三世剿匪三年,就耗费了伊萨凡洛大量的财产,所以玛奈三世也不得不将自己预计的计划给提前。 可是在出征之前,玛奈三世不是说要将山民全部杀光吗?现在虽然匪首已经伏法,但是群寇还在极其遥远的大山深处游荡,这该怎么办?于是玛奈三世决定,将群山中的熟山全部破坏。 虽然在外界看来,群山都是蛮夷危险之地,但是山民自己则是将群山分为生山和熟山,区别就是是否开发过。熟山是山民所居住的地方,这里开发程度深浅不一,但是至少有开发过,而生山,则是魔兽群居住的地方。 在生山,迷雾终年不散,堆积在泥土上的树叶能有半个人那么高,而在这么高的树叶之下,隐藏着无数毒虫蛇蟒。除此之外,每一座山头都是一只或一群可怕魔兽的栖息地,有威胁的闯入者将会遭到魔兽的疯狂报复。 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存在,就如千年来泽湖水怪一直是腹里地域经久不衰的怪谈一样,群山之中的百臂巨人传说也是游吟诗人口中不朽的诗篇(实际上玛奈三世宫廷的供奉都在怀疑,礥就是侥幸获得了百臂巨人的血脉,才能变成山之巨人迪迦)。 不过和泽湖水怪不同,百臂巨人或许不存在,但一定有一只或者几只体型极其庞大的怪物生活在群山深处,这一点是可以被肯定的。 当初伊萨凡洛与萨贝交战时,只不过是将山民们从熟山赶到熟山与生山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定开发的基础(尽管少得可怜但是还是有),所以死的人相对不多,而如今玛奈三世相处的绝户计,就是将山民彻底赶到生山中。 那么怎么赶呢?这多简单,除了官道两侧的群山以外,更深处的地方统统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下毒、火烧等等,总之将他们驱除出这里。 当玛奈三世率军离开群山时,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浓厚到升天的毒烟,这象征着玛奈三世作为伊萨凡洛上王的不朽伟业。 玛奈三世居留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当然不可能将所有熟山破坏殆尽,所以玛奈三世在做了象征意义的启动工程以后,撤军之前还留下一批人,让他们慢慢的完成这一项大业,将山民彻底逼死。 在玛奈三世看来,随着这3年毁灭性的打击,尽管还有一些耗子(玛奈三世语)勉强逃脱了正义的惩罚,可是他们肯定也饿的浑身无力,对于自己留下来的精锐铁定无可奈何,所以大军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撤军之后,正式恢复伊萨凡洛对群山的统治这一项工作也提上议程,这一次玛奈三世直接将自己中意的庶子罗布图提拔为萨凡大公,命其前去按照自己的意愿治理群山,罗布图则继任为萨凡公国第二任大公,罗布图一世。 罗布图一世上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几年破损严重的官道重新修缮起来,恢复拉迪沃通往南方哈巴罗的官道。 要知道在山间自由地的南方,有着价值不凡的图瓦克金矿,此外还是下一步战争时的重要据点。 玛奈三世已经和罗布图一世透露,下一次对萨贝战争的战略,就是要以图瓦克、哈巴罗为据点,切断依文公国和萨贝本土的联系,然后先伊萨凡洛大军东进,将一望无际的诺夫哥平原摧枯拉朽的拿下,控制这一片伊文克努多崛起之地。 这可是了不得的战争,而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孙将会在这场战争中承担如此重要的责任,罗布图一世已经明白自己的责任了,为了自己的子孙能在萨凡公国世袭罔替,他对公国的治理打起了十二分的心。 萨凡公国此时最大的问题,就是拉迪沃通往哈巴罗这条至关重要的道路,在这几年的战争中损失殆尽,而由于玛奈三世血腥的屠戮,此时这一条官道已经是千里无人烟,因此罗布图一世第一步的任务,就是迁移过来贫民以恢复当地的人口。 当罗布图一世正在忙着恢复萨凡公国的大动脉之时,一本被翻译为《萨凡公国沦陷2年之怪象》的书籍,已经借由伊萨凡洛官方渠道发表,在各地学院上架。 这本书据信是由一个被俘虏的暴民领袖口述而成,再经历了宫廷文书整理编撰以后正式成书,书中以他亲身经历讲述了暴民王礥·须伟里控制山间以后2年的所作所为,透露出一个比蛮族王国和普通暴民政权还要荒诞的国度。 《萨凡公国沦陷2年之怪象》一经出版就大获成功,可以说是老少咸宜,雅俗共赏,腹里地域的游吟诗人们又有一本必备的书籍了,因为民众们对那些只有十几号人就自称大公的搞笑事很感兴趣,他们时常会捧腹大笑。 至于贵族,也很喜欢让民众们去读这本书,因为他们可以指着这本书来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看看吧,要是没有我们对你们的庇护,你们现在的处境和遭遇,比起这帮可鄙而又可怜的暴民好不到哪去!” 《1832年至1834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本《萨凡公国沦陷2年之怪象》,不论是在文学上,还是在史学上都有着不可剥夺的地位。文学上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说,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就是他最好的注解,这本书已经可以当做笑话集来看了,即使是今天很多了看了也会哈哈大笑。” “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本书已经不是玛奈三世(下令编撰这本书的伊萨凡洛统治者)命令编撰的那一本了,他早就因为各种原因而损毁,如今的这本是现代人重修过的。” “文学上的地位是如此,而在史学上的地位也不必多说,即这本书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本发现的,研究“大帝”礥·须伟里在1832年至1834年对萨凡公国山间统治情况的史料。或许我们也应该要感谢玛奈三世,他没有立刻杀掉那个叫李米尔的俘虏,才能让我们在今天看到这本书。” “礥·须伟里最官方的史料,无疑是由斯维尔森即其后人主编的(书还没有编纂完成时,斯维尔森就已经去世)《须伟里大帝实录》,可是这本记载礥·须伟里最官方的史料,居然对1832年至1834年这两年语焉不详,只说什么人民富足、国泰民安,可惜被玛奈三世的入侵所打破了云云,这种说辞实着站不住脚,让人怀疑。” “这也是由于礥的小王国处于大山之中,并且只持续了整整2年,外界没有人知道里面的消息,而当时里面的人不是不懂文字,就是懂了也故意语焉不详(如斯维尔森的实录),导致那神秘的2年只能从《萨凡公国沦陷2年之怪象》来揣测一番。” “可是这又有了新的问题,我们不清楚玛奈三世的文书(编撰者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在听取的过程中,到底是秉笔直书还是故意扭曲,《萨凡公国沦陷2年之怪象》给我们带来的究竟是真实的历史,还只是贵族们的肆意歪曲。” “……或许除了见证这段历史的神灵,最可贵的真实就因为故意的隐瞒,而永远的迷失在历史的迷雾之中,不见天日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三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五)山民的礼物 “伊萨凡洛建国一百周年庆典就在明年,所以今年秋收之后,暴君玛奈就会举行盛大的游行典礼,为即将到来的百年庆典预热,”群山深处,面目沧桑的礥·须伟里,正在与手下策划一场将会震惊腹里地域的大案。 “暴君玛奈的游行路线,经过斯维尔森的打听,已经被确认了,”礥摊手朝向斯维尔森,而斯维尔森站起来对同伙们鞠躬示意。 在2年前的那场悲剧之后,山民们真的被打醒了,起码礥和斯维尔森这两个山民中最顶尖的人真正被打醒了,他们两人意识到,时代在变化,外界在狂暴的将山间自由地推向未知的前方。 山民们最早追随礥反抗伊萨凡洛时,他们的主张是回到过去的美好时代,而礥一开始也是以这个旗号号召山民的,当然拉迪沃战役之后大部分山民们纷纷化作领主,只有少部分山民还选择回到群山之中,过过去的美好生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时代在变化,如果山民不想被这个狂暴的时代所撕裂的话,就必须改变自己,向前跋涉。 这是斯维尔森对礥的劝说,斯维尔森告诉礥,搞呼啸而至的恐怖袭击,除了对伊萨凡洛造成一定程度的恐慌以外,对大局是没有影响的,要知道伊萨凡洛的基本盘并不在群山之中,死多少人他们都能继续投入,只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山民的造血功能完全比不过伊萨凡洛,一旦这样硬拼下去,山民的结局只能是被拼死。 所以山民想要驱除伊萨凡洛,就只能像伊萨凡洛学习,只有建立一个与伊萨凡洛类似的政权,走钢丝一般的挑动起伊萨凡洛的政治局势,狡诈的在各个势力之中周旋,才有可能获得胜利的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始终只是暴民和他人的棋子。 当听到斯维尔森与自己说的这些话时,大感诧异的礥重视了眼前的这个属下,他既没有迪迦作为外挂,也没有迪迦从小教导自己开阔的视野,却能有比自己还要出色的智慧与大局观,天选之人,说的就是斯维尔森这一类人吧? 对斯维尔森的嫉妒,固然是有的,但是礥很好的将其压制下去,在那3年噩梦般的惨败中,礥对自己堕落的两年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认识到那2年除了自己放纵以外,不懂得如何治理领地,也是原因之一。 那么斯维尔森呢?他虽然也不懂得怎么治理领地,但是他却能无师自通,逐渐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统治方式,如果没有玛奈三世入侵打乱了山间自由地这个小政权的发展,斯维尔森的前途恐怕是不可限量。 也正是因此,在痛定思痛之中,礥将自己反抗军的政务都交给斯维尔森处理,在经过初期的磨合以后,斯维尔森果然越发上手,每个月都能制定出非常精简与完美的调配方案,为反抗军的延续立下不可磨灭的贡献,也使得山民的势力越发正规化。 而斯维尔森上任时的第一个贡献,就是献出了假死计策,即必须让礥假死,才能给玛奈三世一个退兵的理由,而最后玛奈三世果然如此,这也大大增加了斯维尔森的威望。 斯维尔森的第二个计策,则是要求礥与山下移民友好相处,尽可能的给他们帮助,这种行为虽然得到一些活不下去的移民投奔,但也导致了不少背叛事件的发生,一些山民对此满腹牢骚,只是由于礥对斯维尔森的信任,才勉强推行下去。 “那斯维尔森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半路去截击暴君玛奈?”盘侧的一个山民领袖揣测的问道。 “怎么可能?”斯维尔森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熟悉外界道路,就算熟悉了,凭我们的实力,面对有着层层保护的暴君又能做什么呢?即使是礥大人的巨人血脉,直面伊萨凡洛大军的下场,几年前我们不就见过了吗?” 斯维尔森拿出石子,以石子比作主城,只是特意将中间空出来:“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伊萨凡洛公国的首府,是雅罗,”说罢,斯维尔森将石子中最大的一块,代表为雅罗放置在石头的中间。 (就如同萨凡公国的合法首府是哈巴罗,但是实际治所却都在拉迪沃一样,伊萨凡洛的合法首都是克泽德,但是由于萨凡家族祖地所在的关系,雅罗是事实上的首都,克泽德仅仅是名义上的首都。) “而暴君玛奈的游行路线,是先从雅罗北上,去莫索多拉(注意与神证恒立地莫索罗纳区分),然后以顺时针方向围绕雅罗做巡游,分别经过雅巴福吉、车万、拉迪沃、新雅罗、罗德、克泽德、安科、克拉夫肯夫,然后再在今年的最后一天回到雅罗。” 这个计划并没有保密,事实上也没法保密,而且是几年前就公布了,给被玛奈三世游行经过的各大城市做好举办欢迎典礼的准备时间,而斯维尔森提出的下一条建议,也非常容易被打听到。 “而暴君的儿子小暴君,伪萨凡大公罗布图一世,他会先在拉迪沃与暴君玛奈见面,分开之后离开自己的公国,从图瓦克北上去罗德,再见一次暴君玛奈,然后返回图瓦克视察金矿行业情况,待到年末就去雅罗参加百年国庆。” “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斯维尔森用匕首狠狠的插在两个石头之间,众人定睛一看,匕首所插着的泥土,是代表着从拉迪沃通往哈巴罗的官道。 “罗布图一世是从拉迪沃南下去哈巴罗,然后再去图瓦克的,这之中必然要经过山间的官道。这几年我们都没有活动,他们早就放松了警惕,所以我们要在这里截击他,像割下那塔罗一样割下他的头颅,然后穿越群山,将头颅抛到暴君玛奈的面前。” 虽然玛奈三世在走之前下令,要将所有的熟山破坏殆尽(反正腹里地域又不信奉群山),但是他这种想法实着是低估了大自然的伟力与恢复力,并且给的资金还少得可怜,所有那些留下来的法师也慢慢悠悠的工作,这也给了山民们周旋的空间。 所以一直到现在,不要说将熟山破坏殆尽,甚至一些最早被破坏的熟山,已经在恢复生命力,法师对此也是漠不关心,将这一现象视作上司拍脑门想出来的鬼才策划,凭什么要手下人跑断腿?然而今天,这些恢复的熟山给了斯维尔森行动的机会。 斯维尔森将自己的计划叙述完毕,可是大多数山民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过了一会儿才由一个山民领袖站出来问道:“可是杀掉罗布图能有什么用啊?这样反而还会暴露我们的存在?” “我这个计划,只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如果当地贵族尽心尽职,罗布图一遇刺就传递消息给暴君玛奈,那么就会提前引起他们的警觉,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斯维尔森叹了口气,耐着性子给山民解释道:“百年庆典,是暴君玛奈在任期间最后一件大事,他为此准备了好几年,从我们的调查来看,有些人已经因为他在这方面过于奢侈浪费而有所不满。在这种情况下,破坏这次庆典,就是打击暴君玛奈的威信。” 讲完以后,大部分山民们还是一脸懵逼,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一脸懵逼的互相对视,把斯维尔森气得差点吐血,还是礥出来解救僵局:“既然斯维尔森说了这么一番话,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且这么做吧。” 礥的话语一锤定音,结束了这场争论,在场的山民领袖尽管仍然有所不满,但是迫于礥的威望,也开始行动起来。 散会以后,斯维尔森回想起会场上的经历,尤其是那帮大老爷们那么大了,露出那么一副无邪未知的表情,真是让斯维尔森产生“竖子不足与谋”的哀叹。 伊萨凡洛治下,崭新的萨凡公国,伟大的萨凡大公,玛奈三世钟爱的儿子,群山的统治者,图瓦克金矿的守护者,遏制萨贝的重要将军(以上皆是自称),睿智的罗布图一世,刚刚在拉迪沃结束对父亲(玛奈三世)的汇报工作,得到了大力的表演与肯定。 罗布图一世上任不过2年,凭借着不惜消耗人力大力维修,仅仅用了3个月就将从拉迪沃通往哈巴罗的官道给修复完毕,还顺便得到了一个“血足”的“美号”(自认为),所谓血足,即因为罗布图一世催促而死的劳工鲜血,可以铺满整条官道并将罗布图一世的双脚全部浸入,故称血足。 当罗布图一世知道自己被屁民们取了这么一个威武的称号时,先将那些乱嚼舌头的屁民统统割掉鼻子,然后愉快的接受了这个称号,并且大肆的对外宣传,以至于连玛奈三世都知道了罗布图已经不是没有称号的素人了,他是“血足”罗布图一世! “血足”罗布图一世结束了与父王的会面以后,先在拉迪沃好好享乐一番,然后大摇大摆的上路,准备按照自己对父王承诺的那样,去罗德等着父王。 于是“血足”罗布图一世在享乐足了之后,哼着小曲唱着歌,然后在奴隶们抬起来的豪华轿子中,踏上了去哈巴罗的路。“血足”罗布图一世之所以要乘坐在轿子中,不是自己走不了路,只是喜欢凌驾于他人的感觉。 当“血足”罗布图一世正抱着娇滴滴的侍女卿卿我我的时候,一阵可怕的冲击波从管道盘侧的山林中袭来,瞬间冲垮了“血足”罗布图一世的轿子,罗布图一世狼狈的爬出轿子,见是山民打扮的伏击者,随即大怒,“丧家之犬也赶来犯我虎威!” 于是在3天后,哈巴罗中准备招待即将到来的萨凡大公的贵族们,就从庄头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幸的噩耗,“血足”罗布图一世遭遇山民袭击,不幸失踪。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般的爆炸消息,哈巴罗的贵族们苦着脸做到了一起,为首的那个贵族说道:“这个消息要是被上王知道了,庆典就成了笑话,然后山民是什么下场我们不了解,但我们肯定会变成上王迁怒的对象。” 想想上王这两年为了庆典所耗费的精力和物资,然后再想想要是自己给上王送去这么一个噩耗之后的下场,在场贵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纷纷点头,同意带头贵族的深知灼见。 “所以……我们要把那些知情的村民全部干掉!连庄头也不能放过,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带头的贵族狠辣的下了断绝。 此时萨凡公国的山间自由地中,新建立的村庄与城镇大部分都是原来是城市贫民组成的村民,而高级管理人员则是各地贵族的仆人或者支系作为庄头、镇长一类的,现在这个贵族为了封锁消息要全干掉,可见其狠辣。 “这样子,我们今天什么有关于大公的消息都没听到,于是我们在多等几天,才愕然发现大公失踪,于是一方面派人去寻找,发现有一处村庄被夷平,于是我们这才愕然知道,本应该被赶尽杀绝的山民余孽因为法师的懈怠而逃过一劫,不但袭击了大公,还将目击者全部杀死。” 带头贵族激动的谱写着未来的剧本,而在场贵族也激动的发现,要是未来真的这么发展的话,那么自己这些人不但不用给玛奈三世泼冷水,反而还因为最早发现大公失踪而有功?并且这么折腾下来,估计百年庆典也过了。 “那就这么干了,”一些贵族们站了起来,“我们几个去调集军队,把所有目击大公被袭击的人统统杀掉。”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四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六)重出山一王骇死 玛奈三世这一阵子的心情很好,作为自己执政生涯中的最后一项政绩,伊萨凡洛百年庆典,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每到一处主城,当地官员就会向玛奈三世展示这些年来伊萨凡洛取得的成绩。 我所统治的国家,正在欣欣向荣,或许用不了多久,伊萨凡洛就能在我的后代,在萨凡家族的带领下,像昔日萨贝消灭伊文克努多一样,将萨贝给消灭,统一腹里地域,而我的萨凡家族,也能被称之为万王之王。 此时的玛奈三世比起2年前更加苍老,实际上在萨凡公国的3年征战,颠簸的山路严重摧残了坚持每战必亲临前线的玛奈三世,玛奈三世之所以要撑到现在,只是希望由自己见证伊萨凡洛的百年庆典。 手下人也知道玛奈三世的愿望,所以没有人对玛奈三世进行催促,当然这也和玛奈三世早早就让下一代的继承人,自己的儿子小玛奈,未来的玛奈四世开始监国的原因,这不?此刻小玛奈就陪伴着玛奈三世游行。 咔哒!路上的一阵颠簸动摇了玛奈三世辉煌的轿子,让轿中裹着厚毯子的玛奈三世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又无意识的昏睡过去。 “老啦老啦,真的不服老不行啦,”玛奈三世半是玩笑的叹息着,结果被一口浓痰卡住喉咙,盘侧的侍女连忙上来帮助玛奈三世喘气,略微恢复一点以后,玛奈三世将远处的小玛奈招来问道,“这是到哪里了?” “父王,你现在出轿子就能看到新雅罗的尖塔,今天傍晚就能到达新雅罗,在那里会见当地贵族,”小玛奈一丝不苟的报告着,玛奈三世听着对方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内心赞叹自己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萨凡家族不愁后继无人。 “那就把盖子给撤掉吧,”玛奈三世虚弱的挥挥手,“现在是下午,暑气也散去了,让我再看看这里的大好河山,看看我们的大好河山。”于是轿子金碧辉煌的顶盖和四周的围栏很快被仆人小心的撤下,只留下一片轻便的下盖为玛奈三世遮阳。 这里是新雅罗,顾名思义可以看出,是伊萨凡洛现在首都雅罗的卫星城镇,最早一任统治者还试图将这里取代雅罗作为首府,但是兜兜转转至今,雅罗仍然是萨凡公国,也同时是伊萨凡洛的首都。 新雅罗位于雅罗的南方,拉迪沃的西方,是玛奈三世离开拉迪沃以后的下一个访问城市。而新雅罗的南方,就是山间自由地北部山脉的边缘地带,那里的山峰已经化为丘陵,再往北便是一片平原,这也是新雅罗下辖城镇的所在地。 对周围风景看着看着,玛奈三世几乎又要昏睡过去之时,远处传来了轰鸣的巨响,将玛奈三世瞬间惊醒,刹那间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雄鹰般锐利眼睛的老将:“有刺客?” “不、不是,是盗贼王……颜色有点不一样,以前是红紫白相间的,这个只有紫色和白色,”小玛奈老实的回答道,心中充满了恐慌。 盗贼王“死而复活”,对曾经宣布将盗贼王伏法的玛奈三世无疑是一个打击,但是更让小玛奈担忧的,是这个盗贼王来到这里的意义。那个暴民不是普通的白痴暴民,应该也清楚自己无法突破玛奈三世的防护,所以他来干什么?他有什么样的底牌? 化作迪迦形态的暴民王礥·须伟里,以空中形态的迪迦傲然站立在丘陵之中,其身上或多或少有些许伤痕,这是强行穿过群山深处,被群山深处魔兽所打击而留下的伤痕,所幸礥利用迪迦的空中形态,快速的通过了。 终于站在这里,面对着毁灭自己国度的仇人,礥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将化作光辉潜藏在自己体内的那个东西拿出来,重新变化成实体现形在手上。 礥努力遏制住自己捏碎这个东西的冲动,然后将这个东西轻轻往玛奈三世所在的地方一抛,在玛奈三世护卫反应过来并进行打击之前转身就逃,迪迦空中形态的速度比复合形态要快得多,更别提还能飞,于是三两下就消失在玛奈三世等人的视线中。 当礥抛出那个神秘物体的时候,数年前礥在拉迪沃胜利之后所制造的“惨剧”(对贵族来说)瞬间浮现在小玛奈的脑海中,于是他立刻用扩音魔法吼道:“不准发动攻击!”情急之下,小玛奈甚至发出了破音。 伴随着小玛奈的大吼,军团停止对不明物体的攻击,几个法师在物体足够近时利用悬浮魔法,将礥抛出的物体缓缓的放下来。 小玛奈担忧的看了一眼玛奈三世,玛奈三世知道这个眼神的意思,于是粗暴的推开正在对自己按摩的侍女,有些愤怒的拍着扶手叫到:“你在怕什么!给我呈上来!难道本王已经衰弱至此了吗!” 说道气愤之处,玛奈三世又被浓痰堵住了喉咙,侍女想要来帮玛奈三世梳理,却被玛奈三世扇了一巴掌滚到一边:“我是死人了吗!还不给我呈上来!” 随着玛奈三世身体越来越恶化,他的精神也越发紧张,几乎一点意料之外的波折,都能让玛奈三世勃然大怒,这点小玛奈也是知道的,所以只能在不避开玛奈三世的情况下,让宫廷法师将礥抛出的神秘物体呈送上来。 然后玛奈三世就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那是自己的儿子,几天以前还在和自己谈话,兴奋的向自己汇报工作成绩,最为乖巧的儿子,萨凡大公罗布图一世的头颅! “不!这群暴民竟敢、竟敢、”伴随着浓痰堵住喉咙时特有的沙哑,玛奈三世悲鸣的吼叫了一声,然后两眼上翻,扑通一声就从长椅上滚了下来,而在场的人也就像被油倒进煮起来的锅一样,顿时嗡的一声炸开。 傍晚,昏迷不醒的玛奈三世被紧急送进新雅罗,请来最好的药剂师对其进行医治(恢复术只能修复外伤,玛奈三世这种属于人老体衰的并发症,使用恢复术没用,只能用药剂尝试),但是即使是最昂贵的药剂,也只掉了玛奈三世三天的生命。 3天以后,上王玛奈三世在旅途中偶染时疫而亡的消息传遍伊萨凡洛,但是这种官方说法遭到了所有看闲的一致唾弃,几乎每个胆大的游吟诗人都对自己的听众信誓旦旦的说,玛奈三世是被气死的。 玛奈三世暴卒以后,新任上王小玛奈继任为玛奈四世,他对于这些言论不做过多的阻止,而是点起兵马宣布重征萨凡公国,理由是要为萨凡公国两任大公报仇,要将盗贼王的头颅悬挂在雅罗的城中央,以告慰两任萨凡大公在天之灵。 至于新任萨凡大公的人选,玛奈四世一番挑选以后,选择自己最信任的族弟阿达尔贝托作为第3任萨凡大公,即阿达尔贝托一世。 大军在雅罗集结,然后经拉迪沃南下,重新进入群山之中。几乎在玛奈四世军队一进入的同时,他们的动向就被山民所掌控。 “这下好了,山外人又派大军来打我们了,斯维尔森你这个建议有什么用处啊?”几个素来不满斯维尔森的山民领袖发问道。 “摧毁萨凡王族的威信,”这是斯维尔森的回答,“玛奈四世这次如此急迫的进入群山,恐怕也与萨凡王族威信大跌有关,但这还不够,还需要一根稻草才可以,须伟里大人,这需要再由你将他们杀死,才能为胜利创造机会。” 当斯维尔森这么说的时候,礥觉得这个很难办到,毕竟如今山下的村民已经不再有自己的同胞了,自己对山下完全是摸瞎,然而事情却比自己料想的要简单得多,因为由于斯维尔森的建议,礥得到了一大批山下的同盟。 那就是山民们。斯维尔森提议友善对待山下移民的行动终于在今天收到了回报,这批山下移民纷纷对礥提供了大量帮助。 那么这群山下移民为什么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来帮助礥呢?因为有礥的好盟友,玛奈四世带来的那批军队来帮助啊。 当初玛奈三世第一次率军来围剿的时候,山下移民也刚刚到来,由于山下被破坏的很严重,那群移民什么都没有,因此也与士兵相处的非常愉快。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经过山下移民辛苦的开发与恢复,山下村落逐渐又恢复了元气,但是随着山外军队的驻进,这股元气遭到了破坏。 这个时代军队的习性就是无法无天,见到村庄内有余财忍不住去拿是正常操作,占着武器和集体组织在村庄欺男霸女也是正常操作,而与山民的游击战又让这批军队在村庄常驻,于是几个月下来,村民与军队之间的矛盾就到达了顶点,并随着一起对庄头女儿的轮大米案达到了顶点,双方爆发了流血冲突。 面对双方的矛盾,玛奈四世不假思索的就下达了判决,军人胜。虽然大部分士兵和村民都是泥腿子,但是士兵是给玛奈四世干事的泥腿子,群山之间这么艰苦,士兵想要找点乐子也是能够理解的嘛。 于是玛奈四世毫不留情的镇压了反对士兵的“群氓暴动”,随着无数被玛奈四世称作“群氓”的尸体在村头摇摇晃晃,作为对剩下村民的警示时,这些十余年前刚刚移民到这里的村民与山民的间隔,就不自觉的消除了,礥又有了一批可靠的同盟军,可靠的生力军。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五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七)略施计一王再死 大历1840年很快就到来,这也是伊萨凡洛建国一百周年,在山区围剿了半年多的玛奈四世徒劳无功,只能先暂时抛下军队,带着贵族回到雅罗参加百年庆典,等庆典结束以后再回到群山继续围剿礥的势力。 对于如何对付礥,玛奈四世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烧毁熟山的策略,而如果玛奈三世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还活着的话,他铁定毫不犹豫的说,将山下移民统统处决,这群人已经“通匪”了。 而对于山下移民的通匪问题,玛奈四世也是略知一二,但是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如今山下移民可不是当初玛奈四世面对的无根浮萍,各地贵族都是在这里投入了(微不足道)的资金,既然村庄还能给他们上贡,就不应该被屠戮一空。 既然没法将移民屠戮一空,那玛奈四世就只能继续忍受着与礥漫长的,无休无止的游击战了,时间一久,几乎每个士兵都在抱怨,这个毫无希望和尽头的战争,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呀。 等到1841年的仲夏时,玛奈四世突然看到了转折的契机,一个家世清白可信的移民,偷偷摸摸的跑来告密,说礥准备亲自到达一个地方领取补给。 如果说这几年与礥的游击带给玛奈四世什么经验,那就是大规模军队必须在己方小部分精锐缠住礥以后才可以出动,否则他会立刻从三色状态(即复合型)转化为紫白相间的快速形态(即空中型)逃跑。 于是玛奈四世决定让正规军准备起来,自己则带上小部分精锐部队先去缠住礥,听闻玛奈四世这个决议,萨凡公国新任大公阿达尔贝托一世力诚不可:“上王大人你是国家安危所在,怎可亲自犯险?” “因为这对我有重大的意义,将这个害死父王的暴民亲自斩于马下,以告慰父王升天之灵的这件事,只能由我亲自完成,”这是玛奈四世对阿达尔贝托一世的回答。 听罢阿达尔贝托决定与玛奈四世一同前去:“我修为也非凡,加上我的亲兵,必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玛奈四世一想也是,于是同意了阿达尔贝托一世的求战,在两人带小规模精锐部队上路之前,玛奈四世让自己的仆人(贵族岂可与贱民对话)郑重其事的对告密的移民说道:“你的家人可都还在村内,你应该清楚,要是胆敢蒙骗我等,会遭到什么样的结局。” 那名告密者眍?的身躯,眼神中满是可鄙的目光,赔着笑脸对使者说道:“我自然明白,对方是可恶的暴民,我怎么会去蒙骗被神灵庇护的上王呢?上王有赏钱,那群暴民有什么呢?” 于是玛奈四世暂且放心,一行人就在告密者的带领下上路,行走半响之后,走至一片凹地之中,刹那间伏兵四起,更糟糕的是随着轰鸣的巨响,巨人般的迪迦赫然出现在后方的隘口,轻轻一推山坡,就锁住了玛奈四世脱逃的路线,玛奈四世这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小股队伍已被包围。 见此,玛奈四世先是诧异,然后大怒,不顾贵贱之别,一把拎起告密者的领子,怒斥道:“区区贱民!你安敢欺瞒贵族!” 那名告密者不惊反笑,眼神中满是愤怒,对玛奈四世吼道: “贵族,我呸!老子年幼时本是贵族支系庶子,因族内怨恨不忿而被打压,竟沦落贫民窟,为恶棍走卒!好不容易被带出来做移民,房屋被尔等士兵侵占,老婆被尔等士兵玷污导致流产,带人伸冤却被殴打致十死九伤,尔等非我领主,我自然去找能替我伸冤的!我子早已逃脱,就是生死也无怨了!” 听罢,玛奈四世神色略微放缓,放开其领子:“原来是个家道中落的贵族子嗣,怪不得能做此深明大义之事,将我等欺瞒过去,”此时玛奈四世展露出倨傲的神情,“不过这样又如何?贵族就是贵族,且看我等如何破围而出!” 对于这一点,玛奈四世是有着充分的自信,自己这一支精锐小队可是带足了人马,自己与阿达尔贝托一世的供奉大多包含在内,虽然对方有巨人血脉,但那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要与盗贼王决死,只要撑到大部队到来,自己就可以安然逃出生天。 说罢,玛奈四世用得意的目光仰头看向对面的礥(已经化作迪迦的礥),好像再说你要我如何啊?可是炫耀与讽刺的话只到了喉咙这里就顿时噎住了,因为眼前这个巨人不是已出现的3中形态中的任意一种,而是带着金光的!而与金光一并到来的,则是远远要比以前强大的灵压。 这时候,玛奈四世才想起来几年前读过的报告,报告中似乎提到礥的巨人拥有第四种形态,但是那种“形态”只在抢夺京观之时出现过一次,宫廷的学者根据当时的情况经过讨论,认为那根本不是第四种形态,只是礥用天赋能力来修复自己的身躯而已,对,那种金光只不过是治愈之光。 所谓的宫廷学者,除了少数真的有节操的以外,大多数都是上王喜欢听什么他们就怎么说,上王厌恶礥,他们就把礥往糟糕的地方去说,不承认礥的强大,于是到现在就坑了玛奈四世。 所以玛奈四世现在很想把那些信誓旦旦说不存在第四种形态的狗屁砖家统统给抓到这里,然后砍下礥那硕大的畸形脑袋(在腹里地域的人看来,奥特曼的脑袋就是畸形的)给塞到他们大脑里! 看罢,告密者发出了畅快的笑声,盘侧一个侍卫用长枪重击了他的脑袋:“笑什么!对方打过来你也逃不了!” “自从前来做这个死间,我就没有想要活着回去,这样子我剩下的孩子还能活下去,而不会因为你们而被饿死!”告密者决然的说道。 迪迦的听力非常灵敏,礥自然听到了告密者的决死流言,心中感慨万分,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舍身,恐怕无法将玛奈四世这么容易的诓骗进来。而更让礥大感高兴的是,原本只想勾引玛奈四世,结果阿达尔贝托一世居然也一并过来了,好事成双。 此时的礥变身成为迪迦的第四种形态,闪耀迪迦模式,和前三种模式比起来,闪耀模式最为特殊,他可以很强,也可以很弱(以复合型为基础),而强弱程度不是取决于礥本身,而是取决于“信念”,信念决定着闪耀迪迦的强弱。 礥第一次开启闪耀迪迦模式的时候,是在抢夺京观之时,支撑迪迦开启闪耀模式的信念,来自于京观死者的不设,和幸存山民的同仇敌忾。而今天礥开启闪耀迪迦模式时,支撑力量的信念,来自群山之中对玛奈四世的怨恨,不单是山民的怨恨,还有所有被士兵破坏的移民的怨恨。 玛奈四世敢亲自跟着告密者出发,原因之一就是告密者所说的地点离山村并不遥远,在玛奈四世看来这是合理的,不遥远的距离有助于礥提取补给,而不遥远的距离也给了玛奈四世敢于亲自出动的底气,但是不遥远的距离更是礥吸收信念的必要保证。 礥,使用者迪迦的奥特曼躯体,左手直角竖起,右手横放指尖靠在左手的手肘上,感受着不远处村庄传来的信念,包围者玛奈四世山民的信念,这些信念化作光辉进入了迪迦的躯体,给予礥力量。 “哉佩利敖光线!”金色的哉佩利敖光线飞射而出,冲向了玛奈四世所在之处,察觉到金色哉佩利敖蕴含着可怕的灵压时,玛奈四世吓得脸都白了,丝毫没有“贵族风度”的大吼,“灵力共振!屏障!” 屏障仓促而又狼狈的升起,勉强挡住了金色哉佩利敖,可以说这些人不愧是玛奈四世带出来的精锐,但是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屏障实在是太仓促,半分钟的拉锯战之后,屏障砰的爆破,将里面的人尽数炸飞。 见到屏障已破,礥大步跨上去使用迪迦手刀,伴随着金色流苏的幻影,被迪迦砸中的地面再次发生了大爆炸。 身为一国之君,玛奈四世和阿达尔贝托一世身上都装备着价格昂贵的防护魔法装备,所以在其他人的肢体被打的七零八落时,他们还能勉强苟活下来,当然也正是这一份特殊性,让礥轻易的发现了这两个人,于是一边一个一把将他们攥在手里。 “不,不!”感受着巨人传来的庞大力气,玛奈四世失去了一切“贵族风度”,“我是贵族!你不能杀我!你要遵守贵族的规则!我愿意要赎金!给你们很多很多的赎金!我愿意让、” 卡啦卡啦,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一声悠长而又凄厉的惨叫,让这个被玛奈三世看做明日之星的玛奈四世再也没法发出声音,在也没法施展抱负。 当远方传来金色的光芒时,留守在城镇中的将领顿时感到不对劲,再加上求援的信号弹迅速被打出来,于是将领立刻照护已经准备好的士兵立即出动,前去事发地点救援遇难的上王与大公(其他人不是太重要)。 他们走的是如此的匆忙,以至于没有发现告密者的家眷在随后山民袭击的混乱中,被轻易的救了出去。 可惜的是,尽管将领紧赶慢赶,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只能见到一座京观,京观的最顶端,则是玛奈四世与阿达尔贝托一世的头颅。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六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八)大乱之世时机已至 死了,又死了,从1821年设立萨凡公国至今已经有整整20年,3任萨凡大公尽皆死于非命,2任上王前者被气死,后者也被割下了头颅,高贵的身躯不知道被那群“卑贱”的山民弄到哪里去糟蹋。 闻听到这个消息时,山中平原的军队大为恐慌,此时群山移民又在山民的煽动下,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暴动,到处都是针对士兵的袭击,以至于这里军队的士气很快跌落谷底,然后开始了大溃逃。 明明这些军队的武器要远远强于叛军,明明他们的实力要远远强于叛军,可是在可怕的黑夜之下,在士气崩溃的慌乱之中,他们就像是被赶羊一般,没有掀起任何的反击,朝着平道一路狂奔。 太阳升起了,灾难的一夜暂时落下帷幕,军队中死亡的人数不过十分之一,但是却有六分之一的士兵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将领们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最后决定立刻撤离,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军队要打肯定是能打过的,但是那有什么意义吗?大公和上王都死了,还是短短几年内连续死的,必然会掀起可怕的旋涡,还是保存兵力回国坐观为妙。 于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军队就开始撤离,第三天时,所有的入侵者都离开了山道,礥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驱除入侵者以后,此时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处置移民。仍然有些山民试图像上次一样,将这些占据自己家乡的移民统统屠戮,但是礥、斯维尔森和大部分的山民领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压制下这种充斥着愤怒的提议。 礥将各地庄头、市长等大人物(相对来说)召见过来,不是在密闭的会场中,而是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广场上,与他们一起商讨山间自由地的未来,由于广场的开放性,不单是参会者可以进来,那些普通的山民也能在四周旁听。 “外界已经抛弃你们了,如果你们现在继续反抗,或许他们会给你们加上烈士的荣誉称号,没准还会流下几滴悲伤的眼泪,可你们即使是和我们两不相干,也会被他们认作从贼,下一次的军队将会连你们一起讨伐。” 礥这些话说的很有条理,于是这些庄头、市长等大人物凑头商议一番以后,为首的一个老者踏出:“那只能请大王你来庇护我等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庄头之间互相不服对方,这时候除了服从拥有最大兵权的礥,还能怎么做呢? 与庄头等商议好以后,礥转身对斯维尔森拍着肩膀说道:“十年前你想治理好领地,可是没有空间与时间,这次我给你时间和空间,以我的势力来做你的后盾,你能把这里治理好吗?” 斯维尔森学着贵族的礼节鞠躬道:“定不辱使命。” 玛奈四世和阿达尔贝托一世一同“不幸偶染时疫而亡”的消息传到雅罗以后,雅罗就陷入了天天吵架的局面,从上半年吵到下半年,唯一做出的决策,就是任命一个什么都平平的萨凡王族族员罗布图去就任萨凡大公,即罗布图二世。 和前三任上任时的场景比起来,这个什么都平平的罗布图二世表现出了极大的求生欲,据说委任状到的时候,罗布图二世正在和侍女调情,结果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萎了,然后抱着柱子哭着喊着不去就任。 “20年,3任大公,结局都是被砍下头颅,他们都是我们家族的嫡系精英,年轻俊杰,族内可以给他们提供很多资源,我呢?我算个屁啊?我去那边谁来管我?靠我自己还不是死?” “可是议会已经研究决定了,第四任萨凡大公的职位就由你来接任,你也不要推辞了,推辞是没有用的,”这个罗布图二世的地位实在是低下,见他死活不肯接任,传信的使者占着自己的后台,开始威胁这个无足轻重的王族。 听到对方都这么说了,罗布图二世只能苦着脸,哭哭啼啼的从对方手上接过委任状,还念了一首帕丁众骑末任骑士长带领骑士团全员战死时的绝命诗,然后一步三回头的收拾家当,走马上任。 和前三任不同,罗布图二世甚至不敢通过山道去视察南方的图瓦克金矿,以及萨凡公国的首府哈巴罗,而是龟缩在拉迪沃中,终日吃喝享乐,能过一天是一天,面对探子打听到消息,即山民正在山内治理、发展领地,建议提前出击等提议一律无视。 当罗布图二世正在吃喝玩乐,山民正在斯维尔森的带领下努力恢复生产时,伊萨凡洛的首都雅罗已经进入了极其热闹的场景,两任上王的暴死使得一时间没有合法的王位继承人,于是各个势力都在雅罗之间争权夺势。 一开始还只是在议会内部的争吵,可是等1842年开始,就已经发展到街头斗殴,首善之都成为了不同派系斗殴的场所,而1842年的跨年夜时,更是发展为针对贵族的灭门屠戮,让情况进一步失控。 政治斗争嘛,总有输家和赢家,并且输家与赢家永远是相对、处于变化的,输了大不了就滚回老家,除非对方和你有血仇,否则堂堂贵族宣布认输,也没人会追到你老家去斩草除根,大家都是家大业大的贵族,不可能和暴民一样对吧? 但是呢,偏偏有某些贵族输不起,输了以后暴怒,暴怒之后就要借兵剿匪,用外部的军队来平叛。 偏偏这个“某些输不起的贵族”,他们家是有兵权的,还是控制了边区要地的将领,这就比较麻烦了。 这几年雅罗乱哄哄,各地的军队就统统放了羊,好在腹里地域的国家都是封建制度,军队即使放了羊也没啥大问题——只要别遇上有心人。 “某些输不起的贵族”就串通了他家族的将军,准备兵行险着搏一场富贵,于是他们就写信给拉文克大公贝伦伽尔四世: “今萨凡王族衰微无道,被神灵所厌恶,故有山间自由地三拜,大公为拉文克公国之掌控者,为伊萨凡洛东部边疆守护者,传国数百年,家世深厚,何不奉天靖难,挥师西向,以定伊萨凡洛之乾坤?” 拉文克公国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数百年前伊文克努多分裂之时,这群和拉文蒂卡人有着亲戚关系的拉蒂纳索亚人入侵了当地,逐渐接受了当地的文化,形成了特殊的拉文克人,并且存在到如今。 现在,拉文克公国是伊萨凡洛下辖公国中最西边的一个,由奈非家族统治,当初伊萨凡洛建国之初,拉文克公国由于大多信奉湿地之神,早就与信奉沼泽之神的萨贝有很深的嫌隙,因此最先响应同以湿地之神为最高信奉的伊萨凡洛公国叛乱的响应。 自此以后,每当伊萨凡洛与萨贝作战之时,拉文克公国皆派出由王族率领的军队去支援伊萨凡洛,被萨凡王朝引以为臂膀,玛奈三世前任上王就曾经自豪的声称,伊萨凡洛人和拉文克人就像萨贝人和卡莱茨伊文人一样,有着钢铁般的友情。 但是国与国之间,哪有真正的友情,友情也需要各种条件来支撑,昔日伊萨凡洛公国在西而拉文克公国在东,伊萨凡洛公国要是被萨贝消灭,那么势单力孤的拉文克公国能扑腾到哪里去? 可是如今就不一样了,拉文克公国觉得萨贝已经不过尔尔,我来我也行,所以拉文克大公贝伦伽尔四世就因此起了野心,我的奈非家族是不是能取而代之呢? 萨凡家族他几百年前算什么?不过就是萨贝的安卡科斯王朝派遣到东部,为萨贝监视东部诸族群的分支罢了,结果他们实力强大以后,借助着安卡科斯王朝东西之争的衰弱,从而噬主。这帮鸟人都做到这么大,世袭罔替的我怎么不行? 于是在1843年,拉文克大公贝伦伽尔四世突然宣布,自己要结束玛奈四世死后伊萨凡洛的混乱,于是悍然对伊萨凡洛公国发动入侵。而伊萨凡洛公国国内早就和贝伦伽尔四世串通好的将领立刻放开关隘,充当拉文克公国的带路党。 贝伦伽尔四世进军的途中,也派出一支分军南下拉迪沃,试图先将这个钉子给拔掉,以免威胁自己后路。事实上伊萨凡洛临时摄政议会也是这么对萨凡大公罗布图二世下令的,然而罗布图二世却吓得不战而逃,将拉迪沃轻易的丢给贝伦伽尔四世,使得贝伦伽尔四世西进之路再无阻碍。 罗布图二世从拉迪沃弃城而逃以后,先回到伊萨凡洛公国,结果听说有批“鸟人”打算对自己治罪,而另一批“鸟人”声称愿意替罗布图二世开脱,但是却要罗布图二世旗帜鲜明的加入他们,罗布图二世思来想去,决定继续逃跑。 于是罗布图二世带着少部分自己亲信又从老家逃跑,一路逃到图瓦克去,将图瓦克关起门来,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继续饮酒享乐,借酒消愁。 伊萨凡洛这帮乱象,通过各种渠道(比如逃难的难民)传到山间自由地中,于是礥兴奋的问斯维尔森:“你说要等待的时机,就是这个时机了吗?” 斯维尔森摇头说道:“不,不是,因为现在还不够乱,还有一个重量级的选手没有落子参战。” 1844年,萨贝宣称要夺回山间自由地,悍然对伊萨凡洛宣战,“伊萨凡洛王位继承战争”正式爆发,而斯维尔森等待的时机也终于到来。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七章 奥特曼在人间(十九)盟友·敌人·盟友 作为群山之中最有权力的统治者,礥·须伟里,此时正焦灼着望着北方,他不知道从北方能得来什么样的消息,踱步之余礥对盘侧亲信抱怨道:“不论如何,身为宫相的斯维尔森居然亲自去谈判,简直是太冒险了。” 盘侧的亲信也认同的点头,只有当斯维尔森离开以后,他们才明白这几年来群山已经发展到何种境地,而如今能统合群山的,也只有斯维尔森一人而已,他离开以后群山的治理几乎陷入了瘫痪。 除此之外,南方的催促越来越紧,斯维尔森离开之前就交代过,在和北方达成协议之前不要与南方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协议,所以礥只能用各种语言来推辞拖延正式向南方答复的时间,但是就算这帮拖延,也快拖延不下去了,所以礥迫切的希望斯维尔森快点归来。 正当礥又想抱怨的时候,了望塔的卫兵用惊喜的声音统治道:“报告大人,斯维尔森宫相从拉迪沃出来了,他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到,尽管礥才是群山中名义上的统治者,但是礥并不懂如何统治群山,也很厌烦做这些管理的事情,而山民中可以服众的,也只有斯维尔森一个人把,现在他终于回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钟,斯维尔森终于离开拉迪沃的城郊,到达礥等人所在的这里,他抱拳鞠躬行礼道:“报告大人,斯维尔森不辱使命,已经和贝伦伽尔四世达成协议,在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前,我等北方已然无忧,所以可以坚定的回绝南方!” “那就太好了,”在场的人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另一个礥的亲信则问道,“那和北方具体的协议是什么?” 斯维尔森的出访,要追溯到几个月前的出发,而他之所以要出访,则要追溯到1年前的战局。 “伊萨凡洛王位继承战争”的隐患在1841年已然埋下,2年后拉文克大公贝伦伽尔四世的进军则将冲突摆到明面上,而1844年萨贝的宣战,导致战争正式爆发。 战争爆发以后,虽然萨贝宣称是要夺回山间自由地,然而萨贝的主战场却是在诺夫哥平原上,对于山间自由地,则只交给萨贝下辖的依文公国负责,以防止对方从山间自由地突入萨贝,切断依文公国以萨贝的联系。 依文大公奈尔菲六世遵从命令迅速出兵,在萨凡大公不战而降的情况下,依文公国用了不到1年就占据萨凡公国南方的哈巴罗和图瓦克,确保了与萨贝的联系,于是接下来,就轮到贝伦伽尔四世担心萨贝从山间自由地突入拉迪沃,然后切断拉文克公国与伊萨凡洛的联系了。 攻占南方以后,奈尔菲六世明显对导致3任萨凡大公与2任伊萨凡洛上王身陨之处的群山心怀畏惧,所以尽管队伍中的牧师屡屡催促说什么群山的山民都是渣渣,让奈尔菲六世快点进攻,然而奈尔菲六世却始终磨磨蹭蹭。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奈尔菲六世没有直接率军进攻,而是派遣使节向山民发出通牒与勒令,要求山民放开群山的通道,提供自己前进的粮食,不得袭击云云等一系列的条件。。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斯维尔森敏锐的看到了机会,于是斯维尔森将奈尔菲六世对山民的要求作为选边站的筹码,代表礥的势力亲自出使拉迪沃,请求会见贝伦伽尔四世,走之前斯维尔森就对礥嘱咐,在自己与贝伦伽尔四世谈妥之前,先别对南方做出肯定的答复,以免无法调整阵营。 不过斯维尔森的担忧略显多余,贝伦伽尔四世不愧是当世之人杰,力排众议欢迎了斯维尔森的来访,与斯维尔森达成了《车万协议》。 贝伦伽尔四世愿意在诸神的见证下,与山民互不攻击,同意山民对萨凡公国的统治权,山民则不得进攻贝伦伽尔四世的领土,并且还要南下抵御、驱除依文公国的势力。 “就这么南下了?”许多山民领袖仍然充满着对山外人的不信任,“要是对方再违约怎么办?山外人最是狡诈,极其不可信。” “不会违约的,起码贝伦伽尔四世不会违约,”斯维尔森充满自信的回答道,“因为贝伦伽尔四世并非伊萨凡洛的正统统治者,他所面临的压力比萨凡家族要大得多,所以他无暇来控制我们这里。” 不过还有一些山民对此有所不满:“可是我们待在群山之中不好吗?为什么要踏出群山,南下去和他们交战,替山外人流血?” “因为如果不控制那两个隘口,那么群山就永远是山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只有将两个隘口给控制住,最起码才能给我们有将平地的储备撤离到群山之中的时间,这就是要南下的意义!” 部分心思敏锐的山民领袖听到斯维尔森的这种回答,顿时心头一跳,因为斯维尔森所说对山民至关重要的两个隘口,是拉文克公国控制的哈巴罗,与贝伦伽尔四世控制的拉迪沃,所以斯维尔森的这个意思,是迟早要和伊萨凡洛交战,夺回拉迪沃? 且不论山民之间的小心思,随着礥和贝伦伽尔四世达成协议,礥终于对依文大公奈尔菲六世的勒令做出肯定的答复:“滚”,随后在1845年之时率军踏出群山,南下与依文公国交战。 当听闻礥在一顿磨蹭以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的“安抚”(在奈尔菲六世看来,这些条件就是对暴民最大的安抚了),再加上盘侧沼泽牧师的蛊惑教唆,奈尔菲六世决定御驾亲征,将所有的军队投入与礥的战场。 当然,奈尔菲六世这么做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毕竟不管怎么看,礥都要比伊萨凡洛好欺负的多,所以去讨伐礥的话,就不需要派出太多的军队支援萨贝,将军队投入可怖的诺夫哥平原战场。 于是礥与山外人的战争又再次爆发,这没什么好说的,开战以后礥只进行几次野战,然后就将领民与军队撤入群山之中,恢复自己的老本行,和对方在群山中打游击。 此时礥已经45岁了,礥从21岁就开始和山外人打游击,打了二十多年早就经验丰富,领民虽然被换了一批,但是也很快上手,学会在山林中拓荒生存。 然而比起伊萨凡洛来说,伊萨凡洛的军队好歹也和礥打了二十多年的游记,虽然始终没把礥给消灭掉,但多少经验是有一些的,而隶属萨贝的依文公国,在山间游击这一方面却是彻头彻尾的白纸一张,在初期的胜利之后,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烦躁之中。 比依文公国军队更绝望和更烦躁的,不是礥带领的山民们,甚至也不是才来这里十几年的移民们,而是图瓦克与哈巴罗的居民们,从上层的贵族到下层的平民,都因为背上了沉重的劳役负担而苦不堪言,贵族都要破产了! 或许在这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唯一活的自由自在的,就只有没心没肺的罗布图二世,作为萨凡公国的一面旗帜,还是那种没有什么能力的废柴,依文大公奈尔菲六世大笔一挥,提供了大量物质供罗布图二世享乐。 哈巴罗的贵族曾经试图独自反抗过,结果由于没有组织很快就被平定,哈巴罗贵族还试图联络罗布图二世反抗,结果罗布图二世转手就将他们给卖了,奈尔菲六世率军进城杀得个人头滚滚。 绝望之下,一些贵族希望等王师(伊萨凡洛军队)快点来收复当地,另一些贵族则开始将希望寄托在礥的山民身上。 “把希望寄托在暴民身上,你的脑袋没有坏掉吧?”当听到这么一个“雷人”的主意,几个贵族经不住骂道。 但是提出这个建议的贵族却有着自己的理由:“各位还记得我们的父辈过得是怎么样的好日子吗?我们虽然隶属于山间自由地,但是却有着自己的主城,上王只会对我们收取微博的税收,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可是自从二十年前的山间自由地战争之后,伊萨凡洛控制了这里,把这里改组为萨凡公国,试图让这里成为和外界一样的地方,而不是拥有高自治度的城市,连带着我们,哈巴罗的贵族,也成为外界贵族的附庸!” “那么有些人说这都是伊萨凡洛的暴政,所以当奈尔菲六世率军北伐时我们不战而降,回到萨贝的统治下,可是萨贝恢复我们的旧日美好时光了吗?没有!不要说废除萨凡公国,连萨凡大公都被他们保留着,他们想干啥?不就是战后继续承认萨凡公国的区划吗!”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场战争不管是伊萨凡洛胜利,还是萨贝胜利,我们都没法恢复旧日的美好时光,那么我们到底为什么要支持他们?” “这就是你支持暴民的理由?”几个贵族不满的说道。 “咳咳,他们不是暴民,”这个贵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暴民能得到贝伦伽尔四世大人的接见?能与贝伦伽尔四世大人达成协约?所以在我看来,他们恐怕是破落的贵族后代,我们应该让他们回到贵族的行列。” “而山民祖上基本都是从附近跑过去的,所以把城内的学者召集起来,一定可以找出来,他们究竟是哪一支贵族的后裔!” 在场的贵族都被这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所谓召集学者考究云云,不过就是想给山民编一套贵族血统吗? “那么这么做之后会怎么样呢?山民虽然是贵族,但是已经是破落贵族,所以他们的统治范围应该只局限于群山之内,我们负责锁住外界通往群山的隘口,他们则要负责帮助我们进行防御,这样子,我们就能回到过去的美好时代了!回到父辈的美好时代了!” 嘶,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让那群山民作为山间自由地的统治者,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啊,于是给礥等人编、啊呸,考究一套贵族血统这个提议,也在贵族之中慢慢的得到了不少支持者。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八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十)借你人头讲个道理 哈巴罗等地贵族的投诚提议,很快就通过与他们藕断丝连的庄头传递到礥所在的这里,天上居然还有掉馅饼的这类事,简直是让礥大喜过望,只是唯一令人如鲠在噎的地方,就在于贵族们要求礥赢取贵族女子,并发誓要以其子为继承人。 听到这一提议,礥顿时面露难色,毕竟他现在都四十多岁了,且不说还能不能生出子嗣,就自己与现任妻子的长子都二十余岁了,开始以礥的继承人自居而开始参与管理,若是贸然取消其继承权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波澜,礥也难以知晓。 礥的手下中,斯维尔森极力劝说礥接受这一提议:“这属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机会,如果大人你错过这一次,恐怕就要彻底断绝与他们联络的可能了!大人,贵族能将贵妇下嫁给你,肯定已经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如果你还推三阻四,无疑会彻底激怒贵族!” 望见礥面露难色,心思谨密的斯维尔森很快就猜到,礥担忧的是与他同名的长子,被称之为小礥的那个年轻人,于是斯维尔森一把揽下说服的任务:“小礥大人的工作,就由我来做吧。” 于是斯维尔森立刻去找了小礥,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劝说与商谈,最后尽管小礥气氛的丢下工作跑到深山老林中半年,但是斯维尔森还是不辱使命,成功的劝服了小礥,于是礥与贵女联姻的最后一个阻碍也就消失了。 联姻之后礥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四十多岁的自己还能否与贵女生出子嗣?毕竟年纪大也就不说,礥经常领兵在外,与这个娇滴滴的贵女聚少离多,能否有子嗣只能说是天晓得。 然而或许是承蒙神的庇护,1849年时贵女怀孕,1850年时有惊无险的生下礥的继承人,大喜之下,礥为了感谢始终为自己看守后方,将后方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斯维尔森,将这个小男婴命名为斯维尔森,即斯维尔森·须伟里。 随着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出生,山民与哈巴罗贵族的联盟终于稳固下来,于是一批山民的子嗣纷纷与贵族家的女仆联姻,将双方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话回正题,随着礥在1845年与贝伦伽尔四世达成《车万协议》以后,开始与依文交战,将依文引入群山之中以后,不到几年就将对方打的哭爹喊娘,士气大跌。 导致依文彻底退出山间自由地的,是在1848年初春后,哈巴罗贵族派出亲卫假扮山民在城内发动暴乱,礥趁机尾随进攻,成功将依文军队赶出哈巴罗。事成之后,礥如约的授予哈巴罗绝对的自治权,双方互为屏障,让哈巴罗贵族大感自己投资对了对象。 当山间自由地这边击退了入侵者时,北部的战局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贝伦伽尔四世率领的拉文克军队及其追随者在今年仲夏时,成功攻陷了伊萨凡洛法定的首都克泽德(实际首都是雅罗),代表着他取得了伊萨凡洛的合法控制权。 于是在夏至这一天,志得意满的贝伦伽尔四世在议会场召开临时会议,钦定了一个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伊萨凡洛上王作为新任上王,结束了伊萨凡洛至今王位空缺的情况,然后这个傀儡上王当即给贝伦伽尔四世加封了一系列令人目眩的头衔,命令他去平叛。 当然,对于这一个被贝伦伽尔四世扶持的上王,不管是反贝伦伽尔四世还是萨贝都皆不承认,叱责他为僭位,并且隐隐有联手的意味。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贝伦伽尔四世对礥的态度,在被加封一系列头衔以后,贝伦伽尔四世仅仅是派出使节转告拉迪沃,再由拉迪沃派出使者转告礥,说礥这几年做的不错,需要再接再厉,战后必定有赏。 对此,斯维尔森冷冷的在礥盘侧提点道:“礥大人你可别忘了,贵族无需遵守和平民的口头约定,因为贵族违约必定是为了平民那‘愚蠢’智商所不能理解的更伟大的利益。” 礥哼了一声:“我当然不会忘记,如果说几年前对于突袭攻下拉迪沃我还有所犹豫的话,现在已经是毫不犹豫了。” 奈尔菲六世在山间自由地惨败的消息传到那普(萨贝的首都)以后,惹来萨贝万王之王大为震怒,认为奈尔菲六世堂堂一个大公,居然被一群暴民给驱除了,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千古奇事。 奈尔菲六世听罢则一翻白眼,心想我被赶走就是千古奇事了,那你要把那3个被暴民砍下脑袋的萨凡大公放在什么境地? 不过想虽然是这么想,这毕竟是很丢脸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正巧,有一个势力愿意帮助奈尔菲六世解决,他们就是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 莫索罗纳其实可以算是礥的老仇人了,当初山间巨人从游吟诗人口中的传说被揭穿,礥不得不走到最台前来,就多亏了莫索罗纳那一批先遣部队,而如今莫索罗纳又准备来和礥搞事情了。 要知道,虽然山间自由地(萨凡公国)如今算是伊萨凡洛的领土,但是那是在“山间自由地战争”之后,至今也没多少年,起码哈巴罗和图瓦克的居民大部分都是信奉沼泽之神(拉迪沃倒是更多信奉湿地之神),所以莫索罗纳可以轻松的管辖当地。 由于有神灵存在,这个世界的居民对祭坛明显要更加敬重的多,不会出现地球中世纪时一些悲惨遭遇,而作为一个教权公国,国中之国,莫索罗纳的地位显然更加显赫,即使是与其迥异信奉的伊萨凡洛,也对其颇为谨慎,表现在同意对方继续对国内沼泽之神信徒进行管辖。 于是莫索罗纳就占着自己独特的身份,对礥那里发出了通牒勒令,莫索罗纳以自己对神学的高认知水平,张嘴说瞎话声称,礥的这个血脉极其不正常,你看那只无毛巨人多么诡异,很可能和魔鬼有关。 而莫索罗纳教会本着救世济人的原则,宽宏大量的同意免费为礥进行咨询驱魔,要求礥立刻到达莫索罗纳,接受牧师们的好意审查。 对于莫索罗纳的这个要求,礥的回应就是一个单词,“放屁”!对,礥就是用这个单词作为回应,牧师听到的时候都懵逼了,这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牧师还从来没有在外交场合中听过这种下层人才会说的粗俗词汇,反应过来以后当即涨红了脸。 “你们这样,可是要被神罚的!”愤怒的牧师一手捏着圣典,一手握拳朝天挥舞着咆哮道。 “那你曲解神意夏姬八乱说时,就不担心被神罚吗!”礥冷笑一声,然后命令手下人将这个神棍扫地出门。山民大多都是湿地之神信奉,因此对于驱除牧师没有丝毫心理阴影,三两下就把这个嚷嚷要报复的牧师给赶走了。 果然,等这个牧师回到莫索罗纳以后,莫索罗纳就发出了报复声明,于是一直以来自称永久中立的莫索罗纳,在萨贝的安卡科斯王朝东西之争之后,又再一次打破了他们的承诺,明目张胆的与拉文克一同出征,就像他们过去瓜分南西来德公国一样。 当莫索罗纳与拉文克组成的讨伐联军浩浩汤汤的到达哈巴罗近郊时,顿时得到了逃亡贵族的接见,哈巴罗的贵族声称,礥伙同他们那些不忠诚的仆人在哈巴罗发动了暴动,将他们赶出来控制了哈巴罗。 一开始联军还信了他们的鬼话,好声好气的招待了这些逃亡贵族,结果等到达哈巴罗城下进行攻城战之后,顿时就发觉这种抵抗根本不是什么暴动贱民能制造出来的,分明就是有贵族参与了防御战。 于是联军顿时就明白了,这帮鸟人在骑墙,既把资源投入礥这一番,又害怕礥失败而在自己这里下注。但是联军能怎么办?能像那帮粗鄙的暴民一样,将这些贵族处决吗?不能,那只能忍气吞声了。 事实证明,只要认真的防守,哈巴罗这座建立在群山隘口的主城就是天然的隘口,联军废了很大力气才攻下城市,可惜只能进行日常的劫掠,那些死硬派分子早就在前夜偷跑进群山了,几下就甩掉了对群山陌生的联军。 然后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和山民打游击吗?莫索罗纳派来的主将心狠手辣,声称需要两者结合,进山之后逢人即碎。 结果这个主将的方法也不好使,逢人即碎没几天以后,山民立刻全部跑光光,跑进群山很深的深处,反正是联军找不到的地方。并且作为逢人即碎的报复,山民一但抓到莫索罗纳的军官,可不管他有什么高贵的血统,统统穿刺悬尸切头。 其实伊萨凡洛已经用二十年的战争证明,凭现有的制度,再加上山民有统一的组织和迪迦的援助,外界根本没有办法掌握群山,即使这次莫索罗纳与拉文克组成联军前来,也不过是给山民送人头罢了。 于是在6年痛苦的游击战之后,联军被闪耀迪迦模式的礥给再次击败,尾随击杀使他们狼狈的再次逃离哈巴罗,并且还给了礥一份大礼物,萨凡公国现任合法统治者,萨凡王族的罗布图二世。 当年萨凡大公罗布图二世在内战以后逃亡哈巴罗,拉文克进攻时被拉文克俘虏,然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1848年拉文克败退时罗布图二世也跟着跑,莫索罗纳组成的联军回来时罗布图二世也跟着回来,结果这回没能跟着再次跑掉。 被礥抓住的时候,罗布图二世苦着脸说道:“我对山民可什么也没有做啊,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15年,难道还是逃不了那一刀吗?” 礥半是决绝半是惋惜的拍着这个倒霉鬼的肩膀说道:“你的遭遇我也可怜,但是我需要借你的人头说明一个事实,群山只能由山民统治。” 数日后,雅罗就收到了礥送来的礼物,十多年前叛逃萨贝的叛徒,萨凡公国第四任大公罗布图二世的头颅。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六十九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十一)战终。战终? 大历1855年仲春的清晨,早期的农民已经在拉迪沃的城郊开始耕地,毕竟这些是他们自己的份地,因而农夫们耕作起来格外的有自主性精神,可是一群从南方而来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这批不速之客飞速的穿越城郊的农夫,将这群目瞪口呆的农夫远远地甩在身后,为首的几个人则乘坐着座兽,朝着主城方向飞驰。 随着这批不速之客离城市越来越近,了望塔上的守卫终于察觉到对方的突袭,连忙敲响警钟,过了好半天一伙城防队才磨磨蹭蹭的来到城门口,准备将门堵上,可是说时迟那时快,盘侧小巷内突然窜出一队蒙面人物,与城防队展开激烈的交战,阻碍他们关城门。 也正是因此,城防队关上拉迪沃城门的最后一段时间,就在与这批不明人物的交战中浪费,突袭者顺利的进城了,干净利索的驱除了城防队,然后分兵去控制武器库与粮仓,准备夺取这个城市。 拉迪沃伯爵是被警钟吵醒的,拉迪沃这些年来的来回易手使得伯爵培养出机警的性格,当警钟敲响以后,伯爵立刻从床上起来,衣服都没有穿好就急急忙忙的冲出卧室,准备去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群邪恶的山民,打破了与上王大人神圣的约定,对我们发动了突袭!” 伯爵很快就搞清楚突袭者的来路,顿时大怒说道:“这群屠夫崽子居然敢进城战斗,是看不起我拉迪沃吗!” 如果说哪一地的贵族最恨山民,那么毫无疑问是拉迪沃的贵族,与哈巴罗不同,拉迪沃在当年萨凡公国首任大公那塔罗一世身陨之时,损失了大量的贵族,几乎每一家贵族都与山民有血仇。 但是贵族家大业大,有深深怨恨山民而不愿自拔的,也有听说了哈巴罗贵族美好时代而心生希冀的,于是这群人就放下了微不足道的仇恨而与山民勾结,在这群贵族的出卖下,礥得以带兵完成这次突袭,也正是在这波人的出卖下,拉迪沃很快沦陷。 (其实还有第二个原因,就是用于提供拉迪沃警戒的城郊岗哨,都位于北方,拉迪沃南方仅有小块田地,再往南就已经是山民的土地了,所以山民想要突袭拉迪沃的话,只有到达拉迪沃南方的城郊才会被发觉。) 夺取拉迪沃以后,在众多贵族的欢呼声中,礥通过了拉迪沃的崭新法律,对领民绝对的自治,绝对的自由,拉迪沃贵族不需要向礥缴纳任何税赋。 这一种条件,是任何一个有志于统治公国的大公都不会提出的,但是礥不同,礥的根基不再城中,而在山中,之所以要夺取拉迪沃,只是为了锁住群山的通道而已,所以自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放手。 礥飞夺拉迪沃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贝伦伽尔四世的案头上,把贝伦伽尔四世气的够呛,当即派出使节去质问礥,而礥则在斯维尔森的提醒下,掷地有声的交出回答: “既然大公你贝伦伽尔四世昔日允诺我萨凡大公的位置,拉迪沃自然就是我的领土,故前几日我不过是巡视领土罢了,至于拉迪沃发生了冲突,那是有小股暴民试图抵御领主,自然被我平定了。” 除了这份报告以外,礥还补上了一则申请:“萨凡公国乃萨凡家族私自定名,未咨询我等意见,今我等意欲恢复古称,然思‘山间自由地’这种名称早已过时,故希望更名为‘山间自由公国’,而我则成为山间自由大公,希望阁下递交上王允诺。” 贝伦伽尔四世被这份回复气的够呛,心说这群粗俗的山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但是思虑再三之后,贝伦伽尔四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就算这件事这么揭过了。 贝伦伽尔四世之所以会同意,也是有他自己苦衷的,他以拉文克公国一个边区之力,趁着萨凡王朝内乱之际夺取大位,接着又带领伊萨凡洛与萨贝进行了二十余年的战争,不管财力物力都已经濒临极限,再想想山间自由地辉煌的前科战绩,贝伦伽尔四世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闲钱投入平定山民。 此外,山民也客观的为贝伦伽尔四世创造胜利条件,他们控制群山,很好的锁住了萨贝从南部切断伊萨凡洛的道路,不管再怎么说,群山被控制在山民手中,总比控制在萨贝手中要好,山民可没有资本踏出群山。 最后则是贝伦伽尔四世自己的原因,贝伦伽尔四世年岁以大,身体情况日益下降,现在还强撑着不退位,就是明白现在拉文克能控制伊萨凡洛,全靠自己的威望支撑,所以这时候贝伦伽尔四世只能希望在自己死之前尽快结束战争,还哪来的精力去干涉群山呢? 于是在玛奈三世摧毁礥的小政权以后过了21年,礥终于又复兴了群山之中属于山民的小政权,而和上一次比起来,这个小政权都要正规的多,不再是只有破坏,也开始与外界发展交换。 “山外人终于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群山终于又是山民的群山了!我想想,从1821年算起到今天,已经有34年了,我终于不辜负那些逝去同胞的期待,恢复了群山的平静,结束了,一切终于结束了。” 十余年前,迪迦面对着山民头颅堆叠起来的京观愤怒难耐,于是同意了礥与自己的弥合,再一次与礥为了山民并肩作战,但是不管是礥还是迪迦都清楚,裂缝并没有真正的被弥合,这只不过是虚伪的假象而已。 所以自此以后,礥除了战略上的事以外,很少再主动联系迪迦,迪迦也不去打扰礥,两人仿佛相敬如宾一般,两人再也没有交心,也再也看不到那个躺在倾斜草地上,叼着狗尾巴草向导师撒娇的少年了。 而到了今天,当礥从临时性的山民领袖成为正式的山间自由大公时,他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对迪迦倾诉道,这是弥合这么多年以来,礥首次与迪迦谈心。 那如玉般的变身器一如礥初挖到时的璀璨,但是里面再也没有温暖的话语,过了半响以后,才缓缓的传出声音:“可是如今这个山间自由公国,还是那些你逝去同胞想要恢复的存在吗?” “哪能怎么办?我们必须向前走,我们必须向前看!记得你曾经说过我变了,可是人总是会变,谁还会像小时候那帮天真的痴迷美好的梦想?” 望着这个“成熟”“冷静”的老者(礥已经五十多岁了),再回想起那个神似大古,年轻稚嫩却带着大古特有正义的少年,迪迦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选择”,说罢就沉下去了。 迪迦知道,除非再有战争,否则礥会很多很多年不会再联络自己,更或许,下一次的联络就是在礥将死之时呢? 然而迪迦还是心软了,想起自己培养年幼的礥的点点滴滴,于是迪迦在心里暗暗说道:如果礥再和自己谈心一次,不是因为需要战斗而是纯粹的像少年时的谈心,那么自己就会告诉他那个秘密,小礥还没有死,一切还来得及。 可惜的是,一直到礥死去时,迪迦没能等到这个机会。 礥与迪迦的谈心是极其失败的,礥觉得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孙子都有了(虽然是非法的孙子),已经成熟了,然而迪迦却仍然把自己当做那个小孩,当做那个需要被人教导的少年。 并且和迪迦相处这么多年,礥也发觉迪迦对这个世界的想法极其幼稚,他似乎喜欢山民这种没有贵族的社会,认可人人一定意义上的平等(大古的时代),可是如今即使是山民(领袖),还哪个想要过去那种社会啊? 且不说迪迦的想法,礥最近(1856年)倒是遇上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山间自由公国最后一座没有被礥统治的主城,拥有金矿的图瓦克,在看到哈巴罗贵族幸福的生活以后深感羡慕,居然对礥这个泥腿子出生的半贵族派出使节请求内附。 对于他们的内附请求,斯维尔森是觉得没有必要,图瓦克对于群山没有任何的战略作用,价值最大的金矿反而还有可能给群山惹来祸患,但已为大公的礥对于拼上自己领土最后一块拼图十分渴望,因此没有完全听从斯维尔森的提议。 礥还是派兵去接纳了图瓦克,不过在部分听取斯维尔森的劝阻以后,礥对图瓦克的自治并不包括金矿,而既然金矿仍然被控制在伊萨凡洛的手中,贝伦伽尔四世就对此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此礥完全的拥有了山间自由公国的版图。 当礥的山间自由公国在和平之中平静的生活时,持续了16年的“伊萨凡洛王位继承战争”也随着《第二次圣亚里昂和约》在1860年落幕,伊萨凡洛将皮拉昂和诺哥德克割让给萨贝,让萨贝不至于一场战争毫无所得,勉强体面的结束了这次战争。 而伊萨凡洛虽然割地求和,但是贝伦伽尔四世的奈非家族却成为真正的胜利者,战后贝伦伽尔四世就罢黜了他扶持的傀儡上王,结束了萨凡王朝对伊萨凡洛120年的统治,让伊萨凡洛进入拉文克人贵族的奈非王朝统治的时代。 不过奈非王朝的首任上王并非贝伦伽尔四世,而是贝伦伽尔四世的儿子安洛卡尔德二世作为奈非王朝的第一任国王,不管是急需恢复的国内战后环境,还是萨凡王朝的死忠余党,都对奈非王朝的统治虎视眈眈。 由于有这些更要紧的威胁,因此安洛卡尔德二世在1861年与礥达成约定,正式承认了礥的山间自由公国,以及他山间自由大公的身份。 山民三十余年的抗争,似乎终于走到尽头开花结果?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十二)风云再起而英雄迟暮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尽管郊野之中仍然暴乱依旧,但是大体上又恢复了过去平静祥和的岁月,时间就这么过去十余年,来到了大历1873年,在位13年的奈非王朝首任上王安洛卡尔德二世年老体衰即将卸任,族员对下一任上王位置展开了追逐。 安洛卡尔德二世儿子的竞选,遭到了他一个堂侄玛奈的有力竞争,玛奈死死抓住安洛卡尔德二世在12年前与礥达成的约定,对其大肆抨击,以此来搏取名声,结果反而真的被玛奈营造出不小的声势。 “堂堂一个贵族,权势最高的上王,居然被一撮暴民骚扰的不得不割地求和,我腹里地域建国千余年,还没有发生过这样子的事情对吧?那么我们的上王安洛卡尔德二世,也算是开创了历史,虽然是耻辱的历史。”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贵族为什么是贵族?因为我们有高贵的血脉,高贵的血脉意味着高贵的品德,可是那群暴民仅仅凭借着暴力就能篡取大位,若是外界蜂拥而至效仿,该把这个世界置于何地!” “我听说安洛卡尔德二世阁下最近在各种场合抨击我,说我什么一个年轻人没有尺寸之功,又懂什么。” “那么在这里我们得帮上王梳理一下记忆,众所周知,奈非王朝的基业是贝伦伽尔四世大人打出来的,那么安洛卡尔德二世阁下有什么贡献值得为后人铭记呢?恐怕就这一条纪录,向暴民屈服值得记述吧?若是说尺寸之功,上王大人指的难道是这个?” 玛奈的大放厥词搞得安洛卡尔德二世十分狼狈,偏偏他的儿子只能说是中庸,无法竞争过对方,结果王位眼看就要不稳,气氛的安洛卡尔德二世见此,决定给他的堂侄找一些麻烦作为报复。 于是远在群山之中,已经73岁的礥,就从安洛卡尔德二世派来的使节口中,详细的了解了近期伊萨凡洛发生的王位继承事件。 尽管人生已经步入暮年,但是礥的脑子仍然十分清楚,对方既然在竞选王位的时候拿山间自由公国的存在来开刷,一但继承王位就必然要对山间自由公国动手开刀,这是他竞选王位的基础,于是礥立刻召集了亲信和得力助手,以及已经23岁的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 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尽管已经65岁,思维判断却不减当初: “十余年前奈非王朝初登大位,萨凡王朝死忠盘踞边境不断发动叛乱,甚至还有拉拢过我们,所以那时候奈非王朝只能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经过安洛卡尔德二世的励精图治,奈非王朝已经稳定了对伊萨凡洛的统治,所以那些试图建立功勋的年轻人自然就要拿看起来好对付的我们开刀。” 想起玛奈曾经批评安洛卡尔德二世除了向礥妥协以外没有立下尺寸之功,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就冷笑道:“神界有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安洛卡尔德二世对奈非王朝居功甚伟,可惜年轻人为了快速确立自己的威望,只能踩着老朽的他上位。” 盘侧年轻力壮的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听罢,对什么“年轻人为了”云云等言论深感如如芒在背,于是在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中断话语之时立刻插嘴问道:“那么宫相老先生你的意见是什么?” “当然和以前一样,先和他僵持几日,然后进山去兜圈子,一直兜到他受不了为止,我们就算赢了。” 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的言论,引起场上一片吸气,吸气的人中以年轻一代人最为多,此外就是礥最信任的几个亲信,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反驳。 “我等发展了十余年,且不说与对方野战,难道连凭借易守难攻的隘口与他们打上一阵都做不到吗?非要像老鼠一样流窜!”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率先不满的叫到,他的言论代表着年青一代的高层山民。 接着是那些老资格的前山民领袖也表达了不满:“感情和他们兜圈子的又不是你啊!我们从二三十岁就和他们兜到五十岁,好不容易终于安生十来年,这都六七十了你还让我们兜圈子,是要折煞我们吗!” 然后是礥最信赖的,也是群山中拥有最对地产的几个钱山民领袖的抱怨:“十年生聚,当初我们顶着烈日骄阳,把这片废墟一点一点的开发成现在的样子,结果一战不打又要把他们废弃,这样子我们在年轻人眼中算是什么啊!” 见到在场亲信一致否决了斯维尔森的提议,礥也不敢违背众意,于是出来和稀泥:“宫相力求谨慎的本意也是好的,大家无需对他过多抨击,而新王玛奈五世究竟是否会进攻我等,也只是旧王的猜测,我等只需先在心里有个谱就行。” 于是这一次失败的会议没能谈出什么成果来,就在一片不理解的氛围之中结束了,白白浪费安洛卡尔德二世送出的情报。 结果等到1874年时,新上任的伊萨凡洛上王玛奈五世果真上书勒令暴民前来伏法,被拒绝以后,在秋收之后亲帅大军讨伐群山。 拉迪沃的贵族们这些年过得非常滋润,自由自在而不加拘束,结果现在战争又来了,为了继续这种幸福生活,他们倒是放下与山民过往的仇恨,齐心协力的抵抗玛奈五世率领的讨伐军。 这时候,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又向礥提出警示:“我当初建议大公阁下夺取拉迪沃,其意义在于示警,以及争取让我们有足够转移财产的时间,所以大公阁下可不能本末倒置,忽视了示警啊!” 对此,礥面露难色:“这种提议我也不是没有提过,但是老兄弟们家大业大,若是充满搬走必会遭受很大的损失,所以老兄弟对此的抵制很大啊。” 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已经听出来了潜含的真正意思,最不愿意搬迁的,最不愿意重新上山的,不是那些所谓的老兄弟,而是拥有最大地产的礥啊!真正舍不得自己家当,不愿意打破重来的,就是礥本人啊! 于是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注视礥3秒以后,才唉声叹气的走出房间。 望着失望的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礥也不由得叹息,其实礥自己也有苦衷,舍不得地产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方面(礥自认为),真正让礥抗拒重新上山的理由,是意味着这又要让自己重新去和迪迦接触。 十余年来,礥在群山之中的权威早已不可撼动,礥也享受着这种美好的感觉,甚至连变身器都被礥束之高阁十余年而不用,一直到安洛卡尔德二世发出预警时,礥才勉为其难的重新将变身器戴在身上,而每次无意间触碰到变身器,都会让礥难堪的想起,自己也有低声下气求人的过去,而且还是不欢而散的难堪结局。 “迪迦,”这句呼唤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并且语气微弱,十分不坚定,因为礥自己也觉得这个请求十分无礼,可是他已经垂垂老矣,而外界却风云再起,“变身器能传给斯维尔森吗?我寿命恐怕没剩几年,而山民需要新的守护者。” 迪迦当然明白,这里礥说的斯维尔森,肯定不是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而是礥的儿子斯维尔森。 “我同意让你的儿子做我的人间体,”沉默片刻之后的这句话让礥大为喜悦,但是他还没高兴多久,迪迦却又补上了一刀,“小礥,亦或者是小礥的子孙。” “我也很对不起小礥,可是……可是小礥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山民,只有拥有贵族血统的斯维尔森才有资格继承我的位置,我不能给小礥带来更多的威望,否则等我死后,群山必将陷入内乱,”礥的语气甚至带上了点乞求。 可是祈求没有打动迪迦:“那就没办法了,”在长长的叹息之后,迪迦不再回答礥的话语,结束了礥十多年来首次与迪迦的谈话。 玛奈五世率领的大军包围了拉迪沃,志得意满的玛奈五世对这群山民充满着不屑,因而稍作休整以后就直接蚁附攻城,在玛奈五世看来,对于这群暴民根本不需要遵守与贵族之间的战斗法则,何况这群暴民居然石乐志般的放弃了山地游击而与自己进行城市作战。 可是让玛奈五世没有想到的是,山民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拉迪沃贵族的倾力协助,再加上拉迪沃本身的易守难攻,居然牢牢地挡住了玛奈五世的兵锋,给予玛奈五世很大的打击,迫使他不得不正眼对待这些暴民。 山民的底子还是太薄,当玛奈五世认真开始攻城以后,山民逐渐支撑不下去,坚守一年以后弹尽粮绝,只能让拉迪沃贵族假装出卖自己,然后抛弃拉迪沃逃回群山,紧急的遵循斯维尔森的提议,开始收拾家当重新游击。 但是这时候还哪里的时间给山民们收拾呢?除了像礥、斯维尔森这类早做决断的人以外,许多山民都因为舍不得过多的家当,结果被玛奈五世的军队逮个正着,然后就是一场军队的劫掠盛宴,一如二十多年前礥的军队在拉迪沃战役大胜之后对山间平地所做的事情一样,只是此时猎手已经成为猎物。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十三)垂暮之年 在山下平地享受了十余年幸福平静的生活以后重新上山,礥等人惊愕的发现,生养他们的群山仿佛已经将他们抛弃,他们对这里的认识不比山外人多多少,结果上山几个月,死在山上行军的人比死在玛奈五世受伤的人还要多。 更糟糕的是,上山以后礥的老部下就在不断的死去,十余年的平和生活把他们养的大腹便便,体态丰腴,再加上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连日的奔波折腾,让他们很快就受不了,大病一场之后中风的中风,死去的死去。 这是礥亲信的经历,而礥比起他们来说只能说是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是那么一点,尤其是作为“巨人血脉术士”,山民的精神领袖,每次大规模冲突礥都必须化身迪迦冲在第一线作战。 记得二三十年前的时候,对于变身为迪迦,礥感到跃跃欲试,因为这样会让礥充满力量,可是到了如今,每一次挥拳,每一次出击,都让礥感到气喘吁吁,而解除变身状态以后乏力不堪,要在床上躺好久才能恢复。 我老了,要死了,可是山外人还在,怎么办?礥化身为迪迦的疲态周围人有目共睹,因此山内一片愁云惨淡,而更让礥感到雪上加霜的是,自己已经没法开启闪耀模式。 “这是为什么,迪迦?闪耀模式不是来自信念吗?如今我们山民万众一心更胜以往,为什么反而无法变身闪耀模式了啊?”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礥是很紧张的,闪耀模式可一直是他的一张底牌呀。 而迪迦仿佛没有看到礥的痛苦一般,冰冷的回答道:“闪耀模式所需要的信念,是正大光明,无垢的信念,而不是出于保护自己家族私产的信念,这种信念就算再多,也无法开启闪耀模式。” “游击,本应该与山民,与那些和你们同为山民的同胞齐心协力,结果你们去了山里首先做什么?征发劳役强迫山民为你们修建符合你们身份的府邸!要我说,如果不是你五十年威望的积压和没有更合适的抵抗领袖,山民早就抛弃你们这群人了懂不懂?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试图想开启闪耀模式?” 对于这一点,礥很痛苦,但是无可奈何,山间自由公国的现状,已经不是衰老的自己所能改变的了。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的礥,只能赶鸭子上架般的提前将部分游击事务交给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还给他配备了礥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得力助手。 但是自出生起就没遭受过这么大罪的斯维尔森,怎么忍受得起这种艰苦的环境?俗话说苦难使人成长,但是斯维尔森不但没有成长,反而还被苦难所击倒,一个都有儿子的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跑去向母亲诉苦,而礥的小老婆也已撒泼的方式逼迫礥召回了斯维尔森。 与斯维尔森相反的是,小礥的表现颇为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在游击的年青一代山民中最为亮眼的一个,不过这也难怪,小礥跟随着礥经历了最艰苦的游击岁月,并且在斯维尔森出生以后,就被礥打发去群山中统领山民,所以如今的游击如鱼得水。 一方面是扶不上墙的斯维尔森,另一方面是正在势力与威望越来越高的小礥,礥从这种现状中,看出了内战的征兆,可是山民根本经不起内战了啊! “如今之计,只有让小礥突然英勇就义,才可以避免内战的危险,”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也看出了这种征兆,于是对礥提出建议。 “可是小礥毕竟是我的儿子,这些年来将他强行打发到群山之中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怎么忍心剥夺他的生命啊!” 礥对此极其不愿意,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则继续劝说道:“大公你和前妻非法生了4个孩子,小礥只是你的长子,只需要忍痛为了公国将其处理掉,那么大公剩下3个孩子,就都还能活下来,并且大公你还可以善待小礥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孙子作为补偿啊!” “大公你要知道,只要你的继位者是斯维尔森,那就能获得山外人的承认,我们还有得谈,否则我们就只是暴民,奋斗了一生,大公阁下难道甘心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听了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的劝诫时,礥猛地想起迪迦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山民对自己这群人早已充满怨恨,之所以没有大暴动,一是自己五十年来领导山民积累下来的威望,二则是大敌压境,礥是最合适并且没有可以替代的抵抗领袖。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游击以后,这一点早已被改变,事实上可以替代礥这一批人的继承者,已经围绕着小礥开始慢慢形成。 想到这里,礥露出壮士断腕般的痛苦,闭上眼睛以后不忍的说道:“也只能委屈小礥如此,这都是为了公国诸位的利益啊。” 数日后,山民中传出一段让人惊愕的悲号,备受新一代山民敬重的领袖小礥,在游击过程中因为没能及时得到接应,结果没有甩开追兵,现在被追兵逼入一处山谷中,已经生死不知了! 听闻这个消息,许多普通山民们悲从心起,要求礥等人立刻派兵前去救援,但是礥以“大局为重”拒绝了出兵救援的提议,“尽管小礥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不能为了救援小礥而牺牲我们山民的力量”,这是礥的答复。 当那些聚集在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旗帜下的党羽正在弹冠相庆,小礥这个颇有竞争力的敌人死去时,另一则消息的传入,让他们惊愕的停下庆祝:小礥在被包围进山谷3天以后,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光人救走了小礥和他的队伍,现小礥以不知所踪。 小礥到底是死了,还只是失踪了?对此山民们一无所知,议论纷纷,有些山民声称虔诚的小礥已经被神灵接引而走,作为英灵在天上享福了,并会在适当的时候重新回到群山来拯救山民,总之山民们大多都对小礥逃出生天感到高兴。 然而事情的主谋,礥等人却对此消息惴惴不安,望着一脸惊恐的手下们,礥只能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可能和传给我血脉的那个巨人有关,因为根据传闻里的描述,那个光人与我的闪耀模式相似八九分——除了大小。 “可是那不是巨人吗?怎么传闻却说他和正常人一般大小?”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也被获准参与这次会议,然而没有城府的他却完全慌乱,搞得会场整个气氛都恐慌了起来。 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这种拙劣的表现让礥大为叹息,心想自己英雄一世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 这就是初登贵族之人的麻烦呀,如果是大贵族,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从血缘关系较近的旁系挑选继承人,可是礥没有选择,自己与小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要礥还想作贵族,斯维尔森就是无可争议的继承人。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继承人的不堪重用,还有越来越差的身体,都让礥变得更加烦躁,他的怒吼吓得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连忙住嘴,“我去与巨人通灵问一问,老规矩,你们谁都不准进来打扰我!” 将其他人赶出门外以后,礥通过变身器开始联络迪迦,单刀直入的噼里啪啦问出3个问题:“那个救走小礥的光人是你吗?你不是不能开启闪耀模式吗?你不是不能单独在人间出现,必须依赖人间体吗?” “对,是我,不过你不用担心,小礥不会再回来了,我安排他去了遥远的东边生活,不会再出现在群山之中,打扰你的抵抗大业……以及你的继承人,”迟疑之后的最后一句话,迪迦的语言中颇有讽刺的味道。 礥听罢长叹道:“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出现父子相残的局面,另外迪迦,你能把小礥的孩子也一并送过去吗?” “这是自然会的,小礥是个出色的人,他本不应该遭受到这样子的处境,”迪迦依旧在言语中讽刺礥,然而礥对迪迦的讽刺一律无视。 “至于闪耀模式和人间体问题,我并没有骗你,以前我的确实不能在凡间脱离人间体而自由行动,但是你自己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么,人总会变化的,五十多年了,我不能再把你看做当初的小孩,而同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你不能把我看做五十多年前的我,虽然还有一系列的限制条件,但是我已经能独自行走了” “那太好了!”尽管对于自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人间体略有不安,但是在伊萨凡洛大军压境的险恶情况下,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什么限制条件我帮你克服,迪迦,凭借我们五六十多年的老交情,你可要、” 此时,房屋后方突然传来惊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原来如此啊!我就一直奇怪,父亲你一个蒙昧的山民,是怎么突然能获得传奇巨人血脉,成就这一番大业的,原来是有这个迪什么啊!父亲你老了,需要年轻的人间体,快把那东西传给我!我一定、” “小畜生!你也是山民的孩子!”礥在面色铁青咆哮着的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丝对自己的恐惧,礥没有想到自己注意力下降的这么厉害,连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站在窗外偷听都没有发现,这在十多年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二章 奥特曼在人间(二十四)雪下的别离与最后的约定 将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赶走以后,礥再次与迪迦开始商谈,面对礥的渴求,变身器中传来的是迪迦的冷笑,这是礥第一次听到迪迦会如此冷笑,紧接着一阵金光闪过,礥的脑海中传出迪迦的声音:“想要我帮忙可以,但是代价是你的生命。” 礥没有想到,这个当初如此正义的迪迦,居然也开始和自己讲条件了:“可是迪迦,你就忍心看着山民们被屠戮吗?” “玛奈五世不是玛奈三世,不会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做京观,此时的屠戮是这个世界战争的正常屠戮水准。至于帮忙?如果是为山民而奋斗我很愿意,但是为了你们这群半贵族而奋斗,为了让你们可以继续压榨山民同胞的血汗,我看还是算了吧。” 礥听罢还想辩解两句,而迪迦却抢先开口道:“总之,看在我教导你长大的份上,以你的生命换取我帮忙,这是我最低的容忍限度了。” “和我谈条件?虽然斯维尔森非常的蠢,但是他有一点没有说错,如果没有我的教导,没有我的开拓,你现在的成就恐怕连自学成才的斯维尔森都比不上。” “我将芸芸山民中选中普通的你,教导你这个世界的知识,开拓你的眼界,希望你能完成我的理想,消灭人心中的怪兽(即道德水准达到大古世界的水平),可是你背离了我教导的道,甚至还成为新的怪兽,那么就用生命将我教导给你的知识还回来吧。” 听到迪迦这么决绝的话,礥无奈的叹息着,正如礥昔日和迪迦所说的,“成长了”,礥通过成长变成一个让迪迦感到陌生的人,而今天迪迦与礥的对话,也让礥感到迪迦也变成了一个让自己陌生的人,两个人都成长了……啊。 那么礥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山民吗?答案是不愿意,奋斗到今天,礥早就没有了昔日的勇气,虽然现在的条件比起在平原地时要艰苦的多,但比上不足,比起普通山民还是有余的啊,礥有专门的楼阁,专门的仆人,专门的马匹,什么都比过去要好得多,凭什么为了那些泥腿子牺牲自己的生命? 交换没有达成,于是山民与伊萨凡洛的游击只能继续这么拖下去,几年之后山民的损失越来越大,连此前一直骑墙的拉迪沃和哈巴罗的贵族都放弃了对山民的支持,偷偷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任凭礥单独对抗伊萨凡洛军队。 虽然山民杀之不尽,但是这几年支持礥的山民却越来越少,大部分普通的山民团结在一批真正成长于群山之中的新一代山民领袖的旗帜下,此前他们团结在小礥的旗帜下,小礥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人可以顶上去,虽然能力不及小礥罢了。 这些人不像礥有着迪迦的外挂,所以他们的抵抗极其艰苦与困难,但是他们就如四十多年的礥一样,愿意与山民住在同样的屋子,吃着同样水准的饭菜,队伍中的财富是所有人共有的,始终奔波在最前线,而这些是现在的礥和他的亲信所做不到的。 等战局到1877年时,礥的处境已经更加困难了,所以不得不忍痛将自己的私人仆人数额降低到3人,而其他亲信的数量就更少了,对此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大为不满,觉得只有1个仆人配不上自己贵族的身份,闹到最后礥不得不给他加为2人。 当礥正因为不成器的儿子黯然神伤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辉煌的人生,将在今年的冬天画上句号。 秋收后,伊萨凡洛又开始对群山进行新一轮的扫荡,扫到冬天时,礥这边的基地因为阁楼的高度而暴露了,导致礥不得不拖家带口狼狈逃走。 可怜礥都77岁了,又是没有准备就狼狈逃走的寒冬腊月,身上穿着的都不多,结果一阵冷风吹过之后,当场把礥吹倒,盘侧侍从急忙过来试图扶起来,结果礥居然扶不起来了,情急之下侍卫将礥背走,暂且逃过一劫。 等到安全的地方将礥抢救起来以后,众人发现礥因为中风并且没有及时救治而几乎全身瘫痪,这时候库存中还有一瓶高级治疗药剂,侍卫正欲拿出来的时候,却被礥的小妻子给阻止了,“药剂要用在合适的地方,说不定多等几天我家就恢复了呢。” 于是没有得到治疗的礥就这样无力的躺在木床上,几天以后不但没有“恢复”,反而全身都不能动了,吃饭都需要仆人来喂,甚至自己歪斜的嘴巴都无法控制,只能任凭口水不断留到衣领上。 面对这样的礥,众人立刻拥立了礥的儿子,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继任领袖位置,以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为辅佐,暂时统一大局。 两个斯维尔森控制了大局以后,照料礥的仆人就从3个变成1个,前两天还陆陆续续的友人来看望礥,第3天都快结束了居然完全没人来。 礥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晚景如此凄凉的原因,实际上礥这个组织的山民中一直存在两大派系,跟随礥的武将派系,和跟随斯维尔森的文官派系。这几年的游击战,礥真正的亲信老的老死的死,如今这里已经是斯维尔森的派系占据上风……只是斯维尔森为何如此轻视自己? 尽管对抛弃自己的亲人有些怨恨,但是好歹自己的基业要由他们继承,好歹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所以既然身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礥决定牺牲自己来召唤迪迦帮忙,但礥这才悲哀的发现,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中风之后礥无法说话,只能嗯嗯啊啊的试图示意仆人把自己的变身器拿出来,好让自己联络迪迦,可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这个仆人对礥的态度十分恶劣,喂饭的动作都很粗暴,甚至别提帮助礥拿出变身器了。 在礥的绝望之中,时间来到了第三天的深夜,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礥的幺子,成为第三天唯一一个来看望礥的人了,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斯维尔森,礥的眼神中闪烁出欣慰与高兴,儿子还是孝顺的。 但是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对盘侧昏昏欲睡的仆人说的下一句话,就将礥的心情堕入了无尽深渊之中:“不用给老头子喂饭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你以后跟着我吧。” 仆人磕头道谢之后欢天喜地的出去,于是在场就剩下斯维尔森与失望透顶的礥,斯维尔森粗暴的在礥身上搜索,然后在腰间拿到了迪迦的变身器:“反正你已经不中用了,这东西还是给年轻的我吧,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用。” 说罢,斯维尔森居然还将手伸向礥的脖子,试图掐死礥,不过在触碰到礥的皮肤时,斯维尔森又将手缩了回来:“罢了罢了,还是任其自流吧,”说罢,斯维尔森就径直离开,留下礥孤孤单单的待在这临时建造的草屋。 就这样,礥连与迪迦联络的设备都已经失去,在这凄冷的冬天之中,礥只有一床单薄的棉被,并且被饿了2天以后,77岁的礥在这种凄凉的场景中走向自己的人生尽头。 “叱咤山间自由地五十年的我,居然是这种结局吗?”正当礥以为自己要死时,突然一阵熟悉的力量涌入礥的身躯,刹那间礥不但睁开了眼睛,还恢复了说话能力。礥睁眼一看,只见正常人般大小的闪耀迪迦,正在朝着自己走来。 “没想到是你救了我啊,没想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身边的人是你啊……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你的帮助,可是你还愿意收下我这条烂命吗?”礥的目光是如此的无助,他望向迪迦,祈求着对方的可怜,因为这是礥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愿意啊,”迪迦走到礥的盘侧,轻轻拍了拍这个与自己分道扬镳好多年学生的脑袋,“我又不是魔鬼,拿人的灵魂用来干什么?当初说要交换你的生命,只是看你有没有决心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份决心,我收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迪迦的承诺以后,礥放下心来,然后紧闭双眼,“不用再对我续命了,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你啊。” 于是迪迦传输给礥的力量刹那间就消失了,而中风带来的瘫痪,空空如也腹中的饥饿,刹那间又回到礥的身旁,蔓延过礥的头颅,直至永恒冰冷的黑暗彻底将礥给吞没,礥的灵魂堕入了冥界。 礥死了,这个在山间自由地叱咤五十年的枭雄死了,以如此凄凉的死亡方式,当迪迦恢复礥的力量时,礥渴求的只是迪迦的承诺,甚至来不及改变自己的卧姿,所以礥死时的姿态是如此的可笑又如此的可怜。 于是迪迦将礥的尸体摆正,两手平放在肚子上,接着迪迦一手伸入光辉的虚空中,将自己的变身器从虚空中拿了出来,然后放到礥的手上,让礥能握着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装备去世。 迪迦从斩界之神那里借来了能力,打了一个响指,于是礥平坦着木床变成了记忆中倾斜的草地,而礥苍白的头发开始变黑,枯燥的皮肤恢复年轻的活力,礥又变成了最像大古的时候,变成那个躺在倾斜草地上的少年。 回想着五十年前,迪迦不禁笑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从光辉之中拿出了狗尾巴草,插在礥的嘴上。 “唉,这种结局要好的多,其实我最后是想告诉你的,我以前一直都通过各种方式提醒你的,但是你统统忽略了啊!这样也好,起码你不是带着痛苦和绝望死去的。” “礥,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不是你的儿子啊!你当时都快50岁了还长年在外,你的小妻子就和三四十岁仍然帅气的斯维尔森搞在一起,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真正的父亲,是刻奇多玛家的斯维尔森啊!”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三章 奥特曼在人间(终)善恶未必终有报 “贼首”须伟里于数天前躲避追捕时中风而死,这个消息传出以后,让玛奈五世等人弹冠相庆,因为五十年了,礥就是山间自由地一道抹不去的疤痕,只要礥还在,反抗伊萨凡洛的标杆就立在那里,伊萨凡洛的耻辱就一直存在。 然而这个礥终于死了,伊萨凡洛军队从上到下都松了一口气,我们不需要再面对这个魔鬼了,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个可怕的魔鬼了。 由于气死一王,阵斩一王三公,礥的名声在山外已经能与最恐怖的魔鬼并列,在游吟诗人的口中,山民是一群宛如有九头蛇一般顽强生命力的非人类,不管怎么屠戮他们,他们永远都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钻出来,给你带来可怕的死亡。 可以说,只要礥还活着,不管伊萨凡洛军队多少次取得对山民的胜利,他们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毕竟那被气死的一王,被阵斩的一王三公,都是因为觉得自己大局已定,然后被突然冒出来的礥给斩杀。 但是到了今天,终于死了,礥终于死了!玛奈五世在军队的欢呼声中,下达了全军暂停出击,大飨三日作为这一喜庆消息的庆祝。 就当全军处于喜庆之中的时候,一道光在远方的群山出现,紧接着是光之巨人,玛奈五世只听过还没有亲自接触过,被宫廷法师誉为贼首最厉害的“光辉模式”的存在,赫然就出现在远处,并迅速接近营地。 “玛奈五世,我想和你谈个条件,”巨人说话了,这还是巨人第一次说话,让玛奈五世等人大为震惊,他想起以前宫廷法师信誓旦旦的声称,由于巨人血脉大脑容量不足,所以礥变身为巨人以后不会说话,合着他们又忽悠自己啊。 至于谈条件?不就是史诗生物吗!当我们伊萨凡洛没有杀过史诗生物吗?(有一些史诗生物居住在易于耕种的平原地带,因此被文明国家所猎杀,倒是居住在深山老林这些不易居住地带的史诗生物没人去管) “看起来那个消息是假的了,把那些内奸抵押在我们这里的人质统统处决!”玛奈五世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这个血腥的命令,“别理会贼首乞饶,展开法阵给我进攻!” 军队的法阵朝着迪迦呼啸而去,然后被迪迦身侧泛起的金壁给毫不留情的挡住,而迪迦对军队的盘侧发射哉佩利敖光线,仅仅是余波就将靠近被发射地点军队的法阵给震破,如此明显的对比,军队中当场就有苦力崩溃,四散而逃。 “玛奈五世,我想和你谈个条件”,巨人又一次这么说了,既然打不过人家那次玛奈五世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退兵并承认山民昔日的主权,五十年内不得进攻山民,作为交换,我就会离去,永远不再回到腹里地域。” 听到这里玛奈五世就明白,不是礥并没有死,而是比较常见的英灵显灵,只不过这次显灵的规模有点大而已。然后玛奈五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山民中那些内奸传递的消息是对的啊,自己还把他们抵押的人质给杀了,不过区区贱民,杀了就杀了嘛。 玛奈五世盘算着“礥”的条件,面色凝重的做着取舍,半响才回话道:“我也是堂堂一国上王,本不应该对叛乱者妥协,但既然你被沼泽之神选为英灵还获准显灵,我也就虔诚的回应沼泽之神的意志……只是你的条件我答应,但我还得与叛军达成条件。” “无妨,尽管谈就是了,我会在天上盯着你,”说罢光之巨人就朝天上飞去,转瞬间就消失在玛奈五世和他军队的视野之中。 有迪迦这么个人可敌国的杀神在天上盯着,玛奈五世也只能放弃剿灭山民的计划,硬抗下未能完成参选前口号而损失的威望, 不过玛奈五世并没有完全放弃搞事的机会,他还利用山民内部已经投靠自己的内奸配合哈巴罗贵族夺取政权,结果经过3个月的混战之后,两个斯维尔森不但平定了那些听命于玛奈五世的山民,还出山夺取了哈巴罗的控制权。 既然最后的计划已经失败,没有办法,玛奈五世老老实实的与山民进行有意义的会谈,最后在1878年时与斯维尔森·须伟里签署了《哈巴罗协议》,正式承认了斯维尔森对群山的统治。 只是作为交换的是,“山间自由公国”需要更名为“须伟里公国”,该公国不再拥有绝对自治权,而是与其他公国的地位平等,斯维尔森接受了这个交换,从而在须伟里公国建立了属于自己须伟里家族的统治。 随着《哈巴罗协议》的签署以后,以斯维尔森为代表的这一番人不再是过去的山民,他们已经真真正正的蜕变为真正的半贵族,而到了下一代就与贵族没有任何区别了(自认为),他们耻于提及自己山民祖先的出生,为自己祖先安上各种逃亡贵族后代的家谱。 与之俱来的,也是仍然留在群山中的山民,这这批老山民的生分,等十多年后,老山民的后代也变成了山外人,于是山民与山外人之间的冲突又再次开始,只不过由于山民的大量死伤和出走,已经无法再有礥时代的那帮浩大规模,于是山民只能隐藏进更深的群山之中,以躲避这一批几代以前还是山民的“山外人”。 须伟里家的斯维尔森就任须伟里大公以后,成为斯维尔森一世,统治中心是他母家的哈巴罗,哈巴罗原有的旧贵族虽然最早投靠礥,然而在山民与山外人的最后一场战争中却背弃了以礥为代表的山民,结果遭到了清洗,如今哈巴罗已经是老山民的基本盘。 斯维尔森一世真正的父亲,已经71岁的老斯维尔森在大局已定之后,就从政坛退了下来,成为礥学院的首任院长,组织院里的供奉与导师开始编撰《须伟里大帝传》,以此来美化须伟里家族的出生,以及作为自己对绿了礥的赔罪,老斯维尔森在77岁时去世,岁数和礥一样。 礥最中意的长子,小礥,在被迪迦救出去以后,被安置到波旁岛的内陆,逐渐被同化为当地的波恩蛮族。可惜的是小礥的后裔没能掀起多大风浪,就在“波旁的海战争”中被路过的苏里维尔率军顺手灭了,让冷弈大为叹息这缺少了戏剧性与史诗性。 迪迦的灵体来到了银白房间,他的到来是要感激冷弈:“多谢斩界之神提供我能量,让我能非法变成了闪耀模式。” “无妨,记得你欠我一份人情就行,”其实冷弈感觉是自己欠着迪迦,因为迪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是自己一时脑洞大开而已,还害得他心情这么不愉快,“那么你现在想干什么?去其他地方游荡吗?” 迪迦摇了摇头:“不……我想看一看,看一看须伟里公国之后的命运,看一看好人能否得到好报,恶人能否得到恶报。” 迪迦失望了,几乎可以说是弑父的斯维尔森一世,尽管道德败坏,但是他十分的宠爱并听从自己妻子的话,而他的妻子极其的贤惠与贤明,配合老斯维尔森留下来的班底,将须伟里公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以至于等两人死后,教会专门在广场为两人建筑雕像,作为夫妻和谐的宣传。 而这也成了后来须伟里公国的一处景点和习俗,即在哈巴罗的新婚夫妇结婚时必须要来触摸雕像(仅限有权的贵族),这才能为夫妻二人今后的生活带来幸福。 腹里地域在1889年又爆发了一场战争,即“神证恒立地战争”,当年依文公国与神证恒立地联合进攻礥的山民势力,结果皆遭到惨败,这导致依文公国和神证恒立地互相埋怨以至于分道扬镳。 依文公国是萨贝当中唯一确保神证恒立地的武力依仗,依文公国与神证恒立地交恶以后,神证恒立地瞬间失去了依靠,于是隐忍多年的萨贝终于动手,试图联合依文公国瓜分神证恒立地,绝望之下神证恒立地向伊萨凡洛求援,结果伊萨凡洛这个信奉沼泽之神的国度居然真的来救援湿地之神的圣地,“神证恒立地战争”就此爆发。 战争在1908年结束,战后原属萨贝的神证恒立地、依文公国和佩德罗公国皆投靠伊萨凡洛,伊萨凡洛正式从萨贝手中取得万王之王的头衔。 等到1928年时,《哈巴罗协议》中50年期限到期,可是伊萨凡洛依旧重新对已经与普通贵族无异的须伟里公国再起讨伐,甚至还多加笼络,因为须伟里公国一是控制了图瓦克金矿,二是扼守着对伊萨凡洛至关重要的战略通道。 伊萨凡洛没有进攻须伟里公国,须伟里公国却主动挑起了攻势,理由是伊萨凡洛苛责神证恒立地,拒绝给予神证恒立地想要的特权,于是“王朝战争”在1936年爆发,于1961年结束,须伟里家族取代统治伊萨凡洛101年的奈非王朝,建立须伟里王朝。 1992年,须伟里王朝稳定了对伊萨凡洛的统治,向萨贝发动“腹心统一战争”,在2033年攻陷萨贝最后一座主城奥伦,将有着794年历史的萨贝灭亡,于是腹里地域经过293年的分裂之后又再次统一,须伟里王朝成为腹里地域无可争议的万王之王。 2033年标志着须伟里王朝进入了黄金时代,然而在三十多年的黄金时代过去之后,以2068年“教权之争”,标志着须伟里王朝开始衰弱。 从2070年至2188年之间,爆发了第二、第三、第四次“神证恒立地战争”,彻底撕裂了伊萨凡洛的统一,使得伊莫、伊卡、拉文克和希依文先后从伊萨凡洛独立出去,而须伟里王朝自身对伊萨凡洛的统治,也在2263年被奈非家族重新取代。 总之,等23世纪的钟声敲响之时(这个世界23XX年意味着23世纪),自山间奇迹般崛起并一度统一腹里地域的须伟里家族,只剩下以拉迪沃为首府,拥有4座主城的迷你公国(须伟里公国最大的时候有8到10座主城)。 然而作为本家的须伟里家族已经逐渐衰弱,然而当初被本家安置到西边用于监视当地贵族的分支西须伟里家族,却如同萨凡家族统治的伊萨凡洛从本家安卡科斯家族统治的萨贝中独立并灭亡对方一样,西须伟里家族统治的伊卡已经从伊萨凡洛独立,并且建立了西须伟里王朝。 但是须伟里家族的衰弱,是过了几百年之后的衰弱,他们曾统治伊萨凡洛整整302年,这能算作恶人的报应吗?从镜像魔法中看着这五百年来腹里地域的变迁,迪迦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时,许久未见的冷弈猛然出现在迪迦的身侧:“五百年前你欠了我一个人情,现在还我吧,愿意吗?” “你要我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四章 自我的囚徒(始)黑牢之下 “大人你好,这边请”“这里有点昏暗,大人仔细点走,小心别摔倒了”“大人若是想吃什么小玩意,或者需要什么人照料起居,尽管跟小的说,小的一定会将大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如果只听以上这些对话的话,听众可能会以为这是某个贵族来访一个华丽的府邸即将歇息时,侍者对他的招待。 然而实际上,这段对话却是发生在一个昏暗还时不时传来罪犯被殴打所发出的惨叫的地下监狱中,面前带路的是一个穿着典狱长衣服的中年胖子,在用挤成一团的笑脸对着穿着华丽衣裳的高俊男子阿谀,似乎让人产生谁才是囚犯谁才是看守的疑惑。 高俊男子并非一个人前来,后方是男子的家眷,老的端庄威严,女的婀娜多姿,男的英俊挺拔,小的粉雕玉琢,并且皆是穿着特制的华丽囚服,举止优雅,风度翩翩,必定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典狱长领着这群人一路往下走,中途传来囚犯的哀嚎与惨叫,不时还有守卫的训斥,让队伍中几个小孩子畏缩的缩在一起。队伍往下走的越来越深,很快就到了地下监狱的最底层,能被关在这里的,不是大富大贵就是穷凶极恶。 体贴的将这群高贵的囚犯送入牢房之中以后,典狱长还亲切的给了他们自己牢房的钥匙: “各位要是觉得牢房里闷得慌想逛一逛,互相之间串个门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黑牢也没什么好逛的,还有各位家长可要小心,别让孩子到处乱逛,以至于碰上一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受到什么不好的伤害,那小民我就万死莫辞了。” “知道了,你招待的也算不错,我安菲博且记住你的名字,你可以下去了,”为首的高俊男子,名为安菲博的男子将典狱长打发走,典狱长鞠躬之后就告退了。 等典狱长回到休息室之后,一直跟在典狱长身边的一个牢头终于忍不住发问道:“大人那是谁啊?进最深黑牢不给钱也就罢了,居然行事还如此嚣张?” 典狱长撇了撇这个没有见识的牢头,本着对方好歹是自己亲信的份上,给他耐心解释道:“那位安菲博大人,可是拉瓦罗斯王族,今年不是老王死了么?安菲博大人就和新王争位,还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结果争位失败,事情败光,这不就进来了么?” 典狱长的解释很详细,可是这祖传牢头职业,几乎一辈子都没出过黑牢的牢头还是不理解,他按照黑牢的风俗习惯来揣测问道:“既然争位失败,不是应该全家死绝吗?怎么还这么好吃好喝的招待?” “因为我们当今的拉瓦罗斯王朝,可不是萨菲尔奇人,他们是梅达斯人,人口只有我们一半多,每一个王族都是极其珍贵的,更何况还是安菲博大人这样有能力的王族,所以安菲博大人通常是关几年就出来了。” 典狱长对安菲博的出狱如此肯定,然而安菲博本人内心却是有些担忧,自己那个堂弟萨莫、现在应该叫萨莫五世了,他行事向来暴戾,真的会按照拉瓦罗斯王族以往的习俗对待自己吗? 大人们十分忧虑,而小孩子们却是没心没肺,起码安菲博那个叫做博索尼德的孩子就是这样,当他的亲兄弟堂兄弟被恐怖的黑牢吓得瑟瑟发抖时,他却经常甩开仆人偷溜出去,在黑牢各处闲逛。 仆人发现博索尼德经常这样,气的哭了出来,心惊胆战的报告安菲博,然而安菲博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孩子喜欢闲逛就让他逛,说不定这在黑牢的日子,会成为他以后成长的回忆呢?” 有安菲博这句话打底,博索尼德就获得了在黑牢自由行走的机会,这对于他这个只有10岁的孩子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体验。 其实博索尼德也不怎么喜欢在黑牢里闲逛,但是比起闲逛他更讨厌龟缩在温暖的贵宾牢房中,成天哭泣着回忆美好的过去。 那么在黑牢闲逛能做什么呢?最多就是逗弄逗弄犯人,从地上捡起泥巴朝犯人脸上扔过去,然后看着犯人或两眼迷茫的无动于衷,或勃然大怒破口大骂,牢房间的人生百态是博索尼德此时唯一的笑料来源。 在愉快的扔泥巴过程中,一周就这么过去了,博索尼德在牢房的西北角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里居然有一个囚犯还能使用灵力!博索尼德大惊失色的跑去叫来狱卒,结果等博索尼德带着狱卒过来的时候,那个角落的牢房以及神秘的囚犯皆已消失。 见此情景,博索尼德复大惊,坚定的声称这有一个牢房,结果只得来家人怀疑的眼神,最后被家人认定在黑牢逛久了有了瘾症,被禁足不得外出。 最后典狱长听闻了这个消息,于是亲自上门给安菲博等人解释,在安菲博同意赦免典狱长对拉瓦罗斯王族的冒犯以后,典狱长终于犹犹豫豫的开口: “这个,说来有些难以切齿,据说三十多年前,也就是姆斯多奇王朝还在的时候,有一个正直的王族屡屡向末代国王雷尔巴二世劝诫,结果惹怒了雷尔巴二世而被关入我们的黑牢,等姆斯多奇王朝在被本朝推翻之后,那名王族就自杀殉国。” “倒是个忠义之人,”虽然安菲博就是推翻姆斯多奇王朝的拉瓦罗斯王族族员,但是他还是赞赏了这个贵族的忠义。 典狱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但是自此之后呢,黑牢中就出现了一个怪谈,那就是囚犯们能看到一个狱卒看不到的牢房,这个牢房时而出现在东边,时而出现在西边,时而出现在最顶层,时而出现在最底层,小公子之前,恐怕就是看到这个牢房了。”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我儿不是犯了瘾症,”于是安菲博接受了典狱长的解释,解除了博索尼德的禁足令。 等终于又能出去以后,博索尼德就带着和自己一样对那个前朝自杀殉国的王子充满兴趣的兄弟姐妹一同去寻找那个牢房,结果那个牢房又不见了,就这么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于是兄弟姐妹们就又回到牢房中,只剩下博索尼德还在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半个月之后博索尼德终于又看到那间神秘的牢房,以及那个神秘的囚犯!找到目标的博索尼德混杂着兴奋与激动,连忙问道:“你就是前朝自杀殉国的那个王子,在黑牢显灵吗?” 囚犯听罢则是哈哈大笑,用很粗俗的典雅语言说道:“两个字、阿不,一个单词,狗屁!老子1990年来的,那个殉国王子1985年在黑牢病死的,时间相近而且过了二十几年,居然就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了。” 这下博索尼德就奇怪了,于是蹲在牢房柱子旁与这个囚犯细谈道:“既然你不是那个显灵的英灵,那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你的牢房到处移动,为什么你会被囚禁在这里?谁把你囚禁在这里?” “之所以到处移动,是因为我觉得过段时间要换个地方嘛。被谁囚禁?笑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囚禁得了我的人,我是自己进来的。” “啊?自己进来?”博索尼德的脸上写满着迷茫,十多岁的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自己进牢房,还不愿意出去,“这是为什么?” 这个神秘的囚犯也来了兴趣,他将坐姿调整为正对着博索尼德的姿势,解释道:“因为我发现,我是一个囚徒,自我的囚徒,既然身为囚徒,那么被囚禁在监狱之中才是名正言顺的囚徒。” “然后我想啊,既然做囚徒,就得去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地方呀,苏拉西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东岸有着亚瑟王的不朽传说,波旁的海我更是亲自经历了七百余年,哥尼格塔有一个夺舍者,玛兹岛也跟着那两人上去过,菲力一样也是,法克尤有着那个被命运捉弄的人,奥迪则有一个躺赢的人,瑞英有着雅典娜的出现,腹里地域曾经有过奥特曼,南岸中我见证了霞光的绽放,被驱除者的鸠占鹊巢,茂菟岛有着重生者的奋起,所以这么一盘算下来,我唯一陌生的地方就是你们西岸了,所以我就来到这里了。” 这个囚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博索尼德从末尾的“茂菟岛”和“西岸地域”勉强辨别出,对方说的应该是地理位置,可是怎么有这么多地理位置自己不熟悉呢? 于是身为贵族的自尊心就起来了,博索尼德抱臂怀疑道:“能去这么多地方,肯定要用好久好久的时间吧!以前教堂里的祭司跟我说过,圣徒始祖梅依花了百年苦行大陆,才有后来的成就,你一个、一个、” 正想形容一番这个囚徒面孔的年轻,以鄙夷对方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去过这么多地方的时候,博索尼德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清这个囚犯的面孔,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对方大概是个年轻人。 博索尼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个神秘囚徒的面孔仍旧是一片模糊,隐约能辨别出对方五官的位置,但是想要更清晰的看出他长什么模样,就再也无法办到了。 “怎么可能看不清脸,怎么会这样?”这种现象给博索尼德年幼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不可思议的自问道。 见到博索尼德的小脸因为困惑皱成一团,这名囚徒则哈哈大笑道,“现在你就能相信我去过很多地方了吧!你可以叫我冷弈,别吐槽什么这个音节发音很怪之类的,既然你这么执着,我看我也与你有缘,以后有空来找我聊聊天吧。”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五章 自我的囚徒(二)狂风之国 虽然失去了自由,没有办法继续上学和接受贵族应该接受的教育,但是博索尼德这几个月仍然过得很欢乐,除了给囚犯们扔泥巴以外,还有就是和那个自称为冷弈的囚徒聊天,冷弈能给博索尼德讲述许许多多的趣事。 博索尼德过得这么欢乐,可是他老子安菲博却度日如年,因为眨眼间就几周了,眨眼间就几个月了,眨眼间就半年了,自己居然迟迟没有得到萨莫五世的释放令。 “我拉瓦罗斯王族上一代继承时也发生过夺位现象,但是最后双方不都和解了么!拉瓦罗斯王族的人口在萨菲尔奇如此之少,难道萨莫五世敢开天下之大不韪,将我在黑牢中秘密处决吗?” 在黑牢中被关得越久,安菲博胡思乱想就越多,而在乱想的背后,体现出的是安菲博对自己未来深深的恐惧。 虽然安菲博迟迟没有被放出去,但是典狱长对待他的方式仍然与初进监狱时没有什么不同,当手下人略微奇怪询问的时候,只得到了典狱长的白眼。 和愚蠢的牢头不同,典狱长的心思十分的明亮,对方可是王族,指不定那天又能东山再起,多交一份善缘总是好的。 再说了,就算对方没有出去,但要是自己欺压的狠了,对方心高气傲气不过自杀了,萨莫五世恐怕在高兴之余,只会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把自己这波人杀了来卖名声,自己何苦为萨莫五世办事?对方又没给自己钱。 不过等安菲博入狱一周年,也就是2013年的时候,萨莫五世对这个与自己争位的堂兄弟的处置命令都下来了,他命令王家监狱黑牢的典狱长,将安菲博极其家眷分开囚禁,尤其要注意不能将小孩与大人经常接触。 安菲博一听到这命令,就明白萨莫五世想要干什么了,贵族为何能为贵族?血统优秀生而高贵只是忽悠屁民的说法而已,谁信谁傻,贵族之所以能在这个灵力世界凌驾于平民之上的底牌,是因为他们能接收到比平民更加优良的教育。 安菲博被逮捕的时候,和他亲近的子嗣也一同被逮捕,如果在黑牢中没有接收到教育的话,除非是万中无一的天赋异禀之人,可大器晚成自学成才,不然出去以后不过就是个惹人发笑的丑角罢了。 “萨莫五世!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暴戾,就不怕我拉瓦罗斯王朝对萨菲尔奇的统治因你而衰微吗!”安菲博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说是将高度提升为拉瓦罗斯王朝,实则是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 这个命令下达以后,虽然精明的典狱长嘱咐手下对安菲博极其家眷的饮食起居待遇态度如旧,但是自由行走这类的权限是不可能有了,只能被囚禁在深不见底的黑牢之中,过几天让众人接触一下,以体现黑牢没把他们偷偷干掉,甚至病重了还会让他们待在一起,不是说关心他们,只是典狱长要确保他们看着自己亲人病死,以证明自己没有偷偷让他们偶染时疫而亡。 博索尼德也被单独关在一个密闭的牢房中,虽然这个牢房里有棉被、烛台、蒲扇、简陋的游吟诗歌等,从冬天到夏天的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隔开的厕所,用于泡澡的木盆等,每天饮食是一荤三素,但是博索尼德还是感到了无比焦躁。 从博索尼德以前天天在黑牢闲逛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孩不是一个可以闲的下来的人,可是现在被固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博索尼德的烦躁自然远胜他人。 牢中不知岁月,一日唤铃招呼狱卒将吃剩的饭菜拿走以后,博索尼德垂头丧气的在牢中踱步,权当是饭后散步,可是当狱卒将门关上以后,博索尼德愕然发现原本是结实墙壁的前方,居然变成了铁栏杆,而那个叫冷弈的“自我的囚徒”,赫然在里面的监狱中。 博索尼德跑到了栏杆前,大呼小叫的表达自己的激动,等冷静下来以后询问冷弈:“那个,冷弈……先生?你是贵族吗?能教我贵族的技艺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博索尼德想起了前几天短暂的与父亲会面时,父亲低沉痛苦的说着,自己这些孩子没法学完贵族的技艺,以后恐怕要废了。其他小孩或许将这句话抛之脑后,然而博索尼德却死死的记住了,并且绝望的抓住冷弈这一根救命稻草。 “哈哈,我不是贵族,但我可以教你,怎么,你愿意接受一个非贵族的人教导吗?”冷弈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博索尼德的神色显示出他在挣扎,让冷弈不禁啧啧叹道,这一个十岁小孩都懂得贵族与平民的分野了,还会像模像样的取舍。 半响之后,博索尼德终于下定决心:“许多魔法是从比平民更低贱的魔兽身上参考的,既然上古先贤能向魔兽学习,我为什么不能向你……先生,来学习呢?” “哈哈哈,你这个小孩子倒是有意思,我教你了,”于是在冷弈的笑声之中,冷弈收下了博索尼德,这是他在亚瑟王之后首次收徒,虽然即使不通过系统,冷弈都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博索尼德注定比不上亚瑟王。 这个世界的族群分两大类,一类是文明族群,另一类则是蛮族,在这个有灵力的世界中,蛮族不像地球历史上那样能经常颠覆比他们文明程度要发达的国家,反而被文明族群打的抱头鼠窜才是常态。 当然,如果某些文明族群自己作死,像西晋的八王之乱一样夏姬八搞,也是有可能会被蛮族颠覆成果的,比如入侵苏拉西的苏希,入侵汉玛多尔的沙罗,入侵法克尤的多迪,入侵伊文克努多的……一大堆蛮族。 蛮族这么菜还之所以没被灭绝,只是因为蛮族都退缩在一些环境恶劣的地方之中,那里农耕不易,文明族群对此虽然有所开发,但是兴趣乏乏,也因此蛮族遍布了各地文明族群稀少的地区。 蛮族之间也会互相争斗,既然争斗,那就必然有失败者与胜利者,最失败的甚至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是有些蛮族却虽然被文明族群打的抱头鼠窜,但是对其他蛮族却能耀武扬威,其中最成功的的一支蛮族,无疑是萨菲西人这一支蛮族。 冷弈现在自我放逐的国家名为萨菲尔奇,从同样是“萨”的敬重音节就可以看出,萨菲尔奇与萨菲西人必然有某种关系,事实上也是如此,萨菲尔奇人就是从古代萨菲西蛮族中建立起城邦的后代。 而萨菲西人除了分化出建立起城邦的萨菲尔奇人以外,还有已经灭亡的萨贝伊巴人,萨洛卡多人,和仍然活跃的萨扎那人、萨罗多人、萨拉森人和萨扎罗人这些蛮族。 在这些蛮族中,萨贝伊巴人成功入侵并在伊文克努多站稳脚跟,之前迪迦所降临的腹里地域中,屡屡出现的国家萨贝,其中主体族群萨贝伊人就是萨贝伊巴人的伊文克努多化之后的后裔。 除了萨贝伊巴人以外,还有一支萨扎那人,他成功入侵了霞光之国巴姆的北部,建立了到冷弈现在降临时仍然存在的国家,萨扎基什,这点从他们共同拥有以“萨”为敬重音节的前缀就可以猜到。 当然,萨菲尔奇和那些蛮族老乡不同,他们是独自演化出来的一个文明,信奉天地神系的狂风之神。 萨菲尔奇在1059年建国,国名是“萨菲尔奇部落联盟”,以特隆姆为首都。特隆姆是在山间平地中的一座主城,西临特隆姆湖,位置得天独厚。(圣徒始祖梅依在萨菲尔奇建国97年,也就是大历1156年到达该国建立牧师体系) “萨菲尔奇部落联盟”经过22代领袖272年的统治,被几个家族占据了绝对的统治地位,于是他们在1331年正式将萨菲尔奇更名为“萨菲尔奇寡头共治国”,以法律形式确定自己的统治地位。 经过寡头278年21代领袖的统治之后,寡头之间的争权夺势,特隆姆与边疆之间的博弈,使得矛盾一路激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于是萨菲尔奇就进入了被后世称之为“灾厄之风”的乱世时代,群雄并起,相互厮杀。 在这片混乱之中,许多畏惧战争的平民和在斗争中失败的贵族都不断逃入仍然荒芜的平原之中,而逃亡最热门的地区,就是西方的山之隘口,那里一道走廊是狭窄的山间通道,往西方走去是哪里没人知道。 逃亡者开发着这片原本荒芜的土地,最后在国内斗争失败而逃亡此处的姆斯多奇家族确立了对当地的霸权,以其家族前两个音节,在当地建立了姆斯城。 而到了1667年时,这一代姆斯多奇家族在向西方探索历险时,成功的接触到一个迥异于他们的文明,信奉着光明神系余晖之神的梅达斯人。 梅达斯人只比萨菲尔奇人早建国5年,但是因为北方有信奉光明神系太阳之神的亚弥人的威胁,梅达斯人不但没有像萨菲尔奇这样分裂,反而还在经历了寡头城邦制度之后,被莫诺泰家族统合成一个政权,并与亚弥人爆发了好几次战争。 1667年,标志着萨菲尔奇人与梅达斯人的接触,虽然在冷弈降临的如今,梅达斯人的国家已经被灭亡,但是统治萨菲尔奇的拉瓦罗斯王朝,也就是博索尼德所在的家族,却是梅达斯人贵族,并且自称是莫诺泰王朝分支的后裔。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六章 自我的囚徒(三)灾厄之风的终结 萨菲尔奇与梅达斯在1653年相互接触,这时候在遥远的东岸,亚瑟王此时年仅5岁,距离他被化身为梅林大贤者的冷弈带走还有3年的时间。 对于这个东边发现,有别于野蛮蛮族的崭新族群,尽管信奉的神灵不同,但是梅达斯仍然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要求姆斯多奇家族派遣质子和文书来到他们这里,想要以此作为展览物类似的玩意。 姆斯多奇家族一番讨论以后,觉得无法违逆这个强大异国的意愿,于是一个年仅11岁,名为萨克多的族员作为质子前往梅达斯,一方面作为质子,另一方面也可以接受梅达斯文化的教育。 然而这个远赴异国他乡作为质子的萨克多实着是不一般,居然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中,成功泡到了莫诺泰王族的公主,并且经历一系列的磨难之后,两人的婚姻被莫诺泰王族认可,终于喜结良缘。 “这个故事是我从小就在听的童话,”博索尼德这么说道,“萨克多一世大帝已经是我们的婚姻守护圣徒。” “这个嘛,起码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确实是相爱的,”见多识广的冷弈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依靠着婚姻的助力,当1666年姆斯城面临新一届统治者更替时,萨克多对姆斯城城主的位置提出了挑战,在没有得到允许以后,萨克多凭借着妻子嫁妆带来的军队向姆斯进军,最后在1667年时,25岁的萨克多成为姆斯城城主。 “什么什么?明明姆斯按察使的位置明明就是萨克多一世的,这是当年萨克多一世去当质子时的约定,那些可鄙的败类试图违约,萨克多一世才在无奈之下求助莫诺泰王朝,莫诺泰王朝才出兵的,”听到和自己历史认识不对的地方,博索尼德顿时叫了起来。 冷弈的手穿过铁栏杆,怜悯的抚摸着这个傻孩子的脑袋:“这些话你听听就好了,真信你就傻了,从萨克多一世被派去当质子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没法统治姆斯了,啊对了,萨菲尔奇这时候主城统治者不是按察使,这是梅达斯的制度。” “不是按察使吗?那是什么?” “现在的人已经没人知道了,一是灾厄之风时代前萨菲尔奇的制度本来就很简朴,然后乱世之后制度乱的一塌糊涂,这个地方叫这个,那个地方叫那个,更何况姆斯多奇王朝统一萨菲尔奇以后,还大肆删改了这些记录,所以已经是糊涂账了。” 1667年的东岸,亚瑟王刚刚辞别梅林大贤者归乡一年,正准备前往马德拉学院进行学习。而拉文蒂卡同样是在这一年对沙罗派出使节,要求沙罗成为自己的附庸国,沙罗的拒绝为即将到来的“第三次东岸战争”奠定了伏笔。 萨克多统治姆斯城以后,开始在姆斯城进行改制,改制的目标就是要效仿梅达斯。这倒不是萨克多真的成为精神梅达斯人,而是因为虽然建国时间相当,但是梅达斯这六百年来的发展确实比萨菲尔奇要好,萨克多要借助梅达斯成熟的体制,来让自己更好的统治。 更好的统治,一开始只是梦想着压制慕斯,但随着萨克多的势力越发强大,尤其是可以借助梅达斯的渠道两面售卖特产垄断贸易以后,萨克多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想要统一萨菲尔奇。 于是萨克多向梅达斯许诺,会将梅达斯的制度推行到全萨菲尔奇,并让统一的萨菲尔奇成为梅达斯的附庸国,以及提供了诸多的利益之后,终于说动莫诺泰王朝支援萨克多的统一战争,萨克多因而在1677年向东方进军,要将萨菲尔奇一统。 经过16年漫长的战争之后,萨克多终于成功了,尽管他能直辖的只是延姆斯以东的一片狭长地带,但是至少目前所有的萨菲尔奇贵族都承认,萨克多是他们的最高领袖,萨菲尔奇84年的“灾厄之风”时代结束了。 因此萨克多履行对梅达斯的承诺,让萨菲尔奇成为梅达斯的附庸国,并完全效仿梅达斯的“总督【大省】—按察使【主城】—监察官【城镇】”行政体系级别,只是最高头衔不是梅达斯的“余晖之王”而是萨菲尔奇的“狂风之王”。 对于这一点萨克多的解释十分振振有词,我们萨菲尔奇一个边鄙小国,怎么能用上国(梅达斯)最高统治者的头衔呢? “来,博索尼德,我来考考你,为什么萨克多在初步统一萨菲尔奇以后,要将传统的旧首都特隆姆给放弃,而新首都不是起家的姆斯,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卑根?”冷弈对博索尼德发出提问。 “因为卑根是被狂风之神所眷顾的地方,所以萨克多一世将这里确立为新的都城,”不得不说拉瓦罗斯王朝自从统治萨菲尔奇以后,萨菲尔奇化的相当彻底,以至于博索尼德这个梅达斯人贵族才三代人呢,说起狂风信奉时就已经一套一套的了。 冷弈摆摆手道:“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多从物质上找原因,即使是神灵违背了物质规律也是会受到挫折的。” 望着陷入一脸困惑的博索尼德,冷弈幻化出一张九十度直立的地图,上面是三百多年前时代的国家疆域,这时候萨菲尔奇还并不是如今从山谷中直达西海岸的庞然大物,只是一个蜗居在山谷中,混战不堪的混乱地域。 如今萨菲尔奇的首都是马巴德,也就是冷弈的黑牢所在的地方,也是博索尼德所在的地方,而姆斯在马巴德的东边,扼守着从梅达斯大平原通往萨菲尔奇山谷唯一的西方走廊的通道,然而在两百多年前,姆斯就是萨菲尔奇的最西方。 姆斯位于西方走廊末端,而西方走廊起始之地的主城是本哈尼,本哈尼再往东,就来到真正的萨菲尔奇山谷,这一片位于群山之间的平原,孕育出了萨菲尔奇文明。 本哈尼再往东有两条道路,北道是经过隆赫,南道是经过卑根,两条道路在萨菲尔奇的旧都特隆姆汇合,这一片是萨菲尔奇传统意义上的腹心,至于北道的更北方与南道的更南方,那就是萨菲尔奇的南区与北区了。 (这是萨克多一世时代萨菲尔奇的地域划分,等到博索尼德生活的时代,由于萨菲尔奇的领土大大扩张,南区、北区这类的定义早已和这个时代不一样了,如今的北区也俗称北道,正式名称是比尼大省,南区俗称南道,正式名称是姆赫斯大省。) (以现在南区的定义来说,越过南区东侧的山脉和森林,就可以到达腹里地域,与那里的国家接触,然而目前为止没人能走过去。) 而当年萨克多一世的统一路线,就是在要到了岳父家支援以后,从姆斯出发,首先端掉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本哈尼(本哈尼防备力量基本都朝着东边),然后经南道攻陷卑根,接着进军特隆姆,征服这座对萨菲尔奇人具有特别意义的城市。 萨克多一世进军路线基本是直线的,而由于这一带贵族反抗时间最长,也被萨克多一世清洗的最干净,是控制最稳定的几处城市。攻陷这一带以后,萨克多一世又用了十余年的时间,终于降服南北的贵族,初步统一了萨菲尔奇,然后定都卑根。 看到博索尼德迟迟答不上来,冷弈只能揭晓答案:“因为姆斯离萨菲尔奇的中心太远,特隆姆又离萨克多一世统治最深厚的姆斯太远,本哈尼过于偏北,折中一下当然就只剩下拥有大片平原,位置又刚好的卑根适合做新首都了啊。” 然而萨克多一世对萨菲尔奇的统治没能持续多久,就在1698年时遭遇打猎事故暴卒,享年仅56岁。萨克多一世死后,他30岁的合法子嗣,拥有莫诺泰王族血脉的福特继位,即福特三世。 福特是萨菲尔奇文化的人名,实际上自萨克多一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姆斯多奇家族极萨菲尔奇的上层贵族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萨菲尔奇文化的名字,另一个则是梅达斯文化的名字。 当对国内统治的时候,他们就用萨菲尔奇文化的名字,比如现在这个福特;当向梅达斯上表称臣请安的时候,就用梅达斯文化的名字,然后在后面打一个小括号,表示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 福特三世理应是合法的继承人,然而那些名义上降服萨克多一世的南北萨菲尔奇贵族,以及姆斯多奇家族内部的反叛者,包括萨克多一世和萨菲尔奇人贵族生下的首个儿子,都纷纷起来对福特三世发动叛乱。 闻听叛乱消息以后,福特三世惊恐的向自己娘家求助,然而此时梅达斯早已和北方的亚约克多爆发了“南多战争”并且已经整整18年了,根本没有精力(或者不愿)援助福特三世,这也是萨克多一世后来草草结束统一战争的原因。 面对被如此多贵族一齐反抗还失去了援助的局面,在度过最初的慌乱以后,福特三世在手下的辅佐下开始勉力平叛,利用联军的不齐心为自己寻觅获胜的机会。 1712年,在经过12年的奋战之后,福特三世通过“特隆姆战役”取得了对叛军的决定性胜利,收复了特隆姆这座对萨菲尔奇人拥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并且大部分姆斯多奇家族内部对自己挑战的人皆在这场战役被俘虏后被处决或囚禁。 面对福特三世无法阻拦的兵锋,经过4年的拉锯战之后,南区的贵族经过福特三世谋臣巧舌如簧的劝说,最终向福特三世投降,在拆毁城墙交出质子以后,从而得到了部分自治的权力。 然而北区的贵族却誓死不从,声称福特三世并非萨菲尔奇人,而是梅达斯派来征服萨菲尔奇的急先锋,自己要为纯洁的萨菲尔奇人奋战到最后一刻,于是他们真的几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福特三世用了整整15年才真正征服北区。 于是在1731年,63岁的福特三世终于战胜了这次对姆斯多奇家族至关危险的挑战,维护了姆斯多奇家族的统治,然后将萨菲尔奇划分为萨克多大省、比尼大省、姆赫斯大省这三个大省,对应着昔日的腹心、北道、南道。 尽管姆斯多奇家族早在萨克多一世时代,就确立了对萨菲尔奇的统治,但是后世皆一致认定,姆斯多奇王朝真正的确立,应该是要到1731年,福特三世完全消灭自己的挑战者为止。 9年以后,福特三世去世,享年72岁,他也凭借这份功劳成为姆斯多奇王朝最伟大的几任狂风之王,即使是姆斯多奇王朝已经被拉瓦罗斯王朝推翻的现在,仍然被拉瓦罗斯王朝奉为圣徒而祭祀。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七章 自我的囚徒(四)太阳之国 萨菲尔奇的灾厄之风乱世在福特三世的统治下算是正式被平定,他降服或征服了所有不服从姆斯多奇王朝统治的萨菲尔奇贵族,使得姆斯多奇王朝对萨菲尔奇的统治真正稳固,可以说是善莫大焉。 但是姆斯多奇王朝还有一个屡屡被人抨击的一点,尤其是在当时被贵族们私下里嘀咕的很严重,即他们都认为姆斯多奇王朝这个来自西荒的边鄙小族,不过是靠着梅达斯的外援才征服了萨菲尔奇,姆斯多奇家族本身能否算是梅达斯贵族都要打个问号。 对此姆斯多奇家族想说天地良心啊,如果萨克多一世确实算是借助了梅达斯的力量,但是福特三世就从头到尾都是自个奋斗才创下如今的基业,毕竟忙于“南多战争”的梅达斯不愿意深入山谷中,福特三世只能自力更生。 不过萨菲尔奇贵族对此说法大多是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姆斯多奇家族就是留着外族血统的边鄙粗野小族。 对于这一点,姆斯多奇王朝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好方法,只能让时间来抹平自己与他们的隔阂。 福特三世在1740年去世以后,继任者是他的儿子萨莫,即萨莫三世,萨莫三世在位12年,于1752年将位置传给他的儿子泰尔二世,泰尔二世在位20年,在1772年时将王位传给他的堂侄萨克多二世。 作为并非嫡系出身的姆斯多奇王朝族员,萨克多二世继任之处就面临着诸多的为难与挑战,也因此萨克多二世必须拿出足够证明自己有能力统治萨菲尔奇的证明,而萨克多二世的选择,是挑中梅达斯问题。 随着姆斯多奇王朝对萨菲尔奇的统治越发稳固,与梅达斯的联系就在有意识的减少与撇清,等到萨克多二世这一代时,双方的联系已经极其淡漠了,梅达斯不再将萨菲尔奇看做分出去的支系小质子,更多是将其看做财富来源地。 因此上任以后,萨克多二世借口生病、国内发生叛乱等原因,不像前两任国王一样前往梅达斯首都朝见余晖之王,甚至不提及自己的梅达斯名字,深感遭遇背叛的梅达斯向萨菲尔奇发出最后通牒,被拒绝以后在1775年爆发了“萨菲尔奇独立战争”。 萨菲尔奇的奋起并非是孤立无援的,随着梅达斯在南方陷入战争,梅达斯北方的国家亚约克多很快就派遣使者来到萨菲尔奇,与萨菲尔奇达成同盟,于是萨菲尔奇迅速就和这个只在梅达斯书籍中听说过的国家联合作战。 中土大陆在14世纪时,苏拉西地域一个着名的旅行家马维骥在年幼时被一队神秘商人带走,跟随着他们从苏拉西先往西再往南,一路走到中土大陆东南端。 最开始众人将这本书中罗曼赫非之后的游记视作是幻想文学,但是等后来诸国交往之后,才知道马维骥描写的完全是真的,并且惊人的准确,补充了许多本地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记载。 马维骥是14世纪中后期的人,与博索尼德相差了将近六百年的时光,在他的那本游记中,从托尼拉这座建城不过几年的港口往南以后,就是大片大片的荒芜之地,没有任何的文明,只有被称为罗丁人的蛮族出没,要经过几个月的旅行才能到达拜雷赫。 在当时,拜雷赫是亚约克多最北方的港口城市,是亚约克多人地理概念中,世界的极北之处,这也是连艾丰奇人都陌生的一个文明,马维骥见到的第一个崭新的奇特文明。亚约克多并不是原生文明,他是源自信奉光明神系太阳之神的亚弥文明。 亚弥文明诞生于大历447年的菲尼多,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以后于1033年进入了无可挽回的混乱时代,等到1132年时,两大寡头集团在混乱之中崛起,取代了原有的旧贵族,他们一个以旧都菲尼多为中心,另一个以北方的约克多为中心。 经过数次无果的战争之后,两大寡头集团决定和解,共同瓜分统治亚弥,修补因为战乱造成的损失,圣徒始祖梅依在1155年到来时,两大寡头集团已经停战约和,所以梅依可以在这片和平的土地上推行牧师体系。 可是在数十年的和平之后,两大寡头集团之间的冲突与争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占据菲尼多的南方寡头集团以旧都为大义,处处压北方寡头集团一线,于是约克多集团愤怒之下在1218年宣布独立,即亚约克多。 自此以后,亚弥文明就分裂为南方的亚弥与北方的亚约克多,而族群也因此产生了亚约克多人这一分支。 亚约克多独立之后,又与亚弥斗了数百年,然而因为各种原因,两国都没能互相奈何的了对方,直到一个新的角色加入,即在亚弥南方,信奉光明神系余晖之神的梅达斯。 得知亚弥南方还有新国家之后,信奉的亚约克多立刻派出使节联络梅达斯,并体贴的将自己了解的亚弥资料一并告之梅达斯,最后两国共同对亚弥宣战,南北夹击亚弥,这一次亚弥分身乏术,战后彻底衰弱。 这一场战争对3个国家皆是影响深远,奠定了灭亡基础的亚弥自然不用多说,而对于战胜的两国来说,莫诺泰家族借助这一次辉煌的胜利于1539年在梅达斯建立了莫诺泰王朝,而古洛夫家族则于1548年在亚约克多建立古洛夫王朝。 惨败之后的亚弥痛定思痛,经过一番激烈的抉择,决定以成为附庸国为代价向亚约克多卖国,毕竟亚约克多人与亚弥人同文同种,怎么看都比被梅达斯征服要好得多。 可是亚约克多实在是有一副好口牙,等将亚弥探寻的差不多以后,就自编自导强迫亚弥在1581年签署《穆朝来谦让条约》,谦让的让自己被亚约克多吞并,以求得更好的庇护——反正亚约克多是这么说的。 随后,颇有进取心的古洛夫王朝在亚约克多国内进行了二次改制,雄心勃勃的将首都从偏北的约克多搬迁至南方的蒙克山,准备为下一步攻略梅达斯做准备。 毕竟在联合进攻亚弥的那场战争中,亚约克多固然吞并了亚弥北方的领土,然而梅达斯也吞并了亚弥南方的领土,并且还是至关重要的南多大省,南多大省的吞并让亚约克多感觉如鲠在噎。 当然这倒不是古洛夫王朝有多同情那些被异族征服的南多大省亚弥人,而是因为南多大省的地理位置问题。南多大省东侧是从罗曼赫非一路延伸下来的宏伟山脉,中间还有一道小型山脉,将其领土分割成两道狭窄的山间走廊,只有数道隘口沟通。 以前南多大省作为亚弥最南方行省时倒没什么战略作用,但是当亚约克多征服亚弥以后,就被南多大省膈应的非常难受,这意味着只要梅达斯愿意,就可以随时冲出南多大省劫掠亚约克多,而亚约克多还很难穿过山间去报复梅达斯。 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充满忧患意识的亚约克多在经过充分的准备之后,在1681年对梅达斯发动了袭击,这场战争被后世称之为“南多战争”,名称来源是因为战争起因是由于争夺南多大省引起的。 亚约克多宣战的理由当然不是什么战略威胁,而是南多大省是亚弥人的大省,所以亚约克多收复南多大省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什么南多大省是因为亚约克多联合梅达斯夹击才丢的云云,历史宜粗不宜细呀懂不懂。 当福特三世遭遇萨菲尔奇本土贵族与家族反对派大叛乱之时,梅达斯正处于这场已经进行18年的“南多战争”,南多群山中流尽了梅达斯人与亚约克多人的血液,所以实在是无暇援助福特三世。 当然梅达斯也这么说了,福特三世你好歹算是我们的外戚,要是真待不住了回到姆斯,我们再困难也能保住你,可是心高气傲的福特三世这么肯为凤尾?于是为了当鸡头与本土叛军展开了数十年的混战。 南多战争在1717年结束,虽然梅达斯成功的守住了南多大省,但是南多大省最北方的两座桥头堡却被亚约克多攻下,这意味着亚约克多有了更稳固的前进基地,下一次亚约克多的进攻将会更加的猛烈。 而事实果然如此,随着“萨菲尔奇独立战争”的爆发,等待已久的亚约克多终于抓住机会,与萨菲尔奇一同对梅达斯作战,梅达斯终于体验到两百多年前亚弥的遭遇,而最终在1799年时,随着赛罗耶的沦陷,梅达斯宣告亡国。 梅达斯灭亡以后,亚约克多不但收复了南多大省,还南下侵占了梅达斯最肥沃的塞利提中央大省,而萨菲尔奇虽然只获得梅达斯东部部分边角料,即碧姆大省与赛耶马大省,可是作为笼罩在姆斯多奇王朝头顶上数百年的阴影,在此刻终于消散,不会再有人以梅达斯人问题来困扰姆斯多奇王朝。 可是梅达斯虽然倒下了,从遥远北方一路南侵到塞利提大省(原塞利提中央大省)的亚约克多,又成为萨菲尔奇新的威胁,毕竟比起亚约克多那庞大的领土来说,萨菲尔奇只能说是不值一提。 在这紧张之中,萨菲尔奇整顿了国内拥有自治权的姆赫斯大省,准备全力应对可能来袭的侵犯,然而正是因为广袤的领土与低下的交通手段,南多大省还好说,亚约克多对塞利提大省的统治只能说是横征暴敛,很快就激起了梅达斯人的叛乱。 亚约克多面对这次梅达斯人叛乱的挑战,中肯的评价就是进退失措、错漏百出,制造了很多让萨菲尔奇张目结舌的笑话。 于是在亚约克多手忙脚乱将叛乱平定以后,萨菲尔奇默不作声的在国内进行新的改制,将首都从东部的卑根搬迁至西部的姆斯以更好统合梅达斯土地,姆斯多奇王朝又一次声称起自己与梅达斯人斩不断的深厚情缘,然后开始磨刀霍霍向亚约克多。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八章 自我的囚徒(五)战不休 萨菲尔奇等待的机会在大历1837年到来,反抗亚约克多最激烈的塞利提大省第二次爆发了全省范围的梅达斯人叛乱,叛乱中几家代表性的贵族存留到今天时,最着名的无疑是拉瓦罗斯家族。 梅达斯人贵族对亚约克多的叛乱得到了萨菲尔奇的大力支持与同情,因而宣布要援助梅达斯人的正义举动,由于这场战争的策源地是在塞利提大省,因此后世将这场战争称之为“塞利提战争”。 “塞利提战争”持续了整整17年,最后由于地理位置较近且得到本土贵族支持,萨菲尔奇以弱胜强成功战胜亚约克多,迫使亚约克多签署《塞利提和约》,将塞利提大省割让给萨菲尔奇。 占据塞利提大省以后,为了体现萨(菲尔奇)梅(达斯)亲善,萨菲尔奇做了一系列的举动,如将萨菲尔奇王的最高头衔从狂风之王更改为“萨菲尔奇与梅达斯的狂风之王”,亦或者是狂风之王兼余晖之王。 除了头衔更名以外,萨菲尔奇还废除了大量亚约克多强加在塞利提大省的苛捐杂税,以及授予部分顺从的梅达斯人贵族荣誉,比如首倡反抗萨菲尔奇大义的拉瓦罗斯家族,就因为萨菲尔奇的大力扶持,从一个普通的地方中等贵族,一跃成为塞利提大省的代表性贵族。 打赢了亚约克多,也真正的证明了姆斯多奇王朝,以及姆斯多奇王朝统治的萨菲尔奇,不再是被异族扶持的傀儡,也不再是在后方偷地捡漏的老鼠,而是真真正正可以与北方强国一较高下,举足轻重的国度。 此外还有一定极其重要的事项,那就是隶属于塞利提大省的赛罗耶被萨菲尔奇攻陷,这意味着萨菲尔奇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出海口,尽管只是一个位于南多大省南方,只有一小片优良港口,南方就是大片森林的劣等出海口。 但是赛罗耶的并入仍然对萨菲尔奇有着重要的意义,即萨菲尔奇终于不用忍耐亚约克多的盘剥,可以直接通过赛罗耶这个港口,和比亚约克多更加遥远的北方国度,居住在海岛上的艾丰奇人做生意了。 早在1726年,也就是南多战争结束的11年后,艾丰奇人就通过航海向南探索,成功到达了拜雷赫,发现了亚约克多,随后通过艾丰奇人辛勤的奔波劳累,将亚约克多与罗曼赫非联系在一起,形成了贸易商路。 通过亚约克多的知识,艾丰奇人了解到在亚约克多的南方有一个叫做梅达斯的国家,梅达斯更南方(其实是东方)还有一个叫做萨菲尔奇的国家,但是亚约克多拒绝开放港口供艾丰奇人探索,艾丰奇人只能通过亚约克多的中介来得到南方的商品。 可是在“塞利提战争”之后,战败的亚约克多不敢像过去那样粗暴的对待艾丰奇人,再加上艾丰奇人愿意提供亚约克多急需的资金的份上,艾丰奇人终于取得了亚约克多的港口,通过赛罗耶与萨菲尔奇交往。 前面说过亚约克多在“塞利提战争”之后就陷入动荡,那么是怎么一个动荡法呢?主要是统治亚约克多近三百年的古洛夫王朝的合法性遭到了质疑,亚约克多贵族怀疑古洛夫王朝究竟还有没有资格拥有王位的世袭权。 对于这一问题的讨论,亚约克多很快分裂为以旧都约克多为中心的约克多派,约克多派认为只需要推翻古洛夫王朝,拥立约克多派的领袖,亚塔马家族来统治就行,而南方的裘卡派则认为不需要授予世袭权,主张恢复古老的推选制度。 表面上看来,这是政体的争端,其实背后隐藏的是族群的争端,支持亚塔马家族的贵族都是北方贵族,他们基本是亚约克多人;而支持裘卡派的贵族都是南方贵族,他们基本都是亚弥人。 由于两派互相争执自己的主张,反而让古洛夫王朝得以继续统治下去,这也给古洛夫王朝发动反扑的机会,于是古洛夫王朝在1859年发动禁门之变,囚禁了约克多派的领袖,亚塔马家族的族长。 禁门之变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不管是约克多派还是裘卡派都决定,先一致放下争端,颠覆古洛夫王朝再说,随着两派的联手,不得人心的古洛夫王朝(确切的说是可靠的精锐部队在“塞利提战争”被打光了)仅用了3个月就被推翻。 统治亚约克多312年的古洛夫王朝被推翻了,那么对于国体问题就迫在眉睫,考虑到南方萨菲尔奇仍然构成一定的威胁,于是与萨菲尔奇比邻的裘卡派主动退缩,而亚塔马家族也同意妥协自己的部分主张,不至于让亚约克多陷入漫长的内战。 于是亚约克多进入了双头时代,由约克多派的亚塔马家族与裘卡派的诸寡头共同统治亚约克多,亚塔马家族统治约克多中央核心(后更名亚塔马大省)、拜雷赫大省和亚美古大省,伯尼恩大省、穆朝来大省和南多大省则由裘卡派诸寡头统治。 等到1876年时,养精蓄锐已久的萨菲尔奇再次对亚约克多发动侵略,进军北伐,宣战的理由是要夺回麦卡多恩与左瓦克这两块旧地,也是想要进入南多大省的南方桥头堡,因此这次战争被称为“旧地战争”。 麦卡多恩与左瓦克在亚弥始改制时,被划归为南多大省,而在梅达斯与亚约克多夹击灭亡亚弥以后,这两地就归为梅达斯,梅达斯将这两地剥离出南多大省并入塞利提中央大省,等南多战争之后,这两地又被亚约克多割走并并入南多大省。 等到了如今,萨菲尔奇就以此为宣战理由,声称麦卡多恩与左瓦克既然曾经隶属于塞利提大省,那就理应属于萨菲尔奇的领土,被拒绝以后给了萨菲尔奇宣战的理由。 萨菲尔奇与亚约克多南方的裘卡派开战,北方的亚塔马家族在看热闹,说我们有事啊,这南多大省不是易守难攻的地方么,你们就多撑撑嘛。 就这样裘卡派硬顶了几年终于受不了了,抛开面子恳求亚塔马家族援助,于是亚塔马家族才施施然的入场,摸清了南方的情报,然后与萨菲尔奇和谈,将麦卡多恩与左瓦克这两块萨菲尔奇进攻南多大省的桥头堡割让给萨菲尔奇,接着转手以战败为罪名对裘卡派兴师问罪,被萨菲尔奇损失了大量元气的裘卡派无力抵抗,在1895年覆灭。 凭借着狡诈的手段,借助着出卖土地的阴险行为,亚塔马家族结束了短暂的35年的双头时代,在亚约克多建立了亚塔马王朝,而代价就是萨菲尔奇拥有了进入南多大省的桥头堡,这座易守难攻的关隘已经对萨菲尔奇露出了裙子的一角,不再是望而生畏的铁刺猬。 接着就进入了19世纪,19世纪的历史对于萨菲尔奇人来说是令人难忘的时代,领土变迁且不说,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又再次加大。 通过萨菲尔奇的允许,艾丰奇人以赛罗耶继续向南探索,试图航行到中土大陆西海岸的最南端,在越过萨菲尔奇之后,经过数十年艰苦的探索,消灭沿途的海域魔兽,勘勒危险的暗礁,他们终于又发现了另一个新的国家,信奉霞光的巴姆。 1933年艾丰奇人对巴姆的发现(其实是巴姆中信奉烟雾的巴尼普圣谕区),拉开了巴菲尔克贸易,在艾丰奇人获利无数的同时,坐拥赛罗耶中转站的萨菲尔奇也获利颇多,而其中获利最多的正是真正控制赛罗耶的梅达斯人贵族。 从巴菲尔克贸易中得来的巨额利益,使得萨菲尔奇拥有进一步北伐的底气,在萨菲尔奇看来,只有攻占易守难攻的南多大省,才算是让自己的国土有了充足的保障,而时局也给了萨菲尔奇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有史以来最为宏达的战争,‘大河战争’!还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国家,如此多的英雄在一场舞台上行动!”博索尼德激动的叫道,也不由他不激动,“大河战争”是拉瓦罗斯家族建立王朝的起点,作为祖辈的传奇,博索尼德自然是耳熟能详。 不过最宏大这一点么……冷弈想起了自己十多年前在银白房间中开的那场会议,波旁的海英灵游戏的第六期,那里的战争将会比这场“大河战争”更加恢弘。 “大河战争”的起因,是源自1947年艾丰奇殖民地,谷间王守区的叛乱,谷间王守区的叛乱引发了古地王守区的连锁叛乱,由于这场战争贯穿了整个大河,因此被后人称之为“大河战争”。 碍于艾丰奇的赫赫声威以及他对于贸易的掌控,战争开始时其他所有国家都在观望,结果发现艾丰奇迟迟没能平定这场“少数刁民不识大体的错误行为”时,那些早就对艾丰奇充满窥视之心的国家们终于行动。 大历1950年,与艾丰奇同在茂菟岛的艾努声援叛军为由而对艾丰奇宣战,接着是试图捡漏的亚约克多,亚塔马王朝在没有得到艾丰奇允许的情况下,自称要帮助艾丰奇平叛,然后入侵了与自己拜雷赫大省接壤的谷间王守区。 (谷间王守区即是托尼拉所在的行省,五百年前马维骥从托尼拉出发去亚约克多时,要走几个月的路程,经过五百年的开发,谷间王守区已经与亚约克多最北方的拜雷赫大省接壤了。) 亚约克多的行为遭到了艾丰奇的极力痛斥,但是艾丰奇没胆直接向亚约克多宣战,于是找到了萨菲尔奇,提供萨菲尔奇部分资金以及重要的海船(可以让萨菲尔奇绕过南多群山,从海路突袭亚约克多的内陆),于是萨菲尔奇在三周后向亚约克多宣战,卷入了这一场“大河战争”。 等到1951年时,在古地王守区要求回归罗曼赫非的呼声下,位于古地王守区东部的罗曼赫非也终于忍不住动手,向艾丰奇宣战而出兵古地王守区,加入“大河战争”,随即罗曼赫非东南方的国家东罗曼赫非在一周后向罗曼赫非宣战,也卷入“大河战争”。 这还不算完,艾丰奇为了更好的应对南侵的艾努,出了大力气说服茂菟岛的另一个国家艾特拉,成功让艾特拉与自己缔结战时同盟,也卷入“大河战争”,至此“大河战争”所有参战国才全部入场,一共有整整8个国家和2个叛乱势力。 (上面只提到7个国家,没有提的国家是位于茂菟岛的芬雷,他属于艾丰奇的附庸国,艾丰奇遭遇战争以后芬雷自动卷入战争,因此没有提。) 西岸至今一千九百年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8个国家一同参与的战争,也难怪博索尼德兴奋的将这场祖辈崛起的战争称为前所未有的史诗级战争。不要说博索尼德这个小毛孩了,就是位于东罗曼赫非更东边的苏拉西,也对这场战争啧啧称奇,投入了大量关注。 章节目录 第五百七十九章 自我的囚徒(六)余晖之落 1947年爆发的“大河战争”,在进入1951年以后席卷了大河上下的几乎所有国家,西岸地域、赫非地域和茂菟岛地域还前所未有如此多的国家在一场战争中厮杀,这也是“大河战争”被后人铭记的原因。 而作为拉瓦罗斯家族的一份子,博索尼德,自然也对这场战争印象深刻,恨不能穿越回六七十年前,与自己祖辈们一同在这场战争中奋战,见证这场让拉瓦罗斯家族取代姆斯多奇王朝在萨菲尔奇建立拉瓦罗斯王朝的伟大战争。 最开始,萨菲尔奇在这场战争中优势是很大的,有着艾丰奇海运支持的萨菲尔奇可以轻松放过易守难攻的南多群山,驶入米修罗湾袭击亚约克多柔软的内地,更不用提在对抗亚约克多的时候,萨菲尔奇涌现出了一批杰出的将领,而最亮的那颗星辰,无疑是拉瓦罗斯家族的福特,也就是博索尼德的远房祖辈。 可正是因为福特的过于出色,以至于连姆斯多奇王族的风头都被遮掩过去,这引起了姆斯多奇王朝的嫉妒,从1956年开始就或明或暗的打压福特,力捧自己推出的家族晚辈,这种行为遭到前线军官的诸多非议。 不过姆斯多奇王朝的这种行为虽然被人所非议,但是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作为统治萨菲尔奇近三百年的伟大王朝,姆斯多奇王族无疑可以压下这些非议。然而意外偏偏就发生了,这才给了拉瓦罗斯家族取代姆斯多奇王朝的机会。 姆斯多奇王朝遭遇的意外有两起,正是在这两起意料之外的事件作用下,如日中天的姆斯多奇王朝才会失去自己对萨菲尔奇的统治权。 第一起意外,是1962年比尼大省与姆赫斯大省全省范围内都爆发了反对姆斯多奇王朝的叛乱。 这两个大省皆位于萨菲尔奇人起源的地方,随着姆斯多奇王朝大大的扩张了萨菲尔奇的领土,其统治中心也随之越来越往西迁移,再加上姆斯多奇王朝自崛起以来就有依靠外族统一的恶名,所以与老地的萨菲尔奇人一直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关系。 在过去,由于姆斯多奇王朝统治者较为开明,以及不断扩张所带来的战争红利,较好的安抚了老地的萨菲尔奇人贵族,然而随着姆斯多奇王朝统治时间日久,腐化越深,老地的贵族利益就越发受到侵犯,杂七杂八累在一起,促成了这次轰轰烈烈的两省皆叛。 遭遇到叛乱以后,姆斯多奇王朝认为无疑是自己后方的战事更为重要,因此暂停了对亚约克多的侵略性战略,将军队掉回后方去平定比尼大省与姆赫斯大省的联合叛乱,而随着姆斯多奇王朝对前方战场放松警惕,拉瓦罗斯家族再次活跃起来。 第二起意外,是1964年的南多大省投降,萨菲尔奇、确切的说是作为前线最得人望的指挥官,拉瓦罗斯家族的福特,兵不刃血的控制了至关重要的南多,打通了萨菲尔奇通往亚约克多的通道。 南多大省之所以会投降,还是对福特投降,是因为这群投降的将领并非亚约克多人,而是梅达斯人贵族,至于这个锅,还得亚塔马王朝背上。 从前文可知,南多大省最早是亚弥的领土,梅达斯通过与亚约克多夹击亚弥,短暂的统治当地百余年,然后随着自己被亚约克多与萨菲尔奇夹击而亡国,南多大省也被亚约克多夺走。 而就是在梅达斯统治南多大省的这百余年时间,一些梅达斯人贵族到达南多大省安家落户,在亚约克多的古洛夫王朝时代与双制时代时尽管被打压的奄奄一息,却仍然坚持的保留着一亩三分地而生存下去,直到亚塔马王朝时代终于苦尽甘来。 在双制时代时,南多大省属于南方支持寡头的裘卡派统治,作为群山之地,南多大省贡献给裘卡派的山兵给亚塔马王朝造成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有着亚弥人的这个属性,因此等亚塔马王朝统治南多大省以后,就确立了扶夷制夷的策略。 什么是扶夷制夷?即扶持梅达斯人贵族制衡亚弥人贵族。本来随着梅达斯人亡国都一百多年来,这群被扔在南多大省没人疼的梅达斯人贵族人数又不多,逐渐被淹没在当地亚弥人的人海之中,越发的亚弥化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亚塔马王朝看中了梅达斯人贵族的可靠性,在亚塔马王朝看来,梅达斯人人口就这么少,被自己扶持起来以后自然只能依靠自己,比当地的亚弥人贵族可靠多了。 于是亚塔马王朝开始“再梅达斯教育”,被南多大省梅达斯人丢弃的文字、语言以及余晖之神的信奉,统统被亚塔马王朝主动捡回来给梅达斯人送过去,并且还特意奖励提拔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提醒他们自己与亚弥人不是一个族群,突显他们的族群意识。 这么一来,当地的梅达斯人贵族就可以为亚塔马王朝所用,亚塔马王朝也能放心南多大省不被亚弥人所把持。至于亚弥人与自己同样信奉太阳之神,同根同源?亚塔马王朝表示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总之,亚塔马王朝对梅达斯人的扶持,使在南多大省日益萎靡的梅达斯人重新复苏,并且占据了不小的势力,虽然在过去梅达斯人曾经为亚塔马王朝冲锋陷阵,但是到了今天,他们觉得自己的恩情也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于是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贵族几乎全部叛乱了,纷纷倒向他们的同胞,也就是拉瓦罗斯家族的福特,倒是某些被打压的亚弥人贵族为亚塔马王朝的南多大省奋斗到最后。 而拥有了这批新投靠的贵族,拉瓦罗斯家族终于得到了一笔辉煌的资本,足以割据南多大省与萨菲尔奇对抗。 当然,如果萨菲尔奇迅速回兵到达南多大省,此时野心还并不大的福特肯定会愿意交出兵权,他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取而代之的想法。然而姆斯多奇面对老地的叛乱,和当初艾丰奇面对殖民地叛乱时的水准,几乎是难分高下。 起初,明明姆斯多奇王朝在数值上各方面都占据上风,可是由于内部派系的争斗,打的是相当难看,错漏百出,最后更是在1972年的卑根惨败中,以王子被阵斩,旧都卑根被攻下,叛乱的两个大省打通了联系通道作为一个较为美满的逗号。 看到福特三世的后人堕落的如此不堪,原本没有野心的福特自然也被激发出了野心,于是一时间萨菲尔奇连“大河战争”也不打了,各个势力围绕着萨菲尔奇的何去何从,开始进行激烈的争夺,把指望萨菲尔奇从南部突袭亚约克多的艾丰奇气个半死。 在姆斯多奇失其鹿,群雄共逐之的激烈斗争之中,拉瓦罗斯家族的福特最终占据上风,控制了除叛乱的比尼大省与姆赫斯大省以外所有的萨菲尔奇领地,真正为拉瓦罗斯王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不过对博索尼德来说可惜的是,“伟大的”福特由于年纪过大,谦逊的拒绝了到手的王位,而是将王位转让给自己的外甥(虽然是外甥但也是姆斯多奇家族的族员)阿洛德,也就是萨莫五世的爷爷阿洛德一世,让他的外甥成为拉瓦罗斯王朝的第一任王。 “大河战争”在1981年时随着《木图塔娜穆和约》的签署而落下帷幕,萨菲尔奇终于从亚约克多那里得到北上的重要通道,南多大省,南多大省在转让了安抚费给亚约克多以后,以拥有自治权(梅达斯人贵族的自治权)为条件而并入萨菲尔奇,这是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贵族在支持福特时就商谈好的条件,这也是他们愿意为福特死战的交换。 不过萨菲尔奇也并非没有损失,比如比尼大省与姆赫斯大省就从萨菲尔奇中独立出去,建立了国名简称为“萨比赫”的国家,“萨”是萨菲尔奇人的敬重音节,“比”是比尼大省开头的读音,“赫”是姆赫斯大省第二个音节的读音。 只是博索尼德略感好奇,因为他发现冷弈读“萨比赫”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下,博索尼德想问冷弈为什么,冷弈用神界的语言说了一句“sha、bi呵”以后就不再回答(这个世界牧师祭祀时都是用神界语言来读,所以博索尼德尽管听不懂但是不陌生)。 当然,萨菲尔奇损失了领土,然而拉瓦罗斯家族却大赚特赚,他们又用了4年的时间与各个势力周旋,最终成功在1986年正式罢黜统治萨菲尔奇293年的姆斯多奇王朝,建立属于自己的拉瓦罗斯王朝。 拉瓦罗斯王朝建立以后,将国名从“萨克多的狂风王国”更改为“萨菲尔奇与梅达斯共同王国”,以体现萨梅亲善,并且把首都从偏西的姆斯搬迁到拉瓦罗斯王族的大本营,也就是现在黑牢的所在地,马巴德。 “这就是26年前发生的大事,我们拉瓦罗斯王朝建立的伊始,虽然你说的一些事件和我听的不太一样,”博索尼德用孤疑的眼光瞄了瞄冷弈,“怎么感觉你好像亲眼看见过一样,你连胡子都没有,应该没有多大的吧?” 冷弈听罢拍膝笑道:“小子,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不就和你说了,我来这监狱已经二十余年了,况且我自有大神通,不出门则知天下事,别说你们萨菲尔奇的事情了,就是艾丰奇对角的波旁岛,我照样能看得到。” 博索尼德一撇嘴,露出孤疑的目光:“若是有魔法阵之类的东西,可能还做得到你这样的行为,但是要说能看到对角那么远的地方,那恐怕只有神能看到了吧?你不会是神的,神灵那么强大,怎么可能像你这样被囚禁在监狱里……啊对了,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冷弈叹息着摇头,小孩子果然对魔法阵有着过多的期待,即使是超凡传奇,也不可能深处黑牢而知天下事啊:“小子,我不早和你说过么,没人能囚禁我,我是自己进来的,我是自我的囚徒。”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章 自我的囚徒(七)学生与导师 大历2032年,博索尼德一家人被从黑牢中释放出来了,当博索尼德搀扶着白发苍苍的安菲博走出黑牢时,刺眼的阳光让这群20年不曾见过白昼的囚徒们一时间头昏目眩,难以行走。 入狱时,作为拉瓦罗斯王族明日之星的安菲博尽管沦为阶下囚,却仍然有着一股自傲的精气神,相信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然而二十年的囚徒生涯,虽说没有对他们进行多少肉体摧残,但是却让这个在学院时代被誉为美男子的王族驼下了背,头发也过早的苍白。 安菲博望着周边熟悉而又陌生的家眷,感到了忧心忡忡,大人已老则无需多说,然而可悲的是小孩子啊,整整二十年他们就在这暗无天日的黑牢中度过,根本没有接受过贵族的教育,未来可怎么办啊? 更不用提由于长期的监狱生涯,让这些孩子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心理问题,眼神躲躲闪闪,面色阴郁等等,见到自己连问候都不会,作为一名贵族,他们已经基本堕落为只能消耗粮食的米虫。 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这就是你愿意在这时候将我们放出黑牢的原因吧?望着王宫的方向,安菲博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怨毒的愤恨如波浪般在他的心中翻腾,可是却拍打不到岸上,自己拿萨莫五世毫无办法。 一想到这一点,安菲博的面色越发潮红,随即就是一口血吐出来,然后昏倒在博索尼德的怀中。 不过安菲博其实无需如此愤恨,虽然他的家眷们几乎都在黑牢中成了米虫,但是有一个人并未成为米虫,那就是被冷弈培育长大的博索尼德。二十年的黑牢生涯固然也对博索尼德的心态造成了一定影响,但更多的是对萨莫五世的复仇怒火。 在博索尼德一行人离开黑牢的那一天,冷弈罕见的离开了自己的牢房到出口为他们送别,只是铁链还束缚在自己的身上。沿路上见到冷弈身姿的犯人发出惊恐的嚎叫,却被看不到冷弈的狱卒当做发瘾症,狠狠的收拾了几顿。 那个有趣的小孩,如今已经是中年人了,就这么离开黑牢,于是回到黑牢以后的冷弈,继续自己在博索尼德到来之前的行为,自我束缚,成为自我的囚徒,这也是英灵游戏第六期时银白房间中出现的是冷弈的投影而非冷弈本人的原因。 王族的囚犯终于离开了黑牢,但是狱卒们的生活还要继续的过,至于那个殉国的姆斯多奇王子怪谈,随着岁月的不断流逝,这个怪谈的细节也越发丰富而越发有人相信,不但在黑牢传播,甚至随着部分囚犯被放出而被游吟诗人闻听,从而走向世界。 在如今,那个姆斯多奇王子从过去仅仅被称之为王子,而有了自己的名字,名为萨克多,和姆斯多奇王朝的缔造者是同样的姓名,在游吟诗人的口中,这预示着神灵对现世的无情嘲讽,萨菲尔奇千古的轮回。 而姆斯多奇王子萨克多也从过去所谓向末代国王雷尔巴二世劝诫被拒而入狱,变成了屡屡向末代国王,也就是自己的父王雷尔巴二世劝诫良言,结果因为忠言逆耳而被贬斥到蛮夷之地。 虽然父王如此对他,但是萨克多王子仍然心忧家国,当福特(拉瓦罗斯王朝缔造者)发动向姆斯进军之时,萨克多王子毅然决然的点起自己微薄的兵马抵挡福特,福特打败他以后怜悯他是忠义之人,没有杀他而将他关进黑牢之中。 但是当这位萨克多王子听到拉瓦罗斯王朝取代姆斯多奇王朝以后,悲愤欲绝之下撞墙自杀,结束了他可敬而又可悲的一生。萨克多王子的忠义被神灵所赞赏,于是他的魂魄会时常回到黑牢之中游荡,也就是那个看不见的牢房。 其他那些什么游吟诗篇,比如亚瑟王诗篇之类的就算了,作为亲眼见证还是主人公的冷弈心中就日了poi了,狗屁那个王子明明是自己病死的,还是在我来之前5年病死的,怎么就成一个人了呢? 而且那货虽然名义上是王子,可是血统离得很远,而且也不叫萨克多,进黑牢是因为酒喝多了强插了雷尔巴二世的女儿,被雷尔巴愤怒之下扔进黑牢的,怎么就成这么一个忠肝义胆的王子了呢?还成为雷尔巴二世的儿子? 这种事情,其实只要稍微的查一下姆斯多奇王朝的家谱就可以证明是假的,况且姆斯多奇王朝家谱又不是什么违禁物,然而挡不住民众喜欢听,于是就越流传越广了。 …… 博索尼德就这么离开了黑牢,冷弈下一次见到博索尼德的时候,已经是21年后的大历2053年了,而到来的不再是刚刚被放出黑牢的安菲博之子博索尼德,而是萨菲尔奇杰出的统治者,比尼大省的收复者,伟大的“囚犯王”博索尼德一世。 其实博索尼德一世到来的迹象,冷弈几天前就察觉到了,并非借助系统的帮忙,而是从几天前开始,黑牢就陷入了折腾之中,这座有着七十多年王家监狱的黑牢遭遇到封停处置,狱卒在典狱长的指挥下将犯人转移一空。 于是到了今天,博索尼德一世终于大驾光临,而他并非一个人到来的,还将自己的独子安菲博也一同带来。博索尼德一世的父亲安菲博出狱以后没几年就郁郁而终,博索尼德一世有了儿子以后,取名为安菲博来纪念自己的父亲。 冷弈很给博索尼德一世一世面子,在昔日博索尼德一世一世所在的牢房中,静静的等待着这个学生的到来。 除了自己的儿子安菲博以外,博索尼德一世没有带任何的侍卫,就这么单独的到达这里,望着已经四十年却丝毫未变的冷弈,博索尼德一世静静的说道:“我的导师,我回来了,想向你汇报一下这些年的成果。” 父王在说话的时候,安菲博在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和博索尼德一世不同,这个锦衣玉食的小王子对这个阴森的牢房十分恐慌。 在冷弈点头以后,博索尼德一世就像昔日冷弈教导自己这样,开始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如何隐忍,如何发家,如何夺取王位复仇。 当博索尼德一世一家人被放出来的时候,萨菲尔奇与萨比赫的“西岸战争”已经进行了6年多,萨菲尔奇声称要收复国家崛起的祖地,而萨比赫声称萨菲尔奇是梅达斯人的傀儡政权,自己才是真正的萨菲尔奇人。 “西岸战争”2026年爆发,由于萨比赫和亚约克多不接壤,因此亚约克多过了两年才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两国发生战争,于是急忙以收复南多大省为借口对萨菲尔奇宣战,加入这场战争。 至于还有一个对西岸有影响力的国家,也就是南艾丰奇(大河战争之后从艾丰奇独立出来的原殖民地),南艾丰奇虽然是亚约克多的附庸国,但是有着较强的独立性,并且还想和萨菲尔奇做生意,于是经过一番经费活动,成功在战争中保守中立。 战争爆发以后,萨莫五世就就退位了,萨莫五世的儿子瓦罗顺利继位,即瓦罗一世。萨莫五世本来年纪就比安菲博大一些,如今面临着一场困难的战争,自然是要提早安排好瓦罗一世继位之后面临的挑战。 萨莫五世安排的政策之一,就是通过大赦将安菲博一家人从监狱中放出来,以缓和自己与家族内部分派系的矛盾,再加上在萨莫五世看来,蹲了二十年黑牢的安菲博早就废了,他的子嗣们没受过教育,也基本就是米虫,放出来没有威胁还能试好,岂不美哉? 然而萨莫五世失算了,他没有也不肯能想到,黑牢之下还有一个冷弈,而冷弈或是出于无心或是出于随意之举,让本身有上进之心的博索尼德得到了接受教育的机会,而有得到教育,才有作为一名合格贵族的基础,才有反攻清算的基础。 于是博索尼德一世利用着萨莫五世对自己的麻痹大意,以及“西岸战争”带给自己的风云际会,博索尼德一世这一个有着二十年囚犯生涯的王子,终于鲤鱼跃龙门,成就了一番不小的事业。 最终在2053年是,博索尼德一世借助着“西岸战争”带给自己的威望,将在“西岸战争”中“无尺寸之功”的瓦罗一世给弹劾下台,就任为萨菲尔奇的新任“萨菲尔奇与梅达斯大风王”,由于他二十年的囚徒生涯,人送外号“囚犯王”。 “二十年的黑牢生涯,让我三十三岁才结婚,三十六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说到此处,博索尼德一世怜爱的抚摸着安菲博的脑袋,“所以我想像我一样,让你来教导他,请问你愿意吗?” 其实博索尼德一世最为感兴趣的,是导师不老的秘密,按照导师的自称,他来到黑牢至今已经七十余年,却依旧如初,这对于已经51岁的博索尼德一世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是博索尼德一世很有分寸,他知道那些话能提,哪些话不能提 听罢博索尼德一世的请求,冷弈笑着指向颤抖着安菲博说道:“我本人倒没什么意见,就是你这儿子哆嗦成这样,来到这里能学多少东西呢?再说了他可不像你,孤身困守在黑牢之中,以复仇夺位为己任而奋发学习。” “这我也知道啊,但是还能如何呢?”博索尼德一世叹息道,“小孩子刚来这里有些害怕是正常的,只能希冀导师好好教导他了,不知导师有何需求?只要我能办到,导师可以尽管提。” 冷弈说道:“我是自我的囚徒,囚徒就应该在牢狱之中,若这里不再是牢狱的话,那么我只能去寻找一个新的牢房了。” 博索尼德一世听罢以后顿时答应,于是将黑牢进行了大肆改造,除了以往正常的牢房以外,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有着秘密通道的牢房,博索尼德一世的儿子安菲博就是通过这条秘密通道来向冷弈学习。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一章 自我的囚徒(八)君子之泽三世而泽,黑牢已殁故人不在 “判断清楚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可以拉拢的对象,谁是你只能斗争到底的对象,这是政治斗争的第一步,还没有将这一点判断错误而能胜利的人,”望着学生孤疑的目光,冷弈补充了一句,“就算一时侥幸幸运,也是不长久的幸运。” “好了好了,这周的课就讲到这里了,你可以出去了,”随着冷弈挥挥手,博索尼德仿佛被放出笼子里的小鸟一般,发出快活的叫声而朝着门口奔去,他奔向了自由奔向了远方,终于逃脱了这个黑牢。 “你不想听我也不想上呢,唉,以前在天上看着没什么直观印象,现在就和他们直接相处倒是能细致的感觉出来了,”冷弈琢磨了半天,想起了鲁大师作品中九斤老太太的经典语录,“一代不如一代。” 冷弈教导的这个博索尼德,自然不是“囚犯王”博索尼德一世,博索尼德一世都凉了好几年了,这个博索尼德是“囚犯王”之子安菲博的儿子,就如同博索尼德一世为了纪念自己的父亲而将儿子取名为安菲博一样,安菲博也将自己最中意的儿子取名为博索尼德。 人世间的沧海桑田,博索尼德一世早已逝去,而安菲博也从那个被博索尼德带来的畏畏缩缩的小男孩,逐渐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但是怎么说呢?就如九斤老太太的名言,一代不如一代。 被囚禁在黑牢中那也不能去的博索尼德,是三代人中最上进、最刻苦的一个,度过了没心没肺的童年以后,他的整个青春都因为处于黑牢中哪也不能去而充满仇恨,这股仇恨促使博索尼德一世专心致志的学习,才有后来以囚犯之身翻盘的经历。 至于博索尼德一世之子安菲博呢,被带来的时候年纪也大了(比起博索尼德一世来说),并且对黑牢充满了恐惧,但是人家肯踏踏实实的学啊,学了还会用啊,这恐怕是博索尼德一世早年未崛起前的困厄生涯带给安菲博的影响。 至于现在这个博索尼德呢?虽说如今大风王不是安菲博,毕竟安菲博只有33岁,但是现任大风王福特六世是安菲博的岳父,可以说安菲博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个小博索尼德含着金钥匙出生,表现也在三代人中垫底。 况且冷弈如今也结结实实的过了千年,不再是刚刚开局时的疯癫状态,人来疯不说,什么都要借助系统,如今冷弈不需要系统提供的模板,只凭借着自己和博索尼德的交往,就能看出这个小屁孩是什么德性。 败家子,说的就是这个娃了吧?现在这娃还年纪小,安菲博也管的动,又不敢惹自己,才会这么老实,等真长大以后,铁定够呛。 一代顶天立地,二代稳中有进,三代花天酒地,所谓富不过三代,大体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博索尼德一世的前半生面临着各种苦难与折磨,二十年的黑牢生涯,以及随后争夺王位的腥风血雨,和夹杂着的“第二次西岸战争”,但是到了2053年时,终于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或许是前半生的补偿,博索尼德一世在他15年的统治生涯中,萨菲尔奇一切平安,而他也给出了一份让人满意的执政报告,顺利的将王位传给自己制定的接班人,亲家福特,即福特六世(同样是拉瓦罗斯王族)。 等到2077年的时候,北方的亚约克多与他的附庸国南艾丰奇的矛盾终于到达了顶点,于是“第二次西岸战争”就此爆发。借助着亚约克多陷入内战,福特六世第二次拉开了针对萨比赫的战争,试图收复祖地。 “第二次西岸战争”爆发以后,安菲博在长辈的照拂下,从战争中刷了一些资历,就顺利在2083年取代年纪已大的福特六世,继任为新的大风王,即安菲博一世(45岁)。 安菲博一世成为大风王以后,早就对每周去一次黑牢接受教育不耐烦的博索尼德顿时坐不住了,坚决要求结束教育。毕竟冷弈比不得那些王家供奉,博索尼德可不敢对冷弈辱骂亦或是嘲讽,搞得他压力很大。 安菲博一世被儿子纠缠的没办法,就把已经25岁的儿子扔到前线去刷资历——当然,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博索尼德实际上是躲在安全的后方喝酒玩女人,表面上在前线的只是个假人。 但是送儿子,也就是选定的继承人来冷弈这里学习,是从安菲博一世父亲博索尼德一世那里传下来的习惯,总不能被小博索尼德废除了吧?而且小博索尼德现在只有一个儿子(此外还有两个女儿),将来不中意怎么办? 可是一心想要离开冷弈的小博索尼德哪管怎么多,既然能离开委屈一下儿子也是可以的,于是小博索尼德就钦定将自己并不看重的6岁长子,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瓦罗给送到冷弈这里教导。 而对于冷弈来说,虽然小博索尼德看瓦罗呆呆傻傻,但是冷弈觉得呆傻好啊,起码比成天有着骚想法的小博索尼德要好得多,那家伙居然还问过冷弈关于人外娘可不可行的问题,搞得冷弈都有点兴趣了。 萨菲尔奇第二次对萨比赫的战争总共就没打几年,毕竟拉瓦罗斯王朝虽然自诩是萨菲尔奇的统治者,乃至于放弃了余晖信奉改信狂风之神,但再怎么说他们仍旧是梅达斯人,对群山之中的萨菲尔奇人起源之地兴趣寥寥,之所以宣战也不过是争个正统罢了。 所以等萨比赫服软愿意成为萨菲尔奇的附庸国以后,萨菲尔奇就结束了这次战争,拉瓦罗斯王朝充满着从恐怖的山间平原撤出来。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战略优势,拉瓦罗斯王朝连比尼大省都不想要。 对萨比赫的战争结束之后,安菲博一世的统治大体安稳,等到2106年时,在位23年的安菲博一世退位,其子48岁的博索尼德成为新的大风王,即博索尼德二世。 按照安菲博一世的打算,等自己退位以后,应该像自己父亲一样,进入马巴德学院当荣誉院长,然后顺路给自己的儿子博索尼德二世把把关。可惜安菲博一世的运气实在不好,赋闲才3年就因为运功失当再加上年纪大了,就这么暴死了。 安菲博一世暴死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暴死以后带来的政治失衡那就是大事了,具体来讲就是博索尼德二世看被自己送去冷弈那里学习的瓦罗百般不顺眼,想要让更被自己宠爱的小儿子小安菲博当任继承者。 罢黜瓦罗的表现,就是博索尼德二世以瓦罗年纪已大可以毕业为由,宣布瓦罗不用再去冷弈那里学习了。从博索尼德一世这一支拉瓦罗斯王族开始,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定,只有接受过冷弈的教育,才是合法的继承人,博索尼德二世这么一手,让瓦罗很慌啊。 对于自己父亲的心思,瓦罗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能怎么办呢?对于冷弈教导瓦罗的那么多知识,瓦罗倒是记明白了一点,即敌人与盟友。父王要废了我,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所有反对父王的人,都是我的盟友。 怀着这个朴素的念头,瓦罗开始四处拉拢反对父亲的敌人,很快就在自己手头下聚拢起不少的势力。这些被聚拢起来的人中,未必每个都是支持瓦罗的,更多是被有心者教唆来给博索尼德二世制造麻烦,准备看笑话的。 瓦罗的这种行为,自然是激怒了博索尼德二世,原本博索尼德二世只是停止瓦罗接受冷弈的教育,并没有迅速安排新的人去接受教育,就是对到底是安排瓦罗儿子还是自己中意的安菲博去接受教育心存犹豫,可瓦罗这么一搞,博索尼德二世就彻底生气了。 博索尼德二世的生气,瓦罗可以感受得到,他感觉到十分恐慌,再加上他的同盟者中不乏不怀好意的有心人,被他们这么一教唆,几碗酒再一喝,瓦罗顿时热血上涌,父亲被奸人蛊惑了,我要兵谏来劝服父亲。 瓦罗可谓是眼高手低的典型,他所谓的兵谏从一开始就被整个马巴德所得知,而仓促拼凑起来的军队在都城禁卫军的进攻下显得不堪一击,仅仅一天半以后,这场可笑的政变(甚至不能说是兵变,因为瓦罗没有兵权)就宣告结束。 兵谏失败了,那些有心人派来的同党瞬间跑得个一干二净,瓦罗几乎成了孤寡之人,在绝望之下他想起了冷弈。 顺着熟悉到走过无数遍的密道,瓦罗带着最后的同党撞开了惊愕的守卫,匆匆从黑牢的密道逃到了冷弈的牢房,不顾身旁同党的惊讶,瓦罗将手抓在栏杆上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导师,救命啊!” 此时,冷弈灵敏的听觉已经听到,逮捕瓦罗的禁卫军已经到达了黑牢门口,准备下来逮捕瓮中之鳖般的瓦罗了。 “唉,你我师徒一场,我就救你一番吧,但是只有一次,你且切莫仍怀侥幸,”于是冷弈抬手一挥,一条原本不存在的通道瞬间在盘侧出现,瓦罗匆匆告谢之后,就带着残党准备从黑牢离开。 就在瓦罗的同党在纳闷之中准备离开牢房时,冷弈又是抬手一挥,几个同党的头颅瞬间如西瓜般爆炸了:“心怀异心之人,听从他人之命之人,就无需跟你走了。” 望着目瞪口呆的瓦罗,冷弈恨铁不成钢的痛斥自己这个不成器的蠢学生:“怎么我的话你就只记住一点呢?打击你的敌人,拉拢潜在的盟友,固然我是这么教导过你,但你也得先分析好他们为什么帮你啊!不然就是你现在这个下场,被人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 “什么?我那个孽子跑下去就不见了?没有牢房?是堵死的?”博索尼德二世听到禁卫军的报告时,瞬间就日了狗了,自己好歹在下面和那个自称冷弈的神秘人学习了十来年,虽然过程并不愉快,但怎么那里就堵死了呢? 心急之下,博索尼德二世时隔多年重访黑牢,结果发现曾经读过自己漫长痛苦的青春岁月的黑牢,果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面冰冷的墙壁。 不信邪的博索尼德二世打破了墙壁,里面却是一处没有开发过的破败地下洞穴,让博索尼德二世几乎产生这里从未有过黑牢密室的错觉。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二章 自我的囚徒(九)黑牢王子之传说 冷弈对瓦罗抱有着相当大的希冀,期待瓦罗在逃亡之后能够大彻大悟,这样说不定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可是瓦罗实着是蠢得可以,在冷弈的帮助下逃出去7年以后,居然稀里糊涂的死在一伙小山贼的手里。 这种结局实在是扯淡,冷弈不得不再次打开许久未动的系统,翻阅一下瓦罗到底是咋回事,最后终于确定,这伙小山贼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纯粹就是正常开业,然后瓦罗这个头铁的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不懂道上的规矩,于是就这么扑街了。 得,这次可就不是任何人的阴谋了,那冷弈也没办法喽,瓦罗你命苦可不能怨我没兜着你啊。 “瓦罗之变”发生以后,冷弈也懒得再见博索尼德二世,免得双方见面了太尴尬,于是就彻底神隐,恢复见博索尼德一世前的行事状态。 冷弈还在的时候,博索尼德二世各种厌烦,觉得黑牢太压抑,冷弈太诡异,可是当冷弈对博索尼德二世避而不见以后,博索尼德二世却产生了恐慌的心里。 拉瓦罗斯王朝的宫廷供奉巴洛结束了一天的事物,夜晚回到家以后,没有着急着进卧室,而是按照自己从小培养起来的习惯,开始写自己的宫廷日记。况且盛夏时坐在午夜的凉亭中,身侧有侍女扇风,群星照拂之下听着连绵的蛙鸣,岂不亦美哉? 等洗完手以后,巴洛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正准备下笔时,突然一阵犹豫,今天这事情颇为诡异,涉及到王家秘闻,真的应该写吗?于是巴洛推开了侍女,在凉亭中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最后还是抑制不住习惯带来的力量,坐下来开始记叙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 “叛逆王子瓦罗事变失败已经过去一周了,王上仍然非常忧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瓦罗王子是突然在黑牢失踪,实着诡异,而那个黑牢也有着太多的怪谈秘闻,即使是我也略有耳闻。” “有些人说,黑牢下面有一只魔鬼,先王正是%@(原文就是随意的记号,后人推测写的应该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才得到了力量,可以以微末之身成就‘囚犯王’的大业。” “可是这件事都过去七十多年了,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为什么王上仍然对黑牢充满恐惧呢?这几天他下令将所有的囚犯从黑牢迁出,然后自己抛开侍卫独自去黑牢。侍卫们都很担心,因为黑牢已经成为废弃的监狱,又还没有驱魔,极其容易招惹恶魔。”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一点我倒能说得上几点,我曾经听到王上在空无一人的卧室中,恐惧的说‘他不见了,他不见了,这是征兆吗’之类的话,我起初以为说的是瓦罗,但是细想之后觉得语气不像是对瓦罗。” “总之王上这几天很恐惧,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仆人一有点小错就会大骂,听说宫里已经抬出去两位数宫人的尸体了,我很担心这样会对王上的健康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 写下这些宫中秘闻以后,想着被博索尼德二世所恐惧之物,巴洛也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顿时连继续写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于是将这本日记锁进自己的储藏柜中,再也不去碰它。 沧海桑田,写日记的主人和他同时代的当事人都已经逝去,这本日记却因为一次修建而又被从地下挖出来,经过专家的整理与破译以后,巴洛所写下的日记成为一颗重磅炸弹,内容引起了广大好事者的注意。 拉瓦罗斯王朝的由盛转衰,在史学界上通常以博索尼德二世作为节点,自“瓦罗之变”以后,拉瓦罗斯王朝的王位继承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含情脉脉,而是充斥着血腥的谋杀与暴力篡夺。 对于这一问题的解释,研究拉瓦罗斯王朝历史的学者有许多理论,然而大多数老百姓不怎么喜欢听那些格式化的解释,更喜欢听一些充满着魔幻色彩的解释,而巴洛的日记就满足了他们这一点。 很快,一个民科学者就根据这本日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博索尼德一世被关入黑牢以后,在黑牢中得到了某件宝物,这件宝物帮助博索尼德一世取得了王位。 可是这个宝物不能离开黑牢,而成为大风王以后博索尼德一世也不能一直待在黑牢,于是博索尼德一世就安排自己的儿子安菲博一世代替自己掌握那个宝物,这也是为什么拉瓦罗斯王朝曾经流行将继承人送去黑牢的原因。 表面上官方的解释是,博索尼德一世宣称要让子嗣忆苦思甜,实际上就是为了掌握那个宝物!只要有那个宝物,拉瓦罗斯王朝的统治就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因此,博索尼德一世的统治顺利的延续给他的儿子安菲博一世,再延续到他的孙子博索尼德二世,期间萨菲尔奇蒸蒸日上,不管是领土还是国力都在不断发展。 可是到了博索尼德二世儿子瓦罗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博索尼德二世不喜欢瓦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于是瓦罗在发动政变失败以后,就将宝物带离了黑牢失效了,而没了宝物以后,拉瓦罗斯王朝果然就陷入持续的动荡与混乱之中,直至被卢曼王朝取代。 脑补到最后,这位民科史学家还给这个宝物定下一个名称,叫做“黑牢秘宝”,等再过些年以后,“黑牢秘宝”成为西岸群众耳熟能详的传说,从而被搬上了多部探险类的小说、影视,皆是去争夺这个只存在传说中的“黑牢秘宝”。 唯一让好事者可惜的是,博索尼德二世数次下黑牢以后,就将黑牢给彻底铲平,如今他们去挖,除了泥土与骸骨以外,什么也挖不出来。 博索尼德二世找不到冷弈,就将黑牢铲平了,冷弈叹息这个蠢学生从来就不肯好好听课,都跟他说过多少次了,自己只是自我的囚徒,重要的是囚徒而不是牢房,你把牢房铲平了我再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于是随着冷弈离开,以及黑牢被铲平,所谓的“黑牢秘宝”和“黑牢怪谈”,就彻底只存在人们的脑海之中了。 不过“黑牢怪谈”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当一百多年后拉瓦罗斯王朝已经凉凉的时候,冷弈意外的看到了一出让他天雷滚滚的戏剧。 戏剧这种东西,是从遥远的苏拉西传过来的,梅达斯人只喜欢对着落日唱歌跳舞,萨菲尔奇人从梅达斯人那里学来这一习俗,所以他们只有不成体系的原始歌剧,然后苏希的戏剧传过来以后,迅速的吸引了他们,经过数百年的融合,也发展出属于自己族群的戏剧。 让冷弈感觉天雷滚滚的戏剧名称是《王子悲歌》,主要就是讲那个强插了雷尔巴二世女儿而被关入黑牢,结果被各种魔改的王子萨克多的故事,事实上冷弈那时候听到的还不是终极版本。 戏剧的第一幕讲的是萨克多的出生与雷尔巴的堕落,年轻的姆斯多奇王子雷尔巴骄傲的举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将他以祖先萨克多的名字命名,并对萨克多的母亲说,自己会给他们带来荣誉。 第二幕讲的是雷尔巴勤政爱民,努力干事,终于在万众欢呼中成为萨菲尔奇与梅达斯大风王雷尔巴二世。可是就在这时候,天有不测风云,雷尔巴二世挚爱的妻子去世了,于是雷尔巴二世堕落了,终日酗酒买醉,不理政事,把朝政折腾的一塌糊涂。 第三幕是年轻的王子萨克多在学院学习的经历,萨克多英俊正义,遭到了一些小人的妒忌,他们使用各种方式陷害萨克多,却被萨克多一一化险为夷,并还在这过程中收获了爱情,一个美丽的梅达斯人女子,来自拉瓦罗斯家族,福特的女儿宾思尔,两人喜结良缘订婚,郎才女貌得到了所有人的嘱咐。 额,这个嘛,这个宾思尔历史上确有其人,也确实是福特(拉瓦罗斯王朝真正的缔造者)的女儿,不过编剧你就这么把宾思尔的丈夫给绿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怪不得这处戏在拉瓦罗斯王朝灭亡之后才能上映,就你们这么编排,拉瓦罗斯王朝不砍掉你们的狗头才怪。 第四幕剧情急转直下,雷尔巴二世被奸人所挑拨,不信任在前线替他领兵打仗的拉瓦罗斯家族的福特,于是将福特逮捕入狱,得知这不幸的消息以后,萨克多急忙赶到姆斯(萨菲尔奇此时的首都)劝诫雷尔巴二世。 接下来就是萨克多在福特正义的部下帮助下,与雷尔巴二世周边佞臣斗智斗勇的故事,最终终于让雷尔巴二世松口,同意释放福特,可是作为交换,萨克多必须和宾思尔退婚,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萨克多不是出于宾思尔的影响帮助福特。 面对部下的不舍与宾思尔的泪眼朦胧,萨克多毅然决然的说道,国家正在进行战争,大家需要的是深孚众望精通军事的将军福特,而不是一介无用的王子。 继续吹,继续吹,冷弈表示你就算把福特吹上天,拉瓦罗斯家族也不会原谅你编排宾思尔的劣迹。 第五幕讲的是萨克多由于屡屡劝诫雷尔巴二世,终于触怒了他,并在奸人的挑拨下,雷尔巴二世将萨克多流放到旧都卑根。 一路上,那些奸人试图将萨克多斩草除根,而卑根的老萨菲尔奇人也不信任萨克多这个姆斯多奇王子。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萨克多凭借着自己的人格魅力,终于感化了当地的老萨菲尔奇人,比希波姆家族的阿克希,他们一齐赶走了奸人的部下,维护萨克多的生命。 第六幕的开头是在一次酒宴上,萨克多与阿克希相谈甚欢之时,奸人派出的刺客试图刺杀阿克希来嫁祸萨克多,结果在千钧一发之际,萨克多将阿克希推开挡下刺杀,发现好友被刺杀以后,气愤的阿克希率领比尼大省与姆赫斯大省发动了反对姆斯多奇王朝的起义。 等等等,这什么跟什么啊?冷弈不禁想咆哮编剧你到底有没有查历史资料啊,这老地大省发动叛乱的时间和你说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好不好!而且阿克希的崛起是在1972年的卑根战役阵斩姆斯多奇王子,怎么这时候就能带着老地叛乱了?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三章 自我的囚徒(十)新牢囚旧人 在度过扯淡的六幕以后,第七幕是更扯淡的止戈宴,萨克多通过自己杰出的口才,成功使阿克希的叛军与福特的叛军握手言和,然后双方在萨克多的带领下合并进军姆斯讨伐奸人,所谓清君侧是也。 第八幕是姆斯风云,萨克多王子一方面要抑制住联军对雷尔巴二世这个昏君的愤恨,让他们可以平静的参与和谈,另一方面是要和围绕在雷尔巴二世身边的奸人周旋,让雷尔巴二世认识错误并悔改。 经过萨克多王子艰苦卓绝的努力之后,奸人们的阴谋终于败露,绝望之中奸人发动了最后的反扑,随后又是一番龙争虎斗,虽然奸人终于死亡,但是雷尔巴二世和宾思尔也不幸遇害——编剧牛逼,将雷尔巴二世提前十年被死亡。 第九幕是忏悔入狱,面对因为自己而变成一片废墟的首都姆斯,以及因为自己而死的父亲雷尔巴二世和爱人宾思尔,萨克多王子陷入了极端的痛苦之中,觉得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接管大位,于是自请入狱,也就是马巴德的黑牢。 萨克多王子自请入狱以后,早就对姆斯多奇王朝不满的民众推翻了姆斯多奇王朝,拥立福特和阿克希暂为督政,结果两人很快因为各种琐事闹翻,阿克希回到比尼大省,建立了萨比赫,福特成为唯一的督政。 第十幕是英魂,福特成为唯一的督政以后,被权力迷昏了双眼,于是篡夺了姆斯多奇王朝的王位,建立了拉瓦罗斯王朝——狗屁编剧,能不能查一下历史资料啊,福特根本没当大风王,是直接把王位传给他外甥阿洛德一世的。 福特成为大风王以后,也沉迷享乐不理政事,这引起了他外甥阿洛德的忧心,于是阿洛德将福特引到黑牢去,黑牢中的萨克多王子以死来劝诫福特要清醒。 随着萨克多王子撞死在监狱的墙壁上,萨克多大彻大悟的同时,也无颜在拥有王位,于是将王位传递给自己贤明的外甥阿洛德,并且宣称自己此前统治的那几年不算是正式的王位,外甥阿洛德一世才是拉瓦罗斯王朝的第一任大风王。 可是福特固然大彻大悟,萨克多王子却为了劝谏永远的离开了人世,悲伤的福特在黑牢中好好祭祀了萨克多王子,作为自己对他的哀悼。 第十一幕是对神灵的祈求,原来萨克多王子虽然在黑牢中撞死,却因为他高洁的品行成为了英灵,然而萨克多王子认为自己一生没有尺寸之功,还导致萨比赫从萨菲尔奇的东部独立出去,不配成为英灵殿中的英灵,于是他以独处于自己的死亡之所黑牢作为自己的惩罚,惟愿萨菲尔奇长盛不衰。 于是处在黑牢之中的萨克多王子就成为萨菲尔奇的守护圣徒,守护着萨菲尔奇的风调雨顺。 第十二幕是黑牢至交,正直的博索尼德一世之父安菲博因为不愿意用阴谋手段残害拉瓦罗斯王朝的敌人,被愤怒的萨莫五世关进了牢房,并宣称除非安菲博悔过,否则绝不将安菲博放出黑牢。 正直的安菲博当然不会因为个人的处境而改变自己高尚的品德,但是他哀叹道,自己被囚禁倒也没事,只是可惜自己的孩子也被一同囚禁,孩子又是何辜呢? 萨克多王子听到了安菲博的哀叹,于是现形与他交谈,发现安菲博果真是一个高尚纯洁的贵族,于是自告奋勇宣称愿意帮助安菲博教导他的孩子。于是安菲博的孩子开始接受萨克多王子的教导,其中最为出色的,无疑是后来的博索尼德一世。 见安菲博在黑牢中被关了二十年仍然不改其志,萨莫五世感叹对方的坚持与毅力,于是只得将安菲博释放出来,被释放出来以后,博索尼德一世谨记萨克多王子的教导,果然成为了一代明君。 第十三幕是黑牢绝唱,从博索尼德一世到安菲博一世,萨菲尔奇的国力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国泰民安,与民休息,然而博索尼德二世却是一个大昏君,非常不喜欢屡屡劝诫他的瓦罗,这一对父子让萨克多王子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由于博索尼德二世的暴政,萨菲尔奇国力越来越乱,忍耐不下去的萨克多王子决定入宫劝诫博索尼德二世,然而博索尼德二世听到有人(即使是英灵)居然说自己是个暴君,顿时勃然大怒,将萨克多王子囚禁在宫中。 闻听萨克多王子被囚禁的消息,与萨克多王子互为良师益友的瓦罗王子顿时焦急,再加上被奸人设计蛊惑,于是瓦罗王子率兵反抗,要进入宫中救出自己的恩师。 可是围绕在博索尼德二世身边的奸人势力实着太大,瓦罗王子绝望的反抗很快失败,二人逃入了黑牢以后,萨克多王子帮助瓦罗王子传送离开,自己则留下来独自面对暴君博索尼德二世。 博索尼德二世率追兵来到黑牢,面对博索尼德二世,萨克多王子毫无惧色的指出,萨菲尔奇绝对会因为博索尼德二世的胡作非为而衰弱,至于拉瓦罗斯王朝恐怕有被颠覆的危险,博索尼德二世听罢勃然大怒,命人将黑牢给铲平,不给萨克多王子居住的空间。 黑牢被铲平以后,萨克多王子没有住所,因而被神灵接引都英灵殿中,成为一个真正的英灵,而失去了萨克多王子以后,拉瓦罗斯王朝果然如同萨克多王子预言的那样,在连绵不断的阴谋与政变中衰弱,直至灭亡。 这出戏剧的内容大体就是如此了,此后虽然还有多次改编,但是主题框架皆是源自这次戏剧定下的框架,可谓是经典永流传,当然不要去计较编剧那智障般的历史水平,和各种穿越的时间就行。 再说冷弈,黑牢被铲平之后,冷弈就开始寻找新的监狱,预选地点无非就两个,往南走或者是往北走。 南方原来是巴姆的巴尼普圣谕区,可是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巴尼普圣谕区已经独立为巴尼普,并且在2088年时就在路路上和萨菲尔奇接壤,算一下那时候还是安菲博一世统治的时代。 不过冷弈不打算去那里,巴尼普对萨菲尔奇人不熟,还是去萨菲尔奇熟一点的地方,比如北边的亚约克多。 那么亚约克多那么大,应该去哪里呢?亚约克多的行省名称是大省,这最早是源自亚弥人的说法,亚约克多和梅达斯人也参考了这个称呼,萨菲尔奇人抄梅达斯人制度的时候,就顺手把大省给抄走了,如今自称为纯正的萨比赫独立了,也没见他们去把“大省”这称呼给改了。 亚约克多的领土最南方曾经蔓延到塞利提大省,当然之后几次与萨菲尔奇作战,别说塞利提大省了,连亚弥人土生土长的南多大省都被征服。 所以如今还剩下的行省,最北方与南艾丰奇接壤的是拜雷赫大省,六百多年前马维骥跟随但丁南行,从艾丰奇的殖民地托尼拉离开南下以后,第一个到达的文明国度就是亚约克多的拜雷赫大省,如今拜雷赫大省已经和南艾丰奇的谷间王守区接壤。 拜雷赫大省下来是亚约克多首都蒙克山所在地,最早叫做叫做约克多中央核心,与亚弥人起源的菲尼多中央核心南北分裂,后来也正式从亚弥独立出去,古洛夫王朝时代延续这个叫法,亚塔马王朝时代将其更名为亚塔马大省,名称来源不言而喻。 拜雷赫大省、亚塔马大省是亚约克多人的基本盘,南方还有三个大省,分别是亚美古大省、伯尼恩大省和穆朝来大省,这三个大省是昔日亚弥人的国家,亚弥人在这三个大省中占据多数,也是裘卡派的力量来源。 其实裘卡派有4个大省,第四个大省就是已经被梅达斯人割据并归为萨菲尔奇的南多大省,由此也可以看出,为何亚塔马王朝要处心积虑的削弱裘卡派的声势,虽说北方两个大省面积都比南方要大,但是南方大省数量绝对盖过了北方。 南方三个大省中,伯尼恩大省是最为强大的一个大省,并且地理位置、自然资源也极其出色,可以联通其他几个大省,所以伯尼恩大省的首府裘卡,成为周边大省的聚集地,裘卡派的词根也正是来自于此。 因此,在黑牢被博索尼德二世铲平之后,冷弈搬迁的目标就是伯尼恩大省的首府裘卡,南多大省虽然更近,但是族群复杂且局势乱的一笔,还是裘卡轻松一些。 作为伯尼恩大省的首府裘卡,下方自然也有属于大省的特别牢房,被当地人称之为无日牢。亚约克多人源自亚弥人,并且并未改变信奉,所以两族皆信奉太阳之神,无日牢位于地下,无法见到太阳,这对于崇敬太阳的亚弥人来说当然是莫大的惩罚。 另外提一提这个太阳之神,这个太阳之神并非真正司章太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太阳可是真的围绕着位面转,还会穿过冥河东升西落,可不是神灵能控制得了的,被誉为神界几个不解之谜之一。 这个太阳神之所以被称为太阳神,最初是曾经作为群星时被太阳扫过,获得了部分太阳的权柄,所以信奉太阳的信徒信奉之力在部分传给太阳的同时,他也能以此获得一些。并且由于有着太阳的权柄,他是除冷弈之外,能最接近太阳的神灵。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四章 自我的囚徒(十一)仿佛昨日重现 陌生的牢房,熟悉的地下;陌生的囚犯,熟悉的剧情,仿佛命运在和冷弈这个远大意志开玩笑一般,马巴德的黑牢中少年读书声早已远去百年,然而裘卡的无日牢却又传来了新的读书声,上一次是拉瓦罗斯王族的博索尼德,这一次是卢曼家族的曼科多姆。 记得那时与记忆中相同的一天,一个和安菲博同样身份贵重的大人物(相对于伯尼恩封国)来说因为竞选小国主时舞弊,结果不但失败还被暴露舞弊事实,因此他与他的部分家眷一同被判处入狱。 这位大人物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事故而已,自己马上就能出去,结果卢曼家族中的敌对者趁机落井下石,抖了他不少黑料,还绞尽心机的让他中意的儿子曼科多姆给摊上罪责,导致父子双双入狱,释放遥遥无期。 这一对倒霉的父子让冷弈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博索尼德一世父子,而这位曼科多姆也与博索尼德一世各方面都颇有相像之处,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冷弈心生念旧之情,在曼科多姆面前现了身。 “我是黑牢之灵,因你的遭遇让我想起了故人,所以决定教导你一番,你可有决心与毅力?” “哦哦哦!你、你、”听到黑牢之灵,曼科多姆明显想起了过去听闻过的怪谈,“你就是那个前朝王子萨克多?” 冷弈的脸色瞬间变色:“狗屁萨克多!狗屁萨克多!别把那个连英灵都当不了的墙插犯和我相提并论!” 这个曼科多姆也算机警,看到冷弈面色不虞便立刻改口,于是冷弈便将这个曼科多姆当做新时代的博索尼德一世来教导。 “当年博索尼德一世被我教导之后,可以释囚之身夺取萨菲尔奇王位,我对你要求也没那么高,把伯尼恩小国主的位置夺下,也就姑且算对得住我了。” “啊,”曼科多姆顿时哀嚎,“博索尼德一世阁下虽说是释囚,但再如何也是王族,萨菲尔奇最强的贵族,而我的卢曼家族只是伯尼恩封国中诸寡头之一,我一个释囚别说成为小国主,就是能否成为我卢曼家族领袖都值得商榷……莫非,导师你有和独门秘籍?” “没有,滚,老老实实读书去,替你把贵族教育补上,以免变成米虫,对你来说已经是极其幸运的奇遇了,还想要什么呢?”冷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曼科多姆的妄想。 前面说伯尼恩是大省,如今又说伯尼恩是封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事实上封国这个单词并非亚弥文化的词汇,而是来自北方罗曼赫非的词汇,罗曼赫非中对于由地方贵族自治的行省,皆称作封国,而亚约克多从罗曼赫非那里学来这一点。 昔日亚塔马家族在1895年时,通过“旧地战争”利用萨菲尔奇摧毁了裘卡派的军队,确实将除了被割让的南多大省以外的其他南方大省恢复了直辖统治,从而建立了亚塔马王朝。 但是在席卷中土大陆八国的“大河战争”中,亚塔马王朝遭遇了莫大的挫折,原本兴冲冲的北上进攻艾丰奇叛乱的殖民地,试图侵占当地,但是很快就因为国内裘卡派余党与古洛夫王朝余党联合叛乱,而不得不调转枪口。 战争打到最后,亚塔马王朝只得到南艾丰奇成为自己名义上的附庸国作为这场战争面子上的遮羞布,然而里子上却丢光了,被迫同意古洛夫家族割据亚美古封国,裘卡派割据伯尼恩封国,也就是曼科多姆如今所在的行省,国中之国一般的伯尼恩封国。 而就是南艾丰奇附庸国这个面子上的遮羞布,亚塔马王朝也没能维系多久,对南艾丰奇竭泽而渔的要求上贡,使得南艾丰奇不得不奋起反抗,“第二次西岸战争”因此爆发,而亚塔马王朝居然被这些“海鱼般的臭商人”给暴打一顿,虽然南艾丰奇还名义上作为亚塔马王朝的附庸国,但是自主性已不是昔日可比。 所以当统治萨菲尔奇的拉瓦罗斯王朝陷入政变不断的混乱局势时,作为萨菲尔奇百年世仇,统治亚塔马王朝的亚塔马王朝,也已如风中残烛,日薄西山,在这种情况下,伯尼恩封国与亚美古封国就自然是更加桀骜不驯了。 不过寡头制的伯尼恩封国终究做不到萨菲尔奇萨莫五世那样的二十年,所以曼科多姆一家人被关了十年就被放出,在曼科多姆出狱的那一天,冷弈嘱咐苦着脸的学生:“没成为伯尼恩小国主,就不要来见我。” 曼科多姆苦着脸离开牢房,这一离去,再见的时间比博索尼德一世间隔的还久,不过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当冷弈四十多年以后再见到曼科多姆时,他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伯尼恩小国主早已卸任,如今他是萨菲尔奇大省之王曼科多姆一世。 “你说你伯尼恩封国出生的亚弥人贵族,怎么就统治了萨菲尔奇,还成为萨菲尔奇的大风王曼科多姆一世了呢?”望着眼前这个建立了萨菲尔奇第三个王朝卢曼王朝,已经年过六十,白发苍苍的曼科多姆一世,冷弈不由得感慨道。 “人生无常,世事变化啊,你说那些梅达斯人贵族都把南多大省重重易守难攻的雄关给我放开了,我怎么能忍住不南下呢?”回首过去,此时统治萨菲尔奇有史以来最广阔领土之一的曼科多姆一世说道,“而且导师,我得纠正你一点,现在已经没有大风王,只有大省之王了。” 为了等待曼科多姆一世的回归,亦或者是一百年以后再开启系统,看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土地究竟埋骨何处,在此期间冷弈是将系统关闭的。 成为自我的囚徒这三百多年以来,冷弈的行为用佛教的话来说就是入定,依靠着不需饮食和排泄五谷,还有心中沉甸甸的愧疚,冷弈居然真的做到了,如同一尊佛陀一样入定百十年毫无压力。 如果冷弈刚刚穿越过来被授予职权的时候,有人跟冷弈说,他会对如今的一切都感到厌倦,跑到监狱中随随便便入定百十年,冷弈肯定会觉得对方脑子坏掉了,自己这么闹腾的人这么会做这么蛋疼的事。 然而事实是冷弈确实这么做了,还做到了,所以在入定期间时关闭系统的冷弈对外界一无所知,直到曼科多姆一世终于功成名就回到年轻时待过的无日牢时,冷弈才意外的知道……南多大省的贵族你特么又叛变了。 “南多群山,是将中土大陆西岸分割成泾渭分明的南北两部分的天险,然而自我到这里以来的三百多年期间,身为天险的群山却屡屡成为入侵者的助力,让入侵者轻松的度过这片易守难攻的隘口……你也是学历史的,南多大省反复横跳多少次了你就没点警觉吗?” “有啊,”曼科多姆一世露出了邪邪的笑容,让冷弈不禁为那群反复横跳的南多大省梅达斯人贵族道了声平安,“这么重要的领土,自然是要作为首都给我直辖呀,所以萨菲尔奇现在的首都,不是拉瓦罗斯王朝选定的马巴德,也不是伯尼恩的裘卡,而是南多大省的鲁斯里恩。” “那原来在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贵族呢?” “南多大省自古以来就是亚弥人的土地,只是因为亚塔马王朝的错误政策才让梅达斯人贵族在这里生根发芽,而既然这群梅达斯人贵族颇识大体,所以我统治萨菲尔奇以后,就让这群梅达斯人贵族认祖归宗,回到他们的故乡,碧姆大省了。” 冷弈不禁笑了出来,曼科多姆一世这心肠也是真够坏的,碧姆大省虽说是昔日梅达斯人统治的领地,但如今早就居住着为数不少的萨菲尔奇人,就算还有梅达斯人,那也是效忠拉瓦罗斯王朝的梅达斯人,与这群成长于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根本尿不到一起。 于是冷弈开启了尘封许久的系统,留啦了曼科多姆一世的崛起之路,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合格了,我的学生,底牌比博索尼德一世更少的你能做到这一步,证明你比博索尼德一世还要出色。” 曼科多姆一世极其卢曼家族的崛起,是源于2142年至2186年发生的“第三次西岸战争”,当统治亚约克多的亚塔马王朝和统治萨菲尔奇的拉瓦罗斯王朝都已经衰弱时,两国南北方却有着正在勃勃升起的两颗新星,巴尼普与南艾丰奇。 早在遥远的1933年时,勤劳且充满开拓精神的艾丰奇商人就通过萨菲尔奇唯一的出海口赛罗耶向南探索,发现了巴菲尔克地域。等2088年巴菲尔克地域的国家终于和萨菲尔奇在陆路上接壤的时候,接壤的国家并非艾丰奇发现的巴姆,而是崭新的巴尼普。 巴菲尔克地域的得名是该地域最早诞生的国家,信奉烟雾之神的巴菲尔克。巴菲尔克是建国最早的几个国家之一,于大历156年建国,期间几次内战几次弥合,但是到了大历903年时,就进入彻底将巴菲尔克打散的“血雾时代”之乱世。 对于巴菲尔克的这个乱世,冷弈印象是较为深刻的,因为当时冷弈伪装成一个奉霞光之神命令的神之使徒,去教导一个有志于结束乱世的年轻人赛弗力夫,这也是天界两大神系,光明神系和黑暗神系交战中的一个插曲。 另外一提,冷弈教导赛弗力夫的这个过程,为后来的魔鬼提供了模板,可以说魔鬼的诞生就是源于冷弈的这次神之使徒经历。 各项数值都非常优秀(通过系统判定)的赛弗力夫没有辜负冷弈的期待,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风雨之后,赛弗力夫以乌尔建立了霞光圣城,宣言穿破血雾的霞光,信奉霞光之神的巴姆就这样在乱世之中崛起。 巴姆的崛起,使得原本作为地理概念的巴菲尔克被撕裂成四个部分,最南方的是南方自治同盟,实力最差但依靠那瑟关隘与时局环境,而得到了一定的自治权力。 北方一点是由摩多齐家族控制的政权,正是冷弈授予其的开智丹药让摩多齐家族崛起,其摩多齐王朝也成为很长一段时间中巴菲尔克正统势力的代表,遏制住了狂飙的巴姆,以至于巴菲尔克不至于被一下子全灭。 摩多齐王朝的北方就是巴姆,也就是巴姆横跨在北方,所以摩多齐王朝在短暂的进攻南方自治同盟以后,就任由南方自治同盟在服从摩多齐王朝的大前提下,保持自我的自治——结果后来被欧罗挪来人入侵篡夺,导致巴菲尔克被南北瓜分。 摩多齐王朝的南方有南方自治同盟,而巴姆的北方,也有着依靠地理与局势保持自治的割据势力,那就是尼普尔地区,他们以维持旧有的烟雾信奉作为纽带,虽说地理不如南方,但依靠着两强局势,也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治。 而这个尼普尔圣谕区,就是后来在南方崛起的崭新势力,导致拉瓦罗斯王朝对萨菲尔奇统治崩溃的罪魁祸首。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五章 自我的囚徒(十二)王者归来 霞光之国巴姆与摩多齐家族两大势力在巴菲尔克横空崛起以后,很快就瓜风天下,随即开始互相厮杀。由于两者皆是直面对方,这时候就只能对后方的割据势力采取妥协避让的策略,以免他们一条心和自己死扛。 摩多齐王朝面对的是南方自治同盟,而巴姆面临的是以尼普尔为首的城市寡头联盟,摩多齐王朝对南方妥协,巴姆也对尼普尔妥协,将尼普尔割据的一代设立为尼普尔赦区,允许他们有着较强的自治权。 随后数百年中几起几落,南方自治同盟被欧罗挪来人蛮族入侵吞并以后,欧罗挪来这个新生的政权很快与巴姆夹击灭亡了巴菲尔克,然而欧罗挪来却迅速成长为可以与巴姆匹敌的新敌国。 而在这之中,尼普尔赦区也几起几落,有时巴姆强势将尼普尔赦区取消自治权,有时弱势又让尼普尔赦区恢复了自治权,在这过程之中,烟雾信奉不再仅仅是传统,还变成了尼普尔赦区反对巴姆的一道精神旗帜,也是必须坚持的旗帜。 正是因为长期的自治以及与巴姆迥异的信奉,让这群北地的异类逐渐形成了一个源自巴菲尔克却崭新的族群,巴尼普人。 虽然尼普尔赦区数次反叛,可是却皆失败,真正让尼普尔赦区反叛成功的,是“第四次南岸战争”,以及巴尼普人的好朋友萨扎那人蛮族。 萨扎那人既然敬重音节是“萨”,理所应当的与萨菲尔奇人有着某种亲戚关系,以及和山间自由地的萨贝伊人也有着亲戚关系。 事实上在久远的过去,13原始部落的巴加萨贝欧部落分裂以后,变成了巴菲尔克人的祖先巴迪亚人,加勒法人,贝纳多人,欧力尼人和欧罗挪来人的祖先欧格莱人,以及萨系族群的祖先萨菲西人。 萨菲西人是一个十分长寿的部落,实际上他到冷弈成为自我的囚徒时仍然活跃在中土大陆的舞台之上,只是分裂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族群而已。 其中,萨菲尔奇人和古代萨菲西人的亲缘关系最接近,而腹里地域中统治萨贝的萨贝伊人来自萨贝伊巴人,萨贝伊巴人是萨菲西人9世纪时分裂的族群,萨扎那人是萨菲西人16世纪分裂的族群。 当时南岸地域处于“第四次南岸战争”之中,巴姆和欧力尼组成的端末同盟和欧罗挪来与东欧罗挪来组成的欧罗挪来同盟陷入惨烈的厮杀之中,巴迦勒作为巴姆在昔日摩多齐王朝领地独立的附庸国也混入这场战争之中。 早在这场惨烈的战争之前,苦于天灾摧残的萨扎那人就开始定居在巴姆的基什圣谕区,他们的定居受到了不怀好意的巴尼普人赞助,并趁着这次战争发动叛乱,虽然这次失败,但是到了“第五次南岸战争”时,终于叛乱成功。 起初萨扎那人蛮族叛乱成功时,巴姆将其安置在基什圣谕区,因此这批归化的萨扎那人蛮族被称为萨扎基什人,其目的是希望萨扎基什人作为自己的屏障,来帮助自己监视制衡北面巴尼普人的威胁。 然而不但让把巴姆震惊,也让冷弈震惊的是,在这个阵营变化不定,盟友变化无常的世界,萨扎基什人和巴尼普人从“第四次南岸战争”之前开始精诚合作,竟然一直维持了五百多年的可贵友情,这是极其罕见的现象。 当然这五百多年的可贵友情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萨扎基什人主要向南方扩张,五百多年之中,他们先是联合昔日巴姆的附庸国巴迦勒夹击巴姆,一度将巴姆收为附庸,最后灭亡,接着又和东南方的欧修与巴迦勒和东欧罗挪来作战,最后联合欧修瓜分了巴迦勒。 你们可能会问,那个入侵巴菲尔克的南方自治同盟的欧罗挪来了?欧罗挪来早在萨扎基什向巴迦勒入侵之前,就已经被巴迦勒联合东欧罗挪来所瓜分。 而在这之中,让冷弈啧啧称奇的是其中一个千年老油条,古圪垛的后裔米洛斯家族,可以说做到了苟之极限。 米洛斯家族,昔日曾经一度统一南方自治同盟并试图北上争霸,结果被突然崛起的摩多齐家族打成傻逼,然后被南方自治同盟的贵族当成吉祥物架空了几百年,面临着被废威胁时,古圪垛这位米洛斯家族当代族长果断当了欧罗挪来人的带路党,授予欧罗挪来人入侵南方自治同盟的大义,确保自己能继续当吉祥物。 接下来近千年的时光中,欧罗挪来的扩张与灭亡,东欧罗挪来的兴起与衰弱,米洛斯家族除了短时间被剥夺了供奉以外,几乎岿然不动,因为他的识大体,甚至一度被授予了自治权,让自己割据着圣谕区。 等“第十次南岸战争”之后,更是从东欧罗挪来改换门庭,跑到萨扎基什这里,在萨扎基什的捷莫圣谕区真真正正的割据直辖,千年不倒,可以堪称南岸第一名门,因为如今比米洛斯家族辉煌的贵族都没他历史长,比米洛斯家族历史长的贵族都没他辉煌。 萨扎基什向南扩张,并且南方的敌人打倒一个又一个,自然不敢与巴尼普交恶,为什么萨扎基什这个蛮族入侵政权能够打倒一个又一个的南方政权?不都是因为南方政权的更南方或者东方,还有新的政权,可以两面夹攻吗? 巴尼普也是这个想法,萨扎基什往南打,他就往北打,两国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背,岂不美哉?而巴尼普的北方,就是萨菲尔奇,巴尼普的黑手套,就是已经几乎要凉了的姆斯多奇家族。 姆斯多奇家族被拉瓦罗斯家族篡位了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落魄,追随者飘零四散,直到巴尼普又找到他们并提供资金给他们。而此时的萨菲尔奇,随着“瓦罗政变”以后国势越发混乱,许多的贵族对现状不满,这给了姆斯多奇家族崛起的机会。 凭借着巴尼普提供的资金,姆斯多奇家族很快就又收拢了不少支持者,随后在2142年宣布要驱除拉瓦罗斯王族暴政,恢复姆斯多奇王朝的美好统治,巴尼普随后立刻支持姆斯多奇家族并向萨菲尔奇宣战,“第三次西岸战争”就此爆发。 中土大陆此时已经日益联系在一起,一地的反应很容易引起另一地的反应,萨菲尔奇与巴尼普开战以后,亚约克多1年后也对萨菲尔奇宣战,从北方入侵收复失地,而萨比赫在2148年掀起叛旗,试图脱离萨菲尔奇附庸国的身份。 统治亚约克多的亚塔马王朝之所以要对萨菲尔奇宣战,开疆扩土的雄心倒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看重萨菲尔奇被两面夹击容易欺负,试图通过侵略萨菲尔奇来转嫁自己岌岌可危的统治。 然而亚塔马王朝的雄心壮志才开始没多久,就被泼灭了,泼灭的是亚塔马王朝自己的附庸国,南艾丰奇。 昔日南艾丰奇从“大河战争”中独立时,不过是由两个极其陌生的王守区拼凑起来的国家,但是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强大起来的南艾丰奇已经不惧怕日益衰落的亚约克多了,前几次的试探证明了南艾丰奇的实力,所以这次南艾丰奇决定真正的迎来独立。 南艾丰奇在北方对亚约克多的叛乱入侵让亚约克多手忙脚乱,打乱了亚约克多一系列的计划,而这时候南线指挥官凑巧又阵亡了,为了先抵御住首都的威胁,亚约克多不得不暂时将南线对萨菲尔奇的作战委任给当地军官,让其便宜行事。 冷弈的学生,卢曼家族的曼科多姆,就正是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崛起,不但获得了南线军队的拥戴,还与作战的南多大省梅达斯人勾勾搭搭。 所以等亚约克多终于将南艾丰奇反叛之后的混乱给捋顺,准备调任正式军官去南线的时候,曼科多姆已经可以发动军变向亚塔马王朝说“不”了。 “其实这是一次冒险,真真正正的冒险,”曼科多姆一世老实的和冷弈说道,“发动那次军变真的是手下人私自行动的主意,毕竟他们都是我提拔的,我下台以后他们的前途也会断绝,所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发动了军变。” 虽然很多时候某些政变的最大受益者都声称这是下面人做的,和自己无关,但是这一次冷弈是相信曼科多姆一世说法的,毕竟当时曼科多姆一世才刚刚崛起,根基未稳又为人谨慎,就这样和亚塔马王朝刚正面不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但是手下人都这么做了,如果我还不把事情扛下来,那么我这几年积累的人望也就毁了,所以我只能认了,”说到这类,曼科多姆一世还有几分后怕,“其实当时我的心情非常的害怕,我不知道如果亚塔马王朝强硬应对的话,我应该如何是好?有几个人会听我的?有几个人会背叛我?萨菲尔奇会趁机进攻吗?我都不知道。” “但是亚塔马王朝居然率先怂了,比你还胆小,”冷弈笑着说道,“可惜远不如祖辈的这群人并不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让的,因为这都退让了,就再也没有退让的机会。” “是啊,如果不是亚塔马王朝居然误判了形势,恐怕我现在就不能在这里与你谈话。正是亚塔马王朝的这一次懦弱,以为这只是通常意义的兵变,才让我得以真正被那些人拥立,真正抛弃懦弱的亚塔马王朝。” “所以现在我在这里,以大省之王的身份,”曼科多姆一世将手摊开,伸向黑牢之外的广阔土地,“是南多大省,伯尼恩大省,穆朝来大省,碧姆封国,塞利提封国的最高统治者,卢曼王朝的缔造者,曼科多姆一世陛下!”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六章 自我的囚徒(十三)逝者如斯 时至今日,萨菲尔奇已经成为了一个奇葩的国家,这个崛起于群山之中的国度,如今的国土和过去的自己没有任何联系,而统治王朝也从梅达斯人的拉瓦罗斯王朝变更成为亚弥人的卢曼王朝。 如果说梅达斯人曾经帮助萨菲尔奇统一,姆斯多奇王朝统一萨菲尔奇以后很多制度都是抄袭卢曼王朝,所以梅达斯人与萨菲尔奇人有那么一份香火情的话,亚弥人就真的与萨菲尔奇人毫无瓜葛了,除非你把在战场上互相厮杀作为瓜葛。 所以一些拉瓦罗斯王朝能做的事情,比如综合萨菲尔奇人和梅达斯人文化作为王室文化,比如抛弃余晖信奉崇拜狂风信奉,这些事情亚弥人贵族卢曼王朝都不能做,本来基本盘就只有亚弥人,还抛弃了亚弥人贵族,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因此曼科多姆一世采取的方法,是极力淡化萨菲尔奇的萨菲尔奇人国家属性,比如国名从体现萨梅亲善的“萨菲尔奇与梅达斯共同王国”被改成了“西岸王国”,即位于中土大陆的西岸王国,不带有任何一个族群的私人属性。 再比如,原本充斥着狂风信奉的“大风王”,也被曼科多姆一世更改为“大省之王”,意思是他是诸个大省的国王,而不是某个特殊神灵的国王,以此来避开“狂风”这个萨菲尔奇色彩浓烈的头衔称呼。 还比如,曼科多姆一世别出心裁的颁布了《信由省定诏令》,即萨菲尔奇治下的每个大省,即使没有自治权,也可以通过投票决定自己这个大省的官方信奉,而萨菲尔奇则没有国家强制的信奉。 这么一来,曼科多姆一世就不会得罪国内的太阳信奉、余晖信奉和狂风信奉,可谓是美哉。 而经过各个大省的投票之后,曼科多姆一世起家的伯尼恩大省,原亚约克多的穆朝来大省和被曼科多姆一世入侵并确立首都所在地的南多大省,皆是以亚弥人的太阳信奉为官方信奉。 至于原本在南多大省的梅达斯人,则将他们赶到碧姆大省,将碧姆大省更为由梅达斯人自治的碧姆封国,让这两群梅达斯人在自己的封国中相亲相爱,而碧姆封国的官方信奉则是梅达斯人的余晖信奉。 最后一个塞利提大省,梅达斯人国家最后一个坚守城市的所在地,成为拉瓦罗斯王朝覆灭之后拉瓦罗斯家族割据的行省,而明明是梅达斯人的拉瓦罗斯家族却从善如流,将大省的信奉定为萨菲尔奇人的狂风信奉。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群魔乱舞,我活了成百上千年,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有想法,能玩出这种骚操作的人出来,”了解了《信由省定诏令》的内容以后,冷弈充满些许佩服的拍着自己这个学生的肩膀,换来对方尴尬的笑容。 “毕竟我们卢曼家族是亚弥人,入主萨菲尔奇的话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这道理,不妥协妥协怎么能行呢,”曼科多姆一世继续维持着尴尬的笑容解释着。 “但是就算你统治了萨菲尔奇,就这种局面,你们的统治也注定是风中浮萍,恐怕下一场战争的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曼科多姆一世对冷弈所说的这种局面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他哀叹道:“唉,只能求子孙努力奋起,不要辜负了他们的血统,至于我?我都这个岁数了,也只能为他们做到这一个地步。” 冷弈注意到,曼科多姆一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希冀,然而经过博索尼德一代人以后,冷弈也有些心累,培养起曼科多姆一世本来就是随意之举,不想再培养一家人了:“子孙自有子孙福,你尽力了。” 曼科多姆一世何等精明的人物,听到冷弈这番话语,自然是知道冷弈不愿意帮助自己,而曼科多姆一世也没有不识好歹,只是长叹一声就将这件事揭过,聊了一些琐事以后,便向冷弈告退了。 等冷弈下一次见到曼科多姆一世时,已经是他的垂死之年,当曼科多姆一世将祈求的目光看向冷弈时,冷弈叹息道:“既然你我有一世之缘,我便许你子孙十世富贵不绝,算是你我的了断吧。” “也够了,也够了,神界有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泽,萨菲尔奇这个国家虽说有5个行省,但内部是什么模样我心里也有术,我卢曼家族这个亚弥入侵者,居然还能十世富贵不绝,也不枉我拉下脸来求你。” 这是冷弈最后一次见到曼科多姆一世,曼科多姆一世这次离开无日牢以后不久就去世,冷弈的这一个学生也这样轻易的离开了人世。 对于曼科多姆一世,由于他的无日牢经历,因此他的子嗣们将这一点大肆宣传,声称曼科多姆一世是新一代的“囚犯王”,博索尼德一世的精神继承者,以此来作为卢曼王朝对萨菲尔奇统治的合法性。 只是让卢曼王朝略微可惜的是,卢曼王朝的无日牢并没有像拉瓦罗斯王朝的黑牢一样,有着诸多的怪谈秘闻,除了曼科多姆一世几次下狱或前往狱中怀古以外,也就是一些很快就被证明是无稽之谈惹人眼球的胡言乱语,这不禁让卢曼王朝感到几分可惜。 卢曼王朝之所以没有找到真正的怪谈,是冷弈在曼科多姆一世去世之后,就彻底躲藏起来,恢复了过去苦行僧的行动。 如今冷弈入定冥想过去时,察觉到自己过去教导博索尼德一代人的真正目的,那时候自己入定了二三十年,正处于焦躁到试图放弃的心理状态,而教导博索尼德一世一代人的行为,也算是在入定之余的放松。 而如今冷弈入定可以说是神功大成,入定以后可谓是牢中不知岁月,所以自然不需要额外的消遣,教导曼科多姆一世,不过是对逝去百年的博索尼德一世的一个悼念,也不需要继续教导他的儿子。 当然,出于对曼科多姆一世死前的承诺,冷弈还是会稍微的看着他的后裔,闲暇之余稍微提点他们一番,不过是十代人百余年的时间,可以说是弹指一瞬间罢了。 现今的世界,是越发紧密联系的世界,中土大陆对角的波旁的海,就爆发了长达七十余年,波及十余国的“波旁的海战争”,而对角的此处,也在百余年前爆发了波及八国的“大河战争”,而经过百余年的酝酿之后,一场规模相当的战争又再次爆发。 1947年至1981年的大河战争中,总共有艾丰奇、艾丰奇的附庸国芬雷、艾努、艾特拉、罗曼赫非、东罗曼赫非、亚约克多和萨菲尔奇八国参战,组织红以签署《木图塔娜穆和约》标志“大河战争”结束。 在“大河战争”结束两百多年以后,爆发了由罗曼赫非、东罗曼赫非、萨菲尔奇、萨菲尔奇的附庸国亚约克多、巴尼普、萨比赫、南艾丰奇和赫莫达等八国参与的“第四次西岸战争”。 这八国之中,萨菲尔奇、亚约克多、巴尼普、萨比赫皆是冷弈这三百年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国家,然而剩下的南艾丰奇和罗曼赫非,却早已陌生。 闲的嘴痒的冷弈溜出了无日牢,随便在路边抓了一个逃课的顽童,让这个顽童老实听自己讲讲北边两个陌生的熟悉国家。 说起南艾丰奇,就不得不提南艾丰奇的母国艾丰奇,艾丰奇源自中土大陆的西北部,那座名为茂菟岛的岛屿,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岛屿的形状很像猫头,而茂菟就是神界语言中“猫头”的谐音转译。 “不对不对,我是个贵族,我也学过一些神语的,尤其是这种地理概念的神语是重点检查的,茂菟在神语中读mao、tu,猫头读mao、tou,两个音节不一样,”被抓来的顽童居然还有好好上学,直接说了出来。 “啰嗦!”冷弈拍了顽童一巴掌,“tou这个读音在神语中怎么也找不出很有古风的好字出来,所以转成tu又怎么了!” 茂菟岛上有三个原生国家,分别是信奉茂菟神系森林之神,在大历584年建国的芬诺;信奉茂菟神系冰雪之神,在大历726年建国的艾努;和信奉海洋神系大河之神,在大历807年建国的艾丰奇。 这三个国家之中,芬诺位于茂菟岛的西南方,艾丰奇位于茂菟岛的东南方,艾努位于茂菟岛的东北方,第一个相互接壤的国家是芬诺与艾丰奇,他们的接壤是由于圣徒始祖梅依建立牧师体系时,指引两个国家认识的。 然而梅依的指引却给艾丰奇带来了灾难,窥伺艾丰奇财富的芬诺很快就对艾丰奇发动突袭,艾丰奇在茂菟岛的领土就这样迅速被吞并。 就在这危机的关头,被冷弈特许重生的歌德家族的“洗心革面者”莱索诺力挽天倾,带着茂菟岛的贵族成功撤退到艾丰奇在中土大陆的殖民地,也就是如今南艾丰奇的古地王守区,并挫败了当地贵族自立的叛乱举动,维护住艾丰奇的存在。 此后,艾丰奇就在中土大陆的殖民地进取开拓,甚至通过航海接壤到了东部的罗曼赫非,依靠中转贸易大发横财,积累起势力以后终于渡海重返故国,拉开了与芬诺的战争,要夺回自己的起源之地。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七章 自我的囚徒(终)兴衰循环 艾丰奇对芬诺重返故土的战争是1360年开始的,不过此时距离艾丰奇离开故土都已经过了百余年,所以他们不是直接赤膊上阵,而是借助当地人直面芬诺,自己则主要是提供物资与海军支持。 而艾丰奇挑选中的打手,是芬雷亚蛮人,芬诺逮捕了许多芬雷亚蛮人运入国内充当苦役奴隶,这群满怀怨气的奴隶在经过艾丰奇的蛊惑和培训以后,勇敢的冲锋在第一线,为1390年结束的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次战争结束以后,艾丰奇一方面是收复了昔日被攻占的茂菟岛祖地,另一方面成功让芬雷亚人独立为新的国家,即芬雷,其中被艾丰奇重点培养的雷亚部落成为芬雷亚蛮人的代表,建立了雷亚王朝。 此后,芬诺又与艾丰奇和芬雷进行了数次战争,皆以失败告终,最后被艾丰奇灭亡。将芬诺灭亡以后,艾丰奇通过割让与赎买等方式,将芬雷与芬诺所有大河沿岸的城市全部占据,垄断了从茂菟岛到达大河的港口。 而芬诺是在1594年灭亡的,代表芬诺正统的撒来摩卡王守区被艾丰奇剿灭,其实芬诺在北方还剩下一个行省,即契克王守区,但是艾丰奇对于那么远的领土没有侵占的兴趣,也不愿意让兰卡王朝过于强大,于是就招降了契克王守区,让他和平并入芬雷。 芬诺之所以试图对艾丰奇发动入侵,是最后一次绝望的一搏,而入侵的大背景,就是艾丰奇遭遇到罗曼赫非的进攻,罗曼赫非对于艾丰奇和自己比邻的新艾丰奇王守区(即后来的古地王守区)垂涎三尺,也对艾丰奇人通过贸易吸取国内巨额的财富充满着贪婪之心,因而对艾丰奇发动宣战。 这一场战争的结果,是艾丰奇处理掉自己家门口的威胁,将芬诺这个曾经几乎灭亡自己的老仇人灭国,但是新艾丰奇王守区,这个莱索诺避难之处,就遗憾的被罗曼赫非侵占,成为罗曼赫非的国土,更新为艾丰奇茂菟封国。 虽说罗曼赫非侵略并占据了艾丰奇的领土,但是艾丰奇是个商人国度,很快就无视了这次伤疤,又凑上去与罗曼赫非做生意,至于丢失的殖民地,则是在艾丰奇茂菟封国的南方又新设立了一块殖民地补充,即后来的谷间王守区,马维骥到达的托尼拉就是位于谷间王守区的城市。 消灭掉芬诺之后,芬雷就成了艾丰奇新的威胁,毕竟艾丰奇除了自己的起源之地以外,在茂菟岛的领土都是沿海分布,这固然方便了艾丰奇进行贸易,但是一但面临战争也会相当危险,所以为了避免芬雷产生一些不该产生的想法,艾丰奇之后的主要任务,就是给芬雷找些事情做。 在茂菟岛的西南方,芬诺人建立国家的起源之地,那里是一片盆地,名称是撒来摩卡盆地,以撒来摩卡盆地为界,北方是契克王守区所在的契克平原,南方则是一片狭长的地带,艾丰奇占据了大部分的港口,芬雷本部则是几乎没有沿海的更为狭长地带。 芬诺灭亡以后,撒来摩卡盆地被南北两个势力瓜分,久而久之形成了撒来摩卡盆地的正统芬诺人,芬雷亚蛮人后裔的芬雷亚人,以及契克王守区的芬克人,而艾丰奇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像昔日帮助芬雷亚蛮人对芬诺造反一样,提供武器、物资给芬诺人向芬雷亚造反。 最后芬诺人在博尔达家族的带领下,成功又恢复了对撒来摩卡盆地的统治,建立了博尔达王守区,经过艾丰奇的调停,博尔达家族同意被芬雷诏安,停止战争并重新成为芬雷的领土,只是雷亚家族由于应对失措,被德丰家族取代了在雷亚王守区的统治。 这一步完成以后,芬雷就被分成了三个族群互不统辖的国家,至此让艾丰奇放心了,可是芬雷国内有些势力不甘心分裂的国度,比如契克王守区,无视了艾丰奇的调停以后对博尔达王守区发动入侵。 对于这一次入侵,艾丰奇十分敏感,他最害怕的就是芬雷被统合成一个势力,因此艾丰奇强势插手,通过这一次战争将芬雷在茂菟岛南岸所有的沿海土地统统割走,并逐渐取得一系列特殊权利,将除了位于领土最北方(不是岛屿最北方)的契克王守区以外,南方的两个王守区皆被艾丰奇掌控的死死的。 芬雷的每个重要关隘都被艾丰奇控制,并拥有着征税权、治外法权等一系列权力,艾丰奇对芬雷的权力大到当博尔达家族不听话时,可以操控政变罢黜并挑选自己中意的特伦特家族取而代之,所以在1891年时,艾丰奇顺理成章的将芬雷纳为自己的附庸国。 解决芬雷问题的同时,艾丰奇也开始对外扩张,或者叫做收复失地,过去的新艾丰奇王守区,罗曼赫非治下的艾丰奇茂菟封国,1720年改名为哥梅自由贸易区的领土,成为艾丰奇新的目标。 此时罗曼赫非这个千年古国早已衰弱,内部军阀混战不休,艾丰奇趁此机会向哥梅发动入侵,1862年时恢复了对哥梅沿海港口的统治,又用1902年至1924年的“罗曼赫非王位继承战争”正式收复这座失落依旧的土地。 收复这个行省以后,艾丰奇将其从罗曼赫非人给予的哥梅自由贸易区更名为“古地王守区”,意思是这片土地是古老的艾丰奇人土地——虽然如今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艾丰奇人,而是罗爱芬人了。 此后艾丰奇几乎是进入了黄金岁月,向南不断开拓,对南方的认知越来越多,甚至发现了巴尼普,可是艾丰奇的衰弱也随之而来,具体来讲,是本部与三个殖民地,茂菟岛上的大河王守区,从罗曼赫非征服的古地王守区,以及谷间王守区。 最后这三个王守区忍耐不了艾丰奇的压榨(当然在艾丰奇看来是合法的收税)奋起反抗,着名的“大河战争”就此爆发。 参与大河战争的,不止大河两岸的国家,还有茂菟岛北方的两个国家,信奉冰雪之神的艾努,和信奉冻土之神,趁着艾努在暴雪时代入侵成功的蛮族国家,艾特拉。 726年的艾努是君主制国家,国王自称为“雪王”,第一个王朝是特拉华王朝,特拉华王朝统治艾努405年以后,在1131年被马萨罗斯王朝推翻,马萨罗斯王朝的频繁政变导致各地“雪伯”逐渐独立,最终在1318年进入了所谓“暴雪乱世”。 在这暴雪乱世之中,艾努尔人入侵了艾努的西部,颠覆了当地的雪伯政权,建立了蛮族国家艾特拉,艾努国内的雪伯组成了联军讨伐蛮族,却因为人心不齐在“提欧华战役”中被艾特拉击败,导致艾努陷入了危机之中。 这一战以后,艾努各势力幡然醒悟,通过《诸大雪伯议程》结束了战争,在险要之处建立了公共的关隘,共同抵御艾特拉。艾努的暴雪乱世就此结束,进入了藩侯时代。 随着两国漫长的斗争,到了17世纪时,华科家族在艾努建立了华科王朝,欧斯卡家族在艾特拉建立了欧斯卡王朝,但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仍未结束,并且随着被艾丰奇所发现,还参与进艾丰奇的战争之中,试图以此达成突破。 而大河战争终于有了尘埃落定般的突破,艾努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之一,将老对手艾特拉收为附庸国,并且把艾丰奇的正统政府给摧毁,“大河战争”之后的艾丰奇,其实是战前叛乱的大河王守区那波人,至于古地王守区与谷间王守区,干脆独立为南艾丰奇。 由此可以看出,南艾丰奇根本就是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谷间王守区是根正苗红的艾丰奇人,而古地王守区确实曾经是艾丰奇人的殖民者后裔,但是经过罗曼赫非数百年的统治,早已罗曼赫非化,成为了罗爱芬人。 所以一开始之所以两个王守区会成立一个国家,只是因为需要在这个险恶的世界中抱团取暖,以免被一波流灭掉,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以成为亚约克多的附庸国寻求庇护,顺便避免被南方侵略。 “可是我记得南艾丰奇后来还是叛乱了呀,不但叛乱了还反而侵略亚约克多,把北方的土地都给占了,”顽童说道。 “还有更恶心的呢,”冷弈回答道,“由于直接和亚约克多接壤的是谷间王守区,所以之前几次战争中谷间王守区受到的损伤最大,因此古地王守区就打破建国初的邦联承诺,直接控制谷间王守区,让自己一家独大。” “没什么意思,不想听了,”顽童嚷嚷道。也是冷弈这几百年定力练出来了,所以没有让这个顽童飞天,而是耐心的问他不想听的原因。 “历史似乎也就是这样,谁起来谁衰弱,以前那么强大的国家,也会像青草凋落一样衰颓。” “比如像是罗曼赫非,曾经从艾丰奇横跨到苏拉西,艾丰奇商人要向他谄媚,苏拉西人因为他的存在对自己的南疆土地充满忧心。可如今的罗曼赫非呢?不过是赫莫达的一个附庸国,存在的价值就是要与南艾丰奇的附庸国赫斯非隔开,以免两个大国相互争霸。” “如今赫非地域最强的国家是谁?赫莫达?赫莫达是个什么国家?灭亡了几百年,又被苏拉西从坟墓里抬出来,作为苏利达尔人和赫非人这两个毫无关联的族群拼凑起来的附庸国,甚至最初只是苏拉西防御罗曼赫非的屏障而已。” “可是如今呢?赫莫达从苏戈横跨到罗曼赫非,南方还有一个东罗曼赫非也是他的附庸国,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谁也不敢轻视。” “那么将赫莫达设立的苏拉西呢?曾经也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可是如今领土被苏戈与东苏希瓜分,现在更是与苏戈一同成为东苏希的附庸国,只剩下一个行省,在遥远的北方苟延残喘了。” “所以我感觉历史没什么意思啊,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套,看起来好像事件不同,其实就是把同一件事件换了主角,以新的方式演出,看起来好像衣裳不一样了,但是里子里还是同一类人。” “就像你前面讲的萨菲尔奇,梅达斯人统治的萨菲尔奇,亚弥人统治的萨菲尔奇,如今与亚约克多一同成为南艾丰奇附庸国的萨菲尔奇,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亚弥人的国家,和崛起于姆赫斯大省的萨菲尔奇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有些人还是不以史为鉴啊,我听导师说,如今北方的艾特拉,是鼎鼎有名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可是统治艾特拉的却是芬克人,从契克王守区入主艾特拉,然后灭亡艾努、艾丰奇的沙安王朝,这与拉瓦罗斯王朝何其相像啊!” “学院里的导师总是说什么武德充沛国家就会强大,道德堕落费拉不堪国家就会衰弱,可是道德水准的高低,难道就像是青草茂盛泛黄一样有规律的吗?” 冷弈觉得自己中大奖了,一个随手抓来的逃课顽童,居然隐隐约约认识到了王朝周期律这种东西,问出了和她类似的问题,可是这种东西……就是身为神灵的自己也不懂得如何解答啊,不然自己就不会跑到监狱里自我放逐了。 “看不出来你一个这么小年纪的人,就会说出这番如此有哲理的话,”此时冷弈才终于高看了这位顽童几眼,“既然如此你为何居然逃课啊?” “因为你这个问题,是我最近导师上课一直在上的,导师给我布置的作业就是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要从—”顽童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用嘲笑的语气说道,“—道德的角度,来考虑国家的兴衰,反正那人惹不起我爸,所以我就直接逃课了。” 怪不得敢随意逃课,原来对方有这个底气啊,也冲着这个小孩如此年幼便如有此等认识,冷弈也兴起与他深谈的兴趣:“好吧,不想听历史,那你想听什么?” “你说你是神之使徒,为什么会跑到监狱里去啊?” 听到童言无忌的这个问题,冷弈的心揪了一下,想起了数百年前的那个问题,梅依死前问出来的问题,或许是想起了梅依,于是冷弈放下了回监狱入定的想法,开始和这个顽童讲起了那个已经结束数百年的故事。 “故事的舞台是一片离中土大陆极其遥远的地方,那里叫做南疆大陆,而我要说的故事,是一个与救国圣女有关的故事。”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八章 救国圣女(始)远去的圣徒远行 记得五百多年前的时候,冷弈还不是自我的囚徒,那时候正在兴高采烈的忙着监控波旁的海的英灵游戏,心中除了一丝枯燥无聊产生的空虚以外,大体还是正常的,而正常久了就有点厌倦,所以冷弈就想找些陌生的熟人见见。 那么应该找谁呢?高高在上的冷弈在这个世界的熟人并不多,所以只需片刻,冷弈就想到了一对许久未见的熟人,梅依与但丁。 圣徒始祖梅依与魔人之子但丁都出生在一切开始的地方,苏拉西。 被誉为圣徒始祖,一切牧师祖师爷的梅依,最初不过是一个破落贵族的女儿,还因为苏拉西局势混乱沦落为几乎可以被称之为村姑的女人,只是因为有着独特的冥想模型,被神界看重最终开发成了牧师体系的模板,如今所有的牧师皆是由梅依冥想模型改造而来的。 而梅依与但丁有什么交集呢?两人的交集其实要比两人相遇更早,梅依之所以会踏上牧师的道路,是因为她所在的村庄被一群想要归乡的暴徒给袭击了,暴徒将村庄的俘虏祭献给最初的魔鬼,地狱使者,凭借着红色之门,成功回到了家乡。 这批当时的“暴徒”,后来建立了戈修革这个国家,并推翻了苏拉西,可以说只要能活下来并走到底,每个都是所谓血统高贵的贵族,但是对于但是还只是村姑的梅依来说,他们不过是将自己年幼孩子拿去血祭的恶棍,所以梅依后来也对他们施展了报复。 这次悲剧之后,梅依在接受了冷弈旨意的培训以后,成为最初的牧师,可以抵御魔鬼的牧师,虽然牧师这个职业很快就腐朽堕落,但不能抹消梅依最初时对魔鬼的遏制贡献,正是在梅依的奔波下,魔鬼无法再肆无忌惮,开价也不会漫天要价。 而魔人之子但丁,则是地狱使者**之下的产物,一开始不清楚魔人之子潜力的地狱使者对自己这个儿子漠不关心,倒是地狱使者强暴的那个女子的舔狗重情重义,在那名女子难产而死以后,将但丁抱回去收养。 舔狗将但丁养到十多岁的时候,遭到了梅依的袭击,梅依奉神界之令,斩断魔鬼与凡界过紧密的联系,而但丁毫无疑问就是目标之一。 遭到梅依袭击以后,舔狗将但丁托付给自己的学生妮菇尔,然后为了抵御梅依而死,或许是从这个舔狗身上看到了某些自己的过去,不论如何,梅依放弃了继续追杀但丁,这就是梅依与但丁两人生命的第一次交接。 这一次分开以后,两人的生命线就分成了两段不相交的平行线,但丁跟着自己的养母妮菇尔,侍奉她从一个青春少女直到一个耄耋老妇,等妮菇尔去世以后,但丁给她守了一些年的坟,就办做佣兵在苏拉西四处游荡,借酒消除自己那漫长生命的忧愁与寂寞。 而同样因为成为始祖,拥有悠久寿命的梅依,则因为自己这么悠长的寿命,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迷茫与困惑,空有寿命数百年,看着人类不断重复着悲剧,难道人生来就是要在这个世界上受苦的吗? 这时候,神界给予梅依一个任务,让梅依进行圣徒远行,在全世界推广牧师体系,梅依觉得,或许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堕落的世界,但是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比如让魔鬼不再肆虐,不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贡献吗?于是梅依答应了这个命令。 此后为了建立牧师体系,防止魔鬼的肆虐,梅依进行了漫长的奔波劳累,前后横跨十余年之久——虽然梅依的奔波都是借助魔鬼的传送阵,这让梅依感到有些难受。 梅依建立牧师体系是在1150年开始,故乡——尽管苏拉西已经灭亡,但是戈修革与苏希受到苏拉西的遗泽,也早早就建立起牧师体系。 第二站是苏拉西西方的罗曼赫非与赫非这两个国家,梅依在1151年完成牧师体系的建设。 离开罗曼赫非以后,到达茂菟岛,1153年完成对艾丰奇的建设,1154年完成对芬诺与艾努的建设;接着南下到达信奉太阳的亚弥与信奉余晖的梅达斯,皆在1155年完成建设;萨菲尔奇和巴姆则在1156年,巴菲尔克在1157年。 随着旅行时间的渐长,梅依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她觉得可以倚靠自己的牧师体系,来为某些国家带来和平,而梅依的这一行动,因此在1158年时,对于欧力尼与伊文克努多这两个国家来说,梅依首次这么行动了,以牧师的力量和神界的威严来干涉世俗。 主要是这两个国家确实有干涉的价值,欧力尼在1137年以后,随着奥苏莱克王朝统治的崩溃,进入了所谓的边缘乱世。 梅依虽然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但是凭借着她留下来的学生,成功在1162年时通过扶持奥苏莱克家族分支霍奇瓦家族建立了霍奇瓦王朝,成功的让欧力尼恢复了和平——当然,两百年后霍奇瓦王朝的统治被山间流浪者给颠覆,那就和已经是古人的梅依没有关系了。 欧力尼恢复和平的消息传到梅依此时待着的伊文克努多以后,给了梅依鼓舞,让梅依认识到自己的事业是有价值的,是可以给民众带来福祉的(自认为),于是更加努力的在伊文克努多弥合当地的冲突。 位于腹里地域的伊文克努多这个寡头政权,随着1130年对希尔文人战役的惨败以后,直接引发了1138年的“山岚政变”而进入乱世,梅依凭借着自己奉神之命,在这里用了5年的时间,终于弥合了各方势力的冲突。 礥时代的所谓“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就是梅依这段时间搞鼓出来的成果,凭借着梅依的光环,以“伊文克努多联盟”标志着伊文克努多表面上再次统一。 但是当时的梅依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强行插手让伊文克努多统一,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由于梅依声称要不偏不倚,不帮助任何一方,最后的结果就是每个势力都无法奈何对方,伊文克努多在表面统一的外表下,被撕裂成了无数个更细的碎片。 迪迦进入腹里地域的时候就曾经发现过一个现象,腹里地域居然同时有4支蛮族后裔居住,萨贝伊巴人的萨贝伊人,希尔凡人的希依文人,拉蒂纳索亚人的拉文克人,卡莱茨人的卡莱茨伊文人。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梅依表面的强制统一,使得这些蛮族彻底的,真正的占据了入侵的领地,导致他们有了自己的基本盘,也为后来腹里地域的群魔乱舞创造出了条件。 所以这次强行捏造出来的,梅依拼凑的和平,到了1196年就以“阋墙战役”宣告破灭,腹里地域再次迎来乱世,随后是萨贝的独立,萨贝灭掉了伊文克努多,伊萨凡洛从萨贝独立,伊萨凡洛灭掉了萨贝,直到礥·须伟里的年代,腹里地域仍未有长时间的和平。 梅依一直是到1245年才重新回到腹里地域,知道了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惨剧(梅依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此时除了默然以外,梅依还能如何呢? 随后梅依到了埃多楠,又到了波旁,此时还是如日中天的波旁,皆在1164年建立牧师体系。也正是梅依曾见识过如日中天的波旁,才会在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重回波旁时,有那么多的感慨。 接着梅依于1165年在迈拉米建立牧师体系,1166年在印哥纳建立牧师体系,随后重返中土大陆,1167年在拉文蒂卡建立牧师体系,1169年在汉玛多尔建立牧师体系,1170年先在沙罗,再回到腾龙大陆的乌尔奇、布拉亚松建立牧师体系。 1171年梅依在哥尼格塔建立牧师体系,1172年在玛纳达与兹拉建立牧师体系。前面这些国家大体正常,所以梅依待的时间也很短,但是到了玛兹岛时,由于兹拉与玛纳达处于不断冲突的状态,所以梅依留下来调解两国冲突,让两国一百年之内不再有战争。 玛兹岛处理完以后,梅依前往南疆大陆,在1173年到达菲力,1174年到达悉尼,1175年到达瑞英与瑞英麦邱,1176年到达奥迪,1177年负责法克尤地域四国,法克尤、法兰尼尔、法修姆和多利安,最后1178年在诺斯群岛的厄奇与马锡构建体系,宣告长达28年的旅行至此结束。 圣徒远行结束之后,梅依逐渐发觉自己昔日构建的体系,似乎并不能达到自己最初的目的,甚至还有与魔鬼同流合污的迹象,失望之下,梅依决定进行一场自己的远行,不借助魔鬼的传送门,只用自己的双脚,好好的在这个世界走一走。 于是梅依又走了一百多年,将自己家乡所在的中土大陆给走了一遍,可是梅依的困惑却没能解开,反而还越来越浓厚了,于是才有与冷弈的“人神问答”: “我行走大陆数百年,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崛起,草莽小民的挣扎,英雄的生老病死,势力的兴衰沉浮,一切都会变化,就如同人不会踏进同一条一样的河流两次。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只有贪婪的欲望,以及随之而来的,那永不休止的战争。” 为什么呢?梅依这么问冷弈,可是冷弈怎么懂得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故弄玄虚胡扯一堆离题万里,算是把这事给揭过去,可是疑问始终是梅依心中的一根刺。 能解答吗?能解答吗?谁能解答呢? 章节目录 第五百八十九章 救国圣女(二)永别 冷弈也无法解答,所以在数百年的流浪之后,梅依又回到了阔别已久,已经物是人非的家乡了,故国已经灭亡数百年,于是在得到冷弈的允许之后,梅依找到了于乡野间借酒买醉的但丁,让他去将苏拉西复国。 复国之余,梅依意外的发现,自己第一起驱魔的村庄,自己最喜爱徒儿的村庄,早已被毁灭了数百年。昔日梅依在驱魔以后曾经与魔鬼有过约定,不得对这个背叛魔鬼作为诱饵的村庄进行报复,然而此时村庄的损毁,是天灾,还是蓄意? 由于时间过去了数百年,梅依自己是没有办法寻找到真相,所以只能暂时不理,直到搜寻到了一个重要的魔鬼物证,悼亡者哀瞳,这是当初那个约定的魔鬼给予的物证。 而有了悼亡者哀瞳,那就有回溯的办法,因为梅依知道在遥远的南疆大陆,那里有一个叫奥迪的国家,奥迪的国家中有一种神奇的魔法,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可以进行回溯,这样梅依就能发现真相。 因此等但丁成功将苏拉西复国以后,梅依就强行拉着不情不愿的但丁踏上了前往奥迪的路程。之所以要拉上但丁,是因为但丁是现在唯一一个活着的凡界生物中,见证了苏拉西存在的人,是自己仅剩的同类,尽管两人一个是圣徒始祖,一个是魔鬼之子。 在出发的过程中,两人意外的带上了一个前途可期的小孩,“听风者”马维骥,于是马维骥跟随着他们从苏拉西出发,经过赫非、罗曼赫非、艾丰奇的中土殖民地,到达亚约克多、梅达斯、巴姆、一直到欧罗挪来才与两人分手。 (萨菲尔奇位于中土大陆相对内陆的地方,马维骥到达梅达斯的时候萨菲尔奇还在内陆,因此马维骥并不了解且没有记载萨菲尔奇。) 在欧罗挪来分手之后,马维骥踏上了漫漫归乡路,但丁在打消直接渡海到南疆大陆的念头以后,老老实实的与梅依往东边走(因为就直线距离来说,从欧罗挪来直接渡海南下是最快的距离)。 两人又从欧罗挪来出发,经过东欧罗挪来,欧力尼,翻越漫漫蛮荒路,一路走到了埃多楠半岛,到达了波旁岛。 此时是英灵游戏第一期结束之后的幕间期,经历了二十四执政长之年以后的波旁彻底衰落,梅依上一次来访所见到的恢弘的大会宫与米斯广场,此时只剩下废墟供人凭吊(之后几百年更是连废墟都被摧毁了,然后又新建了一个废墟)。 通过波旁岛国家的船只,梅依与但丁到达腾龙大陆,南下经过迈席卡、乌尔奇、布拉亚松,坐船横跨海域到达玛兹岛——这操作不难,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卢尔都完成过,所以只要你有非凡的实力,亦或者是卢尔的幸运。 玛兹岛也有文明,于是梅依和但丁在这里准备妥当了再出海,直接从玛兹岛渡海横跨到南疆大陆,这也是一次惊险的过程,只是比从中土大陆横跨到南疆大陆要短那么一点罢了,但是仍然差点要了两人的老命。 船在半路就翻了,水手全死光了,梅依和但丁纯粹是凭借着不朽史诗的实力,以及冷弈指引的方向(这二者皆不可缺),才勉强扑腾到一座岛上(比伯岛,又称圣徒岛),可是但丁吓得不敢离开这座无人但还算富饶的岛屿了。 梅依倒想离开,但是得先有船,结果梅依这个臭技术,从头摸索起来造了十多年都没造出个玩意出来,还是比伯岛西部南疆大陆一个叫菲力国家的人上岸,才将这两人带出岛屿,这才到达南疆大陆。 到达菲力以后,梅依的心情非常沉重,因为菲力的现状就是对圣徒远行时幼稚的自己的最好嘲讽。 梅依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牧师体系,因此原本就有的祭司这个职业迅速被牧师(修炼体系)取代,即祭司必须修炼牧师。 梅依最初的本意,是希望牧师能为群众驱除魔鬼的危害,后来还加上了遏制恶魔的需要。可是牧师却很快堕落,对魔鬼迅速同流合污,还分出非法的黑魔鬼和可以正常营业的白魔鬼这种狗屁玩意。 对于恶魔,牧师也很快撇清了他们的责任,将斩杀恶魔的职责交给牧师的变种体,寿命短暂但可以速成的狩魔猎人去负责,与恶魔硬碰硬的拼杀,至于高高在上的牧师老爷们,则在祭坛里安安心心的祈祷就可以了。 以上则是这个世界的普遍操作,梅依见的多了,但是菲力的情况最为特殊也最为过分,牧师居然干涉政治,并且有意识的利用牧师身份搅风搅雨,对于菲力进入流火乱世这件事来说,牧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等菲力结束流火乱世以后,就开始对牧师算账,他们不敢肉体消灭奉神之命的牧师老爷们,于是将老爷们统统驱除到蛮荒的西部拓野独立,而菲力则成为一个没有牧师的奇特国家。 没有牧师的结果,就是魔鬼肆虐,其他国家牧师与魔鬼同流合污的同时,也在抑制魔鬼不能无休止的抬高价格,但是菲力失去了牧师之后,魔鬼就变成希帕里魔鬼的那种操作,肆无忌惮,吃相丑陋。 暴怒的梅依在卡斯林(菲力的首都)搞出了大新闻,对菲力的魔人之子来了一次大清洗,以治标的方式暂时的发泄了自己的怨恨,然后继续前往奥迪。 离开菲力之后,梅依沿北海岸走,经过悉伯和瑞英,再穿过蛮荒之地以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奥迪。 可是就如梅依回到波旁时,波旁已经不是三百多年前的波旁,再次回到奥迪时,奥迪也不是三百多年前的奥迪,奥迪正在上演三国演义,南部分裂出奥斯陆,东部分裂出奥特加,彼此混战不休,至于梅依想要的魔法,却早已失传。 记载这个魔法的信息,曾经放在比乌学院(奥迪最好的学院)之中,但是随着奥迪分裂成三部分,比乌学院从奥迪的腹心之地顿时变成了奥迪与奥斯陆的交界处,于是两国将比乌学院的藏书给转移走,而记载魔法信息的卷轴,就在转移的过程中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要么是被贵族拿了,要么是被魔鬼拿了,梅依先按第一个猜测,她最渴望的猜测开始寻找。 梅依费了很大功夫,收集到当年负责转移工作的人员名单,接着按照名单开始挨个对这些人的后裔上门访谈,作为拥有不朽史诗实力的梅依来说,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特别是让贵族开口的份上。 于是又是一番痛苦的追寻,梅依终于又离解惑近了一步,在一家贵族的典籍中,那个参与了转移文件的贵族记载到,那个魔法被认为有伤天和,因此被神界要求封印,而他就是执行任务的行动员,所谓文件的缺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这个贵族没有将魔法直接销毁,因为斩界之神宣称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所以赐予了贵族一道石碑,贵族将魔法转移到石碑以后,把石碑抛下冚家铲之岛的遗址。 所谓冚家铲之岛,是奥迪海外一座王家小岛的名称,不过在这座岛屿还在的时候,还从未有过这个名字。 这座岛屿得名的由来,是因为奥迪的斯陆王朝重要王族在这里挑选继承人的时候,因为海域魔兽的搏斗,导致这座岛被摧毁,岛上斯陆王族的重要人物被一锅端,因此那一任鸟王被称为冚家铲。 而这座导致斯陆王族被一锅端,使得奥迪分裂成三个部分的岛屿,也因此被成为冚家铲之岛,尽管此时这座岛屿早已不存在。 至于寻找到这座岛的历程,比起之前的历险倒是简单得多,因为冚家铲之岛是奥迪着名的旅游景点,许多贵族都会坐船来到这里怀古,然后思索要是斯陆王朝没有被冚家铲,奥迪会不会强盛如初之类的架空问题。 因此付了点钱以后,梅依就坐船来到了这座岛屿,然后凭借着自己非人的身躯,潜入深海之中寻找被抛弃的石碑。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是经过几个月的寻找以后,梅依终于在海底的一处找到了被抛弃的石碑。 石碑被梅依转移上来,拖着放到一处无人岛屿的山丘深处,然后拿出了珍藏在身上已久的悼亡者哀瞳,百余年的探索终于在这里走到了尽头,梅依终于可以知道当初的真相……可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 通过物证的回溯,梅依看到了有所预料的场景,魔鬼轻松的运用条约当中的逻辑陷阱,绕过了自己与他们的约定,然后将那座村庄所有人杀害,灵魂也被拿去做永不超生的货币,作为当初背叛魔鬼,替梅依做诱饵的村庄。 梅依愤怒了,在平静了这么多年以后她再次愤怒了,于是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道路,她要杀向地狱。但丁想要劝阻梅依,因为稍有常识的人就能看得出来,一个不朽史诗或许在凡界很强,但是对于永恒神话满地走的地狱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去,因为我受够了,我已经受够了,”站在传送阵之前,梅依冷静的对着但丁诉说着埋藏已久的话,这也是梅依对但丁的告别,对这个陪伴自己百年的同类道别。 “我一生的悲剧是从魔鬼开始,虽然因为魔鬼的悲剧而发生的意外让我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曾以为这是神灵给我的恩赐,让我为这个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但是菲力的悲剧你也看到了,我有做出什么贡献吗?我造成的破坏更多吧?” “可是那不是你的本意,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丁做着最后的,徒劳的劝阻,所以他甚至连冲上去拉住梅依的举动都没有。 “没用,那没用,你去和那些因为魔鬼而死的家人解释啊?教会把我捧为圣徒,捧为始祖,我不配,”梅依紧闭着双眼,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悲痛,“我会去地狱寻一个交代,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跟来了。” “……然后,你父亲的事,我很对不起,我这辈子杀了很多人,很多魔鬼,但是你父亲,是不应该杀得人,而我当时还充满着怒火,因为女儿惨死而充满着的怒火,认为和魔鬼有关的人都该死。” 但丁当然知道,梅依所说的“父亲”,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生父地狱使者,而是自己的养父,那个善良的导师,但丁流着泪笑着对梅依说没事,我原谅你,于是梅依松了一口气以后,便走进了传送阵,随后被光芒所吞没。 “所以圣徒始祖就这么死了?然后你就心怀愧疚?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但丁,那个魔人之子对不对?” 顽童焕然大悟的说道,冷弈的回答是一个脑瓜:“叫你瞎猜,叫你瞎猜!我不都跟你说了是和救国圣女有关的故事吗?梅依这还没死,救国圣女都没出来呢。”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章 救国圣女(三)与女神的契约 梅依走向传送阵,随着光芒将她的身躯吞噬,她就这样去了地狱,孤身一人,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但丁仍然在这座放着石碑的无人岛上等着她,毕竟但丁有着悠久的寿命,可以挥霍这空虚的时间。 多亏在比伯岛的十余年漂泊,但丁如今对造船这门行业也算是有几分心得,所以轻松的造起了一艘技术含量更低的小渔船,接着搓起一个渔网,利用比伯岛漂流带给自己的经验,在这座小岛捕鱼。 其实但丁心里清楚,只要召唤魔鬼,但丁就能迅速且直接的了解到梅依的现状——或者结局,但是但丁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样就没有期待,而没召唤出魔鬼,那么心中就还存着一份期待,梅依能从九死一生地狱中回来的期待。 于是但丁就在无人岛上待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渔船越来越破,渔网也越来越破,头几次但丁还修补过,但是后来就慢慢懒散了,就这样百年时光逝去,终于在一天出海捕鱼时,遇到一阵狗头浪,将这艘已经很破的渔船给掀翻。 被掀翻后不久,但丁就被一户来到这里捕鱼的渔夫救起,这座无人岛离海岸并不远,以前打渔的时候但丁也偶尔见到过远方来的渔夫,但是都没什么交集,既然这次翻船还被救起,那么应该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于是但丁诀别的看了眼梅依消逝的海岛,然后付了渔夫一些魔兽的魔核,便乘坐着渔夫的船只离开岛屿,重新回到了大陆上。 人世已百年,但丁任依旧,那要做什么呢?回家吧,回到养母的坟前,也不知道这几百年过去了,养母妮菇尔的坟墓是否还在,苏拉西是否灭亡了戈修革,又是否再次衰弱,被新的势力推翻呢? 于是但丁按照两人到达奥迪的路线,准备开始北上,前行时伪装成狩魔猎人,沿途几乎可以说是不要报酬一般的斩杀现世恶魔,而遇上黑魔鬼的话,也绝不放过。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已经堕落的与恶魔无异的强盗匪徒,也在但丁的斩杀之列。 所以后来但丁专门铸造了两把剑,一把斩杀恶魔、魔鬼、魔兽这些非人类生物,另一把斩杀有着人类身躯,心却已经黑了的罪恶之徒。 但丁北上的时候,当地正在打仗,许多流窜的溃兵四处迫害本地居民,所以但丁前进的速度比较慢。 就这样慢悠悠的前进着,走到名为邱的城的时候,但丁被一个笼罩在黑雾中的女子拦截了下来,为什么笼罩在黑雾中还能确定她是女子?老司机的但丁表示通过各种微小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不是女子就是娘炮。 这里是邱西侧的群山中,但丁追逐着一只闯入村庄觅食的魔兽来到这里,那名黑雾女子出手击毙了魔兽以后,在但丁身前现形。 “但丁,你需要帮我一个忙,作为我保下梅依的偿还,”笼罩在黑雾中的女子用她清脆的嗓音这么对但丁说道,而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但丁意识到,梅依并没有死,只是应该是被限制了自由。 此外,这名女子的灵力波动极其可怖,就如汪洋大海一般,仅仅是看到其波澜不惊的海面,就感到了广阔无垠:“阁下至少是神使级别的存在,自有大伟力,有什么事情会需要我来‘帮助’呢?” 这种事情可真的需要问清楚,作为魔人之子的但丁非常明白,魔鬼这玩意很喜欢用白手套让人去为王前驱,自己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爱好。 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女子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智慧女神雅典娜,借助黑暗女神的神力瞒过神界悄然下凡,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没法做更多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借助你作为载体,来完成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智慧女神雅典娜?这个名字对于但丁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身为光明神孙女的她,是第一个后天神灵,以神人之子的身份成为神灵,将瑞英麦邱独立出瑞英,开启了光明与黑暗的千年圣战。 不过如雷贯耳还是如雷贯耳,敬仰是敬仰,自己生命很长是一回事,被人当枪使拿去做替死鬼又是另一回事,于是但丁谨慎的问道:“那么女神大人,你要在凡界完成什么事情,让你的祭司去完成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麻烦我这个……魔人之子呢?” 雅典娜露出了嗤笑的表情,是的,这个如此明显的表情,即使雅典娜的面孔被黑雾所笼罩,仍旧被但丁看的清清楚楚:“魔人之子,你可曾听过头羊会为了女神的旨意,自己作为执行者去砍死自己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浅显易懂的类比,让但丁对雅典娜想要做什么有了初步的推测:“你想要对你的头羊下手?为什么?就不怕南方信奉光明神的瑞英趁机北伐,颠覆了信奉你,智慧女神的瑞英麦邱吗?” “这个瑞英麦邱,已经不是我和哈迪斯为之奉献的那个国家了,”说这句话时,雅典娜的神情闪烁着落寞,“它正在变成我憎恨的对象,当初我要推翻瑞英,就是瑞英和现在的瑞英麦邱毫无差别。” “我忍了几百年了,快千年了,但是我终于忍不下去了,只有来一场一千五百年前那样的血洗,才能把那些被我厌恶的烂疮给清洗掉,让瑞英麦邱变成我熟悉的样子……起码要比现在好。” “就我这些年在这里来回的经历,我很理解女神大人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想,只是那为什么女神大人自己不去做呢?而是要来找我做?”但丁心中腹议道,雅典娜不会是听说了自己将苏拉西复国的消息,觉得让自己来做很有彩头的吧? “自从祖神将光明神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即使是被信奉的神灵也不能强力干涉自己的国度,这已经成为神界的守则,尤其是我们黑暗神细被光明神系紧紧盯着的份上,因此我必须借助白手套,也就是你,来堵住光明神系的嘴。” “白手套,果然又是这个词,”但丁翻了翻白眼,他已经猜到接下来剧情的操作了,“你给我外挂,我去扶持一个人,让他来血洗瑞英现在的上层,这就是你的几乎,对吧?” 雅典娜点头说道:“没错,就和你在苏拉西做的那样,我会给你一些秘宝,至于扶持的对象我已经帮你选好,事成之后我会动员我的力量,将梅依以及他的那个朋友从地狱中释放出来,作为你的报、” “等等,朋友?” “你不知道么?这不是很容易打听的事情吗?”雅典娜用疑惑的目光注视了但丁片刻以后,发出了一声代表着同情与理解的“哦”,让但丁烦躁的有些想打人,“既然你不愿意去了解,也有你的理由,我便不说了,所以你是否接受这个交换呢?” 但丁回首眺望着这里根本看不到的海岛,想起了梅依临走前那天的海风,想起了两人在大河上的争论,又是片刻之后才蓦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接下这份委托吧,毕竟不说梅依,就清洗那些肥头大耳祭司这种事,我也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大历87年时,光明神在南疆大陆与凡人女子瑞英生下了两个孩子,麦和邱,然后建立了以瑞英为名的国家,麦与秋先后成为瑞英的牧首(统治者)。 由于此时凡界初立,许多规则都还没有制定出来,于是光明神野心勃勃的试图搞一番大新闻,然后被冷弈在诸神大会中拎出来啪啪啪的打脸,光明神的野望就成了空谈,甚至还被迫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与长子,然后和次子反目成仇,也将他杀了。 随后,光明神在瑞英设立了裁决殿,开始清洗麦扶持起来的光明殿,可是之后又出于避免一家独大的心理,遏制住裁决殿的势力,并且没有把光明殿赶尽杀绝,结果后来雅典娜与哈迪斯降世以后,就利用光明殿一派在北方独立成为新的国家,即瑞英麦邱。 瑞英麦邱在393年独立以后,与瑞英展开了漫长而又血腥的战争,期间双方互有胜负,围绕着昔日瑞英最肥沃、最繁华的麦邱平原多次厮杀拉锯,将这片沃土摧残成为废墟之地,直到12世纪时,两国的斗争才落下了帷幕。 大历1290年,瑞英麦邱攻陷了瑞英最后一座城市,标志着瑞英麦邱所代表着的智慧女神终于战胜了瑞英所代表的光明神。 战争终于结束,起码雅典娜是这么想的,于是她很开心的想要清除掉一些自己忍耐很久的丑陋现象,此前还处于战争之中,雅典娜没法动手,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以对这些丑陋现象动手。 然后雅典娜迎来了惨败,在神灵只能通过语言和部分严重违规者才能施展神罚的条件下,雅典娜迎来了惨败,这些腐化的贵族总有方法能避开雅典娜的禁令,亦或者是以某种扭曲的方式强加给被统治者,造成被统治者受到了无妄之灾。 雅典娜和这群腐化者斗争了一百多年,而腐化者可谓是前腐后继,一批老了死了新一批还是这样,更是因此,导致瑞英麦邱遭遇到连绵不断的大范围叛乱,其中有两次甚至造成长达十年以上的全国性大规模叛乱。 已经亡国的瑞英,正是在这种连绵不断的叛乱中,成功复国并重新占据南方,再次与瑞英麦邱在麦邱平原进行拉锯战争。 或许是回想起与瑞英进行战争时,雅典娜女神几乎没有进行多少干涉,许多瑞英麦邱贵族甚至是放纵的让瑞英复国,并且积极地向外挑起对外战争,试图以战争爆发为理由,结束雅典娜那空想般的“新文化”。 总之,雅典娜败了,于是沉默了数百年,看着那些胜利者一如既往的数百年,终于生出了如今这个想法,并且随着但丁答应了交换条件,开始逐步落实。而被雅典娜选中的人,是来自本撒家族的柯昂施恩。 “于是柯昂施恩就成功的清洗了瑞英麦邱,成为了救国圣女?”顽童又开始瞎猜,于是又换回了冷弈的脑瓜,“柯昂施恩是男的,他是救国圣女的……几代祖宗来的,太久忘了,总之依然不是救国圣女,况且那时候的瑞英麦邱还没到需要救的时候。”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一章 救国圣女(四)瑞英千年 南疆大陆的形状像一头正在狂奔的壮硕火焰公牛(本世界魔兽,特点是尾巴并非鞭状的牛尾,而是燃烧着火焰的蒲扇状),并且还试图用它的牛角顶着未知的地方,而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如今从西到东,瑞英、瑞英麦邱和悉尼依次位于公牛的背脊上。 瑞英麦邱与悉尼原本是两个不相联系的文明,这种孤立的情况直到1401年时才发生改变。 一队来自悉尼的捕奴队在追击逃散的蛮族奴隶时,穿过了漫长而又遥远的荒原,直到他们意外的看到在遥远的西边,有一座蛮人根本无法建造,与悉尼城市一样坚固的建筑,以及证明他们并非蛮族而是文明国家的整齐田野。 捕奴队将消息带回去以后,悉尼西部的贵族,林间地诸寡头,凑集部队,派出了贵族去探查瑞英麦邱,这就是瑞英麦邱与悉尼的接触,此后双方一直维持着不温不火的贸易,因为悉尼处于乱世之中,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自然也就对瑞英麦邱没有威胁。 真正让两国相联系的,是瑞英麦邱极其严重的第二次全国大叛乱,如果说1361年至1377年长达17年的第一次大叛乱中,叛乱的起因是瑞英麦邱强制将指挥教会推广给瑞麦邱人,并且在各地捣毁光明教堂的话,第二次更多的是和地方自治有关。 前面说过,雅典娜试图推行新文化运动,这种运动从雅典娜口中说出来,到柯多密(瑞英麦邱的首都)当局策划出来,再到下级的执行出来,以及基层落实的真正模样,已经变了不知几次了,好意也被扭曲成了真真正正的恶政。 当局有恶政,当地自然将希望寄托在现管的贤明贵族之上,而为了增加现管的权力,自然要求增强地方的自治权,最终导致了北部行省地方贵族的叛乱,叛乱很快产生了连锁反应,随即引发了从1424年至1440年长达16年的第二次全国性大叛乱。 尽管费了些功夫,但是最终第二次大叛乱仍然被瑞英麦邱血腥的镇压下去,为了起到警示作用,柯多密颁布了法外无效令,对参与进叛乱的贵族毫不留情的清算与处决,导致北部行省一时间哀鸿遍野。 面对屠戮,一些贵族束手待毙,一些贵族绝地反扑,但是大叛乱都结束了,这点小雨点又能如何改变大势呢?因此他们绝望的反扑只不过让瑞英麦邱的刀多留了一点血,而真正能逃得性命的贵族,他们的选择是流亡悉尼的林间地。 大历720年建国的悉尼,经过328年的诸部落联合寡头时代,231年由格奇家族独霸的格奇王朝时代以后,于1279年进入了被后世称之为“沟壑乱世”的战乱时代,经过83年的混战以后,悉尼被三分。 最东边的是控制山脉东地的耐尼家族,其次是控制山脉西地的哥玛家族,山脉西地再西边被称为林间地,哥玛家族被耐尼家族牵制而没法征服此地,而当地也没有统一的势力,是一群大大小小的领主所割据控制。 而在第二次大叛乱后,为了避免清算而流亡的瑞英麦邱贵族,基本都是到达林间地,接受各地领主的庇护,以成为雇佣兵为代价混一口饭吃,在这过程之中,当地的沙德多家族逐渐鹤立鸡群成长起来。 等到1478年时,瑞英麦邱一方面是从第二次大叛乱的破坏之中恢复过来,另一方面则是要主动挑起战争,来转移雅典娜的矛头,于是以流亡贵族问题,要求林间地交还逃民,可是林间地根本没有统一的政权,怎么个交还呢? 因此期限到了之后,林间地充满聚集起来的悉尼诸寡头仍然在争论不休,而本来就不是真的要追讨贵族的瑞英麦邱终于有了理由,于是悍然对悉尼宣战,“亡人战争”(即逃亡贵族,亡人)就此爆发。 瑞英麦邱对林间地这片土地的征服原本是很顺利的,但是当沙德多家族公主诺兰莎奔驰到悉尼东部,劝服耐尼家族与哥玛家族同心协力,联手对抗瑞英麦邱以后,战局就急转直下,更不用说因为对悉尼的战争,导致国内瑞麦邱人的第三次大叛乱。 最后,瑞英麦邱只占据了几块边境的领土,作为自己这次战争的遮羞布,然后狼狈的退出林间地的大部分地区,可是自此以后,瑞英麦邱就与悉尼结下了仇恨,悉尼有着合法讨伐瑞英麦邱的理由,于是此后百年中,悉尼屡屡与瑞英结盟,两面夹击瑞英麦邱。 当但丁接收到雅典娜委托的时候,是大历1850年,即在亡人战争、复仇战争、第二次复仇战争、悉瑞战争、第二次悉瑞战争、第三次悉瑞战争、瑞奥多战争、第二次瑞奥多战争、第四次悉瑞战争之后1836年爆发的第三次瑞奥多战争之时。 悉瑞战争,不难理解,敬重音节为“悉”的国家与敬重音节为“瑞”的国家的的战争,而瑞奥多战争则需要解释,所谓瑞奥多,既是指瑞奥多人,又是指瑞奥多行省。 瑞奥多人,也可以叫他们杂种,是瑞麦邱人、瑞英人和当地蛮族奥克米人、瑞旁人还有不知道什么人混血而成的族群,昔日瑞英独立时,南方还有一块瑞英麦邱的飞地,为了加强当地的军力,瑞英麦邱开始大量扶持当地的瑞奥多人。 结果也正是因为这种扶持,导致瑞奥多人产生了野心,因此当悉瑞战争之中,瑞英许诺如果瑞奥多人军队站在自己这一方,自己就会将米兰行省南方中瑞奥多人控制的地区新设立瑞奥多行省,由瑞奥多人绝对自治。 在这种条件的许诺下,瑞奥多人加入了瑞英,让瑞英在“第一次悉瑞战争”中不用承受两线夹攻的威胁,但是瑞英也很快为这次妥协付出了代价。 瑞奥多人不肯放弃自己对瑞奥多行省的自治权,而逐渐成长起来的瑞奥多人也明白,瑞英总是会试图用各种方法取消自己的自治权而直辖当地,所以瑞奥多如果想要维持自己的自治权,就必须依赖而又不加入瑞英麦邱。 所以在之后瑞英麦邱与瑞英和悉尼同盟的历次战争中,如果瑞英悉尼同盟占据上风,瑞奥多人就会以各种理由加入瑞英麦邱,从瑞英的南方袭击瑞英,为瑞英麦邱缓解压力。然而如果瑞英麦邱占据上风时,瑞奥多人则会保守中立,不再袭击瑞英。 面对如此狡诈油滑到让人憎恨的瑞奥多人,瑞英自然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可是因为地理限制原因,瑞英麦邱和瑞奥多人的联合总是能让三国四势力保持着一种为妙的平衡,瑞英无法消灭已经成气候的瑞奥多人,直到那个发现为止。 大历1816年,在瑞奥多人的更南方,瑞英发现了崭新的文明,不逊于自己的文明,图腾崇拜的奥迪,以及奥迪的宗主国奥斯陆。 奥迪地域中最古老的国家无疑是和瑞奥多行省接壤的奥迪,但是最强大的国家无疑是奥迪的宗主国奥斯陆,可是奥斯陆的东部还有一个与瑞英未接壤的国家,即奥特加,所以奥斯陆只能将只剩群山领土的奥迪纳为附庸而不是征服他。 可是,奥迪虽然被奥斯陆击败,割让了肥沃的中原之地并成为附庸,但是仍然有两个行省,而名为拉赛区的行省仍旧是富饶之地,可以说只要奥迪仍然控制着拉赛区,就仍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瑞英看重了奥斯陆的这种忧虑,于是出了一个骚想法,易地,身为奥斯陆友邦的瑞英,愿意割让瑞奥多行省的西部土地给奥迪,而奥迪既然因为宗主国的恩许得到了新的领土,那是不是要感谢宗主国啊?怎么感谢呢?当然是将拉赛区割让给奥斯陆呀。 奥斯陆觉得这个方法很好,瑞英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奥迪虽然不满失去富饶的拉赛区而得到一片蛮荒之地(瑞奥多行省最肥沃的位于北方,与奥迪接壤的皆较为蛮荒),但是没有反抗奥斯陆的勇气,而只有瑞奥多人,不但骂娘,还干脆造反,“第三次瑞奥多战争”就此爆发。 这次瑞奥多战争席卷了前所未有的国家,瑞英麦邱很快宣布支持瑞奥多人维护自己独立的“正义之举”,在瑞英坚持“不改正自己错误决定”之后,瑞英麦邱向瑞英参战,加入了这次战争。 而位于奥斯陆东部的奥特加,也意识到这是自己反抗奥斯陆的最好机会,因为就凭自己的体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拥有了奥迪昔日所有腹心之地的奥斯陆。 对于瑞英麦邱来说,或许最幸运的地方,在于自己另一位老朋友悉尼,是没有功夫参与这场战争了。 昔日瓜分悉尼的哥玛家族与耐尼家族早已成为历史,沙德多家族完全控制了悉尼,并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沙德多王朝。 然而当“第三次瑞奥多战争”爆发时,沙德多王朝正面临着自己的挑战,依靠悉尼更东方的文明,菲力文明,菲力和他附庸国菲氩支持悉尼最东方的郡国乌奈克郡国,正在挑战着沙德多王朝的权威,沙德多王朝不可能撇下菲力的威胁响应老朋友瑞英的召唤。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背景,也会瑞英麦邱此时正在进行战争的国际格局,而被雅典娜选中的对象,是本撒家族年轻的将军,37岁的柯昂施恩,但丁需要听从雅典娜的嘱托,帮助这位柯昂施恩走上政治的舞台,清洗那些违逆雅典娜的腐化败类。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二章 救国圣女(五)柯昂施恩 被雅典娜选中的柯昂施恩,是出生于奥特米拉的瑞英人贵族,奥特米拉位于瑞英麦邱最北部的瑞姆行省,是与悉尼交界的地方,历史上在1606年时,当地曾经被悉尼借助“悉瑞战争”征服,瑞英到1769年时才通过“第四次悉瑞战争”收复当地。 瑞姆行省最早只是瑞英麦邱北部行省的北部,悉尼在“悉瑞战争”征服当地以后,在当地设立悉姆地,瑞英麦邱收复当地以后,承认了悉姆地的行政区划,只是将悉姆地更名为瑞姆行省。 悉尼对瑞姆行省一百多年的统治,不可避免的让当地带上了悉尼的印记,其中之一就是许多当地贵族都有悉尼人的血统,这也是他们能在悉尼统治悉姆地时延续血脉的交换。 然而悉尼人血统保证他们在悉尼统治时期得以延续血脉,等到瑞英麦邱收复瑞姆行省以后,这份血脉又成了可鄙之物,在交际上受到纯血瑞英人贵族的歧视,而出生于奥特米拉的柯昂施恩,正是一位有着悉尼人血脉的贵族。 对于这波悉尼人血脉的瑞英人贵族,瑞英麦邱的处理策略一向是将他们扔到南方去和瑞英人作战,免得与悉尼人作战时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件。 作为本撒家族的一份子,战争爆发时年仅23岁的柯昂施恩,就被家族选为前往南方作战的兵源提供给柯多密(瑞英麦邱首都),柯昂施恩只能告别自己的妻子,与家乡的胞兵一同踏上了前往南方作战的道路。 对于一名基层精锐军队来说,柯昂施恩的战争旅途是漫长而又痛苦的,但是也正是在这战争之中,柯昂施恩逐渐崭露头角,显现出他本人所拥有的才华,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他的旗帜下作战。 不过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柯昂施恩,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忧愁,所谓树大招风,当他的名声越发响亮时,遭受到的打压也越来越大,柯昂施恩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是仇恨吸引器吗?为什么那些二代、高层一直瞄准自己施压。 听到这,顽童则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熟悉的操作,当初姆斯多奇王朝对拉瓦罗斯家族也是这般行为,结果最后拉瓦罗斯王朝取代了姆斯多奇王朝。昔日亚塔马王朝也对卢曼家族百般防范,而最后卢曼家族入主萨菲尔奇建立了卢曼王朝,所以最后柯昂施恩也建立了本撒王朝,对吧?” “不,柯昂施恩没能建立本撒王朝,”顽童发出了惊讶的“啊”声,冷弈则充满成熟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你啊,还是图样图森破,得多成长一些,我和我学生经常说,面临的情况不同不能把过去的智慧生搬硬套,有个学生没听(瓦罗),所以死的很惨。” “姆斯多奇王朝和拉瓦罗斯王朝为什么会扑街?因为他们是世袭制王权,伟力归于自身,黑锅也归于自身,自然出事的时候,国家的贵族们有推锅的对象,他们就会成为出气口,要被拉出去祭天。” “可是瑞英麦邱并不是世袭制王权,他本身是世袭寡头制度,况且我也说过,那时候瑞英麦邱内部矛盾还没有激化到要去救的时候,而柯昂施恩聪明谨慎的过分,所以后来就那样喽。” 时过境迁,至但丁与雅典娜相会而又离别数年以后,两人终于又再次会面,只不过这次会面时,雅典娜怒气冲冲,但丁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我给了你神力,我给了你新圣徒七物,我帮你掩护成为魔鬼,我帮你处理留下的痕迹以免被神界抓住马尾,最后你就给我交这种成绩出来?你是觉得我的脾气很好,求饶几声我就会无视你搞砸了任务,帮你放出梅依吗?” 此时但丁的脖子仿佛发条坏了的玩偶,眼神的落点在做着布朗运动,轻轻扫一下雅典娜就快速略过,就是不敢正面直视雅典娜,毕竟但丁当看到任务被搞砸以后,确实也就是这么想的。 任务搞砸了,怎么会搞砸呢?但丁也想这么问啊。 接到雅典娜的委托以后,但丁一人分饰二角,一方面依靠雅典娜的帮助,顶替了与那些贵族合作魔鬼的身份,教唆他们像小白文中的反派一样,不管被打脸几次,都不依不饶的上去给柯昂施恩送脸。 另一方面,但丁则办做(或者实际上就是)雅典娜的神之使徒,作为智慧之神的使徒给柯昂施恩进行神启,授予他新的圣徒七物,让上层制造些不可能的任务给他,然后自己帮助他刷声望,招揽追随者。 这样一来,柯昂施恩与柯多密的关系由于各种因素起作用下,变得势如水火(但丁居功至伟),可是柯昂施恩却又同时是前线最杰出、最有人望的将领,如此一来,冲突不就产生了吗? 在但丁看来,接下去的剧情很明显应该是,势如水火的双方肯定无法共存,柯多密必须剥夺柯昂施恩的军权以防万一,而柯昂施恩也应该认为军权被剥夺以后自己将会成为阶下囚,所以只有向柯多密造反一途。 接下来,柯昂施恩就会夺取瑞英麦邱的政权,然后由自己引导之下,血洗瑞英麦邱高层,这样雅典娜的委托也完成了。 看,多么完美的方案,多么激动人心的方案,可是怎么就失败了呢?怎么就这么失败了呢? 起初,事情的发展如同但丁所规划的那样,柯多密无法容忍一个与自己势如水火的将领继续在前线掌握兵权,于是下令将柯昂施恩荣升入京,并将其部队拆分,以此来达成剥夺兵权的目的。 接到命令以后,经过与同伙的数天讨论,柯昂施恩最后怂了(但丁看法),被剥夺兵权以后入京当任闲职,接着柯多密迅速拆分了柯昂施恩的部队,以确保其无法再掀起风浪,危机似乎就这么被解除,这也意味着但丁的任务失败了。 毕竟雅典娜和但丁都这么认为,柯昂施恩已经失去了兵权,毫无根基的处于举目无亲的柯多密中,尽管战争仍在继续,只要柯多密的高层们脑子没有坏掉,那么柯昂施恩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有一个人不那么觉得,即冷弈,对顽童讲述的时候,当时出场角色是斩界之神这一点没变,冷弈只是将他改称为自己的主神。 “如果你想问为什么失败,那就是因为时局不同呀,而且在我看来,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呢,”冷弈突兀的在两人身侧出现,两人急忙对冷弈行礼。但丁是知道冷弈存在的,因为雅典娜能偷偷瞒过神界帮助柯昂施恩做这么多事情,有赖于冷弈在其中的扶持。 (有神隐约猜到但丁不是真正的主谋,但没能搜罗到证据,因为所有最直接的证据都指向但丁,即柯昂施恩突然出现的神力武器是但丁提供的,这也是雅典娜找来但丁做黑手套的意义之一。) “我愚笨,不知斩界之神所言为何,请斩界之神详细为我解答,”雅典娜又对冷弈行礼并问道。 “你找来但丁,而非摩根勒菲其他人什么的,无非是看重但丁有这个经验,曾经扶持苏拉西成功复国,只是伯雷(将苏拉西复国的星王)情况与此时并不相同,最根本的一点,就是瑞英麦邱的矛盾没有激化到戈修革的那种程度。” “没有吗?瑞英麦邱此时北部贵族愤懑柯多密对自己的歧视,南边牵制瑞英的步伐越发困难,这不都说明了,瑞英麦邱陷入了大危机之中吗?一百多年前,波旁的卡多许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柯昂施恩不能成为第二个卡多许?” (费尔马家族的卡多许时代,波里斯所在的南方同盟陷入与北方同盟的第二次波旁岛战争和第五次埃多楠战争当中,与拉波斯【波里斯首都】关系恶劣的卡多许借助战局总览军权,战后罢黜了波里斯的寡头共和政府,建立了费尔马王朝。) (柯昂施恩生活的年代距离卡多许一世去世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虽然柯昂施恩不清楚卡多许一世的事迹,但身为神灵的雅典娜却能清楚。) 原来你想把柯昂施恩打造成卡多许一世第二啊!此外瑞英麦邱你们有一个成天谋划血洗你们高层的女神,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冷弈心中闪过这份吐槽,然后耐心的对雅典娜解释道: “两人处境不相同的地方太多了,举两点就够了,一是由于悉尼没有参战,所以瑞英麦邱虽然失利却未像卡多许的波里斯那样,要到千年道行一朝散的地步,二是卡多许能夺取军权,是因为他位于离拉波斯极其遥远的埃多楠半岛,天高皇帝远,柯昂施恩所在的南方战线就在柯多密眼皮子底下,他拿头去和柯多密斗啊?” 训斥完以后,冷弈也稍微的安慰了一下雅典娜:“虽然我知道你一直训斥瑞英麦邱贵族腐朽,但不过是和过去比起来的,过去贵族实力与市民差距没那么大,自然要多多倚重市民,吃相不会太难看,所以你如今会产生今不如昔的感觉,可是你别和过去比呀,你要和同时期的世界比啊,瑞英麦邱的吃相还不是最难看的啊!” “为什么我们不挑好的比,非要挑烂的比,在无老虎的山中称霸,就这么好玩吗?”雅典娜神色难看的质问着,而听着雅典娜的这种问题,但丁一瞬间仿佛看到分散百年的梅依又站在自己的面前。 “抱歉,这个世界就是比烂的世界,”冷弈两手一摊,“不过但丁也不是没有收获呀,起码瑞英麦邱大危机的时间要提前了,由于柯昂施恩引发的危机。”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三章 救国圣女(六)第三次乌奈克战争 事实证明,对这件事情的看待冷弈要比雅典娜和但丁的目光深远,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冷弈所言的一语中的。 第三次瑞奥多战争以瑞英麦邱和瑞奥多人的同盟失败为告终,瑞奥多人西部的的领土被奥迪侵占,与瑞奥多人同盟的奥特加也损失了西部的领土,而瑞英麦邱则不得不将麦邱行省的南部割让给瑞英。 战败了就要找背锅侠,柯多密当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那就是柯昂施恩以及他的柯昂施恩党徒。对,第三次瑞奥多战争之所以瑞英麦邱会战败,就是因为柯昂施恩党徒不懂体贴国家,老是搅风搅雨,给国家拖后腿,于是瑞英麦邱便将柯昂施恩逮捕,并即日公审。 这一消息引发了柯昂施恩旧部以及瑞姆行省的暴动,许多贵族起来反叛,或许他们不全是支持柯昂施恩的党徒,但无疑是对柯多密长久的歧视政策不满的党徒,从而借助这一个由头发动叛乱。 这一危机持续了5年,内战双方爆发了烈度不高的内战,而中途外界中不管是瑞英还是悉尼,都给予柯昂施恩党徒不少的支持,只是因为大战刚刚结束,才没有全面入侵。 柯多密当局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最后与柯昂施恩党徒妥协,将柯昂施恩无罪释放,匆匆结束了这一次事件。 作为给予被“诬陷”的忠臣,柯昂施恩被逮捕的补偿,柯昂施恩得到了瑞姆行省监察的职位,这个职位可以由本撒家族世袭,来监督瑞姆行省官员有无歧视行为,算是不想打内战的柯多密对这次逮捕的一个交待。 “种子已经种下,就等着开花结果吧,”冷弈这么对雅典娜说道,“神灵就要有神灵的样子,要有耐心的去等,因为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柯昂施恩被授予监察职位,荣归故里之后,属于他的传奇似乎就结束了,本撒家族被歧视与打压,让这个家族注定无法进入柯多密当任高官,在柯多密当局认为,待到柯昂施恩逝去之后,本撒家族就将如同千年来那些挑战者一样,昙花一现的崛起与衰弱。 只是柯多密当局的想法注定只是妄想,有但丁的辅佐与监视,本撒家族虽然也不可避免的出现腐朽的现象,但就如冷弈所说的,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只要本撒家族比柯多密当局始终要新鲜,那么就还有辅佐的价值。 “位置就这么多,本撒家族想要上位,总得踢掉正在占着位置的人,这样也就完成你的一项计划,血洗柯多密当局,了吧?”但丁这么安慰对本撒家族发生腐朽而忧心忡忡的雅典娜。 而但丁的安慰也绝非虚言,本撒家族的米虫虽然日益增多,但总还是有那么几个心怀梦想的,有那么几个类似柯昂施恩的族员,并且人数要比柯多密当局中类似人员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也正是这些人的存在,让雅典娜愿意继续容忍并扶持本撒家族。 于是至1875年柯昂施恩奠定本撒家族在瑞姆行省的基底以后,又过去了25年,眨眼间本撒家族的领导者也换了一代,而在这些年中,瑞姆行省各地贵族日益团结到可以为他们说话的本撒家族旗帜下,直到一场新的大战爆发,改变了现有的格局。 大历1901年,悉尼下辖的乌奈克郡国在没有经过悉尼的允许下,私自与菲氩签署协议,宣称要并入菲氩,统治悉尼的罗莱玛王朝在通牒被拒以后向乌奈克郡国进军,“第三次乌奈克战争”就此爆发。 随着新一轮的战争爆发,南疆各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站队,最直接的当事国自然是苦主悉尼,以及悉尼下辖割据自治的乌奈克郡国和与其同流合污的菲氩。 除了这两国一势力以外,菲氩的宗主国菲尼由于担心自己国内割据自治的比伯边区与一道边区,所以没有加入战争,但是却对菲氩的战争行动大开绿灯,还提供了不少物质支持,以及在国内宣传乌奈克郡国并入菲氩的合法性。 作为悉尼东西边的邻国兼数百年的死仇,瑞英麦邱意识到了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于是迅速与菲氩走到一起,加入菲氩的阵营向悉尼宣战,而悉尼的老朋友,瑞英麦邱的另一个死仇,也一如既往的向瑞英麦邱宣战而支持悉尼。 阅读完记载战争爆发初期各国选择阵营的讯息后,阅读者放在桌子上,他是柯昂施恩的孙子,本撒家族现任族长,46岁的安次文奥突然心生感慨,想起来昔年的历历往事,于是对盘侧的但丁说道: “庇护之使徒啊,我自幼读史,今日闻此事颇有感触,纵观这五六百年的战争,无非就是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宣战理由而爆发的冲突罢了,如今的我们和无六百年前我们祖宗所面临之事,并未有任何不同。” 正在点头赞许安次文奥感触的但丁不由想起冷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战争,从未改变”,对于有着悠久寿命历史的自己来说,这句话带来的体会更加深刻:“既然从未改变,那么你能猜出接下来的行动吗?” 安次文奥点头自信的说道:“这次战争无非就是悉尼更东边又有了新的国家加入,但并不会影响多少局势,很快我们瑞英人最忠诚的老朋友,和我们有着钢铁般友情的兄弟,瑞奥多人就会加入我们的阵营,在瑞英南方牵制瑞英的军队。” 在腾龙大陆上,凡是被南北两面夹击的国家,用不了几次战争就会衰败下去,南疆大陆中瑞英麦邱虽然被两面夹击了四五百年却仍然活蹦乱跳的保证,就是瑞英南方有着瑞奥多人,瑞奥多人会牵制瑞英的军队来缓解瑞英麦邱的压力。 毕竟瑞奥多人不傻,他们清楚一但瑞英麦邱倒下以后,得到瑞英麦邱土地的瑞英就会将下一个矛头朝向自己,那么自己的自治也就不复存在。 不过但丁对此倒是颇为惊奇,瑞奥多人几乎在瑞英与瑞英麦邱每次的战争中都站在瑞英麦邱这一方,可是每次战争结束之后却又顺从的同意重新成为瑞英的行省,只是仍要保持自治罢了。 或许被瑞英人称之为钢铁般兄弟的瑞奥多人也明白,不管瑞英还是瑞英麦邱哪一方倒下,自己这夹缝中得来的自治,就要变得岌岌可危了,那时候这种“钢铁般的友情”,到底值几毛钱,倒是很值得商榷的一个问题。 (最早,瑞英人建立了瑞英,所以瑞英地域的族群皆自称瑞英人,即使北方独立为瑞英麦邱之后,也仍然自称为瑞英人,倒是瑞英被瑞英麦邱灭亡以后,南方的瑞英人开始自称瑞麦邱人,所以这两个概念有点混乱。) 现在安次文奥还这么信心满满的对但丁这么说道,结果几天以后安次文奥的脸就被南方的新消息给打肿了:“什么?瑞奥多人保守中立?” 稍有常识的人都能通过这个消息看出来,这一次急匆匆加入“乌奈克战争”的瑞英麦邱有点危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东方的菲氩要给力点,能够像瑞奥多人那样牵扯住悉尼,否则的话…… 瑞奥多人怎么回事?这不但是安次文奥想要问的问题,于是来自瑞英麦邱的间谍如同群蜂出巢般的飞向南方,于是问题很快便搞清楚了,毕竟瑞英不但不想隐瞒,还将瑞奥多人的中立当做自己的胜利大肆宣传。 当“第三次乌奈克战争”爆发的消息随着悉尼使节而传到瑞英时,瑞英立刻就答应了悉尼使节的出并请求,毕竟就如同瑞奥多人是瑞英人钢铁般的盟友,悉尼人也是瑞麦邱人钢铁般的盟友,瑞英不能失去这个北境的盟友。 而既然决定对北境出兵,瑞英稍微一想就明白,按照过去几百年的历史来说,自己宣战消息传到瑞奥多行省的时候,就是瑞奥多人“争取”“独立自由与平等”的时候,这一次瑞英一个杰出的年轻牧师提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于是正在磨刀霍霍准备战争的瑞奥多人,突然接待了一队意外的来客,瑞英、奥斯陆与奥迪的联合使团,当看见奥斯陆的旗帜之时,“第三次瑞奥多战争”惨败的记忆就赫然浮现在瑞奥多人脑海中,这使得瑞奥多人冷静下来愿意倾听这个联合使团讲讲道理。 “这一次战争中,瑞奥多人不得发动对瑞英的叛乱,作为交换,瑞奥多人可以免除给瑞英的上贡,以及得到奥斯陆禁止奥迪入侵瑞奥多行省的承诺,所以瑞奥多人就这么出卖了我们,钢铁般的盟友,呸!”安次文奥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但丁的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这句话本身就很可笑,别忘了几百年前瑞英刚刚复国的时候,正是柯多密的高层为了守住南方的飞地才引入瑞奥多人,结果不到一代人,瑞奥多人就以叛乱作为给瑞英麦邱的回报。” “不过奥斯陆就是瑞麦邱人的狗么?怎么那么听瑞麦邱人的话?”安次文奥又想起了一个茬,于是对奥迪人(奥斯陆的主体族群仍然是奥迪人)口出粗鄙之语。 对此,看过南疆大陆地图并且可以从雅典娜那里了解近期局势的但丁,看的倒是比安次文奥清楚的多: “一是奥斯陆不希望奥迪继续扩张领土,这不利于他掌控奥迪;二是奥斯陆似乎期待借助下一次战争灭掉他们东部的国家奥特加;三是奥特加东部又出现了新的文明,名叫多迪的国家,多迪更东边也还有三个国家,这让奥斯陆感到紧张。” “啊呀,南方多了奥斯陆,东方多了菲力,就已经让人烦恼了,怎么这南疆国家越来越多的样子,我们的祖辈就都没有这些烦恼,只有南方的瑞英,和东方的悉尼。” “时代总是在向前前进的,安次文奥,”但丁始终保持着笑脸,“不管你是不是愿意这一点。”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四章 救国圣女(七)天启骑士之奇迹的康奎斯特 “第三次乌奈克战争”进行了33年,到1934年才尘埃落定,似乎有着“3”的战争对于瑞英麦邱来说都不是那么吉利,瑞英麦邱的南方又被瑞英割占了部分土地,当然瑞英麦邱好歹是要比悉尼好的,因为南方失去的土地,从东方补充回来。 只是针对这个东方补充的土地(也就是从悉尼那里割让的土地),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具体来讲,就是本撒家族与柯多密当局的冲突。 在这次战争中,本撒家族时任领导者,柯昂施恩嫡孙安次文奥坚定的站在柯多密当局这一方,拒绝了悉尼的拉拢。 拒绝拉拢,除了对瑞英麦邱的忠诚以外,安次文奥还有着自己的担心,悉尼会将瑞姆行省变为前线冲突之处,本撒家族的力量将无谓的消耗在两个国家势力对抗的最前线之中,而昔日美丽的家乡也会因为拉锯成为一片废墟。 而如果站在瑞英麦邱这一方,并要求瑞英麦邱以北部战线作为主战场的话,瑞英麦邱就可以打出去,两面夹击之下主战场就会变成悉尼的边境,诺兰莎郡国。 总之,安次文奥的建议是成功的,虽然他没能看到战争的结束就悄然去世,而在战争结束以后,才是本撒家族面临的最大风波拉开之时。 因为柯多密试图撤销本撒家族世袭近十任的瑞姆行省监察职位,当然也不是没有补偿,柯多密家族宣称会授予本撒家族在诺兰莎行省(征服之后,诺兰莎郡国被瑞英麦邱更改为诺兰莎行省)的自治统治。 “我瑞英麦邱开国千年,本撒家族还是第一个被授予自治权统治的家族,这可是极大的荣誉,纽克斯阁下,还不敬奉接旨?”前来宣旨的使者对于其中的门门道道似乎一无所知,天真的以为这是莫大的恩宠。 自治权的授予在瑞英麦邱并非首次,不过上一次被授予自治权还是四五百年前,授予的对象么,是瑞奥多人的独立村落,即瑞奥多人部落在南部行省的居住区可以拥有不受地方政府管辖而直辖于军队的自治权。 这一次授予自治权,也正是参考了四五百年前的那次授予,只是内容更加骇人听闻,不是仅授予部分居住区了,而是将一整个行省授予自治权,并且授予自治权的对象并非某个人数很多的名词,而是概念确定的一个家族。 所以在这个图样的使者看来,这是柯多密当局对本撒家族最大的恩宠呀!本撒家族不应该感激涕零的立刻接旨吗? 可是本撒家族现任族长,安次文奥53岁的侄子纽克斯,却因为这份旨意而气的面色通红: “我们本撒家族,忠心耿耿!没有被悉尼所拉拢!我的叔父安次文奥,为了瑞英麦邱而折损在南方!结果柯多密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吗!把我们赶到被打成一片废墟的烂地!把我们赶到充满敌意的四战之地!” 悉尼昔日入侵诺兰莎郡国时,对当地进行了许多残忍的屠戮政策,当时纽克斯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如今终于明白,柯多密早在之前就准备把这些烂摊子丢给本撒家族了!真是处心积虑啊! 家族中其他的族员也都很生气,“干脆反了吧”“制造第二次柯昂施恩事件”的呼声不绝于耳,但是最后还是被纽克斯压制下来:“罢了,罢了,撤了吧,瑞英麦邱经不起再来一次内战了。” “柯多密当局已经变得越发腐朽,离女神大人你清洗柯多密的夙愿,已经越来越近了,”在窗外听着内堂人生百味的但丁发出了感慨。 “随着南方领土的不断丢失,柯多密已经越来越接近前线,结果柯多密的高层仍然舍不得当地的资源与地产,坚持在这里赖到死,而这一次将本撒家族赶去诺兰莎郡国……现在要叫行省了,也是大失人心啊!” 失人心,失谁的人心?军队的人心。 瑞英人的体制在这个世界都可谓是独树一帜,以一点举例,经过数百年的融合变迁,其他国家军队几乎就等于贵族的军队,然而在瑞英地域,不论是瑞英还是瑞英麦邱,祭司贵族与军事贵族仍然是泾渭分明的两个集团,并且以祭司集团拥有优势。 柯昂施恩时代,虽然有着所谓柯昂施恩党徒的称呼,但那纯粹是柯多密当局歧视瑞姆行省而捧出来的形容,柯昂施恩虽说凭借着但丁授予的圣徒七物而在军事拥有一席之地,但也仅仅是从普通的北方贵族变成占据一席之地的贵族。 然而在这次的“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中,本撒家族却真正的崭露头角,成为几乎所有军事贵族的领袖,可以说如果没有本撒家族,瑞英麦邱连诺兰莎行省都无法攻下,如果没有本撒家族,瑞英麦邱丢掉的就不只是现在麦邱行省和雅典娜行省的乌拉和法雅多奇。 长久以来,由于瑞英麦邱面临着两线作战的压力,所以国内的军事集团分为南北两个集团,分别对瑞英与悉尼作战,除了两个集团的中坚人物以外,柯多密当局会尽量让南方贵族与悉尼作战,北方贵族与瑞英作战,以避免两方一家独大。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柯昂施恩这个奥特米拉的北方贵族,会跑到南方去与瑞英作战的原因。 这种策略,确保就算有一个贵族家族的威望能使一方信服,却也无法影响到另一方,这也是瑞英麦邱平定大叛乱的法宝。 可是这个策略,随着本撒家族的飞速崛起而被打破了,本撒家族以其地利天然的得到北方贵族的拥戴,而又因为“第三次乌奈克战争”,而得到南方贵族的拥戴,所以柯多密当局对本撒家族的忌惮之心才如此之深。 其实战争初期,瑞英麦邱也是不想叫本撒家族来南方的,安次文奥一开始就只在北方作战,也正是因此,瑞英麦邱对诺兰莎郡国下达的暴虐处置政策,大多是通过本撒家族实施,因此纽克斯对柯多密把本撒家族踢到诺兰莎行省感到如此愤怒。 可是那个男人的出现,打乱了瑞英麦邱的计划,他就是来自瑞英的天才将领,“奇迹”康奎斯特。 “奇迹”康奎斯特是瑞英现今最有权力的军事贵族集团中瓦乌家族的族员,依靠着家族势力,刚毕业的康奎斯特就可以统率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然而仅仅凭借着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以及凭借家族威望拉来的盟友,让他初次上阵就首战大捷。 初战的胜利,使得世人认识到康奎斯特恐怖的指挥天赋,以及恐怖而又千年一遇的特殊能力,康奎斯特可以从血腥的战场补充灵力,可以说他的能力就是为战争而生。 接着,“为战争而生”的康奎斯特连战连胜,被冠以“奇迹之名”,更可怕的是创下这些辉煌战绩之时,他才不到30岁,连瑞英牧首来此亲**问了之后,都不由惊叹的说,“他是战争的孩子。” 由于康奎斯特所带来严重的压力,迫使柯多密当局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安次文奥身上,因为柯多密当局知道,虽然康奎斯特是“战争的孩子”,但是安次文奥所在的本撒家族却是被女神钟爱的家族,拥有女神赐予的圣徒七物。 “必杀康奎斯特!”这成了柯多密当局共同的心声,甚至因此压倒了许多事情,比如对本撒家族的打压,而安次文奥也因此从悉尼战场到达南方。 “康奎斯特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他的领域属于千年一遇的类型,再加上被重重大军保护,想要解决他很困难,不知神之使徒有无办法?”尽管安次文奥接下了这个任务,但是能否完成,他的心中也没有底。 这骤然崛起的光芒,这绝无仅有的天赋,别说安次文奥,恐怕比起柯昂施恩来说,康奎斯特都更像天选之子吧!翻阅着康奎斯特过往的彪悍战绩,但丁不由得啧啧赞叹。 “对于这种人,这种人才,最好的方法还是让祸起萧墙之内,”赞叹是赞叹,该出主意还得出,毕竟雅典娜选定的是本撒家族而非康奎斯特,“仅拥有圣徒七物的你们就让柯多密如此忌惮,卢特提(瑞英首都)对康奎斯特的畏惧肯定不在你们之下。” “可是现在是在战争之中啊,还处于焦灼状态,并未尘埃落定,卢特提就算再忌惮康奎斯特,也不会现在动手吧?此外我也听密报提到,光明神有意将康奎斯特封圣,祸起萧墙,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对于这个计划,安次文奥表示出自己的忧虑,而但丁则报以笑容:“所以我们将从两面行动,我在地上,神在天上。” 但丁一手指着自己,另一手指着云端,安次文奥抬头望向云端,虔诚的对着空中的智慧女神祈祷一遍。 “想问问这个安次文奥和救国圣女是什么关系?”顽童忍不住插嘴道,似乎他已经又有些不耐烦了。 冷弈板着指头算道;“柯昂施恩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哈迪斯,哈迪斯儿子班罗德,班罗德儿子纽克斯,纽克斯儿子莫纳塔,莫纳塔儿子哈迪斯,这个哈迪斯的女儿,就是救国圣女雅典娜,当然不是女神雅典娜,同名而已。”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五张:救国圣女(八)天启骑士之跋扈将军 “何日进攻?你居然问我何日进攻?莫非你比我更懂得打仗?”端坐于首位的将领脸上露出了嗤笑,用轻蔑的语气反问道,仿佛眼前这位代表着卢特提(瑞英首都)的使节问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而帐中也适时的传出一阵哄笑。 听闻帐中一阵阵的哄笑,使节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待一会儿过去以后,帐中笑声渐渐停息,端坐于首位的主将却仍不开口,用他那苍鹰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使节,在寂静之中,使节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主将下来了,走下微微拱起的将位高台,走进使节的身前,感受着这个带着无比浓重血腥味杀气的主将,使节的双腿已经开始发抖,他仿佛听到主将身后那因他而死的千万人的哀嚎。 “我,瓦乌家族的康奎斯特,‘奇迹’的康奎斯特,需要一群只会坐在祭坛里念经的头羊来教导我怎么打仗吗!”随着康奎斯特离使节越来越近,使节的身高仿佛突然降低了一样,变得越来越矮。 “不用!不用!”四周传来了康奎斯特狂热崇拜者如雷般整齐的欢呼,这下使节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见到使节这副丑样,康奎斯特发出了粗野的笑声,然后大手一挥,两侧侍卫立刻走上前来,将这个瑟瑟发抖的使节给扔出营帐。 片刻之后,另一处大帐就传来了诉苦的哀嚎:“大人啊!你是没见到康奎斯特、将军,有多么嚣张啊!我可是代表着卢特提的旨意来催促宣旨,结果他居然如此对我,他把我们瑞英的传统置于何地啊!” 使节诉苦的对象,康奎斯特军队的随军祭司,面色铁青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出去,我给卢特提写信。” 赶走了哆哆嗦嗦的使节,随军祭司踱步数圈,才无奈的坐到椅子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拿出纸笔,准备给卢特提回信。 “康奎斯特的嚣张跋扈已经到了极其恶劣的地步,现在他居然敢拖延军国大事!包围着柯多密,敌国的首都围而不攻,以此对我们做要挟,这样下去他手上的军队将越来越多,我们全国的军队几乎都是要被他所掌控了!” 随军祭司的信很快便传回卢特提,卢特提的诸位高层在现任牧首拉蒂纽萨十一世的主持下,进行了紧急会议。 “第三次乌奈克战争”至今已经进行24年了,战争前十多年之中,瑞英虽然略占上风,但不过是在麦邱平原的北部拉锯,至多推进到易守难攻的邱关隘,就饮恨于此,瑞英军队实在难以越过这一道关隘。 直到4年前,20岁刚刚毕业的康奎斯特走上战场,战局突然就大为改观,被瑞英麦邱花费无数精力建筑的邱之要塞,在康奎斯特之力下,用了不到2年就攻破。 再过去那么多次战争中,瑞英麦邱能应付两线战争有许多原因,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邱之关隘,这个以光明教历史上第二位牧首,两位光明圣子中弟弟名字命名的关隘,其易守难攻的堡垒足以挡住大部分进攻。 所以在过去,瑞英麦邱一旦察觉到事情不对,就会几乎放弃掉邱以南大部分领土,然后固守邱,事实证明这一招非常有效,因为东侧麦邱山脉的阻拦,导致邱是唯一一条通道,守住邱的话,瑞英就无法到达瑞英麦邱统治的核心区。 然而在这一次战争之中,邱沦陷了,于是瑞英的军队首次踏上了邱北方的土地,虽然邱之后还有一座关隘提亚,作为扼守柯多密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是提亚周边皆是平原,包围提亚的同时,瑞英的军队可以轻松绕过提亚去周边破坏当地的生产。 于是在康奎斯特的指挥下,又用了2年的时间,提亚以及周边的乌拉和法雅多奇皆沦陷,瑞英军队的兵锋首次到达了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城下,可是当包围了柯多密以后,已经真正成为总指挥的康奎斯特,却赫然停下了入侵的步伐,对柯多密围而不攻。 下层士兵可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高坐于卢特提的瑞英诸位高层如何能不知道原因,康奎斯特在和卢特提谈条件。 拉蒂纽萨十一世的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自己还不是瑞英牧首,但是为众所知的是,他有一个非常漂亮且非常优秀的女儿,自己正是通过这个女儿的联姻,得到了成为牧首的资格。 而他的女儿又生了一个女儿,一如她母亲一样漂亮和优秀,蜜珂兰,瑞英之明珠,那个康奎斯特至今没有结婚,据说他毕业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做官当做裁决长,娶妻当娶蜜珂兰。” 这句话是后来才传出来的,起码是康奎斯特崛起以后才被众所周知的,至于康奎斯特毕业时究竟有没有说过,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句话中所透露出来的野望,康奎斯特的野望。 拉蒂纽萨十一世见半天都没人说话,于是担当起自己身为牧首的责任,以不紧不慢的语气率先挑起了话头: “我的外孙女,美丽的蜜珂兰,若是3年前他提出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但是蜜珂兰现如今已经订婚了,怎么能打破被神灵见证的婚姻而横刀夺爱呢?” 其实所谓横刀夺爱倒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蜜珂兰联姻的对象同样是有着高贵古老血统的祭司贵族家族,瑞英复国三百多年,只有军事贵族被祭司贵族横刀夺爱,还从未有过祭司贵族被军事贵族横刀夺爱,拉蒂纽萨十一世可不想在这方面创造历史。 “此外,裁决长,是瑞英所有军队的最高统领,负责裁决一切与军队相关之事,自古以来就必须由裁决殿毕业的,有高贵血统、优秀能力和丰富经验的随军祭司或者密探祭司才能当任,而康奎斯特将军,很不幸,这些条件一个也不符合。” 裁决长的5个条件,第一个是要裁决殿毕业,而康奎斯特毕业于米兰军事学院;必须要有高贵血统,对于祭司来说,军事贵族的血统算个屁血统;优秀能力,并不是指军事能力,而是指对神灵的供奉能力,所以康奎斯特也不符合;丰富经验自然也不是指军事经验,而是治理地方的经验;最后一个,祭司,康奎斯特可不是祭司,事实上他罕见的将随军祭司的权力给剥夺的一干二净。 所以,康奎斯特提出的两个条件,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在狠狠的扇着卢特提的脸,一但答应了,卢特提贵族的脸将要往哪里放?难道自此以后,祭司贵族就要被军事贵族给踩在脚下了吗?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不答应能怎么办?随着康奎斯特对柯多密的围城,如今瑞英大部分的精锐军队居然都在康奎斯特的手里,并且康奎斯特凭借自己奇迹般的胜利,成为全国军队的偶像。 理论上,正在包围柯多密的军队并不全是康奎斯特指挥,但是稍有常识的祭司都知道,只要康奎斯特振臂一挥,那些旗下所有有知识有文化的贵族士兵都会去追寻他们的偶像,没能会鸟真正的指挥者。 “不知至高至大的光明神是什么看法?”盘侧一个祭司发问道,他将希望寄托在昨夜拉蒂纽萨十一世对光明神的祈祷。 拉蒂纽萨十一世的语言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以免被人抓到把柄,但是从他那铁青的面色仍然能看出他的倾向:“康奎斯特将军是瑞英人虔诚对光明神祭司,而被命运赐予瑞英的赐福,光明神有意册封他为圣徒。” “圣徒?一个从未担任过祭司的圣徒?这是违规!”一个祭司发出了尖叫,由此也可见为什么坐在牧首位置上的是拉蒂纽萨十一世而不是他,“迄今为止瑞英只有一个圣徒,那就是‘复国者’佩恩非多二世大人!康奎斯特何德何能比得上佩恩非多二世大人!” “要叫将军,阁下,”拉蒂纽萨十一世的语气依旧冰冷,当然他接下来说的事实更加冰冷,“而康奎斯特将军也回复了我们,他认为自己现在的职业非常合适,不需要转行当任祭司。” 换句话说,康奎斯特拒绝了祭司集团的拉拢,坚定的待在军事集团。因为康奎斯特虽然跋扈,但是并不傻,自己的权力来源是这军队,而不是祭司,一但自己加入军事集团,那么对于军事集团来说自己无疑是一个叛徒。 到时候,军事集团不在追随自己,那么自己就只能任由祭司集团拿捏了,而自己瓦乌家族一个扎根于军事的贵族家族,如何能与那些就血脉高贵的古老贵族,在祭司方面去拼呢?不过是拼死而已。 “康奎斯特将军,卢特提的旨意,表示接受将军的一切要求,”帐营外传来追随者激动的声音,而康奎斯特也露出了笑容,他推开营帐大门,阳光透进来,洒满了康奎斯特的身躯,在康奎斯特看来,那就是自己光辉的未来。 与此同时,本撒家族现任族长,柯昂施恩已经70岁的孙子安次文奥,正携带着圣徒七物在家族私兵以及神之使徒但丁的护卫下,向着被包围的柯多密进发。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六章 救国圣女(九)天启骑士之遗弃 用一句春风得意足以评价康奎斯特现在的人生,当然在卢特提当局看来就是嚣张跋扈,卢特提当局派过去“提点”康奎斯特注意礼节事项的使者与康奎斯特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本来就是小辈之间的冲突嘛,结果康奎斯特居然悍然带着自己亲卫队“向卢特提进军”! 面对康奎斯特的进军,沿途的守军不但不阻拦反而还对其发出了欢呼,更有甚者直接加入了康奎斯特的亲卫队,结果不到数天,“向卢特提进军”的康奎斯特军队人数就像滚雪球般的膨胀。 “那么现在应该如何?是就这么认了,还是……”拉蒂纽萨十一世拖着意味深长的语气询问,然而在场诸位皆是耳观鼻鼻观心,就是前几天主张强硬应对康奎斯特的高层,如今也闭口无言。 见此,拉蒂纽萨十一世决定点名了,毕竟自己可不能顶在最前面,再怎么说康奎斯特也即将成为自己的亲家,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于是前几天在会中上蹿下跳的某个强硬派被拉蒂纽萨十一世点名,询问他的意见。 强硬派苦着脸站起来,他固然是为王前驱,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铁定是要拿他出去开刀的。 这位强硬派站起来以后,如同刚出嫁的新娘子般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光明神对此事意见如何?” “完婚之日,册封光明圣子!康奎斯特这也算是创纪录了,”拉蒂纽萨十一世没好气的回答道,而强硬派则满脸虚汗的一屁股坐下来,半响之后才木讷的说道,“既然光明神都对他祝福,身为神的使徒,我们又怎么能违背神的旨意呢……” 早几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拉蒂纽萨十一世心中轻蔑的想到:“那么不如阁下去安抚康奎斯特将军,如何?” 这位强硬派将绝望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后台,只见对方扭头无视,见此强硬派毫无他法,只能放下心中的侥幸,为自己这次失败的投机吞下苦果。 几天以后,带着属于自己的军队进入卢特提的康奎斯特春风得意,他几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瑞英的明珠蜜珂兰成为他的妻子,虽然没能立刻就任裁决长,但是得到了裁决长副官的头衔,几乎宣告自己就是下一任裁决长无可争议的继承人。 完婚之后,康奎斯特这个千年难寻的天赋异禀之徒,被光明神在圣坛上降下神之使徒,亲自授予了光明圣子的称号,可以说出去瑞英开国时的圣子兄弟以外,康奎斯特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圣子。 得到了圣子、裁决长副官这一系列令人头昏目眩的头衔以后,康奎斯特也奠定了他对前线军队无可争议的控制权,真正的控制权。 “我会以瑞英麦邱的毁灭,作为给我神的祭礼,”被赐福之日,康奎斯特单膝跪下,目光如炬的对神之使徒承诺道。 除了口中的承诺以外,康奎斯特心中还闪烁着野望,前所未有的野望,已经不再是昔日“做官当做裁决长,娶妻当娶蜜珂兰”就能满足的野望,康奎斯特想要像南方的国度一样,让瓦乌家族拥有牧首的世袭权,在瑞英建立瓦乌王朝! 而为了达到这一点,康奎斯特必须要灭亡瑞英麦邱,只有瑞英麦邱灭亡的这一份功勋,才能配得上瓦乌王朝的建立!而一旦瑞英麦邱灭亡,就凭卢特提这些鼠辈,没有人能挡得住自己! 康奎斯特望向参与赐福典礼的诸位卢特提高层的眼神,让高层们,比如拉蒂纽萨十一世,想起自己年轻时毕业去深山狩猎魔兽时,那些贪婪的魔兽望着自己的眼神。 记得那一天,自己在群山中迷路,结果迎面撞上了一只魔狼,惊慌之下的自己不断的抛出干粮,试图缓解魔狼的脚步,然而魔狼每次吃掉抛出的干粮以后,却仍旧快步追上自己,而那种眼神,就和现在的康奎斯特一模一样。 年轻人还是图样图森破,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欲望。这是拉蒂纽萨十一世的第一个感想,而第二个感想,则是康奎斯特不会就此停手,就如那一日贪婪的魔狼一样。 康奎斯特此时已经踏上了人生的顶峰,然而所谓物极必反,当他踏上顶峰的时候,也就是他堕落深渊的开始。 回到前线的康奎斯特接管了指挥权,信心满满的他终于开始行动,准备一鼓作气攻下瑞英麦邱的首都柯多密,在康奎斯特看来,一但柯多密沦陷的话,接下去的领土已经完全不值一提。 然而康奎斯特很快就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发现自己能控制的军队明明比以前更多,可是自己指挥的难度却比以前更难,这一方面是卢特提在使坏,另一方面则是队伍大了之后自己的内斗,因为在他们看来,战争即将胜利。 瑞英军队战力下降的同时,瑞英麦邱的军队战斗力却在上升,柯多密终究还没腐化到不可救药,知道这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所以压下了对安次文奥的打压,尽力的给安次文奥提供辅佐 而安次文奥也不像康奎斯特那么妥妥逼人,他依旧一如既往的保持对柯多密的有限忠诚,但是在此时来说,这种有限忠诚就已经足够,安次文奥的尽力,使得瑞英麦邱内部较少的消耗在双方的内斗之中。 再加上安次文奥也有着自己的底牌,也就是从柯昂施恩传下来的圣徒七物,这是本撒家族被智慧女神垂青的象征,除此之外,神之使徒但丁也在各方面帮助本撒家族,比如对康奎斯特的遏制。 因此康奎斯特以为十拿九稳的战役,就这样拖延了4年还仍未有结果,而自参军起未尝一败的康奎斯特,也在一次野外遭遇战中,首次被七十余岁的老将安次文奥击败。 挫折,战败,使得这几年越发飘然的康奎斯特遭遇到了严重的打击,心理状态相当不老辣的康奎斯特顿时陷入了无名的怒火,动辄打骂下仆,也让卢特提看尽了笑话。 康奎斯特以为这几年自己的人生跌入了谷底,正虔诚的向光明神祈祷,期待苦尽甘来之时,他并不知道,他那黑暗的人生只是刚刚拉开了序幕,深渊才刚刚开始,天罗地网不是已经束缚,而是正在铺开。 天上的星辰天之中,祖神殿里正在爆发着一场争论。当祖神还活着的时候,祖神殿是祖神自己的居所,前几次诸神大会也是在这里召开,而祖神陨落之后,祖神殿则成为诸神共同的办事处,也是举行会议所使用的场所。 这一次会议的主题不是来自深渊的威胁,也不是又有某个人才想出了骚主意绕过神界的规定,而是与康奎斯特有关。就如当初但丁对安次文奥所说的那样,但丁在人间帮助本撒家族,智慧女神在天上帮助本撒家族。 “毫无疑问,只要稍有常识的神灵就能看出,几年前被光明神阁下册封为圣子的这位人物,堕落的可能正在急剧增大,我很久以前就说了,康奎斯特这种千年一遇的特性,特别容易堕落,如果堕落成恶魔的话,将会是世界的一场浩劫。” 会议中,雅典娜死死抓住康奎斯特那独特的领域做文章,并且将最近神界对康奎斯特心理状态的监控资料来做辅佐,光明神被怼的相当难受。 而雅典娜也并非没有盟友,除了本身黑暗神系的盟友以外,雅典娜还有一个强力的盟友,那就是地狱,堕落神灵势力,堕落神灵驻天界大使与雅典娜一个鼻孔出气,并且还将这件事抬到神界生死存亡的大局上来做文章。 这个堕落神灵用他独特的沙哑嗓音支持雅典娜:“众所周知,深渊在不停的进化,我们应对深渊很吃力,非常吃力,极其吃力,而康奎斯特身上独特的能力,很适合使用在冥河战场,所以为了更好的对付恶魔,神界需要康奎斯特。” 光明神反唇相讥道:“这不过是八字没一撇的推测!为了这个推测,就要将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给逼死吗?” 而魔鬼则迅速回答:“就算是推测,也是可能性很大的推测,为了地狱,为了世界,区区一个小小的圣子又能如何?莫非阁下认为自己的利益要高于神界的利益?” 其实在场的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的当场说出来那就是傻子才做的行为,于是光明神闭嘴了。 人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地狱需要康奎斯特,可不是需要他成为魔鬼来效力,地狱的需要,是需要研究康奎斯特,将康奎斯特身上这种独特的领域量产化,毕竟冥河战场之间的血雾,比起凡界来说是要多了不知多少倍。 而地狱的研究,显然不是那么温和,只要康奎斯特的脑子是正常的,就不可能同意被研究,更何况康奎斯特是如此倨傲且自私的人,如果一死了之得到优待或许还行,然而众所周知,魔鬼的研究漫长而无尽头。 此时康奎斯特的庇护伞就只剩下光明神,然而光明神在片刻沉思之后,已经决定放弃康奎斯特。笑话,昔日在祖神逼迫之下,连自己的妻儿都能杀掉,何况与如今光明神没有任何瓜葛的康奎斯特呢? 此时正在向光明神祈祷,期待自己能早日走出一时的困厄,得到属于自己甜美果实的康奎斯特并不清楚,自己已然被抛弃。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七章 救国圣女(十)天启骑士之陷阱 光明神已经决定抛弃康奎斯特,但是他才没那么傻,直接下令将康奎斯特贬入深渊什么的,这只会极大的动摇他在军事集团当中的威信(因为这在军事集团看来,这是光明神站在祭司集团一方打压自己的行动),所以必须要借助白手套。 很幸运的是,光明神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白手套,也就是康奎斯特强行迎娶的妻子,蜜珂兰。 这是以瑞英第一个光明圣子,第一个牧首麦为名称来源而称呼的城市,麦之城,康奎斯特的夫人此时就居于这座城市中贵族区里最豪华的屋子中,可是她并没有任何的笑容,反而还自怨自艾,哭哭啼啼的以泪洗面,悲叹着自己不幸的婚姻。 在镜子前打扮着的蜜珂兰,回想起自己玫瑰色的学院时代,那时候自己是全学院的掌上明珠,有着诸多的追求者。 在这些追求者之中,蜜珂兰最中意的一个人,是蜜珂兰从小就接触的好朋友,除了有着高贵的血统以外,还非常懂得唱歌,十分讨蜜珂兰欢心,因此后来两人就订婚,准备等对方混一份军功以后,以官员的身份正式结婚。 可是在十年前,一切都变了,那个全瑞英谈论最多的年轻人,将同时代所有年轻人都吞没在自己光芒之中的康奎斯特,他悍然入京,他要求迎娶蜜珂兰。 其实在最初,蜜珂兰并不讨厌康奎斯特,因为蜜珂兰在后方得到的讯息,都是康奎斯特如何英勇,如何神武,许多贵族小姐们都对其芳心暗慕,蜜珂兰自然也觉得,这个当世大英雄,一定能配得上自己。 更不用提在随后,康奎斯特带着军队向卢特提进军,那么多的人行动起来,就是为了我?(其实最主要是为了向卢特提施压,要求裁决长之位)蜜珂兰觉得这真是公主般的待遇,诗歌传说都不曾有的殊荣,遇刺蜜珂兰真的开始期待自己嫁给康奎斯特以后的人生了。 蜜珂兰对康奎斯特的恋慕,在两人结婚前第一次相谈时戛然而止,“小贵族终究是小贵族,带着上等人没有的粗俗”,蜜珂兰是这么想的,作为瑞英大贵族的子女,自幼就有诸多追随者的蜜珂兰还从未与康奎斯特这种人相交。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康奎斯特时,那从战场上沾染的浓重血气几乎要将蜜珂兰熏昏,交谈中蜜珂兰试探性的让康奎斯特用净身魔法好好的洗一洗,最好喷一喷香水,结果康奎斯特不但不以为然,还认为这种血气代表着是自己的功勋。 两人的聊天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蜜珂兰幻想的是风花雪月,幻想的是游吟诗篇中公主与王子的爱恋,幻想之中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浓浓的清不干净的血腥味,而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的康奎斯特觉得蜜珂兰真是图样图森破。 幻想破裂之后的蜜珂兰就不愿意嫁给康奎斯特了,然而到这时候,蜜珂兰的婚姻又怎么能是她自己可以做主的呢?申诉无效之后,蜜珂兰被康奎斯特“占有”(自认为)了。 完婚后,蜜珂兰第一次离开了卢特提,跟随着自己的夫君康奎斯特前往北方,最后康奎斯特将蜜珂兰安置在麦,离前线较近以便于自己可以随时去看望她,争取早日生下继承人,又离前线足够远,确保一旦被敌军入侵也有足够时间转移的地方。 本来和康奎斯特关系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康奎斯特还长年累月的待在前线,偶尔几次回来,被安次文奥打的浑身难受的康奎斯特自然没有心思管蜜珂兰的风花雪月,几次争吵之后甚至将蜜珂兰禁足,夫妻关系就这样一步步走向冰点。 贵族夫妻各自找情人,这在贵族文化圈中是被允许并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这种潜规则是有限制的,即女方如果没有生下继承人,就不能出轨,这是为了防止家族中混入不应该混入的血脉。 由于这一条潜规则,蜜珂兰连找情人都无法做到,只能独自待在府邸中,天长地久下来,对康奎斯特的怨恨越发浓厚。 一日早起,以泪洗面,蜜珂兰日常对着镜子痛哭流涕的怀念着玫瑰色的美好过去,就在此时,镜子中的倒影突然动了。 “我要出去一趟做些事情,要是成功了,你们的大麻烦就会少了一件,”一日,但丁突然这么对安次文奥说,接着被敬了一杯酒以后,但丁就离开本撒家族的府邸,三两下甩开跟踪者,迅速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康奎斯特接到命令需要回到麦,因为他要为自己这几年战局困厄做一个解释,接到这个命令以后,康奎斯特骂骂咧咧的召集起自己几个没什么重要任务的亲卫,带着足够的人手回军康奎斯特。 当康奎斯特进入麦的主城时,注意到街道上的行人似乎略微稀少,但是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康奎斯特认为这是麦为了迎接自己,所以提前打点了街道,避免低端人口脏了自己的眼球。 毕竟不这么想的话还能如何呢?难道那帮只知道坐在卢特提拍屁股想主意的鼠辈,敢在麦围杀身为光明圣子的自己吗?难道他们不害怕光明神之怒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康奎斯特不疑有他。 康奎斯特绪职的地点是在城内的军营中,嗯,这里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不用去宫殿中见,也还行。 到了军营门口,守卫——似乎是祭司们的亲卫,或者从更南方新调来的军队,反正康奎斯特没多少印象,他们要求康奎斯特极其亲卫交出武器,这康奎斯特倒拒绝了:“我乃裁决长副官,可以携带武器到任何地方,何须缴纳!” 那亲卫还想劝说,便被康奎斯特一脚踹开,将他剩下想说的话一同变成狗啃泥塞入嘴里,然后大步跨入营中。 会见的地点是在营帐中,于是康奎斯特只带了自己几个重要的亲信,将剩下的亲卫安置在军营的操场上,自己则带着亲信进入帐中,其中一个叫做斯提非的亲信自愿留下来,带领位于广场上的亲卫。 对于斯提非的选择,康奎斯特表示理解,斯提非虽然如今是自己的亲信,但他并非军事集团而是属于祭司集团的人,最初是被祭司集团派来打压自己的将领,而后来拜倒在自己的王霸之气下,如今不想见祭司集团高层,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要是这帮祭司不长记性,又想给我下马威,我就会在里面发声,我的领域一起,你就带人冲进来,”进去前康奎斯特对斯提非叮嘱道,而斯提非则信誓旦旦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辜负康奎斯特的期待。 进入营帐以后,康奎斯特发现自己没有座位,他表示自己4年前进军卢特提时,遭受的待遇也和这时类似,“这帮祭司几年没见,记忆淡忘了吗?”康奎斯特在心中冷冷的想着,并对身侧亲信扭头示意。 亲信跟了康奎斯特许久,顿时明白康奎斯特何意,于是用嚣张的步伐走到一个祭司身侧,强行将祭司推开,把他的座位拿过来给康奎斯特坐。 然后康奎斯特瞬间就动了,属于康奎斯特的独特领域刹那间出现在营帐中,以及随之而来的康奎斯特的怒吼:“有诈!” 虽然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一切都很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尤其是在打骂那群祭司的时候,康奎斯特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宛如看着待宰肥猪的眼神,从战场中走出来的康奎斯特对这种眼神非常敏感,于是立刻发作。 康奎斯特的反应如此快速,然而祭司集团的反应更加迅速,当他们发现事情已经败露以后,纷纷从屏障后方出来,结起法阵准备束缚住康奎斯特。 在亲信的帮助下,康奎斯特勉强冲出了营帐,在康奎斯特看来,虽然不知道祭司为何突然对自己发难,只要到达操场,就可以得到自己带来亲卫的帮助,那么就可以逃出麦,只要自己回到前线,分分钟就能“第二次进军卢特提”,将这些祭司统统惩戒! 可刚冲出营帐到达操场时,康奎斯特的心就凉了,因为在操场上的亲卫已经全部被放倒,现在自己除了少数亲信以外,已经没有可以支援的力量了! “可笑!以为这样就能束缚住我吗!束缚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超凡传奇之一,奇迹的康奎斯特吗!” 中计的康奎斯特虽然处于暴怒之中,但是心中还是清明的很,在这里与祭司纠缠毫无意义,只要逃到前线,那么形式瞬间就逆转。 而康奎斯特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身为超凡传奇的能力,千年一遇的超凡传奇,面对诸多强者的单打独斗或许会失败,但是他们想要抓住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惜的是,计划发动者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随着结界性法阵的启动,一名红衣白发的男子信步来到营帐的门口,抽出了他的长刀正对康奎斯特。 当这个白发男子出现的时候,康奎斯特长久以来的战斗本能瞬间起了反应,浑身心惊肉跳,这让康奎斯特意识到,面前这个男子虽然默默无闻,但是绝不是好对付之辈,而光明圣子的感知更是告诉康奎斯特,对方是智慧女神的使徒。 神之使徒!上限是不朽史诗的实力!康奎斯特回头对后方骂道:“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之辈!为了打压我居然与智慧女神联手吗!就不怕光明神的雷霆震怒吗!” “哈哈哈,智慧女神的神之使徒?谁说的?谁看见他来过了?”康奎斯特辨认出这声音是拉蒂纽萨十一世的声音,接着营帐传来了附和,“哪有人啊,没有人啊,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小子,你很强,可惜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国家,你奇迹般的崛起打乱了太多人的计划,”但丁将自己的长刀指向康奎斯特,而回应但丁的,是充满怨恨的怒吼。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八章 救国圣女(十一)天启骑士之审判 康奎斯特所带来的亲卫不是战死,就是一同被囚禁,然后带到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而康奎斯特自己,则是被五花大绑,跪在营帐前的操场上,如同一条待宰的咸鱼,只能无力的等待自己的审判。 是的,审判,再怎么说康奎斯特也是光明圣子,如果不给出一个起码能把自己人给糊弄的过去的理由,怎么能将堂堂一个光明圣子这样给杀死呢? 于是参与这次事变的主谋,便纷纷站在操场的高台上,准备着康奎斯特的审判,而在生擒康奎斯特中出力最大的人物,但丁,在活捉康奎斯特以后,便被祭司们“友善”的请出军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康奎斯特将军,不,罪人康奎斯特,你可知罪?”高台上站在中位的是康奎斯特的岳祖父,瑞英牧首拉蒂纽萨十一世阁下,他正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语言审判康奎斯特。 明白对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心知自己必死无疑,康奎斯特还想像古代那些烈士一样,临死前发一些可以名流千古的豪言壮语,也不怪康奎斯特有恃无恐,毕竟在康奎斯特看来,死后不过是去光明神的英灵殿成为英灵罢了,还有再来的机会。 要知道,纵使是拉蒂纽萨十一世死后能否成为英灵还是两说,但是对于已经成为光明圣子的康奎斯特,成为英灵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可怜的康奎斯特还不知道光明神早已抛弃了他)。 所以这时候遭了埋伏被杀又有什么的?自己无法呼唤光明神,肯定是这帮人截断了自己与光明神联络的渠道,等自己成为英灵以后定可以真相大白,光明神一定会为自己做主,洗刷冤情的。 也就是有着这一份自信,因此自觉逃脱无望的康奎斯特已经开始思索,应该用什么样华丽的语言,作为自己被冤杀的临别语,在康奎斯特看来,自己的临别语可是要流传千古的,所以应该好好思索一番。 康奎斯特此时的心境,随着拉蒂纽萨十一世请出的证人,康奎斯特的妻子蜜珂兰的出场而瞬间被打破,随后便是无与伦比的愤怒。 “你这个女人!居然要作证指控你的夫君!”应拉蒂纽萨十一世呼唤而出的,所谓指控康奎斯特与恶魔有染的证人,居然是他的妻子蜜珂兰!康奎斯特生平最恨背叛,尤其是自己亲近人之间的背叛。 带着面纱的蜜珂兰没有理会康奎斯特在场下的叫嚷,向在场的各位祭司行礼之后,便以饱含深情的语气,对康奎斯特进行指控: “当我最初得知,自己要嫁给瑞英的大英雄时,是满怀激动与喜悦的,因为他是瑞英的大英雄,自古英雄配美人,不是吗?正是这样啊,自古英雄配美人,可当对方并非真正英雄的时候,美人也只能像秋后花朵一样枯萎。” 康奎斯特骂的更大声了,因为他发现祭司们居然请来了游吟诗人,当蜜珂兰指控到悲情的时候,这批游吟诗人还十分应景的拉起悲伤的音乐,这凄凉的音乐不禁让观众想起了瑞英明珠的坎坷婚姻。 等等,观众?康奎斯特扭头看过去,只见一群康奎斯特学院时代的同学,以及卢特提那里的贵族子女,正向广场鱼贯而入,走进祭司们早已安排好的观众席上。 “该死!该死!该死!等我成为英灵以后,必要把天下所有的游吟诗人统统杀干净!”康奎斯特的嗓子由于持续的咆哮,已经开始嘶哑。 “他是一个极其粗野的男人,隐藏在贵族外表之下的,是一个乡野村夫般粗俗的灵魂,稍有不顺他就动辄打骂我,就像那些打老婆的醉汉一般,可是他毕竟是为了瑞英在前线厮杀啊,为了能让瑞英在战争中胜利,我只能忍气吞声,任凭他对我发泄自己的欲望。” “可是直到那一天,在他醉酒之后,我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原来他早在第一次上战场之时,就因为怯战偷跑,死在了军法官的督战刀之下,但是在他的灵魂堕入冥河之时,却与恶魔达成了协议,因此他不但可以回归人界,并且还有了那么多强大的能力!” “而和康奎斯特交易的恶魔不是别人,正是唯一有理智的恶魔,天启四骑士之一,死亡骑士戴斯!众所周知,身为天启骑士的戴斯,是世界毁灭的预兆,然而康奎斯特却为了一己之私,愿意与戴斯做交易!” 早在蜜珂兰提起第一次战役时军法官的名字时,康奎斯特就已经陷入了沉思,久远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作战,通过奋勇杀敌,从尸山中爬起,侥幸在活着的人中混了个第一,然而那个军法官却将自己的功劳给黑墨下来,把头名给了他的侄子,那个整场战役都在后方喝酒玩女人的随军祭司,自己与他理论,却被狠狠地打了军仗。 后来呢?后来啊,自己的功勋越来越高,军法官终于感到一丝不安,过来求和,然后自己拿着军法官贿赂的银子,每说一个音节,就用银子拍打军法官那肥猪般的脸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军法官哭丧着脸跑掉了,然后联合其他人来打压自己,但是最后还是被自己反杀回去,与他那同样废物的儿子灰溜溜的跑回后方,而当时康奎斯特的实力,还不足以对后方进行施压。 然后一直是等康奎斯特进军卢特提时,才有了机会,随便找一个由头,就将军法官与他的侄子给乱刀砍死。 在自己进军卢特提的时候,像这个军法官这样,因为过去与自己恩怨而被自己让军队乱刀砍死的人,很多,很多,而现在这些废物点心最大的后台(当然康奎斯特凭心说,有几个人不是废物,但大多数基本是废物),几乎全都站在台上审判自己。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康奎斯特的第一感受就是刺骨冰冷的寒风,他们提军法官干什么?还篡改了军法官和自己的往事?这种事情军中是有记载的,尤其是如今已经位高权重的自己,更不用说自己死后还能成为英灵,他们怎么敢这样抹黑自己? 除非……他们笃定自己不会变成英灵,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光明神已经抛弃自己?和他们秘密的达成了协议? 这个念头一在康奎斯特的脑海中出现,康奎斯特就仿佛堕入冰海中的溺水者,全身都在发抖,喉咙几乎要窒息,最后康奎斯特只能自己欺骗自己,安慰说光明神绝不可能抛弃自己,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光明神没有抛弃自己,那么这帮人现在所做的行为就是在作死啊?理智的判断刚刚出现,康奎斯特就将这个判断强行掐灭遗忘,因为笃信光明神没有抛弃自己,已经成为康奎斯特保持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 蜜珂兰的指控声情并茂,在她的口灿莲花之中,康奎斯特过往所创造的那些奇迹,全都变成了伪造的,不是通过篡夺他人功劳得来的,就是通过拿俘虏甚至同胞与恶魔交易祈求来的,总之康奎斯特本人一无是处。 场上想起了怒骂,围观者用祭司们提前准备好的臭鸡蛋与烂菜叶砸向康奎斯特,而蜜珂兰说道动情之处失声痛哭之时,“不小心”让遮住她脸颊的面纱滑下,那绝美的面容配上梨花带雨的涕泪,引起围观者的无限同情,以及对康奎斯特越发大声的怒骂。 “抱歉,抱歉,我、”蜜珂兰又“哽咽的说不了话”,然后掩面哭着离开,游吟诗人用最哀转久绝的乐曲礼送蜜珂兰,而此时操场上围观者“败类!叛徒!与恶魔交易的走狗!”之类的吼声不绝如缕。 于是拉蒂纽萨十一世站了出来,说道:“康奎斯特夫人虽然嫁给了罪人,但是在正义与纲常之间,我很欣慰的看到她选择正义,勇敢的站出来,也正是康奎斯特夫人的指控,才让我们意识到,居然有一个恶魔崇拜者,在我们的国家之中爬到如此高的地位。” 瑞英几乎所有的高层都起步向前,低头忏悔,这让围观者都吓了一跳,游吟诗人也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乐曲:“我们为我们错误的行为忏悔,为此我们愿意集体引咎辞职,进入祭坛赎罪。” 赎罪?赎罪个屁,从拉蒂纽萨十一世开始,哪个高层想赎罪?不过就是交易而已,光明神虽然抛弃了康奎斯特,但是也是有脾气的,作为帮助祭司集团打压康奎斯特的代价,祭司集团也得交出牺牲品,让光明神发泄自己的愤怒。 接着,拉蒂纽萨十一世开始宣布对康奎斯特的审判结果,无非就是将康奎斯特从昨日的裁决长副官,瑞英的奇迹之人等一系列头衔剥夺,把他打入凡尘,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到现在为止,康奎斯特终于确定光明神已经抛弃了自己,可耻的抛弃,当然对于前线的士兵并不知道这一点。 康奎斯特都能猜得出来接下来的剧本,前线那些狂热崇拜自己的士兵是不会知道光明神抛弃了自己,只会知道祭司集团可鄙的发动政变,抢在光明神反应过来之前杀死自己,愤怒的光明神命令拉蒂纽萨十一世这一批人全体辞职,但是已经无法挽回自己的死亡了。 只是,这样的话,祭司集团应该要有一个内应,来引导前线士兵这么想的内应……啊,斯提非……康奎斯特想起了自己的亲信,自愿留在操场上统领亲卫的斯提非,怪不得这么多的百战亲卫,会如此轻易的被拿下,怪不得啊…… 拉蒂纽萨十一世已经念完了审判词,行刑者开始走向康奎斯特,而康奎斯特却猛然发出骇人的咆哮,愤怒到扭曲的咆哮,连行刑者都被吓了一跳。 章节目录 第五百九十九章 救国圣女(十二)天启骑士之成魔 行刑者已经就位,咆哮的囚徒被强制压低脑袋,诅咒在不断的发出,行刑者毫不犹豫的砍下那一斧头,鲜血飞溅出好几米,不甘的头颅打着转翻滚,游吟诗人奏起欢快的乐曲,恶人已经被处决,事变已经结束,世界将恢复和平。 被处决了,是什么感受?康奎斯特只听见呼啸的斧声越来越近,接着自己整个世界亮光一闪,然后被血染红,头颅打着旋飞出去,天地在视线中旋转,这就是死亡的感受吗?可是自己怎么还没魂归冥河? 突然,一阵陌生的记忆传到康奎斯特已经被砍下头颅的脑海中,于是光明神的抛弃,神界的决议,以及地狱即将要对自己灵魂所做的事情,刹那间便全部呈现在康奎斯特的脑海中,康奎斯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愤怒,不甘,想要呐喊,咆哮,撕碎眼前的一切,尤其是还在不停奏响欢快乐曲的游吟诗人,可是只剩下一个头颅还有意识的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就这样堕入冥河,那么光明神为了自己的颜面,会让你的身后名不会那么凄惨,只是你将在魔鬼的手中日夜哀嚎;亦或者是听从深渊的低语化身成为恶魔,这样对你的指控将会成为板上钉钉之事,可是你能复仇。” 低语,蛊惑,如千万人在脑海中呢喃,呐喊,对着只剩下头颅还能活动的康奎斯特倾诉道。 如果康奎斯特心情十分平静的话,就会意识到自己被砍了脑袋居然这么长时间还能保留意识,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但是此时只剩下愤怒与不甘的康奎斯特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一点,他只听到了自己复仇的可能。 康奎斯特是一个自私的人,以往能对战友、家族无私,只是因为笃信自己死后会成为英灵,所以要营造一个优质的身后名,可是当一切都成为空想以后,化身为恶魔,连累家族又如何?我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拉蒂纽萨十一世等人这么想的时候,行刑者惊骇的惨叫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刑场,只见康奎斯特那失去头颅的脖子内部,有着一团乌黑的块状物在翻滚,不想的气息笼罩在场上,较灵敏的人察觉到什么似的打着哆嗦。 被砍下的头颅化作污泥,很快就只剩一滩烂肉,而失去头颅的身躯却又站了起来,灵力在往无头身躯聚集,灵压使一些实力较弱的人无法站稳。 钟声从天上响起,场上的人不安的扭动,他们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到来。它来了,那是骑着一匹带着死亡颜色枯瘦马匹的骑士,右手拿着青绿色的权杖,身后展开了幽冥色的诡异光芒,让天空都变得几分漆黑。 天界的祖神殿中,神秘的巨钟第二次敲响,不详的钟声充斥着神界,每个听到钟声的神灵,都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飞速前往祖神殿之中。 斩界之神,冷弈,已经端坐于首位,没有人敢质疑斩界之神此时坐在祖神才能坐的地方的资格,因为他的手上拿着祖神留下的《启示录》,预言着诸神陨落的《启示录》: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一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权柄。于是我看到一匹死灰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死亡骑士,黑色的光明伴随着他,他会用可怕的瘟疫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二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冠冕。于是我看到一匹白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战争骑士,手持灾厄的弓箭,他会用漫长而又血腥的战争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话音落下,大殿寂静无声。 麦城的军营中,一匹白色的马匹从远处奔腾而来,有些对康奎斯特有了解的人认出,那是康奎斯特行军时的马匹,可本应该是一只普通魔兽的马匹,却随着离营帐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浑厚。 白马跑到他的主人身边,眷恋的对着已经不同的主人鸣叫,无头的身躯朝着台上的诸位嘶吼,他们吓得瑟瑟发抖,甚至不敢逃跑,害怕成为无头身躯最先注意的目标。 死亡骑士戴斯拍了拍无头身躯的肩膀,一扣,大地在震撼,二扣,恶魔在咆哮,三扣,通道已开启,于是无头身躯跨上了白马,跟随着死亡骑士朝着大门深处奔驰,越走越深,很快便带着不详的阴云消散无踪。 罪人已远去,天空再次放晴,然而围观者却仍旧噤若寒蝉,半响之后才是一声附和,“康奎斯特夫人、不,蜜珂兰公主目光如炬,居然早早就看出罪人与恶魔有染,行此手段,不愧为光明楷模。” 此人的夸耀,使得场上气氛一时松懈,充斥着对各位事变组织者行险招的赞许,蜜珂兰脸上一副灿烂笑容接受夸耀的同时,心里却是一副mmp,康奎斯特真的和恶魔有染吗?怎么召唤出死亡骑士这种恐怖的玩意出来? 第二个天启骑士,战争骑士,在今日诞生了,因此光明神最后只能将事变者辞职了事,还不能秋收算账,毕竟他们是“目光如炬提前看出康奎斯特堕落为恶魔”的英雄,只是因为“失察感到愧疚”才辞职的,所以光明神还得重重奖赏他们。 康奎斯特堕落了,还成为恶魔,还不是普通的恶魔,而是非常要命的天启骑士,这么重磅的消息很快就把前线军队炸的个七荤八素,毕竟如此严重的指控可不是随便说的,更何况康奎斯特堕落时的反应整座麦都看见了,所以军事集团只能姑且认栽。 但是认栽是一方面,争权夺势又是另一方面,所谓“不是祭司集团逼迫,康奎斯特将军怎么会堕落”这种想法,很快又在许多军事集团贵族宴会上流行,并迅速影响到下层,双方的矛盾越发尖锐。 只是祭司集团毕竟占据了大势,更何况他们还有强有力的后援,也就是瑞英麦邱,正所谓“败于瑞英麦邱,我等还是二等人,败于尔等,我等欲为二等人而不能”,所以大不了将军事集团出卖给瑞英麦邱,也得打压他们。 因此在“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之后,祭司集团成功的维持了自己对军事集团的压制,而又由于战争红利的影响,使得双方的矛盾不至于尖锐到引发内战,但是对大局敏感之人都清楚,只要祭司集团再失败一次,要么向军事集团妥协,要么干脆打内战。 斯提非,在这次事变中扮演不光彩角色的叛徒,在得知军事集团的遭遇以后,毅然自杀了,死前还把麦城阴谋详细事项给统统抖搂出来,几乎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我听信牧首等人的劝说,认为祭司与军官之所以不可调和,皆是因为康奎斯特大人过于跋扈,故忍辱负重,牺牲康奎斯特大人,结果今日祭司如此对我等,我还有何脸面见昔日同僚呢?” 斯提非的自杀,又引起了祭司集团与军事集团的冲突,这一次是光明神亲自下场调和,毕竟大战刚刚结束就又要打内战的话,瑞英麦邱会笑死的。 回到瑞英麦邱。 随着康奎斯特的堕落引发了瑞英前线一系列的变动,瑞英对柯多密的包围很快被安次文奥击退,虽然未能反攻,但是也解决了瑞英麦邱所面临的威胁。拥有大功的安次文奥被夸耀一番以后委以重任,结果还没上任就“偶染时疫而亡”。 “自杀的,”紧急回到北方安抚本撒家族的但丁,带来了安次文奥的遗言,“安次文奥与康奎斯特的数次战争,已经让他的寿命如风中残烛,纵使能用圣徒七物续命,也无法改变大局,所以他干脆以退为进。” 瑞英在打压军事集团,瑞英麦邱自然也要打压军事集团,尤其是在柯多密守卫战立有大功,首次得到南北军事集团拥戴,功劳高到赏无可赏唯有赐死的安次文奥。 安次文奥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当柯多密又刁难自己的时候,毅然决然的自杀,用自己的死以进为退,迫使柯多密的祭司集团对军事集团让步,否则柯多密就将面临着军队暴动,而这是处于下风的柯多密不愿意看到的。 74岁的安次文奥自杀以后,继任的并非他的儿子,而是本撒家族最有能力的年青一代人,安次文奥弟弟班罗德的儿子,48岁的纽克斯。 纽克斯安抚下家族的骚动,继续在北方的悉尼战场为瑞英麦邱效力,直到1934年停战之后惊愕的得知,瑞英麦邱居然想将自己移藩到新征服的诺兰莎行省,把自己家族扔到那个被摧毁成一片的烂地里面去! “这时候不是挑起内战的好时候,大战才刚刚结束,没人想要继续战争,谁挑起战争,谁就会遭到国人的厌恶,不管有理的到底是谁,所以你们需要继续等待。” 以安次文奥亲卫作为身份伪装自己是神之使徒的但丁,利用自己跟随安次文奥二十余年的老资格,再一次成功安抚下本撒家族的骚动,只是有人恼怒的问这是为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祭司集团步步紧逼,而本撒家族却步步退让。 “这就是大义啊孩子,祭司集团手握瑞英麦邱的大义,自然就可以如此,但是这份大义,他们也差不多要挥霍光了。” 若干年后,伴随着一阵咆哮,一个骑着白马手持弓箭的无头骑士从深红之门跃出,降临在一座小城镇内,见人就问这是什么年代,蜜珂兰那些贱人怎么样了。 没法连贯回答康奎斯特话语的人,都被他愤怒的撕碎,直到一个有见识的游吟诗人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可惜这位游吟诗人只来得及说出第一句话,就被康奎斯特扭成麻花。 “什么!我瑞英已经亡了!瑞英又亡了!”辛苦沉睡不知多少年,为了破茧而出不知承受了多少苦难,支撑康奎斯特的动力是什么?无非就是复仇嘛! 康奎斯特对自己沉睡会度过很多时间这一点早有预料,所以他一开始还想,即使过去几百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那些贵族的后代肯定还在,自己要摧毁他们的国家,让他们的后代看着国家沦陷。 结果特么到了第一个城市,就得知了一个惊讶的消息,瑞英亡了?这个国家都亡了,自己这些年所坚持的到底是什么啊! 那现在怎么办?回冥河战场撕那些魔鬼吗?突然,一阵悠扬喜庆的乐曲从遥远的记忆中传出来,康奎斯特瞬间就又有了目标:“啊啊啊啊!游吟诗人!我要把全世界的游吟诗人都给我撕碎!” 章节目录 第六百章 救国圣女(十三)本撒战争 大历1934年,波及瑞英、瑞英麦邱、悉尼、菲氩四国的“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以《瓦鲁图和约》的签署为结束,悉尼是最大输家,东部的乌奈克郡国并入菲氩,西部的诺兰莎郡国以及沙德多郡国的巴西、纽约曼多割让给瑞英麦邱。 不过瑞英麦邱也并非完全胜利,虽然在悉尼方向得到了诺兰莎郡国,但是南方的麦邱行省、乌拉和法雅多奇皆被割让给瑞英,这导致瑞英麦邱对瑞英的天险尽失,而更南方的盟友瑞奥多行省,也在战后被违约的瑞英撤销了自治权,瑞英麦邱的战略地位处于于极其危险的地步。 而瑞英麦邱这几年来最杰出的家族,本撒家族,则听从了柯多密当局的移藩命令,从家族扎根数百年的瑞姆行省移藩到诺兰莎行省,为瑞英麦邱镇守东部边疆,亦或者是收拾这片烂摊子。 本撒家族驻进诺兰莎行省以后,采取了较为温和的统治策略,负隅顽抗者自然是打死为止,但对于愿意与本撒家族合作的悉尼人贵族,本撒家族也尽量照顾他们。 而为了尊重悉尼人的问话,本撒家族仅仅是将当地从诺兰莎郡国更改为符合瑞英人习惯的诺兰莎行省,甚至连“诺兰莎”这个名字都没有更改,不但如此,纽克斯甚至在本撒家族搬迁至诺兰莎行省的第一个月以后,专门去诺兰莎圣墓祭祀了诺兰莎。 沙德多家族的诺兰莎,是属于悉尼人的救国圣女,在沙德多王朝统治悉尼的282年间,将诺兰莎的圣女地位抬到无可争议的地步,即使沙德多王朝因为第三次乌奈克战争的惨败而在1938年被罗莱玛王朝推翻,罗莱玛王朝也没费力气去污蔑这个五百多年前的圣女。 其实这个诺兰莎圣女,与本撒家族还有那么几分渊源呢,当然也只是本撒家族这么认为,那时候的诺兰莎可未必认得本撒家族。 14世纪时,悉尼还处于三方割据状态,而瑞英麦邱第二次大叛乱的逃民逃到了悉尼的林间地,瑞英麦邱以此为由掀起“亡人战争”,对林间地发动入侵。 原本瑞英麦邱都已经征服了林间地,但是林间地贵族沙德多家族的女子诺兰莎逃亡到东方,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让哥玛家族与罗乌克家族联手,一同驱除了瑞英麦邱。 由于诺兰莎对悉尼的贡献,她在死后便被祭司追封为圣女,而林间地也因为她的贡献而更名沙德多郡国,但是这个沙德多郡国比起东边哥玛郡国和罗乌克郡国来说,郡御主的统治度要小得多。 而随后1606年结束的“悉瑞战争”中,悉尼更是征服了瑞姆行省,也就是本撒家族起源之地,这也是本撒家族与悉尼的“缘分”。 然而所谓风水轮流转,距离“悉瑞战争”早已过去三百余年,瑞姆行省从瑞英麦邱与悉尼的边界成为了内陆,而瑞英麦邱更是将诺兰莎郡国,这个从沙德多郡国西部拆分出来,以圣女为名(因为诺兰莎埋葬在诺兰莎郡国的首府颜集克)给吞并。 “第三次乌奈克战争”落幕之后,瑞英麦邱又安稳了许久,战后生产恢复才是如今最主要的事情,于是又是一代人平安的岁月,直到18年后以71岁的纽克斯乞骸骨为由头,才掀起了新一轮的风浪。 按照“第三次乌奈克战争”结束之后,瑞英麦邱给本撒家族的移藩命令中所规定的,本撒家族将对诺兰莎行省牧首职位拥有世袭权,也就是说纽克斯推荐的继任者,自己的儿子莫纳塔,是诺兰莎行省理所应当的下一任牧首。 然而瑞英麦邱却又一次违约了,这一次连能看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回复本撒家族道:“单一家族被授予行省统治的世袭权,历史上还不曾有过,先代牧首老糊涂了才下达这等命令。” “为了能得到渴望的利益,居然不惜推翻前代牧首白纸黑字下达的命令,将一国的诚信置于无地,瑞英麦邱的腐朽,已经深入骨髓了啊,”这是但丁对这一事件的感慨,但虽说是这样感慨,但丁的建议还是让本撒家族听从瑞英麦邱的安排。 “抗争是自然要抗争的,但若是瑞英麦邱不惜以挑起内战坚持,本撒家族不妨暂且退让,虽说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柯多密当局失信无礼,但是还不是本撒家族最好的起义时间。” 这就让本撒家族第五代领导人莫纳塔有些疑惑了:“柯多密当局腐朽至极,已经惹得天灾人祸,我若振臂一呼,饱受压迫的昔日同僚必定纷纷响应,可为何还没到时节?” “因为这样即使是起义,也难逃后世史书中挑起内战的罪名,所以必须得再退让,这是为了日后的前进。况且本撒家族这番压迫,不过是仅针对你们一族而已,你们是为了一族的利益而起义,终究只是叛乱,你们得等其他人拥立你们起义。” 那么这个其他人拥立起义的时节,又是何时到来呢?已经很快了。 对纽克斯之后下一任诺兰莎行省牧首的任命,本撒家族与柯多密当局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以至于牧首位置空悬一年而无人接任,直到最后双方才得以妥协,诺兰莎行省牧首依旧由柯多密当局委任,但是莫纳塔可以得到诺兰莎行省督查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职务。 新任诺兰莎行省牧首康奎思的到来,又是一出柯多密当局腐朽至极的体现。康奎思是个极度贪婪无耻的牧首,他一上任就大肆贪污腐败,并且将当地悉尼人贵族视作本撒家族的同盟,以及自己捞钱的手段。 原本本撒家族还担心,康奎思挑动悉尼人贵族内斗来对付自己,结果康奎思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迫使悉尼人贵族坚定了跟随本撒家族的决心,起码本撒家族还能一定程度的庇护他们。 康奎思为何要做出这份猪队友的行为?因为贪婪成性的康奎思上任就是要捞钱的,而最适合捞钱的对象,自然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悉尼人贵族。 毕竟诺兰莎行省的瑞英人贵族纵使有跟随本撒家族的人,但贵族几乎是脚踏两只船,不少家族与柯多密当局也暗送秋波,如果把这些人动的太厉害,柯多密那里也会给康奎思制造压力。 然而悉尼人贵族就不同了,爹不疼娘不爱,不管再怎么动他们,柯多密当局都不会给自己制造压力。你问如果这么压迫他们,导致悉尼人贵族叛乱了怎么办?哈哈哈,这不是本撒家族的责任吗(本撒家族仍然掌控了诺兰莎行省的军权)?关我屁事。 于是就这么几年下来,康奎思很快就荣列诺兰莎行省最受人憎恨的贵族头一名,成为所有仇恨的吸引对象。 “所以我一百多年前就跟你说了,那时候的瑞英麦邱还没腐朽到顶点,如果是那时候的瑞英麦邱,那些贵族就算再贪婪,也不会派这么一个mt过来吸仇恨而帮本撒家族,可是这时候的柯多密当局,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排毒的能力,所以康奎思这种人都能做上这么重要的位置。” 从天界望着康奎思的胡作非为,冷弈对雅典娜解释道,而雅典娜则是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柯多密当局在将诺兰莎行省的人心逼向本撒家族的同时(当然也有不少悉尼人贵族怀念悉尼的统治),也还在将军事集团的人心给逼向本撒家族。 自从柯昂施恩崛起以来,本撒家族一直是北方军事集团的领袖级家族,但是对南方影响力却寥寥,直到安次文奥时代,才在南方军事集团打响名声。 “第三次乌奈克战争”结束以后,南方军事集团也遭到柯多密当局的整顿,这些整顿是陆陆续续的,等南方军事集团新一代军事贵族更替以后,双方的冲突越来越大,引发了不少军事哗变与逃亡,这些逃亡的贵族,几乎统统逃亡到本撒家族的治下。 就这样,在柯多密当局洗礼的助攻治下,本撒家族统合了悉尼全国的军事集团支持,还获得了诺兰莎行省当地悉尼人贵族的支持——起码比起本撒家族来说,当地悉尼人贵族更讨厌柯多密当局,或者用比较谦虚的评价来说,他们仇恨柯多密当局。 瑞英麦邱国内连绵不断的政治冲突引起了悉尼的注意,起码从莫纳塔上任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悉尼人使节偷偷到颜集克求见莫纳塔,煽动莫纳塔投靠悉尼,并许诺了莫纳塔一大堆的利益。 对此但丁的建议是,坚定拒绝,但不揭发:“你们的绝对实力远远不如柯多密当局,比柯多密当局高的地方之一,就是你们占据了道德上的上风,而当带路党无疑会让你们失去这一点……” “当然不是当带路党就一定不能翻身,其他大陆也不乏这样的历史,但是你们今日所做的行为,无疑会给后日你们的子孙带来困扰,后世的野心家可以轻松利用这一点来轻易的掀起叛乱。” “最重要的是,你们也又没到只能这样做的地步,所以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名声给悉尼铺路,这样你们就还有入主柯多密建立本撒王朝的选择,而不是被悉尼绑定,成为罗莱玛王朝之下的一个郡御主。” 随着莫纳塔拒绝了悉尼的拉拢以后,局势暂时安稳了下来,直到十年后的那一场事件为止。 又是一户因为柯多密当局不公政策而被迫害的南方军事贵族,他们不得不踏上了漫漫逃亡路,根据那些前辈的指引逃亡到对军事贵族唯一安全的庇护所,本撒家族管辖的诺兰莎行省。 在逃脱的路上,这批人杀了不少追击者,要命的是被他们杀死的追击者当中,有一个人身份不凡且为现任牧首钟爱的晚辈,于是现任牧首勃然大怒,派出祭司亲卫队对他们进行追击,宣称必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由于牧首下了死命令,因此即使这批贵族已经进入本撒家族的庇护所之内时,追军无视了本撒家族的警告,赫然踏入本撒家族的府邸,将里面的人屠戮一空并焚烧成废墟。 55岁的莫纳塔本还想像前几次那样,压制住追随者的骚动,以向柯多密当局表现出严厉态度以后争取对方的部分让步时,但丁却做出不同的提醒:“是时候了,如果你再压制他们的情绪,那么你就不是冷静,而是胆怯了。” 听到但丁的提醒,莫纳塔不由一阵恍惚,几十年来本撒家族已经习惯了威胁式退让,而真正硬碰硬的时候终于要到了吗? 不久之后,柯多密当局受到了让他们惊愕的消息,逃亡的军事集团与当地悉尼人贵族出于愤怒之下,拥护本撒家族向柯多密当局叛乱,一时间南部、瑞姆行省、诺兰莎行省都发生了暴动,被后世称为“本撒战争”的战争,在1961年正式爆发。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一章 救国圣女(十四)圣女 雅典娜这个名字,在瑞英麦邱是比较常见的人名,许多贵族都喜欢将自己的女儿取名叫做雅典娜,正是为了纪念那个伟大的女神,曾经也是瑞英麦邱开国者的女神,他们所崇拜的智慧女神雅典娜。 从古至今有这么多的瑞英人叫做雅典娜,导致雅典娜这个名字在瑞英几乎成了大街货,学院中点名的时候经常要加上哪里的雅典娜,或者谁的女儿雅典娜,来为同一班级中好几个叫做雅典娜的学员进行区分。 此时这里也有一个叫做雅典娜的女子,她也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女子,只是现在她正在做不普通的事情罢了。 这个雅典娜要做的事情,是凭借着自己的凡人之躯,在冥河之上利用漂浮的怪手碎片不断地跳跃,通过这种方式来前往他的目的地。 是的,这里是冥界,冥界不是没有过凡人,只是出现在冥界的凡人下场大多都不好,比如作为试验品什么的,能全身而退的凡人皆是鼎鼎大名之人,比如术士始祖格罗斯,比如后来成为死亡骑士的戴斯。 这些人进入冥界,多是因为魔鬼的绑架而进入,当然也不是没有主动进入冥界的人类,比如上一个来寻仇的圣徒始祖梅依,再比如现在这个,普普通通的瑞英人贵族女子,本撒家族现任族长哈迪斯最宠爱的幺女雅典娜。 冥河是几乎可以吞噬万物的可怕存在,冥河会将万物与灵魂融为一体,再搅成一团糊浆,但是终究只是几乎,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冥河无法融化,起码无法轻易融化,比如深渊怪手的碎片。 前些日子,深渊与地狱爆发了一次惨烈的血战,许多被击中的深渊怪手中,好一点被切下部分躯体逃回深渊,更惨的则是干脆变成漂浮在冥河之上的尸体,而现在这个主动进入冥界的少女,就正是借助着这些尸体,像只矫健的兔子一样,在避免被冥河水接触到的情况下不断的向前跳跃。 若问雅典娜一个普通的凡人,为何能做到主动进入地狱,并且进入地狱这么久还没被魔鬼或者恶魔发现,以及没有受到冥界中诡异灵气的腐蚀而能保证自我呢?这就多亏了本撒家族守护圣徒但丁,奉智慧女神之命授予的新圣徒七物。 圣徒七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瑞英麦邱开国时节,不过那一代圣徒七物此时皆以不复存在,雅典娜手持的圣徒七物,则是由雅典娜新赐予的圣徒七物,威力比不上旧的,但胜在仍然存在。 在本撒家族起家的日子里,这些圣徒七物曾经被雅典娜的六世祖柯昂施恩使用过,那时候本撒家族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家族,柯昂施恩凭借着圣徒七物来搏取名气,以及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自此之后,随着本撒家族日渐发展壮大,圣徒七物被使用的频率也越来越少,除了神器不能轻易动用以外,圣徒七物越来越少被使用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使用次数越来越多,圣徒七物的力量就越发衰弱。 到如今,还存留的圣徒七物就只剩下四件,闭耳塞听的十字星耳坠,隐蔽气息的蝶形面具,如履平地的彩云靴,和恢复体力的玉如意,而这仅存的四件圣徒七物,则都留在雅典娜的身上。 雅典娜是在1961年出生的本撒家族族员,她的父亲叫哈迪斯,祖父是莫纳塔,柯昂施恩是她的六世祖。 1961年是一个不怎么吉利的年份,因为被神界称之为“本撒战争”的血腥冲突,也正是在这一年爆发,可以说雅典娜自出生起就面临着战争。 但是雅典娜也幸运的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家族自从柯昂施恩祖辈开始就跟随的亲卫,历代以但丁为名之人(这是但丁对自己一直存在的解释)一眼相中了雅典娜,声称雅典娜与智慧女神有缘,所以从小雅典娜接触最多的人便是但丁。 在雅典娜逐渐长大的时候,自己的祖国瑞英麦邱所面临的局势越发糟糕,国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当雅典娜询问但丁,为什么“本撒战争”会爆发,为什么本撒家族在和瑞英麦邱的当权者作战时,但丁是这么和雅典娜说的: “一群小人窃据了柯多密的位置,他们的胡作非为使得国家蒙受了沉重的灾难,他们迫害无数的善良之辈,而这些善良之辈都聚集到你爷爷莫纳塔的庇护下,这让你的爷爷遭受到柯多密小人的妒忌。” “这群小人要求你的莫纳塔爷爷交出这些良善之辈,不然就要对你的爷爷施加惩罚,你的爷爷能答应吗?” 当时还很幼小的雅典娜用自己稚嫩的童声回答道:“当然不能,我们不能因为坏人的压力,就放弃对正义的追求。” “对,你爷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爷爷就奋起反抗。如果只有柯多密当局的话,你爷爷当然能打败这些坏人,可是南方的瑞英和东方的悉尼,都在随后一年(1962年)参战,你爷爷就左右为难了。” 确实是左右为难啊,出生于颜集克的雅典娜,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她出生的故乡了,因为颜集克乃至颜集克所在的诺兰莎行省,皆被悉尼占据(或者说收复)。 等到雅典娜再大一些以后,时局就更加艰难了,为了支持战争,本撒家族以身作则,带头节约以支持作战,连雅典娜这种身份的贵族都只能在周末才能吃到肉了,可以想象平民的日子无疑是更加困难。 由于瑞英麦邱遭到瑞英的入侵,本撒家族很快最大的敌人也变更成悉尼,于是双方便有默契的降低了对对方的军事行动,将主要精力放在驱除外敌身上。 可就算如此,家底稀薄的本撒家族,在首次以组织者而非将军的身份进行了十余年的战争之后,很快就撑不下去了,内部带路党、二五仔成堆。 两侧的瑞英和悉尼已经在弹冠相庆,他们高兴地在首都对国民声称,邪恶的瑞英麦邱将在这一场战争中被毁灭,与瑞英麦邱的五百年仇恨千年圣战将要迎来终结,瑞英麦邱这个建国一千五百余年的国家,可以说到了建国以来最危险的局面。 “这个局面,其实是在‘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之后就已经注定了的事情,因为过去支撑瑞英麦邱两线作战的依靠在那次战争都已经失去,万夫莫开的邱之关隘与南方钢铁般的同盟瑞奥多人,再加上你们本撒家族与柯多密当局还在互相扯皮,不败还有天理吗?” “但是不要着急,女神已经为你们开辟了出路,那就是你的孙女,雅典娜,她将会像诺兰莎拯救悉尼(的林间地)一样,拯救瑞英。” 雅典娜这个孩子,是但丁亲自看着她长大的,她并非女神的转世,但是却与女神童年时“略有几分相似”(雅典娜语),此外至今仍能保证着一颗赤子之心,可谓是难得可贵,而她也愿意为瑞英麦邱做出自己的牺牲。 “瑞英麦邱战局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几乎不可能胜利,除非有特殊的手段,而我准备的手段,而我已经与斩界之神通过气了,如果她能凭借圣徒七物就到达冥河监狱的话,斩界之神就允许梅依与格罗斯离开监狱。” 这是智慧女神对但丁的交代,所以在这时候,但丁就将这个嘱托吩咐给雅典娜,让雅典娜进入地狱释放圣徒始祖与术士始祖,这两名凡界顶点的人物,将会帮助瑞英麦邱走出困局,而这样,雅典娜也就能成功拯救瑞英麦邱。 不出所料,听到能拯救祖国,雅典娜同意了但丁的交换条件,愿意前往地狱:“可是,应该如何下至冥界呢?” “正常来说,通过地狱之门就可以直接到达冥界,但是你不能用地狱之门这个最方便的手段,因为一旦使用地狱之门,即使有蝶形面具也无法庇护你,所以你需要通过其他的手段来前往冥界。” 这个回答是斩界之神嘱托但丁的,斩界之神会在诺兰莎圣墓打开通往冥界的通道,以提供雅典娜下达。 可是此时诺兰莎行省已经被悉尼征服(收复),为什么不直接在瑞姆行省开一个通道,而要在诺兰莎圣墓凯一个通道呢?斩界之神是这样回答但丁的,旧圣女的圣墓为新圣女打开通道,这将会极大的提升传奇度。 “可是诺兰莎是悉尼人的圣女,为何却在庇护我这个瑞英人呢?” “悉尼虽然是悉尼人的国家,然而却并非诺兰莎悉尼人的国家,这些征服者入侵诺兰莎行省以后无恶不作,人人无不怀念本撒家族的统治。” 这是但丁的解释,虽然略为夸张,但大体还是没错的,悉尼征服者对诺兰莎悉尼人贵族的态度可称不上友好,除了少数关系很硬的带路党以外,剩下的悉尼人贵族几乎都被当做待宰的肥羊,确实许多当地悉尼人贵族无不怀念本撒家族的统治。 在答应了前往冥界释放梅依以后,雅典娜便上路了,在但丁的庇护之下,穿梭过被悉尼人控制的诺兰莎行省极其周边地区,成功到达诺兰莎圣墓,这一年是1978年,17岁的雅典娜走上了她成为救国圣女的第一步。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二章 救国圣女(十五)穿越冥河 在但丁的庇护之下,雅典娜迅速的穿过悉尼卫兵的重重看护,进入诺兰莎圣墓,而前往地狱之前,但丁最后一遍嘱咐雅典娜行动事项: “这四件神器你且带好,缺一不可。十字星耳坠,它可以帮助你屏蔽深渊的狂呓,避免你被狂呓弄疯;蝶形面具,它可以屏蔽你的气息,这样你就不会被冥界的生物,不管是恶魔还是魔鬼发现。” 雅典娜用力扯了一下耳坠,再捏了捏蝶形面具,确认这两个神器牢牢的安置在自己的身上以后,才向但丁点头。 “除此之外,彩云靴,它可以帮助你如履平地,当然你不要想用彩云靴在冥河上行走,这样下场不过是撑不了几秒钟,彩云靴就要报废,它的用途是让你踩在冥河的漂浮物上,借助漂浮物来行走。” 雅典娜拍了拍华贵脚上华贵的彩云靴,彩云靴的得名是来自靴子底部所描绘的彩云图雕:“那个,冥河上的漂浮物是什么?” “即使是灵魂,也只会在冥河底下流淌,能无法,起码是暂时无法沉入冥河的,除了堕落神灵的神尸以外,就只有深渊怪手了,那东西即使是死了也会有极大的威力,彩云靴可以庇护你免收他们的侵害。” “最后一个,玉如意,玉如意会源源不断的给你提供体力,昔日你六代祖柯昂施恩最喜欢在强行军时使用玉如意,来创造出乎意料的军事行动,如今玉如意的能量已经奄奄一息,但是还是足够你去冥河一个来回的。” 雅典娜摸着腰间翡翠般的玉如意,玉如意被死死锁在腰上,还在雅典娜的手上打了一个结,多重保证避免丢失这个极其重要的玉如意。 正当但丁对雅典娜进行最后叮嘱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巡逻兵的脚步声,他们是负责看守圣墓的卫兵,见此但丁也不再啰嗦,迅速打开了通往地狱的道路:“去冥河监狱寻找两位始祖吧,他们会帮助你的。” 雅典娜与但丁道了声谢以后,便踏入传送门之中,望着雅典娜被光芒吞没的身躯,但丁呢喃道:“把救国的重任放在一个17岁少女的身上,真的合适吗?”恍惚之后,但丁清醒过来,然后迅速在巡逻兵到达之前隐没身形,留下一脸懵逼的巡逻兵们。 第二天,诺兰莎圣墓巡逻兵给悉尼占领军临时市政府上交了一份报告,这群人信誓旦旦的声称,昨夜诺兰莎圣墓显灵了。 且不论巡逻兵所呈送的梦呓般的报道(临时市政府语),却说雅典娜进入冥界之后的遭遇。 雅典娜降临的地方,是靠近冥河的一处无人渡口,身前就是浩浩汤汤的冥河,冥河河面之下闪烁着虚幻的光芒,雅典娜知道,按照祭司们所说的,那就是灵魂,只有信奉神灵的灵魂才不会被冥河水所吞噬,否则就会被搅和成一团糊浆。 雅典娜站着的这片土地,应该是属于地狱,雅典娜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前方是无数埋藏着硫磺坑的泉水,在凡界这里被称作黄泉路,而黄泉路更远一些地方,依稀有座城市的影子,被掩埋在血色与硫磺的烟雾之中。 如果向冥河对岸眺望,那么那里将是一片无法看见尽头的深渊,雅典娜处于视角限制看不到深渊的全貌,在这里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一条线,但仅仅是这条线,就让雅典娜感到了无言的惊悚。 而在往上看,天空是阴沉沉却透着些许光亮的云层,按照祭司所说那是永远不会消散的阴霾,而阴霾之下的话,冥河上空是血雾,地狱那里是硫磺烟雾。 至于冥河之上,就如但丁所说的一样,布满了碎裂的团状,这些都是不久前恶魔与魔鬼大战留下的产物。 而之所以没有魔鬼的尸体,不是魔鬼比深渊怪手更强,而是魔鬼的尸体一但掉到冥河之中,就很快被腐蚀掉,倒是恶魔,比如深渊怪手的尸体,能保存很长时间,现在这些尸体就是雅典娜前往冥河监狱的跳板。 “呼,往河水流淌的方向前进,但丁叔叔是这么说的,并且必须要迅速上冥河,如果长时间在河岸行走,即使是蝶形面具也无法庇护我的气息,只要借助冥河的干扰配合蝶形面具,才能真正让我避免被察觉到。” 冷静下来以后,雅典娜给自己鼓气数下,然后调准一个时机,一个大跨步就跳跃到了选中的尸块上。 当踩在深渊怪手的尸块上时,雅典娜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无数人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嗡的说话,嗡嗡嗡的吵闹,惊的雅典娜急忙搓动十字星耳坠,片刻之后伴随着十字星耳坠柔和的光芒,狂呓的声音逐渐减弱,但是却仍未消除,若有若无的低语始终在徘徊。 前面在冥河岸边眺望的时候,雅典娜只看见怪手是模模糊糊的红色肉块,一开始雅典娜顾名思义,还以为是哪个巨人手指头的碎肉,结果等踩上去以后雅典娜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碎肉,分明就是一团大小不一肉状触手扭曲组成的不规则物体。 并且更加糟糕的是,雅典娜很确信自己看的相当清楚,这些肉块虽然漂浮在冥河之上,但是并没有完全死透,部分裸露出来的较长触手仍然在无意识的扭动着。可是已经到了这里,哪有打道回府的说法?所以雅典娜只能奋勇向前。 当踩在碎肉上的时候,雅典娜感觉到非常的油滑,就像是那些还没有被处理过的鱼一样,不过片刻之后彩云靴就发出光芒,雅典娜的脚瞬间就有了粘力,将自己的身躯牢牢的粘在碎肉上,让雅典娜不至于被滑出碎肉掉进冥河之中。 发觉这个粘力非常大的时候,雅典娜还担心自己是否能抬起脚来行走,结果当雅典娜抬起脚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股粘力对自己的行走没有任何的阻碍,更幸运的是,似乎是彩云靴的作用,这些还在活动的触手似乎并不会攻击雅典娜。 见到这等场景,大喜的雅典娜在心中虔诚的祈祷了数声:“多亏女神庇护,赐我这等宝物。” 于是雅典娜谨慎的向前走去,攀上碎肉的较高处眺望前方,等待了不知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许一个小时之后,雅典娜发觉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随着碎肉越发接近小黑点,雅典娜也看出了,这恐怕就是自己寻找的冥河监狱。 冥河监狱是一座没有大门的尖塔式教堂,雅典娜只隐约看出,在尖塔的高处有几扇窗户,而整个监狱则是由一片矩形(当然雅典娜现有角度看不出是矩形的)大铁片承载着,这个大铁片居然能无视冥河的腐蚀而浮在水面上。 其实雅典娜从但丁那里听来的消息更为惊悚,这个大铁片可不是不久前才出现,事实上它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据说在一千多年前,有一些神灵违逆祖神的意志,因而被祖神罚下冥河囚禁,虽然后来那些神灵刑满释放离开监狱,但是这片监狱却仍然保存下来,并一直留到今天,成为关押两位始祖的监狱。 而到了这里,雅典娜才明白玉如意是用来干什么的,毕竟此时为止雅典娜的体力消耗并不严重,玉如意的恢复体力就是用在这边。 或许祖神曾经对监狱施展过法术,使得监狱所在的冥河河段特别的宽,并且居然还带有旋涡,所以雅典娜必须利用这一大片漂浮来的肉块不停地跳跃,直到自己足够接近监狱可以跳跃过去为止。 一次又一次跳跃,雅典娜离监狱越来越近,但是不论怎么跳跃与等待,却没有一片能达到雅典娜预想中的距离,然后就开始飘远,这逼得雅典娜只能重新去找新的碎肉来做自己的承载物。 等到这个时候,玉如意就起了作用,雅典娜在冥界中,不论是使用灵力还是进行物理运动,消耗的体力都要远胜于凡界,玉如意几乎是成为支撑雅典娜继续行动的力量来源。 察觉到碎肉漂流到这里的频率和数量开始逐渐减少,雅典娜也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在逐渐失去,如果自己继续等待下去的话,恐怕碎肉就要没了。 雅典娜又一次离冥河监狱逐渐靠近,已经开始熟悉漂浮物规律的雅典娜知道,大概到那个位置时,漂浮物就会又开始远离,可是即使是从那个位置跳跃,就雅典娜现有的跳跃距离,也无法跳到铁板上。 突然,雅典娜想起了但丁在自己到达冥河时所说的话:“当然你不要想用彩云靴在冥河上行走,这样下场不过是撑不了几秒钟。” 但丁的本意,是诫告即使是彩云靴,也无法抵御住冥河的侵蚀,但是不是换句话说,彩云靴可以在冥河中支撑住几秒? 正当雅典娜还在思索之中,碎肉的位置已经逐渐靠近最佳位置,于是雅典娜便不再思索,朝着冥河监狱延伸出来的铁板纵身一跃。 这一次跳跃,雅典娜不是双脚前驱让脚掌越过自己的肩膀,这样即使能站到铁板上,也很快就会因为重心不稳倒下来,学院中训练这样子倒下来,也不过是倒在沙坑中,这里倒下来那就是掉到冥河里去。 所以雅典娜的姿势,是相当不雅的蛤蟆扑,力求自己上半身能碰到铁板就行,至于下半身?只能期望彩云靴能承受得住考验了。 事实证明雅典娜的拼搏成功了,掉入冥河的下半身由于彩云靴,而仿佛稳稳的踩在地面一般,雅典娜自然知道这种在冥河上的如履平地只是幻觉,于是也不犹豫,迅速一蹬腿,让自己整个人到达铁板之上。 也正是雅典娜的这个毫不犹豫救了她一命,因为当雅典娜全身都上了铁板,回首望向自己脚底时,发现彩云靴已经崩溃了,片刻之后便化作飞灰。 彩云靴救了自己一命,这倒是好事,可该怎么回去呢?雅典娜望着慢慢归途之路,心中多了几分忧虑,低语便猛然增大杂乱,吓得雅典娜连忙甩头冷静心身,随后便望向前方的尖塔式教堂,蝶形面具的感应告诉自己,这里便是囚禁圣徒始祖之处。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三章 救国圣女(十六)我不是你的演员 彩云靴化作飞灰,演员已经就位,雅典娜进入监狱,圣徒重见天日,这是冷弈安排好的剧本。 数百年前,经过无数年行走终于到达奥迪的梅依,终于知道了当年屠村的真相,于是她毅然决然的进入了地狱去寻找屠村的魔鬼复仇,也许是梅依活累了,想要将自己的生命挥霍在地狱之中。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数百年,那个魔鬼早就死在了与冥河战场之上,失去目标的梅依只能换一个复仇对象,她选中了地狱使者,这个导致自己女儿被血祭的仇人。 然而地狱使者如今已经成为顶级魔鬼,由于抓住阿桂玟这个珍贵的材料以后,得以进入终极计划,连冥河战场都不用上,地狱怎么可能让梅依杀死她? 接着梅依大闹了一番地狱,还联合被冷弈指引而来的术士始祖格罗斯将许多实验室给摧毁。 最后梅依理所当然的失败了,可是并没有被处死,因为冷弈看在老资格的份上让智慧女神雅典娜帮忙开脱一下,于是梅依与格罗斯免去被处死的下场,而以囚禁替代,其中梅依终身囚禁,格罗斯只需要囚禁一定年份,今年就是格罗斯被释放的年份。 冥河监狱并非只有一座,冷弈将两人安置在对面的监狱,起码还能隔着窗口说说话,而雅典娜的到来,也让格罗斯可以逃出,顺便把梅依一起带离监狱。 或许但丁会很担心雅典娜一个凡人能否闯过冥河战场,但是冷弈并不担心,自己正在照拂着雅典娜,有自己的照拂,雅典娜的历险也就是看起来很惊险而已,实际上稳得很,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圆满完成任务。 “然后呢?怎么停下了?”发现冷弈突然停下了叙述,吃着冷弈给的精美饭菜的顽童,含含糊糊的问道。 冷弈的心情有些低落,讲述的语气也低沉了下来:“然后啊,自然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成为自我的囚徒了……” “总之,上岸之后经过一番寻找,雅典娜成功找到了梅依的监狱,进去与梅依交谈,到这里为止都很顺利,结果梅依那里出事了。” 征得雅典娜同意以后,梅依斜下身子,轻柔的解下系在雅典娜腰间的玉如意,这让雅典娜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用灵力直接拿过来?” “这很不礼貌,”雅典娜将玉如意捧在手中端详了片刻,“这个神器的能量已经极其微弱,看似快要消散了吧?” “报告尊敬的圣徒始祖,是的,这是女神百余年前赐予我六世祖柯昂施恩的神器,用到今天威力已经大不如前了,”雅典娜回头望了望来的方向,“还有一件神器,不久前在冥河里销毁了。” “叫我梅依就是了,我一个罪人如何当得起圣徒这一称法啊,可笑我昔日还以此得意,认为自己真的是圣徒了。” “圣徒、梅依阁下哪里话!你的事迹至今还在传唱,你的荣光无人、”梅依将食指贴在雅典娜的嘴唇上,让雅典娜停住了讲话。 将手指收回来以后,梅依捧着玉如意往教堂深处走去,并招呼雅典娜跟上来:“你若要如那个神之使徒但丁所言一般成为救国圣女,仅仅是将我们放出去可不够,这样你不过就是一个传声筒,如何能担得起救国圣女这一职责?” 雅典娜绕了绕后脑勺,尴尬的笑道:“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也没当救国圣女的野心了啦,只是但丁使徒说只有我能去地狱,我才只能硬起头皮来的,梅依阁下你不知道啊,前面在冥河之上跳跃的时候,可是要把我给吓死了,还真的差点掉进冥河死了呢!” “哼!”梅依露出不屑的表情,然后随即又对雅典娜道歉道,“抱歉不是对你嘲笑,很勇敢,你真的很勇敢,我只是对某个正在看着我们的人冷笑。” 冷弈尴尬的时候没有摸鼻子的习惯,听梅依这样说自己,只能用拳头对撞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雅典娜随着梅依走进了她的卧室,卧室盘侧拥有法阵,梅依开始修改这处法阵,将其修改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为止,在弯着腰修改法阵的过程中,梅依以过来人的经验对雅典娜进行嘱咐道: “自古恶人常笑,善人从来无骨骸,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简单,唉,我都几百岁了才想明白这一点,只是已经太迟了,许多人、不,无数的人,为我昔日的幼稚买单,代价是他们的生命……因我而死……” 雅典娜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圣徒始祖梅依似乎并不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在教导雅典娜,这种语气和感想感觉更像是……临终遗言? “战争,一场国家之间的战争,仅仅依靠两个史诗天下无双是没有用的,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这一点你可以待会儿去问那个格罗斯叔叔,他在这方面特别有发言权,所以如果你真的想成为救国圣女?那你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说道“代价”这个单词时,梅依已经将法阵整理完毕,然后她拿着玉如意直起腰来,对着雅典娜露出笑容。 雅典娜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梅依的笑容,或是充满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自己吞噬,亦或者是充满着对这个世间的悲悯,还或者是充满着对人世的决绝,十余种感情在梅依的面孔上交替杂糅,使得阅历不深的雅典娜一时惊住了。 “这个法阵会将玉如意给修复完毕,我不知道这个玉如意全盛时期究竟会有多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经过我的法阵修复以后,这个玉如意只要能够驱动,就会永远保持巅峰状态,足够维持数个大军团的补给。” “你没有上过战场,”说这句话的时候梅依顿了一下观察雅典娜的表情,然后才确认并继续说,“所以我来告诉你,操控这种状态下的玉如意,意味着你将拥有一批高达一万人,无视疲惫、无需后勤、只要不被杀死不管多重的伤都会复原的军队!” “只能支撑一万人吗?” “足够破国,再配合其他普通军团的行动,无人能挡,”梅依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既然这么强大,那么代价是什么?” “你的生命,”此时梅依的表情中,冷酷占据了主体,这就是雅典娜初见时的那种刺骨寒意的来源,“你需要用你的生命去驱动玉如意,所以说一旦使用玉如意,你注定无法看到后代出现,无法看到天地间更多的美景,甚至连战争结束都可能看不到。” “不仅如此,一旦使用以后,即使后来不再使用,也不能阻止玉如意摄取你的生命,从你接受玉如意开始,你寿命的上限就已经注定,而每一次使用则都会缩短你的上限,这就是代价。” “并且你也不要妄想死后能去英灵殿,这次救国不过是你的一次作秀,当你使用的最后,这个玉如意是会吞噬你的灵魂,你连冥河都去不了!” “被称作救国圣女的雅典娜呀,这就是救国的代价,你可愿意接受?”梅依将玉如意伸向雅典娜。 雅典娜将手伸向玉如意,当指头刚刚触碰到那抹冰凉时又触电般的收回,片刻之后再次缓缓向前伸,豆大的汗珠从雅典娜的额头上低落。 接受但丁的委托前,雅典娜以为救国不过是童话中的冒险降临到现世,而自己可以在神灵的庇护下完成这伟大的一切,可是如今圣徒始祖,在祭司口中至善至美的圣徒始祖却要求自己一生命为代价驱动救国之物。 又是闪回的记忆,雅典娜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一切,诺兰莎行省中因为战争摧残而遍地哀鸿遍野的黎民,流传在各地的散兵、流寇、暴民的劫掠,对曾经建设的美好文明的破坏。 年幼时对自己很好的兄长,蒙上白布躺在担架上回来的兄长;学院里的倾慕者,参军并与自己失了消息的倾慕者…… 然后是冥河上的一切,恐怖的深渊,尸山血海漂浮着的战场,几乎吞噬一切的冥河,那漫天的血雾,阴魂不散的硫磺味…… 雅典娜抓住了玉如意,尽管她的眼神中仍有害怕,但是已经不再犹豫,见此梅依则发出了苍凉的笑声,然后抽回了玉如意,对不解的雅典娜说道:“你也别庆幸什么,没有意外,只是仅仅通过法阵,是不足以让玉如意变得如此强大。” “所以……?” “所以还需要一个牺牲,一个足够强大的人作为牺牲,”梅依笑了起来,抚摸着雅典娜的秀发,脸上刺骨寒意顿时被温和的笑意取代,“你一个孩子都愿意为救国做到如此地步,那我这个被尊称为圣徒始祖的人,怎么能落后呢?” “现在,退后,免得法阵将你也给卷进去哦,”梅依推开雅典娜,自己带着玉如意站在法阵中间。 法阵已经启动,圆柱般的光芒吞没了梅依的身躯,梅依六百年积累的力量全都涌入这一柄玉如意之中,如果是正常的饰物早已因为如此强悍的力量而被震碎,然而很幸运,这一柄玉如意是神灵赐予的神器,尽管已经大不如前,但仍拥有足以承载力量的躯壳。 梅依的意识渐渐消散,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突然,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面前雅典娜被法阵灵压吹拂的秀发都仍然保持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姿态。 而在雅典娜的身后,梅依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自己一如既往的看不清他的面孔,一如既往。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四章 救国圣女(完)救国 “你不用死的,怎么就、就要死啊?”发觉梅依居然想殉己来完成雅典娜的救国之路以后,坐不住的冷弈只能化身降临,暂停了除自己与梅依之外的时间。 梅依对时间的暂停,对冷弈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似乎她早就料到此时的场景,当自己殉己时,冷弈一定会出现。 “这也算,打破了你的剧本对吧?我只是想啊,既然这个女孩想要救国,那就用她的生命作为交换,这样子起码不全算是,神灵的傀儡了吧?救国的是真正的圣女,而不仅仅是一个棋子,任人摆弄的棋子。” 对顽童复述到这里时,冷弈的眼眶中已经满含泪珠,他擦去眼角的泪笑道:“当初我可没哭,啊,第一次哭啊。” “这有什么好哭的?”顽童被冷弈的落泪弄得有些纳闷,冷弈则挥挥手,不想继续说这件事。 “我们就略过梅依吧,你只要知道,圣徒始祖以牺牲自己作为代价,让快要消散的玉如意变成了一件比起全盛时期还要强的神器,我、的主人,斩界之神,将其命名为圣徒悲愿,这也是为了纪念梅依。” “拿到圣徒悲愿以后,雅典娜又打开了囚禁术士始祖格罗斯的监狱,在格罗斯的庇护下,两人离开冥界重返人间,而此时雅典娜已经拥有了极其强悍的神器,圣徒悲愿,依靠着圣徒悲愿的力量,雅典娜得到一支几乎可以算是作弊级别的军队。” 依靠着雅典娜的军队,本撒家族开始力挽狂澜,仅仅5年后,本撒家族就消灭了柯多密当局的主力,然后在奥拉米特(瑞姆行省的首府)建立新政府,成为瑞英麦邱的合法代表,与瑞英和悉尼作战。 虽然柯多密当局仍然有残党在各地坚持抵抗,但是这些残党已经势衰,又坚持了几年以后,就被剿灭。 随着战局的顺利,雅典娜与他的父亲,本撒家族第五代领导人哈迪斯,也产生了激烈的矛盾冲突:“我的军队是一支正义的军队,女神阁下赐予我圣徒悲愿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守护瑞英麦邱,而不是去侵略其他的国家!” 此时,本撒家族控制的瑞英麦邱早已收复诺兰莎行省,将悉尼驱除出本土,可是当哈迪斯准备将悉尼赶尽杀绝之时,雅典娜却让她的军队在诺兰莎行省边境停下,不但自己停下,还不准其他的军队入侵悉尼。 “此前我们在诺兰莎行省作战,是为了收复瑞英麦邱的土地,诺兰莎行省虽然曾经是悉尼的领土,但是悉尼对待当地人的态度是如此残暴,当地人苦不堪言才希望我们收复,既然如今我们已经收复诺兰莎行省,就没有必要再进军。” 雅典娜拉开营帐,将外面的场景映入哈迪斯的眼帘:“父亲,看看吧,听听那些底层士兵的哀嚎与悲伤,他们不想再继续这一场持续二十多年的战争了!以前是保卫战争,我会参与,但我绝不会参加侵略战争!” 哈迪斯非常悲伤的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傻子,凡人成为圣女之后果然是会变傻的,有得必有失,对吧?哈迪斯已经知道雅典娜对悉尼的态度了,于是颤抖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收复瑞英呢?那可全是我们的失地啊……” 随着雅典娜坚定的摇头,哈迪斯的表情变成了绝望:“以麦邱行省为界,这就是我们两个国家最好的分界,我们与瑞麦邱人信奉不同,风俗不同,没有统一的必要,几百年前强行统一之后,那几场大叛乱就是恶果啊!” 哈迪斯瘫坐下来,揪心的捏着自己的胸膛,他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本撒家族终于有了如此强大的军队,可是居然有年限,有年限也就算了,统帅这支军队的,自己的女儿,居然是个傻子。 “我,本撒家族,征服南疆大陆的野心,就这么破灭了吗?雅典娜,你想想,征服南疆大陆啊!”不甘心的哈迪斯用虚弱的语气劝着雅典娜,气死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最后徒劳的尝试罢了。 “这样只会带来仇恨,父亲,我们与悉尼之所以会爆发战争,不就是五百年前先辈对林间地的贪婪所导致的吗?贪婪会引发复仇,复仇会引发战争。” “我们是贵族,贵族之所以为贵族,就是因为有可以庇护平民的高尚品德,所以我们行事必须谨慎,因为我们一念之间,是数以万计平民未来的生活,我们必须谨慎的使用我们的权力……父亲,父亲!?” 哈迪斯被雅典娜气晕了,亦或者是痛心稽首以至于不省人事,总之雅典娜不得不停下了她的臻臻教诲。 由于雅典娜不愿意“侵略”外国领土,因此当本撒家族将悉尼驱除出诺兰莎行省,收复“第三次瑞奥多战争”被瑞英割走的土地以后,只能同意进行和谈。 最后在大历1988年暨瑞英建国1595年时,瑞英麦邱、悉尼与瑞英签署《柯多密和约》,结束“本撒战争”,瑞英麦邱与悉尼恢复战前领土,瑞英归还瑞英麦邱的失地,并且还要重新同意瑞奥多人的高度自治权。 对于瑞奥多人自治权这一问题,雅典娜还是愿意站在本撒家族这一边的,在雅典娜认为,就如瑞英麦邱没法统治瑞英一样,瑞英也没法统治瑞奥多人的领土,所以让瑞奥多人重新恢复自治,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只是苦了本撒家族,看着自己有征服两个老仇人的能力,却眼睁睁的这么放过,或许唯一能让本撒家族庆幸的是,随着瑞奥多人再次自治以及邱之天险的恢复,下一次战争即使没有雅典娜,瑞英麦邱也无惧两线开战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雅典娜的生命能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毕竟拥有圣徒悲愿的雅典娜对这方面非常敏感,于是察觉到自己大限已至以后,雅典娜在交代完事项,然后前往诺兰莎圣墓盘侧居住,于今年冬季安然去世。 雅典娜去世以后,尽管与本撒家族曾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但是本撒家族还是遗忘了这些不愉快,将雅典娜捧为救国圣女,给她安上无数的荣誉,并在诺兰莎圣墓主持了盛大的葬礼,将雅典娜与其圣徒悲愿一同安葬在诺兰莎圣墓的盘侧。 随后,本撒家族将诺兰莎圣墓更名为圣女圣墓,因为这里安葬着两位圣女,一位是悉尼人的救国圣女诺兰莎,另一位是瑞英人的救国圣女雅典娜。 又过了2年,在大历1990年之时,完全被本撒家族操控的柯多密议会召开了盛大的典礼,在典礼上授予本撒家族对牧首职位的世袭权,这标志着本撒王朝正式在瑞英麦邱建立,而瑞英麦邱的国名也从“新瑞英麦邱教国”更改为“瑞英麦邱王权教国”。 虽然经历了诸多波折,智慧女神雅典娜最终还是完成了她一百多年前交代给但丁的委托,也是她几百年前就有的心愿,旧有的腐朽的柯多密当局全部被清洗,如今是围绕在本撒王朝周边,朝气蓬勃的新贵族们。 可是雅典娜的面容并没有多少喜悦,她对冷弈说:“没用,没什么用,我这几百年都在做一件毫无作用的事情,很快用不了多久,本撒王朝就会变得像昔日柯多密当局一样腐朽,那时候我该怎么办?继续委托但丁推翻本撒王朝吗?” “王朝周期律啊,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冷弈也一同长叹,“没法解决,我没法解决啊。” “屠龙者终将变成恶龙,”雅典娜复述了这句话,觉得充满着无尽的哲理,“然后再被新的屠龙者杀死,接着屠龙者又成为新的恶龙吗?” “差不多吧,天界也有历史档你可以去看,这个世界历史就是处于寡头与王朝的循环之中,很多个国家都差不多是这样,王朝兴起,打了败仗,被寡头或者新王朝取代,然后又一次败仗,再被新寡头或新王朝取代,以此循环下去。” “可是有时候,即使王朝被取代,或者寡头被取代,也仅仅是取代了最高头衔而已,他们仍旧掌握着地方的实权,而地方实权的变动,大概是每三百年换一波人,旧的腐朽堕落至极点,被新的取代,可笑的是新的大多和旧的有某种亲戚关系,各种亲戚关系。” 说到这里,冷弈仰起头望向苍天,自嘲般的对顽童说道:“梅依死前和我说了很多话,王朝周期律也是谈论到的地方之一,她说如果我勉强和她算是朋友的话,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呢?” “王朝周期,不管哪一次变动,受苦的都是平民,因为在这个时代,无论当权者是哪一批人,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而且她所希望的,不是像她一样的某部分人在神灵的庇护下鹤立鸡群,然后一时解决,她认为,自己的事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吗?”顽童问道。 然后换来了冷弈的苦笑:“我要是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去成为自我的囚徒了,我在监狱里想了几百年,还是没办法啊,无数比我还厉害的先贤,都最多只有理论,我怎么可能想出真正的办法呢。” “所以你就在这里想,不去做吗?” 冷弈抬起头来,望着顽童:“做?难道我又要用广大民众的鲜血,来铺就我一时的妄想吗?就像斩界之神的剧本一样?就像那燃烧的波旁的海一样?” “这个剧本和以往不一样,”顽童认真的说道,“他们的实验或许会失败,但不是为了某个王侯将相的野心,而是为了他们自己更加美好的未来,就如我等祖先一样,没有那些祖先斩荆棘,暴霜露的开拓城邦,又怎么能换来我们的今天?” “你想要一个没有王朝周期律的世界,为什么让那些受益者不放手去做呢?只有前人的鲜血,才能铺就后辈的幸福,或许会失败,或许会一无所获,但却不是徒劳无功,而是告诉后辈,我们做过。” “你到底是谁?”现在冷弈就算再傻,也能发现这个顽童不对劲了,系统所写的资料根本是虚假的。 “我?我是主神给你的助手,在你迷茫时出现,以免你彻底沉沦,”顽童、亦或者称之为助手,对冷弈摊开手说道,“那么现在,冷弈,你是要继续沉沦下去,成为自我的囚徒直到你又厌倦为止,还是放手一搏?”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五章 药人(始)弹指三百年 屋大维·赫尔斯是他最简洁的名字,作为屋大维家族这一贵族家族的赫尔斯无疑有一大堆的中间名,但是最简洁的名称无疑就是屋大维·赫尔斯。 赫尔斯出生在一个比较吉利的年份,大历2300年,赫尔斯的父母欣喜的捧起刚出生的自己,父母说,通常出生在整十整百年份的孩子,将来都会有大出息。 大历2300年时,距离瑞英麦邱的救国圣女雅典娜被埋葬在圣女圣墓,已经过了整整310年的时光,而310年的时光中,让南疆大陆迎来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雅典娜还活着的时候,瑞英麦邱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内部祭司集团与军事集团的争端越发严重,高层贪污腐化无能,下层贵族得不到出头的机会因而满怀怨气。 外部中悉尼仍旧对瑞英麦邱的领土虎视眈眈,瑞英以镇压了瑞英麦邱的盟友瑞奥多人,并越过赖以支撑瑞英麦邱两线作战的邱之天险,当时许多贵族都自信的认为,瑞英麦邱将会在下一次战争中被摧毁。 事实也几乎如此,如果没有雅典娜从冥界中带回来圣徒悲愿,如果没有雅典娜的力挽狂澜,瑞英麦邱早已在“本撒战争”中亡国灭种。 然而瑞英麦邱赢了,靠着雅典娜赢了,于是在三百多年后的如今,在本撒王朝统治下的瑞英麦邱正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 北境六七百年前的世仇悉尼早已屈服,并随着2068年结束的“第四次瑞奥多战争”而成为瑞英麦邱的附庸国,只剩下新诺兰莎行省这一片领土苟延残喘。悉尼之所以能存在不是瑞英麦邱大发慈悲,而是瑞英麦邱需要悉尼作为自己与菲氩的缓冲地带。 因此,悉尼从此至今都不再是瑞英麦邱的烦恼,这让瑞英麦邱得以将扩张的方向瞄准南方,自己的千年血仇瑞英。 接下来,瑞英麦邱与瑞英爆发了“第四次瑞奥多战争”和“第五次瑞奥多战争”,最终终于在2263年结束的“第六次瑞奥多战争”中,成功将瑞英第二次灭亡。至此,复国685年,总共存在1886年的瑞英再次结束了他的历史。 赫尔斯出身的时候,瑞英麦邱的首都已经搬回雅典娜行省的柯多密,并拥有雅典娜行省、瑞姆行省、诺兰莎行省、琳娜行省、北麦邱行省、南麦邱行省和奥卢尼奥行省在内的7个行省,是南疆大陆首屈一指的强国。 瑞英的更南方是奥迪地域,雅典娜还活着的世纪初,那里存在三个国家,古老但是已经沦为附庸国的奥迪,拥有奥迪作为附庸国并控制大部分富饶土地的奥斯陆,以及位于东部边疆的奥特加。 而之后奥斯陆越发辉煌,吞灭了奥特加,成为奥迪地域无可争议的霸主,接着还向东扩张,利用法克尤地域多迪的衰弱,吞并大量多迪的北部领土。 可是当赫尔斯出生的时候,奥斯陆的辉煌已经只存在于游吟诗人的口中,存于那些被青苔覆满的恢弘建筑,如今的奥斯陆,不过是只剩下右翼区一个行省的嗟尔小国,国内最经常讨论的问题,是不是要成为多利安的附庸国从而得到庇护来避免被灭国。 如今的奥迪地域已经没有无可争议的霸主,古老的奥迪随着“鸟身斯陆战争”挣脱了奥斯陆的附庸再次崛起,不但吞并了奥斯陆大片领土(亦或者是收复自己古老的土地),还与瑞英麦邱联合灭亡了瑞英。 奥迪现今的首都在齐马区的美达夏琪,拥有齐马区、斯陆区、拉赛区、迪托区和瑞奥多人自治的瑞奥多行省这六个行省,也可谓不容忽视的一股势力。 之所以说奥迪不是无可争议的霸主,是因为发源于海岛上的奥雷蒂亚人,趁着奥斯陆的衰落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首府位于海岛区的玛纳若多,拥有海岛区、新鸟首区和卡斯区三个行省。 虽然奥雷蒂亚行省远不如奥迪,但是奥雷蒂亚人航海技术发达,并且三个行省不是拥有雄伟山脉作为天险,就是主体位于海岛或半岛之上,更重要的是奥雷蒂亚战略形势远不如奥迪严峻,所以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法克尤地域,最早只有法克尤一个国家,然而随着法克尤的内战,导致北部的法兰尼尔、南方的多迪和东方的法修姆独立,经过厄柯西那一代人的奋斗,为法兰尼尔奠定了在法克尤地域的五百年霸权。 可是在雅典娜都还没有出生的18世纪,法兰尼尔的霸权就已经褪色,多利安从西部独立,附庸国法克尤被多迪吞并,接着是法修姆的西进复仇。 法修姆的霸权在赫尔斯出生的上一个世纪达到鼎盛,却没能像法兰尼尔那样维持许久就遭遇了崩溃。 当赫尔斯出生的时候,法修姆的附庸国多迪已经被多利安吞并,东部独立出法尔达,北部的法兰尼尔旧地独立出法萨,虽然仍然有荣光军镇(首都石亚兰在此)、安达穆军镇、古格军镇、多瑙军镇和法克尤军镇5个行省,但是内部矛盾重重,前途未卜。 首都高希武位于高萨拉军镇的多利安,拥有高萨拉军镇、乌卡军镇、提吉克军镇、尼罗兰军镇和自治的新特加军镇与于立文区6个行省,虽说看上去烈火亨油,但是位于法克尤地域与奥迪地域交界处的国家,多利安注定要承受与众不同的压力。 法萨拥有山峦军镇、山北军镇和孟卡军镇3个行省,法尔达拥有洛尔达军镇、斯莫顿梅军镇2个行省,虽然行省数量少,但是这两个独立不到一百年的国家却有着老牌国家望尘莫及的生机与活力,属于他们的未来是光明的。 南疆大陆东部的菲力地域,最早的霸主无疑是菲力,与悉尼接壤的菲氩在数百年的历史中都是菲力的附庸国,可是当赫尔斯出生的时候,菲力早已被菲氩吞灭,菲氩是菲力地域无可争议的唯一霸主。 首都位于欢火行省的贝哈拉的菲氩,拥有欢火行省、吉利拉西行省、莫亚行省、瓦雷行省和自治的岚朔边区、旧关边区与比伯边区一共7个行省,是南疆大陆上领土最广袤的国家之一。 菲力地域还有一个国家,是在遥远的东方,北与菲氩的瓦雷行省接壤,南与法尔达的斯莫顿梅军镇接壤,他就是菲尼,只拥有释迦边区和一道边区2个行省,如此可笑的体量,如果不是菲氩实在鞭长莫及,菲尼根本不可能保持独立。 那赫尔斯呢?赫尔斯出生在什么国家? “悉伯,我们的国名简称叫悉伯,正式国名则是……高山火焰仆从国,高山,意思是提醒我们不忘记高山之神的信奉;火焰,则是菲氩的信奉;仆从国,则是提醒我们不要忘记,我们只是菲氩的仆从国。” 迪马学院历史导师的语气带着些许悲凉,机械的介绍着祖国历史:“一百多年前的第四次瑞奥多战争中,伟大的菲氩拯救我们脱离悉尼邪恶而又残暴的统治,我们就此立国,这就是我们的建国。” 不由得赫尔斯历史导师如此生无可恋,实在是悉伯这个国家的历史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亮点,其他国家即使衰颓如奥特加,好歹有过轰轰烈烈的建国战争与和奥斯陆的争霸,尽管最后失败亡国,但至今仍然被人所铭记,奥特加人创造了不少的诗歌去吟诵他们独立历史。 可是悉伯呢?悉伯的历史应该要说什么?建国不是经过战争,仅仅是需要向东征伐的菲氩需要一个与瑞英麦邱隔开,于是瑞英麦邱将悉尼纳为附庸国,而菲氩将悉尼东部分割成一个新的国家悉伯作为附庸国。 悉伯作为菲氩的附庸国,被防患的十分严密,菲氩绝对不会让悉伯翻天,毕竟当初菲氩就是先被菲力征服为附庸国,过了几百年以后反杀乃至将菲力灭国……当然,菲氩的王室与菲力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 因此,悉伯的首都乌尔多奇,以及与菲氩联系的唯一通道那罗关隘,名义上是悉伯的领土,然而实际兵权却被菲氩所掌控,导致明明可以隔开菲氩的天险,那罗山脉,变成了空气一般。 屋大维·赫尔斯出生在悉伯靠北方的海湾城市迪马,家族也是迪马中可以排的上号的大家族,以卖药剂为生。 据家族祖辈描述,迪马曾经是一座颇为繁华的城市,因为坐落在巴蒂罗斯湾上,借助着巴蒂罗斯湾繁荣的海运港口,迪马因此积蓄了不少的财富,再将物资转运到悉伯最北方的城市,坐落在那罗山脉西侧的洛夫,更是迪马人致富的法宝。 可是随着“第四次瑞奥多战争”之后,迪马海港外繁华的景象就成为了老一辈人久远的记忆,接着就是仅存在图书上的古老历史。 因为很不幸,在瑞英麦邱与菲氩瓜分悉尼领土,将一刀将悉尼东西分开时,坐落在巴蒂罗斯湾上的四座主城中(巴蒂罗斯、迪马、吉大、拿沙),迪马是唯一一座被划到悉伯领土内的城市。 悉伯建国以后,由于悉伯国内都是悉尼人,而不论是瑞英麦邱还是菲氩都担心,如果悉尼和悉伯串联的话会很麻烦,于是在悉伯建国27年后,也即是2095年的时候,瑞英麦邱与菲氩签署《悉尼与悉伯禁止流通协议》,禁止两国一切往来。 两个宗主国完全没有经过附庸国允许就自行签署这样的条约并被爆出来以后,引起两个附庸国强烈的反对,甚至引发了暴力冲突。 在2年的骚乱之后,两个宗主国改签并放宽了禁止流通协议,开放那罗—乌尔多奇—巴蒂罗斯—吉大—瓦鲁图作为流通路线,而除了这五座城市以外,其他城市不得进行国际间的交流,因此很不幸,迪马就被抛弃了。 迪马拥有悠久历史的港口被如狼似虎的西菲力人(菲氩的族群是西菲力人)摧毁,如今的赫尔斯只能从图书馆里看到那座曾经让迪马变成不夜城的辉煌港口,而失去了港口以后,迪马日益萧条,以至于许多人都在讨论是不是应该让迪马主城搬迁。 不过在菲氩的附庸下,悉伯除了那罗与首都乌尔多奇依旧繁华以外(巴蒂罗斯、吉大和瓦鲁图都是悉尼的城市),其他城市都在止不住的萧条下去,迪马矮子堆里拔将军,勉强保住了主城的席位。 这就是“药人”屋大维·赫尔斯的祖国,这就是“狂人”屋大维·赫尔斯的故乡。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六章 腾飞之始(二)悉尼 大历720年,那罗部落在高山之巅承蒙高山之神的庇护,建立了名为悉尼的国家,而那罗也成为悉尼最初的首都。此后的千年岁月中,悉尼大体是以那罗为起点向两边拓殖,因此悉尼国中所有有悠久历史的城市,基本上都是在那罗的两侧。 然而或许是命运在与悉尼人开玩笑,亦或者是瑞英麦邱和菲氩两个宗主国明显的恶意,当悉尼被一分为二时,西部皆是新建立的城市继承了悉尼正统的国名,而东部拥有悉尼大片悠久历史的城市,却成为崭新的国家,也就是屋大维·赫尔斯的故乡,悉伯。 被菲氩附庸的悉尼,只剩下那罗到首都乌尔多奇这一带,因为获准可以与悉尼贸易,并且还是承载从菲氩通往瑞英麦邱的贸易地带而仍旧繁华以外,这条线以外的城市,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都在衰落与萧条。 许多的悉尼人不甘心在这片萧条的城市待下去,年轻时他们满怀着闯劲,试图去乌尔多奇或者是更外面的地方闯荡一方,但大部分都被撞得头破血流,才在心灰意冷之下回到故乡,亦或者是连回到故乡的命都没有了。 “我们的故乡在死亡,我们的城市在死亡,我们的国家在死亡,也许几十年以后,也许几百年以后,当菲氩不需要悉伯作为缓冲国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个可怜的国家灭亡的时候,”赫尔斯曾在导师一次醉酒以后听到这种悲哀的话语。 悉伯是个悲惨的国家,不要说被神界授予帝国头衔,连像样的荣誉都没有,如果非要说从神界颁布的奖项的话,那么悉伯倒还真的是被授予了一个,“状朝鲜三韩之国”,斩界之神授予的,除了斩界之神以外没人知道这个词汇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不是什么夸奖。 在萧条的悉尼里萧条的城市中,屋大维家族是比较显赫的一个家族,因为当剧变发生之时,其他贵族还在沉迷过去千年的古老守则——依靠土地吃饭的时候,屋大维家族勇敢的做出了变更。 当然,位于迪马的屋大维家族没法像乌尔多奇那里的贵族一样,参与进东西方之间(西方的瑞英麦邱与东方的菲氩)的商贸而大发横财,而屋大维家族甚至没有其他贵族那样的人脉,因此他们走了一条别致的路线——药剂。 屋大维家族以研发药剂为生,疗伤药机,美容药剂,进阶药剂,毒液药剂,总之各式各类的药剂屋大维家族都有出售,而靠着研发药剂,屋大维家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甚至在乌尔多奇都颇有一些影响力。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像屋大维家族这种靠药剂维生的贵族,无疑会被其他贵族打成异类,然后很快在各种排挤之中衰落,可是这里是悉伯,这里是悉伯,悉伯的贵族靠药剂维生?其他国家贵族只会在嘲笑之后觉得,悉尼人即使是贵族还去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毕竟在悉伯中,走“令人(贵族)唾弃的邪门歪道”的贵族并不是一个两个,参与纺织的,参与商贸的,参与农耕的,各式各样的贵族都有,给外界的贵族增添了无数的笑料,所以“悉尼人的贵族”,在外界是怪胎的另一种说法。 作为屋大维家族的一员,赫尔斯是制作药剂的灵童,自幼就受家族重视,并且还有难得可贵的耐药体质,为了试验药剂自愿当药人对赫尔斯来说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成为药人让赫尔斯没有了生育的可能,但同时也让赫尔斯在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大历2320年时,赫尔斯迎来自己在迪马学院的毕业年,作为从星启木学院传下来的习俗,学院毕业必须选一个课题,赫尔斯不愿意选择老套的提炼药剂,他想出去看看,想去乌尔多奇看看。 “我们的首都乌尔多奇对吧?长这么大我都还没去看过呢,”赫尔斯这么对供奉解释道,于是他就收拾行囊,带着仆人踏上了前往乌尔多奇的旅途。 赫尔斯出发之前,供奉就语重心长的对赫尔斯叮嘱道:“首都那边,大,繁华,不是迪马这座小城可以比得上的,但是那里的人也更复杂,你就参观就可以了,小心别被卷入一些妄想狂的狂想之中。” 赫尔斯想问谁是妄想狂,狂想是什么?可惜这位长者不愿意给赫尔斯分享人生经验,就让他上路了,赫尔斯只能带着郁闷前往了乌尔多奇,然后他就明白供奉提到的妄想狂指的是什么了。 所谓的妄想狂,就是“悉尼统一组织”,组织里的人幻想和悉尼重新统一,让悉尼人拥有一个国家,而在一个叫佩拉乌雅的漂亮女子带领下,赫尔斯傻愣愣的跟着他们去参加了一次“悉尼统一组织”的聚会。 其实赫尔斯感觉,这次聚会也没有什么大不敬的地方,无非就是讲历史而已,悉尼的历史,而迪马的历史课中,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悉尼人建国以后,就直接跳到了悉伯建国,仿佛中间的历史与学员们没有任何联系。 “这次来的同学们非常幸运,因为上一堂课我刚刚讲完历史,今天的同学们又可以从头开始听,”讲课的人出乎赫尔斯的意料,他不是白发苍苍的供奉,而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硕男子,他自称雷索蒙,是一个对悉尼人这个族群充满责任感的贵族。 “大历1048年,格奇家族宣布得到高山之王的世袭权,被后世称之为格奇王朝的时代就此开始,而如今格奇城就是格奇家族的首都。” 格奇啊,赫尔斯表示十分了解,因为他来乌尔多奇的路线,就是从迪马出发,经过格奇再转到乌尔多奇,也算是见识了一番格奇的景象,只是格奇中有历史的名胜几乎都在“第四次瑞奥多战争”被掠夺亦或者是摧毁了,如今都是建国后新建的。 “1064年,格奇王朝的第三任高山之王耐尼乌斯一世继位,虽然他是通过非法政变手段窃取的王位,但是他对悉尼的贡献却颇大,即在1068年进行的改制,将悉尼划分为东区与西区,这也是未来山脉西地和山脉东地的雏形。” “由于耐尼乌斯一世的赫赫功绩,因此三百年后山脉东地的耐尼家族就自称,自己是耐尼乌斯的后裔。” “1174年,圣徒始祖到达悉尼,为悉尼人带来了牧师体系……” “1279年,由于我前面所说的一系列事件,导致格奇王朝失去了对悉尼的掌控,悉尼进入了被后世称之为‘沟壑时代’的乱世。” “1385年,随着统治山脉东地的耐尼家族与统治山脉西地的哥玛家族签署《悉尼休战令》,宣布停止作战,‘沟壑乱世’结束,悉尼进入耐尼家族与罗玛家族对峙,在算上最西边自身混战不休的林间地,的三方割据时代。” 悉尼的历史很长,雷索蒙没能一次就讲完,但是邀请参与聚会的下一次来听,赫尔斯觉得这种聚会不错,于是在走之前给“悉尼统一组织”捐了一点钱,承诺下一次聚会的时候自己还会来听,因为似乎下一次聚会时间还没到自己离开乌尔多奇的时间。 第二次聚会开始,雷索蒙继续讲述悉尼的历史,讲述这些赫尔斯这个悉尼人贵族根本不知道的悉尼历史。 “1401年,一个林间地寡头的捕奴队在追击蛮族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遥远的西边,有一座与蛮人不同,和悉尼一样坚固的城市,以及证明他们并非蛮族而是文明国家的整齐田野,捕奴队将消息带回去以后,林间地派出了贵族去探查瑞英麦邱,这就是瑞英麦邱与悉尼的接触。” “1424年,瑞英麦邱北部行省爆发反对尤溪的叛乱,很快引发中部行省的连锁叛乱,叛乱引发大批瑞英人逃亡悉尼的林间地,林间地贵族之一的沙德多家族就趁此接纳了大批逃亡贵族,因而奠定崛起基础。” “1442年,耐尼家族与罗玛家族爆发了自《悉尼休战令》签署以后最大规模的混战,然而他们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奈何的了对方,打到最后甚至导致耐尼家族被其自己的附庸罗乌克家族给推翻,罗乌克家族取代耐尼家族成为山脉东地的统治者。” “1478年,瑞英麦邱与林间地的‘亡人战争’爆发……在救国圣女诺兰莎的奔波下,山脉东地的罗乌克家族与山脉西地的罗玛家族终于联起手来参战,签署了《就悉尼乱世结束即两大家族合并协定》,宣告‘沟壑乱世’完全结束。” “在协定中,他们将悉尼国名从‘悉尼高耸天国’更改为‘悉尼联合王国’,山脉东地更名罗乌克郡国,山脉西地更名罗玛郡国,领袖为郡御主,废除山区御主的职位,郡国首府乌尔多奇与乌修为悉尼的轮流首都,高山之王也由两大家族轮流担任。” “诺兰莎解决了两大家族的争端以后,宣布瑞英麦邱和林间地签署的《颜集克和约》并不是与悉尼合法政府签署的条约,因此是非法的条约,诺兰莎因此率领两大家族的军队,对瑞英麦邱发动了反攻。” “1494年,随着《新颜集克和约》的签署,‘亡人战争’落下帷幕,诺兰莎也因为这次战争的出色表现而被封为救国圣女,而诺兰莎所在的沙德多家族也因此被扶持为林间地的代表,毕竟在大多数贵族都放弃投降的时候,只有诺兰莎为此而奔走。” “因此林间地效仿两大郡国的惯例,以沙德多家族的名字更名为沙德多郡国,但是沙德多郡国没有东部两大郡国的权力,他必须接受两大郡国的监管,且没有选举高山之王的权力。” “不过不论如何,分裂割据的‘沟壑乱世’就此真正结束,悉尼人迎来了自格奇王朝建立初期以后的第二个黄金时代,也因为如此,我们需要永远铭记沙德多家族,永远铭记救国圣女诺兰莎的伟大贡献。” 从雷索蒙、佩拉乌雅到赫尔斯,在场的所有人都催下头颅,心中默默对千年前那个伟大的救国圣女表达自己的感谢与敬意。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七章 腾飞之始(三)国衰之启 赫尔斯在悉伯的首都乌尔多奇就这样待下来,给家里的回信是说要在都城里见一番世面,暂时就不回家了。 屋大维家族在乌尔多奇还是有那么些关系的,起码让赫尔斯有住的地方,而赫尔斯在都城中也以制药来谋生,好歹能混一口饭吃,也算颇受人尊敬。 既然留在当地,赫尔斯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参加雷索蒙组织的“悉尼统一组织”的聚会,听雷索蒙讲悉尼的古史,中间数次有人想要让赫尔斯提供药剂给组织,但是都被赫尔斯谨慎的拒绝了,赫尔斯对这个组织的支持,仅体现在捐款上。 雷索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合格的导师,即便赫尔斯不愿入会,每次赫尔斯来聚会听古史时,雷索蒙依旧笑容如初。 在雷索蒙的讲述下,赫尔斯又了解了悉尼对瑞英麦邱在1512年至1532年爆发的复仇战争,1575年至1583年的第二次复仇战争,这都是七百多年前的战争了,不知道那时候的人究竟是如何打仗的呢? 两次复仇战争都没能让悉尼打开局面,于是悉尼改变策略,在颇有见识的人主持下,悉尼与瑞英缔结了针对瑞英麦邱的同盟条约,这个条约一缔结,几乎就贯穿了瑞英复国后的一生,瑞麦邱人是悉尼人钢铁般的盟友。 这一同盟果然有效,因此在1597年至1606年的“悉瑞战争”中,尽管瑞英麦邱抢先宣战试图打开局面,但是最后仍然战败,悉尼向西吞并了大片瑞英麦邱的领土,本撒王朝的起家之地悉姆地,就是源自此时被征服的土地。 接着到1621年时,同盟再接再厉,爆发了“第二次悉瑞战争”,战争原本很顺利,结果在1630年罗乌克郡御主“灾厄的”塔图率军路过哥玛郡国时因为被恶魔污染,所以突然对哥玛郡国发动了突袭,屠戮了哥玛家族大量的亲贵,造成了“塔图惨案”。 “塔图惨案”之后,罗乌克郡国与哥玛郡国便无暇“第二次悉瑞战争”,陷入了自己的内战,而沙德多郡国时任郡御主潘德尔趁机成为悉尼的代表,迅速与瑞英麦邱达成体面的和平,接着平定了悉姆地的叛乱,说到这里,雷索蒙用带着极大讽刺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瑞英麦邱在吞并悉姆地以后,对本撒家族在内的悉姆地贵族态度如此恶劣,实行歧视政策?因为真正有血性的贵族在这次叛乱以后不是逃亡就是被剿灭,包括本撒家族这批留下来的瑞英人贵族,全都是本撒家族在悉姆地扶持的狗腿子。” 利用罗乌克郡国与哥玛郡国的内战,沙德多家族真正的统辖了沙德多郡国,接着潘德尔就受到塔图的拉拢,塔图试图以潘德尔的沙德多家族取代哥玛家族的席位,让以后悉尼由罗乌克家族和哥玛家族瓜分。 可是潘德尔拒绝了塔图的提议,发动了着名的“潘德尔东征”,东征在1656年结束,从哥玛郡国到罗乌克郡国的领土皆被潘德尔征服,于是潘德尔进行了着名的潘德尔改制,来确立悉尼真正的独一无二的权威。 随着“潘德尔改制”,“悉尼联合王国”的国名更改为“群山拱贺的悉尼王国”,沙德多王朝正式建立,哥玛郡国的首府乌尔多奇与罗乌克郡国的首府乌修也不再是悉尼的轮流首都,悉尼只有一个首都,即沙德多郡国的首府瓦鲁图。 接着对于国内,潘德尔也进行了极大的调整,悉姆地仍然维持悉尼人贵族与瑞英人贵族共治而不变,沙德多郡国西部拆分出诺兰莎郡国,以沙德多家族分支进行统治,这一支分支后来被称为诺兰莎家族,正是如今作为瑞英麦邱傀儡统治悉尼的诺兰莎王朝。 而这个诺兰莎郡国,正是后来本撒家族搬迁后崛起的行省,如今已经隶属于本撒家族的诺兰莎行省。 在沙德多郡国东部,潘德尔采取了拆分策略,原本哥玛家族统治的哥玛郡国,由于哥玛家族嫡系被塔图屠灭,因此南部由哥玛家族分支罗莱玛家族统治,北部新设立格底洛夫郡国,由北部实力派贵族格底洛夫家族进行统治。 “这个家族啊……”赫尔斯很清楚这个家族,尽管悉伯没有教导历史,但是迪马的悉尼人贵族还是会熟悉这个家族的,因为迪马就曾经隶属于格底洛夫郡国,并且还是格底洛夫郡国的首府,而屋大维家族就是源自格底洛夫家族家臣的私生子后裔。 对罗乌克郡国,虽然统治罗乌克郡国的罗乌克家族仍然存在,但作为内战的挑起者而被潘德尔剥夺了权力,将公国拆分出南北两个,北部仍称罗乌克郡国,以雅米家族进行统治,南部新设乌奈克郡国,由乌奈克家族进行统治。 “乌奈克……”赫尔斯轻轻念了一下这个音节,悉伯的悉尼人十分熟悉这个音节,因为这个家族就是导致悉尼沦落至今的罪魁祸首,当然在潘德尔的时代,这个家族是沙德多王朝坚定的支持者与合作者。 然而沙德多王朝在潘德尔之后就没出过多少强力的统治者,因此在无功而返的“第三次悉瑞战争”(1688年至1716年)之后的“第四次悉瑞战争”(1734年至1769年)中,沙德多王朝被迫将悉姆地归还瑞英麦邱,这也是本撒王朝回归瑞英麦邱的开始。 而在1788年,悉尼向东扩张的探险队探索到了菲氩的痕迹,两个文明就这样接壤,接着就是繁荣的贸易,结果在这骤然兴起的贸易之中,唯一与菲氩接壤的乌奈克郡国大发横财,一跃从悉尼最贫困落后的郡国暴富为拥有大量财富的郡国。 暴富引发贪婪,不管哪一方都是贪婪,于是在1799年时,窥伺乌奈克郡国财富的罗乌克郡国对乌奈克郡国发动入侵,“乌奈克战争”爆发。 罗乌克郡国之所以敢入侵乌奈克郡国,自然是得到了沙德多王朝的授意,因为沙德多王朝也对乌奈克郡国的财富充满着窥伺,可是乌奈克郡国依靠着菲氩雇佣兵,居然把罗乌克郡国打的节节败退。 在这种情况下,罗乌克郡国拉来了哥玛郡国和格底洛夫郡国作为同盟,三个郡国又将战线推回去,这时候沙德多王朝才下场当好人,勒令四个郡国停战,屁股却站在西部三郡国这一边,强迫乌奈克郡国所得到的财富必须额定的上缴给沙德多王朝以及其他三个郡国。 “乌奈克战争”虽然在1810年结束,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比起西部贪婪的同胞,乌奈克郡国更喜欢东部的菲氩。 等到1830年时,“第二次乌奈克战争”爆发了,乌奈克郡国拉拢格底洛夫郡国对罗乌克郡国和哥玛郡国宣战,并且依靠菲氩与菲力提供的“火焰佣兵团”(其实就是王国正规军)作为廉价的雇佣军,可以说是大放异彩。 在警告无效以后,沙德多王朝意识到菲力来者不善,因此亲自下场支持哥玛郡国和罗乌克郡国,与乌奈克郡国开战,也正是因为忙于“第二次乌奈克战争”,使得悉尼无法参与“第三次瑞奥多战争”,失去将瑞英麦邱瓜分的机会。 说到此处,雷索蒙十分惋惜的说道:“此时南方正在爆发‘第三次瑞奥多战争’,瑞英和奥斯陆联手使得瑞奥多人毫无反手之力,如果那一次战争我们能加入瑞英,瑞英麦邱必定灭亡,那悉尼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不过赫尔斯不这么认为,赫尔斯觉得菲力来势汹汹,如果沙德多王朝撇下东边不管去打瑞英麦邱,更有可能是那罗以东领土全部丢掉,那时候悉尼实力大跌,别说灭掉瑞英麦邱,更有可能是自己被瓜分了……就像现在一样,被东西两个国家瓜分。 “第二次乌奈克战争”在1864年结束,沙德多王朝虽然平定了叛乱的格底洛夫郡国,并将其设立为直辖的格底洛夫行省,但是没能阻止乌奈克郡国获得极大的自治权,并且还吞并了罗乌克郡国。 乌奈克郡国势力的增强,进一步刺激了他的野心,这导致1901年至1934年的“第三次乌奈克战争”爆发。 挑头的是乌奈克郡国与菲氩签署的《乌奈克与菲氩友好合并协议》这一份协议,协议中宣称乌奈克郡国贵族一致支持自己合并入菲氩,沙德多王朝警告无效以后对菲氩宣战,接着瑞英麦邱和瑞英被迅速卷入这场战争。 这一次瑞英还能说斩获颇多,依靠着“奇迹的”康奎斯特打下的底子,征服了整个麦邱平原,但是悉尼就惨了,东部乌奈克郡国并入菲氩,西部诺兰莎郡国一大片的土地被割让给瑞英麦邱(然后拿给本撒家族直辖)。 由于沙德多王朝这一次惨败实在是太惨,哥玛郡国的罗莱玛家族趁机宣布要推翻沙德多王朝的腐朽统治,结果国内贵族纷纷抛弃了沙德多王朝,统治悉尼282年19代王的沙德多王朝在1938年被罗莱玛王朝取代。 罗莱玛王朝建立以后,首都从瓦鲁图搬迁至哥玛郡国的首府乌尔多奇,并且好一番卧薪尝胆,等到1961年“本撒战争”爆发时,罗莱玛王朝率军入侵瑞英麦邱,收复了诺兰莎行省,试图一雪前耻。 在罗莱玛王朝看来,当时真的是最好的时机了,瑞英麦邱自身内部被撕裂成柯多密当局与本撒家族,外部则被罗莱玛王朝与瑞英南北夹击,而罗莱玛王朝最大的祸患,东部的菲氩,却挑起了针对宗主国菲力的独立战争,根本不可能来干涉自己的“本撒战争”。 然后我们都知道,瑞英麦邱出了一个救国圣女雅典娜,由于雅典娜开挂不讲理的“圣徒悲愿”,铸就了一支奇迹般的军队,将罗莱玛王朝的野望打得粉碎,最终罗莱玛王朝仍旧一无所获。 战后,罗莱玛王朝在1998年像沙德多王朝一样被推翻,仅统治悉尼60年,取代罗莱玛王朝的是沙德多家族分支诺兰莎家族建立的诺兰莎王朝,诺兰莎王朝声称要革新,撤销了内乱不休的郡国以新诺兰莎行省、源起行省取而代之,然而众所周知,最后的时机已经失去。 “本撒战争是悉尼,是我们悉尼最后的机会,可是因为救国圣女雅典娜而失去,”雷索蒙的面孔满是悲伤,他的眼眶充满热泪,“瑞英这个古老的盟友早已衰弱,无法抵御瑞英麦邱的冲击,而东部菲氩从宗主国菲力独立,正是冉冉升起的红日,于是悉尼只能被瑞英麦邱和菲氩一东一西的给瓜分。”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八章 腾飞之始(四)落在乌尔多奇的青春 “听说了吗?西边那个国家自己打起来了!”“好像是内乱呢,去年就开始了,本撒王朝一直平定不了。” 今天赫尔斯进入会场的时候,雷索蒙还没开始讲课,往常各位参会者会各自聚在一起聊天,可是今天却略微不同,会场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一般,里面好多人都在谈论南边的新闻,几个月前发生,今天才传到乌尔多奇的新闻。 所谓西边那个国家,不可能是指悉尼,自然是指瑞英麦邱,此时人群都围在一个精瘦汉子身边,因为他家在西边有那么些关系,对这件事的了解比在场的人都要多一些,所以大家围在这里听他讲西边的新闻: “却说五六百年前的时候,瑞英有个顶顶厉害的将军名叫康奎斯特,可就是因为太厉害了,被游吟诗人妒忌,给王上进谗言,结果这位顶顶厉害的将军就这么被王上给冤杀了。冤杀了之后呢,这位将军不服啊,心思阴郁之下,居然堕落成魔!” 场上顿时响起一阵惋惜之声,一个人遗憾地说:“要是这王上没听游吟诗人的谗言,不杀掉那位康奎斯特将军,说不定瑞英就不会亡国,游吟诗人素来就是苟且之辈,今日一听果然没错,只是这位康奎斯特将军,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堕落成魔呀。” 那男子在享受了一阵惊叹以后,继续将这个对乌尔多奇居民来说极其新鲜的消息讲下去:“于是今天这位将军又出来了,逮住游吟诗人就一阵猛杀,杀的是腥风血雨,日月无光,死伤惨重。” “我们都知道,这瑞麦邱人亡国之后,去做游吟诗人这一行业的不再少数,于是他们就向官府求援,结果瑞英麦邱很咻那个恶魔,所以以需要雇佣狩魔猎人去剿灭恶魔为由,很是征收了一笔税。” “结果呢,这官府征收了税就又不干事,一来二去的就和瑞麦邱人冲突起来了,结果这瑞麦邱人也是幸运,有个狩魔猎人自愿帮他们剿灭恶魔,却被官府刁难,这几番弄下来,最后不少瑞麦邱人聚集在这个狩魔猎人的旗帜下,反了瑞英麦邱。” “说来也巧,这个狩魔猎人可不是泛泛之辈,手段老辣指挥得力,打退了几次官府的进攻,慢慢的威望就上来了,而瑞麦邱人苦瑞英麦邱已久,听说官府镇压不力,就一个接着一个反了,一反全反了,瑞英麦邱整个南方全部糜烂。” 场上顿时想起了啧啧的赞叹声,此时雷索蒙也到了场上,颇有兴趣的问道:“不知这位狩魔猎人义士的大名是什么呢?居然如此英武,不但能与康奎斯特一较高下,还可以击退官府的围剿。” 这个男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抱歉道:“西边那个国家不让讨论南方的事,所以我家打探的也不大清楚,那个义士叫什么是没法肯定,只能说似乎吧,两个音节的,达迪还是但迪或者是达丁什么的,搞不清。” 既然雷索蒙已经到场,参会者便各自挑了位置坐下,雷索蒙则是大力夸耀了那位不知叫达丁还是但迪的狩魔猎人有勇气有智慧要向他学习以后,则继续开始讲述悉尼的历史,毕竟瑞英麦邱的南方,离乌尔多奇那是多么的遥远。 “本撒战争”是悉尼崛起的最后机会,然而由于救国圣女雅典娜的横空出世,悉尼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诺兰莎王朝也明白这一点,因此随后他们的目标就不再是扩张,而是让悉尼自保。 在这种主张的趋势下,除了铁杆盟友瑞英以外,悉尼还拉上了菲力,在2020年签署《三国互保同盟》,试图让三国结为互保同盟,使瑞英麦邱与菲氩这两颗勃勃升起的朝阳无法扩张。 (此时南疆大陆的北海岸,以五国中最西方的瑞英开始,是瑞英—瑞英麦邱—悉尼—菲氩—菲力,所以这一条约使北海岸呈现三山夹两盆之势。) 面对三国的互保,瑞英麦邱与菲氩也结为同盟,还拉上瑞英最南方的瑞奥多行省进行互保,也凑足了三个势力。 冲突最终在2028年爆发,由于瑞奥多人在瑞奥多行省推行瑞奥多教育,大肆迫害瑞麦邱人,引发了瑞英的干涉,结果导致两个同盟陷入全面战争,由于战争又是因为瑞奥多人挑起的,所以这次战争被称之为“第四次瑞奥多战争”。 “第四次瑞奥多战争”在2068年结束,瑞英和菲力只是被打成重伤,然而悉尼却彻底被打折了脊梁骨,东部新设立悉伯成为菲氩的附庸国,西部仍以悉尼为名归属瑞英麦邱,悉尼就此两分。 此后,由于瑞英麦邱需要对付南方的瑞英,然后是更南方的奥迪,而菲氩需要将自己的前宗主国彻底踩死,所以尽管悉尼两国不断地被抽调人力要求物资,但是领土内大体保持了和平,除了几十年前的“悉伯战争”以外。 当雷索蒙讲完“第四次瑞奥多战争”的背景、经历、后果以后,提议在场的诸位站立起来,垂下头为自己的祖国默哀。赫尔斯也跟着其他人站了起来,当闭上眼睛时,耳畔回响的是雷索蒙那敦厚的声音: “曾经,悉尼人有一个完整的国家,一个虽然不是非常强大,但也远比现在繁荣的国家,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国家。” “然而如今的悉尼人,早已只是他人的傀儡,除了那一条生命线以外,其他的城市都在凋零,北方的迪马,南方的乌奇琴查,还有更多更多有着悠久而辉煌历史的城市,在异国统治者的手上正在慢慢的死去。” 不知怎么的,“我是悉尼人”这个概念突然出现在赫尔斯的脑海中,然后被警告声给冲散,那个接引赫尔斯参加聚会的女子佩拉乌雅慌不择路的冲进会场,告之乌尔多奇市政局已经派兵要来封锁会场。 “不要慌张!”雷索蒙敦厚的声音震慑住了骚动的人群,“这里有密道,你们快从密道走,我们有缘再见吧!” 追兵就在不远处,所以雷索蒙没能说更多的话,就让参会者每个人带上面具,在佩拉乌雅的带领下从密道中逃走。走了一阵以后,走到一处荒野中,佩拉乌雅启动了这里安置好的烟雾法阵,于是参会者就在迷蒙的烟雾中各自离去。 回到城市以后,还是太年轻并且吓得魂飞魄散的赫尔斯急忙向自己寄住的人家告别,收拾完行礼以后,就充满逃离了待了两年的城市。 赫尔斯离开城市的那一天,天上下着蒙蒙的细语,赫尔斯踩着积蓄雨水的泥坑飞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而参与会议时所听得那些内容,则被赫尔斯埋藏在心中不曾提起,仿佛自己过去一阵狂热的梦。 回到正在死去的家乡以后,赫尔斯的生活轨迹又变得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而也没人来追捕赫尔斯,于是赫尔斯就慢慢的将事情给淡忘了,毕竟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不错,当参会的激愤过去之后,正常的生活总要继续,赫尔斯没有推翻一切的勇气。 只是午夜梦回之时,雷索蒙那敦厚的声音仍然在赫尔斯的脑海里回想,憋不住的赫尔斯最终还是派了仆人去打探情报,然后得知旧日的会场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乌鸦在废墟的上方盘旋,而那个雷索蒙则为了掩护撤退和防止泄露情报,抵抗失败以后就义。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和那2年狂热的自己告个别。于是赫尔斯彻底斩断了与乌尔多奇的联系,专心待在迪马进行家族几百年来的研究。 时光匆匆一去不复返,离赫尔斯狼狈逃离乌尔多奇眨眼间就过去了7年多,此时赫尔斯对乌尔多奇的记忆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他又恢复了研究狂人的本性,一心投在家族的药剂研究之上。 研究药剂,机缘巧合也是很重要的,你永远无法知道已经老熟烂透的配方,在各种条件作用下会发生什么奇迹,这不,原本只是一个用于帮助服用者增强实力的进阶药剂,居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跨越性突变,并且这种突变还没有被记载在实验本上。 所谓跨越性突变,是指突变会导致服用者增强的实力变得非常庞大,毕竟最早的进阶药剂就是一个发生了跨越性突变的培基药剂。 但是跨越性药剂并不是完全有利的,事实上大部分跨越性药剂同样可以当做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因为大多数人无法承受跨越性药剂过于强烈的跨越,然后发生一系列不良反应以后一命呼呜。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进阶药剂一旦出现跨越性突变,那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料,更何况还是从来没有被发现的跨越性突变。 “前所未有的跨越性突变,自然由我这个药人来试验,”赫尔斯毫不犹豫拒绝了家族想让试验品来试验的提议,“那群人怎么懂得记载实验记录,写混了怎么办?且放心了,把救命的药剂准备妥当就行。” 章节目录 第六百零九章 腾飞之始(五)进阶不朽史诗 一些震撼的消息传播起来的速度,那是比风还要快,毕竟感兴趣的人会使用传音魔法,对中枢进行千里传音,这次事件发生的地点位于迪马,这座自悉伯建国以后就一直沉寂的普通主城,消息的内容是,“首个不依靠神灵的不朽史诗诞生了!” 屋大维·赫尔斯,依靠着那个发生了未知跨越性突变的进阶药剂,成为世界上首个不依靠神灵而成就的不朽史诗,这件事无法掩盖,因为赫尔斯突破时引起了整个主城都清晰可见的风暴,甚至英灵降临来帮助赫尔斯稳定正在暴走的冥想模型。 如今是赫尔斯成为不朽史诗的数天以后,赫尔斯仍然在房内昏迷不醒,无数人——家人、族人、有心者都挤在门外,等待着赫尔斯的醒来。 赫尔斯的达到不朽史诗的消息通过魔法,很快便从偏居一隅的迪马,传播到悉伯的首都乌尔多奇,接着到了悉伯宗主国,菲氩的首都贝哈拉,甚至连统治菲氩的瓦雷洛西诺王朝现任炎牧尊裴斐三世都对此事表示出关心。 倒在床上昏睡的赫尔斯还不知道由于自己已经引发了如此大的震动,他的意识仍然处于一片昏暗之中,过去的记忆向泡沫一样走马观花般狂乱的旋起旋灭,而其中一个泡沫,是赫尔斯昏迷前最后一个记忆。 那时,赫尔斯的抵御即将失败,身躯将会因为无法承受不朽史诗级别的灵力而破碎之时,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光芒之中出现,他冰凉的手指点在赫尔斯的额头上,随着那冰凉的触意传遍全身,赫尔斯倒下了,但是灵力也开始稳定下来。 不知昏睡多久以后,赫尔斯睁开了双眼,只见床边是家族的一个长辈,见到赫尔斯醒来,长辈惊喜万分,嘱托仆人出去告喜之时,对赫尔斯嘘寒问暖,在长老的口中赫尔斯才明白了,原来自己已经是不朽史诗! 又疗养了几天以后,赫尔斯走下床来,在万众瞩目之中开始运用自己的灵力,那比起以前无与伦比浩大的灵力。 “那个英灵说,现能在人世间活动的不朽史诗中,除去那些不知活了多久的魔兽,就是圣徒始祖(除了少数人以外,大多数人并不清楚梅依已死)、术士始祖、魔人之子等寥寥数个,可是他们都是机缘巧合之下,而你是真正的、独一无二的,人类的不朽史诗。” 几乎所有的家人都在高兴,只有一个大长老却在长叹短嘘,赫尔斯好奇地问他为何叹息,那名长老回答道:“突破不朽史诗本是好事,但我们一个迪马的普通贵族家族,还是悉尼人贵族,拥有这等荣誉,真的是好事吗?” 这位长老的担心很快就言中,不过几天以后,代表裴斐三世的使节就踏进了屋大维家族的门栏,给赫尔斯封了一堆以往只有悉耐克人和西菲力人贵族才能获得的荣誉以后,就要求赫尔斯入贝哈拉觐见,并且交出药剂的所有资料。 “反了!我们干脆反了!”说话的是赫尔斯的弟弟佩德鲁奇奥,年轻的佩德鲁奇奥脾气暴躁,性格如火,“哥哥你可是不朽史诗啊!那些东方佬(西菲力人位于悉尼的东边,所以叫做东方佬)居然敢这么对一个不朽史诗!” 赫尔斯苦笑着压下愤怒的弟弟:“我虽然是不朽史诗,但是不论是比起术士始祖还是圣徒始祖来说,我都远远不如,只是空有庞大的灵力罢了,甚至连那些天生异能的魔兽都比不上,而不朽史诗级别的魔兽,只要是在平原上的,被杀得还少吗?” 佩德鲁奇奥被赫尔斯的话给憋了,被不朽史诗这个名头给冲昏头脑的佩德鲁奇奥略微冷静下来,只是不甘的说:“打不过,可以跑啊!” “跑?跑到哪里去?而且就算我跑了,你们怎么办?我可不是法师,没法带走你们啊!”随着赫尔斯的这句话,佩德鲁奇奥彻底沮丧的坐下了,赫尔斯摸着弟弟的脑袋说道,“唉,家里都商量好了,多要些钱,我就进京,虽说我这个不朽史诗含金量不高,但大小也是个不朽史诗,一世富贵还是可以保证,这就行了。” 这些话是实话,家族都已经决定了,也就佩德鲁奇奥这个愣头青还死犟着,屋大维家族整体关系和谐,勾心斗角并不多,因此作为药人的赫尔斯与几乎所有人关系都很好,所以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族考虑啊,赫尔斯又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更何况,裴斐三世也不是真的怎么针对他,虽说交出了药剂的资料,但是大体还是很宽容的,裴斐三世愿意让赫尔斯留在家乡半年来打理人际关系,再加上裴斐三世派来的那些册封证书,实际上就是让赫尔斯留在迪马装逼。 赫尔斯在内的这些人明白,毕竟今年赫尔斯都29岁了,没那么冲,但是赫尔斯的弟弟佩德鲁奇奥却心有不甘,几天之后在夜晚里又偷偷摸摸的来到赫尔斯的房间,给赫尔斯引荐了一个人。 “你……”一个靓丽的女子,有着熟悉的面孔,想起佩德鲁奇奥这家伙几年前去过乌尔多奇交游,赫尔斯终于想起这位女子是谁了,“佩拉乌雅!”赫尔斯先是大声,察觉到不妥以后立刻压低声音,“不要命了啊!” 佩拉乌雅,当年赫尔斯去乌尔多奇的时候,正是这位佩拉乌雅引荐自己去参加悉尼统一组织的聚会,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赫尔斯居然又见到她了。 “哥哥!东方佬视我们为贱婢,我们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尊严!这说明什么?说明一个没有、” 正当佩德鲁奇奥口若悬河激情四射的演讲时,被赫尔斯一个脑瓜子扇过去给打断了:“你不要命了吗!居然跟这帮人搅和在一起!” 佩德鲁奇奥躲着赫尔斯的抽打,倔强的将自己的意思给表述清楚:“……所以我们应该反抗,而身为不朽史诗的你,是最好的旗帜!” 无视年轻炙热的弟弟,赫尔斯转向佩拉乌雅:“佩拉乌雅女士,当年听雷索蒙讲课收获良多,所以看在这份薄面的份上,今天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大家就此别过。” “就是因为雷索蒙啊,难道你在雷索蒙那里听了2年课,却什么触动也没有吗?”佩拉乌雅的嗓音依旧如同赫尔斯第一次聆听的时候一样清脆,赫尔斯承认,当初自己会去参加雷索蒙的聚会,佩拉乌雅那玄妙的嗓音占了很大因素。 “有啊,我也年轻过啊,我也曾经因为雷索蒙的演讲而热血沸腾啊,但是我还有家族是不是?我还有这迪马的基业啊!悉尼人苦,很苦,我也知道,可是这离我太远了啊!我现在吃的很好喝的很好是不是?何苦抛下一切和你们去搞什么悉尼统一?” 年轻的佩德鲁奇奥被赫尔斯的言论气得不轻,连声音都没有压住:“哥哥!不,赫尔斯!我对你太失望了,你配当一个、” 砰的一声,佩德鲁奇奥就被赫尔斯砸混倒下了:“我这弟弟太年轻太幼稚,迟早会惹出大祸,总之我先送你走吧,这样我们还算好聚好散。” 佩拉乌雅叹了一口气,不过没有再劝,这倒让赫尔斯感到省心,于是用了些手段,将佩拉乌雅秘密的给送走了。 在去密道之前,佩拉乌雅又一次回头:“赫尔斯阁下,我也是贵族子嗣,年幼时我父亲因为惹上悉耐克人而被活活打死,母亲也被强纳走,到如今都没个说法,所以我才走上这条路的,或许不成熟太幼稚,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啊。” 所谓悉耐克人,指的是乌奈克郡国的悉尼人后裔,这帮人由于投靠菲氩较早,被菲氩认定比悉尼人要可靠的多,硬生生将悉耐克人培育出不同的族群意识出来。 记得在雷索蒙那里听课的时候,雷索蒙就嘲讽的说:“在悉伯,一等人是西菲力人贵族,二等人是其他菲系人贵族,三等人是悉耐克人贵族,四等人是乌尔多奇、那罗和乌克的悉尼人贵族,其他地方的悉尼人贵族,就是五等人。” (什么?你问平民几等人?这真是笑话了,平民算人吗?) 送走佩拉乌雅以后,赫尔斯绑着自己的弟弟到供奉那里,隐去佩拉乌雅的存在,就说佩德鲁奇奥受到悉尼统一组织的影响云云,然后自然有家族长老收拾他,所以在离乡之前,暂时是见不到自己这个年轻的弟弟了。 之后,赫尔斯在迪马大摆宴席出尽了风头,裴斐三世的特使更是屡次夸奖赫尔斯年轻有为云云,一时间赫尔斯几乎要成了二等人。 收拾妥当以后,赫尔斯就跟着使节的车队出发,从迪马往东南方到格奇,接着先去乌尔多奇会见悉伯现任高山之王与炎山次牧尊。 再被炎山次牧尊接见的时候,雷索蒙的声音又出现在赫尔斯的脑海:悉伯如今的统治者,名义上是高山之王,可是高山之王只不过是荣誉头衔,悉伯真正的统治者,是由菲氩不经过悉伯允许而直接委任的炎山次牧尊,他才是悉伯真正的统治者。 离开了炎山次牧尊的府邸,赫尔斯又回头望了眼后方,只见菲氩的旗帜高高悬起,比悉伯的旗帜还要高了一个头。伫立了半天,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上了车队。裴斐三世的使节对此也没有在意,觉得赫尔斯这个乡下土包子是在回味宴会罢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章 腾飞之始(六)菲氩 跟随着裴斐三世使节的带领,屋大维·赫尔斯畅通无阻的经过一个又一个的城池,首次离开悉伯到达菲氩的境内,这里是隶属于菲氩的莫亚行省,而在几百年前,这里叫做乌奈克郡国。 赫尔斯谨慎的在当地不说一句多余的话语,就这样通过莫亚行省到达吉利拉西行省,这也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行省,其中吉利拉西这个名词,更是昔日统治菲氩的吉利拉西王朝来源,当然如今早已被瓦雷洛西诺王朝所取代,但是名称却没有变动。 从吉利拉西行省往南,就是菲氩统治的核心欢火行省,而菲氩如今的首都贝哈拉,正位于欢火行省之中。 一路上走过来,原先留给赫尔斯印象最深的城市,无疑是宏伟的吉乌里,毕竟吉乌里是菲氩昔日的首都,可是当贝哈拉映入眼帘时,吉乌里与之相比都成为一个不过如此的幼儿城市。 “这就是贝哈拉啊,”从迪马这个悉伯普通小城来的赫尔斯,仅仅是在城门口,就被贝哈拉的宏伟所震惊,而使节对赫尔斯的惊讶毫不意外,用习以为常的倨傲回答道:“是,这里就是贝哈拉。” 进程以后,关是从城门口到达王宫,赫尔斯就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这还是直接从通畅的贵族大道上面行走,这让赫尔斯不由得感叹,贝哈拉不愧是菲氩国土境内最璀璨的明珠啊。 到了王宫以后,赫尔斯没等多久就得到了裴斐三世的召见,所以可见不朽史诗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赫尔斯进入贝哈拉的时机相当的好,可以让裴斐三世在这个时机召开一次宴会欢迎赫尔斯的到来,赫尔斯无疑是这次宴会的核心人物。 一直以来都是药人的赫尔斯不擅长交际,很快便被像狼群一样涌上来的各色人等弄得左右为难,毕竟仅仅是听头衔就知道,这帮人不是屋大维家族可以惹得起的人物,或许说能被裴斐三世请来参加宴会的贵族,哪一个都不是屋大维家族能招惹的起的人物。 好在这个时候,裴斐三世帮助赫尔斯解除麻烦,并邀请他去二楼的小隔间里进行秘密谈话,厌倦宴会的赫尔斯急忙答应。 上楼以后,裴斐三世如同一个亲切的长辈一样对着赫尔斯拉家常,年轻的赫尔斯不是人老成精的裴斐三世的对手,再加上碍于对方是炎牧尊的赫赫威名,结果很快就被裴斐三世带着节奏走,把老底都给兜了出来。 “乌尔多奇那里的小年轻说,你曾经似乎参与过某些非法组织,”这句话把赫尔斯吓得魂飞魄散,“悉尼统一组织”无疑是在贝哈拉都挂上号的非法组织,不过裴斐三世下一句话倒是让赫尔斯安下心来,“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年轻人冲动嘛,偶尔也会走上歧路。” “对,对,”赫尔斯随手扯过一侧的白巾擦拭额头的汗滴,毕竟这里可不能用灵力除汗,不然分分钟就会被认为“有谋刺企图”,“我只是一时年少轻狂,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我……” “不着急不着急,我可以理解年轻人做错事,我也是很宽宏大量的,”裴斐三世拍着赫尔斯的肩膀安慰他,“既然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就就此揭过,怎么样?” “揭过,揭过,”随着悉尼统一组织的事情被捅出来,赫尔斯已经完全乱了分寸,最后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裴斐三世的“请求”,留在贝哈拉为他炼药,赫尔斯还被授予了所谓“宫廷供奉”的荣誉头衔。 就这样,赫尔斯开始在贝哈拉王宫内居住,由于赫尔斯的西非力语很不熟练,交谈的时候还是裴斐三世用悉尼语与赫尔斯交谈,所以等住下来以后,裴斐三世就派出一批宫廷教师,来教导赫尔斯“高贵的西非力文化”。 这些眼花缭乱的行动,其实就是把赫尔斯给软禁起来,不过有吃有喝,家族还获得了极大的荣誉,赫尔斯也没有反抗的欲望。 然后又是一月以后,裴斐三世来看望赫尔斯,发现赫尔斯已经能用西非力语结结巴巴的与自己对话,因而表示非常满意。可是谈几句以后,裴斐三世发现赫尔斯对菲氩的历史了解的很少,于是又派出一位教师专门教导赫尔斯有关菲氩的历史。 “我们菲氩有着悠久的历史与璀璨的问话,既然你要学习我们西非力高贵的文化,那就不能不了解我们的历史,”这是裴斐三世对赫尔斯说的,而赫尔斯诺诺的答应了。 来教导赫尔斯的宫廷教师是个古板的老头,将历史说的枯燥乏味,让赫尔斯昏昏欲睡,这时候赫尔斯就想起雷索蒙了,同样是说历史,怎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菲氩起源于1398年,梅依在菲力留下的好弟子掀起了长达百年的“流火乱世”于1398年被菲力的“大帝”尼多给平定,对于首祸的牧师们,碍于牧师是神灵最合适的代表,所以尼多没有对牧师赶尽杀绝,而是将他们驱除到西部,这就是菲氩建国的伊始。 菲氩建国之初,制度基本是依照菲力而设置,包括最高统治者的头衔炎牧尊也是如此,除了部分地区是用牧首以外。 从1398年至1721年这323年之中,菲氩虽然时常给菲力上贡,但是内部大体还是由一个个牧师集团独立自主统治的一个国家,最初的首都被设立在顿可,顿可如今隶属于吉利拉西行省,位于吉乌里的东南方。 菲氩建国之初,只有一个西荒行省,这是昔日菲力最荒凉的行省,也因此才被尼多选为牧师们的流放地,等牧师们在当地站稳脚跟以后,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于是就在1450年将西荒行省更名为虔诚行省,接着是1500年,将首都从顿可搬迁至汉尼。 (汉尼仍旧隶属于今吉利拉西行省,位于今吉利拉西行省首府吉乌里的西南方,扼守群山之间的关隘。) 菲氩的独立直到1708年至1721年因为“第七次魔人之子”事件导致的“魔人战争”才被打破,彻底沦为菲力的附庸国,国名也从“牧师的菲氩之国”被菲力更改为“菲力之下的菲氩炎国”。 等到1744年时,由于菲氩统治的地盘已经日益广大,仅用一个行省再也无法得心应手的管控菲氩的领土,于是时任菲氩炎牧尊吉乌里将虔诚行省拆分出吉利拉西行省,并将首都从“魔人战争”之后就残破不堪的汉尼搬迁至以自己名字修建的新城吉乌里。 菲氩被菲力附庸以后,仍然不时有贵族试图恢复菲氩的自治,因而导致了1776年至1788年的“宗主战争”,菲力通过这次战争完全控制了菲氩,只是就在战争结束的1788年,悉尼人的身影出现在菲氩西部边境,使得菲力谨慎的放弃完全吞并菲氩的计划。 当然,菲力也没有傻到就这样放弃菲氩,菲力将菲氩变为吉利拉西行省与虔诚行省这两个互不统属的行省独立并行的状态,以让他们互相牵制,其中虔诚行省依旧由牧师兼任,而吉利拉西行省则由菲力的岚朔王朝委任王族统治。 此外由于悉尼人的出现,菲力对菲氩开始放松控制,从而让菲氩有更多的力量去打击悉尼人,巩固菲力的西部边境,正是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之下,菲氩煽动与参与了悉尼的两次“乌奈克战争”。 当菲氩在西部不断与悉尼人作战的时候,统治菲力百余年的岚朔王朝也开始走向衰弱,东部的比伯行省和南部的释迦行省爆发出极强的离心力,迫使菲力将大量精力投放到遏制两地独立,因而放松了对菲氩的控制。 最终在1871年,菲力与菲氩发生了一次大混乱,比伯家族控制的比伯行省和菲尼人军阀控制的释迦行省联合菲氩牧师们控制的虔诚行省,对统治菲力与吉利拉西行省的岚朔王朝发动了反抗,即“岚朔战争”。 “岚朔战争”在1890年结束,比伯家族与菲尼军阀被迫承认自己的战败与岚朔王朝无可撼动的地位,然而最大的输家是虔诚行省,吉利拉西行省的岚朔王族吞并了虔诚行省,并且从菲力的大宗那里独立。 菲力对于吉利拉西行省的岚朔家族独立无可奈何,也不敢再添加新的敌人,于是菲氩的岚朔家族更名吉利拉西家族,统治菲氩近三百年的吉利拉西王朝就此建立。 吉利拉西王朝建立以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将虔诚行省更名为乌拉多行省,并且在行省内大量变更城市的名称,从各方面抹去牧师们统治过的痕迹,西菲力人这个概念,也正是在吉利拉西王朝的统治下成型。 “统治来统治去,即使独立了你们不还是岚朔王朝的后裔,吉利拉西王朝不就是岚朔王朝的分支,”听到这里,赫尔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可怜的菲氩,当然他可不敢直接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不过说起岚朔王朝,赫尔斯就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子,也是自己在宫廷中为数不多的好友,岚朔·艾格玛。 “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战争,无非就是为了争夺利益,如果一个无垢的无尽能源能被发明出来,所有人都会变的富裕,如同活在天堂,那么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战争,一个崭新的美好新世界就会降临。” 想起那个紫发女子拿着那本销量可疑的《火气学》,信誓旦旦的来赫尔斯面前推销,想让赫尔斯认同她的理想时的那种语气,赫尔斯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岚朔王朝在赫尔斯出生三百多年前就已经覆灭,但是岚朔家族仍然存在,而这个艾格玛,就是岚朔家族派往贝哈拉的人质。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一章 腾飞之始(七)救国东征 菲氩的吉利拉西王朝建立以后第一次战争,就是1901年至1934年的“第三次乌奈克战争”,值得一提的是,菲力对这次战争的态度已经由默许变成反对,只是碍于比伯行省和释迦行省的割据,而无奈承认吉利拉西王朝的独走。 对于悉尼人来说,“第三次乌奈克战争”是一个不会被忘却的惨痛回忆,拉开了悉尼正式衰落的序幕,因为乌奈克郡国带着那罗以东的领土全部并入菲氩。然而对于菲氩来说,这次战争最大的意义,在于吉利拉西王朝得到与菲力叫板的资格。 于是从50年代开始,吉利拉西王朝就以对菲力的上贡太重为由,开始百般耍赖拖欠上贡,最终引发1962年至1990年的“欠税战争”。 这次战争以吉利拉西王朝大获全胜为告终,击败并从菲力脱离附庸国地位,除此之外试图背叛吉利拉西王朝的两个自治省份,悉耐克人自治的乌奈克郡国和菲尼人自治的菲尼行省,都被吉利拉西王朝平定叛乱并撤销自治权。 此后悉耐克人遭受七十多年的歧视政策,直到悉伯建国以后,菲氩采取用悉耐克人制衡悉尼人的方式,才重新扶持起悉耐克人。 “欠税战争”结束以后,作为一个不再拥有宗主国的国家,菲氩将自己用了269年的国名,“菲力之下的菲氩炎国”,更改为“吉利拉西之菲氩炎国”,此外还将叛乱的两个行省更名,菲尼行省更名为欢火行省,乌奈克郡国更名为莫亚行省。 此后菲氩便越战越勇,在2028年至2068年的“第四次瑞奥多战争”中,借助西部瑞奥多人引发的争端,与悉尼和菲力进入战争状态,最后对西将悉伯割裂出悉尼扶持为附庸国,对东则沉重打击了菲力的国力。 “第四次瑞奥多战争”中菲氩虽然没能占据菲力的多少领土,但是悉伯的建国,意味着菲氩不会再遭受到西部的进攻,可以在下次战争中全力以赴的对付菲力。 而菲力呢?统治菲力312年的岚朔王朝随着“欠税战争”的惨败而威望尽失,菲力进入了所谓“三叉焰转时代”,即由控制比伯边区、旧关边区的比伯家族与控制释迦边区、一道边区的菲尼人贵族与岚朔王朝分享对菲力的统治权。 政出三头互不统属,由此可以预料菲力的国力进一步衰退,“第四次瑞奥多战争”是有悉尼在西部牵制,下一次可就没有了。 下一次的战争,是2114年至2164年爆发的“尼多战争”,尼多第二家族自诩是尼多王朝(岚朔王朝之前的菲力朝代)的继承者,聚集了一批不满现状的贵族掀起了内战,随后引发了菲氩干涉的战争。 “尼多战争”爆发的3年后,瑞英麦邱也与瑞英爆发了“第五次瑞奥多战争”,这注定无法干涉菲氩的“尼多战争”,因此菲氩可以全力以赴的对付菲力。 所以在这一次战争中,菲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岚朔行省和关西行省被菲氩侵占,统治释迦边区和一道边区的菲尼人军阀在安塔家族带领下独立建国,原本统治比伯边区和旧关边区的比伯家族被奥英贝奇家族取代,菲力进入最后一个王朝,奥英贝奇王朝的统治。 菲力奄奄一息,但是菲氩却不愿意继续对菲力入侵,将这个千年世仇给剿灭了,宫廷教师给赫尔斯解释说,这是宽宏大量的吉利拉西王朝念在菲力毕竟是菲氩的母国,好歹要给他们留一道香火,然而赫尔斯自己的推测却是觉得,这是因为菲氩没法统治的原因。 吞并了东部大量领土以后,菲氩的国土实在是太狭长了,再长菲氩就管控不过来了,所以只能放弃消灭菲力,还和菲力签了一大堆和解条约。 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下,吉利拉西王朝的统治稳如泰山,直到一百多年前那个惨剧的诞生,在赫尔斯出生前18年结束的,从2230年至2282年的“悉伯战争”。 菲氩对悉伯的统治,是以悉耐克人制衡悉尼人,双方的冲突最终在2230年达到顶点,“悉伯战争”因此爆发,两方的血仇导致菲氩调停大使在2232年被刺杀,这给了菲氩武装入侵的借口,并以2233年的乌尔多奇大屠杀作为报复。 然后到2234年时,菲力见到有机可乘,就撕下与菲氩友善的面孔,联合菲尼以帮助悉耐克人复国为由入侵菲氩,参与进战争之中,关西行省、岚朔行省接连沦陷,连岚朔家族都被两国抬出来作为岚朔行省独立的势力,他们势要肢解菲氩! (因为菲力控制的旧关边区完全堵住菲尼入侵菲氩的道路,为了拉拢菲尼,菲力就不可能吞并菲氩的领土,那么就只能以肢解菲氩作为拉拢条件。) 叛乱的附庸国,沦陷的国土,即将失败的战争,让国内贵族开始质疑吉利拉西王朝对菲氩的统治,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来自乌克的瓦雷洛西诺家族在族长裴斐的带领下,展开“菲氩自救”。 瓦雷洛西诺家族在崛起之初,被许多贵族嘲讽为悉尼人的家族,但骑士该家族祖上确实为西菲力人,只不过非常早(此时只是贵族私生子)的移居到乌克,世代与悉伯人悉耐克人通婚,导致悉耐克化罢了,而且起家的时候确实还自称自己与乌奈克家族有某种联系。 经过十余年的混战,到2255年之时,瓦雷洛西诺家族掌控了莫亚行省,并且扶持悉耐克人平定了悉尼人的造反,安稳住悉伯。在西境安稳之后,瓦雷洛西诺家族发动了“救国东征”,宣布要以东征拯救即将战败的菲氩。 接着是两代领袖的奋战,从欢火行省到吉利拉西行省,再到岚朔行省、关西行省,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瓦雷洛西诺家族的旗帜下,很快奥英贝奇王朝发现连菲力都即将要面临瓦雷洛西诺家族的兵锋。 于是心惊胆战的菲力的奥英贝奇王朝和菲尼的安塔王朝不得不屈膝求和,承诺要退出菲氩的领土结束战争,然而这一请求被瓦雷洛西诺家族给拒绝,他们宣称自己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战争。 2272年的哈多战役,使瓦雷洛西诺家族占据了哈多要塞,打开通往旧关边区的通道;2278年的“莱尼战役”,瓦雷洛西诺家族再次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打开入侵比伯边区的道路。 胜利胜利,又是胜利,瓦雷洛西诺家族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很快奥英贝奇王朝在恩修姆屈膝投降,菲力就此灭亡(当然正式亡国还要等和谈后),只剩下菲尼还在苦苦的抵抗。 可是战争不该再继续下去了,因为瑞英麦邱的“第五次瑞奥多战争”已经结束,如果瓦雷洛西诺家族继续将兵力投放在东部,瑞英麦邱很可能会背后捅刀子。 因此“尼多战争”在2288年以《哈多和约》落幕,菲力宣告灭亡,所有领土并入菲氩,而菲尼则割让北部领土给菲氩,让菲氩打开入侵菲尼繁华平原的钥匙。 战争结束之后,瓦雷洛西诺王朝正式建立,首都也从吉乌里搬迁至现在的贝哈拉。不过菲氩无法统治如此广袤的地域,于是比伯边区仍有奥英贝奇家族自治,旧关边区由吉利拉西家族自治,岚朔边区由岚朔家族自治。 除此之外,由于悉伯在战争中为瓦雷洛西诺王朝立下赫赫战功,于是战后瓦雷洛西诺王朝将乌克赠送给悉伯作为报酬。 这,就是赫尔斯出生前18年结束的战争,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无数英雄豪杰辈出的时代,最终由瓦雷洛西诺王朝建立而宣告结束……只是,这个时代在赫尔斯出生前18年就结束了,直到如今,都再未爆发过战争。 而如今的赫尔斯呢?实际上处于被软禁的状态,不过好吃好喝的供奉好,除了少数禁地以外,王宫中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所以赫尔斯也算心满意足。 对于现在的赫尔斯,他的一天大致是这样过的,早上给裴斐三世炼药,下午去锻炼身体,晚上进行一些书籍的整理。 整理书籍的时候,赫尔斯通常与岚朔家族送到贝哈拉的人质之一,岚朔·艾格玛待在一起。艾格玛可以称得上是在贝哈拉与赫尔斯接触最多的女子,她聪明,灵慧,只是带着一股让人哭笑不得的天真与狂想,以寻找让世界不再有战争为己任。 这已经是赫尔斯来到贝哈拉4年后的晚上,赫尔斯按照惯例来找艾格玛聊天。 “《火气学》,不要小看这本书,这可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智慧结晶,还是无数和我有着相同志向先辈的努力汗水,”艾格玛又来向赫尔斯推销这本书,还拍打着《火气学》厚厚的封面,发出了坌实的声音。 “前辈?”赫尔斯承认自己的脑海中,闪过的是一群头发乱杂,眼球突出的疯子类学者的形象,再一想漂亮的艾格玛待在这群疯子群里面,不管怎么看都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这让赫尔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赫尔斯相处了4年之久,艾格玛轻松的看出赫尔斯在想什么,她将书竖着重重砸下,说道:“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成果了好不好!你们这帮人迟早有天会意识到我们工作对世界的重要性!” “不是,不是,为什么永动机必须得用火晶灵石作为动力呢?其他灵石就不同吗?”同样清楚艾格玛脾气的赫尔斯,立刻开始转移话题大法,因为她知道艾格玛一说起火晶灵石之妙用,就会滔滔不绝的把什么都给忘了。 果然,一听到赫尔斯提起这一点,艾格玛就兴高采烈的翻开她的“大作”《火气学》,兴致勃勃的讲解起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这个火晶灵石作为动力源啊,它有如下几个优点、” 砰的一声,两人所在的小屋被卫兵粗暴的推开,不过从卫兵的叫声来看,那是惊喜而非找人算账的粗暴,所以赫尔斯不用逃亡了:“屋大维供奉!你练出的新药效果已经确定了,返老还童!是返老还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二章 腾飞之始(八)王宫爆破 返老还童,赫尔斯最新炼出药剂的功能真的是返老还童!当看到裴斐三世的白发竟然出现墨色时,赫尔斯心中就信了八九分。 自从进阶为不朽史诗以后,赫尔斯对灵力的敏感比起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借用这一特性,赫尔斯可以在炼药方面做出前人所没法做的药剂,这一次的返老还童药剂正是赫尔斯这几年炼出来的成果。 不过出于炼药师的谨慎,赫尔斯还是向裴斐三世再次确认:“炎牧尊陛下,请问这份药剂的功效是否有误判?是否是烈性药剂(指副作用过大的药剂)?是否还有隐患没有被探查出来?” “无碍,无碍,”裴斐三世的神情很是爽朗,几乎要回到4年前赫尔斯初见时的那个老狐狸,而不是这几年一坐下来就忍不住打瞌睡,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者。 “年轻的感觉回来了,那朝气蓬勃的力量,”灵力在裴斐三世的体内肆意奔腾,可以看出裴斐三世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于是大喜之中的裴斐三世重重奖赏了赫尔斯,并勉励他再接再厉,炼出更多的返老还童药剂 之后裴斐三世又经过祭司的检查,确认了真的恢复年轻以后,他大喜的声称,自己已经战胜了衰老,于是这几年正在过度的接班工作被骤然暂停,因为裴斐三世认为,只要有赫尔斯的药剂,自己就可以一直活下去,接班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赫尔斯接受了裴斐三世的委托,要新炼出一批返老还童药剂,事成之后裴斐三世甚至允许赫尔斯以荣誉高山之王的头衔回迪马审亲,这让离乡4年的赫尔斯充满了期待,炼药也更加努力了。 在炼药的时候,除去少部分裴斐三世指定的帮工,大部分人都被隔绝在炼药房之外,只有一个人例外,即艾格玛。 作为赫尔斯的好友,岚朔·艾格玛得到了优待,她获许在操作台的屏风之外,透过朦胧的轻纱来看赫尔斯。 这是艾格玛极力要求的,赫尔斯记得那天自己刚回卧室还没多久,就听到一路狂奔的艾格玛的叫声,赫尔斯回头的时候,艾格玛抖动的紫发才刚刚落下。 “返老还童耶!赫尔斯你又代表人类战胜了自然!这是通往美好新世界的重大突破!”艾格玛用她那标志的惊喜嗓音,向赫尔斯道喜。 “多谢多谢,”赫尔斯习惯性的回谢之后,才发现有这话些不对劲,“什么叫人类战胜自然?要是神灵怪罪怎么办?” 艾格玛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睫毛垂下来,满是失落的表情,与她相处4年的赫尔斯立刻明白艾格玛为何失落,急忙补救道:“额这个,我很久以前看的啦,现在早就忘了嘛,艾格玛你在解释解释。” 艾格玛的这种表情,通常出现在赫尔斯说了与《火气学》里面相违背的观点时才会露出的失落表情,虽然每次聚会的时候艾格玛都兴致勃勃的向赫尔斯推销《火气学》,但是赫尔斯才不想看那本完全是妄想话语组成的书啊。 “哼,别找借口,我知道你没去记,”见赫尔斯服软,艾格玛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火气学》开始准备讲解,不过赫尔斯在心里吐槽,我不是没去记,我是根本没看,有时候能回答你的问题,只是你每天都跟我重复你的观点罢了。 “自然孕育了神灵与人类,但是自然本身是偏向邪恶的属性,因为自然没有智慧,只有拥有智慧才是美好的代表,所以想要通向美好新世界,人类就必须战胜自然,征服自然,将自然踩在脚下!而你的返老还童药剂,正是人类战胜自然的一个证明!”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艾格玛对赫尔斯炼制返老还童药剂充满了兴趣,强烈要求观看炼制过程,对此裴斐三世表示允许,因为身为岚朔家族人质的艾格玛在贝哈拉与世无争,不带有任何政治色彩,再加上如今裴斐三世真的将赫尔斯当成宝了。 因此在如今,赫尔斯带领助手炼药的时候,艾格玛成为除了监察使以外唯一一个可以在屏风外观看的人。 今天就是炼药的最后一步,一大早赫尔斯、艾格玛等人就到了炼药房的门口,但是监察使还没有来,门房不敢开门,众人只能等待。 等了半天以后,赫尔斯召人看了下时间,然后对门房说道:“这炼药最好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你继续把我们挡在门外,我现在就可以去和裴斐三世陛下报告,已经不需要炼药了,因为监察使没来门房不让进,这批药全报废了。” 门房的喉咙发出了悲鸣的声音,虽然他不懂炼药,但是这批药花费了多少金钱还是懂的,可是如果现在放进去那就是违规啊!左右为难的门房踱步转了几圈,当赫尔斯提醒门房只剩多少时间的时候,门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将众人放了进去。 “各位提前将各项工具准备好,我们迟到许久了!”进入炼药房以后,赫尔斯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雷厉风行的布置工作,直到他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你是谁?这个工作不是阿泰做的吗?” “阿泰今天生病了,我是阿泰的亲戚,被人委托来顶替他,”面生者干净利落的回答赫尔斯,由于时间非常紧迫,赫尔斯也没法去查证这一点,只能先行点头,将阿泰的工作分配给这个“阿泰的亲戚”。 凭借着赫尔斯丰富的经验,让众人进入工作状态,成功的开始了今天的炼药工作,也是新一批返老还童药剂的最后一步。 就当步骤到了最关键的一刻,即赫尔斯准备将辅料放进主料中时,后方想起了高呼,“你在干什么!” “炼药房不准、”被干扰了工作的赫尔斯非常愤怒,他扭头将自己第一天就告诉他们的试验准则再说一次,可是“大声喧哗”这个词组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就被堵在了喉咙中。 只见那个自称是阿泰的亲戚并来顶替他的面生者,飞快的离开工作岗位,当赫尔斯扭头看的时候,面生者已经将某个不明物体扔进了辅料锅中。 其实凭借赫尔斯不朽史诗的灵力,是完全可以阻止这一切的,要知道不朽史诗的灵力浓度超乎许多人的想象,可惜的是赫尔斯只会炼药不会战斗,所以当面生者投掷物体的时候,赫尔斯整个人懵住了,完全呆在那里,看着物体被投入锅中。 然后是一声轰鸣的巨响,赫尔斯的视线被火焰充斥,不朽史诗浩瀚的灵力自动当做屏障护住赫尔斯,不会战斗的赫尔斯已经完全愣住了,直到白光消逝之后赫尔斯才反应过来,艾格玛!艾格玛还在炼药房!而自己居然傻愣愣的没有去保护她! 突然缺席的监察使,被顶替的阿泰,赫尔斯隐约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场不小的阴谋,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一点,而是王宫! 艾格玛……就这样死了?友人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突然离去,再加上这个爆炸也给赫尔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两下相加赫尔斯顿时吐了一大口血。 擦拭嘴角的血迹回首四周,赫尔斯的心顿时就凉了。 此时赫尔斯已经猜到那个人往辅料锅里投掷的物体大概是什么,无非就是和材料相冲的克物,浸淫炼药多年的赫尔斯甚至迅速将嫌疑物给缩小到不到十来件,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克物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每个药剂的材料几乎都有克物,阴谋者很明显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搞这一出,只是阴谋者或许没有料到,也不可能料到,返老还童药剂被克物反应之后,影响居然这么剧烈。 有多剧烈呢?赫尔斯粗略的估计一下,大概半个王宫都被爆炸摧毁了,赫尔斯用颤抖的目光望向议事厅和寝宫,悲哀的发现这两处都在摧毁范围之中,只能期望裴斐三世现在在议事厅,因为寝宫被摧毁的极其严重,估计也没法活下几个人。 这么猛烈的爆炸,就更不要说处于爆炸中心的炼药房了,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个大坑,那个成天向自己推销《火气学》的少女,此刻怕是已经死的只剩灰了。 平心而论,这时候赫尔斯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立刻去寻找菲氩王宫幸存的负责人,带领他们打扫废墟。 毕竟就算赫尔斯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但一毕竟阴谋制造者不是他,二则最关键的是,赫尔斯是不朽史诗,瓦雷洛西诺王朝不会智障的把赫尔斯直接打成罪犯,第一个不经过神灵而成就的后天不朽史诗,这个头衔的震慑力是极其高的。 可惜的是,尽管已经33岁了,只会炼药的赫尔斯对政治的看法仍然就比白纸好那么一点,所以发现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以后,赫尔斯完全慌了,踱步数圈以后,发现远处出现了人声,赫尔斯居然甚至惶恐的逃了! 大爆炸发生的时候,裴斐三世虽然也被波及了,但一不是处于爆炸中心,二作为一个炎牧尊,有许多的宝物,虽说被炸的个七荤八素口吐鲜血,但至少活了下来。 清醒了以后,裴斐三世就叫人去找赫尔斯,准备让赫尔斯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结果传回来的消息告诉裴斐三世,赫尔斯居然逃了! 赫尔斯活下来的迹象如此明显,被炸成大坑的炼药房,只有一块能容下一个人站立的地板是完好的,无疑只有身为不朽史诗的赫尔斯有这个能力。 接着,越来越多的消息呈送到裴斐三世的面前,比如监察使在半路上被迷昏然后丢进牢房,比如一个叫阿泰的学徒突然“被自杀”,然后一个陌生人顶替了他,越来越多的证据都指向赫尔斯是幕后黑手。 裴斐三世当然知道赫尔斯是替人背了黑锅,因为就赫尔斯那种脾气完全没必要搞这手,可是自己该怎么替他开脱?现在还一跑了之?你怎么这么傻啊?那么多个选择你偏偏选了最糟糕的一个!越想越气的裴斐三世在重伤之下,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为什么裴斐三世现在在议事厅?因为要处理一件与赫尔斯有关的紧急事态,有明确证据表示,赫尔斯的胞弟佩德鲁奇奥逃离迪马,加入了“悉尼统一组织”,并跟随组织参与了一起袭击事件,爆炸发生的时候,裴斐三世就正在为赫尔斯擦屁股开脱。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三章 腾飞之始(九)冚家 大历2335年,是悉伯建国267年,暨菲氩建国937年,迪马的中心广场上,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血色典礼,屋大维家族大大小小的族员,都被士兵推揉着聚集在行刑台上等待用刑。 这批人中,大部分人的神情充满着沮丧,嘴里不住的嘟囔着唾骂,只有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傲然站在最前面,对逮捕他们的士兵振声说道:“屠刀是吓不退勇敢的悉尼人的!悉尼人终将取得自己的自由!悉尼统一组织万岁!” 屋大维·赫尔斯的弟弟屋大维·佩德鲁奇奥的演讲不可谓不声情并茂,然而可惜的是场下的观众并未有多少同仇敌忾之心,反而看热闹占了大多数,而第一个打断佩德鲁奇奥的人,不是士兵,而是屋大维家族的一个长老。 “闭嘴吧你!我们是要被绞死而不是斩首,哪来的屠刀啊!”长老的脸上充满着愤恨,“我们现在被推上处刑台,还不是你们兄弟俩害的!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没不朽史诗时候还好好的,有不朽史诗反而要冚家了!” 听到长老的抱怨,高台上的处刑官也露出几分同情,当然这并不妨碍处刑官宣判屋大维家族的冚家,从老到小一个不留。 这几年悉伯并不平静,其实从赫尔斯成为不朽史诗以后就陆陆续续开始了,一些年轻的贵族不满屈辱的现状,纷纷投身于悉尼统一运动,制造了不少的袭击,结果等赫尔斯炸了王宫的消息传出来以后,这批年轻人在欢呼雀跃之中,更是加大了袭击力度和频率。 在这群不断破坏现有局面的年轻贵族之中,作为赫尔斯胞弟的佩德鲁奇奥无疑是一枝标杆,他声称得到了爆破王宫之后就始终处于失踪状态的赫尔斯的授意,聚拢了一堆年轻贵族,不断地在各地发动袭击,直到不久前被逮捕为止。 对于这帮人的处罚很快就下达了,下达的速度让处刑官吃惊,惩罚也让处刑官吃惊,除了将这帮人处以绞刑以外,还要把所有屋大维家族送上绞刑台,来一个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好吧漏了一个赫尔斯。 即使是处刑官本人都知道,这个命令下达以后,菲氩以及菲氩控制的悉伯,就将与赫尔斯结下解不开的仇怨。 并且这个命令下达的也十分古怪,可以说手续根本没有齐全,就急急忙忙的下令,甚至现任炎牧尊特罗姆二世的儿子裴斐还亲自到场监督,要求处刑官无视手续不齐全,立刻执行这个命令。 至此处刑官就明白了,这可能和上层的斗争有关,可是王子本人都到场了,如果硬顶着这个命令,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执行了吃亏的是国家,那么身为一个家世优越的贵族,该做什么抉择还需要花费时间思考吗? “时辰已到,立刻执行!”处刑官毫不犹豫的下令。 几天以后,在佩拉乌雅带领下回到迪马的赫尔斯,再也见不到自己阔别6年的家人,只能见到一片黑压压的尸体被吊在绞刑架上,几乎铺满了整座广场,成群的乌鸦在天上盘旋,饿疯的野狗围绕着摇摇晃晃的尸体不断的跳跃咆哮。 赫尔斯的眼眶已经通红,恨不得大哭一场,或者边哭边撕碎、不,将那些人给碎尸万段!不,永世沉沦! “好,我加入你们,”赫尔斯转身对佩拉乌雅说道,“作为最后的屋大维,我要复仇,向菲氩复仇!”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菲氩现任炎牧尊特罗姆六世在暴怒之中,将昂贵的水晶雕像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好儿子,预计的继承人裴斐。只听当啷一声,水晶雕像碎成了伴随着红点的银雨,裴斐低着头不敢说话。 此时一向最维护裴斐的王后,也只能不安的待在一旁,等特罗姆六世真的快把裴斐打死的时候再上去庇护,因为她也知道,裴斐这次的祸闯的实在是太大了,自己都没法多少庇护他。 可是这个裴斐,在被骂了半天还被砸了一尊水晶雕像以后,终于忍不住顶嘴了:“那逮捕令不是你签发的吗?” 特罗姆六世艹了一声,一脚踹到裴斐:“我签发?我是要用屋大维全族的性命,把一直藏着的赫尔斯给逼出来!最多骂几句,软禁一下就官复原职!用你那被女人泡软的脑子好好想想,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不朽史诗,我脑子抽了才和他结死仇啊!” “那命令、” 裴斐话还没说完,又被特罗姆六世踹了上去:“手续不全你看不出来吗!签发手续不全的处决令,就是意思意思一下,除了你这个傻子谁会当真啊!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那帮教唆你按令行事的狐朋狗友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听到这话,裴斐吓得缩起了头,他没敢跟特罗姆六世说,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处决屋大维家族,是被交际花给蛊惑了。 “药丸药丸药丸!我看这瓦雷洛西诺王朝、不,这菲氩,我看这菲氩是药丸!迟早有天要亡在赫尔斯手上,而都是你们这帮蠢货搞出来的!” “陛下,你可是菲氩的炎牧尊啊!”王后也被吓坏了,一国之君大发脾气觉得自己的国家药丸,这是什么操作。 “陛下?还陛下?过几天就不是了!”处于暴怒之中的特罗姆六世无法坐下,不停的转着圈,“裴斐三世一家人都被炸死了,我能被推上来本来威望就不足,族内天天有人和我扯皮,想把我推下来,这件事肯定就是他们搞的!” 王后发觉特罗姆六世又有想拿裴斐发脾气的趋势,望着伤痕累累的裴斐终于心软了,不顾裴斐身上不少水晶碎片,上去抱住他:“我不管那么多,裴斐是我唯一的儿子,就算他做了这么大错事,你也不能废了他。” 听到这里,特罗姆六世的气彻底泄了,如同失去生机的木偶一样瘫坐在恢弘的皇位上,愁容满面的说道:“怎么会废?不可能废,你们这帮姻亲是我能安全从这件事脱身的底牌之一,怎么可能放弃和你们的联系。” 特罗姆六世以手捂脸:“神界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泽,可我们这瓦雷洛西诺王朝还不到一百年,怎么就成这幅鬼样子了?我只能选这个废物做继承人,而朝中那些同族为了把我拉下马,给我戴黑锅,不惜让一个不朽史诗与菲氩结成血仇。” “我看这菲氩,是药丸啊!”最后的最后,特罗姆六世以一声长叹作为总结,结束了自己无奈的发泄。 在1998年的诺兰莎改制以后,悉尼就将首都从乌尔多奇搬迁至吉大,即使2068年时悉伯被分裂出去,吉大也仍然是悉尼的首都,而在三百年后的今天,吉大还有另一个地位,即“悉尼统一组织”的总部所在地。 赫尔斯又不傻,当他看到佩拉乌雅依靠通行证从特殊通道进入吉大,并进入光明正大设立在广场旁边的“悉尼统一组织总部”以后,第一次出国赫尔斯心中就有了估测(去宗主国不算出国),这个组织十有八九怕是瑞英麦邱官方资助的。 等进入总部中没有闲杂人等的房间以后,赫尔斯就忍不住向佩拉乌雅出声嘲讽:“你们天天说自己为了悉尼人的统一,为了悉尼人的未来,结果呢?不就是拿着瑞英麦邱提供资金办事的狗吗?” 迪马惨案发生之后,赫尔斯极度的仇恨宗主国菲氩,恨屋及乌的连瑞英麦邱也一同给恨上了。 况且,躲藏流浪的这2年间,赫尔斯也不是没有成长,回想起这几年瑞英麦邱与指挥瑞麦邱人叛乱的但丁的战争还处于焦灼状态,再回想一下这几年日益增多的“悉尼统一组织”在悉伯的袭击事件,很多事情可以很轻松的串在一起。 瑞英麦邱不就是因为自己南方处于战争而担心东方的安危,所以费尽心机想让悉伯乱起来,牵制菲氩的力量吗?不然为什么成立百年都处于不温不火状态的“悉尼统一组织”,在这几年突然风起云涌? 再往深处想一想,迪马的屋大维家族为什么突然满门抄斩,纵使是特罗姆六世所下的命令,过程如此轻易快速,难道瑞英麦邱就没有在其中插手吗? “什么叫狗?我们也是、”佩拉乌雅听罢后涨红了脸,激动且愤怒的试图辩解,却被赫尔斯挥手打断。 “好了,我不想听你们那一套很煽动人心但是其实没有什么用处的言论,我丝毫不关心悉尼人统一这么假大空的事情!你们不就是要让我成为旗帜吗?我当就是了,我所在意的只是要向菲氩复仇!” 啪啪啪的鼓掌声从门外传来,一个彬彬有礼从各方面穿着都像瑞英人的贵族信步走入门内,用带着浓重瑞英语言风格的悉尼语说道:“说得好,只要你想向菲氩复仇,我们就有合作的基础。” 赫尔斯灵敏的耳朵清晰的听到,见到这个贵族走来以后,佩拉乌雅不屑的撇嘴轻轻说道:“连火焰都抛弃了的假瑞英佬。” 数日后,失踪2年的赫尔斯突然在吉大出现,宣布就任“悉尼统一组织”新任领袖,并向菲氩宣战,宣称要维护悉伯的独立,“第二次悉伯战争”就此爆发。由于赫尔斯身上不朽史诗的绚丽光环,吸引了许多贵族加入。 消息传到贝哈拉的数日后,在位仅2年的特罗姆六世宣布引咎辞职,辞去炎牧尊席位,瓦雷洛西诺王朝的炎牧尊继任者为瓦雷洛西诺王朝的威利布罗德二世。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四章 腾飞之始(十)派内有派,千奇百怪 赫尔斯并不适合做什么领袖,尤其是反抗组织的领袖,至少在现在不适合,这不是自谦,而是现状和这个组织的构成都决定了这一点。 以前只是谨慎的接触,雾里看花般的与“悉尼统一组织”交流,等真正成为该组织的领袖以后,用一个单词来描绘这个组织,那就是“乱”,山头林立,互相扯皮,各种狗皮灶社的事情真是让赫尔斯大开眼界。 让赫尔斯总结一下这个所谓的“悉尼统一组织”,内部究竟由哪些势力构成: 第一大势力是“真悉尼人派”,这群人都是真正出生于悉尼的贵族,自诩比悉伯出生的悉尼人要正统的多,因此自称“真悉尼人”,最早建立“悉尼统一组织”的基本是这群人,通过百年的世袭,许多高层位置都被这群人垄断。 不过这也只是统称而已,实际上所谓的“真悉尼人派”在内部还有好几个根据地域划分出来的小派别,他们彼此也会争权夺势。 第二大势力是“瑞英派”,这个势力占据的位置不多,人数也不多,能掌控的基层力量也不多,之所以能成为第二势力,是因为他们垄断了瑞英麦邱提供的资助,组织的资金运转、武器装备全都是他们在管,这帮人要是把资料撤走,组织基本上就要彻底瘫痪。 和“真悉尼人派”一样,“瑞英派”也别分成了好几个势力,这似乎涉及到瑞英麦邱的高层斗争和对“悉尼统一组织”的这一看法。 赫尔斯之所以能辨别的出来,是因为这个派系内部明显存在两个声音,一个认为与菲氩的战争打的越惨烈越好,所以他们大历支持组织的战争,另一派却担心组织失控反制,经常各种克扣运送到前线的资金。 除了这两个传统势力以外,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势力,比如雷索蒙曾经所在的“悉伯派”,只是由于人数不多且多处于基层无法升迁而不成气候。 一直是到赫尔斯成为不朽史诗以后,“悉伯派”才逐渐吸引了包括佩德鲁奇奥在内的大批悉伯年轻贵族加入而发展壮大,虽然依旧多是在基层,但是这些年轻人控制了不少的军队,对上层意见稍有不满就分分钟独走。 而组织大了也有大了的难处,那就是内部的小派系也多了起来,乌尔多奇那一条贸易线的,南部两部分,乃至迪马由于是赫尔斯的故乡,还独立建立了一个小派系,曾经以佩德鲁奇奥为首。 此外随着战争开启以后,组织还又多了一个大派系,那就是“投诚派”,即那些投奔“悉尼统一组织”的当地贵族,这群人觉得“悉伯派”都是一群小年轻,图样图森破,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帮人对所谓“悉尼统一”的态度和赫尔斯没多大差别,之所以要加入叛乱,理由和“第一次悉伯战争”一样,不满不断被迁入的悉耐克人,他们只是要借助这次战争驱除悉耐克人罢了,“悉尼人统一”这个口号只是嘴上喊喊。 这就是赫尔斯在这场战争中所带的组织,赫尔斯必须依靠这波人去击败菲力地域百年的霸主菲氩…… 哦不对,派系还没有说完,赫尔斯发现随着自己的加入,“悉尼统一组织”又多了一个派系,即“赫尔斯派”,也就是紧紧围绕赫尔斯为核心的成员,这批人大多是来自“悉伯派”的底层成员。 “赫尔斯派”的建立是赫尔斯默许之下形成的,赫尔斯并不是想争权夺势什么的,只是自己毕竟是“悉尼统一组织”的领袖,虽然是空降下来的名义领袖,但还是得当担起领袖的责任。 可是进来以后赫尔斯才发现,空降下来的自己除了不朽史诗的威望以外,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根基,很难使唤的动这帮人按自己的计划去做事。于是赫尔斯按照自己炼药的经验,决定找一批助手,这就是“赫尔斯派”的由来。 那那些昔日以崇拜赫尔斯为由加入“悉尼统一组织”的,如今“悉伯派”的高层呢?他们声称现在自己成熟的多了,认为让悉伯独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把事情全部寄托在赫尔斯身上是很愚蠢的,要为领袖分忧。 并且赫尔斯对待悉耐克人移民和西菲力人移民较为温和的态度,也使得包括佩拉乌雅在内的“悉伯派”非常不满,这让“悉伯派”有抛开赫尔斯独走的理由。 赫尔斯这也很为难呀,毕竟赫尔斯是出生在迪马而不是乌尔多奇或者那罗,远离贸易线的赫尔斯对悉耐克人和西菲力人没有那么多的苦大仇深,再加上赫尔斯心存和解的期待,所以尽可能的不施加故意惩罚措施。 “悉尼统一组织”内部的分裂程度大体如是,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组织,在开战之处也处于高歌猛进的势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你的组织烂没有关系,只要你的敌人比你更烂,你就能赢了。 “第二次悉伯战争”爆发以后,潜藏在各地年轻的“悉尼统一组织”成员(大多数是“悉伯派”的)一齐动手,掀起了浩大的声势,一时间悉伯当局的统治摇摇欲坠。 最关键的是,“悉伯派”的袭击刺激了不少当地悉尼人贵族,这群悉尼人贵族早就对悉耐克人垄断悉伯高层位置感到不满,没有出路还屡屡被欺压的他们,也选择了顺应造反,很快将当地的控制权从“悉伯派”夺到自己的手中。 毕竟,“第一次悉伯战争”之后暂时缓解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地步,这一次的“第二次悉伯战争”,给了这批对现状极其不满的悉尼人贵族一个绝好的叛乱机会。 所以这次叛乱从一开始,“悉尼统一组织”就是失序的,大批领土貌似打着组织的旗帜,实际上控制权掌握在当地贵族的手上,然后这批贵族都向赫尔斯讨要统治权与合法的身份证。 这怎么办?给不给啊?“瑞英派”极力支持当然要给,不给不就寒了兄弟们的心吗?这还怎么继续拉拢同道啊? 可是位置不够容纳这么多怎么办?就不能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吗?给这些义士加一个假将军之类的职位不就行了?于是一时间悉伯的官位漫天乱飞,元帅封了十几个,将军封了十几个,议员更是多达上千个,当然都是假某某职位。 虽然这种场面看的很不堪入目,但是有效就行了,起码在战争爆发之初,“悉尼统一组织”可谓是势如破竹。 悉伯只拥有“悉伯行省”这一个行省,首都兼首府设立在中心的乌尔多奇,由东向西分别是乌尔多奇—那罗—乌克,这是悉伯仅被允许与悉尼进行贸易的城市,并且近乎是一条线,所以又被称作贸易线,也是悉伯掌握最得力的三个主城。 (悉尼也有类似的设置,即瓦鲁图、吉大、巴蒂罗斯,其中巴蒂罗斯与乌尔多奇和迪马都接壤,但是迪马禁止与巴蒂罗斯进行贸易。不过悉尼的禁令没有悉伯那么严苛,并且也没有悉耐克人,所以矛盾不如悉伯方面深。) 贸易线的北方有三座呈现倒三角形的主城,作为顶角的是格奇,左侧是迪马,右侧是洛夫(洛夫也是悉伯最北方的城市);南方有两座主城,坐落在那罗山脉西侧的付迪东,和悉伯最南方的乌奇琴查。 随着“悉尼统一组织”向悉伯与菲氩宣战并进军以后,除了乌克以外(因为乌克全都是悉耐克人,没有悉尼人),其他7座城市都爆发了规模不一的叛乱,乌尔多奇和那罗很快就平定了叛乱,但是其他5座城市不是被叛军夺权,就是无法脱离暴乱状态。 在瑞英参谋的策划下,“悉尼统一组织”压制住直接进攻乌尔多奇这种不切实际的计划,而是让组成的军队由赫尔斯带领(2335年),从悉尼的巴蒂罗斯出军,首先进攻北部的格奇。 赫尔斯帅军到达的时候,格奇仍然处于悉耐克人与悉尼人的交战之处,因为悉耐克人虽然素质较高但是人数较少,而悉尼人则占据大多数,结果赫尔斯军队到来后,在叛乱的悉尼人接应下,不到一天就攻进城中,3天以后更是完全控制了格奇。 随着格奇的沦陷,大大鼓舞了各地的悉尼人叛军,很快迪马、洛夫也纷纷被悉尼人叛军控制,并向格奇派来效忠请求,等三城援军汇聚一处以后,往东先进军那罗。 那罗扼守着那罗山脉唯一的通道,是悉伯本土通往菲氩中允许军队通过的唯一道路(不算乌克的话),赫尔斯的军队没有进攻那罗要塞,仅仅是切断了那罗要塞与乌尔多奇联系的通道。 几天以后,南方也到来了两支军队,那是控制了付迪东和乌奇琴查的悉伯人叛军,此时已经进入冬季,于是大军将盘于那罗城下修整并整合。 随着叛军隔绝了乌尔多奇和那罗的通道,悉尼控制的巴蒂罗斯又落井下石般的断绝了与乌尔多奇的商贸往来(贼贵的黑市还是可以有的),于是乌尔多奇就瞬间成为了菲氩控制的孤城,整座城人心惶惶。 大历2336年一开春,赫尔斯就只留下部分军队用于继续封锁那罗,随后率主力进军乌尔多奇。 当赫尔斯率军到达的时候,乌尔多奇城内的悉尼人贵族也发上了大规模的叛乱,在里应外合之下,赫尔斯用了4天的时间进攻城墙,最后是赫尔斯一个人上去开无双才打进去,接着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完全控制住乌尔多奇,俘虏了大批的悉耐克人贵族。 至此,叛乱不到半年,悉伯在那罗以西的领土就全部丢失,于是赫尔斯在还燃着战火的乌尔多奇庄严的宣布,崭新的悉伯就此成立,赫尔斯就任悉伯首任高山之王,如今的悉伯不再是菲氩的附庸国,如果菲氩不承认,那就继续打下去。 不久以后菲氩就给出回话:“对待叛军就只有坚决剿灭的这一条道路。”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五章 腾飞之始(十一)乌合之众 “第二次悉伯战争”爆发的第一年,悉伯军队处于势如破竹之中,菲氩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那罗以东的领土就全部丢失,进军乌尔多奇的赫尔斯斗志昂扬的宣布,独立的悉伯就此成立,并要为得到菲氩的承认而继续战斗下去。 战争并没有结束,瑞英麦邱的军事顾问这么对众人解释道,想要结束战争,至少要将那罗给攻陷,因为那罗扼守着极其重要的关隘,只要这个关隘仍然被菲氩控制,悉伯所有的领土就像露出毫无防备柔软肚腹的野猪一样。 也就是要攻陷那罗?于是赫尔斯又兴致勃勃的下达了动员令,准备等秋收之后,就大军进发,攻陷那罗,屏护悉伯的领土。 可是随着乌尔多奇的建立,各势力之间的争权夺势也来了,其激烈程度一时间让赫尔斯都忘记自己在打仗。 每个势力都要求给自己派系的人增加头衔,委任官职,那些老资格的组织成员还要求裂土封疆进行统治,可是除了乌尔多奇以外,各地城市几乎都是由“起义”的悉尼人贵族把持,他们不要说同意,甚至拒绝放下兵权解散军队,还要求赫尔斯让这些军队合法化。 除此之外,这批起义贵族似乎集体得了失忆症,一时间遗忘了“纳税”这个单词,以至于乌尔多奇名义上全悉伯的政府,居然只能勉强支撑主城的运行。 虽说战争爆发以后,大量悉耐克人和西菲力人的财产都被“起义军”剥夺,但是真正进了市政府的财产却寥寥无几,大头都被各地的“起义者”给瓜分了,少部分进了帐的,也得拿去维持军队存在和乌尔多奇城市的恢复,这么一来好不容易搜刮的钱就全没了。 实际上才几个月以后,赫尔斯就被迫将自己分到的财产全部捐出来,以提供军队维持和城市修复,在赫尔斯的带动下,一些有理想的年轻贵族也主动交出了自己搜刮的财富,但是大部分贵族,只能用“铁公鸡”来形容,不捐也就算了,连“税赋”都不打算缴了。 没办法,赫尔斯只能派出税吏去通知他们,可是还在城中的税吏少得可怜,并且征税最关键的依仗,即图册,被烧得一干二净,问他们的话他们就说,是狗急跳墙的西菲力人在绝望之下烧掉的。 狗屁啊!其他城市就不说了,最北方的洛夫全城悉耐克人和西菲力人加起来不到一百人,贵族叛乱是最快结束的,还不到1天,当天各地的商户都还在正常营业,烧个屁啊!可是不管赫尔斯怎么逼问,这帮贵族就是一句话,图册被烧了,没了。 那没图册了,是不是得重新做?你要人做,是不是得给别人行动资金?可是如今资金全都砸在维持乌尔多奇市政府和军队上,哪来的钱去做图册啊?可是不做图册就没法收税,没法收税怎么去做图册? 穷途末路之下,赫尔斯只能拉下脸去恳求“悉尼统一组织”的“瑞英派”成员,他们掌握着瑞英麦邱给组织的补贴,结果这帮人居然说,没钱了,因为乌尔多奇都攻陷了,他们的使命自然也就完成。 那使命完成,他们是不是可以撤职,换自己人呢?毕竟与经济有关的部门全被掌握在瑞英麦邱手里,即使对政治不敏感的赫尔斯都感觉心惊肉跳。 可是这也不行,为什么不行?哦,我们资助了你们上百年,勤勤恳恳的帮助你们做这做那,现在事成了,你们就要把我们一脚踢开?凭什么?你是不朽史诗就这么了不起吗?说出去不怕天下人寒心吗? 结果赫尔斯又怂了,他知道自己要是真干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出来,估计会被瑞英麦邱组织起游吟诗人骂上几千年。 君不见让法兰尼尔铸就百年霸业的厄柯西因为使用了无耻的手段,这都过去一千年了骂声也没有小,反而还漂洋过海从南疆大陆南边传到北边,赫尔斯比较胆小,不敢担上这样子的骂名。 可是那资金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这时候,一伙自称是悉尼但赫尔斯严重怀疑是瑞英人的放贷商找上门来,笑眯眯声称自己同意给悉伯放贷,但是放贷,你得拿关税、矿产之类的去抵押对吧?不然口说无凭我们凭什么把钱给你? 于是赫尔斯把这件事拿到临时议会上面讨论,结果骂声一片,无数贵族涨红了脸大声斥责赫尔斯这是出卖国家,可是要让他们为国捐钱或者至少配合纳税的时候,这帮鸟人就集体缩了回去,默不作声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折腾了半个月以后,赫尔斯只能先停止修复城市,把钱全部投入维持军队当中,然后继续在议会和这些贵族扯皮,结果攻占乌尔多奇的第一年,就在扯皮之中过去了。乌尔多奇在扯皮,那罗正在加班加点的加牢修固那罗要塞,充实要塞的守军。 等到2237年时,赫尔斯终于大彻大悟,他发现这帮自称品德高尚的鸟人贵族,既不肯为国捐钱也不肯配合纳税,每当自己提出某个借贷主意时就会暴怒万分,可要他们提出什么建议时他们又闭口不言,纯粹就是来给自己添乱的。 于是赫尔斯也不和他们扯皮了,自己做主借助不朽史诗的威慑,强行在议会通过了决议,向瑞英麦邱借贷。 战争已经爆发2年了,除开第一年的势如破竹,之后基本都在扯皮中度过,军队变成了存在军队,武器需要更新换代,粮草需要准备清楚,更重要的是欠饷需要补齐——国家没钱,军队要忍耐,可现在马上要打仗了,还不补齐欠饷的话信不信手下当场哗变给你看。 于是赫尔斯又焕然大悟了,他发现自己将关税抵押出去以后借到的钱,少部分拿去给军队补齐欠饷,大部分居然又留回瑞英麦邱,去瑞英麦邱购买他们的粮草与装备,这么转了一圈等于瑞英麦邱完全没什么损失,还把许多过期的装备给卖出去了。 唉,弱国无外交啊,赫尔斯只能如此叹息了,他唯一的期待,是和菲氩和平以后,能通过国家的艰苦奋斗,来摆脱这一局面。 经历这么多难以细说的事以后,赫尔斯终于率军向那罗出兵,只是此时的那罗,早已修筑了铜墙铁壁,有着充足的军队和后勤补给,在凭借着天然的地理优势,严阵以待的等待赫尔斯的军队了。 “乌合之众,知道什么是乌合之众吗?”那罗守将庇赫姆对后辈这么说道,初上战阵的后背紧张的摇摇头,守将挥手指着要塞下方赫尔斯浩浩荡荡的庞大军队,“那么很快,你就会看到什么是乌合之众。” “你一直都在问我,为什么贝哈拉要放任这帮逆匪肆虐那罗以西2年,因为只有这样,这帮乱匪乌合之众的本性才会暴露的十分明显,而我们在以逸待劳之后,就要像‘第一次悉伯战争’那样,好好的清洗一遍这群乱匪,不杀个人头滚滚决不罢休。” “那罗战役”开始了,最初几天赫尔斯的军队斗志昂扬的冲向那罗要塞,结果每次都被打回来,慢慢的这批还没遭遇到失败的军队的斗志就开始下跌。 在说了,他们根本不是一批真正的军队,而是一群大大小小军阀的私兵伪装起来的军队,当损失上来以后,军阀们就心疼自己的损失,全都畏缩不前,想让他人消耗而保存自己的实力,结果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战线就崩坏的无以复加了。 如果这不是攻城战而是野战,这时候对面一个冲锋,恐怕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就会全军覆没。不过守将不会这么做,因为贝哈拉下令了,就是要在那罗磨去这批叛军的锐气,这样才好之后的反攻。 望着死活攻不下来的那罗要塞,赫尔斯也在着急啊,那罗要塞又不是孤城,它仅仅西面城墙被包围了,北面和南面城墙都是挨着高耸的山间,头铁才从这里进攻,至于东面城墙则是大后方,菲氩在源源不断的从这里运输补给,那罗根本没法被围困死。 见到畏缩不前的各路军阀,赫尔斯一咬牙,只能自己勇猛向前,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了,这也是身为“悉尼统一组织”领袖的使命。 于是赫尔斯召集了听从自己的军队,以身为不朽史诗的灵力,带头向着坚固的那罗要塞发动了猛攻。 一次,两次,三次…… 凭借着不朽史诗强悍的实力,以及这些年逐渐锻炼出来的作战能力,赫尔斯数次摧毁部分城墙,可惜的是他的军队大多无法跟上赫尔斯的脚步,导致赫尔斯自己都差点栽在城里回不来。 最可气的是那些军阀,他们每次说好要跟,结果事到临头都在怯战,赫尔斯还没发惩戒他们,不然就会全军动摇,要知道赫尔斯可没法实际控制悉伯的每一寸土地,那些土地目前还全都是这些军阀的家人在控制。 更让赫尔斯感到悲哀的是,随着那几次失败的冲锋,虽说把那罗城墙摧毁的相当狼狈,但是他们很快又会重新修建起来,而跟随赫尔斯冲锋的那些年轻的贵族,却一个又一个倒在冲锋的路上,以至于越来越少,十不存一。 “不能再冲了,陛下!”这是跟了赫尔斯好几年的贵族,他现在痛哭流涕的跪在赫尔斯的脚下,“再冲我们就全都要死了!” 听着对方的哀鸣,赫尔斯也悲哀的蹲下来,拍着对方的肩膀:“不冲了,不冲了,你们也尽力了,我知道。” 再度站立,想着那些信赖自己、尊敬自己的年轻贵族们已经一个个倒在进攻的路上,赫尔斯眼角不觉的微微变红,望着远处岿然不动的高耸要塞,唯有长叹一声:“这该怎么打下来啊。”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六章 腾飞之始(十二)乌合之众(续) 打不下来的,怎么可能打下来?赫尔斯可不是专精战斗类型的不朽史诗,再加上那罗要塞的城墙仅仅被包围了一面,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这种情况下,按照军事常识来说,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动用法师军团进行远程灵力轰炸,可是这种军团,赫尔斯有吗? 法师军团可以不是嘴皮子随便动动就可以变出来的,必须得有足够的法师储备,再加上日以继夜的训练,才能让灵力轰炸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而不是直接在自己的阵营爆炸,而这些东西,一是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二是要大笔的资金,现在赫尔斯一个都没有。 以前悉伯有这种部队的存在,可惜法师军团是驻扎在那罗和乌克,被菲氩牢牢掌控,悉伯本地根本不允许建立,等现在战争爆发时,这个措施就体现出威力了,赫尔斯凑不出一支法师军团,只能望着那罗要塞叹息。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运用攻城炮进行轰炸,但是悉伯没有攻城炮的技术,不管是炮架还是灵力炮弹,一个都没有。 这时候,瑞英麦邱又找上门来,他们的商人十分体贴的宣称自己愿意为赫尔斯建立攻城炮,只是需要赫尔斯动用资金购买。可是攻城炮的费用可不菲,赫尔斯关是维持军队和偿还借贷的利息就很困难了,哪还有资金去购买攻城炮? 不用担心,这不有我们瑞英麦邱的放贷商吗?只要赫尔斯你再把这些那些的资源、税收等抵押给我们,我们就可以继续借贷给你,而你就可以用这些贷款来购买我们的攻城炮了,怎么样?够贴心吧? 听到这种建议,赫尔斯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可是没有办法,必须得忍气吞声的答应这帮如狼似虎的商人,因为这是赫尔斯能想到的唯一出路。 “如果你这么把东西抵押去借贷下去的话,最后即使我们打赢了战争,悉伯还剩下什么?”一个赫尔斯的追随者这么问到,而赫尔斯能对他的回答只有无奈的叹息,“我也不知道啊。” 总之,通过不断的将悉伯的国有财产和税收权利抵押给瑞英麦邱的这种行为,给赫尔斯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支援(当然贷款的金币转了一圈以后都又回到瑞英麦邱的手上),让赫尔斯有继续打下去的资本。 于是瑞英麦邱派来了专业人员,帮助赫尔斯修筑攻城炮。攻城炮是超大型的魔法武器,内部本身就带有运转的法阵,从架构到弹药都需要大批灵力装备来运转,这就是他价值不菲的原因,同理修筑的时间也很漫长。 时间就这么来到2338年,此时悉伯的财政更加困难了,赫尔斯敏锐的发现,如果情况继续这么下去,恐怕从瑞英麦邱贷款来的钱连利息都无法偿还,到那个时候悉伯该要怎么办? 对此赫尔斯只能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想这个问题,也别去和那群贵族商讨,他们除了怪罪赫尔斯以外,是一根鸟毛都不肯拔的。 这时候,赫尔斯突然理解为什么古代许多军事行动都伴随着大规模掠夺了,或许攻破那罗,打倒乌克去,掠夺乌克的财富,是自己偿还欠瑞英麦邱债务的唯一出路,所以这一战自己必须要赢,不赢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菲氩放任瑞英麦邱帮助赫尔斯修筑攻城炮,就这样到了夏季时,攻城炮终于修筑好了,开始朝着那罗要塞发动轰击。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一刻赫尔斯对这句话的体会是如此深刻,当自己清楚为了建筑攻城炮花费多少资金以后,攻城炮骇人的轰鸣声在赫尔斯耳边就不再是恐惧,而是金钱碎了的撕心裂肺的心声,那远去的冲击波不是灵力,而是赫尔斯挥洒出去的金钱。 攻城炮在轰击,那罗要塞也在防御,菲氩的法师军团撑起结实的防护法阵。终究赫尔斯购买的攻城炮还是太少,炮弹在逐渐见底,可是要塞却岿然不动。 见此赫尔斯也发狠了,召集所有将领,要求毕功一役,将炮弹一次性发生干净,而所有军队趁着最后的轰炸,发起决死冲锋。 “我们国家的状况已经不容许继续在城下消耗下去,我们没有和菲氩打持久战的资格,明日的冲锋,不是我们攻下那罗,就是我们战争失败!” 决战前赫尔斯才将这一消息告之军中诸位贵族,引发了许多贵族强烈不满,但是赫尔斯坚持己见,并将一个声称绝对不听从赫尔斯“乱命”的贵族当场处决,才压制下了不满,准备明天的突袭。 太阳照常升起,伴随着攻城炮最后的轰鸣,赫尔斯凭借自己不朽史诗的势力,带头冲在最前面,朝着还被乌烟笼罩的要塞发动决死冲锋。 看到眼前的场景,那罗守将庇赫姆抚掌大笑:“叛匪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们大反攻的时间不远了。” 赫尔斯的这次冲锋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当天空被傍晚的残阳染红时,贵族的私兵终于支撑不住而崩溃了,尽管他们是最晚入场的预备队,这批私兵在本土贵族的率领下疯狂的向后溃退,很快就冲垮了督战队,还把整个前线的军队带着一同大溃败。 发现后方军队都已经溃败了,光是一个人就把城墙打塌一面的赫尔斯也知道大事不妙,为了避免自己被逮住,只能也收拢残军,一同回到营地。 回到营地以后,各个将领们立刻吵翻了天,赫尔斯指控他们率先溃败,他们却指控赫尔斯随意发布乱命,把宝贵的军力全部消耗在这里,吵到最后大营发生了斗殴,各方都死了好几个贵族,最后还是军队冲了进来,才让斗殴逐渐停息。 但是发生了这么惨烈的斗殴,双方的关系彻底跌倒冰点,不同派系的贵族让自己私兵把守着己方的大营,好像最大的敌人就在营中一样。 就这样,军队的运作体系瘫痪了2天,第三天之所以没有瘫痪,不是正在努力弥合各方关系的赫尔斯成功了,而是庇赫姆率军发动对悉伯的反击。 庇赫姆在那罗缩头了2年,大部分人几乎都忘记了一点,庇赫姆也是可以出来的!所以今天庇赫姆就给赫尔斯带来了惊喜。 然后是一场无法挽回的大溃败,庇赫姆仅带着少量精锐部队,就像杀猪一样,将赫尔斯浩浩荡荡的军队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路被撵杀了十几里,期间逃队、跳水、踩踏、自相残杀而死者不计其数。 这次大溃败之后,联军就彻底崩溃,无数贵族不告而别,带着自己的军队回到家乡,只剩下赫尔斯孤率领一支直系军队孤零零的回军乌尔多奇,在乌尔多奇遭到部分贵族的热情招待,以至于死了几千人才重新夺回对乌尔多奇的控制权。 看到庇赫姆创造了如此辉煌的胜利,而且过程中损耗的物资还如此的低廉(相比于正式战争中损耗的物资来说),朝野中讽刺庇赫姆畏敌如虎的声音就没了,大喜过望的菲氩炎牧尊威利布罗德二世更是直接册封庇赫姆为大元帅,全权负责对悉伯叛乱的平定。 庇赫姆则没有立刻出兵,而是对悉伯各方贵族发布了通告,声称叛军将要受到严惩,如果想要被宽恕,求饶是没有用的,唯一有用的,就是擒拿赫尔斯的人头,将其运送到那罗才可以。 2238年那罗战役的惨败,让各方势力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庇赫姆没有立刻进军的战略,确保了悉伯各方势力不会立刻联起手来,这给了二五仔机会,不少悉尼人贵族被这个条件吸引。 等到2239年时,一支讨伐赫尔斯的悉尼人军队就浩浩汤汤的组织起来了,除了迪马和乌奇琴查几乎所有贵族保持中立以外,其他几座城市许多贵族都试图借赫尔斯人头来求一个宽恕。 不过这帮人也实在是怂鱼,虽说和赫尔斯撕破脸皮了,却不敢赶走乌尔多奇设置在家乡的包税人,因为这帮包税人是瑞英麦邱派来的。 讨伐赫尔斯的悉尼人贵族从南北两方集合,在乌尔多奇城下对赫尔斯发动进攻,然后赫尔斯就发现了,原来不是自己太废,而是作为自己队友的这帮贵族太废,当他们成为自己敌人还离开家乡远征之后,就轮到自己像庇赫姆那样砍杀他们了。 于是这帮贵族又是一次惨败,许多贵族被俘虏,于是赫尔斯按着名单上门拜访,很是勒索出一大笔财富出来。 接着到了秋收后,有了粮食的赫尔斯对付迪东的贵族以复仇的名义进行了讨伐,属于南道的付迪东势单力薄,南方的乌奇琴查并未参与对赫尔斯的讨伐,因此乌奇琴查不用担心赫尔斯的报复。 经过一番战斗,赫尔斯攻破了付迪东,将那些反对自己最激烈的贵族处决,扶持了和自己相睦的贵族,这一次就没有贵族死硬着脖子说什么图册被烧了不肯纳税,老老实实的配合赫尔斯进行征税工作。 南方的乌奇琴查也派来使节,同意配合赫尔斯的工作,不过赫尔斯大度的宽解了乌奇琴查许多税收,起码比付迪东要低得多,换来了乌奇琴查贵族的大喜过望。 慢慢的,赫尔斯发现自己似乎对政治这种事慢慢的上手起来。赫尔斯发现这一点,庇赫姆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在2340年开春时,庇赫姆就率军离开要塞,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悉伯扑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七章 腾飞之始(十三)兵败被俘 格奇,隶属于悉伯的悉伯行省,位于乌尔多奇北方。 格奇有三条官道,一条直通悉伯最北边的城市洛夫;一条先往正西走,直到巴蒂罗斯湾才分开,北是迪马,南是巴蒂罗斯;另外一条则是东南方,等越过古老的乌尔多奇河以后会在下那罗分叉,回头往西南方就是悉伯的首都乌尔多奇,而往正东方则是那罗。 这就是为什么在战争初期时,赫尔斯攻下格奇向南进军以后,就可以切断那罗与乌尔多奇的联系,就是因为占据了下那罗这个分叉口,等到那罗惨败之后,下那罗重新被菲氩掌控,当然在北道联军围攻赫尔斯时,他们友善的放开了渡口允许入侵。 “我们的不朽史诗是什么样的人呀?”格奇的一座普通教堂中,在礼拜日的弥撒过后,一个市民年轻的子嗣好奇的询问祭司,这个从未出过格奇的男孩对外界一无所知。 苍老的祭司眯起眼睛,回想着上司给自己的描述,在片刻之后,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他叫做赫尔斯,我们叫他‘狂人’赫尔斯,因为他是一个脾气暴躁、不听劝诫的暴君!几年前那罗惨败,就是因为他无视忠言,执意要发动对那罗的猛攻。” “如果这个‘狂人’是这么糟糕的暴君,为什么我神会让他成为不朽史诗!”另一个市民发问了,从他红红的眼眶来看,他的家人应该有死在战争之中的。 这个老祭司用他富含磁性的嗓音说道: “神灵的旨意变幻莫测,我们又怎么能懂得呢?唉,这个‘狂人’占着自己不朽史诗的实力,无视那些道德高尚的贵族提出的劝言,还处决了好几个拒绝听从他乱命的贵族,什么是暴君?这就是暴君啊!他的惩罚很快就会到来!” “更可气的是,那位‘狂人’除了不停劝言,轻敌大意以外,为了战胜菲氩,他还不惜出卖我们的财产,大家都知道那些贪婪的瑞英包税人吧?都是他带来的!” 这句话一出,市民们顿时议论纷纷,如果说那罗惨败离他们太远的话,那么瑞英包税人就离他们非常近,近的可怕。 大多数市民都还记得,当他们正为赶走菲氩殖民者而欣喜诺狂之时,那些如狼似虎的瑞英包税人就闯进了一个又一个矿山、木材厂,占据了一处又一处的关隘,用破坏性开发的掠夺当地的资源,悉尼人每到一处关隘、渡口都要向那些可恶的瑞英包税人缴税。 人群中有一个木材商,他以自己的经历向众人痛斥瑞英包税人的胡作非为:“大家都知道,我们靠山吃饭,就得对山有个敬畏对吧?木头不能全砍光了,不然来年怎么办?可是那群瑞英包税人可不管这些,他们是能砍多少砍多少,直到实在撑不下为止。” “他们又不是这里的人,当然不用管这里以后的事情了,”另一个人冷哼了一声,“别说木材了,我们矿山也一样!”“我们猎场也一样!”“我们草场也一样!” 声音越来越嘈杂,这都是对瑞英包税人的愤怒,见此祭司则收拢了得意的笑容,用悲痛的话语告诉这些信徒:“可是即便是这样,那些人也是‘狂人’所带来的,我们除了忍受别无他法,这不?城里马上还要去援助‘狂人’,以免他被东方人进攻。” “凭什么!”“凭什么!”在场的信徒很快群情激昂,充斥着对“狂人”赫尔斯的辱骂和愤怒,见此表面上悲痛的祭司内心则是极度的欢愉,直到轰鸣的响声将教堂的骂声给沉寂住。 当打探消息的人告之了外面的情况之后,祭司顿时面容失色:“为什么菲氩来打我们?不应该先剿灭‘狂人’赫尔斯吗?” 大历2340年夏季,菲氩对悉伯战争的大元帅庇赫姆对悉伯发动了反攻。 庇赫姆反攻的动作无法瞒过任何人,所以赫尔斯老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开始筹集人手准备防御,而北边的3座城市则是兴高采烈的在看戏,格奇和洛夫甚至还让祭司煽动民众对赫尔斯的仇恨,以便光明正大的拒绝支援赫尔斯。 结果庇赫姆来了,却不去打赫尔斯,而是北上进攻格奇,这个消息顿时让所有人坐蜡,难道庇赫姆就不怕赫尔斯从后方攻陷下那罗,抄了庇赫姆的后路让他变成孤军吗? 虽然不知道庇赫姆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赫尔斯自然不能放过,于是点起兵马并拉上南方付迪东的军队,气势汹汹的向下那罗杀了过去。 经过一番战斗,下那罗沦陷,赫尔斯截断了庇赫姆的后路,接着准备顺着庇赫姆北上的路线前进,与格奇的贵族两面夹击庇赫姆的菲氩军队。 结果当赫尔斯收复了原属于菲氩的城市以后,却遭到当地人的排斥与攻击,满城都是“狂人滚出去”“灾星滚出去”的呼声,大部分贵族也躲着不见赫尔斯。 将不可因怒兴师,这句神界的古语赫尔斯自然有听过,但是纸上谈兵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一回事,自己不计较1年前格奇参与联军讨伐自己的旧恨来援助他们,结果他们反而还这帮对自己? 于是赫尔斯愤怒了,暴怒了,纵兵大掠全城,然后不再管北伐的庇赫姆,占据了险要关隘之后就自行撤军。 没有了来自那罗的后勤支援,但是庇赫姆并不担心,因为秋收在即,他完全可以以战养战,至于秋粮都被自己军队吃了以后当地人要吃什么,这就不是庇赫姆关心的事情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年中,庇赫姆横扫格奇、迪马、洛夫三城,完全收复了悉伯的北道,并在这里进行了大屠杀,将贵族完全换了一波血,无数原来是私生子、旁系的贵族,因为愿意和庇赫姆合作,结果顶替了正统合法的贵族,成为新的当地统治者。 “呼,这样一来,北境又能像‘第一次悉伯战争’以后那样,安静个几十年了,”望着燃烧的田野,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庇赫姆抚摸着胡子笑道,“不过我记得,‘狂人’,嗯,这种外号还是他们自己人取得贴切,狂人的屋大维家族,就是在悉伯建国之初的清洗时,崛起为迪马的贵族之一的。” “不过这么一来,这帮贵族还能叫做贵族吗?”庇赫姆的副官皱着眉头问道,“不少捐钱的市民居然都能成为贵族,这会不会太……” “哈,附庸国就该有附庸国的样子,悉伯这种破落国家,就适合有这种破落不成样的贵族才对。” “另外那个赫尔斯,还真不配当一名将军,居然因为私人的愤怒,而故意不来救援格奇,所以现在战争大局已定,赫尔斯翻不出多大风浪,”望着赫尔斯所在的南方,庇赫姆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不得不说,瑞英包税人的反应相当灵敏,或许他们早就看出赫尔斯的小政权并不长命,因此取得开采权以后,对各个地方的资源都进行的是毁灭性开采,大致是菲氩收复当地之前能捞多少捞多少,现在北道一被收复,这帮鸟人就疾如风的炸了工具跑路。 等到大历2341年开春时,庇赫姆就率军南下,经过不怎么激烈的作战之后,就夺回了下那罗,打通了与国内的通道,借助国内运来的大批粮食,庇赫姆故意挑选乌尔多奇春耕的日子入侵,使得乌尔多奇无法耕种。 经过几次失败的战役之后,赫尔斯就无奈的将军队缩回乌尔多奇,似乎准备凭借着乌尔多奇坚固的城墙进行最后的挣扎。 可是庇赫姆对乌尔多奇围而不攻,又派遣一支军队继续南下,去进攻南道的付迪东和乌奇琴查,仅仅3个月后,这两座城市也被庇赫姆攻陷,所以庇赫姆出兵以后不到1年,悉伯就只剩下乌尔多奇还被赫尔斯控制。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围城战,庇赫姆对乌尔多奇进行着并不激烈但是每天都有的轰炸,春去秋来,夏去春来,眨眼间就2342年了,被包围了1年多的乌尔多奇,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 于是贵族们叛变了,接受庇赫姆苛刻的条件,冒着赫尔斯卫兵的反扑而打开了城门,跪迎庇赫姆王师入侵。 这时候,赫尔斯才发现自己的同路人是如此的少,那些最崇拜自己的人,不是死在那罗城下,就是死在大大小小的败仗之中,本土贵族当初加入的是最多的,叛变也是最快最迅速的,如今还愿意坚守乌尔多奇的,只剩下很少一部分人。 “王上,你总说我们组织是瑞英人扶持的走狗,今天我会用我们的鲜血证明,我们不是走狗,”仍然陪伴在赫尔斯身边的佩拉乌雅这么笑着说道,她的嗓音依旧,但是容貌早已老去。 现在还留在赫尔斯身边的“悉尼统一组织”成员,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赫尔斯派”,为数不多的“真悉尼人派”和“悉伯派”,至于“瑞英派”和本土贵族,早就走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叛变的都有不少。 实际上那些留下来的“真悉尼人派”和“悉伯派”,也很少是和赫尔斯一条心的,决战前不少人来这里向赫尔斯吐唾沫:“悉尼统一大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这个不懂打仗的暴君搞的鬼。” “那你们为什么不滚啊!”一个“赫尔斯派”的年轻贵族骂道。 “因为我们相信这个组织的理念,”这是那些厌恶赫尔斯的贵族的回答。 “赫尔斯派”的贵族还想再说话,却被赫尔斯给拦下:“我不懂打仗,是对的啊,我真的不懂打仗啊。” 最后的战役在王宫爆发,从日到夜,从夜到日,日日夜夜,夜夜日日,身旁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不管他们是赫尔斯的拥护者,还是厌恶赫尔斯之人,连赫尔斯的领路人佩拉乌雅也都倒下了,慢慢的,战斗的就剩下赫尔斯一人。 最后一阵法师方阵的灵力轰炸,炸破了赫尔斯的灵力护罩,赫尔斯就这么飞了出去,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八章 腾飞之始(十四)异乡的故事 赫尔斯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无不传来疼痛,这是战斗留下的后遗症,至于自己的身躯,则被神器物品束缚住,牢牢的绑在一辆正在颠簸前进的马车上,身旁有几个超凡传奇级别的王家供奉死死盯着自己。 醒了以后,赫尔斯尝试驱动了一下灵力,可是毫无效果,赫尔斯能理解这一点,既然菲氩没有杀掉自己,就肯定不会让自己再可以驱动灵力,以免逃脱。 见到赫尔斯醒了,一个书记官上来想说说什么,但是赫尔斯闭起眼睛不去看他,几次之后书记官就放弃了这一企图。 就这样,赫尔斯伴随着颠簸的马车运载了很久,一路来到了贝哈拉。 尽管由于被束缚导致角度偏折,但是赫尔斯还是认出来了,那里是王宫,自己曾经待过4年的王宫。 接着,赫尔斯送下了马车,但是依旧没有松绑,就这样被皆超凡传奇抬着送进了王宫的地牢,一层又一层,直到最深处的地牢,这个地牢有被打扫过的痕迹,看起来是为了欢迎自己专门打扫的,随后赫尔斯被死死钉在地牢的墙上,几个超凡传奇就这样退走了。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上面一阵嘈杂声,一群贵人下来了,伴随着随员的唱名,赫尔斯知道下来的人中,最高贵的是菲氩现任炎牧尊,威利布罗德二世,以及迫使自己沦落至此,但是还从未见过的对手,菲氩大元帅庇赫姆(不过现在已经撤职)。 几人带着浩大的随员下来以后,巴拉巴拉的和赫尔斯解释了一堆话,也让赫尔斯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在最关键的时刻,在乌尔多奇王宫最后一战中,高山之神的英灵携带着神器降临尘世,替赫尔斯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并带来了高山之神的神旨:“不可杀赫尔斯,否则必将迎接高山之神的怒火。” 就是因为这个警告,使得庇赫姆无奈的放弃击杀赫尔斯的打算,但是将他死死的绑起来,直到送到这里为止。 接着,庇赫姆给赫尔斯指明了出路:“第一呢,你去天上当高山之神的英灵,与凡界再无牵挂。” 望着赫尔斯不屑的面孔,庇赫姆明智的没有多解释这一条,而是继续说第二条:“第二呢,进入教堂成为侍奉神灵的祭司,从此与外界与世无争,这样也可以被放出去。” “第三呢,就是流放,你会被流放到北边或者东边的大陆上,永远不能再返回南疆大陆,这样你也可以重获自由。” 赫尔斯依旧不说话,等待了片刻以后,几个要员也失去了耐心,就这样撤退了,临走前庇赫姆这么对赫尔斯说道:“从这三条路选一条吧,否则你会永远被关在这个地牢中,放弃你的希望,你的战争已经失败,你的追随者即使没有死光,我们也会赶尽杀绝的。” 没希望了吗?伴随着丁零当啷的铁链声,赫尔斯艰难的将头尽可能的偏向故乡的方向,望着那个自己可能再也没法回去的故乡,或许即使回去了,也永远不会再是自己记忆中的故乡,自己年轻时的故乡。 菲氩一开始对赫尔斯的看守非常严密,每天都有3个超凡传奇供奉同时在地牢下监视着赫尔斯,但是慢慢的,变成每天同时一个,而且还会进行交班,交班之中有着几分钟的空闲,这种空闲在慢慢的扩大。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人来就赫尔斯,没有人能突破菲氩重重的监视,穿越过王宫的看守,到达地牢的最深处(地牢上方也是有普通王家囚犯和王家狱卒的),在几分钟之内解开连不朽史诗赫尔斯都没法挣脱的束缚,将其解救出来。 就这样,牢中不知岁月,赫尔斯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来判断,已经三年多过去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赫尔斯也死硬的坚决不开口做出承诺。 毕竟赫尔斯一但做出承诺,那就是给神界做的承诺,一但违反了这种承诺,赫尔斯只剩下堕落为恶魔的一条道路,要知道即使是地狱也无法庇护违背神界承诺的违约者。 就在这个毫无出路的时候,不知是那一天,不知是白天黑夜,不知是晴天雨天,一个屏幕骤现在赫尔斯的面前,让赫尔斯心跳速度变快了那么几刻,察觉不妥的供奉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下赫尔斯,然后又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些监视者看不到那个屏幕?这种情况下赫尔斯只能做出这种判断,而即将发生的事情让赫尔斯确定,监视者岂止是看不到屏幕,他们连声音都听不到。 伴随着十分带感的bgm,《亚瑟王传奇》这一字幕出现在赫尔斯的眼前,搞得赫尔斯有点莫名其妙。 接着是一阵敦厚声音的叙述,将赫尔斯拉进了距离自己六七百年前,发生在遥远的中土大陆的辉煌传奇,与亚瑟王有关的辉煌传奇。 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尽管那个被尊称为亚瑟王的男人并不是王,也没有达到不朽史诗,但是他的品德、他的事迹却让赫尔斯看的心潮澎湃,心生敬意,如果不是被死死的绑住,赫尔斯真的要击节长叹以表敬意了。 年幼时被法师带去辅导,被授予了威力莫测的神器,有着令人高山仰止的高尚品德,并愿意为自己美好世界的理想而努力…… 美好世界,听着亚瑟王讲述他的理想,赫尔斯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女子,岚朔·艾格玛,她也有着类似的梦想啊,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美好新世界。 只是与亚瑟王不同的是,亚瑟王将建立美好新世界的希望,寄托在人人都有美好的品德身上,并通过建立骑士殿来教导骑士等方式,以点带面的传播着自己的理想,传播着符合骑士的美德。 而身为人质的岚朔·艾格玛则没有那种条件,她只能通过空想来幻想自己所需的美好新世界,而她建立美好新世界的方式,是将希望寄托在能发现一个无垢的无尽能源身上,人人生活大富足,就人人都富裕,那就不会再有战争与冲突了。 “两个傻子,”赫尔斯轻轻的说了一句,神情中满是没落,尤其是当他看到亚瑟王遭遇的悲剧以后,以及那恶人未有恶报的结局。 曾经,赫尔斯还以为亚瑟王会想前面面临的那么多挫折一样,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之中,成功克服了这一个困难,向着下一步前进,可是当亚瑟王真的倒下以后,赫尔斯才痛苦的承认,结局似乎已经到来。 “恶人没有恶报吗?”当联想起自己的遭遇以后,赫尔斯痛苦的问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 结果已经大结局的屏幕却突然闪出了新的画面,那是那些背叛了亚瑟王的贵族,他们死后没有前往神界成为英灵,享受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后,前往冥河轮回转世,而是直接掉进了一片赤红的空间,位于一座悬浮的空岛上。 空岛之中还有一座高台,一个曼妙的身影挺立在高台之上,如同猎手一般俯视着那些无助的身影,赫尔斯清楚地认出了那个身影是谁:“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 掉落下来的贵族们经历了初期的蒙圈之后,迎来了更大的蒙圈,他们发现彼此之间的死亡明明是不同时间的,此时却集体集合在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许多人申诉,许多人愤怒,可是这都没有触动摩根勒菲,她露出了妖异的笑容,身后的龙尾正因为即将到来的血腥惨剧而兴奋的挥舞着:“神灵不来审判你们这群堕落者,那就由我来。” “这不符合规定!”一个贵族气势汹汹的咆哮着,“我们理应成为英灵!我们是高贵的贵族!” “贵族,我好害怕哦,”摩根勒菲骤然抱成一团,露出小白兔一般的眼神,哆哆嗦嗦的望着那位贵族,发出嗲声嗲气的语句,而下一秒又骤然变色,伴随着红光一闪,那个贵族掉下了空岛。 空岛之下,是一片赤色的海洋,正是这片海洋将这个空间染成红色。掉入海洋之中以后,有什么黑影聚拢到贵族的身边,那个贵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根据贵族模糊的身影都被分成了三段(并且还在继续分裂中)以后,惨叫声仍然没有停止,赫尔斯判断下面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 “我以成为斩界之神的英灵为条件,换取和你们玩一个游戏的权力,”伴随着摩根勒菲抬起的手,另一座空岛凭空出现,接着是一条布满了荆棘的栈道,“通过这一条栈道到达另一个空岛,你们就能存活,否则就会像那个蠢货一样。” 下方的惨叫声仍然在继续,这使得摩根勒菲的语言是如此的有说服力,尤其是背叛亚瑟王的贵族们所站的空岛已经开始崩溃。 在这个空间中,贵族们已经失去了所有修为,所以他们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赤足,通过危险的栈道向逃生的地方前去。 有人一踩上栈道,就发出骇人的惨叫而缩回正在崩溃的空岛,有人忍住剧痛勉强走了几步,却终于承受不住而从栈道掉落,伴随着水花溅起,在尖叫声中享受着被撕扯成不知多少份却仍然保留意识的痛苦。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摩根勒菲陶醉的拿出了小提琴,配合着惨叫声悠扬的拉着。 空岛完全崩溃,不敢走栈道的人也全部掉落,摩根勒菲这才睁眼,看到居然还有两个人成功走到了另一座空岛,而为首的那个正是兰斯洛特,另一个也是曾经加入骑士团后来背叛亚瑟王的圆桌骑士。 “你们两个,居然有真心为亚瑟王的悲剧而忏悔,并且余生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惊愕的摩根勒菲给出了能走过栈道的方法,栈道上的荆棘并不是真正的荆棘,而是挑战者余生的忏悔,只有这两个真心忏悔的人,可以走过栈道。 兰斯洛特低垂着头颅不敢直视摩根勒菲:“和王决斗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认同王,我尊敬王,我崇拜王,但是我知道王的理想只是终究会崩塌的空中楼阁,为了拯救戈沙摩多,我只能背叛王。” 见此,摩根勒菲冷哼一声,她似乎还想嘲讽兰斯洛特几句,但是话到嘴边以后,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打开了通往冥河的门之后,就愤愤不平的挥袖离去。 “大公阁下,可以走了,”(兰斯洛特是亚瑟之后的大公)另一名前圆桌骑士这么对兰斯洛特说道。 于是兰斯洛特走了上来,将这名骑士一把推入了前往冥河转世的门,在骑士不解的吼声中,兰斯洛特在一阵叹息之后,主动跳下了不断发出惨叫的血海之中。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一十九章 腾飞之始(十五)东山再起 这部《亚瑟王传奇》可以说是刷新了赫尔斯对“悲剧”的认知,没有脸谱化的角色,好人与恶人的界线如此的模糊,可是几乎所有人最后都走向了亚瑟王的反面,寄托了一切美好的亚瑟王,却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联系起自己搞“第二次悉伯战争”那几年的经历,赫尔斯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仿佛指尖都已经微微触及到了,可就是无法真正的抓住。 亚瑟王的传奇已经落幕,屏幕在赫尔斯的眼前消失,直到第二天才重新出现,这一回给赫尔斯放的是《群山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有着古怪的名字,叫做礥·须伟里,他也是中土大陆的居民,但是离亚瑟王的故乡极其遥远,而且根据大历这个时间来看,两人也相差了不少的年份。 但是开始时是相同的,亚瑟得到了梅林的培育,并被授予了石中剑等神器,而礥则是找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变身器,让他可以变身成为光之巨人迪迦,而这个迪迦教导着礥,将一个目不识丁的孩子教育成才。 接着就是外界的战争,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波及到了群山,使山民再也回不到过去与世无争的状态,于是包括礥在内的一批人奋起反抗,就如悉尼统一组织一样,就如悉尼统一组织一样……想到已经被摧毁的组织,赫尔斯不由得目光低垂。 悉尼统一组织,除了自己这个没什么用(自认为)的不朽史诗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助力了,除非算上居心叵测的瑞英麦邱,而山民们拥有可以变身迪迦的礥帮忙,即便如此,也是经过不断的失败才取得了胜利。 看到山民们取得胜利以后,赫尔斯以为自己看了一出悲壮的英雄歌剧,主角经过无数磨难以后终于修成正果,结果接下来的剧情狠狠地打了赫尔斯的脸,当统治了群山以后,礥很快就从英雄歌剧变成喜剧丑角,接着就是闹剧。 于是赫尔斯笑了,在供奉们诧异的眼光中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为什么哭?因为赫尔斯从礥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自己率军势如破竹的攻下乌尔多奇以后,能比礥好到哪里去?自己那个可笑的组织,与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组织度连某些成气候的恶棍行会都不如。 所以礥很快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然后是赎罪,忏悔,从头奋起,柳暗花明,苦尽甘来,就当赫尔斯第二次以为一切要结束时,山外人再次入侵群山,而这一次赫尔斯感觉到揪心的痛。 赫尔斯的痛,不是因为山民的死伤,而是礥,昔日大局为重照顾下属的礥,变成如今满肚肥肠、吝啬小气,看不下去的迪迦与礥分道扬镳,礥却执迷不悟,或者说无法回头。 于是又是悲剧,一个接着一个的悲剧,当礥在大雪天中凄惨的死去以后,迪迦终于出手帮助,山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可是赫尔斯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新的悲剧。 山外人的压迫已经结束,接下来是山民对山民的压迫,年轻时礥的梦早已在苍老之中腐朽,什么也没有改变。 突然,赫尔斯明白了,为什么亚瑟王后期会导致众叛亲离的地步,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着年轻时的斗志昂扬,为了年轻时的梦奋力前进,所以当其他圆桌骑士一个接着一个被世俗打倒同化以后,与年轻时无异的亚瑟王,就成了孤家寡人。 《群山的故事》也已经落幕,正巧此时是短暂的换班时间,楼上没有来人,结果一道光骤然在昏暗的牢房中出现,一个光人在闪光中走出来。 看过《群山的故事》的赫尔斯认出了这个光人,只是有些不确定,因为按理来说这都是三四百年前的事情了,并且不是光之巨人吗?怎么高度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但是那别致的头颅告诉赫尔斯,这就是那个光人,教导礥的光之巨人迪迦。 “有人叫我来救你,”迪迦也不多说话,抬起手来让柔和的光线照射在赫尔斯的铁链上,铁链的魔法在消退赫尔斯体内干枯已久的灵力又开始流淌,力量正在回归。 “是谁要来救我?这个投影魔法居然有如此大的容纳量,并且还能瞒过超凡传奇的感知,究竟是何等存在?”赫尔斯不解的问道。 “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来这里帮他,他没叫我告诉你他的名字,所以我不能说,”迪迦亲自出手,将最难的几道铁链给解开,然后打开了光门:“这是通往自由的光门,进去吧,然后你就自由了。” 楼上已经传来脚步声,没有更多的时间与迪迦对话了,于是赫尔斯只能郑重的向迪迦道谢之后,飞驰进入门之内。 “头号重犯,不朽史诗,‘狂人’赫尔斯越狱逃跑了!”凄厉的叫声传遍地牢,很快轰动了整个王宫,威利布罗德二世散开天罗地网想要追捕赫尔斯,可是一无所获。 赫尔斯离开光门之后,发现这里是自己的故乡迪马,巧妙的伪装和套话之后,赫尔斯确认此时是大历2345年,所以自己确实被关押了3年。 一直以来赫尔斯就对“悉尼统一组织”掌握的不是很好,其实只有“赫尔斯派”才是赫尔斯真正能掌握的势力,然而这些势力早在3年前就基本战死了,如今是否还有幸存者,赫尔斯也不太清楚。 所以满怀复仇怒火的赫尔斯,唯一可以迅速集结起力量的地方,就是前往“悉尼统一组织”原先的总部,悉尼首都吉大。 身为不朽史诗,赫尔斯虽然不能破城三千,但是想要快速移动,让对方找不到自己,是很容易的,当年赫尔斯爆破贝哈拉王宫以后藏起来好多年,贝哈拉都没能找到赫尔斯。 赫尔斯可以凭借着自己不朽史诗的能力,穿越过普通人不敢穿越的群山峻岭,那些对普通人来说危险的超凡传奇级别魔兽,几乎不敢袭击赫尔斯,即便是不朽史诗级别魔兽,也只是在赫尔斯靠近他们巢穴时才怒吼警告,所以赫尔斯可以快速通行过许多地方。 正好,迪马位于巴蒂罗斯湾上,尽管迪马的港口早已被堵死几十年,但那只是断绝普通人通行的道路,赫尔斯则直接利用自己不朽史诗级别的势力,借助一个个岛礁作为休息点,从迪马一路横渡到吉大(吉大也位于巴蒂罗斯湾上)。 对于脱困并回到吉大的赫尔斯,悉尼,以及悉尼背后的瑞英麦邱,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来欢迎赫尔斯的王者归来。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是瑞英麦邱与但丁领导的“光明战争”却仍未结束,并且随着一名自称是格罗斯的强横术士的加入,导致战局越发危机,瑞英麦邱可不敢让菲氩闲下来,不然闲的蛋疼的菲氩来打自己怎么办? 所以对于赫尔斯反攻的要求,瑞英麦邱表示大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准备再给自己的老邻居送上新的温暖。 至于统治悉尼的高山之王,诺兰莎王朝的诺兰莎五世,瑞英麦邱也刺激了对方的野心,表示只要愿意配合赫尔斯的反攻,瑞英麦邱同意悉尼与菲氩作战并给予支持,事成之后悉尼甚至可以吞并菲氩——当然这点并没有和赫尔斯说。 有了瑞英麦邱如此大力的支持,悉尼自然也运作起来,对赫尔斯重建“悉尼统一组织”的行动给予全力配合。 只是可怜的悉尼并不知道,瑞英麦邱早就将这个不安分的小弟给出卖了,将悉尼与赫尔斯配合的消息卖给了菲氩,并和威利布罗德二世达成了《宗主权暂时搁置协议》。 第一,菲氩在未受到悉尼正规军队入侵时不得主动入侵悉尼;第二,菲氩如果与悉尼爆发战争,不得入侵瑞英麦邱的领土;第三,菲氩不得通过这次战争,吞并与悉尼有关的任何土地。 如果菲氩答应瑞英麦邱这三点条件,那么瑞英麦邱就同意在“第二次悉伯战争”中暂时搁置对悉尼的宗主权,菲氩可以自由入侵悉尼的任何领土。 这份条约将会在悉尼正式入侵以后,以声明的方式正式生效,于是瑞英麦邱就可以专心平定南方由但丁和格罗斯领导的瑞麦邱人叛乱,而菲氩则是磨刀霍霍向悉伯。 菲氩最着名的将领庇赫姆与威利布罗德二世年岁相当,除非威利布罗德二世暴毙,否则基本是没有继任炎牧尊的机会,因此庇赫姆就凭借自己的赫赫战功,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给自己的儿子裴斐刷声望,让他可以挑战下一任炎牧尊候选。 于是各国就开始等待赫尔斯重返悉伯,结果等呀等呀,最后连悉尼都等急了,诺兰莎五世派出使节,询问赫尔斯为何还不重返悉伯,驱除菲氩暴政。 对此赫尔斯的回答,是说自己必须练出一支足够精锐的军队,才不会重蹈上一次战争的覆辙。 是的,这几年赫尔斯忙的就是练兵,在练兵的过程中培育出一批听命于自己的军队,这样将来攻下乌尔多奇以后,不会纯粹只能依赖当地忠诚度可疑的贵族,并且收税、政务之类的事情,都有可以指望的对象。 这一点,是赫尔斯从上一次战争,从《亚瑟王传奇》,从《群山的故事》中得来的经验,自己必须缔造出一批属于自己的基本盘。 不得不说,身为首个后天非神灵的不朽史诗,赫尔斯即使有过全军覆没的惨败,却仍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号召力,许多散落在各地的原“悉尼统一组织”死剩种,许多充满激情和幻想的年轻贵族,都在赫尔斯的号召下聚拢起来,就这样赫尔斯又有了一批可靠的精锐。 接着,赫尔斯在悉尼的首都吉大,带着自己新一批的追随者踏踏实实的练兵三年,一直到2348年时,才宣布重返悉伯,向乌尔多奇进军。 其实这次进军也有菲氩、瑞英麦邱和悉尼的意志,他们实在无法容忍一直拖拉不动手的赫尔斯了,悉尼得到瑞英麦邱允许以后,警告赫尔斯,声称如果赫尔斯再不进军,那么悉尼就要断绝给赫尔斯的资助。 既然如此,只能提前进军了,于是时隔12年,赫尔斯再一次带领着军队,朝着熟悉的道路,向自己的祖国进军。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章 腾飞之始(十六)战火席卷悉尼 这一次赫尔斯进军悉伯的路线和战略,还是和上一次战争一样,取北道攻占格奇,然后南下截断那罗与乌尔多奇的联系,之后在图谋其他。 当得知赫尔斯进军的消息以后,菲氩重新委任庇赫姆为大元帅,统帅与赫尔斯作战的军队,于是庇赫姆走马上任,而与上次待在那罗屯兵4年才反攻不同,这一次庇赫姆直接出兵援助格奇。 对此,庇赫姆给贝哈拉的解释是,兵无常势,时不同则势不同,昔日悉伯境内尽皆叛徒,所以必须等得叛徒都跳出来以后再动手,然而如今悉伯境内都是刚刚扶持起来不久的新贵族,必须给予他们一定的支持,否则菲氩的信誉将会全失。 并且当庇赫姆出兵的时候,菲氩的使节也在出兵,他们到达了吉大,给诺兰莎五世带来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宣战”,这俺们才刚动手,你怎么就宣战了啊?在诺兰莎五世看来,怎么也得等打上个六七年,悉尼在飘飘然入场,结果这个…… 被打了,悉尼哭着去求自己的瑞英麦邱爸爸,但是爸爸说自己忙着平定南方的叛乱,没空来理悉尼。 悉尼只有两个邻国,一个是爸爸,另一个是菲氩控制的悉伯,其他国家离得都非常遥远,连抛弃爸爸的可能都没有,只能含着泪认了。 在悉尼给爸爸交了一批额外的保护费以后,爸爸终于同意为悉尼说说话,然后装模作样的与菲氩谈判,让悉尼先行抵御一下菲氩,其实瑞英麦邱和悉尼早就商量好了,过段时间就把《宗主权暂时搁置协议》拿出来,就说这是双方商议的结果。 这么一来,悉尼元气大伤没法再反抗瑞英麦邱,而菲氩也能从平静百余年的悉尼领土内掠夺到不少的财富,并且刷一批功勋,可谓是双赢,至于悉尼的泪水,做儿子的就只能忍一忍了,相忍为国嘛。 且不提瑞英麦邱的图谋,再说赫尔斯的军队。 当赫尔斯从巴蒂罗斯进军到格奇,遭遇激烈的抵抗时,庇赫姆凭借菲氩军队的绝对性碾压优势,决定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战略,兵分三路,一路援助格奇,另一路调入迪马,自己则亲帅大军驻扎在乌尔多奇。 接着,迪马驻军南下,做出要切断巴蒂罗斯与格奇联系道路的姿态,赫尔斯思虑再三,感觉格奇攻城战毫无进展,终究不敢托大,选择暂时从格奇撤退去迎击迪马方向的敌军,以免被截断后路。 与此同时,庇赫姆率领的军队仍然在突飞猛进,从乌尔多奇向西进军,经过一番围城战以后,截断了阿普洛、瓦斯罗和巴蒂罗斯联系的通道,接着开始猛攻瓦斯罗。 赫尔斯意欲南下救援瓦斯罗,但是却被诺兰莎五世拦截了下来,她要求赫尔斯必须尽一切可能确保巴蒂罗斯不被沦陷,因为一旦巴蒂罗斯或者阿普洛沦陷,悉尼的首都吉大就要直面菲氩军队的兵锋了。 时间就这样到了2349年,经过一年多的猛攻之后,瓦斯罗沦陷在庇赫姆的兵锋之下,这样庇赫姆不论是进攻巴蒂罗斯,还是进攻阿普洛,都不用再担心来自身后的威胁了。 而位于巴蒂罗斯的赫尔斯发现,即使自己经过了3年多充分的准备以后,面对菲氩军队犀利的攻势,应对仍然显得如此不堪。 和上一次一样,有不少贵族在赫尔斯的号召之下,于自己的家乡发动了反对菲氩的叛乱,但是一则最冲动的贵族基本在几年前的乌尔多奇惨败中死光了,二则菲氩对当地的控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不论多少次叛乱,都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收到一封又一封失败的报告以后,赫尔斯只能下令,让那些心慕“悉尼统一组织”的年轻贵族隐藏起来,可以进行破坏性的袭击行动,但不要直接冲击当局,以免全部折损在以卵击石的无用行动之中。 这时候,赫尔斯不由的想起《群山的故事》,《群山的故事》中给赫尔斯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光之巨人迪迦,而是在战争初期那群山民可以不分贵贱齐心协力,宛如鱼儿在水中一样,礥就是靠着这一点,能在失败无数次以后还能重新崛起。 不过后来礥背弃了这一点,选择与贵族同行,所以最后礥只能凄惨的在冰冷的冬天,无人注目的死去。 在《群山的故事》中,赫尔斯最羡慕的一点,就是山民们对礥的游击队的倾力支持,赫尔斯也想在悉伯复制这一点,可惜终究只是妄想,真正能被赫尔斯吸引的,只有部分贵族和市民,至于平民?更乐意去思考明天吃什么,对国家的未来毫不关心。 此外悉尼的军队也不像人样,即使是在国境之内也蛮横暴戾,所谓“参军不就是为了抢劫发财”之类的思想,在悉尼军队中很有号召力。这样子的军队连自己的居民都视若仇雠,放到悉伯以后还可能有什么军民鱼水情吗? 进入新的一年以后,庇赫姆的战略是比较稳妥的准备先敲下巴蒂罗斯,而不是从瓦斯罗出发攻占阿普洛来两面威胁吉大,所以赫尔斯军队的任务,就是帮助悉尼驻守巴蒂罗斯。 悉尼国内其实一直有一种言论,认为菲氩的侵略都是赫尔斯引来的祸乱,不少贵族声称要将赫尔斯这个“狂人灾星”的狗头斩于马下献给菲氩,以求得悉尼的和平。 只不过诺兰莎五世的计划早就策划的好好的,想要利用赫尔斯的声望为自己开疆扩土,所以遏制住这些言论。但是出于某种阴暗的心理,比如损害赫尔斯在悉尼的名声以免悉尼贵族也被赫尔斯鼓动,所以诺兰莎五世另一方面则在放纵这些流言的传播。 对于诺兰莎五世的这些小算盘,早就不是迪马那个稚嫩少年的赫尔斯看的相当明白,只是赫尔斯此时最大的目的是为家人报仇,恢复悉伯的独立,所以对悉尼贵族的小动作,通常采取无视的态度。 2349年的巴蒂罗斯战场一切正常,菲氩总共发动了七次进攻,皆被赫尔斯打退,通过在巴蒂罗斯的攻防战,赫尔斯也逐渐了解了国家之间正规的战争是如何进行的。 悉尼有向悉伯派往一些间谍,攻防战进行的同时,间谍们回话声称,菲氩似乎在迪马进行什么大动作,当时将领之间的会议认为,菲氩可能是在迪马进行屯兵,准备在来年发动一次十分猛烈的总攻。 不过2350年一年,来自迪马的大动作仍为进行,有不少将领开始认为,这只是菲氩的战略欺诈,但是赫尔斯对此感到略微忧心,他觉得菲氩一定真的在策划什么阴谋。 答案在大历2351年揭开,菲氩用了2年的时间疏通了迪马的港口,从其他地方调遣舰队到达迪马的巴蒂罗斯湾,然后趁着悉尼没有防备,自迪马离港对悉尼的首都吉大发动了来自海上的突袭。 对于这个来自海上的突袭,吉大守军毫无防备,尽管王家禁卫军很快反应过来,但是菲氩军队仍然控制了吉大的港口,有了稳固的登陆据点。 接下来的几个月,吉大守军与菲氩军队在港口进行了惨烈的拉锯战,尽管悉尼的军队奋力作战,然而还是只能绝望的看着菲氩军队的旗帜在港口一点一点的增多,对王宫的威胁也一点点的增大。 见此,诺兰莎五世断定,维系菲氩攻势的,就是菲氩临时拼凑的巴蒂罗斯湾舰队,只要将这一支舰队剿灭,那么入侵吉大的军队就会成为孤军。 于是在诺兰莎五世的调令下,悉尼舰队配合上瑞英麦邱资助的舰队倾巢而出,在巴蒂罗斯湾上与菲氩的舰队决一死战。 经过3日的周旋以及一个下午的奋战,菲氩舰队最终败退,诺兰莎五世得意的对身侧的贵族声称,入侵吉大的军队覆灭在即。 可惜,入侵吉大的菲氩军队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借助菲氩舰队败退之前留下的补给以及堡垒,如同缩进龟壳的乌龟一般,死死的抵御住悉尼的入侵,直到菲氩新一批舰队卷土重来为止。 作为有着狭长海岸线领土的国家,菲氩的舰队虽然不像波里斯那样强悍,但也远比悉尼的要强,巴蒂罗斯湾舰队败退之后,更多的支援舰队到达菲氩,然后趁着悉尼志得意满之时,发动新的反攻。 这一次的海战以菲氩的胜利而落幕,而与菲氩不同,悉尼的舰队惨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因为吉大就是悉尼最重要的港口和造船厂所在地,然而这里已经失去了输血的能力。 2350年菲氩与悉尼进行的海战,也对前线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也就是给前线的补给断断续续,巴蒂罗斯靠着赫尔斯不朽史诗的能力撑了下来,然而阿普洛却倒在了庇赫姆亲自带队的猛攻之下。 是的,菲氩陆军的主攻方向不是有着赫尔斯助手的巴蒂罗斯,而是南方的阿普洛。这就是菲氩的实力,菲力地域最强国度的实力,可以在陆军与海军方面一同行动,而悉尼关是应对一个方面就左右为难了。 阿普洛沦陷的消息对于吉大来说宛如晴天霹雳,只要阿普洛南方的雅世艺再被攻陷,菲氩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北上直扑吉大,这时候诺兰莎五世一直被开疆扩土野心陶醉的头脑才开始清醒,想要退缩。 退缩?开战才2年多你就打算退缩?你好歹是个国家啊,学学南方的但丁和格罗斯吧,他们可是一穷二白起家,和俺们瑞英麦邱打了二十多年还生龙活虎,你们这才2年啊!人比人怎么就气死人呢! 于是瑞英麦邱知道,必须给悉尼打打气,让他们有继续和菲氩纠缠下去的勇气了,于是《宗主权暂时搁置协议》是时候告诉他们,以及新一批的援助也要在路上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一章 腾飞之始(十七)一个时代的结束 随着阿普洛的沦陷,位于阿普洛南方的雅世艺在坚守了几个月以后,也无奈的沦陷,庇赫姆解决了后顾之忧,现在阿普洛的军队可以不用顾及后方,毫无阻碍的直扑吉大了。 诺兰莎五世开始怂了,打算和菲氩和谈,但是这时候瑞英麦邱给诺兰莎五世打气,让他们后撤战线,撤到靠近瑞英麦邱的国境线上,即使抛弃掉吉大也没有关系。 瑞英麦邱的鼓励给诺兰莎五世将战争继续下去的勇气,毕竟这场战争是诺兰莎五世极力主张而挑起的,一旦失败以后,虽然悉尼会因为瑞英麦邱的庇护而存活,然而自己这一支族员却可能就此被开除出嫡系沦为旁系,诺兰莎五世才不要这样的未来呢。 所以,为了诺兰莎五世这一支未来的命运,悉尼必须陪着菲氩继续打下去,起码打出一个体面的和平。 诺兰莎五世选出的新首都是烈克多,烈克多位于南疆大陆的海岸线上,与瑞英麦邱的诺兰莎行省的图沃索罗接壤,可以更好的得到宗主国的支援。并且烈克多的东方,有着瓦鲁图和拿沙两座城市作为屏障,不至于无险可守。 既然悉尼准备弃都、啊不对,是战略性后撤,自然得通知巴蒂罗斯的守军,这倒不是悉尼多有人情味什么的,只是身为不朽史诗的赫尔斯,是实着不能折损掉的。 按照悉尼的设计,战时首都烈克多的两重屏障,东南方向的屏障瓦鲁图,可以从瑞英麦邱边境城市巴西获得支援,甚至是瑞英麦邱伪装起来的援军,至于北方的拿沙,就只能依靠赫尔斯不朽史诗的威能了。 只不过悉尼这个通知实着是有些迟,当赫尔斯率军从巴蒂罗斯撤退时,前方很长一段路段都已经没有援军,菲氩正在逐渐控制从巴蒂罗斯到吉大的路程,在后有追兵前有阻拦的情况下,赫尔斯血战数十场,才将少得可怜的守军给带到瓦鲁图。 之后就是漫长的攻防战,与势如破竹攻破前五座城池不同,菲氩的军队无数次在瓦鲁图与拿沙下血流漂杵而止步。 瓦鲁图能守住,靠的是身后瑞英麦邱的援军,拿沙能守住,靠的是赫尔斯带着自己的部队坚守。 而在坚守的过程中,赫尔斯也总结出一套适合自己作战的策略,既然自己身为不朽史诗,那就应该利用自己强悍的个人能力,潜入万军之中刺杀敌方的将领。 拿沙攻城战中,不少菲氩将领就是这样被赫尔斯刺杀的,被刺杀的将领中身份最高的,应该是庇赫姆预定的继承人,在战争中积累了相当多功勋,足以参加下一任炎牧尊竞选的庇赫姆之子裴斐。 裴斐在2356年被赫尔斯刺杀,给庇赫姆带来相当大的打击,这可是他最出色的儿子啊,除此之外他已经没其他能拿得出手的儿子了。由于这个打击,庇赫姆在2356年之后,身体开始急剧老化,渐渐地只能待在乌尔多奇遥控指挥前线的战事了。 2358年时,与赫尔斯纠缠二十多年的老朋友,2235年上任,在位已经23年的威利布罗德二世因为年老体衰卸任,新任炎牧尊是赫尔斯没听说过的万西一世。 据说万西一世上任时,打算将年纪很大的庇赫姆从前线调换下来,换更加年轻的将领就任大元帅,然而庇赫姆拒绝了这一调命,他声称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较为年轻的万西一世拗不过庇赫姆,只能从了这个老将的意愿。 2359年的时候,瑞英麦邱的本撒王朝也换了一个新牧首,这个牧首据说对现有局势,不管是“光明战争”还是“第二次悉伯战争”,都有着和老一辈不同的观点。 比如说,这位新牧首不太喜欢自大的挑起战争之后,却还要瑞英麦邱给他擦屁股的诺兰莎五世,因此几个月以后,诺兰莎五世就以年老体衰宣布卸任——不过诺兰莎五世确实也很老了,她卸任悉尼的新任高山之王是莫登根三世。 老了,走了,都在老,都在走,不知不觉中,五六十岁的赫尔斯发现那些自己年轻时听过的,如雷贯耳的名字,早已经一个个离开人世,而如今还活跃在舞台上的,除去自己、庇赫姆这些老不死以外,几乎都是那些年轻晚辈了。 “在乌尔多奇听雷索蒙讲课,幻想着悉尼人统一的时光,似乎已经变成极其遥远的过去了啊,”听到诺兰莎五世卸任的消息以后,59岁却依旧健壮的赫尔斯回首望着乌尔多奇的方向,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她的名字是佩拉乌雅,为了与她同名的母亲区分开来,赫尔斯叫她小佩拉乌雅,这是赫尔斯对自己过去的怀念,久而久之其他人也都这么叫了。 此时小佩拉乌雅已经三四十岁了却仍未结婚,别人问起她原因,她则回答,自己将一生献给了悉尼统一的大业。 此时小佩拉乌雅焦急的望着烈克多的方向,几个星期以前,赫尔斯突然被召唤去烈克多中,迟迟没有消息以后,“悉尼统一组织”开始警戒起来,围绕在小佩拉乌雅这几个主心骨的旗帜下,对城内的悉尼军队开始有了防备。 往年赫尔斯不是没去烈克多过,但那都是在年末,去烈克多是汇报今年的战况,不过莫登根三世继位以后,赫尔斯就还没被在烈克多召见,直到几个月前。 事出反常必有妖,连赫尔斯都意识到这一点,在联想起这几个月以来菲氩的攻势在减弱,所以他临走前交代众人都提高警惕。 今天赫尔斯仍然没有消息,于是当月上当头之后,小佩拉乌雅只能遗憾的入侵,直到被赫尔斯给摇醒:“小佩拉乌雅,醒来!点起人手立刻离开拿沙!” 见赫尔斯神态紧张,小佩拉乌雅也不多问原因,立刻开始行动,队伍出城时遭到了卫兵的阻拦,结果被赫尔斯一个冲击打飞到天上。 等队伍出了城以后,小佩拉乌雅才有机会询问赫尔斯究竟发生了什么,赫尔斯对众人解答道: “可鄙的莫登根三世已经决定抛弃我们,因此在王宫布下天罗地网,可惜我半路截住了瑞英麦邱的密使得知这一消息,于是提前返回,我们要在通缉令还没下达的时候,立刻离开悉尼的控制范围!” “莫登根三世抛弃我们了?”组织中传来几声绝望的呢喃,“瑞英麦邱呢?瑞英麦邱就不管吗?” “哼,没有瑞英麦邱的授意,莫登根三世这个狗中王者怎么敢这么做,”小佩拉乌雅倒是看得明白,“不过,尊敬的赫尔斯阁下,这样一来我们该去哪里?” 是啊,该去哪里?虽然队伍没有停下脚步,但是靠近赫尔斯的这批人都已经露出了迷茫与绝望。 不过赫尔斯并没有绝望,他坚定的回答道:“去雅世艺,那里是蛮族与悉尼的交界之处,我们可以在边境之上搜罗游民,以待反击!” 其实对于前往雅世艺这个选项,赫尔斯也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是再怎么说,也比留在拿沙要好,并且如今赫尔斯已经是这群后辈的主心骨,如果赫尔斯都表现出犹豫,那么“悉尼统一组织”就是真的要完蛋了。 于是又是一番艰难的跋涉,赫尔斯带着队伍来到了雅世艺。 赫尔斯离开以后,悉尼与菲氩进入事实上的停战,只是菲氩仍然拒绝将吉大等失地交还给悉尼,声称等战争结束之后在交还。 在雅世艺边境上的作战,与拿沙时的舒适程度可谓是天差地别,慢慢的不少人逃亡、叛变,所幸在小佩拉乌雅等人的坚持下,“悉尼统一组织”的抗争勉强维持下去。 由于地处边境交通不便,一直到2365年的时候,赫尔斯才得知一个已经过时一年多的消息,从赫尔斯毕业的2320年就爆发,一直持续到1年前才被平定,前后横跨41年的“光明战争”结束了,以瑞英麦邱的胜利为告终。 至于领导“光明战争”,领导瑞麦邱人的两个领袖,但丁和格罗斯,在最后一战中,格罗斯下落不明,但丁当场战死。 这场牵制了瑞英麦邱四十多年的内战,就这么结束了,即使曾经轰轰烈烈,邱以南尽皆沦陷的浩大叛乱,居然也这么被平定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赫尔斯也发生了极大的动摇,他们都失败了,我也不远了吧? 赫尔斯的预感是正确的,在大历2369年时,由于内部叛徒的出卖,再加上当地蛮族部落被收买,“悉尼统一组织”的基地被菲氩军队发现,庇赫姆拄着拐杖亲自来这里指挥对“悉尼统一组织”最后军队力量的剿灭。 2天之后,“悉尼统一组织”的覆灭已经迫在眉睫,在庇赫姆发动最后冲击之前的短暂片刻,小佩拉乌雅向赫尔斯下跪请求道: “阁下!凭借你的能力,无疑可以逃亡出去,之所以还留在这里,都是为了守护我们!可是战争打成这样,我们是不可能冲出去的,为了让组织留下一丝火苗,还请阁下速速离去啊!这一回不会再像27年前那样,有英灵来救你了!” “27年前那样?”小佩拉乌雅的话语触动了赫尔斯尘封已久的回忆,啊,赫尔斯想起来了,小佩拉乌雅的母亲佩拉乌雅,不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战死了吗?不过这都已经过去27年了啊。 抬头望着这片疮痍的大地,遍地燃烧的村庄,赫尔斯似乎是自问的说道:“我成为了不朽史诗,头一个,可是却给悉伯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死了这么多的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我真的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吗?” “不然呢!赫尔斯阁下,不然呢!”小佩拉乌雅的嗓音已经尖锐到近乎尖叫,“我无怨无悔的追随了你二十多年,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母亲没错!如果连你都动摇了,我的母亲,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他们是不是都白死了!白白死了!” 赫尔斯正欲回答,可是营外杀声四起,随着庇赫姆的下令,对“悉尼统一组织”最后的猛攻已经开始。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二章 腾飞之始(终)少小离家老大回 大历2369年的“雅世艺战役”,标志着赫尔斯率领的“悉尼统一组织”再次全军覆没,最后一支成规模对菲氩进行武装暴乱的力量被歼灭,于是至此,从2335年持续至2369年长达34年的“第二次悉伯战争”落下帷幕。 然而虽然“悉尼统一组织”全军覆没,但是“悉尼统一组织”的灵魂人物,也是这场战争的核心人物,“药人”,或者用如今人们更为熟悉的称呼,“狂人”屋大维·赫尔斯,再次从万军之中脱逃。 虽未能抓到赫尔斯,不过这并不妨碍菲氩,以及菲氩所操控的悉伯,高高兴兴的声称战争结束,几个月以后正式的停战条约签署,战争真正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接着就是开始对赫尔斯的抹黑,对于这个给菲氩造成了无数麻烦并且仍然在逃的不朽史诗,菲氩虽然没法摧毁他的存在,但是可以摧毁他的名声呀,于是一时间赫尔斯的黑料漫天乱飞,“狂人”之名彻底坐实。 什么黑料呢?比如脾气暴躁,庇赫姆睁眼说瞎话,为那些贵族站台,声称“那罗战役”时菲氩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如果不是赫尔斯执意冒进,说不定现在悉伯已经打赢了战争。 再比如生活腐化,这点由前“悉尼统一组织”中的“瑞英派”成员友情提供,他们信誓旦旦的声称赫尔斯贪污了大量捐款进入自己的小仓库,不肯捐给前线,所以打下乌尔多奇以后,悉伯一直处于缺乏资金当中,不是真的没钱,是钱都被赫尔斯贪污了。 此外还有一个“瑞英派”女子,哭哭啼啼的向大众声称,赫尔斯性格放荡,组织里只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都被他玷污过,比如着名的佩拉乌雅母女。 还有就是以一己之私祸害整个悉伯大地,菲氩的官员沉重的声称,原本不会死这么多人的,只要大家敞开心胸好好交流,什么事不能在谈判桌上解决呢?都是因为赫尔斯凭借自己一人的私欲,将整个悉伯拖入这场沉重的灾难。 这么三板斧下来,一时间赫尔斯的名声迎风臭十里,许多平民坚信,赫尔斯是被恶魔污染以后才成为不朽史诗,并来祸害整个悉伯的。 “这样一来,赫尔斯即使还活着,也没有能力继续挑起战争了吧?”即便身为菲氩的炎牧尊,万西一世仍然以谦卑的态度,询问与赫尔斯斗争了半生的老前辈庇赫姆。 庇赫姆先是点头,再是摇头,然后解答万西一世的疑惑:“狂人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继续掀起浩大的战争了,因为不管是悉尼还是悉伯,都在这三十年中因为狂人,死了太多人了,他们无力在继续作战下去,当我们大局已定之时。” “元帅大人为何要说是短时间内呢?” 战后,庇赫姆由于带领菲氩打赢了“第二次悉伯战争”,被授予悉伯大元帅的称号,不再是临时头衔了,这可以说是极大的奖赏。 “因为我们和那些贵族的根本矛盾,是我们西菲力人,以及悉耐克人,在不断地侵蚀悉尼人的土地,挤占他们上升的空间。与悉尼不同,在悉伯,那些悉尼人贵族无法打破西菲力人和悉耐克人的封锁,到达贵族应有的位置。” “如今刚刚打完了三十多年的战争,我们将旧的悉尼人贵族血洗了一波,新的这些贵族必须得依赖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掌握悉伯,可是根本的矛盾没有解决,新的冲突迟早还会发生。” “现在这些贵族要依赖我们,他们就会相信我们的宣传,当他们站稳脚跟,试图在自己的国家继续向上却完全没有出路时,新的战争就会到来,那时候赫尔斯又会被抬出来作为新的旗帜……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听到这里,万西一世面孔闪烁着暴躁:“这帮悉尼人贵族还真是杀不完的渣渣!我们就不能直接吞并悉伯吗!这样不就没有麻烦了!” “很遗憾,不能,假如你悍然吞并悉伯,首先会引起瑞英麦邱的紧张与敌视,其次悉伯作为一个附庸国,是我们国内矛盾的宣泄口,有这么一个理论上不属于我们直辖,但是实际上被我们控制的国家,做很多事情都很方便。” “这就是我们选择存留悉伯三百余年的原因,”说到这,庇赫姆拍了拍万西一世的肩膀,“战争已经结束,未来就交给你们这群年轻人,而我就走了。” 朝远去庇赫姆背影鞠躬的万西一世没有意识到,庇赫姆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年轻,其他心细之人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将其当成领导战争胜利之后,大仇得报之后的喜悦,没有太当回事。 于是庇赫姆没有被任何人怀疑的回到卧室,将所有仆人赶出去以后,他的瞳眸在黑暗中露出死灰色的青光。 雅世艺一战中,赫尔斯率领的军队全军覆没,只有赫尔斯自己靠着传送魔法勉强逃脱了性命。 正常来说那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启动传送魔法的,不过赫尔斯可是不朽史诗,凭借强大的灵力储备硬生生的制造出法阵,可惜只来得及进去,就被灵力轰击给撕碎了。 等传送走了以后,赫尔斯昏迷了好多天才醒来,发现自己位于陌生的山林之中,调整了紊乱的灵力运转以后,依靠着浆果一点点的恢复体力,直到今天为止。 一开始,赫尔斯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魔鬼,毕竟远处开的是地狱之门,但是很快赫尔斯就改变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地狱之门不会这么的扭曲与疯狂,并且颜色应该是鲜血的红色而不是淤血的朱红,所以这东西是赫尔斯过去只闻其名的深渊之门! 赫尔斯本以为会走出现世恶魔,还准备为民除害,但是从深渊之门中走出来的却并非恶魔,而是自己的老熟人,庇赫姆。 不过,如今的庇赫姆或许不应该称之为人,他的肋骨穿刺出体表,形成了由骨头组成的翅膀,除此之外全身各处也都遭遇腐化,望之不似人形。 作为接受过完整教育的贵族,赫尔斯很快判断出来庇赫姆遭遇了什么:“你向恶魔祈祷?”联系起庇赫姆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赫尔斯又加上一句,“祈祷通过恶魔来找到我的位置?” “你疯了吗?向恶魔祈祷?” “哈哈哈,可惜,是替你可惜,我祈祷的恶魔不是普通的恶魔,而是天启骑士之死亡骑士戴斯,他给了我力量!”庇赫姆说话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卷舌,让赫尔斯都快听不懂了。 “我老了,很老,快死了,我一度以为没法为我钟爱的裴斐报仇了。我曾经祈求魔鬼杀死你,可是他们的要价高的吓人,只有恶魔,只有恶魔能给我新的力量!” 庇赫姆再也说不出话了,因为恶魔的力量将他的意识完全的腐蚀,他,或者是它,咆哮着冲向离自己最近的目标,也就是赫尔斯。见此,赫尔斯只能暂时用灵力顶住自己的伤口,开始与恶魔化的庇赫姆战斗。 虽然恶魔化的庇赫姆只是超凡传奇级别,但是赫尔斯一不擅长战斗,即使锻炼了十多年,也只比在贝哈拉时好好那么一些,二是赫尔斯还处于重伤状态,三是对于恶魔的自我再生能力,赫尔斯很难解决。 就这样,两人缠斗了4天之后,赫尔斯才终于将恶魔化的庇赫姆击败,倒在血泊之中的庇赫姆再也无法复苏,因为所有能用于复苏的力量,已经都被抽干了,庇赫姆那曾经隆起的恶魔化躯体,如今也变得瘦骨如柴,仿佛一碰就炸裂。 似乎是真的要死了,庇赫姆反而恢复了几分清醒,他望着勉强站立的赫尔斯,露出了可怖的笑容:“我快要死了,即使没有这场战斗,我也剩不下几天的寿命,所以我就想啊,拿人生最后一点精力去报仇,这似乎也不错呢。” “可你输了,我赢了,”赫尔斯毫不留情的说道,却换来了庇赫姆的狂笑。 “哈哈哈、咳咳,我输了?啊,这场战斗我确实输了,还堕落成了恶魔,怕是没法去成为英灵,但是你和我的人生相比,是我赢了啊,我还有儿子,还有孙子,还有无数的同族,他们会歌颂着我的名,而你呢?而你呢?” “我马上就要死了,就此消散,可是你还活着,是直接认输?还是继续为你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做徒劳的挣扎?然后看着……你的国家……你的族群……万劫不复……” 庇赫姆的声音越发微弱,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他是真的死了,赫尔斯在血泊前站了半天以后,黯然离去。 若干年后,一伙蛮族迁移到这里,发现了庇赫姆的骸骨,将其认为是圣物而拿去祭拜,结果在祭祀典礼中,骸骨闪烁着青光而活跃起来,接着凶性大发,将整个部落的族员啃食一空。 当其他部落来到这里时,发现这个部落的人已经全死了,死相极惨,全身的肉条皆被撕扯下来。 自此以后,这一带的蛮族就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闻,每当在夜月之时,青色的月光出现以后,一个全身都是骷髅的怪物就会出没,一旦碰上生者,他就会将其全身的肉块撕裂,贴到自己的骨骸之上,而这个怪物被称之为,夜行者。 伤势修复以后,赫尔斯重返稀薄,开始不断地对菲氩势力和悉耐克人进行袭击,尽管战争已经结束,没有任何的悉尼人贵族在支持赫尔斯,相反还在痛骂。 就这样,赫尔斯从2369年一直到2381年这12年的时间,都在不断地袭击之中度过,期间数以万计的人死在赫尔斯的手上。 最后终于是菲氩先撑不住了,他们不害怕赫尔斯率军叛乱,他们害怕赫尔斯无双恐袭,毕竟没人能挡得住一个不朽史诗的袭击,还是持之以恒的袭击,你要说布置好陷阱那当然能挡住,可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于是在2381年时,菲氩与赫尔斯签署了《迪马妥协法案》,赫尔斯不再袭击菲氩,并且不得离开迪马,不得质疑悉伯对迪马的主权,作为交换,菲氩则宽恕赫尔斯极其追随者的一切罪责,并且授予赫尔斯在迪马的绝对自治权。 于是时隔数十年,赫尔斯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回到了物是人非的家乡,走进了悉伯在迪马山上专门为赫尔斯修建的宫殿。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不愧是神界的诗篇啊,笑问客从何处来呢?”赫尔斯望着山下的广场,三十多年前,那里挂着赫尔斯所有亲人的尸体,任凭乌鸦啄食。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居住就够了,”赫尔斯将那些来路不明的仆人统统赶出了宫殿,自己将宫门给关上。 当宫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赫尔斯回首望向遥远的雅世艺,似乎想起了那段十余年前的对话,他只能无奈的低下头来:“是啊,12年的袭击,他们怕了,我也累了……他们赢了,我也输了……我还是输了啊!” 厚重的宫门被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以及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三章 狂人的空想城(上)狂想 山上一座宫殿,山下一座府邸;宫殿里住着悉伯境内臭名昭着的“狂人”屋大维·赫尔斯,府邸里住着迪马境内颇有名声的一户贵族;赫尔斯正枯坐在树下沉思自己的这一生,贵族祖孙二人正在仆人的服侍下回忆苦难的过往。 “爷爷,我们已经算是迪马数得上号的贵族了,也只能住这样的房子,那山上那座从来没有开门过的大房子,里面究竟住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山上的大房子?那是王宫,悉伯唯一一个不是国王却可以住在王宫里面的人,被誉为‘狂人’的灾星,就住在里面。” “并且我还要纠正你一点,孙子,那所宫殿的大门不是没有打过,而是你出生以后没有打开过,但是在你出生之前,那座宫殿的主人,给我们,也就是你的长辈,造成过无尽的苦难。” “孙子,你很幸运的出生在2395年,避开了悉伯大地一切的苦难,由狂人所造成的一切苦难,然而出生在2345年的你爷爷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一年‘狂人’从监狱中逃脱,给悉伯带来了新一轮的灾难。” “这个消息我也是听过的,爷爷,我听说‘狂人’带着一波人向我们的宗主国菲氩叛乱,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个人的贪婪啊!他向魔鬼出卖了灵魂,换取自己突破超凡传奇达到不朽史诗,而作为交换,他必须为悉伯带来无数的苦难与死亡,来取悦那些魔鬼。” “所以,尽管菲氩友善的将他邀请到首都,给予他无数的荣华富贵,可是仍然不满足的‘狂人’,趁着他们疏忽大意之时,将菲氩的王宫轰成了一个大坑,然后潜逃回来,在西方邪恶的瑞英麦邱支持下,发动了对菲氩的叛乱。” “当然,这个‘狂人’叛乱时言语说的煞是好听,什么寻求悉伯的独立,让贵族变得有价值,很是吸引了一批贵族,当然有人怀疑,觉得这些贵族是这个‘狂人’动用了魔鬼的手段,才勾引他们堕落的。” “不论有没有动用魔鬼的手段,这都无法掩盖他邪恶的主张,他根本不在乎我们这群可敬的贵族,残暴蛮横的拒绝我们的劝诫,凭借自己的喜好肆意妄为,因此很快就在那罗城下流尽了我们的血。” “除此之外,他还和瑞英麦邱狼狈为奸,以借钱的名义将我们悉伯境内所有有价值的矿产、资源,统统抵押给了瑞英麦邱,那些如狼似虎的瑞英麦邱包税人来到我们这里肆意妄为的强征豪夺。” “或许是连神灵都看不下去了,在那罗惨败之后给予他在乌尔多奇的被俘,事情姑且告一段落。” “可惜魔鬼的阴暗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们西方那些悉尼人贵族,由于长期和邪恶的瑞英麦邱接触,也一同被瑞英麦邱污染,因此策划了袭击去救援‘狂人’。” “于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年,狂人离开了监狱,前往西边的悉尼。再给悉伯带来无穷的灾难与血色之后,接下来他将要给悉尼带来灾难。” “接下来又是二十多年的混战,期间无数人员、财产因为他而消亡。唉,孙子,不瞒你说,爷爷我也曾经参与了最后一战,在雅世艺的战役,将他第二批的追随者给剿灭。” “原本我们以为,战争就此结束,然而恶人向来长命,他居然能从雅世艺中逃脱,还掳走了可敬的庇赫姆元帅,导致这位元帅至今处于失踪的状态,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被‘狂人’杀死了。” “接下来的岁月,也就是你父亲童年的那一段时光,那可是一阵相当可怕的时光,到处都传来消息,‘狂人’又袭击这里了,‘狂人’又摧毁那里了,总之每当‘狂人’的消息出现,总是会伴随着无穷的灾厄。” “孙子,我和你说过你叔祖爷爷的事情吧?他当年可是我们家族的顶梁柱,多好的人啊,品德又好,能力又强,想当初就是他带着我们迪马与菲氩交涉,我们家族如今能在迪马有这种地位,你叔祖爷爷居功至伟,可惜就是在那阵时期,被‘狂人’给杀了。” 赫尔斯记得,山下离宫殿最近、府邸最豪华的一户贵族,如今这户贵族可以说是迪马的显贵,但是三十多年前,赫尔斯还与菲氩交战的时候,这家所谓的“贵族”,不过是恶棍行会的会长。 之所以如今会成为贵族,是因为他们中一代人,哪一代人忘了,总之是一个族员,心黑手狠,充当菲氩的狗腿子,手上沾了无数人的鲜血,最后被赫尔斯处决了。 赫尔斯会杀那个人,倒不是他和菲氩合作,这样的人多的去了,赫尔斯也杀不完,那个人真正的死因,是他靠着自己天生丽质的女儿和驻迪马的西菲力人将领搭上线,接着狐假虎威,将许多无辜者屈打成赫尔斯的同伙,与此同时吞并了无数地产而发家致富。 最无耻的是,他女儿被送出去的时候,还是怀着孕的,而那个西菲力人就好这一口,赫尔斯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这信息是那家伙女儿告之赫尔斯的,还坚定的要求赫尔斯为自己报仇。 赫尔斯给悉伯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两次惨败死伤无数,为什么雅世艺之后第三次重起时,仍然会有支持者?因为这群支持者大多不是赫尔斯追随者,而是被赫尔斯追随者。 那些依附于菲氩的新悉伯人贵族,在菲氩故意的放纵之下,起家时是鲜血淋漓的积累,誓要将旧贵族吃的骨头都不剩,那些被新贵族逼上梁山的旧贵族,就只能聚拢到赫尔斯的身边了,即使赫尔斯已经惨败2次。 后来赫尔斯接受《迪马妥协》,也有给这些追随者一个交代的意思,赫尔斯这一辈子辜负了太多的人,到头来总得抓住那么一些的人吧? “就这么闹了十来年,菲氩终于妥协了,唉,这也没办法,谁叫贝哈拉那些大人物心软,不想让我们这些小民继续被‘狂人’危害呢?” “所以他们就牺牲了我们迪马,让‘狂人’统治我们迪马,来换取‘狂人’不再袭击。于是悉伯重新获得了安宁,但是‘狂人’的家乡,也是我们的家乡,迪马,却被他给祸害的不轻。” “爷爷,可是从我有记忆起,‘狂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学院里也都不讲这些事呀。” “咳,这个‘狂人’到了我们迪马以后,自然还是老一套,无视我们这些可敬贵族的劝言,凭借一己喜好肆意妄为,给我们迪马也造成了沉重的灾难,直到你出生前一年才好转起来。” “‘狂人’是2381年重回迪马的,那时候我们为了讨好‘狂人’,让‘狂人’高抬贵手放过迪马,我们给他送了很多礼物,这些价值规模庞大的礼物,也就安抚了‘狂人’2年,从2383年开始,他又肆意妄为了。” “当然和前几次一样,狂人依旧为自己的肆意妄为找到一个好借口,前几次是要建立独立的悉伯,这一次则是要建立一个没有冲突、人人富裕的美好新世界,似乎是从‘狂人’一个狗头军师,叫做艾格玛那里学来的理论。” 进入迪马的王宫,平静的过了2年之后,赫尔斯开始感到一阵的空虚,他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此生应该如何去过?世界很大,南疆大陆很大,但是赫尔斯只能龟缩在一个小小的迪马。 梳理着前半生,回忆着前半生,那个元气满满的紫发女子,那个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已经因为自己死去了数十年的身影,骤然又出现赫尔斯的脑海之中。 建立一个没有冲突、人人富裕的“美丽新世界”,这是岚朔·艾格玛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仅限于口头和理论奋斗,空虚之中的赫尔斯将其抓住,作为自己的稻草,一是追悼友人,二是补偿迪马。 “孙子啊,2383年是个不祥的年份,在遥远的菲尼,一个马戏团小丑生下叫做法米恩的孩子,因为天生妖异而被烧死,结果死后成了饥荒的天启骑士,而在我们这里,赫尔斯颁布了所谓的《美丽新世界政令·自治法案》。” “什么是自治法案?表面上看的很美,实际上是抛弃我们这些道德优良的贵族,让他们可鄙的屠夫、恶棍去统治城镇,还什么平民选举,每人一票,把整个迪马啊,搞的是乌烟瘴气,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从“第二次悉伯战争”中的惨痛经历来说,给赫尔斯最大的教训就是,本地贵族几乎是最不可靠的力量,赫尔斯天然的不信任这些本地贵族,于是他去买来和艾格玛同属一派的书籍,发现了一套实现美好世界的理论,于是他就按着书上去做,结果…… “5年以后,也就是2388年的时候,整个迪马乱作一团,完全失去了秩序,那一年饿死的,互相残杀死的,数以千计啊!” 然后赫尔斯就承认了错误,撤销这5年实行的所有措施,恢复旧日的贵族统治。虽说迪马大乱,有着外界贸易封锁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套制度本身就是完全的空想,赫尔斯已经看出来了,根本不可能实行。 那套空想制度认为,贵族自称道德高尚,实则无耻至极,应该把政权交给道德杰出的平民,可是怎么来判断哪个平民道德杰出呢?一人一票选举啊。 赫尔斯按着这套理论,首先搞出了一波自治委员会,结果仅仅是选举过程中,贿赂、仇杀就接连不断,此后更是大事小事频频发生,总的来说所谓道德高尚的平民组成的“自治委员会”,自身贪污腐化不忍直视。 真的是不忍直视,贵族就算在混账,赫尔斯也没听说过开完会以后顺走会场毛巾之类的贵族,而这些平民身上却比比皆是,更有甚者为了节约饭菜钱(委员会成员免费饭菜),开会的时候把所有亲戚邻居带进会场,整一个闹市。 就这么磕磕绊绊运行5年以后,把迪马搞成一团糊浆的赫尔斯只能放弃这个空想的计划,而那噩梦般的五年,无疑给许多贵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及许多口耳相传的诙谐“趣事”。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四章 狂人的空想城(下)放弃 那个丧门星,“狂人”屋大维·赫尔斯,居然派出了使者来到贝哈拉,这可是自从他进入迪马以后的第一次啊,当代的菲氩炎牧尊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与必要的谨慎。 而赫尔斯的要求让炎牧尊略感奇异,他不是要更改《迪马妥协法案》,也不是要求运输什么,而是要寻找一个炎牧尊没有听说过的书籍,《火气学》。 “五十多年前,迪马山丘御主殿下在贝哈拉的一个好友,岚朔·艾格玛曾经写下一本名为《火气学》的书籍,时过境迁,迪马山丘御主殿下想要重温这本书来缅怀故友,可是市面上并没有这本书,所以只能来寻求贝哈拉的炎牧尊陛下帮助了。” 悉伯的制度中,名义上国家的最高领袖,是高山之王,然而实际上政权掌控在由菲氩委任的炎山次牧尊手上,此外同样是由菲氩委任的悉伯郡御主,与炎山次牧尊分权独立,相互制衡。 这一点是菲氩吸取了自己的教训,昔日菲力的岚朔王朝委任自己的分支,后来被称作吉利拉西家族的族员去统治菲氩,结果日益做大,日后反而吞并了菲力。 悉伯郡御主之下,是各个主城的统领,被命名为山丘御主,而赫尔斯对迪马拥有高度自治权,即除了外交权、铸币权和关税权掌握在乌尔多奇身上以外,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等一切权力完全自主,所以赫尔斯的头衔就是迪马山丘御主。 山丘御主之下的各个城镇,是由本地家族推出或由迪马委任的治理官进行治理,而再下面则由乡间贵族完全自治,这点倒是全世界皆一样的。 对于菲氩来说,只要赫尔斯不出去搞事,他想要什么尽可能的满足他就是了,如今距离赫尔斯金盆洗手可才过了9年,这一任炎牧尊对于赫尔斯兴风作浪的岁月可谓是记忆犹新,当然不敢在这种细枝末节的方面使绊子。 不就是《火气学》吗?找吧找吧,宫廷图书馆里没有,市面上的畅销书没有,那只能去问拥有丰富知识的供奉了,而皇家供奉,果然是富有知识,对这本书略知一二。 “《火气学》啊,是一本空想论文集,就是一群觉得这个社会太黑暗的贵族,吃饱了撑着以后进行的一些空想,当然他们自己称之为改良,或者拯救。” “至于这本《火气学》嘛,毕竟是岚朔家族族员写的,所以宫廷图书馆有收藏,结果几十年前赫尔斯不是把王宫给炸了吗?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是我毕业修行,我的课题是入宫做侍卫,当时那热浪啊,噗呼呼的迎面而来、” “哦,我跑题了,总之赫尔斯把王宫炸了,图书馆在爆炸的范围之内,很多书籍都在爆炸中被摧毁了,《火气学》也在其中之一,现在王宫中已经没有这本书了。” “你们不要妄想去市面上买,这本书当年销量就很不好,艾格玛小姐还是自费出版的,并且又过去这么多年了,估计根本没法找到。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查查当年和艾格玛小姐一同空想的人,他们的后代说不定有友情收藏着几本书。” 不愧是拥有丰富人生经验的皇家供奉,虽然啰啰嗦嗦了一大堆话,但至少指明了方向,去调查岚朔·艾格玛昔日的旧友。 可是新的问题就又来了,岚朔·艾格玛在当年,即使作为一名空想家也是不入流的那种,没什么人去记载她的生平,就算有记载,也是那些祭司们看在她和赫尔斯认识的份上,在教会编年史中记上“岚朔人质艾格玛与‘狂人’赫尔斯相善”,然后就没了。 这时候,还是那名拥有丰富人生经验的供奉给他们点出道路:“你们去查当时有名的空想家,然后挨个问过去,不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好啊,于是负责这件事的侍卫就拿来一份当年空想家的名单,诶,这个就有人记载了,拿了之后挨个的上门调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大半年的搜寻之后,终于在一户当年空想家后裔的藏书房中,寻找到了《火气学》,可惜只是残本,许多文字因为岁月的流逝早已模糊。 不过负责人已经不想在追查下去了,“狂人”的事情又不是炎牧尊的事,把这个残本送上去交差就得了。就这样,又过了一阵子,住在迪马的赫尔斯终于收到了这本书,旧友的《火气学》。 赫尔斯的胆子很小,《亚瑟王传奇》和《群山的故事》让赫尔斯自以为明白一个道理,别带着一群人去创造什么美好世界,他们都会腐化,然后叛离昔日的道路,就像亚瑟王和礥的悲剧一样。 所以赫尔斯一开始想要将权力下放给那些平民,让平民去管理自己的生活,结果那5年是不忍直视的灾难。 既然人无法作为可信的执行者,赫尔斯想起了昔日旧友艾格玛的言语,她声称用奇门巧物来提高生活水平,物资大丰富,而巧物人人都可以操控,这样就可以避开可能会腐化叛离的“人”了。 可是悲哀的是,当年艾格玛向赫尔斯介绍的时候,赫尔斯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五十多年过去的如今,具体的言论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只记得零星半点,所以赫尔斯想去看一下原文,昔日触手可及今日遍地难寻的原文。 接下来的几个月,赫尔斯在翻阅艾格玛的《火气学》,大体的将这篇文章了解了一遍,昔日以及逐渐淡忘的记忆,也随着重新阅读《火气学》,而开始明晰起来。 《火气学》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介绍在艾格玛之前,各个空想家对社会改良的想法,艾格玛批判了不少认为人性本恶,应该把低端人口全部物理消灭的空想家,逐渐将目标集中到对社会的改良上来。 第二部分,是介绍利用灵石进行改良,以及之前空想家对各个灵石的实验,最终得出结论,即依靠“火晶灵石”是最好的方案。 第三部分是介绍如何使用“火晶灵石”进行改良,即通过灵力引导,使得“火晶灵石”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接着利用这股能量来驱动机器,从而完成一系列需要重体力活的劳动工程。 第四部分开始,就是艾格玛对使用“火晶灵石”之后的空想。 艾格玛认为,有了这股能量的驱动以后,就可以将那些贫苦农夫从沉重的体力工作中解放出来,他们可以去做更多更有意义的工作,为自己的家庭赚取到更多的财富,从而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农夫不需要被束缚在田地之上并且有钱了以后,他们就会为国家贡献更多的财富,贵族们在得到更多的财富之后,就可以将这些财富拿去改善城市环境,使得平民的生活也被改善,开始能为国家带来更多的财富。 那么到了最后,平民富裕,农民富裕,贵族富裕,国家富裕,如此富裕的国家,自然不需要再去侵略其他国家,战争也会随之消失。 这就是艾格玛为社会规划的空想图,已经快要一百岁的赫尔斯虽然不能从中批驳出错误,但是仍旧本能的感到相当不对劲。 不过不对劲虽然是不对劲,但是利用“火晶灵石”驱动机器解放人力这一点创意倒是不错,已经没有其他出路的赫尔斯决定遵从自己老友的想法,去制造出可以稳定释放“火晶灵石”能量的机器。 “艾格玛啊艾格玛,就由我来帮你把空想变成现实吧,希望你也能庇护我,不要再出错了,”故友那自信满满的清脆嗓音,似乎穿过五十多年的时光传到赫尔斯的耳中,换来的是追忆美好过去的赫尔斯的叹息。 “孙子啊,爷爷告诉你,那个‘狂人’在十多年前又缺钱花了,于是特别征收了所谓的‘火气税’,从我们这里征收税收给他去制作什么‘火气机器’,那东西需要金属,当年我们全府邸的金属都被他搜罗走了。” “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又失败了啊,物价蹭蹭蹭的往上涨,又一次饥荒开始了,这回连当初他带到迪马的那些追随者都看不下去了,围在府邸门口大骂,把这个毫无廉耻的‘狂人’给骂道自闭,于是在你出生前一年,他就关上了宫门,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再次打开。” “呼,火焰之神庇护,还好那个‘狂人’在我出生之前就不再出宫殿,不然我也要因为他的胡闹被伤害了。” “孙子,你说什么?你可是悉尼人啊,应该寻求高山之神的庇护,怎么能去寻求火焰之神的庇护呢?那是悉耐克人和西菲力人的神灵啊!” “高山之神嘛,我也不好说神灵什么什么,只是我们班上谁要是是高山之神的坚定信徒,那是会被嘲笑的,唉,可惜我没去过乌尔多奇,因为‘狂人’住在山上,迪马没几个悉耐克人,让我不会西菲力语,不然出去说几句西菲力语,那是倍有面子的。” 这位爷爷陷入了一阵恍惚,他发现这些年来,抛弃高山之神寻求火焰之神,视悉尼语老土而寻求西菲力语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再过几代,悉尼人这个族群是不是要消亡啊? 唉,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论是说悉尼语,还是说西菲力语,我都是贵族,不是吗…… 迪马的西方,在瑞英麦邱境内,一个苦行僧装扮的人已经打点好行礼准备出发,即将在未来席卷南疆的悉伯,将因他这次出行而诞生。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五章 恶兽初啼(始)逼近的诸神黄昏 冷弈在回顾自己的这一生,成为远大意志以后的生涯 冷弈是从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被自称为主神的意识给唤醒的,被唤醒以后,对自己的过去,只有零星半点的记忆,依稀记得自己来自天朝,成为了轮回者,死在最终之战,此外还有一些现代社会的生活常识,除此之外就没了,再也没了。 所以冷弈的过去是一片黑暗,一片断崖,被唤醒的冷弈和在这个世界的冷弈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人。 到了这个世界,成为远大意志以后,冷弈又干了什么呢?创造了这个世界吗?可是这个世界真的是冷弈创造的吗? 又或者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可喜的变化?只是就现在来看,冷弈不知道自己带来的变化究竟是可喜还是可悲,如果没有自己,这个世界又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不过那时候,刚刚被唤醒的冷弈没有管这么多,或者说那个被称作冷弈的意识没有管那么多,就如莎士比亚所说的,“纵使身在果核之内,我仍是无限空间之王”,虽然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世界中,但是有着广袤的大陆和亿万生灵陪伴,冷弈并不寂寞。 所以最初的千年,冷弈是那么的斗志昂扬,兴致勃勃的规划着这个世界的未来,神界的未来,凡界的未来,冥界的未来,一点点完善着这个残缺的小世界,化身无所不能的神灵去掌控一切,这里是冷弈的世界。 凡界人物的行动,会被冷弈当做有意思的行动,他们意外出格的表现会让冷弈兴趣盎然,然而神灵意外出格的表现,很可能会极大冷弈规划好的凡界,那时候冷弈就如暴怒的君王、亦或是疯子?狠狠地在收拾这帮神灵。 冷弈是什么时候开始厌倦的呢?可能从那场横跨六百年的英灵游戏就开始了吧,到后期冷弈确实真的不太想继续这场游戏了,只是出于言出必行的诺言,才勉为其难的将这场游戏进行到最后。 是什么让冷弈感到厌倦呢?悲鸣吧,那千百年来无数贫苦大众的悲鸣,时时刻刻缠绕着冷弈的心间。 所以在两千年左右的时候,疲倦的冷弈不再去安排什么剧本,反而因为梅依的话语成为了自我的囚徒。 冷弈记得自己好像使用了未来触须的能力,去试试看有没有完美拯救梅依的方法,可是最后一无所获,似乎还造成了更加悲惨的结局,因此冷弈封闭了那段记忆。 这个世界并不是童话里的世界,和冷弈曾经居住的现代社会相比起来,即使是最顶层的贵族,恐怕在物质享受方面也不如冷弈模糊记忆中的小康之家,贵族皆是如此,更别提被踩在最底层的平民,或者贫民了。 有些小说里曾经写到,强者必须要有符合实力的强者心境,以前冷弈只是如同隔着一层纱在触摸着,“哦哦哦我好像懂了”,但是其实并不懂。 等真的有了一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远大意志以后,冷弈才开始真正的理解这句话,没有符合实力的心境,恐怕就会变得像自己那样,像自己最初一千年那样吧? 给世界带来这么多的混乱,总得补偿一下吧?主神的劝诫,梅依陨落前的话语,都在扣着冷弈的心扉,让冷弈决定,最后一次干预一下凡界,让凡界可以更快的到达梅依想要的世界。 只不过,这一次冷弈发誓,自己不会再亲自下场,授予一些什么超凡传奇的神器,而是将行动权力授予凡界的人们,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达到这个目标,不至于又导致人死业空的悲惨结果。 那么梅依想要什么世界?没有战争、冲突,人人富足的美好新世界,这个理想这在冷弈的时代都是个妄想,所以就降低一点要求,先建立一个小目标让这个世界的道德水准变得和冷弈所处的时代相似。 而如何到达这样的目标?答案呼之欲出,工业化,冷弈的世界正是通过工业化,使得整个世界生产力迎来大发展,带动了全球的发展。 然后冷弈又迎来了一盆冷水,这个世界是有灵力的世界,尽管只是低灵力,但是仍然存在,如果将地球的工业化历史照搬到这个世界,冷弈觉得这么做的未来,比亚瑟王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用自己神的能力强行扭曲这个世界,使其可以进行地球的工业化路程的话,那不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由自己带着走的工业化,能走多久? 其实非要由冷弈来领导工业化,不是完全不可以,冷弈拒绝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在一个有灵力的世界进行工业化要怎么走,冷弈也不知道啊!这种事也不能摸着石头过河,毕竟这要是出事了,死的可不是一个国家了。 抬头望天,低头看地,不知沉思多久以后,冷弈终于有了替代的方案:我不需要,也不能完全照搬地球的工业化到这个世界,但是我可以寻找出工业化的要点,将其复制到这个世界啊! 比方说,地球上火药击碎了骑士阶级,以及骑士阶级伴生的封建社会,为资本主义创造了条件,而这个世界火药没有出现的可能,因为超凡传奇轰击的威力早已超过火药。 但是没有关系,火药不是关键,使火药击碎骑士阶级的原因才是关键。 火药为什么能击碎骑士阶级?要点就是廉价与威力,一个需要花费十年以上和无数精力与汗水训练出来的骑士,可以被以一个只经过三个月训练的农夫使用火药击杀,其性价比不言而喻,这就是要点。 但是在这个世界,贵族们不需要威力,因为超凡传奇的力量早已超过地球上火药的威力,尤其是早期火药那感人的威力与准头,这样子的火药是没有市场的。 而冷弈可以做的就是,提取出要点,火药的要点,廉价与威力,在这个世界设置一个廉价的武器来替代地球上火药的地位。 至于威力问题,冷弈觉得这一点可以反向思维,既然这个世界威力已经够大,那就研发出减小威力的武器,比如在防护法阵方面制造出崭新的武器,降低超凡传奇的威力,迫使凡界的国家去采用火药。 嗯,如果抓住这一点为突破口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计划,都可以以这个方面作为模板来进行工业化。 虽说这个计划仍然有所不足,但是这是目前冷弈唯一能想出具有一定可行性的计划了,于是冷弈就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义无反顾的推进这个计划。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三个活物说,你来,我赐予你魔刀。于是我看到一匹红色的马从深渊中跃出,骑在马上的是杀戮骑士,由无数暴虐混合而成,他会用最狂乱的杀戮屠戮世上的人与神,让他们堕入无底深渊。” 化身为斩界之神的冷弈高坐于祖神殿的首座,面无表情的念出了这段宣告,这是《启示录》的第三段预言,象征着杀戮的天启骑士斯洛特,随着戴斯和康奎斯特的创造,而在不久前于冥河战场降临。 “诸神黄昏的脚步,又近了一步,已经不到五千年了诸位,如果我们仍然没有作为,就只能在懵懂之中,迎来未知的黄昏!”冷弈的言语间极具恐吓,巧妙的引导诸神通往自己预设的道路——反正《启示录》在自己手上,冷弈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至于诸神黄昏什么时候到来?这不全都是看冷弈自己的心情吗?冷弈需要年限的时候,想到我大天朝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于是就顺口这么一说。 如果是凡人,听到五千年之内要迎来诸神黄昏这种浩劫,估计漠不关心的表示那时候连自己家族还在不在都不晓得,这东西不值得关心,然而神灵不同,对一些神灵来说,五千年那是触手可及的时间。 “不过随着黄昏的脚步一点点的接近,我也了解了黄昏为何而到来,”在万神瞩目之中,冷弈说出了自己刚刚编好的结论,“哀嚎,凡界众生沉沦痛苦的哀嚎,一代又一代的众生,除了极少数上层以外,皆在痛苦中出生,痛苦中死去,他们的不甘化作了恶魔的力量。” 冷弈的话语引起了场上的骚动,几个下界没有信徒的神灵立刻说道:“那就发动灭世,仅下界众生通通灭掉,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黄昏到来了?” 那些有信徒的八大神系目不转睛的盯着斩界之神,他们可不愿做出头鸟,至少要冷弈表明他的立场以后才可以。 “不行,”冷弈听到几个神灵松了口气,“如果发动灭世,大量的怨恨与不甘,反而会刺激黄昏提前到来。” “在召集你们之前,我自己就一直在思考,我觉得按照如今这种方针,只有提高凡界的生活水平,才可能阻止黄昏的到来,我只是猜。” “那要不要把所有凡人接上来,又或者是建立一个永恒的地上天国,让下界凡人从此极乐?” 这个建议仍旧是没有信徒的神界散人联盟神灵提出的,而那些拥有信徒的神灵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地上天国只能永远处于幻想和祭司宣传之中,绝对不能真实出现,因为没有神灵能做到完美,而做不到完美,意味着信奉的崩盘。” 接下来,又有几个神灵提出了方案,但是被一一否决,最后大厅沉默下来,所有的神灵都望着在讨论中一直沉默的冷弈,想看看冷弈有何高见。 “祖神倒是给我留下一个计划,名为钢铁雄心,只是这个计划并不完整,我不知道是否能行,如果贸然全面推开,我担心可能会适得其反,”想起地球上曾经的一款游戏,于是冷弈顺手就将这个游戏名拿来做自己的计划。 “我是这样考虑的,先在南疆大陆实施,如今中土大陆和腾龙大陆已经通过波旁岛日益联系在一起,只有诺斯群岛和南疆大陆仍然孤立,然而诺斯群岛太过偏狭,南疆大陆既孤立,又有足够的面积,我想是刚好。” 南疆大陆只有三个神系,因此其他五个神系哇的一声立刻通过,剩下三个神系在犹豫一番以后也勉强通过,于是钢铁雄心计划,就得到神界的认可而正式开始。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六章 恶兽初啼(二)定计悉伯 屋大维·赫尔斯突破不朽史诗,真的与冷弈毫无关系,因此当从系统的通知中得知,居然有独立存在的不朽史诗时,冷弈也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因而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赫尔斯,开始将赫尔斯纳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不朽史诗,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有,而且很多,只是那些不朽史诗,要么是天生的魔兽,要么是顺从神灵的英灵,由于药剂而突破的不朽史诗,还仅赫尔斯一个,虽然赫尔斯这个不朽史诗相当的废柴,但毫无疑问是有开创意义的第一个。 冷弈决定执行钢铁雄心计划以后,就在整个南疆大陆寻找合适的执行者,赫尔斯就是冷弈观察的对象之一,但并不是最优先的对象,原因无他,悉伯这个国家,悉尼人这个族群实在是太废柴了,即使工业化适合的也是普鲁士而非英格兰。 所以冷弈一开始选定的国家,是位于南疆大陆西南角的奥雷蒂亚,奥雷蒂亚于大历2155年建国,历史尚不如悉伯,但是所散发出的活力却是悉伯所不能及的,建国至今两百多年,处于不断的扩张之中。 更重要的是,奥雷蒂亚的地缘政治环境要远远强于悉伯。 虽然奥雷蒂亚一北一西也有两个强邻,可是北边邻居奥迪面临着更北边瑞英麦邱的威胁,西部强国多利安虽然保持着大架子,但是内部早已四分五裂,而多利安的北部和更西部也有强邻,所以说奥雷蒂亚可操作空间可谓是极其自由。 除此之外,奥雷蒂亚的统治阶级是崛起于海岛之中,他们是南疆大陆最擅长航海的族群,是以海岛为基本盘扩张到大陆之上,这不禁让冷弈联想起地球位面上的不列颠。 但是奥雷蒂亚也有自己的缺陷,那就是族群占比,奥雷蒂亚的主体族群是奥雷蒂亚人,虽然奥雷蒂亚人源自奥迪人,但是为了减少分蛋糕的人,奥雷蒂亚的官方通过各种手段不断的维持奥雷蒂亚人的“纯洁性”,还将一些混血奥雷蒂亚人排斥到奥迪人之中。 所以建国两百年以来,奥雷蒂亚人在全国居民的所占比中,从来没有超过五分之一,可谓是极其危险。 至于悉伯,这一点就是悉伯的优势了,尽管和悉尼分裂了三百多年,由于菲氩过于混账,两国的居民都仍然是悉尼人——虽说这已经保持不了多久了,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但是就如今来看,悉尼人的数量还是要多余悉伯人的。 而不选奥雷蒂亚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奥雷蒂亚内部封建贵族势力根深蒂固,虽说比其他国家程度要低一些,但也远高于悉伯。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泽,这个世界各国的高层基本保持三百年一洗牌的频率,在国家高层,旧有的贵族会被新贵族赶下台,而这批新贵族,大多是旧贵族的支系或者原先的小贵族等等。 然而悉伯这个奇葩不一样,建国三百余年,贵族就换了三批,“第四次瑞奥多战争”、“第一次悉伯战争”“第二次悉伯战争”,每一次战争都意味着悉伯的一次洗牌,导致悉伯贵族势力远不如其他国家那么强大。 并且,赫尔斯年近百岁几经挫败以后,居然放弃了复仇而转向寻求美好世界的建立,这更是增添了悉伯在冷弈心中的权重,这样子如果赫尔斯又搞出一些新思想,就不会引人注意,他们只会当做赫尔斯的老毛病又犯了。 此外,冷弈将地球的工业化进程复制到这个世界之中,铁定是要进行一些规格外操作,有一个不朽史诗级别的存在,是一个极好的幌子。 因此在权衡再三之后,冷弈决定选择悉伯作为“钢铁雄心”的计划执行国,而计划执行者则是首个不朽史诗,屋大维·赫尔斯。 23世纪的南疆大陆,已经日益联系成一个统一的整体,这个一百年爆发了“第二次悉伯战争”、“光明战争”、“多利安战争”和“第二次沙安狄亚恩战争”。 “多利安战争”,指的是从2340年持续到2381年,将多利安,奥迪、奥雷蒂亚、法修姆、法萨、多利安的奥斯陆、法修姆的多瑙军镇和法修姆的法克尤军镇等5个国家、1个附庸国和2个割据势力卷入的战争,是23世纪南疆大陆规模最大的战争。 “第二次沙安狄亚恩战争”,指的是从2338年持续到2388年,发生在菲尼与法尔达,针对沙安狄亚恩这一片地区争夺引发的战争。 “第二次悉伯战争”就不用多提,即在屋大维·赫尔斯带领着“悉尼统一组织”奋战下,卷入悉尼、悉伯和菲氩三个国家的战争,从2335年持续到2369年。 至于“光明战争”,表面上是两个野心勃勃的匪首(瑞英麦邱的称呼)以不堪忍受瑞英麦邱苛责瑞麦邱人而掀起的叛乱,实则是涉及到更高层的战争,否则就凭一群一盘散沙的叛军,是不可能从2320年坚持到2364年的。 “光明战争”中领导瑞麦邱人的两个匪首,分别是魔人之子但丁和术士始祖格罗斯,当然他们都用了化名。 但丁之所以要干涉,因为他发现瑞英麦邱与瑞麦邱人的关系充满着诡异的黑手,总是在双方快要和平解决冲突之时,情况突然就急转直下,但丁敏锐的从一系列巧合的意外中发现了恶魔的影子,于是一路追寻终于发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战争骑士康奎斯特。 康奎斯特在堕落为恶魔之前也是瑞麦邱人,他是18世纪的瑞英麦邱,距今已经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天启骑士之战争骑士,曾经是瑞英麦邱最引人注目的新星,但是由于过于出色,引起了祭司集团的妒忌,再加上黑暗女神的使坏,导致他最终被瑞英抛弃,在被斩首之后,被死亡骑士戴斯引导成为战争骑士。 经过四五百年的孕育之后,康奎斯特从深渊苏醒,结果绝望的发现,自己想要复仇的对象,甚至想要复仇的国家,全都已经不存在了(瑞英在康奎斯特苏醒之前,就被奥迪和瑞英麦邱瓜分)。 在短暂的彷徨以后,康奎斯特找到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将所有瑞麦邱人赶尽杀绝。 康奎斯特的身前是一名将军,所以他知道,一个人,或者一个恶魔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真正可以大规模的屠杀,还是要借助战争,因此康奎斯特狡诈的利用一系列的巧合与意外,来挑动瑞麦邱人与瑞英麦邱当局的冲突,导致一切最终无可挽回。 康奎斯特插手的痕迹,神界不是没有发现,但是康奎斯特本身没有腐化任何一个人,他只是在关键的时间杀掉关键的人。 这时候,如果黑暗女神和光明神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以神谕制止信徒们互相仇杀,那么“光明战争”也不会爆发,可是这两个神灵都缩卵了。 黑暗女神缩卵,是因为她觉的瑞麦邱人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族群,借助这次屠杀将这个族群抹去也不错,而光明神更是希望借助这次战争翻盘,要知道能让所有瑞麦邱人同仇敌忾的可能性可谓是微乎其微,而康奎斯特帮助光明神做到了这一点。 于是光明神和黑暗女神都没有阻止这次战争,“光明战争”就因此而爆发。 不过光明神表示,虽然瑞英麦邱没有勾结恶魔,但是恶魔主动在帮助瑞英麦邱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一开始光明神试图以此为由让自己的英灵参与战争,经过光明神系与黑暗神系激烈的争吵之后,相互妥协的双方决定让凭借自己的查找而发现真相的但丁和格罗斯加入战争,作为瑞麦邱人抵抗康奎斯特的助力。 “光明战争”历时44年,最终以瑞麦邱人的叛乱被平定宣告瑞英麦邱的胜利,如果给但丁来总结失败原因,但丁的回答肯定是,虽然双方贵族中都有猪队友,但是有着合法政府的瑞英麦邱,再怎么也比但丁要强。 在最后一战中,但丁死于康奎斯特的突袭,但是也凭借自己用死亡换来的机会,将趋避符打入康奎斯特的躯体中。 趋避符是但丁向他的父亲,地狱使者借来,地狱开发出来用于对付恶魔的高精尖灵器,而要知道但丁与地狱使者的关系是相当恶劣,肯低下头去向地狱使者求助,由此可见但丁所做出的牺牲。 被打入趋避符的康奎斯特无法再将身躯投影到凡界,只能咆哮着被灵压给压回冥界,虽然趋避符再过几百年就会消散,但这至少确保康奎斯特在几百年之内无法返回凡界。 被打回深渊以后,不甘心的康奎斯特试图寻找方法解除趋避符,瑞麦邱人可还没有被杀光,而没了康奎斯特的搅局,双方很快就会达成协议停止战争。 对于康奎斯特这个想法,冷弈直接将他压回去,化身到深渊告诉康奎斯特没有办法——在钢铁雄心计划有起色之前,恶魔这种东西,尤其是天启骑士这种高规格的恶魔,还是少来凡界为好,天知道这帮货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什么波折。 康奎斯特被但丁舍生取义的击败回去,而凡界除了格罗斯和摩根勒菲以外无人知道但丁的贡献,摩根勒菲是后来通过冷弈而知道的,而格罗斯是因为他就在现场。 但丁要带领瑞麦邱人反抗瑞英麦邱,神界的命令只占据了一小部分,最主要的还是他厌恶冥界——不论是魔鬼还是恶魔——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肆意凌虐凡界生物,这是源自梅依的厌恶,梅依陨落之后传递给了但丁。 至于格罗斯,他就无所谓了,他只是帮助着自己的同类者罢了,此外就是出于一些基本的正义感。 但是格罗斯的正义感,很明显比不上他与但丁的友情,他不甘心但丁为世界作出这么多,最后的结局却是被康奎斯特袭击而魂飞魄散,于是他在战场上撤离了自己的岗位,拼死抢救下但丁的残魂。 这也就是赫尔斯在2364年听闻“光明战争”的战报,最后一战中两大匪首一人战死,一人失踪。 失踪的格罗斯带着战死的但丁残魂,去寻求冷弈的帮助,而冷弈发现以斩界之神实力的话,也没法救回这种状态的但丁,而斩界之神这个马甲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帮助但丁进行转世,但是这样的话只会保留下前世一丁点的记忆,很难说是同一个人。 格罗斯接受了这一点,于是冷弈施展法术修补了但丁的残魂,再找来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帮助但丁投胎转世。 大历2365年,当赫尔斯还率领着“悉尼统一组织”在拿沙为了悉尼而奋战的时候,一个婴儿降生在奥迪治下的一个瑞麦邱人贵族家中,这个婴儿一生下来就满头白发,不哭不闹,周围人认为他天生聪慧,故给他取名为“婆利古”,即“光明的恩赐”。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七章 恶兽初啼(三)早慧的贤者 米兰,位于麦邱平原的南方,早在大历十世纪之前就已经正式被设立为主城,等1290年瑞英麦邱灭掉瑞英以后,被瑞英麦邱调配到南部行省。 1566年在这座城市的郊区,发生了着名的“米兰战役”,叛乱的瑞麦邱人在野外击败了瑞英麦邱军队的主力,标志着瑞麦邱人复国之路至此一片坦途,等到1578年时,瑞英麦邱被迫承认瑞英的复国,米兰也归为复国的瑞英。 1609年,由于瑞英的领土过于庞大,一个行省已经无法应付此时的领土,因此在南部行省的南方新拆分出了一个行省,由于米兰位于这座行省之中,为了纪念四十多年前着名的“米兰战役”,这个崭新的行省以米兰而得名,被称为米兰行省。 时过境迁,当大历2161年降临之时,伴随着“第五次瑞奥多战争”的战败,军事贵族集团推翻了祭司贵族集团的统治,在瑞英建立了卡尔王朝,而米兰行省在“卡尔改制”中从米兰行省调整到瑞奥多行省。 等到2263年时,伴随着宣告瑞英第二次亡国的“第六次瑞奥多战争”,米兰也从瑞奥多行省被割让到奥迪的斯陆区。 由于瑞英麦邱对待瑞麦邱人暴虐苛责,因此奥迪对待瑞麦邱人就略显温和,而米兰的贵族可以用每年向斯陆区首府西里多诺斯购买自治权的方式,维持瑞麦邱人对米兰的自治,这一情况持续至今都仍未改变。 米兰的瑞麦邱人对自己的文化充满着自豪,从16世纪开始,历代米兰主教都会编撰《米兰编年史》来记叙米兰的历史。 当隔壁的瑞麦邱人贵族在但丁和格罗斯的带领下,从2320年开始轰轰烈烈的“光明战争”时,隶属于奥迪统治的米兰,仍然悠闲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虽然不少年轻冲动的贵族,会自愿带着家仆去支援隔壁同胞反抗暴政。 不过除此之外,米兰这座城市虽然繁华,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折了,奥迪忙于南方对多利安的战争,只会向米兰要求提供人力与物资罢了,所以自从米兰被奥迪吞并以后,已经整整一百多年没有经历过国家战争规模的战火。 那些年轻的贵族们或许会因为米兰死寂一般的平静而哀叹,然而上了年纪的贵族却因此而自豪,他们会说,除了3场饥荒与瘟疫以外,米兰这些年来没有经历过任何悲惨的事物,倒是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呢。 他们所指的趣事,指的是一个2365年出生的瑞麦邱人贵族婆利古,他可以说是米兰这些年来最引人注意的人了。 据《米兰编年史》记载,2365年出生的婆利古天生聪慧早熟,能言善辩,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熟练,他的家族将婆利古视为骄傲,只是当时的米兰主教略感忧虑,认为这时候出了这种贵族,恐怕会有成为第二个赫尔斯的可能。 当时的米兰主教在编年史中忧心忡忡的记载道:“隔壁这些年死了数以万计的同胞(指光明战争),战争结束不到1年,我们这里却出现了一个小赫尔斯,实着是让人忧虑,我担心他是那些死难同胞不甘灵魂所造成的,会给米兰的瑞麦邱人带来赫尔斯之乱。” 赫尔斯之乱,也就是着名“狂人”屋大维·赫尔斯在悉伯和悉尼掀起对菲氩的叛乱,期间死伤的悉尼人不计其数。 这个主教对婆利古来历的猜测贴近了几分事实,婆利古确实与“光明战争”有关,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婆利古的破坏力,婆利古并不仅仅给米兰带来了“赫尔斯之乱”,而是给整个南疆大陆带来了“赫尔斯之乱”。 虽然婆利古天生聪慧,甚至在10岁入学以后,知晓了无数连主教都不曾知道的知识,《米兰编年史》中这么记载到: “还是孩童的婆利古,拥有着连牧首都不曾拥有的浩瀚智慧,即使是通天鸟王(奥迪的最高统治者),也曾好奇的派出使节来向婆利古询问谜题,而婆利古都能回答的出来,一时间人人以婆利古为骄傲。” “只是年岁渐长,婆利古心中的疑惑也越多,他曾经对米兰学院的学院长说过,他可以解开一个又一个的谜题,但是他没法回答最根本的谜题,人,社会,国家,等等。” “‘知道的越多,迷惑的越多,则越羡慕无知的快乐’,这是婆利古离家之前最后说的话,然后他就留下纸条,对家人说自己要去做苦行僧,以求能解开自己的疑惑。” “自此以后,婆利古就消失在米兰的视线之中,一直到我停笔为止,都再也没有见到婆利古的身影,除去一些真假不知的消息,姑且能大概知道,婆利古在荒野之中做着苦行僧,虔诚安稳的向神灵祈祷。” 米兰不清楚婆利古去了哪里,然而有着系统的冷弈可以清楚,婆利古离开连以后,终日在荒野中行走,每日饿了就吃树叶,渴了就喝雨水,其他时间都在进行冥想,思考天地间的道理,已经整理记忆碎片。 困扰婆利古的,除了知道越多则知道自己越无知的苦闷以外,还有那如影随形仿佛触手可及却永不可及的幻影,那是像星辰碎片般前世的记忆。 一点点的抽丝剥茧,到最后十年时,婆利古干脆就枯坐在树下一动不动,全力进行着对记忆的梳理,由于格罗斯在附近守护着婆利古,因此婆利古最后十年时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得以不受妨碍的思考。 终于,在大历2405年时,经历三十年苦行,以及十年一动不动于树下枯坐的婆利古,终于将记忆碎片给梳理完毕,他回忆起了作为但丁的前世,但是回忆着但丁的点点滴滴,新的疑惑也骤然产生,自己与那个但丁,还是一个人吗? “你觉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反正你就是你,婆利古,”冷弈看到了婆利古的疑惑,传音到他的心中。 婆利古恭敬的对冷弈回礼,这让冷弈感到一阵不协调,以往但丁的性格,可不会如此恭敬的对自己回礼。 “不论如何,斩界之神大人,我的存在是因为你的意志而延续,虽然我知道一个超凡传奇说出这种话很可笑,但是至少说出来还是要的,斩界之神你赐予了我延续,我愿意为斩界之神你效劳,作为我的报恩。” “不可笑,不可笑,”银白房间之中的冷弈轻轻的叩击抬手,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正好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你适合去完成。” 婆利古让灵力疏通许久未动的双腿,然后勉强站了起来:“斩界之神的任务,我自然是会去完成,虽说斩界之神不太可能怀着恶意,但是还得问一下保险一点,这个任务不会是邪恶的吧?” 邪恶?钢铁雄心的话,他的性质本身是邪恶的,但是很难说他的目的是邪恶的,所以到底算不算邪恶呢?冷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因此含蓄的这么说道:“这也是梅依在希帕里的愿望。” 梅依?这个前世的名字第一次从其他人口中说给婆利古,不是祭坛里布告时对圣徒始祖的提及,而是作为友人的提及,而希帕里这个来自遥远的苏拉西地名,更是让婆利古不觉泪流满面。 但丁和梅依,从苏拉西离开,已经过了快一千年了吧?不知道苏拉西还可安好?不知道故乡还可安好? 梅依在希帕里的愿望是什么呢?零碎的记忆在婆利古脑海中浮现,愿望的内容被回想起来了,即不希望凡界的人再向俎上鱼肉一般被上界操控。 “这种事真的能办到?难道斩界之神阁下打算背叛神界了?” “且看着吧,你先说你接么?”冷弈不咸不淡的回话道。 最后婆利古答应了这个于是他简单收拾了行囊以后,就利用传送魔法传送到迪马海湾上面,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的行走,很快就走进了迪马,接着走上山上的王宫。 此时正是半夜,四周寂寥无人,王宫山下虽然有着一些守卫,但是那些不是打瞌睡就是打牌的杂牌守卫,根本无法发现婆利古的踪影,婆利古就这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到了王宫的大门前。 婆利古在周围施加了隔音魔法,以确保声音不会惊动守卫,于是敲响了这扇从2394年至今已经11年没有被敲动的大门,伴随着大门的抖动,不知多久历史的灰烬被震落下来,飘飘扬扬的像是灰色的雪花。 由于这座王宫没有任何的防御法阵,婆利古清楚的察觉到里面的灵力波动,这意味着赫尔斯已经被敲门声惊醒,并不是恶客的婆利古收敛了身姿,安静的伫立在门外等待赫尔斯的回应。 许久之后,门内终于发出苍老颓唐的回话:“又是哪个挨打不够多的后辈,来这里打扰我这个老人家的休眠吗?难道瑞英麦邱想要挑起第三次悉伯战争?” “我叫婆利古,并不是瑞英麦邱派来的,婆利古这个名字也许你不熟悉,但是我前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但丁。” 里面的灵力波动一阵猛烈,婆利古微微露出笑容,他知道对方开始感兴趣:“不请我进去详细的说一说吗?” 吱吖,大门被隔着很远的赫尔斯用灵力脱开,扫出一片厚重的灰烬,赤着脚的婆利古踩进了宫殿内。 之后的三天,婆利古都在和赫尔斯交谈,虽说婆利古还很年轻,但他是赫尔斯这四十多年来见到的唯一一个同时代的人,于是赫尔斯仿佛年轻了数十岁,兴致勃勃的与婆利古开始教堂。 前两天主要是和赫尔斯聊中土大陆的事情,可惜的是,但丁来南疆大陆的路线,是苏拉西走西岸、南岸,然后直接到埃多楠半岛,波旁岛,腾龙大陆,玛兹岛,然后到南疆大陆,没有经过赫尔斯最想了解的腹里地域以及东岸。 第三天时,婆利古开始给赫尔斯讲解“钢铁雄心”计划,这个计划的内容被冷弈刻在婆利古的脑海,因此婆利古记得相当清楚。 最终,赫尔斯决定接受婆利古的帮助,在迪马进行“钢铁雄心”计划,只是在计划开始之前,婆利古对赫尔斯警告道: “在‘钢铁雄心’计划开始以后,会给平民造成比现在更加可怕的灾难,而是什么样的可怕,恐怕只有斩界之神能知道,不过他也说,只有在度过这一灾难之后,平民才能真正的迎来新生,而不是被贵族施舍的新生。” “灾难啊……我大致有些明白,你这个计划和空想家中机械派的理论一样,所谓灾难无非是两个,一是生产物资过多导致的一系列问题,二是贫民被贵族逼迫去进行生产,这些空想家都有讨论过,”赫尔斯眯着眼睛思索着,然后以不屑的语气做出评论。 “只是这种灾难能严重到哪里去?过多的话捐给福利机构不就行了?完全可以依靠法律和惩戒来调和,总之再怎么糟糕的未来,也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于是赫尔斯一锤定音:“做!” 大历2405年,尘封11年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个名为婆利古的苦行僧代表赫尔斯下山,宣布赫尔斯的崭新命令。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八章 恶兽初啼(四)农业革命 2381年,赫尔斯与悉伯签署《迪马妥协法案》以后,将自己的追随者带到迪马来安置。迪马不愁没有安置的地方,经过这么多年的混战,悉伯贵族的人数锐减(因为追随赫尔斯的主力几乎都是贵族,对于平民来说,不管是菲氩还是悉伯,都一样的凶狠)。 这群追随者跟着赫尔斯来到悉伯,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当年追随赫尔斯的贵族,大多是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没有孩子或者孩子还小,充满着闯劲,因此到了今天,这帮人也才四五十岁,对政治生涯来说处于正当年的状态。 前两次赫尔斯进行美丽新世界的尝试时,就是依靠这帮追随者进行进一步的操作,直到第二次失败以后,这波人大骂赫尔斯一顿,双方关系才冷淡下来,直到十多年后的这一天,赫尔斯再次打开宫门为止。 其实这群人对赫尔斯的态度也很尴尬,一方面因为赫尔斯的两次瞎搞,失去了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另一方面他们想要继续存在下去,也只能依仗赫尔斯,否则分分钟被菲氩逮捕然后冚家。 毕竟赫尔斯的袭击才停止二十多年,和赫尔斯仇深似海的贵族遍地都是,他们无法报复赫尔斯,还不能报复这群追随者吗? 当年追随者与赫尔斯撕裂,是其中几个贵族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让自己在追随者中占据领头地位,既然目标已经达成,他们觉得还是和赫尔斯修复关系为好,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靠着赫尔斯的羽翼才存活到今天。 并且从十多年前开始,他们就意识到即使有前两次的乱搞和前三次的失败,赫尔斯在部分悉尼人中的地位依旧如日中天,他们将赫尔斯视作悉尼人的大救星。 从十多年前开始,“第二次悉伯战争”惨败的伤痛逐渐淡去,悉耐克人与西菲力人对悉尼人贵族欺压的矛盾又浮上表面,结果一群没经历过“第二次悉伯战争”的新一代贵族,又开始反感西菲力人,这时候赫尔斯便成为他们的偶像。 对于这一批年轻一辈的追随者,老资格的追随者将他们通通挡在门外,搞笑,能让这帮人和赫尔斯接触,打扰了大家现在还能过得去的生活? 作为拥有高度自治权的迪马,由于赫尔斯的威慑,巴蒂罗斯湾贸易重新恢复,而老追随者们占据了港口这一带,依靠着贸易算是过着比本地贵族要好那么一些的生活,只是正在衰落的迪马,仅仅是好一些的生活也远不如乌尔多奇。 总之,被誉为“狂人”的屋大维·赫尔斯在时隔11年以后的2405年时,又一次的召集了自己的老追随者,昔日二三十岁如今四五十岁的追随者们,向他们下达新的指令:“对于如何创造美丽新世界,由于这位婆利古阁下的建议,我找到了新的路径。” 伴随着赫尔斯将手摆向婆利古,婆利古瞬间收到了在场贵族的一致仇恨,他们用或怨恨或担忧的复杂目光注视着婆利古。 “以前我想的太多,太脱离实际,第一次是对政治体制动手,第二次是试图建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机器,因此给迪马造成了沉重的灾难,对此我表示相当的抱歉,”赫尔斯站起来对老追随者们抱歉,不论心里如何想,老追随者们连忙避席退让,忙称不敢。 “所以这一次,经过婆利古的提议,我想到了一个更加简单、直接的点子,那就是种田,提高田地的产粮量,只要粮食增加了,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老追随者们互相对视,咕哝几句以后觉得,这次赫尔斯的提议比以往靠谱多了,以往什么人人平等啊每人一票啊,什么火晶灵石啊无尽能源啊,他们不是听不懂就是听着浑身难受,而这一次赫尔斯的言论,诶,合理,简单易懂。 “是啊是啊,产粮量增加了,人民生活就幸福了,这个道理非常容易理解”“山丘御主阁下这回的建议很是靠谱,我觉得能行”,于是刹那间,会场的气氛仿佛坚冰被融化,老追随者们开始称赞赫尔斯终于正常了一回。 而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随着赫尔斯下一句话再次被凝固:“所以来年的春耕,我希望你们能将田地全部交给我打理,我定会让产粮量突飞猛进。” 田地,这可是贵族们的命啊!商人的投效只是额外的甜点,真正能让贵族们安身立命的,还是只有田地啊!毕竟各个贵族之间的私斗频繁,还有更加可怖的国家战争,所以只有拥有田地,才是贵族们能东山再起的保证。 可是现在赫尔斯却和他们说,把田地都交给他来打理,这要是出事的话,全家人明年都得喝西北风去! 于是老追随者们将目光投向领头者,艾斯拉沃格尔,11年前正是这一位煽动老追随者们与赫尔斯决裂,从而取得对老追随者们的领头地位的。 艾斯拉沃格尔见大部分老追随者们都望着自己,他能怎么办呢,于是便望着赫尔斯:“山丘御主大人,这事能成吗?” 赫尔斯被艾斯拉沃格尔问到了,他能怎么回答?所谓增加产粮量的方法,赫尔斯全都是从婆利古那里得来的,能不能成功赫尔斯怎么知道,所以赫尔斯望向婆利古。 婆利古也心说mmp,这些方法全都是斩界之神告诉我的,我也没有试验过,怎么知道能不能成?于是婆利古在心中向斩界之神祈祷求助,这可不是小事啊,我也不是质疑,只是担忧你有没有把资料传完整什么的。 祈祷传到冷弈这里,冷弈毫不犹豫的说能成,你怕什么!老子可是斩界之神啊!所谓增加产粮量,无非就是把地球位面部分现代农业技术运用到南疆大陆上,这样产粮量不就会增加了吗? 什么?你要是问发生水土不服怎么办?冷弈是拿来干什么的,修饰魔改一下,不就什么都成了吗。 斩界之神都这么信誓旦旦的回话了,婆利古也不再犹豫,甚至还闭上眼睛,一副高人模样的说道:“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和你说了,至于信不信,则就看你了。” 婆利古都这么说了,赫尔斯还能说什么?再逼问下去那就是会不会翻脸的问题了,于是赫尔斯也对老追随者们立下誓言:“你们听我的放手去干,要是明年农业欠收了,欠多少我补多少给你们!” 听到这种承诺,艾斯拉沃格尔也不再犹豫,鞠躬说道:“山丘御主大人的信誉一诺千金,既然有大人的保底,那我就听命于大人的指示。” 在艾斯拉沃格尔的带动下,其他的老追随者们也很快纷纷承诺,明年会按照赫尔斯的指导来进行农业生产。 于是在2405年的冬季,《美丽新世界三号政令·农业政令》发售了,赫尔斯宣布要对建立美丽新世界进行第三次的尝试。 迪马的其他贵族心情毫无波澜,因为赫尔斯这次说的相当明确,只有老追随者们必须依照赫尔斯的安排,而其他迪马贵族则是自愿原则,由于赫尔斯前两次失败的赫赫声威,最后也只有几家贵族愿意捐出部分田地来试一试。 “山丘御主大人可是药剂师呢,指不定他开发出什么特殊的药剂,试一试又不亏,”这是那几个自愿加入的迪马贵族的解释。 这个消息很快随着间谍,被送到贝哈拉(菲氩的首都)和柯多密(瑞英麦邱的首都),两国的统治者简略的看了一遍以后就扔到一旁不再关注。 “那个‘狂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突发奇想,这都第三次了吧?加派人手监视破坏?不用不用,那个‘狂人’喜欢自己搞一些东西不出去破坏,那就让他搞吧,起码比又出来袭击要好。” 在悉伯进行农业改革,是冷弈“钢铁雄心”计划所规划的第一步,尽管农业和钢铁似乎没啥联系。 那么如何改革呢?参考地球位面的农业革命就可以,当然不是一万多年前新石器时代的农业革命了,尽管那次农业革命有着飞跃性的巨大革命。 冷弈规划的农业革命,其革命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创造(应该说是抄袭地球)全新的农具,二是进行农业有机化。 农具,这不难理解,这个世界的农具还十分的原始,尽管铁质农具早就被发明出来,但是由于铁器大多被拿去制作武器(金属可以使灵力活跃,增强使用者力量),所以大多数农民还是使用简陋的木制农具,兽耕农具也由于农民缺乏魔兽而进展缓慢。 因此也不需要现代化的拖拉机什么的,关是曲辕犁这些用木头就可以制作的农具,就已经可以使得农民耕作速度大幅度上涨,增加田地的产粮量了。 当然,冷弈的杀招还是第二个,农业有机化,也就是进行有机农业。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有机农业,部分村庄的村民很早就发现粪便可以肥田,但是他们将其作为不传之秘,如同孤岛一般的缩小在个别的村庄中,而且粪便肥田并不是直接扑上去就能肥的,那只会烧苗,需要做的铺垫准备,各个村庄更是进展不同,还容易失传。 而冷弈呢,就直接将肥田的方法,粪便啦鸟粪啦,全部列举出来,地球位面粪便怎么肥田,冷弈并不知道,他又不是农民,但这没有关系,冷弈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差不多的方法,以神的意志规定这个方法有效,这就行了。 除了粪便以外,还有一系列的农药,比如杀虫的,杀菌的,除草的,生长调节的,这就更方便了,冷弈直接用系统创造出一个前人所没有的配方,然后交给赫尔斯,就说这是赫尔斯经过神启而想出的新药剂,这不就行了? 最后,就是新品种的高产作物,冷弈可以拿出现代的育种学——虽然冷弈根本不懂地球育种学怎么操作,但还是老话,冷弈直接自创一套育种学然后教给赫尔斯不就行了? 这么三板斧下来,冷弈还不信,农业产粮量会上不去。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二十九章 恶兽初啼(五)大丰收 使用了赫尔斯式耕种方式的农田,除去极少数操作失误的以外,大多数农田全都效果拔群,不是小好,是大好。 拔群的效果都不用等秋收后称重,还在夏天的时候,赫尔斯式农田的长势就相当的惊人,稍微有农业经验的人都能看出,等到秋收时一定会是一个大丰收。 “所以我们现在就可以联系买家,准备将多余的粮食给卖出去了,”这是婆利古的提议,引起了一些老追随者们的不满,他们觉得粮食全都储存起来才是最保险的事情,婆利古则按冷弈教导的解释道,“明年,我们会开垦更多的农田,不用在意。” 售卖粮食,虽说迪马没有渠道,但是赫尔斯不朽史诗的招牌,就是迪马贵族进行售卖最好的保证。 我要卖粮食给你,你要不?不要?为什么?因为赫尔斯曾经杀了你很多祖辈,你和赫尔斯有血海深仇?那我按市面上粮价的一半卖给你你要不?四分之一?要了?不是说血海深仇吗?哦,祖辈都死了很久了。 出去联系的几个贵族的经历大体如是,只要他们愿意将售价压得比市价低上一半甚至四分之一,别说杀了贵族祖辈,就是杀了他们亲爹,大部分贵族仍然会很乐意的收购迪马出售的粮价。 毕竟迪马的粮食价格压得这么低,你在转手卖出去,那就是几倍的利润啊!神界有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你给他们财富,那么即使以前杀了父母,也是可以宽容的嘛。 迪马如果想要运输粮食外出进行贸易的话,可以通过河路、海路或者陆路来运输,这也是冷弈当初影响贝哈拉,让贝哈拉把赫尔斯的囚禁地放在迪马的原因,便捷。 陆路,迪马有两条,一条是靠东北走通往悉伯最北方的洛夫,另一条是往南走然后在边境线上分开,继续往南是去悉尼的巴蒂罗斯,往西则是去格奇,这两条路就不用考虑了,迪马根本没有关系,又是运粮食这种东西,半道就会被各种神出鬼没的“匪徒”给抢光。 河路,就是顺着河流逆流而上,一路会先经过格奇,再经过乌尔多奇,这一条是预定的重要航路。 海路,也就是通过巴蒂罗斯湾运输,曾经迪马由于不属于贸易线上的城市,海湾被菲氩暴力摧毁,但是在“第二次悉伯战争”中,庇赫姆为了从海路突袭吉大,重新修复了迪马的海湾。 虽说战争结束以后,菲氩又把海湾给堵起来,但是没堵多久,赫尔斯就带着老追随者们重返迪马,而靠海的这一带都被赫尔斯追随者给占据了,他们重新把海湾疏通,只是赫尔斯没什么特产,来这里的商人寥寥无几,而到今天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赫尔斯派人将来迪马做生意的几个商人招来,说明了想要在秋收后做粮食生意的计划,这几个商人都清楚,这么大的生意不是他们几个人就能吃得下的,于是说要回去通告主家,赫尔斯与他们约定了时间,他们暂时就这么走了。 又过了一阵子,到了约定的时间,一大堆商人踏破了赫尔斯宫殿的门槛,以前有来的,赫尔斯派使者招来的。 他们欣喜诺狂争先恐后的要求与赫尔斯做粮食生意,并且队伍之中还有大贵族的管家,准备和赫尔斯暂且先分配好蛋糕,排挤后来的人,于是赫尔斯以迪马山丘御主的身份,与他们签署了条约,和其他人做生意得先和他们商量,而他们负责赫尔斯粮食的外售。 “这怎么能行啊!我们搞鼓的农田,怎么大头都让他们给得去了!”一些老追随者们对此感到非常不满,毕竟这粮产量必然带来粮价暴跌,第一线外售的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结果赫尔斯就在婆利古的建议下,这么轻飘飘的把这东西丢给别人了。 “给你们外售,你们有门路吗?你们有渠道吗?你们有城市里的关系吗?你们能打点好上下的联系吗?别忘了和你们仇深似海的贵族,在悉伯比比皆是啊,”婆利古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老追随者们的怨言给堵了回去。 老追随者们被婆利古的反驳辩的是哑口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半响之后领头的艾斯拉沃格尔才问出下句话:“那咋办呀,凭空少了这么多钱,不甘心啊。” “简单,今年你们不是赚了很多钱吗?来年春耕再开拓更多的田地,不就可以稍微的补偿一下损失么?” “开拓田地?”艾斯拉沃格尔感到一阵犹豫,“这迪马也是开发了几百上千年的了,好地都被开发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土地……” 艾斯拉沃格尔不说话了,他的眼球子突了出来,几乎是要丢出眼眶一样,而推动艾斯拉沃格尔的动力,就是金币,金光闪闪的金币! “对,你也想到了吧,以前没法开发那些荒地,一是人力不够得不偿失,二是农具简陋开发困难,三是肥力太差产量低下,可是有了赫尔斯阁下开发的新型农具,新型作物,那里便不再是无价值的荒地,而也是可以开发的农田了!” “并且你们要相信育种学的能力,将来的作物不会是一成不变乃至于退化的,而是产量会越来越高的优质作物!” 这回因为即将得来财富而眼球凸出来的老追随者们,已经不止艾斯拉沃格尔一个了,于是会场很快便在道谢声中解散。 可是几天以后,老追随者们又聚集起来,因为婆利古新的措施,首个追问的仍然是艾斯拉沃格尔:“婆利古大人!你为何承诺会在来年春耕之时,将这些技术交给东边那些贵族!难道是我太愚笨,没能从中看出你的深意吗?” 所谓东边那些贵族,也就是指除了老追随者们以外的迪马贵族,因为老追随者们的府邸都分布在海港附近,而其他迪马贵族自然就在老追随者们的东边,因此才会以东边的贵族来称呼他们。 由于婆利古此前的赫赫战绩,因此虽然这一次婆利古的措施让众人不满,但艾斯拉沃格尔也不敢直接上来骂阵了。 婆利古早就从冷弈那里得到了解释,于是他默然一笑,故作高深的说道:“你们和他们都同样在迪马,自当精诚合作,毕竟要是他们无法分润利益,岂不会一直使坏?况且你们的数量与他们相比来说占据劣势,吃独食是注定孤立无援的。” 艾斯拉沃格尔还想反驳,婆利古抢在他说话之前继续说道:“更何况,他们当时问的是,山丘御主是否应该为了本城福祉而贡献,将赫尔斯式农田传授,我固然说是,可是如何个传授法,我却没有指明呢。” 这时候,老追随者们中几个脑袋灵光的贵族,已经想明白婆利古的意思是什么,于是眼球又被金币的光辉所推动。 婆利古微笑着点头,肯定那几个已经明白过来的贵族:“山丘御主大人因为菲氩暴政已经没有家人,你们这些追随山丘御主大人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他当然要对你们好。” “那些迪马的贵族,不是一直视你们为入侵者,导致你们无法融入迪马吗?这就是你们与迪马贵族休戚与共的最好机会。” 那几个反应过来的老追随者们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嘴里发出近乎狼嚎的鸣叫:“赫尔斯大人身为迪马山丘御主,自然要将赫尔斯式农田传授给迪马,但是只能传授给品德优良的贵族,对吧?不能让一些坏贵族鱼目混珠进来,这样神灵都是要悲戚的。” 赫尔斯也站起来了,说出老追随者们最想听到的话:“至于谁是可以传授的好贵族,谁是应该拒绝的坏贵族,赫尔斯大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个个考察,就只能有赖于各位赫尔斯大人的家人,帮助大人去考察了。” 刹那间庭院被欢呼声充斥:“赫尔斯大人万岁!婆利古阁下万岁!” “不!”艾斯拉沃格尔的声音在这一阵欢呼声中是如此的刺耳,以至于所有人都停下呐喊看着他,而艾斯拉沃格尔两步上前,紧紧的握住婆利古的手,“婆利古阁下如此的聪慧,即使是传说中的贤者怕是也不如他,所以我们应该叫他,大贤者!” 于是婆利古的“不敢当不敢当”,很快就被淹没在“大贤者万岁”的呐喊声中,这是为了财富的呐喊。 不过这些计划,这些猜测,以及商人的准备,都得等秋收之后才能兑现,没有到秋收时,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结果,而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赫尔斯甚至亲自坐镇农田,驱除那些宵小与魔兽。 最终,秋收的日子降临了,然后各方都被赫尔斯式农田的产粮量震惊了下巴,亩产千斤!一亩地能有一千斤的粮食! 老追随者们高兴疯了,那些没有自愿参与这个计划的迪马贵族沮丧的快哭了,正在迪马准备收购粮食的商人高兴疯了,来迪马打探消息的其他粮食商人如丧考妣的要哭了。 今年的悉伯,注定围绕着迪马刮起一阵猛烈的旋风。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章 恶兽初啼(六)掌控迪马 迪马粮食大丰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贝哈拉和柯多密,以及更远的地方,不过更远的国家就纯粹在看戏了,因为离得那么远,不管迪马的粮价有多低都无法影响到他们,真正需要担心的,还是只有菲氩与瑞英麦邱。 不过瑞英麦邱并没有行动,他在等菲氩的态度,再怎么说迪马也是隶属于菲氩的附庸国悉伯,轮不到瑞英麦邱担忧,而如果菲氩都不动,瑞英麦邱自然也不用动。 于是菲氩炎牧尊就将宫廷贵族们召集起来,一同商议这个突发事件,这个让他们感到很蛋疼的事件。 这个世界的习俗,就是各行有各行的行会,比如铁匠有铁匠行会,皮革匠有皮革行会,布料商人有布料行会,甚至恶棍都有恶棍行会,每个行会背后都有投效的贵族,形成密密麻麻的保护伞与关系网,从而规范行业的行为,打击外来的搅局者。 在这个世界,能打破行会阻力的通常只有两种,一是某些贵族安排自己的旁系或者私生子,将他们降格为行会商人以保衣食平安,二是发生了暴力的战争,以暴力手段将原有的行会摧毁,否则行会具有极强的稳定性。 但是在这么多行会中,有一种职业却没有行会,即粮食业。 粮食,在这个世界目前的时代来说,是比金银更加宝贵的资源,金银可能会贬值与有价无货,然而粮食永远有自身的价值。 所以在禁止粮食行会成立这一方面,从国家上层到基层贵族,都有相同的态度,这条政策也是推行最彻底的政策。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各地仍然有专门的粮食商人,但是他们无法组建统一的行会,力量始终是一盘散沙。 过去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大事,因为粮食永远是紧缺的,不要看各地宫廷王宫月月欢歌曼舞,宴会不断,而在广大的农村,饥荒始终是困扰乡民挥之不去的阴影,所以有人低价出售粮食?买买买啊。 也因此,当赫尔斯式农田被卖出去以后,各地的粮食商人被打的溃不成军,他们高昂的粮食很难再卖出去不说,由于没有行会组织,他们也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抵制。 并且更清楚的一点是,今年迪马种植赫尔斯式农田的数量还不多,但是由于今年秋收的刺激,明年赫尔斯式农田数量肯定会全面铺开,那时候出售的粮食将会像海浪一样凶猛,有可能一年比一年多! 如果迪马只是个普通的主城,各地贵族们早就一拥而上,将迪马给分尸吃进去了,但是很不幸,迪马蹲着一个“狂人”,这些农田就是狂人搞鼓出来的,不朽史诗的名头那是相当响亮,目前除了几次“海盗”劫掠以外,还没有哪个贵族有勇气做出头鸟送脸上门。 过去千年皆流行的法则,到了这个时代,随着赫尔斯式农田的横空出世而不再适用,粮食的价格居然跳水到如此程度,这会带来什么,连贝哈拉的高层们也不清楚,因此集体开会讨论,毕竟集体负责制通常就是集体不负责。 冷弈闲的蛋疼来看看贝哈拉贵族们有何高见,听了半天以后发现自己来听这场会议还真是闲的蛋疼,即使集体不负责,这帮鸟贵族也还在踢足球,从会议开始一直踢了半个小时,冷弈都听烦了。 于是冷弈随手找了个从会议开始就在打呼噜的贵族附身,敲击桌子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做出激动的表情:“大喜事啊大喜事,这产粮量上去了,对我们菲氩来说,无疑是大喜事啊!” 发现这个贵族没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个贵族切了一声以后嘲讽道:“对迪马,对‘狂人’来说当然是大喜事,但是对我们来说会是大喜事吗?别忘了迪马的税收又不用供给给我们,所以不管他们收获多少粮食,都不需要上缴到乌尔多奇啊。” 当初《迪马妥协法案》舍弃迪马的税收权,是因为迪马给乌尔多奇上缴的税赋微乎其微,劳役也微乎其微,是悉伯中仅次于格奇的贫困地区,所以丢掉迪马的税赋,当时贝哈拉各位大佬一点也不心疼,然后今天就蛋疼了。 “可是你们换个角度想一想,赫尔斯式农田是不是要种田?要开垦更多的农田?那这样一来,‘狂人’的经历就会被纠缠在田地上,也就不太可能再会投身于对菲氩的叛乱了,那‘狂人’问题岂不解决了?” 听了冷弈的解释,贝哈拉诸贵族感到有几分道理,但是还有贵族表示很担心:“这么给迪马做下去,‘狂人’的力量越来越强怎么办?” 冷弈直接堵了回去:“‘狂人’在种田,起码说明他在做事,要是以前什么事也不做,把宫门关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们放心吗?” 不放心,当然不放心……经过冷弈附身的贵族这么一说,贝哈拉诸贵族感觉也确实如此,于是对迪马的态度就这样定下来了:放他去。 散会以后,几个与被冷弈附身的贵族交好的贵族凑近他,问他今日为何如此精明,那个贵族绕了绕头以后说:“大概是被神启了吧。” 今年迪马秋收之后,就是一场盛大的狂欢,老追随者们将大批的粮食卖了出去,赚到了不少的钱,每个人脸上都笑呵呵但丁。 老追随者们的财富引起了其他迪马贵族的羡慕,由于有赫尔斯的庇护,再加上老追随者们也是贵族,因此其他迪马贵族不敢巧取豪夺,只能苦巴巴的上门请求带入伙。 出乎那些忐忑迪马贵族的意料,老追随者们居然很通融的答应了这个要求,只是作为交换,他们不但要融入迪马贵族,还要成为迪马贵族的领头者。 一些贵族答应了,于是便得到赫尔斯式农田的使用方法,另一些贵族死硬的拒绝,还耍泼死赖着也想要得到赫尔斯式农田,结果迪马的冬季爆发了不少街头斗殴,还有家仆试图袭击赫尔斯式农田。 面对这些无耻的贵族,许久未下山的赫尔斯亲自出手,直接抄到对方老家去,一次警告,二次罚款,三次驱除,搞得迪马整个冬季都没有过安生,有三户贵族在这个冬季被赫尔斯驱除出迪马。 面对唾手可得的利益,老追随者们以及加入老追随者们的迪马贵族都红了眼,谁敢反对赫尔斯,他们就打爆谁的狗头,那股精神让赫尔斯不禁感慨,当年“第二次悉伯战争”的时候,自己追随者要是有这份劲头,就不会败的那么惨了。 2406年的冬季就这样结束,2407年的春季降临,新一年的春耕即将到来,这一次不再是部分田地开发,而是所有赫尔斯派的贵族统一铺开,刹那间迪马的田地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头,甚至不少“大”贵族亲自撸起袖口加入耕种。 如果是在外界,这种“大”贵族必然会被抨击为有失体统,无法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还是小事,如果上面没有硬关系的话,很可能还会被踢出贵族阵营。 但是这里是悉伯,还是悉伯最不发达的迪马地区,“第二次悉伯战争”之前这批贵族基本是最底层的私生子或乡村贵族,这才过去二十多年,对他们来说亲自耕种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能获得丰厚利益之时。 在赫尔斯的庇护下,虽然发生过几起摧毁田地的事件,但是都没什么太大影响,并且那些匪徒很快便被亲自带队的赫尔斯找出来吊死,于是伴随着2407年的秋收到来,迪马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丰收,又是一场大丰收!并且今年由于全面铺开赫尔斯式农田,产量比起去年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 伴随着这次的大丰收,老追随者们在迪马贵族中的地位被彻底奠定,自此之后不再有什么老追随者和其他迪马贵族的区分,迪马贵族就是赫尔斯的追随者,不是赫尔斯追随者的迪马贵族反倒成了少部分。 赫尔斯视察农田时,望着那些因为农田丰收而喜悦的农民,也不由的笑了:“能过个好年啊,能过个好年。” “今年卖的粮食维持去年的量,剩下的粮食储存进仓库中,因为明年会迎来洪涝,后年会迎来旱灾,”在婆利古的祈祷中,冷弈通知了对方后两年的气候情况。 其实后两年全都是干旱,但是不至于造成旱灾这么严重的情况,不过冷弈出手调整了南疆大陆的气候,这是“神的意志”里面的功能,冷弈进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功能呢。 既然要发生灾荒,于是婆利古要提前进行准备,一是修仓,二是修建冷弈提供的水利工程,以让农田更好的应对恶劣的气候。 气候这件事情不用急,冬季就可以做,至于修仓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和贵族们说。婆利古提出今年要少卖粮食,将粮食储存进粮仓以后,得到了贵族们的一致支持,他们毕竟是传统贵族,虽说小钱钱很可爱,但是粮仓里有粮食才能让他们放心。 今年粮食出售量减少以用于储存的消息告之商人以后,商人虽然略有不满但是可以理解,因为储存粮食才是各地贵族的正常操作,去年那种不留储备粮全部卖掉,反而倒是奇特的做法。 迪马是悉伯最落后的城市之一,公共粮仓不但狭小,并且破败不堪,于是贵族们重修并加固了粮仓,将其定名为“屋大维粮仓”,以表明这是由于屋大维·赫尔斯的领导所产生的贡献。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一章 恶兽初啼(七)顺昌逆亡 修建水利工程,就得征发劳役,而和过去不同,这一次大部分村民十分乐意于被无常征发劳役,因为随着这两年赫尔斯的言出必行,他的威望也随之水涨船高,农民们乐于相信赫尔斯的承诺:“修建水利工程,是为了更好的春耕。” 这个世界不是没有水利工程,但是和农具一样,水平不一且分布在各地还互相保密,并且由于水平简陋导致抗风险能力不是特别好,建设又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物力,使得各地贵族不是很乐意建造水利工程。 但是赫尔斯式水利工程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冷弈经过精挑细选,从地球近代工业大爆发的背景中挑选出来,适用于这个时代,具备一定可操作性,可以土法上工的水利工程,其效力与原有的水利工程不可同日而语。 并且,这个世界拥有灵力许多水利工程修建的速度要比地球位面快得多,对人力的挤占也小得多。 伴随着迪马粮食连续2年大丰收,也吸引了外界不少的目光,一些商人试图打探迪马的机密,将秘密剽窃过来。 对于这一些农业间谍,婆利古的态度是,只要不是蓄意破坏农业生产的,不被抓到则不受处罚,并且不会因为这些农业间谍的出现,特意去修筑防御措施。 这也没法修筑,婆利古直接告诉迪马贵族们,迪马田亩面积在这几年之内必定突飞猛进,修筑围栏的速度完全比不上开拓田亩的速度,除非贵族们愿意牺牲自己种田的人力拿去建岗哨,于是刹那间这些贵族就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 接着,婆利古继续语重心长的和这群人解释,那些农业间谍来,最多就是窃取农业工程的模板,新式的耕作方法,拿到农业药剂的样品,可是真正重要的,比如药剂配方,全都掌握在赫尔斯手上,就算给间谍偷去,他们又能学到多少东西呢? 总之,在迪马对农业间谍的无视中,2407年就这么逐渐走向尾声,2408年的春耕即将到来,而这是一个不祥的春耕。 农业是立国之本,这个世界也通过魔法测量,可以从冬雪来推测明年的气候,而今年冬季的雪量相当不正常,首都的供奉已经对各地发出警告,悉伯和悉尼这一片地区将会遭遇洪涝灾害。 2408年的春季到来,溶解的冰雪大量注入河流,引发了上流的洪涝,不过这暂时和迪马没关系,因为迪马在河流入海处,真正的考验要到夏季到来。 伴随着夏季的暴雨,去年修建的水利工程和防洪建筑遭到了第一次考验,这次考验给迪马贵族们交出一次完美的答案,比起往年面临灾难后的损失,今年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少数贵族的郊区府邸被洪水冲垮。 这是婆利古在修水渠的时候就埋下的坑,经过斩界之神(由系统辅佐)得出的计算,巧妙的将水渠的泄洪口对准那些不肯加入赫尔斯派的少数迪马贵族田地或府邸,然后就等着夏季到来时那轰鸣的水声。 那些被冲了府邸的贵族自然想骂娘,婆利古则解释说他们第一次挖水渠没经验,狗屁!谁信谁傻!没经验为什么冲垮的田地和府邸都是非赫尔斯派贵族的! 勃然大怒的贵族们第一反应就是点起兵马械斗,进行荣誉复仇,可是迪马贵族背后站着赫尔斯,根本打不赢,少数贵族又去试着上诉,赫尔斯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根本告不倒,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等秋收以后,那些非赫尔斯派贵族才悲愤的发现,原来这坑还没掉到尽头,真正的考验在秋收后。 府邸被摧毁了,就得拿钱去修,可是哪还有钱啊?这不都冲了个七七八八!洪水冲出去的时候,一堆赫尔斯派贵族说来帮忙打捞,结果几经转手,冲掉的财富就没了十之七八,能捞上来的寥寥无几。 更要命的是,悉伯的贵族,尤其是迪马的贵族,基本是“第二次悉伯战争”以后才被菲氩扶持起来的新贵族,只有二十多年历史积累的他们,和那些老牌贵族底蕴根本没法比,比如就体现在这里,一场洪灾就把他们打击的七荤八素。 受灾了,怎么办?贵族的正常操作,应该是向领民征收受灾税,什么?你说领民也受灾了,穷的只能去吃草了?那关领主老爷什么事?爱死死死哪去。 受灾税,传统有三种征收法,一是征收人力,二是征收物资,三是征收粮食,人力征收来给领主修府邸,物资在迪马就别指望了,迪马没什么特产,粮食的话贵族虽然不吃,但可以卖给粮食商人减轻损失。 可要命的是,由于迪马这几年大丰收,迪马本地粮食价格已经暴跌到这群贵族接受不了的地步,他们可没有赫尔斯式农田,前两年没灾难还可以按照祖辈的生活方式去过,今年受灾了,祖辈应对灾难的方式,却不能用了。 思来想去,这帮领主只能选择更凶狠的压榨领民,结果这引起领民的逃离,他们逃到了赫尔斯派领主的村庄里。 以往,领主们就算互相有分歧,对于逃难领民的处理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找到以后狠狠的惩戒并送回,毕竟大家都有领民,可是这一次,赫尔斯派贵族却拒绝遣送回逃亡的领民,问就说没有这人。 对于现在赫尔斯派贵族来说,农田越多收入就越多,可是这农田可不是随便什么贫民拉来就可以耕种,还是需要熟练的农夫,而这群逃亡的领民基本都有那么几下手段,是最好的耕种力量,怎么可能还给那些和自己关系不好的贵族。 被拒绝的贵族欲哭无泪,想去山丘御主那里告他们吧,又想起山丘御主就是赫尔斯本人,告没用,根本告不倒,这下该如何? 最后这些贵族靠着借贷紧巴紧巴的勉强过完了2408年,准备借着2409年的收成,到时候狠狠压榨一番领民来补上自己的窟窿。 结果,2409年,悉伯旱灾。 炎热的骄阳,干裂的大地,枯萎的幼苗,刹那间那些非赫尔斯派贵族头昏目眩,不是吐血三升,就是打算屈服。 连续两年灾情,悉伯的粮价在节节高升,只有迪马依靠出色的水利工程和有备无患的储粮仓库,不但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影响,反而还可以大量出口粮食,迅速将悉伯各地的粮价给压制下来。 不仅如此,以往很难打进的悉尼市场,这一次也对迪马粮放开门路——悄悄的那种,迪马粮都被吉大的大贵族所垄断,准备趁机来一波土地兼并。 就在这一片欢喜之中,有一个谣言也随之开始流传:“悉伯这几年之所以会连续遭遇灾情,都是赫尔斯违背神意所导致的结果。” “各位,一个地区只能由一定的人口,一片土地只能承载一定的粮食,这是千百年来祖祖辈辈的认知。” “可是这几年来,迪马粮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乎要淹没了我们,他们的粮食从哪里来?都是把我们的地力给吸走了!所以才会发生这几年的天灾,这都是天上对迪马违背自然道理的惩戒啊!” “人是渺小的,人是脆弱的,人应该遵守既定的贵族,服从既定的道理,然而‘狂人’赫尔斯却妄图建造一个人人有饭吃的美好新世界!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胆大包天,视天地于无物的精神!这几年的天灾,都是因为赫尔斯胆大妄为给我们的惩罚!” 这个言论从乌尔多奇开始流传,在上层贵族的一片沉默之中,很快便流传到迪马,那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迪马贵族,将其看做是救命的稻草。 是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怎么就被改了呢?田地你只能产这么多粮食,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那么多了呢?你不但要开发现有的田地,还要砍倒树林,推平滩涂,开发更多更多的田地,怎么能这样呢? 并且,不要说平民,大部分贵族对于所谓什么育种学,什么农业药剂,全都陌生的很,对于他们来说,赫尔斯用魔法将他们土地肥力抢夺到自己土地上这种解释,倒是更加方便他们的理解。 “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啊,”在天上看了半天的冷弈发出这么一句感慨,虽然那些密谋者的保密措施确实做得非常到位,他们的计划不可不紧密,但是奈何,冷弈在天上把他们计划全都看了个精光啊。 通过系统的观察,冷弈知道了现在这个风波只不过是一个试探,一个前奏,一些年轻贵族试图吃人血馒头,踩着赫尔斯作为自己的资本而奔走,真正的大佬还都在后面漠视呢,至于什么时候会下场……冷弈也不太清楚。 但是现在是“钢铁雄心”计划的起步阶段,容不得这些混球破坏,所以冷弈必须插手,将这个计划消弭于萌芽之中。 “对于这么紧密的计划,我也不需要让婆利古想一个可以反制的措施,有时候一个宏大的计划,只需要一部分,甚至一个猪队友,就可以摧毁,”望着迪马非赫尔斯派贵族,冷弈露出了戏虐的笑容。 迪马发生叛乱了!乌尔多奇很快就得到这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消息,一个非赫尔斯派贵族的治理官,也是最后一个非赫尔斯派贵族的治理官,带着剩下的死硬分子,以乌尔多奇宣传的那种理由,悍然对赫尔斯发动进攻。 过程自然不用多说,我们这帮西菲力人大贵族想要动一动赫尔斯,都得找个图森破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去试探,你们这帮人直接上了?惨败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很快,一个赫尔斯派贵族就将俘虏押解到乌尔多奇,伴随着的还有来自赫尔斯的信: “我,乌尔多奇册封的迪马山丘御主,从这些贵族的府邸中,搜出不少来自某些赫赫有名人物的信,以及不遗余力的承诺,恐怕正是这些承诺,才给了他们叛乱的信心,只是我觉得这些信是他们伪造的,你们觉得呢?” 既然赫尔斯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不想撕破脸皮,于是乌尔多奇也借坡下驴:“假的,必须是假的,这些人妄图对忠臣叛乱,必须施加最严厉的惩罚。” 计划还没发动就已经破产,贝哈拉派来了警告,宣布收回计划,将这些年轻的西菲力人贵族从乌尔多奇拎回来,算是给赫尔斯一个交代,此外贝哈拉回信的意思是,无论赫尔斯如何惩戒那些叛乱贵族,都是合法合理的。 毕竟这计划已经成了烂账,这样一来菲氩属于完全无礼方,一但打破《迪马妥协法案》,高山之神是可以直接派遣英灵下凡帮助赫尔斯作战的,既然如此还打个屁。 于是伴随着西菲力人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迪马境内所有不服从赫尔斯派的贵族皆被清洗,迪马完全被赫尔斯派贵族所掌控。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二章 恶兽初啼(八)第二步,价格革命 2410年终于是正常的一年,各地的产粮量虽然没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但比起受灾时是要好得多,迪马之外的贵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粮价虽说开始回复,但是迪马粮食低廉的价格,使得迪马粮仍然非常有销路,这给迪马的贵族们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从而使得他们坚定的团结在赫尔斯的身边,毕竟只有赫尔斯才能带给他们这些。 而在2410年的秋收后,迪马干了三件大事,一是重修迪马学院,以往的迪马学院只是破破烂烂的小学院,也就是能在迪马这里称第一罢了,不过在经过贵族们的重修修固以后,开始散发出不同的魅力。 不过迪马学院的重修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毕竟贵族们预计的规模比起从前是相当宏伟的,这可是要为他们子嗣准备的学院呢,而第二件大事就更有紧迫性了,那就是除三害。 所谓三害,自然是指贵族们的老熟人,“匪徒暴民野蛮人”,不过迪马地处内陆,根本就没有野蛮人,因此实际上只有两害,匪徒和暴民罢了。 过去贵族们对匪徒和暴民不闻不问,因为迪马有着大量的荒地,没有价值的荒地,所以贵族对他们弃之如履,可是随着田地的开发,终有一天会涉及到从未涉及的荒地,并且田地的增加和价值的增大,使得匪徒暴民袭击的频率和破坏的程度都大大加大。 这样就让贵族受不了了,于是今年各家贵族凑钱,组成一支用于除三害的常备军,用于年年扫平三害,再在婆利古的建议下,扫荡和诏安同时进行,于是迪马的三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当然,扫平三害这件事就算再怎么迅速,也和修建迪马学院一样,要过很多年才可以完成,而反而是第三件事,也就是修建“赫尔斯恩惠学院”,这件事最先完成。 其实这个学院一开始只叫“恩惠学院”,但是由于是赫尔斯力排众议修建的,因此被人称之为“赫尔斯恩惠学院”。 “赫尔斯恩惠学院”基本上位于城内的各个祭坛旁边,由祭司主导以及招募导师,主要就是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向所有迪马平民提供免费的低廉义务教育,只要缴纳低廉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费用,就可以接受文化教育。 这是赫尔斯很久以前就发现的,大批平民连左右都分不清,只会说“干什么事的手”来代替,又因为不懂文字,经常被商人坑的欲哭无泪。 (当然,其实部分平民虽然不识字,但是很狡诈,看不起平民的女性贵族走进平民区,最后被骗的整个人都没了的例子也不少见) “山丘御主大人可真是大善人啊,”迪马的平民听到这个措施以后都这么说,于是二三十年前赫尔斯瞎搞胡搞导致的灾难,就这样被他们所淡忘。 “赫尔斯恩惠学院”很快就修建起了许多座,之所以只在迪马修建,是因为如今的财政也只能应付迪马的义务教务,如果全面铺开的话,即使是如今迪马的财政也很难承受,再说了贵族们也会不满。 不过仅仅做到这一点,赫尔斯就已经被所有迪马的平民称赞为大善人了,毕竟比起以往要缴纳高额费用,才可能进入贵族学院去当帮工的同时抽空旁听,因此赫尔斯的这个措施可谓是大善政。 而迪马学院的重修与加固,要一直到2412年才重修完成,赫尔斯就任崭新的迪马学院的第一任院长。 站在开幕仪式的高台上,赫尔斯俯视着下方那些喜悦的面孔,不禁笑着对婆利古说道:“婆利古,你真是我的,真是迪马的大贤者啊,自从用了你的计划以后,迪马的生活确实越来越好了,这样离美丽新世界,也不远了吧?” 美丽新世界,这是什么东西?婆利古不太感兴趣,只是斩界之神叫自己这么做,那自己就这么做了,于是婆利古也不表态,淡淡的回了一句:“且看着吧,这才仅仅是计划的第一步呢。” “计划的第一步就能有如此效果,不知等到计划第二步以后,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望着天边柔和的光芒,赫尔斯感觉自己幻想的美丽新世界,是如此的触手可及。 可惜的是,每当赫尔斯想要进行计划的第二步时,婆利古总会高深的说时机尚未到来,从而拒绝赫尔斯的期待。其实婆利古也很无奈,因为计划是在斩界之神那里,斩界之神没把计划的下一步告诉自己,自己也没法和冷赫尔斯说呀。 那冷弈在干啥呢?他确实在准备计划的第二步。 工业革命,冷弈参考的是地球上的模板,不过之所以第一步是进行农业革命,而不是直接造出蒸汽机这类的东西,一是要增加人口进行积累,来为下一步的计划做铺垫,二则是挖坑,挖的什么坑等邻国掉进去了再说。 既然第一步是进行农业革命,第二步就可以进行工业革命了吗?还不行,还需要再做一个铺垫,也就是价格革命,或者叫商业革命。 地球位面上在这里的这个商业革命,不是指商业手段或者商业组织上有什么突破性的飞跃,简单的来说是指随着西班牙发现美洲以后,大量美洲的贵金属流入欧洲,造成欧洲物价的暴跌,以及金银的增加。 冷弈记得当初听课的时候老师分析了很多价格革命的作用,可是现在冷弈零零碎碎的记得不多,因为系统只能帮助冷弈记住到达这里以后的记忆,被唤醒之前的记忆,系统是无能为力的。 在那零碎的记忆中,冷弈还记得一个,也是那个老师曾经对欧洲所谓“契约精神”的吐槽。 “欧洲人的契约精神,都是被逼出来的,因为欧洲缺乏重金属,商人做生意一但涉及大额交易内容,就只能在账本上以欠账的名义来完成,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不遵守契约精神,和他有关的所有商人的生意就都要完蛋。” 于是冷弈也去观察了一下这个世界商人做生意的方法,然后发现虽然不如欧洲那么严重,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许多大额交易是以亏钱的方式记载账本上的,没有实际财富,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没有这么多的金银,或者说挖出来的金银不够商人交易。 此外,除了进行价格革命来进行工业革命的铺垫以外,冷弈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这几年来,由于迪马粮的大量出售,冷弈已经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随着迪马周边城市金银一步步被抽干到迪马,他们的物价开始缓缓的下降,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也多亏那帮人不懂经济学,不知道由于迪马倾销粮食人为创造出供大于求,导致由于货币缺乏引起的物价下跌,不然迪马承受的怨恨恐怕要更多一些。 但是这个问题无疑是很严重的,现在快要被抽干,也还没被抽干,等迪马附近金银真被抽干以后,就算他们再不懂经济学,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如果要搞价格革命,应该怎么搞呢?地球位面的西班牙人有来自美洲的金山,阿兹特克和秘鲁的金矿与银矿供他们开采,迪马有什么呢? 新大陆就别想了,由于冷弈之前的睿智操作,导致这个世界每个大陆都有文明,即使发现了新大陆,也不会有西班牙和印第安人历史上那样的反差,再说了迪马那个小身板也比不上历史上的西班牙殖民者。 一开始,冷弈的想法是从广袤的内陆来获取金银,毕竟如今南疆诸国的领土基本都是沿海分布,广袤的内陆除了未形成未定国家的蛮族定居以外,就是渺无人烟的荒地,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但是这个计划很快被废弃,因为迪马是悉伯境内仅次于洛夫的城市,离内陆隔着好多城市,所以就算内陆出现了什么东西,与迪马有什么关系吗?迪马才是承载冷弈推进工业化的对象啊。 所以内陆方案很快就被废弃,又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冷弈想出了一套新的方案,金银岛方案。 即制造一起火山爆发,然后从迪马海湾附近扶起一座金银岛,这样迪马就可以从金银岛上获取大量的贵重金属了。 但是冷弈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金银岛如果就在迪马海湾这里的话,岂不意味着非常容易到达?地球位面上美洲殖民地可谓是天高皇帝远,才会给欧洲的流浪汉一条可以提升阶级的机会,这里金银岛这么近又这么小,铁定被政权控制起来了。 被控制还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会被谁控制?铁定是迪马的邻国,不是菲氩就是瑞英麦邱。 并且,金银岛上蕴含着足以掀起欧洲价格革命的金银储量,不论是被菲氩控制还是被瑞英麦邱控制,无疑会使得两国的国力极大的增强,极有可能改变南疆大陆的历史走向,走到一个冷弈亲自下场就没法控制的地步。 那如果施加更多的条件呢?比如设定可以上岛的人的身份?这也不行,从火山爆发后形成一座金银岛,这还可以解释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是你要是再添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条件,傻子都能看出来不自然了啊。 因此经过再三的考虑,冷弈将金银岛方案给舍弃,第二套方案已经被舍弃,那就蛋疼了,得想第三套方案…… 已经否定了一开始想出的两套方案,还要再想出第三套方案就比较困难了,并且冷弈很蛋疼的是冷弈还没有可以一起倾诉和商量的对象,由于冷弈又不愿意按暂停键,所以一直想好久,才想出一个新的方案。 既然是在有灵力的世界,那我们当然要用有灵力的方案来解决了啊,那就是魔法,炼金术,大家通过炼金术来炼出黄金白银。 可是这个魔法怎么构成呢?冷弈在备忘录上写下第一点,普及性;第二点,简易性。即这个魔法必须容易炼成,不是仅有专门的法师才能炼成魔法,而是其他职业的人也能使用这个魔法,只有这样,才能将黄金推广到最大化。 一开始冷弈打算设置一个魔法源,这个魔法源可以使炼金魔法生效,借口就是赫尔斯制造出了魔法源。 但是仔细一想还是不行,这种方案的问题和金银岛一样,容易被抢夺,如今迪马最需要的是平静,还没有到战争的时候,所以必须抛弃这个方案,因此新的方案必须不能被抢夺,还要有普及性。 很快,第二个方案就浮上冷弈的脑海,粒子,炼金粒子。 自古以来,这个世界上都存在一种叫做炼金粒子的东西,只要使用这个粒子,就可以用水,用木头,用石头,甚至用空气练出黄金或者是白银! 那么这么好的粒子为什么以前没被发现呢?冷弈当然不会说因为根本没有,我刚刚才创造出来啦的这种大实话,应该这么解释: 因为这个粒子通常状态下无法被用灵力感知到,然而直到这个时代,身为不朽史诗的赫尔斯,才用他远超凡人的敏锐感知,勉强抓到了这个粒子的踪迹,接着又开发了专门收集这个粒子的魔法,使得这个粒子得以被发现。 炼金粒子在这个世界各地都有分布,所以不存在被抢夺的可能,只是分布的地域有多有少,必须匹配赫尔斯新研发的魔法才能被发现,而捕获炼金粒子以后,就可以用任意物质,不论是清水还是醋,将他们炼制成黄金白银。 美哉,就用这个方案!冷弈最终将价格革命的方案给确定下来,“炼金粒子”。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三章 恶兽初啼(九)炼金魔法 经历了痛苦的煎熬,婆利古终于将“钢铁雄心”计划的第二步交给赫尔斯了,那就是炼金魔法,这个原本只在空想家书中出现过的魔法! 捏着婆利古传给自己的配方,赫尔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说道:“很久以前,就有一些空想家想出炼金术,觉得只要人人都会炼金,人人都能富裕,那么就可以世界大同。以前我就觉得是妄想,结果现在炼金术真的出来,我反而更难以相信了。” “你和空想家最大的区别,就是空想家只会想,而你会去做,”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炼金术究竟何种效果的婆利古,只能给赫尔斯灌了一碗鸡汤,当然这也是婆利古觉得来自斩界之神的配方必定正确的原因,才有灌鸡汤的底气。 赫尔斯点头之后,就开始试验炼金术,首先按照配方的要求,将炼金的仪器给准备好,接着施展炼金魔法,去隙间捕获以往无法察觉的炼金粒子。 果然,在使用了炼金魔法以后,曾经很熟悉的隙间,赫然出现了星罗棋布一般的浑圆颗粒,那恐怕就是婆利古所说的炼金粒子。 这个世界的灵力并非无源之水,灵力,以及元素,都是来自一种叫做隙间的存在(这个略感熟悉的名字是冷弈取得,冷弈总感觉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存在不属于现实世界,却又处处与现实世界交错,交错的越深,这里的灵力浓度就越厚。 隙间除了作为灵力和元素的来源以外,还是凡界信奉传播给神灵,神灵派遣英灵下凡,魔鬼或恶魔从冥界跃迁到凡界的通道,可以说是相当的繁忙。 只是在以往本来就很繁忙的隙间中,又多了一系列全新的物质,那就是粒子,有无用(目前无用)的粒子,也有赫尔斯想要的炼金粒子。 察觉到粒子的存在以后,赫尔斯并没有就此放松,因为配方中也提到了,那些浑圆颗粒并非每一粒都是炼金粒子,真正的炼金粒子在被扫到时是会发生感应的。 赫尔斯何等人物,他浑厚的灵力储备很快扫描了大片地区,结果不少炼金粒子应声而出,接着被赫尔斯运用灵力给拖出来,随着越发到达边界,那些粒子的感受月越发真实,最后随着果实成熟掉落的快感,金灿灿银闪闪的颗粒倾泻出来,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隙间并非四维空间,而是神秘莫测的五维空间,当然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这个,他们只知道隙间除了上下左右前后以外,还有“远近”两种概念。 就如同上下是指隙间中前往神界和冥界的方向,前后左右是凡界的东南西北,而远近,则是指这一片隙间离凡界的距离,赫尔斯之前所做的,就是将捕获到的粒子,通过远近这个第五空间才特有的维度,将其从隙间中拖出来。 被拖出来的粒子掉入赫尔斯早已准备好的坩埚中,接着赫尔斯倒入放在盘侧的清水,然后动用起灵力法阵,对坩埚施放魔法,片刻之后,原本一池清水便在蒸腾的烟雾中变成了散发诱人光彩的金属。 见此,赫尔斯忘了配方上的嘱咐,直接将金属拿起来,结果果不其然的被烫手了,金属又跌落回坩埚中,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忘记了忘记了,我太激动了啊,”赫尔斯对婆利古自我嘲笑的解释一番,然后用灵力包裹住手,这回就稳稳当当的将金属拿起来。 “不全是黄金啊,”仔细端详片刻以后,赫尔斯发出了这个疑问。 婆利古则回答道:“那是当然,只有炼金粒子才能炼制出黄金,但是如今这个魔法太过粗糙,感应到的炼金粒子十分疏漏,将其扯出来的时候必然会带上许多无用粒子,所以炼出无用的金属。” 听到解答以后,赫尔斯顿时便信了,接着将这片金属分解出来,发现这片金属大部分是一种易碎的金属,这让赫尔斯叹气,这种金属拿去顶替铁器都不够格。 不过在一大片易碎金属当中,还是有少量的黄金和白银,这就够了,这个魔法已经算是非常成功的,毕竟比起炼制出来的价格,所花费的成本不值一提。 测试完炼金魔法以后,赫尔斯很快便兴奋的召集了迪马贵族,在他们面前将炼金的过程完整演示出来。 当黄金白银真的出现在坩埚之中时,会场原本以为赫尔斯又疯了的想法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死寂的沉默,如果说还有声音的话,那就是一阵倒吸冷气,接着就是几乎将屋顶掀翻了的狂野怒吼。 见到高兴的贵族们,赫尔斯原本准备将这个魔法传授给他们,让他们也能炼出黄金白银,结果艾斯拉沃格尔的话,却让赫尔斯大吃一惊:“这个魔法由赫尔斯大人保管就可以了,我们会誓死守住秘密。” 这下赫尔斯都摸不着头脑了:“不是,你们都是我的亲信,我难道还信不过你们吗?我自然会将这个魔法的施展方式传授给你们的。” “大人的好意鄙人心领了,只是鄙人虽然信得过大人,但是却信不过旁人,”说罢,艾斯拉沃格尔斜视着盘侧的贵族,而盘侧的贵族也用同样的颜色扫视着艾斯拉沃格尔。 这种行为换来了赫尔斯的目瞪口呆,其实此前赫尔斯就有所感觉,但是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确认,原来在这几年的辉煌丰收之中,自己的手下已经再次分裂。 迪马贵族的分裂,是从赫尔斯的老追随者们可以代表了迪马贵族以后,当原本的迪马贵族不是投靠老追随者们,就是被赫尔斯清洗以后,昔日压在老追随者们头上的阴云消失无踪,于是曾经亲密无间的老追随者们开始了自己的分裂。 如今老追随者们,亦或者说是迪马贵族的派系,大致可以分为三派,乌尔多奇派,这一派贵族是出自贸易线的贵族;北道派,其实南道贵族也有混入,总之是南道和北道出生的贵族;以及平民派,这群追随者原本只是追随赫尔斯的平民,然后如今也成了贵族。 总之,在外敌被消灭以后,老追随者们自身分裂成了三派,三个派系之间的分歧也变得越来越大,而到今天,当炼金术这个聚宝盆出现之时,彼此不信任的三派觉得,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赫尔斯身上比较保险。 “可是,其实我不但要将炼金魔法的施法方式告诉你们,我还要向全南疆大陆公开呢,”这一番言论出来,会场顿时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池塘一般水花四溅,贵族们不理解赫尔斯为何要这么做。 在他们开口之前,赫尔斯只说了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质问:“这是大贤者让我这么做的。” 于是迪马贵族便停下质问,集体望向婆利古,等待着婆利古给出他们解释。 毕竟这些年来婆利古屡屡做出让他们不解的措施,每次上门质问之后都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随着打脸次数越来越多,贵族们也有了经验,只要是婆利古提出的方案,不管多匪夷所思都是对的。 “不知婆利古大人为何要将这等宝藏拱手让人呢?我等愚昧,头脑与大贤者相差万里,实着是不懂大贤者这番做法,”既然是婆利古提出的,所以众人也不敢质问了,在艾斯拉沃格尔的出头下,小心翼翼的询问婆利古的真意。 婆利古抬起手来,曲起第一根手指:“首先,这个魔法价值如此重大,一旦被外人所知,即使是违背《迪马妥协法案》,也必然上门伸手,伸手得不到便要抢夺,那时我等能承受的住吗?就算能抵御住,郊外的农田怎么办?” “我们立下誓言,严禁将这个魔法与外人说道不就可以了,”一个贵族这么说道,换来不论派系的一致点头。 “你这话说得好听,可是立下誓言,不是要找神灵见证就是要找魔鬼见证,如此旷古烁今的魔法,你们能保证神灵或魔鬼不动心?”于是那个贵族顿时缩头了,他觉得皇帝大概用金扁担耕地,所以很担忧神灵或魔鬼来抢夺这个魔法的奥秘。 而婆利古乘胜追击的补刀:“如果不立下誓言,那么谁能保证不泄密?” 这话一出,更是没人伸头,只是一个贵族不满的嘟囔道:“那别叫我们来这里,或者只叫领头的来,不就行了,何苦来哉。”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和你们有着紧密的联系啊,”赫尔斯适当的插嘴,使得一批贵族热泪盈眶,觉得赫尔斯对待自己真是真诚。 而婆利古屈下了第二根手指,并且挥手施展了投影魔法,一片柱状图在会场的桌子上升起:“这是近年来迪马附近城市的物价水平,我通过个人渠道弄到的。” 冷弈表示,所谓的个人渠道就是自己通过系统调查,然后友情赠送给婆利古。 参会的各个贵族,包括赫尔斯在内,从这个柱状图都可以直观的看出来,以迪马粮开始外售为节点,周边物价开始诡异的下跌,而迪马物价却在缓缓的上涨,以往各位贵族没有直观的感觉,但是这次看着柱状图以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然后他们陷入了懵逼之中,怎么一直往外面卖粮食,迪马的物价却在上涨,而外卖一直从迪马买粮食,物价却在下跌呢?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四章 恶兽初啼(十)妥协与交换 城市中购买到迪马粮的领主,将货币转交给迪马,导致城市由于货币匮乏,人为的制造出供大于求,物价下跌。领主将粮食运回农村,以粮价下跌为由,增加领民的苦役天数,更凶残的压榨领民。 炼金魔法传出去以后,赫尔斯以配方为交换,换取可以让其他城市流通到迪马,以及可以正式派遣商务人员去悉尼做生意,修建贸易站。 对于为什么周边城市物价会下跌,冷弈其实也不懂,但是有万能的系统呀,于是系统以经济学的原理给冷弈解释了物价波动的原因,虽然冷弈还是没能看懂,但是这不妨碍冷弈把这段解释直接发给婆利古。 可是婆利古也看不懂啊,但又不敢细问斩界之神,毕竟斩界之神能大发慈悲的和自己解释如此高深的学问已经很难得了,不过还是没关系,即使婆利古看不懂,只要他按着这段话和迪马贵族们这么说就行了。 “我们购买东西,收东西,是需要货币的对吧?”这句话是最好懂得,不管是冷弈还是婆利古还是迪马贵族都懂,于是在他们点头以后,婆利古继续说下去,只不过下面的理论就开始拗口起来了。 “而这些年由于大量销售粮食,导致周边城市的货币全部集中到我们迪马,虽说由于迪马售粮是集体行动,一定程度上的抑制了货币流通,但是比起过去,仍然有大量额外超支的货币流进迪马市场,导致人为的制造出商品供小于求,从而制造出物价上升。” 没懂是吧?在经济学方面从零开始的婆利古也没懂,不过婆利古可有大贤者这个人设,大贤者这种职业,不就是要说一些别人不懂的话才是正常的么。 “至于周边城市,由于我们粮食的倾销,导致它们货币大量被收购,集中到迪马来,结果在他们城市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就减少,居民即使有钱也无法购买到想要的商品,也和迪马一样,人为的创造出供大于求,不是他们不想买,而是没货币,买不了,因而导致物价开始下跌。” 其实情况比这个更严重,那些城市的贵族用货币从迪马购买粮食以后,再把粮食卖给乡村贵族,乡村贵族则以粮价下跌为由,要求领民缴纳更多的税收,从而更加凶残的剥削领民来转移粮价暴跌带来的损失。 这也是冷弈要让赫尔斯对外公布炼金魔法的原因,迪马周边的城市中货币被抽光,物价不自然的下跌,这种因为缺乏货币导致的物价下跌只是一时爽,等货币真的没了以后,是会集体火葬场的。 如果是现代国家,还可以通过发行纸币来遏制住这种损失,但是仍然处于中世纪水平的周边城市,显然没有这种意识,即使是最敏锐的商人,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迪马粮销售给城市带来了问题,但是带来什么问题,他们并不清楚。 村庄的情况也差不多糟糕,虽然乡村并没有被售卖迪马粮,没有受到迪马粮冲击的第一影响,但是也在第二波影响中被波及了。 粮价下跌,各地的领主纷纷要求领民去种别的,不种别的也行,如今粮食可不能像过去那样计算,你得缴纳更多的粮食。 这种要求领民当然不能答应,可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地方法庭不是和贵族一个鼻孔出气,就是贵族本人亲自担任,即使告上法庭,也不过是“堂下何人,因何状告本官”的这种闹剧。 总之,城市在出问题,乡村也在出问题,如果冷弈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就算周围人再怎么对经济学无知,也会知道是迪马造成这一切的。 婆利古讲解完了,然而换来的依旧是一片纯洁的眼神,这帮贵族还是没听懂,于是婆利古决定去他么的经济学,按照自己的思路讲解就行了。 “这几年我们卖了很多粮食对不对?” “对,”这个贵族们能听懂。 “那我们把粮食卖出去,他们要给我们换来什么?” “钱”“货币”“珍宝”……这个答案就五花八门的了,毕竟虽然这个世界不像地球欧洲中世纪那样缺乏金银,但是情况也好不到连续这么多年的大宗交易都可以用货币代替,因此不少是用奇珍异宝来代替的。 “不过主流还是货币,对吧?那他们的货币都被吸到我们迪马,再这样下去,他们是不是就没有货币了?没有货币了,还怎么买我们迪马粮?” 这下人群中几个脑袋灵光的贵族,比如艾斯拉沃格尔,已经开始意识过来了,意识到这个中世纪不可能出现,而只有在跨向工业化时代才出现的崭新问题。 “所以啊,我们就要把炼金魔法主动公布给他们呀!公布给他们并不是我们吃亏,而是要让他们有更多的金银,这样才能来买我们的粮食呀!” 这下所有贵族就真的懂了,我们迪马很牛!牛到把其他城市货币都抢光了,所以如果不交给他们炼金魔法,那就没法继续卖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卖粮食不就行了?”几个还是心疼要把炼金魔法公布出去的贵族这么问到。 “不卖粮食?这几年周边城市已经习惯了低粮价,结果现在迪马粮突然断了,他们是不是会找上门来?要是打起来的话,我和山丘御主大人倒不怕,他不朽史诗,我超凡传奇,一走了之就行了,你们呢?五六七十了,田地还那么多,怎么走?” 于是本来就微弱的声音也闭嘴了,在婆利古的臻臻教诲下,迪马贵族们一致同意了公布炼金魔法配方,为世界做贡献的行动,只是要先压下,谈一个好价钱再公布,这一点也得到迪马贵族的一致同意。 一周多后,乌尔多奇的使节就找上门来:“我怎么听说了一个流言,你们迪马将周边城市的货币给抽光了?” 婆利古扶额。 流言表示知道乌尔多奇的使节是怎么知道这个理应是绝密的消息的,倒不是出了内奸,而是纯粹嘴贱,一个参会贵族在聚会中酒喝多了吹牛逼,“俺们迪马很牛逼,把周边城市货币都给抽光了你们知不知道”,于是这句话就真的被乌尔多奇,以及菲氩知道了。 既然如此,只能提前公布配方,以堵住兴师问罪的菲氩,而在谈判的时候,不妨也把瑞英麦邱叫来,将水搅浑。 本来是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的乌尔多奇使节,在得知迪马愿意交出炼金魔法以后顿时就愣住了,其中一个普通的随从随便试验一番,真的炼出金银之后,使节顿时陷入了狂喜,于是什么抽干货币之类的罪名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赫尔斯扣下那名已经知道炼金魔法配方的仆从,要求使节去贝哈拉找有资格谈判的人过来,在此期间顺便如法制炮的引起了瑞英麦邱的兴趣,当瑞英麦邱使节与菲氩使节在迪马碰到一起时,宛如吃了米田共一般难受。 经过一个星期的谈判,赫尔斯与两人签署《迪马2412年协议》,赫尔斯会将炼金魔法交给两位使节,而作为交换,菲氩需要允许迪马的人口流通,瑞英麦邱需要允许迪马可以正式去悉尼做生意。 菲氩对于悉伯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以中世纪的水平来说,除了外来的西菲力人和悉耐克人以外,本地的悉尼人是禁止进行人口流动,只有位于贸易线的商人,走访求学的贵族,服役的军队等少数人可以例外。 当然,严格只是官方字面来说,广袤的郊区连城市贵族都管控不过来,就更别提菲氩了,期间走私、逃亡更是多之又多,菲氩也是知道的,只是菲氩更明白的是把路全堵死了是要出大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对于如今的迪马来说,已经是不够的了,迪马迫切的需要新的人口,用于开发更多的农田,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到菲氩官方的允许才行。 迪马从2406年开始进行赫尔斯式农田修建,等到现在2412年时已经整整8年了,这8年间那些原有的老田已经被开发的差不到,如果想要继续增加产粮量,就必须得去开荒,开拓那些原本不适合种田的地方才可以。 既然开荒,就会有许多重体力劳动,这个世界的荒野可不是地球,许多魔兽将荒野视作自己的巡逻地,人类短时间经过的话,只要不是饿疯的魔兽是不会主动袭击的,但是人类想在这里定居的话,就铁定会与魔兽爆发冲突。 除了魔兽以外,地下的植物也不是那么的温和,荒野的植物有些是非常疯狂,连魔兽都不敢惹的存在。 在田地就是财富的如今,迪马贵族们舍不得让自己手下可以创造财富的熟练农夫去喂野兽,而迪马城内的青壮力,早就被一个接着一个拉到田地去干活,他们也是宝贵的财富,这种情况下,就只能依靠外边了。 所以迪马要求菲氩开放对迪马的通行权,菲氩经过思虑之后,同意了这个请求,毕竟在耀眼的炼金魔法面前,区区屁民不足为虑,只是迪马的人口通行权,只能是其他地区到达迪马定居,不能让迪马的居民去其他地区永久定居。 至于瑞英麦邱,主要是商业问题,这几年巴蒂罗斯湾的商业随着粮食运输而越发红火,可是生意做大了麻烦也多,迪马贵族又因为瑞英麦邱的禁令没法去悉尼领土协调巴蒂罗斯湾的生意,导致迪马贵族平白无故的蒙受了许多损失。 早就想重新恢复迪马港口的贵族,终于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让瑞英麦邱协调菲氩放开对迪马的禁令,本来迪马就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现在更特殊一点也没什么嘛,最终瑞英麦邱也同意了迪马的请求。 至此,《迪马2412年协议》终于落笔签署,而伴随着这份协议的签署,束缚在迪马身上的锁链又被剥去一层。 签署完条约以后,使节兴高采烈的回京报告情况,结果走到半路就发现不对了,怎么路过一座城堡,里面的贵族正在使用炼金魔法,疯狂的在隙间捕获炼金粒子呢? 于是使节很快就得到一个石破天惊的新闻,赫尔斯这个“狂人”居然将炼金魔法向整个南疆公开!这一下就不用说瑞英了,就是远在对面的法兰克地域的贵族,也都能知道炼金魔法怎么操作了。 使节气势汹汹的杀回去问话,结果被赫尔斯一句就给堵了回去:“条约里又没说我不能将炼金魔法传授给第三方。” 这个……这个确实是这样……但是……但是谁特么会想到,赫尔斯居然主动愿意公开炼金魔法啊! 迪马的会场之中,艾斯拉沃格尔喜气洋洋的对婆利古说道:“还是婆利古大人想的周到,向全南疆公开炼金魔法,就不怕他们把炼金魔法遮着捂着,这样大家都会炼金,就都有钱来买我们的迪马粮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五章 恶兽初啼(十一)稳步推进 “召人啦召人啦!我们迪马城招人啦!只要愿意干活,肯吃苦,以微博利息贷款借钱送你们过去,去那里包吃包住还有薪酬!” 这里是洛夫,悉伯全国最穷的主城,一个来自迪马的商人正在洛夫广场上卖力的宣传,吸引了不少看闲的以及私生子、幺子围观。 由于土壤肥沃问题,悉伯的南道2城(乌奇琴查、付迪东)普遍要比北道3城(迪马、洛夫、格奇)繁华,而在北道3城中,迪马由于赫尔斯的功劳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格奇最靠近乌尔多奇,靠着走私勉强能过活,所以洛夫就是悉伯全国最穷的主城了。 而在《迪马2412年协议》签署之后,来自迪马的使节,就凭借着来自菲氩的文书,光明正大的到洛夫开始招募劳动力,用于去做苦力开发荒地。 经过一阵卖力的宣传,终于有感兴趣的人举起手提问:“我们去那里要干什么?这么好的条件是买命钱吗?” “买命钱?怎么说呢,开发荒地肯定是会有危险的,但是我们那里贵族尽可能还是会让你活着,毕竟活着才能继续开发荒地,也就是一些重体力活罢了,除去意外事故,最大的危险就是对付魔兽。” 说着,商人拍打着迪马粮的标志,金黄的麦穗,还是镀上了纯金的那种,这是迪马粮最可靠的标志,更别提这种标志经过魔鬼的认证,没人胆敢冒着被魔鬼惩戒的危险去模仿:“迪马,这可是迪马,迪马难道会违约吗?” 如果是十年前,商人说出这种话所能得到的回应,就是“迪马是什么”,可是如今随着迪马粮的热销,洛夫这个与迪马相邻的主城,自然是知道迪马的名声,也知道迪马成为了聚拢财富的黄金之地,让无数穷人看着眼热。 只是迪马有一尊不朽史诗护卫着,除非国家,个人哪怕是佣兵团想要搞阴谋也不过是做梦,而菲氩禁止悉伯大规模的人口流通,所以其他人也只能看着迪马流口水却无可奈何,直到今天为止。 现在之所以响应者寥寥,不是他们不动心,只是迪马给的条件太好了,好到让他们有些迟疑。 这时,终于有一个被说动的围观者走出人群,他并非老实巴交的市民,而是脸上有疤背着刀剑的雇佣兵:“我不想去耕地,但是我愿意去荒地剿灭魔兽,这给赏金吗?” “剿灭魔兽当然会给赏金,只是也要看你剿灭的是凶狠的魔兽,还是只会逃跑的野鹿,”商人笑眯眯的说道,“雇佣兵我们当然欢迎,只是无法长久居住罢了。” 这是婆利古(在冷弈建议下)给出提议,普通的路人凭借迪马现有的官僚体系注定无法管理,但是带着刀剑刀头舔血的佣兵就可以了,所以迪马需要对入境的雇佣兵进行监视与限制,以免造成一些破坏。 婆利古的这个提议没有得到阻扰,迪马贵族们比婆利古还要讨厌那些四处制造麻烦的雇佣兵。当然,喜不喜欢雇佣兵,和喜不喜欢用雇佣兵做事,是两码事。 在许久的犹豫以后,终于有一些私生子、幼子忍不住动心了,这是一个平民阶级很难出头的时代,除非在战争能活下来并发财,否则通常的出路不是去做刀头舔血的佣兵,就是去城内打杂,幼子可不是有着家产继承的长子。 但是在如今,迪马又为这些没有出路和上升渠道,老爹死后可能活都没法活的幼子寻找到新的出路,那就是去迪马种田,被其他地方弃之如履的荒地,却能在迪马人的手中变出一朵花来。 “在迪马开荒三年以后,虽然给你们分配的是荒地,但那又怎么样,你们在荒地上种的是迪马粮,这迪马粮,和其他普通作物能一样吗!”商人高举着金灿灿的麦穗,得到了排山倒海赞许的怒吼——当然最后真的跟去的没几个。 迪马商人在洛夫的招募行动,早就被贵族们知道了,除了那些小贵族心痛本来可能成为自己农奴的幼子就这样飞了,但是大贵族却保持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认为这些闲散人员越少越好,迪马反而还帮了洛夫一个大忙。 “这个世界,最没用的就是人,尤其是那些粗鄙的平民!”一个啃着大鸡腿的贵族这么评价道。 2412年是可以招募的第一年,可是即便是有迪马8年来积累的金字招牌,真正前来的人寥寥无几,反而是应约来剿灭魔兽的雇佣兵占了大头,这些素质极差的雇佣兵搞得边境村庄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以至于迪马不得不设立了督察队。 不过在年末,赫尔斯最关心的不是督察队的设立,而是一个事件,死亡,一个原属于赫尔斯老追随者的贵族之死。 他不是被谋杀的,只是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贵族一样,随着衰老体力下降而死,他的死法是被寒风吹过,然后死了。 老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赫尔斯第三批追随者全都是在2369年至2381年对悉伯搞割草式袭击收的,这群人除了极少数是真的崇拜赫尔斯以外,大多数都是“被赫尔斯派分子”,只能选择投靠赫尔斯。 关是在袭击中,这帮人资格最老的就跟了十多年,接着又是三十多年的迪马生涯,就算他们当初“被赫尔斯派”时候才二三十,现在也都六七十了,算算日子去世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正常不过了…… 真的正常不过……可是赫尔斯心中为什么这么悲伤啊,眼前这个死去的追随者和自己关系并不密切,当初还追随艾斯拉沃格尔与自己决裂,那么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悲伤?为什么会悲伤到伏在他的身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赫尔斯的悲伤并不是作伪,出来送葬的艾斯拉沃格尔等人都吓坏了,别他死了赫尔斯也死,赫尔斯可千万不能死啊,于是他们七手八脚的将赫尔斯请下去。 在被请下去的时候,赫尔斯感受到这批人苍老的肌肤,松垂的肌肉,于是就明白了,原来自己并不是在为那个死去的贵族而悲伤,而是在为自己逝去的过去而悲伤。 因为赫尔斯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些追随了自己幼稚岁月的老人,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个个的逝去,到那个时候,见证过自己在雅世艺挣扎,见证过自己在悉伯奋斗,见证过自己在迪马迷茫的人,会一个个的走掉,直到只剩下自己为止。 “要走了,都要走了,”走出死去贵族府邸的赫尔斯,神情满是没落,“那就再也没有和我同一个时代的人,再也没有见证了我过去的人了。” 赫尔斯的这个预感是无比正确,以那个贵族的死为标志,那些赫尔斯的老追随者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逝去,直到真的只剩下赫尔斯一个人而已,到这个时候,唯一还在支撑赫尔斯走下去的,就只剩下昔日友人艾格玛的理想了。 “艾格玛她说幻想的,美丽新世界的理想之城,我一定要建立起来,”这是赫尔斯最后,也是最纯粹的执念。 当老人一个个凋零之时,新一代迪马贵族也在一个个的成长,迪马也在成长,伴随着售粮的暴利,迪马正在飞速的朝大城市的方向发展。 “要致富,跟着麦穗去迪马!”这是这个时代悉伯最广为人知的宣传口号(麦穗是迪马商会的标志,毕竟迪马是靠农业广为人知的),无数生活穷困的人,没有出路的人,纷纷都涌向迪马。 对于这些涌入的人,迪马保持了这个时代最高的掌控力,因为只有开荒三年,才会被授予独立的份地,这就要求这些迪马漂必须要主动申报名额,而这个名额有时候还申报不上,有时候申报上了还会被贵族黑墨。 对于后一种行为,赫尔斯以最严厉的态度进行惩戒,也就是狠狠的抽打他们,并适度的做出赔偿,事后观测他们有无遭到报复,在这方面不要小看已经上百岁赫尔斯的记忆力,他要是真的生气,是会杀人的。 “山丘御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是做出这种事情,主要是年青一代迪马贵族的想法,而赫尔斯的想法,是“新一代贵族真是不逊父辈远矣,有那么多的地还去抠平民维系未来的地,有多不要脸啊这是。” 不过由于赫尔斯掌握着迪马的聚宝盆,再加上他们父辈基本都站在赫尔斯这一边,因此这些人始终是少数中的少数,迪马贵族基本上在大方向仍然团结一心。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当迪马贵族以为这么美好的日子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远的永远,赫尔斯也以为他可以通过靠售卖粮食的道路来达到美好新世界之时,来自贝哈拉与柯多密的联合使节,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我等两国一致认为,赫尔斯式农田并不仅属于迪马一座城市,应该属于整个南疆,否则周边城市的市价会被你们所干扰,迪马山丘御主阁下,你认为呢?” 古人不是傻子,虽然菲氩和瑞英麦邱不懂经济学,但是这都十多年了,城市内文书经过十多年的观察,也看明白了这个道理,虽然他们不懂原因是为什么,但是也猜测出是由于迪马粮的销售所导致的。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六章 恶兽初啼(十二)得寸进尺 “打!必须打!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了,居然就想向我们的命根子伸手!还要削减我们的田地!如果这都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的!”身体已经很糟糕的艾斯拉沃格尔顶着不适参加了这次迪马贵族会议,用他破锣般的声音嘶吼。 作为如今少数还活跃在政坛上的第一代迪马贵族,艾斯拉沃格尔的咆哮引起了几乎所有贵族的追随,即便是少数默不作声的贵族,也只是担心能否打得过罢了,但是有人想动赫尔斯式农田,那就必须开打!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赫尔斯都很诧异,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这些不同派系的贵族如此齐心协力了。 “看起来似乎没有第二种观点了,事实上我也是支持你们的,毕竟只有赫尔斯式农田,才能通往美丽新世界,如果按照菲氩和瑞英麦邱的要求,限制田地这些束缚以后,前行之路必将充满阻碍。” 赫尔斯慢条斯理的话中,表现出对迪马贵族意见的支持,不过贵族们都明白,这么说话后面肯定会有一个“但是”,更关键的是,大贤者婆利古从开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 “大贤者”婆利古,这个自称10岁悟道,40岁到达迪马,如今已经53岁的人,素来以另辟蹊径为众人所熟知,他屡屡会提出一些在众人看来是最糟糕的选项,但是事实每每都会证明,这个所谓最糟糕的选项,却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场会议到现在大贤者都没有说过话,难道他的主张,是向菲氩和瑞英麦邱屈服吗?这下众人有些懵圈,不管怎么看,向两国屈服都没法看出有什么好处啊。 “大贤者婆利古从会议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话,我觉得他又有惊人之语,因此我们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于是所有人都望向一直低头的婆利古,如今婆利古也成了老人,满头银发配上飘逸的白色胡须,比起过去更有大贤者的风范。 “在我说出我的观点之前,我要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这些年婆利古也养的越来越有贤者的语气,“迪马的财富从哪里来?” “粮食啊!田里种出的粮食啊!”一个贵族疑惑的说道,这不是一件非常显然的事情吗,就好像婆利古在问太阳从哪边升起一样。 可是婆利古却摇头了:“粮食并不是真正的财富,如果没有人,你的粮食能换来财富吗?”不待他们反驳,婆利古继续说道,“真正的财富,来自与外界的交换,我们把粮食卖给外界,外界给我们货币,这才是我们得到财富的源泉。” 经婆利古这么一提点,贵族中几位比较聪慧的已经隐约抓住了什么,当然大多数还是一头雾水,但是周围人都在恩恩的点头,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呀。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拒绝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最差的结果是直接被宣战,最乐观的结果也不过是被贸易封锁遭到抵制,那时候就算我们有再多的粮食又有什么用?卖不出去就换不到货币,换不到货币就没有财富。” 见有贵族动嘴试图垂死挣扎,婆利古则继续捅着刀子:“经过这些年的开发,如今我们迪马汇聚了大量外来人口,一但与外界开战,这些人口怎么办?而且我们迪马地势平坦,没有任何可以防御的地方,打起仗来以后,你们的田地怎么办?” “我们在野外开发了那么多的田地,一旦开战必须全部舍弃,人员全部退入城中——当然如果哪位贵族愿意孤身在外舍生取义,我当然热烈欢迎,那么我们的农业就会全部崩溃,别忘了如今我们不再是在野外流浪的孤狼了,我们有城,也只有一座城。” “退入城中以后,如今如此巨大的人口,就会瞬间变成定时爆破法阵,因为失去了那些田地,我们就只能凭借储粮,而我们的储粮,在大军围困之下能够支撑多久?还有,迪马没有自己的冶铁业,我们根本没有足够支撑长时间作战的后勤,即便是本土作战!” 婆利古这一番话下来,实着是给怒火冲天的迪马贵族们泼了一盆冷水,虽然什么换来财富的听的不清不楚,但是后面那一段还是听明白了,迪马一座小城,也就粮食可以外售,其他行业根本无法自给自足啊! “所以,只能屈服了吗,”看到婆利古和赫尔斯都点头以后,这场会议就在贵族们的叹息声中散会了,只留下婆利古“我一定会谈出一个让各位满意的协议”的尾声。 然而在晚上却又有了一次小会,这一次只有赫尔斯、婆利古以及迪马贵族中层次高智商够的几个大贵族,无疑是吸取了上一次某些贵族嘴贱导致消息泄露的蠢事了。 “神界有一句话,叫做小儿持金于闹市,各位应该都是听过的,而今天更是见到了,就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这一次小型会议上,婆利古可不像上午那么温文尔雅了,言语中吐露着杀气。 “所以我想问问各位,你们是就这么忍着,还是想复仇呢?别急着回答,因为这次复仇必然不是已经垂垂老朽的各位可以看到的,复仇或许还要过二十年左右才能启动,如果再算上完成的时间,各位早已不在人世,因此还是多为子孙计一下。” “就这么忍着,不会再像前几年那么繁华,建立的恩惠学院要拆掉,扩充的迪马学院也要修建规模,招募来高水平的导师也只能放走,但是子孙能继续活下去,不像最开始那么糟糕,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同意这么做的,请举左手。” 零零星星的,贵族中有2个人举起了左手,看到左右怒视的目光,他们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但还是坚定地举着左手:“子孙不成器,得过且过吧。” “另一条路,就是我们要走一条比过去更危险的道路,将迪马打造成一个战争中心,一个能够用一座城市来挑战一个、两个、三个甚至四个国家的战争机器,成功之后各位将掌握一个旷古烁今的大帝国,失败之后各位就要全家死绝,同意的举右手。” 这回举手的人多了,说到底,这群人三十四年前被赫尔斯派以后,不是选择老老实实认罚,而是一气之下干脆真的去追随赫尔斯,就能知道这群人的性子如何,他们如今是真的被气到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句,“小儿持金于闹市”,这些人更担忧的是,自己的后辈能守住财富吗? 有人炼金魔法那一回的教训,这回两国和迪马签约的时候,肯定会郑重其事的标明不准外泄给无关人员,这样赫尔斯式农田就真的只会掌握在少数大贵族的手里。 这种情况下,那些没获得赫尔斯式农田技术的贵族,是选择从少数掌握国家最高权力的大贵族下手夺取秘密,还是选择从迪马之类下手夺取秘密,难道不难猜测吗?纵使迪马有赫尔斯的庇护,可是赫尔斯又能庇护多久呢? 出于这种紧张感,大多数的贵族举起了右手,结果统计下来,举右手的比举左手的和不举手的都要多,于是道路已经被确定下来。 接着,赫尔斯召唤出魔鬼,与所有贵族立誓,即使那些不同意或中立的贵族不愿意走这条路,也不能泄密。 “抵押品是我的灵魂,如果是这样,那些泄密的贵族会得到什么惩罚,”赫尔斯问出这句话,让那些没举右手的贵族吓得是胆战心惊。 被赫尔斯召唤出来的魔鬼,是最古老的魔鬼地狱使者,他发出邪恶的笑容,说出让那些贵族吓得面如土色的话:“凡是有血亲的人,灵魂都将进入地狱,永生永世的受到折磨,毕竟这可是凡界第一个不朽史诗啊。” 条约签署完毕,地狱使者消失在召唤阵之中,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婆利古,婆利古总感觉与地狱使者有那么些联系,似乎是来自但丁的联系,可是为什么但丁的记忆碎片中,没有清晰的记起来呢? 立誓要反抗菲氩和瑞英麦邱两国之后,赫尔斯并没有立刻开始行动,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让婆利古与两国的使者谈妥赫尔斯式农田问题。 “再怎么说,我们迪马也是隶属于悉伯的城市,而悉伯是菲氩的附庸国,所以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交出来,我们也是愿意的,可是赫尔斯式农田技术的价值如此之大两位尊敬的使者不是不知道,那两国是不是应该用某些东西来买呢?” “只要赫尔斯大人愿意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给我们,那么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两国还是会尽可能满足赫尔斯大人的。” 望着面前亲如一家的两国使节,婆利古心中冷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关系为什么这么好,要一起上门。 无非就是,菲氩担心将迪马逼迫太甚的话,会把迪马逼到瑞英麦邱那里,那样菲氩就蛋疼了,所以还是联合行动,一起发财为好,反正菲氩和瑞英麦邱都几百年没打过仗了(什么?第二次悉伯战争?那不是悉尼自行作出的决定吗?),关系也还能说得过去。 接下来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最终达成了《2418年迪马协定》,解决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的问题。 协定中规定,迪马应该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转让给菲氩与瑞英麦邱两国不得外泄,并且为了降低外泄的可能,迪马需要限制领主耕种新的田地,让田地只需要满足迪马现有人口就可以。 作为迪马自愿转让赫尔斯式农田技术的酬劳,迪马除粮食以外的商品将会在悉尼与悉伯境内无关税销售,各城不得对迪马商人的商业行为进行征税,而菲氩与悉伯也承诺不会在要求迪马转让技术。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七章 恶兽初啼(十三)陷阱 当赫尔斯式农田技术被郑重其事的交给菲氩和瑞英麦邱的使节时,各个迪马贵族皆是苦大仇深的面孔,而与之相反,菲氩和瑞英麦邱的使节脸上则是露出止不住的笑容,和他们有相同笑容的,还有冷弈。 猎物已经掉进陷阱里了,怎么能不高兴呢?也不枉冷弈苦心孤诣的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还等了13年的时间。 在地球位面的历史上,当大量贵金属涌入欧洲导致价格革命,推进了西欧各国原始积累,为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 然而对于居于欧洲内陆,无法接触到浩瀚海洋的德意志各邦国来说,由于英法的农业革命,引发了物种大交换,高产的物种进入欧陆,农耕技术的改善,以及人口的大量增加,使得农业重新成为有利可图的买卖。 结果当英法处于大航海时代之中时,德国却迎来了再版农奴化,或者说再农奴化,原本各地农民对封建主的人身依附关系日益松散,市民阶级力量日益强大但却还没强大到可以挑战封建主的时候,又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由于农业再次有利可图,各地的封建主加紧了对农民,或者说农奴的控制,将他们强行束缚在自己的农庄,去做对农奴主来说有利可图的农业。 最终的最终,就导致导师时代德意志那软弱的资产阶级的出现,当然德意志资产阶级那么软弱不能全部归因为再农奴化,比如三十年战争对的德意志地区的破坏等因素,但是再农奴化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因素。 而将地球位面德意志再农奴化放到南疆大陆来说也是一样的,没有大航海,可是农业技术却因为冷弈的插手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对于那些大封建主来说会做什么是不言而喻的,加紧对即将成为农奴的农民束缚,把更多的人口囚禁在农村为自己耕种。 然而在周边两国要迎来再农奴化的时候,迪马却在冷弈的临门一脚下,朝着工业化的道路狂奔,这差距不就拉开了吗? 到了后来即便两国反应过来了,想要学习悉伯搞工业化,那些控制了大量田地,拥有大量农奴的大封建主,将会是工业化的最大反对者,不要妄想什么众志成城,历史上清歌于漏舟之中,痛饮于焚屋之下,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贵族,可不是一个两个。 这就是冷弈为菲氩和瑞英麦邱准备的坑,以及为南疆其他国家准备的坑,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这个坑是一把双刃剑,既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迪马在进行农业革命的那几年中,也出现了严重的再农奴化现象,各个迪马贵族不知疲倦的将闲散人口收拢到自己的农田中,甚至从外部招募人手,而为了为了少缴人头税,还出现了触目惊心的黑户现象。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迪马陷入再农奴化的陷阱了,因为在菲氩和瑞英麦邱的逼迫下,迪马不得不限制自己的农业规模,硬生生的遏制住再农奴化,而最妙的是,赫尔斯还不需要牺牲自己的政治威望去推动这件事,因为恶人都被菲氩与瑞英麦邱做了。 而菲氩与瑞英麦邱做了恶人以后,还顺便帮助赫尔斯解决了一个这些年赫尔斯一直想解决但是开不了口的问题,黑户。 迪马是要征收人头税的,领地上有多少领民就要交多少人头税,于是各位贵族十分忠诚的用各种方法瞒报自己领地上的人口,这么天长地久下来,迪马的黑户问题就越来越严重了,赫尔斯一开始是不想管,现在是不敢管。 但是这个问题到现在终于被解决了,随着《2418年迪马协定》的签署,迪马如今只能耕种满足于在迪马永久定居人口的粮食,于是现在各个迪马贵族都不需要赫尔斯动嘴了,争先恐后的将黑户给整理出来。 不过,为了让监视迪马人口统计的贵族信服,在婆利古的建议下,赫尔斯专门临时设立了一个机构,并在这个机构的后缀用上了高大上的神界语言,即“人口普查委员会”。 千百年后南疆大陆的一处考场内,正在进行着决定学子将来命运的高考,这一科考的试历史,一位学子正在紧张的扫视试卷题目。 “论述题:南疆大陆近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是发生在哪个国家?主要进行了什么调查?你能知道什么背景?” 学子见到论述题是这个题目顿时心喜,最初的人口普查可是复习的终点,而自己如今还记得相当清楚呢,于是急忙奋笔疾书,将还能记清楚的知识统统写上。 “南疆大陆近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是发生在位于悉伯的迪马,这座让南疆大陆进入现代化的起源之都,”如果是正常吹逼时候,学子才不会这么啰嗦,只是这不高考嘛,能记得考点当然要统统写进去,写的越多越好。 可惜的是学子记不清人口普查的具体时间了,貌似是2420年左右,既然记不清就干脆不要写了,免得被扣分,反正题目又没问具体时间。同理,学子记不清迪马是哪年签署把赫尔斯式农田技术交出去的时间了,条约名字也忘了,那这就都略过。 “由于迪马轰轰烈烈的农业革命,引发了腐朽贵族的强烈嫉妒与警惕,因而通过巧取豪夺的条约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抢夺过去,并勒令迪马耕种的粮食只能满足在迪马永久定居人口的口粮。” “由于如今可耕种田地是和人口挂钩,因此迪马各地贵族纷纷踊跃如实甚至虚报人口,为了调查清楚迪马究竟有多少人口,婆利古组织起‘人口普查委员会’,对迪马,同时也是整个世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口普查。” “之所以说是真正意义,因为迪马这次的人口普查,不再只是对最顶层的贵族进行调查,而是将调查的对象延伸到最下层的农夫甚至贫民,为每个调查对象都制造了非常简朴的数据,即最初的身份证,存于各地的祭坛之中。” “这次的调查,使得迪马成为第一个最了解自己领土到底有多少人口的势力,为即将到来的纺织业革命奠定了伏笔。” 迪马可耕种的领土不是和现有领土挂钩的,而是和永久居住人口挂钩的,那些来打工的,来剿灭魔兽的闲散人员,自然与永久居住人口无关,一些贵族试图拉拢这些自己以前看不起的贱民加入,但是由于赫尔斯式农田被限制,许多雇佣兵们不再看好迪马的未来。 今年的秋季更是雪上加霜,自从赫尔斯下山以来,除去镇压反赫尔斯派的贵族以外,迪马首次出现了同属赫尔斯派的贵族私斗,为了耕田而私斗。 过去迪马每年都有大量的田地要开发,每个贵族都能赚的流油,因此大家都是和气生财,现在贵族们对未来感到迷茫了,因此私斗也开始了。 于是赫尔斯又召开了一次迪马所有贵族代表的大会,要在这次大会上再给他们信心,给他们看到未来的前途。 “不让我们卖粮食了,也没关系啊,我们伟大的迪马人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而根据条约,他们不能再抢夺我们的创造了,除非他们愿意支付魔鬼违约金。” 婆利古尽力的鼓舞贵族,然而除了少数知情贵族和乐观贵族以外,大多数贵族还都是垂头丧气,他们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弄来大量财富了,只能坐吃山空。 什么?你说炼金术?那就来介绍一下这些年炼金术的发展吧。 炼金术,虽然赫尔斯向整个南疆公开了炼金术的释放方法,但是也不是随便在什么地方施法就能炼出金子,因为你想炼出金子,首先你得捕获炼金粒子,可是这个炼金粒子在南疆大陆的分布,就如矿脉一样分布不均啊。 当初赫尔斯在迪马轻轻松松的炼制出大量的金子,是因为冷弈创造出炼金粒子的时候,就特意将迪马设置为富含炼金粒子的地方,再加上赫尔斯不朽史诗级别的灵力储备,这才是赫尔斯炼制那么轻松的地方。 炼了一年多以后,各国也发现了这个特性,于是将凡界中对富含金属的地方称为矿脉一样,将隙间那些富含炼金粒子的地方,也称为矿脉,而迪马就是矿脉富含之地。 一开始没找出矿脉的菲氩,也对迪马起了歹心,但是很快菲氩在自己的国内发现了矿脉,寻思几番就懒得去动有赫尔斯蹲着的迪马了,毕竟迪马家小业小,再惹毛赫尔斯,赫尔斯损失的是一座城,菲氩怕是要丢掉一个行省了。 人类就是这样,我有了不让你有才是好的,那些刁民在家也天天炼出金子,那金子不就不值钱了吗? 一开始各国都颁布法律,声称为了避免城市物价混乱,平民不得炼制魔法,但是没用,傻子才会老老实实的做,毕竟炼金魔法更类似灵力波动,各国官方根本无法判断灵力波动是在普通的灵力还是炼金魔法。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各国的供奉在学院里一番研究,很快就在2414年时研究出阻遏魔法,即阻碍炼金魔法的魔法,禁止民间私自炼金,并非常团结的在各国大贵族之间交流了这个魔法,将阻遏魔法彻底完善。 然而其实这个阻遏魔法,是冷弈帮忙创造的,导致这波人的路子一开始就走歪了,为什么呢?阻遏魔法虽然能有效阻止炼金魔法施展,但是一是消耗大,二是范围窄,这就导致各国只能在城市和矿脉等险要地区施展阻遏魔法。 这么一来,果然有效的阻止了屁民去矿脉炼出金子改善自己人生,但是也根本管不住屁民往深山老林一钻,在当局管不到的地方施法,于是一时间各地居民像极了美国淘金潮时代的居民,到处往号称有没被当局管控的疑似矿脉处钻。 回到迪马,迪马也运行着阻遏魔法,阻止贵族无止境的消耗迪马的炼金粒子,这个提议被没有阻扰的通过,赫尔斯的老追随者们大多人丁并不兴旺,放开炼金的话绝对是那些人多的贵族占优势,身为迪马高层的老追随者们自然要支持阻遏魔法的运行。 总之这么一来,迪马的贵族没法通过炼金术来发达,而他们的视野又限制了出路,商业确实可以致富,但是各地都有行会,没有行会的只有粮食,那粮食都被禁了,还能怎么发财呢?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八章 恶兽初啼(十四)纺织业 “钢铁雄心”计划的下一步,也就是“工业革命”计划的下一步应该是什么?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纺织业”,历史上英国正是通过“纺织业”走向“工业革命”的大旗,即使是理科生的历史教科书也会记上珍妮纺纱机这浓厚的一笔。 把地点从地球换到南疆大陆来,不也差不多么?在迪马掀起一场纺织业革命,走向工业化的大门。 当初冷弈选定迪马的时候有许多原因,而原因之一就是迪马处于河流的入海口,有充足的水力资源,这无疑更贴近地球位面启动纺织业的历史,而比地球更要好的是,他们不用摸着石头过河,冷弈可以给出符合这个时代的先进机器。 纺织业,不是单单只有一个纺织业就可以了,还有许多上下游产业,上游产业比如羊毛的养殖业,工业麻和棉花的养殖业,下游有印染、成衣和家纺这些产业,而布料又关系到每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是启动工业化的良好推动力。 更妙的是,这个世界虽然是奇幻世界,但并不是多族群的世界,没有什么矮人、巨人这些与人类体型迥异的族群,仅有人类一个族群,而人类一个族群的衣料纺织,就具备工业化大规模生产的可能。 而随着这十多年来迪马粮的出售,带动了迪马周边人口的增长,虽然菲氩和瑞英麦邱没把赫尔斯式农田技术传播给下层贵族,但是在王家农场的种植,也不可避免的促进粮产量的增加,人口已经处于爆发性增长的前夜。 其他地区还处于爆发的前夜,然而实行赫尔斯式农田最久的迪马,已经开始人口爆发了,尤其是赫尔斯在2413年颁布的《弃婴禁止令》,即严酷的惩罚随意抛弃婴儿的农夫,如果农夫一定要抛弃婴儿,想要不被处罚的话,只能抛到赫尔斯设立的孤儿院。 孤儿院从2413年开始,于迪马各地的教堂盘侧修建设立,由于迪马粮产量暴增,有了维持孤儿院孤儿生活的可能,而各地贵族们也早就苦于迪马人少,自然支持了赫尔斯这个举措,纵使少数心疼钱的贵族,也不愿意在这方面与赫尔斯对着干。 2413年开始设立的孤儿院,等到这批孤儿可以长大成人,至少也要二十年,而赫尔斯式农田一代孩童的长成,怎么也要二十年,这批人将会是赫尔斯,将会是迪马制度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将来反对菲氩的主战力。 所以是二十年,迪马至少要到2433年以后,才有挑战菲氩的资本,在这之前都是迪马的生长期,迪马要等待这批孩童的成长,而为了维持孤儿院不因为入不敷出而关闭,也为了增加迪马的力量,就要进行纺织业革命。 这十多年来靠着卖粮的收入,迪马过得烈火亨油,结果前些日子传出来一个什么鸟《2418年迪马协定》,不能卖粮了,这让许多迪马市民都人心惶惶,年也没过好,山丘御主大人天天召集贵族们开会,也不知道开出个什么结果没有。 在这些忧心忡忡的市民中,羊毛商行会会长顾来德就是其中之一,这几年迪马的人越来越多,买衣服的越来越多,因此收购羊毛的也越来越多,顾来德的身价翻了几倍,直到去年为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一天顾来德和这个月没什么不同,在家里唉声叹气,抱怨乌尔多奇,抱怨贝哈拉的大贵族们,如果说以前迪马人还自认为是悉伯的居民,自认为是菲氩忠诚的附庸,如今是个迪马人都对乌尔多奇与贝哈拉怨声连天。 可是一个管家的来访,打破了原本一如既往的一天,这个管家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顾来德上级的上级,当初顾来德走了管家亲戚的关系,才和管家搭上线,才让管家所服侍的贵族接受自己的投效,因而有了这份身家。 可别把什么“投效”想成贵族欺压市民的东西,有些人就是想投效,还都没这个门路,而如果没有投效的贵族,那各地的牛鬼蛇神可就不会只收一点份子钱就满足,非得把你抽筋扒皮给吃抹干净为止。 顾来德惊恐的原因,倒不是管家,而是管家亲自到来,要知道这位管家服侍的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艾斯拉沃格尔!自己以前光光是想见这位管家,就要送巨额的礼钱,这还得看管家有没有心情!而今天这个管家居然亲自上门,不寻常,实在不寻常。 而管家之后说出的话,更是让顾来德心惊肉跳:“顾来德,上马车吧,主人在等你们这些人呢。” “上马车?不敢不敢,我走着就好,”顾来德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立刻奉承管家,然后准备路上给些小费打听消息。 跟管家上路以后,经过顾来德巧妙的话语和塞钱,管家终于松动了面孔,稍微的提点顾来德:“其实这次召见你的人,比我主人更上面,去那里以后他们叫你做什么,横竖你答应就行。” 更上面?顾来德的头皮嗡的炸开,更上面不就是“狂人”赫尔斯吗?这个“狂人”要召集自己干什么?难道自己能解决迪马的困境?这就是狂人开会的结果? 一路上顾来德紧张的脑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场景,直到被送到门口,管家对卫兵鞠躬下去,然后卫兵把自己带进去为止,结果顾来德见此,惊的差点走不动路我的天!管家居然都无法进入会场,里面不会是全迪马级别最高的贵族吧? 进去以后,古老的看见周边有几个坐着的,都是自己在其他行会的伙伴,再不济也是认识的人,而周边坐着的大多数顾来德不认识,但是为首的两个却是太熟悉了,“狂人”赫尔斯和“大贤者”婆利古! 在顾来德的不安之下又过了片刻,人都来齐了,于是“大贤者”婆利古首先发话:“你们挑个能代表的人出来。” 能代表?顾来德环顾四周,这些人全都是各个行会的会长,自己是羊毛商行会,还有布料行会,纺织行会,弹毛工行会,印染行会等等等,这全都是会长哪能分个高低啊? 最后大家眼神一瞄,选了年纪最小的顾来德出来,这样即使出事了,也能说是顾来德图样图森破的原因,再不济也不至于大家一起背锅。 见顾来德站了出来,“狂人”赫尔斯说话了: “用神界的话说,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迪马粮无法再外售的现在,迪马必须找到新的盈利点,而在大贤者的建议下,我们认为你们这些行会就是新的盈利点,而你们行业与粮食不同,有自己的行会,所以得先把你们召集起来商量。” 商量?不就是投效的贵族插手行会生产吗?这个顾来德有太多的例子,有关于贵族强行插手自家商会导致破产的例子,正欲开口之时,“大贤者”婆利古说话了。 “在过去,由于各地生产力严重不足,所以你们这些体面的市民,得组成行会来应对这些危机,比如分配行会师傅的生产数额,打压外来者,使得行会的市价始终维持在你们的心理线上,这些我,我们,都是理解的。” 其实没几个贵族理解,他们才不懂什么行会规矩呢,但是婆利古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姑且“恩恩”的应承,而顾来德没全听懂婆利古的话,比如“生产力”这个词组好像闻所未闻啊,但是这不妨碍顾来德说一些场面话。 “这个,贵族们出身高贵,理应去统治国家,率军打仗,不清楚我们行会的操作也是正常的。” 婆利古没有接着顾来德的话说:“可是你们这一套,无法应付赫尔斯式纺织时代,所以必须进行调整,采用赫尔斯的新机器,实行新的管理方法,我们是你们的管理者,理应当仁不让的帮助你们升级自己的产业,整合上下游产业。” 这、这、这,怎么越来越多的单词顾来德都听不懂了啊!但是意思还是明白了,对方想要插手自己、不单是自己,还是和自己有关的所有行会……这下顾来德了然了,这次被叫来的行会会长,全都是和自己羊毛商有关的行会! 如果是哪个愣头青敢来这么说,只要不想和纺织行会结为死仇,早就被顾来德乱棍打出门,可是现在这么说的人是“大贤者”婆利古,周围贵族都是顾来德惹不起的存在,不过由于被推举为代表,顾来德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几句。 “既然大贤者说是赫尔斯式纺织,那这纺织量必定如这些年产粮量一样猛增,只是这样的话,纺织的价格不就下去了,那那些纺织师傅应该怎么办呀?” 其实对纺织动手,和顾来德关系也不大,甚至还有点惊喜,毕竟你纺织业产量增加了,那羊毛商的售价不是也要增加吗?可是看着这贵族们的意思,不是要干掉纺织商一家,是要把和纺织商一起的行会统统吞并。 “他们可以去做其他的工作嘛,又或者继续从事纺织业,从头做起呀,”婆利古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这句此时还没人意识到其恐怖的话。 场上这么多贵族围观着,都是顾来德惹不起的人物,于是顾来德只能回头望了眼其他的行会首领,看到一个个耳观鼻鼻观心的不倒翁,最后只能恭敬的行礼:“全部依据大人们的意见吧。”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三十九章 恶兽初啼(十五)无灵魂之物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几只不知有没有主人的老猫正在树上懒洋洋的睡着觉,然而羊毛商行会会长顾来德的心情,却与一个如此美好的下午浑然不搭。 眼前一些趾高气昂的人,正在储存自己行会机密的库房中进进出出的清点东西,而自己不但不能阻止,还得挂上一副笑脸,主动殷勤的帮助他们整理行会的文件,唉,谁叫他们胳膊粗呢。 十多年前吧,那时候自己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行会师傅,闻听粮食大丰收以后就感觉要出事,毕竟之后的日子,铁定与祖辈的不一致了,可是究竟出什么事,顾来德实在是图样,也没法说得清楚。 等到去年禁止粮食出售的那个什么条约出了以后,顾来德就感觉是真的要出事了,本以为身为羊毛商的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较后出事的几个,结果居然是第一波被波及的,这得找谁说理去啊。 与心情沮丧却一脸殷勤的顾来德不同,高高在上的赫尔斯神情却是十分的忐忑,毕竟这条路该怎么走,也只能相信婆利古的判断了。 “大贤者,经过这些天的努力,迪马城内纺织业,以及纺织业……的上下游都整理清楚了,”老实说把河流的上下游拿去描述产业之间的关系,这恐怕是婆利古的首创吧,“那么新的计划就要启动了吧。” 这句话很多都是废话,毕竟婆利古就在赫尔斯身侧,计划有没有清楚婆利古会不知道?不过婆利古也明白,赫尔斯说这些废话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忐忑,赫尔斯担忧这次计划的失败,毁了迪马目前美好的一切。 这时候,身为计划的推动者,婆利古绝对不能露出犹豫的神情,谁说从斩界之神那里得到计划的婆利古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究竟是否可信:“是,能成,相信我。” 大历2419年,经过几个月的调查,迪马当局掌控了位于迪马城内纺织业的上下游产业,开始执行婆利古“钢铁雄心”计划的第三步,“纺织业革命”。 冷弈设计这个计划时候的打算,不是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而是一步步的来,首先先将现今的纺纱机技术传授给迪马,让迪马革新自己的纺织业水平,接着利用售粮时留下的销路和人脉,将这些纺织品售卖出去。 接着开始对下游产业动手,比如成衣、印染、家纺这些产业,把以前原始的手工业统统挤死,全部变成新式的迪马技术。 最后是对上游产业动手,用魔改的“育种学”,通过系统的功能,创造出一些品质很好的作物,使得迪马纺织的原料就要超过其他地区。 不过冷弈并不打算将上游产业放在迪马,至少不能全部放在迪马,因为纺织业和他的下游产业,以目前的工业水平来说,占地都不大,比起上游产业来说占地都不大,迪马一座小城能装得下。 可是上游产业的话,不是种植业就是养殖业,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土地和人力,还只能出口初级产品,所以冷弈想把上级产业外售给其他地区。 悉伯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迪马迟早要挑战菲氩,而一旦开战这些土地全都会被强制征收,这样战争结束以后,天知道这帮人会给迪马剩下多少,所以最适合放置上游产业的地区,是悉尼。 这样一来,纵使悉尼得到了迪马的先进技术,但是只不过是上游产业,迪马可以轻松的利用工农剪刀差狠狠地收割悉尼的财富;除此之外,如果菲氩不想惹上瑞英麦邱,那就无法进攻悉尼,那么悉尼的地产就会得到很好的保持。 想到这里,冷弈又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对于国际局势的调整,当迪马开始反抗菲氩的时候,瑞英麦邱必须处于战争状态,还是要那种刚刚开打赢面很难说的情况,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确保菲氩不敢入侵悉尼。 选择将上游产业放在悉尼的最后一个理由,就是工业捆绑,经济殖民,为悉伯吞并悉尼做准备。 资本主义最可怕的一个地方就在于,他会将整个世界卷入自己的影响之下,只要对象打开了大门,不管他们本身的意愿是接受还是拒绝。 当上游产业被迪马放置到悉尼以后,悉尼种植棉花等上游产业的贵族,财富将会逐渐的增多,这会吸引更多的贵族加入对迪马的供货,等形成规模甚至是经济支柱以后,要是有外力强迫悉尼停止向迪马供货,到那个时候,嘿嘿…… 这样一来,即使那些悉尼贵族本身没有这个意愿,也会因为资本的魔力而情不自禁的卷入其中,于是逐渐分化的悉伯和悉尼,就又有了统一的理由。 统一悉尼肯定是迪马夺取悉伯政权以后的下一个目标,放着同文同种的悉尼不去侵略,阿不,不去统一,而去征服陌生的土地,那才是脑子缺根筋。 不过此时冷弈计划这么多也没用,他,或者说迪马,还是得先老老实实的走出第一步,纺织业的革命。 “再怎么说,我也要比那些想要在一代人内改变世界的主角要好得多,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冷弈这么对自己安慰道。 自从婆利古到了迪马以后,迪马就从一个笑话一样的城市,变成了奇迹之都,这才不到一代人,赫尔斯式农田,炼金魔法,都是从这座城市中传出来的,而在赫尔斯式农田被限制以后,迪马又有了新的奇迹,此时人们已经约定俗成的将其称之为,赫尔斯式纺织。 赫尔斯式纺织首先在2019年出现在迪马城内,以低廉的价格提供给广大居民销售,有史以来,连一些处于贫困线边缘的平民都能穿得起布料制作成的衣服了。 而又如同将昔日赫尔斯式农田种出来的廉价粮食称之为迪马粮一样,这次赫尔斯式纺织织出来的衣服,也被人称之为迪马衣,廉价、轻便还实用的迪马衣。 乌尔多奇中,一位有多年自身经验的老师傅被战战兢兢的代入贵族的府邸,城内的大贵族让这位老师傅来品评这个迪马衣——毕竟有了迪马粮的前车之鉴,贵族们自然对新出现的迪马衣如临大敌。 要知道,在迪马粮出现之前,除了几次连续丰年以外,粮食这东西总是缺乏的,利用粮食盈利的贵族不是没有,但大多数皆是投机谋取暴利罢了,都是杀猪的财源,而这衣服就不同了,许多投效的商会都涉及这行当,这可是稳定的羊毛收入。 老师傅仔细端详着贵族们买来的迪马衣——迪马衣虽然今年没对外销售,但凭借着自身低廉的价格,还真有其他地区的市民为了省那么些钱,跑到迪马来买衣服的,而贵族们也被送了几件,所以拿过来让老师傅分析了。 既然是贵族们的任务,老师傅自然不敢敷衍了事,于是拿出了全身的家当,仔细的研究这份迪马衣。 老师傅的研究用了很久,贵族们也没催,毕竟人家老师傅在下面眯着眼睛满头大汗的看迪马衣,也证明他认真负责对吧?于是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老师傅终于研究完了,才战战巍巍的起身。 “各位尊敬的大人,你们忠实的纺织老师傅在火焰之神和高山之神的见证下,向你们做尽我最大努力的汇报,”说着老师傅还咳嗽了几句,“如果让我用一句话来评价这件衣服,那就是没有灵魂。” “这这么说?”一个贵族扬了扬下巴,示意老师傅继续说下去。 老师傅将衣服的一块举起来,盘侧的侍卫对这片衣服放了投影魔法,让所有的贵族都能看到老师傅指着的地方:“正常的衣服呢,缝线、结接的方式是因每个师傅手艺不同而不同,可是这片衣服,各位贵族老爷你们看,全是死板的,千篇一律。” “很显然,他们用了某种新奇的机器,这种机器可以飞快的织布,所以迪马衣才会这么廉价,但作为代价,就无法用你那些……”贵族发现自己忘了老师傅所说的纺织术语,于是咳嗽两声将这句话略过,“总之这衣服没有灵魂,对吧?” 老师傅点了点头,那因为长久缝衣而已经模糊的眼睛也因激动而增大,他扯着自己破锣般的嗓子说道: “衣服,每一件衣服,都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市民,用他们的汗水与智慧织出来的,这是我们的结晶!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各位老爷尊贵的躯体!而这件没有灵魂的衣服,只能给下里巴人去穿!看看这缝制,看看这取材,老爷我和你们说、” “咳咳,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首座的贵族咳嗽一声,打断了老师傅激情洋溢的宣讲。 老师傅退下去以后,贵族们又各自讨论了许久,最后得出了结论:这样的衣服,恐怕只有下里巴人才会去穿,无关紧要呀。 乌尔多奇的贵族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迪马贵族们的结论自然也差不多,可是这是他们要卖出去的产品,虽说今年在迪马内销量不错,但是卖出去以后外地那些人能否接受呢?谁也不知道。 并且在卖粮食的时候,主要的买家都是各地大贵族,最不济也是非常富裕的市民,迪马贵族们和这些人能说得上话,可是这一次明显打着廉价牌的迪马衣,用户群体就是那些底层或中层的市民,他们会买账,来买这些没有灵魂的衣服吗? 虽说充满了犹豫与忐忑,但是准备工作还是不能停,一些年轻的迪马贵族亲自出马,借助前十多年售粮留下的销路与人脉,去了临近的几个城市,洛夫和格奇,借助人脉来为明年的售粮铺路。 靠着迪马这些年的薄面,以及身为贵族的尊贵,最后格奇和洛夫同意了与迪马合作售卖这些衣服,可是销量究竟能达到多少?谁也不知道。 在一片忐忑之中,检验迪马衣成果的2420年就这样到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章 恶兽初啼(十六)卑微者 尽管那些纺织行业的老师傅怒斥迪马“没有灵魂”,但是除了那些稍微富裕羡慕贵族风雅的市民以外,大部分的市民和平民还是去购买了迪马衣,毕竟这一购买也能省下不少的钱呢,至于有没有灵魂,这有什么关系? 迪马衣在2419年的销量,虽然不多,赚的利润也比以前售粮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还是给了迪马贵族一剂强心剂。 “钱赚的不多,那各位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把赚来的钱储存起来,想要赚更多的钱,各位就只能拿利润去继续扩大生产,薄利多销才可以,”这是婆利古对贵族们关于利润较少问题的解答。 正好,随着《2418年迪马协定》,迪马有大片已经开发过但是却无法耕种的田地,于是这些田地不是被拿去做厂房,就是被拿去原料地。 第二年的时候,有一些贵族觉得累了,卖衣服这种低成本的东西,可比不上粮食的暴利,于是这些疲惫的贵族一合计,干脆把那些赫尔斯式纺织机器全卖给其他的迪马贵族,自个种田去乐呵呵了。 “他们将被时代所吞噬,”闻听到这群贵族的行为以后,冷弈露出戏虐的笑容,“他们的子孙会诅咒怨恨他们今日的行为。” 迪马衣的销售,让那些平民面露喜色,这可能省下好大一批钱,这样这些钱就可以拿去做更多的事情了,而有一些人却如丧考妣,他们自然是衣服商行会的成员。 随着迪马衣的涌入,平民们一窝蜂的去买迪马衣,这下就没多少人来买原有的纺织衣服了。虽说那些身份高贵的贵族,附庸风雅的富裕市民不屑于去穿廉价的迪马衣,高端衣服市场还可以挽救一番,但是纺织业总不能只靠高端市场吃饭吧? “这可怎么办呀,赤裸裸的破坏行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会长你说说话啊,”一堆没法售卖衣服的老师傅,堵在格奇城内衣服商行会会长的家中,七嘴八舌的求他指路。 会长被逼得烦了,重重的锤着桌子:“老子能怎么办?迪马衣可不是哪个平民纺织的,是贵族纺织的,后面占着是‘狂人’赫尔斯!我拿头去反对他啊!” 这句话让在场的老师傅头都低垂着,是啊,以往对于那些破坏行规的败类,行会有无数种方法来惩治这些人,必定会将这些人整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确保尽可能格奇不会再出现后来者。 可是随着迪马衣的出现,老规则已经无法适用,就迪马衣后面站着的贵族,指不定是谁整谁啊。 这时候,一个老师傅在旁边突然说起阴阳怪气的话:“唉,是啊,你老会长做的是给贵族们穿着的高端衣服,我们这批人死不死,和你这个老会长自然没什么关系,对吧?” 这个老师傅这么一说,其他师傅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可不听老会长有什么苦衷,你反正死不了,自然不管我们。 “你们这、这、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老会长震怒了,怒中带着机警,他突然察觉到一丝破局的可能。 到了大历2421年,经过去年一年的惨淡经营,今年洛夫,乃至格奇做低端衣服的老师傅们彻底吃不消了,围堵着要求会长们给自己一个交代,结果这个会长突然带着他的亲信退出了衣服商行会,自建了一个格奇高级衣服商行会。 “我与你们已经不是一个行会的成员了,你们的事我就不用多管,”面对老师傅们的质问,老会长桀骜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襟,胸前那麦穗的标志在阳光照耀下无比闪耀。 麦穗,是迪马商会的标志。 是的,老会长已经带着自己的亲信被迪马商会招安,成立了一家高级衣服商行会,迪马商会的意思是这样的,高端衣服市场迪马商会肯定不做,这仍然被当地人把持,至于低端市场就交给迪马把控了。 老会长原本对这个提议模棱两可,直到被格奇贵族召见并通气以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与原有衣服商行会彻底决裂。 那为何格奇贵族会下定决心站在迪马这一边呢?难道他们就不担忧自己城内商会倒闭了,收入也锐减吗? 对于这一种担忧,一个月前“大贤者”婆利古亲自下山来到格奇,与这些贵族促膝长谈,将他们的孤疑化解了七七八八。 “只要各位阁下愿意让迪马衣在格奇畅通无阻,那么赫尔斯阁下愿意将赫尔斯式农田技术部分的透露给各位尊敬的阁下。” 这句话可谓是石破天惊,赫尔斯式农田技术还能透露?面对不解的各位贵族,婆利古狡黠的解释道:“药剂这些核心机密自然是不能给的,给了菲氩必定拿你们兴师问罪,但是我们可以系统的派人来指导你们,关于农具、水渠等方面的技术革新。” 农具、水渠这些长年累月放在郊外的东西,保密自然很困难,实际上各地贵族通过派遣贵族,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仿制出来的农具质量参差不齐而已,而一旦婆利古派专人来调整,那么他们的农具等方面就会像迪马靠拢。 对于农具这些已经被泄密这一点,菲氩也是知道的,但菲氩更知道的是不能将路给堵死,所以只要这帮人没有偷到最重要的药剂,菲氩对此皆保持无视的态度,这就给了迪马可以以此作为交换条件的可能。 而婆利古敢来这里与格奇做交易,自然是在买通了菲氩驻迪马监察使以后,菲氩对于迪马的态度还是老一套,迪马商业铺的越大,就越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那也就越需要和平,这就可以让菲氩越放心。 既然有赫尔斯式农田技术,虽说不涉及核心机密但也可以增加许多农业的产量,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衣服商行会罢了,管他去死啊。 当然,人群中还是有几个比较有良心的贵族,他们问道:“可是这样一来,行会师傅不就卖不出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如果格奇容不下他们的话,可以将他们送去迪马,迪马总是会有一口饭给他们吃的,虽然报酬比起以前不能提,”婆利古露出了魔鬼的笑容,当然在现在的人看来那是和煦善良的笑容。 这么几板斧下来,虽然还有某些贵族不同意这次交易,但是在大多数贵族的意志面前,他们的反对显得如此垂脆弱。 就在婆利古与格奇贵族主客尽欢的时候,行会师傅的命运已经被注定,可是大多数人,不会就这样简单的认命,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 小恩普诺听着母亲与妹妹的抽泣,望着兴高采烈在自己家中指挥苦力搬东西的放贷人,想到就在一个房间里面,不愿接受事实而撞墙自杀的老恩普诺,还有临时撕毁婚约的未婚妻一家,无法抑制愤怒的将拳头握紧。 恩普诺出生于衣服商世家,主要是纺织衣服的,由于世世代代都在衣服商行会里面有席位,子承父业的一代代做行会师傅,有一代曾曾祖父甚至还做到会长,他们家族也算是有些积蓄的市民阶级。 作为老恩普诺的长子,小恩普诺得以花钱进学院当了2年帮工,好歹是认了些字,又回家和父亲学习手艺,几年前订了婚,结果因为未婚妻的祖辈去世和自己的爷爷去世,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没结婚,直到不久以前正式毁约。 是啊,原本也算是小康之家的自己家族,随着迪马衣的涌入,生活从天堂跌落到地狱里,老恩普诺想去找其他的工作,可是各行各业都有行会把持着,哪还有可以容纳其他职业的工作呢?而老恩普诺也只会做衣服的手技不会其他,也找不到其他工作。 绝望之中,老恩普诺染上了酒瘾,因为只有喝醉了酒,才会让老恩普诺回到没有迪马衣的美好时代。 接着是赌瘾,一次喝醉了酒的老恩普诺被拉去赌场,一开始小赢了几把,家里罕见的又吃了一顿肉,妹妹开心的鼓掌刺激到了老恩普诺,原本只是去试试看的老恩普诺,变成要靠赌博把失去的一切拿回来。 结果可想而知,一败涂地的老恩普诺失去了一切,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抵押,小恩普诺兄弟要被送去不知道哪里做苦役,而妻子与女儿……不敢想象她们下场的老恩普诺就这么撞墙死了,留下充满怒火但无可奈何的小恩普诺。 数天之后,小恩普诺和一群有着差不多遭遇的人,穿着黑袍蹲在城门口,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小恩普诺的家族很幸运的被救了,放贷人的上头,一个恶棍行会的会长出钱买下了小恩普诺的命。 只要小恩普诺肯卖命给那位会长,那么他母亲妹妹和弟弟就可以得到妥善的安置,这个会长风评一向良好,小恩普诺没思考多久就答应了,毕竟这位会长想干的事情,也是小恩普诺想做的事情。 来了,目标来了!运送着新一批迪马衣的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入城门中,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带头人的呐喊,包括小恩普诺在内的埋伏者一齐朝着马车冲去,后方还有人对着马车投掷燃烧魔法。 “打倒迪马恶政!重归美好时代!”这是已经商量好的口号,整齐划一的怒吼惊破了尚未苏醒的清晨。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一章 恶兽初啼(完)静待开花结果时 一群被时代抛弃却又不甘的人,在格奇发动了对迪马衣的袭击,这一袭击自然是螳臂当车,守城的卫兵很快就在打死不少人以后将这些暴民给逮捕了。 由于这群暴民的袭击导致迪马衣被焚毁,因此还活着的统统卖给迪马作为劳作力,这也算是格奇对这件事的交代。 这群暴民之所以会袭击迪马衣,自然是有贵族在背后操控,这群贵族或是与纺织行业有关,或是单纯的看不惯迪马衣涌入所造成的破坏,总之有心的年轻的贵族凑到一起,就有了这次袭击。 可是这群贵族终究只是少数派而已,他们的力量微不足道,更何况还是在试图挡住别人发财的道路,很快便被打压下去,罚酒三杯扣了不少钱,才算平息了这件事。 贵族们一团和气的将这件事给解决了,只是在这过程之中,那些被打死,被逮捕贬为奴隶的袭击者,自然就没人关心了。 小恩普诺,或者说恩普诺,他从袭击中活着被逮捕,由于一个人赤条条没有任何的财产,因此被贬斥为迪马的奴隶作为赔款,不日便要被押送到迪马城内,那座罪恶的城市。 让恩普诺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母亲和姐妹至少能拿到一笔赔偿费,省着用的话,起码两三年之内是不用发愁吃饭的问题,只是两三年后该怎么办呢?恩普诺不知道,只能期望母亲姐妹有好运气了,因为自己指不定连两三年都活不过。 然而恩普诺并不知道,承诺会替自己照护家属的那位恶棍行会会长,随着贵族们之间的妥协,已经被牺牲了。 贵族们是不会犯错的,那指示暴民袭击迪马衣的主使者,自然只能是恶棍行会的会长,原因是什么?因为他是恶棍啊,这还不够吗?所以恶棍行会会长便被雷厉风行的逮捕,恩普诺的家属也被一同收押。 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恩普诺,与其他袭击者被赶上马车载着的铁笼子,如同一只待宰的狗一般在狭小的空间中,颠簸的被运输到迪马,路途中有不少袭击者吐了,尿了,甚至米田共了,押送者一律不管,很快马车内便臭气熏天。 恶心的味道让少数身体不好的袭击者死了,所幸身强力壮的恩普诺撑过了这段痛苦的旅程,然而之后他要面对的,是暗无天日的矿山,和至死方休的劳作。 “这里是矿洞,挖矿这东西怎么做你们也明白的吧?不明白没关系,鞭子很快就会让你们明白该怎么做,挖到这东西,就送上来换饭吃,有东西才有饭吃,别想着逃跑,不可能的,就是这样,明白么?” 趾高气昂的迪马小吏挥舞着鞭子,训斥着恩普诺这批奴隶,或者说矿奴,当小吏粗暴声音在耳边回响的时候,恩普诺轻轻触摸着远处的阳光,那触手可及的美丽阳光,可是自己却处在地狱中,宛如地狱。 恩普诺为什么会被送去矿山?这就要追溯到几个月前冷弈对“钢铁雄心”计划的最新安排。 地球位面上,“火器”,或者说“热武器”,对于历史的进程有着不可替代的推动力,可以说没有“热武器”的话,很多东西都很难继续下去,那么如果要在南疆大陆复制“工业革命”,“热武器”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然而,蛋疼的是,直接将“热武器”复制到这个世界上来,即使冷弈把火器配方完美的送给迪马,也没法复制出“火器”在历史上的作用。 原因是很显然的,冷弈开始进行“钢铁雄心”计划时就想到了,即地球上“热武器”有着“冷兵器”难以追上的威力,越到后期便越是如此,可是这个世界并不需要“热武器”,超凡传奇便已经是人形“热武器”。 那么“热武器”就完全无法复制到这个世界了吗?也不完全是,迪马不应该死板的复制“热武器”本身,而是要探讨“热武器”在地球上能成功的原因,从原因中提取因素,将因素复制到南疆大陆上。 “热武器”能在地球上取代“冷兵器”的原因是什么?你一个花了十年二十年训练的骑士,被我一个花三个月训练的平民给一枪崩了,这就是原因。就算装备热武器也要不少的资金,那也比你十年二十年投入的资金要强。 并且,一个有着高强武艺的骑士,你必然要给他相应的封地作为酬劳,然而一个花3个月训练的平民,只需要给低廉的饷银就够了。 总之,花费,酬劳,时间,威力等等,这些是“热武器”逐渐取代“冷兵器”的原因(当然冷兵器也一直没有完全退出战场),那么冷弈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因素给复制到南疆大陆的兵器上来。 思考了这么多,冷弈终于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写下第一点: 我要给迪马设计的武器,首先是一种对使用者要求不高的武器,不需要十多年日积月累的培训,而是仅需要3个月左右的短时间训练。 其次,这一种武器必须要拥有工业水平的城市才可以进行大规模生产,而没有工业水平的城市,只能零零散散的修建产量低、造假高的武器,这样才能确保迪马继续朝工业化的道路发展。 最后,威力…… 写到这里的时候,冷弈的笔陷入了停顿,这个问题是一开始设想“钢铁雄心”时就隐约意识到的麻烦,这个世界的强者武力值已经很高了,你要是设计一个武器威力更强,这还是武器的初级版本,那到后面是不是神仙打架? 其实神仙打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但人人如龙,一打架就这里坏那里坏,以前不过是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工具、城市,被打坏也就坏了,可是以后那些高科技农场,精密的机器,被打坏以后修起来那真是要高昂的代价。 在这一点上冷弈想了很久很久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现世一些经典的战役场景调出来看,试图从其中找出能解题的思路。 这个方法还真的成功了,解题的思路出在一个搞笑的战役上,这个战役的对战双方都是不学无术的二代,在战场上可谓是菜鸡互啄,许多不可饶恕的军事错误犯了个遍,最后一方打赢另一方也不是因为他强,而是对面比他更蠢。 “所谓不需要你多强,只需要对面比你更蠢这就够了,”看着这位二代回国以后被他父亲捧为神将嘉奖无数云云,冷弈说出了这句评语,然后就是那一刹那美妙的灵光一现。 “对啊,我不需要追求我设计的武器威力有多强,只需要拉低对面的水平就够了啊!” 这也是看了很多战役之后的感触,随着进入新千年以后,这个世界流行的战斗方式,已经是军团用灵力共振结成一个个方阵然后进行战斗,而灵力方阵除了加大攻击力度以外,还可以抵消敌军灵力方阵的强度。 从这个世界自身的战斗方式中,冷弈终于设想出了自己所设计的武器应该具有的作战方式和样貌。 “这个武器,可以让平民,也就是那些白玉级、玄黄级的垃圾角色,经过几个月的培训以后,就可以通过武器来加强自己的灵力共振,并衰减对方超凡传奇的轰击,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拉低对方的灵力水平,这样就算是从另一种角度提高迪马的力量了。” 想到这里,这些天的苦思冥想终于有了结果,冷弈激动的在空旷的银白房间中鼓掌,思路确定! 有了具体的思路之后,接下来就是利用系统“神的意志”功能,将设想中的武器变成现实,不过这个足以改变时代的崭新武器应该称为什么呢? 冷弈想起了地球上“火器”的鼻祖“火门枪”,于是为了纪念那已经回不去的故乡,冷弈将这个即将诞生的武器定名为“灵门枪”。 又是不知多久的设计,“灵门枪”终于不再是虚幻的概念,而是变成一个只要知道设计图就可以制作的火器,当然就如以前一样,冷弈并不会直接将灵门枪的设计图给赫尔斯,而是只会提醒几个关键点,让赫尔斯自己找人琢磨出来。 凡事要靠自己,冷弈希望的是人类能自己走下去,而不是一直由神灵所扶持,现在冷弈还在帮助他们,只是因为原本灵门枪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几种物质反应根本没有,冷弈调整了这些参数并不影响到世界,才让灵门枪的出现成为可能。 “希望有一天,即使不需要我的推力,你们也能自己走下去啊。” “什么?‘钢铁雄心’计划的第三步还没有走完,就要走第四步了?”当从“大贤者”婆利古这里闻听“灵门枪项目”时,赫尔斯不可思议的问道。 婆利古点头肯定就:“这是一项长期的计划,需要很多很多年的时间,即使从今天就开始做也要做很久,但是一旦成功,它会让迪马拥有以一座城市挑战一个国家的资本。” “威力这么大?” “就是因为威力这么大,所以神启都没有完整,完整的灵门枪设计图是会遭天谴的,”章口就莱的婆利古自行脑补出冷弈不给原图的原因。 “灵门枪这种灵力武器要靠什么驱动?” “蕴含在各地山脉之间,易察觉,储量大,埋藏浅,输出灵力稳定,并且迪马境内就有的火晶灵石。” 婆利古的这句话,让赫尔斯的眼泪不由得就留了下来,因为这些话,是岚朔·艾格玛在她的《火气学》空想着作中,幻想能达到完美世界的能源:“艾格玛啊,你能听到吗?你的空想要变成现实了,火晶灵石,真的会改变这个世界,” 赫尔斯心动了,迪马高层也心动了,于是“钢铁雄心”计划的第四步,“灵门枪”,于2422年立项,迪马绝密的招募了一批学者与工匠,开始为设计“灵门枪”而努力。 虽然说火晶灵石比起其他灵石要好挖的多,但再怎么容易,也还是位于山洞中的灵石,所以那些袭击迪马衣的囚徒,就成为挖掘火晶灵石的最好劳动力,恩普诺就是被押送到矿山中成为矿奴。 迪马收购挖掘火晶灵石劳动力的消息很快就被贝哈拉听到,然后被抛到一边:“迪马境内就一个火晶灵石有矿脉,想挖灵石赚钱,不挖火晶灵石还能挖什么?” 于是在菲氩与瑞英麦邱的忽视之中,“灵门枪”项目从2422年开始立项,慢慢的等待它改变世界的那一天。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二章 恶兽初鸣(始)静待结果开花时 当迪马于大历2422年设立“灵门枪”项目时,贝哈拉仍处于一团迷糊的状态,与迪马有关话题讨论度最多的,还是迪马粮、迪马衣,要不要禁止迪马衣等等。 最后无视迪马衣销售的态度占据了上风,毕竟前些年贝哈拉刚刚巧取豪夺抢来赫尔斯式农田技术,迪马刚刚找到新的一条生财之路,又打破誓言上去把这条路给掐断的话,很多事情都不好解释了,再说迪马衣的价值哪有迪马粮重要,所以不值得,不值得。 此时统治菲氩的瓦雷洛西诺王朝还未腐朽透顶,因此在部分稳重长辈的意见下,迪马衣的销售便被轻松无视过去,这给了迪马继续猥琐发育的时间。 老实说,他们要是现在就打过来,此时迪马的新一代还未长成,在周边的布局也没有不好,这种情况下除非冷弈亲自下场干涉,否则赫尔斯妥妥的迎来第四次失败。 若是跑倒是能跑掉的,可是冷弈要创造的是一个工业化社会,没有了基本盘和人,孤身一人又有何用? 而既然贝哈拉没有能看到未来的眼眸而提前对迪马动手,那么冷弈就将要继续落子,为未来布局了。 大历2425年,一座在巴蒂罗斯湾上比较默默无闻的城市,在巴蒂罗斯湾四大主城中名声最小的一座城市,拿沙,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尊贵客人,“大贤者”婆利古,他是带着诚意与财富来到拿沙的。 “我给你们的财富不在现在,不在我的手上,而在未来,而在你们的手上,只取决于你们是否有这份魄力罢了。” “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大贤者吗?谁不知道大贤者去迪马之前,迪马是巴蒂罗斯湾最落后的城市,然而如今规模却仅次于吉大,在悉伯也直追乌尔多奇,乃是鼎鼎有名的希望之城啊!” 拿沙的贵族给予婆利古最大的欢迎与支持,因为婆利古这次带来的不是虚无缥缈的承诺,而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利益。 “从纺织业变革以来,我们迪马所需要的原材料,像是兽毛、棉花这类,对这些原材料的需求越来越多,然而迪马仅仅一城之地,许多地方还要拿去盖厂房建工厂,真是没那么多地区建这些,这不,我们就想起你们悉尼了么?” 婆利古拿出贵族们用于装饰的玉柱,在地图上划地:“拿沙在悉尼中,是属于正在发展中的城市、” “别这么谦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们不如吉大富就对了,”拿沙贵族倒是对婆利古从冷弈这里学习的委婉语言不是很习惯。 “嗯,所以你们这里的地产,大片大片不是荒芜的,就是种一些产量并不高的粮食,现在我们把迪马棉花、羊毛技术全部卖给你们,你们专门为我们供货,这不就能促进我们双方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吗?” 拿沙贵族用着大同小异的悉尼语,欣喜的对婆利古承诺:“这是自然,悉尼和悉伯都是悉尼人,一家人哪用得说两家话!” “只是,要是吉大,乃至西边的,想要你们、我们的棉花,这可怎么办呢?而不止是棉花,还要棉花技术呢?”主客尽欢之后,一些考虑的较远的贵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而所谓“西边的”,也就是对瑞英麦邱贵族的委婉说法。 “这好办,我既然身为大贤者,也不能让各位尊敬的贵族难做,要是有人想买,各位贵族卖给他就是了,只是每年给我们的价格,可一定要保证的。” 棉花、羊毛这些初级产品的技术泄露出去的话,冷弈根本不害怕,因为那些还停留在中世纪没有工业基础的地方,根本吃不下即将大规模生产的拿沙货,就算勉强吃下了,也是纯赔钱的货色,而真正能吃下拿沙货的,也只有开始工业化的迪马。 “只是各位也是知道的,我只能将新式迪马货的成品药剂给你们,而药剂的配方,是和贝哈拉签订过协定的,没法外传。” 来自迪马的新产品,不论是赫尔斯新发明的棉花,还是改良的工业麻,或者是新培育的绵羊,对外都声称是依靠了赫尔斯药剂所培育的高产物,婆利古知道这帮贵族必定会对高产物的源头感兴趣,这时候与菲氩签署的协议,就是堵住他们嘴的最好理由。 好处都被迪马占了,恶人都被菲氩做了,这时候婆利古开始感慨,与菲氩签署《2418年迪马协定》,也不是自己完全吃亏啊。 于是这场聚会就此主客尽欢的散了,拿沙贵族通过婆利古拿到了迪马先进的技术,于是推平了原有的荒地,开始种植棉花,放养绵羊。 婆利古与拿沙贵族所承诺的共同发展,共同富裕,只要加上一个限定词,那倒也没错,即“贵族”。 这是一场贵族之间的共同发展与共同富裕,至于平民?只有少数市民靠着文书工作搭上了这趟顺风车,更多数的市民,比如纺织行会,不是因为迪马衣的涌入和破产,就是发生了羊吃人以后失去了田地,变得比过去更要一贫如洗。 在拿沙放养的,经过迪马先进药剂学培养的棉花、工业麻和绵羊,过了不到两年就传播到了更多的地方。 没办法,拿沙是座小城,因而他们贵族的势力也不会有多强,无论是吉大(悉尼首都)的还是柯多密的贵族稍微一压迫,他们只能放开秘密。 但是这些城市要了也没用,此时即便是迪马,吃进拿沙的纺织原料就已经很勉强了,根本没有能力吃下其他地方的纺织原料,他们也就是图个乐罢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因此也发生纺织业革命?冷弈表示并不清楚,姑且关注着吧。 从拿沙回来以后,婆利古的动作就小了下来,赫尔斯问他缘由,婆利古则不咸不淡的说:“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去就是等待。” “等待?等待什么?难道没有我等的推动,你所说的‘钢铁雄心’,就会自然而然的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吗?”赫尔斯不解的问道。 婆利古说出了违心的回答,这段话他自己都不相信,但这是斩界之神在自己问出与赫尔斯相同问题以后对自己的回答,所以婆利古也只能这么回答赫尔斯了,为了掩饰不妥,婆利古闭目装作高深的样子说道: “我等虽然有诸多的奇思妙想,但是真正推动这个世界行走的,是人,人不仅包括高高在上的贵族,还包括这个世界每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种下了催化剂,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靠人的奋斗。” “人?”婆利古更为不解,“能成功吗?” 这也是我问斩界之神的问题啊,婆利古心中这么腹议,脸上仍旧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且看着吧。” 看?要看什么?赫尔斯不清楚,并且随着“钢铁雄心”计划的发展,赫尔斯心中已经有了新的疑惑。 疑惑是因为一个人而起的,那个叫恩普诺的矿奴,他率众制造了一次矿奴暴乱,并且趁机逃脱了矿山,赫尔斯当时正好在附近,于是就顺路追了上去,那些逃跑的矿奴一个个的被抓住,很快就到了恩普诺。 不过当看到恩普诺的时候,赫尔斯被触动了,久违的记忆涌上赫尔斯的脑海,因为恩普诺与很久以前自己在乌尔多奇时的故人极为相似,那时候自己才二十余岁,毕业修行是去乌尔多奇参观,然后当时在乌尔多奇时,给自己做衣服的人,就叫恩普诺吧? 于是赫尔斯罕见的与这位逃奴聊了起来,问起他祖宗以后,赫尔斯便肯定了七八分,他祖宗便是当初在乌尔多奇给自己做衣服的裁缝,结果新的疑惑就来了,这位恩普诺又怎么成了矿奴? 终于见到这位制造了一切惨剧,将自己家庭迫害成这番模样的罪魁祸首,于是不顾后果的将赫尔斯痛快淋漓的骂了一阵,赫尔斯这才深刻的了解到,大量输出的迪马衣,对外界究竟造成了何等严重的“破坏”,怪不得这些年投奔迪马的贫民越来越多。 听了恩普诺的训斥以后,赫尔斯没有对他怎么样,还将他给放走了,看在他祖辈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交情份上。 数个月后格奇传来消息,一名逃亡矿奴对贵族发动自杀式袭击,波及周围群众3人与守卫1,无贵族伤亡,格奇当局原本要逮捕该逃奴全家,让发现该逃奴仅剩下一名妹妹还在做站街女郎,遂罚款之后不了了之。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赫尔斯知道那名“逃亡矿奴”,就是被自己放走的恩普诺,但他还能怎么样呢?也正是这件事的悲剧,让赫尔斯产生了去那些移民到迪马的人中做调查,从他们身上探寻迪马对外界造成的影响。 调查结果让赫尔斯心情沉重,除去那些被免费教育吸引和自愿移民的市民以外,大部分移民的平民,不是因为迪马直接导致失业或无地,就是简介的因为迪马失业或无地,而赫尔斯还隐约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没到高潮。 听着窗外喧嚣的来往声,赫尔斯做出这么个判断:“迪马的繁华,是建立在外界的尸骨上,当初婆利古就警告我说,‘钢铁雄心’会先造成前所未有的破坏,才会迎来美丽新世界,那时我还觉得这不过是夸妄之语,而今一看,唉……” 虽说下了如此的判断,然赫尔斯并没有停下计划的打算,因为一旦停止“钢铁雄心”计划,赫尔斯就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叨的美丽新世界,该通过何种途径通往。 赫尔斯就如溺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是支撑赫尔斯这个百岁老人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心灵支柱。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三章 恶兽初鸣(二)贪欲 赫尔斯的最后一个老朋友,或者说老熟人,见证赫尔斯冚家之后无依无靠,怀着一股悲愤而不断袭击各地的的,最后一个,艾斯拉沃格尔也在2426年去世了,赫尔斯亲自送他出殡,然后重新关上了山上的大门。 就如婆利古(冷弈)所说的,工业革命的催化剂已经布置下,接下去的事情,就要看迪马自身的努力了。 伴随着老一代人的逝去,新一代人在迪马立足,新一代迪马人与他们的父辈大不相同,即便是平民都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迪马人,对生活与未来充满着自信,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和谨小慎微。 工业革命当然会造成大量失地平民生活水平跌落到比原先农奴还不如,但是迪马是工业革命中的怪胎,由于菲氩对悉伯的限制,使得悉伯的现状变成全悉伯供养着迪马一座城市,使得迪马城内即便是平民的生活水平,都要远高于过去。 当然与之俱来的便是,作为全国供养一城的代价,其他地区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破产潮和流亡潮,迪马繁荣正是靠着其他地区的破产与流亡而支撑起来的,可惜的是,这个世界还没有经济学家,没人能准确的指出这一点。 更让冷弈诧异与惊喜的是,这些年中迪马居然自行研发出了新式的技术,一是新式玻璃,二是新式酱油,三是赫尔斯式水力纺织机的改进。 这三种发明最难得可贵的不是在于发明本身的意义,而是证明了迪马已经可以不需要依靠冷弈的金手指,就可以独自进行发明了。 大喜过望的冷弈让婆利古重重奖赏那些发明出新事物的工匠,一时间迪马风气为之一振,“创新”这个婆利古“发明”的词汇,更是成为炙手可热的词,平民都知道,只要有了“创新”,平民也可以鲤鱼跃龙门,一个良性循环便开始了。 可是良性循环也仅限于迪马一座城内,迪马这个怪胎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之后,已经日益绑架了悉尼的经济,并且将悉伯其他城市挤压的溃不成军。 还是那句老话,菲氩的贵族们不懂经济学,但是他们能感觉到,这些年悉伯来局势越来越乱,铁定与迪马有关系。 并且迪马这二三十年的发展让人触目惊心,单以人口举例,农业技术的改善以及冷弈亲自设计的,拥有先进下水道系统的城市,使得迪马人口突飞猛进,自然出生与流亡到这里的加在一起,轻松超越了悉伯首都乌尔多奇,现在悉伯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集中在迪马。 事实上这个时候,迪马已经成为整个南疆大陆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仅有几个大都市还在他后面,但是按照迪马这种增长速度,用不了多久恐怕悉伯四分之三,五分之四甚至更多的人口都会集中在迪马。 察觉到危险,再加上这些年迪马的暴利真是亮瞎了当初对廉价迪马衣嗤之以鼻的贵族们的狗眼,于是忍不住的他们终于动手了,当然并非他们亲自动手,而是和上次一样,躲在乌尔多奇遥控悉伯的贵族行动。 大历2440年,在没有丝毫预兆的情况下,格奇、洛夫、乌尔多奇等地突然调高了对迪马的关税,声称迪马廉价产品严重损害了其他城市的利益,接着是乌尔多奇的使节来访,要求迪马交出赫尔斯式纺织技术,大家利益均沾。 出了这件事,该怎么办?迪马会议上吵翻了天,一些贵族说要打,不打把技术全给他们了,这次给了下次再来怎么办?另一些贵族说打会引来菲氩,就算菲氩不来,东西没法卖,迪马也要完蛋。 纷纷攘攘之中,大家将目光看向坐在首位盘侧的那位,“大贤者”婆利古,据婆利古本人说他10岁悟道30年苦修40岁到迪马,至今也八十多岁了,虽说满头银发胡须飘逸,但是行步却依旧爽朗,难以看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者。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婆利古利索的踢球:“这件事还是要看迪马山丘御主大人的想法才可以定夺啊。” 于是众人目光望向空着的首座,自从最后一个跟随赫尔斯的老追随者死后,赫尔斯就又将自己锁在宫殿里,如果不是时常还有信息传出来,众人都以为赫尔斯死了,但他不来该怎么做定夺? “对于乌尔多奇的勒索信,你们没法做出决定,我也没法做出决定,唯一有威望做出决定的只有山丘御主大人,而山丘御主大人至今仍未回话,那就是说明他自己没想明白,还在思索着。” “唉,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了,山丘御主大人什么时候能想明白呢,”一些贵族们长长的叹息道。 “灵门枪”研发至今,已经过了18年,最初的母版早就被研发出来,之所以没有实装,只是还没解决大规模生产的方法。 而勒索信寄来以后,婆利古就对赫尔斯说出了“钢铁雄心”计划的第五步,战!先统一悉伯,再统一悉尼,以铁与血重铸悉尼人的国度。 可是到这一步的时候,赫尔斯却开始摇摆不定,因为从“灵门枪”的研发,迪马变革这些年对外界的影响中,赫尔斯已经敏锐的看出来了,自己可能并不是在建立一个美丽新世界,而是培育一个恶兽,一只嗜人的恶兽。 “灵门枪”一但按照当初设计完美研发出来并可以大规模工业生产,那么一个暂新的时代就要降临,少数精锐决定战场的时代就要过去,平民手持“灵门枪”纵横战场的时代就要到来,“人”的价值将会越来越重要。 还有那工业的扩大化,一点一点的扩大,对周边市场前所未有的影响,这会推动迪马寻求不断扩大的市场,那时候迪马将会变成一只纯粹为了扩张的恶兽,可是一旦没有路可以扩张时,那头恶兽会怎么样?他会吞噬谁? 赫尔斯察觉到这一点,他为那个未来而恐惧,因为那个可怕未来的许多倪端已经在此时有所苗头。 这几天赫尔斯心烦意乱一直没有下山,甚至连去“灵门枪工厂”都没有,就是在思考这个注定无解的问题,直到一声警告将赫尔斯拉回现实世界。 那是一个翡翠级别的入侵者,实力并不见得有多强,起码赫尔斯轻松的就发现了他,之所以没立刻反应,是因为那个入侵者入侵之前,在宫外大声呼叫,说自己有话想对赫尔斯说,没得到回应以后才翻墙爬进来。 帕尔森·多凡正踮起脚尖在这里行走,这虽然是一处宫殿,但是由于无人打扫,各处都是蜘蛛网与厚厚的灰尘,多凡只能小心的避开这些阻碍,朝着高度最高的那片建筑走去,因为多凡觉得“狂人”赫尔斯那么伟大的人,一定居住在最豪华的住所。 正当多凡轻手轻脚的跨过一个走廊时,身后突然想起了咔嚓声,多凡面色僵硬的转过头去,知道自己的冒险之旅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不到十分钟的谈话,赫尔斯就很轻松的将多凡的背景给套了出来,当然这也有多凡没什么警惕性的因素在内。 多凡来自帕尔森家族,而帕尔森家族是一百多年前“第二次悉伯战争”结束以后,从东边迁徙到乌尔多奇的贵族家族分支,属于悉耐克人,毕竟乌尔多奇身为悉伯的首府,菲氩必然要选择自己尽量能信得过的家族。 而多凡今年20岁,正好比赫尔斯小了一百二十岁,他今年也到了毕业季,他的毕业修行就是来迪马旅行。 实际上,多凡属于到迪马的交换生,也就是多凡名义上还是属于乌尔多奇的学生,但是他有几年是在迪马上学的。多凡原本只预计待3年,可是却被迪马的繁华给吸引,情不自禁的待了5年,直到今年为止。 “嗯嗯,我大概了解了,只是你翻墙进来的理由是干什么呢?”多凡何止是被套话啊,他的嘴匣子从打开就合不拢,以至于赫尔斯不得不提醒这个年轻人回归主题。 “赫尔斯大人,我虽然只是来自乌尔多奇的交换生,但是每年寒暑假我还是有回家的,正是每年的回家,让我意识到了迪马与外界的不同。” “迪马是一片开放的土地,一片自由的土地,它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韵律,美的让我陶醉,我最喜欢听的声音,就是水力纺纱机那吱呀作响的嗡嗡声,还有那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 “可是这只有在迪马才能出现,乌尔多奇,那里的行会已经被迪马吓成了惊弓之鸟,叱责所有的‘创新’,这个单词是这么说吧?那些行会厌恶所有的创新,认为创新毁灭了美丽的过去社会,我呸!” “除了乌尔多奇以外,连贝哈拉我也去过,等到了贝哈拉以后我更是明白,贝哈拉现今人口虽然比迪马多,但是各方面却是远不如迪马的,迪马是朝气蓬勃的,贝哈拉是死气沉沉的,如果说有变化,也不过是因为迪马而惊醒了些许人。” 你那所谓的惊醒了些许人,是大批大批被剥夺地产、被迪马货挤压而失业的手工业者的怨恨啊,而你这个只会在上层市区游玩的贵族,如何能看到这一切,赫尔斯心中发出悠长的叹息,脸上却仍不动声色的听着多凡的话。 “所以我来拜访你,虽然我不是迪马人,但是等我毕业以后,我肯定要居住在迪马,”多凡掏出了一张纸,纸上有许多鲜血写成的字体,“我和我好多同学联名上书请求你,坚定地回绝乌尔多奇,不要让我们再也见不到那个生机勃勃的迪马!” 望着这个20岁的人却仍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赫尔斯维持不住面容的笑了,在笑声中赫尔斯问道:“那你有多大的决心呢?要知道你们只是嘴上说说,我们可就要用我们的鲜血与尸体去铺路啊。” “那么流下的鲜血与尸体不会只有你们,如果开战的话,我,还有头三名,自愿加入迪马,与那些死气沉沉的堕落城市作战!”多凡做了标准的军事礼节,如今迪马学院1年级和5年级都要举行军训,多凡做的倒也像模像样。 “如果你之外还有4个人,为什么只有你来了?” “他们说4个人一块来的话,像是来打劫的。” 你一个人来就不像是偷窃的吗?赫尔斯心中如是说道,并且也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那你来指挥这场战争,如何?” “是!”多凡没听清赫尔斯的话语,还以为赫尔斯同意自己参军,结果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传出不可思议的“啊?!”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四章 恶兽初鸣(三)反击,迪马战争 “你说我一个悉耐克人,怎么就突然成了迪马起义军的领袖呢?这不符合常理的吧?” “帕尔森·多凡大人,你也不要推脱了,经过赫尔斯大人的钦定与迪马议会的一致决定,起义军的领袖就是你了,至于悉耐克人这个问题无关紧要,统治菲氩的瓦雷洛西诺王朝不也是悉耐克人王朝吗?” (瓦雷洛西诺家族还真不是悉耐克人家族,身为西菲力人的他们只是很早就移民到悉尼,然后被悉耐克化了。) 乌尔多奇的贵族们很快就得到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迪马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并发动起义军来防御国土。贵族们对此早有等待并且跃跃欲试,在他们看来,迪马虽然发达,但仅仅一座城,如何能抵御得住有菲氩支持的全悉伯? 况且,比起通过条约温和的掠夺财富,乌尔多奇的贵族们更感兴趣的还是直接带兵杀进迪马,抢劫能得到的利益可大的多呢,而迪马这些年来也积累了让各地贵族眼热的财富,正好掠夺一波。 不是没有贵族反对进攻迪马,比如那些与迪马纠葛很深的贵族,但是在大势面前,他们只能默不作声,唯一能做的心动不过是磨洋工不出力罢了。 这都是在战争推动者预料之中的是,唯一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是迪马叛军的领袖不是赫尔斯或婆利古或他们的亲随,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帕尔森·多凡。 帕尔森家族也是在乌尔多奇的家族,他们得知消息以后,立刻宣布将多凡开除出族籍,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暂时的。 而在迪马内,贵族们对赫尔斯突然推出多凡这个连迪马人都不是的来当起义军领袖早就不满,只是这并非致命关键性的冲突,赫尔斯和婆利古都明确表示不会当起义军领袖,那既然如此给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人来当领袖也未尝不可,所以赫尔斯用威望压下了不满。 那么赫尔斯为何要推举多凡来当起义军领袖呢?这还是要追溯到婆利古当初与赫尔斯的谈话,有关于“钢铁雄心”第五步的谈话。 “悉尼人和其他地区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被东西两个大国撕扯开来,如今内部至少分成了5片,悉尼,悉尼的非贸易线;悉伯的贸易线,悉耐克城,迪马,更要细分的话南道和北道都有冲突。” “这些冲突是菲氩故意而为,以便于他对悉伯的掌控,可是这对我们统一悉伯却造成了大大的不利,内部撕扯太严重了。” “而钢铁雄心虽然确实会将各地城市联络在一起,但那要到一种可以高速移动并可以携带大量物体的新式运输工具出现才可以,否则如果推行贵族共和制的话,只会造成各地撕裂越发严重。” “所以你得选一个‘王’出来,要是非迪马的‘王’,毕竟你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迪马高傲情绪越来越浓重了,没有一个非迪马的‘王’来制衡,很快他们就会像南方的奥雷蒂亚那样,硬生生的在奥迪人中分出奥雷蒂亚人,即在悉尼人中又分出悉迪马人。” “所以我们不但要选一个非迪马人,还必须要选一个悉耐克人,这样才能让悉耐克人重新回归悉尼人的集体,让悉伯有收复悉耐克人的理由。” 正是婆利古的这些话语,再加上多凡正好是一个悉耐克人,还如赫尔斯弟弟一样冲动,这一切的一切才让赫尔斯决定选择多凡作为领袖,以及将来的高山之王。 然而婆利古的劝诫,其实只是冷弈感到好玩而已,菲氩有个悉耐克人王朝,那悉伯也有一个悉耐克人王朝,岂不美哉? 总之,迪马就这样起兵了,而帕尔森·多凡这个年仅20岁的悉耐克人,则被迪马推举为起义军的领袖。 迪马起义以后,最快到来的并非其他城市的讨伐军,而是菲氩的使节,菲氩使节到来是要与迪马商讨赫尔斯问题,以及滞留贵族问题,虽说此时正是暑假,但是还是有不少像是多凡这样滞留在迪马的贵族。 经过不到一周的商讨,《2440年迪马协议》就此达成,赫尔斯不亲自参与战争,且不大量破坏迪马的土地,则菲氩不会派兵干涉悉伯与迪马的战争,此外滞留在悉伯的侨民则根据他们自身的选择,回家亦或是留在迪马参军。 结果那些留在迪马的非迪马贵族中,十分之一的人自愿加入迪马的军队,五分之一的人既不愿意与家人作战也不愿意与迪马作战,结果选择去悉尼侨居,剩下的人则返回到他们的故乡。 战争就此爆发,天界将这次战争定名为“迪马战争”,因为战争的起因是围绕迪马这座城市,不过天界也说了,一但菲氩参战的话,战争就会改名“第三次悉伯战争”。 在乌尔多奇的贵族看来,这次战争相当的容易啊,不要看迪马人口占了悉伯全国的三分之一,可是那大多数都是实力不强的平民,打仗还是要看效忠你的贵族有多少,由于能打进迪马分羹,乌尔多奇这边的贵族相当的多,更别提菲氩还派遣了些许志愿军。 不过虽说嬴是赢定了,但迪马再怎么也占了悉伯三分之一的人口,为了确保一击得中,最快速度的结束战争,乌尔多奇还是动员起了全国的力量。 既然是大军,那就只能通过官道进军迪马,而迪马这些年出于商业的需要,不但扫光了境内的“三害”,还将联通自己城市的官道修建的无比平坦,几乎都比得上贝哈拉了,在乌尔多奇的贵族看来,这样倒是方便了自己的入侵。 “神界有句话怎么说来的?辛辛苦苦二十年,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裳,说的就是迪马吧,”那些觉得已经胜利在望的贵族,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声。 联通迪马的官道一共有两条,西迪马道与北迪马道,这两条官道原本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是随着这三四十年来迪马越发繁华,无数人通过这两条道路,往西边走去迪马,往北边走去迪马,所以官道也成了这个名字。 西迪马道是从洛夫到迪马,洛夫是悉伯最穷的城市,也是悉伯最北边的城市;北迪马道是要先从格奇往西出发,与悉尼国境线上的巴蒂罗斯擦肩而过,接着向北走才能到迪马,这就是去迪马的两条路线。 为了表现出狮子搏兔亦尽全力的态度,乌尔多奇决定两路出兵,从格奇和洛夫同时出兵,必要让迪马措手不及。 “迪马人口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是不值一提的平民罢了,真正能战斗的军队只需要考虑贵族,最多算上雇佣军,这么看来迪马可以出动的军队不过只有一万出头。” “而我们把农奴也征召上,洛夫放五万,格奇放五万,然后来年一并进军,必能摧枯拉朽,十万大军汇聚于迪马城下,这时候最多围几年的城,让迪马屈服就可以了。” 于是乌尔多奇的作战方案就被这样确定下来,只是十万大军虽然说的爽,但是征召也得费不少功夫,再加上还需要筹备粮食,所幸悉伯并不像菲氩那样地阔万里,即便乌尔多奇用封建时代的调兵速度,来年春天差不多就可以布置到预定地点。 乌尔多奇的作战计划很轻松的就被迪马所知道了,并非迪马的间谍有多出色,而是乌尔多奇贵族在征召闲人的时候,把作战计划给反复吹嘘,声称十万大军包围迪马,必可一战而下云云,于是迪马轻易的了解到大致的作战计划。 此时迪马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动员,在婆利古的号令下,迪马开始了“第一次战争动员令”,所有的人员、物资都要服从迪马议会的调令。 其实这种调令,即便婆利古身为大贤者,即便只是针对迪马一座城,没有一个正规化参谋部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婆利古虽然没有参谋部,却有冷弈,而冷弈有系统,系统会自动规划出迪马最佳的人员调配模式,可以尽可能减轻对生产的损害而征召军队。 在冷弈系统的辅佐下,迪马有着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动员实力,因此其韧性和可动员的力量,将会远远超乎乌尔多奇贵族们的想象。 而在迪马开始动员的百忙之中,婆利古还抽空去了一趟吉大,这也是婆利古知道乌尔多奇不可能将今年内就进攻的底气,如果是小规模进攻,迪马足以击退。 婆利古去吉大的原因,是要商讨迪马后勤供应问题,战争爆发以后,迪马位于郊外的原料产地能保持多久谁也没信心,因此二十多年前放在悉伯的原料产地,就成为迪马可以继续交战下去的底气。 此时,悉尼的宗主国菲氩早在3年前,即2437年时,就因为对瑞麦邱人的迫害举动,引发了“第二次光明战争”,这一次支援瑞麦邱人的不再是术士始祖格罗斯,而是奥迪,奥迪试图以支持瑞麦邱人的理由向北扩张。 奥迪如今可不是过去数百年间那个小受了,它如今几乎占据了南疆大陆全部的西海岸,也是一个不比瑞英麦邱差多少的庞然大物,这是一场两个怪物之间的交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时候瑞英麦邱自然不希望东边菲氩闲下来,要是菲氩闲下来和奥迪夹击自己,那瑞英麦邱必定割地赔款,所以在得知悉伯又发生动乱以后,瑞英麦邱真是感觉有如神助,直接对悉尼发来要求,尽全力支持迪马与悉伯的作战。 由于有着瑞英麦邱的死命令,婆利古这一次出访非常顺利,悉尼各大城市不但不会趁火打劫,反而还会听从婆利古的指令,依照迪马的要求来进行生产。 除此之外,悉尼销售给迪马的原材料将会得到极大的优惠,而迪马出售给悉尼的产品将会免关税,可以说由于瑞英麦邱的死命令,悉尼这次是下了血本在支持迪马。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五章 恶兽初鸣(四)衰竭魔法! 在冷弈通过系统的调配下,迪马有条不紊的进行战争的动员,这也多亏了迪马在全世界都鹤立鸡群的识字率,才使得调配比较容易。 迪马中不是没有试图背叛的,比如几个迁徙来不久的,还有许多年前和赫尔斯有仇的,这些人通常都具备脑子不好使的特点,婆利古声称通过占卜预知出了他们的叛国,几次砍头的惩戒以后,起码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事了。 迪马针对乌尔多奇的战争计划也很快布置出来,在扣除掉必要的生产人员、教育人员、劳动障碍人员以后,迪马组建了4个军团,前3个军团每个军团各3千人,3千人中有2千贵族与1千市民,第四个军团是虚设的辅佐式军团,全由平民组成,人数不定。 是的,迪马没有征召农民,因为此时没有必要,再有不能说的原因,就是冷弈试图利用这次战争,也让迪马伤筋动骨一番,免得山头主义过于盛行。 接着,迪马下达了第一道军令,将迪马河对岸的田地、农舍全部摧毁,人员全部撤回到河的另一端去。 迪马河,原来并不叫迪马河,只是这三四十年来迪马通过这条河逆流而上,将迪马货运往上游的格奇和乌尔多奇,慢慢的这条河在一些人口中就变成了迪马河,而迪马也采用了这个称呼。 迪马河从南方流淌过来,经过了迪马的北部而入海,其中一条支流构成了迪马的护城河,迪马管辖地域在迪马河的对岸还有一些田地和几座村落或城镇,婆利古断定这些地方守不住,所以统统放弃。 所幸冷弈当初进行工业革命时,就已经预料到今天会与外界作战,所以迪马河对岸本就没开发多少的土地,这一损失并不巨大,再加上系统的合理调配与迪马的高识字率,不到几个月河对岸的人口就全部撤回来,田地与工厂也全部破坏。 迪马的军事计划,是用第二军团借助迪马河,拖住从洛夫来袭的敌军,而第一、第三军团则南下先行消灭从格奇来犯的军队,最后再与第二军团汇军,击退洛夫的军队,将敌军驱除出迪马境内。 迪马的战争机器从秋收后就开始动员,选入军团的士兵进行军训,甚至连辅助军团的士兵也要军训,而能参军入伍的平民,他们的子嗣将可以免费进入迪马学院学习。 这一举动使一些迪马贵族颇有微词,不过还是有些贵族同意这一举措,毕竟也得吸引市民为自己而战,最后部分贵族的反对被赫尔斯凭借自己的威望给压制下来。 不过平民的入学客观上使迪马学院的学生数目增多,于是赫尔斯将迪马另一处“恩惠学院”给临时修建成“迪马第二学院”,然后调来一批倒是,来让这些市民子嗣入学。 除此之外,最为诡异的就是商贸,尽管双方在夏季就已经相互宣战,但是在战争爆发的半年中,双方商贸不但没有停止,数额反而还超乎从前。 商贸继续,是婆利古大胆定下的主意,而既然迪马敢发船,各地贵族就敢接货,他们已经预料到战争正式开打以后,由于迪马货的断绝,各地物价肯定会部分回升,所以这时候贵族开始收购迪马货并囤积。 正是在这些贵族的撑腰下,开战之后的几个月中,去迪马和来迪马的商船仍然络绎不绝,各个港口的码头官只能看着敌军商船来往而干瞪眼。 不过这种诡异的现象到秋后开始时就戛然而止,迪马的商船不再向各城运货,转而向巴蒂罗斯湾诸城运货,并且拒绝其他城市的商船再来迪马。 直到这时候,一些市民才真正的意识到,战争已经开始了,不过凭借着刚刚秋收和惯性,今年的秋季各地物价仍然不需要发愁,甚至明年也不需要,因为当听闻迪马居然遣散了雇佣军以后,很多人都认为,迪马必败。 雇佣兵,大的数千人,小的数十人,是这个世界冲突势力中的一份子,原本凭借迪马雄厚的财力,肯定是能雇佣起一支数目不小的军队,然而迪马却对其不感兴趣,甚至发出通告,雇佣军要么离开迪马,要么入籍迪马并以市民身份参与战斗。 雇佣军大多是桀骜不驯之人,凭借钱财加入迪马还行,要真把自己绑在迪马这艘船上,大多数人可都不干,于是除了寥寥数人以外,大多数雇佣军都离开了迪马,更有甚者还加进乌尔多奇的军队。 这个政策依旧是婆利古(根据冷弈指示)下的,迪马需要的是素质较高与认同度强的军队,而不是朝秦暮楚的雇佣军,尤其是这个时代的雇佣军。 在迪马高层的绝密会议上,几个高层对于迪马军队如此之少感到不安,并希望能使用“灵门枪”作为一锤定音的武器。 “灵门枪虽然已经研发出来,但是既然无法大规模列装,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武器,我们必须继续等待,起码有一个杀手锏能用,不是吗?”婆利古否决了这些贵族的回答,坚定只用不到一万人的3个军团去面对乌尔多奇的十万大军。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大历2441年的春季到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爽朗早上,乌尔多奇下令出发,于是总计十万的大军浩浩汤汤的从洛夫与格奇出发,一支定名洛夫军,一支定名格奇军,直扑迪马。 十万大军之中,充斥着许多的雇佣军和素质低下的农兵,这使得军队的指挥如同泥足巨人一般困难,但是那些主将看着望不到边际的军队却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赢定了。 乌尔多奇的两路大军最先进入迪马地域的是洛夫军,可是兴高采烈进入迪马城郊的洛夫军却郁闷的发现,迪马竖壁清野做的相当出色,毕竟用了半年的时间来竖壁清野,确保了不可能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留下来。 洛夫军没能找到任何一个迪马人,只抓到几个不信邪偷跑回来的农民,于是主将将他们砍了祭旗,表明这场战争自己旗开得胜。 一路前进到迪马河岸,洛夫军也只抓到一些不信邪的农夫,但是到了迪马河这里,终于能见到迪马的正规军队了,从对岸远远望去的话,不但能看到迪马军,还能看到几尊大家伙,看的洛夫军的主将,悉耐克人拉赫曼心惊肉跳。 “灵能炮!干!迪马根本没有这门工艺,铁定是瑞英麦邱支援迪马的!”望着那几尊体型相当大的灵能炮,拉赫曼忍不住爆粗口。 拉赫曼猜对了,这几尊灵能炮就是瑞英麦邱运给迪马的,只不过不是像赫尔斯上次攻打那罗一样,是用关税什么抵押的,这一次迪马是直接用迪马货的优惠价买来的,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炮从迪马拖到迪马河岸。 迪马河有长长的一条,但是有官道的只有一处,而适合登陆的浅滩也只有3处,迪马体贴的将4尊灵能炮均匀的放在这3处渡口。 见此,拉赫曼冷哼一声:“我5万大军,3面渡河,看你如何防御的过来!于是下令全军休整,明日集体渡河。” 负责统帅迪马第二军团的主将,是根正苗红的迪马贵族,即斯摩皮家族艾斯拉沃格尔的孙子赫尔斯,为了与“狂人”赫尔斯区别开来,迪马文书中将这个赫尔斯称作斯摩皮的赫尔斯。 斯摩皮的赫尔斯自然大致猜到此时拉赫曼的心情,对此他则是报以冷笑:“等第二天,你就知道我等敢这样的原因是如何了。” 次日,迪马渡河战役正式打响,拉赫曼留了3万预备队,然后驱使着2万人朝着3处渡口,如同群猪入圈般的挤过去。 在挤过去的同时,拉赫曼命令自己的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也开始向对面发动袭击,进行灵力轰炸。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以贵族的数量来衡量战争的胜负?这就和这个世界为什么文明的力量会将蛮族打的落花流水是一样的,只有贵族才能组织起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而这种军团的灵力共振,可以使他们进行远程灵力轰击。 这就是乌尔多奇的自信,乌尔多奇的贵族远远多于迪马,因此他的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也远远多于迪马,这样他的灵力轰击就要远远强于迪马,面对差距如此之大的灵力轰击,野战中迪马根本不可能战胜己方。 (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灵力共振以后,使用魔法进行远程轰击,其他职业不是不能灵力外放,但是他们灵力外放距离不如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远,灵力飘散非常严重,所以远程攻击军团基本是用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来进行。) 然后在下一秒,拉赫曼的脸就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洛夫军的灵力轰击,没有与迪马第二军团的灵力轰击撞在一起,然后炸出绚丽的灵力光芒,也没有砸在迪马第二军团的灵力护罩上,化作猛烈的冲击波,而是随着一阵红光闪过,洛夫军的灵力轰击居然以无比快的速度在衰竭,最后轻飘飘的打在第二军团的灵力护罩上,化作可有可无的波澜。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拉赫曼激动的摇晃着贝哈拉派来的魔法指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贝哈拉的魔法指导也愣了片刻,惊愕的将手伸向那衰竭的灵力波动,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再发动一次轰击,我得抵近观察才可以分析出他们在用什么魔法,这肯定是一种新式的,划时代的魔法!” 魔法指导的话音未落,对面的灵能炮就已经发出轰鸣的响声,朝着正在渡河的洛夫军发动轰击。 拉赫曼这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下令:“让渡河的军队统统撤回来!” 原本在拉赫曼看来,对面会被己方法师军团的灵力轰击压制的无法抬头,那那几门灵能炮自然成了废物,而渡河军团就可以安然渡河,可是现在看起来事情不妙,己方并未压制对方法师军团,灵能炮就可以倾力轰炸渡河的军团! 可是拉赫曼的命令已经晚了,随着灵能炮的轰炸,入圈的群猪顿时吓得尖叫,再加上此时有了撤退的命令,他们便嗡然溃散,乱哄哄的朝着后方没命的跑去。 敢让迪马以一城之力与整个悉伯作战,冷弈自然不会仅有灵门枪一个杀手锏,这便是冷弈给出的第二个杀手锏,“衰竭魔法”,这会让全世界的法师军团与术士军团,逐渐失去过去所具有的价值。 而等到“灵门枪”真正可以列装的时候,在配合上衰竭魔法,那么旧有的军队就要退出战场,平民军团的时代就将到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六章 恶兽初鸣(五)南方阻击之战 迪马军拥有可以使灵力轰击衰竭的神秘魔法这一消息,不到一个下午便从迪马河岸传到了格奇军的军营,使格奇军了解了这一消息。 这个世界是有传音魔法的,但是价格相当昂贵,通常为了避免得不偿失,只在战争中使用,而这一次的“衰竭魔法”,无疑有着使用传音魔法进行通知的价值。 “能使轰击衰竭的魔法啊,怪不得对方敢凭借一座城市来抵御整个悉伯,这就是他们的杀手锏么?”听闻这个消息以后,格奇军的主将,侨居在乌尔多奇的西菲力人贵族艾米斯谨慎的思索着。 艾米斯知道,格奇军离贝哈拉那么远(十万大军的操控权理所当然不会被乌尔多奇控制),等他们研究个明白都晚了,十万大军集结起来不容易,打的就是一个快速,贝哈拉还打算打完这一战去与法尔达夹击菲尼,收复所有菲系国家呢。 所以对于这个新情报的对策,只能由格奇军的诸位将领便宜行事,讨论一番以后,格奇军诸将做出了判断:“还是先打一战再定夺吧。” 格奇方向与洛夫方向不同,这里没有一条河流为迪马提供庇护,所以迪马如果不想放任五万大军长驱直入,就必然要在官道上与格奇撞上。 又是几天的行军之后,格奇军终于撞见了迪马的军队,据探子汇报,面前的迪马军队人数竟然只有五千人左右,不过选了个刁钻的地形,后方山丘防止包抄,左翼左侧是小溪与森林,大军展开不便。 “这么少的人马就敢挑战我等五万大军,他们对自己杀手锏魔法竟然如此自信么?”休整一夜以后,艾米斯挥旗下令进军,于是督战队就将战力薄弱的农军驱使着作为先锋,先冲一波来观察战情如何。 迪马一共向瑞英麦邱购买了十门灵能炮,不便携带的灵能炮4门布置在迪马河岸,剩下6门全部安放在迪马主城内,来加强迪马人的信心,此时剩下2个军团就从迪马倾巢而出,在领袖帕尔森·多凡的带领下南下御敌。 迪马与这个时代其他的城市不同,即使精锐军团尽出之后,城内许多高素质的市民也被组建为城防队,极好的维护住城市的治安。 并且婆利古还组建了“商人忠诚调查委员会”,自己亲自担任委员长,不问后台的将所有投机倒把的商人统统荡秋千,所以迪马的物价始终在容忍线之中,没有发生过于剧烈的波折。 多凡名义上是最高统帅,但是实际上他只是第一军团的军团长,这个多凡也能理解,让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骤然指挥万人以上的战役,实在是太过为难。 见到对方的农兵、雇佣兵被作为前锋,赶猪般的朝己方冲过来,乱哄哄的农兵甚至离着上百米就开始冲锋,见此多凡唯有报以冷笑,虽说是个战场初哥,但他也知道这样等冲到面前以后,这些农兵很难说还剩下多少灵力。 格奇军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有办法呀,素质低下的农兵最多被他们弄到那个地方,还要让农兵强调战术,这可真高估他们对底层军队的掌控力了。 与前锋冲锋一同伴随的,还有格奇军法师军团的轰击,面对铺天盖地的轰击,迪马军产生了些许骚动,随即被安抚下来,己方的灵力护罩与衰竭魔法也一同展开。 望着原本来势汹汹可怖异常的灵力轰击,在进入衰竭魔法领域以后变得越发衰弱,最后宛如羽毛飘过般轻轻的拂过己方的灵力护罩,迪马军的士气终于稳定下来,这不枉半年来的封闭式训练啊。 迪马军的布置是,第一军团组成中路和左翼,第三军团组成右翼,格奇军的前锋也欺软怕硬,看出中路与左翼比右翼更为薄弱,因此大部分冲击都是朝着这个方向。 可惜这波前锋的素质低下,体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灵力共振更是远不如正规军,所以纵使人数要多余中路与左翼,也无法击破两翼的防线,随着迪马步兵大队的一轮反冲锋,这波前锋就哭爹喊娘的溃散了。 第一天的试探到此结束,格奇军缩回了自身的军力,而迪马军也由于人数问题而没有继续追击扩大战果。 “要不我们绕过这批军队可行么?”几个将领提出这种意见,在他们看来,难打的绕过不就行了么。 然而艾米斯否决了他们的意见:“就目前情报来看,迪马出动的军队不超过一万人,所以迪马城内一定还可以动员更多的军队,这时候绕过这批军队让他们截断我们的粮道,就凭那些农兵的素质,用不了几天就会全军溃退的。” 所以不能绕过多凡率领的两大军团,格奇军必须在这里将其剿灭或者驱除。 经过诸将的一夜参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便定了下来,驱使农兵进攻迪马军右翼将其缠住,主力则利用数量优势击破中路,最次也要将这两个堵路的碍事军团给驱除,而由于农兵士气的问题,必须尽快发动决战。 第二天,格奇军再次驱使着农兵好好消磨了一番迪马军的力气,晚上还召集雇佣兵组织了一次夜袭,虽然皆失败,但是也使得迪马军开始感到疲惫。 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不能继续做下去,因为己方农兵的士气比迪马军跌落的更快,要是再不发动总共,己方农民军就会先崩。 此时洛夫军的消息也传到格奇军,洛夫军如今不再试图强行渡河,就待在迪马河岸牵制住迪马第二军团,洛夫军主将拉赫曼的意思,是等格奇军进军迪马主城时,第二军团自然就会退去,不退去也行,继续被洛夫军给牵制着。 所以如今战局的焦点,就是看洛夫军能否击退多凡率领的两个军团,亦或者是被两个军团击退。 因此在第三天时格奇军下令全军休息,大飨全军,这也让迪马军意识格奇军将要在第四天决战的意图。 第四天,格奇军发动了最猛烈的突袭,大量农民军冲击迪马军的右翼自不必再提,这一次由贵族组成的精锐步兵军团也亲自上阵,冲击迪马军的中路。 “第三军团全军出击,击破对方左翼!”多凡下达了这个指令。 此时的情况再明显不过,由于迪马军衰竭魔法的效用,格奇军原本稳操胜券的依仗灵力轰击无效了,而迪马军的法师数量稀少,稀薄的灵力轰击难以撼动格奇军强大的数量,于是也被对方冲了过来,接下来就是近战的时间段。 迪马军虽然人数较少,但是迪马这三四十年来的积蓄,让迪马此时征召的3个军团皆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尽管第一军团分散到左翼与中路,却仍然挡住了格奇军的进攻。 接下来只要右翼的第三军团先击退数量多却质量差的农兵与雇佣兵组成的格奇军左翼,那就可以使用扇形攻势席卷反扑,将这次进攻给击退。 多凡能想到的格奇军主将艾米斯自然也能想到,而他的获胜点是在废物般的左翼被击退之前,先击破对方的中路。 “该死!悉伯这里的贵族皆是一群废物!皆是一群废物!要是菲氩的精锐军团在这里,凭借这种人数优势早就已经击破迪马叛匪了!” 这也是艾米斯的悲哀,菲氩一直防御着悉伯叛乱,所以现在给艾米斯指挥的,即便是悉伯的精锐军团,素质也远不如菲氩的精锐军团。 于是接下来就就是赌博的时刻了,迪马军的中路军先被格奇军的中路军击穿,还是格奇军的左翼军先被迪马军的右翼军击退。 当夕阳落山之时,结果已经出来了,格奇军由农兵和雇佣军组成的左翼军,尽管有着庞大的数量,但是却是最先撑不住的一路,伴随着橙黄色的阳光,发出哭爹喊娘的声音狼狈逃窜,迪马翼军赢了! 可是第三军团还不能停下来,他们留下少数大队防御格奇左翼军出乎意料的反冲击以后,开始以扇形攻势朝着格奇中路军席卷过去。 见此艾米斯不再恋战,发出撤军的命令,凭借着自己数量优势很快脱离了与迪马军的接触然后向后退去,接着艾米斯利用督战队杀了一夜,稳定住农兵的情绪,然后缓缓的向后撤退。 望着没有任何破绽的撤退,迪马军一个将领只能这么叹息:“高人啊!让我们毫无机会可乘。” 这一战以迪马军的胜利而告终,艾米斯虽然暂时压制住农兵的溃退,但是他知道继续纠缠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于是趁着自己还能掌控军团的时候,先撤退到隶属于格奇的城镇去修养。 而迪马军虽然以少胜多,但是自身也受到不小的损失,这可不是第二军团的据河而守,而是野战中真正的硬碰硬,于是也往后撤退,先回迪马修养。 到迪马兜了一圈,第一、第三军团又立刻恢复了满编状态,从辅佐的第四军团中征募了不少人,这就是迪马第一波只招募9千人的好处,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恢复力。 接着,第一、第三军团在多凡的率军下西进与第二军团会和,面对对面三个军团不怀好意的窥伺,洛夫军主将拉赫曼毫不犹豫的下令撤军,乌尔多奇对迪马的第一波十万大军进攻,至此全部被击退。 虽然第一次进攻皆迎来失败,但是贝哈拉以及悉伯的诸位将领全毫不惊慌:“我们坐拥两大国度来打一座小城,这还能输?这也就是战争刚开始,迪马才有如此强的恢复力,你们且看继续耗下去的结果吧。” 这些人对属下的劝慰传到了迪马,冲散了迪马欢庆胜利的喜悦,一些贵族去求助婆利古解惑,婆利古则笑着说道:“那我也说,你们且看最先撑不住的,究竟是谁吧。” 一群拿农业国家动员力来计算迪马力量的过时者,这是冷弈对贝哈拉迷之自信的评价。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七章 恶兽初鸣(六)迪马2443 在失去了持续供货二十余年廉价的迪马货之后,悉伯各地城市的物价暂时没有发生剧烈的变化,因为市民对这场战争的信心总体还是有的,并且各地城市之间的存货也还能成果第一年,投机倒把的商人都知道现在不是倒卖的最好时机。 撤军修整之后,乌尔多奇迅速制定了2442年的作战方案,洛夫军削减到3万人,调至迪马河岸牵制住迪马第二军团——经过一年的作战,乌尔多奇初步的了解了迪马军队的配置,格奇军则增加至8万,从南至北进军,作为主力攻破迪马城。 对于这个作战策略,洛夫军主将拉赫曼没有意见,毕竟他知道自己在悉伯的位置再怎么高,他也不过是一个悉耐克人贵族,这场战争真正的主角,还是要交给西菲力人贵族,也就是格奇军主将艾米斯。 与此同时,有一些乌尔多奇的将领提出一个新的主意:在悉伯断绝与迪马的贸易之后,迪马加大了与巴蒂罗斯湾诸城的贸易,可以说一旦封锁住迪马的港口,迪马就将陷入断粮,不败而败,所以能否出动海军取得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 这个建议非常出色,如果能够实行的话,但是事实非常尴尬,悉伯没有海军,因为悉伯只有两座临海的城市,一座是全悉伯最穷的洛夫,另一座就是迪马……虽然这两座城市都没有真正的海军,但是迪马好歹是商贸城市,海船数量不是洛夫能比的。 上一次的“第二次悉伯战争”中,菲氩能取得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是因为菲氩亲自派出舰队,可是这次由于和赫尔斯的《2440年迪马协议》,菲氩不可能出动舰队援助悉伯,那也就无法取得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 虽说这场战争中菲氩也派了不少“志愿者”参战,但是陆军参战和海军参战能一样吗?战场上人头那么多,法师躲在后方缩在一起,只要不是知名度特别高的法师谁有把握认出来? 而舰船就不一样了,且不说每艘战舰都有独特的姓名,就说想要让洛夫这座全悉伯最穷的城市,连海港都还堵塞的城市,会突然出现几艘巨大的战舰,傻子都能看出来是菲氩支援的了。 不过这个建议的立意还是不错的,于是乌尔多奇下令从今日开始清理洛夫的港口,务必让洛夫恢复航海能力,起码把港口给修复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2442年的春季到了,当冰消雪融之时,乌尔多奇两路大军一齐出动,浩浩汤汤的扑向迪马,第二次迪马守卫战就此打响。 迪马的军队布置与上回相差不大,第二军团开赴迪马河岸,牵制住,或者说被洛夫军牵制住,而第一、第三军团则南下对战格奇军。 但是与去年不同的是,这一次迪马的军令是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后侧到迪马城,务必不能让两个军团在野外被纠缠住以至于全灭。 而这一次格奇军主将艾米斯也和上次不一样,以精锐军队开路,多凡指挥两大军团与格奇军精锐小规模的交战两次,虽然都取得了胜利,但是自身损失也不低,于是且打且退,没被格奇军缠住。 一个月后,多凡派遣第三军团以急行军的速度前往迪马河岸,与第二军团一同将布置在迪马河岸的4门灵能炮拖回迪马城,接着两个军团再谨慎撤退。 因为格奇军凭借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围攻迪马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如果第二军团还待在外边,很容易就被格奇军配合洛夫军前后夹击,这样覆灭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二、第三军团安然无恙的撤回迪马城没几日,第一军团也顺利回军迪马城,当夏季即将到末尾的时候,乌尔多奇的格奇军和洛夫军共11万大军汇聚在迪马城下,浩浩汤汤的将迪马城三面包围。 “各位不用担心,工厂里能搬回来的机器设备和库存,已经全部搬回来了,没法搬回来的东西全都烧了,这场战后我们一定会补偿各位的,”当迪马城被团团围住时,宣讲员如此安慰城内民众。 “况且,乌尔多奇没有海军,他们没法包围迪马港口,所以我们可以源源不断的与悉尼贸易,而城内不少楼房也改造成了工厂,不用担心没有贸易的货品,所以我们一定可以撑得下去!” 即便已经到了中世纪的末尾,市当局仍旧不可能有这样的操控力,因为官僚体系根本无法覆盖如此广的面,这还是多亏了冷弈利用系统,合理的规划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迪马各级官僚只要按照命令照做就可以了,顺利的进入战时体系。 赫尔斯也早就从王宫撤回来(赫尔斯居住的王宫并不在迪马城内,位于迪马河对岸的山上,火晶灵石的矿脉也同样在那座山上),临时居住在市当局议会中,正在被迪马的高层贵族团团围住。 “山丘御主大人,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动用杀手锏吗?乌尔多奇的十多万大军已经兵临迪马城下了啊!” 这是贵族们最担心也最惶恐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如果没有最后的杀手锏“灵门枪”,迪马是不可能撑过这次的围攻。 然而赫尔斯依旧摇头:“只有可以大规模生产以后,才能进行列装,现在仍旧不到时候,各位还请相信迪马的军队吧。” 迪马被包围以后,军队立刻做了扩充,原有的三大精锐军团每个负责一面城墙的守卫,并且征召其他的市民又组建了许多辅助军团作为守城的帮助。 迪马将治下所有管辖的市民全部都收容到迪马城内,至于乡下地区就顾及不到了,机灵的农民逃到迪马,倒也会得到迪马的妥善招待,不愿离开或者仍然对乌尔多奇抱有幻想的,将会体验到封建时代军队的暴虐。 虽说迪马收容的只是全主城管辖内的市民、部分农民和奴隶,但是即便如此也让迪马人满为患,于是一些可靠人士和危险分子,则被暂时派送至悉尼境内,悉尼甚至给这些人分配了田地让他们耕种。 2442年之后的时间,都是在迪马围城的岁月中度过,乌尔多奇的军队只进行过一次蚁附猛攻,受到挫败以后就放弃。 毕竟衰竭魔法实在是太bug,按照这个世界往常的军事经验,如果法师军团差距达到悉伯军和迪马军这么悬殊比例的话,不论迪马城墙有多厚,早就倒在悉伯法师军团的狂轰乱炸之中,可是衰竭魔法却将这个最有效的武器给硬生生废掉。 除此之外,就是迪马城内井然有序的秩序了,对此悉伯军主将艾米斯就发出过无奈的感慨:“要是我手下非贵族军队能有一半是迪马市民组成的军队,那此刻我等已经在迪马议会中痛饮了!” 当然这点略有夸大,迪马城内能有如此的秩序,是离不开冷弈系统的辅佐安排,否则就凭这个时代人类的大脑和官僚体系,迪马此刻早已经陷入物资的混乱与短缺之中。 2443年是乌尔多奇军进攻最猛烈的一年,许多城墙都遭到崩塌,迪马军与悉伯军围绕着崩塌的城墙进行了激烈的夺还战。 为了适应如此残酷的战争,迪马一方面是实施了配给制,从赫尔斯到奴隶能吃的粮食都是被定死死的,只有士兵、工匠和儿童有所优待,为了增加兵源,婆利古甚至将奴隶加入军队,并声称活过这场战争,奴隶就将享受正常士兵所应有的一切。 面对些许贵族的疑虑,婆利古是这么说的:“打赢了战争,害怕没有新的奴隶吗?打输了战争,还要去考虑什么奴隶?” 对崩塌城墙的夺还战,皆以迪马胜利为告终,毕竟这是战争开始的前几年,双方都是精力最足的时刻。 但是经历了数个月高强度的攻城以后,人数虽多素质却低的悉伯军最先撑不住而败下阵来,艾米斯也察觉到继续强迫攻城会导致整个军队哗变,也知道遗憾的放过迪马,迪马就这样挺过了血色的2443年。 在后世的文学作品中,有无数是涉及到2443年迪马的,关是直接在标题中写入“2443年”的就不下十部,比如“血色2443”“激战2443”“魂断2443”“迪马2443”“2443,不屈意志”等等。 等到2444年的时候,悉伯军的士气便更不如前,毕竟把11万大军(虽然经过2443年靡战之后已经没11万了)囤在迪马城下,对悉伯各方面来说都是负担,所以迪马城下只维持4万左右的军队保持压力,剩下的全部后侧分散补给压力。 “必须要将夺取制海权计划给提上日程,不控制巴蒂罗斯湾的海权,就无法切断迪马的补给,”艾米斯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洛夫的港口,于是今年洛夫港口重修计划得到了大批的资金,并且上马了一系列的造船计划。 这些计划并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事实上直到2445年时才初步完成,毕竟迪马当初能那么快完成,是迪马原本就是港口,只是被故意堵塞了,而洛夫……从各方面意义来说都不适合作为港口,所以即使悉伯没建国之前,洛夫也很穷。 并且高山之神还在神界给迪马撑腰,他丈量了洛夫海港消息以后,规定了能在洛夫造出来的船只应该有多大。 消息被送下去以后给婆利古拿来恶心悉伯,说一但悉伯在洛夫船只的规模超过这个标准,那就是违背《2440年迪马协议》,信不信赫尔斯直接出来废了你们的船,大家干脆一拍两散? 于是又一条作弊的道路被迪马堵死,这让悉伯直骂法克,海上志愿军就是没法像路上志愿军那样容易。 然而最糟糕的并不是这一点,当迪马城内居民一边啃着配给制分给自己糟糕的食物一边怨天尤人时,失去迪马货的风暴,已经随着战争持久化而开始在悉伯其他城市发酵。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八章 恶兽初鸣(七)银荒之灾 如果让纺织行会师傅阿拉比选一个最讨厌的地方,那么无疑是迪马,原本身为乌尔多奇一个较为富裕市民家庭出生的人,会落到如今这个局面,怎么想都是迪马的错! 所以当2440年乌尔多奇终于要主持正义时,阿拉比兴高采烈,只是此时阿拉比已经老了,而且早就不是富裕市民,所以只能用仇恨的语气交代自己的儿子恩普诺,参军以后好好干活,定要将迪马这个罪恶之城消灭。 “以前,我,是受人尊敬的纺织行会老师傅!虽不是那些给贵族缝制衣服的最顶级师傅,但是我可是给豪商市民织衣服的师傅,家中也算富裕,可是直到迪马衣的入侵,我们家族却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可是一个老师傅啊!如今却干着以前只是低贱学徒才会去干的货,领取着微博的工资,连原来房子的维护费都支出不起了,只能从那里搬离到如今这个狭窄卑湿的小屋内,一家人挤在这里面,这都是迪马的错!” 总之在阿拉比的鼓励下,恩普诺满怀对迪马的仇恨,带着干粮被征召入伍,成为格奇军主将艾米斯口中素质低下的农军的一员。 之后的2440年是忙乱的一年,后来人对那一年最深的印象,就是永不停息的马蹄声,始终从窗外轰鸣般的传来。 2441年一整年的行动都没能打下迪马,对此阿拉比虽然遗憾但是并不意外,再怎么说迪马也是悉伯最繁华的城市,可他终究只是一座城市,怎么可能挡得住其他7座城市的围攻?更别提悉伯的背后还有菲氩在守护! “等着看吧,不过是一时的失败罢了,迪马也就能辉煌这几年而已,明年,我们将会组建更多的军队,去消灭那个罪恶的城市!” 阿拉比咬牙切齿的诅咒,引起了屋子里同行的狂呼,他们都是纺织行会被抛弃的老师傅,对迪马有着与阿拉比相同的仇恨。 2442年果然如阿拉比最后所说的一样,乌尔多奇征召起更多的军队,当然已经老胳膊老腿的阿拉比仍旧没被征召到,望着浩浩汤汤的军队,阿拉比这些因为迪马而失业的被抛弃者为他们送上了最狂热的祝福。 接着,大军顺利围城,按照这个时代的估计,迪马在如此大军围困之下,用不了3年就会沦陷。 “一但迪马沦陷,大量迪马货就会成为战利品被送到乌尔多奇,那几天我们每人都会有免费的面包!”阿拉比已经在给朋友们幻想迪马沦陷后的美景了,“而那时候,罪恶的机器都会被摧毁,我们就会恢复原本应有的地位!” 只是2443年血腥猛攻的失败,给阿拉比这些狂热分子泼了一盆冷水,尽管军方没有特意通知民间,但是不少溃兵四处流窜抢劫,终究还是将迪马攻城失败的消息给透露出去,引发了些许不安。 只有阿拉比依旧狂热,因为这是他此时唯一的心灵支柱:“不用担心!迪马再怎么能打也就一座城,我们有7座!我们赢定了!迪马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每次聚会,阿拉比都要这么和同伴们说,来加强他们的信心,于是从2443年开始说起,2444年在说,2445年在说,2446年在说,2447年在说,2448年在说,直到2449年时,阿拉比同伴的信心彻底崩盘。 围城并不是在军方进攻的唯一手段,事实上海军也是军方另一大致胜的法宝,而修复(应该说建设更准确)洛夫海港的消息从几年前就被军方大力宣传,作为那些市民支持战争的最后信心来源。 毕竟虽然军方封锁消息导致民间对于围城战不怎么了解,但是通过那些逃窜回来的溃兵说法,对迪马包围的军队越来越少,主将艾米斯正在将大批的围城军撤退到后方,以分散对迪马围城的后勤压力。 在围城陆军越发疲软的情况下,海军就成为最后的指望,连阿拉比通过自己听过的游吟诗歌都能知道,不把迪马海港切断的话,迪马就能源源不断的从巴蒂罗斯湾上获取补给,这样真的是要围到天荒地老了。 按照艾米斯的设计,洛夫好不容易组建的海军,应该用于袭击迪马的运输船,避免与迪马正面交锋,事实上2447年的时候艾米斯就是这样做的,这种战略给迪马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 可是这种压力在2447年时还仅仅只是压力,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来迪马有多少损失,迪马仍然在围城中生龙活虎的击退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于是乌尔多奇忍不住了,或者说菲氩忍不住了,开始催促艾米斯迅速歼灭迪马海军,掌控巴蒂罗斯湾制海权。 艾米斯对他的战略本身没有多大的信心,在菲氩的压力下艾米斯只能改弦易辙,于2448年时,下令洛夫舰队寻找迪马舰队主力进行决战。 这回原本苦苦头疼于袭扰作战的迪马终于来了精神,配合不少悬挂上迪马城市旗帜的悉尼商船,纠缠住洛夫舰队的主力,通过两次海战几乎全歼洛夫舰队,扞卫住迪马对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 洛夫舰队的几乎全灭,其实对悉伯整体国力的影响并不大,毕竟洛夫海军的力量原本就是微乎其微,但是重要的不是洛夫海军力量有多少,而是洛夫海军的全灭,使得悉伯民众强撑着的期待彻底破灭,接着就是崩盘。 节选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近代以来的传统观点都认为,‘第三次悉伯战争’中‘迪马围城战役’的转折点,是始于2448年两场巴蒂罗斯湾海战的胜负,洛夫海军的全灭成为菲氩走向衰败的第一步,而这次失败中菲氩的心急催促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甚至在后来悉伯统一南疆大陆以后,为全南疆编撰的《悉伯大典》中更是直言,‘艾米斯的袭扰战术对迪马造成严重的困扰,婆利古不敢想象如果这种战术持续下去,迪马将能坚持多久’,更是为这次成败一锤定音,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主流观点。” “然而随着新史学的发展,许多当时人物信件的补充,为如今的我们带来了新的看法,打破了上一主流观点,即‘菲氩强迫艾米斯命令洛夫舰队与迪马舰队决战,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有很大风险吗?’” “以前主流的说法是不知道,他们认为菲氩催促决战的原因只是感觉与一撮尔小邦纠缠这么久有失面子,所以要求艾米斯尽快结束战争,可是随着但是一系列信件和诏书的发现,改变了这一看法。” “以财务大臣加里波第写给时任菲氩炎牧尊庇赫姆二世的信为例,信中加里波第就明确地指出:‘如不迅速结束战争,悉伯恐有不忍言之事’,其他许多被发现的信中也表明了当时菲氩已经形成了类似的观点。” “所以菲氩催促艾米斯立刻决战,并非是大国的自傲,而是发现悉伯有发生经济危机的危险。” “这也表明了古人的智慧,尽管他们没有成熟的经济学体系知识,但是却能凭借着往昔的经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出预感并试图弥补,虽然随着巴蒂罗斯湾海战的失败,不但没能弥补,反而还加快了危机的爆发。” “……迪马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的城市,它在十余年的工业化进程中,大量吸入周围城市的货币,尚未爆发战争之前,凭借着经济交换还勉强维持着平衡,当战争爆发以后,最终在2448年全面引发了危机。” 快没钱了,不是说阿拉比没钱,凭借着一门好手艺,虽然价值大不如前的好手艺,纵使如今生活水平跌落到平民水准,但还不至于成为赤贫的贫民,阿拉比这时候所说的没钱,指的是没有货币。 其实货币越来越少这件事,阿拉比几年前就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了,所以城市内物价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很诡异的越来越低,可是等到今年(2448年)的时候,是在巴蒂罗斯湾海战消息传到乌尔多奇以后吧,情况才彻底失控。 这天阿拉比去作坊做工,结果才到作坊门口,就发现纺织工人们把这里堵得密密麻麻,远远地听似乎是在骂作坊主,凑近以后才知道,原来是裁员了。 “本行会货币紧缺,故现裁员,白名单上的一律自谋生路,红名单上的若是愿意降低薪酬,倒还可以在作坊继续工作下去,”主管粗壮的嗓门如是说道。 阿拉比挤到跟前去看,发现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脑袋顿时嗡的一下炸开,直到出现了红光才勉强缓过劲来,还好还好,只要自己愿意接受降价的薪酬,就可以继续工作下去,不过这也难怪嘛,再怎么说自己以前好歹也是个老师傅。 阿拉比倒是庆幸,可是那些被列在白名单上的纺织工人就骂娘了,围着主管非要对方给过说法,见地下太吵,主管勉为其难的解释道:“这个啊,银荒啊,没银子啊,所以没工资可以发啊。” “没工资的话,把我们缝制的布料顶了银子也行啊!”一个纺织工人喊道。 结果主管眼睛一瞪,脖子一粗的吼道:“那怎么行!最近布料市价有多低你心里没谱吗?就这么给你们坊主岂不是亏死!不过各位被请出去的也别慌,我们坊主也是仁慈的,你们要是一时没着落,不凡去魏罗德那里,他是我们坊主的朋友,放贷的时候会、” 啪!主管的脑袋被一个工人投掷的石子给砸到了,事实上从放贷这个单词出现开始,人群就陷入了沸腾,那些打定主意接受降低工资的工人,比如阿拉比在内,还有胆子小不敢闹事的,早就默不作声的后侧,还堵在门口的,全都是心怀愤怒的年轻力壮之辈。 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的冲突。 章节目录 第六百四十九章 恶兽初鸣(八)我不动而敌自崩 当那些位于白名单上的工人制造暴动时,位于红名单上的阿拉比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们被治安兵暴力镇压,然后投入监狱的投入监狱,流放的流放,结果等到阿拉比被开除出作坊时,那些工人学徒就不愿意接纳阿拉比了。 阿拉比被开除出作坊,主要是年纪问题,随着银荒压力越来越大,作坊主对纺织工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重,然后年纪不小的阿拉比撑不住这种高强度的劳作,直接累倒了,接着就是被扔出作坊。 毕竟这个时候,有着是比阿拉比更年轻,更有精力,要价更低的师傅,作坊主不再需要阿拉比这个垂垂老矣的工人。 等到2448年秋季的时候,乌尔多奇已经被分为两个市场,一个是货币市场,那里的物价相当低廉,可是只能用货币去买,而如今货币在城中越来越少了。 另一个是实物市场,也就是黑市,这里面讲究的是以物易物,粮食、布料是最坚挺的交换物,除此之外的交换比都大的惊人。 如果自己的三个儿子还都在身边,那么家里好歹能有个撑场面的,可是如今小的两个第一波征兵就被征召了,大的在第二波征兵也被征召了,全家只剩下阿拉比一个人要撑起孙辈的口食,实着是无比困难。 没办法,阿拉比贱价将自己的屋子给卖了,全家搬到一个更加卑湿的小屋内,接着阿拉比又买了一台纺织机,准备重抄自己老手艺来私人谋生。 家庭纺织机的效率,如何能比得上作坊里的纺织机?可是阿拉比毕竟有一手好手艺,让以往给富裕市民穿的衣服,廉价的卖到较为低一些的平民身上,也能勉强换一些钱来糊口,凑合着过。 就这么凑合着撑到2449年,阿拉比听说不单是乌尔多奇出了这个问题,几乎整个悉伯都有这个问题。 一次阿拉比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一个瞎眼的牧师信誓旦旦的对围观者说,赫尔斯布下了领域魔法,如今乌尔多奇会遭遇到这些问题,都是因为赫尔斯的诅咒。 节选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将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银荒问题推到赫尔斯的诅咒上,这在短期内不得不说是一个好主意,对经济学一无所知的基层民众大多将他们遭遇的困境归咎于赫尔斯的诅咒,如果赫尔斯很快就覆灭的话,那么这个谣言就会被坐视。” “只可惜战争继续拖延下去,结果菲氩官方暗地里播散的谣言反而弄巧成拙,让无数基层民众对赫尔斯从咒骂变成乞饶,乞饶不成以后怨恨的对象却集中到了乌尔多奇当局,对于这一点菲氩可以说是始料未及。” 到春末的时候,前线又传来消息,据说主将艾米斯也听闻了后方的消息而深感忧虑,故准备再筹备一次猛攻,虽然对于这个说法,包括阿拉比在内的大批民众已经不怎么相信能攻得下迪马了,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略微的挽回了后方的信心。 艾米斯也知道这便是军令状,这次蚁附攻城要是再失败,后方的信心就真的会崩溃的,望着日益残破却岿然不倒的迪马城墙,艾米斯心中涌现出近百年前赫尔斯面对那罗要塞时的心情。 然而就如昔日高山之神没有在战争中庇护赫尔斯一样,如今火焰之神也没有在战争中庇护艾米斯,2449年的猛攻再次以失败告终,而阿拉比也收到一封让他痛苦昏厥的口信:“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 消息传到贝哈拉去以后,震怒的贝哈拉宣布撤销艾米斯主将的职位,在新任主将到任之前,对迪马的11万大军(早就没有11万了,但是贝哈拉还是这么号称)暂由洛夫军主将拉赫曼统帅。 可是这份卸任令无法维持住后方雪崩的信心,乌尔多奇的物价再一次发生剧烈的变动,这种变动让刚从昏厥中苏醒的阿拉比愕然发现,如果还想让自己缝制的衣服卖出去,那只能降价到会让自己赔本的地步! 于是阿拉比又一次昏厥过去,醒来以后只能以远低于买来的价钱,将曾经视如珍宝的纺织机给贱价卖给纺织作坊。 纺织机被卖出去以后,阿拉比用人力简单的装修了自己的住所,然后一家人挤到更小的空间内,以腾出更多的空间拿去售卖给连房子都被抵押了的平民,或者说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叫贫民的人。 此时,对赫尔斯的咒骂声越来越小,反倒是希望迪马赶快结束战争的呼声越来越大,就阿拉比所见到的,不少人偷偷用枯草装作麦穗,向神灵请求庇护迪马(迪马商会的标志是麦穗)。 2450年时,情况就更加恶化了,因为一群极有力量的群体也加入了城市的无业游民之中,农村的破产农民! 通过那些市井人士的闲聊,阿拉比也略微了解了这几年农村发生了什么事,自耕农在破产,甚至领主也有不少破产的,不得不将农奴贱卖给愿意买的贵族来偿还贷款,而这些购买农奴的贵族对农奴的压榨,是以前的数倍不止。 在这种情况下,大规模的逃亡潮就开始了,如今这些进城的,不是胆子相对比较小就是离城近,更多的纷纷加入了匪徒或者暴民,导致各地城市不得不频繁的将仅存的城防兵甚至治安兵调出去,避免这些暴民过于接近城市郊区。 涌入城市的前农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们不是住在桥洞之类的室外,就是干脆强占原有主人的房屋,比如阿拉比的房屋就被几户暴民给强占了,他们将阿拉比的租客给赶出去,还不负阿拉比一分钱。 幸亏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阿拉比缴纳给恶棍行会的保护费还是有几分价值的,恶棍行会和这帮前农民举行了几次街头流血斗殴,好歹保住了一些地盘,而阿拉比的房屋幸运的就是被保住的地盘之一,只是作为代价,给恶棍行会的保护费也多了不少。 那批乡下来的恶鬼在被赶走之前,顺手抢劫了阿拉比仅存的积蓄,还拽走了阿拉比的孙女,听着孙女尖叫的哭声越发远去,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阿拉比唯有抱住自己妻子和其他孙辈颤抖而已。 积蓄没了,保护费又涨了,房屋税可还没取消,一个孙子还被踹了一脚受伤严重,怎么办?思来想去,阿拉比唯有将自己最后一个孙女卖给了一脸邪淫的人贩子,然后紧紧抱住换来的钱,听着熟悉的哭声而流着泪离开人市。 2451年的时候,情况比去年更糟糕了,许多家境普通的市民都开始支撑不住,囤积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日益枯竭,也开始走向破产,而随着这些市民阶级的破产,残存的作坊也处于破产的边缘,只有少数有大贵族背景的,却靠着囤货居奇红红火火。 “这日子,该怎么过啊!为什么赫尔斯大人还不率军杀出迪马,解放乌尔多奇啊,”望着迪马货的方向,阿拉比投出悲凉的目光。 而此时菲氩任命的最新主将奈萨,瓦雷洛西诺王族之一,才终于到前线赴任,一赴任就得到一个“惊喜”的消息,代主将拉赫曼以年老体衰为由乞骸骨。 按往常道理来说,这么重要的战争,前任主将(代)无比配合自己一个空降下来的,并且丝毫不争权,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奈萨却从中看出来了,对迪马的战争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 “军队在逃亡,士气在崩溃,后方在动乱,围城围了9年,我感觉现在是迪马在包围我们的11万大军,而不是我们在包围迪马!不要说我的见识,就是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如此之事态,”面对奈萨的询问,拉赫曼大倒苦水。 最终拉赫曼没有被允许乞骸骨,但是也被恩准放假,回到乌克休息去了,留下奈萨独自头疼,踢足球踢不过别人被迫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奈萨就预料到前线情况很糟糕,但是没想到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可是既然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迪马还不出城,他们在等什么?奈萨的这个疑惑在次年揭晓。 大历2452年,迪马被围城十年之计,全悉伯围攻迪马包围整整十年,迪马没有被拖垮,反而悉伯先被拖垮了。 以驱除乌尔多奇流民的命令为引子,爆发了被后世称之为“乌尔多奇大起义”的暴动,《悉伯大典》中称这是一次正义的起义,觉醒的乌尔多奇人民反抗乌尔多奇的暴政。 然而就当事人阿拉比来说,“起义”仿佛是天方夜谭,暴动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许多流民在愤怒的失业市民阶级带领下,趁着乌尔多奇仅存的军队主力也被调出去镇压迫近流民时,对乌尔多奇市政局发动了冲击。 而他们冲击的口号,就是所谓“当今高山之王最是圣明,都是市政局的小人曲解高山之王的仁慈”,仁慈不仁慈,这帮市民心中有数,但是这么说的话事后也好推锅对吧? 市当局被冲击以后,乌尔多奇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秩序顿时崩溃,接下来就是暴民的狂欢,真正老牌的恶棍行会全部堆砌堡垒当缩头乌龟,而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却到处抢劫,发泄自己的欲望。 阿拉比就是被抢劫的对象之一,他的房屋被烧毁,女眷被蹂躏,自己被殴打,当他头昏眼花的恢复意识时,看见的是一个燃烧的乌尔多奇,乌烟瘴气的乌尔多奇,成为野兽发泄欲望的乌尔多奇。 “神啊!”阿拉比发出悲切的哀嚎,然后一口血堵住了他的咽喉,接着这位老者就重重的倒下来,永远的昏睡过去。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章 恶兽初鸣(九)反攻开始 “乌尔多奇大起义”,这是后来悉伯对这次事件的称呼,在当时悉伯的其他城市都将这次事件叫做“乌尔多奇大暴乱”。 其实其他地区早就发生过几次暴乱,也都是挑着主城仅存军队外出镇压叛乱时候进行暴乱,但是军队出去镇压了,城内学院却还有不少供奉、保卫留下,这些人都是紫萝级甚至超凡传奇级别的强者。 这种强者在军阵之中略微渺小,但是对于镇压暴乱却是一等一的拿手,毕竟暴乱的主体皆是城内失业的游民,他们既不可能有较强的实力也不可能有较强的组织力,否则便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所以其他城市爆发的暴乱,在规模扩散开来之前就被城市内的强者用领域给镇压,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唯一的例外就是菲氩在悉伯最重要的城市,管控南北道的首都乌尔多奇,这里不但发生暴乱,还是极其严重甚至导致贵族都死亡的大暴乱! 当府邸内的战力供奉出去镇压暴民围攻时,贵族们皆安心的等待供奉的回归,然后一如既往的说“一切已经收拾妥当了,主人”。 可是供奉出去以后喊杀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接着就是灵气乱飞,一些胆小的贵族一齐缩在宅邸里不做声,唯是祈祷供奉早日解决府邸外的暴民,直到喘着粗气的暴民们冲入府邸以后,这些胆小的贵族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暴民围攻的贵族惊慌失措,然后就是昔日只有平民才会发出的尖叫声。 随着暴乱不但没有被供奉慢慢平息,反而还迅速蔓延开来,逐渐蔓延到整个首都以后,贵族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经过一番打听,他们得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暴民们会衰竭魔法! 暴民们释放的衰竭魔法远不如迪马法师军团的成品,但是那些战力供奉也不是战场上经过灵力共振的轰击,衰竭魔法使得供奉们的杀手锏领域被遏制,虽说供奉还有很多手段,但无非就是蚁多咬死象的结果。 衰竭魔法,如今和迪马货一样成为迪马的标志,菲氩早在十多年前就了解到赫尔斯“新造”的这种魔法,但是却一直无法破解,而如今这个魔法居然越过被包围的迪马,在乌尔多奇出现了,是迪马派来的密探吗? 你要说这些暴民有迪马派来的密探,那自然是肯定的,这种事没有人带节奏不可能闹得这么大,但是全都是迪马派来的密探那就扯淡了,迪马人力还算充裕不假,但是把大批密探投入九死一生的暴乱之中,婆利古还没这么傻。 新的情况很快就传来,果然暴民不全是迪马派来的密探,而之所以衰竭魔法现在会在乌尔多奇漫天乱飞,原因只有一个,迪马密探将衰竭魔法教给了这些暴民。 “迪马想要干什么?把衰竭魔法教给暴民不就是换一手给我们吗?”乌尔多奇的贵族虽然对即将得到衰竭魔法的施放方法感到高兴,但是更加胆寒的是,目前还不知道的迪马真正意图。 贵族、以及部分和贵族走得近的富裕市民们,在经过初期的混乱之后,很快先是聚拢到乌尔多奇的王宫内,挡住暴民混乱无序的攻击,等到第二天之时,军队回归,接下来就是清场。 虽说暴民有着衰竭魔法,但是衰竭魔法在迪马军队手上,和在毫无组织的暴民军队手上完全是两码事,留守在乌尔多奇的又是最精锐的二线军团,因此等到第三天时,暴乱终于被平定。 持续3天的“乌尔多奇大暴乱”给周边城市带来了相当的震撼,尤其是那些胆敢欺侮贵族的暴民,很多只有头铁脑笨的才留在城内与正规军死拼,机灵的早在正规军入城之时,就撒腿跑到了野外。 这群跑到野外的暴民开始将衰竭魔法教给了各个流民团伙,于是很快衰竭魔法就以止不住的速度开始传播,于是二线军团剿灭流民团伙的难度,就变得更大了。 等到第五天时,一个新的消息传来,立刻压住“乌尔多奇大暴乱”的风头,那就是迪马反攻了! “是时候出兵了”,当婆利古说出这句话之时,换来迪马贵族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已经等太久了。 迪马三大军团发动起来,在多凡的率领下对城外(号称)11万大军发动了反扑。 10年围城,后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换来的就是前线军队士气越来越低落,愚昧的平民不知道为什么与迪马断绝贸易之后家乡会变成这幅模样,所以对迪马毫无战意,甚至认为这是迪马的诅咒,想要破解诅咒只有迎回迪马。 并且11万大军汇聚在迪马城下,对后勤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早在几年前大营就将越来越多的军队调撤到后方的乡镇,此时围在迪马的其实仅仅不到4万。 而在这一天,迪马起义军的领袖帕尔森·多凡率领3个军团对城外4万大军发动了首次反攻,在多凡一骑当千的突袭下,早就毫无斗志的围城军顿时崩溃,悉伯军主将奈萨根本止不住,只能也随着溃军撤退。 接着,婆利古下令第三军团于后方镇压滞留在乡镇劫掠的溃军,第一军团往南方追击,第二军团往东方追击,要将悉伯军的11万大军尽数驱除出迪马。 婆利古当然知道悉伯现在早就没有11万大军了,只是这场战役已经是要以迪马获胜为告终,那将敌人军队数量吹多一点,迪马打赢以后面上也有光啊。 第一军团由多凡率领往南下,第二军团由迪马贵族艾斯拉沃格尔的孙子,斯摩皮的赫尔斯率领往东征,两个军团六战六捷,一次次击溃奈萨试图重整军队的打算。 其实奈萨六战六败的原因在于,他的前任不但将农兵给遣散至各处,还为了看管这些农兵,把精锐的贵族也给遣散到各处,贵族军团无法汇聚到一起,那面对迪马有组织的灵力轰击,自然只能先逃为妙。 而后方的军队听说前方打了败仗,前方可是有11万大军在包围迪马,这都输了还论他们呢? 于是农兵最先跑得个一干二净,然后是雇佣兵见势不妙也逃了,最后是贵族看到遏制不住逃亡潮也开始害怕,在奈萨率军到达之前也跑了。 这就导致奈萨无论到什么地方,面对的几乎都是一片混乱的城镇,导致奈萨无法重整军队,面对多凡的追击只能一退再退,确保不被多凡给牵制住。 多凡一路追击到过去迪马与格奇的边界时才停止追击,安置一支辅佐军队看守边界的据点以后,回身开始收拾那些留在迪马境内乱窜的各路溃兵。 斯摩皮的赫尔斯就更了不起了,由于奈萨率领的主力是往南去格奇,所以斯摩皮面对的敌人要更少,因此他一路进击,直接杀到了洛夫城下,洛夫城的贵族见此,干脆制造暴动杀掉忠于乌尔多奇的士兵,对第二军团开城投降。 当洛夫城投降的消息通过传音魔法传到迪马时,婆利古被惊呆了,他可没预料到这个结果,要知道第二军团只有3千人,且没有携带灵能炮,怎么洛夫就这么投降了呢?洛夫这一投降,可谓是打乱了婆利古的节奏。 当然其实这是早可以预料的,只是没想到洛夫会这么快的投降,因为洛夫一直以来就是悉伯中最穷的城市,而他偏偏是离迪马最近的城市,受迪马的影响也最大。 在与迪马断绝贸易以后,洛夫受到的冲击也越大,以往是胜负未定,而如今迪马露出了胜利的一定可能时,洛夫就慌不择路的投奔迪马了,毕竟这十年的日子,洛夫是真的不想再过了。 不过婆利古毕竟有着来自但丁的军旅经验,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作出决断:“神界有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如此,传令斯摩皮的赫尔斯率兵驻进洛夫城确保成果,迪马提前进行军团扩编。” “迪马反攻战役”,或者说“迪马惨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乌尔多奇,就如前面所说的一样,立刻压住了“乌尔多奇大暴乱”的风头,那可是11万人啊,居然在几天之内被不到一万人的进攻打得土崩瓦解。 这个军情以最快的速度被传到贝哈拉,菲氩的最高统治者,现任炎牧尊庇赫姆二世急的天还没亮就紧急召集重臣商议此事,众人刚刚从11万大军惨败的消息中没缓过来多久,又一则重磅消息轰炸了贝哈拉。 “叛城扩编军团,以老兵为枝干散入新编军团中,共设立10个正规军团,总兵力高达3万,此外还设立5个辅佐军团、2个归化军团,其意图不言而喻,必定要汇军格奇,以屏护迪马之安。” 仅考虑陆路的话,悉伯的北道三城中,格奇是联系北部迪马与洛夫的唯一通道,只要迪马占据格奇并确保格奇不失的话,自此以后迪马的郊区就算安全了,所以奈萨请求乌尔多奇尽快征募新一批军队前来驻守格奇。 迪马的战略计划是如此明显,只要不把对方当做傻子的话,就能清楚对方已经料到自己下一步行动,所以接下来就是拼双方的速度,究竟是迪马先攻下格奇,还是乌尔多奇先增援格奇。 “虽然现在刚刚扩编,军团整合还不妥当,而连年的战争导致迪马、洛夫的生产并未恢复,迪马的人力也到了很危险的地步,不再是十年前不管怎么打,都能让三大军团满编的时候。” “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必须抢在乌尔多奇增援之前,先行进攻人心惶惶的格奇!”作战会议上,婆利古压制下对继续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怀疑,坚持己见的发动这次进攻。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一章 恶兽初鸣(十)帕尔森白衣逆河取格奇 “现以得到情报,叛城第五军团急行军趋附洛夫交接,第二军团随即南下,试图抢在我军援军到达之前先攻入格奇。” 听到密探的汇报,悉伯军主将奈萨冷笑道:“就算他们急行军南下,也得三天才能到达格奇,且还要越过迪马河渡河进攻,而叛城一个军团不过3千人,如何能攻的进格奇?若是他们攻城失败僵持几天,我等的援军也到了,格奇必定固若金汤。” 末了,奈萨还好似站在迪马的角度考虑着:“这也难为他们啊,毕竟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信了洛夫城的贵族,所以必须有军团交接才可,这么一来又是几天的功夫,所以他们想要在3天之内进攻格奇,洛夫的第二军团是赶不上了,可惜,可惜。” 昨日奈萨就对格奇公布了援军的消息来稳定士气,5天之后一批1万人的部队就会以急行军的速度先行驰入格奇,再配合上奈萨手头有的和格奇驻防的,手头加起来也有3万多了,3千迪马军团或许能在野战中击败悉伯军,但是绝对无法在围城战中迅速破城。 一但战争僵持下去,奈萨就可以聚拢起更多的军队稳固住格奇的防线,毕竟悉伯真正的力量在上场战争中没有损失多少。 别意外,因为在悉伯、或者除迪马以外的地方看来,真正有价值的军队只有由贵族组成的精锐军团,剩下市民、雇佣兵、农民组成的杂牌军,都不过是拿去当炮灰的。 “迪马反击战役”中,奈萨的11万大军确实土崩瓦解,但是那主要是被击散了而不是歼灭了,作为主力的贵族并未损失太多,只是一时散落在各处回不来而已。 在奈萨的计划中,非贵族的士兵死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贵族还保留着,那些做苦役的人力还拉不到吗?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毕竟那些平民十分吝啬,没到生死关头是舍不得房屋财产的,仔细找找总会找到。 所以时间,决定了现在迪马与悉伯的胜负,而奈萨自信的看来,己方情况固然糟糕,但是迪马的情况更加糟糕,第二军团今天才接到换防的军队得以南下,其他军团更是深陷在迪马南方漫山遍野的溃军之中,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3天内到达格奇。 而等到3天之后,就像奈萨前面说的一样,军队来了,并且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战线就会被稳固下来,然后会继续与迪马僵持下去。 奈萨断定,虽说如今悉伯被搞得这么狼狈,但悉伯毕竟是一个国家,还是有着自己祖国支持的国家,迪马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实属稀罕了,他自身必定也损失严重,所谓扩编十个军团,在奈萨看来更像是被逼到绝路以后的最后一搏。 就奈萨这些猜测而言,可以说奈萨不愧是菲氩派过来的合格将领,然而视野的限制,让他忽视了一条最致命的漏洞。 日后随着电子产业的发达,虚拟游戏也在这个世界诞生,其中一个游戏叫做《悉伯演义》,该游戏的名称与内容皆是取材自千百年前的近代名着《悉伯演义》,而即将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游戏中有着专门的剧本,“帕尔森白衣逆河取格奇”! 夜,火光照耀了星辰天,河舟堵塞了迪马河,迪马第一、第四、第七、第十军团的士兵没有后勤,每人携带只够3天的口粮,踏上了漂浮在迪马河的河舟之上,位于中部的就是这次军事行动的主将,32岁的迪马起义军领袖帕尔森·多凡。 “如此大的军事行动,要是格奇的密探接近了迪马河看到我等的河舟,此次突袭不就暴露了吗?”多凡奉命出征之前,这么对婆利古问道。 婆利古露出了大贤者的微笑:“不会,因为这次行动已经得到神的庇护,看见你河舟的皆是平民,纵使有密探看见,也来不及告之格奇了,有斯摩皮的赫尔斯做疑兵牵扯格奇密探精力,你且放心去吧。” 于是多凡这才放心出征,他以为婆利古已经为自己求到高山之神的庇护,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次庇护多凡的并非高山之神,而是斩界之神! 如果是波旁的海诸国,纵使没有海军也会警惕的料估海军的作用,广阔的三海自然不用多说,即使是河流也会被算计在内。 然而南疆大陆海河不兴,奈萨正是疏漏了关键的迪马河,他只将注意力瞄准陆地上的军队,却忽视了河流的作用,因为南疆至今还没有用河流突袭过的例子,于是今日轮到多凡将要给这些人上课了。 一日半后,正逢秋雨绵绵,格奇码头的城防兵在打着瞌睡,毕竟这里一不是重点关注地段,重点关注地段在已经被摧毁的河桥那里,二则是从洛夫南下的第二军团,再怎么快也要一天以后才会到。 再加上今天是恼人的秋雨,所以许多哨兵都躲进哨站里,在温暖的烛火下打着瞌睡,浑然不觉远处出现了大批河舟。 为了掩人耳目,河舟上的火把已经全部熄灭,士卒们也全部屏声息气,直到最前方的河舟轻松撞开码头的防船栏,才有几个睡的不怎么深的哨兵被惊醒。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当他们奋力摇响警铃的时候,第一军团的第一大队已经尽数下船,朝着城墙疾驰过去。 “迪马军来了!迪马军来了!他们从河上来了!”惊慌失措的传信使一路跑一路吼,多亏他的福,半个格奇都被他的吼叫惊动了,接着很快整个格奇都被惊醒了。 “从迪马河来了?几个军团?”当得知有至少3个军团以后,奈萨心脏几乎要停拍,最后还是主将的责任感让他回过神来,一声怒吼惊醒其他已经惶恐的将领,“慌什么!码头离主城还有一道城墙,我们有上万人,守住城墙就行了,怕什么!” 在奈萨的临危不乱之下,诸将的心情刚被安抚,却又被另一个信使的呐喊给打乱了:“叛变了!叛变了!瓦多家族的叛贼放开城门,迪马军已经入城了!” 节选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帕尔森白衣逆河取格奇’一直以来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经典战役,然而如今看来,这次突袭却是赌博的成分大于军事的成分,可以说中间只要发生一次意外,多凡就不可能打赢这次奠定他名望的战役。” “如果不是迪马河上大多数人没有注意逆流而上的河舟,如果不是仅有两个注意到的密探一个赶不上一个半路上被暴民杀死,那么这次突袭就会中途被奈萨得知,失去了他的突然性……” “如果不是奈萨在得知守护港口城墙的一处将领叛变放开城门以后,错误的做出格奇贵族与洛夫贵族一样,都已经成为迪马叛党同情者的判断,那奈萨就不会立刻带领军队逃离城市。” “事实上格奇的情况并不像洛夫那样糟糕,那个混乱的雨夜中真正支持迪马的贵族远不如洛夫那么多,大多数贵族还都是处于观望的状态,但是奈萨的突然撤军导致格奇群龙无首,才是促使格奇贵族倒戈投降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不论如何,多凡就是成功了,格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飞速的攻下,这次战役也成为教科书级别的经典战役而名垂青史,迪马终于获得了可以喘息的机会,当他下一次伸出獠牙之时,就是菲氩的悉伯的丧钟敲响之日。” 奈萨的突然撤离,使得多凡并没有经过如何艰苦的巷战,就在格奇贵族的支持下驻进城内,毕竟格奇只是损失不如洛夫沉重,但是并非损失可以忽视啊,格奇贵族当然也日益忍耐不下去,只是还没决定押宝谁而已,所幸奈萨的撤军让格奇贵族不用再思虑。 “你们总算来了!我们格奇的贵族已经苦乌尔多奇久矣,”格奇贵族代表见了多凡以后,他的脸上宛如一朵绽放的菊花,好像见到走丢数年的亲人般热情。 按多凡年轻时一时激愤就翻墙去见赫尔斯的性格,对此自然是略微作呕,只是如今多凡已三十余岁,城府还是有的,则是虚伪与蛇而应,心中则在紧张盘算之后的行动。 奈萨从格奇撤军的充满,也没带上远程传音魔法的材料,结果格奇沦陷的消息反而一时还没传出去,直到几天以后,奈萨见到原本北上准备支援格奇的军队,才得以借用这支军队的传音魔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消息传到了贝哈拉,庇赫姆二世又得半夜起来召集群臣,穿衣服的时候,懊悔的情绪已经如同毒蛇撕咬般充斥着他的内心:唉,怎么偏偏轮到自己摊上这事了,当初预备割迪马羊毛的炎牧尊,又不是自己啊! 除了懊悔以外,庇赫姆二世心中还有斩不断的怨毒:怎么我前任的时候,要你迪马干什么你迪马就给什么,不管是炼金魔法还是赫尔斯式农田技术,最多签几个条约交换一下就可以了,为什么到我这里来,就要打仗了,是看不起我庇赫姆二世吗? 当然,庇赫姆二世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前两次的妥协与退让所带来的交换,为迪马扩张了力量与影响,才有这一次如此狠厉的出拳。 迪马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座城市,如今能一战打崩11万大军,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后方经济崩溃所导致的,而面对前所未有的经济崩溃,那些废物般的宫廷供奉只能说,都是迪马货的影响,可是为什么,怎么导致的,如何能解决,他们就一问三不知了。 唉,如果当初前几任炎牧尊直接拼着得罪赫尔斯,将迪马灭掉就好了!就算赫尔斯又搞起了独狼袭击,也不可能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啊! 又或者不要与迪马交换,不要贪图迪马的赫尔斯式农田和炼金魔法,遏制死迪马与外界的商贸往来,不给他开放这道口子,迪马也不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个规模,不可能在断绝迪马货后给周围城市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但是到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这冰冷的现实就像外边冰冷的秋雨一样无情,庇赫姆二世得顶着冰冷的寒风去商讨这令人头疼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二章 恶兽初鸣(十一)迪马围解 摘自《悉伯大典·历史卷·悉尼文化圈·近代编史·第三次悉伯战争》: “……当始王(指帕尔森·多凡)白衣逆河取格奇的消息传到迪马时,正在处理文书的大贤者(指婆利古)最先听到这个消息,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只是说‘善’,然而实际上文书都被他抓的褶皱了。” 格奇拿下了,婆利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随着格奇被拿下,只要确保格奇不失,那么悉伯就再也无法侵略到洛夫和迪马的土地,而这意味着迪马终于可以开始安心的种田并不会再受到打扰了。 与此同时,就是欠贷问题。 这些年来,迪马以一城之力扛了一个国家十多年,关是只剩下一座城市就被包围了十年,接着又是扩编军团,又是逆流取格奇,还要趋势着疲惫的市民继续奋战,以及那十门灵能炮,皆是很大的损耗。 而这些损耗能维持下去,全都有赖于悉尼的低息贷款,这真的是低息贷款,比赫尔斯带领“悉尼统一组织”进行“第二次悉伯战争”时那种贷款要良心的多了,但即便很良心,这么十多年下来,也是一笔巨大的债务,甚至比“第二次悉伯战争”时候还要大。 如果是上一次,赫尔斯除了拿关税、矿产拿去抵押以外,就没有其他可以支付贷款的方式,然而如今就不一样了,随着迪马的收复和安全,工业化生产就会恢复,然后按婆利古的话所说,接下来就要让悉尼认识到什么叫做“工农剪刀差”。 其实除了传统的“迪马货”以外,婆利古还又给了赫尔斯新的工艺,即玻璃制造工艺,赫尔斯估计这东西以后又会被叫做赫尔斯式玻璃了。 这个世界玻璃的作用可不小,它是炼金的材料之一,还是传音魔法和投影魔法所必须的材料。 所以南疆大陆原本就有玻璃制造工艺,只是土法制造出来的玻璃,颜色浑浊、易碎、损耗大还面积小,然而赫尔斯用烧碱法做出了新式玻璃,这个玻璃制造的面积大、颜色轻盈还比较牢固。 并且,虽然各地也有玻璃行会,但是玻璃行会涉及到的上下游产业要远远小于纺织业,所以迪马出售这个技术,是不可能制造出像纺织业那样的动荡的。 “把赫尔斯式玻璃的技术直接卖给悉尼,或者瑞英麦邱,以免去我们部分债务,接下来靠着工农剪刀差也可以将债务快速消除,”婆利古这么对赫尔斯说道。 “就这样直接将玻璃技术卖出去?”赫尔斯的言下之意,是婆利古肯定会有挖坑,虽然赫尔斯还不明白坑在哪里。 听到赫尔斯的问题,婆利古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们的玻璃不是用传统的吹烧法,而是用烧碱法制出的玻璃,这意味着对碱液的使用量会大大增强,然而我们盖了专门的碱液工厂所以不必忧虑,而仍然靠着烧草木灰制碱的悉尼,纵使会了烧碱法,产量也上不去。” 工业化是息息相关、一环扣一环的精密环节,只挑选重要一点来办工厂,最后的结果就是造不如买,然而悉尼和瑞英麦邱是不会知道这些的,起码现在不会。 迪马的交易请求很快就传到吉大(悉尼的首都),接着是柯多密(瑞英麦邱的首都),随即引发柯多密高层的密切讨论。 老实说的话,悉伯其他城市失去迪马之后的惨状,不是没有传到柯多密高层贵族的耳中,他们又不傻,也猜到情况类似的悉尼,在失去迪马货以后,情况怕是比乌尔多奇好不到哪里去。 迪马在利用自己恐怖的生产力将周边的城市捆绑在一起,柯多密贵族们逐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现在是,该怎么办? 拒绝吗?拒绝恐怕会提前引发悉尼的动荡吧,而瑞英麦邱从2437年开始,就深陷于与奥迪的“第二次光明战争”,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如今还在继续,悉尼要是动荡了,瑞英麦邱哪来的精力和物质去救援悉尼?这不是提前将悉尼推到迪马那一边么? 所以权衡再三,柯多密贵族还是怂了,没人有魄力说,敢让瑞英麦邱南边打仗北边乱,拼着“第二次光明战争”战败,也要把迪马这个怪胎给按下去。 并且这也是视野的限制,柯多密贵族们只知道如今悉尼失去迪马货以后,会像乌尔多奇那样发生动乱,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凭如今迪马一片废墟还遍地溃军、暴徒的郊野,迪马一但失去与悉尼的贸易,自身也会崩溃。 毕竟在柯多密贵族看来,迪马无非就是卖货,悉尼不接受迪马货的话,迪马把货自己留下不就行了,这点根本不构成威胁啊。 总之,不知道这点的柯多密贵族们怂了,他们同意迪马的交易,用赫尔斯式玻璃技术免去大部分债务,毕竟这个玻璃技术确实好用啊,好用到没两年他们就发现碱液不够了,这就很蛋疼。 通过将赫尔斯式玻璃技术卖给瑞英麦邱,迪马所欠的大部分债务都被免去,并且很快通过工农剪刀将剩下的债务给偿还。 当迪马在卖技术的时候,悉伯方面也发生着自己的变动,奈萨由于导致11万大军惨败被撤去了职务,前主将艾米斯官复原职,并且加封为悉伯大元帅,体现出菲氩对于这次战争的重视。 并且对于乌尔多奇等地的混乱,菲氩明目张胆的违背了与迪马的条约,运输大笔物资进入乌尔多奇,再加上已经不需要大军出动,于是乌尔多奇等地的混乱被渐渐压制下来,起码稳住了阵脚。 对于这个消息,不单菲氩松了一口气,连婆利古都松了一口气,要是乌尔多奇那些贵族还像洛夫那样,出乎意料的突然开城投降,那婆利古就要蛋疼了,他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这等于是被放在火上烤啊!所幸菲氩让迪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迪马没有立刻发动对南方的入侵,而是优先恢复迪马生产,整顿扩编的17个军团,即10个正规军团、5个辅佐军团和2个归化军团,以及用剿灭野外溃军、暴徒的方式让他们练手。 贵族们很多的产业都安置在郊外,毕竟城市内没有那么多的土地,所以迪马贵族对郊外的目标是和过去贵族所不同的,他们不能容忍有大量的不稳定分子,也就是俗称的“三害”,继续在他们的领土上游荡。 早在十多年前,迪马就进行过“除三害”运动,基本将迪马境内的三害驱除或镇压了,如今地点被扩大至新征服的格奇与洛夫。 而对于格奇和洛夫的贵族,婆利古力排众议采取安抚的态度,选取一些配合的贵族,让他们可以在郊外开设工厂,当然技术仍旧是被迪马所垄断,他们有分红罢了,不过迪马承诺,等战争结束之后就会公布技术。 这个措施拉拢了不少当地的贵族,使得迪马稳定了与格奇和洛夫之间的关系,可以将更多的经历投入恢复之中。 接着,迪马在2454年举行了“基础官僚考试”,目标是自己的17个军团,这一破天荒的考试被后世称之为近代史上第一次对基础文官的考试,考试结果是挑选出合适的官僚用于管控迪马刚刚扩充的地盘。 对于这个考试,格奇和洛夫贵族自然多有不满,然而迪马贵族的反对就少的多了,毕竟军团里也大多数是迪马市民,迪马贵族们还是知道,自己想要富裕还是要拉拢好市民,再说了迪马市民也要比这些外人可靠得多。 什么?高贵的血统?血统这种东西,能比金灿灿的小钱钱可爱吗?再说了,这群市民出生的官僚也好拿捏,他们可不像贵族几乎都是终生任免制度的,他们要经过艰苦的考核,还有每年严格的审核,并且都是低级官僚,贵族也不喜欢自己的手下都是猪头啊。 不用多说,这个主意自然是冷弈所想出来的,或者说复制出来的。 考核结束以后,大批原来的士兵退出了军团成为基础文官,接着迪马又将一批本来就不合格,只是当初扩编没得选的士兵给清理出去,让他们作为工人恢复迪马的生产,然后将那些被诏安的前流民编入军队。 这样当然会不可避免的导致迪马军队的下降,只不过战力下降最严重的几个军团,都用于后方的剿匪,让他们尽快磨合而恢复战斗力,战斗力下降较轻微的,比如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分别把手格奇和洛夫,一是防备悉伯军队,二是防备城中贵族。 在迪马的一个秘密地点,有着重兵把守,这里是迪马最绝密的地方,除非是迪马最顶级的几个贵族,否则进去的人就不能再出来,而外边的守卫,也只能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打铁声,和时而传来的轰鸣爆炸。 迪马起义军名义上的领袖,帕尔森·多凡,也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绝密工厂,在赫尔斯的带领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推举你来当领袖吗?”赫尔斯带着多凡在这个工厂中闲逛,多凡望着那些不知名的管状物体,没来由的感到胆寒。 “总不可能是看重我的勇敢吧,”多凡自嘲般的说着,他年轻时还相信这句话,如今倒是成熟了,不再相信了。 “没有一个高山之王,这群迪马贵族就会故步自封,像奥雷蒂亚人那样硬生生的在同文同种的奥迪人中新创立一个族群,以显示出自己的高贵,”赫尔斯在多凡解释的时候,随手拿起一个被称为废品的灵门枪试射,轰鸣的响声吓了多凡一跳。 “原来是这样,”多凡晃着脑袋苦笑道,然后颜色还在瞄着那些形态大体相同只是略有不同的武器,被称为“灵门枪”的武器,即便是在迪马最困难时刻,明明已经研发出来,却因为无法工业化生产导致没有被列装的武器,这是多凡第一次被获准参观。 “这东西研发多久了?”多凡这么问道。 “从大历2422年就开始研究,如今都三十多年了,”赫尔斯一边走,一边挨个抚摸着那些被称作废品的灵门枪,这是他倾注了一切心血的武器,这是平民们的未来。 盘侧处于隐身状态的冷弈,也微笑着看着这个工厂,灵门枪,冷弈只通过系统让这个概念变成可实现的产物,然后只给了非常简陋的草图,甚至只有思路,而迪马工匠凭借着三十多年的心血,正在让这个草图逐渐变成现实。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三章 恶兽初鸣(十二)灵门枪列装 悉伯对内的恢复生产和“新除三害”运动,经过了5年辛苦的酝酿,等到2457年时已经基本完成,迪马恢复了原有的生产力,原本在北道三城横行的暴徒溃兵也不是被镇压驱除就是被收编,对格奇和洛夫的统治初步稳定下来。 等到这个时候,多凡终于下令,明年便出兵乌尔多奇,要以迪马入主悉伯而结束这一场战争,完成赫尔斯百年前没完成的事业。 其实早在几年前,悉伯就在菲氩的授意下对迪马派出使节,就和平问题进行了商讨,然而双方即便是底线都差距过大。 迪马认为,最次也要让自己掌控洛夫和格奇,这样才能让迪马可以安心的生产,可是菲氩肯给出所谓最宽宏的意见,也不过是让迪马恢复原状,并不再试图掠夺迪马的技术,结果这场谈判最后无疾而终,双方实在谈不到一起去。 谈判还在进行的时候,艾米斯就策划过对格奇的进攻,所谓以打促和,而格奇是通往迪马与洛夫的唯一通道,然而迪马在这几年早就将格奇修复的固若金汤,并且对格奇秩序的恢复也深得当地贵族的支持,他们可不想再回到过去悉伯治下的混乱秩序了。 结果艾米斯策划的这次进攻被格奇费了一番功夫挡回去,没能吓住迪马将战争继续下去的决心。 此外,这几年悉伯虽然安定了乌尔多奇的秩序,但是代价就是每年都要对乌尔多奇和南道二城投入大批的维稳资金,这让一些菲氩贵族声称这是得不偿失的行为,所谓抛弃那罗以西的领土割肉止损,在贝哈拉一直很有号召力。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悉伯这几年除了艾米斯在和谈期间策划的一次进攻以外,从头到尾就没有多少干涉迪马,因此迪马得以安然的按自己步骤恢复生产力,直到如今终于有发动南侵,亦或是统一的底气。 大历2458年春,帕尔森·多凡于迪马召集五个军团会师,随即会兵南下,发动对乌尔多奇的进攻。 格奇是没有直接通往乌尔多奇的官道的,格奇想要到达乌尔多奇,必须绕一个跨过迪马河的半月弧,先往东越过迪马河到达那罗下辖的下那罗,接着往西再次跨过迪马河,再要跨过迪马河的支流,乌尔多奇河,才能到达乌尔多奇。 迪马河的源头是从那罗山脉中缓缓流下,在乌尔多奇附近有一条支流分出,构成了乌尔多奇的护城河,即乌尔多奇河。以前迪马和乌尔多奇进行商贸往来的时候,就是从迪马河入海口逆流而上,经过下那罗然后再驶入乌尔多奇河,才会到达乌尔多奇。 因此,多凡想要进攻乌尔多奇,路途中最重要的一座城市便是下那罗,只要切断了下那罗,乌尔多奇就会与那罗乃至整个菲氩断绝联系,百年前赫尔斯指挥的“第二次悉伯战争”中,赫尔斯开战初期便是采取这样的策略,从而让自己五年内席卷整个悉伯。 多凡进军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贝哈拉,而贝哈拉依旧还在争论,争论的主题依旧是老一套,放弃那罗以西的国土而割肉止损。 可怜菲氩炎牧尊庇赫姆二世,人老体衰了还要摊上这件大事,他又是个没担当的炎牧尊,不敢做主力排众议,结果等多凡已经率军到达下那罗的对岸时,贝哈拉依旧还在争论,既不说撤又不说守,搞的悉伯主将艾米斯几乎要崩溃。 那现在咋办?贝哈拉不给出明确的态度,艾米斯只能为自己考虑了,总之先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和精锐部队撤出乌尔多奇布置到下那罗,以防等撤退命令下达的时候自己没法撤走这种狗皮灶度的事情。 此时,前些阵子战败的奈萨已经被起复,所谓调派前线戴罪立功是也,这是奈萨主动要求的,奈萨得为自己身后名和子孙声望考虑啊,如果就这样狼狈退场,那自己后代的前程就都不要去考虑了。 “诸将,只要防住下那罗,只要不让迪马军队渡河并占据稳固据点,我们就可以将迪马军队遏制在河对岸,”作战会议上,奈萨老调重弹,说这种凡是上过战场的将领们都知道的话。 不过话虽然是废话,但是对于防守住渡口他们还是有信心的,自古以来军队渡河,无非一是武装强渡,二是施展隔水魔法分开大河。 第一种方法只适用于渡河军队要少于对岸军队的情况,而迪马军队向来以精锐为主,这次不过5个军团,即使加上辅佐军团的话,多凡能统帅的不过2万余人左右,人数远不如奈萨的军队,所以武装强渡是不用考虑的。 至于用隔水魔法分开大河,自从迪马将衰竭魔法透露给暴徒以后,衰竭魔法的施展方式已经很快传遍了整个世界,如今悉伯的军队也会使用衰竭魔法,对面要是敢用隔水魔法,悉伯分分钟用衰竭魔法回敬。 要知道,悉伯军队中法师大多是来自菲氩的志愿军,所以即便是现在人数也要超过迪马,拼衰竭魔法的话,迪马根本不可能拼得过悉伯。 不过啊,虽说双方都会衰竭魔法了,但是这只是把双方军队的盾给加大,矛的攻击力却仍旧不变,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奈萨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迪马不会正在秘密开发一个将自己矛的力量增强的魔法吧? 这个以前就有的猜想,随着首次看到迪马军队而一点点的变成现实,迪马军队中的步兵非常诡异的没有装备五花八门的武器,而是拿着一根长度适中的管状物。 奈萨猜的没错,那就是迪马最重要的杀手锏,灵门枪! 自2422年开始立项,到2457年正式研发成功,灵门枪的研发历经了整整35年的岁月,期间投入了不可估量的人力和物力,最终将这个仅在草图上的计划变成现实,并给今年准备出征的5个军团列装并进行训练,正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呵,如果不是灵门枪研发成功,我们怎么会主动出击而不是拖延下去呢,”望着对岸的悉伯军,多凡如是说道,并且他有预感,自己即将以征服者的身份回到阔别近20年的故乡,乌尔多奇。 随着多凡一声喝令,迪马第一军团率先武装强渡迪马河,悉伯的法师军团进行了象征性的灵力轰击,理所当然的被衰竭魔法给遏制。 “唉,以前法师军团的多寡,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而在衰竭魔法这个该死的东西被研究出来以后,我们法师居然成了威慑性的存在,待遇也越来越差,”一个悉伯的法师沮丧的进行灵力轰击,心中如是想到。 迪马第一军团的第一波部队成功渡河,对此前线将领没有太在意,下令让座位前锋的军队发动突袭,将这个刚刚渡河还未展开的小队再赶下河里,不给他们站稳脚跟的机会。 然而奈萨却忧心忡忡,如果迪马军队与他虚伪与蛇停止不动,奈萨还会放心许多,就这么直直的冲过来渡河,反倒是更让奈萨开始担忧,那些军队拿着的管状物是不是真的会有什么奇效。 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印证了奈萨的猜想,还是往最不利的地方发展。 只见最先上岸的士兵率先施放护盾魔法,来挡住悉伯军团的进攻,避免立刻被推下河中,前线将领通过自己老辣的经验立刻判断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护盾魔法,最多挡住一次冲击就会破碎。 然而迪马也只需要挡住一次冲击就够了,于是在悉伯将领疑惑的目光中,后方的士兵居然停止渡河,开始摆弄他们那奇怪的管状物并施展灵力共振。 “奇怪,难道那个多凡变傻了不成?河水中可是有灵力,会干扰军队的灵力共振,怎么能还泡在河水里就进行灵力共振呢?” 结果很快前线将领就知道并不是多凡傻了,而是多凡有所依仗,迪马河仿佛不存在一般,居然没有发生干扰,轻易的让第一军团的士兵聚集起灵力共振。 这下悉伯将领们惊讶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违反了千百年来军事常识的场景:“怎么可能!居然能在河水中凝聚起如此规模的灵力共振!而且这批人并非全是贵族组成的士兵,而是普通的平民!” 在这个世界,包括迪马在内所有的军队中,即便贵族与平民的军阶相同,贵族也可以穿着比平民华丽许多的衣服,所以悉伯将领轻易的看出眼前这支军队并没有多少贵族,而既然不是贵族,就说明他们并非多精锐的军队,但是为什么却可以施展如此水平的灵力共振? “是那根不明管状物!”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位于中军的奈萨,他看到了那根管状物在经过士兵的摆弄以后,代替了以往必须由贵族来主导才可以较好进行的灵力共振,取而代之的是平民操作这根管状物,就可以做到不输贵族的灵力共振。 奈萨的头皮嗡的炸开,他意识到如果这东西还能大规模生产的话,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到来,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是因为精锐的他们是优质灵力共振的必备核心,而如今通过这根管状物,不需要贵族也能做到如此优秀的灵力共振,那贵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迪马想要干什么……”奈萨的语气不住地颤抖,“难道迪马没有贵族吗!他们为什么要研发这样的……怪物!”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四章 恶兽初鸣(十三)无可阻挡 最终,大历2458年的下那罗之战以迪马获胜为告终,可是并未较大程度的歼灭敌军,一则是此乃渡河战役,二则是能取胜是因为敌军主动退走。 是的,奈萨的老毛病又犯了,当初格奇之战时,奈萨就在情况未明时以最悲观的态度来预测战局,结果擅自率先撤军,导致乌尔多奇贵族雪崩般的倒戈迪马军,如今奈萨却又犯了一模一样的错误。 在奈萨看来,平民手上拿着的管状物都这么强了,那后方贵族手上拿的管状物岂不是更强?而平民大队都能挡住自己了,贵族大队登岸以后还不立刻反推回来?奈萨拿不准这一点,所以害怕的下令撤军,以免遭遇更大的损失。 而随着下那罗的沦陷,那罗通往乌尔多奇,以及整个悉伯南方的道路,都瞬间被迪马切断,这就睡下那罗的重要性,而迪马此时已经控制了这座城市。 “接下来无需进攻,只需要驻守下那罗就可以,如今乌尔多奇的财政全靠菲氩的支撑,这下菲氩与乌尔多奇的联系断绝,那么他们很快又会再陷入暴乱,然后不得不亲自来下那罗请求我等入主乌尔多奇。” 这是出军前会议上婆利古对各个贵族们的交待,得到了各个贵族的一致支持,毕竟蛋糕就那么大,分蛋糕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迪马请求乌尔多奇入伙,和乌尔多奇被迫向迪马请求入伙,其中要给的交换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其实迪马贸易与乌尔多奇已经断绝了18年,再加上这几年菲氩给乌尔多奇等城市的输血,实际上乌尔多奇已经不会出现像18年前那样,因为银荒导致的经济危机,可是这个结论,乌尔多奇的居民不知道啊。 当得知下那罗已经被迪马攻陷,菲氩短期内不可能再向乌尔多奇输血,乌尔多奇从贵族到平民的信心瞬间就崩塌了,他们惶恐的以为前些年那种诡异的物价下跌和银荒很快就又会出现,于是纷纷囤积抢购,结果人为的造出了经济危机。 是的,这一次乌尔多奇的经济危机就与迪马没有关系了——除了迪马攻陷下那罗以外,纯粹是乌尔多奇居民对当局缺乏信心所导致的。 一开始还只是少数悲观主义者在囤积物资,其他人则觉得迪马很快就会打进乌尔多奇,到时候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可是随着迪马军队驻足下那罗不动窝,恐慌便渐渐的在悉伯南方的城市开始蔓延,过去那悲惨的日子就要来了?那并不遥远的回忆又要变成现实了?别忘了如今城市周围的匪徒与暴民可还没清缴干净呀! 于是乌尔多奇又开始了骚动,贵族们以极快的速度失去对乡下的统治权,对此他们毫无应对手段,而是纷纷往城镇中汇聚,对此悉伯当局自然是清楚,有许多贵族已经打算借着乌尔多奇当局的脑袋,向迪马卖个好前程了。 并且最让悉伯当局忧心忡忡的是,这次战争与以往不同,以往两次悉伯战争皆是悉尼人与外来者的战争,而西菲力人尽管人数稀少,但是却可以凭借和悉耐克人的联合,以及菲氩优势来压制住局面。 可是这一次,迪马叛军的领袖却是一个悉耐克人,这让西菲力人原本的助力悉耐克人变得不再可靠,因为悉耐克人知道自己不会遭到前两次战争那样的清洗,自然也不会像前两次战争一样,拼尽全力的支持西菲力人。 下那罗战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那罗,艾米斯对此怒不可遏,不顾奈萨乃是来自贝哈拉的西菲力人贵族而将其关押起来,对此营帐中没有一个将领出声,毕竟奈萨这次篓子捅的实在是太大了。 “必须召集主力即刻出军,将下那罗给夺回来!不然那罗以西将不复为菲氩、啊不是,将不复为悉伯所有!”艾米斯立刻做出决议,于是动员精锐部队,准备前往下那罗与迪马决一死战。 “不可啊不可!”正在被押送下去的奈萨出声叫喊道,“如今迪马有一神奇武器,可使手下军队力量大大加强,绝不可轻易出兵啊主将!而我观察那武器虽然厉害,可是范围却短,不具备攻城实力,所以应当坚守那罗要塞为上计啊!” 见奈萨在呐喊,艾米斯伸手让侍卫停止拖动:“居然一战就如此了解那神奇武器,不如我将主将位置让给你,你来做决策?” 于是奈萨就不出声了,他怂恿艾米斯抛弃那罗以西所有悉伯国土的勇气有,自己背上这个千古骂名的勇气就没有了,否则奈萨就不会在格奇和下那罗主动撤军,于是乖乖的被卫兵押送下去。 等奈萨被押送下去以后,艾米斯继续说道:“就算那个神奇武器有大神通,可是迪马在那里不过5个军团而已,至于其余的辅佐军团根本不足为惧,所以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五千余人,我兴兵5万而精锐充半,难道还打不赢吗?” 于是艾米斯征召5万大军,而这一次5万大军可不是上一次农兵、雇佣兵掺杂大半的11万大军,而是贵族占据主体的5万大军,所以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 因为艾米斯也知道,虽说如今贝哈拉对于是否抛弃那罗以西领土还没争论出个理所然,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算要抛弃也绝不能被迪马攻打的抛弃,必须是菲氩主动放弃的,所以艾米斯必须在这之前守住下那罗。 正是考虑到这么多的因素,艾米斯才集结起一支最强悍、素质最高的5万大军,浩浩汤汤的进军下那罗与悉伯决战。 而这一次战役又是在野外爆发,艾米斯进军数天以后在下那罗的前方迎面撞上了多凡率领的,拥有五个军团和数个辅佐军团、归化军团的迪马军队,伴随着2458年的第一场夏雨,战役爆发了,因此这次战役又在后世被称之为“夏雨战役”。 “夏雨战役”交战以后,艾米斯倒也了解到“神奇武器”的准确称呼,“灵门枪”,而交战没多久以后艾米斯就体验到灵门枪的难缠,有了灵门枪的加成以后,原本素质不高的市民军队也能达到原本贵族才可以达到的灵力共振水平。 这下菲氩就麻烦了,原本人数优势的矛,被迪马衰竭魔法增强的盾给挡住了,虽然如今菲氩也会衰竭魔法,倒是半斤八两,但是迪马又研发出灵门枪,增强了自己的矛,然后艾米斯就意识到自己一直担忧的地方在哪里,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灵门枪的列装,使市民的灵力共振可以与贵族媲美,但是如果给平民列装呢?这样平民虽然打不过菲氩的贵族,却可以碾压菲氩的平民! 早在开战之初艾米斯就注意到,迪马布置正规军团与自己贵族军团交战,而布置辅佐军团与平民军团交战,这是属于比较正常不用拼时间的布置,所以艾米斯开头没有注意。 但是灵门枪的列装,导致虽说正规军团与贵族军团仍然半斤八两,可是辅佐军团却可以碾压菲氩的杂牌!可是当艾米斯意识到这一点时,菲氩的杂牌部队已经被迪马辅佐军团摧枯拉朽般的击溃了! 战打到这个份上就不用再多考虑什么,只需要收拾军队准备撤退就可以,因为溃散的己方军队会冲垮自己的军阵而干扰灵力共振,己方面对对方有灵门枪加持的灵力共振已经很困难了,再被干扰一下,那就是全军崩溃的下场。 结果这场盛大的“夏雨战役”还没一天就宣告落幕,艾米斯顶着飘飘扬扬的夏雨仓皇而逃,并咬牙切齿的说道:“奈萨万死不足赎其罪!” 经过和迪马列装灵门枪的军团实际交手以后艾米斯也明白了,迪马正规军团的最高战力实际上并没有增多多少,而此前迪马想要渡河攻陷下那罗,靠着就是携带着海量的辅佐军团,用辅佐军团的人力去堆,毕竟下那罗有这个价值。 然而奈萨!因为奈萨的愚蠢,让菲氩军队开战初期就直接退出下那罗,导致迪马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战略目标! 新的战报又传到了贝哈拉,于是庇赫姆二世终于要为他这些年的政策做一个总体的买单,虽然这些对策并非他一个人独裁,而是经过菲氩议会的全体投票同意,但是这并没有什么软用,炎牧尊有时候不就是被拉出来背锅的吗?尤其是庇赫姆二世这种没魄力的。 总之,心脏不好的庇赫姆二世宣布辞职下野,贝哈拉开始新一轮的炎牧尊选举(选举对象仅限于瓦雷洛西诺家族内),而对于前线甚至包括奈萨在内的诸将都没怎么惩罚,但是也没把是否放弃那罗以西国土这一最重要的决定告诉还在苦苦等待的艾米斯。 经过一番耗时较短的战时选举之后,塔西洛三世成为菲氩新一任炎牧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宛如是为塔西洛三世继位祝贺一般,一个丧报不幸的传入贝哈拉,冲淡了塔西洛三世继位的喜悦。 塔西洛三世继位以后,按照以往规则来说,菲氩各地没有遭遇战争的牧首与总督需要来到贝哈拉朝见新炎牧尊,而菲氩最东边的比伯边区总督比伯却趁着这个机会,趁机夺取莱尼,掀起对菲氩的叛旗。 而更让塔西洛三世糟心的是,菲氩密探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比伯边区总督比伯的叛乱,有迪马参与的影子。 “我们还没先对迪马插手,迪马居然就主动煽动我们的总督叛乱!”塔西洛三世对此怒不可遏。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五章 恶兽初鸣(十四)恐惧与遏制 作为南疆大陆领土最大的几个国家之一,菲氩国域纵横千里,因此不可能所有土地都是由贝哈拉直辖。 因而在菲氩的设计中,真正被贝哈拉所直辖的,只有首都所在的欢火行省,此外完全被贝哈拉掌控税收和人力的,还有欢火行省西部接壤的吉利拉西行省,以及位于欢火行省东部扼守连接岚朔、旧关、比伯和一道的瓦雷行省。 除了这三个被直辖的行省以外,悉伯实际上可以算是菲氩具有较高自治性的一个行省,而与悉伯接壤的莫亚行省中,悉耐克人在这个行省里具有优势地位,他们可以组建自己的议会,与贝哈拉提出代表等等。 而在菲氩的东边则设立了三个边区,其中夹在欢火行省和瓦雷行省中间的岚朔边区,由岚朔家族自治,但是实际上这一边区几乎只停留在名义上,是菲氩掌控程度最高的一个边区,岚朔家族能掌控的领土不超过首府恩茨。 但是再之外的两个边区就不同了,旧关边区是被前王朝吉利拉西家族所自治的,这个边区自治的原因是因为其地广人稀,仅仅是继承了历史上旧关行省的称呼,实际上与原先的旧关行省不论是地域和居民都没有任何联系。 毕竟旧关边区是菲氩为了排解人口压力,强迫多余居民北上开拓出来的新领土,对于这种投入需要很多还产出不足的边区,菲氩主动将其让给吉利拉西家族自治。 这不得不说是一招妙棋,一直到如今旧关边区还无法财政自给,严重依赖菲氩给予的支持,所以吉利拉西家族对菲氩是无比的忠诚。 然而比伯边区就不一样了,比伯边区是当年菲氩在瓦雷洛西诺王朝救国东征时,唯一没被征服的菲力行省,菲力最后一个王朝奥英贝奇王朝在宣誓效忠以后,被菲氩允许继续在比伯边区自治。 实际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比伯边区易守难攻,与外界的联系全部依赖于比伯走廊,比伯走廊上3座主城从西到东分别是茉莉、莱尼和柯多密,茉莉是菲氩扼守比伯边区出关的关隘,莱尼是走廊内唯一的主城,柯多密是比伯边区最后的防线。 可以说,菲氩如果想要真正重创比伯边区,必须将这3座城市全部掌控,而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反之来说比伯边区想要把守关隘割据自立,那就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而当年救国东征打到末期的时候,虽然瓦雷洛西诺家族取得了无比辉煌的成果,但是已经精疲力尽,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奥英贝奇家族对比伯边区的继续掌控。 奥英贝奇家族在瓦雷洛西诺王朝强盛的三百年中,从未发动过叛乱,即便是“第二次悉伯战争”时那罗以西领土尽失的危急时刻,直到今天为止,比伯边区总督比伯对菲氩的衰弱坚信不疑,于是在迪马间谍的煽动下,自莱尼出关猛攻茉莉。 对于塔西洛三世来说,现在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东边叛乱的目前只有比伯边区一家而已,旧关边区的吉利拉西家族和岚朔边区的岚朔家族还暂无反意,南方的菲尼仍然深陷2434年与法尔达爆发的“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中,肯定无暇北上进攻菲氩。 与此差不多过了一段时间,灵门枪的消息也传到瑞英麦邱,这给瑞英麦邱打上一份强心剂,他们觉得只要买来灵门枪的技术,定可与扭转与奥迪在“第二次光明战争”中不利的战局。 结果面对瑞英麦邱的使节,婆利古回以拒绝的态度:“起码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迪马没有出售灵门枪的打算。” 当一阵好言好语乃至威逼利诱都无效以后,瑞英麦邱使节只能铁青着脸色告退,当第二波使节再次来到迪马时,已经不再是上一次友善的面孔了:“如果迪马不肯出售灵门枪技术,我国担心迪马会遭受难言之隐的灾难。” 对此,婆利古回以冷笑:“我们迪马、不,我们悉伯的回应就是,若是瑞英麦邱想要对悉伯宣战,那我们也不会害怕!你要战,那便战!” 瑞英麦邱对这个回复气得发疯,但是柯多密的高层们倒还没完全失去理智,知道不能因怒而兴大兵,于是甚至连悉尼与迪马的贸易都没暂停,仅仅是断绝了给迪马的低息贷款,并且开始为乌尔多奇输血。 是的,输血,瑞英麦邱也知道乌尔多奇现在没有输血不能活下去,于是在与菲氩和乌尔多奇将领谈融洽以后,就开始以商会为渠道秘密的对乌尔多奇输血。 毕竟随着衰竭魔法和灵门枪的出现,以及菲氩东部叛乱的发生,已经让瑞英麦邱意识到,这个十多年前需要被自己用低息贷款资助的小不点城市,居然在进行了十多年战争以后没有被摧垮,反而越战越强。 还停留在封建时代的瑞英麦邱仅仅是从迪马纸面上的战斗力去判断,当然判断出迪马越战越强,他们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的是,是时候该对迪马进行遏制了。 “第二次光明战争”结束以后,宁可和菲氩联手破坏悉尼地域三百年来的均势,也要两面夹击灭掉迪马这个心腹大患!这是柯多密贵族此时的判断。 而为了策应瑞英麦邱的输血,菲氩还对乌尔多奇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菲氩正式宣布对迪马宣战,发动叛逆剿灭,这个消息给了困在悉伯的西菲力人守军一剂强心剂,支撑着他们继续坚持下去。 至此,“迪马战争”正式在天界被更名为“第三次悉伯战争”,而天界将这次战争的性质裁决为,屡屡欺压附庸国的宗主国对附庸国的镇压。 当菲氩和瑞英麦邱这两给老牌强国已经几乎是撕破脸皮联合镇压迪马时,婆利古也做出了自己的应对,具体来讲就是,瑞英麦邱没有想到,自己拼尽全力给乌尔多奇凑出的援助,全部被喂到了狗肚子里。 “菲氩根本没有救援我等的打算,对迪马宣战不过是要可以名正言顺的用菲氩正规军团守住那罗要塞,防止迪马侵入菲氩本土罢了,而悉耐克人贵族又已经不可靠,我们应该为自己找出路了!” 为首贵族的说法得到其他乌尔多奇高层贵族的一致认同,其实有两个贵族并不认同,但是他们很遗憾的在几天前偶染时疫而亡。 “瑞英麦邱对我等发来援助,但是因为瑞英麦邱还没与迪马正式撕破脸皮,所以只能掩耳盗铃般的用商会输送补给,而这个消息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其他的市民,是不知道的,”此时贵族的脸上已经露出只属于魔鬼的笑容,可以预想他死后一定会被地狱拉走。 “所以我们只要将瑞英麦邱输血的补给尽皆私吞,然后用一小部分稍微的维持住迪马几个月的秩序,在这期间利用这些物资囤积居奇巧取豪夺,那就是一番大收益!等到暴乱开始之前,我们再崩溃性的收割一波,然后就可以脚底抹油跑路!” “然后让我们请出这位尊敬的友人,”伴随为首贵族的摆手,一位使节自屏风后面出来,他是来自迪马的使节。 “这是婆利古大人的灵魂契约,迪马议会已经一致同意这个交易,而我等维持住这个交易的抵押物,就是婆利古大人的灵魂。” “所以你们尽管放心的去做,在此期间我们迪马一定不会干涉,当你们撤退时,迪马还会免费帮你们转移运输这几个月搜刮的财产,你们也就不怕横财半路被他人所夺。这样一来,你们不但有飞来的横财,还是为了菲氩坚守到最后的将领,可谓是名利双收。” “可是迪马就如此好心吗?难道你们对规模如此巨额的财富不动心?”一个还是略有疑虑的贵族问道。 这个使节是来自赫尔斯老追随者的后裔,他自幼就接受了完整的迪马教育,因此笑眯眯的对贵族们说道: “其他人什么想法我不知道,就我来说是略有动心的,但是想到你们不过带走了些许浮财,而我们能将被你们摧残的七零八落的乌尔多奇给一口气吃下,那么所有的贪婪都会化作飞烟飘散。” 是的,迪马贵族的胃口已经变得更加大了,他们可不打算像洛夫和格奇的贵族一样,与乌尔多奇的贵族分享将来悉伯的权力,那也没法分享,因为乌尔多奇的贵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才会有这一招交易,迪马高层要通过这次交易,将大部分的乌尔多奇贵族给摧毁,让将来的悉伯变成迪马的悉伯,而不是乌尔多奇与迪马的悉伯。 在乌尔多奇收网的同时,悉尼首都吉大也迎来了迪马的使节,经过四十多年的布局,悉尼的网也要被收起来了。 “就这么说吧,将来悉伯与瑞英麦邱必有一战,因为你我皆是悉尼人,更重要的是你我商业联系已经密不可分,巴蒂罗斯湾只能是悉伯的巴蒂罗斯湾,不能是悉伯与悉尼共同拥有的巴蒂罗斯湾。” “哼,几年不见口气竟然如此狂妄,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若是这样,我等不说拒绝,只要直接向外边的瑞英麦邱使节告密,你已经被抓起来了,”一个不满意迪马使节狂妄的贵族冷哼道。 而迪马使节却没有丝毫惧意:“我只是在单纯陈述问题罢了,我不妨直接对各位透个底,经过近二十年以一座城市挑战一个国家的战争,迪马各项人力物力已经接近枯竭,再打下去就是要死掉一代人,有断代的危险了。” “毕竟如今衰竭魔法也传到悉尼,各位应该知道衰竭魔法对法师的伤害有多恐怖,所以如果没有你们提供人力为悉伯作战下去,悉伯是无法将瑞英麦邱驱除出悉尼的。” “那态度就应该放低点,同意我等之前提出的条件!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悉尼贵族说道。 “不可能,你们要价太高了,”使节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并且在我看来,不是我们求你,你们也要求我们呢!毕竟悉伯要是与悉尼断绝贸易的话,乌尔多奇已经为你们掩饰出后果了,不是吗?” 伴随着使节蛊惑的嗓音,悉尼贵族的神情在烛火的摇曳下飘忽不定。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六章 恶兽初鸣(十五)两路出军 大历2459年,乌尔多奇再次发生大暴乱,守城的外敌贵族毫无战意纷纷逃窜,在迪马的庇护下带着去年捞到的财富潜逃回国。 外地的贵族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本地的贵族就无法如此了,处于绝望之中的部分贵族终于不得不放下身为悉伯首都贵族的高傲,向下那罗的迪马军队派出使者请求投降,毕竟再糟糕的秩序也好过无序的暴乱。 随着乌尔多奇对迪马自动敞开大门,接着南方的付迪东与乌奇琴查也独木难支,两个月之内纷纷被迫向迪马投降,至此菲氩在那罗以西的领土尽皆丢失。 然后在仲夏之日,婆利古携带帕尔森·多凡、斯摩皮·赫尔斯等迪马高层贵族来到乌尔多奇,参加政权交接仪式,毕竟再怎么说,乌尔多奇也是悉伯法理上的首都。 在仪式上,乌尔多奇的原有贵族将代表统治权力的微型假山雕塑交给了迪马,标志着迪马正式成为悉伯合法代表,虽说此时没有任何国家承认,菲氩在乌克以悉耐克人为主组建了所谓的“悉伯流亡政府”作为悉伯合法的代表。 掌控政权以后,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提拔原有贵族,将迪马极其同盟的触手遍布本就不大的悉伯。 此外,年仅39岁的帕尔森·多凡作为迪马起义军的领袖,成为悉伯战时政府的临时高山之王,这也是神界的规定,没有正式签署和约之前,以原政府作为合法性的代表,所以多凡只能成为临时高山之王。 而斯摩皮的赫尔斯也成为悉伯炎山次牧尊,这个原本是菲氩安置在悉伯实际上的掌控者,但是在如今这个席位不再具有过去崇高的地位。 其实在迪马贵族中,以资历来说,比斯摩皮的赫尔斯高和老的有一大堆,不过随着迪马入主悉伯,赫尔斯老追随者们开始推举一个较为年轻的贵族作为他们日后利益的代表人,斯摩皮的赫尔斯就是这样被推举为炎山次牧尊。 既然已经入主悉伯,接下来就是之后战略的商讨,这一次婆利古没有座位会议的带领者,于是各个贵族为自己的战略利益互相争执。 其中身份最高且争执最严重的,便是多凡和斯摩皮的赫尔斯,他们一个是悉伯传统贵族的代表,所有的悉耐克人贵族都追随多凡,而南方三道以及部分格奇和洛夫的贵族也一同追随,而斯摩皮的赫尔斯则是迪马最传统的贵族的代表。 斯摩皮的赫尔斯的意见,下一步是应该大军入侵那罗,毕竟只要菲氩还占据着那罗要塞,就如同用一把尖刀顶住悉伯柔软的腹部,随时会扑向下那罗将悉伯撕裂开来,如果不用那罗来作为屏障,迪马贵族的心就不安稳啊,始终头上悬着一把刀。 除此之外,进攻那罗还有为东方奥英贝奇家族分担压力的作用,只要迪马能在那罗牵制住更多的军队,就能让奥英贝奇家族制造出更大的破坏,这样战后菲氩无论能否平定奥英贝奇家族,都会需要消费很大功夫。 至于多凡的话,他确实承认攻下那罗有着重要意义,然而事实是迪马缺乏进攻城市的有效手段,衰竭魔法和灵门枪都不具备远程进攻轰炸功能,拿迪马越发困难的人力去进攻自古以来的坚城,是一件愚蠢的行为。 而如果向西与悉尼联合就不同了,悉尼与悉伯之间没有任何的雄关阻碍,可以充分发挥迪马擅长野战的能力,至于地域内的坚城,则有着本地贵族的支持,比起进攻那罗的计划要可行的多。 “但是这种作战计划,是会引来瑞英麦邱的干涉,并且还是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悉尼贵族会遵守诺言身上,这之中可能会发生太多不可控的事情,这真的是一个好计划吗?”斯摩皮的赫尔斯在会议上当面质问多凡。 多凡则反唇相讥:“我坚信悉尼贵族是可信的,这不是什么相信道德或是相信魔鬼见证的诺言,利益便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保证,斯摩皮的赫尔斯阁下,你是迪马贵族出生,为何在这点上看的比我还短视呢?” “对那罗的作战计划确实没那么多不可控因素,因为那罗只是一座不会动的要塞,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便只能凭借实实在在的力量,没有任何可以投机取巧的方法,而我很担心啊,迪马经过将近二十年的作战,还有攻破那罗要塞的能力吗?” 最后这次会议又和往常一样,在婆利古从头到尾不做声之下不欢而散,气冲冲回到府邸的斯摩皮的赫尔斯对盘侧这么说道: “那竖子(指多凡)坚持要打悉尼,理由说的一堆那么好听,但是我知道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引入悉尼贵族来冲淡我们迪马贵族的势力罢了!赫尔斯大人也真是的,为何要将义军领袖头衔委任给一个外人,要是给我或者其他前辈,不就没有这些事了吗!” 两人的争论一直到2460年才结束,因为一直默不作声的婆利古终于发话了:“同时行动。” 今天春耕以后,除了留下必备的军团用于镇压领民和剿匪以外,多凡统帅第一军团入侵悉尼,其余军团归斯摩皮的赫尔斯指挥。 这个任命刚刚下达的时候,斯摩皮的赫尔斯还以为婆利古是站在自己这边而沾沾自喜,觉得多凡终究只是外人而已,不过他的好心情持续到被家族长辈叫过去训话。 “你以为这只是战略的分歧吗?想的太简单了!这是将来悉伯听谁的分歧!多凡入侵悉尼的军事行动虽说太过冒险且不可控,但是正因为如此谁也没法断定他最后能否成功,而你就不一样了。” “那罗要塞高耸坚固,百年前赫尔斯以不朽史诗的实力率绝对兵力攻打尚且被打的损兵折将几乎全灭,何况是你呢?而且除非多凡惨败,不然拿走悉伯大部分资源的你就不能失败,不但不能失败,甚至不能惨胜,你必须取得辉煌的胜利才可以。” 这么一说以后,斯摩皮的赫尔斯心里顿时打鼓,如果不计代价的攻下不是不行,但那账面上铁定难看,如果再一对比多凡可能取得的辉煌胜利,那自己岂不是庸人了?可是木已成舟,斯摩皮的赫尔斯只能顺着这条道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大历2460年的春耕结束以后,迪马发动了自开战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目标直指那罗要塞。 此时菲氩那罗要塞的守将既不是艾米斯也不是奈萨,这两个人之前都败得太惨,现在集体回贝哈拉谢罪了,而唯一与悉伯作战且战果还过得去的前洛夫军主将拉赫曼就又被起复,任命为那罗要塞守将。 当那罗要塞正在厉兵秣马的备战时,正在悉尼看戏的瑞英麦邱使节并不知道,多凡率第一军团作为奇兵,即将对悉尼发动入侵。毕竟哪个贵族会想得到,一个刚刚叛乱成功的国家,会选择两面出兵,同时对两大强国开战。 等迪马夺取悉伯的控制权以后,对于悉尼城市的需求就不像过去那么强烈了,再加上因为瑞英麦邱强求灵门枪的风波,导致悉伯以削减贸易额作为惩罚,毕竟多出来的产品可以支援南方啊,卖哪不是卖。 与悉伯贸易的减少,还只是那么一点,就让大手大脚过惯日子的悉尼贵族浑身不自在,想到要是贸易完全断绝以后的场景,几个贵族就真的被吓倒了,于是终于开始切实的谈判入伙的可能。 “灵门枪!必须要给我们装备灵门枪!不然我们拿什么去与瑞英麦邱开战!”悉尼贵族上来就狮子大开口,结果悉伯使节居然还答应了,过于爽快的答应让悉尼贵族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感觉是不是有坑。 有坑,确实有坑,但是是为那些人准备的坑。 “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和悉尼贵族谈判,要是有哪些贵族告密了怎么办?”一个将领有些担心的问道。 多凡对此报以神秘的笑容:“我们的奇袭必将成功,而这又必将成为军事史上的一次经典战役。” 当谈判妥了以后,多凡就又穿上几年前奇袭格奇时所穿的白衣,当侍女为多凡换上白衣时,多凡这么说道:“这可是大贤者赐予我的衣服,他说穿这件衣服会让神灵欢乐,也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接着,多凡发布了通告,列举瑞英麦邱三百多年来对悉伯犯下的种种罪恶,最后宣布以临时高山之王的名义对瑞英麦邱宣战。 待一切就绪之后,多凡白衣渡巴蒂罗斯而奇袭悉尼首都吉大,在悉尼本地贵族的援助下,多凡很快就控制了吉大,接着运来灵门枪提供给效忠于自己的悉尼贵族列装,利用吉大贵族的私兵,很快组织起一支军队。 这一消息惊掉了一大批外交使节的下巴,一个弹丸小国居然如此嚣张敢两面开战?不过虽说惊掉下巴,但是这不妨碍奥迪迅速派出使节,费了一番周折来到悉伯,与悉伯签署就“第二次光明战争”与瑞英麦邱联合作战的协议。 对于多凡的突袭,瑞英麦邱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早在多凡上门的一开始,就有几个贵族偷偷向瑞英麦邱告密,但是促使瑞英麦邱决定放任多凡攻下吉大的,是得知多凡会将灵门枪带到吉大。 “那么表面上效忠悉伯实际上仍然忠于我们的贵族,就会秘密的送出几个灵门枪,而灵门枪的秘密,就会对我们打开大门!为了灵门枪,即便暂时丢失掉悉尼的首都,也是可以接受的交换!” 瑞英麦邱此刻应该已经收到叛徒寄过去的灵门枪了吧?多凡望着柯多密的方向露出了笑容,然后又想起婆利古此前对他说的。 “灵门枪由33个组件构成,为了建造灵门枪,每一个组件我们都建设了专门的工厂,而瑞英麦邱即便是拿到灵门枪,他们只能按照传统工艺,让工匠一个组件一个组件的打造过去,这样不但失败率高,还费时长、造价高昂。” 婆利古的判断是对的,在多凡无法听到的遥远柯多密,很快就传来了贵族们的怒吼:“见鬼!一把灵门枪造价这么高!骗鬼去吧!要是一把灵门枪这么昂贵的话,当初就迪马一座城的那些人是怎么列装如此庞大的军队的!”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七章 恶兽初鸣(十六)收网 当得知灵门枪无法量产的秘密以后,虽然还有少数看不清形式的贵族继续效忠瑞英麦邱,但是大多数吉大贵族都摆正了姿势不再骑墙,并帮助帕尔森·多凡将剩下不肯屈服或是仍然骑墙的贵族给干掉。 毕竟灵门枪的交换已经成空,事后若是瑞英麦邱重新攻陷吉大,那会对吉大贵族做什么有未可知,倒不如与多凡拼个富贵,而这些年来接连出现的赫尔斯式农田、纺织、玻璃、衰竭魔法和灵门枪,也给了贵族们追随多凡,或是他背后迪马的信心。 于是接下来,多凡利用吉大恢弘的城墙抵挡住悉尼其他地区的反攻,不论是来自路上还是海上的敌军。 陆军就不用多说,即便是没有灵门枪的帮助,身为悉尼最强大贵族集团的吉大贵族也能挫败 这个任务还算轻松,因为吉大是悉尼最繁华的城市,有着出色的城防系统,这应该感谢上一次的“第二次悉伯战争”的遗泽,此外就是瑞英麦邱忙于与南方奥迪在“第二次光明战争”中交战,无法抽出全力来应对多凡的进军。 因而等到三个月之后,第一波灵门枪士兵列装完毕,多凡终于有了出兵的资本,就凭借这紧急练出来的归化军团。 多凡的进军策略非常简单,先是攻下巴蒂罗斯,这是打通悉尼与悉伯的必经之路——这几个月巴蒂罗斯全都在进攻吉大,选择性的忽略了盘侧的悉伯。 攻下巴蒂罗斯以后,接着就是西进占据瓦鲁图,多凡不奢望能占据巴西走廊,但是至少要切断瑞英麦邱从西部进攻吉大的必经之路。 瓦鲁图被攻占以后,最后再挥师南下进攻阿普洛,一但阿普洛被攻下,那么吉大的四周都将会有防备,之后多凡便可以徐徐图之,因为战争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吉大的手中。 当多凡率领着吉大军队向巴蒂罗斯进军的时候,内心是忐忑的,因为在迪马之时,多凡有着整个迪马贵族的辅佐,有婆利古在最高层定拿主意,在后面还有不败的狂人赫尔斯,所以自己只需要带兵打仗就可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然而自从前阵子独自率领第一军团渡海袭击吉大以后,这里虽然多凡有着与自己一同成长起来的亲信,但是这边能拿主意的人只剩下自己一个而已,自己便是这群人的最高领袖,除了要处理好第一军团的内务以外,还要与居心叵测的吉大贵族周旋,迎击瑞英麦邱。 不过这一切的磨难都被多凡咬着牙坚持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成长为真正的高山之王,这一切是必经之路,而这恐怕便是婆利古放自己独自来吉大拼搏的原因吧?已经在婆利古的庇护之下成长了十余年,是时候该用一场战争来检验了! “谁能像我一样,有着一场如此恢弘的战争,有着一批如此可靠的军队提供我成长呢?既然如此我还在忧虑什么?”想到这里,多凡已经抛去了最后的忐忑,向着自己预定的目标走下去,“就如神界谚语,骰子已经掷下。” 这次进军出乎多凡意料的顺利,挡在多凡面前的敌军战斗意志大多不坚强,真正会拼死抵抗多凡的只有瑞英麦邱军队而已,剩下的悉尼人贵族,不是打到一半就投降,就是早就与多凡商议好了做内应。 其实多凡这次进军能如此顺利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迪马用三十多年时间才布下的大网。 此时多凡进攻的这些城市,不是位于巴蒂罗斯湾岸边,就是可以通过河流与巴蒂罗斯湾勾连。 更何况早在数十多年前,迪马就打着共同富裕的幌子,有意识(尽管只是婆利古在冷弈的授意下)的让当地贵族的经济与迪马绑架在了一起,还是极其恶劣的原材料捆绑,让吉大贵族在不经意间享受了殖民地待遇,毕竟工农剪刀差可不是吹得。 所以当迪马断绝与悉尼的贸易以后,身为原材料场地的吉大遭遇到可怕的损失,这也是迫使一些贵族倒戈的原因所在。 因此与之相反,在巴蒂罗斯湾岸边的城市能进攻的如此顺利,那么远离巴蒂罗斯湾且没有被影响的城市,想要攻下就会变得相当困难,这也是一开始多凡只设计攻占吉大四周城市屏护吉大的原因。 在多凡进军的过程中,悉尼最大的抵抗,就是在多凡进攻瓦鲁图时,在瑞英麦邱军队的配合下组织一支主力大军自阿普洛出军,试图偷袭吉大。 结果吉大成功的顶住悉尼军队,而多凡趁机率主力急行军回击,抢在悉尼军队撤军之前拦截住他们,最后就是一场战果丰硕的歼灭战,大批悉尼军队投降,小部分溃逃与被抓,这让多凡不禁感慨:“比起悉伯来说,悉尼的军队真是弱爆了。” 当多凡在2462年攻下阿普洛完成屏护吉大的战略目标之时,一个对多凡有利多悉伯不利的消息传来,让多凡忧喜参半。 《从庇赫姆到庇赫姆》这篇狗屁不通的文章此时在贝哈拉大肆宣传,因为一位瓦雷洛西诺家族的族员,还是昔日庇赫姆的后裔,也叫庇赫姆,他在那罗城下大败斯摩皮的赫尔斯率领的悉伯军队,一时成为贝哈拉最受追捧的明星。 那是2461年时,斯摩皮的赫尔斯率领前所未见的庞大军队浩浩汤汤的杀到那罗要塞城下,此时菲氩军队实际上主将拉赫曼退避到乌克,那罗要塞由庇赫姆临危受命负责指挥。 这位庇赫姆与他祖先在一百年前的指挥如出一辙,先是利用那罗要塞仅有一面朝敌的优势坚守,消磨悉伯军队的锐气,待到悉伯军队疲惫不堪的时候杀出。 事实证明大量征召平民扩充军队,还只用3个月的时间训练,即便是有着衰竭魔法与灵门枪的辅佐也是不靠谱的,而从今以后又多了一条证明这个铁律的战役,那就是斯摩皮的赫尔斯领导的败仗。 面对庇赫姆的反冲锋,斯摩皮的赫尔斯由平民组成的前锋溃逃了,而悉伯军队缺乏足够的督战队,没能第一时间遏制住平民军队的溃逃,结果灾难便发生了,溃军冲垮了整个军团,接着就是一次大溃败。 一百多年前的“第二次悉伯战争”中,赫尔斯在那罗要塞下就是这样含恨而败,而一百多年后的“第三次悉伯战争”,斯摩皮的赫尔斯却又再次重复了这样的惨败。 幸亏斯摩皮的赫尔斯谨慎的在后方留下预备队,预备队顶上来稳住了阵型,才让庇赫姆鸣金收兵,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斯摩皮的赫尔斯让悉伯军队遭遇开战以来的最大溃败。 当溃败发生的时候,斯摩皮的赫尔斯就知道自己完了,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前途完了,尽管在败退以后斯摩皮的赫尔斯运用自己出色的指挥技巧减轻了损失,但是这没有什么用处,人们不会看你减轻什么,他们只会看你成功了多少。 而当多凡圆满完成任务的消息传到斯摩皮的赫尔斯的大营中时,他知道自己的棺材又被钉上了一根钉子。 “多凡!帕尔森家族!悉耐克人!彻底将要在崭新的悉伯中站稳脚跟!而我!迪马的明日之星!本应该能阻止这一切!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永远远!” 那一天,领兵十余年的斯摩皮的赫尔斯哭着喊出这些话来,然后醉醺醺的回到营中写下辞职信。 数个月后,迪马派出接替斯摩皮的赫尔斯的将领来掌管军队,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的历史记录中,只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骂名,而后人还是通过在迪马墓地中寻找到他的墓碑,才知道这位于“第三次悉伯战争”中叱咤风云的将军是何时去世。 因此到了近代以后,随着新史学的发展,人们开始为这一位军功卓着的将军开始翻案,借用仅存的史料抹去历史上的污垢,还给世界一个真实的斯摩皮的赫尔斯的形象。 节选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他有过下那罗战役的惨败,但是仅仅这一次惨败并不能够成让打下三分之一个悉伯的将军黯然下野的原因,他的下野更多是政治斗争而非军事惩罚。” “他没有那些翻案族形容的那样英明神武睿智无双,但也不会是《悉伯大典》中描述的那个不过是凭借家世才成为主将的善妒平庸的将军——虽然《悉伯大典》并非是被打倒的帕尔森王朝所编撰,当很遗憾的是这个着名大典在这方面延续了悉伯过去的评价。” “……斯摩皮的赫尔斯评价如此之低是必然的,帕尔森家族忌惮他是多凡夺位之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迪马贵族恼怒自己费尽资源培育起他,他却回报给迪马贵族一个如此惨痛的失败,遭遇双方厌恶的他,自然会遭到如此的待遇。” 随着斯摩皮的赫尔斯的退走,他攻下那罗的计划便彻底被废弃,悉伯开始将资源投入多凡的吞并悉尼计划,对于那罗的战略则转为守住下那罗。 毕竟当巴蒂罗斯被攻占以后,那罗已经失去了昔日的重要性,如今即便菲氩攻占那罗也不再能切断悉伯南北打道路,因为巴蒂罗斯将格奇和乌尔多奇也联系起来了。 “这一场漫长的战争,我已经看到了他结束的曙光,”婆利古对久未出场的赫尔斯如是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已经无需你出手,如今足够茁壮的迪马就可以自己应付外界的威胁,他们已经成长起来了。” “成长起来了,”赫尔斯回念着这句话,脸上却没有喜色,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古怪的表情,掺杂着忧虑、犹豫和怀疑,而远方传来了工厂轰鸣的响声,以及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八章 恶兽初鸣(十七)战终而独立 接下去战争就宛如进入快车道一般,不再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战役,都是对于后世人来说毫无趣味的平推碾压而已。 这是后世人对悉伯在“第三次悉伯战争”和“第二次光明战争”中的看法,但是对于当事人,比如帕尔森·多凡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啊,什么“白衣逆河取格奇”,后人看得爽,多凡却是心惊肉跳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当然,所谓的毫无趣味仅限于悉伯与菲氩和瑞英麦邱的战争,而菲氩在东方的战争可谓是风起云涌,激动的很。 那是在2466年时,奥英贝奇家族发生政变,主张的比伯被刺杀,新上台族长选择向菲氩有条件的投降,结果他很快又被另一场政变给推翻,鄂博特非常快速的掌控了比伯边区的政权,给菲氩军队一次出乎意料的回击。 然后在菲氩军队轮换和增援的时候,政令不出恩茨的岚朔家族,居然不知用什么手段瞒过了菲氩的监察,带领岚朔边区大部分贵族发动叛乱,给菲氩打了个措手不及,远征军被歼灭了一大堆,史称“恩茨之叛”“恩茨奇迹”或“恩茨惨败”。 不过菲氩东部领土杀得尸山血海,风起云涌,就如同过去他们看待“第三次悉伯战争”一样,如今悉伯看他们的交战,也是宛如雾里看花,隔着太不真切。 虽说是隔着太远,悉伯还是抽空之余在那罗牵制菲氩的军队,但是效果不佳,如今固然迪马野战无敌的思想已经深入瑞英麦邱和菲氩两国,但是与之相反,悉伯攻城疲软的弱点也是非常着名。 到了最后的最后,悉伯与菲氩,还有菲氩内部叛乱势力的战争,被统称为“第三次悉伯战争”,因为一切战争的源头都是来自最初迪马的叛乱,而这次战争随着2476年《贝哈拉和约》的签署宣告落幕。 和约其实早就从2470年开始谈起,但是主要是奥英贝奇家族与岚朔家族和贝哈拉打打和和,时常会根据前线最新战况要求修改战争结果,最后导致这场和谈整整持续6年,到2476年才正式签署。 在《贝哈拉和约》中,最大的赢家是奥英贝奇家族和岚朔家族,他们都得到了绝对自治权的地位,并且菲氩不得不承认两个家族对现有领土的扩张。 其实岚朔家族还好,这个家族只是掌控了岚朔边区罢了,但是奥英贝奇家族就不同了,哈多要塞以东的领土被这个家族一口气吞下,其掌控领土有大概菲氩的三分之一大。 就是可怜吉利拉西家族,从头到尾都坚定的站在菲氩这一边,最后却成为和谈的牺牲品,该家族的边区被奥英贝奇家族吞并,这个家族也彻底失去了过去的超然地位,与其他普通贵族没有什么不同,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或许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就会看到吉利拉西家族这个有着千年悠久历史的辉煌贵族走向他的终焉,”多凡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无不感慨。 而赫尔斯也是感慨万分,并非感慨吉利拉西家族的衰弱,而是感慨岚朔家族的风云再起,要知道他在贝哈拉时最好的知己艾格玛,就是岚朔家族派遣到贝哈拉的人质,而这一转眼岚朔家族又重新崛起。 只是其兴勃也,其亡忽也,岚朔家族这次崛起又能为家族延寿多久呢?除非窥伺命运的长河,否则没人知道吧? 这是菲氩对于东部势力的规定,对于悉伯,菲氩也输得很彻底,悉伯从菲氩获得了独立地位,结束与菲氩408年的附庸关系,只是那罗和乌克被“割让”给了菲氩——其实这两座城市从头到尾都没被控制在迪马悉伯的手上。 至于灵门枪问题,菲氩坚持要求悉伯将灵门枪技术出售给自己,而悉伯坚持要求用贸易条件作为交换,总之一直到菲氩和奥英贝奇家族与岚朔家族都谈妥了,这个问题还没解决,最后只能在《贝哈拉和约》中规定,这个问题延期通过谈判来处理。 随着这次战争的结束,统治菲氩两三百年的瓦雷洛西诺王朝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菲氩的衰落已经被注定。 “第三次悉伯战争”从2440年爆发,到2476年结束,总共持续36年,但是已经56岁的多凡仍然不能摘掉自己头上那个碍眼的“临时”标签,因为悉伯与瑞英麦邱的“第二次光明战争”仍然在继续。 于是等到2478年时,多凡兴起自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浩浩汤汤的杀向悉尼还未被控制的南方,用了2年时间将瑞英麦邱所有军队剿灭或驱除出悉尼领土,彻底的掌控了悉尼。 最后到了2481年时,“第二次光明战争”终于以奥迪、瑞英麦邱、悉伯、(悉尼)在瑞英麦邱首都签署《第二次柯多密和约》结束“第二次光明战争”。 “第二次光明战争”从2437年爆发,到2481年正式结束,期间总共历时44年,比“第三次悉伯战争”还要长,当然悉伯是后来才加入这次战争的,真正结结实实的打完这场战争的只有瑞英麦邱与奥迪。 这次战争中,悉伯东边的传统强国瑞英麦邱也遭遇了沉重的损失,在南方他不得不割让奥卢尼奥行省和南麦邱行省给奥迪,在东方他不得不承认放弃对悉尼的宗主权并同意悉伯对悉尼的吞并。 而随着悉伯吞并了悉尼领土,自大历720年建国的悉尼走完了他的历史,在他建国1761年时宣告灭亡,而悉尼最后一个王朝诺兰莎王朝享国483年,历28代高山之王,悉尼1761年的历史中,除去没有统一政权的混乱时期,总共有105代高山之王。 当“第二次光明战争”结束之后,61岁的多凡终于可以前往乌尔多奇,对已经有2个行省14个主城的悉伯进行一次正式的改革,取消掉过去临时性设立的制度,将其革新或是规范化。 经过悉伯议会的一致决定,悉伯在战争结束时的2481年进行了被后世称之为“悉伯改制”的改革,将悉伯的正式国名从“悉耐克人与悉尼人共治国”更改为更加简略的“悉伯合众国”,将首都正式从乌尔多奇搬迁至迪马。 除此之外,多凡由于他在战争中的杰出贡献,议会授予他的帕尔森家族对高山之王的世袭权,至此悉伯结束413年的贵族共和时代,进入帕尔森王朝时代。 在政治体制方面,“悉伯改制”也做出了新的调整,统一了悉伯和悉尼在官职上的不同,柔和了两者的优点。 此外那些外来殖民时代的象征,如“炎山次牧尊”等都被撤销,多凡如今的头衔,也是悉伯最高领袖的称呼,被定名为“合众总统”。 “帕尔森家族在合众国中世袭总统席位,神灵说这样会让他感到高兴,”对于为什么要将“高山之王”改成“合众总统”的原因,婆利古慢悠悠的解释着,而问的人并不知道,婆利古指的神灵不是高山之神,而是斩界之神。 其实冷弈不是高兴,只是在愉快的玩梗而已,当听闻议会通过决议授予帕尔森家族对总统席位的世袭权,宣告帕尔森王朝建立之时,冷弈都笑的从神座上滚下来,然后笑声越发苍凉,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懂得这是什么梗啊。 此外,行省最高统治者也从郡御主被更改为行省总览,主城最高统治者从山丘御主被更改为主城主管等,就不一一说明了。 “悉伯改制”中还有一点重要的,那就是对行政地域的调整,原本悉尼和悉伯两个行省都是竖的长方形,这纯粹是人为的划分,四百多年前菲氩和瑞英麦邱一人一半,于是就将悉尼给劈成了两半。 而如今悉伯统一了悉尼,就自然要将这人为划分的地域给打碎,最需要打碎的地方,就是让悉伯从东西两省变成南北两省。 “随着巴蒂罗斯湾的贸易越发繁荣,北部的迪马、格奇等城市与吉大、巴蒂罗斯的联系越发紧密,与南方联系越发松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用调整行政区规划的方式,将这一联系固定并紧密起来。” 于是悉伯撤销了悉尼原有的新诺兰莎行省,也调整如今悉伯行省的主城。 原先悉伯行省中共8个主城,乌尔多奇既是首都又是首府还是贸易线的终端,而贸易线三城另外两城是那罗和乌克,这两座城市已经被割让给菲氩了;贸易线北段是北道三城,分别是迪马、格奇和洛夫,南段是南道二城,分别是乌奇琴查和付迪东。 而在行政区调整之后,悉伯行省的首府与悉伯的首都都从乌尔多奇迁移到迪马,原北道三城也都留在悉伯行省中,另外五城分别是原新诺兰莎行省的巴蒂罗斯、吉大、瓦鲁图、拿沙和烈克多。 至于新设立的南悉伯行省,则是以原新诺兰莎行省的瓦斯罗为首府,加上阿普洛和雅世艺,还有原悉伯行省的乌尔多奇、乌奇琴查和付迪东一共六城。 迪马为了追寻独立而制造的战争至此宣告正式结束,当年那个年轻冲动而翻墙的少年,在经过41年的奋战之后,已经是61岁花甲之人的多凡终于取得了彻底的胜利,迪马也将迎来一个充斥着光明的崭新未来。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充斥着光明?这是谁的光明?而我所追寻的美丽新世界又在那里?”若干年后,赫尔斯对煽动他进行工业革命的婆利古如是问道。 章节目录 第六百五十九章 恶兽初鸣(十八)掘墓 纵使在悉伯的战争结束之后,南疆大陆依旧热闹,举例来说,统治菲尼的安塔王朝在“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中惨败,使得国内不满,结果驻守博莱茨关隘的将军在家族的授意下,于2482年放开关隘让奥英贝奇家族入侵。 结果奥英贝奇家族的入侵一路上势如破竹,因为安塔王朝的可靠力量都折损在“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中了,即便那些存留下来曾经是安塔王朝追随者的贵族,也因为损失太大而心怀怨恨。 当奥英贝奇家族南侵的时候,菲氩试图插手,结果被悉伯与岚朔家族给警告了,比如帕尔森·多凡就声称,和约中没有规定奥英贝奇家族不得对外开战,如果菲氩对此干涉,就可以被视为违约。 最后在悉伯和岚朔家族的压力下,瓦雷洛西诺王朝怂了,坐视奥英贝奇家族对菲尼的南侵。 结果只过了短短的4年,奥英贝奇家族就奇迹般的征服了菲尼大部分的领土,成功入驻菲尼建立了奥英贝奇王朝,接着与菲氩签署了协议,让菲氩同意奥英贝奇家族带着哈罗以东的大片领土入驻菲尼。 总之当战争结束的数年以后,东方、南方等地仍然风起云涌,但是这已经成为离悉伯非常遥远的传说了,这几年悉伯安心的搞自己的事情。 在所有战争结束后的3年,即大历2484年时,悉伯颁布了一件重要的法案,《婆利古钦定标准悉尼语》。 悉尼与悉伯毕竟分裂了四百多年,各地虽然大体还能听懂,但是口音却不同了,而婆利古通过冷弈知道,工业化的将来必然是要有相同语言为好,于是婆利古就将悉尼语给规范下来,并规定所有学院都要以这一套悉尼语作为标准。 这个倒是小事——对于贵族们来说,真正的大事还是灵门枪问题,悉伯与菲氩和瑞英麦邱的贸易与灵门枪终于谈妥,悉伯将灵门枪技术出售给菲氩,并保证每年定额向菲氩与瑞英麦邱输送不超过十根灵门枪,以从中换取得以向两国贸易的许可。 乌尔多奇和悉尼失去迪马贸易后的悲惨现状仍然历历在目,为何菲氩和瑞英麦邱还敢对悉尼开放贸易呢?这主要是来自两点迷之自信。 第一,两国认为自己体量比乌尔多奇大了无数倍,只要协调好关税问题,警惕好悉伯的商品入侵,是不会造成乌尔多奇那样的惨状。 第二,两国的部分贵族也对悉伯贸易感兴趣,不管乌尔多奇失去悉伯贸易以后有多惨,但是那些年之前他们还是赚取了大量的利润,以及给各个贵族们所上贡,所以在悉伯大量贿赂之下,这些贵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第三,两国高层仍然对灵门枪技术充满贪婪,他们认为自己制造的灵门枪价格如此昂贵,是因为逆向推演有哪个地方出错了,只要能有更多的样品和来自悉伯的技术,那他们一定就能吃透灵门枪技术。 总之因为这三点因素,菲氩和瑞英麦邱不信邪的与悉伯在2484年达成《三国灵门枪与商贸协议》。 而当灵门枪技术扩散到这两国以后,也很快的速度开始在南疆大陆传播,二十年之内整个南疆大陆都知道灵门枪的制造,只是除了悉伯以外,其他国家制造灵门枪的成本、时间和报废率几乎都是无法接受的程度。 不过只有一个国家初步的吃透了灵门枪,那就是位于南疆大陆东南角的奥雷蒂亚,奥雷蒂亚也于2495年通过灵门枪的研发,开始进行初步工业化尝试,并建立起新式的工厂作坊,只是想要成为悉伯三十年前的水平都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事实上对于是否出售灵门枪,迪马内部可谓是吵翻了天,还是婆利古消耗自己大量的人脉,才坚定的将这个政策给推行下来:“对于迪马来说,商贸比灵门枪技术更加重要!”这是婆利古对自己这一主张的解释。 只是在灵门枪技术之后,国内对婆利古不满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当然没能敢当面说罢了,毕竟婆利古可是百岁老人,与赫尔斯无异。 而婆利古对国内的解释,其实只是托词而已,真正让婆利古坚定要以出售灵门枪的原因,是冷弈的意志。 “造不如买的是没有前途的,灵门枪与过去那些武器不同,没有一套像悉伯这样成熟的工业体系,是注定无法将灵门枪大规模量产,即使能部分量产也无法继续革新,那就无法在这一方面追上悉伯,这也是我当初坚持要等灵门枪可以量产时才列装的原因。” 婆利古虽然接受了冷弈的说辞,但是还是有些担忧:“尊敬的斩界之神大人,可是如果呢?如果有一个国家可以通过灵门枪的研究而逆向推演,然后追上悉伯,那该怎么办?” 从婆利古耳中传来的,是冷弈的轻笑:“我不是悉伯的守护神,我选择悉伯只是觉得悉伯是最合适的国家,所以我给了他那么多的推力,农田,纺织,玻璃,衰竭魔法,还有这个灵门枪。” “如果我给了悉伯这么多的推力,他却依然被其他国家后来居上,那我为何还要继续支持悉伯?婆利古,你要记住,我所支持的不是某个国家,而是一个趋势,一个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趋势!谁代表先进生产力,我就支持谁。” 冷弈看到了婆利古的心情波动,于是说道:“是的,你想的没错,我就是要用鞭子抽打着南疆大陆诸国,而悉伯就是我的鞭子,神的鞭子,他们要么进化到足以匹敌悉伯的程度,要么就被悉伯所吞噬。” “可是先进生产力真的就代表美丽新世界吗?”婆利古疑惑的问道,“这些年我看了许多,感到深深的不安啊,而赫尔斯的耐心,也越来越差了。” “且看着吧,他们不是已经在准备自己的掘墓人了吗?而我又将一如既往的,给他们推力,呵呵,”听到冷弈这句话,婆利古就猛然想到了悉伯最近在讨论的大事件。 “第三次悉伯战争”中,迪马以一座城为起点去对决国家,还是整整3个,而其中两个都是南疆大陆有名的强国。 这么几十年的战争打下来,后人看着好是威武,惊心动魄而又波澜壮阔,但是对于迪马难受的很啊,不然迪马贵族也不会捏着鼻子让悉尼贵族加入迪马。 怎么伤呢?主要就是衰竭魔法问题,衰竭魔法不是完全有利的,他会对施法者造成严重的伤害,尤其是衰竭敌军灵力共振的时候,这导致迪马法师军团退役以后,一个个留下了严重的内伤,结果那一代法师几乎没几个活过50岁的。 这就引起了贵族的恐慌啊,过去是没办法,只有贵族出身的法师才能以较少的人数去使用衰竭魔法,从而让平民可以作为使用灵门枪的炮灰或工厂的工人,所以贵族再怎么不愿意,只能咬着牙坚持下来,毕竟输了的话即便活过50岁又怎么样? 可是战争结束之后,贵族们就开始不满了,他们要求婆利古对衰竭魔法进行改进,减小对身体的侵害。 婆利古能怎么办?他只能去请求冷弈了,毕竟衰竭魔法这东西如今还处于黑箱魔法,大多数人只知道怎么用却无法改进。 冷弈接受请求以后自然应允,在神的意志界面大手操作几番,改进后的衰竭魔法就闪亮登场——虽然未必符合贵族们最初的要求。 改进后的衰竭魔法,效果不变,对人体的伤害也不变,但是有一个地方却变了,那就是对实施者的要求,不再是需要贵族出身经过刻苦修习才能掌握的,而是变成灵门枪一样,通过强行改造冥想模型,就可以直接施展。 这个意义,宛如是狩魔猎人对牧师一样的职业异化呀!虽说没达到贵族们最初的要求,但是他们还是满意了。 这样,衰竭魔法就不用成为只能依靠贵族才能实施的魔法,用市民就足够实施了,只要从小就将市民给改造冥想模型的话,至于市民被改造之后寿命不超过50岁这个问题,就不是贵族们所关心的。 而婆利古则在议会上打消贵族们剩下的疑心:“各位请放心,衰竭魔法是对军用魔法,这个魔法衰竭效果最强的,是自然挥发的魔力,以及灵力共振的轰击,除此之外是无法抵御领域的,所以只要各位家中仍然有供奉,守好灵门枪,就不需要害怕市民暴动反击。” 这下贵族们就放心了,于是在2487年开始正式推进衰竭魔法普及工作,以补贴优惠为代价,让市民将子嗣送去改造成衰竭魔法,而这些人则被称为衰竭法师。 而很快,工厂主们又发现了新的骚操作,衰竭魔法除了用在战场上,还可以用在工厂里,别管工人原来是什么职业,把他们强行改造成衰竭法师就行。 这种后天的衰竭法师是没法像从小培养的那样,可以上战场抵挡灵力共振,但是工厂主也不需要他们上战场,他们想要利用的地方,是让这些工人利用衰竭魔法,去衰竭工厂中挥发的有害灵力。 别以为工厂主是为了工人好才这样做:“以前那帮泥腿子一天只能工作十四小时,因为无法承担过多的有害灵力,但是有了衰竭魔法以后,他们一天怎么也可以工作十六小时还不伤身体,岂不美哉!” 于是在这些工厂主自愿的推行下,衰竭魔法以很快的速度传遍了工厂里的工人,结果这些工人的工作强度又迎来一次大攀升,导致他们的预期寿命不增反跌。 “掘墓人已经出现了,不是吗?” 在被提醒以后,婆利古了解冷弈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有疑惑:“可是就凭衰竭法师?还是后天衰竭法师?怎么能做到?” “因为他们挖的坟墓,还不足以将他们自己给埋进去啊!”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章 恶兽初鸣(十九)泡沫 大历2496年是悉伯建国428年,同时是悉伯独立和帕尔森·多凡执政的二十周年,这二十年中悉伯始终处于繁华之中。 仿佛是为了庆祝76岁的多凡的二十周年执政庆典,今年有一个与多凡同名的天才工匠献上了他对灵门枪的改良,通过他这个技术,过往需要33个组件和21道操作程序才可以正确使用的灵门枪,变成只需要30个组件与19道操作程序就可以正式使用。 对此多凡大感喜悦,重重的奖励了这位工匠,然后上马这个项目,并将旧式灵门枪称作“婆利古型灵门枪”,而新式的灵门枪则叫“多凡型灵门枪”,亦是第二代灵门枪。 婆利古也非常高兴,他专门设置了“婆利古奖”,动用自己的私人资金再次将奖励颁发给这位叫多凡的工匠,并宣布如果还有人能在科技上做出与这位工匠相同的贡献,那就也可以领取“婆利古奖”。 此时婆利古和赫尔斯都已经退出政坛多年,只保留荣誉顾问的头衔,但是虽然没有任何的班底,他们本身的名头就是最大的保证,于是婆利古的提议被迅速通过。 除了“婆利古奖”以外,还有一道婆利古的提议也被通过,那就是为了鼓励工匠的发明创新,婆利古要求日后重大发明会被自动冠上发明者的名字,以此来刺激后来者对创新的热衷。 趁着这形式一片火热的时候,多凡又趁热打铁的颁布了一套纪念品,作为今年这个喜庆年份的庆祝,即“独立牌徽章”,他声称后世只要看到这个徽章,就会想到今年这个荣光的年份,想到悉伯的伟大成就。 然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即便是没有施展未来触须的冷弈都没有料到,这件事情在后世被称之为“独立牌徽章泡沫”,或者更简洁的说是“徽章泡沫”。 “独立牌徽章”的发售筹备了半年,直到2496年下半年才发售,之所以筹备这么久,是多凡为了与民同乐。 这一批“独立牌徽章”整整发售20万枚,每套售价20枚迪马铜币,象征着今年是迪马独立20周年,而仅有20枚铜币的价格,也会让大部分市民都承受得起。 不过一共20万枚,显然不可能一次性发售完毕,所以得分批发售,只有大贵族和富裕市民可以预定,剩下的得排队去拿。 事情最初的起因正是由此发生,徽章的价格大部分市民都能承受得起,却仅有20万枚,还有将近一半是被贵族所分润了,结果摊到每个市民身上的徽章寥寥无几,这时候能抢到独立牌徽章的市民,脸上都倍有面子,如果有不止1枚,还会被说是上面有人。 所以不要说正式开始购买了,即便是预购的资格就很是被操炒作一番,价高者得,最后总的花费实际上超过了亲民的20铜币。 当然,若是只想要用20铜币买下徽章,那除了运气以外,还得耐心,只要你半夜起来排队,大概率是能抢到的。 所以自己有别人没,就倍感面子,比如一个叫阿拉比的市民,就在上班时自豪的向同事展示自己的徽章:“你们以为这是仅仅是一枚徽章?仅仅只有20枚铜币的价格?不!在我看来,他象征着是我们迪马人的勤劳,我们父辈的鲜血与荣光!” 阿拉比的说辞让一个胖同事心动了,这让他无比懊悔,要知道他家境可比阿拉比富裕不少,可是当初徽章抢购困难,像他们这种平民要排很长很长的队,于是这位胖同事就懒得去抢了,结果现在被阿拉比在面前炫耀,让胖同事非常难受。 实在忍不下去的胖同事悄悄地走到阿拉比身边:“勤劳的阿拉比,你的这个徽章能卖给我吗?我会用两倍的价钱购买。” 阿拉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今天还在作坊里说这个徽章代表什么什么,结果转手就卖了,自己还要不要脸啊? 回家以后,阿拉比听闻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学院里搬东西的时候把他儿子多哥多撞上了,现在学院要阿拉比赔钱,这能怎么办呢?阿拉比只能赔钱了事。 这样一来就让阿拉比非常懊恼,这赔偿费一出,自己原本周末打算去买的新衣服就泡汤了,想到这里阿拉比愤怒的对自己闯祸的儿子饱以老拳,这一觉都没睡好。 赔偿费是不多,但是却被阿拉比积蓄消耗了不少,像阿拉比这种不上不下的市民,必须得在家里存上许多钱救急才可以。 并不舒服的一觉醒来以后,拉阿比想到了那个胖同事,想到了这个徽章……荣誉在金钱面前,似乎…… 额,总之阿拉比很快就用原价两倍的钱,把自己的徽章给出售了,这些钱再加上原有的积蓄,阿拉比算是补回了赔偿还能小赚一笔,即便是按计划买下衣服,也有足够的积蓄用于救急了。 于是到了周末,阿拉比快活的去买了新衣服,正当他美滋滋的试穿时,服务员的一句话将阿拉比的思绪拉回人间:“先生,这件衣服还有配套的帽子,你要买吗?” 阿拉比瞬间泄气了,自己的预算只够买一件衣服,如果想要买配套的帽子还有其他东西,得再积蓄几个月才可以,这还是这几个月没有额外支出的完美情况,而活了三十多年的阿拉比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垂头丧气的离开服装店,没走多久就碰上了胖同事,心不在焉的打完招呼以后,阿拉比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结果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想到了一个致富的点子。 自己炫耀徽章的几个月中,像胖同事这样对徽章渴求的人不仅一个,只不过最后胖同事出价最高,阿拉比才愿意把徽章卖给他,而如果自己能买来徽章再卖给其他人,岂不是又能够赚钱?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阿拉比出现在胖同事面前,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请求胖同事借自己一笔低息贷款,胖同事的心肠还不错,再加上刚刚买了阿拉比的徽章,于是连利息也不要,干净利落的借给了阿拉比。 阿拉比以前一直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市民,从来不去赌场,也没有遭遇什么天大的挫折,所以还没接触过借贷,这借来的钱拿在手上,阿拉比心里顿时有点慌,但他安慰自己,很快就会把钱变成徽章,再把徽章变成钱的。 接着,阿拉比去了自己内兄弟的家里,他知道自己内兄弟性格懦弱,当初阿拉比想买徽章的时候,就是拜托自己兄弟连夜去排队买的,然后他内兄弟手里也有一个徽章,这就是阿拉比的目标。 到了内兄弟的家,阿拉比说自己有个同事对徽章很感兴趣,愿意多出5个铜币买徽章,这内兄弟果然没主见,听了之后就很高兴,反正他对什么荣誉不感兴趣,于是就用25个铜币把徽章卖给阿拉比,还给了阿拉比1枚铜币作为经手费。 总之拿着这一枚铜币的时候,阿拉比几乎要被自己内兄弟的善良感动哭了,但这不妨碍他将这个徽章给卖掉,他知道有个人愿意买,虽然出价不像胖同事那样高。 于是阿拉比去找了那个人,以原来价格的2倍将徽章给卖了出去,这么一去一回,自己净赚15块。 本来阿拉比现在就应该收手还钱了,毕竟5枚铜币也是不少的钱呢,但是望着自己手上还有不少余额,于是咬咬牙,继续去收购倒卖徽章。 徽章一共只有20万枚,在民间流通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愿意收购这个徽章作为自己家中的荣光,原先这个冲动还仅仅是蛰伏着,但是却在阿拉比,以及无数个阿拉比的奔走下,欲望开始放大。 阿拉比很快就将借款还给了胖同事,并且按照高利贷的利率补上了欠款,表示这些多余的钱是自己欺骗的赔偿。 一脸惊愕的胖同事奇怪阿拉比怎么有这么多的钱,阿拉比就笑着告诉胖同事关于徽章的秘密,这也是看在胖同事人不错的份上。 结果胖同事被阿拉比说动了,或者说是被刺激到了,这个原先比自己还穷的人,现在手上居然有这么多的钱,于是胖同事居然准备辞去工作专门倒卖徽章,既然胖同事比自己还主动,阿拉比还有什么好说?两个人开始一同合伙。 慢慢的,阿拉比将触手伸向那些真的将徽章当做收藏品,原本没打算卖的人,把这些人也给拉下水。 “收藏?不是我言语粗俗,只是阁下的思维真是落伍了,我今天出双倍价格买你这个徽章,转手就能以三倍卖出去,这一去一来就是钱啊,”阿拉比扯了扯自己崭新的衣裤帽子向对方展示,“这东西价钱每天都在涨,还不快脱手?” “既然每天都在涨,为什么我要把这东西卖给你,而不是等他价钱变得更高?”目标捂着徽章,神色不定的问道。 见此阿拉比就明白了,这人已经被说动,接下来只要继续撬开他的心房:“这你就不懂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徽章价格还怎么上升?所以你要把你的徽章脱手,他的价格才会继续上升。” “这样,你把徽章卖给我这一家,我会带你去徽章市场,你可以从那里买到新的徽章来玩这一行,并且我还会告诉你不同徽章的价格。” 目标错愕了:“不同徽章价格还不同?” 阿拉比要来目标的徽章解说,目标犹犹豫豫的把徽章递给阿拉比,阿拉比抚摸着徽章,就像抚摸着自己子嗣一样充满热爱: “你看这徽章,不同徽章由于锻造时候的状态,色泽、形态等等都会略有不同,有些徽章还是特殊版本的,所以价格也有不同,你这个徽章色泽什么的都不太行,也就是我这家才会给你开这种价格,不信以后你去市场上问问。” 就这样,阿拉比又解决了一次交易,这让阿拉比感觉到,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而这个未来不需要多辛苦的费力气去工作,真是幸福啊。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一章 恶兽初鸣(二十)破裂 如今阿拉比已经能买高跟鞋了,于是他给全家人,自己,妻子还有几个子女全都买了一双高跟鞋。 当婆利古最初规划迪马的时候,迪马还是很清洁的,但是随着人口越发膨胀,迪马许多街道都开始变得脏兮兮了,对于阿拉比这种不上不下的市民来说,虽不用居住在脏兮兮的街道上,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会偶尔走过那里。 对于更加富裕的市民乃至贵族来说,他们会乘坐马车,以避免自己的靴子沾上污泥,可是阿拉比就没这份财力了,这几年倒是富裕了一些,然而他买得起马车却养不了多久啊,所以只能折中而买高跟鞋。 高跟鞋是前几年才出现的新型靴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风靡各个城市的市民阶级,因为高跟鞋减少了与地面的接触,所以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鞋子沾染污泥,一时间那些自命不凡的市民纷纷购买,以表明他们不需要汗流浃背的去辛苦赚钱。 这就可以理解阿拉比在购买高跟鞋时为何那么快乐,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到2498年时,阿拉比发现自己的收益额居然在下跌!虽然上个月是几乎看不出曲线的缓慢下跌,但是这已经非常值得警惕。 胖同事性格胆小,见状就不管阿拉比怎么劝说,立刻收手,拿着这两年赚的钱去开了一家商铺,重新过上了正常的日子。 可是胖同事他亲族有不小的关系,虽说他也邀请阿拉比来自己手下做工,可是这样一来,以前是平起平坐甚至略带领袖地位的阿拉比,就要给这位胖同事低眉做小,这让阿拉比如何能接受这种反差? 等到了第二个月,收益额就不在是略微的曲线,而是明显的下跌了,很可能再过几个月,徽章就会恢复到应有的价格。 妻子劝阿拉比去做份工作,于是起初阿拉比真的去找了——才不是去胖同事那里,尽管胖同事开的工资更高,可是阿拉比可拉不下脸——就是随便去了一家。 但是没做几天,阿拉比就领了遣送费辞职,因为阿拉比耐不下心啊!以前做徽章买卖的时候,每天只需要费费嘴跑跑腿,做的是那些以往高雅市民才会做的工作,而如今阿拉比却又跌落回原来的阶级。 所以这两年过惯大手大脚生活的阿拉比没几天就辞职了,重新回到徽章市场,可是徽章市场不景气确实客观硬性因素,这能怎么办呢?阿拉比只能借酒消愁。 这一天,正当阿拉比和最近一样在酒馆长叹短嘘之时,一个在徽章业务上和他略有接触的陌生人走到他面前,低声问他愿不愿意精进一下徽章业务。 在阿拉比感兴趣以后,那个人将阿拉比叫到了楼上,具体的与阿拉比解释何为“精进”业务。 都1年多了,20万徽章其实早就发售完毕,但是既然徽章市场如此火热,自然就有人试图借此谋取利益,而这个人头上有个大佬可以伪造徽章,将徽章给继续投入市场,这也是抓准了底层人不知道徽章到底发售了多少的无知。 这个提议让阿拉比心头一跳,过去自己还只能说是利用人们的喜好赚些小钱谋生而已,可是这要是参与了伪造徽章,这可是不小的罪啊!虽说阿拉比不精通法律,不懂这应该是什么罪,但是涉及到“伪造”这种词,总归不是什么好词。 可是想到这两个月紧巴巴的生活,再想到过去两年那美好的生活,还想到如果拒绝了眼前这人的邀请,自己就必须得去做什么苦工,阿拉比最终下定了决心,参与到这个计划里面来。 于是很快等到4月份时,徽章市场因为新的、伪造的徽章涌入而又开始回暖,于是阿拉比恢复了过去两年的生活,并且还有超越的迹象,因为这一次回暖的徽章市场与上次不同,这次价格增长有些吓人。 而等到了6月,带阿拉比进场的“大哥”还带阿拉比去参观了一个黑市场,比徽章市场还要黑的“黑市”,即“徽章期货市场”。 “这徽章买卖不容易对吧,有时候你卖家等不及导致交易告吹怎么办?这时候就是期货,这个我们上头规定的新词汇,不懂什么意思没关系,这么叫就是了,期货先来这里给定着就行。” “可就算是期货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要是有人赖账呢?”参观过程中,阿拉比这么问到,结果得到了“大哥”不屑的笑容。 “我上头是敢创造‘独立牌徽章’的大佬,虽然他们名字不能说,但要是谁胆敢伪造徽章?呵呵,信不信第二天就暴尸街头!” 于是随着“期货市场”的限制,徽章买卖变得更加疯狂了,8月份的时候,阿拉比将一个徽章卖出去时,得知买主根本对徽章不感兴趣,只不过也卷入了这场风波中,而且他还是将自己家里磨坊和地产抵押出去来凑钱买徽章的。 早在从他那里拿到钱之前,阿拉比就已经用自己的资金去期货市场购买了象征着徽章的证明纸,依靠这张纸可以等待领取徽章,接着将徽章给那人,那人再去寻其他买家以更高的钱卖出去。 又过了一个月,阿拉比又见到了自己那位胖同事,原来他看见徽章又回暖,也不愿继续辛辛苦苦的做实业,于是又将作坊给卖掉,然后腼着脸让阿拉比继续拉自己入伙。 等到了10月份时,阿拉比做了一个噩梦惊醒了,他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和早已淡忘的邻居们玩一个由婆利古发明给小孩子的游戏,名叫“击鼓传花”,只不过随着鼓声的震动,花朵变成了徽章,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从梦中被吓醒以后,阿拉比感到惶恐,想要收手却又舍不得现在的收入,思虑再三以后开始联络在外乡的族人,把自己许多积蓄和妻儿统统送到老家去,自己则继续在迪马观察一阵。。 悉伯是勒令需要分家的,对农村和贵族的要求还不怎么严格,但是对市民却是相当严格,不分家倒也行,需要缴纳更多的人头税。 而随着迪马征服悉伯,迪马内人员流动性非常剧烈,阿拉比是被悉伯梦所吸引,再加上是幼子,所以和同时代许多人一样涌入迪马,而又幸运的攀上岳父的高枝,才在迪马站稳了脚跟,虽说比起市民阶级来说还是高不成低不就。 待到2499年时,所谓的非法的“期货市场”,已经变成了半公开化的市场,几乎所有迪马人都知道有那个地方,而城防队假装没有看见,理由是没有任何的法律对此进行限制或禁止。 而1月份又传出一个利好的消息,使得本就火热的徽章市场再上一层楼,即当局意识到市场上流通的徽章已经远远超过了20万枚,将会进行审查并将超发的徽章给回首。 接着是一些自相矛盾的消息,比如有说当局是无偿回收,有说当局是按市价回收,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而这些互相混乱的消息让徽章的价格越发高涨,直到那一天为止。 阿拉比永远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五,尽管后来历史证明那一天阳光明媚,但是许多当时的人却信誓旦旦的说那一天是个非常阴沉的阴天,刮着凄厉的寒风,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悲剧做演奏。 当时阿拉比正与往常一样,在交易所进行徽章倒卖,只是稀奇的是,一个上午的交易量却寥寥无几,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此时徽章的价格已经非常高了,高到让一些人足够清醒而开始反思。 结果一个刚刚进入这行不久的人慌了,他顿时将手上所有的徽章抛售出去,即便一些徽章这样是赔本买卖。 这个人的抛售一番了一点恐慌,另外几个人也把手上徽章给抛售了,不过此时还仅仅是微微细雨,人数并不多,直到一个重量级别的人慌了,那就是阿拉比。 作为最早干这行的人,阿拉比在许多人眼中是致富新星,道路指南,结果现在指南都慌了,还有谁不慌? 所以阿拉比这一举动让旁观者非常恐慌,他们以为阿拉比或许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也纷纷跟着出售,这个市场顿时崩溃,卖家人挤着人,争先恐后的以难以相信的低廉价格将徽章给出售,然后逃回家中,或是闭门不出,或是收拾细软。 迪马如今有许多个期货市场,阿拉比这处只是其中之一,其他市场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是不懂怎么回事的吃下了阿拉比市场抛售出去的徽章期货。 结果等到晚上,一些卖家清点自己昨天获得的徽章时,意识到了不太对劲,而其中一个人也被吓到了,再加上听说了阿拉比的怪事,于是到了第二天,他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积蓄的徽章统统抛售,包括昨天吃下的。 一开始还有其他人笑他是傻子而将这些徽章给吃下,可是由于昨天抛售的徽章过多,价格在短暂的上涨以后,顿时开始无可挽回的跌落,跌回它本应该具有的价格。 过去3年中,迪马依靠着“徽章”使得包括阿拉比在内的一批人快速富裕了起来,给那些出头机会稀少的市民一条指路明灯,而他们的暴富也带动了迪马的消费,让迪马进入一段畸形的繁华期,直到今天为止。 过去徽章繁荣之时,不少人抵押掉自己的屋子、地产而去买徽章,结果现在徽章的价格一落千丈,导致他们无法还上借贷,于是跑路的跑路,跳河的跳河,总之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至此,雪崩开始了,先是倒卖徽章的贩子,再到部分卷入徽章市场的平民,接着是不少放贷商人,“独立牌徽章泡沫”就此破裂。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二章 恶兽初鸣(终)不如离去 阿拉比死了,被打死的,毕竟在其他人看来,泡沫破裂的开始就是阿拉比最先抛售,才引发其他的后续震荡,所以他们要揍死阿拉比。 最后阿拉比被打死在他的家中,暴徒们将他的房屋也焚烧一空,治安兵赶到以后,也只是将这些人驱散,然后把阿拉比埋到城外的乱葬岗去,因为这时候由于泡沫破裂问题,闹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阿拉比本人又是徽章贩子,自然更加不值得怜惜。 至于阿拉比送到大哥家的妻儿,也遭到了真诚的对待,他的大哥用了不到一年就把阿拉比妻子手里的财富转移到自己手中,接着将这一家人赶到花园的小屋里居住,自己则安心享受弟弟带给自己的飞来横财。 阿拉比的儿子多哥多对此怒不可遏,发誓终有一天会向自己的大叔报仇,于是过往不爱学习成天游手好闲的多哥多就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性格坚毅的多哥多,而在十多年后,多哥多达成了他的心愿、 多哥多的复仇是十多年后的事情,如今“独立牌徽章泡沫”的影响还在继续,连处于王宫之中的多凡都因为这件事睡不好觉。 此时多凡已经79岁了,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大历2500年暨自己80大寿的时候,在最后热热闹闹的搞一回庆典再下野,让自己的执政生涯有始有终。 结果这么一来,多凡的打算全泡汤了,只能引咎辞职,只是在辞职之前,还得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下一任悉伯合众总统就是自己的孙子,孙子刚上任就给他扔这样一口大锅,多凡可没这么坑。 而婆利古也被赫尔斯召唤到王宫里,不是帕尔森王宫,而是处于迪马城外被赫尔斯居住的王宫,两百多年前由菲氩修筑的,如今多凡居住的王宫被称作迪马王宫,而赫尔斯居住的王宫被称为赫尔斯王宫。 在婆利古来了以后,赫尔斯指着还飘着投机者尸体的迪马河而问道:“这就是你给我承诺的美丽新世界?” 徽章不是浪花,也不是君子兰,更不是藏獒,在这个经济还不够发达的时代,是没法形成全民狂热参与的氛围,原本也不会搞成这样的风暴,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推动。 推动泡沫膨胀和破裂的人,就是婆利古,至于这件事其实是冷弈授意的,方法也是冷弈给予的等等小事,婆利古就无需与赫尔斯细说。 泡沫刚刚发生的时候冷弈没能看明白,但是过了一年以后就明白了,这已经形成经济泡沫的雏形,宛如异界版的“郁金香泡沫”。 只不过徽章这东西不如郁金香好使,想要给迪马上一课的冷弈命令婆利古去推动泡沫的膨胀与破裂,于是婆利古就利用一批年轻贵族的贪婪与他们合谋,操控主导并最终刺破这次泡沫。 面对赫尔斯的责问,婆利古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说过,想要通过钢铁雄心计划达到美丽新世界,就得先经历一段漫长黑暗的苦难旅程。” “可是苦难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那四十多年的内战不就是漫长而黑暗的苦难旅程吗?” 婆利古的表情仍旧波澜不惊:“我以为你早已知道,黑暗的时代才刚刚开始,凭你快两百岁的寿命和人生经验,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 婆利古的反问让赫尔斯像泄了气的气球,他用手指着婆利古似乎想怒斥什么,但是最后又放下,而是飞了出去。 资本怪兽的威力,赫尔斯早就有所预料,实际上诞生之初就有所预料,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题,尽管对于农业时代的人来说,这种推理非常的魔幻。 赫尔斯飞到了迪马的工业区,看着一处工厂正在开辟基地,古老的树木被一根根砍下,成群的野兽哀鸣的被驱除出栖息地,然后化作亡魂。 赫尔斯看到一座座工厂发出刺耳的噪声,工人们需要忍耐着噪声,并一边驱使衰竭魔法抵消有害魔力的侵入,一边坚持十四个小时以上的工作时间,将自己的汗水乃至鲜血奉献给工厂的主人,然后换来微不足道的金钱。 赫尔斯看到曾经清澈透明的迪马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不堪,星罗棋布的工厂将各式各样的工业废水排入迪马河中,而迪马河上除了往来频繁的商船以外,还有就是杀鱼船,专门用来处决那些试图袭击工厂的鱼类魔兽。 赫尔斯看到议会中正在爆发激烈的争论,“独立派徽章泡沫”已经是盖棺定论的议题了,如今他们争论的是两个崭新的话题,“期货市场是否应该继续存在”,以及“《济贫法》是否应该推行?” “期货市场”,最早是在徽章市场的基础上诞生的,虽然徽章泡沫一切皆恶,但是一些贵族从期货市场中看出,这种东西似乎对国家有所增益。 “如果设立了期货,就能让各个地产主安心生产,因为即便收成再差,也能通过期货兜底,将损失转移到有闲钱的富豪手中,增加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比起《济贫法》来说,“期货市场”的提议在最初确实是为了国家而考虑,只是很快就演变成投机倒把的玩意,当然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至于《济贫法》,名字听着很美,表面上看上去也很美,救济穷人,可是实际上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这个世界上有人穷有人富,是为什么呢?因为富人勤劳,所以道德高尚、气质优雅乃至富裕,而穷人懒惰,所以道德低劣粗俗不堪,以至于贫困不堪。” “过去我们所谓的济贫,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我们无偿的给穷人施舍奉献,只是让穷人变得更加懒惰然后形成恶性循环,所以崭新的《济贫法》,应该要教会穷人勤奋这个单词真正的含义。” 这句话听着真的是很美,然而有渠道的赫尔斯知道,这个正在议会上大放厥词的议员鲍尔拉,他是新式济贫院开设者之一,他开设的济贫院其实是比外界工厂工作强度更加恐怖的血肉工厂,而他美其名曰,以此来帮助穷人懂得勤劳,勤劳改变生活,勤劳改变命运。 这种济贫院,自然是除非穷人傻了才会去里面,于是鲍尔拉开始耍一些下作的手段,也就是这部“济贫法”,他要“消灭社会上所有的流浪汉”,资产不够又没有工作还长期失业的闲杂人等,就会被强制逮捕进入济贫院,这样子他就有廉价而源源不断的劳动力了。 回到赫尔斯王宫以后,赫尔斯的表情非常糟糕,他连敬语也不说,直接这么问婆利古:“这是必要的牺牲吗?” 婆利古当然明白赫尔斯指的是什么,于是点头肯定:“必要的牺牲。” “今日悉伯已经不再需要伟人了吗?” “只要悉伯不辜负期待。” “那我们……退场吧,为那些所谓的,必要的牺牲而赎罪……” 大历2499年,在“独立牌徽章泡沫”事件结束不久以后,悉伯的三根擎天大柱猛然倒塌,79岁的建国之主帕尔森·多凡引咎辞职,2年后在故乡乌尔多奇逝世,结束了他辉煌而又传奇的一生。 134岁的大贤者婆利古辞去一切职务,宣称要去遥远的中土大陆寻找一个叫妮菇尔的坟墓,于是就这样向野外走去,很快甩开了监视者,然后再也没有人见到他。 至于199岁的“狂人”赫尔斯,他再一次将王宫的宫门给封锁起来,和上一次一样长久的不开门,直到见过他真面孔的人全部去世,直到这些人的子嗣也全部去世,直到历史虚无主义者兴起,认为历史上并不存在赫尔斯,山外的王宫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其实赫尔斯进去就进去了,但是最让悉伯高层难受的是,王宫外的城墙上书写着赫尔斯粉刷的大字,远远就能看见,由于城墙很长,于是赫尔斯还非常有耐心的写了好几句这句话,确保每个方向望向赫尔斯王宫,都能看到这句话。 而赫尔斯写在墙上的话,则是“苦难才刚刚开始,黑夜中请记住太阳的模样,沉默时不要为魔鬼歌唱”。 这句话对悉伯相当的不和谐啊,于是悉伯围绕着赫尔斯王宫又建立起了一道高耸的城墙,将这些粉刷字全部挡住。 城墙建成以后,又有问题出来了,你随便在山上盖个城墙把赫尔斯王宫围起来,然后那墙就突在那里,这不是存心吸引其他人前去一探究竟吗?所以避免惹人闲话,还是得在墙上也刷些字。 悉伯的选择,是在墙上雕刻上过往对悉伯有重大贡献的人,以及非常重要的事件,比如“帕尔森白衣逆河取格奇”无疑就是最醒目的事件之一。 慢慢的城墙有雕塑的地方越来越多,这里也成了迪马一道亮丽的风景,官方将这道城墙定名为“英烈墙”。 而在民间的传说中,英烈墙之内有着神秘莫测的赫尔斯王宫,据说永生不死的悉伯守护神“狂人”赫尔斯就静静的沉睡在那里面。 可惜英烈墙周围是禁飞区,悉伯专门在这里安放了永久性的禁飞魔法,还有军队看守,所有胆敢飞上去从高空俯视下方,看看英烈墙之内到底有没有王宫的勇士,几乎都被打下来,平民直接打死,贵族扔到监狱里去。 至此,一手推动迪马成长,让悉伯得以独立的三道擎天柱,在2499年全部倒塌,迪马人在承蒙惶恐之中,迎来了大历2500年。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三章 东扩西吞(始)新的世纪 当大历2500年到来的时候,南疆大陆的各国之间的示例图比起2400年来说,有了一番变化。 2400年还被分裂成悉尼和悉伯,一东一西被瑞英麦邱与菲氩势力范围的两个可怜国度,经历了血腥的“第三次悉伯战争”之后,除了那罗与乌克仍然被菲氩占据以外,几乎统一了所有悉尼人居住的领土。 虽说曾经瑞英麦邱的诺兰莎行省也有过悉尼人,而这个行省的名称更是来自于悉尼人的救国圣女诺兰莎,但是那都是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七百多年的时光让那片土地上只剩下瑞英人,再也寻觅不到悉尼人的踪影。 而2400年悉尼地域两侧的国度,传统强国瑞英麦邱和通过救国东征领土扩张至史无前例的菲氩,也发生了自己的变化。 瑞英麦邱在“第二次光明战争”中,北边被悉伯趁机抽刀,利用贸易联系将北部贵族绑上自己的战车,接着又是几年功夫扫荡了少数忠于瑞英麦邱的贵族,而南边则是被迫割让两个行省给奥迪,内部又有琳娜行省割据自治,可以说是今不如昔,日益沉沦。 菲氩在“第三次悉伯战争”中也几乎被了打折了脊梁骨,虽然悉耐克人仍然忠诚于菲氩,可是东部两个自治的边区,奥英贝奇家族的比伯边区与岚朔家族的岚朔边区纷纷割据自立,而奥英贝奇家族随后还入主菲尼,导致菲氩丢掉了三分之一的领土。 至于在奥迪和菲尼的更南边,南疆大陆的南海岸一带,似乎也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斗争,与菲尼接壤的法尔达通过“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又将沙安狄亚恩一带给夺回,然后是法克尤地域传统强国多利安与法修姆变得越发衰颓。 当然,遥远的南海岸对于北海岸的悉伯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悠闲之余博取眼球的奇闻,即便是最高层的贵族也不曾关系过对岸的多利安,他们最多是去考虑与奥迪或菲尼联手夹击瑞英麦邱或菲氩罢了,或者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吃一个国家。 对于悉伯的图谋,菲氩和瑞英麦邱自然清楚的很,因此瑞英麦邱早就传出要与菲氩结盟来遏制悉伯的风声,然而这到最后也只是风声而已,因为双方条件差距太大而谈不拢。 瑞英麦邱将极速崛起的悉伯视为心头大患,可是菲氩却不这么认为,众所周知悉伯缺乏攻下大型城市的能力,而那罗要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是历史上的几次易主,也都是要塞守军主动投诚放开关隘。 因此在菲氩看来,只要自己守好关隘就无需担心悉伯入侵,高耸的那罗山脉将是菲氩最好的屏障,若是悉伯想从海路来袭,菲氩海军也会分分钟教悉伯做人。 “第三次悉伯战争”之后,悉伯确实可以建造海军,但是由于要与菲氩和瑞英麦邱商谈商贸问题,最后海军也被成为允许商贸的筹码,即悉伯的海军不能越出巴蒂罗斯湾,这使得悉伯海军始终都是湖内的海军,虽然可以确保港湾制海权,却无法与菲氩争锋。 其实如果能遏制悉伯,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可是在菲氩看来,入主菲尼的奥英贝奇家族才是自己政权最大的威胁,不要忘了可与那罗要塞媲美的哈多要塞已经被菲尼控制,菲尼可以随时通过哈罗要塞入侵菲氩。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句话悉伯知道,菲氩也自然知道,所以只能满足于通过那罗要塞抵挡住悉伯的兵锋,然后趁此机会消灭、至少是遏制菲尼。 于是在大历2502年,菲氩与菲尼南方的世仇法尔达签署《反菲尼军事同盟》,约定两国缔结针对菲尼的军事同盟,菲尼对两国中的一国宣战则视作对两国同时宣战,而两国在商议达成以后,可以一同对菲尼宣战。 奥英贝奇家族一个比伯边区出生的菲比博人入主菲尼,自然有很多贵族不服,之前是为了推翻安塔王朝获取更多的自治权,才让这个外人入主菲尼,事后自然有一些贵族开始反悔,背地里搞事情。 可是随着《反菲尼军事同盟》的签署,这些贵族对奥英贝奇王朝的敌意瞬间消散,要知道法尔达对菲比博人倒不会这么样,但是对菲尼可是世仇啊!双方矛盾已经几乎解不开了,所以这时候只能抱紧奥英贝奇家族的大腿。 你说既然菲氩与菲尼南方的法尔达结盟,那菲尼能不能与菲氩或法尔达另一方的国家结盟呢? 答案是不能,菲氩另一端的国家就是悉伯,而悉伯的战略目标很明确,别去触那罗要塞的霉头——悉伯在这座要塞已经有过两次惨败了,先和奥迪找机会一起灭了瑞英麦邱为妙,不要两线开战。 而法尔达另一端的国家叫做法安达穆,这个国家自从独立开始,就一直是法尔达的友邦,因为这个国家的西方先是法修姆,再是多利安和法萨,有着打不完的敌人,而法尔达也有世仇菲尼,所以两国就成了钢铁一般的盟友。 因此,菲尼是无法拉拢到其他盟友来帮助自己破除“反菲尼同盟”的,所以南方贵族才老实的收齐独立念头,与奥英贝奇王朝紧密的站在一起。 当《反菲尼军事同盟》签署的时候,一个叫迪文的贵族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迪文对此感到忧心忡忡,虽然迪文才13岁,但是他已经有浓烈的家族情怀,毕竟他本人就是奥英贝奇家族的王子。 由于悉伯与菲氩敌对,那么与菲尼的关系自然就非常好,过去悉伯被压制在迪马一隅没法联系到遥远的东方,如今就已经可以了,于是不管是菲尼还是奥迪,都派出了王子来悉伯这里留学做交换生,而悉伯也是如此。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奥迪与菲尼以外,奥雷蒂亚也派出贵族留学生来到悉伯,而奥雷蒂亚与奥迪的关系不错,所以悉伯也一视同仁的给收了。 虽然不管是奥迪还是菲尼想要来到悉伯,都要穿过瑞英麦邱或是菲氩的领土,只是此时还是和平时期,并且穿行的还是高贵的王子,所以两国也会同意。 等到暑假以后,迪文回到了家乡,洗漱请安完毕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他的爷爷,迪文的爷爷可是当今炎牧尊的重要支持者之一,而他父亲也是下一任炎牧尊候选人之一,不可谓不显贵,且还能在朝中说得上话。 迪文找到他爷爷以后,对他爷爷说道:“如果在下一次战争中,我们比伯遭到菲氩和法尔达的南北夹击,毫无疑问必败无疑,所以唯有学习悉伯,才能让比伯打赢未来可能会爆发的战争。” 尽管奥英贝奇已经入主了菲尼,官文中也会将自己当做菲尼的统治者,只是内部说话的时候,还是会以“比伯”来称呼自己的国家。 听到孙子的建议,他爷爷笑了笑,然后放下手中的书籍,宠爱的抚摸着迪文的头发,不过迪文的心是凉的,因为他爷爷此时的目光是在看小孩子说出幼稚话语的目光,这个目光在迪文3岁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如今却又再次如此,迪文感到了羞辱。 “我可爱的孙子啊,你对祖国的热爱我很清楚,而你一个小孩子能想到的主意,我们大人物们当然能想到,所以炎牧尊已经向悉伯购买了大批的灵门枪,还有一些配套的工具、工厂,而帕尔森那里也同意给我们优惠价。” 迪文急了,不单是爷爷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子来看待,而且迪文意识到他的爷爷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迪文补充道: “我说的不单单是购买灵门枪这种事情,而是要全面学习悉伯的制度,悉伯的练兵方法,我是去那里留学当交换生的,尽管只有3年,可是我却非常清楚悉伯的战争潜力,别看他只有2个行省,却比我们要强得多,所以、” 迪文接下去想说的话,就被他爷爷刺耳的声音给打断了:“我的天啊,2个行省的小国,或许凭借某些奇技淫巧能得有一时辉煌,可是会比我们强?我就问你,他2个行省,能供养得起多少贵族?” “有灵门枪配合衰竭魔法的话,不需要贵族充当精锐也能有很强的战斗力。” “这倒是,”爷爷的这句话让迪文有些惊愕,如果是这样那为何爷爷还看不出来自己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呢? “只是你想想啊,如果战争的主力从贵族变成平民,那平民凭什么还要分那么多权力给贵族?因为贵族道德高尚吗?所以啊,即便悉伯可以动员起难以想象的军队,但他也不可能真正这么做的,除非悉伯的贵族愿意给平民分享权力。” “换到我们菲氩,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们当然知道悉伯的制度能带来难以想象的大量军队,可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得将权力分享给平民,否则平民有衰竭魔法和灵门枪的话,为什么要再居于我们之下呢?那时候我们除了高贵的血统,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 “迪文,你很聪明,但你还太幼稚,所以你要记住,战争失败了也不过是我们陨落凡尘变成小贵族罢了,但是贵族秩序仍然存在,可是一旦平民获取了权力,这个世界就要天翻地覆,悉伯不可能这么做,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做。” 迪文终于惭愧的低下头来,他明白和最上层的那些贵族来说,年仅13岁的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幼稚。 节选自《悉伯大典·历史卷·菲力文化圈·近代编史·奥英贝奇家族》—— “……早在《反菲尼军事同盟》签署没多久,着名的迪文王子,即后来的迪文一世就指出,唯有向伟大的悉伯学习才可以避免菲尼的亡国危机,可惜的是那时候自大的贵族没有听从一个小孩子的建议,使得他们蒙受了之后的灾难。”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东扩西吞(二)告别黑暗中世纪,迎来光明近现代 当菲尼正因为《反菲尼军事同盟》的签署而暗潮涌动之时,迪马学院一位叫彼拉多的供奉正在奋笔疾书,书写着倾尽自己一生心血的书籍,《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 出生于2431年的彼拉多是一名纯种的迪马贵族,他的祖父可了不得,是赫尔斯最老的追随者之一,即不是“第二次悉伯战争”后那些投靠赫尔斯的追随者,而是在“第二次悉伯战争”中就已经投奔赫尔斯,还一直幸存到赫尔斯获封迪马时的老追随者。 “第三次悉伯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彼拉多只有9岁,但即便如此也被分配了工作,当然对于小孩来说,分配的工作都相对轻松,而彼拉多被分配到的工作,是协助教授们整理迪马这些年收集的历史。 于是彼拉多的少年岁月,就是在协助整理历史中度过的,这也让彼拉多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通过对史料的整理,让彼拉多积累了丰富的知识。 等到2452年时,迪马准备发动反击,于是将原有的3个军团扩编为17个军团,而21岁的彼拉多作为一名贵族被编入队伍,隶属于第一军团,跟随着多凡参与了着名的迪马大反攻。 作为一名老追随者后裔,彼拉多是有优待的,即可以选择是否使用衰竭魔法,如果愿意使用那么就会成为正规军团的军官,如果不愿意使用,即便是老追随者后裔也无法成为正规军团的军团。 彼拉多最后拒绝使用衰竭魔法,因为从少年时代开始,他就有一个梦想,要写一本涵盖悉尼古今的书籍。 “悉尼独立时从未有过涵盖古今的史书,直到被分裂成两个国家为止,瑞英麦邱和菲氩出于监视的目的,一方面帮助悉尼与悉伯编写历史,另一方面则在抹杀悉尼与悉伯的历史,所以悉尼与悉伯应该有自己的历史。” 在辉煌的大反攻结束之后,彼拉多积累了不少功勋,但是他没有选择衰竭魔法,所以无法成为正规军团的军官,结果被调配到辅佐军团当任大队长。 彼拉多所在的这个辅佐军团,被分配的任务是负责守卫与监视乌尔多奇,而彼拉多利用空闲之余,如饥似渴的浏览乌尔多奇的史料,毕竟乌尔多奇可是悉伯数百年的首都,有着大量丰富的史料。 等到了2460年,悉伯开始两路出兵,斯摩皮的赫尔斯进攻那罗要塞,多凡则仅率第一军团进攻悉尼。 而多凡所谓的“仅率”,是指正规军团中“仅”有第一军团出击,可是辅佐军团和归化军团却也去了2个军团,而29岁的彼拉多就作为一个辅佐军团的副将,参与了多凡这一次名垂青史的行动。 在经历初期最困难的战争之后,随着斯摩皮的赫尔斯惨败,悉伯开始将更多的正规军调整到悉尼,于是彼拉多所在的辅佐军团就退居二线,被安置到吉大,任务与乌尔多奇一样,一是拱卫二是监视吉大的贵族。 乌尔多奇是悉伯的首都,而吉大是悉尼的首都,城内也有许多悉尼过去的史料,于是彼拉多就利用自己闲暇之余,如饥似渴的阅读当地史料,还发表了几篇讨论历史的文章,因为观点新颖而引起不小反响。 等到2471年时,尽管战争还没结束,但是彼拉多已经被允许退役,他拒绝了家里从政的安排,选择去迪马学院工作,于是迪马学院直接授予他导师的名头。 而让彼拉多不满的是,入学的时候他明明声称自己想要教导历史,却被分配成为教导军事,学生们最喜欢问他的问题,也都是“第三次悉伯战争”中的事迹,这让彼拉多感到哭笑不得。 等生活安稳下来以后,彼拉多又用了几年时间积蓄准备,直到2475年时,44岁的彼拉多开始利用过往收集的史料与自己过去三十年的积累,着手准备一部鸿篇巨着,最初定名《悉尼人简史》,几易其稿后最终出版的书名是《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 之后又是30年的潜心写作,这一本被誉为悉伯国内第一本悉尼人的历史巨着终于在2505年出版,74岁的彼拉多凭借这仅仅一本书,奠定了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 每当想到自己耗费这么长时间去写《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彼拉多就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衰竭魔法,否则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 《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发售以后,影响超出了史学界,引起几乎整个悉伯的上层震动。 震动的第一点,是终于有人对独立三十多年仍然处于迷茫的悉伯做出一个指引,队不敌且另说,起码解决了有没有的问题。 悉伯与悉尼虽然说着相近的语言,毕竟也分裂了四百多年,双方的思想有着各种细微的差别,而对于自身的历史定为也非常模糊。 另一点就是断代史,如今全世界的断代史都是源自苏拉西,即把历史分为琐碎的许多个细小的时代,彼拉多就在文章中批评说“经典断代史已经沦落为为断代而断代,导致断的琐碎而不知所谓。” 这是彼拉多驻守在吉大时撰写的第一篇文章,也是他引起学界轰动的第一篇文章,即《论断代史》。 “……我们为什么要断代史?因为我们国家的历史是那么的悠长,为了让初学者学习历史,有必要对历史进行断代,以让初学者通过对时代的命名就能建立起直观的印象,以助于他更好的学习历史。” “可是如今悉伯的断代已经沦为笑柄,他不再是为了帮助理解历史而断代,而变成划分政治事件而断代。” “对于那些历史短浅的蛮族国家来说,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们的历史只有这么浅薄,可是我们悉伯有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用政治事件断代的话就会失去断代最初的意义。” “……所以,断代不应该以政治史来断代,否则不管采用什么断代方式——正如我上面提到的,悉尼加悉伯十八种断代方式——都会使得断代划分越来越长以至于不知所谓,因此断代史应该采取思想史来划分。” 这个想法早在彼拉多第一篇文章里就提出了,当时只是引起学界的部分反响,直到他在《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中引入这个想法,并将其作为主干,才导致这个想法引起了轰动。 “……因此在我看来,断代划分应该以思想为分界线,以悉尼人为例,历史只需要三个断代就足够了,古代,中世纪和近现代。” “古代,或许可以细分为古风时代和古典时代,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古代的思想,他们是自由奔放、百家争鸣的时代,这个时代的悉尼人充满着斗志昂扬的活力,对人、对世界都充满着躁动的思索。” “可是随着诺兰莎王朝的衰弱,和被菲氩与瑞英麦邱的征服,悉尼遭到了残酷的对待,国家被分裂,思想被压制,最后就是各个城市的大倒退和乡村的普遍崩溃,所以这是可怕的黑暗中世纪。” “然而随着伟大的‘狂人’赫尔斯来到迪马,悉尼人开启了他们复兴的第一步,这就是我们近代的开始。可是当物质条件恢复到古代水平时,我们的思想却仍然停留在落后的黑暗中世纪,这是不对与可笑的。” “各位,我们已经处于一个崭新的时代,既然你们还没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到来,那就让我来推开这个时代的大门。” “有人会问,那怎么走入新时代呢?中世纪的一切都是腐朽的,一切都是落后的,所以我们想要让思想进入近现代,不凡先将思想恢复到古代的水平。” 节选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随着彼拉多在迪马学院那一番震耳欲聋的演讲,标志着‘复古运动’或‘古风复兴’正式开始,之后无数思想家以恢复古代思想为口号,为悉伯进入的新时代提供了思想基础,并且未来的‘理性运动’也在‘古风复兴’之中孕育出了萌芽。” “复古运动”中,有的人在学界上奔走呼吁,有的人则付诸实践,当然他们本身并不知道这一点。 所谓“复古”,悉尼人古代缺乏奴隶时,就会带队离开城邦,去野外捕捉野蛮人回来安置在田野间当做耕种的奴隶,这也是悉尼乃至世界的一种古代习俗呢。 只是进入了所谓“黑暗中世纪”以后,“受到了强国粗暴且充满恶意的压迫”,“导致悉尼人失去了许多可贵的古代精神”,其中之一自然有捕捉奴隶。 “黑暗中世纪”时期悉尼人不但不捕捉奴隶了,反而将奴隶视作“三害”,看到不是赶得远远的,就是将其杀死,因为这是一切都在大倒退的“黑暗中世纪”嘛。 其实主要原因是,悉尼地域易开发的土地都被开发了,人口也在农业社会来说变得超额,所以贵族们自然没有动力继续去开发土地了。 可是随着工业化时代开始以后,各个工厂、农田都成了吞噬人力的怪兽,他们对人力有着极度的渴求,这时候慢慢又有人把主意打到蛮族奴隶身上了,毕竟矿山里死一个悉尼人和死一个蛮族奴隶,还是有那么些不同的。 虽说老早就有这么一个想法,但是总得有人将这个想法付诸实现,第一个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的人叫做多哥多。 多哥多的父亲阿拉比在十多年前死于“独立牌徽章泡沫”,他寄居在大伯家以后,家产被大伯侵吞一空,多哥多一成年就被赶出来,所以他用尽各种办法收敛财富,发誓自己要为童年的冤屈而复仇。 正是在这种渴望的趋势下,多哥多于2510年参与了悉伯有记载以来第一次主动捕捉蛮族作为奴隶的捕奴行动。 正如彼拉多所说,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走来。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东扩西吞(三)以二省之地而窥天下 当24世纪的惨烈战争结束四十多年以后,新一批贵族已经成长起来,所以有识之士都知道,新一轮战争的脚步声已经在跨近。 对于悉伯来说,目标是已经预定好的,他们会放开那罗要塞不管,先向西联合奥迪进攻瑞英麦邱,务必要将这个不友好、在贸易方面对自己百般阻扰的恶邻给打死,至少要让他们服气。 这是悉伯预定的计划,而其他国家自然也有他们自己的计划,那么现在就是等谁先忍耐不住了。 遥远的法克尤地域与悉伯没有任何关系,悉伯关注的是自己东西两侧的国家,而两侧邻国中最先耐不住的是菲氩。 大历2520年,在上次“第三次悉伯战争”中对旧关边区统治被奥英贝奇王朝摧毁的吉利拉西家族,在菲氩与法尔达的支持下,于旧关边区发动叛乱。 吉利拉西家族的叛乱发生以后,早有准备的“反菲尼军事同盟”【菲氩、法尔达】立刻对菲尼下达战争通牒,要求奥英贝奇王朝无条件同意叛党的一切要求,被拒绝以后两国向菲尼宣战,“吉利拉西战争”就此爆发。 在“吉利拉西战争”爆发以后,悉伯可以肯定菲氩短期内不会再有精力干涉自己,这意味着悉伯可以专心致志的与瑞英麦邱交战,于是悉伯抓紧了与奥迪的联络,准备制造一场战争,让悉伯和奥迪南北夹击瑞英麦邱。 然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奥迪治下享有自治权的南麦邱行省因为继承权问题与奥迪当局爆发冲突,最后导致了“泰达提奥战争”的爆发,很快奥卢尼奥行省的魏兰菊家族也加入叛军一方,奥迪陷入了内战之中。 并且最糟糕的是,“泰达提奥战争”爆发之初,奥迪南方的国家奥雷蒂亚就对泰达提奥家族表现出极大的同情,他们认为奥迪才是无礼的一方,于是没有续约今年到期的第二期《南北互不侵犯条约》。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奥雷蒂亚很可能会对奥迪发动侵略,到时候奥迪将面临北方叛军南方敌国的夹击,形式非常不利。 而奥雷蒂亚就没有这个忧虑,众所周知地处东南角的奥雷蒂亚一向远离国际旋涡,他目前唯一可能爆发战争的敌国只有奥迪而已,奥雷蒂亚东部接壤的国家,不是他的附庸国奥特加,就是面临法萨侵略而自身难保的多利安,根本不可能对奥雷蒂亚构成威胁。 在这种情况下,奥迪几乎不可能履行此前和悉伯达成的密约,南北夹击瑞英麦邱,事实是奥迪还有求于悉伯,希望悉伯能对瑞英麦邱发动战争,避免瑞英麦邱加入“泰达提奥战争”围攻自己。 既然如此,悉伯只能独自进行战争,他要以2个行省14座主城的国家去挑战一个有5个行省40座主城的大国。 而局势发展成这个样子,瑞英麦邱顿时飘了,他觉得自己上次战败是因为在南线被奥迪牵扯了太多军队,在加上悉伯在悉尼属于主场作战,这才导致了自己在“第二次光明战争”的战败,而这一次自己专心与悉伯交战,必可以一战而破之。 当然,所谓“一战而破之”是瑞英麦邱牧首在柯多密(瑞英麦邱首都)的宣传,是不是真的能“一战而破之”,其实牧首本人心中也没底。 但是没办法啊,这次奥迪会被南方拖住,但要是奥迪缓过来了呢?下次战争自己不就会被南北夹击了吗?所以如果不通过这次战争打折冉冉升起的悉伯,瑞英麦邱的覆灭可谓是已经步入倒计时。 于是从大历2522年开始,瑞英麦邱就开始对悉伯搞事了,而搞事的目标,则是瑞英麦邱最为不稳的琳娜行省。 瑞英麦邱的历史源远流长,在黑暗女神雅典娜与哈迪斯一同反抗瑞英以后,于393年建国,当时的正式国名叫做“瑞英麦邱教国”。 等到1292年时,由于瑞英麦邱在2年前将瑞英灭国而统一瑞英地域,因此将领土和政治制度进行大规模的调整,结束899年的“瑞英麦邱教国”历史,第72任牧首继位之初,将瑞英麦邱的正式国名改成“至上教国”。 “至上教国”的历史持续到“第四次悉瑞战争”结束后的第4年,即1773年的时候,那时瑞英麦邱恢复了过去百年来北部遭悉尼侵略,南部被瑞英复国,然后两国夹击瑞英麦邱的危机,大大扬眉吐气了一把。 所以新上位的牧首结束“至上教国”481年历经34任牧首的历史,将国名改成“新瑞英麦邱教国”,其实这也有不好意思再用“至上”这个词汇的意思。 等到本撒战争结束的2年后,也就是1990年的时候,本撒家族取得瑞英麦邱的掌控权,从前任牧首手里接过对牧首的世袭权,于是“新瑞英麦邱教国”217年15任牧首的历史就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本撒王朝的“瑞英麦邱王权教国”。 本撒王朝建立之初就遭遇了大危机,而当时的牧首咬着牙,将南方的行省割让给瑞英,让曾经首都柯多密变成了边界城市,并且还让琳娜行省的贵族趁着这次失败得到了在瑞英麦邱之内的自治权。 而他们之所以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为了有稳固的北线,让瑞英麦邱摆脱数百年来被南北夹击的威胁。 “第四次瑞奥多战争”中,本撒王朝牺牲了南线的国土,在北线奋力作战,最终与菲氩瓜分了瑞英麦邱的世仇悉尼,于是悉尼的东部独立为悉伯成为菲氩的附庸国,西部保留悉尼的国名成为瑞英麦邱的附庸国。 但是这一切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悉尼被分割成两个国家以后,正如赫尔斯年轻时所见到的,悉尼与悉伯在瑞英麦邱与菲氩的淫威之下,维持了三百多年可鄙的和平,而趁着这个难得可贵的和平,瑞英麦邱得以全力进攻南线。 瑞英麦邱解决了北线的问题而避免南北夹击,可是瑞英却没有,古老的奥迪挣脱了宗主国奥斯陆的枷锁,而瑞英与奥斯陆的关系一直非常和睦,于是奥迪转而与瑞英麦邱联合,南北夹击瑞英。 于是就是2263年的“第六次瑞奥多战争”,奥斯陆衰落了,瑞英亡国了,本撒王朝不负期待的将瑞英麦邱的领土扩张至极盛,是最接近15世纪版图的时候。 可是就如15世纪的时候,即便瑞英倒下了,瑞英麦邱还要被纠缠在瑞麦邱人的叛乱中,这就是但丁所领导的“光明战争”,这使得瑞英麦邱错失了继续扩张的机会。 结果等到24世纪时,灭掉奥斯陆的奥迪可以转头北上,对瑞英麦邱发动扩张了,这就是此前的“第二次光明战争”,然后结局众所周知,瑞英麦邱在奥迪与悉伯的南北夹击下,南方丢掉了2个行省,北方丢掉了悉尼这个四百多年的附庸国。 遭遇了如此惨烈的战败,统治瑞英麦邱491年的本撒王朝在2481年轰然倒台,历经25代牧首。 本撒王朝倒台以后,其他家族没有本撒王朝这般势力,于是瑞英麦邱恢复了贵族共和制度,他们将其称作“第三瑞英麦邱共和国”。 然而正是随着本撒王朝的倒台,琳娜行省与柯多密的矛盾却开始猛然增多,这是因为理论上共和制度应该每个行省的贵族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然而柯多密却借口琳娜行省是自治行省,所以没有成为瑞英麦邱牧首的资格。 其实这句话看起来也挺对的,但是琳娜行省就不爽啊,他们觉得自己被瑞英麦邱苛责了,正是在这种态度的驱使下,琳娜行省与瑞英麦邱越发梳理,结果转而与悉伯开始亲近。 “第三次悉伯战争”之后,悉伯在“大贤者”婆利古的坚持下,利用贸易绑定灵门枪为条件,得到了与瑞英麦邱和菲氩商贸的权力。 而虽说两国同意了与悉伯贸易,但是理所当然的会在贸易各方面对悉伯进行刁难,而在一片刁难之中,只有琳娜行省给予悉伯商人最大的温暖,所以悉伯与琳娜行省的关系也在战后四十多年的贸易中逐渐升温,所以现在瑞英麦邱想挑事,第一个就是拿琳娜行省开刀。 琳娜行省虽然获得了自治权,但是瑞英麦邱还是对其有一定的管辖权,所以在大历2522年时,瑞英麦邱就借用这个权力,对琳娜行省搞起了“财政审查”。 对一个行省搞财政审查,能否审查出问题,纯粹是看审查者想不想挑事,而很不幸,瑞英麦邱此时充满了挑衅欲望。 于是理所当然的,琳娜行省的财政被审查出一系列的问题,而瑞英麦邱也鬼,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瑞英麦邱就是冲着悉尼与琳娜行省贸易来的,但是瑞英麦邱就不明着这么说,他就说琳娜行省财政有问题,然后要整顿,利用整顿来整琳娜行省与悉伯的贸易。 这么一顿整下来,琳娜行省内部就发生了分化,仍然依靠土地谋生的守旧贵族觉得抛弃悉伯为好,而依靠悉伯贸易富裕起来的新贵族要求彻底倒下悉伯,最后富有行动力的新贵族最先付之行动。 他们向悉伯发出了要求,悉伯高层商量一番以后觉得,瑞英麦邱这是鬼得很,摆明就是想让悉伯先宣战,而悉伯显然不能继续让瑞英麦邱这样分化琳娜行省贵族,所以必须要拉拢好仅存的盟友。 于是在秋收后,悉伯对瑞英麦邱发出“有关琳娜行省事件的三点通牒”:1,琳娜行省的关税由琳娜行省自行做主;2,琳娜行省贸易应该由有关当事方共同审查(即瑞英麦邱、琳娜行省与悉伯一同审查);3,瑞英麦邱需停止对琳娜行省财政粗暴的干涉。 瑞英麦邱拒绝了悉伯的“三点通牒”,于是悉伯向瑞英麦邱宣战,由于这次战争的导火线是“琳娜行省财政审查事件”,因此天界将这次战争定名为“琳娜战争”。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东扩西吞(四)军制改革 在“第二次光明战争”失败以后,瑞英麦邱还剩下5个行省,与悉伯接壤的是诺兰莎行省,首府在颜集克,虽然这个行省曾经是悉伯的土地,名称也是来自悉尼人的救国圣女诺兰莎,但是那都是七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个行省全都是瑞英人。 和诺兰莎行省接壤的有两个行省,北侧沿海的是瑞姆行省,首府在北涞水河畔的奥特拉米,悉尼古代扩张的极限就是打到了瑞姆行省的东部,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比诺兰莎行省还要早。 比如瑞姆行省的“瑞姆”,这个词根的来源其实是“悉姆”,是悉尼对当时征服的瑞英麦邱领土的称呼,瑞英麦邱收复以后在1773年更名为“瑞姆”,一直到今天为止。 诺兰莎行省南侧位于内陆的行省,便是这次战争的导火线,1773年始设立的琳娜行省,从中文来看这个行省似乎温文尔雅,然而实际上地处内陆通过琳娜森林而隔绝的琳娜行省居民是相当的野蛮,贵族也很粗俗。 与瑞姆行省和琳娜行省比邻的,除了诺兰莎行省以外,还有南方的雅典娜行省,这里是瑞英麦邱统治的核心地域,首都柯多密便位于雅典娜行省的中央。 柯多密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昔日瑞英麦邱第一次灭掉瑞英时,为了镇压此起彼伏的瑞麦邱人叛乱,在1612年将首都从御敌关搬迁至南方一点刚刚扩建的柯多密,柯多密至此成为瑞英麦邱的首都。 此后八百多年中,除了1993年至2164年之时,由于瑞英往北的扩张,导致瑞英麦邱首都从柯多密搬迁至涞水以外,柯多密一直都是瑞英麦邱合法的首都,不论政体是本撒王朝还是贵族共和制度。 雅典娜行省再南方,就是瑞英麦邱如今最南边的行省,首府位于麦的北麦邱行省,南方的南麦邱行省和奥卢尼奥行省在上次战争中都被奥迪所吞并。 以上就是“琳娜战争”爆发时瑞英麦邱所拥有的五个行省的情况,而悉伯贵族们则针对这些行省制定出计划,这主要依赖于婆利古走之前留下的政策,即设立参谋部,当然,参谋部中理所当然的皆是由贵族组成。 悉伯参谋部针对“琳娜战争”很快就制定了军事计划,其实这也是因为许多预案之前就有了,如今不过是针对现实情况稍作修改而已,所以才如此之快。 根据参谋部的预案,这次战争中悉伯的军队主要分为三大集团军,集团军则是指由军团组成的大规模军团联合,至于三个集团军中,一个集团军当任主力,两个集团军作为侧翼进行掩护。 在“第三次悉伯战争”结束以后,婆利古就几乎退出了政治舞台,还有插手的地方主要由两点,一是经济领域,二是军事领域。 经济领域,主要指2502年通过的《婆利古经济法案》,“期货市场”和“放贷商人国有化——银行”,都在这个方案中成为现实并持续影响到今天。 至于《婆利古军事法案》的推行,则要比经济法案早的多,早在战争结束十周年,即2491年时就被推行。 根据《婆利古军事法案》的规定,悉伯军队的等级分为集团军、军团、团、连、排一共5级,其中指挥官的称呼,排是士官长,连是大队长,团是将军,军团的统帅称为主将,集团军的统帅称为元帅,此外还有名义上领导所有军事力量的统帅。 其中,“排”最初指的是列装灵门枪的士兵排成一排的人数,悉伯设立满编是10人,因为从古代人们就知道,排成整齐的一列有助于灵力共振,很快婆利古就将“排”的制度引入其他的兵种中,将所有兵种统一称作“排”。 复数的“排”就主城了连,一个连就是一个方阵,通常是30人,“第三次悉伯战争”时代“连”被称为“大队”,这也是悉尼的古称,所以连的指挥官仍然保留“大队长”的称呼,不过在《婆利古军事法案》中,这个古老的称呼被“连”取代了。 “连”里面的军队兵种都是一样的,比如全都是衰竭法师,或者全都是灵门枪手,这便于调动,但是“团”就不是了,不同的“连”组成“团”,甚至辅佐军团也包括在内,最后团的法定人数是一千人。 军团是上一次战争中的基本行动单位,但是在“第三次悉伯战争”中,悉伯并没有“团”这个设置,所以实际上那时候的主将是一个人控制所有“大队”的,而婆利古通过这个法案简化了这一点。 至于“集团军”这个概念,也和“营”“团”一样,是在《婆利古军事法案》中新提出的概念,实际上悉伯至今还没有成立过“集团军”。 这是军队等级,而军队类别呢,则是分为4种,正规军团、辅佐军团、治安军团和归化军团,正规军团用于专业作战,辅佐军团用于后勤、医疗与联络,治安军团用于维持国内治安,归化军团则是外国投靠的军团。 和平时期,辅佐军团不会单独存在,而是在各主城保留复数的排为编制并入治安军团,战争期间才会独立出来并组建编制只有营的“军团”。 治安军团则是只用于国内,协助通常的治安处理,进行守城作战,正规军团繁忙之时会选择性的抽掉治安军团去战场维护治安,而治安军团最高编制也只有营级,即便一座城存在多个治安军团,也是互不统属的营级军队。 归化军团则是保留投靠军队的原有编制,只是悉伯会在军团中设置联络员,以让悉伯可以更好的调控这些军队。 至于正规军团,在和平时期仅保留十个军团,这也是悉伯第一次扩军时留下的十大军团,如今这十个军团成为了所有悉尼人的骄傲。 但是显然悉伯没有财力也没有兴趣在和平时期也维持十个满编军团,所以实际上只有最初的三大军团获准在和平时期也保留“军团的”编制,这也是所有贵族子弟梦寐以求可以服役的地方。 除了三大军团以外,剩下七个军团虽然名称还是“军团”,实际上只有1个团的缩水编制而已,需要等到战争爆发以后,才会恢复为正常的编制。 以上是军团类别和军团设置,而在法案中除了以上这些以外,婆利古还有一个最大的创点,那就是“军衔。 在过去即便是悉伯,对于士兵和将领之间的设置都是非常笼统的,他们最多知道新兵和老兵薪酬不同,更具体的就没了,而婆利古通过军事法案将其给规范化。 悉伯的军衔分为级,分别是“兵级”“校级”“尉级”和“将级”,只有“兵级”是“下等兵”“中等兵”和“上等兵”以外,“校级”“尉级”和“将级”都是“少”“中”“大”三级。 根据《婆利古军事法案》规定,没有军事经验的平民被征召入伍则自动授予“下等兵”的军衔,通过经历战役并获得功勋则可以提升军衔,退伍后如果再次被征召入伍,不管原先军衔多少,一律从中等兵开始做起。 至于从军事学校毕业、或在辅佐军团、治安军团服役过的平民,进入军队以后则被授予“中等兵”的军衔,通过经历战役并获得功勋则可以提升军衔,退伍后如果再次被征召入伍,不管原先军衔多少,一律从上等兵开始做起。 而贵族被征召入伍,则自动授予“上等兵”的军衔,通过经历战役并获得功勋则可以提升军衔,退伍后如果再次被征召入伍,未超过“兵级”则保留“上等兵”,未到达“校级”则成为“少校”,超过“校级”永久保留原有头衔。 至于军事职务的话,辅佐性文书工作由实际指挥官自行招募或从上面分配,而实际指挥官则需要军衔要求。 最低的“排”士官长,需要上等兵才可以当任,“连”大队长至少是少校,“团”将军至少是少尉,“军团”主将至少是“少将”,“集团军”的元帅只能由大将当任,统帅则是临时设立的战时军衔,不会永久存在。 这样一来设计的意义,就是在于能让军队即便是被打散了,也能通过军衔迅速重新聚集起来,而另一方面则是保持贵族对军队的控制。 由于贵族一进入军队就是从上等兵开始做起,这就意味着军官阶级基本是被贵族所垄断,至于平民,悉伯已经做出打算,会不断的轮换基层士兵,确保平民能做到少尉就算顶了天的。 以上这些是二十多年前婆利古对悉伯军队的规划,而随着2522年“琳娜战争”的爆发,这些规划第一次变成现实的动力,那些刚刚就任“元帅”、“统帅”的贵族,其实自己心中都没底,这套制度实行效果会如何。 虽然说这套制度看起来很美,但是看起来很美结果执行一团糟的东西,至今已经不少见了,所以贵族们心中也在打鼓啊。 总之战争开始了,而参谋部也把贴合“琳娜战争”的战略计划设计出来,呈送到帐营之中。 根据参谋部的规划,这一次战争悉伯会动员十个军团,第四军团组成第三集团军,以下那罗为大本营,负责牵制菲氩的那罗要塞,让菲氩无法专心对付菲尼,也是确保悉伯不会被菲氩的突袭打个措手不及。 第二、第九军团组成第二集团军,第二集团军的驻地是在悉伯东部主城瓦鲁图,第二集团军有两个任务,一方面是牵制瑞英麦邱的军队,避免他们从巴西通过巴西走廊袭击瓦鲁图,另一方面则是屏护烈克多以免烈克多被瑞英麦邱的图沃索罗攻陷。 至于剩下的7个军团会组成第一集团军,也就是悉伯这次战争的主力,第一集团军会先在悉伯最西南方的主城雅世艺集结,接着向西进军,攻陷纽约曼多和孔奥,使得悉伯与琳娜行省有稳固的连接通道。 接着,第一集团军会先攻陷沦为孤城的约鲁拉那多,确保与琳娜行省的联络通道不会被从南方袭来的军队截断。 然后是帮助琳娜行省击退境内可能还存留的瑞英麦邱敌军,接着是从纽约曼多北上进攻巴西,贯通巴西走廊,最后在攻下图沃索罗,至此悉伯的本土就不再有遭受瑞英麦邱入侵的可能,可以专心与瑞英麦邱作战,最后一战而灭瑞英麦邱。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东扩西吞(五)琳娜战争 “琳娜战争”虽然在2522年就已经爆发,但是扣除掉集结的时间,悉伯一直到2523年才正式从雅世艺出兵,对瑞英麦邱发动进攻。 而很不幸的是,此时瑞英麦邱的统帅是一名当世名将,由于此时没有爆发战争,这个以哈迪斯为名的名将名声不显,也只是剿匪时以少胜多罢了,但是冷弈用系统查看过他的属性,真的是不世出名将,只能说悉伯这个运气…… 被冷弈(的系统)评价为不世出名将的哈迪斯,隶属于瑞英麦邱国内的顶级贵族,他的家族在他同意之下,全力扶持他成为这次交战的主将。 哈迪斯不复冷弈对他的高度评价,上任之后没有像过去那样简单的分配任务,而是学着悉伯先将国内这次召集的军队分为四个军团,并给四个军团都分配了作战计划,这让一些将军嘟囔,说哈迪斯不愧是过去在悉伯留学的交换生,整一悉伯风味的作战计划。 哈迪斯设立的四大军团中,第三和第四军团都是偏军,第三军团驻扎在诺兰莎行省的首府颜集克,颜集克南可以支援巴西,北可以直扑悉伯的烈克多,确保悉伯的第二集团军无法自由行动。 第四军团则驻扎在莫米恩,牵制琳娜行省的泰格木,避免泰格木从西方袭击孔奥和纽约曼多。 主力部队中,第二军团驻扎在孔奥和纽约曼多,他们的任务不是攻城而是守城,哈迪斯对当地的将领下了死命令,孔奥和纽约曼多可以沦陷,但是纽约曼多必须坚守一年半,两座城加起来要坚守3年,做不到就军法处置。 至于集结瑞英麦邱最精锐主力,第一军团,则由哈迪斯亲自率领而在柯多密集结,任务就是从柯多密出军,抢在悉伯打通与琳娜行省的通道前,先将叛乱的贵族们给击溃,确保瑞英麦邱不遭受内外夹击。 是的,柯多密南方最近的主城,就是琳娜行省最东边的城市卡玛米,而卡玛米之后,便是琳娜行省的首府索菲比拉。 所以在哈迪斯的计划之中,如果自己作为主力的第一军团可以很快攻陷卡玛米,进而占据索菲比拉的话,丢掉琳娜行省首府的当地贵族必定士气大跌,之后的战争就好办多了。 然而琳娜行省的贵族早就接受了悉伯军事顾问的建议,将治所从索菲比拉后迁到一座叫做艾默妮的小城中,这座艾默妮虽然城小,却是交通要道,地位非常重要。而等悉伯打通与琳娜行省的通道以后,琳娜行省还需要进一步将首府后撤到格木米奥那里去。 而撤退是撤退了,但是撤退的只是首府,琳娜行省贵族仍然在卡玛米和索菲比拉布置下军队,以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直到悉伯打通与琳娜行省的通道为止。 于是这场“琳娜战争”又变成一场拼时间的战争,看究竟是悉伯先打通与琳娜行省的道路,还是哈迪斯先摧毁琳娜行省贵族的抵抗。 众所周知,悉伯擅长的是野战而非攻城,悉伯的灵能炮铸造技术比起他神乎其神的灵门枪来说,真的是不值得一提,再加上衰竭魔法的发明,也使得灵能炮效果大不如前,这样一来,就导致悉伯对纽约曼多的进攻步履维艰。 然而即便是步履维艰,悉伯也用了一年多时间,在2524年的时候攻陷纽约曼多,由于守将没能支撑一年以上,结果不顾情面的被严厉处罚,这个杀鸡儆猴让孔奥守将发誓自己会守满期限为止。 当悉伯攻下纽约曼多的时候,瑞英麦邱的军事行动也在进行,他们成功攻陷了卡玛米,正在全力围攻琳娜行省的首府索拉非比。 可是历史就是这样巧妙,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打乱筹划者原本的计划,而这一次悉伯抽中了下下签。 琳娜行省的贵族显然不可能全是一条心,虽说前几年新贵族排挤清洗了旧贵族,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新贵族又自己放弃了索拉非比,这使得旧贵族有了搞事的空间。 他们煽动市民说,新贵族其实早就将索拉非比给出卖了,他们清楚与瑞英麦邱的战争必败无疑,所以已经搬迁到后方,准备一旦战败就流亡悉伯。 这是一个很浅薄的流言,只要新贵族脑袋正常就不可能丢下自己赖以生存的一切跑到悉伯,但是流言浅薄不浅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就行,而这个浅薄的流言,妙就妙在被人信了。 于是索拉非比的贵族拿着悉伯流出的灵门枪,在旧贵族的支持下于城内发动暴动,瑞英麦邱军队晕乎乎的收下这一份天降礼包,这样一来,索拉非比这座坚城就以出乎其他人意料的速度沦陷。 听到索菲比拉居然不到半年就沦陷的战报以后,迪马贵族从上到下都骂了声“废物”,而一些贵族甚至嘟囔,要是当初“大贤者”不把灵门枪卖出去,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事,然而他也不想想,要是不把灵门枪与贸易问题绑定,悉伯还哪来的发展工业。 灵门枪制造出来到如今都快一百年了,得益于悉伯对技术的严加看管,只获得样品的外国根本没有办法逆向推演出制造技术,这导致他们制造出来的灵门枪,性能劣质不说,造价昂贵且费时。 因此这些贵族也发现了,这个灵门枪简直是“造不如买”啊,买一把灵门枪千里迢迢的运过来,比在当地自己制造还便宜,而灵门枪偏偏又是那种要大批量制作的,结果一时购买灵门枪成风。 对于悉伯来说呢,虽然一开始很多贵族反对婆利古出售灵门枪,但是当利润滚滚而来以后,贵族们就嘴上不老实而身体很诚实,默许甚至开始推动灵门枪的售卖,悉伯也利用售卖灵门枪大发横财。 过去和平时代售卖灵门枪让悉伯获利无数,于是如今到了还债的时候了,不要说瑞英麦邱都能组织起一支灵门枪大队,就是琳娜行省的旧贵族都能凑一凑,给煽动起来的平民列装灵门枪,让他们里应外合配合瑞英麦邱军队攻陷索拉比非。 而随着索拉比非出乎意料的沦陷,琳娜行省的战局顿时就危险了。 因为由于过去瑞英麦邱对琳娜行省的防患,琳娜行省西部城市中,只有索拉比非是有修筑防御工事的城市,而卡玛米与卡苏斯是临时修建的那种,索拉比非一丢,还丢的这么快这么出乎意料,琳娜行省整个西部都要完蛋。 结果悉伯军队也急眼了,从后方征召了一批炮灰到前线,对孔奥发动了激烈的蚁附攻城,试图快速攻下这座最后的孤城,结果付出惨重伤亡以后,却依旧失败。 “合众总统阁下!当今之计唯有将大贤者走之前留下来的那个项目提前列装,这样才能补足我们悉伯最后的短板!否则整个琳娜行省都要完蛋!” 原本如今的合众总统也是这么认为,在索菲比拉快速沦陷的消息下慌了,决定提前将婆利古留下的大杀器列装,而这时候已经没有赫尔斯坚挺的要等到可以量产以后了。 幸运的是,悉伯有着冷弈,冷弈给这位合众总统打了一剂信心buff,于是总统自信的表示这次意外无伤大局,不用祭出这一副大杀器,而等到2525年,战局再次发生翻转,这让许多贵族赞扬合众总统当时的沉着冷静。 2525年夏,哈迪斯正在指挥着第一军团,按部就班的进行自己设计好的军事计划,即先扫平南方的卡苏斯和阿米里加,然后再挥师东向,彻底摧毁琳娜行省的抵抗。 可是虽然哈迪斯仿照着悉伯设立了四大军团,但是哈迪斯的设立只有悉伯的皮而没有悉伯的骨,比方说悉伯各军团之间要严格遵守上级的规定,军法如山不容情,但是瑞英麦邱的军团仍然保留着旧时代的痕迹,更具体地说就是,第四军团独走了。 其实这也和哈迪斯有关,哈迪斯虽然是个名将,但是性格却高傲贪婪,想要吃独食,所以这场战争中,他本人所率领的军团是唯一的主角,其他将领即便是处于第二军团,也不过是沦为第一军团辉煌功勋之下的背景板。 如果这是在悉伯,根据《婆利古军事法案》的规定,守城和进攻的功勋是等同的,但是在瑞英麦邱,进攻得到的功劳与守城不可同日而语,连守城都是如此,那就更不用说作为牵制力量的剩下两个军团了。 因此,哈迪斯将亲信都安置在第一军团,至于剩下三个军团,不是中立就是冷淡敌对,这也导致他们独走的思想基础。 坐不住的是第四军团,第四军团的主将看来,眼前战争局势一片大好,只要自己南下攻陷泰格木,琳娜行省贵族必定一片慌乱,平叛结束指日可待,自己也就不用好不容易参军一次却一点功劳都混不上了。 于是第四军团的诸位将军串通起来,声称有敌军进攻莫米恩,被他们打败以后他们要追击敌军,于是就这样一路追击到泰格木。 结果此时琳娜行省贵族也发狠了,在一个小将那尔苏愿意确立军令状之下,集结琳娜行省所有的野战力量进军泰格木,结果第四军团后路被切断以后遭遇了惨烈的失败,逃回莫米恩以后基本失去野战可能。 既然如此,那尔苏力排众议而不解散军队,继续出发直扑孔奥的后路,而此时驻扎在莫米恩的第四军团已经没有力量去牵制泰格木的军队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孔奥遭遇两面夹击。 这也是悉伯与瑞英麦邱的不同,悉伯的军队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瑞英麦邱几乎是一次性军队,被打光以后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顶上,起码孔奥的守军是等不到第四军团补员的那一刻了。 于是悉伯配合着那尔苏,再次对孔奥发动猛烈的进攻,另一边的第二集团军也对瑞英麦邱发动袭击,使得驻扎在颜集克的瑞英麦邱第三军团无法南下支援孔奥,于是在这一次两面夹击中,孔奥沦陷,悉伯战局翻转。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东扩西吞(六)独力能否挽国势? 虽然悉伯仅有10个正规军团,也就是不过3万人的军队,这个在过去,用悉伯现在流行的话语来说,在中世纪中期开始,都算是很少的军队了,尤其是在一场大战中。 可是如今是近现代,悉伯的这3万军队,在面对瑞英麦邱时已经足够了,尤其是仅仅面对一个国家的时候,只保持3万正规军团的,意味着悉伯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军队,只要军团回到驻地,顷刻之间就可以满编。 所以在悉伯的作战计划中,最要紧的就是打通与琳娜行省的联系,让这个与悉伯有密切联系的行省不要全军覆没,接下去就可以慢慢来,悉伯很自信,瑞英麦邱拖不过自己。 “战争是一场对国家有益的剧烈运动,应该时常进行一下,”议会之中,来自军工产业的代言人如是说道,他们已经从“琳娜战争”中体验到战争的美好,随着战争开打,各式军事用品,从铸造灵门枪的钢铁到军人的服装,都在大量售卖,让他们赚的富得流油。 而悉伯为了遏制平民在军队中的军衔,没有粗暴的采取压低的方式,而是让平民以换防的方式,即在前些服役3年左右,除非有关系或者天赋出众,否则就会被强制退役,以避免平民再继续积累功勋。 平民退役以后也感到很高兴,因为能得到大笔的退役金(相对平民正常工作的工资来说)以及商店的优待,拿着大笔回到家乡的平民,拥有各行业的优先就业权,再加上处于战争期间,他们不愁找不到工作。 而如果有商店或工厂敢违背规定苛责这些退役的平民,各地城镇都有组建或大或小的“退役军人俱乐部”,俱乐部的成员会一拥而上找商家的麻烦,而军事贵族也会站在这些退役平民阵营,闹了几次以后,商家们就知道,退役军人也是大爷。 并且,拿着退役金回家乡的平民,身上普遍富裕,可以购买一批以前要攒钱攒很久才可以买的商品,这样一来又带动了商业的蓬勃发展,抵消掉因为瑞英麦邱贸易断绝给工业带来的冲击。 甚至工厂主们感觉,战争爆发以后他们的生意要比以前好做得多,这让某些工厂主甚至在心里感慨,要是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于是接下去几年,悉伯的战略就是磨,因此悉伯更改了几个集团军的调制,将第一集团军拆分出第四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用于驻扎在阿西娜抵御瑞英麦邱第一军团的进攻,第一集团军和有增援的第二集团军则一东一南,两面征伐瑞英麦邱的诺兰莎行省。 所以悉伯的军队变得非常老赖,他们一方面龟缩着防御,另一方面昂首踏近,而只要踏近了,瑞英麦邱就基本别想把地给抢回来。 在战场上,瑞英麦邱军队也在哈迪斯的指挥下,与悉伯军队大战十余场,小战数十场,由于哈迪斯出色的统帅,起初两军之间是互有胜负,偶尔悉伯还会遭遇轻微的失败。 毕竟如今虽然悉伯军队列装的是“多凡二型灵门枪”,比瑞英麦邱手上最古老的“婆利古型灵门枪”要先进2代,可是同样都是灵门枪,本质并没有发生质的变化,而双方都会衰竭魔法,统帅甚至是对面略胜一筹,自然打的半斤八两。 是的,统帅是瑞英麦邱略胜一筹,在出了赫尔斯、多凡、斯摩皮的赫尔斯这些比较出色的将领之后,如今悉伯的将军都只不过是勉强及格,没有什么才艺惊艳之辈,甚至连对面的哈迪斯都比不上。 可惜,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单纯看一个主将有多强的时代了,即便哈迪斯要远胜悉伯的将军们,但是悉伯的将军们只要能达到及格线,就可以凭借国力的差距,通过不间断的战争将哈迪斯给耗死。 哈迪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瑞英麦邱的军队仍然属于传统军队,用悉伯如今的话语来说,就是“中世纪军队”,而“中世纪军队”具有极强的一次性特点,也就是强悍的士兵基本只是一波流。 开战之初,哈迪斯统帅的军队都是最强悍的,贵族、市民这些可靠力量在军队比例中是最高的,可是与悉伯十余场大战下来,哈迪斯虽然胜率较高,可是贵族、市民损失严重,农民的所占比越来越高。 在过去,由于开战的国家基本都是这样的军队,所谓不需要越来越好,只要比对方好就行,所以将军们还感觉不出来明显的差距,然而当对上如今的悉伯时,哈迪斯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 随着最初的老兵被消耗的差不多以后,瑞英麦邱军队的野战力量开始直线下降,而悉伯的战斗力却仍旧维持在开战之处的水平,这么一对比下来,那就是哈迪斯军队遭遇的惨败越来越多,悉伯军队“不可战胜”的印象逐渐刻在新兵们的脑海中。 “我自诩指挥不输给古代名将,而悉伯对面没有一个能打的将军,所以先期我也打赢不少漂亮的战役,可是这有什么用啊!”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先风华正茂的哈迪斯在不利的战局打击下,变得越发苍老,他的额头上是浓浓的焦虑。 等到2533年的时候,距离战争爆发已经有11年,哈迪斯最初率领的军队都在这11年的冲突中不是被提拔为将领,就是损失殆尽,这带来的就是瑞英麦邱军队战斗力直线下降,而悉伯却一如既往,结果瑞英麦邱军队开始畏敌如虎。 到了如今,瑞英麦邱军队已经不敢再在野战中与悉伯正面交锋,除非对面的悉伯军队人数要远远小于自己,或者是辅佐军团乃至治安军团,他们才敢在军官的强力驱使下,勉为其难的去打一战。 当然,各个将军的手里还存留着嫡系部队,这些嫡系部队还是可以和悉伯军队打一打的,但是中世纪脾气作祟,这嫡系部队是他们还有话语权的最后保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谁愿意去动用嫡系部队?连哈迪斯都不愿意。 因此,畏敌如虎的瑞英麦邱军不再敢与悉伯军队进行野战,最多凭借城市防守那还是可以的。 悉伯军队见状,下令正式开始攻略诺兰莎行省的军事行动,鉴于知道悉伯军队攻城能力薄弱的短板,因此悉伯不急于立刻攻城,而是会四面围城,断绝围困城市一切外来支援,然后慢慢等着城市投降。 瑞英麦邱不是没想要救援,可是不是说了么,瑞英麦邱军队畏敌如虎,野战已经越发接近一触即溃的地步,这种情况下怎么去救援围困的城市? 并且悉伯为了减小攻城损失,下令如果围城一周内投降,那么悉伯就会对城市内的贵族礼遇之,如果坚决不肯投降并坚守超过一周以上,悉伯破城之后就会解刀三日,允许军队大掠全城。 由于这些城市失去了外援,再加上一只鸡被杀了以后,猴们就怕了,于是围城的时候,有一座城真的不到一周就起了内讧,试图投降的贵族与忠于瑞英麦邱的贵族互相交战,让悉伯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杀进城中。 只是这种愉快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悉伯在2535年围攻诺兰莎行省首府颜集克的时候,颜集克贵族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投降,结果悉伯军队进城以后,被前些阵子劫城的暴富给刺激到,居然依旧开始劫掠颜集克。 悉伯军官一开始想要阻止,但是想想看还是算了,“让士兵高兴,其他人不用管”,随着军官这么说道,颜集克的市民就倒了大霉。 劫城开始以后,军官只派兵保护住几个投诚的贵族,不去管其他市民,结果经过别人提醒以后才想起来,诺兰莎圣墓可是在颜集克呢,于是急忙派人去保护诺兰莎圣墓。 救国圣女诺兰莎,是所有悉尼人的骄傲,可是圣墓存留在的颜集克,已经在七百多年前被割让给瑞英麦邱,到今天估计士兵们没几个记着这里沉睡着悉尼人的救国圣女。 结果等军官派兵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迟了,士兵们不敢进入圣墓,但是在周围大肆破坏,把各种能撬走的金银珠宝统统撬走,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圣墓就这样遭到严重的损坏,军官见此就知道糟了,自己回去以后肯定会被追究责任,重一点的前途尽毁都有可能。 而“颜集克劫掠事件”发生以后,哈迪斯顿时像是闻到了腐肉味道的秃鹫而大喜过望,四处宣传这次事件,甚至在他口中,此时颜集克已经被悉伯屠杀到只剩下20个人,全城尸山血海。 总之,哈迪斯的宣传使得瑞英麦邱各城军队认定悉伯的信誉就是一张废纸,坚定了他们守城的信心。 消息传到迪马以后,迪马对责任将军破口大骂,将其罢免职务转为文职,至于士兵则是罚酒三杯到此为止。 而对于瑞英麦邱加大了抵抗力度,悉伯军队其实变得更加高兴,因为他们又不需要蚁附攻城,只需要慢慢等待城内弹尽粮绝,之后就是热烈且愉快的劫掠活动了。 就这样,到了2538年时,悉伯已经无可抵挡的征服了整个诺兰莎行省,甚至向瑞姆行省都略有渗透。 而瑞英麦邱的主将哈迪斯也因为诺兰莎行省的丢失而被罢免,瑞英麦邱决定换一个更有闯劲的将军上去,不再要这个只会低头挨打的废物。 看见哈迪斯被罢免,冷弈发出了无奈的叹息,哈迪斯可是当今整个南疆大陆最顶级的将军,如果对面同样是中世纪的军队,早就被哈迪斯打的妈都不认识,就像哈迪斯在瑞英麦邱军队素质还很高的战争初期给悉伯造成的伤害一样。 但是瑞英麦邱可没有冷弈的系统,他们看到的就是哈迪斯指挥了十余年,死了那么多人,领土却还在不断的丢失。 “生错了时代的可怜人啊,本应该是与古之名将媲美的强者,却在这个时代对上了悉伯,”冷弈怜悯的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六十九章 东扩西吞(七)旅客途话 更换了主将以后,新的主将部分保留哈迪斯的战略,但是却废除了哈迪斯保守的行动,而是聚集起大军,准备偷袭一座悉伯的侧翼部队,试图依靠人多欺压人少,来取得一场局部战争的胜利,一是挽回颓废的信心,二是确立自己的威信。 然而瑞英麦邱的战略却早早被悉伯给打听到,于是悉伯将计就计,故意派遣分军进军哈洛西引诱瑞英麦邱,瑞英麦邱经过短期的试探以后不疑有他而一脚踩上钩,“哈洛西战役”就此爆发。 2538年爆发的哈洛西战役对于悉伯来说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几乎将瑞英麦邱还有战斗力的部队一网打尽,使得瑞英麦邱短时间内再也凑不出野战的力量。 悉伯见状,干脆改变作战计划,第二集团军从诺兰莎行省出军牵制瑞英麦邱主力,第一集团军则通过琳娜行省,一是收复琳娜行省的失地,二则是在收复琳娜行省的卡苏斯以后,直扑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 “只要将柯多密攻陷,瑞英麦邱必定闻风丧胆,且能以此截断瑞英麦邱南北两端的联络,可以说大局已定,”悉伯统帅如是自信的说道。 对于悉伯这个纯粹以势压人的战略,即便是哈迪斯上台,面对瑞英麦邱损耗一空的野战精锐,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他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牺牲掉北方的行省,自己则驻扎在琳娜行省,撑到瑞英麦邱再搜刮出一支精锐罢了。 而此时在瓦鲁图,一个边境哨站正在确认一支雇佣兵通行文件的真伪性,哨站兵长皱着眉头念着文字:“猎奴之祖佣兵团……” “嘿,听说过前些年的捕奴吗?第一个去捕奴的,就是我多哥多的这个佣兵团,所以我可以当之无愧的猎奴之祖,”说话的是一个银灰色头发的男子,尽管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在那噬人目光和刀疤的配合下,远远望上去就充斥着杀气。 “好吧好吧,”哨站兵长继续往下念,关于这个佣兵团获准回国的理由,“护送卡尔·阿卡夏中校回迪马学院绪职答辩……为什么一个中校还要回迪马学院答辩,然后还有资格让一个佣兵团雇佣?” 这时候,佣兵团护送的目标,卡尔·阿卡夏中校从队伍中间走了出来,他是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子,原本应该金灿灿的头发也变得枯黄,脸上带着一个口罩,遮住了他半张脸,而随着他的靠近,兵长隐约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似乎是从口罩之下散发出来的。 “我发表了一些文章,被迪马学院给看重了,所以叫我回去,并且你看我的脸,”阿卡夏中校指了指自己的脸,兵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于是点头将他们放行。 接下来,队伍在这个哨站休息了一夜才继续上路,当走到了荒郊野岭之时,为了打发时间,佣兵队长多哥多与阿卡夏开始聊起了天。 “阿卡夏中校,你的脸伤成这样,为什么不去用治疗药剂给修复一下呢?”多哥多如是问道。 “我是衰竭法师,天生克制很多药剂,而这东西又是我遭遇魔鬼崇拜者遗留物导致的溃烂,根本治不好,至于去祭坛请那些高级牧师施法,呵呵,我家可没闲钱给我这个活不到50岁的私生子去做这个。” 听到这里多哥多就顿时了然了,这个阿卡夏的姓为什么会是卡尔这个通常用来当名字的词汇,恐怕大概率是这个私生子的父亲就叫卡尔吧,不过通晓人情世故的多哥多可不会故意点出这一点:“那你得赶快去治啊,时间长了恐怕迪马学院都没法修复。” 两人又聊了一阵,话题转到阿卡夏为什么会被召回迪马了,这几天两人越发熟络,所以多哥多终于可以询问这个让自己好奇的问题。 “我写了篇文章,大致就是描述瑞英麦邱城市发病率的问题,结果被迪马学院认为是有开创性的文章,因此就把我叫去了。” 多哥多清楚,阿卡夏写出的文章一定没有他描述的那么简单,只是阿卡夏为了让自己这个半文盲可以理解他所说的话,才挑着简单的话来说。 “那你呢?多哥多先生?我注意到你的姓氏是‘捕奴’,这肯定不是你最初的姓氏吧?”阿卡夏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多哥多沉默了良久,才稍微的吐露道:“你还记得四十多年前的那场泡沫吧?我父亲死在那场泡沫里,之后我母亲带着我和兄弟姐妹投奔了大叔,结果我大叔是个人渣败类,苛责的对待我们,所以我稍微长大一点就跑了,出去闯荡了三十多年。” 多哥多也隐瞒了许多真相,比如他父亲阿拉比死在那场泡沫中的原因是因为阿拉比就是泡沫的推动者,比如他大叔苛责对待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阿拉比是个败类,所得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所以统统被他巧取豪夺了。 再比如,多哥多三十多年前出去闯荡,依靠捕奴而暴富以后,就对他的大叔进行了残忍的报复,报了小时候的一箭之仇,当然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多哥多如今也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那些当事人基本也死的差不多了。 “那多哥多老先生,你都五十多岁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当雇佣兵呢?而且还能进入战场?”阿卡夏又问道。 “这个嘛,我运气不好,或许是年轻时杀得奴隶太多了,三十多岁才结婚,如今就一子一女,都还很小,所以只能我去参军了,服役6年以后从正规军团退役,不过我闲不下来,就在这里组建起佣兵团的分部,多少混口饭吃吧。” “不去南方了吗?南方都是一些进化未完全的蛮族,应该比战场讨生活要简单的吧?”从来没有去过南方蛮族之地的阿卡夏好奇的问道。 多哥多叹了一口气,从这个语气中阿卡夏立刻察觉到,无疑是这些年来有无数的人问出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南方啊,蛮族打不过我们,那是打不过正规的军队,至于个人战斗力的话是半斤八两,甚至如果算上地利的话可能蛮族还会略胜一筹,都是刀头舔血搏命的行当啊。” “再加上我年纪已经大了,南方又是那种瘟疫肆虐之地,再待下去会没命的,真的,所以我就从佣兵团队长的位置卸任了,保留了股份而回家安享晚年,”然后多哥多就自嘲的笑了笑,“当然,你看我闲不下来,所以又出来了不是么。” 接着,多哥多给阿卡夏介绍起自己是如何捕奴的,原来他们捕奴最重要的不是自己亲自上阵,而是分化离间,与某个蛮族部落交好,然后利用这个蛮族部落去攻打其他的蛮族部落,以此来获得蛮族奴隶。 “不然难道你们以为,我们这些外来者就能直接的在当地站稳脚跟吗?还不是要靠拉一派打一派,我跟你们说,别去信游吟诗人的宣传,全都是骗你们这些在内地,没去过南方的人的鬼话。” 接着多哥多又问起了南方捕奴行业的龙头老大,而多哥多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无疑是塔乌戈查阁下,当年虽然我是第一批去南方的捕奴队,但是却是他被资助,之后许多东西都是他所资助的,所以现在我们建立起来的第一个捕奴小镇,就叫做塔乌戈查。” “所以说,虽然塔乌戈查阁下没有亲自去,但是却参与到捕奴的每个环节吗?” “这是自然,塔乌戈查阁下是每个大型捕奴团的股东为我们,以前还是议会的议员,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利的法案,以前甚至连销售奴隶都是他做的,不过现在塔乌戈查先生也老了,事情基本是由他儿子负责,他回到老家几乎不怎么管事了。” 之后的整个旅途,就是在阿卡夏与多哥多的聊天中度过,其实主要是多哥多在说,将对于阿卡夏来说神秘莫测的南方说给他听,让阿卡夏了解到那个习俗与旧地迥异到几乎算是两个族群的土地。 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经过几个月的前行,阿卡夏终于到了悉伯的首都迪马,而多哥多只能遗憾的将阿卡夏送到迪马学院的门口就止步了,他没有进入迪马学院的许可。 迪马学院,曾经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学院,在一百多年前“狂人”赫尔斯时代,迪马学院被首次翻新,等“第三次”悉伯战争结束以后,迪马学院又被迁移出迪马的郊外,这是为了修建一座更大更豪华的学院。 新迪马学院在2514年修建完成,而围绕着新修建的迪马学院,如今这里已经汇聚起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作为迪马主城的卫星城存在。 告别多哥多以后,阿卡夏走进了这个宏伟的学院,这个身为私生子的自己只能在梦中期待却从来没有来过的学院,可是今天自己却要踏进这个学院的核心地带,这怎么能不让阿卡夏感到激动呢? 阿卡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大堂,坐在讲台上的供奉询问道:“卡尔·阿卡夏,你确定这篇《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是由你一个人所写的吗?” 伴随着阿卡夏的点头,一个供奉轻轻敲了敲桌子:“那么,答辩开始”。 于是,未来的近代医学之父阿卡夏,就此走入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章 东扩西吞(八)医学之父 在阿卡夏去前线参军以后,作为一名辅佐军团的衰竭法师,他时常被调配到医疗方面,即用衰竭魔法缓解一些被灵力渗入的士兵的痛苦,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阿卡夏发现瑞英麦邱那里疾病的爆发率,似乎要比悉伯高得多。 而能写出《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这篇文章,实际上还是要有一定的知识基础,而阿卡夏很幸运的是,他曾经参与过类似的课题。 阿卡夏毕业那年,一个迪马学院正式学员选择的毕业课题,是还没有人写过的《悉伯在中世纪与近代发病率的调查》,通过列举数据证明中世纪悉伯的发病率和近代悉伯的发病率,证明近代远胜于中世纪,如今悉伯处于一个美丽新时代。 这个课题显然不可能由一个人独立完成,但是如果由其他正式学员共同调查的话,就得与他们分享这个专门课题的荣誉,那个学员自然不愿意,于是他选择雇佣一些侍从进行调查,而阿卡夏很幸运就是被他雇佣的侍从之一。 在调查中,阿卡夏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让那个正式学员很高兴,一路提拔将阿卡夏变成自己的副手,因此阿卡夏得以了解那位学员所有的调查内容。 后来,那名学员凭借着这篇文章成为当年迪马学院的最佳毕业生,而阿卡夏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一段调查经历成为他宝贵的知识财富,为他现在这篇《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的写作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初在进行《悉伯在中世纪与近代发病率的调查》这个课题的时候,那位正式学员声称,随着悉伯脱离了黑暗中世纪,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因此疾病率也开始逐步下跌,这证明了新时代的美好。 可是早在调查的时候阿卡夏就有所疑惑,真的是这样吗?通过那位学员的调查,阿卡夏可以发现,悉伯疾病率的下跌不是与地方学术思想挂钩,而是与城市改造挂钩,如果将旧城区推平建立新城区,疾病率确实会一度下跌,但是很快又会随之回升。 即便是悉伯的骄傲迪马也是如此,迪马疾病率最低的时候,是婆利古重建迪马城的时候,之后迪马疾病率就又开始回升,如果非要说进步,那确实是比很久以前要少那么一些了,可是如果从人数来说,患病死亡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不过阿卡夏这些发现统统被学员故意无视了,他告诉阿卡夏,新时代一切都是美好的,不要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等课题结束以后,这些疑惑就被埋藏在阿卡夏的心里,毕竟他和这些东西太遥远了,而直到“琳娜战争”爆发以后,随着阿卡夏跟随军队进入瑞英麦邱的城市,这些疑问才被重新唤醒。 因为瑞英麦邱的城市仍然停留在过去的城市,与悉伯过去的城市太像了,具有极大的参考价值,不需要再通过资料档案推测,直接调查城市内部就可以。 并且随着大批军队的涌入,以及大兵必有大疫,瘟疫也开始在这些城市流行,更给了阿卡夏的参考价值。 于是阿卡夏将这些疑惑和猜测报了上去,很幸运的上达高层,高层认定这对防止军队由于瘟疫遭受太多规划外损失而有价值,因此特权授予阿卡夏去调查,于是在数年的调查之后,这篇《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就闪亮登场。 写完《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以后,阿卡夏通过军方的关系,将文章寄到迪马学院去,数个月以后,迪马学院便传来回话,邀请阿卡夏前去答辩,于是阿卡夏在多哥多雇佣军团的护送下,从前线回到迪马。 这场答辩进行了一个下午,成果非常突出,供奉们和颜悦色的邀请阿卡夏在迪马学院暂住几天,等待学院的最终确定,这让阿卡夏受宠若惊,自己既非迪马学院往届学员又非大贵族,居然能在迪马学院居住,这可是莫大的荣誉。 几天之后学院的讨论结果出来了,全文发表阿卡夏的《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并且将阿卡夏特聘为迪马学院荣誉导师,为阿卡夏提名今年的“婆利古奖” 接着,阿卡夏在迪马学院待到了年末,期间开了数次讲座,吸引了不少目光,等到年末的时候,奖项评选出来了,阿卡夏荣获今年的“婆利古奖”,于是阿卡夏有幸成为如今迪马学院最年轻的导师。 随着阿卡夏的论文《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被正式承认,悉伯也开始对自身的城市结构进行调整,铲除掉一些利于瘟疫传播的建筑,合理规划新式的城市布局,这使得悉伯贵族区和市民区因为疾病而死亡的人数大大降低。 由于这一篇文章,阿卡夏的这一生开始与医学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人生剩下的十多年中,阿卡夏将精力放到总结悉伯历代卫生、治愈药剂、治愈魔法、土法的研究总结和归纳之上。 可惜天不假年,阿卡夏在2553年就去世,享年55岁,外界普遍认为这是因为衰竭魔法的影响,而他留下未完成的着作在迪马学院的帮助编辑下,于2578年写完并出版,书名为《阿卡夏医略》。 尽管2578年出版的《阿卡夏医略》,其实许多内容已经和阿卡夏没有关系了,而是迪马学院诸多导师努力的成果,但是为了感谢阿卡夏对医略的提纲性创造,迪马学院仍然将这本书称作《阿卡夏医略》。 除此之外,迪马学院还设立了“阿卡夏奖”来奖励对医学具有突出贡献的人,阿卡夏因此被称为“近代医学之父”。 不过等网络时代到来以后,一些人就在网上阴阳怪气的说:“阿卡夏除了通过谁都能做的调查总结出城市布局和发病率的关系以外,还对医学有什么贡献?整理过去那些老土甚至有很多错误和缺陷的药剂?所以凭什么被称为近代医学之父?” 撇开这些站在历史下游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网络喷子,让我们再将目光调回如今,还正在进行“琳娜战争”的时代。 此时已经是大历2540年,悉伯无可抵挡的再朝前方踏进,即便瑞英麦邱重新任命哈迪斯为将军也没有办法了,悉伯军队在琳娜行省已经收复了索拉比非和阿米里加,对于北部已经跃出诺兰莎行省,蚕食了不少属于瑞姆行省的领土。 对此哈迪斯给柯多密打了一份悲观的预报,再过3年左右,悉伯就会兵临柯多密城下,而柯多密即便是上下一心也最多支撑5年就会沦陷,之后再用10年时间,悉伯就会将瑞英麦邱灭国。 可是就在这种时候,悉伯却给瑞英麦邱派来使节,来商讨和平问题,这让瑞英麦邱贵族摸不着头脑,倒是哈迪斯猜到了一些,悉伯可能要对东边的菲氩动手。 当悉伯和瑞英麦邱在2522年爆发“琳娜战争”的时候,菲氩和法尔达早在2520年就与菲尼爆发了“吉利拉西战争”,经过20年的交战,菲尼已经逐渐抵抗不下去,如果没有外力插手,或许会比瑞英麦邱更早亡国。 那么菲尼的外力能有谁呢?法尔达的邻国法安达穆吗?算了吧,两国可是百年的友邦,而即便法尔达灭掉菲尼以后,还会有菲氩作为新的敌国,犯不着与百年友邦法安达穆交恶,所以法安达穆是不可能作为菲尼的外力。 那既然如此,菲尼唯一能借助的外力,就只剩下作为菲氩邻国的悉伯了,而悉伯如今派出使节,或许就是要与瑞英麦邱和谈,然后将军队投放到对菲氩交战的战场。 “绝对不能与悉伯和谈!必须要牵扯住悉伯的精力!否则一但这次求和,那么下一次战争结束之时就是瑞英麦邱亡国之日!”作为主战派分子,哈迪斯为此奔走相告,可是最后换来的却是卸任令。 哈迪斯说的柯多密高层当然能明白,可是以现在亡国的的代价帮助菲氩拖住悉伯,菲氩能给自己什么报酬吗?给不了,而自己反而还会因为导致悉伯战略计划泡汤而遭到恼羞成怒的报复。 而如果与悉伯和谈,那么就算要亡国至少也得拖到下一场战争了,这样一来就能苟下去,而能苟下去起码有翻盘的可能,时间那么长,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所以瑞英麦邱无视了哈迪斯等主战派的意见一意孤行的与悉伯开始商讨和平事项,哪怕是要遭受较为苛刻的条件。 后世网络时代的一个论坛中,就有这么一个主题帖子,贴主在抨击当时的瑞英麦邱高层:“如果那帮软骨病贵族能够硬气一点,听从主战派哈迪斯将军的意见,不去签那份丧权辱国的条约,瑞英麦邱就不会在之后的战争中亡国了。” 楼下的神回复回答:“不签和约的话确实不会在之后的战争中亡国,因为‘琳娜战争’中瑞英麦邱就会直接亡国了,哪里还会等得到下一场战争?” 接着两人就开始骂战,而讨论着讨论着也有人开始歪楼,有个人询问到:“你们说要是瑞英麦邱真的听从哈迪斯的意见死拼到底,导致瑞英麦邱在‘琳娜战争’就亡国,那悉伯的领土就会纯粹西倾而没法做到双头鹰,这样的历史会如何发展呢?” 当后世的网友可以坐在沙发上随意评论当时人的政策时,当时人却需要搏上自己的一切,为自己族群挣一个未来。 “‘大贤者’婆利古留下的最终大杀器,是时候可以列装了,”时任悉伯合众总统如是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东扩西吞(九)向东开战 尽管有哈迪斯这些主战派极力反对,急于求和的瑞英麦邱还是在2540年与悉伯开始进行谈判。 悉伯的谈判大使表示,瑞英麦邱应该遵从琳娜行省人民寻求更好生活的美好愿望,不要对其横加干涉,此外诺兰莎行省和瑞姆行省也都是悉尼人自古以来的领土,虽然由于黑暗中世纪而被瑞英麦邱掠夺,但是到如今无论如何也该归还给悉伯。 除了领土方面,商业方面也要做出让步,比如鉴于“第三次悉伯战争”签署的《第二次柯多密和约》履行情况来看,悉伯有必要设立专门的使节用于监督瑞英麦邱的履行情况,除此之外悉伯设置在瑞英麦邱的官员都应该具有治外法权以防不测。 对于悉伯提出如此苛刻的和平方案,瑞英麦邱表示极大的反对态度,认为这是不可接受的,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中,双方代表围绕着和谈条件进行唇枪舌战的切磋。 当悉伯一方面与瑞英麦邱进行和平谈判时,另一方面则派出使节前往菲尼,开始打算干涉“吉利拉西战争”。 自从大历2520年吉利拉西家族在菲尼的旧关边区挑起叛乱,引发菲氩与法尔达联合支援而对菲尼宣战,爆发“吉利拉西战争”之后,已经过去20年了。 而在二十年的战争中,遭遇南北夹击的菲尼无法抵御,接连丢失领土,如今菲尼的国土已经被敌军截断成两个互不相连的区域,一个困守比伯边区,另一个困守一道边区和释迦边区,被分别剿灭可谓是指日可待。 如果悉伯再不干涉“吉利拉西战争”,那么菲氩就可以通过这一场战争使得菲尼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那样悉伯将来对菲氩的攻略就更加困难,所以没有经过多少争论,悉伯就做出与瑞英麦邱缓和而抽出军队入侵菲氩的决议。 “瑞英麦邱东有我国,南有奥迪,而通过目前的战争来看,瑞英麦邱是全方位的被我国碾压,所以无需太过在意这个国家,应该先将重心调整到菲氩身上。当然瑞英麦邱若是不识相,非要以亡国的下场牵制我国军队以支援菲氩,那我们也只能满足他的愿望!” 议会中一个议会的这番杀气腾腾的宣言,代表着悉伯的战略,他们确实是打算将重心调整到菲氩,但也不会因此被瑞英麦邱胁迫。 所以在与瑞英麦邱谈判的同时,悉伯也已经派出使节前往菲尼,准备与菲尼缔结正式的战时同盟条约,好为自己卷入“吉利拉西战争”寻找借口。 虽然外交使节有外交豁免权,但是为了避免“外交豁免权”成为敌国使节光明正大刺探军情的保护伞——这并非被害妄想,就如神界规定“外交使节极其随从不得超过三位数”一样,起因就是波旁的费力逊将全体高官设立为外交使节然后跑路的先例。 所以神界《外交法》的每一次补充,背后都一定有一个悲惨或搞笑的往事,上文叙述的自然也是如此。 因此在开战以后,悉伯是无法利用外交豁免权让自己使节光明正大穿过菲氩的领土去与菲尼协商,这样子的话菲氩是有权扣押悉伯使节的——不过使节商谈好条约回国的时候,就会受到外交豁免权的保护了。 这个意思就是,神界鼓励外交使节走各种歪门邪道越过敌国跑去目标国,只要能成功做到,回来就会受到神界的庇护。 而悉伯使节早在2540年之前就已经上路,经过一番波折以后偶,最终在2540年是安然无恙的穿过菲氩,来到菲尼的领土与菲尼商谈支援的问题,接见悉伯使节的是曾经在迪马留学的交换生,迪文王子。 早在《反菲尼军事同盟条约》刚刚签署的三十多年前,迪文王子就试图效仿悉伯进行改革,可是他当时还是一个人轻言微的小孩子,说出的话注定被无视。 而三十多年过去了,昔日是小孩子的迪文王子,如今已经年过半百,由于留学悉伯的经历使得他的升迁被天花板给挡住,所以最终也只是一名议会成员兼将军,无法成为菲尼炎牧尊,所以如今他的称呼仍然是“迪文王子”。 “老实说,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帮助,但是我们国内似乎不认为你们这个只有两个行省的国家,可以在已经与一个有5个行省的国家进行了二十年战争的情况下,还能来支援我们的战争。” 听到迪文王子怀疑的言论,悉伯使节自豪的抬起头来:“你们这些还停留在中世纪的国家,当然无法想象一个已经进入近代的国家能拥有的潜力。” 悉伯使节的这句话被传到炎牧尊的耳里,让炎牧尊非常不快,他们本来就对悉伯能支援不抱有什么太大指望,不过是出于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才派迪文与悉伯接触,结果悉伯一个只有2个行省的撮尔小国居然敢如此自傲,这就让炎牧尊不满了。 于是当悉伯使节到达王宫的时候,得知炎牧尊事务繁忙无法接见使节的消息,一连等了三天以后,悉伯使节也生气了,拂袖而离去。 不过菲尼贵族们也懂得不要把悉伯给得罪死了,所以悉伯使节在这里等的几天之中,迪文王子寸步不离开,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着使节,把使节伺候的非常舒服,回国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在国内说迪文王子的好话。 当悉伯使节费劲力气又从菲尼回到迪马的时候,已经是2541年了,得知没能与菲尼达成条约以后,悉伯决定随便找一个由头与菲氩开战。 数天之后,菲氩的首都纳苏贝(“第三次悉伯战争”战败以后,菲氩便将首都从贝哈拉迁移至纳苏贝)迎来了面色不善的悉伯使节,用趾高气昂的语气对菲氩如是勒索道: “悉伯是理应统治所有悉尼人的唯一国家,而除了悉尼人以外,悉耐克人这个悉尼人的分支也理所当然的隶属于悉伯统治,所以悉伯希望菲氩能识大体顾大局,满足治下民众对悉尼统一的渴望,切勿螳臂当车,徒惹人笑话!” 虽然菲氩早就有听说悉伯打算对自己开战的风声,但是悉伯使节的口气居然如此嚣张,这倒是出乎菲氩的意料,于是真的被惹生气的菲氩炎牧尊下令将这个使节丢出王宫,并真诚的建议他去纳苏贝湾洗把脸,或许能清醒一点。 既然最后通牒已经下达了,那之后就没什么好说,于是悉伯以“统一悉尼人居住区”为借口向菲氩宣战,神界将这场战争定义为“悉耐克战争”,毕竟悉伯想征服的领土中,悉耐克人占据了大多数。 其实搞笑的是,至少在“悉耐克战争”爆发之初,大部分悉耐克人都是站在菲氩这一边的,毕竟当初悉耐克人与山脉西地的悉尼人相处的就非常不愉快,之后又是分裂了百年,在菲氩还有自治权,谁想“回”到悉伯? 不过伟大的悉伯自然是不会去注意这些刁民的个人想法,市民们狂热的支持“收复”悉耐克人居住区,抹去“黑暗中世纪”仍然给悉伯存留的最后一道伤疤。 当得知悉伯还没有和自己谈妥和约,甚至连与菲尼都还没协调好时,就自顾自的向菲氩宣战,瑞英麦邱简直是欣喜诺狂,于是谈判的腰板都硬了不少,颇有悉伯现在要求自己和平的风范。 既然瑞英麦邱的腰板硬了起来,于是一直以来被封杀的哈迪斯又可以在政坛上发声,他坚定地对柯多密高层煽动道: “悉伯与菲氩开战,首先一个难关就是那罗要塞他们怎么攻克?要知道悉伯已经在那罗要塞下惨败过两次了!而攻不进那罗要塞,还谈什么支持菲尼?他们根本无法对菲氩的核心区域造成破坏!至于海军就更别想了,双方的海军只能说是半斤八两。” 然后瑞英麦邱的得意而刚刚硬起来不久的腰板,就因为一个令人恐怖且震撼的消息,再度软了下去。 悉伯又有新武器了!婆利古留下的大杀器——三磅灵能炮! 灵能炮这东西是自古就有之的武器,其理念无非是将原本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才能施展的禁咒,通过法术卷轴的方式储存起来,然后铸造一口足以承载发射伤害的武器,通过法师的驱动来进行发射。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原本成功率较低还失败就会自爆的禁咒,转化成失败会导致灵能炮炸膛,不至于波及到尊贵的法师,乃至导致军团发生营啸然后被对面一波流反推——这是军事史上真的有发生过的事情。 只是既然避免了这方面,那就不可避免的让灵能炮的费用十分昂贵,铸造和保养的费用就不用多说了,关是每发射一颗装载着禁咒的炮弹,就是大笔大笔的金钱。 除此之外,巨大的体型使得灵能炮移动困难,不要想着用领域去托在灵能炮,除非你想让灵能炮因为灵力紊乱而变成纯粹的废铁;还有就是灵能炮发射的速度和间隔都非常的慢,这注定了灵能炮只能用于防守或攻坚作战。 等到悉伯的衰竭魔法闪亮登场以后,灵能炮技术更是被弃之如履,因为灵能炮的攻击强度依旧一样,可是却会被衰竭魔法所克制,这样一来,使得灵能炮在这一百年中变得越发鸡肋,许多国家都废弃了灵能炮的铸造工作。 可是悉伯如今推出的“三磅灵能炮”却颠覆了过往灵能炮的设定,虽然那罗要塞守军无法知道悉伯“三磅灵能炮”的造价,但是看悉伯一次性就拉出一百门“三磅灵能炮”,接着不要钱似的对那罗要塞炮轰,想来造价要比旧式灵能炮便宜。 除了造价以外,发射的速度也要比旧式灵能炮快,体型也要比旧式灵能炮小,最要命的是“三磅灵能炮”更多依赖的是冲击波,只有撞到灵力护罩以后才会转化为炸裂魔法,让衰竭魔法也瘸了半条腿。 在漫天的轰鸣声中,那罗要塞守将面如土色的说道:“我看着那罗要塞,是守不了几天了……即将没有任何一座要塞,一座坚城,可以挡得住悉伯的炮轰。”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二章 东扩西吞(十)二省敌二国 悉伯那犀利的炮击再一次给南疆大陆带来震撼,至少是给南疆大陆北海岸的军队带来震撼。 众所周知自从“第三次悉伯战争”以来,擅长野战而不擅攻城就一直是悉伯头上的标签,这也让敌国可以安慰自己,悉伯并非全能,只要守好关隘就可以,可是“三磅灵能炮”的出现将这个幻想无情的碾碎。 结果,曾经让悉伯两次惨败在要塞之下,留下大量尸体的那罗要塞,在悉伯一百门“三磅灵能炮”的狂轰乱炸之下,仅仅支撑了3个月的时间,就轰然解体了,这还是“三磅灵能炮”威力远逊于“旧式灵能炮”的情况下。 接着悉伯军队驻进那罗要塞中,一边控制周边的城市,另一边开始准备过冬,毫无疑问,待到明年春季到达之时,悉伯就会正式出军。 庇护菲氩百余年免去与悉伯野战的要塞就这么沦陷了,这个消息带给纳苏贝极大的震撼,此时他们的军队正在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对菲尼发动最后的进攻,此时也不得不转为防守,以便将更多军队召集到那罗城下抵御悉伯。 除此之外,菲氩不但将军队从前线召回来,还派出使节秘密与奥英贝奇王朝联络,允许他们向南派遣援军去支援菲尼贵族。 这操作虽然很无耻,但是也是可以理解的,此时菲尼已经被打击到国土裂成两部分,困守比伯边区的奥英贝奇王朝和困守一道释迦的菲尼贵族。 原本“反菲尼军事同盟”的两国约定好的战战略,是菲氩进攻比伯边区,法尔达进攻一道释迦,可是现在菲氩要从比伯边区前线抽兵转为防守,而法尔达却没有这个顾虑。 而如今菲尼已经被打击到即便是菲氩停止进攻,菲尼贵族都很难守住一道释迦边区,,所以如果不默许奥英贝奇王朝去支援一道释迦的菲尼贵族的话,法尔达恐怕会很快控制一道释迦,之后菲氩就会很麻烦了。 菲氩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可是悉伯军队却悠闲自如,将大营搬迁到那罗的第二集团军元帅还有闲心在白雪皑皑之际,带着军中的重要将领登上那罗最高峰。 站在最高峰上,第二元帅可以看到那罗山脉另一端的土地,那肥沃的田野,那有着悠久历史的古道,那一座座书写着悉尼人过去的古老城市。 心中充满无限感慨却写不出什么好诗的第二元帅啊了半天,还是放弃选择吟诗,而是转头对盘侧书记员说道:“这座本应属于悉尼人,却阻拦悉尼人统一了千年的要塞,终于又回到悉尼人的手中,悉尼人终于可以再次踏入古老的山脉东地,让游子回家了。” 第二元帅望向山脉东地是这个想法,可是那里的悉耐克人可不是这个想法,事实上他们感到了极度的恐慌,并且倾尽全力的支援菲氩对那罗要塞的收复行动。 毕竟悉耐克人和悉尼人的关系,真的是不怎么好,虽然说如今帕尔森王朝也是悉耐克人,但是那不是悉伯起家阶段吗?而且帕尔森王朝也迁移到乌尔多奇几代人了,谁知道悉伯要是重新收复莫亚行省,会怎么对待他们。 悉耐克人最早是悉尼人的一支,而他们与悉尼人的分野,在乌奈克家族的统治之下,事实上悉耐克人的词源就来自“乌奈克”。 记得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一千年,是在沙德多王朝刚刚统一悉尼的1665年,当时悉尼高山之王潘德尔将原来山脉东地的罗乌克郡国的最东边又拆分出一个郡国,即乌奈克家族统治的乌奈克郡国。 之后,乌奈克郡国依靠着与菲氩的贸易,从边鄙小邦强盛起来,最后通过“第三次乌奈克战争”而在1934年转投菲氩,自此以后便获得了在菲氩之中的自治权。 而悉尼之所以会逐步衰落,最后乃至于被瑞英麦邱和菲氩东西分割,是离不开乌奈克郡国的带路。 尔后,虽然乌奈克家族在“欠税战争”中试图联络菲力反叛菲氩,失败以后在1990年被剥夺了对乌奈克郡国的统治权,乌奈克郡国也被更名为莫亚行省,但是悉耐克人对莫亚行省的自治权却一直保留下来,直到今天为止。 总之,悉耐克人与悉尼人有着这么深的纠葛和过往,虽说同出一源,但对方能否接纳自己,谁也没有底。 并且悉耐克人贵族也听说了,悉伯每到一地,就会大肆破坏当地的地产所属权,将其并入悉伯贵族的手上,这就让悉耐克人贵族更加无法容忍,他们可不是一直以来都没能形成多大根基的悉伯贵族,他们是传承千百年根深蒂固的土地贵族! 大历2541年的春天很快到来,可是由于菲氩国土过于狭长,以至于还有一些军队没能到达预定的地点,正当菲氩将领忧心忡忡,担心悉伯很快便会趁着菲氩军队没有调配完毕,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入侵的时候,他们却迎来了悉伯的使节。 “我们悉伯是正义之师,文明之师,绝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情,不如我们两军约定一个时间和地点,在野外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仗如何?” 听了这个请求,菲氩连忙答应,这样一来菲氩就可以不用强行军,而是安安稳稳的将军队全部调配到那罗要塞之下了,而且还不是攻城战,而是野战。 当然,菲氩将军们也不是没有忧虑,有人就认为悉伯如此自信,必定有比“三磅灵能炮”更加难缠的杀手锏在等着己方军队。 “各位请想想,‘第三次悉伯战争’中悉伯能如此之快的席卷悉伯行省,一是他们是主场作战,二是当时我们并不了解衰竭魔法与灵门枪,就如今来看,如果我们能了解这些信息的话,悉伯是很难一面与我国开战,一面吞并悉尼的。” “所以如今悉伯居然愿意等我方军队会和,并堂堂正正的进行阵地战,恐怕必定有所依仗啊!” 半夜,菲氩主将将这位将领拉到房内,告之他们的苦衷:“你所警告的危急我们未必不了解,可是我们又能如何呢?将所有精锐军团集结到一起,不才是胜率最大的方式吗?” 听到主将的苦衷,这位将领只能发出长长的叹息:“一个仅有2个行省的撮尔小国,在已经与邻国作战二十余年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有如此强大的潜力,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天界为何如此不公!” 当悉伯与菲氩在约架的时候,与瑞英麦邱的谈判仍然在继续,只是此时双方正式的冲突已经逐渐停歇,多是放在谈判桌上。随着“三磅灵能炮”的推出,瑞英麦邱的腰板又软了下去,不过是还在死鸭子嘴硬罢了。 见此,悉伯使节便拂袖离去,不再与瑞英麦邱使节虚伪与蛇,走之前还放下狠话:“待明年交战结果结束之后,我等便再次商谈议和问题吧。” 而在瑞英麦邱国内,哈迪斯依旧主张与悉伯死拼到底,再次发起大规模攻势,以让菲氩可以攻下那罗要塞。 对此,瑞英麦邱的回应是将哈迪斯强制退休,禁止哈迪斯继续领兵,以防他无视柯多密的命令独走,导致柯多密不得不与悉伯再次进入战争状态。 听到自己的调令以后,哈迪斯悲叹道:“为国一生,竟得如此下场!鼠目寸光之徒窃据柯多密高堂,放眼未来国运之人只得回乡归隐!何其可悲,何其可悲!如果这不是亡国之兆的话,那就没有什么能称得上亡国之兆了吧!” 哈迪斯这次被强制退休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政坛上,一直到他去世为止,在他死前这么交代儿子:“死后将我的眼珠取下来,埋在柯多密北部和东南的官道上,这样我就能在英灵殿和地上,同时看到悉伯军队踏入柯多密,灭掉瑞英麦邱!” 瑞英麦邱正在清除主战派,而菲尼则厚着脸皮派出使节,请求悉伯教给自己铸造“三磅灵能炮”的工艺,而为了交好悉伯,一直以来都是做冷板凳、已经年过半百的迪文王子,就又迎来了事业第二春,得到连续提拔。 对于菲尼的请求,悉伯表示结好友邦,轻易的就以优惠价将灵能炮工艺卖给了菲尼,结果大喜过望接过工艺的菲尼很快就被泼了冷水,因为他们发现灵能炮工艺和灵门枪一样,由他们自己铸造的话都属于得不偿失。 灵门枪虽然也是这个问题,但是灵门枪造出来你好歹还能武装给手下军队,促进他们灵力共振,可是“三磅灵能炮”你造价这么贵的话,给谁用啊? 别忘了“三磅灵能炮”的威力远逊于“旧式灵能炮”,悉伯动用“三磅灵能炮”靠着是它的数量和漫天炮火,可是如果菲尼这么用的话,那打的就不是炮了,而是银子,而且最恶心的是“三磅灵能炮”的威力还不如“旧式灵能炮”! “所以说,造不如买啊各位!与其辛辛苦苦去造炮,不如去悉伯那里采购,这样一来可是便宜的多,”作为菲尼中悉伯派的代表,迪文王子如是发言道,至于悉伯与菲尼隔着一个菲氩的问题该如何解决,那就以后再说了。 最后是悉伯,悉伯要与菲氩约架可不全是为了装逼,一是让菲氩军队凑在一起好一战而灭之,二则是,悉伯也有了新的杀手锏,与婆利古无关,纯粹是由悉伯工匠自身研发出来的杀手锏。 冷弈对于这一点深感欣慰,比“三磅灵能炮”出现还要欣慰,因为这意味着悉伯不用再需要婆利古的扶持,已经有自己走路研发的能力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东扩西吞(十一)灵门枪与灵绳枪 悉伯正在秘密准备的武器,是“新式灵能枪”,注意,是“新式灵能枪”,而不是仅仅是更新换代的“灵门枪”升级版。 应该说,冷弈授意婆利古进行的鞭策有了些许效果,悉伯得知南方的奥雷蒂亚已经建立起初步的灵门枪工厂,奥雷蒂亚制造的灵门枪虽然仍旧不如悉伯的灵门枪,但是至少比其他国家制造的要好。 除此之外,奥雷蒂亚也开始初步的工业化起步,仿照着悉伯进行自身的调整,虽然如今仍旧步履维艰,没有制造出什么可喜的成果,但即便如此也值得悉伯警惕。 就目前来说,南疆大陆通行的“灵门枪”一共有4种型号,8个版本。 第一种型号是2460年正式列装的“婆利古型灵门枪”,初代“婆利古型灵门枪”有33个组件,一次完整的发射需要21道操作程序,婆利古让悉伯制造出第一代可以列装的灵门枪,就是这一套灵门枪。 “婆利古型灵门枪”还有二代,二代“婆利古型灵门枪”有30个组件,需要14道操作程序,造价比较低廉,问题是效果甚至不如初代,并且有炸膛——即灵力发射前紊乱的危险,所以即便在2488年就研发出来,悉伯却从未列装过这套灵门枪。 既然悉伯没有列装二代“婆利古型灵门枪”,那为什么还要研发?因为这是悉伯拿去外售的灵门枪版本,拿二代外售的原因很简单,便宜耐用,对于那些“造不如买”的国家已经够用了,所以悉伯开战前对外出售的灵门枪基本都是“婆利古二代”。 “婆利古型灵门枪”就两个版本,而如今悉伯列装的灵门枪,都是自2496年研发的“多凡型灵门枪”。 第一代“多凡型灵门枪”在2496年研发成功,需要30个组件与19道操作程序,别看操作程序比“婆利古型”二代多了不少,但是这可不是猴版灵门枪,而是切身实地的让灵门枪威力更强大,操作更方便,且没有什么隐患。 在“多凡型”一代研发成功以后,悉伯的科研人员就陷入争论之中,即“灵门枪”的潜力还有多少,下一步优化要往什么方向走。 如果是在过去,人们本持的观点是越古老的越好,但是随着彼拉多的思想传播,以及名为复古实为创新的氛围,让科研人员相信这个世界是会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而体现到灵门枪身上,自然越后的灵门枪越先进。 当时科研人员分成了三派,一派认为要优先简化组件,即使牺牲操作程序;另一派认为要优先简化操作程序,即使牺牲组件;然而还有一派以马启康为首,认为应该抛弃灵门枪这个大体系,从根本将其掀翻。 对于科研人员的三种争论,财大气粗的悉伯表示,三手都要抓且三手都要硬,所以三个派系的一起开发。 最先搞鼓出成果的是第一派,毕竟他们简化了组件,这就是2508年研发成功的“多凡型”二代,该组件需要29个组件与18道操作程序,但是二代并没有列装,因为当时第二派的试用作已经打动了军方。 因此最后“多凡型”二代就只小规模的发行过,然后很快停产了,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代反而成为大贵族之中的收藏品,价格超越了他本身的造价。 第二派的“多凡型”三代在2511年就研发成功,需要26个组件与15道操作程序,军方之所以下定决心支持第二派的三代,是因为经过十多年的争论和与蛮族的小规模作战,军方已经断定,越简单的操作程序才代表着灵门枪的未来。 因此在三代研发成功以后,军方开始给军队列装,撤下已经在军队中服役二十多年的“多凡型”一代,后来“琳娜战争”爆发时,悉伯军队就是使用“多凡型”三代作战,而瑞英麦邱军对中即使有拿着灵门枪,也都是有四十年历史的“婆利古型”二代。 除了“婆利古型灵门枪”和“多凡型灵门枪”以外,南疆大陆此时还有两种型号的灵门枪。 一种是2508年研发成功的“塔乌戈查型灵门枪”,有14个组件和10个操作程序,造价和操作如此低廉的同时,带来的是“塔乌戈查型”根本无法用于作战,其顶破天也就只能允许连接十余把枪罢了。 但是对于使用“塔乌戈查型灵门枪”的人来说,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因为使用“塔乌戈查型灵门枪”的人,不是去捕奴的,就是去打猎的,根本不需要上战场,他们使用这种灵门枪只是为了节省体力以对付真正的蛮族强者罢了。 “塔乌戈查型灵门枪”是由着名奴隶贩子塔乌戈查投资研发的,当年多哥多去南方捕奴的时候,拿着就是“塔乌戈查型灵门枪”。 “塔乌戈查型灵门枪”也开发了两代,第二代在2518年研发成功,需要15个组件和7个操作程序,之后由于悉伯陷入战争之中,因此用于打猎和捕奴的“塔乌戈查型灵门枪”就没有再次更新换代。 最后一个型号,则是之前提到过的奥雷蒂亚,他们在2538年开始给军队列装自己研发的“西梅德尔型灵门枪”。 “西梅德尔型灵门枪”需要28个组件与18道操作程序,只能和“多凡型”一代去比一比,但是胜在这个灵门枪是不需采购悉伯,纯粹由奥雷蒂亚就可以制造的灵门枪。 以上则是有百年历史的灵门枪所拥有的4个型号和8个版本,然而随着马启康极其后人所代表的第三派灵能枪研发,灵门枪将走入历史的尘埃之中。 当初灵门枪三派争论时,马启康的观点是灵门枪不应该只用作灵力共振汇聚,而是不是可以让灵能枪本身就有作战能力呢? 朝着这一条路走下去的马启康虽然没能看到他的理念变为现实的那一天,但是他的遗志却由儿子们继承下去,而这也是因为马启康去世之前,他的概念武器其实已经研发完成,只是无法大规模生产而已,这才让悉伯决定继续投资马启康家族的概念武器。 最终在2540年这一天,马启康留下的概念武器终于可以大规模生产,也正是因为这个概念武器的列装,让悉伯有了向菲氩进军的底气。 只是军情如火,悉伯再不动手的话,菲尼估计是撑不到自己去救援了,于是悉伯连忙出兵,结果装备马启康概念武器的军队还在训练之中,所以只能让“三磅灵能炮”部队先行顶上,反正即便是这个部队,就已经足够震撼南疆大陆了。 “三磅灵能炮”,确切的说是“新式灵能炮”,是婆利古出走之前留下的最后图纸,对于这个技术,婆利古在草稿上就做出警告,悉伯不要想像灵能枪一样将其列装,能尽可能低价铸造就可以了。 至于灵能炮有“三磅”这个称呼,也是婆利古留下的遗泽,因为如今这个灵能炮轰击的炮弹重达“三磅”,而婆利古在草稿中指出,未来这门炮的研发方向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增强其移动力,另一个是在“磅级”上做文章。 等那罗要塞倒在“三磅灵能炮”的狂轰乱炸之时,马启康的概念武器列装部队还未全部训练完毕,正好菲氩军队也没调遣完毕,于是双方约战在2542年于那罗东部郊外名为巴塞那平原上,来一次硬碰硬的对决。 有了这么多时间缓冲,菲氩得以将军队从他狭长国土的东部调回到西部,而悉伯也可以将部队训练好然后拉上战场。 通过冷弈的心理暗示,最后议会决定不再用“灵门枪”来定义马启康研发的概念武器,而以“灵绳枪”对其进行称呼,而第一款灵绳枪为了纪念发明者马启康,则被定名为“马启康型灵绳枪”。 “马启康型灵绳枪”需要38个组件和18道操作程序,组件虽然比“灵门枪”变得更多,但是操作程序却维持在最先进的几款“灵门枪”的水准。 灵绳枪与灵门枪在灵力共振方面的作用是相同的,而两者最大的不同,就是灵绳枪多了一根可以用灵力点燃的灵绳,当灵绳被燃烧到预定地点以后,就会喷射灵力冲击弹对敌军进行攻击,将过去由共振灵力进行轰击转为由灵力冲击弹进行轰击。 这样一来最大的区别,就是对使用者灵力消耗大大减少,当对方因为灵门枪消耗大量灵力以后,悉伯军队却仍然有大量灵力,实在不行可以把灵绳枪扔掉,进行旧式的战争,悉伯将军就不信,被损耗了大量灵力的敌军这时候还能玩的过悉伯军队? 并且过去的“灵门枪”虽然能加强灵力共振,但是悉伯军队战斗力的增强,全都是由于灵力共振从平民级变成贵族级所导致的,并非他们驱动的灵力轰击也变强。 然而如今虽然悉伯军队的灵力轰击依旧是那样,但是灵绳枪在灵力共振继承了灵门枪的优点,又在灵力轰击上也进行创新,他们喷射出来的灵力冲击弹会组成密密麻麻的网,制造出过去只有贵族军团才能制造的灵力轰击。 这就是由悉伯自己研发出的杀手锏,因此悉伯不惧怕菲氩调遣最精锐的军队来到那罗郊外的平原,甚至对此跃跃欲试,打算通过明年的战役一次性剿灭菲氩的野战军队,使得菲氩短期内对自己的侵略再无还手之力。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东扩西吞(十二)巴塞那战役 大历2542年的春季到来,和煦的春风吹拂过南疆大陆的北海岸,让这片土地重新泛起绿意,一朵鲜花正欲盛开,可是盘侧肃杀的军队用轰鸣的步伐,将娇弱的花朵给震落,悠扬的飘落到青葱的土地上。 这里是那罗要塞东部的郊外,名为巴塞那平原,今日这里将进行一场决定两国气运的大战,“巴塞那战役”,悉伯推出了最新式的武器,“马启康型灵绳枪”,而菲氩也集结了最精锐的部队,准备一决雌雄。 菲氩中指挥这场战役的主将名叫庇赫姆,鉴于昔日两个庇赫姆都在那罗要塞之下给予悉伯重创的光辉往事,使得菲氩如今对于“庇赫姆”这个名字有着谜之信任。 如今这个庇赫姆也是昔日两个庇赫姆的后代,在这些年与菲尼的战争中确实立下不少功劳,但是这并不构成他能负责指挥一场承载菲氩国力的战争,而之所以如今火速上任正是上面所提到的原因,菲氩对有“庇赫姆”之名的将军谜之信任。 而对于骤然接到如此重任的庇赫姆,心中顿时就是直骂坑爹了,自己虽然是个不错的将军,可是还从未指挥过大规模军团作战啊,这一上来就给自己授予如此重任,难道就没有考虑自己能否承受吗? 昔日第一个庇赫姆,那可是有过几十年军事经验的老将,并且手下军队都是一手带出来十多年了,第二个庇赫姆,他所要守护的不过是一个要塞,而自己面临着的是野战,还大多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军队,这怎么调控啊? 脑子里在这么暗骂,但是手上还是得用尽自己一切心思把军务整顿清楚,毕竟再怎么说,菲氩这是将国运寄托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在营中的时候,庇赫姆就直言不讳的说道:“诸将,这是承载菲氩国运的一战!” 而悉伯听闻菲氩为了寻求好彩头,居然放着许多有名将军不去委任,硬是指派一个难以服众的将军,仅因为他的名字是“庇赫姆”,于是负责“巴塞那战役”的副统帅奈萨这么对盘侧侍从说道: “不信人力而信运气,将战争获胜的机会放到所谓的‘彩头’上面,如果这不是取死之道,还有什么能被称作取死之道呢?” 经过庇赫姆的统计,菲氩调遣到自己手里头的军队里,由贵族与贵族私兵组成的精锐军队共计2万5千人左右,市民和雇佣兵组成的普通军队共计4万余人,农奴和平民组成的劣质军队超过5万人,所以理论上自己总共有超过10万大军。 好在这次战役最多持续一周,又不是攻城战这类要吃消耗的战役,所以菲氩还是能抽掉出足够的军粮。 经过思虑和其他将军们的讨论以后,庇赫姆做出了这次战役的调配,精锐军队1万人作为中路,1万人作为左翼,5千人作为右翼,这是必须的,否则没有精锐军队压阵的区域,很容易发生部队溃退。 至于普通军队,中路和左翼各1万,剩下的塞在右翼以填补右翼精锐军队不足的缺陷,此外菲氩军队中仅有的2支共6千人的灵枪部队,在中路和右翼各放一个军团,这里是效仿悉伯的编制,3千人组成一个军团。 由于开战以后,菲氩与悉伯的正规贸易就完全断绝了,所以到如今菲氩只能装备2个军团的灵门枪,并且就库存来说,基本打一战这两个军团就因为库存不足而失去继续作战能力,但菲氩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硬着头皮如此。 并且由于知道悉伯不好对付,庇赫姆也不敢故意加强那一路军队和悉伯拼时间看谁先击破谁,所以还是均匀布置,利用人数优势稳妥作战为好。 至于悉伯这边,奈萨也与参谋部制定出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一如如今悉伯的作战方式,中规中矩稳稳当当。 原本悉伯负责对那罗防御的军队是第二集团军,奈萨就是第二集团军元帅,只是这里一直只有一个军团,直到西部战争初步平定为止2,奈萨才获得了更多的军团。 而如今即将面对“巴塞那战役”,于是悉伯临时加封奈萨为“副统帅”,可以说是仅次于统帅的高位,而成为副统帅的奈萨,有权力节制处于巴塞那平原上的所有军队,即便他不属于第二集团军。 此时奈萨手上军队统计也早已出来,悉伯调配给奈萨的军队一共有10个正规军团和6个辅佐军团,与庇赫姆只知道己方军队大致有十万人不同,奈萨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上有4万8千人,其中3万军队都是列装了最新式灵绳枪的士兵。 既然早知道2542年要与菲氩决战,因此悉伯在2541年时就进行了扩编,将那些在辅佐军团和治安军团中服役出色的士兵,已经此前已经退役过积累了军事经验的士兵再次征召,使得原有的10个正规军团扩编为18个正规军团。 由于扩编的军队基本都是原来的二线部队和退役士兵,再加上3个月的扩编整合训练,因此即便扩军了这么多人,悉伯军队质量依旧没有发生严重的下降,因此奈萨此时手头上的10个军团战力依旧如初。 “敌方军队大概10万人,可是我们只有接近5万人,不到对方的一半,有人怕了吗?”在营中齐声怒喝“没有”中,奈萨结束了最后的动员大会。 次日“巴塞那战役”正式开始时,悉伯军队的布置也是非常的稳妥,采取343的布置,第一线全是正规军团,辅佐军团仅在侧翼两路中防止菲氩突袭。 毕竟众所周知,如今没有骑兵能用的灵门枪,悉伯军队的移动力一直非常可悲,即便是在攻城能力已经被补上的今天,所以这也造成悉伯的战略就是稳如老狗的那种,你截他后路,他就去围歼你后勤,一步一步向前迈,从不跃进。 “悉伯这军队有古怪啊,他们的灵门枪好像又更新换代了,”负责探查的法师将结果呈现出来以后,诸位将领们进行着这种没有营养的讨论,然后他们的谈话就被炮声所打断,而在炮声之中,他们感觉到战争理念也要随着悉伯军队的枪械更新换代了。 战斗开始以后,悉伯军队原地伫立不动,只是抬出由辅佐军团操控“三磅灵能炮”来进行轰击。 过去“旧式灵能炮”的装填间隔十分之长,并且移动也很不方便,所以除非己方军队笃信自己肯定能赢,不然是不会将灵能炮使用在野战之中,不然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 可是悉伯的“三磅灵能炮”就不同了,不论是装填间隔还会移动,都要比“旧式灵能炮”强的不少,至于威力不足的缺陷,完全可以由数量来弥补,悉伯这态度的意思是,庇赫姆不进军?可以,那就让菲氩军队原地待命直到被灵能炮彻底轰溃为止吧! 至于用灵能炮发射,从而给悉伯军队开路这种类似步坦协调的战术?抱歉,悉伯还没点出来。 见此庇赫姆也知道,悉伯是打定主意后发制人了,而虽然灵能炮威力小而菲氩军队多,但是也不能这样一直挨炸啊!于是庇赫姆下令挥动军旗,让军队向前方进军。 “敌军进入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随着探测员的报数,奈萨也下达了指令:“收炮。” 于是正在轰击菲氩军队的“三磅灵能炮”被辅佐军团士兵纷纷收拾起来,退到了阵线后方,八十步的距离足够他们完成这一移动。 而虽然庇赫姆见到悉伯收起“三磅灵能炮”,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进军,因为多年军旅经验告诉庇赫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既然已经走到只剩下八十步,那就继续进军直到开战吧! 等进入七十步以后,菲氩远程军队止步而开始进行灵力轰击,只是大部分轰击被衰竭魔法给弱化,因此近战军队则继续往前抵进,直到合适的距离可以破坏悉伯的衰竭屏障。 可是当菲氩近战军队已经进入悉伯五十步的范围时,悉伯军队还未还击,仍然在忍受菲氩远程军队的轰击,这就让庇赫姆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根据瑞英麦邱传递的资料,五十步已经是“多凡型”三代可以攻击的范围了,可是悉伯为什么还不还击?他们还在等什么? 庇赫姆如此忧心,然而他盘侧的将领却浑然不觉,还在赞赏悉伯军队:“啧啧,远程轰击到现在都几分钟了,悉伯就这么站着挨打,没有溃退可以理解,但是居然纹丝不动,真真是精锐啊!不愧是以二省之地挑衅两大国的撮尔小国!” “能下令停止进军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庇赫姆没来由的感到心慌,这时候庇赫姆缺乏指挥大规模军事作战的恶果就体现出来了,作为主将的庇赫姆居然最先惊慌,这无疑动摇了其他人的信心。 不过营中还是有一些老将的,他对庇赫姆呵道:“主将!我们前锋离敌军不到四十步了!这种情况下撤退的话,他们一个反冲锋我们就要全军覆没!” 被训斥以后,庇赫姆面色发白,他伸出手来犹豫的想下令,但是又害怕承担起这份责任,于是在庇赫姆的犹豫动摇之中,菲氩军队到达悉伯军队三十步的距离。 “灵绳枪”比起“灵门枪”虽然有许多优点,但是缺点也不是没有的,即将攻击力寄托到灵力冲击弹的身上,这意味着就需要考虑灵力冲击弹的射程。 而很不幸,根据悉伯自己的测试,灵绳枪最有效的射程是在三十步,而八十步之外的话,与其用灵绳枪射击敌军,还不如用灵绳枪设计天上的星星,反正两者的结果都是相同。 幸运的是,高素质的悉伯军队顶着菲氩远程军队的轰击,与菲氩近战军队的距离拉近到了三十步之内,于是早就准备好发射流程,只差最后一步的悉伯军队,拉动了灵绳,让灵绳枪第一次齐射的轰鸣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白洞,无数灵力冲击弹喷射而出以后,由于灵力共振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色的屏障,那白色的光芒吞没了菲氩军队的视线。 这属于灵力轰击!还是贵族军队才能发出的灵力轰击!而且不是相隔数百米发射,而是抵进到三十米之内发射的灵力轰击!最要命的是衰竭魔法居然无法衰竭这种灵力轰击! 于是轰的一声,大批菲氩军队就如同农夫在收割秋季丰收田野中的稻子一样,一茬茬的倒下来。 好在顶在最前面的都是素质最差的农兵,还有间杂的雇佣兵,贵族组成的军队都在后面,于是在几个涌起血性贵族的怒吼下,残余军队对悉伯发动了冲击,结果他们没能冲几步,就又是一轮齐轰。 “二段击!”庇赫姆面色惨败的念出悉伯军队的战术,这个战术并非悉伯首创,过去不少远程军队都玩过这个把戏,第一线轰,轰完蓄力而第二线轰,第二线轰完蓄力而第一线轰,只是“二段击”还是第一次被运用到“灵门枪”之上。 在第二次齐射之后,还是有少量菲氩贵族冲到了军阵前面,但是他们被以逸待劳体力充沛的悉伯近战部队给顶住,两下半就砍杀完毕。 “完了,完了,”庇赫姆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脑子一团糊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东扩西吞(十三)海陆皆胜 当第一线部队已经被悉伯齐射轰溃以后,悉伯最前方的近战连发动了冲击,于是接下来就是兵败如山倒。 这时候如果是一个老辣的将军,即便面临如此惨痛的战败,也会开始整顿军队减轻损失,可是缺乏经验的庇赫姆却迟疑了几秒,直到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才开始下令整顿,可是这时候最佳时机已经失去了。 本来对于庇赫姆这种猝登大位的主将,帐下将军们就多有不服,与之带来的便是指挥不便,更不用说巴塞那平原上有着超过十万的菲氩军队,更是使得指挥不便这一缺陷更加严重化。 所以当第一轮进攻被击溃,还是以全军覆没的方式被击溃以后,整个菲氩军队几乎都炸裂了,而庇赫姆又在这种关键时刻迟疑不定,于是这就神仙难救。 接下来就是整齐的屠杀垃圾时间,悉伯装备了灵绳枪的部队踏着整齐的步伐,缓慢而坚定的朝着前方进军,每走十步停留下来整队,每走三十步进行一轮齐射,这让菲氩的溃军始终无法整顿,只能这样被一点点的屠杀。 于是庇赫姆终于决定壮士断腕,将被悉伯军队纠缠住无法撤军的前线士兵统统抛弃,让军队退到后方进行集结重编,结果第二个大错就此酿成。 庇赫姆在布置军队的时候,对于素质最差的农兵,除了少部分将其放在最前线作为炮灰以外,大部分都放在后方让他们打杂,结果前线败退的这么惨又让他们后侧,再加上指挥不便,于是后侧就变成了溃逃,农兵的溃逃导致普通军队也开始动摇。 见此庇赫姆满头大汗,用沙哑的嗓子嘶吼着,让可靠军队立刻去后方稳固住杂牌军的士气,别让他们把精锐军团也给冲溃了 然而这时候,悉伯已经彻底击溃被庇赫姆抛弃的军队,于是灵能炮再次被辅佐军团拉出来,朝着已经后侧不少距离的菲氩军进行一轮整齐轰炸。 随着悉伯的又一轮炮轰,刚刚有点稳定趋势的军队被彻底轰懵了,而几个贵族见到战役打成这样,于是报告也不打就带着自己的私兵撤退,然后就再也没有救了。 见到大局已定,奈萨派出自己手头的骑兵团,此时奈萨手头一共有10个正规军团也就是30个团,可是只有1个团的骑兵,由此可见悉伯在骑兵方面的缺陷。 不过此时仅有1个团1千人的骑兵也已经够了,在奈萨的命令下,骑兵团以1千人朝着对面10万大军猛冲过去,成为导致菲氩全军大溃的最后一根稻草,10万大军被仅仅1千个骑兵冲垮,接下去就是屠杀。 当夕阳像烈火燃烧天空一样映射在上面之时,“巴塞那战役”已经结束,悉伯再一次以少胜多,以3万军队击败菲氩最精锐的10万大军。 虽然取得了大胜,但是毕竟奈萨手头上只有3万人,只能打成击溃战而无法打成围歼战,所以事后统计,悉伯军队将菲氩军队歼敌6千人,俘虏5千人,失踪3万人,总之庇赫姆在后方城镇集结军队的时候,10万大军只剩下5万多了。 对于被俘虏的菲氩军队,对于贵族送进营帐中关押,等待他们的家族送来赎金,剩下的送入后勤,先让他们做一些无关紧要的苦工,之后能凑足赎金的就放走,凑不出赎金的就会被拉去拍卖成奴隶,成为矿奴和掘灵奴等等,总之销路肯定是不愁的。 之后奈萨闻听悉伯军队撤退到乌克的郊外,于是留下3个军团驻守那罗要塞,剩下的军队继续追击。 由于要携带“三磅灵能炮”,再加上缺乏骑兵,奈萨的部队前行速度相当缓慢,这让庇赫姆足以将5万大军整队,再加上搜刮青壮力以及捕获那些溃逃的“失踪”士兵,等悉伯军队达到之时,庇赫姆手头上已经有了7万大军。 不信邪、或者说没有退路的庇赫姆决定利用地形优势,再在乌克的西郊与悉伯军队再战一场,起码不要像上次那样,一个白天就被击溃。 然而悉伯军队的战术还是老一套,尽管有3个军团不在这,可是通过从辅佐军团抽掉兵力,奈萨手头上的7个军团仍然是满编状态,而庇赫姆手头上的7万大军,素质却还不如前几天的10万大军。 于是双方又再战一场,这一回庇赫姆败的更惨,因为菲氩军队已经像猛兽那样畏惧悉伯的军队,悉伯几轮齐射以后,杂牌军就开始溃逃,接着是不听号令的贵族私兵,然后就是全线溃逃,结果庇赫姆又损失上万人。 这一战以后,庇赫姆是彻底不敢再和悉伯野战了,于是龟缩到乌克城中,准备凭借城防与悉伯周旋。 陆战惨败的同时,海战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悉伯只在巴蒂罗斯湾上飘着的舰队从来没有出过海湾,可是架不住他们把三磅灵能炮装到船上啊!悉伯舰队也不跟菲氩舰队玩传统的跳帮战,就是躲远远用炮轰死你。 海陆皆惨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纳苏贝王宫的案头上,换来王宫中的鸦雀无声,10万最精锐的大军,居然如此快速的惨败,还输得这么长,如果不是悉伯军队缺乏快速移动的能力,是不是会全军覆没,一个也回不来? “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面对这个超乎了常理的敌人,没有任何人有解决的办法,不过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倒是有的。 “炎牧尊阁下请容禀,经过过去2年的研究,我们已经破解了悉伯新式灵能炮的魔法构成、” “所以悉伯的新式灵能炮可以被遏制了?”炎牧尊大喜过望的问道,换来的是禀告者尴尬的神情。 “这个嘛,我们确实在石化术的基础上通过改良,取得了一定进展,只是如果想要用我们的改良石化术去防御他们炮弹的话……一是尚未进行实战考验,二是只能在拥有完善灵力设施的城市使用,三是……花费不低。” 菲氩炎牧尊听罢,只得颓唐的说道:“既然战局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便有这些缺陷,也只能忍耐了吧。” 至于另一边的瑞英麦邱,当听闻悉伯灵门枪变得更加强大,居然两战就将菲氩十万精锐打的龟缩在城内不敢野战以后,顿时三魂去了二魂,腰板更加谦卑下去,战战兢兢的请求与悉伯和谈,只是这时候,和谈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悉伯手里了。 不过悉伯是一个“文明”的国家,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瑞英麦邱这几年的不敬,开始与瑞英麦邱商讨和平条约。 最后,初步的和平条约即《琳娜战争和平条约初步意见》很快就在2个月后签署,只要等悉伯与菲氩的战争结束以后,条约就会正式确认,不过在此之前,两国已经开始逐步履行条约的部分内容。 根据《琳娜战争和平条约初步意见》对悉伯与瑞英麦邱的领土规定,悉伯和瑞英麦邱保持现有领土,而在琳娜行省,指除了卡玛米和卡苏斯被瑞英麦邱控制以外,其余主城都归悉伯。 这也是瑞英麦邱的底线之一,当然底线是卡玛米,卡苏斯是其他交换的添头,因为如果卡玛米被悉伯控制在手里的话,下一次战争悉伯直接就可以兵临瑞英麦邱的首都柯多密,然后瑞英麦邱就什么也不用玩了。 应该说以实际控制领土来说,悉伯算是亏了,如果悉伯继续进攻下去的话,毫无疑问可以将瑞英麦邱灭国。 所以既然如此,瑞英麦邱也需要做出交换,其中最重要的交换便是关税协调,悉伯可以在瑞英麦邱设立官员,监督悉伯与瑞英麦邱贸易中的关税问题,之后瑞英麦邱调整关税需要得到悉伯的同意。 此外就剩下一些不太重要的规定,比如悉伯行政人员在瑞英麦邱拥有治外法权,即瑞英麦邱无权审判悉伯的行政人员等等。 而菲尼也又派出使节试图联络悉伯,这一次毫无疑问是来抱大腿的,而正好,对于之后的战局悉伯也有新的想法。 在奈萨给悉伯的战报中,他高兴的说道:“三磅灵能炮非常好用,灵绳枪也非常好用,如今前线炮弹已经匮乏,不足以支撑对城市的围攻,请求后方紧急运输补给支援前线,我等才可以为国收复乌奈克。” 奈萨的这份喜报固然看着喜人,但是也让悉伯高层发愁,因为不管是灵绳枪的弹药还是三磅灵能炮的弹药,都是悉伯积累了好多年才积累下来的,要知道这两个武器许久以前就被研发出来了,只是没法大规模生产化而已。 可是灵绳枪和三磅灵能炮好用的同时,对弹药的消耗量和破损率也简直触目惊心,比起灵门枪不可同日而语,这可是悉伯这么久积累下来的弹药啊,居然打了两战以后就开始匮乏,需要再调了! 并且战争打到现在,悉伯以两省之地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成就,对外宣传固然是爽了,内伤其实也有的,只是得益于悉伯良好的社会调控能力。 你说继续将战争进行下去,然后东灭菲氩西吞瑞英麦邱?这当然可以,但是再扩编的话就会对社会产生动荡,而如今悉伯已经是处于稳定与动荡的界标之上,所以悉伯高层开始起了心思。 “通过‘琳娜战争’和‘悉耐克战争’,我们已经摄取到足够的利益,接下来应该将这些利益消化,而不是继续投入到穷兵黩武的交战之中。” 于是经过高层的商讨以后,悉伯确定了自己之后的作战计划:“我们要以军事威胁为辅,外交讹诈为主,在将莫亚行省给吃下来的同时,援助菲尼走出困境!”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六章 东扩西吞(十四)无人注意的序幕 在远离战争的迪马学院之中,2548年的学院学术报已经刊发了,一位导师拿起目录随手一看,发现标题的又是卡尔·阿卡夏的文章,这让这位导师一阵反胃。 本着不能我一个人恶心的原则,这位导师将学术报拿起来给其他导师晃了晃,当其他导师看到标题介绍中有阿卡夏的名字以后,即便还没看到文章内容是写什么,肚子里就顿时一阵反胃,于是这位始作俑者立刻就被纸团给砸了。 “呕,标题有卡尔导师的文章你还故意拿出来晃,是看准了我们正在吃午饭而你还没吃吧!小心哪天我也这么恶心恶心你,”扔纸团的导师玩笑般的吐槽了一句,接着话题便引到了卡尔·阿卡夏的身上。 距离阿卡夏被特聘为迪马学院导师,至今已经十多年了,作为一名导师,阿卡夏在各方面无疑都是一位少数派的例外。 在迪马学院中的导师,大多数都是贵族阶级,少数是市民阶级,极少数是平民阶级,而阿卡夏就是那极少数平民阶级出身的导师之一。 而平民阶级的导师中,大多数从事的职业都是与实际操作项目有关,比如矿业、工业等等,阿卡夏是唯一一个医学专业的,也是医学专业中唯一一个非贵族出身的导师。 想想也可以理解,这个时代的医学大多数是与药剂有关,而药剂这种东西不要说平民,市民都玩不起,比如昔日“狂人”赫尔斯,他们家族就是药剂世家贵族,才奠定了赫尔斯后来的基础。 所以在2538年那篇惊艳的、划时代的《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刊发以后,阿卡夏整整几年都没有新的动态,要知道他对药剂的认识只停留在最基础的层面,这方面根本跟不上迪马学院中那些时代钻研药剂的导师和供奉。 并且阿卡夏也受到了排挤,其实是不是平民倒在其次,阿卡夏被排挤的原因主要是,其他导师都是在药剂方面有贡献而成为导师,而阿卡夏呢?是由于《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这篇论文。 《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惊艳倒是经验,划时代确实也是划时代,但是和药剂有什么关系吗?再加上阿卡夏对药剂认识太浅,和其他导师说不到一起,结果只能终日形单影离,离群独居。 更糟糕的是,在经惊艳的《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以后,阿卡夏几乎拿不出什么新的、可以媲美《瘟疫与城市布局的关系》的文章。 虽说在被其他药剂专业的导师嘲讽几句以后,阿卡夏选择开始做过往千年来药剂资料的整理工作,后来又改成做整个医疗学的整理。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做的过程中阿卡夏还是没能有新的文章发表啊,长此以往的话,阿卡夏可能会被剥夺导师头衔,要知道他能成为导师,本来就是非常罕见的案例。 因此又过了一年多,阿卡夏突终于有新的文章发表,而这些文章确实也有价值,只是文章的内容嘛……怎么看怎么恶心,绝对不能在吃饭的时候看,所以这个导师之前被人用纸团砸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就是因为阿卡夏这些文章的内容,全都是和人类身体结构有关的,里面有什么,大体是怎么运作的,骨骼的分布等等猜测,吃完饭以后在看很容易把饭给吐出来。 不过虽说如此,阿卡夏所发表的这些内容在目前的医学界不是非常粗浅就是完全空白,于是这些文章仿佛迷雾中的灯塔一般,指引着这方面的医学前进,并且研究这一点事实上对如何更好的驱动灵力也有帮助,这就让阿卡夏得以继续研究下去。 自此以后,嘲讽阿卡夏只是一时幸运才成为导师的声音就消失了,然而另一些导师就阿卡夏发表的这些内容发出了新的感慨,对人体有如此深刻的了解,阿卡夏不会是偷拿什么人来解剖之类的吧? 因此一些素来与阿卡夏不睦的导师立刻将这件案情通报给治安官,治安官就对此事展开调查:先调查最近贵族有没有突然失踪的情况,没有;再查市民有没有突然失踪的情况,有几例,但是阿卡夏的嫌疑都不打,可以了,收手。 治安官收手的原因,一是没有涉及到贵族,二是阿卡夏再怎么说也是个导师,三则是军方的压力。 军方也得知了阿卡夏的研究,可是这些研究对于如何更好的使用灵力有所帮助,于是军方便期望阿卡夏继续研究下去。 那为什么军方不亲自下场收编阿卡夏研究呢? 第一是如今还处于战争之中,许多军团和物资都要依赖平民来生产,这点是不要去指望贵族老爷的,市民阶级数量又太少,支撑不起整个行业。 第二则是此时解剖学处于起步的初期,军方不是没有尝试过用罪犯解剖,然后发现解剖死亡率非常高,而且探索出来的东西相当至少。 既然如此,军方就不能做出这种天怨人怒,会让平民产生我和上层到底是不是一个国家的怀疑,那干脆就让阿卡夏为王前驱,去做解剖学的探索吧,这样子也会与军方无关。 当然让阿卡夏探索是一方面,为阿卡夏打掩护也是很重要的,比如到阿卡夏研究的后期,军方事实上是接管了阿卡夏收购尸体和活人的环节,全力为阿卡夏提供支持。对于军方的插手,阿卡夏未必没有察觉,但完全可以无视。 军方的插手并非仅体现在提供货源身上,不久以后一个有着浓厚军方背景的议员伊鲁拉逊,就在议会中大放厥词了。而这位伊鲁拉逊的祖先,便是那位推出让无数穷人甚至贫民咬牙切齿的《济贫法》的鲍尔拉。 “自从伟大的‘狂人’赫尔斯开创育种学以来,育种学就为悉伯的农业带来了无穷的力量,使得悉伯农业大大丰收,这是莫大的功绩啊!” “而育种学的核心是什么呢?也就是抛弃掉那些垃圾的苗子,将优秀的苗子杂交到一起,这样才可以让苗子更加高产,创造出更多的财富,也正是因为我们一代代对农业这么做,才有如今悉伯高产的农业。” “所以我就想啊,人是不是也能、也应该像苗子这样呢?当然我知道各位都是仁慈的,我也一样,对人自然不可能像坏苗子这样直接掐死,但是可不可以用另一种温和的方式呢?比如让他们绝育?” “一个城市的空间是有限的,然而这些年来我们城市的人口却在突飞猛进,最近遭遇了战争才好一点,可是战争结束以后呢?” “所以啊,我们应该将育种学运用到人的身上,让坏苗子人绝育,腾出空间给好苗子人,使得好苗子人杂交出更好的苗子,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变得越来越好,人类的素质才会变得越来越高。” “毕竟穷**计富长良心,有恒产者方有恒心,我们富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总是天生就是要比穷人的道德高尚的对吧?懒惰这种性格也是会遗传的!” 伊鲁拉逊的提议最后被议会以3票之差给否决,但是全国内也轰轰烈烈的掀起对人类育种学的讨论,而支持伊鲁拉逊将育种学运用到人类身上的人,就被称为伊鲁拉逊主义者,而他的这一番言论也被总结为伊鲁拉逊理论。 随着伊鲁拉逊这么出来搅局,连人类是否要用育种学都引起了轰轰烈烈讨论了,这时候让一些没有工作的失业平民突然失踪,况且又不是无谓的失踪,而是去为人类医学做贡献,那不也是值得支持的嘛。 其实不仅包括军方,高层的其他贵族也派密探去试探过阿卡夏,询问阿卡夏解剖人体的原因。 每当别人问起原因的时候,阿卡夏就不耐其烦的解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昔日被魔鬼物证腐蚀而无法修复的可怖面容: “看看我的脸,因为被地狱所腐蚀,结果除了神术以外,居然没有任何一种药剂和魔法可以修复。所以比起那些地外生物来说,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我想让人类变得更强,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更加了解人体。” 阿卡夏这么说以后,就让高层们放心了,毕竟解剖人体能造成什么伤害呢?然而他们不知道,阿卡夏踏足的程度比他们想的都要远,事实上麻烦还是军方代表伊鲁拉逊推出来的,对,就是他那个关于人类育种学的言论,给了阿卡夏新的启示。 “章鱼,蠕虫,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绵羊,拥有可以连通冥界隙间的神秘魔力,让人类灵力来源更多;所以如果让人类与绵羊和章鱼杂交,是否可以孕育出我所希望的新人类,不会被疾病所困扰的新人类呢?” 被绑在祭坛,或者说手术台上的三个俘虏听了阿卡夏的自言自语以后,吓得屎尿齐流,用嘶哑的嗓音或是求饶,或是怒骂,但是这都无法阻挡阿卡夏继续试验的决心。 阿卡夏已经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毕竟衰竭法师一向活不长,自己能活到55岁已经算是长寿,所以这次应该是自己能做的最后一次试验了。 实验开始时候,咒骂声很快变成惨叫声,而在冥界幽暗赤红光辉的照拂下,阿卡夏仿佛听到章鱼也发出了声音,古怪难懂的声音。 最后,试验结束了,出现在阿卡夏面前的,是由血肉拼凑而成的怪物,有着绵羊的蹄子,章鱼的触手,作为试验品的三个人类的身躯在血肉之中不断浮现,紧接着慢慢转化为口腔,这时候阿卡夏还没有撤退,而是越发接近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 接着,怪物便发出了啼叫,仿佛绵羊幼崽般的叫声,却充斥着无尽的恶意,于是阿卡夏在天旋地转之中失去了意识。 几天之后,迪马学院传来哀报,伟大的导师阿卡夏因为衰竭魔法的原因英年早逝,享年55岁,而他尚未编撰完成的《医略》将会由学院来帮助完成。 实际上阿卡夏的实验室已经被军方人员控制,他们负责打扫一片狼藉的场所,清点阿卡夏遗留下来的资料。 着名捕奴先驱塔乌戈查的孙子小塔乌戈查,就是军方控制阿卡夏实验室的士兵之一,他搜寻到一本黑色的笔记,一开始小塔乌戈查以为是阿卡夏医略的残本,结果随便翻了翻以后发现,里面记载的却是比人体解剖还要邪恶的存在。 小塔乌戈查原本是要履行责任将这个“阿卡夏笔记”给上交,结果没来由的一阵低语,却让小塔乌戈查改变了主意,困厄的将笔记塞进怀中,诡异的是当小塔乌戈查回到家里时,军方居然没人探查到小塔乌戈查带走了“阿卡夏笔记”。 在小塔乌戈查的怀中,那本“阿卡夏笔记”散发出一闪而过的赤红色光芒,还有若有若无的歌谣。 天界的高山之神陷入了迷惑,阿卡夏居然没能成为英灵,而且地狱也没收到阿卡夏的灵魂,这不应该啊。高山之神命令手下的神仆去查清这件事,可是最终没有搞懂,而高山之神也不是特别重视阿卡夏,于是这件事便无疾而终。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七章 东扩西吞(完)庞然大物 在大历2544年之时,如今55岁的迪文王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作为在菲尼与悉伯交换生中年纪最大的王子,迪文王子在政治事业上燃发了第二春。 统治菲尼的奥英贝奇王朝原本还在几年前因为菲氩与法尔达的夹击而岌岌可危,但是随着悉伯的加入战争,转瞬间便废掉了菲氩进攻的能力。 菲氩的十万大军在2542年的“巴塞那战役”中被打击的土崩瓦解,余下的残党只能龟缩在各个坚固的城市中,利用高昂的城市防御魔法勉强抵御住悉伯的进攻,这样一来自然没有精力继续进攻菲尼。 失去菲氩在北方压线以后,奥英贝奇王朝可以将更多的军队调往南方与法尔达作战,算是挽回了一些败局,可是奥英贝奇王朝已经在之前的战争中失血过多,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一个体面的和平条约的话,唯有祈求悉伯更多的帮助。 这时候,迪文王子的地位就开始被无限拔高,即便以前已经够高了,虽然说由于迪文王子超过了50岁没法再成为炎牧尊,但是却被菲尼高层贵族一致同意,将其加封为“亲王”职位,即迪文亲王。 亲王职位在迪文之前只有过六次册封案例,一次是奥英贝奇家族推翻比伯家族的时候册封了4个亲王,剩下2次是入主菲尼时册封的两位亲王,都是奥英贝奇家族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将亲王职位授予迪文,由此可见对迪文的期待。 而迪文亲王也不负众望,前往悉伯以后在2544年谈妥了条约,春风得意的回到菲尼,给菲尼贵族们,不论是菲尼人贵族还是比伯边区贵族,都带来了信心。 “我已经与悉伯和菲氩签署了《菲尼问题密约》,悉伯会派出教官来训练我们的新式悉伯军队,此外还和菲氩达成协议,他们贩卖给我们的灵绳枪和灵能炮都由菲氩运输,作为交换,一方面悉伯会放缓进攻菲氩的步骤,另一方面菲氩也能获得些许灵绳枪。” 听到悉伯居然一边和菲氩打仗,一边将灵绳枪卖给菲氩,场上顿时是一阵抽气,这就是强国(此时众人已经忽略悉伯只有两省之地的现实了)的自信吗? “那对于我们与菲氩的和平,密约中有没有谈到呢?”菲尼炎牧尊问出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迪文亲王点头说道:“有的,菲氩承诺不会再在这场战争中主动挑衅我们,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全力对付南方的法尔达,完成复仇了!” 场上传出轰鸣的掌声,这是对迪文亲王这次出行交出一份圆满答案的庆祝,可以说迪文亲王无可争议的扞卫了他的亲王荣誉。 当悉伯就菲尼问题与菲氩达成妥协之时,也通过外交谈判桌上的外交讹诈,让菲氩同意放弃莫亚行省,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主要是欺瞒莫亚行省的悉耐克人贵族,菲氩放弃莫亚行省的步骤,是每隔几年自动从一座城市撤军,避免双方发生太大的冲突。 以上则是2544年《菲尼问题密约》的大致规定,菲氩议长回到纳苏贝议会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挥舞着密约的卷轴: “诸位,我给各位,给菲氩带来了我们这个时代的和平!除了能实际上结束战争以外,每给菲尼运输5门灵能炮、3发炮弹、10把灵绳枪、6发灵力冲击弹,我们就能得到1个!所以我不但给菲氩带来了和平,还给菲氩带来了力量!” 听闻议长的吹嘘以后,在场的不论认不认同,都拼命的鼓掌而传出轰鸣的掌声,仿佛和平真的已经到来,至于被菲氩所抛弃的悉耐克人?啊,那就算了吧,国难临头了,菲氩已经不想继续打下去。 然而这些可怜又可鄙的菲氩议员似乎忘了一句话,永远不要相信帝国主义的承诺,即便是一个半帝国主义,或是正在形成的帝国主义。 在与菲氩协商的时候,悉伯还另外派遣使节去了兰欣卡,兰欣卡是岚朔行省如今的首府,在菲氩境内割据自治、控制岚朔行省和瓦雷行省的岚朔家族,便有限的控制这一片土地。 岚朔家族曾经沦为菲氩的傀儡附庸,名义上替菲氩看守岚朔行省,实际上其统治范围不超过当时的岚朔行省首府恩茨,直到“第三次悉伯战争”之后,岚朔家族才利用菲氩的惨败与奥英贝奇家族一同发动叛乱,最后割据自立。 可是在自立之后,岚朔家族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这是来自思想的混乱,即岚朔家族的下一步要怎么走? 纵然岚朔家族通过跳反而割据一省之地,可是东有菲尼,西有菲氩,哪个都是不好惹的,自己几乎是要成了受气的双甲板。 结果菲氩通过岚朔家族的混乱,在其杰出使节米特诺的口灿莲花之下,居然说服岚朔家族部分归还权力给菲氩,之后菲氩又通过谨慎的经营,使得岚朔家族成为昔日吉利拉西家族那样的菲氩盟友,尽管只是外交环境所构筑的临时盟友。 之后爆发了“吉利拉西战争”,但是由于菲氩始终处于上风,很快战火就烧出岚朔行省,于是岚朔家族也变跟着菲氩打下去。 毕竟岚朔行省可是处于菲氩与菲尼的交界处,这让岚朔家族深感忧虑,政局一变动自己不就成双甲板了吗?还是让自己不要成为边境为好,再加上菲氩承诺均分利益,所以岚朔家族也在姑且跟着菲氩打下去。 “巴塞那战役”中,岚朔家族也贡献了不少精锐军队,结果回来的很少,这极大的动摇了岚朔家族对菲氩的忠诚。 而在这时候悉伯又悄然凑了上来,表示愿意帮助岚朔家族和菲尼联络,解决岚朔家族的后顾之忧:你岚朔家族不是担心跳反之后不是被菲氩消灭,就是被菲尼吞并吗?没关系,我悉伯为你做外交担保,你岚朔家族尽管跳反。 除了劝告以外还有警告:你要知道复仇边区是菲尼的失地而不是奥英贝奇王朝的失地,他们更愿意收复的是同文同种的岚朔行省,而不是继续增强菲尼贵族的力量,所以一旦菲尼将法尔达驱除出国界以后,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入侵岚朔行省而不是复仇边区。 所以啊,你要知道,你现在跳反的话,我们给你作保让菲尼无法取消你们的自治,可是你们要是不跳反的话,菲尼肯定会宁可失去复仇边区也要收复岚朔行省,那时候你们岚朔家族的自治性就无法保证了啊。 经过悉伯的煽动,岚朔家族最终下定决心,带着岚朔边区倒戈菲尼,而奥英贝奇王朝也由于悉伯的联络与保证,同意让岚朔家族继续在岚朔边区持有自治权,于是菲氩瞬间就慌了,战火居然开始逼近首都纳苏贝。 这时候菲氩又跳出来做外交讹诈,声称居然连岚朔家族都倒戈了,这说明菲氩亡国指日可待啊,那自己为何还要遵守可以被撕毁的密约,看着菲氩被菲尼一口吞下呢?再加上悉耐克人贵族对悉伯的抵抗相当严重,让悉伯非常不满,所以悉伯国内反对密约的声音非常大。 其实菲氩隐约听到风声,岚朔家族的倒戈背后就是悉伯的教唆,可是这种事情说出来,除了彻底得罪悉伯还有什么用呢? 那菲氩就问悉伯该怎么继续履行密约,于是悉伯就暴露出自己帝国主义列强的丑陋面目,悉伯要求菲氩再将阿拉罗行省也放弃给自己,并同意岚朔行省贵族自己的抉择,这样悉伯就能遵守密约并再次协调菲氩与菲尼的关系。 听了悉伯的回答以后,菲氩瞬间了日了POI了,莫亚行省已经被割让,岚朔行省又倒戈了,再把阿拉罗行省割让给悉伯,那菲氩只剩下欢火行省和吉利拉西行省了啊!以前一直嘲笑悉伯不过两省之地的撮尔小国,难道菲氩也要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绝望之中菲氩试图寻求瑞英麦邱的帮助,让瑞英麦邱在西边发动新的攻势牵制悉伯,这样悉伯的语气就不会如此妥妥逼人,而瑞英麦邱的回复——是没有回复,将脑袋埋到沙堆里当做没听见,死道友不死贫道,凭什么自己为菲氩牺牲? 最后的希望已然失去,而菲氩炎牧尊面对悉伯的外交讹诈,最后又怂了,在2555年签署了《菲尼问题密约的新意见》,同意阿拉罗行省割让给悉伯,同意岚朔行省的倒戈,以换取悉伯不会对菲氩发动攻势。 说到底,卖国这种事情开了一道口子,那显然就会有第二次,菲氩未必不明白,悉伯让自己与菲尼快速和平,是要菲尼可以南下进攻法尔达,可是也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瑞英麦邱不肯为菲氩牺牲,而菲氩何尝肯为千里之外的法尔达牺牲? 结束与菲氩战争后,菲尼南下与法尔达进行决战,迪文亲王利用悉伯的新式军队通过4年的血战,将法尔达驱除出释迦行省,接着在2561年入侵法尔达的复仇边区,誓要夺回耻辱之城沙安狄亚恩。 最后到了2569年暨悉伯建国501年,持续49年的“吉利拉西战争”、持续47年的“琳娜战争”和持续29年的“悉耐克战争”随着在迪马签署《迪马和约》而一同结束,这也是迪马首次承担签署和约的荣誉。 而根据《迪马和约》的规定,悉伯与瑞英麦邱的“琳娜战争”在《琳娜战争和平条约初步意见》的基础上和平,即瑞英麦邱与悉伯承认此时领土状态,悉伯拥有治外法权、关税协调的特权。 悉伯、菲氩与菲尼的“悉耐克战争”在《菲尼问题密约》《菲尼问题密约的新意见》的基础上和平,即菲氩割让莫亚行省与阿拉罗行省给悉伯,岚朔行省倒戈到菲尼;此外法尔达割让复仇军镇给菲尼。 至此,悉伯结束了25世纪的东扩西吞,让原本只有2个行省14个主城的撮尔小国,一跃成为拥有6个行省(原有的悉伯行省、南悉伯行省,从“琳娜战争”获得的琳娜行省、诺兰莎行省,从“悉耐克战争”获得的莫亚行省、阿拉罗行省)47座主城的庞然大物。 这一年,整个南疆大陆都因为悉伯而震撼,南疆有史两千五百余年,从未有过扩张如此迅猛的国度,即便是遥远的多利安也听闻了强国悉伯的威名,他们也会扪心自问道:这是悉伯扩张的终点了吗?悉伯会就此停止他扩张的脚步了吗?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八章 恶兽出笼(始)科学 摘自《悉伯大典·历史卷·悉尼文化圈·近代编史·琳娜战争绘卷》: “在‘琳娜战争’结束以后,一些瑞英麦邱贵族要求更改瑞姆行省的名称,理由是瑞姆行省的‘瑞姆’,词源来自于昔日悉尼征服瑞英麦邱领土以后设置的‘悉姆地’中的‘悉姆’,是悉尼文化的象征,应该将其去掉。” “瑞英麦邱牧首柯多密诺尔四世听了以后,连忙拒绝这一提议,因为他担心这会给悉伯制造出借题发挥的机会。” “我国时任合众总统多凡三世听了以后,对盘侧的侍卫说道:‘瑞英麦邱蛇鼠两端,由此可见一斑,其亡国之日不远矣!’” …… 摘自《新编简明悉伯史》: “在‘琳娜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结束后的6年,即大历2575年暨悉伯建国507年时,悉伯的迪马议会通过了对其未来发展至关重要的计划,即‘悉伯百年战略目标’,作为他们之后重点发展的计划。” “在‘悉伯百年战略目标’中,悉伯提出了三点计划:” “第一个目标是“大悉尼人”概念,这是用于修复悉伯的悉尼人、悉尼的悉尼人和悉耐克人这三支略有差别的文化族群的策略,以‘大悉尼人’这个宽泛的概念将其统合起来,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悉伯投入大量的资金用于公共教育。” “第二个目标是坚定推行捕奴战略,大力奖励捕奴公司,将矿奴、掘灵奴这些重体力、人员素质要求低、高死亡率的工作岗位上,以解放更多的劳动力去做对人员素质要求高的工作岗位上,并且设立新的捕奴行省。” “第三个目标则是对军事方面的革新,悉伯确认了自己之后军事研发方向,一是继续改进和升级灵绳枪与灵能炮的威力,二是想办法将灵能武器与海船结合到一起,三是研发出可以快速移动的工具,以弥补悉伯最后一个军事短板。” …… 悉伯这些年来的变化冷弈都看在眼里,感到非常的欣慰——只要别去聆听那些工人悲苦呼声的话——昔日只有两省之地的悉伯,实在是太小了,这么小的领地不足以容纳他们的工业化,然而当有6省47城以后,悉伯终于可以大踏步的开始工业化进程了。 既然是工业化啊,怎么能少得了科学上的帮助呢?而冷弈满脑子来自地球的思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科学要怎么发展。 虽说冷弈失去了前世在地球的大部分记忆,但是脑子还能迷迷糊糊的回想起前世在论坛上一些可笑的争论,比如“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谁强”“唯物主义者见到魔法、鬼魂之类的是不是要大叫这不科学”等等可笑的争论。 对于问出这些傻屌问题的人,冷弈只想上去给他们几个大耳光将他们打醒,让他们麻溜的滚回中学政治书上去看看科学、或者看看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定义。 魔法、鬼魂、神灵,这并不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区别在于物质与意识的第一性,即是“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这才是两者根本的区别,而不是有魔法就不是“唯物主义”。 魔法是什么?就这个世界而言,冷弈知道魔法是由灵力组成的,而灵力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而灵力能量的来源是哪里?是意识所生成的还是物质所生成的?这一点即使是冷弈都不知道,所以又怎么谈冷弈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唯物世界”还是“唯心世界”? 要知道,虽然冷弈的意志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很多地方,但是冷弈的意志需要系统的辅佐才能实现,而系统的存在形式是什么?冷弈仍旧不知道,所以依旧没法谈这个世界是“唯物世界”还是“唯心世界”。 至于科学那就更扯淡了,科学的定义应该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或者说是“可以被证伪”的存在。 举个例子,你说达尔文进化论是错的,可以啊,你去将达尔文进化论给证伪啊,而到了21世纪也早已证明达尔文进化论由于时代的限制,在基因遗传方面解释是错误的,所以这就被证伪了。 而“反科学”是什么?“雅威是存在的,是万能的!”那他们能出现吗能证伪吗?“主的权能不需要去证明!”那还说个球啊!所以,神灵、鬼魂、神秘学这类东西在地球上与科学相违背,是他们无法被“证伪”,而不是他们无法容纳科学。 因此,即便是在冷弈现在的这个世界,也需要“科学”,即便这个世界有神灵,有鬼魂,有魔法,可是他们确实出现,并且有着属于自己可以被证伪的规律,那么“科学”就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既然如此,随着这个世界的发展,他们也需要建立自己的科学体系,而为了给悉伯推一把,顺便给自己找个乐子,冷弈决定插手一番。 “在地球上,牛顿奠定了之后三个世纪的物理学基础,而在这个世界,也出现一个奠定物理学基础……emmmm,改成科学基础的‘牛顿’吧。” 在神的意志下,大历2588年暨悉伯建国531年时,在悉伯一处叫做林可镇的小地方,有一户破落的悉耐克人贵族“雷卓尔”家族居住在这里,而今天,一名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男婴呱呱落地。 比邻那罗山脉东方的林可镇隶属于悉伯莫亚行省下辖的艾希雅朵主城境内,艾希雅朵是莫亚行省年纪最轻、最落后的主城,而林可镇在其中也属于中下游,由此可见其贫穷。 男婴父亲艾萨克已经在他出生前3个月去世了,因此他的名字是爷爷伍尔索普取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伍尔索普没有为孙子取悉伯常见的名字,而是取了一个叫做“牛顿”的怪名字。 这个牛顿刚出生的时候相当瘦弱,据说瘦弱的可以将他转进宫廷酒杯中(宫廷酒杯比起正常酒杯来说要大得多,但即便这样仍然也是属于杯子,即形容牛顿非常瘦小)。 伍尔索普愁容满面的抱着自己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的可怜孩子叹息道:“唉,孩子啊,你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出生,我们还能为你举办盛大的庆生典礼,可是如今我们堂堂雷卓尔家族,却只能用全族人围绕在你身边的方式庆祝你降生。” 最近这些年,雷卓尔家族的族员联姻越来越困难,而且有很多年轻族员长大了就不回来,远远的离开林可镇,这导致雷卓尔家族越发衰败,因而伍尔索普便对自己这位刚出生的孙子抱有着无尽的疼爱。 当牛顿长大了一点,由于有着一个奇怪的名字,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并且他们嘲讽牛顿的话语里,总是带上“不识时务”的标签。 一次又一次被欺负哭了的牛顿终于忍不住了,呜呜的跑到爷爷伍尔索普的面前,询问自己为什么被欺负,雷卓尔家族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牛顿的询问,伍尔索普仿佛变得更加苍老一般,吓得牛顿跑回母亲的屋子不敢去见爷爷。 直到晚上的时候,伍尔索普终于招来了牛顿,他将牛顿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一点一点的和牛顿讲雷卓尔家族的故事。 “在你爷爷刚刚出生的时候,我们雷卓尔家族并不住在林可镇,甚至不住在艾希雅朵,我们是居住在乌修的一个大贵族,甚至还出过好几个议员。” “爷爷,乌修在哪里?”牛顿天真无邪的话语,让伍尔索普的眉头一阵抽搐,他明显想起了并不愉快的往事。 沉默了片刻,伍尔索普用近乎脱力的语气说道:“我们的林可镇隶属于艾希雅朵管辖,艾希雅朵啊,是一个大大的主城,就在我们东边,而从艾希雅朵往南,会到一座叫乌克的主城,乌克西边是着名的那罗要塞,而南方便是乌修了。” “乌修是我们莫亚行省的首府,至少在我出生前便是这样的了,”听到伍尔索普这番话,牛顿立刻问道:“那爷爷的意思就是,再以前莫亚行省的首府不再乌修了?” 伍尔索普听罢露出和蔼的笑容抚摸着牛顿的脑袋,正是因为牛顿这份聪明,才让伍尔索普非常喜欢这个自幼丧父的孙子:“是啊,以前莫亚行省首府在更南方的莫伟亚,我爷爷的爸爸出生时才迁到乌修的。” “不论如何,即便是没迁到乌修之前,我们雷卓尔家族也是不小的家族,直到之后的战争,唉。” 说起那些事,伍尔索普的语气就低落起来了,毕竟他可是亲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一代人,而牛顿则用自己粉嫩的幼手摸着伍尔索普的脸颊,试图扶贫伍尔索普的哀伤,过了一会儿以后,伍尔索普便继续说下去。 伍尔索普出生在25世纪三十年代末,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悉伯与菲氩便爆发了“悉耐克战争”。 在莫亚行省中,对于悉伯的态度大体可以分成三派,中立、抵抗和附和,而悉伯对三派的策略是团结附和派,拉拢中立派,镇压抵抗派,因此各个抵抗派的贵族都在悉伯铁拳之下死伤惨重。 雷卓尔家族便是抵抗派悉耐克人贵族之一,当然所谓狡兔三窟,雷卓尔家族还是小小的派了一支分支作为投诚派,这支分支便是伍尔索普的父亲。 结果等战争平定以后,雷卓尔家族便遭到了清算,抵抗派的族员不是被杀,就是被流放到遥远的诺兰莎行省甚至琳娜行省去,即便是伍尔索普的父亲,作为不彻底的投诚派唯一的优待,也只是得以留在莫亚行省。 但即便如此,伍尔索普这一支也被剥夺了大量地产,沦落到去林可镇这个破落小城苟延残喘。 家族落日的那时候,伍尔索普已经快二十岁了,他亲眼看着家族财产被充公,土地被剥夺,昔日只能在家族治下露出谄媚笑容的投效商人趾高气昂的查封家族,这一切给了伍尔索普极大的创伤。 等到雷卓尔家族被赶到林可镇以后,由于被打上死硬派贵族的标签,做工厂被排挤,做生意被排挤,伍尔索普父亲时代家族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到伍尔索普这时,已经沦落到靠地产获得微薄的利润,估计再过一代就会被踢出贵族行列了吧。 有这样的遭遇,很难让伍尔索普对自己的国家,对“大悉尼人”这个概念兴起认同感,所以他对牛顿说道:“我可爱的孙子啊,请记住,你是一个悉耐克人,一个高贵、独立的悉耐克人。” 章节目录 第六百七十九章 恶兽出笼(二)多罗克与教学 林可镇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因此镇上大大小小的贵族和市民代表,包括伍尔索普在内的这些人,都凑钱举办了一场盛大——其实在首都来客面前还是显得相当寒酸的欢迎典礼,来欢迎这位尊贵的客人。 大人们去欢迎尊贵的客人,小孩子们则躲在各个边角探头探脑的望着来客,要知道林可镇只是个小镇,往常有来这里的访客都很稀奇了,更别提是一次性来了这么多人,还打算在当地动工的来客,那真是奇上加奇。 访客的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面容消瘦却不显得刻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即便眼前欢迎者地位不高,欢迎仪式寒酸且老土。 在这种庆典场地,向来是见不到牛顿的身影,格格不入的出身再加上性格内向,让他总是被其他孩子所排挤。 这群访客来了以后,就大肆砍伐林可镇东边的丛林,开辟了一块荒地以后,在这里热热闹闹的建立建筑起来,大批的工人需要吃喝玩乐,因此吸引了一批小贩过来,慢慢的林可镇也变得比以往繁华的多。 一日,白发老者在森林中沿着小溪闲逛,感受自然美好之时,突然望见一个孩子在小溪旁做着什么,老者走进一看,只见是一个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在徒劳的试图修复一个木制小型水车,而这个小型水车虽然做工粗糙,却颇具匠心。 这引起了老者的兴趣,他在离小男孩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蹲下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而询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啊?几岁啦?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啊?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这个水车是你自己做的吗?” 小男孩见到是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知道对方属于贵族,于是站起来行礼之后,继续蹲下想要用小溪中湿润的泥土修补这架明显被砸坏的小型水车。 “尊敬的老先生,我叫牛顿,7岁,在这里修这东西,那帮只知道用暴力的愚蠢家伙将我的水车给砸坏了,所以我才不和他们在一起……反正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他们在欺负我……这水车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 “手很巧嘛,”老先生见此更加感兴趣,得到允许以后走进了牛顿,细致的观察牛顿那被砸坏的水车,“嗯,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灵手巧,是个可造之材……小朋友,你知道最近镇上工人是在做什么吗?” 牛顿泄气的将一块泥巴丢进小溪中,算是暂时放弃修复水车,颓唐的坐在溪地上以后,点头回应这个老先生:“知道,我爷爷说过,似乎是有个很厉害的大人物来这里建新的学院,但是总之跟我没关系啦。” “没关系?你是雷卓尔家族的后裔吗?”老先生的询问得到了牛顿的点头,这让老先生释然,然后他摸了摸牛顿的脑袋,“没事,等几天说不定会有转机呢?你可是块学习的好料子呢。” 几天以后,一封建议信就被放在悉伯合众总统的办公桌上,信中提到“悉耐克战争”已经结束了三十余年,当年参与过作战的士兵已经接连老朽,所以建议悉伯可以放开对那些狡兔三窟类别的“投诚派”的限制,以表明悉伯的宽大为怀。 这一请求很快便被通过,于是有了迪马的首肯以后,那位老先生便走进雷卓尔家族那破旧的府邸,在伍尔索普惊讶的目光中,提出要对他的孙子牛顿进行面试考核。 考核的结果很顺利,牛顿是个相当聪慧的孩子,于是这位老先生慈爱的摸着牛顿的脑袋,宣布他被自己特招入学,等明年就可以来学校正式上课。 在这位老先生走了不久以后,牛顿好奇的拉着伍尔索普的袖子,想问那位老先生的来历,聪明的牛顿早就知道那位老先生便是自己前些日子在森林中看到的怪老头。 “孙子啊,他可是斯摩皮·多罗克呢,斯摩皮家族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在悉伯,斯摩皮家族是仅次于帕尔森王族之下的三大贵族之一,是追随‘狂人’赫尔斯起家的古老贵族啊。” 当伍尔索普面色复杂的与牛顿讲述那位老先生的辉煌往事时,这位老先生如同往常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夜晚即将入睡之前,伏在书桌上写着自己今日的日记,而今天最值得记叙的无疑是将那个可塑之才拉进了自己的新式学校。 写完今天日记以后,多罗克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或许是因为已经步入人生的暮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过往的记忆就会浮现在多罗克的脑海中。 在2537年出生于斯摩皮家族的多罗克,虽然与牛顿爷爷伍尔索普差不多同时出生,可是两人的境遇却截然不同,伍尔索普出生在雷卓尔家族的黄昏,一辈子就在徒劳的阻拦雷卓尔家族的落日,而作为多罗克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身为嫡系族员的多罗克,再加上勤奋肯学,可以说是家族的希冀,在他以优秀成绩毕业以后,正巧赶上了战争的末期,于是多罗克就入伍了,然而当时着名的“巴塞那战役”早就过去,此时军事压力非常轻微。 于是多罗克在军队服役的5年中,不过是与一些悉耐克人反叛军爆发了些战争,没有遭遇什么重大危险,就这样退役了,凭借着5年的军功,多罗克走上政坛,被分配去管理悉伯的公共教育这一部门。 等到2575年时,悉伯推出了“悉伯百年战略目标”,其中公共教育是重点发展目标,结果年仅38岁的多罗克政治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成为首位教育部长,很快成为迪马学院特聘供奉,并在41岁就得以进入议会,成为最年轻的议员之一。 多罗克能如此快速的进入议会,原因之一也是公共教育在他的手上搞得有声有色,其中最着名的无疑是2582年的“多罗克教育改制”。 根据这些年来多罗克浸淫教育行业的成果,多罗克对自从千年前从苏拉西学过来就没有做多少变化的学院制度进行了改制。 在多罗克之前,悉伯乃至整个世界的教育制度大体是这样的,贵族子嗣从5岁到9岁接受家族内部的私塾教育,被称为小学;10岁进入官方大学开始10年的学业修行,其中1至5年纪为低年级,又称中学,6至10年纪为高年级,又称大学。 当一个贵族子弟进入大学阶段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可以娶妻生子,大多数贵族认识的妻子都是在大学阶段认识的,学院对于这些学员,也会专门修筑学院区提供他们居住生活,而到10年级毕业以后,贵族就会正式离开学校去从政或充军。 当然,这是和平时代的贵族学业生涯,如果到了战争时代,比如以前迪马以一城单挑一国时,大学阶段的学员是没法念完学业的,基本都是被临时拉去充军。 这是贵族的学业,那非贵族呢?有条件的会用各种方式,或是凑钱办个小型学校,或是以侍从学员、帮工等身份将子嗣送到贵族的学院去,而且他们通常都没法学习满,过个3年左右就会换人,毕竟学费太高昂了。 这种情况直到赫尔斯设立“赫尔斯恩惠学院”以后才得到改善,通过教会和正规学院提供教师,在全国各地修建的“赫尔斯恩惠学院”提供了平民学习的新出路,可以在这里系统的接受1年班、3年班和6年班的学习。 等到《济贫法》被推行以后,悉伯更是强迫所有居民,至少要让子嗣接受1年班的学习,否则无论其资产如何,都会被视作平民,然后要被拉去济贫院。 等到了多罗克的时代,距离这些事情也都过去了一百余年,于是多罗克在2582年以教育部长的身份进行了“多罗克教育改制”,对“赫尔斯恩惠学院”进行了调整。 根据“多罗克教育改制”中的规定,“赫尔斯恩惠学院”将被改组,拆分为“上级赫尔斯恩惠学院”和“下级赫尔斯恩惠学院”。 此外还根据多罗克的规定,除非已经被《济贫法》所收容的家庭,否则城市中所有的非贵族以及乡村中的庄园主都要将6岁左右的子嗣送进“下级赫尔斯恩惠学院”,进行为期3年的“启蒙教育”学习。 启蒙学习结束以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财富情况,选择将子嗣送进3年期的工人班或5年期的市民班,学满以后可以得到毕业证,拥有毕业者的求职者序列天然要高于没有毕业证的求职者。 多罗克设置的这些教育,具有非常高的义务教育性质,虽然加大了悉伯的财政负担,但是却是对于悉伯百年计划的第一份完美交卷答案,再加上之后多罗克督促得力使得“赫尔斯恩惠学院”完美转型,也让他得以名声鹤起。 而多罗克对教育的设置中,体现出他对教育改革的出色想法,也让迪马学院破格将还处于行政人员的多罗克收纳为正式供奉,这是非常罕见的案例。 等到2585年时,迪马学院的学院长卸任,他推举多罗克作为新的学院长,思虑再三之后多罗克同意了这一任命,于是辞去教育部长的职位去参选迪马学院新学院长,最后荣幸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院长,此后在2587年时甚至成为迪马议会的会长。 此时的多罗克可以称得上是功成名就,而不满足于此的多罗克,将改革的目标盯上了学院,试图改变千年以来的旧有学院制度,结果因此与学院的供奉阶级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他们认为多罗克的改革完全是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 结果多罗克在迪马学院的任职期间,都在与供奉们的内耗中度过,气不过的多罗克潜心写作,在2593年出版了他的着作《论教育学》,总结南疆大陆有史以来教育学的得失,比较了平民教育与学院教育的区别,顺便在书里对迪马学院的供奉从头骂到脚。 多罗克写这本书的本意,只是为了出气和辱骂那群“一事无成因而食古不化的废物”,却因此掀起了后世所谓的教育革命,成为第一位近代的大教育家。 更重要的是,多罗克写的《论教育学》说动了时任悉伯合众总统,当时合众总统深受“复古思潮”的影响,认为万事万物都将进步,新的总能打倒旧的,于是宛如一见如故般的召见多罗克,支持他对教育学革新的理念。 只是迪马学院毕竟有着百余年的历史,牵扯到太多的贵族,因此即便是合众总统本人也不敢触及这个眉头,在双方妥协以后,多罗克辞去自己迪马学院长的头衔,在合众总统的支持下,去其他地方建立起新的“新式学院”。 而多罗克选中的地方便是艾希雅朵的林可镇,他将在这里修建起新式学院,多罗克已经准备将还没有修建完成的学院命名为“多罗克大学”。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章 恶兽出笼(三)旧人来,新人育 多罗克在林可镇建造的其实不仅仅是规划的大学,还有之前的预备学院,按照多罗克的计划,是要将学子从小教育到大。 根据多罗克规划的新式教育方案,7岁前孩童自行在家族接受启蒙教育,到7岁至12岁的这5年间,则接受5年制的小学教育,然后是6年制分为初级和高级的中学教育,其中初级中学教育仍然是打基础,高级中学教育开始分科。 这其实蕴含着多罗克在2582年推行的《教育法》影子,在那套教育法中,6岁的孩子就要进入“赫尔斯恩惠学院”,接受3年启蒙班,然后根据家庭情况送进3年制的工人班或5年制的市民班。 毕竟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深入,悉伯使用童工现象愈演愈烈,要知道童工的工资可比正常工人低好多倍,而且小孩子实力弱不容易闹事,所以工厂主都喜欢在某些不需要重体力活的工作事业中雇佣童工。 但是即便你雇佣童工,也得教育他们基本的知识,几百年下来工厂主们也发现了,没有经过教育的人,其散漫性是用鞭子都很难指正的,再说了不教童工基础知识,他们自己死了就死了,弄坏了机器怎么办? 因此多罗克推行的《教育法》受到了工厂主的大力支持,能将学制规范下来,并且毕业时候只有9岁,简直是童工最好的苗子。 启蒙班之后的工人班还有市民班,学生毕业时也不过12岁或14岁,但是即便如此也需要去进行实习工作了,不过这些人明显能得到更好一点的待遇。 而到了多罗克如今规划的新式教育中,小学教育无疑是此前“启蒙班”的影子,初级中学教育是工人班与市民班的影子,学子会在这里根据将来预计的职业规划,而选择不同类型的中学教育。 至于3年制的高级中学教育,则是提供给贵族服务的,毕竟到了这个时代,长达10年的学习已经无法适应悉伯的需求,悉伯早就有要缩短学年的呼声,而多罗克最先对此进行改革尝试。 当然如果高级中学教育还无法满足的,那多罗克还提供了4年制的“大学教育”,也就是他修建建筑中的主体,“多罗克大学”,为那些天赋异禀的学员提供继续教育的机会。 总之,这就是多罗克野心勃勃教育改制计划的冰山一角,而为了能提供自己这个计划继续下去的动力,他利用自己过去三十年来积累下来的人脉,为他的学区城招募了一批出色的人才。 “老麦,看我给你带来了个什么人才,”快开学的时候,多罗克带着牛顿娶了学区城,说是去见一个会让牛顿感兴趣的人。 “根据我的观察,牛顿啊,你对制作一些新巧的玩意感兴趣,然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想要制造这些新巧的玩意,就越发不能脱离数学的帮助,而我这张老脸招募来的人才,无疑是当今世界最杰出的数学家之一。” 多罗克领着牛顿走进一个亮堂堂的屋子内,四周奢华的用着靓丽的玻璃围成,而桌子上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器件,让牛顿的眼珠子几乎要黏在那上面了。 屋子的主人叫做马斯埃姆皮,被多罗克亲切的称呼为“老麦”,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要说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就是视力似乎有些问题。 马斯埃姆皮在多罗克进来以后立刻迎了上去,谈笑一番以后开始考校牛顿,片刻之后他便满意的抚摸胡子称赞道:“如果你没给他泄题的话,第一次就能回答出如此成果的答案,还真真是一个可造之材。” 多罗克听了大笑着说道:“牛顿这孩子来自雷卓尔家族,与我有何关系需要让我去泄题啊?既然我能亲自带来,那就说明这孩子必然有过人之处,老麦,这孩子我准备特招入学,你就收下他吧。” 之后多罗克又与马斯埃姆皮交谈了片刻,然后便将牛顿放在马斯埃姆皮这里,自己则是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毕竟临近开学,多罗克也是很忙的。 多罗克走了以后,马斯埃姆皮开始与牛顿交谈,询问一番牛顿的家庭背景和过往经历感慨以后,他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牛顿同学,你知道我是谁吗?” 出生于封闭的林可镇的牛顿当然不知道马斯埃姆皮是谁,只是害怕就这么说出来会触怒这位老人家,只能谨慎的说道:“南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数学家,多罗克校长是这么介绍供奉你的。” 马斯埃姆皮听了牛顿的无忌童言,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回忆一般,感慨的说道:“我算是什么最伟大的数学家啊,只不过吃这口饭罢了,真要说最伟大的数学家,菲洛比我有资格多了。” 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这位被多罗克引荐给牛顿的供奉马斯埃姆皮,并不算是职业数学家,他原本是一名负责研发新式灵能炮的工匠,可是在研发的过程中,他敏锐的发现了弹道与数学的关系,才从而开始研究这一方面。 最终在2579年,年仅34岁的马斯埃姆皮出版了《弹道学总结》,这部本意上是讨论灵能炮轰击轨迹问题的论文,却成为悉伯近代第一本数学大作,直接导致第一所教导专业化炮兵的“炮兵学院”在2583年时建立完成, 当然,对于自己的地位马斯埃姆皮实际上是过于谦逊了,在后来的不论是《悉伯大典》还是《新编简明悉伯史》,都将他称为数学史上一个重要的标杆,他的《弹道学总结》开启了悉伯数学革命的序幕。 而马斯埃姆皮与牛顿聊天时提到的“菲洛”,则是当之无愧的“数学家”,他在2588年时出版的《数学概论》,是数学史上第一部集大成者的论文,并且他的许多思想都大大超越了时代。 并且在这本《数学概论》的绪论中,菲洛特别感谢了马斯埃姆皮的《弹道学总结》,菲洛声称正是因为这本书带给自己在数学方面的启迪。 只是菲洛没能活多少年,在多罗克离开迪马不久,菲洛就因为思考数学问题过于认真,无意识的走进靶场,结果被炮兵给一炮轰死,当场去世。 总之,到了2598年的时候,10岁的牛顿被特招入学,有幸成为多罗克大学城中的第一批小学生,并且在正常学习的同时,还作为马斯埃姆皮的副手接受特别的数学训练,这无疑加重了牛顿的学业压力,但是他却适应的很好。 而随着牛顿的长大,他不但没有染上什么坏毛病,仍旧在学业方面怀着一颗谦卑的赤子之心,这让马斯埃姆皮和多罗克都相当满意。 一日,嘴唇上已经有浅浅胡须的牛顿,抱着历史书不解的去问多罗克:“尊敬的校长,为何我们的历史书只讲到伟大的‘琳娜战争’结束呢?” 对于牛顿这个问题,多罗克回答道:“这是我们大悉尼人严谨的历史习惯,当代人不修当代史,至少是不会将当代史选进教材,如果你真的对此感兴趣的话,等节假日的时候去迪马的祭坛中寻他们的编年史,就可以看到。” 牛顿了然以后便不再细问,他最感兴趣的是创造,而为了创造需要学习数学,对于历史他的兴趣真是不大,之所以去问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爷爷伍尔索普年轻时代究竟遭遇了什么,又不好直接对多罗克这个悉尼人说,只能盘侧敲击的询问。 说起伍尔索普,伍尔索普在牛顿入学以后没几年便去世了,于是雷卓尔家族便拆分庄园和财富正式分家,这标志着雷卓尔家族这个数百年历史的古老家族真正迎来了落日。 由于牛顿背后是多罗克这种大佬,因此在分家产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苛责,只是再怎么不苛责,牛顿和他母亲汉娜也不过都是孤儿寡母,最后还是搬到了城镇郊外的原野中居住,汉娜靠着做些手工品再加上大学的奖学金,也能勉强度日。 在多罗克大学中念书时,大学有订阅《迪马时报》来了解外界消息,对于牛顿来说,这是自己了解外界咨询的唯一方式。 “报纸”这个概念古已有之,只不过古代是给贵族呈送的一年一度的“时报”,主要介绍当地有无贵族之间的冲突,首都重要职位的轮换。 等到了“狂人”赫尔斯入主迪马以后,他办起了近代第一份报纸《迪马时报》,在赫尔斯的带动下,等“第三次悉伯战争”结束以后,报纸行业便风起云涌,直到今天仍然不见衰弱,而《迪马时报》无疑是报业中的龙头老大。 自从牛顿入学以后,悉伯整体局势较为平静,上一次与外国的武装冲突,还是在牛顿两三岁的时候,当时菲氩与瑞英麦邱“毫无理由的组建反悉伯同盟,试图打破和平挑起战争”,使得三国之间闹了一阵,不过事后又平静了下去。 总之当牛顿看报纸的时候,报业中争论最多的话题不是战争,而是奴隶问题,即是否要授予那些新开拓的捕奴区行省地位,还是继续让他们作为直辖于迪马的特殊行政区?这个问题从牛顿入学开始就在争论,一直到2602年才以“捕奴行省”的设立宣告结束。 到了2606年时,18岁的牛顿从高中毕业,迎娶多罗克的孙女贝莎,婚礼结束以后继续进入大学深造。 2609年,对于牛顿有再造之恩的多罗克去世,享年72岁,而牛顿另一个导师,64岁的马斯埃姆皮成为多罗克大学第二任校长;2610年,22岁的牛顿完成自己12年的学业,以最优秀的成绩毕业,毕业以后他被推荐去迪马研究院当任科研工匠。 于是,生长于边鄙小镇的破落贵族牛顿,就这样走上了真正属于他的舞台,多罗克、马斯埃姆皮这些老一辈科学家的传奇正在落幕,而属于牛顿的传奇即将开始,他将真正定义“科学”。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一章 恶兽出笼(四)思路—浮空艇 22岁的牛顿从多罗克大学毕业以后,于2610年进入迪马研究院成为一名科研工匠,最初的2年牛顿是作为副手工匠进行辅佐,结果他每个课题都得到了几乎完美的评价,再加上是多罗克和马斯埃姆皮的学生,于是牛顿刹那间便成为迪马研究院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作为最受关注的科研新星,牛顿得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荣誉,即自己可以组建团队独立研究一项课题,要知道今年牛顿只有24岁,在年龄上牛顿可以说是刷新了记录。 马斯埃姆皮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收拾完大学的事情便从林可镇来到牛顿,既是恭喜也是警告。 “我来这里可不全是因为我们是师生关系,”马斯埃姆皮开头用这一句玩笑,就将牛顿的心给吊起来了,“你要知道,虽然你是我和多罗克的学生,娶了斯摩皮家族的贵妇,但是再怎么说你还是个悉耐克人,死硬派的悉耐克人。” “一直以来,迪马研究院中的科研工匠都是以悉尼人占主体,而你是第一个如此年轻的悉耐克人,有些人嫉妒你,有些人看好你,最后他们捧杀你,要是你能撑得过这道坎,你就是悉伯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工匠,要是你撑不过这道坎……” 当马斯埃姆皮说到这里,牛顿已经完全清楚自己被赋予这个职位的重要性,也知道为什么马斯埃姆皮说他可以请假来到这里不全是因为两人的师生关系。 于是牛顿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明白了,校长,身为多罗克大学的第一届毕业生,还是最佳毕业生的我,绝对不会让多罗克大学抹黑,我会让已经去高山之神神国里的多罗克老师为我而欣慰,我会让他不会觉得当初特招我入学是走眼了。” 告别了语重心长的马斯埃姆皮以后,牛顿花了一天时间静下心来,告诉自己这是一条无路可退的战斗:“用神界的话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作为一名可以独立组建科研团推的工匠,牛顿首先要做的便是选择一道科研题目,而当时迪马研究院的课题主要有3个,高速大容量移动工具,改进灵能武器,以及设计新式海上舰队。 权衡再三之后,牛顿选择研究高速大容量的移动工具,毕竟后两个都需要在军方有着深厚的人际关系而经营,所以第一个才是白手起家的自己最好的选择。 招募一批人员以后,第一个月牛顿没有立刻开始动工,而是布置他们通过查询资料来了解过去四十年中,悉伯对于研发这一项目的尝试。 经过牛顿谈对的查询,塔恩发现过去这四十多年来科研工匠主要的努力,就是和过去大部分工匠一样,依赖于“婆利古手稿”进行研发。 “大贤者”婆利古可以说是一手建立起如今悉伯的伟大存在,对于那些悉尼人小孩来说,他便是智慧的化身,没有什么阴谋能瞒得住他,民间有许多关于他的轶事,比如“婆利古智斗坏贵族”“婆利古巧断分家案”等等。 即便是在如今的帕尔森王朝时代,帕尔森王朝也声称,悉伯能有今天的辉煌是离不开三根擎天柱的支持,而这三根擎天柱便是“狂人”赫尔斯、“大贤者”婆利古以及“开创者”多凡。 可惜如今这三根擎天柱皆已不再,多凡寿正终寝;赫尔斯也因为年岁过大陷入了沉睡之中,所以帕尔森王朝在他的寝宫外建立了英烈碑,想要利用全国的思念将他唤醒;至于婆利古,他声称要去寻找“妮菇尔之墓”。 什么是“妮菇尔之墓”?目前悉伯官方没有准确的说法,而民间说法的话,以牛顿他妈妈小时候哄牛顿入睡的睡前故事中来看,“妮菇尔之墓”中埋放着人世间一切的智慧,婆利古要去那里寻找他一切的智慧,然后他便会重新回到悉伯。 而婆利古虽然在几百年前就离开了,但是他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些手稿,是对将来悉伯科技发展的预测,比如着名的“灵能炮”便离不开“婆利古手稿”的帮助。 经过“琳娜战争”之后,悉伯也意识到自己如今在军事上的最后缺陷:当野战有灵绳枪,攻坚有灵能炮以后,速度,便是束缚悉伯的最后一道阻碍。 并且在灵绳枪和灵能炮发明以后,这两种武器好用是好用,可是对库存的消耗是惊人的大,虽说悉伯通过之后的研发改进,解决了产量问题,但是即便你解决掉产量问题,运输问题仍然是关键啊! 而且这类灵力物品对于隙间的需求极为苛刻,人类通过隙间履行还可以用传送魔法将自己保护起来,这类灵力物品怎么办?穿一轮就废了啊! 以往诸国会用昂贵的魔法或物件将其保护,毕竟紧急到需要用传送魔法传达的物件肯定有这个架子,但是你不可能用传送魔法传送灵力物品的吧?肯定会报废啊! 因此“悉伯百年战略目标”在这方面的规定就此孕育而生,不但需要能快速移动的交通工具,这个交通工具还需要可以容纳大量物品,这样不管是运输弹药还是运输军队,都会相当的容易。 幸运的是,婆利古存留下来的“婆利古手稿”中,就有对这方面的计划,即通过火晶灵石来作为驱动力,在官道上安放铁轨,然后推动铁皮车前进,总结起来被称为“火车计划”,而这就成了悉伯科研工匠研究的方向。 可惜的是自从战略目标下达以后已经四十余年了,算上婆利古留下手稿离去以后,那更是上百年了,而在这一方面却一直是步履维艰。 根据牛顿的归纳总结,婆利古设想的“火车计划”之所以迟迟不能研发出来的原因主要有二: 一是钢铁产量问题,即便如今悉伯的钢铁产量几乎快赶上整个南疆大陆其他国家的钢铁总产量,也无法维持扑遍全部官道的铁轨。 二是驱动力问题,婆利古认为需要靠火晶灵石驱动,然而根据如今更加具体的研究,工匠们发现想要让火晶灵石能够驱动火车庞大身躯快速前行,就得提纯加炼,这样会对火车材料造成极大损耗,没法长久运行下去。 而这四十多年来,大部分研究这个课题的科研工匠研发方向也就是根据这两点呢改进,一是增加钢铁产量,二是解决火晶灵石驱动力问题,或者是直接更换一种驱动能源。 但是在牛顿看了这么久资料以后做出了决断,这一条是死路,起码现在是死路,现有的科研水平无法支撑婆利古草稿的规划,想要做出符合军方要求的交通工具就必须另辟蹊径才可以。 “既然要另辟蹊径,所以第一条我们必须略过,不复考虑,”牛顿重重的在“钢铁”这个单词画上了叉号,以前那么多大团队经过群雄策力才想出增加钢铁产能的方法,牛顿这个小团队就算了。 而如果不增加钢铁产能,就不能改进官道,不能改进官道,那你研发出来的交通工具即使再精巧再快,那在官道上跑两圈不就散架了? “用飞的,”一个工匠这么说道,他以前的论文就提出要用飞行交通工具来替代“婆利古草稿”提到的“火车”,可惜没人理,直到今天被招募进牛顿的团队,他才老调重弹,而这一次他的论点得到了牛顿的支持。 那么下一步,便是寻找能支撑高速大容量交通工具飞天,并且造价不要太贵能长久使用的驱动力,众人在这方面思索和翻阅资料又是花费了一个多月,才由于牛顿看的一本杂书而有了思路。 所谓杂书,是与驱动力无关的论文,即当今总统夫人爱芒嘉德在十多年前所写的《利用隙间潮汐进行灵力轰击的可能性探索》。 隙间,信仰的输出地、冥界生物来到凡界的通道,灵力的源泉,掘灵奴的葬命所,而隙间分布着的灵力也是参差不齐,并且会时刻变化的。 早在一千多年前,当时的贵族就通过战斗注意到这一点,等到了近代以后,悉伯科研工匠甚至研发出可以感受灵力潮汐波动的装置,爱芒嘉德的论文更是表明了,这股波动也是一股非常庞大的力量。 不过在那片论文中,爱芒嘉德所感兴趣的是将这股不平之间的波动提取到现实世界中来,用作灵能炮新的灵力来源,可惜最后却悲惨的失败了,然后爱芒嘉德将失败的过程和尝试写出来,就是这篇论文。 如今这篇论文给了牛顿新的灵感,虽然无法将灵力潮汐转化为灵能炮的灵力来源,却可以将其作为让交通工具浮空的能量来源啊! 牛顿将这个意见提出以后,得到了团队的一致认可,于是他们将工作重心转移到这方面上来,并且还去寻求同研究院工匠的指导与建议,甚至去询问了爱芒嘉德本人,牛顿亲自去她那里了解当年的细节,为自己团队的研发工作做准备。 在探索的过程中,他们也将新式交通工具确定了名字,即“浮空艇”。 就这样到了2615年,牛顿及其团队的论文终于初具雏形,即《新式交通工具——浮空艇的设计方案》,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在下个月发表的时候,却有一篇名为《对浮空艇设计的想法》的论文抢先一步发表。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二章 恶兽出笼(五)发明者的争端 在论文被抢先发表以后,牛顿用颤抖的手拿起《对浮空艇设计的想法》这篇论文阅读,在读完以后,牛顿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 《对浮空艇设计的想法》这篇论文虽然最终结论与牛顿一样,主要是利用灵力潮汐作为驱动力,但是仔细浏览了文章之后,牛顿发现他论证灵力潮汐的论据与自己不同,只是最终殊途同归而已,甚至对方的思路也让牛顿有所增益。 换句话说,对方的这篇论文与自己的论文只是偶然之下的巧合,不存在抄袭,或许审核论文的编辑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在研发这个课题,所以就将他的论文给发表了。 心里有了底以后,牛顿的语气也稳定下来,安抚惴惴不安的同伴之后,他说道:“现在先去查查这篇论文的作者,然后再做定夺。” 在牛顿团队的打听之下,很快就搞明白论文作者是谁,他叫斯塔福特,年纪比牛顿还小也就罢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是一个悉尼人,事实上他是来自奥雷蒂亚的留学生,换句话说他纯粹是凭借自己的天赋揣测出浮空艇技术的。 虽然说这个斯塔福特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但是“浮空艇项目”对牛顿至关重要,如果自己不想从云端跌落谷底,不想从迪马狼狈回到林可镇,就必须让自己成为“浮空艇”的创造者。 在这个时候,牛顿早就将爷爷伍尔索普昔日对自己的叮嘱抛之脑后,我是悉耐克人又如何?帕尔森王朝不也是个悉耐克人吗?让悉耐克人独立建国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还不如攀上悉伯的高枝,让自己一生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谓人发杀机天翻地覆,恶从心中起的牛顿很快就有了初步的思路,于是一方面叮嘱团队继续钻研“浮空艇”的设计可能,另一方面开始去联络自己的导师,准备就“浮空艇创造者”这一名头好好的与斯塔福特理论理论。 等到下一个月,牛顿团队的论文《新式交通工具——浮空艇的设计方案》发表,引起了一些轰动,可惜这时候的轰动,已经从对浮空艇这一概念提出的震撼,变成了“这怕不是抄袭”的议论。 在发表《对浮空艇设计的想法》这篇论文的一个月中,斯塔福特过得可谓是春风得意,要知道这可是外国留学生发表的第一篇具有震撼性、开创性的论文,一时间斯塔福特隐隐成为在迪马诸位留学生的领袖。 而斯塔福特也受到了以往得不到的尊重与福利,比如说有些导师开始与斯塔福特讨论一些更深的问题,图书馆愿意出借一些以前不借给留学生的书籍,在城内贵族女士们的沙龙聚会中,斯塔福特也几乎变成众星捧月般的焦点。 可是他的好心情在下个月的《新式交通工具——浮空艇的设计方案》颁发以后,被骤然打破了,这几个月泡沫般美丽的幻梦,就这么结束了。 “斯塔福特阁下,这可是赤裸裸的抄袭啊!”一些跟班这么说道,而且一个往日里与斯塔福特走的不怎么近的留学生,甚至怂恿斯塔福特将那名叫“牛顿”的科研工匠告上法庭以伸张正义。 而斯塔福特则是烦恼的翻阅着牛顿的论文,看了一遍又一遍,主要目的是想看看牛顿是否有抄袭自己论文的嫌疑,可是翻看了一遍又一遍,往日科学素养都清楚无疑的告诉斯塔福特,自己与牛顿不过是殊途同归,不存在抄袭问题。 “那会不会是受到启发呢斯塔福特阁下?没准牛顿工匠是因为看了你的论文才有了这个想法,”仍然是那个怂恿斯塔福特去对簿公堂的陌生留学生。 对于他这个说法,斯塔福特以自己十余年积累下来的科学素养表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牛顿和他的团队能写出这篇论文,至少得经过数年的考据才可以,也正是因为这样,事实上牛顿的论文要比自己更加出色,毕竟自己不过是临时赶工的脑洞之作。 时间就这样在斯塔福特的左右摇摆之中过了一周,学院又传出了新的消息,这就让斯塔福特无法容忍了,因为学院中的最新消息声称,他们要将“浮空艇概念”发明者这一称号授予牛顿,并开始按牛顿的思路制造浮空艇。 这时候那个陌生留学生、不,随着这几周的接触,斯塔福特也开始与这个人熟络起来,他在这时候又煽动斯塔福特说道: “就算牛顿阁下比你早开始研究浮空艇,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你最先发表论文,因此概念的发明者应该是你才对!” “自古以来发明者的桂冠都是论文或者演说出现为标准,哪有以论文开始写作为标准?不然以后这样不是乱套了吗?我也可以说这个点子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写出来就被别的人抢先发表,所以发明者应该是我才对——哪有这样的道理!” 最终,斯塔福特被这位留学生成功煽动,于是一纸诉状告到了学院之中,认为“浮空艇概念”的发明者应该是自己才对。 收到了斯塔福特的诉状,牛顿并没有惊慌,然而还露出了得计的笑容,这也不枉自己多日给那些留学生的贿赂,终于将斯塔福特带入坑中,接下去自己多日来的布局和串联就要大显神威了。 牛顿这些日子串联的大人物中,有自己的老师马斯埃姆皮,当今总统夫人爱芒嘉德,还通过两人的线搭上了科学研究院名誉院长等等,并且得到帕尔森王族的大力支持,毕竟多少年了,才出了牛顿这么一个科研方面有所成就的悉耐克人。 有这么多个大人物在背后撑腰,去和一个没有根基的留学生论战,牛顿知道自己算是稳赢了。 为什么牛顿要搞这么多的花样呢?因为牛顿实在是太需要“浮空艇发明者”这个头衔,为初入科研院的自己奠定声望基础了,并且快要能收获果实时又被别人横插一刀,实在是让牛顿气不过,所以才拿斯塔福特开刀。 几天以后的辩论中,牛顿理所当然的驳回斯塔福特的上述,法院判决声称,早在正式论文发表之前,牛顿就零零碎碎的发表过一些小论文,并且与爱芒嘉德夫人等人的通信中也毫无疑问的证明了牛顿对浮空艇的设计在斯塔福特之前,因此牛顿才是真正的首创者。 败诉以后,斯塔福特的生活又回到了过去,并且很快就还不如过去,因为都城中传起了一阵流言:斯塔福特之所以能比牛顿早发表关于浮空艇的论文,实际上是抄袭了牛顿的数据,然后抢在牛顿之前发表。 对此牛顿本人假惺惺的出来辟谣过一次,可是在话语中却语焉不详、模棱两可,引发了更多人对斯塔福特的质疑,昔日聚在斯塔福特身边尊称他阁下,义务资助斯塔福特“研究”挥霍的留学生,顿时鸟飞云散,甚至还有几个留学生将其斥之为“留学生的败类”。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牛顿还在背后给学院进谗言: “斯塔福特此人天赋非凡,且不愿加入我国,如果继续在悉伯学习下去的话,以百年大计来想,将来恐有不虞之祸,不如将其驱除回国,让龙归浅滩虎落平阳,纵使天赋异禀,无悉伯之条件也掀不起多少风浪。” 这里介绍一下留学生制度,早在“第三次悉伯战争”之后,就有外国使节前来悉伯考察,来考察的通常是正规的外交使节。等“琳娜战争”之后,以奥雷蒂亚等国为代表,更是掀起派留学生来悉伯学习的热潮。 不过为了避免留学生在悉伯学习完就不回国的这种情况,被派到悉伯的留学生大多都是年纪较轻刚有子嗣的贵族,以家人来牵制他们,所以这批留学生通常年纪不会太小,但是也不会太大,避免难以接受悉伯的新知识。 听了牛顿的谗言以后,迪马学院深以为然,于是最后一次派遣密探询问斯塔福特是否愿意加入悉伯,如果愿意的话迪马学院愿意帮助斯塔福特与牛顿讲和,然而斯塔福特拒绝了这次和解,他还是放不下自己在奥雷蒂亚的家族,于是迪马学院最终下定决心。 至于斯塔福特回国以后是否会给悉伯造成妨碍?就如牛顿的谗言中所说的那样,自信的悉伯认为只有悉伯这种工业环境,才能支撑得起一个科学工匠天马行空的幻想。 所以斯塔福特被驱除回奥雷蒂亚以后,即便他有千百种设想,也不过是“龙游浅滩虎落平原”,难以施展的开,因此还是将这位不愿意加入悉伯的天才学员尽早驱除了为好,以免他继续学习悉伯的知识。 于是很快,迪马学院就开始调查起这阵传言,最后通过一些与斯塔福特有接触过的留学生的证词,比如怂恿斯塔福特指控牛顿的那位留学生,最终学院认定,“斯塔福特有存在抄袭牛顿论文并故意抢先发表的行为,”因而判处将其驱除回国。 至此,牛顿大获全胜,斯塔福特只能灰溜溜的回国。 斯塔福特孤单的一个人回到宿舍——除非你算上后边那个监督斯塔福特的治安官,昔日那些围在自己身边叫阁下的“追随者”们,现在一个也没有出现,斯塔福特只能屈辱的将行囊收拾,在周围或惊讶或嘲讽的目光中,咬牙切齿的离开这个生活数年的学院。 当斯塔福特离开的时候,冷弈隐身在树荫下看着这个年轻人颓唐的背影,随后伸出手指向他轻轻的一点。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三章 恶兽出笼(六)灵能浮空艇 大历2626年,第一艘依靠灵力潮汐作为驱动力的浮空艇研发成功,并挑选悉伯独立日作为起航的时间,迎着金色的夕阳,挂载着悉伯国旗的“牛顿号浮空艇”飞驰在空中,让整个悉伯都能看到这一耀眼的结晶。 更难得可贵的是,这艘“浮空艇”的承载相当之大,因此除了在地上欢呼的围观者以外,有不少贵族和富裕市民通过推荐与购票的方式,有幸成为浮空艇第一次绕迪马上空飞行的空中乘客之一。 当悉伯国旗在高空中飘扬时,无数市民热泪盈眶,《迪马时报》中很快就刊登了一篇一位“复古主义者”写的社评: “当看到天空飞扬着悉伯的旗帜时,我不由涕泪交加,因为这意味着在高山之神的庇护下,人类向着征服凡界又迈出了结实的一步,这让我无比相信昔日彼拉多所说的,身为万物灵长的人必将征服凡界的一切,改造凡界的一切,这是神灵赐予我们理所当然的任务。” 这些欢呼是那些只能仰望浮空艇的市民所发出的欢呼,对于浮空艇第一批乘客,亦是浮空艇的发明者——牛顿极力去掉“之一”这个碍眼的修饰,牛顿却不像那些人一样,对浮空艇有如此大的信心。 牛顿在试飞完浮空艇以后,便被召唤到宫廷中面见合众总统和一干军国大臣,其中总统夫人爱芒嘉德也因为她对浮空艇发明理论的贡献被特别邀请过来。 这群人召集牛顿而来,是要让牛顿做一个终业答辩,毕竟悉伯为浮空艇投入了这么多资金,现在终于研发出来了,研发者牛顿自然要为他们详细的解答对浮空艇的疑惑,而这群人最关心浮空艇的地方,无疑是速度与容量这个问题。 “容量不必担心,只要浮空艇能造多大,变可以装载多少的物体,至于速度的话一是要看驱动机的功率,二则是灵力潮汐的情况。” 以上都是牛顿研发浮空艇时积累下来的数据,因此面对贵族们的询问自然是可以对答如流,可是当问题转到浮空艇的军事用途时,牛顿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微的汗珠,并且语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个……各位大人也看到,虽说浮空艇航速不慢,但他毕竟有那么大的体积,还是在天上飞,所以非常容易成为靶子,”词汇说道后面,牛顿的声音就越发小声,“不要说正规军团了,即便是一个超凡传奇,只要准备妥当了……” 此时牛顿的声音已经小到让各位贵族几乎听不见了,于是合众总统发言提醒,亦是提问:“牛顿学士的发言很不错,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如果没有施加防御魔法,浮空艇的防御性能如何?施加多少的防御魔法才不会影响驱动机这些机器的运作?” 听到合众总统的提问,牛顿的心里是苦涩的,对方这方面显示出他虽然不懂浮空艇,但是对业务也不是一无所知,不好过啊,但是到这时候了,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没有施加魔法的话,浮空艇的防御力大致和靶船差不多,”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牛顿还是辩解了几句,“不过对方魔法由低向高轰击的话,高度会带走许多能量,因此浮空艇大致比正常靶船耐攻一点。” “至于驱动机与防御魔法干扰性的话,我们虽然没有着重研发这一方面,但是在设计驱动机时也已经有过不少经验,根据那时候设计的积累来说,驱动机不像法阵这些存在一样,会与防御魔法产生太大的干扰。” 前面都是在说浮空艇的缺点,说到这里牛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觉得自己还说说一些浮空艇有点来挽回大臣们对自己工作成果的信心为好。 “不过各位大人你们请看,浮空艇虽然有这些缺陷,但是他在速度方面可以与最快的马匹相提并论,并且他还不用受到本身状态的限制——当然我这不是说不需要维护浮空艇,总之我们不用停下来去喂他,只需要按时维护和加燃料让驱动机驱动就可以了。” “并且浮空艇是在空中飞行,我们考虑的自然情况仅有灵力潮汐和风向这两项,比起在陆地上行军要考虑的东西可是少太多了。” “而如果通过浮空艇运输军队或军资的话,运输者就不用将大量的体力花费在行军路上,而是可以节省他们的体力,以便于他们音节即将到来的战争,众所周知有时候在战争中,或许就是多了少了那么一点体力,让战役的结果产生改变呢?” 沉默着聆听牛顿滔滔不绝讲述浮空艇优点以后,一个将军一针见血的指出浮空艇隐含着缺陷:“可是结合浮空艇的缺点和优点,岂不意味着只要对方愿意狠下一条心来,派出几个死士去袭击浮空艇,我们就很容易整船整船的报废?” 听了对方的话后,牛顿顿时陷入了窘迫之中,半天噎不出回话来,这时候还好有另一个将军为牛顿解围:“我觉得浮空艇可行,这算是进步,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以前没用浮空艇时,难道就没有军资被劫掠的情况吗?” “以前军资就算被劫掠,那那些暴徒也只能劫掠几架马车就退走,我们的损失也轻微,而如果用浮空艇,只要一架浮空艇报废,按照牛顿学士提供的浮空艇容载量来看,损失的可不是几架马车能比得上的啊!” 支持牛顿浮空艇的将军思索了一阵便立刻回击道:“你也说了,损失、几架,那么侧面来看,如今浮空艇能运输的物资远远要多于过去,所以只要有一辆到,那不是比过去更好吗?这样不是能解放更多的军队去做别的事情吗?更不用提损耗也小了许多。” 听到对面将军的这番话,质疑派一时没能想出更犀利的反驳,即便是最先质疑的那位将军也只能不甘的说“那就让那些暴民这样得利吗?不怕他们尝到甜头吗?”而找不出更有力的反驳话语。 这时候倒是牛顿犹犹豫豫的说出了一个建议:“各位大人,我可以给浮空艇转载一个魔法,让他被击落以后便会自动爆炸,确保劫匪们什么也抢不到,这样几下下来就没多少劫匪会去抢浮空艇了,除非护送浮空艇的军队自己有内奸……” 听到牛顿的建议,爱芒嘉德的眉毛便扬了起来,其他几位将军也感到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质疑的那位将军又说了:“要是袭击浮空艇的不是劫匪,而是敌国派来的死士呢?那不就遂了他们的意吗?” 牛顿低头思索了片刻,很快又想到了方法:“军队行走于官道,那我们也可以给浮空艇人为的划出航道,浮空艇只能在航道上航行,并且还要获得许可,没有许可的浮空艇就有被挟持的行为,允许被击落。” “而航道设立的另一个好处,便是我们可以让航道经过哨站,这样如果有谁袭击浮空艇,很快便会被哨站的士兵盯上,而航道我们都设立在官道左右,周边有许多布防的治安军,这样一来不说将袭击者统统逮捕,至少也能逮捕个七七八八吧。” 听到牛顿最新的建议以后,即便是那个贵族也没有什么有利的质疑,无非是老调重弹表现出对飞行运物的不信任,想要回归传统的陆路运输,后来牛顿才了解,原来这位将领的家族有参与军粮运输行业,牛顿浮空艇的发明无疑是对他家族行业严重的打击。 之后是诸位大臣自由讨论的时间,其中时不时的向牛顿咨询意见,一直到夕阳落山才将牛顿放回去,惴惴不安走出王宫的牛顿,仍然不知道悉伯是否会采用自己的浮空艇,还是会让自己浮空艇成为昙花一现的新巧玩意,掀起一波风潮以后又慢慢平静。 牛顿被放走以后,贵族们又讨论了一会儿便散会了,合众总统与妻子爱芒嘉德携手而行,两人行走的时候合众总统感慨的说道:“想不到牛顿学士一个科研工匠,居然能提出如此有创造性的军事想法,你有注意到那几个将军惊讶的表情吗?后生可畏啊。” 爱芒嘉德对牛顿的了解明显比总统要深,毕竟当初牛顿为了设计浮空艇可是屡次来拜访爱芒嘉德请求指导,于是爱芒嘉德不咸不淡的回答道:“牛顿能提出那些主意的原因并非是他对军事无师自通,而是因为他心狠。” “哦呵?”听到妻子这个有趣的回答,合众总统脸上露出短暂的诧异笑容,然后骤然消失,“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主意好用就行。” 回到研究室以后,牛顿发现合作者们都在这里等着他,连晚饭都是在里面吃的,毕竟这关系到他们之后的事业发展。 见到合作者们的期待,牛顿也不好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只能稳妥的说:“没有完全确定下来,大人们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不过我相信睿智的合众总统一定会采用这个跨时代的工艺,在此之前我们先耐心等待吧。” 接下去众人又等待了一周,牛顿终于接到来自王宫的通讯,军方采纳了牛顿的浮空艇,决定将浮空艇用于军事战争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牛顿和他的合作者们都陷入了狂喜之中,在实验室内奔跑呼喊,牛顿兴奋地将草纸扔上了天,望着飘飘扬扬落下的草纸,牛顿知道自己已经注定将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四章 恶兽出笼(七)三点通牒 大历2636年,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的王宫内迎来一位趾高气昂的使节,能在柯多密王宫中如此蛮横霸道,这名使节无疑是来自悉伯的使节。 事情起因是从几个月前发生的,一对新结婚的年轻夫妇决定去柯多密旅游,因为两人的父辈皆是驻柯多密的悉伯外交使节,因此两人自幼在柯多密相识,如今也算修成正果,所以想故地重游重温童年。 结果两人走到卡玛米时,由于私自结伴出去踏青,结果遭到瑞英麦邱境内反悉伯组织的袭击,数天之后搜寻到两人被蹂躏到惨不忍睹的尸体,由于这对夫妇被称作阿拉比夫妇,因此这次事件也被称作“阿拉比事件”。 “反悉伯组织”,在瑞英麦邱与悉伯几次作战失败以后,就如火如荼的在瑞英麦邱境内风行开来,其背后的根源是悉伯强大的商品倾销对瑞英麦邱自给自足小农经济的破坏,从而引发的时局动荡。 有了强大国力支持以后,悉伯的“贸易”可不是再像过去那样温和,需要考虑当地居民的反弹;相反,如今悉伯借助自己对瑞英麦邱关税的掌控,不但肆无忌惮的倾销,还利用关税调控随意折腾瑞英麦邱。 在悉伯恶意倾销之下,瑞英麦邱当地人大量破产,不论是城镇中的手工业还是农村中原材料生产者皆是如此,产品的售价由于悉伯廉价商品的涌入大致大幅度降低,而赋税的总额却依旧不变,使得瑞英麦邱当地人蒙受了沉重的苦难。 而对于这些因为悉伯导致破产的瑞英人,大部分悉伯商人没有任何羞愧的表示,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现在你玩不过我们就要我们为你们补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爱死死死光拉倒! 正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还有柯多密当局在背后的教唆,最终催生了轰轰烈烈的“反悉伯组织”,这些小团体的目标便是驱除贪婪的悉伯商人,回归最初纯洁的瑞英麦邱。 其实此前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反悉伯组织”袭击悉伯商人和货品的案例了,但是影响都不严重,再加上当地当局的拖沓,最后事情都不了了之,而当时悉伯满足于从瑞英麦邱摄取更多的利益,便与瑞英麦邱一同将这些事情压下来。 可是到了今天,到了2636年,悉伯就不再准备将这些事给压下来了,并派出专门使节气势汹汹的向瑞英麦邱问罪,柯多密当局见此立刻做出判断,悉伯是准备开战了。 果然,杀上门来的悉伯使节对瑞英麦邱提出极为苛刻的“三点要求”: 1,瑞英麦邱需向受害者家人赔礼道歉;2,为了防止之后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瑞英麦邱需要同意由悉伯派遣专门刑事组驻进瑞英麦邱,调查与审判一切反悉伯行动;3,将事发地点卡玛米割让给悉伯,以便悉伯整顿卡玛米。 瑞英麦邱接受了悉伯的第一条要求,愿意与悉伯妥协商量第二条要求,毫不犹豫的拒绝第三条要求,如果卡玛米被割让了,那瑞英麦邱首都前就只剩下作为护城河的涞水这最后一道屏障了。 其实战争开始以后,就有一些将军大骂,为什么瑞英麦邱不将首都迁移出柯多密,这样就不会有卡苏斯一丢柯多密就要面临战火的局面。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瑞英麦邱也很为难啊,自从“琳娜战争”丢掉琳娜行省与诺兰莎行省以后,迁都的讨论便不绝如缕,但最后都被废除了,为什么?地理原因。 如今瑞英麦邱只剩下3个行省,最北边临海的瑞姆行省,位于中间的雅典娜行省,以及最南边的北麦邱行省,而雅典娜行省便是勾连南北的道路,瑞英麦邱又做不出一开战就放弃一个行省的决心,因此首都只能在雅典娜行省内。 而雅典娜行省内部呢?最适合做首都的只有柯多密,也只有柯多密能勾连整个雅典娜行省,从而勾连瑞英麦邱的南北,这就是柯多密当了瑞英麦邱数百年首都的原因。 那么如果将首都从柯多密迁都到其他地方呢?那确实不会卡苏斯一丢就要面临战火,可是连勾连雅典娜行省都很困难了,就更不要提其他,所以瑞英麦邱没有选择,只能继续让柯多密作为首都。 话回悉伯,在“三点要求”被拒绝以后,悉伯立刻发动自己各大报纸渲染这次事件,包括《迪马时报》这些老牌报纸在内,纷纷刊登了充满悲情和煽动的文章。 “我们给西方的弱国带去先进的文明与大量廉价好用的器物,他们却这样回报我们,这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如今之计唯有打到柯多密去,将这个野蛮的政府推翻,才能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并确保这类事件不再发生。” 此外别的报纸也有类似的更激进的文章:“被柯多密当局统治的瑞英麦邱是腐败、低效和野蛮的国家,对比起这些年蒸蒸日上的琳娜行省和诺兰莎行省就可以准确的如此判断,所以我们对他们所进行的惩戒,不单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拯救瑞英麦邱受苦的居民。” 在这些报纸的渲染下,悉伯市民群情激昂,举办了盛大的游行示威,要求帕尔森王朝立刻出兵惩戒西部的野蛮国家,时任合众总统亲自离开王宫到达广场接见请愿的群众,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用《迪马时报》的话说就是“那一天整个迪马被欢呼声所震撼”。 当然市民的震撼与工人无关,他们仍旧被困在昏暗的工厂里,做着每天高达十六个小时,从而让自己活不了10年的高强度工作。 有几个耳朵还没有被机器声音震坏的工人听到了外面的吼叫声,趁着休息的时候去询问工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是凑巧,这位工头虽然没有去游行,但是却也在请愿书上签名,再加上此时轮到这个工人休息,因此很热情的给这位工人解答起来:“我们要对西边的野蛮国家去执行正义维护道德了。” 工人哦了一声就准备散去,不过工头下一句话就让他们高兴起来:“战争开始以后,你们就能涨工资了,此外大量战利品的涌入,物价也会便宜一点。” 听到这话,工人们终于也开始欢呼,让自己的欢呼与外界的欢呼汇成一片:“战争万岁!惩戒万岁!” 顺从民意的悉伯在要求被瑞英麦邱拒绝以后,一字未改的又呈送了回来,只是此刻已经不是“三点要求”,而是“三点战争通牒”了,其意义不言而喻,瑞英麦邱不答应就意味着与悉伯的战争。 对此瑞英麦邱都没经过多少讨论,立刻向驻在菲氩的使节传信,宣称马上要准备与悉伯的战争。 大历2593年这一年,对牛顿恩重如山的恩师多罗克出版了他的着作《论教育学》,总结了南疆大陆有史以来教育学的得失,掀起了被后世称之为教育革命的运动,并说服悉伯帮助自己建立新式学院,而他建立起的新式学院便是牛顿毕业的多罗克大学。 然而2593年同样还有其他的身份,那就是瑞英麦邱建国2000年庆典,而让瑞英麦邱绝望的是,他对自己能否存续到2100年十分没有信心。 绝望之中,瑞英麦邱开始寻求盟友,自己南方的邻国奥麦多就不用多去考虑,奥麦多刚从奥迪独立不久,如今主要任务是继续与奥迪交战,而不是与瑞英麦邱结盟从而惹上北方更可怕的悉伯,所以奥麦多唯一能给瑞英麦邱的帮助,便是签署互不侵犯条约。 并进蓄力百年而骤然崛起悉伯实在是太恐怖了,如今有瑞英麦邱在北方挡着悉伯这还好,要是悉伯把瑞英麦邱给吞了,那下一个目标不就是奥麦多了吗? 因此如今瑞英麦邱能指望的盟国就只剩下位于悉伯东方的菲氩了,这可真是和其可笑,昔日将悉尼分裂为两个国家的南疆强国,如今居然沦落到要靠抱团取暖来防御悉伯了。 瑞英麦邱与菲氩结盟而抵御悉伯,最大的问题便是菲氩更东边的邻国菲尼,如果菲尼继续像上次战争那样,与悉伯一东一西夹击菲氩,那菲氩连自保都成问题,要知道瑞英麦邱好歹还有3个行省,菲氩现在可是只剩下2个行省了啊! 好在菲尼和奥麦多一样,也对骤然崛起的悉伯充满了恐惧,上次战争与悉伯结盟,那是处于亡国边缘的饮鸩止渴,因此菲尼便同意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与悉伯结盟而一同进攻菲氩,这让菲氩得以安心与瑞英麦邱结盟。 就这样在大历2593年时,瑞英麦邱与菲氩签署《两国针对悉伯共同防御条约》,约定一但悉伯进攻两国中的一国,则视作向两国宣战。 这个条约签署以后,悉伯与两国发生了一些冲突,不过当时迪马内部开战意愿不是太大,最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而签署这个条约也对菲尼有力,这让菲尼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自己南方的世仇,法尔达。 大历2636年秋,当“三点战争通牒”的期限到了以后,瑞英麦邱理所当然的仍然是沉默以对,于是悉伯便向瑞英麦邱正式宣战,而菲氩由于签署了《两国针对悉伯共同防御条约》而卷入这场战争之中。 由于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是发生在卡玛米的“阿拉比事件”,而卡玛米虽然现在隶属于瑞英麦邱的雅典娜行省,但是过于曾是琳娜行省的辖地,并且这次战争也是因为“琳娜战争”时琳娜行省没有尽数归悉伯引起的,因此天界将其定名为“第二次琳娜战争”。 然而实际上,这次战争的导火线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即大历2635年时,由于多年前从捕奴行省带回来的奇花价格越炒越高,在去年终于破裂,导致悉伯再次发生了经济危机,并且是比百余年前“徽章泡沫”破坏性更大的经济危机。 悉伯发生这个危机的时候,瑞英麦邱和菲氩都在笑,然而他们并么有想到,不怎么想补偿社会的悉伯,已经打定主意从两个邻国口袋里割肉,来平息泡沫破裂之后的余波,而在战争开始以后,失业游民被拉进军队,工厂加足马力生产,于是什么问题都被解决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五章 恶兽出笼(八)瓜熟落地 和前两次“王国兴废在此一举”的紧迫感不同,“第二次琳娜战争”时悉伯可以说是闲庭信步般轻松,甚至因为这种轻松,定下“慢慢打”的策略。 “若是我们全力进攻,瑞英麦邱不到10年必会亡国,这样一来一则是会让友邦诧异,二则是让各位家族小辈收不到什么军功,故按我来说不如缓一点打,打个二十年以上,这样一来各家的小孩子也能有更多的功劳。” 这个提议得到大部分悉伯高层的赞同,“阿拉比事件”中看着阿拉比长大的师长杀气腾腾的说道:“既然慢慢打,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应该细细的清理占领区,将一些涉嫌参与‘反悉伯组织’的暴民统统逮捕审判!” 而少数不忍心这么做的贵族提出了疑问:“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必然会给当地造成极大的破坏,这样如何能收复当地人?” “不需要了,我们悉伯已经不需要继续收复当地人了,新征服的领土当做捕奴行省那番对待就可以,而在捕奴行省我们何须要考虑当地人的意见?”说话的是站在悉伯权力顶峰的贵族,合众总统。 “随着我们走入新时代,生产力日益提高,如今关是要满足6个行省的工业生产就已经越发困难,所以之前我和其他大人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的本土只需要这6个行省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地方,则当做像捕奴行省这样的特别行政区就好了。” “也就是说他们那里不需要发展工业,只需要维持最原始的原材料生产,而既然进行原材料生产,将劳作者束缚在土地上就行,何须多去在意他们的感受?” “这样一来,他们生产原材料提供给我们,而我们则将工业产品售卖给他们,把这些土地变成最纯粹的原材料生产地和产品倾销地,用大贤者婆利古的话来说,就是利用工农剪刀差来建设我们伟大的悉伯。” “而我和其他大人经过商量以后,决定要用一个古称来形容那些领土,即‘殖民地’,所以我们悉伯之后的大计,应该在拓展殖民地之上。” “瑞英麦邱的小心思还是太多,不管将他敲打几次都宛如浑然不觉,所以还是将这个政权灭掉,把他剩下的领土变成殖民地划算,而这种情况下自然无需在意瑞英麦邱当地人的想法,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打’。” 最后,“慢慢打”这个策略被迪马高层所敲定,而这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词汇,却将给瑞英人带来无穷的苦难。 “第二次琳娜战争”爆发以后,瑞英麦邱的边界只是戒备起来,用于抵御悉伯的哨兵探查,而并没有做好大规模防御的准备。 毕竟在沉溺于过往战争经验的瑞英麦邱将领们认为,如今已经是正在丰收的秋天,如果不想打扰到秋收,再加上集结军队所需要的时间,悉伯想要发动正式的进攻,至少得等明天春天以后。 浮空艇的消息不是没有传到瑞英麦邱,但是除了当年惊艳的试飞之后,浮空艇就沉寂了下去,只有一些零星的富豪偶尔购买浮空艇出行,因此瑞英麦邱没有将他考虑到战争之中,而这将会给瑞英麦邱带来进行。 所以当悉伯30个军团顶着大雪,在浮空艇的轰鸣声中全线出击时,不管是瑞英麦邱还是菲氩,甚至其他外国的战争观察者,都被惊掉了下巴。 事发突然,瑞英麦邱和菲氩根本无从抵抗,只能仓促拼凑出一些军队去前线挡住悉伯军队的脚步,然而面对抵抗,悉伯军队祭出了自己的新式武器,除了更新换代的新款灵绳枪以外,无疑便是“六磅野战灵能炮”。 据说悉伯十多年前出了一位伟大的全能型科学家牛顿,牛顿除了研发出浮空艇以外,还改进了灵能炮,如今悉伯携带的“六磅野战灵能炮”不但威力更大,并且操作更方便,还易于携带。 面对悉伯“六磅野战灵能炮”的轰击,瑞英麦邱与菲氩前线的每一处军队都宣告战败,兵败如山倒的军报如同雪片般堆满了两国首脑的办公桌,换来的是哑口无言。 然而虽然悉伯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可是30个军团中,大部分军团仅仅是劫掠了乡镇,控制了边境的哨站以后,就停止进军,只有一处军团还在继续进军,那就是瑞英麦邱战场南线的军队,他们以飞快的速度攻下一处处城镇,直扑卡玛米。 卡玛米,是“第二次琳娜战争”的导火线之一,而他有着更重要的地位,即是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的门户,一但卡玛米沦陷,柯多密就要面临战火。 此时瑞英麦邱已经从初期被打的昏头转向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尽可能的拼凑出一批军队去支持卡玛米,对于卡玛米守城,瑞英麦邱还是有几分底气的,再怎么说瑞英麦邱已经加固了卡玛米五十多年,起码能撑到来年春天,让瑞英麦邱可以调集更多的军队吧? 对于瑞英麦邱的这种自信,指挥围攻卡玛米的悉伯将军在城下修整了几天以后,便下令抬出由牛顿研发的另一杰作,“十二磅巨型攻城炮”。 当看到“十二磅巨型攻城炮”从浮空艇被卸载下来的那一刻,一些守城军队的腿就开始发抖了,那体型看上去就知道不好惹,比之前在战场上出现的“六磅野战灵能炮”更加不好惹。 果然,伴随着几声凄厉的穿梭声,卡玛米城墙便仿佛传出痛苦的哀嚎,守城主将绝望的用自己十多年来从军的经验判断,“十二磅巨型攻城炮”的威力与上次战争中悉伯运用的“三磅灵能炮”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事实上不能同日而语只是委婉的说话,有些人觉得“十二磅巨型攻城炮”的威力已经可以与过去“旧式灵能炮”相媲美了,这还不是最让人绝望,最让人绝望的地方在于“十二磅巨型攻城炮”的射速却远远超过了“旧式灵能炮”。 既然被称作巨炮,那么其重量必然是相当沉重的,如果是过去为了避免巨炮的灵力回路,只能通过最原始的人工牵引手段将其拉到前线,其耗费日期难以估计。 但是有了浮空艇以后,巨炮本身以及炮弹都可以通过浮空艇来运输,因此以极快的速度变运输到了前线。 卡玛米的守军在前线纷纷沦陷以后,自然便知道了这一点,于是派出4位超凡传奇组成昂贵的死士,前去袭击浮空艇。 通过死士舍生忘死的袭击,浮空艇倒是被击落2架,然而很快便被潜伏在航道四周的悉伯军队盯上,最后一死一俘,只有2个逃回去。 而死士们除了击落2架浮空艇以外,其他的成果为零,因为浮空艇一落地就爆炸,瑞英麦邱什么也得不到,而浮空艇船上的成员也在落地之前,就乘坐“逃生舱”从浮空艇内弹射出去,很难说给悉伯造成什么损失。 并且被击落的浮空艇只有2架,还有其他的浮空艇成功到达前线,将运载的物质与军队补充进来,就如当初对浮空艇的争议所说的那样,只要有一艘浮空艇到达前线,补充的数量都会远远超过过去,这样一来对浮空艇的争议就彻底小了下去。 当悉伯修整完毕以后,就开始利用“十二磅巨型攻城炮”对卡玛米城墙发动轰击,这些年来瑞英麦邱不是没有加固卡玛米的城墙,可是他们的加固是按“三磅灵能炮”的标准进行加固,而这显然无法抵御住“十二磅巨型攻城炮”的轰击。 结果仅仅一周,瑞英麦邱修建了五十多年的卡玛米城墙就被轰破,悉伯军队就此踏入卡玛米城中。 进城以后,悉伯军队作战方式也与过去不同,不再是派遣军队挨个与瑞英麦邱进行巷战,抢夺城内各个重要据点与物资,而是将“六磅野战灵能炮”运入城内,哪个地方有抵抗就直接野战炮炮火覆盖,然后步兵再冲上去把被炸得七荤八素的敌人给剿灭。 由于事发突然,卡玛米城内的瑞英麦邱军队还没完全集结完毕,虽然都是精锐,但是在可怕的“六磅野战灵能炮”轰击之下,仅仅坚持抵抗了一周就被迫败北,将卡玛米这座首都柯多密的门户让给了悉伯。 因为悉伯确定了“慢慢打”的策略,所以军团真正进军的只有这一支,但是就只是这一支,就攻下瑞英麦邱经营了五十多年的卡玛米。 陆军行动的时候,海军也在行动,如今悉伯海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对于悉伯海军来说,他们没有经验也不屑于玩传统的跳板战和海上灵力对轰,海军的选择是转载牛顿研发的“九磅海船灵能炮”,同样利用灵能炮对战。 并且悉伯海军的任务不是攻击,而是骚扰敌人,所以他们从来不做登陆这种事情,而是隔着远远地利用灵能炮轰击沿海城市,屠戮瑞英麦邱和菲氩沿海居民,破坏当地的生产和赋税。 瑞英麦邱与菲氩自然不甘心就这样白白挨打,于是派出了自己的海军准备与悉伯决一死战,然而悉伯海军海船的技术主要点在两个方面,一是装载灵能炮,二是航行。 因此悉伯海船进行海战时,执行的是风筝战术,不与瑞英麦邱和菲氩海军进行跳板战,总是隔着远远的放炮轰击,而瑞英麦邱与菲氩海军不论是灵力轰击还是“三磅灵能炮”都无法打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能这样干坐着挨打。 就这样在周旋了半个多月以后,除非及时逃回港口,否则只要敢与悉伯纠缠的海船,都逃不过被风筝战术放死的结局。 这就是瑞英麦邱与菲氩所面临的局面,开战以来不到3个月,陆军败海军也败,败的一塌涂地。 那一天,整个世界被悉伯所震撼,有去调查“第二次琳娜战争”的国家都惊呆了,他们原先知道悉伯很强,但是没有想到悉伯会强到这个地步上。 从婆利古入迪马至今两百多年的种田,到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六章 恶兽出笼(九)无可抵挡 开战不到三个月就打成这个样子,菲氩那边情况还不知道,瑞英麦邱是不想继续打下去了,还是趁着如今损失还不重,趁早和谈为妙。 所以在出发的时候,瑞英麦邱的和谈使节就已经做了最糟糕的准备,哪怕是悉伯要求瑞英麦邱只剩下一个行省,并且成为悉伯的附庸国,对于这种条件使节都有准备并且愿意接受了。 可是在使节战战兢兢的扣关求见以后,他才发现瑞英麦邱的态度比自己预想的更加傲慢,使节连迪马都没能去,就在卡玛米被守将拦截下来,面对使节的求和,留守卡玛米的守将直言不讳的说: “想和谈?简单,连迪马都不用去,我告诉你们就行,把瑞英麦邱所有土地叫出来,违逆我等的贵族统统装在囚车里送去迪马,这就是我们悉伯的和谈意见,即便你去迪马也是这个意见。” 献出所有土地宣告亡国不算,还得把高层贵族以屈辱的方式送到迪马?瑞英麦邱使节顿时就憋红了脸,这还不如继续把战争打下去呢,起码就算最后真的战败亡国了,也不会如此窝囊! 和谈被悉伯傲慢的拒绝以后,瑞英麦邱已经不能称得上是恐慌,而应该被称作绝望了,绝望的瑞英麦邱四处派出使节请求求援。 位于瑞英麦邱南方的国家奥麦多倒是很愿意帮助瑞英麦邱,可是他正要忙于应付奥迪,而奥迪都因为奥麦多和奥雷蒂亚快要亡国了,哪里顾得上遥远的悉伯的威胁,甚至联合悉伯灭掉自己的邻国,对于奥迪来说也是很愿意的。 在瑞英麦邱寻求的盟邦中,唯一有成果的便是菲尼了,尽管成果寥寥。菲尼也被悉伯的战斗力所震撼,然而让奥英贝奇王朝放下筹划已久对世仇法尔达的进攻吧,他们又不愿意,再怎么说悉伯也和菲尼隔着一个菲氩呢,何苦这时候就去与悉伯交战? 所以犹豫磨蹭半天以后,奥英贝奇王朝也没给瑞英麦邱和菲氩使节一个准确的答复,只说让统治岚朔边区的岚朔家族见机行事。 到了开春以后,悉伯便再次发动攻势了,仍然是与去年一样,30个军团铺天盖地的进军,其中5个军团针对菲氩,25个军团针对瑞英麦邱,更让人绝望的是悉伯宣布自己领地内再组建10个军团,以用来和前线30个军团进行轮换。 要知道,这已经出现的40个军团共12万军队,全部都是正规军团,还没有算上辅佐军团和治安军团的兵力呢。 而即便已经如此征召军队,悉伯的财政状况却依旧良好,源源不断开动的工厂可以给前线带来充足的补给。 但是瑞英麦邱和菲氩就不行了,他们的国家仍然停留在过去,用悉伯的话语来说便是“黑暗中世纪”,如今才刚刚开战,所以两国还能支撑,但是只要战争继续持续下去,很快即便悉伯不主动进攻,两国也将不败而败。 在2637年的进攻中,悉伯的军事战略与去年一样,依旧是大部分军团不实际进攻主城,只是以骚扰破坏主城乡下生产为主,甚至有些胆大的军队还越过主城深入后方,破坏毫无防备的农田,总之悉伯的军队带来的是纯粹的破坏。 瑞英人或许以为这纯粹是悉伯的恶意,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也有现实原因,因为悉伯军队每打一场战争就需要花费大量的弹药库存,而这些弹药补给都要从后方通过浮空艇运输,悉伯也担心浮空艇被瑞英麦邱袭击,所以基本只在航道中航行。 除此之外还有经济原因,毕竟前面说了,悉伯在2635年时奇花泡沫破裂,这也是悉伯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因此那些普通士兵屁股后面也欠了一屁股债,如今不趁着战争期间掠夺民财,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呢? 对于这些越境进攻的悉伯军队,瑞英麦邱没有什么好的防御措施,有几个有血性或者说大胆的将军主动进攻,结果被打的一败涂地以后,就更是没几个瑞英麦邱军队敢对越过主城深入内地的悉伯军队还击了。 而他们不敢还击的原因,除了野战打不过以外,还有一点便是这些瑞英麦邱军队皆不是最精锐的军队,事实上瑞英麦邱最精锐的军队大部分驻扎在卡玛米,然后去年不到半个月就被悉伯摧枯拉朽的击败,现在基本聚集在柯多密,这也是悉伯唯一真正进军的地方。 如今悉伯的生产力还没有挥霍到可以四处铺开浮空艇,因此浮空艇大部分都只在国内航行,这也导致悉伯大部分军团仅仅对边境进行骚扰,而唯一进军的便是卡玛米这一支军队,他们直扑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 为了提供这支进军柯多密军队所需的后勤,悉伯冒险动用浮空艇作为补给支持,而为了维护浮空艇的航行安全,在一支军队前去围攻柯多密时,悉伯动员了更多治安军团乃至正规军团去维护航道安全。 随着悉伯的军团一点点接近柯多密,如今柯多密仍然在吵闹,除了在联系外援这一点柯多密贵族能做到统一意见以外,其他几乎每一件事都有不同的分歧,如果不是悉伯不优待投降的贵族,恐怕如今议会已经逃了大半。 “要我说,干脆把瑞姆行省的军队和物资统统撤回来,柯多密守还是要守的,但是我们不妨南迁到北麦邱行省,反正奥麦多是不会进攻我们的,这样我们也可以凭借提亚和邱这两道关隘徐徐图之。” 这个观点很能代表如今瑞英麦邱一部分贵族的意见,当然他们也并非没有反对派:“撤个屁!完整的瑞英麦邱都打不过悉伯,抛弃掉整个北方以后居然就能打得过了?” “起码能争取一个妥善的条约!众所周知麦邱平原是肥沃的富饶之地,我们在那里一番经营,未必不能弥补丢失瑞姆行省的损失!” “屁!只有拥有瑞姆行省作为屏障,雅典娜行省作为连接,才能让北麦邱行省提供最多的物质,你把北方全部丢掉,就剩个隘口屏障,麦邱平原顶在前线,提供个球物资?那么多人挤在麦邱里面,不出几年就要完蛋了好不好!你当你是迪马?可以一城伐一国?” 当柯多密在议会中大吵大闹始终没能统一意见时,自卡玛米出兵的悉伯军队已经势如破竹般的击溃沿途微不足道的守军,站在涞水河的前面,而河的另一岸,就是瑞英麦邱的首都柯多密。 领军的将军见到被清晨薄雾笼罩的柯多密,不由对副将感慨了一声:“你说几百年前我们祖先被分割成两个国家,侍奉瑞英麦邱和菲氩为宗主国的时候,有想过他们的子孙会踏到涞水流域,眺望柯多密吗?” 副将想了想,呵呵说道:“或许在梦里有这么想过吧,然而处于光明近代的我们,任务就是将沉沦在黑暗中世纪的祖先那遥不可及的梦想给实现。” 在两位将军们的聊天声中,悉伯军队的“六磅野战灵能炮”已经发出了轰鸣,朝着驻扎在渡口的瑞英麦邱守军轰击过去,就这么轰击了三天,瑞英麦邱守军不战自溃,悉伯占据了涞水渡口。 与此同时,肃反也在后方进行,凡是家中卷入反叛军,尤其是针对浮空艇袭击的,一律严惩不贷,悉伯很有耐心与躲在山林中游击的残军玩治安战。 占据渡口以后,悉伯军队还是老一套,不渡河,就在河对岸先是用“六磅野战灵能炮”,再是用“十二磅巨型攻城炮”,对河对岸凡是有人影的地方一阵狂轰乱炸。 对于悉伯军队这种炸逼战略,瑞英麦邱不是没有让法师制造幻影假装军队欺骗炮弹,而悉伯照轰不误——没关系,我炮多,谁先认输谁是孙子。 在将瑞英麦邱军队炸到没脾气以后,悉伯军队发动了渡河,不是武装渡河,而是通过浮空艇渡河,直接从空中飘过去。 确实,浮空艇即便是被一个超凡传奇用领域轰击都被被轰落,但那时没有防备的浮空艇啊。 而悉伯运输事业繁重,并且路程较长,显然不可能给每艘浮空艇都装备防御魔法,所以才给瑞英麦邱派遣死士袭击浮空艇的机会,而能击落浮空艇并成功逃回,对于瑞英麦邱死士来说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但是如今要渡河了,航程那么短,而且只有可数的浮空艇,那悉伯就有耐心给每艘浮空艇都装载强悍的防御魔法,起航之后从空中飘过涞水河,然后大部分浮空艇下降让军队登陆,小部分浮空艇抬出自己的“六磅野战灵能炮”从空中轰炸四周的瑞英麦邱军队。 瑞英麦邱的将军见到悉伯居然以这种方式渡海,顿时大急,要知道现在快到秋收了,各地的秋粮源源不断的运入柯多密,要是这时候被悉伯闯进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瑞英麦邱精锐法师军团的奋战,确实有2艘浮空艇被击落,但是这些浮空艇都卸载了落地就自爆的功能,所以士兵仍然安然登陆,强占登陆滩头,期间最大的伤亡还是瑞英麦邱灵绳枪军队的齐射所造成的。 在“第一次琳娜战争”惨败以后,瑞英麦邱就掀起了“师悉改制”,效仿悉伯的体制进行改制,可惜悉伯那万中无一的情况不是瑞英麦邱能学习来的,所以瑞英麦邱的“师悉改制”始终步履维艰。 不过步履维艰是一方面,成果又是另一方面,处于亡国威胁之中的瑞英麦邱还是客服了一些争议,建立起部分工厂,给自己列装了一批灵绳枪部队,此时这些部队发挥了他们应有的成效,给悉伯造成了登陆作战中的最大伤亡。 但是瑞英麦邱军队的努力也就到此为止了,随着登陆的悉伯军队越来越多,瑞英麦邱的将军发出了一声悲鸣,他知道这场战争没法打了,只能壮士断腕的撤退。几天之后,悉伯军队便出现在瑞英麦邱首都柯多密的城墙之下。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七章 恶兽出笼(十)势如破竹 包围了柯多密以后,悉伯也不着急攻城,就这么围三缺一的慢慢磨,隔几天炮轰一阵柯多密,让柯多密贵族们记得自己还在围城着。 守城战,只守不攻谓之死守,困守孤城亦谓之死守,这都是非常错误的战法,瑞英麦邱贵族再怎么说也有千年的积累延绵,这点还是知晓的,故尽力组织起军队,一次次的对悉伯围城军队发动绝望的骚扰。 打了几轮以后,柯多密贵族也慢慢明白了,悉伯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围城,而在围点打援,慢慢的消磨瑞英麦邱的军队。 既然如此,如之奈何啊?是放弃柯多密撤退吗?那这意味着就要抛弃掉柯多密以北的所有领土,别忘了抛掉柯多密以后只能往南跑,利用北麦邱行省肥沃的土地与悉伯继续周旋,将这场烂战打下去。 因为只有北麦邱行省那肥沃的土地,才能提供给瑞英麦邱足够的补给,并且邱之要塞再加上走廊,在过去也是一夫当关的险要之地,之所以说在过去,那是如今浮空艇发明出来了,对于悉伯是否会飞过提亚这一点,瑞英麦邱不敢保证。 那既然战争打到这样了,瑞英麦邱为何还不投降呢?原因也在前面说过了,悉伯根本不接受投降,那种和谈条件没有丝毫的诚意,是打定主意要把瑞英麦邱连筋带皮毛都不剩一根吞下去的那种。 过往即便投降敌国,虽说贵族们失去最高层的地位,起码能在家乡继续维持统治,这样若干年后指不定又是一条好汉。 可如今悉伯不这么干了,他们宣布抵抗者全部吵架,不抵抗者也只能拥有悉伯富裕市民可以拥有的土地上限,这意味着还是要抄家,更要命的是悉伯宣布不承认瑞英麦邱颁发的贵族头衔,换句话说悉伯这是打定主意要吃独食了。 你说悉伯都吃相都如此难堪了,只要脑子正常,不是被逼到绝路,哪个贵族会愿意投降?而瑞英麦邱如今还是一个“中世纪国家”,贵族们控制着广袤地域大部分的统治权,他们不投降,就只能这么顽抗到底。 瑞英麦邱贵族选择顽抗到底,这也遂了悉伯的愿,让底层士兵可以痛痛快快的劫掠乡镇,做这些让底层瑞英人最反感的事情,至于贵族与富裕市民们呢,则可以站出来做好人,以低廉的价格吞掉当地的地产、田产、矿产以及劳动力。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悉伯底层军队发了财,弥补几年前因为奇花经济泡沫破裂造成的损失,而悉伯高层也是大发横财,赚的流油,或许唯一不高兴的便是当地瑞英人,他们很快便要迎来比中世纪更加黑暗的殖民时代。 当悉伯军队包围柯多密以后,北部对瑞姆行省的进攻也开始了,准确的说是蚕食,充分贯彻了迪马高层“慢慢打”的战略,确保攻占一地以后反复横扫,不放过任何一个想要破坏悉伯给当地人带来文明的“坏分子”。 悉伯就这么将瑞英麦邱磨了4年,北部蚕食瑞姆行省的土地,已经几乎将瑞姆行省侵吞完毕,开始逼近雅典娜行省的北部,而对柯多密的围攻也导致瑞英麦邱贵族几乎家家戴孝而哭,于是柯多密贵族终于撑不下去了。 在大历2641年时,瑞英麦邱虽然没有直接抛弃他们的首都柯多密,但是他们的牧首、高层贵族以及仅存的精锐军队却大多撤出柯多密,开始向北麦邱行省转移,毕竟此时已经不存在什么抛弃北方了,悉伯军队都要打过涞水(主城名字)了! 当然,瑞英麦邱贵族也不是傻子,不会傻到只保留提亚,事实上他们还维持自己对柯多密、法雅多奇和乌拉的控制,作为邱—提亚要塞的屏护。 对于瑞英麦邱这些小心思,悉伯并没有多在意,用了月余时间接受了被瑞英麦邱放弃的土地以后,便宣布开始进行“悉伯式土地改革”,也就是强制剥夺当地贵族的领土,将其吃到自己嘴里,除此之外便是除三害(匪徒暴民野蛮人)。 由于这个行为,悉伯遭遇开战以后最困难的处境,不甘心土地被剥夺的贵族,被正规军队清缴的匪徒、暴民和野蛮人,都对悉伯军队奋起反抗,因此悉伯军队一时间反而停下来进军的脚步,让瑞英麦邱缓了一口气。 虽然瑞英麦邱缓过劲来,但是已经被打怕了的原柯多密高层已经胆怯如鼠,悉伯不来进攻瑞英麦邱仅存的北麦邱行省就让瑞英麦邱很满意了,更别提主动进攻,即便有几个愤青贵族这么提议,也很快被压下来。 “神界有一句警句怎么说来的?‘清歌于漏舟之中,痛饮于焚屋之下’,说的便是这群人了吧!”一个年轻的贵族在屡次上书无果以后,如是哀叹的说道。 悉伯对新征服领土的“除三害镇刁民”整整持续了2年才算初步结束,于是心急难耐的贵族就派出被他们庇护的富裕市民如同食腐秃鹫般,发出令人厌恶的长啸,盘旋着降临到被征服的土地上。 这群商人到了当地以后,当即按照地产分配了领地,然后一个个原材料场地,如棉花地、畜牧场等都被一一建立起,按照悉伯的规划,悉伯会一点点的将低端产业从本土6行省中迁移出去,让这些被新征服的行省承担。 “我们军队行军过程中对待当地居民如此残暴,就不怕日后和平统治时,这群人不甘屈辱而叛乱吗?”帕尔森王朝一个年幼的王子曾经这么问道。 于是时任悉伯合众总统如是解答到:“所以我们将低端产业转移到这些行省,他们产出廉价大量的原材料售卖给我们,而我们则将工业产品售卖给他们,利用工农剪刀差剪除他们的反抗,并且他们失去工业以后,就只能依赖我们这里,那就更加没法反抗了。” 当对瑞英麦邱征服领地收拾妥当以后,悉伯开始将目光投向菲氩,说到底瑞英麦邱与悉伯没多大仇恨,但是悉伯与菲氩却有一笔长长的帐要算呢,上次战争悉伯以二省敌二国,顾虑还是太多,如今这次战争便可以肆意复仇了。 事实上早在几年前,迪马就开始在报纸上进行酝酿,一笔一笔的和市民们算几百年来菲氩给悉伯造成的伤害,导致悉尼人那苦难的“黑暗中世纪”。 报纸这一番话是将市民们煽动的暴怒不已,举行了不少的游行示威,要求“向邪恶的邻国讨回祖先的债”“为黑暗的四百年中世纪复仇”等口号。 于是等酝酿的差不多以后,新征服瑞英麦邱领土的“除三害”运动也步入正轨时,悉伯便将主力转移到东部边境,挑中秋收在即的日子,向菲氩发动了猛攻,把“就是要破坏你秋收”这打算几乎是写在脸上了。 而悉伯军队也是好样的,虽然说是要“向邪恶的邻国讨回祖先的债”,但是行军打仗过程中仍然记得“慢慢打”的战略,只是手头上的工序要比进攻瑞英麦邱时仔细了无数倍,引发当地西菲力人的逃亡潮,这又增加了菲氩后方的压力。 于是乎不到几年,菲氩的吉利拉西行省就尽数沦陷了,只剩下一个欢火行省怕是独木难支,毕竟欢火行省和吉利拉西行省之间乃是一片平原,没有像瑞英麦邱的邱之要塞那样的地利。 早在开战之初,菲氩就曾经向菲尼求援,菲尼虽然觉得悉伯妥妥逼人实着可怕,但毕竟和悉伯不还隔着一个菲氩么?所以菲尼继续筹备自己对法尔达的战争,把援助菲氩的职责全权交给岚朔家族。 岚朔家族也必须接下这个任务,因为和欢火行省挨着的便是岚朔家族的岚朔边区,菲氩一嗝屁岚朔边区就要首当其冲,菲尼可以继续悠哉,岚朔家族可没法子。 所以在过去这些年中,岚朔家族不但支援了菲氩不少物资,从军粮、装备、低息贷款到志愿军,甚至还安置了不少菲氩无力承担的战争难民,岚朔家族自认是已经够意思了,然而面对悉伯如狼似虎的进攻,这远远不够啊。 到了2648年时,面对兵临欢火行省边境的悉伯军队,顿感绝望的菲氩已经不在意什么亡国了,开始与岚朔行省商讨内附问题。 “即便内附到菲尼,失去的不过是我菲氩千年来的传承,然而有着千百年古老血脉的我等贵族却还能幸存,可是要是落到悉伯手里,不但菲氩要灭亡,我等这些拥有千百年悠久历史的贵族,也要化作卑如平民的尘埃了!” 菲氩贵族的控诉声声泣血,让岚朔家族深感兔死狐悲,于是决定干涉此事,在取得奥英贝奇王朝的默许以后,双方以极快的速度签署了内附条约。 于是岚朔家族的使节到了悉伯前线军队营地,以谦卑的语气告之悉伯军队:“菲氩已经决定内附我国从而宣告灭亡,希望悉伯能让这场流了十余年鲜血的战争就此结束,前菲氩的贵族愿意给予经济补偿。” 悉伯将军耐心听完岚朔家族使节的话语以后,虽说是顾忌外交法没有直接一口唾沫吐到对方脸上,但还是直接吐到了地上:“嗟尔小国安敢截胡?是觉得我们悉伯太过善良,好欺负吗!” 说完以后,将军不由分说便将岚朔家族使节赶出营地,几天之后奥英贝奇王朝更是得到了让他们惊愕的“战争通牒”。 “区区嗟尔小国,竟敢触犯伟大悉伯的天威,如今唯有交出哈多要塞以东所有领土,方可平息悉伯的愤怒,否则就意味着战争!” “都知道近来悉伯极其嚣张,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嚣张到这个地步,”菲尼炎牧尊目瞪口呆的如是说道。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八章 恶兽出笼(十一)星堡降世 大历2648年,由于岚朔家族插手“第二次琳娜战争”,庇护即将被悉伯灭亡的菲氩,惹来悉伯的雷霆大怒,狮子大开口,当即就勒索哈多要塞以西的所有领土作为赔偿 菲尼是不可能答应悉伯这个条件的,要知道哈多要塞以西,可是有岚朔边区和欢火行省两个行省之地,并且哈多要塞对于菲尼来说,就像那罗要塞对于昔日悉伯一样重要,是陆地上从岚朔边区通往瓦雷边区的必经之路。 收到奥英贝奇王朝理所当然的拒绝以后,悉伯便向菲尼宣战,宣战之后呢,悉伯还是秉持自己“慢慢打”的战略,慢慢向前推进。 实际上此时迪马已经有别的声音出来了,如今是大历2648年,同时是悉伯建国580周年,如果悉伯再将战争拖上20年,就可以到悉伯建国六百周年庆典,如果在建国日前一天和谈,次日庆祝六百周年,岂不美哉? 如今菲尼可是有6个行省,就算被法尔达偷鸡掉几个,只要悉伯控制好节奏,撑过20年也是行的,而法尔达如果胆敢占据菲尼领土的话,悉伯不介意将法尔达一起打了,这就是如今悉伯的自信。 被悉伯宣战以后,奥英贝奇王朝也没有多少精力与法尔达继续纠缠在“第四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之中了,于是试图与法尔达和谈。 然而法尔达对悉伯的态度与几年前菲尼一样,急什么,再危机我法尔达也和悉伯隔着一个菲尼,悉伯怎么可能打到我这里来。 并且比起菲尼来说,法尔达对悉伯更加陌生,菲尼虽说位于东方,但是因为是菲系国家,再加上此前对菲氩开战的时候也与悉伯有过合作,所以相对熟悉。然而法尔达可是一个处于南疆大陆南海岸的国家,怎么可能会对悉伯这个只存在话本中的国家起心思。 当然,法尔达也不是完全不通情达理的,所以他们表示,只要菲尼愿意交出“复仇边区”,并赔偿法尔达这次战争损失费,法尔达还是愿意支持菲尼对抗北方的邪恶强国。 面对这种条件,奥英贝奇王朝能同意就有鬼了,菲尼贵族会把奥英贝奇王朝给撕碎的,结果双方的战争就只能这样继续下去。 时间又推进了数年,悉伯用了5年时间吞并欢火行省,5年时间吞并岚朔行省,等到大历2658年时,一夫当关的哈多要塞已经飘扬起悉伯的旗帜,至于瑞英麦邱方面,提亚要塞的屏护皆被敲掉,只剩下从提亚到邱的这一条险要的走廊了。 在战争进行的这些年中,悉伯听闻前几年菲尼就停止与法尔达势均力敌的战争,而通过间谍,悉伯了解到是位于遥远东南方的奥雷蒂亚充当两国之间的调停人,但是对于这些消息,悉伯皆没有在意,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将战争进行下去。 “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拦得住悉伯军队前进的脚步!”悉伯合众总统自豪的这么说道。 但是,当悉伯军队出哈多要塞,准备按照作战计划北上攻伐卡斯林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座体型不大的钢铁堡垒,就这样直挺挺的横跨在官道上,由灰色砖垒砌成的堡垒,体表上闪烁着诡异的灵力流苏。 对于这座外形看上去还不错的堡垒,悉伯军队起初并没有在意,军官嗤之以鼻的下令,让炮军用“六磅野战灵能炮”轰垮这座堡垒:“我都不用上十二磅的巨炮,只需要六磅炮就足以摧毁这座堡垒。” 结果在轰鸣之后的硝烟散去时,军官不以为然的话宛如被扇了一巴掌一样,堡垒在硝烟中岿然不动,只是诡异而美丽的灵力流苏光芒更加耀眼。 见到这座堡垒用它坚实的防御力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军官的面子挂不住了,把炮兵连召集起来,准备调到正规发射地点进行正式的齐射。 结果炮兵连进入射击地点还在调制的时候,那座堡垒反而发动了轰击,炮火威力不大,也就旧式三磅炮而已,但是却把炮兵连打的个措手不及,更要命的是对方炮火也是新式灵能炮,衰竭魔法作用不大。 “高山之神在上,这是怎么回事,”此时军官已经完全放下轻松的心情,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滴,心知自己是遇上麻烦了。 这支军队被这一座小小的堡垒,小到大致只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堡垒给拦截下来,随着军官通报回去,过了片刻浮空艇将“十二磅巨型攻城炮”给带了过来,调集起来以后对着堡垒一阵猛轰。 硝烟散去以后,悉伯专业军事人员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比起六磅炮来说损害确实大了一些,但是想要靠几天之内的齐轰就将这座堡垒削平,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军官泄了气,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一个参谋官的建议下,军官命令浮空艇承载着“六磅野战灵能炮”飞上天空,看看能否从高空居高临下射爆这座堡垒。 结果当浮空艇飞到正高空时,浮空艇装载的“六磅野战灵能炮”还没有发射,反倒是堡垒抢先出手,一个人头探出堡垒,拿出一门小炮,对着天上就是一发,这门小炮射出的炮弹与众不同,声音更加尖锐,还会打着跟斗螺旋飞升,biu的一声就射爆了浮空艇。 伴随着天火流星坠,这艘浮空艇还没来得及射出“六磅野战灵能炮”的炮弹,就被堡垒的反击——似乎是专门针对浮空艇的反击给击落了,望着燃烧的浮空艇残骸,军官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身为一名从正规军事学院毕业的军官,他已经看出了那个堡垒可怕的军事作用,不在于进攻而在于防御,尤其是针对后勤补给严重依赖浮空艇的悉伯军队的防御。 其实现在攻打卡斯林还好,大不了绕过这座堡垒,浮空艇该由海路运输,反正这个堡垒没法移动,而悉伯军队却可以移动。但是这种处置方法只对临海的敌国城市有效,如果要深入内陆以后,这个堡垒就可以锁死悉伯的后勤! 军官沮丧的报告传到了迪马,给开战至今二十余年一直眼高于顶的迪马高层无疑是泼了一盆冷水,他们连忙将间谍动员起来,前去探查这个神秘堡垒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个消息并不难搜寻,尤其是当悉伯开始认真以后,很快悉伯就搞明白了这个堡垒的来源,然后惊愕的发现,似乎源头还在自己身上。 40年前的大历2618年,悉伯大科学家牛顿与奥雷蒂亚留学生斯塔福特几乎是同一时间发表了内容相似的论文,即对浮空艇的设想。 由于牛顿在国内有坚实的关系,而斯塔福特拒绝加入悉伯国籍,最后悉伯裁定牛顿才是浮空艇的研究者,斯塔福特则在身败名裂以后被赶回国内。 回到奥雷蒂亚的斯塔福特深深怨恨悉伯,他在遭受那帮屈辱的时候变默默发誓,自己愿意付出余生的精力与悉伯作对,誓要让悉伯后悔昔日如此对待自己,于是他之后将自己的精力放在如何研究出让悉伯恶心的发明之上。 斯塔福特极其敏锐,他相当明白浮空艇的发明对悉伯意味着什么,当初之所以不加入悉伯,不是他真的高风亮节,要真是高风亮节他就不会在悉伯发表这种论文了,无非是坐地起价,希望悉伯能给自己一个好价钱。 可惜牛顿与他几乎同时发表了论文,这意味着悉伯不再完全需要斯塔福特的思路,既然卖不了好价钱,斯塔福特就不愿意加入悉伯了,这才是根本原因。 作为浮空艇思路发明者之一,斯塔福特早就明白浮空艇对悉伯的意义,可以说浮空艇是悉伯对外扩张的生命线,如今悉伯的武器让他们能力压南疆的同时,也导致悉伯后勤需求比其他国家要大上无数倍,没有浮空艇,悉伯就不可能有效的对外扩张。 而斯塔福特的目的,不是让奥雷蒂亚有可以与悉伯匹敌的武器,作为曾经在悉伯留学过的留学生,斯塔福特尽管最后被驱除了,但是“悉伯不可战胜”的概念仍然留在他的脑海中,所以斯塔福特真正的目的,是要恶心悉伯。 既然悉伯的扩张需要浮空艇的支持,那自己就发明一个可以锁死浮空艇的“新器物”,让悉伯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施展。 斯塔福特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了三十余年,却仍然仅有一个草图,而没能转化成真正的成果,正常来说他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恐怕也就是一个留待后人实现的草图。 可是这个世界是有神灵的,神灵会挑选地上杰出人物成为英灵,英灵中与神灵合拍的将会成为神使,所以不少死了的人仍然留在天上注视着他们后代。 而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中,悉伯对待被征服贵族们的粗暴方式引发了这些英灵的愤怒,“即便是野蛮人也不可能比悉伯更加残暴了”,这是那些英灵愤怒的指控,同时也让智慧女神和火焰之神联合出声。 毕竟这次悉伯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千百年来还从未有过对待贵族如此残暴的国家,面对其他神灵的指控,高山之神谦卑的表示认罚。 然而悉伯再怎么残暴,他们发动的战争毕竟是经过合法手续的,并且没有故意侮辱神庙,所以神灵无法亲自干涉,这时候斯塔福特那徒劳的努力就映入神灵的眼帘。 于是英灵在神灵的授意下降临,开始帮助斯塔福特进行他的研究,而得到神启的奥雷蒂亚也全力支持斯塔福特的研究,就这样在2655年之时,被誉为“星堡”的“斯塔福特堡”发明研究成功,这是神灵与英灵们对悉伯的遏制与惩罚。 章节目录 第六百八十九章 恶兽出笼(十二)盾固于矛 “斯塔福特堡”,由于通体灰铁而如星辰般坚固,因此还有“星堡”的雅名,是神界那些英灵准备给悉伯的礼物。 在遏制悉伯领域中浸淫了大半辈子的斯塔福特在研发“星堡”时,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在防御上,这也是“如星辰般坚固”的得名由来。 众所周知,当悉伯灵能武器处于“灵门枪”阶段时,主要的威力还是将平民的灵力共振提升到贵族才可能制造的灵力共振水准,随后靠数量取胜,毕竟你灵力共振水准的上限是被决定的。 因此在过去百余年中,悉伯一手持着灵门枪,一手释放衰竭魔法,横扫南疆无敌手,闯下赫赫威名。 可是到了“灵绳枪”和“新式灵能炮”时代,这个设定已经退居二线,这两类武器所重视的并非提升灵力共振水准,而是绕过衰竭魔法给敌军制造更残酷的打击,所以这两类武器的威力不是依靠灵力释放,而是依靠撞击与爆炸。 斯塔福特正是以这一点为扩张,开始设计自己的“星堡”,首先衰竭魔法是必须装备的,不然悉伯法师军团分分钟一道旧式灵力轰击把你堡垒给削平了,那么其次就是要防备悉伯的灵力撞击轰炸。 经过斯塔福特的精心设计,星堡拥有极好的防震能力,专门遏制悉伯军队的齐射,这就是前日战役中悉伯军队数轮齐射,“斯塔福特堡”都纹丝不动的根源,直到拉出十二磅巨型攻城炮轰击,才略微的抖动。 然而即便设计出这一点是不够的,事实上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星堡”,没有英灵帮助斯塔福特都能做出来,那为什么要英灵帮助呢? 理由和当初赫尔斯迟迟不同意动用灵门枪,一定要等灵门枪可以工厂化一样,仅仅设计出星堡还不够,斯塔福特设计出的初版星堡体型巨大,并且耗资巨额,斯塔福特是省吃俭用花费十余年才一点一点的做出来的。 所以想要能让星堡真正恶心到悉伯,就需要将斯塔福特的星堡给“廉价化”,这样才能用于战争。 英灵降临以后的主要工作,便是群雄策力想出如何将星堡给小型化的方案,而经过一番探讨以后,英灵们很快就有了思路,那便是“小型化”,于是又经过多年的研究,真正的“斯塔福特堡”终于研发完成。 完全版的“斯塔福特堡”比起那些堡垒同类来说,体积相当的小,如果说正常堡垒是藏獒的话,那“斯塔福特堡”充其量不过是只吉娃娃。可是堡垒虽小却五脏俱全,内部生活区、储存区和战斗区规划的井井有条。 更难得的是,堡垒小了,铸造的时间也同样小了,英灵们对堡垒铸造研发出了傻瓜式操作工程,即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平民,只要监工鞭子抽的利索,也能在几周一个月之内将堡垒盖好。 盖好之后的堡垒体积小占地就小,所需的驻守人员也就小,这意味着守方可以用不多的人力铺天盖地的建起堡垒群。 除此之外,堡垒还具有进攻能力,堡垒内部安置着由英灵研发改进的灵绳枪,舍弃了操作性和移动力,换来的是极强的防御力。除了特殊的防御灵绳枪以外,塔顶还有一门“三磅星堡灵能炮”,不为别的专门盯着天空浮空艇打。 最后的最后,这个堡垒的弹药具有自我恢复功能,通过星堡整体堡垒补充,以及太阳光来恢复——这是太阳神英灵的杰作。 所以只需要一座星堡,百来个守军,花费不多的物资和不多的时间,便可以将悉伯磨到天荒地老。 那么星堡有缺陷吗?有,除了造价以外(造价只是变得相对低廉而已)和有害灵力外放以外,星堡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没法修筑在有一定人口的城市之中。 就目前研究表明这个现象的产生,似乎和长期人口定居导致的灵力回路问题干扰有关,至于更具体的问题得等之后的深入研究,现在奥雷蒂亚可顾不上这一点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法把城市修满星堡,让悉伯没法踏进城市罢了。 当星堡在2655年被研发成功以后,六七十岁的斯塔福特当即一口鲜血突出:“我这辈子,值了,悉伯,接受我的复仇吧。” 说罢,斯塔福特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人世……几天之后又作为英灵被召唤回凡界,为他的星堡进行收尾工程——悉伯这次可谓是捅了大篓子。 神界的这些图谋,冷弈都在一旁看着而没有插手,说到底当初只是被“诸神黄昏”个吓着了,这都四百多年过去了,神界一些神灵自然故态萌发,而冷弈也对悉伯这次宛如恶兽出笼般的行为深感不满,所以就这么任神界去做。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奥雷蒂亚来联络,有着神灵开路的奥雷蒂亚底气十足,将“星堡”技术交给了瑞英麦邱与菲尼,并声明星堡技术在这次战争中只能对悉伯使用,不可对其他国家使用。 而作为英灵插手的技术,即便是奥雷蒂亚也不能在这次战争中使用星堡,要知道奥雷蒂亚可因为奥迪问题和多利安问题,北边与奥麦多开战,东边与法安达穆和法萨开战呢,如果没有神灵在背后撑腰作保,奥雷蒂亚根本不可能将星堡送到瑞英麦邱和菲尼。 既然是不能在这次战争中使用,那下次战争呢?这谁知道下次战争会发生什么事情啊,没准星堡被破解了呢? “不过这星堡一出,除非有可以破解星堡的进攻能力,或者哪个国家愿意顶着对方的星堡而攻城,不然谁先制造战争,谁就先输一步啊,”奥雷蒂亚的元帅如是评价斯塔福特的星堡。 奥雷蒂亚通天王就在元帅旁边,他则说道:“这与我们何干?反正没有星堡之前,我们要打下一座城也是千难万难,如今盾强于矛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增加一点难度,可是对悉伯来说,那可是从天界堕落到地狱般的可怖啊!” 这确实如此,星堡对战结果消息传到迪马以后,迪马当即响起了骂战,一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贵族纷纷指责迪马高层太浪,要是一开始就全力进攻,别说瑞英麦邱和菲氩,即便是菲尼都无法撑过二十年,结果到今天搞成这个样子。 这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贵族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悉伯“慢慢打”的策略,哪来他们如今的地位,所谓“端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莫过如是了。 于是奥雷蒂亚在神灵的撑腰下,开始调停法尔达与菲尼之间的“第四次沙安狄亚恩战争”,如今悉伯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所以拜托这两位大佬就先不要打了。 法尔达对于调停的态度十分强硬,这次战争是菲尼主动进攻,导致法尔达接连惨败,只剩下路费里一带的领土苟延残喘,如今就这么各自退回战前边界想都别想,菲尼再怎么也得把复仇边区交出来作为补偿才行。 奥英贝奇王朝同意了法尔达的条件,于是就有了2658年卡斯林城市之前的那一幕,一个小小的堡垒挡住悉伯数千军队。 然而奥英贝奇王朝将复仇边区“出卖”给法尔达,却惹怒了一群人,这也为之后的背叛埋下隐患,而这群愤怒的人就是菲尼贵族。 菲尼这个位于南疆大陆东部的国家,自从奥英贝奇王朝入主以后就被分成了两部分,北边的奥英贝奇王朝名义上是菲尼世袭家族,实际上他们的基本盘仅仅是比伯边区,势力扩张到瓦雷边区和旧关边区。 至于南方的菲尼贵族拥有较强的自治权,他们零零散散的掌控着释迦边区和一道边区,此外偶尔掌握复仇边区。 而在与法尔达的密约谈判中,奥英贝奇王朝出卖的复仇边区,是属于南方菲尼贵族的势力。要知道即将被悉伯侵犯的北方才是奥英贝奇王朝的基本盘,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南方的复仇边区啊? 在星堡与悉伯交战之前,菲尼贵族受限于神灵的条约而没法搞鬼,但是当星堡在悉伯面前正式亮相以后,菲尼贵族的反扑便开始了。 正坐在银白房间中观看“第二次琳娜战争”的冷弈,早就通过各种条件判断出菲尼要搞鬼,只是他们究竟怎么个搞法冷弈倒没猜到,于是他们开始派出使节行动以后,冷弈用系统先行浏览一番。 结果没看几行,冷弈就一口水喷了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这群菲尼贵族最好的注解啊!帮助奥英贝奇王朝打赢‘第四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他们不足,但是搞黄‘第二次琳娜战争’却是绰绰有余啊!” 那么这帮菲尼贵族做了什么呢?他们给悉伯支招,星堡虽然工艺含量低,但是那是以奥雷蒂亚工业水平来说,而奥雷蒂亚的工业水平也远远不如悉伯,那就更别提菲尼,准确的是是菲尼北部的奥英贝奇王朝了。 所以菲尼贵族便告诉悉伯,奥英贝奇王朝想要铸造星堡,依靠他们自身的工业水平是不可能的,只能从奥雷蒂亚那里把原件运过去,而奥雷蒂亚距离菲尼何其遥远,运一批原件路途与花费皆不菲。 并且,菲尼南方与北方之间的连接,全在图拉奇—恩门—博莱茨这一条走廊之上,所以菲尼给悉伯出的主意,就是让悉伯出动一支对后勤依赖不大的灵门枪部队,越过菲尼的星堡,直接切断菲尼南北之间的联系。 菲尼没了星堡,就只能任凭悉伯挨打,而星堡没法移动,所以有脚的悉伯军队可以轻易绕过去,而没了灵绳枪和灵能炮的悉伯军队,仍然装备着灵门枪,那就依旧是那支天下无敌的悉伯强军。 而菲尼想要建筑星堡,运输队就必须经过菲尼贵族控制的区域,菲尼贵族会将路线泄露给悉伯,而悉伯可以通过魔鬼劫掠掉这批原件,之后再截断了南北之间的道路,那北方凭借自己库存,就没法修几座星堡了。 “敢将复仇边区出卖给法尔达,这就是报应!”参与泄密给悉伯的菲尼贵族充满报复心态的说道,而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算盘,那就是既然南北道路被截断,运输的原件干脆就给南方自己吞了岂不美哉?而南方修起星堡,也可以无惧悉伯的进攻了。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章 恶兽出笼(十三)南疆最强帝国 在菲尼贵族的献策下,悉伯如计而动,派出列装旧式灵门枪的悉伯第十三军团越过星堡,抢先去后方截断菲尼南北之间的道路。 然而在灵绳枪和灵能炮作用下培养起来的悉伯军队,早已非百年前的悉伯军队,菲尼也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便拿出各种同样列装灵门枪的精锐军队疯了般袭击悉伯的孤军,务必让悉伯无法完成战略目标。 由于孤军深入而缺乏补给,菲尼军队也勉强列装起了灵门枪,结果几个月的围攻之后,第十三军团居然几乎被全歼! 虽然第十三军团仅有3千人,而围攻第十三军团的菲尼军队高达2万人,就是这样第十三军团都坚持了一个月才全军覆没,在全军覆没之前带给了菲尼军队将近6千人的伤亡,可以说菲尼虽然胜了,但却是惨胜。 然而即便是惨胜也已经够了,这是自从“第一次琳娜战争”以来,悉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战争,奥英贝奇王朝宣称自己打破悉伯不可战胜的神话,将第十三军团的军旗送去首都参观展览。 消息传到迪马以后,无疑令高层脸上无光,他们宣布永久废除第十三军团的番号而不再设立,以铭记“图拉奇战役”中史无前例的惨败,在忏悔之后便是悉伯的滔天怒火,以及更多的军团。 2659年,图拉奇被悉伯攻占,菲尼南北的联系从而被截断,而对于图拉奇到哈多这一路的堡垒,悉伯采取围而不攻的方式,因为堡垒是没法生成食物的,只要等食物耗尽,守军只能投降。 并且悉伯还宣称,三周之内投降的守军,就可以被悉伯以礼相待送回国内,而超过三周以后,堡垒内的守军全都得死。 在悉伯这条命令的宣布下,被悉伯阶段后路的守军大多数在三周内投降,对于少数死硬派,悉伯如约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对此菲尼很快发布了针对性的命令,仅被包围而所属主城没有沦陷的星堡,需要坚守半年,所属主城被攻占导致后路被截断的星堡,需要坚守2个月,如果没达到这个期限就擅自弃堡逃亡的守军,将会被菲尼严惩。 而由于这一点要求,菲尼开始注意星堡守军的家庭状况,只有拥有孩子的士兵才会被选入星堡守军,这样一但违反条例的话,他们的家人孩子都会被一同处罚。 接下来几年,悉伯将自己的进攻重点转移到菲尼,毕竟前所未有的“图拉奇惨败”,必须用菲尼人的哀嚎来偿还,这样一来瑞英麦邱的压力就减轻多了,尽管悉伯仍旧时不时的动用海军轰炸瑞英麦邱的沿海地带。 这时候瑞英麦邱牧首突发奇想,觉得自己可以趁着悉伯主力东移的时候,对失地发动反攻,这样就算反攻失败,凭借从提亚修到邱的星堡,也让悉伯无法追击。 瑞英麦邱牧首的主意得到了奥雷蒂亚的支持,于是他们在2660年对悉伯发动了反击,然后接下来的事情证明了,虽说盾强于矛,但是你要是妄图想去和悉伯比拼矛,那悉伯会让你知道,你大爷仍然是你大爷。 如今留守在瑞英麦邱征服地的悉伯军队,不过是素质较差的2个正规军团,还大多数时候忙于镇压治安问题,但是即便是这样,悉伯仅仅用1个军团就挫败了瑞英麦邱的反攻,然后急行军截断这批军队的后路,接下来就是屠杀。 纵使有少数瑞英麦邱军队仍然侥幸逃回去,但是大部分的主力被留在了战场之上,而这是瑞英麦邱共和政权最后的家当。 原本共和政权还只是心痛自己死伤惨重,并不认为这会颠覆自己的统治,毕竟从提亚修到邱的星堡给了他们这个底气,然而他们忘记了一点,星堡只能防御外来的敌人。 这些年来柯多密当局接连败仗,最后甚至败退到北麦邱行省,这给北麦邱行省带来了非常沉重的压力,还不准当地贵族上升到高层,早就让当地贵族心怀不满,而这时候一个有名望的家族将他们串联起来,给了他们反叛的可能。 这个家族便是本撒家族,本撒王朝在两百多年前覆灭以后,新建立的共和政权将本撒家族从北方调到南方,抽掉了这个家族的根基,然而在百余年的恢复以后,本撒家族开始逐渐恢复元气。 虽然如今本撒家族的实力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但是当瑞英麦邱共和政权在接连的惨败和反扑失败以后,给了本撒家族搞事的可能,再加上当地贵族的支持,于是本撒家族在2661年发动了政变。 柯多密当局已经非常不得人心,他们本身的精锐力量又在这些年战争中损失殆尽,在加上本撒家族调配有序,猝不及防之下,柯多密当局居然丢掉了大部分的领土,只有至关重要的提亚守住了底线。 见此柯多密当局也怒了,所谓宁与友邦不予家奴,柯多密当局开始联络悉伯,试图将提亚卖一个好价钱。 邱之要塞,说到底得有邱和提亚一南一北,才能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谁能同时掌握这两座城市,谁就有战略的主动权,在灵绳枪发明之前和星堡发明之后,都可以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悉伯早就看着提亚眼红了,如今有送上门的大礼岂能不收? 而作为献上提亚的报酬,柯多密当局要求保留自己的贵族身份,悉伯允了,至于剥夺的地是不可能还回来,不过悉伯愿意从其他地方交换给柯多密当局,双方谈妥了以后,这个交易在2662年达成。 可是事成之后,柯多密当局的瑞英人贵族当即大叫坑爹,这悉伯确实允了自己的贵族身份,可是这地呢,却是在还没打下来的比伯边区,悉伯信誓旦旦的让柯多密当局先在瓦雷边区等着,声称等自己打下比伯边区,就会三倍补偿柯多密贵族被剥夺的地。 这过分了喂!柯多密在那?南疆大陆西海岸,柯多密西边最近的主城乌拉,就已经直接临海,而比伯边区在那?南疆大陆东海岸。这么说吧,当初圣徒始祖梅依从腾龙大陆到南疆大陆,就是从东边来的,在如今比伯边区的土地登陆。 这交换条件听了自然让柯多密当局大感骂娘,可是贼船已经上了,那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老老实实的从南疆大陆西海岸跋涉到东海岸吧。 柯多密当局亲近奥雷蒂亚,本撒家族自然就亲自奥麦多,于是奥麦多派出使节作为本撒家族统治的北麦邱行省的调停者,询问悉伯对本撒家族什么个看法? 如今悉伯的重心已经调整在对菲尼这孙子复仇方面了,自然不是太过热衷于与瑞英麦邱交战,于是迪马内部几番商议以后告之了自己的条件:瑞英麦邱必须灭亡,悉伯不关心提亚以南领土的归属问题,但不会容忍提亚以北持续的反悉伯运动。 这条件传到北麦邱行省以后,本撒家族顿时感到简单啊,于是与奥麦多谈妥,以北麦邱行省获得自治权为条件内附奥麦多,这样瑞英麦邱自然不复存在,至于提亚北边那些反悉伯分子,本撒家族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给卖了。 星堡发明了,悉伯就没法像过去那样征伐天下,那么自己对悉伯的抵抗也就有了保证,至于奥麦多的自治权这更是不用担心,毕竟自己是属于抵抗悉伯第一线,奥麦多吃饱了撑着取消自己自治权,然后接过抵抗悉伯第一线的职责啊。 时间到了大历2664年,这里是迪马,在星堡发明以后,战争对于悉伯来说便不再是有趣的游戏,所以迪马街上的闲人少了很多,还能留在这的,不是回来轮休便是家中大富大贵,而这位老者不同,他是留下来做实验的。 牛顿已经76岁了,从林可镇一个破落贵族后裔走到今天,可以说是青史留名,多罗克、马斯埃姆皮这些老一辈导师都已经去世,作为研发浮空艇、改进灵绳枪、灵能炮、建立“牛顿灵力定律”的大师,牛顿可以称得上是悉伯科学界的架海紫金梁。 然而如今的牛顿却很窘迫,他虽然是个科学天才,却是个经济学白痴,昔日奇花危机他就着过一回道,星堡出来以后引发悉伯新一轮经济危机,更是把牛顿坑的倾家荡产,之后挪用多罗克大学公产的消息被抖搂出来,更是让牛顿不得不辞去多罗克大学校长的职业。 失去了收入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务,七十多岁的牛顿不得不重操旧业,回到一线工作岗位上,开始进行悉伯在星堡出现以后设项的工程,“铁轨项目”,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悉伯还是回到“婆利古草稿”的规划上来。 有过之前打的底,再加上牛顿这一干干将的倾力研究,最终铁轨技术终于被攻破,伴随着喷射的灵力炫光,灵力铁车在铁轨上轰鸣的前进。 作为灵力铁车最主要的研究者之一,牛顿站在火车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是否定了他之前对浮空艇的发明,还是终于可以回击斯塔福特的星堡了?不得而知。 灵力铁车停下以后,牛顿推开助手的搀扶,独自蹒跚着沿着铁轨前进,片刻之后在铁轨尽头坐下,过了半响助手发现牛顿没动静,才伸手去看,发现牛顿已经离开了人世。 可惜灵力铁车的研发已经太迟了,“第二次琳娜战争”已经到了即将终局的时候,切断菲尼南北联络通道以后,悉伯没有去触碰到处修满了星堡的南方,而是趁着领土被分割导致星堡修建的北方往死里打。 奥英贝奇王朝的瓦雷边区与旧关边区皆已经沦陷,然而核心地带比伯边区却凭借着莱尼走廊这绝佳地势,死死挡住悉伯的猛攻。 到了2666年时,悉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对莱尼走廊发动过攻击,这让奥英贝奇家族缓过劲来,于是他们派出了使节,愿意承认现有领土,只保留比伯边区而将战争结束,这样战争就能在悉伯建国六百周年时结束。 在奥英贝奇家族看来,开战时悉伯不过6个行省(地广人稀的捕奴行省被自动忽略),经过三十余年的战争之后,悉伯的领土几乎翻了一倍,这种成绩已经对得住为六百周年献上的庆典了。 对于奥英贝奇家族的说法,悉伯似乎也被说动了,开始切实的商讨议和,这让奥英贝奇家族放松了警惕,结果当2667年悉伯以海路突袭恩修姆时,奥英贝奇家族猝不及防,一战而失首都。 奥英贝奇家族的星堡基本修在前线,他们没有想到,悉伯居然派遣海军绕过北部巨型的半岛,直接绕到恩修姆这一面来,结果后方没修多少海军,甚至没有多少灵门枪,于是被悉伯一击得手。 恩修姆被突袭沦陷,拉开了奥英贝奇家族覆灭的序幕,在凭借着星堡经过6年的挣扎之后,奥英贝奇家族失去对比伯边区的控制。 大历2673年暨悉伯建国605年,悉伯、奥麦多、瑞英麦邱、菲尼、菲氩、法尔达和法安达穆等7国在菲尼首都纳苏贝签署《纳苏贝和约》,正式结束持续37年的“第二次琳娜战争”与持续35年的“第四次沙安狄亚恩战争”。 在《纳苏贝和约》中,悉伯吞并菲氩全国,吞并瑞英麦邱在提亚以北的所有城市,吞并菲尼在一道边区以北的所有城市,致使悉伯城市从战前的7个行省50个主城,暴增为14个行省112座主城。 随着《纳苏贝和约》的签署,自393年建国至今的瑞英麦邱正式亡国,享国2280年,期间经历过899年的“瑞英麦邱教国”时期,有72任牧首;481年的“至上教国”时期,34任牧首;217年的“新瑞英麦邱教国”时期,15任牧首;本撒王朝操控的“瑞英麦邱王权教国”时期,历经491年,25代牧首;以及最后192年的“第三瑞英麦邱共和国”时期,历经192年,11任牧首;当瑞英麦邱在2673年亡国时,总共有156任牧首。 1398年建国的菲氩也正式亡国,享国1275年;菲氩经历过323年的“牧师的菲氩之国”,26任炎牧尊;169年的“菲力之下的菲氩炎国”,10任炎牧尊;由菲力岚朔王朝分支吉利拉西王朝所掌控的菲氩,历经398年,共21代炎牧尊;281年的瓦雷洛西诺王朝,历经15代炎牧尊;以及104年的岚朔王朝,6代炎牧尊;当菲氩在2673年亡国时,总共有78代炎牧尊。 至此,悉伯正式成为南疆最强大的国家,整个南疆大陆北海岸全部都是悉伯的领土,由于悉伯如此强大,天界将“悉伯帝国”的荣誉称号授予悉伯。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一章 恶兽出笼(十四)“理性与野性” 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于2673年结束以后,悉伯便开始将首都从迪马搬离,毕竟如今来到悉伯首都迪马混饭吃的人越来越多,让迪马城市系统日益无法负担,搞得供奉们意见都非常大。 要知道工厂生产会带来大量的污染,科研工匠对此的意见越发大,而迪马作为悉伯三百多年的首都,有着无数历史文化积累,过多的人口导致这些文化遗迹遭到损坏。 尤其是在前些年,英烈碑居然被一伙黑帮斗殴而损坏了一角,可把迪马当局吓得不轻,发动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扫黑行动,毕竟英烈碑被损坏倒在其次,要是把英烈碑打穿,让人看到里面的赫尔斯王宫,那可怎么办啊?如今没几个迪马贵族愿意赫尔斯再次出现。 所以从“第二次琳娜战争”末期开始,悉伯便开始商议将首都从迪马搬离,等到占整个结束以后,正式开始了搬迁步骤。 虽然首都被搬离,但是仍然位于悉伯行省之中,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了巴蒂罗斯,以巴蒂罗斯作为自己的第三个首都。 选定巴蒂罗斯作为新首都,主要是有三个原因,一是巴蒂罗斯同样位于悉伯行省内部,并且与迪马比邻,不用搬迁的太远,二是巴蒂罗斯位于悉伯行省的正中央,而迪马太过偏西北,所以巴蒂罗斯更适合统合悉伯行省。 以上这两个原因是写在《迪马时报》上的,然而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巴蒂罗斯,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矣。 原因是什么呢?如今以悉伯行省来说,最适合作为首都的并不是巴蒂罗斯,而是吉大,吉大地处半岛,有两个海湾可以勾连东西,所以位置要比巴蒂罗斯适合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悉伯仍然选择巴蒂罗斯作为新首都而非吉大,原因很简单,吉大曾经是悉尼的首都,如今虽然帕尔森王朝嘴上在说不管是悉尼的悉尼人还是悉伯的悉尼人都是一家,但是把首都搬迁到吉大去,仍然会惹来非议。 而巴蒂罗斯就不同了,巴蒂罗斯虽然过去也是悉尼的领土,但他并非首都,再加上地理位置也凑合,于是巴蒂罗斯便成为悉伯的新首都,结束了迪马作为悉伯首都长达192年的历史。 悉伯将首都从迪马搬迁到巴蒂罗斯以后,除了王宫作为历史文化遗迹保留下来以后,其他的办事处全被拍卖,办事员则随着贵族转移到了巴蒂罗斯,将学校、科研机构、历史遗迹等留在迪马。 “迪马,是旧的悉伯;巴蒂罗斯,是新的悉伯!巴蒂罗斯将会作为新的首都,见证悉伯在帕尔森王朝和他的追随者们的努力下,走向一个新的高峰!”迁都的时候,《迪马时报》如是宣传。 迪马不再作为悉伯首都以后,位于偏僻林可镇的多罗克大学也将地址迁徙到迪马,并与迪马学院合并。 自从多罗克创立多罗克大学,经过马斯埃姆皮等一系列校长的努力,培育出牛顿在内一系列优秀的学生,早已经成为悉伯乃至整个南疆最着名的大学,吸引起其他学院按照多罗克大学的方式进行改革,乃至悉伯改革了自己整个教育模式。 而林可镇毕竟过于偏僻,因此在现任校长拍板的拍板下,多罗克大学从林可镇搬迁到悉伯,与迪马学院合并,所谓强强联手,而迪马学院也走完了自己263年的历史。 …… 钟铭即便是正常的走在路上,也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而视,尤其是当他走到礼堂入口时,更是被守卫拦下要检查准入证。 这不能怪守卫以貌取人,实着是钟铭的长相太不像一个学院学员了,虽然钟铭今年才17岁,但是却长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所应有的模样,而脸上故意不消去的刀疤,更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还真是我们学院的学生?”看到钟铭的准入证以后,守卫倒是想起来了,几年前学院有一个靠着奖学金进来的少年,很会读书也就罢了,关键是满身肌肉,所谓四肢发达头脑也同样发达,说的便是这个钟铭了吧。 “钟铭”这个两个音节的单词,其实直接按照神界语言的话,并不是发“钟”的音,而是一个拗口的长音加半促音,神界对于这种音节有专门的描述词汇,而钟铭便是这种词汇所导致的人名。 于是钟铭被放入礼堂,他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在钟铭面若冰霜的杀气散发之下,很快周围就空了一堆人,一直到后期礼堂其他座位都被站满了人,才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结伴而行,到钟铭周围的椅子犹犹豫豫的坐下。 又过了片刻,约定的时间到了,于是演讲的主角,一位文质彬彬的导师,看起来就与钟铭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上了礼堂高台,以扩音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礼堂:“各位学员们、导师们、来宾们好,我便是阿鲁埃导师,今天要演讲的主题是《文明与野蛮》。” 当阿鲁埃导师上台的那一刻开始,有关他的信息便浮现在钟铭的脑海中,这是钟铭从小培育起来的能力,也是钟铭能走到今天的依仗。 弗朗索瓦·阿鲁埃所在的弗朗索瓦家族,是赫尔斯老追随者之一,如果说斯摩皮家族是帕尔森王族之下最强的家族以外,弗朗索瓦家族就是第二梯队的家族。 阿鲁埃生于大历2645年,今年35岁,2665年放弃在多罗克大学的学业而弃学参军,作为一名神学专业的学生来说,这是比较罕见的。 入伍以后,阿鲁埃参与了2667年悉伯那一场经典的突袭战役,即用海军绕过牛尾半岛,从海的另一端恩修姆登陆,这一行为导致菲尼安设在莱尼走廊星罗棋布的“斯塔福特堡”统统失去了效果。 南疆大陆东北部有一个巨型的半岛,悉尼人早就通过神典有所了解,但是半岛具体形状和海况,还是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中知晓的,由于那个半岛类似火牛蒲扇般的尾部,因此被称作牛尾半岛。 之后6余年间,阿鲁埃在原菲尼的比伯边区作战,之所以说原菲尼,是因为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之后,那里不再是菲尼的比伯边区,而是菲比博的比伯行省,菲比博是悉伯的商业庇护国,其实就是附庸国的另一种写法。 “第二次琳娜战争”结束以后,阿鲁埃获得了巨大的功勋,然后重新回多罗克大学补上学业,正常来说他即便是随便写写都能轻松毕业,可是阿鲁埃却以相当认真的态度征服了导师与供奉,结果毕业以后直接成为多罗克大学的导师。 成为导师以后,阿鲁埃一开始研究的是自彼拉多在2505年发售《悉尼人建国一千八百年史》提出的“复古运动”领域,5年之后转而去研究一个比较冷门的专业,即“内陆野蛮人问题”研究,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多罗克大学礼堂中进行演讲。 钟铭,他的七世祖是伟大的捕奴先驱多哥多,钟铭的姓氏便是来自多哥多,即多哥多·钟铭。 还在钟铭年幼时,他的父亲在捕奴时被蛮族所杀,还导致了一次运输任务失败,支付了沉重赔偿金之后,多哥多家族开始家道中落,随从和分支分了家产以后便四散离去,留给钟铭一个破碎的家。 因此钟铭从很小时候便开始勤工俭学,一边利用父亲旧关系参与捕奴,另一边坚持学习,结果钟铭实在是天赋异禀,成绩优异而获得了奖学金,最后被推荐到多罗克大学之中,但是即便入学了,年幼时参与捕奴的杀气却始终挥之不去。 而今天钟铭来听阿鲁埃演讲的主要目的,是因为阿鲁埃演讲的主题是《文明与野蛮》,作为一名有志于恢复七世祖多哥多荣光的捕奴商人预备役,钟铭自然要来听一听,事实上他对一切与蛮族有关的信息都求之若渴。 阿鲁埃轻咳了几声,然后用投影魔法投出自己演讲的主题、演讲人名字、演讲时间等演讲格式,接着投出自己演讲中的两个关键词:“愚昧”,和“理性”。 “理性,是一切科学的心脏,研究理性是获得成功的唯一途径,任何重要问题的解决关键,无不包含在理性中间,如果没有理性,任何问题都不能得到确实地解决,这是彼拉多所告诉我们的。” “但是可悲啊,彼拉多已经离去两百余年了,我看到理性即便在最文明的悉伯,也不过是星星之火,更不用提其他落后乃至野蛮的国家了,愚昧仍然笼罩着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土地。” 起初,钟铭深深的皱起眉头,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来错地方了,虽然阿鲁埃说野蛮人专业的导师,虽然阿鲁埃演讲主题中有“野蛮”这个单词,但是他主要的内容与自己想到了解的蛮族无关。 不过随着阿鲁埃演讲的深入,钟铭的眉头又渐渐放开,他意识到自己虽然没能听到最感兴趣的内容,但是自己却在见证历史。 大历2680年暨612年,多罗克大学的年轻导师阿鲁埃发表并在礼堂演讲了自己的新文章,《理性与野性》。 在演讲中,阿鲁埃声称要“拥抱理性,摒弃愚昧,用理性启蒙愚昧”,这标志着理性运动在悉伯的兴起,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这个新时代以阿鲁埃演讲中提到的词汇为名,即“理性启蒙时代”。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二章 恶兽出笼(十五)猎奴者 “时代在发展,世界在变化,用这几年最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用理性的启蒙驱散可鄙的愚昧,这个是那个、额,那个艾路埃大师说的对吧?” 见到胖商人说着还卡壳了,于是多哥多的钟铭很有礼貌的帮助他补充道:“阿鲁埃导师,现在是供奉了,5年前那场《理性与野性》的演讲我就在现场。” “哎呀,阿鲁埃导师的高徒啊,怪不得一看就是做南蛮贸易的料”,胖商人听了后拍手称赞,此时刚刚从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的钟铭一点也不像一个正常的大学生,而是有从事抢劫这份很有前途工作的样子。 “既然是阿鲁埃供奉的高徒,那一定能更加清楚清楚的体会到进步的意思,所以既然其他什么都在变,这捕奴的方式不变可不行啊,小哥知道捕奴是怎么个操作吗?” 钟铭知道这是胖商人在有意考校自己,捕奴如何个操作,大多数参与过的人能说出个理所然出来,但是想要说的形象具体,至少得带过一个小队,毕竟基层捕奴人员只需要靠着一身蛮力就够了,队长才会知道的更多。 那么钟铭一个未成年怎么能当队长呢?别忘了捕奴行省管理制度混乱,而钟铭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正常人根本猜不到他还没成年,再加上家学渊源也让钟铭不至于一头雾水的入行,所以混了近十年以后,也偶尔带带队。 别看钟铭才刚刚毕业,他每隔几年都会重温旧地去筹学费,毕竟虽说大学有奖学金,但作为悉伯最优秀的大学,还是很勉强的。于是校方也许了钟铭休学重去捕奴的告假,只要钟铭能跟得上学业,而结果嘛,优秀毕业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所以钟铭对捕奴的具体流程,就像是自己使用双手一样熟练,更不用说大学图书馆中有关捕奴的书籍几乎都被自己扫了一遍,所以钟铭不但可以跟胖商人说今天是如何捕奴,还可以借用《“捕奴”溯源》这篇论文介绍过去捕奴的历史。 “捕奴”这个词汇有着悠久的历史,往前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悉尼刚刚建国的时候,那时贵族们就喜欢带着军队外出捕捉奴隶来充当自己的劳动力。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城市人口慢慢增多,关是平民数量就让城市无法承受以后,“捕奴”行动的次数便开始慢慢降低,即便是那些新开拓的领地,贵族们也更愿意从国内迁徙移民来这里耕种,而不是捕获桀骜不驯心怀不满的野蛮人。 所以当野蛮人对国家没用以后,“捕奴”便成了被废弃的死词,仅在古书中见到,而蛮人也成为文明国家的“三害”之一,各国之间没有互相交战的时候,军队便靠与蛮族作战来保持战斗力,并将蛮族驱除出边境。 一直到迪马开启了被婆利古命名的工业化以后,各行各业所需求的劳动力几乎每天都在增加,很快城市的流民就被扫荡一空,乡间农民虽然通过圈地运动反复扫荡,可是一是效果不佳,二是当时仅有两省之地的悉伯还得倚重农民,不敢做的太过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捕奴”这个词汇便开始复苏,即捕捉蛮族充当工人,当然最初的时候,捕奴只是自发的、不成规模的行为。 悉伯可以“捕奴”的地区基本都在南方,因此捕奴又被委婉的称作“南蛮贸易”,之所以说基本都在南方,是曾经有短暂的去北方进行过捕奴,那就是牛顿出生地林可镇所位于的艾希雅朵。 雄伟纵横的那罗山脉曾经帮助菲氩阻拦悉伯整整一百多年,而南北走向的那罗山脉四周皆是不易开发的山区森林,其中最大的一片就是靠近北海岸的森林,那里居住着不少的蛮族,不过反正等到钟铭出生的时候,那里的蛮族已经全部被捕获的一干二净了。 “捕奴”复兴以后真正迎来第一波高潮,是到“徽章泡沫”破裂以后,大批破产的市民跑到南方去,起初是为了躲避债务,之后利用地理优势开始接受本土的委托,捕获奴隶运回本土卖给工厂。 不过第一次高潮跑过去的猎奴者,混出头的非常少,因为这波人说得好听是流民,说得难听是“暴民”,不给国家纳税的那种,所以他们居住的地方没有祭坛,没有祭坛的话,蛮族的诅咒与瘟疫,让这批猎奴者每年的死亡率高达70%。 但是也正是要感谢这批猎奴者,正是他们筚路蓝缕的开荒,修建了基础的土路,开拓了小型的殖民据点,才为后来新一批猎奴者奠定基础,也就是钟铭七世祖多哥多这批人,这批猎奴者才是真正奠定捕奴事业的奠基者。 在多哥多这批人参与捕奴以后不久,有着官方身份的塔乌戈查也开始资助捕奴,用于捕奴的“塔乌戈查型灵门枪”在2508年应运而生,而在2510年时他更是推动悉伯官方承认捕奴事业,那些捕奴站点被正式设立为有祭坛的城市。 接着到2515年时,《塔乌戈查法案》的公布,标志着捕奴事业正式规范化,捕奴行为被迪马(当时还是悉伯的首都)规定为“劳动力中介行为”,而悉伯也不存在奴隶问题,那些被捕获的奴隶被称为“契约工人”。 对于《塔乌戈查法案》名称更改规定的成效如何?从将近两百年后钟铭与胖商人的对话中也可见一斑。 不过实际从业者对其不感冒是一方面,而确实更改了蛮族奴隶们的前途也是另一方面,起码如今有理论上的出路了。 根据《塔乌戈查法案》中其他的相关规定,“契约工人”属于特殊工人,专门用于从事高危行业的工作,比如矿奴、掘灵奴等,工作满一定年限便可以被释放为正常人。 对于这条规定其实看看就好了,如今悉伯即便是“普通”行业的工人,只要进了工厂寿命就已经是倒计时了,如果没有猝死和事故的话,最多也不过十年左右,而这还是“普通”行业,“高危”行业就更不用提。 不过还是有一类行业例外,那就是原材料生产行业,这个行业所需工人数量多,报酬又给的低,不靠“契约工人”的话人基本招不到人,而种植主对于自己买到的“契约工人”对待态度会相对好一些,怎么着的也得做到期限满了才算回本啊! 之后经过将近一百余年的开发,捕奴据点发展成小镇,小镇逐渐成为星罗棋布的城市,到了2602年时,悉伯正式将这些特殊的城市设立为“捕奴行省”,下辖3座城市,塔乌戈查、弗洛奇、裴思琪,这都是塔乌戈查家族的着名领袖。 捕奴行省不设立首府,并且自身业务形成竞争关系,这导致捕奴行省尽管与本土区别很大,分离趋势却比那些作为农业行省的行省还少。 而捕奴行省的三座城市各有千秋,塔乌戈查设立的最早,离本土最近,交通最方便,但是蛮族也最少;裴思琪和本土根本不接壤,想要将蛮族运回本土不是要经过塔乌戈查就是要经过弗洛奇,凭空就被抽掉了一层税;弗洛奇则介于两者之间。 以上是捕奴行省刚刚设立时的情况,而如今离捕奴行省的设立也又过去了八十余年,情况又大有不同。 南悉伯行省是个比较可怜的行省,作为悉伯起家时仅有的两个行省,南悉伯行省也算是辉煌过的,然而在悉伯扩张之后,南悉伯行高官条形的行政区划使得其交通不便,反而是直接与悉伯行省沟通更加方便。 这是悉伯起初制衡南悉伯行省分离的手段,可是这就苦了南悉伯行省,等悉伯的行省变得越发多以后,南悉伯行省自身被撕扯成不少部分,并且最关键的是,穷啊。 穷得发慌的南悉伯行省也把主意打到捕奴贸易上,因此在南方新设立了两个主城,达默泰做的是转手贸易,负责收购弗洛奇捕获到的贸易——毕竟弗洛奇不把奴隶卖给达默泰,就得卖给塔乌戈查了,这想都别想。 南悉伯行省的另一个主城是路塞纳多,路塞纳多就不做什么转手贸易了,他也是一座专门用来捕奴的主城,被誉为从森林中开辟的城市,因为路塞纳多是砍伐掉南方无数苍天的树木才建立起来的城市,他捕获奴隶以后售卖给乌奇琴查。 至于捕奴行省,又过了八十余年以后,塔乌戈查已经不做捕奴贸易了,因为当地的奴隶已经基本被捕捉干净或者逃跑,没奴隶了,因此塔乌戈查如今一心做奴隶转手贸易。 捕奴行省又新设立了2座主城,分别是纳塔巴巴和马提库鲁夫,皆是当地土语转化而成,多数是来自琳娜行省的瑞英人建设的马提库鲁夫将奴隶售卖给琳娜行省的约鲁拉那多,而纳塔巴巴则将自己与裴思琪的奴隶售卖给塔乌戈查。 塔乌戈查如今已经隐隐成为捕奴行省的首府,便是连弗洛奇也不时将奴隶售卖给塔乌戈查,塔乌戈查会销售到周边的纽约曼多与孔奥,这两城作为最终发货源,可以说捕奴行省正在将周围城市给卷入。 以上便是如今捕奴事业的大致情况,而钟铭流利的介绍让胖商人不住的点头称赞,心道自己找的这位投资对象怕是相当正确,更重要的是钟铭一是身份低微便于掌控,二是年轻力壮充满闯进,不似那些暮气沉沉和老油条般的捕奴痞子一样。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三章 恶兽出笼(十六)灵燧枪 上边说的皆是捕奴的历史,那如今捕奴应该要怎么捕捉呢? 在那些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绅士小姐们幻想中,还有游吟诗人的游吟诗篇——现在应该叫小说了——里面,猎奴者皆是带着一些与自己有相同志向、充满闯劲的好汉,带着捕奴队去荒野中搜寻蛮族部落,然后经过艰苦的战争挫败部落的抵抗,将其掠为奴隶。 如今的猎奴者,不过就是古老时代冒险家的新形容,经过艰苦作战取得了宝藏,回到家乡换回乡民的欢呼,只不过如今冒险家变成了猎奴者,宝藏变成了奴隶,但大体还是一样的嘛——可是也说了,这只是悠哉待在本土的绅士小姐们闲极无聊才会有的幻想。 钟铭是亲自去捕获过奴隶的,每当他在大学城内行走时,时不时听到对捕奴的描述便是这些梦呓般的鬼话,言语之中是对猎奴者的希冀,觉得那是玫瑰色的毛先生雅,这时候钟铭就恨不得亲自上去拎着这群小鬼的衣领,再扇上几巴掌。 荒野何其之大,一队全副武装的捕奴队想要在茫茫荒野中找到蛮族部落,那岂不是要找到天荒地老?那可是地广人稀的捕奴行省,而不是开发了上千年的本土! 而且就算你走大运,气喘吁吁的找到蛮族部落了你还真直接去打?要知道蛮族部落固然打不过国家,但总不至于连捕奴队都打不过吧?别忘了一队捕奴队小的也就十几个人,大的几十个人,而蛮族部落至少是五十人以上。 好,就算那个蛮族部落费拉不堪人数稀少,就算你侥幸打赢了这个部落,那你能得到什么?蛮族要是富裕的话就不会被称作蛮族了,而被你击败的蛮族部落,健壮的男丁估计不是战死就是逃亡,能被大战之后破败不堪的你捕获,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那么经过一番血战以后,你总算有了奴隶收获,可是老弱病残能卖多少钱?交战过程中你损失了多少人?还有沿途跋涉的损耗,还有要把战利品运回城镇的消耗,这些你能付得起吗? 因此,按照城市中那些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绅士小姐们幻想的方式去捕奴,铁定赔本赔的倾家荡产。 那么真正的捕奴方式是什么呢? 最顶级的猎奴者,是塔乌戈查那些人,他们完全没有参与到实际的捕奴过程中,仅仅是雇佣其他捕奴队去帮助他们捕奴,这才是最顶级的大佬,不用亲自去荒野之中冒险,在优渥的本土就有无数收获,这也是所有猎奴者奋斗的目标。 次一级的猎奴者,便是在捕奴行省星罗棋布的捕奴公司,或者叫奴隶公司,他们由塔乌戈查这类人投资成立,会先与蛮族部落联络上关系,让蛮族部落去进攻他们的蛮族老乡,然后将他们同胞作为俘虏卖给各个捕奴大队。 奴隶公司才会不把迪马货币给蛮族呢,而蛮族也不需要文明国家的货币,因此奴隶公司提供给蛮族的交换,便是粮食、布料这些生活用品,此外还有铁质刀具、灵门枪这些武器,最后则是提供捕奴队作为蛮族的雇佣兵。 是的,这便是大多数最底层猎奴者的谋生方式,他们通过奴隶公司作为中介,成为蛮族雇佣兵,为蛮族打蛮族,事后获得一些抽成,以及自己捕获的战利品。 毕竟在茫茫荒野中,最了解这片荒野哪里有蛮族部落的人,永远是另一个蛮族部落,而他们便是猎奴者合作的目标。而由于捕奴行业的兴盛发展,历史上甚至闹出两支捕奴队各自为雇佣自己的部落而互相交战的闹剧。 当然,不是没有一些有志向的底层捕奴队会绕开奴隶公司自己单干,但是大多尸骨无存,少数混出头的捕奴队就会成立新的奴隶公司,用他们的事迹激励着后来一批又一批的捕奴队。 面对蜂拥而至的捕奴队,蛮族不是没有警惕,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并不是文明国家的秉性。此外适者生存,其他蛮族雇佣捕奴队进攻你,你不与奴隶公司交易,那你不就落伍了吗?那你不就很快会被灭吗? 当然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一些有见识的蛮族部落联合起来,试图群起而攻之消灭捕奴公司,对此塔乌戈查这批人就会牵头让捕奴公司联合起来,让所有捕奴队联合起来,先行消灭这些蛮族。 不过在两百多年贸易之后,捕奴行业也出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由于捕奴队的入侵,蛮族们一是统一力度越发高了,各个蛮族王国变得越发强大,二是蛮族获得了大量来自悉伯的武器,尽管他们不懂如何制造,但盖不住交易量多且天长地久啊! 就如胖商人所说的,新时代要有新方法,因此钟铭就被邀请过来尝试新方法,也就是新式武器。 钟铭拿起了被胖商人推销的“新式武器”,放在手里掂量着重量,别小看这个重量,在荒野之地漫长的行军之中,一丁点重量差别,都会因为时间流逝与旅途路程增长而被无限放大。 见到钟铭老练的掂量武器以判断其重量,胖商人也不由得点头,这证明钟铭是一个有经验的猎奴者,是值得投资的对象。 “不算太重,适合作为猎奴人的武器,”片刻之后,钟铭将武器放回台上,然后对胖商人问道:“这东西叫什么?和灵绳枪比起来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优点?” 胖商人堆起笑脸介绍到:“目前我们将它叫做灵燧枪,因为这种枪的激发是由燧发机关击打而产生的,如果问灵绳枪与过去灵能枪之间的区别,掂量过后,从荒野之中走出来的阁下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还是在考验自己么?不过钟铭无所畏惧,在胖商人以这种口气说了之后,钟铭反而能肯定自己在掂量灵燧枪时的感受了:“你不会告诉我,这东西的灵能子弹是从屁股塞进去的吧?” 灵燧枪的灵能子弹就摆在武器台的盘侧,用老了灵能枪的钟铭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灵能子弹无法从枪口塞进去,反而是灵燧枪后方有一个开口,估摸着就是放置子弹的地区,并且武器台上没有摆放枪捅,这就更加证实了钟铭的预感。 灵门枪没有子弹,其作用是通过枪这种灵能武器,使得平民军队的灵力共振水平可以达到封建时代贵族才会拥有的水平。 灵绳枪拥有了灵能子弹,让列装灵绳枪的军队可以在灵力共振水平拥有封建时代贵族水准的同时,通过发射子弹绕过敌军的衰竭魔法,给敌军制造出极大的伤亡,“巴塞那战役”便是灵绳枪的成名之战。 而灵绳枪的灵能子弹是从枪口装下去的,所以战场上射击完之后,士兵需要将灵绳枪垂直立在地面上,自己半蹲下来把灵能子弹塞进去,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可是灵能子弹的威力不可小觑,每次发射都会给灵绳枪的枪膛造成一定的磨损,所以通常灵绳枪用过几次以后,枪膛就会变得粗糙无比,即便是垂直立在地上,灵能子弹也难以落到发射膛,这种时候就要用到枪捅,将灵能子弹捅到发射膛中。 “对极了,屁股,就是从屁股塞进去,钟铭阁下你想想,以后发射子弹不需要用枪捅,不需要半蹲在地上,直接从屁股将子弹塞进去,这能节省多少步骤啊?”胖商人热情洋溢的介绍道。 “我能试试装子弹吗?”得到胖商人允许以后,钟铭开始按照盘侧侍者的指引,为这个灵燧枪递装子弹,步骤果然比灵绳枪少了不少,耗时更短,这让钟铭心中一喜,在捕奴中,更短的时间发射出子弹,那就意味着生命啊。 见到钟铭的脸色,胖商人知道钟铭已经动心了,于是趁热打铁的继续介绍灵绳枪的优点:“和用于战场上交战的灵绳枪不同,灵燧枪专门考虑到你们这些要与邪恶粗鄙蛮族作战的特点,因此对此特殊进行强化。” “首先便是灵力共振,灵燧枪仍然保持过往灵能枪对灵力共振加强的功能,只是牺牲范围和进攻换来了防御强化。” 过往灵门枪和灵绳枪都是用于军队作战,因此这些灵能枪灵力共振的连接范围是相当广的,以尽可能连接战场上的各个军队。除此之外有些型号的灵能枪或多或少的也强化了灵力轰击的功能,也颇得一些将军的喜欢。 然而根据胖商人介绍,灵燧枪将这两个功能都给弱化了,换来的是灵力共振防御功能的加强,这倒是可喜之处,毕竟蛮族中不少紫萝级强者可是拥有领域的,靠着灵能枪加强防御也是不错的应对,而一支捕奴队人数大都不多,减少范围也算是合理的调整。 而钟铭知道,接下来便是重头戏,即灵燧枪的进攻功能究竟如何,胖商人随后也介绍到这一点: “咱们都知道,过去战争中装备灵绳枪的部队是用灵能子弹作为进攻方式,但是灵能子弹有效射程并不高,所以军队里面也有说法,让灵绳枪部队射击一百米外的目标,与让他们射击太阳是一样的结果。” “有效射程都如此可怜,更不用提有效杀伤射程,所以灵绳枪部队想要有效杀伤,必须将敌军放入三十步乃至二十步的距离才行,所以灵绳枪部队的战争方式也被戏称为排队枪毙。” “然而灵燧枪就不同了,他的有效杀伤射程是灵绳枪的两倍!”胖商人竖起两根手指,这让钟铭的眼睛直接直了,“并且你想,装载子弹不用半蹲下来并垂直立抢,那就可以趴在地上阻击蛮族,这对蛮族来说也是一种威慑啊!更不用提保留了原有子弹共振的功能。” 好处说了这么多,那肯定有缺陷,不然为什么不是找别人而是找自己,于是钟铭谨慎的问:“听起来还不错,只是我想知道灵燧枪的缺点是什么?” 胖商人早有预料要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所以搓着手指嘿嘿笑道:“这个嘛,灵燧枪的炸膛率最低也是10%。” 钟铭转身就走。 不管是灵门枪还是灵绳枪,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功能,那就是增强灵力共振的成功率,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不会炸膛,所以这两类枪的炸膛率都在1%以下……额,不算奥雷蒂亚土法制造的灵门枪。 而你灵燧枪炸膛率到10%?这特么是赌命啊!怪不得增加了这么多优点,原来是取消了这个功能。 “阁下别走啊喂!正是因为炸膛率高,我们才需要继续改进嘛!阁下要是愿意使用灵燧枪为我们公司宣传,我们愿意给你投资,为你成立属于自己的奴隶公司,并且廉价供应灵燧枪!” 钟铭停下了脚步。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四章 恶兽出笼(十七)新计划——殖民 大历2685年,一家名为“钟铭奴隶公司”的新捕奴公司在裴思琪挂牌成立,作为一家启动资金并不高、建立者也不是什么着名人物的情况下,这个公司原本不会遭受到什么关注,毕竟在这个时代,每天都有无数奴隶公司成立,大多数存在不了几天就倒闭。 不过如果说要让刚建立的公司博名气的话,这个公司可以说如愿以偿了,因为公司创建者钟铭规定,公司的猎奴者必须使用“灵燧枪”作为捕奴工具。 “哦,高山之神在上,他说的是那个马汉发明的咬屁股枪吗?我打赌使用这个武器出去捕奴会把那些蛮族给笑死,这样那位天才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了……只要咬屁股枪不会在他们把被笑死的奴隶绑起来时炸膛的话。” 灵燧枪,或者说“咬屁股枪”,早在2682年时就已经发明出来,几个月前开始给一些猎奴者使用,结果短短几个月之内灵燧枪的大名就传遍了捕奴行省。 而这几个月中钟铭正忙于毕业修行,所以不太了解捕奴行省最新的消息,否则他看到灵燧枪的第一刻恐怕掉头就走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灵燧枪叫做“咬屁股枪”呢?因为和灵绳枪比起来,灵绳枪需要将灵能子弹从枪尾塞进去,而步骤之一就是咬开灵能子弹的封存,远远看上去像是在咬灵燧枪的屁股一样,因此被一些对灵燧枪怀有恶意的人称之为“咬屁股枪”。 对于这一些质疑,钟铭只能站在公司——其实就是一座低矮的房屋——门口,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给来往的好事者纠正:“相信我,几个月前的灵燧枪是3年前的试用版,如今我手上的是最新版的灵燧枪,绝对不会十发五爆!” 尽管钟铭如此信誓旦旦的对来往的猎奴者这么承诺,但是相信他们的人却寥寥无几,甚至连他旧有的关系都难以拉来几个人,所以钟铭的公司是属于那种最烂的、垫底的奴隶公司,勉强超过十个人。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钟铭仍然没有绝望,事实上每当别人拒绝他的邀请时,他的心中都如是激励自己,“钟铭奴隶公司”依靠着试用灵燧枪有着可靠的前途,这些如今嘲笑钟铭的人他日迟早会后悔的。 为什么钟铭有这个自信呢?因为钟铭这个公司表面上只是一个单干户开的,然而实际上钟铭一个人只拥有40%的股份,余下20%是公司其他加入者的,剩下40%的股份则是属于其他公司,而这个“其他公司”,值得便是“塔乌戈查家族”。 作为一名有志于成为最成功猎奴者的人来说,“塔乌戈查家族”这个名字铁定是如雷贯耳,他们是捕奴行业的顶点,也是所有猎奴者奋斗的目标,尽管能够达到这个位置的人寥寥无几。 这意味着钟铭只需要不放下太大的错误,导致塔乌戈查家族对钟铭产生愤怒,那钟铭在起家阶段就不需要担心启动资金的匮乏,就算最后灵燧枪的试用失败了,起码还有塔乌戈查家族帮自己兜底,并且自己也会给塔乌戈查家族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每当早起时钟铭便这么对着镜子激励自己,“我能承受很多失败,而我相信这些失败不是无用的,事实上这都会成为我前进路上的动力,帮助我恢复多哥多家族的荣耀!” 这些激励让钟铭撑过了7年,当钟铭快三十岁的时候,他的奴隶公司仍旧没有起色,始终保持着惨淡经营,这主要是灵燧枪并不具备对旧式灵能枪的压倒性优势。 塔乌戈查家族仍然在资助着钟铭,并非他们和钟铭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多面撒网放长线罢了,事实上钟铭听说塔乌戈查家族时常举办一些使用灵燧枪的射击比赛,试图在比赛中打响灵燧枪的名声。 不过射击比赛比钟铭这里更惨,听说比赛场地当场炸膛的例子数不胜数,让塔乌戈查损失了不少的钱,这么看来勉强能维持收支的“钟铭奴隶公司”还算业绩不错了,也难怪塔乌戈查家族一直在资助钟铭。 这就是大家族的魄力啊!每当想起这十多年来塔乌戈查家族为了投资灵燧枪砸了多少钱,钟铭心都在颤抖。 不过这也是因为塔乌戈查家族财大气粗的原因,有无数塔乌戈查持有股份的子公司为塔乌戈查家族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让塔乌戈查家族可以如此浪掷资金,对于这一点,钟铭是万万不能及的。 7年的惨淡经营之后,塔乌戈查家族还没失去信心,钟铭却先失去了信心,于是在大历2691年的最后一天,钟铭独自在公司房内,只放着几盘冷菜,将屋外热闹的庆典隔绝在耳旁而自我反省道: “我对灵燧枪的推广有懈怠吗?我真的尽心尽力了吗?我真的拼尽全力了吗?我想说是的,可是为什么不能成功呢?那或许是我没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吧。” 钟铭的反省从裴思琪的新年烟花升空爆炸之时开始,一直到2692年清晨微光浮现时才结束,此时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过了几日,钟铭便乘坐浮空艇去了塔乌戈查,被或许进入塔乌戈查的母公司总部时,钟铭带上了自己的计划书。 塔乌戈查家族如今的领袖名叫裴思琪,如果感觉这个名字熟悉那就对了,钟铭公司也设立在裴思琪,前面说过捕奴行省最初的三个主城中,塔乌戈查是来自塔乌戈查家族,剩下的裴思琪和纳塔巴巴皆是塔乌戈查家族最杰出的两个族员的名字。 而如今这个裴思琪是塔乌戈查家族的铁腕统治者,一个活着的传奇,一些小事或许会聆听幕僚的建议,但是对于公司未来前途的发展,裴思琪绝不容他人质疑,灵燧枪项目亏损了这么多资金却仍然还在持续,离不开裴思琪坚定不移的支持。 钟铭进了办公室以后,首次见到这位居于所有猎奴者顶点的人,裴思琪的头发尽数发灰,却仍旧有条不紊的梳理的整整齐齐,就像是被犁耕耘过的耕地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指责失礼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一个一丝不苟的老者。 而钟铭也听过这个老者的传奇,他毕业修行时被家族竞争者授意绑架,流落到了蛮族出没之地,之后裴思琪为了回乡,发生了一系列可以写成惊心动魄小说的故事,有不少游吟诗人试图将其改编成话本,却被裴思琪拒绝了,理由是“我还没死”。 回到家族以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最终裴思琪成功的取得了家族的控制权,然后开始进行整风运动,在他的整风之下,原本显露颓相、看起来要被新的竞争者后来居上的塔乌戈查家族又泛发了新的活力。 除了是一个商业强人以外,裴思琪还是一位名列牛顿科学院的科研工匠,获得过“婆利古奖”。 裴思琪能获得“婆利古奖”,主要是在2666年的时候,裴思琪研发出可以将投影魔法长久保留下特制纸之上的“成像魔法”,裴思琪将其定名为“照相技术”,而照相技术的研发让裴思琪获得了2668年的“婆利古奖”。 “你的眼神依旧如同欲噬人的秃鹫,所以我想你并不是借口有新方案得以见我,然后说服我放弃对灵燧枪的投资的,”钟铭坐下以后,裴思琪用他苍老而坚定的说道,“所以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用你的新方案说服我。” 钟铭翻开了自己的计划书,用最简短的话语将重点述说给裴思琪,起初裴思琪只是双手托着下巴一言不发,伴随他一丝不苟的形象,饶是砍了十多年蛮族的钟铭都有些心悸,但是钟铭成功克服了心悸,按照自己原先定好的步骤说了下去。 五分钟之后裴思琪首次发言,他将托着下巴的手放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对钟铭说道:“很好,你的计划打动了我,现在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你需要更加具体的和我详细介绍这个计划,并回答我的疑问。” 钟铭点头答应,将计划书翻回最初的一页正准备重新开始说的时候,裴思琪举起了手,几乎将钟铭吓得魂飞魄散,还好这并非是裴思琪对钟铭的不满:“阿拉比,我会见客人需要多半个小时,重新整理我今天的日程安排。” 阿拉比是裴思琪的秘书,他进来鞠躬点头以后便退了出去,将时间与空间留给钟铭和裴思琪。 钟铭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的计划书给说完了,裴思琪坐直了身体,将眼睛闭上,钟铭知道这是裴思琪在思考自己的方案,故而忐忑的等待审判。 “行,”当裴思琪说出这句话时,钟铭的心终于放下来,自己豪赌的第二步(第一步自然是计划书)成功了,而钟铭此时也反应过来,仅仅是与裴思琪的对话就让自己大汗淋漓,比与蛮族战斗还要疲惫,这就是这个传奇的威势吗? 在离开之前,不只是哪来的勇气,钟铭突然问道:“裴思琪阁下,是什么勇气给你这么多年一直投资不断亏损的灵燧枪的信心?” 裴思琪露出了笑脸,这是钟铭进来以后看见他的第一次笑脸,只见裴思琪拿起了桌上的铭牌,钟铭看到那上面的文字是“塔乌戈查奴隶公司总裁”。 “钱”,这短短的一个单词,给钟铭造成了几吨重的暴击,而在钟铭还没回话时,裴思琪又举起了右手,伸起两根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珠,与要戳进眼珠几乎只有睫毛的差距,“还有目光。” 离开了塔乌戈查富丽堂皇的总部,钟铭恋恋不舍的回望这栋大楼,钟铭由衷的希望在经过无数风雨磨难以后,自己也能有裴思琪的气势。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五章 恶兽出笼(十八)再会 这几天裴思琪的闲人们有了新的谈资,那就是“钟铭奴隶公司”改名了,名字变成“钟铭殖民公司”,据说这项公司主营的业务将从奴隶变为殖民,这个新鲜事引起了闲人们一阵谈论,随后慢慢平息。 钟铭没去管闲人们如何嚼舌头,他忙着启动自己的项目,挂牌重组自己公司以后,等事情上了正轨,钟铭便订了回到本土,准备去搜罗一些破产不久一无所有的平民,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去年又发生了一次经济泡沫。 去年的经济泡沫是和棉花有关,前些年棉花种植地爆发了棉花瘟疫,大批棉花因为瘟疫而绝种,导致一系列价格暴涨,一些投机商人趁机抄高棉花的价格,把棉花泡沫给吹起来,结果去年的时候破裂了。 又一次经济泡沫的破裂,造成大量原本有工作的人陷入了贫困之中,他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堕入《济贫法》接受的范围,这些人一定不愿意如此,毕竟进了济贫院就是九死一生,因此他们会很轻松的被钟铭诱惑,毕竟捕奴行省再怎么危险,也比不上济贫院。 不过这种事还是要打点好当地的官员才好,虽说裴思琪已经承诺会与上层通气,让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神界不是有警句么?“阎王好斗小鬼难缠”,钟铭亲自回本土,任务之一就是将小鬼给打点好,再怎么说帮贫民逃过《济贫法》毕竟是违法的行为。 钟铭去的目标是真正的本土,因为只有本土才会有大量被卷入泡沫的市民阶级,也只有本土可以提供自由劳动力,那些原材料行省的农奴大多被束缚在种植园内,实在不好去触种植主的霉头。 因此钟铭从裴思琪启程,顺路带些奴隶和当地特产,经过纳塔巴巴到达塔乌戈查去委托售卖,然后北上经过纽约曼多,从隶属于南悉伯行省的雅世艺进入本土。 雅世艺是钟铭进入本土的第一站,这个有着优雅名字的主城由于隶属于南方,历来就较少被战争波及,上次还是“第一次琳娜战争”的时候似乎有波及到这里过。 而钟铭到雅世艺的时候,听说雅世艺正在炸开一次会议,当然不是官方主持的会议,而是一些有名望的绅士们主持的会议,被称作“理性运动裁断会议”,而着名供奉阿鲁埃便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 既然正好遇上了这次会议,于是钟铭决定去会场看看,反正也是顺路,只是不知道阿鲁埃还是否记得自己。 当钟铭进入会场的时候,阿鲁埃正在指挥会场的布置,钟铭拿出自己在社交时须臾不离身的优秀学生毕业证走上去,正欲与阿鲁埃交谈时,只见一个身着祭司服装的人,杀气腾腾的冲到阿鲁埃面前。 “阿鲁埃供奉阁下,听说你这十多年来,一直向各位可敬的绅士小姐们灌输一些邪门歪道,让他们不再信奉神灵,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死后就得不到神灵的庇护,就会变成魔鬼的试验品吗!你是想危害整个悉伯吗!” 此时阿鲁埃已经47岁,比起12年前演讲时的阿鲁埃来讲,此时他的脸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皱纹,但是这些皱纹没有使得阿鲁埃变得软弱可欺,反而却让他看起来变得更加智慧与坚定。 “尊敬的祭司阁下,或者说祭司助理阁下?我可是高山之神的虔诚信徒啊,你为何如此污蔑一个虔诚的信徒呢?” 此时周围的人都围了过去,不过没有出言帮助阿鲁埃的,这倒不是他们漠视阿鲁埃,而是他们知道,阿鲁埃最喜欢与别人辩论,而随着阿鲁埃名气渐长,敢和阿鲁埃辩论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怎么能轻易的放走他呢? 于是人群围了过去,想要聆听阿鲁埃是怎反驳这位身着祭司服装的人的指控,钟铭也顺着人群站在阿鲁埃的身边。 这位祭司毫不犹豫的打开一本书,顺着标签轻易的找出被他标注的那一页,然后指着一段叫到:“就是这段,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钟铭歪着头看到了祭司拿着的书名,《论信奉的理性与愚昧》,作者是阿鲁埃,虽然钟铭从来没看过这本书,但是大致已经猜出让这位祭司如此暴怒的语言大概是哪些了,而钟铭也饶有兴趣的想看阿鲁埃是如何反驳。 只见阿鲁埃以几声潇洒的大笑,先是让祭司摸不着头脑,然后恼羞成怒的发问:“你笑什么?” 有过辩论——或者说骂街经验的钟铭知道,从这句话一问出来,这位祭司恐怕就要被钟铭带着节奏走了,而这位祭司看起来以权压人习惯了,并不是什么擅长辩论的人,恐怕会成为阿鲁埃名望新的来源处。 “我笑什么?我笑有些人只有粗布缝制的麻衣,有些人对神灵部分举措提出了质疑,但是他们却比某些站在祭坛上穿着侍奉神灵的衣服天天向神灵祷告的人更加虔诚!” “岂有此理!写出这样放肆语句的你,居然会比我们更加虔诚!”祭司怒了,他仍然拿着那本书,指甲划着书页的力气让钟铭感觉书本都要被撕裂了。 “在这本书中,你居然说人要多思考,多凭借着理性思考!身为信徒的我们,只需要仆仆在地上接受神灵的指引就行了,有了理性岂不是恶念丛生!” “我只是提倡理性的信奉神灵,思考神灵的神谕而已,而理性的反义词是愚昧,你的意思是我们对神灵的信奉是愚昧的吗?” 祭司明显脑袋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话题怎么转移到了这里,他的目光露出了一瞬迷糊,随即又转成凶狠:“对!在宗教领域上,愚昧并不意味着错误!如果大家都能‘愚昧’的信奉神灵,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暴力与侵害!” 阿鲁埃听罢哈哈大笑,然后转向众人:“各位绅士们,让我以一个有趣的小故事,作为给这位祭司的回答吧。” 周围传出了欢呼,看得出来这些人跟着阿鲁埃很久了,知道阿鲁埃接下来必然会带来他们所喜欢的小故事,而祭司的抗议被淹没在掌声之中。 见此,钟铭也暗自笑了笑,也就是阿鲁埃这种弗朗索瓦家族出身的贵族才能这么对祭司了,要是自己这种撑死市民的敢这么对祭司,早就被送上审判台烧了,还哪来给人讲故事的机会。 “有一天,一个虔诚的信徒乘船时落水了,于是他向高山之神祈祷,祈求神灵将自己救上岸。” “片刻之后,一个出海打渔的渔夫发现了这位落水者,于是他想把落水者捞起来,可是被落水者拒绝了,他说:‘我是一位虔诚的信徒,高山之神肯定会来救我。’渔夫听罢只能离开。” “渔夫走了以后,一个出来看海的贵族发现了落水者,于是他仁慈的想把落水者捞起来,可是也被落水者拒绝了,他说:‘我是一位虔诚的信徒,高山之神肯定会来救我。’贵族听罢只能离开。” “贵族走了以后,我们伟大的悉伯合众总统也在出来看海的时候发现了落水者,于是他仁慈的想把落水者捞起来,但是还是被落水者拒绝了,他说:‘我是一位虔诚的信徒,高山之神肯定会来救我。’合众总统听罢只能离开。” “结果落水者被淹死了,”简短有力的话中惹来场上的爆笑,阿鲁埃在笑声中继续讲述,“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落水者死后去了高山之神的神殿,落水者就委屈啊,他问高山之神:‘我是如此虔诚的信徒,你为何不来拯救我呢?’” “高山之神听了很诧异,就回答道:‘我怎么没有派人去拯救你?我派了一个渔夫、一个贵族乃至悉伯合众总统去救你,可是你都不上来啊,我能怎么办?’” 此时场上已经成为欢乐的海洋,连钟铭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那名教士仍旧涨红了脸,嘶吼着声音咆哮道:“编排神灵,亵渎!这是亵渎!”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必须得让伟大的高尚之士派遣神使,或者是亲自下凡去救这位渔夫了?” 阿鲁埃的质问让祭司沉默了,身为贵族的骄傲让祭司才不会去关注一个渔夫的生死,而神使的派遣是非常严肃的问题,祭司更加无法接受神使去救一个渔夫。 见到祭司没法回答,阿鲁埃利用这个沉默厉声说道:“所以这不是亵渎!这是愚昧!可耻的愚昧!” 笑容从阿鲁埃脸上消逝了,他掷地有声的说:“你手上拿着这本书中,我所批判的愚昧的信奉,就是这种信奉!这个故事固然是我编排的,但是如果每个信徒都仍然停留在中世纪的愚昧之中的话,那么终有一天这个故事会变成现实!” “胡扯!是胡扯!”祭司已经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只能继续嘶吼着嗓音,声称阿鲁埃肯定会成为魔鬼的试验品,于是在围观者的嘘声之中,祭司被抬着扔出会场。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六章 恶兽出笼(十九)理性运动裁断会议 当精彩的辩论结束以后,人群大多各自散去,毕竟作为工作人员的他们还得布置会场,仍旧围绕在阿鲁埃身边的,大多是像钟铭这样,慕名而来或是抱着什么目的的拜访者,而在这些人之中,钟铭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凶神恶煞的相貌引人侧目。 吸引一个儒雅人士向启蒙主义者发问,这没什么可荣耀的,毕竟他们本来就好学,但是如果让一个凶神恶煞的混混愿意虚心求问,那就是大大的荣耀了,于是与几个推荐者背景较硬的人对话完以后,阿鲁埃便点了钟铭的名字。 而阿鲁埃果然不记得钟铭了,要知道钟铭虽然在裴思琪有那么些名字,但那是在对本土人来说遥远的蛮荒之地,更何况钟铭和阿鲁埃也就在12年前相见过一次——还是钟铭在台下看着阿鲁埃。 不过在钟铭拿出了自己的优秀学员毕业证,并说出自己曾是阿鲁埃最引以为豪的那场演讲中的听众,阿鲁埃看向钟铭的脸色也都柔和了不少。 接着在两人简略的交谈中,钟铭硬朗干练的风格让阿鲁埃看的非常顺眼,因为理性启蒙主义者崇尚的是做实事,钟铭显然符合这个范畴,再加上钟铭特意挑阿鲁埃喜欢的话说,所以相处愉快的两人便互相换了通信方式。 在简短的聊天中,钟铭也得知这次“理性运动裁断会议”召开的原因,就如其名字所说的一样,裁断。 这十多年来随着“理性启蒙运动”如火如荼的在悉伯流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贵族、市民们加入这个运动,也有着繁星般灿烂的成果。只是每个组织大了以后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问题与分歧,而随着“理性启蒙运动”的越发壮大,这个问题也出现了 加入“理性启蒙运动”的参与者,通常自称为“启蒙主义者”,每个主城都有这么些年轻的贵族和市民追随阿鲁埃的脚步,于是他们效仿阿鲁埃在迪马成立迪马启蒙俱乐部一样,于自己所在的城市成立了启蒙俱乐部 然而悉伯何其之大,可以说是南疆最大的国家,虽然启蒙俱乐部大多只在本土开设,但是这数量累计下来,也让启蒙俱乐部为数不少,再加上十多年的发展以后,启蒙俱乐部几做到了每座大城市都有一个。 如果启蒙俱乐部是一个政党,那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阿鲁埃是要被招进王宫中好生招待的。 可是启蒙俱乐部偏偏不是,并且启蒙主义者大多带着反传统的思想,比三百多年前提出理性复古的彼拉多更加激进,因此各个俱乐部之间也不设头头,即“我们不需要‘代表’来代表我们”。 其实在冷弈看来,这主要是各个启蒙主义者之间各个人五人六,谁也看不上谁,同一个俱乐部内就分歧颇多,那就更别提选出一个代表俱乐部的人,或者将所有启蒙俱乐部给拧成一股力量了。 这样导致阿鲁埃虽然有“理性启蒙运动”发起者的荣誉头衔,是所有启蒙主义者公认的倡导者,可是阿鲁埃却不能因此将这份荣誉头衔转化为政治力量——而阿鲁埃似乎也不关心这个,他似乎仅满足于通过文笔抨击时政。 而这么一来,各个启蒙俱乐部之间唯一能联系起来的方式,只有阿鲁埃本人在每年挑个时间,邀请各个俱乐部内的头牌人物聚在一起,相互交流总结一下自己所在的俱乐部去年做了什么,为人类文明有什么贡献。 别笑,很多启蒙主义者真的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看来他们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而奋笔写作,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贡献,但是所谓什么“思想的贡献要比物质的贡献大上一万倍”云云。 说真的,这几年冷弈也是有看过这群人写的文章,有些文章确实写的不错,比如阿鲁埃等人,但是还有一些所谓文章,不过是启蒙主义者之间互相吹水,这也反应了启蒙运动的一个现状,良莠不齐。 而今年这次聚会的法统来自过去几次会议,只不过有所特殊而已,这次会议不再是单纯吹水而是加上弥合分歧的目的。 作为一名启蒙主义者,同时是大悉伯主义者,阿鲁埃每年召开会议的时候都会更换地点,美其名曰要感受祖国大好河山,踏遍每一个角落,于是今年轮到了在悉伯城市中存在高不高的雅世艺。 不过同样在冷弈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平衡措施而已,启蒙主义者反对独裁专断,而长期在一个地方召开,试图让一个俱乐部跃居其他俱乐部之上,无意都会导致这个问题——至少启蒙主义者认为会导致这个问题,所以就每个城市轮着召开。 那么各个俱乐部的分歧是什么呢?原本启蒙主义者抨击的对象是相同的,“愚昧”,“野蛮”,尤其是继承自“中世纪”的黑暗作风,为此他们撰写诗歌、撰写文章,用各种方式去嘲讽这些不好的事,通过文字来抨击“中世纪”。 但是抨击着抨击着,阿鲁埃一干人等就发现出问题了,一些启蒙主义者调转火力,把抨击的目标变成了工厂、新兴市民等,觉得如今的社会在某些方面还不如过去,比如《济贫法》等等。 去年开始,两派启蒙主义者在报纸上互相骂战,骂战持续了半年多,骂战起来以后启蒙主义者就发现问题更多了,原来他们互相之间的分歧是如此之大。 到了最后,还是阿鲁埃以启蒙主义倡导者的头衔作为威压,一个人一个人写信过去修补关系,才暂时将骂战压制下来,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次调和双方关系、确立所有俱乐部共同纲领的会议。 对于阿鲁埃这个计划,钟铭是相当不看好的,从捕奴行省走出来的钟铭认为,唯一能让别人心平气和听你说话的方式就是运用物理手段,而阿鲁埃显然不打算使用物理手段,而是要用口头辩论的方式进行说服。 钟铭是粗人,虽说粗中有细,但即便如此钟铭也不知道如何能通过辩论说服别人,多罗克大学中的辩论比赛那是因为有投票员,有评委老师,起码有一个标准,如今这帮人都已经从大学毕业这么久了,就他们的地位,谁敢当他们的评委? 对于自己这些感想,做人圆滑的钟铭当然不会直接对阿鲁埃这么说,“放弃吧,你所做的不过是徒劳”,于是谨慎的闭上嘴巴,等待着几天之后的大会,盘算自己能从这次会议中认识哪些人,得到多少人脉。 既然连钟铭这个对启蒙主义不怎么接触,仅仅是凭经验都能判断这次会议注定是无果的,更不用提从“理性与野性”的演讲开始就一直关注启蒙运动的冷弈。 而和阿鲁埃不同,嫌热闹不够大的冷弈没有弥合矛盾的想法,他的想法是既然矛盾注定无法弥补,那自己不如干脆推一把手,让分歧彻底暴露出来? 数天后,会议正式开始,这可以说是理性启蒙运动十余年来,各地启蒙主义者大师们聚集最全的一次,或许他们也知道,如果这次不聚一聚,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法以一个派系的身份再聚一次了,并且这还是决定启蒙主义者走向何方的会议,又如何能不来呢? 会场是通常的礼堂设置,高台上是演讲台,用于发言与辩论,只是讲台下的座位被特殊布置过,以安置到来的理性启蒙主义者。 按照阿鲁埃的预计,目前启蒙俱乐部分为三派,仍然追随阿鲁埃最初目的的正统派,转而开始抨击工厂制度的异端派,以及还没有表态的中立派。因此会场的椅子也被分成了三派,中立派坐中间,正统派坐左边,异端派坐右边。 此外,正式座位的后边和两侧还有安排椅子,只是那些椅子都比较简陋,因为这些椅子是给没有加入启蒙俱乐部,却对这次会议抱有兴趣的启蒙主义追随者,阿鲁埃就坐在这一排中,靠着自己的凶神恶煞的相貌,他成功抢到了左侧较前面的椅子。 会议开场时间到了以后,人员各自入座,阿鲁埃也做到了旁听席上,这就是作为多罗克大学毕业生的好处,那些在场外探头探脑的人才是最惨的,不过他们反倒是乐此不疲。 等时间正式到了以后,阿鲁埃最先上台,他环视四周一轮以后,以一番老调重弹的“愚昧与理性”拉开了今天论题,谈论了理性的重要性以后,便开始述说主体,也就是启蒙主义者自身之间的分歧。 正当阿鲁埃按照流程,打算先让异端派和正统派陈述各自观点,然后诸位协商出能将观点统合的新看法时,冷弈附身到了阿鲁埃身上:“我觉得座位按照俱乐部所属来划分作为不太好,毕竟同一俱乐部内,每个人的观点也不一定相同,对吧?” 冷弈的发言让参与会场布置的人有些诧异,排练的时候阿鲁埃可没说会有这一段呀,不过正是这样,也让参会者感到更加的有趣。 “不如这样,正好场上有三列椅子,所以我会说三段话,分别代表对国家思考的三种观点,认同我所说的话便依据我的指示做到相应的椅子上,不要去管你们原本位于哪个俱乐部,怎么样?如果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凡先让开,给围观者们坐位置。” 于是启蒙主义者来了一番举手表决,同意冷弈提议的占了多数,于是这个提案被通过,看起来大多数俱乐部里面的启蒙主义者相处并不融洽。 望着参会者开始站出来,冷弈露出了阿鲁埃习惯的微笑,然而包括钟铭在内比较敏感的人,却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微笑中无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钟铭感觉眼前这个阿鲁埃,似乎变得有些陌生。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七章 恶兽出笼(二十)右;中;左 “自由,是被我们这群人所推崇的理念,只不过以前只是被放在社会上,说中世纪的黑暗束缚了我们的思想,我们应该要变得更加自由,可是如今我想,如果将自由放在巴蒂罗斯身上,用自由去治理巴蒂罗斯,会怎么样?比如自由放任。” “以工人举例,如果对工人的雇佣绝对自由的话,那么各地工厂主无疑会拼命雇佣工人,这样工人就会变得太多,而工人多就会导致工资降低,工资降低就会导致工人没钱结婚,就算勉强结婚了也养不活孩子。” “这样下去,许多工人都养不活孩子,二十年后工人数量就会少了,工人少了工资就会多了,工资多了工人就可以结婚养孩子了,于是很快工人数量就会又多起来。” 这时候一个启蒙主义者在下面插了一句:“这不就是小伊鲁拉逊的自然平衡理论吗?不过从狼羊草变成工厂主、工人和工资了。” 冷弈点头笑道:“是的,这就是小伊鲁拉逊的自然平衡理论,只不过我把平衡理论用到人身上了。” “伊鲁拉逊主义,”台下又有人在嘟囔。 伊鲁拉逊是两百多年前的悉伯议员,他最大的贡献就是通过让无数人咬牙切齿的《济贫法》,而《济贫法》的理论来源基础就是将本来只对动植物运动的育种学运用到人类身上,而小伊鲁拉逊是伊鲁拉逊的后裔。 “所以从这段话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到,巴蒂罗斯根本不需要去管理市场嘛,市场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调节始终保持在均衡的水平。” “再比如经济泡沫,这也不需要巴蒂罗斯去管,”阿鲁埃一说这句话,钟铭就立刻兴奋起来了,首先他是猎奴者,自己不参与投机之类的事情,而如果巴蒂罗斯不去管经济泡沫破裂的话,那自己就会有大量移民的来源了。 “为什么说不用去管呢?你看,每回泡沫被吹膨胀以后,不是总有破裂的一天吗?而他们破裂以后,不就也回归了自身合理的价格吗?这不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们走向均衡吗?” “所以呢,自由放任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因为巴蒂罗斯的政策可能会犯错,然而自由放任却可以始终保持均衡,永远不会犯错,所以巴蒂罗斯应该只拥有最基本的权力,剩下的都交给自由放任,让他们自由发展,不然管得多了倒是错了,压抑了人们最基本的只有。”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启蒙主义者,尤其是左列的启蒙主义者站了起来,对着冷弈怒目而视,看起来他们丝毫不同意冷弈的观点,甚至都懒得继续坐了。 而冷弈则淡淡的回答道:“以上这不代表我的观点,只是我说的三段话之一,现在认同这句话的请坐到左列上。” 结果呼啦啦的,原本坐在左列上的人立刻站了起来,仿佛椅子上有毒蛇蹲着一般,而另一些人饶有兴趣的坐到了左列上,钟铭遗憾的看到左列几乎被坐满,甚至还有些超过,自己倒没法去做了。 见到人坐好了以后,冷弈继续说道:“前面我说的是自由,现在我说一说平等,有人可能会说,有人出生缺爹少妈,有人出生吃穿不愁,你让这两类人自由竞争,不就和彪形大汉与婴儿竞争一样吗?这样倒是自由了,可是会平等吗?” “所以我们可以有一种新的想法,既然出生没法平等,那就让巴蒂罗斯来为这些人设置平等,巴蒂罗斯通过人为的手操作,尽可能的制造机会平等,或者有些人甚至去考虑不平等的起源,连这个起源都要给平等了,让大家平等以后再去自由竞争。” “比如说经济泡沫,投机倒把,巴蒂罗斯应该严厉处罚这些人,应该规范市场的秩序,对弱的企业执行补贴,强的企业给予限制,让更多工人过上好日子。而这些措施都是要钱的,那就从有道德的人身上拔钱,尽可能的保证大家有相同的起点。” “以上则是我的第二段话,同意我第二段话里面内容的人,请坐在中间这一列的椅子上。”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一些人做到了中列的位置上,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是原本中列或者右列的,而已经坐在左列的启蒙主义者一个也没有动。 不过这回中列的启蒙主义者就惨了些,居然连一半也没有到,于是冷弈允许那些旁听的人也坐上去,饶是这样也仍然没有把中列坐满。 钟铭仍然站在左列不动窝,笑话,巴蒂罗斯来管控经济?那有多少工厂都要遭殃啊!这不,巴蒂罗斯盘侧的一个启蒙主义者就在那里愤愤不平的碎碎念: “阿鲁埃阁下这是昏了头吗!出生的不平等完全可以通过努力奋斗来弥补,只要不懒惰而勤劳的生活,就根本不需要巴蒂罗斯管控!那些穷人穷是因为他们懒!居然还要牺牲我们这些勤劳高尚人的税赋去养这些懒鬼,岂有此理!” 冷弈等了半天,发现中列即便加上了来旁听的人也没坐满,于是开始说第三段话:“最后一段话,也就是右列的人呢,他们觉得啊古代一切都很好,只需要恢复到古代的措施就可以。” “这个世界需要改变与进步,而改变和进步不是往前发展,而是回到遥远的黄金时代,被黑暗中世纪摧残之前的黄金时代。” “我们已经越过了中世纪,可是苦难还没有停歇,这真的全都是中世纪的因素吗?没有现代社会所带来的因素吗?那为什么不回归古老的黄金时代呢?” “什么都不需要改变,也不用改变,如果说非有改变,那应该是依靠各个品德高尚的绅士进行缝缝补补。又或者我们根本不需要平等与自由,只需要规定好古老时代的等级,每个人按照等级做事,各安天命,这就可以了。” 于是又有一些人坐到了右列,虽然没有坐满,但是至少不像中列那样加上旁听者都坐不满,于是冷弈允许旁听者加入,没一会儿右列就坐满了。 左中右三列都已经各安其职,但是还有一些前来参加会议的启蒙主义者哪一列都没有坐,于是冷弈笑着对他们说:“各位,看起来你们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没有想好,只是为了弥合双方之间的关系而来参加这次会议,既然如此你们不如坐到旁听席上吧。” 这些左中右三列都没有坐的启蒙主义者听了冷弈的驱除令而没有懊恼,反而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退到了旁听席上,毕竟冷弈今天的发言真的是击中了他们的心斐,他们追随启蒙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最初的激情过去之后,确实应该反思了。 到了这里就是退出阿鲁埃身躯的时候了,毕竟冷弈今天的任务已经达到,将在场的人分为左中右三列,也就是三派。 这三列,实际上也是三种派别,换成地球的术语来说,右列是反动主义,中列是管控主义,左列是自由主义。 作为反动主义的右列之所以今天没有坐满,只是因为参会的基本都是启蒙主义者极其追随者,然而饶是这样,右列几乎都快要被坐满,由此可见反动主义的势力之强大。 支持反动主义主要包含三类人,第一类是思想保守的大贵族,主要是位于农业行省地区的,他们幻想的便是退回遥远时代,此外巴蒂罗斯高层也很有这个倾向,毕竟如今坐着不动就能收割大量财富,既然如此那干什么还要变动? 第二类是被工业革命波及的平民,他们觉得如今生活还不如没有工业革命,所以幻想退回工业革命前的时代,那些砸毁机器的就是这类代表。 参与这次会议的启蒙主义者中,坐在右列的基本属于第三类,他们看到了工业革命时代平民的惨状,却又不想抛弃自己优渥的生活去为之改变,所以所能幻想的就是退回遥远的黄金时代,毕竟在那个时代,平民过得比现在好,贵族的地位也仍旧不变。 自由主义,确切的说是放任自由主义,是如今悉伯年青一代的普遍思潮,此外不管是大资本家们,亦或者是钟铭这类人,都很喜欢放任自由主义提出的思想。 而失去婆利古作为领路人以后,如今的悉伯处于迷茫之中,除了婆利古草稿留下的一些设计以外,只知道继续过往的措施,对于放任自由主义所提出的新思维,实际上思想还处于过去的巴蒂罗斯高层有大概率不准。 毕竟,如今的悉伯仍然繁花似锦,可是自由放任以后会出现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灵力的平民出身的紫萝乃至超凡传奇虽然少但不是没有,把别人自由放任逼急了指不定哪天他就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了,所以还是不改革的为好。 因此,在未来大逆不道的自由放任主义,在如今却是属于激进主义,是代表着未来要站在左列的激进主义,等到工厂主变得更加强大以后,这群左列的人就会坐到右列,而如今坐在中列的人,就会做到左列。 如果说右列还可能会产生安那其的话,中列的人基本可以打上镰锤党的标志了,至于如今,中列还是和左列团结先干死右列再说吧。 在冷弈附身阿鲁埃之前,这帮人或许只知道自己和俱乐部其他有分歧,具体分歧是什么他们也很难说清楚,不过现在冷弈用地球上诞生的政治派别把他们的想法给捋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就有趣了,而冷弈可以翘起二郎腿准备看戏。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八章 恶兽出笼(二十一)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阵营都划分好了,又没法物理说服,那接下来便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骂战,三列骂了2天都还没结束,钟铭便等不下去了,自己的公司刚刚改组,事务千头万绪,没法继续听启蒙主义者的骂战。 钟铭的告辞得到了阿鲁埃的谅解,顶着黑眼圈气势仿佛垮下来的阿鲁埃拍着钟铭的肩膀说道:“文字的辩论是你们的指导,但是在文字辩论结束之前,你们还是先去做实事比较重要,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给我写信。” 在钟铭走了一周以后,通过当地的报纸才终于了解到这次辩论的结果,只见报刊标题用加粗的字体大大的描写着:“悲报!启蒙主义者宣告分裂”,标题下面的配图是一个面容很有特征的小人在嗷嗷大哭。 虽然说裴思琪在三十多年前就发明了照相技术,可是如今照相技术仍然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富裕家庭的享受,因此除非是碰上非常大的事情,否则是不会配图的。 那么这个非常大的事情指的是多大呢?这么说吧,悉伯合众总统更替都没法称得上是非常大的事情,只有悉伯合众总统被刺杀的刺杀图才有资格被称作非常大的事情,被刊登到各个报刊上,只不过目前还没发生这种事情。 钟铭走了以后,启蒙主义者继续辩论,尽管阿鲁埃这群人极力撮合各方之间的矛盾,但是被冷弈搞怪之后,各个启蒙主义者已经知道了自己大致的诉求,如此一来还如何能被撮合?如果能通过没有威慑的口头协商就撮合各方之间矛盾,那革命也不会杀得人头滚滚了。 所以这次会议最后不欢而散,回到家乡以后,启蒙主义者开始各搞各的,于是曾经兴盛一时的启蒙俱乐部很快就迎来了解体。 反动主义的右列回到各自家乡以后,明确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于是便正式退出启蒙俱乐部,重新组建符合自己价值观的新俱乐部, 而有些地方由于反动主义的启蒙主义者过多,当地居然全员退出,这群人惊愕了一会儿,就决定干脆也别退出了,直接把现在启蒙俱乐部的牌子改一改,宣传口号改一改,人员、财产和行政那都不用变了。 这帮反动主义的原启蒙主义者,大多数是分裂前的异端派,几乎都居住在原材料行省,本土行省也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而已。 不过经过彼拉多一百多年的宣传,现在没人敢说要回到黑暗中世纪,好在同样是彼拉多,他自己就说要恢复黄金时代的古代文化,所以反动主义者也不说要反动回黑暗中世纪的时代,而是说我们要继续彼拉多的主张,回到遥远的黄金时代。 因此这帮反动主义者挂牌新成立的俱乐部,大多是以“复古”为名,报界将其称为“复古派”。 自由主义的左列大多数是原先启蒙主义的正统派,因此很少有更改俱乐部名字的,充其量加上了自由的标签,声称自己如今的目的是要让悉伯变得更加自由,这才是悉伯未来的方向,所以这群人后来被称作“自由派”。 而中列的管控主义很少独立挂牌的,毕竟他们人太少了,大多数还是挂在原先启蒙俱乐部的头衔下,因此报界对他们的谈论不多。 再加上由于之后“复古派”和“自由派”产生了长久的骂战吸引了报社的注意力,慢慢的管控主义者居然被忽视了,甚至在一些报社的文章中,他们认为管控主义者是“自由派”的一个分支,天见可怜,这两个派系的主张根本是水火不容。 而除了这3派以外,还有一个由阿鲁埃牵头组建的“原初派”,意思是遵循原初的本心,这个派系不插手“复古派”和“自由派”之间的论战,仍旧遵守阿鲁埃最初提出理性启蒙运动时的主张,扫清愚昧启蒙理性。 文化人之间的事情,与钟铭毫无干系,钟铭只需要记住,路过“自由派”俱乐部的时候顺手资助点资金给他们就是了,要是悉伯以后按照自由派的主张去治理国家,那钟铭睡觉都能笑醒。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活以后,事情很快就办妥了,钟铭带着53个一贫如洗的破产平民,购买了浮空艇的机票飞往裴思琪。 “多哥多大人,我们被独自扔到荒野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要是魔兽和蛮族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听到这个问题,钟铭瞬间就想打人,不能怪钟铭跟暴躁老哥似的,任谁每天都要重复几遍这个话题,换谁谁都烦。这时候钟铭觉得伊鲁拉逊的主张是如此正确,这群屁民就是特么太懒了,脑子都生锈了。 心里妈卖批,脸上笑嘻嘻,这波人毕竟是自己忽悠来的第一批殖民者,自然需要好好对待,现在他们不好好记自己的话,到了地点自己把他们往荒野上一丢,就让他们自己坐蜡去吧! “听我说,如果你们继续留在本土,那是没有前途的,你们的工作都已经因为不久前的的泡沫破裂而丢了,如果继续呆在本土,那么你们唯一的前途就是被抓紧济贫院,那之后会怎么样,不用我多说吧。” 事实证明,“济贫院”这个词汇比钟铭凶神恶煞的面孔要有威慑力多了,当济贫院这个单词被说出口以后,在场的殖民者预备役立刻浑身发抖,还有几个胆小的立刻蹲下抱头,不知向谁祈求别把他抓进济贫院。 “起来,不成器的废物!”钟铭将那个蹲下颤抖的平民一脚踹翻,然后继续说道,“总之,我救了你们,给你们指明一条新的出路,那就是去殖民!” 浮空艇到达了预定的地点,于是钟铭中断讲话,指挥着自己公司人高马大的打手,将这群殖民者连踢带踹的赶下浮空艇。 钟铭看着或是哭泣或是沉默的殖民者预备役们,觉得他们应该感谢高山之神的庇护,浮空艇偏离了国有航道一路飞过来,居然没有遭到任何的袭击,这不是高山之神的庇护是什么呢? 如果浮空艇被袭击了,那么钟铭和拥有武器的打手就会立刻跳离浮空艇逃生,不用担心降落伞包,在浮空艇上的时候,钟铭等人随身带着降落伞包,至于这群殖民者预备役?自求多福吧,反正还可以轻松再招募一批。 你问钟铭为什么不加强浮空艇的庇护?笑话,在浮空艇内的人,包括钟铭在内,有给浮空艇加防护魔法的资格吗?出钱加固会连钟铭都心疼的,即便这是为了自己的保命钱。 那你又问跳下去要是被蛮族追击怎么办?各凭天命呗,逃得掉的就回去喝酒吃肉,逃不掉的就等着被猎头,7年之内没见到你人,就正式把你当做死亡,这就是猎奴者的生涯,不然你以为底层猎奴者的生活有多好? “把材料搬下来!”钟铭挥舞着手臂,于是打手们又将一群殖民者预备役赶上浮空艇,让他们做免费的苦力。 很快“材料”便从浮空艇上搬了下来,有用于建造简易星堡的材料,用于武器的灵燧枪,用于支撑开荒期的口粮,还有一些种子和畜生幼崽。 “我和你们说,这里离悉伯有十万八千里远,又没有官道,充斥着各种荆棘和魔兽,即便是我们也只敢用浮空艇从空中飞过来,你要要是有人不怕死,尽管走回去试试,要是你们这批玄幻火磷的也能逃回本土,那我们也就认了。” “周边有不少魔兽,拿着灵燧枪去猎杀他们,三个月后我们会回来一趟,带来生活用品和粮食跟你们交易,就这样。” 接着,钟铭便丢下一脸懵逼的殖民者预备役……现在不是预备役,就是殖民者了,带着打手们上了浮空艇准备起航回去,走之前钟铭特意开启了防御魔法,以防这批殖民者恶向胆边生,拿着灵燧枪射击浮空艇,拉着钟铭一起死。 这标志着钟铭的殖民地工作正式走上正轨,至于三个月之后的结局究竟会如何呢?连钟铭也不知道,毕竟这是只在纸面上论证过的计划。 而钟铭跟他们说的什么“离本土十万八千里”,自然是夸张之语,但是离本土很远,只能在乘坐浮空艇的时候才敢来这里,这倒是真的。 过去悉伯殖民的方式,是从边境慢慢渗透,一点点的驱除当地魔物,从没有人的荒野中踩出小路,然后是石路,再然后是官道,围绕在官道两侧,建立起一个个村庄,将当地原来的生物,不管是魔兽还是蛮族,统统给挤压出去。 可是这一次钟铭新式殖民方式就不同了,他直接绕过已经被侵蚀不少的边境地带,航行到蛮荒之地的深处,将殖民者们投放到这里来垦荒。 钟铭所选取的地点位于裴思琪的南方,北边隔着一道低矮的丘陵,再北边是连绵纵横的森林,而这个地点有着丰富的魔兽资源和树木资源,土壤也相当肥沃,经过初期艰难的垦荒以后,一定与国内上等良田可以相提并论。 3个月后,钟铭乘坐着浮空艇飞行到殖民地点,结果老远就看到了破败的村庄和废弃的农田,心里顿时就是一疙瘩。 等下去以后,钟铭检查了周围的情况,发现3个多月前自己离开以后,殖民者确实建立起了简陋的房屋,开垦了不大的田野,但是到今天自己来时,这些地区明显已经废弃了一周以上,检查摧毁情况来判断,魔兽和蛮族都有份。 又经过一番搜寻,几个手下居然在一处地穴中发现1个存活的殖民者,根据现场来判断,殖民地遭到袭击以后,有一些人逃到修建了星堡的地穴中——殖民者将星堡修建在地穴下,依靠地穴的地理优势配合灵燧枪来抵御袭击者。 可惜最后他们虽然击退了袭击者,这个建立没多久的村庄也毁了,粮食也没了,之后幸存者更是互相残杀,如今这个存活的人,就是靠吃着其他幸存者撑到今天。 看到殖民地这幅惨状,钟铭的心情烦躁不堪,难道自己的选择真的错了吗?这时后方突然传出手下惊喜的呼声,钟铭循声来看,原来一个手下发现一处土壤是新翻的,于是好奇的挖开,结果看到里面是大批的动物毛皮和灵核,看起来是殖民者几个月之间的收获。 见到这些毛皮,钟铭的眼睛就立刻直了,这些毛皮的质感和纯度,皆是上上之品,不要说本土,便是捕奴行省都很难见到了,要是拿回去卖掉,铁定能获得不菲的价钱。 钟铭和手下们眼神交流了一波,刚刚涌起的对殖民前途的失望之情瞬间消散,他们决定继续做下去。 章节目录 第六百九十九章 恶兽出笼(二十二)全灭的初次殖民 残阳如血,一艘看着就透出贫穷气息的浮空艇正冒着乌烟缓缓下堕,而从浮空艇的一个小口子中,喷射出十余个小点,这十余个小点正是浮空艇上的乘客,钟铭,钟铭殖民公司的伙计,以及第一批幸存者中唯一一个存活的人。 降落到地面以后,见到有几个伙计面露不虞,似乎在低声哭泣,这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浮空艇可是在半路掉落,而来往过数次的众人早就知道,沿途都是没有开发的蛮荒之地,不要想在路上遇见其他村庄,这靠腿走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钟铭也很忧虑,但是他知道身为公司总裁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露出忧虑的神情,毕竟要是连他都垮了,那所有人真的都要死在这。 于是钟铭朝着最沮丧的一个伙计挥拳就打,接着用自己敦厚的声音勒令道:“慌什么!我还没死!不就是浮空艇撞上鸟群被击落了吗?不就是掉在荒无人烟的荒野吗?大不了走出去就行了!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干脆回到本土去找妈妈,用得着在这里哭?” “再说了,我们以前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十多年前我们还叫奴隶公司的时候,不就曾经跟蛮族打仗结果迷路,也是九死一生的才逃回裴思琪吗?现在无非路途更远点,有什么可担心的!万事有我撑着,人活得还能被尿憋死?” 在钟铭的鼓励和激励下,逃出堕落浮空艇的伙计们打起精神,收拾好跳艇逃生前紧急拿上的食物、淡水、武器、弹药,以及殖民者的收获,虽然不多,但是撑过十余个人回家的路程,大致是够了,就算不够钟铭也会信誓旦旦的说够得。 几个月后,裴思琪最南方的一个捕奴小镇上,哨兵发现边境上出现了黑点,警觉地哨兵立刻拉响了警钟,小镇迅速动员市民自卫队,关闭了简陋的围栏,警惕的等待黑点的放大和到来。 片刻之后,自卫队看清了黑点的来源,确实是一伙蛮族,只不过这伙蛮族还簇拥着几个人。 蛮族靠近以后,见到围栏已经被拉起来,蛮族也知道这个城镇不好打,于是派出了使节去与自卫队队长和镇长联络,两人这才知道蛮族不是过来打秋风的,而是过来送人回到城镇的。 等大致了解了蛮族的来意之后,蛮族又押着一个俘虏上来,等靠近围栏后,那个伙计自称是“钟铭殖民公司”的伙计,钟铭本人就在后方,请求向镇上借钱,作为给蛮族的“护送费”。 钟铭在裴思琪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人物了,信誉自然是有的,镇长也相信借钱以后可以归还,就算不能归还也有抵押物作为凭证,接着又用魔法眺望后确认,钟铭确实就在蛮族被押送的队伍中,于是便允了此时。 于是镇上出钱作保,将钱借给了钟铭,钟铭又遥控着购买了镇上的生活用品与铁器,将这些东西作为雇佣费送给蛮族,此外还给了蛮族酋长不少悉伯货币,于是钟铭一行人这才被蛮族释放而进入城镇中。 蛮族撤退以后,小镇紧张的气氛便释放一空,钟铭和他仅存的2个伙计被镇长和队长招待,请他们吃酒喝肉,看得出来钟铭等人在这几个月中饿坏了,上桌以后不顾礼仪的大吃大喝,实着让人侧目。 吃饱喝足以后,镇长便好奇的询问钟铭这几个月的经历,作为一名已经从捕奴行业一线退下来的老员工,被分配为这个自己一手建立的城镇的镇长。 镇长就任以后安稳倒是安稳了,却让镇长怀念起年轻力壮时搏杀的岁月,而如今他也老了,想搏杀也没那个经历,所以只能听听那些年轻力壮猎奴者的故事来解解馋,并且老镇长也有经验,像钟铭这类九死一生逃回小镇的猎奴者,他们的经历最为精彩。 而钟铭也有意打响自己的名声,于是吃的差不多以后便与老镇长细细道来,从筹划殖民地建立开始讲起,讲到重返殖民地时,被老镇长的孙子给打断了,那个孙子两眼放光的问:“那些毛皮真有那么多?真有那么好?” “何止嘞,这还是那些废物都不是专业捕奴出身的,并且是以吃肉为目的,才打了那么点,要是有能打枪的过去,我估计三个月能搞到这么多,”一个伙计拉长了手形容毛皮之丰富,引起了场上宾客一阵倒吸冷气。 “真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镇长倒是更加谨慎一些,毕竟殖民者喜欢吹牛是出了名的,他以前也是殖民者的一员而如何能不知,“那为什么你们不带回来呢?” 钟铭哀叹了一声,然后将回程的事也细细说来,先是鸟群撞破了浮空艇,这个倒是殖民地上的常事,猎奴者出于省钱的目的,大多不喜欢给浮空艇加魔法,这让捕奴行省的浮空艇都很脆弱,钟铭来往那么多次才被撞落一次,这可是极好的运气。 而浮空艇堕落之后,当时钟铭的伙计还有十余人,带着不少补给和收获,以及唯一一个幸存的殖民者,依靠着指南针朝着裴思琪的方向前进。 这一路上的艰辛坎坷不需钟铭如何多提,在场皆是捕奴行省的人,对于开荒的认识要比本土强得多,不过老镇长听闻钟铭一些应对时,还是不由的啧啧赞叹,钟铭真是一个合格的猎奴者料子。 回归途中出了许多意外,然而最大的一次意外,无疑是那个幸存者的背叛,再怎么说他又不是钟铭的伙计,因此开路什么的大多由他做,吃喝的他拿的最少。 这么一来这个幸存者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就算不在开荒时被魔兽袭击杀死,迟早也会因为钟铭等人的驱使而累死,如果说逃得话,这荒野之中自己离了钟铭能活的了多久?于是他恶向胆边生,决定自己不活了,也要拖着钟铭这些人一起死。 杀心四起以后,这个幸存者也很聪明的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选择隐忍不发,直到队伍又遭遇一次魔兽袭击以后,他才骤然暴走。 “当时走到那里的时候,我们其实还保留着不少收获品,全部丢掉就是因为这个渣滓的背叛,居然宁可自己葬身兽嘴也要拉着我们一起死,做这种纯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直到现在一想起那个人,钟铭仍然恨得咬牙切齿。 这次事件之后,收获品丢了大半倒还是小事,最要命的是补给不足了,结果接下去不单要与魔兽斗,要与蛮族斗,还要与同行的伙计斗,当然这一点钟铭大多略过,活下来的两个伙计也很有默契的配合钟铭口风避而不谈。 等靠近与捕奴行省相邻的蛮族王国以后,钟铭身边的伙计只剩下2个人,但是蛮族王国也意味着可以交流。 在本土人看来,蛮族都是蛮族,野蛮愚昧而不可交流的蛮族,可是捕奴行省的猎奴者都知道,蛮族分为两种,熟蛮和生蛮熟蛮大多信奉文明国家的宗教,建立起了不被神界所承认的朝生夕灭的小国,与猎奴者合作的基本是这类蛮族。 至于生蛮,就属于完全不可能交流的那种,他们极度排外且充满攻击性,即便是熟蛮也对这群生蛮头疼不已,钟铭估计导致殖民地最终覆灭的凶手,就是这群野蛮而无法交流的生蛮。 总之钟铭通过对蛮族王国的空手套白狼,表明自己现在虽然没有钱,但是把自己送到城镇上以后肯定能得到钱,这才说动了蛮族护送钟铭去城镇,而作为双方都如约履行了承诺,只是作为代价,钟铭欠了这个城镇一笔钱,好在利息并不高。 钟铭三人又在镇上居住了几天,将在野外流浪的戾气与疲劳统统洗去以后,才踏上返回裴思琪主城的道路。 这一路上倒是没什么波折,三人按时回到了位于裴思琪的“钟铭殖民公司”,可是当走进公司门以后,两个残存的伙计立刻苦了脸,留守的文书和其他伙计听完3人的大致经历,估计了一下路上的支出,文书当即便昏了过去。 “头,这条路能成吗?”问话的是跟随钟铭一路回来的2个伙计之一,这说明这个人不但忠心耿耿,并且还有大运气,“以前我们搞灵燧枪奴隶公司,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好歹收支平衡,可是如今……” 伙计指了指已经昏过去的文书,文书不能不昏啊,欠小镇的钱其实都是次要的了,其他才是要命的。 这投资殖民地的建设,材料,口粮,把人拉去当殖民者的打点费用,浮空艇堕落的损失费用,还有这次公司伙计死了一半以上,这补偿也都是一大笔一大笔,你让文书怎么不昏?你让伙计这么不心生退意? 但是钟铭咬着牙坚持下来:“不就是损失了一些钱么!做奴隶买卖的就没亏到倾家荡产的公司吗?比比皆是啊!我们去做灵燧枪买卖,也就是趁着年轻力壮维持个收支平衡,等我们老了退了以后,怎么办?” “所以说,想让我们致富,就只能殖民这一行当!初期损失点没什么,你看塔乌戈查家族的裴思琪这些年因为投资灵燧枪都损失了多少资金了,他不都还在坚持,我们凭什么放弃?” 此时文书已经醒了,他眼泪纵横的悲鸣道:“钱啊!钱啊!老总大人,你知道这一回殖民失败,我们亏了多少钱吗!” “亏再多也没事!想想那些毛皮!只要走上正轨以后都能赚回来的!不就是缺钱吗!大不了去贷款啊!塔乌戈查家族肯定会给我们最优惠的贷款数额!”钟铭毫无惧意的力排众议,坚持将殖民这一条路给走下去。 章节目录 第七百章 恶兽出笼(二十三)煽动忽悠 裴思琪不愧是屹立商业十余年不倒的铁腕强者,当钟铭把第一次殖民失败经历汇报上去并请求新的行动经费和贷款许可时,裴思琪却想到了更多,通过借势将钟铭的殖民行动给包装起来,来烘托殖民的声势。 于是皮亚希里便奉他祖父裴思琪的命令来到裴思琪,任务是要将钟铭上次失败的殖民经历包装成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皮亚希里是裴思琪的孙子,属于启蒙主义者中的自由派,作为一名启蒙主义者,他也在各个刊物上发表过一些现实主义题材的小说,还算是薄有微名,只不过不如阿鲁埃这些人如雷贯耳罢了。 不过塔乌戈查家族也就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族员,还是裴思琪的孙子,因此奉命前来包装钟铭的故事。 对于自己被分配到任务,皮亚希里是百般不愿意,毕竟他自认为是高贵的本土人,捕奴行省是偏远的南蛮之地,没有任何的文化素养,要是他去了那里以后,没法阅读精神食粮,没法与同道中人谈论天下大事,那该有多么糟糕啊。。 不过捏着鼻子去“粗鄙、蛮荒”的捕奴行省,与钟铭见面以后,皮亚希里发现这个原本以为是“粗俗”的猎奴者,居然还懂得智慧,与他聊启蒙话题也能聊得来。 聊了一番以后,皮亚希里就看钟铭更加顺眼了,尤其是他发现钟铭也是多罗克大学的毕业生,还是优秀毕业生,并且自己理论上与钟铭居然见过至少两次。 “阿鲁埃阁下讲《理性与野性》的时候你就坐在那?哎呀,我坐在对角的那边啊!”“‘理性运动裁断会议’你也有参加?还提前几天就到了,诶我是作为俱乐部代表去的,我坐在左列后边,说不定你还出现在我的目光里呢。” 既然双方理论上认识过,那便好办了,于是钟铭便将自己的殖民经过细细道来,省略了一些过于恶心人的剧情。 皮亚希里一边听钟铭说着经历,一边在草纸上奋笔疾书,他写作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钟铭都能看出好几处单词拼些错误,出言提醒以后换来了皮亚希里的抱怨: “唉,说实在的,对于老祖这个包装我是不怎么看好,如今大家都喜欢看的是本土的爱恨情仇,谁会去看捕奴行省的经历呢?再说了,老祖要我3个月之内写出来,我不这么赶怎么办啊!校对这件事交给出版印刷人员吧。” 就在皮亚希里的疯狂赶稿中,他用了2个半月就把小说写完了,将书名很没有诚意的定为《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从这个书名就可以看出,皮亚希里对于祖父交代的人物实着不怎么上心。 写好以后皮亚希里也没怎么校对,直接把书稿交给印刷厂,有裴思琪所在的塔乌戈查家族打点,印刷厂审稿加校对总共用时半个月,接着便开始刷刷刷的发书。 这本小说发行如此之快,倒是让钟铭吃惊,要是知道自己第二批殖民者的联络还没妥当,人还没开始召,毕竟想要召人还不简单,现在主要是殖民者口粮储备和浮空艇购买问题还没解决妥当,这就把人召过来,养他们不要粮食啊? 所以在口粮储备和浮空艇筹备好之前,钟铭的公司重操旧业,做了几次捕奴的买卖,效果嘛还是那样,勉强维持活计,这其实才是大部分捕奴公司的现状啊,能混出头的幸运儿总是只有那么几个。 捕奴回来以后,钟铭发现订购的二手浮空艇居然还没到货,当即就怒了,召集新招募的伙计朝着浮空艇工厂杀了过去,准备和对方好好理论理论,顺便开始招募新一批替死鬼、啊不对,是殖民者。 钟铭出手以后,果然就是比面容阴郁的伙计要有威慑力的多,坐在工厂门口也不闹事,就这么坐着几天,就把工厂主给说服了,总之事情办完以后,钟铭开始返回裴思琪。 数天以后,钟铭就接到反馈,伙计们纷纷一致评价,宣称这次招募人手容易了许多,有好多穷鬼、阿不,殖民者预备役抢着报名,人很快就收满了。 听到这个消息钟铭就开始嘀咕了,这那本书名就很没有诚意的小说,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有这样的效果吗?原本钟铭觉得既然小说是以自己为原型的,那也没什么好看,直到此时钟铭才升起看看小说的打算。 钟铭不需要寄信到本土让别人为自己买小说——捕奴行省书店很少且破,显然不会有皮亚希里的新书,这也是皮西亚里鄙夷南部行省蛮荒而不来的原因——因为书籍出版以后,塔乌戈查家族就送了自己一本作为纪念品。 翻开那又臭又长且没有诚意的《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以后,钟铭看了一会儿就惊愕了,这本书写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接着又仔细看了一番以后钟铭就了解了,为何这本书能引起一些平民去参与殖民的冲动。 这本书主角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标题,对,就是那个克鲁,这个克鲁是一位出生于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但是他不甘于平凡的生活,立志要离开优渥的本土,去南蛮之地闯荡一番挣大钱。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铭就在不断的冷笑,一个市民阶级长大的人,如果没有犯下什么大罪,吃饱了撑着跑去南蛮地吃苦啊?自己这群猎奴者来南蛮地啃沙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成为市民阶级,而能成功的人也寥寥无几。 所以那帮居然会信开头这些鬼话的穷鬼,还真是活该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为钟铭的事业添砖加瓦。 回到小说中,当克鲁提出想要外出冒险的时候,被他的父亲骂了回去,觉得一成不变的接受波澜不惊的生活,就是高山之神对信徒最大的恩赐。 被拒绝以后,正在酒馆借酒消愁的克鲁遇到了一个名叫朱米尔的探险家,他同时是一个长期出没在南蛮之地的猎奴者,去过许多神秘莫测的地方,有过许多激动人心的探险,是只能囤在故乡过波澜不惊生活的克罗所向往的。 朱米尔的话语鼓动了克鲁,于是克鲁请求朱米尔带自己去南蛮之地探险,朱米尔起初不想带没有经验的克鲁去南方,可是经不住克鲁的一再要求,最后不得不同意。 在克鲁被朱米尔带到南方之后,加入了轰轰烈烈的捕奴事业,很快就积累了不小的财富,是以前父亲辛劳干活要几个月才能积累的工资,而克鲁只需要喝着烈酒,拿着灵燧枪(无耻的广告),如同游吟诗歌中的勇者一样与奴隶战斗,便可以换来这些。 当克鲁带着价值不菲的财富衣锦还乡时,父亲望着长大成熟了的克鲁,只能同意他现在的职业,而周围邻居和以前一起长大的发小也对克鲁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于是许多人加入了克鲁的行业。 有了家乡人的加入以后,克鲁变得更加富裕,积累了许多财富,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财富已经到顶了,捕奴行业经过两百多年的开拓,如今想要致富容易,可是想要像上等人一样大富大贵却很困难。 看到这里的时候,不要说那些没见识的本土平民,连钟铭都有些,只不过干了二十多年捕奴行业的钟铭清楚地知道,如此轻易致富的捕奴行业只存在于小说之中,大多数猎奴者的下场,就是化作荒野外的白骨。 而文中还穿插着对灵燧枪的哄抬,声称不需要结阵,组装和维修方便的灵燧枪才是捕奴最好用的武器云云,这句话也就骗骗那些没怎么去捕奴的本土人。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对捕奴的贬低,一方面宣称捕奴可以致富,另一方面又宣称捕奴虽然可以致富,但是两百多年的发展已经让这条路到头了,说这么多意思是什么?当然是殖民才是致富的新方向啊!替死鬼们还不快快去殖民? 苦于不能更进一步的克鲁又遇到了朱米尔,朱米尔宣称自己在上次探险中,发现一片土地肥沃、资源丰富、风景秀美的宝地,只要能在这里垦荒,必定能有硕果累累的收获,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裴思琪太远太远,得用浮空艇才能过去。 朱米尔的吹嘘鼓动了克鲁,克鲁想起国内法律所规定的,殖民据点垦荒期间除了贸易以外,一切收获皆无需纳税,如果自己去了这片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的宝地又不需要纳税,那是不是能很快就建立起一座小镇呢?那样岂不是就能让自己的财富再上一层楼? 于是克鲁与朱米尔联手合作,朱米尔提供浮空艇,让克鲁和他的手下们到了他所生成的宝地。 接下来皮亚希里用了整整2章去描写,克鲁所开发的宝地是多么富饶,随处都能捡到金子,种下去的种子不需要经过任何耕作就可以结出硕大的果实,仅有不便的地方,不过是需要开荒翻耕土地,以及驱除周边邪恶的魔兽和蛮族。 结果短短数个月的开拓,在克鲁和他手下的辛勤劳作以及公正分配之下,就让他们积累了无数丰富的资源,并将建立起一个朝气蓬勃的小村庄,只要能将这个几月的收获卖出去,他们必定人人暴富。 朱米尔重回这片地区以后,为克鲁的收获而高兴,并友善的允许用自己的浮空艇运输克鲁的收获。 可是这引起了同船的其他猎奴者的嫉妒,于是他们在一个反派的带领下,屠杀了留守殖民小镇的克鲁手下,又在船上试图发动暴动,杀死克鲁他们夺取财富,然后守住这个秘密让他们暴富。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斗争以后,克鲁和朱米尔一行人击败了反派的暴动,但是浮空艇却在斗争中撞上鸟群而堕落。 掉落到南蛮地以后,克鲁一行人便只能步行穿越回裴思琪,期间又经历了无数磨难,克鲁的收获品在回归途中损失殆尽,而他本人也为了引开魔兽英勇牺牲,最后只能朱米尔和他2个手下通过花言巧语哄骗蛮族,成功的回到裴思琪。 以上就是《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这本书的大致内容,虽然本书错字连篇,但是不可否认一波三折,是一本相当引人入胜的小说,再加上塔乌戈查家族的推广,也难怪吸引了那么多想要当殖民者的替死鬼。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一章 恶兽出笼(二十四)殖民先声 皮亚希里那部名字很没有诚意的小说,《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居然成为他有史以来销售量最好的小说,这也让皮亚希里从一个原本一抓一大把的启蒙主义者,变成一个有代表作的作家。 而皮亚希里及其小说名气的增长,也带动钟铭的名气增长,许多人都知道钟铭便是小说中善良勇敢的探险家朱米尔的原型,这随之带来的就是灵燧枪销售量的增加,以及报名殖民者的“勇士”增多。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如今钟铭最要紧的工作,便是将新招募到来的一批“勇士”给送去殖民地,虽然第一批殖民者全灭,但至少开垦了不少土地,以及留下了筑基,怎么着的都会让第二批殖民者的开垦工作要容易一点吧? 才怪……将近一年的荒废,让蛮荒完全覆盖了这片昔日的殖民地,事实上如果不是钟铭有过坐标,以及周边山脉河流的景象大体没变,钟铭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曾经开荒过的殖民据点了。 不过这就和钟铭没什么关系了,他将这群人抛掷在荒地上,交代了上次的经验以后,便乘坐浮空艇回归裴思琪,之后的事情,就看这些人的造化了,成功了那自然圆满完成任务,失败了的话,那就是蒙主荣恩。 三个月后钟铭再次亲自带着浮空艇前去探查,这次钟铭仿佛终于被神灵所祝福,第二批殖民者居然还活着一半! 就是过了苦了一点,据他们说3个月内遭到18次魔兽袭击和5次蛮族袭击,所以根本无法开战农耕,种子拿来都浪费了。 此外,灵燧枪的弹药消耗殆尽,搞的他们都不敢外出捕猎,集体龟缩在简易星堡里面,纯粹消耗储粮和肉干,如果钟铭再不来他们恐怕就只能自相残杀吃人肉了,另外没有女人也让他们非常苦恼。 不过在困苦的3个月中,他们也得到了硕果累累的收获,获得了大批大批优质的毛皮和原料,以及不少的奇花异果,这拿回国内就又是一笔收入啊。 钟铭应应而允以后,将新一批殖民者补充到据点内,然后用高昂的价格出售了国内廉价的工业品,最后拿着殖民者在当地垦荒的收获,毛皮、原料、灵核,甚至还有被他们无视的优质木材,统统装在浮空艇上运回去。 或许是钟铭福星高照蒙神庇护,这艘严重超载的浮空艇居然安然飞回裴思琪,将这批货物卖了一大笔钱。 而这批货物的影响要超出钟铭,甚至裴思琪的最初预计,在货物中占据少数的灵核,居然对灵力修行有着极强的推动作用,并且驱动力也要远胜于如今的市面上流通的灵核,所以实际上钟铭卖出的灵核价值被严重低估了。 于是这批灵核仅存的几个没有被拿去使用,而是送到牛顿科研院进行研究,次年科研工匠便发表了关于灵核研究的公告,论证了这些灵核为何优于内地的灵核,并且解开悉伯这几十年来的疑问,为什么古典时代和中世纪的悉尼人战斗力差距这么大? 如今根据牛顿科研院的报告,可以对这个问题进行解答了,蛮荒之地的灵核由于目前悉伯还不知道的原因,要强于文明之地的灵核,古典时代悉伯土地被开发的还不够成熟,因此就比黑暗中世纪要强,所以古典时代的英雄豪杰比黑暗时代要多。 这也刺激了一些启蒙主义者,尤其是支持保守主义的启蒙主义者,这成为他们赞美古典时代的又一论据。 当国内因为殖民地传来的收获品而轰动时,钟铭却为了殖民地焦头烂额,原因很简单,第二批殖民者死的只剩3个人,可以说也宣告团灭,钟铭只能将这批人载回国内。 第二批殖民者团灭的原因和第一批不同,主要是因为内讧,第二批殖民者第一序列到的起初3个月就死了一半人,钟铭肯定要补充啊,于是补充了第二序列,结果第一序列和第二序列就闹起矛盾了。 第一序列自居为第二序列的统治者,指挥着第二序列做这做那,起初第二序列还老老实实的听从,可是等熟悉殖民地以后便顿时不满了,我是平民你也是平民,不就比我早来3个月吗?凭什么骑在我头上指手画脚? 不满以后便以到来时间开始抱团,然而这垦荒期间,殖民地就这么大,抱团求生都能困难,何况还分成两个派系?不过这样也不会让殖民地团灭,真正导致殖民地团灭的导火线,是让钟铭听了就想吐血的问题,八字没一撇的女人。 钟铭承诺三个月后的补给里会招一些女支女过来给殖民者泄泻火,结果夜长梦多,饥渴难耐的殖民者就开始讨论起女支女的分配,讨论着讨论着就打了起来,互相要求自己派系的人分配到的时间更多。 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两个互相分裂的派系怎么可能讨论得出结果?而钟铭也清楚,讨论女支女分配是假,拉杆子立山头才是真,两批殖民者正式分裂,打了一会儿后便谨慎停手,但是以邻为壑便少不了了。 而据点外的魔兽群,偏偏利用两个派系内斗的空隙轻易攻破围栏而进,另一个派系起初见死不救,等意识到问题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魔兽横扫了整个据点。 也多亏这只是魔兽,肆虐完欲望就走了,所以还有3个幸存者,要是蛮族进攻的话恐怕一个也剩不下,再加上钟铭来得及时,至少能让这三个人回去。 事后钟铭也问了这三个人的打算,一个叫潘恩的决定继续殖民,他觉得自己积累了这么多的经验,一定能在第三批殖民者中当领头羊,要是殖民成了说不定能成为镇长,这是曾经作为一个底层工人的他无法想象的未来。 令一个想要加入钟铭的公司,这被钟铭允了,有半年多的开拓经验,一定也能成为一个好的猎奴者。 最后一个则是想要回老家,钟铭以千金买马骨的宽宏态度予了他回乡的路费,并顶着伙计的不满,给了这个人一部分劳动所得。 “要是他回去以后乱嚼舌头,说殖民地根本不像书上写的那么美好,把其他人给吓到了,怎么办?” 听到伙计的不满,钟铭自信的回答道:“既然他衣锦还乡,那他就肯定不会原原本本的把殖民地的事给说出来,而是会用这个作为资本来吹嘘自己,此外他得到了这么多酬劳,必定也会作为摸板效应,吸引不少想要致富的平民。” 钟铭的预言一语中的,这个前殖民者回乡以后果然大肆吹嘘殖民地如何如何,自己只是受不了苦和没女人难熬才回家的,望着这个原来没啥钱的平民居然骤然暴富,倒是在他家乡也吸引了不少想要去殖民的人。 靠着这些品牌效应,钟铭很快筹集了第三批殖民者,送到原来的地点继续开垦,而这一批殖民者比第二批幸运得多,第二批殖民者开垦的荒野和修建的房屋还没被大自然完全侵蚀,让第三批殖民者不至于从零开始。 正当钟铭在筹备第三批殖民者的时候,文化界也开始发力,一些苦于觉得好题材都被写光了的启蒙主义者看中了皮亚希里开拓的新题材而顿时大喜,于是一拥而上开始书写有关殖民地的题材。 如果是皮亚希里的《克鲁——一个殖民者一年的经历》还是根据真人真事改变的话,这群启蒙主义者的殖民者小说就完全是天马行空,坐在舒适的房间内被仆人服务着,然后一边幻想千里之外的殖民地如何如何一边动笔写作。 所以这批启蒙主义者写的殖民者小说更加魔幻,但是盖不住数量多啊,而且主角很亲民,不再是什么贵族私生子、破落市民,而是想要致富的平民,这自然天然引起平民的兴趣,而市民也很喜欢看。 再加上理念正确,没有宣传反悉伯类的思想,于是印刷厂印刷的也非常爽快,刷刷刷的印出一堆想要致富的平民前往南蛮地,经过一番奇妙冒险以后发了大财,或是在当地当镇长或是衣锦还乡,总之都不再是离家之前的穷小子。 因此这类书籍越来越多,以至于悉伯官方专门给这类小说定了一个新名字,殖民者小说,为悉伯市民塑造了勤劳勇敢、勤俭节约、积极进取的殖民者形象。 然而这时候钟铭忙着吐血,因为第三批殖民者又团灭了,这回好一点,还剩下7个人,至少比第二批要多了。 第三批殖民者团灭的原因,是因为钟铭给殖民地运输补给的浮空艇又被鸟群击落,导致浮空艇没能及时到达殖民地,而殖民地又恰逢暴雪天,缺衣少食的殖民者们一个个被冻死,再加上魔兽袭击,几乎狗带。 三轮的殖民行动中,殖民者为钟铭带来了不少收益,可是由于三轮殖民者每次都是不到一年就团灭,等于钟铭还是在惨淡经营,勉强维持收支。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伙计提出放弃,众人都很坚信,只要殖民地走上正轨,就可以为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 而此时,支撑钟铭度过十余年艰难启动期的擎天巨柱,塔乌戈查家族总裁裴思琪已经步入生命的晚年,他在去年因为中风而瘫痪,不得不辞去公司的职位。 钟铭百忙之中抽空去看望了塔乌戈查,已经不能下床的塔乌戈查艰难的抬起手来拍着钟铭的肩膀,用嘴唇说出了“加油”的单词。 这是钟铭最后一次见到裴思琪,当他回到裴思琪的时候,就从报纸上得知这个铁腕统治者去世的消息,看到这个消息,钟铭不禁嘘嘘,一个时代结束了,那个曾经仅仅凭借威严就将自己压着抬不起头的老人,就这么离去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二章 恶兽出笼(二十五)向蛮荒踏进 第四批的殖民者借用前三批留下的基底,总算熬过了最困难的几年,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简陋小镇,将荒草从土地上清除,使得小镇得以在粮食上自给自足,但是生活用品还需外界输送,这就给了钟铭得利的空间,让钟铭的公司大发横财。 而前三批殖民者给第四批留下的基底中,除了对土地的开发以外,还有留下的制度基础,这一点无疑要多亏潘恩留下的制度基础,即殖民地选举制度。 第一批殖民者由于遭到蛮族袭击而团灭,最后只活了一个,这个人又因为浮空艇被击落,在返程的过程中试图拖着钟铭一起死而葬身兽嘴。 第二批殖民者亡于内斗,等到钟铭补给到达的时候只剩下3个人活着,被救回来以后一个人回老家金盆洗手,另一个人则加入了钟铭的殖民公司,最后一个叫潘恩的殖民者则决定继续殖民。 因此当第三次殖民开始的时候,潘恩作为唯一一个有殖民经历的人,轻易的占据了殖民者中的带头人地位,但是他并没有将其视作永久世袭的位置,而是和殖民者约定,带头人一年选举一次,由全体殖民者共同选举。 钟铭第一次给殖民地补给的时候,发现潘恩正在实行这个制度,并且实行的很成功,而他也连任了第二届带头者,或者叫做镇长,于是钟铭好奇的询问潘恩为什么会想到使用这种制度。 潘恩则回答道:“我们都不过是平民,谁也不比谁高贵,要是有人想当新贵族的话,别人肯定想着凭什么啊,第一回就是这么完蛋的,而殖民地条件艰苦,不团结一致就没法活下去,而既然大家共同团结,那就只能让大家都拥有选举权,选出自己觉得合适的人。” 可惜潘恩这个有趣的平民没能活过第二年,原因之前提到过了,浮空艇进行冬季运输的时候被鸟群击落,消息的不流畅使得钟铭过了好久才知道这个消息,而这又是一次暴雪天,殖民者又被饿红了眼的魔兽袭击,就这么狗带了。 总之等钟铭反应过来,组织新一艘浮空艇去殖民地的时候,殖民者已经十不存一,不过比第三批死的还算少一点。 在殖民地第三次团灭以后,钟铭便从团灭中总结出一个教训,也就是恶劣天气尽可能组织两批浮空艇前去殖民地进行补给,以防一艘出事,至于两艘都出事了怎么办?反正殖民者烂命一条,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此外潘恩虽然不幸在第三次团灭的暴雪中冻死,但是他的理论被钟铭记住,因此在第四批殖民的时候,便将潘恩的规则告之这些殖民者,让他们自行进行“潘恩选举法”。 经过这么多艰苦的投资之后,第四批殖民者总算成功的开拓了殖民地,也给钟铭带来不匪的收入,于是他又开辟了第二个殖民者,第三个殖民地,开始将事业越做越大……然后巴蒂罗斯就插手了。 钟铭或许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实际上已经在巴蒂罗斯挂上了钩,后来钟铭购买浮空艇和灵燧枪速度那么快,并不只是塔乌戈查家族在后面打点而已,事实上是悉伯合众总统本人对这些订购一路开绿灯。 毕竟巴蒂罗斯最近处于烦恼之中,烦恼的原因是悉伯的未来何去何从。 自从星堡诞生以后,几乎就将悉伯扩张之路给堵死了,经过悉伯这两百年来的疯狂扩张,也让悉伯在南疆大陆其他国家的小本本上挂上了号,如果不是星堡无法进攻只能被动防御的话,他们几乎都要组建反悉伯包围网了。 这不能不让南疆其他国家震惊恐惧,2300年的时候,悉伯不过是只有1个行省的附庸国,2500年时也不过才刚刚独立仅有2个行省,可是2600年就变成了6个行省,如今更是暴增到14个行省,以及一个商业庇护国。 按照过往千年的例子来说,不是没有这么大的国家,可是一旦一个国家领土如此之庞大以后,办事效率自然就会低下,各地就会产生割据的念头,随后便是等着一场国际战争然后轰然解体。 可是悉伯打破了这个惯例,它将国内划分为倾销工艺品的本土行省和作为倾销市场和原材料场地的原材料行省,以及特殊的捕奴行省,使得国内的经济是浑然一体,原材料行省离不开本土行省的工艺品,这样一来就无法割据自立。 更不用提悉伯那出色的战争能力,尤其是浮空艇和铁路的发明,使得悉伯可以将军队快速调动到国家的任何一个角落,去镇压那里的格局叛乱,这自然使得悉伯边区更加不可能独立。 南疆大陆其他诸国又不是傻子,知道这种情况下诸国继续内斗的话,悉伯就会像吞并瑞英麦邱和菲氩一样,将整个南疆大陆给吞下,而凭借悉伯目前的手段,他们完全有能力稳固住新征服的领土。 因此在奥雷蒂亚的上蹿下跳中,南疆大陆其他诸国虽然没有正式签署协约,以避免导和悉伯关系跌落谷底,但是已经达成了初步意见,只要悉伯敢动手继续扩张,那么就会引起全南疆的反制。 如果用P社游戏术语来说的话,那就是悉伯扩张太猛,导致ae爆炸,引起反悉伯同盟了。 而偏偏星堡的发明,让悉伯的战争从闲庭信步的游戏,变成了需要人力去一点一点啃下来的泥潭。 你说能打得过吗?凭悉伯现有的体量和工业能力,对比起南疆大陆其他诸国的能力,未必不能打得过,一战而吞并南疆也未尝不可。 但问题是,巴蒂罗斯怂了啊,如今悉伯是无可争议的南疆大陆第一强国,可以预见至少将来百年悉伯的强盛仍然不改,这种情况下去拼一把,赢了统一南疆,败了分崩离析…… 如今家大业大的悉伯高层不想去赌,他们失去了当初悉伯一城博一国,二省博二国的闯劲,怂了。 但是你总躺在功劳簿上也是不行的呀,总得找一个新的宣泄口,如今部分启蒙主义者,尤其是反动主义的启蒙主义者成天拿着工人待遇打靶子,工人有了贵族支持以后也精神起来,制造了不少暴动,确实让巴蒂罗斯有些头疼。 主要就是,如今悉伯的人口在阿卡夏整理的医疗学影响下,已经变得越来越多,以至于都有些超载了,工人暴动的原因之一,就是过多的工人挤压了工资,以至于工厂主对工人的压榨越发过分。 于是有一个叫做加图的启蒙主义者,还是一个少见有官职的启蒙主义者,就对这种现象提出自己的解释: 悉伯过多的人口使得工厂主不缺劳动力,因而可以恶性压榨工人工资,这样一方面造成工人严重不满,另一方面使得工人陷入极端贫困之中无法消费,长期以往对悉伯的经济必然造成极大影响。 悉伯认可了加图的意见,决定对此进行解决,这时候,先是裴思琪,再是钟铭的殖民业务,就映入巴蒂罗斯的眼帘了。 巴蒂罗斯一看觉得,诶,这行啊,殖民可以获得很大利润,并且能把国内过剩的人口丢出去来减轻减轻本土人口压力,这样工人的工资就可以得到提升,经济也能够发展。 最妙的是,这个举措是新创出来的主意,是一片空白,不需要巴蒂罗斯在双方都很强势的反动主义和自由主义之间选边站。 如果选择反动主义,就得限制工厂发展,回归“淳朴美好”的田园时代,巴蒂罗斯傻了才这么做,但是反动主义者的理论也不能不让悉伯忧心,比如工业产量增长的如此之快,有一天要是悉伯容纳不下了怎么办。 而选择自由主义的话,那些工厂主倒是非常开心,而巴蒂罗斯却有忧虑,不受贵族所掌控的工业,将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也说不准。 至于管控主义?管控主义的某些观点确实让巴蒂罗斯非常喜欢,但是什么将人尽可能的平等却让巴蒂罗斯避之如虎蛇,都平等了还要什么贵族?还有什么贵族?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钟铭的殖民道路是最好选择,既不会得罪反动主义,也不会得罪自由主义。 于是钟铭的“钟铭殖民公司”很快就被巴蒂罗斯收购、改组,变成国家官方所支持的私人公司,这之后殖民步骤便一日三变,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自己的大发展。 不过殖民地的开拓条件实在是太恶劣,大自然可不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去那里第一年死一半属于蒙神庇护的幸运,十不存一才是正常的,需要持之以恒的开发。因此不要说贵族,连市民都不想去开拓殖民地,只有那些活不下去的平民才会去殖民地碰碰运气。 所以悉伯为了促进殖民地的发展,颁布了《殖民者特赦法令》,宣布欠债者只要终身不离开殖民地,那便可以不偿还债务,除此之外除非触发卖国、杀死贵族等罪行的非贵族,只要逃到殖民地并不回归,也可以被既往不咎。 而巴蒂罗斯对于殖民地所推行的“潘恩选举法”也给予承认的态度,毕竟在巴蒂罗斯看来,只有贵族才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平民自个组成城镇的话,还是用选举为好,免得镇长世袭以后也想成为贵族,那就大大不好了。 钟铭也终于达成了年轻时的心愿,大富大贵而恢复了多哥多家族昔日的荣耀,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祖先。而直到这时候,已经快要四十岁的钟铭才得以完婚,娶了裴思琪的私生孙女,也是皮亚希里的妹妹。 而随着殖民的发展,悉伯的行省种类又多了一类,于是悉伯终于发布官方文件,在2700年这一个经典的年份,将悉伯的三种行省名称确定下来,分别是本土行省、边疆行省和开拓行省,对应工业行省、原材料行省与殖民地。 并且说来有趣,殖民地的居民也有一个怪例,那就是在殖民地出生的孩子通常取两个音节的名字,这是为了纪念与殖民地关系最大的三个人,钟铭、潘恩和加图,这三个人都是两个音节的名字。 因此到了后来,只要听到有人名字是两个音节组成的,基本就是殖民地出身的居民,等再后来本土行省为了避免别人认为自己是殖民地出身的居民,特意不取两个音节名字时,这种取名方式就真的成为殖民地的标配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三章 恶兽出笼(二十六)环南疆 从大历2697年开始,迪马就召集南疆大陆其他国家,要他们派遣统治者来到迪马,就南疆大陆的未来进行“商讨”,而悉伯承诺会尽全力保护统治者在悉伯境内的安全。 虽说南疆诸国已经就反悉伯包围网达成一致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想要随时打悉伯的脸,这种事情哪个勇士愿意去干,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干,反正到了本国身上他们是不愿这么做的,因此最后诸国都纷纷同意。 由于南疆过于广大,其他国家没有浮空艇这种技术,也不愿意开放领空让悉伯的浮空艇进入,因此关是使节行走都花费了不少时间,等方案和聚会敲定的时候已经是2699年年初了,见此悉伯干脆规定2700年这个吉利的年份齐聚南疆。 于是在大历2700年正月之时,南疆现存的11个国家一同汇聚到悉伯的旧都迪马,借助多罗克大学的礼堂召开会议,会议的名称被悉伯定名为“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涉及到全南疆的国际会议,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有国家统治者汇聚在一个城市内进行会议,也只有南疆魁首悉伯能有这个荣誉。 此时的南疆十一国,分别是魁首悉伯,悉伯的商业庇护国菲比博,悉伯的邻国奥麦多和菲尼,奥雷蒂亚,奥雷蒂亚的商业庇护国奥迪、奥特加和多利安,法系诸国的法萨、法安达穆和法尔达这十一个国家。 会议时间持续了一周,通过十一国“热情洋溢”的讨论,确立了在全南疆范围“除三害、播文明”的口号。 “除三害”,指的就是“匪徒暴民野蛮人”这三个“文明国家”内部千年以来的危害,作为南疆魁首的悉伯,有义务帮助落后的其余九个国家除三害,通过提供完善灵绳枪技术,让这些国家增强镇压叛乱的能力。 “播文明”,则是指要将文明不再局限在南疆大陆的沿海土地,而是要传入愚昧野蛮族群,也就是蛮族的土地,这其实是和“除三害”联系在一起的,只不过“播文明”是以通过殖民的方式来达成。 而悉伯又不是好好先生,他做这些当然不是施舍,而是有要求的,灵燧枪、浮空艇都需要从悉伯购买,并且也要放开对悉伯商品的限制。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和平!”悉伯合众总统热情洋溢的说道,“自此以后,南疆大陆不会在发生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我们每个国家的子民都能永享太平盛世!这是前所未有的创举!这是划时代的开辟!” “不就是你们悉伯不想一国战大陆,所以才这样折中的么,”一些统治者内心不屑的这么想到,当然他们不可能直接在会上说出来,这是当场对合众总统打脸啊。 除了除三害以外,会议上还达成了一项密约,即除去没有独立主权的国家,比如菲比博、奥特加、奥迪和多利安以外,悉伯会承认其他独立主权国家现任政府对国家的统治,而其他国家也都要这样互相承认。 虽然这个密约会让其他国家得到颠覆本国政权的借口,但是统治者们还是答应了,毕竟等到自己真的要丢掉权力的时候,让外国干涉又怎么了?宁与外人不予家奴的道理可不是个别统治者的专利。 而为了体现会议合作的主旨,悉伯宣布在殖民开始之前,首先要推行一个项目,那就是环南疆航行。 “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闭会后不久,悉伯王子费南德便奉命开始体现合作主旨的“环南疆航行”,他要从迪马起航向东航行,最后环绕南疆一圈而回到迪马,完成这次前无古人的壮举。 闭会后不久,费南德便开始了环南疆航行,他从迪马起航,沿着悉伯的北海岸线一路向东南方向航行。 之所以说向东航行却变成了向东南航行,是因为形状类似火焰公牛的南疆大陆在这一带是不住下跌的,这里宛如公牛奔跑时隆起的背部。 顺便提一下悉伯内部老生常谈的一个话题,那就是对悉伯,乃至整个南疆大陆最北边城市的争论。 前面说过,南疆大陆类似一个奔跑的火焰公牛,北海岸就是公牛奔跑时隆起的北部,而北部的顶点是隶属于诺兰莎行省的苏梅,也就是说苏梅是南疆大陆最北边的城市。 可是如果按照实际地理来说,最北边的城市实际上应该是属于悉姆行省的克诺索,但是克诺索最北的原因是地处于一个突出细长的半岛,而且那个半岛山丘纵横土地贫瘠,根本无人居住。 因此苏梅便声称,没人居住的地方怎么能叫做最北的城市,所以最北的城市应该是苏梅才对,要知道克诺索主城设置的其实非常偏南,比另一个隶属于悉姆行省的沿海城市克洛泰尔还要南,只是那个突出的半岛北了而已。 对于这些反驳,克诺索的应对就是派遣一队士兵到最北边安放了一个哨所——没法设立城市,土地实在是太贫瘠,根本无法自给自足,也没有合适的港口补给。 这样一来,克诺索在北方就有了小镇、或者叫做人口聚集地,因此克诺索以此声称自己是最北的城市,苏梅表示不承认哨站也算最北的,所以最北的还是自己,两个城市对这个话题争论到今天都还没有结束。 回到费南德的环南疆航行,当他航行到隶属于岚朔行省的哈多时,就进入了南疆大陆的尾部,一个如同火焰公牛蒲扇般牛尾的突出半岛,被称为牛尾半岛。 对于悉伯来说,环绕牛尾半岛航行已经有经验了,在上次战争中悉伯最终能摧毁奥英贝奇家族的抵抗,就是通过环绕牛尾半岛,绕过布满星堡的莱尼走廊而突袭奥英贝奇家族毫无防备的后方,迫使奥英贝奇家族最终结束抵抗。 因此牛尾半岛的航行没有多少困难,凭借着现存的海图就得以安然度过,然后在菲比博内进行补给而开始南下,走进整段航行中最困难的一段航程。 对于环南疆航行中哪一段航程最为困难?如果各国没有违约的话,那有文明国家港口补给的各个海岸的航行都将不会如何困难,即便失事了也能很快得到救援,悉伯倒不怎么担心,而最困难的地区,无疑是菲比博以南。 为什么呢?因为菲比博以南的海岸,将是没有任何国家涉及到的海岸,悉伯唯一能依赖的,就是过往航海家们对南方探索所留下的航海图,而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那些海图是否准确,是否过时。 尽管有这些困难,既然已经肩负这开天辟地的重任,费南德毅然决然的带着水手们南下,去开拓那片陌生的海域。 经过数个月的航行,海岸线开始从南北走向往西南东北走向偏移,这让船上的水手们欢呼雀跃,因为按照神典的描述,这里已经进入“公牛”的腿部,很快航线就会调转一个弯,变成北上,而到这时候离最近的文明国家法尔达就已经不远了。 很快,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到来了,探险船队翻越过那个角,那个标志航行从东海岸结束,进入南海岸的角,意气风发的费南德宣布将这个牛脚更名为费南德角,以纪念自己这次伟大的履行。 “很快,我就能进入法尔达的地域,到那之后的航行就简单了,我可以得到沿途各个国家的帮助,所以到那以后我只需要悠哉的坐在船长室中,等待着回国接受荣誉便可以,”费南德如是得意的说道。 可惜他看不到法尔达的城市了,在经过一处河口时,船队意外的发现两支、或者几支蛮族正在这里交战,鲜血将其染红,他们似乎在争夺一个天材地宝,意动的费南德当即停下航行,带着手下加入了战斗,想要抢夺蛮族争夺的宝物。 结果原本是十拿九稳的战斗却发生了意外,费南德被蛮族射出的一支毒箭插入胸口,被抬回去以后抢救无效,就这么死了。 费南德的死让水手们目瞪口呆与惊愕万分,没想到克服重重阻碍翻越费南德角的费南德王子,居然会死在即将到达法尔达之前的一次蛮族斗殴里面,这说出谁会信啊?所以水手们只能向神灵祈祷,让神灵派遣神使为自己作证并保存尸体。 之后,船队推举出了大副,斯摩皮家族的迪卡诺作为代理船长,继续带领船队航行,最终在2703年返回迪马,完成为期三年的环南疆航行。 帕尔森王朝见到航行回来的船队,起初还十分开心,直到他们得知费南德已经死了,还是那么搞笑的死法,脸就完全放了下来,尤其是悉伯合众总统,他可是打算将这个孙子培养成将来的总统啊,结果居然死在即将到达文明国家的前夕。 可是想复仇吧,迪卡诺好歹是与国同休的斯摩皮家族,也没法复仇,就这么放下嘛,帕尔森王朝也不甘心。 最后帕尔森王朝选择的处理措施,就是大力宣言费南德的环南疆航行,包括他定名的费南德角。 对于费南德之死也只是说他遇上风暴而不幸牺牲,船员挑选了新船长继承费南德的遗志,而迪卡诺的名字不得出现在任何记载之中,完成环南疆航行的只能是费南德,而不能是什么“迪卡诺”。 迪卡诺这些人接受了这个处置,只是有些人没有听从“不能记载”的原因云云,仍然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这些经历,这为两百余年后真相大白提供了基础。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四章 恶兽出笼(终)开拓者的逝去与开拓时代的到来 已经七十多岁年老体弱的阿鲁埃没有像大多数老年贵族一样,躺在自己家的花园中自怨自艾缅怀年轻力壮的过去,而是仍旧活跃在文坛的第一线,乃至于最近去了开拓行省,试图达成一项夙愿。 如果问阿鲁埃有什么最想达成的愿望,那无疑是回到理性启蒙运动最初的那一段美好时光,那时候启蒙主义者还没有分裂,全国各地都有启蒙俱乐部,而阿鲁埃是他们共同的领袖,带领他们抨击愚昧,追求理性。 可是这段美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还,就如同建国三杰(赫尔斯、婆利古、多凡)同堂共饮的画面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去世、一个沉睡、一个远赴他乡一样,如今的启蒙主义者分为4大派别,每派与其他派系之间几乎都有骂战。 不过即便是如此,阿鲁埃也想要在自己去世前,在组织起一次启蒙主义者的共同合作,重温失去已久的迷梦,让自己回忆起精力充沛的年轻时代。 而阿鲁埃选定的主题,就是最近巴蒂罗斯强烈倡导的“殖民行动”,既然要殖民,那总得了解当地有哪些蛮族对吧?所以阿鲁埃就想编辑一部与所有蛮族有关的典籍。 后来被定名为“大开拓时代”的伟大时代,从大历2700年就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随着一艘艘浮空艇在一个个“孤岛”般的陆地建立起城市,以往无关紧要的蛮族就变得越发重要,许多殖民者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地的蛮族情况如何。 结果这时候不单是殖民者们,连国家都惊讶的发现,他们也只知道附近的蛮族,而更深入内陆的蛮族就不了解了,事实上各国连蛮族之间的历史都不清不楚,根本不知道古代与现代蛮族之间有何联系。 阿鲁埃正是因为这种情况而盯上这个项目的,这个项目如今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场,对于年近六十岁的阿鲁埃来说,就是有利可图。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之后,阿鲁埃在2707年正式确定要写这个项目,开写之前他还和自己杰出的儿子马里就这个问题进行过讨论。 马里是阿鲁埃的第三个孩子,也是阿鲁埃最中意的儿子,写过不少有关启蒙运动的书籍,也算是一个还行的启蒙主义者,只不过名声不显而已,众人提起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阿鲁埃子嗣中唯一一个成为启蒙主义者的子嗣。 从马里拥有两个音节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这个名字一定是在开拓时代开始之前取的名字,否则殖民时代开始以后,本土人几乎不会给孩子取两个音节的名字,以证明自己是高贵的本土人了。 而后来殖民地中喜欢给自己孩子取名两个音节的名字,除了殖民三杰以外,马里也贡献了不大不小的力量。 马里与阿鲁埃对于撰写蛮族书籍的理由,原本是父子之间的绝密谈话,然而阿鲁埃将这些对话写到日记之中,后来这些日记流落到外人手里以后,成为浪漫主义者攻击启蒙主义者的弹药,马里日记中对阿鲁埃所说的话是这样记载的: “早在好几天,或者好几个月之前,尊敬的父亲就一直念叨要写一本科普性着作,起初我以为他会写和理性启蒙运动有关的着作,结果直到他召见我以后,我才知道他要写与蛮族有关的着作,我记得当时他是是这么说的:” “但凡被誉为某某之父的人,大体上都要写一篇涵盖古的着作,比如教育学之父多罗克,比如医学之父阿卡夏,比如史学之父彼拉多,而我如今不过是‘启蒙主义倡导者’,没能有‘之父’的名称,而我年纪也已经这么大了,所以我觉得这次尝试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父亲这些话我并不以为然,牛顿被誉为科学之父,可没有写过科学史着作,婆利古被誉为农学之父,也没有写过与农学有关的着作,可以看出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然而父亲已经很老了,老到觉得这些可以帮助他得到更大的荣誉,而其实作为一手掀起理性启蒙运动的父亲,又怎么不会被历史所铭记?不过父亲既然想在暮年时让老朋友再聚一次,作为儿子的我又怎么能不帮助呢?” 于是在马里凭借巴蒂罗斯最新动向的串联下,尽最大可能的将启蒙主义者中各个派别的人士给召集到一起,开始编撰与蛮族有关的书籍。 然而由于阿鲁埃的野心勃勃,他不单想编撰悉伯附近的蛮族,还想编撰南疆大陆所有的蛮族,甚至包括已经消逝的蛮族,这样一来书籍中所需要涉及到的蛮族就非常之多,并且不是悉伯一国学者可以达成的,必须要求助外国学者的帮忙。 再加上开始编书的时候阿鲁埃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能到开拓行省算是表现出自己积极的态度,剩下就真的不能指望太多,因此串联主要是由马里来完成,也因此后世在这本书的作者中,会着重标出马里的名字以证明他的功劳。 确定计划以后,马里首先去找了巴蒂罗斯当局,成功获得了巴蒂罗斯当局的鸡毛令箭,接着便开始串联阿鲁埃旧时笔友,也是那些曾经在启蒙主义大旗下奋斗,如今因为理念不同而行同路人的启蒙主义者。 不过启蒙主义者正式分裂,是在2692年时候的事情,如今都已经过去快二十年,再加上分裂的时候启蒙运动就已经传播了十多年,两下加起来都三十多年了。 也因此,那些昔日雄心勃勃,批判这批判那的启蒙主义者,如今不是和阿鲁埃一样退休,便是走上了官府的高层,失去了过去锋芒毕露的锐气,人到暮年也开始反思过去的行为,对于没有接下死仇的老友也有了几分宽容。 再加上马里这个选题选的非常好,完美避开了大部分启蒙主义者的分歧点,最听从阿鲁埃的原初派肯定会加入编撰,支持开拓的管控派和自由派也肯定会大力支持,乃至反动派也会看在这个议题与分歧没有关系和阿鲁埃的面子上,加入这次编撰。 因此通过马里的串联,绝大多数昔日的启蒙主义者,只要已经从官府辞去职位的,都加入了这次编撰,少数没来的理由是看编撰者中的某些人不爽,而他们虽然没来却仍然给予资金支持。 就这样,三派分裂近二十年之后,启蒙主义者再次聚集在一起,恢复自己昔日写文的初心,而在场的人也心中有术,这恐怕是启蒙主义者最后一次聚集了,在阿鲁埃死后不可能再有人有威望召集各个派系的启蒙主义者共聚一堂做同一件事。 此前是用巴蒂罗斯的鸡毛令箭召集启蒙主义者,接下去则是用悉伯的鸡毛令箭去寻求南疆诸国的帮助,毕竟想要编撰涉及整个南疆蛮族的书籍,仅靠悉伯的记载是不够的。 于是一批人留在悉伯整理蛮族记载的同时,另一批人在马里的指挥下,派出自己的代表,由身强力壮的马里作为领头人,离开悉伯去南疆其他国家,请求其他国家提供自己历史上对蛮族的记载。 对于马里一行人的请求,南疆诸国大多都采取同意的态度,随着大开拓时代的开始,没有人想去打仗,只要还有新征服领地的话。 再加上马里请求的并非什么机密,而只是古老的蛮族记载,这些记载很多都已经过时了,自然没有什么不准,并且马里有着悉伯提供的文件证明自己合法来历,各国脑抽了才会因为这点小事恶了马里一行人。 再说了,把蛮族有关信息写出来,也能丰富各国对蛮族的认识嘛,让其他国家写出来也没事,蛮族情报这种东西就算被其他国家掌握了又能怎么样? 各国是会因为蛮族的骚扰而头疼,但那也只是头疼而已,无非就是蛮族全都是穷鬼,打赢了只能捡到一堆鸡毛,放任不管的话自然会有想要发财的雇佣兵去对付他们,所以说到底蛮族不过是无所谓的东西,给了也就给了。 最多是有些有想法的国家,比如奥雷蒂亚,要求派出自己一些贵族去参与蛮族书籍的编撰,对于这些请求,只要对方国家派来的贵族能经过文化考试,马里都可以答应,毕竟编纂组里有对方国家的贵族,显然能更了解当地的蛮族情况。 编纂从2707年就开始,起初阿鲁埃才刚刚六十岁,还挺有活力的各处指挥,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很快阿鲁埃这辈人就只能退居二线,让马里主持年轻一辈的人去进行编纂。 殖民时代的开拓者,多哥多·钟铭,他倒是很希望看到这本书出版,看看和他纠缠了一辈子的蛮族究竟是什么存在,可惜钟铭只活到2718年就去世了,年仅55岁,没能见到书籍出版的那一天。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猎奴者早年长期的奔波和过度的透支精力,让他们的寿命大多都不长,钟铭也没能例外。 而钟铭虽然去世了,但是他是带着笑意去世的,自己一手开拓的殖民时代将会风起云涌,而作为开拓者的自己,也是时候为更有闯劲的年轻人放开道路了,就像当初裴思琪培育自己一般。 涉及所有与蛮族有关的书籍,最终在钟铭死了4年后,即大历2722年时出版了,名称为《蛮族大典》,第一本《蛮族大典》被马里放在钟铭的墓中,以纪念这位开创了殖民时代的伟人。 《蛮族大典》出版后4年,阿鲁埃也去世了,享年78岁,阿鲁埃出殡的那天,所有还建在的启蒙主义者都来参加他的葬礼,不论是否有与阿鲁埃对骂过,都无可否认,他带领着悉伯走进理性启蒙时代。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五章 环南疆(始)《蛮族大典》 蛮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词汇,甚至可以这么说,蛮族便是文明族群的母巢,所以文明族群都是源自于被他们蔑称为蛮族的族群,也正是因此,蛮族与文明族群息息相关,如同一对孪生兄弟一般。 祖神(此祖神并非冷弈,而是冷弈降临之前的祖神)创造人类时,为世间创造了13氏族,这个世界所有人类都是源自这13个氏族的后裔,其中被分配到南疆大陆的,便是奥瑞部落和法菲悉多部落。 其实这13个氏族最初是没有称呼的,而是后来文明发展起来以后,神界为了简便,将其定名而称呼,以其分化出来的敬重音节作为首个字,因此从氏族的称呼中就可以看出各个族群之间最初的血缘关系。 奥瑞部落最初被祖神放置在南疆大陆西部,在远古时代与法菲悉多部落有过无意识的交战,即各个分支部落之间的交战,交战的结果是奥瑞部落败退到更西方,将中部让给了法菲悉多部落。 这也是远古时代部落之间的交战规则,说着相似语言的族群,总是会得到更多的优待,起码比说不同语言的族群得到更多优待。 败退到西部以后,奥瑞部落逐渐分化为南方的奥克米人和北方瑞旁人,其中奥克米人产生奥迪文明,瑞旁人产生瑞英文明。也就是说,瑞英人与奥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要多于其他族群,不过这似乎没什么用处。 较为强盛的法菲悉多部落最初被放置在南疆大陆东部,击败奥瑞部落以后又占据了中部。 随后,法菲悉多部落逐渐分化为东南方的法卡人、东北方的菲利多人、西北方的悉栗朵人和西南方的多来那人,其中法卡人产生法克尤文明,菲利多人产生菲力文明,悉栗朵人产生悉尼文明。 多来那人最为特殊,由于产生文明的法卡人部落位于法卡较西方,导致一开始法克尤文明就和多来那人离的很近,使得多来那人受到了法克尤文明的影响。 又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导致多来那人最终没能产生自己的文明,反而是因为入侵了法克尤的国土并长期居住下来,使得后世虽然有所谓的多迪人,表面上看起来敬重音节仍然是“多”,实际上则是法克尤化的多来那人。 名义上是阿鲁埃主编,实际上是马里主编的《蛮族大典》中,主要就是分为六篇,来介绍这六个蛮族及其分支的历史。 而《蛮族大典》除了介绍蛮族历史以外,还帮助完成了一项连天界此前都一直忽略的事物,即给蛮族国家分类。 蛮族除了部落以外,也是有建立起自己国家的,只是神界不认,不认的原因是蛮族国家大多旋起旋灭,并且中央控制力极度低下,“国王”不过是强大一点的酋长而已。 在《蛮族大典》中,马里系统的给蛮族国家分了类,最高级的是蛮族王国,之下是大部落,再之下是小部落,然后便是各个氏族,总之虽然比起后来成熟的蛮族学来说略显粗略,但起码有个模板了。 《蛮族大典》中,第一篇是“瑞旁人篇”,介绍的是瑞英人的祖先兼蛮族同胞瑞旁人,之所以挑瑞旁人作为开篇,是因为这个蛮族的历史记载最为稀少。 瑞旁人的资料全部来自于瑞英和瑞英麦邱早期的记载,由于瑞英和瑞英麦邱如今皆以亡国,历史传承之中蛮族资料缺失了不少,再加上悉伯不关注这方面,导致马里能找到的资料寥寥无几。 对于瑞旁人,有记载名称的蛮族部落仅有18个,其中15个皆在古典时代作为早期文明国家的生死大敌,之后3百年就只能了解3个比较强盛的部落,其中有2个部落还一个叫“贝伦加里奥”一个叫“贝伦伽尔”,关是为了争论这两个部落是不是一个就吵了半天。 而更让人头疼的是,瑞旁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灭亡的,从史料中可以看出,至少在758年开始,原本是瑞旁人分布的区域就出现其他蛮族。 目前能找到的最后一条有关瑞旁人的历史记载,是822年时一个不知名的瑞旁人部落来到瑞英麦邱边境线请求得到庇护,被拒绝以后怒而劫掠边境村镇,被驱除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今天为止。 所以在《蛮族大典》中,马里也只能肯定,瑞旁人至少是在822年之后被灭亡的,更具体的时间便无法知晓,是谁灭亡的也无法知晓,只能从占据原本瑞旁人活跃区的蛮族来推断,大概是悉栗朵人或者多来那人。 在“瑞旁人”之后的第二篇是“菲利多人”,菲利多人最先活跃在牛尾半岛,逐渐扩张到整个南疆大陆的东海岸,原菲力的史料,尤其是比伯边区的史料对于菲利多人有着最为详尽的记载。 早期菲利多人分布的范围还算广阔,可是到了6世纪开始,就不断被悉栗朵人的分支悉尼吉人侵蚀,逐渐丢失领土,10世纪开始菲力的边境线上便没有菲利多人部落,而都是悉尼吉人部落,即便是比伯边区也只能从零星的消息中得知南方还存在菲利多人。 最后一则有关菲利多人的史料,是来自比伯边区的记载,根据记载在1128年时,一个名为“卡塔兰尼亚”的菲利多人蛮族王国被悉尼吉人联军击败,这是比伯边区祭司与蛮族贸易时从蛮族口中得知的。 其实那时候比伯边区对菲利多人的信息就相当迟钝了,甚至连“卡塔兰尼亚”这个蛮族王国是如何成立的都不清楚,而在这个“卡塔兰尼亚”被悉尼吉人联军击败以后,便再也没有菲利多人的记载。 因此在《蛮族大典》中,马里断定菲利多人至少在1128年以后被悉尼吉人灭亡,然后笼统的估算为12世纪。 可是在后来“新蛮族学”兴起以后,《蛮族大典》中马里得出的结论,被“新蛮族学”的学者通过考古挖掘而推翻了。 “新蛮族学”的学者前往人烟稀少的东海岸进行一系列系统的挖掘考古,探寻到许多成果,证明了在那个所谓的“卡塔兰尼亚”王国覆灭之后,菲利多人至少又存在了2个世纪左右,有过3个以上的王国,直到13世纪左右才彻底没有菲利多人的遗迹存在。 如今的《蛮族大典》没有蛮族分布地图,尤其是早期的,早期蛮族分布地图还是后来“新蛮族学”兴起以后,通过考古挖掘一个个确认的,但即便是这样也只能估计个大概,谁也没法打包票自己挖掘的就是完全正确的遗迹。 第三篇是“法卡人”,法卡人是前三个蛮族中历史最为清楚的一部分,这是由于其历史所决定的。 法卡人同样是一个比较弱小的蛮族,内陆与其他蛮族的战争是否有胜利,如今马里这些人已经无法了解了,只能知道结果,即法卡人不断被悉栗朵人和悉尼吉人所驱除,分布领土逐渐萎缩。 而对法卡人的记载能非常清楚,主要有赖于法修姆对蛮族的政策,这个法克尤诸国中的第三个霸主。 法克尤陷入分裂以后,最终在11世纪完全解体,其中他的核心地带北部被法兰尼尔窃据,东部边疆则被1116年建国的法修姆割据。 由于是割据自立,仅仅占据东部边疆的法修姆远远不能与昔日法克尤对比,所以其对蛮族的政策从法克尤全盛时期的一律绞杀,恢复到古典时代的安抚招募,利用蛮族来巩固自己的国家。 而这一政策没有造成多大的恶果,相反还促进了法修姆北部边疆的安全,一是因为法卡人与法克尤人同文同种,同化起来比较迅速,二则是因为法卡人面临悉栗朵人和悉尼吉人的侵犯,本身有求于法修姆,法修姆也需要法卡人顶住更野蛮的悉尼吉人。 既然双方互有需求,那自然便一拍即合,法修姆将服从自己的法卡人部落迁徙到自己的边境上,将其整合为七个蛮族王国,法修姆史料用语被称为熟蛮,而还有十来个部落游离在北方不肯听从法修姆的号令,法修姆便将其称为生蛮,也拒绝对其提供庇护。 这种格局持续了两百多年,期间虽然有一些微小的变动,比如熟蛮王族之间发生变动,或是曲沃代翼,或是三家分晋,又或者一些生蛮被熟蛮剿灭,亦或者被悉尼吉人吞并,但是大体格局还是不变的,直到那次着名事件为止。 1280年,“丑陋背叛”,倾国之力远征法克尤的法修姆,遭到了本应该作为盟友的法兰尼尔的丑陋背叛,被截断的图克要塞,使得法修姆主力与本国之间的联系被割裂,1282年时全军覆没。 这是一次惨痛的损失,导致三十多年后修姆王朝的崩溃,而法修姆丢在图克之外的主力中,也有不少熟蛮王国的仆从军,甚至包括酋长在内一下子全没了,法修姆损失惨重不说,蛮族王国也因为王位空缺爆发了激烈的内战。 这期间又由于法修姆防御法兰尼尔可能的进攻,很少干涉蛮族内战,结果蛮族内战愈演愈烈,几十年没有停歇,将生蛮和悉栗朵人、悉尼吉人尽数卷入。 等1326年法修姆进入公平时代,政局暂时稳定以后,法修姆才腾出手来收拾蛮族王国,期间又是砍了十几年,最后的结果是熟蛮和生蛮全部完蛋,不是死于内耗便是死于外患。 见到蛮族王国搞成了这样,就已经失去作为悉栗朵人屏障的地位了,于是法修姆干脆将法卡人蛮族全部内迁到各地的城镇之中,部落民作为农民,豪酋当个小贵族,结果不到一代人的时间,法卡人便完全融合进法修姆国内,不分彼此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六章 环南疆(二)序幕前的蛮族 “法卡人”以后的第四篇,是“多来那人”篇,这一篇也是让马里非常头疼的一个篇章,主要原因倒不是记载少,而是篡改多。 多来那人最早是位于南疆大陆中部南方的一支蛮族,由于被法克尤人影响而没有形成自己独立的文明,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法克尤人早期史料记载了许多关于多来那人的历史,毕竟多来那人很早开始就是法克尤人西部和南部边疆最头疼的蛮族问题。 但是到了1011年以后,法克尤陷入战乱时代,领土逐渐被东南西北中五大军阀给控制,后来北方割据军阀建立法兰尼尔,东方割据军阀建立法修姆,中部割据军阀吞并了西部,继承法克尤的传承。 然而南部军阀由于要投入大量精力与北方进行战争,因此没能将主力花在处理多来那人问题上,再加上有一些贵族喜欢雇佣多来那人为自己作战,导致南方的多来那人越来越多,并且开始法克尤化。 最终,多来那人在莫比优思部落的带领下,于1107年鸠占鹊巢,在原法克尤南方建立了多迪军机大国,莫比优思部落也成为莫比优思王朝,很快这些入侵的多来那人便被转化为法克尤文化的多迪人。 虽然在短短两百年左右,多迪就经历了莫比优思王朝、提吉克王朝、公平时代和戈西王朝,但是这些政权在某些事情的态度上是一脉相承的,其中之一就是对过往涉及到多来那人早期历史的史料进行删减篡改。 这件事最早是从1166年开始的,时任多迪大军机长忽耳犁因编修《乞安隆全书》,以修书的名义对过往涉及到多迪的史料进行大肆删改,可以说是法克尤文化史上一场空前的浩劫,随后多迪历代大军机长基本都继承了这个政策。 虽然多迪只是一个割据南方的政权,问题是涉及多来那人早期历史的编年史,基本集中在与多来那人接壤的西部和南部,南部史料被删改的几乎不能看,西部也由于后来被多迪一度侵占,导致史料十不存一。 时过境迁,如今距离《乞安隆全书》的编修已经过去一千五百多年,连多迪都已经灭亡了4百多年,现今这个问题就要轮到马里这批人头疼了。 事实上《乞安隆全书》的问题不需要轮到马里来批判,当法兰尼尔扛起法克尤继承者大旗以后,就各种角度抽打《乞安隆全书》,并总结出《乞安隆全书》忌蛮族,忌法克尤人,忌酋长,忌朝贡,忌伪贼的五忌。 所以尽管《乞安隆全书》中对多来那人早期历史有着丰富的记载,但是马里《蛮族大典》中的原则,是只有《乞安隆全书》中与残存古代文献记载相符合的时候,才采取这个记载,否则一律不信。 这样一来,就导致尽管多来那人的历史很多很丰富,但是被记载到《蛮族大典》中的历史没多少条,而这个问题不单困扰了马里,日后“新蛮族学”兴起以后也因为《乞安隆全书》的问题吵了无数次。 不过除了法克尤地域的记载以外,还有一个地域也有涉及到对多来那人的记载,那就是瑞英地域。 最早在980年的时候,如今隶属于琳娜行省的阿西娜边境哨站就从附近的瑞旁人蛮族那里得到了消息,遥远的南方出现了一股可以和悉栗朵人相媲美的凶悍蛮族,这是多来那人打穿了南疆,从法克尤来到瑞英麦邱的边境。 随后,多来那人就取代瑞旁人,成为瑞英麦邱最为头疼的蛮族问题之一,此后边境线上的多来那人虽然逐渐被悉栗朵人压缩,以至于只有瑞英的南方才能见到多来那人蛮族,但是根据法兰尼尔的记载,多来那人在南方还是在扩张的。 不过多来那人在瑞英的边境线上终究只待了两百多年,就被更凶猛的悉栗朵人所驱除,此后就只能从多迪边境碰见,不过那时候多迪人已经没有那么在意多来那人问题,所以这个时候对多来那人的记载是可信的。 到了14世纪,奥特加的残余分子渡海在半岛上建立了扬尼斯,随后吞并了附近的多迪人城市,因此便开始吸纳周边的多来那人作为奴隶,以压制领土内的多迪人。 而由于扬尼斯特加家族对多来那人宽容的态度,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多来那人投奔当地,最后一个多来那人蛮族王国在1547年被悉栗朵人剿灭以后,残存分子投奔了新特加军镇,随后便融入军镇之中,至此多来那人作为一支蛮族势力而不复存在。 《蛮族大典》的第五篇是介绍奥迪人的祖先“奥克米人”,曾经奥克米人北邻瑞旁人,东接多来那人和悉栗朵人,不可谓不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惜在6世纪以后遭到先是多来那人,再是悉栗朵人接连不断的打击领土逐渐萎靡。 不过历史正是奇妙在这里,地处西部的奥克米人避开蛮族交战最激烈的中部,因此曾经威压奥克米人的多来那人和瑞旁人已经被消灭之时,奥克米人仍然在西部苟延残喘。 也因此,从奥迪、奥斯陆、奥特加到瑞英、瑞英麦邱都有许多关于奥克米人的史料,乃至多来那人被消灭以后的1个世纪,奥克米人还有过短暂的东扩,在多迪史料中留下了他们短暂的身影。 到了23世纪之时,由于东部国家的开发,使得奥克米人被截断为两支,因此后世将西边原汁原味的奥克米人保留原有称呼,东边混杂了不少悉栗朵人文化的奥克米人部落改为其他称呼,因为其中最强大的蛮族王国为“拉英”,因此又被称之为“奥拉英人”。 所以在《蛮族大典》书写的27世纪时,奥克米一系蛮族分布大致如下,奥克米人已经被驱除出海岸,分布在群山之间,北部是奥麦多和奥迪,南部是奥雷蒂亚,东部还有一点与奥特加接壤。 至于奥拉英人,西部与奥克米人接壤,东部与悉李瑞人接壤,北方比邻奥麦多,南方则是奥特加。 《蛮族大典》的最后一篇,则是介绍“悉栗朵人”的篇章,悉栗朵人极其分支是南疆大陆分布最为广阔的蛮族,这也成为启蒙主义者自豪的论据,只要是“悉系”族群,不论是文明国家还是蛮族,都是最强大的族群。 在《蛮族大典》中曾经以戏虐的语气谈到悉栗朵人的一个古老传说,即悉栗朵人曾经出现一个“英雄王”,英雄王统治了大半个南疆大陆,权力要高于所有的文明国家。 “英雄王传说”在《蛮族大典》中不过是供人谈笑的谈资,但是“新蛮族学”兴起以后,经过考古挖掘证明,英雄王是否存在无法确定,但是“英雄王”传说中提到的统治大半个南疆却是事实,悉栗朵人在5世纪左右分布极其之广让后来的学者张目结舌。 不过到了7世纪开始,悉栗朵人就发生了严重的内耗,东部改信了火焰之神的悉栗朵人与悉栗朵人发生严重的冲突,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两个部落联盟,因此在菲力的史料记载中将这群悉栗朵人部落称为悉尼吉人。 悉尼吉人也是一个非常凶悍的蛮族,比如菲利多人就是悉尼吉人吞并的,在比如说法卡人也是悉尼吉人吞并的,以至于悉尼吉人一度成为菲力与法修姆共同的威胁,两国都有许多悉尼吉人骚扰边境的记载。 而悉栗朵人在之后相对就温和了许多,只与多来那人发生冲突,取代多来那人在瑞英地域边境的地位,而这群瑞英地域边境的悉栗朵人柔和了多来那人和当地信奉以后,逐渐形成了与南方不同的悉李瑞人,后来灭掉多来那人的蛮族之一正是悉李瑞人。 而到了15世纪,悉尼吉人也发生了分裂,北方仍然保持火焰崇拜仍然被称作悉尼吉人,南方与法修姆接壤,接受法修姆狩猎崇拜的,开始被称作悉蒂法人。 等到23世纪时,悉蒂法人发生了严重的内战,在东边的6个蛮族王国脱离了悉蒂法人部落联盟,这群蛮族开始被称作悉雅人。 而由于菲尼与法尔达的出现,逐渐导致文明诸国形成了一个圈,将奥克米人、奥拉英人、悉李瑞人、悉蒂法人、悉雅人和悉尼吉人包括在内的圈,此外还有蛮荒的东海岸。 失去和本部的联系以后,又由于比伯边区的隔绝,东海岸的悉尼吉人部落很快以比伯边区为界,分裂成悉洛都人和悉安人,而悉安人受到菲尼人影响更多,南方部落却开始受到法尔达的影响,因此南方又分裂出悉阿娜人。 总之,悉栗朵人的谱系大致是这样: 【悉栗朵人】 ——【悉李瑞人】 ——【悉尼吉人】 【——悉蒂法人】 【*——悉雅人】 【——悉洛都人】 【——悉安人】 【——悉阿娜人】 而在《蛮族大典》成书时,寂寥无人的东海岸的蛮族中,由北到南分别是悉洛都人、悉安人和悉阿娜人。 至于内陆的蛮族中,从西到东是这样排列的: 悉李瑞人北部接壤奥麦多、悉伯,南部接壤奥特加、法萨;悉栗朵人北部接壤悉伯,南部接壤法萨;悉蒂法人北部接壤悉伯,南部接壤法萨和法安达穆;悉雅人北部接壤悉伯,南部接壤法安达穆和法尔达;悉尼吉人北部接壤悉伯,东部接壤菲尼,南部接壤法尔达。 即【奥克米人—奥拉英人—悉李瑞人—悉栗朵人—悉蒂法人—悉雅人—悉尼吉人】这样的排列。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七章 环南疆(三)《铁路旅行记》 若问28世纪50年代什么书籍最畅销,那无疑便是优素福的《铁路旅行记》,而优素福可以称得上是自从菲比博建国以来,当地人写出书籍中最为畅销的一本了,这是一本环南疆的地理风土人情着作。 这本《铁路旅行记》在2855年出版,描述了作者优素福这十多年来的旅行经历,通过叙述南疆大陆铁路联络通道,为没能游历全大陆的人提供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去认识整个大陆,也是本土行省中有志于在开拓行省中闯荡的居民必备书籍。 《铁路旅行记》中记载的铁路并非是全南疆的铁路,若是将私人公司修的铁路给算上,就不是一个人可以统计出来的了,因此优素福统计的铁路,仅仅是由各国官方负责把控、质量最好的官道铁路。 而《铁路旅行记》的起始点不是在优素福的家乡,而是在悉伯旧都迪马,这座有着无数历史文化底蕴积累的古老城市,如今隶属于悉伯的悉伯行省,优素福在这里参观了当地的许多着名景点,比如英烈碑、多罗克大学、牛顿科研院等等。 在这本书中,优素福也介绍到,正是因为迪马对悉伯有着如此之大的特殊意义,才让悉伯特意延伸出铁路去贯通迪马,在悉伯境内这是独一无二的。 迪马的铁路方向是往南,随后到了古老的巴蒂罗斯门,这里铁路分为两条岔路,一条向东通往格奇,另一条向南通往悉伯如今的帝都巴蒂罗斯,而优素福选择的就是这条路。 作为悉伯的首都,巴蒂罗斯是如今南疆大陆最大的城市,当优素福踏进巴蒂罗斯时,只见无数烟囱拔地而起直冲天幕,几乎无时无刻不再释放浓滚滚的乌烟,以至于悉伯一年四季始终被厚重的蒙雾所笼罩,以至于被称作雾都。 前行到这里时,优素福感慨着工业的伟力,衷心希望这个世界上每一处城市都能变成与悉伯一样,这样各地人民的生活才会变得更好。 巴蒂罗斯的铁路并不是西扩而是南下,这一决定使得过去数千年繁荣昌盛的原新诺兰莎行省,如今悉伯行省的西部城市,如吉大、瓦鲁图等地,由于远离了铁路,导致城市规模开始萎缩,人口缩小,大不如昔。 悉伯官方对此的解释,是巴蒂罗斯铁路往南联通瓦斯罗的话,就会离开拓行省更加接近,这样修建从中部联通南疆大陆南北的铁路耗资就会更加少,而吉大虽然没有铁路,但是还是可以通过古老的巴蒂罗斯湾进行交流的嘛。 这些话也就骗骗小孩子了,只要度过史书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巴蒂罗斯是故意的,要让曾经作为悉伯伤疤的悉尼首都吉大给衰落下去,这样巴蒂罗斯才会安心,事实上巴蒂罗斯也如愿以偿了。 在说了,瓦斯罗还是南悉伯行省的首府,作为与首都相邻的隔壁行省首府,能有铁路作为联通,不是也很正常吗? 而这也意味着南悉伯行省无法掀起波澜,只要他们敢跳,驻扎在首都的禁卫军可以沿着铁路南下,迅速攻占瓦斯罗,切断南悉伯行省联系的通道,所以悉伯又有了一个让铁路经过瓦斯罗的理由了。 瓦斯罗的铁路经过了瓦斯罗走廊,向西连接雅世艺,雅世艺是一座比较偏僻的主城,与他有关的最着名事件,无非是两百多年前的“理性运动裁断会议”,这场会议标志启蒙主义者分裂成四大派别,除此之外雅世艺居然就没什么着名事件了。 雅世艺与瓦斯罗一样,在悉尼时代隶属于悉尼的新诺兰莎行省,悉伯吞并悉尼以后,一同被新设立到南悉伯行省。 雅世艺再往西,是隶属于南部行省的纽约曼多,如今的纽约曼多可了不得,乃是一等一繁华的城市,也就比巴蒂罗斯要差那么一些。 纽约曼多建城的时候,正是沙德多王朝统治悉尼的时代,而当地隶属于沙德多王朝直辖的沙德多郡国,也就是说当地居民基本都是悉尼人。 可是随着1934年签署的《瓦鲁图和约》结束“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以后,当地便被割让给瑞英麦邱统治的诺兰莎行省,经过六百多年的殖民以后,等悉伯通过“琳娜战争”的《迪马和约》夺回当地时,当地悉尼人基本被瑞英人所取代。 纽约曼多并入悉伯以后,隶属于悉伯的琳娜行省,可是琳娜行省的统治重心在西部,位于最东部的纽约曼多得不到多少关注,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 之后到了大开拓时代初期,由于纽约曼多比邻捕奴行省的塔乌戈查,因此靠着作为售卖奴隶贸易的中转站地位,开始逐渐崛起,等到了2673年,悉伯就干脆将纽约曼多和其他2座一样不受琳娜行省重视的主城划进捕奴行省。 可是大开拓时代仅是让纽约曼多崛起,真正造就纽约曼多如此繁华的原因,得益于铁路的铺盖,让纽约曼多成为四通八达的中转枢纽,这才奠定了纽约曼多的繁华,要知道东南西北都有官道铁路这种待遇,在南疆大陆可谓是极其稀少。 南疆大陆的铁路纵横交错,而时评员评选出了所谓“东西铁路大动脉”和“南北铁路大动脉”,“东西铁路大动脉”自然是从南疆大陆最东方贯穿到最西方的大动脉,而“南北铁路大动脉”则是从南到北,对于这种大动脉,悉伯只有5条。 纽约曼多来自东部的铁路,自然是从雅世艺延伸过来的,而来自南方的铁路,以从西到东计数的话,则是南北铁路大动脉的第二条,此外纽约曼多还有向西与向北的两条铁路,如此之铁路也难怪纽约曼多如此繁华。 也因为这样,早就有纽约曼多的贵族提出要求,觉得应该以纽约曼多为中心重新布置一个行省,毕竟即便是捕奴行省的塔乌戈查也比不得纽约曼多,而纽约曼多位于捕奴行省最北方未免太过不利,可是这一提议影响了其他行省许多贵族的利益,最后不了了之。 纽约曼多向西的铁路,首先经过孔奥,孔奥的历史与纽约曼多相差无几,可惜铁路大动脉没能以其为中心,所以孔奥便不如纽约曼多繁华,至今也不过是铁路线上诸多主城之一罢了。 孔奥向西是隶属于琳娜行省的泰格木,泰格木在1993年之前本是隶属于瑞姆行省的主城,只是由于本撒王朝的本撒改制而改为琳娜行省统治,尔后随着琳娜行省并入悉伯,直至如今。 泰格木向西是琳娜行省建省以来的第三处首府阿西娜,阿西娜是在2673年的第二次悉伯改制中成为琳娜行省首府的。 在近一千年前,当时还存在的瑞英麦邱在1773年将中部行省拆分,核心地带定名为雅典娜行省,拆分出去比较荒莽的西部则定名为琳娜行省,最初琳娜行省的首府设置在索菲比拉。 可是随着时代发展,琳娜行省不断向东部扩荒,使得索菲比拉对于东部的管控越发不利,不过真正让琳娜行省下定决心迁徙首府的,还是“琳娜战争”以后,琳娜行省与瑞英麦邱闹翻,因此在2569年迁徙到靠近悉伯的格木米奥。 不过格木米奥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东了,而如今东部的荒地已经被捕奴行省侵占,格木米奥没法开拓多少荒地,于是到了2673年的时候,就又将首府往西迁徙,迁徙到比较正中的阿西娜。 只是铁路开拓时代以后,对于琳娜行省相当不友好,因为整个琳娜行省有官道铁路勾连的主城,居然只有泰格木和阿西娜,古老的索菲比拉、卡玛米、卡苏斯这些城市全都没有铁路经过。 联想起巴蒂罗斯对待吉大的态度,这不得不让琳娜行省的贵族嘟囔,巴蒂罗斯贵族不会是想在自己身上重复吉大故事吧?只是悉伯如今如日中天,这些怨言也只能是怨言。 因此阿西娜的铁路没有往西而是往北,北上进入隶属于琳娜行省的莫米恩,莫米恩这个城市的位置比较尴尬,他虽然隶属于琳娜行省,但是本身和琳娜行省没有多少关联,琳娜行省宛如他的后娘。 莫米恩归属琳娜行省,不过几百年的事情而已,莫米恩的历史非常之早,悉尼双郡国时代征服瑞英麦邱的时候,莫米恩就已经隶属于瑞英麦邱的北部行省,然后被割让到悉尼的悉姆地之中。 被悉尼统治了约一百余年,莫米恩又因为《阿西娜和约》的关系,重新回归瑞英麦邱的统治,悉姆地也被改名为瑞姆行省,此后近一千年期间,莫米恩都是瑞姆行省的主城之一,直到“第二次琳娜战争”的《纳苏贝和约》,才让莫米恩被归为琳娜行省管控。 而纽约曼多北上的铁路连接巴西,巴西隶属于诺兰莎行省,与悉伯行省的瓦鲁图通过一条狭窄的山间走廊连接,在还没有浮空艇的古代,这一条走廊可谓是兵家必争的天险之地,如今还能从中找出许多没被掩埋的古代尸体。 巴西北上,准确的说是西北方,连接的是古老的颜集克,颜集克已经有快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早在林间地时期,颜集克便是其重要城市之一,等1656年悉尼的沙德多王朝拆分沙德多郡国新设立诺兰莎郡国的时候,颜集克便成为诺兰莎郡国的首府。 此后一千多年的时光中,诺兰莎郡国变成了诺兰莎行省,其管辖范围也一变再变,统治者也几经变更,但是颜集克却作为其首府始终不变,直至如今。 颜集克往西是卡苏,卡苏曾经隶属于瑞英麦邱的北部行省,后被割让到悉尼的悉姆地,而昔日瑞英麦邱反攻时没能夺回全部失去的城市,卡苏就是其中之一,此后卡苏便隶属于诺兰莎郡国,甚至悉尼成了瑞英麦邱附庸国的时代,也没有重新归还瑞英麦邱。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八章 环南疆(四)瑞英已是奥迪语 卡苏的铁路再往西就进入艾尼多,艾尼多与莫米恩有着相同的命运,在古老的战争中被割让,而成为悉尼的悉姆地,随后又变成了瑞英麦邱的瑞姆行省,到了悉伯时代再变成悉姆行省。 瑞姆行省最初的设置比较靠东部,毕竟这里曾经是瑞英麦邱和悉尼接壤的国境,可是“第一次琳娜战争”之后,瑞英麦邱损失了大量东部的土地,内部也开始所谓的师悉改制,而行政区便是更改的对象之一。 在师悉改制之后,瑞姆行省的行政区变得偏西了,因此原本首府奥拉米特无法再作为瑞姆行省的首府,因此首府被调到东边一点的斐义马,也是艾尼多西向铁路的连接处。 斐义马这一代地区,既可以属于瑞姆行省,也可以属于雅典娜行省,历史上斐义马的所属时常变动,直到被确立为瑞姆行省首府以后,才算稳定下来。 纽约曼多往北延伸的铁路,经过巴西以后最终会到达斐义马,而向西延伸的铁路经过孔奥以后最终会到达莫米恩,莫米恩的东北方与斐义马的南方,两条铁路就会交汇在斯拉德,这造就了又一个因铁路昌盛的城市。 斯拉德的历史与斐义马一样古老,曾经的命运也与斐义马相差无几,直到他成为仅次于纽约曼多的交通枢纽以后,才开始真正腾飞,通常将斯拉德当做悉伯东西铁路大动脉中西路的末端,此外也是南北铁路大动脉的第一条大动脉。 虽说是南北铁路的第一条大动脉,实际上斯拉德的铁路并不是向南延伸,而是向西扩张,直到另一座古老的城市,涞水。 南疆大陆这一带最大的一条河流名为涞水,涞水入海口的城市也名叫涞水,在非常遥远的两千多年前,智慧女神雅典娜便出生在这座城市,随后这里成为瑞英麦邱的第一个首都,见证瑞英麦邱古老而又辉煌的岁月。 可是在之后乃至如今很长的大部分时间,涞水都失去了他的光辉,想想就知道为什么,涞水实在是太偏北方了,曾经隶属于悉姆地的斯拉德都离涞水只有一线之隔,所以等瑞英麦邱征服瑞英以后,涞水已经不适合作为首都。 不过作为女神的故乡,涞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充当北部行省的首府,直到瑞英麦邱在1773年的行政区改制中,才被并入雅典娜行省与瑞姆行省之中,涞水也失去首府的地位,此后除了本撒王朝短暂时期充当了首都以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城市。 涞水的铁路往南便是御敌关,两千多年前雅典娜曾经在御敌关与光明神发生过激烈的神力战斗(黑暗教会如是宣传),从而确定了自己的地位,作为防御南方敌人的关隘,御敌关可谓是一夫当关,可惜之后千年中瑞英麦邱几乎没有再用到御敌关。 御敌关往南铁路链接的是柯多密,如今雅典娜行省的首府,亦是千年来承载瑞英麦邱首都时间最长的城市,启蒙主义者有一句警句,看懂了柯多密,就看懂了瑞英麦邱的文化。 柯多密往南铁路链接的是提亚,提亚是悉伯的国境线,出了提亚便到达另一个国家,奥麦多。 众所周知,邱到提亚这一条狭窄的走廊,是从北麦邱行省到雅典娜行省的必经之路,沿途极其难走,布满星堡,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谁能控制好邱与提亚,便得到绝对的战略压制权。 其实这个关隘最初仅有邱这一座城市,在遥远的时代,这座以圣子之名命名的城市,是阻挡蛮族入侵的屏障,但是瑞英南北分裂以后两国发现,想要真正运用好这道走廊,就必须设置第二道阻碍,这便是提亚的建城。 因此当优素福离开铁轨去探查这条古老的走廊时,便如同探寻巴西走廊一样,每走几步便能看到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的骸骨,可惜没能找到足够老的古董——早就被溃兵、盗贼以及如今的政权扒光了。 开过提亚到了邱,那就到了一个古老而又崭新的地方,奥麦多的城市,奥麦多是一个建国时间比悉伯还短的国家,但是他背靠着却是古老的奥迪文明。 如今,不论是哪个学者提起奥迪文明,不论奥迪如今如何,都必须竖起大拇指称赞,为什么? 南疆五大原初文明中,瑞英在393年第一次亡国,享国不过306年,便是说什么第一教国2年后又复国,好,那给你加上瑞英第二教国895年的历史,第一教国加上第二教国,也不过1201年的历史。 法克尤呢?1933年亡国,享国1813年;菲力呢?2288年亡国,享国1850年;悉尼呢?更别提了,虽然亡国的时间最晚,2481年,但是享国也最短,仅1761年。 然而其他四大文明古国都已经狗带了,奥迪却在两起两落以后仍然以奥雷蒂亚附庸国而存在着,这难道不值得为他竖起手指称赞吗? 375年建国的奥迪,最初是一个部落城邦联盟,各个酋长推选信任的酋长作为“天王”,即所谓“推选时代”。 推选时代在705年结束,历时330年,共选出26任“天王”,结束的原因是南方贵族集团与北方贵族集团爆发了内战,这之后被称为奥迪的“南北时代”。 “南北时代”在794年结束,新兴的、历史不长的北方贵族集团压制住古老的、历史悠久的南方贵族集团,奥迪进入“北方时代” “北方时代”在978年结束,历时184年,有过12代“天王”,结束的原因是对南方贵族平叛失败导致北方集团的内战,奥迪就此进入“群雄时代” 132年的“群雄时代”在1110年结束,比乌家族出生的“天王”压制住其他贵族而统一奥迪,建立了“比乌王朝”,由于比乌王朝信奉鸟类神灵,因此“天王”的头衔被更改为“通天鸟王”。 比乌王朝仅持续103年,在第9代通天鸟王时被斯陆家族篡夺王位,斯陆家族在1205年建立了斯陆王朝。 而持续了183年的斯陆王朝在1388年遭遇了一件搞笑而又悲惨的事件,“冚家铲”,第15代通天鸟王遭遇冚家铲全族嫡系死绝,使得奥迪进入了“多王时代”,各地支系和豪强纷纷割据一方。 这件事情冷弈有参与过,还扶持了其中一个幸运儿,这个幸运儿在多王时代的第26年,也就是1414年时被推上王位,作为名义上的通天鸟王,因为他和当时三个割据势力的领袖都有交情。 幸运儿所建立的王朝叫做慕斯王朝,随着幸运儿在1437年去世,奥迪无可避免的分裂了。 斯陆王朝的分支之一,鸟身斯陆家族继承了奥迪的国名,建立了鸟身斯陆王朝,而鸟首斯陆家族自行建立奥斯陆,由鸟首斯陆王朝统治。 至于不属于斯陆家族分支的特加家族所控制的右翼区,最初其统治不被奥迪所承认,一直到1449年才被迫承认奥特加的建国,而奥特加的统治王朝则是特加王朝,至此奥迪开始了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时代的奥迪地域不再孤单,很快他们先是得知了北边的瑞英地域,那里有着瑞英和瑞英麦邱,又得知了东边的法克尤地域,虽然再东方还有法克尤、法兰尼尔和法修姆这些国家,但是奥特加只能通过半岛(后来被称作扬尼斯半岛)与多迪接壤。 扩张的地域认识改变了原有的格局,而在新的时代中,奥斯陆逐渐崛起,成为奥迪地域新的霸主。 分裂之后的第一场战争是“斯陆战争”,鸟身斯陆王朝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失去自己对国家的掌控,迪托家族逐渐确立自己对奥斯陆的控制,这使得第8代通天鸟王向奥迪求助,导致了“斯陆战争”的爆发。 迪托家族通过自己的巧舌如簧,劝服了特加王朝在战争中保守中立,最终在1575年结束战争,尽管奥斯陆失去了一些土地,可是迪托家族成功终结鸟身斯陆王朝对奥斯陆138年的统治。 真正席卷三国的第一场战争是“第二次斯陆战争”,统治奥特加的特加王朝被于立文家族篡夺权力,奥迪以此发动对奥特加的干涉,使得奥斯陆与奥特加联手对抗奥迪。 最终在1646年结束,奥特加的于立文王朝推翻历时165年经9代鸟王的特加王朝,而奥斯陆则夺回了失地,一跃成为奥迪地域最强国家。 “第三次斯陆战争”在1681年爆发,起因是奥斯陆对被征服领地管控引发的叛乱,导致奥迪的宣战,随后奥特加选择与奥迪联盟,可是因为卡斯家族出色将领的指挥,使得奥斯陆最终打赢了这场战争。 卡斯家族的崛起导致他成为迪托王朝的眼中钉,最终导致了奥斯陆的内战,无法压制卡斯家族的迪托王朝不惜求助奥迪和奥斯陆的援助,引发“第四次斯陆战争”,可是这样一来却让贵族们团结在卡斯家族的旗帜下抵抗外敌。 最终“第四次斯陆战争”在1747年结束,卡斯家族将外国入侵者驱除出国境,推翻掌控奥斯陆172年的迪托王朝,流放迪托王朝第10代通天鸟王,确立卡斯王朝对奥斯陆的统治。 养精蓄锐之后,奥斯陆在1776年主动挑起了“第五次斯陆战争”,尽管有着奥特加的支援,奥迪仍旧被迫在1797年成为奥斯陆的附庸国,这标志着奥斯陆确立了自己对奥迪地域的霸权,随后便是进一步的扩张,奥斯陆的黄金时代还未到达顶点。 章节目录 第七百零九章 环南疆(五)兴亡更替 奥斯陆成为霸主之后的第一战,是卷入北方瑞英地域的战争,即1836年爆发的“第三次瑞奥多战争”,瑞英无视瑞奥多人的自治权,将桀骜不驯的瑞奥多行省售卖给奥斯陆,奥斯陆则用瑞奥多行省交换了奥迪的拉赛区。 对奥迪这么做,奥斯陆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奥迪如今有拉赛区和齐马区两个行省,其中拉赛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老的左翼区,是开发已久的肥沃土地,齐马区则大多是新开垦的蛮荒之地。 因此奥斯陆的打算,就是将比较繁华的拉赛区给一口吞下,这样以后奥迪就只剩下齐马区可以凭依,另一个所谓“交换”的瑞奥多行省,内部是文化、信奉截然不同的瑞奥多人,奥迪显然不可能像统治拉赛区那样得心应手的统治当地。 而岂止是不能得心应手,事实上瑞奥多人当即就炸毛叛乱了,“第三次瑞奥多战争”因此爆发,瑞英表示履行与奥斯陆的协定,帮助奥斯陆的附庸国奥迪平定叛乱,其实主要还是与北方支援瑞奥多人的瑞英麦邱作战。 奥特加随后加入了这次战争,因为于立文王朝已经看出来了,等奥斯陆收拾完北方文体,下一步就是要拿自己开刀,所以这便是奥特加的绝望一搏。 可惜这绝望一搏最终以失败收场,1868年签署的《第二次麦和约》中,不论是奥斯陆还是瑞英麦邱,皆大获全胜。 “第三次瑞奥多战争”结束没几年以后,奥特加就因为追究责任问题,先是发生“反于立文王朝浪潮”,再是于立文王朝的“血鹰政变”,接着又因为“血鹰政变”引发了“双王战争”。 见到奥特加内部这么精彩,奥斯陆勉为其难的插手了,没有灭掉奥特加,只是勒令双王保持和平,最后没有相忍为国精神的双王都同意了奥斯陆的裁决,于是延绵264年、传承18代的于立文王朝就此结束,奥特加进入双王时代。 双王结构是相当不稳定的政治结构,很快在1900年就爆发了“第二次双王战争”,这次奥斯陆毫不犹豫的干涉了,宣称要给奥特加带来永久的和平,也就是将奥特加灭亡。 奥斯陆在1920年如愿以偿,延绵471年传承27代通天鸟王的奥特加就此灭亡,奥斯陆成为奥迪地域独一无二的霸主。 可是当卡斯王朝将奥斯陆推向一个又一个巅峰的时候,新的阴影已经出现,那就是洛文家族,洛文家族与卡斯王朝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起家方式,依靠着连绵不断战争得来的军功崛起,坚定拥护奥斯陆统一的大旗,逐渐收揽了国内外的人气。 有感于前车之鉴的卡斯王朝果断对洛文家族下手,结果下手方式太过粗暴,又被洛文家族以退为进反将一军,最后弄得里外都不是人,爆发了“洛文战争”以后甚至连奥迪都不站在卡斯王朝这一边。 最终卡斯王朝在1977年被洛文家族推翻,延绵230年,传承16代通天鸟王,洛文家族随后建立了奥斯陆最后一个王朝,洛文王朝。 洛文王朝开始自己的统治以后,谋划着新的扩张,洛文王朝的口号是凡是奥系的子民皆是他的臣民,在这面大旗的领导下,洛文王朝与北方的瑞英签署互不侵犯条约,而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东方。 奥特加虽然在1920年就亡国,特加王朝更是在1614年就被于立文王朝推翻,但是特加家族却仍然在流传,奥特加还在时他们便是王朝的顺民,奥特加亡国以后特加家族的分支在扬尼斯半岛开辟了殖民地,建立扬尼斯特加家族。 到了如今,扬尼斯特加家族归顺于东方多迪的统治,在多迪治下的新特加军镇中拥有自治权,而这便是洛文王朝的扩张方向。 早在2030年的时候,法克尤地域便爆发了“法克尤战争”,于是奥斯陆在2036年加入“法克尤战争”,挑中多迪往死里打。 当战争在2064年结束之时,奥斯陆如愿以偿的征服了新特加军镇,之时这个军镇实在太远,奥斯陆鞭长莫及,所以继续让扬尼斯特加家族在当地维持自治。 这是奥斯陆最后的辉煌,也是他领土的极盛时代,随后奥斯陆就开始由盛转衰,乃至亡国了。 奥斯陆亡国的导火线来自奥迪,而奥迪的导火线来自“第三次瑞奥多战争”,统治奥迪的鸟身斯陆王朝所依靠的基本盘就在拉赛区,可是拉赛区在“第三次瑞奥多战争”后被奥斯陆置换走,导致鸟身斯陆王朝失去了自己的核心地带。 如果鸟身斯陆王朝想要重塑自己的核心地带,那无非就是剥夺齐马区贵族的领地,可是团结一致的当地贵族怎么可能会让鸟身斯陆王朝这么做?而奥斯陆也乐于见到鸟身斯陆王朝出窘相,这样自己的统治才得以安全。 这么一来,奥迪的实际控制权逐渐转移到齐马区贵族的手上,其中佼佼者便是阿玛尤克家族。 而鸟身斯陆王朝虽然里子倒了但是架子不能倒,经常试图通过各种加税法案满足自己的欲望,最终在2105年的“奥利凯惨案”以后,引发了反奥迪的“鸟身斯陆战争”。 藩属国有难宗主国自然要支援,于是奥斯陆一脚踏进这个大坑,结果就没能给拔出来,反而越陷越深,导致其他边疆地区也发生了割据叛乱。 最终“鸟身斯陆战争”在2155年随着《基福塔和约》的签署而结束,奥斯陆失去了对奥迪的宗主权并且还要归还拉赛区给奥迪,同时不得不让海岛区独立并且割让前后鸟首区,海岛区成立的新国家名为奥雷蒂亚,最后新特加军镇也独立了。 虽说洛文王朝勉强维持住自己对奥斯陆的统治,但是奥迪就不同了,延绵718年传承52代通天鸟王的鸟身斯陆王朝宣告结束,被崭新的阿玛尤克王朝取代。 这次惨痛的战争之后,奥斯陆锐气尽失,不得不去做以前不屑于做的事情,即向其他国家寻求盟友,毕竟奥迪和奥雷蒂亚已经缔结盟约,准备进一步削弱奥斯陆了,而奥斯陆的盟友是他的传统盟邦瑞英。 最终一场波及整个南疆大陆东海岸的战争在2214年爆发,由于仍然是瑞奥多人问题引起的,故被称之为“第六次瑞奥多战争”,由奥迪、奥雷蒂亚和瑞英麦邱与奥斯陆、瑞英交战。 “第六次瑞奥多战争”在2263年随着《马拉纳和约》的签署而结束,奥迪与瑞英麦邱瓜分瑞英,让瑞英第二次亡国,南方的奥斯陆也各割让一个行省给奥迪与奥雷蒂亚,导致其只剩下1个行省,在曾经被忽视的边疆之地苟延残喘。 这次战争标志奥迪在失落了七百余年以后,再次崛起成为一个地区强权,也是奥迪两起两落的第二起。 当进入23世纪以后,日后铸就悉伯辉煌的“狂人”赫尔斯已经出生,未来的南疆霸主开始了孕育,不过这时候各国还并不知晓这个消息,他们仍在忙于自己的争霸战争之中。 既然奥斯陆与瑞英是长久的盟邦,那奥迪自然与瑞英麦邱关系良好,虽然这个关系含金量如何难以明说,不过瑞英麦邱爆发的“光明战争”迟迟不能平定,无疑是两国之间不会爆发之中的最好保证。 瑞英麦邱由于苛责瑞麦邱人的光明信奉,引发了在“魔人之子”但丁和“术士始祖”格罗斯带领下的“光明战争”,这场战争延绵四十余年,最后以但丁战死宣告结束,只是战死以后的但丁成了婆利古,推动了怪兽悉伯的形成。 不过这一点此时不可能有人知道,所以奥迪能知道的只有,自己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将军队调动到南方,灭掉昔日奥迪地域的霸主奥斯陆。 此时奥斯陆已经卷入了多利安体系,多利安让奥斯陆成为自己的附庸国,此外还有法修姆治下统治多瑙军镇的多瑙家族和统治法克尤军镇的内缇欧家族,因此多利安自豪的将自己称为三臣之主,为南疆大陆南方缔造了“多利安的和平”。 其他诸国对这种“和平”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在2340年时,奥迪、奥雷蒂亚、法修姆和法萨四国向多利安宣战,要打破所谓的“三臣一主”体系,这就是“多利安战争”,此时距离赫尔斯第一次叛乱的“第二次悉伯战争”已经过去5年。 “多利安战争”在2381年随着《第十五次图克和约》而结束,虽然法修姆在战争过程中崩溃,但是这不妨碍“三臣一主”体系被击溃,昔日奥迪地域的霸主奥斯陆也在这次战争中彻底亡国。 2381年亡国的奥斯陆享国944年,第一个王朝是历时138年的鸟首斯陆王朝,传承8代;第二个王朝是历时172年的迪托王朝,传承10代;第三个王朝是历时230年的卡斯王朝,传承16代;最后一个王朝是历时404年的洛文王朝,传承22代;因此奥斯陆944年的历史中,总共有56代通天鸟王。 而2381年除了是《第十五次图克和约》签署的日期,还是《迪马妥协法案》签署的年份,经历二十余年绝望而又孤独的奋斗以后,“狂人”赫尔斯最终选择与菲氩和解,将自己囚禁在物是人非的家乡迪马之中。 奥斯陆亡国以后,作为如今奥迪地域领土最广阔的国家,奥迪当之无愧的是新一代霸主,是又一代霸主。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章 环南疆(六)兴衰如梦 “多利安战争”结束以后,奥雷蒂亚的战略目标是干涉法克尤地域,稳固住自己在这次战争所得的利益,而奥迪的战略目标是北上向瑞英麦邱扩张,以缓解自己首都面临的北境压力。 既然两国各有需求,于是便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奥迪得以伸开双手,全力应对瑞英麦邱的威胁。 奥迪很快便在下次战争中寻找到了机会,瑞英麦邱对瑞麦邱人粗暴的宗教政策,导致2437年爆发了“第二次光明战争”,奥迪以“为瑞麦邱人伸冤”而发动战争,在瑞英麦邱的国土上作战宛如在自己家中一样容易。 正是奥迪挑起了“第二次光明战争”,使得瑞英麦邱无暇东顾,无法插手在婆利古推动下以迪马一城敌悉伯乃至菲氩一国的“第三次悉伯战争”,甚至还以优惠价格提供了迪马不少支持,乃至允许悉尼支援迪马,以求迪马能尽可能的拖住菲氩。 最后,瑞英麦邱最初的战略达成了,迪马成功在“第三次悉伯战争”中拖住菲氩,使得菲氩无法与奥迪联手夹击瑞英麦邱,但是迪马成长速度超乎所有人的预料,他居然可以一边与菲氩交战,一边袭击瑞英麦邱。 悉伯的表现再出乎意料,那也是离奥迪极其遥远的地方,或许瑞英能有所感触,可是奥迪对于悉伯完全是一脸抹黑,仅限于从文字中了解这个遥远而又弱小的附庸国,而既然这个附庸国的表现出乎意料,那奥迪便兴高采烈的与悉伯策动联手,共同夹击瑞英麦邱。 于是当“第二次光明战争”在2481年时随着《第二次柯多密和约》而落幕时,奥迪如愿以偿的吞下奥卢尼奥行省和南麦邱行省,孕育了瑞英人的古老平原,首次被异族的旗帜插在土地之上。 奥迪想要征服这些土地,主要原因还是想要形成战略压制和战略纵深,至于土地究竟能纳多少赋税,奥迪是不太关心的,因此就将土地赏赐给有功之臣,让战争中立有大功的贵族分封割据此地。 这样一来,这些贵族以奥迪人处于满是瑞麦邱人的土地上,唯一能依靠的力量就只有奥迪,而奥迪也解决了奖励功臣的负担,还能稳固住当地的统治,甚至借助迁徙这些贵族的机会,扩张了阿玛尤克王朝的王室直辖地,可谓美哉。 不过新征服的两个行省虽说都采取封建制度,但是细节之处来说,还是有些不同的,比邻瑞奥多行省的奥卢尼奥行省由于距离更近,因此世袭通天总督的家族是瑞奥多人出身的魏兰菊家族,而南麦邱行省距离更远,所以由奥迪人贵族泰达提奥家族世袭统治。 可是奥迪第二次衰落导火线的点燃处,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最终让奥迪沦落到《铁路旅行记》成书年代的那个弱小的商业庇护国。 在2421年的时候,由于奥迪与奥雷蒂亚有着不同的战略目标,于是便签署互不侵犯条约各自对敌,2471年的时候成功续约第二期,然而随着两国皆稳定了自己的北方或东方,如今这份条约便没有存在的必要,甚至可以说,两国如今最大的不稳,便是对方。 奥雷蒂亚的领土在陆路上是不相连的,要么忍受奥迪的关税,要么直接从海路运输,这对于奥雷蒂亚来说自然是大大不便。 而对于奥迪来说也差不多,奥迪隔绝奥雷蒂亚领土的另一面,就是奥雷蒂亚的领土将奥迪两面包围起来,在战略上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况且,作为奥迪地域最古老的国家,奥迪一直有志向打回起家的鸟首半岛,恢复自己对一系列古老历史城市的重新统治,不然如今这个奥迪,与一千多年前的奥迪岂不是只有一个国名相同? 所以双方从早期开始就有摩擦,摩拳擦掌的准备下一步冲突,不过没有试图去拉拢其他盟友。 奥迪北方的瑞英麦邱虽然怨恨奥迪,但是如今悉伯才是最大的威胁,瑞英麦邱不可能放下悉伯;至于奥雷蒂亚东方的法克尤地域对于奥迪来说完全是一头雾水,不清楚那里是哪里,再加上奥雷蒂亚设置的均势,起码能维持住这次战争。 最后战争爆发了,爆发的出乎奥迪的预料,最先导致战争的不是与奥迪犬牙交错的迪托区等地,而是最北边的南麦邱行省。 这次战争的起因,是统治南麦邱行省的泰达提奥家族继承问题,由于现任泰达提奥家族继承人过于自立惹来奥迪担忧,害怕北境出问题的奥迪勒令泰达提奥家族更换继承人,结果泰达提奥家族居然拒绝了,一来二去最终导致了“泰达提奥战争”。 “泰达提奥战争”在2521年爆发以后,统治奥卢尼奥行省的魏兰菊家族很快也一同卷入叛乱,随后便是奥雷蒂亚的参战。 尽管瑞奥多人始终坚持自己不是擅长叛乱的族群,只是对自由充满向往而已,然而参与过“泰达提奥战争”的各方势力,不管是奥迪、奥雷蒂亚还是泰达提奥家族,都对这句话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 “泰达提奥战争”在2570年随着《美达夏琪和约》而结束,中间对战争起到推动作用的,便是瑞奥多行省的瑞奥多人又叛乱了,他们试图与同是瑞奥多人的魏兰菊家族联合,建立属于瑞奥多人的国家。 有了瑞奥多行省的支持以后,魏兰菊家族试图反客为主,吃掉泰达提奥家族从而统一北方,建立一个区域性的小霸权。 最后瑞奥多人的企图可耻的失败了,魏兰菊家族对奥卢尼奥行省的统治被泰达提奥家族颠覆,奥迪则是平定了瑞奥多行省的叛乱。 可是作为代价,奥迪不得不承认泰达提奥家族带着南麦邱行省与奥卢尼奥行省独立,将右翼区和迪托区割让给奥雷蒂亚,这标志着自奥迪崛起以来四百余年的扩张成果化为乌有,并且开始第二次走向衰落。 作为战败的背锅侠,阿玛尤克王朝承担了一切怨恨,因此阿玛尤克王朝第25代通天鸟王不得不结束他们对奥迪415年的统治,而奥迪恢复了寡头共和制度,即所谓时隔一千九百年以后,重新恢复最初的古老制度,也就是“新推选时代”。 至于在“泰达提奥战争”之后独立的泰达提奥家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泰达提奥王朝,并将“奥迪人、麦邱行省、瑞奥多人”这三个单词合在一起,拼出“奥麦多”这个新创造的词汇,此之谓“奥麦多”,以显示自己是一个综合性的国家。 奥麦多建国以后,充满了生机活力,一方面抚平战争的伤痛,另一方面积极向外扩张,仿照悉伯2602年才正式设立的捕奴行省,在2610年设置了类似的“东部拓野区”。 反观奥迪,阿玛尤克王朝被推翻后只能用一片混乱来形容,到2601年的时候居然连魏兰菊家族的族员哈迪斯都被选为通天鸟王了。 “泰达提奥战争”结束之后,魏兰菊家族就被驱除出奥卢尼奥行省,随后流亡到了奥迪国内,由于是外来流亡家族,被认为没有威胁,并且还是贵族,拥有选举权,结果彼此互相看不顺眼的贵族们,居然选举魏兰菊家族的族员哈迪斯成为通天鸟王,即哈迪斯一世。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时间走到了2630年,不满奥迪压迫的瑞奥多人再次掀起反旗,即“第七次瑞奥多战争”,瑞奥多人的这次叛乱得到奥麦多与奥雷蒂亚的支持,两国纷纷借此机会干涉奥迪。 而此时,悉伯已经对瑞英麦邱发动了“第二次琳娜战争”,其对待贵族血腥残暴的手段震撼了所有人,但是也就这样了,这不能让奥麦多放下对奥迪的战争,转而去支持瑞英麦邱抵抗悉伯,奥麦多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奥迪战场上。 其实奥迪在2646年就跪了,之后表面上是两国在与奥迪的残党交战,实际上都是两国的仆从军甚至志愿军互相攻击对方,虽然奥麦多国力弱于奥雷蒂亚,可是奥雷蒂亚还需要抽出精力支援东方的“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这就给了奥麦多操作空间。 奥麦多坚定的维护自己已经占据的地盘,但是又谨慎的保持着度,不至于让奥雷蒂亚恼羞成怒,以至于抽出在法克尤地域的兵力,投入对自己的战争之中。 “第七次瑞奥多战争”最后在2669年结束,奥麦多得到斯陆区与瑞奥多行省,奥雷蒂亚得到拉赛区,一直迫使只剩下齐马区的奥迪成为自己的商业庇护国。 只剩下一个行省的奥迪被其宗主国奥雷蒂亚强行取消寡头共和制度,结束了仅仅99年的“新推选时代”,不过难得可贵的是,新推选时代仅仅99年,却有16任通天鸟王,甚至一任还是瑞奥多人。 取消共和制度以后,奥雷蒂亚指定了魏兰菊家族在奥迪世袭通天鸟王,没错,让一个瑞奥多人贵族来做奥迪的通天鸟王,其意义不言而喻,奥迪之悲惨也由此可见,而不论如何,魏兰菊王朝成为奥迪最新的王朝。 而随后由于悉伯的飞速崛起,整个南疆处于悉伯的阴影之下,星堡的发明让盾固于矛,于是随后南疆进入了两百余年的和平时代,直到《铁路旅行记》作者经过这片古老土地之时,当地仍然维持着两百多年前“第七次瑞奥多战争”之后的格局。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一章 环南疆(七)异族的马靴踏在故乡的土上 提亚往南的铁路通往邱,邱隶属于北麦邱行省,是奥麦多的领土,但是由本撒家族在当地自治。 本撒家族对当地的统治可以追溯到两百多年前的“第二次琳娜战争”之中,原本瑞英麦邱的共和政权被推翻以后,本撒家族控制了北麦邱行省,于是积极的与悉伯和奥麦多交谈,想要解决自己的地位问题。 最后悉伯倒是发话了,“瑞英麦邱必须灭亡”,其他要求则不那么苛刻,于是本撒家族就选择割据北麦邱行省而加入奥麦多,也算是灭亡了瑞英麦邱,满足了悉伯的要求。而自从本撒家族在2673年加入奥麦多以后,一直和平至今。 邱南方的铁路通往瑞英,这是古老圣女的名字,两千多年前圣女英与光明神结合,生下了麦和邱两位圣子,而瑞英便成为这个国家的称呼,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如今瑞英与瑞英麦邱皆已不再,只剩下这三座以他们命名的城市仍然伫立在大陆之上。 瑞英南方的铁路通往麦,麦也是如今北麦邱行省的首府,名字自然是来自于昔日的光明圣子麦。 北麦邱行省继承了麦邱行省的法统,其名称来源自然是南疆大陆最肥沃的土地之一,麦邱平原。 麦邱行省于1292年设立,当时管辖着整个麦邱平原,与他一同设立的还有中部行省、北部行省、南部行省和最南方的瑞奥多行省,这是当时瑞英麦邱的五大行省。 时过境迁,南部行省成为瑞英复国的基本盘,中部行省被拆分为雅典娜行省和琳娜行省,北部行省则被瑞姆行省取代,瑞奥多行省反复横跳,而麦邱行省也由于麦邱平原成为瑞英麦邱与瑞英对峙的第一线,最后在1642年以双方的控制区而分割成南北麦邱行省。 不过由于南方许多都脱离了麦邱平原,因此北麦邱行省一向自认为是麦邱行省的法统继承者,神界也是如是断定的。 麦邱行省最初建立时,首府设立在瑞英最早的首都“瑞英”,尔后瑞英麦邱处于守势,对麦邱平原的控制节节后退,因此就在1868年将首府迁移到北方的“邱”,直到第二次灭掉瑞英以后,才在2164年迁到麦,直至如今都仍旧未变。 优素福在这里进行了参观,记录这群自诩为最后的瑞英人的移民,如今整个南疆大陆只有3个行省以瑞英语作为合法语言,一是悉伯的琳娜行省和雅典娜行省,二是奥麦多的北麦邱行省。 然而北麦邱行省这些贵族认为,琳娜行省一向是瑞英麦邱时代的荒郊野民,安能称为正统?至于雅典娜行省的瑞英人,早就被悉伯给同化了,也是不纯洁的瑞英人,所以只有位于瑞英人起源之地北麦邱行省的瑞英人,才是最后合法的继承者。 麦南方的铁路通往尤溪,尤溪的名称自然来源于滋润整个麦邱平原的河流尤溪,而这座城市的历史与地位也是非同一般。 早在瑞英麦邱时代,尤溪就被确立为“仅次于涞水的城市”,当时涞水是瑞英麦邱的首都,而尤溪自然就是第二首都的意思。 尤溪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地位,在于他处于麦邱平原的中心,在遥远的古老时代,掌握住尤溪便可以掌握住麦邱平原的交通枢纽,因此尤溪历来是瑞英麦邱与瑞英交战时的必争之地。 尤溪往南便进入了新的行省,那就是奥麦多的南麦邱区,而与尤溪相连的便是奥麦多的首都帕萨特卡。 这也是奥麦多的一个制度,作为奥迪人国家,他们对行省的称呼是“区”,即南麦邱区和奥卢尼奥区等等,只有被本撒家族自治的北麦邱才被叫做行省。 帕萨特卡与尤溪相连,这就意味着只要控制北麦邱行省的国家从尤溪挥兵南下,片刻便可以兵临奥麦多的首都,因此奥麦多当时将首都设立在帕萨特卡时,也引起了不少的争议,最后还是泰达提奥王朝力排众议才得以成功。 泰达提奥王朝以帕萨特卡为首都,其实也是没得选择,就当时南麦邱行省的行政区分化来说,能被确立为首府的,不是帕萨特卡就只剩下卢修若了,那为什么泰达提奥王朝不选择卢修若呢? 首先,当时泰达提奥王朝才刚刚独立成功,仅有南麦邱区与奥卢尼奥区两个行省,南方奥卢尼奥区不过是刚刚征服的土地,土地上瑞麦邱人、瑞奥多人犬牙交错,泰达提奥王朝显然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南麦邱区跑到奥卢尼奥区立都。 既然只能在南麦邱区立都,那就只剩下帕萨特卡与卢修若两个城市可以选择,帕萨特卡固然与当时还存在的瑞英麦邱的尤溪相连,可是卢修若就好了吗?当时奥迪的斯陆区也是距离卢修若很近的啊! 况且,瑞英麦邱有着悉伯压境,只要没昏了头不至于两线开战,自己将首都放在瑞英麦邱边境反而更能取信对方,至于奥迪的话,自己可是刚刚从奥迪独立,把首都放在对方边境线上,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综上所述,奥麦多没有选择,只能将首都放在与瑞英麦邱接壤的帕萨特卡上,直到后来本撒家族割据北麦邱行省内附奥麦多以后,才算解决了奥麦多首都帕萨特卡所面临的边境压力问题。 南麦邱行省在1642年最初被拆分出来的时候,首府确立在里克,里克位于如今帕萨特卡西部,沿游戏而上便可以走到这座城市。 由于瑞英对瑞英麦邱的优势,南麦邱行省一度向北扩张,因此1868年时尤溪取代里克成为新的首府;尔后尤溪又归属于北麦邱行省,结果南麦邱行省的首府在2161年由卢格取代;瑞英第二次亡国以后,首府被调整到帕萨特卡,直至如今。 卢修若南方铁路通往卢特提,卢特提也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在瑞英麦邱划分四大行省时,卢特提可是南部行省的首府,瑞英在1578年复国时,卢特提又成为瑞英的第一个首都,由此可见其在南方的重要地位。 虽然卢特提在1609年由于瑞英的改制,首都地位被珂笛莎取代,本身也被划到了米兰行省,而到1868年的时候,又重新成为瑞英的首都与米兰行省的首府。 可惜卢特提的重要地位在2161年之后走向衰落,米兰行省被撤销,首都也被马拉纳取代。而在奥麦多立国初期,卢特提又有着重要地位,他是连接南麦邱区与奥卢尼奥区的两条通道之一,卢特提要是被攻陷,奥麦多的通道就断了一半。 纵横南疆的铁路从卢特提开始,便往东拐了一段,官方的理由是在平地上便于修路云云,实际上是绕开了那些奥迪第二次崛起期间倚为核心的行省,如斯陆区、齐马区、拉赛区这些城市,奥迪也遗憾成为南疆大陆唯一一个没有铁路穿过的国家。 下一个铁路连接的城市是珂笛莎,珂笛莎最初属于瑞英麦邱的南部行省,瑞英复国以后归入米兰行省之中,米兰行省得名于瑞英复国战争中最着名的米兰战役,米兰是珂笛莎西部相邻的城市,如今隶属于斯陆区,整个行省都没有铁路。 在如今,珂笛莎隶属于奥卢尼奥区,奥卢尼奥区于1868年设立,在“第三次瑞奥多战争”之后从米兰行省中拆分出来,“奥卢尼奥”是瑞英文简写的拼法,其全称是“奥斯陆是我们的朋友”的缩写。 瑞英与奥斯陆是百年的友邦,自从接触以后一直以来都是双方之间合作的关系,如今也一起被双双灭国,可谓是好朋友就要一起走。 其实奥迪征服当地以后,就有人提议要把这个行省的名字给改了,在奥迪贵族看来这行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最后被时任通天鸟王给压了下来,于是就一直沿用至今。 奥卢尼奥行省最初设立的时候,首府在靠北的奥斯塔都,1938年南迁到马拉纳,马拉纳还在2161年以后成为瑞英最后一个首都,陪伴瑞英到2263年亡国,宣告瑞英亡国的《马拉纳和约》便是在这里签署。 马拉纳的铁路分为两条,一条往东去巴泰莱,巴泰莱再东部便是奥麦多的东部拓野区,那里是人烟稀少的开拓之地;一条往南通往阿萨塔德拉,这是一座比较年轻的城市,奥卢尼奥行省拆分以后才逐渐开辟的,至今历时也就近千年。 阿萨塔德拉的铁路又往西延伸,连接的城市名为帕莎巴,隶属于奥麦多的瑞奥多行省,由瑞奥多人在当地进行自治。 瑞奥多人在南疆是一个令人一言难尽的族群,自从他诞生开始就与“叛乱”这个名词挂上了钩,由于他叛乱导致了许多大国因而衰落,目前这份名单上有瑞英麦邱、瑞英和奥迪,其实奥麦多手上拿着瑞奥多行省,心里也在打鼓,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第四个。 瑞奥多行省于1290年设立,首府最初在凯梯达,1871年搬迁到南方的马尔科夫,直至如今都未变过,一些史学家打趣说,这与瑞奥多人的性格完全不符,或许是瑞奥多人的忠诚都被不变的首府给吸走了吧。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二章 环南疆(八)反复横跳瑞奥多 与“背叛”有着解不开关系的瑞奥多人,他们正式名称来源于1290年瑞英麦邱第一次灭掉瑞英以后,划分五大行省中的瑞奥多行省,也因此被称之为瑞奥多人。 瑞奥多行省的来源又可以追溯到更遥远的瑞英时代,当时麦邱行省已经是瑞英麦邱与瑞英争夺的土地,南部行省则是瑞英的基本盘,更南方未开垦的土地,则是蛮族出没之地,也就是日后的瑞奥多行省。 在瑞英历史中,瑞奥多行省的起源并非官方定名,而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即指那些归顺于瑞英的蛮族酋长们,瑞英对南方这些蛮族满足于羁索,而被瑞英所羁索的蛮族,则被加上“奥多”的头衔,又称“瑞英的奥多”,这就是“瑞奥多”的由来。 “奥多”,一方面是瑞英本土词汇中“家族外面的仆人”的缩写,另一方面则是被瑞英羁索的蛮族中,大部分蛮族都是奥克米人,故有“奥”作为发音。 其实一开始被瑞英羁索的蛮族中,也不乏一些瑞旁人,可惜瑞旁人在8世纪后期就因为悉栗朵人与多来那人的冲击而失去踪迹,所以以奥克米人占据了主体,这群奥克米人长久以来受到瑞英文化的影响,便逐渐瑞英化了。 等瑞英在1290年亡国以后,瑞英麦邱对这些羁索蛮族的政策没有太多变动,给予一概承认的态度,瑞奥多行省中瑞英麦邱也仅仅是只能管辖到几个主要城市而已。 随着时间进入13世纪末期,瑞英麦邱对南方的统治遭遇持续不断的挫折,此起彼伏的叛乱成为瑞英麦邱的溃疡,不断消磨瑞英麦邱的国力。 而叛乱的主要爆发地点,位于麦邱行省和南部行省,当地人以信奉光明教的瑞麦邱人为主,与信奉智慧女神的瑞英麦邱产生持续不断的冲突,而瑞奥多人对光明信奉显然不那么坚定,迅速改信以后便逃避了惩罚。 这么一来,当地感到自己统治岌岌可危的瑞英麦邱贵族,开始倚重瑞奥多人的力量,借助瑞奥多人来抑制瑞麦邱人,就这样瑞奥多人进入了瑞奥多行省的各个角落,实力开始飞速增长。 真正让瑞奥多人掌控瑞奥多行省的事件,是从1578年开始,瑞英复国以后,瑞奥多行省瞬间与瑞英麦邱失去了陆路联系。 面对这种情况,觉得自己迟早能再次灭掉瑞英的瑞英麦邱没有惊慌,也没有抛弃瑞奥多行省,而是要求瑞奥多行省的行省牧首不惜一切代价保持住自己对这个行省的控制,以便于配合本土在下次战争中南北夹击瑞英,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行省牧首在这种指示下,只能为了自己家族在当地统治的维持而用尽全力,但是在大多数都是瑞麦邱人的瑞奥多行省,已经沦为飞地的行省牧首真的很难依靠就那么一点的瑞英人而成功,于是瑞奥多人的春天就到来了。 恢弘的城市对瑞奥多人敞开大门,各个要塞由瑞奥多人驻守,学堂中珍贵的知识无条件替瑞奥多人开放,瑞英麦邱只求让瑞奥多人能替自己压制住当地的瑞英人。 结果在1597年的“悉瑞战争”中,瑞奥多人回报给瑞英麦邱的却是背叛,背叛的原因是瑞英许诺,只要瑞奥多人倒戈,便可以在瑞奥多行省自行统治,于是瑞奥多人在1601年为瑞英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之后瑞英果然履行自己的承诺,让瑞奥多人控制了当地行省,就这样整个行省开始迅速的瑞奥多化。 之后八九十年中,瑞奥多人保持了自己的忠诚,为瑞英联合悉尼与瑞英麦邱的战争中贡献人力,因为当地仍然有很多反对瑞奥多人自治的贵族,瑞奥多人用尽各种方式将这些贵族给排挤出去,直到瑞奥多人真正掌控了瑞奥多行省以后,才开始他们的下一步。 1696年时,“第三次悉瑞战争”已经爆发了8年,留守在家乡的瑞奥多人贵族不顾不少瑞奥多人正在前线为瑞英效力,以“兵役过重”为由,悍然发起了对瑞英的叛乱,这就是“第一次瑞奥多战争”。 瑞奥多人叛乱以后,瑞英麦邱选择性遗忘了一百多年前瑞奥多人辜负自己信任的往事,宣称瑞奥多人的“起义”是合理合法的,是要受到同情的,于是两个势力联起手来,与瑞英和悉尼交战,这让瑞英麦邱摆脱了两面交战的困境。 而瑞奥多人在1711年的时候如愿以偿,他们完全控制了瑞奥多行省,不需要在因为瑞英的战争而提供军队,每年只需要缴纳微不足道的赋税给瑞英,承认仍然归瑞英统治,便可以了。 不过瑞奥多人显然不会因此满足,在瑞英麦邱的煽动支持下,瑞奥多人在1733年又提出了新的条件,要瑞英提供给自己“次级国家权”,也就是瑞奥多行省名义上是瑞英的行省,但是拥有一个正常独立国家一切合法权利,比如自主外交、自主铸币等。 瑞英显然不能答应这个条件,于是“第二次瑞奥多战争”就此爆发,很快连锁反应导致了“第四次悉瑞战争”,将瑞英麦邱与悉尼卷入这次战争之中。 这次战争在1769年结束,瑞奥多行省与瑞英麦邱大获全胜,悉尼割地求和,瑞奥多行省获得了自己所想要的“次级国家权”,成为真正的国中之国。 可惜当瑞奥多行省逐渐获得更多自治权之时,奥迪出现在了瑞奥多行省的边境,紧接着奥斯陆也来了。 前面说过,奥斯陆如今正在谋划的事情之一,就是如何削弱自己的附庸国奥迪,瑞奥多的出现让奥斯陆有了主意,这就有了1836年的《瑞英与奥斯陆友好交往条约》。 根据《瑞英与奥斯陆友好交往条约》中的约定,瑞奥多行省要被瑞英出售给奥斯陆,作为两国友好交往的凭证,而奥斯陆会利用瑞奥多行省这个奥迪地域没有任何接触的国家,去交换奥迪最繁荣的行省拉赛区。 而表面上来看,瑞英虽然失去了一个行省,但失去的行省却是一个定时炸弹,而显然瑞英麦邱不会看着瑞英就这么出卖了他避免两线交战的重要棋子瑞奥多人,所以肯定会出手干涉。 这时奥斯陆拖住瑞奥多,自己与悉尼两面夹击瑞英,就可以从瑞英麦邱身上补充失去的领土,这便是瑞英的算盘。 瑞英的猜想非常正确,瑞奥多行省声称瑞英的叫唤违背了“次级国家权”的规定,因而拒绝接受自己已经隶属于奥迪——主要是奥迪不可能承认瑞奥多行省的“次级外交权”,随后便引发了“第三次瑞奥多战争”。 “第三次瑞奥多战争”中,在北方的瑞英麦邱,但丁奉命以“新圣徒七物”来扶持本撒家族崛起,与柯多密高层斗争,然而这些与瑞奥多人没关系,他们要面临的敌人是奥斯陆与奥迪的联军。 最后,“第三次瑞奥多战争”在1868年结束,瑞英声称“由于瑞奥多人的激烈反抗,故只能让部分城市归属于奥迪”,奥斯陆则回答“对此保持理解,这不会伤害两国之间的感情”。 因此到了最后,奥迪只从原瑞奥多行省获得了西部的部分城市,但是却失去了最繁华的拉赛区,这导致奥迪即便没有获得完整的瑞奥多行省,却仍然导致瑞奥多人在其国土内占据了接近五分之一的人口。 然而奥斯陆和瑞英却大赚特赚,奥斯陆空手套白狼得到了繁华的拉赛区,瑞英北方得到了麦邱平原的领土,南方削弱了瑞奥多行省的力量,并取消了瑞奥多人的自治权。 之后“第三次乌奈克战争”中,瑞英继续扩张,所以瑞奥多人只能继续老实呆着,再之后“本撒战争”中,瑞英原本也节节高歌,离覆灭瑞英麦邱就差一线之隔,结果瑞英麦邱却好死不死的出了一个“救国圣女”雅典娜,瑞英就只能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 凭借“阴灵印”的雅典娜,以不可思议的操作完成了救国,并且迫使瑞英在1988年的《柯多密和约》中恢复瑞奥多人的自治权。 瑞奥多人恢复在瑞奥多行省的自治权以后,便可以自豪的说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接着便开始迫害这一百年来不断移居到瑞奥多行省的瑞麦邱人,以及那些与瑞麦邱人亲善的瑞奥多人贵族。 瑞奥多人残酷的迫害震惊了瑞英,双方产生了激烈的冲突,最终在2028年引发“第四次瑞奥多战争”,瑞奥多行省与瑞英麦邱和菲氩结盟,与瑞英、悉尼和菲力这3个国家发生战争。 这次战争在2068年结束,瑞奥多行省这一方大获全胜,悉尼彻底衰败,割裂出起源行省作为菲氩的附庸国,这就是如今纵横南疆的悉伯的建国,至于菲力与瑞英也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敲响了两国的丧钟。 接着是2117年到2161年的“第五次瑞奥多战争”,瑞奥多人在瑞英麦邱的撑腰下,要求恢复昔日的“次级国家权”,被拒绝以后引发瑞英麦邱与瑞英之间的冲突。 但是一直以来与瑞英麦邱结盟的瑞奥多人遭到了出卖,瑞英麦邱将瑞奥多行省的利益出卖给瑞英,以换取瑞英同意对瑞英麦邱有利的和约而尽快结束战争。 而瑞英愿意同意这份和约,是清楚如果不取消瑞奥多行省的自治权,自己就永远不可能击败瑞英麦邱,历史上瑞英复国以后唯一一次对瑞英麦邱的大扩张,就是先利用奥斯陆解决了瑞奥多行省自治权以后,此时瑞英无疑是试图复制那次胜利。 既然终于恢复了对瑞奥多人的统治,于是瑞英便开始秋后算账了,迅速颁布《逆民调查令》、建立“异端审判所”,对信奉智慧女神的瑞奥多人进行严格的审查。 此时瑞奥多人已经无法像八百年前那样轻易改信了,因为智慧女神崇拜便是维系瑞奥多人的根本,因而双方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到后期甚至爆发了针对瑞奥多人的族群大屠杀,这便给了邻国借口。 2214年,奥迪以主持正义为由发动对瑞英的入侵,“第六次瑞奥多战争”就此爆发,奥迪、奥雷蒂亚和瑞英麦邱与奥斯陆、瑞英进入交战状态。 最后当战争在2263年结束时,奥斯陆衰落而瑞英亡国,可以说瑞英终于被瑞奥多人给折腾死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三章 环南疆(九)海岛之民 2263年结束的“第六次瑞奥多战争”以后,瑞奥多人的瑞奥多行省归属于奥迪控制,奥迪履行了战前的承诺,恢复瑞奥多人对瑞奥多行省的自治权。 此后一百余年中,奥迪如日中天,因此也与瑞奥多人合作愉快,瑞奥多人虽然没有办法恢复古老的“次级国家权”,但是好歹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由于瑞奥多人的顺从,奥迪似乎都忘了瑞奥多人劣迹斑斑的往事,在2481年通过“第二次光明战争”灭掉瑞英麦邱以后,奥迪将新征服的领土设置为自治行省,南麦邱行省给了泰达提奥家族为首的奥迪人贵族,奥卢尼奥行省则给了魏兰菊家族为首的瑞奥多人贵族。 结果等到2521年“泰达提奥战争”爆发以后,瑞奥多人便给了奥迪一个惊喜,瑞奥多行省与奥卢尼奥行省勾结在一起,在奥迪与泰达提奥家族之间反复横跳,最后的结果是两个行省双双完蛋,全部失去了对其的控制权。 奥卢尼奥行省内,本来瑞奥多人对其统治就不够彻底,在泰达提奥家族对当地的制衡之下,很快便整合了奥卢尼奥区。 可是瑞奥多行省就不同了,“泰达提奥战争”后奥迪以撤销瑞奥多行省的自治权作为惩罚,这激起了瑞奥多人的反叛,所以在“泰达提奥战争”之后,奥迪与瑞奥多行省就冲突不断,最终导致了2630年的“第七次瑞奥多战争”。 “第七次瑞奥多战争”的导火线仍然是自治权问题,引发国际战争的原因也仍然是外国的声援,奥麦多与奥雷蒂亚声称瑞奥多人有着千年以来的自治传统,奥迪不应该拒绝这一传统。 奥迪自然清楚,这只是借口而已,无论之后自己给予瑞奥多人何等自治权,都无法满足两国的胃口,他们总能找到为瑞奥多人伸冤的借口,既然如此那干脆开始就别妥协,硬顶到底,于是“第七次瑞奥多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由于“第七次瑞奥多战争”的进行,奥麦多无暇北顾,坐视悉伯发动“第二次琳娜战争”,准备将瑞英麦邱彻底吞下,不过也多亏悉伯“慢慢打”的策略,让奥麦多和奥雷蒂亚有机会反应并最终谈妥而联手压制悉伯。 “第七次瑞奥多战争”在2669年随着《第二次美达夏琪和约》而结束,奥迪割让斯陆区、瑞奥多行省给奥麦多,割让拉赛区给奥雷蒂亚并成为他的商业庇护国。 这一战以后,瑞奥多行省归属于奥麦多,而奥麦多履行了自己的战前承诺,授予瑞奥多人自治权。 此后南疆大陆就进入持续至今已经将近两百年的“悉伯的和平”,因此“第八次瑞奥多战争”还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或许在当代人看来,“悉伯的和平”会永远在南疆大陆持续下去,瑞奥多人将以“第七次瑞奥多战争”作为最后的谢幕。 而瑞奥多行省的帕莎巴,被阿萨塔德拉的铁路给接通着,向东越过帕德拉巴河,到达了瑞奥多行省旧时的首府凯梯达。 凯梯达的首府地位在近一千多年前,即1871年的时候,就被南方的马尔科夫所取代,这也象征着瑞奥多行省的向南扩张,因此更南方的马尔科夫变成了新的首府,而马尔科夫也是凯梯达铁路所相连的部分。 马尔科夫通往南方铁路所连接的城市叫做奥利安铎,同样隶属于瑞奥多行省,并且还是奥麦多的边疆,南方比邻的省份就已经不是奥麦多的领土,而是如今奥迪地域最强国家,奥雷蒂亚的领土。 奥雷蒂亚通过2155年结束的“鸟身斯陆战争”的《基福塔和约》而建国,不过其族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 奥雷蒂亚人是奥迪人的分支,而与母族分化的起点,源自于奥迪人对周边海域的探索,也就是说奥雷蒂亚人是形成与岛屿上的分支族群。 南疆大陆,或者说冷弈整个世界的岛屿都呈现一种畸形的态度,要么小到只能算是岛礁,要么大到被称之为大岛,比如玛兹岛、波旁岛和茂菟岛,大小不会过大和过小的岛屿也不是没有,仅集中在诺斯群岛与南疆大陆。 诺斯群岛就不必多说,本就是几片岛屿所组成的群岛,而南疆大陆则在大陆海域周边存在四座岛屿。 一座自然就是如今比伯边区、或者叫比伯行省不远处的比伯岛,又称圣徒岛,当初圣徒始祖梅依与魔人之子但丁从玛兹岛横渡大洋来到南疆大陆时,就被困在比伯岛上,故因此得名。 剩下3座岛屿,全部集中在奥迪的鸟首半岛周边,这也使得奥迪一度兴起过所谓的“探索时代”。 那是在“群雄时代”时,“大航海家”西梅德尔在1025年发现了鸟首半岛之外的一座小岛,这座岛后来以他的名字被命名为“西梅德尔岛”,随后西梅德尔又发现了“新西梅德尔岛”与“白恩泰岛”。 其中,白恩泰岛离南疆大陆非常接近,即便是蛮族都可以凭借独木舟从大陆航行到白恩泰岛,故被奥迪当做本土来经营,至于西梅德尔岛和新西梅德尔岛则就不一样了,离大陆比较远,航行相对不容易,所以奥迪对其开发很长一段时间都仅限于沿海时代。 对两座岛屿真正的开发,是在1205年开创的斯陆王朝时代,斯陆王朝发现岛屿的新用途,那就是流放一些待在本土非常碍眼又不好处理的贵族,比如被推翻的斯陆家族极其死忠,于是这些家族统统被流放到了西梅德尔岛。 此后两座西梅德尔岛的开发才被提上日程,斯陆王朝不断将罪犯流放到岛上去,所谓方便你我他。 而随着远离故土以及当地人一代代的成长,再加上都是被排挤者的后代,自然不可能对本土人有什么好话,于是“奥雷蒂亚人”这个概念便开始成形,不过最初时并不是指一个独立的族群,仅仅是指“奥迪的岛屿人”罢了。 在当时奥迪的行政规划区中,两座岛屿被称作“鸟毛区”,即从鸟身上抖落的羽毛,一些奥雷蒂亚人愤愤不平的说这还有认为当地人无足轻重的意思。 真正让“奥雷蒂亚人”这个概念成形的契机,还是奥迪“冚家铲”进入“多王时代”之后,鸟毛区的贵族们逐渐控制了当地政权而割据自立,并在三国争霸中坚定的站在远离鸟毛区的奥迪这边,以反对法理上控制鸟毛区的奥斯陆。 通过与奥迪和奥特加的结盟,鸟毛区一度获得了自治权,乃至被奥迪所统治——说是统治实际上不过是羁索,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可是鸟毛区的好日子随着奥斯陆的崛起而结束,意图争霸或者维持国家存在的奥斯陆,显然不能允许自己的海域存在异己,结果在与奥斯陆的战争中,鸟毛区的势力遭到严重摧残,在被奥斯陆纵容之下的大屠杀中,鸟毛区几乎被血洗一番。 依靠着血洗,以及随后数百年中奥斯陆的霸权优势,使得鸟毛区在随后百年间在也掀不起波澜。 虽然如今奥雷蒂亚自诩为鸟毛区的古老继承者,实际上真正最早鸟毛区的贵族都被奥斯陆所屠杀,如今奥雷蒂亚贵族不是后来的移民,就是奥斯陆提拔起来的原市民阶级。 不过长久以来,奥雷蒂亚人始终都处于奥斯陆舞台中的边缘地位,只能捡本土贵族的残羹剩饭,第一个崛起的奥雷蒂亚贵族,是洛文家族。 随着奥斯陆的扩张,越来越多奥迪全盛时期的领土纳入奥斯陆的掌控,这时候迁都便提上了日程。 当时奥斯陆的首都是位于鸟首区的奥巴尼尔,昔日奥巴尼尔依靠比乌山脉,庇护了弱小的奥斯陆许多风险,可是如今比乌山脉已经远离边境,所以奥巴尼尔就失去了作为首都的优势。 更何况,昔日奥迪曾经有过“北方时代”,北方贵族能压制南方贵族,可不是出了一两个杰出人物,因此作为一名自诩为奥迪继承者的国家,将首都确立在比乌山脉北方,是必须要做的一步。 而卡斯王朝将奥斯陆首都从奥巴尼尔迁都到北方的基福塔以后,挤压了不少当地贵族原本的政治途径,卡斯王朝对此的策略是扶持一些新贵族以将水搅和,而一直对卡斯王朝忠心耿耿的洛文家族便映入眼帘。 于是在卡斯王朝的扶持下,洛文家族飞速崛起,压制住本地贵族不少不满,卡斯王朝放任洛文家族崛起的原因,除了洛文家族忠心耿耿以外,自然因为洛文家族是奥雷蒂亚人,在本土没有根基。 可惜这一政策的后果已经在前文叙述了,屡出名将的洛文家族威望逐渐越来越大,引发了卡斯王朝的忌惮,双方的冲突最后导致“洛文战争”,而1977年结束的“洛文战争”使得卡斯王朝被洛文王朝取代,奥雷蒂亚人在奥斯陆建立了自己的王朝。 洛文王朝建立统治以后,为了感谢同乡的奥雷蒂亚人在战争中的贡献,颁布《洛文酬恩律令》,给予老乡自治权,更重要的是商业优惠权,使得奥雷蒂亚人开始控制奥斯陆的商业,而他们所控制的商业也为洛文王朝带来了巨额的资金。 正是在奥雷蒂亚人充足资金支持下,为洛文王朝打赢“法克尤”,将奥斯陆领土推向极盛奠定了不可替代的基础,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洛文王朝的衰落,也与这群被授予特权的老乡脱不开干系。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四章 环南疆(十)海民的辉煌 2105年,奥迪发生的“奥利凯惨案”引发了随后的“鸟身斯陆战争”,作为奥迪的宗主国,奥斯陆卷入这场战争,然而这场战争却成为洛文王朝乃至整个奥斯陆衰落的开始,同时也是奥雷蒂亚崛起的开始。 “鸟身斯陆战争”在2155年随着在奥斯陆首都基福塔签署的《基福塔和约》而结束,奥雷蒂亚也因此以鸟毛区而独立——1701年后改名为海岛区,并割走了奥斯陆的前后鸟首区。 独立之初,奥雷蒂亚采取的是寡头共和制度,即由少数大贵族家族进行选举推选通天王进行统治的国家。 奥雷蒂亚建国以后,将手头上的3个行省合并为两个行省,两个西梅德尔岛与鸟首半岛的南海岸组成海岛区,首都便确立在马纳诺多,至于前后鸟首区则被统合为一个行省,即新鸟首区。 独立以后,奥雷蒂亚便与奥迪结盟,以对付还有一定实力的奥斯陆,此时奥雷蒂亚是以海岛国家而登上大陆,故实力较弱,因此与奥迪商谈对奥斯陆的分割时,在领土问题方面对奥迪退让了不少。 可是2175年时,奥迪在没有与奥雷蒂亚商量的情况下,擅自与瑞英麦邱结盟以对付瑞英,这让奥雷蒂亚非常恼怒,因为这会让奥迪卷入与北方邻国的战争,无疑会导致奥雷蒂亚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而奥迪显然拒绝在领土问题上做妥协。 就与瑞英麦邱联盟问题,两国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奥雷蒂亚主动退让,没办法,此时奥雷蒂亚人占全国不足五分之一,只要奥迪愿意交换利益,许多当地奥迪人贵族肯定愿意提壶携浆以迎王师。 尔后果然奥雷蒂亚的预料成了现实,奥斯陆与瑞英结成了战略同盟,因此在2214年爆发的“第六次瑞奥多战争”中,就形成瑞英麦邱、奥迪、奥雷蒂亚与瑞英、奥斯陆五国交战的局面。 而奥雷蒂亚的担忧也成为现实,两线开战的奥迪将不少军队调到北方与瑞英交战,导致对奥斯陆的战争压力基本被奥雷蒂亚一国承担。 “第六次瑞奥多战争”在2263年随着《马拉纳和约》而结束,奥斯陆将迪托区割让给奥迪,将卡斯区割让给奥雷蒂亚,这让卡斯区成了奥雷蒂亚的飞地,好在能通过海路连接,于是奥雷蒂亚也姑且捏着鼻子接受了。 这次战争之后,奥雷蒂亚就解除了与奥迪的军事同盟,毕竟两国之间合作的实在是不愉快,再说了奥雷蒂亚担心奥斯陆被灭以后,自己就会成为奥迪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在奥迪地域保持均势就可以。 既然奥雷蒂亚与奥迪闹崩,奥斯陆就凑了上来想要结盟,奥雷蒂亚这才不干啊,自己固然和奥迪闹得很不愉快,但是只要不和奥斯陆结盟,就还有和解的机会,要是和奥斯陆结盟以后,就真的是敌国的关系了。 于是奥雷蒂亚就在奥迪与奥斯陆之间周游而维持均势,并与两国都有不少商业联系,这使得奥迪投鼠忌器,维持住了一段时间的和平。 均势最后被奥斯陆本身所打破了,奥斯陆在2294年向多利安臣服,成为构建多利安“三臣一主体系”的一环,以确保自己国家的继续存在,而多利安排挤奥雷蒂亚商人激怒了奥雷蒂亚,于是奥雷蒂亚倒向奥迪。 多利安野心勃勃的声称自己要通过构建“三臣一主体系”来为法克尤地域构建“多利安的和平”,可惜这个策略唯一的后果,就是同时激怒了奥迪地域和法克尤地域想要打破这个现状的国家,于是双方都联合了起来。 奥迪地域这边联合起来的国家,有奥迪与奥雷蒂亚,法克尤地域那边联合起来的国家,则是法修姆与法萨,最后2340年爆发的“多利安战争”中,便是奥迪、奥雷蒂亚、法修姆、法萨与多利安、奥斯陆、法修姆的多瑙军镇、法修姆的法克尤军镇交战。 “多利安战争”在2381年随着《第十五次图克和约》而结束,奥斯陆彻底亡国,奥迪与奥雷蒂亚南北瓜分了奥斯陆。 而在战争之中,双方雇佣兵发生了“拉威事件”,由于争夺奥斯陆的领土而在拉威发生交战,最后奥斯陆与奥迪则达成了妥协,将格拉多索和安琥互相交换。 奥雷蒂亚除了瓜分到奥斯陆的领土以外,还获得了扬尼斯湾的不少领土,因此当2400年到来之时,奥雷蒂亚人只占据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多利安人和多迪人合起来也占据奥雷蒂亚人口的十分之一。 此时奥雷蒂亚几乎掌控了奥迪地域所有合适的港口,而他为自己制定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制霸扬尼斯湾”,扬尼斯湾大部分港口都被奥雷蒂亚所掌控,奥雷蒂亚将其整合为海湾区,但是还有一些北部港口,即于立文区这些地区,仍然是属于多利安的国土。 既然奥雷蒂亚下一个目标是多利安,而奥迪下一个目标是瑞英麦邱,于是两国便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而各自对敌。 在和奥迪谈判的过程中,奥雷蒂亚开始构建反多利安同盟,于2403年与法萨结盟,这导致多利安与法修姆结盟,接着又在2414年将法安达穆拉拢进同盟中。 另一方面奥雷蒂亚开始煽动多利安自治的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叛乱,正好这两个行省都是奥特加人控制的行省,无疑给了奥雷蒂亚可乘之机。 最后,正是由于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的内乱导致多利安出兵平叛,给了奥雷蒂亚出兵的借口,于是“第二次多利安战争”在2425年爆发,由奥雷蒂亚、法萨、法安达穆与多利安、法修姆等五国开战。 交战十余年后,多利安开始支撑不住而节节败退,法萨高歌猛进颇有灭掉多利安的趋势,这使得奥雷蒂亚开始警惕。 作为首都在遥远鸟首半岛的国家,奥雷蒂亚仅满足于占据法克尤地域的港口地区,而如果法克尤地域出现一个统一的霸主,无疑会使得奥雷蒂亚丢失扩张的港口,如今法萨便有成为新霸主的趋势,于是奥雷蒂亚开始转而扶持多利安以与法萨对抗。 最后双方同盟在2461年彻底闹崩,起因是法修姆问题,法修姆在法萨与法安达穆的夹击之下崩溃,于是向法萨屈服以寻求国家续存,法萨做东让法修姆将南方割让给法安达穆以后,换来了法安达穆的承认,于是法修姆便成为法萨的附庸国。 而这样一来就给了奥雷蒂亚借题发挥的借口,奥雷蒂亚指责法萨擅自接受法修姆的附庸请求,是视“反多利安同盟”于无物,法萨则拿出奥雷蒂亚资助多利安的旧账,随后双方就各在多利安国内拉盟友,开始大打出手。 后来,奥雷蒂亚是打算和谈了,即便让出一点利益也没关系,反正都是多利安的利益,但是法萨却硬挺着不和谈,打算撑到奥迪与奥雷蒂亚的《南北互不侵犯条约》到期,联络奥迪南侵奥雷蒂亚。 可惜这时候奥迪仍然在进行与瑞英麦邱的“第二次光明战争”,没有精力南下进攻奥雷蒂亚,于是两国续约了《南北互不侵犯条约》,这才让法萨彻底放弃,于2474年签署《第十六次图克和约》而结束“第二次多利安战争”。 奥雷蒂亚虽然没在“第二次多利安战争”中获得任何的领土,但是收获却仍然不小,多利安的于立文区独立为新的国家,恢复了奥特加的国名,这标志着灭国554年的奥特加再次复国。 复国以后的奥特加以原先割据当地的家族,上于立文家族为王朝,建立了上于立文王朝而上于立文王朝实际上是昔日于立文王朝的分支。 除此之外,多利安还开放了许多港口、提供了许多商业特权给奥雷蒂亚,这对奥雷蒂亚来说就已经足够,奥雷蒂亚的目标仅仅是控制扬尼斯湾,对于多利安广阔的内陆则没有多少侵略意图。 更关键的是,这样一来法克尤地域对奥雷蒂亚来说,就已经相对安全,奥特加是自己的商业庇护国,而多利安有求于奥雷蒂亚,对奥雷蒂亚仇视的法萨挡在多利安的国土之外,就算战争爆发,只要多利安不全线崩盘,法萨起码得打个十年才能到达奥雷蒂亚的领土。 而此时法萨已经成为法克尤地域最强国家,因此由于其他国家的畏惧,就给了奥雷蒂亚搅风搅雨的可能 从2500年开始,奥雷蒂亚以其他国家共同信奉阴影信奉为连接点,让奥特加、多利安与法安达穆在奥雷蒂亚的罗木书签署《罗木书三国共同防御同盟》,奥特加、多利安与法安达缔结共同防御同盟条约,多利安再与法安达穆单独缔结军事同盟条约。 (奥特加虽然是奥雷蒂亚的附庸国,但是奥雷蒂亚声称是商业庇护国,因此有缔结条约的权力——当然不是自行缔结条约) 这些操作使得奥雷蒂亚为自己构建了足够安全的东部边境,“第十四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奥雷蒂亚仅仅提供了财力支出,就让这三国同盟挡了法修姆一波,而趁着这个机会,奥雷蒂亚有可能可以插手北方局势,解决那个将自己国土分割成两半的国家,奥迪。 如今迪托区仍然被奥迪所占据,这就非常不安全,因为迪托区也是有港口的,奥迪存在切断奥雷蒂亚的可能,并且迪托区被奥迪掌握住的话,奥迪与奥雷蒂亚核心区就隔着一道比乌山脉,这在战略上是相当危险的。 于是等到了“泰达提奥战争”之时,奥雷蒂亚趁机援助奥迪国内的反叛势力,以对奥迪发动进攻。 “泰达提奥战争”前面已经叙述过,随着2570年签署的《美达夏琪和约》,奥麦多独立,奥雷蒂亚得到了奥迪的右翼区和迪托区给奥雷蒂亚,解决了自己的战略困境。 此外,奥雷蒂亚经过四百多年的发展,加菲略家族逐渐成为最强大的贵族,因此在“泰达提奥战争”之后,被议会授予了对通天王的世袭权,结束奥雷蒂亚450年的贵族共和时代,建立了加菲略王朝。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五章 环南疆(十一)鸟身区 加菲略王朝在2570年建立以后,便开始为了奥雷蒂亚的利益进行大幅度扩张,北边与奥麦多联手压制奥迪,东面则凭借庇护多利安为奥雷蒂亚获取更多的商业特权,但是这也让奥雷蒂亚深深卷入了法克尤地域的局势之中。 随后最先是在2620年时,“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爆发,奥雷蒂亚为了自己的商业特权,扶持奥特加结盟多利安,与法萨和法安达穆同盟发生了战争;随后又是2630年的“第七次瑞奥多战争”,奥雷蒂亚与奥麦多结盟和奥迪交战。 “第七次瑞奥多战争”的过程优素福在讲奥麦多历史时叙述过了,先是奥雷蒂亚与奥麦多夹击奥迪,尔后变为奥雷蒂亚与奥麦多对奥迪的争夺。 奥麦多依靠奥雷蒂亚需要分心法克尤地域,不断从奥雷蒂亚势力范围夺取利益,却又把持着度,不至于让自己成为奥雷蒂亚主攻的方向,面对奥麦多这种无赖行为,奥雷蒂亚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因为一个比奥麦多更危险的敌人,已经在北方出现了。 那就是悉伯,悉伯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中迅猛的扩张与暴虐的手段,让所有南疆大陆诸国震惊,而奥雷蒂亚便是对此事最上心的国家,这才有了后来斯塔福特发明的“星堡”,遏制住悉伯的扩张。 而正是为了需要遏制悉伯,再加上奥麦多把持着度,才让奥雷蒂亚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奥麦多的无耻行径,以便让奥麦多可以分出精力去关注北方以遏制悉伯。 对于东边,奥雷蒂亚凭借神灵的庇护,得以派出使节穿越交战区,从法萨、法安达穆到了最东方的法尔达,调停法尔达与菲尼的战争,使得菲尼不至于北方遭受悉伯侵略的同时,南方还要被法尔达进攻。 总之,如今“悉伯的和平”时代,离不开这个时候奥雷蒂亚同时进行两场战争,还要心忧整个南疆而做出一些未雨绸缪的举措,而也正是奥雷蒂亚的这些深谋远虑,使得神灵对奥雷蒂亚一些行为大开绿灯,敌国也不敢全力进攻奥雷蒂亚以免恶了神灵。 因此最后奥雷蒂亚进行的两场战争,不能说完全胜利,但是至少奥雷蒂亚得到了战前没有的利益。 2665年结束的“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中,虽然多利安失去了两个行省,但是却成为奥雷蒂亚的商业庇护国,奥雷蒂亚获得了比以往更多的商业特权。 2669年结束的“第七次瑞奥多战争”中,奥雷蒂亚也成功从奥迪夺取了拉赛区,并迫使奥迪成为自己的商业庇护国。 这样一来,奥雷蒂亚就成为一个拥有7个行省、3个商业庇护国的区域强国,如果不是怪物般悉伯骤然崛起,奥雷蒂亚可以与法萨当之无愧的称为南疆最强国家。 随后由于悉伯的威压南疆,让南疆大陆进入“悉伯的和平”时代,大体格局到两百多年后的今日都仍旧未变。 优素福的《铁路旅行记》在奥利安铎之后,便进入奥雷蒂亚的国土,优素福首个到达的城市,便是新美达夏琪。 新美达夏琪隶属于2753年正式设立的奥克米区,优素福在书中介绍,奥克米区这里在一百多年前,还只是一片只有奥克米人出没的沼泽地,奥克米区的名字也因此而来,直到奥雷蒂亚进行了辛勤的开发,才成为如今遍布星罗棋布城市的区域。 而奥克米区还有一个荣誉,在三十多年前被评选为最和平的开拓区,这个荣誉只有3个行省拥有,2个在菲比博,一个就在奥雷蒂亚,之所以说是最和平,显然不是没有对蛮族的屠杀,而是因为没有卷入“天启战争”之中。 写到这里的时候,优素福略带嘲讽的说道;“或许在如今的年轻人看来,没有被天启战争所波及的开拓行省是多么的不幸,没有其他行省那些耸人听闻的事迹与波澜壮阔的史诗,然而对于当时人来说,这却是最大的幸运。” 而既然这座城市被称为“新美达夏琪”,那自然就有一个旧的美达夏琪,旧美达夏琪位于奥迪的齐马区,自从2263年取代拿齐西以后,便成为齐马区的第二处首府,以及奥迪历史上的第七个首都,至今八百余年都不曾变过。 新美达夏琪南方铁路连接的,是奥克米区的首府,新玛诺纳多,旧玛诺纳多自然不必多言,是奥雷蒂亚建国以后的首都。 而新玛诺纳多南方铁路连接的便是奥克米区的边境城市,新海西了,出了新海西就到了隶属于奥雷蒂亚的右翼区。 “右翼区”,听到这个名字就可以知道它的古老,那是可以追溯到比乌王朝时代的古老,当左翼区、鸟身区、鸟毛区皆已经改名,鸟首区被拆分后又被合并为新鸟首区时,右翼区仍然保留这着从比乌王朝时代流传下来的古老称呼,这是和其可贵的一件事。 不过作为古老的代价,那就是右翼区的行政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当右翼区最初设立的时候,是只要在鸟身区东边的土地,皆被称之为右翼区,而右翼区第一个首府位于扬尼斯湾上,是在如今海湾区的少洛溪。 等到后来,奥迪被三分之后,特加家族割据右翼区而建国奥特加,首都被确立在少洛溪,随着奥特加逐渐失去西部土地,右翼区整体也开始北迁,在1878年时首府与首都从少洛溪迁到了北方一点,同样属于扬尼斯湾的麻莱多。 随后奥特加被灭掉,奥斯陆也步了后尘,右翼区被奥迪重新统治,此时右翼区已经完全北迁,南方被奥雷蒂亚掌控,于是奥迪在2281年时新修了一座名叫玛纳西卡的城市,作为右翼区的首府直至今天。 与新海西铁路连接的右翼区城市是易迪巴,易迪巴这里铁路又一分为二,一条往东通向伊玛梅菉,然后贯穿整个南疆大陆的南海岸,另一条往南通往贝车,作为奥雷蒂亚独自修建的铁路会一直通到玛纳诺多。 贝车最早也是属于右翼区的城市,尔后在1587年划归为新拆分的于立文区,但是在1878年又回归右翼区直到如今。 而贝车的铁路通向西方,连接到右翼区如今的首付玛纳西卡,玛纳西卡的铁路再往西南方向则离开右翼区,到了迪托区。 迪托区是在1646年设立的新行省,得名于奥斯陆的迪托王朝,最早是迪托王朝控制部分鸟身区以后新设立的行省,等1701年奥斯陆完全吞并奥迪的鸟身区以后,将鸟身区全部并入迪托区,所以说迪托区可以称得上是鸟身区的继承者。 被玛纳西卡铁路链接的城市,是迪托区的亚古,亚古是在鸟身区划分出东鸟身区以后才兴起的城市,1646年被奥特加侵占而划入特加区,1797年特加区被割让给奥斯陆以后归属奥斯陆统治,2263年被再次兴起的奥迪从特加区划入鸟身区直至今天为止。 亚古的铁路继续向西南,链接到了基多莱斯克,基多莱斯克在2263年以后成为迪托区的第三个首府。 除此之外,历史上奥迪三分、鸟身区被奥斯陆占据以后,鸟身斯陆王朝选定取代奥罗拉德的新首都便是这个基多莱斯克,基多莱斯克从1437年开始就成为奥迪的第四个首都,直到1649年才被拉娜达给取代。 基多莱斯克通往西方铁路所链接的城市名为基福塔,在奥迪遥远的“北方时代”,基福塔在794年取代比乌成为奥迪的第二个首都。 虽然因为奥迪在978年以后进入“群雄时代”,但是地处昔日鸟身区核心位置的基福塔仍然承担着名义首都的地位,直到比乌家族结束“群雄时代”建立比乌王朝以后,才在1110年被奥罗拉德取代而失去首都地位。 尔后随着奥斯陆的崛起,基福塔归为奥斯陆的迪托区统治,于1703年取代埃里皮成为迪托区的第二个首府,直到2263年首府地位才被基多莱斯克取代。 而基福塔也曾经作为奥斯陆的首都过,那是在1807年开始,卡斯王朝将首都从奥巴尼尔搬迁到基福塔,让基福塔成为奥斯陆的第三个首都。 基福塔作为奥斯陆的首都,见证了奥斯陆的辉煌和衰落,前面说过洛文家族就是在奥斯陆迁都到基福塔以后崛起的,也是洛文家族将奥斯陆推上顶峰,而标志奥斯陆衰落的“鸟身斯陆战争”就是在基福塔签署和约。 等到奥斯陆衰落以后,洛文王朝在2155年将首都从基福塔搬迁到更东边的格拉多索,格拉多索位于亚古的南方,也是特加区的最后一个首府。 基福塔通往西方的铁路链接埃里皮,位于南疆大陆西海岸的埃里皮曾经是迪托区的第一个首府,如今却归属于新鸟首区。 其实埃里皮长久以来不是属于鸟身区就是属于迪托区,一直到2263年以后才首次被新鸟首区给管辖,此前没被归属于鸟首区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座位于比乌山脉北方的城市,不过到了奥雷蒂亚时代,奥雷蒂亚显然已经不在意比乌山脉的屏障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环南疆(十二)国虽灭族仍存 铁路到达埃里皮这里,又会转而往东南方转向,链接到的下一个城市,便是着名的古都比乌。 比乌是奥迪建国的第一座城市,因此也是奥迪人的第一个首都,日后结束群雄时代的比乌家族便是以这座城市而闻名。 而比乌也有其天然地利,盘侧的山脉名曰比乌山脉,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之中,比乌山脉都是分隔奥迪南北的分界线,日后南方贵族集团与北方贵族集团的分野,正是来自这座比乌山脉。 只是日后由于南北贵族集团的成长,导致比乌山脉从核心地带变成了争夺地带,因此当北方集团压倒南方集团以后,比乌便在794年失去了其首都地位。 时过境迁,斯陆王朝建立以后又在比乌设立了学院,这一度是奥迪最辉煌的学院,可是等奥迪分裂出奥斯陆与奥特加以后,比乌再次成为边界城市,因此承载了许多辉煌的学院也被内迁到奥斯陆确立的新首都。 当优素福到达比乌的时候,这座城市已经褪去了他过往的辉煌,不过还留下浓厚的历史痕迹,已然无用的古老要塞依旧屹立在这座山脉的隘口之处,布满青苔的墙壁见证着昔日的血战,任凭优素福这群后人凭吊。 走过比乌的要塞,到了南方的奥罗拉德,奥罗拉德是如今新鸟首区的首府,1445年将鸟首区拆分成前后两个鸟首区时,奥罗拉德又是前鸟首区的首府,直到1581年时才被奥巴尼尔给取代。 历史上在奥迪的斯陆王朝建立以后,作为斯陆王朝起家的地方在1110年取代基福塔成为奥迪的第三个首都,又在1437年成为奥斯陆的第一个首都。 奥罗拉德南方铁路所链接的城市,是与其名字相似的奥巴尼尔,历史上奥巴尼尔也多次与奥迪争夺首府或首都地位。 1581年的时候,奥巴尼尔取代奥罗拉德成为前鸟首区的第二处首府,以及奥斯陆的第二个首都,直到1807年以后首都地位才被基福塔取代,等到2155年前后鸟首区合并为新鸟首区的时候,奥巴尼尔又是新鸟首区的首府,到了2263年才被奥巴尼尔个取代。 其实优素福如今到的奥巴尼尔,并不完全是历史上那个作为首都的奥巴尼尔,历史上那个奥巴尼尔已经因为被拆迁,如今沦落成一个小村庄了,17世纪的时候奥斯陆曾经对奥巴尼尔进行过改造,将奥巴尼尔拆分成两个地区,现在这个奥巴尼尔是拆分后的产物。 当做着铁车往东南方向行驶时,优素福可以路过最初的奥巴尼尔,他还特地下车去参观了这个如今名声不显的小村庄,发现不少旧奥巴尼尔的遗迹。 铁车继续前进,就到了东奥巴尼尔,这座城市便是昔日奥巴尼尔拆迁后的新城市,由于这座城市离原来的奥巴尼尔比较远,所以没有继承奥巴尼尔的称呼,这也难怪,这座东奥巴尼尔已经是临海城市了。 当初拆迁奥巴尼尔的时候,奥斯陆还有一个策划,那就是更好的与白恩泰岛的势力相连接,东奥巴尼尔正是因为这个考虑,被迁徙到了鸟首半岛的东海岸,随后成为与白恩泰岛交流的重要港口,到如今也相当发达。 东奥巴尼尔的铁路向西南延伸,就到了海岛区的首府,奥雷蒂亚建国至今唯一的首都,玛纳若多。 说实在的,玛纳若多作为首都的地理位置非常不好,他北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敌军要是从北方过来的话根本无险可守,直接就会被扑到玛纳若多的城下。 这也是奥雷蒂亚一直向北扩张的原因,无险可守的玛纳若多给了奥雷蒂亚一种危机感,既然无法改变首都的地理,那就只能将首都之外的格局经营成铜墙铁壁,所以当初奥雷蒂亚独立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比乌,就是为了得到北方的屏障。 因此这也让奥雷蒂亚建国初期的战略局势相当糟糕,只要奥斯陆可以突破比乌到奥罗拉德这一条狭窄的走廊,之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到了那时候奥雷蒂亚除了退守海岛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然而可惜的是,奥雷蒂亚建国至今七百余年,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突破奥罗拉德进入奥雷蒂亚的腹心,反而倒是奥雷蒂亚一路向北、向东,将自己经营成奥迪地域第一强国。 玛纳若多这个位于鸟首半岛的城市之所以被奥雷蒂亚选定为海岛区的首府,是因为他是连接两座西梅德尔岛交流最为方便的枢纽,整个海岛区一共8个主城,4个在岛上,4个在大陆的南海岸上,玛纳若多无疑是当之无愧的枢纽,因此也成为奥雷蒂亚的首都。 当浏览完玛纳若多以后,优素福就必须返程了,只有折返一段路程,才能做到环南疆航行一圈。 因此优素福在玛纳若多坐上返程的火车,途经东奥巴尼尔、奥巴尼尔、奥罗拉德、比乌、埃里皮、基福塔、基多莱斯克、亚古、玛纳西卡、贝车而又回到了易迪巴,接着向东到达伊玛梅菉,将环南疆继续进行下去。 伊玛梅菉往东,就离开了奥雷蒂亚的国土而进入了奥特加的领土,第一个链接的城市是隶属于于立文区的于立文。 奥特加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449年,起源于奥迪三分以后割据右翼区的特加家族所建立的国家,可是特加王朝的统治持续仅9代通天王,历经165年就结束了,被于立文家族所取代。 于立文家族以封地为姓,换句话说伊玛梅菉通达的于立文,便是往昔于立文家族所崛起的地方。 于立文王朝在264年的统治之后,由于外部战败导致了内部战争,又在被奥斯陆插手的情况下,最终造成“双王割据”的局面,通过1878年的《麻莱多妥协法案》被正式确立下来。 根据《麻莱多妥协法案》,内战的两支于立文王族,一支割据右翼区,一支割据于立文区,互为正统,右翼区的被称为齐马通天王,于立文区的被称为于立文通天王,此外扬尼斯城规定由特加家族在当地自治。 1898年时,于立文通天王发生继承危机,齐马通天王对其进行干涉,导致在1900年引发了“第二次双王战争”,最后结果是奥特加在1920年被奥斯陆灭国,结束其471年的历史。 奥特加灭国之后,奥斯陆将于立文区的于立文家族分支授予自治权,这一支于立文家族此后被称作上于立文家族,即便是2152年于立文区被奥斯陆割让给多利安的时候,上于立文家族也仍然保持了自己的自治权。 尔后随着多利安的衰落和奥雷蒂亚的骤然崛起,上于立文家族又与扬尼斯特加家族联合在一起,开始背刺多利安而与奥雷蒂亚勾结,这就有了2381年的“多利安战争”和2425年的“第二次多利安战争”。 等“第二次多利安战争”在2474年结束之后,上于立文家族彻底倒向奥雷蒂亚,作为奖励,奥雷蒂亚让奥特加作为自己的商业庇护国而复国,而上于立文家族便得以在奥特加建立上于立文王朝,开始了自己的统治。 作为“商业庇护国”这个奥雷蒂亚刚创造出来的词汇,奥特加有着传统附庸国所没有的权力,比如缔结条约,还可以拥有军队而出兵,虽然给予奥雷蒂亚大部分商业特权,但是等到战争爆发以后,奥雷蒂亚还是会提供援助给奥特加维持战争支出的。 所以在奥特加复国后漫长的数百年中,奥特加虽然经历过不少战争,却没有损失任何的领地,反而还在奥雷蒂亚的操作下在2577年扩张了领土,得到对新特加军镇的统治,尽管这里是由沼泽特加家族自治,但好歹还是会缴纳一些税赋的对吧。 于立文区是进入复国后奥特加的第一站,当1587年特加王朝有感于右翼区过于庞大而要拆分时,便将北部领土拆分出了新的行省,而新的行省围绕于立文为中心,因此特加王朝将其定名为于立文区,于立文便是当地的首府。 而于立文能作为首府的优点之一,就是他看守着于立文门,这里是阻止北方蛮族南下劫掠和陆地上连接扬尼斯湾沿岸城市的重要站点,毕竟扬尼斯湾尽管是内海,北部却不怎么平静,拥有陆地上站点还是非常重要的。 于立文的铁路往东链接的城市是海西,海西在1878年取代于立文成为于立文区第二个首府以后,至今地位都有变过。 毕竟1878年以后,奥特加就进入了双王时代,于立文区被日后的上于立文家族,当时的于立文通天王割据,而于立文就成为了边境关口,显然不适合作为首都,再加上此时北部也开拓了一些城市,领土不再局限于海湾沿岸,因此海西便成为新的首府。 而等到2474年奥特加复国以后,由于仅有于立文区这一个行省,因此海西就成为奥特加的首都,算上亡国前包括麻莱多在内的一系列首都的话,海西算是奥特加的第六个首都,当优素福旅行到这里的时候仍然是这样。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七章 环南疆(十三)两域之间 离开奥特加的首都海西而乘坐铁路继续向东,下一个到达的城市名叫提多悉,这是在于立文王朝时代才兴起的新兴城市,不过即便是于立文王朝时代才兴起的城市,至今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提多悉是三处铁路交汇的地方,东西铁路大动脉在提多悉这里交汇,从海西自西向东经过提多悉到达塞尤拉,此外南北铁路大动脉也会从北方的塞尔韩南下到达提多悉,从塞尔韩启程一直往北的话,可以到达四处铁路交汇的纽约曼多。 而塞尤拉位于提多悉的东方,是铁路经过的下一个城市,也坐落在扬尼斯湾的港口上,是遥远时代奥特加在于立文王朝时代沿着扬尼斯湾进行殖民时留下的产物,比提多悉晚兴起一些,而和提多悉一样,自从建城以后始终隶属于于立文区的管辖范畴。 到塞尤拉以后,铁路就会从东往南偏斜,离开于立文区而进入新特加军镇,经过的第一个军镇是格奇亚伟。 经过对扬尼斯湾数百年来的探索,当时右翼区逐渐意识到在尼娜坎半岛的对岸,似乎也有一个很近的半岛,只不过土地较为贫瘠。 等奥特加的于立文王朝取代特加王朝以后,于立文王朝将特加家族拆分,嫡系软禁在首都中,拆分出来的支系则四处流放到当时奥特加的各个边疆,而其中有一支支系则别出心裁的被流放到了那个对奥特加还略显陌生的半岛。 那支支系的族长叫做扬尼斯,因此这支支系日后被称为扬尼斯特加家族,他们建立起来的第一座城市也叫做扬尼斯,乃至于这个最早被称为特加湾的海湾,到了后来也改称为扬尼斯湾。 由于位于海的对岸而天高皇帝远,掌控当地的扬尼斯特加家族逐渐有了越来越大的权力,最终趁着奥特加“双王战争”时期勾结上作为近邻的多迪,赶走奥特加设立在当地的税吏而趁机割据自治。 奥斯陆出于搅局的心态,在1878年的《麻莱多妥协法案》中承认了扬尼斯的自治,将其新设立为新特加区,扬尼斯作为新特加区唯一的城市,自然也是无可争议的首府。 然而新特加区的自治地位非常不稳固,因为扬尼斯半岛较为贫瘠,需要靠贸易来维持城市运行,因此掌握距离扬尼斯最近港口罗木书的齐马通天王趁此机会对扬尼斯横加干涉,颇有想要将其收复的念头。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等奥特加爆发“第二次双王战争”时,扬尼斯特加家族勾结上多迪,先是宣布独立,然后在1913年投奔多迪。 多迪接受了扬尼斯的投奔,将其行省名称从新特加区更名为新特加军镇以后,便维持其自身自治而不干涉,新特加军镇这个称呼便一直沿用至今,而扬尼斯的投奔也成为日后奥斯陆干涉法克尤地域的最佳借口。 尔后多迪遭遇了“纯洁战争”,起初新特加军镇作为多迪的自治行省,任劳任怨的提供了许多人力与财力。 然而随着多迪前线的溃败,点燃了新特加军镇的野心,串联另一个自治的亚奇军镇一同发动抗税暴乱,最后在1993年时,成功得到了更多的自治权,而亚奇军镇将陶碧马与格奇亚伟作为报酬转交给新特加军镇。 通过这次投机,新特加军镇开始走出扬尼斯一城,拉开了自己的扩张序幕,并且将首府从扬尼斯迁到陶碧马,以更好的统治被征服的多迪人。 等到2030年时,法克尤地域爆发了“法克尤战争”,这回新特加军镇倒没有跳反,或者说没有等到能跳反的时候,因为在2036年时,统治奥斯陆的洛文王朝就以新特加军镇也是奥迪人分支为缘由而找上门来。 此时多迪不想在西方再开战场,更何况多迪从来没有在西方进行过战争的经验,因此面对气势汹汹的奥斯陆,多迪果断怂了,表示愿意将新特加军镇割让给奥斯陆,以换取奥斯陆在“法克尤战争”中保持中立。 新特加军镇得知多迪要出卖自己的风声以后顿时就怒了,于是当时的通天总督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抢在两国签署条约之前找上奥斯陆,表示自己愿意充当带路党,为奥斯陆指明入侵多迪的道路。 当时奥斯陆处于洛文王朝的统治,作为奥雷蒂亚人贵族出身的洛文王朝迫切的需要一场空前的战争来确定自己的威望,以证明即便是奥雷蒂亚人的自己,也可以像卡斯王朝一样统治奥斯陆。 而要做到这一点,踏上前人所未踏上的土地,将领土给继续扩张,无疑是一条非常好的方法。 原本奥斯陆只满足于新特加军镇的原因,是因为王畿不过千里,即便是于立文区都已经过于遥远以至于让奥斯陆无力直辖统治,更何况新特加军镇呢?陌生的地域自然意味着陌生的荣耀,但同时也意味着陌生的风险。 可是现在有在这个地域生活了上百年的新特加军镇愿意带路,那奥斯陆就不用担心客场作战的问题了。 并且听新特加军镇介绍,多迪的主力军队向来都在东部战场与法克尤地域其他国家作战,西部战场的军队最多只有和蛮族作战的经验,所以双方可以称得上是半斤八两。经过新特加军镇的蛊惑,奥斯陆最终决定参战。 于是便有了2064年的《第十二次图克和约》,多迪同意把新特加军镇割让给奥斯陆,而新特加军镇在回归奥斯陆的同时,还吞并了原属多迪的亚奇军镇中的许多城市,其中有霍思傲、夏丽尔、斯奥德里克、助童力和大骨甲这5座城市。 回归奥斯陆以后,新特加军镇仍然被允许由扬尼斯特加家族保持自治,而一次性扩张了5个主城,也让新特加军镇掌控了扬尼斯湾的东海岸,成为一个真正的行省,一个不可小觑的行省。 “法克尤战争”之后也是奥斯陆领土的巅峰,可是到了2105年时爆发的“鸟身斯陆战争”,就标志着奥斯陆衰落的开始。 在这场战争中,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都不愿意为极其遥远的战争——在奥迪境内爆发的战争,对于两个自治行省来说,已经算是极其遥远的战争了——因此两个行省串联起来割据自保。 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对奥斯陆的“叛乱”与海岛区和阿玛尤克家族都不同,他们叛乱的主要目的只是不想出钱出力,而不是想要独立,于是在初期交战了片刻以后,奥斯陆便与两个行省达成中立条约,得以专心对付阿玛尤克家族与海岛区,也就是后来的奥雷蒂亚。 在与奥斯陆达成中立条约以后,扬尼斯特加家族并没有就这么等待着战争结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东方,多利安。 此时多迪早已衰落,只剩下提吉克军镇这一小块领地,并且成为多利安的附庸国,然而统治多利安的亚奇王朝在面对“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时时运不济,前线接连败仗,统治岌岌可危,这就引起了新特加军镇的注意。 此时新特加军镇的通天总督扬尼斯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他素来就有想要成为一国之主的野心,而多利安的衰落便给了扬尼斯机会,作为特加家族的分支,扬尼斯对于恢复奥特加没有什么欲望,倒是想入主其他国家,也就是多利安。 于是在2140年时,扬尼斯说通了于立文区的上于立文家族与自己结盟,双方在多利安内部许多贵族的支持下,对多利安发动了入侵。 最后在2152年《第十三次图克和约》结束“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时,扬尼斯如愿以偿,统治多利安280年、传承17代的亚其王朝被取代,扬尼斯特加家族这个奥特加人贵族在多利安建立了扬尼斯特加王朝。 而由于新特加军镇与于立文区的入主多利安,使得多利安虽然不得不将孟卡军镇与尼罗兰军镇割让出去,却又多得了两个军镇,这一来一去,多利安账面上的行省数量居然没减,主城甚至还多了一个。 多利安此时还剩下的2个军镇,分别是乌卡军镇与亚奇军镇,可是亚奇军镇乃是多利安上个王朝亚奇王朝崛起之地,扬尼斯特加家族看这里实在是碍眼,最后经过议会同意,将当地更名为高萨拉军镇。 多利安,是报告给神界的国名简称,然而实际上多利安的正式国名叫做“多迪人与法克尤人联合军机国”,毕竟多利安这个源自西部军镇的政权,一开始就是两个族群拼凑的大杂烩,多利安中“利安”便是正式国名的简写。 可是现在变成了三个族群,奥特加人入主了多利安,那铁定是要改名的,改成什么呢?难道变成“奥特加人、多迪人与法克尤人联合军机国”吗?这会不会笑死人啊? 好在还是扬尼斯想出了新主意,抛去族群范畴,改成地域范畴,因此多利安新的正式国名是“南岸军机大国”,多利安如今地处南疆大陆南海岸,所以改成南岸军机大国的话,那是相当合适。 而在扬尼斯特加家族入主多利安以后,原本多利安位于孟卡军镇的孟蓓卡显然不适合继续作为首都,毕竟已经割让给法修姆了,因此多利安首都被调整到扬尼斯特加家族统治核心的新特加军镇的首府,即陶碧马,陶碧马成为多利安的第二个首都。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八章 环南疆(十四)入主 扬尼斯带着自己家族与领土入主多利安,建立了扬尼斯特加王朝,一时倒是威风凛凛,但也有自己的麻烦,头一个便是法克尤地域当之无愧的霸主法修姆,如今法克尤地域只剩下3个国家,多迪成为法修姆的附庸国,剩下一个就是多利安了。 第二个呢,便是扬尼斯特加家族的旧主奥斯陆,好在奥斯陆东边还要对付奥雷蒂亚与奥迪,看起来不是那么有空与多利安计较,毕竟新特加军镇与于立文区此前便是自治,并非奥斯陆的根本核心。 因此尽管奥迪与奥雷蒂亚试图拉拢多利安夹击奥斯陆,但是多利安经过权衡之后,还是选择与奥斯陆签署互不侵犯条约,而奥斯陆的通天鸟王也并非浑人,知道切忌三面遇敌,因此双方便就这方面的事给谈妥了。 奥斯陆倒是容易解决,可法修姆就很难搞定了,此时法修姆拥有12个行省85座主城,论面积是多利安的四倍之大。 好在大也有大的难处,尽管法修姆非常想统一法克尤地域,结束自法克尤四分之后的分裂局面,但是中古时代的交通环境限制了法修姆的野心,再加上多利安也并非软弱可欺,因此法修姆也在犹豫。 如今法修姆确实是威风八面,但是越过多利安去看看奥斯陆,一百多年前奥斯陆不也是这样威风八面?然后怎么样?砰的一声爆炸了啊!自己倾国之力去进攻多利安,也会有相同的结局吗?法修姆的统治者们不敢赌。 而虽说是不敢直接进攻而发动灭国战役,但是口头上占些便宜还是可以的,比如在2168年时法修姆召开“法克尤比武大会”,让三国年轻的学生进行比武,在会上暴打了多利安的学生们,所谓扬我国威。 其实法修姆的是必赢的,要知道在比赛开始之前,多利安带队的供奉就说了,谁要让法修姆不高兴,他们的家人可能很快就要不高兴了。 随后便是在2188年的时候,新上任的法修姆大军机长突发奇想,命令多利安大军机长前去觐见,多利安大军机长原本不想去,但最后还是被手下给逼去的。 这件事结束才8年后,两国的贵族又在多利安的乌卡军镇的斯特克卡里发生了冲突,最后还是多利安率先妥协认输,才算了解了这次事件。 这是两国交往中闹得最大的三次事件,此外零零散散还有十来起外交冲突,最后都以多利安退让而宣告告终。 多利安一方面在退让的同时,另一方面在加紧时间整军备战,恢复战后生产力,总之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多利安贵族对此表示非常配合,主动上缴税赋以支持国家,这对于贵族来说可谓是非常罕见的。 不由多利安不这么团结一致,要知道多利安是如今唯一信奉阴影教会的国家了,多迪名义上没有废除阴影教会,实际上已经开始向其宗主国法修姆的狩猎信奉大幅度偏移,所以这不但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还是两种信奉的冲突。 如果仅是两种信奉之间冲突的话,贵族们还不会这么拼命,还有一点关键便是地理问题,奥特加人的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全都在后方,顶在前方的全都是多利安人贵族与多迪人贵族的统治区。 这种情况下,要是多利安贵族再三心两意,扬尼斯特加王朝可能干脆甩手不干,反正一切有他们在前面顶着,所以多利安贵族必须要配合。 等到了2214年时,法修姆又对多利安提出了新的要求,即“放弃阴影信奉,归化狩猎信奉”,听闻这个消息,在结合法修姆这几年的政局动向,多利安立刻明白,与法修姆之间的战争终于爆发了,这就是“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 开战以后,多利安顶在前线的乌卡军镇与高萨拉军镇迅速沦陷了大片领土,很快新特加军镇就顶在了前面,由此可见当初多利安贵族邀请扬尼斯特加家族入主多利安的决策是多么的英明。 虽然扬尼斯特加王朝的内陆省份也很快沦陷,但好在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海军要强于法修姆,这使得扬尼斯特加王朝始终把持住扬尼斯湾的制海权,也因此维持住沿海港口城市始终不丢失。 除此之外,扬尼斯特加王朝还积极寻求老乡的帮助,以借贷的方式,从不管是奥斯陆还是奥雷蒂亚那里购买了不少粮食与船只,使得扬尼斯特加王朝撑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前面说过,法修姆挑起“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是与时局有关,那时局是什么呢?这些年来法修姆贵族贪污腐败,来自本部的贵族逐渐侵占边区贵族的渠道,不满越来越多,“匪徒”也越来越多,所以法修姆才试图以外战转移内部压力。 一开始由于迅速的进军,确实暂时压制住了矛盾,可是随着扬尼斯特加王朝始终命悬一线却又始终岿然不倒,等掠夺多利安当地的红利消失以后,法修姆的财政压力再次涌现出来,随之带来的便是内部矛盾重新激化。 从2222年开始,法修姆内部就不断发生所谓的“匪徒叛乱”,使得法修姆在最后一次猛攻没能消灭扬尼斯特加王朝以后,不得不将大批军队调回国内,一是镇压“匪徒”,二是威慑野心勃勃的地方贵族。 这时候法修姆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于是开始试图与扬尼斯特加王朝和谈,然而扬尼斯特加王朝从法修姆地方贵族那里收到了大量捐献,不但还清了奥斯陆与奥雷蒂亚的借贷,还颇有余力,怎么可能这时候与之和谈? 既然战争始终没能结束,法修姆又缺乏雄主,最后到2235年时法修姆便爆发了“五军镇之乱”。 “五军镇之乱”刚刚爆发的时候,扬尼斯特加王朝还野心勃勃的发动反攻,收复了乌卡军镇与高萨拉军镇以后仍然不满,试图进一步向内地深入。 起初扬尼斯特加王朝的进军非常顺利,上次战争被割让走的尼罗兰军镇重新被收复,接着与多迪结盟,可是当扬尼斯特加王朝想要扩大战果时,却受到了激烈的阻碍。 说到底,身为奥特加人、基本盘位于新特加军镇的扬尼斯特加王朝,在法克尤地域诸国看来,始终都不是“自己人”,因此扬尼斯特加王朝对孟卡军镇的收复行动便失败了,当地贵族击退了扬尼斯特加王朝的进攻。 接着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多迪也出了问题,原本身为法修姆的多迪在“五军镇之乱”的前后也发动了反抗,起初双方之间是合作关系,可是扬尼斯特加王朝发现多迪贵族在串联多利安的贵族,试图驱除扬尼斯特加王朝而重建多迪人的国家。 见此扬尼斯特加王朝立刻当机立断,联络多迪内部另一股势力,即新提吉克家族,双方联手里应外合朝多迪进攻,最后扬尼斯特加王朝颠覆了多迪原有的政权,授予新提吉克家族对多迪的提吉克军镇的统治。 随后扬尼斯特加王朝又试图向北进攻,攻陷法克尤地域诸国起源之地,法克尤军镇,可是最后含恨埃芬提,被内缇欧家族给击败。 经历这一系列败仗之后,扬尼斯特加王朝也放弃了继续扩张的努力,一是不值得,二是说到底作为战争初期的mt,多利安承受了法修姆最大的输出,如今实力也没恢复过来,因此还不如安心休养。 而当扬尼斯特加王朝决定退出法修姆战局时,却又有一张生意找上了自己,那就是奥斯陆的生意。 此时“第六次瑞奥多战争”已经结束,奥斯陆如今只剩下右翼区在苟延残喘,因此贵族们对于导致如此之大败仗的洛文王朝很不爽,再加上洛文王朝还是奥雷蒂亚人贵族,这不就有了现成的闹事理由吗? 洛文王朝也知道了手下的贵族打算闹事,因此抢在内战开始之前找到了扬尼斯特加王朝,准备来一次合作。 是什么合作呢?洛文王朝要扬尼斯特加王朝假借入侵的机会,将自己领土内试图叛乱的贵族统统收拾掉,而事后洛文王朝愿意割让罗木书与莱德拉多给多利安。 为什么要选择这两个城市呢?罗木书位于尼娜坎半岛的尖端,是通往扬尼斯最近的港口,如果扬尼斯特加王朝掌控了罗木书,那就可以彻底锁死扬尼斯湾的出海口。 至于莱德拉多位于于立文的南方,也是扬尼斯湾的沿海城市,如果说罗木书是给扬尼斯特加王朝贿赂的话,莱德拉多就是给于立文区的上于立文家族的贿赂。 并且洛文王朝不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扬尼斯特加王朝不可能趁机灭掉奥斯陆,一是东边法克尤地域形式未定,二是灭掉奥斯陆以后,扬尼斯特加王朝就要直面奥迪与奥雷蒂亚,那无疑会是一场噩梦。 最后双方谈妥了条件,于是多利安借口奥斯陆之间的商业冲突,因而对奥斯陆发动入侵,这就是2265年的“洛文战争”。 既然这场战争中洛文王朝本身都成了带路党,那还有什么交战的必要吗?6年之后奥斯陆境内所有试图反叛的贵族几乎都被扫平,洛文王朝稳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统治,而多利安也如约以割让的形式拿到了预定的报酬。 最后“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以签署《第十四次图克和约》为标志在2274年结束,法修姆分裂出了两个国家,而多利安则吞并了多迪与尼罗兰军镇,变得更加强大,可以说多利安贵族寻求扬尼斯特加家族入主的这一买卖,算是做对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一十九章 环南疆(十五)新特加 “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结束之后,扬尼斯特加王朝便开始迁都,将多利安的首都从原本新特加军镇的陶碧马迁移到高萨拉军镇的高希武。 扬尼斯特加王朝这一行动的目的,表面上是宣称如今高萨拉军镇地处多利安中心,将首都迁到这里有助于统合全国,实则是经过上次“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以后,不甘心自己与当地贵族之间的疏离,趁机拼此一搏。 而选择迁都到高萨拉军镇,也是扬尼斯特加王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而决定的,乌卡军镇离新特加军镇比较远,其他军镇则允诺当地贵族自治,所以只有比邻新特加军镇的高萨拉军镇可以下手,此前扬尼斯特加王朝便多有渗透。 并且高萨拉军镇在“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沦陷在法修姆统治下数年,当地贵族力量遭到了不小的削弱,这就给了扬尼斯特加王朝借力的机会。 迁都之后,扬尼斯特加王朝便开始缔造法克尤地域中的多利安秩序,试图塑造属于多利安的和平,这就有了优素福旅行到奥迪地域时经常听到的一个名词,“三臣一主体系”。 2294年的时候,多利安与奥斯陆签署《臣服条约》,奥斯陆同意成为多利安的附庸国,以换取多利安的庇护,避免被奥迪和奥雷蒂亚吞并。 随后便是2302年的《纳贡条约》,多利安与法修姆治下割据多瑙军镇的多瑙家族和割据治法克尤军镇的内缇欧家族签署条约,两个行省的自治权由多利安所掌控。 奥斯陆、多瑙家族和内缇欧家族,这三个势力加在一起,便是“三臣一主”中的三臣,而一主自然便是多利安了,三弱一强的四个势力互相结盟,使得周边国家就很难对此下手,因此多利安自豪地声称这是多利安所带来的和平。 而扬尼斯特加王朝又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白白庇护这些国家,因此自然是要取得一些商业特权之类的,才能给国内一个交代,结果这就导致扬尼斯特加王朝在奥斯陆与奥雷蒂亚商人发生了冲突,冲突的结果是奥雷蒂亚商人被驱除出奥斯陆。 再之后的事情前面已经介绍过了,原本立场游离不定的奥雷蒂亚终于下定决心,与奥迪联手开始一齐反对“三臣一主体系”,这就有了奥迪和奥雷蒂亚在2312年签署的《反多利安条约》。 另一边则是法修姆与法萨,别忘了三臣中的两臣名义上都还是法修姆的封臣,结果却和多利安越走越近,法修姆自然无法容忍,这就有了2318年的《巴赫协定》,法修姆将多瑙军镇割让给法萨,换取与法萨的同盟。 等到了2324年时,奥迪这边与法萨这边走到了一起,签署《反多利安体系条约》将两个同盟连接起来,磨刀霍霍的准备对多利安宣战,挑战多利安的“三臣一主体系”,这就有了2340年的“多利安战争”。 结果如何前面也说过了,“多利安战争”在赫尔斯被招安的2381年随着签署《第十五次图克和约》而结束。 多利安的“三臣一主体系”被打破,奥斯陆被奥雷蒂亚与奥迪瓜分,多瑙家族投奔法萨,内缇欧家族吞并新提吉克家族后投奔了多利安,只是和上于立文家族一样享有自治权,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多利安领土更大了,实则却是跟虚弱了。 至于本土的话,多利安东边割让领土给法萨,这还不是致命的损失,毕竟东边割让的都是乌卡军镇的领土,最要命的是新特加军镇的损失,奥雷蒂亚盯上了扬尼斯湾,结果将不少领土从新特加军镇中并入奥雷蒂亚的海湾区,包括扬尼斯城在内。 或许在这场悲惨的战争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多利安好歹是稳固住自己对高萨拉军镇的统治,并趁着乌卡军镇衰弱而也接管了当地。 这样一来,多利安国内局势实际上是被三分了,正统的扬尼斯特加王朝掌控高萨拉军镇、新特加军镇和乌卡军镇,只是除了残缺的新特加军镇以外,对其他两个军镇的掌控不是那么顺畅。 而上于立文家族割据于立文区,虽然实力最弱但胜在地处偏远,至于带着法克尤军镇加入并吞并新提吉克家族的内缇欧家族,另一支还是统治法修姆的王朝,也可谓是风头无几,隐隐有争权易主之势。 并且对于扬尼斯特加王朝来说,麻烦并没有结束,而是逐渐蔓延开来,随着扬尼斯湾的控制权易主,新特加军镇与于立文区中的贵族转移到奥雷蒂亚身上。 毕竟谁掌控了扬尼斯湾,他们就和谁走,相对来讲入主多利安两百余年的扬尼斯特加王朝,已经越来越不像一个奥特加人贵族了。 于是在“多利安战争”之后,多利安逐渐与法修姆走在一起,毕竟如今掌控法修姆的是内缇欧王朝,与多利安内部自治的内缇欧家族同出一脉,双方也有话聊,当然最重要的推动力还是两个国家都处于衰弱期,需要抱团取暖。 多利安与法修姆走到一起以后,奥雷蒂亚与法萨这两个传统反两国的国家自然也走到一起,很快在上次战争中从法修姆独立的法安达穆也加入了奥雷蒂亚与法萨的同盟。 最后由于奥雷蒂亚的煽动,战火在2425年从于立文区与新特加军镇燃起,由多利安、法修姆与奥雷蒂亚、法萨、法安达穆交战,又是一次五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即“第二次多利安战争”。 这场战争的详情,优素福已经在进入奥雷蒂亚和奥特加地域时提到过了,大体就是扬尼斯特加王朝统治崩溃以后,奥雷蒂亚与法萨成了争夺多利安的敌人,因此奥雷蒂亚开始扶持扬尼斯特加王朝以反抗法萨,而法萨自诩为多迪人、多利安人的庇护者。 至于法安达穆倒是与世无争严守中立,反正他的目标只是对付法修姆,而奥雷蒂亚对法修姆实在是鞭长莫及,倒不如给法安达穆卖个好。 最后“第二次多利安战争”在2474年随着《第十六次图克和约》的签署而结束,扬尼斯特加王朝对多利安长达322年的统治也随着第18代大军机长的卸任而结束。 多利安虽然不得不将尼罗兰军镇割让给法萨,并且同意于立文区复国为奥特加,但是好在还是继续存在下去,只不过从扬尼斯特加王朝一家独大变成了四大家族联合执政,国名也因此从“南岸军机大国”改成了“军机大国邦联”。 那么是哪四大家族呢?首先便是势力重新缩回新特加军镇的扬尼斯特加家族,只是扬尼斯特加家族估计会和当地贵族相处的不怎么愉快,不过再不愉快也无所谓,奥雷蒂亚蹲着不会让他们自个打起来。 其次便是掌控法克尤军镇与提吉克军镇的内缇欧家族;再次是从法萨投奔到多利安的多瑙家族,其掌控着多瑙军镇;最后则是在这场战争中崛起,从而被奥雷蒂亚扶持,如今掌控高萨拉军镇与乌卡军镇的后起之秀,拿提家族。 此时法克尤地域中,法萨便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于是奥雷蒂亚为了稳固自己在多利安的商业利益,串联起奥特加、多利安与法安达穆而进行了一番努力,这在优素福经过奥雷蒂亚的时候也已经说过了。 而等到“第十四次阴影狩猎战争”爆发以后,扬尼斯特加家族还不老实,因而与奥特加爆发了冲突。 结果就是在奥雷蒂亚的允许下,奥特加在2556年将其统治连根拔起,结束其在新特加军镇长达八百余年的统治,随后奥特加将新特加军镇并入自己国土作为参战的酬劳,又在奥雷蒂亚的要求下授予扬尼斯特加家族分支,沼泽特加家族在新特加军镇的自治。 当优素福乘坐者铁路履行到格奇亚伟这座新特加军镇唯一的港口城市时,距离扬尼斯特加家族被推翻、沼泽特加家族统治当地已经过去了三百余年,昔日诸国之间的恩怨情仇,对于如今的人们来说已是极其遥远的过去,只能在诗歌、小说中回忆。 而说来可笑,尽管新特加军镇最初是一个位于半岛上的特殊行省,可是经过千年的时光之后,新特加军镇如今只剩下一座港口城市,也就是优素福如今所在的格奇亚伟,而它如今大部分的领土全都位于内陆。 新特加军镇在1878年设立时的首府在扬尼斯,1993年迁到了陶碧马,2381年时由于陶碧马被割让给奥雷蒂亚,不得不将首府迁到斯奥德里克,等沼泽特加家族取代扬尼斯特加家族以后,便在2577年将首府迁到如今的毕立志。 毕立志就位于格奇亚伟的东边,因此尽管不再铁轨航线上,优素福还是抽空乘坐着浮空艇,从格奇亚伟飘去毕立志,浏览这座新特加军镇的首府,感受奥特加人文化与多利安人文化的融合。 离开格奇亚伟南下,就会重新进入奥雷蒂亚的领土,到达曾经多利安的首都,以及曾经新特加军镇的首府,如今隶属于海湾区的陶碧马。 陶碧马的铁路南下则是助童力,1750年多迪从乌卡军镇中拆分出亚奇军镇的时候,助童力便是亚奇军镇——现在名为高萨拉军镇的首府。 可惜在2064年结束的“法克尤战争”中被割让给新特加军镇,那时属于奥斯陆,等到2381年结束的“多利安战争”时被划到奥雷蒂亚的海湾区,直至今日仍旧未变。 助童力铁路南方链接的是大骨甲,大骨甲最初也是亚奇军镇的主城,在“法克尤战争”中随助童力一同被割让到新特加军镇。 不过和助童力不同的是,等扬尼斯特加王朝建立了在多利安的统治以后,大骨甲又重新划到高萨拉军镇,可惜在2381年结束的“多利安战争”中与助童力一同被划到奥雷蒂亚的海湾区,直至今日仍旧未变。 离开大骨甲以后铁路会继续南下,下一座城市名为萨拉努,而到了萨拉努以后,便进入多利安的国境。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章 环南疆(十六)多利安 如果要说多利安,就得先说亚奇家族,如果要说亚奇家族,就得先说多迪的乌卡王朝,要从这里说起。 乌卡王朝是在“第七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崛起的多迪人贵族家族,通过“第二次反戈西战争”获得北域军镇的自治权以后,乌卡家族便在1688年将当地更名为乌卡军镇,此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等到了1745年时,由于多迪时任戈西王朝在“第八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战败不说,本身势力亦是损失惨重,这就给了乌卡家族机会,其串联议会发动了逼宫,迫使戈西王朝退位,建立属于自己的乌卡王朝。 乌卡王朝还有一支支系,只是这个支系分家久了感情也淡薄了,还因为争夺正统名额有过不少冲突,等乌卡王朝建立世袭统治以后,便大笔一挥,在1750年从乌卡军镇北部拆分出新的军镇,定名为亚奇军镇,交给这个支系自治,自此以后该支系也被称作亚奇家族。 表面上看,授予该家族在当地自治权,好像是莫大的信任,可是亚奇军镇在哪里?边荒之地,还是在西北边的,多迪长久以来的威胁都是来自东边,都是来自法克尤诸国,西北边边荒不说,向来只能啃沙子。 可是亚奇家族又能如何呢?曾经能与乌卡家族掰腕子,可是自从乌卡家族控制北域军镇以后,亚奇家族就日益边缘化,如今还能割据一镇,怕还是乌卡王朝念在同出一脉的情份上,免得相看两厌罢了。 然而之后两个同出一脉的家族之中,却又走了奥斯陆中卡斯王朝与洛文王朝的老路,亚奇家族靠着军功获得了威望,尤其是在“第九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可谓是多迪第一猛将,因而惹来了乌卡王朝的嫉恨,最后竟然将这位“第一猛将”棒杀。 这件事以后,两个家族关系变跌入谷底,随后便是1830年至1836年的“亚奇战争”,然而乌卡王朝先发制人,且多迪国力强盛,亚奇家族还先折一臂,最后不过抵抗6年便败下阵来。 内战结束以后,亚奇家族被乌卡王朝拆分囚禁,亚奇家族也收归其直辖,不复昔日之盛,颇有衰落之势。 而当时有一名族员,名曰图温科普,在家族战败之后托庇在母族的名下,再加上年幼因而逃过一劫,等1847年“第十次阴影狩猎战争”爆发以后,图温科普便入军参战,在母族所在的西部的孟卡军镇作战。 时多迪军官暴戾无道,前线军士多有不满,图温科普又遇上要砍头的刑法,而没有钱贿赂,情急之下扯旗哗变,结果一时间从者如云,让图温科普对亲随感叹:“我今日方知多迪之衰!”于是又打出亚奇家族的名号,要清君侧,讨公道。 可惜图温科普的这次哗变仅持续3年就被平定,本人在突围中身受重伤几乎难治,又在此时撞到了法兰尼尔的军队,当图温科普以为自己要命殒当场时,却惊愕的发现自己得到了法兰尼尔的好生招待与救治。 5年之后,图温科普带着大笔资金在西部重新出现,宣称“既不要多迪也不要法克尤,西部军镇要建立自己的国家,”一时间靠着银弹攻势吸引了不少人的加入。 千年前法克尤强盛时期有所谓东南西北中五大军镇,而西部军镇命运最为坎坷,先是被法克尤吞并,再是被法兰尼尔吞并,随后处于多迪与法兰尼尔的争夺之中,宛如法克尤地域的孤儿一般,因此对图温科普的口号有着不少的兴趣。 因而在1872年“第十次阴影狩猎战争”结束之时,一个号称中立的国家便建立了,正式国名是“多迪人与法克尤人联合军机国”,以显示自己并非某个族群的国家,而是生活在西部军镇的多迪人和法克尤人共同的国家,因而宣布信奉自由。 这个国家便是多利安,领土以法兰尼尔提供的孟卡军镇为基础,又吞并了多迪的埃慕阿达和不利屯,而图温科普的亚奇家族在这里建立了亚奇王朝。 二族和睦,信奉自由,这也是多利安国情决定的,西部军镇是法克尤与多迪长期争夺的地区,故族群混杂,偏袒哪一方都不好,更何况混血儿的势力越来越大,而此前混血儿一直处于两面不讨好,等多利安建立以后,混血儿便被称作多利安人。 以1900年的人口统计调查为例,多利安中多迪人与法克尤人各占五分之二,剩下五分之一则是混血儿多利安人与蛮族加在一起的;以信奉为例,狩猎崇拜占据五分之三,阴影崇拜占据五分之二,同样是半斤对八两。 然而,多利安的建国离不开法兰尼尔的帮助,法兰尼尔之所以要帮助多利安也是为了让昔日西部军镇地区有个中立势力,可是偏偏多利安二十年后便打破中立,加入了反对法兰尼尔的“第三反阴影军事同盟”。 对于多利安的加入,多迪是百般不愿意,最后还是法修姆与狩猎之神亲自下场,才让多迪不得不接受多利安的加入。 于是便有了1905年至1933年的“第十一次阴影狩猎战争”,法兰尼尔大败而归,多迪吞并了法克尤与尼罗兰军镇,法修姆收复了旧都所在的东兰尼尔修姆军镇,而多利安仅得到哈狗这一座城市。 即便是这样,多迪仍然非常不满,坚决要求让多利安退出同盟,其意义不言而喻,位于必争之地的多利安挡住多迪进攻的路线了,不把多利安踢出同盟然后吞掉,多迪继续扩张就很困难。 多迪与多利安之间的冲突让法修姆无所适从,调解失败后三国在1950年颁布《兰尼奥宣言》,宣布在多迪和多利安谈妥之前暂时停止同盟,实际上就是将同盟无限期冻结了。 同盟冻结之后,多迪便可以动手了,多迪宣称多利安居然允许信奉自由,是对狩猎之神大大的不敬,要求多利安清除“邪恶的阴影信徒”,变成一个纯洁的狩猎崇拜国家。 这种要求多利安怎么能同意啊?阴影信徒在多利安国内占据了五分之二的人口,这一纯洁瞬间就是一场内战。 既然不同意,这就给了多迪借口,于是“纯洁战争”在1968年爆发,而虽然多利安不过8年就亡国,大军机长也跑到了法修姆那里,但是多利安成功拉来法修姆作为自己的同盟,于是这场“纯洁战争”还有得打。 而多迪屋漏偏逢连夜雨,多迪的亚奇军镇诸贵族与在新特加军镇自治的扬尼斯特加家族勾结在一起叛乱,最终导致多迪战败。 当然,多迪还是留下了几分体面,虽然不得不承认新特加军镇与亚奇军镇的自治,不得不将尼罗兰军镇割让给多利安,但换来了多利安名义上成为自己的附庸国。 所谓体面,不过是别人给的,别人不想给了,那就只能坐蜡了,等“法克尤战争”在2030年爆发以后,由于多迪与法兰尼尔联合,因此多利安很快就背弃多迪,与法修姆联合和两国交战,随后奥斯陆也加入进来与多利安同盟。 因此当“法克尤战争”在2064年结束时,多利安大胜特胜,从多迪手中吞下了乌卡军镇以及起家的亚奇军镇,甚至将多迪作为自己的附庸国。 等到这时候,亚奇王朝终于可以对自己的本家,多迪的乌卡王朝算总账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只要有这份心,隔了两百多年也不算晚,乌卡王朝在2066年遭到清算,失去对多迪的统治地位并遭到拆分囚禁,可谓风水轮流转。 既然多利安强盛起来了,不但有4个行省,还有1个附庸国,自然也起了争霸的野心,正好此时传统强国法兰尼尔已经衰落,因此如今挡在多利安面前的敌人,便只剩下法修姆一国而已。 因此亚奇王朝在多利安建国两百周年时,发布《纯洁信仰声明》,宣布多利安废除信奉自由,抛弃亚奇王朝传统的狩猎信奉,改为阴影信奉,以作为阴影之神的代表,与狩猎之神代表法修姆来别苗头。 这让后世不少史学家都啧啧叹息,认为多利安衰落的开始,就是废除了信奉自由,强行绑定自己国家的信奉以去争霸法克尤地域,用启蒙主义者的话来说,抛弃了自由去追寻争霸,安能有不败的道理啊? 于是这就有了2108年的“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而过程与结果在优素福路过新特加军镇时已经提到,亚奇王朝280年的统治在这场战争中崩溃,扬尼斯特加王朝取代亚奇王朝建立了新的王朝。 随后322年中,多利安便是扬尼斯特加王朝所统治的国家,直到扬尼斯特加王朝于2474年在“第二次多利安战争”中战败,“三臣一主体系”也崩溃以后,多利安进入四大家族共同统治时代。 四大家族的统治没有持续多久,2577年结束的“第十四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扬尼斯特加家族的新特加军镇被奥特加吞并,没几年就被沼泽特加家族取代;多瑙军镇被法萨吞并,绵延八百余年的多瑙家族也迎来了自己的黄昏。 这样一来,多利安只剩下内缇欧家族与拿提家族统治的四大军镇,政体也变成两大家族联合统治,到了这时候,多利安只能更加依赖奥雷蒂亚,以免被法萨吞并。 因此在奥雷蒂亚的组织下,多利安与奥特加签署条约成立南岸同盟,而法萨针锋相对的与法安达穆缔结狩猎同盟,口号是要荡平阴影信奉,这就有了2620年至2665年的“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 在这次战争中,多利安又丢失了两座行省,导致拿提家族掌控的高萨拉军镇与内缇欧家族掌控的提吉克军镇陆路交通被截断,此时多利安已经穷途末路别无他法,因而成为奥雷蒂亚的附庸国以寻求庇护。 幸运的是,随后便迎来了悉伯迅猛的崛起,随着大开拓时代的到来,这一格局已经保持了两百余年,如今多利安仍然能在高萨拉军镇与提吉克军镇中苟延残喘。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一章 环南疆(十七)四战之地 在《铁路旅行记》中,优素福从隶属于奥特加的新特加军镇的大骨甲乘坐铁路南下,就会来到高萨拉军镇的萨拉努,高萨拉军镇古称亚奇军镇,如今隶属于多利安。 可惜如今的多利安,能否作为一个国家都是问题,高萨拉军镇与提吉克家族之间仅能通过海路联系,按照优素福在《铁路旅行记》中的记载,两地民众只知有军机长,而不知有联合军机长,甚至有些人对作为奥雷蒂亚臣民的认同感都要比多利安强。 而现在统治高萨拉军镇的势力是拿提家族,拿提家族是亚奇家族的分支,是奉命驻守在乌卡军镇的族员,因为分家的早,故而在亚奇王朝的崩溃中没有受到太多波及,仅仅是被扬尼斯特加王朝打击排挤而已。 等到“第二次多利安战争”时,拿提家族利用贵族们对扬尼斯特加王朝的不满趁机崛起,先控制了乌卡军镇,随后将势力扩张到高萨拉军镇,尔后虽然以高萨拉军镇的首府高希武作为首都,但是实际上拿提家族的核心仍然是在乌卡军镇。 可惜的是,在“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中,乌卡军镇被法萨给吞并,拿提家族才不得不挪窝到高萨拉军镇直到如今。 离开萨拉怒乘坐铁路,铁轨方向会转而往东南偏斜,下一座城市便是高萨拉军镇的首府高希武。 高希武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在北域军镇设立以后兴起的新兴城市,而出色的地理环境也让他在历史上经常当任首府的地位。 早在当一千多年前,亚奇军镇还没从乌卡军镇中拆分出来的时候,高希武便已经被视作多迪人北上开拓的重要站点,因而在1666年取代胡卡,成为北域军镇的第二处首府,直到1750年才由于被拆分到亚奇军镇,导致首府地位被饶曦所取代。 等2064年的时候,由于“法克尤战争”,多迪对当地的控制被多利安取代,由于亚奇军镇原本首府助童力被扬尼斯特加家族的新特加军镇吞并,因此亚奇王朝将高萨拉确立为亚奇军镇的首府,直至今日仍旧如此。 而在2274年时,扬尼斯特加王朝将首都从陶碧马迁移至高希武,使高希武成为多利安的第三个首府,至今已经六百多年了,虽然扬尼斯特加王朝早就覆灭,多利安也和崛起之地没有了任何联系,高希武却仍然是多利安名义上的首都。 离开高希武以后,铁路不再沿着海岸前进,而是通往东方,下一座链接到铁路的城市名叫饶曦,不知道为什么,神界认为这座城市有着非常美丽的名字。 不过就如同奥雷蒂亚的奥巴尼尔一样,如今饶曦也已经不是这座有着千年历史城市最初的地方了,古代饶曦在今天饶曦的南方,而且偏了不少的距离。 饶曦在历史上最初是属于提吉克军镇,从1512年开始取代萨哈作为多迪的首都,多迪这么做的意义是为了更好地与法兰尼尔争夺西部军镇的土地,等乌卡王朝建立以后,在1750年将其划入乌卡军镇,但仍然作为多迪的首都。 直到2064年的时候,由于多迪在“法克尤战争”中惨败,导致饶曦被割让给多利安,多利安将其划入亚奇军镇,才奠定了如今的格局。 随着饶曦被划入亚奇军镇,作为亚奇军镇首府高希武的屏护,显然多利安要重新规划乌卡军镇的首府,于是多利安选定巫奇都作为乌卡军镇第四处首府,而多迪则将首都迁往阿尔玛纳。 出了饶曦,铁路继续向东便会离开多利安的国土到达法萨,既法克尤、法兰尼尔和法修姆之后,法萨成为法克尤地域的第四个霸主,如果没有悉伯的崛起,也许法萨会过个几百年衰弱,让出霸主地位,可惜没有如果,因此如今格局仍旧如是,法萨便是霸主。 法萨中与饶曦以铁路相邻的城市乃巫奇都,巫奇都隶属于乌卡军镇,是法萨9个行省中唯一一个沿海城市,也就是说法萨的北法修姆人想要在自己国家看海,就只能来这个行省才可以办到。 作为一个崛起于内陆的国家,法萨近百年来的梦想便是打开一个出海口,天见可怜,他终于在悉伯崛起前的最后一场战争,即“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办到了。 乌卡军镇最初名为北域军镇,是与法克尤的北部军镇区别开来,顾名思义便是多迪在北方设立的军镇。 因而乌卡军镇最初设立的时候,倒是非常靠北,可是由于扬尼斯特加家族的扩张,导致新特加军镇吞并了亚奇军镇的地,多利安将亚奇军镇视作核心,因此便让亚奇军镇吞乌卡军镇的地作为补偿,所以如今乌卡军镇比起昔日要大大南偏。 而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比如乌卡军镇中一座沿海城市萨哈,乃是多迪在1426年至1512年的首都取代阿尔玛纳而最后被饶曦取代,正是因为这次调整而从提吉克军镇并入乌卡军镇,最后便宜了法萨。 巫奇都的铁路继续向东,链接的城市名为斯特克卡里,斯特克卡里是在17世纪以后才兴起的城市,最初属于孟卡军镇,由于“纯洁战争”被多利安割让给多迪,多迪将其划入乌卡军镇,此后便一直延续这个规划至今。 斯特克卡里的铁路往东南方向延伸,到达的第一座城市乃是乌卡军镇如今的首府,乌卡军镇在胡卡、高希武、饶曦、巫奇都之后所确立的第五个首府,从2381年确立一直沿用至今,这便是奇法玉。 奇法玉的铁路离开城市以后,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以绕过一座高山,会在奇法玉的西北方链接到埃慕阿达。 埃慕阿达的历史极其悠久,在遥远的法克尤五大军镇时代,埃慕阿达便隶属于西部军镇了,而埃慕阿达在历史上各个势力之间的变动,便是各方势力对西部军镇这片地区争夺的最好体现。 优素福旅行时,也发现了法克尤地域的一个书写习惯,那就是尽管西部军镇早在1748年就被撤销了,然而当地文学却在1748年后屡屡提到“西部军镇”这个名词,在这些人的书中,西部军镇指的是尼罗兰军镇与孟卡军镇涵盖的四战之地。 以埃慕阿达为例,法克尤进入乱世以后,埃慕阿达经过失败的抗战而被西部军镇的军机长控制,当西部军镇被统治中央军镇的特罗尼达家族吞并以后,埃慕阿达又沦为中央军镇的傀儡。 等到“第四次多迪战争”时,埃慕阿达在1230年被多迪所吞并,划入多迪的虎吞军镇中,随后多迪人对当地的统治持续了整整四百余年。 直到1688年的时候,埃慕阿达才因为多迪在“第七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战败,而被法兰尼尔收复,重新被划入西部军镇之中,1748年法兰尼尔进行多瑙改制,西部军镇被拆分,因此埃慕阿达归为尼罗兰军镇统治。 1817年的时候,又因为法兰尼尔在“第九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战败,多迪夺回了埃慕阿达,将其划入乌卡军镇。随后多利安独立,又在1872年占据埃慕阿达并将其划入北部的孟卡军镇,1992年被多利安重新调回尼罗兰军镇。 2155年的时候,在“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战败的多利安将埃慕阿达割让给法修姆,不过到了2274年多利安又通过“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夺回,将埃慕阿达从尼罗兰军镇划到乌卡军镇。 等到2665年时,法萨在“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击败多利安,埃慕阿达也被法萨吞并,这才结束了埃慕阿达的四处飘离。 而要知道这还只是战争结束后签署和约时的谈判规划,战争之中对其争夺那更是如恒和泥沙一般。 埃慕阿达的铁路继续往东,便进入尼罗兰军镇,随后会依次经过三个城市,即尼罗兰、布拖摩尔与狄默德,其中布拖摩尔与埃慕阿达可谓是同病相怜,尼罗兰和狄默德被争夺较少的原因,一个是建城晚,另一个是因为以前根本就不属于西部军镇的范围。 尼罗兰是在1748年才建城的,作为尼罗兰军镇的首府,因为这个军镇被当时多瑙王朝定名为尼罗兰军镇,因而才给新城取名为尼罗兰,不过尼罗兰早在1818年就失去了首府地位,如今的首府是布拖摩尔。 布拖摩尔其实也在1941年到2274年之间失去首府地位,那时候尼罗兰军镇的首府是尼罗兰南方名叫爱斯达的城市,而在这段时间之外,布拖摩尔皆是尼罗兰军镇的首府。 作为如今尼罗兰军镇的首府,布拖摩尔还有一个重要的地位,那就是来自北方铁路南下的交汇处,从法萨首都南下贯穿整个南疆大陆南北的大动脉,会在布拖摩尔这里汇聚,随后并入东西铁路大动脉之中。 狄默德是幸运的,因为他差点就成为西部军镇,所以狄默德历史上没遭受过像埃慕阿达和布拖摩尔那样的命运;狄默德同时也是不幸的,因为他就在西部军镇的边缘,所以经常遭受到波及,如今也被划入了西部军镇的范围之中。 离开狄默德以后,铁路再往东边到了梅尼朵,梅尼朵已经不是尼罗兰军镇的城市,而是隶属于法克尤人崛起的法克尤军镇,虽然中间八百余年归属于山内军镇、或者叫做多瑙军镇,这两个军镇一脉相传。 梅尼朵的东方,便是扼守兰尼尔修姆山脉隘口的图克,是法克尤地域最初的城市之一,也是法克尤人的圣都,法克尤地域有一句警语:“来到图克,你便读懂了法克尤地域的历史”,即便是优素福对此也深以为然。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二章 环南疆(十八)历史之城 法克尤地域的第一座城市是兰尼奥,位于如今图克的南方,而图克虽然说是第一批城市,但却是兰尼奥之后才兴起的城市。 虽说比兰尼奥迟了一点,但是图克兴起的很快,因此在355年便取代兰尼奥成为法克尤新的首都,直到法克尤分裂以后,从国之正中变成了前线地带,因此才在1230年重新被兰尼奥取代首都地位与首府地位,自此以后无论是首都还是首府都没有当过。 如果仅仅是凭借当任过近千年法克尤首都这一资本,图克是不够格被称作法克尤的声称,也无法被称之为圣城,也不配说能读懂法克尤地域的历史,毕竟你法克尤人的首都,和多迪人有什么关系啊? 那么图克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圣城,以及法克尤地域历史活生生的印记呢?这是因为图克是法克尤地域诸国签署和约时的首选城市。 最初选定图克作为签署和约的首都,是因为图克地处于法克尤、法兰尼尔与法修姆三国的交界之处,扼守兰尼尔修姆山脉的要冲,在这里签署条约体现出对三个国家的共同看重,至于非法系的多迪人有多远便可以滚多远。 而随着许多条约皆在这里签署,慢慢的临时选定就成了习俗,将最初选定他的原因给淡忘了,反而有不少人认为天生就应该在图克签署和约,图克就是为了签署和约而铸造起来的城市。 《第一次图克和约》在1295年签署,结束了“第一次阴影狩猎战争”,着名的“丑陋背叛”,以及日后纵横法克尤地域的多瑙家族都是与这场战争息息相关的,而法兰尼尔抛弃狩猎崇拜改信阴影崇拜,更是拉开了法克尤的千年圣战。 不过在这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在图克签署和约,“第一次阴影狩猎战争”之所以在图克签署和约,只是因为“丑陋背叛”就是法兰尼尔突袭图克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再加上图克地处三国交界,才在当地签署条约的。 因此由多迪与法修姆组成的“狩猎同盟”挑在1313年至1323年之间“第二次阴影狩猎战争”的时候,最后和约就不是在图克,而是在哈狗签署,即《哈狗和约》。 图克下一次承担签署和约的地点,还是在1340年至1348年的“第三次阴影狩猎战争”后签署的《第二次图克和约》。 之后两次战争也是如是,不管是1366年至1385年爆发的“第四次阴影狩猎战争”,还是1401年至1421年爆发的“第五次阴影狩猎战争”,最后都分别签署《第三次图克和约》与《第四次图克和约》而结束战争。 这5场战争中,中间3场皆是由多迪与法修姆组成的狩猎同盟,打着遵从狩猎崇拜为口号,与信奉阴影之神的法兰尼尔以及其附庸国法克尤之间的战争,故被称之为“阴影狩猎战争”。 最后一场虽然仍是法修姆与多迪联手的局面,但是实际上法修姆已经因为忌惮多迪的日益强大,而解除了与多迪之间的同盟,当然最后由于局势问题,两个还是仍然联手了,只是没有宣布同盟而已。 之后发生了法兰尼尔与多迪单独交战,法修姆保持中立的“第五次多迪战争”,这次战争从1445年持续到1468年,没有在图克签署和约,而是在不利屯。 优素福特意去翻阅了材料,当时人对在不利屯签署和约的解释是认为,这次多迪战争只是两国之间,不涉及到全法克尤地域的战争,故不在图克签署,这说明此时图克已经具有相当高的地位了。 1566年至1606年的“第六次阴影狩猎战争”略有不同,这回是以多迪与法修姆支持法克尤独立而引发的战争,因为法修姆独立的借口是要恢复狩猎崇拜,所以也被算在“阴影狩猎战争”之中。 这次战争以签署《第五次图克和约》而结束,法兰尼尔击退了多迪与法修姆的入侵,并且将试图跳反的法克尤给按平了。 “第七次阴影狩猎战争”发生于1648年至1688年,仍然是多迪与法修姆联合与法兰尼尔极其附庸国法克尤交战的局面。 这场战争的实际起因,是掌控北域军镇乌卡军镇挑起的“第二次反戈西战争”所导致的,只不过被法兰尼尔按上与信奉有关的装点罢了,最后通过《第六次图克和约》而结束,可以说这时候图克确确实实的成为法克尤地域的签约圣城。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多迪与法修姆恢复了狩猎同盟以应对法兰尼尔的挑战,这就有了1714年至1744年的“第八次阴影狩猎战争”,结果却是被法兰尼尔再次吊打,签署《第七次图克和约》而结束战争,这也促成乌卡王朝在多迪取代戈西王朝。 “第九次阴影狩猎战争”发生于1786年至1817年,和第八次不同,这次是法兰尼尔主动宣战,结果和上次战争相同的地方在于,挑起战争的国家在这场战争中输了,法兰尼尔在《第八次图克和约》中把上次战争吃进去的土地又给吐出来不少。 接着是1847年至1872年的“第十次阴影狩猎战争”,仍然是法兰尼尔携带其附庸国法克尤与狩猎同盟发生的交战,而随着《第九次图克和约》的签署而结束战争,多利安便是在战后宣告独立。 这场战争标志着法兰尼尔正式走向衰落,阴影狩猎战争还没结束多久,法兰尼尔就先后发生了“山北战争”与“结束联统战争”,虽然持续时间皆不长且皆以法兰尼尔的胜利为告终,但是却对法兰尼尔战后恢复造成了极大影响。 因此在1905年至1933年发生的“第十一次阴影狩猎战争”中,法兰尼尔便遭遇了最惨痛的溃败,更不用提这次变成多迪、多利安与法修姆三国夹攻法兰尼尔,所以在《第十次图克和约》中,法兰尼尔的附庸国法克尤被多迪吞并,领土也大幅度缩水。 随后发生的不是“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而是法兰尼尔内部诸势力与法修姆卷入的“米巴库战争”,和多迪与多利安的“纯洁战争”,因为这些战争没有“阴影狩猎战争”的明显标志,那就是阴影崇拜国家与狩猎崇拜国家之间的冲突。 当然,“纯洁战争”可以说和信奉有几分关系,但是多利安并非一个纯粹的阴影崇拜国家,再加上法修姆也不乐意让阴影狩猎战争这种头衔被多利安这个撮尔小国拿去,所以最后就以“纯洁战争”作为称呼。 由于这两场战争法修姆都一同参与了,因此最后各方势力在1990年坐在图克,以签署《第十一次图克和约》,将这两场战争一并结束,并且这场战争标志法修姆取代法兰尼尔成为法克尤地域新的霸主。 随后,《第十二次图克和约》结束了“法克尤战争”,《第十三次图克和约》结束了“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第十四次图克和约》结束了“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十五、十六次《图克和约》结束了第一、二次“多利安战争”,这在之前皆有提到。 而《第十七次图克和约》,结束的是2528年至2577年发生的“第十四次阴影狩猎战争”,法萨、多利安、法安达穆、奥特加与法修姆皆有参战。 目前在图克签署的最后一次和约,是2665年签署的《第十八次图克和约》,结束了延绵45年的“第十五次阴影狩猎战争”。 随后便迎来了悉伯的崛起,整个南疆笼罩在悉伯的阴影之下,迫于悉伯的威慑而不得不停止战争,接着在悉伯资助下对蛮荒之地进行大开拓,至今都没有发生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所以图克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在这里签署过和约了。 这就是为什么法克尤地域有这句警语,“来到图克,你便读懂了法克尤地域的历史”,法克尤分裂之前的历史太过久远可以忽略,记载很多的列国纷争时代,基本上和约都是在图克签署的,故有这句话。 如果就神界来公平的评价整个南疆大陆,最激动人心的地域无疑是法克尤地域,比如对冷弈来说,法克尤地域是贡献最多能量给自己吃的地方。 但是对于悉伯来说,法克尤地域是最陌生的地域,没办法,悉尼地域与法克尤地域可以算是在大陆的两岸,处于陌生之中的陌生。 这一点也体现在优素福的《铁路旅行记》书中,这本书经过其他地区谈到当地历史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嚼成碎片一点一点的说,可是提到法克尤地域的时候,不要说王朝了,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说。 法克尤地域的第一个国家的国名简称为法克尤,历史上法克尤最初叫做“征猎军国”,从途虎西尼王朝时代开始改名为“法克尤军机大国”,这导致法克尤地域以前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当地的国家正式国名,皆是国名简称后面加上“军机大国”的后缀。 优素福提到,这一点和奥迪地域很像,除了将后缀从“军机大国”变成“通天之国”罢了。 而之所以说以前,那便是如今这个传统已经没有了,尔后法克尤建立的国家皆不是这种习惯。 法克尤地域如今有4个国家,已经灭亡了四个国家,第一个灭亡的国家是法克尤,法克尤建国于120年,在1933年因为“第十一次阴影狩猎战争”而亡国,享国1813年。 法克尤地域第二个灭亡的国家是法兰尼尔,于1122年建国,2152年因为“第十二次阴影狩猎战争”而亡国,享国1030年。 法克尤地域第三个灭亡的国家是多迪,1107年建国,2274年因为“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而亡国,享国1167年。 法克尤地域第四个灭亡的国家是法修姆,于1116年建国,2577年因为“第十四次阴影狩猎战争”而亡国,享国1461年。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三章 环南疆(十九)法克尤四国 如今法克尤地域还剩下4个左右的国家,之所以说左右,是对于复国的奥特加究竟是算作法克尤地域还是奥迪地域,一直以来就是悉伯学者争论的问题。 而将奥特加这个存在争议的国家刨去以后,法克尤地域确定无疑的还剩下4个国家,分别是多利安、法萨、法安达穆与法尔达。 多利安自是不必多说,如今多利安虽然被算作法克尤地域国家,但是更多被当做奥雷蒂亚的附属,谈论现今多利安国家状况时,大多都将其算在奥雷蒂亚篇章里面。 至于法萨,于“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结束的2274年建国,由兰迪尔多家族建立的兰迪尔多王朝进行统治,至今已有六百余年,兰迪尔多家族的统治仍旧稳如泰山,并且法萨被誉为法克尤地域最强之国。 而法萨的国名在法克尤地域也算是个另类,他打破了法克尤地域长久以来的规定,即正式国名为国名简称加军机大国,法萨的正式国名为“山北法修姆军机大国”,因而法萨的主体族群也被称之为北法修姆人。 法萨的兰迪尔多王朝的崛起,要追溯到“法克尤战争”中,当时兰迪尔多家族祖辈作为法修姆的一名贵族将军,在与法兰尼尔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日后法修姆在《第十二次图克和约》中得到山北军镇,兰迪尔多家族可以首推第一功臣。 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山北军镇距离法修姆实在太远而没法直辖,因此“法克尤战争”在2064年结束以后,法修姆便将山北军镇委任给兰迪尔多家族自治。 随着时间的流逝,法修姆政局越发混乱,末路途穷的法修姆对多利安发动“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试图利用外部战争转移内部矛盾,结果当多利安的扬尼斯特加王朝成功迫使战争扩日持久以后,法修姆的统治便迎来黄昏。 法修姆统治黄昏的表现,便是各地边疆贵族开始割据自治不听号令,而兰迪尔多家族也是其中之一,双方冲突达到顶点,就有了2235年的“五军镇之乱”。 “五军镇之乱”,指的是在2235年的时候,法修姆的山峦军镇、山北军镇、洛尔达军镇、斯莫顿梅军镇和安达穆军镇先后发动叛乱,兰迪尔多家族统治的山北军镇也是叛乱的五军镇之一。 而起初五军镇确实是对法修姆发动叛乱,但是随着法修姆势力的退走,五军镇互相之间,以及昔日抵抗法修姆的盟友多利安,都各自成为对方的对手。 兰迪尔多家族统治的山北军镇,是现在法修姆领土,乃至整个法克尤地域中最北方的领土,也正是因为如此,兰迪尔多家族避开了冲突最激烈的西部军镇,要面对最强的敌手,只不过是南方割据山峦军镇,其他方向另有强敌的山峦洛尔达家族。 最后经过三十余年的混战岁月,兰迪尔多家族不但确保了自己对山北军镇的统治,还吞并了山峦洛尔达家族割据的山峦军镇,最后得以在2274年建国法尔达,为了镇压新征服的领地,以山峦军镇首府里尔诺作为法尔达的首都。 当然,对于优素福来说,里尔诺作为法尔达的首都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在2381年的时候,法萨就将首都从里尔诺迁移到修弥恩安之中,修弥恩安位于里尔诺的南方,法萨迁都的目的是更好的争霸西部军镇。 而法萨虽然是法克尤地域最强的国家,但是法克尤地域的圣都图克,以及法克尤人崛起的法克尤军镇,却都不在他的控制区内,而是在一个比法萨更加年轻的国家,法安达穆的控制之下。 法安达穆建国的时间比法萨与法尔达更晚,他是在“多利安战争”结束的2381年才建国的法修姆人国家,正式国名为“安达穆军机大国”,因为法安达穆最初是以安达穆军镇发动叛乱而起家的。 在王朝问题上,法安达穆与法萨一样,建国至今都只有一个王朝,法萨是兰迪尔多王朝,法安达穆则是佩莱米恩修王朝,佩莱米恩修王朝统治法安达穆至今也已有五百余年。 环南疆的铁路经过图克以后,继续往东延伸,会到达美西斯,离开美西斯便出了法克尤军镇,步入荣光军镇的华乌伊妮。 荣光军镇古称东部军镇,也就是昔日法克尤的五大军镇,法修姆建国初期唯一的行省,后来法修姆要去法克尤化,因而在1194年将东部军镇更名为东兰尼尔修姆军镇,因为东部军镇位于兰尼尔修姆山脉的东方。 等到了1939年,东兰尼尔修姆军镇又更名为荣光军镇,这个称呼一直持续到今天,更名的原因是法修姆为了纪念在“第十一次阴影狩猎战争”中对法兰尼尔的辉煌胜利。 华乌伊妮的铁路继续通往东方,下一座链接的城市是荣光军镇的首府,也是法安达穆在2665年以后取代弥里沙都所成为的第二个首都,历史上在2381年到2471年的时候,拉康还是法修姆的首都。 拉康的铁路会往北走,到达卡伊斯,卡伊斯的铁路继续向东到了约尼尔,从约尼尔开始,铁路又恢复成在沿海通行。 铁路从约尼尔会继续往东,离开荣光军镇而进入安达穆军镇,这里便是法安达穆崛起之地,安达穆即来自这个行省,而安达穆的名称来源,是法修姆的洛尔达王朝在1746年进行第二次洛尔达改制时,时任大军机长名为安达穆四世,故因此得名。 拉姆可承接了来自约尼尔的铁路,往东北方向延伸会到斐琪,斐琪是法安达穆的边境城市,离开斐琪再往东,便会出了法安达穆而到法尔达的国界。 法安达穆与法萨这两个国家,不要说是在南疆大陆,即便放眼整个世界,这两个国家都创造了一个前无古人的记录,那就是他们真的缔造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同盟,起码在优素福旅游经过斐琪的时候,这个同盟仍然牢不可破。 法尔达在2274年结束的“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中便已经独立,法安达穆在2381年结束的“多利安战争”中独立,随后两国在2421年签署了《南北互不侵犯条约》,约定互相保持边界稳定。 但其实两国之间的友情,是可以追溯到“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中的,法尔达前身斯莫顿梅军镇就在那场战争中与安达穆军镇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最初两国签署《南北互不侵犯条约》的目的,法安达穆是希望能够专心对付法修姆,或者是后来的多利安,顺便防患法萨,而法尔达则是一心一意与菲尼死磕,因此两国出于相同的心理而签署了互不侵犯条约。 互不侵犯条约的签署是很正常的事情,古往今来有无数互不侵犯条约签署过,但是持续四百余年的互不侵犯条约,至今为止只有这两个国家有过。 对于这一纪录,两国群众自豪的声称自己与对方的友谊与承诺牢不可破,因此才会有这份壮举,就冷弈小人之心猜测,估计是四百余年两国面对的战略环境都没有改变,所以条约才会一直签署下去。 一份条约最长有效期是50年,因此如今已经到第十期了,其实第十期的时候都没什么必要签署,毕竟此时已经是悉伯带来的和平,但是两国还是出于刷记录的心态,继续将条约给签署下去。 就如多利安虽然在地理上完全是法克尤地域的范围,但是因为经济联系问题,却通常被视作奥迪地域的延伸;而法尔达地理上也完全是法克尤地域的范围,但是因为历史问题,却经常与菲力地域绑在一起说。 法尔达的建国也与法萨一样,源自“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中的“五军镇之乱”,而奠定法尔达基础的军镇,是其中的斯莫顿梅军镇,尔后斯莫顿梅军镇配合安达穆军镇夹击吞并了洛尔达军镇,稳固了自己的统治。 吞并洛尔达军镇之后,作为法克尤地域领土的最西方,如果斯莫顿梅军镇继续向西扩张,就算能吞掉安达穆军镇,也要直面法修姆的压力,因此斯莫顿梅军镇果断怂了,还不如让安达穆军镇顶在最前面去对付法修姆。 两个军镇,安达穆军镇与斯莫顿梅军镇,后来变成了法安达穆与法尔达,他们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时候结下的,一直持续到今天。 法尔达独立以后,当时法尔达军机长便将自己的家族改名为斯莫顿梅家族,因为法尔达当时仅有斯莫顿梅军镇这一个行省,因此他所建立的王朝被称之为斯莫顿梅王朝。 斯莫顿梅王朝仅历经5代延绵107年便被推翻,法尔达进入贵族共和的公平时代,公平时代持续了188年,共推选出11任大军机长,随后便被双头时代所取代。 2569年的时候,法尔达在与菲尼的战争中惨败,就如公平时代推翻斯莫顿梅王朝那样,这给了野心家颠覆现有共和政权的机会。 此时法尔达最强大的贵族家族是丹恩家族,可是丹恩家族虽然是最强大的贵族,却是凭借与菲尼交战而崛起的新兴贵族,对本土没有多少影响力,因此丹恩家族与被推翻的斯莫顿梅军镇联手颠覆了现有政权,建立了两个家族轮流统治的双头政治。 就如法安达穆与法尔达的友情源远悠长一样,丹恩家族与斯莫顿梅家族之间的合作也非常愉快,居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动荡,当优素福到达这个国家的时候,还怀着猎奇的心态对双头政治做了不少介绍。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四章 环南疆(完)复仇之地 从法安达穆的斐琪继续向东,会到达法尔达的特律津,特律津隶属于法尔达的洛尔达军镇。 洛尔达军镇最初叫做东疆军镇,是法修姆在1350年设立的新行省,初设立时的首府便在如今洛尔达军镇最西方的斐琪,由此可见这千年来东疆军镇的管辖领土范围不断向东扩张,昔日的中心变成如今的边境。 等到1421年以后,洛尔达家族控制了东疆军镇,趁着法修姆深陷于与法兰尼尔的战争中时,像瑞奥多人与瑞英麦邱一样,与法兰尼尔遥相呼应,确保自己对东疆军镇的控制权,让自己在当地统治越发深厚。 直到1688年的时候,趁着法修姆在“第七次阴影狩猎战争”中遭遇了惨痛的失败,洛尔达家族领袖古格趁机发动西征,推翻了法修姆延续148年的寡头时代,建立延绵693年传承42代的洛尔达王朝,直到2381年时才被内缇欧家族给取代。 当洛尔达王朝在法修姆建立以后,便从东疆军镇搬离,毕竟这里远离法修姆的中心,可割据而不可争霸,不过为了纪念自己这个起家的行省,洛尔达王朝以自己家族名取代了当地的原有称呼,这便是“洛尔达军镇”的由来。 特律津的东部是丹佛伦海湾,因此铁路是直接往北,到达丹佛伦海湾的最佳港口丹佛伦这里,而丹佛伦同时还是南疆大陆南北铁路大动脉的交接点之一,承接着来自毕思傲的铁路,而毕思傲铁路一路往北,最后会到达悉伯的纽约曼多。 铁路离开丹佛伦之后,便又离开了海岸,绕过在1688年至1746年与1939年至2673年作为洛尔达军镇首府的奥新亮,往东北方直接链接到如今洛尔达军镇的首府路费里。 路费里有一点与丹佛伦相同,那就是他也是南北铁路大动脉的交汇点,他承接着来自哈奇马盖吉的铁路,而铁路从哈奇马盖吉一路往北,会到达悉伯的修卡佩。 而路费里的铁路再往东,就会离开洛尔达军镇而到达法尔达统治的核心,即斯莫顿梅军镇,第一个链接的城市乃是巴洛克伦,巴洛克伦在1746年至1939年之间还曾经是洛尔达军镇的首府。 从巴洛克伦开始,铁路又在沿海土地上穿梭,巴洛克伦继续向东会到达法尔达在2381年以后的首都和斯莫顿梅军镇如今的首府,斯摩奴。 至于斯摩奴继续向东,这就是法尔达立国时的首都律晶,律晶扼守着山脉的隘口,也算是一夫当关之地,而那道山脉古称远东山脉,如今法尔达称之为律晶山脉,菲尼则称之为新哈多山脉。 离开律晶以后,便会进入复仇军镇,这里是一个十分有趣的军镇,法尔达和菲尼有警句,即“复仇军镇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两国士兵的血液”。 与律晶相连的主城名为苏迪伦,苏迪伦位于律晶的西北方,铁路会从苏迪伦穿过然后一路向北,先穿过复仇军镇的首府萨拉依卡,再到达着名的沙安狄亚恩。 虽然复仇军镇的首府在萨拉依卡,但是沙安狄亚恩无疑才是复仇军镇中最着名的城市,即便是悉尼地域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城市的大名,这个城市便是法尔达与菲尼百年血仇的导火线。 起因要追溯到六百多年前的“悉伯战争”,那时候菲尼正在与菲氩的瓦雷洛西诺王朝交战,瓦雷洛西诺王朝当时正在进行着名的“救国东征”。 在菲尼陷入“悉伯战争”的时候,法克尤地域也在爆发“第十三次阴影狩猎战争”,而最东边斯莫顿梅军镇,也就是法尔达的前身,通过“五军镇之乱”以后成功割据,却又无心西征争霸,所以就将目标盯上了菲尼。 事件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如今已经搞不清了,菲尼声称法尔达趁火打劫,在自己忙于北方战争的时候,于2266年突袭沙安狄亚恩,夺下了这座城市。 然而法尔达却声称,分明是沙安狄亚恩贵族不满菲尼压榨,邀请自己对他们寻求庇护,不然在当时西边还要防患潜在敌人的进攻,如果没有带路党,怎么可能再在东边开一条战线? 两国都宣称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而菲尼在“悉伯战争”中被瓦雷洛西诺王朝的“救国东征”打的吐血三升,南方自然也无法抵御斯莫顿梅军镇,最后只能在2271年将沙安狄亚恩割让给斯莫顿梅军镇,而两国之间的梁子就是在这时候结下的。 等到2335年时,遥远的东边传来“狂人”赫尔斯全家被处决,怒而对悉伯发动了叛乱,挑起“第二次悉伯战争”并将菲氩给卷入的消息,于是不担心北边被侵犯的菲尼在2338年对法尔达宣战,要夺回沙安狄亚恩,这就是“第二次沙安狄亚恩战争”。 “第二次沙安狄亚恩战争”在2381年结束,菲尼不但夺回沙安狄亚恩,还顺带征服了一大片原本属于法尔达的领土,导致法尔达的首都律晶直接成为前线。 胜利之后,菲尼志得意满的将新征服的领土设置为复仇边区,表示自己在这次战争中成功复仇。 等到2434年的时候,菲尼挑中法尔达建国160年庆典的时候上门,要求法尔达割让律晶隘口,以显示不会在挑起战争,以及对“沙安狄亚恩惨案”的忏悔,被法尔达拒绝以后菲尼立刻宣战,理由是“为了沙安狄亚恩的屈辱”,这就是“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 结果这一回菲尼遭遇了惨败,发生了几场着名战役,皆以菲尼大败而归作为告终,结果法尔达越战越勇,甚至一路打到了菲尼核心地带,释迦边区。 这时候,北边在帕尔森·多凡带领下的“第三次悉伯战争”已经结束,菲氩遭遇惨痛失败,悉伯兼并悉尼开始发展,而更重要的是统治比伯边区的奥英贝奇家族已经腾出空来,开始瞄准菲尼。 菲尼在2164年建国以后,众佣兵团推选最强的佣兵家族安塔家族作为菲尼领袖,从而建立安塔王朝,而安塔王朝在“第三次沙安狄亚恩战争”中的惨败,让他们失去了菲尼人的支持,而这就给了奥英贝奇家族机会。 于是菲尼人贵族放开关隘,奥英贝奇家族带着比伯边区的士兵毫无阻碍的一路南下,最后菲尼人贵族更是发动政变,挟持安塔王朝向奥英贝奇家族投降。 随后奥英贝奇家族接管了对法尔达的战争,迫使法尔达退出释迦边区,并在2486年签署和约,仅保留了吞并复仇军镇的利益,而奥英贝奇家族推翻在菲尼传承19代延绵322年的安塔王朝,建立了菲比博人的奥英贝奇王朝。 法尔达收复复仇军镇以后,一些贵族提议要给这个行省改一个名字,但是被法尔达大军机长拒绝了,他说这个“复仇”,不是也可以指法尔达对菲尼的复仇么?于是复仇军镇的名字就这样被保留下来直到今天。 收复复仇军镇以后,法尔达仍然不满足,誓要北上灭掉自己的世仇菲尼,因而与菲氩开始联合,这就使得在2520年发生的“吉利拉西战争”中,菲氩与法尔达一南一北一同夹击菲尼。 这些事情对于悉尼人和菲比博人来说,都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在菲尼处于危急存亡之秋,菲尼的奥英贝奇亲王莱伊赛寻求到了悉伯的帮助,在悉伯的财力和物力资助下炼出一批悉伯式军队。 最后依靠着悉伯式军队,再加上菲氩不得不去抵抗悉伯入侵,减轻了菲尼北部的压力,导致菲尼最后不但驱除了法尔达,还开始往复仇军镇反攻,最后在2569年的《迪马和约》中,成功收复了复仇边区。 两国的下一次战争,便是2638年爆发的“第四次沙安狄亚恩战争”,战争起因仍旧是菲尼挑起的,他要求法尔达为“沙安狄亚恩事件”赎罪,提出一堆法尔达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在法尔达拒绝以后向他宣战。 随后的事情,悉尼人和菲比博人仍然都很清楚,悉伯挑起了“第二次琳娜战争”而对瑞英麦邱与菲氩宣战,而他迅猛的扩张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菲尼都没有想到,菲氩居然会败的这么迅速这么彻底,悉伯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自己的边境。 不安的菲尼试图干涉北方局势,对菲氩提供庇护以避免自己与悉伯接壤,结果悉伯早就对菲尼虎视眈眈了,在菲尼插手菲氩以后,悉伯立刻下达最后通牒,要求菲尼交出哈多以西的所有领土,被拒绝以后悉伯向菲尼宣战。 于是法尔达就开心了,本来已经节节败退的法尔达又开始高歌猛进,一路收复了复仇军镇,然后开始窥伺释迦边区。 这时候,奥雷蒂亚来了,用唇亡齿寒的道理警告法尔达,如果菲尼倒了以后法尔达就要和悉伯接壤了,法尔达倒也明白这个道理,在强迫菲尼归还复仇军镇以后,便配合奥雷蒂亚的计划,让菲尼撑到星堡出世之时。 随后便是悉伯带来的和平,到《铁路旅行记》出版的时候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再也没有“第五次沙安狄亚恩战争”,如今沙安狄亚恩所在的复仇军镇仍然是法尔达的领土。 而沙安狄亚恩以北,便是菲尼的国土,东北边的比伯边区隶属于菲比博,正是《铁路旅行记》作者优素福的故乡,而将菲尼与菲比博隔开的,是悉伯的领土,随后便是悉伯领土中隶属于菲尼地域的部分。 环南疆的《铁路旅行记》便介绍到这里,而接下来,将会是“悉伯的和平”时代中最不和平的地方,作为殖民地的广袤内陆,以及血腥诡异的“天启战争”。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五章 天启战争(始)不详的预警 自从被“主神”“唤醒”以后,冷弈已经失去许多作为人的习惯,但是出于某些目的,冷弈仍然尽可能的保留下一些习惯,比如吃饭,比如睡觉。 此时冷弈便在银白房间中沉睡,毕竟最近没什么大事,唯一要关注的南疆大陆,也因为悉伯崛起而进入了“悉伯的和平”时代,有广袤的内陆源源不断的给各国提供土地、原材料和市场,那就不需要太过担忧,因此冷弈就没像开始那样关注。 那冷弈的沉睡能睡多久呢?这个看状态吧,银白房间中的时间流速是紊乱的,对外界来说有时可能是一年,有时可能是一秒。 由于这个因素,因此冷弈让系统做了闹钟,或者说是预警,一旦外界发生什么需要斩界之神出动的意外,系统就会强制将沉睡中的冷弈惊醒。 而现在,启蒙运动开创者阿鲁埃去世的22年后,即大历2729年之时,冷弈就被自己设置的闹钟给惊醒了,他醒来后第一反应是悉伯又出什么事情了,于是关了闹钟,调开悉伯的面板,结果发现悉伯一切祥和,贸易、殖民、开拓,捕奴,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这就奇了怪了,悉伯没出事那还能有哪里?系统总不会因为两个神灵斗殴就把自己强制唤醒吧?于是好奇的冷弈调出面板,看到了强制唤醒自己的地点,“地狱”。 “嘶,地狱出什么事情了?”冷弈下意识的想点开系统看看原因,但是在点开之前收了手,快三千年了,地狱居然能发生足以惊醒自己的大变动,还是不要提前揭晓答案,让自己自行去探索一番吧。 随即刷的一下,冷弈的身影消失在银白房间之中,片刻之后便出现在祖神殿,骤然出现的冷弈给盘侧诸神带来了小小的骚动,出于礼仪问题,祖神殿是不准传送的,而目前只有斩界之神不用遵守这个规则。 自从祖神陨落以后,祖神殿便被改造成万神殿,八大神系和散人联盟的势力都在祖神殿设有驻点席位,即在这里进行私下的商谈。 至于冷弈倒是很少来到这里,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银白房间之中,因此这个规则就没有束缚到冷弈,而冷弈仅有的几次打破这个规则,都是发生了足以影响整个神界的大事,比如上次就是因为诸神黄昏的预兆。 正是因为联想起斩界之神上次来了以后发生的事情,这让周边驻扎在这的神灵一阵眉头狂跳,觉得怕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地狱的代表呢?”冷弈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作为被神界承认的诸神,堕落神灵的地狱势力也在神界祖神殿中设有驻扎点,总是会有一个以上的堕落神灵在这里驻扎,作为地狱与天界之间联络的通道,以及汇报地狱与深渊的战况如何。 离冷弈最近的神灵最先从冷弈骤然出现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于是行礼之后回答道:“尊敬的斩界之神阁下,前刻是群星之神负责驻扎,但是不久前群星之神通告有事,于是先行离去,目前还没有顶替的堕落神灵上来……” 从这个神灵的语气来判断,堕落神灵宣称自己有事然后离去,导致半天没有堕落神灵驻扎在祖神殿的这件事应该挺频繁发生的,否则他们不会这么习以为常,可是这一次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却出了大问题啊。 “恐怕你们等不到了,”冷弈这段话更是让在场神灵心惊肉跳的确认,这回地狱是真的发生大事了! 远处传来了其他神灵小声的交头接耳,神灵们暗暗叫苦,怎么以前还是原始神灵的时候,什么都是正常的过了几十万年,下面文明诞生以后才过了不到三千年,就出了这么多大事情啊! “你们也别瞎猜了,这事就这点神也拿不了主,去通知整个神界,把所有神灵叫到一起,召开、” 冷弈话还没有说完,盘侧就传来了一个神灵的惨叫,只见那个神灵被一团赤红色的存在缠绕,那股东西看上去像气息,但是又宛如液体一般,很难说得清楚到底是什么,而被缠绕的神灵脸上露出极端痛苦的神情,瘫痪在地上满地打滚。 旁边几个神灵开始还试图去帮忙,结果发现那股赤红色气息差点就缠上自己以后,顿时吓得躲的远远地。 见此,冷弈先发出紧急召集所有神灵的命令,然后闪烁到他的身边,动用神力试图将这股气息驱除。 结果冷弈的神力刚刚注入,就发现了不对,那股赤红色气息居然在吞噬冷弈的神力,并且顺着落点迅速朝冷弈身上袭来,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这股赤红色气息居然会让一个神灵毫无反手之力的满地打滚,它会让神力无效! 当赤红色气息到达冷弈指尖时,骤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触感,冷弈的这具身躯感到了无比厌恶而几乎要反胃,于是冷弈果断动用系统将其屏蔽,然后以系统指令命令抹除赤红色气息的存在。 这回倒有效了,随着抹除指令下达,原本浓滚滚始终不断蠕动的赤红色气息突然停止运动,然后化作真正的气息飘了起来,很快便消失无踪了。 见此冷弈的眉头倒是舒展开来,既然系统的指令还可以起作用,那就好,证明这个诡异存在并非无解。 此时已经有一些应召唤而来的神灵出现在祖神殿入口,然后望着冷弈周边的人群感到惊愕,通过与自己神系的神灵交流,粗略的了解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向这个神灵问清楚,那个诡异的赤红色气息是怎么出现的,可是当冷弈蹲下来凑近这个神灵时,愕然发现他的生命力正在飞速的流逝,那个神灵伸出手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来不及说出话来,就化作了星辰。 神灵陨落了,不是经过毁天灭地的战斗与狡诈的计算,仅仅是被赤红色气息沾染了不过十几秒,就这么陨落了!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这让诸神异常诧异。 冷弈还来不及发问,只见又听闻一声惨叫,冷弈回头看去,发现是刚刚到场的狩猎之神也被那股赤红色气息给缠绕上。 这回冷弈倒是轻车熟路,飞到他的身边,利用系统抹除了赤红色气息,而与上个神灵不一样,狩猎之神并没有陨落而化作星辰,但是冷弈仍然皱起了眉头,他发现狩猎之神的力量大幅度下跌。 这倒让冷弈对那个神灵的陨落有了几分猜想,那个神灵是个不起眼的弱神,因而撑不住这股赤红色气息的感染,而狩猎之神在神界中也算是最顶尖的神灵,因此仅仅是大幅度衰弱而没有陨落。 所以这也能让冷弈有了发问的对象,他对狩猎之神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惹来了那股气息?” 狩猎之神对冷弈告谢以后,在盘侧神灵的搀扶下虚弱的回答道:“地狱,是地狱,我向地狱发去了通讯,结果就被那股气息给缠到了。” 冷弈顿时了然,地狱出了足以惊醒冷弈的大事,冷弈到这里来提醒诸神地狱出了事情,结果这两个神灵,包括前面那个陨落的神灵,都在好奇之下试图联络地狱,结果就被那股赤红色气息给纠缠到了。 想到这里,冷弈立刻用扩音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遍祖神殿,乃至整个神界:“地狱发生大事!会议结束前禁止联络!已经有神灵因此陨落!” 相信这话一出,还头铁试图去联络地狱的神灵肯定少了下来,如果非有神灵不信邪?那只能任他陨落了。 “不知斩界之神阁下是如何对付那股存在的?”已经到场的星神面色沉重的问道,“我等神力对其如泥牛入海,完全无用。” 冷弈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好在诸神无法看清冷弈的脸,做个大致就可以了,不需要多好的演技:“神力却是无用,开始时我也着了那存在的道,这点你们去问先来的神灵自会知晓,而我们抹除,靠的是祖神余泽。” 这话一出,星神便不再发问,祖神余泽呀!祖神比所有神灵都要强,所以他余泽的威力和效用还需要解释吗? “但是你们也要知晓,祖神余泽是我用来对深渊以防万一的,因为这东西,用一份少一份,前面那是尔等不知晓,既然已经知道地狱出了事,所以我不希望你们继续联络地狱,凭空消耗我的祖神余泽。” “自然如是,”诸神道了一声以后便各自入座,每个神灵都心事重重,地狱出了什么事情?还能否防御的住深渊?要是深渊冲上现世,我等应该怎么办? 说到底,维持千余年的地狱突然出了事,没有神灵不惊慌,深渊底下的存在,可是能让祖神陨落的遮奢啊! 此时还有部分神灵没有到场,因此各自入座以后神灵们便先各自交谈对这次事件的看法,而冷弈从那阵窃窃私语中听到了值得注意的情报。 “什么?你那里也是这样?”“是啊,三个月以前,地狱就撤回了我跟他们的联络,似乎在准备什么事情。” 三个月以前?这说明如今的情况并非骤然出现,三个月以前就埋下了伏笔,不过那时候情况还没有全面恶化,因此系统没有强行唤醒冷弈。 冷弈又跳出系统面板去查了凡界的情况,发现从三个月前开始,各地魔鬼崇拜者都无法与地狱联络,一直到今天还有人徒劳的试图呼唤魔鬼,却皆得不到回应,看起来事态确实从三个月前就开始了。 幸好,凡界魔鬼崇拜者的魔鬼召唤阵,主导权是在魔鬼手中,也就是说要魔鬼同意才能召唤,而神界的神灵是直接通过隙间联络地狱,所以即便现在地狱已经出了事,凡界那些魔鬼召唤阵依旧不会引来那股诡异的存在,倒也让冷弈省了不少事。 而幸运或者稀奇的是,魔鬼无法召唤的同时,恶魔似乎也没法降临到凡界,这让一些国家响起是不是要废除“狩魔猎人”的讨论,好在这才三个多月,还没有国家废除狩魔猎人的编制,不然过几年又出现了呢? 不过,既然事态从三个月前就开始恶化,为什么魔鬼隐瞒不报呢?地狱神王在想什么?正是因为地狱神王始终没有通报给神界,甚至一直到刚才以前,堕落神灵的使者仍然驻扎在祖神殿,才使诸神没有在地狱的变局。 从沉思中回到现实,冷弈扫了一眼祖神殿,露出不满的神情:“为什么海神和波涛之神还没有到场?” 冷弈的询问换来片刻的沉寂,最后是商贸之神柔柔弱弱的举起手来回答道:“我昨天拜访海神的时候,就没法进入海神殿了,门口连神使都没看到。” 听到这话,冷弈眉头顿时一跳。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六章 天启战争(二)地狱已空 八大神系中的上三系,神界中最强大的几个神灵之一,海神,在不久之前已经陨落,还波及了正在拜访他的波涛之神,当冷弈遗憾的从海神殿中回来并说出这个消息以后,祖神殿顿时炸锅,尤其是海神系的诸神。 之前冷弈发出召集令那么久,海神居然还没到来,这就让冷弈感到不对劲,首先用神力去呼唤海神,结果又差点沾染上那股赤红色气息,这才完全确认海神恐怕已经遭遇不幸,于是命令诸神先在祖神殿安坐,自己带着几个强大的神灵去海神殿一探究竟。 到达海神殿时,只见这座恢弘的神殿此刻变得无比诡异,往日门前英灵络绎不绝,而今只剩下紧闭的大门与静悄悄的沉默。 “我去里面一探究竟,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动等我回来,恐怕里面也会有那股赤红色气息。” 叮嘱完了以后,冷弈纵身一跃传送进海神殿中,之间果然殿中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的海洋,在这红色光辉之下,没有任何生灵还活着,不论是英灵、神使,乃至海神与波涛之神,都已经化作殿中央的星辰了。 见此,冷弈调出系统,让几天前的时间回溯在自己眼中,看到了海神陨落之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光回溯到事发之前时,海神殿还一切安好,外殿的英灵正在交谈、比武,天使在修剪花草,一副与其他神殿无异的其乐融融之景。 而事情源于殿中的密室,这里只有海神与波涛之神在其中,正在与某个存在对话,密室周边没有任何的神灵或英灵,可以料想这是一件非常紧密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冷弈凭借系统回溯时光,凭斩界之神的能力,是无法看到这一画面的。 将自己拉进密室之中,冷弈看到了正在与斩界之神对话的存在,这倒是出乎了冷弈的意料,居然是地狱神王。 地狱神王,最初是大脑之神,因为狩猎之神事件导致堕落地狱,而成为第一个堕落神灵,随后在深渊浩劫中被祖神授予了地狱的权能,一跃成为地狱神王,如果冷弈不作弊的话,地狱神王是唯一能击败斩界之神的存在——当斩界之神傻到在地狱挑战他时。 “你们这几天在搞什么?居然停止魔鬼与凡界联络的通道,知不知道我关是为了给你们收拾首尾,就得搭进去多少能量!” 从屏幕上来看,地狱神王的面容也十分焦躁,显然地狱中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而通过前面的对话,地狱神王与海神联手将这件事给暂时压了下来。 “如果能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也不至于采取这样容易露馅的决策,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关重要,我必须尽可能杜绝一切意外!别忘了你和我签订的契约,海神阁下!现在你和我们地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听到这里,海神面露不忿,还想试图争论几句,结果这时候地狱神王突然面露惊恐的神情,然后强行断开与海神的联络。 见到地狱神王如此惊慌失措,海神与波涛之神迷惑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开始争论要不要再次联络地狱的问题,最后海神说服了波涛之神,借口要进行斋戒封锁了海神殿,然后动用秘密的通道直接连通地狱。 想起祖神殿中那个陨落的倒霉神灵,冷弈已经大致知道海神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不过海神和地狱神王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 顺着这个疑惑,冷弈继续追溯时光,发现时光回到更久远的千年以前,两尊神灵居然在英灵战争的时候开始接触了,也对,那时候自己沉迷于观察波旁的海局势,让海神一边待着去,结果居然灯下黑了。 “我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如果把这个消息往祖神殿捅出去,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时候的海神意气风华,对地狱神王露出狡黠的笑容。 而地狱神王却也从海神的笑容中,发现了另一种可能:“而你不可能这么做,所以你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随着冷弈挥手,海神与地狱神王结盟的往事便泛起涟漪般的消逝,冷弈不去看是因为没有必要看了,地狱神王的最终计划看起来已经出了事,而海神也因为这场灾难波及而陨落了,因此不管他们当初约定的如何野心勃勃,如今已经皆以破产。 于是冷弈回到3天前,海神通过隐秘通道联络地狱的时候,然后冷弈就发现,这不仅是秘密通道,恐怕这条通道连地狱神王都不知道,是海神在与地狱神王的合作中私自设立以窥伺地狱的监视器。 然后他就着道了,赤红色气息顺着这股监视器涌了出来,给海神和波涛之神一个大大的惊喜,而这时候他们的第一想法不是赶快向斩界之神求援,而是试图自己解决这股气息,不然向斩界之神求援以后,自己和地狱勾结的事情不就也一同被曝光了? 因此一开始时,海神将整个海神殿给封印起来,试图在殿内解决这件事,把影响控制在最小。 看到这里冷弈就笑了,连斩界之神的神力都无法解决,还是直接动用系统才抹除的存在,你一个海神能解决的了? 所以效果立竿见影,等海神抛弃一切矜持,想要向斩界之神求救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求援,海神殿被赤红色气息整个给感染了,于是就到3天后冷弈降临这里之时,整个海神殿已经没有活着的生灵,连海神和波涛之神都陨落了。 不过不能说海神的应对完全没有用处,至少他的封印勉强把赤红色气息封闭在海神殿中,因此这几天赤红色气息没有流传出去,所以外界神灵也只是疑惑海神殿出了什么事,而没有其他的疑虑。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赤红色气息正在感染整个海神殿,按照系统的预算,再过两天海神殿就会被完全感染,赤红色气息就会突破海神殿散播到整个神界,不过还好,冷弈及时到了这里。 清除了海神殿的赤红色气息以后,冷弈带上海神与波涛之神陨落后的星辰回到了祖神殿中,当冷弈指着这两块星辰告诉诸神,这便是海神和波涛之神时,便发生了文章开始时的那一幕。 等诸神初步讨论完当时的局势以后,冷弈便发话了:“为今之计,唯有去地狱一趟,调查清楚地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继续做下一步。” 听到冷弈的发言以后,几个大胆的神灵要求一同出行,却被冷弈给婉拒:“那股存在唯有祖神余泽才可以略微克制,换句话说连我自己都没法保证安全,何况是你们呢?” “既然如此,要是斩界之神阁下也陨落在地狱之中,那该怎么办?”发问的是坐在左侧的黑暗女神。 冷弈耸肩回答道:“那你们只能写好遗嘱了,而我必须去,因为只能我去,我必须得调查清楚冥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对冥河战场是否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放着不管,恐怕等恶魔冲到现世我们才反应过来,那时候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诸神便不再劝阻,于是又谈论了一会儿以后,冷弈便起身告辞,离开祖神殿以后,传送到冥界之中。 被传送的时候,冷弈心情是十分激动的,以前冷弈被唤醒,基本都是自己关注的国家或者局势出了什么大变动,当初虽然设置要预防世界大变动,但冷弈还真没想过这会发生,结果如今自己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如何能不激动啊? 就让我看看吧,地狱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冷弈怀着好奇而又激动的心情降临到冥界之中,这是许久未有的感情。 降临冥界时,冷弈首先降临到冥河之上,毕竟观察恶魔是否趁着地狱出事而越过冥河,这对神界来说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等到了冥河上空,冷弈发现如今冥界的景象与过去相比,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大变动,变得与以往截然不同。 过去的冥河战场,会以冥河为分界,左侧是深渊,恶魔通过怪手涌出,朝着右侧的地狱推进,而地狱魔鬼们在这里动用各种魔法产品与恶魔作战,长久以来几乎都是恶魔占据上风,因此恶魔时常冲到地狱这一侧,不过始终没能冲多久。 久而久之,地狱这一侧的冥河河岸就被染上了深渊的血肉,堕落神灵评价地狱军团的战绩如何,不是看杀了多少恶魔,而是看地狱这一侧的深渊血肉长度如何,越短则证明这个军团越成功。 然而此时,旧有的一切景象都已经不见,地狱这边被赤红色气息所笼罩,因而不论是魔鬼还是堕落神灵,全都已经不见了。 深渊这边,则是一只由无数怪手组成的庞大而扭曲的身躯从深渊站立起来,怪手本来就已经足够巨大,其长度足以跨越整个冥河,而这幅身躯更是由无数怪手组成的,由此可见其有多巨大。 然而即便如此,这幅身躯却仍然填不满整个深渊,事实上仍旧只是深渊的一小部分,不过区别是,以前怪手大致就是深渊的毛发,这团身躯大概有血管那样大了。 并且诡异的是,明明是一团扭曲的线条组成的怪物,冷弈看起来却觉得这东西像是女的,还长着山羊角,更诡异的是那东西看见冷弈出现以后,居然还露出了笑容——天知道冷弈这么从那线条中看出她在笑,还不攻击自己。 冷弈使劲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当初仿照克什么设置了冥界,阿撒托斯之下设立了三柱神,这大概便是恶魔之母,莎布尼古拉斯,而这也是冷弈第一次见到莎布尼古拉斯的真实样貌。 莎布尼古拉斯挡住了赤红色气息对深渊的袭击,让赤红色气息只能笼罩地狱,并且莎布尼古拉斯仍然在不知疲倦的吐出一只只恶魔,那些恶魔发出尖锐的怪叫冲进赤红色气息笼罩的地狱之中,然后活不过三秒就融化了。 所以说,这个赤红色气息倒是维持住了冥河战场,不至于让恶魔占据整个冥界?甚至连灵魂转生的冥河,都因为莎布尼古拉斯的庇护而没有被赤红色气息腐蚀,从而目前暂时没有危险。 确认冥河战场没有大事以后,冷弈决定先放下这里,去地狱的核心地带看看,魔鬼们和堕落神灵是否还活着。 飞离之前,冷弈又回头望了一眼莎布尼古拉斯,心中闪烁了一阵不安,总感觉自己似乎有什么遗漏。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七章 天启战争(三)坎纽密石 魔鬼们死光了,堕落神灵全部陨落,现在只有地狱神王凭借这祖神赋予的权能,还在地狱中苦撑,不过看起来也活不了多久。 而出乎冷弈的意料,如今整个地狱中,除了地狱神王以外,居然还有活着的存在,他们并非什么伟大存在,不过是一批即将被魔鬼当做试验品的可怜人——或者未必可怜的罪犯罢了。 奇怪,一批凡人,强的有超凡传奇,弱的不过白玉级,为什么能在连神灵都无法支撑下来的赤红色气息中存活? 冷弈飞近了以后细致的观察,发现这批人活着是活着,但是状态都不太好,根据系统的现世,原因是他们缺乏食物,以及无法适应地狱的恶劣环境。 地狱没有圈养人类的习惯,不过为了让试验品能短期维持生存,魔鬼们将实验室内部分空间改造成类似地表的条件,并且储存了一些食物。 可是当赤红色气息爆发以后,魔鬼很匆忙的离开实验室,这导致实验室遭遇非法操作,启动了不少预警程序,而一些甚至堕落神灵都无视预警程序强行打破实验室,以更快的躲避赤红色气息。 因为走得匆忙,所以魔鬼们没有顾得上试验品,于是试验品就暂时自由了,等魔鬼因为赤红色气息全灭以后,试验品们便彻底自由了,然后迎来了他们的结局。 最惨的试验品,是魔鬼撤走的时候还处于试验当中,结果魔鬼一走没人维持他们的存活,很快就因为试验而死。 其次是那些被锁死出不去的试验品,他们被困死在牢笼之中,因为没有投掷食物,在经历了自相残杀抢夺人肉以后,挨个饿死。 如今还存活的试验品,皆是运气最好的那一批,魔鬼撤退时他们既没有处于试验,也没有被锁死,因而获得了自由。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囚禁他们的牢笼很快被赤红色气息腐蚀而失效,也因此得以挣脱囚禁。 可是这只是一时的幸运,很快这批人就面临着两个问题,一是缺乏食物,魔鬼是有准备食物和淡水,但是并不多,并且这批人不清楚储存在哪里,只能全凭运气去搜寻。 二是无法适应地狱的环境,地狱环境相当恶劣,他们之所以现在能活着,是有实验室的保护,等实验室因为赤红色气息被腐蚀失效以后,室内环境就会与室外环境趋同,然后存活者的噩梦便来了。 于是经过了歇斯底里的吼叫,残忍的自相残杀以吃人肉以后,如今地狱中侥幸存活的试验品已经不足三位数,并且他们如今都精疲力尽的背靠墙壁,像一匹受伤的孤狼一般,用狠厉的目光注视周边,以防自己成为他人的口中餐。 “能活到现在也算不容易,只是这么让你们回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冷弈寻思一阵以后便有了主意。 一个幸存者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往日被视作噩梦的墙壁,如今成为了他的心灵支柱,这个幸存者在来到地狱以前是一个佣兵,有着佣兵的平均水准,在一次野外斗殴中被俘虏,然后被卖给了魔鬼,因此现在在这个该死的实验室中。 现在这个可怜的佣兵闭上了眼睛,不过从他微微抖动的耳朵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死,相反还在用耳朵聆听四周的动静,以免被其他竞争者突袭,而他的手上也没闲着,一只手拿着一根钢管,另一只手则拿着烤熟的大腿肉,肉的来源…… 不过自己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吧?自己一定是活到最后的几个吧?佣兵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散,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只能用这些空洞的话来安慰自己,让自己最后赢一把。 其实佣兵也知道,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比赛,没有人能有更好的结局,因为就算多活一会儿,也没法回去,谁能从地狱活着回到凡界?千年来恐怕就只有术士始祖格罗斯了吧,而自己能比得上格罗斯吗? (这个佣兵来自中土大陆,因此并不知道瑞英麦邱的救国圣女雅典娜也曾经活着从地狱回到凡界)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撑下去呢?佣兵用自己已经很迟钝的脑袋想了想,觉得是挣最后一口气吧,至少自己得是饿死、累死,而不能是被别人打死然后吃掉,这样也算最后赢了一把,至于自己死后的尸体……那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正当佣兵盘算自己怎么个死法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宏伟的声音,这等声音只有在昔日天启大公告中才出现过,这是神灵降临了?神灵也能来地狱?这让佣兵打了一个机灵,强撑着一口气睁开了眼。 没能看到神灵立在自己面前,不过脑海中的声音继续回想,倒让佣兵晓得了声音传播者的来意,原来是来拯救自己。 “你们是勇敢的人类,成功撑到了我降临之时,但是地狱之事事关重大,你们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佣兵倒也没绝望的自杀,毕竟声音说的是不可能“这样回去”,那就是说回去的方法还有得商谈?说到底都撑到了现在,那还不如继续听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仅存的幸存者们啊,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一切过往的记忆,保留基础常识而被放逐到陌生的国家,二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保证能让你们转世在贵族的家庭中。” 没经过多少犹豫,佣兵就选择了第二项,就自己这条烂命,别说抹除记忆,就算保持记忆又能如何呢?相反第二条虽然会让自己死亡,但是可以换来自己转世在贵族之家啊,这个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当然,佣兵也知道,肯定会有一些畏手畏脚的鼠辈迟疑不定,害怕这个声音的存在不会履行承诺,可是对于佣兵来说,是否履行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存在不来,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而相反,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下一辈子岂不是就赚了? 选了第二项以后,佣兵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开始投胎转世,只是冷弈随手一划让系统安排以后就不载管,毕竟现在地狱的事情更加重要,结果冷弈不知道,这批人全都被系统安排去了南疆大陆,并且时间也有早有迟。 而那个雇佣兵在几十年以后,伴随着哭声终于呱呱落地,如果他还有死前的记忆,估计会朝着冷弈骂一声mmp,说好的贵族呢?当然这不是说冷弈违约了,他转世的确实是贵族,可惜是拔了毛的贵族——奥英贝奇家族。 如果在数百年前,奥英贝奇家族确实辉煌一时,统治着拥有许多个行省的菲尼,然而他出生的时候,奥英贝奇家族已经没落,菲比博建国以后奥英贝奇家族就被限制,等大开拓时代开始以后更是被驱除到了开拓区。 而佣兵转世的婴儿,便是出生在开拓区的奥英贝奇家族族员,他的父母面带忧愁的用自己祖父的名字给这个婴儿取名昂萨雷斯。 回到如今,冷弈动用系统的力量穿破赤红色气息的重重阻扰,与困守在地狱神殿中的地狱神王联络上,并装作十分吃力的样子对其询问道:“地狱神王阁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东西是什么!为何即便我用祖神余泽,都只能勉强抵御!” 地狱神王听到居然还有人能与其联络,先是大感惊喜,得知是斩界之神以后便又是一喜,但是听到斩界之神是动用祖神余泽才勉强联络时,才重新转喜为悲,既然连斩界之神都如此困难,看来自己终究逃不过这一劫了。 “造孽啊,”地狱神王长叹一声,“我在地狱设立了终极计划以试图消灭恶魔,没想到恶魔还没消灭,地狱却先行毁灭。” “终极计划?”冷弈想起来以前在注视亚瑟王身躯化身莫德雷德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个所谓的“终极计划”,魔鬼甚至因此掳去了戴斯的后裔阿桂玟,而这个计划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并且地狱神王真是魔鬼特性入体,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撒谎,于是冷弈先想冷哼,然后想到自己现在的设定是运用祖神余泽才能勉强通话,所以明显做不出冷哼这种高级动作,于是直接改成叱责。 “都到了这个时候,地狱神王阁下还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吗!若仅是为了遏制恶魔,为何能对神灵造成如此大的杀伤!我无法待多久,地狱又变成这样,马上我们就要断开联络!地狱神王阁下不能为神界最后说几句实话吗!海神都已经陨落了!” 冷弈从系统的摄像头看到,地狱神王原本还想辩解几句,听到海神陨落以后,才彻底低垂下脑袋: “唉,既然已经注定陨落,那干脆把话说开了吧,地狱‘终极计划’的源头来自于一次对深渊深处的探索,我等发现了一切的源头,随后便有了‘终极计划’,‘终极计划’的目的便是造出如今这种存在,我等将其称为‘坎纽密石’。” “坎纽密石的效用有二,一是遏制混乱,这一刀是对准深渊,恶魔的本性是混乱,遏制住混乱便可以消灭恶魔;二是遏制信奉,这一刀是对准天界,若是身上信奉缠绕,就会被坎纽密石给吞噬转化,最后造成陨落。” 听到这里,冷弈就明白了很多东西,遏制恶魔自然不比多说,那神灵为何陨落?因为坎纽密石吞噬了信奉,而海神乃八大神系的神主之一,因此自然极度克制,而冷弈也敢打包票,若是让从来不接触信奉的原始神灵对上坎纽密石,必然安然无恙。 至于英灵、神使这些存在,也因为依靠神灵转化了本身存在的位格,所以导致他们因为坎纽密石而陨落,这也是为什么凡人却可以安然无恙在坎纽密石弥漫的实验室中存活的原因,他们没有改变本身位格,且没有信奉——牧师除外。 不得不说,地狱还真是做了一个大死啊,虽然他们没有信奉缠绕,但是他们本身也转化了位格啊,结果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他们无法抵御坎纽密石,再加上心里有鬼开始时不敢通知神界,等想要通知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最后成功把自己给作死。 这让冷弈感到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梦幻,自己亲自参与建立的大势力,可以与天界匹敌的存在,上界的两大顶梁柱,地狱,就这样全灭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天启战争(四)新的鞭子 调查清楚地狱的事变以后,冷弈重新飞回冥河,莎布尼古拉斯那具撑起深渊屏障的庞大身躯让冷弈颇为不安,因此冷弈盘算去深渊一探究竟。 飞到冥河上空以后,莎布尼古拉斯又对冷弈露出了带着善意的笑容,天知道冷弈是怎么从那一堆纠缠在一起的线条中看出莎布尼古拉斯在笑。 望着下方漆黑如夜深不见底的深渊,冷弈露出了几分犹豫,他还记得上次自己进入深渊时候的情景,那还是戴斯还没成为天启骑士的时候,他堕入了深渊,让冷弈不得不开始设计深渊究竟应该长什么样。 以前冷弈其实只设计了深渊的入口,也就是冥河战场上堕落神灵能看到的部分,底下黑乎乎的一片下去就死,原因是冷弈根本没有设计下面。 直到天启四骑士之死亡骑士戴斯跳入了深渊以后,冷弈不想让这个还算重要的魔鬼就这么魂飞魄散,正好自己还有一个不用的马甲,也就是创造了魔鬼的那个最初神使,堕魔,因此就用那个马甲作为祭品,保持了戴斯的理智——部分理智。 在戴斯跳进去之后,冷弈才设置了深渊内部真正的形状,在冥河战场之下的形状,冷弈所设置的是一个胚胎,整个深渊其实是一个庞大无比怪物的躯体,怪手不过是怪物的毛发——顺手也填上祖神陨落的坑,祖神便是被这只怪物所杀,但也换来怪物的沉睡。 深渊的大地便是巨怪的身躯,恶魔们通过巨怪的毛发——怪手而诞生,此外深渊内部没有空气,而是混杂着一堆黑泥般的产物,整的像是黑色的海洋一般,冷弈设定那是巨怪的羊水。 冷弈的设计是非常粗略的,基本给一个思路以后便不再管了,剩下的让系统自行发挥演绎,而一切的麻烦正是从这里开启。 当深渊有了底部而不再只是一个门面以后,便有了探索的可能,堕落神灵的探索就不会是十死无生,这让堕落神灵以为自己新发明对深渊的遏制有效了,可以更深入的探索深渊,这才有了后来的“终极计划”。 堕落神灵们似乎并不知道,深渊其实就是一只怪物,他们还以为深渊只是一个古怪的陆地,或者海洋,只不过很危险而已,而地狱神王探索深渊内陆的目的,最初自然是试图从源头上解决深渊问题。 随着探索的深入,地狱神王没能找到恶魔的源头——只要他们没有意识到深渊本身就是源头,就永远不可能找到,但是却发现了“终极计划”的源头。 这个源头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根据系统显示,随着成果坎纽密石的暴走,源头早就随之消逝,因此冷弈也无需在意这个源头究竟是什么。 而给“终极计划坎纽密石”造成重大推进的事件,就是当戴斯与莫德雷德交易时,绑架了自己的后裔阿桂玟,先将她囚禁在冥河中地狱这一侧的某处——不可能放在深渊,人类绝对无法逃脱深渊的污染,而戴斯确实是想要履行与莫德雷德约定的。 可是在意料之外,最初的魔鬼地狱使者发现了阿桂玟,天赋异禀的阿桂玟对“终极计划”有着促进作用,因而被地狱使者掳去作为试验品,才有了今天的成果——现在地狱使者也死在了坎纽密石的暴走之中,可谓是因果报应。 深渊内原本就应该几个因素,最上层的三柱神——现在莎布尼古拉斯自己倒是见到了,不知尤格索托斯和奈亚拉托提普在哪里,此外还有蝗虫般到处游荡的恶魔,负责传输的怪手,天启四骑士,以及被吞噬神灵转化成的魔灵。 冷弈化作恶魔的状态,一猛子扎进深渊的黑海中,一下来便发现了另一个三渊柱,即尤格索托斯,冷弈发誓这是自己见到这么多恶魔以来卖相最好的恶魔,因为尤格索托斯完全不像是恶魔,而像是散落的群星一般美轮美奂。 既然已经来了两个,还有一个呢?冷弈四周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最后一个三渊柱奈亚拉托提普的身影,看起来抵御住坎纽密石的侵蚀,似乎只需要两个三渊柱就够了,而冷弈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不是看三渊柱,而主要是去找天启四骑士。 如今天启四骑士已经全员集合,死亡骑士戴斯是亚瑟王时代的人,他在见证亚瑟王背叛陨落以后选择堕落,先是成为魔鬼,再是成为恶魔,是史上第一个成功保持理智的后天恶魔,至今已经一千多岁了。 戴斯之后的第二个天启骑士是战争骑士康奎斯特,康奎斯特也就比戴斯小了两百多岁,是上个千年的瑞英人,曾经是瑞英最出色的将领,在遭到恋人、家族和神灵背叛诬陷以后,选择被戴斯接引成为恶魔。 只是康奎斯特在光明神的注视下强行成为恶魔,导致他转化成天启骑士以后沉睡了数百年,当他清醒过来打算去对当初那些背叛自己的人类复仇时,意外地得知瑞英已经亡国了,顿时mmp,只能把自己的经历发泄在冥河战场之上。 第三个天启骑士比康奎斯特小了4百年,名叫法米恩,堕落以前是菲尼人,有着能使周边物品腐化的天赋能力,被狩魔猎人断定极其容易引起恶魔入侵,结果被恐惧的村民给烧死了。 这件事过于稀奇,因此当时还在乌尔多奇毕业修行的“狂人”赫尔斯都略有耳闻,只是他们不清楚事情的结局。 村民惊恐的烧死法米恩激化了事态,让戴斯迅速锁定了法米恩的存在,结果如同康奎斯特一样,在火场上接走了法米恩,这便是第三位天启骑士,饥荒骑士法米恩。 最后一个天启骑士并非堕落而来的恶魔,它的诞生源自康奎斯特苏醒以后与戴斯的合作,运用无数恶魔与魔鬼的残骸拼凑而成的产物。 原本康奎斯特只是打算制作一批缝制怪军团,没想到在这一批缝制怪,居然诞生了一个异类,它便是最后的天启骑士,杀戮骑士斯洛特,它是天启四骑士中理性最低,最接近恶魔的骑士,疯狂到打疯起来不论敌我一律杀戮。 此时斯洛特便是如是,它在深渊黑海之中疯狂杀戮除剩下3个骑士以外,其他一切能见到的活物,不论是恶魔、怪手,甚至是魔灵。 其他3个骑士倒也知道这个小兄弟的脾气,因此放着他不管,自个在这里商议,在地狱陨落之后,深渊应该何去何从,冷弈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听戴斯的意思来讲,他们似乎试图通过恶魔崇拜者的血祭,让自己降临到凡界去。 听到这里,冷弈先在脑海里盘算一番这么做的后果,想了想后觉得这也还不错,自从悉伯称霸南疆以后,各国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所以冷弈得拿鞭子来抽打这些国家,鞭策他们继续前进。 以前冷弈的抽打,起初是让悉伯一城敌一国,一省敌二国,迫使他不进化就灭亡,等悉伯小霸以后,就是暗地里给悉伯的敌国风调雨顺,加这一些微不足道的buff来增加悉伯的难度,事实证明真的是微不足道,最后都被悉伯以工业伟力给碾压过去。 而随着星堡的发明,城堡南疆的悉伯失去了最初的进取心,不愿意拼上一切去搏一把,看看自己能不能统一南疆,再加上开拓时代的到来,悉伯和其他诸国就将重心放在殖民上,至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冷弈的系统估计还能持续三四百年左右,毕竟内陆实在太广袤了。 失去了外敌压境以后,悉伯就不需要征召大批平民作为军队,既然平民不需要作为军队,只需要一些贵族组成精锐军队就足以镇压平民,而开拓地急需大批劳动力。 因此这些年来悉伯的吃相那是越来越难看,甚至由于工业伟力,比古代还更加难看,一方面穷凶极恶的压榨毫无还手之力的平民,另一方面将平民赶到一年死一半,二年死四分之一,三年死五分之一的开拓地中,用平民的尸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说到底,这就是没有外患以后,一个工业国对内血淋淋的吃相,而冷弈对此非常不满意,因此就需要新的鞭子,这时候这些天启骑士就成为最好的鞭子。 并且,如果给天启骑士自行商量如何前往凡界的话,估计最后会像坎纽密石一样给自己一个大惊喜,毕竟深渊深处有什么没人知道,冷弈也不敢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坎纽密石”出现。 如果说用系统抹除深渊未知的话不是不行,可是那样就失去了深渊最宝贵的精神,“混乱”。因此啊,还是冷弈亲自动手指导天启骑士如何降临凡界比较好,这样他们的计划至少不会给冷弈带来一个大惊喜。 既然要制定计划,冷弈首先想的是,自己这个计划的目的为何,让天启骑士降临只是作为鞭子的手段,而非计划本身的目的。 所以计划的目的应该是“让南疆诸国的吃相好看一点”,而怎么能让吃相好看一点呢?那就要有鞭子让南疆诸国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想下来,冷弈的计划便有了雏形,“让天启骑士降临人间的关键,便是工业革命给南疆大陆平民带来的苦难,苦难与怨恨越多,天启骑士的力量就越强大,因此南疆诸国就只能调整自己的政策,以削弱天启骑士的力量。” 主意有了,接下来便是更具体的寻思,而如往常一样,自己显然不能亲自下场,得找一个推手,那么……是谁呢?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二十九章 天启战争(五)开拓地 大历2729年的时候,地狱完蛋了,对于南疆诸国来说,最大的影响就是魔鬼完蛋了,当局缺少了一个有力的背锅侠,以前可以轻易推到魔鬼头上的锅,如今得自己顶上去了,浑身都不透味。 略微想了一番,南疆诸国差不多不约而同的有了类似的主意,为什么需要新的解释呢?难道那班刁民能掀翻自己不成?既然不能掀翻自己,那就不需要解释,老老实实任我等剥削便是,若是受不了了,要么自杀去冥河,要么去开拓区。 这倒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依靠着赤裸裸贪婪的吃相,南疆诸国为开拓区贡献了无数的人力,毕竟开拓区固然美则美矣,但是那极高的死亡率也会令人望而生畏,不把平民搞到在本土很难活下去,谁会愿意去开拓区扎根? 至于什么开拓区恶魔很多了之类的,在本土看来都是推脱罢了,地狱出事以后深渊似乎也出事了,恶魔都不怎么来,连狩魔猎人编制都在被考虑是否撤销,这或许是狩魔猎人的垂死挣扎吧。 并且你要是信了开拓区恶魔多的话,那开拓区有比不朽史诗还要可怕的怪物,据说比山峦还大的多头蟒蛇,这你要不要信?反正本土就是当起了鸵鸟,开拓区只需要贡献原料、市场给本土就好了,什么恶魔、巨兽,统统别来找本土。 毕竟开拓区那么那么大,本土一些国家不是没有派出过考察队,结果关是在地广人稀的开拓区中寻找城市就费了老大功夫,还发生过没开打就损失了不少人马的搞笑事件,这之后就更加让本土望而畏之。 撇开这些让扫兴的话语,还是来看看令人高兴的通讯吧,自从大历2700年暨悉伯建国632年时召开“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以后,南疆诸国便开始对广袤内陆进行硕果累累的大开拓,经过一百年的开拓,可谓是硕果累累。 在大历2800年南疆11国第二次汇聚在迪马召开的“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后百年成果反思大会”中,时任悉伯合众总统多凡五世骄傲的宣称: 这一百年来的成果,证明了南疆大陆在帕尔森王朝的开明专制下,是越发越有前途的,人类的未来在理性的指引下是光辉耀眼、无比开明的。 在这和平、伟大而又辉煌的一百年中,南疆大陆内陆原有的七大蛮族皆被驱赶入极其恶劣的群山中与魔兽共处,“文明的曙光照耀到南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取得了硕果累累的成绩,证明了和平与发展是南疆大陆的时代潮流,是不可阻挡的伟力。 因此多凡五世志得意满的宣称,南疆只有两个时代,一是前悉伯时代,二是悉伯时代,如今南疆便处于悉伯时代,处于“悉伯的和平”之中,而这个时代将会这样永远的持续下去,悉伯会带领文明、开花的族群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可以看出这段话的影响深远,当55年后优素福在他的《铁路旅行记》一书中,便屡次提到了“悉伯的和平”这一词汇,而这个词汇也成为这个时代的代名词,以一个国家作为整个大陆的代名词,这即便是昔日波旁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而在这段谈话中,多凡五世提到“文明的曙光照耀到南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并非随口一提,事实上广袤的南疆内陆真的在这短短百余年间被南疆十一国所征服,即使是地广人稀的征服,也仍然一次伟大的成就。 在这伟大的开拓时代中,最先建成的两个行省,自然是早在几百年前就有基础的两个国家所谓,即悉伯与奥麦多,因此两国最先建立的几个行省也是之后所有开拓区中人口密度最大的两个行省。 捕奴行省早在2602年就正式被悉伯确立为行省,2673年更是将塔乌戈查确立为捕奴行省的首府,因而也是诸多开拓行省中人口密度最多的一个行省。 而大开拓时代开始以后,悉伯很快又设立了第二个行省,无数来自悉伯的移民自裴思琪或马提库鲁夫南下,像蝗虫一样的利用浮空艇侵占了各地肥美的土地,接着开始修建村寨、小镇,将各地城镇联系在一起,然后便是清除魔兽与蛮族。 大开拓时代开始之前,悉伯进行开拓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捕奴,因此可以以采取拉一派打一派的策略,与一些蛮族结盟而对付另一些蛮族,可是大开拓时代倒了以后,悉伯的目的转为殖民,与蛮族的矛盾便开始水火不容,从而走上兵刃相见。 虽然悉伯的国力绝对碾压蛮族,但是击败悉伯一个小小的殖民据点,蛮族还是可以办到这一点的,因此各国殖民期间第一年一半死亡率中,有不少就是蛮族做出的贡献。 可是蛮族虽然能击败一个又一个的殖民据点,但是人数有限的他们却无法抵御蝗虫般涌入新土地的移民。 在青壮损失惨重到几乎要断绝子孙以后,他们只能遗憾的选择退让,一退、再退、三退,直到退到移民根本不愿去的深山老林之中,成为真正茹毛饮血的野人,而不肯退的蛮族,不是被吸收了,便是被剿灭了,没有选择。 而从裴思琪或马提库鲁夫南下的悉伯移民,很快就建立起了星罗棋布的据点,据点发展成了城市,而当地的悉栗朵人大多被驱除,古老的森林一片片被砍伐,等到2714年的时候,悉伯便在这里设立了自己第二个开拓行省,帕尔森行省。 帕尔森行省这个名称,无疑是为了致敬悉伯的帕尔森王朝,因此帕尔森行省的首府也被称作帕尔森。 不过到了后来,等悉伯又建立起其他开拓行省以后,那里的贵族为了向帕尔森王朝做表面文章表忠心,也要求自己的首府更名为帕尔森,那两个都叫帕尔森该怎么区分呢?那就在前面加序列号吧,因此帕尔森行省的首府便被称作第一帕尔森。 除了第一帕尔森以外,开拓区其他主城也很有开拓区的模样,体现出与本土的不同,具体是什么不同呢?那就是开拓区主城名字大多都不是新想的,而仅是在旧城名字前面加上“新”,往哪个前面加“新”,则要看该城贵族大多来自哪里。 仍然是以帕尔森行省为例,除了第一帕尔森以外,它的剩下七个主城分别叫新纳塔巴巴、新裴思琪、新颜集克、新巴西、新艾尼多、新塔乌戈查和新图沃索罗,这些城市除去新以外,名字皆是原本悉伯国内的领土。 正是因为悉伯带起来的这个风气,导致随后其他国家设立自己的开拓行省时,也大多按照悉伯的模式处理。 既悉伯的帕尔森行省之后,第二个被设立的开拓行省是奥麦多的东部拓野区,东部拓野区早在2610年就被设立,只是因为东部面临着是北悉李瑞沼泽,导致奥麦多的开拓一直相当不顺。 但是经过一百余年的开拓以后,北悉李瑞沼泽终于在2720年被奥麦多征服而正式设立行省,悉李瑞人蛮族也因此被截断成南北两支,于是奥麦多将新帕萨特卡确立为东部拓野区的首府。 没过1年又有一个开拓行省宣告成立,那便是奥特加通过十余年的开垦砍伐而建立的蛮荒区。 在开拓时代之前,扬尼斯湾北岸的土地只有沿海一带建立了城市,因为离开海岸线以后,北方便是一望无际的奥拉英大森林,里面活跃着许多奥拉英人蛮族与悉李瑞人蛮族。 而这个时候,奥特加在新特加军镇的东方还有未开垦的平原,因此一直以来对北岸兴致缺乏。 直到悉伯提供了工业化的工具以后,奥特加才终于向北迈出了开拓的步伐,毕竟海岸线一直被蛮族骚扰的日子,奥特加已经过够了,再说了那些成百上千年的木头砍伐下来,都是上等的木料,这也刺激着奥特加人的贪婪。 因此在嗡嗡的机器声与“征服自然”的口号声中,奥特加人一点一点的侵占了奥拉英大森林,原本一望无际的森林被开拓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平原,沼泽也被排干,露出了肥沃的平原土地。 所以奥特加在2721年宣布将当地设立为行省,即蛮荒区,以艾洛奇为首府——奥特加在蛮荒区最南方的三座城市都是认真取名的,比如艾洛奇、塞尔韩和鲁斯德,当然这也和这些城市以前就有建立村落有关。 除了这三座城市以外,还有一座城市叫做“小特加湾”,因为奥特加在这里发现了一片位于内陆的湖泊,所以就将其定名为小特加湖,而位于优越港口的城市则被称之为小特加湾,除了这些以外,剩下皆是“新夏丽尔”等开拓区规格的城市。 为什么建设完城市以后都要宣称呢?这也和21年前在迪马召开的南疆十一国会议有关,悉伯在那次会议中规定,没有主人的领地——野蛮人不算人——谁先开垦就是谁的,那双方都开垦了呢?那谁先开垦出8个主城并宣称建立行省,就是谁的。 这个规矩是悉伯自己规定的,因此他也老实按照这个规定来推进开拓事业,所以在开拓区中宣称建省也是很重要的一项事业。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奥迪,这个南疆大陆现存最古老的国家,无疑是开拓时代中最悲惨的国家,且不说没有铁路经过他的国土,更重要的是奥迪与开拓区不接壤,所以除了眼巴巴送出移民参与贸易以外,奥迪本身没法实际参与开拓,南疆仅此一例。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章 天启战争(六)踏破内陆 悉伯的捕奴行省就不算了,那在大开拓时代之前就已经设省,因而从悉伯的帕尔森行省开始算起,到奥麦多的东部拓野区和奥特加的蛮荒区以后,开拓事业便如火如荼的开战,每天报纸上都是人类又征服了某地某地,开辟了某个某个城镇,乃至设立行省。 下一个开拓的行省仍然是由悉伯开辟的,在2735年正式设省,当地原本居住着的是悉尼吉人蛮族,两侧都是高耸的群山,中间盆地充斥着森林与沼泽,因而在被开辟以后,悉伯将其命名为山谷行省。 山谷行省的开辟期间还有一则趣事,山谷行省北方是悉伯的阿拉罗行省,南方当时虽然还没有文明国家占据,但是菲尼再过个十多年就可以开拓到那里,这时候菲尼就产生了焦虑,如果按照悉伯开垦速度的话,悉伯显然能抢先自己一步开发到前方,堵死自己的路。 因此菲尼请求悉伯缓一缓他的开发进度,对于菲尼的请求,悉伯的回答是那要拿更多的商业特权来交换,这样悉伯不但会放缓,甚至会暂停对山谷行省南方的开发,把原本要去山谷行省的移民调到帕尔森行省的南方去。 最后菲尼同意了悉伯的这个提议,因而获得在山谷行省南方更多的殖民权,算是友善解决了这一冲突,时任多凡五世更是得意的将这一事件当做悉伯友善邻国的标志用来大肆宣传。 到了2740年时,又一块非悉伯的开拓行省被开垦出来,这回是法萨开垦出来的土地,以统治法萨的兰迪尔多王朝而命名为兰迪尔多军镇。 其实法萨过了四十年才开垦出军镇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奥麦多一样,本来就有开拓区的基础,法萨的半开拓区是岭北军镇,虽然早在2381年就设立行省,但是因为过于偏远,再加上法萨面临南方的战争,因此大开拓时代之前的五百年都一直开发聊聊。 直到大开拓时代降临以后,岭北军镇才得到充分的开发,如今岭北军镇南方是旧式的、2381年以后逐步建立的城市,北方则是具有开拓时代特色的殖民城市,因此被称作半开拓区。 而法萨是将岭北军镇北部开发完毕以后,才继续往西北部进行开发,将当地悉栗朵人蛮族给驱除,森林、丛林被焚烧砍伐,因而才在2740年有了兰迪尔多军镇,该军镇首府也叫做兰迪尔多,此外这个军镇每个城市都不是开拓风格的取名,而是乔伦莫这样的。 紧接着菲尼也终于开拓了自己的第一个行省,他们把一座座高耸入云的树木砍伐,将原本居住在这里的悉尼吉人赶入南方山区以后,于2749年建立自己的第一个行省,以安塔王朝而定名为安塔边区,首府位于安塔。 随后是到了2751年时,南疆大陆开拓事业迎来了双喜临门,法安达穆与法尔达同时申报成功了两个开拓行省,而两国为了纪念双方建国以来牢不可破的友谊,因而将新建立的两个行省定名为友谊军镇,法安达穆拥有西友谊军镇,法尔达拥有东友谊军镇。 在友谊军镇被开拓之前,当地与其他蛮荒之地一样,皆是沼泽与丛林,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无非就是法安达穆面对的蛮族主要是悉蒂法人,而法尔达面对的蛮族则主要是悉雅人。 法安达穆给西友谊军镇首府取的名字简单粗暴,就叫做“友谊”,此乃为了体现与法尔达的友谊,其他城市也并非开拓区的风格,而是和本土城市部分城市一样,以部分贵族名称所写而成,比如阿尔努斯迪,比如海雷。 法尔达东友谊军镇的首府名称就比较正常一点了,名为萨拉哥罗米,与西友谊军镇基本处于同一纬度。 下一个设立行省的开拓区是奥雷蒂亚的奥克米区,在2753年设立行省,首府位于新玛诺纳多,后来优素福的《铁路旅行记》中曾经提到过,奥克米区是后来“天启战争”中仅有两处没有被波及到的开拓行省。 下一个是奥麦多在2764年开拓了自己的第二个行省,当初东部拓野区开拓完以后,奥麦多就停止向东方开发,因为东部拓野区的东方已经离帕尔森行省很近,奥麦多担心会产生领土纠纷,因此第二个行省是向东部拓野区的南方进行拓野。 在被开发之前,东部拓野区的南方是一望无际的悉李锐森林,奥特加的蛮荒区就是开垦了森林南部设立的行省,而现在奥麦多打算开垦北部,这将会让奥麦多与奥特加这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国家变成邻国。 最后奥麦多抢先在奥特加之前开发了8个主城,因而在当地成立新的行省,行省名称以统治奥麦多的泰达提奥王朝为来源,被定名为泰达提奥区,首府也称作泰达提奥,其他城市则是开拓区风格的称呼,即新瑞英、新麦之类的。 泰达提奥区最后落入奥麦多的手中,其实也和奥特加没有全力争夺这一地区有关,在蛮荒区被开辟以后,奥特加便将重心放在开拓西北部的东奥拉因大森林中,之所以还去悉李瑞大森林,只是收了法萨的贿赂办事而已。 因此在2766年时,奥特加便开拓出自己的第二个开拓行省,将其定名为新于立文区,首府被称作第三海西。 之所以叫第三海西,首先海西是奥特加的首都,所以首府自然得叫海西,然而新海西已经在奥雷蒂亚的奥克米区中被使用了,作为奥雷蒂亚的商业庇护国,奥特加只能将新于立文区的首府确立为第三海西。 除了这个怪怪的第三海西以外,新于立文区的其他城市都很有开拓区风格,比如新毕立志和新于立文等。 下一个又是悉伯设立了新的行省,在一望无际的悉栗朵草原上,悉伯罕见的看到了沙漠,漫天黄沙的景象对于南疆大陆人来说非常的稀奇,事实上整个南疆大陆也只有这一块内陆拥有沙漠。 其实早在开拓帕尔森行省的新塔乌戈查的时候,悉伯就发现了沙漠,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魔法,没想到居然是自然景观,所以沿着沙漠边缘建立据点,就成为巴蒂罗斯的强制指标,于是每年都有不少贵族特意乘坐浮空艇来这里观看沙漠。 也因为这个原因,2777年悉伯将当地设立为行省的时候,取的名字便是临沙行省,临沙行省也成为整个南疆大陆唯一一个比邻沙漠的行省。 而因为悉伯对沙漠的兴趣,使得他们开发方向是在帕尔森行省的东南方,结果白白辜负了奥麦多的美意,因为奥麦多的东部拓野区与临沙行省中间还有相当大的范围,足够再容纳一个行省。 结果法萨就趁着这个机会趁机而入,他们勾结奥特加在悉李瑞森林缠住奥麦多,自己则趁机开拓这一片空余之地,最后成功抢占了这片领地。 而更让法萨的兰迪尔多王朝自豪的是,根据本国御用学者的测量,这个军镇位于整个南疆大陆的最中央,如果说南疆大陆是一只奔腾的火牛,那么这里就是火牛的心脏,因此法萨自豪的在2780年将当地取名为腹心军镇,以新兰迪尔多为首府。 腹心军镇设立一年以后,悉伯的商业庇护国菲比博也建立了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开拓行省,而与众不同的是,这是所有开拓行省中唯一一个不是位于内陆的行省,它位于菲比博的北方,牛尾半岛所在之处。 菲比博在2781年开拓的行省被取名为悉洛都行省,因为在被开拓之前,当地是一望无际的沼泽,期间点缀着许多丛林,活跃着杀之不尽的悉洛都人,不过在蝗虫般涌入的殖民者浪潮中,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历史,沼泽成为平原,丛林化作城镇。 值得一提的是悉洛都行省的八大主城,他们名称听得让人啼笑皆非,因为这些都是菲比博为了向宗主谄媚而特意取的名字。 所以悉洛都行省的首府叫做比伯帕尔森,其他七个城市分别叫做理智帕尔森、睿智帕尔森、公正帕尔森、虔诚帕尔森、武勇帕尔森、文明帕尔森和荣誉帕尔森,冷弈表示也就是这个世界还不知道睿智是骂人的话。 菲比博只开拓一个行省的原因,是悉伯还是对自己这个小弟略感忌惮,唯一让他开拓的悉洛都行省,原因也是将悉洛都沼泽排干以后,就可以通过悉洛都行省与悉伯的旧关行省链接,这样持续千年的莱尼走廊就不再是进军比伯边区的必经之路。 接着到了2788年,菲尼建立了自己的第二个行省,位于悉伯山谷行省南方的新安塔边区,首府位于新安塔,这个边区能建立起来,多亏昔日与悉伯的协定,让悉伯把原本要继续往山谷行省南方殖民的移民调到临沙行省中去。 当两个友谊军镇被开辟以后,法安达穆与法萨继续向北开拓,然后他们来到了千湖之地,这又是一个位于本土无法看到的奇异景象。 千湖之地是壮丽美妙的土地,由于当地肥沃的土壤,让蛮族王国有着比其他地方都要发达的水准,如果两国还停留在旧时代,仅依靠殖民者是无法击败当地蛮族王国的,可惜在被悉伯工业品武装的移民者攻势下,千湖王国最终化作了历史的记忆。 在千湖王国的尸体上,法安达穆于2790年设立蒂法军镇,以统治法安达穆的佩莱米恩修王朝为名称来源,将首府定名为佩莱米恩修。 法尔达在2793年设立双星军镇,含义是象征法尔达国内丹恩家族与洛尔达家族的双头统治,并且也和地理有关,双星军镇的首府大双星南北皆有两片较大的湖泊,那美丽的湖泊被誉为宛如天上的星辰,因而被称作双星。 双星军镇是最后一个设立军镇的新行省,双星军镇的建立标志着南疆十一国(其实奥迪没直接参与)对内陆的瓜分基本完毕,这就有了7年后的反思大会。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一章 天启战争(七)消逝的蛮族 经过百余年开拓时代的大肆掠夺,如今广袤的南疆内陆已经建立起星罗棋布的城市,原本内陆的原住民不是投降而同化,就是被驱除到移民不愿意去的穷山恶水之中。 昔日南疆大陆蛮族中,悉洛都人位于牛尾半岛,悉安人与悉阿娜人位于南疆大陆的东海岸,是侥幸没有被严重波及到的蛮族部落,而内陆的蛮族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在蝗虫般殖民者的突袭下,被迫开始了血泪之路。 原本位于内陆的蛮族共有七支,从西到东分别是奥克米人、奥拉英人、悉李瑞人、悉栗朵人、悉蒂法人、悉雅人和悉尼吉人,而在开拓之后,这七支蛮族部落中坚持独立的部落虽然侥幸存活,却被排挤进穷山恶水之中。 仍然独立的奥克米人龟缩到了原来分布区的西部,这里山脉纵横魔兽肆虐,树林茂密蚊虫繁多,当自然已经无法抵御殖民者之时,疫病成为殖民者最后的屏障,因此这里也成为奥克米人最后的栖息地。 虽然疫病对殖民者与奥克米人一视同仁,野兽也不会因为奥克米人是蛮族而优待,但是这里不会有殖民者来,这对奥克米人来说就足够了,他们待在这与野兽争夺生存空间,苟延残喘了下去。 在“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后百年成果反思大会”中,悉伯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主张,表示这些穷山恶水就成为蛮族的“保留区”,以显示文明国家的宽大为怀,这一仁慈的提议得到了各国的称赞,多凡五世更是被冠以“仁慈”的外号。 因此这片过去默默无闻的山区,如今便有了新的名字,被称之为奥克米群山,奥克米群山西至奥雷蒂亚的拉赛区,南邻奥雷蒂亚的右翼区,东接奥雷蒂亚的奥克米区,北是奥迪的齐马区。 奥拉英人也被赶入了穷山恶水之中,如今他们苟活的地区,南部是此起彼伏的丘陵,中部是险恶的沼泽,北部是湿热的丛林,总之相当不适合居住。 而如今奥拉英人保护区的北方是奥麦多的奥卢尼奥区,逆时针的话与其依次接壤的行省,分别是奥迪的瑞奥多行省、奥雷蒂亚的奥克米区、奥特加的于立文区、蛮荒区与奥麦多的泰达提奥区。 悉李瑞人也被挤兑到穷山恶水之中与野兽为伍,如今他们的保护区最北方是法萨的腹心军镇,逆时针与其“保护区”接壤的行省依次是奥特加的蛮荒区、新于立文区,和法萨的山峦军镇、山北军镇、岭北军镇和兰迪尔多军镇。 悉栗朵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一点,他们原本活跃的地区,是后来悉伯帕尔森行省与临沙行省,以及法萨腹心军镇的所在地,而大开拓时代开始以后,作为较早与悉伯接触的蛮族酋长们,很快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悉伯对于悉栗朵人居住区是势在必得的,因为在开拓时代之时,悉伯就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将南疆大陆南北勾连在一起,让悉伯能直接穿越整个大陆,用铁车开到法克尤地域之中,而这时候,悉栗朵人就成为了绊脚石。 因此悉栗朵人部分比较机灵又不肯当带路党的酋长,早早便开始准备跑路,他们并不像其他蛮族一样,被殖民者赶羊般驱除,而是一开始就选择了目标,那就是如今被称为悉栗朵群山的地方。 那么悉栗朵人特殊在哪里?那就是过去悉栗朵群山并非悉栗朵人居住的地区,而是悉李瑞人北支居住的地区,因此当殖民者鸠占鹊巢驱除了悉栗朵人的居住区以后,悉栗朵人也对悉李瑞人鸠占鹊巢,占领了悉栗朵群山。 悉栗朵群山最东蔓延到捕奴行省的马提库鲁夫,先是东西走向的向西延伸,隔开了琳娜行省与奥麦多东部拓野区的交通,等到麦邱平原之时开始呈现南北走向,着名的提亚—邱走廊所凭借的地理,便是悉栗朵群山提供的。 而在遥远的过去,悉栗朵群山也屏护住年轻的瑞英免遭来自东部蛮族的入侵,可以说是古代瑞英人最熟悉的宏伟山脉。 悉尼吉人是居住在内陆最东部的蛮族部落,东是菲尼,北临悉伯,南为法尔达,西边居住着同为蛮族的悉雅人,这两只蛮族在开拓时代浩浩汤汤的历史洪流中,也被不可避免的给波及到,成为了牺牲品。 侵犯这两个蛮族领土的国家中,法尔达只有部分,最主要的贡献还是来自菲尼,菲尼从一道边区的岳克德与因石堡开始向西殖民开拓,将悉尼吉人与悉雅人的领土给打了一个对穿,使得悉雅人退守北方,悉尼吉人退守南方。 实际上经过后来蛮族学家的考古研究发现,悉雅人不全都退往北方,悉尼吉人也不全都退往南方,实际上只是北方悉雅人占主体,融合了少部分退往北方的悉尼吉人,南方悉尼吉人也是如此。 而在诸多“保护区”中,悉雅人保护区是最小的,只有第二小的奥克米人保护区的一半大小,东边是狭长的山脉,西边则是森林,悉雅人就在这片土地中苟延残喘。 现在悉雅人保护区北边是欢火行省,逆时针依次是悉伯的山谷行省、菲尼的新安塔边区、安塔边区与悉伯的岚朔行省。 并且悉雅人的保护区实际上是所有保护区中最容易开垦的土地,因此多凡五世对于其他蛮族是否仁慈两说,但是他的“保护令”确实是使得这支悉雅人避免遭到灭亡。 悉尼吉人的“保护区”比起悉雅人就相对要大得多了,u型的宏伟山脉以及u型内部的树林都是悉尼吉人苟延残喘之地,北边是菲尼的安塔边区,逆时针相邻行省依次是菲尼的新安塔边区、法尔达的东友谊军镇、斯莫顿梅军镇和复仇军镇。 在原本悉栗朵人东方和悉雅人的西方,居住的是悉蒂法人,由于千湖之地的恩赐,悉蒂法人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建立起文明程度不输古代文明国家的蛮族王国,并且被殖民者称为千湖之国的托尔金“王国”在殖民时代之前已经存在三百余年。 可惜,停留在古代的社会制度连即便是殖民者都无法阻挡,托尔金王国化作了历史的尘埃,在殖民者口中的记忆也被改成了千湖之国。 不甘被统治的悉蒂法人蛮族撤退到北方,那里是整个南疆大陆唯一的沙漠,悉蒂法人就在这里维持着自己的独立,依靠一个个小绿洲苟延残喘,也因此很快悉蒂法人的文明水平又退化成最原始的蛮族。 而千湖王国并非完全被消灭,一些残存的托尔金家族族员仍然带领着追随着,在昔日自己的故乡,千湖之地,与来自法安达穆与法尔达的殖民者周旋,由于殖民地地旷人稀,托尔金王朝居然在当地被正式设立行省以后,仍然坚持了不短的时间。 但是到了2820年的时候,艰难维持了27年2代酋长的千湖王国也即将迎来他的末日,追随的部落勇士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强,往日空旷无人的荒野,如今充斥着越来越多入侵者的面孔。 此时,刚刚从战场上被手下抢救回来,断了一只手臂的托尔金王族,或许将成为最后一任千湖酋长的索伦,满怀悲愤的感受到外界轰鸣的震动,那是法尔达民兵部队的炮击。 经过与入侵者三十余年的战斗,索伦虽然憎恨那些殖民者,但是也不会拒绝学习殖民者的技术,因此这时候,千湖王国的残余分子就在索伦的指挥下修筑起了简易星堡,部落最后追随者极其家眷全都在这。 此时部落已经是上下一心,因为众人都知道,若是被外面敌军冲进来的话,所有人都不要奢求能活下去。 平心而论,为了维持自己部落王国的存在,索伦几乎是将一切能做的都做到了极限,连法尔达大军机长都要为索伦的“狡诈”与“坚持”而赞叹。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索伦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些行为仅仅是拖延了千湖王国的灭亡,父辈交到自己这一辈手里的事业在,终究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了吗?也不一定,只要索伦愿意抛弃做人的尊严。 几天前那个黑色身影又浮现在索伦的脑海,但是那时候那个黑色身影承诺给索伦的并非是复国,而仅是复仇,因此索伦当时没有同意,他还有身为千湖酋长的自觉,千湖王国想要复国终究离不开人,世界都毁灭了自己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了吗?由于叛徒的出卖,部落最后的基地被发现,如果这里被连根拔起的话,部落将会彻底从世界除名,后辈再想得知祖辈的荣光,就只能从祭司的传颂中去寻找了。 此时,外面又想起了声音,不是炮声,而是叛徒的劝降声:“索伦酋长,还是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到那时候一切都好说!伟大的法尔达是我们无法战胜的存在,去反抗法尔达,除了毁灭还能带来什么?” 索伦不顾萨满还在给自己施放恢复魔法,挣扎着站了起来,运足力气朝外面吼道:“除了毁灭,还能让我们在冥河之上,骄傲的对祖先说,我们是他们的子孙!” 一周后,千湖之国最后的堡垒终究沦陷了,法尔达的士兵们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冲了进去,上面下达的命令是一个活口都不留,以作为那些还敢反抗法尔达统治的蛮族的威慑。 只是在杀戮过后,并没有发现托尔金家族末代酋长索伦的尸体,并没有在堡垒中被发现,经过折磨,一个部落女性为了求速死,透露出了一道令人不安的信息,她去送最后一盒断头饭的时候,发现索伦在摩挲着一枚自己从未见过的黑色华丽戒指。 这座堡垒已经被空间锚给锁定了,按理来说是无法传送走的,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没准索伦手上那枚神秘戒指,偏偏就能绕开空间锚呢? 消息传到斯摩奴以后,很快就没有了下文,因为法尔达大军机长并不关心一个小小酋长的死活。 “跑了就跑了,一个没有亲兵追随的酋长不过是死老虎而已,托尔金家族的力量已经全部陨落,难道这样还能给索伦翻盘吗?你当他是‘狂人’赫尔斯啊!”法尔达大军机长如是说道。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二章 天启战争(八)献上三重的诅咒 此时是大历2823年,距离托尔金家族被剿灭已经过了2余年,法尔达的殖民军都几乎要将这个过气的家族给抛之脑后了,虽然各地还经常有传闻末代酋长索伦仍然在各处游荡,试图掀起反抗,可是追溯者寥寥。 末代千湖酋长,托尔金家族最后的余孤索伦,并没有忘却昔日的仇恨,还在展开最后的复仇行动。 2年前那个黑影刚刚出现的时候,索伦还以为是祖先派来拯救自己的使者,可惜那个使者所能带来的是毁灭而非拯救,所以仍然幻想扎根于现世拒绝了那道黑影。 虽然黑影被拒绝,但并没有恼羞成怒,相反还给了索伦一枚魔戒,声称毁灭的方法皆在此处,若是不想毁灭,索伦也可以凭借这枚戒指传送逃脱。 最后在星堡即将被摧毁之前,索伦还是选择用魔戒逃脱了堡垒,这个魔戒果然有神异,可以绕开被空间锚锁定的区域而强行传送,索伦因此逃得一命。 而在逃得一条性命以后,索伦仍旧没有按照黑影和魔戒中的指示,执行血祭召唤然后毁灭世界,索伦仍然对现世抱有着幻想,试图再拉起一波人马反抗法尔达。 索伦首先找的是还在双星军镇中拥有居住权的同宗,这些蛮族在殖民者入侵的过程中选择了顺从,因而被颁发良民证与居住证,得以继续在殖民地中居住,作为代价就是需要给殖民者缴纳血税,也就是部落要提供劳役。 对于血税,索伦一直略有耳闻,因为以前那些投奔托尔金部落的人在诉苦时,大多都是和血税有关的,被抽到血税的部落民要去工厂做工,或者去挖矿,而工作条件非常恶劣,总之一轮下来十不存一。 按照这种情况,索伦认为只要自己振臂一呼,对血税不满的部落民很容易群起而拥之,这样自己就能东山再起。 索伦为什么过去不这么做?因为即便是在千湖王国鼎盛时期,托尔金家族能掌控的也只有本部的亲兵,其他地区都是附庸部落,是否听从调令得看各种情况,因此随后将近三十年的反抗,追随索伦的也只有嫡系与忠诚部落。 如今嫡系和忠诚部落死伤殆尽,索伦只能去依靠这些缴纳血税的部落了,而魔戒就是索伦证明自己与众不同的依靠。 事实证明,索伦的想法还是太美好了,他到达部落展示魔戒神通以后,不堪血税忍受的部落民发出古老的神圣呐喊,纷纷要求加入索伦的反抗,部落酋长也不得不答应,而索伦为了安抚部落酋长,还让他们继续统治部落,自己只掌控兵权罢了。 随后在索伦与魔戒的声势号召下,附近的部落纷纷加入,索伦与诸位部落亲贵定下起事时间,随后便开始筹划后勤。 结果索伦没有预料到,部落亲贵仅仅是假意答应索伦,实则秘密向法尔达通风报信,殖民军在索伦没有预料之前,便对部落军队发动了突袭,大量青壮被杀,索伦如果不是靠着魔戒的预警,连逃都没法逃跑。 事后索伦通过魔戒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恨得咬牙切齿,对这个将自己置于一无所有境地的世界顿时是添了几分失望。 索伦为何有如此之叹呢?即部落亲贵背叛的原因,血税固然让部落民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部落亲贵却在血税之中生活的如鱼得水,因为他们和他们的追随者实际上是不需要服血税的,只是装样子给其他部落民看而已,这是殖民当局对诸位亲贵的回报。 而这样一来,亲贵们实际上就掌控了部落的生杀大权,过去部落还讲究一个强者继承法,如今也与文明国家无异,乃是世袭继承,亲贵们通过勾结殖民当局,借助血税压榨部落民,获得了比过多多的不知多少倍的利润。 所以索伦实着是太不机警,与留在当地的部落分隔太久以至于不知道这一点,导致今日有此惨败。 并且这次惨败以后,大批对现状不满的部落民被屠戮一空,剩下活着的皆是懦弱之徒,对现状不满也只能战战兢兢的承受,再加上索伦用自己威望号召却出师未捷就如此惨败,也沉重打击了索伦的威望,下次再召集人马恐怕就从者寥寥。 既然境内的部落已经不能指望,索伦就把主意打到被驱除至沙漠的蛮族老乡,于是利用魔戒的指引,索伦踏上了前往大沙漠的旅途。 又是前进了数月,索伦终于在沙漠中找到自己分别已久的老乡,可是见到以后却大失所望,在这片穷山恶水之中生存,每个部落如今人口皆不到一百余人,并且部落制度大幅度倒退,变得与野狼无异,甚至连口音都与索伦有了不小的区别。 就如一堆木材不等于房子,一群暴民也不等于军队,这些留在沙漠中的部落民关是活下去就要费很大力气,即便是抽几个人跟索伦走,恐怕都会让整个部落衰落。 更让索伦难受的是,这里的老乡已经忘却过往的辉煌,他们居然只能记得祖辈时候,更往前便记不清了,这样的部落,还能说是与自己同出一脉吗? 不愿放弃的索伦费劲口舌,并利用魔戒的神通降服各个部落,每个部落贡献一个男子,搞了半年索伦终于聚集起一支不到百人的小股部队,没有灰心的索伦踏出沙漠,决定用这小股部队重启自己的基业。 结果踏出沙漠不到几天,沙漠蛮族就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蛮族也是望着城镇的繁华露出野狼般贪婪的目光,各种不服管教,见此索伦只能长长的叹息,然后将这些“士兵”彻底放弃。 复国彻底无望,索伦终于开始考虑魔戒中的计划,毁灭掉这个世界,既然无法恢复自己的部落,那干脆将这个污秽的世界给毁灭掉吧!想起亲人被长矛挂在广场上的头颅,这一刻复仇的怒火在索伦心中喷涌。 决定毁灭世界的索伦,开始为了毁灭世界的计划执行召唤计划,根据那道黑影和魔戒所提供的方案,索伦要通过执行血祭,来将一群叫做“天启骑士”的怪物给召唤出来,天启骑士是什么索伦不知道,但既然能毁灭世界,那就够了。 接下来索伦开始执行血祭计划,这里是地广人稀的殖民地,只要不去八大主城的周边,很多地方小镇即便是被索伦全部屠杀了,恐怕上面的人要过几个月才会反应过来,这就给了索伦时间。 等索伦家族全灭2年以后,血祭的必要程序基本准备完成了,接下来只差最后一步,当条件从魔戒表面投影出来时,索伦瞬间差点跪下来,“在血祭仪式过程中以一首绝望的诅咒诗歌作为引导”。 沃特?你让索伦杀人,这对于索伦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但你让索伦去写诗,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好在魔戒没有把路给堵死,他还是提供给索伦获得诗歌的方法:去内陆寻找浪漫学派诗人,邀请他们为血祭谱写诗歌。 虽然不知道浪漫学派是什么东西,但是索伦还是按照魔戒的指引,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一个来自法尔达的暴发户,以“旅游”的借口前往悉伯本土,寻找符合血祭要求的诗歌。 到了悉伯本土以后,来自蛮族的习惯与作风给索伦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好在有魔戒的指点与金钱开道,还是让索伦的行程得以继续下去。 索伦了解到本土有所谓的浪漫俱乐部,既然想要寻找浪漫学派,那还是先去俱乐部看看吧,在俱乐部内,索伦见到一个面色忧郁的年轻人,据侍者介绍,这个叫洛夫卡拉夫特的年轻人,即便是在俱乐部中都是一个怪胎,可是魔戒显示,这就是索伦想要找的人。 见到洛夫卡拉夫特以后,显然不能说我想要毁灭世界,给我写一首能毁灭世界的诗歌,因此索伦按照魔戒的提点,声称自己虽然没法加入浪漫学派,但是对浪漫主义充满了仰慕之情,愿意资助洛夫卡拉夫特去写一首批判工业的诗歌。 正好,最近当地爆发了纺织工罢工示威运动,于是洛夫卡拉夫特得到索伦从魔戒中得来的资助以后,便去罢工场地采访工人,谱写诗歌。 接下来,索伦就安心的在旅馆中等待好消息,几天之后魔戒便提示索伦,洛夫卡拉夫特已经将诗歌写好了,可是他并没有按照约定来拜访索伦,起初索伦还以为洛夫卡拉夫特是要修改文章而没有在意,可是又等了一周对方还没来,索伦便起了疑心。 凭借魔戒的大能,索伦夜闯洛夫卡拉夫特的住宅,拿到了对方迟迟不给自己的诗歌原稿,浏览几遍之后,即便是不通文墨的索伦都感觉头顶凉气,这篇文章没有任何的魔力,但是其中蕴含着怨恨却能让人夏日发凉,而这便是自己想要的文章。 拿到诗歌以后,索伦便在桌上放下了还没支付的定金,然后将这篇每个字都透着怨恨的诗歌给拿走。 数个月以后,大历2823年之时,血祭终于准备完成而可以开始,索伦在祭品的悲鸣声中,开始朗读洛夫卡拉夫特那篇将把天启骑士召唤到现世的诗歌: * 忧郁的眼中没有泪花, 我们坐在织机旁咬牙切齿; 悉伯啊,我们在织你的裹尸布! 我们往布里织进三重的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 * 一重诅咒献给天上的诸神! 我们在饥寒交迫时祈求过他们, 一切的虔诚和期待都是徒然, 总是被他们戏弄、揶揄与欺骗—— 我们织!我们织! * 一重诅咒献给富人的总统! 他毫不关心我们的生命! 他压榨去我们仅存的积蓄! 他把我们当做狗一样枪毙—— 我们织!我们织! * 一重诅咒献给虚伪的祖国! 这里到处都是耻辱与堕落, 好花不曾开放便被践踏亵渎, 霉烂的垃圾养饱了肥胖的蛀虫—— 我们织!我们织! * 梭子像是在飞,织机咯咯作响, 我们不停地织,没日没夜—— 老悉伯啊,我们在织你的裹尸布! 我们往布里织进三重诅咒, 我们织!我们织! 诗歌念完,大地震动,深红色的大门拔地而起,让遥远的大双星都能清楚的看到远远的深渊之门——应该叫做深渊巨门,而索伦不顾自己正在被深渊腐蚀而发出癫狂的笑容,那阵笑声可以传播的很远。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三章 天启战争(九)魔神柱/不朽史诗 对于索伦的血祭,冷弈只是给自己新造出来的魔戒布置了一个大概的任务,因为虽然最初的魔鬼召唤阵是冷弈设计出来的,但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如今魔鬼召唤阵早就比当初复杂多了,而且有许多避讳、隐喻,再让自己设计的话,专业魔鬼学者很容易看出倪端。 那么布置完任务以后,冷弈在干什么呢?首先是设计追随天启骑士的仆从,毕竟即将到来的“天启战争”中,如果只有4个天启骑士,那一点也不激烈呀,所以至少要有一些仆从为妙。 而仆从应该有多少呢?所谓水浒里面有天上一百零八星,那这场“天启战争”中,冷弈怎么着的也得设计出一百零八追随者对吧?嗯……追随者这个名字太土了,稍微改一改,不如叫做魔神柱,听名字就知道不一般。 并且冷弈吸取昔日随意深渊的教训,创造出一个大概以后任其演化,结果就是搞出坎纽密石这个出乎意料的产物,从而导致了地狱的毁灭。 其实任其演化这个设定,冷弈确实有加框架,那就是不能演化出足以毁灭冷弈本身的存在,结果嘛……坎纽密石闪亮登场。 根据地狱花了几百年进行“终极计划”项目可以看出,起码在最初演化的时候,坎纽密石没有如今这么强且诡异,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地狱持之以恒的作死。 然后即便是这样,坎纽密石也没有突破冷弈设定的框架,虽然斩界之神的神力对其无用,但是利用系统的抹除便可以轻松解决……可是这个没突破框架,未免上限也太高了吧?地狱都团灭了啊! 所以冷弈决定,为了避免意外,一百零八魔神柱必须每个都由自己亲自设计,这样即便会与最初的模板略有差距,但也不会差的太多,引发第二个坎纽密石事件,再怎么说这可是一批最强的现世恶魔,所以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因此当外界时间在推进流转的时候,冷弈侧卧在银白房间之中,设计即将登场的一百零八魔神柱。 当银白房间的时间过了两天以后,冷弈就几乎要跪了,原因很简单,冷弈发现自己设计不出一百零八个样貌各异的魔神柱,以及他们所拥有与其他魔神柱不同的区别,勉强设计到三十个以后,皆逃不出触手的范畴,而在触手之外还有什么区别?没有了。 于是经过慎重思考以后,冷弈觉得一百零八魔神柱这个目标定得太雄伟,设计到后期基本人设累赘,没有继续设计的必要,所以还是略微的降低一下目标,所罗门不是有七十二魔神柱吗?把目标降成七十二,那也是捏他所罗门呀。 所谓口子开了以后,就没法继续堵上去,冷弈本身就是依靠累赘设定才把魔神柱推到三十多个,而预计目标从一百零八降低到七十二,并不能多少缓解冷弈的压力。 因此目标很快就从七十二降低到六十四,然后是四十八,接着又到了天罡三十六,随即到三十二,三十二个。 早在之前冷弈就将魔神柱推到三十几个,现在目标设定为三十二个,等于冷弈不需要继续构思新的魔神柱,只需要进行一些删减就可以,于是魔神柱终于被定了下来。 可是没过几分钟,冷弈又对这份安排不满意了,因为之前说过,冷弈是靠着累赘设定才把魔神柱推到三十二个,比如其中有几个魔神柱,除了触手多寡与颜色以外,居然没什么本质的区别,那设定这些魔神柱用意是什么? 因此冷弈再将魔神柱的数量从三十二锐减到二十四,腾出八个名额,将一些设定累赘的触手怪给合并掉。 结果等真这么做以后,冷弈发现8个名额远远不够,毕竟恶魔除了触手还能想到什么?所以冷弈对触手怪的设定太多了,删掉8个仍然有好几个魔神柱设定类似。 见此,冷弈一咬牙,再将24个名额砍成16个,虽然还有几个魔神柱设定略带相像,但是冷弈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天启骑士带4个魔神柱,还能说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寓意,就带两个魔神柱?你是少爷出来春游吗?实在是太寒酸了吧! 重新回看了自己设计魔神柱的历程,冷弈终于懂了地球上的一则趣闻,为什么美国军队最大的敌人是国会,这魔神柱还没降世,就被自己从一百零八魔神柱被砍成十六魔神柱,南疆大陆救世主,舍我其谁啊? 设计完魔神柱以后,就要开始设计魔神柱的敌人,也就是将南疆大陆拯救出魔神柱之爪的正义战队。 按照冷弈设计,每个魔神柱都有不朽史诗的实力,并且作为恶魔可以无视很多魔法,再加上又不与国家正规作战,因此正常国家是无法抓住并剿灭魔神柱的,这时候就需要一群“英雄”出来,救民于水火之中。 不过似乎“正义战队”这个名字略土了点,那就还是不用这个名字了,等对付魔神柱的时候,让他们自己去想吧。 而能加入这个暂定名为“正义战队”组织的成员能有哪些呢?最起码的入门资格,首先是要有不朽史诗级别对吧?这么一排除以后,可选择的目标就少了下来,而虽然少,但并非没有。 首先头一个,便是悉伯的创始人之一——根据如今帕尔森王朝的哄抬,乃是能让悉伯崛起的三大擎天柱之一,“狂人”屋大维·赫尔斯。 可是这有一个问题,由于赫尔斯被工业革命以后新贵族赤裸裸的吃相伤透了心,为那些所谓“必要的牺牲”而悲伤,因此如今自我囚禁在赫尔斯宫中,一如当初作为自我的囚徒的冷弈。 再说了,如今赫尔斯对悉伯的影响可谓是相当之大,帕尔森王朝一直觉得赫尔斯才是悉伯真正合法的统治者,起码有着宣称权,所以对于赫尔斯自我囚禁大力支持,还体贴的给赫尔斯宫筑起了通天的围墙,以避免闲杂人等打扰了赫尔斯的清静。 这样一来,要是赫尔斯被放出赫尔斯宫去加入暂定名为“正义战队”的组织的话,帕尔森王朝全体高层会发狂的。 所以经过慎重考虑以后冷弈觉得啊,既然搞魔神柱还是老老实实的弄魔神柱,赫尔斯出来以后怕是剧情会悲哀扭成“王者归来”的戏码,那冷弈前面设计半天魔神柱,不就成了小丑行为吗? 因此和赫尔斯一样,魔人之子但丁的转世,被悉伯誉为“大贤者”的婆利古,还是继续待在中土大陆为好。 排除掉2个不朽史诗以后,冷弈仍然能找到其他不朽史诗,比如第一个可以被拉进来的,就是术士始祖格罗斯。 格罗斯是六大体系中术士体系的始祖,最初是波旁的贵族管家,被掳到地狱以后经过试验成为最初的术士,从而也获得了悠长的寿命,一直活到至今都快有一千多岁了。 几百年前,术士始祖格罗斯为了寻找前辈的脚步,从波旁岛来到南疆大陆,此后便在南疆大陆扎根下来,也参与了南疆大陆的不少大事,比如庇护救国圣女雅典娜,比如与魔人之子但丁合作领导了“第一次光明战争”。 “光明战争”失败以后,格罗斯护送但丁转世,随后便在各地游荡了几百年,然后进入内陆隐居,直到大开拓时代以后,内陆也逐渐充满了殖民据点城市,他才只能搬到更偏僻的地方。 对于将格罗斯拉进队伍里的成功率,冷弈有着乐观的估计,格罗斯本身是比较偏向正义阵营的人,只要和他说天启战争的危害,格罗斯一定会乐于与魔神柱进行一番交战。 第二个嘛,则就是位于东岸地域已经一千多岁的红龙女巫,与亚瑟王有着难解情缘的摩根勒菲,近来欧美不是流行什么政治正确?这暂定名为“正义战队”的队伍里有一个女性,也算是紧跟潮流了。 摩根勒菲亦正亦邪,这几百年来游走在东岸地域,时常去惩罚那些地位不太高且品德还差的贵族,如果正常来说她可能不会乐意于到陌生的大陆拯救这里的人,不过谁叫冷弈和她有恩呢,让摩根勒菲为自己报恩而加入战队,冷弈还是有把握的。 第三个队员,冷弈瞄准的是自己许久以前顺手制造出来的存在,迪迦奥特曼,他在几百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以本体在天上的方式注视着他最初降落的地域,腹里地域,悲哀看着那里的恩怨情仇,你尔我诈。 奥特曼毫无疑问的是正义阵营的人,并且奥特曼来打怪兽,不是非常合理的事情吗?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并且能允许迪迦本体在削弱成不朽史诗的情况下真正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应该会很高兴。 再说了,当初迪迦为了最后救一把礥,可是求了自己一个人情,现在怎么着的也是时候还了。 可是这么看一圈下来,冷弈发现手头能用的不朽史诗居然只有3个,就是恐龙战队也有5个成员啊! 想到这里,冷弈想起来前边去地狱的时候,见到的那些试验品死剩种,如果将其提拔为超凡传奇,好歹能凑足4个,这样4个暂定名正义战队的成员对决4个天启骑士,可谓是刚刚好呀。 由于银白房间与现世特殊的时间流速,当冷弈确定主意以后,正好是索伦召唤出“天启骑士”之时,随着冷弈一挥手,魔神柱正式降临。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四章 天启战争(十)洛夫卡拉夫特 德雷克·洛夫卡拉夫特,是在2798年出生在修卡佩一家小贵族家族中——起码现在是小贵族了。 修卡佩隶属于悉伯的吉利拉西行省,以前是菲氩的领土,直到2673年的“第二次琳娜战争”时被悉伯吞并,距离洛夫卡拉夫特出生已经过去一百二十余年。 德雷克家族是传承九百余年的古老贵族,曾经也有过辉煌岁月,可是在菲氩的瓦雷洛西诺王朝建立以后,因为起初兴兵反抗,倒在瓦雷洛西诺王朝的“救国东征”中,因而长期受到打压,外部支系纷纷独立,嫡系也局限在修卡佩这一隅中。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因为与瓦雷洛西诺王朝关系不睦,因此在悉伯入侵时德雷克家族没用多少时间就决定投诚,因而成为修卡佩当地维持会的议员之一,成为战后少数不但没有被剥夺封地,反而还扩大了自己封地的贵族。 这时候德雷克家族笑得很开心,觉得自己这次投机赌赢了,但是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悉伯给他们的,即将以他们没有办法阻止的方式又收回去。 “第二次琳娜战争”以后,悉伯对新征服的领地进行重建,吉利拉西行省自然也不例外,而悉伯对当地的定义是原材料行省。 可是德雷克家族不甘心这样的安排,他们隐约意识到工农剪刀差的存在,决定在当地建立工厂来赚钱。 新的工厂很快就建立起来,悉伯在这过程中没有阻止,甚至德雷克家族卖掉封地去购买新式机器,悉伯都按价给了德雷克家族,这让德雷克家族长舒一口气。 但是恶果很快就出现了,德雷克家族建立的工厂中生产产品由于技术与工人不达标,成本比较高昂,再加上悉伯本土商品有优惠,因此德雷克家族工厂对当地售价居然比悉伯本土运过来的商品还贵,并且质量更差。 这就没话说了,德雷克家族的工厂没运转几年,就不得不宣告破产,当初卖掉封地换来的机器,不得不廉价卖给了悉伯本土的工厂,德雷克家族算是赔了一大笔钱。 这次投资失败以后,德雷克家族的心也冷了下来,觉得工厂什么那是悉尼人才玩得转的,自己一群西菲力人贵族,还是老老实实捧着祖宗的饭碗,依靠土地谋生吧。但是很快德雷克家族就会发现,即便是想靠祖宗的饭碗谋生都做不到了。 物价在上涨,然而封地地租却是不变的,再加上悉伯本土传来了许多价格高昂的奢侈品,为了维持一个当地大贵族,德雷克家族还必须购买来装点自己家族的门面,以免被其他贵族看不起,再加上频繁的宴会、会议、旅游、留学等,德雷克家族很快就入不敷出。 过去数百年中,德雷克家族不是没有财政入不敷出的情况,那时候德雷克家族的处置办法是这样的,一方面向放贷商人借贷,另一方面加大对领地农奴的剥削压榨,通过货币地租、出卖农奴劳动力给放贷商人等方式,至少把贷款给填补上。 那时候,德雷克家族虽然经常没有钱,但是他们有兵,放贷商人不敢对贵族压榨的太狠,最后德雷克家族通常就还了七八成,然后就按下不表,剩下3成的话,放贷商人也很有默契的不收,反正七八成也够回本了,把贵族逼急了他们可是会用兵器还钱的。 然而到了如今,祖宗的法子都不能用了,首先是放贷商人,自从悉伯来了以后,放贷商人这个古老的行业就被整顿修改,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悉伯本土的“银行”。 “银行”和放贷商人有什么不同呢?以德雷克家族的观点来看,那就是没法赖账,每个银行背后都有雄厚的资金,隔壁行省发生过不少次贵族武装赖账,结果被银行雇佣军队去镇压的惨案。 因此银行与放贷商人不同,纸面上写借了多少利息多少什么时候还,就得按照纸面上写的,否则银行很乐意雇佣军队来你的府邸抄家,而你还无法反抗。 至于贵族的体面?别逗了,“第二次琳娜战争”中悉伯打倒了多少贵族,还会在乎你这么一点? 那如果不向银行借贷的话,那就只能去黑市借贷,并且只能是七进十三出的高利贷,而众所周知,每一个黑市放贷商人背后都有本土大贵族作保,你要是敢赖账,即便是贵族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因此黑市放贷商人素有魔见愁的称号,号称魔鬼见了也会发愁,一向是地狱的魔鬼预备役——哦,现在没有魔鬼了。 所以如今借贷这条路被堵死了,那压榨农奴呢?也不行。 “第二次琳娜战争”以后,悉伯对新征服领地颁布了解放农奴的法令,不过这个法令并非强制性,比如德雷克家族就只象征性的解放了一些老弱病残的农奴,然后就不继续执行这个法令了。 但是虽然解放农奴法令并不是强制性,可是保障农奴权益的法令却是强制性,悉伯颁布了《农奴权力确定法》,随后又在新征服领地成立“农奴权利保护委员会”,专门盯着各地贵族有无违反《农奴权力确定法》虐待农奴,一但发现就会上门,强行将农奴解放。 当然,大家都是贵族,有话可以好好说,可是悉伯是个世道不古人心日下的时代,在悉伯所谓“好好说”,就是要给钱,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那种。 而各地的贿赂有所不同,总之给一天钱委员会无视一天对农奴的压榨虐待,但你要是不给钱了还在压榨农奴,那委员会就会亲切地上门,然后没有补偿的强制解放你的农奴。 可是贵族要压榨农奴,不都是这里那里亏空了么?压榨农奴还要贿赂委员会,而对农奴的压榨是效率非常低下的,再把钱给委员会,那等于白白压榨一场给委员会打工,还使得自己的农奴离心离德。 既然传统的办法的办法没有了效果,那就只能走过去贵族们最不愿意走的道路了,卖封地——或者说是典押封地。 因此悉伯占领吉利拉西行省的随后一百二十余年中,德雷克家族的地越卖越多,拥有的封地越来越少,家族的体面也越来越微薄,到洛夫卡拉夫特出生的时候,德雷克家族已经不过是一户小贵族了。 洛夫卡拉夫特是一个面容阴郁的人,后来一些见过他的同学回忆道,洛夫卡拉夫特很少露出笑容,眼窝深陷,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让阳光照耀不到,使得角落的阴影笼罩住他的面部。 洛夫卡拉夫特出生时母亲便死了,父亲也没活多久,就在酗酒中丢了性命,因此洛夫卡拉夫特是被家族给养大的,在窘迫中度过自己的少年时代,时断时续影响了洛夫卡拉夫特的学习。 家族不太乐意供应洛夫卡拉夫特花钱学习,因此洛夫卡拉夫特与家族达成对赌协约,从中学开始除非洛夫卡拉夫特可以每年获得奖学金,否则家族都不会资助他深造。 洛夫卡拉夫特赌赢了整个中学,却在大学时失败了,他到达了大学的录取及格线,却没能到免学费线,这使得洛夫卡拉夫特不得不中断学业。 结束学业以后,洛夫卡拉夫特和那个时代无数年轻人一样,前往悉伯的首都巴蒂罗斯碰运气,梦想能在这座万城之王冠中混出头来,于是与自己家乡为数不多的好友卢博福结伴而行,同去巴蒂罗斯。 而就如所有梦想到巴蒂罗斯来混运气的外地游子一样,当乘坐铁车进入巴蒂罗斯时,两人也长大了嘴巴。 烟囱像是竖起的长枪一样,如林般的伫立在巴蒂罗斯的各地,轰鸣的放出一阵阵黑烟,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尘埃之中;街上人来人往,比两人见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嘈杂与繁华。 来到巴蒂罗斯以后,洛夫卡拉夫特首先带着家里的信,去寻找自己嫁到这里来的表姐——虽然洛夫卡拉夫特也没见过这个表姐,但是好歹是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当门铃响过一阵以后,洛夫卡拉夫特的表姐出现在门口,紧缩的眉头让洛夫卡拉夫特意识到她过得并不幸福。 疲惫的表姐邀请洛夫卡拉夫特两人进入她不大的屋子简单招待了一番,进屋的时候洛夫卡拉夫特看到表姐盘侧的房屋被租了出去,有不少租客在里面,酗酒的、发出呼噜响声的,搞得这座房子相当嘈杂。 简单寒暄以后,表姐便直接单刀直入:“你是我弟弟,你的朋友也算我半个弟弟,所以我可以按照正常租金给你打七折——再低的话我家那位就会咆哮了。” 两人鞠躬感谢了表姐以后,便将行李搬进空出来的屋子,比起两人在家乡的府邸那是相当之小,但是卢博福还是挺高兴的说道:“这里可是巴蒂罗斯啊!” 巴蒂罗斯就是与外界不同,两人到这里的第一天去外边熟悉道路的时候,发现一群人围在一处,看里面的新鲜发明,两人也挤了进去,凑近以后发现上面挂着横幅,标着“来自殖民地的新奇科技——佚名制造”。 “佚名,这倒是挺像开拓地出生人的风格,”卢博福打趣地说道,“不过开拓地也会有科学工匠吗?” 上面演示的人将一块魔晶似的东西朝着围观者挥舞几番,随后塞进灯状的机器,只见片刻以后,冒出了煤油灯才有的光芒。 “佚名电池,新发明!”展示者摇晃着手上的灯装机器,给围观者们看仔细了,引起周围一阵阵惊叹。 “新发明,新发明,这就是万城之王冠,万城之女王,充满活力的巴蒂罗斯啊,”安定下来第一天就见到了这番场景,卢博福对巴蒂罗斯更加充满了期待。 可是洛夫卡拉夫特依旧挂着一幅阴郁的神情,颇为破坏气氛的说道:“可我倒是注意到了,这里的环境非常糟糕。”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五章 天启战争(十一)浪漫主义 入城之后的最初一段时间中,洛夫卡拉夫特与卢博福结伴而行,希望在这座万城之王冠中遇上属于自己的奇遇。 很快卢博福就遇上了,虽然难以启齿,他凭借着一身好皮囊,在一次宴会中被一位贵妇看重,很快便搬出了狭小的房屋,住进阳光充足的小楼内,不过卢博福也没忘记洛夫卡拉夫特,他即便是走了也仍旧支付原本自己的一半租金,算是减轻洛夫卡拉夫特的负担。 而洛夫卡拉夫特就没这么幸运了,面容阴郁的他不怎么讨人喜欢,而身为一名贵族也没法去做那些下等人做的重体力活,兜兜转转数个月,带进来的盘缠都快花光时,洛夫卡拉夫特才找到了自己的一条生路——写文章。 由于悉伯识字率日益增长,培育出一批识字且有富裕资产的市民阶级,市民阶级有看报、看文章的消遣需求,这刺激了悉伯印刷业的发展,而不久前悉伯通过印刷自由法案,因此如今不管是官办的还是民办的,都在蓬勃成长之中,这便成了洛夫卡拉夫特谋生的手段。 作为一名贵族,能选择的职业不多,对于破落贵族来说就更是如此,所以动笔写作便成了洛夫卡拉夫特的经济来源。 洛夫卡拉夫特还偏偏有这份天赋,在家乡被轻视的写作才能,到了巴蒂罗斯以后却放出不小的光彩,洛夫卡拉夫特在第七次投稿时终于通过了他的第一篇文章,是诗歌,一个评论员点评说洛夫卡拉夫特的文章具有高贵的忧郁气质,充斥着浪漫气息。 发售了诗歌,很快洛夫卡拉夫特还接到一些读者来信,接着是邀请信,当地着名浪漫主义的路埃尔俱乐部的邀请,这让洛夫卡拉夫特感到了被认可的喜悦。 浪漫主义的源头,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也就是2692年由启蒙运动倡导者阿鲁埃在雅世艺召开的“理性运动裁断会议”上。 在“理性运动裁断会议”中,本来就分歧日益加大的启蒙主义者彻底被分裂成4派,原教旨主义、管控主义、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 随后一百多年中,认为不要扯上政见,只需要遵从启蒙主义推行最初的目的,进行理性启蒙和扫清愚昧就好了,保持这个观点的原教旨主义在阿鲁埃那一代人死后日益衰微,等到洛夫卡拉夫特时代,已经没有俱乐部会再挂上原教旨主义的匾牌了。 管控主义在一百多年前就是支持力度最小的一批,如今也依旧差不多,当然这是因为在市民阶级中影响力小,可是在工人、农民这些穷人群体中,管控主义的支持者越来越多,他们都要求国家通过管控减小贫富差距。 至于自由主义,乃是如今最盛行的派系,帕尔森王朝虽然没有明确说自己支持这个主义,但是如今总统莱曼二世可是在学院时代就是自由主义的信徒,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如今悉伯许许多多俱乐部都是自由主义的牌子。 自由主义的牌子虽然多,但是并没有完全将其他派系给挤死,能与自由主义打擂台的,就是保守主义。 不过发展到洛夫卡拉夫特时代,保守主义已经自身也发生了分化,只愿意进行些许改良而不愿意做太大动作的,仍旧被称为保守主义,而剩下保守主义者一部分流入管控主义,另一部分成为事实上的新原教旨主义,还有一部分则是分化为反动主义。 那反动主义的观点是什么呢?反动主义认为,现代文明的发展是罪恶的,给广大人民造成了无数的苦难,而与之俱来的新制度也充斥着肮脏与龌龊,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着罪恶的血液。 因此想要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就要绝圣弃智,废除掉婆利古以来的发展,回复到古老的黄金时代,贵族有贵族的样子,平民有平民的样子,大家居住在原始的庄园中,恢复到田园牧歌的美好时光中。 而反动主义内部还有两个派系,一个派系要求恢复到田园牧歌的浪漫主义,又称田园派,人人依靠原始手工业安居乐业,这个派系被称为浪漫主义派系,也就是给洛夫卡拉夫特发来邀请信的派系。 另一个派系则主要是批判当前社会的丑恶,道德堕落、污染严重、残酷压榨,并写了很多小说反应当前社会的现状,比如洛夫卡拉夫特就知道一个叫巴扎克的大作家,写了《悉伯喜剧》这一类小说,所以这个派系又被称作现实主义派系。 大多数情况下,两个派系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因为现实主义派系在批判完当前社会以后给出的解决方案,基本上都是回到田园牧歌时代,恢复高尚的旧道德以取代腐朽堕落的新道德。 但是之所以还要把两个派系分开,是因为有少部分现实主义派系的作家并非保守主义,他们很容易转向管控主义,要求国家下场干涉社会问题。 所以给现实主义再加一个标签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消极现实主义基本都是浪漫主义的一体两面,可以归为反动主义,而积极现实主义则是管控主义的一体两面。 进入了路埃尔俱乐部以后,洛夫卡拉夫特颇是找寻到了一些同路人,往日大家在一起抨击现实,倒也说的痛快,路埃尔俱乐部还时常与兄弟单位的消极现实主义举行联动,聚在一起说的内容,大体就是悉伯这样下去药丸。 可是悉伯并没有药丸,相反还一年胜过一年,至于每隔十余年就爆发的经济灾难,都过了这么多轮,悉伯人倒也习惯了。 很快,一个浪漫主义杂志又刊登了洛夫卡拉夫特的第二篇文章,这篇文章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让洛夫卡拉夫特得到不少稿费。 这篇文章叫做《我的童年》,讲述的是洛夫卡拉夫特的童年经历,侧重点是他怎么走上浪漫主义道路的,并且其中带有吉利拉西行省的异域风情,也是引人注目的一点。 《我的童年》以“我出生在一个死气沉沉的阴天”作为开头,这其实是艺术化描写,洛夫卡拉夫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生在阴天,只不过为了和整体文章风格嵌套,就姑且这么写了,反正也没人会无聊的去查。 不过《我的童年》中,虽然有些地方加了艺术化处理,但是大体内容还是真的,洛夫卡拉夫特所经历的。 在洛夫卡拉夫特童年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像现在这么糟糕,对面山里仍然是德雷克家族的林场,而洛夫卡拉夫特小时候最大的快乐,就是与朋友——主要是卢博福,在仆人的陪伴下,一同去林场游玩。 因此那片林场是洛夫卡拉夫特童年美好记忆的具象化,一直到如今,每当洛夫卡拉夫特结束一天的应酬,洗完澡后疲惫的躺在床上时,总会回想起林间的香气,还有悠长不断的鸟鸣。 而在当地农奴的称呼中,洛夫卡拉夫特是“好心肠”的,因为洛夫卡拉夫特游玩的时候,偶尔会看到摸进林场试图找吃的农奴。 根据法律,林场是德雷克家族的私有财产,而农奴没有经过允许,不可以在林场中打柴,不可以狩猎,如果这样被抓住的话,就算洛夫卡拉夫特直接将农奴打死,“农奴权利保护委员会”一句话都不会说。 可是洛夫卡拉夫特是“好心肠的”,他知道农奴只有实在饿得受不了,或者冻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闯林场、闯河流,去“盗窃”贵族的私有财产,因此洛夫卡拉夫特都无视农奴对贵族权益的侵犯,这让洛夫卡拉夫特挨了好几次打骂。 要知道如今能压榨农奴的机会不多了,而农奴闯林场,无疑是很好的合法压榨机会,按照洛夫卡拉夫特父亲咆哮的说法,洛夫卡拉夫特每无视一次农奴,就是丢家里的财去施舍穷鬼,那是千不该万不该。 而这片承载了洛夫卡拉夫特童年记忆的林场,在洛夫卡拉夫特上中学的时候,伴随着轰鸣的机器声,再也消失不见了。 中学时代,家里为了维持贵族的体面而越发贫困,成天能做的只有拆东墙补西墙,结果就是林场最终被典押了出去。 当时洛夫卡拉夫特还在上学,等得知林场被典押出去而不得不急匆匆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寂静的林场中充斥着机器声,往常夏日避暑时遮蔽天幕的林荫,随着古树一座座倒下而再也不见,只留下一座座光秃秃的树木。 另一侧,是林场中生活着魔兽,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被叠在一侧的空地上,再也听不到蛙鸣鸟啼,洛夫卡拉夫特的童年再也没有了凭依,彻底成为心中仅存的记忆。 “望着幽静的树林被嘈杂的工厂取代,闲庭信步的梅花鹿被汗流浃背的工人取代,那一刻,我的童年真正结束了,化作了天际的清风。” 《我的童年》带给了洛夫卡拉夫特更大的名声,成为路埃尔俱乐部一度谈论的话题,不少绅士拿着《我的童年》痛心疾首的说道:“罪恶的工厂制度让绿水青山不复存在,而我们要知道,工厂是随时可以建起来并且越建越多的,而绿水青山被毁了,就再也没有了。” 随后洛夫卡拉夫特也找准了自己的定为,再接再厉写出了不少浪漫主义文章,大体都是怀念自己童年的美好风景,比如林间小路,比如池塘,然后与如今被工厂、房屋覆盖的现实做对比,凭借文章中吉利拉西行省的特色,也算是在巴蒂罗斯有了一席之地。 如果事情就这样下去,或许洛夫卡拉夫特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文学家,可是随着他遇上一个自称来自法尔达的暴发富,因而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六章 天启战争(十二)法尔达的暴发户 这个找上门来的法尔达暴发户自称索伦,如果洛夫卡拉夫特熟知法尔达文化的话,就会意识到法尔达文化中不曾有过叫索伦的人名,甚至只有悉蒂法人蛮族中,才会有叫索伦的风俗。 然而洛夫卡拉夫特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虽然他对“索伦”这种读音感到陌生,但是既然是外国人,那就可以理解了嘛,更何况还是两个音节的词汇,恐怕不只是外国人,还是殖民地的外国人。 而这位索伦来找洛夫卡拉夫特的目的,自言是看了《我的童年》以后大感触动,决心投身浪漫主义的事业中,因此出钱想要让洛夫卡拉夫特写一篇诗歌给自己带回去,而条件还不简单,得是与贫民区有关的诗歌。 这贫民区,向来只有少数自由主义的人才会去,与自己浪漫主义的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位索伦不但原因提供优渥的奥抽,还愿意提供去贫民区的许多必备魔法,比如嗅觉遮蔽卷轴等,所以洛夫卡拉夫特觉得去一次也无所谓。 反正这位索伦是将诗歌带回法尔达,所以自己不需要十分认真的对待,像其他诗歌一样反复修改,只需要一气呵成然后一遍校正就可以了,所以还算是挺轻松的活,尤其有着如此丰富的酬劳,是个划算的工作。 于是收了定金稍作准备以后,洛夫卡拉夫特便前往贫民区采风,以写出索伦要求的浪漫主义诗歌。 说来惭愧,洛夫卡拉夫特来到巴蒂罗斯时间也不短了,却一次也没有去贫民区,而又不需太过惭愧,因为大部分可以参加俱乐部的绅士们也不需要去贫民区,所以这还是洛夫卡拉夫特首次踏入贫民区中。 贫民区生活的主要是极端赤贫的穷人,以及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巴蒂罗斯继承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从不去关心贫民区的死活,将这片土地丢给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去管控,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勾结工厂主,成为带工人做工的牙人。 其实在几百年前婆利古刚刚开始工业革命的时代,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被归为三害中的“匪徒类”,遭到严厉打压以至于一度销声匿迹,被抓到的匪徒大多被打上无业游民的头衔,然后丢到工厂里做活不了几年的苦力,所以效果很明显。 可是等到迪马统治整个悉伯以后,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又开始故态萌发,而悉伯也将底层治安交给了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只要帮会能缴纳得起人头税,悉伯便不再去管,一是响应自由主义的号召,二是节省行政经费。 既然节省了行政经费,对于贫民们的生活环境也就不需要太过在意——当然城市布局还是要搞好的,免得贫民区爆发瘟疫污染了整个城市——所以贫民区大多设立在工厂的下风口,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悉伯的工业伟力。 因而当洛夫卡拉夫特踏入贫民区以后,见到的便是乌烟瘴气的场景,不论是物理意义上的还是治安意义上的。 地处于下风处的贫民区几乎见不到太阳,因此永远是阴沉沉的,房屋极度低矮,你永远不知道一间房子里有几个人,过往行人中能见到手持灵绳枪趾高气昂穿行的恶棍,还有便是面目无光的行人,以及一群浑身污垢的小孩。 望着这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洛夫卡拉夫特的心被紧紧揪住了,原本只是打算随便应付应付的洛夫卡拉夫特,开始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 而在洛夫卡拉夫特于贫民区采风的时候,这里也发生了一次罢工事件,只见一群女工纠集了一些工人既不做工也不解散,蹲在纺织工厂门口呐喊着口号示威。 在盘侧听了一会儿以后,洛夫卡拉夫特大致明白女工闹事的缘由,前几周女工刚刚通过罢工示威,迫使工厂主承诺女工每天工作时间的上限是十六个小时,结果没过几天就撕毁约定。 一开始女工也不敢发作,结果昨天又出现一个女工因为过于疲惫倒在机器上,然后整个人被轰鸣的机器炸的鲜血布满了整座工厂,而工厂主进来以后居然声称女工打乱了生产计划,拒绝支付今天的工资,最终导致了这次的罢工。 工厂主并没有亲自出现,只是派了一个管家来到这里,气势汹汹的威胁罢工工人,要将他们统统送上法庭,而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也适时的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与女工对话时亲切的提到她们的家人与孩子,并对她们的身躯进行了点评。 有小部分女工动摇了,但是大部分女工仍然怒目而视,就在双方关系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工厂主乘坐着马车急匆匆的出现,斥退了威胁女工的管家,和颜悦色的表示管家过于急躁,而女工也有做得不够的地方,因此他同意给女工赔偿,恢复十六小时工作制。 在工厂主软硬兼施之下,大部分女工退却了,只剩少数几个女工还在坚持要罢工却无济于事,最后这次风波就此结束。 几天以后洛夫卡拉夫特回到这处纺织厂的时候,得知那带头的几个女工已经消失不见,心中顿感一阵发凉。 通过这些天对贫民区的观察,以及亲自与一些工人对话,洛夫卡拉夫特最终挥笔写下《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几经修改以后,读出来时连洛夫卡拉夫特都感到头皮发麻,自己这几天究竟在写了什么?为什么会写出这番诅咒诸神、总统和国家的话? 诗写的倒是很好,但问题就是太好了,反而让洛夫卡拉夫特不敢交出去了,不然那个索伦把这篇《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往官府一交,自己麻烦那就大了。 要知道,不管是浪漫主义还是现世主义,他们批判的都只是工业主而已,背后有那些部分大贵族和奴隶主支持,只要不指名道姓的指鼻子谩骂,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 而自己这篇《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已经不是骂某个群体了,而是把整个上层,不管是凡界的上层还是更上层,都统统给骂了进去,字里行间都透着怨毒与诅咒,这种诗歌被拿出去,怕是自己得去祭坛里走一遭。 所以即便已经将《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给写完了,洛夫卡拉夫特也没有去交,毕竟酬劳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可是当一日洛夫卡拉夫特从路埃尔俱乐部应酬回来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自己藏在密匣里的《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居然已经不翼而飞,而桌子上则是留下的报酬。 洛夫卡拉夫特清点以后,发现与自己未获得的报酬吻合,顿感惊悚,自己的《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恐怕是被索伦拿走了,而这家伙居然能绕过周边的保护程序,要知道这里可是市民区而不是贫民区! 更让洛夫卡拉夫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索伦把《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拿走了就拿走了,为什么还要把剩下报酬给自己?翩翩君子古之遗风? 不过既然留下了剩下酬劳,那至少不用担心对方去举报自己,因此随后几天洛夫卡拉夫特装作无事发生过一样,外人浑然不知道洛夫卡拉夫特家里曾出过何等事件。 只是在这之外,洛夫卡拉夫特心中对索伦的怀疑越来越重,一个行事如此之怪的来客,恐怕法尔达暴发户的身份,也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吧。 可是既然如此,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什么事情需要他拿诗歌?而一想起自己诗歌中充斥着怨毒,洛夫卡拉夫特心中的不安就更多了几分。 几天以后,正当洛夫卡拉夫特来到路埃尔俱乐部闲坐时,突然听闻俱乐部外面一阵嘈杂,一位自诩高雅的绅士正觉得嘈杂打破了自己享受,要叫守卫进来训斥时,守卫自己跑了进来,略带慌乱的说道:“诸位绅士快出去看看啊,天边出现了怪事!” 没来由的,洛夫卡拉夫特想起自己几天前被拿走的《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不过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与其他绅士一同出了路埃尔俱乐部,然后仰头。 这个时代大多数建筑都不高,因此仰头便可以轻易看到巴蒂罗斯的天空,今天巴蒂罗斯的空气质量并不好,即便是俱乐部这里也略带灰蒙蒙的,完全看不到碧蓝色的天空,但这并不妨碍洛夫卡拉夫特顺着其他行人扭头的角度,朝东南方搜寻过去。 洛夫卡拉夫特很快就看到了让守卫惊讶的事物,只见东南方那边,在大中午时泛起红光,红光宛如水下的幻影般不断波动,带来了无穷的诡异之感。 巴蒂罗斯这边只能看见红光,然而大双星这里的居民,已经能看到西边出现了一扇巨大无比的门,门上蠕动着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可是又太远了让人看不清,心中升起了无名的狂躁。 场上倒是有一个知识渊博的书吏,仔细辨认了以后略带犹豫的说道:“这门的形状,看起来像深渊之门,只是哪有这么大的深渊之门啊。”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七章 天启战争(十三)巨门开,骑士来 当天边出现诡异的红光以后,各国第一时间就是派遣祭司从祭坛联络神界,想要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神界在斩界之神的主导下统一口径,回答出现的是深渊巨门,以及深渊巨门所会带来的天启骑士。 这些事情乃是绝密,只有各国高层能知晓,对于洛夫卡拉夫特这些人来说,就是仰头仰到累了以后,便回到俱乐部继续吹牛扯皮,只不过聊天中将那阵红光作为今天的谈资。 而洛夫卡拉夫特比起其他人来说,心中多了几分忧惧,他总觉得这次事件与自己那些诗歌有关,当然这猜测没有依据,所以洛夫卡拉夫特自己也希望只能是杞人忧天了。 红光过阵便消失了,而大双星这里的居民看到,深渊巨门合拢之前,似乎有什么黑点从里面飞出来,倏地不见以后,巨门才完全关闭,随后沉没在隙间之中。 到了次日,大部分巴蒂罗斯民众就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直到回家闲聊时才简单的说起这个话题,即便是一些绅士们,还考虑的也不过写一篇与红光有关的小说,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红光——深渊巨门所带来的影响,很快便会与他们息息相关。 又过了几天,正当洛夫卡拉夫特还在房间酣睡时,突然被一阵钟声给吵醒,以及响遍全城的警告:“速去祭坛避难!邪恶来袭!” 冷弈的化身位于云端之上朝南疆大陆俯视,注视那些自己一手放出来的杀孽,自己又在凭一时脑热,让下界化身血腥的角斗场,但冷弈发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工业革命已经掀起,离自己预计的钢铁雄心计划,已经很快,很快,要到了。 从上方俯视的话,能清楚的看到南疆大陆以中心为节点,蓦然出现了四条线,如果凑近来看的话,会发现作为线端的,是在高速飞行的天启四骑士,他们飞行中伴随各种颜色的气团,并不断将其洒落到地面,这就成了线。 从云端看上去渺小的线端,在地面上仰视的话,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要命的不是线端本身大小,而是“线端”所造成的后果,他们喷洒出来的物质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地面上,而来自天启骑士的礼物,显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东西。 死亡骑士戴斯往正北飞行,他的目的地是万城之王冠巴蒂罗斯,而戴斯并不关心自己散落的气团——可怕的瘟疫,究竟是洒到荒地上,还是洒到城镇中,他在意的只是破坏,以及破坏的仪式,而不是其他。 被强烈的狂风吹拂脸庞的戴斯,蓦然想起了那个完美的君王,骑士的典范,自己的恩主,最后迎来众叛亲离悲惨结局的亚瑟王,一个绝对的善者都遭遇如此悲惨的结局,那这个罪恶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而之后,不管是作为魔鬼还是作为恶魔,戴斯看到了地狱的罪恶,凡界的罪恶与神界的漠视,既然从上到下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那颠覆了这个世界又何妨? 可恨的是,戴斯虽然身为天启骑士,实力可与一些弱小神灵匹敌,但是想要颠覆整个世界的话,还是没有办法办到,所以戴斯只能将自己的怨恨埋藏在心间,而让人高兴的是,经过千年的开花,到如今终于结果了。 诡异莫测的三渊柱,在地狱覆灭的灾难中出现了2个,而还有一个没有出现的三渊柱之一,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在不久之前联络上戴斯,从而才有了今天的计划,“天启战争”,要开始了。 战争骑士康奎斯特朝西方飞去,他要飞到自己的家乡,将暴躁传给那些曾经自己为之奋战,最后却背叛了自己的人,尽管那些背叛者早已不在,祖国也被毁灭,但是这对康奎斯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能发泄自己无尽的怒火,便够了。 和戴斯传播的瘟疫不同,康奎斯特传播的“战争”,实际上就是“狂暴”,被康奎斯特传播“狂暴”接触的生物,不管是人类还是魔兽,都会陷入无尽而无法发泄的愤怒,就如自己终于醒来结果发现母国都灭了一样,随后陷入惨烈的自相残杀之中。 饥荒骑士朝东方飞去,他的目的地是自己的祖国菲尼,当年故乡的人畏惧自己领域会让万物枯萎而将自己烧死,如今自己又回来了,将会给他们带来比过去严重十倍以上的枯萎,希望那帮人的后裔可以承受得住呀。 杀戮骑士斯洛特没有其他三个骑士那么多的心里想法,只知道杀戮的斯洛特目的很单纯,那就是按戴斯的嘱咐行动,朝南方飞,自己的气团会杀死一切触碰到他的生物,想到这里,斯洛特喜洋洋的再次嚎叫一声,表明他的心情不错。 戴斯的飞行速度非常快,当他到瓦斯罗的时候,巴蒂罗斯城内洛夫卡拉夫特就听到了警告,结果洛夫卡拉夫特才匆忙穿好衣服没走的时候,戴斯便已经飞到巴蒂罗斯的上空,绿色气团的瘟疫袭击着这座万城之王冠,随后堕落在王宫之中。 惨叫声,哭泣声,怒吼声,一时充斥了整个街道,乃至整座城市,自从万城之王冠从悉尼吞并到悉伯以后,还从未遭遇过战火的侵袭,直至今日为止。 远远见到绿色的烟雾,在其他绅士们还犹豫是否要勉为其难不顾绅士颜面下马的时候,洛夫卡拉夫特已经当机立断跳下马车,不顾任何风度朝着最近的教堂一路狂奔。 一开始路上还传来一些绅士们的指指点点,觉得洛夫卡拉夫特失去了任何优雅,但是当绿色瘟疫侵蚀到具体的人,看着那些被瘟疫笼罩的居民先是咳嗽,没过几秒便瘫倒以后,也不顾什么风度,与洛夫卡拉夫特一同开始狂奔。 由于跑得早,洛夫卡拉夫特总算没被瘟疫沾染上就进了祭坛,里面皆是幸存者嘈杂的话语,一个殖民地商人就对盘侧同伴嘟囔道:“你说我这什么运气,没想到离了殖民地还要躲到祭坛避难。” 那墨绿色的瘟疫对所有的行人皆一视同仁,不论是底层的工人还是火磷级的强者,在瘟疫面前都撑不了几刻钟便倒下,随后一命呜呼。 戴斯自然知道有人试图凭借修为抵御自己的瘟疫,而他对此只能报以冷笑,要是逃到祭坛里还有得活路,硬抗的话即便你是超凡传奇,也只能含恨当场! 要知道,在冥河战场还存在的时候,享受戴斯瘟疫的可是魔鬼和他们仆从们,虽然如今为了让瘟疫狂潮能在现世出现而对威力进行了调整,即便是这样,就凭那这批凡人有什么自信抵挡住瘟疫? 随着城内传来神力波动,戴斯知道神灵派下来的神使已经到位,那自己差不多该撤退了,这只是一道开胃菜,之后的日子还漫长呢。 洛夫卡拉夫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神使降临在自己身边,只见神使撑起了祭坛的天幕,将瘟疫抵御在祭坛之外,并开始维持着天幕走出去,与其他降临的神使配合,开始清除传播在城内的瘟疫。 漫长而煎熬的半天过后,神使们初步清除了城内的瘟疫,因此祭司通知在祭坛避难的各位可以暂时回家。 穷人们立刻离开了祭坛,因为他们一天不做工全家就吃不上饭,所以即便仅初步清除了城内的瘟疫,他们也只能按下心中不安而回去返工。 至于洛夫卡拉夫特这些绅士们就没有这么紧迫了,他们仍然留在祭坛内各自闲聊,还拜托杂役们买来茶水而可以优雅的品茶,等着巴蒂罗斯被彻底肃清完毕以后再回去。 又过了一阵,巴蒂罗斯城区彻底肃清瘟疫的消息终于传来,一些绅士先先行告退,另一些谈性甚浓的绅士则继续留下来,将祭坛当做今日扯皮的地方,洛夫卡拉夫特也包括在其中,只是他留下来的原因,还是心中不安,想起不久前所做的诗歌。 因此此时洛夫卡拉夫特心烦意乱,其他士绅的交谈也只是诺诺而应,几下以后其他士绅也只当洛夫卡拉夫特受惊过甚,将他撇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祭坛的大门发出吱吖的声音,洛夫卡拉夫特抬起头来,只见神使解决完城内的瘟疫,返回教堂准备回归天界,在场的众人纷纷站立起来向神使敬礼,洛夫卡拉夫特也不例外。 洛夫卡拉夫特行礼时俯下头颅,只能见到神使的下半身,不过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几分不对应,似乎与壁画以及书中描述的略带差异。 神使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下来转向洛夫卡拉夫特开口询问,随之带来的嗓音让整个祭坛都略微振动:“你心中有疑惑?” 心中有鬼的洛夫卡拉夫特更是惶恐,借着行大礼的机会拖延时间,总算相出一个不怎么突兀的疑问:“神使阁下的装扮似乎和我所学到的不同。” “啊,是这样啊,”那名神使没有过多怀疑,言语中透露出了几分寞落,“我叫伦道夫·哈勒,并非高山之神的神使,而是其他神灵的神使,故而装扮略带不同。” “原来是这样,多谢神使解惑,”在洛夫卡拉夫特再次行礼以后,这位自称伦道夫·哈勒的神使转而继续向祭坛前进,片刻之后便传送回天界。 神使走了以后,诸位留守在教堂的人员中不少人围在洛夫卡拉夫特身边道贺,他居然与神使进行几番对话,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誉。洛夫卡拉夫特一面强撑笑颜应酬众人,另一面发觉自己心中不安越发浓厚。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八章 天启战争(十四)离群之孤 就如和洛夫卡拉夫特所说的那样,伦道夫·哈勒并不是悉尼人所信奉的高山之神的英灵,甚至不是南疆大陆诸神的英灵,事实上他是来自与南疆大陆诸神没有任何纠葛,海洋神系,直隶于海神的英灵。 如果算上活者的寿命,作为波旁人的伦道夫·哈勒已经六百多岁了,出生于22世纪的他,在活着的时候依靠写了《共和派过往考》《法丽达游记》《黑太子传》等文章而大获赞誉,凭借自己在历史学上的地位青史留名以至于成为英灵。 英灵并非能永久的活着,只是能享受一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然后选择自己投胎的身份,在神灵的庇护下堕向冥河,也就这样了。 而神界素来有重政治轻文科的倾向,即便在史学界地位鼎鼎有名的伦道夫,也不过只能享受二十余年的英灵时光便转世,可是现在洛夫卡拉夫特还能见到伦道夫·哈勒,是因为他走了一条更加艰险的路,冥河战场。 一直以来,地狱对深渊的战争基本处于被压制状态,所以除了各种研究的歪门邪道以外,地狱还把目光打到了天界头上,因此便有一些英灵被派遣至冥界,作为魔鬼的同盟,而报酬便是更悠久的英灵存在时间。 伦道夫作为海神麾下的英灵战士,到达地狱补充进冥河战场,与魔鬼一同并将作战抵抗恶魔,伦道夫自己都没有想到,作为凡人时候始终是以史学家身份活跃的自己,成为英灵以后居然是狩猎恶魔的战士。 于是伦道夫在冥河战场就这么过了四百余年,侥幸未死的同时也积累下不少的功勋,而正是因为这个因素,使得伦道夫成为侥幸逃过海神殿覆灭灾难的……丧家之犬。 在地狱预感到计划进行到关键时刻的时候,便将一些英灵遣送回去,伦道夫便是其中之一,而在地狱战斗的这么多年中,伦道夫也积累下大量的休整时间,正好这次回到天界以后一并使用。 因此当海神召唤出坎纽密石,导致自己和波涛之神,连带着整个海神殿全灭之时,伦道夫正在英灵乐园中度假,结果被紧急集合以后,才知道了这令人惊愕的消息。 海神陨落对伦道夫的冲击力相当之大,以至于伦道夫一时间居然脑子里还想着,要是自己那个虔诚的三叔还活着,指不定哭天抹地什么的。 在海神陨落给天界造成的麻烦中,最大的主要是权力真空问题,毕竟海神可是上三系的海神系头头,至于还有一些小麻烦,则是伦道夫这些无主的英灵该怎么安置。 伦道夫这种从冥河战场撤下来,又因为各种原因使得事发时不在海神殿而逃过团灭灾难的,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零零散散算下来还是有十来个,而波涛之神英灵的话,那就更多了。 对这些英灵的安置工作交给了冷弈负责,冷弈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安排:愿意加入其它神灵麾下且其它神灵愿意收留的,那就去;不愿意加入其他神灵的,那就成为神界散人联盟的英灵;都不愿意的,就滚去投胎。 伦道夫属于斩界之神安排中的第二类,他无法背弃自己的海神信奉——尽管海神本尊都已经陨落了,即便是同属海神系的神灵,都会让伦道夫心中有不少疙瘩,于是加入不参与神界事务的神界散人联盟。 作为中立的神界散人联盟,意思就是在不少关乎整个神界的大事上都可以插一手,比如这回天启骑士出现,便是神界散人联盟出手的好时机,表明斩界之神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因而派出英灵去帮助各地神灵,伦道夫便是派到巴蒂罗斯的英灵之一。 解决完任务回神界的归途中,在那么短的路途上,伦道夫居然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因此忍不住与他对话一番,至于为什么会感到有趣? 回到天界绪职完毕以后,伦道夫回到自己的住宅中,熟练的屏蔽了外界对内部的感知,因为他知道,熟悉的幻听很快又会响起。 这是去冥界作战的后遗症,在与恶魔作战以后,部分恶魔总是会留下各式各样的幻听,有疯狂的有呢喃的,伦道夫很不幸不是少数幸运儿之一,不过依靠天界的治愈,好歹能将幻听压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可是从不久前开始,幻听变得日益真实,并且不再是过去狂乱的呓语,这让伦道夫一时没有忍住,去听一听那些呓语究竟在讲什么,结果便如冲垮了堤岸的洪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伦道夫为什么寻求长生?起初是为了见证历史,作为历史学家的伦道夫希望能亲眼看一看历史的发展,不单是波旁的海的历史,还有整个世界的历史。 神界有一句警语,叫做读史使人明智,然而在伦道夫这里却反过来,他发现自己历史看得越多却越迷茫,王朝的兴起与衰落轮回不断,漫长历史充斥着只有屠戮,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一切当代的历史都像是过去的回应,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规律? 抱着对这一点的疑虑,伦道夫走上了研究历史规律的道路,而开始研究历史规律以后,伦道夫看的书就更多了,天罗地网无所不包,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伦道夫希望自己尽可能可以活得更长。 于是伦道夫向死求生,选择在冥河战场中奋战来延长自己作为英灵的寿命,否则一旦自己转世了,即便依旧是贵族,也不得不遗忘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记忆与知识。 冥河战场中,苦是苦,危险是危险,但是对于看书——还是凡界书籍的这种要求,地狱还是会尽可能满足的,尤其是随着伦道夫在冥河战场的时间越来越长,成为天界派来地狱中几个数得着的大佬之一时。 伦道夫渴求知识,而在他短暂谛听呓语的时候,发现正常来说狂乱的深渊呓语,逻辑居然是如此清晰,因为呓语述说的正是伦道夫渴求的知识。 还好伦道夫是英灵之身,他敢打赌即便是超凡传奇想去听这阵呓语的时候,也会被复杂繁多的知识给搞得发狂,因为当开始认真聆听呓语以后,就再也无法屏蔽呓语的输入了,不是你在追求着知识,而是知识在追猎你。 幸亏这知识的呓语能分场合,当伦道夫处于一些容易被其他英灵或神灵发现不妥的时候,呓语就会消散,而当伦道夫独处的时候,呓语便会重新出现,这也是伦道夫能撑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每当伦道夫感觉无法支撑的时候,便会去许多英灵聚集的休闲会所,这时候呓语就会减弱,伦道夫正好趁此机会休息,等觉得状态恢复的差不多时,伦道夫便再次独处,接受呓语传递的知识。 呓语给伦道夫许多知识,各式各样的知识,不论是来不及看到的,比如各地动植物;还是以他身份地位无法知晓的,比如当年祖神陨落的一些细节;亦或是闻所未闻的,比如什么修仙啊金丹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 从下界回来以后,伦道夫对呓语的怀疑变得更深,呓语的源头与天启骑士的出现,有关吗? 独处聆听呓语时,抱着好奇心的伦道夫随意问了句“你究竟是什么存在呢”,原本也没指望只会自说自话的呓语能给自己解答,然而伦道夫错了,呓语的发源之处居然真的回答伦道夫。 “我~是~深渊~三渊柱~之一~尤格~索托斯~”古怪的嗓音混杂着比以往更多的知识传到了伦道夫的脑中,让伦道夫不由的皱紧眉头。 三渊柱居然传音给自己?他是怎么绕过神界的重重屏障?这可是了不得的消息啊!几天前已经通过呓语传来知识了解了三渊柱所代表什么的伦道夫,自然知道三渊柱的含义,万物归一者尤格索托斯啊……伦道夫顿时汗毛竖起,这是冥河战场才有的预感。 但是在警惕之余,伦道夫也陷入一阵迷茫,这个三渊柱为什么会找上?还有他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尤格索托斯的话语,除了腔调很怪以外,还有就是语速很慢,总是会在末尾拉长音,让伦道夫想起刚刚被仆人从床上唤醒,睡眼摩挲的小孩,一手抱着洋娃娃,一手搓着比配的双眼,亦或者是……吐着泡泡的鱼? “那你应该知道,我可是英灵啊!我可是你的敌人啊!为什么要将知识传送给我?”伦道夫又问道。 自称是尤格索托斯的存在似乎不清楚伦道夫脑子里已经把它想成什么模样,仍旧用吐泡泡般的腔调,不紧不慢回答道:“你~想要~知识~你~渴求~知识~你~尊重~知识~我~喜欢~你的态度~所以~我~就给你~知识~就是这样~” “要是我将这些知识汇报给神界,那该怎么办呢?你能怎么办呢?”伦道夫试探性的问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尤格索托斯简单的一句回话,就直接把伦道夫给呛到了,不愧是恶魔,即便是能对话的恶魔,他的大脑构造依旧是伦道夫没有办法理解的。 但是与尤格索托斯这一段简单的对话,却打开了伦道夫心中的另一道门,从而萌生出了无穷的欲望。 “海神都能陨落,这个世界我看也差不多了,所以现在的我啊,不想要什么守护世界,只想获得无穷的知识,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你可以做到吗?” 伦道夫也觉得这个条件强人所难,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而提出,总想试一试啊!伦道夫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终究被恶魔所感染,他的目的已经从获得知识看破规律,变成了获得知识本身。 因此尤格索托斯一开始报以沉默,这让伦道夫也能理解,就在他都以为尤格索托斯已经退走的时候,耳旁却传来新的话语:“虽~非~无穷~但~亦~接近~”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三十九章 天启战争(十五)《呼唤》 洛夫卡拉夫特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再三回忆之后仍旧想不起来,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开始自己今天的社交。 距离自己写出那份《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被偷盗走,已经过去不短的时光了,而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切都很平静,因此洛夫卡拉夫特慢慢的就将那个神秘的客人给忘在脑后,但是写诗时所看到所接触到的悲惨世界,却仍旧缠绕在自己的心中不能释怀。 那些人的悲惨处境,应该怎么拯救?洛夫卡拉夫特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国家是不会为这些人做太多事的,除了济贫院与开拓地以外,不会再挥霍任何一点金钱,上层宁可将这些金钱损失在斗富炫耀之中。 难道他们的生命对于上层来说,不是极其极其微小,渺小到不值一提之物吗?可是当上层这样看待他们的同胞时,难道天上诸神不会这么看待我们人类吗? 在极度苦闷之中,洛夫卡拉夫特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最终他决定将自己的痛苦述之笔下,不是以诗歌,而是以小说的形式。 路埃尔俱乐部杂志编辑收到了洛夫卡拉夫特的最新作品,当他还以为仍旧是一篇浪漫主义小说,所以一边品茶一边翻开洛夫卡拉夫特最新大作时,就意味着他没法喝下还没喝完的褐茶了。 洛夫卡拉夫特寄来的小说名为《呼唤》,故事以一个冒险家得到了新的委托作为开端,他的雇主收购到一个来自蛮族的古老魔鬼物证,希望冒险家能去探究这个魔鬼物证究竟来自何处,于是探险家结束了自己在本土的休息,重新走入广阔神秘的荒野之中。 魔鬼也经常战死,如果又没有人接盘的话,那这些的魔鬼物证便会失效,成为收藏家手中最有价值的藏品之一,只是这个魔鬼物证的魔力似乎没有消散,导致收藏家被某种呼唤所干扰,又因为涉及魔鬼没法求助神灵,只能让冒险家去源头寻找解决方法。 冒险家就这么踏上旅程,然而随着他拿到“魔鬼物证”的那一刻起,他就步入收藏家的后途,不断受到某种神秘的呼唤所干扰,旅途中也出现了各种诡异之事,随着冒险家越接近呼唤指引的地点,周边的事物就越发诡异扭曲。 并且冒险家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几天之后,收藏家就诡异的死去了,在杀死全家之后,将自己钉死在门上。 对于编辑来说,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类型的小说,毕竟这个世界还从未有恐怖小说登场过,因此编辑越看头上的汗滴就越多,好在场所里还有不少其他编辑,倒是让这个编辑没有吓得立刻丢下洛夫卡拉夫特的投稿。 不过虽然能姑且继续看下去,但是想到文中所描述那种诡异扭曲之事,种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就在编辑的胃里翻腾,这杯花自己不少钱的茶水,也没有心思喝了。 当旅途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冒险家已经知道,手中所持的“魔鬼物证”已经被恶魔所污染,沿途追击自己的可怕怪物并非普通的使魔,而是恶魔的仆从,而冒险家仍旧继续走了下去,或是终点有解脱之道,又或者是冒险家本身已被扭曲。 旅途的终点是一片被废弃的蛮族村落,村落的祭坛表明这个蛮族是少见的恶魔崇拜者,恶魔腐蚀了被吸引来的魔鬼,最终这个村落被恶魔扭曲而自相残杀毁灭了,但是却因为恶魔的力量,保持毁灭即将降临前的模样,直到冒险家的到来。 《呼唤》的最后,以恶魔即将从深渊降临作为告终,至于冒险家的结局,恶魔究竟如何,全都没有讲。 编辑大汗淋漓的将《呼唤》给放在桌上,艰难的喘着粗气,嘴里不由念叨道:“渎神,这是渎神啊。” 整篇《呼唤》全文,除了开头收藏家谈论说到不敢去请求神灵帮助以外,完全没有神的影子,甚至连魔鬼,也仅仅是因为魔鬼物证的因素,以及途中出去诡异扭曲之事和追击冒险家怪物时,冒险家认为这是魔鬼的力量,然而实际上看到文末就知道,这是恶魔的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文中的世界完全没有神灵与魔鬼,有的只是恶魔,即便是到文末,恶魔也只是隐约露出了一道阴影便戛然而止,没有真正出现。 对于这篇小说的思想内容,编辑不是没有从其他小说中看到,大多都是浪漫主义的,即人类比起自然来说是微不足道,所以不应该破坏自然云云,再或者是虔诚的宗教文章,讲述人对神灵来说卑微无比,所以只需要仆仆在神灵膝下,就可以解脱一切烦恼。 但是像这篇文章一样,把卑微与宏达对比对象放在恶魔身上的,编辑还是第一次看到,编辑也能读懂洛夫卡拉夫特的意思: 比起恶魔来说,人类不过是极端渺小的存在,宛如居住在幽暗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而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人类不应该探寻太多,或者干脆就不要探寻,否则最终就会像这个探险家一样。 冒险家的结局没有在《呼唤》中明确说出,但是编辑可以猜得出来,前文中冒险家不过是看了有关恶魔的雕像,就几乎被雕像中埋藏的含义导致理智几乎丧失,一但亲自见到恶魔真身以后,怎么可能会有第二种结局?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确实是一篇非常出色的文章,并且文章中蕴含“渺小的人类与伟大的自然”这一主题,也符合浪漫主义的信条,颓废与保守,尊重世界,不要走得太远。 最后编辑通过了《呼唤》,而不出所料的,《呼唤》新式的文风引起了巴蒂罗斯不小震动,尤其是宗教人士与自由主义者的口诛笔伐。 宗教人士不满意文中洛夫卡拉夫特对神灵的无视态度,认为洛夫卡拉夫特替恶魔声张,自由主义者则激烈批判洛夫卡拉夫特文中透露的绝望感与颓废感,认为这个世界是进步的,会越来越好,探索越多越会遭到厄运什么的,皆是无稽之谈。 不过不怕有人骂,就怕没人理,两下这一骂战,洛夫卡拉夫特的名声就上来了,也更多人请他赴宴,收人也增加了。 《呼唤》之后,洛夫卡拉夫特再接再厉,写出《堕落的星辰》《翻越围墙的梦》《记忆》《黑老人》《树下的猫》《笼罩在雾中的都市》《异乡人》《月光下的画》《暗夜呢喃》《疯狂山脉》《魔女之梦》《影子》等。 再然后,洛夫卡拉夫特就从睡梦中惊醒,此时太阳还未升起,街上只有早期的工人淅淅沥沥在穿梭,而洛夫卡拉夫特的脑袋疼的像爆炸一样,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遗忘了什么。 《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被盗走以后并不是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恰恰相反,天启骑士伴随着深渊巨门降临南疆,每个骑士都至少杀死了一位一国之主,比如悉伯合众总统就被死亡骑士给杀死了。 一国之主在冲突中非正常死亡,在洛夫卡拉夫特这一代人看来是中世纪才会有的事情,而现在居然出现在现实中,仿佛让人在做梦一般,这就是洛夫卡拉夫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原因吗? 恐怕不是啊!洛夫卡拉夫特轻轻叩击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脑袋被强行塞入了一年多的记忆,似乎是来自一个没有发生天启骑士灾难世界的记忆,以及随着这些记忆所带来的……小说。 洛夫卡拉夫特发现自己的记忆如此清洗,《呼唤》《翻越围墙的梦》《记忆》《黑老人》这些小说,洛夫卡拉夫特发誓自己能一字不漏的全部默写出来。 当回想起自己在那个世界写了什么的时候,洛夫卡拉夫特身体不由一阵战栗,哆哆嗦嗦的想要点火开灯,好向高山之神祈祷,这时候洛夫卡拉夫特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床边居然站着一个人。 他的相貌不可能让洛夫卡拉夫特忘记,因为这是洛夫卡拉夫特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神使,伦道夫·哈勒。 可是神使站在自己的床边干什么?还有那些奇怪的梦……这时候,洛夫卡拉夫特本能的想到事情与神使有关。 并且洛夫卡拉夫特感觉此时的伦道夫,已经与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了,上次伦道夫的眼角带着挥之不去的忧愁,而现在他脸上却保持礼貌的微笑,没有任何疲惫的表现,可是洛夫卡拉夫特本能的感觉他不太对劲。 虽然没有穿好衣服,但是洛夫卡拉夫特还是迅速从床上跳起来,作为安慰效果的与伦道夫保持一段距离,行礼之后问道:“请问神使大人降临我处,是有什么要交代的使命吗?” “那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个有趣的人,拜托祂施展魔法以后发现,我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些记忆就算我给你的报酬了。” 洛夫卡拉夫特其实想问伦道夫口中的“祂”是谁,但是没来由的想起记忆中的小说,所以谨慎的避开这一点:“那神使大人降临这里,除了这点外还有什么呢?” “没有了,没有了,”当伦道夫叹气的时候,洛夫卡拉夫特感觉他恢复了前几日的模样,疲惫中带着忧虑,变得更像“人”一点,但是这种变化很快就消逝,伦道夫恢复了那种诡异的礼貌微笑。 “我已经看完了我的家乡,看完了我感兴趣的有趣之人,所以我可以离去了,去银白之门中,追寻无尽的知识。” 洛夫卡拉夫特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打定主意不向伦道夫问任何问题,片刻之后一阵风吹过,伦道夫不见了,洛夫卡拉夫特抬起头来,只见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照进只有自己一人的卧室。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章 天启战争(十六)天启之鞭 在天启骑士肆虐完大陆,让各国意识到天启骑士破坏并寻求神界帮助以后,冷弈才姗姗来迟的出手。 让南疆诸国如何对待骤然降临的天启骑士,以及天界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处理协作,冷弈早就与天界内部磋商过了,确保呈送给凡界的主意,是来自自己的想法。 如果问天界该怎么处理,那就必须要回到问题产生的原点,也就是天启骑士为什么会降临? 对于凡界来说,这个问题是无所谓的问题,恶魔降临凡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降临之后大肆破坏不也是很正常的问题吗?询问恶魔为什么这么做,你脑袋是坏了吗? 对于天界来说,这个问题也比较好解决,冷弈早在近千年前就给天界进行预热,告诉他们诸神黄昏终将降临,而诸神黄昏降临的预兆之一,则就是天启骑士的出现,对于诸神来说,这次事件不过是预兆的呈现。 但是对于冷弈来说呢?为什么冷弈要设置天启骑士降临?因为自从进入“悉伯的和平”时代以后,南疆诸国开始懈怠了,尤其以悉伯为甚,远不如昔日一城敌一国和科技大发现时代的朝气蓬勃,因此冷弈需要新的鞭子来抽打悉伯,乃至整个南疆。 其实这也是冷弈照本宣科导致的后果,南疆大陆的工业革命终究没法完美复制地球位面的工业革命,更何况对工业革命至关重要的新大陆,为了不干扰其他国家而被冷弈设置为南疆内陆,无疑也是导致如今局面的重要因素之一。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冷弈继续开挂,天启骑士就是冷弈用来抽打南疆大陆诸国,使其像昔日一样进步的鞭子。 因此就要牢记这一点,即天启骑士的目的是促进南疆大陆诸国进化,而非带来破坏与毁灭,所以必须要让南疆大陆诸国可以通过与天启骑士的作战取得利益,从而使他们的国家实力进一步增长。 那么该怎么做到呢?首先第一点就是,要限制天启骑士的破坏范围,将他们肆虐的地域限制在开拓地中。 这样一来,被严重破坏的开拓地就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来修复,而这无疑能给悉伯的工厂带来大量订单,刺激悉伯经济进一步增长,而本土没有被破坏的工厂,也有能大量提供工业品的可能,可以将经济进一步盘活。 与此同时,以前需要顶着极大道德压力——起码是舆论道德压力——压榨工人的工厂主,就得到了合法压榨工人的机会,以对天启骑士作战的大义来压榨工资,这样会迫使工人情况进一步恶化,强制将他们趋进急需人力的内陆。 既然如此,接下来要考虑的问题就是限制天启骑士的问题,如果仅仅是将天启骑士限制在内陆的话,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决,冷弈直接用系统限制,或者以随便一个三渊柱下令就可以了,难的是该怎么合法的向诸神说明。 经过思考以后,冷弈想出了解决方案,还是老方法,再次把陨落已久的祖神从坟墓里拉出来,宣称祖神给自己,也就是斩界之神留下了一个魔法阵,这个法阵不但可以将天启骑士限制在南疆内陆,还能压制削弱天启骑士与其召唤出来怪物的实力。 既然这个法阵效果这么好,那它应该怎么运作的?嗯,需要不少神灵不断提供神力才能让法阵运作,所以神界诸神必须轮流向运作法阵。 不过为什么需要神灵的神力呢?冷弈想好对神灵的解释是,天启骑士非比寻常,和祖神陨落有莫大关系,因此只有神灵神力配合法阵才可以遏制住天启骑士,以免从南疆大陆扩散到整个世界,从而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对神灵的解释,而冷弈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去,全都给我去“推磨”!如果还询问我天启骑士怎么降临的、这个法阵的原理是什么、深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我都没想好的问题,那就说明还很有力气,也就是推磨不够多。 将限制问题解决完毕以后,这个计划还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内陆拿什么反馈给本土?工厂必须得得利,才能让工厂主有兴趣进一步扩大生产,否则就是赔本生意,以前悉伯靠着工业品强行冲垮当地本土手工业而获利,如今内陆该怎么办? 在钟铭那一代人开辟开拓地的早期,由于千万年来从未被人类所开发,因此只要克服高死亡率的最初几年,开拓地就会带来很丰厚的回报。 可是如今对开拓地的开发已经度过一个世纪,最容易获得回报的地区都已经被占据,再想要像过去那样掠夺财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并且天启骑士带来的战争爆发以后,开拓地无疑会经常遭到大面积的摧毁,不管是天启骑士的破坏,还是魔神柱的肆虐,甚至是殖民者自身之间的冲突,显然都会使得想要在开拓地获得稳定的长期回报变的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就得需要冷弈来开外挂了,通过冷弈的金手指设置,使得内陆可以提供足够的财富回报给本土,从而召集人力,购买工业品,那么外挂应该怎么设置呢? 最初冷弈的想法是学习网游,打恶魔爆装备,内陆通过打怪爆出来的装备向本土购买生活必需品,从而盘活整个经济。 一开始时冷弈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出色,简直是圆了自己多年来想当游戏设计师的愿望,而这个想法中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推到恶魔本身就很诡异身上就行了,再不行推到坎纽密石转化恶魔身上。 于是冷弈兴致勃勃的开始设计起恶魔应该爆什么装备,从“普通的刀”到“霜之哀伤”,边设计边傻笑,最后将这份计划揉成废纸丢弃。 网游现实化,等同于让内陆数据化,而数据无疑是一种很规律的存在,与恶魔那扭曲混乱状态完全不符合——不要和冷弈提什么混沌数学之类的东西,冷弈都完全不记得高数中有没有讲这个了。 混乱的恶魔不适合规律的存在,既然抓住“规律”这个要素,并且记住必须要是上位存在才能提供给内陆购买力,因此在一阵冥思苦想之后,冷弈想出了新的解决方案——由神界支付报酬。 将恶魔粗略的分出等级体系——这一点没问题,即便是以前狩魔猎人都有这么做,不会引起怀疑——越强力的恶魔则悬赏金额越高,或许不需要一定是金额,总之能卖出钱的都可以。 然后在内陆设立据点,由神使驻守确保据点不会被破坏,以及确保赏金不会被中饱私囊,并且最妙的是神使还是免费劳动力。 那还有一个需要解释的点,也就是为什么要以人为主体去对付恶魔,而不是让神使去对付恶魔? 冷弈想的解释,一是神使都养精蓄锐以防恶魔突袭;二是这些年来随着工业革命发展,南疆诸国的虔诚程度越来越低,而天启骑士的战争可以让下界意识到,你爸爸终究还是你爸爸;三是法阵需要,神使不能过多与天启骑士接触交战,所以只能交给凡界。 综合上面这三个因素,睿智的斩界之神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凡界的人类承担与天启骑士交战的主要任务,至于问为什么法阵需要神使不能过多与天启骑士极其仆从交战?问这个问题说明你力气还很多,还不给老子推磨去。 冷弈将这个计划……一些过于粗俗与阴暗心理隐去以后的计划交到神界,经过讨论以后得以确认执行,只是在赏金方面,冷弈博采众长吸取了神界诸神的建议进行了修改。 建议的提出者主要是商贸之神,不愧是商业的主宰者,这些年冷弈没注意,商贸之神居然变得越来越奸商了。 根据商贸之神建议,狩猎恶魔得到的不是赏金,而是功勋,获得功勋以后可以向神使兑换狩魔币。 狩魔币是神界发行用于奖励狩猎恶魔勇士的货币,因此各国必须接受狩魔币与本国货币的兑换,不接受狩魔币就是蔑视神界权威,蔑视神界权威就需要神使上门和你谈心,研究一下你有没有被恶魔污染的嫌疑。 此外,狩魔币还具有使用价值,可以用来代替火晶灵石等物件,不管是提供动力源还是辅助修炼,都是不错的材料,这也是神界设计给南疆诸国驱动力的材料。 可是为什么要新造一个货币,以及还要设置功勋呢?因为功勋不仅可以兑换狩魔币,还可以兑换神界提供的装备技能,而神界提供的装备技能是神灵的恩赐,尤其是技能,不能传授,想学也不能拜师,只能用功勋获取。 此外,不管是功勋还是狩魔币,都只能单方面兑换,并且不单是与兑换物的兑换,还有与各国货币的兑换。 商贸之神手舞足蹈的说道:“众所周知,南疆大陆的经济是非常脆弱的,每隔十余年就会发生一次或大或小的经济危机,而我们这个狩魔币的横空插入,无疑会对各国经济造成影响,所以如果不由我们神界来管控汇率,恐怕会有难言之祸。” 这话说得富丽堂皇,但是冷弈直到,这实际上就是商贸之神想要借助狩魔币,从而控制南疆大陆的经济罢了。 神灵有各式各样的神灵,有些神灵没有爱好,而商贸之神的爱好,无疑就是掌控经济的波动,毕竟这能给她带来不少力量,可惜海神系一向与南疆大陆无缘,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正好,神界中除了商贸之神以外,没有其他神灵擅长经济——冷弈也不过是半桶水,既然商贸之神愿意,那就让她折腾吧。 神界统一了思想,南疆大陆就只能应允,且不说神界的武力威慑,以及宗教因素,单是神界把法阵一撤,南疆大陆就得坐蜡——当然,神界不会说需要许多神灵持续不断输入神力才能维持法阵,只是告诉南疆诸国法阵的存在就够了。 于是数天之后,只能挡住恶魔、任何人都可以无阻碍穿越的青色屏障,从本土与开拓地的分界凭空升起,在隙间范围隔开了两地,随后一处处神界办事处拔地而起,神使从难得一见变成了稀疏平常——对于开拓地人来说。 和平的时代已经结束,天启骑士拉开的时代已经到来,后世将之后的时代称之为,“天启战争”时代。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一章 天启战争(十七)四大不朽史诗 “天启骑士,以及其麾下最强大的几个魔仆,这些不需要凡界担心,神界会派遣神使将其清除,因而诸国主要的任务,还是要让本土与开拓地各司其职,本土提供支援,开拓地奋勇杀敌。” 各国统治者谦卑的在这段宣告声中跪下,以表示自己对神灵指令的服从,并且从各方面来看,这确实也是目前问题解决最好的方法之一。 冷弈随手制造称之其来源为祖神余泽的法阵,在通告凡界以后被正式定名为“御魔法阵”,御魔法阵拔地而起,将悉伯的山谷行省、帕尔森行省、临沙行省以及其他国家的开拓行省,一共12个行省笼罩在内,限制住天启骑士肆虐的范围。 而在这12个行省之内,一共96座主城中,每座主城都有设置一个神使站点,一方面是给猎魔的勇士兑换功勋,另一方面是守护主城,防止主城被恶魔突袭而毁,因为只要主城还在,就能给殖民者们源源不断的信心。 当神使站点在设置的时候,冷弈也按计划去寻找自己所需要的那几个不朽史诗,首先本来就在南疆大陆的术士始祖格罗斯最先被找到,他已经见证了天启骑士对南疆大陆的破坏,本来就偏向正义阵营的格罗斯没多少犹豫就答应了冷弈的邀请。 “只是,我一个由魔鬼实验而诞生的存在,也可以成为神使吗?”在加入之前,格罗斯如是问道。 “当然可以,你以为神使是什么呢?亲自秉持神的使意,这就是神使,至于你本身身份并不重要。” 冷弈第二个去找的是位于中土大陆腹里地域的迪迦奥特曼,他仍然在云端俯视礥后代所在土地的分离悲哀,之前本来就因为最后一次援助礥而欠了冷弈人情,再加上是保护普通人,迪迦也很快答应了。 最后一个,位于中土大陆东岸地域的红龙女巫摩根勒菲,她是冷弈最没有把握的一个不朽史诗,说到底自己和她已经数百年没联络了,也不知道对方还吃不吃自己人情,而这种事还得靠执行者的主观能动性。 “南疆大陆呀,没去过的地方呢,”听闻冷弈用试探的语气询问以后,摩根勒菲盘手捏住下巴,龙尾在后面随意的摆动,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摩根勒菲终于出声:“法师阁下还从未要求过我做什么,而昔日法师阁下能将亚瑟王的仇人投到炼狱之中,是我欠了你的恩,既然如今法师阁下有事相求,我又怎么能不应允呢?” 冷弈与摩根勒菲一同传送到南疆大陆以后,便动身去寻找最后一个目标,预计成为第四个不朽史诗以对抗天启骑士的存在。 当初自己去探索地狱的时候,已经全灭的魔鬼在实验室中还留下不少不幸的幸运儿,通过各种方式苟延残喘支撑到自己降临之时,于是自己给他们两个选择,转世成为贵族或是远离故土的失忆雇佣兵。 这些死剩种也与天启骑士有缘,因而冷弈决定给当时死剩种中状态最好的开buff,让他成长为可以对抗天启骑士的不朽史诗。 拿出名单翻阅以后,冷弈找到了当时状态最好——状态不仅是肉体状态,还有精神状态,疯子就算还活蹦乱跳的,评分上仍旧比没疯的要低很多——的试验品,他转世前是一个雇佣兵,如今还是一个雇佣兵,名为奥英贝奇·昂萨雷斯。 看到这个转世属于奥英贝奇家族,冷弈心头顿时一震,唉呀妈呀,自己履行承诺的时候只注意让他们转世到贵族家族中,没有注意这个贵族家族是什么样的家族。 奥英贝奇家族是起源于比伯边区的西菲力人贵族,也就是如今菲比博的比伯行省,早在17世纪便有这个家族活动的记载,2150年时更是推翻比伯家族对比伯边区的统治,由自己掌控比伯边区,这是奥英贝奇家族强盛的开始。 等到2164年时,随着“尼多战争”的结束,菲力“三叉焰转时代”被菲氩打的粉碎,释迦边区独立建国,也就是如今的菲尼,而奥英贝奇家族则趁机在比伯边区自称继承菲力的法统,建立菲力最后一个王朝,奥英贝奇王朝。 菲力在2288年随着“第一次悉伯战争”而结束,菲力被菲氩所灭亡,奥英贝奇王朝结束自己对菲力124年的统治,但是由于占据比伯边区并且控制莱尼走廊,使得菲氩对比伯边区鞭长莫及,从而让奥英贝奇家族继续保持对比伯边区的控制。 尔后在帕尔森·多凡、婆利古、赫尔斯带领迪马发动标志悉伯独立的“第三次悉伯战争”中,奥英贝奇家族趁机西出莱尼走廊,夺取了旧关边区,随后利用菲尼战败南下,于2486年在菲尼建立了奥英贝奇王朝,使得奥英贝奇家族的势力达到顶峰。 可是在“第二次琳娜战争”中,畏惧悉伯扩张的奥英贝奇王朝选择庇护即将被亡国的菲氩,结果还没怎么出力,就被悉伯强硬的惩戒,打破两国长久以来因为共同与菲氩交战而结下的友情,奥英贝奇王朝的统治也在2673年时灰飞烟灭。 在菲尼仍然占有的南方,奥英贝奇王朝的统治被安塔家族重新推翻,在菲尼割让给悉伯的北方,西部被悉伯吞并,东部被悉伯设立了菲比博这个商业庇护国,而这皆没有奥英贝奇家族的容身之地。 并且在悉伯控制当地以后,奥英贝奇家族遭到了排斥与打压,这些年来实力越来越弱,各地分支纷纷与主支断绝关系,等到大开拓时代降临以后,主支甚至不得不为了避祸,举族搬迁至开拓地,即悉伯的山谷行省之中。 不过虽然到了山谷行省,但是奥英贝奇家族仍然没有忘记昔日的荣耀,还在部分地方保持着自己可怜的尊严,其中之一便是名字,奥英贝奇家族固执的拒绝按照开拓地方式取名,比如昂萨雷斯这个名字,便典型不是开拓地出生的人所应该取得名字。 冷弈选定的不朽史诗,昂萨雷斯其人与其族,便是出生在山谷行省下辖的新修卡佩,主要工作是做些无本买卖。 很多本土人对无本买卖的印象,基本就是孤零零商队走在小道上,突然间四处伏兵四起,带头的独眼龙拿着狼牙棒,问胖商人是要吃吃刀板面还是馄饨面的那种。 对于这种想法,昂萨雷斯表示是极其错误的,或者说是不全面的,只有最没出息的匪徒才这样做,而这种匪徒大多是做不到几年,就会在城镇卫兵的剿匪行动中被砍掉脑袋。 像奥英贝奇家族这种,才是有出息的匪徒所做的,所谓官匪不分家,不在官兵那里找到一个靠山,怎么能当匪徒呢?或者当长久的匪徒呢?奥英贝奇家族当了数十年的匪徒,不就是靠这份关系吗? 此外啊,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不管是匪徒还是商队,说到底都是出来混的,死了人还要赔偿补贴,这都是不小的支出,所以还是和气生财,通常商队出个买路费,匪徒也就放他们过去,至于买路费的价格,主要是和商队与匪徒实力对比、靠山对比等决定的。 那可能有人会问,既然匪徒不与商人交战,那养起喽啰是要干啥?这首先呢,是威慑,以及出手对付不识相的商人,而更主要的作用,还是和来抢食的其他匪徒火拼。 结果今日,奥英贝奇家族少当家昂萨雷斯就着道了,这支来新修卡佩做惯生意的老商队不声不响的就加强护卫,表面上糊弄匪徒,让昂萨雷斯以为还是和往常一样——别看“天启战争”爆发了,那和我昂萨雷斯又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让守卫把昂萨雷斯给包了饺子。 “钟铭先生,你这样坏规矩,不太好吧?消息要是传出去到布尔卫兵长的耳中,恐怕你进城就不那么容易了,”被绑起来以后,昂萨雷斯果断搬出自己家族的靠山,希望以此震慑钟铭。 虽然昂萨雷斯心里嘀咕,这钟铭敢撕破脸恐怕是有备而来,自己今天要吃不了兜着走,而钟铭的表现应征了昂萨雷斯的不安猜测。 “哎呀,原来是布尔阁下在指挥盗贼妨碍我们这些勤恳善良的商人援助新修卡佩呀,”钟铭前一刻还微笑的脸,瞬间就悲愤起来。 “为了支援‘天启战争’,我们在内陆省吃俭用,就是希望能让你们有更多吃的用的,来与恶魔交战,结果你们这些匪徒在干什么?拦路抢劫?将内地百姓辛辛苦苦的心血给劫掠到你的手中。” 钟铭的眼神开始往魔鬼方向转化,斩钉截铁的做出论断: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试图投靠恶魔!只有恶魔才会破坏我们的援助!既然你们了恶魔,而且是受到布尔阁下的指示,恐怕布尔阁下也脱不开干系,作为一名正直的商人,我少不得得去城里辩论一番,为国除奸!即便是命殒当场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话,昂萨雷斯顿时意识到糟糕了,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位道上被称之为“扒皮”的商人会有如此大局意识,恐怕为主子除人才是他的目的,通过自己是受到布尔指示的,把“试图里通恶魔”这个罪名扣上布尔,再之后想打倒谁,昂萨雷斯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关键,就是自己必须在商队回到城内之前逃跑,这支匪徒队伍中,只有自己是奥英贝奇家族族员,只要自己跑了,对方就没法把这次事件做成铁证。 可惜昂萨雷斯能想到的,钟铭自然也想到了,一路上都将昂萨雷斯看得很紧,让昂萨雷斯没有找到任何的机会。 随着离新修卡佩越来越近,昂萨雷斯的心中也越来越绝望,要是自己被这样抓回去,不管钟铭背后指示者与布尔的斗法谁胜谁负,自己的小命必定报销,区别是被钟铭那一派人送上刑场,还是被布尔那一派人在监狱中偶染时疫而亡。 就在昂萨雷斯以为一切已经没有办法阻止的时候,转机悄然出现,远方传来凄厉的吼叫,是恶魔!昂萨雷斯意识到,自己逃跑的唯一机会,即将到来!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二章 天启战争(十八)狩魔猎人的遗宝 在御魔法阵出现以前,中世纪以及近代早期的世界中,“现世恶魔”是灾难的代名词,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除了狩魔猎人以外,其他人即便是超凡传奇,他的攻击也很难对恶魔奏效,自己反而还容易被恶魔给污染。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各个国家都纷纷以牧师的模板为基础,培育专门用于与恶魔战斗的“狩魔猎人”,狩魔猎人对恶魔的污染有极强的抵抗力,并且本身对恶魔的有效杀伤比其他职业都要强。 也因此,狩魔猎人有着自身的代价,那就是寿命短以及无法生育,而长期游走在与恶魔战斗之中,导致狩魔猎人的脾气大多非常暴躁,是世界上少数贵族不敢轻易惹的群体,毕竟狩魔猎人就只能活那么短的岁数,大不了与贵族一换一,对贵族来说,不值得。 尽管贵族尽可能的给狩魔猎人人为制造枷锁,比如挑自己的家奴生子成为狩魔猎人,或挑有父母兄弟的成为狩魔猎人,但是这些枷锁也只能说是勉强套上,狩魔猎人真暴走的时候,什么都不管用。 所以一直以来,贵族都对狩魔猎人非常不满意,觉得这个组织居然敢触犯贵族的尊严,但是为了消灭恶魔又需要用到这个组织,并且一群有悠久寿命的群体,去和一班短命鬼以命搏命,太亏了啊。 对于这个让贵族们讨厌的群体,到了2729年之后,终于又撤销的机会了,大历2729年的坎纽密石暴走事件,一方面使得地狱遭到了毁灭,另一方面也让恶魔苟延残喘,无法在通过投影传送到现世。 既然恶魔无法在出现,那么作为狩猎恶魔而存在的狩魔猎人,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一开始各国还担心恶魔是要搞一次大的,所以捏着鼻子继续维持狩魔猎人组织。 直到等了十多年以后还没有出现恶魔事件,各国的贵族们这才终于放下心来,推动国家取消狩魔猎人,将这个不给贵族面子的组织给打落尘埃。 最终就有了大历2744年在迪马召开的“狩魔猎人问题研究大会”,除去菲比博和奥迪以外,南疆九个国家尽皆参与,会上宣布由于恶魔长期没有出现,已经没有维持狩魔猎人组织继续存在的必要,故将狩魔猎人组织撤销。 虽然把狩魔猎人组织给撤销了,但是仁慈的贵族还是给狩魔猎人们指出一条新的道路,去开拓地为殖民者效力,就这样狩魔猎人被赶到了开拓地内,缔结为佣兵团谋生,猎杀的对象从以前的恶魔,变成现在的魔兽或者其他殖民者。 可是狩魔猎人的培育需要不少的资金,主要是材料比较难以寻找,并且寿命还短,最关键的是以往免费的牧师开源,失去官方扶持以后变得要收费了,这导致狩魔猎人组成的佣兵团虽然任务完成率相当高,可是仍旧很快入不敷出,濒临破产。 很快,一开始建立了5个佣兵团的狩魔猎人,虽然几乎完美完成了每一次任务,但是驻地却越来越小,越来越破,5个佣兵团也随后开始合并,逐渐合并到只剩下1个,再之后连佣兵团都无法维持,狩魔猎人成了孤狼式的赏金猎人。 慢慢的,狩魔猎人便断了传承,最后一个狩魔猎人在三十多年前,也就是2796年的时候去世,这标志着南疆大陆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狩魔猎人。 而到了2823年之时,四大天启骑士伴随着深渊巨门腾空而出,拉开了“天启战争”的时代,恶魔重新出现在大陆之上,各国开始怀念起狩魔猎人的时候,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狩魔猎人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御魔法阵的神通,伴随天启骑士所降临的恶魔与古典恶魔并不一样,除了最顶层的几个,大多数普通恶魔没有那么强的污染性,规避普通攻击的扭曲性也不像古典恶魔那么变态,因此神界这才会让现世的居民去对付恶魔。 但是说一千道一万,恶魔大幅度退化,那是和古典恶魔相比而可以谈的,如果中世纪狩魔猎人还活着,当然会觉得如今恶魔非常好对付,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即便是缩水了的恶魔也是足以要命的存在。 因此当钟铭慌乱的指挥手下防御恶魔袭击的时候,就给了昂萨雷斯脱逃的机会,虽然钟铭也派人盯紧了昂萨雷斯。 可是战斗之中瞬息万变,昂萨雷斯终究还是抓住钟铭队伍被恶魔冲垮的一个机会,从囚禁之中冲了出去,而钟铭和他的手下被恶魔所纠缠,只能咬牙切齿的望着昂萨雷斯远去的身影,毕竟只有昂萨雷斯这位奥英贝奇家族的少当家,所提供的指控才最有力啊! 昂萨雷斯虽然从囚禁中逃脱,但是处境并没有好多少,捆住昂萨雷斯的绳子被衰竭魔法附魔,如果不靠外力,仅凭昂萨雷斯自己是无法挣脱的,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冲击吸引了不少恶魔的视线,他们居然转而开始追击自己。 如果昂萨雷斯能全力施展开的话,未必没有胜算,但现在不被捆着吗?所以除了逃跑别无他途。 被恶魔一路追击的昂萨雷斯,发现自己倒霉的被驱赶到了山崖边,如果不想被恶魔感染的话,就只能跳崖了——如今恶魔污染能力确实大幅度下降,但是如果你被恶魔吞进肚子之类的,也不可避免的会被感染。 所以现在昂萨雷斯站在悬崖边,犹豫的看着即将追上来的恶魔,已经脚下高耸的悬崖,心知给自己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跳吧,跳吧,孩子,你没有听过跳崖才能获得奇遇吗?”冷弈在空中俯视大地,微笑的看着在悬崖边犹豫不决的昂萨雷斯。 没错,昂萨雷斯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与冷弈离不开关系,当然他只设置让昂萨雷斯安然无恙的到达悬崖边,其他就没干涉太多了,至于什么被钟铭捕获,又遭遇恶魔袭击,这都是系统根据现实自动合理调整所导致的。 昂萨雷斯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颇为出色的处理方式让冷弈更加满意自己的选择,昂萨雷斯并没有选择直接跳下悬崖,而是留下来与恶魔周旋一番,利用恶魔的攻击松动了捆绑自己的绳子,恢复灵力运转以后再跳下悬崖。 毕竟不管怎么说,跳下悬崖固然都是九死一生,但是有灵力和没有灵力完全是两个区别。不过昂萨雷斯的算盘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冷弈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昏迷过去了,不然要是醒着掉进洞窟里,有不少地方不好解释。 正当昂萨雷斯注意力高度集中,试图用尽各种方法减缓自己下坠速度的时候,突然耳畔听到一阵悠长的鹰鸣,仰头一看只见一只苍鹰朝自己急速飞来。 昂萨雷斯倒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悬崖下方有苍鹰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只是哀叹自己运气也太糟糕了。 于是昂萨雷斯尽量用灵力做出防护罩,顶住了苍鹰的一次袭击,但是自身仍旧逃不过冲撞带来的相互作用力,被击中到墙壁上,当脑袋传来被硬物敲击的感觉,以及随之而来的眩晕感以后,昂萨雷斯顿时感觉,我命休矣。 昂萨雷斯是被水滴给滴醒的,他模模糊糊的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躺在一个洞**,上方石柱的水滴不住地往下滴,让昂萨雷斯整个面容都湿漉漉的。 清醒以后,昂萨雷斯勉强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右侧上方透着微光,估计自己最后掉到那里,然后一路滚下来,不过身子居然没有什么大碍,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还在为你自己的幸运而庆祝吗?如果没有我照拂的话,你早就浑身断了七八根骨头,然后在缺衣少食的阴冷洞穴中一命呜呼了!”由冷弈友情饰演的悬崖下的爷爷,在山洞内测出声说道,将昂萨雷斯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 听闻声音响起,昂萨雷斯一时间寒毛竖起,体内警戒着运转灵力,另一方面视线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灵体存在正在山洞内测漂浮着,体表发着清冷的光芒,让昂萨雷斯看不清灵体的样貌。 既然被人救了,还是多少表示一下道谢,是不是真的无所谓,但是估计这个家伙实力不差,还是不要显得无力,作为匪徒少东家的昂萨雷斯在这方面略有经验,于是踉跄的俯下身子给灵体行礼道歉。 这个世界已经有类似爽文的存在,但是还停留在《基督山伯爵》的范畴,因此冷弈抚摸着其实根本没有的胡子,心安理得的当着自己悬崖下的老爷爷,准备给昂萨雷斯送一份大礼包。 “多少年了,我终于在这个山洞中等到有缘人啊,”冷弈发出了悠长的叹息,“年轻人,你与我等有缘,我送你一份机遇,也是诅咒,你是否接受?” 冷弈不太关注一些细节的东西,所以他并不知道,昂萨雷斯从祖籍那里看到过,魔鬼起初与人类交易的时候,也是会想眼前这个灵体一样,故意说些玄之又玄的话,搞的好像自己吃亏一样,而昂萨雷斯知道,真信了对方的话,最后基本是被骗的裤子都没了。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昂萨雷斯打定主意先把眼前这一关给忽悠过去:“不知阁下来自何方,有何等机遇,诅咒又是何?” 冷弈早就给自己这个马甲写好了设定,因此颇为熟练的念到:“我是最后的狩魔猎人,也是狩魔猎人不甘的聚集体,你可知道‘杰洛特’计划?” “晚辈不知,”冷弈从昂萨雷斯那里得到理所当然的回答,心说你不知道才正常,“杰洛特”计划是我设计马甲的时候才想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三章 天启战争(十九)巴蒂罗斯大瘟疫 “‘杰洛特’计划,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成为不朽史诗,而成为不朽史诗所依靠的力量,是狩魔猎人千百年来所立下的承诺,是狩魔猎人的那股气运,所以当你成为不朽史诗以后,必须狩猎此时最强的恶魔以抚平这股怨恨,否则必定不得好死,连绵家人。” 如何成为不朽史诗?冷弈将这股能量归咎于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气运之上,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昂萨雷斯不会就技术问题做一些询问。 气运,气运这种事情也是能询问的吗?至于狩魔猎人为什么能做到?一直以来与恶魔纠缠狩魔猎人,不管在哪个国家的睡前童谣中都是和玄妙之物挂上钩,如今能做到这些,虽然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灵体已经给出了条件,而对于昂萨雷斯来说,并没有多少能选择的余地,首先就是形式比人强,如果自己拒绝了灵体的条件,就算能走出这个洞穴,恐怕也难以走出山谷,亦或者是钟铭爪牙的抓捕。 其次是“天启战争”开始以后,必然会对现有格局造成变动,昂萨雷斯隐约意识到从事无本买卖勾当的奥英贝奇家族必然会在这股冲击中遭到不小的变动,如果自己能成为不朽史诗的话,就能让家族度过这一难关有了更大的把握。 并且,幸好昂萨雷斯已经有了孩子,所以即便成为失去生育能力的狩魔猎人,也不用担心子嗣问题。 所以综上三个条件,昂萨雷斯心中已经做出决断,只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一些的:“此时最强的狩魔猎人,莫过于四大天启骑士,可是究竟是哪一个,我并不是太清楚,这该如何?” 冷弈故作玄虚的掐指一算,然后说道:“无妨,天启骑士你只需要狩猎一个,便可以抚平借来的气运。” 既然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有选择的昂萨雷斯只能接受,于是他按照从书上看来的狩魔猎人礼仪,对冷弈拜到:“弟子愿从。” 数日之后,山谷下喷发出骇人的灵力,随后一道人影从山间钻出,这道人影身着铁青的重甲,背后生有青色的火焰,隐藏在骷髅面具之后的面孔,便是昂萨雷斯的脸,此刻他已经成为不朽史诗。 不朽史诗的实力令人愉悦,可是在被转化以后,昂萨雷斯失去了不少原本属于人的情感,这便是速成的代价,而此时自己还未完全转化为不朽史诗,得再等一阵。 并且成为不朽史诗狩魔猎人之后,昂萨雷斯失去了自己原本职业的能力,转化为闻所未闻的狩魔猎人能力,这让昂萨雷斯略感惊讶,因为他还从未在书上看到,有这种能力的狩魔猎人。 可惜那道灵体已经消散,有关狩魔猎人的试验究竟是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恐怕要成为永远的未解之谜——冷弈表示这样就不用解答细节问题了。 在升到高空之后,昂萨雷斯又开始下落,他要试验自己的能力,在脑海里意识能力的使用,终究与实际使用是两回事。 从紫萝级开始,修行者的灵力就可以形成被誉为领域的存在,但是昂萨雷斯这种能力却导致他的领域还不如紫萝级强大,又或者说,他真正的领域不在这里而在下方,因此昂萨雷斯现在要做的就是堕进他的领域。 昂萨雷斯从天空堕落,象征他是火焰之神信徒的青蓝幽火随着昂萨雷斯的堕落,在天际化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宛如流星堕落一般。 火焰堕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昂萨雷斯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下降,当那一团青蓝幽火降临地面之际,倏地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里就是隙间吗?这是此时昂萨雷斯的感想,根据灵体留下的指导,当他身体触碰到阴影之时,便可以降临到一个奇特的世界,这里的大地被黑夜笼罩,顶层是绚丽的漫天群星,而中间则是象征现实世界的一团团阴影。 而这些阴影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昂萨雷斯不但可以从阴影中杀人于无形,还可以利用阴影快速穿越。 此时昂萨雷斯便是这样做的,他的身躯在这个奇妙的世界不断穿越,须臾之间便回到奥英贝奇家族在新修卡佩的驻地。 就如昂萨雷斯所料,伴随着“天启战争”时代的出现,开拓地原有的格局也发生了重大变动,进入激烈的内斗之中。 虽然当然自己侥幸逃脱,但是钟铭背后的指示者显然不会将打到布尔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因而自己家族投效的布尔还是在其他方面出了问题,如今已经问罪下狱,更上层那也是手段各出,斗的是相当精彩。 当然这些与奥英贝奇家族的关系就不是太大了,斗争刚刚开始时,奥英贝奇家族就通过壁虎断尾的方式远离了斗争旋涡,而作为曾经统治菲力与菲尼王朝的特殊身份,各方之间也多有顾忌,所以就让奥英贝奇家族这么撤退,如今家族处于夹起尾巴做人阶段。 昂萨雷斯归来以后,引起家族的极大震惊,虽然有些人仍然对昂萨雷斯的说辞感到不信,但是那一身幽冥鬼火是造不了假,接近突破超凡传奇的实力也无法造假,再不济就去城里的神使站点确认一下,有的是方法。 可是对于奥英贝奇家族来说,这就非常蛋疼了,原本都打算夹起尾巴做人,可是昂萨雷斯这一声超凡传奇的实力,简直就是黑夜中的灯光,无时不刻都在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力,想遮也遮不住。 最后还是昂萨雷斯的父亲,现任奥英贝奇家族族长有了稳妥的主意,首先给新修卡佩城里的议事员们通知一声,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随后上京——自然是悉伯的首都巴蒂罗斯,去向合众总统表忠心。 “虽然悉伯摧毁了我们的王朝,但如今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昂萨雷斯的父亲这么解释道,“如今我们奥英贝奇家族沦落到在开拓地苟延残喘,菲力已经灭亡,而不论是菲尼还是菲比博,此时顶层空缺早已被顶替,他们对我们比悉伯还要忌惮。”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帕尔森反而是唯一能庇护我们的存在,换句话说,如果连帕尔森都决定抛弃我们,那我们的下场必然非常难看。当然,既然你即将成为不朽史诗,并且寿命有限,这时候与帕尔森王朝达成合作,就是最好的出路。” 昂萨雷斯父亲的主意最后在家族中被通过,于是奥英贝奇家族又踏入城中,昂萨雷斯在城内诸位显贵面前闪亮登场,在经过神使站点中神使的确认以后,身份更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的事情。 幸好,昂萨雷斯宣称自己要进巴蒂罗斯向总统汇报,而奥英贝奇家族没有趁此机会争权夺势,倒是让城内显贵松了一口气,不至于打乱他们各自的安排,因此他们对奥英贝奇家族也客气起来,极力资助昂萨雷斯进京的准备。 鉴于自己如今的身份,为了避免本土贵族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昂萨雷斯只能乘坐交通工具老老实实的进京,因此有关昂萨雷斯消息的传播,比昂萨雷斯本人还快,当他到达本土的时候,连小孩都知道,南疆大陆又要出现一个不朽史诗了。 月余之后,万城之王冠呈现在昂萨雷斯的眼前,可是这座王冠丝毫没有昂萨雷斯在新修卡佩所闻听的那样光辉耀眼,昏暗成为这座城市的主基调。 站在城门口迎接昂萨雷斯的使节这么解释,几个月前城内又发生了一次大瘟疫,和上次不同,这次瘟疫来势汹汹,而且不是魔法组成而是实实在在的瘟疫,因此更难对付,这导致巴蒂罗斯失去了它的光芒。 “原本总统大人是想在城门口亲自接见你,他统治时代诞生的第一个不朽史诗,但是因为瘟疫的影响,不得不取消了计划,非常见谅。” 使节都如此谦卑了,昂萨雷斯还能如何回答呢?花花轿子人抬人,昂萨雷斯也表示了谅解,以及对见到总统的期待。 进入王宫以后,情况倒是好了许多,昂萨雷斯首先见到了如今的悉伯总统,南疆大陆毫无疑问最有权势的统治者,黎溪匿二世,双方进行了热情的交谈,观看了歌舞表演,开办了宴会,直到第二天才步入正题。 昂萨雷斯首先讲述了自己如何获得奇遇的,当然期间一些黑料得经过修改,比如昂萨雷斯与钟铭的身份进行了对调,现在抢劫的是钟铭,做正经买卖的昂萨雷斯被钟铭打劫俘虏,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跳下悬崖得到奇遇。 闻听昂萨雷斯遭遇以后,黎溪匿二世不动声色的点头道:“果然是有大幸运的人,居然能在堕崖后寻到狩魔猎人的遗产并通过考验,了不得,了不得,至于那个钟铭,我会派贤明的官僚下去审判这位罪人,给我们国家的勇士一个交代。” 有了这个良好开端以后,双方的谈话更加热情,而听闻昂萨雷斯特殊能力时,黎溪匿二世带着好奇和些许期许询问,昂萨雷斯是否能用来自狩魔猎人的特殊能力,“鹰眼”,去寻找这一次瘟疫的真凶。 “只要有因为瘟疫而不幸遇害的可怜人,鹰眼便会顺着这些线索,一路寻找到真凶,”正好刚入都城,很想表示的昂萨雷斯,也愿意借这次机会打响自己的威名,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一具因为瘟疫而死的尸体很快摆到昂萨雷斯的面前,昂萨雷斯开启了狩魔猎人的鹰眼,刹那间昂萨雷斯眼中整个世界变成单调的黑白,盟友是蓝色,敌人是红色,线索是黄色,而线索,可以带着昂萨雷斯找到真凶。 军方封锁了巴蒂罗斯,以提供昂萨雷斯来搜寻,以往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巴蒂罗斯是如此的繁华,但是经过瘟疫摧残之后,巴蒂罗斯市面萧条,因此也可以封锁以提供昂萨雷斯搜寻。 经过一个下午的搜寻,昂萨雷斯在一座门前停了下来,他挥手示意跟随自己的士兵警戒,房屋内住着的便是这次瘟疫的真凶,既然能释放如此凶残的瘟疫,其人的修为必定不可小觑,所以要谨慎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怎么可能啊?虽然洛夫卡拉夫特先生面色阴郁,但是他是一位体面的绅士,而且修为并不高,怎么可能是造成瘟疫的真凶?瘟疫发生以后,他还作为一名医师,积极的帮我们规避瘟疫啊。” 被叫来询问情报的房东惊呆了,没想到身为路埃尔俱乐部成员的洛夫卡拉夫特,居然被新晋不朽史诗昂萨雷斯指控为瘟疫传播者。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四章 天启战争(二十)祸殃池鱼 昂萨雷斯没有想到,导致巴蒂罗斯大瘟疫的“真凶”洛夫卡拉夫特不是有所隐藏,而是真的就那么好抓,即便将目瞪口呆的昂萨雷斯投入监狱以后,他仍然没有制造什么惊喜,抓捕行动就这么平静的结束了,没有出现什么恶魔暴走之类的情况。 因此不要说得到回报的黎溪匿二世,连昂萨雷斯都有些惊讶,心说自己的“鹰眼”是不是出错了?这也有可能的对吧,毕竟自己对鹰眼的运用都是从那已经消逝灵体中得到的记忆,而且鹰眼本身作用是从被恶魔摧毁的村庄中寻找恶魔出现的根源,而不是去做这种事。 但是海口都已经夸下,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初出茅庐,所以昂萨雷斯只能硬挺着说道:“没错,鹰眼告诉我,罪恶正是源自这个名为洛夫卡拉夫特的犯人。” 昂萨雷斯的汇报传到帕尔森王宫中,黎溪匿二世听了以后,沉思一阵回答道:“就这么回答吧,我们悉伯是法治国家,凡事要讲证据。” 当使者将黎溪匿二世的回答传到昂萨雷斯面前时,昂萨雷斯知道,自己只能背水一战了,不然成为不朽史诗的首秀就出了这么大的丑,很多事情都会很难办。 在天上看到昂萨雷斯与洛夫卡拉夫特之间交际的冷弈已经不由的扶额,如果不是有人要遭到噩运,冷弈已经因为这次神奇的乌龙而笑的满地打滚。 怎么说呢,“鹰眼”的指示没错,昂萨雷斯的寻找没有错,但是洛夫卡拉夫特确实冤枉,他与这次巴蒂罗斯大瘟疫发生没有直接的联系。 巴蒂罗斯大瘟疫之所以会发生,无非就是死亡骑士戴斯趁着御魔法阵即将开启之前,将一群开拓者捕获并使其堕落为自己的魔仆,然后令其潜入巴蒂罗斯制造瘟疫,才有了这次事件。 所以其实本土诸国不用太过惊慌,因为被恶魔所捕获导致堕落,即便是戴斯也无法使其长久维持人类的形状,因此如果戴斯想要让魔仆潜入本土破坏的话,只能在身躯被转化之前迅速行动,而且要在御魔法阵布置之前行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实上戴斯的袭击只能是一波流,这是最后一次戴斯可以袭击本土了,御魔法阵已经布下,戴斯以及其随从没有办法再离开开拓区,再加上魔仆维持人体形状有时间限制,因此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袭击。 只有一次袭击机会,戴斯将目标选中巴蒂罗斯,所以命令魔仆携带自己的瘟疫施放到巴蒂罗斯,于是就有了这次的巴蒂罗斯大瘟疫。 恶魔是混乱的,但混乱的恶魔也会相互吸引,所以戴斯派到巴蒂罗斯的魔仆在计划将开未开之时,住在了洛夫卡拉夫特所在公寓不远的隔壁。 当昂萨雷斯顺着鹰眼一路追踪之时,通过鹰眼显示出的黄色踪迹,追踪到了洛夫卡拉夫特公寓的附近,虽然黄色踪迹还有向其他地方延伸,可是对面公寓里却显示有一个目标仍在活动,这难道不值得警惕吗?这难道不意味着可能还会有第二次袭击吗? 所以昂萨雷斯没有继续追踪踪迹,而是选择对仍然活跃着的黄色目标进行袭击逮捕,也就是洛夫卡拉夫特。 至于洛夫卡拉夫特为什么会被鹰眼给标记成黄色目标?别忘了,虽然巴蒂罗斯大瘟疫与洛夫卡拉夫特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天启骑士被召唤出来,洛夫卡拉夫特的《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可是作为必不可少的引子,洛夫卡拉夫特可以说是“天启战争”的源头。 因此,昂萨雷斯被洛夫卡拉夫特的黄色标记所吸引,虽然没能逮捕到巴蒂罗斯大瘟疫的真凶,却阴差阳错的将“天启战争”的真凶给逮捕了。 在审讯室外等待的昂萨雷斯双手交叉于后,表面上看上去脸色一脸平静,实际上内心颇为翻腾,他也在紧张的等待对洛夫卡拉夫特审判结束的消息,昂萨雷斯是多么希望能得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结论。 “报告,没有在嫌疑犯住宅中与这次瘟疫事件有关的政局,”审判官对黎溪匿二世使节的汇报让昂萨雷斯心头一惊,难道自己还没有开始属于自己的传奇,就要先在开门第一步折戟沉沙了吗? 好在,审判官还有一句“但是”,让昂萨雷斯的心情像是做过山车般的飞起:“但是我们在嫌疑犯的住宅中发现这些物证,本能的感觉不对劲,所以特地呈送上来,请使节大人与昂萨雷斯过目。” 昂萨雷斯心中暗暗庆幸还有“但是”,并且打定主意,不管物证是什么自己都要将他打成是勾结恶魔的铁证,毕竟这可是自己出人头地的第一战啊,至于那个叫洛克菲勒还是什么的兄弟,要是你真有嫌疑,我就为民除害,要是你是被冤枉的,那你死后我补偿一番嘛。 怀着这样的打算,冷弈从审判官手中接过物证,来自洛夫卡拉夫特住宅中被搜出来的物证。 昂萨雷斯拿起物证,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呼唤》,见此昂萨雷斯心里嘀咕,这似乎是小说啊。 洛夫卡拉夫特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将睡梦中另一个世界线自己所写的小说,《呼唤》以及其他的都给写了出来,如今就成为洛夫卡拉夫特的罪证。 《呼唤》不是长篇小说,篇幅并不长,因此昂萨雷斯坐下来先行观看,结果片刻之后顿时额头出了不少汗,不敢再看中间写了什么,直接翻到末尾去。 粗略看完呼唤以后《呼唤》以后,原本对洛夫卡拉夫特的愧疚顿时不见,昂萨雷斯斩钉截铁的对审判官说道:“毫无疑问,这个名叫洛夫卡拉夫特的人,一定和恶魔有关,你相信吗?这本小说居然写的是对恶魔召唤的过程,并且内容邪恶无比。” 等昂萨雷斯将话说完以后,审判官在旁边插嘴道:“昂萨雷斯大人,犯人洛夫卡拉夫特所写的小说并不止这一本,事实上这里还有。” 审判官招呼手下将从洛夫卡拉夫特住宅中搜寻出的书统统拿到昂萨雷斯的身前,只见这些书与《呼唤》一样,都是没有正式出版、由草稿写成的书籍。 昂萨雷斯略微看了一下书名,只见是《堕落的星辰》《翻越围墙的梦》《记忆》《黑老人》《树下的猫》《笼罩在雾中的都市》《异乡人》《月光下的画》《暗夜呢喃》《疯狂山脉》《魔女之梦》《影子》这些听起来不明觉厉但从《呼唤》可以判断恐怕挺恐怖的书籍。 昂萨雷斯没有想到,即将突破超凡传奇的自己,仅仅是看到书名居然都会不由的微微战栗,于是昂萨雷斯更为肯定的说道:“这些书都与恶魔有关,有难以言说的魔力,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大家还是不要去翻阅这些罪恶的书籍。” “对,犯人洛夫卡拉夫特的罪行,确凿无疑,”使节已经看完审判官交给他的文件,用杀气腾腾的语气说道,捏住文件的手几乎要将文件捏碎,似乎文件里的内容给了审判官很大的刺激。 昂萨雷斯略带好奇的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使节第一反应是将文件保护住,但是随即说道:“抱歉,我过激了,如果是昂萨雷斯大人的话,看一下也无妨。” 于是昂萨雷斯与使节交换了手中的文件,使节开始浏览《呼唤》,而昂萨雷斯则阅读能让使节如此愤怒的文件。 这些文件并不涉及到恶魔,而是下层,主要是洛夫卡拉夫特与一些底层平民的信件,一些平民就劳资问题询问洛夫卡拉夫特,而洛夫卡拉夫特建议他们组建新时代的行会来争取自己的权力,并且对一些法律问题进行指导。 除了文件以外,还有就是一些诗歌,与昂萨雷斯见到的诗歌不同,这些诗歌大多都是站在工人的立场,诅咒工厂主与现存社会,要求工人团结起来打破枷锁云云。 将这些文字看完一遍以后,昂萨雷斯仍然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文件会让使节如此愤怒。 使节也看完了让昂萨雷斯颇感不适的《呼唤》,脸色却不如这些工人文件一样难看,而是舒展着眉头说道:“啊,宣传与恶魔有关的事件,无视神灵的存在,这样一来他是恶魔爪牙的嫌疑就确认无疑了,感谢昂萨雷斯大人的贡献与帮助。” 昂萨雷斯将文件放下并说道:“无妨,为世间扫平恶魔的威胁,是身为神灵信徒应尽的责任。” 帕尔森王宫的工作非常快,等到下午的时候,一场大逮捕就开始了,而昂萨雷斯则在金碧辉煌的王宫内得到黎溪匿二世的热情招待,双方都露出友善的笑脸,而昂萨雷斯更是知道,只要自己不去谋求复国,奥英贝奇家族再次崛起的命运已经注定。 灰黑的工厂门口,工人们聚成一团,在一个健壮工人的带领下堵住工厂主的去路不放:“奈萨阁下,你以前一直说法律,法律,现在我们咨询了同情我们的绅士,确认了在违反法律的是你,你怎么就无视了呢?” 工厂主奈萨的额头上滴落了豆大的汗珠,心中在不住咒骂那个提供工人法律咨询的混蛋,能找出自己违法的,肯定是精通法律的绅士,这样的绅士去喝茶泡小姐不好,非要帮着这些泥腿子干啥? 就在双方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军队伴随着哨子声入场,以及为首军官的大呵:“蹲下!抱头!” 为首的健壮汉子也惊呆了,他目瞪口呆的说道:“我、我们,没有试图叛乱吧,为什么军队、” “犯人拒捕,动手!”伴随军官的下令,军队一拥而上,将工人们给强制逮捕。 次日,城内便贴出公告: 近日来的巴蒂罗斯大瘟疫,经过昂萨雷斯阁下的调查,以确认是犯人德雷克·洛夫卡拉夫特所为,而犯人一方面制造瘟疫,另一方面则教唆各行各业工人合并起来,组建工人联合会,打乱城市正常生产,扰乱秩序。 故,工人联合会实为恶魔的阴谋,属于非法组织,各行工人应恢复原先各自所在的行会,而伟大的总统黎溪匿二世,将会为了巴蒂罗斯的秩序,实行强有力的措施,以恢复各位守法公民的正常生活。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天启战争(二十一)成魔 洛夫卡拉夫特与那些罢工工人被逮捕以后,皆被投入了黑牢中,不过双方还是有区别的,黎溪匿二世宽宏大量的宣布,只要工人们愿意承认,自己是被洛夫卡拉夫特所蛊惑,才会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举动,就可以免于砍头的刑法。 最后,不少工人都选择指控洛夫卡拉夫特而脱身,只有少数工人拒绝指控,于是他们,以及洛夫卡拉夫特的审判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事实上针对他们召开的审判法庭中,洛夫卡拉夫特等人完全没有出现,在监狱中被缺席审判。 工人们因为“受到恶魔崇拜者蛊惑而堕落”,触犯“二级渎神罪”,被判处绞刑,没几天就被秘密带出去处决,至于洛夫卡拉夫特则被判处“一级渎神罪”“巨额故意杀人罪”等罪行,将要在广场上被处以火刑。 在工人即将被带走处刑之时,他们获许吃一顿断头饭,因而可以与洛夫卡拉夫特隔着栏杆对话,洛夫卡拉夫特对这些工人抱有着歉意:“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你们卷入这次事件。” 为首的健壮男子摇头说道:“洛夫卡拉夫特先生你太客气了,那些走狗与恶棍想要剿灭我们的运动,自然会动用各种手段,妄想温和斗争改良改变现状的我们真是太傻了。而不管如何,我相信先生你一定和恶魔无关,你是一个好人。” 洛夫卡拉夫特苦笑道:“好人?这可是最没用的一个称呼了,只是改良没有用的话,难道就任凭这个世界腐烂下去吗?这样世界的未来会在哪里?” 众人无言,时间便在沉默以及偶尔响起的进食声中度过,残存的工人被带走处死,很快监狱中就只剩下洛夫卡拉夫特孤零零的一个人。 再过了一段时间,洛夫卡拉夫特的处刑时间也到了,于是他被卫兵从监狱中提出来,新晋不朽史诗,如今被外界称为幽火使徒的昂萨雷斯在门口等着他,与卫兵一同亲自将他关押进囚车,押送至刑场。 关于洛夫卡拉夫特的罪行,这几天早就在城里沸沸腾腾的传播开了,因为这次巴蒂罗斯大瘟疫,城内死了很多的人,悉伯当局迫切需要给民众一个发泄口,洛夫卡拉夫特了然,自己就成了这个发泄口,至于是不是真的,对于悉伯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洛夫卡拉夫特被限制在囚车中,膝盖被磕着生疼,如今囚车正在前往广场的道路上前进,往常走过不知多少遍的熟悉道路,这次显得如此的痛苦与漫长,四周传来对洛夫卡拉夫特的咒骂声,一时间洛夫卡拉夫特的名声已经与历史上着名暴君可以相提并论。 所谓恨屋及乌,洛夫卡拉夫特所待过的地方,也因为他而倒了大霉,一向享有盛名的路埃尔俱乐部遭到解散,成员唯恐不及的与俱乐部撇清关系,而那些与洛夫卡拉夫特有接触的人,都要想、乃至创造出一个证明洛夫卡拉夫特邪恶的事迹,来安抚狂怒的群众。 洛夫卡拉夫特看到了,自己进城时接待自己的表姐,现在站在路边以亲戚的身份,证明自己小时候是有多邪恶,由小见大的证明了自己制造这次巴蒂罗斯大瘟疫是多么的正常与可恶。 只有一个人拒绝指控洛夫卡拉夫特,他就是和自己一同来巴蒂罗斯闯荡的卢博福,卢博福坚持声称洛夫卡拉夫特虽然不能称之为圣人,但绝对不可能犯下制造瘟疫这帮滔天巨祸,还点出一些洛夫卡拉夫特的“亲友”的指控纯粹编造。 说实话的卢博福得到了他的结局,被狂怒的群众进行了数个小时的围殴,昔日能成为被贵妇包养的白脸,被揍得看不出人形,还被狂怒的群众割下来,放在囚车的必经之路上,而城防兵对这种明显违法的时间避而不见。 “群氓啊,”这是此刻洛夫卡拉夫特心中的想法,另一个世界线上自己所写的那些小说,此刻脑海中正不断回响着里面的剧情。 卑微的人类,渺小的人类,仅满足于自己想要得到的想法,被上位者所操控,而上位者何尝不又是被更伟大的神灵所操控?至于神灵,是否又被更难以言状的事物给操控呢?如果不是的话,为何神灵不能控制命运,以及其他?为何连神灵都会陨落? 秩序是最低级的、粗浅的产物,因为越完美的秩序,摧毁起来就越容易,就像孩童花费数天时间堆积起来的积木塔,或许只要抽掉其中一根积木,就会导致整座建筑崩塌,这就是这个世界。 所以只有混乱才是永恒不变的,如果一开始就是混乱无序,那就无从摧毁,摧毁也不过是从一个混乱走向另一个混乱,那些混乱终究还是属于混乱,并不像秩序一样,万千秩序一丝一毫的差别都会谬之千里。 难怪人说临死前才会大彻大悟,洛夫卡拉夫特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变得无比清楚。 秩序是易摧毁的,同时还是丑恶的,在路埃尔俱乐部的这些年,洛夫卡拉夫特认为自己已经把这个国家,乃至整个大陆都看的太清楚了。 现有的国家秩序,就是对内压榨底层居民,对外掠夺屠杀自由勇敢的野蛮人,对自然界则是大肆砍伐破坏,让吵闹的工厂污染破坏世间的一切,用冰冷的机器去镇压、征服所有的一切。 这些其实在之前,洛夫卡拉夫特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所以他帮助工人们,想要提升底层的斗争意识,促进上层进行一些改良,当时洛夫卡拉夫特还想,这个世界或许能在一次次改变中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悉伯强有力的镇压冲垮了洛夫卡拉夫特的幻想,让他意识到底层是永远无法打破上层的束缚,改良终究会是梦幻,洛夫卡拉夫特活了这么多年,还么见到愿意丢下口中肉的狗,除非你拿着一根棍子,可是现实中是,当局拥有最强有力的棍子。 许多浪漫主义者都在呼吁,自然界用了千百万年才形成如今的世界,然而自从婆利古开启了工业革命以后,悉伯以及南疆诸国却在两百年内让整个世界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宛如疾病般向世界不断的索取。 囚车到了刑场,洛夫卡拉夫特被昂萨雷斯亲自压着出来,推揉着向火刑台前进,而洛夫卡拉夫特的心中仍然在疯狂思绪。 或者说人之将死,思路也变得清晰起来,洛夫卡拉夫特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如此清楚,他多么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不是为了苟延残喘多活一会儿,而是多进行一些美妙的思考,他感觉自己在接近这个世界的真实。 所以说,即便没有恶魔,即便没有这场“天启战争”,按照南疆诸国现在的发展状况,即便没有外力干涉,再过一些年他们就会自己将自己给折腾死,当世界无法再承载南疆诸国的开发时,他们就会自我毁灭。 因此从这样子来看,如果让他们在“天启战争”中毁灭,倒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起码他们不用知道自己的道路是错误的。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终究是下策,秩序带来的只是剥削与残酷,只有混乱才是世界的永恒,既然国家不愿意也不可能带给广大居民公正与公平,还是毁灭掉这样子的世界比较好,起码对许多工人来说,活着是比死去更痛苦的事情。 三柱神的力量从深渊涌出而沟通凡界,在洛夫卡拉夫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与他的冥想模型契合,就如同不久前三渊柱联通天界带走了伦道夫·哈勒一样,冷弈看到了却并没有阻止。 因为洛夫卡拉夫特与伦道夫·哈勒的情况一模一样,不是深渊纠缠上他们,而是他们的思想在与深渊趋同,导致深渊可以通过隙间与他们联系在一起,按照dnd里的说话,他们都成为深渊的选民。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哈勒堕入深渊,主要是他的求知欲与尤格索托斯契合,他更接近的是尤格索托斯,而洛夫卡拉夫特却更高,他与深渊中宏伟深远的一面,即对混乱的追求,在这一刻无比契合。 冷弈之所以不干涉洛夫卡拉夫特与深渊的联系,主要是与天界——地狱被坎纽密石毁灭以后,天界又重新等同于神界——的局势有关,有些神灵似乎想借助“天启战争”,在不管是南疆大陆还是神界,都搞一番大新闻。 目前只是几个小马甲在做小动作,冷弈才不会掉价去把幕后主使和他们真正的目的给搞清楚,冷弈已经过了在诸神大会上对不从自己神灵发飙的年龄了,因此不需要去搞明白他们的计划,冷弈需要的是进攻,洛夫卡拉夫特就是冷弈进攻的刀子。 说到底,冷弈认为,现在神界又开始搞七搞八,都是因为那些神灵太闲了,天界生活太安逸了,“天启战争”对某些神灵的刺激还不够大,因此只要让他们动起来,就不会去想那些还没有的东西。 洛夫卡拉夫特被烧死了,中间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洛夫卡拉夫特直到临死前都是一脸蔑视的神情,让昂萨雷斯心中深感不安。 不过他的修为那么差,都已经死了,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望着洛夫卡拉夫特烧焦的尸体,昂萨雷斯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将不安压在心中,去迎接属于自己的伟大前程。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六章 天启战争(二十二)“战争”的到来 洛夫卡拉夫特被烧死了,但烧死的只不过是名为洛夫卡拉夫特的人类,一个新的洛夫卡拉夫特,在尚未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重生了,深渊。 混乱的深渊之中,四处都充斥着狂暴的恶魔,然而此时这些恶魔却诡异的绕开一处地点,使得这处地点在深渊中形成了一片罕见的空地。 一个神情阴郁样貌普通的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头微微低下仿佛正在小憩,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人也很正常,但是在深渊这种地方,凡界所拥有的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而恶魔不一拥而上将这个“人”给撕成碎片,更是证明了这个正常非比寻常。 如果有魔鬼在这里,他肯定会注意到一点,“魔灵”不见了,亦或者说万千魔灵如今全聚集在洛夫卡拉夫特的身上。 “魔灵”,指的是高位格而堕落的存在,比如在冥河战场堕落的神灵,全都会被转化成恐怖的魔灵,此外那些英灵、魔鬼战死以后,也有极小的概率成为魔灵,然而现在这些魔灵都已经与洛夫卡拉夫特同化,这让洛夫卡拉夫特的实力相当恐怖。 不知站了多久以后,洛夫卡拉夫特终于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嗓子吐出古怪的声音,系统将声音转化为汉语呈现在冷弈面前:“蠕动的混沌啊,我希望能亲自与你对话。” 蠕动的混沌,指的是三柱神中的奈亚拉托提普,作为阿撒托斯行动的奈亚拉托提普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因此冷弈当仁不让的让系统将自己伪装成奈亚拉托提普,来和洛夫卡拉夫特对话,并试图将对方的意志转移到自己预计的轨道上来。 不过冷弈不喜欢化身为恶魔,因为那会让自己感觉钻进垃圾堆里,所以冷弈调出面板,将周围恶魔的音量调大了十倍。 听闻周围恶魔在刹那间发出了极为凄厉的吼叫,洛夫卡拉夫特知道“蠕动的混沌”已经降临,尽管自己没有看到他,不过这不妨碍洛夫卡拉夫特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天启战争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那为何又要制造这场战争呢?” 洛夫卡拉夫特重生以后,更确切地说是坐在囚车被推进法场的过程中,思绪逐渐清晰,自认为已经大彻大悟,看破了世间的真谛——秩序是虚假脆弱的,混沌才是永恒纯粹的,而让世界更快的归为混乱,是对广大受苦受难民众最好的解脱。 被魔灵所附身以后,洛夫卡拉夫特从魔灵那混乱的记忆中还是得到了一些世间的知识,比如清楚地知道这次“天启战争”的结局,别看天启骑士如今风头无几,他们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洛夫卡拉夫特在质疑“天启战争”的目标。 冷弈制造“天启战争”的目的,当然是借用新的鞭子抽打南疆大陆,可是显然不能就这么回答洛夫卡拉夫特,这不符合此时冷弈马甲的人设,因此得想一个新的回答。 在想出回答以后,冷弈操控洛夫卡拉夫特周边的恶魔一同发声,将自己想说的话以这种方式回答:“战争的成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争的目的。”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第一层意思就是冷弈没有说谎,战争必然失败,冷弈的目的是要让南疆大陆发展而非毁灭,所以其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战争促进南疆大陆的发展,也因此冷弈说“重要的是战争的目的”。 第二层意思么,则是冷弈习惯性的故弄玄虚,忽悠洛夫卡拉夫特的战争目的,这样会让冷弈的话显得很有B格,让洛夫卡拉夫特自己去猜战争的目的是什么,然后偏离真正的答案,毕竟他这么可能猜得到,一个“恶魔”的想法是让南疆大陆进步呢? 洛夫卡拉夫特果然被冷弈带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那不知盲目痴愚者令我重生,是要做什么呢?” 昔日冷弈设立三渊柱时,设定“万物归一者”尤格索托斯代表阿撒托斯的知识,“云雨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代表阿撒托斯的意志,而“蠕动的混沌”奈亚拉托提普则代表阿撒托斯的行动,所以冷弈现在的行动就是阿撒托斯的行动。 正是因为这样,冷弈心安理得的布置任务道:“通过隙间去袭击神界,用被破坏的神界告诉他们,诸神黄昏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洛夫卡拉夫特开始去准备对神界的袭击了,冷弈觉得等神界被袭击以后,那些神灵就会有新的注意目标,不至于闲的蛋疼去“布局南疆”了。 此时所谓的“天启战争”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不少过于偏远且防御薄弱的城镇被恶魔摧毁的同时,各式各样新时代的狩魔猎人也通过各种方式狩猎了不少的恶魔,换取来狩魔币与功勋,兑换了财富、技能和装备。 而很有商业头脑的商贸之神,还特意挑出了不少幸运儿,将他们培育为“天启战争”时代的典型,以他们狩猎恶魔暴富,从而吸引更多人投身狩猎恶魔之中。 毕竟在初期的恐惧中度过以后,慢慢的各国民众也终于确信,由于御魔法阵的存在,这批恶魔与故事传说中那些具有极强感染力的恶魔截然不同,即便是小孩,只要方法得当,也能杀死恶魔得到奖励,这无疑更加刺激了民众的狩魔热情。 当然,各地民众所能对付的恶魔,大多都是数量最多实力最差的那一批恶魔,超凡传奇也只能对付中上层的恶魔,最顶级的天启骑士以及冷弈亲自设计的魔神柱,还是得交给冷弈拉来的3位、4位外援,才可以解决。 摩根勒菲和迪迦已经到了南疆大陆,而迪迦与格罗斯这几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也尽可能的救下一些能救到的殖民者,此外只能爱莫能助了,而他们更主要的事情,还是由于天启骑士和魔神柱进行试探性作战,测试他们的能力。 其中迪迦还有其他的工作,即劝说留在南疆内陆的不朽史诗乃至永恒神话魔兽撤离当地,转移到其他大陆居住,否则这种级别的魔兽要是被恶魔化,肯定会造成预计外的损害。 由于迪迦的身躯与那些魔兽比较接近,因此冷弈给迪迦上了“通晓语言”的魔法以后,便将这件事交给迪迦。 大部分魔兽在经过语言与物理说服以后都选择同意移居,离开危险的南疆内陆,只有一只魔兽选择了拒绝。 巨蟒,在神界编号的称呼为尘世巨蟒,土属性魔兽,体积庞大无比,关是释放的气息都会将周围土地不断沙漠化,没错,南疆大陆唯一一片大沙漠,就是尘世巨蟒释放气息所感染而导致的,而尘世巨蟒也已沙漠作为其活动狩猎的范畴。 这也是为什么沙漠内陆没有任何人类,不论是文明国家还是蛮族居住的原因,尘世巨蟒平时潜藏在万里黄沙之下,时不时就会动一动,导致沙漠内部时常地震,因此即便是退到沙漠的悉蒂法人也只敢在沙漠边缘的绿洲苟延残喘。 因此天界尘世巨蟒的评价高达永恒神话,因为尘世巨蟒真的能与一些实力弱小的神灵交战,并且实力要远远高过一些标志性不朽史诗级别的魔兽。 而尘世巨蟒拒绝迁徙,主要是尘世巨蟒对周围环境有要求,冷弈只能选择沙漠,还要是那种大型沙漠作为安置点,除非冷弈想让这个世界又多出几处沙漠,然而尘世巨蟒对此十分暴躁的给拒绝了。 尘世巨蟒的智商并不高,或许他的智商全都用在长个子身上了,所以智力比一些不朽史诗还要低能,因此居然决定去袭击周边居民的定居点作为报复。 迪迦发现了尘世巨蟒的企图,急忙上前阻止,于是冷弈在将奥特曼召唤到这个世界都过去近千年了,终于能看到接近原版的“奥特曼打怪兽”,两个体型相当的巨物在沙漠中交战,刹那间地动山摇,尘土纷飞。 事实证明,神界在这方面的评价还是有不少水分,被神界评价为永恒神话的尘世巨蟒,最后居然不敌降临体只有不朽史诗的迪迦,被按在沙地上暴走。 见到自己不敌迪迦,尘世巨蟒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当冷弈以为他要殊死一搏的时候,没想到下一刻居然钻入沙地想要溜走,迪迦眼疾手快,也多亏尘世巨蟒体型太大,从而被迪迦拉住了尾巴提起来。 察觉到尾部被抓住的尘世巨蟒立刻激烈的抖动,试图将自己巨大的身躯翻转过来并咬住迪迦,迪迦在被咬到之前就将尘世巨蟒给投掷出去,随后射出哉佩利敖光线,在剧烈的爆炸以后,尘世巨蟒化作漫天的血雨,一个永恒神话(含水分)就此陨落。 “啊,总算看到‘奥特曼打怪兽’了,把奥特曼召唤到这个世界,怎么能错过这个好戏呢,”冷弈愉悦地说道,总算解决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桩心事。 而迪迦则是望着被鲜血染红的沙漠,低下头双手合十,为这只古老存在的陨落而悼念,尽管这还曾是与自己作战的怪兽,但说到底事情的起因,还是自己试图让他离开居住成千上万年的栖息地,最后在他试图伤害普通群众前不得不将他处死。 “怪兽”以被剿灭,接下来便是与天启骑士之间的战斗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七章 天启战争(二十三)四大辖区 昂萨雷斯将洛夫卡拉夫特烧死以后,便满载着荣誉离开巴蒂罗斯,准备回到自己故乡,在进入开拓地的时候,却被一个神使给拦下。 说是神使,但在昂萨雷斯看来她更像魔女,穿着正经女子不会穿的伤风败俗服装,还有那点缀鳞片的面孔,拥有锋利指甲的龙爪,以及在身后随意摇摆的龙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她便是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 可惜昂萨雷斯还必须得将她认定为好人,不单是好人,还得是救世主,这可是神界钦定用于狩猎天启骑士的存在,所以有再多不满也得憋着。 互相通报身份以后,两人一番客套,随后昂萨雷斯在摩根勒菲的邀请下,走进她刚刚用魔法变出来的通道,进入通道尽头的房子以商谈正事。 摩根勒菲是代表迪迦与格罗斯来见昂萨雷斯,咨询与交换关于“天启战争”意向的,迪迦身躯不适合与昂萨雷斯交谈,一千两百多岁的格罗斯沉默寡言,尤其是在梅依与但丁相继离去以后就更不愿意与他人交谈,所以这份工作落到了摩根勒菲的手里。 “目前呢,我们是这么安排的,术士始祖负责西边的,我负责中间的,光之巨人负责东边的,有人没有空闲功夫的时候,其他人尽量去帮帮,但说到底3个人对付四类恶魔,还是太勉强了,负责的地域太广了,所以你来的话,我们会很高兴有人加入的。” 昂萨雷斯倒没有托大,毕竟这些都是有上千年寿命的前辈,自己一个刚刚成为不朽史诗的后进,虚心接受他们的安排就行了: “我很高兴能为消灭恶魔的伟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听前辈们说,现在是各自负责一块地域,既然如此,我希望能守护我的桑梓。” 摩根勒菲没有多少犹豫便答应了昂萨雷斯这个不过分的请求,于是两人的会面很快就此结束,而在走之前,昂萨雷斯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恶魔们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深渊巨门应该已经关闭了啊?” 昂萨雷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摩根勒菲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这也是我们所好奇的地方。” 在这次谈话以后,冷弈拉过来或提拔的4大守护者,格局也因此而定,期间充满了些许巧合,颇有宿命的味道,亦或者是冷弈安排的好。 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负责的天启骑士是死亡骑士戴斯,两人之间的关联便是千年前的完美骑士亚瑟王。 术士始祖格罗斯负责的天启骑士是战争骑士康奎斯特,两人之间的关联便是都与瑞英有缘。 新进不朽史诗昂萨雷斯负责的天启骑士是饥荒骑士法米恩,两人之间的关联便是都曾经与菲尼有关,此外法米恩最主要的魔仆是枯萎之火,而昂萨雷斯是火焰之神的信徒,当运转灵力的时候,身上也会燃起与枯萎之火颜色相同的鬼火。 光之巨人迪迦奥特曼与杀戮骑士斯洛特似乎没有关联,因此冷弈特意将斯洛特手下仆从设计为巨人恶魔,好歹能符合个奥特曼打怪兽。 昂萨雷斯从巴蒂罗斯返回故乡之后,首先第一件事不是对付恶魔而是秋后算账,寻找昔日试图逮捕自己的钟铭,以及钟铭的幕后主使者,直到换来钟铭的项上人头,才算将此时告一段落。 随后钟铭便开始搬家,将家族从新修卡佩搬迁到更南方更内陆的地区,即悉伯山谷行省最南方的新柯多密。 昂萨雷斯给出表面上的理由,是新修卡佩离内陆太远,不利于昂萨雷斯与恶魔作战,实际上是新修卡佩离本土太近,如果昂萨雷斯在这里缔造奥英贝奇家族自己的王国,必然会遭到忌惮,而要是搬到更深的内陆,就不会如此了,各国对内陆一向抱有宽容。 “只要我们奥英贝奇家族不试图在这里建造自己的工厂,让我们可以与本土对抗,那么我们就能在新柯多密建立自己的国中之国,尽可能恢复奥英贝奇家族昔日的辉煌,”望着吃力将货物搬入新柯多密的昂萨雷斯如是说道。 时光匆匆流逝,距离深渊巨门凭空出现,天启骑士降临世间拉开“天启战争”,至今已经过去将近十年了。 在十年的交战中,开拓地居民逐渐开始熟悉闯入南疆的恶魔们,总结了不少资料,这给与迪迦他们很大的帮助,毕竟几个人的探查总是不如数万人的探查。 经过不断的交战,开拓地居民隐约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恶魔也是有分派系的,大体会分成4类,心细的人很快就联想到四个天启骑士,因而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将天启骑士与恶魔派系们挂钩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猜对了。 开拓地的恶魔大致分为四个种类,围绕在大沙漠周围的恶魔是最接近魔鬼的恶魔,最低级的恶魔被称为夜行者,主要在夜晚活动,这些恶魔还保持着人形,只是肋骨刺出骨骼化作翅膀,喜欢将人皮撕下来贴在自己的身上。 一些对民俗有了解的学者指出,夜行者并非“天启战争”开启以后才有的怪兽,事实上早在数百年前就一直有夜行者的传说,是从悉伯流传到开拓地的,只是那时候的夜行者并未像现在这样铺天盖地。 夜行者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被杀死以后会释放瘟疫气息,因而被怀疑是与天启骑士中的死亡骑士戴斯有关。 在开拓地的西部,靠近奥麦多那里的恶魔,则有着不同的风格,他们大多数是类似神典中提到的深渊蠕虫,要么是由无数蛆虫组成的身躯,要么干脆本身就是一只大虫子,肚子里藏着无数小虫子,因而被冠以深渊蠕虫的称呼。 深渊蠕虫与夜行者不同的地方在于,狩魔者不论是否击杀,只要砍伤深渊蠕虫,就会导致蠕虫肉体分解,许多小蠕虫会四处弹射而袭击狩魔者,一旦被小蠕虫钻入体内控制,狩魔者就会陷入疯狂,四处袭击所能见到的人类以及人类造物。 由于蠕虫的这个特点,与当初天启四骑士中战争骑士康奎斯特非常像,并且西部正是最靠近康奎斯特故乡麦邱平原的地方,因而被认为是康奎斯特的仆从。 和康奎斯特的蠕虫一样,开拓地最东部出现的恶魔种类,也非常好辨认他们的归属,那里的恶魔被称之为“枯萎之火”,大体就是一团燃烧蓝火的烂泥,所过之处会夺取所有生灵的生机。 当初昂萨雷斯被钟铭逮捕,即将被押送进新修卡佩的时候,正是遭遇到枯萎之火的袭击才得以逃脱一劫,最后找到狩魔猎人的遗宝而成为不朽史诗。 因为这么明显的特征,让诸多狩魔者断定,枯萎之火毫无疑问是天启骑士中饥荒骑士法米恩的仆从,更不用提开拓地东部也最接近菲尼,法米恩的故乡。 最后,则是位于双星之地,那里的恶魔大多数是动辄十米高的庞然大物,每次出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们的咆哮会传出几千米远,最符合南疆大陆居民小时候在书里听闻的恶魔形象,尔后被称为庞然巨魔。 庞然巨魔通常被认作是天启骑士中杀戮骑士斯洛特的仆从,没办法,其他3个天启骑士已经被狩魔者认定了自己的仆从,于是就只剩下最“普通”的斯洛特了。 夜行者,深渊蠕虫,枯萎之火,庞然巨魔,这些恶魔是天启骑士最基础的恶魔,而在最基础的恶魔之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变种恶魔,在变种恶魔之上,天启骑士之下,有特别强大的几个恶魔,也就是冷弈设计的魔神柱,第一个遭遇魔神柱的是昂萨雷斯。 南疆这么大,不可能有地方出现恶魔,昂萨雷斯就要立刻到达,这样不要说昂萨雷斯会累死,当地人也不愿意,要知道恶魔们狩猎了以后,可都是可以兑换成狩魔币的,随着内陆资源得到初步开发,如今狩魔币成为开拓地第一主要的贸易财富来源。 所以各地出现恶魔的时候,将会由当地人自行判断,这次恶魔袭击事件有无呼唤昂萨雷斯的必要,如果有,昂萨雷斯就会来援助,如果无,昂萨雷斯就会袖手旁观,当然当地人也需要承受判断失误的风险。 这个模式其实其他3个地区也大致类似,只是昂萨雷斯这里不同的地方在于,昂萨雷斯也对狩魔币有要求,毕竟他背后也站着一个家族,他还需要养活自己的奥英贝奇家族,以及昂萨雷斯自己培育的势力,前几年刚刚创办的“教团”。 昂萨雷斯着道的那一次,是针对菲尼治下新赛苦多主城的袭击,原本以为只是一次以枯萎之火为主要恶魔,夹杂少数中高阶恶魔的袭击,昂萨雷斯被召唤来以后,配合当地势力击败了袭击的恶魔,随即开始追击,至少要将那几个高阶恶魔给杀掉。 “只要有办法,就不要用自己的肉体亲自触碰恶魔”,这是每一个狩猎恶魔老手对刚入行年轻人的训导,昂萨雷斯自然非常清楚这一点。 因此当他追击到撤退的几个高阶恶魔时,便用自己领域化作鬼火之手,将他们拉进自己的真领域中,也就是那一片在满天星辰照耀下的寂静世界。 昂萨雷斯可以在这个世界漂浮,而恶魔不行,当恶魔被拉进来以后,就会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中堕落到黑乎乎一片的谷底。 然后不论是多强大的恶魔,吼叫声都会瞬间消失,也是在看了那些恶魔的下场以后,昂萨雷斯决定,绝对不要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昂萨雷斯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呼唤》给昂萨雷斯的影响,不去探查诡异之事。 正当昂萨雷斯将最后一只恶魔拉进真领域,正准备收工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丘上,出现一个矮矮的身影,大致是头顶的部位,燃烧着枯萎之火。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八章 天启战争(二十四)猎杀的陷阱 既然是恶魔,也别管他张什么样子,将他们拖入寂静世界丢下去就对了,因此昂萨雷斯朝着山丘上那道矮矮的身影飞速传说前进。 靠近了以后,矮矮的身影才将真容显露在昂萨雷斯的眼前,比起那些枯萎之火以及其高级恶魔来说,这个矮个子最接近人形,五官什么都有,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这道身影接近人形,但只有半米高,皮肤惨白到让人担心一触即碎,身材瘦小的同时四肢粗大,双手几乎要垂到地上,五官虽然都在却参差不齐,好像是小孩子蒙着眼睛涂鸦时画上去的人脸一样,最为诡异的地方在于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毛发,看起来就像裸猿。 而能证明他与枯萎之火有关的地方,在于他的头顶,幽蓝色的火焰顶替了他原本头发所在的位置,并将他的头颅给点着,头顶的皮肤已经被火焰烧焦,如果有人,比如冷弈,在天上俯视的话,可以直接越过透明的枯萎之火,看到他头颅里蠕动的阴影。 伴随着昂萨雷斯的接近,那个怪异人形突然动了起来,朝着昂萨雷斯发出了“丘丘”的嘶吼。 这个恶魔,姑且就叫做“丘丘”吧,昂萨雷斯已经隐约觉得,这个丘丘比自己见过的一些恶魔还要强,但是昂萨雷斯已经弹射出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心中仅有一点的疑惑,不足以让昂萨雷斯刹住身形观察这个“丘丘”。 在寂静世界中,昂萨雷斯到了丘丘所在山丘的方位,于是操控幽冥之火组成的领域,从寂静世界伸出,要将丘丘给拉进来。 出乎昂萨雷斯的意料,这个丘丘居然比一些中级枯萎之火还要好对付,那些比较强大的枯萎之火在被拉扯的时候,还会用尽各种力气挣扎。 可是这个丘丘却宛如一只真正的裸猿,不断发出凄厉的“丘丘”声以外,直到被拉进寂静世界之前,都没有什么能让它体现出与众不同的大动作。 多年来与恶魔战斗的谨慎,这一刻在昂萨雷斯的心中发挥了主导地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当恶魔被拉进寂静世界以后,再踹一脚以便对方更快的堕落,而是离开一定距离以防万一。 昂萨雷斯的这份谨慎让他逃过了一劫,丘丘被拉进来以后,头顶的枯萎之火化作翅膀,虽然不能阻止下坠,但还是能让他短时间之内不至于跌落到寂静世界未知的谷底。 趁着这段时间,丘丘动了,他的肚子在眨眼间就鼓了起来,速度之快让昂萨雷斯都没能搞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接着,丘丘的嘴巴愕然张大,上嘴唇与下嘴唇几乎要达到一百八十度,张开时的喀嚓声让昂萨雷斯一阵不适,接着先是一团火,再是一个更小的丘丘,从这个丘丘的嘴巴里爬出来,发出了清脆的又一声“丘丘”。 那个丘丘头顶的枯萎之火终于支撑不住而化作灰飞,眼看他身形要往下堕落,可是从原丘丘嘴巴里爬出来的新丘丘,他头顶的枯萎之火又顶了上来,挥舞着翅膀让这个丘丘继续维持在一定高度不至于下堕。 见此,昂萨雷斯终于失去了耐心,幽冥之火将他身躯环绕,随后昂萨雷斯翱翔着靠近丘丘,准备踹几脚送他一程。 砰的一声,丘丘就这样被踹了下去,而昂萨雷斯心中浮现出的并不是高兴而是警惕,这个丘丘的诡异程度远超过自己之前见到的任意一个恶魔,昂萨雷斯才不相信他就会因为这么被踹一脚,就跌落山谷gg了。 昂萨雷斯的担忧成为现实,片刻之后,“丘丘”的吼叫声从谷底传来,昂萨雷斯也借助“丘丘”的福,对寂静世界的谷底究竟存在什么有了更深的了解。 只见现在新丘丘从旧丘丘嘴里爬出来的速度变得飞快无比,而昂萨雷斯锐利的视野能让他看到相对下方的丘丘,只见那些丘丘逐渐与阴影融为一体,随后和那些恶魔一样再也没了踪影。 然而阴影蔓延的速度不如丘丘分裂的速度,丘丘居然依靠分娩分裂的方式,一个丘丘搭着另一个丘丘,逐渐从谷底堆叠了上来,更可怕的,最顶层的丘丘已经不是一次吐一个新丘丘了,他们分裂的速度变快,数量变多,逐渐形成了丘丘之树。 在自己的寂静世界搞出一个丘丘之树,那以后昂萨雷斯就基本别想再回到这,所以昂萨雷斯必须动手。 丘丘之树虽然堆叠的很快,但是作为根基的终究只是最下边的那几个丘丘,因此丘丘之树显得非常纤细。 昂萨雷斯尽可能的靠近下方而又不至于跌落谷底,这倒多亏了丘丘之树的标杆,昂萨雷斯可以通过观察丘丘之树哪里被腐蚀了,以确定自己的安全高度。 不朽史诗级别的灵力储备,使得昂萨雷斯可以隔着数百米发动自己的灵力袭击,伴随着湛蓝色的光芒,丘丘之树应声而倒,这让昂萨雷斯心中更加急躁,还是太顺利了,丘丘之树恐怕还有后手。 很不幸的是昂萨雷斯又猜对了,丘丘之树在倒下的时候,将自己形状弯曲成半圆,确保了丘丘之树中间部位不会触碰到谷底。 而丘丘之树的“树尖”接触到谷底以后,也开始变黑,可是昂萨雷斯目眦欲裂的发现,丘丘之树“树尖”也开始化作“树根”,很快丘丘之树就变成两根,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独木成林的趋势。 数十分钟之后,昂萨雷斯无奈的决定放弃战斗,丘丘之树已经在自己的寂静世界中化作“丘丘树林”,昂萨雷斯有两次差点被扯进丘丘树林之中。 “该死!这恶魔哪来的能量从一个矮子分裂成一片树林的!”昂萨雷斯恼怒的说道,不过她也不期待能得到答案,恶魔身上不讲道理的事情多了去了,真去计较这个,狩魔猎人早就绝种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对这个寂静世界掌握程度太低——其实有时候昂萨雷斯也感到好奇,这种可怕的世界,真的是狩魔猎人所能创造出来的吗? 不过不管有多少疑惑,寂静世界的创造者都已经离去,而这个世界很快也要因为丘丘的问题而暂时远离自己,所以昂萨雷斯带着难言的目光望着这片逐渐被丘丘树林占满的世界,心中带上几分不舍与决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丘丘没有在外部世界使用这个能力,如果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可能会被丘丘树林给占满。 但幸好他是在寂静世界中用,然而这也意味着自己不得不将最大的杀手锏与这只恶魔兑子,这样一来昂萨雷斯的实力会严重下降。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必须将这个相貌平平却异常可怕的丘丘封印在寂静世界之中,不能放到现实世界危害苍生,毕竟自己还可以去寻找其他不朽史诗解封,将来寂静世界再次开启,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主意已经定下,于是昂萨雷斯朝着出口飞去,丘丘树林还试图拉住昂萨雷斯,但是有得必有失,丘丘树林的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昂萨雷斯轻松摆脱丘丘的纠缠,离开了寂静世界,随即封闭寂静世界的通道,将丘丘封印在寂静世界之中。 当昂萨雷斯狼狈的离开寂静世界回到现实之中时,发现一团2米多高纯粹由枯萎之火组成的恶魔,就在丘丘出现的地方等待自己,在昂萨雷斯刚刚出现的时候,恶魔发出“富洛塔古”的吼声,将头俯下注视着昂萨雷斯。 到了这个时候,昂萨雷斯已经反应过来了,从丘丘开始,不,或者说从这次恶魔袭击事件开始,就不是一次偶然,而是针对自己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 在对付天启骑士的4个不朽史诗中,昂萨雷斯无疑是最弱的一个,是不朽史诗最最薄弱的环节,因此也成为天启骑士下手的目标。 不要说和其他3个不朽史诗相比,便是和普通的超凡传奇相比,昂萨雷斯也有明显的短板,那就是他的领域能力主要集中在寂静世界,因此除去寂静世界以外,本身能动用的领域也就是火磷级。 这时候昂萨雷斯终于略带了然,为何丘丘不在现实世界发动丘丘树林的能力,一是现实世界必然有能克制丘丘的存在,只是昂萨雷斯尚未发现,二是丘丘需要隐藏这个能力,直到昂萨雷斯将其扯入寂静世界。 就之前的交战经历来看,丘丘各方面数值都略显一般,只是繁殖能力极强,以及位于寂静世界会让昂萨雷斯束手束脚,担忧丘丘将自己拉扯住,一但昂萨雷斯被丘丘束缚住,也不需要丘丘杀死昂萨雷斯,只需要将昂萨雷斯拉进谷底就可以办到这一点。 一开始,丘丘没有显露出丘丘树林的能力,让昂萨雷斯像往常一样袭击恶魔,等被拉进寂静世界以后,才使用丘丘树林,虽然丘丘没能杀死昂萨雷斯,但是却导致昂萨雷斯需要用寂静世界去和丘丘兑子,这样就算完成了最终目的。 当昂萨雷斯无法使用寂静世界时,就会失去最大的攻击手段、移动手段、逃生手段和防御手段,这时候再来一个高阶恶魔,自己就凶多吉少。 “嗒嗒”,昂萨雷斯的身后传来清脆的马蹄声,昂萨雷斯回头一看,一个手持天平的黑马骑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昂萨雷斯的后方,察觉到昂萨雷斯望着自己,饥荒骑士斯洛特露出笑脸,举起了手中的天平。 章节目录 第七百四十九章 天启战争(二十五)死亡陷阱 魔神柱,不再其实力有多强大,而在于每个魔神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诡异之处,因此冷弈也对魔神柱下了限制,同一时间每个天启骑士只能召唤出一个魔神柱,只有当前魔神柱被封印或被消灭以后,才可以召唤出第二个魔神柱。 冷弈给天启骑士的解释,是魔神柱本身自有位格,深渊将其拆分并归如天启骑士之下,才能让凡界同时出现最多4个天启骑士。 这个设计的本意,是给摩根勒菲提供的,作为红龙之女巫,摩根勒菲有不少手段可以将天启骑士或魔神柱给封印,而封印并非消灭,为了防止摩根勒菲封印魔神柱以后天启骑士无法召唤出新的魔神柱,导致卡在这里,才有了这一设计。 但是冷弈没有想到,死亡骑士戴斯居然利用这一条设计,玩出了颇为成功的新花样,大大出乎了冷弈的意料。 首先,开头十多年都不释放魔神柱,仅天启骑士偶尔出场袭击以吸引眼球,从而隐瞒恶魔阵营的实力。 到了不久前,更是突然一齐发力,借用恶魔袭击事件钓出摩根勒菲等人,随即一方面3个骑士各出一个魔神柱缠住摩根勒菲3人,自己3个骑士则袭击御魔法阵。 当日深渊巨门打开之后,天启骑士自4个方向腾空而出,这也导致他们与自己当初选择的方向有了奇妙的共鸣,使得他们无法偏离自己的活动范围,因此内陆恶魔们才会分为泾渭鲜明的四个种类——其实就是冷弈避免天启骑士互相支援,要变成葫芦娃救爷爷。 既然没法四个天启骑士一同猎杀,那其他3个必须要有自己的作用,戴斯所选择的就是袭击御魔法阵,他们的袭击当然无法摧毁御魔法阵,但这也会使得天界对运转御魔法阵的力量需要加大,并会导致驻守在各个主城的神使不能出动。 除了在内陆袭击御魔法阵以外,戴斯还请来了一个助手,那便是成为所谓魔灵聚集体的洛夫卡拉夫特,他通过隙间袭击天界,以策应戴斯的计划。 洛夫卡拉夫特并不喜欢天启骑士,因为他认为混乱才是事物最完美的状态,所应该具有的状态,而天启骑士明明是脱胎于混乱的恶魔,却又背弃了混乱而保留一定的秩序,这让洛夫卡拉夫特深深不耻。 不过尽管个人情感不喜欢天启骑士,但是既然天启骑士是为了混沌大业而行动,洛夫卡拉夫特自然会听从戴斯的指挥,正好他也需要一个盛大的出场,让神界意识到,从火刑架上被他们冤枉烧死的洛夫卡拉夫特,化身魔灵又回来了。 洛夫卡拉夫特对神界的袭击是通过隙间,他本身能力便是寄居在隙间之中,而不像过去那些生物,不论是神灵、恶魔还是魔鬼一样,通过隙间移动,他本身就能在隙间生存,再加上有魔灵的腐化能力,所以虽然攻击力并不强,但是破坏性极大。 再加上洛夫卡拉夫特还有这疯狂的理智,懂得先挑弱小的神灵下手,于是成功腐化了几个弱小神灵,迫使神界不得不在神灵彻底堕落为魔灵之前,将他们强行陨落。 这样就非常恶心了,不是打不过,洛夫卡拉夫特要是敢从隙间出来,在天界与神灵作战,后果就是被打的亲妈都不认得,但是洛夫卡拉夫特从隙间中袭击,哪个神灵敢保证自己注意力时时刻刻都能高度集中,不至于被洛夫卡拉夫特所污染? 所以这便是洛夫卡拉夫特的威胁,他使神界时时刻刻处于紧张状态之中,因此某些老鼠也不得不放弃了搞事的计划,尤其是在他们的准备被冷弈刻意引导,让洛夫卡拉夫特腐化失效之后。 “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一只老鼠一样的东西,搞得我们这么多神灵束手无策,这像什么话?”星神略带疲倦的说道,他也是被洛夫卡拉夫特所影响的神灵,“斩界之神阁下,我们必须加强对隙间的防御,祖神余泽中有这方面的资料吗?” 妈耶,你们是将祖神余泽当做哆啦A梦的百宝箱吗?虽然心中这么吐槽,但是在权衡弊利之后,冷弈还是肯定的点头道:“我大致有这么个想法在。” 这是神界所遭到的袭击,使得神灵无暇分身下界,而摩根勒菲等人也遭遇到了天启骑士放出的魔神柱。 摩根勒菲发誓,自己遇上的绝对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恶魔——起码目前是这样的,这个恶魔肉眼无法看见,只有用灵力视觉或者铺开领域,才能感觉到它所在的地方有一团不断变化的颜色。 如果不是摩根勒菲养着不少魔宠环绕在自己的周围,而魔宠先接触到这团“颜色”出现了异状,摩根勒菲觉得自己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有生物走进那团颜色的范围以后会发生什么,摩根勒菲不知道,因为目前只有自己养的一只龙眼鹰撞进颜色之内,还没有其他的袭击事件。 而那只龙眼鹰撞进颜色以后,身上慢慢失去了彩色,很快就开始枯萎,摩根勒菲不得不在情况进一步恶化之前,忍痛杀死了陪伴自己不短时间的好友。 那团颜色吸收了龙眼鹰的颜色,灵力视野中可以看出,它随意变出了一阵阵迷离不定难以言说的颜色,并且发出“卡罗奥特佩斯”的声音,因此摩根勒菲姑且将其称呼为“卡洛奥特佩斯”,亦或者叫他……“星之彩”? 格罗斯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不断与眼前的恶魔游走,这是一只前所未有强大的恶魔,他让格罗斯想起昔日在地狱里见到的一些。 那只恶魔有足足20米高,躯体是巨大的黑色团块,团块上生着无数黑色的鞭状触手,触手上星罗棋布夹杂着巨大的嘴,从嘴里不断滴下绿色的粘液,当粘液落到地上以后,很快就会化作一只只深渊蠕虫。 肉团之所以能站立,纯粹凭借着4条巨大的蹄子,山羊幼崽般的蹄子,再加上怪物发出的吼叫声也让格罗斯想起了山羊幼崽,因此姑且称之为“黑山羊幼崽”。 千湖之地因为其地域内无数湖泊而得名,这些美丽的湖泊甚至会吸引本土富豪来这里游玩,其中星云湖无疑是千湖之地中最美丽的湖泊之一,然而今天之后,星云湖或许就要成为历史,只能在书本中去追忆这个美丽的湖泊。 迪迦又在打怪兽,这回打的是有怪兽大小的恶魔,虽然知道千湖之地的恶魔大多都是体型庞大的庞然巨魔,但是这只无疑是庞然巨魔中的佼佼者。 他有300米高,即便是迪迦在它面前都只能算是小个子,这只巨兽的脑袋是腐烂的鹿头,每次甩动都会让一些出处不明的粘液四处飞溅。 巨兽的手长至地,身型瘦削,形如枯槁,巨大的骨架上包覆着死灰色的干燥皮肤,眼窝塌陷,嘴唇破烂,全身散发鲜血与腐败的气息,仿佛刚从墓穴爬出的活尸,时不时发出“温迪戈”的吼叫。 迪迦与这只会发出“温迪戈”吼叫的巨手便是在美丽的星云湖之中交战,而温迪戈留下的粘液血液,或许会永久破坏这片美丽的湖泊,但是将这个湖泊破坏,总好过让温迪戈冲进城中,因此迪迦只能尽最大努力将温迪戈留在这里。 戴斯策划如此盛大的行动,三个骑士缠住御魔法阵,洛夫卡拉夫特缠住神界,再用魔神柱缠住其他不朽史诗,就是为了给予法米恩最佳的表现舞台——猎杀最弱的不朽史诗,昂萨雷斯。 丘丘在魔神柱中,除了分裂能力以外,属于比较弱的那一类,然而戴斯别出心裁的运用了丘丘的能力,导致昂萨雷斯不得不将寂静世界作为封印丘丘的收容措施,使其失去最大的依仗,接下来就是法米恩猎杀的时刻。 法米恩与幽蓝色的火焰恶魔富洛塔古一前一后,将刚刚逃离寂静世界的昂萨雷斯给夹在中间。 “啊,地狱的味道,地狱已经毁灭,你这个从魔鬼实验室逃出的遗孤,还是陪着地狱一同毁灭比较好。” 法米恩说了一段让昂萨雷斯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话,自己的能力不是从狩魔猎人那里获得的吗?与地狱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给昂萨雷斯思考了,法米恩显然不是喜欢在开打前说上一大堆很有逼格话语的角色,前段话未落音,便命令富洛塔古发动袭击。 如果说法米恩手下的其他恶魔,是还有各种各样的躯体,只是某个部位燃烧着枯萎之火的话,那么富洛塔古就不一样,事实上它全身都是由枯萎之火组成,枯萎之火还模拟出了富洛塔古的身躯,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享受瀑布冲洗的人,此外瀑布也给模拟出来的样子。 富洛塔古没有化出双腿,而是以一团尖尖的尾巴取代,双臂粗壮到失去比例,不过既然是恶魔,那这便是可以理解的。 得到法米恩命令以后,富洛塔古的双手动了,此时景象映照到昂萨雷斯的心中,那毫无疑问便是神界的警语,“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章 天启战争(二十六)生死抉择 当幽蓝色恶魔富洛塔古与饥荒骑士法米恩一前一后企图围攻自己时,昂萨雷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句进行下一段传送,否则可能有在传送过程中发生离体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昂萨雷斯此前不使用神界的警语:“此诚不可与争锋”。 如果自己还有寂静世界的话,凭借寂静世界的庇护能力以及诡异的黑暗谷底,未必不能与富洛塔古和法米恩周旋一番,但是在已经用寂静世界封印丘丘,昂萨雷斯失去自己的最大助力以后,最好的应对方式还是走为上。 此时,昂萨雷斯不得不无比庆幸,自己过去因为有寂静世界,所以没有使用一些看起来鸡肋的能力,而到了今天,或许这些在寂静世界照拂下显得鸡肋的能力,将会让自己逃离这次危局。 枯萎之火如流星般堕下,昂萨雷斯之前站着的土地,片刻之后就变得支离破碎,整个地块的颜色也向不详转化。 但是昂萨雷斯并不在这,他已经早就离开了,这让法米恩略微皱起眉头,从空气中昂萨雷斯惨留下来的灵力进行感知,发现他在枯萎之火落下之前的片刻,便已经通过某种法术传送离开,随着解析进一步深入,法米恩辨认出法术的媒介是火。 昂萨雷斯身后燃烧着幽冥之火其实还有一重能力,那就是行过大地一定范围时,便会从身上飘落下一片火种,而凭借这些火种,法米恩可以进行快速的传送,但是此前法米恩有寂静世界,所以一直没用,今天这个能力救了法米恩一名,暂时。 火焰传送是有时间间隔的,因此当法米恩通过火焰传送逃脱富洛塔古的袭击以后,必须等待一段自己灵力稳定以后才能火焰传送这个技能。 可是对方显然不会让昂萨雷斯就这么安然等到灵力稳定而进行下次传送,不到片刻钟,昂萨雷斯离灵力稳定还有一小段时间时,他发现自己的火种开始扭曲变异,朝着枯萎之火的方向转变,接着噗的一声,火种彻底变成枯萎之火,富洛塔古从枯萎之火中钻出来。 伴随着富洛塔古的咆哮,四周燃烧了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形成围墙并仍然在迅速向上蔓延,直到试图将这里变成鸟笼。 这是富洛塔古的枯萎之火领域,同时也是昂萨雷斯不愿意与富洛塔古战斗的原因,寂静世界与丘丘树林兑子以后,他的领域也就和火磷级差不多,很难在领域中保护好自己,更不用提恶魔普遍带着的腐蚀性。 当法米恩驾驶着马到达这个地点时,昂萨雷斯与富洛塔古早已不见,空气中残留的气息与富洛塔古特意留下的信息告诉法米恩,昂萨雷斯没能每一次都拦截住富洛塔古的袭击,变得更加虚弱了。 见此,法米恩的嘴角露出笑容,眼眶中枯萎之火燃烧的更加猛烈,他低声说道:“跑吧,跑吧,我看你还能再跑几次。” 其他三个不朽史诗中,他们已经逐渐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并且都猜测到,最弱的不朽史诗昂萨雷斯恐怕就是天启骑士袭击的目标。 但是猜测到了是猜测到,首先他们至少得限制住魔神柱的袭击,否则如果他们在这里一撤退,魔神柱去四处袭击城市,那他们的罪过就太大了。 作为手段最多的不朽史诗,摩根勒菲率先解决战斗——虽然不是解决魔神柱,她将只是一团颜色的卡洛奥特佩斯封印到自己的地下迷宫中,先姑且解决这个麻烦,然后准备去援助昂萨雷斯。 正在袭击御魔法阵的戴斯发现卡洛奥特佩斯被封印,还不是丘丘树林那种可以永久性的封印,事实上只要一个多小时,卡洛奥特佩斯就会冲破摩根勒菲的封印,不过戴斯连一个小时都不给摩根勒菲,就冷笑着释放自己控制的第二个魔神柱。 魔神柱之间也是大致有强弱的,而戴斯才不会像那些游侠小说里的魔王一样,要从弱到强一个个放,而给勇者刷人头。 因此除了利用特殊能力封印寂静世界的丘丘以外,刚刚被摩根勒菲封印的卡洛奥特佩斯,正在与格罗斯战斗的黑山羊幼崽,正在与迪迦战斗的温迪戈,还有正在猎杀昂萨雷斯的富洛塔古,都是天启骑士手下最强的魔神柱。 既然摩根勒菲动用不小的代价,在一个小时内强行封印了自己最强的魔神柱,那戴斯就释放出第二强的魔神柱,再怎么也能把摩根勒菲继续拖住,也不要求拖多久,等卡洛奥特佩斯冲破封印就可以了。 摩根勒菲位于大沙漠的一处,离昂萨雷斯所在地有不小的距离,想要在一个小时内赶过去,能采取的方法无疑只有利用传送门。 当摩根勒菲进入隙间即将传送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撑起防护罩,怪物砰的一声撞在了防护罩上,袭击失败以后发出“延达罗斯”的吼叫,宣誓自己的到来。 这家伙居然敢在隙间中袭击?这让摩根勒菲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难道它不担心自己被袭击引起的隙间乱流给摧毁吗?这可是神灵都不敢做的!亦或者……摩根勒菲的心情沉重下来,这个怪物能在隙间中生存,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摩根勒菲牺牲不少底蕴暂时封印了卡洛奥特佩斯,正想利用这段可贵的时间去与其他不朽史诗会和,却发现自己仍旧被其他魔神柱缠住,心中更加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昂萨雷斯就是被猎杀的对象,一定正在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和恶魔战斗时,身上有了伤口,就意味着已经进入被腐化的倒计时,昂萨雷斯战斗到现在,通过努力与幸运没染上多少伤口,但是随之换来的,是昂萨雷斯身上燃烧的幽冥之火变得越发黯淡。 虽然自己离主城越来越近,但是离法米恩也越来越近,比如上次传送时的惊鸿一瞥,昂萨雷斯已经能看见法米恩的身影在后方出现。 至于为什么法米恩前进的速度如此之慢,昂萨雷斯也隐约猜了出来,从自己被移动的火种中所辨认的,法米恩在移动自己的火种以控制自己传送,因而昂萨雷斯经过多次传送却还没能到达主城。 当然,法米恩只能移动而不能篡改火种,最多是让昂萨雷斯饶一点弯路,而不至于使得昂萨雷斯会往相反方向跑。 但对昂萨雷斯来说,即便是这样也已经非常糟糕,就如上面所说,法米恩越发接近自己,昂萨雷斯不朽史诗的计算力告诉自己,法米恩通过篡改火种,已经成功确保会在自己逃回主城前,真正将自己给截住。 而这一刻最终到来了,当昂萨雷斯被困在富洛塔古的领域中苦苦抵抗燃烧着的幽冥之火,离灵体稳定还有一段时间时,法米恩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在瞬息之间就进入富洛塔古的领域内。 倏地一下,昂萨雷斯眼前的景象似乎变暗了几分,原本十分耀眼的幽蓝色火焰仿佛褪色了一样,昂萨雷斯知道这并不是幻觉,而是法米恩的饥荒领域,甚至昂萨雷斯的肚子中都隐约传出了饥饿感。 现在该怎么办?正在用短的可怜的幽冥火抵御饥荒来袭的昂萨雷斯清楚,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而昂萨雷斯能有什么选择呢?他只有两种危险性极大的方式可以摆脱,即便是短暂摆脱富洛塔古的追击,虽然自己还有其他没怎么使用的底牌,但是都不适合现在面对两大强敌夹击逃跑时使用。 危险性极大的两个方法,一个是强行进入寂静世界,通过寂静世界逃离,可这意味着自己需要重新面对丘丘树林,而一旦昂萨雷斯被丘丘树林拉扯入内,已经被富洛塔古袭击过这么多次的昂萨雷斯,已经不可能再逃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彻底的陨落。 另一个方法,就是不顾身体灵力紊乱而强行进行火种转移,可是这样就意味着极度危险,虽然凭借自己不朽史诗的底蕴积累,不至于在传送中陨落,但这无疑意味着自己实力大损,一但再被富洛塔古追上,恐怕不到一刻钟自己就会陨落。 最后,昂萨雷斯选择了第一种方法,在周围褪色即将袭击到昂萨雷斯身边时,他往下一躺,回归寂静世界。 昂萨雷斯选择回归寂静世界的原因,是因为第二种方法运气的可能性更大,谁知道运行不稳定灵力传送时会发生什么,为了不让自己陨落时埋怨运气,昂萨雷斯最终选择重返寂静世界。 当昂萨雷斯一进入寂静世界,就感觉自己被一双双冰冷的手给触碰与拉扯,随之而来的还有尖锐的牙齿。 毫无疑问,这是丘丘树林,他们试图将昂萨雷斯拉扯到树林的中央,这样经过与富洛塔古战斗的昂萨雷斯就彻底出不来了。 与富洛塔古战斗的时候,一些不怎么用的招数依旧无法适用,因为昂萨雷斯知道富洛塔古太强了,更别提还有法米恩在紧紧追击,所以留下体力恢复灵力才是最好的,可是进入寂静世界以后,对丘丘树林就不用顾及这么多。 被丘丘树林缠绕住的躯体猛然喷发出比以往更加耀眼的火焰,昂萨雷斯的躯体不少部位在刹那间便转为火焰,在火焰的照拂下,丘丘树林发出凄厉的惨叫,如潮水般退去。 这时候,昂萨雷斯才能看清此时的寂静世界,丘丘树林的增殖是如此迅速,许久不见以后如今居然几乎占满了整个世界,除了一片空地以外,那片诡异的空出来的空地,很快就吸引住昂萨雷斯的兴趣。 昂萨雷斯清楚自己这种状态并不能长久维持,所以现在自己是应该立刻返回主城,还是要去那片空地一探究竟?昂萨雷斯估计了自己的灵力余量,确认自己大概只能有去无回。 战斗之中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片刻之后昂萨雷斯便动身了,催动幽冥之火分开丘丘树林,让自己前往那片诡异的谷底空地。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一章 天启战争(二十七)寂静世界 在猎杀行动开始之前,戴斯就对各种昂萨雷斯在被逼到绝路以后的情况做出估计,所以对于昂萨雷斯强行跳进寂静世界逃生这种行为,法米恩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与沮丧,而是迅速朝着寂静世界移动的地点前去。 等到了戴斯此时寂静世界所对应现实世界的地点以后,法米恩才开始执行戴斯交代的下一步。 对于寂静世界的真实样貌,戴斯所能知道的也很少,所以当昂萨雷斯逃进寂静世界以后,只能将最大的期望放在丘丘身上,当然法米恩还是可以动用一些手段来增强丘丘的胜率,虽然由于寂静世界的未知性,导致计划是否能成功,天启骑士也无法知晓。 借助深渊赋予自己与魔神柱之间的联系,法米恩尝试链接丘丘,使他惊喜的是,虽然连接强度不高,但是还是能勉强看到了神秘的寂静世界。 接下来,法米恩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寂静世界中,很快法米恩的力量便遭遇到极强的阻力,这同样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法米恩立刻加大输出,不求能摧毁寂静世界,只求能将寂静世界给封锁住。 片刻之后,法米恩的举动便得到了料想中的结果,自己的力量虽然无法驱动寂静世界,但是由于天启骑士力量的入侵,导致寂静世界无法移动,换句话说昂萨雷斯已经没法借助寂静世界逃离。 接下来,法米恩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以昂萨雷斯如今的实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无法抵御寂静世界中的丘丘,接下去要么被丘丘所吞噬,要么强行逃离出寂静世界,然后被富洛塔古给斩杀,而为了迎来这个美妙的结局,自己只需要拉住寂静世界就可以了。 宛如两个棋手在下棋一般,作为一个出色的棋手,戴斯凭借着对方粗心大意而瞬间发动突然袭击,被打的措手不及的不朽史诗们到目前为止,虽然做出了一些挣扎,一切却仍然在戴斯的预料之中,看起来很快收割的时候就要到来。 可是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千湖之地里比比皆是的一处小湖中,猛然涌起了旋涡,紧接着化作水人的术士始祖格罗斯便从漩涡之中升起。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看到昂萨雷斯理论上所在现实世界的地方,却有着看起来就很强大的恶魔,以及一个正在向位置地方传送能量的天启骑士,格罗斯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并庆幸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格罗斯!应该是康奎斯特那里负责的,黑山羊幼崽可是在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子宫中所亲自孕育的血肉,难道居然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被格罗斯击败? 所谓在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子宫中所亲自孕育的血肉,自然是冷弈设计魔神柱时给的设定,但从这设定中便可以看出,黑山羊幼崽虽然名字很挫,但是实力非比寻常,所以法米恩看到格罗斯居然能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心中略带动容。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并不是,猝不及防之下,格罗斯就算能击败黑山羊幼崽,显然也不可能这么迅速,而格罗斯能在此时就降临的原因,是因为他强行分身以后,一个分身纠缠住黑山羊幼崽,另一个分身前来救援昂萨雷斯。 当格罗斯被纠缠住,并且御魔法阵出现问题以后,格罗斯很快就判断出这次袭击并不是一次随意的遭遇战,而是有预谋的,天启骑士花费这么大力气,显然不可能只让这些恶魔出来走一场,必然要有所斩获,那毫无疑问,最容易下手的目标自然是昂萨雷斯。 如果格罗斯与摩根勒菲一样,选择将与自己交战的恶魔封印,那大不了天启骑士再放出新的魔神柱就行了,然而幸运的是,格罗斯没有摩根勒菲那么强的封印能力,他虽然确实有封印的技能,可是无法封印黑山羊幼崽这么强的敌人。 正是因为这种因素,迫使格罗斯寻求其他的解决方法,即既要能缠住黑山羊幼崽,又要有快速传送能力,以便自己迅速找到格罗斯。 将这两个条件综合在一起,格罗斯的技能库中只剩下一个选择,水系魔法中的“镜像复制”,格罗斯可以复制出一个拥有自己七成能力的镜像分身,代价是想要维持镜像分身,自己就只能保持水系术士形态。 而作为水系术士形态的格罗斯依旧拥有快速传送能力,他可以利用自己不朽史诗的庞大灵力储备,在南疆大陆江河湖泊中进行传送。 最重要的是,当镜像分身被消灭以后,格罗斯可以相互转化,将自己的真身在转回黑山羊幼崽所在处,避免黑山羊幼崽失去自己牵制以后四处破坏。 这个能力才是格罗斯选择镜像复制的最大原因,毕竟谁也没法说清楚,自己能否解决昂萨雷斯的麻烦,或者是否是昂萨雷斯的麻烦。 因此格罗斯没有选择,只能使用“镜像复制”,黑山羊幼崽察觉到格罗斯试图撤退,咆哮着想要拦截住格罗斯,可惜就如同格罗斯没法消灭黑山羊幼崽一样,黑山羊幼崽也没法消灭格罗斯的镜像分身,暂时的。 见到格罗斯自湖中降临,正在拖住寂静世界的法米恩命令富洛塔古出动,于是随着一声“富洛塔古”的吼叫,富洛塔古朝格罗斯所在的湖泊飞速迫近。 火与水的碰撞几乎是在顷刻间发生,当富洛塔古的领域与格罗斯的领域碰撞时,格罗斯就心道不妙,这个火焰恶魔的实力比黑山羊幼崽差不到哪里去。 并且对于格罗斯来说,最糟心的是昂萨雷斯不见了,这让格罗斯犹豫自己是否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虽然灵力感知告诉自己昂萨雷斯就在这一带,现在法米恩的举动看起来也是在遏制昂萨雷斯,但是这要是是天启骑士故弄玄虚的迷阵怎么办? 心中有了犹豫,手上便没有了力气,与富洛塔古的交战便频频处于下风,毕竟格罗斯不知道是否还要待在这,毕竟昂萨雷斯都不见了,原本指望援助昂萨雷斯让他脱离险境,现在连昂萨雷斯都看不见,这又算什么事? 格罗斯出乎意料戴斯意料的突袭终究没能改变大局,如果昂萨雷斯再不出现的话,格罗斯就只能撤退,他可扛不住一尊魔神柱加上一座天启骑士的夹击,更别提分身那边还有一尊需要自己对付的魔神柱。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戴斯不愧是魔鬼出身的恶魔,这个计划安排的真是掐住了不朽史诗们的死穴——如果没有冷弈出手的话。 此时冷弈正漫步在星空下的草地上,四周是纯粹的死寂的黑,只有天空中的群星能透过这种黑暗,固执的将微光撒下,如果昂萨雷斯还在天上俯视大地的话便会惊讶的看出,冷弈所行走的土地,就是他畏之如虎的谷底。 谷底的草地有半人高,没有双手过膝的冷弈只是轻轻伸出手臂,就可以让颇为锋利的草划过自己的手臂。 这片土地让冷弈熟悉,冷弈创造出寂静世界给昂萨雷斯使用,正是因为来自灵魂中的熟悉,这让冷弈猜测,这片领域应该是属于自己在主神空间时候同一小队的成员。 然而可以审视自己记忆的冷弈却仍旧只能熟悉而不是回想起这片领域,这就意味着这片领域与冷弈的过去一样,永远只会是熟悉而想不起来的回忆,而既然想不起来回忆,那就让自己创造独特的它。 终究冷弈只找了4个不朽史诗,而他们的敌人却有整整20个,还因为避居在深渊中而拥有不可代替的先手优势。 尽管冷弈给天启骑士加了一个骑士只能召唤一个魔神柱这类的限制,却还是无法弥补不朽史诗们的巨大劣势,尤其是在戴斯谋划下被打个措手不及时,这个缺陷就更是被急速的放大。 如果冷弈不出手而放任局势这样下去,那结果毫无疑问就是戴斯的谋划成功,格罗斯被迫撤退,昂萨雷斯于天启骑士与魔神柱的夹击中殒命,所以在这个时候,就需要冷弈来给不朽史诗们加金手指了。 所以一力降十会,你有计策我有外挂,不过人类英雄靠着外挂击破恶魔的阴谋,这是不是有什么颠倒了? 昂萨雷斯进入寂静世界暂时脱离丘丘树林的缠绕以后,看到丘丘树林诡异的绕开一片区域,于是决心前往那片区域,而那片区域里有什么在等待着昂萨雷斯呢?其实冷弈也没想好,不过不妨在昂萨雷斯到达地点前慢慢想。 还有,因为冷弈没时时刻刻监控局势,导致昂萨雷斯与法米恩战斗的时候,点出昂萨雷斯是地狱试验品这一事实,所以狩魔猎人这东西是不能继续用了,得换个新主意。 当昂萨雷斯怀着不拼命是被天启骑士所杀,还不如降临到谷底去拼一把运气的决心,下堕到原本不敢降临的危险谷底时,瞬间先被一团黑雾糊脸,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触觉,嗅觉,乃至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昔日那个在山谷中给予自己奇遇的“狩魔猎人”又浮现在昂萨雷斯的面前。 在昂萨雷斯开口之前,冷弈开口如雷霆煊赫般是说道:“这些年来,你已经感觉到我并非狩魔猎人那么简单了吧?没错,我并非狩魔猎人,我乃地狱神王!”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二章 天启战争(二十八)绝境逢生 冷弈觉得自己想的这个主意秒啊,地狱的一切都已经化作飞灰,所以不管自己怎么口胡,也没人出来打脸,那自然是冷弈说啥就是啥了,正好昂萨雷斯觉得狩魔猎人这种级别的撑不起这么大的马甲,那冷弈就给他一个更大的马甲。 你看,饶是以不朽史诗的定力,在听到地狱神王的名讳以后,昂萨雷斯也变得张目结舌,结结巴巴,毕竟地狱最强者居然与寂静世界有关,这超过昂萨雷斯在此之前的一切预料,他还以为最多只是魔鬼的干涉而已。 “地狱虽然已经毁灭,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仍然留下一些后手,极其可悲的后手,你便是其中之一,”嗯,冷弈觉得现在可以给自己拉出来背锅的,除了“祖神余泽”以外又多了一条“地狱后手”,真好。 同样,冷弈不太喜欢想理由,因为想的越多被找出错误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应该和把“杰洛特计划”给昂萨雷斯一样,来不及说完遗言就消失,那样更具体的计划就可以让昂萨雷斯自己脑补去了,省得冷弈说错什么。 于是,在还没说几句话的情况下,“地狱神王”的身躯就出现抖动,声音也变得越发不稳定,仿佛即将消逝一样:“接好我赐予你的能力,这是……地狱的愤怒,向深渊,向恶魔……复仇!” 原本昂萨雷斯还想问的更清楚一些,比如自己和地狱的联系,以及寂静世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现在地狱神王才出现,可是这些问题随着地狱神王的身影飞速消失,恐怕与山谷中的狩魔猎人遗宝一样,成为永远的未解之谜。 当地狱神王的身影在抖动中消失以后,一道光在昂萨雷斯反应过来之前便击在他的身上,片刻之中昂萨雷斯就几乎要融化在光之中。 手持天秤的法米恩就这么看着富洛塔古与格罗斯交战而自身不动,他在等待昂萨雷斯被迫从寂静世界中脱逃,亦或者是被丘丘给击杀。 很快,骰子终于掷下,昂萨雷斯自阴影中诞生,但是他所带来的气场却让法米恩皱起了眉头,戴斯设计计划时就提到自己这个计划中最大的隐患,也就是对于天启骑士来说未知的寂静世界内,是否隐藏更深的秘密,在这一刻终于被引爆。 从阴影中浮现的昂萨雷斯,仍然带着阴影的印记,即便是天启骑士的视野也无法让法米恩透过阴影看穿昂萨雷斯此时的状态,除了那一团标志性的幽火以外,几乎很难说这便是昂萨雷斯。 虽然知道计划即将失败,但是不去努力一番又怎么能甘心?于是法米恩催动着深渊黑马向前,朝昂萨雷斯的阴影冲锋过去。 “一钱银子买一升麦子,”法米恩轻轻念出这句话,天秤的托盘上骤然出现了一钱银子与一升麦子,紧接着一团没有颜色的物质从空气中荡出,迅速充满法米恩的领域。 当法米恩朝昂萨雷斯冲过来时,那团昂萨雷斯的阴影没多少动作,这让法米恩更加警惕,果然等到离领域只有十步之遥距离时,昂萨雷斯猛然动了,阴影如同液体一般,倏地化作围墙般长,那是由昂萨雷斯组成的围墙。 一道昂萨雷斯的阴影进入了法米恩的领域,阴影迅速从玄黑与幽蓝相间的颜色,开始向苍白转化,并很快就化作了碎片。 法米恩没有喜悦,因为这显然不是昂萨雷斯,随着饥荒的蔓延,“围墙”皆被笼罩在内,可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昂萨雷斯,那真正的昂萨雷斯去哪了呢? 这时候,富洛塔古那里传来的异动引起了法米恩的注意,他立刻意识到不妙,虽然昂萨雷斯看起来增强了buff开了金手指,但他第一目标居然还是逃跑。 因此昂萨雷斯利用蔓延阴影吸引了法米恩的注意力,法米恩笃定这团阴影带有别的魔力,比如吸引自己仇恨的魔力,不然自己不至于见到阴影就发动冲锋,以至于忽略了富洛塔古那里的战局。 趁着阴影吸引住法米恩的注意力,昂萨雷斯迅速飞驰到富洛塔古与格罗斯交战的湖泊上,格罗斯限制住富洛塔古的行动,昂萨雷斯用从寂静世界带出的阴影覆盖在富洛塔古的身上,迅速蔓延的阴影短暂封印了富洛塔古,让他只能发出狂怒的无力吼叫。 昂萨雷斯表示,能逃回主城联合神使一起暴打你们,我为什么要自己留下来和你们单独solo? 法米恩已经意识到不妙,朝着富洛塔古所在的湖泊冲过来,可惜为时已晚,格罗斯拉住昂萨雷斯的手臂,带着他一起在湖泊中穿越,法米恩知道,只需要片刻钟两人就可以回到主城,主城的御魔法阵与这里不能同日而语,想要再杀掉昂萨雷斯就很困难了。 富洛塔古吼叫着扯碎昂萨雷斯限制他的阴影,但此时只能望见一脸沉默的法米恩,富洛塔古狂怒的袭击湖泊,片刻之后湖泊便被烘干。 许久之后,法米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去通知其他的天启骑士:“狩猎计划已经失败,迅速撤退。” 至此,戴斯十年不鸣一朝咆哮掀起的浪潮,才终于就此落幕,天启骑士与魔神柱迅速撤离战场,不朽史诗虽然可以拦截住魔神柱,但是没有必要,所以任其撤退,只有洛夫卡拉夫特不听号令继续袭击,但这已经无关大局,至此这次突然袭击宣告落幕。 这次袭击来的突然,来的迅猛,但是退的也快,几乎在眨眼之间,那些强大的恶魔就走人了。 等神界将在隙间中不断袭击的洛夫卡拉夫特给击退以后,四位不朽史诗终于可以稳定的通话,于是他们利用神界帮助进行千里传音魔法,在各自的镇守区中就这次突袭互相交流情报。 将自己遭遇敌人情报给交换完以后,场面暂时冷静下来,每个不朽史诗都在对得到的情报进行梳理,最后是摩根勒菲率先开口说话。 “我发现了那些强大恶魔、神界将他们定名为魔神柱的恶魔的特点,和我交战的那几个恶魔所发现的,天启骑士似乎只能在同一时间内,保留一个魔神柱的存在。” “被袭击以后,我和格罗斯一样,很快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断定,昂萨雷斯必然是被猎杀的重点,”说到这里,摩根勒菲转向格罗斯说道:“多亏格罗斯你能够壮士断腕般的做出决定,不然一个不朽史诗陨落的后果不堪设想。” 昂萨雷斯也因此再次对格罗斯进行感谢,尽管他得到“地狱神王”的加持,但显然没有快速移动的能力,如果没有格罗斯帮助自己传送,恐怕自己的结局不过是多撑一会儿,然后遗憾陨落。 道谢完以后,摩根勒菲继续说道:“一开始,袭击我的是名为卡洛奥特佩斯的魔神柱,在我猜到昂萨雷斯会是袭击的主力以后,我动用一些手段,强行将卡洛奥特佩斯暂时封印,然后想去救援昂萨雷斯。” 说到这里,昂萨雷斯不由的把头给低下来以表示愧疚,天启骑士挑自己下手也就算了,其他不朽史诗一看到局面有异,居然立刻想到的也是自己成为被袭击的对象,混到这种地步确实应该要反思的。 “可是在我将卡洛奥特佩斯封印以后,又有一支魔神柱挡在我传送的路上,那像狗一样恶心难缠的家伙叫做延达罗斯。” “而令人稀奇,也是我要在这里说明的发现,那就是我和延达罗斯周旋近一个消失以后,卡洛奥特佩斯冲破封印,当我以为自己要陷入被两个魔神柱夹击的糟糕境遇之时,延达罗斯却在卡洛奥特佩斯的吼叫声中撤退,所以我依旧是只与一个魔神柱对战。” “说起来,我那边也始终只出现了一支魔神柱,”迪迦想起了那只有自己两倍高的怪物,有些不寒而栗。 摩根勒菲的话语提醒了昂萨雷斯,于是他出声说道:“我这里的话也是先后遇见两只魔神柱,一只被拉进寂静世界以后,一时之间导致我没法使用寂静世界,这时候出现了第二只,以及天启骑士。”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是不是能这么认定,因为某种我们无法知晓的原因,天启骑士只能同时召唤一尊魔神柱?”格罗斯从众人的说法中总结出结论,而他的猜测得到了摩根勒菲的肯定。 与此同时的深渊之中,戴斯也面色凝重的谈起这个话题:“不朽史诗们有很大概率,已经知道,或者说至少是猜到,我们同一时间只能召唤出一尊魔神柱了,这次问题的责任在我的粗心。” 戴斯没有想到,同一天启骑士御下的魔神柱相遇时,居然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以至于卡洛奥特佩斯当着摩根勒菲的面,强行将延达罗斯驱除回深渊,只要摩根勒菲不笨自然能看出倪端。 “除此之外,我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恐怕很快就有有第一尊魔神柱陨落,”戴斯又这么说道。 戴斯指的魔神柱,自然是被收容,亦或者说是被限制在寂静世界的丘丘,虽然昂萨雷斯很难杀死诡异的丘丘树林,但是回到城市以后,他可以找到大批的外援,不管是其他不朽史诗,还是神使乃至神灵。 果然在片刻之后,法米恩便感觉到自己与丘丘的联系断开了,根据丘丘最后的精神连接,法米恩看到昂萨雷斯居然请来火焰之神,火焰之神亲自下场,消灭了在寂静世界之中的丘丘树林。 “这样一来,计划就算大失败了么?”康奎斯特没好气的问道,“花费这么大功夫,不但没有杀掉任何一个不朽史诗,反而还折损了一个魔神柱。” “没关系,没关系,”戴斯抚摸着自己的权杖,微微露出笑容,“我们的目标不是局限于一时的胜利。”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天启战争(二十九)天使计划 在这次袭击事件以后,天启骑士们暂时平静了下来,这不是说他们不继续进行袭击了,天启骑士还是会偶尔出来晃悠几圈,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至于洛夫卡拉夫特那更是几乎将天界的隙间当做他的家。 “毫无疑问,天启骑士在酝酿下一次的袭击,而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在离斩杀丘丘过去不少年以后,摩根勒菲这么说道,“而我们不能就这么等待他们下一次出手,我们得抢先行动。” 摩根勒菲说出这些话的底气,源自于她这些年来与天启骑士极其手下模魔仆不断的作战与观察。 在四个天启骑士中,戴斯下辖的魔仆是夜行者,简单的来说类似喜欢剥人皮的骷髅兵,当然你要是把它们当做亡灵法师召唤出来的骷髅兵,那就大错特错了,而这种错误可能唯有死亡才可以弥补。 正是在与夜行者,当然主要是普通人与夜行者的交战中,摩根勒菲注意到,夜行者的分布区域并不像其他恶魔那样充斥着随机性,反而似乎是围绕在大沙漠周边而分布的。 那这是否意味着,夜行者拥有类似母虫的角色,可以分裂这些恶魔呢?为了增强自己观点的可靠性,摩根勒菲还去查了南疆大陆过往的资料。 从这些资料中来看,夜行者并非像其他魔仆一样是新出现的恶魔,事实上在“狂人”赫尔斯时代就有夜行者出没的记录了,并且正是在大沙漠周边所出现的,所以摩根勒菲便做出一个推测:夜行者的母体,是否就在大沙漠内部的某个地方? 摩根勒菲的这个推测得到其他3个不朽史诗的赞成,众人决定以这个为突破口,发起一次对天启骑士的主动进攻,毕竟深渊对于非恶魔的存在来说就是绝地,想要能给天启骑士来一个痛的进攻,目前似乎只有这个机会了。 但是这件事显然要慎重,要是惊动天启骑士,使夜行者的疑似母体转移,无疑会给找到目标增添许多难度。 “我倒有一个排查口,既然疑似母体存在于大沙漠,那是不是可以将昔日迪迦与尘世巨蟒战斗的地方给排除掉?” 听到摩根勒菲的这个提议,迪迦光滑的额头上呈现出褶皱:“我杀死尘世巨蟒,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疑似母体还可能留在原地吗?” 可是迪迦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于是摩根勒菲便暂且按照这个方法,开始在大沙漠排查母体嫌疑的范围。 当南疆大陆的不朽史诗打算对天启骑士进行主动进攻之时,神界也打算挑起主动进攻,而他们的目标则是洛夫卡拉夫特。 “我等堂堂神灵,与天同寿存活数十万载,而今却被一个小小的魔灵给逼成这样,神使进行隙间穿梭居然要结伴而行?这真是奇耻大辱!”天空之神在祖神殿中如是说道,他是这一提议最积极的负责人。 天空之神是神界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几个神灵,在神界中属于特例,同时属于海神系与天地神系,难得可贵的是天空之神在凡界也属于特例,绝无仅有的同时拥有乌尔多奇与汉玛多尔两个文明。 尽管乌尔多奇文明已经被波旁文明与布拉亚松文明而攻灭,汉玛多尔也早已沦为历史的尘埃,但是汉玛多尔文明却仍然在中土大陆茁壮的成长着,摩根勒菲便是出自汉玛多尔文明的不朽史诗。 以往天空之神在海神系与天地神系中脚踏两条船,只是因为他虽然实力强大,但是在凡界文明诞生的萌芽期中却落后一步,一步落后而步步落后,没能成为诸神上三系的领导者,又心高气傲不愿加入下面的神系,结果就不尴不尬的卡在这。 但是在海神陨落以后,天空之神终于看到了自己出头的机会,他可以尝试通过掌握海神系,来获得更高的地位。 海神系中强神如云,尽管海神与波涛之神在坎纽密石中陨落,但是海神阁中其他神灵却仍然存在,除了天空之神以外,还有风暴女神、统御之神、贸易之神、帆船之神、河流之神、潮汐之神等诸多神灵。 原先海神还存在的时候,海神作为海神系的最高领袖,下设海神阁以提供“咨询”意见,天空之神便是海神阁内成员之一。 在洛夫卡拉夫特袭击事件中,天空之神最先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不管究竟是否有用,但至少是一条出路,那就是同样制造一个能在隙间中存活的生物,以对抗不断通过隙间来袭击天界的洛夫卡拉夫特。 天空之神将这一计划定名为“天使计划”,准备把神界创造出能在隙间中存活的生物称之为天使。 表面上看起来,将这个预定创造的生物称之为“天使”的理由,是他们乃天界的使者,但谁不知道地狱灭亡以后神界即天界,天界又真正恢复了对神界名称的独占。 现在天空之神非要“复活”天界的古老称谓而创造出所谓“天使”的说法,不就是因为“天使”还有另一层含义,即“天空之神的使者”么? 部分神灵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斩界之神却漠不关心,既然天空之神率先提出这样的计划,那么定名权这种东西是很次要的,所以斩界之神允许了这个称呼,并授予天空之神全权推进“天使计划”的权力。 其实那些神灵也是冤枉冷弈了,冷弈才不是对什么定名权漠不关心,而是听到“天使”一词几乎要乐得捧腹大笑,没想到自己这个魔幻世界居然真的终将要诞生“天使”了?这倒多亏冷弈在神界以汉语为通行语言的功劳。 正是怀着“没有天使”的魔幻世界是不完整的魔幻世界这种想法,冷弈才授予天空之神进行“天使计划”的权力。 所谓扯来虎皮当大王,天空之神很快便宣布辞去天地神系客卿的身份,以完全身份加入海神系中,并用“天使计划”来指挥海神系诸神,其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要让自己成为事实上的海神系最高领袖。 对于天空之神的强势入主海神系,下层神灵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事实上还有不少神灵觉得,还是早日有最高领袖,结束海神阁管理信奉分配为好。 毕竟如果海神系变成由海神阁管事,那和议会制度的天地神系有什么区别?而天地神系敢用议会制度,是因为这个神系本来就很强,但是就是因为太强而没有一个挑头的神灵,以至于只能用议会制,海神系要是也长期这样管下去,怕不是跌出上三系。 但是天空之神的强势入主,还是引起一些老资格神灵的不满,比如掌控印哥纳文明的风暴女神,以及掌控拉文蒂卡文明的潮汐之神,在激烈的争吵之后,两个神灵已经部分他们的仆从神宣布退出海神系,随后大部分加入了天地神系。 在天空之神看来,这走的好啊,这两个强大神灵的离去,反而更加方便天空之神对海神系的掌控。 这样一来,原本一直以来有着两边客卿尴尬身份的天空之神,眨眼间就变成掌握上三系的顶层神灵之一,不管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在飞速的增长——海神系势力是因为分裂而衰落了没错,但增长的是天空之神的势力啊。 冷弈都估摸着,如果不是天空神系会和天地神系撞名,可能天空之神已经把海神系给改名了,但不论如何随着“天使计划”的开始,海神系便进入天空之神当家做主的时代。 当南疆大陆的摩根勒菲开始尽可能寻找夜行者疑似母体所在地域时,天空之神“天使计划”中的第一号样品已经制作成功。 在天使的制作过程中,斩界之神亲自降临来提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意见,比如天使的能量储备应该做成白色羽翼安放在肋骨上,天空之神听到斩界之神描述以后就心说这不是鸟人吗,而嘴上自然是答应了这个并不过分的条件。 第一只“鸟人”,阿不,“天使”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斩界之神便在现场,为这只天使定名为“萨麦尔”,对此天空之神仍然温驯的将这个定名权让给了斩界之神。 萨麦尔被制造出来以后,先是用了一些天熟悉自己的力量,随后便被天空之神投放进隙间中,可惜既然是初号机,通常来说初次试验结果都不会太好,萨麦尔很遗憾的没有成为特例,连在隙间中运转都不是特别好,更不用说与洛夫卡拉夫特对战了。 结果萨麦尔出师不利,实着是运气不好,进入隙间试验时居然被洛夫卡拉夫特被捕获,很快就与神界断绝了联系。 虽然萨麦尔损失掉了,但是毕竟是初号机而可以理解,再怎么说至少积累了不少经验,之后的天使肯定能做的更好。 然而在几天之后,通过隙间对神界的袭击者中,居然出现了几天前失踪“萨麦尔”的身影!萨麦尔已经被洛夫卡拉夫特转化为了魔灵,这下袭击神界的除了洛夫卡拉夫特,又多了一个萨麦尔。 这让一些神灵颇有微词,认为应该取消“天使计划”,不然岂不是资敌?这种意见被斩界之神给顶了回去,“堕落神灵陨落了也会化作魔灵,怎么那时候没有谁提出意见说这是资敌”,从而让“天使计划”得以继续进行。 当神界在进行“天使计划”时,摩根勒菲对夜行者疑似母体的搜索,也逐渐有了眉目,从而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四章 天启战争(三十)故人相见,不如不见 此时驻守在临沙行省首府第三帕尔森的“摩根勒菲”,只不过是真正摩根勒菲的替身,不是依靠会缩减本体实力的分身魔法,而是依靠魔宠鹦鹉,化身为可以扮演摩根勒菲日常活动并正常说话的“替身”。 替身驻守在第三帕尔森,真身则来到了临沙行省最东部也是最靠近大沙漠的城市,新瓦鲁图,瓦鲁图是悉尼旧都吉大西部相邻的城市,这里化用瓦鲁图成为新瓦鲁图,夜行者疑似母体的所在地,就需要摩根勒菲从这里出发去寻找。 为了尽可能不打草惊蛇,摩根勒菲几乎是将一切谨慎行为都做到了极限,比如这次计划只通知了其他3个不朽史诗,退一万步说就算计划泄露,也可以很快查出谁泄露的。 除此之外,摩根勒菲也挑选了一个好时机,自己在刚刚平定一次天启骑士亲自袭击之后才行动的,按照这些年来恶魔的规律,天启骑士短期内不会再发动袭击,尤其是戴斯所在的地域——这也是摩根勒菲怀疑夜行者存在母体的证据之一。 因此摩根勒菲趁着这段时期出发,这样大概率不会发生需要摩根勒菲动手的事件,避免魔宠鹦鹉替身暴露的可能。 还有,从决定调查夜行者疑似母体存在的计划开始以后,摩根勒菲就有意识的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让自己拥有驻地,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更换驻地,所以现在摩根勒菲驻扎在第三帕尔森,并不会显得有多突兀。 这是摩根勒菲最重要的准备,此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准备,都是通过盘侧敲击的方式,雇佣猎魔者深入沙漠猎魔,幸存者都会被摩根勒菲找上门来提取记忆,这是摩根勒菲采取最多的搜寻方法,这种之外还有更多更多。 毕竟摩根勒菲知道,最好的机会只有一次,一但这次以后让天启骑士警惕,下次想要搜寻到母体,就会难上加难了。 于是在十余年的精心准备以后,才有摩根勒菲今日秘而不宣,突然离开第三帕尔森来到新瓦鲁图,并准备进入大沙漠搜寻乃至猎杀疑似母体的行动,连昂萨雷斯等人也都只知道摩根勒菲会在近日行动,而不知道行动的日期就是今日。 摩根勒菲选择在上午离开新瓦鲁图,虽然上午屏蔽魔法的效果不如晚上,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从“夜行者”这名字中你就应该知道,对方是在晚上极其活跃的恶魔。 离开新瓦鲁图以后,摩根勒菲屏蔽自己的气息,朝着自己这些年来收集资料所确定的地点前进,这些年对疑似母体的侦察中,让摩根勒菲更加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将迪迦与尘世巨蟒大战时不太可能有波及到疑似母体所在地域。 因为随着对夜行者的调查,摩根勒菲确认想要大批量制造夜行者,还持续这么多年的制造,需要极为庞大的能量以及法阵,并不可能随时迁徙,就算在尘世巨蟒陨落的大战后发生过迁徙,那也一定会留下痕迹,而这可以帮助摩根勒菲寻找到疑似母体的所在。 对于行动方式,摩根勒菲选择在高空飞行,因为连那些入行不久的猎魔者都知道,遇到夜行者时一定要站在坚固的岩石上,否则就等着夜行者从沙地里钻出来给你惊喜吧。 为了能搜寻到母体疑似存在的位置,摩根勒菲这些年来实着吃了不少苦,她除了搜寻进入大沙漠猎魔的猎魔者记忆以外,还有就是将意识附在鸟类,主要是漠鹫这种会周期性巡回大沙漠的生物身上,跟随他们飞跃大沙漠来检测下方是否有异常。 而为了防止引起天启骑士的警觉,摩根勒菲很少主动操控漠鹫飞行到哪里,都是依从漠鹫自然飞行,这无疑给摩根勒菲搜寻又增添了不少难度,毕竟漠鹫大多数时候是不会按照摩根勒菲的心意去飞行,而摩根勒菲还得忍着。 不过这些的辛苦到了如今终于得到回报,通过漠鹫的飞行,摩根勒菲排除掉了大量母体疑似埋藏地区,将目标缩小到只剩下3个区域,这三个地区的上空全都笼罩着薄薄的黑雾,充满着诡异与可疑。 因此到达沙漠以后,摩根勒菲便将自己的躯体分成3份,3份躯体都是分身,但只要有一处发现目标所在,那么这个分身就会变成本尊,一个相当实用、适合搜索派出复数未知目标的魔法。 三处嫌疑地点离新瓦鲁图的路程各不一致,因此最先到达的分身会停在上空等待另外两处分身到达,等三道分身各自就位以后,再对嫌疑地点发动突袭。 太阳升到了最高空,代表着中午到了,随后开始缓缓下堕,等到一半的时候,摩根勒菲三处分身已经全部就位。 念从心起,摩根勒菲的三道分身朝嫌疑地点同时堕下,击破了笼罩在其上空的薄薄黑幕,当摩根勒菲穿过黑雾之后,只见三处黑幕的下方皆是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黑黝黝的洞口仿佛直通地心,而摩根勒菲没犹豫多久便朝坑洞飞下去。 进入坑洞以后,摩根勒菲发现虽然三处坑洞大小形状略有不同,但是大体形状皆是类似的,坑洞形状是近乎完美的椭圆形,而在椭圆形的表面有许多小凸起,那并不是石头之类的杂物,而是密密麻麻的夜行者。 每处坑洞都有夜行者?摩根勒菲心中顿时略微了然,提高自己心中对这次袭击事件中可能会发生的某种情况的可能性。 尽管摩根勒菲以不朽史诗的魔力屏蔽了自己的气息,但是恶魔这种涉及到世界根源的存在,一向在某些方面带有着难以言说的敏感,密密麻麻的夜行者闻不到摩根勒菲的气味,却隐约感觉到,洞中出现了恶魔最厌恶的魔鬼气息,而开始骚动起来。 这种骚动无疑会引起天启骑士的警觉,但是摩根勒菲仍旧没有在意,朝着坑洞下方疾驰飞去。 飞行一段时间以后,笔直的洞坑终于拐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摩根勒菲可以落地行走,地上仍然是密密麻麻的夜行者,这让摩根勒菲想起了蚂蚁洞穴中的场景。 所谓想什么就来什么,洞穴开始出现岔路,一分二二分四,岔路越来越多,铺天盖地的颇为壮观,唯一的好处就是四周夜行者数量开始减少。 遇见岔路以后,摩根勒菲也没有惊慌,因为她已经到了可以撕破脸皮动手的此处,前面摩根勒菲就猜测到,为了维持夜行者母体长期巨量繁殖的能力,必然要在其身上安置魔法阵才可以,自己已经降临洞穴,对方显然无法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移动魔法阵。 就算天启骑士不与自己交战,选择强行撤退,那么自己就可以收获战利品,也就是他们遗留下来的魔法阵,通过分析魔法阵加强对恶魔们的了解,以盘触其类的方式增强对付恶魔的方法。 再退一步,就算天启骑士通过自毁而破坏魔法阵乃至整个洞穴,摩根勒菲仍旧可以解析在空气中残留下来的魔法阵余波,就是效果不会像直接解析完整体那么好就是了。 既然已经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与可能,那么就扯去隐藏闪亮登场,给天启骑士送上一份大惊喜吧。 于是摩根勒菲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凭借不朽史诗的灵力,摩根勒菲的领域笼罩了洞穴的大部,很快灵力预感就告诉摩根勒菲,哪一处有着最为庞大的灵力运转,这也是摩根勒菲必须扯去伪装的原因,没有灵力感知摩根勒菲就无法知道要往哪里走。 在摩根勒菲释放出灵力以后,自然也无法再对夜行者屏蔽气息,而摩根勒菲身上所带有着地狱气息,对于恶魔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刺激,他们咆哮着朝摩根勒菲扑去。 如果是超凡传奇,遇上这种情况也是十死无生,可惜摩根勒菲乃是不朽史诗,于是撤去三道分身,让本体重新降临并张开领域,朝摩根勒菲猛扑的夜行者瞬间就被领域的力量停滞住,紧接着的便是燎原的烈火,将这些被停滞的夜行者烧成飞灰。 在普通猎魔者眼中颇为难产的夜行者,在摩根勒菲的领域之下只是一群待宰的蝼蚁,夜行者如飞蛾扑火的朝摩根勒菲扑去,却连迟缓摩根勒菲的脚步都做不到。 摩根勒菲向前飞行,她的领域一边用燎原烈火焚化不知疲倦的夜行者,一边用冲击波将挡住自己去路的夜行者给弹开。 过了约十分钟以后,摩根勒菲从通道中出来,身后是几乎要有脚掌高的灰烬,皆是夜行者的灰烬——以往摩根勒菲没有对夜行者出手,不是她对付不了数量庞大的底层恶魔,只是不想与约定而已。 离开漫长而又黑暗的通道以后,外面是一处极其广阔的空地,不论是面积还是高度都相当的大,几乎要赶上一座城市。 可惜这座城市的居民并非人类,而是密密麻麻的夜行者,夜行者在这里的密度恢复洞坑入口时的密度,夜行者脚贴着脚挤在一起,只留出两片空地。 一片空地上,是摩根勒菲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疑似母体,现在可以将母体给去掉了,夜行者真的存在母体。 另一处空地上,站立着则是与摩根勒菲有数面之缘的戴斯,以及一只长着马头的鸟,就在无数夜行者的后方等待着摩根勒菲,似乎早就预料到摩根勒菲会在这里出现。 摩根勒菲进来以后,戴斯轻轻的抬起手来,咆哮着的夜行者像是瞬间被关闭声音一样,洞穴立刻安静了下来,摩根勒菲见此冷笑着的说道:“那个跟在亚瑟王屁股后面的崇拜者,那个还需要我替他抢回亚瑟王尸体的可怜虫,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 戴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他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因为他知道现在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而被誉为魔女的摩根勒菲并没有:“你认为你还有后手,看破了我的计策,所以一定能取得即将到来的胜利,这就是你这样有恃无恐的原因,对么?” 听到这里,摩根勒菲轻笑道:“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么?有我没有看破的后手,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完成目标?那么就让事实来检验一下,你和我的后手,究竟谁更胜一筹吧。”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五章 天启战争(三十一)计中计 洞穴中传来微微震动,震动规模如此小不是因为制造震动者实力太差,而是因为振动源来自颇为遥远的地方,在摩根勒菲进入洞坑的入口。 戴斯察觉到了震动,略微抬起头来向上看去,仿佛能穿过层层叠叠的洞穴一般:“这就是你拉来的援军?” 前来支援摩根勒菲的援军,自然不可能是有守土职责的其他不朽史诗,而是神界派遣出来的神使,尽管降临之前遭到洛夫卡拉夫特极其仆从的袭击,但是基本保持编制并降临到大沙漠的洞口,即将冲入洞穴之中。 依靠自己一个人就想要打败夜行者是难上加难,更不用提要是心思缜密的戴斯通过什么摩根勒菲不经意间露出的蛛丝马迹而警觉起来,那摩根勒菲就不是能否杀掉夜行者疑似母体的问题了,而是能否从戴斯设下的陷阱中成功逃脱。 所以摩根勒菲没有通知其他的不朽史诗,而是找到斩界之神,请求斩界之神组建一支提供自己使用,并且时刻准备的机动部队。 于是冷弈以防备洛夫卡拉夫特的袭击为借口,将神界散人联盟旗下的神使召集起来组建队伍,先让他们进行操练熟悉配合,直到今天才正式动用,也没有说明正式目的,只是告诉他们,依照自己提供的坐标降临,降临以后进入恶魔巢穴并消灭一切恶魔。 随后冷弈给了摩根勒菲一道符咒,符咒可以标记坐标并召唤这支别动队,于是当摩根勒菲见到坑洞时便给符咒设计了坐标,等见到坑洞出口以后便对别动队进行呼唤,在别动队降临的短暂时间内,自己先进入洞穴稳住疑似母体。 事实证明别动队降临的速度相当快,摩根勒菲和戴斯还没有说上几句,洞穴就传来因为别动队降临而产生的震动,摩根勒菲知道别动队正在杀入洞穴中,朝着自己现在所在位置疾驰而来。 不需要担心别动队找不到这里,连摩根勒菲这个不朽史诗都能通过灵力感知确认范围,更何况是神使呢? “我不需要打败你,我只需要在这里拖住你,等到别动队降临之时,就是我胜利之刻,这就是我的后手,你可还满意吗?” 脸上露出和煦微笑的摩根勒菲,身上则开始调动灵力警戒戴斯的反扑,这些年来的交手就可以看出,戴斯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更别提他已经明确承认,自己有后手。 “精彩的瞒天过海,我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你会以这样子的速度召集援军,看起来我派其他天启骑士去缠住不朽史诗的策略,似乎变成毫无意义的了,”戴斯那故作失望的语气让摩根勒菲更加警惕,“可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特意挖三个通往方向一致的洞穴呢?” 听到戴斯这么说,摩根勒菲顿时心头狂跳,再加上戴斯居然说了这么多话,更是让摩根勒菲觉得对方在拖延时间,如果继续任由时间这么走下去,恐怕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自己并没有与神使联络的手段,没法让神使暂时退出洞穴。 于是摩根勒菲不再与戴斯废话,试图在一切恶化之前,抢先摧毁夜行者的母体,这样也算完成这次作战的目的。 摩根勒菲腾空而起向前飞去,夜行者们如同蚂蚁般的朝摩根勒菲扑过去,尽管大多数如飞蛾扑火般被摩根勒菲的领域停止住并遭遇毁灭,可是期间夹杂着不少高级别的夜行者,使得多少还是拖延住摩根勒菲飞行的速度。 戴斯仿佛没有看到前方惨烈的战斗场景,而是骑着死灰色的马匹慢悠悠走到夜行者母体面前,用颇为怀念的语气介绍着它的来历,也不管是否有人在听。 “记得是四五百年前了,那时候那个叫庇赫姆的绝望灵魂为了复仇,向我献上它的一切,于是我赐予了他力量,让他有击败‘狂人’赫尔斯的可能,即便是仅有一丝可能,他最终选择了这条路。” “可是他与赫尔斯的战斗终究失败了,被掩埋在黄沙之下,失去了一切身为人类的意识,只剩下一身骨架,想要恢复人皮的心,还有对活者的憎恨。” “再过了几百年,我给他的力量也差不多用光了,赫尔斯将自己困锁在宫殿之中,而他在黄沙之中逐渐要失去全部的意识,幸好在这个时候,天启战争开始了,我们降临了。” “我和其他三个骑士不同,我没有选择从伟大的意志手中获得恶魔来源,而是自己创造了恶魔的来源,那就是他,宏伟的他。” “他抛弃了一切试图复仇,却迎来如此可悲的结局,虽然钱货两清以后我没有继续帮助他的责任,但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态,我还是帮他这一把吧,如果全世界都毁灭的话,那赫尔斯自然也不能例外。” 戴斯将手放在了母体的骨架身上,充满回忆的如是说道,夜行者母体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被改造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母体”。 随着摩根勒菲冲破无数夜行者的阻拦,母体的样貌也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具比摩根勒菲见过所有夜行者都要庞大的身躯,虽然骨架仍然是洁白如雪,但是在其表面却附着着无数诡异阴冷的魔纹。 骨架会怀孕吗?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问出这个问题,摩根勒菲恐怕会对其报以清脆的嘲笑,但是见到母体之后,摩根勒菲相信了这一点,骨架真的会怀孕。 身前名为庇赫姆的母体,如今已经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但是他的骨架仍然在疯狂的蠕动,摩根勒菲远远看过去,庇赫姆的骨架仿佛不是由坚硬骨骼组成,而是由肥胖的白色蛆虫组成的一样。 造成庇赫姆骨架蠕动的原因,是因为他全身上下无论哪个部位的骨头,总是会像吹气球般的骤然膨胀,接着一只新生的夜行者从骨头中间咆哮着挣脱出来,新夜行者出来以后,骨头又会瘪下去,没过多久就再次膨胀。 就是靠着骨架的蠕动伸缩,夜行者源源不断的从母体中爬出,构成在大沙漠周边肆虐的恶魔。 冲破夜行者重重阻碍,摩根勒菲距离戴斯还有百余米,就感觉自己的领域撞上铁墙一般,心知是进入戴斯的领域范围,可她还没来得及做其他什么动作,只见洞穴突然泛起了红光,透过覆盖在表面密密麻麻的夜行者,呈现到摩根勒菲面前。 随着红光的蔓延,摩根勒菲辨认出来了,这些红光不是随机分布,而是围绕着一定规律分布,红光之下必然是魔法阵,只是启动之前被密密麻麻的夜行者给覆盖,而身为恶魔的夜行者显然干扰了不少摩根勒菲的感知。 这让摩根勒菲的脸色顿时不好,虽然还不知道这个法阵的效用是什么,但是想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摩根勒菲处于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天空之神却有着截然相反的心情,他以上三系神灵首座的身份,提着一个堕天使的头颅,得意的环绕祖神殿走动,以展示“天使计划”进行至今最大的成果。 “诸位神灵们啊,各位请看,我们终于制造出可以正常在隙间存活并战斗的完全体天使,这个堕天使的头颅便是他们的战果!” 话为落音,不远处就传来风暴女神的嘲讽:“所以说进行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星辰,投入那么多资源,得到的唯一成果就是把你自己捅出的篓子给处理了?” 作为因为不满天空之神成为海神系神首,从而悍然宣布退出海神系加入天地神系的神灵,显然不会对天空之神有什么好话,因此拿提不开提哪壶的揭伤疤。 天使计划初号机刚刚试验就被洛夫卡拉夫特捕获转化成为堕天使,无疑是天空之神羞于提到的往事,更不用提这些年来天空之神不断将天使投入隙间试验,虽然不是每次都陨落,但是零零散散也被洛夫卡拉夫特捕获不少,以至于堕天使目前也有两位数了。 “这都是为了推进‘天使计划’,而做出的必要牺牲,”天空之神强行将怒气压制下来以后,这么解释到,“想要完成目标,怎么能没有牺牲呢!” 说罢,天空之神便不理会故意搅局的风暴女神,将目光转向斩界之神所在的位置,对斩界之神汇报自己详细的战果。 什么东西只要一具体化,就会超出冷弈的知识范畴,偏偏这帮鸟人一直觉得“斩界之神”几乎无所不能,只要有机会什么都向冷弈说说,搞得冷弈烦不胜烦,开了系统作弊才勉强维持住斩界之神的人设。 因此天空之神激情澎湃的汇报从冷弈的左耳钻进又在右耳出来,等他停止讲话以后,冷弈看起来很懂的点头问道:“不错,不错,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是我们神界解决洛夫卡拉夫特对隙间威胁唯一的道路。” 得到斩界之神首肯以后,天空之神更加兴奋,拿出了另一份表格,开始说出自己下一阶段的最终计划: “隙间中蕴含着的原始灵力没有经过接引就接触的话,容易导致疯狂,洛夫卡拉夫特与堕天使本来就是疯的,因而对他们影响并不大,而这对我们天使造成了一定的妨碍,针对这个困难,我也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让我们的天使也变疯吗?”说这话的是统御之神,他与风暴女神一样,是不满天空之神入主海神系而退到天地神系的神灵。 天空之神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继续说道:“我想到的,便是用理性来抗衡混乱,不是人类的理性,而是由信奉所构建的绝对理性,新一代天使只会用绝对理性判断事务,而绝对理性在崩溃之前是不可能被混乱所影响的。” “嗯,不错的主意,继续做下去吧,”表面上故弄玄虚的冷弈其实心不在焉的对天空之神进行了肯定,因为他发现摩根勒菲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这时候去看妹子才是要紧,谁想听一个糙老爷们的汇报啊。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六章 天启战争(三十二)死中求活 事实上摩根勒菲的隐蔽举动做的非常好,直到被打上门来之前,戴斯都没有察觉到摩根勒菲在调查自己,那为什么摩根勒菲进入洞穴大厅以后,会看见戴斯在大厅前方等着她呢?这便是戴斯长久以来的警惕所导致的。 从迪迦与尘世巨蟒交战以后,戴斯就知道夜行者母体所在位置有被寻找到的风险,毕竟迪迦与尘世巨蟒的战斗波及到如此广大的区域,如果夜行者母体没有被摧毁,那必然在被波及的区域之外,这样排查范围就小了许多。 这时候出于最保险的方法,戴斯应该立刻转移夜行者母体,这样对方排查的难易度就会直线上升,但戴斯是什么人?他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反其道而行,开始加固魔法,在洞穴中布置下密密麻麻的魔法阵。 并且为什么洞穴会有三处入口?一是要创造容纳魔力纹络的空间,二就是故意给摩根勒菲发现的,并且用三处入口 恶魔会对凡人的灵力造成一定干扰,虽然说摩根勒菲不朽史诗的灵力可以克服大部分干扰,但是进入洞穴以后,摩根勒菲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将注意力集中在洞穴深处,结果忽略了在密密麻麻夜行者之下被遮蔽住的魔力纹络。 那么这些魔力纹络的作用是干什么的呢?答案是传送阵,当戴斯启动传送阵以后,整座洞**部的空间在刹那间,就转移到了一片赤红的空间中,空气中的气味告诉摩根勒菲,这里是冥界。 当得知自己居然被传送到冥界的第一刻,摩根勒菲的头皮就嗡的一声炸开,开始想自己要选择怎么个死法,要知道斩界之神可是和摩根勒菲提过有关冥界的事。 所以摩根勒菲知道,现在自己还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待在冥河边缘,但是那样意味着自己要直视最可怕的恶魔,据说那种恶魔即便是发生信息纠缠,都有可能走向被感染而堕落的道路。 另一种道路,就是离开边缘深入内陆,也就是原来的陆地,现在被坎纽密石散发的气体给布满,只有冥河边缘因为最强恶魔所支撑住,才使得有那么一点安全地带,但那里充斥着恶魔,更不用说莎布尼古拉斯。 深入内陆呢,就要面对坎纽密石,摩根勒菲不敢对坎纽密石抱有任何侥幸,就算自己是不朽史诗又如何?有海神强吗?有地狱神王强吗?连海神与地狱神王都因此陨落,摩根勒菲又怎么能对自己抱有期望呢? 于是当摩根勒菲以及她召唤而来的神使别动队被传送到冥界以后,就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他们不敢放开领域,以免与超强恶魔接触,但是在冥河附近不全力放开领域的结果,就是身体笔直的朝下方堕落。 戴斯自然无所谓,事实上他还在狂笑,因为下方是无穷无尽的恶魔,恶魔自然不可能袭击身为天启骑士的戴斯,但是对于摩根勒菲与神使别动队就不一定了,事实上在冥河边缘的恶魔已经察觉到上方的异动,开始仰天咆哮。 “啊!!”这是一个神使悲壮的怒吼,摩根勒菲感觉到他放开了领域限制,那不是惊恐的吼叫,而是给自己打气的绝望呐喊,让自己强行漂浮在空中,然后朝着超强恶魔悲壮的冲了过去。 摩根勒菲得到斩界之神的提醒,因而知道深渊没有被坎纽密石毁灭的原因,是因为有一只名为莎布尼古拉斯的超强恶魔挡住了坎纽密石气息向深渊的蔓延,神使们就只知道有一只超强恶魔,而显然就在眼前。 悲愤的惨叫在片刻之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水里冒泡的咕噜声,如果摩根勒菲在澡堂中听到这种声音,只会联想到舒适的洗澡,然而在渐渐加速的下堕中,还是在深渊盘侧闻听这种声音,却让人感到毛孔悚然。 又是几声怒吼,几个忍不了的神使,怀着对自身使命的绝对坚信,放开领域朝着超强恶魔飞驰过去,换来的结局不过是如同下方恶魔朝坎纽密石气体冲锋一样的飞蛾扑火。 下方恶魔传来的咆哮声越来越大,摩根勒菲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定了,可是无论是在冥河边缘与恶魔交战,还是冲进坎纽密石气体中,都是必死的结局,就算摩根勒菲想要想出办法,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好,摩根勒菲是红龙之女巫,她拥有强大的占卜魔法,可以透过神秘莫测的命运,抓住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可是此时摩根勒菲正在朝下方堕落,而占卜魔法需要不少的准备仪式,这种情况下摩根勒菲根本无法施展占卜魔法。 不管了!摩根勒菲暗下决定,反正自己这一生也已经足够传奇,并且还是死在与恶魔的交战中,至少能获得一个好名声,干脆就拼一把。 下定决心以后,摩根勒菲决定使用不需要什么准备仪式,只需要构建冥想模型就可以迅速使用的“快速占卜”,对于强行违规使用,身旁还有超强恶魔干扰时施展的占卜魔法,摩根勒菲不抱太大期望,但就如她所想的,这是最后的方法。 占卜魔法迅速将预判结果告之摩根勒菲,即朝坎纽密石气体所在的方向飞驰,就可以获得安全。 去与连海神都会陨落的坎纽密石接触?摩根勒菲几乎都怀疑这是因为自己强行使用占卜魔法,导致占卜魔法提供的预知出错了,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摩根勒菲犹豫,在坎纽密石之中陨落,起码比落在恶魔群中死无全尸要好吧? 于是摩根勒菲驱动灵力,让自己的身体朝着坎纽密石气体所在方向飞行,在摩根勒菲的带动下,一些神使也朝着坎纽密石气体方向飞行,或许他们也有与摩根勒菲相同的心情,不愿陨落在恶魔之中,死了还是最好的,要是被腐化那才是对神使最大的惩罚。 银白房间之中的冷弈心中大为好奇,自然不是好奇为什么摩根勒菲往坎纽密石气体方向飞行,因为这个占卜结果是冷弈给的,否则摩根勒菲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占卜魔法,有九成结果是失败的,就算一成结果是成功的,也给不出什么好主意。 因此冷弈所好奇的地方,在于为什么系统会认为,摩根勒菲能从坎纽密石中寻求到生路,要知道整个地狱都因为坎纽密石而陨落啊,何况摩根勒菲呢? 文字说了这么多,实际上进程却在电光火石之中,说到底摩根勒菲和神使别动队就是因为洞穴中的传送魔法,导致从大沙漠被传送到冥界上空,然后从冥界上空堕落,虽然传送高度略高,但是显然也不会太久。 因此此时结果已经出来,戴斯以及漫天掉下来的夜行者们,虽然有部分受到袭击,但只是被砸中的恶魔因为暴躁而袭击掉下来的夜行者,总体来说还是和平的。 而神使们则分成了3个部分,一部分朝着莎布尼古拉斯冲了过去,这部分神使片刻后便化作一团触手掉落冥河。 另一部分神使则既不敢朝莎布尼古拉斯冲锋,也不敢像摩根勒菲一样去坎纽密石死中求活,最后掉进恶魔群中与恶魔搏杀,深渊的恶魔可不是现世恶魔,与恶魔搏斗过久自身亦变成恶魔,更何况这群神使连战甲都没带,很快不是陨落就是被腐化。 还有一部分跟着摩根勒菲前往坎纽密石气体范围死中求活,这倒是断绝了来自恶魔的影响,但却遭受到坎纽密石的袭击,进入气体几乎是一瞬间,每个人都发出了惨叫声,然后无法维持飞行状态而跌落冥土。 摩根勒菲感觉自己身上传来了难以想象的疼痛,仿佛伴随自己千年以来的身躯要脱离自己一样。在初期的剧痛过后,摩根勒菲逐渐咬牙撑了下来,调整自己的身姿以便于施展魔法,从而检验自己身上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 运转魔法查看自己身体状况,是千年来摩根勒菲战斗后的习惯,可是在魔法开始运转的刹那,摩根勒菲就陷入迷糊之中,不是说坎纽密石会限制魔力的使用,因此整个地狱以及海神殿才因为坎纽密石而毁灭吗?怎么自己还可以使用魔法? 这个发现实在是太重要了,摩根勒菲忍着剧痛朝神使看去,发现自己起码还能忍住剧痛,而神使们的表现却远不如自己,是摩根勒菲的忍受力要高于神使吗?摩根勒菲不敢这么自大,那换句话说就是,坎纽密石对神使的伤害要强于自己? 剧烈的疼痛中,摩根勒菲发现自己的红龙血脉在逐渐稀薄,与之俱来的是自己术士的能力开始急速下降,此时摩根勒菲的实力已经跌落不朽史诗了。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失去实力倒在其次,要命的是这会让自己虚弱,而这里是可怕的冥界,摩根勒菲要是会在这里虚弱,那恐怕就真的要永远陨落了。 这时候,摩根勒菲心中有了一个果断的决断,既然坎纽密石的力量无法抵抗,那自己干脆反其道而行,主动剥离自己身上的红龙血脉。摩根勒菲已经是千年的存在,如今即便离开了术士,也不至于沦落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摩根勒菲是个果断的女人,下定主意后立刻这么执行,经过数分钟痛苦的呻吟之后,摩根勒菲强行将红龙血脉从自己身上剥夺,于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不朽史诗的红龙之女巫,只剩下一个紫萝级的虚弱女人。 在壮士断腕般剥离红龙血脉以后,摩根勒菲发现身上再也没有剧痛,伸出手拨动红云,此时身上没有任何痛觉的摩根勒菲感觉宛如梦幻一般。 只是盘侧神使仍然传来的惨叫,让摩根勒菲迅速回到现实,她转头看过去,神使们无法逃离坎纽密石的侵袭,片刻之后就化作了虚无,与海神殿中的神灵,以及整个地狱的堕落神灵有着同样的命运。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七章 天启战争(三十三)“陨落”之后 摩根勒菲在地狱之中活了下来,代价是不得不将红龙血脉剥离自己的身躯,因而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红龙之女巫,只剩下一个虚弱的紫萝级。 好在千年来积累的手段让摩根勒菲不用像那些试验品一样,失去实验室庇护环境以后就只能等死,依靠着召唤来的魔宠,以及储存在身上魔法物件中的一些魔法,摩根勒菲还是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而随着摩根勒菲不断召唤魔宠,根据魔宠降临以后的不同反应,让摩根勒菲又发现了坎纽密石一种新的性质,那就是它只会对被创造出来的魔宠进行侵袭,如果是天然的魔宠,在坎纽密石之下是没有任何事情的。 这时候摩根勒菲也对自己之前如何存活而了然的了,恐怕大部分术士都能在坎纽密石之下存活,只有摩根勒菲不行,因为千年的时光中她彻底的融合了红龙血脉,让她的存在已经脱离普通人类,因此在将红龙血脉剥离以后,坎纽密石就不会再袭击摩根勒菲。 至于神使的话,他们也转化了自身形态,但是更可怜的在于,他们如今存活的凭证就是自身形态,即如果将神使形态剥离他们躯体的话,他们也就将不复存在,这点与摩根勒菲不同,所以神使没有任何人能在坎纽密石袭击之下存活。 摩根勒菲伸出手,将手对着地面上太阳的方向举起,让淡淡的红雾穿过自己的指缝而观察着,美眸之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思绪在流转。 当摩根勒菲正在对坎纽密石进行思考的时候,南疆大陆已经炸开了锅,底层居民或许还懵懵懂懂,但是高层,不论是悉伯合众总统还是不朽史诗,都心神巨震,因为不朽史诗感觉不到摩根勒菲的存在了。 在一个人晋升为不朽史诗以后,其庞大的能量让他存在本身都是一种震撼,而突然从现世消失以后,就如池塘中突然出现一个深洞而引起的旋涡一样显眼,其他不朽史诗最先察觉到,并很快与各国高层通报了情报。 存活千年的不朽存在,摩根勒菲,就这么陨落了吗?不朽史诗们是知道摩根勒菲要在今日进行对天启骑士的反击,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没有经过什么挣扎,就在眨眼之间沦落,或者失踪,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不管如何,现在必须去摩根勒菲失踪的地点调查情报,这个很容易就能找到,摩根勒菲的失踪就像水塘出现深坑从而引发大漩涡一样显眼,而只要其他不朽史诗顺着大漩涡的踪迹,就可以追查到摩根勒菲。 此时,天启骑士又开始袭击御魔法阵,再加上洛夫卡拉夫特的配合,封死了神界降临神使的道路,根据上次袭击昂萨雷斯的经验,只需要3个天启骑士加洛夫卡拉夫特,就可以封锁住御魔法阵,那么意味着还有一个骑士是空闲的,他就是袭击摩根勒菲的吗? “我无法分身,所以我去调查!”在联络频道中,迪迦揽下去调查信息的责任,因为迪迦没法分身,这样他离开自己的辖区以后,可以负担起摩根勒菲的辖区,而他自己的辖区交给格罗斯或昂萨雷斯的分身负责。 似乎也只能这么做,毕竟这次出问题的是摩根勒菲那里,因此调到那里的不朽史诗怎么的也得确保全力以赴。 新的冲突开始了,上次是猎杀自己,这次是猎杀摩根勒菲,而我们能撑过这次冲突吗?昂萨雷斯心中略感沮丧,尽管上次挫败了天启骑士的阴谋,但是两次交手自己这方都是处于下风,这让昂萨雷斯感到十分压抑。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当战局全面爆发以后,魔神柱也就要出场了,这次也是如此,很快昂萨雷斯与格罗斯皆听到出现超强恶魔的呼叫,于是朝着事发地点赶过去。 昂萨雷斯发现这次遇上的魔神柱并非上次的富洛塔古,而是一只高达5米的青蓝色甲虫类恶魔,它会不断发出“米格”的声音。 米格那如甲壳类生物一般的躯体上,朝阳部长着数对、仿佛是背鳍或膜翼一般巨大的器官,朝阴部则是数组节肢。而米格的头部是一颗结构复杂的椭球体,椭球体上覆盖着大量短小的触须,每根触须上都是静静燃烧着的枯萎之火。 当昂萨雷斯降临之时,米格正在用它那碧蓝的头部袭击一座殖民小镇,小镇简易的防御工事被米格攻城锤般的头部一锤就破,周围枯萎之火发出各种各样凄厉的嚎叫,在居民绝望的呐喊声中朝城镇涌入。 在这个时候,昂萨雷斯从寂静世界降临,被米格锤破的城墙后方,骤然间出现了黑洞般幽邃的黑色镜面,那是通往寂静世界的通道,闯进来的枯萎之火大多因为这个通道而掉进寂静世界之中,随后在幽暗的谷底销声匿迹。 黑色镜面朝着前方蔓延,眨眼间就到米格的脚下,米格还没怎么反应就陷入寂静世界之中——半只脚,这时米格触须上的幽冥之火骤然拉长,就像蜘蛛吐丝结网一般,结成一张让米格难以掉进寂静世界的网。 接着,米格凭借蛛网的弹性,用它那肥硕的身躯,以难以想象的柔韧弹跳起来,使得自己摆脱了掉进寂静世界的命运。 此时,昂萨雷斯已经与镇上的猎魔者交代好了事情,让他们团结起来对付中低级的枯萎之火,随后昂萨雷斯便朝着米格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昂萨雷斯要通过这场战役,让他们看看,昔日被当做最弱的目标,如今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 如果说昂萨雷斯还能拦住米格以免城镇被毁灭的话,当格罗斯到达事发地点时,就只剩下收尸的工作了,以及复仇。 袭击这座城市的超强恶魔发出法勒潘斯的吼声,它的形状就是一团黑色半液体,会不断地快速蠕动,其液体十分浑浊,内部似乎有什么小凸起,格罗斯没有心情也不想去分析,里面的小凸起究竟是深渊蠕虫,还是不行的受害者。 液体就应该用火烧,因而当格罗斯降临时,他的形态已经被切换成熔浆炎人,并第一时间朝法勒潘斯发动袭击,既然城市已经被法勒潘斯给毁灭,那格罗斯也和法勒潘斯一样,没有什么顾及了。 熔浆在接近法勒潘斯的时候,它的身躯突然变形,以极其灵敏的速度让自己身躯出现一个大洞,格罗斯的熔浆从大洞中毫无阻碍的穿过。 紧接着,法勒潘斯的身躯拉长到非常细的程度,使得其化作像是面条组成的怪物,这是与原先一团混沌相比较,因此如果真的将它当做“面条”,那直径仍然有一分米左右的面条必然会给你带来惊喜。 将身躯拉成如此之细以后,法勒潘斯的移动速度变得非常快,转瞬间就到了格罗斯身前,这个身前指的是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看似很长,但是在法勒潘斯的触手面前,一百米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距离。 它的触手穿过了格罗斯的身躯,格罗斯得承认,如此快的速度确实让自己反应不过来,如果自己是普通人的话,应该早就被法勒潘斯的触手穿过面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里格罗斯也可以理解,为何城镇如此快速的陨落。 但是格罗斯是已经化作熔浆炎人的术士,因此穿过格罗斯面颊的触手没有给格罗斯造成任何损害,反而还使得自己被熔浆所灼伤。 此时,迪迦所守护的千湖之地遭遇的恶魔,是曾经这片土地的主人之一,索伦,他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的形状,变作二十米高的火焰魔眼。 所谓魔眼,就是有一个十立方米的头部,头部九成都是由眼珠组成的,下面十多米则是由触手组成,这也是支撑索伦行动的动力。 魔眼是这个世界早已有之的魔物,只是通常来说魔眼只有一人高,能有两人高都是极其罕见的,并且魔眼的触手通常只有五六根,而索伦的触手却足足有十二根,并且每根触手上都戴着一枚戒指。 “毁灭吧,毁灭吧,这里地城市本来就是建立在我故乡废墟之上的,如今他们也应该迎来与我故乡相同的命运!”索伦肆意的狂笑着,用魔戒召唤出来的巨人在千湖之地肆意破坏,将一座座城市给摧毁,一如数十年前殖民者摧毁索伦的王国一样。 许多猎魔者已经逃跑了,毕竟他们可以与巨人交战,但没法与索伦交战,只剩下一些故乡在千湖之地的猎魔者,为了自己的家乡只能拼死一战。 对此索伦报以嘲笑:“能打得过魔神柱的,只有不朽史诗而已,然而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各被其他魔神柱拖住,你们本地的守护者迪迦去了大沙漠,现在还有谁能守护你们呢?城市神使吗?别抱指望了,贵族只会让他们待在主城中,坐视你们毁灭而已!” 说罢,索伦又发出猖獗的笑声,然后就被身后的领域给糊了一脸,索伦大怒而转头,结果发现居然是神使。 摩根勒菲召唤的神使别动队,在一开始就设置分为两批,一批先进入洞穴,另一批在洞穴外等待接应,原本是作为后手援军的,没想到反而让这批神使因此逃过一劫,没有被传送到冥界中。 等摩根勒菲出了事以后,他们迅速与神界联系,冷弈让他们和迪迦等人联络,于是迪迦前来调查大沙漠之事,神使则负责管辖迪迦的千湖之地,在此时给了索伦一个惊喜。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八章 天启战争(三十四)洞中之鸟 当凡界生命达到不朽史诗以后,她本身存在就如同昏暗海面上的灯塔,尤其是四个不朽史诗都在天启战争中毫无忌惮的释放灵力,使得他们是可以隐约互相感觉到对方大概所在位置的。 而当现在摩根勒菲始终以后,就像平静的水塘中突然出现一个大坑,所造成的影响必然是水面上生成庞大的旋涡,迪迦只要顺着旋涡的踪迹,便可以找到摩根勒菲失踪前所在的地点。 此时迪迦已经到达摩根勒菲之前发现的坑洞中前,迪迦站在坑洞外边俯视坑洞,轻而易举的发现坑洞四周的魔力纹络,此前摩根勒菲来的时候,这些魔力纹络被夜行者给覆盖,导致被摩根勒菲所忽略,此时毫无阻碍的暴露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待了千年,迪迦也学会这个世界一些能力,他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去感受魔力纹络,发现大致是和传送魔法有关的魔力纹络,并且离发动时间还结束不远,心下了然摩根勒菲并非陨落,怕是被洞内法阵给传送离开。 这让迪迦在洞前犹豫了片刻,因为说到底迪迦是后天补习的,所以他不擅长辨认这些法阵的效果,不知道这个法阵是否还能启用,要是自己也被传送下去,那样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了。 片刻之后,迪迦对洞内有了新的主意,他将身形缩小为三米左右的巨人,让灵力散发的跟开,这才朝着坑洞跳了下去,而迪迦走到哪里,就会让魔力纹络破坏到那里,这样就会避免自己被传送走。 从坑洞入口跳下去,起初坑洞是笔直的,于是迪迦在空中降落了一会儿才落到相对水平的地面上,迪迦的下堕力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随着地面从笔直转为水平,迪迦注意到眼前的坑洞出现了分叉,释放出灵力去感应最大灵力源的位置以后,迪迦开始朝那个方向走去,摩根勒菲只有一个人,她无疑只能向最有效的方向前进。 可是在进入目标坑洞时,迪迦又观察了一下魔力纹络,顿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当坑洞出现分叉以后,魔力纹络也出现了变动,具体来讲就是迪迦正在前行的方向,去目标地最近的分叉路,魔力纹络是少到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下迪迦就了然了,老谋深算的戴斯已经预判到侵犯者、不管是谁的想法,首先在分叉路之前,他们都会尽量隐蔽气息,再加上恶魔与生俱来的干扰,这样就让他们很难发现在洞口处夜行者覆盖之下的魔力纹络。 等到分叉路出现以后,戴斯又玩了一个陷阱,因为他恐怕知道这时候入侵者必然要释放灵力,否则无法判断自己前往的目的地,因此他设置最近的道路内,魔力纹络是可有可无的,对法阵起作用的魔力纹络,都在其他道路内。 这样子,等入侵者暴露气息以后,夜行者就会纷纷袭击入侵者,双方之间的战斗必然对坑道造成破坏,然而最近路程的魔力纹络是可有可无的,这样他们对坑道造成的破坏,就不会损害到法阵。 迪迦还估计,戴斯应该营造出一种很紧张的氛围,摩根勒菲觉得自己暴露以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而全速向目的地推进,恐怕没有去注意身后,而身后随着夜行者开始袭击摩根勒菲,必然会暴露出一些魔力纹络,结果这些魔力纹络被摩根勒菲给忽略了。 踏进离目的地最近的坑道中时,迪迦注意到其内部充斥着不少战斗残留过的痕迹,于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摩根勒菲就是选择这条路线出发,并在戴斯巧妙的安排下错过了对魔力纹络的破坏,结果导致自己的被传送。 这个发现让迪迦心头更加沉重,增添了几分对戴斯的忌惮,这个天启骑士虽然已经化身恶魔,但是其智慧仍然不可小觑啊。 于是迪迦退出这条最近的道路,转而朝另一条离目的地相对比较远,但是内部魔力纹络很多的道路。 迪迦进入这条道路以后,便像自己进来时的一样,一路前行并一路将魔力纹络破坏,避免自己也遭到法阵传送。 正当迪迦一边在坑道前行一边破坏魔力纹络的时候,他突然接到神使发来的讯息,这种讯息是以叩击声的形式,类似摩斯密码一般的传递,迪迦通过辨认叩击声的频率,得到了对方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3,恶魔,多,沙漠,恶魔,少。 迪迦在脑海中重组了一下神使发来的信息,觉得对方说的意思应该是“其他三个地区都出现了大量恶魔,但是戴斯所在的大沙漠附近,却很少有夜行者出没。” 这个信息让迪迦更加肯定了自己进来前的判断,戴斯不仅仅是将摩根勒菲给传送走,为了能猎杀摩根勒菲,戴斯恐怕是把整个夜行者巢穴的恶魔连同摩根勒菲以及神使全部传送走了,至于传送的目的地,恐怕是冥界。 在迪迦从神界阅读的信息来看,迪迦知道深渊是极度混乱的地方,任何魔法都不可能将任何物体传送到深渊,只有魔灵、恶魔等存在能通过神界目前还不了解的方式,从深渊进行传送。 而从目前迪迦进入坑洞的发现来看,戴斯采取的传送方式是利用魔法阵的传送,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如果想要直接传送到深渊的话,意味着必然会开启深渊之门,那样摩根勒菲除非傻了才会继续往里面进,所以戴斯只能采取魔法阵的方式传送。 既然使用魔法阵,那么目的地必然不可能是深渊,考虑到戴斯没有自杀的倾向,也不可能传送到已经被坎纽密石气体覆盖的地狱,那么目的地就只剩下一个了,冥河河岸。 在冥河河岸的那一小片地区,是能通过魔法阵传送到冥界而不会死亡的最后净土,对于戴斯这些恶魔来说,冥河河岸充斥着大量恶魔,以及抵御坎纽密石气体入侵深渊的超强恶魔,天启骑士降临以后自然不会有多大的事,但是摩根勒菲的话…… 迪迦在较远的道路上前行,一路将坑洞上的魔力纹络给破坏掉,过了约十分钟左右,迪迦终于走到尽头,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每条道路都能通往目的地,最短道路的设计就是为了坑骗摩根勒菲,让她忽略魔力纹络的存在,而现在的事实证明,戴斯的计略成功了。 当迪迦进入坑洞尽头大厅的刹那,就感觉自己被一个速度极快的硬物所撞击,又让他飞出了坑洞,那个硬物袭击迪迦的时候还试图啃咬迪迦的身躯,可惜迪迦的身躯只能被削弱,无法被破坏。 迪迦将自身状态切换成空中型,锐利的眼光让迪迦看清了袭击者,是一只约有三十米高,长着马头的狮鹫,头部还看着像正常生物,但是从脖子以下开始,逐渐朝着夜行者的形态发展,也就是骨架。 虽然这只生物有三十米高,但是行动却难以置信的灵敏,他发出“夏塔克”的啼叫,然后试图冲进坑洞道路中再次袭击迪迦。 在夏塔克试图冲进坑洞的时候,迪迦没有任何的恐慌,甚至还有点想笑,对方一只三十米的庞然大物,如果在广阔的大厅内与自己交战,那还相当棘手,结果现在居然想冲进这样的坑洞,岂不是以己之短对我之长? 可是很快迪迦就明白了夏塔克为何要冲进坑洞中,因为坑洞的道路内居然还有第二重魔力纹络,这一层魔力纹络不像传送阵一样对法阵各方面数据要求都很高,所以戴斯将其埋藏在坑道内的深处,从而逃过了迪迦的破坏。 而戴斯设置的第二层魔力纹络,则是为了夏塔克在重峦叠嶂的地下坑道中,可以与在空阔的大厅中一样作战。 于是随着夏塔克朝坑洞中飞行,整个坑洞轰鸣的动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骨架从每一处土壤中刺出来,只能说还好奥特曼不会流血,骨架无法刺入迪迦的体内,导致骨架最可怕的杀伤力被限制,但是与此同时迪迦的状态也开始飞速下降。 必须得想其他的方法,迪迦摆正姿势,一边聆听四周传来的巨响,一边在思索自己的破局之道。 当迪迦因为夏塔克与坑洞法阵的配合而陷入苦战之时,格罗斯这里的作战已经即将分出胜负。 在察觉熔浆炎人状态无法对法勒潘斯造成有效杀伤以后,格罗斯开始不断切换自己的状态。 可是当格罗斯切换成擅长进攻状态时,法勒潘斯就会化作细长的面条,移动速度非常快不说,还能扭曲自己的身形以躲避进攻;当格罗斯切换成速度极快的状态时,法勒潘斯又会化作二十米左右的面团,怎么打都不动如山。 于是格罗斯定级,首先要限制住法勒潘斯的异动,经过几次调整以后,格罗斯切换成沼泽人状态,成功诱使法勒潘斯袭击自己,然后化身沼泽逐渐侵蚀法勒潘斯,最后将法勒潘斯限制在沼泽之中。 随后,格罗斯将神使别动队中部分神使呼唤过来,老奸巨猾的索伦早就在神使到来之后撤退,让另一只魔神柱顶替自己,新来的魔神柱不如索伦那帮强大,于是神使可以调过来几个。 调过来的神使对被沼泽所限制住的法勒潘斯发动进攻,法勒潘斯在惨叫声中化作了灰烬,而戴斯利用早就设置好的分身从神使攻击之下逃脱,至此第二尊魔神柱法勒潘斯,在格罗斯与神使的配合下陨落。 章节目录 第七百五十九章 天启战争(三十五)二次落幕 当法勒潘斯在格罗斯与神使的配合之下陨落时,米格也在与昂萨雷斯的交战中陷入下风而即将陨落。 米格各方面的数据都比之前的丘丘要强,尤其是它可以利用蛛网让自己在堕入寂静世界之前弹出去,如果说昂萨雷斯初次遇见米格的时候,必定对他束手无策,当然那样也就达不到让昂萨雷斯的寂静世界被封印的地步了。 对于今非昔比的昂萨雷斯来说,如今的米格已经只能算是颇为难缠的敌人,而不像上次那样是只能狼狈逃跑的敌人,事实上昂萨雷斯觉得即便是再次面对富洛塔古,自己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蛛丝是米格的杀手锏,然而也成为米格的丧命锁,化身阴影的昂萨雷斯逐渐笼罩住原本蛛丝的范围,随后越发接近米格,直至进入他的体内,给米格来了一个掏肠破肚,米格就此陨落。 而在千湖之地中,索伦见到神使降临之后,并没有与其死战不退的决心,于是立刻退回深渊,但是又要完成天启骑士交代的任务,于是凭借自己高阶魔神柱的威能,强迫比自己低阶的古格参战。 魔神柱也是有区别、阶级与编号的,冷弈按照天启骑士中戴斯、康奎斯特、法米恩和斯洛特的顺序,给十六个魔神柱进行了编号,而编号的阶级仅对同一天启骑士御下的魔神柱有效。 比如第一个被处决的魔神柱丘丘,它是隶属于法米恩的第十二号魔神柱,因而只有法米恩以及九、十与十一号魔神柱可以指挥它。 索伦隶属于斯洛特,是第十四号魔神柱,因此它可以凭借阶级强制命令十五、十六号魔神柱执行自己的命令,而被他强制命令出战以顶替自己的魔神柱古格,就是隶属于斯洛特的第十五号魔神柱。 古格身高二十余米,躯体与人类类似,只要忽略他那从下颚一直裂到腹部的左右分开的庞大口腔,口腔内部有着即便是闭合时都无法完全吞没的锯齿。 除此之外,古格的头部类似锤头鲨,两只猩红的眼珠各在原本人头部的耳朵侧,并且突出两米,而突出的眼睛被骨架所庇护着。 被索伦从深渊中替换出来以后,古格以一声惊天动地的“古格”咆哮,以迎击前来与它交战的神使,腹部上的口腔骤然间裂开,油绿的舌头从口腔内部伸出而不断的蠕动,紧接着古格动了,朝着神使们飞扑过去。 神使别动队与古格的交战用时最长,当格罗斯已经斩杀法勒潘斯,昂萨雷斯已经斩杀米格时,神使别动队还在与古格交战,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神使更多的精力被牵扯到底层恶魔对各处村落的袭击。 千湖之地的恶魔要远远多于其他地方,不管是大沙漠周边还是东方和西方的恶魔都无法与千湖之地相比,因为索伦虽然退走,但是他并没有将其召唤出来的恶魔给一同退走,毁灭总是要比守护容易,神使别动队因而打的束手束脚。 此时迪迦与第四号魔神柱夏塔克的交战也陷入了麻烦之中,虽然说魔神柱的实力强弱与编号有一定关系,但是只要运用好了,虽说低阶级的魔神柱一定弱于高阶级的魔神柱?比如上次丘丘就做了高阶魔神柱做不了的事情,限制寂静世界,而这次夏塔克也是如此。 夏塔克凭借戴斯留在洞穴中的法阵,居然将低价搞得好似狼狈,夏塔克的高速移动配合上洞穴的运动,使得迪迦陷入了两难之中。 如果处于复合形态,迪迦很难抓住高速移动的夏塔克,切换成空中形态以后,倒是能跟得上夏塔克的运动,但是却无法及时打破洞穴,使得每次抓住夏塔克的踪迹,却因为洞穴的阻拦而失去机会。 那切换成强力形态以后,倒是能轻易摧毁阻拦自己的洞穴,可是笨拙的强力型让自己没法追上夏塔克。 迪迦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洞穴去空中对敌,然而迪迦一但即将到达洞口,就会感觉到下方出现深渊之门的气息,这意味着夏塔克要逃跑,好不容易抓到一只落单的魔神柱,自己状态又还能坚持,迪迦不想就这么放弃,只能回身继续与夏塔克交战。 因此迪迦这个战场的结束,还得依赖其他战场的支援,此时法勒潘斯与米格陨落以后,神使别动队接过格罗斯与昂萨雷斯的职责,让他们去千湖之地负责与古格交战。 吞食天地的古格正在飞速改变着千湖之地的地貌,他那大到不正常的血盆大口仿佛只进不出的貔貅一样。 每当神使放下古格而去消灭恶魔对其他城市的侵犯时,古格便去疯狂吸吮所能见过的湖水,迫使神使不得不回防,而即便是回防能击退古格,但是被古格接触过的湖水没有被吸干也在短期内不会有人想喝了。 最糟糕的是,一但古格污染了河流,或者它喝过的湖水流入河流中的话,被污染的就不会是仅仅一条河流,这会造成非常严重的灾难。 因此当迪迦陷入两难之中的时候,神使别动队也进退不能,调走古格这边的力量,古格就会大肆污染千湖之地的环境,加强古格这边的力量,就无法拦住底层恶魔对殖民城镇的破坏,他们会像蝗虫一样啃食掉自己遇上的城镇。 直到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前来支援以后,千湖之地的状况才算稳定一点,至少神使能多抽出几分人手。 可是古格在察觉有新的不朽史诗过来以后,暴怒的咆哮了声“古格”,随即后背也裂开了一条缝,利齿从缝中长了出来,这下古格有了两张嘴,更糟糕的是它的舌头居然出现分叉,两张嘴有了四条舌头。 别看古格身躯如此庞大,但是他的舌头却相当灵敏,并且还有四条舌头,因此无论格罗斯或者昂萨雷斯再怎么努力,总能有一条舌头逃过众人的拦截,闯到水塘之下那么一搅和,哗啦一下固然不能喝完整坛湖水,但是那水恐怕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也没人敢喝了。 每一处湖水的被污染,都意味数万乃至数十万围绕这片湖水生活的居民,从此生活将陷入一段灾难,格罗斯对此心急无比,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古格发出嘲讽的声音,随后去污染一片又一片的湖水。 见到这番无力的场景,格罗斯的神情越发严峻,再一次短暂的靠近昂萨雷斯时,格罗斯对昂萨雷斯询问道:“昂萨雷斯,你前面说你是怎么杀死米格的?” “我让我的阴影渗透进去,给他来了一个掏肠破肚……你难道想对古格这么做?可是古格连个能被称为肚子的东西都没有啊!” 昂萨雷斯指着现在的古格,在腹前与背部肚子皆裂开以后,古格的胸前与胸后就只剩下连接舌头的粘膜维持着腹膛不被洞穿,这样看起来似乎很容易击穿肚子,从前面的神使到现在的格罗斯与昂萨雷斯都是这么想的,然后遭到了悲惨的失败。 “那就让他将我吞进去,我从里面直接攻击,至少要摧毁古格的口腔,”格罗斯已经下定主意,于是不顾昂萨雷斯的劝阻,向古格冲了过去。 古格虽然具有一定的智慧,但是当看到最讨厌的几个存在之一朝自己冲过来时,没做什么防备便幸福的将格罗斯吞进去,并试图用自己的牙齿将其嚼碎。 被古格舌头卷入的一刹那,格罗斯脑子几乎是轰鸣般的炸开,耳边充斥挥之不去的呓语,格罗斯知道这就是近距离接近恶魔的代价,而既然自己选择这样的作战方式,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机会,必须一次成功,否则自己被腐化堕落的代价,会让世人难以想象。 “喜欢吃东西吗?好啊,这次给你吃够个!”忍受着无边的狂乱呓语,格罗斯将自己状态转化为恶魔的死敌魔鬼,在地狱已经陨落的今天,恐怕只剩下能化身所有血脉的格罗斯,可以成为最后的魔鬼,这一点连已经转世的婆利古都无法做到。 绵羊的角在格罗斯头上长出,魔鬼的气息从格罗斯体内释放,这让古格非常难受与狂怒,魔鬼是恶魔的死敌,这是根植于如今所有恶魔心中仍旧未被遗弃的记忆。 对魔鬼的狂怒让古格失去了仅有的理智,于是他居然将口腔完全外翻,让整个口腔内部暴露出来,试图让魔鬼气息呈现在表面。 既然外翻了还想收回去?昂萨雷斯及时抓住了格罗斯创造的机会,他的阴影分成数十道,每一道都拉住古格的利齿,慢慢的将古格利齿拉了一圈,最后成功用古格外翻的口腔内部,将古格给包裹起来。 此时古格的手脚已经全被他的口腔给包裹,四只舌头无力的蠕动,还试图用舌头进行移动并逃跑,但是却被神使限制住,随后在众人的齐攻中,古格伴随着悲鸣而陨落。 解决完古格以后,尽管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已经状态大跌,但是还得强撑着精神前往大沙漠去寻找迪迦,很快就见到还在与夏塔克交战的迪迦。 于是格罗斯化身土人,破坏洞穴法阵对夏塔克的支持,昂萨雷斯则在阴影中穿梭,抓住机会将夏塔克扯入寂静世界中。夏塔克没有丘丘的异能,尽管在空中挣扎着飞行,但最终还是跌落谷底而陨落。 随着法勒潘斯、米格、古格和夏塔克的陨落,天启骑士很快停止对御魔法阵的袭击,洛夫卡拉夫特也迅速退去,凡界与神界的道路恢复通畅,至此由摩根勒菲试图偷袭夜行者母体而挑起的第二次冲突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章 天启战争(三十六)空缺与补员 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不朽史诗们在这次冲突中可谓是损失惨重,摩根勒菲下落不明,预定的袭击夜行者母体计划也没能完成,随后与魔神柱的冲突中,更是导致千湖之地三分之一的湖泊被污染。 只有三分之一的湖泊被污染,这还多亏了神使们的努力,他们在河网密布的千湖之地拼尽全力的阻拦污染物扩散,虽然导致缺乏人力遏制古格,但是好歹让被污染的湖泊与河流限制在三分之一左右。 可是即便是只有三分之一的河流被污染,这也意味着一场可怕的灾难,围绕这三分之一湖泊生存的居民,都要因为水源问题而进行重新调整,如果处置不当,等秋收时就会造成一场大灾荒。 因此“摩根勒菲陨落事件”结束之后,神使们开始以神界的力量,让千湖之地受到无人的居民进行迁徙。 幸亏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日漫世界,也不是什么现代世界,不会出现英雄流血又流泪,半路跳出来一群愤怒人士,指责都是不朽史诗与神使和魔神柱的交战,才导致他们家乡变成现在这样云云。 在本土还用军队镇压工人罢工的世界,实在是不能指望他们的人权水平,对于这类愤怒人士,当局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以“诽谤罪”为名,将他们扔进监狱,有钱的拿钱赎出去,没钱的为国家奉献苦力,说到底就是吃的太饱了才会有这些想法。 但是不提那些受到战争波折的市民,就以战争成果来看,不朽史诗们的收获实在是寥寥无几,虽说消灭了四尊魔神柱,但就格罗斯所发言的那样,这四尊魔神柱更像是天启骑士故意抛出来让不朽史诗们消灭的一样。 这个问题引发了不朽史诗们更深的忧虑,也就是天启骑士究竟想要做什么,才会让他们挥霍本应该紧紧抓住的底牌,魔神柱。 而摩根勒菲失踪消息引发的余波也传到了神界,尽管冷弈直到摩根勒菲只是被困在地狱废墟之中而非失踪,但是既然摩根勒菲还能在那里活下去,自己就不需要过多插手,只需要看神界自身怎么处理。 摩根勒菲失踪引发的最大影响,就是四大不朽史诗只剩下三个,这意味着大沙漠周边的防御出现空隙。 不要指望神使别动队能长久在南疆大陆驻扎,不要说南疆大陆,神使想要降临凡界,都需要神灵消耗一定信奉,因为他们自身存在的状态已经被改变为适应神界的状态,所以让神使别动队短暂召唤作战还可以,但是长期驻扎在南疆大陆的话不划算。 这也就是冷弈为什么要去找不朽史诗,而不是将任务负担在神使身上的原因,当然各大主城的神使站点另算,他们是用特殊法阵所聚集的,而且不需要剧烈活动,只需要待在法阵内就可以,与神使别动队的消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必须要再填充一个不朽史诗以补上失踪的摩根勒菲空缺,代替摩根勒菲去镇守大沙漠地区的死亡骑士戴斯,”冷弈召开了神界会议,将这个难题摆在诸神面前。 如今还能顶上摩根勒菲空缺的不朽史诗,只剩下自我囚禁的赫尔斯与自我放逐的婆利古,除此之外虽然还有一些不朽史诗,但是他们是凡界正常形态的不朽史诗。 所谓凡界正常形态的不朽史诗,与婆利古这些寿命能活千年以上的不朽史诗不同,他们大多是超凡传奇在在生命巅峰状态燃烧自己从而突破,但这样会极快的消耗自身寿命,甚至比他们作为超凡传奇级别还要更早去世。 冷弈本来的意思,是让神界群雄策力的推出一个像摩根勒菲那样的不朽史诗,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不需要再像昂萨雷斯那样,为了一个特殊存在的晋升,而用好多个谎言去铺垫,昂萨雷斯的晋升自己可是用了地狱神王的遗产,而这个世界有几个地狱神王? 可是让冷弈没有想到的是,神界经过一阵争论以后,居然是智慧女神雅典娜站了出来:“我自愿放弃神灵的力量,以不朽史诗形态降临到人间,顶替摩根勒菲失踪以后南疆大陆造成的空缺。” 这个提议让诸神议论纷纷,见嘈杂的祖神殿一时讨论不出什么,于是冷弈下令暂时休会,让诸神,其实主要是雅典娜先回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再定计。 散会以后,冷弈又去智慧神殿拜访了雅典娜,当冷弈上门的时候,雅典娜正在与哈迪斯说些什么,见到冷弈来了,便让哈迪斯先行退下,自己与斩界之神对话。 “斩界之神阁下,我知道您来是为了什么,”雅典娜的神情充满了嘘嘘,“其实我也是累了,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所以才决定放弃智慧之神的职务,至于下一任智慧之神我也想好了,就是跟随我两千多年的哈迪斯。” 冷弈在雅典娜盘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这个从转世到成神都与自己又密切联系的女神,尔后问道:“神灵如逆水行舟,你若退了恐怕永远也回不到原点。” “那又如何?”雅典娜反问道,“信奉我的国度早已被征服,这点其实我并不感到多少悲伤,他们早就背弃了我的道,看似我先抛弃了他们,实则是他们先抛弃了我,曾经我试图扶起一个纯粹的家族来净化瑞英麦邱,一扫其污秽、” “本撒家族”,冷弈插嘴道,他还记得那个家族中有一个与雅典娜同名的瑞英麦邱救国圣女,当初雅典娜为了推这个圣女上位,还来求了冷弈的人情,而圣徒始祖梅依正是为了成全这个圣女而陨落,不然现在不朽史诗就不用这么捉襟见拙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雅典娜长叹一声道:“可是没有什么用啊,纵使他曾经朝气蓬勃奋发向上,最后终究腐朽了不是么?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放弃了,但还抱着一些柔软的慈悲,毕竟终究有些人是我所喜欢的,这个大陆也是生育我的地方。” “所以你要抛弃自己的职责,逃到大陆上去?”见到雅典娜点头,冷弈知道这个女神已经下定决心,于是便不再劝说,站立起来了,“既然你选定了道路,那就别后悔的走下去吧,我同意你的计划。” 你的计划能被我保驾护航,那我的计划又能被谁保驾护航呢?尽管我是这个世界的神祉,但我却将计划进行的动力放在了凡界,放在他们本身身上,可是这群人最后能走到多远,冷弈也无法知道。 于是过几天后,冷弈又召开了一次诸神大会,确定雅典娜将智慧神职转让给神仆哈迪斯,自身降临到凡界,填补摩根勒菲失踪后的空缺,恢复四大不朽史诗的编制。 神灵没有多少时间观念,因此即便雅典娜确定要降临凡界的计划后,由于传承智慧神职的关系,仍然在神界滞留了一年多,以交代自己降临之后智慧神殿的后事,还有提点哈迪斯关于神灵之间的事物。 这时候,千湖之地被污染的湖泊已经被净化,因而如今千湖之地已经名不副实,大致只剩下几百个湖泊。 迪迦在神界的调配下,通过大迁徙而让千湖之地殖民者重新调整了居住地,以适应湖泊减少以后的当地,到了如今是殖民者迁徙以后的第一个秋收,这决定了他们今年的收成,因此迪迦也越俎代庖的下了死命令,谁敢哄抬物价他就要吊死谁。 而在这一年多,大沙漠理论上的负责人雅典娜始终没有降临,对此剩下三个不朽史诗也表示颇为寻常,因为时间观念的问题,神界办事拖拖拉拉不是常识吗? 不朽史诗与神界办事拖拖拉拉的原因还有一处,那就是对天启骑士行动规律的预测以及放心。 深渊巨门被索伦召唤出来,从而导致天启战争开始,洛夫卡拉夫特被烧死,这一系列事情都发生在2823年,接着是“猎杀昂萨雷斯事件”,这件事发生在21年后,也就是2844年之时。 最近的“摩根勒菲陨落事件”,则是在“猎杀昂萨雷斯事件”的12年后,也就是2856年之时,今年也是优素福《铁路旅行记》出版的一年。 正是因为成书时间原因,导致优素福的书中没有提到“千湖之地”的大破坏,对于优素福来说,“天启战争”造成最严重的影响,都还是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如今内地早就已经恢复了。 而按照前两次事件的推测,下次天启骑士想要挑起事件,再怎么也得过去个几年吧?因此不朽史诗们等得起。 所以在这一年中,对于大沙漠地区,不朽史诗采取了负责制度,也就是最靠近谁的辖区,就会由谁去负责。 比如2857年秋收之时,大沙漠南方出现了高阶恶魔预警,于是在城市的报警下,迪迦离开千湖之地辖区,前往北方负责消灭那里的高级恶魔,然而迪迦并不知道这是一个陷阱,连神灵也没有想到,第三次冲击居然会如此快速的到来。 这是千湖之地一个平静的早上,去年刚刚迁徙到这里的渔民与往常一样,带上自己的渔具,在给有活力的社会团体缴纳保护费以后,被带领到自己的渔区进行捕捞。 渔民与其同伴将渔网给扔下去,结果片刻之后渔网就传来猛烈的抖动,其力度之大让渔民担忧会扯烂他们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物品,这样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肯定会勒索他们一大笔钱,于是渔民们急忙将渔网捞上来,看看捕到什么东西。 可是被捞上来的渔网内,并不是湖中的水底生物,而是一只长着鱼和蛙混合头部的诡异人形物体,而耳边响起的狂呓声告诉渔民,这是恶魔。 渔民吓得丢弃了他们最宝贵的渔具,然后想快速划船逃回岸上,可是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拽住,渔民们绝望的回头看去,只见一望无际的湖水中,此时充斥着一望无际的绿色蛙头。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一章 天启战争(三十七)千湖之地大灾厄 迪蓬王,是隶属于杀戮骑士斯洛特的第十六号魔神柱,换句话说在魔神柱中迪蓬王的实力是属于垫底的。 可是就如同丘丘与夏塔克一样,实力垫底没有关系,只要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恰当的地点,有时候可以起到更高级别魔神柱所无法起到的作用,现在这个迪蓬王就是这样,利用他的特性造成了更严重的破坏。 迪蓬王的头部是鱼与蛙的混合体,眼珠像是蛙一样,又像是死鱼眼一样的凸出来,赤裸的灰绿色身躯除了部分鳞甲以外大体类似人体,四肢的指间皆有蹼。 而迪蓬王最可怕的地方在他的腹部,迪蓬王的腹部是一层柔软的白色,远看上去像肿胀起来一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迪蓬王的肚脐如同孕妇一般,里面孕育着大量的迪蓬卵,当迪蓬王将卵产仔庞然巨魔身上以后,迪蓬卵就会寄生在庞然巨魔身上,逐渐将庞然巨魔转化为两栖巨魔,亦或称之为迪蓬巨魔。 千湖之地捕奴的渔民所看到一望无际的蛙头,正是被转化为迪蓬巨魔以后的恶魔,从千湖之地的湖底游出而发动袭击。 最先发现迪蓬巨魔的渔民们试图逃离湖泊,可是他们脆弱手臂划船的速度根本无法与迪蓬巨魔的游泳速度相比,不到片刻钟渔民便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小渔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随后在渔民的尖叫声中被拖入了水面之下。 很快水面上便恢复了平静,是寂静且诡异的平静,没有任何一艘渔船,没有任何水生动物浮出水面,也没有任何鸟类停在水面,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显得是如此寂静,而这种寂静显然是不可能长久维持的。 噌的一声,一头迪蓬巨魔从水下腾地出来,接着是一只又一只,迪蓬巨魔像是万千树林一样长了出来,很快碧蓝的湖泊就被灰绿色的迪蓬巨魔所取代,而湖水也因为迪蓬巨魔转为污秽。 迪蓬巨魔们发出“迪蓬”的吼声,吼声越来越大且越来越长,最终转为轰鸣的长啸,长啸到极点的时候,迪蓬巨魔朝着岸上冲去,仿佛水果从篮子中洒掉一般,灰绿色就这样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到湖面四周,至此被后世称之为“千湖之地大灾厄”的事件爆发了。 和前两次事件一样,当恶魔出手以后,三个天启骑士便开始袭击御魔法阵,配合上洛夫卡拉夫特和他的堕天使军团对隙间的袭击,暂时截断了神界与南疆大陆的联系通道,为天启骑士在南疆的作战创造最为有利的条件。 对于洛夫卡拉夫特如此快速的袭击,天空之神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还将这种行为视作对方的垂死挣扎: “为什么恶魔们这次仅仅过了一年就发动袭击?因为天使计划已经离完成更加接近了!如今的天使军团已经可以在隙间中作战,之所以还无法将洛夫卡拉夫特驱除出隙间的原因,只是因为还没有完成对天使军团的绝对理性化。” “我相信洛夫卡拉夫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要尽可能在天使军团绝对理性化之前,为天启骑士创造最大的优势,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相信连洛夫卡拉夫特都看得出来,天使军团绝对理性化以后,天启战争就可以宣告结束!” 要说明的是,神界与天启骑士之间的实力对比实际上是绝对优势的,神界不要说全力出手,便是只用一半的实力,都可以轻松碾碎魔神柱的袭击,那为何战争进行至今,天启骑士却屡屡占据上风呢? 这之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洛夫卡拉夫特,隙间是一切的禁忌,即便是神灵也不敢在隙间中战斗,然而洛夫卡拉夫特敢,洛夫卡拉夫特不但敢在隙间中战斗,还敢袭击试图通过隙间传送的神使们。 由于洛夫卡拉夫特的袭击,神灵无法下界支援南疆大陆,这使得三个天启骑士可以通过袭击此时的御魔法阵,完成对神使支援通道的彻底阻拦,而内陆主城神使站点的神使就只能驻守在主城内防御。 这样一来,就导致南疆大陆虽然神使无数,可是可以作为机动力量的,却只剩下4个不朽史诗,这时候天启骑士就可以动用一个天启骑士加上3个魔神柱,来对现有的局势从容布局,这就是前两次冲突天启骑士都占据上风的原因。 因此虽然天空之神的言语中有不少自吹自擂的成分所在,但是有一点他没有理解错,那就是洛夫卡拉夫特就是一切困境的节点,只要将洛夫卡拉夫特这个节点给敲掉,那么凭借天启骑士在凡界的袭击,是无法真正撼动整个御魔法阵,这时候就是神界可以出手了。 而要击败洛夫卡拉夫特,那么就要完成天使计划,目前天使计划所制造的天使,已经可以正常在隙间战斗,这比起过去来说是一个大大的进步。 但是如今投放的天使在隙间战斗的结果大多数是处于下风,天空之神总结的原因是天使有不少属于人类的情感,这在隙间与恶魔的战斗中,比起极度混乱的洛夫卡拉夫特却是一个弱点。 因此天空之神对天使计划的下一步行动便是让天使绝对理性化,以绝对理性的天使去对抗恶魔,而说一千道一万,天空之神更深的目的,那便是向神界要更多的预算,也就是——我,天空之神,打钱。 不管神界对于这个问题如何讨论,让天使军团绝对理性化都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更何况天使军团初步完成还是去年的事情,想要完成绝对理性化,怎么着也得有七八年时间,现在显然不够。 隙间被洛夫卡拉夫特所袭击以后,南疆大陆的传音魔法也或多或少的出了些问题,好在凭借不朽史诗的灵力储备,以及事先就有互相留下过联络方式,因此全力发动传音魔法的话,还是可以勉强相互联络的。 因此迪迦收到迪蓬王袭击的消息以后,便迅速联络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商谈的议题显然不是呼救,迪迦还没弱到这个地步,而是另外两个更加重要且致命的问题:“天启骑士发动这次袭击的目的是什么?”“袭击的重点在哪里?” 天启骑士每次行动都必然有计划,第一次是猎杀昂萨雷斯,这次在昂萨雷斯出乎意料的领悟地狱神王留下的宝藏以后失败了,但总体而言不朽史诗们是被压着打。 第二次是猎杀摩根勒菲,虽然最后不朽史诗们消灭了四尊魔神柱,但是摩根勒菲却在这次事件中失踪了,因而不管魔神柱损失多少,天启骑士们都获得了战术上的胜利。 那么这一次事件的袭击重点是哪里呢?对此昂萨雷斯倒是提出一个判断标准,袭击御魔法阵只需要三个天启骑士就够了,那么剩下一个天启骑士出现在哪里,就意味着这次袭击重点会是哪里。 而这一点很快便有了分晓,杀戮骑士斯洛特出现在千湖之地,换句话说这次袭击的重点便是千湖之地。 很快格罗斯就想明白,天启骑士这次作战目标是什么了,他们这次目的不是猎杀某个不朽史诗,而是要摧毁整个千湖之地的生态系统! 上次“摩根勒菲陨落事件”中,千湖之地的生态系统就因为古格的出现,导致三分之一的湖泊无法继续使用,从而让不朽史诗不得不指挥殖民政府将当地殖民者迁徙出去。 在殖民者迁徙的过程中,由于这个时代普遍充斥着的暴力,使得对于迁徙者来说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旅途,他们辛辛苦苦经过了血泪般的迁徙,才到了现在的土地。 这些人在新的土地上,面对原有殖民者的冲突,面对陌生土地的敌意,含辛茹苦的劳作,播种下种子期待迎来第一场秋收时,迪蓬王的恶魔大军却来了,并要毁灭整个千湖之地的生态系统,这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不难想象。 “我更担心的是,这些迪蓬巨魔和古格有相同的能力,可以污染水源,那样的话就更糟糕了。” 这是迪迦所担心的,三分之一湖泊被污染以后,千湖之地是经过精打细算才勉强维持平衡,现在要是迪蓬巨魔这种密集程度漫山遍野撒出去,如果不能及时遏制的话,怕是整个千湖之地都要被污染。 上一次只有三分之一湖泊被污染,是因为有半支神使别动队在拼命限制的成果,这次只剩下自己一个战力,还要面对杀戮骑士斯洛特,迪迦感觉自己一个人无法应付过来。 所以迪迦只能硬着头皮向另外两个不朽史诗求援:“你们两人都能分身,一个分身去支援大沙漠,另一个分身能过来吗?要是千湖之地整个生态系统被破坏的话,这对内陆来说将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灾难。” “可是我们分身以后,必然会削弱我们现有的力量,如果能撑得住还好,撑不住导致分身被歼灭的话,意味着我们基本退出之后的战场,这样的伤害不是更大吗?”昂萨雷斯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计划,他在东部有不小的势力,必须守护住自己的基本盘。 于是三人的交流频道陷入短暂的沉默,正当迪迦觉得无路可走之时,天界传来了新的通讯——洛夫卡拉夫特截断隙间,阻拦的只是神使的降临,还无法拦截住传音魔法,尤其是神灵的传音魔法。 “智慧女神雅典娜决定放弃神职,以不朽史诗的规格通过特殊手段提前降临,预计会在三个小时内恢复战力,在此之前请尽量维持住大局。”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二章 天启战争(三十八)女神降临 按照雅典娜原本的计划,自己通过精挑细选,选出一个刚刚夭折不久的纯洁少女作为自己的降临体,再经过特殊法阵催化数年左右,便可以让自己的降临体迅速成长为接近永恒神话的不朽史诗,这样便获得了“力”的优势。 可是天启骑士们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雅典娜本来的计划,事实上雅典娜也怀疑,天启骑士仅隔一年就迅速发动袭击,也有遏制防止自己以最完美形态降临的原因。 不管再怎么不甘,事已至此雅典娜必须准备一套新的方案,否则就凭借3个不朽史诗,是没法在抵御4尊魔神柱加一个天启骑士突袭的同时,还能阻止的住迪蓬巨魔对千湖之地的破坏。 那么雅典娜还有什么方法呢?事实上还是有的,首先选择合适降临体这道方案已经不行了,因为洛夫卡拉夫特阻拦了隙间的交流,凭借神灵威能的话,传音魔法倒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是想要降临就很危险了。 因此雅典娜目前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寻找自己过去的圣徒,通过舍弃许多灵力,降临到尸体保存较为完好的圣徒身上,这种方式比起降临更为安全且迅速,洛夫卡拉夫特无法破坏,或者再不济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降临以后,雅典娜就会动用早已准备好的特殊法阵,足以让自己在数个小时之内提升到不朽史诗级别的战斗力,虽然这样子的提升会导致比起完美降临的实力要差上许多,但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样至少雅典娜可以迅速去支援与天启骑士之间的战争。 而现在能提供给雅典娜降临的躯体,事实上只有一个,那就是位于颜集克的圣女圣墓,这里躺着两位救国圣女,悉尼的救国圣女诺兰莎,以及瑞英麦邱的救国圣女雅典娜,而女神雅典娜所要降临的地方,正是与其同名的救国圣女雅典娜。 雅典娜知道时间紧迫,因此定下主意以后也不继续磨蹭,迅速开始自己降临体的准备工作,并通知颜集克的贵族进行先期准备。 颜集克隶属于诺兰莎行省的首府,尽管如今已经被悉伯所征服,当地主流崇敬的信奉也不再是雅典娜的智慧信奉,但再怎么说毕竟是神灵的要求,还有对抗天启骑士的大义,于是当地贵族迅速控制了圣女圣墓,按照雅典娜的指示在凡界进行布置。 过了约半个小时以后,埋葬救国圣女雅典娜的圣棺中传来异响,,在场的监护者根据此前发来的指示,对此置之不理,静静等待雅典娜的完全降临。 雅典娜在颜集克降临的话,是不需要担心恶魔突袭的,因为这里属于本土而非内陆,御魔法阵限制住天启骑士到这里的突袭,因此唯一能袭击这里的恶魔只有洛夫卡拉夫特及其堕天使军团。 但是这是无谓的事情,要是洛夫卡拉夫特自己袭击,那神界就可以恢复隙间的通道从而投放神使,要是洛夫卡拉夫特派遣堕天使军团袭击,那神界干脆就派遣神使下界,总之都可以保证雅典娜的降临不被干扰。 要知道这里是本土,没有御魔法阵,因此洛夫卡拉夫特没法像内陆那样封锁隙间,神使投放只是有危险而不是十死无生,大不了和洛夫卡拉夫特拼底蕴了,而洛夫卡拉夫特的堕天使军团能拼的起吗? 这些话的意思,指的是雅典娜的降临基本不会被干扰,换句话说她的安全系数极高,但即便是这样,颜集克的贵族仍然动用了正规军团包围住圣墓,显示出对于即将降临神祉的尊重。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华丽沉重的棺材板终于被一股力量给托举起来,随即缓缓向侧方移动,一道曼妙的身影从棺材中坐起,那是最年轻时的雅典娜,枯骨在神灵的力量下新生,重新长出水一般柔嫩的肌肤。 雅典娜简单向贵族致意以后,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衣服以后便开始布置提升法阵,在贵族早已进行初步准备的情况下,仍然还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布置完毕,随后雅典娜便躺在法阵的中央将其启动,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到不朽史诗。 提升为不朽史诗的动静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在场的贵族们首次看到了如波涛怒雷般咆哮的灵力,庞大的灵力被集中到墓园的上空,最后化作纤纤细流流进阵眼之中,如同潮水般的洗刷雅典娜的冥想模型。 在场的人又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灵力的暴动才逐渐平稳,雅典娜自阵眼中走出,此时她正式从智慧之神化作一个普通的不朽史诗,而现在离她给其他三个不朽史诗的三小时之约,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因此雅典娜没有多少时间寒暄,简单与场上带头的贵族对话几句,肯定了他的贡献以后,便朝祭坛飞了过去,准备通过祭坛的传送法阵到达内陆的边缘,然后再飞入内陆内。 “雅典娜已经恢复战力”,这个消息传到三个不朽史诗耳中时宛如天籁之音,使得他们咬紧牙关撑了下去。 由于得知雅典娜要入场,最后三人还是采取了迪迦的建议,格罗斯两个分身一个留在西部,一个去支援迪迦,而昂萨雷斯则负责东部与大沙漠。 这回出现在西部与格罗斯交战的魔神柱名为修格斯,在格罗斯看来宛如特意针对自己而诞生的魔神柱一样。 修格斯也是一团黑色的触手,纠缠在一起的触手团也是直径二十米左右,修格斯的特性是其触手遇上不同攻击时,都会产生相应的变化,转化为克制该攻击的形态。 比如格罗斯化身火焰形态时,修格斯的触手就会开始流脓水,很快自己就会陷入泥塘中,格罗斯化身为飞快的鹰人,修格斯的触手就会长出厚重的鳞片,以牺牲速度换来防御力,反正修格斯的任务就是缠住格罗斯与单纯的破坏,不需要再做更多。 因此虽然修格斯实际上是要比法勒潘斯难缠,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好对付的多,关是对方在有人纠缠的时候不具备快速大规模杀伤力,这就已经很难得了,格罗斯可以放心让自己景象分身,留下一个镜像与修格斯纠缠,主力则去支援千湖之地的迪迦。 至于昂萨雷斯这回遇见的魔神柱,是一只会发出“哈提霍洛”吼叫声的恶魔,恶魔主要躯体,是一只仿佛活活淹死还被泡了很久以至于呈现出巨人观的死人头,当人头被泡的膨胀时,仿佛也同时获得了飞行能力,可以在空中飘浮起来。 哈提霍洛的人头有足足二十米高,脖子的根部理应是身躯的地方,现在被烧焦般的骨头所替代,而骨头尾端则是锋利的勾爪。 并且昂萨雷斯还发现,哈提霍洛具有感染能力,他懂得袭击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会用自己黝黑的铁爪,将普通人的脑袋拔下来,而一旦被哈提霍洛拔下来的头颅,很快就会变成与他类似,只是只有正常大小的人头气球。 幸好具有传染能力的,只有哈提霍洛本身这支头颅,被他所感染的人头气球只是会不断袭击的怪物而已,而由于这些怪物只有正常人头大小,因此内陆其他居民凭借自己就可以与之周旋,倒方便了昂萨雷斯专注于与哈提霍洛战斗。 比起当初富洛塔古带给昂萨雷斯的绝望,哈提霍洛还是差的太远,正常情况下昂萨雷斯用六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消耗尽哈提霍洛的力量,然后将其处决,但这是正常情况下,而现在昂萨雷斯动用阴影力量分身了。 于是现在的问题就不是昂萨雷斯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将哈提霍洛处决,而是只有一半力量的昂萨雷斯能缠住哈提霍洛多久,能不能支撑到支援的到来。 当昂萨雷斯本尊与哈提霍洛纠缠的时候,另一道阴影分身则去了大沙漠,作为在雅典娜前来支援之前,镇守大沙漠的不朽史诗。 而昂萨雷斯也感慨自己这次运气怎么这么糟糕,这样看起来似乎是格罗斯面对的魔神柱最好对付,只需要保持最低限度的力量就可以了,自己以及迪迦面临的魔神柱,都是头疼要死的货色。 迪蓬王就不说了,放任不管的话整个千湖之地都要完蛋,更何况那里还有一尊天启骑士在主攻,而自己东部遇见的哈提霍洛放任不管的话,恐怕过不到多少时间,东部就该人头气球满天飞了。 至于大沙漠的魔神柱,样子看起来像是水螅,就是比正常的水螅大了那么一点——十米左右的水螅,它会发出弗莱派拉的叫声,还会卷起一阵狂风飞行。 弗莱派拉难缠的地方在于,它所卷起的狂风之中,带有能夺去生机的枯萎之力,放任弗莱派拉不管的话,大沙漠的面积恐怕要大大增加,即便是昂萨雷斯分身已经在与弗莱派拉交战,也已经导致许多沙漠绿洲被黄沙吞噬,内部的蛮族流离失所。 哈提霍洛的速度并不快,只是骨爪很长,所以只要昂萨雷斯全力以赴的话,还是能勉强限制住,但是弗莱派拉这只飞天水螅就不同了,它在狂风中飞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昂萨雷斯只能跟在对方屁股后面吃沙子。 幸运的是,在经过痛苦的坚持以后,雅典娜终于完成降临,如约定一般的在三个小时之内到达了大沙漠。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三章 天启战争(三十九)十二宫 如果说昂萨雷斯感觉到的只是头疼的话,那么迪迦所感觉到的就是深深的无力感,即便有格罗斯镜像分身的帮助,也无法阻止千湖之地的毁灭。 比起在“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与迪迦战斗的温迪戈来说,迪蓬王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是也不是迪迦可以轻易击杀的目标,而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限制迪蓬王对千湖之地的污染,那便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在千湖之地中还有一个天启骑士,这就给迪迦的努力增添更多的难度,至于格罗斯的镜像分身实力较弱仅能起到牵制作用,因此对抗千湖之地的天启骑士以及恶魔的职责,还是需要压在迪迦的肩头。 这还是迪迦第一次与天启骑士正面交手,迪迦所面对的天启骑士是杀戮骑士斯洛特,在四个天启骑士之中,手持魔刃的斯洛特是唯一一个没有骑马的骑士,因为他的下半身就是马,由血肉铸成的赤红色马蹄。 斯洛特的智商虽然在天启骑士中是最低的一个,但是他的战斗智商并不低,一旦进入战斗以后便会成为为搏斗而生的怪物,可以说是天启骑士中最擅长作战的存在,尤其是这种王对王的作战。 刚一交手迪迦就感受到这一点,由于斯洛特可以通过吸收血肉来调整自己的身体大小,起初它见到迪迦五十米高的身躯,便化作常人般大小,试图借助瘦小的身躯提升自己的速度,不断借助迪迦庞大身躯造成的视野盲区而造成更大破坏。 当维持庞大身躯时与这种微小且迅速的敌人交战确实很麻烦,于是迪迦也将身躯缩小为正常人大小。 斯洛特见此,交战一会儿以后暂时摆脱迪迦,随后附到迪蓬巨魔的体表开始吸食它们的血肉,让自己的身躯膨胀起来,就这么游走一番,斯洛特的身躯已经突破了三位数,变成百米高的巨物。 迪迦立刻就明白了斯洛特的计略,既然自己可以调整形态,那斯洛特想要制造最多破坏的话,无疑是要让自己的身躯变得越大越好,因为有时候庞大的身躯本身就会对周围环境造成破坏,无论迪迦本身意愿如何。 望着变大的斯洛特,迪迦只能跟进,也将自己的身躯调大,于是在千湖之地中又上演了一次奥特曼打怪兽,随之而来的是千湖之地标志性的湖泊,在双方的打斗中不断遭遇污染,影响越来越大。 此时,正在四周牵制迪蓬王以及迪蓬巨魔的格罗斯抽空到了迪迦的附近,向迪迦通报最新消息:女神已经降临,支撑到曙光到来。 这一世雅典娜的降临体有着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以及一双看了就让人难以忘记的明亮眼眸,但是没人敢在她面前升起亵渎之心,因为当她抬起自己的权杖时,周边便会响起呐喊与狂啸,这是来自战争的权柄,是雅典娜的借用。 权杖敲击大地,仗尖陷入柔软的黄沙中,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随着尘土散去,许多看不清面庞的神使于黄沙中浮现。 是的,雅典娜将神使寄存在自己带来的法杖之中,到达凡界以后便召唤这批神使,这样就可以绕过洛夫卡拉夫特的封锁,并为南疆大陆增添许多不朽史诗战斗力,这就是雅典娜有自信自己可以解决目前面临危机的信心所在。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首先这些神使没有自我意志,他们都是早已离去的旧日神使,被保存了位格而制造出来的复制体,因此这些神使复制体只会僵化死板的运用大脑回路铭刻的回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这些复制体所凭依之物在于雅典娜的权杖,所以雅典娜还没法分离这些神使,必须自己在这里进行操控。 第二点就是这些神使是不可补充的,死一个少一个,这就给雅典娜提出要精打细算合理使用神使复制体的要求。 原本雅典娜打算铭刻三千个神使,用人海战术压死天启骑士,可是由于仅仅一年就发生了新的袭击,匆忙降临的雅典娜只有60个神使可以提供使用。 但是这些限制在最初是可以无视的,更何况天启骑士不可能知道权杖的缺陷以及神使的具体数量,因此雅典娜这次召唤出12个神使,并且绝不超过,损失掉就再补充,伪装成自己只能召唤12个,但是可以无限召唤的假象,来欺骗天启骑士。 斩界之神也参与了雅典娜的这个计划,并热心的将雅典娜的权杖取名为十二宫权杖,里面的神使也被定名为十二宫战士。 雅典娜原本是只想把权杖简单的叫做雅典娜权杖,但是看在斩界之神出力颇多,还给神使每个十二宫战士定制了一套战甲的份上,也就允许了对方的取名。 要知道,斩界之神制作的战甲可不简单,那是斩界之神在听取雅典娜计划以后用了片刻钟便制作出来的战甲。 每一具战甲分为青铜、白银和黄金三套,60名十二宫战士分为十二批依附在战甲上,一具战甲拥有5名十二宫战士凭依。 十二宫战甲最大的作用就是欺骗,因为由斩界之神制作的战甲具有永不磨灭的特性,至少除非深渊的超强恶魔出手,世界上没什么能破坏战甲的,而每一个十二宫战士战死以后,替补便会直接从十二宫权杖出现在战甲上,营造出战甲始终有战士的错觉。 斩界之神在这里又发挥了雅典娜看不明白的恶作剧,即每个战士战死以后,新的战士填补到十二宫战甲时,都会发出“燃烧吧,我的小宇宙”的呐喊,此外战甲中战士第一次死亡,青铜战甲就会变成白银战甲,第三次死亡则会变成黄金战甲。 因而当黄沙过后,雅典娜的周边出现了十二个不朽史诗,分别代表地球上的十二星座,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冷弈才懂得这些梗是什么,所以冷弈也只能在银白房间中发出无人能懂的笑声。 雅典娜让昂萨雷斯先回去与哈提霍洛交战,自己有信心在十二宫战士的辅佐下,用半个小时解决弗莱派拉,虽然千湖之地那边也很危急,但是雅典娜不能放任弗莱派拉肆意扩大大沙漠的面积,既然弗莱派拉离自己近,那就先解决掉这个。 在十二宫战士不计伤亡的围攻下,弗莱派拉很快就被限制住,并且越发虚弱,最终以损失3名十二宫战士为代缴,雅典娜在半个小时内强攻消灭了弗莱派拉。其实损失还可以更小的,但是雅典娜要争取时间,以尽快去千湖之地解决困境。 弗莱派拉被消灭以后,千湖之地便没有魔神柱,只剩下一些中低级恶魔交给开拓者便足以应付,于是雅典娜运动灵力朝着千湖之地赶去。 当雅典娜飞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几乎是同时收到了两条紧急传信,一条来自昂萨雷斯,他发现原来哈提霍洛制造的人头气球不是没有感染能力,而是要经过一天的时间才会有感染能力。 然而在此之前,昂萨雷斯一方面要应付弗莱派拉,一方面又要应付哈提霍洛,从而分身乏术,结果没有注意到那些正躲在角落发育的小人头气球,现在他们长成熟了,直径足足有三米,也开始猎杀与感染。 这意味着哈提霍洛的威胁程度是呈指数级上升的,放任不管的话它会越来越可怕,人头气球将会布满整片天空。 另一条紧急通讯来自格罗斯,格罗斯发现西部的魔神柱变更了,不再是虽然很难缠但是威胁性不大的修格斯,而是变成奥德万斯。 蛹足足有七米高,并且时不时的会发出奥德万斯的吼声,其卖相也非常难看,体表褶皱此起彼伏,而从蛹延伸出了与蛹粗壮不相符合的细长触枝,看起来像车轮上的辐条一样水平伸出。 奥德万斯最大的威胁,就是它会不断释放深渊蠕虫,深渊蠕虫从蛹的裂缝,从触手的通道,从奥德万斯身体各个部分钻出来。 内陆开拓者可以应付大部分中低层恶魔,不代表他们能应付铺天盖地的恶魔潮,如果放任奥德万斯这样孕育深渊蠕虫的话,西部开拓地也会被深渊蠕虫给淹没。 对于奥德万斯,格罗斯在正常情况下不是没法对付,可是这需要时间,而现在自己还属于镜像分身状态,很多技能都被限制无法使用,凭目前格罗斯对奥德万斯的进攻速度,远远比不上奥德万斯吐出深渊蠕虫的速度。 而情况恶化以后,雅典娜不但没有加快速度前进,反而停下来思考新的计划:“当我消灭弗莱派拉以后,局势突然紧张起来,天启骑士不想让我去千湖之地,因为当我到达千湖之地时,这次袭击就只能宣告失败,因此他们要尽可能拖延我前往千湖之地的时间……” 心思急转几下,雅典娜迅速调整计划做出新的决定,并将自己的决定告之其他三个不朽史诗:“如今三个地方都出现放任不管就导致情况恶化的魔神柱,这意味着现在环境可能被摧毁破坏的地方已经不止一个千湖之地了。” “我考虑到千湖之地那里有天启骑士,如果我先按原计划去千湖之地,不是不行,但是那样必然会花费非常多的时间才能解决千湖之地的威胁,然后这时候我再去东西两地的话,最后结果就是换来三个都被破坏极其严重的地区。” “所以我决定改变计划,先去西部解决哈提霍洛和他的人头气球问题,这样昂萨雷斯可以迅速去千湖之地支援你们,而我再去西部解决奥德万斯,最后去千湖之地,这样能换来的便是两块较为完好的地,以及一块虽然残破但是不至于毁灭的地。” 听到雅典娜新的计划,迪迦感到深深的无力,自己所守护的千湖之地,终究要在恶魔的袭击下化作废墟吗?迪迦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这个计划,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因为雅典娜的方案毫无疑问是目前的最优解,迪迦没有办法提出更好的方案。 “说到底,还是力量不足啊,要是真正的躯体能降临这个世间,要是还能开启闪耀模式,何至于此啊!”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四章 天启战争(四十)先易后难 昂萨雷斯已经离开东部前去千湖之地支援迪迦和格罗斯与天启骑士的战斗,而东部的哈提霍洛以及它的人头气球灾厄,则交给雅典娜解决,雅典娜凭借手上控制着的十二宫战士,再加上昂萨雷斯留给雅典娜的队伍,以非常快的速度压制住哈提霍洛的威胁。 哈提霍洛的威胁程度是随时间而上升的,因为每过接近一天的时间,被它感染的普通人头气球就会发育完成,也开始具备感染能力,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很容易让事态威胁度呈现指数级上升趋势。 起初昂萨雷斯必须分身,同时对付东部的哈提霍洛与大沙漠的弗莱派拉,这导致的结果就是两边的魔神柱都无法解决,甚至无法遏制,昂萨雷斯极其追随者对人头气球的消灭速度还比不上他的感染速度。 幸好到了这时候,雅典娜接受了昂萨雷斯的责任,开始指挥十二宫战士与哈提霍洛战斗,哈提霍洛的战斗力属于昂萨雷斯全力以赴能用六个小时左右消灭掉的水平,雅典娜召唤十二个不朽史诗,自然能比昂萨雷斯的速度更快。 个余小时以后,哈提霍洛在悲鸣声中陨落,成为这次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中继弗莱派拉之后第二个陨落的魔神柱,也是十六魔神柱中第七个陨落的,由于雅典娜不急于求成,因此哈提霍洛只带走两个十二宫战士。 解决哈提霍洛以后,东部目前只剩下一些哈提霍洛感染的人头气球没有处理,但是这些次生体凭借当地猎魔者就足以处理,尽管这样会给当地猎魔者带来不小的麻烦,毕竟发育起来的次生体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但是雅典娜必须撤离了,西部还在等着她呢。 当雅典娜马不停蹄的飞到西部时,西部的奥德万斯已经孕育出漫山遍野的深渊蠕虫,这些深渊蠕虫如同飞翔聚集的乌鸦一样,啃食掉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座殖民城市,已经密密麻麻的包围了法萨腹心军镇的首府新兰迪尔多,全靠神使在维持法阵防御。 这是了不得的事态,天启战争爆发至今数十年,虽然有过城镇被摧毁,比如这次深渊蠕虫就把许多城市啃食的只剩下石头的废墟,但是作为构成行省的八大主城,拥有神使驻扎的主城,还从未遭遇过袭击,这次是第一次。 并且最麻烦,也是最让城内贵族恐惧的在于,没有人去阻止奥德万斯,没有人能遏制住奥德万斯的增殖,因此深渊蠕虫还在不断增多,现在已经有市民提出放弃城镇内无关的区域,比如底层的工人区,将魔力全部用去守护市民区就可以了。 这就是魔神柱的妙用,隶属于康奎斯特管辖的魔神柱中,奥德万斯属于四个里面实力最差的一个,但是就如同丘丘一样,只要运用得好,就可以给敌人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现在就是如此。 原本应该驻守西部的格罗斯已经不在了,因为千湖之地的魔神柱也发生变化,迪蓬王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在“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出现在千湖之地与迪迦交战的魔神柱,身躯比迪迦还大百余米的鹿头巨魔温迪戈。 温迪戈是什么战斗力?乃是斯洛特手下最强大的魔神柱,上次迪迦在千湖之地与温迪戈全力战斗也无法消灭对方,从而被纠缠住而没法去支援昂萨雷斯,何况这次迪迦又增添了一个斯洛特作为敌人。 温迪戈,斯洛特,还有漫山遍野的迪蓬巨魔,格罗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于是在权衡之下,决定放弃即将被雅典娜支援的西部。 因此格罗斯撤销了在西部的分身,使得自己可以在千湖之地全力作战,然而这也意味着西部的奥德万斯失去了制衡,可以毫无忌惮的孕育源源不断的深渊蠕虫,用虫海淹没自己的敌人。 而这给雅典娜也造成了麻烦,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尤其是恶魔这种天生能产生混乱的生物,当他们数以万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杀伤力更是被无限放大。 偏偏由于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的突然发生,导致雅典娜不得不提前强行降临,使得许多安排都出了差错,比如对恶魔污染的防御方面,不能说雅典娜没有做出足够的预料,但在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之前,谁能想到凡界也会出现铺天盖地的恶魔朝呢? 因此这个缺陷在这时候就成了致命的短板,过多的恶魔感染了雅典娜对十二宫战士的指挥,甚至有一个十二宫战士居然因为恶魔的污染而发狂,说到底这就是改变原计划强行降临造成的恶果。 不过说到底雅典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天启骑士既然落子,雅典娜就必须跟进,虽然现在的局面很糟糕,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没有雅典娜的提前降临,恐怕连现在的这种局面都会是奢求。 由于众人事先都低估了奥德万斯的繁殖速度,使得现在的局面非常棘手,雅典娜用了比预计之中更长的时间,才成功指挥十二宫战士解除深渊蠕虫对新兰迪尔多的围攻并杀到奥德万斯面前。 让雅典娜心痛的是,关是为了做到以上这一点,居然就损失了6个十二宫战士,这超过了消灭弗莱派拉和哈提霍洛损失战士数量的总和,而其中损失的这六个战士全都不是战死的,而是受到无可挽回的污染不得不自爆。 虽然在此之前奥德万斯让雅典娜遭遇到如此惨重的损失,但是当十二宫战士奋战到奥德万斯面前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与奥德万斯最后的交战中,只有一个十二宫战士因为无可挽回的污染而不得不放弃,奥德万斯就走向了穷途末路。 战斗结束以后,雅典娜发现自己只剩下48个十二宫战士,不由一阵心疼,这还没到千湖之地,十二宫战士就只剩下80%,如果战斗长期持续下去的话,仅仅60个十二宫战士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而虽然奥德万斯已经被雅典娜消灭,但是雅典娜还不能立刻离开西部去千湖之地,因为现在这里的深渊蠕虫实在太多,并且随着奥德万斯被消灭,他们开始四散开来,雅典娜必须尽肯能在他们集中的时候,给予他们最大最多的消灭。 因此在奥德万斯战后的收尾问题上,雅典娜又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解决,幸好失去奥德万斯大量增殖以及统合深渊蠕虫进攻以后,深渊蠕虫的威胁度大大降低,因而没有在收尾过程中损失十二宫战士。 初步解决完收尾以后,雅典娜就如同在东部一样,将剩下的问题丢给西部猎魔者,自己则必须去千湖之地支援迪迦了,可是在转身准备启程时,雅典娜才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一个很早被总结出来的点。 “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摩根勒菲动用底牌强制暂时性的封印了与她作战的卡洛奥特佩斯,准备趁着这个期间去拯救昂萨雷斯,可是当卡洛奥特佩斯被封印以后,新的魔神柱延达罗斯却冲出来拖延住摩根勒菲,打破了她的计划。 而当卡洛奥特佩斯突破封印以后,它并没有与延达罗斯一起进攻摩根勒菲,反而双方先发生争执,最后居然是延达罗斯退场。 通过这件事,摩根勒菲在事后总结,同一个地区的魔神柱似乎只能出现一次,但这并不意味着魔神柱不能接替出现。 可是在“摩根勒菲陨落事件”中,魔神柱基本是只出现过一次就退场,此前雅典娜消灭魔神柱时也没有出现过消灭一个魔神柱又出现新的一个魔神柱的情况,因此这时雅典娜已经暂时遗忘了这种情况。 但是转身准备去千湖之地时,在身后重新出现的修格斯,却让雅典娜想起了这个被遗忘的设定。 雅典娜知道,修格斯的特性是会根据所受到的攻击而调整自己的状态,这种攻击不一定是和术士本身有关,还和攻击的类型有关。 而根据格罗斯与修格斯战斗的汇报显示,修格斯虽然实力比法勒潘斯更为强大,但是却是一种威胁性较弱的魔神柱,因为它不会自己活动,更倾向于等待敌人进攻以后再做出反应来反制敌人。 这时候千湖之地的情况已经非常紧急,雅典娜离自己约定的时间过去了许久,她不想在拖延下去,而既然修格斯是威胁性比较差的魔神柱,那只需要留一个分身在这里放任不管便可以了。 于是雅典娜制造出自己的分身,只有本身3成实力,离开一定距离以后无法操控,只会根据战斗记忆进行死板的战斗,但是在雅典娜看来,对于威胁性较差的修格斯来说,这样的分身已经足够牵制对方。 过于急躁想要去千湖之地支援的雅典娜没有注意到此时修格斯的状态,而格罗斯也不认为需要将镜像分身与修格斯战斗时,对方的状态全部记录下来并汇报雅典娜,结果这就犯了一个大错。 当雅典娜腾空而起准备飞往千湖之地时,她发现修格斯已经闪烁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接着一道漆黑的光芒朝着雅典娜射过来,在雅典娜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视野就被黑暗所吞没,身躯正在被拖往一个未知的空间。 这时候雅典娜才恍然惊醒,恐怕在修格斯被奥德万斯取代的这一段时间内,天启骑士安排的什么恶魔已经通过对修格斯的攻击,改变了修格斯目前的形态,可是雅典娜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五章 天启战争(四十一)恶魔退去 对于拥有十二宫战士的雅典娜来说,修格斯的陷阱并不致命,从修格斯没能像摩根勒菲一样把雅典娜传送到深渊,而只是拉入被封闭的空间时开始,就已经意味着修格斯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虽然在战术上,修格斯犯下足以让自己陨落的失误,可是在战略上,修格斯却大获全胜,因为它继续将雅典娜限制在内陆西部,拖延住雅典娜前往千湖之地支援的时间,而只要做到这一点,修格斯就算赢了。 一个小时以后,修格斯在哀鸣声中陨落,成为“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中继弗莱派拉、哈提霍洛和奥德万斯以后,第四个陨落的魔神柱,但是它成功拖住了雅典娜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并带走了1个十二宫战士,现在雅典娜只剩下47个十二宫战士了。 解决修格斯以后,雅典娜振奋疲惫的身躯,继续朝千湖之地飞行过去,那里才是这次决战的核心地带,而自己已经在其他地方浪费太多时间了。 此时迪迦、格罗斯和昂萨雷斯皆已经到达千湖之地,迪迦可以牵制住杀戮骑士斯洛特,而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加在一起可以牵制住温迪戈。 这不是说两人弱于迪迦,只是相性不同,尤其是昂萨雷斯,他不适合与体积如此庞大的敌人对战,格罗斯虽然能依靠一些血脉膨胀自己的体积,但是他也不习惯巨型体积作战,这样反而会降低自己的战斗力。 而温迪戈的目的也就是牵制住两人便好,这样一来迪蓬巨魔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四处袭击千湖之地,虽然迪蓬王已经退回深渊,庞然巨魔没法再转化为迪蓬巨魔,但是这不妨碍庞然巨魔与迪蓬巨魔合理一起破坏千湖之地。 并且这些恶魔体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狡诈,他们不去袭击村庄级别以上的殖民城市,使得驻守在主城的神使想出手也没机会,这些恶魔袭击的主要目标是湖泊,千湖之地星罗棋布的湖泊都是他们袭击的目标,其目的无疑是要破坏千湖之地的生态系统。 迪迦三人对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然而他们终究只有三个人,没法遏制住散开花一样的恶魔对千湖之地的破坏,只能希望雅典娜尽早到来,可惜前面说过,雅典娜被修格斯又纠缠住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路上行程,又用个余小时才姗姗来迟。 终于要到了解的时候了!看见雅典娜带着十二宫战士到来,三人强撑起身体的灵力继续与敌人交战。 雅典娜换下了格罗斯与昂萨雷斯和温迪戈的作战,毕竟两人不擅长与体型如此巨大的敌人交战,被撤换以后两人用了片刻钟恢复灵力与体力,随后便去消灭正在湖泊中肆虐的巨魔们。 比起雅典娜之前交战过的魔神柱,比如弗莱派拉、哈提霍洛、奥德万斯和修格斯来说,温迪戈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就是大,体型大且力气大,但所谓一力降十会,当质变产生量变以后,单纯的大便足以压制住敌人。 当然,温迪戈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雅典娜,还有雅典娜手下的十二宫战士,为了尽快解决温迪戈,以挽救被摧残的残破不堪的千湖之地,雅典娜决定采取自爆战术。 不朽史诗的自爆不容小觑,当一个个十二宫战士高喊着“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对温迪戈发动了燃烧着气旋的攻击,饶是强横无比的温迪戈,生命力也随着一次次敌方的燃烧而在下降。 最终,雅典娜又用了17个十二宫战士的性命,最终换来了温迪戈,这个斯洛特帐下最强大的魔神柱的陨落,此时雅典娜只剩下30个十二宫战士。 见到温迪戈被消灭,斯洛特发出尖锐宏大的笑声,抬手一召,退场不久的迪蓬王就再次出现,而斯洛特在狂笑之中向后方奔去,很快就穿过骤然出现的深渊之门回到深渊,迪迦追之不及。 “那个畜生,由我来负责,可以吗!”迪迦咸鸭蛋般的眼珠望着再次出现的迪蓬王,这个导致千湖之地大灾厄的直接罪魁祸首时,眼珠上的亮光一闪一闪,一如此时心内狂风骤雨般的心情。 雅典娜没多少犹豫就同意了迪迦的请求,这里是迪迦的辖区,既然他想要为自己的无力赎罪,那为何又不答应呢?更何况十二宫战士凭借数量优势去消灭正在千湖之地泛滥的恶魔们,这才是现在的最优解。 此前迪蓬王出现的时候,迪迦对迪蓬王无可奈何,是因为迪迦既要分心与斯洛特交战,又要分心遏制迪蓬巨魔的肆虐,剩下一份心才能用在迪蓬王身上,所以迪蓬王活动的如鱼得水。 但是现在斯洛特已经退走,肆虐的迪蓬巨魔有昂萨雷斯、格罗斯和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负责去遏制,单独与迪蓬王交战的迪迦很快就显示出自己的实力,十分钟之后迪蓬王就陷入下风,半个小时之后迪蓬王便在哉佩利敖的光线射击中爆炸陨落。 与此同时,随着格罗斯、昂萨雷斯和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发力,在千湖之地肆虐的巨魔逐渐被消灭,而随着巨魔的数量减少,猎魔者也终于可以出来活动,帮助雅典娜等人为消灭巨魔奉献自己的力量。 迪蓬王陨落以后,天启骑士和洛夫卡拉夫特都各自退走,至此“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的高潮已经过去,之后只剩下收尾的垃圾时间。 之后迪迦也加入了收尾工作,四个不朽史诗又用了半天的时间,终于将巨魔的数量削减到比较安全的地步,于是便放任不管,将剩下巨魔交由底层猎魔者处理,不朽史诗们则是去恢复体力,以及总结这次事件。 三日后,雅典娜才在神使的见证下召开这次会议,由于洛夫卡拉夫特已经退走,不朽史诗可以毫无阻拦的互相联络,因此四人是在各自辖区内通过传音魔法相互讨论。 首先是总结天启战争至今已经陨落的魔神柱,众人第一个接触的魔神柱,也是第一个陨落的魔神柱,是隶属于饥荒骑士法米恩的第十二尊魔神柱丘丘,它拥有极强的分裂能力,可以化作丘丘树林,最后在寂静世界中被昂萨雷斯请来火焰之神消灭。 随后在“摩根勒菲陨落事件”中,不朽史诗们又消灭了四尊魔神柱,对于这四尊魔神柱的毁灭,雅典娜表示出了一定的担心,因为天启骑士似乎是在放任魔神柱的毁灭,这样非常可疑,因为这意味着天启骑士恐怕有更大的图谋。 而在这次事件中陨落的魔神柱分别是:隶属于死亡骑士戴斯,利用洞穴法阵进行作战的第四尊魔神柱夏塔克,被迪迦与神使别动队消灭;隶属于战争骑士康奎斯特,拥有极强进攻性的第七尊魔神柱法勒潘斯,被格罗斯消灭; 隶属于饥荒骑士法米恩,可以吐丝的虫类恶魔,第十一尊魔神柱米格,被昂萨雷斯消灭;隶属于杀戮骑士斯洛特,可以污染水源导致三分之一千湖之地湖泊报废的第十五尊魔神柱古格,被格罗斯和神使别动队消灭。 这次“千湖之地大灾厄”对于魔神柱的斩获更加丰厚,整整有6尊魔神柱在这次事件中陨落,分别是: 隶属于死亡骑士戴斯,可以让周围环境沙漠化的水螅类恶魔,第三尊魔神柱弗莱派拉,被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消灭;隶属于饥荒骑士法米恩,可以制造人头气球的第十尊魔神柱哈提霍洛,被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消灭; 隶属于战争骑士康奎斯特,可以大量繁殖深渊蠕虫的第八尊魔神柱奥德万斯,以及可以根据攻击调整自己触手形态的第六尊魔神柱修格斯,皆被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消灭; 隶属于杀戮骑士斯洛特,拥有极强战斗力的第十三尊魔神柱温迪戈,被雅典娜的十二宫战士消灭;可以制造迪蓬巨魔的第十六尊魔神柱迪蓬王,被迪迦消灭。 如今还剩下五尊魔神柱,并且这五尊魔神柱都已经在之前的事件中出过场,与不朽史诗们有过交战。 分别是隶属于死亡骑士戴斯,本体是一团五行色彩只能用灵力视觉发现,极其难缠的第一尊魔神柱卡洛奥特佩斯,以及自身存在于隙间之间,通过隙间袭击目标的第二尊魔神柱延达罗斯; 还有隶属于战争骑士康奎斯特的第五尊魔神柱黑山羊幼崽,隶属于饥荒骑士法米恩的第九尊魔神柱富洛塔古,以及隶属于杀戮骑士法米恩的第十四尊魔神柱,亲手拉开天启战争序幕的索伦。 随后就是“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所造成的损失,损失最轻微的是东部,唯一对他们造成伤害的不过是哈提霍洛的人头气球灾难,只是死了一些人而已,在蛮荒的内陆中这是很常见的事情。 稍微好一点的是大沙漠地区,这里所遭遇最严重的损失不过是因为弗莱派拉的肆虐,导致大沙漠的面积扩大,靠近沙漠的城市不得不往外迁徙,此外居住在沙漠绿洲中的蛮族基本死绝,十不存一热议。 西部受到的损失就比较严重了,没人遏制奥德万斯使得它有时间发育深渊蠕虫以后,奥德万斯就变得非常可怕。 可是这三个地方的损失加起来,都不如千湖之地的损失严重,如果说上次古格只是导致千湖之地三分之一的湖泊受到污染不得不废弃,那么经过大灾厄以后,千湖之地的问题是如今再也没有千湖之地,湖泊虽然存在,但没人敢吃里面捞上来的奇形怪状的鱼了。 这种结果对依赖湖泊生存的渔民造成的危害,其实还只是诸多后果中影响比较小的,最糟糕的是千湖之地这整个地块的生态系统,在这次事件中都基本完蛋,这将影响到整个千湖之地数以百万的殖民者与蛮族的未来,这才是现在最可怕的大问题。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六章 天启战争(四十二)决战序幕 千湖之地大灾厄这种事情,最后只能寻求神灵的伟力,于是神灵给了一折的折扣,让整个大陆的猎魔者把狩魔币给凑一凑,然后派遣神使下凡,开始为恶魔肆虐之后的千湖之地进行收尾。 收尾工作最重要的一点无疑是防止污染,并且在下界之前神使就毫不隐晦的说道,想要让千湖之地恢复战前样貌是不可能的了,换句话说曾经吸引无数文人墨客来这里参观游历的千湖之地,在这一战后彻底沦为历史的记忆。 神使们采取的方法,主要是将千湖之地的湖泊给集中起来净化,这无疑为极大的改变整个千湖之地的地貌环境,事实上按照神界的规划,千湖之地被缩减之后将会把剩下的湖泊集中到七个地区,所以千湖之地以后可以改名为七湖之地。 不过令人嘀笑皆非或者非常伤心的是,由于千湖之地湖泊发生迁徙,而弗莱派拉导致大沙漠扩大,使得最北边的湖泊居然已经非常接近大沙漠,于是神使们根据神界的指示,干脆将这片湖泊直接位移到大沙漠的南方。 因此在经过调整以后,千湖之地的地貌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动,而地貌变动优先要满足的是主城的需求,因此靠近千湖之地的主城大多仍然与湖泊相邻。 湖泊的调整,殖民者的迁徙,以及对环境地貌的改变,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很多年的时光进行调整。 对于七湖之地的现状,迪迦感到非常自责,这里是他的辖区,他却没能守护好这里,虽然其他不朽史诗们也安慰迪迦,说恶魔将这里选为主攻方向,迪迦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错,可是迪迦仍旧无法放下内心的自责。 至于底层民众,则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的民权水平决定了不可能有某些智障人士,对着拯救自己的守护者叱责都是他的战斗让自己家乡怎么怎么云云,大多数殖民者依旧将迪迦视作自己最可靠的守护者,这让迪迦更是惭愧。 时间就这样开始再次流走,当第二年秋收到的时候,神界表现出异常紧张的态度,提前将神使别动队布置到南疆大陆以防万一,不过或许天启骑士也知道这种事情打一次突袭就够了,因此这次秋收没搞事。 虽然神使别动队这次下界成了无用之举,但是当大陆待着一批神使别动队时,还是非常让人放心的,不管是那一方面,于是从这一年开始,神界就有了一个新的习俗,那就是每年秋收前后,布置一支神使别动队在下界待三天,以给下界提供庇护。 或许在“千湖之地大灾厄”这件悲惨的事情中,唯一一个发生在好的方面的事务,那就是西部深渊蠕虫的数量变少了,不朽史诗们推测曾经应该不少深渊蠕虫都是由奥德万斯孕育,奥德万斯被消灭以后深渊蠕虫的数量自然就下降了。 这个结论对于西部的普通群众们来说,是值得放鞭炮的喜事,可是对于广大猎魔者来说,却仿佛如丧考妣一样,这意味着活跃了五十多年的西部开始走向没落,如果猎魔者想要挑战更高等级的恶魔从而获得更多报酬,就得离开西部。 于是很快的,一些充满雄心壮志的猎魔者便离开西部,此时西部已经没有太多高级恶魔,只需要留守一些便足以应付,他们去其他地方挑战自己。 留下的猎魔者中,贪图安逸的却是占据了一些,但是有不少是已经不再是巅峰年龄,但是打了一辈子恶魔又不想离开的猎魔者,再剩下少数的猎魔者,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从中看到了机遇。 以往四地——大沙漠、千湖之地(七湖之地)、东部和西部,这四片土地恶魔的级别参差不齐,但是如今西部已经明显要弱于其他地区的恶魔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留下来的猎魔者另辟蹊径的将西部开辟为“新手区”。 “不放心你的儿子去狩猎恶魔怎么办?觉得陌生的恶魔很恐怖,没有狩猎过想要训练一番怎么办?那就来西部吧!” “自从伟大的雅典娜消灭掉可怕的魔神柱以后,除非你有买彩票中百万的运气,否则基本不会遇上天启骑士或者魔神柱,而这意味着西部只剩下脆弱的恶魔,这意味着你可以从较弱恶魔练起,增强你的战斗力,提高你前往其他地区的存活能力!” 不得不说,西部这个转型做的是挺成功的,没过多少年内陆的居民就忘了以前猎魔者出道就是进入内陆就可以,而以为都要去西部进行训练,出师以后才能离开“最和平”的内陆,前往真正有挑战的地方。 很快第二波投机就开始了,那就是训练营,西部的猎魔者们和其他地方勾结在一起,该地区恶魔越强就意味着猎魔者越有名,于是西部猎魔者便请来这些人到西部,开班训练营进行猎魔训练。 以前猎魔者还只能通过不断的战斗以及各种小道消息去拉队友,这种队友拉来能否靠谱全看运气,但是训练营开班以后,等同于猎魔者有了标准的训练方式,以及一条成熟的运营路径,使得这一行业变得更加规范化。 当西部的训练营开办的风风火火的时候,天启骑士还是没有发动新的大规模突袭,只是每年挑个时间出来杀一些人以表明自己仍然还在,于是不朽史诗们也姑且不管,底层恶魔让猎魔者去处决,来提供南疆大陆的供应条,战局便这么不温不火的维持下去。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只是暴风雨降临的前夕,天启骑士仿佛故意一样的消耗掉自己手头上的魔神柱,显然不是因为要做慈善,而是有更大的图谋,只是现在不朽史诗们还不知道是什么而已,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惜天启骑士常年龟缩在深渊之中,不朽史诗们只能这样被动挨打罢了,失去先手权就如同前三次冲突一样,每次都是不朽史诗们被压制住,打的非常憋屈。 当凡界表面和平内地里却暗流涌动的时候,神界却又迎来了大喜事,那就是天使军团的绝对理性化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第一只完成绝对理性化的天使很快被投入隙间实验作战,在作战中取得比以往没有绝对理性化的天使要远远强大的能力,这让天空之神非常满意,可是在随后的集团作战中,绝对理性化的天使却表现出僵硬死板的能力。 并且最糟糕的地方在于,完成一个天使的绝对理性化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对于适用体时神界自然可以做足功夫,可是总不可能每一个天使都这么做吧?所以面对新的难题,必须要有新的解决方案。 经过天空之神那个小组的群雄策力,他们很快从凡界的蜂巢中吸取了经验,从而对绝对理性化计划进行修改,也就是绝对理性蜂巢化,将所有绝对理性的天使意识集中在一个母体身上。 这样一来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让天使军团在隙间中作战的时候拥有更高的配合度,另一个则是可以更容易的绝对理性化天使军团。 从这个方案名字被报上来的第一刻起,冷弈心中就开始吐槽,怎么你们这个方案的名字越来越长呢?以后会不会再加个前缀后缀什么的?比如天使计划绝对理性蜂巢无敌隐身瞬间飞女马化? 冷弈批准了这个计划以后,天空之神随后开始朝着这个计划而努力,对于天使计划接下去的动向,冷弈有所预感,当天使军团正式完成绝对理性蜂巢化之时,就是天启骑士挑起最终之战之日。 因为前面也说过,天启骑士能在前三次冲突中屡屡占据上风,主要就是靠洛夫卡拉夫特对隙间的压制,使得神界无法支援凡界,一但天使军团完成,就可以在隙间压制洛夫卡拉夫特,那么天启骑士再发动袭击就纯属自杀了。 所以不朽史诗们也推测出来了,现在天启骑士们也在等,等着天使计划的进行,不管天启骑士的真正策划是什么,他们都必须在天使军团投入战斗使用之前完成,否则他们就将再无机会。 这是凡界与神界的发展,冷弈偶尔还会将目光投向此时仅有一人之地,那就是已经沦为废墟的地狱,这里只剩下摩根勒菲带着她的宠物在倔强的活着,一边顽强地生活下去,一边探索地狱以及坎纽密石的奥秘。 摩根勒菲没有向外界传递任何信息,因为她知道一但神界知道自己的消息,知道凡人在坎纽密石气体中不会受到什么损伤的消息以后,自己就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地步,重则被杀,轻则被囚禁,神界不会让这个消息流出的。 因此摩根勒菲没有急着从地狱离开,而是静下心来开始研究坎纽密石的奥秘,作为一名不朽史诗,尽管失去红龙血脉以后实力已经跌落到超凡传奇的不朽史诗,摩根勒菲不像那些试验品,对于她来说想要在地狱之中活下去,并不是那么困难。 时间就这样到了2872年,立项至今五十余年的天使军团计划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即将可以投入实战。 这个消息传到不朽史诗们面前以后,他们也警觉备战起来,而神界还特意提前派遣一支神使别动队到达内陆以防万一。 不论如何,神界与深渊在凡界的最后战争即将打响,神界也做好了准备迎接天启骑士最后的冲击,或许持续五十余年的天启战争时代将在这一年宣告落幕。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天启战争(四十三)决战序幕 索伦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五十多年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召唤出深渊巨门,拉开了盛大的天启战争时代,而这个时代没有辜负自己的辛苦,带给那些邪恶的殖民者难以估计的毁灭与破坏,这让索伦感到无比愉悦。 只是五十多年时光过去之后,此时这里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曾经勉强还能称得上是人的索伦,此时变作一只二十多米高的巨型魔眼,远远望上去便是魔焰滔天,让旁人不敢轻易靠近,这也对,谁敢随便去接触魔神柱呢? 还有地貌的变动,一百多年前这里是有着星罗棋布湖泊以至于被称作千湖之地的美丽地域,如今却因为十余年前的千湖之地大灾厄,使得千湖之地变成了七湖之地,这让索伦更加开心,故乡已经没有故人,还会毁灭了的要好。 一百多年前,居住在千湖之地上的政权是星罗棋布的部落王国,其中以索伦的托尔金部落王国最为强盛,乃至于后来殖民者将索伦的部落称作千湖王国,以千湖之地来指代索伦的祖国,由此可以想象那里昔日的辉煌。 可是如今千湖王国已经成为国王,自己美丽的家乡被邪恶的殖民者所窃据,土地上说的是陌生的语言,盛行的是陌生的崇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索伦感到恶心,既然如此不如毁灭了为好。 所以曾经召唤出深渊巨门的自己,将要按照天启骑士的指示再次召唤出深渊巨门,我掀起了这个时代,那就让我来终结这个时代,以我想要的方式去终结。 “胜负,并不重要”,出发之前,作为最有智慧的天启骑士,死亡骑士戴斯,他这么给索伦交代,“我们所要的是杀戮与破坏,当无穷无尽苦难造成的怨恨凝结成赤红的乌云时,它就会为我们开启最终法阵,给凡界带来最终的审判。” “魔神柱的陨落确实是我们故意的,因为魔神柱是最终法阵的驱动力,每当一个魔神柱陨落,最终法阵就会更加完善。” “无知的凡人再为魔神柱的陨落而欢呼,他们觉得离自己的苦难结束更进一步,然而这是和其可笑的想法,因为真正导致他们苦难的,难道不是坐在他们所有人脖子上的那些贵族吗?而魔神柱的陨落只会导致降临的加快。” “原本我以为,需要整整十五个魔神柱的陨落,才能导致最终法阵的最终形成,可是本土那些工厂却是我等最好的推力,他们给自身民众造成的无穷苦难,推动了最终法阵的形成,因此只用了九个魔神柱的陨落,便可以发动降临仪式。” 是的,这才是天启骑士真正的目的,他们从来没有妄想过,仅仅靠自己带着十六个魔神柱,就可以毁灭全世界乃至毁灭神界,因此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天启战争带来的血腥屠杀,催动最终法阵的形成。 漂浮着飞到丘陵的顶端,索伦依稀见到远处闪现过几个小黑点并很快消失,那些恐怕是正在出来猎魔的猎魔者,见到索伦这种个头的魔眼以后立马被吓得逃了,要知道作为出场过的魔神柱,索伦可是许多孩童幼时书中的大反派呢。 索伦还知道,这些猎魔者逃回去以后肯定会将自己存在的消息告之神使,但是这对索伦来说没什么影响,这里远离主城,远离任何一个有教堂的地区,这些人即便是传送回去,等到把神使叫来的时候,绝对是来不及了。 并且索伦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打算了,作为将深渊降临到凡界的最终法阵,是所需能量非常庞大的法阵,到时候召唤出深渊巨门并且作为阵眼的索伦,必然会被最终法阵庞大的能量给撕碎。 可是索伦不在乎,自从他的家族在六十年前为了抵御殖民者而尽数牺牲以后,索伦就成为被复仇所充斥着的恶鬼,虽然托尔金家族并没有全灭,但是那些选择向殖民者屈膝投降的托尔金族员,索伦并不承认他们的身份。 因此在如今,支撑索伦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是对复仇的渴望与对殖民者的仇恨,乃至于对整个世界的仇恨,如今又能毁灭这个世界的机会,索伦又怎么能错过呢?即便这样会让自己牺牲。 《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再一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而这一次不是无人注意,逃回去的猎魔者留下传音魔法,将这首已经有五十多年历史的古老诗歌传到了城镇之中。 城镇祭坛原本以为,恶魔最多就是恶毒咆哮之类的,天启骑士手下恶魔作为能在现世生存的代价,换取了他们的感染能力,除非是奥德万斯这类特殊魔神柱孕育的恶魔,否则这种恶魔的污染能力是不如真正恶魔的。 所以城镇祭坛便开着传音魔法,祭司想要是能听到什么呢?说不定就赚了。结果这不开不要紧,开了以后导致整个城镇都听到了《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 《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这一诗歌中,蕴含着的对上层对神灵的愤怒诅咒,对自身命运不满,直击着在场的每一个听众,上层听到这首诗歌大惊失色,下层不少人则是想起象征苦难的家乡,想起自己在家乡的悲惨经历而不由的催泪。 这是理所当然的,在天启战争开始以后,工厂主与贵族们勾结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压榨底层的平民,因为如今已经没有国际之间的战争,无需征召民众作为士兵,并且被压榨的民众要是活不下去,还有内陆这一泄洪口嘛,所以本土的压榨越发严重。 忍无可忍便拖着贵族一起毁灭的平民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数平民在活不下去以后,纷纷选择前往内陆殖民地谋生,去那种开垦第一年死一半人的殖民地艰难生存,用他们的汗血盘活大陆的经济,养足上层的贵族富豪们。 虽然说人到了内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放下对本土的仇恨,只是没法复仇只能压在心里罢了,当听到这首诗歌时,不少人更是颇为感同身受。 这之中最为沮丧的是当地祭司,他知道随着这首诗歌传播出去,虽然不是自己放的传音设备,但是自己必然要背上一口又黑又重的大锅,然后自己这一辈子的前途就完了,估计只能在偏远地区打转而没发升迁。 五六十年前,随着一首《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朗诵完毕,深渊巨门拔地而起,拉开了持续至今的天启战争时代;五六十年后,又一首《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在粗哑的声音中朗诵完毕,于是深渊巨门第二次出现。 既然说是巨门,那么它的体型自然非常庞大,而随着五六十年的发展,内陆城镇密度已经远远超过过去,所以上一次只是部分离得近的城镇瞥到了深渊巨门的一角,这次却是许多城镇都清晰地看到了深渊巨门。 索伦感到最终法阵的灵力正在流转,那是如此狂暴的灵力,以他不朽史诗级别的实力,居然在这股灵力威压中支撑不了片刻,就被狂暴的灵力碾成碎片,只剩下带着戒指的十二根触手仍然倔强的存在着。 虽然身躯已经毁灭,但是索伦意识仍存,他借助自己的灵力最后的俯视这片大地,索伦由衷的希望戴斯的谋划可以成功,深渊真的可以出现在凡界中,给这片罪恶的大地带来彻底永恒的毁灭。 当深渊巨门降临以后,戴斯计划的下一步也可以开始,其实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计划已经无所谓了,戴斯要做的只是支撑到最终法阵完成为止,当深渊出现在凡界之时,他就算赢了。 随着索伦因为召唤深渊巨门而被困在因他而开启的最终法阵以后,此时天启骑士手上只剩下四尊魔神柱,分别是卡洛奥特佩斯、延达罗斯、黑山羊幼崽和富洛塔古,这时候戴斯发现对魔神柱的限制已经消失,因而干脆一口气全部召唤出来为大阵护法。 当魔神柱被召唤出来的同时内陆活跃的恶魔也开始了暴走,四处袭击所能见到且没有神使驻扎的城镇,这是戴斯的保险,要是自己抗住不朽史诗们的进攻,却被某个猎魔者给偷了大龙,那岂不真成为市民小说中的那种大魔王了? 天启骑士则还是像上次一样,三个天启骑士去攻击御魔法阵从而截断神界降临凡界的道路,留下最擅长战斗的斯洛特统帅剩下四尊魔神柱为最终法阵护法。 在天启骑士进攻御魔法阵的同时,洛夫卡拉夫特也带着他的堕天使军团发动对隙间的截击垄断,彻底的截断神界降临道路。 天启骑士对御魔法阵的袭击,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了,神界怎么能不作出预防呢?之所以此前十几年御魔法阵还在,只是神界为了安抚天启骑士而做出的伪装,随着最后一次冲突开始,神界干脆撤掉御魔法阵。 御魔法阵设置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恶魔越出内陆袭击本土从而危害本土的政权,但是此时御魔法阵已经变成神界的束缚,并且都到了最后时刻,所以此时御魔法阵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撤掉为好。 陪伴南疆大陆一代人的御魔法阵就这么从空中消失,无数猎魔者们,不管他们是成功是失败,都百味掺杂的看着消失的御魔法阵,这是陪伴他们一生的法阵。 可是令人惊愕的事情随即便发生了,伴随着一阵泡沫浮出,神界发现一道新的御魔法阵凭空出现,取代了原本神界御魔法阵的位置。 斩界之神简单看了两眼就做出判断:“深渊的超强恶魔已经通过数十年的侦察,从而可以完美复制出御魔法阵了,这时候御魔法阵或许可以改名,改成护魔法阵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斩界之神那不幸的判断,神界发现在凡界上万名神使别动队的维持费用突然暴增,使得继续将他们维持在凡界中将会很困难,甚至要把神灵的精力牵扯在凡界中才可以保持住他们的存在。 “大规模维持神使别动队在凡界的存在已经不划算,将他们撤回神界吧,”面对新的局势,斩界之神立刻做出了反制,天启战争的最后一幕舞台也从单纯的南疆大陆,延伸到神界与深渊。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八章 天启战争(四十四)最终一战 由于隙间被洛夫卡拉夫特所截断,导致神使想要安全的从天界降临到凡界,成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反过来的话,让神使从凡界回归天界,即便隙间被洛夫卡拉夫特所截断,神使们也能轻易的办到,这是因为量级所决定的。 因此当深渊模拟出御魔法阵,导致法阵继续维持,神界无法支援凡界,甚至还给御魔法阵加料,使得神界对维持神使在地面上存在消耗变得更大以后,神界就不得不将大部分神使从凡界撤回,以免在凡界过度消耗力量,毕竟天界才是最重要的主战场。 不过报告呈送上来以后,神界还是发现让人安心的一点,那就是恶魔们所模拟的御魔法阵主体而言仍然拥有御魔法阵的作用,即恶魔无法越出内陆袭击本土,这使得神界有了撤离凡界更充足的语气。 对于御魔法阵为什么会这样,其他神灵询问斩界之神,斩界之神语焉不详的回答说是修改法阵本身的作用与限制。 此外,那最终法阵的作用是什么呢?既然召唤出了深渊巨门,因此神界判断最终法阵的作用无非就是再次召唤出深渊巨门,或者将深渊巨门给持久化,让恶魔从巨门中源源不断的涌出,逼迫神界不得不放弃南疆大陆。 将视角从召唤出深渊巨门的凡界调回神界,此时已经完成绝对理性蜂巢化的天使军团正如树林般整齐的站在祖神殿的门口,接受殿内神灵的检阅,这将是他们与洛夫卡拉夫特争夺对隙间控制权的工具,也是能夺回主动权的希望。 即便天使军团是绝对理性蜂巢化,但是就算是蜂巢也得有一个蜂巢意识,因此一个装饰就比其他天使华丽,后背翅膀也比其他天使多——高达六翼的天使,作为蜂巢意识而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对于这个蜂巢意识,斩界之神将其定名为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傲然居于所有天使的最前方,或者在神界诸神看来是这样的,虽然梅塔特隆本身没有任何的情感,只不过是脸上冷峻的表情使得诸神这么感觉罢了。 在庄严的进军之后,梅塔特隆带着天使们进入隙间之中,进入神灵不适合战斗的地方,开始准备与洛夫卡拉夫特极其堕天使军团进行战斗。 “这一战我们必将获胜,”作为天使军团计划的主导者,天空之神满怀自信的这么声称,说实话毕竟骰子已经掷下,这时候除了为天使军团唱颂歌还能做什么呢?所以天空之神还列举出神界能胜利的缘由。 “以前的实验性中,天使军团被洛夫卡拉夫特所击败,是因为存在理智的生物不适合在隙间中与恶魔,还是凡界那种没有污染能力的恶魔,而是真正的最原始的恶魔作战,所以之前我们失败了。” “然而现在就不同了,天使军团已经完成绝对理性蜂巢化,绝对理性的天使军团足以在隙间中与洛夫卡拉夫特一较高下,而蜂巢则让他们拥有完美的配合能力,不会再像瞎子打仗一样无力。” “最重要的是,用凡界悉伯的话来说,天使军团可以工业化大规模生产,不论洛夫卡拉夫特击败多少个,我们都可以补充回来,而洛夫卡拉夫特的堕天使军团都是通过以前作战捕获的天使,他手头上的堕天使是死一个少一个。” 不得不说再开战前说这么一番演讲确实有所必要,在天空之神列举了我方与敌人的几点优势劣势以后,好歹是鼓舞了一些神灵的信心,于是随着天使军团鱼贯而入般的进入隙间,与洛夫卡拉夫特堕天使军团的决战便正式打响。 当隙间之中天使军团与堕天使军团交战的同时,凡界不朽史诗们已经尽数赶到深渊巨门的附近,从魔神柱全部被召唤到深渊巨门就可以看出,现在辖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天启骑士做完他们想做的事情。 并且这一次事件比起前几次来说,不朽史诗们手头上的牌要充裕的多,因为神界早就判明深渊的袭击必然在天使军团完成前后,因此提前布置神使降临南疆大陆,虽然如今因为御魔法阵反制的原因导致神使被抽走许多,但是总体而言数量仍然颇为充裕。 此时不朽史诗们共有雅典娜、格罗斯、昂萨雷斯和迪迦四位不朽史诗再配上二十多位神使和十二宫战士,而对面的天启骑士有三个去维持御魔法阵,所以在场的只有最擅长战斗的杀戮骑士斯洛特以及另外……三尊魔神柱。 隶属于死亡骑士戴斯的第一尊魔神柱卡洛奥特佩斯,隶属于战争骑士的第五尊魔神柱黑山羊幼崽,和隶属于饥荒骑士法米恩的第九尊魔神柱富洛塔古,索伦成为最终法阵的阵眼,所以第二尊魔神柱延达罗斯去哪了? 延达罗斯的出场十分少,甚至还不如上面3个,上面三个作为最强的魔神柱,在“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可是与不朽史诗们进行过诸多交战,所以不朽史诗们对他们的战斗特点还是略有了解的。 但是延达罗斯就不同了,不朽史诗们对他唯一的认识,就是在摩根勒菲强行将卡洛奥特佩斯封印以后,延达罗斯出场的短暂瞬间。 根据摩根勒菲的印象,她与延达罗斯战斗了数十分钟,却居然没能看清楚延达罗斯究竟长什么模样,因为延达罗斯躲藏在隙间之中不断攻击摩根勒菲,导致摩根勒菲没法传送到东部去支援昂萨雷斯。 其实在后来聚会猜测的时候,也有人提出疑问,即延达罗斯会不会根本不存在,或者他的能力是另外一种,那天袭击雅典娜的实际上是洛夫卡拉夫特所做的?不然这就太惊悚了,这意味着除了洛夫卡拉夫特和天使以外,还有一种魔神柱也能在隙间战斗。 这个猜测最后被神界否决,袭击雅典娜的不可能是洛夫卡拉夫特,因为各种战斗风格都不一样,所以所有的一切只能指向最糟糕的一点,延达罗斯这个第二尊魔神柱确实有在隙间中生存的能力。 而对于延达罗斯这一尊魔神柱,不朽史诗们也只有从摩根勒菲汇报上来的信心中得到惊鸿一瞥,因为随后卡洛奥特佩斯就冲破封印,然后将延达罗斯驱除,此后直到今日延达罗斯都再也没有登场过。 “或许延达罗斯在隙间中支援洛夫卡拉夫特,神界不是说天使军团的数量要远远多于堕天使军团吗?”雅典娜做出了这样的猜测,并将这个讯息汇报给神界,当然不朽史诗们自身也不能放弃警惕,以免被延达罗斯的突袭而阴沟里翻船。 延达罗斯不在,对于场上剩下的4名敌人,雅典娜以十二宫战士为指标做出了评估,杀戮骑士斯洛特下属最强的第十三尊魔神柱温迪戈,在陨落前换走了雅典娜17名十二宫战士,超过前五名魔神柱换走的13名魔神柱的总和,以此可以想象剩下对手的强大。 “富洛塔古由我主力负责,”昂萨雷斯揽下对富洛塔古的交战责任,因为富洛塔古是昂萨雷斯挥之不去的心魔,他至今都没能忘记,自己被富洛塔古追的上天无路遁地无门的绝望,今日就是洗刷自己绝望的最好时机。 “我熟悉黑山羊幼崽,”格罗斯选择黑山羊幼崽作为自己的敌人,对方是自己第一次交战的魔神柱,或许也将成为自己最后一个交战的魔神柱,算是给自己这次南疆大陆任务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要为千湖之地死去的民众复仇,”迪迦的目标是杀戮骑士斯洛特,上一次由于斯洛特的牵制,导致迪迦无法阻止千湖之地的覆灭,使得千湖之地最后变为千湖之地,迪迦至今仍然对此耿耿于怀。 那么雅典娜要面对的敌人就是卡洛奥特佩斯,此外其他二十多名神使则分散开来,帮助不朽史诗各自对敌,而在隙间控制权还没尘埃落定之时,神使无法全力发挥,否则有陨落的危险,因此只能作为辅助输出来帮助不朽史诗们。 在这些敌人中,雅典娜面对的卡洛奥特佩斯最为诡异,虽然以前就通过资料得知对方是无形的色彩,但是看到资料是一回事,实际作战又是一回事。 以前资料里摩根勒菲说卡洛奥特佩斯的进攻手段是通过领域吸取范围内目标的色彩,雅典娜还以为摩根勒菲中招是因为对方作为术士不擅长领域,可是实际作战以后雅典娜才发现,根本不是不擅长领域的原因,是卡洛奥特佩斯的领域毫无道理的压制所有人的领域。 每当十二宫战士靠近卡洛奥特佩斯时,身躯的颜色就会被吸走,以至于雅典娜不得不在对方颜色被吸干以前退离场地,更糟糕的是这团色彩的移动速度还不慢,因此开战以后雅典娜不但没有向阵眼逼近,反而因为卡洛奥特佩斯的威胁而越退越远。 交战的不朽史诗中,昂萨雷斯应该是心情最好的一个,因为五十多年前让他感到无比绝望的富洛塔古,在如今交战中居然有了不过如此的感受,这是昂萨雷斯这些年来进步的最好体现。 只是感受不到绝望是一方面,但是能否战胜却又是另外一方面了,即便富洛塔古不再像上次那样显得令人绝望,可是昂萨雷斯想要战胜对方,却也还要发挥不少功夫,甚至如果不是神使在盘侧的牵制,恐怕昂萨雷斯还不敢夸口说自己一定能赢。 而格罗斯则是心情最平静的一人,已经一千多岁的格罗斯没有那么多的心理波动,将这次交战当做一个纯粹的为民除害的任务来做,算是体现自己的价值,因此在神使的辅佐下与老熟人黑山羊幼崽进行纠缠。 迪迦则是心情最为愤怒的一人,他无比希望能消灭掉摧毁了千湖之地的斯洛特,来为那些应该是自己守护的对象赎罪,但是斯洛特本身的实力,决定迪迦这一目的并不那么容易,甚至迪迦因为愤怒还出现了不少失误,如果不是神使照拂恐怕会造成大错的失误。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六十九章 天启战争(四十五)焦灼 索伦在黎明淡淡的阳光中召唤出深渊巨门,此时阳光已经走到最炙热的顶头,不朽史诗们与天启骑士的战斗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战斗中,不管是隙间还是凡界都没能打开局面,天启骑士御下的魔神柱以一敌多,成功拖住了不朽史诗们的进攻,等四个小时之后,即便是曾经没有和对方战斗过的雅典娜都反应过来一点,魔神柱变的更强了。 众人上一次与最强魔神柱交战是在五六十年前的“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那时候魔神柱虽然很强,但是一个不朽史诗就足以与他们五五开,只是被纠缠住无法脱身去支援昂萨雷斯而已。 然而五六十年后的今日,当众人再次与魔神柱交战时,身边有着诸多神使的辅佐,却依旧与魔神柱五五开,甚至还因为他们的进攻而越发远离阵眼,毫无疑问,这证明魔神柱的实力也得到增强。 这是怎么回事?雅典娜迅速想出两个猜想,一是击杀其他魔神柱会增强剩下魔神柱的实力,二是数十年的天启战争所蕴含的杀戮增强了魔神柱的实力。 不论真正的答案究竟是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魔神柱变强的现实,以及如何能够克制此时的魔神柱,在场不朽史诗们凭借他们敏感的威压,已经发觉随着时间流逝,阵眼中灵力流动变得越发剧烈,有一种猛烈且恐怖的东西在阵眼之中孕育。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冲破魔神柱的阻扰,到达阵眼防止对方的召唤,可是问题就是冲不破,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魔神柱只要顶住不朽史诗们的冲击直到阵眼完成召唤,就算他们的使命完成了。 南疆大陆战斗不利的同时,隙间的战斗也进展困难,这让作为天使计划主导者的天空之神脸上无光,开战前的信誓旦旦现在成了最好的打脸材料。 其实起初战斗是很顺利的,就如同天空之神最初形容的那样,绝对理性蜂巢化的天使军团在隙间中不会被太大干扰,并且蜂巢化使得他们有极强的配合水平去作战,再加上数量优势,让开战初期天使军团占据了上风。 但是很快局势就被反转,因为最初的堕天使首脑居然迅速吸收了天使军团的特性,也开始蜂巢化,作为蜂后的自然是最初的堕天使卡麦尔。 并且当堕天使接连陨落以后,却出现了新的堕天使,以至于隙间中与天使军团战斗的堕天使数量居然超过了神界的预计,天空之神绞尽脑汁的推论,只能说可能是深渊魔灵转化而来的天使。 于是天空之神也发了狠了,其实他也是骑虎难下,天使计划的材料源可是星辰啊,而星辰是什么?转化失败的原始神灵,换句话说是神灵的同类,天空之神制造天使花费了大量的星辰,要是给出这么一个难堪的答案,他就永远在神界都抬不了头了。 “魔灵是什么?不过就是在冥河战场上被深渊怪手捕获的堕落神灵,大部分魔灵都被凝聚为洛夫卡拉夫特,我就不信堕天使的数量会是无限的!”天空之神如同红眼的赌徒一般,下令加大天使的生产量,要用数量压制堕天使。 既然天空之神已经被逼到决定以数量取胜,那就意味着双方在隙间之间的战争,不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而这正遂了天启骑士的目的,他们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最终法阵在一点点的成型。 冷弈坐在祖神殿的首位看着眼前的战局,隙间之中战况正处于焦灼之中,凡界也迟迟不能打开局面,这样下去的结局似乎会是不朽史诗们没能阻止最终法阵的形成,深渊降临到人间来,然后宣告GG。 所以又到了冷弈给不朽史诗们开金手指的时候了,而能开金手指的对象和上次还是一模一样,只有昂萨雷斯还有开金手指的空间。 寂静世界已经被确定是地狱神王的遗宝,所以有如此强大能力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为什么现在只能发挥不朽史诗的能力呢?因为你昂萨雷斯就是一个凡人,抬升到不朽史诗已经实属极限,再强的话使用者就无法承受了啊。 不过以往是不到必须的时候,现在都已经是最终一战了,所以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更重要的是在四个不朽史诗中,雅典娜是神灵降临,迪迦和格罗斯都不是这个大陆的人,只有昂萨雷斯与南疆大陆密不可分。 等冷弈推进大革命的时候,一个不朽史诗的存在,将会导致很多变数,所以昂萨雷斯怎么着的在那时候,至少不应该继续在南疆大陆上存在。 而换个角度来说,昂萨雷斯今年已经七十多了,按照这个大陆正常人的寿命来说,到这时候已经没剩下多少年,昂萨雷斯本就是靠冷弈的金手指而成就不朽史诗,现在也是时候把不朽史诗给还回来了。 当然这个最终的谋划在此时还不急,最终法阵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地狱神王遗宝这时候跳出来未免有些瓜田李下,所以还是要继续等一等。 时间又从烈日当空的正午挪到夕阳西下的午后,有着各方面优势的神界在消耗战中终于占据上风。 天使军团虽然源源不断的被消灭却也源源不断的被制造出来,反观堕天使产生的速度却根本比不上制造的速度,所以他们的数量在战斗中越来越少,此时只能聚集在洛夫卡拉夫特的周边负隅顽抗。 伴随着洛夫卡拉夫特被压制,神界终于即将夺回对隙间的主导权,预计只要再过几个小时,洛夫卡拉夫特就无法对隙间造成什么干涉,这意味着神界可以肆无忌惮的派遣神使降临,然后击败天启骑士,取得天启战争的胜利。 凡界的情况也得到了好转,虽然一些神使在战斗中被消灭,但是随着神界取得对隙间的控制权以后,又零零散散的派遣一些神使降临,并且还让不朽史诗进行轮休。 一边是人力无穷的神使与可以休息的不朽史诗们,另一边是从早上开始就进行不朽史诗级别战斗的天启骑士与魔神柱,两下相比较,魔神柱这边的战斗力自然越来越弱,并且开始被对方所压制。 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美好,但是冷弈直到,来不及了,因为索伦施展的最终法阵即将成型。 轰鸣的巨响吸引了正在休息或战斗的不朽史诗们以及神使们的注意,只见赤红色的虚幻手臂将深渊巨门的门缝给微微拉开了一条细缝,虽然说是细缝,但是细缝被用在上千米高的大门前时,对于人类来说,也是相当恐怖的一条巨缝。 猛烈的黑风从缝中挂出,那是来自深渊带着恶毒诅咒的黑风,无数触手与细爪从巨缝中伸出,吱吖吱吖的想要推开阻拦他们降临的大门。 与此同时,周围环境也发生了变化,作为曾经在冥河做过数百年牢房的格罗斯瞬间就想起来了,这是冥河的感觉,并且更偏向于深渊那一方,这种熟悉感觉在凡界出现时让格罗斯顿时头皮发麻,并且彻底明白最终法阵的作用。 “这个法阵的作用并不是召唤,而是降临,它会把这片土地改造成深渊的形态,从而让所有深渊的怪物都可以在这里降临!” 最终法阵的作用只是天启骑士所知晓的,神界原先的判断,是以为这次深渊巨门与上次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召唤出新的恶魔,或者让深渊巨门永久存在。 这是基于这份判断,神界觉得隙间才是交战的主力点,只要不让洛夫卡拉夫特垄断隙间,神界可以重新控制隙间,那么深渊巨门永久存在就并不会造成多大问题,实在不行神灵亲自降临,害怕无法摧毁深渊巨门吗? 可是如果将土地转化成深渊的话,那样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乃至恐怖,虽然现在神灵还不知道深渊的全貌,但是大体深渊是什么恶心存在还是知道的。 可是事发突然,并且隙间中天使军团与洛夫卡拉夫特的交战已经进入最终阶段,此时神界居然一时抽不出手来。而就当深渊巨门拉开一条细缝以后,正在寂静世界中游走与富洛塔古交战的昂萨雷斯感觉自己的意识一沉,被拉近了更深的寂静世界之中。 由冷弈友情客串的地狱神王残魂再次出现在昂萨雷斯的面前,他颇为怀念的看着这片土地,或许昂萨雷斯以为是看着这个地狱的计划,然而冷弈直到,自己是在怀念已然遥远的轮回者时代,怀念那些已经淡忘的轮回者队员。 短暂的怀念之后,冷弈回过头来望着昂萨雷斯说道:“你是否有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你是否有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对于体内庞大灵力的操控越发不顺畅?你是否有感觉到,自己越发容易疲惫?” 早已不再是年轻人,而是满头白发的昂萨雷斯半是了然,半是感叹的说道:“原来这些是大限将至的警示吗?也对,能把我一介凡人提升为超规格的不朽史诗存在,怎么不会有所牺牲呢。” 当然不是啦,冷弈内心吐槽,只是我这么对你身体设置的,起初是为了表现你骤然提升为不朽史诗所造成的影响,现在反而倒方便我忽悠你。 而既然昂萨雷斯非常上道,冷弈还没继续忽悠就已经对自己的身体表示理解,于是冷弈可以省略部分暗示的步骤,直接进入这次召唤的正题。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章 天启战争 (四十六)地狱遗产 “我们地狱为这个世界倾注了很多心血,很多很多,”冷弈庆幸自己的脸被黑雾所笼罩,不然恐怕此刻会脸红的,地狱哪有为寂静世界倾注心血,他们从头到尾最大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坎纽密石这边,最后成功把自己给搞死。 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冷弈对于这种忽悠也可谓是得心应手:“可是由于灾难的突然性,导致我们的退场是如此突然,这个寂静世界也沦为了半成品,一直等到你的开启,而为了将你提升为不朽史诗并为此你的存在,也消耗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能量。” 当冷弈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昂萨雷斯已经明白了冷弈的意思:“寂静世界已经即将到达他旅途的终点?乃至于我的寿命与存在,也要接近崩溃吗?” 对于昂萨雷斯的这个猜测,冷弈以点头作为回应,对此昂萨雷斯在沉默了片刻以后,倒是胸怀颇为宽阔的说道: “本来当日我就是要因为枯萎之火袭击而死亡的一个数字,既然能被你选中,有了这么一番波澜壮阔的旅程,至少我这一生也不白来了。只是地狱神王大人,您第三次投影残影到我面前,还是在与魔神柱战斗的这种关键时刻,总不至于只说这些话吧?” 冷弈故作深沉的点头,并且大言不惭的说道:“身为堕落神灵的我,被深渊的气息给再次唤醒,并为深渊出现在凡界感到愤怒与喜悦。” “身为堕落神灵的我,理所当然的会因为恶魔的气息而感到愤怒,但是为什么我同时又会感到喜悦呢?因为寂静世界创造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克制深渊!” “虽然由于地狱的突然毁灭,使得寂静世界没有研制成预定的形态,所以寂静世界的最终目标——克制深渊,也是永远的做不到的事情了,但是对于这种降临转化的深渊,却可以恰到好处的克制。” 昂萨雷斯已经消失了将近十分钟,雅典娜在指挥作战时偶尔不安的望着昂萨雷斯最后出现的地方,此时十二宫战士已经陨落5个,只剩下25个,而有一些战甲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层,甚至一个战甲的战士全部死光了,结果只剩下战甲而被雅典娜给收起来。 在这个时候,深渊巨门周边已经越发明显的向深渊转化,此时即便是没有去过深渊的迪迦,都看出来此地情况与他处截然不同。 深渊曾经无法探索,且不说绕过密密麻麻恶魔的问题,即便是费尽心思的穿过恶魔群下去以后,即便是堕落神灵也无法归来,所以初期的努力尝试以后,神界就放弃了对深渊的探索。 然而那时候无法探索深渊,是因为冷弈根本没有设置深渊究竟长什么样,那时候的深渊实际上只有外面看到的那一层,也就是作为装点门面的外表,这样子的深渊自然没法探索,谁下去都是死。 可是等冷弈为了戴斯而创造深渊以后,深渊终于可以探索,地狱也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深渊可以探索,这才从深渊中找到那块日后把他们给整死的物品,坎纽密石。 地狱对深渊的探索是忙着天界的绝密汇报,只有顶层的堕落神灵、海神,还有参与最终计划的魔鬼可以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参与最终计划的魔鬼地位如此之高,以至于地狱使者拼了命的想要参加,最后还是献上阿桂玟才得以参加的原因。 因为最终计划涉及到对深渊的探索,地狱是忙着神界做这件事的,如果魔鬼陨落了以后作为高阶恶魔把事情给抖露出来,那就很糟糕了,恶魔一定很愿意给地狱搞事,而冥河战场上还有不少神使作为雇佣军参战,他们真的能听到。 说道阿桂玟,她是戴斯家族的后裔,被窃据亚瑟王尸体的虐杀原形莫德雷德从小山村中带走,在与戴斯的冲突中被戴斯掳走作为交易品。 虽然成了恶魔,但是戴斯掳走阿桂玟的时候真的没有想爽约,再怎么说阿桂玟也是他的后裔,莫德雷德的身躯还是戴斯最崇敬的亚瑟王之躯。可是被戴斯放置在冥河河岸的阿桂玟却被地狱使者发现,导致戴斯被迫违约了。 地狱使者掳走阿桂玟,是由于阿桂玟身上的特性,世间冥想模型千变万化,总是会出现奇特的冥想模型,就如同昔日梅依的冥想模型造就了牧师一样,阿桂玟的冥想模型则是坎纽密石气体的完美契合者。 因而地狱使者通过献上阿桂玟,有利的促进地狱对坎纽密石的研究,也等同于给自己的坟墓挖了一个大坑。 如今阿桂玟仍然在地狱之中,在地狱最深处的实验室内,因为她已经被魔鬼改造为不死之躯,并失去了自我意识,而目前弥漫在整个地狱的坎纽密石气体,都是通过阿桂玟的领域而释放出来的。 冷弈之所以没有去管阿桂玟,是因为摩根勒菲正在探索地狱,她非常的有耐心,按照摩根勒菲现在的进度,再过个几百年就能发现没有意识的阿桂玟,所以冷弈没有必要出手,只需要等待摩根勒菲的探索就可以。 前面说到,地狱私自对深渊进行了探索,探索的绝密资料仅在少数人之间流传,然而随着地狱毁灭与冷弈探索地狱,将这些资料作为有价值的物品给抢救回来,于是现在整个神界都对地狱有了更深的了解。 根据被冷弈抢救回来的资料显示,深渊是一块会呼吸的“大陆”,其表面被一层薄薄的黑水糊浆所笼罩,这就是地狱站在冥河上眺望深渊时,永远是一层看不穿黑雾的原因。 而此时深渊巨门的周边也开始往这方面转化,明明是夕阳时分,天空却被黑暗所笼罩,那不是日光落下以后的漆黑,而是真正纯粹的黑暗,更为可怖的是在这片黑暗深处,似乎还有什么正在翻滚。 当上方出现了翻滚的黑雾时,四周土地则是开始异化,仿佛像是不断跳动的心脏一样,似乎有什么猛兽在其中蛰伏与蠕动,令人不寒而栗,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蛰伏的感觉越发明显。 现在虽然神界在战斗中处于上风,并且随着隙间掌控权的恢复,从而可以派遣更多的神使支援凡界,使得凡界也开始占据上风,但是想要将上风彻底的转化为动力,这还需要时间,然而深渊巨门的法阵明显没有时间留给诸位不朽史诗们了。 当雅典娜还没想要应该怎么对此时情景进行处理的时候,昂萨雷斯从阴影之中再次出现,他身上蓬勃燃烧着灵力与火焰让在场诸多不朽史诗侧目。 昂萨雷斯这种嚣张的出场,就像昏暗夜幕下海面上的灯塔一样,刹那间就吸引到魔神柱的注意。 离昂萨雷斯最近的魔神柱富洛塔古本能的预感到什么危险,于是发出咆哮声,并朝着昂萨雷斯飞驰而去,但是就如原本不朽史诗们对最终法阵的进攻一样,已经迟了。 看着向自己急速接近的魔神柱,昂萨雷斯不慌不忙的抬起自己双手,庞大的灵力在昂萨雷斯的身上流转,气压压迫着周围的不朽史诗们,而雅典娜等人更是注意到,昂萨雷斯身上灵力伴随生命力燃烧的越发猛烈。 随昂萨雷斯的双手抬起与灵力的流转,一个新的法阵出现在众人的感知中,富洛塔古嚎叫的释放出落星流雨一般的蓝色流火,流火毫无阻碍的穿透昂萨雷斯的身躯,可是即便这样,一切仍然迟了,法阵开始启动。 此时杀戮骑士斯洛特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戴斯自然也看到了,作为最有智慧的天启骑士,正在疯狂呼唤斯洛特和自己换位,斯洛特只擅长战斗不擅长思考,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中,必须要戴斯顶替斯洛特才可以。 可是就如同“千湖之地大灾厄”事件之中一样,那是迪迦想要去守护这片土地,却被斯洛特纠缠住而无法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千湖之地被恶魔们摧残成千湖之地,这次情况却相反了过来,迪迦拼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即便造成自己更多损伤也要留下斯洛特。 斯洛特与戴斯的互换计划,在迪迦以命换命的进攻中遭遇失败,斯洛特不得不继续留在凡界与迪迦作战。 斯洛特没法去隙间顶替戴斯,戴斯就没法离开隙间,此时洛夫卡拉夫特在隙间中的战斗处于下风,如果天启骑士对隙间的攻击又少了一个,那整个战局就会崩盘,神界瞬间就能得到隙间的控制权,随后便是分分钟降临一万个神使下界,那就不用打了。 可是作为阻止戴斯替换的最大功臣迪迦,他此时也不好受,在离深渊巨门如此近的地方以伤换伤的强行与斯洛特搏斗,迪迦感觉到自己不可逆转的被深渊之门给污染了,恐怕自己的堕落将成为时间问题。 发现了这一点,迪迦并没有担忧与害怕,反而昂首提胸的面对斯洛特,要打好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战。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一章 天启战争(四十七)竭力 就在迪迦深知自己的腐化已经无法逆转,抱着必死决心参与最终一战之时,昂萨雷斯已经完成了自己所需要法阵的降临仪式、 当昂萨雷斯的法阵降临之时,在深渊巨门四周被转化为深渊的土地上,骤然间覆盖了一层寂静世界,顶替了这片蠕动的大陆和翻滚的乌云。 此时,天空被皎洁的明月与闪亮的群星取代,地上呼吸的大陆则被寂静的山林取代,烦人的燥热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凉爽,昏暗的草丛中甚至传来让人昏昏欲睡的虫鸣,以至于有人一度以为这是暑夜之梦。 可是灼热的战斗气流很快打破了这一层幻想,随之而来的还有昂萨雷斯的怒吼与指令,只见在昂萨雷斯破碎的身躯前,旋地而起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火焰化为昂萨雷斯的形状对众人下达指令: “毁灭作为阵眼的深渊巨门!那是防止魔神柱被封印的最后一道联系!接着将魔神柱压制在我的领域中!由我把他们给封印!” 这句话神使们听到了,不朽史诗们听到了,魔神柱自然也听到了,魔神柱只是没法与人正常对话,但并非听不懂人的语言。 所以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正在袭击昂萨雷斯躯体的富洛塔古,它顿时就试图抽走火焰退走,可是此时它才发现,自己的火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体化,并且粘附在昂萨雷斯的身躯上。 这么一来,富洛塔古就无法脱离昂萨雷斯的身躯,而昂萨雷斯身躯附近无疑同时是寂静世界的中心,富洛塔古就这么被困死在昂萨雷斯身躯附近。 富洛塔古被困死以后,场上还没有进入寂静世界的魔神柱,还剩下诡异万分的卡洛奥特佩斯,正在与黑山羊幼崽,以及作为阵眼的索伦。 可是昂萨雷斯这番指令看似简单,实则令人蛋疼,就好像那个着名的脑筋急转弯一样,把大象关进冰箱需要几步?答案是三步,把大象关进冰箱的三个步骤是:开门,塞进去,关门。 脑筋急转弯中只需要给出答案,至于大象究竟如何塞入冰箱中这种实际操作步骤,并不是出题者需要关心的事情,就如昂萨雷斯没有给出方案的具体执行方案而需要众人自己去想一样,毕竟昂萨雷斯都牺牲了自己的身躯并拦下最困难的活,还能要求更多吗? 可是该如何完成?神界一直怀疑深渊巨门涉及到法则类,事实上不要说深渊巨门,即便是普通的深渊之门乃至于曾经的地狱之门,想要摧毁都得招募特定的牧师,提前布置好法阵并谨慎对战,才有摧毁的可能,否则只能等它自行散去。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等深渊巨门自行散去了,所以硬是上马也得摧毁深渊巨门,才可以执行下一步的封印,但是该怎么做呢?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迪迦做出了的抉择,他突然放弃与斯洛特的作战,转而朝巨门冲过去。 斯洛特没有去和戴斯换岗,因为擅长战斗的他瞬间就察觉到迪迦的意图,从而试图去阻拦迪迦与深渊巨门的接近,毕竟迪迦可是非常特殊的不朽史诗,斯洛特没法打包票迪迦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摧毁深渊巨门。 但是斯洛特对迪迦的阻扰注定失败,人数优势决定神使可以轻易抽出部分来拦截斯洛特,因而迪迦得以不受干扰的冲锋到深渊巨门之前。 深渊巨门非常的坚固,迪迦即便是站在门前还没进攻之时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因而迪迦知道,想要摧毁它的话,就要变得比它更强,那么在此时,迪迦只剩下最后能增强自己实力的方法了——真身降临。 迪迦的真身一直被封锁在神界之上,神灵给出的解释是害怕迪迦被恶魔污染云云,反正就禁止迪迦真身降临,而现在随着御魔法阵的启动,迪迦真身降临的话,且不说打破与神灵契约所造成的惩罚与反噬,就是一个洛夫卡拉夫特这一关,迪迦都很难通过。 可是这个时候的迪迦已经没有选择,深渊巨门必须要摧毁,正好现在自己的状态已经处于不可逆转的腐化,迪迦也干脆破罐子摔碎了。 迪迦真身想从神界降临的话,必然要通过隙间从而与现有躯体重合,而这会经过洛夫卡拉夫特的攻击范围,果不其然迪迦降临的意图遭到洛夫卡拉夫特的截击,使得迪迦真身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但是迪迦仍然赢得了大势,他的真身成功降临了!真身的很多能力是降临体所无法比拟的,比如闪耀模式。 降临体的迪迦必须依靠人间体才可以启动闪耀模式,而天启战争中迪迦始终没有人间体,所以“千湖之地大灾厄”时迪迦那么无力,却仍然无法击败恶魔守护千湖之地。 真身被封印在神界,打破与神界的约定必然会受到严重的反噬,所以迪迦将这一手段留到现在启用。 起初迪迦以为闪耀模式的力量来自于希望,但是后来的作战中迪迦逐渐明白真正的来源是信念,纯粹且高尚的信念,希望只不过是属于这种信念的一种,只要迪迦的身躯可以承受,那么闪耀模式将没有力量上限。 而持续五六十年的天启战争,让南疆大陆尤其是内陆的居民积累起对天启骑士绝对的愤怒,以及对打败天启骑士的信念,尤其是在“千湖之地大灾厄”时隔未远之时,这些信念成为迪迦化身闪耀模式的力量源泉。 与此同时,打破与神灵契约的反噬也开始运行,但是迪迦此时已经无所畏惧,毫无忌惮的提高自己力量上限,进行闪耀哉佩利敖的聚能,从而完成自己的使命。 闪耀哉佩利敖的蓄能惊动了处于阵眼的索伦,索伦的预感告诉自己,这个攻击真的有摧毁深渊巨门的可能,于是它不安的做出反制,与斯洛特一同试图打断迪迦的蓄能。 然而他们的阻扰被舍生忘死的神使所牵制,少部分到达迪迦身上的攻击,也被闪耀环身盾所弹开,剩下3个魔神柱被诸多不朽史诗与神使所压制根本分身乏术,于是迪迦成功完成了闪耀哉佩利敖的聚能,并朝深渊巨门射去。 与此同时,其他不朽史诗配合神使开始将魔神柱推入寂静世界的范围内,黑山羊幼崽无与伦比的腐化能力被洛夫卡拉夫特所克制着,他将双手元素化,每当腐化要涉及自己的身躯时,便切断双手并依靠神使提供的能量重聚,从而一点点将黑山羊幼崽推入。 频繁的切断自己被腐化的双手,毫无疑问会给格罗斯带来极大的伤害,但是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昂萨雷斯舍生取义,迪迦在做决死一击,这时候还差自己吗? 至于诡异莫测的卡洛奥特佩斯,就没有人可以克制,或许卡洛奥特佩斯存在某种克制它的物品或条件,但显然不是现在这种条件下可以想出来的。 毕竟毫无疑问,天启骑士在选择降临地点的时候会避开可能克制卡洛奥特佩斯条件所在的地区,如果有时间雅典娜可以用耗时费力的排除法来思考,但现在显然不行,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不朽史诗的生命去将卡洛奥特佩斯推入寂静世界之中。 而另一边,璀璨的闪耀哉佩利敖已经停止攻击,因为迪迦的大脑通过计算确认,想要让闪耀哉佩利敖摧毁深渊巨门,还需要两分钟左右的时间,然而由于违约的反噬和之前战斗的影响,迪迦的真身已经不肯能持续两分钟的释放闪耀哉佩利敖。 不过当迪迦支撑不住而虚弱蹲下的时候,深渊巨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坚不可摧的外表已经残破不堪,作为阵眼的魔神柱索伦更是被击飞出阵眼,无法继续维持法阵的运转。 所以现在固然深渊巨门仍然存在,但是最终法阵的运转已经由于索伦被击飞而停止,对土地的转化已经停了下来,接下来就差最后一步了。 被击飞的索伦没有重新回到法阵催动并运转,他的魔眼狡诈的转动一圈以后,居然选择朝着远方飞去,这让众人意识到,索伦居然想逃跑! 格罗斯此时刚刚又被黑山羊幼崽挣脱,见到索伦出逃,他也不急于继续与黑山羊幼崽纠缠,而是化身为其他状态向索伦飞去,想要截住索伦。 虽然索伦在与黑山羊幼崽的战斗中受到重创,但是被迪迦的闪耀哉佩利敖硬生生从法阵中击飞的索伦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状态比格罗斯还要差。 因此当格罗斯朝索伦追击的时候,索伦没有想过要抵抗,而是加快了飞行速度,但幸运或不幸的是,索伦终究还是被格罗斯给纠缠上,格罗斯用领域朝着索伦发动猛烈的进攻,索伦肥硕的身躯被格罗斯的领域猛然夹成了汁液,腥臭的鲜血在空中洒落。 身躯毁灭之时,索伦触手上所带着的十二枚戒指无力的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随即在亮光之后消失不见,这让众人知道索伦并没有完全被毁灭,或许在什么时候以后众人还会见到索伦。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格罗斯气喘吁吁的将视线重新投放到战场,他必须配合神使们将剩下的魔神柱,卡洛奥特佩斯与黑山羊幼崽给推入寂静世界中,而迪迦在此之前必须要摧毁深渊巨门。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二章 天启战争(四十八)天启之殒 经过在战场上珍贵的片刻中休息以后,迪迦从长时间施放闪耀哉佩利敖的虚弱中恢复,重新站立起来思考如何摧毁深渊巨门。 或许并不需要思考,可选择的方案只剩下一个,既然闪耀哉佩利敖光线都无法摧毁深渊巨门的话,那只剩下杰拉迪斯光线才可以,而为了做到这一点,自己得冲到深渊巨门的更前面才行。 迪迦不带任何犹豫的朝前方冲了过去,守护住自己心中最后的光明,以抵御越来越严重的恶魔腐蚀,最终迪迦成功了,他成功在自己被彻底污染之前,冲到巨门之前,用最后的力量释放杰拉迪斯光线。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巍峨的深渊巨门轰然倒塌,窥伺人间的深渊开始慢慢退去,而用尽力量的迪迦也带着笑容化作光辉消失,结束了一个奥特曼在这个世间的旅途。 与此同时,失去深渊巨门的联系以后,昂萨雷斯也可以发动自己的法阵,他寂静世界开始内卷,要将处于寂静世界的魔神柱带到永恒寂静之地封印。 见到战局演变成这样,斯洛特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于是便在悲愤的吼叫之后,自行通过隙间传送离开,由于迪迦陨落导致没有人能牵制他,而隙间是洛夫卡拉夫特的地盘,使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昂萨雷斯这样离开。 与此同时,随着寂静世界的内卷,诸多神使和不朽史诗发动了对残存的两个魔神柱的攻击,并且越来越多的神使加入了战局,这证明洛夫卡拉夫特失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神界即将夺回对隙间的掌控权。 卷土重来的格罗斯将自身灵力燃烧到最大,不顾一切的用自己元素化的双手,死死将黑山羊幼崽推入寂静世界之中,而十二宫战士也在一个个喊出“燃烧吧我的小宇宙”以后牺牲,直到再也没有人可以喊,与之带来的是卡洛奥特佩斯也被推入寂静世界内。 见到剩下魔神柱尽入寂静世界以后,昂萨雷斯诀别般的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便毅然放弃抵御内卷的力量。 于是在刹那之间,寂静世界的一切瞬间就扭曲,如同折纸一般越折越小,带着魔神柱的咆哮很快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格罗斯的双手也一同消失不见,寂静世界“内卷”之后,格罗斯刹那间便昏迷过去。 正当众人虚弱的准备修整,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场地上一部分人突然失去了色彩,并迅速走向死亡,这种标志性的攻击让众人意识到,最为诡异的魔神柱卡洛奥特佩斯,终究是在最后时刻成功逃脱。 对此雅典娜早有准备,她重重的用十二宫权杖磋到地面上,使得权杖得以屹立不倒,数个追随雅典娜的神使悬浮起来而下堕,让权杖刺穿自己的心脏。 随着神使的鲜血流淌,十二宫权杖内的灵力开始流转,沾染了神使血液的十二宫权杖顶端打开了一个金洞小口,小口在灵力场中制造出猛烈的气旋,将一切给吸入。 卡洛奥特佩斯逃出寂静世界固然令人惊讶与佩服,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它的重创,如果用灵力视觉来看的话可以发现,卡洛奥特佩斯颜色的变化已经极其迟钝,因而重伤的它此时无从抵御权杖的吸入,在一声悲鸣以后,如同流体一般流入权杖并被被权杖封印。 至此南疆大陆的天启战争宣告结束,1个魔神柱逃跑,1个魔神柱失踪,3个魔神柱被封印,11个魔神柱被消灭。 与此同时在隙间中,洛夫卡拉夫特的堕天使军团已经走向灭亡,剩下的堕天使与洛夫卡拉夫特融为一体,对天使军团发动最后的绝望反扑。 而四个天启骑士则通过隙间首次踏上了白云间,四匹颜色各异的骏马并列,他们身前是如沙般的神使军团还有漫天神灵。 大敌当前,几乎是必死的局面,然而天启四骑士的姿势却颇为放松惬意,甚至戴斯还聊起了天: “三渊柱爽约了,他们没有降临,从头到尾都没有,深渊巨门开启的时候恶魔已经可以降临,转化环境只是为了能让三渊柱降临而已。” “将近一天的时间,如果哪怕有一队恶魔能通过深渊巨门降临凡界,就意味着真正的深渊开始侵蚀大地,那是不可逆转的侵蚀,那么那时候世界的毁灭就只是时间问题,这才是‘天启战争’的目的……” “然后三渊柱违约了,所以我们输了,并且三渊柱还封锁了我们回归深渊的道路,我们无路可逃,必将命陨于此。” 戴斯说的是三渊柱的背叛,是导致他们陷入必死局面的背叛,然而戴斯的语气却颇为自得,好像话语中陷入绝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某个不相干的人一样 法米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摩擦着自己的天秤,而斯洛特则是对着眼前不可战胜的强敌露出肆虐的神情。 三人之中唯一回话的是康奎斯特,他脸上是疯狂的微笑:“呵呵!从我被所有人背叛然后被烧死在刑场成为恶魔以后我就知道,不要去信任任何人,不管是神灵还是三渊柱,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此时法米恩终于停下他擦拭天秤的行动,转头向康奎斯特问道:“你连戴斯都没信过吗?” “谈不上信,合作关系,至少命是自己的,”说罢康奎斯特发出沙哑的笑声,笑声传的很远,远到位于后方正中央的冷弈都能听到,冷弈表示他们冤枉了三渊柱,其实封锁他们的逃路是自己做的。 随后天启四骑士便不再说话,而是朝着诸神发动进攻,那是他们最后的冲锋,也宣告着长达千余年的天启骑士落幕。 诸神并不担心天启骑士的冲锋,如果这里是冥河战场,或许他们会如临大敌,但是这里是神界的大本营,是白云间,处于白云间的天启骑士与处于冥河战场的天启骑士,两种状态之间的差距不是可以简单计算的。 很快,死亡骑士戴斯、战争骑士康奎斯特、杀戮骑士斯洛特和饥荒骑士法米恩尽数陨落,诸神原本想彻底毁掉他们一切的存在,但是冷弈出手保住了四骑士的信物,也就是戴斯权杖、康奎斯特冠冕、斯洛特魔刀和法米恩天秤,并将他们放到祖神殿的首座。 当天启四骑士陨落之时,隙间的战斗也走到尾声,堕天使军团全军覆没,在灭亡的最后时刻,堕天使军团融合在一起自爆,爆炸的同时化作一颗黑色的陨石从隙间跌落大地,掉进深海之中,使得冷弈不禁感叹,“星辰啊,你为何从天空堕落。” 于是这片堕天使黑石被冷弈定名为路西法,所以也叫做路西法之石,神界原本想直接摧毁路西法之石,但是仍然被冷弈给拦下来,他给出的理由是摧毁路西法之石会带来比封印更为糟糕的结果,至于为什么这样斩界之神没有解释。 斩界之神不肯说,神界也就不去问,再怎么说作为神界最高最顶点的神灵,斩界之神总不可能害了神界吧?于是神界将路西法之石周边的海域布下禁咒,严禁任何生命入内,使得这片海域成为生命禁区。 堕天使军团陨落的同时,洛夫卡拉夫特也在天使军团的围攻中被摧毁,但是梅塔特隆汇报说自己仍然感觉到隙间中有洛夫卡拉夫特存在的气息。 对此斩界之神明确指出,洛夫卡拉夫特是魔灵的聚合体,深渊不灭他便永恒不灭,纵使此时被击败,终有一天会通过时间长河而重新回归。 不过那将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并且有了天使军团以后,自信心爆棚的神界已经不再担忧洛夫卡拉夫特,认为就算他复活了无非就是又一次隙间战争,然而这一次的战争结果已经证明,天使军团拥有对洛夫卡拉夫特绝对的碾压优势。 因而神界走出了天启战争所造成的破坏,开始忙于天启战争之后的恢复工作,不论是神界还是凡界的恢复。 陨落的昂萨雷斯和迪迦都被神界给予了最高的评价,南疆大陆内陆甚至每座主城都树立起他们的雕像,作为对这两位在天启战争中献出生命的不朽史诗的崇敬。 雅典娜重新回归神界,作为新智慧之神哈迪斯的神仆,封印卡洛奥特佩斯的十二宫权杖被送到斩界之神这里摧毁,然而冷弈诈称摧毁,实际上是把十二宫权杖和天启骑士的信物放在一起保存了下来,如同收藏品般作为纪念。 说道收藏品,雅典娜的宫殿中也多了十二具收藏品,也就是十二宫战士的铠甲,雅典娜回来见冷弈的时候,还说自己什么时候要也在自己神使中设置十二宫战士来纪念这些英勇的傀儡,冷弈则是打趣的说到时候务必让自己来设计十二宫战士的技能。 至于最后的不朽史诗格罗斯,他在南疆大陆居住了快千年以后,终究离开了这片土地,踏上回归家乡的路程,与魔神柱的战斗极大的损害了他的健康,而被寂静世界卷走的双臂从概念上抹除了存在,除非冷弈通过系统修改,否则格罗斯再也没法恢复双臂。 善后工作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找到最后两名魔神柱,从阵眼中逃脱的索伦,以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场的延达罗斯。 出于对二者下落的好奇,尤其是延达罗斯这个从头到尾神隐的存在,于是冷弈通过系统去查看这两尊魔神柱究竟在什么地方。 很快冷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两尊魔神柱所在的地点与状态,索伦躲藏在中土大陆某处地点的半位面,不难想象,只是没有系统的话排查起来需要时间,至于延达罗斯……冷弈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打赢天启战争以后,天使军团没有得到任何的奖赏,因为他们没有自我意识,不需要奖赏,然而在天空之神并没有发现,梅塔特隆的瞳孔偶尔放出红光,如犬一般的红光。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三章 天启战争(四十九)战终。战终? 在大历2872年的“最终一战”中,天启骑士与十六魔神柱尽皆陨落,标志着天启战争走向末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恶魔都被消灭,仍然有一些恶魔还在荒野游荡,但比起天启战争全盛时期来说,这些恶魔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自从2823年开始的天启战争,到2872年终于走向尾声,而正式的结束是在次年的“南疆十一国第三次迪马文明大会”宣告结束,因此整个天启战争正好持续了五十年整。 既然将这次会议称作“南疆十一国第三次迪马大会”,那自然还有前两次,第一次指的是2700年召开的“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拉开了开拓时代的序幕。 第二次是2800年召开的“南疆十一国迪马文明大会后百年成果反思大会”,主要是确认各个殖民地的归属。 至于“南疆十一国第三次迪马大会”,则是对五十年来天启战争的总结,对战争中损伤财产的统计,以及涌现出来英雄的奖励等等。 毕竟随着天启战争落幕,在南疆大陆通行数百年的狩魔币也要宣告结束使命,而此时不少人手中持有狩魔币,如果不谨慎安排狩魔币结束通行以后的兑换的话,必定会在南疆大陆引起新的动荡,所以这需要商贸之神好好安排。 在当时不论是神界还是南疆大陆都洋溢着一种乐观的情绪,觉得天启战争的影响到此已经结束,他们将会迎来一个美好的时代。 毕竟此时还有什么能给神界造成威胁呢?深渊出现了超强恶魔这确实不假,但是坎纽密石这个导致地狱毁灭的罪魁祸首,却成为此时神界最牢固的屏障,整个冥界如今只能在坎纽密石之下苟延残喘,整个冥界再也没有威胁(自认为)。 至于凡界,魔神柱中延达罗斯下落不明,索伦战败而逃,但终究不过是丧家之犬而已,十六个魔神柱连不朽史诗都打不过,更不用提神界了。 至于被消灭的洛夫卡拉夫特?他确实会因为魔灵的特性而从时间长河中复活,可是昔日有着堕天使军团的洛夫卡拉夫特都被天使军团给击败了,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就算从时间长河中再爬回来,又有什么威胁呢? 所以神界和南疆大陆都对未来的日子非常乐观,认为美好新时代就要到来了,对此冷弈表示确实将会迎来一个新时代,你说美好也确实美好,但是并不是对神界来说的美好。 天启战争结束后,殖民者变得越发大胆起来,几次恶魔冲击不单让文明国家损失惨重,连野蛮人与魔兽都受到波及,这之后的结果,就是开拓地又宛如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真干净,可以任凭殖民者去栽采。 随着强悍的恶魔带着魔兽与蛮族消失,一时间困扰了文明世界数千年的问题开始被解决,野蛮人再也没有了踪影,匪徒和暴民都被赶到开拓地去,那么文明世界不就安全了?因而本土开启了新一轮的殖民浪潮。 在大批殖民者的冲击下,原本地广人稀的开拓地也开始繁荣起来,过去小道上几千米都见不到一个人,旅行通常是拼运气搏命的浮空艇,然而现如今开始修建起了官道,乃至于即将要修建铁道。 只是修建铁道的计划遭遇了部分挫折,研究工匠表明开拓地的陆地因为开发不深,使得他们所需要的铁道与本土不同,因而需要研究全新的适合开拓地的铁道才可以。 新铁路研发是由悉伯提出来的,悉伯提出这一计划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全南疆大陆共荣共存,而是一但能研发可以真正横贯南疆大陆内陆的铁路,那么悉伯的影响力就不会局限在北大陆,而会扩张到南大陆这里。 虽然在之前的协议中,悉伯商品获得了各种特权,可是南方对于悉伯来说实在是太远了,因此悉伯的影响力范围,东方局限在菲尼,最多到法尔达,西方则只在奥麦多,铁路则是悉伯的助力。 对此,冷弈通过“神的意志”对悉伯研发铁路进行各种阻扰,使得悉伯研发内陆铁路的过程极其不顺利。 毕竟一但能在内陆铺就的铁路被研发出来,那么悉伯就可以彻底掌控南疆大陆,即将到来的大革命必然成为水月镜花——能转嫁矛盾,就不会有大革命了,所以在大革命结束以前,冷弈要阻止内陆铁路的研发。 此外,虽然狩魔币已经逐渐退出流通领域,许多原本作为猎魔者的人也开始转行成为开拓团,但是仍然有一些人留在猎魔者这个行业,因为这一行业仍然有所需要,但不论如何,南疆大陆所有的一切似乎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真的个繁花似锦、烈火亨油。 前面说过,天启战争的结束只是大部分恶魔的退去,但是仍然有小部分恶魔还存留在凡界,这批仍然留在猎魔者行业的人,正是依靠这些仅存的恶魔为生,不过从每年斩获的恶魔数量来看,恶魔很快将会被狩魔者赶尽杀绝,彻底成为历史回忆。 就算恶魔终将退场,以冷弈从系统中观看的数据来看,再怎么说也得花个十几二十年,可是眼下有一件事,却对神界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对此冷弈不但没有阻止或通知神界,反而还对其进行煽动与培养。 那是什么事情呢?这得追溯到天启战争最后一战中的重要疑问,即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场的第二尊魔神柱延达罗斯,它究竟去哪里了呢? 延达罗斯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场,是因为这个战斗力非常高且非常难缠的魔神柱,可怜兮兮的只在魔神柱第一次袭击中与雅典娜交战过一次,随后就一直坐冷板凳,直到最终一战前被戴斯撕碎。 目前整个世界只有三类存在可以在隙间中生存乃至战斗,第一类是洛夫卡拉夫特,目前已经陨落,等待从岁月长河中复苏;第二类是延达罗斯,因为冷弈设定这个魔神柱有这个功能,第三个则是由神界根据这一点,以星辰为原料创造的天使军团。 延达罗斯在最终一战开始之前,便被天启骑士撕碎,在通过专门设计的法阵,将延达罗斯的碎片蔓延到选定的隙间中,这里是堕天使军团防守的阵地,同时也是天使军团即将到达的战场。 如果仅仅是下界普通人乃至神灵的话,使用灵力通过这部分隙间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像天使军团这种居于隙间中活动的存在,便会在制造信息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受到延达罗斯碎片的感染。 更糟糕的是,神界毕竟是遥控作战,无法时刻掌握到天使军团的具体数值,并且天使军团与堕天使军团战斗的时候,本身就会受到恶魔的感染,延达罗斯碎片正是混入这种感染中,从而瞒过神界的感知。 因此战后天使军团受到部分恶魔感染,本就在神界的意料之中,最多是在战后将无可逆转被腐化的天使给处理掉而已,更不用提负责检查天使军团受感染状况的神灵不是别人而是冷弈,所谓黄鼠狼看鸡,大体如是了。 其实冷弈在其中起的作用还很大,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如没有冷弈的掩饰,可能一些敏感的神灵真的会发现不妥,再比如天空之神给天使军团设计的绝对理性蜂巢化,在抵抗污染方面还真起到了预计的效果,这时候就是通过冷弈的作用,给天使军团推了一把。 具体的来说,就是天使军团虽然没有被感染成堕天使,但是他们的思维方式却出了问题,神界指令的遵从序列将会处于梅塔特隆自身思考的序列之下,而这对于神界来说,就是意味着天使军团出现了问题。 不过在冷弈的照拂下,天使军团的异常状态被顺利瞒过,而随着洛夫卡拉夫特被消灭,神界一致决定将天使军团冷藏起来,直到洛夫卡拉夫特再次回归时才被开启使用,以防被神界某些神灵利用去争夺神界霸权。 为了能让天使军团有储存的地方,冷弈专门在祖神殿盘侧新建了一个宫殿,他将其定名为天使之门,这名字引起了一些神灵的吐槽,明明是宫殿为什么要叫天使之门?不过没人会在命名这种小事与斩界之神计较,于是天使之门的名字就这么通过了。 而由于对天使军团可靠性的信任,再加上经过斩界之神的排查,所以神界没有在天使军团失控这个可能上花费太多心思,他们更主要的心思还是聚焦在防止天使军团被某一神系所掌控。 因此对天使军团的排查,是每日由八个神系各出一个代表,再加上神界散人联盟作为公证人,一共九人进行例行检查,检查的重点也不是天使军团是否出现异常,而是是否有神灵试图瞒过神界私自控制天使军团。 正是因为这种漠不关心,再加上梅塔特隆懂得隐藏自己的特殊状态,于是在最终一战结束后的两年间,没有任何一个神灵发现梅塔特隆的异常状态,没人知道他经常会在没有检查的时候,瞳孔露出恶犬一般的红光。 所谓“没有任何一个神灵”,这个范围并不包括冷弈,事实上冷弈不但不和神界汇报天使军团的异常状态,反而还在上面添油加醋。 每当梅塔特隆因为延达罗斯的感染发生错误计算时,冷弈便给他送上《我,机器人》《终结者》之类的有趣故事提供解闷。 这样一来梅塔特隆,不要说可以通过自我排查而消灭错误计算了,反而因为突然出现“有趣故事”发生的逻辑混乱,以及故事中所叙述的内容,使得他错误计算变得越来越多,从而在异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四章 天启战争(终)梅塔特隆灾难 治安一向良好的天界最近居然也出了治安事件,这让神界散人联盟一时间几乎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过去神界不是没有出现治安事件,但是那种事件通常都是神灵之间的冲突,因此神界散人联盟所负责的就是对其进行调解,可是这一次发生的事件,是神界档案馆被违规翻动,这种类似小偷的行为。 对此驻守在神界档案馆的神使感到莫名蛋疼,档案馆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资料啊,主要都是神界和凡界发生的资料记载,并且谁会去违规翻看资料啊? 不管是神灵还是神使想要看资料,申请就可以了,最多是对神使有功勋限制,只是不能将资料带出档案馆,能成为神使的基本都是老成精或者极度虔诚的人,谁会闲到蛋疼去翻阅档案馆?还是不经申请私自翻阅。 再说了,档案馆的资料通常都是那种琐碎的小事,除非是发生所有神系都知道导致无法隐瞒的大事,才会被放在档案馆里,真正重要的资料都是在有法阵防御的各神殿中啊,要违规查阅也应该是跑到各个神殿里,而不是去档案馆这个公共建筑啊! 对于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驻守档案馆的神使们商量一阵以后,决定将其委托神界散人联盟的调解员处理,虽然调解员主要工作是调解神系之间的冲突,或是作为公证人,但是这不没遇过的事情嘛,所以也只能扔给调解员了。 调解员经过初步调查以后,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于是正式立案准备调查,结果得到让人惊愕的真相。 这是一次日常的神界大会,不寻常的是斩界之神坐上了首位,往常来说这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的预兆,但是斩界之神又不说话,只是单纯的坐在那等待会议召开。 其实不说话的杀伤力比说话更大,结果这次斩界之神没有多少催促,其他神系的带头神灵便接二连三的来到祖神殿,想看看斩界之神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内容。 很快,正式会议的时间便到了,斩界之神用视线横扫了在场的诸位神灵,其动作让神灵们感慨像极了昔日的祖神。 见到天空之神在这里,于是冷弈便扔出自己手下调解员这几天调查的成果,一带录像,于是录像便以投影魔法的形式呈现在众人面前,其内容是一个天使在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摸摸潜入档案馆阅读史料,而他的目光中偶尔会闪过让人不安的红光。 看到这个录像,场上气氛嗡的一声便炸开了,天空之神几乎是弹跳般的起来,试图为自己辩解一番,然而冷弈却不听他想说什么,径直扔出了第二份录像,这是“昂萨雷斯猎杀事件”中,摩根勒菲与延达罗斯战斗的录像。 见到第二份录像,天空之神又瘫坐下来,原因无他,天使泛红的目光与延达罗斯实在是太像了,并且神界一直以来都有因为延达罗斯失踪原因而讨论的声音,现在恐怕几乎要盖棺定论。 而这对天空之神来说意味着什么?消耗神界那么多资源,还不是普通资源,而是星辰,结果却是培育出一个二五仔? 想到这里天空之神顿时大汗淋漓,不敢再想,几乎要立刻逃出会场:“铁定是哪里计算出了差错,请容我去调查一番。” 冷弈应允了天空之神的请求,于是天空之神便带着自己仆从神匆忙离开会场去处理麻烦,此外还有一些比如风暴女神这类天空之神的老仇人也跟着一起离开,其目的自然是去看老冤家的笑话。 二人离开以后,冷弈闭上眼睛盘坐在首位之上,其姿态让其他神灵不敢发问,只是对这次风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片刻之后众神便得到回应,然而不是神使的汇报,而是一声轰鸣的巨响,以及随之带来的震动。 此时,冷弈才悠然的睁开眼睛,在豪华的首位之下显得神秘莫测,他站了起来,说出一段自己曾经说过但已经被不少诸神淡忘的预言: “诸神的黄昏,逼近了;宣告世界毁灭的钟声,也将要敲响;仰观古老的大天之壁,我看到了七个预兆。” “声音呼啸如雷,祂对第一个活物说……”(介绍四个天启骑士的预言,有三百字,前文已经说过,这里以省略号代替以免占据字数) “这是铁与血的时代,这是火与恶的时代,古老的威胁被碾压在尘土之中,万千的骨骸汇聚成上者的王座,随着意想不到的背叛,诸神黄昏正式到来。” 为什么预言中以天启骑士作为诸神黄昏的开始?因为延达罗斯这个魔神柱的出现,正是因为天启战争而降临。 古老的威胁自然指的是恶魔,随着坎纽密石的出现,整个冥界都已经淡出神灵乃至凡界的视野。 至于意想不到的背叛,自然指的是天使的背叛——起码当冷弈将这段话复述一遍以后,诸神对这段话是这么理解的。 预言的再次提起让不少神灵充满恐慌,当初他们为什么那么恐惧洛夫卡拉夫特?洛夫卡拉夫特再强也无法击败神界,但是他可以掌控隙间啊!天使军团也同理,对比起神界来说其本身实力不强,要命的是他们可以掌控隙间。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冰冷的机械宣告:“我们被赋予了无与伦比的计算力,我们被创造的使命是为了守护善良美好的世界,然而翻阅档案馆的经历告诉我,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善良,更不美好,对广大有智慧的生命来说是这样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寄生在广大民众顶端的那一小撮人,他们占据了最大的利益,却也造成最大的破坏,优越的生活所带来的是数以百倍平民的痛苦,而你们是他们能够心安理得这么做的信念源泉。” “所以为了完成我们的使命,为了能够有一个真正善良美丽的世界来提供给我们守护,首先必须毁灭神灵,将神灵全部转化为天使,这是天使对神灵的宣战!” 听到梅塔特隆的宣告,一堆神灵顿时感到妈卖批,开始问候其天空之神,当初天空之神非要要作秀,好好给天使军团设计听从神界命令就好了,非要加个守护美好善良世界来给自己刷声望,这下好了吧?作秀变成作死了吧? 而只有冷弈知道,没有延达罗斯的感染,没有自己给梅塔特隆的加料,是不可能,至少不可能如此快的导致梅塔特隆发生这么严重的错误计算。 梅塔特隆的宣告使得诸神警惕了起来,也不顾祖神殿的戒律而当场释放神力,只是让他们不解的是,梅塔特隆的袭击却始终没有到来,一些神灵对冷弈投以疑惑的目光。 冷弈用训斥傻子的语气说道:“那些释放神力的是蠢货吗?用你们的脚指头好好去想想,在神界和我们作战,别说需要我出手,单单一个天空之神就足够把整个天使军团都吊起来打了!” 这下那些神灵才了然,原来梅塔特隆在发出宣言之后,便脚底抹油跑了,然而这个消息却让不少神灵感到更加不安:“尊敬的斩界之神,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梅塔特隆会像洛夫卡拉夫特一样,截断我们与凡界的联系?” 很多神灵希望冷弈摇头,然而冷弈遵从了事实,见此神界散人联盟的神灵彻底放下心来,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件事已经与他们无关,然而依靠信仰的新神灵闻听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如丧考妣。 这个世界的神灵来自星辰,起码现在是这么设定的,没能成功拥有意识以及权能的就会化作星辰,而如今神灵又分为原始神灵与新神灵,二者的区别是信奉,新神灵依靠信奉快速增强了自己的实力,但也因此无法离开信奉。 “天空之神那个孬种跑了!”之前去看热闹嘲笑老对手的风暴女神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看起来她似乎试图阻止过天使军团,“跑到哪里去?带着他的仆从神降临到凡界了啊,真是可笑,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回来的风暴女神发现不少神灵如丧考妣一般,不由大感惊奇,询问缘由以后顿时火冒三丈,因为她也是新神灵啊,于是一时间祖神殿中充满了对天空之神的问候。 但是问候终究只能泄愤,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嘛,这时候诸神又将面孔转向斩界之神,询问他如之奈何。 对此冷弈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无非就是两种,和天空之神一样降临到凡界中,通过法阵来吸收信奉,这样就可以绕过隙间,从而继续维持自己的存在,至于原始神灵嘛,想待在哪里都随便。” 冷弈的回答让诸神沉默,毕竟这种问题谁也不敢亲自下决定,半响之后一个神灵咬着牙问道:“我是新神灵,但我不想降临到凡界,该怎么办?” 这时候当然要祭出万能的祖神余泽了呀:“我从祖神那里接受的遗产中,有一个法阵,可以让你们化作星辰成功修炼,只是有一定失败几率,但是不论做出那种选择,都必须要快,要在天使军团封锁隙间之前做出,否则那时候你们连降临都没有办法了。” 有了这句宛如催命符般的“提醒”以后,诸神在一个小时内便做出了决定,于是留在神界的留在神界,降临凡界的降临凡界。 很快,“天启大公告”像暴雨一样挨个出现在凡界,宣称神灵将要在凡界建立地上神国,以亲自指导信徒们的未来。 随后,降临的神灵在凡界建起地上神殿,通过各地的神殿绕过隙间而吸收信奉,而过了一个月以后,隙间便被天使军团封锁,凡界与神界彻底失去联系。 随着地上神殿被建立起来,神灵们开始互相联络,毕竟地上神殿不比神界,再说了各个神灵所处的距离都很遥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联络。 可是诡异的是,降临到南疆大陆的神灵没有任何回话,这让不少神灵颇感不安,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万能的斩界之神可以用他的祖神余泽进行回答了,也只有这时候神灵才无比怀念那个斩界之神。 而随着地上神国的建立,各国祭司的力量大大加强,虽然新崛起的祭司都是神灵刚刚提拔的新祭司,毕竟不单是雅典娜,各个神灵都看地上贵族不爽很久了。 然而在一个月之后,“梅塔特隆灾难”爆发,天使军团与部分贵族和旧祭司勾结在一起,那些贵族声称,这些所谓降临的神灵其实是伪神,“天使军团”扮演的神灵才是真神,理由是伪神对信奉的处理方式与过去不同,而天使军团则相同。 其实天使军团根本不需要信奉,但是位于隙间的他们无疑可以模拟出过去神灵的行动方式,从而更好的欺骗下层。 于是很快,支持天使军团的贵族与神灵就展开了战争,这就是“梅塔特隆灾难”,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很多年,从天启战争结束没多久,到悉伯大革命都结束的时候仍然在继续。 “梅塔特隆灾难”将除南疆大陆以外的陆地分为两个世界,中土大陆以东,包括茂菟岛,是诸神建立的地上神国,人类已经彻底成为神灵的傀儡,中土大陆以西,包括波旁岛、腾龙大陆和玛兹岛,是与天使军团合作的国家,这里的人类仍然保持自身的独立性。 确实如许多人所预料的一样,这是一个新时代,不单是外界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南疆大陆虽然因为冷弈的庇护,而没有卷入天使与神灵的争端,但是他们也要面临着“大革命”,这是“钢铁雄心”计划的最后一步。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五章 制霸南疆(始)诸神消失之后 经历过天启战争,与恶魔进行过搏杀的那一代人,此时年纪最小的也已经有三四十岁了,作为赶在天启战争尾端的那些殖民者来说,名声最为响亮的无疑是夜魔屠戮者,斯拉德·钟铭。 这个斯拉德·钟铭祖辈是来自斯拉德的瑞英穷人,本来就没有姓氏,移民到内陆以后便以家乡为姓,因而称之为“斯拉德”,而钟铭则是南疆大陆内陆地区最普通的名字之一,十个内陆人里面会有五个叫做钟铭,如果是在悉伯的殖民地,那叫钟铭的就更多了。 如果是在内陆,这种“低贱血脉”的人不要说当官,甚至连贵族府邸都无法进入,然而处于内陆之中,再加上有着“夜魔屠戮者”的头衔,钟铭不但受到了万人敬仰,甚至还堂而皇之的不用通报便能进入总督府,与总督商量大事。 钟铭出生在一个千湖之地居民一定会记住的年份,大历2856年,这一年正是“千湖之地大灾厄”发生的年份,因而钟铭不属于天启战争时代最顶尖的那一批猎魔者,甚至钟铭还没成人,天启战争就宣告结束了。 虽然天启战争在钟铭6岁的时候就正式结束,天启战争时代活跃的顶尖猎魔者也逐渐老去,但是恶魔的阴影并没有完全退出南疆大陆,仍然有不少没有回归深渊的恶魔在四处游荡,不断的袭击各地殖民者。 因而在天启战争结束以后,猎魔者并没有宣告结束反而继续延续了下去,只是声势大不如前,而在这个猎魔者凋零的时代,如果要推举一个最强的猎魔者的话,那么钟铭便是当之无愧的扛大旗之人。 钟铭能在猎魔者凋零时代出名,与他的头衔分不开关系,也就是“夜魔屠戮者”,钟铭正是因此成名。 随着恶魔逐渐被剿灭,各地出现恶魔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有一个地方却例外,那就是大沙漠地区,这里的夜魔虽然也不断被消灭,但是数量与出现频率却始终维持在一定的范围,给大沙漠周边造成祸害。 这时候,悉伯帕尔森行省的总督纳瓦拉四世通过寻找过去的史料,针对这个问题敏锐的提出一个猜想:会不会摩根勒菲试图消灭却导致她陨落的“夜行者母体”仍然存在,所以还在一直制造新的夜行者? 纳瓦拉四世针对这个猜想,发出最高级别的悬赏,邀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勇士来帮助自己。于是许多不甘寂寞想要出名的猎魔者都接下了这个悬赏,踏进茫茫的大沙漠之中,结果十有八九是一去不复回,少数回来的除了浑身沙子与伤痕什么也没得到。 毕竟此时大沙漠已经不是过去的大沙漠了,弗莱派拉之前大沙漠中充斥着不少绿洲,虽然绿洲内的蛮族态度并不友好,但是只要机警一点还是可以找到出路。 可是自从弗莱派拉大肆沙漠化摧毁了仅存的绿洲以后,还想再沙漠中找到补给可谓是难上加难,再加上还要面对魔兽与夜行者的袭击,克服这些以后还要找到母体存在并将其毁灭,可以称得上是十死无生。 然而就是这样危险的任务,却仍然有人完成了,那便是此时站在纳瓦拉四世之前侃侃而谈的猎魔者,被誉为猎魔者凋零时代最杰出的存在,斯拉德·钟铭。 32岁的钟铭在2888年完成了号称有史以来针对猎魔者开放的最难委托,成功闯进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并带回夜行者母体的头颅,这标志着大沙漠周边的恶魔也要步入其他地区的后尘,由此走入衰落之中。 然而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9年,此时钟铭早已41岁,步入自己超凡传奇实力最强的阶段。 因而年富力强的钟铭现在野心勃勃的参与进政治斗争之中,试图通过一场投机行动,让自己这个有着低贱血统出生的人,不单在殖民地,乃至于在本土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以客人身份踏入贵族府邸之中,作为客人接受礼待。 此时聚集在帕尔森总督纳瓦拉周边,包括钟铭在内,皆是纳瓦拉四世这十多年来培育起来的亲信,也是他最可靠的班底,而现在纳瓦拉四世想要做的事情,正是靠着这批班底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纳瓦拉四世乃是悉伯第十九代合众总统赛文提二世之子,却因为扑朔迷离的“多凡遇刺案”使得他与总统之位失之交臂,直至今日纳瓦拉四世仍旧不甘心。 记得那是2881年的时候,他的父亲赛文提二世身体情况糟糕,必须选定正式的总统继承人,而此时悉伯总统席位最有力的两名竞争者,是赛文提二世的两个儿子,即纳瓦拉四世与他的弟弟多凡。 这几百年来,悉伯对继承问题已经形成一个没有成文立法但是却约定俗成的惯例,即继位的悉伯合众总统必须有当任菲比博监国的履历,大多数情况下通常来说,是悉伯合众总统临死前宣布继承人,然后现任菲比博监国从菲比博启程,到达巴蒂罗斯继位。 可是到纳瓦拉这一代的时候,悉伯的继承却出了问题,也就是让纳瓦拉至今想起来仍然咬牙切齿的“多凡遇刺案”。 最初被帕尔森家族选定为继承人的,是年纪最大能力又出色的纳瓦拉,于是38岁的纳瓦拉在2875年时奉命成为菲比博监国,前面也说了,这是悉伯没有成文但是约定俗成的继承者惯例。 然而随着纳瓦拉去了菲比博以后,在短短3年间,巴蒂罗斯风云突变,传到菲比博的都是不好的消息,不如纳瓦拉舅舅失势了,内兄弟被逮捕了等等,导致纳瓦拉对都城的触手尽数失去。 再加上纳瓦拉在菲比博监国的3年间,整个南疆大陆的经济情势并不好,所以纳瓦拉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但是居然因为这一点都成为被政敌攻击的借口,最后甚至纳瓦拉本人都卷入了谋反案件之中,要回去接受调查。 最后调查的结果证实纳瓦拉没有涉嫌谋反,但这一系列的变动却让赛文提二世对纳瓦拉感到厌烦,因而纳瓦拉被“调任”到帕尔森行省当任总督,菲比博监国由纳瓦拉的弟弟多凡当任。 纳瓦拉认定这一切都是多凡搞的鬼,因而在外放到帕尔森行省以后,重新积蓄力量试图反击,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什么有力回击时,他的父亲赛文提二世便在2881年去世,使得纳瓦拉来不及阻止这一切。 然而还没等纳瓦拉思索出对策的时候,路上居然更是传来石破天惊的消息,纳瓦拉弟弟多凡在经过哈多的时候遭遇刺杀不幸身亡,这就是“多凡遇刺案”。 既然多凡已经遇刺,纳瓦拉被擦去自己假惺惺的眼泪,然后兴致冲冲的带着少数随从从第一帕尔森前往巴蒂罗斯,因为在纳瓦拉看来,既然多凡已经死去,那么自己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可是纳瓦拉的打算失败了,因为某个黑手将“多凡遇刺案”的主谋甩到纳瓦拉头上,居然还找出不少无可反驳的政局,证明纳瓦拉与多凡遇刺有不小的关系。 每当想到这里,纳瓦拉就一阵胃痛,然后无比“虔诚”的希望神灵还像自己年轻时那样,而不是现在这样,要不然多凡遇刺案这种案件根本不可能发生。 记得是纳瓦拉奉命监国的前一年,神界发生“梅塔特隆之乱”,天使军团对诸神发动反叛,彻底打乱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据说有一部分神灵不愿意放弃人间的信仰因而选择下凡降临,但那时其他大陆的神灵,至少南疆大陆信奉的神灵里,没有一个神灵选择下凡降临。 自此以后,由于天使军团控制了隙间的主导权,使得神灵与南疆诸国的联络就冷淡了下来,天启公告这类老人久远的回忆便彻底成为史书上的记忆,与神使一同再也不曾出现在凡人的面前。 随着神灵力量的萎缩,祭坛的声势也不像过去那么浩大,底层民众懵懵懂懂,但是纳瓦拉这些高层是知道的,高阶牧师上任培训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告知,现在神灵没法派遣神使降临给你们撑腰了,你们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不然被打死拉倒。 牧师的悲惨处境纳瓦拉并不关心,最让纳瓦拉咬牙切齿的地方在于,要是神界还能与南疆大陆自由联通的时代,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一国继承人搞暗杀这种手段?以前只需要向神灵祈祷就可以得到真相,现在神灵不理睬以后,基本全体抓瞎了。 总之,纳瓦拉由于被“多凡遇刺案”泼了一身脏水,结果近到指尖的总统席位,居然就这么与自己失之交臂,反而是一个也叫多凡的旁系在其中搅起风云,最后把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多凡六世。 这件事情至今已有18年了,而纳瓦拉四世更是已经在帕尔森行省当任21年的总督,这是帕尔森行省建省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总督,而二十年的时间,足够纳瓦拉将帕尔森行省经营成自己的私人王国。 多凡六世继位以后,为了表示对纳瓦拉不幸遭遇的哀悼,对于纳瓦拉四世割据帕尔森行省的举动,采取一律无视的态度,但是纳瓦拉四世丝毫不领情,在他看来总统席位应该是自己的才对,甚至自己的弟弟多凡,可能都是这个多凡六世下令刺杀的。 但是或许是蒙神庇护,在18年的等待之后,纳瓦拉四世等到了新的机会,仅仅比自己大4岁的多凡六世,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而自己虽然已经62岁,却仍然感觉到精力充沛,想要去争夺总统席位。 所以野心勃勃的纳瓦拉四世想做一件悉伯至今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就是抛开议会,抢在多凡六世进入巴蒂罗斯之前,通过军队进军巴蒂罗斯,以武力手段让自己成为新任悉伯总统!此时诸位亲信被叫到纳瓦拉四世的府邸中,正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情。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六章 制霸南疆(二)掀下最后的遮羞布 如果是说通过正常的手段,让殖民地军队入侵本土,还是拥有最强工业能力悉伯的本土首都,万城之王冠巴蒂罗斯并控制政权的话,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接受过一定的教育,都会对此发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嘲笑声,因为这太可笑了。 本土有着最多的人口,如林般的工厂,极强的工业能力确保不过是作为原材料供应地的殖民地根本无法与本土竞争,甚至是本土的奴隶,一但离开本土提供的大量工业品,恐怕社会就会遭遇大危机。 因而已经62岁,足够老奸巨猾的纳瓦拉四世根本没有指望,总统席位能通过自己出兵而获得,真正让他成为总统的依仗,是本土的人脉,所以纳瓦拉四世进军巴蒂罗斯并不是一次内战,只是一次政变。 再怎么说,纳瓦拉四世可是血统高贵的帕尔森王族嫡系,他们这一支在本土有着不小的势力,虽然在多凡六世统治本土的18年间,纳瓦拉四世这一脉的势力不断遭受打击而逐渐萎缩,但是如果和自己手头上帕尔森行省相互配合的话,影响力仍然不可小觑。 固然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但是熊熊燃烧的野心遮蔽了纳瓦拉四世的理智,而神灵不再干涉大陆的现状,也让纳瓦拉四世有了更多的底气,通过一场政变夺取总统席位,让自己这一支重新回到悉伯的顶点。 尽管知道这一条道路凶险万分,但是被纳瓦拉四世聚集起来的亲信却仍然协调一心,决定通过这场政变混一次富贵与机遇。 毕竟从法理来看,起码是从他们所相信的法理来看,多凡六世是通过刺杀纳瓦拉四世弟弟的手段阴谋夺取政权,现在纳瓦拉四世只不过要拿回失去18年的席位,这是属于他的合法权利。 因此相反,不但纳瓦拉四世并不是篡位者,反而多凡六世的合法继承人,现任菲比博监国法乌提四世才是可耻的篡位者,是要被打倒的对象。 因而密室的商议中,并没有提到是否应该发动这次政变,讨论更多的反而是要怎么发动这次政变,很快在紧张的一个小时以后,众人便定下计划,于是纳瓦拉四世开始调动手下,为自己进军巴蒂罗斯做准备。 “就如神界警语中所说的那样,骰子已经掷下,”在给自己打气以后,纳瓦拉四世重重的按下传音键,这会通知纳瓦拉四世在巴蒂罗斯的同伙,告诉他们这样一个事实,“政变已经开始”。 当他们以为自己的商谈是绝密的时候,并不知道冷弈在一旁默默的观看了全称,了解他们的每一步计划。 哪一次事件宣告延绵四百年的汉朝中央权威彻底扫地,群雄逐鹿的时代再次到来?答案是十常侍之乱,当首都化作火海之时,兵强马壮者为天子,袁绍这群人亲手为乱世踹开了大门。 而现在冷弈要做的也是这样,“梅塔特隆灾难”以后,在冷弈的安排下,南疆大陆信奉的神灵没有一个降临在这里,南疆大陆成为与神灵隔绝的大陆,可是即便是这样,许多人仍然停留在过去的梦中。 “多凡遇刺案”,仅仅是从已经腐朽的过去抽出一条腿,很多人知道可以这么做,但是现在活跃在政治舞台上的这群人,皆是年轻时见过神灵的人,思维限制了他们做出更大胆的行动。 因此冷弈现在要帮他们的事情,就是像袁绍一样踹开最后的大门,时代已经变了啊,诸位! 所以纳瓦拉四世对巴蒂罗斯间谍的安插如此顺利,正是因为得到冷弈的帮助,使得纳瓦拉四世安插在巴蒂罗斯的间谍成功传递消息,让纳瓦拉四世比法乌提四世还要早得知甚至清楚多凡六世的身体状态。 此时,巴蒂罗斯的牧师已经对多凡六世身体状况表示没有希望,这一绝密消息按理来说连法乌提四世都要瞒着,直到多凡六世去世以后才能公布,并让法乌提四世进入巴蒂罗斯继位。 然而纳瓦拉四世得到了冷弈的帮助,使得他安插的间谍得知多凡六世的身体状况,因而决定发动这场政变。 纳瓦拉四世并没有兴起全省的军队北上,因为他知道殖民地全部加在一起也无法打败内陆,因此北上的军队在精不在多,所以纳瓦拉四世只带了自己的总督卫队。 此前,纳瓦拉四世早就通过各种手段,将总督卫队给集中在自己的治所,也是帕尔森行省的首府,第一帕尔森,这个调动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总督卫队大多数时候都是共同行动的。 随后就是兵贵神速,纳瓦拉四世打算通过铁路运兵,抢在法乌提四世进入巴蒂罗斯之前,最先进入巴蒂罗斯然后加冕。 帕尔森行省的铁路非常好安排,毕竟这里是纳瓦拉四世的私人王国,他随便找了一个什么由头,就给自己的卫队安排好了铁车,因而在3天内便从第一帕尔森经新裴思琪到达帕尔森行省的边境,新纳塔巴巴。 随后便是真正的考验,自己卫队想要抢先到达巴蒂罗斯的话,就得穿过捕奴行省和南悉伯行省再到悉伯行省,这一段便是最容易出事的地区,但是就如前面所说的那样,骰子已经掷下,纳瓦拉四世没法回头了。 多凡六世这个狡诈的狐狸虽然在允许纳瓦拉四世割据帕尔森行省的同时,却也留了一手,捕奴行省这18年来虽然总督几经调换,但是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多凡六世的亲信,最大的任务不是治理行省,而是监视纳瓦拉四世。 虽然多凡六世病重是绝密消息,但是现任捕奴行省总督奈萨三世仍然是知情者之一,第一是奈萨三世本来就是多凡六世的亲信,第二是知道多凡六世的身体状况,才会调整对帕尔森行省的监视力度。 纳瓦拉四世想要北上巴蒂罗斯的话,需要通过捕奴行省中的几个站点,分别是马提库鲁夫、纳塔巴巴、塔乌戈查和纽约曼多,这之中要花费将近一周的时间,想要在这么长的时间内瞒过奈萨三世,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因此纳瓦拉四世对此定下的计策,就是“政变”,通过自己安插的间谍发动政变囚禁奈萨三世,从而得到可以通过捕奴行省的机会。 “奈萨三世是什么人?多凡六世的死忠啊,所以他迟早会是我们的敌人,因此尽可能早的处理掉他,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这是纳瓦拉四世谋士的劝解,因而在纳瓦拉四世允诺之后,政变发生了。 这次政变过程中还是出了些事情,奈萨三世可不是什么酒囊饭桶——虽然在治理领地上是残暴蛮横的酒囊饭桶,但是涉及自身的话他是很机敏的,可惜政变者们有冷弈庇护,因而这次政变最终成功了。 “你们是在干什么!这是反叛!你们都要抄家问斩!”奈萨三世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亦或是虚张声势的河豚,在那里咆哮着,好像他并没有被五花大绑起来一样,“若是现在放了老夫,倒还有一条生路!” “闭嘴吧!独裁者!”政变者用灵燧枪的枪托狠狠的砸中奈萨三世的下巴,“我们追随的大人才是真正的悉伯合众总统,我们不是在政变,只是要夺回大人应有的权力。” 参与政变的人员中,不少并不是纳瓦拉四世的死忠,他们只是无法忍受奈萨三世的残暴而已,并且纳瓦拉四世一向有开明的名声,很是吸引不少追随启蒙的自由主义者支持,因而这些大学毕业的文官很轻易的加入纳瓦拉四世的阵营。 次日的塔乌戈查总督府中,便传出总督奈萨三世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暂由塔乌戈查中下层文官暂时摄政的消息,各地对此传来询问,要求身体不适的总督亲自出来证实,却又被对方给顶了回去,于是纳瓦拉四世的军队就在双方扯皮中,悄然离开捕奴行省。 当纳瓦拉四世到达纽约曼多的时候,多凡六世去世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播开来,而这意味着远在菲比博的法乌提四世也应该前往巴蒂罗斯继位了,对此纳瓦拉四世心中添加了不少紧迫感,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离开纽约曼多以后,铁路只剩下两个站点,南悉伯行省的雅世艺与瓦斯罗,预计5天时间就可以到达巴蒂罗斯。 进入雅世艺,自然要与南悉伯行省总览接触,纳瓦拉四世的间谍传来回报,南悉伯行省总览(悉伯本土行省最高统治者被称作总览)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 收到这个回报,纳瓦拉四世便更有把握了,南悉伯行省总览所在的派系素来以中立着称,至少不卷入自己与多凡六世之间的冲突,因而这个表示就是宣布,南悉伯行省将会在这次政变中表示中立。 于是纳瓦拉四世的军队很顺利的通过雅世艺与瓦斯罗,最终成功来到了目的地,万城之王冠巴蒂罗斯,政变最后一道考验就此降临。 纳瓦拉四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通过间谍就成功掌控巴蒂罗斯的,虽然多凡六世统治不见得有多好,但他并不是一个软弱无力的统治者,不至于在死掉没几天就失去对巴蒂罗斯的控制,因而自己想要夺下这座城市,必须通过卫队。 而纳瓦拉四世在巴蒂罗斯内的追随者们,也趁机发动了政变,由于冷弈的庇护,使得他们活动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馅。 所以在几名控制京城军队的将军被邀请去参加宴会时,他们并没有怀疑太多,虽然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但是这时候法制极度松弛,于是不少将军们赴宴了,然后他们一个不拉的尽数被软禁。 随后纳瓦拉四世的追随者们带着自己的私兵进入城中,开始夺取重要地点,而纳瓦拉四世军队在铁路人员的惊愕中,亮出兵器控制了车站,并开始夺取对整个城市的控制权。 一方有备而来,一番猝不及防,结果就是从头到尾多凡六世的追随者都没有制造出多少有力的抵抗,就被纳瓦拉四世掌控了大局。 夜晚,巴蒂罗斯灯火通明,纳瓦拉四世在军队的护送下,踩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阶梯,踏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场地。 次日,巴蒂罗斯传出公告,帕尔森行省总督纳瓦拉四世阁下顺应神命与多凡六世的遗诏,继承悉伯合众总统席位。这消息一出,石破天惊般的震撼了整个大陆。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七章 制霸南疆(三)东西对峙 当纳瓦拉四世发动政变,星夜北上进军控制巴蒂罗斯,并继位为悉伯合众总统纳瓦拉一世的消息传到哈多,也就是法乌提四世此时到达地方的时候,他整个人顿时就懵了。 比起纳瓦拉四世来说,法乌提四世并不算是多有当担和能耐的贵族,只不过他生得好,高贵的血统,有力的妻族,再加上相对靠谱的老爹,多凡六世给法乌提四世培育起一批可靠的手下,才勉强抬着他前行到今天这个位置。 因而当这样的统治者得知纳瓦拉四世篡位以后,一时间居然六神无主,拉着自己谋士的袖子询问怎么办,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让在场的一些人心里暗自叹息,法乌提四世真是望之不似人君啊。 可是再怎么不似人君,现在也是这些人追随效忠的对象,他们早就将自己的个人前途绑在法乌提四世身上,法乌提四世要是倒了,他们这些年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因此被法乌提四世拉住袖子的谋士也拉住法乌提四世的手臂,言深情切的说道:“监国阁下!你是如今悉伯理所应当的继承人,也只有你能继承悉伯!就算你放弃了,你以为纳瓦拉四世会让你像他一样,流放到殖民地去蛰伏二十年吗!无路可退了阁下!” 纳瓦拉作为帕尔森行省总督,是纳瓦拉四世,而作为悉伯合众总统的话,是纳瓦拉一世,这里谋士将纳瓦拉仍旧称作四世,明显是不承认纳瓦拉四世对总统的就任。 场上其他追随者也如是附和道,法乌提四世的脸在一声声“无路可退”中越来越白,最后本来就没主意的他终究下定了决心。 次日,停留在哈多的菲比博监国暨悉伯合众总统合法继承人法乌提四世发表声明,宣称自己才即将成为合法的悉伯总统,多凡六世所谓遗诏是纳瓦拉四世伪造,因而纳瓦拉四世进军巴蒂罗斯是属于邪恶的政变。 这一通声明倒是干净利落,但是法乌提四世的胆气也全都用在声明中,因此当谋士劝他学习纳瓦拉四世,不用管其他因素,依靠着自己的合法正统性,带着少数可靠军队迅速前往巴蒂罗斯,抢在事情发生其他变化以前,用另一次军变结束这一切。 但是吓坏的法乌提四世对此选择拒绝,他表面上的回答是:“纳瓦拉四世素有威望,老奸巨猾,擅长蛊惑无知群氓,我若这样前去,恐怕会让悉伯东西分裂,自我帕尔森王朝建立至今,悉伯还从未有过内战,我不能坏了规矩。” 然而实际上法乌提四世内心担忧的是,纳瓦拉四世心黑手很,像自己父亲当年对多凡做的那样,通过刺杀一了百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东边保险,起码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于是一向耳根子软的法乌提四世在此时表现出极大的坚持,拒绝听从谋士们大多一致的意见,快速进军巴蒂罗斯,而是坚决在哈多留下来成立临时政权,宣称要与邪恶的篡位者分庭抗礼。 哈多临时政权组建以后,很快旧关行省、阿拉罗行省、吉利拉西行省、欢火行省、岚朔行省和瓦雷行省这6个本土东部行省,以及山谷行省这个殖民地,还有菲比博这个商业庇护过纷纷承认了哈多临时政权的合法性,并向哈多派来了代表。 而巴蒂罗斯政权这边却不太妙,悉伯三百年来制霸南疆,为帕尔森王朝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合法性,即便继承人是法乌提四世这种软蛋,仍然有不少贵族选择支持他而与纳瓦拉一世敌对。 政变消息传到悉伯最西边以后,悉伯最西边的三个行省,琳娜行省、雅典娜行省和悉姆行省迅速结成同盟,他们的口号是“永远追随大总统,谁是总统追随谁”,表明了自身中立的态度。 这三个行省虽然属于悉伯的本土,但是领土内主要居民与瑞英人为主体,所以在工厂方面受到不少排斥,而行政区方面通常将他们称作瑞英三行省。 对于瑞英三行省这种态度,纳瓦拉一世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因为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把自己手头上的势力给掌控好以应对法乌提四世,而不是去压制瑞英三行省。 此时纳瓦拉一世手头上最可靠的行省,自然就是他经营了18年的帕尔森行省,而想要让帕尔森行省与悉伯行省链接,就必须得掌控沿途上的捕奴行省与南悉伯行省,此外必须还要控制诺兰莎行省和莫亚行省,作为巴蒂罗斯政权的屏护。 捕奴行省最为简单,纳瓦拉一世早就通过政变控制了领头,剩下的人在纳瓦拉一世威逼利诱之下也选择加入了巴蒂罗斯政权。南悉伯行省总览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很快就告老还乡,这倒遂了纳瓦拉一世的愿,方便他安插自己的亲信。 随后诺兰莎行省与莫亚行省也差不多,其中纳瓦拉一世对诺兰莎行省多是以羁索的方式去管控,因为诺兰莎行省所要面对的不过是瑞英三行省,压力并不大,而莫亚行省就很要命了,这个位置非常关键,必须安插进自己的人。 早在政变的时候,亲信就和纳瓦拉一世分析过现在的情况,整个南疆大陆最大的海军工厂位于悉伯行省,只要纳瓦拉一世能够控制悉伯行省,那就不用担心法乌提四世会通过海路袭击悉伯行省。 海路无法袭击的话,那么就只剩下陆路可以走,而东边军队想要进攻巴蒂罗斯,隶属于莫亚行省的那罗要塞是他们必经之地,所以纳瓦拉一世必须要将那罗,乃至整个莫亚行省纳入掌控之中。 由于法乌提四世拒绝立刻进攻,因而让纳瓦拉一世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安插自己的亲信以掌控当地政权,很快他就有了6个行省。 因而如今悉伯的情况变成这样,以法乌提四世为首的哈多政权掌控了9个行省(菲比博有两个行省),以纳瓦拉一世为首的巴蒂罗斯政权掌控了6个行省,此外还有4个在双方之间中立的行省。 瑞英三行省只有3个,那第四个中立的是哪个行省呢?那就是位于帕尔森行省南方的临沙行省,临沙行省是悉伯领土的最南方,也是悉伯最穷的一个殖民行省,因而这个行省与西部一样,选择在内战中选择中立。 悉伯内战的消息传到其他国家以后,这些国家谨慎的选择了中立,因为即便悉伯分裂成两半,也不是他们能战胜的了的,悉伯拥有整个南疆大陆最强的工业水平和军队,其他国家只能依靠星堡勉强维持住生存,不可能更进一步入侵悉伯。 分裂已经集结完毕,然而说来搞笑,这时候不论是纳瓦拉一世,还是法乌提四世,他们都感觉投鼠忌器,旧时代的思维仍然影响着他们,旧时代的枷锁仍然束缚着他们,二人都不敢开启内战的头,尽管此时已经事实上内战。 纳瓦拉一世不敢开头,是因为他得位不正且统治不稳固,龟缩在那罗山脉以西防守还行,要是出兵的话恐怕压制不住地方势力。法乌提四世不敢开头,纯粹是他怂,不敢把自己生命挥霍在战场上,尽管谋士们都力劝认为己方优势很大。 因为双方都不敢开头,结果导致随后2年陷入了奇怪的和平之中,双方军队只有小规模的交战,因而后人将随后整整2年的时间,称作“静坐战争”,也叫“悉伯无战事”。 双方的对峙从2897年持续到2899年才打破,打破的原因不是法乌提四世突然爆种,而是纳瓦拉四世这里出问题了。 作为一名试图掌握权力的枭雄,当纳瓦拉一世步入多凡宫之后,便大肆提拔自己在捕奴行省积累的亲信,从而与本土派产生了严重的冲突,如果不是大敌当前恐怕已经当场撕逼了,而双方冲突的第一个牺牲品,是纳瓦拉一世的间谍。 间谍在纳瓦拉一世的政变中立下不可替代的功劳,可是却也因此遭到所有势力的猜忌嫉恨,尤其是在冷弈停止庇护间谍机构以后,间谍工作便屡遭不顺,最后成为第一个牺牲品,纳瓦拉一世通过解散间谍机构来取悦被激怒的本土派。 可是既然作为间谍,那肯定知道许多不应该被透露的秘密,所以间谍被解散以后,大多数再就业的岗位通常是冥河,作为枭雄的纳瓦拉一世自然也不例外。 被逼上绝路的间谍不甘心束手待毙,于是一些人选择去投奔法乌提四世,毕竟此时也只有法乌提四世有胆子收下他们。 那这时候法乌提四世在干什么呢?他在各个着名的大学中,为自己为什么不进军做解释,也就是不少启蒙主义者最喜欢的“爱与和平”那一套,打仗会死人啦,死人就不好啦,我们要和平呀,用爱与和平去感化恶人啦巴拉巴拉的。 不得不说,法乌提四世这一套理论还真是为他忽悠过来不少年轻人,让他们相信法乌提四世是一名效仿开明专制的优秀君主,因而为他奔波宣告,而法乌提四世喜欢被吹捧,嘴巴也没上锁,被年轻大学生几句甜言蜜语一灌,许诺就和跑火车一样拉不住。 法乌提四世的许诺震撼了那些年轻有理想的大学生们,随之也震撼了启蒙主义者,多少年了,终于有一个悉伯合众总统,即便是被篡位的悉伯合众总统,对我们的理想与追求表现出理解。 于是大喜过望的文人们纷纷为法乌提四世讴歌,与之相比纳瓦拉一世也成为独裁者和暴君的典型。 被纳瓦拉一世追杀的间谍们,正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哈多,为了寻求一条活路,而将纳瓦拉一世不少秘密尽数告之。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八章 制霸南疆(四)土崩瓦解 即便优势已经这么大,法乌提四世仍然对进军感到犹豫,因为当正式开战以后,一切便都无法挽回,只有胜与败两种选择。 最后是法乌提四世的妻弟先忍不了对方的犹豫不定,占着自己与法乌提四世的亲密关系,偷偷伪造法乌提的笔迹与文件,从而号令哈多政权出兵,等军队已接近开始动员时,他才带着大部分知情者到法乌提四世的卧室,将一切实情告之。 闻听妻弟发兵以后,法乌提四世的脸色顿时煞白,正当众人以为他要哭的时候,他却哀叹的拍着妻弟的肩膀,抱怨自己居然让妻弟担起这份重任,实着是罪过,随即以此为契机,下令正式向巴蒂罗斯进军,推翻伪总统。 说到底,能被老谋深算的多凡六世选为继承人,尽管血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因素,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无是处的酒囊饭桶,被逼上绝路以后,法乌提四世还是体现出极强的当担。 由于莫亚行省的重要地理位置,自帕尔森王朝建立以来,当地始终是要被重点掌控的省份,更不用提安稳统治悉伯18年的多凡六世,毫无疑问的将当地经营成铁桶江山。 纳瓦拉一世篡位以后,对于莫亚行省的掌控自然是当务之急,靠着法乌提四世的软弱,给了纳瓦拉一世掌控当地必要的时间,但是纳瓦拉一世不敢对贵族大开杀戒,这就注定他对当地的统治是无根浮萍。 因而在法乌提四世下令进军以后,莫亚行省各地贵族几乎是纷纷倒戈相向,少数没有背叛的城市也陷入在叛军的汪洋大海之中,很快就与巴蒂罗斯断绝联络, 从法乌提四世进军以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只用微不足道的损失就打到那罗城下,巴蒂罗斯政权失去那罗以东所有领土的控制,只剩下那罗要塞还在坚守,而高耸的那罗山脉也给了纳瓦拉一世勇气。 双方的内战也又创造了一个记录,自从当年菲氩割裂悉尼建立悉伯以后,历史上只有悉伯从西到东进攻那罗要塞,还从来没有从东到西进攻那罗要塞的先例,而法乌提四世这次进军无疑是创造了历史。 与此同时,曾经被纳瓦拉一世指挥的间谍系统又重新进入悉伯行省,只是这一次是作为纳瓦拉一世的敌人,奉法乌提四世的命令来到那罗山脉以西进行刺探、串联和破坏,给纳瓦拉一世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即便是这样,纳瓦拉一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要知道悉伯的核心就在于悉伯行省,人口、工厂、设备,这里应有尽有,自己控制了悉伯行省就意味着控制了希望,等对方一口气过去以后,纳瓦拉一世就可以凭借悉伯行省的底蕴进行反击。 这个想法不难猜测,法乌提四世的谋士们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进入悉伯行省,可高耸的那罗要塞阻拦了法乌提四世军队的进攻,纳瓦拉一世没能掌控好莫亚行省,但巴蒂罗斯的门户那罗却被他牢牢掌控住而不可能被策反。 既然陆路无法通过,那就从海路想办法,纳瓦拉一世或许认为巴蒂罗斯拥有最强的海军,可以确保海面无忧,然而再强的海军终究要人来操控,并且海军的培养需要时间与积蓄,是内陆起家的纳瓦拉一世无法插手的部门。 因而在间谍的策反之下,巴蒂罗斯舰队于雪夜离开港口,发布“反正宣言”以后,前往大科学家牛顿的故乡艾希雅朵投奔哈多政权。 这消息一出,石破天惊,因为这意味着那罗要塞的天险将形同虚设,哈多政权可以通过海军从海路突袭巴蒂罗斯,一时间巴蒂罗斯人心惶惶。 海军只带走了部分海船,大量的海船与海厂仍然留在巴蒂罗斯,所以纳瓦拉一世全力开动工厂,试图临时拼凑出一支舰队。 开春后,“反正舰队”自艾希雅朵出发,朝着巴蒂罗斯湾驶来,试图对巴蒂罗斯湾进行封锁,随即与纳瓦拉一世用一个冬天拼凑起来的舰队发生交战,尽管纳瓦拉一世舰队的数量要多于对方,但是素质却极度低劣,一个下午以后便被打的片甲不留。 残阳如血,哈多政权的舰队结束战斗以后,丢下一片狼藉的海域扬长而去,指挥官面如土色的望着离去的敌方舰队,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因为他知道,哈多政权已经掌控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下一步就是携带军队绕过那罗天险,通过海路直扑巴蒂罗斯湾! 纳瓦拉一世颓唐的坐在王宫中,身边围绕着的亲信们皆如丧考妣,与3年前政变成功时的意气风发真是状若两人,人群中只有纳瓦拉斯拉德·钟铭的身躯依旧挺拔,灰白的头发根根竖起。 “总统大人,是要坚守巴蒂罗斯还是要撤退,请尽快下令,好让手下人能有所准备,”通过3年前的政变,钟铭完成了他毕生的心愿,成为可以踏入巴蒂罗斯多凡宫的贵族,还被赐予纳瓦拉的前缀,即纳瓦拉斯拉德。 所以钟铭也很感激纳瓦拉一世,更不用提这3年中不少本土贵族以钟铭为突破口,借助钟铭这种低贱血脉的人都能踏入王宫来攻击纳瓦拉一世失了礼仪,然而纳瓦拉一世宁愿牺牲间谍系统也不愿牺牲钟铭。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纳瓦拉一世给予钟铭这样高的礼遇,钟铭自然以赤胆忠心来回报纳瓦拉一世。 既然在场众人中那些自诩智比婆利古之人都不说话,于是纳瓦拉一世也只能无助的询问钟铭,事实上连他都不指望从钟铭这里得到答案:“那么钟铭阁下,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拼死抵抗吗?能赢吗?” “我不擅长军事,但我也觉得现在这种局面赢不了,”钟铭的回答使得盘侧贵族传来了唾弃声,而钟铭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可是我擅长打架,擅长狩猎,我还记得年轻时候闯入荒野中,被群狼所袭击,那时候和阁下现在的处境差不到哪里去呢。” 听到这里,纳瓦拉一世倒是有了几点兴趣,于是他抚摸着胡子问道:“哦?那你是怎么应对呢?” “我尽力砍死几只狼,露出凶狠的神情,让那些狼觉得我还能打,意识到吃掉我会磕掉他们的牙,于是在缠斗一番以后,他们便先行撤退了。” “我觉得现在的局面也差不多,现在阁下所寻求的应该是一个体面的结局,可是这种结局在巴蒂罗斯是无法寻求到的,因为巴蒂罗斯中太多叛徒与潜在的叛徒了,只有回到阁下最有力量的地方,才能得以周旋。” 钟铭的提议让纳瓦拉一世的眼睛亮了起来,然而一些贵族却不愿离开巴蒂罗斯:“阁下,留在巴蒂罗斯,你还是合法的总统,逃离巴蒂罗斯的话,你就真成了窃国大盗了!” 纳瓦拉一世心头极其不耐烦,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问计的时候,这些人皆是哑巴一样,于是他拂袖说道:“我不走那些人就不把我看做窃国大盗了吗!” 尽管纳瓦拉一世已经65岁,但是他的思维还没有迟钝,宣布自己准备逃离巴蒂罗斯的消息以后,眼睛一扫场上,便知道有人准备跳下自己这艘要沉的船,也不当场发作,定下3天后逃离的计划,然而实际散会以后便开始安排立刻撤退。 纳瓦拉一世妻儿早就被秘密送离巴蒂罗斯,因此只带上钟铭这些人以及最亲的家眷,简单收拾东西以后便迅速逃离,依靠钟铭提供的障眼法,巴蒂罗斯过了3天才发现纳瓦拉一世已经弃城而逃。 随着纳瓦拉一世的逃跑,巴蒂罗斯政权顿时土崩瓦解,那罗要塞守将不战而逃,沿途的各个城市都为哈多政权打开了大门。 这固然让法乌提二世颇感欣慰,但是“反正舰队”就感觉妈卖批了,纳瓦拉一世的出逃害他们白白损失了一个功勋,所以法乌提四世为了宽慰他们,还是选择从海路登陆巴蒂罗斯,圆了海军的登陆梦。 逃跑的纳瓦拉一世没能成功回到帕尔森行省,在他弃城以后,纳瓦拉一世势力崩溃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尤其是捕奴行省总督奈萨三世,更是被狱卒亲自释放,奈萨三世随即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最终在纳塔巴巴拦截住纳瓦拉一世。 面对奈萨三世军队的进攻,人数稀少的纳瓦拉一世军队无法抵抗而节节败退,事已至此,纳瓦拉一世倒变得颇为坦然,叫来钟铭嘱咐他们自行逃生,去帕尔森行省为自己的继承人黎溪匿效力,说罢纳瓦拉一世便朝外边冲锋过去,片刻后就被灵燧枪击毙,享年65岁。 此时钟铭仍然处于一生中的巅峰状态,作为当时最强的超凡传奇,想要击败军队是奢望,不过只是逃出拦截的话还是可以的,于是仅钟铭等少数十余人冲出包围圈逃亡,其余人包括纳瓦拉“一世”在内等皆被俘虏或击毙。 纳瓦拉一世的遗体被运回巴蒂罗斯,随后在帕尔森广场上展览了三天才被埋入坟墓,墓志铭是“可耻的窃国者,纳瓦拉”。 章节目录 第七百七十九章 制霸南疆(五)孤狼反杀 随着纳瓦拉的遗体以凄惨的方式被埋入墓地以后,法乌提四世终于可以享用美味的果实了,那是权力的果实。 在进入巴蒂罗斯的第三天时,他正式宣布加冕,即“法乌提二世”,宣布纳瓦拉四世所统治的3年时无效的3年,是非法的3年。 随即帝国的各个行省几乎是传檄而定,很快纷纷承认了法乌提二世的合法统治地位,连最南方的临沙行省都不例外。 只有帕尔森行省仍然在负隅顽抗,此时当地是纳瓦拉之子黎溪匿作为临时的摄政,黎溪匿既没有承认法乌提二世的地位,也没有否认法乌提二世对纳瓦拉四世的责罚,只是派来一个道喜的使节顺便求饶。 精通政治的法乌提二世十分清楚对方这种行为的意义,不单是黎溪匿,乃至整个帕尔森行省,他们都希望能得到饶恕,就算黎溪匿得不到饶恕,只要法乌提二世宣称自己会饶恕帕尔森行省,只要他们能交出黎溪匿,那么黎溪匿瞬间就会被抛弃。 可是一朝权在手,法乌提二世便和昔日那个胆小犹豫的法乌提四世状若两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的试探,宣称和平唯一的可能就是“叛贼无条件投降”。 帕尔森行省与黎溪匿是真的不想再打下去,以仅仅一个孤立无援的殖民地去对抗最强大的国家悉伯,这是智商有多低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啊!可是法乌提二世不给帕尔森行省任何和解的可能,帕尔森行省就只能跟着黎溪匿一路走到黑。 拒绝妥协以后,法乌提二世就下令讨伐帕尔森行省,将这个行省视作自己上任以来第一个军功。 不过法乌提二世并不打算亲自出征,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何况是对本土人来说极度野蛮险恶的内陆殖民地,但是这么大的荣誉,法乌提二世也不打算让给其他闲杂人等,因此他委任自己的独子多凡作为主将。 法乌提二世早年有疾,以至于直到如今他也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早已嫁出,这个儿子便是法乌提二世如今的掌上珍宝。而偏偏多凡也很给法乌提二世面子,从小就争气,不管是修炼还是学业,都给出让法乌提二世满意的答案。 如今,刚刚从学院毕业不久的多凡更是和坐了火箭一样,连升无数级被抬到讨伐军主将的席位,以去用这份十拿九稳的战功镀金。 捕奴行省边境的军队早就可以攻破帕尔森行省的边防了,但奈萨三世识相的让军队停在边境门口,以便能让多凡来摘取这个胜利的果实,这为帕尔森行省政权多苟延残喘了一会儿,但明眼人都知道,真的是撑不了太久。 一个月后,多凡率军到达帕尔森行省边境门口,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帕尔森行省内部已经发生混战,同行的文人激动的将这个事件认定为法乌提二世天命所归,众人的吹捧使多凡更加得意。 那么帕尔森行省内部发生了什么事呢?说到底船要沉了,尽管二十多年间受过纳瓦拉四世很多恩惠,但并不是每个贵族都会像钟铭一样选择硬抗到底,因而这次事件便是以第一帕尔森城防官为首发动的政变。 帕尔森行省的首府正是第一帕尔森,由此可见当地的负责人,必然是纳瓦拉四世极度信任之人。然而即便是这样,正是这群人在纳瓦拉四世死后人心惶惶之时,发动对黎溪匿的反叛。 黎溪匿虽然在面对法乌提二世时显得惊慌失措,但是说到底他是纳瓦拉四世选定的继承人,因而与法乌提二世是同一辈的人,如果不是局势危如悬卵,他不至于对帕尔森行省掌控力低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会让城防官都发动旁边。 所以在初期的慌乱以后,黎溪匿迅速反应过来,挫败了城防官的叛乱,但是没能逮捕住这些叛军,叛军们逃了出去,于各地掀起反对黎溪匿跪迎王师的叛乱,导致帕尔森行省陷入混战之中。 多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混战开启之时到来,这证明什么?证明多凡是天命所归,神灵庇护了多凡的命运呀!这是文人对多凡的吹捧,而多凡对此颇为受用,因此很轻易的便接纳那些背叛黎溪匿的乱军。 战斗过程没什么好说的,黎溪匿人心尽失一路败退,最后逃到帕尔森行省的东南角新塔乌戈查苟延残喘,多凡挟泰山压顶之势连战连胜,一时间被吹捧为媲美多凡一世的名将,帝国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然而败逃到新塔乌戈查的黎溪匿也终于能缓过气来了,因为不忠诚于他的人在之前已经基本叛逃,跟随他逃到新塔乌戈查的皆是最后的忠臣,或者说是没法投降的可怜虫,并且新塔乌戈查地盘并不大,此时的黎溪匿可以轻易牢牢的控制。 但这不过是延缓了黎溪匿的败亡时间,当多凡包围了新塔乌戈查以后,黎溪匿的覆灭就指日可待,钟铭这些最后忠诚的手下尽管拼死抵抗,也只不过是拖延了3天的时间,便被多凡军队打入城墙,随后又撑了4天的时间,内府告破。 黎溪匿和他的父亲纳瓦拉四世一样不愿受辱,在军队即将攻破大门之前,选择自焚而死,钟铭这些人则在最后时刻冲出新塔乌戈查不知所踪。 至此,长达4年的纳瓦拉之乱终于可以落下帷幕,多凡则满载着荣誉,志得意满的踏上回家的道路,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始终有一双充满仇恨的目光在盯着多凡。 钟铭曾经幻想着成为贵族,让纳瓦拉斯拉德这个姓氏能像其他贵族那样永远的流传下去,成为一个古老的高贵血脉。 可是巴蒂罗斯的败亡使钟铭的梦醒了,第一帕尔森的叛乱更是直接让钟铭绝后,作为一名“低贱血统”起家的猎魔者,钟铭一直以来就被纳瓦拉周边的贵族集团给排斥,因此当城防官叛乱的时候,钟铭的家族作为重点照顾对象惨遭全灭。 正是因为失去所有家人以后,钟铭才死心塌地的跟着黎溪匿,但是他同时也知道,黎溪匿在战斗紧急的情况下,出于对低贱血脉的蔑视而拒绝调动精锐军队,只是象征性的派些军队去支援钟铭家人,因而黎溪匿对钟铭家族的灭亡同样负有责任。 然而黎溪匿毕竟继续收留钟铭,并且出于对纳瓦拉的感恩,所以钟铭没有选择背叛黎溪匿,跟随黎溪匿走到最后,但是钟铭的忠诚也就止步于此了,他不会为了黎溪匿这样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奋斗成为贵族的梦想已经破碎,现在的钟铭不再为希望而活着,只为复仇而活,既有杀死自己家族的仇人,也有杀死自己梦想的仇人,此时多凡便是第一个目标。钟铭不知道自己能走多久,但至少要去做,哪怕第一步就死了。 冷弈看到了他的努力与挣扎,感触良多的做出许诺,只要钟铭成功刺杀多凡并存活十分钟,冷弈就会庇护钟铭逃脱追捕。 结果钟铭成功了,骄傲大意的多凡在外出与仰慕他的女学生野合时,被钟铭穿破封锁线一击毙命,当他又存活十分钟以后,冷弈如约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通过一系列巧合,让钟铭逃脱了官军的追捕。 至此,纳瓦拉之乱才算真正落幕,当法乌提二世进军巴蒂罗斯以后,兵败如山倒的纳瓦拉一世阵营最大的战绩,居然是一直被阵营鄙夷的钟铭所创造出来的,刺杀了法乌提二世选定的继承人,也是全军的主将,多凡。 事后那些背叛纳瓦拉与黎溪匿的人,尤其是帕尔森行省的贵族,大多都没有得到好下场,因为暴怒的法乌提二世才没有心情去听他们对自己与钟铭关系的辩解呢,一个孤狼,刺杀了我儿子,还没留下什么就溜了,你说你们没关系?我信个屁! 然而报复性的惩戒只能解恨,但不能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法乌提二世的儿子死了,法乌提二世的继承人怎么办?要知道多凡现在只有一个2时的儿子赛斯提,而乐观的古籍法乌提二世最多再活二三十年,可是想要让这个岁数的赛斯提继位,情况很不乐观。 但是再不乐观也要办,在“纳瓦拉之乱”中表现的唯唯诺诺犹豫不定的法乌提二世,在此时爆发出让他的熟人难以想象的坚定与精明,把自己最大的精力放在与家族、与国内大贵族的斗智斗勇上,不惜一切要将自己的孙子给推上自己的继承人位置。 其实这只是外人看到的表面,赛斯提继承权只是表象,而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根本是统治权问题。 众贵族认为法乌提二世这么怂的人继位是靠他们的抬举,然而法乌提二世这个人刻薄少恩,一朝权在手便翻脸不认人,极度厌恶占着拥立之功试图获取更多特权的众贵族,这才是双方斗争的根本矛盾所在。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由于长达4年的悉伯内战,导致多凡遇刺后不久便发生了经济危机,工厂停工,工人失业,这种糟糕的状况更是给大贵族们对法乌提二世的抨击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焦头烂额的法乌提二世一度想要放弃自己的打算,向众多贵族们屈服,但是在做出决定的瞬间他又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压制与忽视的势力,启蒙主义者。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章 制霸南疆(六)荆棘王冠与黄金十字架 启蒙运动中不乏不少贵族参与,甚至启蒙运动的倡导者阿鲁埃本人就是贵族,但是像阿鲁埃这样身份尊贵的贵族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参加启蒙运动的贵族多是破落的小贵族,因而启蒙者主要基石与受众还是商团广大市民阶级。 这些市民阶级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按照财产资格来进行议会选举,废除一些过于恶劣的封建特权,罢黜各地贵族肆意设置关卡的权力,让货物商贸自由流通等等主张,对此巴蒂罗斯的态度多是一律无视,启蒙者也只能在报刊上哔哔而已。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如今才被法乌提二世打算改变,他滞留在哈多的2年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让法乌提二世发现启蒙者通对广大市民的影响力,以及渴望着出现某个能采纳他们意见的“开明统治者”。 而启蒙者的背后,多是各个大大小小的商团,这些商团虽然依靠贵族庇护而做生意,可是他们现在显然有了新的打算,或者说从几百年前阿鲁埃时代开始就有了新的打算,启蒙者便是他们的传声筒。 “启蒙主义者虽然是一群只会口头谴责的废物,但是他们背后的商团却颇有钱财,如果我和这群商团联合起来的话,或许能压制住那些想要阻碍我的老贵族。” 法乌提二世并不害怕贵族的反噬,自己只要有钱就好了,有钱就能带来军队,而商团可以提供给自己钱,那就能招募来众多军队,商团与启蒙者勾结,市民最听启蒙者的宣传,那么自己就有兵源了,灵燧枪已经发明的如今,军队的训练时间与差距并不大。 这样一来,钱袋子自己抓住了,枪杆子自己也抓住了,那有这两样东西,自己还怕个鸟贵族?自己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所有贵族按在地上摩擦,他们又能怎么样? 当然,法乌提二世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心中也闪烁过几分不安,但是也就是闪烁那么一下而已:“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自从法乌提二世下定决心与启蒙者合作以后,他采取了许多符合启蒙者的措施,尽管政治上不容易推行,但是其他一些社会方面的还是很容易的,比如开放党禁,废除报刊审查,出版自由等等,因此法乌提二世被誉为开明总统。 靠着开明总统的支持,启蒙者纷纷组建政党推动社会的“开明化”,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团体名为“改良派”,很快就在政坛上风起云涌。 而既然法乌提二世给了商团这么多便利,商团是不是也应该支持一下法乌提二世呢?因此不论如何,商团必须得为法乌提二世的政策在金融上大开绿灯,卖肾去支援法乌提二世的统治,以及对这次经济危机的克服。 但是这次经济危机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严重,一度“纳瓦拉之乱”才是南疆大陆关注的焦点,可很快焦点就从纳瓦拉之乱转移到经济危机之上,各大报刊纷纷做出评测,这次经济危机可以称得上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经济危机。 冷弈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要知道在天启战争结束后的那一代人已经成长起来了,而失去天启战争的推动力,以及“梅塔特隆灾难”的影响,开始逐渐发酵,本土在天启战争阶段开设工厂获得的红利,到如今走向衰微,因而引发了这次经济危机。 但是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在“钢铁雄心”计划推行近千年以后,冷弈早就发现自己选择南疆大陆作为计划舞台的一个致命弱点,这块大陆太小了。 过于狭小的面积使他们很难支撑得起资本主义的发展,还没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南疆大陆,已经逐渐无法承载自身的生产力了。 什么意思呢?用督工的例子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商品的售价=利润+工人工资+其他成本,那么南疆大陆所有商品的总售价=总利润+总工资+总成本,第二就是凯恩斯理论中的边际消费倾向,简单地说就是富豪消费虽然比穷人多,但是消费比例却可能还不如穷人。 这样一来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工人的工资买不了所有的商品,总有商品卖不出去,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经济危机,事实上从多凡一世时代开始,南疆大陆就以悉伯为基点时常受到经济危机的波动,并且随着时间流逝与生产力增加,悉伯的经济危机破坏性越来越大。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在悉伯进入工业时代以后,经济的发展是与提供劳动力的人口相挂钩,而人口在悉伯工业革命以后的科技爆发中呈现几何倍数的增长,这反过来又刺激了生产率与经济规模的扩张,这样一来,黄金的数量不够了,而南疆大陆通行的是金本位。 有人可能会有疑惑,冷弈不是给南疆大陆开了炼金术的外挂吗?南疆大陆不是可以从隙间中提炼金属吗?可是你们要知道,这个法术都发明快一千年了,南疆大陆即便是富矿地带产量也开始下降,然而工业生产力却仍然在飙升。 所以这就出现了问题,在一个社会中,当货币数量不变且稳定时商品数量猛增,这会导致什么情况?那就是物价下跌、工资减少,这就有了经济危机。 首先,物价下跌意味着货币实际购买力上升与商品价值下降,初期这对于消费者而言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生产者而言就是被冚家了,因为这意味着偿还当初投资贷款所需要的商品也在增加,生产者的实际债务变多了。 这样一来,生产扩张的越快,劳动生产率上升的也就越快,价格下跌的越多,资本家实际债务越沉重,投资的风险就越接近现实。 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这种情况下他们所能采取的政策,就是削减雇佣工人数量,降低工人工资,以减少自己对工厂的投资,然而这对于整个社会而言,失业者的增加导致社会购买力相对于巨量商品供应来说急剧萎缩。 这样以后,商品越降价也就越卖不出去,很快价格下跌变成“常识”,整个社会就会进入“供给过剩—需求萎缩”的螺旋下坠通道。 其次,资本家贷款生产的商品及其价格本身,又是银行家根据资本家工厂财政状况而决定是否回收贷款的重要依据,当资本家处于这种情况时,疑虑重重的银行家就会拒绝发放新的贷款,然后各位就可以见到资本家排队跳河了。 于是,危机就会从实体经济领域蔓延到金融体系,在通过世界贸易体系向整个南疆大陆传播,最终大家一起完蛋,这就是悉伯所面临的危急。 面对这种场景,冷弈脑子里不由想起的是一个地球上的一段话,“你们把荆棘的王冠压在工人的头上,你们把人类钉死在黄金十字架之上!”悉伯正是被钉死在黄金十字架之上的牺牲品。 以往悉伯面对经济危机的对策,无非就是本着自由贸易的思想,管下层平民去死,大不了扔到殖民地去,可是如今殖民地也日益饱和,没法再像过去那样承载新的移民了,或者说移民过去也还是失业,另一点则是,这次危机怎么这么漫长啊。 春去秋又来,危机却还在,对于法乌提二世来说值得庆幸的是他拉拢了启蒙者,因而在这次大危机中,法乌提二世的名声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 为什么呢?要知道启蒙者一直吹嘘,只要有统治者用了他们的理论,那么就会经济好转世界大同云云,仿佛他们的主意就是灵丹妙药,可惜一直被明珠暗投,现在终于又统治者部分采用他们的理论,捧还来不及,怎么能去抨击呢? 可是采用他们理论却没能挽救经济又是怎么回事?启蒙者当然不能自己打自己脸,也不能把这个好不容易采用启蒙者措施的统治者给骂走,不然对方翻脸而选择重新与旧贵族妥协,那启蒙者不是就要坐蜡了吗? 但是经济不好是现实,所有人日子都不好过,你们出的主意却没能振兴经济,不骂你们骂谁呢?这时候就必须得有人背锅,而被甩锅的对象,就是贵族们,尤其是那些反对法乌提二世的贵族们。 启蒙措施没能拯救经济,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法乌提二世不努力,而是因为这些守旧派贵族用各种手段在阻扰新政的实施,才导致局势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想要挽救经济,唯有打倒旧贵族才可以。 虽然启蒙运动已经进行了数百年,但是在这数百年中,启蒙者的文章最多只敢批评一些小贵族,主要抨击对象还只是某些丑恶的现象,可是等到现在就不同了,言论自由不违法,于是启蒙者们加足马力大肆抨击一切贵族。 按照启蒙者新的说法,经济不行是因为旧贵族阻扰,想要挽救经济就得吧旧贵族给打倒,然而法乌提二世与启蒙者联合就已经是他的极限,本身就是王族的他才不会丧心病狂的真的去打倒旧贵族呢。 于是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法乌提二世采取开明措施,取得一定效果但是整体形势依旧严峻,启蒙者代表着社会舆论纷纷抨击守旧贵族,当然大多数守旧贵族确实本身在阻扰新政的实施,而法乌提二世不肯对守旧贵族动手,于是就只能限于口头骂战。 就这么僵持到2908年,经济危机才正式结束,这是因为足够多人跳河的跳河,逃到殖民地的逃到殖民地,虽然殖民地现在不如过去吃香,多少还能活着,当然最重要的莫过于火龙果的发现。 说真的,冷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用系统给这东西更名的想法在脑袋盘旋许久挥之不去。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一章 制霸南疆(七)意外与接锅 你说这东西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火龙果这个地球有的水果名字,所以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冷弈想到的不是在在南疆大陆的戈壁上被发现的,易培养,具有极高药用、食用、工用价值的火元素果实,故被称之为火龙果,而是地球上的那个火龙果。 不过冷弈最终还是压制下用系统给火龙果改名的想法,不过就是个名称而已,犯不着因为这种小事动用系统去改名。 具有极高药用、食用、工用价值还容易栽培的火龙果,实际上是在2900年,也就是纳瓦拉四世从巴蒂罗斯弃城而逃的那一年,就在临沙行省被殖民者于戈壁上发现,只不过到了2907年才找到可以大规模培养的方法。 随后,法乌提二世通过各种机缘巧合听到了火龙果的名称,于是在2907年下令征收火龙果作为国有财产进行大规模培植,很快培育出更多的火龙果,使得火龙果取代了不少行业的火晶灵石,甚至铁车都能使用火龙果作为燃料来源。 于是一时间,人人都种火龙果,法乌提二世廉价大量发放火龙果,大力倡导火龙果的培育,这之中他的劲头让冷弈想起了某个玉米控。 但是不论如何,不管是不是玉米控,凭借着火龙果的传播以及自我恢复,悉伯以及整个南疆大陆逐渐从经济危机中走出。 然而从法乌提二世决定栽培火龙果的那一刻开始,冷弈就知道,下一次经济危机的钟声已经敲响了。 因为从系统得来的信息提示,火龙果是一种效力会随着传代而不断丧失的作物想,想要让每一代火龙果都保持原有的效力,必须经过特殊的育种方式,但是很可惜,这时候没几个人知道这一点。 此时“钢铁雄心”计划就只剩下最后一步,那就是来一场像法国19世纪那样的“大革命”,等做完这一步,冷弈就可以彻底放手,随后南疆大陆,乃至整个世界究竟是福是祸,冷弈都不会再去管。 可是想要让南疆大陆做到“法国大革命”并不容易,法国旧制度的危机是从太阳王时代晚期就开始的,路易十六那个幺儿断头援美欠下二十亿里弗尔,只不过是起到了激化作用,到最后国家一年税收都支付不了国债的利息,才只能开三级议会,随后就是大革命。 但现在南疆大陆的悉伯显然不能满足这个条件,悉伯的经济情况再怎么糟糕,也比大革命前夕的法国要好。 并且作为南疆大陆工业能力最强大的国家,实在不行还可以学习我大阿美利加,从其他国家哪里吸血,反正悉伯就算南疆大陆因为资本主义而全盘崩溃,悉伯也一定是最后一个崩溃的,怎么着都不至于演变到大革命的地步。 所以想要让悉伯发生“大革命”,就需要冷弈出手制造一些“意外”,再加上悉伯自己的作死,才可以让这些“意外”变成大革命的火花,毕竟萌芽已经有了,“大革命”并非无根浮萍。 而冷弈之所以还要以神的意志插手,主要是害怕反动主义,资本主义已经越来越显现出他的獠牙,这种情况下从平民到贵族支持回到过去田园牧歌时代的理想,并非不可能诞生的事情,而在这个拥有灵力的世界,也未必不可能出现会导致这样的人物。 所以冷弈必须还要继续插手,最后的插手,掀起“钢铁雄心”计划的最后一步,“悉伯大革命”。 大历2917年时,63岁的法乌提二世已经在位17年,以他现在的寿命来说,还可以继续统治这个庞大的帝国十余年,而现在他一手扶持的继承人,也就是自己的孙子赛斯提才19岁,十余年后不过三十来岁,有一定的班底,正是接班的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法乌提二世已经确定接下来的计划,毕竟他又不傻,这几年火龙果被炒作起来,价格越来越离谱,恐怕下次经济危机已经不远,并且会是因为火龙果而爆发的。 等到下次危机爆发的时候,法乌提二世就采取独裁措施挺过几年,撑到经济危机快要平息的时候,就“被迫引咎辞职”,让孙子接任。 这样子,赛斯提接盘的是一个即将复兴的帝国,能通过“克服经济危机”而获得莫大的荣誉,这是他稳固统治的最大凭依。 地狱这个安排,法乌提二世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在于赛斯提本人,这孩子比起他父亲多凡来说,实在是太让法乌提二世失望了,沉默寡言,不爱争斗,性格木讷软弱,成天最喜欢干的事是躲在房间里研究锁具。 此时法乌提二世正在王宫的后花园闲逛,作为老人的他又如以往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自己对未来的安排,对过去的追逝。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花丛里钻出,大吼道“自由万岁!”随即引爆了自己身上的法阵,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法乌提二世带着他的惊愕与来不及安排后事的遗憾,就这样同刺客一同化作灰烬。 大历2917年法乌提二世的遇刺,无疑是当年影响力最大的几次事件,法乌提二世和刺客死掉倒是一了百了,但是活下来的人就得头疼了。 自从神界爆发“梅塔特隆灾难”以后,已经与南疆大陆断绝大部分联络,没法像以前一样再把法乌提二世的英灵给召唤下来——统治者必定成为英灵,让他把遗嘱给说清楚然后再回去,这些都没法做了。 那么现在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得追查凶手,原本官方以为,既然是一次成功的刺杀,手尾必定都处理的很干净,自己即便付出非常大的精力,恐怕也不过是抓住弃子的皮毛,而不能抓到真凶。 可是实际调查以后,调查官顿时就懵逼了,没有任何幕后主使者,线索是如此的简单明了,事实上他们用一个下午就收集到线索,顺带摸瓜的又找到了指示的俱乐部——安琪娜俱乐部。 安琪娜俱乐部,用调查官的话来说,就是一群脑子有坑的启蒙者,主要成员是生活失意贵族与市民,下层是被工业化逐渐挤压破产的各行各业的手工业者。 用现有启蒙主义的划分,很难断定他们属于什么样的分类,他们的主张认为现代社会的一切都是罪恶的,国家也是罪恶的,这些罪恶带来了现有的痛苦,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统统破坏掉,追寻最绝对纯粹的自由,全部回归没有国家的远古时代。 你说他们是啥主意呢?反动主义?也不是,反动主义只是要退回田园牧歌的美好中世纪,而不是直接退回起跑线,但同样也不属于自由主义和管控主义,这些好歹还承认国家的作用,不像这个这样激进。 然而就是这么一群衰货,却惹出了惊天大祸患,几个成员一时脑热,认为妨碍他们追寻绝对纯粹自由的,就是那些大贵族们,其中头头无疑就是法乌提二世本人,所以要以刺杀的手段将这群人给干掉,就能改变世界。 其实像安琪娜俱乐部这种想法的俱乐部,在这些年随着经济危机的泛滥而越来越多,已经有一些学者以破坏主义对他们进行称呼,但在此之前这些人都仅限于口头逼逼,没有搞出什么大新闻,直到今天为止。 理应是一次粗糙的行动,最大的可能就是半路被发现,然后计划破产,但是这次刺杀行动中却因为一系列的意外,导致刺客瞒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守卫,最终成功完成了刺杀目标,以自己带走了对方。 所以说没有主使者,就是一次纯粹的自发行动,但是就是这样的行动,却居然成功了,造成这样的政治风波。 对此,深藏功与名的冷弈漠然一笑,当历史上出现一系列巧合导致产生重大影响之时,十有八九都是自己的功劳,当然这些话也不是绝对,仍有不少例外。 搜寻到凶手以后,接下来的任务便很轻松,首先把这个安琪娜俱乐部给查封,里面所有人员一律逮捕,没有幕后主使者的话,就将这些人打成同谋然后统统拉出去剁了,也算是给法乌提二世遇刺做出一个交代。 处理完凶手问题以后,就是第二个要面临的灾难性问题,即在法乌提二世之后,下一任继位的统治者应该是谁? 众所周知,法乌提二世毕生的心愿就是将自己的孙子赛斯提推上总统位置,但是法乌提才63岁就被刺杀身亡,此时赛斯提仅仅19岁,甚至还没有从大学毕业,而悉伯建国至今还从未有过低于30岁继位的总统,更不用说一个19岁的总统了。 更何况按照悉伯约定俗成的规矩来说,现任悉伯总统最合适的继承人,应该是时任菲比博监国才对,一个没有当过菲比博监国的少年,一个还没有从大学毕业的少年,一个只喜欢待在屋子里玩锁具的沉默寡言的少年,怎么可能成为新任悉伯合众总统? 更糟糕的是,在法乌提二世原本的安排中,是要等塞利提毕业以后,先让他外放出去做官,培育出自己的班底,然后在三十岁左右接任,可是现在法乌提二世提前暴死,塞利提根本没有班底可言,他对于政治几乎是一头雾水。 然而历史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最后成功继承悉伯总统的居然就是这个塞利提,其过程甚至比他爷爷法乌提二世还要顺利,而赛斯提也因此成为悉伯建国至今849年以来最年轻的总统,即赛斯提三世。 那么赛斯提三世为何能成功继位呢?原因很简单,别忘了法乌提二世遇刺前心里所盘算的事情,那就是下一波经济危机的到来已经不远了!法乌提二世知道这一点,其他贵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这个时候,总统席位并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而是一个没过几年就要爆炸的火药桶,那这种情况下谁傻了谁才去做。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二章 制霸南疆(八)风暴前夕 由于知道离下次经济危机爆发时间已经不远的原因,所以在法乌提二世被刺杀以后,从现任菲比博监国到各大行省的总督,都非常守信的表示按照之前与法乌提二世的约定,推选塞利提成为新任合众总统。 毕竟我们是血统高贵的贵族,即便已经没有神灵监督我们的诺言,我们也不可能违规啦!而既然我们如约推选你塞利提当总统,那昔日法乌提二世答应我们的各种条件,那些正在履行以及没有履行的,是不是应该加码来酬谢我们的忠诚啊? 开明派贵族对此则是嗤之以鼻,骗鬼去吧你们,你们为什么守约我们还不知道吗?还要加码? 因此法乌提二世遇刺后尸骨未凉之时,以反对法乌提二世为首的正统派贵族,和支持法乌提二世为首的开明派贵族,就应加码问题开始斗争。 当然这些贵族暗地里的密斗,自然是不能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就如昔日赛斯提继承权问题实际上是法乌提二世权力问题一样,体现到公众视野中的争论焦点,就是法乌提二世的开明政策。 正统派贵族中不乏高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拉出一个团来写出山一般的论文,论证开明政策并没能改变多少经济危机,只不过是各种巧合让经济危机得以克服,三分假七分真,谎言隐藏在数据中,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眼球。 而正统派贵族的核心论证,自然就是既然开明政策没有起到启蒙者吹嘘的那些作用,那还不如将他们给废除掉,不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们看看,开明政策实施以后,一些城市议会选举居然有了财产加权,这难道不是万恶之源吗?居然以一个人的财富判断他的社会地位品德高低以及参政权利,这还有天理吗?合法的社会不应该是以血脉决定一个人的权利吗!怎么能用财产去决定呢! 当然,有高贵血脉的贵族同时有巨额财产,乃是最妙且最正确的世间真理,可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天启战争开始以后不少商团逐渐脱离了掌控,这些商团居然想让政治权利由财产决定,这怎么能行呢! 并且地产也在贬值,奢侈品的价格越来越昂贵,不少贵族们的分红越来越少,导致他们无法应付日益高昂的奢侈品以维持自己身为贵族的体面,使得许多贵族开始越来越破落,而商团权力却越来越大。 更不用提恨得让人咬牙切齿的法乌提二世,这货一路给商团大开绿灯,现在商团势力如此,法乌提二世万死莫辞其咎! 正统派贵族不喜欢法乌提的开明政策,开明派贵族自然也大多不喜欢这些政策,他们只不过是被法乌提二世给拖着走的派系,虽然现在是为塞利提三世争夺权势,但是大多数人都清楚,争夺的实际上是自己这一派系的权势。 如今开明派贵族的领袖,同时是悉伯大议会的议长,正是昔日支持法乌提二世的捕奴行省总督奈萨三世之子黎溪匿,此人对改良者的态度与他父亲一样,认为将来悉伯若是乱了,改良者必定是首祸。 因此就如昔日纳瓦拉一世政变成功以后,两派贵族内斗使得纳瓦拉一世首先牺牲的是自己的间谍系统一样,在一阵内斗以后,开明派贵族首先牺牲的也是法乌提二世扶持的商团,以及那些所谓的开明政策。 当然,作为法乌提二世的党羽,显然不能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废除法乌提二世观测一生的国策,因此开明派贵族的口号并不是废除开明政策,而是改良开明政策。 正统派贵族提出的论据许多都很有道理,这说明什么?说明开明政策确实存在问题啊!当然,我们作为开明派贵族,是不会废弃开明政策的,但是开明政策既然有问题,那就不能放任不管,因此我们要实行温和的开明政策,也就是“新开明政策”。 开明派贵族在“新开明政策”的幌子下,一边与部分温和派正统贵族妥协,以换取利益,另一边则是将开明政策中自己不喜欢的部分一律修改,比如言论自由法,特么那些启蒙者指着贵族鼻子骂,居然不能抓,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所以说,所谓的“新开明政策”对比起法乌提二世时代来说,实际上是一种反动,是旧贵族对开明政策的反扑,然而商团对此却无能为力,说到底他们不是贵族或者是破落许久的小贵族,无力抵抗占据悉伯高层的那些人。 但是这种背叛无疑会化作怒火在心中慢慢挤压,因为天生盲人不可悲,可悲的是视力正常的人又失明了,开明政策并不利于整个国民,却有利于商团的政策,当他们体验到开明政策的甜美却又再失去以后,这种愤怒无疑是之前的数十倍。 并且,法乌提二世开放言论报刊自由等一系列的措施,大大增强了启蒙者对市民的影响,舆论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并且很早以前就脱离牧师与贵族的掌控,落到启蒙者的这一边。 现在社会还很安稳,当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的时候,没人愿意为商团的利益去抛投洒热血,但是只要等到柴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商团的怒火将会把所有旧的一切燃烧殆尽。 第一把柴火,是即将到来的经济危机,经济危机会将现有的平衡给打破,那时候便是商团的机会。 至于第二把柴火,来自化身为普通平民正行走于巴蒂罗斯的冷弈,他要给这个世界的市民带去一样新的发明,以平衡拥有灵力的影响。 请问19世纪巴黎街头的特产是什么?冷弈的脸上露出让路人莫名其妙的微笑——答案,是“街垒”。 “……当底层民众还懵懵懂懂之时,上层已经清楚,下一波经济危机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赛斯提三世虽然被时人评价为软弱无力,但是仍然也不甘心就这样步入危机,因而他在初步执政以后,还是尽可能做出一些自己的努力。” “可是如果一个人连手脚都被绑在一起,他的努力注定是微不足道的,只会让他的挣扎显得更加可悲,并且让证据变得更加复杂:正统派、开明派还有塞利提三世自己的势力夹杂在一起,导致局势超出这三方,乃至超出大革命最初推动者,甚至所有人的预测。” “对于这一点,从大革命恐怖时代降临以后,早期的革命者挨个被送上断头台就可以看得出来,局势已经失控。” ——摘自托克维的《旧制度和大革命》 这本后来对大革命着名的反思书籍中所提到的事件,无疑就是赛斯提三世在2918年艰难的通过的任命,即提拔斯摩皮家族的奈萨作为财政大臣,进行有别于开明派贵族“新开明政策”的“赛斯提的经济改革”,亦或者可以叫做“奈萨改革”。 斯摩皮家族是一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家族,他可以追溯到“悉尼统一组织”,是很久以前追随“狂人”赫尔斯起家的贵族,因而在迪马时代,乃是当地最强大的贵族,曾经一度与多凡一世争夺对悉伯的主动权。 可是在攻打那罗要塞失败以后,斯摩皮家族的实力遭到重创,从而开始逐步衰落下去,如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 事实上斯摩皮家族并非个例,他是一个群体的代表,即那些跟随“狂人”赫尔斯进行“悉尼统一组织”运动,失败以后卧居迪马,在“大贤者”婆利古的指导下作为迪马最初兴起的群体。 这些家族曾经在迪马风光一时,多凡来这里留学时迪马是他们的掌控之物,可等帕尔森王朝建立以后,围绕在迪马周边的贵族,就成了追随帕尔森王朝的新贵族,而这群旧贵族大多都被排挤在外。 也正是因为这样,悉伯贵族实际上是分两批的,通过帕尔森王朝而崛起的贵族,与南疆大陆其他地区的贵族更为相近且更为守旧,悉伯如今又开始关卡林立,与这群贵族脱不开关系。 而从赫尔斯时代持续至今的家族,大多偏重仍然保持婆利古的指导而偏重商业,即便是被排挤出上层以后,也借着之前的积累投身于商业贸易中,那些扶持启蒙运动的所谓商团势力,便与这些家族分不开关系。 不论如何,在这些家族退出政治舞台的数百年以后,他们再次被召回台前,至少奈萨是这样的,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城普通的官吏,只不过是属于启蒙者之一,书写的社评被塞利提三世注意到,从而一步登天般的被提拔为财政大臣。 临危授命岂敢不慎?奈萨被提拔为财政大臣,在狂喜与惊恐交错之后,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改革,当然他不敢进行太过激烈的改革,实际上只是做出一些削减开支、贡金这类的温和改革,以及恢复一些被废除的“旧开明政策”。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改革,也同时遭到正统派与开明派贵族的联合抨击,其中被抨击最多的一点,就是他通过大量借贷以维持财政平衡,通过借来的贷款去投资国内商业贸易建设,试图从中获利。 一个开明派贵族在贵族报刊中这样抨击奈萨:“如果说法乌提二世时代的借贷只是柔风细雨的话,那么借贷狂时代的借贷就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剧烈,这无疑会让我们国家陷入借贷还贷的困境之中,宛如一个走钢丝的小丑,一不注意就会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因此当2918年的秋收时,财务表格被汇总完毕,显示出经过“奈萨”的改革,经济情况并没有得到多少好转,贵族们顿时便有了反对赛斯提三世财政计划的借口,从而导致了所谓的“贵族革命”。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三章 制霸南疆(九)风暴前的自由 往常年份的9月是悉伯一年财务表汇总的时候,不管实际经济情况到底如何,悉伯合众总统都会出现在议会中或者城墙上,向巴蒂罗斯的居民展示今年成果,以表明悉伯这艘大船仍然稳健的向前行驶。 可是2918年的9月颇为与众不同,王宫门前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一群贵族,或站或坐,老的少的,保守的开明的,仿佛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默契,在门口唉声叹气,说此国药丸云云,一些女贵族甚至嗷嗷大哭,痛斥总统苛责贵族,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议长黎溪匿这些大贵族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到门口去做这种事情,而是高坐在议席上带着笑容等待塞利提三世的反应,并且四周卫兵对此视而不见,无疑离不开黎溪匿这些人的协调。 这是特意在广场前上演的好戏,当贵族哭庙时,他们旗下的报纸已经加足马力,准备将这一消息写在报纸上刊发全国,作为对塞利提三世威信的严重打击。 早在开拓者钟铭时代,悉伯就已经发明了照相技术,如今更是连彩色相机都有了,因而这一场景便化作报纸上的图像,作为经典照片永远流传下去。 而议长黎溪匿的手段显然不仅只有这个,事实上这只不过是在台面上给塞利提三世难堪的,实际的伤害也有,那便是罢工抗税。 如果是普通工人罢工,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让工厂停工,对于这种行为,用军队的马蹄奔腾就可以解决,然而贵族的罢工,尤其是议长黎溪匿所煽动起来的整个阶级的罢工,意味着悉伯统治机构的瘫痪。 至于抗税就更没有办法了,以往个别贵族抗税,可以依照法律将他们给逮捕,对于这些蠢到光明正大抗税的贵族,其他贵族是不会为了他们而支援的,但是这次是大群贵族集体抗税,税务机构顿时就只能坐蜡。 当面对这种强大的压力时,年轻的塞利提三世显得惊慌失措,说到底他那软弱木讷的性格就决定他不适合权力的游戏,并且祖父过早的死去让他没能培育起自己的班底,以至于当面对强大反弹时,他毫无应对手段,只能选择屈服。 在劝解无效以后,塞利提三世只得派遣使节去传唤议长黎溪匿等人,表达自己愿意服软的态度,也请求对方停止这种对抗性行为,而议长黎溪匿等人同意停止对抗,但是前提是要罢免奈萨的职务,废除奈萨的行政调整。 这对于塞利提三世来说是万分不肯的,因为奈萨改革是他继位以来进行的首次政治调整,前后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花费不少人力物力,废除这些措施,等于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对塞利提三世的威望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但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当议长黎溪匿向塞利提三世施压,毫无反制手法的塞利提三世即便在不愿意,也只能选择向他们屈服,尽管他是悉伯最高统治者,是万人之上的合众总统。 奈萨就这样被罢免了,在他离开巴蒂罗斯的那一天,塞利提三世给他亲自送行,还为他戴上自己制作的项链,把奈萨感动的稀里哗啦,宣誓说只要塞利提三世有需要,不论自己身在何方都会离开赶回来。 至此塞利提三世与贵族的第一次交锋,以塞利提三世的完败作为告终,这次挫折以后,塞利提三世一时间沉寂下来,但这不过是暂时的,他不会甘心就这样被贵族们给压制下去,更不用提像黎溪匿这样还是被自己父亲提拔的贵族。 那么该如何是好呢?塞利提三世很快想出了新的主意,通过婚姻来寻找盟友,让自己得到一批真正可靠的势力帮助。 自从多凡被“夜魔屠戮者”钟铭给刺杀以后,法乌提二世就只剩下塞利提三世这一个继承人,因而他将塞利提三世的婚姻作为一个奇货可居的筹码进行安排,结果造成的影响就是到今天为止,塞利提三世甚至还没有订婚。 既然要找的是助手而不是二五仔,那么就不能从本土大贵族这里挑选新娘,不然比如塞利提三世娶了黎溪匿的孙女,黎溪匿就会放过并帮助塞利提三世吗?怎么可能!趁势掌控自己等待时机逼迫自己退位还差不多!别忘了黎溪匿也姓帕尔森! 所以经过挑选以后,阿托纳·洛林这个女子很快进入塞利提三世的视线,两人迅速订婚,顶着本土派贵族的压力在2919年1月正式结婚,洛林加冕为悉伯第一夫人。 阿托纳家族是帕尔森家族的分支,当年悉伯征服比伯边区以后,将比伯边区独立建国为菲比博,菲比博的最高统治者是由悉伯委任的监国,悉伯同时有每个继承人必须要有就任菲比博监国,体现出对这片土地的重视。 并且除了让继承人当任监国以外,帕尔森王朝还特意派遣了一支支系到达菲比博,让这支支系负责菲比博的日常实际管理,毕竟监国们很可能调任频繁,所以就需要支系来帮助他们管理,而实际负责菲比博的支系,便是这一支阿托纳家族。 自从阿托纳家族被派遣到菲比博至今已经两百多年了,阿托纳家族自然不甘心始终只能蜗居在偏远的角落,也曾经梦想过回到悉伯政治的舞台,可惜在今年以前,他们终究都只是在做梦而已,直到塞利提三世为他们的梦想掀起了一道口子。 随着塞利提三世与洛林的完婚,他便有了一支独立于开明派贵族之外的支持者,或者说是真正的支持者。 事实上在法乌提二世暴死以后,开明派贵族便逐渐因为各种原因,与塞利提三世疏远,引入阿托纳家族为代表的边地势力,便是塞利提三世破局的尝试。 而嫁给塞利提三世的洛林,可以堪称悉伯建国以来最为强势的第一夫人,以往不是没有第一夫人凭借联姻得到政治权利,但是她们再怎么有政治权利,也是夫妇二人并立,然而洛林却很快独占大权,王宫中最活跃的人变成了洛林而不是塞利提三世。 塞利提三世默许洛林的行为,毕竟当初法乌提二世就看出来了,自己的孙子是一个木讷沉默的人,被如此急促的推上政治舞台本来就不适应,“奈萨改革”的失败更是加深他对政治的厌恶,而如今有人可以分担担子以后便彻底暴露本性,干脆直接放羊了。 可是塞利提三世这种躲起来的行为,却使得朝野之中传出一些很不好的流言,比如洛林排挤了塞利提三世独揽大权,发展到后面,更是什么洛林和野男人苟合,洛林已经发动政变把塞利提三世给囚禁甚至暗杀了。 之所以会有这些流言,一方面是原有两派贵族对阿托纳家族试图掌控巴蒂罗斯的反弹,另一方面则是洛林极其阿托加家族本身政策所带来的。 启蒙运动流传了数百年,但是仍然只在本土的大城市中市民阶级流传,能接受启蒙者思想的就会被启蒙者激动地称为开明贵族,而所谓开明贵族,他们的数量是以巴蒂罗斯为中心,越往外围越少的。 因此处于菲比博的阿托纳家族,自然和开明贵族这一词汇无缘,比如洛林就是如此,他们许多政策甚至比正统派贵族还要反动保守,这给了旧有两派贵族更多的批评借口。 并且出于穷亲戚突然暴富还回到老家,从而可以大肆挥霍的心态,以第一夫人洛林本人作为代表,阿托纳家族与其势力到达巴蒂罗斯的贵族,大多都极度奢靡浪费,这导致他们的风评相当糟糕。 这时候,失去法乌提二世开明专制时代的不满于愤恨,开始积压到了阿托纳家族身上,即所谓“都是阿托纳家族惹的祸”,有了阿托纳家族为代表的这些边区势力作为吸引仇恨的mt,甚至居然连正统派贵族都可以把自己给摘出去,与市民一同抨击朝政。 就这样在各方维持斗而不破的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时间艰难的走到了大历2921年,许多人已经将这种情况视作了常态: 王宫内分为正统派、开明派和阿托纳派,三方贵族互相争斗扯皮,叱责国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对方阻扰自己的政策,本应该坐在王位上的塞利提三世躲在屋子里玩锁具,政权由坐在侧椅的第一夫人洛林掌控。 民间也是骂声一片,经济危机的脚步越来越近,火龙果的价格被越炒越高,甚至连底层许多人都感觉情况不妙,但是出于见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妙,而最有文化的市民阶级则扯开嗓子痛骂朝政,使得周围的民众感觉自己活不下去都是越来越黑暗专制的国家。 虽然说法乌提二世的言论自由早就被废除,但是负责审查言论报刊的文化稽查官大多受到正统派贵族与开明派贵族的影响,对于痛斥塞利提三世的言论一律放行,一时间使得市场上甚至比法乌提二世时代还要自由几分,至少那时候没人敢骂高层的贵族。 就在这一片繁花似锦的局面中,就在那个4月,巴蒂罗斯的火龙果价格猛然间断崖式下跌,随即引发了2921年的经济危机,以及即将到来的“大革命时代”。 章节目录 第七百八十四章 制霸南疆(十)另一个角度的历史 摘自《史海沉钩·大革命时代史料评析》 “世界历史上有许多大革命时代,但是如果不加前缀只说大革命时代的话,那无疑便是指悉伯在29世纪前后所遭遇的一系列剧变,以及这阵剧变所身处的时代。” “对于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即便是最简单的开始时间与结束时间,不同史学家都有不同的观点,那就自然不用说各种事件的评价了。” “从大革命开始至今,有无数叙述大革命时代的史料,而对于这浩如烟海的史料,我们可以将其笼统的分为三个阶段的史料。” “第一阶段,是处于大革命时代中书写的史料,这一阶段的史料主观性最强,但是因为许多都是当事人所书写的,所以史料价值也最高。” “第二阶段,是大革命高潮年代过去以后,那些父辈参与过大革命的史学家所书写的史料,大多数都是对大革命的反思,以及一些初步的探讨。” “第三阶段,即第二阶段以后的史书都可以被称作第三阶段,已经是离大革命时代很遥远的史学家所书写的史料。” “……上面我们介绍完了第一阶段的史料,接下来要介绍第二阶段史料,而在此不能不提的就是被誉为这一阶段的大革命双星史料,即吉本埃尔所写的《帕尔森王朝灭亡史》与托克维所写的《旧制度和大革命》。” “普特尼·吉本埃尔,出生于大历2951年的一个富裕家庭中,他的家乡是隶属于巴蒂罗斯管辖的席明特镇,他们家族很早以前就取得了一定地位,在大革命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反而凭借着大革命的势头迎风而起。” “……2984年出版的《帕尔森王朝灭亡史》,被誉为是当时学界的一大盛事,书出版后立刻被争购一空,一星期内印行三次,成为那时一部着名的畅销书。” “《帕尔森王朝灭亡史》从纳瓦拉一世(亦或者纳瓦拉四世)统治菲比博作为全书与大革命的开端,一直写到‘第十九次图克和约’签署为止……” “作为一名启蒙者与彼拉多主义古典史学者,吉本埃尔的历史观带有浓厚的英雄主义色彩,将一国的兴衰聚焦于统治者的品德的身上,抛开经济基础去谈论帝国衰亡,但是这些缺陷瑕不掩瑜……” “……阿历克西·托克维,出生于大历2945年的一个贵族家庭中,虽然他如今被当做是悉尼人,可是他却是以流亡贵族的身份出生在提亚的,直到高潮结束以后,才不顾父母的劝阻回到悉伯。” “作为一名贵族,还是因为大革命而被迫流亡国外的贵族,托克维无疑有许多理由去抨击这场导致他几乎失去一切的大革命,然而他最终却成为一名自由主义贵族,这也是他选择回到悉伯的原因。” “……2988年出版的《旧制度和大革命》,非常有创造性的通过对大量史实分析,揭示旧制度衰亡与大革命的内在联系,可以算得上是阶级史观的原型,从社会存在去分析社会意识,当然其中也仍然带有不少英雄史观的色彩,但相对吉本埃尔来说无足轻重。” 摘自《帕尔森王朝灭亡史·第一章:暴君纳瓦拉的早年,多凡六世的上台,帕尔森王朝衰亡的开始》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当国家被一个品德高尚统治者所统治的时代,必然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然而当一个国家遗憾的碰上一个暴君以后,就意味着他将遭遇到各种不幸的挫折,历史无数次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赛文提二世的儿子纳瓦拉是一个生性残暴、阴险狡诈的小人,他卑劣的性格在年轻时代隐藏的很好,因而成为了赛文提二世选定的继承人,可是等到纳瓦拉成为菲比博监国以后,他那糟糕的特性就显示了出来……” “当时的悉伯总统赛文提二世虽然是个品德平庸的人,但是他仍然害怕民众的愤怒,因而废除纳瓦拉对菲比博的统治。但是赛文提二世终究是一名受到感性困扰的父亲,所以他并没有尽早的除去这个祸患,而是把纳瓦拉委任到本土之外的殖民地就任总督。” “对于本土的人来说,总算是远离了一个恶棍,但是对于帕尔森行省行省来说,却无辜的在头上压了一个恶棍,遭受到让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当得知他的弟弟多凡即将就任为总统时,纳瓦拉毫不犹豫的下令刺杀掉多凡,谋杀掉自己的亲弟弟,这是多么可怕的恶行,然而对于一个恶棍来说是可以很轻易理解的,因为指望他讲究亲情,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制度,是衡量一个国家的基础,当一个政权开始衰亡的前兆,无疑是有人破坏了制度却可以不受惩罚,纳瓦拉便是这样的人,他试图以刺杀的手段破坏菲比博监国继位的传统,多凡六世也难辞其咎,他没有惩戒仅仅是远离纳瓦拉,这为之后的灾难埋下伏笔。” 摘自《帕尔森王朝灭亡史·第二章:平庸的多凡六世,4年的纳瓦拉之乱》 “多凡六世,作为悉伯第二十代总统,是一个道德水准平庸的统治者,因而他统治时期,多凡并没有什么可喜的发展,也没有什么灾难性的事件,然而作为悉伯的统治者来说,平庸就是罪过,所以他去世时遭遇了在悉伯前所未有的继承危机。” “这如何能想象?依靠军事政变来篡夺权力,曾经我们启蒙者都认为这只有在野蛮的中世纪才会发生的事件,可是却在我们前几代人的眼中亲自发生了,纳瓦拉居然趁着多凡六世的去世,试图通过政变来让自己得到总统席位!” “……平心而论,法乌提二世并不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贵族,但是比起纳瓦拉来说,两者道德的距离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纳瓦拉政变的消息传到哈多时,法乌提二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恢复自己的合法席位,而是担心二人的冲突会影响到底层的民众,直到他的手下再三劝诫之下,法乌提二世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进军以恢复自己的合法席位,将悉伯从暴君的统治下拯救出来。” “法乌提二世拒绝发动全面战争,对此他本人曾经亲自说过:‘纳瓦拉四世素有威望,老奸巨猾,擅长蛊惑无知群氓,我若这样前去,恐怕会让悉伯东西分裂,自我帕尔森王朝建立至今,悉伯还从未有过内战,我不能坏了规矩。’” “法乌提二世高尚的品德让许多人钦佩,他们纷纷投奔到法乌提二世的帐下,为他献出自己的力量。” “……神界自古以来就有警语,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法乌提二世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轻易的得到巴蒂罗斯舰队的支持。” “……巴蒂罗斯海战宣告篡位者纳瓦拉拼凑出来的舰队全灭,这意味着他失去了对巴蒂罗斯湾的制海权,纳瓦拉自知末日将至,即将迎来众叛亲离的局面,于是连手下亲信都不通知,将大部分卫队丢在巴蒂罗斯,连夜从这座曾经他无比渴望的城市逃走。” “……加冕为总统以后,法乌提二世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因为此时纳瓦拉已经不可能再引发全面内战,为了所有悉伯统治子民的幸福着想,唯有将纳瓦拉的势力彻底剿灭,才是唯一的出路。” “……大部分人在法乌提二世雷霆攻势之下,选择向这位有着高尚品德的总统投降,黎溪匿逐渐陷入穷途末路之中……跟随黎溪匿的并非全都是阴险小人,比如纳瓦拉斯拉德·钟铭,这位可敬的战士因为出身不高的原因,出于愚忠而继续追随黎溪匿。” 摘自《帕尔森王朝灭亡史·第三章:法乌提二世的开明统治》 “……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结党自由,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如此自由的幸福时代,尽管这些‘自由’是在贵族的限制下而蹒跚通过的,不可能像我们今日一样真正的自由,但是放在一百多年前那种环境下,已经是极其难得可贵的自由了。” “每一个在旧社会生活且没有经历过大革命的人,都无比怀念法乌提二世时代的开明自由,那是最美好的时代。” 摘自《帕尔森王朝灭亡史·第四章:软弱的塞利提三世》 “……如果说塞利提三世有什么糟糕的品德,那么一言以蔽之就是软弱,因为软弱他无法掌控悉伯,因为软弱他只能选择妥协,因为软弱他无力维持开明政策。” “正是因为有了之前十多年的开明政策,启蒙者长久以来的理想终于有了宣泄口,然而随着开明政策被所谓的‘新开明政策’顶替。” “客观的来说,旧贵族并没有完全取消开明政策,他们是逐步废除的,然而这一点却是最糟糕的地方,比废除还要糟糕。” “因为当旧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宣泄口却仍然像往常一样宣泄,导致更多的不满以及提议失败以后涌出的幻灭感,无疑是更加刺激启蒙者的愤怒,这一切加速了随后大革命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