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青云》 章节目录 1：范思成 九七年九月，范思成转业回到龙乡市，满以为可以分到市公安局工作，但临报到时却得到一个让他愤怒的消息。 一间不错的酒楼，包厢里范思成和梁承安对坐。桌上有好酒好菜，但谁都没心思吃。 “表叔，不是说我是转业条件最好的一个么？不是都已安排好了么？不是要下通知了么？怎么突然又变了，由市公安局变成镇上部门，由警察变成了干事，这是为什么？”范思成非常愤怒，他几乎用吼的。 他不能不愤怒，本来属于自己的工作，现在没了，他能不愤怒吗。为了从部队回来能有一份好一点的工作，为了有个编制，范思成由义务兵转为志愿兵，拼命训练拼命表现的多熬了几年，人都快熬坏了才换来的这个工作，谁料最后却没了。 “思成，虽然说转业安置是优安排的，但公安局招人也是有他们的条件的，有些事我也没办法，其实到镇上也没有什么不好，工资是差不了多少的，而且在镇上工作还可以回家帮忙一点农活……。”梁承安脸上全是愧意，还有点欲言又止。 他确实很内疚的，范思成的父母一直把他这个用算盘才算得出来的亲戚，当成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样敬重有加，在范思成回来前，还给他拿了活动经费，虽然不是很多，但他很清楚这笔钱对于农村人来说，数目不少了。 市里的普通工人月工资也就几百块，农村要攒一笔钱着实不容易。所以，梁承安说完后，将一只黑胶袋推向范思成，胶袋装的是他父母给的活动费。 范思成看到了梁承安的欲言又止，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看着梁承安说：“表叔，是不是有人顶了我的位置？” “思成，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梁承安说。 确实是没任何意义了，有些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好。 “那么，我被分到哪个镇？不会是回龙镇吧。”范思成想起梁承安刚才说可以回家做农活，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回龙镇。 范思成就是回龙镇的，这是龙乡市最偏远最穷的一个镇，四面都是山，是一个有力都没地使的地方。 “唉，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过，工作有两份你可以选的。一是到镇上的武装部当干事，或者，给镇上领导开车。”梁承安低着头说。 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因为无论是人武部干事还是司机，都是又苦又累而没前途的，但他又不得不说。 “镇领导居然还配专职司机？而且还是一个有编制的司机？回龙镇的领导跟市里的领导一样牛逼啊。”如果是给市里或局行的领导开车，范思成倒是愿意的，给镇里的人开车，他根本不会考虑。 “镇领导当然不可能配专职司机的，镇里现在有三辆车，一辆面包车，一辆皮卡，去年又增加了一辆小轿车，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专门开那辆轿车，轿车只有书记和镇长可以用，那也算给领导开车了。”梁承安说着自己都觉得脸红，头越来越低。 范思成看得出，表叔对这件事确实无能为力了，能够使分配名单确定后还发生变化的人，不是梁承安这们的小小办公室副主任能企及的，自己继续纠缠也没用。 梁承安见范思成还是满脸的悲愤，还想继续劝说两句，范思成摆了摆手站起来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包厢。梁承安愣愣的看着范思成挺拔但感觉落泊的背影，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孩子我尽力了，谁叫你遇到领导的亲戚。 范思成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龙乡市是一个县级市，市区并不大，很多街区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熟悉了，但无论多熟悉自己都不属于这里。在部队拼了六年，六年时光啊，苦拼这么多年，就是想回来可以进城。但是，一切都落空了，自己还是要回到那个山村里。 这辈子还有机会成为城里人吗？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看着街上的灯火通明，范思成却感觉这一发离得很远，很远。 次日下午范思成回到回龙镇，打算回家几天再到镇上报到，六年没在家，总该为家里做点什么。 镇子和几年前比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就是多了几栋红砖楼房，一条两几百米的街道一眼看得到底。从公路下来穿过街道，从街尾离开镇子，绕过一座小山包，走过一条木板桥，沿龙溪河逆流而上，走几里路拐进一条较大的山谷里便是龙源村，范思成的家就在龙源村里。 “救命，救命啊……。”正在河边低头赶路的范思成，突然听到前面的河里有一个女子叫救命。 范思成闻言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谁无聊跑河里玩水啊。 跑前十来米，便看到河中漂着一条翻过来的筏子，而河中的一块大石旁边，一个穿彩色泳衣的女子一手抓着石缝一手拽着一个晕过去的男人，估计是没掌控好筏子撞石上撞晕了。 龙溪河河面不大，水质清纯，水流有急有缓，落差有高有低。河道在山间蜿蜒盘旋，远看还真有点游龙的味道，或许龙溪之名就是这样来的。 位于回龙镇的这一段龙溪河，不仅风景不错，还是一条极佳的天然漂流河道，范思成小时候就常常和同伴抬着竹筏跑到上游漂流而下，这两年不少城里人也跑到这里来玩水。不过，大多数人用的都是自制的漂流筏子，未经开发改良的河道湾流湍急的地方常常又有暗礁巨石，所以经常有人出事受伤。 “将他翻过来，我马上下来。”范思成见状大叫道。 这一段河水其实不深，但是水流较急，而且河中有暗礁怪石，如果让那家伙随水漂流，一定会会二次受伤。 范思成跳下河，飞快的游到河中巨石，一手将那男人丢到石头上。 “你…你轻点，没淹死被你摔死了。”那女人看到范思成那么粗鲁，很不爽的在声说道。 “放心，死不了。”范思成爬上石头说，“你们还真不怕死，对这条河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就敢到这里玩。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鬼落石，看看上面多急的水，有暗流旋涡，就是我们这些当地人，也不敢轻易在这一段河道玩。” “哼，你们这些土下乡仔都用竹筏漂，笑死人了，我们用的可是最好的橡皮筏子……。哎呀，我的筏子，帮我把筏子拽回来啊。”那女人指着漂远了的筏子叫道。 范思成一边给晕过去的男人检查一边说：“你的筏子那么好，它不会自己回来吗？” 额，这话说的够呛人，筏子多好也不会自己回来吧。 章节目录 2：救了书记儿子 女子叫戴乐婷，生长在富贵之家，嘴唅金钥匙出生，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呛过，而且还是一个乡巴佬，她不由得怒从心底起，杏眼一瞪柳眉一竖，一手叉腰一手伸出兰花指指着范思成就要骂人，但是看到范思成正在给也男朋友郭当阳检查身体，她又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范思成检查了一下昏过去的郭当阳，发现他并不是被水沧晕，也不是因为撞到石头撞晕的，极有可能是因为本身有病晕过去的。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病？比如心脏病什么。”范思成问戴乐婷。 “你才有病，你全家有病，当阳是警察，身体好到不得了。”戴乐婷终于还是骂人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这个面容姣好，身材一流的女人，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蹲下继续为地上的男子检查。 不是溺水，不是撞晕，身体没有病那会是什么？范思成突然心里一震，不会是被蛇咬了吧。 “你们是从哪里水的？……，啊，不用说了，它被蛇咬了……。”范思成一边问一边检查男子的腿脚，果然在小脚趾边上发现了两只针孔一样的小洞，他暗吸一口冷气，心里骂道，他妈的你也算够倒霉的，大白天居然也会遇到过基峡。 过基峡也叫银甲带，也就是银环蛇。银环蛇咬伤，微痛微痒不红不肿，但是一到四小时蛇毒会发作，不及时治疗九成九死亡。 让范思成奇怪，过基峡一般只在晚上活动，为什么这个家伙大白天会遇到还被咬伤了呢？更不解的是，这家伙被蛇咬了居然自己不知道？ “啊！！被蛇咬了？那怎么办……。”戴乐婷大惊。 “怎么办，送医院啊，但愿镇卫生院有血清。”范思成摸了一下男子的心跳，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缓慢而无力，再不及时救治，真的要完蛋了。 “可是…可是我的衣服…啊，我的手提电话……。”戴乐婷一顿足，看着滚滚河水，筏子早不见了踪影，放在筏子上的袋子自然也不见了踪影。她们的衣服和财物，就在袋子里。 范思成看了一眼穿着泳衣的戴乐婷，玲珑浮突，重要部位的轮廓非常明显，他咽了一下口水，暗道，这样的穿着确实不宜到镇上，很易引发交通事故。 “穿上，上岸。”范思成把自己的衬衫脱给戴乐婷穿上，她长的高大，宽大的衬衫穿在戴乐婷身上有连衣裙的效果。 范思成托着郭当阳下了水，戴乐婷却站在石上说她怕。其实她的水性还可，只是刚刚翻了筏子喝了两口水，心生惧意而已。 “等着。”范思成飞快的游到岸边，又回头接戴乐婷。 “抱还是背？”范思成看着戴不婷诱人的身材，居然可耻的反应了。 戴乐婷脸上一红，害羞的说了一个背字。 上了岸，范思成背着郭当阳在前面跑，戴乐婷在后面跟着，第一次没穿鞋子跑路，痛得她直呲牙。 范思成背着百来斤的郭当阳奔跑，居然还是健步如飞，戴乐婷出尽了吃奶的力追赶，一边追赶，一边喘着粗气介绍了一下自己和郭当阳。 戴乐婷是谁范思成并不在意，但是背上这个家伙居然是镇委书记的儿子，他就有想法了，心里有点暗喜，他娘的还没霉透，这货居然是书记的儿子，进城就指望他了。他想得很美呢，觉得郭家应该报恩把他弄到市里。 郭当阳的运气很好，卫生院里居然还真的备有银环蛇毒血清。抢救非常顺利，没多久郭当阳便醒了，不停的对范思成表不感谢。 郭当阳的父亲也来了，紧紧握着范思成的手，说了一大堆感谢和赞美的话。不过，他说的这些话，范思成并不记在心上，他只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到镇里找他。 好嘛，有你这句话就好，范思成等的就是这一句，他对郭振声鞠躬大声说：“郭书记我记住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会到镇上找您的。” 郭振声没想到自己顺嘴一说的话，范思成竟然认真了，只能继续表态，连说好，不用跟他客气什么的，心里却担心范思成会找他为难的事情，到时办还是不办呢？ 戴乐婷对范思成表示感谢，说他到市里一定要给她打电话，她要请他吃饭喝酒谢他。 天将入黑的时候，范思成拒绝了郭振声请他吃晚饭的邀请，怀端着几个电话号码，提着一件湿衣服往家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想，哼，才不吃你的晚饭，现在吃了你一顿饭这人情就减了几分，谁这么傻。再说，这镇上能有啥好吃的。 回到家里，范声威看着提着湿衣服的儿子很是奇怪，疑惑的说道：“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跑河里去玩？” “玩什么，下河救人了。爸，猜我救了什么人？”范思成这会儿的心情不错，昨天的愤怒和郁闷已消散了。 不消散还能怎么的？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改变的。 “山旮旯里除了附近村子的人还能有什么人。”范声威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儿子的分配到公安局的事确定了没。 “呵呵，如果救个村民我高兴什么劲，告诉你吧，我救了镇委书记的儿子。奶奶的，东边不亮西边亮，以后进城的就指望他了。”范思成笑说。 “什么？你说什么？以后进城？为什么以后进城，分配到公安局不是进城了么？”范声威很是吃惊。 “别提了，被挤掉了，估计是被人顶了。”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掏裤兜里的黑胶袋。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表叔不是说已确定了名单的么？怎么说变就变了？我明天找他去。”范声威恼火了，说话响得像炸雷，老生产队长的气势一下爆发出来。 “找他有什么用啊，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能作得了主？”范思成将被水泡得湿碌碌的钱递给范声威说，“这个算盘都算不出来的表叔人还是厚道的，事情没办好，把钱退回来了。” 范声威将钱放在桌上，默默的掏烟袋卷了一支卷烟，点燃，吸了几口后说：“那现在把你分到哪里了？” “回龙镇人武部，也不错，可以有空回家帮你们剥肉桂，打黄榄。”范思威本来已恢复了的心情又郁闷起来。 肉桂是回龙镇大部份农民的主收来源，近年行情看涨，范思成家里也种不了少。而以前山上没人要的野生黄榄，现在也是能值钱的东西，成熟季节，镇上有人专门收购。 “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报到后安心上班，有料的人在哪儿都能干出一番事，只要有成绩，进城不是难事儿。”范声威知道儿子不喜欢待在山里，一心要进城，好不容易拼来的机会没了，心情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但他却说不出更好的安慰言语。 章节目录 3：报到 事已至此，虽多有不甘，但已无可奈何，范思成低头认命次日便到回龙镇人武部报到。 回龙镇穷，镇府当然也不会有多漂亮，一栋十多年楼龄的办公大楼，加上左右两则的两栋房子，前面围一堵墙安一个大门，便形成了回龙镇党政机关大院。 办公大楼是老式楼房，扁平式，由一间间长方形的房间组成，门前是一条长长的阳台走道，左右两条楼梯上落。镇上的各部门基本都在这栋楼里办公。 办公大楼一楼是镇党政综合办公室及民政、农林业、国土、计生等部门的办公室，二三楼则是镇委书记正副职，镇长正副职等领导的办公室，会议室等等，四五楼，则是领导们的宿舍。虽然，领导们在镇上或市里有家，但是在这里还是分配了宿舍的。 人武部也在镇府大院里，左边那栋房子的一楼，靠外的两个房间便是人武部的办公室。 回龙镇的地盘虽大，但人口并不是很多，人武部只配了四个人，一个部长三个干事，现在范思成来了，人武部算是添丁了。 和平年代，人武部好像显得很冷清，征兵，退役安置，政治学习这是最基础的老三样，年年如此，没有什么新意。不过，今年却有点新鲜事儿，竟然有一个倒霉蛋被塞到这里来，这可是近五年来未曾有过的事儿。 大家都知道要来一个倒霉蛋，正在为又有人和自己“同甘共苦”而高兴的时候，光线一暗，门口站了一个人。 笃笃，范思成敲了一下开着的门说：“我是来人武部报到的，这事儿该找谁？” “啊，你是范思成？”人武部里唯一的女性，石秀丽拿起桌上的通知看了一眼说。 “是，我是范思成。”条件反射的登直了腿挺直了腰，差点儿就敬礼说奉命报到了。 “跟我来。”石秀丽拿着通知往外走，范思成跟在后面，石秀丽一边走一边说，“我听说你是老虎团的，老虎团的人回来，不应该到这种地方啊，即使要下基层镀金，也该有人送下来吧，怎么……。” 老虎团从数十年前传承下来的光荣称号，是非特种兵部队以外，最令兵哥兵姐们向往的一支部队。老虎团很少人回地方的，就算有个别回来，也是高等级转业。 事实上，范思成也是高等级，原本是分到公安局的装财处的。 石秀丽还想说什么，这时刚进院子的一辆小车在他们的旁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回龙镇的一把手郭振声。 郭振声对范思成印象很深刻，刚进院门看到范思成的侧面就认出来了，他很是奇怪范思成怎么会到这里来。 “范思成，到镇上办事吗？”郭振声竟主动跟范思成打招呼，司机和石秀丽都很意外。 “郭书记您好，我是来报到的。”范思成很高兴，想不到在院子里和遇上郭振声了，而且他还主动打招呼。 范思成所以高兴，是因为知道郭振声的这一声招呼会给他带来不少方便和好处。机关里的消息传播特别快，现在发生的一切估计等他办完到任手续就已在大院里传开，而且每个听到的人都会记住自己这张脸。 “报到？你…你到哪个部门上班？”一般来说，大院里有什么人事变动，他这个管人的人应该知道的，但是他为什么对这个范思成完全没记忆呢？ “到人武部报到上班，郭书记。”范思成恭敬的回答道。 “哦，人武部。”郭振声释然。 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武部现在有点边缘，地位尴尬。何况，虽然他是这里的一把手，管人的，但是，派出所和人武的人任免，除非是主要领导变动，否则根本无需惊动他。 “请郭书记指示？”范思成站得笔直，军人姿态毕现。他是故意的，昨天给郭振声看到的是一副湿碌碌狼狈样，今天他要让郭振声记住他堂堂仪表。 “哈哈，我能指示什么，去吧，好好干。”郭振声果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心想，在部队呆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仪表堂堂，英气勃发。 范思成猜的没错，他把手续办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全大院各部门各办公室的人都知道，今天郭书记站在院中和一个新来的兵哥聊了好几句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更重要的信息是从司机和石秀丽那儿漏出来的，他们说，郭书记和这个叫范思成的兵哥早就认识，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是在这里呆了十年，自己都闻到了自己霉味的人武部长黄辉武。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郭书记特意停车和他打招呼的？”黄辉武有点不相信石秀丽的话，怎么可能呢，能让郭振声特意下来打招呼的人肯定有背景，但如果他有背景，为什么又被人塞到这里来呢？ “黄部长你这样说，是怀疑我作假话骗你了。”石秀丽很不高兴的说，“我不聋也不瞎，亲耳所闻亲眼所见。郭书记打招呼的时候叫他范思成，后来称他为思成。显然，他们早就认识，而且应该很熟，不然，郭书记怎么看到他的侧面就认出他来了，当时的角度，他只能看到范思成的侧面……。” “行行，我知道了，认识就认识呗，那又怎样？”黄辉武有些不耐烦。 石秀丽看着他笑了笑说：“那，安排他负责什么？” 如果这家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背景关系的人，最苦最累的事当然就是他的份内事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能让郭振声主动打招呼的人，无如何都得慎重一点。 “暂时什么都不用安排，告诉他，让他先熟悉一下人武部，看看今年的会议记录，各级通知什么的吧。”黄辉武想了一下说。 “好，那今晚的迎新……。”迎新就是找一个名堂吃一顿，人武部已五年没这个机会了。 “去回龙大饭店，最好的饭菜。”黄辉武最喜欢吃回龙在饭店的香芋扣肉了。 “黄部长，去回龙大酒店吧，吃完饭可以唱k。”卡拉ok虽然在大城市里渐渐式微，但是在龙乡市这样的山区小市却正在兴起。 回龙大饭店和回龙大酒店虽然都有一个大字，但是却和大不太粘边，不过，却是回龙镇最好的饭店了。 虽然石秀丽在的时候黄辉武对郭振声认识范思成的事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石秀丽离开后，他只考虑了不到一分钟便决定给郭振声打电话。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向郭振声汇报有新人来报到总不会错的。 闲话扯过，话题便扯到范思成身上。 “郭书记，我这儿来人才了。”黄辉武说。 “哦？你是说今天来报到的范思成？”郭振声还真想听听范思成的事儿。 “对对，他可是英雄团老虎团转业回来的那，这个老虎团的人，极少回地方，这次我们捡到宝了。”郭振声随口就说出来范思成的名字，看来还真是早就认识了，所以黄辉武便对范思成不吝赞美了。 “嗯，既然是人才，就多给年轻人机会吧。”郭振声说。 范思成是郭家的恩人，既然黄辉武说他是人才，郭振声便不动声色的送了一个不要本钱的人情。 “是，是应该给年轻多些机会。”多给年轻人机会这话非常普通，也很官话，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就有特殊义了，而这个特殊意义却很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当晚在人武部给范思成的迎新宴上就充份体现了，除了黄辉武邀请的人之外，有几个人还不请自来了，就连党政办公室的主任招灿也上演了一出偶遇，看着这个超规格的迎新宴，各人心里均想，这个范思成果然是有背景的。 章节目录 4：机会 人武部在这个时代可以算得上是清水衙门，征兵工作完成后其实没什么事可以做的，所以一杯茶一张报纸的熬日子是常态。范思成不喜欢这种常态，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进城啊。但是，自己没后台没背景，要调离这种地方谈何容易？除非能出成绩，能立功。 可是，要出成绩，要立功也得有机会才行，哪里找这个机会呢。 范思成急着找机会，黄辉武也急着给他找机会。 市里来了一个关于激发青少年爱国热情，弘扬革命英雄主义精及提高初高中生国防教育的通知，黄辉武见了大喜，拍额自语，苦思冥想干嘛，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黄辉武找到了给范思成机会的办法，喜滋滋的找郭振声汇报工作。 “郭书记，人武部一直缺一个副部长，我寻思着是不是应该配齐了。”黄辉武说。 “嗯，经济大潮下征兵工作越来越困难，配齐人手有利于人武部各项工作的开展，市人武部是什么意见？”郭振声点头说。 对农村人来说，以前当兵是最好的出路，但现在外出打工潮影响下，选择当兵的人渐少。其实可以理解，当三年兵的补助还不如打一年工，现实环境某些地方征兵确实困难。 “市人武部那边没问题。”黄辉武找郭振声前就给市人武打过电话。 “这么说黄部长心中已有人选了。”郭振声笑说。 黄辉武严肃的说道：“结过考察和研究，我认为范思成就挺合适的，虽然他比其它人年轻一些，但是，他是老虎团回来的人，绝对有资格和实力担任。” “可是他并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的成绩……。”郭振声明白黄辉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提这事，现在却突然积极了，无非是拍自己马屁而已。 “昨天，市人武部下了一个《关于激发青少年爱国热情，弘扬革命英雄主义精及提高初高中生国防教育的通知》，我觉得虽然办军训我们还没条件，但是办一次国防教育讲座活动向中学生们讲讲国防武器知识，讲讲国防知识还是可以的，范思成是刚刚回来的军人，身上的军人气息还很浓烈，让他去办这一个活动，应该会有非常好的效果。”黄辉武说。 高等院校及中学生进行军事训练已好些年了，但是大多数乡镇的中学受条件限制，一直以来就未曾进行过，没有条件军训，办个讲座也是不错的选择。 “很好，我支持。”郭振声说。 建议及申请很快便被相关领导批准，黄辉武第一时间找来范思成。 范思成被黄辉武请到办公室，心里很是忐忑，暗忖自己来了二十天一直都无缘觐见这位顶头老爷，今天突然召见，不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吧。 “思成，上班差不多一个月了，感觉怎样？”黄辉武请范思成在会客区的木沙发坐下，居然亲自给他泡了杯茶。 “哦，同志们对我都很好，就是感觉有点…有点太闲了。”看到黄辉武亲自给自己泡茶，知道肯定不是坏事，所以他就放开了。 “哈哈，这是你从部队回到地方还没习惯的表现，思成啊，你要尽快适应地方的生活和工作，因为，马上就有任务安排给你了。”黄辉武笑说。 范思成听说有任务就高兴了，立正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黄辉武见状，笑着虚压了一下手说：“坐，坐下说话。” “部长同志，什么任务？”范思成说。 “你看看这个，我准备将这个任务交给你，由你担纲主办，石秀丽协办。”黄辉武递给范思成几页打印的资料。 范思成接过黄辉武写的《关于开展回龙镇国防知识讲座的报告》，十分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回龙镇办国防知识讲座？一个镇办一个这样的讲座，有点扯吧。但范思成很快明白，这是黄辉武专门给自己准备的任务，他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呢。 “黄部长，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保定完满完成任务。”范思成说谢谢不是礼貌应付，是真心话。 他明白黄辉武整出这么一个讲座，又让自己担纲，不是因为自己有才华，而是因为郭振声那天的那声招呼，黄辉武在拍郭振声马屁呢，但范思成还是感激他给这个机会。 “讲座的具体内容你马上组织一下，主要就国防战略、国防武器、国防现状、他国国防等等几方面，选几样你最了解最擅长的结合当前实际，写一份稿子我看看。”黄辉武虽然自己已做好了一份，但他还是想看看范思成的成色，看看他会写出什么东西来，如果是一个阿斗，就是再用力也扶不起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范思成习惯式的站起来立正说。 “你去准备吧，三天内给我。”黄辉武站起来很隐晦的说道，“思成啊，机会来了，就要狠狠抓住，抓住了机会，出了成绩，其它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是，保证不会让部长失望，谢谢部长……。” 离开黄辉武的办公室，范思成就想，黄辉武竟然特意给自己找了一个事让自己出成绩，他大概真的认为自己和郭振声有什么关系了，他这样做有拍马屁之嫌。不过，就算是拍马屁，也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讲座办得好，弄出一点名声来，以后有机会要安排什么就好说了。 高兴过后，范思成就犯愁了。三天，三天时间要写出一份像样的课件式稿子，对于只有高中水平的范思平来说，真的是很吃力的。 范思成正在办公室里挠头咬笔头苦思冥想他的讲座稿子，传呼机响了。 范思成顺手拿起桌上电话回过去，竟然是当老师的死党同学邓显文，听到邓显文的声音他突然灵机一动，怎么忘了自己的“御用军师”啊。 范思成高兴的说道：“老同学，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刚要找你，你就呼我了。” “滚蛋，谁跟你心有灵犀了，我的性取向正常，只跟妹子心有灵犀。”邓显文说。 “我说真的，我真的有事要找你，下午有没有空？” “没空，要上课。” “那你呼我是什么意思？” “晚上组了一个局，有个美女让我一定要把你叫上，我答应了，所以除非天崩地裂你一定要到。” “谁啊，找我去买单吗？” “切，你领过工资了吗？你工资多少钱啊，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一顿酒。别担心，有人买单。” “行，我去，不过，喝酒之前我得先和你碰头聊点儿事。” 范思成喝酒从来没怕过，在部队练出来了，五十度白酒三斤不过岗。他更急的是，要请教邓显文写稿子的事儿。 下午，三点钟范思成就走了，有求于人当然得早一点才显得诚意。邓显文是当时全校有名的才子，又读过师范，这稿子对他肯定没难度。 一个多小时后，范思成提着一条软经曲双喜香烟到了一中门口，在小店打了邓显文的传呼，留言说已到校外，便安心在门口等着。 “这么早就出来了？你这是早退啊，这是违反纪律行为。”没一会儿邓显文便出来了。 “呵呵，我是请过假的，你放学了吗？”范思成说。 “我没课了，走，到宿舍去坐会儿再去吃饭。”邓显文说。 “正有此意，这个给你，今天我是登门求教的。”范思成把烟递给邓显文。 “你干什么？我们之间你还搞这一套？”邓显文看着范思成说，“自己不吸烟竟然给我买烟，看来，聊聊的事情对你很重要啊。” “还真的挺重要的……。”于是将来意说了一遍。 “这种稿子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是应付的话，随便找点资料拼凑一下就行了。但是要有特色却不容易。老实告诉我，你这被人找事了，还是有人找机会让你出头？”邓显文听完范思成的话后说道。 “应该算是给我的机会吧。”范思成笑着把报到那天的情形说了一下。 “老同学，想进步吗？想的话，就要把握好这样的关系，郭振声便是你进步的路子，往上爬的梯子。”邓显文说。 “呵呵，他就一个镇委书记而已，能给我什么？我只觉得他也许可以让我在镇里上班顺一点吧。”范思成还真的不当这种关系一回事，因为他确实认为郭振声能给他什么。 邓显文看着范思成说：“老同学，你的想法真的太错了，他不仅是镇里的一把手，镇里的事他说了算。他还是镇里和市里最直接联系的第一人，如果有他帮你，你想调整一下，想往上爬一下，都不是太难的事。事实上，老天爷待你不薄啊，没让你进入公安局，却还你一个郭书记。知不知道，这个郭书记，要比你那个普通警察的工作要好得多。” “哼，好个屁，如果不是被人顶了老子，我现在也在市里工作了，是城里人了。”范思成说。 “真是乡巴佬，鼠目寸光，我告诉你，以你的背景关系和其它条件，你如果在公安局里当一个普通警察，极有可能干到退休也是一个普通警察。但是，现在有了郭振声的关系，只要经营得好你的位置可以去到很高，进城？算个屁事啊。”邓显文看了眼满脸懵逼的范思成又道，“知道你那天和郭当阳一起的戴乐婷是什么人吗？龙乡市贵龙公司听说过吧，创始人是她爸爸戴建业，这位戴老板和市里的领导都是老熟人，戴乐婷的关系也是你的资源，要好好维护。” 章节目录 5：邓显才 范思成还真的懵逼了，照邓显文这样说，自己还真是冷手捡了一只金元宝啊。和郭家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他不会是哄自己开心吧。 他知道邓显文不会哄他开心，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高中的时候，他曾为身材弱小的邓显文出头打过架，真的是流血流汗的情义。 他看着邓显文很认真的说：“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邓显文点头说，“但得看你怎么经营，人际关系得经营，像蜘蛛一样，将网结好了，总有所收获的。但人情得慎用，因为用一次就少一次。” 人际关系和夫妻感情，都是要经营的，再好的朋友，久了不联系情义也会疏离，再好的感情置若罔闻也会丢淡。但是，经营又要注意力度和方式方法，很多人在分手的时候总是问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也许真的对对方很好，可是，是不是最恰当的方式方法呢？ “你说的好高深的样子，以后你就当我的参谋吧。”范思成笑说。 “我一直是你的参谋好吗？不然，你现在应该在鹏城或者穗城的流水线上忙活。”邓显文十分自得的说。 的确如此，范思成高考自知无望，为了进城生活，便听从了邓显文的建议报名去当了兵，义务兵转成了志愿兵也他给的意见。目的，就是为了回来是可以有工作安排。 “其实到珠三角打工也挺好的，我听说赖得水现在可是在一间洋鬼子开的公司里当经理了。”范思成挠头笑道。 “呵呵，洋人的狗腿子而已，要说有本事，还是那个被你打过的学长叶金雕有本事，开工厂了，听说生意还不错。”邓显文笑说。 “哦，那家伙居然没变成混社会的人啊，真是奇迹。”说起旧事，范思成暂时忘了那篇讲座稿子。 “永远不要以貌取人，还有啊，这些人你都该好好维护，有朝一日，也许他们也能帮到你。”邓显文有点语重深长。 永远不要以貌取人这话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做到的，却没几人，能做到的，当是通达之人。 “好吧，等过年，看能找得到几个，大家聚聚，但现在，你得告诉我，我这稿子你什么时候写好给我。”范思成倒也不反对邓显文的观点。 “我不会帮你写，但是，我可以帮你理一份大纲。”邓显又点了一支烟又说，“不管这事是你的部长身书记示好，还是书记暗示让他这样干的，对你都是一次机会，当然，他是一次检验。你得用心做好，搞出一点动静来。” “怎样搞出动静来？”范思成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但怎样才能搞动静他根本没想过。 “一般来说，领导都不喜欢表功的手下。但是，干了活领导不知道就等于白做，在官场上，默默做好的人是不会有进步的。所以，这得想方法，比如由第三者帮你表功。”邓显文说。 没人会喜欢下属整天在面前叭啦叭啦的说，干了多少工作做了多少贡献有多劳苦功高的，所以，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里聪明的人，都不会在上司面前表功。但是，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上司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有什么成绩。 “靠，好复杂，问题是，谁那么好心会帮我去表功啊。”范思成很是无奈的说道。 “自己找啊，不会天上掉下来的，比如，那些电台在镇上的通讯员什么的，市里的电视台什么的，如果有办法让他们给你写几个字，给一两个镜头，那你就发了。”邓显文看着直挠头的范思成叹了口气又说，“行了，别挠了，头皮都要挠破了，回头我想想办法吧，现在去吃饭吧。” 进入龙城大酒店的时候范思成就知道，饭局肯定不是邓显文组织的，他有这个豪情，但却没这个消费。 在龙乡市住宿最好的地方是龙乡楼宾馆，最好玩的是华侨酒店，而最好吃的则是龙城大酒店，但这三个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了的。 走到包厢的时候范思成就明白了，这饭局不是邓显文组织的，因为看到了一个熟人戴乐婷。 “各位美女好，我们来了。”邓显文打招呼说。 “要美女们等，待会罚酒三杯。”戴乐婷说。 “不是吧，郭当阳还没来，要罚也该罚他。再说，我晚一点是有原因为，因为要完成你给任务。”邓显文拉过范思成说，“那，我迟来是为了等他，要怪就怪他吧。” 戴乐婷看着范思成笑说：“大恩人，我总算请到你了。” “主要是今天正好有空。”范思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戴乐婷约过他两次，说要请他吃饭表达谢意，但都被他拒绝了。戴乐婷是郭当阳的女友，被救的正主儿郭当阳没发出邀请，他是不会赴戴乐婷的邀约的，他担心会发生误会而丢了和郭家的关系。 “婷婷，这就是你说的救命恩人？好型啊，快介绍我们认识……。”戴乐婷旁边的女人说。 “花痴，你别吓到我的恩人。范思成，这是我的好朋友梁好，是市宣传部的一支花哦。”戴乐婷又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说，“她叫卓飞燕，在文化局上班。两位，他叫范思成，是回龙镇的干部，都是干部，你们也算同道中人了。” 见戴乐婷介绍的挺正式，范思成对两个女人微笑伸手说：“很荣幸认识两位大美女。” 认识后各人落座，范思成心思看了一眼梁好心想，她在宣传部工作，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让电台电视台帮忙一下，又见邓显文和她们很熟悉的样子，知道这家伙刚才说想想办法不是信口开河的。 等了好长时间，郭当阳最终还是没来，说要出任务。于是三女二男便开如吃喝，敬酒的目标自然是范思成了。不过，像他们这样的酒量，别说四人，就是十人范思成也可以轻松应付。到最后，范思成才五分酒量，他们却已七八分醉意了。 特别是梁好，她喝的最多，因为她不停的跟范思成碰杯。范思成觉得，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惊喜和欣赏之外还有点儿别样的意思。她的眼神让范思成觉得有点儿不真实，两人才认识，而且条件差距不少，怎么可能呢。 饭后，戴乐婷提议去华侨酒店潇洒一下，唱唱歌，跳跳舞解酒，范思成不想去，邓显文把他拉到旁边说：“知道宣传部是干什么的吗？管笔杆子的，笔杆子有时候比枪杆子还厉害，好好和管笔杆子的人交往对你有好处。除非，你愿意永远呆在回龙镇。再说，你没看到梁好看你的眼神？你不会当兵当到人都傻了，不明白那是什么眼神吧。” 他当然明白梁好的眼神，不过，人家是城里人，自己是山里人，这…有可能吗？ 华侨酒店的卡拉ok房，暗响的质量非常不错，包厢也很大，大家又唱又跳，只有范思成坐在一边静静的继续喝酒。 “范思成，你怎么不唱歌？我请你跳舞吧。”梁好唱了一两首歌后坐到范思成旁边说。 “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这倒不是他谦虚，他真的不会。 “没关系，我教你，来，我们先从交谊舞开始，其实很简单的……。”梁好伸手拉范思成，宣传口的女人果然胆子大。 范思成一手按梁好弹性非常的细腰，另一手与梁好五指相扣握在一起，闻着扑面而来的幽香，血流不由得加速，心竟如鹿撞，还没开始旋转就有点儿晕眩的感觉。 章节目录 6：顶酒 一曲跳完，范思成借口上洗手间，匆匆离开包厢。 范思成还是青头仔，是一个老处，哪里受得了梁好体香侵袭和温香软玉的贴近，他上洗手间是为了洗冷水脸，好让自己狂跳的心及不安份的部位恢复。 华侨酒店的设备虽然好，但是布局却还是有些土的，一条长长的走道两边是一间间的包厢，洗手间在走道尽头，范思成沿着走道往里走。 包厢都是关着门的，但有一间例外。这个包厢里的人并没有在唱歌，也没有在跳舞，他们在拼酒。 范思成路过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两女四男，其中一个女的竟有点儿熟悉，是谁？一时想不起来。 “陈…镇，你…你和他…他们都…都干了好多杯，这一杯您必…必须和我喝了。”范思成刚走过门口，便听到包厢里有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镇？范思成停下脚步站在外侧头一想，记起来了，原来是陈美玲副镇长。他拍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暗道，我真是该死，到大院上班二十天了居然连领导的样子都记不住。 “李总，我真的不能喝了，今晚有点超量了，这样吧，我以茶代酒……。”她现在有点儿后悔，为了一个还没确实的消息贸然和这几个家伙喝酒。 “陈镇，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既然看不起我还谈什么投资？”那李总打断陈美玲 的说话大声喝道。 范思成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个姓李的是什么狗屁总啊，居然给陈镇长耍威风？又想，现在当领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为了一点投资，堂堂美女镇长要陪这些臭男人拼酒。 “李总别生气，这一杯我代陈镇长敬您吧……。”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范思成也想起来了，这是党政综合办公室的何洁文。 “行啊，不过你代喝的话，得喝两杯。”李总很不爽的说道，其它几个男人居然也附和，显然这些家伙想将这两个女人灌醉。 什么狗屁老板啊，如此没素质，门外的范思成在心里暗骂。 “不…不用，我陪李总干一杯。李总，这杯酒干了之后，我们就说定了，你的加工厂一定要落在回龙镇哦。”听陈美玲 说话，范思成就知道她已到量了，如果再强行喝一杯，铁定要吐。 “好说，我们干了再说。” “等等……。”范思成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但是堂堂一个女镇长在这些混蛋面前醉倒了太难看，他决定出手教训那个李总一下。 “他妈的谁啊……。”李老板恼火了，本来这一杯下去就让陈美玲出羞了，却又来了一个搅局的。 范思成看了一眼说话的李总，额，也太丑了吧，这简直是现实版八戒啊。胃里一阵翻滚，也太难为陈镇了，竟然和二师兄喝了一晚上的酒。 “我也是回龙镇的，为了回龙镇的发展，为了让李总体验回龙镇人民的热情，这酒我和李总喝，为了表示敬意，李总喝一杯我喝三杯。”范思成说。 “我…我凭什么跟…跟你喝……。”李总说。 “怎么？不敢？”范思成轻蔑的说道。 “呸，谁不敢了，我是不…不想和…和你喝，除非，我喝一杯，你喝四杯。”李老板还没全醉，还有几分清醒，居然还知道占便宜。 额，他一杯，别人四杯，这也太无耻了吧。但是，范思成竟然不理会他的无耻，答应了。 “好，你一杯，我四杯，但是酒喝过之后，你的加工厂必须得落在回龙镇，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绝不反悔。”范思成虽然不知道什么鬼加工厂，但是陈美玲 亲自出马拼酒的，想必是不错的投资。 “先干了两瓶再说。”李老板打开两瓶精装双蒸放在几上，酒不是很贵，但酒味馥郁纯厚，是当地人喜欢的白酒。 南方人并不善饮，能喝一斤白酒的人已是很能喝的人了，李老板的量在一斤以上，他看范思成年纪轻轻的应该不会比自己量大，满以为，两瓶酒可以将他吓倒。 “少了，三瓶吧。”范思成将箱子里最后一瓶也拿了出来说，“照我们说的，你一杯我四杯，也就是说，你二两我八两，三瓶你分去六两余下的就是我的了。” 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拿喝啤酒的三两杯给李老板倒了满满的两杯，说了声请，一仰勃子将瓶子里余下的酒一口喝了。他懒得跟这个二师兄碰杯，他不佩。 傻眼了，大家都傻眼了，这家伙真的那么能喝吗？ 李老板当然不相信范思成有两斤多的量，所以，他虽然已有七八分醉意，但还是颠巍巍端起了一杯酒。 “稳点，别以为自己是酒水车。来，我陪你。”范思成拿起另一瓶酒说。 李老板本来就已有七八分醉意，基本上就已到量了。但输人不输阵，总不能认输，强行将两大杯酒喝下，马上便撑不住了，酒杯还没放下，胃气上顶，喉咙一热，一股污秽之物狂喷而出，刹时间包厢里一阵腥臭。 范思成捂着鼻子说：“李总，记得你的承诺，我们会在回龙镇恭候大驾。” 酒局喝成这样，自然没继续的必要，陈美玲 和几个老板打个招呼，便与范思成离开了包厢。 范思成送走陈美玲 回到楼上继续跟梁好学跳舞，刚才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他的表现却给了陈美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这个深刻的印象后来成了范思成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次日，邓显文花了一个上午写好一份大纲，范思成满心欢喜，拿了便准备回去。 “你急什么啊，有了大纲，这稿子还难吗？现在应该准备一下步工作，找个代你说话的人。”邓显文说。 “额，找谁？”范思成很是迷茫。 “我帮你约了梁好吃午饭，自己跟她说。”邓显文说。 “说啥？”范思成更懵圈了。 “唉，兄弟，想进步就用点心啊，梁好是宣传口的，电视台归她们管呢，她帮你说一句话，电视台还会怠慢吗？……。”邓显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哦，我明白了。”范思成并不笨，只是不熟悉这个圈子，没这样玩过手段罢了，而且他有点害怕梁好的眼神，你母狼看到食物一样，让人害怕啊。 梁好对范思成有好感，而且这种新闻正是他们需要的，自然乐意帮忙，她保证她和电视台都会到达现场。 有了邓显文的帮助，三天后范思成给黄辉武交了一篇份量十足的稿子，黄辉武很满意，上面各领导都觉得很不错。 与教办等相关部门协调过之后，决定讲座将于十天后在回龙镇中学举办，除了回龙镇的初高中生，还有各部门机关事业单位的代表，各村委会的民兵等人参加。 章节目录 7：我想要范思成 因为有媒体的大力宣传，讲座办的非常成功，或者说办的非常有影响力，回龙镇的国防知识讲座过后，市人武部发文各镇各区因地制宜，以回龙镇为榜样结合自身条件展开国防知识学习，一时间，全市掀起了国防热，拥军热。范思成因此出名了，回龙镇也因此出了一回风头，发了霉的黄辉武也在系统里威风了一把。 一个镇办的活动达到如此效果，除了范思成用心之外，更主要是得到一些暗手的默默助推。比如算盘都算不出来的表叔梁承安这次就出了大力气，正是因为他出力，市人武部才会令全各镇区跟进，因为有了全市各镇区跟进，这个活动才会有如此大影响。 讲座过后一月，黄辉武又找郭振声。 “郭书记，我上次提过副部长的事，是不是可以落实了……。”黄辉武说。 “这次范思成确实干的不错，但是，他才到任两个月，而且那么年轻，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啊。”郭振声很乐意还范思成的人情，但是，他不能明白表示自己真实意思。 “一直都说要干部领导年轻化，我觉得我们镇还是执行的不到位的，人武部应该在这方面做出大胆的尝试。再说，范思成的条件非常合适。”黄辉武说。 “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但最终应该尊重市人武部的意见。”郭振声讲官话，反正成事他送了人情，不成事，跟他也没太大关系。 领导讲话都是有艺术的，黄辉武自然明白郭振声意思，所以，回到办公室后就给梁承安打电话。他已弄清楚了范思成和梁承安的关系，所以，也该给他知道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为年轻人着想，其实也就是拍拍梁承安的马屁而已。 都是老狐狸，梁承安听了黄辉武的汇报，马上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虽然，他对黄辉武的献媚不感冒，但是，因为对范思成心有歉疚，所以他会尽全力去促成此事。 黄辉武将提议范思成升任人武部副部长的报告送到市里的第二天，镇里召开党政会议。议题很多，第一个议题是在新形势下，如何大力发展回龙镇的经济脱掉大穷镇的帽子。 回龙镇的全市gdp排名又掉了一名，由倒数第二跌成倒数第一，郭振声简直是恼羞成怒，会议还没开始便质问分管经济和建设的陈美玲 。 “陈副镇长，垫底了，我们倒数第一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郭振声看着陈美玲 说。 陈美玲 知道今天是她的“批斗”大会，但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事实上，谁来坐她的位置应该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回龙镇就是这么样一个情况，谁来投资？没外来的投资，没有好项目，经济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陈美玲 刚要说什么，镇长区建强却先说了：“陈镇，我听说你亲自出马接洽一个投资五百万的项目，不知道现在项目进行到什么阶段，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明年我镇的经济定然大为改观。” 区建强所说的项目，就是那晚想灌醉陈美玲 反被范思成灌醉的李老板的肉桂加工项目。 说起这个项目，陈美玲就一肚子气，那个李老板恃资而矫，不仅将夸大了投资金额，更是每次谈判都提出苛刻条件，至使商谈数次依然无进展。 回龙镇地处两省三市的交接地带，无论是邻省山奇市的贺山乡，还是本省邻市的桂子镇，都盛产肉桂和松香，建加工厂的好处不言而喻的，不仅仅是财税上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可以促进本镇经济作物的种植。 “陈副镇长，真有这么大的项目？”郭振声其实也听说过这个项目，但从来没人跟他汇报过，这也是他生气的原因之一。 “确实有一个项目，但是，投资额并非五百万，而是二百万。”陈美玲 顿了一下又说，“因为还没落实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所以我一直没通报此事。” 莫说五百万，就是一百万的投资，对于此时的回龙镇，已是一个非常大的项目。 郭振声非常严肃的说道:“陈美玲同志，我要批评你，这是一个大项目，你应该及早向镇党委镇政|府汇报，以便群策群力争娶项目早日落地。现在，你告诉我，是否有把握将项目拿下。” “郭书记，经建办在经济发展和城乡建设中的地位已日渐重要，在我省大部份市县，镇级的经济发展和城乡建设以及招商引资早就单独设立办公室了，在我市虽然三个部门在镇一级还合署办公，但是如附城区和城关镇等镇区，经建办的实力早就已加强，力量和分立办室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呢？一个破办公室，几个其它办公室不要的人员，这样的队伍能战斗？加强经建办的队伍已是刻不容缓的事，我提议，马上增加经建办的人员，增加经建办的办公经费。大家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点什么事儿都要我亲自出马么？因为经建办的办公经费实在太少，请客吃顿饭都得扣扣索索，他们怕经费超支报不了，只好由我出马了。”陈美玲 也是很有情绪的，回龙镇垫底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要她一人受过？ 陈美玲早就想加强经建办的力量了，一来是没好的切入口，提了估计在党政联会上也难通过，二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现在她觉得有一个人挺适合的，所以今天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在郭振声责问的时候，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队伍建设上。 你跟我要成绩，我跟你要人。你说我没能力，我是分身无术。 我是领导，但却在干专职人员干的事。所以，没成绩不是我的错，是镇里不重视这一块的结果。 “陈镇的意思是，加强了队伍就可以将项目拿下？”郭振声是从其它镇调任的，到任后就已清楚陈美玲说的是实情。 “不敢说一定可以将这个项目拿下，但可以保证加强经建办的力量后，一定会有所改变，一定会出成绩。”陈美玲不敢把话说满，但是，如果有几个得力的手下，出点成绩是肯定的。 郭振声沉吟了一下说：“相对于其它镇，我镇的经建办力量确实弱了些，我同意陈镇的提议，其它同志有什么看法吗？” 一把手都同意了，其它人只要不是成心作对，肯定也会同意，于是，本来讨论经济发展的议题，却通过了加强经建办队伍建设的提议。 见大家都无异议，郭振声又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尽快落实吧，陈镇，你是不是有人选了？” “人选还真有一个，我想要人武部的范思成。我了解过这个人，有闯劲，有毅力，办事认真而执着，重要的是，这个人想做事。”陈美玲 说。 “呵呵，想做事我看未必，想出位想升职是真，看看他搞的这个什么讲座多出风头，为的就是搏人眼球搏出位吧。”区建强插话说。 陈美玲 看了他一眼说：“区镇，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认为，不想当领导的干部也不是好干部。他想出位升职就有了动力，有了动力，自然便会拼了命的去干出成绩来。” 郭振声心里想黄辉武提议范思成当副部长，陈美玲 又点名他加入经建办，这小子倒是有人缘和运气啊。转而又想陈美玲应该是真的欣赏范思成，认可他的能力而不是我和这小子认识的原因，这与黄辉武为了讨好我送一个无权无级副部长给范思成完全不一样的。我既然要还这小子的人情，那就干脆到位一点让他去经建办吧，这也算给陈美玲 面子，倒是一举两得。 章节目录 8：调任经建办 当天下午范思成被陈美玲叫到办公室有点莫明其妙，不过，他并无压抑感，也许是因为最近出了风头自信心强大吧。 陈美连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范思成不说话。这是大多数领导会见下属时的小手段，故意制造一种心理压迫感。 过了数十秒，陈美玲 黑着脸说：“范思成，你现在是名人哦，很是了不起啊。” 范思成打了一个倏，这是什么意思呀， 不会犯了什么忌吧。邓显文告诉过他，任何一个圈子都有禁忌，体制圈子的禁忌尤其多，有时一不小心就犯忌得罪人了，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混是要非常小心的。 “陈镇长，我…我只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其它的事跟我无关啊……。”范思成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这家伙居然没叫陈副镇长，果然是个机灵而成熟的家伙，陈美玲很满意。 其实这也是邓显文告诉他的，说称呼副职领导不要带一个副字，那样不仅是不礼貌不懂事，而是犯忌惹人不高兴，说不准某天就会被人穿小鞋。 “真的？没有其它想法？你可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陈美玲说。 “我...我想离开人武部，所以……。”虽然陈美玲也就比范思成大十岁八岁，但是范思成在她面前还是太嫩了点的，被她三言两语便诈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原来是想往上爬，这是好事啊，没野心的人和一条咸鱼没什么分别，一辈子都干不成一件事，陈美玲喜欢有正常野心的人，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在范思成的忐忑中，她突然焉然一笑，说：“想进步是好事，但是，要进步靠那种务虚的事儿是不够的，你得有实实在在的成绩，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范思成突然明白了，原来陈美玲找自己过来是代表组织的，这么说，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这…这幸福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报告陈镇长，只要领导信任我，给我机会，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能克服。一句话，保证完成任务。”他一高兴，习惯性的站起啪的一声立正响亮而铿锵的回答陈美玲。 陈美玲被他的行为吓得愣了一下才压手说：“坐下，坐下说话。” 范思成依言坐下，等待陈美玲后面的话。 “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李总吗？”陈美玲说。 “哦，你说那个八戒吗？。”范思成的话让陈美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人家是大老板，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还指望他将加工厂建在回龙镇。”陈美玲笑说。 “领导的意思是让我去处理这事？”范思成已明白了陈美玲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那你愿意吗？有信心吗？”陈美玲微笑看着他说。 这个时候范思成当然不会说不愿意没信心了，就算前面有老虎也要试试的了，不管去哪个部门，调离人武就是好开始。 所以，范思成十分严肃的向陈美玲保证，绝不会辜负领导的信任，无论多困难都会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 陈美玲对范思成的表态非常满意，待他离开后，马上就到郭振声的办公室进行汇报。 “陈镇，你既然如此看好这个范思成，你打算怎样使用他？”郭振声听了陈美玲的汇报后说。 “如果将他弄过来放在办公室里和其它人一样对待，肯定激发不了他的积极性，所以，必须得有所区别，让他和别人都感觉到他的不一样。”陈美玲顿了一下又说，“我想在经建办成立一个招商开发小组，我任组长把握方向，范思成任副组长担任具体工作。组员嘛，暂时给他两个，一个是本办公室的陈新才，另外，我想将何洁文调过去。” 这个打算陈玲早就想好了，其实，人还是大院里的人，没增加任何镇委镇政|府的负担，而且，所谓的组长也是有职无级的封号，只要郭振声点头就可以通过的小事儿。她相信郭振声会点头的，且不论他和范思成是有关系的，就工作而言，对本镇的经济发展工作绝对是有好处的。 果然，郭振声稍微想了一下便点头应允。 “范思成这个人，是部队回来的，思想上我不担心，智慧应该还是有的，业务能力应该是有待开发的，我担心的是，他对地方工作的适应，毕竟在部队的生活是线条分明，非常棱角的。”郭振声的意思是担心范思成不够圆滑，棱角锐利伤人也伤己。 “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这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出去应付两次就圆滑了。”陈美玲信心十足。 “好吧，我们镇的经建重任就交给陈镇了，担子不轻啊。”郭振声语重深长的说道。 陈美玲走后，郭振声猛然想起黄辉武提议让范思成当副部长的事，连忙打电话告诉黄辉武他的副陪长被人抢走了，报告先压着，弄的黄辉武一脸的懵圈，一个兵哥还有人和自己抢？ 又过了几天，范思成调任的正式文件下达，人武部又乘机办了一次送行宴，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不可放过。 经建办的办公室就在主楼的左边，和党政办只隔一堵墙，距离人武部办公室也只有区区几十米。虽然只是区区几十米，因为门口挂着的那个牌子不一样，前途就完全不一样的。 能这么快的从人武调到政|府组的部门，范思成只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人了。范思调任不仅快，而且送任和迎接的份量也是超级别的。除了组织办的人送任之外，黄辉武居然也一同陪着范思成到经建办。 让大家侧目的是，陈美玲竟然亲自迎接范思成到任，以副镇长的身份迎接一个小干事到任？领导们对这个兵哥不是一般的重视啊。比范思成早一天到任的何洁文心里却是有些不爽，她昨天可是自己从旁边的党政办公室捧着自己的物品就过来了，没人送没人迎，就边迎新那一顿也要和范思成合办了。 程序走完，陈美玲以分管领导的身份召开经建办全体成员会议。 “各位，关于新加入的范思成同志我就不多说了，刚才组织办已介绍过。我现在要说的是经建办的事，为了适应新形势，为了更快更好的发展回龙镇经济，经研究决定，经建办成立招商开发小组。为什么是招商开发小组而不是招商引资小组呢？因为，招商开发小组不仅要招商引资，还要为回龙镇、为回龙镇的产品开发客户。也就是说，我们不仅仅要将商家招来投资，那些只买东西不投资的商家也是我们的目标……。”陈美玲是一个干练的人，她的讲话很简短，介绍了一下招商小组的职责后，便公布小组成员。 “现在宣布小组成员，组长由我担任，副组长由范思成担任，小组成员暂定何洁文，陈新才二人，视情况组员增减。小组的分工很简单，我负责方向性的工作，招商开发的具体工作主要由范思成负责……。” 章节目录 9:求招 经建办原来只有四个人，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三个兵。副主任余新民在大院委府各办干了十多年了，是一个老油子，没能力没路子，是要在大院终老的人。所以，他上班很积极从不迟到早退，但做事情却很赖，从来不出成绩。 成员分别是陈新才、林二汉、赖国发，陈新才是市里人，正儿八经上过大学的，三线大学的经贸本科，算是科班出身，是经建办最有文化的了。与范思成同时调任的何洁文中专文秘毕业，字写的不错，样子也算周正。陈美玲所以将陈新才和何洁文给范思成，不言而喻，陈新才可以帮他把握专业性的东西，而何洁文可以跟着他到外面充充场面。和生意人打交道，除了有里子之外，还得要有面子和派头的。 虽然范思成很渴望离开人武部，很希望有上升的机会。但是，本来就还没熟悉地方基层工作的他，初来乍到经建办，还真的有点儿老鼠拉龟无从下嘴的感觉。 经建办成立以来，非财政支持的项目是空白的，这对于范思成来说，是难点也是机会。白纸上点一个小点点，也比在报纸上写两个字显眼，出一点成绩谁都看得到。 但是，怎样才能出成绩？ 陈美玲是希望他能将李老板手上的肉桂加工厂落户回龙镇的，回龙镇有了这个加工厂，不仅可以增加财税收入，更重要的是可以刺激农户扩大肉桂种植。 肉桂这种植物，可以说是全身是宝，北人参南肉桂，可见肉桂在中药中的地位。 回龙镇及周边数个镇都有大量种植，只是明明全身是宝的肉桂，镇上的收购站只收肉桂皮，而将大量的桂枝桂叶浪费掉了。如果有了肉桂加工厂，桂枝和桂叶将给农户增加大笔收入。 范思成是在肉桂树头长大的，他当然知道肉桂加工厂对回龙镇的影响。但是，他觉得那个长得像八戒似的李老板，并不真正的生意人，最少不是掌权人，他甚至怀疑家伙手上是不是有这个项目。 穗城李氏制药公司龙乡采办处，李纲力，下面有电话号码和地址，范思成看着陈美玲较交的名片就想笑，还真是二师兄啊。 穗城的李氏制药是名企，范思成倒是知道的，但他不相信李纲力能做主办加工厂。不过，既然是领导接洽过的，又指示他跟进的，无论如何范思成也得继续跟进一下，虽然他对这个家伙不抱希望。 到了市里，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范思成找到了李氏制药的采办处。 采办处的办公室倒像模像样，一个大办公室里摆了几个桌子，还有三个小办公室。 “老细，揾边个？”坐在大办公室第一张办公台的是一个妹子，张嘴就是一口本地白话，范思成觉得不够正规。 “李总在吗？”范思成很是奇怪，办公室里怎么只她一个人。 “噢，不好意思，李生今天还没过来。”妹子说，“老细贵姓，找李生什么事？” “谈点业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快中午了，居然还没上班？范思成越发对李纲力怀疑了。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大李生不在，他是这里最大的，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这个小文员哪可能知道的？你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下午再来看看，或者，你留下名片，等他回来我通知你。”小文员说。 名片？哎呀，真的忘了这玩儿，现在流行玩名片呢。 “那个…我的名片忘带了，我是回龙镇经建办的范思成，留个呼号给您吧，他回来了，麻烦你留言给我一下，谢谢。”范思成哪可能在这里等，给小文员留了一个呼号。 “好的，李生回来我给你留言。”小文员给范思成递过来纸笔。 留下了call号，顺便借用电话给邓显文留了言，范思成离开了李氏制药的采办处。 十八岁就当了兵，在部队待了六年，回来就那么一百来天，很多事都还没摸到门路，要尽快进入角色，请教邓?文本地通，社会“达人”“御用军师”是最快的途径。 市一中旁边的一个小馆子，范思成点了邓显文最喜欢吃的紫苏鸭和韭菜鲜笋等候，没一会儿邓显文匆匆而来。 “思成，今天怎么跑市里来了？”邓显文坐下后说。 范思成笑了笑说：“我调职了，又来求招了。” “额，这么快？调哪个部门了？我猜猜，你这样的新人，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文凭，估计不可能是党政办，应该是农林或计生之类的部门，这些部门的工作要搞得好，还是要靠本地干部的力量的。”邓显文说。 “不是，是经建办。”对范思成来说，只要不是人武部，机会就都大大的。 邓显文愣了一下说：“额，这么奇怪，居然给你一个完全没这方面经验的人去经建办？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我帮她顶了两瓶酒吧。”范思成将那天晚上在华侨酒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呵呵，明白了，这位陈镇长是看上了你的胃，看上了你的酒量。”邓显文笑说。 “兄弟，你不是这样打击我吧，看上我的胃？胃能招商，胃能开发客商？”范思成虽然也觉得他的酒量是原因之一，但他绝不认为这是主要原因。 “嗯，胃还真能，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喝酒是必须的，特别官场，酒量好的人更易办成事。好好干吧兄弟，不过，你若是志向远大，必须补上短板，想办法弄一个文凭。”邓显文很认真的说道。 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唉，才子，文凭的事可以晚一步吧，现在我头痛的是，如何开展工作，短期内我必须要有所作为，否则，对不起陈镇。” “一个偏远穷镇招商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容易话，还轮到你当这个什么招商开发小组长？要招商，首先你得告诉别人，你能够给什么别人，别人凭什么真金白银的撒在你那地方？回龙镇有什么？只有山货，那么你就只能在山货上想办法，你总不能让一个外国的电子公司搬到回龙镇去吧。”邓显才说道。 “你说的没错，所以陈镇让我无论如何得把李氏制药的肉桂加工厂拉到回龙镇去。”范思成说。 “你说的是穗城的李氏制药？他们真的要搞肉桂加工厂？如果他们真的要投这个肉桂加工厂，你们回龙镇有什么优势？你必须准备好能说服别人的东西。商人重利，光是用嘴说是没有用的，一定得有干货给到人家。”邓显文指点道。 对啊，自己有什么优势？自己能给到别人什么东西？看来自己今天来，真的太鲁莽了，幸好李纲力不在，否则自己两手空空的，拿什么跟人家谈？ 章节目录 10：李纲力 范思成和邓显文在谈论拿什么东西跟李纲力谈判的时候，李纲力正在龙乡楼宾馆的八号商务房里和他的堂哥李见得谈话。 李见得，李纲力的堂哥，穗城李氏制药分管采购的副总，也是龙乡采办处的真正负责人。事实上，范思成还真的猜对了的，李纲力并不能做主确定加工厂落户哪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收集目标地的资料，最多也就在李见得面前讲几句好话坏话。 “纲力，加工厂的选点资料收集的怎样？”李见得对这个胸无大志只会贪图小便宜，办事能力低下的堂弟其实是很有意见的，但总归是家里人，只要不过分，他也就认了。 “哥，都收集好了，你说让我考察回龙镇和桂子镇，其实觉得加工厂不一定要放在本省，放在贺山乡也非常不错。”李纲力递给李见得一叠资料说。 桂子镇属于邻市南玉市，在回龙镇的西北边接壤。而贺山乡则在回龙镇的东北面，属于邻省山奇市。这三个镇及周边其它镇子都是肉桂生产大镇，三个镇的其它条件各有千秋。 “哦，说说它们各自的优缺点。”李见得说。 “如果单论给的优惠政策来说，最好的是贺山了镇，而且是这一带肉桂种植的中心点，但贺山乡的交通稍差，镇子夹在群山中，路窄弯多，根本进不了重车柜车。其次桂子镇给的优惠也不错，交通是最好的，从西线回穗城，路程短，路宽，且大部路程是高速路，还有西线铁路。但是，劣势是，如果加工厂设在桂子镇，吸收贺山乡及龙溪市其它镇的货源就难些了，因为路程有些偏远。”李纲力虽然贪杯好色，但是办加工厂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认真考察过的。 “那么回龙镇呢？”李见得说。 他们都是龙乡市人，从感情来说，李见得肯定是愿意将厂子放在回龙镇的，为建设家乡出一分力嘛，这是可以名利双收的事。 李纲力其实是最不想将加工厂放在回龙镇的，因为回龙镇没人对他有任何表示，而且他相信，建厂以后，也不会有人对他有什么表示，这个地方的人如此不懂事，怎么能将厂子给他们呢？ 但是，堂哥又不是傻的，得想好怎样糊弄才行。 他想了一下说：“回龙镇给的优惠是最差的，太穷了吧，给不起吧。但回龙镇的交通和位置都不错的。不过，我不建议将厂子放在回龙镇，一个领导不重视的地方，现在给不了我们好条件，也不会有好发展。更重要的是，回龙镇的肉桂主产地在龙溪河的北岸，河虽然不大，但是没有一条像样的桥，要过手扶拖机都要绕到与贺山乡交界的地方，从龙下桥过河。事实上，如果在最近镇子的地方修一条像样的桥的话，将厂子设在龙溪河北岸，那绝对是最好的。” “那你认为哪里最合适？”李见得又问。 “桂子镇吧，产品回穗城，从西线回来是最省钱的。虽然吸收龙溪市的货源远一点，但那是农户的成本。”李纲力说。 昨晚桂子镇的人招待的不错，有美酒有美人，怎么的也是给他们说句好话的。 “哦，那还有其它镇来接触吗？以这里的经济来说，我们的加工厂投次不算小了，应该还有其它镇来接触吧。”李见得很清楚这里的经济环境，乡镇上基本上没现金收入来源的。 “有，但是我觉得都不适合。”李纲力很干脆说。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上班吧。”李见得想了一下挥手说。 李见得能当上李氏制药的副总，并执掌重要的采购部，绝对不是凭运气或裙带关系，而是凭实力的，所以，他李纲得说的话，他只是作为参考。 他点了支烟，拿起桌上的资料细看。 傍晚六点，戴贵龙准备驾车出门，戴乐婷飞快的上了他的车子。 “你干嘛？”戴贵龙很是奇怪。 “你干嘛？”戴乐婷反问。 “我去给李见得接风洗尘，他刚从穗城回来。”戴贵龙发动车子说。 “真的？”戴乐婷满脸的不相信。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去？”戴贵龙看着戴乐婷说。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过什么自己知，再干对不起我嫂子的事，我就告诉爸爸。”戴乐婷说。 “你乱说，我什么时候干对不起你嫂子的事了？下车下车，我不能让李见得久等，他在李氏制药可是大权在握，贵龙公司应该和他有合作的机会。”戴贵龙解释说。 “我坐坐顺风车不行？你心里有鬼啊。”戴乐婷嘟着嘴道。 “你干嘛不开车？你要去哪里？”戴贵龙怀疑她另有目的。 “我不想开不成啊，哪么多废话。”戴乐婷气呼呼的道。 戴贵龙无奈，只好启动车子。 “你要去哪？公安局？最近和郭当阳怎样？好像很久没见他来接你了。”车子从龙城大道转进龙乡路后戴贵龙问道。 “别在我面前提他…咦…慢点，范思成怎么会在这里呢？。”戴乐婷突然由暴怒转为惊喜道。 “范思成？就是救了你和郭当阳那个人？在哪里？”在家里戴乐婷说了无数次范思成，听得戴贵龙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范思成长的啥样。 “呶，就前面穿灰色风衣那个。这傻子，这衣服颜色真土。”戴乐婷指着在人行道走路的范思成说。 范思成跟邓显文讨了计策，吃过午饭便到文化宫那边打印名片、查看电大函大的招生简章。现代人出来交往，还手写联系方式太土了，得跟上形势递名片。看招生简章则是，他准备弄一个文凭有备无患，邓显文说的话他都深以为然，记着呢。 看了半天的招生广告，咨询了所有学校的招生，却拿不准主意该读什么专业，眼看天要入黑，才从文化宫出来，准备随便走走吃点东西，寻个小旅馆住一晚明早回镇上收集资料再找李纲力。 又想到，每次到市里都要住一晚，这样耽误事儿，是不是该买辆门摩托车代步，那样的话，就算半夜也可以赶回镇里。正在寻思买什摩托车，突然一辆小车在旁边叽的一声停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发现戴乐婷从车上下来。 章节目录 11：有美在旁 “范思成，你怎么会在这里？”戴乐婷叫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范思成茫然道。 “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怎么来市里了。”戴乐婷笑说。 “来市里当然是办事了。”范思成觉得戴乐婷就像小孩子一样，怎么剩说废话。 这时候，戴贵龙也下车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想，这个姓范的小子长还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婷婷天天叨叨这家伙。又想，这几天没看到郭当阳那小警察来了，难道两人吵架了？但愿他们吵架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家伙，否则，郭当阳凉凉了，这个姓范的是绝对劲敌啊。 “你好，我是戴贵龙，她的哥哥。”戴贵龙走过来对范思成说。 “哦，你好，我是范思成，很荣幸认识龙乡市知名青年企业家戴总。”范思成不卑不亢的说道，伸手和戴贵龙轻轻握了握手。 “范先生客气了，什么知名企业家，那只是虚名。”戴贵龙嘴上这样谦虚，但是脸上却笑得像菊花一样。 事实上，他对自己这个青年企业家称号还是很喜欢很看重的。戴贵龙很惊讶于范思成的态度，心里想，多少人见到我都点头哈腰，谄媚不已，这小子知道我是谁，知道贵龙公司的份量，但竟然能在我面前不卑不亢，还真是难得啊，此子他日定有所成。 “哥，你要迟到了，还不赶紧去。”戴乐婷不愿意戴贵龙在这里妨碍她，多难得的二人相对的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戴贵龙还真是猜对了一些事的，戴乐婷和郭当阳吵架，还真的和范思成有一点儿关系。因为，戴乐婷总是拿郭当阳和范思成对比，越对比就越有差距，越对比郭当阳就越不如范思成，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女友这样？ 戴贵龙看了一下手表，再次对范思成伸手说：“范先生，不好意思，我约了李氏的李总，到点了，就不和你聊了，等有时间，请你喝酒。” 范思成心里一跳，暗忖，不会这么巧的事吧，这个李氏就是那个李氏？他握着戴贵龙的手随口说：“戴总和李氏制药的李总很熟啊。” “哈哈，也算蛮熟的，认识两年了。他刚从穗城回来，今晚给他接风，不说了我得走了。”戴贵龙说完抬腿便走。 “戴总等等，戴总明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喝酒。”范思成福至心灵，突然想到可以通过戴贵龙认识这个李氏的李总，他可以肯定，这个李总绝对要比李纲力那李总有权力。 “好啊，你明天打我电话。”戴贵龙匆匆而去，范思成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戴小姐，你还没吃吧，我请你吃饭，赏面吗？”范思成笑说。 “啊，当然，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请我吃饭吗？”戴乐婷也很高兴，多少次她都约不到范思成，现在他居然主动请自己，能不高兴吗。 “哈哈，因为今天你是我的幸运星。”范思成大笑说。 “思成，什么意思？”戴乐婷很是迷茫，但称呼却适时将关系拉近一步。 范思成抬头四顾，指着旁边一家餐厅说：“走，我们坐下再说。我只能请你吃这样的馆子哦，等我发了财再请你吃龙城酒店。” “这样的店就挺好，我可不想你发财，你是走仕途的，发财的话就麻烦了。”戴乐婷说着很自然的将手穿进他的臂弯里，挽着他向餐厅走去。 范思成看了一眼她的手，想挣脱的，但看到她超漂亮的侧颜，又忍住了。有美在旁，有美相挽，无论如何总是让男人有点虚荣的。 两人坐下后，戴乐婷急不及待的说：“思成，快说。” “我现在不在人武部上班了，调任经建办，正在争取一个肉桂加工厂，而投资加工厂的便是戴总接风洗尘的李氏制药。”范思成简要的说道。 戴乐婷侧头想了一下，一拍巴掌说：“明白了，你是想通过哥哥的关系，直接和那个李总联系上？” “对啊，因为你才有这个意外惊喜，所以，你是我今天的幸运星。”范思成笑说。 “真的啊，那我不要做你今天的幸运星，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幸运星。”戴乐婷看着范思成说。 “那敢情好呀，我以后的招商工作肯定事半功倍了。”范思成左顾右言，男女间说话很多时候听起来是在说同一件事，但各自的意思却不是同一件事。 他明白她在暗示什么，但是他不能接受她暗示的。 戴乐婷虽然知道范思成装不明白就是要拒绝她的那层意思，但是她却不着急，有些事得慢慢来才有意思，再说自己和郭当阳刚分手就和范思成在一起，对他极为不利，毕竟郭振声是可以左右他命运的人。 “还记得郭当阳吗？”戴乐婷说。 “当然，他是一个很不错的警察。”范思成已开始渐渐适应了这个圈子，很多时候即使不熟知，也得说好话，给赞美。 “我已对他提出分手，现在我想说的是你救他性命的那条河，这条河可是回龙镇的大金矿，你怎么舍近求远呢？”戴乐婷说话还真是跳跃。 “啊！！” 范思成既惊讶她们分手，也惊讶戴乐婷的论调，一条山里的河，又怎么是大金矿了。 “我说的是认真的，两人的个性都太强，很难相处的。”戴乐婷继续道，“那条河，是天然的漂流河道，稍加改造，就会成为一条高标准的漂流游乐项目，你们为什么不开发呢？搞一个漂流乐园什么的。” 范思成心头一震，对啊，我怎么想不到这个现成的项目。暗道，乡下人还真是乡下人，我的见识还不如一个女人。但是，项目虽好，要建成一个真正的游玩乐园，得投资很多钱吧。 “那个…个，得投很多钱吧？”范思成说。 “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么好的资源，无论如得要提前规划，自己不懂，可以找人帮忘啊。只要有计划出来，然后再找投资，这不就是快了嘛。”戴乐婷想了一下又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找找我的同学，他在市建上班，搞设计搞预算什么的他应该有一套。” “好，谢谢您。不过，这件事得等我汇报了再找他不迟。现在着急的是，那个李氏制药的加工厂。”轻重缓急还是要分得清才行的。 章节目录 12：被参了一本 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最易变的也是人心。余新民本来是耗时间等退休的人，但是，范思成来之后，他的心态就变了。他觉得，一个才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年轻人，居然进来就当小组长这是对他这个老资格的不尊重， 这是对他的蔑视。他因此心情很不好，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做过什么能做什么。 做不好事的人，搅事却从来都是好手。余新民心态变了，眼睛就开始盯着范思成。 八点，余新民就是闹钟一样准时的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泡了一杯，看了穗城晚报的头条，拉开门后了一眼外面大办公室，除了范思成其它人都到了。 “哼，上班还没两天就开始迟到，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人居然也能当小组长，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哼了一声腹诽道。 又过了半小时，余新民接到区建强电话，请他到办公室谈事。二当家相召，余新民很是高兴，多久没单独进区建强办公室了。 余新民昂首挺胸的从自己办公室出来，从大办室经过时，依然没看到范思成，心里就更不爽了，寻思找个机会好好训他一顿，免得他目无尊长，不把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放在眼里。 和很多机关一样，大当家和二当家总有些政见不同，毕竟一个管帽子一个管袋子的。所以，区建强和郭振声在一些问题上也是有不同意见的，特别是在人事任免上。区建强是老派作风，喜欢论资排辈，郭振声在圈子里是被划归新锐派的，用人就较喜欢用少壮新人。 所以，区建强在范思成的调任上，他和余新民一样，认为一个新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 “领导，我过来了，有什么指示。”余新民飞跑到二楼区建强的办公室，气有点喘。 区建强看了他一眼，见他在喘气，知道他是跑步上来的，说明他对自己召见很重视，心里特别的舒服。 “老余啊，有一个消息说上面要拨款补贴村道，这件事，你得提着手做准备。”等了余新民气喘顺了，区建强说道。 “村村道路硬底化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早就街知巷闻，但还没看到正式文件，所以，大家也就只当是传闻听听。 “这个事，早晚是要做的。所以，你得早作准备，我们镇有多少村道未硬化，需要多大的预算等等。这件事你牵头搞一搞吧，免得正式文件下来后，我们失了先机。”区建强说。 “好，我马上就办这件事，保证漂亮完成任务。”余新民道。 若是以前，他肯定推掉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多了一个范思成，他必须得干点活，重要的是，得让大家知道领导对他“委以重任”。 “老同志办事我放心，你去准备吧。”区建强本来想和他多聊几句的但看了一下时间又放弃了，余新民应了一好，刚转身，区建强又叫住他问道，“那个范思成工作得怎样？” 余新民心里一倏，然后又一喜，说：“哦，不知道他怎样，没跟我汇报，而且，总是迟到早退，我上来的时候他还没上班呢。” 区建强皱了皱眉，沉默片刻说：“经常这样？” “差不多都这样。”余新民期待区建强做些什么指示，但是区建强只说了一声知道了，便让他离开。 此时在陈美玲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范思成，还不知道被人在背后参了一本，原因只是他被领导重视了。 世上就有那样的人，自己不做事，也不愿意别人做事。 在陈美玲的办公室里，范思成坐在待客区的三人木沙发上，陈美玲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亲自给他泡茶，他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早上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要跟我汇报？”陈美玲一这泡茶一边说。 范思成现在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心里有什么，全在脸上，他进门陈美玲就知道有好事儿了。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说：“我昨天去市里找李纲力了，不过没找着，他不在办公室。” “哦？然后呢？”陈美玲接话道。 陈美玲和别的领导不一样，有些领导听汇报，不喜欢听细节过程，她则特别注意细节过程。 “后来，在街上遇到贵龙公司的戴总。原来，戴总是和李氏制药的李总认识的。哦，我说的李总，不是那个二师兄，是李氏制药分管采购的副总经理。”范思成说。 “你说的是真的？你是不是跟着戴总去和李总认识了？”陈美玲大喜，她真的想不到，范思成才调过来，马上就认识了李氏制药的实权老总。 范思成苦笑了一下说：“还…还没，我不好跟着…戴总去的啦，他给李总接风我和李总又不认识。” “这么说，你还没和李总认识，哎呀，思成啊，你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啊。”陈美玲惋惜道。 “陈镇，其实，我昨天去见他没一点儿用处，有戴总在，我随时都可以和他认识。”范思成顿了一下道，“我想了解一下，出去活动我能支配多少经费？我约了戴总晚上喝酒？” 陈美玲舒了一口气说：“你小子说话不要一段段好吗，让我白紧张。单独请他们喝一次酒，确实比昨晚跟着戴总去的好。经建办的经费并不多，你看着办吧不要太过分就行，回来我帮你报销。” “嗯，知道了。”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陈美玲说，“陈镇，我觉得招商嘛，总得要有点东西拿出来，不能空口白牙就叫人家到我们这里办厂吧，人家凭什么将钱撒这里？加工厂这事，我们能给些什么人家？” “不错啊思成，上班三天就知道怎样谈判了。”陈美玲走到办公台那儿拿了一份文件给范思成说，“这是我拟的一份招商政策，也就是你说的，可以给对方的东西，你照着这个跟他谈，如果他提出其它的要求，先给我汇报过再回复他。” 范思成打看文件看了看，是免税免地价等等条款，在他看来，这是非常大的优惠了，这是给对方白赚钱的，心里竟然有点儿肉痛。但知道，钓鱼都要下饵，这些也就是饵，只要对方将加工厂投在这里，钱早晚会翻倍赚回来，不由得释然。 “陈镇，我还有一件事想说的，为了更好的发展回龙镇，我觉得应该挖掘我镇的特点、资源，并做好规划，成立项目再去找人投资会更好一些，像现在这样，根本没东西拿出去和别人谈，怎么招商？”范思成结合邓显文和戴乐婷说的话，给陈美玲详细说了一遍开发|漂流乐园的事儿。 陈美玲听完，一拍巴掌兴奋的说道：“范思成，我没看错你，这个提议非常好，真的太好了，你将提议形成文件交上来交党政联会讨论立项。” 章节目录 13：好大的官威 虽然陈美玲肯定了这个提议，但是要将这个提议变成文件形式，却是范思成头痛的事，不过，幸好有陈新才和何洁文。何洁文在党政办已上了两年班，而陈新才是学经贸的，范思成觉得他们写这么一份报告不难。 回到办公室，刚要招呼何洁文陈新才召开招商开发小组成员会议，余新民听到动静从他的副主任办公室里出来。 “范思成，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性？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管不了你这个小组长？天天迟到早退，屡教不改，是不是一定要我记你大过才知错？”余新民数年来第一次训人，觉得畅爽得很。 他出来就是一通喷，直接把范思成喷懵了，他妈的这是哪跟哪啊，老子才到这儿上班第四天，怎么就成天天迟到早退，屡教不改了啊。 “余主任……。”范思成想解释一下，但刚张嘴就被余新民打断了。 余新民走前两步脸色一黑，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先从思想上进行深刻反省，然后写一份保证书交上来再说。” 额，保证书？怎么还玩小学生的事儿啊。 范思成看着砰的一声关起来的小办公室门，暗道一声好大的官威，傻站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要办的事，招呼陈新才和何洁文到小会议室。 经建办虽然没几个人，也没干出什么事来，但是布局还是不错的，一个大办公室侧面是三个小房间，正副办公室主任的房间及一个小会议室。不过，因为正主任一直是分管领导或党政办主任兼任，所以主任办公室一直没用过。 “老陈，余主任他那是……。”坐下后范思成问陈新才，余新民那是什么意思。 称对方老并不一定老，这是龙乡人尊重人的习惯。 陈新才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谁知道，自打我来这里上班，就没见过余主任骂人，他会不会更年期到了？” “呸，陈新才你读书读傻了，我觉得他这是眼红范组长受领导重用，迟到早退是所有基础机关的正常现象，小题大做就是红眼病发作。”何洁文说。 “哦，算了，不说他了，我们说说招商小组的正事儿。”范思成顿了一下接着说，“招商小组总得做点事儿，所以，我想给上镇委镇政|府提一个建议。” 陈新才听说范思成要说正事儿，连忙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而何洁文却在摊手看掌纹。 范思成看了一眼何洁文有些不爽，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继续说道：“我们回龙镇有一条龙溪河，是一条极具旅游潜力的河，我觉得可以搞一个漂流项目……。这个项目我已给领导汇报过，领导让我们形成文件提交，最近我要和李氏制药接触，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俩了。” “头儿你放心，保证写得漂漂亮亮。”陈新才说。 他到这儿上班已一年了，但是从来都没干过正事儿，这会儿终于有机会展示才华，当然是很高兴的。何洁文却没什么劲儿，她没什么理想，安安稳稳的上班，找男人结婚生子，柴米油盐的平安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很好，老陈，什么时候能完成？”范思成说。 “其实龙溪河我早就注意了，很多数据我早就收集好，所以，如果你要得急，晚上就可以完成，如果不是那么急，给我三天时间会写得更好。”陈新才很认真的说道。 “不是那么急，你慢慢写，一定要写好。”范思成觉得慢功才能出细活。 下午，范思成收集整理了一份针对肉桂加工的资料，以及镇上给投者的优惠政策文件，刚要准备出发去市里找戴贵龙，余新民又出现了。 “范思成，你的保证书写好了没？”余新民盯着范思成说。 “余主任，我明天再交给你好吗？”范思成站起来说，“另外，余主任我请一下假，我要提前下班去市里。” 余新民觉得范思成就是专门跟他作对的，上午迟到让他写保证书，现在保证书没写，居然又要提前下班，这是什么行为？这完全是蔑视他这个主任的权威嘛。 “可以，写请假条来给我批。”他又转头向其它人说，“我现在重申一下，从今往后必须完善请假手续，凡是不请假迟到早退或不上班的，一律按违反组织纪律论处。有事外出不留言，不经同意的，也作此论处。……。” 额，至于吗？这个大院里谁能完全准时上下班？ 大家都觉得余新民多此一举，不过，大伙儿没生余新民的气，却把怨气记在范思成头上，因为他招惹了余主任才有了现在这事儿。 范思成没说什么，飞快的写了一个外出办事的申报递给余新民。 “你不是请假吗？怎么又变成了公事外出了？我警告你啊，不要上班时间办私事，更不要公器私用啊，那是严重的违纪行为。”余新民说。 “上面写清楚了，我是和李氏制药的李总谈加工厂的事，这是公事。既然是公事，当然就申报外出公干，而非请假了。”范思成心里非常的不爽，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什么时看候招惹这位大主任了，所以语气非常的冷。 “确定？回来要写纪录，我要看。”余新民确实有权知道他在干什么。 “可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范思成又看了一下时间，耽搁半个多小时了，已是四点，坐中巴摇晃到市里就是五点多，到了市里要去拿新打印的名片，还打算到贵龙公司坐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时间赶不上了，心里很是恼怒。 “等等，范思成，你是龙溪河北岸的是不是？村村硬化路工程马上就要开始，镇里要摸底各村的道路情况，你是北岸人，北岸几个村子就交给你了。要将道路人现况，人口分布，资源分布得写成报告交上来。”余新民一副领导脸色说道。 范思成有点瞪目结舌，他的工作重点是招商和开发客户，这个村道情况摸底似乎不是自己的工作范围啊。 “可是，余主任我正在……。”范思成想告诉他现在他真的忙不开，但是还没说出来就被余新民拿话堵住了。 余新民挥手打断他的话说：“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个办公室副主任还不能安排你工作了？” 好吧，办公室主任不管是正的副都确实可以安排他工作，范思成虽然不爽，但还是忍气吞声的点了点头接受余新民安排的任务，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章节目录 14：李见得 被余新民无端的耽搁了几十分钟，赶到市里的时候早已入黑，到达贵龙公司的时候，戴乐婷一阵埋怨。 而戴贵龙则淡淡的说，无论是营商还是走仕途，守时非常重要的，如果因为其它事不能按时到达，必须提前给相关的人打招呼。范思成道歉并解释了来晚了的原因，但是戴贵龙对范思成的好感还是减了几分。 “戴总，可不可以帮我约……。”上车后范思成准备说出自己的意思，正在开车的戴贵龙打断了他的话。 “帮你约李总是不是？帮你约好了。”戴贵龙顿了一下点拨道，“范思成，你记住了，在社会上交际，什么都很讲究的。比如约人吃饭，除非是非常好的朋友，否则，必须得提前约好。这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你的诚意。都到饭点了才约，你是找人搭台子还是什么？哪来的诚意？再说，万一别人吃过了呢？回复你说吃过了，你会觉得没面子，答应你来，人家的肚子受了，这不是给人家为难么？” “还有守时问题，无论是对方的邀还是自己的邀请，守时是最基本的礼仪，也是最基本的品得。在商场中，有太多因为不守时失去订单或失去投资的例子了。因特殊原因无法准时赴约，必须想尽办法提前告知对方。哦，还有仪表问题，衣服不一定得要贵要名牌，但是整洁及因应约会场合的搭配是必须讲够的。它可以影响别人对你的印象，如果谈判场合，还会影响谈判结果，要想成功，事无巨细都要注意。”戴贵龙一边开车一边说，范思成很认真的听着，这是他从来没注意到的方面。 戴乐婷也插话说：“有一句叫性格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不要不信哦，很有道理的，通常小节会影响大件事。” “若不是看在你救过婷婷份上，我才不会对你说这些，这是塞钱进你口袋呢，不要嫌烦啊。”戴贵龙停了车子说，“到了，下车吧。” 范思成下了车，走到戴贵龙跟前鞠躬说：“谢谢戴总指点，也谢谢戴总帮我约李总。”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是有原因的，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良师益友，很多事，有人提点一下，绝对是捡钱了。 “行了行了，别酸，我不帮你约成吗？不帮你约我连家都回不了，戴家小魔女的意思无人敢逆。”戴贵龙摆了摆手抬腿说，“走吧，千万不要让客人先到。” 范思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戴乐婷心道，这漂亮小魔女对我还真不错，竟然明白我想什么，提前就安排好了，不然，今天又白来了。 “哥，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戴乐婷顿足道。 龙乡楼宾馆不愧是市府接待指定点，园林式的设计，几栋楼房建在绿化林间，隔间非常的远。里面还有球场，泳场，下钓的水塘。 院子里龙口楼是餐厅，只有三层楼高，一楼是大厅，二三楼是包厢。 戴贵龙熟门熟路，带着范思成戴乐婷二人直奔三楼的飞龙在天包厢，刚坐下，便有人敲门。戴贵龙说了声请进，服务员领着一个身材高瘦，四十多岁双目炯炯有神的男人进来。 “戴总，昨天说给我接风，今天又有什么说法呢？”李见得进门看着戴贵龙说。 “今天啊，今天是介绍两位小朋友你认识。来来，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见得李总了。”戴贵龙看了一眼范思成和戴乐婷，转过头又对李见得笑说，“李总，这位是回龙镇经建办的范思成，这个丫头是我的妹妹戴乐婷。今天摆这个饭局什么意思，李总应该已明白了吧。” 李见得什么人，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听到回龙镇这几个字他就已明白了。 “大名鼎鼎的是我们公司，我只是一个职员，哪来的大名鼎鼎的。”李见得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范思成的手说，“范先生当过兵？” 额，这位李总也是神了，居然一眼就看出范思成当过兵？三人都愕然。 “是的李总，老虎团的志愿兵，今年才转业回来。”范思成微笑说。 “李总，你怎么那么神，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戴乐婷绝对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她没和李见得握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 “从他的站姿和坐立动作还有眼神看出来，当过兵的人是不一样。”李见得又对范思成说，“老虎团很出名的，我听说过老虎团的人极少回地方的，就算回来，也是很不错的安排，你怎么回被扔到回龙镇了？” “一言难尽，那些不愉快事今天我不想提，免得搅了认识李总的好心情。”范思成摆了一下手说。“李总请坐，戴总说您的酒量很好，我待会得好好敬您几杯。” 范思成虽然很想马上就谈肉桂加工的事，但是他也知道，那得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好说，绝不能操之过急。 “哈哈，那你可得让着我点儿，我听说过了，凡是当过兵的人都能喝，特别是在北方当兵的，全都是三碗不过岗的主。”李见得说。 “那是谣传，李总莫信。”范思成笑说。 一会儿，饭菜上来了，全是地道的小炒，特别是米粉蒸肉和腐竹炆草鲩，都是范思成喜欢的，想不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李见得，也对这两盘菜频频举筷。 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思成却一直没找到说加工厂事儿的机会，心里干着急。 不过，戴贵龙这只老狐狸看出了他的心思，倒是帮人帮到底，帮他向李见得提出来了：“李总，你看小范同志都急如热锅上蚂蚁了，是不是干了这杯就聊聊？” 李见得放下酒杯说：“小范同志，你真的急啊？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加工厂是肯定要开的，回龙镇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但是，貌似回龙镇给我们的优惠并没其它镇的好啊。” “李总，只要您将加工厂放在回龙镇，李总可以直接跟我们提出要求，其它的我不敢说，但是，邻镇能给的条件，我们也一定能。”范思成说。 “如果条件都一样，我为什么要选择回龙镇？在这里加工过的产品，还要运回穗城李氏制药用的，运输距离和便捷性这一块，回龙镇明显就比邻市的桂子镇差。在同等的优惠条件下，你如何说服我放弃节省运输成本的桂子镇呢？”李见得对范思成的感观不错，没欺负他，直接提出最基本的成本问题。 章节目录 15：仓促应战 15：仓促应战 拿什么说服别人？这是一个现实而重要的问题。但范思成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办？听李见得的语气，他心中已意向桂子镇，他焦急不已，如何是好啊。 范思成真的没想到什么说服李见得的理据，但是，他对桂子镇和贺山乡都是很熟悉的，情急之下他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李总，我觉得桂子镇并不适合你建加工厂，因为原材料受到严重制约。据我所知，桂子镇的肉桂产量，要比回龙镇少三成，而附近肉桂产量最大的贺山乡，离桂子镇有点远了。当然也没远多了，就跨过一个回龙镇而已，如果只是运桂皮，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但是，你的加工厂，我想主要是以蒸炼桂油为主吧，蒸炼桂油就该是以桂枝和桂叶为主要原料吧。我想说的是，这些本来就价格不高的东西，谁愿意拉那么远？你准备补贴他们运费吗？你要知道，如果绕国道走，要多绕三四十公里，如果走村道虽然只多走十公里，但是这十公里却是桂子镇和回龙镇最危险的村道，估计没几个人愿意用命去赌一车桂叶。” “没有原料，就是再节省回公司的运费也没用，李总，小心你的钱投在桂子镇很久都收不回。”范思成第一次跟人谈判，没经验，没准备，仓促应战，能说出这一番话，其实真难得了。 不过，好在李见得也不甚了解，他所得到的信息，大部份都是李纲力给他的，而李纲力喝了桂子镇的美酒，享受过桂子镇美女的温柔，他的汇报自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这算桂子镇的一个缺点，但是桂子镇的支持比你们大得多，三年税费全免，两年减半，终身免地价，还有其它的支持，哦，他们给我们水费也是全免的呢。”其实，相对于原料的不足，这些所谓的优惠，都不足道哉，但是李见得谈判老手，他把这些相对于原材料并不重要的事儿当成最重要的和范思成谈。 终生免地价，水免费也全免，这力度确实够大的，估计回龙镇是做不到的。范思成有点儿急，不知拿什么去应对，有点抓耳挠腮的感觉。 不过，这个问题却被戴乐婷轻松帮范思成怼回去了。 她说：“切，李总，这样的支持也值得拿出来说啊，与原材料不足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吧。桂子镇的地值几个钱？那些山边地角，五十块一亩租一年算贵了，你要用几亩地？十亩还是二十亩？堂堂李总还计较一年几百块的开支？水就更不用说了，我知道山区里用的水，全是山上引来的，除了基础设施，一毛不花。”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范思成不由得对被戴贵龙称为小魔女的戴乐婷高看三分。 这些放在市里是非常大的支持力度，放在镇上却真不算是支持啊。李见得被戴乐婷说得有点讪讪然，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应对，想了一下又说，如果单纯以原料供应量来说，最好是贺山乡，桂子不可取那就把厂子放在贺山乡好了。 范思成还没说，又被戴乐婷抢着说了，她说最不能去的就是贺山乡，李总是龙乡人，就一山之隔，你拿钱去邻省的贺山乡投资，居然不投在家乡的回龙镇，李总您清明还要不要回来祭祖？ 清明祭祖在龙乡市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龙乡人的家乡观念又特别重，如果李见得将钱投在贺山乡，清明回来祭祖一定会有人说话，而且肯定是很重的话。 李见得没想到会被戴乐婷驳斥得哑口无言，老脸生热的，一直尴尬不已，戴贵龙见状，连忙说话打圆场，说这种事不急在一时，范思成先把资料交给李总，让他好好想想再回复。 范思成也觉得，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再多的话可说，于是把整理好的一份合作计划书交给李见得。 李见得接过计划书放在一边说：“将工厂放在回龙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要求回龙镇在省道与河北岸最近的地方建一条可过重车的桥，也就是镇上到北岸最近的地方建一座桥，工厂要放在北岸才是最有利的。” “我会将李总的要求马上汇报给领导的，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尽快回复李总。”范思成又喜又忧，龙溪桥无论是镇上还是北岸各村早就想建了，无奈手上没钱一直搁置。 李见得要求建桥，虽然有难度，但范思成觉得这是好事，起码对回龙河北岸数千村民来说，是有希望的喜讯，因为这样一来，镇上领导就会重点关注这座桥。 饭局结束，除了范思成，其它人都有五六分酒意。虽然公事谈的有点儿不爽，但是，李见得和范思成相互间对对方的感觉都是不错的。 范思成和戴乐婷离开后，李见得邀戴贵龙到房里喝茶，跟戴贵龙了解了不少范思成的事，好感更多了几分。 戴乐婷和范思成从龙乡楼宾馆出来，便拉着他去时装街。 “你带我到这里干嘛？”天下男人都害怕陪女人逛街，范思成也一样。 “买衣服，你忘了我哥说的？男人出来行走江湖，没几套‘饮衫’怎么行？出来见人，行头得过得去的，正所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嘛。”戴乐婷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说。 “剩搞些金玉其外的东西，穿得花枝招展，人家会认为是浅薄。”范思成觉得，只要整洁，穿什么并不重要。 “你错了，穿得合适，不是叫你穿得花枝招展，穿得合适也不是金玉其外。合适的行头，不仅不会花枝招展，也不会金玉其外，相反，会让你提升自信心，会让别人对你观感更好。”戴乐婷扯着他进了一间男装专|卖店。 很多人，特别是男人，都认为穿着并不重要，只要有真材实料，就一定会有人欣赏。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认识误区。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就算他会造火箭，相信也不会人欣赏他的。那些被文化人吹成艺术人的不修边幅的家伙，只是因为没钱没生活目标而已。 适合身份和环境的穿着，绝对会增加别人的打分，也绝对可以提升自己的自信心。 . ps：饮衫，粤语，就是好衣服，可以穿去喝喜酒的。 章节目录 16：江边激战 “好吧，不过，我自己买哦。”戴乐婷的行为已告诉范思成，这个女人对他“心怀不轨”，他得小心谨慎。所以，绝不能接受她任何的财物，否则得以身相许了。 “当然是你买啊，你想什么呢？不会想着我帮你买吧？”戴乐婷虽然神女有心，但是知道时机还不成熟，肯定不可能帮范思成买衫的。 范思成笑了笑，心想，我什么都没想，想的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有郭当阳在那儿，你有想法我也不会接受的，郭当阳后面是郭振声呢，郭振声可是直接左右自己命运的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男人都喜欢美女，大多数男人也想创一番事业。但是大多数男人却不知道什么样的美女可以要，什么样的花可以摘，弄到最后，花摘不到，事业也没干成，稀里胡涂的就过了一生。 戴乐婷真的很不错，但范思成知道他不能碰，最少现在不能碰。 在戴乐婷的指导和监督下，范思成花了相当于半年工资的代价，买了两套行头，肉痛得他连走路都觉得没力气，脚步虚浮。 “还要去哪儿？”范思成看着没一点儿疲态的戴乐婷说。 “时装街穿过去，就是小食街，小食街走出去，就是沿江路，好久没去狂沿江路了。”戴乐婷说。 沿江路其实就是龙江的江岸，铺了水泥，装了栅栏，还装了长长的一排路灯，每到夜晚，灯光与江水辉映，加上江上散落的几艘渔船和沙船的灯光，倒也显得诗情画意，所以，吸引了不少情侣到这里漫步。 有人看到商机，开了一个大排档，很快，沿江路便成了夜宵街，沿着路边排了十数个大排档，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人流，竟然成了一条灯光夜街。 “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一条小河么？”范思成说。 “哼，你这人真不解风情，没一点浪漫基因。”戴乐婷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行行，我陪你去逛还不行……。”范思成不想伤了美人心，能和李见得认识，都是她兄妹的功劳呢。 范思成陪着戴乐婷在江边停停走走，消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是晚十一点，范思成提议回去。 “吃点东西回去，饿了。”戴乐婷想尽办法两人多呆一会儿。 “好，吃点，不要再喝酒了哦。”范思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担心这妹子会喝酒，万一，她故意喝醉了自己怎么办？ “废话……。”两人就近一个大排档坐下，服务员还没过，突然旁边另一个大排档的两桌人吵了起来。 喝了酒都是老大，谁也不服谁，无论是高档的酒店酒吧还是低档的路边大排档都一样。不服怎么办？最直接的当然是用拳头了。没吵几句，人多的一桌便对人少的一桌拳打脚踢，男人有男人打斗，女人有女人的撕扯。 “唉，这些混蛋就会欺负老实人，那几个人麻烦了，咦……,怎么是他？范思成快帮忙，那穿白衬衫的是我同学。”戴乐婷一边说着，人已向那边正在打架的地方跑去。 靠，别人遇到这种事躲还来不及，这妹子居然要掺和啊，胆子真的不小。 范思成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一桌，五男二女，瞎的都可以看得出他们是混社会的，烂仔一群。而另一桌，两男两女，明显就是两对儿，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看上去挺帅的，看他的打扮，不是在机关上班就在大公司上班。 不用说，白衬衫这一桌打架实力差太远，肯定只有挨揍的份儿。 “住手……。”戴乐婷人没到，声先到。 听到有人喊住手，双方竟然还真的停下来了，不过，当看到来人是一个娇滴滴的妹子时，那几个男人继续挥拳击向白衬衫。 “乐婷？你怎么来……。”穿白衬衫的苏昌荣闻声转头看到是戴乐婷很是惊喜，但是话还没说完，腮边便挨了一拳。 “混蛋，让你住手还打，范思成，揍这王八蛋，欺人太甚。”戴乐婷柳眉倒竖，一边叫范思成，一边担起旁边的椅子砸向打苏昌荣的男人。 大排档用的是一色的沙滩椅，塑胶做的，她虽然砸中了那男人，但因为椅子很轻，她的力气也不大，所以，根本伤不了对方，根本阻止不了他对苏昌荣继续挥拳。 打倒这几个混混，对从老虎团回来的范思成来说完全没难度。但是作为公职人员，他很清楚和社会人员打架是很不明智的，不管什么原因，总会给人一个感觉就是干部和混混打架了。但是形势不容他细想，因为戴乐婷已受到那些混混攻击。 十来米的距离，范思成眨眼便到，一伸手将戴乐婷从混混们的一掌一拳下拉了出来，腿一抬，啪的一声踢在一个混混的下巴上，混混啊的一声惨叫，倒退两步摔倒在地。 范思成本来只想将戴乐婷救出便算了事，哪想到那领头混混看到自己的小弟被踢倒，凶性大发，嚓的一声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挥手招呼其他小弟围了过来。 另外两个小弟，放弃了攻击的对象，均抽出折叠小刀摆好了围攻的姿，让范思成无语的是，有一个女孩竟然找了一把折叠櫈参加围攻，真是个凶狠娘们啊。 “思成，小心点，我马上报警。”戴乐婷没想到这些混混居然带了刀具的，看到明晃晃的几把刀，她慌了。 “放心，几条臭虫而已，带你同学到那边点好菜等我。”范思成看到这些混蛋居然人人有刀，他就下了决心要将他们拿下，这么胆大妄为的家伙，放任的话绝对会出大事。 领头的混混挥刀大叫：“兄弟们，打他扑街的满地找牙，回头把他的马子给带走了。” 靠，真是大胆啊，这是要明目张胆强抢？范思成闻言大怒。 “哈哈，大佬，你吃肉给点肉汤我们喝就行。” “大佬，这个吉佬腿好长，两条腿够玩一个月。” “你们废话说完了没，还打不打？” “打，打，上啊……。”三男一女挥舞着武器从三个方向攻向范思成。 范思成三面受敌，背后临江，形势甚是危急，戴东婷不停的看向路口，怎么警车还没出现啊。苏昌荣等人，看到救了自己的人被围攻，扛起一把椅子便冲了过去。 . ps：吉佬，地方话，女人的意思。 章节目录 17：吃了一櫈子 老虎团虽然不比特种部队，但是，在普通陆军中，却是名声在外的。所以，从老虎团出来的志愿兵，绝不是普通的义务兵那么简单。因为一心就想转业回地方后可以成为城市人，范思成在陪队里无论是训练还是出任务，都比战友们多下三分功夫。所以，他的军体拳及自学的散打在整个营里都是排得上名的。几个混混，虽然拿着刀，但是他并不放在眼里。 混混打架一般就凭两点，一是胆气，一是人气。胆气其实就是傻大胆，不怕死，人气就是靠人多，人多了气势就雄了，小毛虫也觉得自己很强大。 自认为强大的混混，根本就没想到会在他们熟悉的地盘上遇到如此能打的人，他们明明觉得自己的刀就要刺中对方的身体了，但却忽然发现对方不见了，然后手腕一痛，五指一松手中的刀掉地上了。而领头的混混就没这么幸运了，范思成恼他出言无状，狠狠的一脚就将他踢到两米外撞翻了一张桌子倒在地上。 三个混混被打倒，但范思成却吃了一折叠櫈，他不好意思对女人下手，没想到那女孩却是个狠角，一把折叠櫈子没头没脑的照他的脑袋砸下，幸好跑来的苏昌荣大声示警，他临急身子转了一下，避过了迎头的一击，櫈子硬生生的落在他的肩头上，板和肉相撞啪的一声非常响亮，痛得范思成一阵呲牙。 咝，这妹子力气不少啊，应该是农村出来的，咋就跟这些混蛋混在一起了？ 顾不得痛，身子一旋，转到那妹子跟着，大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说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子，怎么就跟垃圾渣宰混在一起了？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那妹子真的狠，一言不发，低头张嘴咬向范思成的手腕。靠，朽木不可雕，小人和女子都不可教也。范思成见她如此脑残凶狠，便不再怜香惜玉，手刀飞快扬起落下，噗的一声确在她雪白的粉颈上，狠妹子头一歪，晕过去了。 苏昌荣冲到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结束，范思成轻轻将晕过去的凶狠妹子放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混混们，黑着脸没说话。 “思成，你没事吧。”刚才那一櫈子，戴乐婷看得真切，担心得眼泪都出来了。 “能有什么事？叫报警了没？”范思成说。 “报了，他们不会那么快到啦 ，我看看你的肩头伤得怎样。”戴乐婷说着就要扯范思成的外套。 范思成阻止了她，这个时候捡查伤势，那不是找死吗，对方乘他脱衣服的时候奋起反击怎么办？他们手中可是有刀的，以为拍电影啊，坏人都等着收拾呀。 戴乐婷正在焦急，警车来了，下来两个警察，看到地上躺着一堆人，还散落有匕首，吓了一跳，马上抽出对讲机叫人。 一番折腾，混混们被扣走了，本来，警察也要将范思成他们带回去做笔录的，但是知道范思成是公职身份，又知道戴乐婷的身份后，现场做了简单笔录，让他们随叫随到便走了。 总算有时间查看范思成挨那一櫈子的伤势了，看到他的肩膀又红又肿，戴乐婷又落泪了，说刚才不应该就此了事，应该要求验伤并追究那些混蛋的责任。 范思成自己知自己的伤有多重，只是皮肉之伤，没伤及骨头，他不想追究，否则那个狠妹子有可能要判刑，一生就真的毁了。 “乐婷，我谢谢你们，若没遇到你们，我们就惨了。”苏昌荣总算找到机会插嘴说话了，他看着范思成接着道，“虽然朋友的身体强壮，但我还是建议去医院拍照检查，免得落下后遗症，如果伤势严重，必须回头找那些混蛋。” “对了，苏昌荣，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了？”戴乐婷擦掉眼泪说，她觉得自己今天很不坚强怎么动不动就流泪了。 “是他们打我们，不是我们打起来。其实是非常小的事，小敏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他们一点点，我们已认真道过歉，并愿意帮他们买单，但是那些混蛋就是不肯放过我们。”苏昌荣气愤的说道。 戴乐婷点点表示明白了，然后又介绍双方互相认识，苏昌荣再次强烈建议范思成去检查，范思成拗不过他们四五张嘴，只好听他们的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却是出乎范思成的意料的，他以为没伤着骨头，没想到拍照却在骨头上发现了一条裂缝。戴乐婷看了结果大怒，马上走到病房外打电话给他哥哥，让他马上找派出所的经办的人，他们要对这几个混混索赔，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了。 苏昌荣也很是紧张，也走到走道打电话，范思成是因为见义勇为救他们才被伤的，无论如何也得做点什么。 没一会儿，派出所办案的警察来了，戴贵龙也陪着所长一起来了。范思成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直呼不敢当。心里却责怪戴乐婷，这小魔女干嘛将戴贵龙叫来了，这下想捂是捂不住了。 他所以不想追究那拍櫈子的女孩子，一来是给她一个机会，二来是不想让镇上的人知道。这会儿，连所长都来了，想捂是不可能了。 戴贵龙当然不是完全是为了才认识的范思成过来的，他主要是来看看戴乐婷有没有事，这会儿，看到妹妹完全没事，才拉着她了解事情的经过。戴乐婷添油加醋的说了经过，直把范思成说成是无敌英雄。又说，那笨蛋就是心慈手软，不想打女人，大意了才让女人砸了一櫈子。 两兄妹回到病房，警察已帮范思成重新录了口供，又要了一份医院的鉴定准备走人。 “蓝所，中医院的鉴定有法律效力吗？需不需你们指定的人再做一次鉴定？”戴贵龙说。 “有用，不需要再做了。对于这件事，那几个带刀具的，肯定是要走司法的，这个拿櫈子的，你们什么意思？索赔，协商解决还是走司法途径？”蓝所长说。 “我先想想。”范思成还是不想将那女孩送进监狱里，如果可以不公诉，他打算协商解决算了。 蓝所长点点头，说明天告诉他决定，然后领着他其它警察走了。 蓝所刚走，苏昌荣的家人来了，一对相当生意样子的夫妇。苏康南夫妇给范思成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又询问他的伤势 ，表示不管对方怎样，他们都会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给他治疗。又说，如果要打官司，他们负责找最好的律师云云，又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离去。 有了这么关心的人，范思成虽然觉得没怎样，但却被逼住院了。 章节目录 18：馅饼 本来，连住院都不需要，就更不需要留人陪夜，但是，苏康南夫妇将范思成当成是儿子的救命恩人，直接命令苏昌荣留下陪夜。 范思成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范哥，你累不累，困了没？要是困了，你先休息，我看会儿电视。”苏家出的钱，住的是高级病房，病房里不仅病房设施齐备连生活娱乐的设施也齐备。 范思成还真的想睡觉了，但是肩膀上敷了中药只能趴在床上，这个睡姿他很不习惯，弄的反而没了睡意。 “还不想睡，你若不困陪我聊聊天。”范思成爬在枕头上说，“你和戴乐婷是高中同学？看你们挺熟的，应该很早就认识了。” “是啊，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巷子里，她在巷头，我在巷尾。后来，他们家发达了，搬走了。再后来，我们家也搬离了巷子，虽然都留了联系方式，但有三年没见过面了，没想再次见面竟以这种方式的。”苏昌荣微笑说。 “哦，原来如此。”范思成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说，“苏先生是做生意的吧？” “呵呵，做一点小生意。”苏昌荣挠了一下头发接着说，“范哥，我没叫你范先生，你可不可以叫我小苏或者阿苏呢？” “我和你同龄，叫小苏不合适，叫你苏兄弟吧。兄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合作的生意。”范思成虽然只到经建办几天，但他已完全进入角色，无时不刻的想着怎样打开局面做出点成绩来。 苏昌荣对范思成的观感极好，不仅仅因为他救了自己，更因为他身上的军人气质。所以，如果有可以合作的，他还真的很乐意。 他则头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可以和你合作的，我们家给一些工厂送一些松节油，松香什么的，哦，还有丁香油等等也都有做的。范哥，你是做什么的？” 范思成听到松节油松香这些词，突然就感觉无比亲切，觉得天上要掉馅饼给他了，松香也是回龙镇的山上特产之一呢。 “兄弟，你们送的松节油松香什么的，是自己加工的还是跟别人收购过来的？”范思成心情有点儿激动，也许肉桂加工没谈好，可以先谈一个松香加工厂。 “当然是去松香加工厂收购过来，说白了我们只是二道贩子，吃的是关系饭，因为我爸前是跑供销的，和一些药厂、化工厂、塑胶厂熟识，所以就干起这个来了。”苏昌荣红着脸说，好像这是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做二道贩子岂不是少赚很多？你们没想过自己搞松香加工吗？。”范思成说。 苏昌荣笑说：“还真的想过，想好多年了，只是前两年资本不足，想了也是白想，现在有一点资本了，又找不到好的地方。” 范思成的心里狂喜，真是踏皮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苏兄弟，怎么会没地方呢？我们镇就非常好的地方，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呢，在我们那儿建厂，可以吸收两省三市八乡镇的原材料。”范思成略带激动的说。 “范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呢。”苏昌荣事实上连他是哪的都还没弄清楚。 范思成大笑说：“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回龙镇的，在镇府经建办上班。兄弟，你去回龙镇没？” “回龙镇我知道，没去过。我在外地读书。回来后专门帮公司跑工厂这一块，对本市下面的镇不是那么熟悉。”苏昌荣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没去过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回龙镇是本市最偏远的一个镇，穷，远，偏是特点。不过，不是王婆卖瓜，回龙镇还真的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比如松香、肉桂、旅游以及其它山货。昌荣兄弟，你见多识广，如果朋友们要投资，一定让他们来看看我们的旅游资源。哦，我说你可能不信，这一点戴乐婷有发言权。”说到戴乐婷，范思成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天认识的情景，脑子里最清晰的竟然是她穿泳装的样子，玲珑浮凸太诱人了。 毕竟是二十多岁的老青头，每次想到戴乐婷的样子范思成身体就会躁动。虽然戴乐婷已说过和郭当阳分手，也明里暗里的表达了她对范思成的意思，只要他点头，他相信戴乐婷愿意解决他的躁动，但是，每次理智都告诉他，现在不可以掉进这个女人温柔里。 “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我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尽快到回龙镇看看。不过，我们要投的可不是简单的炼脂厂，而是全自动的松脂精炼厂，生产的不仅仅是松节油和松香，所以条件要求还是挺高的，最重要的是原料来源一定要足。”苏昌荣说。 事实上，苏康南早就去回龙镇及附近镇子考察过，地方确实是非常合适的，只是苏康南做生意喜欢讲关系，他还没找到回龙镇好的关系，所以就还没将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上。 苏昌荣说完等了片刻，没听到范思成的回应，扭头看了一下，发现这家伙在发呆呢。 “范哥……。”苏昌荣推了他一下说，“发什么呆呢？你们那儿，松脂的货源充足吧。” “哦，足，肯定足，就怕你没有那大胃口，两省三市八镇的松香，够不够你用啊。不够，可以再将收购线铺出去远一点点，附近一整片地区都有割松香，不用担心。”范思成回过神来说。 他的脸上一阵臊红，定力还是不行啊，想起戴乐婷就走神。 “这样说没用，得有数据支持，范哥，你能弄一份这些乡镇的松脂生产数据给我吗？还有，你们镇的优惠政策什么的。”说到做生意，苏昌荣马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好，明天我就回去弄。”范思成急着出成绩，决定明天早上就出院回去。 “你的伤……。”苏昌荣虽然急，但他也不希望范思成身上的伤如有什么变化，否则他会内疚的。 “只要这只手不用力，应该没什么事。兄弟啊，我实话跟你说，我才到经建办上班，是搞招商开发的小组长，我得尽快出成绩，耽搁不起呀。”范思成坐了起来说。 “放心，只要原材料能保证，就算你们那儿其它条件差点儿，我也会以持你的工作。”苏昌荣很诚意的说道。 章节目录 19：家羞不外扬 次日一早，范思成本来想偷偷出院，却被送早餐来的戴乐婷堵住了，然后，苏康南夫妇也来了。得，走不成了。 “苏总，苏太，我真的没事了，我还要上班，得回去啊。”范思成又对戴乐婷哀求，“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迟到五分钟，我们主任就要我写保证书，今天要是不回去上班，估计得被拉到大会上批斗了。” “请假啊，我等会帮你打电话请假。”戴乐婷说。 “对，请假吧，骨头破裂了呢，怎么可以继续上班。”苏康南附和说。 正在这个时候，范思成的传呼机响了，戴乐婷和苏昌荣都给他递过来手机。 传呼是陈美玲打的，原来她记挂着范思成昨晚和李见得见面的结果，等不及范思成回镇上汇报了，起床便找他要结果。 范思将昨晚和李见得见面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又说他有信心近期工作会有突破。他说的工作有突破，并不是指李氏的肉桂加工，而是指苏家的松香加工。但是，这事儿现在只是说说，还没任何实质的东西，所以他没跟陈美玲说明白。 说完公事，范思成说他有事儿可能得晚点才能回镇上，陈美玲并没问什么事便答应了。事实上，也没谁一年到晚都准时上下班，只要不耽误正常工作，一般也不会有人特意追究。不过，鉴于余新民突然的发飙，范思成特意的跟陈美玲说一下，免得到时候余新民又找茬。 吃过早餐，范思成将苏家人劝走，却没能将戴乐婷打发走，无聊的看了一会儿电视，突然想起，派出所有可能会例行公事的将自己昨晚的事通报回龙镇，连忙让戴乐婷找蓝所长，让他暂时保密。 他是受害人，并不是嫌犯，本来就无需一定通报单位，又有熟人关系，蓝所长自然满口答应。 范思成以为，派出所不跟镇上通报，镇里的人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但是，有些事无论怎样捂都是捂不住的，他忘了消息会通过其它途径传到镇上的。 下午两点，余新刚到大院门口就被一对夫妇堵住了。他很不高兴，上访去信访办啊，堵我这个经建办的副主任有屁用。不过，这对夫妇说，他们找的就是他。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称呼啊，找我什么事？我跟你们说啊，我是经建办了，除了做生意搞建设，其它的事我帮不了你们啊。”余新民觉得，凡是在门口堵人的都不是好事。 “我们是龙尾村委小黑石坑的，姓江。守门的大哥说了，找你就可以找到范思成。”江大山说。 江大山是江美凤的父亲，江美凤就是昨天晚上用櫈子砸了范思成一家伙的那个女孩。 上午，龙尾村委的治保主任来找江大山，告诉他女儿打人被市里的江边街道派出所抓了，因为把镇上一个叫范思成的干部骨头都打裂了，不想女儿坐牢的话，最好尽快找到范干部协商。 夫妻两人听到这个吓人的消息，双腿一软，双双跌坐在地，歇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到镇上，到了镇上已是下班时间，只好一直等到下午上班。看门的指点他，余新民和范思成一个办公室的，找他就能找到范思成，于是，江大山就在门口拦住了余新民。 “你们找范思成？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儿么？”范思成上午没见踪影，不跟自己请假，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余新民觉得范思成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心里正窝着火呢，他很希望这对夫妻是来告那小子恶状的。 “就是找他说说昨天晚上和我女儿打架被打……。”江大叔还真会说话，明明是他女儿打别人，却说成是别人和他女儿打架。 余新民听到和我女儿打架这个几个字，马上就如吃了春|药一样兴奋不已，奶奶的，这小混蛋居然和村民打架，而且还是个女的，不管是对是错都肯定要出羞了。 江大山还没说完便余新民打断了说话，一脸严肃的说：“你们说范思成打你女儿了？太不像话了，这间直是全体干部领导的耻辱，走，你们到办到室详细跟我说说这件事。” 好吧，到余新民这儿成了范思成打江大山女儿了。 “到办公室？那个太麻烦了，领导是不是可以帮我叫范思成出来……。”江大山说。 “这种事，我们是要了解清楚的，你们不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有什么说什么，作为党员干部跟群众打架，这事情我们必须得了解清楚。”余新民这这个有职无级的办公室副主任，扳起脸来，还真有点领导模样。 江大山并不知道余新民心里的弯弯道道，见余新民说的严肃，又知道自己的女儿打伤了干部，别人要打要罚，要煎要炒只能随他们了，只要女儿不坐牢就行。于是，夫妇两人低着头跟在余新民后面进了经建办小会议室。 余新民将江大山安排在小会议室坐下，又让人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然后回自己办公室给区建强汇报。 他认为，区建强和他一样，都不喜欢范思成的，所以，现在抓到这么大的把柄，必须第一时间给他汇报，听他的指示行动。哼，看你小子怎么嚣张，总算找到机会让你吃苦头了，这次撞在我手上最不济也得给你记一个大个。 嫉妒真的是魔鬼，会使人迷失自我，完全没有任何恩怨和利益冲突的关系，余新民居然会如此恨范思成，不晓得范思成知道了会不会哭出声来。 区建强可不是余新民，虽然他不那么看重年轻干部，虽然对年轻的范思成有一点点偏见，但是，他是这个大院的二把手，当然不可能像余新民那样恨范思成的，听了余新民的汇报，他不仅没指示要怎样处分范思成，还指示要对此事保密并详细了解。 怎么领导还要替那混蛋保密呢？真是想不通啊。 这是通常做法，哪个领导会愿意家羞外扬的？余新民是这个大院里的老油子了，如果不是被妒意遮住了双眼，他应该早就知道区建强会怎样。 区建强挂了余新民的电话，想了一下，将这事分别告诉了郭振声和陈美玲。 陈美玲大吃一惊，她终于明白早上范思成为什么说市里还有事了，原来是和人打架未处理完，她非常生气的打范思成的传呼。 章节目录 20：砸趾头了 范思成正苦思怎样搞得到桂子镇和贺山乡的松香生产资料，传呼机突然bb的叫了起，他看了一眼复机电话，发现竟然是陈美玲办公室电话，心里莫名的荒乱了一下。 果然，电话回过去，陈美玲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问他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范思成知道陈?玲肯定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这样问。他沉默了一下，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一遍。 在某些时候，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实话实说是最好的，否则会引发意想不到的结果。 自己提拔的人见义勇为被打伤了竟然被说成是殴打村民，陈美玲怒火中烧，这是有人要跟自己过不去，要想弄死范思成啊。 是谁呢？区建强这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呢？陈美玲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总算将心中的怒火压住，稳定了情绪后，陈美玲到了区建强的办公室。 “区镇，范思成的事，您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想亲自去了解一下，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应该要从重从严处理，太不像话了，一个党员，一个干部竟然殴打一个小姑娘。”陈美玲十分气愤的样子。 区建强看了一眼陈美玲说：“是余新民汇报的，是真是假，我还没空去了解，陈镇亲自去了解是最好了，如果情况属实严肃处理是肯定的，但是，这件事我希望仅限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不是什么光彩事，悄悄处理了就行。” “又不是好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恐怕这事儿现在大院里的人早知道了，而且我敢肯定会有很多个版本。”陈美玲顿了一下说，“不说了，我先去了解真实情况。” 陈美玲本来是要来告诉区建强真实情况的，但知道是余新民传的消息后，她改变主意了。因为，她要好好教训一下十年如一日勤快上班却从不出成绩的余新民。 她很讨厌自己不干活却妨碍别人的干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范思成是新人，她直接就用范思成换掉他了。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看来这个经建办的全勤副主任想提前退休了。 此时，余新民正在小会议室里跳脚，因为，他知道自己搞错了。不是范思成打了江大山的女儿，而是江大山的女儿将范思成打伤了。怎么办，怎么办呢，自己怎么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啊。哎呀，都怪范思成那混蛋，堂堂一个大男人，转业兵竟然被一个小女孩打伤，他妈的这不是害我么。 这家伙还真是无耻，自己胡乱猜测汇报，竟然埋怨范思成被人打而不是打人。 “余新民，我听说范思成打人了，这事是真的吗？”小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陈美玲来了。 “那…那个，消息有…误……，是…是范思成被人打了。”事情又不是不可以查清楚，他当然不敢对陈美玲说假话。 “啊，消息有误？是谁传给你的假消息？”陈美丽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对这个全勤副主任很是不满。 “那个…是…我误会了……。”余新民低头说，心里暗忖，陈美玲肯定已知道事实，否则她不会暴怒的，这回真是搬石头砸趾头了。 “哼，误会？现在怎么办？整个大院，甚至大院外的人都已知道了吧。回龙镇的干部殴打村民，这是多么震撼的新闻。”陈美玲突然脸色一变提高声量说道，“现在你告诉我，如何挽回回龙镇的声誉，如何安抚被谣言中伤的范思成的心？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一件严重的事件。” “是，是，我马上去处理，我马上……。”余新民想起，刚才跟区建强汇报后，又将消息告诉了人武那边的石秀丽和民政的小马，得马上阻止他们将事情传出去才行，否则，这次自己真的麻烦了。 “我告诉你，不要让我在大院外听到半句范思成打人的传闻，否则，哼……。”陈美玲盯着余新民说，“马上，立即去医院慰问范思成，同时让通讯员写一篇通讯稿给广播站和市电台播出。” 本来，这么一点小事是不需要上电台的，但是，她必须预防谣言扩散。 范思成将事情经过告诉陈美玲后，便再也在医院呆不住了，无论如何得赶回镇上。戴乐婷见他坚决，便不再劝他，反正只要受伤这一边手不用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戴乐婷最近的心思都在范思成身上，自然是不会放弃亲自驾车送他回去的机会的。 虽然是最大众的小夏利，但比坐中巴舒服多了，而且快得多，四十分钟便回到了镇府大院。如果坐中巴沿途要上客落客，最快也得摇晃九十分钟才回到镇上。 “谢谢，我不招呼你了，我先去找领导汇报。”下车前范思成说。 戴乐婷伸手拉住他说：“就口头谢啊，我想吃冬笋，中午你请我。” “行行，你先放手啊。”范思成被吓了一跳，这可是镇府大院，万一被郭振声看到了呢，万一被别人看到了传到郭振声耳里了呢？这不是要命嘛。 “哼，拉一下手怎么了。”戴乐婷放开了说，“中午你不请我吃饭我就直接去办公室找你，哦，不，我直接宣布你是我新男朋友。” “请，请，一定请，打死我也要请。”范思成开门下车，飞快的跑开。 靠，真是小魔女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做得出。 范思没回经建办，直接飞奔上楼到了陈美玲办公室。 “领导，我回来了。”陈美玲的请进二字还没完说，范思成已推门进去。 陈美玲惊讶的道：“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被打伤了吗？” “没事只要这只手不用力就行。”范思成看了一见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的手说。 “坐吧，严重吗？”陈美玲从办公台后走出来，指了指沙发让范思成坐下。 “很轻微，如果不是最新的设备，也许照不出来，我自己都没感觉到什么。”范思成老老实实说。 “嗯，但不能大意，要按时吃药敷药。”陈美玲很疼惜的看着他的肩膀说。 “谢谢领导关心，真的没事。”范思成坐下续道，“领导，我先口头汇报一下昨天和李总见面的情况吧，肉桂加工李总同意落户我镇，不过，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头痛的要求，要求我们修一座能过重车的龙溪桥。” 范思将昨晚与李见得的谈话复述了一遍，但还是没说松香加工的事情，一来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二来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章节目录 21：空手套白狼 下午，陈美玲找郭振声汇报李氏制药加工厂的最新进展，其实就是商量是否有可能建龙溪桥。龙溪桥除了是民生工程之外，它还是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已筹划多年，但是这条桥属于村道桥，得不到市财政支持，单靠镇里财政，要实现目标是很难的，财政吃紧，支大于收，连工资都很难保正准时，又哪里弄得到钱建桥？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因为村道硬底化的政|府工程很多地区已在进行，估计年后就会有正式文件下到镇上。有了这个村道硬底化工程的补贴，建桥的目标就有机会实现了。 “陈镇，你有什么想法？”郭振声很希望能在任上将此桥建成，这是拿得出手的政绩。 “我没有想法，不过，范思成倒有一个想法，他给我一个提议，集资加拨款加募捐的形式将桥建起来，我觉得，这种方法是目前最有可能成事的办法，等到财政有余钱才建，估计再过十年都未必成事。”陈美玲对于范思成的这个提议，中午的时候她是仔细思考过的，觉得可行才找的郭振声。 “可是，财政现在根本一分钱都挤不出来。”郭振声很无奈的说。 “关于财政拨款这一款，范思成也有提议的，用借钱的办法完成，当然，钱不是向银行借，是向施工方借，说白了，就是让承建方垫一部份资金，而这部份垫资，等村道硬化工程款项下来后，可以调用部份嘛。”陈美玲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说，“他用一个非常生动贴切的词概括，就是空手套白狼，镇里一毛钱都不用出将桥建起来。” 郭振声闻言，一拍大腿道：“哎呀，我们怎么就没想到集资和募捐这一款呢？总是犯愁自己手里没钱。不过，集资这一块好不好办呢？集资多少？募捐能捐到多少？这都是未知数。” “集资多少，能募捐多少，我觉得应该找龙源、龙福、龙尾村委的干部们座谈一次摸摸底。龙溪桥是北岸六千多人一直以来的心愿，我相信他们也会全力以赴的。但在座谈前，我们应该确定桥的方案及确定镇上的决心。”陈美玲的意思是，如果镇上都没有建桥的决心，谈什么都是废话。 郭振声没说话，默默点了一支烟。事实上，他心里早就决定在任期内修这座桥，区建强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们对修桥的方案却未能统一，所以从来没在党政会上讨论。 关于龙溪桥，前两就已做过测量、设计和预算，当时设计院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省钱的准四级公路桥梁，也就是说比本省四级公路桥还要低级一点的桥，另一个方案则是标准三级公路标准桥梁，本市大多数镇级公路都是三级公路，对于村道桥来说，算是高配了。 镇长区建强的意思是，先解决有无问题，现在没钱，建一座低标四级桥既可以解决北岸数千人的出行及物资流通问题，又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财政压力，这是最好的办法。 而郭振声的想法是，建桥不是过家家，应该有前瞻性，建设目标不应该只解决目前问题，更应考虑未来发展，应该在数十年内够用，不落后，无须重建。所以，他认为要一次到位，应该建一座三级公路标准的龙溪桥。 “修龙溪桥的方案有两个，区镇一直主张用低四级公路标准修，解决有无问题。我一直坚持一步到位，修一座百年桥，采用三级公路桥标准方案。虽然我们在私下里已讨论过几次，但是因为财政问题，所以一直没在党政联会上讨论。但是，现在既然有其它项目需要这座桥，又有了解决财政问题的办法，那就开一个联会讨论一下吧，先把方案定下来再说。”郭振声吸了半支烟后说。 “这个会越早越好，回头我让范思成将提议开成书面报告交上来。”陈美玲想了一下又说，“这小子被人打了郭书记知道吗？” “呃，不是他打人？”郭振声突然记起区建强的电话，“区镇跟我说，这小子和一个小姑娘打架了，你没提我都忘了这事，这小子太不像话了，一个干部居然跟小姑娘打架。” “他被余新民的假消息给蒙了，我已详细了解过，其实是范思成见义勇为救人，被一群烂仔围攻，然后被一个女孩用折叠櫈子偷袭了，肩甲骨都被打裂了。此事，戴小姐是现场见证人。”陈美玲顿了一下又说，“余新民这老油条，最近的心态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小子好歹也是老虎团回来的人，怎么可能打小姑娘呢，原来是见义勇为。伤势严重吗？让余新民亲自去慰问一下，这老油条肯定是因为重用了范思成这个新人，他心态就变了。” “范思成已回来了，他说一条微不可擦的小裂缝，无需住院。我想说的是，李氏制药提的其它条件，我们是不是可以满足？永久免地价，永久免水费。”陈美玲说。 “那小子有什么建议？”郭振声笑说。 “他说不可能永久免，但可以将免费时间给的长一点，比如十年。”陈美玲想了一下又说，“我发现这小子今天的表情很怪，应该还有事没汇报，看他很信心的样子，估计是工作上有突破了，应该不是李氏制药的事。或许，有其它好事儿。” 郭振声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在想戴乐婷的事儿，为什么戴乐婷会在范思成打架的现场呢？难道昨晚他们在一起？ 对于儿子和戴乐婷分手，他是很生气的，和戴家联姻，绝对可以助力郭当在短时间内走到一个较高的位置，可惜自己这个笨蛋儿子把人家气走了。 陈美玲见郭振声神游太虚的样子，便告辞离开，刚见门，便看到龙尾村委支书江权领着两个中年男女进入大院。正在猜测江权来镇里干什么，却见范思成从办公室里出来迎了上去。 “你是龙尾的江权叔？我是范思成，找我什么事？”龙源、龙福、龙尾都在河北岸，很多人都相互认识。 “范思成，不是我找你，是江大山找你，他是江美凤的父亲。”江权侧身指了指身后的江大山说。 章节目录 22：摸底 江大山上午过来的时候，先是被余新民赞扬鼓励了一番，本来以为遇到这么好讲说话的干部，事情肯定会很顺利的办妥，那知道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发现刚刚还热情扬溢的余主任脸色大变，让他先回家等候消息，他要开会研究才能决定。 回到家里江大山越想越不对，于是到村委找到村支书江权，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江权在村里当支书已当了二三十年，是条老狐狸，江大山没说完他就知道余新民和范思成不对付，那家伙不安好心。这种话不好说出来，只好带着江大山再次到镇上找范思成。 江大山终于见到正主儿，看到范思成的手还吊在脖子上，想到那是自己女儿将他打成这样的，羞愧难当，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双膝一软便要下跪，范思成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他。 “江权叔，他是什么回事？”范思成认识权，却不认识江大山，更不知道给他一板櫈的江美凤是江大山的女儿。 “他是来求情的，进去说吧，在院子里影响不好。”江权拉着江大山就往里走。 在小会议室里江大山夫妻两翻来覆去的道歉了几次，颠颠倒倒的总算将来意说明白。 “原来她叫江美凤啊，想不到竟然小黑石坑的，她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拿櫈子打人。”范思成笑说。 “对不住了范干部，我们道歉，我们陪钱，我…我给你下跪，请你不要告她，她还年轻……。”江大山夫妻又要对范思成下跪。 虽然被打伤了，但范思成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深究江美凤，他知道牢狱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的影响，那将会毁了她一生。不过，人情是必须卖的，无论谁伤了人，总得负些责任吧。 “不告她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范思成说。 “可以，可以，范干部你说。”江大山喜。 “第一就是，从此以后她不得再和那些街头烂仔往来了，那样她早晚会坐牢。”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一定，一定，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妈看住她。”江大山在等范思成说第二件，第一件事太容易了，就算范思成不要求，他也不会再让江美凤出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但范思成却说，第二件事还没想好，让他先回去。事实上，他是想好了的，只是时候未到，他不想现在说出来而已。 “这个…那个……。”江大江有点懵，就这么简单？他已有心理准备赔范思成一笔钱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不要钱。 “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起诉她，而且，也保证第二个要求也是你力所能及的，绝不会要求你做做不到的事。”范思成安慰道。 “大山，范干部大度，你可不能赖皮啊，他的说的两点要求必须做到。另外，找时间请他喝酒谢谢人家吧。”江权发话道。 江权在龙尾村还是有威信的，他说话了，江大山便不再纠结，谢过范思成后便转身离开。 “江权叔，您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聊聊。”看到江权也要一同离开，范思成连忙叫住他。 江权愣了一下说：“范组长什么事？” “江权叔，坐下聊几句，没什么事，闲聊。”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假如，我说假如让大家出钱建龙溪桥，你说，大家会愿意出多少钱？” 范思成不管自己提议的建桥方式镇里会不会考虑，他都想了解一下村民的心态，他还准备周末回家和自己村子里的人聊聊，摸摸底，看看大家什么心态。 “要集资建桥？”江权很是吃惊。 “没有，没有，我只是假设一下。实话说，如果真的集资建桥我们家是举双手赞诚的，不知道江权叔和乡亲们会怎样想。”范思成随意的说道。 摸底调查？江权认为镇里肯定有集资建桥的意思了，否则，范思成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这个事儿。 “这座桥早就该建了，以前北岸三个村的村委曾想过要自己建桥的，但是后来咨询过，资金上还是无法满足才算了。如果镇上真的要北岸三个村自筹资金，我想是成不了事的。”江权认真的说道。 “其它的事且不管，我就问你，如果需要集资，你认为，大家愿意的最高承受能力是多少？拿我们家来说，如果每人五十我们是很愿意并很轻松的就交了。但是如果每人一百的话，我们就有压力了，我们家七口人，交七百的话，手头得紧了。”范思成觉得，如果每人五十元，应该大家都很轻松。 江权想了一下说：“现在稻谷七三粘是一百块一担，杂优是九十块一担，每人五十元，如果家里没有外出打工的，也不轻松。前两年的冰雹灾害山上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现在肉桂是有价无市，大家都没剥桂皮，没钱啊。” “我了解过，明年肉桂就完全恢复盛产了，虽然这两年松香和肉桂都没什么产量，但是这两年已两始减负，很多款项已免收，每人挤出来五十块应该不是难事。”范思成想过的，这两年农作物行情看涨，村里的人杂七杂八的农产品可以卖些钱，家家户户都有余粮，也是可以换钱的。 范思成说的是实情，江权没说话，掏出烟点了一支，看了一眼范思成又给他递一支，范思成说不习惯，他便塞回烟包里。 “就算每人收五十，要建一座像样的桥还是差得远的。这个时候建桥，肯定建高标准一些，能过重车大车的，不然没必要。”江权说道。 “要建肯定要建高标准的，我们北岸离镇上就一个小山包的距离，实际上就一两三公里的路程，但却因为这条河使得那边成了孤岛一样。桥建好了，路自然也要拓宽并硬底化的。不用绕到下游的邻省过河，北岸的发展马上就会起来。”想到肉桂加工松香加工落户，还有正在计划的漂流项目，范思成好像已看到了龙溪河北岸未来的样子。 “你意思是说，镇上……。”江权抬头看着范思成，脸上尽是期盼。 “你别乱猜，有好事的时候，镇里肯定会发文件的。”范思成笑了笑说，“江权叔，今天说的事，你可以悄悄的跟乡亲们讨论一下，但不要说其它的话哦。” 江权眯着眼笑道：“明白，明白，那我回去了。” “等等，你急着回去干嘛，我还有事请教。”范思成笑说。 章节目录 23：馅饼好大 还有事？江权有些愕然。 “江权叔，龙尾村和奇山市的贺山乡交界，龙尾村和下禄村就如同一条村子一样，您对贺山乡很熟悉是不是？”范思成说。 他实在还没想到什么办法打探贺山乡和桂子镇的松香生产情况，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江权认不认识那边的人。 贺山乡很多村子的人买卖东西赶集都是来回龙镇的，两个乡镇之间的儿女亲家就更多了，江权这种老家伙绝对有可能认识那边在乡里上班的人。 江权点点头说：“那当然，回龙镇和贺山乡两地的儿女亲家就很多，有一点年纪的人，谁不认识几个贺山乡的人？” “有认识在贺山乡任职的人吗？”范思成说。 江权迷惑的说道：“范组长，你想怎样直接跟我说吧。” “其实很简单，我想了解一下贺山乡的松香生产情况。”范思成直言道。 “哦，原来如此，你是需要大概的还是精确的？我认识一个在贺山乡林农办上班的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精确的数字。”江权想了一下说。 “能，他一定能，就算他手上没有，也可以很轻易的拿到，这些又不是保密数据。江权叔，您可不可以找他要一份？回头我请你们喝酒。”范思很很高兴，让自己头痛的事，居然这么简单就可以弄到。 “可以，回家我就打电话给他。请我喝酒倒不必，回头请那家伙喝一顿吧，你要明白，虽然举手之劳，但总是求人了。”江权认真说道。 莫说一顿酒，就是封一个红包什么的范思成都愿意，他现在就是想着怎样拿到数据让苏昌荣将加工厂开在回龙镇。 江权欢欢喜喜的走了，他为什么欢喜？因为他从范思成的谈话里得到几个信息，这次或许真的要建桥了，而且，极有可能桥建好后，肉桂加工和松香加工的厂子就来了。 这些都是与他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事，他当然高兴了。 范思成的心情也是相当的愉快，因为，何洁文说了桂子镇的松香产量资料她有办法拿得到，因为她的小舅就在桂子镇党政办上班，让他帮忙查一下一句话的事儿。 临下班的时候，陈新才将一份打印好的《关于龙溪河漂流项目的研究报告》递给范思成。 “组长，写好了，请您斧正。”陈新才恭恭敬敬说道。 “去，什么斧正刀正，我的水平哪比得上你。”范思成接过报告看了遍，果然写的很有水平，最少他觉得很有水平。 报告写得很好，但是范思成觉得这个报题目不好，什么研究报告，这都是要立项的事了，怎么还研究呢，直接就是立项报告嘛。 “组长，有哪儿需要修改吗？”陈新才谦虚的道。 这是他来这里上班的一篇文章，相当的紧张。 “除了这个标题要改，照我看，其它都不用改了。”范思成划掉原标题，在旁边写上《关于龙溪河漂流项目立项建议书》。 范思成放弃了回家的计划，他要请陈新才和何洁文到回龙大饭店搓一顿，这是邓显文教他的，没人可以自己成功，都需要别人的帮助。得力的手下，是需要培养的，在最适当的时候就算是小小的奖励，那怕是一句话，也可以激发手下无限的工作热诚。 陈新才的报告写的不错，何洁文又解决了他急需要资料问题，他觉得应该请他们吃一顿鼓励一下。 刚收拾东西出门，余新民黑着脸回来。 “余主任，下班啦 。”范思成跟他打招呼，余新民哼了一声，不理会他径自进了自己办公室砰的一声拍上了门。 莫名其妙，老子没惹你啊。 他确实没惹余新民，但是余新民却因为他被打的事刚刚被区建强狠骂了一顿。 余新民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他郁闷啊，明明区建强也是讨厌范思成这混蛋的，却为什么要为一点点小事骂我呢。被别人打了，却被他说成是打人，这可不是小事，这可是造谣传谣，是可大可小的事。区建强骂他，是为了免得陈美玲处理他，但是他一点儿都没体会到区镇长的苦心。 何洁文和江权都没令人失望，不仅弄到了桂子镇和贺山乡的松香产出情况，顺便还将肉桂的产出情况也拿来了，范思成将资料给了苏昌荣。 第二天，范思成才上班，苏昌荣父子便到了回龙镇。 “苏总，怎么不打个传呼，我好安排接待呀，你们请……。”范思成将二人请进会议室。 苏康南笑说：“哈哈，我们又不是什么大集团老板，接待啥呢，那敢让范组长接待啊。” 父子二人随范思成到会议室坐下，又分别泡了茶，苏昌荣喝了一口茶说：“范哥，资料我们看了，如果这些数据是属实的话，加工厂我们可以放在回龙镇。” “数据都是各乡镇年终审计过的数据，绝对真实，两位一万个放心。”范思成给苏康南递烟。 虽然他没抽烟，但是发现烟这东西在交际中能发挥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他特意买了两包烟放在身上。 “既然你保证数据属实，那我们就直入正题吧，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将加工厂设在回龙镇，将会给我们什么优惠政策？或者镇里有些什么支持。”苏昌荣倒是干脆，三句话便直奔主题，而苏康南则一直坐在一旁吸烟、品茶，面带笑容，不发一言。 “我们是穷镇，又是山区，虽然给的优惠很多，但对你们来说有用的也就免税和管理费的年限，地价的优惠力度了。其它的，两位苏总你们还想要什么？”范思成将镇里制订的招商优惠政策递给苏昌荣。 苏昌荣看了统一的优惠政策资料，又递给他父亲看。 苏康南看过后，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公用版本，也就是说，针对每一个客商还可以谈的是不是？” “当然，但具体的力度，肯定会随着客商的投资额度大小以及项目而变化的。两位苏总，我这人性子急，您们可以告诉我大概的投资总额吗？”范思成见过炼松香的小厂子，非常简陋，可能几万或十数万就搞定了，如果是那样的加工厂谈什么都没意义了。 苏昌荣笑了笑，竖起两个指头，轻轻说了一声两百万，范思成顿时热血上涌，这年头两百万的投资可不是小投资了，这馅饼好大。 章节目录 24：领导大喜 九七年普通工人的工资几百块，范思成的基本工资才三百多四百不到，镇长、书记也就五百块的基本工资。两百万的投资对于回龙镇这样的穷乡僻壤来说，真的是吓人的了，回龙镇成立以来，非政|府和集体投资的项目，五十万的投资都不曾有过，这个数字，莫说范思成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听了热血上涌，就是镇里的领导们听了也会激动的，如果这个投资落实，不仅打破经建办成立以来民间投资为零的记录，还将是本镇民间项目的第一大投资。 “两百万？据我所知，炼松香的加工厂，并不需要这么大的投资，苏总，你是不是吓唬我的吧。”范思成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毕竟是当兵回来的，很快就恢复了激动的情绪，十分淡然的说道。 每个人天生就是演员，各人演技高低而已，范思成的演技是实力派，这逼装的很像，没人看出他内心有多激动。 “你说的没错，但那是土炮，简陋的炼脂方法，不用二十万就搞定一个年产千吨的厂子。但我们要建的是，最新的全自动的蒸馏生产线，年产万吨以上。我们的第一其投资大约的是一百万左右，一期投资量产后，将会进行第二期投资，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左右。”范昌荣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用工大概是五十人，用地大概需要六百到一万平方左右，用需要独立的一台315kva的变压器，我们希望变压器不需要我们自己申报安装，我们每月还要用水xxx方左右，如果不能减免水费，我们希望……。这一切，希望你们能满足。” 苏昌荣说出来的一串数字把范思成整懵了，他读完高中就去当兵了，读书时没接触这些知识，在部也没接触这些知识，回来才几个月，虽然已努力的研读相关的资料，但是临时抱佛脚哪时又能应付苏昌荣父子这样的专业人士？他现在才发现，即使当一个最普通的基础干部，田坎干部，也必须要有丰富的综合知识才称职，才能应对新时代的变化。 他深深感到自己综合知识的缺乏，心里决定，这件事落实后，必须去搞一个函大读读。 “停，停，两位苏总，今天你们来的突然，我没有任何准备，连谈话记录都来不及安排。我建议，咱们先确定大方向，然后您们将要求用书面形式给我，然后我交给领导讨论，如果他们全部拍板，那ok，我们直接就进行下一步好了。如果有一些细则的地方需要讨论，我们坐下来开会讨论交流好不好？” “实话说，我刚从部队回来，商业上的什么规矩，什么谈判技巧我都不懂。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个人和整个回龙镇，都是真诚的希望投资者能来我们这里投资的，我们的服务也绝对是全方位的。所以，我们就不必要藏着掖着用车论谈判的去谈事，直截了当，你要什么告诉我，我们能给什么告诉你，双方不满的大家用诚意去谈，好吗？”范思成确实很多地方不懂，更没谈判技巧。 什么技巧都敌不过诚意和实惠，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诚意，以及争取的最大实惠去打动投资方。 苏昌荣挠了一下头笑说：“不好意思，我太急了。范哥说得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实在没必要像和别人谈判 那样和你谈事。给，这是我们的投资规划，以及落户要求。” 范思成接过苏昌荣递过来的文件扫了一眼，心潮澎湃，从资料上就可以看出，苏家真的是要投资这么一个大型的松香加工厂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油水分离厂，而是一个附带松香深加工的加工厂，按照投资规划，苏昌荣说的投资两百万，仅仅是固定的投资，加上流动资金，这个项目要正常运作，最少得四五百万资金落在回龙镇上。 “两位苏总，上午还有一些时间才下班，我先去给领导汇报，待会请两位吃午饭，下午我们可以周围走走，选择一个厂址。”范思成说。 “范哥，你总是叫我们苏总，这太见外了吧，你能不能换个称呼？难道你看不起我们是做生意的？仕农工商的思想深重啊。”苏昌荣假装生气的说道。 “好好，我记住了，以后叫小苏总昌荣，叫老苏总康叔叔可以吗？你们可不能说农村人没礼貌哦。”范思成笑道。 “废话真多一点都不像当兵的，我跟你说，厂子我们决定放在你这儿，在这里，你是我们唯一认识的，也是唯一相信的。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那可是我们的全副身家，千万不要让我踩进坑里。”苏昌荣停下看一眼苏康南续道，“一月底就过春节了，所以，我们希望一切事情都在春节假期前落实，春节后马上进行建厂房， 我们希望能赶上年中采脂高锋时投产。” 范思成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这么急啊。 现在已是十二月中了，四十来天就春节了，将一切落实，确实是非常急的。关键是，很多事情对于回龙镇来说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次，不知道镇里领导会怎样决断，是不是要汇报市里，全都是未知数，没有借鉴没有样板，真的不好说四十多天能不能落实好。 “范哥，现在是什么时代，你没听说过鹏城人的口号么？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时代在飞速发展，我们这山沟沟里没感觉，要是你到珠三角去，你就会发现，城市每天都不一样。所以，我们耽搁不起啊。”苏昌荣感叹道。 “得了，别感叹，您们稍等，我去去就来。”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不再废话，拿着苏昌荣的规划书及要求飞似的跑向陈美玲办公室。 他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了，就连这个阵旧的院落他也突然觉得漂亮了。昨天还苦苦思索怎样找到突破点，今天就来了令人吃惊的投资，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有点晕晕的感觉，跑起路来飘飘的。 镇定，淡定，深呼吸，站在陈美玲的办公室片刻，等情绪稍为恢复些才敲门。 “领…导，领导…大喜……。”虽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次每临大事静气这句话，但是推门进去后，范思成还是很激动的叫了起来。 章节目录 25：表功方式 “大呼小叫什么呢？我喜从何来？又没离婚没升官。”陈美玲头都没抬，听出是范思成的声音，竟然跟他开了一句换笑。 “嘿嘿，如果来了两百万投资呢？”范思成收敛了笑容，故作淡然的道。 “什么？”陈美玲并没有范思成预期的惊喜，只是放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用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领导，我若拉来两百万投资，镇里是不是得表示一下，我发现只有罚的规章却没有奖的制度呢？。”范思成突然想起，还真的该设些奖励，有奖有罚才更能让大家努力找投资。 “李总确定了？他不是要求我们建桥吗？我们都还没回复他桥的事，他就决定落户了？”陈美玲很惊讶。 “不是，不是李氏制药的投资，是我另外找的投资，他们是做化工行业，要投资一个松香加工厂，总投资在两百万以上。”范思成将手中的资料袋递给陈美玲。 表功有很多方式，让领导加深对事件的印象，也是请功的一种隐晦办法。范思成不懂这些道道，不过，刚才他的行为，却无意的用了这样的法子。现在陈美玲的脑子里，已深深的刻下了记忆，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她应该也难忘回龙镇第一笔百万级的商业投资是范思成独自拿回来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陈美玲接文件袋的手居然有一点儿抖。 没办法啊，不是她没见过大钱，而是因为这是回龙镇第一笔大额商业投资， 是经建办招商零的突破，成事了，也是她的政绩。 “千真万确，对方已明确表示，希望能在春节前落实所有事项，节后开工建厂。”范思成指着文件袋说，“投资商的投资计划和要求都在这里，希望领导尽快回复，而老板就在经建办会议室，领导要不要见一见？” “老板就在你的会议室？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这小子，怕我抢你功劳还是咋的？混蛋。”陈美玲看了一下手表放下手上资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走，我去见见他，饭点到了，中午有安排吗？。” “我已跟他们说了中午请他们吃饭，下午周围转转，看看哪儿适合建厂，他们的要求很多，六千到一万平方的地，还要我们帮他解决工人，用电等等问题。”范思成紧跟在小碎步跑的陈美玲后面汇报，阵阵香风扑面而来，熏得他苏苏的。 “越有要求，越较劲，越证明他们是真的。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尽最大限度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过，一个松香加工厂为什么要投这么多钱？而且要那么多工人呢？”陈美龄也提出了范思成同样的问题。 “他们要投的是最新型的全自动的蒸馏法炼脂设备，年产要万吨以上，而且他们还要做深加工，做一些常用的产品。”范思成将苏昌荣说过的话说了一次。 “原来如此，他们是哪里的客商，你是怎样认识他们？”二人已走到经建办门口。 “市里的，和他们认识还真有点儿传奇，小苏总就是那天晚上我救的人。”范思成笑说。 “哦，原来如此，走，带我进去见见。”陈美玲侧身让范思成走在前面，亲自下来见他们已是非常给面子了，当然不能自己冲在前面，那太掉身价。 范思成急急冲进会议室说：“两位苏总，我们陈镇长来了。” “啊，快点迎接。”苏康南老于世故，急忙起身跑去开门，正好陈美玲走到门外三尺的地方。 额，竟是位美女镇长啊，苏康南有点发愣，女干部接触过不少，但想不到在这山旮旯里竟然有这么有韵味的女镇长。 “陈镇长您好，请进……。”苏康南反应很快，愣了一下马上侧身揖客。 额，是不是反客为主了？ “领导，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南昌化工的大苏总苏康南先生，这位帅哥是小苏总苏昌荣先生。”范思成侧了侧身子说，“这位是我们陈美玲副镇长，是经建办的分管领导。” 陈美玲和苏家父子握手就座后聊了几分钟关于松香加工厂的事，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招待苏家父子到回龙大饭店吃饭。苏康南也不推辞，一行四人说笑往回龙大饭店而去。 范思成本来就要请苏家父子吃饭，所以包厢早就订好，连菜都点过了，人到了便可以上菜，因为是中午，陈美玲主将不喝酒，一顿饭很快便结束。 “两位苏老板，范组长接待上没经验，午饭稍欠简单了点，但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晚上吧，晚上我叫上郭书记，好好和两位喝一杯。”出来的时候陈美玲说。 “陈镇太客气了，说实话，我其实更喜欢简单一点，不伤身体不伤胃，主要是可以节省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一顿饭吃喝几小时，倒不如用这时间谈谈其它事。”苏昌荣抢着说道。 “小苏总果然见识高明，与一般人思维不一样，难怪年纪轻轻的便可以打理南星这么大的生意，真是英雄出少年，难得，难得。”陈美玲心里说，谁不想简单，谁不怕喝酒伤身，但是如果不隆重你们这些老板又觉得没面子，面上不说，心里也肯定不爽。 下午，范思成带着苏康南父子在镇上转圈，不是看风景，主要是找适合建厂而又节省成本的地方。选厂址主是苏昌荣，他可是化工专业的高材生，在这方面他说了算。 “这个镇子的位置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如果镇子建在河边不是更好吗？”转了两圈，苏昌荣并没有找到很满意的地方。 “以后镇子将会向北边，也就是龙溪河方向扩展，如果扩展到一定规模，当镇子与河边那些空地连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会感觉到怪了。”这是范思成的想法，不过，也似乎只有向那边扩展，向南，过了龙信省道，就是回龙镇最优质的水田，那是不可能建房子的。 “好吧，心目中选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街尾那块已推平的空地，一块是山包边那块阳坡地，两块地都是勉强可用，没找到非常理想的地方。”苏昌荣有些失望。 “暂定这两块吧，等领导们看过你们的计划书，或许他们有好地方推荐呢。”河北岸是最好的地方，只是桥还没建他不敢推荐。 章节目录 26：眼光 南星化工的投资，对范思成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对回龙镇来说，同样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这个回龙镇最大的民企投资项目，使得郭振声、区建强和陈美玲几个都牺牲了午睡时间，没办法，饿怕了穷怕了，听到这么一笔大投资，他们都没了睡意，三人齐聚郭振声的办公室。 看过南星化工的投资计划书后，郭振声不由自主的感叹说：“还是陈镇有眼光啊，真的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有这等本事，到任才那么几天时间就拉了这么大一笔投资。” “我以前一直对年轻人有偏见，怕他们没经验，没阅历办不好事，看来我的观念也得改改了。”区建强也在感叹，不过，他的心里马上又有另一个念头冒起，觉得也许这只是范思成幸运罢了，是不是真能干，还得继续观察。 陈美玲看着笑容满面的郭振声说：“其实，范思成还有很多想法的，但是，那些都与这个项目无关，暂时就不说了。我们先看看南星化工的要求，我们得尽快落实，因为，他们希望在年前全部确认，要签什么协议、合同的年前全部签好，年后马上开工建设。他们的目标，希望可以在年中松香产量高锋的时候正式投产。” 本来想提提范思成要奖励的事的，但想想，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陈美玲只给一二把手们打了个预防，说范思成还有很多想法的，有空了再一一通报。 “这么说，南星化工的这两百万，是百分百投我们回龙镇了。”区建台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经建办成立这么久，从来没拉到过民间投资，范思成一来就来了两百万，这么说，以前所以没有投资，完全是因为余新民没能力了。 想到余新民是自己一系的人，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这面子丢的有点大啊。 “百分百，刚才我已亲自跟苏老板确认过，除非我们不要或没办法满足南星的要求。”陈美玲说。 “南星的要求并不过分，我觉得我们基本上可以完全满足，区镇你认为呢？”郭振声把南星的要求递给区建强。 区建强看了两遍南星化工的要求，没说话，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后才皱着眉说道：“其它的要求都可以勉强接受，但是，要求我们安装好315kva的变压器，还要求电费以农电计价，这要求有点过了。” 一般来说，路通水通电通地平整，三通一平是招商方必须提供的硬件，这是通行全国的招商硬件，但回龙镇正儿八经的引入投资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区建强这个老镇长思想固化，并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所以觉得这一条是过分了。 “供电系统虽然现在地位较特殊，但是，他也必须支持回龙镇建设嘛，我觉得他们为回龙镇真正意义的第一个民企牺牲一点点利益是应该的，我们可以跟他们谈。”郭振声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陈美玲也觉得，这一点南星要求有点过了，农电和工电的价格差价很大，如果是一个固定的用电量那倒也罢，但是加工厂开起来后，那可是长期的，小数怕长计，数年后，这个差价款就会变得很大，所以，她也觉得这一点必须驳回去。 “郭书记，区镇，我个人认为，这一条不可全驳，也不可全部答应在。三通一平，水电路和用地，是我们招商方必须提供的硬件，所以变压器可以帮他安装好，用电到户，这是通常的做法。但是，他要求以农电计价，这过了，我们不能答应，即使与供电局能够协商下来，也不能答应。不然，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后，以后所有来投资的老板都会如此要求。”陈美玲在这个问题上，没站边，只发表自己的见解。 “嗯，陈镇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区镇对其它条款还有没有不同看法？”郭振声说。 区建强点了点几面上的资料说：“除了这个电费问题，大的意见没有，但小的看法还是很多的。比如这个保证南星的用工。实话说，现在我们有的就是富余劳动力，他要招工肯定很容易的，根本不用我们操心。但是，我认为应该多加一个条件，就是待遇必须与市里同等工作岗位持平或稍高。还有这个管理费问题，税已三免两减半了，管理费也同样这样，我觉得时间有点长了……。” 税是国家的，国家政策允许，可以尽给。但是管理费是当地的，说白了就是村委、街道和镇府的收入，能多收一分是一分，都是到肉的利益，区建强统管全镇，最好是一分都不用免。 平心而论，因为范思成的关系，投资商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并无不可实现的条件。所以除了电费问题之外，其它的要求，稍修改一下表述或者微调一下三人都认为可以接受。 这次回龙镇委府班子的效率异常的高，动作很迅速，范思成带着苏家父子在镇上选址的时候，镇里召开了一次紧急的党政联会，议题就是南星化工的松香加工项目。其实，投资方的要求，一二把手及分管的陈美玲已通过，开会也就等于通告一下，肯定不会有人提出与一二把手相反的意见，所以会议开的急，结束的快，范思成带着苏康南二人回来时，会议已结束，并马上与南星化工进行第一次正式的投资谈判。 为了表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镇里一二把手均亲自参加本次磋商，其实所谓的谈判 ，基本上就是对南星化工提出的要求回复，因为真正需要谈的只有电价这一条。 双方客气过后，郭振声和区建强分别做了简短的表态，意思一样，就是欢迎并感谢南星化工投资回龙镇。 客气过后，陈美玲直达主题提出关于电价的问题。她说：“经过镇党政联会研究讨论，我们对南星化工提出的要求，基本上是同意的。但是，个别条款稍作了微调或增加了一些内容。我们唯一不能同意的是关于南星化工提出的电价问题。农电是有严格规定的，而且并非地方政策，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去改变。所以，很遗憾，电价我们只能以工业电计价，希望南星化工能理解。” 章节目录 27：谈判 苏昌荣没说话，苏康南看了范思成一眼，心里清楚，工业用电当成农业用电计价，去哪儿都不可能争取得到的，所以加这一条，只不过是为了争取一些补贴而已，而回龙镇急需投资的情况来说，争取三五分钱一度的补贴是有把握的。但是，范思成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而且这个人以后肯定还有更好的发展，与其争取几分钱的补贴，倒不如再送他一个面子，让他在领导面前曾加一些份量，谋求更大的发展。 想到了未来的发展，苏康南笑着对陈美玲说：“事实上，这个厂子虽然叫厂，其实就是一个作坊，而且加工的是林业产品，我觉得完全照工业用电价格计算，是不合理的，我们生产出来的也并非工业产品，大多是化工厂和制药厂用的产品原料，这样用电却按照工业用电计价，对我们真的不公平。” “农业用电是有明确而严格的规定的，最基本的特征就是，电必须用于农业生产，比如抗旱或排洪抽水用电。松香加工，无论是作坊式还是规格的工厂，都与农业生产无关，所以，我们无能为力。”陈美玲说。 “好吧，我们可以放弃以农电计价，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加工厂，不同于那些生产电视机洗衣机的工厂，我希望能给我们一点电价补贴。邻省的山奇市，哦，就在这里过去不远的贺山乡就给过我们一个方案，他们可以每度电给我们补贴七分钱。”苏康南抛出一个要求。 补贴电费或补贴其它方面的费用，有些地方有些对地方有特殊意义的项目确实有这种做法的，这种方法，郭振声他们当然也是知道的。 郭振声翻看了一下南星化工提供的计划书，对苏康南说：“苏老板，照你估计，加工厂一个月大约需要用多少度电？” “十万度以上。”苏昌荣说。 “这么多啊，也就是说，如果照贺山乡的方案，那得每月补贴你几千块？”郭振声苦笑了一下说，“苏老板，实话说，我们急切的需要投资拉动gdp，但是，如果每月要补贴你几千电价这种事，是很难通过的。” 范思成闻言急了，什么意思？很难通过那不就等于这个项目没了？那可不行，这个项目不可能因为这么几分钱而玩完的。 他看看陈美玲，又看看苏昌荣父子。 陈美玲满脸的严肃中带点苦愁，而苏昌荣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淡然。苏康南的表情很丰富，眼神似乎在传递信息，他这是什么意思？ 范思成确定苏康南在给他传递信息，但是他一时间又不知道他在传递什么信息。诶，管他传什么消息，总之项目不能没了，几分钱你这么大一个加工厂还出不起吗？ “我说两句。”范思成知道他这样有点不合规矩，但是顾不上了，他接着道，“两位苏总，一个月几千块你们负担不起？你们那么多要求我们都答应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几分钱的事上退让一步呢？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会觉得你们压根没心投这个加工厂。” 他以为自己这样说苏康南会跟他争辩的，见鬼的是，苏康南居然没和他争，而且还对他笑了一下，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苏康南有意造成的，目的便是让大家都知道，南星化工最终愿意舍弃自己的利益留下来，完全是为了范思成。 苏昌荣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怎么为了几分钱就吵翻了。所以，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儿不说话。当范思成说话后，他明白了苏康南的意思，余下的戏码他就自然进入角色了。 父子两对望了一眼，当苏康南想继续争取的时候，苏昌荣抢先一步说：“爸，要不看在范先生的面子上，算了吧。” “算了？你站在哪头的，一年可是上十万的开销呀，争取到了，就等于赚到了。”苏康南瞪着苏昌荣说。 “但是，一年多赚几万块少赚几万块，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如果因为每个月的几千块而放弃了这里的投资，我觉得对不起范哥。”苏昌荣力劝苏康南。 苏康南闻言便发火了，指着苏昌荣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为了范先生而放弃了每年可以多争的十万块，那是败家仔的行为。” “但是，爸，对方不是没答应吗？就算答应了，也不是每年十万，每年几万块而已，我们完全可以从其它地方想办法补回来。”苏昌荣说。 “败家仔，其它地方挣的是其它地方挣的，这个明明可以争取的利益为什么不要……。”苏康南越说越气，站了起指着儿子大骂。 范思成见状，觉得这事再继续下去，事情一定要黄了，于是连忙劝说苏家父子。但是苏康南好像被儿子完全激怒了，根本不听别人说的。 “范先生，一码归一码你别掺和，现在已不是一个月几千块的事，而是我这个不屑子败家的事儿。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他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苏康南停了下来，转身郭振声他们说，“诸位，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想今天已不适宜继续谈下去，在下先告辞了。” 苏康南说完，不待郭振声等人说话，蹬蹬走了。苏昌荣见状，连忙告罪一声，也跟着走了。出了门又退回来对范思成说，范哥别担心我会说服我爸的。 安静了，会议室里四人大眼瞪小眼，傻眼了，第一场谈判就这样结束了？ 而驶离了镇府大院的车子上，苏康南笑着对苏昌荣说：“哈哈，儿子今天的表现不错，我还担心你不懂我的意思呢。” “爸，这样闹，会不会给镇上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苏昌荣担心的说道。 “不会，只要我们的投资最终落在这里，我们就是再闹，他们也会对我们恭恭敬敬的，但是，经过这么一闹投资才来的，他们就会更深刻，明白范思成拉回这一笔投资多么的不容易。”苏康南胸有成竹的说道。 章节目录 28：签好了 苏家父子走了，会议室里四个人的心态各有不同的，虽然四人都希望这个对回龙镇具有特别意义的项目能成功落户，但是对于区建强来说，这也是给范思成加压折腾他的好机会。 “范思成，你是我镇最年轻有为的干部，招商高手，南星化工的加工厂能不能落户在我镇就看你的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市里跟苏老板沟通？要是投资黄了，唯你是问。”一直没说过话的区建强突然说话了。 范思成闻言愣住了，怎么听区镇长的意思，这个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如果失败了就完全是我的错的？ “那么，三位领导，关于电费补贴的事儿，我们能不能给一点？七分太多，可以少给一点意思意思嘛。”范思成说。 “那是不可能的，电是他们用的，而且明明是工业用电，为什么要我们补点开？这是没任何理由的条件。我现在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以损害回龙镇的利益去找投资，郭书记，陈镇，你们说是不是？给南星化工的优惠条件已够多了，我们不可能再做任何让步。”区建强直接把话说死了，虽然问了一句郭振声和陈美玲，但是，在不能以损害回龙镇利益这预设下，郭振声和陈美玲唯一只能表态认同，否则就有损害回龙镇利益之嫌。 郭振声和陈美玲都没说话，点点了头表示认同区建强模糊夹带的话，区建强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范思成的肩膀说，他相信以范思成的能力，是可以将南星化工的加工厂拿下的。 郭振声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也说了与区建强基本一样的话，一二把手说的话虽然相同，但是给范思成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的，区建强的是强压，郭振声的是鼓励。 范思成看着陈美玲，想听听她又会说什么。 陈美玲当然不会说同样的话，她对范思成说：“范思成不用担心，投资跑不了的，去市里找苏昌荣吧，带着镇里已签印的协议书去。” “领导，你觉得我真的可以说服他们？”范思成自己一点底都没。 “放心，不用你说服，他们早就同意了。”陈美玲笑说，“苏家父子对你还是挺好的，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和他们好好交往，不过，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原则，任何时候都不要伸手。” 范思成迷茫了，他们怎么早就同意了呢？明明不欢而去啊。 陈美玲也离开了会议室，留下范思成在那儿发呆。 不管苏家父子是不是早就同意了，范思成肯定还得去找他们，所以，在会议室里发呆片刻，他就匆匆赶尾班车去市里。 冬天入黑早，中巴在路上走走停停摇晃到市里的时候，天早就黑透了。 下车后刚要找公用电话打给苏昌荣，对方却先打他的传呼了。 “小苏总，我刚想打给你。”范思成有点儿情绪，兄弟就不叫了。 “范哥，你来市里了，这号码可是市里的电话。”苏昌荣的情绪却很好，听得出，他很愉快。 “对，刚刚在车站下车，我要请你吃饭，你会赏面吧？。”范思成说。 “范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听得出，你的情绪有点儿低落啊。还有呀，你要请人吃饭得提前约，那样才显得有诚意，现在这个点才说请吃饭，会让人觉得你是凑人数的。”苏昌荣笑说。 “对不起了，我以为凭我们的关系，是不用预约的，既然如此，那我就约您明天午饭吧。”范思成觉得很挫败，受打击了。 苏昌荣在心里暗道，范哥毕竟还是缺乏阅力啊，不仅没看出我们的意图，而且抗打击能力差了点儿，得找机会提醒一下他。 “范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在车站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苏昌荣担心范思成情绪变心结，赶紧收起玩笑之心。 苏昌荣将范思成接到龙乡山珍馆，要了一个小包，点了几个小炒，要了一瓶玉冰烧。 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正宗的本地小炒，算不得高大上，但绝对是色香味具佳。苏昌荣倒好了酒，端起酒杯说：“范哥，无论你想说什么，有多少话要说，都请先干三杯再说，我敬你的，先干为敬。” 苏昌荣端着酒杯等范思成碰杯，对方都这样说了，范思成只好端杯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酒干了。 第二第三杯范思成主动跟苏昌荣干了，他刚忽然醒起邓显文和戴贵龙都跟自己说过性格问题，人在江湖，很多时候要外圆内方，懂得变通，不能太个性。否则，办什么事都会事倍功半。 干了三杯酒，范思成抢着先说了：“苏兄弟不好意思，我性格了，实在不应该。不管加工厂的事成不成，我们还是朋友，对兄弟你闹情绪实在不对。” “范哥，我还打算打时机提醒你呢，你却自己发现自己问题了。不过，对我不用说对不起，但是如果和别人打道，范哥那么情绪化，会吃亏的。混商场和官场都一样，我们必须修炼到不动声色，必须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心里想什么，否则，很难在圈中生存。”苏昌荣顿了一下又说，“我们走了之后，三位领导说了些什么？ 我猜猜，我猜郭书记和区镇长一定是施压让你想办法让我们留下，而陈镇长应该看出点什么，她说的话肯定和他们两不一样。” 范思成笑了笑，竖了竖拇指，从跨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 “你猜对了，我觉得你们这些生意人就是神仙，竟然猜的那么准。协议签了吧，陈镇说你们一定会签的。”虽然很吃惊苏昌荣居然猜的那么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苏家父子会那么轻易的就签了，他们明明对那几分钱的补贴很在意嘛。 苏昌荣接过文件袋拿出协议看了一遍，大笔一挥，居然还带着印章，签名后顺便盖上公章。说：“签好了，但建议你不要那么快汇报，最少得让上面的问两次才说办妥了。别外我想知道，范哥难道你自己就没看出一点什么？” “我真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你们是在帮我，谢谢的话就不说了，我敬你三杯吧。”范思成不傻，而且很聪明，他欠的只是一点点阅历而已，在这圈子滚一阵子，他一肯定会成精。 章节目录 29：专题会 基本上来说，南星松香深化加工厂落户回龙镇是顺利的，虽然签约前有一点点小争执，那也是人为设置的，所以不算波折。 当范思成将正式的合作协议拿回来时，如苏康南预测的一样，范思成的份量果然得到了极速的提升，并受到党政班子全体成员的关注。 接下来，各种手续进入了快车道，不过，厂址的选定却出现了小小的麻烦，苏昌荣选中的两个方，用地都遇到不少的阻力，想在春节前定下来并完成三通一平相当困难。 因为南星松香深加工厂用地的问题，回龙镇召开第二次党政联会专题扩大会议，会议除了党委委员和镇里相关部门的头头脑脑外，范思成也列席了。 这个项目不仅是范思成的成绩，自然也是郭振声的政绩，当然，陈美玲是分管领导，她是第一个沾光的。所以，这两个人都异常关注这事儿，用地受阻，他们都很焦急生气。 所以，郭振声今天开会，一句废话都不说，进入会议室，坐下后缓缓的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然后说道：“各位，专题会就直接议专题，废话就不说了，关于南星松香加工厂的用地问题，各位是否有好办法？我希望各位要高度关注此事，因为，这事将关系到镇里以后的招商，关系到本镇以后的经济发展。想想看，连一万平方的地都那么难征，以后有人要五万，十万平方呢？那我们怎么办？如果此事传到外面去了，那些有意向的投资商知道了会怎么想？所以，我在这里明确一句，春节前必须将用地落实，如果春节前落实不了，那大家就都别回家过年了。” 发火了？郭振声真的发火了。 他看着范思成说：“范思成，南星有没有第三个选址？” “镇子周边，以及龙信线南北两头都走过不少地方，暂时没找到第三个地方。不过，我倒是看到一个地方挺好的，想推荐给南星。”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觉得回龙镇旧中心小学就非常不错，适合南星的选址要求。” “招镇，旧中民小学现在什么情况，搬迁后有没有用作他途？”郭振声问分管文教卫的招国培副镇长。 招国培是排在最后的副镇，是实力最弱的副镇长，平时开会他基本也就列一个席，从来不发表意见，也从来什么提议，给人一种郁郁不得志怀才不遇的感觉。 这次才参加经建办工作的范思成把南星化工拉来，他也跟余新民一样受刺激了。不过，余新民是受范思成本人刺激，而招国培则是受这件事刺激了。两人做出的反应也完全不一样，余新民的反应是，没理性的憎恨范思成，并想方切法给他下绊子。招国培则想方切法加入到南星松香加工厂这个项中来，但是由于分工的不同，他一直没机会，这两天听说用地还没落实下来，就觉得机会到了，因为他有一个极合适的地方。 招国培跟范思成一样，都想到了旧中心小学，令人懊恼的是，范思成竟然抢先提出来了，幸好，现在郭振声又将事情带给他了，心里暗暗有些高兴。 他整了整神色说：“中心小学搬迁后，原中心小学还没用作他途，不过，因为种种原因，现在还有五个老师没搬离旧小。我是非常赞成范思成的提议的，事实上，如果他不提议，我也会提议的。我建议，直接将旧中心小学卖给南星松香加工厂，是一个两利双赢的方案。旧的教学楼是属于危房了，用不得，如果不这理，估计再过一年半栽就倒塌了，然后那地方就会变成荒地，杂草丛生，再过些时候就成废地。但是，教工宿只建了十年，质量非常好，还可以用的，也就是说，可以卖钱的。” “旧小现在看上去像模像样好像是一座学校的样子，但是，没专人管理，很快就会变为荒废之地，一文不值。现在卖给南星，既可以为财政曾加一笔收入，又可以解决南星用地问题，一举两得。” 招国培话音刚落，有人就小声说：“招镇，地是免费的，哪来钱啊。” “谁说地是免费的？如果租用，免租五年，如果购买在正常价格上稍作优惠，这协议上不是写明白了？关键是，这地方放在那儿五年，不仅不会产生一毛钱利益，房子还会因为没人管理损坏。地可以免租，但房子必须付钱的。而且我们无需做三通一平，可以省很多钱和麻烦。将不能用的教学楼拆了，安装一个变压器，便可以交付了，多便捷。”招国培说。 招国培说的非常有理，合理，但是还是有人在提出这样那样的异议，于是会议室里支持和反对方低声辩论起来。 南星化工有一个要求，务必于春节前将所有的事情落实，便于节后工作的展开。换句话说，如果连用地都没办法落实，其它的事根本上是无法进行的。那么，南星随时都可以终止协议。 这个加工厂拥有回龙镇的数个第一，郭振声绝对不会让它流产，所以他必须采取霹雳手腕，他咳咳的咳嗽两声，众人闭嘴，他说道：“我觉得范思成的提议非常好，招镇作为分管领导解释的也非常清楚了，与其留着一座搬空的学校荒废，不如发挥它的新作用。所以，我同意此方案，范思成会后马上将此事告知投资方，并马上进行估价，有人有异议吗？。” 一把手的决定，大多数人都不可以反对，即使有个别人持不同意见，如果这时候进行投票，也都必须通过。所以，反对的人这个时候都选择闭嘴。 郭振声也不给时间别人反对，他虽然问有没有人有异议，但是非常快的又接着说：“既然大家通过了这个提议，那接下来相关的部门全力配合后续工作，务必在节前将场地及相关的手续交到投资者手上。如果投资方同意我们的这个方案，旧中心小学租售出让的事，招镇亲自抓一抓……。” 苏昌荣看过旧中心小学后，非常满意这个地方，而且租赁价格双方也达成了共识，只是谁都没想到，无需征地拆迁的空置小学重新使用，竟然遇到了征地拆迁才遇到的“钉子”户。 章节目录 30：钉子户 距离春节还有十二天，两周的时间都不到，旧中心小学的教学楼已拆除，场地已在平整，按要求安装的315kva变压器供电所已答应在春节前一定安装完毕，令范思成头痛的是，场地还交付不了，因为住在教工楼里的汤秀娥一家不愿意搬出教工楼，成了回龙镇第一个“钉子户”。 汤秀娥的丈夫吴朝辉是中心小学的民办教师，本来是没资格住进教工楼的，但当时中心小学老师缺口严重，而吴朝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民办教师，学校为了照顾他破例安排他住进了教工楼，后来汤秀娥在镇上找到了工作，于是便带着孩子一同住了进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只要吴朝辉转正成为公办教师后，这房子就顺理成章的是他们家的了。但天有不测风云，吴朝辉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身亡了，当时学校房子有富裕，而汤秀娥也住进来七八年了，校方有些不在意，只是口头提出过让汤秀娥搬走，汤秀娥一直找理由没搬，一直到中心小学都搬了，她依然还住在教工楼。 汤秀娥不肯搬走的理由是，她丈夫死亡的时候，转正考试已通过，只是转正文件还下来而已，而且她丈夫是去市教局开会时出事故的，这是因公殉职，校方理应对她进行赔偿，但学校一直没赔偿。她认为，校方是默认了这套几十平方的房子就是校方给她丈夫的赔偿。 十多年的旧事，校方的领导已不知换了多少茬，直到中心小学搬迁后，校方再次口头要求汤秀娥搬走，汤秀娥自然是不愿意的。因为学校已搬，她搬不搬这栋楼都是空的，信着也没影响谁，于是便没人再免强她了。没谁想到，镇府要征用这个本以为要荒废的旧校园的。 汤秀娥的要求很简单，搬出去可以，但必须得在镇上给他们母子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或者补钱也可以。 这种事，范思成是没权处理的，他只能找教办和中心小学处理，但是貌似不合法，看上去却又合理的事儿那有那么好处理。 范思成实在没招，只好找招国培商讨对策。 “招镇，您是老同志，老革命了，汤秀娥的事，您有没有什么好招儿教教我？”范思成很诚恳，对招国培很尊重。 不管招国培有没有实权，对范思成来说，他都是领导，用邓显文话说就是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范思成自己的想法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虽然，招国培现在不得势，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得势的。 招国培对范思成是非常好感的，他笑了笑说：“我哪能有什么好招儿，这就是一个死结，我查过教局的档案，吴朝辉在死前，确实已转正成功，就差一个通知而已。按照当时的规定，公办学校就分配住房。而吴朝辉确实是去教局开会，顺便帮学校去书店买书时出的意外，可以说是因公殉职，单位补偿是应该的。还有要命的是，当时学校并没有书面通知汤秀娥搬走，而且，还将她招聘到厨房里工作了。按照汤秀娥的说法就是，学校没收回房子，及给她工作是，就是给她的补偿。” “唉，这算什么事，学校好心竟成了她的理据了。”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这种事到处都很多，东郭先生和狼的事，在生活中从来都不少。”招国培说。 “招镇，让派出所上吧，反正汤秀娥又没那房子的产权。”范思成本来并不认同这种方式的，每次看到强拆新闻他都腹诽不已，但现在被逼的没招了。 “那是绝对不可以做的事，干群关系非常重要，如果那样干肯定会激化矛盾。还是劝导吧，不成的话，最后只能让教办补偿一点了，不过，这个被偿的方式得认真想好，否则又会引来新麻烦。”招国培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下午让教办和中小的人来开个会吧，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被这么一件破事拖住了整个项目，以后回龙镇再也不会有人来投资。”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但愿这一次大家能想出新办法吧。”范思成说，会已开了不只一次了，但开来开去都没新办法。 生活总是充满意外，回到办公室，何洁文说有一个叫江美凤的靓女找，范思成还以为何洁文跟他开玩笑的，满肚子怀疑的推开会议室的门。 “范哥，谢谢您。”刚推门进入会议室，江美凤便对他深深一鞠躬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江美凤，牛仔裤，紧身毛衣，外加一件牛仔短外套，玲珑浮凸完美展现，一张瓜子脸也精致，还真是深山里的凤凰，他很怀疑她不是江大山夫妻的亲生女，他们夫妻怎么养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啊。 他愣了一下神，说道：“谢就不必，但愿你不会再和那些人来往，真的没前途。” 范思成知道，江美凤懂得来这里谢他一声，表示她已醒悟了，心里甚是快慰。 “我保证以后不会和他们来往了，我要向范哥学习，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江美凤点头诚恳的说道。 范思成点点头说：“有什么打算？” “现在没打算，过了年再说。”江美凤说，“范哥，中午我要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你现在还没工作。”范思成笑了笑说，“等你赚了钱，再请我吃香的喝辣的。” 范思成觉得，没必要和江美凤矫情，她请自己吃饭道谢都是应该的，相对于没将她送进牢里去，就是以身相许都不为过。不过，她还没工作所以他觉得还是自己请算了。 “范哥你放心，我带了钱，是爸爸给的，他本来要亲自来谢范哥的。”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来范思成想在镇府旁边的小饭店里吃一点就算了，这是一分情意，不必非得要什么排场。但是江美凤不肯，说父亲交待过的，一定要去回龙大饭店。 范思成不好逆她的意思，便和她一路往回龙大饭店而，没想到在路上竟然碰到汤秀娥，他刚要打招呼，江美凤却已先和汤美娥说话了，两人竟然是亲戚。 “范哥，她是我表婶。”江美凤拉着汤美娥的手说，“表婶，他是我的恩人范思成，是镇上的干部。” “我们认识。”汤美娥的情绪不高，对范思成点了点头说，“范组长，又见面了。” “这镇子就那么一丁点大，只要上街，估计天天都能见面。美凤，叫上你表婶一起吧。”范思成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也许在餐桌上可以说服汤秀娥。 汤秀娥推辞，但是最后还是被江美凤拉着进了回龙大饭店。 章节目录 31：方法 回龙镇虽然是一个山区小镇，但是镇上的餐馆的生意却是非常好的，那是因为山里很多自然村交通不是那么好，而且路程较远，所以，基本上到镇上来的人都吃一顿再回去。回龙大饭店名气在外，生意就更火爆了。 江美凤特意要了一个雅间，招呼范思成和汤秀娥坐下后请范思成点菜。 回龙大饭店做的菜基本上都是家常菜，范思成点了喜欢的山笋炒韭，米粉蒸肉，紫苏鸭……。 趁着饭菜还没上来，范思成找话题和汤秀娥聊天，他给汤秀娥一边续茶一边说：“秀娥嫂，孩子的学习怎样？明年升高中了吧。” 聊天其实也是很艺术和技术的，不懂找话题的人永远和别人聊不好，绝对拉低自己的办事能力。汤秀娥本来不太想搭理范思成的，不过范思成提起孩子的事，正好戳中她的痛点，她就有了谈兴了。 她神色一黯，叹了一口气说：“唉，偏科严重，英语总是上不去，严重拉低总分，我做计，只能读镇中了。” “还有一个学期，秀娥嫂，可以找人帮他补习一下，几个月时间应该还有机会追上来。”范思成提出建议。 “我倒是想啊，但哪有钱呀，我在供电所上临时工，工资就那么一点，应付他的生活费，家里的开支都很勉强，哪有钱请补习。唉，这世上又没有不要钱的补习老师。”汤秀娥再次叹气，神情有点悲呛。 “表婶 ，如果小杰差一点分数考不上重点，可以找范哥帮忙啊，他认识那么多人，一定有办法的。”江美凤插话说道。 “我和范干部非亲非故，他就是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帮我啊，再说，找人帮忙，也是要送礼的，我哪有钱送礼。”江美凤的提议，点燃汤秀娥的希望，但她也明白，找人帮忙是要付出的，人家凭什么给自己白帮忙啊。可自己要物没物，要钱没钱，拿什么给人家啊。 汤秀娥在动心思的时候，范思成同样也在动心思，是不是可以用她孩子的事做一个交易呢？没门路没关系，没达到分数线的人要进重点中学确实非常难的，但是，如果镇里出面，找人到教局说一声，那却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表婶，高中读哪一个学校是非常重要的，我就是一个例子，读那些校风不好的学校，环境会让好学生变成坏学生。这关乎小杰前途的事儿，如果考不上重点，想方切法都要让他上一间校风好的学校，镇中真的差那么一点。”江美凤的事，汤秀娥多少知道一些的，觉得她说的甚为有道理。 范思成想不到江美凤如此成熟的，看了也一眼，对汤秀娥说：“很多事，看似没办法，但只要用心就可以做到，秀娥嫂没钱送礼没关系，可以用其它的方式嘛。比如说，现在镇府正在和你谈的事。” 因为汤秀娥这个“钉子户”而无法交付给南星，劝说不成，赔偿之说又无依据，如果达成一种非直接的交易而完成了交付，倒是不错的办法。 这时候，饭菜上来了，江美凤给范思成和汤秀娥倒了一杯啤酒说：“范哥，喝两杯啤没关系吧。” “一般来说，中午我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例外。”范思成笑说。 三人连干了三杯，便开始埋头吃饭。喝了三杯啤酒的汤秀娥，有些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红云，看起来竟有几分韵味。 “范干部，如果我不搬出中心小学教工楼，你们会怎样？”埋头吃饭的汤秀娥主动将话题转到搬迁的事上。 “实话说，上午，就在上午，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出强制你搬走，说简单的就是，强行赶你走。不过，最终领导决定，再派人和你再谈一次。”范思成放下筷子，端茶喝了一口接着道，“现在是私人场合，我说一句真心话，你的事我是同情的，也觉得你的要求合情理，但是，同情和合情理并不等于合法，真的没有法律支持你的说法。” “而且，南星松香加工厂，是回龙镇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招商项目，无论是镇上还是市里，都很重视的，这个项目都进行到这样，不可能会因为你一个人的事而耽搁的，跟你说实话，春节前，场地包括那栋教工楼，必须要交付的。” 汤秀娥闻言，两眼一红，哽咽着说：“你们这是要让我们露宿街头，如果你们真的这样逼我，我就去市里，去省去告你们，我就不信，没讲理的地儿。” “秀娥嫂，那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房子，而且，你在村里是有宅基地有房子的，又怎么能说逼你们露宿街头呢？”范思成给递过一张纸巾说，“我认为你这样硬顶着没意义且得不偿失，还是想点变通办法更为有利。” 范思成已想好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不好他说出来，他引导汤秀娥自己说或者找机会让第三者说。 “表婶，我觉得范哥说的有理，这种事硬刚倒不如要点实惠，那地方不是要建加工厂么，这教工楼也工人宿舍吧，如果你是加工厂的工人，那不就是可以不搬了么？”江美凤转头问范思成，“范哥，是不是这样？反正表婶也是要找工作的，你让加工厂直接将表婶招聘了不就行了吗？表婶也是读过高中的，让在办公室当一个助理什么的肯定可以。” 范思成笑了，这丫头果然聪明啊，居然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己才想到这个办法，她居然也想到了，不错。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道理汤秀娥明白，所以，刚才她也想到了这个办法，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提出来。 在南星松香厂安排一份工作，凭范思成和苏家的关系，一点难度都没，不用跟领导汇报就可以决定。 他当即表态说：“安排在松香厂工作，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但是什么工种我可不敢说，我相信松香厂会量才使用的。” “除了工作，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希望小杰能上重点，不管范干部用什么办法，只要你保证就行。”汤秀娥可真会要价，保住了房子，还要给儿子提前找好学校。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这件事我不敢拍胸口保证，但我会尽力，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要提醒你，即使不用你搬出，房子依然不是你的，只是因为工作让你住在那儿，这一点必须要明白。” 章节目录 32：佳人有约 汤秀娥的要求相比于要求补偿，简直就不算要求，补偿是要钱的，凡是要出钱的事，就算金额再少都是大事。而现在汤秀娥的要求，只需动嘴就行了，简直太简单了。保证她儿子上重点的事，有领导们去动嘴，而给汤秀娥要工作的事，自然就落在范思成的头上了。 为了汤秀娥的事儿，范思成亲自去了一趟市里找苏昌荣，这种事本来一个电话就可以办妥的，但范思成还是亲自去一趟市里，一来是以示重视此事，二来是佳人有约，范思成约了戴乐婷，还真是公私兼顾了。第三嘛，要“御用军师”邓显文聚一下，谢谢他一路的指点。 南星化工公司并不是很大，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人员也不多，十个职员都不到，这么一个公司居然能赚那么多钱，范思成有点咋舌。 听说范思成要过来，苏家父子早已在公司里等候。 “范哥，什么事儿劳您亲自过来，有什么要我们办的，您打个电话说一声不得了吗？”双方在会客室坐下后，苏昌荣一边泡茶一边说。 “我还没正式参观过企业，专门来参观一下南星化工的。”范思成笑说。 “我们现在是贸易公司，一楼仓库二楼办公三楼值班宿舍，一眼就全看清了，有什么好看的？要参观你该去泳衣厂那样的企业，听说里面好多妹子，嘿嘿，那些试衣模特跟电影明星一样漂亮。”苏昌荣笑说。 “范先生，贸易公司的实力在于客户，说白了就是拿单子的关系，那是不可能让别人看到的。不过，你是我们家恩人，又不是生意场上的人，跟你说也没关系，这些年，我们所以能积累一些资金，主要是因为我们有几个大客户，比穗城的云山制药、李氏制药等药厂，还有华南塑胶、穗记化工等化工企业。我们和这些企业的关系很好，无论我们有多少货，他们都可以帮我吃掉。”苏康南说道。 云山制药和李氏制药范思成都知道，大公司，华南塑胶穗记化工他就陌生了，而且他不明白松香跟这些企业有什么关系。 “哦，还真是大公司啊，但我不明白他们用松香做什么？”范思成说。 “松节油可以入药，松香也可以做助焊、清洁剂和特殊塑胶。你是外行说太细你也不明白，一句话从山上收下来的松脂，除了水分，所有的成份都是有作用的，最尖端的科技产品都少不了这滴从松树上流出来的油脂哦。”苏昌荣顿了一下又说，“不说那些无聊的，说您的事吧，范哥绝不可能来玩的是不是？” “我还真不是来玩的，有件事儿请你们帮忙，我想跟你们要一份工作……。”范思成将汤秀娥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么简单的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啊。”苏昌荣看了苏康南一眼说，“爸，这个汤秀娥既然在学校和供电所干过，也算见过点事儿的人了，而且她是本地人，我觉得让她打理后勤很合适。” “加工厂交给你管理，人事权当然也交给你了，你认为合适就用呗。”苏康南说。 “范哥，就这样决定了，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准备一下，场地交给我们后，她便正适上班，算是加工厂第一个员工了。”苏昌荣看上去像一个文弱书生，但是生意上的决策还是很果断的。 苏家一直都在找机会给范思成积累面子，积累人情，汤秀娥要一份工作，苏昌荣直接给一个小管理的职位，汤秀娥自然明白这是谁的人情，心里自然会记范思成的恩。 “那谢谢两位苏总了，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我先走了。”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便起身告辞，今天美女有约，正事完了就赶紧走人。 苏昌荣说什么都要留范思成吃午饭的，范思成最后没办法只好实情相告，告诉他约了戴乐婷才脱了身。 人的交情，或者说人的感情，都是由感觉开始的，所以才会有眼缘这一说，眼缘其实就是感觉。戴乐婷对范思成的感觉从第一眼见到开始，就非常的好，与范思成来往几次后，这种感觉更加好了。所以，和郭当阳正式分手后，对范思成就展开了攻势。 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范思成只是一个有过相亲女友，却没谈过恋爱的老处，戴乐婷轻松便把他的防线攻破了。戴乐婷偷偷到回龙镇看过几次范思成，这次算范思成第一次主动约戴乐婷。 不过，话虽然说是他主约的，但实际还是戴乐婷主导一切，走到路口，戴乐婷的车子已停在那儿。 上了车，范思成刚要说话，戴乐婷飞快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他顿时脸上发烫，连耳根都红了。 “有…有人……。”范思成结巴说，像做贼一样看着车外的行人。 “咯咯，那又怎样，谁还看你这个不成？”在这一方面，范思成和她的前度郭当阳完全是两种人，二十多岁的人被女生亲了竟然还脸红，真是太有意思了。 范思成不说话，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和戴乐婷交往他是挣扎了很久的，他很担心郭振声知道后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对爱情的向往和对异性的渴求超越了他的担忧，于是便欲断不断的和戴乐婷一直来往。 戴乐婷看了他一眼，知道范思成又在担心什么了，她生气的说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说多少次了，我和郭当阳已分手，他知道不知道又怎样？” “道理是这样，但是，很多事是不讲道理的。”范思成担忧的说道。 “哼，你是担心郭振声给你小鞋穿？你想多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镇委书记，能公私不分吗？”戴乐婷不以为然。 但范思成知道，很多事就是公私不分的，如果郭振声真的因为这事儿而对他心怀不满，很轻易的就可以让他呆在原地永远都动不了。 不过，看到身边青春亮丽的俏脸，闻着车厢里飘荡的幽香，激情涌起，心底的担忧又被淹没了。 “我们去哪吃饭？”既来之则安之，范思成安慰自己。 “龙乡山珍馆呗，我知道你喜欢那儿。”戴乐婷虽然很多方面都表现强势，但也有细心和温柔一面的。 “可你不喜欢呀。”范思成知道她不太喜欢那儿的菜。 “因为你喜欢，我现在也喜欢了。”戴乐婷笑说。 范思成很感动，他虽然没真正谈过恋爱，但是他明白戴乐婷喜欢他喜欢的，是一份难得的情意。 章节目录 33：仇人 生活中尴尬的事有很多，挽着朋友的前女友在酒店里遇到朋友便是非常尴尬的事情。虽然龙乡山珍馆并不是可以开房睡觉的酒店，虽然范思成并不认为郭当阳是朋友，但总归是熟人，所以，挽着戴乐婷在山珍馆遇到郭当阳，他还是很尴尬的。 但是，戴乐婷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她紧紧抱着范思成的手不许他甩开。 “厉害啊戴小姐，才几天呀就又找到了新男人啊。”郭当阳挡在他们面前说，“范思成，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干部，青年才俊，怎么捡我的扔了的二手货呢。” 郭当阳看到范思成挽着戴乐婷虽然很不爽，但毕竟有救命之恩，他不好说范思成什么，但对戴乐婷就不客气了，直接说她是被扔掉的二手货。 范思成脸色变了变，觉得郭当阳不应该这样说戴乐婷，大庭广众的，这是一种侮辱。 “郭当阳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戴乐婷扯了一下范思成的手不让他说话，踏前半步瞪着眼说。 吵架，当然女人才是高手，她也不想范思成当街和别人吵架，那有失风度，不是男人所为。 “恼羞成怒啊，打我呀，样子挺可爱的，其实就一头母老虎。范思成，保重啊，小心别被折腾坏了。＂郭当阳侧着身子，身子上倾，脸伸到了过来。 额，还有伸脸找打的？别人也许会算了，但是戴乐婷却不会客气，扬掌就要给郭当阳耳光。当然，郭当阳又不是傻的，他怎么可以让她打中呢，哎哟一声惊叫就退了开去。 “哎哟，真打啊，果然是母老虎，范思成看到这女人是什么样的货色了吧，否则我又怎会扔了呢。”郭当阳退后一步怪叫道。 范思成的尴尬已转为愤怒，他真的想不到郭当阳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既然已分手，不管谁对谁错，谁提出谁离开都没必要再提，更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伤人说话。 “够了，郭当阳，还是不是男人啊。”范思成沉声说。 郭当阳闻言讳莫如深的说道：“是不是男人你问她啊……。” “郭当阳你满嘴喷粪，你卑鄙无耻下流贱格用嘴放屁，今天我要撕烂你的臭嘴。扶不上壁的烂泥，垃圾，臭虫，你这是造谣污蔑，我要告你……。”戴乐婷失控了，冲上去就是女人的绝招，要挠郭当阳的脸。 当然，郭当阳是不可能让他挠着的，闪身躲开冲出了山珍馆。 范思成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郭当阳前面说的话只是不好听，但伤不了人，可这句话却真的是卑鄙无耻，这是对一个女人清白污辱，伤人至深。 戴乐婷追到门外，郭当阳已骑摩托车走了，她委屈的蹲在墙边流泪。 范思成过去轻轻将她拉起，戴乐婷扑进他怀里哭着说：“他…他胡说，他污辱我，我和他没有……。” “我知道，不说了，走，我们去别的地方。”范思成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将她送到副驾位上。 坐进驾驶室，抽纸帮她擦了眼泪说：“和这样的人没必要较真，他说什么当他放屁好了，何必把自己的心情搞坏。” “可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惹他，是他像疯狗一样堵着我们乱咬。”戴乐婷哽咽着说，“真的想不到他会这样的人，没德没品没修养，难怪连当一个警察都要靠走关系。” 范思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说：“他的警察是走关系的？不是考上的？” “哼，别人都以为他是考上的，其它他在警校有两科没及格，走关系补考了两次才勉强通过拿到毕业证，然后又后关系进了市公安局。”戴乐婷气愤的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戴乐婷的说话，范思成心里咚咚的乱跳几下，暗道难道世事竟然会如此的巧合？难道他就是将自己挤出公安局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当警察的？”范思成停下了车子问道。 “应该是九月吧，诶，你干嘛把车子停在这路口，走啊，后面的车骂人了。”戴乐婷没发现范思成脸上的神色变化。 “九月份？是不是你们去玩龙溪河玩水那几天？”范思成缓缓开动车子。 “对对，就是那阵子。哼，早知他是这么混蛋的，让他毒发身亡才好，救他那混蛋害我丢了一台无线电话，好贵啊，被我哥骂死了。”戴乐婷恨恨的说道。 范思成的头有些晕，有点儿天旋地转的感觉，不行，得停下歇了。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爬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没错了，错不了了，真是天意弄人，自己那天救的人竟然就是将自己从公安局挤掉的人，是害自己进城不成的仇人啊，在部队奋斗六年，六年的光阴本来可以换一张进城的通行证的，结果，就是被这混蛋给挤掉的。就是因为这王八蛋，自己六年的汗水白流了，而自己却背着他赤脚跑了数千米，脚掌都跑烂了救回他的性命，老天爷啊，没这样玩人的。 “思成，你怎么了？”戴乐婷摇着他的胳膊道。 “头晕，让我歇一会。”范思成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是生病了吗？还是被那王八蛋气的？我都还没被气昏，你咋就被气成这样了。”戴乐婷有时候还真是粗枝大叶，就是被气的，也不会这么久才反应吧，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吗？ 范思成没再说话，心里在想要不要找那家伙报仇？但是这仇怎么报啊，打他一顿？有意思吗？不仅没意思，而且郭振声知道后，一定会想办法整自己。就这样算了吗？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太憋屈了吗？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算了，打不得，骂就更没意思，无论如何，结果已不能逆转。结果不能逆转，又不能当不知道，那太憋屈了，能不能要点补偿呢？但找谁要补偿啊？ 对，找郭振声要补偿，哼，中年少壮派，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干这种事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呢。 “我没事，我们去吃饭，下午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但晚上我没空，约了一个哥们吃晚饭。”怎样跟郭振声要补偿，得从长计议，但现在和戴乐婷在一起，就不必再有什么顾忌了。 一直担心和戴乐婷好会引郭振声不满，现在范思成不再顾虑了，如果他真因为这事儿对自己怎样，就将这件事捅出来。 章节目录 34：受刺激 范思成转变了态度，戴乐婷非常高兴，和范思成吃过午饭，便拉着他去逛街。 “思成，我们去逛时装街。”戴乐婷将车子停在时装街口。 “那有什么好逛的。” 范思成不喜欢逛街，但是刚才说过陪她的，不好反悔，只好跟着她进了时装街。 “到时装街当然就是买衣服啊，走，看看这个新开的男装店，我听说这个狼牌男装的质量不错。”戴乐婷拉着范思成进了一间新开的专|卖店。 狼牌的衣服款式和质量还真的不错，范思成被戴乐婷逼着试了两套，穿在身上果然气度不凡，他挺喜欢的，戴乐婷看到范思成喜欢，说了一声搞好了包起来便去了洗手间。 “承惠三千七百二十元。”一会儿，店员打好包后将单子递给范思成。 “什么？三千多块？怎么会这么贵。”范思成吓了一跳，感觉递过来的单子是块烧红的钱，这可是一年的基本工资啊，花一年的工资买两套衣服？是不是疯了。 “老板，不贵了，这是本季最流行的，新店开张，已给你们打了九五折。”店员非常礼貌的说道。 “算了，不要了。”开什么玩笑三千多块，拿一年的工资买两套衣服？不用吃了啊。 “老板，刚才我看你试穿了，这两套衣服穿在你身上特别的英气，特别的有气质。而且，我们刚才一再与你们确认过才拆牌子，裤脚钩线，打开钮扣孔。所以，这衣服你必须得买，不然我们卖给谁？”店员还是很耐心礼貌。 “我管你卖给谁，反正我不要了，没钱。”范思很恼怒的说道，“你们刚才没有告诉我这么贵，这怨得了谁？。” “我们刚才跟你女朋友说过了，她也同意了。三千来块买这样的质量的衣服，其实是很值的，若是其它牌子这样的衣服还要更贵一些。”店员开始有点不耐烦。 范思成黑着脸没说话，沉思要不要一走了之，他相信店员跟戴乐婷说过了，三千来块对于她来说确实不贵的，但对他来说却是天价，是不可能这样败家的。 正在这时候，上洗手间的戴乐婷回来了，隔老远对范思成说：“买单没？买单走，去看看手机。” “他说没钱买，哼，一个大男人，几千块都没还试什么衣服。”店员是很现实的，有钱的就是大爷，没钱的她们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范思成说没钱，她们看范思成的眼神已变成鄙视。 “就是，浪费了我半天时间。” “衣服已这样了，不买也得赔偿。” 范思成窘的脸色由风才的黑变成了红，店员的眼神和言词让他非常难受，一言不发往外走。 戴乐婷见状，拉住范思成顿足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将所有钱都交给我，现在遇到狗眼看人低的了吧。你也不用难受，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怼回去。” 范思成愣了一下，马上明白戴乐婷故意这样说，是为了帮他争回面子，心里很是感激。 戴乐婷可不是省油的灯，拉着范思成回到收银台那儿逼着店员道了歉才付钱走人。这件事很刺激范思成，他终于理解钱是男人胆这话的意思，心里生出要赚大钱的念头。 闷闷不乐的逛了两条街，到了傍晚，到和邓显文约的餐馆会合，还没坐下范思成就问邓显文怎样才可以赚到钱，他要赚大钱。 邓显文很奇怪的看着他说：“老同学，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突然就想赚大钱呢？” “他被两个卖衣服的小店员给刺激了。”旁边的戴乐婷说。 邓显文看了一眼戴乐婷，心里责怪范思成怎么带了个妹子来又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不是找尴尬么。 “邓大哥你好，我叫戴乐婷。”范思成没介绍，戴乐婷只能自我介绍了。 “啊，戴家大小姐？”邓显文看了范思成一眼，心想，这小子成啊，当兵没当傻居然还懂得泡妞，等等，他不是说这个戴乐婷是郭振声的儿子的女友吗？这是什么情况？ “邓大哥客气了，现在哪还有大小姐，我就是一个普通女人。”戴乐婷和邓显文握过手后坐下说，“邓大哥，您给思成出出主意。” “好啊，我就出出主意。”邓显文看着范思成说，“你要赚大钱，有两个途径，最快捷的是找机会受贿，不过，你现在无权无职，谁给你行贿？哦有了，你不是在为南星服务嘛，想办法索贿啊。第二个办法就是做生意，虽然是小干部，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你已有天然优势了，想想看镇上有什么生意好做吧，南星化工的工厂不是马上要开建了吗？拿过来啊，再转包出去……。” 戴乐婷闻言吓了一跳，大声说：“邓大哥，我让你给他出主意是要你劝劝他，不是让你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哼，他不是想赚大钱嘛，这是赚钱的便捷办法。”邓显文看着范思成说，“范思成，你告诉我你是怎样想的？你真的想升官发财？我告诉你吧，现代社会，升官和发财是不可能同拥有的。你走仕途，升官可以，如果升官又发财，那你就离进去不远了。做生意倒是可以的，那样可以发财，但是你得把升官的想法灭掉，辞职下海吧。” 范思成砰的一声，将刚才买的那袋衣服放到桌子上说：“才子，你知道这几件衣服多少钱吗？三千多，我一年的工资都买不了这几件衣服。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有钱，我要赚钱就不行？” “行啊，没说不行呀，但你得换一个身份，你既想当官，又想赚大钱，那就是不行，这是体制规矩。”邓显文沉声喝道，“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不平衡心态，更不要想着利用职务便利赚钱，那绝对是死路。” 体制内的人，收入都是清清楚楚的，如果突然有了钱，突然有了说不清楚来源的财物，不用说，这人伸手了。伸手必被捉是铁律，早晚而已。 “邓大哥，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无官无职，做一点小生意赚一点小钱，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戴乐婷小声说。 “可以，如果他愿意永远呆在那位置上。否则，最好别碰。严禁公职人员经商，这是好多年前的法规了，而且我敢保证，执行力度会越来越大。如果他还想在这条路上有所建树，就不要碰为好。”邓显文呼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手头上宽松些，就减少他伸手的心思，所以，在法规允许之下想些办法给家里人增加收入还是有必要的。” 章节目录 35：导师 菜都是范思成喜欢的，但是这一顿范思成却吃的索然无味。今天他的身心都受刺激了，没钱且不说，他更难受的是，发现自己的见识竟然还不如戴乐婷一个女人。 其实这都跟家庭背景有关，戴乐婷的成长环境，接触到的新鲜事物人情世故要比范思成多得多，眼界要宽广得多。所以，现在比他这个山里娃更有见识是正常的，否则她就是一个蠢笨的人了。 “走，找个地方喝一点，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二人在门口看着戴乐婷的车子远去后，邓显文说。 “累，我想找地方休息。”范思成不是身体累，是心情不好。 “别跟我矫情，这样吧，你不想出去，我们买两瓶酒买点小吃找旅店开个房间聊吧。”邓显文还真的是好朋友，发现范思成的情绪和思想同时出现问题，无论如何他也是要给他纠正的。 范思成点了点头，没再异议。 买了一箱罐装啤酒，花生米鱿鱼丝什么的买了几包，就近找了一间旅店要了一个房间便开始他们的彻夜长谈。 “来吧，先干一罐，这会儿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邓显文说。 “别扯淡了，高中的时候谁喝得起这种啤酒，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喝的是一块八一瓶的杂粮酒，差不多六十度，像喝酒精一样，每人喝了一口就全都倒了，结果合伙买的零食和小炒全浪费了。”范思成说。 “哈哈，那次喝的是一块二一斤的土炮，那瓶子是我跟小店的老板要的。”邓显文和他碰了一下罐子说，“好了，不要回忆了，还是向前看吧。马上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呀，哦，有打算，我打算认真的看看有什么生意适合让我弟做的，我让他回来做生意，不要在外面打工了。我自己不能做生意，让我弟做可以吧？”范思成说。 邓显文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唉，我真不知道鼓励你走仕途是对的还是错的，你是一个聪 明人，怎么在这方面反应却如此迟钝呢？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事。” 范思成有些茫然的看着邓显文，他不是问自己有什么打算吗？打算不是说了吗？怎么又不对了？ “才子，你不是问我打算么？我不是说了我的打算了么，难道这个打算又错了？”他很是无奈的说道。 “没错，没错，你的打算很好。不过，我要说的是却不是这个事儿，我要的说的是送礼的事儿。”邓显文敲着桌子说，“今年是你进入体制的第一个春节，第一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可以说是很重要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事吗？” “才子，你直接说啊，我真的不懂。”范思成今天脑子里全是那些卖衣服的小妞不屑的轻蔑的眼神，什么事都没想。 “送礼。”邓显文很肯定的说道，“年节，不仅是我国人民传统的节日，更是与亲戚朋友特别是上司搞好关系的日子。” 范思成挠了挠头，十分不解的说：“不是说不许送礼请吃么？怎么你如此郑重的说这事儿呢？” “哼，不能送礼请吃，是指不能用送礼请吃去办事跑官，跟禁止行贿受贿一个意思。谁限制年节同事之间的礼节性拜访问候了？”邓显文有点儿生气，伸手拍着范思成的后脑勺说，“范思成，有些事根本不值一提，没必要一直纠结，有事儿必须要好好谋划，这样才能走得快走得稳。” 范思成想了一下，明白了邓显文所指，拿起一瓶酒诚恳的说：“才子，谢谢，我真的有点钻牛角尖了，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了一句话就纠结半天，真的浪费精神。” “在这条路上，你遇到的尴尬和难堪比其它路更多一些，所以，你要习惯别人鄙视的眼神和奚落的言语，而对付这些眼神和言语最好的防御就是不清高，不矫情，不纠结，不在乎，很快你便会刀枪不入。”邓显文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每一个成功者，在成功的路上都遇到很多尴尬和难堪的事，都会遇到很多鄙视不屑轻蔑的眼神和奚落漫骂甚至是侮辱的言语，如果他们清高了矫情了纠结了在乎了，他们便不会成功。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选定目标，努力的朝自己的目标前进。” 本来，邓显文认为范思成是相当聪明的，无需说这一番话的。但是，他想不到范思成虽然智商高情商却低，执着的性格使他钻了牛角尖，所以他不得不对他说这一番给高中生说的话。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范思成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端起酒诚意请教道：“才子，你觉得过年我该给谁送礼，送点什么好呢？” 邓显文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两口酒说：“送礼是很讲究的，你不能乱送，送错了人送错了礼都会适得其反。送礼在于送的行动，而不在于送的礼品。不管是同事还是领导，其实他们不在乎你送的是什么，在乎的是你有没有送。当然，你送了也未必就会有什么回报，但是你不送，那肯定就会印象深刻，说不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起你这个没表示过的人。” “你才进入这个圈子，选择送礼的人相对简单一些，选择礼品却头痛得很。需要送的人，也就那几个人，而礼品却不能太值钱，但又必须有意义的。不要以为送礼贵重就好，那是错的。太贵重了别人还不敢收你的东西，没特点转眼又忘了是谁送的，所以这得费心思量一下才行。”邓显文一边往嘴里丢花生米一边说。 说到这些事儿，范思成只能点头，静心聆听邓显文这个“导师”教导，他感觉这些方面，自己和这个高中同学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想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懂的那么多，难道就因为他比自己在社会上多打滚了几年？。 接下来，邓显文给他分析了谁必须要在年前送礼，春节还必须拜年的，哪些人只送礼不拜年，哪些人只拜年不送礼。甚至，他还给范思成计划好，哪些人该初一当天拜年，哪些人可以压后几天拜年，哪些人须要亲自上门，哪些人打电话就可以了，非常的详细明了，范思成觉得这简直就一个系统工程。 章节目录 36：重奖 场地终于交付，南星化工有限公司回龙镇松香精加工厂正式成立。回龙镇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招商项目，郭振声本来要办一个盛大仪式的，但是因为临近年关，实在有太忙了，只好化繁为简，在回龙大酒店摆了几桌喝了一顿酒便算了事。 能引进这么一大笔投资，范思成可以说是第一功臣，奖励自是少不了的。本来，照惯例奖品就是一些纪念品和奖状，但是，陈美玲觉得经建办实现零的突破非常有意义，而且范思成是年轻干部的典范，应该重奖以示鼓励，并以此激励全镇各部门单位的领导干部工作热情，号召全镇上下团结一致搞经济建设，用最快的速度甩老幺的帽子。 松香加工厂成立后三天，镇委镇政|府发了一个决议和一个通告，决议的内容是一条专门针对经建办的规定，意思就是说，凡为本镇引进投资的，都将会得到引进投资总额一定比例的现金重奖。 而通告则是镇委镇政|府对范思成的奖励决定，因为范思成在招商工作中表现异常突出，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引进了南星化工的投资，经研究决定奖励范思成现金三千元以滋鼓励。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高兴的。对于出台的新规，绝大多数人都表示赞同和欢迎的，对于对范思成的奖励，绝大多数人都对他表示羡慕和祝贺的，但也有人不服气和生闷气的，这个人自然是余新民了。 余新民的基本工资四百刚刚出头，三千块得干将近一年，而范思成这个才入职的新人，一个后生晚辈一个生瓜蛋子就这么轻松的拿了，他能服气吗？他只能生闷气。范思成领了奖金后，请全办公室的人喝酒，余新民没去，在家里独自喝了个大醉，心里的郁闷变成了恨意，对范思成的恨意。 对一件事或对一个人有了不满 或恨意，横竖看都有问题，心理阴暗的人总能将自己暗阴的想法加在别人的身上。余新民酒醒后便开始寻找思范思成的问题，也就是要找范思成的把柄，他认为范思成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招进来这么大一个项目，其中一定有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他要找到范思成违规的地方。 小年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汤秀娥来到经建办找范思成，要请他晚上到家里吃饭，说是多谢他的帮助，现在不仅房子可以继续住，工作比原来的轻松工资也高，她很感激他。 汤秀娥三十多岁，模样还不差打扮起来还是挺有韵味的，余新民就觉得她很有味道。 “小洁，刚才找范思成那女人谁啊？”余新民问何洁文。 “她啊，就是那个旧中小的‘钉子户’汤秀娥呀，很厉害的一个女人，若不是范组更厉害，估计现都还不能交南星的场地。”何洁文说。 “哦，就是那个寡妇？”余新民说。 “嗯，她老公死几年了，真是难为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还要供养公婆。”何洁文低头干活，随口应道。 余新民看着门外，心里突然一亮，心想一个年轻的俏寡妇，一个热血少年，哼，难怪那么多人都没做通的工作，他却做通了，说不定背后还有故事呢。 冬天入黑早，山里的冬天入黑就更早，下班没多一会儿，天就全黑了。 回龙镇的格局就如一个侧放的t字，一条龙信省道由南往北通过，而回龙镇的街道则连着龙信公路由西往东延伸一直连着龙溪河。镇府大院在街道的中部，座北向南，旧中小则在街尾再过去一千多米的那座叫龙案山的小山包上，走的是范思成回家的必经之路，极熟，不过，离开了街道就没有灯光了，范思成只好打着手电骑自行车去汤秀娥那儿。 南方的冬天并不很冷，室内生着炉子，炉子上架着一只瓦锅，锅里的炖着老鸡汤。炉子的火很旺，屋里很暖和，加了怀山片和枸杞子的鸡汤咕咕的翻滚，满室生香。桌上摆着几个菜两套碗筷，还有一瓶酒，挺丰盛的晚餐。 汤秀娥洗过澡，发稍还有未干透，散发着洗发香波的味道。她穿了一条素色裙子，外加一件小外套，安静的坐在桌边看着瓦锅里翻滚的鸡汤。 看了看手表，已六点四十分了范思成怎么还不到呢，难道他不赏自己这个面子？ 笃笃，范思成敲了敲虚掩的门。 “范干部吗？快进来，外面冷。”汤秀娥高兴的叫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范思成带着一阵冷风进了屋子。 “没事，没事，我也刚弄好。”汤秀娥接过范思成的手电放在一边说，“街上到中小也该装几个灯了，没月光的晚上怪怕人的。” 范思成扫视了一下屋子吸了吸鼻子说：“嗯，好香，煲的鸡汤吧。咦，小杰呢？” “小杰回小黑石坑看他爷爷奶奶去了，范干部您坐啊。”汤秀娥给范思成拉了拉椅子说。 范思成愣了一下，扶着椅子靠背说：“就我们两人啊？其实秀娥嫂不必这么客气的，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工作。” “我必须得谢你的，若不是你，现在我们也许已回小黑坑了。”汤秀娥倒了两杯酒，递给范思成一杯说,“范干部，我敬您一杯。” “酒就不喝了吧，我不会喝酒。”范思成接过酒放在桌子上。 寡妇门前事非多，这是从小就听说的老话儿，虽然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但人言可畏，万一，有人看到这个情景乱说话怎么办？虽然汤秀娥三十多了，但样子长的不难看，打扮一下还挺耐看，若真传出去什么话，相信的人肯定不少。 “那怎么行？这酒是代表我们一家人的谢意，你必须喝，我才不相信当兵又当官的人不会喝酒，你是看不起我吧。”汤秀娥怎么会相信他不喝酒。 汤秀娥这样说话了，范思成不得不陪着他喝了三杯，然后开始吃菜。但喝酒这种，就如偷情一样，有了开始那能那么轻易的停止？结果没大一会儿，一斤白酒已进了他们的肚子，范思成当然没怎样，但汤秀娥却已有几分酒意。 有了酒意的汤秀娥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说话也开始结巴和颠倒了，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越坐越近了，也多了很多暧昧的动作，范思成看情况有些不对，坚决结束了这顿晚餐。 从汤秀娥家里来后，他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骑车离去，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章节目录 37：送礼 还有几天就春节了，虽然还没放假，但实际上已没办公，各部门搞搞卫生什么的发发福利什么等过年。领导和有想法的人，这个时候却特别忙的，关系是要维护的，人情是要经营的，否则很快就谁都不记得谁了。 范思成让家里准备了一些东西，打算今天回家去拿上，从今天开始进行他人生的第一次送礼行动。 刚走到大院门口，一辆小车停在他身边，戴乐婷居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早。”范思成站在车旁说。 “上车说话。”戴乐婷说。 范思成拉门上车，一边说：“什么事快说，我要回家。” “回家干嘛？我也去。”戴乐婷说。 “你去干嘛？”虽然范思成已打算和她发展，但还没领她回家的打算。 “我不能去啊，我是你女朋友，去看看你的爸妈不行吗？”戴乐婷侧头看着范思成说。 “下次吧，我回去拿点东西还要去市里。”范思成觉得还没到带她回家的时候，两人还没有正式开始好不好。 “这个时候去市里，是送礼吗？你准备送郭振声什么东西？”范思成说还要去市去，戴乐婷马上就知道他要去干嘛了。 “送值钱的东西他不敢收，送太大众的东西他转身便忘了是谁送的。所以我准备送点农村的东西，我让家里准备了几只三黄鸡，还有一些干山笋，腊鸭子，哦，还有小香芋，生怀山。都是一些土产，不值钱，不知道领导们会不会喜欢。”范思成心里没底，邓显文只告诉他，要送得特色又不会给领导留下受贿把柄的东西，他就琢磨出这些物色玩儿。 戴乐婷拍手笑道：“好，好东西，想不到你送礼竟然这么老到啊，这些东西不错，郭振声肯定喜欢，特别是他老婆，那女人特别喜欢纯天然的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不适合送给你们镇长，区建强本来就是农村人，这些东西他轻易就能得到，你把这些玩儿送给他，会认为你不尊重他。” “啊，那送什么给他呢？”范思成本来打算，几个领导统统送这些东西的。 “放心，我帮你准备好了，走吧，先回家。”戴乐婷启动车子。 “开车去啊？我觉得还是走路好一些。”范思成说。 开车去龙源村，就得绕到下游的龙下桥过河。河北岸的路虽然挺宽的，但因为长期走的都是手扶拖拉机，又没人管理维修，路面相当坑洼，小车底盘低，走这样的路估计够呛。 “我记得那边的咱不窄啊，走不了吗？不开车去，那么多东西，你挑出来啊，有力挑也不好看吧，被村里人看到不好吧。” 戴乐婷皱眉说，“你们真该建桥修路了，想致富先修路，这桥这路耽误了多少赚钱机会。” “好吧，开车回去，换位置我来开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范思成开着小车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范声威夫妇很高兴，戴乐婷叔叔阿姨的叫得甜，两人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老范，你说这女孩是不是三伢的对象。”范思成的母亲韦洁芳将范声威拉进厨房小声的问道。 范思成在家里排第三，家里人都喜欢叫他三伢，他还有一个村里小伙伴起的外号叫大棍，这个大棍当然是有所指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咋知道？他没跟你说什么吗？”范声威点燃了嘴角的烟说，“但我估计差不多就是那意思吧，要是三伢能娶一个城里女人倒也算光宗耀祖了。” 对于世代生活在农村里的人来说，能娶一个城市的老婆，确实很荣耀的。 “哼，我看也没多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干活么？还有，她那腰细的跟竹竿似的，屁股还那么小，生养肯定不好，不能下仔的女人，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韦洁芳说。 “我儿子以后是要进城里生活的，她能不能干农有什么所谓？”范声威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我和龙尾村的八婶约好了，等她的侄女回来就让他们相睇（相亲）。我看过她侄女的照片，人长的不错，而且还是鹏城什么公司的经理，能干得很。最重要的是大家上村下村的，知根知底啥事都放心。”韦洁芳说。 范声威想了一下说：“你有你的安排，他有他的交往，约好了就让他们见见吧，多一个选择也不错嘛。” 在家吃过午饭，带了两份备好的山货年礼，范思成驾车往市里赶，他打算今天去郭振声和陈美玲 家里，有时间的话，再去区建强家里。 “你带了两份，打算去谁家里啊。”路上戴思婷说。 “郭书记和陈镇家里啊，如果时间来得及，再去区镇家里。”范思成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这样安排不妥，如果被有心人发现，就会跟区建强说你不尊重他。路线改一下，先去区建强家吧，反正他就在镇里。”戴思婷说。 “好吧，那先去他家里。”范思成对于这种事真的不在行，但他从善如流，戴乐婷显然比他更懂得办这种事。 区建强没在家，范思成再三跟正在打麻将的镇长夫人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放下礼物离开。有些礼是要悄悄送的，但这种礼，必须光明正大的送，并且尽量让对方记得送礼的人是谁，否则便白送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戴乐婷没跟着进屋，范思成这么快出来她很是意外。 “区建强不在家，他老婆又正在打麻将，说几句话，放下东西便出来了，难不成还看几个婆娘打牌不成。”范思成耸耸肩说。 “也好，这样就可以在郭镇声和陈美玲家里多坐一会。”戴乐婷说。 郭镇声是管帽子的，对于范思成来说，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戴乐婷说，如果郭振声在家的话，尽量多坐一会儿加深的印象。不过，因为戴乐婷和郭当阳曾经的关系，范思成却有点忐忑。 正值年关送礼重要关头，范思成都在奔波，郭振声和区建强其实也是在干这样的事。范思成去拜他们的门口，他们去拜别人的门口，层层叠叠，关关节节，圈套着圈，线连着线，这就是社会关系。 郭振声也不在家，不过陈美玲居然在家，并且邀请范思成留下吃晚饭，范思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章节目录 38：指点 范思成受宠若惊过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又犯错了，因为陈美玲家里就她自己，虽然是上下属关系，但一男一女的在家里煮饭仔，似乎很能引人睱想啊。 “陈镇，就您在家啊。”范思成提醒陈美玲。 “我们没和父母住在一起，他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年底同样忙着你在忙的事。送礼这事啊，数千年的习俗，谁也不例外。”陈美玲笑了笑又道，“你，不会是担心我要你做饭吧，别担心，等会我们出去吃。” “不是，不是，事实上，有机会我倒愿意露一手给陈镇看，我炒菜还是有两下子的。”范思成说完了就想抽自己嘴巴子，笨蛋啊，如果她说好呀，今天就想试试你的手艺，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行，等有机会了我试试你的两下子怎样。”陈美玲指了指茶几上的茶说。“喝茶吧，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再去吃饭。” “是，领导你指示。”范思成正襟跪坐。 陈美玲轻笑了一下说：“你干嘛？这里是家里，你不必要那么拘谨，也不要当我是领导，把我当姐好不好？我们随意聊聊。” “哦，那姐你说。”范思成虽然称呼变了，但是他的坐姿依然是四平八稳的笔直。 “当兵的都是这样坐吗？你不觉得累？”陈美玲终于想到范思成是当兵的，当兵的人坐姿都是这个样子。 “习惯了。”范思成笑了笑说。 有一些习惯可以伴随一辈子，很多人把当兵看成是浪费时间，这种人一定是思想腐化者。其实经过在陪队里焠炼的人，有很多优秀的品质绝对不是没进过兵营的人能拥有的。 “郭书记和区镇家里去吗？”陈美玲端茶喝了一口说。 “去过了，刚从郭书记家里出来就到您这里的。”范思成说。 “哦，还准备去谁家里？”陈美玲很随意的说道。 范思成挠了一下头说：“我刚参加工作，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只打算到几位领导家里走一下，表示一下节日问候就算了。” “有时候做工作，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虽然不提倡甚至禁止走关系。但是，同事情谊，上下属的关怀却总是要的。所以，懂得和同事搞好关系，懂得适时找上司汇报思想，那是成熟的表现。”陈美玲顿了一下，给范思成续了茶继续说道，“不过，什么事都是两面性的，如果不懂得处理，无论是联系情谊还是汇报思想，不仅情谊没得到，思想汇报没结果，还会适得其反，吃不到羊肉惹一身臊。” 范思成闻言，有点瞪目结舌，送礼还会送出祸来？送礼确实会送出祸来的，多少人就裁在送礼收礼上。 他十分惊愕的啊了一声，然后很诚恳的请教陈美玲。 陈美玲是极看好范思成的，所以她也没藏着掖着，指点道：“你有没有给余新民准备什么呀，还有啊，你曾经待过的人武部，你肯定完全忘了吧。黄辉武是你的老上司，你应该也不要将他忘了。有一些人，现在看似没什么关系，但是他的话也许在某些人面前很有份量呢？在关键的时候，如他在重要的人面前说一句好或一句坏话，结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而且，这种礼尚往来，不仅是做给受礼人看的，还做给别人看的。连曾经待过一阵子的旧领导都没忘，大家就会觉得你是一个念旧的人，有情有义的人。” 给黄辉武送年礼，莫说范思成没想到，就是邓显文也把这个人漏了。范思成知道陈美玲是不会害他的，给他的建议肯定为他好的，所以欣然接受她的建议，不过，对于给余新民送年礼，他却觉得有点儿抵足。自从到经建办上班，这个余副主任不仅从来没支持过他的工作，也从来都没给过好脸色，不时还给他使绊子，给这样的人送年礼，他真的不乐意的。 范思成的神色又怎么能瞒得过陈美玲的眼睛，她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给余新民送年礼有点儿不舒服？” “您是知道的，他从来没支持过我的工作。”范思成说。 “我知道，不仅如此，他还时常给你使绊子，时常打你的小报告。但是，无论如何，他是经建办的主持工作的副主任，你是他的手下。他不支持你的工作，是他这个当上司的不对，他给你使绊子当然也是他没气量。但是，如果你在这个传统大节里，谁都送了礼，就是没送他，别人只会说你不懂事，不尊重上司，没有情义。”陈美玲指点说。 范思成想了一下，终于点头认同陈美玲的观点。 “明白就好，在体制中混万事都要小心，万事都有讲究，既要做好事，又要处好人。不过，处好人是处好人，但是你千万不要走歪门途道，无论在哪个位置，都千万不要伸手。要走到更高的位置，就要办实事，处真人，洁自身，心系民，不要忘了初心啊。”陈美玲看了一下时间，笑了笑说，“好了，今天上课说教就到这儿了，现在吃饭去，我们去龙城大酒店好好享受一次。” 龙城大酒店的饭菜有名的好吃，但价钱也是有名的贵，虽然两人只点了四菜一汤要了一瓶普通的红酒，消费居然也将近一千块，一顿吃了三月工资。 单子肯定不能让领导结的，范思成悄悄去买单，看着刚领的三千块奖金装口袋里两天就只剩下一千不到了，心里再次泛起赚大钱的念头。 范思成将陈美玲送到楼下，道了晚安说了再见，等候陈美玲上楼。这是邓显文教的，说这是一种礼仪一种尊重，送人回家，特别是送领导回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在门口扔下转身走掉，这会被别人误认为是不情愿的行为表现。 陈美玲走了两步又停下对范思成说：“范思成，今晚我所以对你说那些话，是因为我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范思成习惯性的并腿收腹挺胸说：“谢谢领导的指点，保证不会让领导失望。” 陈美玲嗤的笑了一声，说道：“回来都好几个月了，部队的那套还没改过来啊，你刚才应该对我鞠躬。” 范思成闻言，脸一红，就要对她鞠躬，她摆了一下手说：“别酸了，跟你开玩笑的。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啊，年节是送礼的时节，也是办事的时节哦，李氏制药的事，找时间联系一下，大过年的，送点东西，吃吃喝喝一下，兴许李总高兴了，事情就定下来了呢？” “是，我抽时间去找李总喝酒。”范思成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应道。 章节目录 39：郭家人 范思成送陈美玲到家的时候，郭振声刚好回到家里，进门就看到妻子黄春香在整理范思成送来的东西。 “老婆子，这些东西哪来的？又鸡又鸭的。”郭振声一边换鞋一边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口嘛，当然是你的兵送来的啊，那这伙叫范什么来着，说是回龙镇的，没说两句话放下东西便走了。”黄春香头都没抬，一这整理一边说，“老头子你看看，这些东西真不错啊，纯天然无污染啊。看看，山笋干，香芋仔，山药，哎呀，这只腊鸭真漂亮，嗯，好香……。” 回龙镇姓范的人不少，但会送年礼到家里的，郭振声用脚趾就想就知道是范思成。 “是范思成送来的？这小子倒是别出心裁啊，竟然送这样的年礼。”郭振声拿起一支笋干闻了闻，赞道，“嗯，别看样子不怎样，但绝对是好东西，不像商场里卖的那些样子看着好看，却是经过泡浸药水或熏蒸处理的，好看不中用。” “是啊，是啊，这些土产比其他所有人送的都有意思，我喜欢。对了，他还送来两只鸡，说是正宗的本地三黄鸡，我看了，真的是非常漂亮的土鸡。”黄春香的娘家是做餐饮的，食材方面她有研究，堪称半个专家。 “想不到这小子做事有一套，为人处世也不笨啊，我还以为当兵身出的，不懂人情世故呢，这下好了，送了来的东西都是郭夫人喜欢的。你说，他咋就知你喜欢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人告诉他的？”郭振声在沙发上坐下，架起二郎腿点了一根烟，寻思起范思成来。 黄春香站起来说：“我看不是有人告诉他我们喜欢什么，而是有高人指点的，送礼送的高明啊。你看看柜子里的那些东西，全是烟呀酒呀口服液呀什么的，那玩儿全是吃坏人的东西，谁稀罕了，而且，那些酒动不动就是几百块几千块，听着高级，收着却是心惊肉跳。但是这些东西不一样，健康食品，而且我收得心安理得，下属对上司的节日问候，晚对对长辈的关怀而已，一点都不用担心纪委。” 这时候，院子里进来一辆摩托车，郭当阳回来了。 “哎哟，奇了怪了，今晚怎么该看电视的没看电视，该读报的不读报呢？”郭当阳进门便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郭振声说。 “领导，加班呢，明天开始，回来就得更晚了。唉，过年就是过难，真累。”郭当阳懒懒散散的倒在三人沙发上说。 “哎哟，怎么累着我儿子了，老郭，不是打过招呼不让我们家阳阳上街巡逻的吗？怎么把他累成这样了？”黄春香丢下手上的东西惊叫着跑过来说。 “哼，慈母多败儿，整天就把他当小孩一样养，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春节，局长都要加班轮值，他一个普通警察，凭什么他就不用上街巡逻？我看他累不是巡街累的，是玩累的。唉，同样的年龄，为什么范思成可以那么出色，我儿子却还像小孩一样呢。”郭振声感叹道。 “阳阳别理他，你快跟妈说，你是不是和小丽上逛街了。”黄春香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她倒是希望儿子是和女孩子逛街累的。 “妈，没出息的男人才整天陪女人上街，我真的是巡逻累的。”郭当阳坐起来问郭振声说，“爸，范思成就一个捡我二手货的乡巴佬，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竟然拿我跟他比，他配吗？。” “你闭嘴，不配的是你，你和他都是九月初参加工作的，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成绩了？你说得出来吗？有吗？看看范思成，上班才几个月，调到经建办一个月，便为回龙镇引资数百万，为回龙镇招来真正意义的第一个民企投资。换你，成吗？你除了整天玩摩托车，整天看枪械杂志，整天和你那些混账朋友们吹牛，你还能干点啥 ？参加过破案吗？抓过罪犯了吗？那怕抓一个小偷也行啊。”不知道为什么，郭振声突然大骂儿子没用。 黄春香和郭当阳母子俩呆呆的看着郭振声，老郭这是干嘛了？他从来没在家里发过这么的火啊。 郭振声骂了人，悻悻的上楼去了，他烦啊，今天去拜访领导，两个没见着，好不容易见着了县委副书记，但是却被隐晦的告知，他是一个新锐而有闯劲的基层领导，应该扎根回龙镇这样的地方继续战斗。 明年换届，他希望挪一挪屁股，不要在全市倒数第一的位置浪费光阴，但今天分管人事的副书记亲口跟他说，他得继续为回龙镇奋斗，他还得在那山沟沟穷镇里呆着。所以，他心情能好吗？ “范思成，范思成，怎么又是这王八蛋，跟我抢戴乐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蛊惑我爸爸骂我朋友啊。哼，你虽然曾经救过我的命，但老子忍让够了，咱走着瞧。”郭当阳恨恨的低声自语。 有些人，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把错误加在别人身上。因为戴乐婷和范思成好了，郭当阳就把他们分手的原因赖在范思成身上，因为郭振声赞赏了一句范思成，他就认为他爹是被范思成蛊惑的，于是，总是认为别人错的郭当阳，从这时候开始便开始怨恨范思成，把救过他性命的范思成当成了仇人。 范思成当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曾救过的郭当阳会把他当成仇人看待的。 对于陈美玲的话，范思成是认真对待的，所以，第二天他就给李见得打电话，准备在节前拜访他表达一下心意，但让他失望的是，李见得早就回穗城李氏制药总部了。 去穗城找他？范思成的脑子里突然跳出这么一个念头。但很快被自己否决了，虽然龙乡到穗城只有两百来公里，但是年三年四的要去一趟还是不那么方便的。最关键是，没经过领导的同意就出差那么远，费用找谁报销？余新民是肯定不会批的。 李纲力他是不想去见的，这位根本没权力做决定的二师兄，普摆的太大，而且欺负女人的形象在他的脑里已固化，他不想理会这样的人。 春节前既然没机会和李氏制药的人接触了，范思成便继续他的送年礼重任，而郭当阳也进行他的第三次回龙镇之行。 章节目录 40：余新民的盟友 余新民没想过郭书记的公子郭当阳会来找他的，刚刚接到郭当阳电话的时候，他还是以为遇到骗子了。 不过，当郭当阳说想跟他解一下范思成时，他马上就精神了，他判断，不管来者是不是郭家大少，对方这样偷偷摸摸的找他了解范思成的，一定不是范思成的朋友，如果是他朋友或上级部门，一定会光明正大的找他了解。既然对方是另有目的了解范思成 的，他就觉得来人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盟友，对付范思成的盟友。 两人约定在远离镇府大院的街口小饭店见面，余新民很激动，有点地下觉见面的感觉。 见面后，余新民发现来人果然是他曾见过的郭家大少，心情更激动了，他一直看不惯范思成，一直在找办法整他，但一直是单打独斗，今天开始应该有盟友了，真想不通，这混蛋为什么要得罪郭家大少。 “余主任，您在回龙镇工作多少年了？。”见面后，郭当阳没再说范思成的事。 余新民叹了一口气说：“唉，真是惭愧，在回龙镇委府各办已干了近二十年了。” “余主任真是开荒的老黄牛啊，回龙镇的今天，有你的一份功劳。”郭当阳笑说。 余新民闻言愣了一下，心道回龙镇现在是全市倒数第一名，这份功劳，最好还是不要了。不过，他也知道，郭当阳并不是成心让他难看，只是他不知道情况罢了。 “呵呵，那敢说功劳啊，回龙镇没发展好，都是我们这些人的责任，我们没能完全领会上级的指示精神，未能完全的完美的执行党政领导的决策，真是罪过啊。”余新民很奇怪怎么郭大少打起官腔来了。 郭当阳笑了笑又说：“好了，余主任我们不打这些腔腔调调了，还是直接一点，我就想知道余主任现在的感觉怎样。” 事实上，郭当阳也不想打官腔，他这样装腔作势，只不过是想试一下余新民而已，但是，他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又怎么可能刺探得了老油条余新民真实想法呢？ “感觉？您指什么感觉？”余新民装傻说。 “余主任，兵强将弱，我不相信你没有点什么感受。”郭当阳进一步说。 要不要直说呢？直说了吧，等等，不对啊，范思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突然跑来会不会因为知道自己常给范思成使绊子，所以来替那小子出头的啊。他妈的，我真是猪头啊，竟然还以为找到盟友了，这小子说不定还是郭书记授权而来套自己话的，危险啊，我太大意了，幸好没说什么范思成的坏话。 余新民突然想到郭当阳极有可能是郭振声授意而来的，不由得后背一阵凉嗖嗖的冷汗直冒。 整了整神色，余新民换上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郭少，兵强将弱也没什么不好的，兵能打，将做好后勤工作稳固后方，使得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强兵无后顾之忧那也是大功劳的，那也不算弱将。要说感受，那就是兵将配合是克敌制胜的条件之一。” 得，余新民直接来一段兵将论，郭当阳傻眼了，这老小子为什么突然转了口风啊。 郭当阳给余新民续满了酒说：“余主任，别给我装了，手下有一个像范思成这样的人，肯定是很累很难受的。直说了吧，那混蛋已影响到我的生活，所以，我很不喜欢他。” 哼，当我傻啊，为什么早不这样说？你早这样说，我就信了啊。 “郭少，他可是救过你的命的。”余新民笑说。 郭当阳不以为然的说道：“没错，他确实是救过我的命，但是，不能因为救过我的命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为所欲为吧。实话跟你说，那混蛋不仅抢了我的女朋友，而且还蛊惑我爸了。老余，你如果不行动，说不准过了年，你的主任位置就危险了。” 余新民再次震惊，范思成竟能影响郭振声？从现在郭当阳的说话表情来看，他应该不是为范思成来刺探自己的，也就是说，他真的要对范思成怎样了。 其它都没所谓，但是郭当阳说他的主任位置危险这句话他是很在意的，都是五十岁的大叔了，如果还让一个小年轻将自己的位置给拿了，老脸该往哪儿搁啊。 “郭少，你想怎样？”沉默一会儿后，余新民说。 “我就想让那小子吃点苦头，我想，你也不愿意他活的太逍遥得意吧。”郭当阳现在说话直白得很。 “那还不简单啊，让郭书记将他调一个部门就好了呀，比如调到农林办，让他进山研究森林去。”余新民笑说。 龙乡市原来很多林场，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林场就在回龙镇，深山老林的，如果让范思成去看林，那真是大快人心。 “余主任，你这是跟我说笑吧，这种事能让我父亲知道？算了，你既然对我不信任，就不聊这些了，吃饭，吃饭，我们好好吃一顿饭交个朋友。”郭当阳总算明白余新民了。 “好，我敬郭少三杯。”余新民还真的认认真真的敬了郭当阳三杯。 虽然，他很想整治一下范思成，现在也基本相信了郭当阳。但是，他是一条老狐狸，绝不会让郭当阳掌握他什么的，所以，虽然相信了，但今天并不打算更深入的淡范思成的事。 一顿饭吃的有点怪，但无论如，余新民和郭当阳都成了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临走的时候，余新民站在郭当阳的旁边小声说：“你说如果你的前女友知道那混蛋和一个寡妇有一腿，你说她会怎样？” “你说什么？那混蛋勾搭寡妇了？此话当真？”郭当阳把刚起动的摩托车熄了。 余新民左右看了一下说：“旧中心小学场地转用的时候，有一个‘钉子户’是一个年轻寡妇，谁去做工作都没用，但是，有一天那小子就突然做通了她的工作，我听说所以他把工作做通了，那是因为那混蛋和那小寡妇勾搭上了。” “有证据吗？”郭当阳兴奋的说道。 余新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但郭少是做什么的，要证据还不简单嘛。” 郭当阳闻言，看了看余新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余，你是个有意思的人，等有空，我们好好喝一场。” 看着郭当阳驾车远去，余新民自语道：“他们靠在一起喝酒的照片算不算证据？不过，那些照片还不到见光的时候。” *** ps：这一章算不算加更？算加更吧，还上月达人书友y85o172n9的加更。 章节目录 41：论道说桥 腊月二十七，范思成正在会议室里和陈新和何洁文讨论节后的工作计划，龙源村委会主任和支书双双来访，不得不将讨论暂停接待两们村官老爷。 “九叔公，权哥你们怎么来了？”给两人倒水后，范思成在他们对面坐下。 九叔公还是真是范思成的九叔公，不过辈份高年龄却和他的父亲差不多才五十多岁，九叔公叫范明泉，是龙源村的老支书了。权哥叫谭华权，是龙源村委会主任，三十来岁，活力而精明，和范思成很谈得来。 “是这样，不是要过年了嘛，村委准备明天吃一顿年饭，大家商量呀，除了请各自然村的村长和得高望重的人之外呢，也请一些在外面工作的人，思成你是必须请的，你现在可以咱们村的骄傲，是后辈学习的榜样。”谭华权说。 范思成暗暗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心里道，他妈的自己只顾联络上面的人，怎么把村里的事给忘了，那可是基础，基础不稳想干什么事难上加难，龙其是在谋划中建桥的事，没他村民的支持，肯定是建不了。 “九叔公，权哥，说骄傲和榜样，那捧的太高了。不过，你们这个主意我举双手赞成，我们不仅要请在外面任公职的人，还要请那些在外面打工并较有代表性的人。”范思成抚掌说，“村里的经济允许吧？允许的话，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今晚或者明天中午，在我们本村的聚餐之前，先和龙福龙尾村的材委班子聚聚。算了，这个钱还是我个人出吧，九叔公，你约一下龙福龙尾的人。” 范明泉和谭华权有些迷糊了，干嘛要请邻村的人吃饭啊。 “小成，村委今年的经济还是不错的，吃几顿饭小事。但是，为什么要请他们呢？”范明泉说。 “请他们商量大事，你们今天没来我还把这事忘了，这是一件关系北岸七千村民的大事。”范思成想了一下接着说，“我正在争取一个大型的肉桂加工厂，这个加工厂的投资比现在的松香加工还要大，老板看中了我们北岸的位置，要将加工厂建在北岸。” “小成，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建了加工厂，村民的收入肯定大幅提高，现在那些桂叶桂枝全浪费了，那都是钱啊。”范明泉老眼放光，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换钱的，但是因为运输成本问题一直没人到镇上收购，心痛多少年了。 谭华权的表现就淡定得多了，他说：“这件事我也听说过，说是什么制药厂直接来这里投一个加工厂是吧，我们这里应该算两省三市肉桂种植的中心点，资源肯定是保证的，估计这是他们选择我们回龙镇的主要原因。但是，河是不是一个问题，我猜，他们肯定提出条件了。” 范思成竖起拇指说：“要不怎么会说权哥是村里最精明的人，就跟亲见一样，没错，对方要求我们修桥，修可通重车的桥。” 听说要修桥，范明泉的兴奋马上就没了，这桥可是北岸数千人的痛，在大家的心病。事实上，以前也不是没修过桥，不过，修的桥是村里人自发到山上采石修的，修的很不牢固，不记得哪一年发山洪了，把桥给冲垮了，后来就只剩不怕洪水的简易行人木排桥了，木桥就是一加在木桩上的木排，所有的木排用铁链连着，水冲倒了等水退了再架上。 “思成，这桥怎么修？”谭华权知道，既然范思成要找三个村的人商量 ，就一定有了方案的。 范思成整理了一下思路说：“现在国家有一个村道硬底化的计划你们听说过了吗？我相信你们早就听说过这个事儿了。我跟你们说吧，这件事明年应该就落实了，事实上，很多地方去年就开始了。我们这儿偏远，行动总是落后些。” “小成，这个硬底化计划，是不是国家有钱补贴呀？”范明泉的希望又升起来了。 “对，是有补贴的，具体什么标准我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河北岸肯定是镇里优先考虑的。事实上，镇里已有了一个叫国家地方村民共筹款的计划，具体的说就是，乘这次村道硬化之机，争取尽可能多的补贴，再跟市里要点财政，镇上财政再想点儿办法，然后村民集资小部分，三方出力四方支援的把龙溪桥及南北两岸的路给修了。”范思成用力的划着手说道。 补贴是国家政策，钱是跑不掉的，但是，那么多村子，大多数又是在山里的村子，补贴如果平均分配下去，那绝对是办不成事的，所以就得有侧重。南北两岸因为一条桥而造成不便和发展不平衡，是村民和镇党政班子一直以来的痛，所以，这次镇里是下了大决心必须修好这条路建好这座桥的。但是，补贴款不是太公分猪肉按人头分派的，为了专款专用，保证钱真正落到修路上，硬性规定就是先建后报。 “我明白了，思成请龙福龙尾的人一起吃饭是为了要跟他们吹风？其实大家都在吃无桥之苦，集资一点钱，我相信是不会有太大困难的。”谭华权说。 “问题就在这里了，本来硬底化就需要集资一部钱，现在我们还要多一座规模不少的桥，集资的钱肯定要比别的村多得多。但是，该集资多少大家才有能力呢？跟他们收多少钱大家才不会抵触呢？这事儿我们得有底。我自个儿想过，比如每人五十块，相信大家不会困难，但是每人五十块才多少钱？三十万是吧，这是不是太少了？我摸过底，我们三个行政村的主要村道仅这么沿河主干就近十公里了，按照标准，需要通达的自然村道总计还得二十公里。” “但是，如果每人收一百，肯定很多人是困难的，特别是龙尾村，估计会有抵触情绪，因为他们可以拐到邻省走龙下桥。”范思成前阵子虽然一直忙南星化工的事，但是很多数据和小调查，陈新才都帮他做得妥妥的，这会儿说出来就头头是道了。 “确实是这样，小成，你是不是有什么良策？”范明泉说。 “他肯定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提出三村一起吃年饭。”谭明权笑说。 “我计算过，如果达到每人一百五十块的自筹款，加上补贴的钱，镇里跟市里争取的钱，应该就成事了，我们将会拥有一座三级公路桥和高标的硬底村道，这座桥未来五十年应该都不会落后。”范思成笑说。 章节目录 42：年饭 范明泉和谭华权的组织能力不错，三村合办的年饭当晚就在回龙大饭店进行，也许因为事关自身利益，三个材委会的所有成员一共二十一人全都到了，连同范思成二十二人将一个大包坐得满满的。 范思成虽然是全场最年轻的，但是因为他是现场真正的公职人员，所以他被大家按在首席。作为牵头人，范明泉说了几句开场白，便将现场交给他发挥。 范思成站起来端酒说：“菜没这么快，我们先喝点酒暖暖身子吧，来，我敬各位长辈一杯。” 敬了众人三杯，范思成的话转入了正题：“各位，所以请大家坐到一起吃这顿年饭，是想跟大家说一件大事，事关我们北岸子孙后代幸福的大事。” “范组长，是不是要开发北岸啊，我听说龙头山有金矿呢。”龙尾村的支书江权说。 “也可以说是开发，但是，肯定不是挖金矿。关于龙头山有金矿龙爪山有乌矿的传闻我也是听说过的，不过，我认为即使有，我们也不能挖，只要开了山，咱们北岸的生态就被毁了，特别是龙溪河就被毁了。”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你说严重了吧，多少地方都是靠挖矿发财的，现如今这个社会发财才是硬道理。”龙福村委主任魏新明说。 “魏主任，我说的一点都不严重，这是事实。等有空了，我们现讨论这个问题，今天我找大家来是要说另外一件事。”范思成不想扯开矿的事，如果龙头山龙爪山开矿，山清水秀的北岸将不复存在，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龙头山有金矿，龙爪山有乌矿的事，他也听说过，他也曾有过这个念头，但是每次想到清可见底，可以当矿泉水喝的龙溪河将因开矿而变成“黄河”或“黑河”时，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思成，先说今天的正事吧，其它的事等有空了再说。”范明泉提醒。 “各位，发财不定要挖矿的，北岸土地肥沃有山有水，山上和地里都可以生出钱来。但是，要发财我们得解决一个制约我们发财的问题，什么问题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交通。正所谓路通财通，要致富先修路，这是无数实例证明过的。对我们三个村子的六千多人来说，修路的关键就是建桥。这条龙溪河将会给我们带来财富，也给我带来难题。” “建桥说了很久了，但一直都没真正的行动，原因只有一个，没钱。村里没钱，镇里也没钱，因为是村道桥，市里财政是不可能有预算的。但是，现在机会来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桥和路都修好了。我们两在有两个利好机会，一是有老板要在我们北岸建肉桂加工厂，另一个机会是国家要求村道硬底化。” 说到这里，范思成停了下来，他没主持会议经验，但是听会经验是有点儿了的，到重要关头，领导们都喜欢停下来，这样可以让听会的人集中精神或者让他们在下面有时间交流一下。 范思成呷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机会虽然有了，但是，要成事还得我们三个村的人齐努力才有可能成事。因为，虽然村道硬底化国家是有补贴的，但那只是一部份的补贴，就没这座桥都还是需要村民集资一部份修路资金的。大家不要以为，国家给的钱，就一定会落到头，不是这个意思哦。先修后补这是宗旨，就是说，路修好了，按标准补贴，如果路没修，那就是一分钱都不会有……。” 将肉桂厂的事及村道硬底化的事两件事说过，范思成又说了一下自己构思，包厢里众人便开始议论开了。村道硬底化这件事，其实大家都已知道，但是具体怎样干大家都还不了解的。而肉桂加厂的事，大家还是头一次听到的。 第一个说话的还是江权，他提的是一个关键问题：“范组长，按照你的说法，三个村要筹集一百万，平均下来每人就是一百五十了，你觉得收得上来吗？你要不忘了，有很多家庭一年的现金总收就那么一点，灯光火着，柴米油盐和上学的花销都很紧张，他们去哪里弄这笔钱？我敢说，龙尾村肯定有过半人不会交这笔钱，他们宁愿走龙下桥。” “江权叔，你提的问我是考虑过的，如果直接每人收一百五十元，不要说别人，就是我家里也紧张的。到底每人收多少钱才能收得上来，这是我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之一。我了解了一下各村的情况，我个人认为，如果每人在七八十块之间，应该是可以收上来的。各位前辈，你们认变呢？”范思成今天这一顿的目的是要找一个集资的大概点，另外一个就是让大家把这个消息散出去，这样大家心里有了底，年后正式行动的时候就不用再费时间宣传了。 切身大事，大家讨论还是很热烈的，等饭菜上来的时候，大家基本有了一个共识，就是如果真的要集资，每人在七十元之内好收，如果过了七十，在一百以内，应该会有五分之一的人收不上来，有五分之一的人会很拖拉，如果每人一百五十的话，能收到半数人的钱就不错了。 “范思成，就算每人集资七十，照你的估算，还有每人八十块的差额，我们又去哪里变出？”龙福村的魏新明说。 “魏哥你们刚才讨论说，每人集资一百，可能会有两成的人收不上来，这一点，我认为大家估计得有点高了，别外，这两成的钱不是收不上来，应该是暂时他们交不上来，大家都是要面子的，我相信他们有钱了会交上来。而且，在征收的时候，他们也应该不可能一分都不交是不是？我是这样想的，每人一百，收六七十万上来，然后余下的就靠大座的各位了，我们一起去化缘，去乞讨。”范思成笑说。 “范组长，这是什么意思？”江权说。 “我带了一些资料，大家看看。”范思成给每个村发了一份印着一大堆人名的资料接着说，“这上面的人，都是从我们三个村子出去的，有些人在外地当了大老板，有些人是打工皇帝，也有在走仕途在外地当官的，另外还有一组人是在本地讨生活，但经济能力也不错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请他们捐助，虽然他们很多人一年都不会回来一次，但是这他们的家乡，我不相信，我们上门了他们不表示表示。” “哎约，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三个村竟然有这么多有钱人啊，范思成，这办法好，妙，妙。”魏新明拍掌说道。 章节目录 43：传闻 按照范思成列出的人数，有将近一百人，要在这一百人身上募捐四五十万，大家都觉得很难，平均下来每人得摊分几千块，这怎么可能呢？ 但是，范思成却信心十足，如果这些人全是个人，那还真的很难，但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老板，或者了包工头什么的，这些人捐一万几千块，应该没压力的。而且，他认为募捐这种事，并不一定局限三个村子出去的人，可以向社会各界募捐的，全镇人民都有义务为本镇繁荣做出贡献嘛。 “各位，我刚才把募捐比作化缘、乞讨，这是一点都不夸张的，化缘嘛，就得舍得了脸，舍得不了脸端着架子，我敢肯定，一毛钱都募不到。还有就是，募捐不一定得找我们三个村子的人，其它村的也是可以的。比如龙尾村，你们和贺山乡交界，我知道很多贺山乡的人还在两地之间做生意，你们可以跟那些‘走墟’的人募捐嘛，他们给一百我们高兴，给一块也感谢，能募来一块是一块。我就不信，我们伸手了，他们会一块都不给。” “另外，我刚才忘了一件事，关于集资，没有钱的，也可以用物抵嘛，像龙福村，你们那儿有一个自然村的山不是有优质的石头么？让他们交石子抵钱也可以呀，龙尾村也可以捞沙抵钱嘛。反正这些东西，修路建桥都必须的。有时候，我们做工作得懂得变通，变通了，原本看起来是不可能事，也会变得可能了。”人多力量大，范思成觉得，只要有人牵头，只要大家齐心，又有镇府支持和村道硬底化这两个利好之下，不可能办不成事的。 “哈哈，范干部，我听说松香厂征用旧中小的时候，有人不愿意交楼，后来被你说服了，是不是因为你和她变通了，所以问题就解决了.”说话的是一个妇女，范思成忘了她叫什么名字，知道她是龙福村的妇女主任。 “嗯，你说的不错，其实那也是一种变通。”范思成点头说。 这个龙福村的妇女主任叫江敏，是从龙尾村嫁到龙福村的。因为在龙源村龙尾村和镇上都有亲戚，所以很多小道消息比谁都来的快，所以，她是有名的包打听，又因为嘴巴厉害，在村里可一个狠角儿。 江敏接着又说：“范干部，你是怎样跟她变通的，我听说，你和她…咯咯，大家知不知道那个‘钉子户’可是一个漂亮的小寡妇，这变通啊，也只有范干部这样的小帅哥才能通得了。” 江敏讳莫如深的欲言又止的暧昧表情，大家马上发出一阵明白了的笑声，人人看范思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江主任，现在说正是关系七千村民的大事，请你严肃一点，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范明泉威严的说道，范思成是侄孙呢，他得维护。 “哎呀九叔公书记，我可不是胡言乱语，我是在镇上听来的，说那俏寡妇所以突然同意了，是因为和范思成和她…那…那个了，就是…是有一腿了。”江敏一点儿都不怕范明泉，继续笑说，“不然，为什么那寡妇不仅不用搬出来，还当上了松香厂的后勤主管啊，那可是肥差。” 范思成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现在可是公职人员，如果扯上了绯闻，对以后的进步绝对是有影响的。邓显文不止一次的提醒他，要在仕途上进步，特别要注意的是钱财，绝对不能伸手，其次要注意的是生活作风，一定要小心在意，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桃色纠纷违道背德的事。 “江主任，你知不知道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范思成黑着脸说。 “呵呵，范干部，你不用吓我，我虽然只是一个村委会的妇女主任，白说了就是一农妇，但是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造你的谣？这些话，在镇上早传开了，难道大家最近都没到镇上么？没人听说过？”江敏看了一眼其他人。 “范思成，其实…其实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龙源村的妇女主任给江敏做了证明，这并不是她造谣的话，而是镇上传闻。 范思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对他来说，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正值年关，人们活动的范围要比平时大得多，这种传言很快就会扩散开去，而且很快就会传到领导耳朵里。 “我就说你们这些女人，平时多干点活不好？为什么总是喜欢张长李短的呢，这种弱智的话你们也信？江主任，这种话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带到我们龙福村。都吃饭吧，完了回去好好想想怎样筹钱建桥吧，那是正儿八经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儿。”一直不发表意见的龙福村支书陆天德发话了。 啪！谭华权拍了一掌桌子说：“如果让我知道谁造的谣，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王八蛋，杀人不见血啊，有人想毁了范思成，我们龙源村不答应。” “我信得过范思成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个寡妇是我们村的人，我也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查到谁造的谣，我们龙尾村也不会放过他。”江权非常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是我们北岸的人，我们龙福村如果知道谁制造这谣言，我们也要跟他讨回公道的。”魏新明也附和表态。 无论怎么说，建桥修路，现在还真的需要范思成，江权和魏新明都明白，怎样做不重要但必须表明一个态度。所以，他们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虽然很生气，但是范思成也明白，这种说话肯定不是在座的人造出来的。所以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恢复了神色。 “谢谢各位支持，江主任，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实话说，如果不是你，极有可能我得很长时间才知道。”范思成站起来对大家鞠躬说道。 因为江敏带来的谣言，这顿饭便开始吃的有点不那么欢愉了，很快，大家都放下了碗筷。 范思成也没心思再谈建桥修路的事，见大家都准备告别离去，想了想，站起来说道：“各位前辈，今天这顿饭本来吃得好好的，却因为关于我的一句谣言给搅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过了年，我们在个村子搞一个春茗怎样？” … ps:走墟：就是在各个墟镇间流动摆摊做买卖。 ps：此章为推荐票冠军书友1kq75kb9w加更。 章节目录 44：发酵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范思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从部队回来才几个月时间，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人，兢兢业业的做事，怎么就有人造自己的谣言了呢。 第二天，他十分郁闷的在镇上到处溜达，专门寻人多的地方钻，但一无所获。谣言的流传方式，最开始都是在熟人间传揪的，在正暗中流传的谣言，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这样溜达就能听到呢。 晚上，范思成带着郁闷的心情参加了龙源村委办的联谊晚宴，来的人比昨晚三村联合的年饭还要多，十人桌足足坐了三桌，等于把一个小饭店包场了。 来的除了龙源村委下各自然村的村长之外，便是各村的所谓名流以及从龙源村搬到镇上或市里的人，谭华权还真有点组织能力，范思成发现，已搬到市里十多二十年的人居然也被他找来了。 因为范思成身上的有谣言，范明泉有意淡化他，连正式介绍都没有。但是，一件正在发酵的绯闻，又怎么可能避得过酒桌上的谈论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还是有人说起范思成和寡妇关系暧昧的传闻上了，幸好，除了龙源村委会的成员，认识范思成的只有本村的两个叔伯及镇派出所的民警叶茂林，否则他就难堪了。 范思成听着大家议论自己与汤秀娥的事，居然讲的有鼻子有眼，气得他拳头握得嘞嘞作响，很想揍人。 坐在旁边的叶茂林见状，拉着他悄悄离开了现场。 两人走到门外，叶茂林给范思成递烟，他摇摇头说不会。 叶茂林自己点燃了烟说：“我弟弟回来了，不去家里坐坐？” 范思成和叶茂林的弟弟叶茂福是初中同学，初中的时候两人都是武侠迷关系非常不错，顺带和叶茂林也熟了。 “所有的同学都得年后才有空联系了，年前真的很忙，你明白的。”范思成说。 “也是，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关系很重要，多在领导跟前出现，多往领导家里跑，多给领导汇报思想这样才能进步。”叶茂林表示理解，顿了一下又说，“但那事儿对人很不利，那不是真的吧。” 叶茂林的意思是，你小子没和那寡妇真有一腿吧。 范思成看着叶茂林说：“林子哥，我觉得你这样问我是对我的侮辱。” “其实我相信你，但是……。算了，我有空帮你查一下，看看到底谁和你过不去。你才参加工作，按理还没机会得罪别人呀，为什么会有人给你来这么一下呢？”叶茂林认识汤秀娥，觉得她虽然是一个有点儿韵味的女人，但范思成应该不至于和她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毕竟，年龄差距十多年呢。 不过，当兵三年母猪当貂婵，范思成当了那么多年兵，汤秀娥又守寡那么多年，发生点事也不奇怪。 事实上，所有认识范思成的人，听到这个传闻时，反应都和叶茂林一样，认为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即燃也是很正常的。但细想后又觉得不可能，范思成的自控能力不可能那么差。 “真的啊，林子哥你真帮我抓到造谣的人，我一定重重谢你。”范思成抓着叶茂林的手说。 叶茂林摆了摆手说：“谢就不必了，以后当了大官不要忘了我们兄弟俩就行了。” “怎么可能，我就是当了省长我们还是哥们。”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再进去听听，看能不能打探点什么。”叶茂林认为，这个时候范思成最好避开一下。 范思成点点头，带着一肚子郁闷回到宿舍里。 明天就除夕了，所有的人都回家过年了，镇府大院里除了值班的两人，静悄悄的。范思成站在窗后静静的看着远处朦胧的山恋，心情异常的烦闷。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回到镇上以后的人和事，认为并没做错什么，也没得罪谁，为什么就有人造自己的谣言呢？ 做错事或许是有标准的，但是得罪人就从来都没标准。有些人，无心的一句话就可以得罪死了，有些人打一架都不会记仇。所以，谁都不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范思成认为自己没得罪人，那只是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 还有一类人，就算和他没交集，没说过话也会得罪的，因为可能某些事侵犯了他的利益或关系或情感。余新民就是这类人，范思成没说过他一句不是，但是，就是因为范思成年轻，是新来的，领导对他委以重任就是得罪他了，所以处处给范思成使绊子，暗地里把他当成仇人看待。 这会儿，余新民猜得到范思成的郁闷，但范思成却猜不到他的快乐。 回龙大酒店的一个包厢里，街上的几个小老板宴请余新民及他在工商所税务所上班的朋友。 酒桌上男女之事小道消息是永恒的主题，天南地北风花雪月的聊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说到范思成的传闻上了。 “老余，我在街上听到一个关于你们经建办的事儿，风流事儿。”税务所的关月摇着杯中酒对余新民说。 “关月，你是不是喝醉了啊，我们经建办能有什么事儿在街上传？还风流事儿呢，这种要发生也发生在你们身上啊。”余新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批发部老板说。 “范思成是不是你们经建办的？他可够风流的，做工作都做到寡妇的床上去了。”关月是个中年大妈，老资格的地税，街上没谁不认识的，所以街上的八卦也没她不知道的。 余新民抬头说：“范思成是我们经建办的啊，他是一个很有活力和能力的年轻人，虽然参加工作才几个月，但是工作成绩却是令人瞩目的。刚刚到任人武部，便搞了一个全市闻名的国防知识讲座，深得市人武部和其它领导的赞赏。到任经建办后，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候，他便将市知名企业南星公司招商到本镇，引资数百万元。南星公司的投资，是本镇真正意义的招商引资企业，随着南星化工的到来，本镇的……。一句说了，范思成是我们镇非常优秀的青年干部，我绝不相信他会利用工作之便和寡妇大搞男女关系，你们不要人云亦云哦。” 听起来，余新民是在为范思成唱赞歌 ，但实际上，他却给外面的谣言定了调子，那就是利用工作之便和寡妇大搞男女关系。 章节目录 45：开年 谣言的传播速度和破坏力是非常惊人的，本来，这个年范思成家应该过得非常喜庆的，但是因为这个谣言，把本来的喜庆的年过的很压抑，甚至使他们除夕的年夜饭都吃的不是滋味。 因为这个谣言，从来都不发脾气的韦洁芳竟然发火了，不过，她这火不是对范思成发的，儿子是自己生养的，是怎样的人她太清楚了，儿子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她发火是对龙尾村的八婶发的，她所以对八婶发火，是因为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八婶竟然打电话来取消了原定好的相亲，说她侄女听说了范思成和寡妇不清不楚的事儿，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和这样的人相亲。 范思成也气得连春晚都没看，早早就回房了。相亲他本来就不愿意，但是那女人居然说宁愿不嫁都不和他相亲把他气坏了，什么玩儿了，对谣言没一点儿分析能力的人简直就是一盲妇。 让他欣慰的是，谣言似乎还没传到戴乐婷耳里，十二点一过，她的电话就来了，欢天喜地的给他拜年。如果戴乐婷听到过这个谣言，一定不会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他，更不会给他拜年。 按照习俗，十二点过后才是新年。新年第一时间接到戴乐婷送上的祝福，范思成的心情好多了，接下来，还接到一些其他的人祝福问候，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范思成想不到的是郭当阳居然会打电话给他拜年，虽然郭当阳说的话都是一些吉祥好听的话，但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觉得郭当阳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因为流言的影响，范思成取消了上门拜年的行动，统统改成电话拜年。他所以不上门拜年，是怕领导们也听到了那个谣言。如果领导已听到那谣传，大过年的，自己撞上去不是让大家尴尬么？ 他没出门给人拜年，苏昌荣和戴乐婷年初二却联袂上门了。 一个是已默认的女友，一个是投资商兼朋友，别人来了他可以不理会，但他们来了必须得招呼，跟母亲说了一声，骑上哥哥的摩托车匆匆往镇上赶。 赶到镇上，他们刚好到达。 “你们怎么来了？”范思成问了一句废话。 戴乐婷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了？不欢迎？” “范哥，今天年初二，我先去松香厂烧一串炮仗当开年了，然后再去给叔叔阿姨拜年。”苏昌荣握着范思成的手说，“我这样安排没问题吧？范哥。” 龙乡人的开年仪式，各人而异，可以选择元宵节前任何一天。一般来说，开年日人气越旺越好。范思成家里，也正好是习惯初二这一天开年。 “没问题，没问题，本该我去给你们拜年的，但是你看……。”范思成现在可不愿意去松香厂那儿了，不知道汤秀娥从村里回来了没，两人见面得多尴尬。 “你们两个酸不酸什么呢？走啊，苏昌荣你带路，我车子放这儿，我坐思成的摩托车。”戴乐婷说话间已坐到范思成的摩托车上抱着范思成的腰。 有小车不开，却要坐摩托车尾架，她的司马超之心路人皆知，苏昌荣应了一声，对她竖了竖拇指，上车启动车子领头往中心小学旧址也就是松香厂而去。 “苏昌荣，你怎知道带炮仗不知道带祭品呢？就这样烧一盘炮就行了吗？。”到了地方停下车子后，戴乐婷下车开始翻苏昌荣的后备箱。 “那些东西不用带，我们的后勤主管准备好了。范哥，你介绍的这个秀娥大嫂还真不错，很多事我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苏昌荣从车上搬下一盘差不多一米直径的满地红炮仗。 范思成笑了笑，不知怎么说。 这时睺听到动静的汤秀娥已从楼上下来，她招呼说：“老板新年好，恭喜发财。范干部新年好，步步高升，这位小美女新年好，青春永驻。” 额，这个女人还真不像村里的农妇，会说话啊。 “秀娥大嫂新年好，东西准备好了吗？”苏昌荣说。 “早准备好了，香案摆在哪儿呢？”汤秀娥说。 苏昌荣扫视了一眼诺大的空地，将香案摆在哪儿呢？ “我觉得摆在正中间就好。”戴乐婷说。 在空地的中央将香案摆好，对天拜了几拜，放了鞭炮，松香厂便算开年了。仪式完事，苏昌荣和汤秀娥说了几句话，安排了一些事儿，便往范思成家里走。 戴乐婷第二次来范家了，全家人都很欢迎，全家都很满意三伢找的这个女朋友，城里人，漂亮，有气质，而且一点儿都不嫌弃他们是农村人，这样的人哪里找啊，那个什么八婶侄女在外资厂当管理算什么啊，还不都是一脚泥的农村人么？傲什么傲，居然还敢说嫁不出都不和三伢相亲，哼，有什么了不起。 徐夕那天八婶侄女带来的难受，随着戴乐婷的笑声瞬间烟烧云散。 午饭后，范思成应苏昌荣的要求，带着他们沿龙溪河逆流而上，一路到达龙源瀑?那儿。 “范哥，这儿真是好地方，特别是这条河，天然的漂流水道啊，我还以为乐婷骗我的呢。”三人爬到半山上的一个小平中远眺蜿蜒的龙溪河，苏昌荣感叹说。 “可惜，路不行，要开车进来的话，得绕好远的路。”戴乐婷说。 “昌荣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范思成觉得他今天不仅仅是来给自己拜年的。 “我有想法也没用啊，没钱。”苏昌荣笑说，“范哥，你还到处招什么商啊，想办法将桥建了路修了，然后找人来开发这条河就行了。我敢说，如果路修好了，这条河开发出来，你们这几个村子就发了。别的不说，开几间农家乐，民宿什么的，肯定赚钱。” “你们真的认为，这儿搞漂流有人来玩？”范思成起那份立项报告。 “当然不能单纯搞漂流，那样客源太单一，可以搞一些配套的东西，比如在你们家前面的些田里种草莓，种油菜，这样可以保证冬天的客源，城里人贪玩，来看油菜花，来摘草莓他们都喜欢。还有，下流水缓的地方，可以搞钓鱼什么，总之，有看、有玩、有吃、可以悠闲休息，不愁没来客……。”苏昌荣很肯定的说。 “我也觉得这儿潜力无限，除了这条河，我特别喜欢那边的梯田，我可以想象得出，当梯田上稻熟的时候，或者油菜花开的时候，那一层层，一梯梯的金黄，是多么的漂亮。即使是在春夏季，水稻封行后的一片片的绿，对城市里的人也是至命的诱惑。”戴乐婷已是第三次到这儿游玩了，哪儿风景好，很有心得。 范思成眯着眼在听，脸上的笑意越浓。 章节目录 46：两个消息 喜庆但又有点喧嚣的春节假期已过去，外出务工的已开始背上行囊离开了家，在家务农的人已开始进入春耕工作，街面上渐渐恢复了平时的模式，有关范思成的谣言也渐渐被人们淡忘。 时间真是好东西，它可以在流过的时候，悄悄带走伤痛和负面的东西，范思成的心情早就从郁闷和愤怒中恢复过来。 新年上班的第一天，大家互道新年好相互祝福，固有的环节过后，范思成听到一个消息，说陈美玲极有可能要上调了，有人说她将要调到市府办当主任，有的说她要调到市局行当局长。总之，是要高升了，由副科升为正科。 龙乡市是县级市，所以行政级别是和县级一样的，无论是市府办主任还是各局行局长，还是乡镇正职在没有例外个人高配的情况下都是正科级。虽然都是正科，但是因为位置不一样，权力其实完全一样的。如果进入市府办，等于进入了市行政权力中心，那前途肯定要比在局行或乡镇要强得多的。 什么事都是有人喜有人愁的，有机会进入镇领导班子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高兴的，一个萝卜一个坑，陈美玲上调了，就空出来个坑，大家的机会就来了。但是，范思成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愁坏了，他很明白，换了任何一个人分管经建办，都不可能像陈美玲一样支持自己，如果遇到一些对下属抓怕死放怕飞的领导，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真的难过了。 新年第一天上班，会特别多，范思成去找陈美玲两次都扑了空，两次陈美玲都在会议中。下午，范思成决定等到临下班再去找陈美玲，但下午刚上班陈美玲就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一趟。 到了陈美玲的办公室，范思成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对，连问好的话忘说了。 “范思成，年前年后有没有和李总联系过？”陈美玲先说话了。 范思成愣了一下，挠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领导，年前我要去拜访李总的时候他回穗城了，年后我一直联系都没联系上。” “唉，为什么要打电话呢？可以上门啊，做工作要热情一点，到位一点。范思成，我发现你很自满自骄傲啊。”陈美玲曲着两指轻轻敲着桌子说，“李氏制药的加工厂，是我们今年的工作重点，这也是李氏制药今年必须完成的工作。” “是，是，领导说的对，我错了，我太不积极了，我会把李氏制药的加工厂当成头等大事来办的，明天开始，哦不，现在开始，我会想方切法的找到李总的。但是，领导，我天天找他也没用啊，因为去年他已说过，除非我们将龙溪桥建起来，否则，他们不把加工厂放在我们这里的。”范思成很无奈的说道。 因为担心那个谣言已传到了领导耳中，春节期间范思成哪都没去，都是打电话拜年，他也打过电话给李见得，但却没产系上连新年祝福都没法送出。但即使产系上了，他也不会提加工厂的事，别人的条件那么清楚，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天说这事也于是无补，别人一句桥修好了吗，自己便哑口无语了。 “你啊……。”陈美玲虚点两下范思成，刚要训他两句，电话铃声打断了她。 接完电话后，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领导，你怎么了？”范思成看着她说。 “唉，刚刚得到消息，李纲力今天在桂子镇签了合作协议，加工厂要落在桂子镇了。”陈美玲情绪很低。 “不会吧，桂子镇明显存在严重弊端啊，李见得不会赌得这么大吧。”范思成也吃了一惊。 李氏制药投资这个加工厂，主要就是蒸桂油，其次是加工枝段粒和粉末。如果没有回龙镇和贺山乡的桂叶和桂枝用不了，桂子镇及附近其它镇子的桂叶桂枝是不够一个这种规模的加工厂用的。而因为交通问题，贺山乡的富油桂叶根本不会有人运到桂子镇出售。 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范思成觉得，这也许是李纲力搞的鬼，并不是李见得的本意。 “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不过，这是意向协议，我们还有机会。”陈美玲说。 不管如何，态度是要有的，范思成马上表态说：“领导，我明天去穗城找李见得。” 陈美玲没说话，沉默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又等了一会儿，她转了话题，终于谈到范思成听到的那个消息了。 “范思成，我可能要调到市府办了。”陈美玲说。 “恭喜陈镇高升。”范思成能说什么，只能恭喜啊。 “上面只是有这个提法，是不是还没确定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别人说。”陈美玲轻轻叹了口气说，“范思成，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但是，如果我不在这里了，你的工作可能就不会再有这么大的支持力度，而且，我很担心区镇会重新安排分管工作，如果他自己亲自抓经建工作的话，估计你的压力会很大。” 说压力会很大是隐晦的说法，其实就是会很难做。 大家都知道，区建强轻商重农，不看重年轻干部，如果他将经建办拿到手里，范思成的工作会很进行下去。 即使不是区建强亲自管理，任何一个分管领导肯定都不会像陈美玲对范思成那样，这一点他太清楚。 “领导，你什么时候走？”范思成有些难过。 “不是跟你说了，还没确定，组织都还没找我谈话，现在只是提出这个说法。”陈美玲摊了摊手说，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基本可以肯定，这次自己肯定要调到市里了，如果没把握，她不会这么早跟范思成说的。 “不管领导去到哪里，什么时候走，陈镇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领导。”范思成很动情的说道。 “我想在走之前再帮你的一把，将你推到经建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所以，我希望你在短期内弄点儿动静出来 ，这样我才有借口提出。”陈美玲可不愿意自己的相中的千里马就此淹灭。 “啊！！领导，这…这……。谢谢陈镇。”陈美玲的这个想法让范思成很激动。 章节目录 47：提携 领导如此提携，任谁都会激动，不过，范思成也知道，自己到经建办才多久一点时间？除非自己有重大政绩，否则，就算陈美玲再有心提携都不可能通过的。 但是，短期内哪有可能做出什么成绩？南星化工这样的事，那是千年一遇的事，怎么可能再遇一次呢？ 当然，范思成相信陈美玲是真心要帮自己的，但没拿得出手的成绩之前，那也只能在嘴上说说，是不可能拿到党政会上去说的。 “谢什么啊，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但是，有想法和可以实现是两码事。成绩，必须要有令人震惊的成绩，有了吓倒人成绩， 说什么都好说，吆喝一声都充满了自信。”陈美玲说。 “成绩哪有那么容易啊，难啊，唉。”范思成摇头叹息，突然他想起去年三村年饭商谈的事该和陈美玲汇报一下，“领导，有一件事要给你汇报一下，只顾想成绩差点忘了。” “什么事儿？还是新年呢，千万不要坏消息。”陈美玲说。 “放心，在我这没坏事给领导汇报的。”范思成停了一下整理思路说，“是这样的，去年底的时候，我和北岸三个村委会成员吃了一顿年饭，跟他们商讨了建桥的事……。” 陈美玲听完范思成的汇报后心里感叹不已，这小子虽然还没适应这圈子，还不懂官场中的事儿。但是，他的很多想法都绝对不错，而且把工作做在前面的行为，让她非常赞赏，心里决定，等自己到了市府办后，想办法调他身边工作，有这样的得力“前锋”，工作一定可以得心应手。 “领导，我说完了，您有什么指示吗？我可以让他们提前进行募捐活动吗？”范思成说。 “范思成，你进步得真的很快，无论是点子还是时间和工作方式都是值得赞赏的。不过，我认为暂时还不宜进入实质性的行动。所有的行动，都应该基于市里正式发文进行村道硬底化建设后才能进行，否则极易出问题。万一，村里面钱收上来了，但是市城的文件还没到，那就麻烦了。”陈美玲笑容满面，她很开心啊，自己带的人进步，就是给自己脸上增光。 事实上，募捐倒是可以先进行的，毕竟找别人捐钱，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募到钱的。但是，稳妥的做法还是等市里有了正式文件再进行，那样不仅不用担心会出现诽议，更可以借正式文件快速的开展集资工作，有了正式文件，最少可以消除心头的疑虑。 “陈镇，我听说很多地方村硬底化早就完成了，我们这里怎么还没开始呢，今年会开始吗？”范思成觉得龙乡市落后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明国家政策，怎么执行得那快。 “呵呵，这不是说说就能做的事，这是要钱的，虽然说是国家财政的钱，但审批流转也要时间，而且还有很多其它条件的，还有就是，各地有各地的实际情况，这个是不能比的。不过，照我得到的消息，今年肯定要是干这件事的。这样吧，我等会问问郭书记，市里有没有了具体的时间。”陈美玲说。 “嗯，有具体日期了，应该就可以着手进行了吧，北岸七千父老已不能再等下去了。”范思成沉声说。 “行了，谁不知道北岸的村民急，但是我们要建就建一座百年桥，百年内不会冲垮百年内不会落后不会被冲毁的三级甚至二级公路桥。所以，急不得，要谨慎又认真的去做这件事。”陈美玲看了一下时间，对范思成说，“你先下去吧，等会还有人来汇报工作。 回到经建办，何洁文非常神秘的指着会议室对范思成说：“头儿，知道里面什么人吗？老板，金老板，听说非常有钱，余主任找来的。” “很有钱的金老板？我们市有姓金的？”范思成可没听说过龙乡有姓金的。 “老大，我说的是挖金矿的老板， 不是姓金的老板。”何洁文拉着腔调说。 “挖金的老板？余主任厉害，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金子。”范思成笑说。 “屁，他每年都会拉回来几个老板，但是从来没成功过，否则经建办也不用等到范哥你来了才破零，我看不是骗吃骗喝的，就是余副主任找回来应付领导的，堂堂经建办主任，不好连一个客商都没有吧。”陈新才靠过来轻声说。 范思成耳里听着两个手下的“汇报”，心里却在担心这些金老板不要看中龙头山才好，否则就麻烦了。 龙头山有金子，龙源龙福龙尾的人早就知道了，祖上也有龙头山挖过金子。但是，后来风水先生说龙头山是三龙村的福山，挖不得，挖七穿八烂的，什么风水都没了，龙源龙福龙尾村的人就倒霉了。所以，后来便再也没人进山挖金。 范思成不管是不是真有风水，但是基于环境问题，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随便开挖龙头山的金矿的。 “知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挖金？”范思成陈新才说。 “不知道，但是，我猜应该是你们家那边。我查过资料，我们镇有三个地方有金矿，但是矿脉最大的就是你龙山了。”陈新才说。 龙山是一条山脉，从信城市由西往东横跨信城、龙乡、奇山等几个市十数上乡镇。 “挖龙头山？那是不可能的。”范思成说。 “切，其实是不是有金都不知道，如果真有金子，怎么那么久了都没人挖？”何洁文说。 “因为那儿挖不得，所以一直都没人挖。”范思成也觉得奇怪，如果龙头山是富矿，为除了龙源村在以前挖过之外，就再也没其它人挖掘了呢？ “为什么挖不得啊？组头。”何洁文很奇怪的问道。 “不用主产，肯定又风水迷信了。”陈新才。 “你懂什么，风水山形河流走向形成的各种地理格局，迷信就是执迷于灵异邪说，两者是不同的概念，你怎么可以将它们搞在一起呢？”范思成并不抗拒风水学说，但他绝不迷信。 “就是，没文化真可怕。”何洁文笑说。 “行了，不说这个，你们啊，想办法盯住他们，新年伊始，我们不能让他夺了头筹抢了单。”范思成不让两个手下知道自己的意图，只能将之说成任务竞争了。 章节目录 48：成不了 次日，大院里传出一个消息，说经建办这次大展神威了，新年伊始就请来了一个投资大户考察，这次经建办的余主任亲自出马，招来的是韶州市矿业大户韶州钢铁集团的子公司韶乌矿业开发公司，如果考察通过，韶乌矿业开发将会在回龙镇投资一千到两千万进行乌矿开采及拣选。 两千万元啊，光是数字就把很多人砸晕，量是范思成也被砸得晕头转向，不对，他是被传呼机的响声和电话铃声吵得晕头转向，找他的人自然是北岸三个村委的班子成员，所有人找他的原因都只有一个，乌矿。 找他询问的人，大多数都是担心的，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屋后的山被挖掉，更不愿意出门就是一片黑色，矿山距村庄太近了，而且，要选矿，水是必须的，也就是说，无论在哪儿选矿，龙溪河都完蛋了，清清的河水地会变成墨汁。 但范思成知道昨天那个“金老板”是挖乌矿的后，他反而淡定了。挖乌矿不同于挖金矿，挖乌矿必须要有过重车的路，否则乌矿砂怎样运出来？现在北岸无路无桥，就算有选好的矿砂也没办法运送出来。而挖金矿的就不一样了，每天挖出来的金子放口袋里就可以带走。 余新民今天心情特别的好，走路都昂首挺胸的，遇到范思成的时更是嚣张的不成，看人都是用斜视余光看的，范思成回敬的是不屑。这种白忙活的事，只有没脑的人才会因此而趾高气扬。 陈美玲听了余新民的汇报后，想了想把范思成叫到办公室。 “余主任将要引资两千万，你听说了吗？”陈美玲说。 “听说了啊，这么大的喜事，耳朵不聋的都会听到。”范思成说。 “听你的话，好像有点其它意思啊。”陈美玲笑说。 范思成咧嘴笑说：“哪有其它意思？我就是替余主任乐啊。” 陈美玲闻言，明白了，这小子的话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思成，你知道什么叫大局观吗？”陈美玲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招呼待客区那儿沙发坐下，“大局观最简单的解读就是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地方利益服从国家利益，下级单位利益服从上级单位利益……。对于经建办来说，回龙镇的整体利益就是大局。余副主任虽然对你有一点成见，但你也不能因为个人之间的不和谐而影响公事啊。说说，项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美玲这样说了，范思成自然不能随便应对，得说干货实话。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眼陈美玲说：“领导真的不知道？项目本身没错，全国很多地方都是靠资源开发富起来的。但是，这个项目放在龙溪河两岸的话，就肯定有问题，我认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是说，因为没有路，所以这个项目不成功？但是，客商愿意为我们建造一座三级公路桥，有了桥，修路并不难，只不过是拓宽硬底化而已。”陈美玲说。 投资商愿意出钱建桥？这消息太让范思成意外了。 “他们愿意帮我们建桥？这桥可不是一二米的石板桥啊，建一座三级公路桥得几百万吧？”范思成很吃惊的说道。 “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这桥也不是白建的，是以复林复耕免责作为条件换的。”陈美玲说。 开矿最头痛的事其实就是复林复耕，所谓的复林复耕就是将因挖矿损坏的树林、耕地水田，以及矿源枯竭后的矿口恢复到开矿前模样。复林复耕是矿业开采最头痛的事，因为投入巨大，耗时费力。 复林复耕是什么回事，需要花费多少范思成不懂，但他知道如果强行开挖一定会出事。所以，他提醒说：“领导，其实路桥并不是这个项目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人，不好交待啊。” “人？人怎么了？回龙镇这么穷，有人来投资大家难道还不欢迎？”陈美玲迷糊了。 她不是本镇人，又没深入了解过龙爪山的情况，她迷糊是正常的。 “对，人。龙爪山离村庄太近了，谁愿意在自己的屋后挖山开矿？贺山乡半个乡的人都是吃龙溪河水，再下游的人就更多了。他们挖矿选矿不会污染河水？我在联山镇看过选矿，河水变成墨汁一样，得流好远才变清。”范思成说。 “你说的是环境污染问题会令村民们反对这个项目？但是，据我所知乌矿选矿的污染是很容易控制，它看起来跟煤一样黑色的，但却和煤完全不一样，选矿废水即使是自然静化，也可以达标。”陈美玲觉得选矿废水处理并不困难。 乌矿开采看起来确实像采煤一样整的到处都乌黑一片，但实际上却完全不一样的，起码不会轻易扬尘。 “龙头山有金矿，龙爪山有乌矿，人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开采？不是大家不懂，是没人敢。领导，这事儿成不了，也不能让它成，会出大事的。”范思成低声说。 陈美玲想了一下说：“不能让它成了？范思成，你家话不能乱说啊……。” 事情进展很快，陈美玲还没深入了解好，市里相关部就下来人了。当然，下来的人并不是找碴的，而是协调的，意思很简单，市里看重这个投资，希望能成事。 范思成认为此事不可行，又和余新民关系不那么好，不想被他指派，所以，干脆整天泡在松香厂的厂房工地上。 其实工地并没他什么事，他只是找一个借口躲到这里而已。本来要避嫌汤秀娥的，现在反而和她接触越来越多了。 乌矿开采和选矿的事儿，正在高速进行，余新民本来想借此机会差使差使范思成的，但他很快发现，他找不到范思成，这使得他异常恼火，接连跑到区建强和陈美玲处告状。 两位领导当然高度重视，但是范思成的理由很足，而且很重要，因为他在协周松香厂的设建工作，还要抽空和李氏制药的李总交流，所以无暇顾及。如果要有替掉这些工作，他愿意听候余主任的差遣。 开玩笑，谁能替代他的工作？南星化工隔天就打电话到经建办党政办甚到陈美玲那儿找人，找什么人？当然是找招商开发的范思成组长了。 章节目录 49：大坑 范思成没想偷奸耍滑，更不想欺上瞒下。但是，他实在很烦余新民这个人，而且，他也不想参与矿山开发的事儿。他非常肯定此事干不了，硬干的话，早晚得出事，出了事，别人回家躲几天就行了，但是他没地躲，他就是北岸的人。 虽然他极力要躲开这事儿，但是他还是躲不过去，这天范声威打传呼让他回家，他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事儿，傍晚下班后便心急火燎的赶回家。 回到村口看到自家门口停着一排单车摩托车他就知道，那事儿自己还是没躲过去。 来家里的人，全是龙溪河北岸三个村委会的人，还有几个龙福村委下面几个自然村的村长，连龙福村的百岁寿星陆怀仁都来了。 范思成给众人派烟，虽然自己没抽烟，但兜里随时都带着两包烟，一包好烟软经典，一包便宜的红双喜。这两烟外包几乎一样，价钱却差好几块。 “镇上的干部就是不一样，抽烟都是软经典。”别看陆怀仁一百零一岁了，但牙不掉眼不花，抽烟更是烟不离手。 北方最流行的是红塔山，南方最多人喜欢的是软包的红双喜，也就是软经典，好烟，差不多一天工资才买得到。 “陆太公客气，烟不好，您老人家多担待。”这老头全北岸的人对他都很客气，范思成不敢怠慢。 “范三伢啊，烟不错了，最少得一个劳力才买得到。”陆怀仁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说。 范思成真服了这个老头的肺活量，这么深的一口，年轻人都没几个可以。 “陆太公，您喝茶。”范思成又给众人续茶，等候陆怀仁说话。 虽然在场基本都是村干部，但陆怀仁年纪最大，大家都让他先发言。 “范三伢，我听说你招商挖我们的后山，你知不知道后山是什么山？那是我们龙福村的靠山啊。”陆怀仁说。 什么？你大爷的，怎么变成了我带人挖后山了？ 靠山对于一向笃信风水的农村人来说，那是很重要的，阴宅可以没靠山，但阳宅没靠山就住不了人的。所以，靠山对于农村人来说，跟祖坟一样重要。陆怀仁居然将这罪名扣自己头上，范思成不爽得很。 “陆太公，还有各位叔叔伯伯，首先我声明一件事，虽然是经建办找来的矿厂老板。但是，这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从头到尾都不是我经手的，我从头到尾都不主张开矿。”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虽然，站在镇干部这个角度上，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是这儿的人，而对眼前这十多个代表七千人的老少男女，他必须表明自己立场。 “思成，你详细说说这事儿，各村的人都在打听这事儿，有赞成有不赞成的，但不赞成的占绝大多数。我们几个都分别到镇里打听过，但镇里的回答很模糊。”龙源村委支书范明泉说。 “在龙爪山开矿那是绝对不行的，若我知道哪个扑街王八提出的，绝不轻饶了他。”龙福村的一个村长恨恨的道。 范思成认他这个村长，他所在的那个自然村就在龙爪山脚下，开矿的话，除非他们全村迁出，否则休想过一天干净安生的日子，他确实有生气的理由。 “对，范思成，既然此事不是你操办的，你告诉我们，这个事是谁操办的，我们去找他们理论。”龙福村另一个村长说。 你大爷的，是谁操办的不是很容易找么，去经建办找主任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啊，干嘛来问我？我能说吗？我绝不能说啊。 “各位，这些事不是某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现在只是调查研讨阶段，大家不必着急嘛。”范思成现在不能随便说话的，鬼知道此事会发展成怎样，被人拿了话柄，以后就被动了。 一直在门口蹲着抽烟的范声威看了一眼儿子说话了：“三伢，矿不能挖啊，把山扒开了，不仅风水没了，环境也没了啊，我听说挖乌矿就像挖煤一样，把附的道路水源空气什么，全污染了。这里十多个村子六七千人生活在这里几百年了，矿早就发现了，如果可以挖，还能等到现在吗，挖不得，你一定要跟领导反映清楚。” “爸，我知道怎样做。”范思成嘴上应得快，心里却不爽，老爸啊，你掺和什么呢，在座有三个村的村干部，他们和镇里领比我熟得多，他们都不反映，什么时候轮到我说话啊。 开什么玩笑，反对的话，可以对陈美玲隐晦表达一下，但绝不可以旗帜鲜明反对啊，至少，现在不能。 发展是硬道是，招商开发是大方向，范思成虽然反对这个项目，但是在村里都没动作之前，他是不会跳出来举旗的。在任何一个圈子里混，都需要站队，表态和站队一样重要，不容有错。站队和表态的时机是非常讲究的，时机不对，对的也是错的。 “范思成，我们来其实就是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开矿。另外，是不是矿业公司要出钱给我们建桥？”龙福村主任魏新明说。 证实一下是可以的，但矿业公司要出钱建桥的事绝对不能说。现在绝大多数人是反对开矿的，但有人建桥的话，相信会让一部份人改变反对的态度。他相人信，如果真的有人出钱建桥，包括魏新明在内都会改变立场。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开矿确实在讨论中，至于什么人出钱建桥的事，我连听都没听过。”范思成反对开矿是坚定的，他对河北岸的开发早就有了构想，先是将路桥修好，路通财通。路桥修好之后，李氏的加工厂能来欢迎，不能来，就大力搞旅游。他认为乡村休闲生态游是有得搞的。最近他还接触到一个氧吧的词儿，他觉得龙溪河北岸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氧库，他隐隐觉得，这个概念将人为回龙镇带来经济利益。 各人继续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虽然各人的理由不一样，但是大家的意见只有一个，就是反对这开山挖矿，大家不家一个意思，就是请范思成牵头带领大家向镇里表达意见。 范思成不知今晚是谁牵头的，竟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这是要让自己领头举旗啊，想干嘛呢？揭竿起义啊，当老子是傻子吗？ 明白了这些老家伙的用心，范思成虽然嘴里没什么，但是心里已很不爽，暗地里寻思这是谁拾掇的事儿。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家还没吃饭呢，要不，明日再议？”弄清了他们的来意，范思成就不想再和这些人多费话了。 章节目录 50：私人情份 范思成不傻，当然不会被别人当枪使，就算是代表七千人当枪也不行。不过，昨晚家里发生事，他还是要告诉陈美玲的，这个美女副镇长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她是分管经建的，正好这些事儿是经建人找回来的麻烦，他必须提醒她小心，要是在这事上整出点儿什么事，她调往市府办的事极有可能就黄了。 “范思成，最近我接到几次投诉了，都是说找不到你人啊，你跑哪儿去了？天天迟到早退，是不是想记过啊。”范思成刚推门进来陈美玲就向他发难。 “冤枉啊领导，我怎么可能迟到早退？哪天我都要比别人早到比别人迟下班，是哪个小人嚼这样的舌头啊，说找不到我就更是扯蛋了，办公室谁没我的传呼号啊，有事儿呼一下不就完了？难不成，得天天坐在办公室一杯茶一张报纸磨烂櫈子才叫工作啊。”现在和陈美玲熟了，范思成在她这儿说话也不那么严肃了。 “是吗？你这么勤快，可有成绩啊，你倒是跟我具体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陈美玲放下手上文件靠在椅子上说。 “领导，最近我微服私访，打探到一些消息，今天特地过来汇报的。”范思成自己坐到待客区沙发上泡茶。 那么多个领导的办公室，他来陈美玲这里是最轻松的，不仅仅是因为陈美玲欣赏他，也许更多是因为属于同一年龄层的原因。几个镇长和书记，最年轻就是陈美玲，三十出头，只比范思成大八九岁，没代沟，共同语言就多了。当然，也因为陈美玲是一个样貌很不错的女人，如果她是一个钟无盐，也许他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情了。 “别说废话，有什么事快点说完滚蛋。”陈美玲说。 “陈镇，开矿的事儿最好可以交给别的领导去搞，这不是成绩，这会成为炸|弹。”范思成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轻声说。 “思成，你听到什么了？”陈美玲坐直了身子。 “昨晚北岸三个村选了十多个代表跑到我家里向我打探开矿的事儿，同时，他们表达了一个意见，就是不能开山挖矿，除非将他们都迁离北岸。”范思成还是压着声音说话。 人的交流是很奇怪也很有趣，比如说话氛围，明明并没有那么严重的，但只要创造了一种说话氛围，就可以使说出来的话多了几分凝重。现在范思成用的就是这种手段，本来并不是大事，但是被他这么压着声音说，就让人感觉事情严重。 “此事当真？”陈美玲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满脸的严肃。 “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讲假话啊，虽然他们的理由各有不同，但他们表达的意思很明白，反对开山挖矿。”范思成说。 “说几条他们的反对理由我听听。”陈美玲还是一脸严肃。 范思成点点头说：“其它的理由就不说了，说两个最多人支持的理由吧，一是破坏风水，二是破坏环境。支持这两个理由的人，各半数吧，但如果全民表决的话，我估计支持破坏环境的人最少会达七成。” 七成人反对，无论什么事都不可能通过了，如果给所有人决定的话。 “思成，你自己的意见呢？”陈美玲说。 “我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时候就表态了啊，我是反对开山挖矿的。”范思成说。 “理由。”陈美玲说。 “陈镇难道忘了去年我提交的关于龙溪河建漂流河道的项目了吗？所以建议开发这个项目，除了因为河道适合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水质好，谁愿意在一条臭水沟里玩漂流？如果开山挖矿，龙溪可虽然不会变成臭水沟，但河水肯定会被污染的，那漂流项目就完了。”范思成沉声说道。 “但是，很显然，开山挖矿产生的效益和速度，明显要比搞漂流项目多得多快得多，现在回龙镇太穷，几个月就出效益的吹糠见米项目大家都喜欢，而搞漂流，绝对不会那么快体现效益的，不宣传一段时，没有回头客的口口相传，效益是出不来的。”陈美玲顿了一下又说，“很多项目在产生效益的同时，也会产生一些负面的东西，这是正常的。再说，开山挖矿产生的污染，是可以控制的，利用新技术可以将污染控制到最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可怕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就怕今天赚了一百块，以后要花一百多甚至两百块去恢复，这种案例随便翻报纸就可以找得出来。而且，矿是会挖空的，旅游卖的是风景和服务，基本上是与天同寿的，不会枯竭。”范思成现在已开始习惯看报纸和看电视新闻。 “你如此坚持反对意见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破坏环境，而没其它原因？”陈美玲沉思了一下又说，心里暗赞范思成见识，她估计镇里这些泥腿子干部找不到第二个有这样的见识。 “有，其它原因就是我担心领导会被这件事连累，我敢百分百肯定，这件事是无法成功的，谁能把几千村民说服？说服不了这些村民，矿山就开不了，强硬推进，到时候会出大|麻烦的。”范思成非常肯定的说道。 他这样的话，陈美玲明白他已不仅仅是站在下属立场，而是站在私人情份上说的。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没什么事的话，带我到北岸走一圈。”陈美玲想了片刻后决定。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陈美玲不愿意放弃这个项目，更不愿意因此而引起事端，所以她决定先去调查一番。 “你要下去调研，我就是有再多事也得往后推推。”范思成暗舒一口气，只要陈美玲到了现场，他有把握说服她放弃这个项目。 “明早十点在大院外等我，此事我们悄悄进行，不要告诉任何人。”陈美玲说。 “好，领导还有什么吩咐么，没事我先下去。”范思成说。 “喔，还真有事儿，差点忘了。李纲力刚才打电话，说李总晚上会回来，希望和我谈谈，你陪我一起去吧。北岸调研明天下午再去吧。”陈美玲拍着额前头说。 “哦，好。”范思成愣了一说。 二师兄那家伙居然还敢联系陈美玲？看来真的是李见得回来了，但这老家伙不是说最近没空吗？ “下班就出发，你去跟司机要一辆车吧，我打电话过去说一声。”陈美玲拿起电话，范思成告别而出。 --- ps：上推了，加更一章。 ps：各位兄弟姐妹们，收藏书架一下，顺便给几张推荐票啊。 章节目录 51：寒碜 ps：前面章节中的乌矿应为钨矿。 --- 小轿车基本上是郭振声的坐驾，范思成只好开那辆皮卡和陈美玲去市里赴约。 回龙镇确实够穷的，别的镇子虽然党政领导不能人手一辆车，但是党政一把手肯定有专车，其它领导最起码能两人共用一辆，回龙镇就三辆车，加上计生办的那辆工作面包车，整个大院就四辆车，真够寒碜的。 “领导，堂堂一镇之长开皮卡去赴约，也太寒碜了。”路上范思成说。 “呵呵，这有什么啊，前几年能骄摩托车去就不错了。”陈美玲笑说。 “唉，回龙镇的资源不少，但是怎样才能找到人投资开发呢？这个样子下去，明年还得垫底，真是令人头痛。”范思成陷入深深的无奈中。 回龙镇的资源就三块，一是山货，二是矿藏，三是旅游资源。矿藏主要就金矿和钨矿，可惜，金矿并非富矿，并不适合大规模开采，而钨矿的藏量不错，但是却离村庄太近，要大规模开采，除非进行整村搬迁。而旅游资源完全是一块处女地，需要经过大规模投资开发才有可能有效益。唯一可以快速见效益的是山上的东西了，山上除了种植的肉桂，还有自然生长的松树、黄榄、油茶和山苍子（鸡椒）。 黄榄和山苍子完全野生状态，如果可以大规模种植，那绝对是赚钱的途径之一，但要大规模种植就得找到固定的销售途径，目前而言范思成是有心无力的，肉桂和松脂，是一直以来的农林收入支柱之一，如果李氏的加工厂能落户，不用号召，农户都会主动扩大种植。油茶是生产队时代种植的经济作物，近年处理无人采收的境地，主要还是欠缺销路。 “范思成，其实本镇的矿源，除了金矿和钨矿之外，还有石头，非常优质的建筑用石，可惜，附近并无大量需求，而运送到市里路途又太远了。”陈美玲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范思成说。 “啊，石头，对对，我们可以卖石头，不是卖石头，是卖石头产品。石灰啊，水泥啊，可以扩大石灰生产，可以引进水泥厂。”范思成挥舞着手说，每天兴奋，他都喜欢挥舞大手。 “呵呵，这里那么偏远，谁会来这里建水泥厂，难啊。”陈美玲泼冷水说。 有难度是肯定的，不过，总算又多了一条途径，范思成还是蛮高兴的。 李见得还是住在龙乡楼宾馆，范思成和陈美玲赶到的时候，他已在龙口楼开好了包厢等候。 陈美玲大叫让李总等候不好意思，本来这是给他接风的，自己却迟到了，太失礼了。李见得连说不必客气，都是本乡本土的人，不必搞什么接风饯行那一套，大家随意聚聚聊聊没那么多讲究。 大家客气一番坐下，李见得说他只点了三个菜，请陈美玲也点几个，这种事自然是范思成代劳了。 “李总，说到吃，在市里应该去山珍馆，不过，要吃到真正的山珍美食，还得去回龙镇。”范思成一边点菜一边说。 “哦？回龙镇还有美食？你说我听听。”李见得说。 “有啥好吃的，不就是野鸡山猪狸子肉么。”李纲力不屑的说道。 “小李总说的是野味不是山珍，我不提倡滥吃野味。回龙镇最有名的山珍有两样，一是山笋，二是山菇。回龙镇的山笋和别处的不一样，别处的所谓山笋，其实都是甜竹笋，而回龙镇的山笋，则是石竹笋。李总，知道石竹吗？篱竹你应该知道吧。竹子只有手指粗细，笋也大不了，一盘野韭炒山笋得剥好些竹笋才行。山菇在年中的时候，常常可以吃到金子一般贵的，外国人奉为极品美食的野生鲜松茸。” “啊，回龙镇居然有野生松茸？那可真是极品山珍啊。”李见得惊叫道。 “回龙镇的山珍绝不止这两样，等李总的加工厂建好了，我请李总一一品赏。”范思成笑说。 “呵呵，范组长，加工厂我们已确定放在桂子镇了，你们就别费心了。”李纲力插话说道，“我们是做生意的，效率和时间便是金钱和生命，我们是龙乡人，很愿意在本市投资，也给过你们机会，但到现在你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回复，你们天天不干活都有国有发工资，我们不干活企业就会倒闭，哪能跟你们这样耗下去？” 是啊，人家确实给过机会了，要求建桥修路，但是桥什么时候建好，路什么时候修好去年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回复人家一个准确时间，现在人家把加工厂放在别的地方，确实也不能见怪了。 “陈镇长，现在有时间了吗？”李见得转头问陈美玲。 陈美玲虽然和道对方会提这件事，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大窘，因为真的还没时间啊。 “李总，你也知道回龙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镇子，要建一座没有市财政支持的三级公路桥是非常困难的，我们正在讨论……。”陈美玲还没说完就被李见得打断了。 李见得摆了摆手说：“陈镇长，你不必告诉我困难和过程，我只需知道时间，实话说，回龙镇的北岸是我的第一选择，但是如果长期无路无桥，那就变成了不是我的选择。半年，半年可以吗？从现在算起。” “李总，十分感谢你将回龙镇定为第一选择，正常来说，根本用不了半年。但是，因为资金还有部份没落实，我今晚还无法确定给你。这样吧，三天，给我三天时间确定一个时间给您。”现在一毛钱都还没有，陈美玲哪敢确定时间啊。 范思有些恼怒，但却不知道对谁生气，是镇里领导不重视吗？好像不是，最少陈美玲很重视。真的没办法吗？办法当然有的，只是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总，回龙镇南岸其它也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北岸呢？”范思成带着情绪说。 “南岸确实好，但是，我需要用龙溪河的水，而且我还很讲风水，北岸是最合适的。加工厂需要五十亩地，需要用龙溪河水的地方，在南岸的话只有街尾到河边的一带，而那一带能给我这么一片地方的是水田，回龙镇水田本来就少，你们敢给我五十亩水田？敢给我也不敢要啊。”李见得说的确实是严重的问题。 章节目录 52：坏主意 我国是农业大国，征用水田绝对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像回龙镇这样的山多田少的地方，就算镇里有胆卖田，估计也很难征收到五十亩河边的一级良田。土地是农民命根子，卖田卖地绝对不止是几句非议能完事那么简单，在回龙镇这种人均只有几分水田的地方，一次征用五十亩水田，绝对会引出大|麻烦。 但如果需要使用龙溪河水，又得离镇子不远，南岸这边，除了水田，还真的难找到这么大的地方了。不过，范思成却认为李见得拿水田和风水说事，肯是托词，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李总，如果半年内我们无法完成路桥建设，你就将厂子设在贵子镇了是不是？”范思成说。 “这是肯定的，如果厂子建成了你们还没修好路桥，我的出货和进货怎么办？你很清楚，每天我们要耗掉多少东西，没路能行吗？”李见得说。 “时间不能再宽裕一点了吗？”范思成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坏主意，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跟李见得讨价还价。 “厂房建设也就几个月，我总不能把厂建好了在那儿空等吧。”李见得说。 按照他的意思，厂子建好，路桥修好，便可以大干了。 “厂子建好了，就算新路未完工也可以先开工的啊，有旧路呢。再说，收料子也得一段时间吧，你肯定要储存一批料子再开炉的吧。”范思成说。 “陈镇长，范组长，你们还是先确定桥和路什么时候能完成的时间给我再说吧，如果不能保证半年内完成的话，那就真的对不起了。”李见得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李见得坚持，陈美玲只能再次重复说三天内告诉他的话。 话已说到这了，再说下去只会增加双方的情绪，于是双方都没继续此话题，闲谈了一会儿，饭菜上来，大家开始吃饭喝酒，但因为前面的谈话并不使方愉快，这顿饭吃的并不热烈，所以很快便结速了。 告辞的时候，走到楼梯口的范思成突然又走回来对李见得说：“李总，你那么坚持去桂子镇，难道你就不怕我们给你使坏断你的原料么？” “呵呵，你们有这样的本事吗？赶紧回去商量怎样修路搭桥吧，路桥没修好，不要说我们不念乡土情。”李纲力屑的说道。 “呵呵，世事如棋，随时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小李总又不是神仙，又怎么知道我们没这本事？”范思成又对李见得说，“李总，先走了，三天内会给我确凿时间的。 看着在楼梯口消失的范思成，李见得若有所思的自语：“如果他们确实要这样做，自己还真的没任何办法，这家伙还真能想坏主意啊。” “得哥，什么意思？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本事断我们的货源。”李纲力说。 “全部当然不可能，但两成到三成的桂叶桂枝他们还真的有办法的。”李见得皱眉说道，他已明白范思成使坏的主意是什么。 李纲力还是不以为然，认为堂哥过于担心了，他应认为就算范思成有这个本事，都不可能这样做的，毕竟，他是一个公职人员啊。 但李见得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两成的桂叶和桂枝来自贺山乡，贺山乡的货要送到桂子镇，回龙镇是必经之路，范思成可以使查车的阳谋光明正大的堵他的货源。桂叶桂附加值不高，运送这么远纯粹是赚运费钱，如果天天被查超载罚款，鬼才愿意干这种生意。 李纲力没心没肺肯定想不到这些，他在桂子镇得了好处，只盼着厂子能桂子镇成功落地。 李见得思虑的事多得多，光是范思成刚才那句话就够他头痛的了。 范思成将陈美玲送到家里，看了看时间还早，便给戴乐婷打电话。 “思成，你来市里啦。”戴乐婷接范思成的电话很高兴。 “嗯，刚完事，你在哪？”范思成说。 “我在和朋友喝东西呢，要不你过来？”戴乐婷不好扔下朋友走开去，只能让范思成来了。 “方便吗？”范思成很害怕被一群女人围着问东问西。 “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飞燕和她的两朋友。”戴乐婷看了一眼卓飞燕说。 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去，要了地址，范思成片刻便到了龙乡第一家咖啡厅。 “想不到这穷鬼地方也有咖啡厅啊，而且看起来生意还不错。”范思成发现这里竟然人满为患。 “穷的只是你，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戴乐婷站起来拉着范思成的手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范思成。燕子你认识了，这位帅哥是燕子堂哥卓英杰，这位美女是英杰哥的同事沈玲玲。哦，思成，他们是开凉果厂的，我觉得你们可以合作啊。” 范思成一喜，伸手对卓英杰说：“您好，卓总。” 卓英杰和沈玲玲和范思成握过手，戴乐婷找服务员换了一张圆桌分别坐下。 “飞燕大美女，你太不够朋友了，你怎么不早说你哥是开凉果厂的啊。”范思成对卓飞燕说。 “我总不能见人便说我哥是开凉果厂的吧，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们能合作什么。”卓飞燕说话软声细语，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质，范思成每次见到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画上的仕女图。 卓英杰接话说：“我更正一下，凉果厂不是我开的，我只不过是在那儿当厂长而已，打工的。” 范思成一边给众人续咖啡一边说：“厂长就是半个老板，卓厂，我们那儿有不少东西可以卖给你们的哦，比如青橄榄、李子、山楂……。我声明啊，除了李子是种植的，其它都是野生纯天然的啊，非常适合做高档凉果蜜饯。” “哈哈，范先生居然知道这些可以做高档凉果啊，看来是专门研究过了。但不知道你们那儿量有多少，一点点就没意思了嘛。”卓英杰笑说。 “没办法啊，我们那儿穷，我天天就琢磨，什么东西可以换点钱。我们那儿的野生青橄榄现在虽然不是很多的量，但是，我一直认为，如果有销路，这玩儿绝对可以大量种植啊。李子就多了，我们镇就有数千亩的，和我们相邻的那个镇得有万亩吧。卓厂，我觉得嘛，要做高档的凉果，原果必须有质量保证，你们为什么不能像那个养鸡的集团一样，来一个公司加农户联营呢？”范思成自从到经建办上班后，每天就想着怎样弄钱，山上的山下的什么东西可以卖钱，怎样卖钱，他不知想过多少次了。 章节目录 53：幸运大道 卓英杰这次回龙乡，就是寻找新的果蔬供应商的，李子他们不缺，在邻省那边还有数百吨的合同未交完货，今年足够用了。青橄榄正是他急需寻找的，青橄榄制作的甘榄确实是高档凉果，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优质而稳定的供应源，每年也只能望榄轻叹。 近年青橄榄行情走俏，莫说野生的，就是人工种植的都已炒到天价高。关键是，人工种植的青橄榄多在粤东一带，他们就是有钱也抢不到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赚钱。 卓英杰知道龙乡和奇山市、信城市都有野生青橄榄，这次回来，是抱着找找看的心态的，没想到刚回来第一天就遇到好事了。 听到范思成说回龙镇居然有不少的橄榄，他心情激动不已。不过，他是个老江湖了，虽然心情很激动，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故。 “范先生的建议确实是好建议，但是，栽培橄榄最快也要四五年才挂果吧，那属于战略性的长远计划。现在我需要知道的是，你们那儿的橄榄往年有多少产量。”卓英杰微笑说。 “实话说，没人知道有多少产量，一是野生橄榄大小年非常严重，可能去年能打十担橄榄的树，今年也许一个都没有。二是从来没有人把山上的橄榄全打下来，所以，产量现在无法告诉你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每树能打五担以上的橄榄树有很多，数百棵肯定有。”范思成很肯定的说。 龙头、龙爪、龙须山上零星有些树冠达十米的橄榄树，而林场那边，有一个山谷里，全是橄榄树。他估计，如果是丰产的大年，全打下来，十数万斤橄榄肯定有。 “你说的是真的？照这样算来，每年得有十几万斤啊，这量已不少了啊。”卓英杰还是激动了。 他确实是激动了，可以在一个地方找到十数万斤的野生青橄榄，真的是令人吃惊的事。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的提议你该好好考虑一下。和我们搞联营吧，我们包种，你包销。”范思成煽动道。 “那个计划得详细考虑，但我们可以先搞一个山货直购点，把你们那儿的什么橄榄、山楂、山杮全都收购了。”卓英杰说。 “李子不要么？还有三个月李子就上市了，现在就可以筹备了。”范思成期待的看着卓英杰，对他来说，凡是可以帮村民们卖出去东西赚钱的机会都不可以放过。 “这样吧，你尽快估算一下橄榄的产量给我，然后我们再详细商量好吗？”卓英杰不想要太多李子，这玩儿做的凉果属于低档品，他现在要补充的是高档路线的产品。 “好，给我一周时间吧，我派人上山清点一次估算一下大概的产量。”范思成有些失望，李子今年肯定丰产，如果靠卖时令鲜果，怕是又是一年丰产不丰收了。 “喂，你们俩干什么啊，要谈生意你们另约好吗？现在可不是谈生意的时间。”卓飞燕见两人一直若无旁人的说生意上的事不由得发话抗议了。 “就是，什么时候才打橄榄啊，中秋后吧，现在征月还没过完呢，两位。”戴乐婷也插话了。 “虽然橄榄是中秋后才打的，但是现在谈已不早了，要知道，这种计划一般都是跨年做好的。”沈玲玲笑说，她的任务和卓英杰一样，两人又是男女朋友关系，当然是站在卓英杰一边了。 “行了行了，都别吵，我们聊完了，要不转场吧，在这里喝这么一口又苦又臭的玩儿实在不过隐，我们去喝酒吧，我请。”范思成刚才和李见得他们吃饭情绪不好根本没吃饭，现在心情不错而且肚子饿了，想去喝酒吃东西。 “好，我支持，我们去江边喝酒，好久没吃大排档了，事实上我也不喜欢这种小资情调的地方，只是，我不敢得罪三位女士，只能舍命相陪了，还是思成有胆量啊，哈哈。”卓英杰也想去喝点酒，心情好嘛。 于是五人结账转场到沿江路大排档喝酒，来到沿江路范思成的心情更好了，他觉得，这条路是他的幸运大道，上次在这里打了一架，便拿到松香加工厂这个项目，这次会不会还要打一架才能和卓英杰的公司合作呢？ 搞山货直购和种植联营，虽然对回龙镇的gdp提升并不像松香厂那么直接，但是，这是让村民直接受益的事，范思成更用心去做。 如果谈妥了合作，年底村民们到山上打下十数万斤橄榄，那可是直接给村民们增加了数十万元的收入。这种完全只花力气不花成本的增收，是最直接的增收，是实实在在的。 心情好，范思成喝酒就没限量了，直接把卓英杰喝翻了，凌晨两点多才把他弄回酒店。 范思成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写在脸上的好心情陈美玲也发现了。 “范思成，今天一直傻笑，是不是昨晚有什么艳遇啊。”陈美玲开玩笑说。 “领导，我一直把你当女神，没想到你是真神啊，这你也能看出来？”范思成笑说。 “去，什么女神真神的，没大没小。说说，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让我也分享一点。”通常，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陈美玲不会在范思成面前摆上司的架子。 “陈镇，我觉得你将我们组叫招商开发小组确实有先见之明的，我昨晚开发了一个客商，也许有一个可以让一部份镇民直接受益的小项目。”范思成笑说。 “真的啊，你小子真牛逼，居然到市里遛达一圈就有项目。快，快跟我说说什么项目。”陈美玲伸手拍着范思成的肩膀说。 “陈镇知道石城市百味果珍公司么？昨晚和百味果珍的厂长喝酒了。”范思成得意道。 “百味果珍是本省很有名的凉果公司，也是本省西部唯一有名气的凉果公司，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居然和百味果珍的厂长喝酒，还真是厉害啊，这些合资公司的管理层都是牛皮哄哄的呢。”陈美玲还真是吃惊了。 “百味是合资的吗？额，我没觉得那厂长有什么不一样啊，被我喝翻了，估计现在还没起床，哈哈。”范思成大笑。 “你和他谈了什么项目？”这才是陈美玲最关心的。 “山果联营直销，你不知道吧，北岸那些山就是宝山，里面什么东西都可以换钱，今年，我就算那些从来没人去摘的橄榄变现了。”范思成胸有成竹，他已肯定卓英杰会跟他合作。 --- ps：为宝宝呀依依的大礼加更，谢谢所有送礼物的及其它方式支持本书的朋友们。 章节目录 54：意向 山果联营直销，其实就是成立一个收购点，并不是像建松香厂那样一眼看得到的政绩，但是，如果设立这样一个联营点，将山上没人要的东西变成了钱，对搞活经济来说，绝对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的。如果联营直销最终演变成公司加农户的订单式种植，那意义就更非凡了。 范思成目的就奔基地式订单式的种植去的，所以他对卓英杰提出的要求非常重视，当晚便回到家里，找来龙源村的支书范明泉一起商议。 “小成，真的有人要收购黄榄？”听了范思成带回来的消息，范明泉很是吃惊，那玩儿在山上长了数十年了，成熟季节偶有村民打几个回来做咸青榄之外，从来没人关注过。 “九叔公，那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个消息九叔公暂时要对外保密，我回来是找你们商量两件事，一是明天悄悄进山清点一下那些榄树有多棵，主要是那些可以打几担榄的大树。另外，承包林场那片橄榄树。” 范思成囊中羞涩，怕某天有机会会忍不住手收别人递过来的钱，所以一直都想找机会赚点钱，手上有钱，便不会伸手拿别人的钱。 “承包林场的橄榄树？我不赞成，小成你想过没有，万一明年凉果厂不要了，或者是小年不长榄子了那不是亏钱了么。”韦洁芳反对，她就希望范思成安安定定的上班就好。 “不可能不要的，现在全国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的生活富裕了，吃就成了第一个要改善的，吃不仅仅是餐桌上的菜，还有零食，手上有了钱，买零食的人就会多，这种凉果需求只会续年增加，不会减少。甘榄是高档凉果，只要有青橄榄，不怕没人要。九叔公，等那边联营点落实了，村委应该号召大家在不适合种肉桂的地方种橄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有一个包销种植计划，如果淡妥，以后会选几种山果种植，我们这里山多田少，要增加收入就得往山上想办法。” “小成，联营怎么个联营法？是以个人名义还是集体名义？”范明泉想了一下说。 “当然是个人啊，现在哪还有集体做生意啊。”范思成笑说。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去做这个生意？这样不妥吧，你可是公职人员。”范明泉说。 “所以，我要家里人出面啊，联营的事我打算让我哥去办，而承包榄树的事，就让我爸和小叔去办吧。”范思成早想好了，自己不方便就让家里人做吧。 “小成，你小叔哪有时间搞这些事。”范明泉假意说。 范思成说的小叔，是范明泉最小的儿子，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一个精明的人，和范思成的关系很不错，所以他相信他。重要的是，他所以叫范明泉来商量，又将这白捡的生意给他们家一份，主要是要借范明泉这辈份和支书的名头使使，在村子里的事儿，有他这两重身份压住，谁也不敢乍刺。 “呵呵，又不需要自己亲自干什么事，真有事时请人啊，对了，等联营公司成立后，让小婶也去帮忙吧。”范思成说。 “好吧，那明天我就让你小叔带两人跟你爸进山清点吧，这事儿真能赚钱？”范明泉一双老眼放着光。 “当然，必须赚钱。”范思成拍胸口说。 第二天晚上，范思成带着清点好的数据到市里找卓英杰，榄树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大，五米冠以上的好几百棵，卓英杰大喜，当晚就商谈具体的合作事儿。 又过两天范思成带着大哥范思明和卓英杰签了合同，并预收了少量订金。收购合同不仅有青橄榄，还有山楂、李子等等其它山果，当然，李子是范思成硬逼卓英杰要的。 不过，范思成并不满足于单纯的收购合作，他的目标是公司加农户的联合经营，这才是带动全镇农民赚钱的方法。 “卓总，您想就这样走了？那不知，我不能让你就这样走掉。”签合同后范思成请卓英杰喝酒，乘着大家都有一点酒意，范思成仗着和卓飞燕的关系，准备霸王硬上弓让他签一个意向书。 “你…你想怎样？”卓英杰有点恐慌的看着范思成，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头痛啊。 “没想怎样，我是为你百味的百年大计打算，代你起草了一份计划书，还有一份合作意向书，您看看。”范思成飞快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打开递给卓英杰。 卓英杰接过念道：“百味果珍公司青橄榄种植基地选址意向……。” “我靠，范思成，要不，你去当我的老板吧，这种事你也能帮我安排啊。”看完后，卓英杰瞪着眼说。 “我就问你，百味公司还要不要这些橄榄呀，山楂呀等等山果，我们这里是绝佳的种植地，不然自然生长的不会有那么多。长远发展，你不可能采取这种被动式的收购。说白了吧，明年开始，肯定有人会动种橄榄的念头，一旦有人种了，渐渐就多了。但是，你想好哦，这样自主种植的情况下，以后是不是卖给你很难说的啊，别整的到时候你又望榄轻叹。”范思成说。 “但你也让我先回去找老板商量商量啊，那有你这样，自己写一份意向让别人签字，这简直就是丧权辱国嘛。”卓英杰恼怒的说道。 “严重了，你想多了，我就是代你起草而已，这都是你意思，你的构想，只有你才有这样超前的眼光。而且，这只是意向书，你跑回龙乡一趟，总得带点东西回去吧，你堂堂一个大厂长，难不成就带着这份小合同回去？丢不丢人啊。行了，我们都是好兄弟了，不会害你的，签吧。”范思成将笔送到卓英杰手中。 卓英杰想想，这小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重新细看了两遍这份自己只字没参与的意向书，他发现，这份意向书居然极为公道，双方的利益点都考虑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对范思成高看几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水平，泥腿子干部也不是没水平的啊。改了几个数字，让范思成拿到街上的商务服务店里重打一份，大笔一挥，范思成单方面起草的意向书他竟然签了。 章节目录 55：抗议书 范思成忙着搞他的青橄榄基地的时候，余新民也在如火如荼的忙着钨矿开发事宜，因为区建强大力支持，镇里所有相关部门都全力支持，事情进展得很快，已正式书面向市里呈送报告和申请。但是，在这个时候一场风暴来了。 就在范思成拿着那份百味公司的选址意向书从市里回来时，余新民收到一份抗议书。 抗议书是谁写的不知道，但上面不仅有各村的族老签名，还有十多个自然村的村长签名。 党政办、经建办、国土所、环保办等等相关部门都收到了这份抗议书。抗议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不同意龙爪山的钨矿开发。 郭振声看到这份抗议书时，一拍桌子大骂一声胡闹，也不知道他这是骂谁的。点烟吸了几口，在办室里转了几圈后，郭振声让党政办打电话将龙源、龙福、龙尾三个村的村两委负责人叫来。 正常程序，挖矿搞开发属于政务的事，郭振声不参与具体的事宜，所以，此事进展成怎样他并不清楚，更不清楚余新民是怎样办这件事的。 区建强对这件事是很支持的，但他的事情实在多，又完全信任余新民，老干部肯定稳重嘛，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当抗议书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老干部不稳重啊，怎么就惹得北岸村民全体抗议啊。 余新民来了，区建强敲着桌子说：“告诉我， 这是什么回事？你是参加工作二十多年的老同志了，为什么会弄出这么大的麻烦。” “这…这个…是…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不…不然，为什么明明给他们带来好处的事他们干嘛抗议呢？”余新民额头见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人背后煽动？这简直就是屁话，这抗议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他们所以抗议是因为环境原因。 “有人煽动？余新民你是老干部了，说话不能信口雌黄，要有证据。”区建强说。 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煽动的话，倒是可以挽回这个面子，否则自己顶力支持的项目出现这种状况，他什么颜面都没了。 “领导，这种事我怎么敢乱说呢？有人向我汇报，这个项目刚开始范思成就召集了三个村的村干部和各自然村的村长在他家里开会，开会的目的就是煽动大家阻止这个项目的进行。这个人啊，年轻气盛，从来都不把老干部放在眼里，说老干部食古不化，做事古板，仗着自己有些许成绩，在经建办向来不将我这个副主任放在眼里，这会刚开年我就拿了项目，觉得落了他的面子，要针对我呢。”余新民随口就将一顶煽动群众的帽子扣在范思成头上。 区建结对范思成的感观已有所改变，但是因为范思成太年轻，而且是站在郭振声那边的人，他依然对范思成有成见的。所以，当余新民将这顶煽动群众的帽子扣在范思成头上的时候，虽然并不怎么相信余新民的说词，但还是含糊的接受了余新民的解释。 “确定是范思成煽动的吗？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吗？”区建强说。 余新民是老油条，对揣测领导的话很有心得，区建这样说，他就明白怎样做了，只要有办法坐实这个说法，不管这事与范思成有没有关系，煽动群众搞对抗这罪名便扣死在他头上了。 对于余新民来说，如果可以将范思成打倒，项目成不成功都没所谓。 “领导，他有没有和村干开会，龙源村很多人都可以证明的，找几个人来问一下就知道。”余新民很肯定的说道。 当一个人被仇恨遮住了眼眼的时候，智商也会变得低下，余新民可能对范思成的成见太深了，居然做出如此弱智的事，栽赃也得用用脑子啊，是不是范思成煽动的很容易就能查清楚，这样栽赃能行吗？ “大家又不是傻的，就算是他煽动的，总也得有点儿根本原因他才能煽动得了。所以你呀，得去了解清林根本原因是什么。”区建强很明白，余新民的说词并不可信，所以提醒他必须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我马上去调查。”余新民离开了区建强办公室。 余新民刚离开，区建强还没来得及思考怎样处理这件事，郭振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区镇，那个抗议书是什么回事了解过吗？”郭振声说。 “郭书记，刚刚找经建办余新民了解过，他汇报说这是范思成搞的鬼，年轻人就是心浮气燥啊，看到余新民拿到这么大的项目，不协助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煽动群众搞对抗这就要不得了，这是一个党员干部该做的事吗？”区建强气愤的说道。 “还有这种事？他也太不成熟了吧。”郭振声并不相信这种说法，他不相信范思成会这么无脑。 “这不是不成熟，他是在犯错误，在拆政|府的台，在违法……。”区建强万分气愤，话说的很重，但是被郭振声打断了。 “我通知北岸三个村的村两委开紧急会议，应该快到了，区镇没其它事就参加吧。”郭振声很平静的说道。 虽然，郭当阳说范思成挖墙脚抢了戴乐婷使郭振声对范思成有一点点看法，但是，他是不相信范思成会搞煽动对抗，所以，他认为是余新民在栽赃范思成，隐隐有些讨厌余新民。 龙源、龙福、龙尾三个村的支书和主任都到了，他们很懵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他们开会，而且，发现到会的村干部就他们几人。 郭振声主持会议，在家的镇党政班子成员全都参加了。 “各位书记主任，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开会？”郭振声将抗议书丢到会议桌中间，敲着桌子说，“不道就看看吧。” 众人传阅了一圈，郭振声黑着脸说：“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件事。” 除了魏新明，其它人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大家面面相觑。 “郭书记，我们确实不知道啊。”范明泉说。 “哼，范明泉书记，那么你告诉我，三个村的村干部和各自然村的村长，十多人齐聚范思成家里开会你知道吗？”区建强的脸也很黑，他敲了敲桌子继续说，“村干部带头阻挠镇里千辛万苦找回来的项目，你们想干什么？我就问问你们想干什么。都几十岁的人了，居然听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煽动，真是丢人。” 得，区建直接把事情定性了，性质就是三个村的村干部带头阻挠钨矿项目，而他们所以这样干，是因为被范思成煽动的。 章节目录 56：出口成刀 对于区建强的指责，几个村支书主任当然是不可能承认的，虽然他们都反对这个项目，但是，确实没人煽动他们，说到开会，他们只是去了解事情而已。 “区镇长，我们确实去范思成家里开会了，三个村的全体干部和几个村长。但是，我要声明的是，我们去开会是我们主动的，并没受到什么人煽动，我们所以去开会，是因为我们听到要挖我们的后山，所以去了解一下。也顺便向他反映我们的意见，反映我们不同意开山挖矿的意见。”范明泉在村里辈份很高，当支书的时间也长，根本就不怵区建强的黑脸。 “你们反映什么意见？有意见为什么不到镇里反映？”郭振声说，他很不喜欢区建强刚才打断他的主持，也不喜欢没任何调查研究就将事件定性。 “反映我们不同意开矿的意见，那个时候只听到传闻，并没有确定是不是有这回事，所以没到镇上来。其实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接到正式的通知。今天正好，郭书记是不是有这样的项目啊，为什么镇上要偷偷摸摸的做探测呢？难道可以不通过我们各村项目也可以进行？”范明泉倚老卖老，直接就质问开了。 项目进行了这么久，居然没人与村委会联系？居然没人正式跟他们交流过？这也太离普了吧，那项目是怎样进行的？ 大家都把眼神投向区建强和陈美玲，因为陈美玲是分管经建办的，而区建强之前说过，这个项目让余新民直接向他汇报，他直接负责这个项目。 区建强这会儿才发现被余新民这家伙坑了，老干部啊，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项目进行到现在居然还没和村委接触过？他想干什么啊。 陈美玲发现了区建强羞得老脸通红，连忙解围说道：“各位支书主任，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跟村委正式接触，我想是因为还在调研阶段吧，企业投资一个项目，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去调研，等到了需要村委协助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正式与村委接触的。今天请各位到这里，主要是了解为什么大家为什么要抗议，开发钨矿，那是好事啊，项目落地后，不仅村民因为征地有收入，村里的人还可以到公司里上班，而村委更可以每月收管理费……。你们为什么不支持呢？” “各位领导，你们去龙爪山看过吗？知道龙爪山在哪儿吗？这个项目是哪个笨蛋拉回来的？他有没有找市环保局做过评估？他知不知道开山挖矿会对我们北岸几千人造成什么影响吗？龙头山有金矿，龙爪山有钨矿，我们几十年前就知道了，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挖矿？哼，他简直就是一头猪，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都没和我们接触，想偷偷摸摸的欺上瞒下将事情定下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吗？这事可能吗？简直是笑话。”魏新明说话了，这家伙一向言词激烈，也不管在座的是谁，直接就开骂了，一口一个笨蛋一口一头猪，直骂得几位领导脸色如猪肝一般颜色。 “魏主任，有事说事，不要骂人嘛。”还是陈美玲说话。 “陈镇长，我实在忍不住了，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居然还没人和我们接触，把我们当什么了？村里的老人天天都到村委会找我们说话，天天都要我们解释，您说，我们怎样跟他们解释？告诉他们我们根本不知道吗？他们会信吗？那我们以后工作还要不要做？有些人啊，平时把我们这些村干部当透明的，等出干群关系有问题了，矛盾激化了，就想起我们来了，甚到将问题推到我们身上来了。各位领导，是谁说我们被煽动带头阻挠项目的？此事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魏新明和范明泉不一样，他是出口成刀啊，刀刀直插区建强。 当然，魏新明并不知道这些发出去的刀会插中谁的，他也不想插领导，他只想插那个将项目找回来的人。 “我觉得，如果到现在项目负责人还没找你们沟通，是程序的问题，但是这不是他们写这份抗议书的理由。镇里千方百计的找项目，找投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搞好咱们镇里的经济吗？所有人都应该支持镇里搞经济建设是不是？你们作为村委的负责人，更不应该因为程序上的一点点错误就骂人……。”区建强还想为余新民说几句话，虽然他也很生余新民的气，但是也不能让村干这样骂镇里的干部的。 但是，他没说完，便被魏新明打断了。 “区镇长，程序不程序的没所谓，我们要表明的是，我们虽然反对这个项目，但是并没有带头阻挠这上项目，也没受谁煽协或煽动谁，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份抗议书是村民自发的，我们并不知情，如果知情，我们肯定不会让他们这样做，有问题有意见直接找领导反映就好了。”魏新明说。 “魏主任，你们不能因为程序上出现一点错误就反对这个项目啊，你们知道多困难才找到一个项目吗？村民位不理解，不懂，你们作为村干，应该劝说、解释啊……。”区建强说。 “唉，各位领导，这不是程序问题，我们也没对程序有意见，这是生存问题。镇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经建办的余主任是不是？我已主动跟他接触过两次，第一次跟他了解项目的情况，他以保密理由没给我解释，第二次是告诉他，如果真的开山挖矿，其它的事都不用着急做，先获得村民同意再做不迟，因为这是关系数千人生活环境的问题。” “但是余主任告诉我，无论是山还是田地，虽然分给农民经营、使用，但所有权是国家的，政|府要征收开发，村民不得阻挠。”陆天德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是一个农民，法律什么的我不懂，想着，他是经建办主任，懂的肯定比我多，所以我就再也不管这件事了。这份抗议书是老寿星牵头写的，本来他也叫我签名的，但我是支书，虽然反对这个项目但也不能签这名，所以没签。哦，他们还说了，如果镇上坚持要开山挖矿，他们会去市里找说法。” 什么？要去市里闹？陆天德话让郭振声和区建强的脸变成乌青色。 章节目录 57：谢范思成吧 会开不下去了，因为要下乡啊，都要闹到市里去了，不下去掐了火头，问题就大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只要群体性往上闹，就是下一级的领导干部掌控能力太差，这是不称职的表现，这话骤看好像有些官僚，其实一点都不官僚，不管是农民还是工人，如果他们在当地可以解决他们的问题，吃饱了撑的才往上找人。 经济发展和和谐稳定并肩而行，但这过程中肯定会产生很多矛盾，如何处理矛盾可以检验领导干部的从政水平。 这一次区建强彻底的火了，把余新民骂的狗血淋头。他生气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村民|联名抗议，也不是因为余新民不按程序办事，而是因为余新民这混蛋在陆天德两次接触之下的应对方式，这简直连一个刚入职的小干事都不如啊。一个老干部就这工作水平，让他这个一直对年轻干部有看法的镇长脸往哪儿搁？ 郭振声也发火了，声言如果此事真的把市里惊动了，余新民必须承担责任。连相关人员都不说了，直接点名余新民，可见郭振声有多恼怒。 行动虽然很快速，但是老寿星陆怀仁出手却狠得很，抗议书已于头一天寄给市领导和相关部门了，按照时间计算，寄信次日下午也就是他们找到陆怀仁的时候，信件应该已到收件人手上。 “老人家，有什么错，直接找我们反映，让我们有一个改正的机会嘛，把事捅到市里去，让这么小的事占用市领导的时间和精力多不好。”区建强脑门倏倏直跳，他气啊，他怒啊，但这气这怒却是他支持并看好的人给惹的，他无处可发。 “我们反映过了啊，但是你们要么说保密，要么说山是国家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没办法沟通啊，我就不信了，人民当家作主了怎么还是连自己的地都不能做主。”陆天德很气愤的说道。 “可…可是……。”区建强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都怪余新民，那是什么工作态度啊。 这时候，区建强和郭振声的手机都同时响了起来。 电话分别是市府办和市委办打的，两人听完电话后脸色如铁。 事情真的闹到市里去了，市委府的领导相当生气，招商引资可以，搞资源开发也支持，但是群众工作得做好啊，怎么可以撇开当地村委会蛮干呢？资源性的开发，首先得做足各项评估和研究，确定是否适合开采再做招商啊。 就如夏季的阵风一般，事情来的急去的也快，因为第二天市里就了指示，暂停龙爪山钨招商的工作，先做全面评估及广泛征求群众意见确定项目可行再进行招商。 任何事都得有人负责，余新民作为项目负责人，当然是跑不了的，经建办副主任的工作是不适合了，在这个位置上数年未有寸功，现在反而惹了大祸，还能呆在这个位置上吗？必须得让贤。 昂首挺胸趾高气扬了一阵子的余新民，垂头丧气的抱着自己的物品在众人注视下离开副主任办公室，走到大办公室门口时，回头盯着范思成。 “哼，我们没完。”余新民莫明其妙的说了一句便默默的往民政办而去，好落泊的样子。 什么我们没完？范思成知道他那话是对自己说的，但是这是什么意思？ 蛇无头不行，经建办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已空缺了好些天，大家都在猜测会派谁来当这个副主任。 二月，组织已找陈美玲谈过话，她调往市府办的事已成定局，交手上的工作交接后，便要到市府办任职。 无论哪一级的领导，离开之前都会安排自己的亲信，这是默认的规则，如果自己走了，亲信没得到任何安排，这个人以后将不会再有亲信。跟着你辛苦打拼，你高升了亲信却什么都没有，谁还愿意做你的亲信？ 陈美玲来到招国培的办公室，手里拿着已在抽屉里放了近一个月的青橄榄种植基地意向书，还有一盒好茶叶，她是专门为范思成的事来找招国培的。 “陈镇，真是稀客啊，请坐，请坐。”记忆中这位美女副镇长是第二次来自己的办公室，招国培非常意外。 “不好意思啊招镇，都怪我不懂礼数，只顾忙工作忘了和大家联络感情。”陈美玲笑说。 “哈哈，哪敢，哪敢，谁都知道陈镇是最忙的。”招国培将泡好的茶放在陈美玲面前说，“陈镇今天过来是跟我道别呢还是……。” “道别没这么快，今天过来是给招镇送礼的。”陈美玲将茶叶放在茶几上，然后双手将那份橄榄种植基地意向书递给招国培。 招国培迷惑的接过，招了一眼文件抬头，先是吃惊，然后再次迷惑。 “陈镇，保密工作做的好啊，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呢？”招国培说。 “不是我保密工作做得好，是范思成不像别人的，做点什么事都到处宣扬，而且，当时这些发展得太快，快到我都根本没介入他就把这份意向书拿回来了。知道是什么时候签下的吗？抗议书事件当天，领导们收抗议书，我收意向书。”陈美玲很自豪的笑说。 招国培吃惊，那时候新年上班没几天，这小子居然独自拿了一份这样的意向书，确实厉害啊。对于一个农业镇来说，这个种植基地比那个钨矿意义大多了。 “范思成确实有些本事哈，陈镇怎么那么久都没公开这件事？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招国培已大概猜到了陈美玲的来意，心想，这女人还真的关照范思成啊，不会是他们……。 额，想歪了，招国培猛然打住自己的歪想。 “你装，继续装吧，哼。”陈美玲一副小女儿态，白了一眼招国培继续说道，“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后走你会分管什么。” “呵呵，我知道，还得谢你呢。”招国培所以谢陈美玲，是因为陈美玲建议郭振声，她走后可以让招国培接手她分管的经建办。 “谢我就不用了，你谢范思成吧。”陈美玲说。 “你是说，让我提议让范思成当经建办副主任吗？”招国培眯眼说。 陈美玲对招国培竖了一下拇指说：“不是你，是我们。” 章节目录 58：全票通过 本来，一个并无级别的经建办副主任的任命，并不需要在党政联会上讨论，党政一把手最多加上分管领导商量一下就行了。但是，陈美玲和招国培提议的范思成，资历太低了，才工作几个月。所以，郭振声有点犹疑，区建强不赞成。没办法，陈美玲只好在党政联会例会上提出来。 范思成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赌的，但资历浅也是事实存在的。所以，支持和反对的人各占一半。 陈美玲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人说道：“我想请问各位，工作能力真的与工作时间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资历有关吗？我看未必，否则，余新民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区建强，这是向他挥刀啊，而且这一刀砍的非常狠。他极力支持的有资历的老干部余新民整出那么一摊事，而他一直不看好的年轻干部范思成却成绩菲然，这些事儿大家都清楚，说出来就不好了吧，这已不是打他的脸，简直就是用刀直砍嘛。 区建强老脸一红，淡淡的说道：“余新民只是个案，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工作经验对工作能力的提升。” “区镇说的没错，工作经验确实可以提升工作能力。但经验并不和时间划等号。其实，我们不需要争论这个问题，我们还是看实际的事更能明白他是不是适合这个位置。”陈美玲拿起一只文件夹扬了扬说，“各位，那天大家收到群众的抗议书，而我那天却收到这一份意向书，抗议书其实就是余新民招惹的，而这份意向书却是范思成独自完成的。大家看看，如果意向书上的事落实了，会给咱们镇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大家传阅橄榄种植意向书，除了区建强，大家的脸上都满是惊喜。大家都明白，意向书上的事如果在回龙镇落实了，过的三五年，回龙镇绝对是另一番新气象。万株橄榄万株山楂啊，那得种多少个山头，盛产后将会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 “陈镇，这样的大喜事怎么一直不给大家通报啊。”郭振声有些激动，回龙镇这样的偏远山区镇，经济建设和农林业生产一直都没新路子，他愁的头发都白了，没想到范思成几个月时间就双双突破了。 “前段时间不是都很忙嘛，而且，这事也不是急事，所以就没即时书记汇报。”陈美玲说，“主要我是想看看进展再汇报的，因为这么大一个基地是需要系统的研究和计划的。” “现在进展如何？”郭振声说。 “进展顺利，在范思成的要求下，对方正在做计划细化，提出的高中低立体种植我觉得非常好，而范思成也正在咨询农校的老师，以及到村里去家访老农，吸收各方面的意见，制订和对方谈判的筹码，说白了，这小子就是想在收益前挖对方的钱，黑着呢，他不仅要求对方提供优良种苗，还要求对方以预付款方式提供部份资金，橄榄四五年才结果呢，他就敢跟人家要钱。”陈美玲说。 “哈哈，他就不怕对方不干？”郭振声说。 “所以说这小子黑啊，他先跟对方签了一份野橄榄野山楂的购销合同，收了对方的订金，然后再谈这些事，对方眼看货源紧张的橄榄过几个月就有货了，而且还是最高档的野橄榄，对方舍不得放弃明年后年的货啊，所以就被他一步步的拉进来了。”陈美玲笑了笑说，“主要是这个青橄榄行情非常好，所以他就得逞了。” 大家都觉得范思成这小子确实有一套，山上没人要的东西，他居然整出这么大一件事来，不服不行。 “所以啊，我觉得嘛，资历真的不能与能力划等号。山上的橄榄和山楂存在多少年了，为什么这么久就没人想到将它变为钱，并且还将这玩儿做成一个大项目呢？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给更大的空间他，让他发挥更大的能量。”招国培也发话了。 大部份人突然觉得，确实如此，资历可以提升能力，但是绝对不能划等号。 “我和范思成接触不多，就征用旧中小的时候和他接触过一阵子，我觉得吧，他是一个很有前瞻性和魄力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对工作执着的人。据说，他已开始做筹款建龙溪桥的预前工作了，只要市里确定了村道硬化补贴的事，他们就会马上进入实际的操作环节。”这个消息，其实是陈美玲告诉招国培的。 郭振声看了一眼陈美玲，心想，这女人对范思成还真的好，为他做了多少工作啊。她马上就要到市府办工作了，卖个好给她，也许以后可以给自己很多方便，反正范思成这小子干的确实也不错。 “中央一直提干部年轻化，我们基层应该实践执行。既然范思成有这个能力，我们应该支持他，给他更能发挥能力的空间。这样吧，大家对这个不应在这里表决的事表决一下吧，同意范思成担任经建办主任的举手。”郭振声说完自己先举起了手。 没有悬念，那份种植基地意向书和陈美玲、招国培两人的一番话，已为范思成争取了票数，当区建强看到大家都举手后，他也缓缓的举起了右手，竟然全票通过，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事实上，虽然区建强依然认为经验老干部比年轻无经验的年轻干部更有能力，但是，范思成的能力他也不得不承认的，他更不能在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自己不同意。 范思成被提拔成为经建办副主任，主持经建办工作的事当天就发了通告，在范思成的提议下，陈新才成了招商开发小组的小组长，组员依然是两人，另一人是从财政所换调过来的。为什么是换调呢，他们得谢谢余新民同志，因为余新民去了民政，那民政办超员出来的人就要调走，本来是给经建办的，但范思成不要这种只懂坐办公室空谈的人，所以民政办挤出来的人被调到党建组了，然后党建组的人塞到财政所，因为范思成从财政所要走一个算盘打得响懂管钱的人。 机关单位就这样，编制是固定的，调整一个就会牵动一串。 三月，陈美玲正式调任市府办，末位副镇长招国培往上挪了挪位置接替了陈美玲原来的工作，成为经建办的分管领导。 已在圈子里打滚了几个月，早已不是吴下阿蒙的范思成，对人情世故自有一番领悟，找了一个时间，领着经建办全体请招国培吃饭以示祝贺，光明正大的拍起领导马屁来。 章节目录 59：范主任 严格的来说，经建办副主任并不是官，因为只有职务而没有级别。范思成虽然是经建办副主任了，但他依然只是一个科员，要成为科长后才是真正意义的官，那怕是副科长在乡镇里也是可以掌握一点实权的小领导，比如副镇长什么，国土所长什么的。 但是，对于一个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人来说，几个月时间拿下这个副主任，那也是很值得骄傲的。而且，体制外的人多数把这个副主任也当成是官了。事实上，很多这类只有职务却无职级的主任，在社会是可以主宰很多平头百姓的命运的，比如一个教办主任就可以左右镇上所有老师和学生的命运。 不管怎样，升职是很开心的事，饮水不望挖井人，范思成每次进步每次出成绩，都忘不了邓显文，没有这个土才子，他是不可能如此快适应这个圈子并做出成绩的。 作为女朋友，戴乐婷自然要为范思成庆祝的，而范思成自然是要叫上邓显文的。 有钱就是好，戴乐婷范思成庆祝的地方是龙城大酒店，吃饭唱歌喝酒一条龙直落。 “婷婷，太招摇了吧，我怕影响不好。”范思成知道这样玩一晚下来花费不菲，如果用他的工资付账，估计得一年不吃不喝才行。 “怕什么，又不是你付……。”戴乐婷突然住口，顿了一下改口说，“对不起啊思成，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次就在这里吧，什么都定了人也通知了。” 戴乐婷突然改口，是因为她猛然醒悟这句话很伤人，会打击范思成的自尊心，她绝对不能说这样的话。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大多数因为样貌身材开始的，但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样貌身材。女人能从方方面面为男人着想，往往是最能打动男人获得男人的爱。 很多白富美没真爱，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 作为一个男人，要女人花钱请客，范思成刚才确实很不舒服的，他甚至没来由的有点生气了。但是，听到戴乐婷的道嫌，他马上情绪就恢复了，干什么啊，她也是为自己高兴才张罗这一切，自己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 “婷婷，如果老天爷照顾，到年底我应该手头会宽余一点。”范思成说。 “真的吗？思成，你可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钱啊。”戴乐婷抱着他的手臂说，“你一定要记住邓显文的话，千万不要受贿啊。如果…如果你真的需要…钱，我…我有……，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炫耀也不是让你花女人钱，只是…是……。” “呵呵，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领导，谁给我送钱啊。我说年底可能会宽余一点，是因为家里承包了一片橄榄树，天气好的话，打几万斤橄榄没问题，估计能赚几万块吧。”范思成笑说。 几万块对大富之家的戴乐婷来说，并不是大数目，但对范思成来说，却是巨款了。 来为范思成庆祝的人不少，但是大部份都是戴乐婷的朋友，令人意外的是，戴贵龙居然也来了，不过，他吃了饭有事先走了，没和大家一起唱歌。 吃完饭，大家从二楼转移到五楼ktv房。 “戴美人，你先招呼大家，我和思成聊几句再上去。”转场的时候邓显文叫住范思成。 “好，你们聊会吧。”戴乐婷领着众人去了五楼。 “范主任，泡茶喝一杯吧。”邓显文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指了指茶几让范思成泡茶。 范思成知道自己的“御用军师”又要给自己上课了，手脚麻利的泡茶，恭敬的将茶送到他的面前。 “不错，升职了还是那么谦恭，这种态度要一直保持下去，即使你当了省长也不要踞傲。”邓显文说，“当你的位置越来越高，你可以有威势，但不可以踞傲，这两完全两种不一样的东西，但很多人却搞混了。” “我最讨厌耍官威了，又怎么可能做自己讨厌的事？”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嗯，有这个认识就对了。不过，你现在还不算官，感觉是不一样的，等你真正成为官，尝到权力带来的快感后，你还能不能保持这么清醒就难说了。”邓显文吸了一口烟说。 “金钱和女色可以让人迷失，难道权力也可以？”范思成说。 “当然，权力比金钱和女色的威力更大，等你真正当上领导后就知道了，现在谈还早。”邓?文笑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觉得有两件事是当务之急，一是敲定种植基地，二是建桥修路。”范思成说。 “那是你的工作，必须要做的工作，我问的是，对前路有什么打算？难道不想继续往上爬吗？”邓显文看着范思成说。 “想啊，但是，那不容易是吧。”范思成还真的没想过下一个目标，事实上，就连现在这个事副主任他都没想过。 “当然不容易，但是，有目标不一定成功，没有目标就肯定不会成功，成功属于有准备的人。”邓显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你还不知道我什么水平啊，您快说，接下来我该往哪冲。”范思成说。 邓显文再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吐着烟说：“接下来最重要的是要拿一个级别，正适进入领导圈子，也就是官，没有级别，你就不是官。最低级别是副科长，把这个副科弄到手，再向镇领导班子靠拢吧，除非你有奇遇，没有的话只能这样一步步来了。” “问题是，怎样才能拿到这个副科长？”范思成说。 “建桥修路或许是一个契机，如果真的能照你的计划筹到钱把桥和路修好，绝对有理由跟领导讨赏。明年换届了，如果可以提名成为副镇长候选人，这是一个更直接跳上去的机会。”邓显文抚着下巴说。 “怎么可能，到明年我也就工作一年多，谁会提名我啊。”范思成说。 “上面没人提你，下面有啊，只要你的群众基础好，河北岸有三个行政村，七千人口，他们如果提名你，事情就不一样了。”邓显文面露微笑，不过范思成还是一脸懵逼。 笃笃，范思成在发懵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竟然是梁好和一个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一样的男人。 章节目录 60：方万同 “梁好？怎么才来啊。”范思成很是惊讶。 “有事耽搁了，其他人呢？”梁好看了一下包厢，只有范思成和邓显文。 “婷婷带他们到上面唱歌去了，你上去吗？”梁好是邓显文让他交好的人，范思成不敢怠慢。 “哦，等会我自己上去。来，介绍一个朋友你认识。”梁好侧身让了让，比了一下手势说，“这位是石城万方路桥公司的方万同总经理，这位是回龙镇经建办范思成主任，我想，你们一定会有合作的地方的。” 梁好对范思成眨了眨眼，意思明显，让他和这个姓方的交好。 “您好，欢迎到龙乡来，也欢迎到我们回龙镇观光、投资。”范思成伸手对方万同说。 邓显文闻言暗自点头，这小子真的入行了，三句不离本行呢。 “范主任你好，观光可以，但投资估计没机会了，因为我们只是修路搭桥的公司而已，拿钱干活，哈哈。”方万同笑说。 “修路搭桥就对了，我们正好要修路搭桥，欢迎万总到回龙镇搞建设。”范思成回报微笑。 “好吧，过两天抽时间去看看，不过，今年本市搞村道硬底化，路多得很，可惜都是一些小村道，干着没什么劲。”方万同笑说，一副财大气粗对村道不屑一顾的样子。 “哈哈，万总，正所谓积少成多，小工程有小工程的优点啊，最起码资金回笼快，不会造成资金压力啊。”范思成说。 “资金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这是我的名片，改天有机会到回龙镇拜访范主任。”方万同递给范思成一张名片，然后和梁好招呼一声便转身进了旁边的包厢。 什么意思？太傲了吧，范思成看向梁好。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认识他，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梁好很不好意思说。 其实，她还真是一番好意，这个方万同她也是今晚才认识，想着范思成要建桥修路，这样的公司一定用得上，哪知这姓方的根本看不上镇里的小工程的。 “没事没事，我还没听说过有工程没人做的，再说，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吧，钱没落实，谁能干什么。”范思成笑说。 梁好讶然道：“你消息也太闭塞了吧，村道硬底化工程已正式启动，你竟然还不知道？” “啊，我们市启动了？没文件下来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啊。”范思成还真的吃惊/ “今天市里已接到上级批复，村道硬底化工程正式启动，估计明天你们就会收到通知。”梁好非常肯定的说道。 梁好是宣传部的，这样的消息她比别人先知道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这样的事肯定是要大力宣传的，这可是国家级的系统大工程。 “梁好，你先上去和婷婷她们汇合吧，我去打电话。”范思成着急把这消息告诉招国培，消息也是生产力，有时候早一个小时知道结果都不一样。 “哎呀，你去哪打电话啊，给，用我手机打。”梁好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范思成。 范思成打了招国培传呼，告诉他这个镇里盼望已久的消息，招国培跟范思成一样，激动不已，龙溪桥终于可以启动了。 梁好去五楼了，范思成和邓显文继续刚才的话题。而在他们的隔壁包厢，方万同也正在淡论他们。 隔壁包厢里除了方万同之外，还有两女二男，其中一男的竟然是郭当阳。 “方总，你不是说和梁好一起来上来么？”看到方万同一个人回来，郭当阳讶然道。 “哦，她和她的朋友在隔壁呢。”方万同不以为然的道。 “她的朋友在隔壁包厢？谁啊。”郭当阳随口问道。 “好像姓范的。”方万同掏出范思成的名片递给熟当阳说，“呶，这个家伙。” 郭当阳看到范思成的名字就不爽，怎么这个家伙哪都有他呢。 “方总，昌哥，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郭当阳不等他们反应，人已开门出去。 方万同看了一眼那个叫昌哥的男人说：“郭子有情况啊，看上那个小宣传了？” 昌哥笑了笑说，“这个小宣传也挺好的啊，要样有样要条有条，看那小腰，战斗起来一定战力十足。不过，我看这个小宣传却看不上他。” “郭子挺好的啊，一个小宣传眼界还那么高？”方万同说。 “梁好样好条好，背景又不差，一个舅舅是本市国土局长，一个舅舅是石城市办主任，眼角高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郭子，虽然有点儿背景，但是自己不争气，不讨女人喜欢也是正常的。”昌哥轻轻摇了摇头说，“这小子以前的女友是戴贵龙的妹妹，被人家甩了，却对我们说是他甩了别人，这出色。” 听到戴贵龙的名字方万同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坐到沙发上喝茶，片刻，郭当阳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郭子，怎么了？我们的未来公安局长还被人欺负了不成？”昌哥笑说。 “哼，那个姓范的混蛋，最好不要撞在我手上，否则我会让他终生难忘。”郭当阳一边倒酒一边气呼呼的说道。 “他怎么你了？”方万同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同哥，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姓范的捡了他的二手把戴妞带走了而已。”昌哥看着方万同笑说。 戴乐婷甩了郭当阳，却说成是范思成捡他甩了的女人，这位昌哥还真是给郭当阳面子了。不过，方万同却是听得明白得很。 “郭子，对付一个乡镇的无级小干部，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用不着这么不爽，影响了咱喝酒的心情，来，我们喝一杯。”方万同走到餐桌那儿端起酒，众人碰杯干了。 “方总，有什么好办法？”郭当阳着急的道。 “我听说，交通局的副局陈局长和你们家是亲戚？我想请他喝酒，约了几次都没约成，这位陈局眼角很高啊。”方万同缓缓的说道。 “是，他是我姨夫。他不喝酒的，但喜欢喝茶，如果方总要请他喝茶，约他的事包在我身上。”郭当阳拍胸口道。 现在满世界都在修路，执掌交通局常务工作的副局长陈仲先大权在握，不是那么轻易就见得到的，就连方万同也吃了几次闭门羹。 “好啊，那就请他喝茶吧，只要我和陈局见上面，姓范的事包在我身上。”方大同拍着郭当阳的肩膀说。 章节目录 61：拿下 方万同所以要煞费苦心的与郭当阳交朋友，目的就是要和自己吃了几次闭门羹的陈先中扯上关系，他所以要这样干，是因为他得到消息，国道石城市到龙乡市路段要升级为一级公路，石城段他是拼不过石城二建了，所以他把目标放在龙乡段。龙乡市的路建公司资质都不高，而且规模也不大，所以他觉得自己有机会拿下，如果能和陈中先搭上关系，基本上可以确定拿下了。 郭当阳果然没食言，第二天下午就将陈中先约到了龙乡最有名的龙乡楼宾馆的品茗阁。 “阳阳，你把我约到这里来什么事啊，这地方可不是我们能来的，被人看见了不好。”陈中先有点惶恐，这里喝两泡茶消费就是他两个月的工资，他来这里消费是很不正常的，他很怕被认识的人看到。 “姨夫，怕什么啊，我看很多部门的头头脑脑都在这里消费啊。”郭当阳不以为然。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阳阳啊，在体制内任职，万事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踩过界，否则将会万劫不复啊。”陈中先语重深长的说道。 “是，姨夫我记住了，其实，请您来这里是我一朋友想认识您。”郭当阳最怕就是这种说教了，在家里天天听老爷子念叨，没想到姨夫也给他念叨。 “谁？做工程的吗？”陈中先十分警惕的说道。 “嗯，石城过来的，姨夫，您不要把做工程的都当成是贼一样防嘛，局里的工程总得有人做吧，给谁做不是做？为什么不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做呢？同样的价格同样的质量，谁也不敢说什么吧。”郭当阳当然明白方万同要见陈中先干什么，当然也明白他这个姨夫担心什么。 “话这样说也没错，但是，人言可畏懂吗？”陈中先说。 “姨夫，老话不是说了身正不怕影斜吗？行得正坐得正，怕什么野狗乱吠。”郭当然不以为然的道。 陈中先还想说什么，笃笃，有人敲门，来的自然是方万同。 方万同今天穿的很休闲，没一点儿商人的味道，他的手上提着一只纸盒，并不精美，很旧。郭当阳心里就想了，方总干那么大生意的人，怎么那么不讲究呢，竟然用一只破盒子装东西，有这样送礼的吗？ 郭当阳给双方做了介绍，陈中先请方万同入座。 坐下之后，方万同把他带来那只旧盒子放到几上说：“前阵子偶然得到一只茶壶，有人说是极品紫砂，也有人说是假砂陶壶，我是不懂，被他们吵的头晕脑涨也分不出个真假。我听说陈局对茶和茶艺是非常有研究的，所以，特地带过来请陈局鉴定鉴定。” 本来，陈中先的脸是板着的，但当方万同拿出一只紫砂壶的时候，他的神态就不一样了。 “我认为，紫砂确实是紫砂，但是普通紫砂还是极品紫砂，我一时也判断不了。”把玩了一阵，陈中先爱不释手的把茶壶放回盒子里。 “啊，那陈局拿回去慢慢鉴定啊。”方万同说。 “那怎么行。”陈中先心中暗喜，这家伙不一般啊，送礼竟然送的如此“光明正大”。 “陈局，咱们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琴棋书画诗酒茶，特别是酒和茶文化，是非常悠久遥远又最贴近大众生活的。琴棋书画诗酒对我都没兴趣，我独好茶这一味，希望 能更多的深入了解我们的茶文化，壶作为茶文化的分支，我是一窍不通，您老作为前辈，无论如何得满足我这个末学后进的求知欲。”方万同非常诚恳的说道。 “可是，我没时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帮你鉴定得出来。”陈中先很配合的笑说。 “哦，我不急，不急，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能急呢。”方万同将茶壶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然后双手递给陈中先。 陈中先点点头接过盒子，说那我就拿回去帮你鉴定鉴定。 在一旁的郭当阳目瞪口呆，他想不到方万同竟然如此厉害的，竟然可以将假话说的如此一本正经，竟然将送礼送的如此出神入化。 送礼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特别是给一些身份敏感的人送礼，不懂送会送出祸来。方万同绝对是送礼高手，和陈中先第一次见面，首先是礼物不能太值钱，又不能太过便宜，更重要的是，这礼得让对方收的心安理得，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这才是最高境界。 一柄价值几万块的古紫砂，不是很贵，也不是很便宜，以请求鉴别的方式送出，什么时候完成鉴别，谁都不知道。万一哪天有什么风吹草动翻查今天的事，都没有任何问题，有郭当阳和服务员做证人呢，那就是后辈请前辈做鉴别的茶壶。 “方先生是做哪一行的？”陈中先既然收下了茶壶，能不能合作也得问问对方做什么的。 “哦，在石城开了一间小公司，专门修路搭桥。”方万同这时候才掏出名片恭恭敬敬的递给陈中先。 “路桥公司？好行业啊。”陈中先说。 “糊口而已，糊口而已，陈局请喝茶，这是二泡，试试我的手法行不行。”方万同并不急着谈工程的事，就好像他今天真的来和别人品茶的一样。 陈中先端茶轻轻啜了一口，点点头说：“嗯，不错，想不到啊，你一个生意人居然还有这工夫。” “让前辈见笑了，我还在学习中。”方万同谦恭的道。 “别前辈晚辈的，你也有四十了吧，我也就五十岁，你把我叫老了，哈哈。”陈中先哈哈笑完看了一下时间说，“等会我还一会，今天就这样吧，等有时间，我们好好品一壶。” “好，好，那我送陈局？”方万同站起来说。 “不用，你们在这里渴茶，不要动，我带了司机。”陈中先当然不会让他送，他连盒子都没拿，方万同连忙叫服务员帮他送出去。 等陈中先走远，郭当阳笑着给方万同递了一根烟，点上后说：“方总，事情怎样？” “别叫方总，以后跟阿昌一样，叫同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姓范的小子，我保证帮你将他拿下。”方万同拍着胸口说。 “谢谢同哥。”郭当阳满心欢，他已忘了范思成曾救过他的小命。 章节目录 62：开张 果如梁好所说，次日，市府正式行文启动了村道硬底化工程，第一步自然是各村将村道情况整理送镇里，然后开始申请及各项准备工作。按照补贴的标准，部份本来就不错的村道，无需动用机械和无需压路基的村道，基本上是不需要集资就可以直接铺设水泥硬化，工程马上便动了起来。 龙源龙福龙尾三个村子的路，虽然大部份路段是可以行驶手扶拖拉机，但是，因为有一座桥在那儿横着，三个村子的人又有大志气，决定将沿河路段修成高四级准三级的公路，所以要自筹大笔资金才有可能完成这条梦想大道。幸好，这件事在范思成的带领下，去年就三村齐集讨论过，并有了初步的共识，消息散发到各家各户后，基本上也都支持这个方案。所以，本来以为最难最麻烦的北岸三村，反而已最快的速度启动了具体的工作。 镇里成立了两个小组，一个是由郭振声任组长，区建强、招国培任副组长的回龙镇村道硬底化工程领导小组。一个是专门针对龙溪河北岸的北岸路桥工程筹备小组，北岸路桥工程小组由招国培任组长，三个村的支书任执行副组长，范思成任专责联络副组长。 路通财通大家都深刻认识了，村里镇里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村道的事，北岸三个村联合提交的方案是除去补贴外，请求镇财政和市财政支持一部份，余下部份由村民自筹。 这个方案，去年镇里就讨论过，所以，村里方安还没交上来，回龙镇的党政一把手便亲自跑了市里找相关领导和部门哭穷要钱，最后总算从市交通局要来一笔专项款，数额虽然不多，但对这个北岸路桥工程来说，却是有大作用，有了这笔款子人人都信心十足。 范思成很忙，除了要当好这个专责联络组长之外，经建办的本职工作他一点而都不能松懈，下了班还要抽点时间忙私人的事，因为李子很快就要进入成熟期了，四月底将开始采收，和百味公司签的合同要执行，就得先将收购点办起来。 大哥范思明和小婶虽然脑子都不笨，但毕竟没做过生意的，所以办起来有点儿怯意，范思成得帮忙张罗。找房子，办证，折腾了半个月，总算将事情办妥。 地方就在离镇府大院不远的地方，和原来的收购站两对面。不过，原来诺大的热闹的收购站，现在只剩下一个小门面半死不活的收一点肉桂皮过日子，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其它的地方不是卖就是租掉了，不复往日荣光。百味山货公司的一楼是一个十米大的店面，二楼的办公室也装修的很新潮气派，看起来比收购站精神多了。 选了一个好日子，点了一串炮仗，公司算是开张了。 范思成不主张浪费，所以并没摆酒庆祝，准备两家人聚在一起，自个炒几个菜喝两杯便算新张志庆了。中午，大家刚就座，北岸三个村的几个支书和主任不请自来，居然还带了礼物。 “九叔，思成，你们这样做事就不对了，镇上第一个公司开张，怎么可以偷偷摸摸的呢，无论如何得请我们喝一杯吧。”魏新明指着范明泉说。 “呵呵，这时节，大家都忙，家里的事修路的事，所以不想耽搁大家时间嘛。”范思成笑说。 “主任，我们下班了没事，你也没叫我们啊。”门外又来人了，是经建办的下属。 “你们跑来凑什么热闹，下午不用上班啊，我告诉你们，这几天百味的人就来细谈基地的细节，你们不好好准备，到时候拿什么跟人家谈。”范思成扳着脸说。 “头，没酒喝大家都没什么干劲。”陈新才笑说。 “想喝酒？得，五百万任务，你今年如果引资五百万，我天天请你喝。”范思成指着陈新才说。 “范主任，作为领导你今年的任务又是多少？”老领导黄辉武也来了。 “黄…黄部长，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起哄，快进来……。”范思成连忙迎上去，虽然不在人武部了，但对黄辉武他一向都很尊敬的。 人越来越多，全是不请自来，范声威犯愁了，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办啊，人家诚意来道喜，总不能让别人饿着肚子回去吧。 他正在犯愁，马上有人给他解决难题了。 “各位领导，各位老板，思成在回龙大饭店备了薄酒，大家到回龙大饭店去一边吃一边聊吧。”门外来了一个亮丽的妹子请大伙移驾。 “婷婷……。”范思成很是意外，戴乐婷居然也来了，而且居然帮他备了酒菜，真是太及时了。 太及时了，及时雨啊，范声威顿时眉开眼笑，这未来儿媳靠谱。 本想悄悄的开张就算了，没想到却来了几十人祝贺，摆了好几桌完事，幸好是中午，大家都忍着没放开喝，否则这一顿得喝几小时才完事。 送走客人后，戴乐婷将范思成拉到车上。 “你这坏蛋，别人不通知也就罢了，连我都不通知啊。”戴乐婷很不爽的掐着范思成的手臂说。 “这么一点事，有什么好通知的啊。”范思成说。 “什么？你觉得这一件小事？”戴乐婷很不满意的看着范思成。 “难道还有多大的事？”范思成确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今年上半年收点儿李子，下半年收点儿山楂就完事了。 “唉，思成，你的观念还是不行啊，开了这么一个公司，就得想办法将生意做大做强，公司虽然挂了百味山货，但是生意可不一定要和百味公司做啊，想想，山里有多少东西可以收的， 这生意大着呢。我帮你联系过了，山笋、山菇、野菜什么的，统统都可以收。那，这是目录和单价，你让大哥马上贴出广告，从明天开始就收货。”戴乐婷从包里掏出两张打满了字的纸给范思成。 范思成看了一眼上面列表的东西，有野生的有种植的，基本上回龙镇有的东西都列上了，还有价格和每天大约或以销售的数量。从价格上看，大有可为啊，如果每天能收到上面需要的数量，范思成粗算了一下，每天赚的钱就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看着戴乐婷有点儿目瞪口呆，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做这些生意呢。 “傻看啥啊，这个给你，信息也是生产力，传呼机已不适合你的生活和身份。”戴乐婷递给范思成一台最新款的手机。 章节目录 63：风波 信息确实很重要，速度和效率真也非常重要，手机比专呼机的优势显然而见的。但是，这合适吗？ “这…这合适吗？”范思成呆呆看看着手上的手机说。 “怎么不合适了？”戴乐婷迷茫。 “我们领导也只有党政一把手配了手机，我…我配手机合适？再说…我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然已比砖头时期的无线电话便宜了很多，但是这个时期的手机还是奢侈品，数千块一台，范思成得干两年才够钱。 范思成虽然很想要一台手机，但是，有很多疑虑，自己一个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人，挂一个手机别人会不会怀疑什么啊。而且，他觉得这种东西由女人送，真的很丢面子。 “呵呵，照你的逻辑，因为领导不吃肉，你也不能吃肉了。只要不是偷来抢来贪来的，你就是配一架直升机，别人又能拿你怎样？难道不许下属比上司有钱的吗？世上没这法也没这理，你就安心拿着用吧。除非，你不愿意要我送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戴乐婷说到最后，两眼竟然红红的，珠泪欲滴。 “停，停，你别这样，我收下还不行吗？”范思成最怕眼泪了，特别是女人的眼泪。 “嗯，以后我送你什么你都不得收，不许多想。”戴乐叭的一声亲了他一口后头枕在他的肩上说。 “是，是，你就是送我飞机大炮我都收下。”范思成这个老青头，被戴乐婷亲了一口，心情激荡，又闻着空气中的淡淡幽香，情绪被点燃，血液沸腾了，刚要转过来回应她吻，她却坐直了身子。 “飞机大炮我是送不起，但是我觉得，车子你必需得买一辆，否则，你根本无法开展工作，也很丢身份，你知道吗，做生意也讲究门当户对的，你骑着单车去和别人谈生意的成功率，比开小车去的成功率，差太远了。”戴乐婷非常认真的说道。 其实，严格的来说，这跟开什么车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大的关系是自信心。而恰好，车是自信心的来源之一。就如人们进入一些高级场所，如果兜里没钱，就是穿多好的衣服，都感觉胆怯。但是如果口袋里大把钱，就是穿的再普通也觉得非常自然非常好。这就是自信心，钱，很多时候确实就是胆。一辆小车给人的自信心，自然要强于一辆单车。 “没车确实不方便，特别去市里，每次都要住一晚，真的太费时间了，所以我…我想买一辆摩托车。”这个事范思成想好久了。 “那是肉包铁，其它且不说了，这安全性就不行。而且你还真开摩托车跑市里？然后晚上回来？真有你的，我不同意，我估计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的。”戴乐婷说，“我帮你想好了，买一辆二手车吧，不需要多少钱。” “哪得多少钱？”范思成也想开铁包肉啊，但不是没钱吗？ “你有多少钱？”戴乐婷笑说。 “我…我只够买一辆摩托车的钱。”范思成小声说，觉得真是很丢人。 “你干嘛啊，穷又不丢人，穷不思变才丢人，多少人你这年龄连单车都买不起的。把你的钱拿给我，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戴乐婷伸手说。 “能够？”范思成才不信那么一点钱能买一辆二手小车。 “不够我先借你，记住，是借，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年底你赚钱了还我。”戴乐婷考虑的还真是周详，连范思成的自尊心都兼顾了，还真是一个好女朋友。 三天后，戴乐婷开来一辆崭新的皮卡。 “你…你不会说…说这是我的车吧。”范思成结结巴巴道。 “还不是，你答了这份转让合同还有这张借条就是你的车了。”戴乐婷笑脸如花，从包包里拿出一张转让合和一张借条说。 范思成接过转让拿同看了一眼，车子竟然是贵龙公司的，单价便宜到让他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得跟戴乐婷借款三万。 “你发什么呆啊，签字啊，签了字我让人办过户手续去。本来呢，我想要那辆捷达的，但是想想，你经常下乡，还有以后每天要送山货进市里，皮卡有一个货厢，方便实用。虽是二手，翻新一下还是漂亮的。”戴乐婷指了指转让合同和借条说，“本来，我哥说直接给你开就是了，反正放在公司也没人开，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妥，所以，还是能转让形式才妥当，而且借条也必须签一张，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这女人考虑得够周详的，有了这些手续，别人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虽然戴乐婷考虑的非常周全，但还是在镇府大院里掀起了风波，毕竟一个才参加工作的小科员用上了手机开上了车，这是一件惊天的大事。更重要的是，正好范思成现在是北岸路桥工程的筹备组成员，那可是可以弄钱的活计啊，所以，人们的想法就多了。 范思成开车上班两天后，大院里就谣言四起，领导们也关注上了，第一个找他的是招国培。 “范思成，你现在是镇里的风云人物啊，公司、手机、小车 、美女全齐了。”招国培说。 “领导，那不是小车，是皮卡。公司也不是我的，是我哥的。”范思成说。 虽然早已预料到早晚会有人嚼舌头的，所以范思成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招国培找他，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害怕。 “行了，行了，是小车还是皮卡，是你哥的还是你的有区别吗？在别人眼里，所有的都是你的。你一个才参加工作几个月的人，除了贪污，除了非法来源，哪来的钱置办这些？”招国培冷冷的说道。 “招镇，你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范思成发现招国培的情绪不对，马上严肃起来。 “你倒是给我解释啊。”招国培说。 范思成心里想，难怪招国培以前被陈美玲压着，看来不仅仅因为陈美玲市里有关系，这智商也是差一大截啊，连自己最接近的手下是什么人都不相信，他哪有智商。 “招镇，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公司不是我的，手机是女友送的，车子是我借钱买的，如果你要证据，我可以提供给你。”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章节目录 64：这是我的态度 事实上，范思成的态度也并没什么不对，被自己信任而尊敬的领导怀疑，没失态就算不错了，范思成只不过是态度冷淡一点点而已。 “招镇，我的态度怎么了？你怀疑我，我告诉你说可以提供证据，这有什么问题吗？”范思成说。 招国培凝视范思成片刻，坐回到椅子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缓缓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还有两张明名，几张照片丢到范思成面前。 “看看吧，好好看看，我不相怀疑你，但是，不得不怀疑你懂吗？”招国培敲着桌子说，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 范思成十分迷惑的拿起那封信，抽出信纸看了一眼，他懵了，卧槽，居然被举报了，有人举报他乱搞男女关系，贪污受贿呢。 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是旧事从提，还是松香厂征用旧中小的事，说他和汤秀娥有一腿，描写得非常细致，说某年某月，汤秀娥将孩子打发回家，然后两人先是吃饭喝酒，然后两人在饭桌旁就上演了一汤妖精打架，完后汤秀娥又侍候范思成洗潄，当晚范思成待在汤秀娥家里凌晨才离开。 受贿的事，自然说的是手机和皮卡了，说这些都是承建商送的，目的就是要拿到北岸路桥工程。也是写的有鼻子有眼的，范思成看后哭笑不得。 “招镇，这些你相信吗？”范思成说。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这次找你来谈话，是代表党委的，郭书记还在等我的汇报。”招国培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真的不明白，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范思成很是不爽，这些当领导的什么意思嘛，这种事也要解释？是不是随便写一封信诬蔑一下就要解释啊，如果这样的话，我看谁不顺眼，写信就行了啊。 “无中生有？苍蝇会订无缝的蛋吗？我问你，你有没有去汤秀娥家里吃过饭？”招国培敲着举报信说。 “有啊，她说要谢谢我帮她找到了好工作，又解决了住的问题，所以特地做了几个菜请我吃饭。”范思成很坦然的道。 “一顿饭你就吃到凌晨？”招国培说。 “招镇，他可以说我吃到第二天早上啊，但是证据呢？难道就这样胡说八道一通，领导们就要拿我们这些冲在第一线的人是问？这胡言乱语的事儿，我一件都没做过，领导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想处理我，先找证据吧。”范思成一向都很谦恭，今天他实在生气了，居然跟招国培吵了起来。 正常来说，跟上司吵架，吃亏的肯定是下属，但是范思成顾不上了，招国培完全是先入为主的态度，这让他很不爽，自己那么努力的为他挣政绩，他却竟然相信这种无聊的举报信，他觉得非常委屈。 招国培看着情绪激动的范思成，心里也有些纠结。从本心来说，他是不愿意范思成有任何问题的，他也不大相信范思成真做过这些事。但是区建强的态度让他很是为难，区建强给范思成扣了一顶很大的帽子，说这是回龙镇改革开放后的第一股歪风邪气，范思成是曲型代表，必须严肃处理。 就算真的是歪风邪气，但不是违纪乱法，他怎么处理啊，区建强的态度让他好生为难。 招国培沉默了片刻，拿起一张名片说：“戴贵龙，你认识吧。” “当然，他是我女朋友的哥哥。”范思成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贵龙和招国培接触过，前两天，他专门从市里到镇上找自己，说他成立了一个基建公司，主要是承建大小路桥，他希望拿到北岸路桥工程给这个新公司练手。 范思成当然支持他拿到这个工程，但是自己又不是领导，自己多支持也没用。所以，当时建议戴贵龙直接去找镇里的领导。难道，他已找过招国培？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范思成很是疑惑。 招国培将名片放到桌上，手指点轻轻在上面啄着说：“他的妹妹送你手机，送汽车，他的哥哥找你要工程，范思成，你说这是什么性质？” 范思成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被招国培摆手阻止了，他说：“嗯，这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女朋友送男朋手机， 这完全正常的。我相信，你那皮卡也是你正常购买的，你一定拿得出来证据，是不是？但是，有这么多可以令人联想的事发生在一起，组织接到举报，要求你说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激动呢？把事情给织组说清楚不就完事了吗？” 招国培不想真的找范思成的麻烦，也相信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但是他又得给区建强一个结果，所以他暗示范思成拿出来证据来，说几句话以后会注意之类的说话，这样就给方方面面交待过去了。 可现在范思成的脾气上来了，并不领会他的“好意”。 “招镇，要说清楚完全没问题，但是，我有更好的建议，我建议对信中的举报的事进行公开调查，同时对举报人进行调查，如此恶毒的污蔑一个党员干部，这种行为已不是道德问题而是违法行为。”范思成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就是你的态度和交待？”招国培说。 “是的，这就是我的态度，对于污蔑我人格的事，我绝不忍气吞声，请纪委办和公安、检察进行公开调查，如果查实了举报中的事，请按党纪国法对我进行处理，如果查证了是子虚乌有的事，也请组织为一个党员干部撑腰，把造谣的人揪出来。”范思成非常坚决的说道。 他很爱惜自己的名誉，此事已在大院传开了，如果他只是拿证据在领导面前解释过去，后面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不明真相的人就把这些事当真了，所以，必须要公开的维护自己的名誉，利用法规维护自己的名誉。 招国培看着范思成，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没想到范思成会是这么一个人，若别人遇到这种情，肯定拿出自己的证据把悄悄的把事平了，但这家伙却非要公开调查，招国培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好吧，你先下去吧，我给郭书记汇报你的要求。”招国培发现自己现在只有无奈。 范思成的性格有点另类，软的时候，他可以很软，硬的时候也可以很硬 。被人无端造谣举报，招国培的态度让他受伤，所以他根本不愿意跟招国培解释，也不愿意出示证据，而是强硬的执着的要求进行公开调查。 章节目录 65：公开调查 范思成不仅要求公开对自己进行调查，而且还主动辞去北岸路桥工程专责组长的职务，招国培当然不敢点头同意，只好找郭振声汇报。 “他真的坚持要求公开调查？”郭振声也被范思成的行为弄懵了，也有点儿弄巧成拙骑虎难下的感觉。 怎么说呢？其实他也不相信那封信说的事，但又不能当不知道，所以才让招国培去跟范思成谈话，目的只是想借此机会警醒一下范思成。他是很看好范思成的，甚至有点儿把他当成福将看待，因为自从这小子到任后，短短半年就给他挣了不少面子。也因为如此，每次在家里郭当阳表示出对范思成的敌意时，他都会训斥自己儿子。 因为有期望才要警醒他，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是这样的性格的。 公开调查，如果查出来问题倒也就罢了，如果查不出问题，那么领导们的脸就难看了，纪律和执法部门时间也浪费了，不好交待啊。 “是的，他坚持要求公开调查，并要求如果查不属实，必须将这个造谣者揪出来。”招国培说。 “这小子想干嘛啊，混蛋。”郭振声不知怎样形容自己这会的心情。 “他…他还要辞去路桥筹备副组长的职务，说他现在是‘不白之身’，不宜参加这样的工作。免得错上加错。”招国培苦着脸说。 “真是混蛋，他这么搞，被北岸那几个村的两委知道了，肯定又得来闹了，唉，这小混蛋真是烦人啊。”郭振声气得直跳脚。 “我实话实说，查还是不查党委决定吧，但是他副组长的职务，我不认为是不能让他辞去的。虽然说，没了谁地球同样转，但是，如果这小子这会儿不管北岸路桥的事儿，这事肯定不能按原计划完成。也不知道这小子给了什么药几个村的干陪吃，不管是支书还是农科员，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说到修路的事儿，都是满口的思成，估计没了这小子，他们工作热情肯定大打折扣。”招国培是筹备组组长，现在有范思成在，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如果范思成不干这事儿了，他肯定得样样都亲力亲为，他可玩不转啊。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区镇知道了没？他什么意思？”郭振声想让党政办公室出一个通告，澄清一下此事就过去了，但得看看区建强什么态度。 “还没给区镇汇报，但我估计他会同意公开调查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就交待过我要严肃处理。关键是，如果是事实才能严肃处理，不是事实的话，怎么严肃处理？”招国培抱怨说，他现在真的后悔当时对范思成的态度，如果不是那样的态度，也许这混蛋就不会这么强硬的要求公开调查啊。 调查就调查吧，但是这小子不干那劳什么子组长，那就是把自己放架上了啊，招国培又悔又恼。 郭振声想了一下说：“去吧，去给区镇说说，看他什么意见，照他的意见做吧。” 招国培去了区建强办公室，郭振声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支烟，拿起电话要给陈美玲打电话，范思成是她的旧部，于范思成有知遇之恩，请她出面说几句范思成应该会听。但是，他拨了一半号码后又把听筒放下了。 放下听筒后，郭振声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嘴角居然还有笑意，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果然如招国培猜测的一样，区建强同意范思成公开调查的要求，不仅同意了，还骂骂范思成这是对领导和组织的要挟，是对党纪国法的蔑视。 招国培心里暗想，唉，领导啊，你这是哪跟哪啊，这样上纲上线最后哪儿找台阶下啊。 范思成生活作风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利用工作之便收受贿赂被公开调查，暂停北岸路桥筹备小组副组长职务的消息一出，整个大院哗然。新星啊，刚刚升起来的新星竟然被调查？有人表示怀疑，有人表示愤怒，当然也有人表示高兴。 最高兴的人当然是余新民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悄悄的买了一斤土炮喝的大醉。检举信是他写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应该不会把范思成怎样，但是他觉得这样让范思成出羞丢脸一回也是值得大醉一场的。 不过，同样对范思成有恨意的郭当阳听到这消时却没高兴 ，不仅没高兴还很生气，大骂白痴，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手段有用吗？这连隔靴搔痒都算不上，公开调查之后，不仅不会打沉范思成，还会让他更有威名了。 有哪个干部敢要求公开调查自己的？人家范干部就敢，这是真正的大公无私，真正干净清白的人才敢请求对自己公开调查，他是人民的好干部，好公仆。郭当阳这次脑子相当够用，他预见到调查结果后，民众就会这样议论范思成。 “方总，我以为你有什么好手段，却原来是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招。”郭当阳约方万同喝酒，见面就埋怨，他认为这事是方万同干的。 “郭子，什么意思？听不懂。”方万同莫明其妙。 “范思成的事啊，你们就那么一点手段？那也叫手段？谁不懂啊。”郭当阳非常不满的道。 “范思成的事？哦，我还没开始呢，最近忙顾不上那事儿。”方万同说。 “写匿名信检举范思成乱搞男女关系和受贿不是你干的？”郭当阳说。 “无任何证据，检举有用吗？傻子才那样干。”方万同不屑的道。 “啊……，知道了，一定是那傻叉干的，他妈的，老混蛋居然没跟我说就行动了。”方万同说没干这事，郭当阳马上明白这事是谁干的了。 “知道是哪个弱智干的了？”方万同笑说。 “一定是范思成原来的顶头上司干的，那老混蛋，干了半辈子工作被一个新来的比下去了，一直心生不满，最近还因为招商惹了几千村民，被撤调到民政当小办事员，估计无法忍下去了，所以出这样的昏招。”郭当阳觉得自己的分析八九不离十。 “呵呵，还有这样的人啊，打电话给他，让他到市里来，我和他好好谈谈，教教他游戏是怎样玩的。”方万同闻言笑说。 章节目录 66：都瞎了吗 次日，余新民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然后出现在龙乡楼宾馆方万同的房间里，在场的还有郭当阳。这小组合今天聚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商量一个办法让范思成倒霉，最好滚蛋。想让范思成滚蛋的是余新民，郭当阳倒不想让他滚蛋，只想让他一直倒霉，这样可以让戴乐婷心塞心痛，他就快乐了。 对于方万同来说，范思成根本不关他的事，他所以参与件事，只不过是为了还郭当阳一个人情而已。 “老余，是你检举范思成的？”郭当阳气乎乎的质问余新民。 “是啊，我不能让他过的那么舒服。”余新民说。 “胡涂，这样随便举报一下就可以整倒他吗？”郭当阳非常不爽的说道，“大家不是说好了，有什么行动，大家商量过再行动吗？” “我这个总比你去年散布几条谣言强吧，再说，其实我的这行动是为了延续你去年的谣言。你看，现在不是把他的筹备组长给拿掉了吗。”余新民得意的说道。 “我那谣言根本就没想着把他怎么的，也不会打草惊蛇，你现在这么一搞，把他提醒了，以后要做点什么，难了。”郭当阳还是很恼怒，这位余大叔胸无大志啊，难怪混了半辈子还那样。 “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后着，这次就算拿不掉他的副主任，也得给他记过。”余新民咬牙道。 其实他也知道，凭现在手上的所谓证据，根本整不倒范思成的，只是，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不管能不能整倒范思成，先让他难受一下也是好的。 “什么后着？”郭当阳有些讶然，这老小子还能有什么后着？ “照片，今天我会把它寄到市相关部门去。”余新民拿出一叠相片。 郭当阳拿两张照片看了一眼，虽然看上去两人有些暧昧，但没有过激的行动，这样的照片有什么用啊。 他把照片摔到余新民的怀里说：“老余，你觉得，这样的照片能把他怎样？不知所谓。” “这些照片没什么效力，但加上你去年散的谣言，我觉得足可以让调查人对他产生不信任。”到现在，余新民只能硬撑。 方万同拿过照片看了看，对余新民说：“谣言，加照片，虽然会让调查的人产生一点不信任，但是最终因为没证据，此事不会对范思成造成实质的影响。所以，你们得给他找两个证人，有了证人，事情就不一样了。”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有证人也不能坐实此事，除非，汤秀娥能帮我们说知，但那是不可能的。”郭当阳气恼的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方万同说。 “范思成帮她保住了房子，又帮她找到了这份工作，而且还答应给她儿子弄进市一中，范思成就是她家的恩人啊，她怎么可能会帮着我们说对范思成不利的话呢？”郭当阳说。 “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不过，现在没时间操作了，这一条线倒可以留着以后用，现在只能找两个目击证人，希望能让他更难受一点，或者给他记过也不错。老余，你能去找两个证人吗？放心，钱我给。”方万同说。 余新民点点头，现在也许只能这样了，范思成这家伙工作的时间还不长，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绽，要彻底打倒他，只能等机会了。 郭当阳对余新民没和他商量就打草惊蛇相当的不爽，但事以至此，只能另想他法了。 “老余，那小子是不是开了一个山货公司？”郭当阳说。 “嗯，是他哥开的。”余新民说。 “老余，郭子的思路很对，他本人现在肯定已产生了警惕，那么我们可以从他家人入手，很多人就是因为家人和女人栽的。”方万同顿了一下说，“他只是一个有职无级的泥腿子干部，只要想办法坐实他利用职务之便收授利益两三千块他就完了，达到五千，就得判他的刑。钱我给你们出，具体怎样做，你们自己想。” 对方万同来说，只是还郭当阳一个人情已而，他肯定不会参与具体的事的，范思成还不配让他亲自出手，给几个钱没所谓，不缺这几个钱。 下午，余新民继续他的举报之行，悄悄给信访、检院和纪委寄了信，然后悄悄回到镇上找可以证实范思成和汤秀娥有一腿的“证人”。 镇上的消息也传得相当快的，范思成被撤去筹备组副组长及被公开调查的消息，下午的时候也传到北岸各村了。 很多村民都很气愤，在他们的眼里，范思成这个年轻干部是办实事的干部，他们绝对不相信他会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村里喜欢他的姑娘都多得很，他有什么理由和一个大那么多的寡妇滚一床呢？更不可能贪污，关于范思成手机和车子，大家都开过他的玩笑，每次，他都非常认真严肃的解释一次，希望大家不要再乱猜胡说。 其它的事不管，但是，把他的路桥筹备组长给拿了，大家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捐款这一块，他一个人就顶几个村委的人能干，没了他捐款这一块肯定不会有几个钱，而且，村民现在都认同他，没他的话，很多事将会有变。 这些事看得最清楚的是陆天德，这个一向话不多的支书是非常看重范思成的，他发话了，三个村委必须为范思成说句话。 于是，下午北岸三个材委的两委联袂到了镇上，支书找郭振声，主任找区建强，但那老家伙去市里了，三个村主任找到了招国培。 他们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范思成的筹备专责组长不能拿掉，否则，捐款这一块肯定完不成原定目标。他们还质问了一个问题，这为什么要调查这么优秀的干部。 当郭振声将那款检举信拿出来时，魏新明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这是陷害。镇里的领导，难道都瞎了吗？这样的检举居然也相信?” “魏新明，你说什么呢？人人都是瞎的，就你明察秋毫是不是？具体情况你根本不了解，你在这里吵什么吵。”招国培说道。 于是，范明泉和其它支书主任也发话了，都是抱怨镇是瞎搞，不做事的人不处理，专查干活的人，这样子搞，回龙镇再过三十年还是老样子。 被六人骂得颜面尽失的郭振声和招国培，开始还隐忍一下，但是后来就忍不住了，于是在会议室里，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便开战了。 章节目录 67：支持者 几个人在会议室里拍着桌子吵了一会儿，最后也没吵出什么结果，眼看要下班了，便散了。 基层的干部就这样，没太多的礼仪也没太多的顾忌，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拍桌子骂娘。不过，不用担心，这种情况下的架，即使吵的再凶，离开了会议室他们就不记得了，绝对不会因此记仇。 这不，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范明泉就发出邀请了。 “郭书记，请你吃春笋去。”山笋是回龙镇最有名的山珍，春季的最肥嫩。 “行啊，叫上招镇吧。”郭振声话音刚落，旁边的魏新明就扯开喉咙喊了，“招镇长，招领导，下来，下来，咱们去吃点山笋再继续吵。” “我…我骂不过你们，躲着还不行么？不去。”楼上招国培在房间里应道。 “不去不成，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再把枪扛，走走，吃饱了再继续吵。吃饭也是干革命嘛，这是革命干部接近人民群众最好的机会，也是干部了解人民群众想法的最佳捷径，你怎么能拒绝和我们这些群众吃饭呢。”范明泉笑道。 范明泉年纪不是很大，但是辈份很高，在北岸三村，他和老寿星陆怀仁的号召力最强，别人可以不给面子，这位九叔公的面子得给，招国培在楼上无奈的说，你们把吃饭提高到这样的高度了，我不去还能行吗？怕了你们我马上来。 楼下一片笑声，刚才还吵得面红耳热的几个男人，这会儿居然又有说有笑了。 谁也没想到，在大院里一向低调，见谁都立定打招呼的笑脸相迎的范思成，在村子里竟然有那么多的支持者的，北岸三村的村干闹过还没结束，第二天，龙溪河南岸又有两个村的人来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回龙镇南部也有人来找镇里要解释。河南北两岸是因为修路，因为青黄榄种植基地来“保”范思成可以理解，但是南部的车田村和禾岗村几个村又是为了什么啊，他们来凑什么热闹呢？ 今天区建强在，招国培算是脱难了，郭振声也找了一个理由没到，所以，会议室里就党政办主任招灿和区建强和五个村子的两委对话。 “你们是联系好了一起来的？”区建强在这个位置上干十年了，全镇村两委的人他都熟悉得很，所以进来会议室就是一张黑脸质问。 “区镇，怎么可能呢？”车田村的韦主任说。 “区镇，我们来是想问问，范思成现在被调查，那青榄和山楂种植基地的事怎么办？村里的人都把村委会堵死了，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项目黄了。”龙溪河南岸上游南龙村的杜主任说。 “杜主任，你们山还没开，苗还没种，就算项目黄了也没损失啊。如果范主任不干了，我们南部几个村就惨了，李子马上就要摘了，因为范主任答应了收购，所以大家都没跑门路，都在家等着摘果呢。”车田村韦主任叫苦道。 向阳坡地的李子已成熟开园摘果，再过十来天，就是全面开园的日子，如果范思成出事不干了，他们真的惨了，临时临急的，去哪儿找客商买李子啊。 “你们嚷嚷完了没有，范思成被人举报生活作风有问题，利用工作之便收授利益，对他进行调查是经过研究的，这事不仅合情理，也是组织对党员干部的爱护。你们来这里嚷嚷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认为，我们故意要查他？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没做过，查一查正好还他清白不好吗？再说了，难不成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不成？就算范思成不干了，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手上不是有合同吗？合同在，有没有范思成不都得买卖东西吗？”区建强威严的说道。 “欧镇长，话不是这么说啊，基地是范思成找回来的，现在只是动员阶段，有些报了名的农户开始开山，有些正在准备报名，正式合同还没签，如果范主任不干了，我估计基地就黄了，听说百味公司的老总，完全是看在范思成的面子上才在咱回龙镇搞基地。谁给我们保证，没了张屠户还有肉食？那怕带毛的。”南龙村的杜主任对区建强的态度很不爽，他最讨厌说话天下无敌，做事有心无力的人了。 区建强总是说话很厉害，逻辑严密，言辞犀利，很有力的样子，但是，这十多年来，他并没有干出什么成绩来，回龙镇在他的领导下，一直在垫底，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所以，他的威信早就大打折扣了。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范思成虽然只是一个无级别的小干部，但他有能力为大家干实事，这样的人，大家是不允许他出事的。 招灿自始至终都没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只是劝说大家几句。区建强自始至终，都是说的很厉害很强硬，但是并没有落实任何一件事，但话滴水不漏。 昨天镇委书记和北岸三个村委的人吵了一下午没实质的结果，但是吵过后大家一起去吃山笋了。今天镇府一把手和几个村委的人又吵了一下午，同样没有实质的结果，不同的是，散会后不仅没有一起吃饭，村里的人还气乎乎的走了。 几个村的人都在为范思成被调查的事奔跑要说法，但他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天天到办公室签个到，然后便一头扎到村子里去了。当然，他去的不是北岸三个村，他要避嫌，免得落人把柄，免得有心人说，看还说没伸手，都不是筹备组的人了还在插手筹备的事。 不过，他想避开路桥工程的事，偏偏有人不让他被开，傍晚未来的大舅哥戴贵龙来找他了。 百味山货公司租的地方，一楼是两户人家的一楼，而二楼只要了一户人家的二楼，除了办公室，还有两三个房间，正好做财务室和值守的人，三楼只有半层，一个厅子一个房间，和一个数十平方的大阳台。 公司成立后范思成就住在这里，这儿比镇府大院里的宿舍住舒服多了。 吃晚饭后，范思成便在躺在床上看书，成大的函授课程，无论如何得弄一个学历，否则不利于以后的发展，这是邓显文一再交待的。 笃笃，有人敲门，他还没说请进，门已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戴贵龙。 章节目录 68：素质不错 “素质不错嘛，被调查了居然还静得下来看书。”戴贵龙随手关上房门，自己找地方坐下。 “龙哥？到厅子里喝茶吧。”范思成坐了起来。 “有好茶？”戴贵龙说。 “自己摘，自己炒的老树清明茶。”二人到厅子里，范思成用电水壶烧水。 老树清明茶，是在龙头山和龙背山上的野茶，没人知道什么品种，树很老了。村里喜欢喝茶的人，每年都会在清明节这一天到山上去采茶，采回来后，有人直接生晒了喝，有人炒熟去青了喝。这茶也怪，无论是生晒还是炒过的，香味都一样的浓郁。 “龙哥怎么这个时间来？吃过了没？”范思成一边泡茶一边问。 “中午吃的晚，不怎么饿，晚点儿再说。”戴贵龙吸了一口烟说，“我是从界山镇过来的，在那边接了一点小工程，安达路桥公司成立未久，大工程不敢做，先拿些村道练手。” 范思成哦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他明白戴贵龙的来意，可是现在自己确实是有心无力帮不上。 “唔，这茶叫什么茶来着，很不错，虽然比不上特级的铁观音，但这回甘和喉香也太美妙了。这茶叶还有没有，弄两斤我带走，或许可以帮你走出来一条路子。”戴贵龙说。 “带和斤都没问题，但要拿这茶叶走一条路子估计难，因为只有在龙头山和龙背后之间的山坳里长的才有这样的味儿，离开那一个山坳就没这味儿了。”这茶叶的主意，不止范思成打过主意了，但谁都没成功，因为无论是移植还是嫁接，在山坳以外种的茶，完全没了那种美妙的回甘和喉香。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那，那山坳里有多少这种老茶树？你想办法管起来吧，我弄些高档的包装，以后送礼就用这个了，收礼的绝对喜欢。”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喝一杯茶都找到利益点。 “这倒不难，如果真的那么好，我让人把那山坳种满了，每年也能摘一千几百斤吧。”范思成说。 “嗯，把那山坳承包过来，无论多少钱，没钱找我拿。”戴贵龙马上拍板。 “不用，我想办法吧。”范思成笑了笑说，“龙哥你来是不是路桥的事？” “对，你们村的路，有桥有路，而且工程不大不小，正好适合我的团队煅炼，无论如何我都得拿下来。”戴贵龙说。 “可我帮不了你的忙。”范思成很不好意思的说。 对于这个未来大舅哥，范思成觉得挺不错的，帮过自己不少忙了，自己却无法帮他，很是不好意思。 “我知道，不用你去操心，你只需帮我做一件事就行，找个机会，把三个村的支书主任请到一块，我和他们见见面。镇里的关系，因为婷婷和郭当阳的事，估计是用不上了，我们就走底下的关系。下面的人也是有决定权的，把下面走通了，也是有作用的。”戴贵龙说。 镇里的关系，指的是郭振声，虽然两人早已认识，但因为戴乐婷的事，两人反而疏远了。 范思成沉思了一下，猛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暗地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个人名人给忘了。 龙溪河北岸虽然交通不行，但是北岸却有不少名人的，最少在北岸或镇上是名人。龙福村的魏家三杰是名人之一。所谓的龙家三杰就是龙福村第一个名校大学生魏新学，龙福村第一个包工头魏新呈，龙福村第一个万元户魏新春。 魏家三杰在村里最大影响力的是魏新呈，因为北岸十多个自然村里，基本上都有跟着他进城赚钱的人。如果他回来接这个工程，相信北岸所有人都会支持他，有那么多人支持，镇里肯定得考虑的。 他说：“龙哥，不要找那些老家伙，我联系一个人，找他也许机会更大。” “什么人？”戴贵龙疑惑。 范思成将魏家三杰的事说了一遍，戴贵龙听后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是让魏新呈去把工程接下来？你知不知道，无论是修路还是搭桥还是盖楼，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接的，得有资质才能接的。他连一个公司都没有，怎么接工程？再说，如果他能拿下，又怎么可能给我们？” “我知道，他没资质，安达路桥有资质啊，回头把他聘进安达，那他就是代表安达公司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范思成笑说。 “这样的人，只怕不会愿意给我们打工吧。”戴贵龙还是有疑虑。 “放心，他会愿意的。拿工程我没办法，连说话都没机会。但是，劝一个人加入安达我还是有办法的，这事我来办。”范思成自信的说道。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戴贵龙笑说。 一个人，要获得别人的认可，要获得别人的尊重，要获得别人的信任，说一车皮的话，也不抵做一件事。戴贵龙疼自己的妹妹，妹妹喜欢的人他也爱屋及乌了，对范思成也就笑脸相迎的，多方关照的，范思成很清楚这都是因为戴乐婷的原故。所以，如果要获得戴贵龙的彻底认可，必须表现自己的能力。 这是一表现能力的机会，范思成不会放过的。 “我相信不会让你失望的。”范思成微笑说。 “嗯，我相信婷婷的眼光。”戴贵龙扫视了一下范思成说，“我也看好你，但是，仕途路上荆棘遍地，想要有成就，时刻都要小心在意，看前面，也要看脚下。” “龙哥说远了，不如我们去找点吃的吧。”范思成很开心，这是自己人才说的话。 “好，找点农家菜吃吃，听说这里有不少好吃的。”哥俩下了楼，到旁边的豆腐店里要了几个真正的农家菜吃喝起来。 次日，范思成请了假，悄悄和魏新明去了石城市。 晚上，龙福村的名人魏新呈跟着范思成回到龙乡市，戴贵龙设宴招待他们三人。饭后，自然是休闲娱乐一条龙了，范思成和魏新明都很局促，魏新呈倒是玩的很开心，有点如鱼得水一般，看来这个包工头在城里也不仅仅是搬砖砌墙，生活也是很丰富的。 章节目录 69：七成把握 酒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有了酒这东西，即使刚认识的人，一顿酒下来，也会成为老朋友。开始时魏新呈并不把堂哥魏新明，及范思成这个小辈的建议并不放在心上，但第二天酒醒后，他对范思成就另眼相看了。因为，这些年都只有他把别人喝倒，昨晚竟然范思成这小子喝倒了，他很是佩服。 “范思成，想不到龙源还有这么能喝的人，竟然把我给喝倒了，厉害。”吃早餐的时候，魏新呈对范思成说。 “新呈，范主任厉害的不是喝酒，而点石成金的点子，你这小子赚了几块钱就把祠堂都忘了，把老家都忘了是不是？你太少关心咱村里了，自己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带着大家一起富。”魏新明给魏新呈一通骂。 “咳…咳，新明哥，这还有外人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魏新呈侧身靠近魏新明说。 魏家在龙福村是大姓，魏家村的人口占整个龙福三分一强。但是，在这么大一条村子里，魏新呈谁都不怕，就对魏新明有几分怯意。 “思成不是外人，他是我们北岸三村的亲人，再说，你要面子话，就该为村里干点事。”魏新明说。 “新明哥，我现在的建筑队，一个北岸之外的人都没，那怕是我可以请到更便宜的小工，我都把咱北岸的人带，我这样做还不是为村里做点事啊。”魏新呈不爽的道。 “不够，你得向思成学习。”魏新明说。 “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为北岸干了些什么，值得新明哥如此推崇。”魏新呈很不服气的道。 “他虽然才转业回来，但是干的事可不少了，比如修路……。”魏新明把范思成转业回来干后干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嗯，确实干了不少实事，但是他是干部，那都是他应该干的。”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魏新呈看范思成的目光已不一样，多了几分敬意。 “现在也有一件你应该干的事，回去修路。”魏新明说。 “可是，新明哥，我并不懂修路啊，我只懂盖房子。”魏新呈说。 魏新明看了一眼范思成，该他出场了。 “新呈叔，你不懂没关系，你没资质也没关系。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也不浪费你的时间，不耽误你现在的工程，你只需加入安达路桥公司挂一个项目经理的职，回村里说一声你要承包村里的路桥就行了。”范思成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人打工？然后给他拿工程？”魏新呈说。 “不是打工，是给自己干活。安达路桥的老板是贵龙集团的戴总，就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位。安达是家新公司，所以想要我们村的路桥工程，只是为了给团队练手。但是，因为一些私事，戴总不好亲自跑镇里的关系，所以想从下而上，先把村的关系跑出来。他是一个外人，我和新明叔也不好出面，要把村里的关系跑出来，得找你帮忙。”范思成说。 魏新呈看看范思成，又看看魏新明，然后说：“我还是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给村里人做好事啊，而且，我有什么好处？” “安达路桥承诺，工程的利润将会全部投资北岸三村或捐助北岸三村，你如果帮助把工程拿下了，这就是你的功劳。”范思成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而且，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您现在带着这么大一队人马，做的全是二手三手工程，吃别人剩下的。你加入安达后，安达以后可以给你拿工程，你的队伍干的就是一手工程。一手和二手差别有多大，你心知肚明。” “此话当真？”魏新呈两眼放光，这里面的差别太大了，二手工程就是吃点残渣，三手工程就是卖劳力，能做一手工程，那才是真正做工程。 “当然。”范思成肯定的说。 “好，听您的，我们下午回村，北岸路桥我保证拿下。”魏新呈果然是一个果断的人。 魏新呈和魏新明回村了，范思成知道，魏新呈在村民中的人气，加上三个村委会的助力，拿下这个工程最起码有八成胜算。 在安达路桥公司戴贵龙的办公室里，戴贵龙和范思成对坐喝茶。 “他肯定能成？”戴贵龙说。 “不敢说百分百，但是七成把握是有的。”范思成说。 “嗯，没什么事百分百的，有七成就已是胜算了。”戴贵龙点头说，“还需要打点什么人吗？”。 “不需要，一切由他和村里的人办就好。”范思成很有把握。 戴贵龙皱了一下眉头说：“你知道现在有几个公司要接这个工程吗？据我所知，除我们之外，还有三家公司正在和镇里的领导接触。两家本市的，分别是途安路桥和九建，还有人家是石城市的万方公司。” “啊，万方？方总不是说这样的小工程他年不上眼吗？怎么也来凑热闹了。”范思成很是吃惊。 “蚊子腿虽小也有肉啊，这个工程，除那座桥技术有点要求之外，路面是很简单的事。活简单，钱好拿，还有不错的利润率，工程小点也没什么问题嘛。”戴贵龙吐了一口烟侧头问道，“你认识万方的人？” “和方万同有一面之缘，傲得不成，说小工程没兴趣，现在居然又掺和了，有意思。”范思成若有所思的说道。 “途安路桥走的是区建强的路子，九建找的是党政办招灿的路，也就是招国培的路。而万方走的是郭振声的路子。按公司实力来说，最有实力的是万方，大公司，在石城排前三，在省里也能排前二十。但郭振声这个人较清高一点，不会太掺和这些事，对我们压力最大的是途安路桥，虽然本身是这三家最弱的，但是区建强在回龙镇较强势，途安老板和他是老同学，还带点亲戚关系。所以，这是我们的劲敌。”戴贵龙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暗暗佩服，果然成功不是偶然的，自己就在镇里上班都不知道这些事儿，戴贵龙才开始了解回龙镇就知道这么多事，对各个领导的脾性居然也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牛逼。 章节目录 70：钱是男人胆 “看来，我得好好了解他们一下才行。”范思成说。 “这是必须的。”戴贵龙想了一下又说，“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这个人聪明，执着，正气，善于学习，每天都有进步，有潜质，我妹妹的眼光不错。不过，你现在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的，比如，你的目光还不够锐利，对圈内圈外的信息感知很差，分析能力也不强。最严重的是，你只顾低头干活，却没抬头看路，这样是不行的。埋头干活是必须的，但也必须时刻得抬头看路，观察路上和路边的危机和陷阱，看清楚敌情，制订应对策略。”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从政，你不害人是崇高的品质，但你不预防别人害你，或者认为不会有人害你，那是比猪还蠢的思维。每一条路都有荆棘，每一条路都有陷阱危机暗算……，强大自身，洞悉敌人，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范思成这个人命不是一般的好，几乎每一个朋友，都会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指导他或分享给他，戴贵龙说的这些话，可真是塞钱入他的口袋，不是自己人，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嗯，无论哪方面，我都还需要继续学习。”范思成点头说道。 “不知是谁的说，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学习的过程。我也在学习，很多人都在学习，只有那些吃饱了等死的人才不学习。”戴贵龙笑说，“行了，不说这些严肃的话题。走，我们去轻松一下，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戴贵龙现在还真把范思成当成未来妹夫一样对待，一般人，他肯定是不会带去认识自己的朋友的，要知道，他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 “可是我……。”范思成觉得身份和一个商人去玩不好。 “怎么了？周末你还有事？约小婷了？让她自个玩去，她有她的圈子。跟你说啊，今天玩的几个，都是大财主啊，和他们混熟了，你拉点赞助搞点投资，都不是难事啊。”戴贵龙一边说一边开保险柜。 范思成闻言猛然醒悟过来，暗道自己还真是矫情了，为什么就不能去玩玩，为什么就不能和这些有钱人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许某天用得上他们呢？最重要的是，或者有机会给村里的路桥工程募捐点钱呢？ 戴贵龙从保险柜里拿出几扎钱，丢给范思成两扎说：“这个给你，等会也许会打牌，如果他们要你落场，你就落场玩几把，不必拘谨，也不必太在意输赢，玩的开心就好。” “这…这不好吧……。”范思成愣住了，我的天啊，自己一年工资才几千块，随便玩玩就带着两万啊，还不用在意输赢，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不会打麻将吧。”戴贵龙说。 “麻将倒是过年时学会了，但…但这合适吗？”范思成扬着手中的钱说。 戴贵龙笑了，他拍拍范思成肩膀说：“不错，还知道这不合适，你要记住，以后等你真当官了，钱和女人或古玩字画或其它东西，都会有人自动的送到你面前，你绝对不能伸手。但我是你哥，不会害你，所以不必担心，拿着吧。钱是男人胆，和这个圈子的人坐在一起，身上没钱就会怯，怯意一生，人家就看扁你了。” 范思成想想，不再说话，将钱塞到公文包里。 “我跟你说过，形象很重要。世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佛，懂得穿着，不仅可以提升自信，还可以增强粘和力，你今天的打扮就不对。公文包，是上班时用的，正规的商务场合用的。今天是周末，我们是去玩的，不是去开会的，所以拿公文包就不对了，小婷怎么那么懒，也不教教你怎么收拾自己。”戴贵龙说着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只手包丢给范思成说，“休闲时间，你可以不带包，要带的话，带这种休闲手包吧。” 交通招待所，是一个非常老旧的招牌，也是一栋很老旧的楼房，二十多年历史的招待所，当然是很古旧的了。 范思成奇怪为什么这些有钱人会来这种破烂地方玩，进了门到了包厢才知道，里面是别有洞天的，外面看着破旧，里面却是新净亮丽，装修和物品用具简直可以用奢侈来形容，电器更是最新款的，有些他连见都还没见过，即使是龙乡楼宾馆的房间也没这里的豪华。不过，这里比不过龙乡橉宾馆的是，这儿是一座临街楼，整体环境差得远了。 包厢里人不少，三个男人四个女人，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打牌，其它三个女人分别坐在三个男人后面侍候，点烟递水什么的。不用说，只要有点社会阅历的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三女人是什么来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戴贵龙进门就赔礼道歉。 “来晚了没所谓啊，今晚的消费戴总负责就行了，哈哈。”正对门口的胖子大叔说道。 “今晚的开销才几个钱啊，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了吗？我觉得吧，他还得罚酒三大杯。”坐在胖子右边的女人扭头说，“唉哟，戴总今天换口味了？带男秘啊，口味也太重了吧。” “屠娇娇，我知道你久旱盼甘露，所以今天特意帮你找一个的。”戴贵龙一本正经的说道，“来，仔细看看满不满意，又高大又帅气的哦。” 额，这大舅哥说的什么话啊，怎么好拿妹夫开这种玩笑呢？范思成大窘，他想不到一向稳重的戴贵龙居然拿自己开玩笑的。又细看一眼正在打牌的“屠娇娇”果然长的很漂亮，绝对不输于恶人谷中的屠娇娇。暗道，她不会也像恶人谷中的屠娇娇一样忽男忽女吧。 “贵龙，要不你来玩会儿？今天我的手风不行。”坐在胖子左边的男人说。 “林冲，一圈都还没打完就要换人？这太没意思了吧。”坐在胖子对面，背对门口的那位，留着一头长发，很文艺的样子，说话也是软软的，有点儿娘娘腔。 “忠哥，昨晚喝多了，精神也不是那么好，落场也是让他们三吃一，这样吧，各位让我这位朋友陪你们玩好不好？”戴贵龙拉过范思成说，“介绍一下，范思成，我哥们。思成这位胖爷叫卓大海，市鼎泰集团的扛把子；这位林忠民，建贸公司老板； 这位大美女屠颖娇是文化传播公司的大姐大；哦，还有这位文艺帅哥叫李永雄，是这儿的老板，还是我市知名乐队的领队。” 章节目录 71：牌品酒品人品 范思成一边微笑和几位打招呼派名片，一边暗里揣测，那胖大叔坐在上首位置，一副睥睨四方的样子，一定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实力的了。那个叫林忠民的，应该和戴贵龙关系不错，生意应该做的没戴贵龙好，否则会那么尊敬戴贵龙。而屠娇娇，应该和戴贵龙非常熟悉，否则不会见面就开那样的玩笑。这个文艺哥是这儿的老板，又是什么乐队领队，估计也只是作陪的。但他为什么刚才会对林忠民那样说话呢？做门面生意服务行业，不应对客人这种态度啊。这个家伙肯定还有另外的身份，否则，像卓大海这种成功人士不会和这种文艺范一起玩的。 事实上，范思成的优点还真不少的，他的强项也有很多的，比如观察力就比很多人都强，他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虎团的人，即是炊事班的兵，都要比其它团的兵强些。他只是扫了一眼，短短的数十秒时间，就将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还看出，屠娇娇对戴贵龙有别样的情绪，她看戴贵龙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不过，他也看出来，戴贵龙对她并没有那种特别的眼神，也就是说，屠娇娇在单方面有想法。 “哦，原来是范主任啊，戴总，现在升级了啊，跟官成了哥们了啊。”胖子卓大海看着范思成的名片说，“咦，回龙镇啊，范主任知道龙尾村黑石坑吗？” “知道啊，和我家不远，龙尾村，龙福村和龙源村，统称北岸三村。黑石坑和邻省山奇市贺山乡接壤，山是山了点，但是个好地方。”范思成说。 “范思成，坐下一边玩一边跟胖哥介绍你的家乡。”林忠民站了起来，把范思成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它三人也没什么异议，于是牌局继续。 “卓总去过黑石村？”范思成一边洗牌一边说。 “去过，很小的时候，记忆很深的是，那儿的山菌特别好吃，也特别多。”卓大海说着，竟然有点儿走神，像在回忆什么似的。 “是的，回龙镇的山菌品类繁多，除了普通的菌类，如松茸、灵芝、猴头菇等都有出产，但是现在，除了松茸还能偶见，其它的珍稀菌就要看运气了。”范思成介绍完又感叹道，“北岸其实资源很丰富的，但因为一条桥严重制约了发展。” “事情不能这样说的，也因为这桥的制约，才使得北岸保留了如此多的自然资源，如此美丽的风光。实话说，我很担心路桥建好之后，北岸的风景不再。”在一边泡茶喝的戴贵龙说。 人类发展过程中，确实有太多相互矛盾的事了。路通财通是共识，但是，财通的同时，很多东西却慢慢丢失了，比如一些自然风光。 “不至于，我们北岸的村民对保护环境还是很有超前意识的，前阵子，有人想要开发龙爪山的钨矿，就被全体村民抵制了。”范思成笑了笑又说，“各位，你们都是企业家，投资赚钱是你们职业，我隆重给你们推荐一个项目，保证既受村民欢迎，又能赚大钱。” “喂，你倒是出牌啊，你是来开招商会还是来打牌的。”范思成本来刚学会打麻将，速度跟蜗牛似的，这会儿一心二用，就更慢了，旁边的文艺范李永雄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新手，体凉一下。”范思成陪笑道歉。 “是什么项目啊，小帅哥。”屠颖娇说。 “屠姐，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你可以叫我帅哥，但不能叫小帅哥，搞的好像我比你小很多似的。”范思成看了一眼屠颖娇说，“说到这个项目，还真的和文化有点和搭边，屠姐可以考虑一下。我们那儿有一条龙溪河，河不大，但是落差很大，而且湾道很多，奇石也多，很惊险，是一条天然的漂流河道，这些年很多市里的年轻人都去那儿玩。不过，因为没人管理，经常发生危险，所以啊，我们镇里做了一个规划，立了一个旅游项目，等路桥修好之后，会正式进行招商。” “切，一个山沟沟还搞旅游项目招商，真是笑死人。”不知为什么，李永雄一直看范思成不顺眼，不时找机会刺几句。 不过，卓大海和屠颖娇对范思成的观感很好，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欣赏范思成忍隐力，不管李永雄说什么话，他都只是微笑应对两句，不生气也不气恼，年轻人居然有这样的气度，实属难得，坐在一旁喝茶，但却一直留意场中的戴贵龙也暗暗点头暗赞。 牌品便是人品，打牌和下棋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范思成的牌品被卓大海和屠颖娇认可，觉得这小子人不错，于是三人话就多了，反而把作陪的本店老板李永雄冷落了。 “戴老板，你来替一下，太邪门了，明明他是新手，却偏偏一赢三，我得去拜拜赌神，然后帮你们安排晚餐。”一圈下来后，范思成居然一赢三，输的最多的是李永雄。 打牌有个千古难解的迷，大多精情况下，新手都能赢老手，谁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明明才学会的，却能赢钱。打牌还有另一个规律，输赢跟着心情走，越是气定神闲越是不在乎输赢越是能赢。上来就想大杀四方，赢尽全场很在乎输赢的人，肯定会输得精光。 “今天就到这吧，李总你去忙吧，我们歇歇喝茶聊聊天。”卓大海是最有实力的一家，他说停了大家也没意见。 众人坐到少发上聊天，范思成超常发挥，竟然一直将话题控制在回龙镇上。让他意外惊喜的是，他试着对大家发出邀请到回龙镇一游，几个老板居然答应了。 晚餐没什么特色，简直可以说普通之极，范思成实在想不通，这里装修得如此漂亮，为什么吃的竟然如此差劲。更想不到的是，为什么这卓大海等人居然好像还很高兴，真是太怪异了。 牌桌上可以看人品，酒桌上就更能看人品了，范思成杯到杯干，谁敬的都不一口闷的豪饮，酒席还没散就把大家都喝服了，就连一直找他不是的李永雄都不得不佩服，两人“冰释前嫌”称兄道弟起来，范思成暗暗感叹，难怪有幽默说能喝也能当领导，酒量就是能力啊。 章节目录 72：能力不一般 今天郭振声的心情很不好，因为市检院来了电话，纪委来了人，他们都是奔范思成来的，原因是他们都接到举报范思成生活作风和贪污受贿的信件和照片。他就奇怪了，范思成只是一个乡镇小科员，就算真有点什么，也用不着他们出面啊。 市纪委来的是第三临察室的刘凤兰和莫小辉，两人和郭振声都是旧识，所以气氛并不紧张，事实上，他们并不相信那封举报信，他们所以下来是另有任务的，范思成的事只是顺便与镇纪委办了解一下。 “郭书记，我们又见面了。”莫小辉对郭振声这人他还是很尊重的，因为这个大龄少壮派官声还不错的。 “莫主任，我可不想在上班时间在办公室见到你们，看到你们，我的麻烦就来了。”郭振声笑着摇头说。 “郭书记，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回龙镇若清清白白，谁来了也不怕呀。”刘凤兰算是一个新锐的年轻纪委，据说办案子很有一套，而且从来不讲情面，市委书记的面子她都敢驳。 “刘纪检可不能这样说，乱敲门的多了，就是不怕也被打扰啊。”郭振声亲自给两人泡了茶，然后在单人沙发坐下。 “郭书记说的倒是实话，敲门的多了，心里再敞亮也休想睡好觉。”莫小辉给郭振声递烟，“但是，我们的工作就是半夜敲门，这也是测试干部的一个方法嘛。” “范思成的事，似乎并不需要劳动你们吧，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科员，他能干啥？我们不能把时间和资源浪费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上。”郭振声说。 “老郭啊，你还真是护犊子啊，我听说了，那个什么范思成可是把你的未来儿媳都抢了，你对他竟然还那么维护？”莫小辉虽然不相信对范思成贪污受贿收受利益的举报，但是既然要顺便过问，小道消息总的要收一点的。 “年轻人谈恋爱，情投意合就在一起，两不相悦就分开，这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能说抢呢？再说，即使他真的抢了我的未来儿媳妇，跟他是不是收受利益，沾不上边啊。我是在保护我们的干部，能干活的干部都被你们干掉了，工作找谁干去？”郭振声心里有些不舒服，这莫老鬼，最喜欢往别人伤口拥刀子。 “郭书记，你怎么那么肯定范思成就没有收受利益呢？我们查过了，给南星化工的条件相当优最，而且南星化工所有的事项条件，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和南星敲定了再与镇里领导汇报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刘凤兰搭话说。 “刘纪检，你的调查不全面，据我所知，我们给南星的条件，远没有某些镇某些项目给的更优惠。难道那些项目，负责人都收了钱？纪委办案，怎么可以这么武断呢？因为负责招商的人把条件都商谈好了，就是有问题？因为给商家条件优惠就有问题？那谁还敢做事啊？大家都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得了。我这样跟你们说吧，那封检举信完全就是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我正准备让派出所查举报的人，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做多错多啊，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有人不喜欢能做事的干部呢？……。”郭振声越说越激动。 他所以会这样子，是因为这几天他天天几个村委的人烦死了，特别是南部几个村，李子已到采摘期，但是百味山货还没出通告收购，他们急得跳脚了，于是便怪到镇里来了。 莫小辉见状，笑了笑说：“老郭，淡定，淡定，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啊，实话说了吧，我们这次下来，并不是专门为那个范思成来，而是另有其它的事。范思成的事，只不过是顺便了解一下。你没看到我们纪委办都没去，直接就来你这了啊。” “我就是……。”敲门声打断了郭振声的说话。 门开，进来的是招国培。 看到屋里有客人，招国培愣了一下说：“郭书记有客人……。” “招镇什么事？他们不是客人，他们是半夜敲门的人，市纪委的。”郭振声很不爽的道。 “哦，纪委的同志啊，您们好。”招国培跟莫小辉二人打过招呼，然后对郭振辉说，“郭书记，范思成那边来了四个老板，说是要考察龙溪河，希望镇里派人陪同一下。” “干嘛要再派人陪同，他这个经建办的副主任是干什么吃的？”郭振声余怒没消，说话生硬。 “他说了，他不敢单独陪同了，万一成事了，到时候又有人举报收受利益他吃不消，所以，从现在开始，任何活动他都要求有镇里更高级别的人陪同。”招国培刚才已为这些和范思成掰扯半天了，但范思成就是要求有更高级别的人陪同，否则把老板们打发回去了。 今天来的是戴贵龙、卓大海、屠颖娇、林忠民和李永雄，所以有这样的要求，是戴贵龙给他出的主意。辛辛苦苦的干活还要被人怀疑被人调查，这种气不能白受了。 “胡闹，混账，他这是想干什么？给领导耍脾气出难题吗？”郭振声恼怒的骂道。 “本来我可以陪他们一起去的，但是我下午两点半市办有一个会……。”市办的这个会，他可去可不去，但是他更愿意将范思成这个问题扩大化，让区建强去处理。 招国培这几天也是烦透了，北岸三村的人天天跟他“哭诉” 工作做不下去，集资的还钱还好办，募捐这一块，没范思成出点子，他们根本玩不动。 “来的都是些什么老板？他居然能一下找来四个？”郭振声发过脾气，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 “都是较有名的老板，有鼎泰集团的卓大海；建贸公司林忠民；龙乡文化传播公司的屠颖娇，还有交能招待所李永雄。”招国培当然不知道还有戴贵龙，不过，戴贵龙没进大院而已。 “呵呵，这位范思成主任可真了不得啊，这几个都是风云人物啊，特别是那个卓大海，鼎泰集团可是咱市里数一数二的公司。”莫小辉倒是对范思成来兴趣了，一个才参加工作一年不到的乡镇小干部，居然能请得动这样的大佬下来考察，能力不一般啊。 这几个人，郭振声也是听过的，特别那个李永雄，别看只是一个招待所老板，他那可是有背景的人。 “郭书记，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要不，我们陪您一起和那个范思成下去看看？”刘凤兰突然插话说。 章节目录 73：替你高兴 莫小辉闻言，也一拍大腿说：“好主意，真的是好主意，大家既可以看看范思成是怎样做招商工作的，也可以乘机到村里看看，整天坐办公室生厌了，一举两得。” “是一箭三雕，我们可以乘机观察，乘机跟别人了解范思成呀，不过，郭书记，我们的身份得保密。”刘凤兰说。 招国培看了看郭振声，郭振声又看了看莫小辉，下午倒没什么事，陪他们走一趟，如果能拿到一些投资，他这个镇委书记也算是亲力亲为搞招商了，这可是拿官声的好时机。 “真的可以？”郭振声说。 “当然可以。”莫小辉说。 “好，招镇，你去告诉那混小子，我这个镇委书记陪他们下去，我倒是看看他能不能找来钱。”郭振声说。 招国培本来是想将这事弄大一点，让郭振声把事情推到区建强那儿去，让他为难一下的，没想到郭振声居然会同意纪委的建议，亲自陪同的，顿是有些索然。 “好吧，我去让他准备一下。”招国培转身往外走。 “等等。”郭振声把招国培叫住，看了一下时间说，“让范思成打电话回龙大饭店准备一下吧，市里来的老板和我们纪委的同志，都不能饿着肚子下去，吃了午饭再走吧。” 招国培点点头走了，办公室里莫小辉看着郭振声笑。 “老莫，你别露出你这种狐狸笑容，我很害怕。”郭振声瞪眼说。 “老莫这笑可不是狐狸笑，他这是替你高兴呢郭书记。”刘凤兰也难得一笑说，“这个范思成参加工作一年还不到，居然已待过两个部门，而且，成绩还都不错。郭书记，我估计今年回龙镇的排名就算不在前十，也该在前一半吧。” 全市二十四镇一区两街道一个农场，排在前半，就是十五名前，如果回龙镇真的爬到这些位置，郭振声睡梦都会笑醒。 郭振声喷着烟笑说：“还真想不到这个丘八竟也有些本事，老虎团果然名不虚传。” 正聊着，招国培说，几个老板点名要吃紫苏鸭和鲜山笋，范思成已让龙源村委准备了午餐，他们到点直接到龙源村委就行。 中午，这队怪异的组合，一行九人分乘三辆车出发前往龙源村。 龙源村委今天很热闹，因为听说范思成要带老板到龙溪河考察，龙福和龙尾村的支书和主任都来了。镇委书记陪同老板们下来，让他们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往这种事一般是由镇长或副镇长下来的，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莫小辉和刘凤兰的身份，就连范思成都不知道，郭振声介绍说是市里的领导，大家便不到多问了。 村里的酒席是真正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两张乒乓球台当成桌子，菜很简单，一盆香气四溢的紫苏鸭，一盆翡翠一般漂亮的油渣炒山笋，一盆杂菌汤，还有一盆五花肉蒸河鱼干。三菜一汤数量不多，但是份量很足，那装菜的盆可是三四十公分口径的大盆子。 酒是土炮，两块钱一斤的纯米酒，五六十度，拿烟纸搓成条当灯芯浸到酒里点燃，便是一盏酒精灯了。没喝过这种土炮的刘凤兰不愿意输阵，浅浅喝了一口，马上感觉吞了一把刀片，喉咙火辣辣的生痛。 吃过午饭，范思成给大家泡上老树清明茶，然后由范明泉介绍北岸几上村的风土人情，物种特产，名人趣事。 “几位老板，我们镇委镇政|府，对龙溪河的开发是寄以厚望的，经过对沿河的各种资源研究对比，最后得出结论，开发田园游生态游要比开发其它任何项目都更适应这里，旅游结合观赏农林业，这将是一条新的发展之路，是一条可持续的发展之路，是一条适合龙溪河沿岸的发展之路。这是一份初步的开发策划，大家可以先看看，等会儿我们现场去看看。我相信各位老板只要看一看就马上知道这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地方，我们的计划是一个整体，细化下来，可以分割成很多的投资模块……。”范思成给四个老板派发陈新才写的龙溪河规划书。 “范主任，你们的这个计划很庞大啊，可不是一般公司能吃得下的。”卓大海看了计划书之后说。 “ 确实，要全部实现这些目标，确实是一个巨的投资。但是，我们这儿本来很多东西就是天然的，并不需要马上投入全部才能营业赚钱。比如，漂流项目，其实投入的并不需要很大，修整一下河道，设置一些安全设施，沿岸修整一下，聘一支专业的管理团队便可以营业了，其它的可以慢慢添加。用前一个子项目赚到的钱，再投资另一个子项目，一年投一个项目应该不难吧。当然，有实力，可以一次性同时进行。卓总愿意分食的话，可以找几个公司组建一个股份公司啊。”范思成笑说。 “如此庞大的投资，谈何容易。实话说，计划很好，这里的资源也很好。但对于我来说，这里的绿色产品更吸引我，范主任，这茶是什么茶啊。”屠颖娇说。 “这茶叫老树清明茶，不过，这茶虽好，但并不适合大规模种植，而且，适合种植这种茶的地方，已被有人承包了。”范思成笑说，心想，这些城里的家伙，还真是一个个都鬼精，这么久了，我们就没发现这茶的价值，戴贵龙和这个屠姑姑第一喝就发现了它的价值。 “唉，真是失望。”屠颖娇说，“谁的手这么快啊，介绍给我吧。” “可以啊，不过，除了茶叶，还有很多值得投资的嘛，走走，我们沿河走走。”范思成领头，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逆流而上。 春季的乡间，四野一片绿油油的，放眼所见，充满了勃勃生机。河水很清澈，浅滩的地方，游鱼可见，龙头山顶水气如雾，如烟如云，看起来如仙境般飘渺。一切都那么美，到处都是诗情画意，别说久居城里的人，就是住在农村失，驻步细看，慢慢口味，也能找到其中的惊喜。 章节目录 74：收获 四个市里来的老板，投资考察成了春游，他们的越走越来劲了，看到河里竟然有人在玩“土艇”漂流，李永雄居然也想下去玩。范思成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答应他回头找橡皮伐带他漂两次才作罢。莫小辉和刘凤兰没忘记这次下来的目的，随大队走了一段路，便借故回头往村子找人聊天里去了。 范思成带领众人一路走，一路介绍两岸可开发的地方，一直走到龙源瀑?那儿，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 “各位，如果有准备，我们可以爬到山顶看落日的，虽然没有名景点的落日那么漂亮，但是这儿的落日也是非常漂亮的。可惜，今天时间来不及准备，山里入黑早，我们得往回走了。”范思成说。 “范主任，才四点多，离入黑还早行很。”屠颖娇虽然有被扣了十大恶人屠娇娇的帽子，但她毕竟是玩文化的，脑子里充满了浪漫，看落日她可喜欢了。 “不行，今天什么都没准备，下山怎么办？等会儿怎么回去？春季是冬眠毒虫苏醒季节，活跃得很，到处都有危险，下次再说吧。”范思成当然想带他们上去看看，正所谓无限风光在顶峰，在山脚绝对看不到山顶看到的风光。 “如果开发旅游，山顶应该是景点之一，但这条蹬山道可不好修啊。”卓大海仰头看着龙头山说。 “其实山并不是很高，只是没有路，所以才费力。”这附近，就龙头最高了。 在瀑?旁歇了一会儿，众人原路返回，将要入黑的时候才回到村委会，本来，范思成要请卓大海等人到家里喝一杯的，但李永雄说晚上没空得先走，于是大家伙便一起离开了。 来的时候，莫小辉和刘凤兰是分别从老板们的车的，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上了郭振声的车。 “两位，有什么收获？”车子启动后郭振声说。 “呵呵，我们是不是得去别的村暗访一下？我们刚才问了几个老乡，范思成在这里竟然是英雄般的人物，没人认为他会收别人的钱，更没人认为他会乱搞男女关系。每一个人都说范思成的好话，却把你们镇里的领导骂了个遍，特别是龙福村的那个百岁老人，可激动了，拐杖不停的杵地面，骂的咬牙切齿，我多担心他会打莫主任。”刘凤兰笑说。 “那老人一百多岁了，叫陆怀仁，上次要开发后面的龙爪山钨矿，就是他带着十多个自然村的人集体抗议。这老头人虽然老，心水却清得很那。”郭振声说。 “郭书记，范思成这件事，我们都定性为虚假举报，不过，具体的还得等镇纪委的报告才算尘埃落定。”莫小辉说，“我说过，我们这次下来，并不是专门为范思成的事来的，他的事还用不着我们。我们来是为过去两年的扶贫款来的，有人举报说，回龙镇的扶贫款到农户手中，十而无一。郭书记怎样看这件事？” 郭振声心里一震，暗里叹息，区建强年后就要退二线了，但愿他不会晚节不保把他牵进去。 镇里的扶贫本来该由一位副镇长分管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所以，便都不愿意管事儿，最后区建强只好亲自管了。但他是一镇之长，哪有空管具体的事儿，于是便将这事儿直接交由党政办下面的扶贫小组直接办了。 扶贫小组长和区建强拐弯抹角的有点儿亲戚关系，那家伙为人就嚣张了，花起钱来也是豪气得很。那么事情来了，一个小小的公职人员，哪来那么多钱豪气？ “实话说，我也收到过举报，镇纪委也暗查过，没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郭振声说。 “是吗？这证据还不好找好，上面下来多少钱，到底有多少钱到了贫困户手中，那不是非常简单的事吗？”刘凤兰说。 “刘纪检，如果是上面来一块，我们直接拨一块出去，那账好查，拿账本到贫困户那儿一对就明白了。但是，扶贫不是发钱，哦，应该说不是完全发钱。年节是有发一部分钱的，但大部分都是给贫困户购置生产工具、种子、化肥等物品，如此一来，账就不好查了。”郭振声摊手就。 “明白了，比如，举报上说，某村扶贫果苗，明明是两块钱一株的，但是账上却是五块钱。”莫小辉顿了一下说，“这种账确实不好查，如果有心要做手脚的话，整条信息链都已达成了默契，账面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种手法看上去很难查，其实也不难查。但现在回龙镇的人胆子太大，居然把民政那边的账和扶贫的账合在一起来搞，发给贫困户的是一百块，民政的账上慰问了一百块，扶贫的账上同日也送温暖一百块。查民政那边的账，对得上，去问受慰问的人也确认收了一百块。好吧，查扶贫这边的账也是这样情况。他们胆子够大吧，就不怕同时查两边的账？就不怕有人问贫困户那天是不是收到两百块。”刘凤兰气愤的说道，“胆子很大，手法很粗劣。”刘凤兰很生气的说道。 “真有这样的事？这不是胆子大，这简直就是猪啊，这样能瞒过去？”郭振声懵了，这手法也太简单了吧。 “郭书记，你错了，他们很聪明的，刘纪检的比喻没有完全达他们手法，我研究过类似的手法，他们不会真的就那么简单的处理，除了钱，他们还会送部份物品，吃了就没有证据的物品，总之，钱他们肯定有扣下部份的，要真正拿到证据，真的很难的，明知有问题，没有证据也办不了他们。”事实上，凡事敢伸手的都是聪明人，谁都怕死的，哪可能那么简单。 “说的也是，如果没人举报，他们不就是代代平安了吗？谁去理会这种情节？”刘凤兰叹了口气说，“唉，有人举报要取证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今天就什么都没得到。不过，郭书记，要记住保密纪律啊。” 无论是慰问金还是扶贫款，都不会公示出来，接收户也大多不会主动说这些事儿。所以，通常很简单的手法都可以得逞。 “放心，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接下来，两位打怎么办？如果需要协助，尽管说话。”郭振声说。 “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我们会有办法把他们揪出来的。”莫小辉莫测高深的说道。 章节目录 75：纪委办梁定邦 这一天回龙镇其实是相当热闹的，市里来的客人相当的多，郭振声他们陪卓大海等人去游龙溪河的时候，纪委办梁定邦也接待两个客人。这两个是特殊的客人，并不是官方的人，但却官方背景深厚。 梁定邦熟悉的是卢林森，市纪委副书记卢令兵的儿子。 “林森，你怎么来了？”梁定邦对卢林森相当客气。 他必须客气，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并成为镇委委员，卢令兵可是给他出了力气的，而且，想继续往上，他还得靠这个卢令兵。如无意外，明年换届后卢令兵会执掌市纪委，不用说，作为铁杆亲信，他也可以分享一下老大的胜利果实，可以向上挪挪位置的。 “梁叔，我听说回龙镇的山珍特别好吃，所以就和朋友过来试试。”卢林森侧身让了一下，对身边的那人说，“磊哥，我梁叔，镇纪委的。” “梁书记您好。”石磊跟梁定邦握手。 卢林森说：“梁叔，市委办石主任是磊哥爸爸。” 石主任就是市委办公室石灿林，是市委相当有能量的一个人，梁定邦闻言，握手的力度就不一样了，用力的摇了两下连说请坐。 坐定，梁定邦亲自给他们泡了茶，卢林森喝了两小口后说话了：“梁叔，听说你正在调查一个叫范思成的家伙？” “呵呵，林森怎么也关心这种事了？”梁定邦很是意外，心里马上明白，这家伙来吃山珍是假，为范思成来是真。 但是，他是什么意思？是代表谁来的呢？他老子卢书记知不知道啊。 “不是我关心，有个朋友准备来回龙镇投资，但是听说一个小小的经建办主任都敢伸手要钱，他很是担心。所以，托我问问这种贪官污吏还会不会……。”卢林森还真的够直截了当。 “哦，林森请你朋友放心，回龙镇不会有什么贪官污吏的，本镇虽我经济不行，但党风政风可是最好的，是全市最廉洁的镇子。”梁定邦说的不是假话，回龙镇暂时还没有人因为经济问题下马的。 “嗯，那是以前，现在不是有了一个范思成嘛。”卢林森说，“ 我朋友可是石城的大公司，如果有范思成这样的干部在，他是不敢来的。” 梁定邦现在已明白了，这小子要自己把范思成拿掉呢。但是，这是谁的主意？卢书记的？不可能啊，如果是他的主意，他打一个电话给我不就行了吗？林森和这个石磊一起来，难道这是石灿林的意思？范思成不就是一个科员嘛，市委办主任关注他干嘛呢？ 这时石磊点头附和说：“确实，如果一个地方有人伸手，最烦的就是投资商，现在呀，很多地方拼命招商，但是自己的院子扫的不干净，客人去了也是走掉的。所以，院了干净对经济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额，石磊说话还真的很有水平的，他这话，如果单独看，说的就是廉政和招商很大关系，只有官员清廉不贪不谋，招商才容易。但是，如果连同上面卢林森的话一起听话，那么就可以理解成，应该把那个范思成清理掉，这样才好将石城的大投资商稳住。 这下梁定邦不知如何接嘴了，顺着意思说，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听他们的？不顺着他们的意思说，如果这是他们老子的意思，那么自己不是等于逆了领导的意么？以后自己还要不要进步啊。 难，两难，梁定邦很讨厌这种境况，他娘的，表面上看这两人都不是体制内的人，自己可以不鸟他们。但是实际上却是他们比体制还要体制，自己不鸟他们，他们随时可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石磊说的不错，院子不干净，客人是不会来的。扫榻以待，才是待客之道。”不得已，梁定邦只能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石磊说。 “梁叔，你不能光说不做，知道要扫庭院就是要扫才行，像范思成这种人，就是院中垃圾。”卢林森说。 “林森，你还真是卢书记的儿子，怎么说话那么像卢书记呢，哈哈。”石磊侧头看着卢林森说，他有些奇怪， 为什么卢林森那么关心范思成的事呢？ “哈哈，磊哥，我只是代朋友关心关心这里的院子而已，毕竟他是来投资的，最怕就是人为的障碍，然后要花额外的钱才能办事，那就太令人不舒服了。”卢林森说。 “行了，我们走吧，去逛逛回龙镇，我听说那条可以玩漂流，如果 真可以，我明天弄条伐子来。”石磊说。 “龙溪河确实是天然的漂流河道，开春后就开始有人玩水了。不过，你们如果下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梁定邦并不挽留他们，卢林森还想说什么，但是石磊已和梁定邦告别往外走，他也只好跟着。 石磊所以这么急着走，是因为他明白了卢林森这混蛋今天把他当枪使了，这家伙拉自己来这里，完全就是狐假虎威，给梁定邦混淆视听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梁定邦真的把这混蛋的意思误会成自己或自己老子的意思，那就麻烦了。 其实石磊有点过于担心了，他都能看出来卢林森的意图，梁定邦又怎么可能没看出卢林森的用意呢？ 送走了卢林森和石磊，梁定邦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沉思。卢林森的意思他明白得就，就是要把范思成给办了。他现在很纠结的是，这是卢林森自己的意思，还是卢令兵的意思呢？如果是卢林森的意思，不理会就是了。但如果是卢令兵的意思，那么他就难办了。因为经过这几天的明查间访，那一纸举报信，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的胡言乱语。 问卢令兵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他的意思，他也不可能承认的，否则，直接告诉梁定邦就是了，没必要经过另一人转达意思。所以，梁定邦只能跟卢林森打听。 “林森，你们在哪呢？我跟你说啊，我打电话给饭店订了位置，等会到点了我请你们吃饭。”梁定邦给卢林森打电话。 “不用麻烦了梁叔，我们自己在街上逛逛，看到哪儿好就在哪儿吃了。”梁林森说。 “你客气了，你叫我一声叔，来到这儿了当然是我招待你了。对了，林森，你来回龙镇你爸知道吗？”这是梁定邦打电话的目的。 “哦，当然知道啊，是他建议我到镇上走走的。”梁林森笑说，笑容很是狡猾。 “他客气了，行了，就这样吧，我就告诉你我已订餐的，等会咱们好好喝一杯。”梁定邦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挂了电话。 梁定邦认为，卢令兵建议卢林森到回龙镇走走，就是来给他传话的。 章节目录 76：将被撤职 卢令兵要将范思成拿掉，这令梁定邦一晚没好睡，直到次日上班头还是实实的，像一块石头一样。他头痛啊。怎么搞啊，根本是查无此事嘛，那怕有一点点不利的证据，都可以想办法。但是人家清白得很，一分钱都没贪，自己怎么拿掉他？ 让梁定邦更头痛的是，这几天下面的村子天天都有人为范思成叫屈，如果把范思成拿掉，他很担心自己上街会被人掷鸡蛋，村子里的人急了，还敢打他闷棍。但是，领导的指示又不能不执行，怎么办啊。 当亲信有时候就会这样为难，很多事并不能由自己，也不能由公理，很多事都得听自己跟随的那个人。 梁定邦苦思办法的时候，区建强的电话来了。 “区镇有什么指示吗？”梁定邦说。 “指什么示啊，我就想问问范思成的案子查得怎样了？这事儿宜速不宜缓，拖得越久趣不利于以后的工作，都在看着呢。”区建强说。 “是是，区镇说的对，其实调查已完毕，正在整理证据。”梁定邦说。 “嗯，效率不错，说说你的发现。”区建强说。 “发现还是蛮多的，不过，说他贪污的举报有点儿出入。但这小子的男女关系确实有点乱，这很影响形象，他自己不要形象是他自己的事，但是，这事儿最影响的是咱回龙镇的形象，也影响咱部队形象。”梁定邦被逼急了，他决定拿范思成的男女关系说事，反正那边还有两个“证人”，可以给他定一个性|贿赂。 而且，被区建强这么一逼，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给范思成扣一顶影响部队形象的帽子，让人武部介入，这样一来，估计范思成这个经建办副主任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能确定吗？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是性|贿赂？这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嘛，特别是年轻干部，爱护和监督都不能缺，如果犯了错，就必须承担责任，不能因为能做一点事就姑息。”区建强严肃的说道。 “是，是，区镇说的太对了。其实乱搞男女关系和性|贿赂是很用易分清楚的。乱搞男女关系，就是男女间的那点儿儿。但是性|贿赂就必须有利益因果，利用男女关系进行利益交换是性|贿赂的重要标志。明显，举报信中说汤秀娥是因为和范思成有了男女关系后，才保住了住的地方并获得了新工作，这就是利益交换，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并不是普通的乱搞男女关系，而是贿赂。”梁定邦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范思成找到了一条罪名，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区建强似乎把书记的活都干了，正常来说，他不应该如此“关心”范思的案子，但是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竟然打电话给梁定邦定调这个案子。 为什么区建强会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呢？范思成那么能干，他这样做，岂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尽管区建强的行为让梁定邦不解，但是，他现在正需要“同盟”，有区建强支持，他心里欢喜得紧，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上枕头。 按照区建强撤职处理的暗示，梁定邦开始起草范思成的处理建议。 晚上，范思成因为接受性贿赂将被撤职调离原工作岗位的消息在小范围内传播，郭当阳、方万同、卢林森等人为此事在交通招待所摆酒庆祝，作陪的是几个腿长腰细的妹子。 “郭子，你选这么一个地方喝酒，这里一定有不同了。”方万同很奇怪一向喜欢面子的郭当阳，为什么会选这个招待所喝酒。 “嘿嘿，同哥，别看这里叫招待所，但是这里的服务却是很多的，只要你想得到的这里都可以提供。看这几个靓女，是不是很有韵味啊，告诉你，她们全部是北方高质佳丽，有颜值有文化。”郭当阳笑了笑又附在方万同耳边说，“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老板雄哥手段了得，这里绝不会有人来查，安全得很。”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好好，诶，这个雄哥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嘛，熟不？叫他来喝一杯。”方万同说。 “熟，当然熟啊，我让人去叫雄哥。”郭当阳让服务员去叫李永雄来喝酒。 别看郭当阳只是一个普通警察，连刑警都不是。但是，这小子交际能力却不是弱的，市里上上下下，黑黑白白的人都认识一些。 没一会儿，李永雄手提一瓶酒来了。 “林子，郭子，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都没来捧我的场。”李永雄一边说一边给大家将酒续满。 “现在不是来了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城万方集团的同哥，今天特地来捧你的场子，你得好好敬一杯啊。”又对方万同说，“同哥，这位就是招待所的老板雄哥，喝酒很厉害的。” 于是，李永雄开始给大家敬酒，连敬了三杯，对卢林森说：“林森，很少见你出来喝酒，今天竟然也来了，你们什么喜事啊。” “雄哥，其实今晚主要是请林子哥的，他可帮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我必须谢他的。”郭当阳抢着说道。 “哦，谁这么不长眼得罪了我们未来局长郭子警官啊，不想活了。”李永雄笑说。 郭当是现在只是普通警员，哪是什么警官，离局长更是九十万八千里，但是他就是喜欢大家这样说，脸一点儿也不会红。他觉得，警官局长什么的，等时间到了就是他的了。 “呵呵，一个乡下仔而已，不值一提。”郭当阳摆手说。 “郭子，你还别不服气，虽然我没见过那乡下仔，但是今天我回龙镇转了两圈，姓范那小子在那儿的口碑其实相当好的。”卢林森转头看着方万同说，“若不是同哥开口了，我还真的不愿意向这样的人下手。” 卢林森在今晚之前，他和郭当阳是不认识的，他所以去找梁定邦，是因为方万同说话了。他和方万已认识有些年，这个交情得卖。让他有些不爽的是，范思成居然是郭当阳的救命恩人，而这家伙所对要恩将仇报，是因为女友甩了他跟了范思成。 为了这么一个屁事，自己居然利用老子的关系打压范思成，他心里很是不爽，想不通方万同为什么要帮郭当阳办这么臭的事。 “呵呵，主要是因为他得罪郭子，郭子是我兄弟，所以，必须给他一个教训。”方万同淡淡的笑了一下说。 李永雄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自己才认识几天的范思成啊。他借故离开了包厢，回到办公室给范思成打电话，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章节目录 77：气得翻白眼 范思成接到李永雄的电话后，脑子懵了，他从来都是相信组织的，怎么这一次组织给他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呢？明明无中生有的事，竟然给他来一个撤职？这是什么理由啊。难道就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暗示？办案者就可以胡乱认定处理么？某人的权力居然可以凌驾于党纪国法之上么？ “喂，范主任，你打算怎么办？”李永雄很关心的道。 “我…我先想想……。”怎么办范思成真的还没主意，肯定不能“束手就擒吃死猫”的，这已不是被造谣几句那么简单了，这是有人玩忽职守、枉法渎职，他必须卫护自己的利益和党纪国法的尊严。 “其实，这只是一件小事，自上而下的话，一句就的事。如果需要帮忙，你只管开声，上面的人我也有认识的。”李永雄说。 “谢谢李总，我先理理思路，如果需要李总帮助，我一定会找李总。”相交不深，他当然不会随便找别人帮忙，有时候别人帮忙从这个泥潭拉上来，可能会掉进别一个更大更深的泥潭。 大公无私，完全不求回报的帮助肯定是有的，但是，有目的的帮助更多。遇到任何事需要帮助，有人主动要提供帮助，都得小心是不是有目的的帮助。不是范思成有多阴暗，而是社会本质就是这样。 戴贵龙说过，李永雄是个有背景的人，这种事，范思成相信他真的也就一个电话的事。但是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他不会随便欠别人的人情。 他决定到市里去一趟，这种事，最好是找自己的“御用军师”说说。 打了邓显文的传呼，范思成就开车出发，有车确实方便，随时可以去市里，如果这事发生在几个月前，他只能跑到路边公用电话打传呼，站在路边傻傻的等复机，想晚上去市里，难了。 车子开出没多远，邓显文就复机过来了。 范思成说他正在往市里赶，有事儿见面谈。 邓显文没问为什么就说半小时后在学校旁边的糖水店见面，他很清楚范思成的性格，如非有要紧事，这小子不会这个时间跑市里找他。 四十分钟后，两人在糖水店见面，范思成将事情经过简述了一遍。 “呵呵，这个郭当阳还真的太不是人了，竟然恩将仇报干出这样的事来。”邓显文闻言后笑说，一点儿都不紧张，跟李文雄的表现一样，并不将这事当一回事。 “唉，实话说，郭振声还是不错的，想不到他生一个儿子竟然如此不是东西。这事，要不要找郭振声？”范思成说。 “慈母多败儿，郭振声在外为官，在家里管教郭当阳的就是他老婆，估计这位书记夫人为人并不怎样，不然不会带出来这样的儿子。”邓显文笑了笑说，“这事，郭振声早晚会知道，但不能从你嘴里知道。从你嘴里知道，他会觉得很没面子，会对你有芥蒂的。在别人嘴里知道，他对你就会有愧意，这对你来说是意外收获。”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范思成看到邓显文并没有紧张，他也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那个李永雄说的没错，这种事，自上面下，一句话的事。假的就是假的，根本不经查，上面有人说话了，下面就不再继续作了。”邓显文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李永雄？他好像可以轻易就摆平。”范思成说。 “你傻啊，他为什么要帮你？这种生意人绝不可能是雷锋明白吗，他帮你了，必定要你帮回他或必须对你有所求。”邓显文看着范思成摇着头说，“我就不明白了那么聪明的你，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变成白痴一样。其实，你可以用，又不需要回报的人很多啊，你慌什么呢？比如老领导，比如某些部门的美女，比如未来大舅哥，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帮你啊。” 有这么简单吗？范思成有点不相信。 其实这种事找对人，肯说话就很简单，但如果找不对人，或者没人说一句话，那就不简单了。 找谁更好呢？最直接的就是找陈美玲，她是市府办公室主任，对镇上的人来说，她说话还是有份量的，但如果纪办不买她的账，那也是正常的，县管不如现管，市府办不是市委办可管不了纪办纪委的事。 “最方便的是找陈美玲，但是，好像她管不了这些吧？”范思成说。 “你的脑子总是不懂转弯，她管不了这事，但是镇里的领导得给他面子啊。而镇纪委办是要听这些领导的意见的，即使不听，镇里的领导可以找上级啊。特别是郭振声，以他的性格，若知道了自己儿子是始作俑者，他一定会帮你，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给自己的脸面抹黑呢。”邓显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我给陈镇打电话？”虽然陈美玲已到市府办当主任，但他还是习惯叫她陈镇。 “等等，先问一下你大舅哥走的是什么关系，看看找谁更好些。”邓显文说。 范思成给戴贵龙打电话，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戴贵龙听后很是生气，骂了几句郭当阳，对范思成说了一声等等给你回话，便打电话挂了。 “怎么了？”邓显文问看着电话发呆的范思成。 “他只骂了几句郭当阳就把电话挂了，让我等等。”范思成说。 “嗤，好，想不到你这个未来大舅哥这么在乎你，居然为此事大发雷庭，放心，他肯定是打电话给郭振声了，对他而言，用不着上面的关系，郭振声就算不记得你对郭当阳的活命之恩，但肯定不会和戴家有怨隙的。”邓显文一副范思成讨厌的莫测高深的样子。 还真让邓显文猜对了，全对，戴贵龙挂掉范思成的电话，马上就打郭振声的电话，大骂一通郭家忘恩负久，恩将仇报，直把郭振声骂得直翻白眼，什么事都不知道被骂一通却不能还嘴，他气啊。 当他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事后，他更气了，这会真的气得翻白眼了。孽子啊，竟然背着自己干这种事，事情搞大了，那绝对是坑爹的事啊。 章节目录 78：跪下 今晚郭当阳是相当高兴的，不仅报仇解恨了，而且方万同和他称哥们，人家那么大的一个老板，那么有钱和自己称兄道弟，那是多么大的荣耀。 但是当他醉熏熏的回到家里，发现郭振声脸铁青的坐在额厅里时，他的酒马上醒了一半，暗道坏了，事情败露了。 “爸，怎么还没睡，关了灯坐在这里干嘛啊，被你吓死了。”郭当阳一边换鞋一边说。 “过来。”郭振声沉声说。 郭当阳虽然二十多岁了，但是对郭振声还是很害怕的，他迟疑了一下，缓步走到郭振声前面一米开外站定。 “跪下。”郭振声说。 “爸，为什么？”郭当阳很不服气的问道。 “别叫我爸，我没这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儿子。”郭振声冷冷的说道。 “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郭当阳硬着头皮继续装傻。 “是的，你确实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估计得进牢房里呆几年才能明白了。”郭振声突然提高了声量，几乎用吼的叫道，“要么跪下反省，要么滚出去，我明天会登报和你脱离父子关系，免得老子哪天被你坑得进了监狱都还不知道什么回事。” 严重了，事情严重了，郭当阳知道郭振辉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他没再多想，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这时候，黄春香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一边下楼一边说：“诶诶，你个死老头子三更半夜嚷嚷什么呀，像打雷一样，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还想睡觉啊，可你的好儿子不让人睡觉呀，都是你宠出来的，知道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也就算了，他现在是在干扰纪委办案，他在犯罪，他在给他老子我挖坑。”郭振声对妻子黄春香吼道。 “到底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啊，孩子做错什么不能好好说吗，又骂又跪的，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啊。”黄春香跑过去拉郭当阳，非常心痛的说，“阳阳你做了什么事惹你爸生气啊，快跟他认个错。” “跪着，好好想想怎样善后吧， 没脑子的东西。”郭振声骂完便上楼了，他知道有黄春香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去书房好好想想怎样处理造成对自己不利影响。 郭当阳只是跪了一下地板，并没挨板子。卢林森可没他好过了，带着八九分酒意的卢林森回到家里，刚进门便被一根米长的钢尺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顿，痛得他几乎要哭了。 这是卢家的家法，据说以前是用藤条的，后来卢令兵的父亲觉得藤条太易坏了，就换成了一米长的钢尺。钢尺扁薄而软，抽起人来，比藤条还要痛，这尺子小时候卢林森挨过不少次了，不过，以前貌似并不怎样痛，但这次痛得跳了起来，知道父亲真的生气了，这次真的用大力气抽了。 “爸，你这是家暴，不，是家虐……。”卢林森一边跳脚一边说。 “闭嘴，你这混蛋东西，不知死活的笨蛋，老子今天非把你的腿打瘸了不可。”卢令兵一边挥舞钢尺一边喘着气骂道，“坑爹的货，你那么想你老子坐牢，我先把你废了再说。” “老头，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打我，否则我还手了。”卢林森并不像郭当阳那么怕父亲，一边跳着脚一边说。 “为什么要打你？你自己干什么不知道吗？坑蒙拐骗假传圣旨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你不敢做。我是教不了你了，等监狱里的牢头教你吧。”卢林森放上尺子，拿出手机打电话。 “哼，我什么没做，只是随便闲聊几句，你叫什么人来我也不怕，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什么事得讲证据。”卢林森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确实只是和梁定邦闲聊几句。 额，破坏法治的小混蛋居然讲法治，卢林森差点儿就要吐血了。 “说，你都说了些什么。”卢令兵喝道。 卢林森便把下午和梁定邦说的话说了一遍，卢令兵更气了。 没错，他确实没说什么，只是谴责了几句范思成，但是，事情前后语言加上范思成事件和卢令兵的位置，梁定邦解读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卢令兵不知说什么好，不是卢林森有多聪明，也不是梁定邦水平太差分不出真假，主要是因为梁定邦太忠心了，他太想为领导分忧了，所以，智商主动降低到小学生级别。 撤掉一个镇上的无职级的小干部根本不是事儿，但讨好领导的儿子就是等于讨好领导。这就是梁定邦的心态，卢令兵太了解梁定邦的心态了。 “在家禁足三个月，或者，到鹏城你小叔那儿上班一年，随你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家出走。”卢令兵丢下一句话回房给梁定邦打传呼去了。 但是，卢令兵并没等天梁定邦的回电，最后找到梁定邦家里电话又拨了两次，竟然也没人接听。卢令兵没办法，只好等明天上班了。 世上就是因为有很多巧合，所以才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梁定邦所以没回卢令兵的电话，是因为没在自己家里，他回父母家里了，更巧的是，他的传呼机竟然也没电了。 早上，区建强比郭振声先到，梁定邦亲自将意见书送过去。 “嗯，很好，这就对了，我们不能因为他难做点儿事就容忍他的过错和违纪违法。性|贿赂和金钱贿赂一样的严重。不过，我们对年轻干部，特别是有能力的年轻干部，也不是能一棍子打死，完全不给他机会。所以，免去他经建部主任的职务，不开除他的党籍公职，是给他反醒重新成长的机会。”区建强对梁定邦的处理意见很满意，“还没给郭书记看吧，你送去给郭书记审阅吧。” 人事任免，区建强做不了主，这得郭振声点头。 郭振声回来了，梁定邦在送意见书的路上很是忐忑，严格来说范思成算是郭振声的人，用这种手段整范思成，他还真的很不安，万一，郭振声不同意，要求重查的话，那些所谓证据和证人都是经不起推敲和盘问的。如果真这样，既没完成卢令兵传达的意愿，又被查出来证据造假的话，自己就完了。 章节目录 79：你胡涂啊你 让梁定邦诧异的是，郭振声接过他递过去的意见书连看都没看一眼，很随意的扔在桌子一角，轻轻说了一句等会有空看，便不再理会他了，梁定邦无奈只好告辞离开。 梁定邦离开郭振声的办公室，本来就忐忑的心变成了不安，非常的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 当他回到纪委办时，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因为他看到卢令兵一张冷得像冰一样的脸。看到这样的脸色，就是傻的都明白，这位老板现在很不爽。 他为什么会很不爽？他为什么会突然下来？难道是因为自己处理范思成的案子还不够重么？可是，能拼造出来的证据也就那些了，这样报证据，这样处理已够严重了啊。 “卢…卢书记，你…你怎么来了？”梁定邦发现自己突然结巴了。 “怎么了？我不能来？”卢令兵最生气的不是梁定邦胡乱办范思成的案子，而是这混蛋从昨晚到到现在都没回自己电话。 “不…不是，我是说…说卢书记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好迎迎。”梁定邦说。 “说一声？我倒是想给你通知一声的，但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找不到你啊，我估计，如果我不来，到中午到下午都找不到你，你是一个大忙人啊。”卢令兵冷冷的说道。 “卢…领导…我…我……。”梁定邦不知道卢令兵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这样，不敢随便说话，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为什么领导说昨晚到现在都找不到自己？传呼机没响过啊。 掏出传呼机看了一眼，显示屏一片灰黑，暗道惨了，举着传呼机对卢令兵说：“领…导，真的不好…意思，没电了……。” “昨晚没在家里？”卢令兵猜到是这回事了。 “昨晚回老家了，家里有点事。”梁定邦小声说。 事出有因，卢令兵说了几句气就消了些，毕竟梁定邦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人，敲打可以，但总不能一直绷面。 他叹了一口气，用缓和了的语气说：“唉，你啊，传呼机没电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大意呢？那会耽误事的。” “是，是，我以后会注意的。”梁定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范思成的事生气的就好。 不过，卢令兵接下着说的话，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了。 卢令兵坐到梁定邦的椅子上说：“听说你提议撤范思成的职？把他的调查拿给我看看。” 额，这不是您想要的吗？怎么会这样说话呢？难道……。梁定邦又慌了，完逑了，自己被卢林森这小混蛋挖坑了。 梁定邦不笨，卢令兵一句话他就明白自己被卢林森玩了，心里很是恼怒，但是他的恼怒马上又变成了懊恼，因为，卢林森从来没说过半个字他说的话是卢令兵的意，也没要求他做过任何事，人家只是和自己讨论了一下范思成而已。 阴沟里翻船的事是常有的，但是梁定邦觉得自己竟然这样翻船，那就真的翻的太难看了，因为翻的真弱智。 “领导，我…我…林森昨天……。”梁定邦的后背开冒冷汗，想解释一下。 但是，卢令兵却是跟他要调查报告，他伸手说：“报告我看看。” 梁定邦非常不愿意的递过去自己拼造出来的调查报告，他知道自己这次麻烦了，但这个时候报告不递也不行了。 卢令兵翻看了一下，点了一支烟看着梁定邦说：“把门关上。” 梁定邦把门关上，等候卢令兵说话。 “你这份报告中的所谓证据，有多少是真的？”卢令兵敲着桌子上的报告说。 “这个…这个……。”梁定邦那敢说啊，这都是拼造出来的东西。 什么是拼造？就是断章取义，东拼西凑制造出来的证据和证据链。 “你胡涂啊你，若真有什么事会让一个小孩参与？你知不知道昨天第三监察室的莫小辉和刘凤兰来回龙镇了？”卢令兵的话让梁定邦由如电击，冷汗不可?止的直流。 确实胡涂啊，怎么办？该死的传呼机，如果昨晚接到卢令兵的传呼，那么处理意见就肯定不会给郭振声和区建强，现在怎么办啊，弄虚作假，诬告陷害……。梁定邦有点想哭的感觉，但是，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大在意卢林森的话，所以才会误会，所以才会造成这个局面。 “领导，怎么办……。”他相信卢令兵还会救自己的，现在只有卢令兵能救自己了。 “这份东西都给郭振声和区建强看了吗？”卢令兵当然不会放弃梁定邦，能干的下属很容易找得到，但是完全忠心又有一点能力的下属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梁定邦正因为是太忠心自己才会搞出这样的事，所以，他不会放弃梁定邦的。 “郭振声那边好办，区建强这边就不好说了，这老家伙肯定是很高兴你的这份东西是不是？我听说他对范思成是很有意见的。 “是的，他对这份东西很满意，其实……。”梁定邦看着卢令兵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直说。”卢令兵说。 “其实，这些谣言，是两个人造出来的，一个是郭当阳，一个是余新民，这些照片就是余新民找人拍的。余新民是区建强的人，前陈子余新民被撤职，范思成顶了上去，他们对范思成……。”梁定邦终于藏了很久的事说了出来。 梁定邦告诉卢令兵这些，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区建强如果他不肯罢休，一定要追究自己做假证据的话，那么把这事摆出来。虽然，他不可能指使余新民这样干，但是，余新民是他的人，他不能可让他再出什么状况，否则，他这一系的人就寒心了。 “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这事我来处理。”卢令兵听完后说，语气已完全恢复平时的样子。 “卢书记，要不将我撤了吧。”梁定邦知道，如果将他造假办案的事捅了出去，他肯定自己什么都会被剥光。所以，他宁愿内部处分，调一个职什么的，以图以后东山再起。 “先休息一阵子再说吧。”卢令兵当即停了梁国邦的职，让他回去好好反省。 梁定邦很了解，卢令兵这样做是在保护他，如果等于事闹上去再处分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是停职那么简单，但是卢令兵提前做了处理，以后就算捅出去了，上面也不可能纠回来重新处理。 章节目录 80：调查结束了 卢令兵的突然到来，区建强很是意外，还在猜测他到的目的，他卢令兵却突然说梁定邦被停职了，原因是在调查范思成的案子中犯了错误。至于什么错误，卢令兵并没有说清楚。 “怎么就停职了？镇党委都不知道呢？”区建强很惊讶的说道。 “这是市纪委的决定，我来是要跟区镇长了解一下范思成的情况的。本来， 这个案子根本不用市纪委插手过问，但是事情都这样了，我只能亲自过问了。”卢令兵说。 关于对梁定邦及范思成如何处理，卢令兵确实与市纪委一把手汇报并商量过处理办法的，事情不仅关系到自己亲信的前途，还关系到郭当阳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而且还牵扯到市委办主任石灿林的儿子，他不得不新自出马。很多大事情，开始的时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不想这种小事情发展到失去控制变成大事情。 “哦，原来这样，卢书记想了解什么情况？对于范思成，招国培了解的或许会更多一些。”区建强的脑子里在飞快的施转，他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定邦在这事里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区镇有没有看过那封举报信？”卢令兵说。 “有啊，我和郭书记人定邦他们人手一封，怎么会没看过呢。”区建强顿了一下又说，“早上，定邦将调查结果和处理意见给我看过，难道我觉得他调查的非常到位、仔细而全面，处理意见也很很合理。” “这么说，区镇是认同举报信上所说的了。”卢令兵说。 “我个人认为举报的都是真实的，否则，定邦又怎么能找到那么多证据？卢书记，您不会认为，举报的都是假的吧？不会认为纪委办的同志在办假案吧。”区建强说。 “事实如此，梁定邦在这个案子上偏听偏信，取证不严谨，他取得的所有证据，都是不合法的，而且是不符合事实的。把以，我们认为举报信上所说的，全部都是子虚乌有，今天我们会结束调查。”卢令兵脸上的笑容开始消退，他没想到区建强对范思成竟然成见那么深的，竟然执着的认为范思成是有问题的。 “卢书记，我觉得草率了。”区建强再次强调梁定邦的调查，他说，“梁定邦的调查报告我是看过的，有证据，有真相，人证物证具全，为什么突然就否定了这份报告呢？他在办假案？他在造假证据？我不相信。梁定邦在本镇工作的时间不短了，他是一个有原则且业务过硬的纪委同志，我不相信他会造假。” 卢令兵真的很惊讶堂堂一个镇长，为什么对范思成这么一个与他利益没任何冲突的小干部，有如此重的怨隙，非得把他查成有问题才行。 “区镇，昨天，市纪委的莫小辉主任，刘凤兰监察员曾到回龙镇调查另一个案子，顺便对范思成案进行过了解，有充份的证所证明，范思成的举报纯属诬告陷害，所以，我们才会决定今天查无此事结束这个案子。”卢令兵本来不想向区建强透露正在调查扶贫小组的，但是这老家伙一直死咬梁定邦的调查报告不放，他只好轻描淡写的透一点了。 扶贫小组被调查，与区建强有直接关系，而余新民非法跟踪和诽谤造谣陷害范思成的事，与区建强并无直接利害，所以，卢令兵直接用调查扶贫款案子的提醒区建强，不要太过了。 果然，区建强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纪委居然调查扶贫小组的，这个小组的人全是他的人，特别是小组长，不仅是亲信，还是亲戚，如果他出事，自己就算没拿过一分钱也得被牵连了，他可是扶贫主管领导。 “卢…卢书记，你们在查扶贫小组？这到底什么回事？”区建强说。 “我们接到多次举报，其中一次还是实名举报回龙镇扶贫小组截留扶贫款，手法多样，情节恶劣。”卢令兵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区镇，范思成的案子，就是有人打击报复的虚假举报，举报人我们已锁定，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将资料转给公安或检院那边的。” 区建强呆呆的看着门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怎么回事，为什么范思成这混蛋来了就什么事都发生了，什么事都失去了先机呢，这王八蛋是我的克星吗？命中克星啊。 额，这样栽赃都成？那也太米国了吧。 卢令兵离开区建强办公室便去了郭振声办公室，他必须亲自去一趟的。 “范思成的调查今天将会结束，所有的举报，均是子虚乌有。”卢令兵对郭振声说，“另外，跟郭书记说一声，梁定邦在对范思成进行调查时，被一些人误导而犯了一些技术性错误，市纪委已将他停职处理。” “啊，被人误导了？原来这样啊，我就说了嘛，范思成那么好的干部，怎么可能干出那么荒唐的事来呢。”郭振声想了一下又说，“既然梁定邦是被别人误导的，停职是不是有点过了？让他写份检查就可以了吧。”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误导梁定邦的人是谁，但是又谁都不能说穿。结束对范思成的调查，恢复他的名誉，让他复职这是最好的结果。 “停职已是轻的了，郭书记不必为他求情。”卢令兵倾了倾身子靠近一点郭振声说，“老郭啊，我觉得你还是要和那小子当面聊聊才安心。 ” “嗯，是要和他聊聊，您放心吧，他不是一个难说话的人。”郭振声小声说。 “我觉得吧，他既然是人才，你就应该给他更多荣誉更大的权力，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他的才能。”卢令兵说。 “可是，他确实太年轻了，而且，目前而言，他确实最适合这个位置。”郭振声摊手说。 卢令兵站直了身子，笑了笑说：“前几天和沈市长、叶局长一起喝茶，叶局长给沈市长提议，说经建办已不合时宜，是时候将经建办拆分了，要想乡镇的经济发展起来，招商引资工作得加强。郭书记，将经建办一分为二，范思成还是干同样的工作，一点都没变，只是把他的副字去掉而已，给他升了官，他是不是该更加努力工作？” 章节目录 81：干净 经建办本来就是由经贸、招商和建设局乡镇级机构办公室合并的，因为当年的实际环境并不需要每一个机构设一个乡镇办公室，但是没有又不行，所以便权宜合署办公弄出一个经建办来。随着形势发展需要，上一级的经贸局、贸发局、招商局、规划建设等等局行也都不断的适应时代需求而整合、更名，或重新分工，所以乡镇的经建办也应该改革了，多个镇区其实早已将招商和规划建设拆分了。 回龙镇是龙乡市最落后的镇子，郭振声到任后虽然有拆分经建办这个想法，但一来没有合适的时机，二来区镇强是一个强势而又保守的镇长，他的则重点又在农业上，所以并不同意拆分经建办，说那样会增加编制增加开支，党政班子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不一致，郭振声只好作罢。 现在好了，市里要全面改革，统一拆分经建办。如果真的拆分经建办，将范思成任命为招商办的主任倒是名正言顺，是一个凭空掉下来的大人情。 卢令兵走远了，郭振声回过神来，连忙打电话到市里找陈美玲打探消息。 “陈主任，您是回龙镇出去的，这儿就是你的娘家你说是不是？”两人寒暄几句后，郭振声突然严肃的说道。 “那当然啊。”陈美玲 愣了一下说。 “那陈大主任是不是要特别照顾一下娘家，有什么好事得提前说一声啊。”郭振声说。 “郭书记，有话直接说就好了嘛，还绕这么一个弯。您是要打听经建办改革的事吧，没错，已决定了，估计周一正式通知就好下达，各乡镇得三个月时间内完成拆分工作。”陈美玲说。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了。”郭振声大喜。 “你谢我干什么，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又不是我个人的决定。”陈美玲笑了笑说，“这回，区镇再也没理由阻止了，郭书记得尝所愿高兴了吧。” “哈哈，我得尝所愿，却让你的爱将得到实惠，你是不是也该高兴啊。”郭振声挂了电话，陈美玲想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暗道，让范思成掌控招商办倒也人尽其才了，这小子是一个怪胎，说不准会给回龙镇这个偏远镇子翻个样儿。 得到了确凿消息，郭振声打电话将招国培叫了过来，他得为范思成拉拉票，否则到时候区建强又从中作梗就难看了。 “郭书记有什么指示？”招国培很快便过来了。 “国培啊，你这样说话太生份了吧，我叫你过来聊聊天而已，来，坐。”郭振声将招国培请到坐到沙发上，又给他泡了一杯茶。 招国培看了一眼郭振声，见他脸现喜色，猜想一定是有好事儿了。是谁的好事呢？肯定不是自己的，难道又是那小子的？ “市纪委卢书记刚刚从我这离开，你猜他来干什么？”郭振声接过招国培递过来的烟点燃后说，“他说范思成的调查结束了，调查证明，范思成是清白的，是一个有能力且信得过的同志。” “嗯，我也一直认为，那样的举报是有人打击报复的。”招国培知道，郭振声叫他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告诉他范思成清白的事，他笑了笑接着说，“郭书记叫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郭书记请说吧，无论什么事，理法合理之下，我肯定站在您这边。” 哪怕是一个家庭，只要不是一个人，都会有产生阵营的时候，在职场中，适时的选择阵营并表白自己立场，那是很重要的。招国培以前排在副职末位时，从来不选择，所以很多时候，他直接被人遗忘。被遗忘的人，想发展是不可能的。 接替了陈美玲的工作后，他的想法就变了，他得有阵营有战友才行。区建强马上就要退了，位置放在那儿呢，此时不动心思更待何时？ “哈哈，我们都是党的干部，都是同志，我们一直都站在一起。”招国培的表态让郭振声很高兴，大笑过后又道，“国陪，你觉得范思成这个人怎样？” 来了，果然是这小子的好事，小子命真好啊。 “有能力，有冲劲，敢想敢做，不拘泥，很执着，总之，我觉得他很不错。”招国培说完想了一下又接道，“最难得的是，干净。” 他说的干净有两重意思，一是范思成没任何背景，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二是说范思成手脚干净。干净二字很难得的，这样的人用起来让人放心。 “嗯，你说的很中肯，他确实是一个可用之人，所以啊，我们是不是加加他的担子，让他更好的发挥才能？”郭振声说。 “加加他的担子让他更好的发挥那肯定是好啊，但是，现在好像没有比经建办更好的位置了吧。”招国培猛然想到一事，连忙接着说，“郭书记的意思是，去掉他的副字？让他直接领导经建？这个主意好啊，我赞成。” 经建办主任现在是招国培兼任的，如果让范思成坐下，等于分了一点点招国培的拳。但他居然如此高兴？是真是假啊，郭振声在研究招国培的心思。从神态看，他不像作假，郭振声放心了。 “呵呵，国培的胸襟不错，令人敬佩，不过，你还得兼任一个主任的职务。”郭振声端茶喝了一口说，“经建办将会改革拆分，我觉得范思成很适合担任拆分出来的招商办主任之职。不过，我希望这个提议由招镇您在党政会上提出来。” “终于拆分了啊，真是太好了，早就该这样干了。拆分后的招商办公室是不是升了一级啊，那范思成是不是也得给他一个副科了？”招国培说。 “他参加工作还没多久，副科不急，等年底看看他的成绩再说吧，总得拿点东西说事是不是？”郭振声沉吟了一下说。 好事总不能全落一家，能力再强，如果什么都归他一人的话，肯定会招至红眼病，成为众矢之的，那样就大大的不好了。 “嗯，郭书记考虑的周详，确实不能一下全都给他。”招国培点头道，“那郭书记，提议什么时候合适？” “等市里的拆分通知到了，你就第一时间提出，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啊，那样被动。”郭振声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 章节目录 82：那是你的机会 周一早上的党政联席例会郭振声有意拖到下午再开，目的就是要等那份经建办拆分通知，如他所望，通知上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到了，消息从党政办传出，最激动的当然就是经建办的招商小组了。 他们激动之余，自然是猜测拆分后谁是他们的老大。 “我觉得不需要猜，折分后肯定还是范主任领导我们，而且我觉得这会他该把副字去掉了。”何洁文说。 “照常理是那样的，但是大家莫忘了，范老大刚刚被调查那。”陈新才担忧的说道。 “那又怎样？不是证明了范主任是清白的吗？”何洁文说，“总不能被别人诬告一下就没了进升的机会了吧，我觉得领导们不会那么官僚。” 陈新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下午党政例会上招国培提出招商办拆出来后，由范思成担任招商办主任时，区建强就是用这个理由来反对，说一个刚刚被举报的人，刚调查结束就升级任命很不妥，会引起群众不满。 不过，因为郭振声早就帮范思成“拉票”，所以区建强然极力反对范思成担务招商办主任职务，但最后还是高票通过了，党政联席会后，发了两个通告，一是取消经建办，分别成立村镇规划建设办公室及招商办公室。二是任命范思成为招商办公室主任。 昨天还被调查，今天居然“升官”了，别说其他人，就是范思成自己都非常意外，大家给他恭喜的时候，他还在惊讶中。 等众人恭喜过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这是郭振声作为补偿送给他的一个人情。事实上，他的工作一点儿都没变，虽然原来是副主任，现在主任，不同的只是多管了两个人而已。 晚上，范思成正在百味山货公司指挥工人将了子装车，招国培竟然找过来了。 “范思成，生意不错嘛。”招国培打招呼。 “招镇，您怎么来了？”范思成掏烟迎了上去。 招国培接过烟笑说：“呵呵，你这人也真有意思，自己不抽烟，身上却总是带着烟。” “谁说的，我前天就抽了一根。”范思成笑说。 “现在装车，晚上要送货啊。”招国培指了指两辆大货车说。 “嗯，这是公司帮我找的两辆回头车，可以省一半运费，所以车来了就装，不管是什么时候。”范思成帮招国培点燃了香烟说，“招镇找我有事吧，到楼上聊还是出去聊了？” “想喝一杯，楼上有没有酒？”招国培说。 “这不是简单么？我叫那边餐馆炒两个菜送过来就是了，领导楼上请。”范思成弯腰伸手请招国培上楼。 招国培这个时候找过来，又不想到外面坐，要聊的肯定不是闲事了，所以，范思成直接请他到三楼。 “你小子很会享受嘛，这里布置的不错啊。”招国培在沙发坐下后说。 “镇里分的宿舍太简陋，主要是冷清了，你们都各自回家了，那么多宿舍有时候就我一个人住在那儿，怕人。回家嘛又不想天天跑，路不好，等路修好后吧，我可能就天天回家住。”范思成给招国培泡了老树清明茶。 “嗯，能回家住还是回家住吧，在这里住容易被人误会，认为这公司是你的，这样对你不利。”招国培喝了一口茶，大赞好茶。 “招镇是不是又听到什么谣言了？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如果什么事都担心别人闲话的话，活着真的太累了。”范思成笑说。 招国培点点头，问了两句关于茶叶的事，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闲话现在倒是还没人说，但是，早晚肯定有人会说，虽然你行得正坐得直，不畏惧谣言，但是，谣言对你的进叔还是有影响的，特别是在要紧关头的时候，可能所有的努力都会因为一句谣言而白废了。” 范思民看着招国培再次点头说：“招镇说的是，谢谢指点。不过，那种事离我很远吧，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就很吃力了。” 招国培看着范思成，似笑非笑，范思成被他看得有点懵了，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女人，看什么啊。 “这是你的真心话？范思成，你敢对天发誓现在这样就满足了？”招国培夹着烟头的手虚点了点范思成说，“据我所知，你这个还是有梦的，比如进城里生活。不过，这应该是你很久前的梦，你现在的梦肯定就不是进城那么简单了。” 范思成没说话，梦确实是有的，按照邓显文给他规划的路，下一步就是一个副科，镇领导的副职。但要实现这些计划，范思成觉得非常难。 “唉，有梦又有什么用？那只是一个梦。”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不是这样想了，什么事都一样，你不去努力就永远都不会实现，有目标有梦就该用全力去实现。”招国培很严肃的说。 “请领导指点迷津。”范思成抱拳说。 “指点不敢，只是我觉得明年，不对应该说年底换届或许是一个机会。”招国培微笑说。 范思成突然明白了，这位招副镇长现在野心滋生了，区建强年龄到了，肯定是要退下去了，他在打镇长这个位置的主意呢。 “那是领导您的机会，区镇老了，该退隐了，招镇年富力强，又分管各部门工作多年，对本镇的内外事务熟悉，又有搞经济的好手，主持回龙镇的工作再合适不过了。”范思成笑说。 “有能力，也得懂争取才行的，我觉得你的能力应该放更重要的位置上，副镇长这个位就挺合适。”招国培并没有在范思成面前隐藏他的想法，他这样说，就等于承认自己在谋求镇长这个位，同时又建议范思成，如果有心想进步就要提前布局。 虽然并没说半个字俣格的字眼，但范思成很明白，招国培的意思是，两人相互照顾，互相帮衬，如果 他如愿的话，他范思成也是会有好处的。 范思成沉默了片刻郑重的说道：“招镇您放心，我和北岸各村都会支招镇的。” “谢谢，干杯。”两人碰了一杯，完了招国培接着说道，“如果能成功提名，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因为我们镇年的换届选举有些特珠，陈镇上调后，一个副镇长位置一直空着，那就是你的机会 。” 章节目录 83：变化 范思成和招国培喝的这一顿小酒，收获还是很大的，之前邓显文虽然跟他规划过怎样走，但是并没有提出具体的准备工作，只是让他努力争取一个副科。但是招国培却等于变相告诉他，可以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把下面村里的村两委搞定，那么提名问题就可以轻松搞定，当然不管是不是正常提名，村两委争取的越多，赢面就越大。 这一次举报风波可以看出，范思成在村里的基础是非常好的，河两岸的村子就别说，这些村子肯定是支持他的。又因为百味山货公司的成立，解决了李子丰产年的销售问题，南部的几个行政村也都被他收入囊中，以此势头下去，全镇的村民都是他的票源。也正因为如此，招国培才会不惜给他的本家兄弟党政办的招灿树一个劲敌，怂恿范思成瞄准副镇长位置努力。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借助范思成的票源。 有了招国培的提醒，范思成就动心思了，跑村子跑的特别勤。特是北岸三村，几乎天天轮流泡在这三个村委里，不仅和村委会干部混得烂熟，和每个自然村的村长也混得烂熟，经过两三个月的泡村行动，范思成已变成一个很特别的泥腿子干部。 为什么特别呢？因为下村时，他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一般，连说话都没了平时的斯文有礼，而是跟村民一样，荤话连篇，粗口不断。不过，他回到镇上或去市去，又变成一个略带一点憨态的新型乡镇干部，他简直就是一个多面人，在什么环境就变成什么人，当他和戴贵龙卓大海得聚会的时候，他就完全是一个都市精英的模样，虽然他的穿着很普通，但是他的样子他的气质就完全如一个在大机关大公司任职精英一样。 范思成的变化，连邓显文都佩服不已，说他是天生走仕途的人，他的样子会越来越像领导，都市精英的气质再升华一下，再多些威严气势，就是一个标准的领导模样了。 时间流逝，几个月时间过去，范思成已将全镇大部份村委混熟了，现在了无论是走在镇子的街上还是去到任何一个村子，都有人认识他，龙溪河两岸的人大多数叫他三伢，而其他的村子，无论是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少的，大多数都喜欢叫他范哥，也有少部份叫他范主任的。 一句话，他的群众基础非常的好，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北岸路桥的款子已按计划筹，承建公司已落实，镇里经过多方面调查研究，最后尊重了北岸三村的推荐，将承建合同给了戴贵龙的安达路桥公司。修路赚到钱返回原地投资，这种承建商不要肯定会出事的，谁敢冒这个险。 一切就绪，就等中秋后雨水少了便开工修建这条北岸七千人的梦想之桥，有桥有路，路通财通，可以预见，路见修好后，龙溪河北岸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的事都朝预想中的方向发展，所以有的事发展都令人满意，让范思成稍为不舒服的是，最早商谈的李氏肉桂加工最终未能落户回龙镇，虽然李见得选择桂子镇不能怪他，但这事却成了他的一个心结。所以，李见得决定选桂子镇后，他便开始主动出击，满世界的招商建肉桂加工厂。 对于这件事，戴贵龙也对李见得有微词的，所以，他也全力支持范思成招商加工厂建在回龙镇与李见得唱对台，也就是争夺肉桂货源。 中元节第二天，戴贵龙说有一个商业圈子的聚会，让范思成准备一下一起参加。 以前范思成对这种聚会是不感冒的，但是现在他已完全进入角式，很喜欢和这些做生意的人打交道，因为无论招商还是引资都必须找他们，也因为和这些人打交道，北岸路桥的募捐非常成功，比预估多十多万，而这几十万的募捐款竟然有一半是范思成“化缘”回来的。 他想了一个妙招募捐，说凡是捐了款的人，无论是个人还是公司，都会上北岸三村的流芳楼，可以让捐款的公司名或人名流芳百世，不仅赚到名誉还有广告效果。有人喜欢名誉，有人喜欢广告效果，有人纯粹是为了热闹，就这样竟然让范思成在这些有钱人的口袋里掏了不少钱。 “聚会竟然在龙乡楼宾馆的迎宾楼大厅办，好大手笔啊，这是谁组织的？”范思成到安达路桥和戴贵龙会合后才知道聚会的地方。 “龙乡会办的，其实差不多就是龙乡楼宾馆的老板办的，因为他是龙乡会会长。”戴贵龙将他的毫车钥匙扔给范思成说，“你的车停在公司吧，这种场合虽然人人都一副谦恭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是衣冠取人，如果骑一辆自行车去，也许一晚都不会有人跟你说一句话。” “理解，无论是生意人还是权官，没发达前或者没上到高位前，都肯定是没有门户之见，讨厌以貌取人，但当他们有钱了，或者上到高位了，门当户对嫌贫爱富这种思想就会自然形成，有了思想行动然就不用别人教了。”范思成接过车匙说。 “你小子指转着弯说我们家吗？我们兄弟从头到尾都没有这种心态，不然，你这乡下仔，能和婷婷一起吗？”戴贵龙说。 “世事无绝对，你们是绝对之外嘛，说到这一点，我得感谢龙哥的，你不仅对我没有偏见，还教了我很多东西，带我认识了很多人，等会，等会我好好敬你几杯，反正今晚的酒不是我们花钱的。”范思成笑说。 “他妈的，吝啬鬼，别人的酒敬我就是你的诚意？”戴贵龙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笑骂。 西式的聚会，也就是所谓的酒会，几张桌子摆了些果品食品，各个桌子摆了一些酒，主持人说了些话，各人位开始自由交流随便吃东西，中途还会有有人唱几句或跳几曲，比较放松和休闲的形式。范思成对西方式的所有东西都不感冒，这种西式聚会是他唯一可以接受的。 等主持的人讲话过后，戴贵龙和范思成喝了一杯后说：“看到面那几个人了没？他们肯定不是本市的商人，走过去认识一下。” 章节目录 84：何天赐 “你们好，几位老板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呢？”戴贵龙和范思成走到那几个人旁边说。 “呵呵，戴总，我们正在聊你呢，戴总突然进入基建行业，让我们既震惊又佩服。”其中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中年大叔站起来迎着戴贵龙说。 “您认识我？您是……。”戴贵龙很意外，自己对这个竹竿大叔完全没印象啊，他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呵呵，我是石城新华百货张天华，曾在去年石城家百协会年会上听过戴总对家百零售模式的高论，戴总对家百行业的透彻分析以及对零售模式的超前意识，令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这次龙乡会办跨地域交流会，我可是有半过原因是冲您来的，刚刚我跟大伙说你眼光毒，转舵快，跨行大你就过来了。”竹竿大叔说。 “哈哈，张总寥赞了，我是胡言乱语而已瞎搞胡搞而已。”戴贵龙想不到去年在一个交流会上乱说几句，居然会有人还因此记得自己的。 “如果瞎搞有搞都能搞得那么成功，那还有失败的人吗？您那是高瞻远瞩，快人一步，有专家预测了，未来三十年，是我国基建爆发年，我都想转行分一杯羹，可惜我没那能耐，所以只能看着你们大碗酒大块肉了。”张天华笑说。 “我真是胡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张总，这几位朋友是……。”戴贵龙过来的目的就是结识新朋友的而不是吹牛的。 “噢，我是看到您太激动了，竟忘了介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禅城制药何先生……。”张天华给双方相互介绍互派了名片后，邀请戴贵龙和范思成坐下。 范思成对别的人都不感兴趣，但对这个禅城制药的副总何天赐却是非常感兴趣。 巧的是何天赐也对他很感兴趣，看着他名片说：“范主任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是想招商找投资吗？” “何总，实话实说，我这里主要是结交朋友，向各位前辈学习，当然，如果找到愿意到我们镇投资的前辈，那就更完美了。”范思成笑说。 “你们镇有什么值得投资的？难不成让我们到山旮旯去投资建厂不成？”旁边开电子厂的胖子搭话说。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建电子厂不合适，但可以建其它厂啊，比如肉桂加工厂、中草药加厂就很合适呀，哦，也可以建砖厂嘛，我们那儿有一个村子的土质特别适合烧红砖。”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和黎总您，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地方的，比如，我们可以为您公司提供劳动输出啊，我们那儿劳力充足。” “哈哈，范主任还真是回龙镇的好干部啊，劳务输出可是劳动局的活，你也要跨行作业啊。”何天赐笑说。 “何总，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和范主任合作合作，既可以补充你们的原材料供应，又可以给李氏找点麻烦。”正在和张天华闲聊的戴贵龙突然插话说。 “怎么说？”何天赐愕然。 “您不知道？李氏在和回龙镇接壤的邻市桂子镇建了一个肉桂加工厂，已在试投产了。他这个加工厂的目标是将附近两省三市十多个乡镇的肉桂材料吃掉，如此一来，李氏所有含肉桂成份的成药和药油就不愁原料了。据我所知，禅城制药和李氏制药，是百年冤家，明里暗里一直在竞争……。”戴贵龙微笑对何天赐说，笑的有点奸诈，搞的旁人有点莫名其妙。 “戴总你想说什么？”何天赐脸上居然也有同样的奸笑。 “如果禅城制药在回龙镇建加工厂，将本市几个镇及邻省山奇几个镇的肉桂货源吃了，李氏的加工厂就只能加工空气了。”范思成插话说道，脸上居然也有奸诈的微笑。 他所以也这样笑，因为他已在戴贵龙的说话和微笑中捕捉到一条信息，就是禅城制药和李氏制药是死对头，他猜想，如果可以给李氏造成困难又让自己获得好处的建议，何天赐是不会放过的。 果然，何天赐脸现喜色，但是很快脸色由晴转阴，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低头喝酒。 “何总是不是有什么担心？”范思成说。 “我们在石城投的分厂才建成没多久，如果在回龙镇再设一个加工厂，等于重复投资了。再说，这片产区的肉桂产量就那么大，最少三年内是不会有变的是不是？我们就是抢到一半量，也不足以支撑一个加工厂啊。”何天赐皱眉说。 “规模可搞小一点呀，或者，在回龙镇设一个直收站，把东西运送到石城分厂也没多远。总之，只要在回龙镇搞直收或建加工厂都可以堵截李氏的原材料，只要李氏有麻烦产量就受影响，只要他们家减少的产量，禅城制药就可以补上是不是？那可是等同釜底抽薪，转弯曾加禅城制药产量销售量。”范思成觉得自己变坏了，居然对何天赐说这样的话。 戴贵龙看了看范思成，想不到他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的。当然，在商人看来，别说只是几句话，就是这样做，也是非常正常的，商场从来就没有谦谦君子和脉脉温情，商场有时候比战场还是残酷冷血，合法的给对手使手段找麻烦，这是阳谋，在商人眼里，这是手段，与道德无关。 张天赐脸喜色又现了，范思成的建议倒也可以考虑，不建加工厂，只设一个直收点，有什么变化可以进退自如，可收可放，而李氏花那么多钱建了加工厂，他们想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总，你信不信，如果你真这样干，李氏一定会低头，我很期待他们来求您的情景。”戴贵龙笑说。 “哈哈，那一定会很精彩。”何天赐大笑对范思成道，“范主任，明天，明天我们好好聊聊。” 李见得大概永远都想不到，和龙乡市没任何关系的何天赐会突然来到龙乡市，而且还那么巧遇到范思成的，更想不到一直在销售端斗法的禅城制药，竟然会在供应链上向李氏出招的。 何天赐就是天赐给范思成的，他从来没想过，这样也可以找到投资的客商。 章节目录 85：点子 次日，范思成提着一盒老树清明茶独自到龙乡楼宾馆拜访何天赐，不管禅城药业是不是会在回龙镇开设直购点，今天他都会拜昨天晚上在酒会上认识的新朋友。 虽然说商场无情，但是人总归是情感动物，在酒会上一面之缘的朋友大多数次日便忘了，但如果第二天专门来访，并送上一份特别的小礼，这种行为不仅暖心还可以在对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何总，要不，试试我给你送的粗茶？”见面的地方是龙乡楼宾馆院内的龙口楼，喝早茶呢。 “好，好啊，我叫服务员……。”范思成装茶叶的盒子有点皮旧，何天赐有点看不上，但范思成要他试，只好试试了。 “不用，我自己去。”范思成所以要他试试，就是怕对方嫌弃盒旧茶粗扔了。 龙山坳的老树清明茶，看起来虽然不好看，但是喝起来却绝对好喝。本来看不上的何天赐抱着试试看心态让范思成泡的，当茶水倒到杯子里的时候，他眼睛瞪大了，这茶香太特别了，太浓烈了。 端起轻轻喝了一小口，眼睛更亮了，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眼睛睁成了铜铃一样，连说了几个好字。 “好茶，真是想不到看起来那么难看的茶居然这么香，这么甘，而且香的那么特别，甘的那么悠长。范老弟，谢谢。”何天赐拿过范思成提来的茶叶盒子放在自己的身旁，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何天赐是鮀城人，好茶，范思成送茶叶给他，真的送对了，所以范主任马上就变成了范老弟。 “粗茶一盒，何总喜欢就好，不必谢。”范思成笑说。 “诶，我叫你范老弟，你就不应叫我何总，叫一声何大哥怎样？兄弟，你不会觉得我这个生意人没资格和你这个干部称兄道弟吧。”何天赐指着范思成说。 “哪敢，哪敢，何大哥如果喜欢这茶叶，等明年摘了新茶，我第一时间给何大哥送去。”范思成笑说，相互的叫了一声弟弟哥哥，他知道事情差不就成了。 “好好，先谢了哈兄弟，现在说说正事吧，给我介绍一下你们那儿的肉桂种植情况，眼看就是桂皮收购旺季，现在开设直购点还来得及吗？”何天赐昨晚觉得范思成的建议很好，所以回到住房间后便打电话和老总汇报商量过，决定在年底抢一波新桂皮，然后再收一批桂枝。 “如果别人办就赶不上了，但是如果我办就肯定行。”范思成笑说。 “这是为什么？”何天赐觉得他吹牛。 “如果现在找地方，建仓库，请人，做准备工作什么的，得要一定的时间，这样一搞，时间就过去了。不过，我却有现成的地方，即使明天始收购都不成问题。”范思成笑说。 “那真的太好，快吃，吃完了我们马上去现场看看，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事今天就定下来。”何天赐说。 “何大哥，不急，不用急。”范思成却不急了。 范思成所以不急了，他不想只是搞一个收购点，那样对回龙镇来说，无论哪方面的利益都不大，顶多就增收了一点点税，安置了几个人的就业，这也太小儿科了。那么简单的事范思成才没那么多时间磨，他想要的是订单农业，这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他要将禅城制药与回龙镇捆绑在一起。 “不用急？马上就是剥桂旺季了，不急今年就抢不到货了。”何天赐说。 “不用担心，我保证可以成功偷袭李氏，让他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但是，明年呢？今年我们打痛了他，他马上会反击，他会怎样反击？肯定是提高收购价。打价格战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而且不是可以长久的战术，不适合禅城制药这种公司。”范思成非常认真的说道。 何天赐愣了一下，侧头看着范思成，心想，难道这小子知道了我只想突袭李氏几次的想法？但是，李氏的加工厂已存在，自己不可能再建一个加工厂，搞直购运回石城，运输成本似乎有点大，不宜长期运作啊。 “兄弟你有什么建议？”何天赐说。 范思成从包里拿出一份百味果珍公司与农户签订的合同递给何天赐，说道：“何大哥，单纯搞一个直购点，真的没意思，交给我哥的山货公司就可以帮你处理了，随行就市，明年和李氏打价格战，打到你受不了的时候就撤了，这样做进退自如，灵活机动。不过，如果需求旺盛，你被逼打价格战呢？又或者，行情不好，你们将价格降到农户受不了，农户下一年就会减少种植，等到行情好的时候，你们又去哪儿要货？” “呵呵，这样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啊，谁也没办法，遇到那样的问题，受损害的不仅是农户，我们的损失更大。特别是，近年有一些资本家，坏得很，暗中囤货然后人为炒作，把我们这些厂家害惨了。”何天赐恨恨的说道。 “其实应对这种情况，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公司加农户，订单式种植可以保障双方的利益，更可以抵御恶意资本的炒作。”范思成指着何天赐手上的合同说，“这种方式就是模板。” 何天赐低头仔细看了完手上的合同，想了一下说：“你的意思，让我们也在你们这里建一个基地？” 范思成摇头说：“你们的情况不一样，无需和他一样建一个基地，你们只需预订就可以了，现成的种植面积已相当大，现在订合同，明年你就有稳定的货源。等李氏反应过来，我们已拿到足够的量，他就只有抱着他的机器哭的份了。” 何天赐咧嘴大笑道：“哈哈，兄弟，你想的点子真绝啊，如果我们和回龙镇及附近几个镇的农户都签了合同，那到时候李氏是来求我们呢，还是关闭他的加工厂啊。” “商场如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们会采取什么策略我们不知道，但如果我们和农户签三年合同的话，三年内，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供应量了。”范思成心里暗喜，看何天赐的样子，已接受他的建议。 “但是，这样做会不会有问题啊，万一农户收了预定款他们不交货给我们怎么办？还有，这预订款是一笔大款啊。”何天赐确实接受范思成的建议了，只是关系到钱，疑虑还是有很多的。 章节目录 86：被摘桃子 何天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违约的事在哪都有存在。但是，范思成却是胆生毛，居然拍胸口说，如有这样情况发生，由他负责。 虽然他拍胸口说负责，这只是一种态度，其实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负责的，这是谁都明白的事，不过他的这种态度何天赐却很喜欢。 一顿早茶，两人由早晨七点多喝到十点，范思成成功说服了何天赐接受他的订单种植方案，不过，最终确定，还得公司董事会通过了才算成事。 下午，何天赐自己悄悄到回龙镇转了一圈，明查暗访的了解了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而范思成从龙乡楼宾馆里出来就打电话给他范思明，让他想办法将对面的收购站转包过来，今年突击收一季桂皮桂枝是肯定的了，他得提前准备好地方。 果然，晚上何天赐就给范思成打电话，要求先确定今年直购的事宜，订单种植的事，等他回公司开会讨论后才能确定。范思成满口答应，说地方已帮他找好了，不必担心。何天赐却希望今年的收购能委托给他，范思成却劝他先成立一个办事处，然后直接自己安排人员收购，这样可以更好的控制成本。 范思成所以有钱也不赚，是想逼何天赐设办事处，然后派驻人员，只要开始了，对后面的订单种植就好办了。 转眼两周过去，两周没信息的何天赐突然从禅城打来电话，说明天公司将会派人考察回龙镇，让范思成做一下准备，有可能会有人与他进行辩论。 挂了电话，范思成笑了，他知道禅城制药既然派人考察，也就是说订单种植的事基本可以确定了。 交待何洁文做好接待准备，范思成来到招国培办公室。 现在两人是进退同盟，没外人的时候，大家都随便得多了。 “看你的脸色，肯定又有好事了，捡钱了?。”招国培一边泡茶一边说。 “我镇北部村民最大的经济收入就是肉桂，但是桂叶和桂枝一直被浪费，本来以为李氏的加工厂会落户我镇的，那样的话北部的村民会增加不少收入。但计划落空了，不过，老天爷却给我们送来了李氏的老冤家禅城制药。”何思成笑说。 “禅城制药要在我们这里建加工厂？”招国培惊喜道。 “没有，但是，他们应该会做订单种植，明天公司会有人过来考察，招镇得帮我撑场子。”范思成说。 “好，好啊，其实，对农户来说，订单种植比在这里开一个加工厂还要好。”招国培想了一下又道，“这是大好事，我等会去给郭书记说说，请他明天给你撑场子。” “用不着这样吧？”范思成觉得，这种并没有直接对gdp做贡献的事，郭振声不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必须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这个项目，更是为了帮你造势，你忘了现在是几月了，是时候行动了。我告诉你啊，镇上是无法给你提名的，你的资历还达不到。所以，你得让几个村委给你提名。”招国培压着声音说。 马上要进行换届选举了，范思成差点把这事儿忘了，不过，让村委给自己提名，范思成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否能选上，他就真的没把握了，毕竟自己才上班十多个月。 “招镇，我才参加工作十来个月，你觉得真的没问题？”范思成小声说。 “我告诉你，你遇上好机会了，如果放在几年前，你这种资历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中央大力推行领导干部年轻化，所以，你的资历当一个乡镇领导副职，一点问题都没，现在有很多干部直接从大专院校吸收，你当了几年兵，又在地方干了一年多，比那些才出校门的娃娃，条件强太多了。”招国培想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你是必须争取的，虽然时间有点紧，好像专门是为了选举赶的一样，但走这一趟就更保险。” “什么事啊，你不要搞得神神秘秘好不好。”范思成被招国培弄的紧张兮兮的，好像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一样。 其实，招国培这样怂恿范思成以这种方式参选，还真有点儿见不得光，被上级党委和选举委员会知道，肯定是要挨批的。 “青干班，今年最后一期青干班，你去找郭书记或者市府办陈主任，总之，不管你找谁，都要将这个名额拿过来。”招国培说。 范思成的工作能力很好，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这一届就要抢这个副镇的位置，他还是有很多不足的，资历浅就不说了，当领导必走的路，干部培训或党校学习他从来都没参加过，这是最严重的缺失，必须补上。 “这个很重要？”范思成一直觉得这种学习班是没用的。 “当然，也许你在那儿学不到什么东西，但是，这是一个过程，是我们的传统，也是一个与编织关系网的好时机，你必须争取到。”招国培很严肃的说道。 “好，我想办法。”范思成觉得这种事很随便，找陈美玲或郭振声要一个应该不难。 第二天，禅城制药的人如期到达，因为到达时已是下午，所以所有的活动都放在次日。 次日，一切顺利，禅城制药的人非常满意，当场就表示，订单种植的事可以定下来了，回头会派专人过来商谈细节，并成立办事处。 关于办事处选址，范思成推荐原收购站的地方，那儿地方够宽，设施基本上还用得上，只需简单修整一下办公室，换一个牌子就可以直接受用了。 制药厂的人看过地方后，也挺满意的，当即便同意了。不过，到底是买还是租，双方却是产生了分歧。制药厂有的是钱，想直接买下，对他们来说，没有租办公地的习惯。但镇里却不愿意卖，谁都知道，虽然这里偏远小镇，但从发展规律来说，地儿肯定是要升值的，更重要的是，如果龙溪桥通了之后，镇子会向河边延伸，这个位置就更重要了。 不过，这些分歧已无须范思成参与了，因为，区建强说这种项目应该属于农村经济发展小组的，就这样桃子就被农经组摘了，第一次经历被摘桃子的范思成，非常气愤却无可奈何。 章节目录 87：更重要的事 自己那么辛苦争取回来的项目，成功的时候被人拿了去，就算范思成再大度，也肯定是很愤怒的，但他对这件事无可奈何，因为领导发话了，他不得不移交，虽然理由似乎说得过去，但他觉得这是区建强故意整他，就是要摘他的桃子。 “招镇，我想不通。”范思成愤怒的找到招国培。 “想得通想不通都得移交，因为这个项目如果细究起来，确实属于农经组的，二来领导的威严必须维护的。区镇长开了口，郭书记没表示反对，这事就已成了定局。交过去吧，反正接下来你有更重要的事忙。”招国培说。 “哼，匆匆忙忙的将经建办拆分，职权职务范围没划分清楚，等着吧，以后还会有争执。”范思成依然还是很愤怒，事实上，换谁遇上这种事都会愤怒。 “世事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候就是讲多错多，做多麻烦多，所以有些人就干脆不说不做，每天在那儿混吃等死。算了，还是专注你现在该专注的事吧，有更大的权力，以后你可以有更大的空间发挥你的才能，机会随时都有，何必那么耿耿于怀呢。”招国培劝解说。 “招镇，本来这个项目正好赶上那件事，你不觉得正好可以拉票吗，我认为啊，他这个时候把这项目抢去，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农经办争取什么，而是为选票。”范思成看着招国培说，“候选人出来了吗？他那边的人是谁？” “还没，但我听说，他那边的人是财政所的邱永才以及副书记郑琛。”招国培低声说，“邱永才把持财所多年，根深叶茂，抢副镇这个位置还是机会很高的。而郑琛市里的关系很硬，和我抢镇长这个位置，我的压力非常大，所以，村委的票就靠你了，如果能将半数的村委票抓住，那我就不怕他市里的关系了。” 范思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见招国培说的紧张，他也就跟着紧张起来了，暂时忘了被抢功劳摘桃子的事儿。 “河两岸的村子是跑不了的，这两天我到南部跑跑，十九个村委拿下八个应该不难，要拿下十个的话，现在不好说大话。”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龙溪河北岸三村肯定是手中的，南岸其中两个村也跑不了，南部种李子最多的三个村子应该也没问题，八个是抓在手里的。南岸下游的两个村，西部一个村，都有机会争取，其他的行政村，范思成虽然已触及，但是还没有牢靠的关系，基本上没戏。 不过，按照人口比例，范思成拿在手里的人数，已超过半数，也就是合法的选举人已过半数，但这些未必就全部投他们的票，所以，必须要两拿下两个村子才能有保证。 “思成，一定要努力拿足十个，否则我们肯定会输给他们，区建强在回龙镇二十多年了，当镇长就当了十年，根深叶茂啊。”招国培担忧的道。 “我觉得招镇你是稳操胜券的，虽然他是根深叶茂，但是谁都向往美好生活的，什么是美好生活？不是说几句空话，而是真实的发展。他那一系的人，不都渐渐向这边靠拢了吗？他们太保守了，大家不愿意啊。郑琛和他一脉相承，我不相信大家还会再选一个区镇长出来领导大家。”最近招国培和范思成无话谈，所以范思成就了解了很多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有了这些了解，他觉得对方那一系的人已思变，投票的时候未必会再选思想上和区建强接近的人。 招国培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说：“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做足准备，有更多票抓在手里才踏实。还有你的事，提名的事要做的隐蔽，提出的时间不能早不能晚，要恰好，提得太早，他们就有时间施压，提得太晚无效就惨了，时间一定要把握好。这事找你九叔公或者找陆天德操办吧，这两头老狐狸数不清经历多少届选举了。” 招国培是非常紧张的，一来，这样“指点”范思成，有违法之嫌，二来，事关自己命运他不得不和范思成这个下属绑在一起。 “招镇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范思成保证说。 招国培紧张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和自己绑在一起的人是一个新人，啥都不懂。 事实上，这一年多时间里，大部份重要的事都是邓显文给他指点甚至决策的，但毕竟邓显文不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还是难已直击要害的。现在有招国培就不一样了，他不仅在这个圈子里，而且还是一个老油子，有他的“指点”，范思成简直一日天里的成熟和进步。 晚上，范思成应邀到市里和戴家兄妹吃饭。 “难得出来吃顿饭，怎么看上很不情愿的样子呢？”戴乐婷最近忙自己的事，少和范思成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吃饭，但范思成满腹心事的样子她很不乐意。 戴贵龙看了范思成一眼说：“思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唉，别说了，老子种树浇水松土锄草，眼看满树的桃子快要熟了，却被别人摘了。”范思成恨恨的道。 “桃子被摘了？你啥时候种桃子了？”戴乐婷很不解的问道。 “你是说禅城药厂的事儿？”戴贵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范思成为啥事了。 “是啊，什么都谈好了，领导一句话说那事儿是农经办的事，生生的把事儿拿过去了。”范思成咬牙说道。 “啊，谁这么可恶，找他算账去。”戴乐婷那容得了别人欺负她认定的男人。 “别吵，瞎掺和，又不懂什么事儿。”戴贵龙喝住嗷嗷叫的戴乐婷转头对范思成说，“何总那些人你不都是很熟嘛，说一声让他拖一下他们就慌了。” “算了，不管谁干这事，对村民来说，都是大好事，我不想节外生枝，万一把事给搞没了，那就罪人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嗯，你这样想就对了，证明你成熟了。要成绩还有大把机会，不在乎哪一个，而且，这事情村民们早知道是你拿回来的，现在不管谁接手，他们记住的都是你。”戴贵龙顿了一下又道，“我听说镇上还缺一个副镇，有没有想法啊。” 范思成点点头说：“我本来不敢有这个想法的，但是招镇和才子都说让我试试，所以我想试试……。” 章节目录 88：细节很重要 “思成，我想明天去拜访一下你爸妈，你觉得怎样？”听完范思成想冲击副镇长位置的计划后，戴贵龙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范思成愣住了，戴乐婷也愣住了。哥，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怎么回应这么一个问题呢？ “哦，那…个…好啊，他们会欢迎的，我们全家都欢迎。”范思成说。 “嗯，婷婷也一起去吧。”戴贵龙对戴乐婷说。 “啊…我也去？你…你们谈…事，我…我一起去…不…好吧。”戴乐婷红着脸说，“哥，是不是太早了，思成…思成都没…没……。” 她以为哥哥要去和范家谈她和范思成的婚事呢，这是不是太早了啊，范思成都还没跟自己表示过什么。 范思成倒没往这方面想，但是他确实一时不知戴贵龙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戴贵龙不会无的放矢专门去见自己的父母。 哈哈，戴贵龙看着戴乐婷突然大笑：“丫头，你很恨嫁啊，谁要去谈你们的事了？你们的事自然有爸妈去操心，我是不管的。我是正常拜访好吧，这次北岸路桥工程，范叔和九叔公帮我跑前跑后的累的很，现在工程马上要开工了，而且中秋马上要到了，我们去拜访一下，表示一下感谢之情而已。” 戴乐婷羞得俏脸涨红耳根发热，气得直跺脚，打了两捶戴贵龙，然后一溜烟往洗手间跑。 等戴乐婷走远，戴贵龙看着范思成说：“不明白？” “有一点点明白。”范思成说。 他刚才真的被戴贵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不过，现在他开始有一点点明白，这未来大舅哥是为自己而去的。 “很多事，做的时候觉得是一点点小事，不会影响大局，也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最后好事和大局都因为这件小事而被破坏了，后果非常严重。”戴贵龙又转了话题，“所以，小事也必须要重视，性格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很难改，但细节却必须注意一定要注意，想成功，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范思成又懵了，这大舅哥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啊，他在暗示什么呢？他要说什么啊。 “你知道跳票选举的风险吗？不当选以后领导们不会再重用你，如果当选，肯定会被调查，调查确认没有舞弊没有贿选，选票清白，你自己清白才能生效。其实，即使生效了，上面的人用你还是会小心翼翼的，没人会喜欢突然跳出来挤掉自己人的人。”戴贵龙顿了一下非常严肃的说道，“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自己说出来要参选，也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拉票，连意思都不能有，否则，即使当选，也有可能不生效的，并因此而要你承担政治后果而毁了自己。” 范思成这次真的愣住了，大家选自己当什么竟然还是政治事件？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龙哥，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去试了？”范思成说。 “试啊为什么不试，你都二十多了，就算是你非常突出，非常厉害，下届你也未必会成为候选人，更能说是不是会选上，也有可能再过十年你都坐不上区区一个副镇长的位置。所以，试还是要试的。只是，你自己千万不要表示要选这方面的意思，这是细节，一定要注意。”戴贵龙说。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范思成朦胧的明白戴贵龙为什么要去自己家里了。 “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你不能提，别人提与你无关啊。”戴贵龙拍了拍他的肩头说，“行了，不要迷茫，你只要用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能力的干部人，他们都会拥护的。” 范思成总算明白了，戴贵龙要去家里，是要代自己向九叔公他们提出这件事，避免以后有什么麻烦。这未来大舅哥还真的好啊，这事儿他还打算明天自己找九叔公说呢，如果自己说，那将是埋下一颗雷啊，到时候有人不满意调查出来就前功尽弃了。幸运啊，幸好今天和戴贵龙吃饭，幸好他懂得这些事，幸好大舅哥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第二天，范声威夫妇一早就起来忙活，因为今天有贵客，未来儿媳妇的哥正式来做客可大事，跟亲家登门差不多。 十点多钟，两辆车子驶进龙源村，领头的自然是范思成那辆深蓝色皮卡了，后面跟着的一辆进口suv。 农村不像城市，对门不相识，农村的人喜欢谁家有亲戚来都围观一下，需要帮忙的话说话就行，有空的人都会搭把手。 “来了。”范声威和韦洁芳在门口迎着，不好叫他名字，又不好叫他戴总，只好简化为两字。 “范叔，中秋马上就到了，我和婷婷给你们送点应节的东西，也不值钱，就表示一点心意，您老不要嫌弃。”戴贵龙嗯的应了一声后从车上搬下几个箱子说。 “您客气了，多不好意思，快进屋吧。”范声威也没多客气，直接请二人进屋。 戴乐婷来几次了，和范家人早就熟悉，跟范声威和韦洁芳打过招呼后便拿糖给围欢的人吃，戴贵龙见状，他掏出烟给围观的男人派烟。 “龙哥，我来，你进屋喝茶吧。”范思成说。 众人进了厅子，戴贵龙给范声威敬了烟说：“范叔， 工地的准备工作多亏您和九叔公，我想当面谢谢他。” “哦，好，好。三伢，去把你九叔公叫来，戴总要谢他。”范声威笑说，“他是长辈，应该谢的，我们是一家人，就不客气了。” “嗯，我也没客气，主要是到节了嘛。”戴贵龙给范声威点燃了烟，请他坐下了自己再找位置坐下。 “你们城里人就是客气，到节了也该我们小成去给你们送节，哪能让你来给我们送节的。”范声威笑说。 “我们不必那么计较那惯例，大家高兴就行，陈规旧俗，好的我们延续，不好的我们应该抛弃，与时俱进也尊重传，但不好的传统就不应该延续，您说是不是。”戴贵龙很会做人的，在北岸所有人的面前，从来都把姿态放得很低，对范声威尊重有加，所以范声威对戴家人是非常满意的。 不一会儿，九叔公范明泉来了，众人在厅子里抽烟寒暄，范思成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和戴乐婷跑到村子后面的山坡上你侬我侬。 章节目录 89：要悄悄进行 午饭后，戴贵龙带着礼物到范明泉家里，范明泉要泡茶戴贵龙却阻止了。 “其实这次来龙源村，主要还是来找九叔公您的，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有些话不好外传。”戴贵龙握着范明泉的手小声说。 哦？范明泉讶然，很快恢复过来说：“我们到楼上说话吧。” 范明泉的房子是八十年代当地流行的熟砖包一座五大瓦房[注]，所谓的二楼，是木板结构的二层。 戴贵龙跟着范明泉上要二楼，进了一间布置得挺书香的房间。 “这是我大孙子的房间，这里不会有人上来，这里说什么下面也听不到。”范明泉请戴贵在一张书台前的椅子坐下，自己坐在床边。 “在这里吸烟没事吧。”戴贵龙又掏烟。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农村的孩子，哪个不是早早就吸烟了，哪像你们城里人娇贵。”范明泉笑着接过烟。 “嗯。”戴贵龙点燃了烟酝酿了一下说：“思成跟我说，村里除了他爸妈，对他最好的人就是九叔公您了。” “呵呵，思成那孩子谁不疼啊，聪明，正直，有能力，村里家家户户都喜欢他。不是我们吹牛我们范家人多好，就小成这孩子，北岸三村，认不认识他的人都喜欢他。”范明泉很自豪的说道。 “他人缘这么好啊？。”戴贵龙故意说，“不会是因为他在镇里上班大家才这样吧。“ “哪能？小时候大家就喜欢，特别我们范姓的人更喜欢他。”范明泉说。 “这又是为什么？不会仅仅是因为他聪明正直吧。”戴贵龙兴趣来了，大家特别喜欢他，肯定不会是因为他聪明正直就喜欢的，因为他的聪明正直并不能给大家带来利益。 “嘿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南派风水大师范五公吗？我相信你肯定听说过。我的父亲也是学过风水算术的，他应该算是范五公第八代弟子吧。他曾经范思成算过命称过骨，说他是一头卧虎，伏虎，将来会有大成，将会成为我们范家以及整个龙源村的光荣。这可不是迷信，从小到大我一直注意他，虽然他读书不怎样，但很多事都应了我老头的预言。比如他预言小成九岁有大难，那年他差点被淹死了，又说他会从军，他还真的是去当兵了，还有一件事关系到你妹子的，老头曾预言，小成水中救美人得美人，你妹子不是他在河里救起来的嘛。”范明泉得意的笑道。 卧槽，还有这么神话的事？戴贵龙被范明泉的话惊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范明泉的老子可是个神人啊。 龙乡人很相信风水，也信命理，所以，虽然戴贵龙是一个生意人，生意做的很大，但他对范明泉说的话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太多的怀疑。 “意思就是说，你是因为他会有大出息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好的？”戴贵龙说。 “那倒不是，会有大出息的人，未必会有品德有孝心，我对他好，是因为这小子对我有时候比我儿子还要好，所以我就对他好了，村里的人都因为这样对他好，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所以，村里人对他好都是自然的内心的。”范明泉很郑重的说道，“戴总，你神神秘秘的跟我谈小成，是不是在考虑小婷的婚事啊，我跟你说，小成虽然是山里人农村人，但这亲你结了绝不会后悔，小成绝非池中物啊。” “哈哈，九公叔是帮范思成打广告啊。不过，我找你说的事，并不是他们的婚事，那事我不管，顺其自然。我要说的是范思成本身的事，您老说他是一头卧虎，卧虎不动就没有威势，命再好都得努力向上，全力拼搏才不会成为池中物。命好，并不代表可以不劳而获是不是？”戴贵龙看了一下时间，在这里听故事已浪费不少时间，得赶紧说正事了。 “是的，命虽定了，但如果不努力运就会让命什么都没有，命和运的关系就是运是变化的，正为这个变化才能实现命的本源。哎呀，我怎么说这些东西了，不该不该。戴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范明泉说。 “嗯，那我就直说了，范思成现在村子里，包括南部的一些村子，人气都很旺的，正如你说的，大家都喜欢他尊重他，群众基础好啊。这个好我们不能让他浪费，应该让他转化为范思成成长的动力。要换届了，我觉得是范思成的一个机会。”戴贵龙说。 “啊，换届……。”范明泉愣了一下，然后一拍额头说，“看看我这脑袋，老了，真的老了，反应太慢了。您说的对，关系不会永远这么好的，现在应该让他转化为力量。戴总，有什么想法？你不会是想让他去选镇长吧。” “呵呵，镇长是不行的，但是副镇长未必不可，虽然年轻点儿，但是三十岁当县太爷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副镇长只一个副科而已。”戴贵龙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范明泉想了一下说。 “选他啊，跳票方式。”戴贵龙说。 “戴总，会不会太冒险了？”范明泉吃惊的说道。 “看起来很冒险，但实际并没什么险的，因为他的干群关系实在太好了，只要有人牵头，我敢说铁定能胜出。”戴贵龙严肃的说道。 “你是想让我牵这个头？”范明泉看着戴贵龙说。 “他是你们范家的人，也是您最喜欢的人，难道你不愿意早日成为龙源村骄傲？他现在是有职无级，根本不是官，拿到副镇才算是踏入仕途。”戴贵龙说。 范明泉在沉思，戴贵龙说的话没错，但是这样做很冒险，他也不知道其它村的人会不会跟他一样愿意冒这个险。但是，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除非有很特的情况，否则就得等好多年且要表现特别突出不断的进步才有机会提名。 “这次确实是一个机会，我们不能让他这样蹉跎下去，行，这事我牵头去办，他的命好，一定能赢的。”范明泉沉思一会儿后说。 “要悄悄进行，绝不能泄了消息。”戴贵龙小说。 -- ps：熟砖包一座五大瓦房，熟砖就是青砖，表面用青砖里面用土砖建的房子叫熟砖包。一座五就是中间一个大厅子，左右各两个房间，一座五十字通巷，就是左右各有四间房间，中间一条两头穿的走道。 章节目录 90：开工大吉 对于戴贵龙建议，范明泉是非常认同的，暗地里还自责了一番，怎么如此重要的事，自己竟然没想到，竟然要一个外人提醒。所以，戴贵龙走后他便开始积极行动起来，首先是和北岸三村的村两委达成共识，然后分头行动，分别与南岸及其它村委沟通。 村两委多数是代表，有了他们认可，再找其它村里的代表沟通，事情就妥了。 因为范思成这一年来干的几件事都有关农村的，所以，很多村子的人都很喜欢范思成的，无论是直购直销，还是青榄基地，订单种植，松香加工，所有的这些，都是与村民们的收入有直接关系的。所以，大家都很认可这个年轻的兵哥小干部，范明泉和陆天德他们办起事来根本不费力气，基本是登高一呼，应者甚众的局面。 一切都在悄悄进行，范明泉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别说外人，就是范思成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行动，不过，事情尽在范明泉他们的掌握中。 范明泉他们在行动，范思成也在行动，马上中秋节，给各村委和村里的孤寡五保送一盒月饼或食油什么，花费不多，情意却不轻，因为像范思成这样私人掏腰包走动的，他可是第一人，受者自然感动，见者自然赞叹。 转眼，中秋已过，北岸路桥工程正适动工。 八月十七这天，天高气爽，秋风微凉，戴贵龙信风水所以在河边摆了香案，带着公司高管和工程骨干鞠躬拜祭，然后点炮。 开工动土，也就是奠基，当然是得请领导的，但领导们又不能一起和他搞“封建迷信”，戴贵龙想出了一个办法，北岸摆香案拜土地，南岸领导们拿新铁铲搞奠基，中西结合，新旧同行，这个开工大吉仪式倒也新鲜。 安达路桥虽然是新公司，但是戴贵龙有钱，所以起步高，无论是设备还是配置的技术人员都是一流的，就连工人大多都是熟练工人，所以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仪式过后便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开工大吉当然是要请酒的，酒席在回龙大饭店进行，工程不大，来的人却不少，镇里的几个领导，北岸三村的村干部，安达路桥的技术和管理，还有几个捐款最多的商人。 “范主任，你怎么坐到我们这里来了？”大家在听郭振声开喝前讲话时，魏新呈坐到范思成身边说。 “我怕你们喝太多，所以来监视你们，不要喝太多啊，明天还要上工呢。”范思成笑说。 “这是他们的事，我嘛，功成身退，这工程上的任务我已完成了。”魏新呈跟着范思成笑了两声，又小声说，“思成，中秋没空回来给你做节，明上我们抽时间喝一杯。” “嘿嘿，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范思成说。 “嗯，戴总给我的工程队介绍了两栋房子，价钱不错。”魏新呈转为一脸认真说，“饮水不忘挖井人，若不是你，我不害做二手三手工程，所以，必须请你喝酒。” “喝酒不急，等过年我请您，我们好好喝一场。但是我要说的是，房子得认真建好，不要给我丢脸啊，不然我找你算账。”范思成也是一脸的认真。 “思成，你放心，绝不会给您和咱北岩三村丢脸。”魏新呈拍胸口说。 这种场合座次和席次都很讲究的，以范思成身份和成绩就算不坐在第一桌，也该坐第二桌 的。但是，自然被摘桃子，肉桂订单种植事件发生后，邓显文就给他两个字，低调。所以，他推辞了坐第二桌的安排，直接和安达路桥的管理层坐到一起了，没想到遇到一直没露面的魏新呈。 龙溪桥是北岸三村的梦想，也是回龙镇党政班子的心结，现在龙溪桥终于开建了，而且是超标准的规划是，北岸数千村民很高兴，镇里的领导干部们都很高兴。这桥能成事，范思成是功不可没的，若不是他，就算这桥可以建，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高的标准。所以，随着北岸路桥的开工，范思成的名气更盛了。 那边路桥建设如火如涂，这边禅城办事处的工作也是密锣紧鼓的，签订种植合同的农户已几千户，除了本镇的家户，山奇市贺山乡的人农户也来了不少，毕竟，对他们而言，到回龙镇要比去他们贺山乡还要近些，而且，这种订单式种植，不仅可以解决他们的销售之忧，更可以让他们不用为农药肥料发愁。 本来，签订合同的人就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预付款的，但范思成最后给何天赐建议，让他把预付订金换成化肥和农药，或其他种子、种苗等等实物。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的让村民把钱花到生产上去。 中秋一过，肉桂进入砍剥旺季，禅城制药也做好了大量收购的准备。 但是，何天赐却又有烦恼了。 “范主任，范老弟，你怎么能把我们弄到回龙镇去就不管了呢？”何天赐给范思成打电话，开口就是埋怨。 “何总，什么事儿？就算我不管你们的事，不是还有农经小组吗？”范思成很愕然，什么事让何天赐这么生气啊。 “唉，你就别提那个什么农经小组吧，哪是做事的人啊，一件小小的事，我们求了三四次，拖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回复，真是气死人。我不管，你不若不帮我把事情搞定，我…我就去闹你了。”何天赐很生气的说。 “何总，何大哥，什么事你得先跟我说啊。”范思成觉得奇怪什么事让这位淡定的老总如此生气呢。 “很简单的事，但他们不是做事的人，不是马上要进入收购旺季了，我可不能光收桂皮，还得收桂枝和桂叶，但是这些东西没经过加工一下，运输太麻烦了。所以，我们决定打一个破碎加工厂。马上就要用了，农经小组的人连一个地方都不能帮我解决，我怎么办啊……。”何天赐说。 “哦，这不是小事么？你让办事处的人来找我，把具体要求拿给我，我找领导说一说。”虽然这事已不是自己的工作，但是何天赐是自己叫来的，必须得帮他们解决。 拿到了禅城制药开破碎加工厂的具体要求，范思成来到招国培办到室。 章节目录 91：其他候选人 “怒气冲冲的干嘛？非常时期，你可不能乱整啊。”招国培看到进来的范思成怒气满面，很是担心他搞出什么动静影响票源。 “没办法不生气啊，你那农经小组是干什么吃的，一点事都办不了。”范思成气愤的将禅城制药开办破碎加工厂的计划摔在招国培办公桌上。 “你…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农经小组是挂在党政办下面的，跟我发脾气有用吗？”招国培有些不爽范思成的动作，虽然是同盟，但是我是上级啊。 范思成也看到了招国培的脸色变化，猛然醒悟，他妈的，自己发什么疯啊，就算是招国培分管的事，就算他和自己关系很好，也不应这样啊。 “不好意思，我气懵了，领导你莫见怪啊，这事，你协调一下吧。”范思成指着台面的计划书说。 “嗯，我先看看什么回事。”见范思成确实不是有意的，招国培的脸色也马上恢复了。 不管是在官场中还是在职场中，千万不要以为和上司关系铁就可以随便摔脸色，如果这样做的话，绝对是给自己的前途挖坑。 永远不要相信上司跟你称兄道弟是真心的，那只是他需要的时候的一种态度而已，跟大人哄小孩时随便的一句夸奖差不多。 招国培看了看禅城制药的计划书，抬头对范思成说：“禅城制药要搞破碎厂是小事啊，这是增加农民收入的绝对好事，这是农经小组的事啊，你发什么飙呢？” “当然是他们的事儿，但是，人家找他们一周了，居然什么进展都没有。你不知道刚制药厂的何总打电话给我怎么说的，哎哟，说的话可难听了，说我是骗子，把他们骗到回龙镇了就管了，说我们是一管小官僚，一点点小事都办不了……。总之，骂的你想象不到的难听。”范思成气乎乎的说道。 “呵呵，你先别气，我就问你，这个破碎加工厂是不是有利可图？”招国培说。 “当然啊，虽然单纯的破碎桂枝桂叶开工可能每年只有六个月开工，但是，这六个月之外，可以加工点其它东西啊。最重要的是，机械设备是药厂投资的，人家只是不想自己派那么多人，找人承包而已，其它费用都是药厂的啊，这种好事去哪儿找？可恨的是，农经小组那几个家伙居然连地方都找不到给别人。”范思成恨恨的道。 他来之前就想好了，百味山货公司房子后面有空地，圈起来用木板盖一个简易大棚，摆几台破碎机，放两张|工作台完全没问题。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大哥把这活接下来，既方便禅城制药，又能给百味山货增加一项收入。 “那你就把这事办了吧。”招国培说。 “凭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工作，他们摘桃子就算了，干嘛还要我给他们刷屁股？”范思成也学会演戏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最好是镇上所有的事你都能做懂么？最好是所有人的屁股你都能刷懂么？只这不是更加能显示你的才能吗？”招国培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招镇，怎么明明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到你这就成了了不得的好事了呢？”范思成皱眉说道。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去吧，把这事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去给区镇说一说，免得以为你是抢他们的工作做。”招国培把范思成赶了下去。 范思成满肚子不爽，嘟嘟哝哝的离开了招国培的办公室，到了楼下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脸上却换上了笑容，一种偷偷乐的笑意。 招国培去区建强说了这事儿，然后又到郭振声那儿告了农经小组的恶状，区建强已马上要退居二线了，没必要和他过不去，不过，他留下的人却非得小事化大压制不可。 第二天，范思成就开始张罗此事，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事儿，和禅城制药办事处的人看过地方，告诉他们自己的方案，办事处的人很满意，自己盖棚厂式的简易房子，比租别人的房子要划算，一劳永逸，这正合药厂的风格，方案当即拍板。 药厂的破碎加厂很快就落成了，破碎机和切段机械安装好，电闸合上便开始粉碎或切段桂枝桂叶。而这个时候，山里的橄榄已成熟，范声威和一群农闲的村民进山打橄榄的时候，选举正式开始了。 虽然还没出结果，但招国培的镇长位置基本可以确定了，郑琛虽然市里的关系很硬，但是在回龙镇基本上没有群众基础，他能拿到的票就是镇上各部门和团体的票，单论票数来说，和招国培比差太远了，票数差太远的情况下，上面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逆转结果。 招国培本来也是一个弱势副镇，比郑琛好不了多少，但是自从接替了陈美玲的位置之后，和范思成搞在一起，他的干群关系也火箭一般飙升，加上范思成帮他拉票，票数绝对可以大比数胜出。如无意外，镇长定座他是坐定了。 差额选举，竞争三个副镇长的候选人有四个，党政办主任招灿，财政所邱永才，教办主任谭文学，以及委员黄晓。 这四人里，组织部的意愿是谭文学是陪选的，也就是说差额之下，他是选不上的。新一届的副镇应该是招灿，邱永才，黄晓。其中，招灿是基本不会变的了，呼声高，而黄晓占了女性领导的便宜，也基本是不会有变的。邱永才和陪选的谭文学，倒是需要竞争一番的，虽然说领导们都意属邱永才胜出，但是如果谭文学能翻盘胜出，也是组织能接受计划中的人选。 一般来说，这些候选人都是经过组织筛选的，有可能是很有能力的实干型候选人，也许是很有关系的关系平衡型候选人，还有像黄晓这种必配的政策关系平衡型后选人。 每一级机关每个部门都得有实干型的领导，虽然抵制拉关系分派系，但关系又实实在在的存在，所以关系平衡型的干部也是需要的，他是用来平衡各方利益的，这个人能力可以平平，但人脉关系必须硬。 中央有规定，机关部门单位的领导斑子，女性必须占一定比例，所以，黄晓这种政策关系平衡型领导也必须有的。最后的就是专业型的领导干部，也就是说某一个专业特长的领导，像候选人邱永才是财税专业人，谭文学是教育专业人。这类领导，有时候会一个都没有，有时候也会和实干型、关系型、政策型领导重合。 这一届回龙镇的行政副职领导，就由邱永才和谭文学差额一个，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选不上，因为选票上的候选人栏还有一栏是其他候选人。 这一届会不会跳出一个其他候选人呢？ 章节目录 91：其他候选人 “怒气冲冲的干嘛？非常时期，你可不能乱整啊。”招国培看到进来的范思成怒气满面，很是担心他搞出什么动静影响票源。 “没办法不生气啊，你那农经小组是干什么吃的，一点事都办不了。”范思成气愤的将禅城制药开办破碎加工厂的计划摔在招国培办公桌上。 “你…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农经小组是挂在党政办下面的，跟我发脾气有用吗？”招国培有些不爽范思成的动作，虽然是同盟，但是我是上级啊。 范思成也看到了招国培的脸色变化，猛然醒悟，他妈的，自己发什么疯啊，就算是招国培分管的事，就算他和自己关系很好，也不应这样啊。 “不好意思，我气懵了，领导你莫见怪啊，这事，你协调一下吧。”范思成指着台面的计划书说。 “嗯，我先看看什么回事。”见范思成确实不是有意的，招国培的脸色也马上恢复了。 不管是在官场中还是在职场中，千万不要以为和上司关系铁就可以随便摔脸色，如果这样做的话，绝对是给自己的前途挖坑。 永远不要相信上司跟你称兄道弟是真心的，那只是他需要的时候的一种态度而已，跟大人哄小孩时随便的一句夸奖差不多。 招国培看了看禅城制药的计划书，抬头对范思成说：“禅城制药要搞破碎厂是小事啊，这是增加农民收入的绝对好事，这是农经小组的事啊，你发什么飙呢？” “当然是他们的事儿，但是，人家找他们一周了，居然什么进展都没有。你不知道刚制药厂的何总打电话给我怎么说的，哎哟，说的话可难听了，说我是骗子，把他们骗到回龙镇了就管了，说我们是一管小官僚，一点点小事都办不了……。总之，骂的你想象不到的难听。”范思成气乎乎的说道。 “呵呵，你先别气，我就问你，这个破碎加工厂是不是有利可图？”招国培说。 “当然啊，虽然单纯的破碎桂枝桂叶开工可能每年只有六个月开工，但是，这六个月之外，可以加工点其它东西啊。最重要的是，机械设备是药厂投资的，人家只是不想自己派那么多人，找人承包而已，其它费用都是药厂的啊，这种好事去哪儿找？可恨的是，农经小组那几个家伙居然连地方都找不到给别人。”范思成恨恨的道。 他来之前就想好了，百味山货公司房子后面有空地，圈起来用木板盖一个简易大棚，摆几台破碎机，放两张|工作台完全没问题。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大哥把这活接下来，既方便禅城制药，又能给百味山货增加一项收入。 “那你就把这事办了吧。”招国培说。 “凭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工作，他们摘桃子就算了，干嘛还要我给他们刷屁股？”范思成也学会演戏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最好是镇上所有的事你都能做懂么？最好是所有人的屁股你都能刷懂么？只这不是更加能显示你的才能吗？”招国培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招镇，怎么明明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到你这就成了了不得的好事了呢？”范思成皱眉说道。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去吧，把这事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去给区镇说一说，免得以为你是抢他们的工作做。”招国培把范思成赶了下去。 范思成满肚子不爽，嘟嘟哝哝的离开了招国培的办公室，到了楼下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脸上却换上了笑容，一种偷偷乐的笑意。 招国培去区建强说了这事儿，然后又到郭振声那儿告了农经小组的恶状，区建强已马上要退居二线了，没必要和他过不去，不过，他留下的人却非得小事化大压制不可。 第二天，范思成就开始张罗此事，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事儿，和禅城制药办事处的人看过地方，告诉他们自己的方案，办事处的人很满意，自己盖棚厂式的简易房子，比租别人的房子要划算，一劳永逸，这正合药厂的风格，方案当即拍板。 药厂的破碎加厂很快就落成了，破碎机和切段机械安装好，电闸合上便开始粉碎或切段桂枝桂叶。而这个时候，山里的橄榄已成熟，范声威和一群农闲的村民进山打橄榄的时候，选举正式开始了。 虽然还没出结果，但招国培的镇长位置基本可以确定了，郑琛虽然市里的关系很硬，但是在回龙镇基本上没有群众基础，他能拿到的票就是镇上各部门和团体的票，单论票数来说，和招国培比差太远了，票数差太远的情况下，上面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逆转结果。 招国培本来也是一个弱势副镇，比郑琛好不了多少，但是自从接替了陈美玲的位置之后，和范思成搞在一起，他的干群关系也火箭一般飙升，加上范思成帮他拉票，票数绝对可以大比数胜出。如无意外，镇长定座他是坐定了。 差额选举，竞争三个副镇长的候选人有四个，党政办主任招灿，财政所邱永才，教办主任谭文学，以及委员黄晓。 这四人里，组织部的意愿是谭文学是陪选的，也就是说差额之下，他是选不上的。新一届的副镇应该是招灿，邱永才，黄晓。其中，招灿是基本不会变的了，呼声高，而黄晓占了女性领导的便宜，也基本是不会有变的。邱永才和陪选的谭文学，倒是需要竞争一番的，虽然说领导们都意属邱永才胜出，但是如果谭文学能翻盘胜出，也是组织能接受计划中的人选。 一般来说，这些候选人都是经过组织筛选的，有可能是很有能力的实干型候选人，也许是很有关系的关系平衡型候选人，还有像黄晓这种必配的政策关系平衡型后选人。 每一级机关每个部门都得有实干型的领导，虽然抵制拉关系分派系，但关系又实实在在的存在，所以关系平衡型的干部也是需要的，他是用来平衡各方利益的，这个人能力可以平平，但人脉关系必须硬。 中央有规定，机关部门单位的领导斑子，女性必须占一定比例，所以，黄晓这种政策关系平衡型领导也必须有的。最后的就是专业型的领导干部，也就是说某一个专业特长的领导，像候选人邱永才是财税专业人，谭文学是教育专业人。这类领导，有时候会一个都没有，有时候也会和实干型、关系型、政策型领导重合。 这一届回龙镇的行政副职领导，就由邱永才和谭文学差额一个，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选不上，因为选票上的候选人栏还有一栏是其他候选人。 这一届会不会跳出一个其他候选人呢？ 章节目录 92：跳票成功 每一天都是有特殊意义的，这几天对竞争某个位置或要连任某个位置的人来说，都是非常有意义的，或成功了，或失败了。成功了喝酒吃肉，失败了垂泪饮泣，不管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特殊意义的日子。 郭振声没动，连任回龙镇党委书记，镇长的选举结果出来了，招国培当选，等相应的手续过一下，他就是回龙镇新一届的行政一把手了。所以，招国培相当兴奋，他的这个镇长可是意外之喜。如果不是一年多前突然掉了一个兵哥到人武部，如果不是陈美玲慧眼识英，将那个兵哥从人武部弄到经建办，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了许在副镇长这个位置上一直打转，抱着一个副科直到退休。 所以，对于招国培来说，这一天是特殊的日子，而范思成则是他特殊的朋友，也许会成为班子成员的朋友。 四个候选人中，招灿是郭振声这边的人，黄晓跟以前的陈美玲一样是中立派，邱永才是区建强一手扶起来的人，放在古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区建强的门生，谭文学也是区建强的人，这两人任何一个选上，都算给区建强安慰了，如果一个都选不上，那他这个镇长就真的就当的很失败了，没有拿得出手政绩，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还有什么能拿出来见人的呢？当然，如果能把招灿差额出去的话，他这个镇长退得就风光了，三个副镇两个是自己的“门生”，以后招国培的工作绝不好做。 所以，区建强比邱永才和谭文学都紧张。 范思成也很紧张，昨天晚上他悄悄回村里找过九叔公，九叔公说了，绝对能成功，过半数的代表都会给他这个其他候选人投票，他就等着当最年轻的副镇长好了。 但他还是非常紧张，这种紧张不是担心选不上，这种紧张是很复杂的，就像高考等放榜的学生，谁也说不清这种紧张是什么样的紧张。 其实，这个时候，最紧张的是在礼堂里点票监票的人，因为，一件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 选票唱到一半的时候，其他候选人范思成的得票已和组织认可的第一候选人招灿持平，唱票的人唱人的手开始抖，记票人的手也在抖，天啊，这是什么一回事，这个范思成是什么妖孽啊，怎么这么多人选他呢？ 大家你眼看我眼，大眼瞪小眼，事情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大家都在想，要不要向上级汇报一下。 选举中有其他候选人是很正常的，但是一个其它候选人居然和第一候选人得票持平，这就太不正常了。 “先点完了再说吧。”人民代表大会主|席杜金生黑着脸说。 “嗯，杜主|席说的对，先点完再说。”来监督的郭振声也说。 很显然，这个其他候选人已打乱了组织的布置，保证组织认定的候选人当选，是他们的政治任务，现在居然有人插队超车，不用说，他们肯定要挨批了。组织的意愿，上级领导的意愿不能达成，这是很严重的事，虽然郭振声很喜欢并倚重范思成，但这会儿也是很生气的。 票，终于点完了，结果让所有人吃惊震惊，副镇长候选人谭文学和邱永才得票最少，两人合起来居然都没范思成的票多，两人基本上是双双落选了，而其他候选人范思成得票居然只比第一候选人招灿少一票，黑马范思成跳票成功。 跳票成功，并不等于就是当选副镇长了，所以，邱永才还有机会。因为，这种跳票而来的家伙，肯定还要经过组织严密的调查才能确认有效与否的。如果范思成的得票不合法，那么邱永才就有机会成为末位副镇长。 结果出来，整个大院哗然，当消息传到市里的时候，市里人|代会和组织部党委等也是一片震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发生了，谁能淡定？ 震惊之余，大部份领导都是很生气的，当然招国培却是偷着乐的。 “小子，厉害啊，居然只比招灿少一票，人家可是在镇里干了十年了，你一年多。”招国培得知结果后，第一时间给范思成打电话。 虽然领导们不想这消息传播出去，但是纸包不住火，早传遍大院了，范思成也早就知道了，甚至，何洁文他们都向他祝贺了。 “我哪厉害啊，这都是招镇长领导有方，指导得法。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招镇长的工作，一定会尽全力为回龙镇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范思成还是很紧张，兴奋中的紧张。 “嘘，淡定，低调，虽然跳票成功，但是能不能通过审查顺利当上副镇长还不知道的。”招国培压着声音说。 “跳票成功了还不行啊？”范思成讶然道。 “如果你是正式提名的候选人，票数到了，自然就当选了，但是你是跳票而来的其他候选人，得票是不是合法还需要去核实的，如果查到有贿选行为，这些票就全作废了。还有，还要审查你的政治倾向等等，如果你是一个政治思想不纯的人，或者有犯罪行为的人，你是没资格当候选人的，其它候选人的要求和候选人的要求是一致的。总之，要低调，等调查结果出来才算尘埃落定。”招国培沉声说。 “好吧，明白了，我自信他们查不到什么，如果查到什么，肯定就是栽赃。”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他是老虎团回来的人，政治倾向思觉悟什么的，肯定都是红又专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贿选，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一个字叫别人选他，连意愿都没表达过，又如何贿选？ “王部长，这事怎么办？”郭振声给市组织部长打电话。 “还能怎么办？难道作废不成？那还搞什么选举？”要说生气，王辉瓒是最生气的，因为等于打他的耳光抹他的面子，连一个副镇长都把屋不住，还能把握其它干部吗？ 郭振声没吱声，他也是非常丢面子的，因为他没完成组织交给他的任务。 “这个范思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王辉瓒虽然生气，但是他却没着要弄掉范思成，虽然丢了面子，但能跳票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是人才就不可放过。 “是个人才，政治方面没问题，能力方面很出色。”郭振声虽然也生气，但还是照实说了。 “查一下他有没有贿选，如果选票没问题，就宣布他当选吧，这也人|代会和领导们的意思。”王辉瓒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93：进入领导序列 经过调查审查，范思成的选票没问题，范思成本人也没问题，虽然领导们和组织都不喜欢跳票上来的人，但最终不得不宣布选票有效，范思成当选回龙镇副镇长，成为全市最年轻的副镇长。 尘埃落定，回龙镇新一届的行政班子组建完成，这是一个全市年轻的镇政|府班子，镇长招国培年纪最长，也只有四十二岁，第一副镇长招灿三十七岁，女副镇长黄晓三十五岁，最年轻的是范思成了，只有二十六岁。 回龙镇的这一届班子虽然年轻，但却是历年最有实力的，招灿和黄晓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专本科毕业，招国培的文凭虽然差一点点，但却是经验丰富的年轻领导，在基层各部门打滚二十多年了。范思成现在的学历最低，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他有老虎团这个军方烙印，真要拿出来用的话，那可是最强大的人脉。 最重要的是，范思成命好，短短一年多时间已在商界织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络，而且，和市里的一些部门关系也是非常密切的。所以，这一届的班子战斗力是非常强大的。 这个班子年轻，有战斗力，这是事实也是这个班子的优点。但是，这个班子也有很多麻烦事，首先让郭振声和招国培头痛的是分工，按照能力来说，招灿应该是第一副镇长，而第一副镇长习惯上应该是镇委委员，可他现在并不是委员。而黄晓是委员，但她的能力也许不足以担任第一副镇长的重任，毕竟是政策平衡过来的女性副职。范思成的能力也很强，理应分管多一些事务，但他也不是委员，而且年轻。 真是让人头痛。 “将黄晓列为第一副镇吧，分管上照顾一下，让招灿和她平分，等有机会了再调整。”这是郭振声最后的办法。 “这样会不会造成他们两人的不满意？黄晓是第一副职，给她的分管少了，而且不是重要的，她会不会有想法？招灿不是第一副职，又让他扛那么多事，他会不会不愿意？”招国培很是担心。 郭振声火了，他大声说：“这样有问题，那样有意见，他们还是不是党员，还是不是党的干部，懂不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服从安排？招灿他有什么好怨言的？多干一点，当照顾女同志不行么？黄晓她自己知自己事，还看不懂大家照顾她么？别废话了，就这样定吧，具体怎样分，我们议一议，然后联会上公布吧。” 经过研究讨论，班子分工出来了。 招国培，镇委副书记、镇长，负责镇政|府全面工作。 黄晓，镇委委员、副镇长，负责经济线主要工作，包括工业、企业、安全生产、质监、工商财税、工业统计、牲猪管理、环保、旅游、科技、交通公路等工作。本来招商引资、贸易发展是属于经济线的工作，考虑到这一块范思成干的有声有色，特地将这招商引资划给范思成负责。为了减轻她的工作量，又将消防、财务审计、清产核资交给招灿负责。 招灿，副镇长，分管社会事务工作，包括民政、合医、新农保、敬老养老、殡葬、劳动和社会保障所、劳资、企业职工社保、网上办事、妇联、青年儿童及消防、财务审计、清产核资等工作，并负责分管领域的安全生产工作。 范思成，副镇长，负责国土规划建设线及招商引资工作，并负责分管领域的安全生产工作。 这样的分工，其实与传统分工是有点儿不论不类的，但是，却很符合三个副镇长的能力。这样划分，虽然看起来不论不类，但是权力却分配得较平衡，避免第一副镇长的权力过大。 事实上，这样一样，范思成也是很有实权的，招商引资现在是绿灯部门，而国土这一块现在更是热力部门，他分管的两块都是新宠部门。 对于一个跳票上来的副镇长来说，能分管这样的实权领部门，一来是郭振声和招国培都相信并欣赏他，二来也没更好人用了，招灿的能力并不在搞经济上，而黄晓毕竟是女人，招商和国土这两块大多时候工作都跟打仗似的，她应该应付不来。 镇里的领导干部还有挂村任务，所谓的挂村任务就是差不多责任区的意思吧。范思成的挂的自然是北岸三村了，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便于工作更便于管理。 各机关部门班子组建完毕，自然就是送旧迎新一些仪式了，说白了就是一些吃喝吧。这种事儿少不了，也不能少。人和人之间相互熟悉最好的捷径便是酒桌上，不管是曾识还是新识的人，只要在酒桌上喝几杯，吆喝几声，大家便都熟悉了。 先是班子会班子请下面各部门的头儿聚餐，然后各人又和各自分管的部门开会聚餐，这样的事儿搞了三天，范思成终于可以回家了。 范思成当选副镇长，副科职级也一并解决了，他是鱼跃龙门，总算正式踏上了国家干部行列，副科级镇长是正儿八经的领导序列。范声威自然懂得这是一个什么概念，他也懂得这一步是很难的，所以，他得请大家喝酒。 但范思成回家，最要紧的却是先去谢过九叔公，这一切多亏了这个叔公了。 “九叔公，这是给你带的烟和酒。”农村人，虽然好这一口，但是要求并不高，所以范思成带的软经典双喜烟和较有名的玉冰烧。 “小成，你不该来，来了也不该带东西，虽然已尘埃落定，但是在没有干出更大的成绩之前，还是低调一些好。”范明泉说。 “我升职了请家时人喝一杯酒怎么了？哪个没干过这样的事？再说，也没人看到我给你带东西。”范思成觉得九叔公有点过于小心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你的情况不一样，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可是我们龙源范家的新星，才准备升起，绝不能出什么差错。”范明泉严肃的说道。 “是，是，但是，总不能过桥抽板忘恩负义吧，九叔公，您说我该怎么谢他们？”范思成说的他们，当然就是那些把他抬上去的代表们。 “为大家谋更大的发展，给大家赚更多的钱，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河两岸的人现在没其它要求，把这条河的旅游搞起来就行。南部那些村，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希望你为他们找一条生财门路。”范明泉笑说。 靠，这要求还叫不高么？生财门路有那么好找，世上还有穷人吗？ 章节目录 94：好事不能全占 范思成虽然腹诽范明泉代各村提的要求高，但是他也只是在心里骂骂而已， 这些工作本来就是他干的，而且他也有早有计划，再难也要全心全力干出点成绩来。 “九叔公，真的不用跟他们说一声谢？”范思成觉得，大家伙把他抬上去，总要当面说一声谢，跟大家摸一摸酒杯底这才安心。 “不用，我会帮你打点好，等过年吧，过年大家聚一聚，这一次，可不止是咱北岸三村聚一聚了，其它村子都会来。”范明泉语重深长的说，“其实呀，我们这些所谓的村干部，都是村里的人，要求不高，只要能赚几个钱买酒买肉就行。村里人赚到钱，就会说我们好，我们也会说你好，村里人继续穷，就会骂我们不好，我们想拥护你也没用。所以呀，给大家多想几条赚钱的点子比什么好都。” “行行，那我多想点子，我就听您的，不再一一去跟他们说谢了。”范思成说。 “放心吧，用心做好工作就行。”范明泉摆手说。 “好，那我回去了，九叔公待会过来喝酒，这不会惹什么非议吧。”范思成告辞范明泉回家。 家里请的自然是村里人，不过，范声威虽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去把老寿星和陆天德等三个村的村两委请来了。 范思成在给众人敬酒前讲了话，说等路修好了，除了橄榄基地的事儿，他希望能尽快将漂流的事儿搞起来，漂流的事儿搞起来了，就可以以此为中心，发展周边的其它旅游项目，比如采摘游什么的……。 今晚高兴，三斤不过岗的范思成今晚居然喝的六七分酒意，客人散去，收拾妥当后，一家人聚在范思成的房间里说话。 “三伢，有件事趁今晚大家在，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大哥范思明说。 “大哥，什么事儿？”范思成说。 “公司今年赚了不少钱，你说这钱怎么分配？”范思明说。 “不是吧大哥，你是总经理，你不知道钱怎么分？”范思成笑说。 “我是什么总经理啊，投资、货源、客源都是你的，我就是帮你看店的，挂个名字而已。”范思明挠着头说。 开这个公司所有的投资，都是范思成拿的，其实就是范声威拿的，但因为这些钱，大多是范思成当兵那几年的津贴及村里给的补助，所以就当成是范思成的了，其实也没几个钱，大部分都是范思成跟戴乐婷借的。 货源，其实就是开这个公司的动机，这倒还真是百分百的范思成的功劳，如果不是因为他与百味公司的卓英杰认识，就不会有橄榄基地，更不会有百味山货。所以销路当然也是百分百的范思成的，特别是天天有钱进账的山笋、鲜干山菇、野菜等山杂货，更是他百分百的原创。 所以，范思明说他只是个看门还真是没错，他只是管收一下货，到市里送一下货，都是眼见工夫，不用一分脑力。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你告诉我估计到春节会有多少盈利？”范思成说。 “李子收购赚了一万块左右，这生意很不划算，请了很多临时工忙了一个多月，卖掉十多万斤的李子，几乎是白忙活。橄榄的利润不错，刨去临工及承包款，应该有七八万块的进账。如果市里那些酒店全部能结钱过年的话，利润也得有两万块，这生意也是卖劳力，天天要收货送货，还要花费电费保鲜……。”范思明絮絮叨叨的说道，虽然赚了十万块钱，但是范思成的脸色却不好看。 十万块，对于平均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来说，绝对是巨款了，在农村可以建两栋两层的楼房了。但是，范思成却满脸的不高兴，全家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第一天做生意，八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难道还不够么？ “三伢，第一次做生意，才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我觉得很好了，你扳这脸色给谁看，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韦洁芳说话了，以为范思成不满意呢。 “妈，我不是嫌钱少，钱不少了，我是生气大哥的想法，他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首先，李子本来就不打算赚钱的，那是为了帮助咱镇里种了李子的村民，这东西哪里没有？多到没人要的地步了。帮助咱们镇的村民卖出去李子，是我的工作，是责任。” “这个公司，以后赚钱的项目就是山上的杂山货，但我哥却偏偏说这是卖力气的活，不会算账么，才做了几个劳力？才花了多少的成本？才卖了几天的东西，就能赚到两万块，世上有那么贵的劳力？我告诉你们，过年以后，因为今年卖山货的人都赚到钱了，明年会有更多人加入，上山就有钱，大家都不愿闲着，年后我会增加收购的品种。” “橄榄，在新种植的榄树挂果前，我们还可以多赚几个钱，等那些榄树挂果了，我们就不能指望它了，当成是为了村民服务就好了。一句说了，我们赚钱的项目，就是那些山珍。”范思成说的很快，很生气的将哥哥训了一顿。 “我们公司又不是公家开的，干嘛要为村民服务，现在什么服务不要钱呢。”范思明还是不服气。 “闭嘴，现在没钱你赚了吗？没有这些服务，能有你赚钱的门路？听你弟的就好。”范声威毕竟是干过村长干过队长的人，听了范思成的话，猛然就醒悟了。 “哥，你要记住，好事，不能自己全占了，你帮了别人，别人才会帮你。”这一点，范思成很早的时候就懂得了。 范思明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还有不明白的，山上那么多野味，我们为什么只收山珍不收野味？山鸡野兔什么的，还有蛇，在市里都是贵得很的东西。” “两个原因，一是，野味都是动物，很难侍候，而且还带病毒，你们不知道那些蛇呀什么的，带多少寄生虫，搞的到处都臭哄哄的，我不喜欢。二是，刚才说了，好事不能我们全占了，既然有人在收购野味，我们就不要跟人家争了。”也许是因为当过兵的原故，范思成的意识是超前的，过不了多久，很多野生动物就立法保护了，比如虎皮蛙等等。 “思明，你听三伢的就好，不需要那么多问题。”范声威转过头说，“三伢，你还是给他出出主意怎么分钱吧。” “当时说过了，公司是爸投资的，哥和小婶管理领工资和分红，所以分红自然就是三份，哥、小婶和爸各一份。今年先每人分一万过年，爸的投资款先还两万，余下的留在账上。”范声威的，其实就是范思成的。 章节目录 95：摊任务 第一次新班子党政联席会议在大会议室举行，参会的人除了党政班子全体班子成员和其余镇委委员，负责记录的是党政办公室的梁实荣。 两个新班子的成员，其实除了一个副书记是从市里来的之外，其它的都是老面孔旧相识。不过，虽然都是老面孔旧相识，但因为现在各自的位置不一样了，也就是面儿不一样了，所以，相互看对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或居高临下，或小心仰视。总之，旧面孔挂上了新表情。 大家都到了，主持会议的郭振声一如既往的最后进入会议室，跟在他后面的是给他捧茶杯的梁实荣，这小子还真懂得刷鞋啊。 “咳，除了廖向东书记同志，大家都是老相识了嘛。”郭振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说，“即使是廖向东书记，大家都已认识了过了，今天就不在再介绍了。又是年关了，我们就直接进入议题吧。” “年关了，议题肯定离不开钱，其实每一次联席会都离不开钱这个议题。虽然说的都是钱，但是还是分开两个方面说的。一是，过年去哪儿弄钱，二是明年怎么赚钱。这个过年去哪儿弄钱，也分开两方面，一是总结一下今年的赚钱工作，也就是今年的经济建设工作，二是年底应付应收的钱怎么办处理。第二个议题，明年怎么赚钱，也是分开两讲的，一是明年全镇的经济规划，二是具体的招商引资工作。一句话，今天就说钱。”郭振声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大家接着说，“怎么了？个个都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觉得我变成了一个满身铜臭味的资本主义者了？满嘴都是钱。难道，不是资本主义就不能说钱了吗？全心全意求发展，讲的就是经济建设，经济建设讲的就是钱。” “事实上，所有的发展都是围绕钱的，因为人类社会所有的发展都是钱的发展……。”郭振声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挠了挠头说，“哎呀，说太多这种理论性的话了，言归正传，招镇，下一次党政联会，你就得做工作报告了，你得告诉我们，今年我们都干了些什么，明年我们该怎样干。” 招国培点了点头说：“这方面的工作我已在着手准备，具体的数据我一时说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年我们镇绝对不会再是垫底的那个。” “好，这是一个进步，我们就应该每天都进步，我希望招镇长明年能带领我们冲进前十。”郭振声笑说。 “在班长的英明领导下，在同志们共同努力下，我相信回龙镇肯定有机会冲进前十的。”招国培也是老油子，拍胸口的事他才不会干，进不进前十，那就看班长得不得力，同志们努不努力了。 年终总结主要是招国培的工作，几句就略过了。过年要用的钱，本来也是招国培的事儿，但这事儿却不能轻易就略过去，回龙镇有多少收入，一眼就看得清，几个指头就数得过来，但是要支出的钱，却是太多了，这事还真得大家想办法。 商量来商量去，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问题还是老问题，除了向上面要，能来钱的就那几个地方，那几个地方榨不出钱来了，大家就傻眼了。 “还是老办法吧，分任务吧，刚才招镇说了，缺口还差一百万，我领二十万任务，其余的各位自己认领还是我给你们分摊？”郭振声停了下来扫视了大家一眼，见没人吱声，他把目光停在范思成的脸上说，“刚才招镇长说今年回龙镇绝对不会再垫底，大家可明白他为什么说的那么有底气吗？” “呵呵，这还用说啊，当然是因为我们范镇长的工作做得好啊，没他引来的项目，我哪敢说这样的话啊。”招国培当然明白郭振声要给范思成摊任务了，但他不得不配合郭振声，因为，范思成不帮忙扛，就得他自个儿扛。 “对，全因为范镇长的工作做的好，年轻有为啊，最有能力的年轻人，这是全镇人民认可的，领导和组织认可的，事实上，我们刚才开会前就应该为范思成这个全市最年轻的人镇鼓掌的。”郭振声继续捧，现在捧的越高，待会让他扛的任务就越重，不紧大家看明白了，范思成自己也看清楚了。 所以，他被逼主动领任务：“两位领导，你们这是要对我使用捧杀这一招么？行了行了，我自动投降成吧。我认十万吧，不过，你们不得跟国土所和招商办再要钱。”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得领二十万。”郭振声说。 “天啊，郭书记，你老人家才二十万的任务，我这人小肩窄，二十万会把我压死啊。”范思成和郭振声和招国培都有私交，无论是会上还是会下，都不像其他那么拘谨。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哪弄钱么？二十万是少的，不给你三十万任务就算疼着你了。”郭振声瞪眼说。 “行行，你是班长，你说了算，大欺少……。”范思成嘟哝道。 郭振声再瞪他一眼，继续分配任务。敢这样说话的，也就范思成了，一来他们有私交，二来范思成有底，三来年轻不怕事。 接下来的议题，重点还是明年的工作规划，明年，再明年，好多个明年的工作规划，其实就是经济发展规划，经济发展规划中最重要的就是招商引资和国土利用了。这两件事儿，本来是黄晓干的，但是这两事儿都已划给了范思成。所以，明年工作规划重点中的重点，就落在范思成头上。 新班子第一次联席会开足足三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多才散会，开的范思成头晕眼花，终于感受到开会的苦，当领导的苦了。 下午，招国培开政|府班子会，虽然重点中的重点落在范思成头上。但是，他是总把子，必须掌控整体，不然他的这份规划报告写不了。 “招镇，你能不能明天再开啊，上午坐了几小时坐的我头晕眼花的还没回过神来。”范思成很不喜欢长会。 “放心，我们只开四十五分钟，一堂课的时间。”招国培笑说。 章节目录 96：黄晓 招国培招灿范思成本来就较熟悉，第二次班子会了，黄晓也不算陌生了，所以，这个会开的比上午的联席会轻松得多了。其实要说的还是上午的内容，只不过细化了些，把各人具体的事项定了下来。对于范思成而言，今年的压力就是那二十万过年钱的任务了，其它的事都是明年的事儿了。 会议结束，黄晓邀范思成到办公室坐一会儿。 “范镇，请坐，我平时都是喝白水，茶叶分不出好坏，您是客随主便还是……。”进了办公室黄晓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这个特别女性化的办公室说：“以前刚转业回来，我也是喝白水的，但后来发现喝茶还真的有提神的作用，所以就习惯喝茶了，黄镇您稍等，我去拿一盒珍品送您。” 龙山坳的老树清明茶，野生状态下的产量并不多，所以，范思成把这粗糙但好喝的茶叶看成是珍品。 办公室同一层楼，范思成片刻就回来。 “珍品那么名贵，我怎么受得起？”黄晓很好奇范思成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叫它珍品，是因为产出不多而且绝对好喝，但是它并不高贵，山上的老茶而已。”范思成自己烧水洗杯泡茶，一会儿便泡好了一壶。 “哗，果然是珍品，水一冲就满室生香了，我还没见过这么香的茶。”黄晓吸了吸鼻子说。 “香只是它的特点之一，喝后的回甘更令人忘怀，黄镇，请吧。”范思成给黄晓递过一杯茶。 “好，我试试……。”黄晓喝了一口茶，品味了一下赞叹不已，说她虽然不懂茶，也觉得这茶真的配得上珍品二字。 范思成没说话，缓缓的品着茶，他在等黄晓说话，不知道这位大姐姐叫自己过来何意。 “范镇，任务没问题吧？如果有压力，我…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黄晓喝完一杯茶后说。 额，帮忙分担一点？她有什么办法呢？但她满脸的笃定的，应该不是客气话，看来，大家都把这女人严重低估了。 “黄镇，我哪能没压力啊，压力山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郭书记，竟然给我这么重的任务，要是黄镇能帮我分担，我叫你姐哈。”范思成分管的国土所那边还是有办法弄钱的，所以弄二十万他并不难，但是黄晓既然要主动分担向自己示好，他当然得顺水推舟了，他很江湖的抱拳道，“晓姐，谢谢您仗义援手啊。” “咯咯，你是领导，别那么江湖好不好，我能分担的也不多，几万应该没问题。”黄晓笑说。 “就算是一块也高义，谢谢晓姐了。”范思成真的高兴，虽然自己有办法，但黄晓伸出的橄榄枝他得接。 当然，他也明白，黄晓今天给他援手，肯定不会是白给的，这个圈子的人比商业圈子还要精明，付出了肯定是要拿到相应的回报的。 黄晓她要什么呢？范思成在等着，就算今天她不提出，早晚她还是会提出的。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嘛，同在一个战壕里，思成你别这么客气。”黄晓摆了摆手说。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晓姐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您只管说话。”范思成说。 奇怪的是，两人东南西北的聊了好一会儿，黄晓都没提任何要求，这倒是让范思成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也许，这位女镇长真的只是为了帮他减轻压力而已。 黄晓不仅没给范思成提什么要求，在他告辞的时候，竟然还邀请他共进晚餐。 “那个，思成，晚上有空吗？”范思成走到门口的时候黄晓说。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晚上没什么事，晓姐您有事？” 黄晓笑了笑说：“没什么事，想请你送我回市里，顺便请你吃饭。” “呵呵，送您算事吗？吃饭自然是我请了，等会下班叫您。”范思成愣了一下爽脆的说道。 范思成又没傻，范思成知道，请吃饭只是一个借口，餐桌上肯定就要说事儿了。而这事儿，就是她帮自己分担任务的交换条件吧。 唉，真是累，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啊，非得整那么多弯弯道道。他不懂，人情和利益交换过，关系就会更近一步，这是圈子里交往最常用的手段。 这是范思成还不够成熟的表现，在这个圈子里混，如果不是非常过心的人，还是不欠人情的好。人情易欠难还，如果黄晓帮他分担任没要求他做什么，这人情他就欠下了，人情欠久了会产生利息的。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混，有人情还是赶快的还了好。当然，不管还了还是没还，交换过了关系就不一样了。黄晓也就是这种心态，因为她确实有事情找他帮忙。 晚上，范思成没想到的是，黄晓竟然在龙城大酒店请他吃饭，下重本啊。 “晓姐，您这是干什么啊，大家自己人，随便一个小馆子吃就好了啊，用得着来这里花这冤枉钱吗？”范思成小声说。 “实话说，这钱不是我花的，是我小叔子花的，其实是他请你吃饭。”黄晓笑说，“不好意思啊，没提前跟您说。” 明白了，求自己的人是她的小叔子。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她的小叔子要找自己干什么？ “晓姐，您先交个底，您小叔子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范思成说。 “放心吧，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难事，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可以说是举手之劳。”黄晓还是没跟他说实话。 “晓姐，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仔，才进入这个圈子的人，您都办不了的事，我更办不了。”吃饭似乎是跑不掉了，但提前打打预防针，你都办不了的事，别太指望我。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三楼包厢门口，范思成闭了嘴，见机行事吧，如果真是举手之劳，就还黄晓这个人情吧。 包厢里黄晓的小叔子早就等在那儿了，看到二人进来，站起来叫了声嫂子，然后上前抓住范思成的手握着说道：“您肯定就本市最年轻的镇长范思成范哥了，您好，您好，我叫赖宏佳，黄晓的亲叔子。” 额，大哥，你比你别人大好不好，叫范哥合适吗？ “你好，赖…赖先生……。”范思成挤着笑容说，这位赖叔子也太自来熟了吧。 “哈 哈，赖什么先生， 我是农民，种果的，您叫我老宏就行。”赖宏佳说。 嗯，是得叫老宏，总不能叫老赖吧。 章节目录 97：老宏的饭局 “那不行，我看还是叫你赖大哥吧。先谢谢赖大哥的晚餐啊，我这人没什么能力就是好吃好喝，也不管谁的请，有吃就来了。”范思成和赖宏佳客气推让了一下，相互落座。 黄晓给各人的茶杯满上茶，说：“宏佳，点菜了没？” “我点了山猪肉，全牛汤，炆草鲩，盐焗虾……，就不知道合不合范哥的口味。”赖宏佳明知道自己比范思成大，但还是坚持叫他范哥。 “随便，随便，当过兵的人，什么都能塞进嘴里。”范思成确实不是客气，他喜欢吃美食，但平时也不挑食。 “酒我准备了那个啥叉澳，范哥行吗？”赖宏佳说。 “我只吃喝国产东西，酒洋的不喝。”范思成不挑吃不挑喝，但是他不喝洋酒。 他所以这样，一来是因为洋酒大多是假的，洋鬼子把真酒留下自己喝了，把假酒高价卖给别国的傻逼。二来他不愿意让洋鬼子赚国人的钱。有人说他这种行为是个性，有人说他是矫情，也有人说他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但他知道，因为棒子不开外国车，所以小小的国家汽车制造业那么兴旺，阿三哥什么都买别人的，万国牌看起来很好看，但是那么大的国家工业却一塌糊涂。 赖宏佳两眼一亮，说道：“想不到啊，现在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做生意的，都是外国月亮更圆的媚态，想不到范哥竟然如此与众不同，我真喜欢。” “宏佳，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催菜啊，要聊天也吃饱了再聊。”黄晓阻止了赖宏佳继续废话。 “是，是，你们稍等，我去催菜，顺便换酒。”赖宏佳开门离开了包厢。 范思成看着离开的赖宏佳，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懵的，他不明白赖宏佳请他吃饭到底要干什么。还有，他真的不相信这个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人民教师样子的家伙，居然是种果的。 “黄晓姐，据我所知，姐夫是市里人啊，他们家哪来的地方种果？再说，你这位小叔子长得像一个中学老师一样的模样，他懂种果？”范思成说。 “咯咯，思成，你的眼睛真毒，他本来可真是一个老师，曾在大方镇一中教书。哪想到，他教着教着，便教成了一个果农，在大方镇承包了一个果园，种了几千亩的李子、芒果、和龙眼。前两年没产量，这两年没单价，折腾这个果园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折腾完了，还欠了个人和银行一屁股的债。”黄晓说着说着，笑脸就变成了黑脸。 如果换别人，估计早就不干了，但是她的老公和这个小叔子都是不服输的性格，虽然亏得一塌糊涂了，但还是不愿意放手，因为别人做果园都赚钱，他们就是不相信别人行自己不行，这哥俩谁劝也劝不了。 范思成愣了一下说：“大方镇竟然还有一个几千亩的果园？我怎从来没听说过。不对啊，黄晓姐，没产量亏钱可以理解，怎么产量上来了还是亏钱呢？” “说几千亩夸张了，果园应该有一千亩的样子。果子再多也没用，卖不出去就亏了啊，你知道今年他的果园里有多少李子吗？比回龙镇全镇的产量还要多，今年他的果园李子贱卖了五十万斤左右，大概还有二三十万斤烂地里了。年初的时候，满 以为今年会赚回一点钱的，但最终还是亏的，如果不是龙眼补回一点，亏的更多。”黄晓说。 说的也是，有货无市，有市无价都会亏，看着那么多果子烂在地里了，真是惨烈。 “那…那你小叔子找我是什么意思？”范思成很是奇怪。 “他就是想……。”这时候赖宏佳回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一男一女。 “来来，杨大记者快进来，我给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嫂子黄晓，这位是范镇长范哥。”范思成和黄晓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赖宏佳已给进来的两人介绍他们了，“嫂子，范哥，这位杨大记者是我的师范同学杨戈，这位美女是他的同事龙南花，在石城市新闻界，他们可是有名的神雕侠侣。” 靠，还真是神雕侠侣啊。 两人齐叫嫂子好，范哥好，明明全都比范思成年纪要大，但是他们叫范哥居然也叫得顺口得很。 “两位坐吧，神雕侠侣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啊。”黄晓招呼两人坐下。 “嫂子，我是石城日报的，南花可厉害，她不仅是石城电台的记者，还是月刊《岭南旅游指南》石城的特约记者。嫂子，范哥，这是我人的名片，多多指教。”杨戈、龙南花给黄晓和范思成递名片。 记者？范思成刚刚回到回龙镇人武部上班的时候，得邓显文指点，借助媒的力量很好的风光了一把，他深知和媒体搞好关系的好处，于是便特别热情了。 给两人递过名片后说：“两位请坐，相遇便是缘，我要好好敬两位一杯。” “范哥，嫂子，老同学不客气，我们和市宣传部的约好了，他们应该早到了，再迟就不好了，回头我过来给你们敬酒。”杨戈握着范思成的手说。 “哦，你们和宣传部的约好了，都有谁啊。”范思成倒是有意给宣传部的领导敬一杯酒，但是又想起了梁好，这女人经常打电话“搔扰”，如果这个女人在他可不敢露面的。 不知抽了哪根筋，梁好竟然也喜欢上范思成了，虽然她还没直接表白，但范思成从她不断的电话“搔扰” 和借故约见已很明白她的意思。 对于梁好若隐若现的情意，范思成还没有想好怎样处理，虽然他觉得这样不好，但是，虚荣心使然，他还没下定决心拒绝，虽然有时候很是烦恼，但是又经常享受这种被“搔扰”的感觉。 “具体有谁我还真不知道，饭局是梁主任组的。”杨戈笑说，然后和龙南花就要离开包厢。 “两位等等，两位大侠晚上还回石城吗？”范思成说。 “我们才到呢，明晚才回石城。”杨戈说，“范哥有事？” “哦，没事，没事，随口一问而已。”范思成本来想请他们唱歌的，但想想自己并不擅长，还是回头再找机会接触了。 杨过小龙女走了，包厢里乘下赖宏佳叔嫂和范思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旧话重提。 章节目录 98：赶一起了 “范哥，我的事，嫂子都给你说了吧。”赖宏佳放下了筷子，脸上已没了刚才的笑容，换上来的是带着微微忧伤的严肃。 范思成点了点说：“黄晓姐没说什么，就跟我说你是一个果园老板，几千亩果园啊，放以前是大地主。” “扯，您再扯就不够兄弟了。”赖宏佳的样子很像老师，但说起话来却一嘴江湖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果园折腾成这样的。他拿烟点了一支说，“范哥，您和嫂子是同事，她也非常推崇您，我也了解您，我只能说两个字，佩服。今晚冒昧请您吃饭，其实是有事相求的。” “赖大哥，您有事直说。”范思成也很郑重的放了下筷子说。 别人非常认真严肃的说话，自己却在那儿不停的吃喝，那不仅仅是不礼貌，而是一种蔑视。所以，不要以为酒桌上说话就可以随便，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或给自己挖了坑。 “只有一件事，求范哥您救救我。”赖宏佳很郑重的说。 范思成这回真的懵了，这是哪跟哪啊，自己有什么本事救他啊。 “赖大哥，我被你搞懵了，我何得何能救您啊，您要我做什么，请您直说。”范思成满脸的莫名其妙。 “百味果珍公司，帮我打进百味果珍公司。还有，介绍我和禅城制药认识的老总认识。”赖宏佳说。 “介绍您和禅城制药的人认识不难，但是，帮你打进百示果珍公司，我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范思成暗道，百味果珍又不是我爸开的，说打进去就打进去啊，有那么容易就没穷人了。 他奇怪的是，赖宏佳为什么要认识制药厂的人呢？难不成他的李子芒果还能制药不成？ “范哥，你必须帮我。虽然我今年已砍了不少李子树改种龙眼，但李树这两年正好是盛果期，所以，明年李子的产量比今年还要多。如果找不到大批发商或果品厂，那我就死定了。还有芒果，明年的产量估计也不会低于今年，但同样还没找到好的销路。”说到果场的事儿，赖宏佳这会儿面上全是担忧和焦虑。 “思成，赖家不是忘恩的人，你只要帮宏佳度过难关，他会记住您的恩情的。”黄晓放下筷子转过身子正对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被这两叔嫂的弄的有点不知怎么应对了，自己和卓英杰也只是泛泛之交，而且，李子这几年各地是爆发性的增产，不管是鲜卖还是做成凉果，都在滞销中，几十万斤，自己哪有本事卖进去百味啊。 “黄镇，赖大哥，百味果珍的卓英杰，是招商局卓飞燕的哥哥，你们为什么舍近求远，不直接去找她呢？她们是兄妹，若她给你们说一声，这事不就成了么？”范思成说。 赖宏佳闻言，低头不说话，黄晓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找过卓飞燕了，可是，他们找卓飞燕都没办法，自己又能怎样？ “你们找过她了？”范思成说。 黄晓叹了一口气说：“唉，宏佳和卓飞燕曾经处过一段时间，就是因为他有书不教跑去种果才分的手，还是卓家狠狠骂过一顿。卓家本来就看不起他去种果，现在求回去，就算自己拉得下这脸，估计对方也不会帮这个忙吧。更何况，他兄弟俩的脸以薄得很，宁愿等死都不去找卓飞燕。”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情况，范思成真有服了这位赖大哥了，宁死不屈有意义吗？求求前度女友又怎么了？卓飞燕这个人挺好的呀，不可能分手成仇吧。 “我觉得吧，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形势比人强，低头也并不是那么难，面子其实有时候一文不值，都到了生死关头了，赖大哥，你还在乎这么一点点所谓的自尊？”范思成说。 “范哥，不仅仅是一点面子问题，里面还有其它的事的，总之，这件事谁去都有可能成，我们家的人去就一定不成。否则，我早就去求她了。”赖宏佳吱唔说。 范思成捏了捏额头，暗想，这么说，自己必须得出马试试了，总不好一口拒绝了他们吧，再怎么说，这个赖宏佳还是一个可交的人，而黄晓更是自己同事，如果成事，这人情可大了，以后在镇里有什么事，她肯定得站自己一边吧。 “赖大哥，我觉得你还有一条路你怎么舍弃了，杨过大侠是无冕之王，请他帮忙，好使得很啊，怎么就不找他帮忙呢。”范思成说。 “他已尽力了，若没有他今年我的就不止亏那么一点了。他今年帮我找的路子，李子销了二十多万斤，芒果也有一半量是他找的路子。”赖宏佳叹了一口气说，“但是，最大的凉果厂，百味果珍，他就是没办法，因为他和这个公司有过节。” 靠，什么事都赶在一件事上啊，看来这次怎么也跑不掉了。 “这么说，无论怎样我都得试试了？”范思成无奈的笑道，“晓姐，赖大哥，我只能答应你们试试，成不成就看天意了，反正还有几个月时间才有李子。” “时间不早了，年前李子就结果，三四月就上市了，所以，范哥您得抓紧时间，一般来说，凉果公司秋季就会定下年春夏的果品。”范思成答应了，赖宏佳就笑了。 “行行，我尽快，我尽力，这样行了吧。”范思成有点无奈。 还真是巧了，他们刚谈完正事，就有人敲门了，进来的是范思成想见的杨过大侠和他害的见的宣传部的梁好主任。 “这位是黄委员吧，哦，现在该叫黄镇长了，我得敬您一杯，您为我们女性争光了，领导。”梁好进来就吧吧不停，别人想说话都插不上。 “客气了梁主任，要说为女性争光，您才真的为我们争光了，我经常都在电视上看到您呢。”梁好和黄晓虽然不熟，但还是认识的。 梁好过来不是为了黄晓，而是范思成，杨戈说范思成在这里，她一刻也等不了就过来了。 两个女人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小口，梁好把目光投向范思成说：“范思成，升官了是不是得请酒啊，我听说，你请了不少人喝酒，为什么就不请我？” “那…那个…谁说的，最近我根本就没来市里。”范思成期期艾艾的说道。 “那行，等会，等会请我，别走啊，下半场是你的。不要苦着脸，请我一半场又怎么了？我可不要你白请呢。”她拍了拍旁边杨戈的肩头，莫测高深的说道，“这位杨过大侠你认识了，但是你不知道他和小龙女的厉害吧，等会我把他们叫上，好好给你说说他们的厉害，有他们在，你们那山窝窝就要飞出金凤凰了。” 章节目录 99：酒香也怕巷深 黄晓和赖宏佳的目的达到，结账告辞而去，范思成跑不掉，被梁好拽到宣传部为神雕侠侣两个无冕之王办的连场继续喝酒。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其妙，一些百姓们仰视一般人都害怕的人，在另一些微不足道的人面前，他们却要百般讨好，小心翼翼。比如有钱人和一些官就是这样，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但是他们却很怕来自一般人的记者。 软笔如刀，如果被这些家伙大耍春秋笔法一翻，可能比捅一刀还要痛，甚至会死人，死一片人。 所以，神雕侠侣二人组到了龙乡，连宣传部长都惊动了，因为他们这次来没有任务，就是走走。没有任务的任务最可怕，谁知道他们随便走走会写出什么事情来的。 酒局在龙城大酒店的豪华ktv包厢里继续进行，不过，主人客人都有男有女，这歌唱的还算健康，没带其它的服务。 “覃部长，这就是我经常给你说的回龙镇能人范思成，全市最年轻的镇长。”梁好抱着范思成的手臂将他拖到宣传部长覃新建面前。 “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材啊，范镇长我们握一个，然后干一杯。”覃新建和范思成握了一下手说。 “部长，这哪成，我专门拉他过来就是给您敬酒的，您怎么的也得和他喝三杯啊。”梁好在旁提议说。 “对，对，我必须得好好敬覃部长几杯。”范思成本来不愿意掺和梁好的连场的，没想到宣传部的头儿在这里，他马上便改变了态度。 没有任何人可以自己成功，一个人有多大的社交圈子，就有多大的成功。尽量结交所有人，尽量不树敌，这是邓显文给范思成的金句。 范思成在这一年多的地方工作中，也深刻体会到人脉圈子的重要性，所以，有机会结交覃新建这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哈哈，范镇长，你这是想灌醉我吗？我听说你不仅能干，还能喝，三斤不过岗啊……。”覃新建年纪并不是很大，又是传宣部这种部门的领导，所以架子不高，很喜欢和年轻人玩在一起，像范思成这样的潜力干部，他也是喜欢结交的。 说不准， 这样的人某天上去了，自己这个故交的地位也跟着上升了。 “覃部长，更正，声明，我不是范镇长，是范副镇长，末位那位。这话千万不能说错啊，要是你们宣传部都说错了，领导肯定得找我算账。”范思成继续握着覃新建的手说。 “不会错的，早晚的事。来来，喝酒，为我们最年轻的镇长干一杯。”覃新建拍了一记范思成，大家一起干了一杯。 范思成又给覃新建敬了三杯，片刻间，两人便喝了好几杯，半斤白酒下肚，加上前面喝的，覃新建已有些受不了了。 “范镇长，给你一个任务，你必须完成。”覃新建走前拉着范思成说。 “覃部长请指示，保证完成任务。”范思成站得笔直的说道。 “哈哈，不错，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身姿多威武。”覃新建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给你的任务就是，陪杨记者龙记者喝好玩好，绝对不能让神雕侠侣觉得我们龙乡人不热情不真诚。” “保证完成任务。” 覃新建和另外两位年纪较大一点的人走了，包厢里就剩下杨戈龙南花和梁好范思成四人。 “梁主任，我们该歇歇了吧，再这样喝下去可受不了了。”龙南花看着梁好说。 “这哪成？刚才领导交待了，一定要和你们喝好玩好，这是任务啊，你不能阻止我们表现我们的热情和真诚。”梁好笑说。 “行了，梁大美人，现在没外人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不要再灌我们酒了。”杨戈说点了一支烟说。 “哈哈，杨大侠还是那么聪明。”梁好眉开眼笑，拉过范思成说，“知道范镇长是哪个镇的镇长吗？” “回龙镇呀，你刚才不是说了？”龙南花说。 “那你们知道回龙镇有什么吗？小龙女，我建议你，这次到龙乡市，你哪都不去，就去回龙镇，保证你不仅可以完成任务，还可以会有意外惊喜。” “我听说回龙镇是龙乡最偏远的镇子，夹在群山中间。”杨戈皱眉说，他最不喜欢别人强推“新闻”给他了。 “是的，回龙镇是龙乡最偏远的镇子，确实是夹在群山中间。但它却不是最小的镇子，如果以面积计算，它是全市最大的镇子，人口也不算最少的。它不仅夹在群山中间，还是邻省接壤，是两三市的交界处。回龙镇除了人好之外，山好水好，龙小姐，您是旅游杂志的记者，我想，对旅游一定有独到的见解的，我诚意邀请您到回龙镇看看，我保证，有些地方会迷住您。”范思成现在已非昨日吴下阿蒙，梁好开了头，他就明白了梁好的意思。 在这一刻范思成非常感激梁好，谁能这样记挂着自己的工作？处心积虑的帮自己把回龙镇推出去，就等于帮助自己做工作啊。 虽然，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那得要时间来熬的，要用时间去证明的。现如今全国都在飞速发展，日新月异，回龙镇熬不了，他自己也等不了，他必须要做出成绩。一个山旮旯的镇子要招商引资谈何容易？现在他手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条龙溪河了，可惜， 这条河藏在深闺无人识，如果，这两位大记者给他两两篇稿子，那比自己找人说一万次还要有用。 好货，也是要推广 的。 “哦？你不会是黄婆卖瓜吧？”龙南花笑说。 “龙小姐，这种事能吹吗？到现场不是马上穿帮了吗？”范思成顿了一下说，“我们那儿有一条龙溪河，有一段两三公里长的河道，是一条天然的漂流河道，您如果有兴趣，我可以陪你玩几次。还有龙头山的日出日落 ，龙山坳云海，最后我还在龙背山发现了一座龙巢庙……。” “回龙镇不仅有美景，还有美食。回龙镇的山珍是本市最出名的，现在你市里吃到的山笋、野磨菇，野菜等等，全是回龙镇出品，当然还有野味……。”梁好帮腔说。 龙南花闻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她看了一眼杨戈说：“过儿，看来我们还真的要去一趟回龙镇。” “哼，回龙镇，你的稿子有了，我的呢？”杨戈不爽的道。 “杨大侠，你要找什么样的稿子啊，全市，甚至是全省最年轻的副镇长就在你面前，他就是你的稿子，你可以写一篇专访啊。写写他是怎样从一个军人变成乡镇干部的，写写他是怎样被半个镇子的代表将他抬到这个位置上的，告诉你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他可是跳票镇长哦。”梁好极尽全力的将回龙镇和范思成推出去。 章节目录 100：第一次 “真的吗？范镇长你可够牛逼的啊，行行，明天我就去回龙镇，我得好好摸摸你这个最年轻镇长的底。不过，我声明，我们悄悄的去，又悄悄的回，不许搞接待什么的。否则，哼哼……。”杨戈向来不喜欢写官样文章，他笔锋犀利的原因在于，他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我们可以不搞接待，但是，你们要去看龙溪河、爬龙头山我必须陪着，不然我不放心。”范思成满心欢喜，他很自信，只要他们肯去，他们就会被回龙镇迷上。 “这个可以有……。”龙南花说，“我很难想象，那山有多高，居然有云海。” “不需要太高的，关键是树林、植被和水。你到了就知道我们那儿的水资源有多丰富，所以，植树造林很重要的。龙小姐，你见过最高的梯田有多高？在山顶上的见过了吗？为什么会有水，那是因为有树林呀。否则，梯田就变成了梯地了。”范思成笑说。 “林海，云海，山珍，极品老茶，山泉成河，小龙女这一回我保证你流连忘返。”梁好笑说。 “真的啊，好期待明天的行程。”龙南花兴奋的说道。 “所以呢？现在该干什么？”梁好说。 “现在该干什么？”龙南花茫然。 “现在该放开了喝啊，明天的事已落实，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梁好给大家的杯子续满酒说。 于是，四人开始了新一轮相互敬酒。 经过调查，溺水的人，大多是熟悉水性的人，而喝醉的人，大多是酒量好的人。 范思成的酒量很好，但是今晚他却喝醉了。或许水性好的人都认为自己不会溺水，所以被溺了，范思成也认为不可能被杨戈他们喝醉的，但偏偏最先倒下的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因为他感觉这次醉酒和以前的醉酒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觉得，这次醉酒有点儿像做梦，梦到了春暖花开，梦到了夏日炎；梦到了风光旖旎，梦到了激情澎湃。 让他最惊奇而激动的是，他梦到了自己无数次发梦都想做的事。他很高兴，很愉快，很兴奋。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生硬 ，一次两次…练习了几次他忘了，反正他记得自己越来越熟练了。 他有点儿迷糊，为什么和自己一起欢愉的人不是婷婷呢？他努力的想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酒精让他兴奋过后带来的疲倦终于让他睡着了，一次次练习相同的动作虽然简单但也是很累的。 酒是好东西，酒不是好东西。 酒可以误事，酒也可以成事。 酒这玩儿，跟钱一样，很难界定它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似乎生活都少不了它们，而且生活质量越高的人越需要它们。 早晨，梁好醒来后，悄悄看了一眼睡在旁这的范思成，嘴角泛起了笑容。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又消失了。 她在纠结这样做对不对，他可是自己好朋友的男友啊，自己这是横刀夺爱吗？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对不起戴乐婷，但是，很快她又释然了，爱本来就是自私的，什么都可以让，但是爱是不能让的。 可是，让他怎么办呢？他会接受自己吗？ 算了，不想了，让时间决定吧。 梁好悄悄起床，梳洗后在厨房轻手轻脚的做早餐。 范思成醒了，当他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切时，他懵圈了。脑子有点点断片，但断断续续的还可以想起一些事。 昨晚喝醉了，然后他被扶上了车，然后到了一所房子。是谁的房子？是谁的房间？他当然没完空去想这些，因为藏在他身体里，藏在他心底的欲|火被两片湿润的嘴唇点燃，然后便开始做在梦里做过很多次的事儿。 片断续了起来，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青头仔了，老处这顶帽子被摘掉了。他有一丝窃喜。但是马上他又苦恼了，自己怎么可以和梁好做这种事，这怎么对得起婷婷？ 这算不算是一种背叛啊……。 “醒了吗？起来吃早餐，你和杨戈龙南花约好了九点接他到镇上的。”梁好的话打断了他的纠结。 “昨…昨晚我…我们……。”范思成小心翼翼的想说什么，梁好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觉得需要讨论一番吗？”梁好说。 “我…我……。”范思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说我会负责的？他又虽然对梁好有好感，但是他爱的却是戴乐婷，对她负责怎么负责？娶她吗？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但是，当没事发生过吗？他也做不到，他很是矛盾。 “你怎样？要对我负责吗？那你娶我。”梁好看着他很纠结很矛盾的样子，本来想让他表个态的，又不忍了，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她拿起床头椅子上的衣服扔给范思成说，“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自愿的，其实我赚了，没想到你竟是第一次，咯咯，我会记住的。” 九点，范思成在龙城大酒店接到了杨戈和龙南花，两人的精神非常的好，一点都不像昨晚喝醉过的样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醉酒后可以这么精神。 如果他学过中医就会知道什么叫阴阳调和，男女间的那些事儿，可以让人很疲惫，也可以消除疲劳的。显然，杨过和小龙女昨晚身心愉悦，所以今天起来神清气爽。 “范镇，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疲惫哦，需不需要补充一点能量啊。”杨戈笑着说。 范思成觉得他的笑容很含深意，结巴道：“不好意思，昨…晚喝的有点多…多了，还没回过劲来。” “哈哈，你可是三斤不过岗的，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昨晚干什么坏了去了。”杨戈似笑非笑的样子，让范思成脸上一阵发热。 “别闹了，范镇找地方吃点早餐，补充一下再回去。”龙南花给范思成解了围。 “好，我带你们吃本市最有名气的红葱云吞，保证你们没吃过这么香的云吞。”范思成带着杨过和小龙女到一家整个店子都被油烟熏黑了的小店里吃早餐，别嫌这店不够光亮，来这里吃云吞是要排队的，因为这是全市最好吃的云吞。 章节目录 101：小官 百年老店的云吞确实值得排队吃一碗的，开始的时候杨戈和龙南花不以为然，但吃了一碗后，他们居然还要叫第二碗，因为他们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云吞。 第二碗还要等，龙南花就给范思成派活了，让他去找橡皮伐子，她等会儿要下河玩。 这可把范思成难倒了，戴乐婷倒是有一只伐子，但是，他今天不想去找戴乐婷，才从梁好的床上爬起来，现在去找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但是，这是一个让龙南花推介龙溪河的好机会，他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纠结的很。 “龙儿，大冬天的，你真的要下河？”杨戈倒是给范思成解围了。 “很冷吗？每年冬天我都冬泳的。”龙南花耸耸肩说。“ 范镇长说得那么好，我只是想体验一下，而且，没体验，没照片，这稿子不好写啊。” “天气确实有点冷，至于照片，我倒是有办法可以搞到一些。”范思成也觉得天气有点冷，万一落水了就不好了。 龙南花想了一下说：“现在是冬天，用夏天的照片发稿子不好吧。不行，还是得去找伐子，就算没漂全程，也必须得下河。” 这位龙姑姑如此坚持，范思成只好硬着头皮找戴乐婷借伐子，又买了几件玩水的装备，及野外探险的东西，折腾到十一点多才回到回龙镇。 中午气温稍高，但还是很冷的，冬天到这里玩确实不是好主意。不过，如果冬天都好玩，那夏天就更不用说了。 杨戈没下河，在岸上给龙南花和范思成拍照。范思成和龙南花漂了一半水道，岸上和伐上拍了不少照片才上岸。 龙头山不是很高，但是要背一个大背包从密林中爬到山顶上，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人中，杨戈的体力最差，还没到半山就鬼叫了。 “范镇，你整那么一大包，到底是什么玩儿啊，爬山干嘛要背这些东西。”杨戈埋怨说。 “ 这些都是野外探险用的东西，别相信欺山莫欺水这话，山也不能欺，一不小心，就会永远留在山里。这包里面有工具，也有吃的，照明的东西，等会儿看完日落，可以下山，也可以在山上过夜。没有这包东西，就得困在山上，我们南方的冬天虽然不是很冷，但被困在山上的话，也极有可能完蛋的。”野外求生这种事，范思成是专家，在陪队里可是专门训练过的。 “我建议晚上就在山上吧，如果日落好看，日出一定也不错的。”龙南花玩习惯了，体力居然运用的很非常好，竟然没疲态。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太阳隐在远处山峰下的时候爬到了山顶，山里黑的特别快，才拍了几张照片太阳就不见了，只剩下天边的一片亮光。 “范镇，春天我要来，夏天我还要来，我要做一套龙头山的四季风光相册。”这里的风光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龙南花很兴奋，。 “随时可以来，在这里没开发之前，我都陪你爬山。”范思成笑说，“不过，要更好的欣赏，就得开发出来，砌一条登山道，就不用那么累了。” “行了，我会帮你隆重推介，也会帮你给一些投资公司推荐的。”龙南花这种心写旅游杂志的人，资源绝对是丰富的，范思成觉得昨天这顿酒西醉的很值。 “你们别吹了好吧，我们还是下吧，天要黑了，不下山也得找过夜的地方吧。”杨戈焦急了。 “杨大侠不必焦急，那边有一个大山洞，我备有不少柴火，我们可以在那儿过一夜，如果不想下山的话。”自从上次卓大海他们来过之后，范思成就动了心思，抽空带着几个村里的后生在山上考察过，哪儿是最好的观赏点，哪儿有山洞过夜等等早就有所准备。 山洞还是挺宽的，而且很干净，柴火也是充足的，在洞口点了一堆火，然后范思成开始做他们的晚餐，虽然都是罐头，但因为有火有水，用食盒加热，围着火堆吃喝倒也另有情趣。 第二天拍了日出和云海三人便下山了，因为时间关系，没去成在另一座山上的龙巢古庙，龙南花一肚子的不高兴。 下山后，范思成带他们到自己家里吃了一顿午饭，杨过和小龙女便自个儿走了，山水风景那是龙南花的任务，杨戈得走访一下做一篇有关范思成的稿子，这是他的任务。 面子这种东西，是很玄妙的东西，虽然一个乡镇的行政副职只是领导序列中最小的那个，在很多人眼中根本不算个官。事实上，对杨戈龙南花这种名记来说，范思成是他们见过的最小的官员了。不过，他们也明白，这个领导序列中最小的官，能全心全意的陪了他们一天，这面子却是很大的。因为这个副镇长官虽然小，但是事儿却一点都不少的。最难得的是，范思成陪他们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回龙镇。 最小的官，最大的面子，还有最真心的为民服务，这足够让他们写两篇好稿子了。 为了报答范思成的真诚接待，杨戈和龙南花不仅会在稿子上花了不少心思，在出版时间上他们也做了一番思考。 “龙儿，范思成这人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可交。”回程的路上，杨戈对龙南花说。 “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官。”龙南花点头说。 “所以，这稿子我们得好好斟酌一番，我要给他写一篇惊世骇俗的报道。”杨戈说。 “过儿，我认为你还是照实写，加一点点自己的感悟就可以了，枪打出头鸟，写得太过惊世骇俗，只怕会害了我们的朋友。”龙南花想了一下又说，“我倒是觉得，文章不必太过，你我的稿子出版时间倒是要计划一番，先让我的《回龙镇惊艳》先出版吧，让大家先了解回龙镇，再了解回龙镇的人。这样，便可以给他遮掩一下锋芒。” “唉，你们就是什么都怕，明明是好人，却不敢大力宣传，明明是好事，却不能直击真相，这是什么世道啊。”杨戈无奈的抱怨。 “不是世道不好，是人心不古，别有用心的人每时每刻都找机会。”龙南花虽然是写旅游的记者，但并不等于她不懂世道民情。 章节目录 102：盯死他 人心还真的不古啊，只要是人类社会任何角落都会有另有用心的人存在，他们或许是敌人，或许是仇人，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当然，还有可能仅仅是好事者，这世上吃饱了撑着的人不少。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总会像猎食的毒蛇一样，躲在角落里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 范思成虽然得到绝大多数回龙镇人的赞赏，但也有极个别人对他是恨之入骨的，比如余新民。 人真的有时候不知道怎样就得罪人招仇恨，范思成就是这样，他一直都不知道余新民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他不放，两人从来都没有利益中突，没有家族恩怨，但为什么就被余新民恨上了呢，他就是想破头也找不到答案。 有一类人，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恨上了谁，莫名其妙的越恨越深，余新民就是这种人。 余新民既然把范思成当成了仇人，他就会无时不刻的关注范思成的行动，杨戈和龙南花悄悄的到回龙镇逗留了两天去过哪里，找什么人谈过话他居然比范思成还要清楚。 虽然，余新民很恨范思成，但是，他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对付范思成的，所以，他得找搭档，找同盟，郭当阳就是他最好的同盟。 和郭当阳成为同盟，就等于和方万同成为同盟。 方万同已通过郭当阳的姨夫，在龙石路的升级改造工程中的龙乡段拿到了一个标段，他和郭当阳已成了好朋友，两人一个有钱，一个有关系，一个要卖，一个要买，关系自然就今非惜比了。 郭当阳从余新民那儿得到消息后，便给方万同打电话，说有事儿要聊一聊，方万同约他在龙乡山珍馆见面。 下班后，郭当阳匆匆赶到山珍馆。 “心急火燎的什么事儿嘛，不是跟你说了，要稳重，你没个定性的样子，领导就是想升你职也不敢啊。”方万同对郭当阳最不满意的就是，年纪也不算小了，但依然还是小孩一样的性子。 “是，是，我下次记住，同哥，我的一级警员什么时候到手？你不是说举手之劳吗？”郭当阳说。 “举手之劳也得有时间啊，过年后吧，保证可以下，然后后年想办法运作一个三级警司，再后面如果还想往上，就得想办法调到石城市去，龙乡我是鞭长莫及了。”方万同在石城市，和警察系统的关系确实很硬的，表姐夫就是石城市公安局的领导。 “好好，谢谢同哥了。”郭家在龙乡市的公检法也是有一点关系的，但这些关系都是郭振声的关系，而且，直接关系并不硬。还有就是，因为上次栽赃范思成的事，郭当阳不敢找郭振声说这种事。 “谢什么呀，自家兄弟。你心急忙匆的约我，到底什么事儿啊。”方万同点了一支烟说。 “还是范思成的事，余新民那傻大叔说，昨天范思成带回来一男一女在回龙镇玩了两天，又是爬山又是下河的，那对男女还到村里去明查暗访什么的，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玩儿。”郭当阳说。 “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知道吗？”本来，方万同是不愿意再理会范思成的，但是，答应郭当阳的事还没完成，而且，现在他还需要从陈中先手中拿到更多的路桥工程，所以得满足郭当阳一些要求，因为陈中先只信郭当阳。 “余新民说他们是石城日报的记者，你说，那混蛋是不是想找记者来宣传什么事儿？。”郭当阳说。 “你确定是石城日报的记者？”方万同有些吃惊，石城日报虽然只是一份市报，但是在本省西部是相当有影响力的报纸，日报的记者为什么又会突然跑到回龙镇这种山旮旯去呢？ “余新民是这样说的，我不敢确定。”郭当阳也不太相信余新民的话。 “那你想怎样？”方万同说。 “想怎样？当然是给他找事添堵啊，不管什么事都拆他的台。”郭当阳恨恨的说道，“这王八蛋，居然当上副镇长了，如果不把他摁住拉下来，以后就更不可能报仇了，他官越做越大，我就越来越拿他没办法。” 方万同想了一下，拿起手机走到门外打电话。 没一会儿，方万同回来说：“问过了，确实是石城日报的记者，而且这个记者还挺有名气的，叫杨过大侠，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朋友推测是小龙女，他们是一对儿，几乎到外地采访都是有过儿就有龙姑姑。” “什么乱七八糟的，拍《神雕侠侣》啊？”郭当阳讶然。 “你管那干啥 ，人家外号而已。他们什么目的，或者写什么稿子，我已叫朋友关注了。”方万同想了一下又道，“你要搞他，这样太被动了，你得主动出击，想办法给他挖坑让他跳，只要他跳进坑里了，要他生要他死还不是你心情好坏的事儿。” 方万同是老狐狸，商场如战场，为了利益，给竞争对手挖是常有的事，堪称挖坑老手。 “同哥，我哪懂啊，您不是说包在您身上的嘛。/”方万同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第一次出招就无功而反，所以，郭当阳怼他也只能认了。 “兄弟，第一回我确实有点轻敌了，不过，没关系事，咱再跟他来第二回合啊。以前他只是一个有职无级的办公室主任，现在是副科级领导了，和他过招有劲多了，把他拉下的成就感也强得多。”方万同顿了一下又说，“女人变坏了就有钱，男人有钱了就变坏，不论男女，有权了也会变坏，那混蛋现在不是副镇长了吗？我想，不用我们出手，很快就会有人让他变坏，年少得志，他少不得会得意忘形，那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那同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吗？”郭当阳说。 “盯死他，查他。”方万同顿了一下说，“从那杨过小龙女查起，他们昨天到的镇上，也就是说，前天晚上他们在一起，杨戈和龙南花都是名记，前天晚上住的地方肯定就是市里那几间排得上号的酒店，你去查查，他们当晚干了啥，还有什么人一起。” “好，我马上找兄弟们查他。”郭当阳握了握拳头说。 章节目录 103：肯定有故事 第二天，龙南花的配图游记《回龙镇惊艳》完稿，总编非常满意，竟然同意了龙南花的要求，插稿将其刊登在马上就要印刷发行的最新一期《岭南旅游指南》上。 第二天晚上，郭当阳在山珍馆向方万同汇报暗查的结果。 “同哥，那对男女究竟是什么来路啊，一个破记者竟然劳动宣传部长亲自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而且还开了龙城大酒店的商务房给他们。”郭当阳说。 “呵呵，他们没什么来路，就是有名气一点的记者，防火防盗防记者，防火防盗是公安系统的事，但防记者，是宣传部的第一要务。”方万同笑了笑又说，“媒体单位本来是宣传部管理的，现在宣部竟然要反过来要巴结防范媒体的记者，真是搞笑。” “他们应该是和姓范那混蛋偶遇的，姓范的混蛋和另一对男女吃饭，然后那两记者认识那男的，然后他们便认识了，后来，范思成去巴结宣传部长，便和他们玩一块了。”郭当阳查到的范思成与杨戈他们认识的过程虽然是对的，但原因却与事实有点出入，范思成并没去巴结宣传部。 “知道和范思成吃饭那对男女是什么人吗？”方万同的关注重点总是与别人不同，郭当阳盯着的是范思成和杨戈的认识，他却把重点放在和范思成吃饭那对男女身上。 “不知道，服务员说，那男的先到的，而那女的是坐范思成的车子来的。”郭当阳对这对两男女不感兴趣，反正已肯定范思成和那女人没男女间的关系。 “那么，他们离开，又是怎样离开的？”方万同想了一下又问。 “和范思成吃饭的那对男女早走了，范思成和那什么神雕侠侣等人转场唱歌继续喝酒，最后，神雕侠侣直接上楼睡了，而喝多了的范思成，却是梁好送走的。”郭当阳说到这里，心里隐隐觉得有点痛，梁好不会把他给送回家里了吧。 郭当阳认识梁好比范思成早得多，而且一直就对这个熟得捏出水来的梁好流口水。可惜，以前和戴乐婷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能想不能做。和戴乐婷分手后，可以想可以做了，但梁好却把他当垃圾一样，尽管他百般讨好，用尽了浑身招数，她却从来都不正眼瞧他一眼。 “没查梁好将范思成送到哪？范思成在市里没有房子吧？”方万同敏感的意识好，能喝三斤白酒不倒的范思成和梁好，肯定有故事了，否则，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将范思成安置在龙城酒店休息？ “可能…能，梁好将他送到戴乐婷那儿了。”事实上，郭当阳也是猜到了两人会有故事，所以没继续查下去，是因为不管是将那王八蛋送到戴乐婷那儿，还是梁好将他接到了家里都一样的令他心痛。 “哼，你就是一个怂货，自欺欺人，我听你不止一次说梁好了，喜欢她是不是？现在发出她又和范思成有一腿，你很心痛是不是？你不是要弄翻范思成吗？这就是你的绝佳机会啊，笨蛋。”方万同连讽带骂，把郭当阳狠狠的刺激了一番。 郭当阳确实是不甘又心痛又无奈的，梁好根本不可能将范思成送到戴乐婷那儿，三更半夜的她说不清。如果不是将他接回家，可以直接打电话叫戴乐婷过来接人，她既然自己送的，不用说就是送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同哥。”郭当阳沉默了片刻，心情调整过来后说。 “盯死范思成，盯住梁好，发现他们在一起，不要惊动，悄悄的拍下。”方万同笑说，“我跟你说过，当官的人最易得到两种东西，但是他们却最怕两件事。钱和女人，当官的要钱要女人，唾手可得，但是，当这两样东西，变成了事件的时候，他们就玩完了。” “可是，同哥，姓范那混蛋还没结婚，梁好也是未婚女人，就算拍到他和梁…梁好有染，顶多就说他一脚踏两船，构不成违法犯罪啊，连生活作风问题都不算。”郭当阳也不是全傻的。 “没所谓啊，只要有他们在一起的证据就行，律法上构不成威胁，但人情道德上可以啊。有了证据，不用我们出手，戴乐婷就可以让他翻船了啊，戴家出手，他还想继续进步吗？难了。就算戴家不和他闹翻，你难道是猪，不可以弄出一点动静来啊，只要有了动静，当他是宝的领导，也会当他是草了吧。”方万同奸笑说，“行动吧，这是绝佳的突破口。哦，我警告你啊，不要用警力去跟踪啊，要用社会人，自己千万不能掺和进去，要摘清自己，否则，万一剧情反转就是自己玩自己了。” 非法跟踪监视本身就是犯法的事，如果警务人员干这种事，那更是犯罪了。老奸巨滑的方万同还不想郭当阳踩雷死掉，在龙乡他还要大有作为，这小子还有用。 “谢谢同哥提醒，不过，我认识的那几个社会人，他们似乎并不是办这种事的料。”郭当阳不是法盲，当然明白方万同的提醒是为自己好。 “他们不行，但是他们的大佬行啊。龙乡黑白三少，两个官|二代和一个富二代是白道三少，龙乡江湖三个大佬就是反派三少。你的那些小兄弟，是反派第一少波少的人你当我不知道啊。”方万同看了一眼郭当阳说，“你是条子，可以和江湖人保持距离的来往，但你不要和街头蛊惑仔混啊，多掉价。” “同哥，我明白了。”郭当阳点头说。 一周后，龙南花发表在《岭南旅游指南》杂志上的《回龙镇惊艳》与读者见面了，文章写的好，搭配的彩照更漂亮，硬是把读者“惊艳”了一把，《岭南旅游指南》出现创刊以来的第一次脱销。 梁好用宣传本市旅游资源的名义，申购了三百本《岭南旅游指南》派发给各部门单位及各乡镇，以及本市的企业家，她更是给那些企业家打电话，让他们关注一下回龙镇的旅游资源，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 一直默默无闻的回龙镇龙溪河，顿时为全市人民熟知道，可惜时值冬天，否则，估计会有很多人马上前来一探究竟。 章节目录 104：心够大的 龙南花寄了十本《岭南旅游指南》给范思成，他闻了闻新书上的墨香，打电话给招商办陈新才说要开一个简会，让他召集所有成员在招商办会议室等候。 回龙镇的办公室楼是很紧张的，招商办本来没有专门的会议室，会议室本来是副主任的办公室，这是何洁文让出来的。 招商办现在人强马壮，独立办公后增加了人手，现在有七人之多，除了党政办公室之外，这是全大院最多人的一个办公室了。 陈新才刚领着众人在会议室坐下，范思成就捧着一沓杂志来了。他在主|席位置坐下，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笑了笑，给每人派了一本杂志。 “现大招商办人强马壮啊，陈主任，你的新年计划出来了吗？你们的目标出来了吗？我跟你们说啊，招商办和国土所就是我的左右脸，要是你们把我的脸抹黑了，我就找你们算账。”范思成非科班出身，也不是学院派，他是当兵回来了，开会喜欢用最普通的话语，直阵要点，对开会说一大堆华丽语句的人他是深恶痛绝的。 所以，开口就直接说出了这次会议的主旨，把才当主任的陈新才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领导，我们正在做计划，等做好了马上送……。”计划书还没写好，陈新才所以羞红了脸。 “哼，那主要方向你有了吗？”范思成说。 “这个…这个我们觉得明年应该将主力放在南部，南部的山头矮小，土质大多是粘土，我们认为可以发展两个砖厂，现在建筑业兴旺……。”对于像回龙镇这样的地偏远镇子，干招商引资的工作绝对不轻松，拿什么招商啊大佬。 按照土质要求，以及附近砖厂的分布，回龙镇地处两省三市的位置，别说建两个砖厂，就是建三个四个都不愁销路。但是，范思成不喜欢这种企业，因为他认为这种整天喷着黑烟的砖厂不是回龙镇的发展方向。 所以，虽然一直都有投资砖厂的人跟他联系，他从来都没考虑他们，甚到从来没给领导回报过。当上副镇长后，找他的人更多了，他一律直接拒绝了。 不是他有多超前的环保意识，而是他当兵的时候见过被污染的地方有多可怕，所以，每当有人说要建砖厂，每当有人说要开矿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些满眼的黑色以及灰黑色的天空，漂着粉尘的空气，他绝不愿意回龙镇变成那样。 陈新才提出的招商方向让他很生气，别人要这样干也就罢了，但他是老部下了，明知自己最讨厌最抗拒的他怎么就偏偏就要走这个方向呢。 所以他很很粗暴的打断了陈新才的话说：“陈主任，我再重新一次，招商引资，不是仅仅找几块钱回来，不仅仅是找一个投资项目回来。招商是为了发展，引资是为了将经济搞上去。但是，我们不能吃子孙，不能吃环境。吃资源已是不得已了，如果我们再吃环境，那就相当于把子孙给吃了。因为我们的不慎，将环境搞坏了，令到子孙们生存在恶劣的环境中，这不是吃子孙吗？” 陈新才低下了头，脸色苍白，他知道提出这个方向会被骂的，但是这是一个最易最快见到成绩的办法 ，他想尽快出成绩，他没有更好的思路找其它项目。 “陈主任，你是不是觉得，像回龙镇这样的地方，真的找不到项目？我跟你们说，老天是公平的，不管哪里，都有它的忧缺点的，回龙镇存在已千百年了，那么多人生活在这里，这里就一定有养活这些人的条件。问题在于，我们有没有用心去发现而已。”范思成拿起《岭南旅游》拍了拍说，“大家有没有看这本杂志？没有？没关系，现在看，里面有一篇叫《回龙镇惊艳》文章，好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招商方向，这就是我们的发展方向。陈主任，去年，龙溪河漂流的项目是你亲手写的，你怎么就忘了？怎么将他丢到一边去烧泥巴呢？” 翻到《回龙镇惊艳》那篇文章，何洁文惊叫了起来。 “天啊，这真的是我们回龙镇吗？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云海，这么漂亮的落日，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是啊，龙溪河竟然这么上镜，真是想不到。” “我明白领导的意思了，明年我们的招商方向是旅游项目，绿色产业……。” 范思成压了压手，大家静了下来。 “各位，旅游是一个大有可为的长久产业。你们要记住，它不是一个项目，是一个产业。什么叫产业？就是一个项目带数个项目，形成一系列的产品，带动一大片周边产品的项目就是一个产业，受这个产业影响、带动的区域便是产业带。我希望有朝一日，两省三市接壤的乡镇因为我们回龙镇的旅游业而形成一个产业带……。” “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事业， 不可能马上就可以有成绩。所以，我希望明年招商办的工作将旅游项目定为重点，同时对其它项目发起进攻。回龙镇旅游产业不是一天一年就可以完成的，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实现，比如，明年先找人投次漂流项目……。这篇文章里，分别描述了几个项目，如果我们能一年实现一个，几年后回龙镇绝对大变样……。”范思成讲话很朴实，没什么煽动力，但大家却被他描绘的前景迷住了。 范思成自己不知道，他的心越来越大了，原来他只是想利用天然河道搞一个漂流项目，后来他又希望做一个以龙溪河为中心数个旅游小项目组成的旅游基地，但现在，他希望将回龙镇建成一个旅游产业带的中心点，心够大的，这儿不是什么名山大川，有这个可能吗？ 用行动去实践梦想就叫理想，有理想的人生才会精彩，一个有理想的领导者才会创造奇迹。 理想是怎样实现的，理想是干出来的，范思成不是空谈主义者，将招商办各人训了一通，就开始指点陈新才如何做明年的计划，本来说开一个简会的，结果一直开到过了下班时间才散会。 章节目录 105：好机会啊 刚从招商办的会议室出来，范思成接到卓英杰的电话，没其它事，就是说范思成不够朋友，加官进爵了居然不请老朋友喝酒。 “卓总，不是请您喝酒啊，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在……。”范思成怎么可能忘了请卓英杰喝酒呢，这些商人都是他的基础，是他的资本和资源，他只是想着等春节拜年时一起请了，天天月月的那么多酒局饭局人应付不过来，钱包也应付不了啊。 虽然现在已不如刚转业回来那时那么拮据，虽然有车开着，有大多数人还没玩得起的手机玩着，但范思成依然还是缺钱一族，囊中羞涩办请酒这种事就得小心谋划。。 没等范思成说完，卓英杰打断了他的话说：“别说废话，今晚你不请酒，以后别想再拿订单，合作也别谈了。” “啊，一码归一码嘛卓大哥，那能这样对我这种泥腿子干部啊。”范思成叫屈道。 “就欺负你，怎么的？升职了都不说一声，还是朋友不是？”听出来了，卓英杰生气没告诉他当副镇长的事呢。 范思成挠着头说：“哥，我的亲哥，我错了，您别生气，晚上请您喝酒赔罪还不行么？其实我谁也没告诉，才子叫我低调呢，说低调是王道。” “我不管什么才子还是佳人，反正，你不告诉我就是不对，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估计过年了你都不会告诉我是不是？”卓英杰很生气的道。 “不…不会的……，哥，别骂了，晚上我自罚三杯好不好，我…我这会就马上去市里。”范思成赔着笑脸说。 “得罚一瓶，反正你又不会醉。”卓英杰说。 “好好，罚一瓶。”范思成挂了电话，一脸苦相的自语道，怎么我就不会醉了，最近就醉了一次，还醉出问题来了。 想到那晚的醉酒，想到和梁好的缠绵悱恻，小腹就一阵热流奔腾，不过马上又被一盆冰水洗涮，他非常的纠结，明知和戴乐婷好，却又总是想起那晚梁好的风情。 人生多苦恼，那些看起来整天都快乐的人，只不过是更懂重掩藏和更懂得安排苦恼的时间而已。 卓英杰挂了电话看着旁边的妹妹卓飞燕，满脸的怀疑神态，满眼全是疑问。 “哥，你这是什么眼神。”卓飞燕说。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姓范那小子了？”卓英杰说。 “哪有的事，你别乱说，他的女友是我的好朋友。”卓飞燕脸上一红，转过脸去说。 “没有？没有你脸红干嘛？”卓英杰侧身看着她的脸说，“没有你为什么逼我约他喝酒？明明就是你想叫他出来嘛。” “我…我有事找他……。”卓飞燕暗地里深呼吸了两下，稳定了情绪转过来说，“是公事，他是我好友男友，我单独约他好吗？所以让你约他正好，谁叫你正好回来呢，还是不是我哥啊，让你约个人都那么多话说。” 卓英杰看着走开的卓飞燕，若有所思，好多年没看到她这样的女儿态了，这里面有鬼啊。 人生太多的事总是计划没变化快，范思成本来想着晚上和国土所的人聚餐谈谈年底收尾工作，追缴一些欠款完成那二十万的任务的，现在卓英杰在那边等着，这聚餐只能压后了。 卓英杰是投资者，那得先紧着，国土所是工作同志，感情随时都可以联络，可以压后一下。 坐在车里刚给国土所长江定山打过电话，黄晓的电话进来了。 大概她小叔子催的急，黄晓这两天总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找范思成，然后谈的却总是赖宏佳果场的事。 “黄镇，你别催了好吗？我今晚就跟卓英杰喝酒，我一定会提这个事儿好吗？有些事急不来的嘛……。”范思成真的有些烦了，这事儿哪能急啊。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找思成一定不会错的，谢谢您啊，今晚开支了多少，回头我叫宏佳给你报销。”黄晓大喜。 “那是小事，但我不保证是不是能帮到赖大哥，唉，这种事，我也只能问问是不是。”范思成越来越觉得，日常生活中，应酬的时候和工作的时间都不是自己能自由支配的。 事实上，每天的二十四小时，属于自己的，就是那熟睡了的那几小时。 吃饭的人只有三个，卓英杰兄妹及范思成。安照刚才说过的，范思成果然自罚了一瓶，卓飞燕看着很心痛，提议少喝一点，卓英杰却不为所动，再三提醒说男人说话就得算数，最终范思成独自多喝了一瓶米酒。 罚过酒后，范思成敬了卓英杰一杯后说：“卓大哥，您们公司明年的货订完了没，李子能不能再给我点合同，还有芒果什么的。”、 卓英杰看了一眼范思成，卓英杰转头对卓飞燕说：“你不是有事要跟这小子说吗？赶紧说了走人，再不走，这家伙连他们镇上的石头都要卖给我了。” “呵呵，卓大哥看你说的，石头我最多只能卖给水泥厂，可惜我们那儿离水泥厂太远了，不划算。”范思成笑说，心里暗道，有戏，看他的神态，估计还可以吃点货。 卓飞燕看着范思成说：“知不知道石城市年后有一个春茗招商会？时间应该是妇女节的前两天。” “卓助理，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深山小镇的小干部，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范思成两眼发亮，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你…你能不能不这样叫……。”卓飞燕对范思成的称呼很不爽，瞪了他一眼后，低头啜了一小口酒接着说，“这个招商会并不是那么正式的招商会，邀请的大多数是石城市及下面一市三县出去的企业家或，与一市三县有关的企业代表，以茶话会的方式开展的，联宜加招商同时进行。”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只要有交流就有机会，您倒是告诉我，我们乡镇是不是可以参加？”范思成焦急道。 “全市的乡镇厂矿企来部门单位加起来，有十个名额，除去厂矿企业部门单位的名额，留下给乡镇的应该只有五个。”卓飞燕说。 章节目录 106：人情论 “天啊，二三十分之一，回龙镇这种鬼地方大概是没有指望了，唉。”范思成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现在到明年妇女节，两个月时间都不到了，为什么镇上没收到消息呢？ “这消息局里暂时是不会公开的，年后上班吧，就会公开了。我所以偷偷告诉你，是让你有时间去准备，有拿得出手的项目，回龙镇还是有机会的。”这是卓飞燕今天要见范思成的目的，她想帮范思成，因为他是专管回龙镇招商的人，对于范思成来说，任何招商机会都很重要。 “我觉得，回龙镇的旅游产业计划是非常好的，虽然，这个想法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有点超前，但可以肯定的是，绿色产业将是以后大力推广和发展的产业，环保问题早晚会成为中央最重视的治国方略之一。所以，回龙镇应该在这上面细化一下，做一个适合现阶段发展的项目推介。”卓飞燕看着范思成说，“请媒体为回龙镇说话这招用的很好，我们局长也看过那篇《回龙镇惊艳》，连说了三声好，所以，争取一下，我觉得这次招商会你们应该是有机会的。” “嗯，那文章写的确实不错，还有写你小子的那专访也写的不错，打铁趁热，你应该让媒体继续对你们这个旅游产业计划做更详细的报道，上一篇写景，有了景就得有计划，最少应该写一篇你们将会如何发展这些景的文字。你不说，别人不知道呀，你们说了，大家知道了，就会有人产生投资欲望。”卓英杰也建议道。 “飞燕姐，您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活动一下合适呢？这个招商会我必须拿到一个名额，我们太需要了，那怕这次没招到商，没成绩都没关系，这是一个极好的宣传机会。”范思成说。 “其实也不用怎样活动，关键还得看你们的项目计划。”卓飞燕说。 “飞燕你这样想就错了，你刚才都说了，这不是一个太正式的招商会，这种招商会重在联谊，联谊就是人情，谁去谁不去也是人情，兄弟，活动是必须的，计划是其次的，有机会去了，才轮到计划发挥作用。”卓英杰反对卓飞燕的观点。 其实，很多事情，功夫都在事情之外，计划再好，如果没机会展示给别人看，那也是白搭。而掌握这个机会的人，就是卓飞燕的顶头上司，所以，活动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计划对这个招商局的一把手来说，那只是第二个选择的标准。 “我觉得卓大哥说的没错，我得想办法活动活动。”范思成点头说。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整定的，为人需要争取，如果你去石城，我安排几个朋友你认识认识，看看能不能争取得到一点投资。”卓英杰拍了拍范思成的肩膀说，“这算是我给你的升职贺礼吧。” “卓大哥，你太抠了吧，介绍几个朋友我认识就算送礼了啊，而且还有前提我去石城时，万一我去不成，那岂不是连这种不花成本的礼都不用送了？见过抠的，没见过你这么抠的。所以，我不同意，我想好了，你的贺礼是五十万斤李子和二十万斤芒果的合同。”范思成说。 “哈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跟别人索礼的，你小心别被有心人说成是索贿。”卓英杰大笑。 “只要你答应，别人说我索什么都可以。”范思成觉得有戏，不然卓英杰不会这样说的。 “什么时候，你们回龙镇也种芒果了？据我所知，回龙镇的水土和光照，都不是那么适合种芒果吧。你百味山货要做果贩子？说吧，是谁的果？”卓英杰真的很精明，居然知道范思成是为别人跑订单的。 范思成挠着头，看了看卓英杰，又看看卓飞燕，却不敢说是赖宏佳的果。 赖宏佳说过，卓家兄妹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感情都很好，他很担心说出来是为赖宏佳跑订单来的，卓英杰会马上拒绝了。 “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应该是大方果场的果吧。”卓英杰不屑的道，“赖宏佳这个人，虽然智商不错，但是情商太低，我叔叔早就说过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只适合教书，他偏偏要和命运抗争一下，但是，又舍不得一张臭脸，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这个卓英杰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都能猜得中。 其实这也不难猜，因为范思成本身的交际圈子并不大，而有这么大量水果产出的果场，在龙乡市果场也就那么两三个，能和范思成搭上关系的也就只有这个大方果场了，因为果场老板的嫂子也是体制内的人。 “卓总，是谁的不都一样吗？你需要买，他有得卖，只要货品合你的要求，单价各自满意不就得了？”范思成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跟赖宏佳一样，智商不错，情商太低。虽然人人嘴上都说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但是实际上任何事都不可能没了人情懂吗？西方人推崇利益至上，其实利益也在人情里面，很多人被洗脑了，觉得我们老祖宗几千年的理论思想不如西人几百年的思想，这简值是扯蛋嘛。人情，包含了情感利益和物质利益。所以，你帮他跑订单，除了得到情感利益之外，你有钱赚吗？”卓英杰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确实是智商不错，情商有些低的，但是，他自己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却不知道，太过方正的人是走不远的。内方外圆才是最适合在仕途上混，否则，不是早早被人踢出局就是永远在一个位置上终老。 “卓大哥，我是纯粹帮朋友的忙，怎么可能赚钱呢？”范思成说。 “范思成，我跟你说吧，现在是经济时代，什么事，都必须考虑经济利益。如果是小事，你做做雷锋没所谓，但是这么大的事，别人相信你没拿利益吗？你拿还是不拿，在大家眼里你都是拿了的，所以，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拿呢？”卓英杰继续提点。 “卓大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给一些合同是不是？”范思成的智商还真不低的，卓英杰如果手上没了订单，他是不可能这样说话的。 “在龙乡市，我们公司只和百味山货打交道，不会再和别人打交道的。”卓英杰顿了一下又道，“李子、芒果我都还可以再要一些，但是，必须配额一定比例黄皮果合同。” 章节目录 107：安排一下 “百味公司要黄皮？还没听说过用黄皮做成凉果的啊，这玩儿根本没大面积种植，去哪儿找啊。”范思成很是奇怪。 “呵呵，放过去，用李子芒果菠萝做凉果都没听过吧，科技日新月异，人们对食品的需求也是越来越高的，只有与时俱进的企业才有生命力。早些年，石城那么多凉果厂，现在还有吗？为什么我们百味能一直是石城龙头，一直不倒？就是我们能够与时俱进，每年都会更新产品。明年开始，我们会推出保健果珍系列，其中有润肺功效的蜜浸黄皮，有冰润南杏等等。我们更长远的计划是健康饮品和健康零食市场，单纯做几个蜜饯，那肯定会被市场淘汰的。”卓英杰得意的说道。 “那，你需要配多少黄皮果给你？”范思成当然也知道，有很多水果是有治病功能的，如果将它们制成可以长期保存的果脯蜜饯，打上保健的标签，这确实是一个妙招。 “就应你的要求，给你五十万斤李子，二十万斤芒果的合同，但是，必须得配最少五万斤黄皮果给我。”卓英杰说。 “天啊，黄皮果这东西，根本没人专门种植吧，都是屋前屋后自然生长的果子，哪里找得到几万斤啊。再说，这玩儿的成熟期很长，前后得有七八十天，就算收购也非常麻烦。少配一点行不，卓总。”范思成太了解黄皮这种水果了，大小年非常明显，而且，产量非常低，他还没听说过哪里有专门种植的。 “世上有什么事不难的？五万斤黄皮就配走五十万斤滞销的李子，这样的条件，你还不满意？”卓英杰很认真的说道，“如果这个条件拿给别人， 我敢保证他们不仅不会叫苦，还会千恩万谢。还有，我刚才说过了，在龙乡市我们只有百味山货公司是合格供应商。” 范思成想了一下，站起来对着卓英杰鞠躬说了一声谢谢。 他很明白卓英杰的意思，他要把所有龙乡市采购都给百味山货，就是专门给范思成一条赚钱的路径。而配额五万斤黄皮果不愿意减少，是故意给赖宏佳一个难题。大家都心知肚明，难处范思成的百味山货肯定转嫁给大方果场的。 所以，范思成要谢卓英杰。 “好了，你索礼成功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场了？”卓英杰看着范思成说。 “可以，可以，下一场卓大哥想去哪儿？玩什么？”竟然如此顺利的完成了黄晓的拜托，范思成很是高兴，也想继续下一场，反正生意成了，找赖宏佳报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李永雄你认识吧，我听说他在横滨镇搞了一个很豪华的温泉酒店，天然温泉。”卓英杰笑说。 “温泉？你意思是我们去泡温泉？”范思成说。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那儿不仅可以泡温泉，听说还有其它节目的，走吧，我有点等不及了，这大冷天的泡泡温泉，找人按摩几下，绝对是享受。”卓英杰收拾东西站了起来。 “你…你们去吧，我回家，哥，车子给我。”卓飞燕很想去，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去那地方的女性还是较少的。 “你不去？有女宾部的，再说，泡温泉一起泡又怎样了？”卓英杰很奇怪。 最终，卓飞燕回家了，范思成开他的皮卡载着卓英杰往横滨镇而去。 横滨镇也是一个山区镇，不过，横滨镇在龙乡市的东北部，而回龙镇在西北边，不过，如果从回龙镇去横滨镇得先到市里，再沿国道往北走几十公里才到，两镇间群山阻隔，并没有直通的公路。 翡翠谷温泉度假邨就在横滨镇东边不远的一个山谷里，虽然叫度假邨，但其实现在整个山谷里就只有一栋酒店式的建筑和一些露天的水池和几座小木屋，要把这里建成真正的度假邨，还需要很多投资吧。 让范思成想不到的是，这么一个看上去还很荒凉的地方，居然没非露天的池子了。 “先生，我们这里有三种池子，一是露天的，现在还有位置，二是那些秘密的温泉小木屋，三是楼房里的大水池，公共的大水池先生不愿意去的话，就只有选择露天的小池子了。”服务员很耐心的给范思成他们解释。 “又不是白天，更深露重，谁去露天的地方啊，大池子那么多人泡，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皮肤病的？我知道你们这些酒店饭店呀什么的，说没位了，但永远都会有备用应急的位置的，给我们吧，估计今晚我们是最后一批客人了。”卓英杰说。 “先生，真的没有了。”服务员挂着职业的微笑说。 “思成，打电话给李永雄吧，让他想办法。”如果白天，又或者是繁星满天的晚上，他倒是愿意在露天池里泡一泡，但是今晚的天气好像不怎样，他才不愿意在露天池里泡。 范思成从来都不习惯行使特权，也不习惯为这种事找人。但是，今天得让卓英杰高兴，所以他不得不打电话给李永雄。 此时，李永雄正在楼上和郭当阳、方万同等几个朋友打牌，接到范思成的电话很是意外。 “范镇，接到你的电话真是太意外了，有什么指示？”李永雄说。 “呵呵，看你说的，我哪敢指示李总啊，是这样的，我带了一个老板到你的翡翠谷温泉泡泡，没想到你的生意太好，说小木屋全满客了，老板不喜欢在露天的地方，大老远来的，你看……。”这种事其实非常平常，但范思成却非常的不习惯，觉得很是尴尬。 在社会交际中，一般人会觉得求别人办事别人会不高兴。其实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对方高不高兴，主要是看两人之间的身份，以及双方在对方眼中的价值。比如现在的李永雄，被范思成“求”他，他就非常的高兴，因为他早就看出了范思成的水来价值。 “呵呵，这个是小事，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安排。”李永雄挂了电话，跟方万同得告罪一声，又让旁边闲着的人替一下，然后匆匆出门而去。 方万同看着坐在对门的郭当阳说：“我刚才听到李总叫范镇。” “嗯，我也听到了。”郭当阳笑说。 “老朋友来了，你是不是要安排一下？”方万同说。‘ “确实应该。”郭当阳点点头，然后转头对旁边做服务的服务员说，“去，给刚来的范先生安排全套服务，跟他们说是老板安排的就行，不要说是我们送的，妹子要找技术最好的哦。” 章节目录 108：侍浴 “诶，等等，是要活好的。”方万同笑得十分暧昧。 汉字很玄妙的，有时候活好和技术好指的是同一件事，但有时候指的并不是同一件事。看着方万同脸上暧昧的笑容，谁都知道现在他说的活好肯定和技术好不是同一件事。 服务员点头离去，牌局继续，而楼下，李永雄非常高兴的和范思成握手。 “范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来之前也不给一个电话，好让我做好迎接准备。”李永雄说。 “李总，言重了，我怎么敢要李总迎接呢？若不是我朋友不习惯露天池子，我都不敢打扰李总。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范思成要给李永雄介绍卓英杰，但是李永雄却居然认识。 李永雄笑着对卓英杰伸手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一定是卓飞燕的哥哥卓总了。” “您好，打扰了，你认识我？”卓英杰有些吃惊。 “哈哈，卓总的照片和资料我早就在招商局的本地成功人士档案里看过，真人却是第一次见，真人比照片英气多了，真是幸会。”李永雄紧紧握着卓英杰的手说。 “哦，原来如此，招商局竟然有这样的档案，看来我也得找时间去看看。”卓英杰笑说。 “卓飞燕是招商局领导的助理，你要看还不简单吗？哈哈，只怕卓总没时间看吧。”李永雄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带卓总和范镇到一等贵宾屋去，给他们安排两个技术好的技师按按。” “是，李总。”服务员应了一声，对卓英杰和范思成说，“两位请随我来。” 范思成和卓英杰由李永雄陪着，跟在服务员后面从侧门进入了侧面的一个大院子，院子顺着山坡而建，树木杂草保持得很原始，林木之间，错落有致的建了三四座小木屋。木屋和后院那边的没什么两样，但这里的围墙很高，木屋间的距离很大，显然和那边的机乎连在一起的木屋还是有区别的。 “先生，你在一号吧。”服务员推开院子右边的一间木屋对卓英杰说，卓英杰点了点头进了小木屋，范思成想跟着进去，服务员说他的木屋是三号。 “不用麻烦，给我们安排一间就行。”范思成急了。 “先生，你…你们是…是那种关系吗？”服务员惊讶的看着范思成，竟然后退了两步。 “什么意思？什么关系？我们是好朋友，难道不可以在一起泡澡？”范思成很是愕然，不明白这服务员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而且还退后两步，什么意思嘛。 “范镇，这些贵宾房，设计的较特别，不适合两个男人一起泡，如果你和卓总要聊天没事啊，里面有内线电话，你们可以电话聊。”李永雄笑着附在范思成耳边说，“这些贵宾房的池子设计得较亲密，夫妻池，你愿意和卓总贴在一起泡啊。” 范思成明白这服务员为什么那么吃惊了，敢情把他当成基的了。 两个女人贴在一起泡澡，应该大部份人都不会觉得恶心，但是两个男人贴在一起泡澡，想想就会令人恶心，范思成一阵反胃，快步走向三号木屋。 木屋在外面看好像很粗糙简单，但是里面却非常奢华，里面用一个t字形屏风隔三个区域，入门是一个像厅子一样的摆，两张真皮沙发，一张茶几，还有一台大电视，居然还有一个迷你酒柜。屏风后左边是泡澡区，一只飘着白雾，散发前淡淡硫磺味的水池子不大，跟一只大浴缸差不多。后右边是一张床，床的尺寸比一般的单人床窄些，又比一般的按摩床大些，可以睡一个半人的样子，真是独具匠心，如果两人睡在上面，绝对需要紧抱才行。 “范镇，您已喝过酒，酒就不要喝了，喝多了泡澡危险，喝一杯茶稍息一下等技师来了再下水吧吧。”李永雄给范思成泡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说，“一切都给您安排好了，好好享受。” 服务员开了电视，给他拿了一套睡衣一条大浴巾，然后和李永雄退了出去。 来这种地方，范思成还真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他端茶喝了一口，然后在这个并不大的木层里转了一圈，准备脱衣服下水的时候，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进来一个披着大衣的漂亮女人。 “你…你什么人，想干什么？”范思成捂住刚解开的衣服说。 女人见状，噗嗤的一声轻笑，范思成突然想起一笑百媚生这词。 那女人笑过后说：“老板，我叫小蜜，是来给你搓背的。” “我…我不需要你搓背，你出去吧。”范思成现在虽然不是青头仔了，但是一个陌生女人给自己搓背他还是不习惯的。 “那怎么成呢？侍浴是我们的服务之一，老板你是我们的贵客，我必须为你服务。”小蜜笑说。 “我不用你侍浴，你出去吧，走，走。”范思成挥手赶人，侍浴什么意思啊，侍候我洗澡吗？我又不是小孩子，用得着你侍候吗。 小蜜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没了，脸色突然变苍白，让范思成吃惊的是，她竟然流泪了，两行泪水如断线珠子一般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 “小蜜，你…你怎么…哎呀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哭啊……。”范思成慌了。 “你…你不要赶我出去好吗，我…我不能没这工作…我…我妈妈还要钱治病…我求求你了。”小蜜说着，竟然要下跪。 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范思成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这里有规定，客人投诉一次扣一个月奖金，客人赶出门一次扣三月工资，被赶两次我们就不能在这里上班了。老板，我…我需要这份工作，你…你不要赶我好吗？求求您了。”小蜜梨花带雨的说道。 李永雄这混蛋，居然有这样的混账规定，回头得说说他。唉，现在看来是赶不得她了，总不能砸她的饭碗吧。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就留下吧。”范思成皱眉说道。 “谢谢，谢谢哥哥，我…我…你…你到这边来，我给你换衣服。”小蜜破涕为笑，伸手就要脱范思成的衣服。 章节目录 109：这是一个局 换衣服？范思成紧张的抓紧自己的衣服。 小蜜满脸焦急的说：“换衣服而已，规定的……。” 好吧，规定的，这该死的规定，范思成不想小蜜没了工作，所以把手松开了。 小蜜把范思成的长衫裤子都脱了，还想去脱他的内裤，范思成无论如何都不松手，说自己来可以了。 终于换过泳裤下了水，小蜜把自己的大衣一脱，穿着一套粉色内衣走向范思成。 “啊，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去……。”闭眼享受温暖池水浸泡的范思成感到池水变动，张眼一看，发现小蜜已下了池子，不由得大惊，天啊，这女人什么意思，就是搓背也不用进池子里吧，就是要进池子里，也不用穿成这样吧，这…这太…太刺激了。 小密身上的内衣，湿水后变得跟没有一样，令人执血沸腾的地方清清楚楚，范思成吓得哗啦 一起从水里站了起来。 “老板，我…我给你搓背……。”小蜜伸手拉范思成。 “出…出去…啊……。”范思成要将她推出去，没想到她的身子一歪，啊的一声惊叫滑倒，范思成看到她摔倒，本能的伸手去扶她，她却紧紧的抓住范思成往自己身上拉……。 该死的池子，池壁不紧滑得很，而且竟然是v形的底，范思成被她这么一扯，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向小蜜倒去……。 范思成好不容易挣脱了小蜜的纠缠，飞快的湿着身子穿上衣服冲出了木屋。 范思成将车子开得飞快，把本来就惊魂未定的卓英杰吓的三魂不见七魄。 “停，停，马上停车，范思成到底什么回事？刚刚要泡澡你拉着我跑，跑就跑了吧，你这样开车是不是想自杀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卓英杰大骂。 刚才，卓英杰刚刚要下水，范思成就踢门而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他马上走，卓英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范思成满脸怒容他一句话都不敢问，飞快的穿上衣服跟着范思成就冲了出去。 “放心，我还没够，不会自杀的。”范思成沉声说。 “不是，到底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要跑，没命的跑啥呢你，见鬼了吗？”卓英杰很不爽的道。 到了镇上，范思成将车子停在路边将刚才的事给卓英杰复述了一遍。 卓英杰听后大笑，指着范思成说：“他妈的土包子，女人帮你搓澡又怎样了？难道非得给你整个老大爷搓啊。” “不是，我们这里是南方啊，搓啥澡，谁需要搓了？你身上有垢吗？而且…而且，她…她穿的太…太暴露了，绝对是有伤风化，不…不对，这不是风化问题，这就是…是涉黄经营，李永雄这混蛋……。”范思成很是生气，大骂。 “你真是少见多怪，你是火星来啊，人家李老板把你当朋友，安排一个靓女给你陪洗怎么了？跟那些陪喝陪唱的有什么区别，你没见过吗？大惊小怪干什么？”卓英杰没好气的骂道。 “不是我少见多怪，绝对不正常，还骗我说如果不许她留下就会丢工作，简直是胡扯，我现在回想觉得这是一个局。”范思成沉默了一片刻说。 范思成高中刚毕业就去了部队，部队回来就在镇府上班，他脑子里所有的社会经验就是这一年多的经验，虽然也去过几次有陪喝陪唱的酒店，但是像刚才这种阵仗他真的没经历过。 “一个局？你多大的官啊，人家给你设局干嘛？”卓英杰没好气的说道，他觉得范思成真的太过迂腐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无权无势，没人花那心思去给我设局呗。那么之前有人造谣我又怎么说？纪委都出动了。”范思成不爽的说道。 范思成被调查的事卓英杰是知道的，如果有人想害你，确实跟官大小没关系，因为有一些人就是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将刚才进了木屋的所有经过详细说一下，包括那个女人的表情。”卓英杰说。 范思成细细复述了一遍，卓英杰想了一下说：“走，回去找李永雄。” “找他干嘛？”范思成懵了。 “找那小蜜问清楚啊，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什么情况？。”卓英杰很奇怪的看着范思成说。 “好，回去找那三八问清楚。”范思成启动车子调头，车子刚调过方向电话响了。 范思成接起电话，是李永雄压着声量的声音：“范镇，怎么回事啊，你…你强逼技师和你那个？” “李永雄你说什么？我…我强逼？你真他妈的要血口喷人啊，明明你心怀不轨要设计我，反咬一口说我要干什么？”范思成气坏了，他从来没这么气过，居然被别人诬蔑强逼和那女人做那种事。 “嘘，范镇，你先不要骂行么？不是我说，是给你按摩的小蜜说的，她说你看到她就扯他的衣服，要和她那个，被她严词拒绝，和你扭打的时候你把她推倒在池子里，衣服湿了，身上还有扭伤的瘀青……。李永雄的话把暴怒的范思成砸懵了，他妈的，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李老板，我现在已调头往回走，这事儿今晚不弄清楚我绝不罢休，别让我查到是谁设的局，否则，我会让他一辈子后悔。”范思成现在真的是怒不可歇。 “你调头了？别…别回来，小蜜的男朋友已报警，你这时候回来不是正好撞个正着么？”李永雄焦急的说道，听起来不像作假。 “报警？她还有脸报警？报警好啊，正好让警察查清楚。”范思成挂了李永雄的电话，加快车速直往翡翠谷温泉。 范思成现在已百分百肯定这是一个局，如果他贪恋美色，在木屋里和那女人动手动脚干点什么，要么被人“拍照留念”，要么被人仙人跳抓现成。他没上当，对方又生一计，诬陷他强逼那女人做那事儿。 “停车。”卓英杰再次叫停车。 范思成停了车，满脸的不解。 “李永雄说什么？报什么警？谁报警？”卓英杰说，“先把问题理一下再回去，既然是别人设的局，就要小心谨慎 了。” 对，要小心谨慎……。 范思成停了车，将车窗打开，一阵冷风吹来，他的激动的情绪迅速恢复。 “来一根，冷静一下。”卓英杰给范思成递过一支烟。 范思成接过，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竟然没被烟呛着。 “刚才李永雄说，那个小蜜的竟然说我强逼她做那事儿，她不同意，就和我扭打起来，然后我把她推到水池子里，把她的手都扭伤了。”范思成吸着烟说。 “李永雄报的警？”卓英杰问。 “那女人的男朋友报的警，那女人在李永雄的办公室里哭闹。”范思成又吸了一口烟，终于被呛了，咳得眼泪都来了。 章节目录 110：第一次动拳头 卓英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更好。” “理由？”范思成现在已完全恢复冷静。 虽然年轻，虽然社会阅历并不丰富，但是在部队呆了六年的范思成，冷静下来后，他的思路足够清晰。 “现在回去，肯定和警察撞在一起了，然后范镇长半夜泡温泉欲对按摩技师做禽兽行为的传闻，不用半小时全市体制内的人都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应该预想得到。”卓英杰说。 “我说了，这是那三八诬陷我听不到啊。”范思成瞪着眼说。 “你急什么，我当然知道啊，我当然不会相信你干这种事啊。但是，这种事传出去了，当然不会有人给你传范镇长被人设局陷害的，除非，你拿到证据了，否则，对于这种事，相信女方说的人绝对比相信你说的人多，更何况，你的身份是官员，那么相信女方说话的人就会更多，近年干群关系不是那么好啊，大家对你们这些人吃喝卡拿早就看不下去了，你一个副镇长，跑几十公里到这里来干什么？”卓英杰分析说。 “你的意思是，官员就不能泡个温泉洗个澡了？这是什么道理？没错，近年确实有些人吃喝有些过了，但是泡澡既然不是违纪违法的事，我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躲呢？再说，能躲得了吗？李永雄又不是不认识我。”范思成发动车子说，“这种事，越躲，别人越认变我有问题，越躲，谣言就会越多。身正不怕影斜，我必须回去弄清楚到底是谁设计我。” “你三思。”卓英杰觉得范思成现在回去和对方撕扯是失智的，不管是赢是输，对会对他产生严重的影响，因为他的身份不一样，对他不利的话肯定要比为他辩护的多。甚至，极有可以到最后大家会把焦点放在，一个官员该不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问题。 “不用思，只要我躲避，事情就会被别人坐实。别人说没事跑什么？你怎么回答？”范思成已开动车子。 范思成回到翡翠谷刚下车，派出所的车也到了。 李永雄就在门口，看到范思成下车，急急的迎了上来。 “范镇，我觉得你不应该回来，现在走还来得及。”李永雄说。 “我为什么要走，你是想让他们坐实这件事吗？”范思成看着李永雄说。 “范镇，说什么话呢？你是我朋友，我会害你吗？你不会还怀疑这件事和我有关吧。”李永雄很委屈的说道。 范思成盯着李永雄三秒说：“我相信与你无关，李总，告诉我，今天晚上来这里的客人，有认识我的吗？” 李永雄想了一下说：“郭当阳和他的朋友一直在这里打牌，林忠民今晚也来了，哦，还有几个是市里来，都是体制中人，说不准他们也认识你。你觉得是他们中的……。” “谁知道？那小蜜是哪里人？她男友又是什么人？”警察下车在走来，范思成语速很快。 “小蜜是湘南省人，她所谓的男友是本地的，在这里当保安。”李永雄也说的很快，丢下这句话便向走来的两个警察迎了上去。 所谓的男友，范思成从这个所谓两字明白了小蜜和这个男友是什么关系。他可以肯定，这个小蜜的男友是社会人，男女朋友，只是用来遮掩他们两人的另一种关系罢了。 现在还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蜜和她男友肯定还有人，不然他们不可能诬陷老板亲自请到贵宾屋的客人。 谁是幕后之人呢？ “陆所，你怎么亲自来了。”这时候，李永雄已迎上了进来的警察。 “我有办法吗？不来我怕李总怪我啊。”脸上长满了麻子的大叔警察说。 “呵呵，陆所说笑了，您楼上办公室请。”李永雄领着两个警察走向楼梯口，经过范思成旁边时，对范思成使眼色，摆手势，意思是让他走。 李永雄和卓英杰一个意思，认为范思成现在不宜和警察打照面。他的胆子也够大的，前台的人和警察都看到范思成了，居然还叫他走。 范思成当然不会走，不过，他现在倒是需要一点时间，他得先找到那个小蜜的男友。 “有什么办法找到小蜜的男友？”范思成问卓英杰。 卓英杰想了一下，掏出几张百元钞放在前台那两服务员跟前说：“告诉我，谁是小蜜的男友，在哪里？” 两服务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几百块，又相互看了一眼，长得较精明的那个压着声音小声说：“保安部，叫华仔。” 俩人开始分钱，卓英杰转头看范思成，范思成已走向大门旁的那间独立的小房子，保安部就在那儿。 保安部里有四个保安在聊天，其中一个不时往从窗口往外探头察看，范思成直觉这小子就是华仔了。 “谁是华仔。”卓英杰一脚把虚掩的门踢开。 “谁啊，竟然敢踢保安部的门，是不是想搞事呀。” “他妈的，找死老子承全你们。” “跟他们废话干嘛，肯定是来我们度假邨搞事的，拿下再说。” 那个被范思成认定是华仔的家伙，居然一声不响挥着塑胶棒没头没脑的就砸向卓英杰。嗬，这家伙真的很嚣张啊，明知来了警察，居然不敢动手。 其它三个保安见华仔动手了，有人起脚，有人挥棍，齐齐攻向卓英杰。 卓英杰个子不小，挺伟岸的，但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场就吓懵了。他所以一马当先踢门而进，是为了维护范思成的身份，总不好让一个镇长干这种事吧，传出去了对他的影响绝对不好，他是把范思成当好朋友了。但他哪想到这几个混蛋保安居然那么嚣张的，什么都没问就动手。 卓英杰被吓懵了，范思成却根本不把这些小保安放在眼里，见他们围攻桌英杰，身形一闪，伸手将卓英杰拉开，然后突然贴近了最早扬棍的华仔身侧，对着他的侧腹就是一拳。 范思成在部队的时候，虽然搏击术并不优秀，但是老虎团出来的人，就是最差的身手也差不到哪儿去。他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力量，那小保安就受不了了，啊的一声惨叫，横向退了三步，撞在一把椅子上才停了下来。 范思成身形不停，左穿右插，三拳两脚，眨眼将另外三个小保全都打倒在地。 “我只找华仔，无关人等滚一边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范思成动真火了，这是他离开部队后第一次动拳头。 章节目录 111：真相 小保安们就是当地人，其实他们的身份往往是半明半暗的，多多少少有点社会人的经历，即使自己没混过社会，也肯定跟社会人交往过，打架什么的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也见过狠人。但是，他们肯定没见过能打的人，一对四，三招都没用全就全打倒了，他们哪见过。 所以，范思成这么一声断喝，其它三个保安很自然的“滚”到一边去，独留华仔扶着椅子站在中间。 “你就是华仔？”范思成瞪着他说。 华仔遇到范思成的威严的目光，打了一个哆嗦，弱弱的应了一个是字。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和你女朋友陷害贵宾屋中的客人的？”范思成沉缓的说道。 范思成的声音很轻，就像和情人私语一样的轻，语速很慢，只比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嘣稍为快一点点。但是，屋里的人，包括卓英杰在内都感到如山般的压力，无形的压力，带着一点官威，但更多的是森然的煞气。 好可怕，大家都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华仔的双腿在打颤，因为他受的压力比其它人大得多，压力就是对着他的。 “没…没…人指…指使，我…我自己…的主…主意。”华仔紧咬牙关顶着那无形压力，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客人和你有仇吗？他骗过你抢过你打过还是怎的了？”范思成盯着华仔继续问道。 “我…我就…看他不…不顺眼，所以要…要教训他一下。”华仔说。 “你见过他？”范思成沉声喝道。 “当…当然……。”华仔已被逼到墙角，只能继续扯下去。 啪的一声，范思成在桌子上拍了一掌，伸手抓住华仔的衣领，将他拉近到两人几乎碰到鼻尖的距离说：“在这之前你见过我吗？” 华仔茫然的摇了摇头，心道老子哪知道你是从哪钻出来的神经病。 他的智商真的堪忧啊，这个时候了还想不到范思成就是那个他要“教训”的客人。这也难怪，他本来就没见过范思成，然后知道那客人已走了，谁又能想到，走了的客人又回来了呢。 “我就是你看不顺眼想教训一下的那个客人，你既没见过我，又怎么看我不顺眼了？”范思成把华仔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整理好衣服，然后说：“两个选择，一是你说出幕后指使你们的人。二是，我将你送进监狱去，二选一，你没第三个选择了。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知道你会被判几年吗？我告诉你，你的行为已构成了诬告陷害罪。根据我国刑法二百四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范思成拨了拨华仔客前的头发，再次整理他的衣服说道：“你的行为，情节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也许三年达不到，但是一年是绝对跑不掉的。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迹，两分钟吧，我给你两分钟思考。哦，忘了告诉你，我以前是干特种兵的，就是那些国际罪犯在我面前都休想狡辩作假，何况你……，哼。” 卓英杰真是见识了，也可以说是有点傻眼了，在他的接触过程中，范思成一直是带一点傻气土气的老实泥腿子干部，那想到他暴发开后，竟然气场如此犀利的，这个时候的范思成，简直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华仔现在是什么感受？他简直要漰溃了，开始范思成凶狠的时候他倒是没那么怕，虽然无形压力如山，但是后来范思成竟然不凶，竟然还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他彻底的怕了，怕到心尖上。他说不清为什么范思成不凶了他反而怕了，只是感觉，这种“温柔”过后，一定是令人颤抖的狂风暴雨。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两钟，范思成的话音刚落，他就说了。 “我…我说，是…是一个…应该是一个客人，但…但是我没看到他的脸……。”华仔颤颤抖抖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我说的是真的，那时候我还没上班，在休息室和小蜜说话，然后有人在门外叫我，我从休息室里出来，看到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通道尽头的窗前。” “他对我说，两万块，让三号贵宾池子的人身败名裂。我说什么意思，他骂我是猪，说捉黄脚鸡都不懂啊[注]。然后丢下一万块给我，说事成之后给另一半。我把这事告诉了小蜜，小蜜说小事桩，跟我约好，半小时后我借故冲进去……，后来，你没上当，我们怕赚不到另一万块，所以就……。”华仔缩着脖子看着范思成，生怕他怒从心起，一掌把他拍扁了。 一切真相大白，哦，不，也不算真相大白，那个指使者到底是谁呢？ “如果再见到那个给你钱的人，你还认得出来吗？”范思成的声音依然很冷。 “我不保证，因为当时通道那儿光线并不好，而且，他穿的是一件黑色带帽子的大衣，帽子盖在头上……。”华仔怯怯的说道。 华仔仗着和镇上的社会大哥有关系，平时为人是很嚣张的，所以，他当时根本就想用心留意那人，所以，就算那人没穿带帽的衣服，光给一个后背他看，他也肯定无法认得出来了。 “那一万块呢？拿上，去你老板办公室。”范思成伸手跟卓英杰要过烟，给华仔一支，又给其它保安一支，很诚恳的说道，“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刚才你们对我朋友下手，所以我急了，没打伤你们吧。” 小保安们连说没事，有事也不敢说啊，先动手的是自己，追究起来，最后肯定自己吃亏。 “那好，大家都跟我到老板那儿作证一下吧……，华仔，钱呢？”范思成说。 “在…在小蜜那儿……。”华仔说。 “好，我知道了。”范思成想了一下，给李永雄拨电话。 “李总，让陆所他们下来吧，把小蜜带下来，真相已大白。”范思成想想还是让警察下来的保安部的好。 环境对人的影响非常大，保安部这里现在的气氛是他的主场，他担心华仔他们到楼上又废话反复了。 --- ps：捉黄脚鸡，就是做局陷害人然后敲诈，跟仙人跳差不多意思。 章节目录 112：标签 李永雄和陆所长带着满腹的狐疑来到保安部，他们不相信范思成竟然这么快就找到真相，当他们听完华仔再一次讲述经过后，他们都用难已置信的眼神看着范思成，这家伙用什么方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华仔承认的呢。 “陆所长，李总，事情的真相已清楚，华仔和小蜜你们怎样处理我都没意见，我本人是不想追究他们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把那个大衣背影找出来，这个幕后不找出来，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消费？”对于华仔和小蜜，范思成真的没空和他们计较，再计较又能怎样？让他们赔偿一点精神损失？那多扯呀。真把他送进去？能不能构成诬告陷害罪还难说，却便能，又有什么意义？ “老板真的不追究他们吗？”李永雄问范思成。 “可以不追究他们，但是，我希望他们能找出那个大衣背影。”范思成对这个大衣背影还是耿耿于怀的，但是，他很明白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出那人来，就算华仔知道那人是谁，他既然已选择不说，他一时间也是没办法的。 而且，他相信华仔没说假话。 “既然如此，老板您请吧。”李永雄当然知道范思成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可以走了。 “陆所长，我可以走了吗？”范思成说。 “既然不追究，你可以走了。”事件并非刑事案件，陆所长也不想麻烦，被害人不追究他就省事多了。 李永雄将范思成他们送到停车场，小声说：“范镇，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狗日的在我的场子里搞我的客人，就是搞我，我一定要将那混蛋找出来。” “有怀疑目标吗？”范思成说。 “不用说啊，肯定是认识你的人，你第一次到这里，如果不是认识你的，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恩 怨？”李永雄说。 “嗯，就是那几个从市里来的人，找华仔了解一下身高，体形什么的，基本就有了一个大概。还有，那件大衣也是一条线索，我是临时到这里来的，那人也肯定是临时要搞我的，所以，大衣，肯定不是他自备的，是本谷内的人的，找到大衣的主人或许有更多线索。”范思成指点李永雄。 “范镇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家伙。”李永雄将范思成两人送上了车，挥手送别。 而此时，顶楼的一个房间里，站在窗后的郭当阳一跺脚，恨恨的骂道：“他妈的，又让他脱身了，白白浪费了一万块。” “他既然脱身了，说明那小保安已坦白了，但愿他没供出你来。”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方万同说。 “他供不出我来，因为我根本没让他看到我的脸，我穿了一件有帽的大衣，背对着他安排的。”郭当阳说。 “嗯，但还是要好好想想你自己是不是有线索留下，小心驶得万年船。”方万同说。 郭当阳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认同。 “唉，就是可惜了这一次机会，那姓范的王八蛋怎么运气就那么好。”吸了几口烟，郭当阳又说。 “放心吧，他不会永远那么好运，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成功的时候的。”方万同转移话题说，“郭子啊，我们公司有一个过年特别活动，准备请一些有大贡献的职员和特别嘉宾到琼州岛过年，我留了两个名客给你，希望陈局能来。” 龙江大桥的升级工程方万同志在必得，但陈中先一直没点头，他只好借过年的机会再次给陈中先表达意思了。 送钱送物，陈中先这老家伙很谨慎，不太敢收，他想了一个妙招，请陈中先去旅游，然后安排一个抽奖什么的，让他合法的中一次大奖。 “还有其它人吗？”郭当阳说。 “当然，不过，让你他放心，别人看到的只是一次公司福利活动。”方万同说。 “嗯，我会让姨夫参加的。”在方万同这一条线上，陈中先只相信郭当阳，所以这小子沾不少光了，方万同也不得不供着他。 龙乡市是撤县设市没几年，基建项目非常多，未来几年仅公路高速路就要修好几条，方万同把未来几年的业务重心都放在龙乡市，抓住陈中先就业务核。 范思成和卓英杰离开翡翠谷，路上谈论的当然是今晚这个局了。 “思成，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对你费那么大心思？”卓英杰本来不相信有人会对范思成设局的，毕竟，他只是一个穷镇的副镇长，有什么必要呢？ “唉，猜不到啊。”范思成当然是有猜测目标的，只是他不想和卓英杰说罢了。 如果郭当阳不在度假邨里，范思成是很难联想到他的。李永雄说的那几个人，唯一和范思成搭上关系，且是纠结关系的人就是郭当阳了，所以，范思成是很容易就联想到他的身上。 不过，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在心里猜测。 “幕后黑手就在那几个市里来的人里，你说你没有怀疑对象，我是不相信的，傻子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有怀疑对象。”卓英杰笑说，“你是对我也存戒心，所以不愿意说。” “真的没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有怀疑对象还是真的没有对卓英杰存戒心，总之，这个话题打住了。 不过，虽然两人没再说这事儿，但郭当阳在范思成心里的标签已变了。每一个人在别人心中都是有标签的，这个标签当然不会一成不变的。 将卓英杰送到家里，范思成也没在市里过夜，连夜赶回回龙镇。 次日，范思成到黄晓办公室说事，公事说完后，范思成说：“黄镇，赖大哥的事儿有一点眉目了，不过，我觉得很麻烦，我不知道怎么办。” “什么回事？”对于赖宏佳的事儿，她挺焦急的，年前如果没把合同落实，明年再找客户就真的太迟了。 “百味果珍公司可以再采购五十万斤李子二十万斤芒果，不过……。”范思成把卓英杰的话只字不漏的转述了一遍，他以为黄晓听了会不高兴的，没想到她却笑脸如花，他苦着脸说，“黄镇，你笑啥啊，这事很难办呀，唉。” “你是觉得五万斤黄皮难办还是觉得，让你夹在中间，怕我们误会？”黄晓笑说。 “两样都是难事，五万斤黄皮想想办法还可以完成，但把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嘛，唉。”范思成最不喜欢就是这种事了，若不要利润嘛，公司怎么运作？要利润嘛，又怕黄晓和赖宏佳有闲话。 黄晓兴奋的离开座位拍着范思成的肩膊说：“你唉什么嘛，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只需把合同签好就行了，其它的事都不用你管。” 章节目录 113：大家底 过年，对于国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还是一个总结，也是一个开始，更是一个社交最佳时间。 不过，过年也是让人头痛的日子。 范思成本来以为二十万的任务并不难的，因为他之前问过江定山，国土所外面还有三四十万的账未收或未还，他想着就算不能全部回笼，打个对折回来，这二十万也不成问题的。但是他到国土所深入了解后才知道，他想的太天真了。 按照国土所的账面，确实有应收未收或拖欠或被挪用或被转借的钱，各种各样林林种种前前后后加起来，确实有将近四十万的账，但是范思成认为这已是死账，最起码他觉得自己没这个办法将这些钱收回来。 “江所，这就是你说的四十万？”范思成拍着账本说。 “是啊，这就是国土所的老本，积累了十多年的老本。”江定山十分淡定的说，“范镇，我真的很佩服前几任老所长，在那些年月，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们居然能给我们积攒下来这么大的家底，真是难得。” 范思成听出来了，听起来江定山是在夸他的前任们，实际上是在讽刺，因为这些账，根本上就是收无可收追无可追了，他刚才看到，居然还有十二年前民政借调的一笔钱，还有历年财政借走的，还有一些土地使用费，现在连使用土地的人都骨头打鼓了，这种钱去哪儿收啊。 看着江定山淡定的神态，范思成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是有办法，他没说是想考考自己吗？唉，自己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上，这些老头当然不会那么顺当的配合的。 “江所，去年和今年的宅基地清理，农村房屋普查登记完成了没？该收的钱都收上来了吗？”范思成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些老账，能弄回来两三成就不错，他现在没时间去清理那些屁账，马上要过年了，钱没弄回来大家的工资都没办法发，这年怎么过？ 这两年清理宅基地及农村乱造乱建，补收加收及罚款，应有一大笔钱进账。农村人一辈子就两件事，建房子及娶媳妇，就算再穷的人都会想办法盖房子。这些年收入增加了很多人都在盖房子或加盖房子，大多数都是不办证的，回龙镇有农户近万户，按照范思成在村里的了解，最少得有一半人家是未领证或未缴土地款的，有三分一是超建乱建的，这笔账算下来，很吓人的笔钱。 他的想法是，如果还有没收上来的，这几天突击收一波，应该可以收一些上来。 “普查清理的时候，我们是和各材委联合办公的，仗量清理的时候，如果农户当场交钱的我们收，如果过后交钱的，是村委代收的。去年清理出来的，在部份收上来了。但今年清理出来的，大部份都没收上来。”说到这事儿，江定山神态开始不淡定了。 江定山的神态变化瞒不过范思成，给他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有事儿。 江定山确实有事儿，他满以为范思成是靠运气及郭振声帮助才上位的人，他应该什么都不懂，可以很好糊弄，所以，给他几十万的死账呆账让他去收。哪想到，范思成一眼就看出那些账根本不要可能在短时间内收到的，更知道这两年国土所的主要工作是什么，更知道这些工作会带来什么。 “既然没收上来就去收吧，还有时间。具体还有多少没收上来呢？江所可以汇报一下账目吗？”范思成笑说，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得很真诚。 “唉，可以，去年和今年清理在建而未办证未缴费的农村住宅共六千平方米，其中五千平方米是山地，一千平方米是三级水田及旱地，按新的土地使用费计算，山地每平方是十八块五毛，应收九万二千五百元，三级水田及旱地收使用费计价是三十五元，应收三万五千元，两项合计应收十二万七千五百元，已收八万零五百元，欠收……。”江定山居然像电脑报读一样，叭叭的就报出一串数字，这家伙还是做了功货的啊。 不过，范思成却厌烦得很，他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多少平方多少米了，多少钱一平方你不用告诉我，你就告诉我，那些补交的及需罚款的，总共还有多少钱没收上来。” “总共…总共还有…有五十来万没收上来……。”江定山吱唔说。 “五十万？这两年清理出来的总共应收是多少？”范思成很惊讶，怎么还有这么没收上来呢？ “这两年清理出来的应缴应罚的成土面积是五万零八百平方，建筑面积是六万二千平方，应被缴补交及罚款是九十五万五千元……。”江定山还没说完，范思成跳了起来， “江所长，你说什么？清理出来九十五万，收了两年，竟然还欠五十万没收上来？我就想问问，平时国土所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看看国土所的人员，看看你们每个月的办公开支。告诉我，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太过分了，查了两年，收了两年，居然还欠半数没收上来，这工作是怎么做的？ “大家也没办法，村民们都说没钱，我们总不能真的去拆房子吧。”江定山说。 “哼，规范农村宅基地使用，规范土地有偿使用是国策，为什么要普查？就是要规范使用以及，普及土地使用政策。国土部门是干什么的，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并合理使用和开发土地。连已在使用的土地使用费都收不上来，还普查干嘛？还要你们干嘛？拆房子又怎么了？城市里拆违建可以拆房子，为什么农村就不可以？虽然说农民有保护性宅基地使用权，但是他们没办证没缴费就乱建乱盖，就是违建，跟城市的违建是一个意义。”本来，对于国土所的工作及国土的意义，范思成是一窍不通的，现在他所以能说几句，是分管后临时抱佛脚学习的。 “那…范镇你…你带队吧，我们去拆房子……。”江定山看着范思成说。 岂有此理，这老家伙居然说这样的话，他什么意思？他那闪烁的眼神后又藏着什么？ “给你们半天时间整理各村的数据出来，包括详细的超建加建面积等等数据。下午召开国土所全体成员会议，所有人不得请假，就是病倒在床上的也要回来参加。”范思成丢下一句话，黑着脸走了。 章节目录 114：老黄出事了 范思成离开后，江定山擦了一把额角上的汗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号。 “喂，喂，老黄出事了，我们的麻烦来了，你那边的钱能抽出来了吗？赶紧把钱交上来……。”江定山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老江，发生什么事了？你慌啥啊。”接电话的是龙尾村委会主任黄树声。 对啊我慌什么呀，难不成真的老了？连一个小年轻都怕了？哎哟，这是什么屁话，人家再年轻也是镇里的行政领导，自己在人家的领导之下，能不怕吗？ “慌什么？出事了，范思成要查账，如果查出来你们村截留挪用村民交上来的土地使用款，你说会怎样？”江定山说。 黄树声沉默了一下，低声说：“老江，他怎么会突然查账啊，不会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吧。” “为什么突然查？他没突然查啊，不是过年嘛，镇里的财政上没钱过年，就每个领导都要负责弄钱过年，他现在是分管国土的，手当然就伸向我这里了啊。”江定山收拾了心神，压低声音说，“其它的事就先别管了，你马上看看能交上来多少钱，他的任务没办法完成的话，他肯定往死里查账，到时候你我都有大|麻烦知道吗？不对，严格来说，你的麻烦更大一些，截留挪用，这可不是小罪。” “哎哟我的江所长啊，沙场才投产两个多月，第一个月收回来的钱并不多，发了工资支付了运费什么，没剩几个钱都已交上去了，现在哪来钱啊。”黄树声顿足道。 “不对呀老黄，捞沙不是一次投资长期收益吗？投了那么多钱进去，送了那么多沙子，应该有不少钱回头了呀。”江定山说。 “不是说了吗，都还没到时间收款嘛。行了，我想想办法看看能弄到多少钱，先交上去应付一下吧。”黄树声说。 “老黄，不是弄一点应付一下，如果不能在放春节假期前帮范思成完成他的二十万任务，我保证，我们都没办法回家过年。”江定山的心又揪起来了。 “喂，老江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意是我们大家的，你怎么把你的压力全压我身上呢？再说了，总共挪用国土的才多少钱？几万块而已，你竟然要我帮你整二十万？老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黄树声不高兴了。 “哎呀，老黄，你脑袋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神经病，会让你帮我搞二十万吗？我是说范思成的任务是二十万，如果不能帮他完成二十万的任务，他肯定年前就会把国土所查过底朝前，到时候你那边的事就不露了嘛。所以啊，你得想办法帮我弄钱稳住他。”江定山气得想拍桌子。 “行行，我去指挥部问问看不能提前几天结第二个月的款子。”黄树声当然明白江定山的难处，更清楚，如果真查起来，自己真的不用回家过年了。 挂了电话，江定山和黄树声都飞快的往外打电话，江定山找的是石岭村委会的招万丰，说的当然还是钱的事。因为石岭村委的主任招万丰也截留挪用了收上来的土地使用款，也是几万块呢，如果被查出来捅了上去，几万块足够判刑了。 招万丰所以也截留挪用，因为他开了一个小石场，石场也是才开了两个多月，生意也是火得不得了，只可惜钱还没回来。 黄树声开沙场，招万丰搞石场，他们所以都动了代国土所收的土地使用款，当然是经过江定山默许的。江定山所以默许他们这样干，是因为沙场和石场都给他留了干股的。他一分钱没出，就帮办了两个许可证便拿一成的干股，凭什么？所以，当黄树声和招万丰提出挪用两个月的时候，他只能默许了。生意铁定是不用愁的，赚钱是肯定的，这些钱晚两个月交上来也是没有问题的，这些风险江定山都仔细算过才默许的。 如果没有范思成要钱的事儿，莫说晚两个月，就是晚半年交上来都没一点问题，但现在范思成插手进来了，江定山就慌了。 江定山所以掺和这些事，主要是因为余新民，若不是余新民的找他，他根本没想到这样赚钱。 村道硬底化需要用得最大量的是沙子石子和水泥，水泥没办法想，但沙子和石子这两种东西，在回龙镇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从河里捞上来，石子只要从山上挖下来粉碎了就行。本镇和附近的镇子，遍地开花的修路建房，只要搞到这两种东西就不愁卖，只要有这玩儿就等于有了钱，这是多么好的生意。 生意满世界都是，关键是看谁先发现商机又有办法掌控而已。余新民干了那么多年的经建办主任，虽然从来没成功的招过商引过资，但并不代表他不懂生财。他似乎对开矿情有独钟，钨矿开不成了，他便搞沙子和石子开采。 沙子在河里，石头在山上，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谁要开采都得办证，当然盗采也可以，不怕坐牢的话。这个证在谁手上？在国土局的手上。所以，江定山是余新民要拉结的第一人。 懂生财也得有成本，余新民没成本，但是他有脑子。他悄悄找到江定山，悄悄说了发财大计，江定山被说动了，不用自己掏成本，只需将开采许可证拿回来就有钱，何乐而不为？ 而被余新民拉结的第二批人便是黄树声及招万丰，他们是地头蛇，让他们或他们家人当老板，不仅可以屏去了很多开采地的干扰，还可以让他们筹钱，他知道村委会这两年手上用钱，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代收的钱，也是可以先借用的嘛。 有些生意，还是需要有人保驾护航的，特别是这种资源开发的生意，有事的时候必须有人帮忙说话。所以，余新民想到了一个同盟者，一个“战友”，本镇一把手的公子郭当阳。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告诉郭振声的，但是余新民认为，不管郭振声多正直廉明，一旦郭当阳有事，他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在余新民的组织下，人有了，证有了，钱也筹够了，生意就在门口，无论哪个工程队修路建房，总得给村委会主任一点面子吧，所以，场子开起来了，货如轮转，天天印银纸，只是没想到，范思成突然要插手，可把这几个大股东急坏了。 章节目录 115：尴尬的安静 急坏人的电话打到余新民这儿，余新民听说是因为范思成才让他的“合伙人们”如此惊惶，心里对他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范思成这王八蛋，怎么总是时时处处的和老子作对呢，别让我找到机会，老子弄死你。 恨范思成是一回事，眼前的事怎样解决是一回事，无论有多恨范思成，现在人家是领导，插手国土所的事是人家的权利，让国土所把钱交出来人家是合法合理的。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应付这件事。 在采沙挖石的事上，大家都把余新民当成了头儿，因为这事儿是他组织的，他一毛钱都没出，却拿了两成股份的时候他说过，有事他兜着的，说背后有人。那么，现在是不是有事儿呢？ 这是事儿，但是这种事儿可不是背后的人帮兜的啊，这是经营上的事儿，并不是社会上的麻烦，人家怎么兜啊，总不能叫让人家帮忙弄钱吧，那不是扯蛋吗？余新民也犯愁了。 找承建商谈提前结款是几个人电话讨论过后的最好办法，马上就要过年了，借钱什么的，根本不可能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各村委继续下去清理收款，各种代收款收上来后交给江定山应付范思成。 下午四点，范思成召集国土所全体成员开会，连扫地的都来了，一溜儿七个人围在会议室一张长方形的木板桌四周。 坐在主|席位上的范思成，脸色依然是黑的，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或者说他正在生气。 他本来已没那么生气了的，但是看了江定山给他的本年度国土所的收支及土地款收缴账目后，他就更生气了。 范思成威严的扫视了一眼与会的人后开始说话，大家看到他的脸色那么难看，本来以为他会火山爆发大骂一通在座的人的，哪想到他开口后却是说要表扬江定山。 “各位，开会之前我想先表扬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厉害，他值得我们大家学习，这位厉害的人物是谁呢？他就是我们尊敬的江定山所长。”范思成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定山说，“为什么说我们的江所长很厉害呢？我们的江所长有什么厉害呢？其它的不说，单单说江所长的抗压能力就值得我们表扬和学习。回龙镇国土所去年今年两年的清缴土地款及罚款将近一百万，按照三三四比例，就该要上缴六十万，但我们收上来多少了？上交多少了？两年时间我们收上来五十万不到，上交二十万不到。收不上来就不上交，这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佩服的是，上级竟然没催大家去收缴。” “各位，你们听到过上级催交了吗？听到过上级催收了吗？还是上级……。”范思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江定山。 江定山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缓吐掉烟后说：“范镇长，你看到今天的这种情况，是有很多历史原因的，我可以会后给你汇报，另外，我刚才已做了布置，在放年假前全所出去到下面去催交，我们的目标是年前催交二十万元。” 范思成显然不仅仅是要说补收款问题，他还想说其它问题，其它的问题绝对不能在会上说的，所以，江定山只好硬着头皮打包票，承诺年前收上来了二十万，希望范思成不要在会上追问下去。 每一个部门单位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也许是属于本部门的，也许属于本部门和一些领导的，当然也有属于本部门某个人。不管是那一种秘密，都不能在会上说的。否则，一旦这些秘密不是秘密了，极有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上交这么少的补交款上面不催收不催交呢？那是因为回龙镇的任务已完成了，所以上面便不催了。换句话说，上报的补交土地款少报瞒报了的，但这秘密是上届镇府班子和江定山的秘密，绝对不可以拿到会上来说。 范思成看着江定山说：“那我现在该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承诺收二十万上来就没事了？江所长，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小年轻，凭运气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副镇长什么都不懂，随便糊弄我一下就可以了？” “范镇长，我本人及国土所全体人员都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有一些过去的事，确实是不宜拿到会上来说的，会后我可以详细汇报。国土所的工作没做好是我的责任，范镇长不满意可以对我追责无论怎样处理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在这之前，江定山个人并没在这些事中得到好处，所以他并不惊慌，在看他来，只要年前帮范思成弄回来二十万，事情就是圆满的，范思成应该满意。 事实上，国土所这一块的业务，对于范思成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上任后才恶补的一点业务知识并不能全面了解国土所的运作。而且，一直以来，都没听到过国土所这一边有什么不妥的传言，所以他的重心一直都放在招商办那边。所以，紧急召开的这次会议，除了讨论补交土款这个问题之外，他并没有准备其它议题。江定山这样承诺了，他不能继续纠缠，那么就等于他无话可说了。 会议室里很静，非常尴尬的安静。 范思成一时不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安静，江定山同样也不知如何转移话题。 副所长兼办公室主任苏丙寅见状，心里暗喜，咳了一声说：“咳，范领导，我想说几句。” “你说。”范思成看了一眼苏丙寅说。 “领导，现在各项各业都在改革，其实我们国土系统也该改革了，当然整个系统的改革论不到我操心，我要说的是，我们所的工作制度、方式应该与时俱进了，不应该还用旧方法处理新问题……。”苏丙寅说的简直就是废话，他这个时候抛出这样的议题，自己又没拿出具体的方案，那简直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没错，他就是浪费时间转移尴尬帮范思成解围的，他叨叨的说了一通，见范思成没说什么，他接着说：“当然，改革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完成的，但有一些老问题我们应该清理、了结、抛弃掉才能轻装上阵，快速前进，比如那些拖十多年的旧账……。” 嗯，这才是苏丙寅要说的核心，包括范思成在内，大家都想听听他有什么妙招。 章节目录 116：钱可生钱 会议结束了，虽然这个会开的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开的范思成有点儿灰头土脸。但是，他并不是没收获的，他不仅有收获而且收获很大，一是江定山立了军令状，在放一周之内收回来二十万。二是苏丙寅提出的责任制有偿清理旧账坏账的建议，他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当即拍板同意，实在不应该让这些老账呆账坏账挂着了，分摊给各人去追收，收到款的按比例发特别将金，总好过让这些账拖久了不了了之。 他还有第三个收获，就是他发现苏丙寅这个人很有野心而且蛮有手腕的，重要的是，他觉得这个人正在向自己靠拢。 范思成反对拉帮结派但是他又认同，作为一个领导者，必须有自己的亲信及干将才能把工作做的更好，所以，他一直都不乐意团结任何人，团结任何正常合法的力量。 他的感觉还是很准确的，他刚回到办公室，苏丙寅的电话就来了，说如果他有空的话想请他吃晚饭，说已在家常菜馆的雅座等候他大驾光临。 范思成知道他肯定有话说，所以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国土所的业务自己并不熟悉，有一个“自己人”在那儿上班，自己就可以随时掌握国土所的动态，也是提高工作效率的一种办法嘛，虽然招儿有点歪但实用。 家常菜是一个很小的餐馆，主要做午饭生意，晚饭的客人很少，唯一包厢在二楼，范思成将皮卡开回公司让大哥范思明去送货，自己步行到家常菜馆。 “领导，我点了紫苏鸭，花腩炆干笋，还有一盆豆腐，一盆青菜，还需要加点什么吗？”苏丙寅请范思成坐下后说。 “够了够了，我担心吃不完了，浪费是可耻的，所以，我极不赞成铺张浪费，不管是花个人的钱还是花公家的钱，都是一种非常可耻的行为，在部队里，浪费的人是要被处分的。”范思成在生活中节敛或者说抠门全大院的人都知道的，绝对不是做作的。 刚坐下，饭菜就上来了，闻着淡淡的干紫苏味，范思成食欲大开，他夹了一块鸭肉放嘴里嚼了两口说：“虽然还是挺香的，但干紫苏就是没生苏好吃，这道菜最好吃还是春夏两季，嫩嫩的苏叶粘上带有芝麻和花生末的酱料裹着鸭肉一起嚼，那味道绝对令人难忘。” “其实关键是鸭子的品种，市里也有很多饭店有这道菜，但是他们不是用本地江河鸭做的，味道差远了，特是用杂交鸭做的，厚厚的皮，厚厚的脂肪，看着就没了胃口。”苏丙寅附和说。 “对对，嗯，还有这个干笋煲，肉一定得是五花腩，家猪，如果是猪场猪味道也差的远了……。”范思成接过苏丙寅递过的酒说，“苏所，我们先喝酒还是先说事？你不会真的只是请我吃饭吧。” 范思成有时候挺急性的，他坐下吹牛这么久了苏丙寅还没转话起，他只好自己转过去了。 “呵呵，领导就是领导，目光如炬啊。”苏丙寅和他碰了一杯说，“先敬您三杯再说。” 对范思成来说，啤酒就如饮料一般，压根不算酒，所以，和苏丙寅干了一杯后，他提议直接干一瓶，然后赶紧说事，事儿没说，吃都吃的不爽利。 两人各自喝了一瓶后，苏丙寅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范镇，你知道为什么补交地款上缴那么一点上面都不追吗？因为我们已完成任务了啊。” 范思成神色一凝说：“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因为所里少报瞒报了？” 苏丙寅点点头说：“原来领导早就知道了，其实，这是很多穷镇都使的手法，目的只是为镇里弄几块钱开支，镇里太穷啊。” “你确定钱是镇里用了？没落个人口袋里？”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不对啊，既然如此，应该账面上看不出来才对啊。” “呵呵，江所认为你知道这事，所以给你看的是真实的账目，他大概忘了你才到任没多久，这种只有一二把手知道的事，你又怎么可能那快就知道。”苏丙南说。 “你的意思，这些都是区镇和郭书记默许的？”范思成虽然很震惊，但很快就理解了，都是穷字作怪。 “确实的说，是区镇指示的。”苏丙寅说。 范思成点点头，不再说话，默默的嚼着干笋片，想着如果上面核一下土地使用证的面积那不是穿了么？很快又释然，谁没事核这些。 两人又干了干了两瓶，苏丙寅有了醉意。 “范镇，我今天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事儿，我是想告诉你，其它下面的钱基本上都收的差不多了。所以钱没交上来，是因为有人挪用了。”苏丙寅侧过身子，压低声量说。 “啊，挪用？谁？谁这么大胆？”范思成脑子一转，马上又点头道，“我就说嘛，别的村我不知道，龙尾村怎么可能欠那么多没收上来呢，敢情，他们都将这些钱挪作他用了。” 苏丙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这些钱现在等于是镇里的，而且，是极少数人知道的钱，早几个月拿回来和晚几个月拿回来，完全是不一样的，要知道钱可生钱啊。” 钱当然可以生钱的，而且生钱的方法很多，比如做生意周转几个月，甚至借出去几个月，只要基数大了，生出来的钱就相当可观。 这些人真是大胆啊，不过，只要没事人揭发，这种事又完全在合法中，因为并没有规定村委收到钱就必须马上上交的啊，甚至他们可以说还没收到，谁又会去查一下呢？ 但是，是谁这么大胆呢？是某人这样干，还是……。 “苏所，这种事不会也是领导默许的吧？”范思成说。 “具体是什么回事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钱大部份已收上来了的，村里怎样处理的我真的不知道，因为这些事都是江所经手的。”苏丙寅顿了一下又说，“龙尾村和石岭村交上来的钱最少，而恰好这两个村几个月前开了一个沙场和一个石场，你说，钱会不会……。” 黄丙寅其实就是要告诉范思成，钱就在这两个生钱的沙场石场里，但他并没有用肯定的说法，而是用暗示的，范思成听得明白，有什么事儿也追究不到他，老狐狸啊。 “苏所，你和江所一起工作时间不短了吧，他这个人怎样？”吃喝了一会儿，范思成看着苏丙寅说。 “挺好的。”苏丙寅笑说，笑容很是古怪。 两小时后，饭局结束，在楼下分别的时候范思成递给苏丙寅一张名片说：“苏所，这是我的电话，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汇报工作。” 苏丙寅接过名片，表情激动的用力点点头。 章节目录 117：利益牵动 苏丙寅所以激动，是因为范思成把私密的联系方式给他，并说随时可以汇报工作，这表示什么？这表示范思成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领导，但是苏丙寅看得出范思成的潜力，一个有潜力的领导将自怀当成自己人，他当然激动了。 “自己人”这三字的威力是很玄妙的，运用得到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无论是商场战场或官场，自己人是少不得的，自己人就是支持者的一个圈子，再往里核心的就是亲信圈子了。 范思成懂得运用自己人这三个字，表示他在政治上渐渐走向成熟。一个在仕途上打拼的人，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持者圈子，那他就是孤家寡人，再厉害的人，孤军作战也不可能有大胜利的，孤家寡人者，文雅一点说是清高，实际一点说就是不成熟。 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懂得运用规则办事，懂得在妥协中表现自己的强硬和坚持，懂得使用阳谋，这些都是政治成熟的表现。 在会议上对江定山妥协，看上去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范思成却占了大便宜，无声无息的就将自己的弄钱的任务让江定山自己扛过去了，这不是占大便宜吗？这就是利用规则办事，阳谋的结果，这是范思成成熟的重要表现。 范思成和苏丙寅吃饭的时候，江定山和黄树声、招万丰也在吃饭，没其它事儿，就是商量钱怎么弄回来填账。商量来商量去，只有两条路子可以走，找承建商提前收款，那怕是收回来一部份也是好的，二是让村干部下村清缴各项欠款，不管是什么款，只要收上来就可以先填这一个窟窿。不过，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这个时候故计没人再愿意下村去收钱，下去估计也收不到钱，年关年关，大家都要过年关啊。 三个大叔的办法就是这么多了，不过，怨气却不少，当然他们现在最生气的就是余新民，这老家伙让他来商量事儿居然说没空，她像场子他没份似的。 余新民今晚确实是没空，他和黄树声和招万丰通完电话后，便匆匆赶往市里了。他去市里当然是找他的同盟他的战友郭当阳了，他得找这个战友商量怎样帮沙场石声度过难关。 “老余，这种事儿你也来找我，不如我自己开好了。”郭当阳得知余新民的来意后说。 “郭少，其实就是我们开的场子啊。”余新民笑说，“郭少，不要小看这种小生意啊，除了设备投资，成本就是人工而已，都是河里捞上来的，山上挖下来的东西，等产量上去了，我们就等着每天数钱吧。郭少，这可是相当于白捡的钱啊。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这两个场子出事，出事了，就等于我们的钱没了。” “但是，我去哪儿弄钱啊。”郭当阳很是苦恼。 “郭少你关系多，路子广，我们可以搞余售啊，给他们打一点折头，相信有人愿意接受的，现在是大建设时代，哪哪都要沙子石头，沙子石子都不愁卖，我估计明年会更紧张，所以看得懂市场的人都会愿意预订预付。”余新民先给郭当阳一点诱惑，然后告诉他怎样保住自己的利益，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了郭当阳的指挥者。 郭当阳半信半疑说：“老余，预售紧俏电器产品，预售房子我听说过，但是预售沙子石子，这是不是很扯啊。” “你告诉我，房子都能预售，为什么沙子石子就不能预售？房子不是沙石砖建起来的吗？哦，我还要告诉你，现在红砖其实也相当于预售一样，去排队拉砖的车都得提前交钱开好砖票，然后才去拉砖，这不是预售是什么，谁能一下拉完一栋房子的砖。”余新民继续给郭当阳出主意说，“其实你只是一句话的事，方总每天都要用沙石，同样的价格，他不用你的用谁的？” 郭当阳一拍大腿说：“对对，我怎么没想起同哥呢，同哥的工地用的沙石可多了。等等，不对啊，同哥的工地太远了吧，从回龙镇去可得七八十公里，这么远的路运送沙石不划算吧。” “那就找近一点的工程，我相信这点小事难不住郭少。”余新民继续捧郭当阳，有他姨夫的关系在，余新民肯定在附近乡镇修路搭桥的工程队都得点面子？ 喝了一瓶白酒后，郭当阳被余新民捧的晕头转向的，最后带着醉意拍着胸口说等他的消息，这么点小事，不值一提。 不过，这小子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是对范思成的恨意却异常清晰，扯着余新民的衣领说：“老余，你给我盯好了姓范那混蛋，我…我要弄死他……。” 要说之前对范思成的恨意有些莫明其妙，现在余新民对范思成的恼怒是异常清晰的，他直接把范思成正常的政务活动看成了有意针对他，因为沙场石场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他拍着郭当阳的肩膀说：“郭少，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好过的。” 因为范思成的一会会议，吓坏了几人，又牵动了几人，根源就在利益两字上面。利益，绝大多数时候是蝴蝶效应的成因。 次日，范思明去百味果珍签合同将皮卡开走了，范思成开着摩托车到了龙尾村。 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龙尾村代收上来的土地使用款及其它一些代收款，都被村里挪用了，直接的说就是被黄树声挪用了，他相信支书江权不会干这种事，他可是老党员了。 按照苏丙寅说的，钱极有可能就用在那个新开的龙尾村沙场上。 抽河沙的场子，肯定就在河边，范思成驾着摩托车沿着可边一直往下游开去。这条龙溪河，在回龙镇境内，只有接近邻省山奇市贺山乡的一段河道适合抽沙，这段河面水流缓漫，河面宽阔，充积了不少沙子。 “师傅，你们老板在吗？”到达那段河段时，果然看到一个规模不小的沙场。 “老板？你是干什么的？找老板干什么？”正在指挥装车的大叔看着范思成说。 “呵呵，找你们老板当然是买沙子啊，最近接了一条小村道做，要用些沙子……。”范思成给那大叔递烟说。 章节目录 118：真正的老板 大叔接过烟看了范思成一眼，将烟点燃后小声说：“老板就在下面沙船上，不过，你大量要沙的话，找老板没用，你得去村委会找黄主任。” “啊，这又是为什么？”范思成装傻问道。 “这你都不懂啊，因为黄主任才是真正的老板啊，他的小舅子只是一个挂名的，不议价找他可以，大量要货得找他姐夫。”大叔说完，吸着范思成给他的软经典美滋滋的走开了。 呵呵，苏丙寅并不是无的放矢啊，看来，龙尾村的代收款就在这儿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漂在河中央的抽沙船，他查过了，要置办这样一条少船及这样的规模的沙场，再配上两辆小型翻斗车，得二三十万，如果这沙场是黄树声的话，不用说他肯定挪用了公款。 范思成骑着魔托车到了龙尾村委会，大家对他的突然到为有些愣神，毕竟现在他不是招商办主任，而是副镇长了，正儿八经的镇政|府领导。不过，大家只是一愣，马上表示欢迎，感到非常荣幸的样子。 对于北岸三村的人来说，范思成不仅仅是副镇长，更是北岸数千人的恩人。 “范镇，您是下来视察的还是……。”江权亲自给范思成泡了一杯茶。 “江权叔，我是随意到处逛逛，哪来什么视察，我没那兴趣。”范思成对动不动就到下属单位调研、视察的行为从来都是不以为然。调什么研，视什么察啊，若真有心了解下面的真实情况，换一件衣服，换一辆车，随便走走就知道了。 “我觉得范镇来了，我论如何都要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的，正好，等会儿黄主任回来我，我们就人齐了，开一个短会，您给我说几句，指导指导，大家伙学习学习。”江权说。 江权当然明白范思成没叫他江权书记而叫他江权是表示真的随意走走的，但是他虽然明白，却装作不明白，非得要范思成讲几句不可的样子。 “好吧，那等黄主任回来了我说几句，黄主任去哪儿了？”范思成说。 “呵呵，应该是去安达路桥公司指挥部了吧。”江权吐着烟说。 “哦，没事儿吧，安达路桥的人没和咱村民发生什么磨擦吧。”范思成很随意的说道。 “能有什么事？安达路桥是正规公司，管理很好，铺的路质量非常好。黄主任应该是去给小舅子收款，他小舅子的沙场给安达路桥供了不少沙子。”江权也很随意的说道。 “原来这样啊，姐夫帮小舅子的忙也是正常。”范思成顿了一下，突然转了话题说，“江权叔，昨天在国土所开会，江所长反映，龙尾村代收的土地使用款，好像还欠一大截没收上来啊，是不是因为修路集资后，大家没钱了？” “呵呵，真没钱交的也是有的，但大部份人都交了啊。敢不办证建房或敢超建的有两种，一种是真穷但又不得不盖房子的，一种是有钱，脑子好使想占便宜的，第二种人肯定是每个村寨有钱的那拨人。”江权摆手说，“真穷没钱的，只是极小数，所以，国土所那边的代收款应该收的差不多了的，我找会计问问，账目都在他手上。” “江权叔，不用，不用问，我就随口问一声而已，正所谓长命工夫长命做，有些工作还真是急不来的。”范思成一直观察江权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任何变化，挪用的事就该和他没关系了。 事情已明确，范思成和江权又闲聊了几句，位准备告辞离去。 “江权书记，黄主任应该没这么快回来，短会就不要搞了，我先走了。”范思成再给江权递烟说。 “等等，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还记得去年和你打架的江美凤吗？这丫头真变了，在外资公司当上干部了，他父母说这都多得您的宽宏大量才有她的今天，所以想请你吃饭谢你呢。”江权说。 “呵呵，她啊，当然记得，敢跟我动手的女孩，那可能就忘了。不过，旧事就不要再提了，请吃饭就更不必了。”范思成跟村委会各人打过招呼告辞离去，江权一直把他送到院门外。 令范思成没想到的是，傍晚下班回到百味山货公司的时候，江美凤竟然在那儿等着他。江美凤的变化真的很大，原本的小太妹形象连影都见不到了，现在出落成一个漂亮的韵味美人儿，干练而成熟，找不到一点儿乡土气息。 “你真的是江美凤？”范思成看着眼前的江美凤，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范哥，你不会是因为当上镇长了，所以就不认识我了吧，真的是眼高于顶啊。”江美凤轻笑说。 “得，你现在可以确定你就是江美凤，虽然变得更漂亮了，但是嘴吧还是那么厉害，出口成刀，多说几句会被你砍死。”范思成笑说，“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怎么说，我们都算是不打不相识嘛，战友难忘，对手也不好忘吧。”江美凤说。 “好好，我说不过你，喝茶吧。”范思成给江美凤泡茶，这时候小婶给在楼下叫他，说让他下楼一下。 范思成让江美凤在办公室喝茶，飞快跑到楼下。 “小婶，什么事儿？”范思成到了楼下，发现并没什么事。 小婶神神秘秘的压着声音说：“思成，这妹子在这里守你半天了，让她打电话她非要等到你回来，你不会和她那个，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哎哟，我的小婶 ，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啥啊，我是有女朋友的。”范思成又好气又好笑，小婶居然想象成他在外面和江美凤怎么了，被人找上门来了呢。 “切，有女朋友又怎样，像你这样又帅又有身份也不缺钱的男人，睡几个女人还不是正常得很么？”小婶不以为然的说道。 范思成很惊愕的看着小婶，想不到这个小婶子思想居然如此开化的。 懒得和这个过于开化的小婶废话，范思成回到楼上办公室，准备打发掉江美凤便回家一趟。 “范哥，我来是请你去吃饭的。”回到办公室，江美凤先开口了。 “理由呢？”范思成笑说。 “一定要理由的话，谢谢你一年前没追究我责任，没将我送进去，谢谢你把我从那污水坑里拉起来。所以，这顿饭，你绝对不可以推辞，否则你就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官僚。”江美凤非常认真的说道。 章节目录 119：江副总 江美凤很坚持，范思成推不掉只好答应她。本来以为只是在镇上吃一顿饭，但江美凤非得要去市里，范思成找不到理由拒绝一个美女的邀请，只好和她一起去市里了。 “去市里可以，但得晚一点儿，等车子回来才行。”范思成说。 “我觉得坐末班车去了也是很浪漫的。”江美凤低头笑说。 “浪漫？你什么脑子啊，在路上走走停停的摇晃一个小时也叫浪漫？”范思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用这个词，而且，她脸怎么无端端的就红了啊。 将要入黑的时候范思明回来了，范思成将这两天收到的冬笋和野菜什么的装车，然后和江美凤往市里去。 “范哥，公家不是有配小车啊，你怎么还开自己的车。”江美凤心情很好，路上话很多。 “你当我们这儿是鹏城啊，我听说在鹏城有些一个小自然村每年的收入就是数百万，村民的钱多到不知道往哪儿花，镇上的办公楼跟我们的市府一样。”范思成说。 “呵呵，鹏城的人是有钱，但也没那么夸张。”江美凤说，“范哥，我给你买了礼物，不过在家里。” “心领了，你知道我们是不能随便收礼物的。”范思成渐渐的感到江美凤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为什么啊，当了官就不能收朋友的礼物了？我没听说过哪儿有这样的道理的。”江美凤说。 “也不是……，回头再说，你在车上呆一会儿，我先去交货。”范思成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跟她解释，幸好已到了龙城大酒店，车子开进后院，范思成将龙城大酒店要的货送进仓库。 “范哥，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吃吧。”江美凤看了一眼巍峨的龙城大酒店。 “切，华而不实，贵而无味，不好，我待会带你去一个地方。”范思成不想她浪费，一个女孩在外打工赚钱不容易，何必花那冤枉钱。 交完货，范思成驾车到了沿江路，找到那天晚上和江美凤打架的那个大排档。 “范哥，你什么意思啊。”当车子停下后，江美凤瞪着范思成说。 “没什么意思啊，我们在这个地方不打不相识，现在你已不是以前的你，到这里来吃一顿饭，不是很有意思吗？下来吧，大排档的东西比酒店的东西好吃，而且实惠。告诉你啊，美食在民间，你想吃好吃的，就不要去大酒店。”范思成拉开车门下车。 “等等，你…你说老…老板会不会……。”江美凤红着脸吱吱唔唔的道。 “放…放心…心吧，老…老板换了……，就算没换，这么久了也不会认得你啦。”范思成发现，江美凤的侧颜非常漂亮，红着脸的时候更是诱人之极，他竟然有点儿看呆了。 大排档做的是夜市，刚开档就看到有客人来，很是高兴，招乎两人坐下，上了茶水，范思成点了几个小炒，要了几瓶啤酒。 还没其他客人，开炉片刻便开始上菜，范思成喝酒，江美凤吃饭，默默的吃着东西，范思成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他只是觉得无聊，但是江凤美却似乎非常享受和他一起吃饭，默默的吃着，其实却一直在偷看他的脸。她回来就找范思成，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谢他的，她有心事，这心事谁都不知道。 她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曾经打过架的男人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他，其实除了打架两人就几面之缘而已。或许这就是情不知所起，或许从那晚上打架开始，就已注定了。 “江美凤，这一年你的变化真大，我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范思成没话找话。 “是吗？你都当上镇长了，我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变化呢？”江美凤说。 “对了，你在鹏城干的什么工作？听说你在外资公司上班，工资老高了。”范思成还是没话找话。 江美凤点点头说：“准确实的说不算是外资公司，只是一家享受外资待遇香江人投资的公司，老板是一个女人，比我大不了多少，她真的很厉害，虽然只有三十岁，但是却懂三门外语，生意做到世界各地去了。” “公司主要做些什么？”对于有钱的公司，范思成都特别有兴趣，首先就想到是不是可以让对主掏点钱投在回龙镇，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患了职业病。 “工艺品出口，确切的说是手工艺品出口，比如一些竹制品，藤制品。什么篮子呀、筐呀、蒸笼呀什么什么的。”江美凤想了一下，从包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范思成说，“这是我们明年主要的产品，有些东西还没还没找到供应商。” 范思成很感兴趣，放下筷子接过小册子翻看，发现里面是一些藤编、竹蔑工艺品的照片，照片拍的非常清晰，照片中的产品非常精美。 “公司的产品图册你都随身带，在公司是什么职务呀。”范思成一边翻图册一边和江美凤聊天。 江美凤俏脸居然又红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总是会脸红。 她轻声说：“我现在是马姐的助理，她…她不在的时候，帮她管理一下公司，哦，马姐就是老板。” “啊！原来你是江副总啊，真是失敬了。”范思成很是意外，他真的完全想不到一个山里出来的敢跟男人打架的小丫头居然成了一个公司副总。 “乱说，我不是…公司没副总，我就是马姐的助理。”江美凤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没副总，助理就相当于副总。江美凤，你真是令人吃惊。”范思成又把注意力放在图册上，他突然隐约觉得，又找到了一个项目。 江美凤听到范思成这样说却是有点不爽了，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这个资格？因为我曾经在社会上混过？告诉你吧，若没在社会上混过，我还真成不了这个助理。我刚到鹏城朋友介绍我到一个商场当售货员，有一天下班路上遇到马姐被几个坏人动手动脚，我救了她，后来就让我跟着她，后来她又从香江请了专人带我……。” 万事皆有因，没混过社会江美凤或许没胆量去救马姐，如果不是求了马姐就没有现在的江美凤。 “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助理，可以说说你们公司的运作吗？”范思成指着图册说。 “哼，你叫我江助理那么生份，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江美凤嘟着嘴说。 “好好，我叫你美凤成吧，要不叫小美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们公司怎样运作的，订单是不是长期的啊，你马姐给不给预付啊，你说，我可不可以开一个工厂供你们货……。”范思成觉得这是一个好项目。 章节目录 120：保证满足你 “别人都叫我美凤或小美的，我喜欢你叫我小凤。”江美凤捂嘴笑说，“叫几声我听听就告诉你，要叫得温柔一点哦。” 范思成愣了一下，侧头看着江美凤，再次泛起江美凤不是江大山亲生的古怪想法，山里老农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啊。 笑脸如花的江美凤确实非常养眼的，她的美和戴乐婷梁好她们都不一样，戴乐婷的美充满了时代气息，带着傲气而来。梁好的美，有着浓浓的官宦味道，美艳之下，使人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普通女人。而江美凤的美除了青春之外带着一点点前卫但却又不失朴实和纯真，有点复杂，但却真实的呈现在范思成眼前。 江美凤的美目流盼之间，范思成看的有点痴了，心里竟然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喂，范哥，你在发什么愣呢？”江美凤轻轻推了一下发愣的范思成。 “没…没啥，我…我叫……，小凤，小凤姐你快说说你们公司的情况……。”哼，如果真的可以引入一个项目，叫你几声又如何？ “咯咯，真好听，叫小凤就行，以后都这样叫我，不要小凤姐，好像我还在社会上混一样。”江美凤闻言开心的娇笑连连。 “好，以后都这样叫，您快说吧。”范思成说。 “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开一个编织厂啊。”江美凤说。 “你觉得可以吗？”范思成看着敛去了女人风情笑脸的江美凤说。 收起了娇媚女儿态的江美凤，充满成熟、觉静、睿智及干练。范思成再次惊叹她的变化之大，她的变化实在让人感觉玄幻。看得出那个马姐真的用了心思下了血本了，否则一年时间怎么可能江美凤脱胎换骨呢。 “公司的订单是不愁的，但是因为出口地大部分是欧美国家，所以，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不仅仅是工艺上的要求，欧洲国家对进口的动植物检测也是非常严格的，要特到他们的要求，真的非常难。”江美凤想了一下又说，“芒萁芯、竹子、芦苇、藤条、柳枝、麦梗这几样是主要材料，我们这里芒萁芯和竹子都很多，正是编织精细产品的材料，开厂的话，订单上可以保证的，但是师傅不是那么好找吧。” “我们这里编这些玩儿的师傅难找，但别的地方一定找得到，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让你们拍照呢？只要订单和货款没问题其它的一切都不成问题。小凤，年后可不可以安排我和你的马姐见见？”范思成有些兴奋，如果马姐的订单保证，又可以给订金的话，这个编织厂基本就成一半了。 江美凤转着狡黠的双眼看着范思成说：“可以，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保证满足你。”范思成豪气的说道，他以为江美凤要钱呢，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如果能引进一个项目，给她发奖金又都可以，镇里有这个政策。 “真的吗？不许反悔哦。”江美凤很高兴。 “你看我像说话不算数的人吗？你要什么，说吧。”范思成说。 “我好久没看电影了，好想去看场电影。”江美凤很向往的说。 “好，吃完饭我们就去买票。”范思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真的啊，思成，你太好了。”江美凤轻轻鼓掌欢呼雀跃。 范思成也笑了，还以为这丫头要钱呢，却原来这么简单的要求，这样的要求算要求吗？不会还有其它条件吧。 他把重点放在条件上了，却忽略了江美凤已换了称呼。对于国人来说，称呼的不同，表示关系就不一样。 江美凤叫了思成，当然是要比叫范哥亲密很多的。 匆匆吃过东西，两人来到影剧院。 “九点喜剧片，十点半恐怖片，我们看九点的喜剧吧，鬼片把你吓傻了我的编织厂就没了。”范思成看了一眼影剧院的广告牌说。 江美凤眯着一双凤眼看着他说：“为什么不选午夜场？听说午夜场的片子有味道……。” “额，什么味道。”范思成好几年没看电影了，他当然不知道午夜场的味道什么意思了。 事实上，即将成为历史的录像室通宵场才真有味道，通宵的录像室是很多热恋的人或找刺激的人喜欢去的地方，当然，也是一些夜不归家或省住宿费的人去的地方，十来块钱就可以在里面呆一晚，比住旅店便宜得多了。 “哼，装……。”江美凤翻了一个白眼说。 “不是，你到底想看什么，午夜场太晚了，看完回到家得三点多了吧。”范思成懒得去深究有味道是什么，反正他不打算看这么晚的电影。 “难道不能在市里住啊，你什么时候天天准时回家睡觉了。”江美凤突然生气了，气乎乎的说道，“不愿意陪我看就别勉强，找那么多借口。” “行行，谁不愿意了，看午夜场是不是？我去买票。”范思成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算了，看鬼片吧。”江美凤突然又改了主意。 唉，女人果然善变啊，一分钟内可以有六十种变化。 范思成买了两张十点半的票，心里嘀咕怎么会有喜欢看恐怖片的女孩。 时间还早，江美凤建议去逛夜市，范思成一心要搞一个编织厂，所以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干什么。 当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所有的感知以及智商都会降低。范思成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搞编织厂的事儿，而江美凤又一门心思全放在范思成身上，眼里除了范思成什么她都看不见，所以有人一直跟着他们都没发现。 “郭哥，那家伙买了电影票，等会应该会和那女人看电影。”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在一个小店打电话，眼里全是羡慕妒忌恨，为什么别人能带这么漂亮的女人看电影啊。 电影院里可以干很多事，所以历来都是男女喜欢去的地方。 “跟上啊，黑狗子你他妈的这么简单还有跟我说啊，里面乌灯黑火的，在里面他们一定会有动作人，一定给我拍下来。”电话里是郭当阳很生气的声音。 “郭哥你都说了，乌灯黑火的，怎么拍啊，用闪光吗？用闪光不是被发现了嘛，除非特殊的相机。”打电话的黑狗子说。 郭当阳沉默了一下说：“你他妈的等着，我帮你找一部带红外头的相机。” 章节目录 121：我喜欢你 十点半，范思成和江美凤进了影院，那个被郭当阳叫黑狗子的家伙，和另外三个同伙也进了影院。谁能想到，六个几乎同时进入影院的人，并没有一个是真的为看电影来的。 上映的是一部范思成相当讨厌的灯塔国恐怖片，他所以讨厌灯塔的恐怖片，主要是因为灯塔国的恐怖片几乎所有都是用血腥暴力的手法表达恐怖，不管凶手是人或者是怪物或者是外星生物异形生物，都离不开血腥和暴力。事实上他也不喜欢岛国恐怖片，国为岛国的恐怖片大多有变态元素。 影片一开始就很血腥很暴力，这种场景对于范思成来说并没什么，但是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这种视觉的冲击还是相当厉害的，所以，影院里不时传来惊叫。江美凤虽然也不害怕，但是她还是跟着别人惊叫了，她所以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目的只是为了抱着范思成，这是她要看恐怖片的目的。 江美凤双手抱着范思成的脖子，半个身子靠他身上，如果没有座位上那扶手，她自肯定已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虽然隔着着扶手，但她的上半身已紧紧靠在范思成身上，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的规模及弹性。 这是看电影吗？这样还能看电影吗？江美凤的脸贴在他的耳旁，一阵阵的热气，一阵阵的幽香从旁传来，真的是吹气如兰，再加上手臂和肩膀上质感，他就算是柳下惠都无法谈定了。 如果他这时候能平心静气，他会听得到江美凤的心跳声，她的心跳声可不是因为影片的恐怖而跳的，她是因为他而跳的，她激动啊。 “你…你能不能…不要掐…掐我。”其实江美凤没掐他，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而已，他有点受不了，想提醒她注意点而已。 “不…不能，我…我怕，抱…抱着我……。”她不紧回答的干脆还有要求。 “你这么怕，不…不看了吧。”范思成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受不了的，说不准鼻血就要来了。 “不…我就要看…看，多…多好看。怎么？你不喜欢看？还是害怕？要不，你先走吧。”江美凤以退为进，松开了手。 开什么玩笑呢，范思成能走吗？就算他真的不喜欢也不能走啊，不仅仅因为自己是男人丢不了这个脸，更因为，旁边这个小美人手上有自己要的东西，他还指望她手上的资源建成本市第一个工艺品厂。 他挠了一下头笑着说：“开什么玩笑，你不走我怎么可能走呢。来吃点东西吧，你要爆米花还是要甘榄子？” 进来的时候买了一点零食，但是因为开始没多久江美凤就抱着他了，根本没空吃。 “我要吃爆米花，你给我拿。”江美凤说着，又靠过来抱着范思成的脖子，张开小嘴等候范思成给她喂爆米花。 范思成无奈只好拈起两粒爆米花送进她的嘴里，江美凤嚼着爆米花很自然的把头倒在他的肩头上，轻轻说了一声思成你真好。 这是什么情况？这怎么那么像一对情侣看电影的情景呢？范思成觉得怪怪的，很想说不要这样，但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男人就是这样，不是他不够坚定，而是因为诱惑实在太大。江美凤对于范思成的诱惑，美色是其次，她对范思成的诱惑是手上的项目。 虽然，诱惑范思成的点不在江美凤的本身，但是身体的感触，往往是不受思想的控制的，只有神人的思想才有可能控制身体在受到剧烈刺激的时候没反应。范思成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青春热血的正常男人，所以不管范思成如何控制自己，身体还是在感官的刺激下反应了。 他不知道的是，江美凤其实也反应了，而且反应挺激烈的，所以，到影片最恐怖的时候她反而不尖叫了，只是静静的，紧紧抱着范思成，一动不动。 不敢动啊，都不敢动。 他们不动旁边那上位哥们也就可以安心看看电影了，进来这么久，他们四台不一样的相机可没停过，四个不同的角度给范思成和江美凤留下了不少“亲密”照。 电影总算完了，经过一场电影的“磨合”，两人的距离好像近了许多，离场的时候，江美凤十分自然的抱着范思成的手臂离开。 车子已在市里绕两圈了，但是，江美凤没说去哪，范思成也没停车。 “回家吗？”开始绕第三圈的时候，范思成问道。 “不回了吧，这么晚。”江美凤说。 她的脸一直在烧，心一直在跳，难道就这样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就这么轻易吗？ “好吧，我帮你开一个房间。”范思成开进了一个酒店的停车场。 房间很快开好，范思成将她送到房间门口。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现在范思成已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往前走了。 江美凤没吱声，扑上来用软软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思成，我…我喜欢你……。”江美凤喘着气说。 “你醉了…早点休息，我走了……。”范思成挣脱了她飞快的冲进了电梯，有点狼狈而逃的感觉。 看着被吓得逃跑的范思成，江美凤捂嘴笑道，咯咯，是的，我醉了，虽然没喝酒。 范思成带着嘴角的余香走了，尾随而至的黑狗子们大失所望。 “靠，这王八蛋怎么跑了，演下去让我拍几个流鼻血的照片再走啊，混蛋。” “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那女的都将他带到门口了，都主动亲他了，这家伙居然能跑掉。” “他不会发现了我们吧？” “你们都把别人当成自己那么禽兽啊，人家是干部，是党员，能那么随便就那个啊。” “哼，没有不吃腥的猫，盯好吧，我也打赌，早晚他会上了这个马蚤货。” “真佩服他，这么漂亮的妞，这么热情，他居然能悬崖立马抽身走掉。” 四人议论了一会儿，黑狗子给郭当阳打电话。 “黑狗，是不是有大收获。”虽然刚睡着就被扰醒，但郭当阳一点儿都不生气。 “收获是有的，但不算大收获，那王八的自控能力挺强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很快就会有实质的关系。”黑狗子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嗯，有空查一下这个女的是什么人。”郭当阳挂了电，握腕叹服范思成的自控能力。 章节目录 122：写故事 范思成“狼狈”而逃，除了认为不可以和江美凤那样之外，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实在忙得很。主要是他真的忙，不能耽误第二天上班，也不能没精打彩的上班，所以就只好有负美人意了。 年关了很多事情都必须处理了才能过年。而且，年关了，送礼拜访汇报工作是必须的，事实上，他早就该干这些事了，只是时间上凑巧，他刚刚上任很多工作上的事得先交接、熟悉才能抽得开身， 早上，范思成将陈新才和何洁文叫到办公室。 “范哥，要放假了，不会还有任务吧。”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陈新才和何洁文都沿习原来的称呼，叫范思成范哥。 “还有十多天才春节呢，就想放假了？你们真是够懒的。”范思成在这两个老部下面前也是很放松的。 “范哥，休息是为了更好的战斗嘛，总不能一年到晚都一直冲锋吧。”何洁文附和说。 “别废话了，跟着我干，每一天都必须满弦，你们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们找一个一年到晚都不用紧张的位置。”范思成手指虚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镇为什么总是垫底？就是因为你们不努力。” “领导，我们只是小兵，再努力也没用，以前所以年年垫底，那是因为范哥还没来。我敢保证，今年我们镇绝对不会垫底，因为有了领导您以及我们这些找到了方几的精英下属，假以时日，就算不拿头位，前三是没问题的。”陈新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扯了，坐下，我给你们安排两件事。”范思成走到沙发区泡了一壶茶，给陈新才和何洁文倒了一杯说，“我说过，我们镇的主要发展方向还是绿色产业方面，最重要的是旅游业方面，你们对这方面有什么想法？新才，你不会也是水过鸭背吧。” “领导，我是你的先锋官，怎么可能会打无准备的仗呢？我最近在查找龙背山龙巢寺的资料，准备写一个故事。只要有好故事，不愁没人投资，也不愁没人来。领导，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开发龙溪河只注重玩和吃，未免太俗套，很容易会客源疲劳，毕竟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山沟沟，就是再怎么整，也不可能成为国家级的景点。所以，我们必须打造一个文化主题，这样说太高大上了，俗一点说就是要打造一个故事，这样才能长久的吸引来客。” “一个故事，一个种精神，一个灵魂人物，然后形成一种氛围。只要氛围形成了，那么我们就不愁客源了。我查过很多地方景点，其实什么也没有，要么一个旧庙，要么一间古宅，要么一个古村子，但是，为什么他们会一直有客源呢？那是因为他们把故事讲好了。比如端州的求子佛，其实就一间旧庙一座有点不一样的佛像，很平常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就那么多人去呢，那是因为故事讲好了。”陈新才最近真的用心了的，所以他说起来头头是道。 范思成对他的用功很欣喜，笑说：“你准备给我们的龙巢寺写个故事？” “对，我前几天专门去了一次龙巢寺，只剩一间破屋和几座破烂佛像了，在没找到投资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简易的修一下，然后让人整点香火什么的，然后故事才好开始。当然，就算简易的修整，也是要有一个故事当成是借口的。这个故事，最好上演一次真人秀。”陈新才说。 “好，这个真人秀怎样搞，你先把剧本写好给我，研究过可行的话，年后马上实施。”范思点头道。 一个藏在深山里的古庙，它本身的历史多显赫也没用的，因为现代人很少关注这种东西。但是，如果有一个现代版的故事发生，那就不一样了。范思成觉得陈新才的点子可行，如果弄一场什么深山奇遇或者破庙梦仙什么的，有了现代版的故事做引子，再抛出龙巢庙的历史，那么这破庙的名气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就飙升。 “年后不行，过年正好，春节期间，走亲戚的人多，他们就是最好的宣传队，回龙镇的亲戚特别是北岸三村的亲戚们来回龙镇走亲戚，然后听说了一个神奇的故事，那么很快就会传播。”陈新才说。 “太急了，这样吧，故事你照写。但是另外有一件事你得马上行动的。”范思成主可陈新才的点子，但是，要在年前就开始他的设计，时间上根本不可以。 陈新才挺了挺胸说：“范哥您吩咐。” “明年，妇女节前，石城有一个春茗招商会，我们市里给乡镇五个名额。这个名额我必须要拿到的。但是，凭什么拿到这个名额？总不能靠一张嘴吧。所以，你在春节假期前帮我写一份招商大纲，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将我们镇有一些什么发展项目，有一些什么规划等汇总一份。我得拿这份东西去争取一个名额。具体的内容，你可以年后上班再做。我希望就是你把这方面做成本册子，不管是出去还是有人来，我们都可以随时让别人了解回龙镇。”范思成停下看着陈新才说，“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明白了，就是为我们的龙溪河开发计划做一本宣传册嘛，我说的故事就是具体事项。”陈新才说。 “嗯，明白就好，尽快写出来。”范思成转头对何洁文说，“何主任，你也有任务的，你的任务分两部份，一是你帮我寻找民间编织高手，就是那些能用竹蔑、蔓藤和芒萁芯编织各种器具的师傅。另一部份就是，查一下我们镇及附近镇，山上都有些什么蔓藤，还有查一下有什么竹子，数量有多少，哦，还有，调查一下，发果收购芒萁芯，多少钱一斤可以收得到。” “领导，你的任务好怪啊，您什么时候需要结果？”何洁文说。 “不太急，你可以慢慢查，现在最急的是陈新才的那本招商册子，你们回去后，召全体人员协作，务必尽快给我拿出一本像样的东西，你们要在写别人的故事同也将自己的故事写好。”范思成挥舞着大手说。 陈新才和何洁文下去后，范思成来到招国培办公室，参加春茗招商会的事，如果没党政一把手支持，是不可能争取得到的，所以得说服两位大佬倾全镇之力支持。 章节目录 123：找她有用？ 郭振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范思成，吐了一口烟说：“范镇，这消息你是从儿得到的？怎么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是卓助理告诉我的，说局里就是怕过年这当口大家跑去给他找人情，所以特意在节前保密。”这话并不是卓飞燕说的，是范思成的理解。 办一个茶话会式的招商会，并不是什么重要重大的事，为什么要保密？范思成认为这是局长叶华生的个人决定，他是怕下面乡镇和相关的单位会趁过年这时节给他送礼说情抢名额。 每逢年节，送礼的人烦收礼的人也烦，每天车水马龙的有人送礼，不收谁的都好像不好，都收下吧，不知道谁会送来一个大坑。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普通的礼物里夹带钱或贵重物品的，送了钱的人见事没成，心生怨气检举揭发，然后礼的人直接就掉坑里了，说不清啊，这种事圈中发生的不止一次了。 “嗯，叶华生局长的官声还是可以，他如果担心别人会趁节日送礼走后门要人情而暂时保密，这事像他的作风。”坐在一旁的招国培说。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招商会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有作用？”郭振声说。 “当然，作用非常大，我们要招商，就得先走出去，先让别人知道我们有什么东西。藏在深闺无人识，就算女儿多漂亮也难嫁是不是。”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范镇说的没错，我们应该为回龙镇做做宣传，这一个招商会并非正式的招商会，半联谊式，其实也就是结交朋友宣传自己的意思，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能不能拿到投资都没所谓，最少，让参加的人知道我们回龙镇，知道回龙镇有什么。”招国培附和。 “对，我的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不放过任何机会宣传回龙镇，只要知道的人多了，总有人会赏识总有人会发现这里的商机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我认为，新时代的干部工作方式也要改革，目光不能仅仅只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着眼于全市全省乃至世界，行动也不能仅仅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转，我们要走出去，带着我们的山山水水人情风貌走出。这个春茗会就是走出去的好机会，我们要尽全力去抢这个名额。” 郭振声点点头说：“范镇说的很好啊，我们确实要改变工作方式，不能总呆在机关里，一直以来回龙镇的领导干部就是因为思想没真的解放，所以总是垫底。就从这个春茗开始，我们走出去吧。也许真的只有走出去，才能引进来。” “范镇既然和招商局的卓助理相熟，这事情就曲你全力争取吧，需要镇里怎样支持，只管提出来就是了，我和郭书记全力支持。”招国培说。 郭振声应声附议，范思成并不指望他们能亲自去跑这件事，要的就是他们的态度，他们表态全力支持起码经费有着落了。 虽然说招国培和郭镇声都明确全力支持了，但是怎样才能拿到这个名额范思成却是还没什么好办法。 “卓助理，在忙吗？”范思成想来想去没好招，只好打电话给卓飞燕讨教。 “范镇长，马上过年了，您不是应该找领导汇报工作吗？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卓飞燕说。 “呵呵，我去找谁汇报工作啊，镇里的领导天天见，市里的领导我够不上啊。所以，我还是找美女吃吃饭喝喝酒的好，怎样，卓助理赏不赏面一起共进晚餐？”范思成笑说。 “哎哟，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胆儿也肥了，不怕戴美人找你算账啊。”卓飞燕闻言虽然知道范思成请她吃饭肯定是有事的，但心儿还是咚咚直跳。 “放心，戴美人不会那么小气的。”卓飞燕又不是梁好，两人没一点儿暧昧，范思成一点都不担心。 晚上，范思成请卓飞燕在龙乡市最像样的雨丝西餐厅共进晚餐。 “想不到啊，你竟然也来这种地方吃饭。”卓飞燕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她详细了解过范思成，知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抗西化者，除了科技，他对一切来自西洋东洋的东西他都讨厌。 “我是不喜欢这种地方，更不喜欢西式饮食，但是，你喜欢呀，婷婷跟我说过，你是很喜欢西洋文化的。”范思成笑说。 “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你有没有那么伟大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卓飞燕把范思成的这句讨好说话加多了一层意思。 生活中很多人都这样，喜欢用自己的想法理解别人的话或行为，即使明知是错的也坚持，为的是给自己一点欢愉或安慰。 卓飞燕为什么要故意曲解范思成的话，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一点都不伟大，但是我知道有求于人就要投其所好。卓助理，我们喝一杯吧，试试这种葡萄水是不是真好喝。”范思成端起红酒说。 “喝一杯可以，但是我要抗议，你以后不得再叫我卓助理……。”卓飞燕端酒杯和范思成碰了一下，啜了一口酒咽下后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找我什么事？” “你应该猜得到啊。”范思成笑说。 “因为我哥给你订单了？”卓飞燕故意道。 “明知不是偏故意那样说，是不想帮我吗？那指点我一条路可以吧。”范思成放下酒杯说。 “你坚决要去参加那个春茗会？你们镇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卓飞燕想了一下说。 “当然有，天然氧吧这个概念可以提出，虽然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这是一个战略性的规划，回龙镇最拿得出手的不是丰富的物产，而是深藏的旅游资源，我们正在策划设计一本《回龙镇惊艳》的宣传册子，会将记者写的那篇游记中的风景事物细化具体化后，加上我们的一些招商政策印在册子上。”范思成说。 “嗯，有一点儿现代企管的味道嘛，难得啊。不过，我帮你递递话可以，但是，我无法帮你拿到名额。”卓飞燕很无奈的说道，“而且，我还不能现在帮你递话，否则他肯定会想到是我把消息告诉你的，他就怕别人为了这个名额吵到他年都过不好。不过，你可以找梁好，难道婷婷没告诉你梁好和叶局的弟弟是好同学吗？” “啊？找她有用？”范思成说。 “找她最少可以有门进，别人估计门都进不了。”卓飞燕说。 章节目录 124：招商局 无论是谁，第一次总是无法忘怀的，即使经过很久的时间冲刷，内心深处总会或多或少的记忆起某些东西。 那天晚上和梁好一起的事，范思成虽然在并不清醒的情况下完成的，但是，正因为记不太清楚当时的过程，那些断断续续片断却更家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无论怎样刻意要忘掉都不行，总会不时从脑海中跳出来。 让范思成奇怪的是，在两人并没有实质的关系前，梁好经常会打电话跟他聊天或约他，发生关系后，她反而没了电话，那天到现在都好些天了，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好像她已消失了一般。 梁好当然没消失，她当然不会忘了范思成，只是她知道不能像之前那样对他了，毕竟现在他们已有了那层关系。 卓飞燕说找梁好有办法，但范思成不信邪，所以，等陈新才设计的宣传册子《回龙镇惊艳》样书出来后，他便带上两盒老树清明茶和一些干笋香菇去拜访叶华生。 他打算直接去招商局找叶华生，去家里进不了家门，那就去办公室，一个分管招商的副镇长汇报工作，他认为叶华生不可能把他挡在门外。 招商局不在市府大院内，办公的地方在市府大院不远的一座五层楼房，独门独院，前后停车场，很是气派。无论是人还是单位，面子都很重要的，一个招商引资的单位，不可能破破烂烂的穷酸样，所以得气派点儿。 和其它局行的布局不一样，招商局的一楼并没有办事办公的地方，诺大的一个大厅子，中间一个巨大的沙盘，是整个龙乡市的缩影，山川河流虽然都缩成了一点点，但是每一个村委会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估计这个沙盘得花不少钱。 四周的墙上挂的不是名画，而是龙乡市突出的企业或者风景，投资热点。入门处，一张巨大的大理石台子，有点像酒店的前台，这是咨询处，台后坐两美人儿就是负责讲解一些简单的咨询的，还有一个负责安全的保安员。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范思成刚踏门口，坐在咨询台后面的两个美女就站起来齐声招呼，把范思成吓了一跳。 他挠了一下头，退到门外看了一眼墙上的牌子，没走错地方呀，怎么跟酒店一样门口居然还有迎宾招呼？ 别说范思成，几乎每一个第一次到招商局的人都被这情况吓了一跳，以为进错门了，在大家的观念中政|府部门的门都很难进的，里面的人，那怕是看门扫地的都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哪见过这么热情的招呼？ 招商局所以弄成这个样，主要是因为局长叶华生。这个叶局长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留过洋，当过老板的成功人士，在石城市可算得上一个小名人，到龙乡市的招商局任职，两市领导都花了不少心思才请到的。 范思成重新回到厅子里，他对那两美女说：“这儿是招商局啊，你们吓了我一跳。” “先生，不要用老眼光看新事物嘛，招商局是服务部门，为您服务是我们的义务，我是一号咨询员，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一号咨询员说。 范思成觉得很新奇，靠，没想到招商局竟然如此超前，竟然办成这样，这叶局长真是够特立独行啊，难怪会想方切法躲上门汇报工作联系感情的人。 “这儿又不是画展，这墙上挂那么多画干什么？”范思成招了一眼厅子四周说。 “先生，墙上的画可不是普通的画，这上面挂的是全市最有名的企业，投资热点项目，及有名的风光景色或乡情风俗。”一号咨询员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有回龙镇的吗？带我看看。”范思成大感兴趣，这种做法和自己的宣传册有异曲同工之妙嘛。 一号咨询员面色滞了一下，然后和二号互看了一眼说：“先生，我们市有二十多个乡镇，不是每一个镇都会有挂……。” 没等她说完范思成就打断了她的话说：“你的意思是，回龙镇的风景、人文乡情没资格挂在这里呗，你去过回龙镇吗？你知不知道回龙镇龙溪河，龙爪山，龙头山，龙背山，龙巢寺……，回龙镇的肉桂产量是全市最大的，回龙镇的山珍是全市最有名的，为什么就没资格挂在这里？这些是谁定的？你告诉我，是用什么标准确定谁能挂谁不能挂……。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来跑人情？告诉我，这是谁定的，我得找他理论。” 居然没有回龙镇，范思成生气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因为回龙镇是偏远镇？是不是因为回龙镇一直排在末位？是不是因为回龙镇没来跑人情？ “先生，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某一个人决定的，这是招商局宣传部等部门大家选出来的，是大家……。”一号要给范思成解释，但又被打了。 “呸，官僚，几个坐办公室的就能选？要选也该让全市人民选，几个坐在办公室里啥都不知道的人能选？他们去过回龙镇吗？他们连回龙镇都没去过，凭什么就把回龙镇选下了？行了，我没空跟你废话，我待会找你们局长理论理论。”范思成说完便往楼梯走去。 他非常生气，回龙镇在他眼里比很多镇都要好的，怎么就不能上墙？真是岂有些理，这个叶局长虽然有点儿特立独行，但见识还是片面了官僚了嘛。 “喂，你想干什么？来这里搞事吗？你说谁官僚了？如果我们领导都官僚，天下就没有不官僚的领导了。”那保安挡在范思成跟前说，他们的领导可是全市最不官僚的局长，谁都知道的。 “没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们领导连回龙镇都没去过就将回龙镇选下，他就是官僚，非常官僚，我就说他官僚了你想怎样？挡在我面前干嘛？赶我出去吗？哼，我看你们把这里弄成酒店大堂一样，也只是表面功夫，根本上还是一个官僚机构，一群官僚作风的人。”范思成好像把来这里的目的忘了，竟然一怼三的和两个美女咨询员及那帅哥保安吵了起来。 进出招商局的人还是挺多的，看到有人吵架，不一会儿就有好些人围观了，然后，二楼办公室的人下来了。 不管来了多少人，范思成就咬定评审的人官僚，办公室的人虽然生气，但是被问及他们有没有去过回龙镇时，没人敢说去过，没去过又怎么能判定回龙镇没资格？范思成抓住这一点把一群人怼的气急败坏却拿他没办法。 “你们这是干嘛呢？在这里开会还是打擂台？”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叶华生从外面回来了。 章节目录 125：叶华生 叶华生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相貌堂堂，身材不是很高大，穿一套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白色衬衫打开两粒扣子，一头浓黑的头发有点儿松散，很随意的样子，整个搭配，一点儿都不像官员，倒像一个商界的老板，那种有钱，不愁生意，生活写意的老板模样。 范思成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领导，很是惊奇，他这个样子，如果让市里领导看到，会不会被骂啊。 “叶局，这小子来这里倒乱搅事，想强行冲到二楼扰乱我们的办公秩序。”帅哥保安看到领导来了，挺了挺胸汇报说。 叶华生看了帅哥保安一眼，将目光落在范思成身上没移开，他咧嘴笑了一下说道：“马虎，你又夸大其词了，一天不吹牛你都过不下去是不是？这位先生是练家子，他如果要强冲，三个马虎都拦不住。再说，从部队回来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没素质跑到这里扰乱办公秩序呢？过门都是客，说吧，你们谁惹这位先生不高兴了？” “领导，是马飞虎不是马虎……。”帅保安抗议。 “好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叶华生不理马飞虎，对围观的人挥了挥手说，“真想不通，你们就那闲么，居然有空在这里看别人吵架。” 围观的人散了，二楼下来的办公人员也上去了，叶华生看着范思成没说话，脸上很淡然，没表情。不管怎么说，别人到自己的地盘来整出这样的动静他也是不喜欢的。 范思成心里很惊讶，这个叶华生是什么人啊，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官员，跟一个生意人似的。重要的是，他怎么能看出自己是练家子的呢？还看出来自己是部队回来的，回来一年多都没人看出来，他凭什么就看出来了呢。 “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叶华生转头问两个咨询员。 “领导，他…他骂…骂你…你们是…是官僚……。”一号咨询员结结巴巴的说道。 “骂我官僚？这话从何说起？”叶华生看着范思成说，“先生贵姓名，到招商局来不是来找事的吧。” “是不是官僚很简单，我就问你，这些墙的画，是以什么标准挂上去的？谁能挂谁不能挂，是不是有个说法？招商局不是你个人的哦，是全市人民的。”范思成指了指墙上的大图片说。 “当然是有标准的，挂在上面的这些，要么是市重点企业，要么是招商热点，要么是风光秀丽的地方，要么是人文风情……。挂什么地方，什么照片，不是我说了算的，是经过招商、宣传、文化、旅游等单位共同评选出来的。怎么？您有不同意见？”叶华生说。 “这么说，是一堆官僚选的了，能给我这些评选人名单吗？我要去投诉你们，一群官僚。”范思成很冷淡的说道。 他居然当着叶华生的面骂他们官僚，可把旁边的马飞虎几个气坏了，这可是他们最尊敬的领导，全市最开明最前卫的领导，这小子居然一直骂官僚，真是岂有此理。 “为什么这样说呢？”谁被当面骂心情都会不好，叶华生的脸色开始微变了。 “你去过回龙镇吗？那些所谓评审，他们去过回龙镇吗？知道回龙镇有些什么吗？凭什么回龙镇就不能挂在这上面？如果你们不能解释清楚，我明天就去市里投诉你们，不，我去举报你们，我严重怀疑你们收受了利益，否则， 为什么明明有比这上面更好的地方都没挂上去？你们凭什么标准去选？凭你们的主观感觉吗？凭和这些挂在上面的那些单位或乡镇的交情吗？”范思成像一只斗鸡一样，红着脖子大声质问叶华生。 叶华生不淡定了，这可是他从政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这家伙比自己还没规矩还要激进，他这是完全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当众当面的质问自己，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呢？一点都不在乎得罪人。 “你…是回龙镇的？”叶华生现在回答不了范思成的质问，只能扯开话题，想弄清他是什么人再说。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回龙镇副镇长范思成，今天本来是要来拜访你的，听说你很清廉，不收礼不受贿，所以，我只带了自家上山摘的山茶和几根笋干过来。”范思成再次扫视大厅然后说，“但是，让我失望得很。大厅的布置确实很创意，非常好的自宣点子有超前意识。但是，墙上的选题却让我很生气，如果只是招商局随意挂上去的，并不代表什么那我就算了。可有人告诉我，这是多个部门评选出来的重点最好优秀的代表，那我就有话说了，你们用什么标准选啊。” 如果是下面的人随意选挂，没任何代表意义，可以随时提出让他们挂上回龙镇，所以不需要质询什么，但是现在挂的是经过评选的，也就是说， 不可以随便更换的，那就有话说了。 这就是范思成的观点，叶华生理解。 他理解没用，现在他回答不了范思成的话，所以，只能用大挪移之法了，他伸手抓住范思成的手笑道：“原来是范镇长，失礼，失礼，请，楼上请。” 叶华生没办法，只好一改他平时的待人接物方式了，总不能和范思成在这里争辩吧，传出去像什么样呢。 范思成虽然生气，但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见好就收，然后跟对方谈条件这是邓显文告诉过他的，所以，叶华生放下身份主动抓着他的手，他也退让一步给叶华生面子，跟随他上楼而去。 这一幕可把两个美人一个帅哥惊呆了，这不是叶局的风格啊。 “范镇，带了以好茶，泡你的茶好不好？”叶华生竟然主动要收礼？真是要变天了。 范思成愣了一下，把手只的袋子递过去说：“自家炒的老树清明茶，喝了清心明目。” 茶泡好了叶华生逼不及待的端起喝了一口。 “好…好茶…真好……。”叶华生大赞几句，放下茶杯，复拿茶盒仔细查看盒中茶叶，很粗糙的茶叶，但这味居然如此之好，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回龙镇的绿色产品之一，回龙镇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资源，比如天然的漂流河道，历史非常久远的龙巢寺……，我想，叶局一定没看过旅游杂志刊登的《回龙镇惊艳》了，否则，下面的墙上一定会将回龙镇挂上。”范思成乘机卖瓜了。 “范镇能告诉我，今天来的目的吗？你不会真的来汇报工作的吧。”叶华生已猜到了范思成的来意，心里在搜索到底是谁将消息泄露给他了。 章节目录 126：挖了一个坑 范思成笑了笑掏出那本《回龙镇惊艳》样书递给叶华生，说：“叶局，我希望明年石城举办的春茗招商会，不会像下面厅子的照片那样仅凭几个官僚的喜好就定了，回龙镇绝对有资格参加。” 小子，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样不停打人家的脸真的好吗？ 叶华生眼角跳了两下，伸手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册子，暗想，这混蛋真的知道了这个消息，到底是谁透露给他的呢？这混蛋志在必得的样子，难道回龙镇这个山旮旯里还真的什么惊世之景不成？ 叶华生什么都好，但是他有一样不好的就是，不喜欢看报纸杂志，更不听广播，他只看电视新闻。所以，他真的没看过龙南花写的游记，更没看过杨戈写的报道。 当他打开册子后，还没看文字，就被里面的照片吸引了，不得不承认，龙南花不仅文章写的好，拍照技术也是一流的，特别是那些云海照片，明明是并不那么绝美的几座山头，却被她拍出仙境一般的美感，堪比五岳云海之美。 “这些真的是回龙镇的风景？”浏览了一遍刘华生合上册子说。 “这本册子是样书，叶局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范思成今天说话总是要么激进，要么跳跃，他这话让叶华生愣住了。 “挺…挺好的，设计的不错，照片拍的很好。”叶华生说。 “领导说好，那就不改了，就照这样印了。叶局，我保证，用铜版纸印出来后，会更漂亮，你说我带这本册子去春茗招商会上派发，会不会有效果？”范思成没跟叶华生讨论名额的事，他直接把自己当成已确定要参加的样子说话。 叶华生暗道苦已，这家伙这么不要脸，大概是没办法甩掉了，可是，如果让他去了，其它的五个镇该把哪一个挤出来呢？ 除了机关单位，镇区的五个名额他心中基本已定，界山镇；罗径镇；横江镇；龙运新区；凤阳镇。这四镇一区在市里较有代表性的，要么有旅游资源，要么有设施齐备的工业区，要么有待开发的矿产资源……，总之都有可以吸引投资的亮点。 挤掉哪一个都好像不妥，可照这个册子上的规划看，回龙镇的旅游产业规划也确实不错，而且，看这小子的架势，如果不答应他一个名额，他一定不善罢甘休，如果真的把下面展厅的事闹到市领导那儿去，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的令人难堪，这可如何是好？ “范镇长，你是如何知道春茗招商会这事儿的？”叶华生不能回答范思成，只好扯其它话题了。 “领导，这好像不重要吧，叶局长给我们这个机会，回龙镇全体干部及全镇人民都感激您，今天，我先代表他们给您鞠躬了，回头，还有全镇人民送给叶局长的大礼。当然，我们送给您的大礼是不会让叶局长犯错误的，领导不必担心。”范思成说完，还真的站起来给叶华生九十度鞠躬。 叶华生连忙站起来将范思成托起，他妈的这算什么嘛，哪有这样做工作的，要逼我就范吗？ “范镇长，你这是干什么，快请起……。”叶华生说。 “嗯，那我起来了，叶局长我已替回龙镇全体领导干部及全镇人民谢过您了，我就不打扰领导工作了，我走了。”范思成没等叶华生反应，拿起自己的包，退后两步，再次鞠躬说了声谢谢，然后身离开。 叶华生反应过来，举手叫范镇长……，范思成已消失在楼梯口。 叶华生颓然坐回沙发上，怎么办，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混蛋，他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人，一直以来，他认自己已够前卫够激进的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家伙。他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转移范思成的关注点不让他继续骂大伙官僚的，没想到却被他挖了一个坑，这混蛋到办公室后根本不再提那些照片的事儿，现在想来，这家伙早就设好了局的，可恶。 可恶是可恶，现在叶华生却是有苦说不出，名额不给，那混蛋肯定到处投诉他是官僚，给嘛，那五个先好的镇区取消哪一个？ 范思成刚离开招商局，电话就响了，是卓飞燕打的电话。 “你搞什么啊，你怎么跑到这里骂领导了，你还想不想干啊，你知不知道叶局长和市委的关系很好，而且，自他上任后本市的招商引资成绩非常突出，市府对他也是非常满意的，他若到市委或市府参你一本，你这副镇长就当到头了。”卓飞燕知道范思成在一楼骂领导官僚后，就一直在担心他，她甚至将这事告诉了梁好和戴乐婷。 范思成闻言，笑了笑说：“卓助理，作为助理，你竟然如此不了解领导的性格，这简直是失职嘛。我告诉你，你的领导不是这样的人，在这件事上，只有我参他一本，他不可能参我一本。倒是你，小心点，他也许会猜到那事儿是你告诉我。”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不管你了。”范思成那么自信，她的心稍安。 不过，范思成可没空了，刚挂了卓飞燕的电话，戴乐婷的电话来了，花了不少唇舌才安抚好戴乐婷，刚要开车走人，梁的电话来了。 接起梁好的电话，范思成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喂，在听吗？没声音呢？”梁好说了半天，没见范思成有动静，以为他没在听。 “我在听，那事儿不用你担心，没事的。”范思成这会儿有点怪卓飞燕多事，怎么满世界说自己的事呢？ “真的没事？我不信，除非你过来让我见见……。”梁好小声说，小心翼翼的样子。 “中午没空，我…我和戴总约了。”范思成不是和戴贵龙约了，而是戴乐婷约了他吃午饭。 “哼，约婷婷了吧，那我约你晚上，晚上你得请我吃饭。”梁好这那是约啊，简直是命令。 在这方面，有时候女人就是有优势，特别是美女，不管有没有道理，美女都是有特权的。 “我…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年底了，事多……。”范思成有点怕见梁好，他怕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章节目录 127：一心二用 范思成把车子开到念想云吞店对面的小巷里停下，发现梁好果然在云吞店里，这…这女人怎么真的在这里等啊，看她的样子，真的会一直等到自己来啊。 他不得不来这里，因为梁好说了，会一直在云吞店里等到他来。一个漂亮女人，有关系的漂亮女人这样说了，估计天下心肠最硬的男人也无法置之不理。 范思成现在想抽烟，在车里点燃了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第二支烟，默默的抽着烟，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表面现象，其实他的内心非常纠结。 一根烟抽完后，范思成放下了纠结下了车，缓步向云吞店，梁好看见了，嘴角扬起了笑容。 他来了，她赢了。 “百年老字号的云吞绝对是饮食界一绝，你赶紧尝尝。”梁好算准他会来，早就帮他点好了高汤云吞面。 皮薄馅靓，面细弹牙，汤浓而不腻，果然是极品。 其实，市宣传部办公室主任和一个副镇长在云吞店约会见面也是一绝，更是极品主意。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车上。 “去哪？”范思成有些期待。 “随便开吧。”梁好也很期待，但总不能现在就说回家吧。 范思成默默的在开车，一只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放在档棍上，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梁好的手放到他的手背上，他轻轻翻转手掌，两手默默握在一起。 她心里很高兴，一切向自己预期方向发展。他又开始纠结，背着戴乐婷和梁好这样真的好吗？ “你怎么跑到招商局去闹了？”梁好说。 车子已到郊外，范思成将车子驶进国道边的一块空地深处。 “没闹啊，我只是提出质疑罢了。”范思成停下车子，梁好的脸凑了上来。 “有啥好质疑的？叶华生在市委府两边都很得势，把他惹急了去告你一状你吃了兜着走。”梁好说完小嘴儿已碰到了范思成的嘴唇，“你吸烟了？” “叶华生不会告我的，他也不敢。”范思成很自信。 “那你为了啥突然跑去招商局了？”梁好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扳正了方向。 “什么叫突然，我是分管镇里招商办的副镇长，到招商局找领导汇报工作很正常啊，再说，现在年底了，不是应该去联络一下感情么？”范思成的手被她引到了衣服里面，一心二用他有点不适应。 “无论你去汇报工作还是去联络感情，遇到叶华生你都完蛋了，他从来不搞这一套，你到底找他干嘛？我或许可以帮你……。”梁好吻了吻他的唇，轻轻喘着气说。 “你可以帮我？哦，忘了，你和叶华生弟弟……。”范思成竟然隐隐有点儿吃醋。 “和他早没了……。”梁好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车厢里再无言语，四片嘴唇相互吸在了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车厢里飘荡着啧啧的吸吮声和衣衫的??嗦嗦声。 “不…不要在…在这里，我们回…回家。”突然，梁好喘着粗气断续说。 车子启动，起步后飞速往城里赶。 两小时后，范思成独自从梁好家里出来，明天一早要春节前最后一次党政联席会议，他晚上得赶回去。 第二天范思成在回龙镇开党政联会的时候，郭当阳和方万同、余新民也在开会，余新民搭上郭当阳和方万同后，他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不仅行头换了，而且精神头很好，不再是旧式棉鞋老式外套，而是穿上了西装革履，前几天还买了手机，整个人就好像年轻了十岁的模样。 沙场石场预结了款子，老板有没有收回成本他才不管，他的干股分红得先拿，手上有了钱，胆儿就壮了，精神也不一样，心儿还蠢蠢欲动，想重拾年轻雄风，准备过几天放假了风尘中走一转。 “方总，郭少，你们要吃点什么，我叫点心车。”三人在龙城酒店要了一个包厢喝早茶。 “随便要几样进来吧。”郭当阳挥挥手说。 余新民开门叫点心车，郭当阳拿出一只信封递给方面同说：“那杂碎表面一本正经，其实风流得很，同哥你看这些相片有没有用。” 方万同从信封里抽出照片，看了两眼将照片扔桌上说：“有动作的拍的黑糊糊一片，有什么用？你告诉我，这些照片能看得出来是他吗？简直是垃圾。” “那也没办法，这对狗男女只有在影院里有点动作，影院里乌天黑地的，相机又不好，又不敢开闪光，能拍成这样已不错了。”郭当阳也相当恼怒，那天想借一台摄录机的，但电视台那几个混蛋没卖他的面子，只说了一句得领导签字便不再搭理他。 “这样的照片毛用都没，唉，郭子啊，这样子不成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报得了仇？想想办法吧。”方万同抽着烟说。 叫了点心回来的余新民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一眼，惊讶的说道：“方总，这些照片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这个女人却有大用。” 余新民虽然讨厌范思成，但现在找到了赚钱的乐趣，渐渐没那么强烈，不过，郭当阳越来越恨范思成，他不得不也表现得恨范思成。 “什么意思。”郭当阳说。 “知道这混蛋为什么认识南星化工的么？其实和这个女人有关，这个女人，就是将他砸得住院那个。这世界真是奇妙啊，被这女人砸了一櫈子，现在打人的和被打的竟然睡一起了。”余新民说。 郭当阳没好气的说道：“管她是谁呢，反正是一烂货，你倒是告诉我她有什么大用。” “她一点都不烂，你看，这么漂亮。”余新民指着照片说。 “老余，难道你能让她帮我们？你没那么厉害吧，很明显，这女人是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方万同说。 “不是，看到她我想起那个寡妇，正确的说是想起那个寡妇的儿子。”余新民胸有成竹的说道，“男女问题上我们现在没办法得手，那就从钱方面来想办法，他还没结婚，就算我们拿到他和几个女人有染的证据，最多能让他臭，让戴家跟他翻脸，却难让他下台。但是，如果经济上他出问题，那他就死定了。” “你是说，让那小孩帮咱们？嗯，大人搞不定，要将一个小孩拖下水应该不难。”方万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 章节目录 128：天塌的大事 余新民点点头，简要的说了一下他的计划，方万同听后大为赞成，说老余果然老谋深算，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别说那混蛋只是一个小小副镇长，就是一副市长也得掉帽子。 大凡好计划，都不可能马上见到效果的，对于郭当阳来说，余新民的计划虽然好，但得有时间去实施，而他却恨不得现在就将范思成弄倒。 “老余的计划是好，但让他那么安乐的过节真的不甘心，要不，把这些照片寄给戴乐婷，那妞厉害得很，让她去跟那混蛋闹。”郭当阳忿忿的说道。 “别，年前你还是什么都别动，不，在我没拿下龙江大桥前，你什么都不要动。”方万同才不会和郭当阳胡闹，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找别人掐架的，对于他来说搞范思成完全是为了还郭当阳一个人情罢了。 “同哥，这两事有关系？”郭当阳说。 “当然，现在戴贵龙也在争夺这座大桥，你和我走得近，一般人不知道，但戴贵龙一定知道。你如果搞什么小动作，他一定会认为是我指示的，最后他会把这账算在我头上。”方万同说，“不是我怕他，而是我不想你分心，现在年关了，你得勤一点到你姨家中走动，对了，我听说你那表妹回来了是不是？过年了，你是不是得送你表妹一份礼物？” “同哥，一个丫头片子理会她作甚，他又帮不了我们什么。”郭当阳不以为然的说道。 “郭少，你这样想就错了，只要是陈局的家人，都帮得了方总。”余新民插嘴说，“送东西是很讲技巧的，送本人不好送，送家人反而有效果。” 陈中先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他都想要，又非常小心谨慎，所以，外面看起来，他是一个非常清廉的人，但实际上他一个既想升官又想发财的人。 方万同和余新民接触两三次了，觉得这个农村大叔一样的乡镇干部，智商要比郭当阳高得多，如果给他机会，他将会是一个很不错的师爷型人物。 “老余，在现在的位置上还有机会进步吗？”方万同笑说。 “唉，不可能了，本来这个位置就没机会的位置，我这个年纪就更没有了。”余新民很无奈的说道。 “这都是姓范的害你的，如果不是把你弄到民政办，现在 经建分家了，也许就上去了。”郭当阳拱火说。 “我觉得吧，有能力不一定在仕途上挣扎的，老余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发展？”方万同笑说。 “呵呵，方总，你开玩笑吧，莫说我年纪大了，就说业务吧，我对路桥建设一窍不通，去您的公司不是白拿你的钱么？”余新民倒有自知之明。 “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做，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觉得吧，老余给公司当一个顾问还是很不错的。”方万同一本正经的说道。 “方总开玩笑了，活到这年纪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顾问肯定干不了的，不过，方总有什么事要我做，肯定全力以赴的，反正我现在的工作闲得很，到办公室报到一下就可以走开。”余新民现在只想安安定定的守着沙场石场赚点钱等退休。 “好啊，那我找老余帮忙的时候，不要推托啊。”方万同说。 “绝对不会，方总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了。”余新民很豪气的说道。 “哈哈，好，好，余老哥够干脆。”方万同大笑。 他已得到内部消息，龙乡市到南玉市的新干线年后要招标了，他对这条新龙南线志在必得。但是戴贵龙在龙乡的关系盘根错节，虽然他的公司实力不如自己，但戴贵龙的关系摆在那儿，安达路桥就成了他的主要竞争对手，公开招标也未必就没有猫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公司弄倒，只留几个没实力的陪跑就可以了。 方万同已想好了一个将安达路桥打倒的计划，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执行者，现在看来，这个余新民倒是很适合执行这个计划。 对方万同来说，郭当阳就是一个楞头青，是一个莽夫型的年轻人，所以，深层的东西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对付戴贵龙的计划，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当然，郭当阳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听方万同的，方万同说在年前不许他乱动，不许他将那些照片寄给戴乐婷，他却偏偏不听，他才不会让范思成和戴乐婷那么欢乐的过年。 所以，喝完早茶三人散了后，他马上便找人将那叠模模糊糊的照片悄悄塞进了戴 家的信报箱。 第二天，范思成刚刚准备好去市里，戴乐婷的电话来了。 “婷婷，这么早什么事？”范思成很是惊讶，她从来没这么早打过电话的。 “我不早一点你跟别人跑了我怎么办？在哪里？不管你在哪里，马上回到公司等我。”戴乐婷凶巴巴的说道。 范思成愣住了，这女人今天撞了什么邪啊，大清早的发飙。 “什…什么事啊婷婷，我和市府办陈主任约了，马上就要出发。”范思成有点莫明其妙。 “你来也行，我给你四十分钟，四十分钟你必须出现在我面前。”戴乐婷不容置疑的道。 “婷婷，你到底什么事儿？能午后吗？午后我去找你。”范思成说。 “不行，你如果四十分钟没出现，后果自负。”戴乐婷挂了电话。 什么回事啊，她发什么疯，范思成心里很不爽，但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怠慢。 车子离开了镇子，范思成越想越感觉不对路，一边开车一边给戴贵龙打电话。 “龙哥方便说话吗？”范思成连问好客气话都省了。 “如果不是很急的话，最好等会儿再打来。”戴贵龙还没起床，昨晚喝多了，疲惫得很。 “挺重要的，婷婷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受刺激了？刚刚打电话很凶的命令我必须四十分钟赶到，否则后果自负什么的。”范思成和戴贵龙的关系还不错的，他希望这个未来大舅哥能透露点什么。 “没听说什么事啊，天下的女人都一样，总会间歇式的发神经，你不用管她。”戴贵龙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理行吗？感觉发生了什么天塌的大事了。”范思成忐忑的说。 “那你就赶过来呗，这种屁事以后别吵我，困死了……。”戴贵龙没说完便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129：照片 虽然路况并不好，还要穿过整个市区才到戴家，但范思成还是按照戴乐婷的要求四十分钟内赶到了。 戴乐婷的全色很差，冰冷的吓人，她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位，丢给范思成一沓照片。 “我听你解释。”戴乐婷说。 范思成拿起照片一看，全是自己的江美凤吃饭，逛街，看电影的照片。他有点发懵，有人一直跟踪偷拍自己居然一无所知，真是该死。 被人跟踪偷拍自己居然不知道，离开部队才两年，难道自己的感知，自己的警惕性就没了么？如果 ，他这些跟踪的人不只是拍照，而是要做其它事，那么自己有还手之力么？范思成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冒冷汗。 幸好，那些亲密动作拍的并不清晰，这倒是留了一线生机。 “婷婷……。”范思成抬头想说什么，但看到戴乐婷的脸色，他又打住了。 “说啊，怎么不说，我在等着，你不要告诉我，照片中的人不是你啊。”戴乐婷说。 “有一部份是的，有一部份不是。”范思成下了决心撒一次谎。 撒谎讲假话到底好不好，这问题争论了数千年了。说不好的肯定大有人在，但是，世上谁也肯定自己没讲过一句假话？那简直就是伪命题嘛。 范思成准备隐瞒电影院这一节，所以他说一部份是一部份不是。 戴乐婷看了他一眼说：“编好了吗？编好了说我听听。” “你忘了吗？这个女孩你见过啊，就是那个在江边打架那个。她现在厉害了，是一家外资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前几天她回来了，找到我说要请我吃饭，意思就是谢谢我去年没追究她责任的意思。”范思成一边说一边看着戴乐婷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吧，她们公司做的产品，我们可以生产。哦，对了，有一件事我本来想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跟你说的。是这样的，她公司专门做编织工艺品出口，她们要的货，有大部份我们这里都有原材料，找个地方，找两个师傅请些工人就可以生产了。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去投资这个工厂，一定会赚钱。” “我当然看出来她是谁了，你别给我左顾右言他。”戴乐婷气呼呼的说，“她要谢你，就请你到大排档吃啊，她请你吃饭还要挽着手逛街啊，她请你吃饭还吃到电影院去了啊，他请你吃饭，还请你到酒店去了？看看，连进房间都等不及了，在门口就亲上了，够候急的。” 唉，大排档吃东西的照片很清晰，有眼的都认得出里面的范思成，逛街的照片也很清晰，骗不了人，酒店通道上那深情一吻也很清晰，也无法瞒得过去的。 幸好，那些混蛋没拍到买电影票时的照片，也没有进出影院时的照片，只有那些影院里模糊的亲密照片，这一节，可以选择“断片”，如果这一节断不了，其它的话就都无法说了。 “我发誓，其它的都是真的，但这些在影院里的都是假的，这两人绝不是我们。”范思成虽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戴乐婷，但是这假话他还得说，“这明显是别人栽赃我嘛，你看看这些照片，全都拍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多角度。但影院里的照片，却拍的朦胧一遍，就是栽赃的。” “哼，你倒是进影院里不开闪光拍清晰的给我看看。这动作身形，分明就是你们，还要抵赖，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戴乐婷的脸已没那么黑，也许是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拍的吧。 “哎呀，亲爱的，别的事可以乱认，这种事绝不可以糊涂，我跟你发誓，电影院里绝不是我们，否则，为什么没有进出影院的照片？”范思成还真的得谢谢黑狗子几个人，他们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拍进出影院的照片，给他范思成否认的机会。 “真的不是你们？”戴乐婷说。 “真的不是，我对天发誓。”范思成已被逼得跟一个小市侩一样了，没办法啊，他觉得戴乐婷挺好的，他不想失去她。 “哼，发誓我就相信了吗？回头我找那小三八问清楚，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戴乐婷的脸色已恢复正常，显然她相信了。 “可以，我给你约她……。”范思成松了口气。 “等等，差点儿被你蒙过去了？就算影院里的不是你们，但你们这样挽着逛街算什么？让你陪我逛街你就叫苦，和她倒是逛的挺欢快的，还有，那来不及进房的深情一吻又是什么意思？在门口就等不及了，进门后还得了……。”戴乐婷越说越气，脸又黑了。 坏了，还没过关，天啊怎么办。 电话适时响起，范思成飞快的掏出电话接起，也不管是谁的，开口就说不好意思，我马上到，马上……。 如果能借电话脱身，范思成准备请那打电话的家伙大喝一顿。 但是，电话里的话却让他如坠深渊一般。 “思成，你不用急，我得晚半小时却走得开，你慢慢开，安全第一。”是陈美玲的声音，告诉他有事得晚一点才走得开。 “好，好，是，是，我加快速度，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领导您稍等。”范思成说完便挂了电话，不给陈美玲说话机会，他没办法了，回头再解释吧，先找借口离开再说。 那边的陈美玲愣住了，这小子什么意思啊，让他慢点他听不懂吗？ 她叹了一口气，重新拨了一次电话。 “亲爱的，那个事我回头给你解释好不好？你看陈主任一直在催，和领导约好的，迟到真的不好。”范思成扬着电话可怜巴巴的对戴乐婷说。 他没接电话，陈美玲就接打了两个，正好让他制造很急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戴乐婷还是很讲理的，她也是很喜欢范思成的，当然不能让范思成在领导面前失了约。但这事儿……，她觉得很委屈，眼一红，居然流泪了。 “你…你回头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我们就分手……。”戴乐婷流着泪说。 范思成心里一阵难过，抽纸巾给她擦了眼泪，亲了她一下说：“我保证和她没发生任何事，回头一定给你证明。” 先脱身再说吧，反正自己和江美凤真的没事儿。 章节目录 130：了不得啊 范思成总算脱身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高兴，此事非他所愿，他不想这样，可是情偏偏变成了这样。 车子进了市府大院，他没下车，在车上吸了一根烟拿出电话打给江美凤。 他以前很讨厌吸烟，现在却觉得烟确实是神奇的东西，可以使人镇静，也可以给人提神，就像酒一样，可以愁也可以喜。 他得告诉江美凤今天的事，然后建立攻守同盟，否则穿帮了那就大件事了。江美凤听了范思成的通报，她的关注点并不在戴乐婷身上，她关注的是拍照的人。 “思成，你是不是得罪了很多人，为什么你一个小小副镇长居然有人跟踪？此事必须查清楚，否则等于在你身边埋了颗定时炸|弹。”江美凤说。 对啊，怎么忽略了这个问题呢？到底是谁干的呢？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要说得罪的人也不是没有的，上次被人写检举信他就怀疑过余新民和郭当阳，北岸三村抵制余新民招商开发钨矿，使得他被处分丢了经建办副主任的位置调到民政当一个普通的干事，他肯定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余新民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而郭当阳，自从戴乐婷和他分手和自己好上后，那家伙就恩将仇报一直把自己当仇人看，所以他要搞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这两人，范思成想不到还有谁了，难不成是江美凤昔日的道上朋友？他觉得那不可能，混社会的人一般不喜欢这种转弯抹角的事，他们喜欢快意恩仇，不妥谁的话，直接开打，费那事干嘛？ “得罪的人没有，和我不太对付的人倒有两个，但我觉得他们不至于干这种事。”范思成依然不相信余新民和郭当阳会找人跟踪自己。 “他们是谁？告诉我，我找人了解一下。”江美凤说。 “你找谁？你认识谁？你不会又想去找那些江湖兄弟吧，我跟你说，你现在已是外资公司的副总，你千万不要再和那些人有来往，白布染黑很容易，但要将黑布洗白就太难了，明白我说的话吗？”范思成郑重的说道。 “思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和他们再有什么瓜葛的。”江美凤说，“ 把他们名字告诉我，我找别人了解一下，我江美凤混社会一年也不是白混的，除了那些兄弟，我还有别的朋友的。” 范思成想了一下，把郭当阳和余新民的事告诉了她，叮嘱千万不能乱来，他们一个是镇上的干部，一个是领导的儿子，无凭无据的怀疑他们真的不好。 江美凤说让他放心，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她有分寸云云，说的真真切切，范思成只得相信她。 挂了江美凤的电话，范思成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车子的四门吹了一下风，然后才上楼找陈美玲。 虽然龙乡只是一个县级市，但对于第一次到市府办的范思成来说，依然觉得有点儿肃穆而森严，他知道这就是政权机关的威势。 不仅人有官威，机关也有官威，市府大楼其实和别的大楼是一样的，水泥和砖头而已。但是，在门口挂了那几个牌子，就会给它加持了一种威势，这就是机关的官威。机关的级别越高，这种官威就越大。 陈美玲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四四方方的，十来平方的样子，一如既住的布置得很女性化。 范思成扫了一眼，那人非常精致的小书柜，发现里面都是一些专业书籍，心想用书架装饰办公室倒是不错，回头自己的办公室也弄一个书柜装装逼。 “你小子刚才什么回事？语无论次的乱说一气，后来打回去又不接电话，发生了什么事？”陈美玲招呼范思成坐下后说。 “没什么事，戴乐婷抓着我说废话，我只好借电话脱身了。”范思成挠着头说。 “哼，一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否则，你用得着这样吗？”陈美玲毕竟是过来，一听就知道什么回事。 “领导，您让我到市里来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在范思成认识的领导里面，陈美玲和自己最近的，所以他准备留在最后才给她送年礼的，但是陈美玲昨晚打电话让他今天来一趟。 “我敢指示你吗？不怕你骂我官僚啊。”陈美玲看了一下手表又说，“走吧，到食堂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说。” “领导，我请你外面吃吧……。”范思成说。 “走吧，我都安排好了，别以为外面的好吃，这里食堂的师傅可是在星级酒店干过头锅的，做的菜比龙城大酒店的还要好。”说话间陈美玲已走到门外。 领导都这样说了，范思成没办法只能跟着走，他的心里有些忐忑，听她刚才那话，估计是为了招商局那事儿了，难道叶华生那家伙真的告自己恶状来了？ 所谓的小食堂，其实就是在大食堂的一角隔出来的几个小房间，专门供领导吃饭或请客的。领导挺喜欢请自己的亲信到这里吃饭，这样可以显示自己的节俭，又让亲信感到受到重视，满足虚荣，毕竟能让领导请到这里吃的人并不多。 三菜一汤，很精致，味道果然也不错。 “对于我们来说，中午是禁酒的，但你小子酒量好，喝二两应该没人看得出来。”陈美玲给范思成拿了一个二两装的杯装白酒。 “领导我虽然有酒量，但并不嗜酒。”范思成把酒放到一边，拿起陈美玲的汤碗给她打汤，一边说，“领导，是不是有人告我的恶状了。” “呵呵，你干了什么恶事，担心别人告你的恶状？”陈美玲笑说。 “在你面前我就直说了吧，我骂招商局叶华生官僚了，哦，不止骂他，把文化局、旅游局等局都骂了，其实他们就是官僚了，他就是去省里告状我一样还这样骂，如果他们不改过来的话。”邓显文一直都要求范思成不要那么棱角分明，但是他总是没办法消除自己的性格。 事实上，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点自己的性格，那也不会有什么建树的，个性，很多时候就是这个人魅力，一个没魅力的人能有什么成就？ “哎哟，这位同志就是回龙镇的范思成吧，果然有个性啊，居然告到省里都还敢骂，了不得啊。”突然，虚掩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范思成抬头一看，认得，在电视上见过，常务副市长沈先进。 章节目录 131：评价 “领导吃了吗？要不一起？”陈美玲看到沈先进进来，连忙站起来说。 “好啊，我点了两个菜的，你去叫厨房的师傅拿过来吧分享了吧，不然，我怕范镇长骂我官僚。”沈先进笑说。 “沈…沈市长请坐，不…不分享只能叫独食，不算官僚。”范思成心想，反正被领导挤脱了，干脆就个性到底吧。 沈先进手指隔空点了点说：“我现在发现了，这小子不仅能干，而且胆子大，牙尖嘴利敢骂人，嗯，敢骂官。我啊，从此以后都不敢吃独食了，吃什么都念着范镇长。” 范思成傻傻的看着沈先进笑，不说话。 有时候装傻绝对是好办法，有跟小孩卖萌一样的效果。 饭菜上齐，沈先进招呼一声就开吃，范思成也不客气，你吃我也吃，不吃白不吃，管你是领导还是首长。 “思成，那个春茗会回龙镇是不是可以不去？反正也不是正式的招商会，我们自己打算办一个夏季招商会，到时候重磅推出回龙镇怎样？”吃得差不多，陈美玲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一下嘴说。 “这是市领导的决定吗？”范思成也放下了筷子。 从沈先进进入这个小房间范思成就想到，肯定是叶华生到市府告状了，但他没想到市里直接干扰参加名额的，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生硬，带着怨气，可以说是恶语。 陈美玲摆了摆手说：“你别误会，市里不会在这个事上做什么决定，只是建议。招商局有数据支持，这次春茗会，比回龙镇更具吸引力的镇区就有十个，能去的只有五个，所以……。” “果然是官僚，领导都这样决定了，我们不愿意还有办法吗？”范思成很不礼貌的打断了陈美玲的说话，“这个更有吸引力是什么标准？是不是因为他们都发展得比回龙镇好就更有吸引力？恰恰相反，我认还没发展的才更有吸引力。人家投资要的是什么？回报，已发展起来的，表示回报的空间就水上了，还没发展的，这个回报空间就更大。为什么认为回龙镇又偏又穷就没有吸引力？没有吸引力是因为还没有人知道，回龙镇就如一个深闺美人，谁知道了？别说投资者，我们市里很多领导就不知道回龙镇有什么。” “我为什么骂招商局等几个局行官僚？因为他们根本上就没去了解过回龙镇，就算有去过回龙镇的，也只是到镇上和几个人开一个小会吃一顿饭就走了，他们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回龙镇不行，就把回龙镇选下，这不是官僚是什么？我不仅要去这个春茗会，我还要为回龙镇在招商局的展墙上争一席之地。哼，有些人表面做得好像很开明很公正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一个独断专横的官僚，而且是旧官僚。”范思成有点失控，居然在常务副市长和市府办公室主任面前大骂局行领导。 太放肆了，这小子简直就是给领导难堪嘛，这么冲动的人怎么当领导。沈先进的脸色很难看，陈美玲急得很，混蛋，你这不是找死么。 为官的人都讲究忍隐圆滑，在领导面前更要谦恭温顺，就算台下掐架台上还是要笑脸相迎的，在这个圈子里，有背后捅刀的，但极少当面出剑的。那有人像范思成这样的，性子上来，便什么都不管不顾，心里想什么就吐什么的，刀光剑影的当面就耍开来的？这样做，就算没被踢出圈外，也不可能有上位出头之日，最了不得就原地踏步到退休了。 陈美玲十分的生气，生气范思成怎么如此不智，她一拍桌子道：“范思成，你想干什么？全市就你能是不是？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懂不懂什么叫大局？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比你年纪大的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领导？你能不能有点儿大局观？” 陈美玲对范思成有知遇之恩，范思成一向都非常尊重她的，看到她真的生气了，突然觉得不应顶撞她，不该惹她生气的，但是，就这样放弃了吗？回龙镇要改变现在这种局面，回龙镇要发展就必须走出去。 哼，走出去又不仅仅只有这一条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必跟领导们生气？邓显文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直接和领导顶撞，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 虽然范思成觉得不据理力争，什么事不管对错都听领导的并不对，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在领导面前这样的，传开始，以后哪个领导还敢用自己啊。 “沈市长，陈主任，对不起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总是在发急的时候摁不住性子。我错了，领导有安排，我应该听领导的。春茗会的名额我不争了，但是，招商局一楼的展厅，我希望能给回龙镇一个位置，一平米就够，希望领导考虑一下，我说完了，领导没其他指示我就回去了。”范思成虽然道歉不要名额了，但是招商局展厅的位置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范思成说完见两人没什么表示，知道他们还在生气，于是默默的离开了食堂。 “领导，这小子脾气不好，并不是有心冲撞，您不要放在心上……。”看着范思成走远，陈美玲对沈先进说。 突然，沈先进哈哈大笑说：“哈哈，他没顶撞我，他又不是骂我，骂的是几位局长而已。这家伙太有意思了，我想不到他骂完后居然还给我们道歉，你说，他当时的心理是怎样的？是不是怕我们记恨给他穿小鞋？” “他是部队回来的，应该不会想这么多，大概是因为冲我们发脾气不对，所以道歉了呗，毕竟，不是我们决定的。”陈美玲看到沈先进没生气，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先进的上升空间很大，几乎可以肯定，下届就坐正了，如果范思成在他心里留了坏印象，那么再想进步就难了，除非沈先进调离了。 “陈主任，相对于没脾气却心思不在正道上的干部，我更喜欢范思成这样的人，他虽然骂官，但是他并不是为自己的事骂的官。看得出，他是一门心思的为回龙镇发展寻找机会，为了回龙镇的发展他是不怕一身剐啊。不错的苗子，他是一个一心为公为民的好干部，这样的干部就是脾气再臭，我都觉得没所谓。我更希望多一些有脾气，但有能力并一心为公为民的干部。”沈先进看出陈美玲的担忧，收起了笑容，非常严肃说道。 陈美玲没想到沈先进竟然给范思成如此高的评价的，有些目瞪口呆。 章节目录 132：艺术 沈先进看了一眼陈美玲笑说：“陈主任这个评价很惊讶吗？其实范思成的话大部份都是对的，最少我是认同他大部份的话的。比如说，我们确实应该给像回龙镇那样的落后乡镇更多机会，他们没机会展示自己，就算有再多的优势，也不会有人知道。要发展，就得有新突破，说来说去，就是要有项目要有投资，但是，他们连推广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又何来投资？所以，他虽然脾气不好性格有些冲，可话却是有道理的。” “回龙镇确实有不少有待开发的地方的，只是他不该跑去招商局骂倒一片领导，这样子搞，以后谁都不会帮他，真是笨蛋。”陈美玲对回龙镇有感情，也很看好范思成的，只是这混蛋这次那么激进，却是自己坑了自己，很多工作都需要各局行配合，他一下子就得罪了一堆，以后谁帮他啊。 真是令人心疼，陈美玲气的不行。 “哈哈，陈主任，你不要以为他就是一个莽撞的人，其实他也有他的计谋，你有没有仔细了解过当时的情形，我觉得，那小子在使计，他是要逼叶华生给他一个名额。叶华生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如果他不是被那小子逼的没办法，绝对不会找到我们这里来。他不想落下那几个最有吸引力的镇区，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拒绝回龙镇，因为那小子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他就把事儿推到我们这里来了。”沈先进顿了一下又说，“我们打一个赌怎样？我赌这小子从这里出去后，肯定又跑招商局去了。” “额，他还去干嘛？要去报复打人不成？”陈美玲不相信范思成还会去招商局，那多难看。 “不会，他肯定不会报复也不会打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肯定去跟叶华生要一楼的展位。叶华生这人一向都恃才傲物，清高得很，能力很大，但跟范思成一样，不太会当官，所以一直和其它部门的关系都不怎样好，说白了大家不是那么愿意理会他，他也不屑和别人来往。这会好了，遇到范思成有对手了。”沈先进笑着说。 “领导，你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们吵闹一样呢？”陈美玲很不理解沈先进的态度。 “陈主任，当领导也是需要策略需要艺术的，只要能够掌控，让他们吵闹一下又怎样了？有时候，只有吵闹才有进步，不要以来风平浪静就是好，有可能那就是一潭死水。”沈先进莫测高深的说道。 吵闹才有进步？意思是要放任下面的人吵闹？陈美玲满脸的不明白。其实，很多事都要到了那个层次才懂的，没到那个层次，自然是不明白的。 御下之术有很多，但是任何一个领导都必须学会平衡之术以及放任竞争之法，如果不懂平衡之术，甚至拉偏架，那这个领导很危险了，他不是被上面调整就会被下面的人掀翻。竞争之法其实就是斗争之法，只要牢牢掌握住斗争双方的方向，斗争也是一种动力。 陈美玲对仕途没太大的野心，所以很多权术她并不懂，她现在想的是，范思成接下来会怎样？她打算晚点再给他打电话。 范思成会怎样？他真的又如招商局了，如果他听到沈先进的话，一定会觉得遇到知己了。 在街上胡乱的转了两圈，满肚子气的范思成又进了招商局，大厅里当值的还是那两妹子和马飞虎，三人一见范思成，慌乱了，这家伙还来啊。 范思成今天真的一肚子的气，大早上被女朋友闹了一翻，还没理出个头绪，又被领导说了一通。女朋友那边信任产生了危机，在领导这里，自己又成了不尊重领导，没有大局观的人，这些气都憋在肚子里，所以，看到这三个马飞虎他们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我找叶局长，如果他在，给我通报一声，如果不在，请给我一把椅子，我在这里等他。”范思成心情不好，语态当然也不会好。 不过，这次马飞虎没再拦阻，他敢拦阻吗？对方是敢骂官的人。 一号咨询员示意范思成稍等，然后给叶华生打电话。 楼上的叶华生听说范思成又来了，也是一个头三个大，苦闷啊，这是一个很难应付的家伙。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楼下吵闹了，请他上来吧。 范思成跟着马飞虎到了叶华生的办公室，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进门就给叶华生竖拇指。 “叶局，你厉害，我还没去告你，你先去告我了，这就是先法制人吗？。”范思成说。 “范镇长你别误会，我没去告你，我只是将你提出的要求报告给市府办而已，实话说，因为我觉得其它很多个人镇都比你们更有实力和亮点参加……。”叶华生没说完，被范思成打断了，他今天似乎特别喜欢打断别人说话。 “叶局长不用再说，我已得到领导通知，决定不争这个名额了，我这次来是向您请求 一平方米，给我们一平方吧，楼下的展示墙。全市二十多个镇区加上几个知名企业，就是平均分配，我们也该有几平方，现在我只请求叶局长给一平方米，不过分吧。”范思成给叶华生抱拳作揖道。 叶华生苦笑了一下说：“范镇长，您别这样，我们真的不是官僚，但必须承认，我们真的了解的不够，您放心，昨天我已给几个参与评审的局领导通过电话，给他们解释了回龙镇的情况，大家一致认来，我们之前的工作不细致，有疏漏，回龙镇的情况理应在墙上占一个位置，所以，给回龙镇的不是一平方，而是和大家一样的展示位置，回头我们制作好展示板后，会请范镇长过目后再展示。” “啊，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我代表回龙镇全镇人民谢谢叶局。”范思成上前握着叶华生的手摇了摇，说了几声谢谢，又鞠躬又作揖，完了说，“既然叶局已急人民所急，真是我们的好局长，人民的好领导，既然安排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范思成走了，叶华生擦了一下额角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什么人啊，如他愿了我就是好局长，不如他愿我就是官僚。不过，虽然性格怪异些，但他倒是个为民的干部。 章节目录 133：言行 在叶华生这里讨到一个展位，心情好了很多，走路都精神了很多，带风的，离开的时候居然还和马飞虎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说了一声再见，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范思成已坐到车上了。 公事办完，私事却不知道怎样处理，戴乐婷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只怕没那么轻易懵得过去，那门口的深情一吻真的很难解释。 但不管如何，此事宜早决不宜拖延，女人的思维和男人不一样，时间拖的越长，女人的想法就越多。 范思成启动了车子，电话却响了。 是邓显文打的传呼，有段时间没和这个御用师爷“学习”了，到年了得找时间聚聚。 “才子，放假了吗？放假了到家里玩两天吧。”范思成回过去电话。 范思成把朋友划成几个层次的，只有最好的才会邀请到家里，关系最远的，肯定是最客气的那种。 “你别扯了吧，这个时间我到你家里去帮伯姆喂猪还是看牛？你有空呆在家里吗？体制内的人如果这个时间还有时间待在家里的，要么是位置非常高的，要么是退休在家或被打入冷宫永不录用的。你如果有空待家里，肯定是第二种。如果那样的话，我才懒得理你，你滚一边去得了。”邓显文很现实的说道。 “靠，你这家伙好尖酸克薄，而且非常市侩现在实，看来我是不能停留在这里啊，得努力往上爬，不然某一天你这教书佬也嫌我了。”范思成笑说，“什么事儿说吧，我在开车，要去给戴乐婷灭火，被人坑了。” “发生什么事了？”邓显文很吃惊。 范思成将照片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气愤的骂道：“他妈的，别让我查到是谁干的，否则我会把他的爪子都废了。” “诶，诶，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你说这话可别让有心人听到，否则将会是你进步的障碍，当领导了，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谨慎，说不准你会无意的给自己挖了坑。”邓显文的教导又来了，范思成有这个同学还真是行运，每一步都少不了邓显文的指点。 “才子，我是人，不是机器人，可以设定程式运作，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情绪，领导也不例外。再说，我就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谁还会管我说什么话不行。”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怎么就没有了？没有的话别人为什么拍你的照片？就是你太不在意太随便了，所以别人才会有机会。不是让你变成机器人，而是让你要注意言行，你要和妹子好，你要脚踏几条船，没人管得了你，反正你还没结婚，但是，偷食要懂得擦嘴，不要让别人看到啊。”邓显文顿了顿又说，“当领导有很多怕事的，其中，后院起火是最严重又最难防的，后院起火了，就算你本身没什么事，也极端的影响工作和影响上级领导的印象。如果本身有什么事的话，后院起火后，多数便爆了，慎重啊。” “喂，喂，邓显文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和那女孩没关系，什么偷食擦嘴嘛，我没偷食好不好。”范思成说到后面的一句时，声音明显低了，因为他想起了梁好。 和梁好的关系虽然第一次是被动的，但是他不能否认第二次他已变得主动。年轻男女，食髓知味，不管第一次是谁主动，只要不是强逼的，第二次之后就相互渴望了。 所以，和梁好是不是算偷食呢？范思成不懂界定，没结婚虽然有多个选择的权利，但是他总觉得这样对不起戴乐婷，但是，心里却又总在某些时候很渴望。 其实，不论是婚后的出轨还是婚前的劈腿，绝大多数人开始的时候都有内疚感的，肯定都挣扎过。不同的是，有些人迷途知返了，有些人泥足深陷，一发不可收拾了，也有一些人，被另一半不理智的行为推了出去永远回不了头了。 “真的没有？连想都没想过？”邓显文说。 “什么意思？想想都不成？我还想过当灯塔国的总统呢，犯法吗？才子，你我都不是圣人，想想又怎样了？我相信圣人都有想过很多不应该想的事，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先说什么事吧，要教训我等有空再说。” “不是教训你，我担心你啊，告诉我，为什么完饭后还和她去看电影，然后还送她到酒店……，你真没进房间？”邓显文也是一个八卦男，竟然揪着不放了。 “是去年和我打了一架那个女孩，我所以和她呆了那么久，又和她去看电影，是因为她手上有一个项目，我觉得我们可以做的。知道吗，她现在是一个外资公司的总助，手上的订单我们可以做，我是要这些订单，不是要她这个人……。”范思成无奈只得又给邓显文解释了一番。 “好吧，明白了，我暂时相信你，其它晚上再说。你晚上没事吧，赖得水他们回来了，约了晚上小聚一下，商量办一次同学会。”邓显文道。 “赖得水回来了？还有谁啊？我可不一定有空，不是赶去灭火嘛，你倒是教教怎样才能灭火。”范思成说。 “我不懂，觉得吧，老实交待，诚恳认错是最得原谅的最好办法，坦白从宽嘛。”邓显文笑说。 “滚，老子啥事没做，交待什么啊。”范思成挂了电话。 戴乐婷今天居然一天都没出去，一直在家里等范思成，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她真的非常生气，也非常委屈，觉得自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混蛋身上，他居然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这是对她的不忠，对她的背叛，对他们之间爱情的背叛。 但是她细思了半天，又觉得范思成说的是真话，这个混社会的蛊惑女，无论相貌还是身材还是家世，都比不上自己，范思成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和她勾搭？ 自个儿想通了，气消了便开始想其它事，她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有人拍这些照片，为什么要把这些照片给自己呢？拍照的人目的何在？难道真的如范思成说的那样，有人针对他？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 范思成只是一个小小副镇长，仕途上应该没人将他视为威胁，那么其它方面的恩怨呢？比如自己和范思成的感情。 戴乐婷想到一个人，郭当阳，其它方面，这个人都有动机了。 “思成，我知道这些照片是谁拍的了，郭当阳，只有他会干这种事，只有他希望我们吵架。”范思成非常意外，戴乐婷居然不生气了，进屋就告诉他是谁拍的照片。 章节目录 134：我发誓 “亲爱的，你不生气了？”范思成准备了好些说词，没想到都用不上了。 戴乐婷瞪了他一眼说：“哼，一码归一码，别以为我不生气了就不追究你和那小三八的羞事，在门口就亲上了那么候急，你说没进房间谁信啊。” 呸，臭嘴，范思成真的想拍扁自己的嘴巴，她都不提这事了，干嘛自己要提呢，真是自找不痛快。 “亲爱的，我们真的没任何过轨行为，这个吻是…是吻别…别吗，吻完后我就走了，走得飞快，我不习惯这么前卫的吻别啊。”范思成走过到抱着戴乐婷说，“亲爱的，你必须信任我，否则就中了别人的奸计了，这个王八蛋跟踪偷拍，然后把照片给你，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吵架，甚致分手吗？说实话，如果我和她真的有什么，有那么笨在门口就那个吗？” “真的没有……。”戴乐婷反抱着他说。 “真的没有，我发誓。”范思成举手就可发誓。 “我从来不相信发誓这东西，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此事暂时押后，以后有时间再跟你算账。”戴乐婷不再纠缠。 “亲爱的你真好，香一个……。”不管怎样，戴乐婷没再纠缠此事范思成就放下了心头大石。 啐，范思成亲了戴乐婷一下，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开始上下其手。 戴乐婷默默享受了片刻，在他要继续深入进攻的时候，将他推开说：“别闹，想个办法让这拍照的混蛋现身。” “你不是说是郭当阳那家伙干的吗？”范思成的手没停下，重新回到两峰间探索。 “应该就是他干的，但是我们知道是他干的没有用，没证据啊，所以要么找证据，要么让他自己出来承认。”戴乐婷很认真的说道。 范思成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想，就算证明是郭当阳干的又怎样？大不了就是警告他几句，难道还能因这件事和他翻脸？那郭振声会给自己好日子过？ “我觉得，知道他就行了，没必要非得逼他承认。”范思成说。 “就算不逼他承认也必须找到此事是他干的证据，有了证据，以后他要干嘛我们就有了筹码，我有预感，我们早晚会和这混蛋翻脸，你也早晚会因为这个混蛋而和郭振声生芥蒂。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注意郭振声。”戴乐婷非常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默言点点头，他觉得戴乐婷和邓显文都是同一类人，自己不在体制内，但对体制中的事却非常熟悉，反应也特别的快。还没确定是不是郭当阳干的，她就让自己关注郭振声了。 身在体制中，如果不想进步，不想碌碌无为，能力可以平平，但感知必须高于别人，反应必须高于别人，谋略也必须要有，否则，只能甘于平庸，范思成有邓显文和戴乐婷，倒是省了不少脑力。 “好吧，我听你的。”范思成很顺从的道。 聪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不管是不是认同女人的主张，都必须表示听她的，否则，风雨马上又再来了。 “嗯，郭当阳我帮你查，你安心上班，暗中对郭振声留个心眼，害人之心我们不能有，但防人之心绝不能没。”戴乐婷继续谆谆教诲，范思成一边点头应允，一边双手辛勤的在她身上工作，终于，一场风雨化解了。 戴乐婷软软的倒他身上的时候，范思成抱起她就往房间里走，戴乐婷却在他准备解除“武装”的时候清醒了。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戴乐婷说。 她这话说的很明白，要继续一下步，你得和我结婚。 范思成没想到那么新潮的戴乐婷，在这么方面居然那么保守，他愣了一下说：“好啊，你说什么时候？” 呵呵，什么时候？那也只是说说而已，虽然戴乐婷很喜欢范思成，戴贵龙也挺满意范思成，但是，戴家老爷子还没点头，他们是不可能结婚的。 “诶，年前你什么时候有空？不要忘了要去给爸爸送年礼，他没点头，什么事都休想。”戴乐婷说。 “过两天吧，哦，对了，我得走了，晚上和几个同学聚一下，邓显文说要商量搞一个什么同学聚会。”既然无法继续那事儿，范思成准备早点去找邓显文。 “我也去……。”戴乐婷爬起来说。 “好啊，那赶紧收拾一下吧。”范思成心里虽然不太愿意，但是脸上却装作非常高兴的样子。 人啊，都是在成长中学会了演戏，而且生活使得人的演技越来越精湛。连范思成这样的兵哥都学会了演戏，还有谁不会演戏？ 不过，对于范思成来说，他这是成熟了，演戏是他这个圈子里必须的生存技能。 吃饭的地方是龙城大酒店的vip厢房，这家伙在穗城一个正儿八经外资公司干的挺好，混上了经理的说。所以，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和同学吃饭，地方自然是不能差的。 范思成到的时候，邓显文和另外两个同学已到了。 “张灿，韦小英，哈哈，好久不见，你们在哪儿发财啊。”范思成主动跟已到的两个同学打招呼。 “范体育，你还好说我们，高中毕业后你有联系过我们吗？一声不哼的跑到部队去几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这是脱离群众啊。”范思成以前是体育委员，韦小英用以前的称呼和他打招呼。 “我想联系你们啊，无奈找不到方式。”六年的部队生活，除了邓显文，范思成还真的没和其它同学联系过。 几人刚刚打过招呼，赖得水和叶金雕同时到了。 “范镇长，您好，欢迎光临。”赖得水过来跟范思成握手，范思成却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听才子说，现在你和老叶都成大款了，我们这一群人混得最出色的人这一羡慕啊。” “你小子别跟我废话，现在你是副镇长，副科干部啊，据我所以，是我们这一班中最大的官了，以前的班长，现在也只能当个人民教师。”赖得水捶了一下范思成胸脯说。 “你们废话了，介绍一下吧，我好像看到一个陌生的美女，是谁带来的？”叶金雕一边跟范思成拥抱一边说。 “这位啊，这位是同学夫人戴乐婷，婷婷这位是叶学长，大家称他为座山雕，在学校可有名了。 这个家伙叫赖得水，一肚子坏水，小心点他把你卖了还帮着数钱……。”范思成给两人介绍戴乐婷。 章节目录 135：同学 众人才落座，范思成的职业病又犯了，他笑着对赖得水和叶金雕说：“两位，你们都是成功人士，现在家乡正在努力发展经济，你们是不是该为家乡做点贡献啊。” “范体育，你说什么啊，我现在可是失业中，怎么又成成功人士了。”赖得水说。 “赖得水，你叫他范体育当然是听不懂的，如果你叫他范镇长你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要让你给他的回龙镇投资。”张灿笑说。 “投资？去回龙镇投资种地吗？我可没这个兴趣。”赖得水笑说。 “呵呵，种地也是一个好项目，北方很多有钱人都是种粮大户，可惜回龙镇不适合，你想种还没地给我种。不过，其它投资却是大把的，比如旅游产业……。”范思成将他的旅游产业的构想给同学们介绍了一次。 最先鼓掌的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叶金雕，这家伙向来沉稳，少年老成，而且心思缜密，高中的时候就有座山雕之称，现在混成怎样，谁也没有确切消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肯定不是普通人。 “好计划，如果这个计划全部落实，回龙镇将会成为龙乡市第一镇，到时候就再也不是偏远的穷镇了，而是城里人向往的度假之地，收心养性之所。”他又拍了一下刚刚范思成给他们看旅游杂志说，“阿成，像《回龙镇惊艳》这种文章应该多写，那怕有偿找人写也没所谓，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你想要投资，就得弄出点名气来。” “哈哈，学长，我正有此意，不过不急，等我的宣传册出来了再找人写两篇不晚。”范思成抚掌大笑，还是叶学掌有见地啊，一语中的，眼光独到，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学长，大家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能给大家说说吗？” “能干什么，还不是打工，在鹏城一家公司打工。”叶金雕淡淡的说道。 “老叶，我之前听说你在开工厂啊，到底那句是真话啊。”赖得水说。 叶金雕没说话，从包里拿出几张名片给大家派发，范思成接过看了一眼，百成实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果然混的不错啊。 “牛啊老叶，混成副总了，老叶，百成实业是干嘛的啊。”赖得水满脸郑重。 “主营是建材，也有其它的投资。”叶金雕说。 范思成听到他说有其它投资，马上开始推介他准备要搞的编织工艺品厂。 这样的加工厂投资并不需要很大，盖一个钢构厂房或者租一个房子也可以了。这样的厂子主要就是流动资金，收购材料到出货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订单的预付款远远不够的。 不过，这样的加工厂，对回龙镇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不仅可以增加了就业，更重要的是因为用人多，很容易就带动消费，有消费就可以创造税收。 一个地方的经济是不是发展起来，有两个流动是不可少的，一是人口的流动，二是现金的流动。人流动了，就产生消费，钱流动了就会增值，就会产生叠加效应，增加税收。人都躲在家里没流动，钱也放在口袋里没流动，这个地方的经济绝对好不起来。 所以，范思成极力的想做成这个项目。 不过，叶金雕对范思成的编织厂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样的厂太小儿科了。倒是赖得水对这个项目有浓厚兴趣，他不停的询问细节，有点跃跃欲试。 “范镇长，订单是不是稳定？敢签一年合同吗？或者半年合同，有了半年合同打底，我相信自己也可以找到其它客户。”赖得水说。 “大概可以吧，年后和那老板见见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她能给一点保证，我觉得这产品还是可以干的，材料我们那儿的山上满山都是，有材料，找两个师傅，搞一个房子就可以开工了。”范思成很愿意促成这件事，这样的工厂看起来不值钱，但是对带动经济却是很直接的。 藤编工艺产品原材料成本和劳动成本附加成本全都在本地，也就是说，这样的工厂，花的任何一分钱，都是直接作用在本地经济上，对本地经济的带动是非常直接的。 “如果可以，请带上我。”赖得水很郑重的说道。 “好啊，只要你确定在我们镇投资，我可以直接将客户介绍给你。不过，你就算来我们镇投资，你也只能占一半股份，还有另外一个人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范思成觉得这个项目应该是不错的，所以，决意让戴乐婷加入。 “饭菜都凉了，是不是一边吃一边聊呢？”赖得水还想说什么，邓显文却招呼先吃饭，饭菜早就上来了，再不吃就要回锅了。 接下来，大家东南西北的聊了一通，又决定在春节后征月初三搞一个同学聚会。所以选初三是因为当地有习惯，初三是不走亲戚的，这一天大家有都有空。再晚，外出的同学就都走了，事实上，范思成初四就要正式上班。 联系的事宜，自然不用范思成操心，一切都有邓显文安排，他是领导级人物了，到时候抽时间出场就行。 散场的时候范思成挽着戴乐婷往外走，在大堂门口竟遇到苏昌荣从外面进来，三人都甚时惊喜。 “苏总，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哦，明白了，楼上k歌？”范思成说。 “对，你们这是要走了？别走啊，一起，一起喝点吧，多久没见了范哥，貌似您当上副镇后我们只见过一次，脱离群众可不好啊。”苏昌荣拉着范思成说。 “不好吧？方便？”范思成和苏家没啥好客气的，就担心别人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其实都是老朋友，估计有一半是婷婷同学认识的。”苏昌荣转头对戴乐婷说，“何定军也来了，走走，去喝一杯。” “年关了，他这个干治安的竟然有空喝酒？真是太过分了。”戴乐婷笑说。 “呵呵，他现在当领导了，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喝酒的时间多了。”苏昌荣也笑道。 “升官了居然不请酒，这家伙想干嘛？走，找他算账去。”戴乐婷拉着范思成掉头往里走。 范思成本来不想去，但是听到竟然有干警察的，他就改主意了，他早就想认识一些公检法系统有点儿权力的人了，在这方面有当头儿的关系，要查一下谁偷拍自己估计不难吧。 章节目录 136：打你又怎样 进了k歌房，苏昌荣给何定军介绍了一下范思成，何定军很随便的举手和范思成打了一个招呼，转头把主意力放在戴乐婷身上。 “老同学，难怪这么久都没听到你消息了，原来是给别人金屋藏娇了啊，不对，是你金屋藏婿了守着这个范先生不愿意出屋吧。”何定军对戴乐婷笑说。 范思成皱了皱眉，不是怪这个姓何的无礼待慢自己，而是很奇怪这个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怎么如此浅薄。 何定军曾经对戴乐婷动过心思，不过，戴乐婷从来都不把当成选项，所以，他对获得戴乐婷芳心的范思成就自然产生了敌意了，再加上他还没到三十岁就爬到治安大队副队长这个位置，自然感觉非常好，所以有些骄傲，自然看不起穿得普通而朴素的范思成了。 治安大队虽然只是公安局的内设的副科级机构，大队长是副科级，副队长还没级别。不过，公检法的职务公权力很大，很多时候可以主宰一些人的生死，所以不能用行政级别衡量他们的权力，即使没级别的治安大队长权力也是很吓人的，所以，何定军嚣张也是正常。 “何大队长，你现在当官了，哪敢打扰啊，打扰了你工作而使得我市治安没抓好，我岂不成罪人了。”戴乐婷笑说。 “哈哈，我这算什么官啊，还不是警察一个……。”何定军还没说完，突然站起来向门口迎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方总，你迟到了，待会要罪酒啊。郭子，方总是大忙人情有可原，你又不用加班为什么现在才到？” 范思成转头一看，额，老相识，来的是方万同和郭当阳。 方万同和何定军打过招呼后，也过来和范思成打招呼，虽然心里对范思成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十分真诚的笑容，果然是高手，演技一流。 郭当阳和他比就真的差太远了，当他看到范思成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冤家路窄啊，不对，范思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说是冤家路窄呢？但是，郭当阳的心里早忘了范思成救过他性命的事了，他一直就认为范思成挖他的墙脚戴乐婷才分手的。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夺妻之恨乃是人生三大仇怨，他把范思成当成是挖角者，也就是夺妻之恨，自然就忘了救命之恩了，在这里“狭路相逢”自然就不会有好脸色了。 “何队，不是说老同了好朋友节前聚聚么，您怎么把一些不相干的人也请来了？”郭当阳看着范思成说。 “郭子，别乱说，谁不相干了。”何定军似乎并不知道戴乐婷和郭当阳范思成之间的事。 “这个乡巴佬不是您请的？哦，明白了，他是来这里蹭酒的，听说很难喝的啊。”郭当阳想气走范思成，若气不走的话，就发动大家把他灌醉。 不过，戴乐婷又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更不可能让他好过，因为她认定照片是郭当阳找人拍的，本来就要找他算账呢这下送上门来倒是省事了。 无论多温柔的女人，一旦凶起来，绝对是吓人，狠起来，绝对怕人。 戴乐婷算是一个大家闺秀，但是这会儿她却没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看到郭当阳奚落范思成气不打一处，冲上来给他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很清脆，大家都听得很清楚，也见得清楚，大家都愣住了，想不到这个妹子居然一言不发就打人的。 “臭三八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敢打我……。”郭当阳当众被一个女人打，那里受得了，一边骂一边扬起巴掌就要还击，不过，手刚扬起便被范思成抓住了，像一只铁钳一样，任凭挣扎都纹丝不动。 戴乐婷从包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轻轻拍了拍郭当阳的脸道：“打你又怎样了？我肯出手打你这件垃圾，那是给你爹面子了。说，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三八，你说什么，什么照片，你和别人勾勾搭搭的照片吗？”郭当阳嘶吼道，他虽然叫得大声，但已不敢再打对戴乐婷扬掌。 在很多场合下，女人是有特权的，比如现在，戴乐婷可以打郭当阳，打了就打了，被打的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他要回手打回去，那么不仅会有阻止他，而且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不对。不管是不是有理，他如果打女人就不对，这种传统思想是没道理可讲的。 “不承认是不是？没所谓，千万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保证会让你后悔干这种蠢事。”戴乐婷将照片摔在他的脸上，转头对何定军说，“何队长，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不习惯和疯狗同饮，先走了。” 戴乐婷拉着范思成就往门外走，范思成也不想待在这里，本来是抱着结识一下公安系的人的，没想到遇到一个眼高于顶的何定军，更不爽的是，还遇到郭当阳那蠢货。 他轻轻将郭当阳推到一边，然后对苏总和何定军说：“苏总，何队长，不好意思了，找时间我请两位。 “等等，我送你下去。”苏昌荣本来是好意带范思成和何定军认识的，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三人默默进了电梯，范思成还想跟苏昌荣道歉，苏昌荣却先说了。 “范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说，在市里我们苏家还认识几个人的。”苏昌荣小声说。 “呵呵，不用，不用，对了，后天晚上镇里要办一个年饭，也就是别人说的尾牙，请的主要是镇上的名流和企业主，你一定得要到，帖子我就懒得写了。”范思成不想谈这件事，故意扯开了话题。 他虽然一直怀疑举报事件和温泉度假邨事件和郭当阳有关，但是因为郭振声的原因，他一直不愿意往他身上想，也不愿意追查。但经过今晚这么一闹，他知道和郭家的矛盾已不可避免了。他不想牵扯人，所以不愿意和苏昌荣多说。 “好，我一定准时到。范哥，郭当阳只是一个无脑毛头，要注意的是那个姓方的，我听朋友说，他现在和戴家正在争夺一个工程，相当激烈的。表面看起来，他们的事和你无关，但是因为你和戴小姐的关系，又因为你和郭当阳的关系，很难说会不会牵扯到你头上，小心无大错。”苏昌荣再次提醒。 范思成表示知道了，谢过，然后各自走了。 章节目录 137：不要小看任何人 将戴乐婷送回家后，范思成接到苏昌荣的电话。 “范哥，还和戴小姐在一起吗？”苏昌荣说。 “我自己一个人，怎么了？”范思成觉得奇怪，难道他还有什么事儿要避开戴乐婷的？ “刚刚想起一些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声，我们在你救我的地方碰头吧，刚才没喝到酒，我们在江边喝点，我车上有好酒。”苏昌荣说。 “好啊，那一会儿见。”范思成很干脆。 苏昌荣是一个很稳重的年轻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应该不会刚分开又约的，他将会告诉自己什么事儿呢？ 不一会儿，范思成到了和苏昌荣认识那大排档，那老板居然认得范思成了，热情招呼坐下，刚送上茶水，苏昌荣到了。 “范哥，待会介绍你认识一个人。”苏昌荣坐下说。 “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怎么又变成给我介绍人认识了，是男的女的啊。”范思成笑说，“千万不要来一个美女啊，我怕犯错误。” “哈哈，怕被人拍照啊。”苏昌荣笑说。 “不是，我怕应付不过来，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得有高超的演技和超人的能力，兄弟我两都不行啊。”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人人都以为皇帝三宫六院很幸福，其实在女人这件事上，天下最烦恼的就是皇帝了，连和老婆睡觉都要仔细算过，要仔细权衡，因为这些女人大多数都牵着宫外的势力，一不小心哪个睡少了，传到宫外就大件事了，牢扯的势力就算不造反肯定也会在某方面给他使绊子加压力，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睡错了女人也许会丢江山丢命，是不是很烦恼。 “放心，介绍范哥认识的是男的，一个小衙内。”苏昌荣看着范思成说，“介绍您认识他和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是同一件事。” “谁啊，什么事啊，神神化化的样子。”范思成满脸疑惑。 “还记得被检举的事吗？知不知道为什么纪委办会突然提出要撤你的职呢？体制里的事，你比我懂，正常来说，镇纪委不应该那么候急吧，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实证啊，就两个证人，而且，作风问题而已。”苏昌荣说。 对于这件事，范思成开始的时候有想过了解一下为什么，但后来事儿太多，自己又没什么损失，所以就丢淡了，最后懒得再想那事儿。现在苏昌荣再次提起，他就明白了，原来不仅检举是有人有意为之，调查也曾被人背后捣鬼的，幸好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过，群众基础甚好，否则，自己可能就那样玩完了。 “在背后捣鬼的是谁？”范思成看着他说。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他自己并没能力捣鬼，但是他那天耍了一点小聪明借力了。”苏昌荣很认真的说，“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人，很多大事件都是不显眼的小人物引起的。” 想不到的人，没能力的人，这个人肯定很熟悉体制里的事，也和镇上的纪委办熟悉……。 “郭当阳？”范思成想下，符合上面条件又不妥自己的人只有郭当阳了，余新民虽然大部份条件都符合，但是他是无法借力的。 苏昌荣竖了一下拇指说：“看来范哥虽然表面上懒得理会他，但是暗地里却还是关注他的。没错，就是他，这家伙明子很大啊，居然敢借市委办石主任的力，小聪明还是有的。” “啊，他那么牛逼？难道等会儿来的是石主任？不对，肯定不是，难道是他的儿子？嗯，肯定是了，他相当于市委的大管家，他的儿子也算是小衙内了。”范思成说，“但是，他不是和郭当阳一路和？介绍给我认识……。” 他有点懵了，介绍一个对方阵营的人给自己认识？这是什么意思啊。 “放心，他不是和郭当阳一路的，只是偶然一起玩罢了。石磊绝对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没有一般二代的习气，我相信你会和他谈得来。”苏昌荣很肯定的说道。 说话间，路边来了一辆车子，很低调的国产车，车上下来一个比范思成他们稍年轻的阳光年青人。 “苏总，你也太小气了，居然请我来这里吃宵夜， 这顿算我的，你欠我两顿粥王的功能粥。”年青人下了车一边走一边说。 “行行，这顿不需要你请，我同样欠你两顿粥王功能粥好吧，不过，石磊啊，你年纪轻轻的就吃功能粥，你不怕流鼻血啊。”苏昌荣站起来拉着范思成的说，“石磊，他就是范镇长范哥，范哥，石主任的二少，石磊。” “您好啊范镇长，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喂，苏总，他比你还年轻些吧人，你叫他范哥？装嫩啊。”石磊跟范思成握手。 “去去，装什么嫩，我又不是女的。我叫他范哥是尊重懂不懂。”苏昌荣说。 “大家都是年轻人，随便叫就行，不必要搞得像江湖堂口排辈份一样。石磊，有一个规矩就是最迟来的那个，是要自罚三杯的，来吧，我帮你倒好了。”范思成给石磊倒了一杯酒。 石磊笑了笑说：“范哥，阿昌叫我来是让我跟你说事儿的，如果我喝醉了，事儿就没法说了。你说吧，让我喝酒还是说事儿？” “喝酒，喝酒，反正是过去的事儿，什么时候说不成？但是我们刚刚认识，酒必须得喝，这样吧，我陪你三杯。”范思成端起酒杯说。 石磊对范思成竖起拇指说：“好，范哥果然豪，难怪阿昌哥经常说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所言非虚，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两人连干三杯，范思成怕石磊不胜酒力，劝他先吃点东西垫垫。石磊的酒量倒也不差，三杯下肚，也跟没事人一般吃了两口菜，在苏昌荣的催促下把那天和郭当阳到回龙镇的事细说了一遍。 范思成听后，想了一下说：“他有没有露过口风怎样写的检举信？” “呵呵，那小子其实也挺小心的，开始的时候没说，后来，喝了几杯酒就卖弄了，说范哥如何如何的可恨把上司都搞倒了，所以那上司就想了这个法子整范哥，先是谣言，后是检举信，想制造……。”石磊又将那天的事描述了一番。 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家伙勾搭在一起了，范思成的心底渐渐有了怒意，自己从来没针对这任何人，也没害过任何人，甚至还是郭当阳的救命恩人，他们居然因为一点点猜测一点点妒忌就要把自己毁了？ 章节目录 138：要人命的东西 有一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还要烧心，不知道的情况下阿q一点点，可以当没发生过，即使很在意，最在也只是有空的时候猜测一下，但是知道了就会很纠结，装不知道已不可能了，是怎样处理的问题。 范思成现在就非常的烧心非常的纠结，如果单纯是余新民他倒是好办，现在让他头痛的是郭当阳。和郭当阳斗吗？不管郭当阳是有理还是无理，只要郭振声知道了，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大义灭新的人或者帮理不帮亲的人有，但绝对不是郭振声。 在办公室苦恼不知道如何对待余新民和郭当阳的时候，国土所副所长苏丙寅打电话过来，说有重要的事跟他汇报， 不知领导有没有空。 苏丙寅是一个钻营的家伙，一心往上爬的家伙，用得好，他可以干很多事，用不好分分钟会惹火烧身。江定山是屁股肯定不干净，而且似乎不怎么配合自己，范思成有意用苏丙寅制衡江定山，所以虽然心情不怎么好，还是让苏丙寅过来了。 “领导，我找到证据了。”苏丙寅进来就把门锁了，然后神神秘秘的把一只资料袋交给范思成。 “什么证据？”范思成漫不经心的打开资料袋。 “江定山默许村委会主任挪用公款办沙场、石场收受利益的证据，还有江定山默许或暗示村委会主任挪用公款外借收利息的证据。”苏丙寅压着声音说。 范思成心头一震，靠，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啊，江定山居然那么出格？。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心里明白，没证据情况下便呵呵一笑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拿到了证据在，那就不一样了，几千块就可以判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说的是真的？这些都些什么证据？”范思成震惊不已，把刚抽出来一半的资料又塞回资料袋里。 “有村委会的账目，我说的是村委会其他干部代收的账目，有借款人的借据，还有黄树声给沙场注资的证据，招万丰给石场注资的证据。不过，大多数是复件或照片，正本他们都不肯交出来。”苏丙寅喘着气说，“老江这个人看起来那么老实，竟然敢这样弄钱，而且弄了不短的时间了。” 范思成缓缓抽出一沓装钉好的资料，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些代收土地使用款的收款收据。 各部门的一些收款都会叫村委代收，而村委又会按照各干部负责的片区分包，也就是说，拿到这些片区村干部的收款收据低单，不用下村一户户查访就可以统计出收了多少款上，这个统计总算和村委上交国土所的金额一对照就明白什么回事。 既然苏丙寅说这些是证据，那么他肯定已统计过。 范思成将资料塞回资料袋中，把封口线扣好，看着苏丙寅说：“苏所，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做人有时候真的两难，虽然范思成很讨厌伸手的干部领导，按照他的心性，他非得把江定山和那些村委会主任弄进去不可。但是，现在他在这个位置上又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自己才上来，才分管国土所就出事，别人会怎么想？所以，没在其位的时候，很多问题都好像不是事，但在其位置的时候，就有不一样想法看法了。 每一个领导都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和自己分管的部门出事，不管与自己有没有关系，给上面的印象就是，那是谁谁的下属，那是谁谁分管的，影响显然而见的。 “领导，这事本来嘛，直接交给纪委和检院就可以了。但是，事情有些复杂。”苏丙寅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好像怕别人听到一样。 范思成愕然，看来还有其它内情啊。他皱着眉说：“复杂？怎么复杂？” “牵扯到那个沙场和石场的，除江所是股东，还有…其他人……。”苏丙寅吱唔道。 “谁？”范思成猜想，能让苏丙寅有所顾忌的人，一定位置比自己高的人，一个小小的沙场，不会牵扯到市里的人吧。 范思成在这个圈子里的时间还短，对他来说圈子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无论人或事。但这个世上，有光明就必然有黑暗，有美好就肯定有丑恶，他还没看到而已。 “余新民及郭…郭书记的…的儿子……。”苏丙寅说。 本来，将江定山弄倒，他就有机会上位的，所以，他不遗余力的查江定山，但是当他拿到证据后才发现，掺和到这事儿里去的居然还有余新民和郭当阳。余新民还罢，但掺和了郭当阳他就不敢乱搞了，所以急急的材料送到范思成这里。 “余新民和郭当阳也参股了？”范思成很是惊讶。 “是干股，就是白拿钱的。江定山一成，余新民和郭当阳拿走两成多。”苏丙南说了出来，感觉就把包袱扔给范思成了自己就心松了，情绪恢复了正常。 范思成的神色变了，如果余新民和郭当阳拿钱参股和提供便利和保护拿干股分红，完全是两码事。拿钱参股，顶多就是违反公职人员经商的规定，但是拿干股就跟受贿没什么区别，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这可不是违规那么简单了。 “苏所，这些东西还有谁看过，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江定山、余新民和郭当阳他们拿干股的事，你是听谁说的？有确实的证据吗？这可是很严重的事，如果是捕风捉影的话，事情捅出去了，吃亏的可是你。”范思成暗暗深呼吸了两下，定了定心神说。 “有人证，但是我答应替他保密。所以，除非他们进行司法程序了，否则我不会说同他是谁。”苏丙寅虽然想坐正，但是现在把郭当阳扯在里面了，他就不得不小心了。 郭振声在市里有什么关系谁都不知道，万一，人家关系过硬，事情抹平了呢？那自己在郭振声辖下干活肯定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啪的一声，范思成突然用力拍了掌桌子，瞪着苏丙寅说：“苏副所长，你老实跟我说，如果不是牵扯到郭当阳，你是不是不告诉我就偷偷把材料递上去了？” “不…不敢，怎…怎么可能，无论什么事，我都肯定请示领导您……。”苏丙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范思成盯着他不言语，两眼神光闪闪，气势逼人。这是领导对下属常用的手段，不说话，满脸的严肃，把官势发挥到最大，目的就是要坐在对面的屈服。 章节目录 139：传球 苏丙寅当然也是有自己的小久久的，确实如范思成说的那样，他真的是想拿到证据直接递上去的，但是，当证据拿到后，发现居然还扯上了郭振声，于是他便怵了，不敢自己捅这个马蜂窝，马上把资料交到范思成手上。 他这样干，是有两个意思的，一来让范思成去扛这事儿，看看他怎么处理这只汤手的山芋。二来他是要借此测试一下范思成，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人。 “真的？你说真心话？”范思成说话有点像小孩子，人家说真的就是真的了吗？ 事实上，范思成当然也知道，无论苏丙寅现在嘴里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全信的。但是他所以要这样说，这样问，只不是过一下大家心里明白的事儿。 有些戏，虽然已知道，但总要演一遭才行的。 “范镇，天地可鉴，无论什么时候，范镇指拿我就打哪。”苏丙寅表白心迹，有点儿站队表态的味道。 当然，苏丙寅的话说得再好，范思成也绝不可能全信的。 “好，那你告诉我，你真对这件事的最真实想法。”范思成已第二次刺探苏丙寅的想法了。 下面的人有问题，是肯定要摘除了，但是，正所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范思成必须要打探到苏丙寅的最真实想法。 要收“小弟”，也不是随便别人拍胸口说追随就把他当成自己人的。 “范镇，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无论领导做出什么决定，我们肯定坚决执行，贯彻到底的。”苏丙寅知道，再不说两句自己的真心话，范思成就有可能弃他而去了，自己忙活这么久，将什么也得到，连一句承诺都不会有，所以，他只能说出自己最真实的话来，“领导，无论是老江还是老余，又或郭当阳，他们已严重的违法乱纪了，包括那些村主任，都已触犯了法律。所以，对他绳之以法是必须的。但是，斗争也是要要讲方式方法的，他们毕竟是体制内的人，有些事宜缓不宜急，宜静办不宜大张旗鼓的办。否则不仅会让领导难堪，还不利于本镇的团结和建设。” 范思成听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就是暂时不急，得想一个好办法才能将他们拿下，否则也许会有麻烦。 不管这些话是不是苏丙寅的真心话，但却是范思成现在的想法，他已知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现在这件事就是急不得的，想很快的就侦破此案，那是不可能的。 苏丙寅说中了自己的想法，无伦如何都得表态将他收归为自己人才行，也就是说，苏丙寅表态了，自己也得表态才行。 “嗯，苏所言之有理，那我们就继续搜集更多证据等过完春节再说吧。不过，苏所，你必须做好随时主持国土所全面工作的准备，无论任何情况下，国土所的工作都不能受影 响。”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江定山随时都有可能被拿掉，如果被拿掉了，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你好好准备。好好做准备就是好好表现了，大饼画好了，能不能将画成墙上的大饼变现，大家都明白并不是范思成能说了算的。不过，这态度是必须的，苏现寅也满意这个表态。 “范镇放心，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让国土所的工作混乱的。”苏丙寅非常严肃的说道。 好吧，现在大家已表白过了，已成自己人了。 “嗯，你回去得给我盯住老江，我们得想办法挽救他。”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是，我会盯着他的，领导没其他指示 我就先下去了。”苏丙寅也是一本正经的。 大家都一本正经，范思成的是面上话，黄丙寅却是真实的想法。 苏丙寅下去了，很轻松，也很欢喜，虽然范思成的承诺并不一定能实现，但他知道能让范思成这样说话已不易了。 范思成呆坐办公室，沉默了片刻，拿了一根烟点上。 烟这玩儿，有时候还真是不错的，可以使情绪舒缓。 他真的很矛盾，或者说有点瞻前顾后，一方面，余新民和郭当阳都已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不把他们打倒，说不准还会给自己使什么坏，给自己弄出什么麻烦来。 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捅这一竿子，和郭声振肯定就成仇了，以后的工作怎么做？ 范思成想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好招儿，于是给邓显文打传呼，请教一下这位御用师爷有什么好建议。 邓显文很快回了过来，电话接通就抱怨他怎么总是不复他的传呼。 买了手机后，范思成传呼机本上就没用了，但邓显文这货总是喜欢打他传呼。 “传呼机摔了，以后要找我直接打电话，土不土啊，传呼机马上就要闭网了，你还不干紧买一个手机。”范思成说，“闲话不聚，说正事，这会儿说话方不方便。” 毕竟这是一件很秘密的体制内的事本该当面谈的，但范思成觉得时间来不及了，今天必须拿出一个方案。 让他无语的是，他觉得很麻烦的事，邓显文却十分轻松的说：“老同学，传球啊。球在你手上，你就是全场敌我双方的焦点，球传出去了，焦点就扔出去了。你现在不需要焦点，干嘛要捧着这个焦点呢？” “不明白，我觉得这事儿如果我抓在手上可以对他们有点要求。”范思成说。 “你就算把球传出去了，我还是可以有要求的啊。因为，这是你和对方的秘密，对方为了消除自己的不利影响，对方必须接球，为了让你不将知道的事说出去，对方一定会小心应你的，其实，还相当于球还在你手上。”邓显文不屑的说道。 对啊，球推过去了，郭振声如果要捂这事儿，就等于把他自己的把柄送到自己手里了，手里捏着他这个把柄，他还能说什么？ “我明白了，哈哈，他妈的你真是妖孽，体制内的什么事你都懂，为什么就不从政，混蛋。”范思成骂邓显文。 范思成挂了邓显文的电话，又把苏丙寅送来的材料拿到百味山货公司里藏好，现后到郭振声那儿汇报工作，也就是传球，他要把这个球传给郭振声。 章节目录 140：正式反击 马上要放假了，郭振声其实真的没空，不过，范思成在电话里说的严重，所以他只好快速打发高一个来汇报工作的人走空出时间等他。 “范镇，有什么事儿啊，非得现在说，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我们的时间都不是我们的吗？”郭振声略带责备的对刚进门的范思成说。 “郭书记，如果是其它事，我就不那么焦急了，但是，这事关系到……。”范思成看了一眼打开的门，神秘兮兮的去把门关上，然后压着声音说，“郭书记，现在郭少怎样了？” “当阳？很好啊，听说前进了一小步，唉，这小混蛋，如果有范镇那么努力的话我就安心了。”郭振声虽然对郭当阳有诸多不满意，但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说起郭当阳的时候，他都是满怀希望的。 天下男人可能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就是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漂亮。郭振声也是这种心态，总是自我安慰，别人虽然娶了比自己老婆漂亮的女人，但别人生养不了自己那么好的儿子。 不管儿女多差劲，每一个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儿女是最好的，即使明知儿女是多么的差。 “郭书记说笑了，我怎么比得上郭少的聪明才智……。”范思成突然收了口，自己这样说，等会儿郭振声听到郭当阳的事，他会不会认为我这是在嘲讽他啊。 “呵呵，他的是小聪明小智慧，你的是大聪大智慧。”郭振声笑了几声，觉得这样谈自己的儿子不好，转入正题说，“范镇那么郑重其事的来找，不会是那混小子怎样了吧？” 就这几句话，范思成可以断定，郭振声一定是很久没看到郭当阳，更别说了解了。 “郭书记很少和郭少交流吧，否则你怎么可以不发现什么呢？”无论怎样掩饰，只要对一个人足够关心，即使再细微的变化都可以发现。 郭当阳这种人，并不是心计并不是阴沉的人，他不太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他和余新“合伙”干了这么大的“生意”，在面对郭振声的时候，情绪一定是有波动的，但郭振声居然没发现，只能说明郭振声这只老狐狸很久没和郭当阳交流了，甚至很久没见面了。 “年底了，公安口是全线加班的，每天，我睡觉了他才回来，早上我上班了，他还没起床，所以，最近确实没什么交流。”关门说话，一直纠缠自己多久没和儿子见面，郭振声已隐隐觉得，范思成要告诉他的一定是不好的消息，关于自己儿子的坏消息。 “哦，那就难怪了。”范思成故意停下来，非常纠结要不要讲的样子，直把郭振声急的不行了，他才接着说道，“郭书记，我接到一份材料，说郭少和余新民、江定山他们在做生意。”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他难道不知道公职人员不可以做生意吗？”郭振声强烈的感到不妙，急声道，“范镇，那份材料呢？” 范思成开始的时候，本来是不想把苏丙寅的那份材料给郭振声的，后来想想，又回去把材料带来了， 不过，他将所有的材料都翻拍了一份留下，又让龙尾村的支书和石岭村的支书分别去找其它村干部收款收据的存根联，当然 是悄悄行事的。自己拿着原件再加上自己掌握的证人没交出来，郭振声就是想平事也不可能平得了。 郭振声翻看了一遍范思成给他的材料，脸色很凝重，如果不看那份查访记录，以及那份国土所的收款记录和村委的上交款记录的话，这些单据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村委收款账与上交账一对比，就很明白了，大笔钱被村委扣留了。而那份查访记录里，记录了很多谈话记录，内容让郭振声颤抖。 “思成，村委截留国土所的钱，怎么……。这里面没有证据说当阳参与他们什么事呀，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诬蔑栽赃啊，像你上次那样……。”郭振声知道这一份材料与范思成上次的检举信，完全是两码事。 “郭书记，你主为那份查访记录是假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也许真是假的，郭书记可以回去问问郭少有没有干过就行了。” 郭振声没吱声，他知道范思成不会拿假的东西给他，他只是自欺欺人的多问一句而已。 “范镇，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郭振声沉声说，“那人寄这份材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真的猜不到，但我相信早晚对方会暴露真实意图。至于是谁干的，可能的人很多，比如合伙人、仇人等等，如果查到这两个沙场石场的所有股东，也许就有线索。”范思成顿了顿说，“如果能查到他们所有股东，也许就有线索了。” 范思成现在心眼多得很，明明苏丙寅给他的证据里面，证据链已基本闭合，也就是说，如果原来那份材料交上去，郭当阳可以马上就得进去。但，那现张最重要的，范思成已收走藏了起来。涉及到父子情，他不相信郭振声会大义灭亲。 郭振声稳了稳心神，看着范思成说：“范镇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寄的这份材料？” “郭书记，你不会怀疑是我自己调查的吧？如果是，我又何必拿给你？”范思成顿了顿说，“我觉得，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谁整的这份材料，而是应该核查一下是不是有这样的事。如果郭少真的有利用自己的身份、你的身份和自己的关系换取干股，郭书记要尽快处理，否则绝对会牵连你，因为事件发生在回龙镇，令人联想连篇。” 范思成的话，让郭振声心头大震。对啊，怎么自己只想追究谁收集的呢，这时候重点是怎样让郭当阳那混蛋在事件没捅出去之前离开，否则就麻烦了。 但是，还能退得出来吗？ 郭振声心绪顿时大乱，不知从哪里着手处理这件事。 “范镇，告诉我，我现在该先做什么？”郭振声向范思成求助，儿子是不能折进去的，自己也不能受牵连的，必找到解决的办法……。 “ 有一件事很值得深思的和去了解的，郭少为什么会和村里的人搭上关系呢？就算江定山和他也搭不上边啊。我觉得，他所以掺和这件事，余新民是关键人物。”范思成一咬牙，开始了正式反击，将郭振声的怒火引向余新民。 章节目录 141：有没有收过钱 郭振声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不走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心思做事，他必须弄清楚郭当阳有没有掺和沙场和石场的事，他要弄清楚这混蛋是不是拿了干股。 出发前就给郭当阳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家等他回来，但是让他生气的是他到家了，郭当阳居然还没回来。 “老郭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我还没做饭呢。”黄春香看到郭振声这么早回来，很是意外。 “郭当阳还没回来？”郭振声答非所问。 “有什么事吗？很快就下班了，有什么急事等不了他下班吗？”黄春香很不爽的说道。 “打电话让他马上滚回来，立刻，马上，即时…….。”郭振声很是恼怒，骂完后径自上楼去了。 “发神经啊，回来就骂人，你以为你是皇帝啊，回来就大呼小喝的，一个科级而已……。”黄春香一向不吃郭振声这一套，事实上，郭当阳有今天这样的性格，大部份都是因为他宠出来的，正所谓慈母多败儿，有史以来，忠孝仁义的人，其母多贤而严。 一个家庭，女人的品性是非常重要的，无理强势的女人，不仅影响一下代，还会影响自己的丈夫。郭振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黄春香这种性格，他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位置。 郭振声站在梯台处叹了一口气说：“唉，你就继续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宠吧，盲目的宠他不紧害了他，还会害了我，害了整个家，你知不知道，他居然打着我旗号在外面收干股，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若被查实，不仅他要脱了这身皮，就连我也会被连累。” 黄春香也是出身于没落的官宦之家，他当然明白郭振声说的事有多严重，人家凭什么给你干股？人家赚的钱凭什么给你分一份？这干股是得用权力去换的，是需要用权力去帮别人平事谋利益的。 “老郭，你说的是真的？”黄春香大惊。 “赶紧打电话让他滚回来，不回来我明天就登报脱离父子关系，这混蛋背着我干了多少事。”郭振声十分生气的说完便上楼了。 脱离父子关系？哎呀，这得多严重的事啊，这混蛋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啊。 黄春香一急，眼泪就来了，一边流泪一边打电话。 郭当阳本来约了方万同和陈中先吃饭的，到年了，方万同冲刺一下就回石城了，龙江大桥年后就要开拍了，所以年前的公关是致关重要的，方万同已跟他说过，如果这个座大桥 能拿下，就给他买一辆小车。 除了权和女人，车是很多男人的梦想，郭当阳也不例外。所以，听到给他买车他就卖力了。也因为如此，他才会不听郭振声的召唤不回家，刚才电话中就听出来了，老爷子将召回每 次都是一顿臭骂，明知是挨骂，傻子才这个时间回去。 但是，老妈哭着来是他就不得不回了。 晚饭时间，郭当阳终于回来了，桌子已摆却，郭当阳理所当然的洗手吃饭，却被郭振声喝令站起来。 郭当阳求助的看向母亲，但是奇怪的是，这回母亲竟然装没看到，只是红着眼低头吃饭。 坏了，别看平时在家里都是母亲说了算，但是真正大事她绝对是说了不算，这个情形，肯定有大事了，会是什么大事呢？ 这几天没干什么啊。 郭当阳一边搜索自己最近干过的事，一边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郭当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得把自个折腾进去，或者非得把我折腾进去，把这个家拆了你才满意？”郭振声刚才想好很多骂人的话的，但现在却一个字都忘了。 “爸，我怎么了啦。我最近什么事都没做啊，怎么又惹你了？”郭当阳非常不表愿的站在一边说道，都警官了还要像小学生罚站一样在一旁上着，他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打小他就怕郭振声，即使叫他脆下他们不敢反抗。 “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是怎样认识余新民的？和他在做什么生意？”郭振声压了压火气，放低了几度声量说。 “认识很久了啊，老余这人不错，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炖人家冬菇[注]，要我说，这样的老同志，理应重用才是，要经验有经验，要素质有素质，业务能力又强，这样的干部去哪儿找啊。”郭当阳居然替余新民叫起屈来。 那当然了，现在余新民在他的眼里可不一样了，他想不到之前看不起的一个小老头，现在居然还着他赚钱的，而且根本不用费力气就赚到的钱。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有钱分，这是多么好的生意，一毛钱本都不用出就有钱拿，而且还拿不少。 “因为他带着你开沙场，开石场就是好人是不是？”郭振声气哼哼的说道。 他其实已气得要杀人，但说话却越来越小声了，而且语态也非常的好。 “带我开沙场石场赚钱不是好人，难道整天打打杀杀争争吵吵才是好人吗？”郭当阳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不知道你是不可以经商的么？被查到了不仅要剥你这身皮，还要坐牢你不懂么？”不知为什么，郭振声竟然没发火，竟然心平气和的和郭当阳说话，可把黄春香惊坏了，只有她知道，越是这样，等会儿的暴风雨越大，这是郭振声的性格。 “切，我又不投钱，不管理，谁知道那场子有我股份……。”郭当阳还是不以然的神态。 但是，这次他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非常响亮非常痛，谁都没想到郭振声居然会有如此敏捷的速度的。 “爸…你这是干什么……。”郭当阳捂着脸咆哮，委屈大过疼痛，二十多岁了，不仅被罚站还被老爸打耳光，真是委屈透了。 “干什么？你这警察是白当的，王八蛋，我怎么会养了一个你这么蠢的货的。你以为真的会没人知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脑壳长这么大个，里面装的是草吗？气死我了，居然这么蠢的话都说得出来……。”郭振声非常激动，胸脯的起伏非常大，粗气呼呼直喘，吓人得很。 “阳阳，快跟爸爸认错吧，这种事你不能干的啊，被查到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啊。”黄春香知道富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严重，郭振声不会气成这样的。 “闭嘴，这混账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宠出来的，二十多岁了，干成过一件事么？每年得给他擦多少次屁股。”郭振声雄起，逮谁骂谁，黄春香这个时候不澉顶撞他，万一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就完了。 “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收过钱？就是有没有分过红？”郭振声揉着胸口坐下说。 ps：炖人家冬菇：差不多就是降职撤职的意思。 章节目录 142：要气死你爸吗 看到郭振声被气得心脏病要发作的样子，郭当阳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弱弱的承认前几天收到过一笔分红。 其实，这么快就有分红，这也怪郭振声自己，如果他不将看底的财政缺口摊分每个领导负责，范思成肯定不会那么快就发现国土所的问题，他不发现国土所的问题，就不会逼江定山弄钱回来补缺，那么黄树声和招万丰就不会提前去跟工程公司结款，没提前结款，余新民就没机会要钱，那郭当阳自然就不会在年前拿到分红。只要过了这个春节，沙石场的货款正常回笼，补上了挪用的缺口，那事情就淌过去了。 事情趟过去了，也许以后不会再被人发现，亦有可能被人发现的时候，郭振声已不在回龙镇，那影响就不一样了。 “你……。”郭振声指着郭当阳，想问他收了多少钱，但是你了几次都说不下去，捂着腔口直喘气。 黄春香慌了，找来药油给郭振声涂擦，一边大声骂郭当阳：“你这混账，是不是真的要气死你爸吗，你倒是说呀，分了多少钱，钱是谁给你的，有没有落下什么证据。” 毕竟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就算没落了，黄春午对这件事的要点还是捕捉到了。 证据，如果落下了把柄，那么无论如何都可想办法拿回来，如果没落下把柄，处理的方法就灵活得多了。 “沙石场才开两个多月，能有多少分红，才几千块而已，是经余新民的手给我的，在一个什么表格上签了一个名字。”郭当阳小声说道，不过，听他的意思，竟然有些得意，两个多月就分了几千块，这生意多好做，自己是白拿的啊。 “才几千块而已，混账东西，你不知道几千块就可以送你进牢房里吗，竟然…竟然还签名字，你当这是在领工资吗？哎哟，我怎么养这么一个蠢货，你知道这个签名会带来什么后果吗……？”郭振声气得脸色发紫，拿起桌上的饭碗就砸向郭当阳，啪的一声，饭碗打中郭当阳的额角，没怎么痛，饭碗掉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响声把他吓了一跳。 拿干股就拿干股吧，领一点分红你干嘛要签名啊，你当是单位给你发工资吗？自己就是一个执法者，难道不懂得签这个名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受贿还写收据，够蠢的。郭振声气得靠在椅子上呼呼直响气，非常的短促，好像随时都有喘不过来的样子，黄春香大惊，流着泪劝郭振声先歇顺了再骂，不然他就要出事了。 郭振声喘了一会儿，总算顺了很多，黄春香擦了一下眼泪说：“老郭，事情都已发生了，你气也没用，还是想想补救的办法吧。万一你气过去了，我让我怎么办？” “爸，我错了，我找余新民要回那签名……。”郭当阳也怕了，万一真的气死了郭振声，那他就真的成了逆子了。 郭振声喝了一杯温水，喘顺了气，点了烟吸了两口，让黄春香到书房把他的公文包拿来。 是啊，现在生气也是于事无补的，还是想想办法补救吧。 不一会儿，黄春香把郭振声的公文包拿来，郭振声拿出范思成给他的那袋材料说：“看看吧，你们干的是什么事，这件事如果捅了出去，你们不仅仅是利用职权收受利益，还是教唆、伙同村委会主任挪用、侵吞公款，随便一条罪都是重罪，挪用、侵天公款，几千块就可以量刑了，知道他们挪用了多少钱吗两个场加起来十多二十万。告诉我，你工资才多少，二十万该判你们几年？” “我…我不知道他们挪用公款这事啊，余新民只告诉我，在没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用做，偶尔跟几位老板吃吃饭，聊聊天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抹不平的事才让我出马找找关系……。”郭当阳现在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猪，收点干股就收点干股，干嘛要给余新民签什么字呢？对了，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在老爸手里呢？ “爸，这些东西是谁给你的？”郭当阳说。 “谁给我？是有人寄给范思成，范思成交给我的。”郭振声已恢复正常，现在重要的是怎样解套，让郭当阳离开那个小圈子。 “哼，又是这王八蛋，爸，他哪有这那好心，这些东西肯定就是他自己找人弄的，他这是要威胁你啊。”郭当阳闻言，马上大怒，“王八蛋，你居然要对付我爸，别怪我手狠手辣……。” “他不是那样的人，若他要对付我，这些东西就不会交给我了。”郭振声说。 “爸，他这是在给你加压，让你给他好处。你看吧，如果你满足不了他，他肯定会拿原件去告我，这王八蛋就不该让他坐到那位置上。”郭当阳恨恨的说道。 “不是，阳阳，你干嘛把人想得那么坏呢？我看他挺不错的啊，他还救过你的性命呢，如果他要什么，早跟你爸要了。”黄春香插话说道。 “哼，先是招商办主任，现在又副镇长，这不是跟爸爸要的吗？救过我性命又怎样，他挖我的墙脚，我和他是不共戴天的。”郭当阳挥舞着恶狠狠的道，“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想干什么？不要忘了你一个警察，你现在已严重违法违纪了，你如果再搞点什么事，那就是犯罪，我警告你，别再给我惹事。”郭振声说。 “爸，我能给你惹什么事呢？你怎么向着外人不相信自己儿子呢，那姓范的王八蛋真的是在针对你的啊。你看看，他一声不响的找人把他选出来，跳票啊，这不是让你难堪让你栽跟斗吗？把组织定好的挤出去，这不是让你完不成上级和组织的任务吗？不能实现组织的选举意图，你在组织部和上级领导那儿已盖了印，就是觉悟低，能力差，连选举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还能做什么？”郭当阳在努力破坏郭振声对范思成的好感，努力煽动郭振声对立范思成、对付范思成。 郭振声皱了皱眉，觉得这小混蛋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因为跳票这事他被上面骂了几回，市组织部对他的态度明显没以前好了。 “你是不是对范思成做过什么？”郭振声现开始怀疑这些材料就是范思成自己查的，原因可能就是郭当阳对他做了什么，这是他的还击。 章节目录 143：逆子啊 “我…我没做过什么。”郭当阳当然不会承认他做过什么。 但是，知子莫若父，他否则又怎么可以瞒得过郭振声这老狐狸的一双眼睛。 “说，你对他做过什么？”郭振声厉声喝道。 “爸，你怎么就总是不信我呢？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对他做什么干嘛。”郭当阳是打死不承认，因为郭振声是一个很看重情义的人，若被他知道自己对救命恩人干过那么多事，非把自己打死不可。 “你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就那么肯定，这些材料是范思成弄的呢？”郭振声瞪一双老眼说，“因为你对他做过什么，所以你认为范思成是为了反击你而报复的行动。” “阳阳啊，你是不是干过什么，你一定要跟你爸说实话啊，要知道，这件事如果捅了出去，就算它暂时对你爸构成的影响不大，但是，这会给那些对立的人找到机会下套啊。”黄春香又插嘴了。 郭当阳有些两难，承认吧，说不定郭振声马上就赶他出家门，这种恩将仇报的事，绝对不可能在郭家出现的。 但是不说嘛，这会影响父亲应对的策略，战术错了可以马上更正，但是如果战略性错了，将会带来严重的灾难。 说吧，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承认不承了。 郭当阳点了点头，弱弱的说道：“其…其实，上次检举的事，除…除了我误导…导纪委办之外，还…还帮余…余新民安…安排了两…两个证人。后…后来在…在横…横滨温泉又…又设过局，但…但失败了。” “就这些？”郭振声的怒火又开始燃烧了，逆子啊，郭家的家风家德全被他毁了。 “还…还有，后…后来跟…跟踪了他，这王八蛋脚踏两船 ，我把…把照片寄…寄给戴乐婷了……。”正在和余新民方万同策划身范思成家人下手的计划，郭当阳当然不会说出来的。 “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才，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啊，怎么那么白痴呢？你这是干什么呢？你就算要恩将仇报也得用点高点儿的手段啊。”郭振声的怒火竟然突然熄了。 对一个人失望之极的时候，就会连生气都懒得生气了，郭振声对郭当阳真的失望得很，所以，懒得再生气了。 他不生气，黄春香却发火了，她一拍桌子骂道：“郭振声你什么意思，他怎么不是你的儿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去偷人生他的吗？老混蛋……。” “闭嘴，慈母多败儿，如果不是你把他溺宠他，他会这样吗？从少到大，干成功过一件事吗？连一个女朋友都处不好，被甩了还怪罪到一个外人头上，看看你的样子像什么样？这件事你们母子自己处理吧，我不理了。”郭振声说完，连饭都不吃就到书房去了。 母子两在餐厅里你看我，我看你。 “妈……。”郭当阳想想，这事还真的要及早处理，否则就会变成麻烦。 “妈什么呢？你办这事确实欠妥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干那么多蠢事，将自己将你爸置于危险中，你脑子是不是塞草的啊。”黄春香说。 “若不是那混蛋，戴乐婷不会和我分手……。”郭当阳依然认为，戴乐婷和他分手是因为范思成挖角的。 “分就分了呗，那丫头那么个性有什么好？就是娶进门了，你也控制不了她。完全不值一提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也不许再为这件事针对谁。”黄春香顿了一下又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和沙石场撇清关系，否则事情捅出去了就麻烦了。” 郭当阳不再哼声，他没想过这么一点屁事，竟然在家里闹出这样的风波，是父母太大惊小怪了，还是这事儿真的有那么危险么？和余新民他们脱离就行了吗？ 这家伙虽然是一个警察，法律他也是懂的，但他对这事不以为然，认为父亲有点大惊小怪，过度紧张了。 “妈，我还要加班，先走了，你跟老爸说，我会想办法脱离了，你们不必担心。”郭当阳不想坐在这里让母亲啰嗦，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转身就往外走。 黄春香没拦阻，自己在餐厅里坐了一下，上楼找郭振声。 “老郭，阳阳说会想办法和沙石场撇清关系。”黄春香说。 “你信吗？他会这样做吗？别天真了，养了二十多年还不懂他心性吗？”郭振声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黄春香说。 “没有，我那能有什么办法？”郭振声说。 “你说，这事会不会真的是那姓范的搞的？”黄春香又说。 “现在我也不好说，不过，我看他不像那种人。但是，郭当阳和余新民一二再的针对他，难保他不会报复他们。”郭振声认为再大度的人，被人一二再的搞，也会生气的。 说到这事儿，郭振声又骂郭当阳余新民都是猪，一二再的出手都是隔靴搔氧，这等于打草惊蛇，提醒别人有人在搞他。 “好了，好了，其它的以后再说吧，你先想一个办法解除危机再说吧。如果这事现在被上面的知道了，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黄春香还是在问。 “他肯定会被撤职，如果没其它事，单纯这件事，我也会被牵连，毕竟然事儿镇上栽进去两个干部，而且还有我的儿子，可能会被调到清水局行去任职。”郭振声想了一下又说，“对方应该还不想捅出去，否则，不会把这些材料拿给我。” “那对方什么意思？”黄春香说。 “想得到什么吧，等吧，等对方提出再说。”郭振声想了一下说。 郭当阳当然不是回去加班，出门就打电话给余新民，把事儿跟他说了。 “老余，这种事也会让别人知道，是不是小心露了底还是他们内部有问题？”郭当阳说。 “都有可能，你别急了，既然材料都到了你爸手上，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余新民说，“让我想想办法吧，淡定，一定要淡定哈。” “不是，老余，你那天让我签的那破玩儿到底是啥东西啊，你不会给我挖坑吧。”郭当阳咬牙说。 “没什么啊，你不是看了吗？就是领款表格啊，跟单位发工资一样，你总得签个名字确认你收到了这笔款子吧。”余新民心里暗想，哼，若不是有那东西，你现在又怎么可能比我焦急呢？ 章节目录 144：给他一点教训 “老余，明天你到市里来一下，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不然会很麻烦。虽然现在材料在我爸手上，但是他原件还在人家手上呢？”郭当阳想将余新民叫到市里再跟他要回那份自己签过名的表格，他开始慌了，他严重怀疑，那并不是什么分红签收表，而是其它内容的东西，自己真的像一头猪啊，内容都没看就签字。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很奇怪的，刚才郭当阳还在他老子面前为余新民辩白，但是这会儿，心底竟然对余新民生了恨意，原因只是，郭当阳发现自己可能被余新民算计了。 老东西，居然给老子挖坑，明天再跟你算账。 郭当阳知道在哪可以找到方万同，所以直接就到了夜香江。 新开的夜香江酒吧从装修到经营氛围都很洋气，生意非常好，最近方万同很喜欢来这里，因为他瞄上了在这里的美女调酒师，所以，他最近基本上天天都来这里。 果然，方大叔就坐在吧台那儿撩调酒师，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天天来捧场，郭当阳很佩服他的毅力，他现在有需要的时候，直接用钱砸那些在这里赚钱的女人，看中给钱带走。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郭当阳进来，方万同先说话了。 郭当阳这个时候来找他，不用说肯定有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个时候来这里。 “包厢里坐会儿，请教一点事。”郭当阳说。 对于郭当阳来说，方万同不仅是他的大哥、老板、更是他的老师，方万同身上太多东西让他学习了，他崇拜他。 “到外面的小摊坐会儿吧，这里的空气太差了。”方万同虽然并不真正把郭当阳当成自己人，但是，现在用得着他，他的事还得帮衬的。 酒吧对面是一排家装店，晚上不营业，门空空荡荡的，一个云吞档就摆在路口那儿。一辆脚踏三轮车改装的灶台，上面加了一个水煲和一只中号炒锅，路边摆了三四张折叠小桌子，几张胶櫈摆在桌边，便成一个路边摊成了。 两人走到摆得最远的那桌坐下，老板远远吆喝一声老板要什么。方万同应了声来两碗净云，一碗牛腩，一瓶二锅头。 额，北方人饺子就酒，南方人云吞送酒吗？ “说吧。”点燃了郭当阳递过来的烟说。 “可能被老余那老王八挖坑了……。”郭当阳将沙场石场的事给方万同说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问我怎样脱离还是请教我该不该脱离吗？其实我觉得吧，这事并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哪个当官的没弄钱？没弄钱靠那向块钱工资，他们能过得那么安逸舒服吧吗？”方万同听完郭当阳述说后说。 “你的意思是，不用脱离？但是，现在明显是有人要搞事，他们已掌握了所有的内情。如果捅出去，我和我爸肯定都会有事的。”郭当阳很是担心。 “那么怕死怎么混啊。第一，对方没把资料给上一级寄，就表示他们没有要搞你们的心思，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要一些东西而已。第二，就算他捅出去，这么点屁事，也连累不到你，如果挪的钱及时补上，就是连那个挪用的人都不会有事。大把大案都还没破，哪有空管这种小案子啊。”方万同不以为然。 “同哥，是真不是啊，我爸可不是这样看人，他担心被有心人知道了，制告舆论针对他。所以，我必须远离那个圈子，否则后果严重。”郭当阳担心的道。 “切，你爸一个芝麻官，谁会针对他啊，抢他的位置？有没有这个必要呀，一个镇委书记而已。”方万同不以为然的说道。 “同哥，那我接下来怎么办？当不知道？”郭当阳说。 “找到那调查的家伙，给他点教训，让他不要多事。或者，将他拉下水。”方万同一边大赞云吞好味，一边很随便的跟郭当阳说。 “拉他下水？那是不可能，这件事，我认为是范思成那混蛋干的，我怎么可能和他和解呢？”郭当阳断然否定。 “那就给他一点教训啊，你不是认识很多混社会的人嘛，找机会教训一下他，让他闭嘴，既报了仇，又帮了你爸，这不是一举两得么？当然，这种办法是最低档的，最好还是用我们之前准备对付他的办法，弄一个局把他装进去，只不过，这样一来，你想让他进去的计划就落空了，顶多就是相互妥协，大家呜金收兵以后不再斗了。”方万同觉得郭当阳的智商有时候真的令人无奈，这么一点屁事都跑来找自己。 相互拿住对方把柄，只要没人想死，那么就可以相互妥协，井水不犯河水。但范思成根本就没把柄，要拿他的把柄，还得设局，这可就不简单了，得有人有时间去布置。不过，幸好，现在还有时间。 次日，郭振声赶回回龙镇上班，余新民到办公室签了到后，便往市里赶。 九点半，余新民和郭当阳在龙城广场见面，这儿空旷，四周有人接近都可以看得到，谈什么都不用担心别人偷听。 “郭少，有什么事你说吧。”余新民当然明白郭当阳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要退出呗。但是，余新民又怎么会让他退出呢？ 郭当阳黑着脸说：“老余，你老小子太不够朋友了，竟然给我挖坑。” “郭少，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怎么给你挖了？我有那本事，我有那胆子吗？哦，我明白了，你说那个签名？那，给你，就是这个表格，拿去吧。”余新民掏出一张表格说。 郭当阳很意外，这老小子竟然原意还给自己？他有将信将疑的接过表格扫了一眼，上面果然没有写什么过敏的东西。 “本来，我确实是想跟你要这份东西的，但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将那王八蛋给弄下来。”郭当阳说。 “怎样搞？”余新民面无表情的说道。 郭当阳侧头小声说：“反查啊，他能查我们，我们不能查他啊，我准备……。” “你的意思是，提前启动之前制定的计划？可是，你确定是姓范的查我们吗？万一不是，不仅会被动，而且，有打草惊蛇的可能。 “我可以肯定是他，除了他，谁还会查你我？”郭当阳肯定的说，“再说，不是又怎样？我们本来就要对付他，提前一开始而已。” 章节目录 145：面如死灰 余新民老狐狸了，当然不会像郭当阳那么偏，虽然他怀疑是范思成干的，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能确定的，如果真的范思成干的，查出了村委会主任挪用那么多钱，肯定就上报检院介入，而江定山肯定也被纪委请去喝茶了，可一切如常，没任何动静啊。 难道，因为牵涉到郭当阳被郭振声捂住了？ “郭少，计划你可以提前，但是此事我觉得不是范思成干的，所以，我们得查找那个真正的调查的人。”余新民说。 “那你就查吧，反正，不管是不是那混蛋干的，我都挂在他头上了。”郭当阳说。 “好吧，那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实施你的计划，我去查那个躲在暗翻我们老底的家伙。”余新民满口应承。 造谣几句，借别的事件诽谤栽赃一下他可以做，但是要真正设局害人，余新民他不想参与，他还是有底线的。所以，他巴不得郭当阳提出分头行动，出事的时候，自己可以摘得清清楚楚。 郭当阳拿回了自己签过名字的表格，心情不错，说要请余新民吃午饭。不过，余新民需要回去找江定没商量对策，拒绝了，说年底事多，得马上赶回去。 看着上车离去的余新民，郭当阳掏出那张领款表格撕得粉碎，心头大石总算放下了，没了这玩儿，在余新民那边就没有任何把柄了，不必再顾忌什么，就算有人告上去了，也与老子无关了。 郭当阳看着像翻飞蝴蝶一样散落的纸碎，笑了笑上车离开。 坐在车上往回赶的余新民，好像有千里眼一样，在郭当阳撕碎表格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他当然不是莫名其妙的，他所以笑，是因为郭当阳撕的，根本上就不重要的东西，重要的当然是在他手上，想退出？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那么天真。 中午，余新民、江定山，黄树声，招万丰几人聚在回龙镇街尾最僻静的一个小饭店里喝酒，偷偷摸摸，躲躲闪闪像做贼一样。 “老余，到底什么事啊，紧张兮兮像做贼一样。”江定山有点儿不爽，堂堂国土所长，什么时候吃顿饭都要像偷吃一样呢。 “这个小饭店是我堂弟开的，安全，以后我们碰头的话，就在这里，交待过了，只要我们来人，他就会接待其它客人。”余新民看了几个满脸讶然的搭档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何况，现在已有人在查我们。” “老余，你的胆就那么大一点啊，查就让他们查呗，钱我们已差不多全填回去了。”招万丰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们填回去了？厉害啊，这个时间居然还能弄到钱填回去？真的假的啊。”余新民很是惊讶。 “唉，老招的确实填的差不多了，他们那边的村民有钱，清一清其它的代收款，加上收回来的钱的，筹几万块也不是太难。不过，我这边就还差得多一点，村民今天修路修桥每人就收了一百，负担还是挺重的，很多人都没钱。”黄树声垂头丧气的说道。 “老黄，你们北岸历来都不是穷村啊，现在年底了，桂皮桂枝就是大收入啊，现在有人来直收了，他们得比去年增收了”招万丰不相信龙尾村的人会没钱。 “有钱的人，早就交清了款项，没交的，都是没钱的。我这边，大概要等年后收到钱才能被回去。不过，这一次收款没支付运费柴油钱什么的，下次收款必须结账了，还是没钱填账，焦急啊。”黄树声皱眉说。 “那得想办法啊，年后范思成肯定会查账，如果还没填 上去，我们就麻烦了。”招万丰很不爽的道。 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己填好了，黄树声没填回去被弄进去了话，那么其它也跑不了。怕连累啊，所以招万丰也陪着急了。 余新民一直在皱眉，年后再填绝对不行，必须年前将账填上，否则真的会有大|麻烦。 “三位，账必须年前填上，否则可能会出大|麻烦。”余新民顿了一下说，“实话说吧，今天所以将你们叫来，是因为有一件严重的大事要告诉你们，我们的事，早就人查得一清二楚了，材料都已交到郭振声手上。” 材料都交上去了？江定山闻言，脸色顿时变成了死灰了，妈的，辛苦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就这样结束了？唉，真不应该贪得无厌啊，如果不是因为默许他挪用了这么多钱，又怎么会出事呢？ “老江，你怎么了？淡定啊，不会这样就把你吓死了吧。”余新民说，“以前，我说给一成半那个护驾的人，你们嫌我给得多，现在明白不多了吧。如果没有那一成半，材料就不会是在郭振声手里，而是到了纪委和检院手里了。” “你的意思是说，郭书记不会将材料交出去？他…他是……。”江定山顿时转忧为喜。 “你想多了，他不是，不过，材料暂时是不会交上去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必须把账填上。账填上了，不存在侵占挪用，就算交上去了也没所谓，他们拿不到证据就是查不符实，那些材料就成了废纸。”余新民看了三个拍档一眼说，“所年前必须把钱填回去，所账做扎实了。” 范思成查账的时候，虽然知道钱还没交上来，那时候他了没想过怎样，所以并没留下证据。如果现在把钱填上，把入账时间做回去，那么年后再就算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任何事儿。 余新民要走的就是这一步棋，查不符实，那就变成了诬告陷害，到时候甚至可以倒打一耙。 “可…可是，这个时候去哪里弄钱填账啊，过年了，人人都是收账，哪里还能弄钱？”黄树声说。 “想办法，比如找工程公司，降点价，让他们 预付一点，年后送货顶账，或者，可以卖一些股份给别人，满地都是钱，明年修路建房的会更多，出货量大了占股虽然少了点，但赚的钱一点都不会少。”余新民给他们出主意。 “ 这事很严重，大家都可想办法，就是借也要在年前将窟窿填上，否则，我们只怕明年没机会在这里喝酒了。”江定山的脸又变成了灰黑色。 章节目录 146：还有些时间 中午，黄树声他们决定就是卖肾都要在年前把账填上，余新民很欣慰，所以下午上班心情特别好，但是，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上班没多久就接到郭振声电话，让他到办公室一趟。 余新民知道，郭振声找他一定就是谈那事儿了。 他会怎样说呢？恐吓自己？还是警告自己？还是要和自己达成共识？在去郭振声办公星的的路，余新民暗地里猜测不已。 “余新民，你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吗？”余新民来到后，郭振声问道。 “郭书记我不懂算命所以猜不到，您指示吧。”余新民很平静的说道。 “呵呵，你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郭振声压着声音说，“告诉我，沙石场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其它体制内的股东吗？” 郭振声想到了两个处理这件事的方案，一是自己直接举报给检察，将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都拿去，该怎样处理，一切照法律来。这样做，干净，彻底，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也可以直接抹调别人要挟的机会。连儿子都舍出去了，谁还能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一个绝对不会有后患的办法。但是，自己亲自将儿子送进牢里，家里那个绝对不会和他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可能就家无宁日了。 另一个方案，就是和余新民讲和，用条件换余新民把所有事情都背了，用钱，或者用他要的东西，让余新民一个人扛了。这样做，可能要花不小的代价，而且会多少会留下一些隐患。 当然，无论用哪一种方案，郭振声都决定将经事在年前了结掉，也就是说，在年前将这件事了结了，这种事拖得时间越长越难处理。 “没有了，就我，郭少和江所。”余新民很干脆，但他越干脆，郭振声越不相信。 “这件事，春节前要处理，你认为该怎样处理最好？”原计划，郭振声直接说出让他扛的方案的，但事到临头，郭振声却改了口，竟然请教余新民怎样处理。 “要我说啊，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余新民笑说。 “呵呵，那我岂不是和你同流合污了？那是不可能的余新民。”郭振声冷笑说。 “不，不是和我同流合污，是和你儿子共同进退而已。你是不是想，让我扛这件事？你肯定许诺很多东西给我是不是？但是，我跟你说那是不可能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接受你的条件的，我是发过誓共同进退的。。”余新民笑说，笑得有些邪恶。 郭振声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如此强硬，如此拼命的。这也难怪的，干了二三十年还是一个科员，本来等着到点退休的，却偏偏来了一个年轻的范思成，来了就就来了吧，却偏偏接连打他的脸，他受不了啊，所以，他就“觉醒”了，所以他就干了很多年轻时都不敢干的事。 郭振声看余新民说：“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扛起这件事，结速这件事。” “我的条件就是，我们不会结束，当你如果舍得你儿子到牢里一游人，你随时都可以结束。你手上不是有足够的证据了么？你可以直接交给有关部门啊。我保，我保证不会跑。”余新民笑得很嚣张。 “老余，真的没商量？”郭振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是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 “有，你让范思成在我手下干活三个月，我一个人把这件事扛了。 ”余新民笑说。 “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郭振声说。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郭书记再没指示，我先走了。”余新民居然说走就走，郭振声看着他离去，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他有什么人法呢？总不能真的“大义灭亲”吗？那不等于亲手毁了自己儿子嘛。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令人无奈，欠钱的来是很怕要债的，但有时候欠钱的反而是大爷。所以，违法违纪的余新民比守法的郭振怕还要嚣张，因为郭振声被他捏住了痛处。 临下班的时候，郭振声来到范思成的办公室。 按照本国体制，不管哪一级，党委书记一把手，行政主官是二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行政主官到书记那儿商量事儿的，当然，偶然书记也会到行政主官那儿去的。 但是，党委书记到行政副职那儿去，那几乎是没有的。所以，当郭振声敲门进来时，范思成吃了一惊，这老家伙今天怎么了？竟然亲自跑来呢？ “郭书记，您怎么过来了，有事你打个电话让我过去就行了啊。”范思成吃惊过后，马上知道郭振声过来干嘛了。 “呵呵，都一样，都一样，我也不是专门过来，顺道顺道…….。”郭振声老脸一热，笑着说道。 “好吧，郭书记，您请楚，来，老树清明茶。”范思成郭振声递了一杯茶。 两人在默默喝茶，范思成是等郭振声开声，而国振声则酝酿了几次都觉得好，最后被自己否了，觉得不是那么好。 “郭书记，您不是有事……。”范思成忍不住发问了，总不好一直在这里凉着啊。 “范镇，那件事，可不可以……。”郭振声只说了半句就不说了，竟然对一个后辈说对不起了，为了儿子他真的豁出去了。 “可以，年后再办吧，大过年的，谁都要过年。”范思成很大度的说道。 “不是，我说……。”这种要求真的太没原则了，这不是一个党委书应该说的话，所以，他说到一半就不想了。 “什么？你想当这事没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那些胆大妄为的村委会干部必须清掉，江定山也变了，他已不合适待在那个位置 了。不适合的人，我们应该要废掉。 郭振声不能再说什么，他又不是没脸皮，还能说什么呢？作为党委书记，他有那种想法就不应该。不过，范思成没逼他年前办这事，已算给他面子了。现在到年后上班，还有时间。 “谢谢。”郭振声突然想明白，范思成所以将那些资料给自己，不仅是试自己，那也是还自己对他的知遇之情。 “郭书记，还有些时间才到年，有时候一小时就可以发生很多变故。”范思成觉得自己已说的够直拍了。 章节目录 147：不是逼他是帮他 刚送走郭振声，招国培竟然也过来了，他跟可是常客，主要是他有点儿无聊范思成和黄晓的工作能力都很好，有时候不是分管的事也干了，招国培自然就闲了。 “郭书记好像是第一次到你这里吧？”招国培和范思成私下去没正副之分，混得较熟，所以，招国培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而且进来了还自己招乎自己。 “是啊，我都很意外，今天竟然特意到我这儿喝茶。无论是年龄还是职位，若有事都应我到他那儿去。”范思成的说。 “只是来喝茶？”招国培很是奇怪。 “也许有事的，但是一直到走都没说。”范思成随口扯了个谎。 “嗯。也许有什么事要救你，碍身份又不好意思开口吧。”招国培笑说。 “那招镇你过来又有什么事儿？”范思成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说。 “我能有什么事？我不是经常过来喝茶吗？”招国培掏烟点了燃说。 “你没事我有事，明天晚上的尾牙的事的，需不需要叫一个市里领导来鼓励鼓励大家？”范思成还没去给了陈美玲送礼，想着如果把她请来，有什么话可以接送的时候说了。 “你想得真美好，这个时间哪个领导有空来和你吃饭？你当自己是谁啊。”招国培说。 “嗯，说的也是，好就只找时间走一走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招里是不是也要按排一些活动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这种事呢？” “这种事，每年都是党委那边办的，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有镇委办就行了，现在每一分都是钱啊。”招国培说。 “这样不好吧，镇委是镇委，镇府是镇府。难道这么些年，上面根本不鸟我们，难怪上面什么事都没想到我们回龙镇，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谁理你啊。”范思成很吃惊，谁这么“清廉”啊，成然过年连一点年礼都不送。 “呵呵，那不是穷闹的嘛，市里那么多部门，镇委送了镇府又送，这可是一笔不少的开支。”招国培倒是觉得，在这点上区建强做的不错。 穷啊，说到钱，范思成不支声了，但是他自己却在心里决定，镇府不送自己送，这可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 说话间，到了下班时间，招国培闪人，范思成收拾东西的时候，苏丙寅来电要请他吃饭，有重要事情回报。 苏丙寅的重要事情，应该就是关于那些钱的事了。 苏丙寅的跟范思成汇报的，确实就是钱的事，不过，这个消息却把范思成的计划打乱了。因为范国成打算过了春节再将范定山拿下的，但是现在他们积极填坑，打算年前把坑填好，那年后再查就什么事都没了。 能拿捏江定山的就是伙同代收村委会的勾结挪用公款，如果到时候已不在存在挪用这一事儿，还拿什么处理他？ “苏所，你怎么看这件事？”范思成听完苏丙寅的汇报后说。 “很简单啊，如果领导要拿下他，就马上动手，如果不想拿下他，现在找他谈话，以此事跟他做个交易什么的也可以，或者当不知道也行。”苏丙寅早已想过范思成会问他什么。 范思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丙寅心想，这混蛋还真的够滑的，又把问题丢回来了。 “现在特殊时间，相关部门的人未必有空理这事儿，怎么才能令到想关部门马上动手呢？”范思成说。 “这个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我想郭书记可以促成此事。”苏丙寅脸上笑容很浓，如果拿掉江定山，春节回来自己就可以坐正了他确实该笑的。 范思成有点懵，郭当阳都裹夹在这个事里，郭振声又怎么可能促成此事呢？ “这样逼领导不好吧。”范思成脑了转了一圈就明白黄丙寅的意思了， 正因为郭当阳涉案，才可以让郭振声出手，此事简单，让郭当阳去自首就完事了。 自首与被查证是两回事，事儿并不大，才收了几千块的“分红”，自首后又立功的，郭当阳应该可以无事，又可以保住郭振声的官誉，如果逼他一下他必定妥协。 不过，范思成不想逼郭振声，毕竟，自己能这么快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他算是帮过自己的。 “领导，你用词用错了，我们不是逼他，是帮他。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等郭当阳泥足深陷才被发现，那时候想救无救不了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去自首，估计什么事都不会有。”苏丙寅说。 苏丙寅的知是有道理的，但是，无论多有道理，如果这话让自己去说的话，从此以后两人心中肯定就心存芥蒂了。 “你的话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我去跟他这样说的话，拿掉江定山后我就不好为你说话了。我总不能，这边逼他送子自首，把江定山拿掉，然后那边又提议你代替江定山吧，如果这样做的话，会被不知内情的人误会我是使手段所江定山逼走，然后把你安插进去，如果领导们有这个想法的，那我就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被重用的可能了。”范思成说。 苏丙寅想想也确实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别人一句话就把节奏过去了，甚至还会有很多猜测。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上，你确实不宜在场，万一他们又有人整一组自己打人的照牌出来那就麻烦了。”苏丙寅想了一下说，“你同意这样做吗？如果同意，我找人跟他谈逼他。” 这种歪风不能助长，江寅山不是自己的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不能姑息，这事就 决定这样干吧。 “好，我同意，你去操办吧，拿下江定山后，我会想办法让你转证的。”范思成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谢谢领导，敬你的。”苏丙寅大喜，端酒敬范思成成。 范思成和苏丙寅默默的喝了几杯，然后推说累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他不是累，是不舒服，他不愿意逼郭振声，却又不得不逼他，因为江定山必须拿掉了，绝不可以让这样的人在自己分管的部门上任职，否则，有一天也许会把自己坑进去的。 章节目录 148：震惊的事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回龙镇发生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民政办的余新民、龙尾村委会主任黄树声及石岭村委会主任招万丰被检院带走了，而同时被纪委带走的还有国土所的江定山。同时这么多个干部被带走，在回龙镇可是破天荒的事，要知道回龙镇向来是平安镇。 事发突然，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传闻就四起了，有人说他们贪污受贿了，有说他们侵占、挪用公款了，更有离普的传闻是说他们集体去喝花酒不给钱还伤人了……众说纷纭。 事实上，同日还有一件更震惊的事发，当天上午，郭振声亲自带儿子郭当阳找市公安局长交待问题，然后转到督察处，最后郭当阳自首交待的问题转到了检察，纪委，然后下午便有了回龙镇的行动。 都年关了，其实很多人都已准备好过年，为什么会行动这么迅速呢，当然是因为回龙镇镇委书记郭振声特别要求的。 消息来的很突然，别说别人，就是范思成都感到非常惊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苏丙寅用什么方法逼郭振声这样干。 不过，结果达到就行了，过程对他来说不重要。 无论是谣言还是新闻，无论多劲爆多意外的事，都是有关注时间，有传播时间的。虽然，江定山和余新民被带走的事很突然，但由于要过年了，这么劲爆的新闻热度只有半天时间，到了晚上，已没什么人谈论了，过年要紧，谁有空理会这种屁事。 当然，与此事有关和受此事影响的人，心情就完全不一样的。苏丙寅就一直在笑，像捡到钱一样。范思成的脸色却一直都不怎么好，一直到晚上的尾牙宴都没恢复过来，毕竟江定山是自己分管部门的，毕竟黄树声也是自己分管片区的，刚刚上任就折了两人，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没了谁地球照样转，虽然郭振声不来参加，回龙镇的尾牙照常进行。 尾牙在回龙大饭店的二楼举办，人来的不少，各村两委及本镇宿老名流都来了，十人桌开了十二席，据说是历年最多人的一年了。 虽然范思成在班子里的排名靠后，而且还是这个圈子的新人，但他却是今晚尾牙宴上最瞩目的人，因为他是本年度回龙镇政商两界最热度最的人。范思成自进入这个圈子以来，给回龙镇创造了多个第一，因为这些第一，别说回龙镇的人，就是市里都有不少人认识的他，所以，他在这个晚宴上最引人关注一点都不奇怪。 回龙镇的尾牙上，范思成在和戴贵龙、苏昌荣及禅城制药的代表、百味果珍代表等人在畅饮的时候，方大同也在宴客。 他宴的客人只有一个，交通局常务副局长陈中先。 方大同宴客的地方，是龙乡市刚刚开业的一家叫皇宫的特色酒店。这家酒店的特色，就是什么都是仿清宫的，从入门开始，就如进入清代的皇宫一样，无论是装修还是装饰，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后厨人员，全都是跟清朝一样，就连服务员说话，都模仿清代时期的人说话。 最大的最豪华的乾天宫里，方万同和陈中先并没有坐在桌边吃饭，他们是躺在罗汉榻上吃饭。躺着怎么吃饭？当然是可以的，因为他们并不是平躺着，他们是半躺在一个女人身上，他们也不用自己吃，有女人在喂他们吃。 别人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他们现在是头枕双峰间，手抚美人腿，嘴啜玉琼浆。 一般来说，陈中先要和方万同吃饭谈事，郭当阳都会在旁侍候的，因为陈中先就信这小子。但是郭当阳今天去自首后被处罚，心情相当的差所以没来。 “陈老板，感觉怎样？”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方万同看着陈中先说。 “不错，真的不错。”陈中先抚着笔直的圆滑的一条玉腿说，这老家的手已放到裙子里面，也不知道他说这条腿不错还是这里的美食装修不错。 “嘿嘿，不错的话，多来，这里我朋友开的，这个贵宾卡您拿好，有六折的哦，当然，如果报我的名字，只需一折就行。”方万同压着声音说。 “哈哈，为什么还要给收一折呢？”陈中先很是不解。 “你来消费了，肯定要付钱呀。”方万同笑道。 陈中先想了一下，明白了，哈哈笑道：“哈哈，你朋友想的还真周到。” 来消费了不付钱，岂不是大大的有问题？ “陈老板，龙江桥我们志在必得，您有没有什么建议？”总算吃完了，宫女撤了几上的东西，换上了香茶。 “嘿嘿，这是公开投标的公程，有什么建议的都没用啊，那不是得看临场发挥嘛。”陈中先笑说。 “那，现在有多少个公司报名投标了？”方万同说。 “不多，连你们资质达标的只有六家。现在各地的基建都如火如荼，关注龙乡这些小工程的公司并不多，而且，建桥这种桥的资质，不是每个公司都有的。”两人一边享受着宫女的揉捏，一边聊天。 “哦，和我们最有劲争力的是哪一家？”方万同又问。 “呵呵，跟你说这个不好吧。”陈中先笑说。 “陈老板，楼上开了好了房间，您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会？”方万同突然跳转了话题。 “你说，如果现在有水蜜桃吃多好。”陈中先也跳开了话题。 “有，肯定有，我让人帮你准备。”方万同也笑了，笑的很有内容。 “那个才入行没多久的安达路桥建做的工程质量真的不错，大家都很是惊讶，一个新公司竟然有这样的水平。”陈中先突然又从水蜜桃跳到工程上。 别人听不懂，方万同可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说，除了万方公司，最有竞争力的就是安达路桥了。 虽然安达路桥是新公司，虽然安达一直在做小工程，但是方万同一直都关注安达路桥，从进军龙乡第一天开始他就把安达路桥当对手了，没想到现在果然遇上了。 “如果安达路桥突然没能力或者突然发生了事故，是不是龙江桥就肯定是我们的了？”方万同沉默了片刻后说。 陈中先睁开了眼，满是震惊的看了方万同片刻，又重新闭上眼睛享受。 章节目录 149：合作关系 包厢里很静，只有轻微的按摩时候揉捏肌肉的声音，还有陈中先枕着的那个“宫女”的微喘声，这老家的其它功夫不成，指功似乎不错，竟把把小“宫女”逗弄的呼吸急促了。 陈中先闭着眼靠着小“宫女”半躺着，方万同缓缓吸着烟看着他。 刚才方万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别人听不懂，但是陈中先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很震惊，想不这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方万同，竟然是一个狠角色，竟然要用其它办法让对手没能力接工程，他也很纠结，这个项目要不要给万方公司呢？ 陈中先闭着眼，看上去是在享受小“宫女”的按摩服务，事实上，他现在并没任何感觉，因为他的心里正在交战。 虽然，项目是公开招标的，但是，要动手脚让预定的中标也不是没办法的，如果招标单位要这样做的话。 方万同很淡定，他知道陈中先在纠结，或者说，陈中先还在索取，在等他的许诺。 抽完了一支烟，陈中先还是没说话，他好像睡着了一样，连那只放在小“宫女”大长腿上的手都不动了。 方万同灭了烟头，拿过放在一旁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购物券一样的票子放在几上说：“陈老板，要过年了，本来该去给小孩发个红包的，但一来没时间，二来担心敏感了。所以，我准备了一张佳百家商场的购物券，孩子要什么让她自己去买吧。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年初二，佳百家都会进行现场购物券抽奖，奖品很丰富，特等奖是津利小车呢。所以，千万叮嘱她，购物券不要弄丢了，付款的时候，一定要将券根索回然后拿去抽奖，小孩鸿运当头，说不定抽到特等奖呢？” 陈中先闻言心里一震，暗道，这家伙真是下本钱啊，一辆夏利小车十多万呢，他也真用心了，想到用这样的方法送礼。看来，这个姓方的还是可交的。 公开的抽奖，无意间抽中了特等奖。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公平，所以，就算送一辆百万豪车，陈中先都不和担心。 “如果安达路桥真的不参加了，或者没能力承接工程了，我想，起码有九成万方可以中标。”陈中先终于说话了。 方万同笑了，笑的很开怀，因为这次没通过郭当阳陈中先都接受了他的“礼物”，证明这老家伙已把他当成自己人，要结成长期的合作关系了，所以他笑得很开怀。 龙江桥的标的虽然不低，但是单纯这座桥的利润并不能让他这么开心，他最开心的是，这老家伙接纳他了。龙乡市虽然不大，但是未来还是有多工程的，几条公路都在新报中，现在他可以肯定，那些路一旦批复下来，他的工程就做不完了。 到时候数钱数到手软，不知道可以买多少辆夏利，所以这辆车送的太值了。 “方总，万方只做路桥，没做房产吗？”陈中先坐直了身子点了一支烟，又让小“宫女”换过茶中重新泡茶一壶茶。 “我们专业做路桥，所以才最强。”方万同心想，来了，这老家主动跟老子要东西了。 陈中先主动要东西，就表示已完全相信了方万同，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方万同更高兴了。他不怕陈中先要，就怕他不要，所有的都出在工程上。 “哦，其实建房子也不错，建一个好楼盘数钱数到手软，我听说石城万花园小区有钱都买不到，卖房卖到这个份上，想不赚钱都难了。”陈中先说。 靠，这老家居然还想要房子，而且要万花园的房子啊，万花园的房子可是石城楼王啊，几乎和穗城的楼盘一个价了。 “万花园的房子确实漂亮，如果陈老板有兴趣，我可以拿到内部价哦，有一个哥们是股东，这样吧，你陈老板抽空去看看，看好了哪一套您告诉我，其他事我来办。”方万同还是那那么好的笑容。 这个时候，就算陈中先说要穗城的房子他都会哥们有份，可以拿内部价。 陈中先这样说，就是要一套房子，方万同这样回，就是同意给他一套房子。外人听来，他们只是在谈论房子，找到朋友拿到内部价而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在索贿，一个行贿，一切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进行。 “方总，你们现在主力都在龙乡吗？石城还有其它工程吧。”陈中先转了话题。 “石城穗城都有工程，不过，那些工程都收尾了，年后队伍就都可以拉回来了。”方万同越发开心，他知道陈中先要展示他可以回报的东西了。 “哦，你们既然在穗城都可以拿到工程，为什么要跑到龙乡这种小地方来找工程呢？”陈中先很随意的说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战略转移，公司以前是我父新管理的，他的思想就拼命往大城市钻。大城市虽然工程多且大，但是，抢食的也多，比我们厉害的公司大把。所以，我们只能接小工程和转包工程，麻烦多，赚不到钱，大家都受够了。”方万同笑了笑又说，“我管理公司后，上任的第一天就否定了我父亲的战略，我将他的进攻大城市转向占据小城市。在大城里，我们这样的公司，无论是资本还是人才资本根本不入流，但到了三四线县市，我们就是老大。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可以接一手工程，为什么要去大城市接二手转包工程？” “哈哈，好，好，有见地。我觉得吧大市的程不仅不好接，而且也不好做吧，像你们这样的公司，就算接到工程，结款不知要多久才能结得到，关节多啊，水很深，不像小地方，你要认识市长都不难。”陈中先哈哈大笑，“实话跟你说吧，你来龙乡是来对了，未来五年，不未来十年，龙乡的工程会多到你做不完。” 嗯，当然，当然，若不是，方万同怎么可能这样巴结你。 “所以啊，陈老板一定要多多关照，我不喜欢说拍胸口的话，看行动吧，交往久了陈老板你就会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方万同微笑说，“我听说 龙乡至山奇的高速路已通过审批了……。” 章节目录 150：点了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黄树声、招万丰、江定山和余新民竟然被放回家过年，据说，主要是因为他们对违法违纪的事供认不讳，认罪态度非常好，最重要的是，挪用的钱全部填回去了。所以，经过领导们研究后，同意让他们回去过一个年，等年后上班再做处理。执法部门的人情味，把四个几十岁的大叔感动的眼泪直流，哭的唏哩哗啦的。 除夕夜，天气很好，微风无云，而且当晚的气温居然比前两天升了两三度。 所以说城里过年没年味，主要是因为没人味了，大家都住在用铁网铁门封得死死的水泥笼子里，就连做在对门对面的人都相逢不相识。出门走路挤公交怕小偷，开车上路又怕磁瓷，连做好事扶老太太过马路都担心被陷害讹诈。农村人不一样，全村人村头到村尾，男女老少谁不认识谁？谁家有事谁不帮忙？而且，农村哪里用得着什么防盗网防盗门？有了人味就有年味，所以，虽然农村人过年玩的不像城里人玩的那么“高大尚”，但是农村的年，年味十足。 炮竹声声辞旧岁，锣鼓阵阵迎新年，过年烧炮唱戏是印在国人基因里的年味，城里不许放炮了，最基础的年味也就没了。 除夕夜城里人喜欢倒数，农村人喜欢守夜，等到零点的时候放炮接财神。 零点，静夜被打破，各村各寨，家家户户都开始放炮接财神，炮竹声此起彼伏，而这个时候，却有一辆车悄悄接近了回龙镇北岸路桥建设指挥部。 指挥部当然是有人看守的，但看守的人回家放炮去了，对于当地人来说，新年放炮新财神是大事。再说，就那么几步跑，又是大过年的，有谁会来偷东西？ 当然没人偷东西，那些人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换东西的。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他们的作业一定会非常奇怪，因为他们车上搬下的水泥置换了堆放在指挥部院子里的水泥。他们这是干嘛啊，偷水泥还可以理解，几百块一吨呢，但是换水泥就想不通了。 车上下来的人还有两个提了一桶汽油淋在院子里的推土机和挖掘机上，然后在机器的油箱旁放了一个火柴，然后在火柴盒上插上一小截点燃的线香。 这些人的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便将一车水泥换好了，他们不仅快，而且很静，那么多人同时作业，竟然没发出什么声音。 事实上，就算他们弄出什么声音，也断不会有人听到，因为这时候四周的村子里都在放鞭炮，谁能听这里的声响？ 本来，很多人家养了狗的，指挥部也有狗的，只是鞭炮一响，狗子们都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所以，虽然一河两岸各村家家户户的人都没睡，家家户户的人院子里，晒场里玩耍着，但是，谁都没留意离龙福村只有五百米距离的北岸路桥指挥，其实，就算留意到了，也不会有人理会，因为指挥夜里有辆车进出那不是很正常吗？ 车走了，除了地上多了几条轮胎印，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车子并没开得很快，慢慢悠悠的开着，不是车子开不快，而是他们要等待那两个小盒子里的火柴被线香点燃。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定时点火装置，线香把火柴点燃，火柴把汽油点燃，然后几台价值数百万的机械就玩完了。 “老火，线香设定是几分钟的？”坐货车二排的老总看了一下手表问旁边的年轻人。 “设定是十分钟的，但今晚有风，估计五六分钟就点了。”老火说。 线香的燃速，在不同的环境下燃烧速度不一样，有无风无风，湿度的大小都影响燃烧速度，不过，对他们的计划一点都影响。 老总又看了一下手表，对开车的说：“开快一点，到前面岔路的地方右转上坡停下。”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副驾上一直看着后面指挥部位置的阿水说：“不用了，直接走吧，点了，哈哈，好大的一个烟花。” 老总又看了一眼手表说：“老火，比你预计的快了两份钟。” 老火下了窗，伸头外面看了一下指挥部方向，那儿已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把一小片夜空照亮了。正在放鞭鰕烟花的小孩发现了大火，惊叫着向大人们汇报，一会儿，整个龙福村的人都出动了，提着水桶直扑指挥部。 “风大，时间快了，快了就快了吧，又不影响我们。”老看了几眼，收回身子说。 “嗯，那就走吧，直接去山奇市，绕道从国道回去了。”老总命令。 “老大，这些水泥找地方卸掉吧，拉着这么多在这种路上跑，速度上不来。”开车的说道。 “你要那么快干嘛？这一段是新路你可以快，只要过了龙尾村，便可以慢慢开了，又不是让你跑路。”老总又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消息传派出所，值班的通知下去，等他们集合人员再来，最快他们也得半小时才会出发，赶到现场，我们就算步行也到了贺山乡了。” “水泥不能随便扔的，拉回去工地用，嘿嘿。”阿水笑说。 “不是用不用的问题， 这么多水泥扔在路上不是留下线索了吗？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找好几个轮胎吗？回去后，马上把轮胎换了，换下来的轮胎烧掉。”老总继续安排。 “但老大为什么不能换新胎……。”司机的脑子真的不行，难怪他只能当司机，一辆旧货车，突然全部轮胎换成新的，别人看到没想法吗？ 范思成接到魏新明的电话就往现场赶，他赶到的时候警察还在路上。 “停，停下来，泼水的停下，用沙子救火，水是不行，快快，泼沙子。散开一些人，赶紧散开，小心油箱爆炸……。”范思成赶到的时候，是火热最猛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火是人为的，明显被淋过汽油。 机器是抢不回来了，就算现在救熄了火，剩下的就两堆废铁而已。不过，油箱里可能还有柴油，不救火的话，极有可能爆炸。 章节目录 151：大发现 淋的汽油不多，点的几台大家伙又铁疙瘩，把表面汽油烧后，火势就弱了，加上人多势众，旁边就是沙堆，火很快就扑灭了，火被扑灭后派出所消防办的到了。警察永远都是在最适合他的时间出现，比定时器还要准。 “赖所，你们来的也太及时了吧，是不是掐着时间的来的，算准我们把火灭了就出现。”范思成相当的不爽，什么玩儿嘛，如果是有人行凶的话，人都杀死一堆了。 “范镇，我们也不想啊，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时间？找人，集合出车，绕一个圈子来到这里，其实我已觉得很快。”派出所赖继生说。 “行了行了，据我所知，无论什么时候你们出警都是一样的速度。”范思成挥了挥转身走近两步被烧成一堆废铁的挖掘机前说，“挖掘机是用柴油的，而且停车几天的，电脑板都拆掉，电源也拆掉了，所以，这火肯定是人为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吧。” 挖掘机是进口的，岛国鬼子搞技术封锁电脑板很贵，所以短时间停车，会派专人看管挖掘机以防有人偷电脑板，长时间停车，通常都会直接将电脑板拆走，断掉电源。所以，挖掘机不可能自己自燃。 “人为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场这么多人踩踏过了，估计什么线索都没了。”赖继生一边说，一边挥手叫手下堪查现场。 现场已全部破坏，就算是神探来的找不到线索了。 范思成不是警察，但是他在部队是学习过侦察，痕迹学等书籍也是看过的，所以，警察拍照走之后，他独自在院子里绕来绕去，希望能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但是什么他都找不到。 “范镇长，是不是真的有人来放火了？”看场的大叔见范思成还没有，过来跟他打招呼。 “魏叔，刚才你去哪里了？”范思成说。 “回去接财神啊。”大叔说。 “不是两个人值班吗？两个都回去了？你知不知道这挖掘机多少钱一台？这次你老板可亏大了。”烧的可是未来大舅哥的东西，范思成对看场的人很是生气，财神接没接到鬼才知道，但是戴贵龙这次却是损失惨重了。 “我…我们……。”大叔还想说什么，范思成却懒得听他废话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失职是失职了，责任是肯定的，但是那又能怎样？可以跟他索赔，但他家有钱赔吗？ 戴贵龙来了，戴乐婷也跟着来，没带其它人。 戴贵龙跟范思成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黑着脸绕院子转了一圈，又到院外转了一圈，没任何发现。 “老魏，过程你说一下。”戴贵龙转了一圈后，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抽了半支烟后对魏叔说。 魏叔将过程说了一趟，然后对戴贵龙说他不应该回家接财神，否则就不会被别人钻了这个空子。满以为戴贵龙会骂人或罚款开除的，没想到戴贵龙却只是挥了挥让他去休息，说自己要静静。 屋外，高高的水坭堆后面，戴乐婷抱着范思成激吻，大冷天的，范思成想过过手瘾却因为戴乐婷穿的多不方便只好作罢。 “你说，放火的会是什么人？”戴乐婷抱着范思成的腰说。 “很难猜，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猜。”范思成刚才帮忙救火消耗了不少体力，站得有点累，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水泥。 “哎呀你怎么靠到这上面啊，脏死了。”戴乐婷拉着范思成不许他靠过去。 “哪有脏，你看，上面一点尘都没。”范思成刚才已摸过，水泥袋上真的没灰尘。 “真的？不可能，这些水泥放在这里有些是是间了吧，虽然在棚子里，但时间长了一定有尘的。”戴乐婷不想，伸出纤纤小在水泥袋上摸了一下，果然没灰尘，干净得很，真是见鬼了。 “对啊，好久没下雨了，照道理说，堆放在这里的东西，放两天就有一层灰了，难道现在水泥袋是不沾灰的？”范思成不信邪，每一包水泥都摸一下。 摸了几包水泥的外包，就是发现并不是全部都没灰尘，只一部份的水泥包上没灰尘，怎么会这么怪呢？ “婷婷，去跟看场的魏叔要一支手电过来。”范思成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戴乐婷拿来手电，范思成走到尽头顺着码起来的水泥堆侧光一照，清清楚楚，有三分一的水泥包上是干净的，一点灰都没。 “婷婷，叫你哥出来，大发现。”范思成很惊喜，看来，今晚来放火的人不仅仅是来烧机械的啊。 在办公室里的戴贵龙听说有大发现，不用戴乐婷叫他就出来 了。 “思成，有什么发现？”戴贵龙说。 范思成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戴贵龙，他也有点莫名其妙，摆放在一起的水泥为什么有些外包上有灰尘，有些没有呢? “哥，会不会是有人用假水泥将我们的真水泥换了？”戴乐婷说。 “换？水泥才多少钱一包啊，那么重的东西，谁干这种事。”戴贵龙不以为然。 兄妹两正在猜测各种可能，范思成却拆开了两包水泥，一包外包有灰尘的，一包外包干净的。 “魏叔，帮我找两个胶袋过来。”范思成对着门口的小房子大叫。 “思成，你要干什么？”戴贵龙被范思成的行为弄的有些蒙圈 。 “婷婷说的对， 这些水泥被人换过了，你把这两种水泥拿一些样板到市里检测一下。”范思成用胶袋装了两小包泥粉递给戴贵龙。 “你的意思说，那些家伙真的用假水泥换掉我们的真水泥？别扯了，谁干这种屁事，换掉两吨水泥才多少钱啊，那边有那么多钢筋，他直接将那些钢筋拉走不是更值钱一些。”戴贵龙笑说。 “龙哥，他们如果不是贼呢？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这些水泥有问题，而你却将它用到桥上去了，这会是什么后果？”范思成提点说。 “啊！！！”戴贵龙闻言，猛然明白了范思成的意，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章节目录 152：案情研讨会 一直以来回龙镇算是平安镇，体制内平安无事，民间也基本无刑事案件发生。但是今年体制内先有范思成被诽谤诬蔑，后有江定山等人挪用公、收受利益的案子，以为民间还是保持过平安年，没想到在除夕夜竟然来一单大的，北岸路桥工程指挥部被人纵火，烧坏了两台挖掘机一台推土机。 出了这么大一个案子，虽然是大年初一，但大家都欢乐不起来，大清早郭振声就通知党政班子成员开会。 “先给大家拜个年，祝愿大家事事顺利顺风顺水吧。”郭振声虽然嘴里说着吉祥话，但脸上却没一点儿笑容，他烦恼得很啊，临过年前几天亲送儿子自首，大年三十晚又整了一个大案子，他能不烦恼吗，再乐天的人都难有笑容了吧。 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也没人回应郭振声，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为什么大年初一就叫大家回来开会，原因大家应该清楚了， 这么大一件事……。” 郭振声还没说完，派出所赖继生带着两个警察打断了他的讲话。 “郭书记，大家都在啊，新年好。”赖继生挤出一丝笑容和大家打招呼，然后侧身让了一下说，“市局刑警队的张队来了，想跟范镇了解一下案情……。” “哎呀，你们好呀，真是太感谢了，大过年的还要让你们下来查案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们也正在讨论这件事，要不一起听范镇说一下？”郭振声过来和张千山握手。 “郭书记别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职责是职责，但大年初一也可办案子，实在令人恼怒。 张千山和赖继生三人坐下后，郭振声直接将主持交给范思成，因为在座的人只有他在场。 “案发的经过其实很简，纵火的人应该早就计划好了的，而且，他们就该早就到达了附近，零点看守回家放鞭炮接财神的时候他们就行动，我问过看守魏叔，从他离开到发现指挥部着火，前后不超过二十五分钟。龙福村距指挥部视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但村民们发现着火的时候，并没发开指挥部周边及路上有任何可疑的人车……。” “纵上所述，可以肯定，这是一宗有预谋计划周详的纵火案，纵火者应该有七八人甚至十人，纵火的方式应该是使用了简易的自动点火装置，也就是说，纵火者在现场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范思成将经过及推理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年三十晚来纵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戴贵龙的仇家所谓？ “范镇，我已去现场看过，全被破坏了，你是如何肯定这是人为纵火呢？火警发生时，正好是零时，家家都在放鞭炮，肯定也有人在放烟花，难道，不可以是烟花引起的火灾？还有，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有七八个人来纵火，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啊，还逗留了十多分钟，他们不可能现场制作你认为的定时装置吧。你说的这些，有证据支持吗？”张千山很惊讶范思成竟然发现那么多，比警察还厉害的样子。 “推土机挖掘机用的是柴油，且不说装在油箱里，就是倒出来相信也没谁能用一支两支烟花将它点燃，更重要的是，我赶到的时候，地上的汽油还没完全烧干。为什么用柴油的机械上和地上会有汽油？很明显，这是有人倒在那儿的，这还不能肯定是人为纵火吗？其实定时点火装置非常简单，一截线香或蚊香两根火柴就可以产生明火，只要有明火，淋在机械上的汽油就会被点烧。所以，当村民发现指挥部着火的时候，附近看不到有可疑的人和车，因为他们早就走了。为什么说他们来了七至十人呢，因为他们除了放火，还干了另外的一件事，将换了差不多两吨水泥……。”范思成将发现水泥被掉包的事说了出来。 大家闻言，不由得惊奇万分，他妈的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啊，将数百万的机械烧掉，却换走一吨多水泥，他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范思成扫了一眼在座的人说：“他们不是精神病，他们是一群心思缜密的人，为什么换走水泥，我也有猜测，但是事关案子的侦破，暂时就不说了。另外，为了让张队更快的破案，关于水泥被换的发现，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因为这是本案的关键点，其实纵火只是他们的障眼法，换水泥才是他们的目的。” 啪啪，张千山鼓掌，对范思成的分析和推理大为赞赏。 “范镇说的对，我希望大家将范镇说过关于本案的所有说话都保密，一定要保密老婆和二奶情人都不能说。”张千山说。 大家一阵哄笑，表示一定会保密，用党性发誓。 会议开成了案情研讨会，大家突然发现，范思成不仅招商引资厉害，侦破竟然也非常了得，竟然能从破坏得一塌糊涂的现场发现了这么多东西，并推理出那么多情节，真的令人佩服。 “范镇，我忽然发现，我这个刑警队长还没你这个镇长懂破案，强烈建议你转行。”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后，张千山说。 “呵呵，我这人脾气不好，如果转行，肯定很快就把自己弄进去了。为什么？因为我会忍不住打那些犯罪嫌疑人，绝对的，甚至我会打那些非行伍出身的上司，什么都不懂吱吱歪歪的干扰查案……。”范思成笑说。 “哈哈，范镇真是风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范镇帮我们分析分析。动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张千山笑说。 “我想，他们的动机戴总可能会猜得出来。我们嘛，只有抓到嫌犯才能知道。不过，我认为关键就在那些水泥上。水泥是又重又便宜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换呢？为什么是换不是偷？答案就是，那些水泥是有问题的，为什么要给安达换一批有问题的水泥？这就是关键的关键了。张队，能拉两吨水泥和十个人的车子，大年三十晚的行走在两省之的村道上，应该是有人看见过的，别忘了，昨晚是特殊的一晚，正常的车都停了……。”范思成给张千山支了一招。 “你的意思让我们走访龙福到贺乡沿途的民众？你为什么断定他们从贺乡走了呢?”张千山很诚意请教，因为现他很佩服范思成。 “因为，如果他们回到南岸走龙南线的话，路上会和赖所他们碰头。”范思成顿了一下，很佩服的接着道，“高手啊，对方有高手，竟然连这么细的环节都想到了。” 章节目录 153：黑手一定是它 案子警方有警方的侦查，戴家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烧的可不是几万块，而是几百万。戴家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被烧了几百万都不肉痛，再说，这已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面子和生存发展的问题。很显然，有人要落戴家的面子并阻止戴家前进的步伐。 所以，对戴贵龙而言，这已不是一个纵火案了，而是一场战争。 女友家里出事，范思成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所以，中午吃过饭后便驾车直奔戴家，本来是计划年初二到戴家拜年的，现在只好提前了。 戴家已到过多次，全家人都似乎都认可了他这个农村娃，这主要是因为戴贵龙说范思成是潜龙，所以，戴老爷子就认可了，老爷子认可了，还有谁敢不满意？ 范思成没想到戴家全家人都在的，给长辈拜过年说了好话，拿过长辈给的红包，坐在厅子里胡乱闲聊几句，小年轻们各自找节目去了，叔伯婶姆和戴乐婷的父母拽着范思成开始车轮式的“盘问”，弄得范思成片刻便汗湿衣衫，这些婶姆的问题太刁钻了。 戴贵龙知道范思成今天的来意，见状连忙说有重要的事和他商量，给他解围带到书房。 “谢谢龙哥，你再不解围我应付不下去了。”范思成笑说。 “他们因为闲的，所以话就多了，要让他们工作到连睡觉都没时间，看他们还有没有废话。”戴 贵龙应道。 “呵呵，有些人是天生的，别说累，就算快死了，只要眼还没合上嘴就不会闭。”范思成泡茶，戴贵龙给他递了一支雪茄。 “我连烟都不抽，你还让我抽洋玩儿？别装逼好不好？”范思成不喜欢洋鬼子的东西，特是他们的文化传统。 “真是泥腿子，不懂享受。”戴贵龙没勉强，自己点燃了雪茄，吸了两口后把话题转到正事上，“你觉得，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破坏，削弱你的实力，可以肯定的出手的人最有可能的是竞争对手，其次是仇人。”两人开始分析纵火人的动机。 “嗯，仇人不可能的，这些年来，虽在偶有得罪一些人，但是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么深的仇恨。所以，应该是竞争对手。”戴贵龙认同范思成的说法。 “有些人不一定要和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会报复，有些人他只是看着你有钱就会得你是不共带天之仇，如果无意的某一句话再伤害他们，他们就会拼发出无穷的报复力量。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人，把你得罪过的，以及你的竞争对手列出来分析。”范思成说。 戴贵龙想了一下，认同了范思成的建议，拿出纸笔将自己的仇人和竞争对手一一列在纸上，然后一个个分板，但他觉得都不可能是这些人，这些人要么没那个胆子，要么没那么深的仇恨，要么没那个实力。 不是说他们没这个实力去干这个事，而是说不在一个量级上，他们干了这个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就应该是他们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是你列出的这些人？”范思成很惊讶，怎么可能呢？ 戴贵龙点点，一个个给范思成介绍了一遍。听了戴贵龙对这些人的介绍，范思成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可能是这些人。 那么，到底是谁呢？ “再想想你得罪过的人，那些有可能得罪了的人也列出来。”虽然分析后觉得都不是这些人，但范思成依然还是坚持认为，是竞争对手和仇人干的。 戴贵龙又列了几个人出来，每一个人公司和家庭以及和自己的关系都说了一遍，范思成沉吟片刻，他也觉得，这些人不可能干那么大的事儿，最少表面上他们没那个动因和必要也没那个能力干这样的事，因为干这样的事，对他们没任何好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出一口所谓的气而干这么大一件事是说不过去的，除非这个是疯子。 范思成拿起两份名单重新看了一遍，嘴角一翘笑道：“哥，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这些竞争者全部都是贵龙实业公司的竞争者吧，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安达路桥啊。想想看，你的挖掘机被烧了，你的建出来的桥不合标，会造成什么直接效果？直接就效果就是，没了机械你的实力就削弱了，即使你马上购买，财力上也大伤元气。如果你建的桥不合格，损失就严重了，安达路桥不仅没了信誉，极有可能会被除牌，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受益的是谁？受益者就是纵火者。” “不会吧，安达路桥才成立多久？没得罪过人啊？”戴贵龙有点懵。 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很多事当事人所以迷糊了，只因为当局者迷。 “为什么会有怀璧其罪这个故事？安达没得罪过人，但是安达存在这里在某种情况下就会得罪人，存在就是威胁，也许安达威胁到别人了呢？最近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工程的投标？”范思成觉得自己已抓到重点，浑身都轻松了。 在古代，武林高手常常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挑战，高手的存在就是别人的威胁。在现代的商业竞争中，没得罪人不想和别人斗并不能明哲保身，因为当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存在就已是别人的威胁，别人不想被威胁的时候就会出手清除。其实国家也是一样，灯塔国就专干这种事，二战后前苏和岛国就被灯塔国|狙击过，前苏散了，岛国也像被剦了蛋一样一蹶不振。 戴贵龙如梦初醒，点头说道：“哎呀，你不提我还忘了，前阵子确实提交过投标资料竞标龙江大桥，因为我们的是新公司，虽然我交了资料报了名，但是我并不期望能拿得到……。” “别人并不认为你不想，你交了资料就是对手，赶紧写出都有哪些公司报了名。”范思成有些兴奋，他相信自己马上就可以找到下黑手的公司。 戴贵龙写了几个公司名出来，还没介绍这些公司，范思成指着上面的万方公司说：“你不用说了，就是它，这只黑手一定是它。” “万方？不会吧方万同看上去挺儒雅的啊，他能干这种事？”戴贵龙有点不相信。 “我问你，这六家公司里，真实的实力，是不是你和万方最大？如果，就百分百是他了。”范思成非常肯定。 章节目录 154：好毒的阴谋 戴贵龙脑子里过虑了一下，发现确如范思成所说，六个报名投标的公司里，确实只有安达路桥能和万方公司拼一下，其它的根本上就是陪衬。换句话说，如果安达不参加竞争，万方就稳稳当当轻轻松松的拿下龙江大桥。 龙江大桥虽然是一座桥，但这座桥造价可是不低的，当然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开始的时候戴贵龙所以报名，纯粹是为了参与一下，让别人知道有安达路桥这么一个公司，同时也让公司的人煅炼一下感受一下接大公程的氛围，他没想过要拿下这座桥，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别人当成了竞争者。 烧毁几台机械只是几百万而已，对于戴贵龙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在水泥上做手脚，那是要让他的公司倒闭，甚至有可能背上刑事责任的毒计，这可让他怒从心底起。 一两吨做了手脚的水泥，如果用在路面上没什么，最多验到不合格路段重铺就是了。但是用来桥梁上就不是不合格那么简单了，因为分分钟都有可能造成桥梁坍塌的，桥断了，不管是造好后断还是未造好时断，只要桥坍塌了就有可能造成人员伤亡了。有人员伤亡安达路桥就麻烦了，绝不是罚钱那么简单，有可能除牌，有可能还要负刑事责任。好毒的阴谋啊，想到这里戴贵龙再次全身冒冷汗，如果不是范思成细心发现了水泥被动过，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思成，我要拍死这条过江蛇。”沉默了一会儿后，戴贵龙缓缓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别人欺上门来了，我不还击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太软弱可欺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向来都是清清白白公公平平的，没想到善良竟然被别人看成是软杮子。” “但你必须先找到证据，对方既然有心搞安达，估计证据不好找。”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水泥被调换的事要保密，就当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办此案的警方负责人我已通过气交待过了，你和婷婷不要说出去。” 戴贵龙点点头，打电话叫戴乐婷到书房，然后将保密的事交待叮嘱一番才让她下楼。 “接下来我该怎样做？思成，要不你来督办此事？”戴贵龙说。 “我哪有空？我要上班呢。这种大事还是得自己掌控的，你最好不要假手他人之手。”范思成现在一门心思搞好回龙镇，哪有空干这个？ “不需要你亲自做什么，你就挂个职，给我出出主意筹划一下。”戴贵龙诚恳道。 “主意我肯定帮出的，不影响我上班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的。”范思成说。 “好，打电话叫你哥把车子开回去，在这件事没完之前，百味山货的事你就交给他吧，送货这种事那能是你干的。你开家里那辆富豪，那车皮厚，马力大，两百公里时速都稳得很。”戴贵龙说。 “车是小事，现在最关键是人，没有专业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开什么车是小事，现在关键是要找到能用的人。 “贵龙公司这边有几个人可以调给你用的，都是退伍军人，身手不错，而且忠诚。”戴贵龙说完便打电话叫人。 大年初一，没酒店营业，人都回公司集中了，戴贵龙带了些酒和一些下酒的小吃便和范思成赶往贵龙公司。 戴贵龙叫回来的人有六个，都是退伍军人，他们都是工厂或商场或油站的保安队长，是贵龙公司旗下各子公司安保中坚力量。 六人很是奇怪，为什么大年初一老板叫他们到公司里来，有什么事不能等过两天上班啊。 戴贵龙给他们每人派了一个大红包，然后把他们介绍给范思成。 “各位，大年初一就把你们叫来谈公事，真的不好意思，但是，事情又不能拖，只能对你们说声抱歉了。”戴贵经说完对他们行了抱拳礼。 “老板，什么事你吩咐就好，我们是你的兵，三百六十天每天二十四小时候命，要做什么，你下指示吧。”说话的是编号零七的陆显扬。 戴贵龙压了一下手，接着说道：“别急，我先跟各说一件沉痛的事，今天凌晨零时的时候，安达公司回龙镇指挥部被人纵火，烧了好几些机械……。” “明白了，老板是要我们去查出纵火者是吗？”陆显扬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至于怎样查，你们听这位范先生的就行。”戴贵龙拉过范思成说，“范思成，和你们一样，是退伍军人，他是老虎团的。” “老板你开玩笑吧，老虎团的人哪有退伍的？”陆显扬笑道，其它五个也跟着笑了。 “你说的对，老虎团的人是没有退伍的，我是在部队里待厌倦了自己申请转业回来的。”范思成走前一步说道，“这次行动，我只选三人，是你们自己推选还是我指定？” “三个？会不会少了啊。”戴贵龙担心道。 “有用的人一个就可以顶好多个，没用的人再多也没用，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肯定可以很快就有消息。”范思成小声说道。 戴贵龙想想也是，如果他们是一群小绵羊，就算再多也没用，如果他们是狮子老虎，一只就厉害。 “你们都是我戴贵龙最信得过的人，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和范思成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纵火者。”戴贵龙非常严肃的说道。 六人齐声应好，但是并没有人报名参加，因为他们不相信范思成是老虎团的，他们才不会听从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兵领导自己。 “老板，能不能将任务直接交给我们完成？”陆显扬发现气氛有些尴尬，于是站起来说。 “不可以，因为没人比范思成更了解这件事了，因为他当时就在现场救火，并在现场找到了不少线索。”戴贵龙很坚定的说道。 几个老兵就是不愿意被一个小年轻领导，但是老板既然坚决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同意老板的安排。 而范思成只在他们中选了三个有一点侦察经验的人，各自干了一瓶白酒便混熟了。散场前，范思成交给他们一个任务，暗访万方公司及万方公司承建的工地查找异常情况。 章节目录 155：真的出事了 安达机械被烧的案子，现在能做的其实不多，线索实在太少了。但既然猜测是方万同干的，自然是要监控他的人的，这些事当然是由陆显扬他们去干了，无需范思成亲力亲为。 大过年的，给领导们请安拜年是必须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事实上范思成的圈子现在并不大，主要就是镇上四套班子成员，市里最重要最近的关系就陈美玲了。和陈美玲约了下午到她家去的，范思成想上午去去叶华生家里，两人的关系虽然不是那么好，但现在是新年，伸手不打笑脸人，新年拜年是修复关系的好时机。 “新年好，在忙？”范思成不知道叶华生住在哪，只好找染好了。 “亲爱的，你总算想起我了。”梁好在电话里给范思成亲了一下，然后说，“我在家等你，快过来。” 额，姐姐，我…我没空和你做游戏啊。 “梁好，叶华生住哪里可以告诉我吗？”范思成说。 “当然知道，但我不告诉你，哼。”梁好心里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等到电话，居然只是问路的。 “他手上应该有不少资源，我得缓和一下和他的关系……。”范思成没太在意梁好的心情。 “你先过来，我和你一块去。”梁好说。 范思成收起了电话，心想，哼，过去的话，这半天时间就定就没了，送货上门了，她能放过？ 一小时后范思成到了梁好住的地方，看到他来了，梁好的心情顿时阴转晴好了起来，范思成还没进门她便扑了上去。 “你怎么没回家？”激吻过后，范思成说。 这儿是梁好自己置办的房子，他很奇怪她为什么过年都没回去和家人过年。 “回了啊，我也是刚刚回来，他们都去旅游了就我一人在家，我倒不如过来这边。”梁好嘴里应着范思成，一双油酥小手却在他衣服里游弋。 “我们先去给叶局拜年好不好？”干柴烈火，范思成青春正盛，哪受得了她的挑逗，几下只就已一柱擎天了，不过，他脑子还清醒，记得今天要办什么事。 “下…下午去，现在去…去，人家留你吃饭还是不留你吃饭？第一次到别人家里拜访，时间要算好。”说话间，范思成发现自己的腰带已被扯掉。 细节还真的很重要的，不注意细节，很多时候不仅会尴尬，而且极有可能会把事办砸了。冒昧登门拜访并不那么熟悉的人，很多地方都非常讲究，比如上门的时间，一定要避开临近饭点，否则，刚进门没一会儿就到饭点了，别人怎么办？就算有心留客吃饭，可饭不够吃啊。不留吧，好像很没人情味一样。如果拜访的是领导，就更加要算好时间，也许别人有饭局呢？到的时候也许领导已出门，又或者刚要出门，不可能接待也不可能带上一起走，只会在门口打个招呼把人打发走，这不是白来了么。 范思成想想也对，不对也得对了，因为他的身体已不听他的大脑指挥，有些器官已剑拔弩张，突然梁好蹲了下去，忽然那地方一阵温润温暖传来。 范思成虎躯一震，轻哼一声，然后……。 虽然已过立春，但气温还没上来，街上的人都穿着厚衫，微风吹过，脸颊有点生痛，冬的萧索还在。不过，梁好的房间里却是春意绵绵，春光明媚，梁好和范思成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他们甚至还在流汗。无论是战斗还是耕田种地都要费力气的，当然会流汗了。 “起来去吃饭吧。”良久，梁好推了推还爬在上面的范思成说。 “歇会，没力气，被妖精吸干了。”范思成不想动，真的有些累，重复的动作做了一个多小时，谁都会的半死。 梁好十分满意的轻笑了两声，把他推开起做饭。 吃过午饭，两人刚要出门去叶华生家，范思成的电话响了。 “看吧，耽误事了，约好下午去给陈主任拜年的，人家电话来了。”范思成看了一眼来电说。 “哪个陈主任？”梁好说。 “市府办陈美玲啊，我的老领导。”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接起电话，“领导新年好……。” “思成，你不用过来了，我…我没空……。”电话那边的陈美玲声音很小，有点儿有气无力的感觉。 范思成皱了一下眉说：“领导，你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没事……。”陈美玲挂了电话，但是范思成听得出，她的不舒服不是生病，是情绪不对，是委屈是悲伤，电话里就可以听到凄凉孤独，为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 范思成站定想了一下，决定去先去陈美玲家，她肯定出事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必须去看看。 女人通常都是正话反说，说不要就是要。范思成觉得，也许她打电话说不用来了，就是想自己早点去。 “梁好，叶局那儿先不去了，推后吧，我先去看看陈主任。”范思成决定先去陈美玲那儿。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一起去？”梁好应道。 “好像有点儿不对，本来约好晚上请她吃饭的，怎么突然就不用去了呢？”范思成一边穿鞋一边说，“最重要的是，她说不舒服，但我感觉她不是不舒服。” “不会有什么事吧，你赶紧去，有什么事打电话。”梁好递过他的外套说。 陈美玲住的是一栋五层的自建房，独门独院，范思成下了车才发现，大门居然洞开，心里一惊，暗道真的出事了。 伸手在不锈钢防盗门上用力拍了几下，大声叫了两声陈主任。没反应？陈美玲就住二楼，不可能听不到，没反应就是……。 范思成没再多想，飞跑上楼。 “领导…领导……。”一边跑一边叫，上到二楼，厅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洒满了各种小物件。 坏了，不会是有贼入屋吧。 “领……。”范思成愣了一下，进入厅子，一眼看到房间的门也开着，陈美玲躺在房间的沙发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地上，她侧着脸，额角一片殷红，一双妙目流着泪毫无神采的看着门口。 “陈镇……。”范思成大叫。 “思成……。”陈美玲猛然惊醒过来，连忙坐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 章节目录 156：家暴了？ “领导怎么受伤了？别动别动，躺下。”范思成冲上去扶着陈美玲的双肩，要让她躺下。 “不…用……。”陈美玲知道掩饰不过去了，轻轻摇了一下头，泪水又下来了。 “家里有没有止血的东西，纱布，白药，万花油什么的。”范思成拨开她额角的散发看了一下，伤口两厘米的样子，幸好并不深，时间长了伤口的血块凝固，差不多已自动止血了。 “在…在隔壁房间有…有急救箱。”陈美玲有气无力的说道。 范思成刚要去拿急救箱，陈美玲打了一个喷嚏，他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陈美玲只穿一件冬季睡衣，大概是刚才撒扯过，最上面的纽扣掉了，领口开的很大，一片眩目的雪白下，事业线很深不见底，范思成本被这一片白亮的愣了一下，连忙捡起地上的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有急救箱就好办，范思成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创伤急救他是学过的，很熟练的用消毒水洗过伤口敷上白药，贴上纱布，用胶带固定好，做完这一切，只用了片刻时间，比护士干的还要干净利落。 “还有别的伤口没。”范思成扫视了一下她的手脚，没看到有别的地方有血迹。 陈美玲摇了摇头，没说话。 最不堪的一面被范思成看到了，她心里更加难受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要不要去医院捡查一下？”范思成怕她的身上还有伤不好意思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陈美玲还是摇头，依然没说话。 范思成没再问，周围看了一下，看到旁边梳妆台的台角有一点点血迹，知道她额上的伤口是这个桌子边角造成的。但是谁把她推倒的？又是谁把这里搞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她丈夫？家暴了？还是别的人？。 关于陈美玲的丈夫，范思成只听说他们感情非常好，堪称是模范夫妻。模范夫妻怎么可能这样？难道是情人？算了，不猜。 “饿吗？帮你弄点吃的？”范思成没等她说话，转身下楼去厨房。 一楼很整洁，证明撕扯推撞只是在二楼，而且是短兵接触，没多一会儿就结束了战斗。 范思成关好了门户，看了一下冰箱居然什么都没有。也可以理解，平时她不在家里做饭，而这几天应该是回去和公公婆婆过节了，这里肯定不会备有菜呀肉呀什么的了。 在厨柜里找到一些瑶柱和香菇针菜等等干货，米缸也空的，幸好，柜子里还有一些面条。 没一会儿，范思成捧着一碗清水面上楼。 陈美玲还坐在那儿，原来的坐姿，一动没动过像一尊石雕，不过，已没了泪。 “先吃一点垫垫吧，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饿着自己吧。”范思成捧着面蹲在她面前说。 陈美玲看了一眼范思成，深呼吸了一下，说：“思成，你回去吧，我没事。” 范思成摇了一下头，将碗送前一点。 “我没胃口。”陈美玲说。 “你必须吃。”范思成道。 “我不饿。”其实，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喝过。 范思成没说话，想了一下，去打了一杯温水过来。 “不饿就别吃了，喝口水吧。”范思成把水杯送到她的嘴边。 陈美玲抬眼看了一下范思成，连过年都没回来跟自己过的丈夫，想起他的粗暴和冷莫无情，感触良多，心里一酸，眼眶一热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泛滥而出。 “领导，你怎么了？”范思成最怕就是女人的眼泪了，陈美玲突然又流泪，把他弄的手足无措，搞什么啊，没做错什么呀。 幸好，他一直都没照陈美玲要求的那样在没人时叫她姐，这一声领导倒是把陈美玲从迷思中叫醒了。 “啊！！没什么，我……，纸巾拿给我。”陈美玲心里在责怪自己，搞什么嘛，怎么又流泪了。 “哦，真的没什么？”范思成弄不明白陈美玲什么回事，眼泪竟然可以收放自如的么？ 陈美玲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喝了两口水，重重的呼了一口，再深吸一口缓缓呼出。 “我没事，面拿给我。”无论如何，不能再在他的面前出丑了。 陈美玲总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肚子实在太饿，顾不上形象，呼啦呼啦的瞬意把一碗清水面吃光，她感觉这碗只有油和盐调味的清水面是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面条。饿了，什么都是美味。 “还要？”范思成见她吃东西就放心了。 陈美玲真的还饿，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已吃了一大碗，她可不敢说还要，她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歇一会，我帮你打扫一下。”范思成舒了一口气。 可能是当达兵的缘故，范思成容忍不了乱七八糟的环境，所以他看不得乱糟糟的厅子。 “不用，你坐。”陈美玲拉住范思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范思成挨着陈美玲坐下，觉得坐的太近了，想去拿椅子坐得远一点，但她却把头靠了过来。 “肩膀借我一下。”陈美玲把头倒在他的肩头上，叹了一口气说，“唉，丑态全让你看到了，丢人啊。答应我，今天看到的，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最亲密。” “我又不是长舌妇，你根本不用特别交待。”范思成说。 沉默了一会儿，陈美玲又说话了：“我和他其实算是青梅竹马，都是在火柴厂的职工大院里长大的，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高中，后来我去读了大专，他没考上进了农机厂当业务员。我毕业后，进了机关，我们的关系算是正式确定。后来我们结婚了，婚后他挺好的，工作很努力，除了厂里的业务之外，他还兼职，钱赚了不少，这栋房子就是那时候修的，这一条街道那时还是一片荒地。” 陈美玲在缓缓的说着她的过去，范思成在静静的听着，没任何表达，有什么好表达的，自己只是她的下级。 范思成并不懂得，上级领导特别是女领导，突然跟他说自己的家庭说自己的过去说自己的秘密意味着什么。 “结婚第二年我们有了女儿，这一年国企开始改革，他通过我爸的关系承包了县集体企业农机厂，产假后，我被下放到乡镇工作，先是在大方镇党政办上班，后来调到回龙镇。从他承包农机厂开始，他就变了……，越来越过分，过年都不回家，今天突然回来了，回来只是拿房产证的……。”陈美玲继续给范思成说她的婚姻。 章节目录 157：劝离 范思成没结过婚，其实谈恋爱也是戴乐婷更主动些，也不喜欢看爱情剧言情书，所以，对感情这种令所有人都头痛的事，他没有任何见解，所以就没有安慰。但是，他很明白，她的丈夫这个时候回来了拿房产证，肯定就不是好事了。 “在部队的时候，我曾和战友协同缉毒警到边?境出过一次任务，有战友被毒蛇咬伤了脚，西南密林中的毒蛇很毒，他的脚板片刻就肿成了一只大锤子一样，人也开始发高烧，神志开始迷糊。随身带的药品，并无蛇药。有一个战友虽然懂得用草药治蛇伤，但是显然，时间来不及等他找到治伤草药，况且还有任务，就算放弃任务，都已来不及找药或去医院了，你猜我这个战友怎么处理？”范思成虽然不懂怎样劝人，但是他并不是对陈美玲的事没有建议。 “他怎么处理？让你们不要管他，继续完成任务？一定是，他是党员，这个时候党员应该有自我牺牲精神，绝不会因为自己伤而拖大家的后腿……。”好像被范思成的小故事吸引，陈美玲忘了自己的悲伤一样。 “很多情况下，不管是党员还是军人，都是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大局为重嘛，绝对不会拖后腿。不过，这事还不至于要牺牲性命，只需牺牲他的脚就行了，脚是他自己砍下来的。他成了瘸子，但命留下来了。及时砍了被蛇咬伤的腿，等于断了毒源，而已渗到血液里的毒素，随着血液外流，毒素也继续减小。治毒的药我们没有，但治伤的药和手断我们都是拿手好戏，于是，他得救了。”范思成说完便不再说，侧头看着陈美玲，看她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陈美玲回看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她当然明白范思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让她离婚。但是，在仕途上走的人，结婚也许不难，离婚就很难了。不是离不了，而是离婚会带来很多影响，特别在上升期的人，别说离婚，就是家庭不睦也会让上级领导和组织有良印象。 工作和生活其实是分不开的，一个连家庭都处理不好的人，如何当领导如何处理更大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哪儿毒发就确掉哪儿和他离婚呗。唉，我想过很多次了，但是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离婚对小孩影响太大，对我自己也影响不少。”陈美玲说。 她正处在上升期，而且，她已计算过，不出意外，她只要在市府办平安熬到下次换届，那个末位副市长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每一届行政班子都必须要有女性比例，下一届适合担任副市长的女性，没谁比她更合适了，龙乡只是一个县级市，市长和书记有可能空降，不可能从上面派一个副市长下来，不可能那么巧上面有下来挂职镀金的女性领导正好掉在这个山城吧。 所以，她不想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影响领导们的印象，家庭，婚姻，也是组织考虑的因素，坏向生变可真的不好。 “你很喜欢当官？”范思成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我……。”陈美玲不知如何回答范思成。 一般人都是劝合不劝离，但范思成竟然劝离，家人、闺密从来没这样劝过她，陈美玲除了不知道怎样回答范思成的问题之外，她还感到非常吃惊。 “我知道，离婚对小孩有影响，但是现代的小孩和我们那时代的小孩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孩很少就懂得夫妻婚姻家庭等等事情，我们那会儿，上初中谈论这些都都是禁忌，所以，那会儿的小孩遇到父母离婚，天就塌了，现在的小孩不是坚强了，而是见多了。”范思成站了起来说，“我知道，你怕离婚会影响领导对你的印象，如果自己过的不开心，给一个省长你当又有什么意思？” 陈美玲又沉默，这两三年她真的过的不开心，一年没看到他几次，结婚等于没结婚一样，用俗一点的话讲就是守活寡，她已守活寡几年了。 范思成见她没说话，也不想再说了，毕竟她是上级领导。站了片刻准备离去，看到地上的凌乱，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手收拾起来。 直到范思成收拾干净厅子，陈美玲还是没说话，范思成看了她一眼，给她的杯子续了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两口，点了支烟坐在厅子的沙发上默默的抽起来。 “给我一支。”陈美玲突然索要香烟。 范思成想说什么，终是没说，拿着进房里给了她一支，帮她点燃。让范思成吃惊的是，陈美玲抽烟竟然娴熟得很，吸烟吐烟拿烟的姿势，无一不像一个老烟枪一样。 “领导，你没事了吧，天黑了，我先走了。”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居然下午五点了，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小时，再不走就天黑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可不敢。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怎么就走了？”陈美玲说。 “要不，我出去买回来吃吧。”范思成看着她的额角说，额角打着纱布呢，这样出去不好看吧。 “不用，出去吃，我想出去看看别人过年。”陈美玲站起来说，“等我一会，我去梳洗一下。” “好吧，小心额角不要沾水。”范思成说。 本来就约好今天来给她拜年然后请她吃晚饭的，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饭还是照计划吃只是中间多了段插曲而已。 范思成莫名的点烦，他又点了一支烟，一天内点两支烟，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 烟抽完的时候，陈美玲从浴室里出来，围着一条浴巾，除了一双粉和光光的脖子白的耀眼，范思成扫了一眼，马上扭过头说：“我到车上等你。” 虽然他的自控力很好，但是他担心她会继续春光外泄，那样就尴尬了。 “干嘛要到车上等啊，在这里等不行吗？”陈美玲满脸的不理解。 姐姐，你不知道自己的浴巾只包了半个山头啊，两座大山都露一半在外面，亮瞎人眼啊。 半小时后，陈美玲下来了。 章节目录 158：明天给沈市长拜年 大年初二，一般的餐馆根本不营业，要么是非常小的家庭小馆子，要么是大酒店才开门做生意。一年到晚的忙，谁都需要休息几天，钱是赚不完的。 范思成开着他的皮卡在几条街道转了一圈，没找到合适吃饭的地方，因为大酒店根本没位，人家都是预订的。 “领导，我看你的大年初二的晚餐，还是要吃清水面啊。”范思成说。 “我不管，你必须找到地方给我吃饭，我还要喝酒。哼，去年就约好今天请我吃饭的，你竟然没预订，你什么意思？”陈美玲这会儿竟然像小女孩一样撒娇。 “家庭小店你吃不，我刚才看了，那边有一家店有开门，只要你吃，就算他不营业我也要求他做一顿给你吃。”范思成很尴尬，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来没试过大年初二在外面吃饭的。 “什么店没所谓，只要干净就行。”陈美玲也不挑，主要是，她的心情现在很好。 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明明刚刚还伤心欲绝的，怎么突然间就心情好了呢？范思成侧头看到陈美玲的笑容，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就突然开心起来了。 那小馆子虽然开门，但并没有营业，人家所以开门，因为这就他们的家。 “老板，大过年的，不要张口闭口说没有啊，样样有好不好，随便什么整几样出来给我们吃就行，价钱双倍。”范思成满脸堆笑给老板递烟。 “大过年的，你们怎么就不回家吃啊。你看看街上谁营业了。”老板接过烟点上说。 “老板，我想不到这种情况的，家里没准备，想在家里吃都不行，恭喜发财啦老板，你就整几个菜吧……。”范思成使出浑身解数，好话讲了一箩筐，总算说动了老板。 高手在民间，美食也在民间，这老板长的不咋样，但做菜确实有一手，做出来的四菜一汤，虽然都是很平常的家常菜，但是味道确实一流。 “领导，喝什么酒？”范思成征求陈美玲的意见。 “我以前跟你说过，私下里不要叫我领导，也不要叫我主任，私下里叫我姐，你为什么总是不记住呢？”陈美玲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 “是，是，姐，美玲姐姐，喝什么酒？”范思成为了让她高兴，她说什么就什么。 “就叫姐，不许加美玲两字。”陈美玲脸上泛着红光说，“我们喝白的吧，这四个菜就适合送白酒。“ “是，是，老板有什么好白酒。”大过年的，范思成决定豪一次喝瓶好酒，可惜这里只有双蒸。 双蒸其实也不错，是大众好酒，什么意思？就是平价好酒，价钱不高，但是味道不错的。 范思成倒两杯酒，给陈美玲递过一杯说：“我们干一杯，为新的一年。” “不，为我们相识。”陈美玲端起酒杯笑盈盈的说道。 “好吧，为我们相识。”范思成觉得，和陈美玲相识确实值得喝一杯，若不是她，自己现在可能还在人武部当那无所事事的小干事。 喝酒的杯可不是那些三钱五钱杯，而是一两杯，两人连喝三杯，一瓶双蒸所剩不多了。 范思成怕陈美玲会喝醉，所以招呼她先吃点东西垫垫再继续。 “放心，我不会那么易醉，虽然喝不了你那么多，但一斤的量还是有的。”陈美玲三杯酒下肚，两颊飞红，俏丽得很，一点儿都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 “那也吃点东西再喝，空腹喝酒是很伤身的。”范思成一边说一边给她夹菜。 陈美玲昨天中午到现在，就吃了刚才那碗清水面，肚早就饿得不成了，三两白酒下肚，肚子早已火烧一样。所以，范思成让他吃，她便乖乖的低头吃。 “思成，明天你有事吗？”默默的吃了一会儿，陈美玲放下筷子问东思成。 “所有安排都乱了，重新安排吧，明晚有一个同学聚会，白天可以随机安排，您有事？”范思成说。 陈美玲点点头说：“明天带你去给沈市长拜年。” “啊，给沈市长拜年？带我去？合适吗？”范思成惊喜。 “怎么就不合适了？太合适了。”陈美玲说，“也是整定的，如果不是那混蛋，我昨天就去了。” “需要准备什么吗？”范思成说。 “不用，我已准备好了。”陈美玲 说。 “要不，你也带我去给陈市长莫书记拜年吧。”范思成说。 “呵呵，你现在也官迷了啊。我告诉你，不是拜得神多就行的，神要拜得准，香烧错了烧再多也没用。”陈美玲压低声量说，“陈市长年纪到了，下届要退二线了。而莫书记，下届肯定要上去的，你觉得，一个要退二线的能帮你什么？那个要上去的，他能记得你这个乡镇的泥腿子干部吗？” 乱烧香，烧到给瘟神的话，不仅没保佑，可能还会引来祸事。所以，拜神烧香一定要认准了再烧。 “姐，你现在成政治家了。”范思成笑说。 “什么政治家，我只是听到一些内部消息加上自己的分析罢了，在仕途上混一定要有前瞻性，不能前看十年，最少也得前看五年，否则，混到死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沈先进年富力强，上层关系好，下层基础厚，下一届，九成以上他会接手陈庭芳的位置。”陈美玲这会儿神色冷凌，双目明亮，脸上看不到一点下午的悲伤和刚才的女儿态。 “那，姐，是不是下届你有机会再前进一步啊。”大树下好乘凉，如果陈美玲再前进一步，现在又和沈先进搭上关系，那么自己下届是不是也可以换换位置冲击一下正科呢？ 陈美玲笑了笑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多想法，有想法也难轮得上吧，我上层又没关系。” 她虽然这样说，但范思成看得出，她笑容里的自信。 吃吃聊聊，转眼，两人竟然喝了光了两瓶双蒸，当然，两斤双蒸大部份落进了范思成的肚子里。虽然如此，但陈美玲还是喝了七八分醉意，送她回家时，竟然抱着范思成不许走，靠在他肩上呜呜的哭了一阵在他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睡了。 章节目录 159：沈市长过奖了 虽然陈美玲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诱人，她似乎就在等着采摘品尝，但是范思成的意志力和自控能力还是非常强的，水蜜桃再甜美也不能乱吃的。 不过，安置好陈美玲回到梁好家里的时候，对着梁好这个已吃过的水蜜桃他就不客气了，恨不得连核都吃掉才满足。 陈美玲早上醒来，头有点痛，有点断片，看到自己竟然穿着整齐的睡在床上才想起昨晚喝多了。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想了一下，除了记得和范思成喝酒，就记得自己抱着他哭了，后来睡着……。 起床梳洗，坐在镜子前化妆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翘，自言自语，哼，小混蛋定力还是蛮不错的，等有机会使点招儿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吃腥。 范思成起来的时候，梁好还在呼呼大睡，没办法，昨晚连场征战把她累垮了，她的体能那敌过可以做几百个掌上压的范思成。不过，她的韧性好有长劲，如果持续天天战斗的话，范思成再厉害都敌不过她。在这方面，男人永远都敌不过女人。 按照传统观念，四十多还没过五十的沈先进，算得上是年富力强的处级干部。年轻及行政级别现在已是处级，这两样也是陈美玲认为他是下届龙乡市行政一哥的因素之一。 事实上，沈先进是一个有能力的专业型新锐派官员，他是龙乡市唯一一个名校毕业的处级干部，一个读城市规划专业的人从政，居然能上到这个位置，且还得到不少支持，确实不容易，也证明他确实有几把刷子。 沈先进对于陈美玲还范思成上门并没有任何不满，看得出他是没太大架子没什么官场习气的人。让范思成惊喜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范镇长我听说过你，你是回龙镇的传奇创造了不少回龙镇的第一，真的很厉害，如果我们市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龙乡市绝对会很快就腾飞起来。”相互客气过后，众人在厅子里喝茶。 “沈市长过奖了，其实我只做好我的本份，那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传奇，也没什么奇迹。”范思成很淡然的道。 “呵呵，范镇长，你不必如此谦虚。谦虚虽然是一种美德，但是我认为，为人可以谦虚，做事就不必要谦虚。我们的领导干部就是因为太过谦虚谨慎，所以经常性的失去先机。也是因为我们的太过谦虚让别人认为是软弱，阿猫阿狗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们绝不能事事处处都做小绵羊，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地方我们应该要做狼，有智慧狼。当然，无论做羊还是做狼，我们都不能忘记，人民、国家和党的利益至上，只要不损害人民、国家和党的利益，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去干。”沈先进的肢体动作配合语言，使范思成觉得他说话很有力量。 陈美玲在鼓掌了，沈先进摆了摆手让她别鼓掌，又不是开会，在家里闲聊鼓什么掌嘛。 “沈市长，我们回龙镇有一个叫旅游产业的规划，希望市里能大力支持并在某些小政策上倾斜一点点。”范思成将一本《回龙镇惊艳》宣传册递给沈先进，不放过任何机会宣传回龙镇和争取资源，是今年的大方向。 册子早就送过给各部门，不过，范思成猜想，秘书班应该还没将这册子送到沈先进的案头上，即使给他，估计他也没看过，现在自己亲手递送，他无论如何也会看看的。 果然，沈先进虽然见过这本册子但还没看过内容。 “这册子我见过，但还没看过，思成，我就不看了，你给我讲讲吧。如果真的好，市里肯定会大力支持的。”沈洗进收起册子说。 范思成大喜，不仅仅是因为可以直接给沈先进讲这个旅游产业计划，更因为沈先进对他的称呼由范镇长叫改成了思成，在国人的思想观念里，称呼的改变，就表示着关系远近的改变。 整了整思路，范思成简明扼要的给沈先进解说回龙镇的旅游产业计划，其实就是他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全都是招商办的人照他的意思弄出来的。 “好，太好了，思成，你的眼光独到，太独到了，居然能在这个山中小镇里想到这么一条绝少的发展之路。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此事在市政会上说，在常委会上提，全力给你们争取最大支持。不过，光有这本宣传册不够的，你得给我弄几件实事出来。”沈先进抚掌叫好，笑得很开怀，显然他真的认为好，没作假。 聊了一个多少时，看到沈先进在看表，陈美玲知道该走了。 很多人来给沈先进拜年，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太多时间，但因为范思成的原故，沈先进和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的面子超大了。 这一个多小时，范思成可以说是获益良多的，大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思成，沾你的光了，否则，沈市长最多给我半小时。”出来的时候陈美玲说。 “呵呵，若不是你，我连沈市长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到家里来拜访了。”范思成心情相当好，这条人脉不可多得啊，让他最高兴的是，沈先进似乎对他有相当的好感。 “看得出，沈市长蛮喜欢你的。”陈美玲说。 “喜欢我有屁用，又不会给回龙镇多点钱，又不会给点项目，哎呀，我怎么忘了告叶华生一状呢？”范思成又想起三月的春茗招商会。 “你昨天不是打算去给他拜年吧，怎么还要告他的状？你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啊。”陈美玲说。 “拜年归拜年，告状是告状，这是两码事。”范思成笑说，“行了，不说这事，我们去找地方吃饭吧，沈市长真小气，饭也不招呼顿，他要是去我家，我天天招呼他吃饭。” “呵呵，别得寸进尺，问问吧，看看哪个副镇长能有你这待遇，大多数只能在会上见到他你信不？。”陈美玲笑说。 下午，范思成总算给叶华生拜了年，估计很多人都想不到，曾经在招局互掐几乎要打起来的两人，在家里居然相谈甚欢，大有英雄相惜之意，最后，叶华生还提出要请范思成吃饭，不过，范思成让他先记着，因为晚上有同学聚会。 章节目录 160：同学会 同学会是叶金雕和赖得水出钱，邓显文组的，地点竟然安排在高大上的龙乡楼宾馆，这两位同学钱多么，这里的消费可不一般。 事实上很多人都想错了，这里的消费还没龙城大酒店高，但是这里的档次却比龙城大酒店高一个档次。重要的是，龙城大酒店根本拿不到包厢，而这里，邓显文却轻松的就拿到了，为什么？因为这里向来是市府招待所一般的存在，现在放假了，公务活动当然就少了，除了一些长住客，这里几乎没客人来，因为都认为这里门槛高，不敢来啊。 聚会龙须楼的宴会厅举办，装修虽然不是很奢华，但简约中带着尊崇，厅子带一个几十公分高的微型舞台，有点儿像机关单位的小礼堂，墙上拉的横幅标语什么的还来不及清拆，横幅上写的是什么交流会之类的字句，带着浓浓的官家气息，同学们进来之后都不由自主的觉得不同于一般。 范思成到来的时候，已来了不少人，邓显文是组织者，自然早到了，不过，出钱的叶金雕和赖得水还没到，如无意外，他们肯定是最后到，重要的人总是最后出场的嘛。 邓显文被几个人围着说话，远远的和范思成微微点头打招呼，然后各收回了目光。 厅子中间摆了一张长条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些水果糕点小吃和各样酒水，厅子中还到处摆有鲜花，有点儿像西式酒会的格局，但是两边靠墙的又摆了几张圆桌子，显然，是等会儿吃饭用的，敢情邓显文要来一个中西结合的聚会啊，吃完饭后接下来的娱乐也在这里搞吗？范思成 想了一下觉得也挺好的，龙乡楼宾馆里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服务，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倒是挺好的。 龙乡楼应该也有特别服务的，只是他没到那一级不知道罢了。 范思成较低调邓显文没空他就准备自己找地方喝一杯再说，扫了一眼场中三五成群聊天的人，发现过半自己不认识的，他奶是郁闷，同学们不会都变了模样吧，怎么那么多不认识的？才子办的是不是同学会啊。 正在他找地方坐的时候，旁边沙发上的人盯着刘汉东看了一会，大笑道：“范思成吗？你变化不小啊。” “你是…鼻涕虫？”范思成眯目细看了一下才认出对方是班里最勤快上学，却成绩最差还常常被人欺负的李小东。上前亲切握手，鼻涕虫不再流鼻涕了，腕上挂着一只金灿灿的手表，晃得范思成有点眼花。 “哈哈，范体育，是李小东……。”李小东尴尬的笑说。 “对，对，是李小东，哈哈，抽烟么？”范思成习惯性的掏出软经典敬人。 “抽我的。”李小东拿过桌子上的芙蓉王说。 “哈哈，其实我少抽。这位是……。”范思成接过烟，看着和李小明坐一沙发的人说，很眼生，完全没印象，不可能是同学啊。 李小东挠了一下头说：“我的司机小马，本来同学会我是来不了的，公司事太多，去年没赶得回来过年。年前给员工吃年饭开会，给相关部门送礼打点，忙的一塌糊涂，年后又要给各方大神拜年，我是公司副总躲不掉，总不好让老板去干这些事吧。不过，巧的是老板让我帮忙办点事，正好有借口溜回来了。和大家好些年没见了，变化不少啊，你最近忙什么呢？” 范思成笑说：“我？我的工作较宽泛，每天日落而息日出而作侍候完人再侍候地球呗。” 李小东说：“哦，这是什么工作啊，对了，进城了么？退伍几年了，怎么不找找同学们啊。” 在龙乡，这个年代最时兴，农村人最成功的标准就是进城，能住进成里就是本事。 范思成傻笑了一下说：“没啊，这事太难了。” 确实太难了，花了六年时间准备，最后临门一脚被别人顶了名额，真是岂有此理，想到这事儿，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没也不重要，这个时代讲的是本事，不是看户口的，我认识不少老板就是农村户口，人家不一样赚大钱，开豪车养狼狗泡洋妞。”李小东很诚意的道，“如果需要帮忙，你说话，不要不好意思，大家同学一场，理应相互帮助，何况你还曾帮过我。” 高中那几年，范思成仗着皮厚肉粗，经常打架，不过，十场架有九场是为别人打的。 两人正说着话，宴会厅门口人声吵杂，在门口做接待的服务员迎进来搂着漂亮姑娘张金明，和李小东衬衫西裤正儿八经的商务打扮不同，他穿的很时尚，修身衬衫紧腿裤白皮鞋，腕上硕大的手表手上抓着一只最新款诺基哑手机，进来先将车钥匙往桌上一丢，然后掏出大家只闻名未抽过的软中华派烟。 “金明，你还在邮电么？”李小东寒暄道。 范思成现在发现，这些同学个个好像都不简单，都有好去处，只有自己这个农村娃为了一个城市户口熬了六年都没成功，可悲。 “呵呵，邮电去年分家了啊，鼻涕虫你不行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我现在在电信公司上班，你们谁要号，只管说话，保证好号好价。”张金明很潇洒的坐在沙发上分开双手靠在沙发上说。 九八年邮政和电信分家，结束了邮电合一的历史。据说刚分家的时候，很多老观念的人不愿意到电信去，但是分家没多久电信公司火箭一样上升的业务就让他们追悔莫及。 “大公司嘛，就是混，趁我家老头还没退，我还能再往上动一动。”张金明抖出软中华发给范思成一支，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你现在是经理了吧？”李小东继续问。 “刚提的采购部经理，忙的要死，对了还没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苏曼尼，在建行上班。”张金明拍了拍旁边的女人说。 苏曼尼很带着骄傲和大家打招呼，银行系统的人都带着傲气，人家有资本傲啊，系统|独立，有钱，厂矿企业部门单位统统都要求人家，能不傲吗？ 陆续又有一些同学到场，来到的第一个动作基本都是将手中的车钥匙不经意的丢在桌上，然后掏烟，若无其事的看腕子上的手表，男人用来显摆的东西不多，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手表香烟汽车女友，这几样范思成除了女友还拿得出手，其它的一样都占。毕竟年少心性，发现被别人比下去了，他有点后悔没带戴乐婷来。 章节目录 161：久闻大名 六点，赖得水和叶金雕终于来了，重要的人果然是最后出现。 服务员开始上菜，邓显文说还差一个人，王小慧还没到。 李小东问道：“校花还在文化局上班么？” “呵呵，鼻涕，她早调到侨联去了，现在好像是办公室主任啥的。”张金明说。 范思成闻言，转头看了看门口，七年了，他想看看七年前自己表白被拒的校花现在变成怎样了，虽然只是暗恋，但王小慧确实是他的初恋。 人影闪动，气喘吁吁的王小慧出现在门口：“对不起，对不起，有事耽搁来迟了。” 大家都起哄说罚酒三杯，王小慧说等会再喝，不好意思我先用一下洗手间，匆匆进了洗手间锁上门，传来冲水的声音，男同学们互相交换眼神，有人道：“听说校花还单着，你们赶紧上啊，范思成，你不也单着么？” “呵呵，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们的范体育当年表白过，就是因为被拒一气之下才当的兵。诶，范体育，我们公司大把的妹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张金明看着范思成笑说，他当然不会真介绍，以此嘲笑而已。 范思成对这个狂傲的张金明很反感，这混蛋刚才一直叫李小东鼻涕他就想说话的了，甚至很想揍他一顿，但想想自己现在是堂堂副镇长，无论如何也不能干这么掉格的事，所以忍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面带微笑说：“同学们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农村娃，校花是都市丽人仙女一般，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可能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范体育，你是什么时候退伍的？怎么没一点儿你的消息？幸好我们国家没打仗，否则我都认为你阵亡了。” “哈哈，我们范体育是兵王，怎么可能阵亡呢？” “范思成，说说你现在干嘛？”知道范思成底细的韦小英插嘴说。 她也看不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以为自己混得多好似的，人范体育可是副镇长，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好不好，在座的有人是副科的吗？ 事实上，在座更多的是打工的，不过还好，就算打工都有“一官半职”，那些在外企私企当小打工的人，是不可能来这的，谁也拉不下这个面子。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一打工仔，服务行业的打工仔。”范思成笑道。 “服务行业？服务行业也有很多的啊，酒店、运输、旅游，哦，其实说到底我们电信也属服务行业嘛。范体育，你不会是在酒店当保安吧，酒都喜欢请退伍兵当保安。”张金明大声说，生怕大家听不到似的。 知道范思成底细的赖得水得人相互看了一眼，见范思成不愿说，他们也都不说穿范思成的身份，给邓显文丢了一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吃了。 “好了，人齐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大家先入席吧，一边吃一边聊。”邓显文招呼大家说，“开吃前我说两句，大家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有些人看上去面熟但就认不得是谁，其实他们是我们的学长学姐，他们是和叶金雕同学一届的同字。为什么会办成这样呢？本来，赞助这次聚会的赖得水和叶金雕同学说要办校友会的，但时间太仓促了，所以办了成现在这样子。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们可以和学姐学长们重新认识一下嘛，他们比我们更早到社会上闯荡，也许他们可以帮我们呢，各位学长学姐，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坐在另一边的人齐声大笑，说女同学倒时可以考虑，男同学嘛，就得先看看了。 “为了大家更好交流，我有一个建议，我们混坐吧，每桌一半学姐学长，各位觉得怎样？”邓显文说。 其实学姐学长来的并不多，只有八九个人，但是都是带着另一半来的，所以也有十多人。而这一边的人数多些，二十来个的样子，加上有些人携眷总共三十多人，全部人得有五十多人，人数也不少了，相当于当时他们上高中时的一个班了。 叶金雕和赖得水分别协调了一下，两届同学们便分开六个桌子分交叉入席坐定，坐在范思成旁这的一对看上去很社会气的男女，举手投足间，范思成隐约看到那男的周身是纹身，心想，不知是哪路大佬了。 各人入席后，邓显文上台讲了几句，又请赞助这次聚会的赖得水和叶金雕上台讲了句，便正适开吃。 “学弟，我们干一杯。”开吃后，坐旁边的纹身大哥主动要跟范思成喝酒。 对于混社会的人，除了真正的恶人，范思成的看法是很中性的，他既不对他们恨之入骨，也不愿意和他往来。他所以会这样对待混社会的人，是为在读高中的时候他曾和这些人接触过，事实上，混社会的人大多数本质并不是真正的坏人，大多数社会人只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被逼混社会了。比如一些没人关心的孤儿，一些被人误解单亲子女等等。 所以，在同学聚会这种环境下，他不介意和这位纹身大哥喝一杯，再说，纹身并不等于混社会，混社会不等就是坏人恶人。 “学长贵姓名。”范思成笑着端起酒杯说。 “哈哈，什么贵姓名，说的文绉绉的，罗大忠。”纹身哥大笑着指了指自己头接着说，“他们说我的头特别大，所以都叫我罗大头。” 范思成看了看他的头，果然比例比常人大一些，有点儿头大如斗的意思。 当然，范思成不会叫他罗大头，他笑了笑按照道上的叫法说：“忠哥，我敬你一杯，以后您要罩着我啊。” “好，我罩你，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混哪里？”罗大忠说。 “小弟范思成，回龙镇的。”范思成笑说。 罗大头闻言，瞪大了眼睛上下看了几眼范思成，若无旁人的大笑说：“哈哈，你就范思成？久闻大名，今天不醉不归。” 范思成懵了，大哥，我们又不是名人，你久闻什么大名啊。 “忠哥，我只一个乡下仔而已，什么久仰大名你也说的太假了吧。”范思成迷茫道。 “沿江路救人，以一敌六，一招制敌，被偷袭吃了一板櫈肩甲骨破裂，却以德报怨没追究对方责任，如此大勇大义大德之人，我早就想结识了，想不到竟然是学弟，缘分，我必须敬你一瓶……。”别人敬酒都是用杯的，这位大哥却是用瓶的。 章节目录 162：初恋过来了 敬酒喝整瓶真的很吓人，但是罗大忠说范思成什么大勇大义大德更令大家感兴趣，特别张金明，他认识罗大忠，知道他是龙兴杜的龙头大哥，所以，罗大忠如此推崇范思成，他就很想知道是什么事。 “鼻涕，范体育曾经救过你，你竟然连酒都不敬他一杯？走，大家和我一起去敬范体育一杯。”看到范思成已和罗大忠喝了一瓶，张金明就使坏了，他准备煽动大家把范思成灌醉。 但是，他太高看自己了，并没有人听他的号召，大家看着范思成喝了一斤白酒，还要接着对他进行车轮战，大家做不到那么无耻。 但张金明就是那么无耻，他端着酒走到范思成旁边，伸手扶着范思成肩头说：“范体育，我要敬你三杯，第一杯敬你的大勇大义大德，来，先干为敬。” 别人不来，张金明准备自己一个敬范思成三杯，三杯过后如果范思成还没倒，他就找机会再敬三杯，他心想，自己一斤多的酒量，他就不相信范思成还能再喝一斤。 “等等，老同学，一杯一杯喝多没意思，这样，我们也用瓶敬，什么理由都不必说，老同学嘛，几年不见，高兴，拿酒，拿酒，我敬你一瓶。”张金明想灌醉范思成，没想到范思成也是这样想的，这家伙太嚣张，不给点教训不行。 张金明傻眼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范思成会这么猛的，刚刚喝了一斤，现在竟然还要再喝一斤，天啊，这家伙是不是酒桶啊。他是酒桶可自己不是啊，刚刚已喝了三四两，自己就一斤多一点的量，再喝一斤下去，绝对倒下。 怎么办？喝，肯定倒，不喝，这面子丢大了。 “怎么？不敢还是没诚意啊张金明同学。如果不敢，你可以叫你的女朋友来一起喝，如果没诚意，那就请回吧。”范思成看了他一眼，激将道。 哼，谁怕谁，老子就不信你喝了一斤还能再喝一斤，想唬我啊，门都没有，到时看看谁先倒下。 “哼，谁要女人帮了，来，我敬范体育，诚意满满的。”张金明被范思成一激，认为范思成是虚张声势唬自己的，所以反将回去。 范思成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好啊，看在你的诚意份上，我陪你一瓶。 本来张金明以为范思成是虚张声势吓唬他的，但看到范思成瞟过来不屑的眼神及看到他在咕咚咕咚的喝酒时，他怕了，腿有点打颤。 国人有一个共性，就是喜欢看热闹，上至一百岁下至刚懂事的小孩，都喜欢看热闹。大家都在热闹看，才不管是不是同学呢。 大家都看着张金明，眼神令他深受刺激，死就死吧，拼了。 张金明举着酒瓶往嘴里灌酒，跟范思成一样，喝得咕咚咕咚直响，但是，喝到并不多完的时候，他的身体受不了了，胃里一阵翻天覆地，喉咙一阵泛酸，噗的一声，一股污秽之物从嘴里喷出，把污秽之物把自己的面和整桌饭菜都弄脏掉了，范思成早就防备，张金明举瓶的时候，他就示意旁边坐的让开。 才开吃的一桌饭菜竟然被他浪费了，大家报以讨厌的眼神。 苏曼尼见状，嘴里骂了几句，扶着张金明去了洗手间。 喝酒喝到吐那是常有的事，换过一桌菜，晚饭继续。范思成不再喝酒，也没人再敢跟他喝酒，万一他又说要原瓶干呢？ 范思成抽空问罗大忠，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沿江路打架那事，罗大忠说那天晚上他们就在旁边另一个大摊档吃东西，亲眼所见，不过名字是后来才打听到的。 罗大忠还坦言，他是混社会的，是龙兴杜的二掌柜，如果范思成以后到市里遇到什么事儿，可以给他打电话，保证罩他。 吃过饭晚，服务员把残席撤走，中间的长条桌子多到后面，中间空地再多摆一层厚的地毯，微型舞台上方缓缓滑下一块白布，音响投影机一开，片刻，转换成一个特大的ktv房间。 范思成歌唱的不咋的，但舞跳的还可以的，但是今天他既不想唱歌也不想跳舞，静静的躲在后面的角落里泡茶喝。 “七年没见了，连招呼都不愿意跟我打吗？”正在低头泡茶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天籁之声。 是王小慧，初恋过来了，她主动过来了，七年前她无情的拒绝还抢白了一轮自己，现在她竟然主动过来说话？ 范思成抬头看着王小慧，灯光不是很明亮，但是，他还是看得出，她已不复当年光彩了虽然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她的眼神里透着无奈和疲惫。 “王小慧，请坐，喝一杯吗？”范思成已非七年前的毛头孩子，六年的军营生活及这一年多的社会煅炼，无论哪一方面都已达到一定高度。 所以，王小慧过来，他仅仅紧张了一秒兴奋了两秒。 王小慧坐下，举了一下手中的汽水说：“我喝这个，喝了茶我怕睡不着。” 范思成哦了一声，没强求，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啜了一口，发现这茶还可以。 “范思成，你…现在干嘛呢？”王小慧说。 “能干啥，在镇上帮别人收收山货什么的，哦，旺季的时候，我天天都要送货到市里。”范思成说。 他没说假话，他真的在收山货，旺季真的天天送货市里。 “哦，工资高吗？累吗？”王小慧说。 “在镇上打工，能有多少工资的，不过，累倒不累，农村人，累不倒。”范思成很奇怪，她过来就是为了打探自己干什么吗？ “我觉得，在镇上打工不如到市里来，华侨大酒店知道吧，是侨联的产业，重新装修后正在招工，你如果想去，我可以帮你问问什么职位合适你，就算是当小保安也比在镇上强吧，工资奖金什么的加起来总得有千把两千块钱。”王小慧说。 千把两千块一个月，在龙乡市算高了吧，比自己现在两三倍呢，王小慧心地还挺好的嘛，范思成看着她暗想。 “我考虑一下好吗？先谢谢你啊，得空请你饮茶。”范思成很诚恳的说。 “好啊，这是我电话，你想好了给我打电话。”王小慧给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写的职务竟是华侨联合会副主|席。 “谢谢，我没……。”范思成刚要说自己没名片，电话响了，是江美凤的来电，这么晚了什么事呢？ 章节目录 163：这是绑架勒索 范思成接起了电话，传来的是江美凤惊恐的求救：“思…思成救…救我。” “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范思成紧张的道。 “柑…园路，有…人追截我……。”江美凤喘着粗气说，应该是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报警，我马上来，向大街跑，不要进小巷。”范思成挂了电话，故不上喝茶，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柑园路是城郊结合部，治安情况较复杂，是闲杂人员三无人员聚居的地方，如果进了小巷，那就更麻烦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认识公安局的人。”王小慧也站了起来，她看到范思成掏出手机接电话就知道，范思成刚才说的话肯定是假的，最起码是有水分的，所以她决定跟去看看多了解这个七年前暗恋自己的男人。 “出事了，一个朋友被烂仔追打，认识人帮我报警，在柑园路。”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旋风般往外跑。 江美凤这丫头，不在家里陪父母过节三更半夜跑到市里干什么，那边人员复杂，地形复杂，别被小混混们那个了才好……。想到这么漂亮一个姑娘，被那些混蛋抓住凌|辱的场景他就心急如焚。 “等我……。”王小慧紧跟着范思成往外跑。 大部份人都在跳舞，他们的动静并没惊动几个人，张金明是看到了，嘴角一扯骂道，马蚤货，怎么不装高冷了？旧情重燃了吧，还没散场就赶着去开房，不要脸。 范思成刚启动车子，王小慧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没等范思成说话，王小慧上了车。 “王小慧同学，我是去救人，不是去游玩，会有危险的。”范思成倒车离开车位，换档前进，这款国产皮卡还是很给力的，油门一沉，发动机轰鸣，竟然产生不少的推背感。 车子高速离开龙乡楼宾馆，差点儿把门口的栏杆都撞断了，把看门的保安吓的冷汗直冒大骂不止。 “不就几个烂仔嘛，地痞流氓都是欺软怕硬的主，有你这个兵王在，能有什么危险的。”王小慧一边说一边掏电话。 “我在部队就是一个开车的，哪是什么兵王，兵王还能混成这样啊。”虽然在说话，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范思成的驾驶，他把皮卡当跑车开了，幸好，大年初三的晚上，街上人少车少，他可以放开来开。 王小慧拨了一个号，只接通响了一下对方就接起了电话，好像专门等她电话一样。 “表哥，我朋友在柑园路被混混追打。”王小慧说。 “你打110报警呀，表哥不今天刚刚轮休……。”对方说。 “哎呀，你这个巡逻队长怎么当的，轮休你就不是警察了？轮休你就不是队长了？轮休你就不管……。”王小慧大发脾气。 “行行，你别说了，我打电话让人过去行吗？确定在柑园路是不是？柑园片区可不止一条路。”电话那边的表哥说。 “不知道，反正他说在柑园路，那么多警察，让他们转一圈不就完了吗？”王小慧还真的不讲理，哪有那么多警察啊，平时都警力紧张，节假日简直太缺警力了。 龙乡楼宾馆到柑园并不远，穿过两条街走中心大道往北走到尽头就到，今晚人少车少，范思成的车技片刻即到。 但是，范思成打江美凤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难道她已被混混们抓住？ 在柑园路片区转了两条横街小巷，依然没发现什么，范思成放慢了车速想了一下，掏出刚才罗大忠给的名片，连同手机递给王小慧让她给拨号。 “你找他有什么用？你别太急，我表哥的人也上就到，那是巡罗队的。”王小慧说。 “拨号。”范思成多一个字都不说。 他刚才听到王小慧打电话了，知道他的表哥是巡罗队的队长，但是，有时候警察未必有混社会的人快。何况，罗大忠是一个二掌柜，极有可能抓江美凤的就是他手下的人。 王小慧无奈，只好帮他拨号。 “忠哥，我范思成，请教你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在柑园被不见了，可能被人抓走了，可以帮我了解一下吧。”范思成尽量把声调放平和，没让别人听出他现在很生气。 “刚刚吗？柑园和大岗一带城西片都是黑虎堂的地盘，被抓的是男是女，我帮你打探一下。”罗大忠说。 “女的，别打探了，你直接告诉我那什么堂在哪儿。”范思成准备直捣黄龙，他才不怕他什么狗屁堂，他的拳头绝对不是吃素的，倒是要看看老虎团厉害还是黑虎堂牛逼一些。 “学弟，冷静，你不会是想直接杀上门吧，你当他们是泥捏的啊，别急，等我三分钟，我马上帮你查。”罗大忠不等范思成说话就挂了电话。 龙乡市有两个社团，一个是在城东活动的龙兴杜，一个是在城西活动的黑虎堂。黑虎堂和龙兴杜一般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自己地盘的街面上混饭吃。所以，罗大忠其实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可以帮范思成要得到人。 “你真的相信他？”王小慧看见范思成停了车便问道。 “你不是报警了吗？怎么还没人到？”范思成说。 王小慧看了一下时间，还真是报警都十分钟了，居然还没听到警笛声也没看到有巡逻车，表哥是什么意思啊。 表哥林英杰什么意思？他正在纠结是派人过去巡逻一下还是接打电话给李二虎要人。直接跟李二虎要人，就等于欠他一个人情，这种人的人情是不好欠的，直接派人过去，万一和黑虎堂的人起冲突就不好搞了，李二虎和治安大队长的关系非一般呢。 “我再打电话。”王小慧也生气，表哥什么回事啊，巡逻的人不是在街上吗，怎么这么久都没人到。 范思成没吱声，拿过自己的电话准备打给戴贵龙，这未来大舅哥和公安局的领导关系不错，他出面一下或许不错。 正在这个时候，罗大忠的电话来了。 “老弟，查到了，人确实是黑虎堂的人抓去了，不过有点麻烦，你这个朋友很猛啊，爆头抢东西，把人家一个小弟开瓢了，对方要五万才肯放人呢。”罗大忠说。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就不信**党的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恶徒，他们这是绑架勒索。”范思成闻言大怒，这些混蛋真的太嚣张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绑架勒索。 章节目录 164：直接灭了完事 “老弟，别急，等我片刻我马上到，你在哪儿？我到……，哦，看路边亮灯的皮卡？”罗大忠竟然过来了。 “对，你刚进街口吗？”范思成看了一眼后视镜，街口一辆越野车闪着灯进来。 “嗯，我跟你说，我让老大跟李二狗打电话了。”罗大忠说。 “我估计也是徒劳，这种人直接团灭了完事。”范思成恨恨的说道。 “兄弟，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当混社会真的就靠拳头大啊，别太天真，很多事很多人，都是多方被利益裹夹一起的，有了利益的裹夹，本很简单的事就都变得复杂了。”罗大忠觉得这个学弟真的很天真，别说他能不能打得过李二狗的人，就算打得过，也不是他想灭就灭的。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不过，我可不管他什么利益裹夹，他们是不是违法犯罪我也管不上，但是如果伤害了我的人，就算他和天王老子有关系，我也会让他知道乡下仔也不好惹的。”范思成这会儿完全忘了他自己的身份，愤怒的就是想揍人。 “行行，我说不过你，但这次你等几分钟好不好，当是给我面子。”说话间，罗大忠的车子已停在皮卡旁边。 范思成下了车，罗大忠也从车上下来。 “来，抽一根，不要太紧张，我相信他现在不敢对你的人怎样。对了，你那么紧张，这女人是你什么人啊。”罗大忠给范思成递烟。 范思成接过烟，罗大忠给他点上，学长给学弟点烟他也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发现，现在的范思成和刚才的范思成，完全不一样，刚才的范思成真的像一个乡下佬，但现在的范思成，气场很强，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农村刨地的人。 “你不是知道江边打架的事嘛，她就是那个打了我一板櫈的那丫头。”范思成说。 “啊，原来是她，我明白了，她原来跟黑虎堂的人混，被你感化离开了黑虎堂，他们可能要抓她执行家法，这就真麻烦了，这丫头还给一个小头目爆了一酒瓶，小妹子还是那么爆的脾气啊。”罗大忠苦笑道。 管理社团有很多手段，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所谓的家法，这是社团最核心的最严厉的“纪律。” “我不管他什么家法，如果敢碰小丫头一根头发，我就让他狗屁堂消失。”范思成抬头看着罗大忠说，“我以前当兵的团叫老虎团，你说，老虎团的人能不能拆掉黑虎堂？” 罗大忠无语，这学弟火气很盛，没吃苦头不知厉害，你一人双拳，再厉害也斗不过人家啊。 “李二狗不是泥捏的，且不说你能不能拆了人家，你觉得这样值得吗？一个打过你的社会女孩而已，还有大把正经人家女孩呢。”罗大忠以为范思成喜欢上江美凤了。 范思成知道他怎么样的，笑了笑说：“你想多了，我所以要救她，一来她是我们镇上的人，而且是改邪归正的飞女，二来因为她手上有一个我需要的项目。其实，即使没这两个原因，即使不是她，让我知道了我也会救人的，因为我是一个军人。” 虽然离开了部队，但是他始终认自己到死都是一个军人。 车门洞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小慧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奇怪了，范思民不是说他在家里务农吗？怎么又是打架又是飞女什么的呢，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的项目？一个种地的人搞什么项目啊，还有，一个种地的人，怎么用得电话费那么昂贵的和手机呢？难道他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实际上他是一个做生意的？混社会的？但他的样子不像啊，穿的如此朴素。王小慧对这个曾经的暗恋者兴趣越来越浓了，她决定弄个清楚。 戴乐婷给范思成买了不少名牌服装，但是范思成极少穿，不敢穿啊，一个副镇长穿得浑身珠光宝，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群众会怎么看？领导会怎么看？ “如果不用费力气就能把人要回来，你又何必与别人为敌呢？”罗大忠说。 范思成看着罗大忠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如果有一天发现这个学长在干什么出格的事，自己是不是也下手? “你老大说没说要等多久？我是一个急性子，不喜欢磨磨迹迹，您问问吧，不行告诉我什么狗屁黑虎堂在哪里。”范思成说。 罗大忠很欣赏范思成，不想他和黑虎堂发生冲突，因为如果他和黑虎堂发生冲突，他不好袖手旁观，又不好出手相助，两难的选择。 双过了十分钟，罗大忠的手机依然静悄悄的没动静，街上也没看到有巡逻的警察过来，范思成不愿意再等，拿出手机给戴贵龙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罗大忠的电话就响了，戴贵龙也接起了范思成的电话。 “思成，有事吗？”虽然已过了三天，戴贵龙的心情并没完全恢复，烧了几台机械损失了几百万，谁都不会那么快恢复心情。 “龙哥知道黑虎堂吗？他们的老巢在哪儿打听得到吗？”范思成直奔主题。 “知道啊，城西的烂柴，他们的老巢就在柑园村委旧楼那儿附近，怎么了？”戴贵龙虽然是干正道生意的，但是贵龙的生意夸行业的很多，所以龙乡市的黑白两道很多情况他都熟知的。 “他们抓了一个给我打听消息的人，龙哥，公安局哪边的关系怎样？”范思成说。 “常务副局长经常和我喝茶，需要联系他吗？”戴贵龙听说是帮范思成打探消息的人，认为那是范思成帮他查纵火案的事，所以精神就来了。 “暂时不用，等我电话吧。”开始的时候，范思成想找戴贵龙让他联系一下公安那边关系将江美凤要回来就算了，但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什么狗屁李二虎不是要五万块吗，他倒是看看他怎样要五万块。 范思成挂了电话，叫王小慧下车。 “忠哥，麻烦你帮我送小慧同学回去吧。”范思成拉着王小慧的手臂送到罗大忠跟前。 “你干嘛去？刚才老大来电话了，说已和李二狗说好了，封一个两千块的红包意思一下，给他在小弟面前争一个面子这事就算了，你带钱了吗？没带我这里有。”罗大忠觉得，两千块解决这件事，是皆大欢喜的事。 章节目录 165：深入虎穴 两千块解决这样的事，确实是很便宜了。但是，在范思成看来却不是这样的，在他看来，即使是把赎金降到一分钱依然是绑架勒索，如果妥协就是正义向罪恶低头，这样只会助长罪恶更嚣张。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个什么狗屁黑虎堂应该实力不差，否则唐大忠不可能如此顾忌，如果举手就可以灭掉的话，他肯定比自己还要积极，灭掉了黑虎堂，龙兴社就可以一统龙乡市地下世界了。 忍忍吧，先看看江美凤这丫头有没有事再说，如果她没事，又真的将对方的人开了瓢，两千块解决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灭掉这个狗屁堂。 “好，你带我去吧，如果丫头安然无恙，两千块给他，如果……，哼。”范思成总是觉得这是向邪恶头，心里十分的不爽。 罗大忠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范思成脸上的神色，及感受到他发出来的煞气，马上就闭嘴了，这个学弟不是易与之辈啊。 “跟我来吧。”罗大忠最后什么都没说上了车。 范思成看了一眼王小慧说：“要不，你坐学长的车？等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坐他的车，难道你不能保护我吗？”王小慧飞快开门上车。 范思成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深入虎穴，但愿等会儿不用动手。 黑虎堂的总堂就设在原柑园村委的楼房内，当然，不知情的人不可能知道这儿是一个社团的总部的，因为这里现在挂的牌子是二虎基建材料公司的牌子。二虎基建材料公司可是一家有证照的公司，公司有百多号工人呢，当然，他们还真是做生意的，卖卖沙子石子，给一些工地送送沙石什么的，偶尔还出租几个劳力给相熟的建筑公司等等。总之，表面上看，这里绝对是一家正经的公司。 其实，江美凤和小弟间的恩怨李二虎并不知道的，他也不会管这种小事。所以，罗大忠猜江美凤被抓去执行家法也是猜错了的。 引起李二虎关注的是，江美凤帮范思成打探跟踪拍照的事令到李二虎以为江美凤查另一件事，跟踪拍照这种屁事，他承认了也没什么，但另一件事如果被人找到了证据，那就大件事了。 弄清楚前因后果后，正好龙兴社的罗大忠来电话跟他讨人，李二虎想乘机诈一笔，所以就狮子大开口说要五万块医药费。但龙兴社老大亲自打电话后，他不得不卖这个人情，索要两千块面子红包此事就算了。 范思成跟在罗大忠后面来到二虎公司楼下，下车看了一眼四周环境，发现这个地方还是不错的，院子很大很，堆了一些石子，停了几辆翻斗车和厢式货车，小车也停了两辆，看来这个黑虎堂也不完全是靠干违法的事挣钱的。他特别多看了两眼院子角落那儿堆垃圾的地方，小池子里没有垃圾，却有一堆灰烬，灰烬上有一把烧得变了性的钢线。 毕竟是挂了公司的外皮的社团，二楼的办公室布置得似模似样，居然还有一个不小的会议室，不过，会议室没了会议桌，两旁摆了几个单人沙当和小几，正中央的墙上居然挂了一幅猛虎下山图，图下一张特大的真皮单人沙发，李二虎往沙发一坐，两旁沙发坐几个手下头目，这倒成了聚仪堂的格局了，与外面门头挂的会议室牌子格格不入。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李老板，新年发财啊。”罗大忠还没进门就抱着拳大叫。 “罗老二也发财，请坐吧。”李二虎倨傲的说道。 领路的小弟示意罗大忠和范思成坐在右边最后两张沙，范思成看了眼坐在堂上正中的李二虎和左边沙发上的三男一女，他一眼就看出，这三男一女都是练家子，果然有准备啊，不知道这三个家伙什么水平，李二狗这混蛋貌似实力不弱啊，如果江美凤被他们折磨过，等会要不要反面呢？自己以一敌五，能不能干倒他们五个？ 罗大忠和李二虎说话的时候，范思成在心里暗暗权衡双方实力。 “李老板，这位就是我的同学，他的女朋友无心得罪了李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了吧。”罗大忠说。 “都是江湖中人，我卖你们龙兴公司这个面子不追究，但是，她伤了我的人，大过年的，红包和道歉是必须有。”李二虎冷冷的说道。 “我的人呢？”范思成冷冷插话道。 李二虎瞪了范思成一眼，但是范思成根本不述他，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 “将那小三八带上来。”李二虎向坐在旁边那女人说。 生得满脸桃花女人应了一声是，然后扭着她的蜂腰甩着磨盘般的大臀大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江美凤被带上来了，这丫头看到范思成马上泪水就如瀑?一般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哗的一声就扑进范思成怀里，好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范思成很是尴尬，这女人什么意思啊，打架那么凶，动不动就爆头，这会儿却那么脆弱？ “行了，站起来我看看，没事吧？他们有没有……。？”范思成推开江美凤说。 她当然不是那么脆弱啦 ，胆子大着呢，去到鹏城都敢从混混手上抢人的人，她哪会怕啊。她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占范思成便宜罢了，她恨不得粘在范思成身上。 “没…没怎么我，思成，就是他们的偷拍了，偷拍的混蛋一个叫排骨一个叫乌嘴，还有一个叫六指，我都查清楚了。”江美凤站起来说，片刻间，脸上已没了一滴泪水，她的眼泪竟然收放自如，真是令人佩服。 “嗯，我知道了。”范思成拉了拉她的手，让她站到一边。 范思成打开手包掏出一叠百元钞，数了二十二张放到旁边的几子上说：“李老板，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朋友计较我谢谢你了，这是二千二百块，利利是是大吉大利，祝你今年发大财。” 李二虎倨傲的哼了一声没说话，范思成将手上余下的钱全部放到几子上说，“这些钱，当是我补偿给那位被我朋友不小心弄伤的小弟吧，希望他不会嫌少。” 罗大忠有点懵了，学弟你什么意思？前倨后恭啊，刚才还说要灭掉人家呢。 章节目录 166：变成了配合 范思成的行为，不仅罗大忠懵了，李二虎他们也懵了，这家伙想干嘛啊，刚刚不是还很冷傲吗？怎么突然就服软了啊。 “不必，我李二虎不差那么几千块，拿上你的钱走吧。”李二虎冷冷的说道。 “我朋友打人的事算了结了是不是？”范思成说。 “我李二虎牙齿当金使，说过怎样就怎样，请吧，没空理会你。”李二虎说。[注] “不急，你的事完了，现在到我的事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额，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事？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敢情这小子并不是怕啊，也不是前倨后恭，这小子那样做，是为了更好的闹事啊。 “闭嘴，你还有什么？你的事关我们什么事，滚。”坐在那大屁股女人旁边的男人|站起来喝道。 “老总，你一向脾气都特别好的，今天怎么那么暴躁呢？我们二虎公司是讲道理的，他说他有事，总得让人家说出来嘛。”坐在最靠李二虎的那大叔说。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马上可以确定，坐在左边的四人，这个大叔的实力最强了。 “好，就听听你这条疯狗有什么话，赶紧说，说了滚蛋。”老总骂道。 这个叫老总的，一向以食脑一族自居，脾气还真的不错的。但今晚他好不起来，他生气，因为刚才刚刚要提枪跃马要和新姘头大战三百回合，这混蛋就来了，害他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范思成看了一眼老总，对李二虎说：“我的事很简单，告诉我花钱的人是谁。” “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成败，我们都不会泄露客户隐私的。”李二虎说。 “是吗？混社会跑江湖的居然那么有原则啊。但是，我这个人也是有原则的，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了，今晚我如果得不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范思成站在厅中，双目如炬，一眨不眨的瞪着李二狗。 “你…放肆……。”李二虎拍桌而起。 “老三，淡定……。”那大叔又说话了。 他的话还真有作用，李二虎站着不动一瞬不瞬的回盯着范思成，慢慢，他的气焰消了。 “告诉你不可能的，这是我们的规矩，但是你…可以猜。”李二虎喘着气说，他真的很憋屈，人家跑上门来要人，自己要双手送给他，人家现在要消息，自己竟然也要送，以后谁还找自己做生意啊。 不过，他再不愿意也只能出卖客户了，因为，他发现站在厅中的这个家伙，煞气汹涌，铺天盖地的，如果动起手来，极有可能自己五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来的煞星啊。 “好，我猜。”范思成明白对方要用掩耳盗铃方法告诉他谁是买家。 “郭当阳？”范思成说。 李二虎眼都不眨一下，没任何表情。 “方万同？”范思成又猜。 李二虎双眼睁了一下，嘴巴张开，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谢谢。”范思成得到了要的答案，转身拿起茶几上的钞票说，“既然李老板不要，那我就收回了，谢谢。” “啊，那红包……。”老总要阻止，但李二虎摆了摆手，意思是算了。 二虎公司不缺这两千块，既然没把握留下对方，别说两千，就是两万也只好让别人拿走了。 “五妹，查查这家伙的来路。”李二虎说。 “好。”大屁股女人应声而去。 范思成带着江美凤回到车上，在车上的王小慧看到他居然带回一个女人，估计就是刚才被人抓走的那个了。不过，她很奇怪，这么一个小妹妹，又能有什么项目让他这么紧张呢？她判断的，那只是范思成乱拽的借口，这家伙肯定是看这个小妹妹了。 “hi……。”王小慧转过身子跟被范思成塞进后排的江美凤打招呼。 “hi什么hi，你是谁？怎么在范哥的车上……。”江美凤醋海扬波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江美凤，她是我的同学王小慧，你对她客气一点，他是我读高中时的校花。”范思成启动了车子，车灯照到院角那小垃圾池时，特意高低灯再次观察一次。 “哦，校花，我明白了，说说呗，当年你们谁暗恋谁。”江美凤爬在范思在的靠背上说。 “坐好，别八卦，先说说你什么回事，大过年的不在家里陪父母，跑到市里疯什么？你不会又和那些小混蛋来往吧。”范思成狠狠的骂道。 “你没良心，你当我想来啊，哼，还不是为了你嘛，我帮你查到谁跟踪的，你谢都没一句还要骂人，太没良心了吧。”江美凤哗哗大叫。 范思成没说话，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不近人情了，她为了自己的事也算是深入虎穴冒奇险了，真不该说她。 车子回到市中心，范思成才发现忘了问王小慧住哪。 “王小慧同学，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范思成说。 “我……。”王小慧顿了一下说，“折腾了半夜，肚子饿了吧，我请你们吃东西吧。” “别，姐姐不麻烦了，我们不饿，你如果饿了回家吃吧。”江美凤说。 王小慧看了一眼范思成，笑了笑说：“那送我倒华侨大厦吧。” 将王小慧送到华侨大厦，范思成给陆显扬打电话，让他马上悄悄摸到柑园旧村委楼二虎基建材料公司，在院子的垃圾池那儿，把那些烧得发白灰烬弄一些回来，还有把那些烧得变了性的钢丝全部拿回来。 三更半夜去偷垃圾？陆显扬有点儿莫明其妙，不过，老板说了，一切行动听范思成的，他只好说保证完成任务了，范思成再三叮嘱他小心谨慎，最好是零点后再去保险些。 安排妥当，看着江美凤说：“谢谢你了，不过，我警告你以后不能再干这样的事。” 江美凤走到副驾驶位，看伸手抱着范思成的脖子说：“思成哥，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已有女朋友，你见过的。”范思成说。 “我不介意……。”江美凤故伎重演强吻范思成。 青春玉女的香吻谁拒绝得了，范思成虽然明知不可为，但是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掉，大手按在不该按的地方上，渐渐挣扎变成了配合。 ** ps：牙齿当金使：粤港谚语，比喻恪守信用的人说话算数。 章节目录 167：重组案情 香吻没办法拒绝那就接受了吧，但是其它的事，范思成把自己控制住了，坚决不受江美凤迷惑，坚定不移的连夜把她送回龙尾村小黑石坑家里。 次日，范思成天还没亮又到了市里，没办法，未来大舅哥有请，说要和他喝早茶，他只好六点就爬起来了，到市里七点多一点，正好是喝早茶的好时间。 “龙哥，有事得赶紧说，等会还要赶回镇里上班，今天全部上班了，班子，联席会什么的，肯定一大堆。”范思成看到陆显扬也来了，就明白戴贵龙要问什么了，他笑了笑说，“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老陆，东西有没有拿回来？” “拿回来了，只是我不明白，把这些垃圾灰烬拿回来干嘛。”陆显扬说。 “你真不懂？老陆，你是什么兵啊。”范思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陆显扬说。 “我…我普通步…兵。”陆显扬很不好意思的道。 “龙哥，你看过老陆拿回来的东西吗？”范思成转向戴贵龙说。 “看了，应该是烧轮胎的灰烬，那些钢丝就是轮胎上的钢丝。”戴贵龙说。 范思成鼓着掌说：“这就对了，作案的就是他们那辆厢式货车，老陆，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了，把证据找齐，把这个狗屁堂连根拔了。” “范哥，我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些灰烬和我们要办的事有什么关联。”陆显扬思想固化，一时还没转过来。 “好吧，我重组一下案情吧，大年三十晚，黑虎堂的人驾着一辆厢式货长途跋涉去回龙镇，他们应该十二点前就到了，只是没到零点他们一直躲在车上。零点，家家户户都放鞭炮接财神，看守指挥部的魏叔认为大年三十晚的不会有人来偷东西，所以，也回去放鞭炮了。厢式货车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们看到魏叔回家了，于是便悄悄的进了指挥部的大院子，六七个人换水泥，两个人泼气油放置定时点火装置，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他们完成了整个作业，所有的人回到厢式货车上，一路往邻省贺山乡而去。他们绕道邻省的山奇市从横滨镇回来，为了不让回龙镇的人注意到他们，他们绕了一个大圈。” “回到市里后，他们把厢式货车的轮胎全部换了一次，然后焚烧。幸好，他们所有人都没家过年，初三之前都没人回公司，所以就没产生垃圾，也正因为这样，焚烧轮胎的灰烬一直原样保留到老陆去取样。这个公司自然是二虎基建材料公司了，那些纵火的人，自然就是二虎基建材料公司的人了。”范思成看着戴贵龙说，“这是我的推理，为什么会有这个推理呢？因为昨晚我已查实了黑虎堂和万方公司是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 如果没证实李二虎和方万同有合作关系，范思成真的不敢将那堆灰烬往纵火案上扣，但是李二虎自己承认了和万方公司的方万同有合作关系，那么他的推理就合情合理了。 一个大老板居然和一个混社会的组织头目有关系，且过往甚密，不用说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这个不一般就是狼狈为奸，通力合作了。 “你的意思是，案子是李二虎的人做？”戴贵龙很是激动。 “也许是他的兄弟，他那么多小弟，随便拉十人八人去做案，轻松得很。”范思成耸耸肩说。 “那完全是你的推理，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就说是他了？”陆显扬说。 范思成很自信的笑了笑，摸了摸?己的下巴，没说话，低头吃早点。 “所以思成刚才会说，剩下的事就是你的事了，没证据就找证据啊，赶紧吃了去找证据。否则，人家醒悟过来，查漏补缺把证据销毁，把证人收买那么这个案子就永远都翻不过来了。”戴贵龙说。 戴贵龙的担忧不无道理的，李二虎不是草包，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他的智商不低，他从过年的欢乐中清醒过来就会一步一步的查找遗留的证据，他会把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销毁。 戴贵龙看着范思成说：“思成，说说，怎么样找证据。” “第一，查二虎公司的所有成员，除夕那晚他们都在哪里，第二，查他们的车子，当晚都去哪了，还有轮胎，查了他们从哪里买的轮胎，一下买那么多条轮胎，应该不难查。第三，查哪些水泥在哪里，这么多水泥，他们又是建材公司，一定不会丢调，一定是卖给某一个工地了或批发部了，很容易查。……。”范思成看了看戴贵龙说，“把这些证据找齐了，就要找人证，口供，当然，如果不想自己干，把证据找到了，交给警察，让他们去办就好。”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其实要做到却一点都不简单，莫说陆显扬了，戴贵龙都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老陆，有信心办到吗？思成今天开始就要上班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指望你们几个了。”戴贵龙说。 “有，我们有信心可以取到证据。”陆显扬稍稍迟疑了一下说。 他必须有信心，也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饭碗就不没了。 匆匆喝过早茶，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戴贵龙上了范思成的皮卡。 “本来，龙江大桥我并没想着要拿的，但是现在方万同要玩，我就和他玩玩，你觉得我该从哪里出招？”戴贵龙居然跟范思成讨计。 “你是想报复还是只想拿工程？”范思成道。 “呵呵，报复肯定是要的，但不着急，等警察把黑虎堂的混蛋拿了再说，当前要做的是怎样把工程那过来再说。”戴贵龙说。 范思成对这一行不熟，对他们的圈子也不熟，不过，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方万同会结交郭当阳这种人。 “查清楚为什么方万同会和郭当阳一起混，事情就好办了。”范思成觉得，方万同所以和郭当阳这种人玩在一起，一定是有利益关系的，否则他那种人，绝不会和郭当阳玩耍。 “明白了，交通局常务副局陈中先是郭当阳的姨夫，方万同和他玩耍，目标是陈中先，呵呵，这家伙手段还真是不错。”戴贵龙会心的笑着下了车。 年初四，回龙镇各班子各部门单位全部人员正式上班，新的一年正式开始，范思成紧赶慢赶班子会还是迟到了。 章节目录 168：硬标 开年第一个会就迟到，招国培对范思成相当不满意，虽然没直接开口批评，但给范思成脸色甩脸色了。范思成对招国培的脸色也很不爽，老子迟到半小时又怎样了嘛，早半小时晚半小时开这个会又怎样了？晚半小时开，老子不就不迟到了么？ 事实上，班子会莫说晚半小时，就是晚半天开，也没有什么影响，第一天上班，各人都有不少琐碎的事要整理，这个班子会无非就是讲讲今年的工作怎么开展，布置一下各自的任务什么的，都是长期的事情，并无急事。 对于招国培给范思成脸色看，黄晓他们也觉得招国培过分了，而且觉得他过了一个年回来人变了，年前还是攀肩搭背的好兄弟好同志啊，怎么过了一个年，就连半小时都不等了呢？不等也就罢了，也没必要摆脸色吧，把正这半小时什么也没讲，相互拜年后就在那打屁了，迟到也没耽误工作吧。 大家看明白了，招国培这是有意打压，有意落面子，有意拉开距离。他这是为什么呢，他似乎忘了，他能坐正，大部份功劳都是范思成的呢，如果不是范思成，他现在还是坐冷板櫈的末位副镇长吧。 人对于恩情通常都会选择健忘，而对于仇恨却常常选择铭记，招国培选择忘了范思成的好，却在范思成心里埋下讨厌的种子。 江定山黄树声等人，过年后主动到检院等候处理了，经过委府班子讨论，苏丙寅得偿所愿，暂代国土所长的职务。 范思成分管的是国土招商，这两块的工作并不像社会事业等等类别一样，上班就有一堆琐事处理，所以，相对来说，范思成现在是几个副镇里最闲的。不过，他也有急的，狗咬耗子的自找的任务，就是催促安达路桥尽量在丰雨期来到之前，完工北岸路桥工程，最起码桥的主体工程必须在丰雨期前完成，否则通车就要拖到下半年了。 他也有一件真急的事，就是三月初的石城春茗招商会。 他是一个执着的人，虽然，招商局不给名额他，但是他不会放过这个宣传回龙镇的机会，正常通道不行，就找其它渠道。 法子还没想好，但他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石城，看看现场或者有灵感。 上班第一天，看似很多事，其实大家的状态还没回到正轨上，所以下午开完党政联会后，范思成便走了，今天也是百味山货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他得到公司看看，也得给公司的人开开会，发发红包什么的。 晚上有聚餐，镇府大院有聚餐，公司也有聚餐，不过，范思成都没到，五点多就溜了，去市里陪戴乐婷吃晚饭了。 家里催得急，老妈想抱孙子，结婚这项任务也是范思成今年的重要任务。 所以，怎样求婚也是他头痛的事情之一。 “婷婷，开…开…房…吧。”激吻，上下其手探索过后，范思成喘着粗气对戴乐婷说。 虽然这几天几乎天天见面，但是在车厢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雌雄激素的作用还是让他们见面就拥抱激吻，相互探索早已熟悉的器官。 “好…好，哦…不…不好。”戴乐婷其实非常乐意，只是女生的矜持让她口是心非的说不好。 范思成不懂女人心，不知道她们常常说不好就是好，其实如果他稍为老手的一点，在车里就把戴乐婷给办了，她也绝不会真的拒绝，这是人的本性需求也是爱情的需求，没有欲|望需求没有身体相互满足的爱情，绝对是扯淡。 “婷婷，我们结婚吧。”这话范思成说好多次了。 “唉！爸妈说了，我不能嫁到农村去的。”戴乐婷放开范思成，在副驾驶上坐正了身子说。 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范思成必须在市里弄一个房子。房子，是全国丈母娘给女婿的硬标，这硬标不过分，却拆散了无数真心相爱的男女。 以戴家这样的身份地位，要求范思成在市里弄一个房子娶戴家女儿，一点儿都不过分，但这个不过分的要求，对范思成来说，现在却是无法实现的事。因为他没钱，因为他的职位不够高。如果有钱，或建或买很方便，如果位置够高，单位自然会给他方子。 钱，钱，怎样才能弄得到钱。虽然回龙镇是穷镇，但是作为一个分管国土的副镇长，他要弄钱其实还是有门路的，问题是，他不可能那样干。 “婷婷，没房子你是不是就不嫁我了？”范思成说。 “要不我们私奔吧。”戴乐婷说。 噗嗤，范思成被她逗笑了，说道：“又没谁要阻止拆散我们，干嘛要私奔啊，你是不是看言情小说看多了。” “可你没房子……。”戴乐婷说。 “等我，一定会有的。”范思成脸色转冷，点了一支烟说，“年前我跟你说过的腾编厂的事还记得吧？过几天我会去鹏城和马姐见面商淡，如没问题，这个厂我开定了，那些一只只的腾编产品就是我们的房子。” “那得要投资多少钱？我没多少私房钱，你肯定不会同意跟家里要的是不是？”戴乐婷说。 “不用你的私房钱，投资的问题我想办法，其实用不了太多钱，你只需要参与管理就行了。”范思成已想好，这笔钱自己从家里拿，不够跟百味果珍借一点。合同有预付款，只要出货快，回款快，投资用不了很多钱。 “好，我去管理，嘻嘻，这样我岂不是老板娘了？我去回龙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天天见面了？”戴乐婷高兴的道。 “那我就得天天都难受了……。”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了，谁不难受。 “思成，要不…要不我们等…等会去龙乡楼宾馆……。”戴乐婷小声说道。 “算了，晚上还要和你哥谈事，吃饭去吧，吃完饭送你回家。”范思成被丈母的硬标弄的没一点儿性趣了，两人有些闷闷不乐吃过了，又逛了一会儿街，没一会儿戴贵龙电话打来，两结束了今天的约会。 范思成能不能成为戴家女婿还有变数，不过，戴贵龙却已把范思成当成自己人，信得过的自己人，所以，才会找他谈私密而重要的事。 章节目录 169：咽不下这口气 戴贵龙的贵龙公司办公室，只有他和范思成两人。戴贵龙招呼范思成坐下，倒了两杯红酒，递给范思成一杯。 “据说是高卢国最好的萄葡酒，你试试。”戴贵龙说。 “呵呵，对我而言，洋鬼子的酒就跟尿一样，不喝也罢，我宁可喝一口双蒸。”范思成很讨厌这种动不动就喝一杯红酒喝一杯洋酒的做派，也很讨厌这些骗人的进口酒，几千块几万块一支，他妈的简值是抢钱。 “唉呀你这土老帽，不懂品尝也就算了，怎么还说屎屎尿尿的那么恶心呢。”戴贵龙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喝了，这是尿啊，怎么喝得下。 “龙哥，要理性消费懂吗？事实上，如果分析营养价植，国产红酒和进口红酒几乎是一样的，如果说到口感，进口红酒也许好那一丁点。但是，也不到于贵了数百倍数千倍吧，这不是明抢吗？只有你这种傻帽才买。”范思成不以为然。 “行行，那就喝咖啡吧。”在这方面戴贵龙没办法和范思成沟通，只能请他喝咖啡了。 “不要，没空泡茶就给我一杯水吧，然后赶紧说正事儿。”范思成继续拒绝。 “又怎么了？莫非咖啡也有说辞？这可是高雅饮品。”戴贵龙说。 “真是没文化，琴棋书画茶才叫高雅，这种猫屎味的东西，其实是奴隶喝的东西。以前，在西洋各国，从我国进口的茶是最最高雅的饮品，但是非常贵，低层民众哪喝得起，于是便搞这种猫屎味的东西代替，后来发现，这玩儿还有提神的作用，于是那些所谓的文化人也开始喝，后这些文化人便把经捧成了西方的高雅之物，以此对抗从我国进口的茶。”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不是真的啊。”戴贵龙愕然了，自己怎么没听说过呢？ “假的，赶紧说正事吧。”范思成自己去倒了一杯白水。 戴贵龙被范思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放下手上的咖啡，也拿水杯去倒了一杯白水。 “思成，我咽不下这口气，帮我想个办法怎样报复一下方万同那王八蛋。”戴贵龙说。 靠，原来这是事儿。 范思成缓缓喝着水没吱声，他不是没办法，他有一肚子办法，但是，作为一个公职人员，真的好帮大舅哥出谋划策去报复别人吗？不行，绝对不可以，我是副镇长，怎么可以为泄私愤策划报复别人呢。 但是，坐在对面的是未来大舅哥，他开声请求自己不帮不好吧，他可是帮过自己的，不是他在未来丈母娘面前美言，自己哪能和戴乐婷来往啊。 范思成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别人对自己有一分恩他恨不得十分相报。但是，这件事有违操守，他可不想参与。 “龙哥，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黑虎堂纵火的证据，将他乘之以法，让他赔偿安达路桥的损失，几百万呢，你不肉痛啊。”范思成说。 “几个混社会抓到他也未必有那么多钱赔偿。”戴贵龙说。 “我觉得几百万他们还是拿得出来的，泥头车就好几辆，估计有证的产业还有一些，就算他什么都没有，方万同那王八有啊，抓到李二虎了，方万同还跑得了吗？”范思成极力说服戴贵龙把精力放在对付李二虎上的事上。 戴贵龙想了片刻说：“可惜你要上班了，不然，以你的能力帮我找方万同行贿陈中先的证据应该不难。只要找到他行贿的证据，他将失去所有的项目投标资格， 我要让他铩羽而归。” 有行贿或其它违法犯罪行为的公司，都失去政|府项目的投标，如果事情搞得一点，方万同不仅在龙乡市没了投标资格，甚至别的市也投不了标。 帮他使坏整人不好参加，但帮他找方万同的行贿证据，范思成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他讨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这些干部队伍中的蛀虫，就该用任何方法清理掉。 “龙哥，这些事，不一定得自己出手的，我想想办法吧。”范思成想到罗大忠，这些混社会的，有时候比警察还要厉害。 “你有什么好主意？”戴贵龙说。 “龙兴社你知道吧？”范思成想了一下决定告诉他自己的计划。 “嗯，东龙兴西黑虎我怎么会不知道？”戴贵龙说。 “龙兴社的老二是我的学长，我想，在找方万同行贿证据这事儿上，你和他应该可以合作一下。”范思成说。 “啊，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打电话吧，看看晚上能不能约你学长一起吃饭。”戴贵龙很兴奋。 龙兴社和黑虎堂虽然都是混江湖的，但他们之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最大的区别是，龙兴社真的就如一个经济组织一样，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运输，本市最大的运输车队就是龙兴社的。因为有钱，他们从来不碰黄赌毒之类的生意。表面看龙兴社并不像混社会的社团，但是，谁要惹了他们，那可不得了，打起架来比黑虎堂的人狠得多。 范思成点点头，拿电话给罗大忠打电话，巧的是，罗大忠居然也想找范思成吃饭，他很想深入了解一下范思成这个学弟。 吃饭的地方安排在山珍馆的新店，山珍馆生意越做越好，在龙乡楼宾馆对面开了一家新店，一改原来土不拉鸡的格局，弄的很高大尚，环境好了，菜式也多了味道不变，客似云来。 山珍馆现在是百味山货最大的客户，范思成和老板关系好，要了顶楼的大包厢。 六点，宾主齐至，相互认识后落座。 “思成学弟，还有些什么人来啊。”落座后罗大忠问，这么大一个包厢，不会就三个人吧。 “没了，今天专门请学长喝酒的。”范思成笑说。 “ 这么大一个包厢，太浪费了吧，真的不懂你们有钱人的生活啊。”罗大忠吃惊。 “这样才堂亮，不是吗？”戴贵龙笑着插话道。 确实是，空间大，灯光够亮，确实没任何的压抑感。 “哈哈，是，是，谢谢戴总。”罗大忠当然明白，这顿饭不是戴贵龙请的，肯定有事儿，顿了一下接着说，“戴总什么事儿先说吧，不说开，待会喝酒都喝的不爽利。” 章节目录 170：又遇初恋 “忠哥，问你几个问题。”范思成看着罗大忠说，“你认识交通局的领导吗？” “呵呵，你看我像认识官的人吗？”罗大忠说。 “哦，那你老大认识？”范思成又说。 罗大忠不说话，看看范思成又看看戴贵龙，喝了一杯茶后说：“老大应该和交通局叶副局长有一点点亲戚关系，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明说了吧，我们龙兴社官方的背景是交警大队，交警大队长和我老大很熟，所以，你们如果要捞车，只要不是撞死人都有商量。” 戴贵龙和范思成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他妈的，这次真的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了，龙兴社的老大和交通局的副局长是亲戚，那这事就太好办了。 没有哪个士兵不想当将军的，没有哪个副职不想坐正的，但要坐正，一般情况下，得先把常务副这个位置拿到了才行，极少有越过常务副坐正的。 叶副局长不可能不想进步的，要进步仅仅工作努力还行的，还有策略有其它助力。 范思成觉得，龙兴社就是他的助力。 “你老大和那个叶副局长的关系好吗？我想应该关系不错吧，你们这么大的车队，每天都得和交通局交打道吧。”范思成说。 “呵呵，做运输，如果不超载点儿，绝对是白干的，说白了，赚钱多少，就看你超载多少。所以，下面的车主经常有超载的，也经常有被抓的，罚款扣车是常事，所以，搞运输的和交通局不熟的话，那是干不下去的。”罗大忠很恼火的说道。 谁都不想超载，危险又伤车。运费和载重真的比例较不如人意的，想要多赚点钱，就得超载，这是搞运输的人的共识。 “学长，你经常在外面混，郭当阳这个名字听说过吗？”范思成笑说，他必须打探清楚。 “没听说过，不是，思成兄弟，你到底什么事儿？”罗大忠很是奇怪范思成，怎么总是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哪个呢。 “这么说，方万同你也不认识了。”范思成说。 “不认识，他们都是干嘛的啊，我认识的人，多是搞运输的，需要用车的人。”罗大忠有些不爽，范思成想干嘛啊。 “哈哈，那就好，真好。学长，不好意思啊，这些都是戴总委托我问的，因为他有生意要和你合作，但是如果你们和这些人有交往，他就会和你提合作的事，大家吃吃饭喝喝酒就完事了。”范思成笑道。 这些话都是范思成自己问的，戴贵龙根本就没想过这些。 范思成所以问这些，他是怕搞运输的龙兴社和管着运输的陈中先有来往，也怕他郭当阳认识，毕竟，这混蛋的交际还是可以的，认识的人挺多。 “什么合作？现在可以说了吗？”罗大忠说。 “什么合作，戴总跟你说吧，我不参与啊，我去催菜。”范思成只介绍他们认识，不打算掺和进去，虽然查行贿受贿没违背自己定下的原则，但毕竟这不是合法手段。 用民间手段取得行贿受贿的证据，戴贵龙可以干，但范思成不可以干，最少，他认为自己不可以干，因为他是公职人员。 范思成准备走到外面大阳台吸烟的，刚出门却接到赖得水的电话。赖得水邀请他晚一点喝酒，范思成说今晚应该不行了，六点吃的第一顿晚饭，现在马上又要吃第二顿，哪里还能吃得下酒。 赖得水说要和他谈谈编织厂的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投资，他希望能了解更多一些。范思说当然是真的，但今晚实在没明间了，明天再约吧。赖得水无奈，只好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饭菜已上齐，范思成重新回到包厢里。 “学长，怎样？可以合作吧。”范思成说。 “呵呵，可以啊，这么一点屁事你回避啥啊。”罗大忠笑容很浓，估计两人谈得不错。 “来来，吃饭吧，已不早了，我们应该是最后一桌客人了，人家要打烊了。”戴贵龙招呼两人入席吃饭。 “饭我刚才已和别人吃过，我陪你们喝两杯吧。”范思成把大家的酒杯倒满了酒，举杯说，“来，祝你们合作愉快。”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最后一桌，吃完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包厢也同时买单，范思成下楼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一个熟人，不，是又遇初恋了，看来世界真的不大。 “范思成，真的是你啊。”刚走到门口，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女人从后面追上来拉了一下范思成。 范思成转头一看，居然是王小慧。 “你啊，怎么也这么晚？”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打量和王小慧一起的几个男女。 “没办法啊，客人六点多才到，今天领导们又不在，只好由我这个杂勤人员招待了。”王小慧说。 “这些客人从哪一个国家回来啊，他们是哪个镇上的人？”那几个男人的穿戴和淡吐，明显是从外国回来的，范思成看见了哪能放过啊，这是多好的推广机会。 “橡胶国回来的。”王小慧小声说。 “哪里？”范思成没听过这样的国家。 “产胶大国马来呀，狮城、马来、印西华侨都很多，而且我省华侨最多，毕竟当年很多人都喜欢下南洋。”王小慧笑说，“我不跟你说了，先将他们送到华侨酒店再说。” “诶，小慧，明早你有空吗？我请你喝早茶。”范思成急了。 王小慧暗地里一喜，嫣然一笑说：“现在不知道，晚点联系。” “好，好，记得打电话啊……。”范思成站在门口挥手说。 “喂，人家走那么远了，能听到你说什么吗？你小子是不是要跟她旧情复炽啊。”从里面出来的罗大忠拍了一下范思成肩头说。 “乱说什么呢？我们何来旧情呢？我找她是有新情，新情况明白吗？她刚才招待的是几个从马来回来的华侨，我得试试他们还有没有家乡情，找他们投资一点，不行就让他们捐助一点也可以。”范思成两眼放光，好像看到了一大堆钱一样。 “靠，什么人啊，见人就盯着人家的钱包，人家本来心情愉快的回家乡走走的，被你这么一搅，什么心情都没了，小心人家告你的状。”罗大忠说完径自走了。 章节目录 171：不情之请 又遇到范思成，王小慧也是非常高兴的，她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缘，还则怎么又遇上了呢。 这个曾经暗恋自己的旧同学浑身都是迷，他到底在干嘛呢？今天已打电话问了三个同学了，大家居然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退伍的，更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王小慧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曾经的暗恋者近况。 王小慧还发现，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拒绝的旧同学，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了感觉。可是……。想到自己一路过来的波折，她突然又有点泄气。现在自己已不是当年那只骄傲的天鹅了，他还会对自己有感觉吗？ 将几位客人送回华侨酒店，王小慧出门就给范思成打电话，可恨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范思成的电话，那混蛋昨天不仅没告诉自己他在干嘛，更没有给自己电话号码。 幸好，她有邓显文的传呼号，打过邓显文的传呼，她又在心里骂人了，这邓显文搞什么啊，现在谁还用传呼机啊，怎么手机都不买一个。 不过，邓显文很快复了机，大概正好身边有电话吧。 要到范思成的电话号码，心急火燎的打过去，竟然无人接听，气人啊。 拨第二次的时候，范思成总算接起来了，“喂，哪位？” “范思成吗？我王小慧。”王小慧突然感觉很开心。 呸呸，开心什么啊，他又不是国家总理。 “哦，老同学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范思成说。 “在哪里呢？请你吃宵夜。”王小慧顾不上女生的矜持了，直接对范思成发邀请。 “可是我……。”范思成已在回家的路上，没想到这个曾拒绝自己的“初恋”竟然会邀请自己的，虽然时过境迁，虽然已迟到七年，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儿激动。 “怎么？不愿意？范思成你若不来的话，我是很难约得到那些华侨阿伯的。”王小慧急了，以为范思成不想来。 “来，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范思成说。 “华侨大厦对面有一间雄仔粥店，我开好台等你。”王小慧刚才只顾招呼那些华侨，自己根本没吃到东西，这会儿真的有点饿了。 “好，很快就到。”范思成掉头往市里赶，唉，如果她七年前愿意让自己请她吃宵夜，自己是不是不会去当兵？两人会有好结果吗？ 范思成想了一下，给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七年前就算她接受自己，两人都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一个市里，一个农村，对于龙乡的老一辈人来说，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七年前，两人也就是高三学生而已，大小孩心性，哪能作准了。 雄仔粥店名字很土很小气的样子，实际上却不是，在华侨大厦对面水电大厦的二楼，窗明几亮，足有两百平方的店面，开粥店能开成这个样子，也真算牛逼了。更牛逼的是，开粥店都二十四小时营业，即使到了凌晨三点，这里依然有人喝粥，因为这个时候，那些在酒店上班的小姐姐位下班了。等到六点的时候，不远处的纺织厂夜班工人下班，巡警换班，都喜欢来这里喝一碗猪肝瘦肉粥什么的才回去睡觉。 这里所谓的包厢，其实就是用两米高的屏风隔的小格子，开玩笑，一锅粥才多少钱，总不能整一个正儿八经的包间吧。 “我点了鳝片粥，你没问题吧。”王小慧说。 “没问题，这东西久违了，今天回味一下。知道吗，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肉，我们就盼夏天和秋天，为什么？可以到田头沟抓鱼啊，那时候抓的最多的是混鳅。等大一点，就冬天也喜欢了，因为可以进山打山鸡。最不喜欢你们喜欢浪漫的春天，因为老人说，春天是繁殖季子，不许我们下河抓鱼也不许进山打猎。”范思成看着窗外的街灯忆苦思甜。 “行了行了，你再苦都不及我们的父辈苦，就别在这里忆苦思甜了。”王小慧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语态说，“范思成，你能实话告诉我，你现在干嘛吗？我想，你绝不是帮人家送货什么的。” 范思成有点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心想，校花以前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笨了，一天多了还没打探到我干什么。 他也不想想，除了邓显文赖得水几个，其它谁知道他干嘛了。 “我在回龙镇政|府上班。”范思成掏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说，“王小慧主任，多多指教，有空请到镇里指导工作。” 王小慧很疑惑的接过名片 ，心想这小子还印名片了，在镇政|府哪个部门啊。 扫了一眼名片，王小慧吃了一惊，副镇长？太让人吃惊了，这小子竟然混上副镇长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后台啊，怎么混上副镇上了。 她很清楚，这个副镇长虽然只是副科级，但与市里各机关的副科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可是一个镇的行政二把手啊，掌管好几万人呢。 “想不到啊，范镇长，真是失敬了。”王小慧极力表现平淡。 范思成摆了一下手说：“一个副科而已，在市里随手一抓都能抓到一两个。小慧同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如果把同学两字去掉，我肯定非常乐意，无论你什么请求。”王小慧笑说，灿若桃花。 她在想，现在他已是副镇长了，不知道对自己还有没有余情。 “其实很简单，我想请你帮我给那些华侨呀什么的派送这本册子。”范思成拿出一本《回龙镇惊艳》递了过去。 王小慧接过册子一看，真的有点惊艳的感觉，她从来没想过，在本市在一个小镇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景色。 “天啊，真漂亮，思成，这些美景都是你们镇上的？这是实拍的吗？”王小慧悄悄把同学两字去了，直接叫思成。 “当然，欢迎你莅临参观指导。”范思成笑说。 “别酸了，什么莅临参观指导，好像我是什么领导似的。这么漂亮的地方，我一定要找时间去玩的。”王小慧当然是要去回龙镇的，不过，她去的目的却是看人。 “欢迎，欢迎……。那册子？”范思成指着册子笑说。 “留一百本我帮你派，你要请华侨阿伯喝茶也是为了这些册子？”王小慧说。 “为了钱，回龙镇有风景，有资源，有人，有山有水，但是没钱，我分管的是国土和招商，我得找钱将投资这些风景，做成旅游景点，让风景不浪费。”范思成很致诚的说道。 章节目录 172：华侨陈驰邦 “明白了，我明天一定帮你将那几个马来华侨约出来。”王小慧点头说。 “谢谢您，代表回龙镇人民谢谢您。”范思成诚恳的道。 “思成，我觉得，你这样搞还不够的，宣传得搞得轰烈一点，比如弄一个形象大使什么的，还有，在当眼的时方弄一个广告牌啥的，让所有经过的人都知道回龙镇，知道回龙镇的美景。”王小慧支招说。 “你说的我都想过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连一条像样的路都还没有，所以，这广告还不能打，我计划是，等路修好了，最少有一个项目在动工了，再做这个宣传就不一样了。再说，现在没钱，广告牌一年下来的租金不少吧。”范思成说。 “你傻啊，当然是找别人赞助呀，哪用自己出钱。”王小慧说。 “找赞助？”范思成愣住了，什么回报都没有，谁赞助啊。 “对啊，找赞助，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回报，别人不会赞助？你这样想就错了，一个镇子那么大，一年得需求多少东西，每年又得输出多少东西，再说，每个镇子都有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想想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跟相对的挂钩一下，比如肥料，让卖肥料的厂家赞助啊，一年不行，一个月也可以呀，农药商也可以，只要你开放思想，自然就找到赞助商啦 。”王小慧指点说。 “那…那这不是跟…跟摊派一样吗？”范思成说。 “当然不一样啊，摊派是硬 性的，这是自愿的，现在是市场经济，每一个市场都是需要经过争夺才能到手的，那些大爷式的卖家已饿死不少了，以后会饿死更多。”王小慧说。 “万一，他们不干呢？比如肥料，本来就那么两三家厂家供应，如果他们宁愿不要回龙镇的市场都不赞助，那我镇农户岂不是没肥料可用？”范思成担忧道。 “那就要看你这个镇长的魄力了，我还没听说过有钱买不到东西的，他们宁愿丢掉市场都不赞助，那你就组织其它厂家来啊，你可以搞一个竞赞会嘛，就是说，找十家八家厂家来，谁赞助的多，谁来卖，商家嘛，只要有利可图，绝对不会放弃。”王小慧继续支招。 听起来，这些都可行的办法，但是范思成还是充满担忧，因为这些都是特殊商品，是统售品，其实就是农业口各部门的生意，这些生意关系到农办农校，自己要赞助，只能去谈，绝对不能搞什么价高者得。 事实上，农药、肥料和种子，是完全开放过一段时间的，但是不断的出现假农药、假种子和假肥料后，农业部门又将市场统管了起来。 市场经济是必须，但是一些民生行业和基础必须品，特别是农资料产品，还是需要加大监管监控力度甚到参与经营的。 “你这个计策是好计策，但适合不适合，还得论证。”范思成很诚意的说，“谢谢您啊，谢谢您给我这么好的点子，小慧。” 在交通要道立广告牌，找形象代言等措施，范思成也认为是好办法的，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次日，王小慧果然给范思成约了几个马来和新嘉坡的华侨喝早茶。 喝茶的地方自然是华侨大酒店了，本来，范思成让王小慧要一个大包的，但是几个华侨阿伯说在大厅喝茶才有感觉，他们喜欢听乡音。 不过，他们中有听力不是那么好，大厅里人声嘈杂，聊天就像吵架似的，搞的范思成一点办法都没。幸好，《回龙镇惊艳》吸引了他们，暂时不需要费力跟他们说话。 “范镇长，你…你是不是回龙镇本地人？”叫陈驰邦的马来华侨老伯看了小册子后抓住范思成的手说，神情激动。 “陈老先生，我是回龙镇北岸龙源村的，您老怎么了？”范思成说。 “北岸的？那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龙巢寺？”陈驰邦说。 “您老说的是在龙背山的龙巢寺吗？我当然知道啊，你看，册子上就有介绍。”范思成打开册子，翻到龙巢寺这一页给陈驰邦看。 陈驰邦却合起册子，很生气的说道：“我不看，我就问你，为什么不保护好龙巢寺，你知不知道这座寺有多久的历史？你知不知道座寺庙经历过什么吗？这座庙不仅是一座庙，还是一本别样的历史书。你们这些政|府官员干什么吃的，连一座寺庙都保护不好，那是历史文物。你们让一座具有如此历史意义的寺庙破败成这样，是渎职，是犯罪……。” 陈驰邦神情激动，非常生气。 但是，老伯，你对谁生气啊，这庙都破败多少年了，人家陈镇长才二十多岁好不好。 “陈老，你先别激动，你看啊，范镇长才二十多岁，去年才当先的副镇长，但龙巢寺在几十年前应破败了，您老怎么好责怪他呢？”王小慧不爽了，这老头居然骂曾经暗恋自己的男人，真是岂有此理。 陈驰邦愣了一下，摸了一下地中海的头顶，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啊范镇长，看到巢寺破败成这样，我心痛啊。所以，口不择言了。” “没事，陈老，别说你心痛，我在丛林中发现这座寺庙的时候，心情也很不好。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正如你所说，这座庙不仅是一座庙，还是一部另类历史书。我找到证据，这座庙竟然是建于宋代，宋代时期，回龙镇应该不属于龙乡市辖地，而是属于南玉市管辖……。”幸好范思成对这座孤零零的藏在深山中的寺庙下过一番功夫，否则，现在他肯定哑口无言。 “后生，你是有心人啊，但是，你就不准备修缮一下吗？”陈驰邦说。 “不是不想修，是没钱啊，陈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印这本册子吗？不是为了好看，更不是为了玄耀，我是为了找钱。看看这些自然资源，如果有人投资，这里将变成一个非常自然非常天然的旅游景区，绝对比现在很多人为修成的所谓生态旅游区。”范思成说。 “我明白了，你今天请我们群老头子喝茶，是想掏我们的口袋了？”陈驰邦扫了一眼旁边其它人说，“怎样？大家有没有兴趣去回龙镇看看？” “等等，侨联可是安排了……。”这群老头要去回龙镇啊，王小慧急了，这群头头，最年轻的都五十多了，跑到乡下去发生点什么事怎么办。 陈驰邦不理会王小慧，对范思成说：“范镇长，我要捐款修缮龙巢寺，但我要先去看看……。” 章节目录 173：真是选对了 看看还不简单？去看就行了呗。但是陈驰邦要去看看龙巢寺就真的不简单了，因为他都七十多了，翻山越岭的怎么受得了？况且还是没有路的山。 “陈老先生，你能不能晚一天去？”有人肯捐钱重修龙巢寺，就算他要星星都得想办法摘下来，有一天时间准备，应该可以确保安全了。 “为什么？”陈驰邦有些不悦。 “是这样的，近年封山育林，龙背山现在山高林密，根本就找不到路去龙巢寺了，你老这个年纪，断不可能自己走得到的，给我一天时间，我让人修路搭桥，弄一顶小轿，到时候你老坐桥去。”范思成说。 “混账，剩干些劳民伤财的事，难怪龙乡发展不起来，从上到下都是一个样，只喜欢搞些面子上的事，虚头巴脑的，你看我这个样子需要坐轿么？我告诉你，在马来我还经常上山割胶，哼，欺我老了么。”陈驰邦破口骂，范思成好心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哼，陈先生，龙乡现在还没发展起来，不是我们的不行，而是地理位置和其它条件制约，不是因为我们搞什么虚头巴脑，是因为看到你年逾古稀了，怕你出什么事儿，才费煞苦心的准备用轿子抬你上去，你却不识好人心，你强，你厉害，那你自己走着去，但是，去之前你得写上免责书，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蹬山的。”范思成是缺钱，听到有人投钱他都比娶老婆还兴奋，但是，如果谁拿捐钱而让他在原则上让步，那是不可能的。 哎哟，这小伙子居然发飙了，这小镇长真有性格啊，几个老华侨在笑。现在各地都在找投资，回国华侨的礼遇是前所未有的，因为都盯着华侨门的口袋呢，所以华侨所到之处，都是点头哈腰，礼貌周到，有点过分要求都忍了。 但是，他们想不到范思成居然不忍他，真是太好了，这小家伙有性格啊。 王小慧也惊呆了，老同学这是干嘛啊，那有你这样招商引资的，得罪了老华侨，回头有人找你算账啊。 “陈老，其实范镇……。”王小慧打圆场，但被陈驰邦打断了。 “小丫头，这里没你的事，这是我跟这后生的事，他是个正直有原则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因为我捐钱就巴结我，这样的人我喜欢。”陈驰邦转头又对范思成说，“后生，你很好，我相信你真的是想修好龙巢寺的，这样吧我听你的，明天再去看，但轿子就不必了，我的身骨子没那么弱，路嘛，也不必怎样搞，找到旧路，将杂草小树砍了就行，你看怎样？” “好，就这样说定了，我马上回去安排，明早我来接您们。”范思成说干就干，一刻都不想耽误，开玩笑，重修龙巢寺得不少钱哪 。 “你现在就回去安排？不请我们这些老头吃饭啊。”陈驰邦笑说。 “明天到镇里了，我请你吃最地道的东西，今天是侨联的事儿，他们不缺钱。”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已站起转身要走，突然又想到什么，走到陈驰邦身边附耳说，“陈老先生，你准备捐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啊，一百万够吗？”陈驰邦说。 “如果连路一起修的话，可能还差点儿……。”范思成心中激动不已，面上却不露神色，眼睛在其它几个老头身上扫来扫去。 “呵呵，你这小子要打我们的主意啊，这样吧，你今天陪我们去游龙乡八景，我们几个老头每人给你五十万怎样？”胖胖的新嘉坡华侨黄拾全笑说。 “黄老，黄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各位老先生，各位老爷爷，黄爷爷说的话，你们认吗？”范思成的脸笑得像向阳菊花一样，灿烂得眩目。 “你真的有本事让我们今天游完八景？”另一个老头说。 “各位老爷爷，各位老先生，一天游完八景是不可能的，路上要时间，而且你们年纪也大了，不能太过奔波。这样吧，三天，用三天时间陪你们游完龙乡九景。”范思成说。 “龙乡九景？哪来第九景？”陈驰邦说。 “有啊，回龙镇自然生态区就是第九景，我保证，再过几年，回龙镇的自然生态区将会是龙乡第一景。”范思成非常自信的说道。 范思成所以自信，是因为他相信国家会越来越注重环境、生态平衡等问题，国这关注的事，就是发展方向，所以他有信心。 “好，就这样说定了。”黄拾全拍掌说，其它老头附和。 “你们慢吃，我找地方打电话安排一下，回头我们先游城区附近的景点。”范思成高兴啊，想不到这样就捡了几百万，六对华侨，那么自己岂不是可以“捡”到三百万？ 范思成回到车上给郭振声和招国培打电话，给他们汇报老华侨们要捐款修龙巢寺的事，请他们马上组织人马上山砍树开路，明天贵客们就要上山寻寺。 他这一个电话可把回龙镇大院里的领导们砸懵了，三百万捐款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连三十万的捐款都没接收过，在这之前，回龙镇有史以来最大笔的捐款，就是北岸路桥工程募捐的时候，禅城制药给的那笔了，十万元。去年范思成将神城制药捐十万的拿回来的时候，已把大家砸懵了，现在居然是三百万，天啊，这小子是什么命啊，他怎么就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掏口袋呢？ 三百万把郭振声和招国培都砸懵圈了，范思成都挂电话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要安排人开路上山，要安排好明天的接待。 郭振声给党政办打电话，让办公室马上通知召开紧急党政联会，马上。 他又打电话给招国培，让他马上到办公室来一下。 “招镇，范镇打过电话给你了吧。”郭振声说。 “是的郭书记，我的头现在还有点晕，没转过来，你说这小子是什么人啊，居然这么能。”招国培笑着给郭振声递烟。 “是啊，看来，大家选这家伙上来，还真是选对了。”郭振声兴奋的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我们配合他吧让他有更大空间发挥，我相信，我们这一届会是回龙镇最辉煌的一届。” 章节目录 174：他就更不爽了 “是啊，希望他能不负大家的期望，能再接再厉，为回龙镇招来投资商，引入更多资金。”招国培兴奋过后，心里有点泛酸，人家一个才从政没久的年轻副镇长，开年上班才两天就讨回来三百万，自己这个镇长，却什么事都还做，甚到还找不到要做什么事的头绪。 让他更不爽的是，郭振声居然说要好好配合他，这是哪跟那啊，世上哪有正职配合副职工作的？向来不都是副职配合正职工作的吗？ 人的心态，其实是非常容易左右的，有时候别人一句无意的话，或一件偶遇的小事，都可以将一个人的心态改变，甚至将一个人的命运改变。招国培本来心里就藏事儿，本来就已对范思成有点儿意见，现在郭振声居然让他这个正职配合副职，他就更不爽了。 “招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郭振声见招国培脸色不是那么好，以为他不舒服呢。 “是的，可能过年吃的太油腻了，这两天肚子有点不舒服，没事儿，你继续说。”招国培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稳了稳情绪说。 “嗯，刚才范镇说了，钱还没到手，这件事暂时保密，但是，接待工作要做，首先是要派人上山开路，山高林密，不开辟一条路出来，明天他们根本上不了山，这件事，招镇你负责好吗？将任务落实到北岸三村就是了，让范明泉做现场督工吧。”郭振声说。 “好，我等会马上安排，不过，我觉得镇里还要派两个人到村里跟镇的，让招商办派两人去？”招国培说。 “让苏丙寅亲自去一次，招商办派一个人去得了，这事儿属宗教还是属文化口的事啊，让人社办也派一个人吧，时间无多，任务很重，你先打电话让北岸三村准备好劳力，等会党政会完了你带着人马到村里布置任务，哦，你就不要上山了，到现场就表示镇里对此事的重视。”郭振声语速很快，他真的在赶时间。 “好，人应该到了，去开会吧。”招国培心里依然还是不爽，但是他脸上换回了笑脸。 “好，去开会。”郭振声和招国培往会议室走去，路上郭振声继续话题说，“范镇说这事要找电视台宣传，我和台长的关系还可以，这事待会我亲自处理吧以，除了电视台，电台和石城日报我觉得也要通知一下。” “肯定要的，这一块我不熟，就辛苦郭书记了。”招国培淡然道。 紧急党政联会在召开，但是让大家想不明白是，郭书记根本不是在开党政会，而是在不停的安排紧急任务，说是明天有重要人物来回龙镇。所以，接待工作必须要抓好，务必让贵客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首先是卫生，不仅仅是大院和各办公室的卫生，更重要的是镇上街道的卫生必须搞好。 说到这个，任务自然落到招灿头上，郭振声只要结，具体工作招灿自己去抓。第二件事就治安，镇容镇貌除了卫生这一块，治安也是重要组成部份，绝不容许街上有脏乱差现象，更不允许街上有打架斗殴等等治安问题……。 在党政一把手的领导下，回龙镇的接待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镇上除了招国培和郭振声，谁都不知道这么大的阵仗要接待什么人，有人猜测，肯定是地市以上的一二把手，甚至有人猜测省里的大官来了。 不过，马来老华侨明天要来回龙镇参观，并将捐款三百万修建龙巢寺的消息，回龙镇以外的很多人却知道了，他们所以知道，当然是因为有人故意透露出去的。 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是招国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谓的龙乡八景，分别是罗径镇的将军故居，旧城区的学宫圣迹，附城街道的龙塔夕照，凤阳镇的凤祥古村，上唐镇的龙龛岩刻，龙平镇的红旗渠，横江镇的金银湖，龙运新区的石牛山公园。 这八景中，红旗渠是一条人工建造的凌空长渠，非常宏伟，是一个非常有教育意义的景点，以当时的技实力量和龙乡市的财力，建造如宠伟的水渠，是非常艰难的，如果当时的建设者有坚定的信念和人定胜天的精神，是不可能建成的。据说，建造此渠牺牲了好些人，不过，此渠建成，却舒缓了几个镇的用水紧张问题。 金银湖，其实是一个水库，龙乡市最大的水库，和红旗渠同时间修建。此湖湖中小岛众多，鸟语花香，燕雀成群，此湖更是附近数十万人的食水资源。 为了三天能带这群老华侨游完龙乡九景，范思成必须动心思，因为时间实在太短了，而是，这三天时间必须留一天在回龙镇，第九景才是范思成的重点。所以，行程必须精确计算。 九点，老华侨们终于喝完早茶，侨联派出的陪同的五个工作人员也到了，这是范思成要求王小慧安排的，这么多老头老太，他可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这样安排是一个人照顾一对老华侨，他自己可以腾出手打点琐碎的事。 “陈老先生，我先行程安排好吗？我们现在出发，首先去石牛山公园看看，然后到凤祥古村游玩一下，并在古村里用午餐，下午到学宫参观，学宫参观之后，如果时间允许，我们去金银湖的云雾山顶远眺，拍照留照，旁晚的时候回城登龙塔看夕阳，您老觉得这样安排可以吗？”范思成说。 “呵呵，你小子，你是不是准备明天一天都留给回龙镇啊。如此一来，后天四个镇上的景点是不是太过匆匆了啊。”陈驰邦说。 “那也没办法，因为时间就那么一点，只能跑马观花了，不过，明天会安排你们尽早休息，后天尽早出发从回龙镇绕道邻市桂子镇到罗径镇将军故居，我的意思是，到了罗径镇才吃早餐，这样就可以多些时间豆留了。”范思成笑说，“只是这么早出发，辛苦各位爷爷奶奶了。” “我看可以，后天的其它景点可以压缩一下时间，特别是红旗渠和金银湖，几乎是连在一起的。将军故居必须多留一点时间。其实，可以明天晚上到罗径镇住下，你为什么不这样安排呢？”黄拾全说。 “那怎么可能，你们是回龙镇的贵客，必须住在回龙镇。”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章节目录 175：堵门逼捐 晚八点，范思成陪几位老华侨吃过晚饭，匆匆赶回镇里，他必须回去和郭振声落实明天接待的事宜，天上掉下的三百万，对于回龙镇来说是天大的巨款，虽然，必须用到修建龙巢寺上去，但是，龙巢寺修好了，就可招来香客，有了香客，便有机会赚钱。如果运作得好，把这个藏在深山里的小寺庙弄成了名寺，那回龙镇得到的回报就不言而喻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龙巢寺的修建作为样板，漂流项目的招商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本来这个龙巢寺是整个旅游产业计划的一部份，原本范思成最头痛就是这个寺庙的，因为很难拉得到寺庙的投资，他本来以为，这一项目会留到最后由镇里自筹资金修缮的，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最先修建，这真是意外之喜。 所以，范思成非常重视非常紧张这个意外之喜。 刚刚离开市区，王小慧的电话就来了，告诉一个让他生气的消息，说陈驰邦他们回到华侨酒店，居然好几帮人在堵门，美其名曰拜访探望，其实就是来跟陈驰邦他们要捐助的。 真是无耻啊，居然堵门逼捐。 “小慧，来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帮我登记一下，快，我要查查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他们怎么知道陈老要捐款给我们。”范思成很恼火，郭振声和招国培干什么吃的嘛，一再交待，不要把消息透出去的，钱还没到手，随时都有可能生变，果不其然。 龙乡市是一个山城，整体来说都是穷的，有人一直捐出三百万的消息，无论是放在哪个镇里，甚或市里，都会惹人眼红的，一定会有人去找陈驰邦他们求捐助，这些人一定会有非常多的理由，一定会派出非常能说的人去表演，最后，极有可能把陈驰邦他们惹恼，一文不捐。 这个问题，范思成早就想到了，所以才让郭振声和招国培在钱没到手之前保密，现在好了，一天时间都没过，消息就透出去了。 “我可以帮你登记他们是什么人，但是，这样不是办法啊，陈老他们一直被搔扰，很可能会生气迁怒到你的头上哦，这消息，除了他们几个华侨，就你我知道，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你肯定汇报镇里了是不是？也就是说，这消息是你们镇上的泄露出去的，你们镇上的人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王小慧生气的说道。 她生气也是有理由的，若不是出现这种情况，她现在已下班了，更严重的是，如果领导知道老华侨被人搔扰被逼捐，她就算不被处分，肯定会被骂的。 “小慧，您别生气，现在不是追究谁泄密的时候，现在得想办法让 陈老他们不受搔扰，得让他们好好休息。这样吧，我马上回头和你一起处理这件事。”范思成着实恼火，真的遇到猪队友了，一再交待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的，为什么就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 范思成挂了王小慧电话，掉转车头往回开，一边给郭振声打电话。 “郭书记，我得晚点回去，出事了，外面竟然一大堆人知道陈老他们给我们捐款，现在一堆人跑到酒店堵门逼捐，我得回头处理一下，这事搞不好，我们就见财化水，空欢喜一场了。”范思成沉声说。 “泄密了？不可能啊，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也交待了招镇不要说出去，难道他说出去了？应该不会啊，作为镇长，他难道不明白保密重要性吗？再说，镇上没人知道这事儿呀？是不是侨联那边……。”郭振声说。 “不可能是这边，除了捐款的几个华侨，知道 此事的就我和侨联办公室主任，我除了跟您和招镇说过此事，没再跟任何人提过，侨联办公室主任王小姐，她不可能会说出去，那不是自找麻烦吗？陈老他们被搔扰，她是会被领导处分的。”范思成生气的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明白了。事情已发生，你生气也没用，想想怎样处理吧。”郭振声也甚是恼怒，他心里已锁定了是招国培透出去的消息。 不过，虽然肯定了是招国培透出去的，但是无凭无据，作为大班长，他是不好找招国培质问的。极有可能，招国培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这样干吧。 事情已发生，确实只能见招拆招了，生气并不会改变什么。所范思成深呼吸两下，稳住了情绪。 “郭书记，您能不能去回龙大酒店看看，他们的客房条件怎样，现在还不是太晚，让他们布置一下，我看能不能将他们直接接到镇上去住。”范思成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决定，要连夜转移陈驰邦到镇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谁胆敢来搔扰，他就不客气了。 “好，我马上去看看，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郭振声挂了电话，匆匆赶往回龙镇大酒店。 范思成飞车赶回华侨大酒店，发现陈驰邦的房间果然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来求捐的人，酒店的保安和服务员，还有侨联的人，房间里堵了十多二十人，连门都关不上。 十多二十人在房里七嘴八舌，吵吵闹闹的，别说几十岁的老人，就是年轻人被这样吵闹，心理素质差一点的估计也受不了。 范思成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将王小慧叫出来问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三拨，一拔是凤阳镇的，一拨是附城街道的，一拨是横江镇的，目的就是请陈驰邦捐钱维修他们的景点。”王小慧说。 “这些人真无耻，现在只有两个办法摆脱他们了，一个是强行赶走，二是让陈老装病晕倒，然后我让他抱下楼走人。对了，黄老他们呢？”范思成说。 “黄老也被两个人缠住了，其它人还好，都在房间里。”王小慧顿了一下又道，“装病也没用，或许更麻烦，他们会以探病的名义整天呆在病房里。” “傻，谁要真去医院了，下楼了就送回龙镇去，我看谁敢去回龙镇搔扰他们。”范思成咬牙道，“如果他们那么无耻追到回龙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从现在起，我是陈老的保镖，你不要泄了我的身份。” 章节目录 176：你们负责结账 王小慧自己实在没什么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而且，她现大对这个曾被自己拒绝的男人有了感觉，所以，她对范思成言听计从。 于是，说干就干，范思成让她协调一辆好中巴，或者几辆小车也可以，十多人要转移，车得先安排好。 侨联有的是车，这些年华侨捐了不少车子，如果不是匀了一些给市府市委等机关部门，侨联可以开汽车展会了，所以要找一辆好的中型客车是很轻松的事。很快，本市唯一一辆方向盘标志的进口中巴车开了过来。 没被堵门的人好办，两人去解释了一下，他们都非常理解并配合，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就跟着悄悄下楼而去。 堵住黄老的那两个家伙也好处理，范思成直接让两个保安将他们缠住就行了，保安是退伍军人，虽然没什么煞气，但是身强力壮，要控制两个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家伙，简直轻易而举。 现在到陈驰邦了，这是较难的，除了保安、服务员和侨联的人，房间里有七个人来逼捐的人，这些人可以骂，不可以打，这是让范思成觉得最头痛的，如果可以打，那简单，他保证最多三招就可以将他们全放倒了。 范思成让王小慧先将保安服务员和她自己的人叫出来，然后昂首挺胸进了房间。 “你们都是什么人，在这里吵吵嚷嚷干什么？出去，否则我不客气了。”范思成喝道。 坐沙发上愁眉苦脸的陈驰邦，看到范思成来了就笑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笃定范思成能处理好。 “老板，您没什么事吧，这些混蛋没伤着您吧？”范思成躬着身子小声说，“陈老，等会他们不走，你就装晕，只要你晕倒我就抱你离开。” 陈驰邦先是惊讶莫名，然后又觉得很好玩，于是笑了笑点头应允。 “哼，你什么人啊，轮得到你大呼小叫？”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秃头大叔看了一眼范思成说，看样子，从他的装束和气质上判断，他应该是哪个镇上的小领导。 “我是陈老的保镖，你说轮不轮得到我大呼小叫？”范思成两眼如刀一般扫视了一眼剩下的七八个人，沉声喝道，“马上离开房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们想干什么？乘我不在想挟持我老板吗？” 挟持，他妈的这小子真会用词，人家都是政|府工作人员呢，来这里是为了请求陈驰邦这个橡胶大王捐点钱的，这跟挟持有什么关联啊。 但是，不管如何，范思成用上了挟持这个词还是把他们吓了一跳的，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离陈驰邦远一点点，站得太近，万一有些什么事可说不清。 他们虽然退开一步，但没结果之前，是不可能离开的。 “老板，他们不肯离开，您说怎样处理？要不，我将他们都扔到楼下去？这里是五楼，扔下去应该还会有生还可能的，不过不死的也可能会摔成白痴。”范思成说。 “他们…哎哟…我…我的头好痛…可…可能我的…病发作了…都是…是他…他们吵…去…去医…医院……。”陈驰邦说着，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老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太生气血冲脑了啊……。”范思成呼天抢地的叫喊两声，但不忘指责那七八个逼捐的家伙，他指着他们说，“你…你们完了，把陈老气得旧病复发，如果陈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等着坐牢吧，来人啊，帮我看住 这几个混蛋。” 范思成骂完就俯身抱起陈驰邦飞快往电楼跑，戏演得差不多能脱身就行了，再演就砸了。 卧槽，把人气晕了，若真的气出个什么病来，那真的完蛋了。房间里七八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呼啦一声，七八个人极速跑离了房间，瞬间不见了踪影。 范思成出了电梯就看到王小慧站在中巴站口招手，他三步并两步抱着陈驰邦跳上了中巴车，王小慧配合得当马上关了门，娇喝一声开车，中巴车迅速驶出了华侨大厦的院子。 “陈老，安全了。”范思成将陈驰邦放在座位上说。 “哈哈，这么快就安全了啊，那些家伙竟然没帮忙送我去医院？没一点儿诚意。”陈驰邦很是失望。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龙乡出去的人，不管经历了多久，根依然在龙乡，看到龙乡的干部这个样子，他真的非常失望。 “陈老，那只是个别而已，事实上，我们龙乡的领导干部们还是非常务实且对华侨非常诚意的，无论怎么说，你们也是我们嘛，只不过，你们是在外国谋生活罢了。”范思成诚恳的说道。 事实上，对于华侨，范思成还是有他自己的看法的，比如，那些跑到灯塔国和岛国去的人，他是极之不喜欢的。 “好吧，我相信你。”陈驰邦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现在去回龙镇，我已安排好了，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各位休息。”范思成说。 “哦，你小子杀回马枪，让我假装晕倒，就是不了将我抢到回龙镇，你是怕他们搞生气了，所有的钱都不捐了。后生，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说过就算数的人，说了捐就一定捐。”陈驰邦笑说。 “那是别一回事，但让你们好好休息又是一回事。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安全和你的休息和饮食统统交给我了。”范思成直接抢掉侨联的工作。 “那我们干嘛……。”王小慧不高兴了。 “你们负责结账，侨联就是为回国侨胞们服务的，你们有的是钱，工作你可以不用做，但钱必须你们付。”范思成一本正经。 “哼，铁公鸡。”王小慧嘟嘴说道。 回龙大酒店虽然比不上华侨酒店，但也并非浪得虚名的，虽然装修不怎么豪华，但胜在够大，比华侨酒店的大多了，而且，被褥全是新的，感觉得比住华侨酒店还要舒服，几个老家伙很满意，说如果是夏天就更好，可以听虫鸣蛙叫。 范思成又连忙介绍他的旅游产业，因为旅游产业里有一项就是民宿，住在村子才真正的可以听虫鸣蛙叫，这家伙无时不刻都在推介他的产业计划，果然是一个称职好镇长。 章节目录 177：龙脊峰龙巢寺 次日一早，范思成来到回龙大酒店恭请几对老华侨吃早餐，早餐很简单，一盆香米白粥，几碟精美小菜，可能是大鱼大肉吃多了，也许是老人们吃到了儿时的味道，竟然吃得大呼好吃，黄拾全竟然吃得过饱了，众人不得不稍歇一会儿再出发。 虽然龙溪大桥还没完工，但北岸三村的主干村道已完成，车子走洁净的水泥村道上，微风从车窗里漂进，带着淡淡的泥土芬芳和淡淡的青草气息，春天已悄悄的来了。 车子现在只能开到龙源村村尾，虽然后面还有路，但是对于这些几十岁的老头老太来说，走路比坐车更稳当一些。 众人下了车，沿河一直往上走，一直走到龙源潭，然后开始上山。其实，如果不是带着这么多老人家，去龙巢寺可以抄近路的，不用到龙源潭上才上山。 翻过龙头山，然后在从山梁上走一段路，便进入了龙背山，龙背山是一座长条形山，高低起伏，延绵十数公里，横跨两省三市，在龙乡市境内，属于回龙镇辖地的是最高的龙脊峰，龙巢寺就龙脊峰南坡的一个小山坳子里。 虽然昨天已开辟了一条没树木杂草阻挡的路，但由于上山的十多个老华侨，最年轻的都五十多了，走到龙巢寺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本来四十分钟可以走完的路，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 这寺真的建的够偏僻的，也不知道当年建这个寺的和尚是怎么想的，寺建在这里谁来上香啊，没人上香，哪来的香油钱呀。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了，哎呀怎么就只剩一座主殿了，偏殿呢，还有僧舍呢，怎么统统都不见了啊，我记得，那边还有几亩旱地，下面山脚还有几亩水田的，怎么统统不见了啊。”陈驰邦站在龙巢寺破落的庙前草坪指点说。 “放心吧陈老，等你们的钱到账，我保证，不用半年，你说的偏殿僧舍旱地，统统都会重现。我现在头痛的是，把庙修好后，去哪儿找那么多大和尚来住。”范思成笑说。 “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等你把寺庙修好了，去宗教协会或者佛学协会跟他们说一声，他们自然会派人来主持。”陈驰邦说。 范思成皱了皱眉头暗道，靠，我修好的寺庙，凭什么请他们来主持？他们想捡现成？没门，到时候老子要收门票，要办斋宴，他们也要跟老子分成，他们想得美。 “陈老，我不原意他们参和，他们凭什么坐享其成？回龙镇人民是不会答应的。”范思成说。 “呵呵，人家是持牌的，你想一毛不拔，他们就把你当成旁门左道，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以封杀你。”陈驰邦明白范思成的心思，心道，只怕别人就真的要坐享其成摘你的桃子。 对于陈驰邦来说，谁来管理并不重要，他要的是修好这座寺，让那个故事流传下去。 “想摘桃子？没那么容易的事，谁想伸手，必须通过回龙镇六万老少同意。”范思成说。 “你们怎样管理我不管，但是，我花钱修好之后，最少百年内之不要再破落，而且，你必须负责把龙巢寺历代的故事流传下去。”陈驰邦说，“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寺庙叫龙巢寺？” “不是因为建在龙背山上吗？”范思成说。 “那应该叫龙山寺呀。”陈驰邦说。 事实上，大家都觉得叫龙山寺要比龙巢寺好听，为什么叫龙巢呢？这个问题范思成想好久了，也找了好久的资料，但却找不到任何资料，民间传说倒是很多，但是每一个版本都不一样。 “那是为什么？”范思成一直要写龙巢寺的故事，但是一直没找到更多的资料，所以一直都没办法完稿。 “你说这寺建于宋代，其实建于更早的年代，宋代修缮过而已。寺庙应该建于唐末五代十国之初。所以叫龙巢寺是因为庙是南海龙王之子建的。相传……。”陈驰邦居然讲起神话故事来。 对于范思成来说，这故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传说，故事很好，但必须得找到有佐证才能用于推广宣传，否则就变成了造假。 在山上讲了一个故事，四周看了看拍了些照片，众人开始下山，那么多老人，在天黑之前必须回到镇上。 安全回到镇上，范思成请各位老头老太先休息一会儿，他去准备晚餐。 吃过晚饭，范思成被陈驰邦叫到房间里。 “范镇长，明天的行程我想改一改。”陈驰邦说。 “哦，陈老先生想怎样改？”范思成说。 “也不是改，我只是想将时间推迟一天而已，一来这些老伙记位今天爬了一天的山，累了，明天休息一天吧。二来既然那些人知道我们的行踪，他们不敢来回龙镇堵我，明天所到之处当地真府肯定千方百计堵我，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跟我们要捐款，光是应会他们就够了。所以，我想将时间推后一天。”陈驰邦说。 “好呀，没问题。”范思成也觉得他们应该休息一天，免得累坏了。 “嗯，还有啊，明天我把钱给你吧， 你看看明天把我接到镇府去还是怎样？”陈驰邦说。 “好啊，明天我接您，电视台的人也会一起去，我看看能不能请到市里领导来见证一下。”范思成高兴啊，辛苦总算有回报了，但是这些老头不怕自己收了钱就不管他们吗？ “呵呵，那用那么复杂，只要有见证人就行了，而且，我要求你设立专用账户，我们要监督是不是专款专用。”陈驰邦想了一下又说，“我还有一个要求，无论寺庙修成怎样，无论会有多少人来上香，你都不能收门票。” “呵呵，那是当然的，你捐钱修的庙修的路，我怎么可能以此谋利呢？我承诺您，保证不会收门票，我们用其它办法赚管理费的。”范思成笑说。 怎样赚钱，他早就有计划了，当然不会用收门票这么低端的办法。 “好，谢谢您，后生。”陈驰邦拍了拍范思成的肩膀说。 次日，捐款仪式搞的很隆重，范思成把市府办主任陈美玲和常务副市长都请来了，媒体方面，不仅有市电视台，还有石城日报的通信员，龙乡电台和石城电台的记者。 章节目录 178：开始变得强势 陈驰邦等人的捐款让整个龙乡市都沸腾了，不是因为他们捐款的数额，而是因为受捐的地方。回龙镇这个破落地方，别说外地的，就是龙乡市也有许多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而更多人是听说有这么一个镇子，却不知道这个镇在什么地方，更别说对这个镇子的了解了。然而，就这么一个地方，这群老头老太，居然捐赠了三百万，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三百万，居然是用来修缮一座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破寺庙。 不过，随着陈驰邦口述被范思成加工过的传奇故事流传，龙巢寺终于使得龙乡市甚至整个石城地区的人都熟知了，都知道回龙镇有一个南海龙王之子曾经住过的地方，都知道那个龙巢寺是有灵性的，去哪儿许愿祈福，无不应验。 龙乡人，无论是市里的还是乡下的，都笃信风水，相信风水的人大多也相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性之说，于是，很多人便慕名而来，要到龙巢寺烧香礼佛。不过，他们现在来了也白来，因为龙巢寺现在要闭寺修缮。 当然，这些都是华侨们走后数月后的事，而目前，范思成他最头痛的是和尚去哪里找。 送走华侨后的第二天，党政班子联会，议题有两个，如何修缮龙巢寺及去哪里请和尚来主持龙巢寺。 会议郭振声主持，不过他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就交给了范思成，钱是人家弄回来的，怎样花钱当以他的意见为主了。 范思成当然也当仁不让了，因为捐款泄密事件，他已对招国培有了戒心，这个家伙现在已不是当初要自己给他挣分加力的招国培了，这人变了，虽然还没跑到对立面去，但是已不是一条心了，不是一条心的人，范思成向来都小心防避的。 “要修缮龙巢寺，首先就得有一个全面的计划，修缮到什么程度，修缮成怎么样，都必须要充份论证。我想这一块得人社办多跑跑佛学协会宗教协会等单位去找人请教，也可以到其它寺庙去找老和尚们请教，具体工作就麻烦招镇安排吧。这一块我想两条腿走路双线并进，怎么说呢，工程是要招标的，修寺及修路，修寺和修路我建议分开来招标，路得先修，而修寺工程，招标单位必须提供一份修缮建议，这就是我说的另一条腿了……。”范思成娓娓而谈，居然脱稿讲了半个小时，把郭振声都惊呆了，这小子功课做的很足啊。 大家都赞成范思成这个建议，要接修庙工程可以，首先你得弄一份建议书出来，这也算是极致的集思广益了，还没拿到工程承包商就被范思成占便宜，也只有范思成这样的人才会想这样的招。其实他也是被逼的，陈驰邦可是当众说过的，如果寺庙修的不满意，他会找范思成算账的。范镇长压力山大啊，所以他也只好无不用其极了。 “关于修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论证的，我们是修一条沙石底的土路还是修一条水泥硬化路？路线怎样走，我们是不是得请人规划一下？如果找公路局那些混蛋工程师是要钱，请私人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们有没有办法找不用钱的人设计一下？三百万听起来不少，但是如果我们不省着用，可能路没修好庙没建好钱就完了，弄出一个烂尾工程来的话，我们大家都得抓去抢毙。”范思成沉声说道。 这路虽然不长，也有几公里吧，谁愿意免费干这活？众人不吱声，范思成转头看着坐在主|席位上的郭振声。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交给你了老郭。 但是郭振声没吱声，说实在的，他可以找到人来规划一下，这么一条路上山便道，其实是不是有人设计都不重要的。他很清楚，范思成为了给陈驰邦一个满意交待，所以才搞那么多事情，必需的事他配合一下，这种非必须的，他不想当范思成的捧哏 “郭书记，我听说你和交通局的领导是亲戚，这件事，您是不是可以操作一下？”范思成见他不吱声，便直接点他名了，你大爷的，想置身事外？做梦吧。 “那个…确实有一点关系…不过，无报酬的话…我估计难……。”郭振声说。 “我觉得不难的，您跟亲戚打个招呼嘛，让他派两个人过来，小半天搞定了，我请他吃回龙大饭店，给他们封一个大红包……。哼，交通局又不是党外之地，更是政|府以外的单位，人家远在海外都捐钱修寺，如果他们连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我去告他们。”范思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大家都感觉得到，这小子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家伙变了，慢慢开始变得强势了。 人无是不刻都在变，不同的是向哪个方面变而已。当一个人事事顺利，样样就手的时候，无需任何教，在自信心得到倍增的时候，这个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变得强势。范思成就是这种情况，现在他有点春风得意的感觉，所以自然变得强势了，这种变化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会议结束，郭振声不得不去找陈中先协调两个人过来拉一下线，划一条路出来。其实这真的不是事，陈中先第二天就派了两个技术人员过来，小半天时间就划好了，范思成没食言，每人封了五千块红包给他们。 修缮龙巢寺的事，从头到尾，会内会外范思成都懒得理招国培，享振声也没再和他商量，招国培发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万分的失落。 有了图纸，承建商好找，范思成举贤不避亲，跟郭振声商量，干脆这路就交给安达路桥了。郭振声也觉得可以，北岸村的村道还没全线完成，交给别人，运材料的车经过未完工的村道，极有可能会和安达路桥产生磨擦。 范思成将戴贵龙叫到镇府，思考再三，决定还是请招国培和郭振声与戴贵龙淡判 ，而自己置身事外避嫌。 一条四公里不到四米路基水泥硬化只有两米的上山便道，主要工程就是土方了，但不存在什么征收土地问题，所以事情就很简单了，谈判只用了一上午就完事。 章节目录 179：你想搞事吗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过去一周，上山便道的事已落实，龙巢寺修缮可以缓一步，现在有一件事范思成必须马上立即行动了，否则，一个绝佳的宣传时机就会错过。还有一周，也就是下月六日石城春茗招商会就会如期举行，所以，如果不想错过，无论如何他得去石城布置了。 去石城办这样的事，范思成能用的人只有杨戈和龙南花，所以，出发就给杨戈打电话，幸好，这两货都没出差，都在石城。 下午四点多到石城，杨戈和龙南花已在石城大酒店等候。 “这是你的房间，只能给你标单。”在大堂见面时，杨戈丢给范思成一张门卡。 “杨大侠，这酒店标单也不便宜吧，没必要这么破费啊，住五十元的小旅馆也是可以的。”范思成拿门卡看了看说。 “呵呵，你想多了，我才不会为你破费一毛钱，这酒店是单位的合作伙伴，每月都有一定的免费房间，不用我花一分钱。”杨戈说。 “哦，原来是慷他人之慨，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谢你。”范思成收起房卡说，“知道石城招商局办的春茗招商会吗？” “呵呵，小范同志，你问这话多幼稚，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你都知道，我们还有可能不知道吗？你来石城，就是为这个春茗会来的吧？”龙南花笑说。 “对啊，不然我来干嘛？当你们的电灯泡吗？喂，这是公众场所，你们是不是注意一下影响，以及关怀一下我这个单身汉的情绪？你们一直这样粘在一起，很伤人的。”范思成瞄了一眼连坐都两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的杨戈和龙南花说。 “咯咯，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晚上暖床？诶，很漂亮的哦，大长腿……。”龙南花笑道。 “算了，你还是带我去看看那个春茗会的场地吧。” “你想搞事吗？”龙南花说。 “不是搞事，他们既然不让我进场参加，我就在场外搞宣传，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不能浪费。”范思成严肃的道。 要宣传，不一定得进场，范思成想过了，或许场外宣传更有效果，搞不好，可以来一个反客为主，客占主场，将媒体的注意力拉过来，那就赚大发了。 “还是搞事嘛。”龙南花不再理会范思成，扭头对杨戈说，“怎样？是不是我赢了？” 杨戈苦着脸说：“是的，你赢，唉。“ “那，晚上怎样做你明白啦？”龙南花红着脸坏笑说。 “是，我知道了姑姑。”杨戈低头道。 “喂，你们俩什么意思？当我透明的吗？”范思成敲了敲几子说。 “哦，不好意思，分神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当透明的，全靠你我才赢了他。你说吧，要我们干什么？请你吃饭？可以，上二楼就是餐饮部，不过，我觉得不要在这里吃，这里的东西好看不好吃……。”龙南花叨叨不断。 “龙姑姑，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我说了，带我去会场所在地看看，我得想招怎样搞宣传。”范思成说。 “会场在这里呀，已最后确定了，就在上面三楼的宴会厅。这不一眼看到了吗？你想怎样搞？诶，对了，你一个人来怎么搞事啊，你三头六臂吗？”龙南花皱眉道。 “又不是打群架，要好多人？”范思成愕然了。 “总得有个人帮你打打下手吧，你想到怎以搞了没？”龙南花结范思成要搞点事很感兴趣。 在她的理解，跑到这种官方办的活动那儿搞宣传，其实就是搞事。她看范思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也有些兴奋，她很想看看，石城招商局和侨联等主办单位，被这家伙抢镜后会怎样处理这个从山里来的小子，她很想看看主办单位领导被抢镜后的嘴脸，她想象得出的是，他们脸都绿了。 她觉得，那些单位领导也只能脸色发绿，并不能拿范思成怎样，因为她并不是为私事而来，而是为一个山区镇而来，他们能怎样？他们敢为这样的事处理一个副镇长？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龙南花决定掺和范思成一起搞事。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要做一些广告牌什么的摆放在酒店门口，还有，要安排人给参会的人派送小册子，哦，你见过我们印刷的小册子了吗？给你看看。”范思成给龙南花递了一本小册子。 龙南花接过册子一看，惊叫道：“哗，范镇，你这是剽窃，你必须付我版费，否则，嘿嘿……。” “谁说我剽窃了，你看看后面一行小字，上面有写，你们夫妻两都是我们的宣传小组的顾问，嘿嘿。”范思成指着在角落里用一图案差不多颜色印的一行小字说。 “哈哈，范镇，想不到啊，你竟然还会干这种事。”龙南花乐了。 “没办法啊，毕竟，这些照片是你拍的。所以，我决定请你为我们回龙镇旅游产业宣传小组当顾问了，放心，有报酬的，你将会获得回龙镇天然生态旅游区长期有效门票，也就是说，以后你到我们这些景点玩，别人是要花钱进入的，你是免费的，而且是终生免费，你看我们镇对您夫妻两够好吧。”范思成笑说。 “停停，首先，我们不是夫妻，我们只是情侣，其次，他妈的，你这种不花一毛钱的报酬也太那个了，把我们当小孩啊。”龙南花为范思成的一本正经笑的喘不上气来，大爷的，这种“报酬”他也敢拿出来。 “我是认真的，你等着瞧吧，等旅游区建起来后，我们那儿保证人满为患，你们这张长期门票老值钱了。这样吧，赶紧帮我想想怎样搞事，这次事情办得好，我决定再送你们两张长期门票，让你们送给父母。”范思成真的是一毛不拔，居然拿这些现在还没动工的景我门票当成报酬送人。 但是，杨戈却觉得范思成的理想会实现，所以这张长期门票就值钱了，所以，他也决定和范思成“搞事。” “其实要搞事很简单，抢镜就行了，他们办春茗会不让你参加，你就自己主办一个，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石城英雄会。请的人还是他们请来的人，嘿嘿，我们可以将各路媒体请来为你助阵，保证到时候大家只会记住你们办的英雄会，而忘了招商局办的春茗会。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有多少预算。”杨戈非常认真的说道。 章节目录 180：太抠门了吧 预算？范思成从来没考虑过这一节，他的想法是跑到举办地，在门口拉拉横幅，给出入的人派派小册子，这样的行动花不了几个钱，自己个人承担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杨戈提出，主办一个英雄会，那就要花钱了。 租场地要钱，请吃喝要钱，找媒体捧场虽然不用明着付报酬，但是要做出点声响，礼物总得要送的，而且，要将那些高傲的商家们请到场，也得花点心思，人请来了，肯定也得准备一份礼物，否则，他们转身就忘了。最重要的是，这么一场英雄会，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办好的，需要策划和协作，这得花钱。 “我没预算，这事交给杨大侠您了，你告诉我要多少钱吧。”范思成这样说不是豪气，而是没底，他打算，如果杨戈说的预算自己有办法拿得出来，拼死也可办一场，如果拿不出来，就用自己原来想的办法，在门口派小册子了。 “其实，其它都花不了什么钱，最花钱的是，制作一段高质量的推广回龙镇旅游产业的广告片，这样吧，干脆我们请一个电视台的导演，把这个英雄会办成一个互动形式的节目，你觉得怎样？一段精美的广告片，一场互动电视节目，加上美食，我相信，一定会比他们那个生硬而官味浓郁的春茗会让人印象深刻。”杨戈说。 “杨大侠，你要记住了，千万别喧宾夺主，我要的不是什么会印象深刻，而是要回龙镇的旅游资源印象深刻，主旨是招商引资，不是搞娱乐节目。”范思成不赞成杨戈将宣传推广的招商会办成娱乐节目。 “嗯，过儿，你的设想有些过了，必须突出主旨，我觉得吧，你提出的英雄会概念是不错的，但我们不能办成什么互动节目，这个会，必须具有灵活的严肃性，怎么说呢，就是不要像官方办的那些活动那样一板一眼，要灵活一些，但是，又不能没有严肃性，毕竟我们的主旨是找人去投资。投资本身是一件严肃的事，绝不能带有娱乐性。”龙南花也不赞成办什么互动节目，那样会把回龙镇毁了的。 “嗯，龙姑姑的主张我赞成，杨大侠，活就交给你了，三万块以下的经费我可以想办法，多了没有。”范思成一咬牙，准备拿出三万块来搞一次宣传。 事实上，对于回龙镇这种情况，拿三成块办一次并没有太大希望的单项招商活动，真的是非常吃力的，毕竟回龙镇是全市最穷的镇子啊，他有心理准备，如果这笔钱回去报销不了，就自己啃了。但范思成明白，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的道理，要想别人来投资，最起码得让别人知道有什么可以投资。 “范镇，你…你也太…太抠门了吧，三万块办一场活动？天啊……。”杨戈抱头大叫。 “杨大哥，三万块你知道在回龙镇可以干什么了吗？我们镇有十多个村委会一个居委会，村小学有十多个，每个村小学的教职工平均十二个，其中四分一是民办教师，民办教师的工资是多少知道吗？三百多而已，三万块，可以解决多少个民办教师的工资了？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我能拿三万块出来，其实是豪赌了，如果没什么效果说不准某天就会被人清算。”范思成非常诚恳的说道。 杨戈和龙南花沉默，事实上，三万块在一些地方，真的不算什么，但对于回龙镇来说，确实不少了。 “范思成，这事我来帮你策划，不需要你拿三万，你拿一万块就够，但是你得给我准备二十个终身免费的名客以及五十份礼物，不需要贵，但一定要有特色。”龙南花沉默一会儿后说。 范思成和杨戈都默默的看着她，一个满脸惊讶，一个满脸疑惑。一万块在回龙镇虽然不算小钱了，但在石城一万块根本就不算什么嘛。 “相信我，保正办的让你满意。”龙南花很郑重的道。 “好，一切都拜托您了，我晚上就回去准备礼物，明天就给你转钱。”范思成说。 “还有，那二十个终身免费的贵宾游客，应该做一个铭牌和证书，不能空口白话。”龙南花说。 “这个交给我来办吧，花不了几个钱，几块钱一个就可以了。”杨戈见龙南花已接手范思成的汤手山芋，他也决定帮忙做点事，杨过和小龙女肯定要共同进退的。 “谢谢，我代表回龙镇全镇人民谢谢你们。”范思成站起来握着他们的手动情说道。 “谢就不必了，到时候我们去回龙镇三包就行了。”龙南花笑说。 “嗯，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确定的，英雄会举办的时间和地点。地点好办，我建议就在这里二楼大厅，但时间不好办，等他们茶话会结束后还是在他们将要结束的时候？。”杨戈说。 “地点不能在这里，你包场一晚得多少钱，地点放在对面街的灯光夜市，那儿是免费的，吃食的东西，请一个大排档备办就是了，我再找朋友要一套电器设备过来，其本上就齐活了。时间，就等他们完事再办吧，太过抢戏，范思成肯定会被人骂的。再说，他们没完我们就办，人员未必能抢几个人过来。要轰动效应，在电视播出的时间上弄点技巧就行了，这事儿过儿你办。”龙南花当场就安排了不少事儿，很有雷厉风行的感觉。 范思成将事儿交给龙南花，吃过晚饭，连夜开车回龙乡市，心情有些激荡，他竟然主动找梁好，这是梁好设计和他有关系后，范思成第一次主动找她。 当晚一场激战自不用多说，次日一起，范思成起来便给龙南花转了一万五千块，他觉得一万块真的有点儿少了。 备办五十份特色礼品让他有点儿头痛，高大上的又拿得出手的，当然是老树清明茶了，但是这种茶一年就那么一点，去年的茶送人差不多送完了，今年的茶还没采，每份给一两是够，但总不能每一就送一两茶吧，这像什么嘛。 最后，梁好给他一个主意，就用回龙镇的特产拼一个礼包。每个礼包里包含一两老树清明茶，一斤回龙镇野生干菇，一斤干山笋，一斤鲜山笋，再加上几包百味果珍的凉果，每一种用真空袋包好再装一个纸盒外套一个礼品纸袋，好几斤东西，拿起来沉沉的，也像模像样了。 章节目录 181：英雄会 在这个年代，招商引资是每一个地方政|府的重中之重，所以，每一个地方都一样，政策和财政都向招商局倾斜，所以招商局是有钱的部门。石城招商局作为一个地区市级局行，钱是不缺的，有钱办一个春茗会自然是办的有声有色了。 三月六日，石城市春茗招商会在石城大酒店隆重举行，市委和市政|府都派了副职领导参加开幕，市电视台市电台都直播了开幕式。其实，所谓的开幕式也没什么，就是几个领导轮番说话，然后介绍几个重量级的商家。 范思成对领导讲话一点都不在意，他躲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主要是看那几个重量级的来宾说什么。 让他失望的是，几个重量级的来宾都千篇一律的讲了几句客气话，套话，全是大路货，没一点儿实质的东西，而且范思成觉得，他们似乎对所有项目都没任兴趣。 事实上，这样的招商会并不会有好效果，重在结识人方便各自以后联系而已。 石城市辖下两区三县代管龙乡市，每个县区市分别来十名项目，加上石城市自身的项目，计算起来上百个项目，这么多项目还真的让人有点儿眼花瞭乱。不过，范思成拿目录看过，项目大多数是工业性质的园区什么的，无论是石城还是龙乡，其实并不适合工业大规模发展，因为两市都离深水港太远，没有港口的地方，绝对不适合工业大规模发展，从工厂到码头的运费比码头到外国的运费还要高了，谁干这种傻事把工厂设在这种地方？ 第三产业项目，范思成只看到零星两个，而具体到搞旅游项目根本上一个都没有，范思成既悲哀又高兴。悲哀的是，这些同行们，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适合发展什么，都一窝蜂的上工业区，也没有发现自己潜质的地方。高兴的是，没人和自己竞争，如果这些来宾有有识之士的话，自己的项目一定会有人看上。 春茗招商会举办两天，头天主要是茶话会形式，大家吹吹牛聊聊天相互认识一下，各自介绍自怀的项目，寻找各自所需，第二天就各施各法找项目找商家了，找到合意的，自己各自约地方详谈去。 叶华生来的时候还很有期望的，但是来了后他才发现，自己带来的项目，除了新区的工业园还算拿得出手，其它的似乎都上不了台面，因为项目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根本不适这个等级的招商会推价，总不能让那些动不动就投几百万元几千万元的商家去投资那些一百几十万的项目吧。 第二天吃过中饭后，叶华生就懒得去现场了，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他知道，这次权当来石城开天游了，不可能有什么收获的。 笃笃，六点多他刚吃完饭回到房间准备收拾行装打道回府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谁啊，这时候谁来啊。 叶华生开了门，看到一个他想不到的人。 “范思成？你怎么会在这里？”叶华生很是吃惊。 “叶局，看你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虽然你不带我来，但我自己也认识路呀。”范思成笑说。 “那倒不是…你…你来这里……？”叶华生隐隐觉得，范思成肯定不会是来玩耍的。 “我来这里当然是招商啊，石城的妹子又不怎样，风景也不怎样，不然我来干嘛？叶局，难道不可以进去说话么？”范思成笑眯眯的看着叶华生说。 叶华生笑笑侧了侧身子，但范思成却不想进去了，他笑着说：“算了，我就不打扰了，叶局在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吗？真是可惜，我还想请叶局晚上喝一杯呢。” “喝一杯？有什么说法吗？你肯定不会从龙乡跑到石城跟我喝一杯是不是？”叶华生知道范思成肯定不会无事登三宝殿的。 “也没什么说法，我办了一个英雄会，煮酒论英雄，参加的人，都是你昨天认识人。”范思成笑得很灿烂，但是叶华生觉得他的笑很奸。 昨天才认识的人？那些客商？这小子要干什么呢？叶华生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有点不相信。但是，范思成一脸的笃定又告诉他，这绝对是真的。 “那些…来宾？你…你怎么请到他…他们的，在哪里那个…煮酒？”叶华生很想去看看这小子在干嘛。 “酒店对面的灯光夜市，那儿有一个小广场，我们就在那小广场煮酒，可惜叶局要回去了，不然，也可以请你喝一杯。”范思成挠了一下头说，“好了，不扰扰叶局收拾行李了，回龙乡有机会再请您。” 范思成本来就没真想着请叶华生，他来告诉叶华生，只是为了回应他不给自己名额，气气他而已。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不给我来，我自己来，我自己一个人给那么多客商做推介。 晚八点，灯光夜市的小广场上出现一个很不一样的摊位，居然摆上了投影机这么高档的玩儿，他们这是在干嘛？放免费电影吗？可是为什么摆了椅子还摆桌子呢？ 路人正在奇怪，正在围观的时候，穿着漂亮旗袍的长腿姐姐从对面酒店领来一群很有气势的男女，来的人不少，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些人和围 观的路人一样，很是奇怪的看着现场。 投影机开启了，播出的是一段幻灯式的短片，非常美的日出和日落，然后是非常自然的漂流河道，接着是缥缈如梦的云海。没有文字，没有解说，只有一段非常醉人的背景音乐。 每一个人都有好奇心，每一个人都爱美，短片的开头，瞬间把所有的人吸引住了。 三十秒的片头过去后，跳出来几个大字：回龙镇惊艳。 接下来的，还是照片片，不过处理得非常迷人，配上非常美妙的解说以及在最适当的时候跳出来的文字，吸引了很多路过的行人欣赏。 叶华生没走，他悄悄的来了，短片从头到尾他都看了，他终于被震撼到了，他看过那册子，但是，从册子上看和从这段短片上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也很佩服范思成的执着，居然想出这么一招来推介回龙镇，这家伙不仅请了五六十个最有份量的来宾，居然还把媒体请来了，真是牛逼啊，真的自己办了一场招商会。 章节目录 182：不能报销 短片播完，接下来的是一段泡茶的视频，这时候一个长得甜美声音也甜美的长腿美眉，拿着话筒一边说一边从后面走进场中。 “各位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我不叫你们来宾，是因为我们办的这个微型英雄会，并不想卖东西，而是请你们欣赏回龙镇的美景。”妹子人靓声甜，当她走到投影布下转身回眸时候，三个妹子进场给在场的人送上一杯香茶。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各位贵客请用茶，我相信大家还没喝茶，就已闻到了浓浓的茶香，而且这茶香你们肯定是第一次闻到的，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么香的茶是什么茶？其实这茶不仅香，而且回甘非常妙，请大家先细品一口我再告诉大家这是什么茶……。” 美片，香茶，众人有点懵，思想上已跟着主办方的折奏走，众人喝过茶后，长腿妹子终于告诉大家，这是就是刚才短片上介绍的回龙镇龙山清明茶。 接下来，投影上播放陈驰邦等老华侨参观龙巢寺及捐款的视频，当然是经过剪辑的，本来只是流水式的记录片，不知道龙南花请了什么高手剪辑，播放出来居然就连范思成都觉得感动非常。果然是术业有专攻，龙南花不愧是名记，什么地方是切入点，什么是闪光点，什么是泪点，剪辑得非常精准，更牛逼的是，这个人靓声甜 的妹子，不用看画面，听背景音乐就知道该说什么。 范思成非常满意龙南花的杰作，事实上，所有来参加的这个有点儿牛头不搭马嘴的英雄会的人，也都非常满意这个牛头不搭马嘴的英雄会，他们觉得，在这里坐两小时，吃一点小吃，比在酒店里办的春茗会还要让人开心、满意。 虽然，散场的时候并没有人询问投资的事情，但是，范思成觉得这场推介会办得非常成功的，因为人静声甜的美女主持将他推了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被请来的人都和他握手，交换名片，并和他拍照。他觉得，这两万块花的实在太值了。 也许今天这些人不会投资回龙镇，但是，说不准某天他们就会和回龙镇合作。时间流逝，很多东西都会变，合作的项目和方式也会变，只要回龙镇在他们心中有了影子，总有合作的机会。 更关键的是，他们就是一个节点，跟无线电的基站一样，他们从这场英雄会里吸收到的东西，会通过他们这个基站散发出去，然后变成很多个基站，再散发出去……。只要回龙镇不消亡，不停的进步，通过他们散发出去的信息，肯定有天会变成钱回到回龙镇。 在杨过小龙女的操作下，石城的媒体很给力，电视台次日几乎把英雄会的全程都播出了。电台也连翻报道这个微型的推介会，主要突出的是，藏在群山中的回龙镇以及，回龙镇的范副镇长。所以报道范思成，这是完全是杨戈操作的结果，他觉得，就算没拉到投资，花了钱总得让范思成有点儿回报才行。 没想到的是，杨戈的好心后来会给范思成带麻烦的，后来竟然有人会把这件事说成是范思成花公家的钱为自己贴金，为自己博取名声，这是严重的假公济私。 龙乡电视台也转播了石城电视台关于《回龙镇惊艳》的英雄会，回龙镇这个名字再次在全市人民脑中漂荡。经过范思成一系列的活动，回龙镇已渐渐被人熟知，回龙镇的天然漂流河道也被很多年轻盯上了，他们等着天气转暖。 战果虽然还没显现，但范思成要做的工作很多，这次英雄会，龙南花帮他完善了很多他之前没想到的事，比如帮他注册了一个域名，现在他必须找人把这个网站做好。 对于很多人来说，网站还是个新鲜事物，所以，包括范思成在内，都并不是那么注重这方面，但龙南花跟他解释过网络未来的重要性后，他马上就注重起来了。 回来的第二天，他就找陈新才谈话，问他懂不懂弄网站的事儿。 “网站这种东西，你能弄吗？”范思成开门见山。 “领导，我知道这东西，也能用这东西，但是建站我并不懂，这得有专业的人去搞。”陈新才红着脸说。 “好，帮我找一个专业的人来把我们的网站弄好。”范思成说。 “那…领导，是合同工还是编制……。”陈新才说。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外包，然后，你们几个，找一个人学习怎样管理这个网站。”范思成说。 “领导，我觉得，我们镇必须请一个网管，一个镇本来就该有一个网站……。”陈新才的建议是很超前的，范思成虽然能接受，但他知道要镇里拿一个编制出来请一个网管，是不可能的。 所以，目前只能先把网站外包做好了再说。至于网管，只能在现有的人员中赞一个合适的人培养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现在镇里不可能聘人，更不可能拿编制出来请一个网管的，先把旅游产业这个网站弄好再说。”范思成说。 “好，我这就找人…...，哦，对了领导，编织师傅我们找到了两个，而且他们拿照片参考编了几个样板。”陈新才说。 “啊，真的吗？快，快拿来给我看看。还有，问问何洁文，我要的那些资料呢？都拿来给我，后天我要去鹏城见老板。”范思成很高兴，这是他现在急切需要的，差点都忘了。 昨天江美凤就打电话说了，给他给约了马姐十一号见面。 旅游产业的建设是漫长的，是一个长远计划，但是藤编厂是马上可以见效益的短平快项目，所以，他必须抓住。和老板见面谈事，当然得带上样板，最起码得带上一些资料，不然谈什么呢？ 样板很不错，资料也很齐备，范思成准备十号晚坐夜班车去鹏城。 九号，范思成打电话要报销的钱时，却被告知他办什么英雄会的开支暂时不能报销，因为专管领导还没签字。 财务大权当然是在招国培手上，而招国培早上已去市里学习了，范思成哪能等啊，说先借一万出差，但财务却告诉他，管理制度改了，借款五千以上必须专管领导签名。 章节目录 183：又要斗争了 财务管理制度改了？作为副镇长的范思成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的第一反应就是招国培要镇对他，这是专门针对他弄出来的新制度，因为谁都知道，他从石城回来肯定有大笔账单要报销的。 为什么呢？招国培为什么要这样做？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上班他就变了一个似的。 范思成没空揣测招国培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他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他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中的怒火，然后来到郭振声办公室。 “郭书记，我跟你请几天假，有个项目要去鹏城商谈。”一般来说，他外出跟党政办说一声告知去向就可以了，但他今天特地来跟郭振声说一下。 “呵呵，思成啊，你要外差两天用不着来跟我请假吧，你是不是还有其它事？”郭振声说。 范思成笑了笑说：“郭书记知道财务制度修改的事？” “哦，这事儿啊，招镇跟我说了一声，这是行政方面的权限，我没多过问，怎么了？你不知道？”郭振声说。 “知道了，刚刚。”范思成点点头说。 郭振声见范思成表情怪异，知道他肯定为这事儿有想法了，笑了笑说：“您有想法？。” “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回龙镇要发展，回龙镇排名要爬上去，党政班子是必须一条心，紧密团结一起，万众一心谋发展才能改变现状。如果还用老一套思维去管理，回龙镇就是再过十年二年还是垫底。”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范镇，你是话里有话啊，我们镇四套班子谁离心离德了吗？我觉得大家都很团结啊，没有以前那种山头林立，各自打小算盘的现象了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跟我说说。”郭振声接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看着郭振声，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他很想看清楚郭振声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才不会相信郭振声不明白自己的话。 郭振声是圈中老油子了，而且干过很多职位，他当然明白范思成说的是什么。但是作为回龙镇的大班长，他不仅要有自己的主张，还必须要懂得平衡。 只是一点点事儿，就一个小制度的修改，回龙镇穷，从制度上卡钱袋子，也是避免浪费的一种手段，将一分钱掰成两分用，这也没什么错，这是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嘛。所以，郭振声没觉得招国培有什么错，至于没告知范思成，可能只是因为范思成不在镇里，也有可能是因为具体工作的一点点疏漏，这只是小事嘛。 “既然是小事，不说也罢。郭书记，我晚上夜车去鹏城，还做点准备，什事都回来再给你汇报吧。”郭振声既然知道些事，范思成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也好，也好，那你去吧，如果有什么要家里配合的，你只管打电话。哦，对了，这次去谈的是一个什么项目？”郭振声心里也有一点点不快，你小子虽然能，但我是大班长，是家长啊，你都要去鹏城那么远谈项目了，难道不该跟我说一声吗？ 范思成想了一下，这事还是简单的通报一下吧，免得回头又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通过招国培一声不响修改财务制度的事，他隐隐觉得从现在开始，看似一团和气的回龙镇又开始激流暗涌了，又要斗争了。他掏烟给郭振声一支，叼一支在嘴上，回身走进郭振声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点燃了烟。 “学会了抽烟啊，这不是好事。”郭振声坐到范思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其实一个人样样都好，不见得是好事，见过很多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泡妞完全没有不良嗜好的人，他们活的不仅不比别人开心，身也没比别人强壮。何况，抽烟还可以提神。”范思成挤了一个笑脸，顿了一下又道，“郭书记，回龙镇最多最突出的就是山，要想富，离开了山，真的很难有作为。山有很多资源，有一些被人们发现开发了，还有很多还没发现还没开发的。比如，山上的蔓藤、野草，我们可以将其变成产品，变成钱。” “哈哈，范镇你脑子活眼光长，你还是直说吧，我真的转不过来。”郭振声说。 “我这次去鹏城，主要是跟一家外资公司谈藤编工艺品的事，可靠消息来源，这个公司，长年订购各种藤编、蔑编、麦杆编、草编等等编织工艺品、家居用具出口欧美各国。回龙镇的山上，有大量的藤、竹、草等原材料，可以说是取之不尽，如果可以争取长期合作，在镇上开一家藤编工厂，我们不仅可以创造就业，还可以创汇了。嘿嘿，在我们市，还没哪个镇可以直接创汇的吧。”范思成给郭振声描绘自己的构想。 事实上，他并不想干什么创汇第一镇，他只想让可以给镇民们创造一些直接的收益。收购藤蔓和芒萁芯或进厂编织都可以给镇民创造直接收入，当然，同时也给镇上的财税增加收入。 “啊！这个项目了啊，太好了，我们镇的闲人不少，外出务工嘛，家里有老有少，还要种地，他们走不开，如果在镇上可以让他们上班赚到钱又能兼顾家庭，他们绝对会全力支持。都说范镇的脑子活，果然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灵活嘛。”郭振声高兴的说道。 “现在只有一个意向，成不成还不知道。这种完全靠外销的产品，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没有稳定的销售渠道，是不可以随便上马的。同样，因为出口的东西都很严格，如果没有稳定的高质量的供应保证，客商也不可能和我们签订合同的。所以，成与不成还不知道，先谈谈吧。”范思成还真的没底，他可从来都没干过这种事更从来都没跟外资企业谈判过。 “成的，一定可以的，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你不必有什么顾虑，镇委会全力支持你的。”郭振声高兴的给范思成递烟说，“你一个去吗？路途遥远，要不要派个人跟你一块去？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不用，这次是初次见面，未必会谈什么实质的问题，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低调点有好处，那边的生意人都喜欢低调。”范思成倒想带个女人去，可以一路风光旖旎，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章节目录 184：马姐 做什么会不受气？人似乎活在这世上就得受气，不管你是官还是官|二代，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都得受气。官有官的气受，二代有二代的气受，有钱没钱都会有烦恼。 范思成一肚子气也无可奈何，只好跟镇里借五千块，又跟苏昌荣借了一万才出发。他没办法，自己的钱都全垫进去石城的那场英雄会了，而去和马姐见面，必须带足够的钱，听说在鹏城的星级酒店里，随便吃一顿饭就得数千块，他宁愿现在拉下面借钱，也不愿意在吃饭是不够钱买单。 其实他根本不用那么费心，因为一切都有江美凤帮他打点，这个曾经的社会女，飞姐儿，现在对他崇拜得很，说喜欢他爱他，别说到了鹏城的一宿三餐，几场社交活动，就是让她马上献身，就地“正法”，她都绝对不会有一丝丝的犹疑。 路程其实只有四百多公里，但是路不好走，中途还要停车吃饭稍息，车子途经穗城莞城等地还要下客，一路折腾，晚上十点发车居然折腾到早上六点多才到鹏城汽运站。 初春的早上六点多，微凉，天还不是很光亮，但是江美凤早已在车站等候。 范思成下车出站，闻着带着咸腥味的微凉空气，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在车上闷了八九小时的萎靡一扫而光。 “思成……。”刚走到出口，一声娇呼，一道红影带着一阵香风扑了过来，范思成本能的要挥拳攻敌，却突然看到江美凤如花般的笑脸，就这么稍稍犹疑，一具轻盈的娇躯已挂在他的身上，然后一湿润温热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妹子，你就是再热情也得注意一下场合吧，这里是车站，大庭广众的，这样子真的好吗？别被人当成伤风败俗抓到派出所去啊。 范思成虽然腹诽江美凤的开放热情，很担心别人会说什么，但是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大家根本上就把他们当透明一样，别说干涉抓派出所什么的，就连多看一眼他们的都没有，大概人家是司空见惯了，在街头亲个嘴怎么了？在这里是很正常的，那些老外，随时随地都亲呢。 既然没人干涉，没人当一回事，范思成的心就安了很多，推了两下，无法将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江美凤推脱 ，他只好作罢，但还是不敢回应，生怕欲|火被点燃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 江美凤用香舌进攻了几下，发现范思成不应战，只好央央的停战从他身上下来。心里大为不爽，暗骂范思成是笨蛋呆头鸟，不解风情，离家几百公里远了，难道还怕被谁知道啊。 范思成这样都不回应江美凤，真的有点像那个笑话中禽兽不如的家伙。 “走吧，酒店帮你订好了，先去酒店洗澡换身衣服还是先吃早餐？坐的什么车啊，臭哄哄的，你干嘛不坐专线快巴。”江美凤接过范思成的背包说。 “贵啊，这个才几十块，那个要差不多两百块呢。”范思成的抠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专线巴可以节省差不多一半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懂不懂，将那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破车上，你这叫因小失大，真不懂你是什么思想。再说了，你一个镇长出行，还差这几十块的车费？”江美凤很是生气，主要是因为范思成到了鹏城都不回应一下她的热吻。 洗过澡，换了衣服，江美凤带范思成到街上吃过早点，又送他回到房间里。 看到江美凤跟着进房间，范思成就紧张了，这妮子，不会强行那个什么吧。 “美凤，马总约了几点。”范思成很想休息一会儿的，坐长途车比干农活还要累。 “约的是两点半，午饭后她才会从香江过来，还有大把时间，你……。”江美凤一双凤眼在他身上转来转去，范思成一惊，连忙打断她的话。 “哦，这样啊，那你先回去上班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她帮了那么大的忙，无论如何得回报一下的，其它东西不合适，饭必须得请一顿。 “不急，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接待你。”江美凤笑说，脸上一副吃定你了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国家领导人，用得着你专门花时间接待啊，你还是回去上班吧，我得休息一会儿。”范思成的意思是，我休息了，你在这里不方便。 江美凤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是，她想和他一起休息。不过，毕竟是女孩，她就是再喜欢范思成，就是再想献身，也不好直白说出来。她想直接躺到床上，但想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句说话才打消了这个想法，觉得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低贱，免得让他看不起。 “好吧，你休息，我先回公司。”江美凤说完便走了，这次连吻别这一节都省了，范思成果然奇怪了，这不是她的做派啊。 下午两点半，范思成在晓阳贸易公司里终于见到了江美凤的老板马姐。 马姐叫马晓阳，一个非常时尚前卫但又非常商业气息的一个女人，一套职业装包裹下，是一具非常惹火的身材，凹凸有致，一张稍带英气的鹅蛋脸，配上一双灵动的凤眼一张小巧的檀口，标准的南方美人样板，比电视上的香江小姐也差不到哪儿去。 范思成想不到生意做到欧美去的马老板，居然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一时被惊呆了，他原本还以为马姐是一个中年妇人呢，哪想到竟然是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年轻女人。 事实上，马晓阳比他大些，三十一岁了，只是呆养得好，又化了妆，范思成误认为和自己一样年纪罢了。 “你好，范先生，我是马晓阳。”马晓阳看到范思成这个傻样，嫣然一笑，向他伸出小手。 对于范思成的样子，她已见惯不怪，都市里的人看到她的时候都常常被惊呆，何况一个山里来的傻乡下佬。 “您好，马总。”范思成回过神来，很风度的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请坐吧范先生，我听美凤说，你是她们镇的镇长？说实在，真的想不到大陆竟有这么年轻的镇长。”马晓阳摆了一下手，请范思成坐，自己坐在上首位置上，语气和神态都略带些骄傲。 章节目录 185：我们是一国的 范思成很不喜欢听到香江、宝岛的人说大陆二字，因为他觉得这两字是歧义并且有离间的味道，大家本来就是同一个国家，是同胞，为什么弄出一个带着歧义的大陆二字来呢？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将香江濠江和宝岛以外的国土称为大陆没错，但是他很讨厌带着明显等级说出这两字，特别香江人傲慢的叫大陆仔的时候，他甚至想揍人。 “马总，更正一下，不是你们大陆，应该是我们大陆，不要忘了，我们是一国的，我们是同胞。还有，不要用带傲慢和偏见的语态说大陆两字，会惹人不高兴的。”范思成不冷不热的说道。 马晓阳显然没想到范思成会如此介意的，她愣住了，这家伙和别的大陆人不一样啊。 “那个…范生，我没其它意思，都是习惯而已。”马晓阳当然没其它意思，这是大多数香江人的一种心态而已。 “好吧，希望你改正这种不良习惯，大家是兄弟姐妹，千万不要让不良习惯影响了感情。”范思成挤了一个笑脸说。 范思成的说话，可把江美凤急坏了，范哥，你这是干嘛啊，还要不要人家的订单啊，那么多人都这样说，这样叫，没人说什么呀，你多事干嘛。 江美凤不知道，范思成这人，在这种问题上是很认真的，惹急了，宁可不要订单，也是要坚持原则的。 不过，马晓阳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相反，她觉得范思成是一个很个性的人。 “范生说的对，不好的习惯应该改掉，以后会注意的。”马晓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迅速将话题转到合作上来，她喝了一口咖啡说，“范生，你来的目的小美已和我说过了，时间宝贵，我们就直接入正题吧。你说想和我们合作，我想知道你凭什么与我们合作人，我们有什么优势？” “优势当然是有的，比如我们供货及时，质量可靠，货源充足等等。”范思成说，“其实，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价格，我相信我们的价格肯定比别人便宜。” “呵呵，你都还没做，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质量好？货源充足？还有，价格问题，你所在的地方，还是本省吧，本省的劳力应该没外省的便宜吧，编织这些东西，材料都不值钱，主要是人工和运费，你们那儿没港口，要运到穗城才能上船吧，陆路的运费应该不便宜。”马晓阳虽然不知道龙乡市具体的情况，但是看一眼地图就知道，一个藏在深山里的小地方，要将产品运到港口，那运费一定不便宜。 “劳力虽然没外省的便宜，但是我们可以用生产数量补救，至于到港口的运输，这应该不成问题的，我们儿是两省三市交界地，很多回头车经过，只要运作得好，运费并不会增加多少，我计算过这，加上各种因素，都还要比在珠三角生产的成本低的，毕竟，在这里的工资是我们那儿的两倍。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供货量稳定，质量过硬，对您来说，不是按时出货、质量过关才是最重要的吗？如果供货不准时，质量不过关你的损质将会非常的大吧。”范思成以前和苏昌荣及百味等人的谈判，和现在谈判完全两码事，他有点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个摆摊的小贩。 从某从意义上来说，确实和摆摊小贩差不多的，区别只在于，小贩卖的是一点点，他是整柜整车的卖。但谈判的本质上没多大的区别，商讨的都是质量、数量和价格。 所谓的谈判根本就没有，马晓阳只和范思成谈了一下他们需要的产品，以及一些市场现状，供求现状的问题大而广，有点天马行空，夸夸其谈，没一丁点实质的东西，大概聊了半小时，马晓阳就示意这次会见结束了。 虽然范思成早就有思想准备，第一次谈判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马晓阳这么简单就打发自己，他是失望又恼火的，老子可是在颠簸了几小时才到来的，就这样结束怎么行呢。 范思成是一个执着的人，他这次来就算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也必须有一个意向性的结果才行。 当马晓阳站起来的时候，范思成说：“马小姐，刚才听了你对需求产品的介绍，我觉得也并没有多难多了不得，说白了，所谓的工艺品只是资本主义对它的定义，我觉得嘛，这些小篮子小筐子，就是一件装小物件的东西。当然，这些还是和农村人自用的不一样的，毕竟人家出了钱的，一句话，只要出得起价，他要多精美的我们都能生产出来。” 范思成不等马晓阳说话，将放在桌下的背包打开，拿出几件用蔑编和芒箕芯编的造型编织品放到会议桌上。 “马小姐，你看看我们编的样板，这个四方盒子是纸币盒，这个小篮子是红酒提篮，还有这个是防烫杯垫，这个果篮……。”范思成带过来的样板，有照着江美凤给的照片编的，有自主创意的，但无不是精心编织的精品。 特别是那个蔑编水果篮，不每一根蔑片的大小，每个孔都一样大小 ，而且，还用桐油处理过，光滑不刺手，带着淡淡的桐油香和竹子的混合香味。真的是一件非常漂亮的手工艺品，也是一件实用的家居用品。 “马小姐，这只是我随手带过来的几件样品，如果需要，你可以来图来样给我们做，当然，我们现成的很多东西其实你也可以卖给洋鬼子的，我们那儿除了可以做这些精细的编织品，还可做粗糙一点的竹制品，比如竹椅竹櫈，竹蒸笼等等。”范思成很诚意的说，“您很清楚，现在珠三角虽然已渐渐富起来，但是偏远地区还是很穷的，如果你能将订单放在我们回龙镇生产，整个回龙镇的人都会感激你。” 马晓阳看到范思成拿出来的样板，重新坐回会议桌旁，她拿那两个照着江美凤给的照片编的样品细仔查看过后，转头暗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美凤，然后对范思成笑了笑说：“范生，这些东西可以报一个价给我吗？” 章节目录 186：你是中介？ 报价？这可是个难题，第一范思成不是商人，他只是来争取将晓阳贸易的订单放在回龙镇而已。他原本的设想是，自己来争取到晓阳贸易同意将订单放在回龙镇，然后再回来找人组建藤编工厂。至于具体的商业操作，他是不参与的，他也不能参与，因为他个人或镇政|府都是不允许经商的。第二他真的没核算过成本，他让何洁文做的准备是，收购材料的价格，以及每个人的估计产量等等，但具体到成本核算，还有很多东西要算进去，他可没这个功夫去核算，他也很难核算，毕竟他不是做生意的。 “等等，马小姐，报价我是不报的，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希望你大我们那儿投资建厂，当然是合资的，我们那儿有投资者愿意与您合作。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就是我的第二个目的了，我们的人投资建厂，马小姐给我们一个长期供货的供销合同。”范思成说。 马晓阳又愣住了，这个范先生什么意思啊，自己不做生意跑到这里来干嘛？他若不做生意，拿这么多样板来什么意思？要做生意为什么不报价? “范生，我不理解你是什么意思？我专门从香江过来和你商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居然说你不报价？你不会是太闲了，故意来这里耍我的吧。”马晓阳很不爽的道。 “马小姐你听我说，我是公职人员，是不可以经商的。但是，我有义务为本镇的发展去寻找商机，有义务为本镇人民必善生活提供更多赚钱方式。我所以来找马小姐，上面我说了，希望马小姐投资我们镇或者将跟我们的投资人合作，因为，和我们合作，绝对是双赢的。刚才你说到报价，具体的报价我现在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比你在附近工厂或外省的工厂采购又好又便宜，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达成一个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晓阳贸易不仅可以保正现在所需要的产品，我们还有更多的产品提供给您销售。”范思成有些尴尬，早知这样，就带着戴乐这和赖得水来了，他没干过这种事，不知道马上就要报价的，他还以为，先来一个合作意向，双方更深入了解后然后再谈实质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个中介？”马晓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范思成说。 晕倒，这是中介吗？嗯，好像性质还真的差不多。范思成挠头了，他真的没想过他在这件事中的性质。自己不是老板，跑来这里跟别人谈什么？但是，如果自己不来谈，这个无形中的项目，未必就落在回龙镇，甚至不存在项目这一说，因为现在晓阳贸易是有合作的厂商的。 “我不是中介，但好像性质有点点像。我第一目的是说服马小姐自己投资建厂的，我们那儿有好材料有便宜工人，我还可以给你好政策。在这个角度上看，我不是中介，我是招商人员。当然，如果马小姐不想自己投资，那么我就有点儿像中介了，我是代我们的投资者跟马小姐谈合作的。同是，也是你们双方公平、安全合作的保证，因为我又代表当地政|府的。”范思成真的不好定义自己的角色。 马晓阳侧头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范思成是什么角色。她笑了笑说：“你就凭两片嘴皮子来说服我吗？” “当然不是，一直没机会给你这个，你可以慢慢看看这些资料再决定。”范思成将一只文件袋递给马晓阳，这是他让何洁文整理的东西，很广泛的调查报告，还有镇里公开可以给到的优惠政策。 马晓阳拿出资料看了几眼，神色转为凝重，她收起资料对范思成说：“范生，谢谢，谢谢你的诚意。这份资料我会拿回去仔细研究，明天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好啊，当然好了，别说明天，就是明明天给答复都好得很。峰回路转，范思成大喜过忙，腾身而起，快步跑过去握着马晓阳的手连连说好。 额，帅哥，就是再好也不能这样抓着美女的不放吧。 范思成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旁边的江美凤却是急了，咳咳，她故意咳了两声，示意范思成不要揩油。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抓痛你的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激动了…激动了。”范思成听到江美凤的咳嗽声才猛然醒悟自己失态了。 “没事，那我们明天见，小美，你送范生下去吧。”马晓阳笑了笑说。 江美凤给范思成做一个请的手势，范思成却没动，笑着邀请马晓阳共进晚餐，不过，他被拒绝了，马晓阳说已和人约好，等会儿就要赶回香江了。 和人约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事实上她只是不想和范思成这样的土老帽同台吃饭而已。虽然马晓阳认同和范思成是同一国的，但是从小就受资本主义氛围熏陶，她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比内地同胞高等一些的。 江美凤将范思成送到楼下，给他拦了的士，小声在耳边说下班去陪他吃饭，范思成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她塞进了的士。 回到公司，马晓阳将江美凤叫进办公室。 “小美，你带了样板回去吗？”马晓阳察看范思成带来的样板，一边对进来的江美凤说。 “我…我只给了两张照片他。”江美凤小声说。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等同泄密，严重一点可以当成是商业间谍，要知道这两款产品还没量产，是供应商照我们的要求设计了几次才通过定型的，现在却被别的人仿了出来，如果被供应商知道了，他们会怎样？”马晓阳非常严肃的说。 “我…我没想过…他们可…可以看着照片就能仿出来的……。”江美凤知道马晓阳不会真生她的气，但是她也明白这事确实有点严重了对于原供应商来说。 “最啊，真是厉害……。”马晓阳道。 呵呵，别说一只编织工艺品，就是飞机大炮都可以凭一张照片弄出来，不然怎么说国人的逆向模仿是最厉害的。 “你觉得这些样板怎样？”马晓阳把玩了一会儿后问江美凤。 “我觉得很好。”江美凤说。 “嗯，确实是。但建厂太烦了，订单合作倒还是可以考虑的。”马晓阳说道。 章节目录 187：大有收获 次日，范思成一直等到傍晚才得到马晓阳的答复，其实也不是什么答复，只是让江美凤送来一大袋资料，说这是欧美各国对藤编制品的检验检疫标准，以及各个客户的收货标准，如果范思成觉得可以达到这些标准，可以进一步谈合作的事宜，但是晓阳公司不会参与投资。 虽然还没有明确的答复，但范思成认为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意向，对方只是担心他们做不到客户的标准而已。范思成却认为，如果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在技术条件的掣肘下，还真的有可能一时间做不到对方要求的标准。但是这种手工艺品，别人能做到的，回龙镇人民也一定能做到。至于检验检疫标准，这个无非就是预防物种入侵及防止传染病毒通过产品传播的手段，说白了，杀虫杀毒杀得干净一点就没事了。这个很好处理，让检疫单位专门按照欧美的标准检测就是了。 得到了马晓阳的回复，范思成恨不得马上回到龙乡找人商讨，江美凤可不高兴了，范思成来了两天，别说其它的事儿，就连正儿八经的吃饭都没吃一顿，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范思成可顾不上小姑娘的不高兴，跑的越快越好。江美凤的心思现在都成了他的心病，他可不敢接受她的感情，无论什么方式。 来了一趟鹏城，范思成终于明白了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所以回去的时候，不再坐那些“野鸡”车，而是坐又快又舒服的专线巴。傍晚六点多上车晚上还没到十二点就回到龙乡了，多花几十块，果然快了很多。 戴乐婷来接车，她当然不会像江美凤那样见面就扑上来激吻，不过，上了车，别人看不到了她才给范思成一个热烈的拥抱和一个轻轻的湿吻。 “事情谈得怎样？有收获吗？那玩儿真能赚钱？”戴乐婷一边开车一边问范思成。 “事情谈得不错，可以说是大有收获，那东西真的可以赚钱。”范思成兴奋的说道，“江美凤偷偷告诉我，那种最便的小藤盒都好几块一个，我算一算，成本大概是她说那个单价的一半，利率居然达到四成多，你说能不能赚钱？” “是不是真的啊，能有这么好做的生意？”戴乐婷不相信。 事实上，江美凤告诉范思成的单价，已是打了折扣的，而且是一款最简单最便宜的产品。有些真正可以当成工艺品的编织品，利率达到百分百甚至百分之几百的，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东西。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越有钱的国家，手工制品越值钱，越穷的国家，手工制品就越不值钱。欧美国家是发达国家，凡是手工制品都是很值钱的。一顶麦梗编的草帽，在国内可能三四块钱甚至更便宜就可以买到了，但在欧美发达国家，极有可能要几块美刀才能买得到。 “我相信他们赚的更多，但是现在没办法，我们就是卖劳力的角色，等我们富强了，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范思成知道，马晓阳这种人无论她是不是认同自己的身份，骨子里她是信奉资本主义那一套的，她肯定是想用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产品的，所以，她给的价钱，肯定是经过千百次计算的了。 “你说投资这个厂不需要多少钱，但我觉得需要不少钱，稳不稳妥，这种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东西，如果投了钱，做出来产品她们不要的话，我们就惨了。”戴乐婷虽然一直都在哥哥的公司上班帮忙，那仅仅是帮忙一些小事而已，她根本就没自己做过生意，所以心里很是担忧。 “呵呵，只要产品质量过关，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能找到客商，我们同样也能找到客商，只要质量过关，他们不要，别人也会要的。我所以那么在意和他们合作，目的只是为了她的预付款和给大家一个定心丸而已，毕竟，我们没做过这种涉外的生意，他们就是我们的带路人。”范思成胸有成竹。 江美凤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对于投资这么大件事，她还是很小心的。 要评估那些标准是不是可以达到，赖得水在外资公司呆过，他可算是见多识广，而且，他是也是投资者之一，所以必须找他探讨了。 本来，接下来的事范思成不想参与的，但项目是自己找的，投资还是自己的女友，所以他不得不继续参与探讨了。 “老同学，可算见到您了，等你等到我心痛啊。”见面的时候，赖得水开玩笑说。 “呵呵，你这样说，我女朋友会吃醋的。”范思成拉了一下戴乐婷说，“给你们介绍一下，戴乐婷，老同学赖得水。” “你好，戴小姐，多多关照。”赖得水收起嬉皮笑脸，十分认真的跟戴乐婷握了一下手。 “赖老板客气了，我们还是先看看这些资料吧。”戴乐婷给赖得水递过去一沓资料。 “坐下看吧，这些资料得仔细研究，对方说了，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些标准，可以和我们合作，谈实质性的东西。所以，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产品打样、产品报价，合同细节什么的，你们可以仔细研究好。”范思成虽然参与，但不打算掺和具体的工作，否则，岂不是变成参与经营了吗？这样会以后会落人口实的。 赖得水看了一遍资料后说：“这些标准都不难达到，现在问题是，对方投不投资，不投资如何保证订单量给我们？如果对方的单量不稳定或达不到我们维持的单量，我们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开一个这样的工厂，销路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上，如果没有约束的手段，是很冒险的。” 果然是老江湖，一语中的，说的都是最关键的。 “当然是有约束的，必需签订长期的供销合同，必须让她付预付款，这是最基础的条件。当然，你们不能永远指望对方的订单，工厂走上正轨后，你们得自己去跑业务，他们能到欧美去找客户，难道你们就不能？”范思成笑着对赖得水说，“他们只是你们的领路人，以后工厂要发展要走的更远，必须掌握终端客户。” 章节目录 188：忍气吞声 范思成出差回来了，招国培也学习回来了，大家都在暗中观望，感觉上回龙镇大院要不安宁了，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火|药味，谁都知道，招国培在给范思成使绊子。 确有火|药味，不过，范思成似乎并不想爆发，他只是将报销单据拿给招国培而已。 “招镇长，报销单据都亲自过问，亲自签字，会不会太累了啊。”范思成将单据递给招国培冷冷的说道。 “范镇，你搞错了吧不是所有单据都要我审核，单笔五百以上才需要各班子副职以上领导签名，五百以下各办公室主任签名，单笔二千以上需要党政主要领导签名，超过五千的需要党政领导联签，二万以上需要党政会上通过，这是最新的财务管理办法，改革大潮下，财务制度也应该改革的。其实也是没办法，我们穷啊，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花钱了，我们必严控不必要的支出，必须要开源节流。”招国培很严肃。 镇里每天得多少单据报销啊，五百就要副职领导签名，那还要不要干其它事情啊，一天到晚就签报销单据可以了，几百块的开支，即使在一个厂矿企业里，也无需厂矿领导审签吧，招国培想干什么呢？ 虽然明白招国培是针对自己，但是范思成觉得他弄这么一出，似乎太费力气了吧，万把块钱，可以找很多理由不让报销啊。 范思成还是经验不足，以为招国培只是狙击他这次去石城搞推介的开支，其实，招国培这样干，是为了长期的监控他的动静。 在不能用其它手段了解范思成的动静的情况下，用监控财务支出情况的手段了解他，是一种既方便又隐秘的办法，因为支出的钱必须写明原因，有了这些原因，可以了解很多没参与的事。当然，将财国权限压缩，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轻易的阻止或迟滞他的行动。 招国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过了一个年，招国培就变了呢？原因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嗯，确实需要严控不必要的支出，特别是三公支出，开源是必须的，节流也是一种手段，我支持。不过，这样一来只怕招镇就受累了，每天得审批很多单据啊。”范思成淡淡的说。 “我们作为领导，凡事都要以身作侧，做好示范和带头作用，干活更不挑肥拣瘦，为了我镇的经济能早日腾飞，为了我镇人民能过上小康生活，我累一点也是应该……。”招国培充满感情的说道。 范思成听得有点瞪目结舌，这是哪跟哪啊，招国培想表达什么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招国培无论是言论还是行动，都已变得让范思成不认识了。不过，他不想纠结这些事，但他为回龙镇悲哀，从现在开始回龙镇的行政领导的思想不能统一了，事情做起来绝对是事倍功半，还有可能拖后腿开倒车。 班子才组建多久一会儿啊，为什么就出现这样的局面？ “那招镇你受累了，帮我签了些这些单据吧。”范思成不想多说，把那些超过二千的单据选出来递给招国培。 招国培接过单据看了一眼，然后放到一边语重深长的说：“思成呀，你是一个年轻人，有冲劲，有活力，脑子灵活想法多，这都是好事，镇里需要你这样的领导干部。但是，很多事，单凭冲劲和想法是不够的，一腔热血不经过深思熟虑，不经过集思广益，不经过党政集体讨论而做出的决定，往往因为考虑的不全面而因小失大，往往因一时冲动而好心办坏事，甚至影响大局，破坏形象。比如，你冲动之下搞的这个英雄会，没在班子上讨论过，也没跟镇委领导报备，这么大的一件事自己一拍脑门就决定了，不仅花了一万多块，还破坏形象，影响团结，你不顾大局的行为造成了非常不良的影响……。” 卧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范思成听着听着，心底的火苗突突的往上蹿。 不顾大局，破坏形象，影响团结，天啊，他妈的这是哪跟那啊，老子怎么不顾大局破坏形象了，老子影响谁和谁的团结了。 范思成完全没想过，招国培会把这件事上升到这个层次，并搬出这么多理由给指责他的，不对，这不是指责，这简直就是训斥，把他当下面的小办事员一样训斥，虽然，他说话并不激烈，看上去好像是在平心静气的聊天一样，但范思成觉得，他这就是训斥。 他想干什么呢？不给报这一万多块钱？ 招国培其实一直在观察范思成的脸色，看到范思成强忍怒火的样子，他心里其实是很怕的，这家伙可以刚转业回来的大兵，拳头厉害的得很，万一他控制不住给自己来两拳就惨了。不过，虽然很担心范思成会给自己来两拳，但是招国培担心之余却又很舒爽，他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直以来，无论是别人还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总觉得上位是范思成的功劳，如果没范思成，他根本坐不了镇长这个位置，所以一直都觉得在范思成面前低一头，很压抑，很不爽，连说话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现在把他训得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样子，终于出气了，爽，真爽。 做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好心真的未必会有好报，范思成从来没想过，自己对招国培的帮助竟然会化成他对自己的恨的。 当然，如果没人撑腰，以招国培的性格和在镇里的威信，他是不敢对范思成以怨报德的，是谁给他胆子对范思成呲牙呢？ “招镇说的很对，我确实是思虑不周，冲动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改正工作方法方式的，万事都会跟上级汇报，什么事都会在班子上提出来论证再去做。”范思成将单据推了推说，“下不为例，招镇辛苦了。” 范思成不停的跟自己说，忍，忍，一定要忍，千万别发火，千万别生气，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钱。 好吧，这一刻，他真的没任何高大上的想法，没想过为了回龙镇的发展，没想过为了回龙镇人民的生活水平，这一刻他所以忍，真的只是为了拿回自己垫付的钱。 再伟大的人也有自我的，范思成是个抠门的人，很多时候一分钱都计较，为了工作，垫出去自己所有的钱，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是为自己的钱忍气吞声，那真的是神了。 章节目录 189：小道消息 招国培看了一眼范思成，拿起台面上的单据装模作样的翻看，心里想，如果现在当面说不能报，这家伙肯定不善罢甘休，再说，闹起来了终归是自己没占理儿，毕竟，所谓的财务制度是范思成不在的时候弄出来的。而且，这小子办的事，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获，但显然这场英雄会弄出如此声势 ，对回龙镇的推广宣传是大有好处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看着这短片的宣传册找过来了。所以，如果这笔钱不给他报肯定招话柄的。可是如果顺顺当当的给他报了，自己又不舒服，有了，老子给他来一个拖字决。 “思成啊，我刚刚说了，万事都得班子商量，领导拍板，你看你这个事…唉，完全是你自把自为啊，如果严格执行制度，那是绝对不能报的，虽然你我私交不错，但不能因私废公是不是？”他说完停下看了看范思成的脸色，发现他虎目圆瞪，怒火就要控制不住了，连忙接着说道，“不过，谁都知道你花这些钱可是一心为公的，是为了宣传我们回龙镇的花的，既然钱是为公事花的，就不可能让你个人出是不是，那样会冷了同志们的心。这样吧，单据先给我，我和郭书记商量商量 ，看看是不是怎样处理一下，总之，我想办法帮你处理吧，谁叫我们关系不错呢。” 范思成刚才真的差点儿就忍不住了，太欺负人了啊，不管怎样说，他也是这个镇的行政领导啊，虽然是副职，但也不能这样被欺负的吧。 幸好，招国培见机得快，话头转得快，否则，他铁定已吃了范思成的拳头。怒火遮眼的时候，谁都会不管不顾，范思成怒火被点燃后，也会失去理智的。 “好，那就辛苦招镇了。”毕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人，毕竟现在是领导了，毕竟范思成不是没自控力的人，招国培表示想办法帮他处理的后，他总算把自己的怒火压制住没爆发，他虽然很明白，这钱估计不会那么顺当的回到手里，这家伙肯定会用拖字决，但毕竟对方没把事情做绝。 范思成带着怒火离开招国培的办公室，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为什么有些人自己不做事，还不乐意别人做事呢？虽然，这次行动没经过班子讨论，但自己可是一心为公啊。 其实，一万多块他就是不要了也没那么痛苦，他最难受的是，招国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这样搞，是针对自己本人还是针对自己做的事呢？ 招国培看着范思成远去的背影，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妈的，幸好见机得快，否则那混蛋真的会打人。拍了两下胸口，想起刚才范思成被气得七窍生烟却还要忍气吞声的样子，他突然又笑了，哼，傻蛋，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出风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人要枪打出头鸟啊。 范思成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将何洁文叫上来。 “范哥，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招商办的几个老部下，在没外人在的时候，都喜欢叫范思成范哥，范思成也喜欢这个叫法，镇长领导的叫法太没感情，他喜欢带情感的称呼。 “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儿？”范思成揉了揉自己的脸，神色稍为正常了些。 “有趣的事儿？”何洁文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范思成说有趣的事儿，就是大院里的传闻，在机关单位里，很多说是保密其实一点都不保密，甚至有些事儿，正主儿还没知道，外面就已传翻天了。 “关于什么事关于谁的都可以，你说说。”范思成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事儿，或者关于招国培的事儿。 何洁文侧头想了一下，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压着声音说：“听说，过年的时候，区镇长给招镇长拜年了你说怪不怪，照道理，应该是后任给前任拜年，应该年轻人给老人拜年，偏偏那么强势的老镇长居然给新镇长拜年了，真是怪事。” “你说的是真的？”范思成也惊愕了，这是完全有违常理的事儿啊，怎么会这样？撇开其它事不说，区建强在任时一直打压招国培的啊，为什么现在……，难道，他为自己的打压忏悔了？或者是他有什么事要求招国培？太有意思了。 以前，范思成是不会理会这些小道消息的，但是现在他心态不一样子，有时候玄机就在小道消息里透露的。 “谁知道，哦，还有人看到，他们在市里一起吃饭了。”何洁文又说。 何洁文带来的消息，确实令人深思，他们到底有些什么勾当呢？区建强和招国培摒弃旧怨搞到一起，到底为什么事呢？招国培年后像换了个人一样和区建强有没有关系呢？ “还有没有其它的趣事？”范思成沉默了一下问道。 对于区建强和招国培“言归于好”范思成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招国培的变化是不是和区建强有关。区建强在任时候极之抗拒甚至打压自己，现在招国培又开始走那样的路子，范思成觉得一定和区建强有关系。 这老家伙为什么退下去了还不放过自己呢，老子又没损害他的利益，他到底为什么啊？范思成有点儿烦恼。 “没什么了，其它的都是三姑六婆的八卦闲话，一条消息可能你会感兴趣，说江定山的老婆去堵苏丙寅的门扔臭鸡蛋了。”何洁文笑说，“唉，都什么时代了，这些人的素质怎么就没提高一点。” 这条消息可不是八卦闲话，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江定山下台可以说是全是苏丙寅的功劳，而苏丙寅现在主持国土所工作是他一手促成的。范思成分管国土和招商，招商办整个班子都是他的人，而国土，现在就苏丙寅是他的人，自己的人有事，他必须有所表示，即使是一句问候也可以暖人心。 打发何洁文下去后，范思成打电话让苏丙寅过来，他必须拿一个姿态。 苏丙寅对范思成的召唤是速度到达的，虽然范思成比他年轻很多，但是苏丙寅坚定追随范思成，他觉得范思成绝不会止步于回龙镇的任何一个位置。 章节目录 190：是针对自己的 苏丙寅匆匆到了范思成办公室，虽然范思成已调整过情绪，但是这个圈中老油子的火眼金睛还是看出了范思成的不一样。 “范镇……。”苏丙寅站办公桌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当看到领导情绪不对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否则，很容易受无妄之灾。 “哦，苏所来了啊，坐，自己泡茶，我马上完事了。”范思成看的是安达路桥交过来的龙巢寺便道的预算，这份预算早已交了过来，只是范思成一会去石城，一会儿又去鹏城，一直都还没开会通过。 苏丙寅坐在沙发上泡茶，他知道范思成让他泡茶，表示谈话时间会较长了，他在猜测范思成会跟他谈什么，最近国土所的新年开局还算不错的，心里稍安。 不一会儿，茶香满室，范思成放下手上的资料走到待客区的上首单人沙发坐下。 “领导，这龙山清明茶要是产量翻上十倍百倍，那我们龙回镇就发了。”苏丙寅倒了一杯茶放在范思成面前说。 “呵呵，没志气，小农思想，十倍百倍才多少一点东西啊，我告诉你，回龙镇的旅游产业发展起来后，就是有千倍清明茶产量都赶不上。”范思成笑说。 “真的吗领导？但我怎么看那旅游景点都没这么大的潜力啊，除非开发龙爪山的钨矿。”苏丙寅说。 “苏所，你真的是目光短浅，钨矿是有限的资源，就算整座山都是钨矿，又能挖多少年？但是，我们回龙镇有永远不会枯竭的是旅游资源，不仅可以让我们这一代赚钱，到我们的子孙辈都可以依靠这些天然的资源赚钱。”范思成当兵的时候去过那些靠挖矿富起来的地方，有人因为挖矿富了，但是当地的人却要在一个非常恶劣的环境下生活。 “好吧，领导是高瞻远瞩的人，我相信领导的目光，更相信领导能带领我们发家致富。”苏丙寅说。 “那是一个较漫长的过程，不像挖矿，打一个洞进去挖出来就可以换钱，不是一朝可成的，需要一个长期的投资和管理。算了，不说这些，说点眼前的事，我听说江定山的老婆去扔你臭鸡蛋了？这是什么回事？”范思成脸色转向严肃。 苏丙寅觉得被一个女人堵门扔臭鸡蛋是非常丢面的事，所以，他并没有报警，也没跟任何人说，默默的硬受了，没想到范思成居然知道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儿感动，他想不到范思成会如此关心他的。 “其实…是小事，不值一提，领导不必为这种事费心。”苏丙寅说。 “这不是小事，这种行为可不是农村妇人吵架打架的泼妇行为，这是打击报复的刑事行为，最岂码也是扰乱社会秩行为，你详细说来我听听。”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虽然还没证据，他是范思成隐隐觉得，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江定山的事，年前就已发生并定了调子，他的老婆年前没来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闹？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另有隐情？ 苏丙寅想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口口声声说我害了她老公，说我做她老公的黑材料，和…和你串通一气给…给江定山挖坑，栽赃嫁祸将她老公拉下来……。目的就是要抢她老公所长位置，这女人信口开河，说了很多毫无凭据的话。” 果然，果然不一般，范思成敏锐的觉得这女人背后一定有人，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快了了，后续一定还会有事儿。 是谁呢？想干什么呢？ 招国培突然像换个人似的，本来已尘埃落定的事儿，现在居然跳出来一个女人搅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觉得奇怪吗？”范思成喝了一口茶说。 “本来我不觉得的，现在被领导一提，这事确实有些不一般。江定山的老婆我早就认识，虽然是农村人，没什么文化，但是并不至于这么泼，而且，她这个人多少还懂一些道理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还有就是，她怎么知道江定山出事和我有关呢？”苏丙寅本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是现在被范思成提醒了，忽然发现，这里面真的有很多问题。 “你真的没想过这里面的问题？除了这件事，那女人还做其它的事么？”范思成越来越觉得事情严重，这可不是针对苏丙寅的，而是针对自己的。 “她说要去市里找说法，难不成她想翻案不成？她翻得了吗？铁证如山。”苏丙寅有点懵，他一时间确实想不到那女人这样闹是几个意思，翻案是不可能的了啊。 是啊，翻案是不可能了，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仅仅是要给自己抹黑？这样抹也抹不了啊，谁信她？范思成陷入沉思。 “你去年是怎样拿到江定山那么多证据的？”范思成觉得，江定山的老婆知道苏丙寅举报，也许是因为帮他搜证的人泄了密。 “是两个过命交情的朋友，消息绝对不是他们泄露的，我敢肯定，百分百是我们内部的人透出去的。我觉得……。”苏丙寅看了一眼范思成，停下不再说话。 范思成看着他等下文，但是苏丙寅却不再说话，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 范思成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说：“说啊，你觉得什么？” “领导，你知不知道龙尾村和石岭村的新村委会主任是谁么？”苏丙寅突然转到村里的事去，太跳跃了。 “村委会主任是谁村民们自己选，我不操那个心。”范思成淡然道，但心里却在想，回头还真的得过问一下。 其实苏丙寅就是想他关注一下，不过，他现在过问的却是那两个沙石场。 “那两个沙石场现在情况如何？”范思成想了一下问苏丙寅。 苏丙寅叹了一口气说：“唉，沙石场是挪用公款开的，本来是应该要处理的。但是，上面的人说，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沙石场是用公款建立，而且沙石场都有正规的证照，所以沙石场就不处理了。” 见范思成没吱声，他拍了一下大腿又说：“狗日的，居然逃过一劫，也不知道他们那时候去哪儿弄到这么多钱填窟窿的。” 章节目录 191：未经证实的消息 范思成没说话，很多事情，确实是很难界定的，说没直接的证据证明沙石场是用公款开的，如果黄树声和招万丰还没填账，那么苏丙寅找到的证据，妥妥的是证据，但是现在人家已填了账，在有心人操作下，这些证据就不成为证据了，范思成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现在再找那些当初给苏丙寅证据的人，他们现在肯定会反口推翻之前自己说过的话。 最关键的一环，钱已回到账上，其它的一切，都可以修改，都可以反口，即便不修改不反口，如果上面有人说，钱回来了，人也处理了，沙石场的事就不深究了，便不会有谁再去理会这事儿，很明白嘛，虽然是两块肥肉，但已轮不到一般人吃了。 范思成很难受，不是为没能处理两个沙石场难受，而是为那些高明的处理手法难过。 “你相信沙石场就这样归持牌人了吗？”范思成说。 “呵呵，沙石场确实是持牌的人，但是钱是不是都归持牌人就很难说了。”苏丙寅笑了笑说。 是啊，沙石场肯定归持牌人的，但是赚到的钱会流进谁的口袋里就难说了。沙石场上面放话不处理，江定山和黄树声等人应该也是从轻法落，而江定山的老婆却在事发后这么久突然找苏丙寅闹，这一切，都表明上面有人插手了这件事。 谁呢？谁插手了呢，两个小小的沙石场，应该没多大的利益啊，上面谁的手伸的这么长呢？照理，有人要拿沙石场的利益，应该悄悄进行的呀，为何又让江定山的老婆出来闹事呢？难道，这些事的背后，并非一个人？ “沙石场现在的生意怎样？”范思成总是觉得，两个小小的沙石场，利益并没有多大，引不起市里面的人注意，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表面市里有人感兴趣，正在插手这两个卖沙卖石的小生意。 “生意好到不得了，在附近量最大是他们，质量也最好是他们，而现在四周都在修路建房，生意能不好吗？我听说，石场还扩大了，进了新机械，请来了老师傅，改进了开采方法，每天的生产量在成倍的增加。”苏丙寅说。 “扩大生产？卖得掉吗？”市场虽然第天在扩大，但毕竟，没大型的工程需求的量就那么多了，扩大一倍产量，岂不是饱和了？卖给谁啊。 苏丙寅摇了摇头说：“真的不知道，证照齐备，手续做好了，我们也管不上，所以没去看过。不过，安监那边应该知道，他们每月总得去看看吧。” 安全生产监督每月都必须巡检这些危险作业的单位，否则他们便是失职，如果发生生产安全事故，他们是要担责任的。 “别人知道不如自己知道，你抽时间去了解一下。”范思成决定了解这两个沙石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人，他觉得这些事也许和招国培有关。 对了啊，招国培不就是石岭村的人吗？是不是他插手了？不像，他没这个能量，肯定还有其它人。 “好，我抽时间了解一下。”苏丙寅当然明白让他去了解一下是什么意，他现在已明白江定山的老婆突然出来搞事，肯定是有人指使的，而指使她这样干，应该和两个沙石场是有关的，两个沙石场产生不少利益呢，谁不想咬一口。 查清沙石场后面的昨益关系，就可以查清江定山老婆是谁指使的，领导这是在帮自己讨回公道吗？苏丙寅抬头看了范思成一眼，再次感动，跟着这样的领导不错啊，受委屈了千方百计为自己讨公道。 范思成确实要查清楚这些事背后是什么一回事，不过，苏丙寅却是自作多情了，范思成所以要查沙石场背后的事，只不过是想知道是不是和招国培有关而已。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抱头挨打的人，现招国培已要对自己出手，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可以肯定的是，招国培绝对不会只是拿报销的小事对付主他，一定还会有更大的招等在后面。 “那两个村委会主任怎么了？”范思成回过头来重提村委会主任的事。 “选出来了，让人想不到的是，依然是他们的本家，龙尾村的新主任是黄树汉，黄树声的堂弟，石岭村选出来的是招展，是招万丰的侄儿。”苏丙寅看着范思成说，“你有没有觉得非常巧？” “有话说，有屁放。”范思成看了一眼苏丙寅，发现这家伙的笑很深意，知道他还没说完的话。 苏丙寅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证实，但这消息关系到镇里的领导呢。 “有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在范思成的注目下，苏丙寅不说不行了。 “又没外人，你说就是了。”苏丙寅这样说，范思成马上明白，这事儿关系到某领导的了，不知道是镇里还是市里的，应该是镇里的吧，市里的人怎么可能关注一个村委会主任呢？ “我听说，这两个候选人都是…是招镇暗示下选出来的。”苏丙寅一咬牙说了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范思成闻言心里一震，事情果然和招国培有关，这个家伙走的越来越远了，村民委员会是村民的自发组织，他居然去干涉村委会主任的选举，是不是违法且不说，违规是肯定的，而且，他为什么要干涉呢？很明显，背后又有事儿。 “哪来的消息？”范思成面上装得很淡然说道。 “偶然在龙大饭店听到的，未经证实的消息。或许，两个村委会的支书知道情况。”苏丙寅说。 范思成点点头，想了一下，让苏丙寅行回去，出门前，再交待他去查实刚才聊的事儿，千万注意保密。 苏丙寅走后，范思成点了一支烟，走到站外的走道上看着远山默默思索，为什么不能让人安定做事呢。 门外的走道其实就是阳台，阳台对着的是大院大门，大门外，不远是街道，越过街道及一片房屋，远处是一座低矮的山包，山上的树木已开始抽新芽，但不知为什么，还没入黑山上就罩了一层薄雾，虽然不远却一片朦胧。 章节目录 192：有人要搞事 无论是远山还是眼前的事，都好像蒙上了薄纱，可以看到轮廓，却看不清楚薄纱下的真面目。范思成很是郁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就非要搞那么多事，难道就不能让人好好的做事呢？ 他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社会进步的精髓，也不懂得人性的善恶和美丑，更不懂得这个圈子里的对立与统一的关系。 一个社会若要进步，人就必须要有激情，人最有激情的时候，就是斗争的时候。所以，斗争在很多时候是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之一。事实上，任何团体都不可能是真正的一团和气的，一团和气只是表面现象。完全没有斗争的团体是不存在的，如果真有这样的团体，那将是一潭死水一般的团体。 尤其是范思成现在所处的圈子，如果真的没了斗争，便没了生机没了动力。当然，过犹不及，任何事都不能太过的，斗争也是一样。 远洋捕捞的人为了让存放在水槽中的沙丁鱼游动不至于死亡而丧失了鲜味，于是在每个水槽里放进一条鲶鱼，原本懒洋洋的沙丁鱼一看见凶猛的鲶鱼，为避免被鲶鱼吃掉而迅速游动起来，于是沙丁鱼为了保命而一直活动一直保持活力。 鲶鱼效应是一群沙丁鱼里放一条鲶鱼才有效果，如果放的鲶鱼和沙丁鱼一样多，沙丁鱼就是不被全吃掉也会全吓死掉。 在圈中的适度斗争，有时候是默许的，被定义坏人的那个，其实就是沙丁鱼群中的那条鲶鱼，范思成还没看懂或者说还没适应这种斗争，所以感觉很茫然，感觉非常的生气和不平衡。 不管范思成是不是适应了这个圈子的斗争，斗争都是存在的，时间在流逝，事物也在发展的。次日，戴贵龙要电话问他工程预算怎样，怎么还没回复，再不回复，他的机械要调往别处了。 挖掘机都是以小时算的，停下来一天，就损失一笔钱，所以，谁都不可能让机械停下来等工程的，除非是下雨天。 龙巢山这条便道，施工质量要求不高，所以其实造价很低的，因为安达路桥的工程队就在北岸，所以当初范思成建议，直接交给安达路桥承建这条便道。 正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虽然工程已确定了给安达路桥了，但是预算报价双方还没确定，这使得戴贵龙进退两难。 范思成很恼火，人家预算交上来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确定，这是什么意思？再过一段时间，丰雨季节来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了。 他感觉到，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拖延的，而且范思成隐隐觉得，这事是冲他来的。不然这么一点事不会拖了这么多天还没定下。交通局的人来规划的时候，基础成本已算了出来，工程队报价只不过是加上一些工时成本而已，怎么就这么多天都没个结果呢？ “郭书记，为什么龙巢寺便道的预算，这么多天还没确认给承包商呢？”范思成带着满腔的怒火跑到郭振声办公室里，他已顾不上礼貌了，这两天遇到的事让他有点儿失控。 “前几天你不是在嘛，招镇的意思，虽然工程不是很大，但也是几十万的工程，所以，要开党政会研讨通过。”郭振声并没在意范思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 “那马上开党政会吧，我们拖得起，人家承包商拖不起，机械放在这里等一天，就要损失一笔不少的钱。再说，丰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丰雨季之前不能将路模拉出来，那就只有等秋季才能干了，如果这样的话，捐资人责问我们如何交待？郭书记，这可不是某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我镇的诚信和颜面。”范思成气呼呼的说道。 “思成，你别急嘛，什么事都得有个程序嘛，此事我已过问过，招镇说报价他请市里的专家在核算，等复核回来了就开会。”郭振声说。 范思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请市里专家核算？这是什么意思？设计图上交通局的工程师已给出了材料成本，余下的是人工成本及承包商的利润，这不是很简单直接了么？全镇那么多村道在修建都没拿市里找人核算，都是镇里的会计师会同审计办的人核算，这一条捐资的便道竟然要拿市里核算？这是什么意思，傻子都明白。 “请问郭书记，是不是报价报了一个不合理的天价？为什么要拿市里核算？一条便道而已。好吧，我不想再问为什么，现在我想知道还要核算多少天才能核算得出来？”范思成很奇怪，为什么郭振声现在突然弱势了，怎么就任由招国培乱搞呢？ “我问一下招镇吧。”被范思成骂了一通，郭振声的脸色也不好了，毕竟自己是这里的老大，被骂的不好受啊。 郭振声还真的给招国培打电话，范思成越看越不懂了，到底谁才是书记啊，郭振声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脑子出状况了？ 片刻，郭振声打完电话，说市里的核算已完成，按照市里的核算，安达路桥的报价确实过高了，现在招镇正在联系戴总商讨。 报高了？范思成绝对不相信，因为戴贵龙明确表示过，只收材料成本及大工工时费，其余的他自己补贴了，现在市里的核算居然说报价高了？ 范思成百分百肯定有人要搞事，他气得脸色发紫，一边掏电话一边说：“郭书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现在镇里的情况，反正我知道有人在搞事。不过，我明白跟领导你说吧，其它事我可以让步，但这三百万捐款是我找回来的，陈老他们也相信我管理这笔钱。现在我把话放在您这里，要是谁敢打这笔钱的主意或谁敢破坏龙巢寺的修建，我不会放过他。” 如果是其它事，范思成是不会这么恼火的，但是修缮龙巢寺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一脚完成的，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辜负一群老华侨对他的信任。现在摆明，招国培要拿这件事搞事情。 “喂，龙哥我刚要打电话给你。嗯，我也是要跟你说这件事，你就告诉我，你的报价不是…哦，小工钱都没算…好，我明白了，这样你不用过来了，重新报一次，把所有成本上算包括小工钱，以及合理的利润，对，不用过来了，重新报吧。”范思成刚要拨打戴贵龙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章节目录 193：有城府才叫成熟 范思成的电话郭振声听得清清楚楚，他很是愕然，这家伙要干嘛？现在都说高了，他居然还叫再报高一点？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干这工程吗？ “思成，你这是……。”郭振声很茫的问道。 “戴总已明确说了，原来的报价，他是当回馈我们回龙镇，小工工时已不计入报价，现在竟然还有人说报价高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搞事吗？所以，我让戴总为要补贴加上利润按正常再报价一次。”范思成站了起来准备走人，郭振声现在中了邪，竟然任由招国培乱来，他也赖得多说了。 郭振声没说话，他又不傻，当然明白范思成什么意思，不过，他猜不到范思成接下来会怎样干。 离开了郭振声办公室，范思成回到自己办公室生闷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回龙镇总是垫底，不是这个镇子有那么不堪，而是管理这个镇子的人就是那么不堪。 范思成一心想将回龙镇的经济搞起来，从人武部转到经建办后，他就有这样的雄心。回到地方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一路以来，他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奋斗的。但是，最近遇到的事，让他很是气馁。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哼，就跟你们斗一斗，范思成将吸了一半的烟在掐灭，拿起电话拨给王小慧。 钱是华侨们捐的，虽然委托给范思成管理，但是他们也委托了侨联监督，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有义务向侨联报告。 他向侨联报告，其实也是做好准备，如果和招国培硬碰硬的时候，让侨联给自己撑腰。当然，他希望不必麻烦侨联出面，那样子就真的撕破脸了。 整个上午，范思成在恼怒中度过，中午，戴贵龙从市里赶过来和他吃午饭。 午饭是在农家菜小馆子特别为他做的小包厢里吃的，范思成的脸色还没恢复，但是戴贵龙却满脸笑容，一切如常。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哦，就为报价的事？其实你不必那么生气，小手段而已，这种事，以后你还会经常遇到，每次你都生气，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什么叫举重若轻？要学会忍隐，要学会不形于色，心里想什么，不要让别人看到，再生气再愤怒都不要表现出来，要藏在心里。否则，你是很难往前走的，也走不远的。有城府才叫成熟，喜怒形于色那是小孩子表现。”戴贵龙给他递一支雪茄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洋人的东西，但是，你因为不喜欢而不去了解它，那么你将永远不知道喜欢的人是怎样想的，永远不知道喜欢它的人喜欢它的什么。” 范思成看了一下戴贵龙，然后默默接过雪茄，点上，把它当烟一样，深吸了一口，结果呛的连眼泪都来了。 “我觉得，你说的所谓成熟，就是掩藏自己的个性。可是，我为什么要掩藏自己的个性呢？既然要斗争，我干麻要遮遮掩掩。”范思成将雪茄放一边说，“我们那位伟大的先人也没抽雪茄，但是他把东洋鬼子打输了，也把西洋鬼子打输了，所以，这玩儿我就不试了。” “哈哈，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听老人言呢？那位伟大的先人虽然不抽雪茄，但是他知道雪茄是什么味道的，他也知道东洋鬼子西洋鬼子怎样想的。但是，你知道雪茄的味道吗？你知道别人怎样想的了吗？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就得查探 ，你敲锣打鼓的去查探方便还是悄悄的查探方便？让你学习有城府，不是让你认输退让，而是看问题要看全面，考虑事情要全局考虑。当然，现在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你可能随便的横冲直撞都不会怎样，但是，当你再前进一步的时候，如果再用这种状态去处事处人，你肯定会撞南墙的。”戴贵龙从一开始就看好范思成，所以每次一起都真心指点他的不足。 范思成掏烟点了一支，沉默一会儿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真的做不到云淡风轻的样子。” “呵呵，慢慢来吧，好钢不是一次炼成的。”戴贵龙放下手上的雪茄，倒了两杯酒说，“下午还要做事，我们就喝三杯吧。” 两人干了一杯，停了一下，戴贵龙说：“按照你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个招国培应该找到靠山了，而且，这个靠山是不喜欢你的，或者说，不喜欢你那一套的。” “我倒是认为，并不是不喜欢我这一套，而是嫌我碍事了，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招国培要向沙石场伸手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他向沙石场伸手我不管，他如果敢向华侨捐款伸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淡定，先弄清楚他的意图及他后面的人再说。照理由，他是正职你是副职，而且，现在你并没有影响到他仕途，他不应该针对你的。我认为，他所以变成这样，也许是有人借他的手报复你。但你也没对谁下过重手呀，他们费这力气干嘛呢？”戴贵龙也迷糊了。 谁都一样，在对手未明朗，对手意图未知的时候，都是最迷糊的时候，也是无力感最强的时候。范思成现在就这样，他虽然生了一上午的气，但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招国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 两人分析了一个中午，都没分析更深层的东西，最后只能既希望对方露出更多的马脚再说了。 下午，党政办通知范思成党政联会，议题是龙巢寺便道工程及兴建干部宿舍楼的讨论。便道工程是必须要做一个决定了，但这宿舍楼是什么回事？镇里有钱建房子吗？市里不可能会给钱建宿舍楼吧。 范思成带着不满和迷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发现招国培和郭振声都已到了，没想到今天他们一反常态，竟然提前来了。 “人齐了就开始吧，闲话就不说了，我们直奔正题吧，议题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就说说龙巢寺上山便道的事吧。龙巢是要修缮的，上山的路也是必须配套的，钱是华侨捐的，工程项目市里相关部门也通过了。现在就讨论一下，便道和龙巢寺的投标事宜吧。”郭振声看着本子说。 什么？投标事宜？龙巢寺修缮确实要投标，但是上山便道不是已确定了给安达路桥么？现在为什么又搞什么投标？ 范思成冷冷看着坐在会议桌上首的郭振声和招国培。 章节目录 194：摔门而去 龙巢寺修缮工程虽然不大，但并不是修补一下主殿，还要建则殿，厢房等工程，更重要的是，这是仿古建筑，并不是随便一家建筑公司可以承担所，所以，工程已向龙乡和石城合资质的建筑公司发出邀请，但是应者寥寥，因为工程标的并不大，只有区区百万左右的工程，大公司是看不上的。 “我先通报一下龙巢寺招标的情况，我们一共向七家有资质的建筑公司发出了投标邀请，但是给我们回复的只有龙乡市的两家，石城的五家根本不理会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是不是还继续向其它市的建筑公司发出邀请。”招国培翻开笔记本说，“如果继续向其它市的建筑公司发出邀请的话，我这里搜集到南玉市有三家古建筑修建资格的公司，山奇市也有一家合资格的公司。其它更远的地方的公司，我觉得就没必要找了。” 古迹修复，仿古建筑，不仅是工艺上要用古法，就是材料也要使用古法材料，比如砖块的大小，龙巢寺的青砖大少和现代青砖的大小并不一样，所以，连砖块都要特别订造，粘合材料当然也不是用现代建筑的水泥了。所以，虽然看起工程量并不大，费用却要比建造相等面积楼房的数倍承建费用。 建筑主体修建好之后，寺内用具还要购买仿古物品或找人捐助古物件。因为如此，修缮龙巢寺的费用要比修一条便道的费用多得多。 招国培说完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范思成，因为这项工程，完全是范思成的一人之力完成的，他不仅募到了三百万的捐款，还让回龙镇在市领导和全市人面前威风了一把，到目前为止，没哪个镇有这么本事拿到这么多捐款呢。 别人捐了这么多钱，依范思成的意思，是要尽全力修到最完美的，所以，他的内心里肯定是要广发英雄帖邀请合资格的公司进行投标的，但因为这阵子招国培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愤怒，为此他打算暂时不说话，看看招国培会怎样处理这事儿。 “大家既然没建议，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百万左右的工程，对于一般的建筑公司来说，算不错的工程了，但是对于有修复古建筑的公司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所以石城的公司看不上眼是很正常的。我们每月工资才几百块，所以觉得百万就很多钱了，但事实上很多名古迹的修缮，那怕是修一修房顶动不动都是以千万计算的。我们没钱，别人有钱啊。我个人的意见是，不再找别人了，就让本市的两家建筑公司投标，或者直接让他们共同承建。”招国培今天的话特别多，他好像兴致很高。 事实上，他也是这阵子才找到当镇长的感觉，现在才觉得自己是本镇的大老二，是行政一把手。在这之前，虽然已是镇长，但是他找不到一点感觉，风光风头都是郭振声和范思成的。这阵子所以有春风得意的感觉，因为他觉得现在自己掌控一切。 范思成依然没说话，他想先看看那两个公司的水平，看看招国培接下来会怎样干。 接下来，是龙巢寺上山便道的议题。 “关于龙巢寺上山便道，在这之前，有些同志提义直接交给安达路桥承建，一来，他们正在修建北岸的村道，人在机械在可以方便马上动工。二来，认为安达路桥技术过硬报价公道。所以，镇委镇府都同意将工程交给安达路桥承建。但是，安达路桥报过来的价格，却并不是公道，据市里的专家说，安达路桥的报价高出了正常价一成。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如果安达路桥不能将报价降下一成，上山便道将进行公开投标。”招国培说完，盯着范思成，他想看看范思成有什么发应。 但是，他失望了，范思成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好像这一切，根本与他无关似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没反应呢？钱是他找回来的，安达路桥可是他的大舅哥，现在将他大舅哥踢了，他怎么没反应呢？ 范思成真的没反应，但他的内心却是怒火熊熊，但他记住了戴贵龙说的，忍隐，要有城府。 照他自己的性格，这个时候他非得和招国培拍桌子怒怼不可，甚至大闹会场，甩袖而去。事实上，招国培就是要他那样子，如果他那样子的话，别的不说，目无组织蔑视上司等等一堆帽子可以给他扣上。现在范思成没说话，他反而无意思了，感觉摆好了姿势半天人家不应战一点意思都没。 郭振声也非常奇怪，这家伙现在怎么好像聋了一样呢？和早上判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范思成都不说话，其它人当然就更没话说了，也就是说，默认了招国培的提议。这是什么回事？十多人开会，竟然没人提任何意见，连说话的都没有，郭振声开场后，就一直是招国培说话，太诡异了。 没人反对，意思前面的提议通过了，接下来是讨论建新宿舍的问题。 “现在进行下一个议题，大家都很清楚，我们镇，无论是镇委还是镇府或其它部门，一直都存在宿舍不足的问题，其实已不是不足的问题，而是没有的问题。随着人口增长，社会的发展，党政及其它各机构部门的工作人员会越来越多。衣食住行是人之必须，如果连食和住都没解决，那么同志们哪里还心思工作？所以，我提议建一座党干部宿舍楼，以便安置还没有宿舍的干部及以后增编的工作人员。”范思成发现，招国培的笔功越来越有水平了。 招国培说完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圈与会的人，看看谁支持谁反对。 这会他如愿了，一直没说话的范思成说话了，他冷冷的说道：“我想知道，建宿舍楼的钱哪里来？” “哦，这个问题我是经过研究的，我会亲自去市里寻求支持，相信多少能拿到一些，然后镇财政抽出来一点点，余下的就从龙巢寺修缮的余款里出，照目前预算，龙巢寺工程和上山便道工程都用不完那三百万。”招国培淡淡的说道。 卧槽，原来是打这个主意，拿别人捐建古迹的钱修宿舍？实在太无耻了，范思成的怒火再也按不住了。他呼的站了起来说：“华侨们的捐款是专款专用的，任何人任何事挪用此款一分钱，我都会跟他拼命。” 范思成说完，不看招国培一眼，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章节目录 195：被围住了 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次党政联会被范思成这一搅，便再也开不下去了，这个最诡异的党政会就这样结束了。 会议虽然结束了，但是事情并不因此而结束，范思成反对建干部宿舍的事就在大院里传开了，在大家嘴里传播的当然与会议室发生的事实不一样，传言说范副镇长只管自己的虚名，只顾自己的政绩，不顾全体干部的死活，不顾长期镇里工作人员没宿舍的事实，暴力否决了其他领导提出的修建干部职工宿舍的提议。 范思成反对的是用华龙巢寺专款修建宿舍，外面传的却是掐头去尾的范思成不许建干部宿舍，还有更离谱的就是，说如果招镇长坚持要建宿舍，就要了他的性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传呢？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是谁传出来的呢，又是谁不顾事实乱编乱造的呢？这些似乎是一个迷。 事实上，虽然镇府大院里大多数人都没有宿，但真正需要宿舍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本镇的，人人都有摩托车，下班都是往家里赶，有些人就算有宿舍也不会呆在镇里，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事要干，回家干点事不好么？ 但是，有得分谁也不会嫌多，所以，这个传言一出，各部门的人就吵翻了。为什么吵翻了？因为有人认为范镇长不是这样的人，这是谣言，就算不是谣言，范镇长一定有他理由，他是一个一心一意为回龙镇人民服务的人，怎么可以会不顾大家的死活呢。 而另一批人，当然是深信并不断传播传言的人了，这些人大多是一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自己不干活，也不想别人做事。所以，范思成坐直升机一般的升职，范思成不断的刷新成绩，他们都不爽，都认为范思成取得的成绩是有问题的，不正常的，说不准他在背后已贪了不少钱，得了不少好处，总之，他们觉得自己没得到好处，所以范思成就不是好人，否则，为什么不给大家建宿舍。 下面的人怎样争吵范思成不知道，但这个新鲜滚烫的谣言何洁文给他汇报了，他当然是一笑置之。 不过，他想一笑置之却没那么容易，下班的时候，他去取车的时候，被人围住了，这些人似乎一点儿都不把范思成当成是领导，他们不仅挡在范思成的车前，而且还有人进行推撞拉扯。 “范副镇长，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建宿舍啊，你有钱买车买楼，我们不管是春夏秋冬，不管是刮风下雨都要赶回家里，风里来雨里去有多辛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他哪性得这些，我们是骑自行车的，他是开汽车的。“ “范副镇长，你的工资是多少钱啊，你才上班多久，怎么就可以买汽车了？能告诉我们是怎样赚钱的吗？” “呵呵，你是谁啊，你又不是副镇长，告诉你怎样赚，你有本事赚吗？” “范副镇长，你有没有贪污啊，你能说清楚车子是怎样来的吗？” “你都别吵了，让他回答我们，为什么不给我们建宿舍。” “……。” 范思成从来没想过，大院里的工作人员居然像村妇一样堵他的，太过分了，这些人怎么就没一点素质啊。 “都闭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为？”范思成大喝一声，煞气外放，把围着他的吓的都闭了嘴。 范思成刀子一般的眼视扫了他们一眼说：“首先，我没说过不能建宿舍，我只说过不能用华侨捐的钱建宿舍。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建不建宿舍，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了，是要根据咱们镇里的财政收入决定的。现在镇里的情况是怎样，你们知道吗？人云亦云，如果说说就可以成事的话，我愿意每天说一百遍给你们每人建一栋别墅。其次，我要说的是，你们传谣是违法的，是要追究责任的。还有，你们现在的行为也是违法的，如果再散开，别怪我不客气，像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在这个大院上班的人？能不能有点儿素质？” 正气凛然什么意思？就是凛然的正气威严不可侵。范思成这么一喝，正气官威和在部队上带回来的煞气全出来了，围着他的人顿时感到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挤逼，不由得感到一阵阵胆颤心惊，不由自主的就退开了。 范思成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办公大楼，然后慢条斯理的上了车。他知道，某个窗口后，一定有人注意着院子里发生的事。 在办公楼上，招国培确实在窗后看着大院里发生的一切。看到范思成竟然轻松的摆脱了围堵他的人上车离去，他顿了一下足，嘴里低声骂了一句一群无用的笨蛋。 别人已连连出招了，自己要不要反击？怎样反击？范思成没有想好，他其实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面，因为他真有大把正事要做。 他确实有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麻烦事要解决，刚离开大院，电话就响了，来电是招商办公室的座机。 “陈新才吗？”范思成猜，这个时间只有陈新才还在办公室了。 “是我，领导。”陈新才顿了一下说，“领导，你还在办公室吗？我上去给你汇报一件事。” “我刚出来，什么事电话说吧。”范思成说。 “我们这个月的经费，我申请了好多天了，也派人去过几次财所，但是一直没下来，大家都把自己的钱垫完了，再不下来，我们没办法办公了。”陈新才说。 艹，又是钱，又有人设障碍，又有人要搞事，范思成心里骂了一句，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发火，也许，已习惯了。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处理，急钱用的话，你去百味山货跟我哥先借一点，我给他打电话。”范思成不想掉头回大院，他要去市里，和赖得水他们约了饭局。 “好吧，我待会过去拿两千先应急吧，大家真的垫到没办法了。”陈新才挂了电话，范思成又陷入沉思，招国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围追堵截啊，招国培断不会闲到没事干这样针对自己，必须弄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怎样才能弄清楚这一切，他却有点头痛，总不能找人调查招国培吧，那可是违法的。 章节目录 196：第一批客人 饭局是赖得水组的，请的是范思成和戴乐婷，到了吃饭的山珍馆居然在门口遇到叶金雕。 “老同学，你还没回去上班？”范思成很是意外，都三月中了，叶金雕居然还在龙乡。 “呵呵，我今天刚刚从鹏城回来，本来是打算明天再找你的，现在遇到了就正好了。”叶金雕很高兴，竟然跟范思成拥抱了一下。 “你要找我？老同学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关照我啊。”范思成笑说。 “哈哈，不能找你关照我啊。”叶金雕笑说。 “当然可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管说话，保证尽力而为。”范思成这话可不是客气应付，而是真心话，他对于朋友们的求助，他从来都是尽力而为。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晚这顿算我的。”叶金雕连声叫好，拉着范思成就往里走。 范思成看了一眼跟在叶金雕后面的一男两女，笑了笑说：“谁请没关系，但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这两位靓女啊。” “是，是，失礼了，遇到老同学太激动竟然忘了。”叶金雕给双方分别介绍了一番，照叶金雕的介绍，他们都是公司的同事。 其它一男一女范思成只是礼貌的握了一下手打了一下招呼，他特别留意的是叫汤娜拉。很明显，她是一个混血儿，非常美丽的混血儿，叶金雕介绍说她是总经理助理，但是范思成从片言只语，从他们之间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肯定还另有身份，而且，叶金雕这家伙，和这个女人一定有奸情，他们之间眼神交流瞒不过范思成。 叶金雕四人，范思成三人，七人浩浩荡荡的进了一个大包厢。 “老同学，这次带着公司的人回来，一定是有公事吧。”坐定后，范思成看着叶金雕说。 “呵呵，不瞒你说，我们还真的不是公事，这次是带他们来玩的，所以到龙乡玩，其实都是因为你的那本小册子。他们看到你的那个宣传册，就非得逼我带他们回来，本来，我还想下月清明节才回来的。”叶金雕说的一本正经。 “呵呵，这么说，你们是我印这本册子的第一批客人啊。”范思成开怀笑了两声又说，“你们既然是第一批慕名而来的客人，我就跟你们分享一个最新消息吧。” 范思成拿出册子翻到介绍龙巢寺的一栏说：“这个藏在深山中的古寺，明年应该就可以让大家去上香礼佛了。因为，前几天几个马来和新嘉坡的老华侨捐了一笔钱修缮这个古寺。修缮工程正在招标，按照时间计算，快的话年底，迟的话明年四五月，这个唐末古寺便可接受四方香火了。” 叶金雕和其它三个同伴互视了一下，惊喜的道：“真的啊，那到时候这个古寺岂不成为一景？” “算吧，唉，可惜，镇里没钱，否则，修一条便道到龙头顶，再在上面但一个观日台，和这边的古寺相遥遥相对，早晚观日出日落，晨暮看云海变幻，还真是一个好景点。”范思成看着叶金雕说。 “范先生，这个龙头山有多高啊，我来之前查过资料，龙乡虽然山多，但大多并不高，区区千米的海拔，怎么可能有云海呢？”汤娜拉插话说。 “云海的形成，高度并不是必须的因素吧，我觉得小气候才是形成云海的重要原因，龙头山北边，是一片非常茂盛的森林，森林水资源非常丰富，而东西两侧，均有山梁横垣，或许这就是云海形成的原因。”范思成解释说。 “那么，现在修缮龙巢寺，需要修路上山的，会不会对这个山中的局部独立气候造成影响啊。”叶金雕很担心的说。 “说到这个，我发现古人真很智慧的，龙巢寺所在位置，是距了龙头直线距离两千米外的龙背山上，而且，寺庙所在位置是那一片龙背山最向阳的地方，而从龙头山脚，也就是介绍中的龙源潭的地方到达那龙巢寺位置，最佳的路线，竟然是完全避过云海生成的那片山区。我估计，古人在那儿建寺的时候，这片云海就存在的，他们也许就是为了这片云海才建的寺，并因为云海才命名为龙巢寺。想想，南海龙王之子避仇隐入龙山、龙山有云海、飞龙在天出入于云海中，这是多么美妙的景象。”这些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范思成说出来居然有根有据，大家都被他带节奏了，认为那寺真的就是这个原因而命名的。 “哈哈，我都被你说的恨不得马上就去看看云海，看看龙之子曾经居住过的古寺。”叶金雕很兴奋的说道。 “明天准备好再去，可以在龙头山过夜看日落日出，山上有一个山洞我备了不少东西的。”范思成继续诱导。 戴乐婷和赖得水见范思成和叶金雕他们聊的投入，都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微笑倾听，大家可能认为，范思成只是因为叶金雕是老同学，又带来远方的客人所以才不遗余力的推介他的家乡。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但是范思成却另有所想，他觉得叶金雕也许并不仅仅是带他们来玩的。 “好好，明天买野营装备，现在，我们先吃一顿回龙镇的山珍再说，娜拉，刚才点的菜，有一半是出产自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保证你从来没吃过。”说话间，饭菜早就上完了，各人依次入席。 酒是肯定要喝的，但南方人喝酒不像北方人那么热烈，因为南方人劝酒不是那么霸道的，一般都是开场时干了两杯后，后面各自随意了。 不过，老同学再次相聚，赖得水和叶金雕还是带头敬范思成好些酒，范思成虽然因为再遇叶金雕消解了不少郁闷，但心底依然不爽利，所以无论谁敬酒都来者不拒，喝的豪气无比。 戴乐婷见状，担心他会喝多了，于是按着他的杯子说：“你别只顾自己喝得高兴却忘了老同学的事，你是不是该问问得水找你干嘛的？” “哦，对啊，得水你什么事啊？”范思成笑问赖得。 “哦，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关于藤编产品的调查研究和报价工作我们已准备好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和晓阳公司谈谈……。”赖得水说。 章节目录 197：另有意图 虽然现在镇里有人针对自己搞事，但是有益于回龙镇人民的工作还是要继续的，范思成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因为回龙镇穷太久了。他觉得，大家富才是真的富了。所以，听到赖得水说已完成藤编工艺厂的投资调研和报价，他非常高兴。 “得水，你说说，这个项目是不是可以投资？”范思成说。 “嗯，如果晓阳公司真的可以满足我们的订单需求的话。”赖得水点头说。 “关于这一点我想应该没问题的，不过，所有具体的事，都得你们和晓阳公司谈。这样吧，我马上给电话马总，跟她约时间谈具体的事。”范思成掏出电话说。 范思成去了一趟鹏城，深刻理解时间就是金钱这个口号的真义，所以，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要打电话。 “等等，范先生，您说的晓阳公司，是不是鹏城的晓阳贸易？你要把电话给马晓阳？”汤娜拉说。 “对，对，你…认识？”范思成侧头道。 “嘿嘿，我太认识了，想不到你们竟然也认识马姐，你们要和她做藤编工艺？这个生意好啊，在大陆一块钱老人头拿货，卖到区美去就是一块美刀，简直就是暴利。”汤娜拉笑着出卖了好朋友说，范思成眯眼一笑，觉得汤娜拉很有意思。 “这么好的利润，你们百成实业为什么不做？”范思成笑说。 “不说了嘛，我们是实业公司，不干贸易。再说，虽然这玩儿是暴利，但影响的因素很多，不适合我们公司的投资宗旨，我们公司要的是长期而稳定的利润积累，那怕是很微利，只要稳定就行。”汤娜拉摇头说，“做实业的人不做贸易，他们不习惯打仗一样拼市场抢时间；而贸易生意的人一般不做实业，他们怕麻烦，主要是，他们习惯把责任推给别人。” “哈哈，汤小姐这个总结好，确实如此，马小姐就声明过，她们是不会参与生产投资的，她们可以给订单，只要产品合格，她们就要，如果产品出问题，无论是在工厂出问题还是到了外国出问题，都要生产方负责。大头利润他们赚去了，但责任他们却一点都不负担，贸易真的是习惯且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范思成大笑，这位混血妞总结的还真是到位。 “这个电话，我帮你打吧，我看看能不能邀来龙乡。”汤娜拉不等范思成表态，她就已拨出了号码。 范思成他们没想汤娜拉居然认识马晓阳，而且看她的样子，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令人有某些期待。 汤娜拉走到包厢外打电话，包厢里范思成给大家敬酒，三斤不过岗的酒量再次发挥作用，一桌子人现在都害怕他的“热情”，不敢再和他干杯了。 “不辱使命，马姐说明早一早坐特快到穗城，然后转车到龙乡估计明天傍晚能到。范先生，人我帮你叫来了，接待的事就交给你了，要好好接待我马姐啊，她开心的话，你们生意不用愁，她的家族在欧美地区有很好的人脉关系，什么订单其实都拿得到。”汤娜拉推门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啊，真的呀，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保证，我们不仅让马姐高兴，也会让您们高兴。为表谢意，我敬您一杯……。”现在大家感范思成在骗酒喝，动不动就敬酒。 汤娜拉本以来自己的酒量不错，可以喝好几杯所谓的高度洋酒，但遇到范思成，那样的量真的是湿湿碎了。 酒，大家都不敢奉陪了，于是在友好气氛下开始细心品尝美食，两小时后饭局结束，这顿饭吃的宾主尽庆，范思成更是收获甚丰，郁闷的心情好很多。 次日，范思成带领众人买了几份野外探险的装备，然后带上戴乐婷的橡皮伐子带着叶金雕他们直奔回龙镇。 买东西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回龙镇时已是中午时，范思成在回龙大饭店招待叶金雕一行，又将陈新材何洁文及派出所赖继生和区杏芳叫来作陪。 所以将两个女人叫来，主要是为了照顾两个女客人，把赖继生所长叫来，是为了等会儿借区杏芳陪客人们去玩耍。这样安排，是因为范思成下午不能全程陪叶金雕他们，他得去找财所邱永才问问他为什么扣着招商办的经费。 赖继生是一个很江湖的人，气氛搞得非常好，一顿饭吃的非常尽兴，酒足饭饱之后范思成就安事儿了，借了女警区杏芳，又安排了陈新才作陪带客人们去玩耍。 出发前，范思成将陈新才拉到一边说：“陈新才，自己写的产业计划还记得吧。” “当然啊领导。”陈新才说。 “那好，你要贴身仅跟叶金雕和汤娜拉，回答他们一切问题满足他们一切要求，我觉得他们这次不是来玩那么简单，他们应该另有意图，或许是借游玩来考察的，所以，你要好好服务，说不准他们就是我们旅游产业的第一个投资者。”范思成压着声音说。 “领导是不是真的啊，我相信有了第一个投资者有了第一个项目，后面肯定会有更多的投资者。”陈新才兴奋的道。 “总之，你要全心全意服务，但又不能表露我们已明白他们的意图的样子，必须有一个好的开始。”范思成看着正在围着范思明说话的众人说。 陈新才挺了挺胸说：“领导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下午，范思成打电话给邱永才让他到自己办公室一趟，竟然敢扣压招商办的经费，他必须让邱永才说个明白。 邱永才其实真的非常尴尬又非常郁闷的，本来，副镇长妥妥的是自己的，结果被跳票而来的黑马范思成给挤了，这都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领们居然没给他挪位置，依然让他留在财政所。这让他如何面对财政所的其他人？郁闷之极，所以现在他看谁都不爽。 当然，他最不爽的就是挤掉自己的范思成了，所以接到范思成电话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懒得理会。他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面，对方不仅是挤掉自己的那个，而且年龄比自己小很多，两人见面多难看啊。 不过，现在范思成是领导，邱永才就算再不愿意，当范思成第二个电话打过来后，他也不得不去见范思成了。 章节目录 198：自己的人 “范副镇长，你找我也没用，账上真的没钱，工资都拖欠两月了，哪来的钱给你们？”邱永才知道范思成叫他什么事，所以，进门就直接说没钱，懒得跟范思成罗嗦。 范思成知道这家伙对自己不感冒甚至记恨的，果不其然，见面就挑明白了，直接叫自己范副镇长了。 习惯上称副职时都不会将副字加上去的，如果特意加上一个副字，如果是上级这样叫，那这个副职不仅进步困难了，甚至有可能要被撸了。如果同事或下属这样叫，表示对方非常不喜或讨厌这个人。 被一个比自己年轻资历比自己低得多的人挤掉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谁都不会开心，见面时不恶语相向不大打出手就已很有素质了。 “邱所，我知道镇里的财政一直都困难的，你这个所长干的也非常吃力，实话说，若不是有你，财所早就垮了，所以啊，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给邱所压力。不过，你既然说到工资的问题，我顺嘴问一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是市财政没拨款还是我们自筹的款没到位？”范思成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亲自给邱永才泡了一杯茶，“邱所，坐，来，喝茶，这可是龙山清明茶哦。” 邱永才带着一腔怨气来，已准备好和范思成掐架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范思成找他来竟然不是追问他为什么扣压招商办的经费，这让他一时间有点懵了，有点儿全力打出的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 特别是范思成的态度竟然意想不到的好，他一时有点儿茫然，这小子不是脾气很冲吗？连招国培的面都敢驳，开会敢摔一二把手的门，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呢？ 范思成本来找他真的是为了质问他招商办经费的事的，但刚才冷静想了一下，他改变策略了，与其加压争吵反面，不如用怀柔的方法将别人阵营的人拉过来。 生气吵架，加压质问，对于邱永才这样的老油条来说，是不起作用的何况，人家后面肯定有人撑着，范思成现在懂得用恼了，改变了策略，果然让邱永才懵圈了。 邱永才端茶喝了一口，脑子里飞快的转动，在分析范思成想干什么，该怎样回击他。 但范思成又说话了：“唉，财政所的工作难做，财政所的领导难当，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太穷，如果我们镇大把钱，财政所的账上大把余钱，那谁都把这个所长当的好好的，滋滋润润的。但是，现在镇里太穷，就像俗语说的有朝无晚拆东补西，老邱，你这所长不好当啊，你的这些年，真的太难了。” 哦，靠，我不要说的那么暖心好不好，我和你是对立的呢。邱永才捧着茶杯，竟然有点儿感动。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又说：“老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认为是我把你挤掉了。但这真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啊，事实上，当我知道竟然有人将我选出来的时候，我自己的都懵了。说句实在话，我年轻，没资历，没人经验，没人脉 ，只有腔热血，适合在一线部门冲锋陷阵，并不是那么适合当领导，和您比，就更是没得比了。可是，大家把我顶上来了， 我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所以啊，邱老哥呀，我向您请教的时候，请救您支持的时候，您一定不能拒绝啊。” 得，从邱所叫到老邱，又从老邱叫到邱老哥，如果熟悉他的人见到他这么“婢躬屈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范思成吗？ 事实上，邱永才也被范思成的话震惊到了，一直以来，大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范思成是一个耿直带点冲动的人，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邱永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范思成，也不知道现在该怎样表达，他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激动，他的心情很复杂。 这家伙说的这些是真心话吗？应该是真心话，上面都调查过了，他应该真的不知道会有人把他选出来的，既然他不是有心挤掉自己的，自己何必耿耿于怀和他对着干呢，可是，如果和他走到一边，招镇那边会不会……。邱永才转过头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范思成，嘴唇开合刚要说话，却又被范思成打断了。 “邱老哥，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请教您。”范思成给邱永才递了一支烟，并帮他点上说，“国土所那这，苏丙寅现在暂代所长职务，应该很快正式任命就会下来将暂代这两字去掉。我现在头痛的是，不知道去哪儿找一个人填补这个副所长的位置。有人跟我推荐了所里的同志，但是，所里的那些同志的资料我看过了，虽然有资历，但学历全都偏低，现在什么时代了，现在是知识爆炸时代，没有学历的人是要被时代淘汰的。所以，这个副所我得找一个有相当学历的人，邱哥，你有没有好推荐？” 要有学历的？我有没有好推荐？邱永才心里一动，嗯，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拉拢自己呢，他故意问我有没有好推荐，其实就是让我推荐一个。要不要领他这个情？如果领了他这个情，自己不仅要和他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还要站在他的阵营里。 邱永才当然有好人选推荐的，他早就不相让自己儿子呆在计生办了，但一直没有办法将他弄出来 。现在机会来了，要还是不要邱永才有点儿纠结。很显然，范思成一切都掌握的，就差直说了只要他“归顺”就让他儿子到国土所当副所长的话了。 他心里清楚，这是一种不能说的合法交换，当然，对他来说，是一条关系父子命运的选择题。 范思成能走远吗？这个问题谁都不能给他答案，邱永才只能在心里自己问自己。 “范镇，我倒是有一个人选，有学历，专业也对口，且有冲劲，吃得苦，但就是没…没什么资历。”邱永才一咬牙，决定选范思成。 邱永才觉得改革开放一定会继续下去，像范思成这种有冲劲和能力的人是社会需要的，也是组织需要的他应该可以走得远些。 “年轻其实也是资本，学历是实力，冲劲是动力，暂时资历浅些，可以过去先煅炼几个月嘛，邱哥你快说，你推荐的人是谁。”范思成笑了，终于又增一个自己的人。 章节目录 199：吹拉弹唱 邱永才怒气冲冲的来，却笑容满面的走了，暗中观察的人很是奇怪，怎么会这样？范思成使了什么方法不仅熄灭了邱永才的怨气，还让他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呢？显然，两人从此以后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了，最少也是同盟了。 范思成看着洞开的门口，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着，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抽烟了，他总算发现了这玩儿的神奇，又累又困的时候，这玩儿可以提神，脑子不够冷静的时候，这玩儿又可以让人冷静，真是够神奇的。 按照邓显文的分类，在圈中和同事、上级或下属相处，分别有吹拉弹唱几大招，他真的不明白，吹拉弹唱不是私伙局的描述么，怎么用到途仕交际上来了[注]。 吹就是吹捧，当然吹棒只是概括，但实际细分起来却是有许多不一样的手段和方法的。拉，顾名思义就是拉拢了。弹，这个字在这里包含的意思多了，可以包含抨击、指责、埋怨、抹黑、造谣、离间、投诉等等不好的东西。唱，在这里和弹相反，弹就是攻击对手的，而唱则是赞颂别人的，当然也可以赞颂自己。 邓显文给范思成解释过，虽然这几个源自乐器的动作的描述字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这里面却包含了千变万化的招式，很多招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中的澳妙全凭个人领悟。 范思成觉得邓显文很多事都是对的，但是这四字真言大法他却不以为然，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呢，怎么弄得像跑江湖一样啊，和别人交往不是靠真心而是靠吹捧的吗？要靠拉拢才能走到一起的人，又有什么情义？抹黑造谣是背德违法的行为啊，唱赞歌当然好，但是不能无的放矢吧，难道因为自己需要，明知对方违法乱纪了还要给他唱赞歌？ 但是，今天他在邱永才身上试了试拉和唱两个字，只是轻飘飘说了几句赞颂的话，抛出一点点饵拉拢了一下，就让满肚子怨气的敌人变成了同盟，成功将邱永才变成了自己的人。他相信，不用三天，招商办的钱就会全数到位。 化解了怨恨，收服了一个人当然是好的。但是范思成高兴之余，又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损公利私，变相的拿权力做交易谋私利了啊。毕竟，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邱永才的儿子根本没机会企望国土所副所长这个位置。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如果什么都按照旧规矩来，自己现在应该不害人武部混混噩噩的过日子，怎么可能会有松香加工厂，北岸路桥和直购点及龙巢寺的修建呢？因为自己也是陈美玲不照常规将自己提拔起来的。 想到这里，范思成就释然，邱永才的儿子自己了解过，确实是有点儿才华的，让他在计生办混日子确实浪费了。 既然邱永才的儿子有真才实学，自己调动提拔是理所应当，也是职责，作为一个领导，如果不能发现人才重用人才，那也是渎职。 想了这一节，范思成提起电话将苏丙寅叫到办公室来面授机宜。 除了招商办那几个小家伙，范思成就苏丙寅一个铁粉了，而且是一个年所纪的铁粉。 “范镇，这事需不需要在党政会上说说啊。”苏丙寅听完后说。 “调动一个闲职的人员，干嘛要在党政会上说啊，那不是浪费时间吗？到要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的，你照正常程序申请，把报告打好，然后递上来就行。 经过十多二十年的高压生育政策，计生工作已渐渐放开，所以，计生办办公室办事员这样的职位，确实是闲职中的闲职，原来嫌人手不够的计生办，现在恨不得将人员裁掉一半去，现在收入少了，人却还是那么多，计生办的头儿头痛啊，有人来要人还不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好，我马上去办，便宜邱永才那家伙了。”苏丙寅说。 “呵呵，他可是财神爷，我那么费力办这件事，就是免得你们要经费要得费力，国土没所谓，但是招商办这边只有出没有入的啊，被人家卡住了就水都没得喝了。”范思成语重深长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范镇您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让邱财神开开心心的给我们发钱。”苏丙寅终于领会了范思成的意思。 送走了苏丙寅，范思成伸了伸懒腰，刚要问问叶金雕他们玩的怎样，手机却响了。 陌生号码？莫不是马晓阳到了？他看了看时间，竟然下午四点了，如果路上顺利，确实要到了。 范思成接电话说：“马总吗？” “哎哟，范先生只念着马姐，就没想过汤妹妹啊。”电话那头赫然是汤娜拉的声音，范思成老脸一红，这混血妹子是不是想我和叶金雕打架啊，说话都不经大脑。 “呵呵，我不敢想啊，我怕叶同学拿刀来找我啊。”范思成笑说。 “切，你是镇长，他是草民，他敢吗？”汤娜拉笑道。 “正因为我是镇长，所以我不敢啊，现代和古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官，一怕钱说不明白，二怕女人说不明白。汤美人，你这样说话是害我啊，万一有人听到了传出去说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跳下龙溪河也洗不清啊。”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咯咯，我才不相信现在的官那么正经，不是说了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难道我不漂亮？”汤娜拉继续开玩笑。 范思成严肃的道：“汤小姐自然是倾城之貌，但是范先生绝不敢作非份之想啊。说事儿吧，您打电话肯定不是挑逗我几句的是不是？” “你别那么一本正经啊，偶尔开开玩笑，工作效率都高一些的。”汤娜拉顿了一下又说，“马姐到了，我让她来和我们一起上山看日落，还赶得及吧？” “啊，她就到了？应该还可以，我马上去接她。”对于未来的合作伙伴，范思成不敢含糊。 “好啊，你有她电话吗？你记一下她手机号。”汤娜拉给范思成念了一个号码便挂了机。 范思成挂机刚要给马晓阳打电话，江美凤的电话却进来了，说她已和老板已打车往回龙镇赶，让他在镇上等他们。 ** ps：私伙局：就是民间业余粤曲迷自备乐器,自由组合,自娱自乐,自发活动。可以理解为唱大戏的乐队组合。 章节目录 200：准备投资这里 范思成领着马晓阳和江美凤赶到龙头山顶时，红红的太阳已有一半隐在山峰后面。山峰、霞光、彩云，被夕阳染了色的远山像涂了一层金粉，墨绿中泛着金光。美，很多时候是心灵上的共鸣，再华丽的字词都无法描述的。 “看，那是什么？天啊，彩虹，那边有彩虹……。”毕竟是女人，混血儿汤娜拉和她的那个女同事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又叫又跳。 “没下雨为什么会有彩虹呢？龙山真是一个奇怪的山脉 。”叶金雕说。 “这里不下雨，不代表山那边不下雨。彩虹的形成主要是空中的水滴和光照，不下雨并不能代表空中没有水滴，你们看看那边的山坳，背阴处是不是看到有雾？大白天的，阳光普照为什么会有雾？那是因为升腾起来的水气无法继续升高或不沉，那些雾再觉一点点，等会就看到云了。整个龙山山脉 形成了一个气候带，山脉的每个山谷又形成小气候带，所以，才会形成这么独特的气候现象。”范思成给大家解释龙山的奇怪气候现象，认为主要是因为这一带的龙山山脉植皮好，环境没被破坏和干扰，所以才有那么美丽的景色。 他指着山下的密林说：“大家看，这一大片都是未经开发，没有人工干预的自然林，虽然我从少就进过林间捕猎，但是林中很多植物动物我都不认识，有些物种似乎是热带的物种，它却偏偏在这里出现了。” “照你这么说，这里就是一座自然宝库了。”那个一直极少说话的，叶金雕那男同事说。 “我觉得是的，这一片山头，不仅地面上全是宝，地下也全是宝，我跟你说吧，我们脚下这座山，可是一座金山，嘿嘿，不是比喻啊，是真的有金矿的山。那边，那座山是钨矿山。不过，山下的村民环保意识是很超前的，他们不愿意挖矿至富，所以这两座山一直没被开采，去年闹过一次，结果，被山下一万村民抗议，因此还处分了一个干部。”范思成知道叶金雕他们绝不仅仅是来玩的，所以，有意把山里矿藏也透露给他们知道了。 范思成所以这样做，他是在下饵，有金矿的山哦，投资者是不是会多一个考虑呢？ “呵呵，放着金山不挖在挨穷？我是不相信的，要么范镇长你讲假话，要么另有原因。”马晓阳拍了几个照后也围过来说话。 “他没讲假话，这座山确实有金矿，我刚才看到有挖矿的旧迹，而是，也发现了一些金矿伴生的石头。”那个极少说话的家伙又说话了。 “老同学，你就说实话，为什么大家放着金山不挖？”叶金雕笑着头号范思成。 “真的没其它原因，主要是为了保护这条河吧。你们知不知道有五十公里内有多少人靠这条河活命？如果河污染了，受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山下的村庄，会波及邻省的山奇市多个乡镇。”范思成左顾而言他，就是不说真正的原因是风水原因。 对于家村人来说，风水问题比什么污染呀，发展经济呀都要严重。一句话，农村人宁愿穷一点点都绝对不会允许破坏风水。开山挖矿肯定是赚钱的，但问题是，万一坏了风水有钱没命花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两座山并非富矿山，只是普通的藏量含量，没人愿意花那么大的力气和河两岸的村民为敌。如果是真正的大富矿，只怕政|府早就将村子动迁，然后开山挖矿了。 “呵呵，当我们傻，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叶金雕说。 “哎呀你们干嘛啊，这么好的美景不欣赏，在那儿说什么挖矿，真是财迷。”汤娜拉突然大声说道，“看看，最后的晚霞，再不看就要等明天了。” “看不到晚霞可以看朝霞，这里虽然不是名山大川，但是日出同样美丽。当那个红红的蛋黄从山尖升起的时候，朝霞的光线透过去层照在群山上，山上的露水被阳光照射开始蒸发升腾，形成了如梦如幻的重雾，群山在雾中若隐若现，随着太阳的升高，光照的增使得水气越来越薄，群山的面貌越来越清楚……，这一个过程，绝对让人着迷。”范思成虽然没用多少修饰词，但是身在此山中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到日出时的美景。 “你们不会真的要在这山上过夜看日出吧。”马晓阳说。 “马姐，你一年到晚不是飞机上就办公室里，或者在车上，整天忙忙碌碌的，钱你赚了不少，但是你却错过了多少人生的风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到这里来了，就放开了和我们玩一场吧。”汤娜拉走过去拉着马晓阳的手说。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混血妞也会拽词啊。这里荒山野岭的你们不怕？大型野生动物可能没有，但蛇虫鼠蚁肯定不少，在这样的地方过夜，很危险的。”马晓阳说。 “马总不必担心，那边有一个大山洞，绝对不会有什么蛇虫鼠蚁，而且，我储备了不少东西，山里黑的快，如果决定留在山上的话，现在过去准备晚餐得了。如果要下山，也可以，反正也备了照明的东西。”范思成是有备而来的。 汤娜拉说要留在山上，众人轰然叫好，于是范思成带着众人去山峰另一边的那个大山洞。虽然说欺山莫欺水，但范思成知道，山也不能欺的，特别是入黑后的深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乘早转移到山洞里才是明智的选择。 马晓阳拉住了汤娜拉说：“别急，我们在这里再看看山景。” “咯咯，马姐，你怎么又不怕了？天黑了，我怕鬼。”汤娜拉说。 “鬼你个头，你告诉我，你们突然跟到这个山旮旯里玩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们不是真的来玩的吧？”马晓阳很严肃的问汤娜拉。 汤娜拉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如果我说，我们准备投资这里，是来考察的，你会不会认为我们疯了？” “哼，你爸就是商界疯子，他投资什么都不奇怪。但是，这里真值得？”马晓阳说。 “还不知道，但是第一天给我的感觉不错。”汤娜拉居然从小坤包里拿出一支女士烟吸了起来，烟头上的一明一暗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嬉哈的表情没了换上来的是凝重的沉思。 章节目录 201：我决定投资 马晓阳侧头看了看汤娜拉说：“你和那个乡下仔怎样了？这次是认真的？” “马姐，你怎么那么尖酸刻薄呢？我希希望你以后不要说男朋友是乡下仔，你以为香江又是什么方？怎么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香江以前也只是一个小渔村而已，还比不上回龙镇呢。”汤娜拉很不爽的道。 “呵呵，这么紧张，看来你这次是认真的了，真是不可想象啊，一个混血儿居然喜欢上一个来自山城的土老帽。”马晓阳虽然不再说乡下仔，但土老帽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哼，马晓阳，你再这样我翻脸了。”汤娜拉沉声吼道。 马晓阳噗嗤的笑了一声，走过去抱着汤娜拉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这样说了。诶，说真的，你来这里考察，是他鼓动的还是你们公司的主张？” “你难道认为我们公司的钱是捡来的？会听从某一个人的鼓动就进行投资考察吗？这是公司经过资料调查后作出来的决定，你没看到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吗？他们都是专家，一个是地理环境专家，一个是市场评估专家。”汤娜拉说。 “看来，你们是认真的。”马晓阳说完抱着双臂看着黑暗中的山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然，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我听说，他们不是也要跟你公司合作吗？我建议你不要学资本主义那一套光剥削他们，赚那么多钱跑到资本主义国家去花，不如回馈一下点自己的内地同胞，和他们合资开一个厂，可以赚钱又可以赚名誉，可乐不为？。”汤娜拉虽然是一个混血儿，她的国家感和民族感竟然比纯正华夏人的马晓花强烈得多。 马晓花笑了笑没说话，一直以来，她对内地同胞都是有偏见的，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她所以到鹏城来，完全是为了做生意赚钱，认同感她真的极为淡薄，所以汤娜拉这样说，她只是带着不屑的笑了笑没吱声，天黑，汤娜拉并没看到她的表情，不过，她知道马晓花是什么一个人。 所以，她继续劝道：“我听说，你差点就这被流氓劫财劫色了，幸好在这里长大的村姑江美凤救了你。被人救的时候，你有没有嫌弃救你的人是乡下妹子啊。” “哼，她救了我，我让她在公司上班给她副总的待遇，还专门请人教她社交礼仪和做生意的方法，她得到的回报是超值的。”马晓阳说。 汤娜拉在黑暗中看了一眼马晓阳模糊的脸颊说：“资本主义洗脑的人就是不一样，明明是将她培养成赚钱机器，硬是说成了报答别人的恩情，十足十的西方资本主义者的虚伪嘴脸。” 马晓阳终于火了，她沉声说道：“汤娜拉，别忘了你也是从资本主义统治过的濠江来的，你受的教育也是资本主义教育，你们家赚的钱也是用资本主义办法赚的，你们家其实也是资本主义家庭，你把自己装成是什么样子，也变不了这个事实和本质。” “但我的人我的思想不是资本主义，行了，不跟你争这个，反正我不像你，只认钱。”汤娜拉说完向山洞那边走去。 马晓阳耸了耸肩膀，也闭嘴不再吵了，每次见面都吵这个问题，已吵了好几年了，不过她一点儿都没所谓。只是她非常的不明白，为什么在资本主儿家庭长大的汤娜拉那思想那么红。 之前在山上过夜之后，范思成就叫人在山洞前开辟了一块小平地，还围了些树枝，俨然房子的小院子一样。山洞里储存的物资丰富，照明的东西有手电，应急灯，冷光棒 等等，甚至还有一盏汽灯，汽灯点亮，洞内光如白昼。 山洞前的小平地上拉了一个四角帐篷，生了一堆火，火上架了一只水煲正在烧水。叶金雕正在拿着叉子烤火腿肠，这玩儿如果不加工一下吃，会把人吃吐了，但是如果烤一下涂一点辣酱什么的，倒也能入口。让汤娜拉惊讶的是，范思成手上居然还叉着一只鸡在烤，这家伙准备充足啊。 一会儿，水开，范思成说有茶有咖啡，喜欢喝什么的报上名来。 除了马晓阳，其它人都喝茶，当浓浓的茶香在四周漂荡的时候，马晓阳后悔了，她没想到在这乡下地方，在这荒山之上，居然有如此好茶的。 “马总，要不要喝一杯？这是龙山清明茶，在外面，就算有黄金都买不到。”范思成早就知道她会后悔一样，泡茶的时候多泡了一杯。 “几片山茶叶而已，有那么稀奇？有黄金都买不到？”马晓阳不相信。 “因为这产这种茶叶的地方，就只有刚才大家看到有云雾的那一片山坳，每年就产几十斤，我不卖，外面自然就买不到了。”那一片山已被戴贵龙买下，经过一年多的精心培育种植，整个山谷已种满了这种种茶，再过两年，这种茶叶的产量应该可以番几番。 “呵呵，少并不得于好……。”马晓阳一边说一边轻轻啜了一口杯中茶，茶水入肚后，刚才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这茶，真的太好喝了。 汤娜拉早就发现了这茶的美妙，她喝过不少好茶，什么极品乌龙，特级铁观音什么的，她都喝过不少，但是，没一种茶有这茶的美妙。 喝了半杯，她再也忍不住了，对范思成说：“今年的茶我包了，要多少钱你说。我喝过最贵的阵年普洱是二十万元一斤，这茶我也给你二十万元一斤好不好？” 卧靠，这妞还真是财大气粗啊，竟然要花二十万元一斤包全了这里的茶叶，不用问有多少啊，万一有几吨呢。 汤娜拉的话不仅把范思成吓了一跳，也把马晓阳吓了一跳，妹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啊，几十万买一斤茶？是不是疯了啊，二十万钻石都可以买很大一颗了好不好。 但是，范思成虽然吓了一跳，但他却如没听到一样，端着茶杯坐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山下远处村子里的点点灯光说：“如果在河的两岸安上路灯，在这里看下去，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美景。” “好，那我决定投资这里，沿河我安上路灯，打造一条国内唯一的夜间也可以漂流的河道，但是每年的茶叶得全部归我。”汤娜拉明白范思成的意思。 章节目录 202：受教了 坐在石头上的范思成嘴角往上拉了拉，偷偷的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说：“那是不可能的。” “这茶再好也不值不了多少钱，你就不问问我要投资多少钱？”汤娜拉说。 范思成看着山下的点点灯火不说话，他不需要说知，他知道汤娜拉会继续说话。 “一千万，你只要每年都把所有的茶叶都给我，我投资一千万开发这条河，还有这座山头。”汤娜拉在范思成旁边的石头坐下说。 一千万，对于现在的回龙镇来说，是一个吓人的数字，镇上很多人估计连听都没听过这个数字，更想象不出来一千万是多少钱。就是范思成听到这个数字，心里都狂跳了几下。 “娜娜……。”叶金雕闻言发急了，能不能投资，投资多少，都得经过董事会讨论，她怎么可以随便承诺呢。 “不用担心，来之次爸爸就说过，这次投资由我做主。”汤娜拉拉着叶金雕的手说，“叶副总，跟你老同学说说，把茶叶给我吧。” “娜娜，你要那么茶叶干嘛？而且这茶叶就是再好，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吧？”叶金雕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叶金雕，想看看他是不是和汤娜拉做戏的，但光线太暗，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老叶，这你就不懂了，茶叶这东西，就好比一些艺术品，你觉得它一毛不值，但是有人觉得它是无价之宝。这茶叶所以珍贵，是因为全世界只有这里有，而且，味道还非常特别。汤小姐出二十万元一斤，拿去换回来的利益可以是二百万甚至二千万。”范思成笑了笑，又对汤娜拉说，“汤小姐，你应该看过我们对龙溪河自然生态区的设想，你觉得，如果要实现我们的设想，得投多少钱？” “没算过，但是一千万肯定是不够的，你那设想太大了，简值是新建一个回龙镇。”汤娜 拉说。 “其实，可以一边建设一边赚钱，比如先将漂流项目搞好了，开放漂流项目赚钱，然后继续一下个项目……。”范思成说。 “如果是一个非常大的，国家级的景区应该可以，但是你这里太小了，一个项目吸引不了几个人，有可能，开放这个项目的收入还抵不了管理人员的开支，有些人员，一个项目和十个项目都是一样要必备的，没有相当的收入，是支撑不起来的。所以，建一个开放一个的设想不太现实，比如漂流，一天那么长，你不会让人一直玩漂流吧，玩完了漂流，你让人家干嘛去？比如人家是一家人来的，先生玩漂流了，夫人不想玩她干嘛去？做好一个旅游区，要考虑到每一个人进来后玩什么，更要考虑到他们只要进来了，每个人都得不停的消费，否则，你拿什么赚钱？”汤娜拉摇头说。 这里并非是名景点，说白了就一个山村而已，单个项目，刚开始的时候，应该能吸引一些本市的人来玩，而且，即使本市的人，也玩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一个一个开放，似乎真不行。 范思成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自己总觉得行，那是从个人的角度去看待此事，而不是从经营一个公司的角度去思考。他开始的时候想的很简单，修整一下河道，做一些设施，买一些伐子，拉几个安全员，几个管理人员，十个八个人就干起来了，也不需要多少游客，一天来几十个人就赚钱了。但是，经营一个公司，肯定不能用这样的思维去考虑问题的。 “好吧，受教了。”范思成有点苦恼，如果不能一个一个项目的建，那要招商就难得多了，投得起这么多钱的公司，未必会看上这个地方，看得上这地方的公司未必有那么多钱。 大公司不想投，小公司投不起，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组建一个股份公司，多个小公司一起投。如果汤娜拉的百成牵头，是不是可以拉起一个公司？ “范镇长，范同学，范哥，投资一千万换你一点点粗茶都不愿意啊。”汤娜拉摇着范思成的手臂说。 “诶，诶，手放开，你想我和老叶打架啊。”范思成笑说，“你先告诉我，既然不能一个一个项目去搞人，我投一千万，准备干什么？” “可以保密吗？”汤娜拉说。 “不可以。”范思成急切想知道这混血儿的点子。 “一千万元很多，但却又很少。你这个自然生态区的所有子项目中，最省钱就可以见到回报的无疑是漂流项目了，这个项我们当然会做，另一个就是现在这座山，但仅仅只弄一个观景台看看日出日落和云海，肯定不会有多少人买账的，所以，要让这个山头赚钱，可能还得搞一点你计划外的东西，我觉得，这一整片山区，很适合做探险活动，或许这方面会吸引一些高端游客。”其实汤娜 拉最想做的项目是野外探险和寻宝的团体活动，这样既可以赚大钱，又不用浪费招待散客那么多的精力，重要的是，固定的投资不用投入太多。 范思成双眼一眯，明白了，这个女人胃口真大，她的目标是这一整片山区，混血儿果然不一样啊。 “你想要这一片山林？如果是的话，你得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因为这片山林，不是某一个人的，是集体的，大部份是林场的，有一部份是村里的，当然也有很多是个人的。租或买应该较难，最可行的是他们用山林入股。”范思成脑子也不笨，明白汤娜拉的意图后，马上为村民争取更大的利益。 他现在不得不佩服未来大舅哥的超前思维，早早就因为那片茶树而拿了一个山谷，如果汤娜拉真要这一片山区，戴贵龙将会成这个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本来就必须是股份公司，就算我们有钱，也不会独家承担那么大的风险，虽然设想很美好，但是风险也同样的很大。所以成立股份制公司是肯定的，有钱大家赚嘛。”汤娜拉笑说。 “这样吧，给你一个承诺，如果成事，每年的茶叶给你两成。”如果真的要成事，这绝对是大项目，茶叶给她一部份也是值得的。 章节目录 203：稀客贵客 “三分之一。”汤娜拉竟然上街买菜一样跟范思成讨价还价。 “哈哈，你真贪心，到时候看看吧，毕竟这茶叶产量有限，很多领导已喝习惯了这个茶叶。”范思成的意思很明白，得先保证领导需要的供应量。 “好吧，两成是最低限度了，否则，我放弃对这个项目的投资。”汤娜拉知道无法获得更多了，只好接受范思成的提议。 其实，无论范思成给不给茶叶，如果这个项目值得投资，她依然会投资。拿茶叶说事，只不过是因为这茶叶确实是极品，作为一个投资者，如何获取最大利益，并不局限投资的直接回报，其他方式的回报也是考虑之一。作为投资的条件之一，获得一定数量如此稀有的茶叶，算是额外的回报了。 夜凉如水，初春的山区，白天的气温很适宜，晚上就凉了，山上的气温更低，还没到午夜，洞外的气温就让人感到寒冷，范思成留下两人值守，将其它人都赶进了山洞，洞里准备了不少卸寒的东西，或睡觉或聊天，各自随便。 次日，清早起来看过日出之后，众人下山，汤娜拉和叶金雕嘀嘀咕咕的商量过后，对范思成说：“范镇长，昨天我们玩得很尽兴，谢谢你了。接下来我们要随马姐去江美凤家里玩，就不需要你们的人相伴了。” “行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送你们回市里。”范思成知道，他们去江美凤家里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查访更多情况而已。 到范思成家里吃过早餐，各自作别，范思成载着陈新才和区杏芳回镇里上班。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门口传达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有几个自称是他朋友的外地人找他，范思成很奇怪，并没有外地朋友知道自己在镇府上班啊。 放下电话，走到阳台一看，传达室的大爷带着两男两女进了院子，远远就可以看出，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走了一些再看，依稀记认得那两男人自己见过。 “范镇长，我们又见面了。”很快，四人上了楼，最高个子的那男人伸手对范思成说。 范思成握着他的手说：“等等，太惊喜了，让我想想你是谁…噢，我记起来了，你是穗城华辉公司的施汉华先生，嗯，还有这位是陈赞先生，哈哈，真是稀客贵客，请坐，请坐。” “范镇长好记性，一面之缘，只打过一下招呼你居然还记得，厉害，厉害。”施汉华领着众人坐下，范思成给他们倒了茶水。 “施总，你怎么会突然在回龙镇出现呢？这太让我意外了，有亲戚在我们这里？”范思成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探亲访友的，心里已猜出他们应该是因为那场英雄会而来的。 办英雄会花的钱还没报销，但英雄会已产生了效果，范思成很是高兴，证明自己这种推广方式还是有效的，花的钱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冤枉了。 “哈哈，亲戚没有，但应该有一个朋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和范镇长做朋友？我们是不是高攀了？”施汉华说。 施汉华四十多岁，是穗城华辉公司的大股东，身家千万，他要和范思成做朋友，高攀的应该是范思成。 “施总，你这样说，完完全全是打我的脸啊，我一个乡巴佬，你一个大老板，高攀的话应该我说，你说是不是，陈总。”范思成看陈赞不说话，怕冷落他了。 陈赞二十多岁，刚进入公司不久，这次被父亲派他跟施汉华到龙乡考察，开始的时候心里挺不爽的，觉得回龙镇的这个项目并不值得投资，根本不用考察。但到了回龙镇他的想法就变了，这里的一切果如范思成做的短片一样，漂亮而资源丰富。 “范镇长客气了，无论怎样说我们这些民与你这个官交朋友，都是高攀的。”陈赞淡淡的说道。 “施总陈总，还有两位美女，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累不累，饿不饿，要不要先找点东西吃，然后稍作休息我们再聊？”范思成很奇怪，这几个家伙容光焕发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刚跑长途到这里的人啊，难道昨天就来了？ “谢谢了，我们不累也不饿，事实上，我们刚刚从回龙大酒店过来。想不到啊，在这样的镇上居然有一家回龙大酒店还有一家回龙大饭店，而且，似乎办的还不错。”施汉华笑说，“实说了吧，其实我们前天就到了，前天昨天，我们已在你的地盘上玩了两天了。” 前天就到了？玩了两天，哦，明查暗访啊，有戏，有戏了，哈哈，如果没看中什么的话，他们今天肯定就悄悄的走了，不会寻到这里来。 “看来，以后我要加强情报收集才行，老板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了两天，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范思成笑说。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几个外地客在这里玩了两天，自己竟然不知道，不行，得找回龙大饭店和回龙大酒店的老板开开会，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得汇报，太被动了。 “哈哈，估计，是因为你昨天太忙吧，所以你的手下还没给你汇报吧。”施汉华笑说，“范镇，昨天的贵客哪里的啊，居然劳烦您亲自作陪啊。”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施总啊，竟然连我带人考察的事都知道。”范思成明白昨天那么多人，浩浩荡荡的下河上山，别人知道也正常。 范思成给施汉华派了烟，点上后说：“他们是鹏城百成实业投资公司和晓阳贸易的，主要是来看看我们的宣传是不是骗人的，因为他们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很感兴趣。” “哦，原来这样，他们要投资什么项目？”施汉华心里一跳，看来这个山镇还真的有潜力，居然还有鹏城的公司来考察。 范思成看了一眼施汉华说：“具体怎样投资还没谈，但是，他们的意思是准备成立一个新公司，将我们那个整个生态区设想都揽起来。” 虽然没真正做过生意，但是范思成知道，越多人来考察，他的主动权就越大，成事的机会就越高。汤娜拉他们不愿意独自担风险，倒时可以掇合他们和华辉合作，只是不知道华辉是怎样考虑的。 章节目录 204：区杏芳 惊喜和惊讶都随时出现的，因为施汉华的到来，范思成可谓惊喜异常。在范思成和他的惊喜在接待室热烈商谈的时候，区杏芳却是遇到了一件惊讶的事。 派出所就在镇府大院旁边，区杏芳下了范思成的车，兴高采烈的回到派出所刚要到楼上的宿舍换衣服上班，在门口接警室值班的叶茂林却告诉她，所长让她回来就到办公室汇报工作。 区杏芳没办法，只好先到所长办公室找赖继生，心里却腹诽不已，汇什么报啊又不是出警，陪别人去玩了一下午而已。 “报告。”虽然腹诽，但是所长要求汇报，她也只能去汇报的。 “进来。”赖继生才不是要听什么汇报，只是给区建强传一个口讯而已。 “所长，我给你汇报一下，昨天……。”区杏芳推门进了赖继生的办公室，还没站定就开始说昨天的事。 “怎么那么晚才上班？都几点了？”赖继生看了看表说。 “所长，我是刚从山上下来，衣服都还没换就过来了。”区杏芳说。 “啊，昨晚在山上过夜？你……。”赖继生抬头上下扫视了一下区杏芳，才发现她果然还是穿昨天的便装，疑惑的说道，“你和谁在山上？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吗？不怕感冒不怕蛇啊。” 明显，赖继生的误会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 “哎呀赖所，你想到哪里去了？昨晚所有人都在山，包括范镇长。虽然我也是龙回镇土生土长的，不看不知道，龙头山上的日出和日落竟然那么漂亮的，迷人极了。赖所，有机会你应该上去看看。”区杏芳说。 “哦，都在上面啊，这么冷的天不冷啊，真是够作的……。”赖继生才没那个情调看什么日出。 “唉，赖所和你真的有代沟。”区杏芳翻了一下眼说。 “再美的日出日落都抵不了肚子的，真想不通那些城里人，山高路远的跑到这里看日出，吃饱了撑的。”赖继生挥了挥手说，“行了，我这里没事儿， 是区镇让你去一趟，说了，让你回来就马上去的。” “啊？他找我干嘛？”区杏芳惊讶不已。 区镇自然就是前镇长区建强了，他是区杏芳的族叔。区杏芳能当到派出所上班，区建强可是出过力的。虽然区杏芳不那么喜欢这个前镇长，想想他曾帮过自己，又是族中老人，磨迹一会儿后还是过去了。 区建强其实也算惨的，退居二线后，竟然连人大主|席都捞不到，组织只给他一个人大副主|席当。不过，这老头心理素质还真的不错，他居然一点儿也没嫌，从来不说一句不高兴的话。不过，除了开会，他从来不去坐班。 街尾是一片旧宅，旧宅中的小巷里有一座砖木结构的骑楼房子，别看这房子老旧，又在旧巷子里，但每天还是有不少老头来这里坐的。因为，这是本镇唯一的茶楼。 这是名副其实的茶楼，而且是一间百年历史的茶楼。回龙镇这样的穷镇居然有一座茶楼，真是令人吃惊的，怪的是，这茶楼居然每天还有不少人聚集。 回龙镇是两省三市的交汇点，镇子虽然不大，但是历史以来，很多贺山乡和桂子镇的人都是来回龙镇买卖的，所以市面人流是相当不错的。有人，就有信息，信息交流总要一个去处，于是，便有人开了一间茶楼。 虽然已过百年，但这间老茶楼依然还是信息交流中心，特别是上年纪的人，都喜欢在这里进行信息交流，区建强把这里当成办公室一样，自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信息。 区建强每天到茶楼打趸镇上的人都知道，所以，区杏芳不用问就知道来茶楼找他。[注] 果然，区杏芳上到二楼便看到这位前镇长，坐在入门右对角靠窗的那位桌子悠闲的喝着茶，嗑着瓜子呢。 满屋的老头，就她一个年轻人，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厅子里的老家伙，发现并没人理会她，心里一松，快步走向区建强。 “叔，找我有事？”区杏芳说站在距桌子一米的地方说。 “来了啊，坐，坐下说。”区建强示意区杏芳坐下。 区杏芳走前两步站在桌边和区建强隔着一张桌子说道：“不坐了，还要回去上班，叔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闲聊。昨天你不是陪范思成那些客人去玩了？一路上他们都聊了些啥？”区建强很随意的说道。 明白了，这老头想知道范思成在干什么呢。区建强和范思成不对付的事，区杏芳是知道的，虽然区建强是族叔，作为年轻人，她是趋向认同范思成的思想的。所以，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区建强要知道昨天的事是不安好心。 “没说什么啊，他们就是来玩漂流的。”区杏芳不想告诉他实情。 “是吗？一个副镇长的朋友来玩漂流就让招商办主任和派出所的女警相陪，这是什么行为啊，假公济私？公私不分？公器私用？这是真正的腐败，这是真正的官僚主义……。”区建强低声叨叨的说了一通，然后抬头对区杏芳说，“听说派出所有一个聘用转编制的指标，赖所长有没有跟你说呀。” 区杏芳和另外一个民警都不是编制警察，是聘用的编外警察，她做梦都想转正，可惜指标并不是每年都有，而且千金难求。今年有一个指标，她是知道的，所以，最近家里正在讨论给赖继龙送什么呢。 她知道赖继生和区建强的关系非常好，其实赖继生能当上所长，当年区建强也是出了力的。所以，如果区建强发话，那么这个指标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其实，那些人是鹏城一家大公司的副总和助手，他们并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考察北岸的旅游资源的。北岸这次要发了，昨晚在山上，我听到那个助理跟范思成说要投资一千万元……。”区杏芳的脑子绝对够用，她明白区建强突然说指标的事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虽然认同范思成也赞赏范思成，但是为了自己能成为编制警察，她毫不犹疑的将昨天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了区建强。 -- ps：打趸：粤港俗语，意指天天必到并长时间停留，跟签到差不多意思。 章节目录 205：卧底 投资一千万？虽然区建强曾是镇长，也算是见过大钱的人，但是当他听到这么大一笔投资时，一双老眼睁的很大，精光闪烁。 “他们要投资什么项目？竟然投这么多钱？”区建强心里震动不已。 自己当年了十镇长，非政|府投资的项目，若不算他退下来之前范思成招来的松香加工厂，经镇政|府招商引资的项目一个都没，这么多年一分引资没有。但范思成主持招商办到当上副镇长后，仅仅几个月时间，就招来了那么多项目，引进了那么多资金，这些令他震动莫名。 区杏芳想了一下说：“他们要投的项目是漂流和龙头山，哦，听到那个女助理跟范思成说，要买下龙头山到龙背山那一整片山，要搞什么野外探险……。” “他们要买下那整片山区？”区建强的双目再次发亮。 “对，听说一千万还不够的，他们要组建什么股份公司，我听到的不多……。”区杏芳为了让区建强帮她要转编指标，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叨叨好些说话，发现区建强没搭理她，低头一看，发现区建强好像傻了一样在发呆。 “叔……。”区杏芳提高音量叫了一声。 “啊，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区建强从沉思成回过神来说。 区杏芳期期艾艾的没走，区建强看了她一眼，明白她什么意思，说：“你先回去吧，指标的事我会跟赖所说的。” “谢谢叔，那我回去了。”区杏芳笑脸如花的说道。 区建强挥了挥手，区杏芳笑着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区建强想起什么，又叫她回来。 “叔，还有什么事？”区杏芳说。 “嗯，范思成借你陪他的客人，你是有功的，可以让他请你吃饭。”区建强说。 “叔，你的意思是……。”区杏芳是个聪明人，区建强说了一半，她就明白区建强是差她去接近范思成打探消息。 区建强看了一眼厅子里的老头，然后压着声音说：“听到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好吧…那我回去了。”这不是让我做间谍么？不对，应该说是卧底。区杏芳有些犹疑，但想到可以转成编制警察，她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区建强。 “下班到家里来一下，你哥前几天带了两台手机会回来，你拿一台去用吧。”区建强可真舍得，为了更快了解到范思成的动态，居然要送区杏芳手机。 区杏芳才参加工作没多久，聘用警的工资并不高，虽然想买手机好久，但一直未能实现愿望，区建强居然要送她一台，她真的很高兴的。 “谢谢叔，我回去就打电话给范思成。”区杏芳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 区建强点了一支烟，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了两口，一双老眼没有焦点的看着窗外的巷道。抽完了手上的烟，区建强结账离去。大家都很是奇怪，平时区建强不到十二点绝不会回去，今天竟然一壶茶没喝完就走了？ 区建强匆匆回到家里，关在房间里打了几个电话，非常神秘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范思成和施汉华他们聊得最投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很恼怒的想摁掉，但发现来电是派出所的号码，以为赖继生有公事找，只好走到门外接听。 没想到接起来后，竟然是区杏芳说要请她吃饭，甚是意外，脑子转了一下明白了，这小女警是要自己请她吃饭，想想也是应该的，人家昨天可是给自己当了一天的“服务员”。 “呵呵，区警花，等有空我请你吧，昨天辛苦了。”范思成没想其它，只是觉得有点怪而已，一点事儿，这女人竟然索要回报。 “范镇，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您吧，我有事请教你。”区杏芳诚意的发出邀请。 她很清楚，无论自己说多少次请，只要范思成出来，账肯定不用自己付。 “今天我没空，等有空了我打电话给你。”范思成不想和她多说，准备挂机回到接待室，可不能为一个小女警的无聊电话让贵客久等。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汤小姐他们还没走。范镇，我可不可以请汤小姐他们一起吃饭啊。”区杏芳说。 “不是汤小姐他们，是从穗城过来的客人，好了，我没空和你多说了。”范思成挂了电话。 电话虽然挂了，但范思成心里却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好讲话了啊，还是这个女警没一点儿眼色？竟然敢跟自己罗嗦这么多废话。 “范镇，你是不是在忙？如果你在忙，我们可以下午等百成公司的人回来了再谈。”施汉华对回到接待室的范思成说。 “哈哈，我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服务，施总对我的提议有什么看法？”范思成刚才提出，华辉可以和百成组建一个股份公司，共同投资回龙镇的自然生态旅游区。 “范镇的提议非常好，只是，不知道百成公司那边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愿。”施汉华虽然还不知道百成是怎样的一个公司，但是，人家从鹏城跑到这里来考察，也不是闲的，肯定也是对这个项目有一定了解了才来的，所以，如果对方也有合股的意向，那这个事就好办了。 “放心，他们的意愿强得很。”范思成拍胸口说。 “既然如此 ，范镇安排我们碰个头吧。”施汉华满怀期待。 范思成点点头，当着施汉华的面给叶金雕打电话，将华辉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问他晚上是否有空大家吃顿饭。 当天晚上，范思成在龙乡楼宾馆的龙须楼设宴，招待鹏城百成公司和穗城华辉公司的副总们，作陪的除了范思成还有何洁文，对方有女士在场，为了方便服务范思成只好带着何洁文。 因为都看好这个项目，双方基本上是一拍即合，约定次日商淡更多事项然后做出合作备忘。虽然合作备忘离真正合作，真正成立公司还很远，但这样样的结果也非常令人鼓舞的。所以，范思成心情非常好，放开了酒量喝，独战群雄，一人对战百成和华辉公司八人团队。 章节目录 206：我要加入 酒战正酣的时候，包厢门被敲开，戴贵龙不请自来，范思成见状，仗着几分酒意走过去抱着戴贵龙的肩膀给大家介绍。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个本市最成功最年轻的商业奇才，他就是贵龙实业的戴贵龙先生。我给你们说啊，他不仅长得帅，会赚钱，还是石城市杰出青年、慈善家……。”范思成倒了一杯酒给戴贵龙接着说，“龙哥，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回龙镇人民的老朋友，这位是鹏城百成投资的叶金雕，这是他……。” 戴贵龙接过范思成递来的酒说：“很高兴认识各位，敬各位一杯。” “诶，哥，龙哥，一杯怎么够，怎么说也得三杯。”范思成示意何洁文倒酒。 “思成，你喝多了。”戴贵龙皱了皱眉说。 “三斤不过岗，我怎么可能醉……。”范思成今天真的喝的不少，三斤差不多了。 “不醉？那为什么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不醉你还可以谈事吗？”戴贵龙道。 戴贵龙刚才在龙口楼宴客，送客出来的时候看到范思成那辆皮卡鹤立群鸡的停在一堆好车中，正好有事找他，便给他打电话，结果连打了三个居然不接听，最后只好一间间包厢找过来了。 “没听到电话响啊，哎唉，我电话留在车上了，洁文去帮我把电话拿上来，坏了，千万别耽误事。”范思成今天实在高兴，电话居然忘了拿上来。 “丢三落四的，你这是怎么了？”戴贵龙的脸色很严肃。 戴贵龙一直看好范思成，并且早已拿他当妹夫看待，所以，看到范思成居然连叫话都忘了带，脸色便多了几分严厉。 “龙哥，你不知道，我今天高兴呀，一高兴就…就那个了…知道这八位帅哥美女是来干嘛的么？他们是来建设我们回龙镇的。哥，我告诉你吧，北岸要变样了，回龙镇要腾飞了。因为…因为百成和华辉准备投资我们回龙镇的旅游产业。”范思成又将众人的酒杯续满说，“来，为了美好的明天，大家再干一杯。” “等等，你说他们要投资你的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是整个计划还是单个子项目？”戴贵龙吃惊得很。 从去年看了回龙镇的宣传册子后，戴贵龙就一直在研究这个旅游产业计划中的，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最近他还请了专业的市场评估对这个项目进行评估，评估专家给他的报告是，这是一个投资少见效快的优质项目，因为主题提昌的是自然，而恰好整片区域，自然资源非常丰富，相对于别的地方花大价钱人造生态区，这里简直就是纯天然的，边界的地方拉起隔离带就可以开张营业了。 所以，戴贵龙决定找人合伙投资这个项目，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有人还快他一步要投这个项目，所以他紧张了。 “整个计划，哦，不，还增……。”范思成突然打住，看向汤娜拉说，“汤小姐，龙哥就是那片茶山的持有人，你增加的子项目可以跟他说吗？” “不是早晚要合作吗？当然可以说啊。”汤娜拉听到是茶山老板，她就眉开眼笑了，嘿嘿，那茶叶怎么也得多要点儿。 “龙哥，今天百成和华辉已达成意向性协议，准备成立一个新公司投资经营北岸的旅游产业，他们不仅投资我们原计划中的全部子项目，还准备增加一个生存游戏场也就是野外探险的子项目。你那个山谷，有部份也划入场地中哦。”范思成所以提及茶树谷，是想戴贵龙加入这个项目成为这个新公司的股东，最好是大股东。 戴贵龙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正好是他自己的意思。 “好，很好啊，各位，有钱大家赚，你们不能吃独食，我要加入。”戴贵龙说。 “戴总，我们打算百成和华辉各持股三成，余下的四成分给村集体、村民个人和农场，你要加入我们无任欢迎，但你的股份只能在余下的四成里拆出来。”汤娜拉说。 她意思就是，钱现在我们不缺了，你要加入，只能成为小股东中的一员。当然，他有本事将余下的四成全部吃掉，他们只乐意让他成为最大股东。 汤娜拉他们暗查了一天，基本上已摸清楚了那片山区的属性，也摸清楚了大部份持有人的心态，所以，如果将那片山地划进计划中，肯定得分一些股份出去，特别是林场所属的那部份，其它方式根本没得谈。龙源村全村及龙福村半个村都在生态区的区域里，这两个村肯定也得给股份，否则，即使建成了旅游区，也非常难管理。 所以，戴贵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齐四成股份，能拿两成他就很厉害了。 “不行，我必须和你们持股一样，村集体协助管理可以分红，不能占股，林场及个别村民的土地，由当地政|府负责征收，实在征收不了的，再考虑让他们以土地折价入股。虽然这样做，比你们计划的所有人都可以土地入股的方法会增加我们的投资，但这样做便于管理，而且，减少以后的纷争。”戴贵龙很强势，直接否定了汤娜拉想好股份分配办法。 规划中的旅游区，基本上每户村民都有土地，如果所有人都以土地入股，确实非常麻烦，最好的办法确实是政|府把土地收回，然后再转让给旅游公司投资管理。这样虽然增加了初始投资的成本，但是减少很多未知的麻烦。这是现在国内绝大多数涉地项目的方式，这个方式深受地方政|府欢迎，因为，因为这样可以增加一笔卖地收入。 汤娜拉虽然接受这种方式，但是她不愿意接受戴贵龙和他们持股一样，她的意思是，必须分出一二三股东位置来。女人的思维有时候真的令人难以理解，股份就算不一样多，也不代表少一点的股东没有决策权啊。 饭局变成了组建会议，大家你来我往，讨论了一个小时还是没一个统一意见，范思成想不到汤娜拉这个混血儿那么强势的，作为副总的叶金雕，根本没什么话语权，当然，这也许是他们在演戏。 晚十点，这个由饭局演变而来的组建会还没一点儿散会的迹像，不得已范思成强行撤了饭局，贵龙、百成、华辉三方不得不约定明天开会讨论。 章节目录 207：语无轮次 次日，贵龙、百成、华辉三家公司在龙乡楼宾馆租了一个小会议室开会，范思成将何洁文留下提供协助服务，自己悄悄赶回了镇里。 他所以悄悄赶回，是不想事情还没最终落实之前泄露出去，他是怕万一事情有变化的话，搞的不好收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暗地里这个消息早就通天了， “消息灵通”的人昨天开始就在讨论这件事了，而且，有心的人已开始暗中活动，这么大一个投资，有想法有能力的人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怎样分一杯羹？最直接的就是控制土地，有地就有钱，提前将一些土地拿到手里，便是最直接的赚钱方式，狠一点的人，拿到地了，还要在地上种植作物，修建房子，然后坐等征收。 有时候，消息就等于财富，现在只是一个意向性的消息，就让一些人坐不住了，等确定的消息流出，不知道会有什么疯狂行动。 范思成回到镇府大院，还回自己办公室，就直接到了郭振声的办公室。虽然说，投资建设这些事是政|府的事，但是，镇党委书记才是这个镇子的一把手，所以，如此重大的事必须先给郭振声汇报。 最主要的，现在范思成已将招国培划归不可信任一类，如此重要的事，当然不可能先告诉他了。事实上，找郭振声范思成都很忐忑的，因为最近郭振声的行为让他很迷惑，这位大龄新锐派一点儿锐气都没了啊，眼看着招国培的嚣张日盛，他竟然不做任何动作，真是令人气馁。 “郭书记，有时间吗？有些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范思成虽然对郭振声已有微词，但依然还用您字和汇报这个词。 “呵呵，思成来了，有事我也得先放下，坐吧，我给你泡茶。”郭振声笑说。 表面上看，郭振声还是和原来一样，但不知为什么，范思成总觉得他已不是原来的郭振声。 “不用了郭书记，我先汇报工作吧，我们之前立项的龙溪河漂流项目，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投资了。”范思成很随意的说道。 他设计的回龙镇旅游产业，最原始的计划只是搞一个漂流项目，经过多次的更改，才成为现在的旅游产业计划。现在的旅游产业计划，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里面不仅包含旅游景区景点，还包含旅游相关的项目，只不过，这个计划具体事详情，一直都在范思成的手上，并没拿去市里立项。 虽然龙溪河自然生态区休闲旅游区是这个产业计划里的核心项目，但依然还没在市里立项的，范思成所以一直没拿到市里立项，是因为他知道，这么大的项目，如果没有一点实质的东西，或者说，要让市里认可这个大一个山坑坑里搞这么大的一个计划，必须有投资意向了才有话语权。 一个小镇子，跟市里说要在一个片山头山林山旮旯里弄一个市级的大项目，估计领导连内容没看就否掉了。但是，如果拿着投资方的投资意向去立项，领导肯定会认真思考了，总不能把上门的投资推出去吧。 这是范思成心里打的小九九，现在时机到了，该要去市里活动了。 事实上，郭振声一直都在关注范思成的行动，所以，听到范思成这样说，并没什么惊讶，他淡淡的说道：“昨天接待的是投资者？” “对，他们来自鹏城和穗城，哦，还将会有一家本市的企业参加投资，他们将会成立一个新的公司进行投资和经营。”范思成见郭振声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沉，如果郭振声不支持，这事儿可麻烦了。 “哦，搞一个漂流项目，用得了多少钱啊，用得着三家公司联合投资？这些公司也太没实力了吧。”郭振声看着范思成笑说。 范思成抬头看着郭振声，加重了语气，用力的说道：“他们不仅仅要投资漂流项目，而是要投资我们整个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 无论个人有多大的贡献，所获得的荣誉都是集体的，是领导的。当然，如果失败了，或都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那必须是个人的，与领导无关，与集体无关。虽然整个旅游产业计划都是范思成和招商办的人搞出来的，但他必须说我们的计划，有必要的时候，还要说是在郭书记招镇长领导下完成的。 不过，只要成事，只要对回龙镇好，范思成并不计较这些，对他来说回龙镇发展起来，比什么都好。 “你…你说什么？他们…们要投资整个…计划，我记得你弄的那个计划是很大的啊，把…把我镇在北岸的整片区域以及南岩的部份区域都包含进去了。”郭振声终于表现他的震惊了，因为这么大一个计划，可不是三五百万就能完成的，那可得用千万来计算的项目。 “对，可能还要比我们原来规划的大一点点，会把一部分林场的地方划进去。”范思成微笑说。 “那…那他们准…准备投多少钱在这个计划上？”郭振声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后说。 “具体的还要等他们详细的投资计划出来了才有数据，意向性初期投资将是三千万。”范思成说。 “你说的是真的？这事情确定下来了吗？和他们签协议了？”郭振声终于精神起来了，像打了鸡血一样，连说话都像打机关枪一样。 哼，老家伙，终于吓着你了吧，首期是回龙镇全年生产总值五分之一的投资，别说放在回龙镇，就是放在市里，那也是绝对的大投资。 “投资是肯定的了，意向书这两天可以签。协议还没签，我们还没谈具体的条件呢，而且，这个项目还没报给市里……。”范思成的意思是，项目还没得到许可，谁敢签具体的协议了啊。再说，什么条件都还没谈，谁跟你签协议了。 政|府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这协议不是说签就签的，人家的钱也不是捡到的，不说一声投资就来投资的，要上马这么大一个项目，可不是上马一个松香加工厂那么简单。 “思成，马上跟他们签意向书，然后…我们明天就去市里递申请，哦，是不是要先开一个党政会，成立一个项目小组？”郭振声激动的有点语无论次，这可是回龙镇第一大投资那，搞好了，是他的一个大政绩，拿到哪里都耀眼的政绩。 章节目录 208：远离为妙 郭振声最近所以心情不好，表现得蔫蔫巴巴的，主要是因为郭当阳被辞职了。郭当阳虽然只收了几千块的“分红”，也主动自首了，但肯定不能当没事发生过，在一翻操作之下，领导们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记过降职，将警司衔交回来，要么自动辞职。开什么玩笑，记过降职比刑拘比判刑还要难受，郭少怎么可能愿意受那气呢？所以，没跟郭振声商量就直接把工作给辞了，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把警服一脱，直接找方万同潇洒去了。 等郭振声知道的时候，事已无可挽回，一心想让郭当阳走仕途接自己班的心愿破灭，直接把他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受到此事的打击，郭振声整个人的精气神严重受损，所以最近都蔫蔫的提不起劲，而这个时候，招国培却突然像吃了春|药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什么事都变得强势起来。于是，大家便看到郭振声退缩了，而招国培挺进了。给人的错觉是，回龙镇郭振声时代已过去，接下来将会是招国培的天下。 人的精神，会被某一件事打倒，也可以被某一件振作起来。范思成带来的消息，大力金刚丸一样，使郭振声突然振作起来。 “郭书记，意向书在他们回去之前肯定会签的，现在要紧的是在市里立项，不然一切都是假的，难不成不通过市里就开干么？不可能吧，很多地方还要市里给政策和放权呢。”范思成说。 “嗯，那就马上开会，马上成立项目小组。”郭振声说。 “好吧，就照郭书记说的。不过，强调一件事，此事现在应该保密。”范思成说。 最近回龙镇好像总开紧急党政会，郭振声点头认同范思成的保密建议，然后打电话让党政办通知党政班子成员下午两点开会。 中午，范思成刚下楼要到食堂吃饭，却被区杏芳在楼梯口拦住了。 “范镇长，吃饭啊。”区杏芳换了便装，一套不错的半步裙紧身针纺衫加一双长筒靴子，显得很精神，小外套里的紧身衫将细腰巨峰勾勒的清清爽爽。 “嗯，……。”范思成突然想起，昨天说过请她吃饭的，这妹子这时候出现，不是会是……。 “正好，我也要去吃饭，别吃食堂了，我请你去回龙大饭店。”区杏芳走近一步，咬着他的耳朵说，“有事相求，范镇不会不给面子吧。” 额，妹子你想干嘛啊，这里可镇府大院，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吃饭不必了，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的，绝不推托。”范思成心想，昨天说要请她吃饭当谢谢她当陪游的，如果她办的事不违反原则，帮她办一下也算是回报她了。 “范镇长你说话不算数，也难怪，领导嘛怎么可能对我这种平头百姓说真话的。”区杏芳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不仅声音凄凄慽慽，呜呜咽咽，脸上的表情还非常丰富，双目中居然隐约有泪光，天啊，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比川中的换脸还要快，而且声情并茂。 在大院之内，大庭广众之下，她突然来这一出，可把范思成吓慌了，他妈的，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以为我这个副镇长怎么了这个小女警了？他慌忙倒退两步退进楼梯间里。 “喂，你这是什么回事啊，想干嘛？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范思成沉声喝道。 作为领导，特别像范思成这样的年轻领导，男女关系的比贪污更让人乐道，如果被别人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所以他甚是恼怒。 幸好，这会儿回家的回家了，不会回家的人都在食堂，区杏芳又面向里面，应该没人看到他们之间的情形。 “你…你说话不算数，昨天说请我吃饭的……。”区杏芳嘟着嘴说。 范思成拍了一下额角，摆手道：“走，走，现在请你吃，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太忙了。你直说话，干嘛整那么多事。” 范思成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想，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人还可以缠斗一下，女人使起心眼来，男人根本没还手之力。 区杏芳见奸计得逞，脸上的悲伤眼里的泪光，瞬间便不见了，换上来的是灿烂的笑脸。她快步追上范思成说：“领导，你什么事这么忙啊，连吃饭都没空，你那些朋友还没回去？他们也真是的，来玩就来玩呗，还要领导作陪，以为自己是谁啊。” “呵呵，别说我，就是让郭书记去陪他们都值，别说陪一天，他们就是让我陪三天半个月我愿意。”范思成笑说。 “范哥…领导，我可以叫你范哥吗？我听陈新才他们都这样叫你。”区杏芳脸上一红装作娇羞的样子低头说。 “随便，没那么多讲究。”范思成看了一眼区杏芳，心想，这丫头怎样了啊，怎么感觉怪怪的？一会要请我吃饭，一会要找我办事。坏了，这丫头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看来，以后还是远离为妙。 “范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汤小姐啊，不然你为什么说陪半个月都愿意？你可是镇长嗳，哪能随便陪别人玩呢。”区杏芳装傻说，“不过，她真的很漂亮，范哥喜欢他也正常。” “别乱说，他们是我们镇招来的投资商，回龙镇这两年的排名就靠他们了。”范思成笑了笑说。 区杏芳心头一跳，暗道这个谁都知道啊，他们确没确定投资嘛。 她装作很紧张的说道：“靠他们？范哥，我听我姐夫说，很多骗子，总是打着投资的名头骗吃骗喝，骗色骗财，你可小心点，钱没到位，说什么都是假的。” “你姐夫乱讲，他是干什么的啊，哪有这样的事。”范思成笑说。 “我姐夫是桂子镇派出所了指导员，他说抓过这样的骗子。”区杏芳的姐夫是桂子镇的指导员没错，但是，桂子镇并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她为了刺控汤娜拉他们是不是确定投资了，故意编的。 “哦，可能还真有这样的事，不过，汤小姐他们肯定不是骗子，他们又不吃喝我们的，也没要礼品也没索要其它的东西。”范思成笑了笑说。 “那他们确定要投资咱们镇了，哎呀，真是太好了，我们镇总算有大投资了，他们肯定要投很多钱吧。”区杏芳作作欢喜雀跃的样子，范思成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接话。 虽然范思成觉得区杏芳知道汤娜拉他们投多少钱不会怎样，但他依然守口如瓶，直到吃完饭，区杏芳都没在他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章节目录 209：饿狼的眼神 吃过午饭，范思成回百味山货公司午休，区杏芳回派出所转了一圈，骑自行车回家了，和她熟的人很是奇怪，这个妮子中午从来不回家，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区杏芳并没有回自己家，还没进村，村口就拐到半山区建强的家里。 “叔，吃了没。”区杏芳来的时候，区建强正在厅里喝茶。 “都几点了，等你呢。”区建强说。 “刚和他吃午饭，费了好多口水，但是一点消息都探不到，那家伙口很紧。”区杏芳说。 “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探不到呢？”区建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不用怀疑我承诺过的事，只要赖继生还是所长，这事他就得听我的。” “叔，他真的什么都没说，不过，我可以肯定，投资商已确定投资了，而且应该不止一千万。”区杏芳说。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你把刚才他说的话从头到尾说一遍我听。”区建强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女孩的话。 “我是从和他聊天的话中及他的表情中分析得到的结果，你不信，我把整个过程复述一遍你听。”区杏芳说完，把她和范思成在路上的对话，已及在吃饭时说的话及他的表情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遍。 区建强听得很认真，越听，两眼越光，就像饿狼看到猎物时的眼神一样。 区杏芳讲完，区建强倾听的姿势 没变，定定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动。等了片刻，区杏芳忍不住叫了两声。 “叔，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区杏芳大声说。 “哦…嗯…分析的不错，你真是一块当警察的料，分析得很细致，观察得入微。”区建强说。 “叔也认同的推断？”区杏芳很高兴。 “嗯，认同，我分析的结果也是一样，有没有打听到昨天他接待的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区建强说。 “穗城来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来谈合作，无法打探到，因为当时和那些人谈话的，只有范思成一个，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接待室里谈了些什么。”区杏芳很遗憾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昨天中午来人也是投资者？他们在范思成的掇合下，和那些鹏城来的人合在一起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区建强仅凭一些零碎的消息就猜的居然八九不离十，真的不简单。 其实他的智商还是不低的，当了十年镇长都没建树，不是因为智力不够 ，而是因为思想老化，思想没解放，加上一直强势，下面的人有好建议都向他报告，最终形成腐朽，低效，没有魄力，没有目标，没有冲劲……的班子。 “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不然，仅凭姓汤那混血妞说的一千万，他肯定不会说今后两年回龙镇的经济和排名就靠他们 了。我觉得，这个他们，肯定不仅仅是假洋妞那几个人，如果只是他们，也就是一家公司，他应该说靠某某人或某某公司这样说。”区杏芳被区建强夸了两句，十分的高兴，开足了脑力和区建强分析范思成。 “嗯，你分析的对，不错。”区建强笑了。 “叔，只是我不明白，你打探这些消息干嘛。”区杏芳虽然分析能力和逻辑能力都不错，但是她毕竟年轻，不知道这些消息有什么用。 “呵呵，当然是有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区建强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想干什么，但是，他还需要她继续打探，所以，他又画饼了，“继续关注他的动静，继续打探他的消息，当然，消息不一定要从他嘴里打探的，比如陈新才应该也是知情者。记住了，无论向谁打探消息，都不要让对方察觉你在打探消息，这事只要你办得妥当，你弟毕业后的工作我包了，叔在市里还有些老关系的，交通局、国土局等几个吃香的局行，随他选。” 区建强的大饼画得大大的，把区杏芳骗得欢天喜地，对他深深一鞠躬谢过他之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下午两点，郭振声主持召开党政紧急联会，党政办通知只说紧急会议，并没说什么议题，所以除了范思成和郭振声，大家都是一脸的懵逼，傻傻的坐在会议桌旁等待郭振声宣布议题。 “各位，在开会前我先宣布一项纪律，我在这以组织的名义要求，不得将今天会议的内容外泄。如果在没解密前今天会议的内容在座以外的人获悉，将扣发在座所有人半年奖金，如果因为泄密造成损失或严重影响，将依法追责。所以，你们管好自己的嘴还不行，监督你旁边的人管好嘴巴。否则，也许因为你旁边失大嘴巴而连累了你。”郭振声开场就非常严肃的宣布保密要求，而且，他居然用古人的连坐办法，不管谁泄密，所有的人都要受罚。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会议啊，居然还要保密？ “郭书记，是什么会议啊，这么严肃。”招国培笑说。 他的心里非常不爽，怎么这家伙突然又有精神了，前阵子那样多好。讨厌的是，开会什么议题，居然连他都瞒着。 “因为这事关系到本镇未来的发展，关系到回龙镇数万人的生活，关系到我镇从今以后的排名。所以，不得不郑重，不得不严肃。”郭振声说。 “啊，这确实是很严肃的事，确实是大事，但究竟是什么事呢郭书记。”招国培点头说，他竟然将会议当成是相声表演一样，范思成讨厌的看了一眼，嘴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郭振声也看了一眼招国培，强忍不爽说：“各位，纪律宣布过后，我要给大家通报一件天大的喜事，我们镇，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经过范镇和招商办同志们的努力，我镇规划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中的旅游产业计划，将会获得首期三千万的投资。” 他停下来扫了一眼与会的人，想看看众人惊得掉下巴的表情。但是招国培却啪啪的鼓起掌来，其它见状，来不及惊喜，只好跟着他鼓掌。 范思成很讶然郭振声竟然整了一个五年计划的词儿，同时又腹诽招国培的行为，暗骂道：尼玛，什么事都鼓掌，这事儿有什么好鼓掌？就是要鼓掌，也不是这个时候在这里鼓啊。 章节目录 210：排挤 等众人鼓过掌，郭振声说：“虽然，我们已找到了投资商，投资商也签了投资意向，但是，投资是不是能落地，还得看我们的工作，不要以为别人说投资钱就会来了，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我们的工作做不好，做不扎实，到门口的钱也是会落空的。会不会见财化水，就看在座各位的工作了。” “郭书记，投资商是哪里的，是什么公司？”招国培又发问了，这货今天一直在发问，以此表达郭振声在开会前没跟他打招呼的不满。 “是什么公司，哪里的公司，时间到了自然会公布，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组建项目小组，跟进各项相关的工作，比如项目申请，谈判条款，土地征收。土地征收这一项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土地以什么方式从农户手上征收上来，又以什么方式转给投资公司？什么单价收，什么价格转，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我们必须提前把工作好，做扎实了。”郭振声继续说道。 郭振声不公布具体的投资公司资料，招国培就更恼火了，他看了一眼范思成，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埋怨，他猜测，保密投资者资料应该是范思成的意思。他还真是猜对了，目前，郭振声都还没有投资者的资料，范思成不是忘了给他，而是故意不给他的。 三千万扔在回龙镇这么一个地方，将会产生怎样经济效应，现在还没办法估计得出来。但镇里财政将会有一大笔收入，这是可以看得到的事，只要正式的投次协议一签，收入就来了。 “这个投资，将会涉及到一大片的土地，这些土地我们怎样提供呢？这是一个急需提供方案的事。卖断使用权，还是租借使用权？使用权的年限给多少年？投资将会涉及一些永久性建筑和临时性建筑，这些建筑用地和那些根本不需要建筑不需要变动的用地，又怎样区别收费？同志们，不要听到来了几千万的投资就晕了头，要做的工作还非常多，非常繁重。”郭振声喝了一口水说，“就土地问题，我们先讨论一下吧。” “郭书记，不先建立项目组再讨论吗？”招国培又忍不住了，他已看到巨大的利益，他急需加入项目组并掌控项目组。 说白了，招国培现在急需找到摘桃子的方式方法和路径，这个项目，无论是政治利益还是经济利益，都是巨大的，所以他急啊。 “项目组做具体的事，大方向，大件事必须由党政班子全体讨论通过，我们要民主嘛，不能搞一言堂。好了，说说土地转交的方式吧，关于单价我们不急，但方式必须有一个我们的方案。”郭振声恢复往日的状态，招国培马上就回到二手把的位置去。 “郭书记，投资者资料不能公布，他们用地范围可以公布吧， 不然怎么讨论？”招国培说。 “嗯，招镇说的是，投资者的初步意向，所用的土地是龙背山、龙头山及龙爪等山头，基本包含了龙源村及龙福村的全部集体山地及部份的个人山地。以及，龙溪河大部份河道。”郭振声说。 “这么大面积的土，我觉得不能用一种方式交给他们吧，应该用多种方式结合，一部份租用，一部分卖断，集体的好办些，个人的就麻烦了，因为个人的种有肉桂和松树等经济作物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统一收上来可能很难。”黄晓发言。 搞旅游的用地，搞房地产不一样，搞房地产其实就是毁地，交给投者了，地就没了，变成房子了。所以，很简单，直接卖给投资者，其实就是卖给后来的房主。而搞旅游的用地，基本上地还在，大多数也不影响地面作物。比如汤娜拉准备用来搞探险的那一大片山丘沟壑，基本上不影响地面的东西，村民依然可以收割松香，破伐肉桂。所以，如果卖断，投资方可能不愿意花那么多钱买断，租用或共同使用可能会更合适一些。 没见过这么大的投资，也没真正搞过这么大宗的土地转让，所以，大家都很兴奋，人兴奋了脑子就转的很，于是很多方式方法都提了出来，也有人出了不少让镇里得到更多利益的点子。 计论了两个小时，总结出主要的三种土地使用的方法，一是卖断与租用结合，二是全部卖断，三是全部租用。 基本上都认为第一种方法最适合，应该也最好处理，虽然后面的账目需要更多的人力跟上。但这个方法，应该是最容易令投资者、持用者和地方管理者接受。 不过，今天是第一次专题会议，主要落实的是方向问题及组建项目组，所以，这些大家通过的方案，最终是不是就这样执行，还需要和投资方谈判才有最后定案。 党政班子成员全体讨论过土地、政策等方向性的问题后，郭振声宣布项目组成员。 “好了，主要的几个方向性的问题，现在已大家通过，现在我宣布一下项目组成员吧。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项目小组，组长由我亲自担任，副组长招国培、范思成以及镇委副书记廖向东担任。我自己知自己事，具体工作我不熟悉，所以具体工作我不参与，我只把握大方向以及处理一些决定性的问题。具体工作就交由三们副组长了，特别范思成同志，这个项目你最熟悉，而且，项目就落在你家里，所以，你得挑重担哦。组长定好了，其它组员大家建议一下吧，相关的方面，都得有一个组员。不过，谈判还有很多专业性的东西，我建议，招商办的正副主任都列为组员。”郭振声说让范思成担重担，意思是将会以他的意见为主，这让招国培再次不爽。 镇长的意见不为重，却以副镇长的意见为主，也难怪他不爽的。 “我提议，增加黄晓为副组长，毕竟，旅游是他分管的，国土苏丙寅为组员，谈判将会涉及很多法律法规问题建议司法口来一个组员。郭书记掌握总方向，与投资商的前期讨论我为主，涉及土地的工作黄晓和苏丙寅为主，和市里沟通，项目申报及政策条件非常重要，我想，非招镇莫属，肯定不能让副职去的，上级会有意见。”范思成有意将招国培排挤在关键事项之外，以免他伸手或使绊子。 章节目录 211：有靠山的人 范思成这个建议，合情合理，而且郭振声在招国培没反应前就点头应允了。所以，他虽然满肚子不高兴，但是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反脸吵起来吧，现在似乎还不到时候。 几千年的儒家思想对国人的影响是深入骨髓的，特别在官场上，讲究的一团和气，虽然暗地里斗的不可开交，桌子底下互相递刀子了，但面儿上，大家依然还是相安无事，笑脸相迎的。现在招国培和范思成之间，只是刚刚开始的相互不顺眼而已，所以，招国培再不爽，还是不会反脸的，如果到了拿到桌面上吵，矛盾已不可调和了。 心里不爽，散会后招国培便黑着脸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他所以不爽，不仅仅因为郭振声什么都不跟他通气，也不仅仅因为范思成的提议在排挤他，最让他不爽的是，整个政|府班子似乎都在疏远他。作为行政一把手，下面的人居然不紧密团结在他身边，这是非常失败的，也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不过，不爽归不爽，他并不打算妥协或改变什么。因为，现在的他已不是没靠山的人，他已在市里找到了靠山，而且不止一个。 以前一直没靠山，所以他万事都谨小慎微，现在有靠山了，自然不用那么小心谨慎。突然有了靠山，他还是有点儿扬眉吐气的感觉的。 遇到这样的事，是不是要跟上面的靠山说一说呢？ 找领导汇报工作技术活，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时间，找到合适的理由，否则不仅没结果没效果，甚至会给领导带来不好的印象。除非，和上领导的走的非常近，是核心的成员。 招国培默默抽了一支烟，决定打电话给靠山的引路人，毕竟现在靠山那儿的份量还很小的。 谁也想不到，一直以来和招国培尿不到一壶去的区建强，退下来后居然会主动和他走的那么近，并将自己的人脉和他分享的。事实上，区建强主动联系招国培的时候，他自己都非常意外，本来以为这位曾经的上司找自己是办事的，没想到，竟然是介绍市里的人脉给他，这让他更加意外和吃惊。 “老领导，方便说话吗？”招国培现在对区建强是很尊重的，以前区建强在位的时候他都重来没这么尊重过。 “是不是北岸投资的事儿啊，我在家里，你说吧。”区建强今天下午居然没去老茶楼，在家排兵布阵呢。 政治生涯已结束了，仕途已无望，但他不愿意就这样寂寂无闻的消息在回龙镇人的视野中，他要在经济上找回到胜利的感觉。所以，他现在非常关注龙溪河旅游区投资的事儿。这个旅游区，是回龙镇未来几年翻身的机会，也是他再次辉煌的机会。 “老领导真是神机妙算，刚才开党政会，成立了项目小组。郭振声和范思成欺人太甚，不仅很多事瞒着我，而且还将我排挤在项目小组的核心之外。”招国培拍了一下区建强的马屁便愤愤的说道。 “项目投资多少千万说了吗？包括哪些地方确定了吗？”区建强闻言来精神了，这两天他一直忍住不找招国培，而是自己通过区杏芳打听，无奈打听到的消息有限。不过，他总算没浪费唇舌，有老板投资龙溪河的事，他比招国培早知道几十小时。 招国培愣了一下，老镇长什么意思啊，不是说要让我想办法摁住姓范的吗，怎么突然将兴趣转到投资上了，那关你这个退居二线的人什么事儿啊。 “嗯，说首期将会投三千万，我有点儿不相信，三千万啊，那是多大一笔投资，人家会将这钱投到我们这个山旮旯里？”招国培不屑的说道，对于这笔投资，他是又惊喜又恼怒的，喜的是，这么大一笔投资，肯定可以将回龙镇从垫底拉到靠前排名，这可是让他脸上有光的事，就算他没出一分力气，政绩还是有他一份的。 他恼怒的是，这么大的投资，居然是范思成这混蛋找回来的，而自己却什么事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不仅会使党政班子对他有看法，也会让市里领导对他有看法。更恼的是，现在大家有意无意的排挤他。在这两种心情之下，他甚至暗暗生出希望招商失败的恶毒想法。 “三千万啊！大手笔，投资公司是哪里的？什么公司？这么大手笔真不简单啊。”区建强兴奋的道。 投资越大，他将获得的利益就越大，他当然兴奋了，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筹集资金，准备大干一场。 “不知道呢，他们什么对我保密。老领导，你说这种情况要不要跟上面反映一下？”他说的上面，自然是区建强的老关系，他刚刚靠过去的大码头。 “你说什么？投资公司的资料居然对你这个镇长保密？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你没问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保密么？”区建强终于将注意力放在招国培要表达的事上了。 “现在，投资公司的所有资料，只有范思成和郭振声知道，在会上我就问了，郭振声说到该公开的时候就会公布。这老家伙，前阵子像霜打茄子一样，现在突然又精神了，不知什么原因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招国培很无奈的道。 “嗯，这事情嘛，暂时还是不要跟上面说吧，看看再说。但是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对内部的人保得了密呢？他们不说，你可以找招商办的人了解啊，招商办那么多人，总有个别要进步，总有个别愿意为你这个领导分忧的吧。”事实上区建强直到现在，心底里都是看不起招国培的，既没有专业能力，也没有管理能力，更没有政治敏感和政治策略，这么小的事都摆不平，这么小的事就想找上面，真的一无是处。 但是，反过来，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才会跟着自己起舞。所以，区建强收起不屑的心态，耐着性子“指点”招国培。 “啊！对，对，招商办现在九个人了，就不相信九人都和他姓范的一条心。老领导，还是你有智慧啊，我被气坏了，竟然没想到一招。”招国培高兴的说道，在电话另一头的区建强，满脸的不屑和不鄙视，他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选出来的人，水平真的不敢恭维。 章节目录 212：终于表了态 招国培和区建强通话结束，心情好多了，他突然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现在充满了斗志。区建强提醒了他，这么大一件事，怎么可能对内部人保密呢？上面不讲，那就从下面的人入手，他不相信招商办的个个都那么立场坚定，个个都那么听他的话。 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心里有了计较。哼，既然对方出招了，那就开战吧，斗一斗吧。 招灿没想过招国培会来他办公室的，虽然两人是同宗，虽然两人一直走的较近，但招国培自恃身份，除了范思成的办公室，招国培从来没到过党政班子副职的办公室。 “领导，你怎么过来了？”招灿招呼招国培坐下，给他上烟。 “虽然你在村里，我在镇里，但族谱上记录得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照族谱记录，你该叫我哥。所以，在没外人的时候，我们兄弟相称吧，叫职务真的太麻烦了，你叫我招镇，我又叫你招镇，怎么感觉自己叫自己一样。”招国培吸了一口烟说。 招灿笑了笑，点头说了一声好便不再说话，他知招国培专门跑过来找自己说话，一定不是来说说族谱的，他一定有事儿，等着就是了。 “既然是自家兄弟，废话就不说了，你对范思成这个人怎样看？”招国培说。 “年轻，有冲劲，执着，有想法且有能力，胆子大……。”招灿说。 招国培打断了招灿的话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今天的党政会，你没看出点什么？” 招灿收起了笑容，看了招国培一眼，心想，原来堂哥是来让我表态站队的，站队后，他应该有事儿要我干了吧，这是要开战的前奏啊。 对于范思成，招灿的心态是很复杂和矛盾的，工作能力方面，为人为官方面，招灿都很欣赏并佩服范思成。但是，因为范思成的存在，使得暗淡无光，他又很恼火，有范思成的存在，他做什么都无法超过范思成的风头。有时候，风头就是给上级领导了解的最佳引导，领导不知道不记住的人，想要进步真的很难的，全国那么多官员，多少年都不会出一个跳票的官员。所以，让领导记住是进步的最好办法。 但这个途径，现在全被范思成霸占了，有他在，回龙镇其它人都很难让领导注意到，所以他很是恼火。 说到底，因为范思成太能干，挡住了所有人的光芒，所以招灿也是不喜欢范思成的。但是，他不好在招国培面前直白说出来。 招灿明白，自己都不爽，作为行政一把手的招国培肯定就更不爽了，表态就表态吧，总不能一直让那小混蛋骑在头上。 “他们好像有意排挤和孤立咱们。”招灿说。 咱们，其实就只有他们两个姓招的了，当然，扩大一点范围的话还有会其它人。 “明白就好，再不出手，我们就连站都没地方站了。”招国培说。 “他们也太不给面子太胆大妄为了，你可是本镇二把手，他们这样干，是挑起内部矛盾。国哥，你是行政一把手，得有措施。”招灿心想既然要自己站队，干脆就把火烧旺一点吧。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别人要欺负咱们，咱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的。”招国培咬牙说道。 事实上，挑起内部矛盾的恰恰是招国培，他最近太嚣张了，范思成不得不防他。 招国培所以嚣张，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现在不仅仅有区建强接引的靠山，还有另一座靠山。另一个靠山虽然没区建强接引的那么大，但是另一座靠山更方便帮助自己发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另一个靠山还裹夹了郭振声的儿子郭当阳。 他前阵子所以意气风发，嚣张霸道，是因为短期内，除了区建强主动将自己带到市领导面前之外，郭当阳居然也将他和交通局的陈中先拉到一起，虽然，从级别上大家都一样，但是，陈中先离市里的权力中心很近，而且，手中抓着的是大把大把的票子，他更明白陈中先所以稳坐这个肥缺，朝中当然是有人的，和陈中先走到一起，就等于跟随了他后面的人。 更重要的是，陈中先见面就给他送了大礼，突然而来的靠山，突然而来的利益，他想不意气风发、趾高气扬都不行。 “堂哥你准备怎样做？”招灿虽然决定和招国培兄弟同心，但他并没有什么好主意。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龙溪河投资的事，他们想瞒着我们，我们就要先将事情弄清楚。”招国培恨恨的道。 招灿心头一震，沉声道：“你不会是想……。” “你想哪儿去了？这是一个对回龙镇非常有利的投资，这个投资完成后，相信我们镇无论哪一方面都会上一台阶，这么好的事，我们不仅不能搞破坏，还要全力维护。无论班子里有什么斗都可以，但不能损害回龙镇的利益，不能损利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这一点，我相信对方也是这样想的。”招国培还没昏头，知道不能损害回龙镇的利益。 “那堂哥的意思是……。”招国培这样说，招灿松了一口气，他也认为，内部怎样斗都不能影响回龙镇的发展，否则不管输赢他们都是罪人。 “这么大的投资，利国利民，当然也得利我们，这是多大的一个政绩，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整体利益必须拿在我们手上。”招国培的意思就是，这个桃子必须得摘。 招灿明白了，原来堂哥是要夺权掌控这个投资项目，是要抢功呢。他觉得堂哥有点鄙卑，但是想想自己现在已无形中沦为末位副职，他咬咬牙便认同了招国培的主意。 “要我做什么，堂哥你说。”招灿终于表了态，他知道，招国培过来让他表态之后肯定要让他干活的。 “招商办的那个刘旺才，在招商办基本上算是三号人物一样，他应该知道这次招商的内幕，你等会找他吃顿饭打探一下。”招国培说。 “我找他吃饭不难，但是，他会告诉我吗？招商办的人全都和他一条心。”招灿觉得这个任务有点难。 “你看了这个之后，相信你有办法在他嘴里掏到有用的东西的，只要他肯长期为我们服务，你可以给他画两饼。”招国培递给招灿一只信封便离开了。 章节目录 213：刘旺才 将要下班的时候刘旺才接到招灿的电话，说晚上要请他吃饭，已在回龙大酒店订了台，让他下班就过来。 招副镇长竟然请自己叫饭？刘旺才惊呆了，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但是翻查了一下来电话，确实是招灿副镇长的手机号码。没幻听，确实是招副镇长打来的电话，自己没听错吧，他说请自己到回龙大酒店吃饭，怎么可能呢？要不要打回去问一下？ 在刘旺才的记忆中，招灿从来没跟自己单独说过一句话，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招灿会请他吃饭，他只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旺才想了一下，还是打消了打电话问的想法，反正回龙大酒店没几步路，直接悄悄的去查看一下不就完了么。 “你好，是刘旺才先生吗？”刘旺才刚到回龙大酒店二楼的楼梯口，站在通道口迎客的迎宾小姐就上前招呼他。 额，什么回事，自己从来没到过这回，这妞怎么认识自己呢？ “你认识我？”刘旺才惊讶的说道。 “呵呵，认识，刘先生是招商办的百事通，我当然认识啊。”迎宾笑说，侧开身子摆了一下手说，“招镇等刘先生很久了，请。” 刘旺才人如其名，知识面很广，在招商办大家有什么忘了或不知道的事问他，大多时候他都能回答一二，所以搏得一个百事通的称号。 真的是招副镇请自己吃饭，刘旺才幸福得有点昏晕，连迎宾的恭维都听不进去了。 “旺才来了啊，坐，坐，饭菜马上来，我们先喝一杯茶。”进了包厢，招灿正在泡茶，看到刘旺才来了，连忙招呼他坐下喝茶。 “刘镇…好…我……。”虽然一个副镇长在领导序列中是最小的一个，但是，对刘旺才而言，他已是高不可攀。 “呵呵，你怎么了，坐啊，不必拘谨。”招灿笑容可掬。 “是…是…，领导我来吧……。”刘旺才坐下后，定了定心情，觉得让领导给自己泡太不应该了，连忙抢过茶壶泡茶。 “好，好，你来吧。”招灿把茶壶让给刘旺才，看着刘旺才紧张的倒茶，笑了笑说，“手势不错，蛮熟练的。” “领导请……。”此时刘旺才的情绪已恢复镇定，脑子就开始思考招灿为什么请他吃饭了。 “好，喝茶，喝茶，旺才啊，在招商办的工作怎样？忙吧。”招灿端起茶说。 “一般吧，不算很忙。”刘旺才心头一震，心想，他不会是打探龙溪河项目吧，看来陈主任一再交待不是无的放矢啊，不过，他也是领导啊，难道范镇还对他保密？ 刘旺才不愧是百事通称号，招灿只说一句话他就猜到了这顿饭所为何来。他不仅马上猜到了招灿请他吃饭的目的，更从这件事上推断出领导们在内斗，否则，范思成不可能对招灿保密。 他一边喝茶一边思索，等会会招灿如果问到敏感的内容，要不要告诉他？陈新才是范思成的铁杆，陈新才说的话基本上就是范思成说的话。如果向招灿泄露再三要求保密的内容，回头被知道了，是不是会给自己小鞋穿？ “其实，年轻人忙点好。”招灿笑了笑说，“旺才到招商办上班几个月了？” “一年了。”刘旺才说。 “感觉怎样？我听说陈新才作风很强硬，对下属很严格，是不是这样啊。”招灿没继续投资的话题，刘旺才有点懵。 他愣了一下笑道：“没这样的事啊，我觉得刘主任挺好的啊，没架子，又肯教人。” “是吗？怎么我听到的不一样呢，哈哈。”招灿给刘旺才递了一支烟说，“对了，最近那个龙溪河投资是什么情况？听说，投资公司的来头蛮大的。” 来了，终于转回到这件事上来了，刚才所有的都是废话，都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的。 虽然，招灿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是随意问，但刘旺才很清楚，招灿所以找自己，目的就是这次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投资的具体情况。 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呢？如果不告诉他，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告诉他了，范思成知道了又怎样对自己？刘旺才非常的纠结，他不想得罪招灿，也不想当本部门的泄密者得罪范思成。 怎么办？怎么办？ 刘旺才一时间无法取舍，但招灿却不再给他时间思考了。 “怎么？不能告诉我？”招灿说。 “那…个…招镇…领导…陈主任说了，关于龙溪河投资商的资料及关键内容，不得随便透露，否则…则让我们滚蛋，领导…你是领导，要知道内容其实可…可以直接跟…跟范镇咨询嘛……。”刘旺才觉得，既然分管领导并没将内容向招灿通报，那么保密要求就绝不是说说的，如果消息从自己嘴里出去，以后被查到了自肯定完蛋，所以，他选择不说。 刘旺才不愿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思成是分管招商办的领导，他可以随时处理自己让自己滚蛋也是简单得很，而招灿虽然同为副镇长，但他不是分管领导，他想让自己滚蛋可不那么容易。 招灿没想到刘旺才居然会拒绝自己的，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居然拒绝他这个副镇长，虽然来之前有心理准备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想要的，但是，刘旺才当面拒绝的时候，他还是生气了，而子挂不住啊。 “刘旺才，你可想好了，我现在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个人。”招灿暗示，他代表的是回龙镇政|府。 刘旺才在心里哼了一声，暗道，他妈的吓我呢，当我傻啊，如果你代表政|府找我，会来这种地方跟我说话吗？你顶多不就代表一两个人， 当老子傻的啊。 “领导，我真的不能私下对您说……。”刘旺才说。 “哼，刘旺才，你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你看看这是什么吧。”招灿将招国培给他的那只信封丢给刘旺才。 刘旺才十分疑惑的从信封里抽出两页纸，低头看了两眼，他的面色骤变，顿时后背发凉，豆大的汗从额角流出。 “领…导您…您想知道什…什么，您…您说……。”刘旺才擦了一下额角的汗说。 “哼，真是贱骨头，好好跟你说你不愿意听，偏要我生气才舒服，将所有关于龙溪河旅游项目的事都告诉我。”招灿靠在沙发上跷起腿点了一支烟说。 “是…是……。”刘旺才将所有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节目录 214：不要忽视了农业 招灿在回龙大酒店和刘旺才谈话的时候，范思成正赶往市里。 也就在招灿打电话给刘旺才的时候，范思成打电话请陈美玲吃晚饭。 对于范思成的邀约，只要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陈美玲都会应允的。因为，范思成现在不仅仅是回龙镇的副镇长，还是她的朋友。一个每次想起都让她有特别情绪的朋友，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她多次自我警告，但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这种情绪的发生间隔越来越短了，也就是说，想起这个名字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她很惶恐，但是每次惶恐并自我警告过后，心底却又滋生期待，很柔盾的心态。 吃饭的地方是陈美玲定的，本市唯一的那家洋餐馆雨丝西餐厅。 范思成很奇怪，为什么好像所有女人都喜欢去这些好看吃不饱的鬼地方吃饭呢？难道，仅仅为了那所谓的情调？ 虽然不喜欢，但是陈美玲说去那里，他只好去那里。 “老领导，你怎么也小资呢？这地方的东西哪能吃啊。”范思成赶到半中不洋的雨丝西餐厅时，陈美玲已先到了。 “你叫我啥……。”陈美玲瞪着他说。 “嘻嘻，我叫您…姐好吧。姐，点餐了没？”范思成总觉得这样叫不是那么好，大家都是领导啊，怎么搞得像……。像什么他一时找不到词，反正觉得不好。 他总觉得叫陈美玲姐，好像没了镇长的威严，自己变得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很不习惯。 “点过了，今天我们吃牛扒，你的是套餐给你配了白米饭，我的是单点。知道你不喜欢咖啡，帮你点了柠茶。”陈美玲笑说，怎么感觉不像上司和下属吃饭呢？有点儿像…她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很危险。 那个家，让她伤透了，虽然明知这种感觉不能要，明知这种感觉会上瘾，会很危险，但是她依然放任自己。 “那我再加点一碗面条吧，吃这玩儿实在吃不饱。”范思成要加点炸酱面没有，只有那难吃得要命的什么鬼意粉。 如果是别人，陈美玲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乡巴佬，丢自己面子了。但是她现在觉得坐在对面的人却是那么特别。 “思成，你今天是专门请我吃饭的？”陈美玲笑说，她很希望他说是，但知道不可以。 范思成笑了一下说：“有些事跟您汇报一下，当初您推出的漂流项目有人投资了。” 最原始的开发龙溪河的漂流项目，还是陈美玲在回龙镇当副镇长的时候，范思成建议下立的项。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又胜一场。”这确实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这都是您功劳，若没当初您的支持，这个项目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范思成很诚意说。 他说这话倒不是完全拍马屁，如果没当初陈美玲大力支持，肯定不会有后来的龙溪河旅游区的想法，更不会有现在的回龙镇旅游产业计划。 “呵呵，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项目都是你一手一脚抓的，跟我真的没什么关系。”陈美玲笑说，这是本心话。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的支持，这个项目是不可能存在的，区镇肯定会说，有钱不如多开点田地多种点粮。”范思成笑说。 “我国是农业大国，农业是我国的根基，他有这思想也不是完全错的，农业就是再过一百年，对我国都一样重要。你想想看，占世界五分一人口的我国，粮食能靠别人吗？粮食安全，堪比国防安全，粮食不安全比没钱更让人发慌，人一旦发慌，乱事就来了。所以，我们作为地方管理者，千万不要忽视了农业，也就是不能忽视粮食安全。”陈美玲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一直以来，一心想跳出农门，当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转业回地方后，便一心想发展回龙镇的经济，提高回龙镇的生活水平，关于农业，他不寘 的从来没思考过。现在听陈美玲这么一说，他突然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是啊，如果一个国家，连吃的东西自己不能自级的话，这是很危险的。 “领地训斥得对，回头，我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提高我镇的农业生产。”范思成认真的道。 “术业有专攻，管理有分工，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你不必给自己压力，管农业有管农业的人，你管好自己分管的事就成，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管过界是忌讳，狗拿耗子的事是遭人恨的。”陈美玲顿了顿又说，“说说，这次投资的情况，哪里的公司，准备投多少钱。” 说到这次投资，范思成的情绪马上就好了，他兴奋的道：“鹏城、穗城及我市的公司合资成立的公司投的钱，初期规模是三千万元。” “什...什么？三千万元？搞一条漂流河道要这么多钱？思成啊，这么大笔的投资，是要市里立项的啊。”陈美玲说。 “我知道，这也是我找领导您的原因，我想找沈市长汇报工作。”范思成今天找陈美玲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让她安排给沈先进汇报这件事。 虽然，立项不是沈先进点头就行的，虽然，申请立项的事是招国培在跟进。但是，范思成觉得，于公于私还是就这件事找沈先进汇报一下较好些。 要进步，可不仅仅工作能力好就行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在节日走的。这么大一件事，领导先知道和晚知道完全不一样的。项目涉及到不少方面，先知道的领导就可以先布局赢得先手，这一点非常重要。 当然，领导赢得了先手，他不会忘记让他赢得先手的人。 陈美玲看着范思成，点头说：“思成，你慢慢开始成熟了，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明天我就想办法让你和沈市长见面。” 陈美玲也算得上范思成从政的半个导师，她当然明白范思成想干什么，所以她很欣慰。每一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能成熟能继成自己的依钵的，范思成思想进步了成熟了，陈美玲当然是开心的。 “谢谢姐……。”给领导汇报工作可以找秘书安排，但是，范思成知道自己在领导那儿没份量，和领导及秘书都不熟，等秘书的安排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陈美玲是市府办主任，和沈先进关系又不错，通过她帮忙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章节目录 215：有人要拆你的台 接下来，范思成给陈美玲介绍了此次引进投资的详情，一顿饭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从雨丝出来时，范思成本来是要送陈美玲的，但刚到门口，叶金雕却来电约他等会喝一杯，叶金雕现在不仅是同学，还是投资方，范思成自然得随叫随到了。 “姐，投资方约我喝酒，我不送您了，给我叫的士吧。”雨丝离陈美玲家有点远，他怕送过去再回来时间不好掌控。 “我开车来呢，你去忙吧，客人要陪但不要喝多了。”她关心道。 说起喝酒，陈美玲突然记起和范思成认识的情境，那晚酒桌救场的小干事现在是副镇长了，不知道那个李氏制药的李纲力现在混得怎样。 “姐你放心，比钱没他们多，但比酒量谁怕谁了。”范思成自信道。 “对了，那个李氏制药现在怎样了？”陈美玲说。 “呵呵，还能怎样，后悔了呗，自从禅城制药在我们镇设了直购点后，李纲力已打过几次电话说要跟我们合作了，我不知道他们想合作什么。”范思成当然知道李纲力要合作什么了，无非是想让他松松手指，让他能收到一点来自贺山乡的肉桂罢了，皮不给，叶子也可以。 当初，范思成就警告过李见得，最好不要听李纲力忽悠，否则，只要回龙镇使坏，他别想收到回龙镇及贺山乡一点儿肉桂皮、枝、叶。自从禅城制药的直购点设立后，回龙镇及以北以东所有的肉桂产品，全都进了禅城制药的仓库，设在回龙镇西边的李氏肉桂加工厂马上就没了三分一强接近半数的材料供应。 “有空可以和李见得坐下来谈谈，或许还有可以合作的地方呢？李氏制药是一间不错的企业。”陈美玲落下车窗说。 “好，等下次二师兄再打电话，就跟他说说。”范思成虽然嘴上应允了，但他觉得并没什么可以和李氏合作的。 目送陈美玲的车子离开停车场远去，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开门上车。他是给戴贵龙打的电话，要问问他们三家谈的怎样了，叶金雕没突然原本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有什么要说，他得掌握他们三家商谈的进度才好说话。 戴贵龙告诉他，谈得非常顺利，三家已达成共识，明天可以和回龙镇先签一份意向，或者备忘之类的东西，具体的投资谈判 ，就要等清明后才能谈了。 意向书正是范思成要的，戴贵龙不说，他都准备提出了，有了这个东西，立项申请才会更快通过。 范思成以为叶金雕找他喝酒是有投资上的事要说，没想到却是私事，这家伙的意思是，那天同学聚会没喝爽，明晚他要回公司了，所以今晚约了赖得水王小慧等几个同学出来喝个痛快。 只要投资的事平安落地，范思成是喝什么都没所谓。 开喝之前，大家说好不谈公事的，但个个都是江湖中人，又怎么可能不谈江湖中事呢？ 酒过三巡后，最先将话题扯到公事上的是王小慧。 “范体育，我听说龙巢寺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落实，这是什么回事？”王小慧说。 “呵呵，校花，修缮龙巢寺和建一个新寺是完全两个概念。如果有现代建筑方式建一个龙巢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也不需要什么时间，材上运上去了，两个月就建好了。但是修缮和复古重建就不一样了。除了在技术上要研究之外，找材料也是非常费时间和精力的。您放心，我保证，事情很快就会落实。”范思成笑说。 “好吧，龙巢寺需要时间统筹我明白。但是，那条上山便道，捐款当天我就听说已决定给正在修村道的路桥公司修建的，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动工功呢？莫忘了马上丰雨季节就到了，龙山山脉储水丰富，到了雨季就更丰富，能施工吗？”王小慧也不仅仅是漂亮的，懂的东西也蛮多呢。 说起这件事，范思成心里的火苗就被点燃，一切都是招国培那混蛋搞出来的，明明安达路桥的报价已不赚钱了，硬说人家的报价过低，现在好了，这么多天了他为什么不找其它公司来报价？ “校花同学，我向你保证，一周之内保证便道的事确定下来。不管怎样，便道的路基肯定要在丰雨季前弄出来的。龙巢的修缮，应该是交给本市两家有资质的建筑公司承担，都在洽谈中，老同学稍安勿燥。”范思成说。 “对我来说，你一年不动工都没所谓，钱又不是我给的，也不是给我的。但是，消息已传到马来，今天中午陈老打电话询问什么回事了，他说如果我们无法监督他们的捐款正常用龙巢寺的修缮上，他可能会让你们退捐，或者，他们委托律师管是这笔钱。”王小慧看了一眼范思成说，“明白他的意思吗？他的意思是，担心你们乱用他们捐的钱，怕你吃掉了，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的。” 消息传到了马来？他妈的谁的舌头这么长啊，范思成的怒火更盛了，一切都怪招国培那混蛋，如果不是他有意卡安达路桥，现在都已在开工了。 不过，范思成有再大的怒火，现在都只能憋在肚了里，在座的人都不是他发火的对象。 “老同学，你的身边有贼啊。”叶金雕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什么意思？”范思成愕然。 “我想，华侨们虽然关心他们捐出的钱是不是用在应该用的地方上，但他们总不会请人监视你们吧。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这边的事呢？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们啊。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想，应该不是好意的吧，有人要拆你的台呢哥们。”叶金雕说。 对，一定是有人故意透露给陈驰邦他们知道的，那么是谁呢？范思成有点头大，全市人民都知道这件事，而要找陈驰邦他们的联系方式其实也不难。所以，这个贼还真的难找。 是谁要拆自己的台？范思成又怒又恼。 “哥们，这人不难找，肯定是你们内部的人，外人不会管理会这种事。任何事都有动机和获益，想想你身边的人，谁有这样的动机，谁又可以从这事上获益便是谁。”叶金雕不愧是实业公司的副总，思路清晰啊。 章节目录 216：都是高招 谁有动机？当然是招国培啊，连班子会上落实了安达路桥承包便道工程他都搅了，他的动机很明显就是拆自己台嘛。不对，他为什么要拆自己的台？ 他为什么要拆自己的台？ 范思成突然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重，任何事都一定有原因的，年前，自己和招国培还相互支持，正副职之间配合无间，为什么年后他就变成了这样呢？ 大家见范思成突然神色凝重不言不语，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默默的举了一下杯静静喝酒，小心翼翼的避免弄出声响打扰他。 范思成好像魂游天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想起苏丙寅汇报过区建强找过招国培的事，难道，这些事还跟区建强有关？ 区建强当了十年镇长，和市里的领导和各部门肯定是有深刻关系的，招国培和同时在市里出现，绝对不是偶然遇到，他们应该是到市里拜访什么人了。招国培在市里的关系，只比自己稍好一点点，并没有深刻的关系，他和区建强同时出现在市里，是不是区建强要将自己的人脉共享给招国培呢？ 但是，一直以来，区建强并不喜欢招国培，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情，区建强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人脉给他呢？ 为什么呢？ 范思成苦苦思索，突然一根烟送到面前，他木然的接过，有人给他点燃。 吸了两口烟，他脑子突然一激灵，暗道，他妈的，他们没交情，但可以有交易啊，一定是了，区建强把自己的人脉共享给招国培，一定是两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到底是什么交易呢？难道就是龙巢寺的事儿？ “老同学，有些事，如果一时间想不通，先将它放在一边好好的放松一下脑子，回头可能就豁然开朗了，我遇到难题时，经常都用这一招。”叶金雕说。 “真的啊，好，那我们喝酒。”范思成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确实，事情反正现在想不通，先放一边吧，总不能冷落了大家。 “其实，有时候可以以静制动的，既然有人对你动手了，在没把事破或没把你搞倒前，他还没出手。只要出手就有迹可寻，只要他出手次数越多，他就的破绽就越大，你就越能看清那个人是谁，你就越能找到反击机会。所以，其实你不必须那么烦愁的。”赖得水说。 果然都是老江湖啊，范思成觉得，他们给自己支的招，都是高招，自己咋就没想到呢？ 社会绝对是一所最好的大学，它可以教会任何人任何东西，一个再蠢的人，办要在社会上打滚了一定的时日，他也会变得聪明起来。何况，叶金雕和赖得水之流，本来就是聪明人。 “得水说的没错，我敢打赌，如果在龙巢寺这事上搞事的人是想拆你的台的话，在我们这个投资项目上，他也一定会搅事。所以，老同学，睁眼看好了，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我们来支持你的工作，你必须得保障我们的利益，人身及财产安全。”叶金雕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认同了叶金雕的说话，他现在心中其实已锁定了一个人，但是，要指证是他，那得有证据。 不过，不管有没有证据，既然心中已锁定了招国培，范思成不当然会对他重点关注，苏丙寅是个鬼才，他相信苏丙寅或许已找一些什么。 “你们都是阴谋家，怎么我问一句话你们就想出了这么多的事，不是说今晚不谈公事莫聊国事的吗？喝酒，唱酒。”王小慧好像忘了，话题是她挑起的。 “还好说啊，不是你挑起这话题我们会说这么多吗？把我们的好心情都搞坏了，罚酒。”赖得水笑说。 “嘿嘿，你罚她酒啊，她巴不得呢，她现在就想喝醉。”叶金雕看了一下王小慧，然后转过去对范思成眨眨说/ “美女没喝醉，你们怎么有机会？校花，小心点儿啊。”今晚一直没说话的韦小英说。 “哈哈，韦小英说的没错，校花没喝醉，我们范哥没机会，王小慧听懂了吗？”叶金雕起哄说。 “张灿，你怎么一整晚都没说话呢？警察都像你这么深沉的吗？”范思成不想搭理叶金雕他们，举杯对一直没说话的张灿说，“碰一杯吧老同学。” “好……。”张灿笑了笑，和范思成干了一杯。 几个老同学喝的很放，比初三那天的同字聚会喝的高兴多了，范思成也想放开喝个痛快的。但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喝个痛快，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桌子四周围了七八个大汉，个个牛高马大样貌凶狠。 最先看到他们的是范思成，他心里大惊，他妈的太大意了，怎么这么多人围过来都没发现呢。 “你们什么人？围着我们干什么？”范思成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一只酒瓶。 其实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这样的人，这样的阵势，还用问吗？肯定是搞事啊。 “你是范先生吗？我们老大请你喝酒。”站在范思成对面的那大汉说。 “你老大是谁？”范思成黑着脸说。 “去了你就知道。”那家伙倨傲的说道。 “哼，藏头露尾，老子有酒喝，不用他请，你们走吧。”范思成居然这么好说话，大家愕然了，要是在以往，范思成的拳头早到了那家伙的鼻梁上了。 “我们老大请喝酒，谁都不能拒绝。”那家伙扬了一下头，旁边两个汉子要抓范思成。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下来两男人。 走在前面的那男人梳一个大背头，身上披了一件白西装，脚上穿了一穿了一双耀眼的红皮鞋，施施然的走过来。他后面的跟着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双目如电的男人，那家伙冷着一块脸龙行步的跟在他后面，杀气凛然，不用说，是前面这装逼货的保镖了。 “混蛋，让你们请范生先喝酒，怎么半天都没帮我把客人请来。”走前面的那装逼男喝道。 范思成双眼一眯，他当然认得这个装逼的家伙是谁，城西黑虎堂的扛把子李二虎是也。 “李二虎？原来是你啊，你想干什么？”范思成沉声说。 章节目录 217：李二虎的消息 大家看到被七八个大汉围住，心里正在忐忑，听到这些人是来请范思成喝酒的，除了王小慧和张灿，其它人心头不由得一松。 “哈哈 ，范镇长，我没想怎样啊，我是来请你喝酒的啊。”李二虎大笑说。 “请我喝酒？不必了，我们有酒。”范思成看了一下站在他们周围的大汉说，“再说，你这样请人喝酒，谁喝得下？” 李二虎看了一眼站在周围的小弟，先骂了一句滚蛋，等他些小弟都走开后，抱拳对范思成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结混蛋不懂礼貌，都怪我管教不好，失礼，失礼，我代他们向范镇长道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明知道李二虎不是好人，也明知他今晚整这么一出来找自己没好事。但是，现在他把姿态放的那么低，范思成也不好发火了。 “不好意思李老大，我们有酒，无需你请，你请回吧。”范思成抬手说。 “范镇长，我这个人最讲究恩怨分明的，上次你给我一个面子，没带条子来抓我。所以，我今天准备还你一个消息的，但是，你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算了。”李二虎收起了脸上的笑，摊了摊双手说。 上次给他面子了吗？范思成愕然了，自己从来没给这些混社会的面子，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他要还什么消息呢？ 无论是谁，无论是聪明还是愚蠢的人，好奇心都是一样的。范思成也只是个普通人，好奇心当然是有的，所以，听到李二虎说还一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什么消息？你不会专程来告诉我，你又抓了谁吧。”范思成说。 李二虎摊手笑说：“也许是，也许不是，你想知道就跟我来吧，你敢吗？” “哈哈，用激将法啊，对我没用，我相信你真的有消息告诉我，不过，我肯定，你需求的更大，不然，以你李二的性格，怎么可能巴巴的跑过来找我呢？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去那边摊子开一个台吧，我等会过去。”范思成指了指旁边另一个大摊挡说。 李二虎巴巴的跑来，消息一定重要，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有关自己的，但范思成觉得听听也不坏。 “好，我在那边等范镇长。”李二虎倒是干脆，转身漫着鸭公步走向另一个大排档。 王小慧看着范思成说：“你真的准备去和那黑涩会谈？” “他专程跑过来找我，事情定然不小，我过去听听他说什么。”范思成摆了摆手对其他人说，“各位不必担心，对我来说，混社会的也就那样，欺善怕恶，我恰好是他们不敢欺的善人。” 李二虎开好了台，要了一瓶酒两个杯子满上酒等待。范思成见状，笑了笑起身走了过去。 “说吧，什么事。”范思成在李二虎对面坐下。 “范镇，先敬您一杯。”李二虎非常恭敬。 李二虎的前倨后恭让范思成有点儿意外，不过也不惊讶，他来应该是必须所求吧，说是送消息，只是为了面子上好过一点而已。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是兵他是贼，要不要和他喝一杯？和他喝一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身份不同，一起干杯肯定要想一下的，如果被一些别人有用心的人看到，会不会大放臭屁呢？ “为什么要敬我？你很清楚，我们身份和立场都是对立的，你不会是想制造一点舆论什么的吧。”范思成笑说。 “呵呵，就想敬你一杯而已，一是你和别的官不一样，二是我有求于你。”李二虎端起酒碰了一下范思成面前的杯说，“我先干为敬。” 看着李二虎仰头把酒干了，范思成笑了笑，也端起酒喝了。 “看你的样子，事不小哦，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而已，我能帮你什么？”范思成说。 “此事只有范镇能帮，别人官再大也没用。”李二虎说。 “哦，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消息的吗？为什么又变成求我办事了？”范思成笑说。 “消息也是有的，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先告诉你一个消息，和你切身利益有关的消息。”李二虎顿了一下说，“范思成，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两个新开的沙石场？因这两沙石场，去年还闹了些风波，好像有人连工作都丢了？” 范思成抬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装逼货，想不到啊，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偏僻山镇的事，这家伙居然也知道，难道这混蛋在回龙镇也有人？ “呵呵，看你的表情，事情是真的了。”李二虎顿了一下又道，“放心，在回龙镇没人，而且，我已决定以后不走歪门斜道，我要走正道，所以今天才会来找范镇的。” 额，你走正道走歪道关我屁事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范思成说。 “我想告诉你的是，沙石场原来的幕后老板玩完了，现在又有了新的幕后老板，而且实力比原来的不知强了多少培，不仅有权还有钱。范镇想知道吗？”李二虎笑说。 范思成心头一震，沙石有了新的势力加入，苏丙寅早就说过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操作，想不到，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李二虎居然知道。这个新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呢？ “李老大如果愿意说就说吧，不愿意说不勉强。”范思成虽然心里很想知道这个幕后是谁，但是他却极力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 范思成很清楚，李二虎是来求自己的，自己越是表现的没所谓，对方就越着急，对方越着急就会走快说出谁是幕后，内幕也会说的越多。 果然，李二虎见范思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急了。 “其实，说是新老板，只是其中一些人换了更有实力的人而已，所以这么快就换了人，所以为什么沙石场会没事，那是因为郭当阳给这两个沙石场新找的幕后老板是交通局长和你们镇的镇长。”李二虎说完，静静的看着范思成的脸色变化。 范思成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原来是招国培，想不到这人竟然陷了进去，难怪前阵子那么嚣张，原来搭上了交通局的线。 章节目录 218：我必须求你 “你知道吗，诽谤、诬陷、造谣是属违法行为。”范思成心里虽然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装成一点儿都不在乎不相信的样子。 “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我也知道没证据的话不能随便说的。但这件事，满大街的证据，因为知道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你心里已震惊的很吧，是不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搅在一起？这事很简单啊，原来在沙石场分一杯羹的郭当阳，因为这两个沙石场钱还没找到便丢了工作，他不甘心啊，所以，他便悄悄的找到了你们的镇长大人。镇长大人本来并不掺与这些事的，但是，抵不住利益的诱惑，新龙南线马上就要投标了，想想看，这条路有多少公里在回龙镇附近。好像在回龙镇境内就十多公里，我是做建材的，一个石场，行情好的时候辐射三公里利润还是相当好的。所以啊，这个石场将会有多大的效益，范镇算得到吗？”李二虎笑说。 利益至上，财帛动人心，意志不坚定的人，在金钱面前是不堪一击的，特别是穷怕了的人。 范思成不吱声，现在他不是不相信，也不是要装样子，而是心里不是滋味。招国培进入圈子得有十多二十年了吧，当副镇长都当了五年，那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现在却倒在两个沙石场上，却被一个年轻人轻易就拉下水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又与我何干？”范思成说。 李二虎看了看范思成，然后自顾自的笑了，他又将两人的酒杯续满，然后端杯碰了一下说：“你让我敬佩，如果你说的真的和心里想的一样的话。若换别人，如此好的机会，一定会大喜过忙打着保持队伍纯洁的名义，让我提供证据将他拉下来的，你竟然如此无动于衷，真是令人敬佩啊。” “呵呵，你有证据吗？”范思成挤了一个笑脸说。 范思成这会儿的心里，还真的没有一丝一毫要将招国培拉下来的想法，他只是感到无奈和悲哀，一个党员干部就这样倒下了。 “我没有。”李二虎非常严肃的说道，“所以，你可以当我刚才说的是废话。” 他不是没有，但是他不会提供，或者说，不会就这样提供给范思成。在他看来，任何东西都是有价值的，招国培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但是，他作为知情人之人，如果给范思成提供证据，那是要冒风险的，招国培没背景，交通局那位是一定有背景的。 “那，你还准备求我么？”范思成现在发现，这个李二虎，其实并不像他表面那么无知、傻逼和粗莽，其实他是一个非常细腻和有心计的聪明人，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层保护色而已。 “当然，我必须求你。”李二虎说，“这件事，别人就算有心帮我，应该也无法扭转现状，但您应该可以。” “为什么？你想我帮你什么？”范思成很是奇怪，李二虎为什么会认定自己能帮他呢？这家伙到底什么事呢。 “因为你是范思成，因为你是戴贵龙的未来妹夫，也因为，此事由你发现线索的，所以你能帮我。”李二虎掏出烟，递给范思成一根，见范思成摇头，也不勉强，自己点了一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被人坑了，年三十晚安达路桥指挥部被烧是我的人干的。” 虽然，安达路桥被烧的事，是范思成那天在黑虎堂老巢的院子里发现了线索，但最近实在太忙，他都快忙了，并不知道戴贵龙后来是怎样处理这事的。 现在李二虎依然还在这里，他依然还带着小弟横行街头，应该戴贵龙还没动手，难道他还没找到实质的证据？ 李二虎不会是求自己让戴贵龙放过他吧，他应该不会如此无自知之明啊，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是你干的。”范思成说，“你不会是想求我让戴贵龙放过你吧，你知道这一把火让他损失了多少吗？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水泥动过手脚，也许，后面会搞出人命来，你知不知道有问题的水泥用在桥梁上会是什么后果？万一，人车最在桥上最多的时候断了呢？想过这是什么后果了没？什么原因使你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范镇别急，我说是我的人干的，并不是我干的，明白吗？我被坑了你相信吗。”李二虎重重吸了一口烟说，“我李二虎虽然是混社会的，虽然也干一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害过坑过好人，被我坑蒙拐骗的人，全都是表面仁义道德背后男盗女娼的人，所以，被我坑过蒙过的人，从来不敢去报警也不敢站出来指证我。否则，就算公安局长是我爸，我李二虎也不可能还在这街上混了。” 范思成想想也确实是这样，黑虎堂在道上的名头比龙兴社的大得多，李二虎个人的名头在江湖中也是恶名在外。但是，为什么他依然能在片地头上无事？难道真的是背后的人太厉害了？背后的人真厉害的话，应该不会让他这么肆无忌惮，越厉害的人越懂得低调的重要性。 看来，李二虎的背后应该没什么厉害的人做靠山。 “我敢发誓，而且也有证据证明，我对付的人要么是道上的，要么是奸恶之人。”李二虎见范思成没说话，继续说道。 范思成看了一眼李二虎道：“你是什么人，你坑的是什么人，其实都不关我的事。但是我有兴趣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帮你？” “唉，事实上，虽然戴贵龙现在知道那件事是我的人干的，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拿到实质的正据，下据都被消毁了，动手的人已跑了。但是，我知道凭戴总的实力，早晚会找到那几个混蛋，就算没找到那几个混蛋，他要收拾我也不难。所以，我想通过你，跟他讲和，如果戴总愿意放过我，我手上的人，手上的公司全是他的。”李二虎很诚意的说道。 “戴贵龙是做正当生意的人，没证据他不会对你怎样，有证据他肯定会送你进去，所以你不用怕呈。”范思成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还有其它原因。” 章节目录 219：范镇长到了 李二虎没说话，默默的抽烟，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又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同学们。对李二虎说：“李老大，你既然还没想好要不要说，那我先过去了。” 他隐约猜到了李二虎的意图，他刚才说自己被手下的人坑了，也就是说，火烧安达指挥部的事他并不知道。他之前就推测过，火烧指挥部是方万同指使的，因为李二虎和方万同走的相当近的。现在他说自己并不知情，如果属实的话，就是说方万同收买了他的手下的人去干这件事，然后又让他下手的人跑路了。如此一来，这黑锅他就背定了。 “范镇且慢，我不是想说，而是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说起，我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收小弟也收了反骨仔，丢人啊。”李二虎苦着脸说。 “呵呵，现在想改弦换辙？”范思成说。 李二虎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都说过江龙斗不过地头蛇，那得看地头蛇是不是很强，我这地头蛇不够强啊，别人轻轻一招就让我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 。一来，我很担怕他还有后招。二来，不管我是不是被手下坑的，干那事儿的人毕竟是我的人，这事我得扛。所以，我愿意用所有赔偿戴总的损失。” “呵呵，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戴总放你一马。”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你的资产值多少钱？我听说，你的沙石什么的，都是抢回来的。” “虽然，在用地上曾恐吓过人，但是，我的资产绝对合法且干净的。这些资产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只要出货，就每天都在印钱。所以，应该可以很快就能补偿的损失。”李二狗说着，招了一手下，那个杀气凛然的保镖从车里拿过来一只文件袋。 李二虎将文件袋递给范思成说：“所有的资产及转让合同都在里面，我已签了字，只要戴总签上字就可以拿去办理更改。” 范思成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资料看了一下，塞回去递还给李二虎说：“李二虎你很聪明，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帮你转交。” “范镇，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李二虎脸色很复杂，有失望有着急有无奈有祈求。 “我可以帮你约戴总，其它的事，我帮不了你，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他说。”范思成留下这句便走了。 范思成所以不愿意帮李二虎带东西，也不愿意帮他递话，是因为两人的身份确实不合适有什么交集。但是，如果李二虎愿意用投靠这种方式赔偿戴贵龙的话，未偿不是一件好事。现在是基建高速发展期，正如李二虎说的那样，他的那些沙石场、石灰厂什么的，将会将印刷机一样印钱。更重要的是，范思成有一个预见，无论是开沙场还是石场，很快就会限制牌照，规范生产，毕竟这些都是资源性行业，而且是危险行业。 所以，收紧牌照发放，规范管理那是必然的。也就是说，不久将来，有钱也办不出来证照了，那么现在的证照就更值钱了。 这顿酒是插曲，李二虎的突然出现也是插曲，但却给范思成带来不少信息，让他再次领悟到身边看上去平淡平凡的人和事，其实背后都存在着非常复杂的东西。 叶金雕所以约大家今晚喝酒，主要是这次考察成绩菲然，心情不错，而且明天要回鹏城，权当是临别酒喝。 赖得水的心情也是非常不错的，因为，马晓阳居然一改自己坚持了好些年月不投资实业的规矩，竟然跟赖得水暗示，要投资他们的藤编厂。 对于马晓阳要投钱加入藤编厂，范思成是喜忧掺半的。有马晓阳参股，订单肯定不用担心了，她肯定会先保证自己工厂的订单才从外边订购。忧的是，马晓阳的加入，等于将工厂打了一个加工厂的标签，想自己接订单就难了，即使能接订单，也必须避开马晓阳的客户群，束手束脚。 次日早上，上班没多久，陈美玲来电话让范思成马上到市府，沈市长马上要见他。 范思成非常高兴，飞快的梳洗一番，拿起精心准备的材料飞奔下楼。 匆匆赶到市府，陈美玲竟然在楼梯口等候。 “资料带齐了么？”陈美玲看了一眼范思成的穿着，形象还不错。 “随身携带，也随心携带，无论领导要看还是要听都绝对没问题。”范思成拍了拍公文包，又指了指胸口说。 “领导听到你找来三千万投资非常兴奋，大赞你年轻有为，经过这一次工作汇报，相信在他的脑海里会留下深刻印象。”陈美玲说。 “印象没所谓，但愿项目申请时能快速通过就行了。”范思成虽然脸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还是很兴奋很期待的，谁不想给上级领导留下好印象？ “放心吧，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项目好，投资大，基本上可以闪过。唯一认人担心的是，你有点儿先斩后奏的嫌疑。不过，你做得很好，知道先找沈市长汇报一下。跟领导汇报过了，如果有人拿这个说事，沈市长也可以为你说一句话。”陈美玲走的很慢，主要是利用到沈先进办公室这一段路给范思成多说几提醒他几句。 “项目申请招国培镇长负责，我就是怕到时候会有人这样说话，所以才来活动的。不过，此事不要漏出去，免得招国培脸上挂不住，那家伙现在疑心病非常重。”范思成压着声音说。 “他负责啊，那就没问题了，本为他就是陈市长那一线的人，现在你和沈市关系不错， 这个申请应该没问题了。”陈美玲笑说。 “嘿嘿，你也姓陈，为什么你不是陈市长那一条线的人啊。”范思成侧头笑说。 “别废话，到了，自己时去吧，我没空理你了。”沈先进秘书室的门洞开，陈美玲敲了敲门对叶青林说，“青林，给沈市长汇报一下声，回龙镇的范镇长到了。” “我知道了陈主任，领导已交待过，范镇长到了就直接进去不用汇报。”叶青林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心里暗暗吃惊，这镇长也太年轻了吧，貌似还没自己大啊，这家伙要么后台硬，要么能力强，得好好结交一下，他笑着对范思成说，“范镇，您跟我来。” 章节目录 220：良将啊 其实范思成和沈先进也不是第一次见，也算得上“熟人”了，只是级别拉得有点远，要见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才要经过陈美玲从中按排。 不过，范思成没想到的是，刚进门沈先进就把这一段距离接近到触手可及的地方。 “思成到了啊，坐，快坐。青林，给范镇长泡茶，哦，泡那罐龙井。”沈先进一边说一边从办公台后走出来，拍着范思成的肩头说，“你啊，又不是没我的电话，这么大的喜事，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记住了，以后有事找我直接打电话。” “是，谢谢领导。”范思成心头一喜，能直接给领导打电话，表示被领导接纳进入他的圈子了，地位马上就提高了一个档次。 正在泡茶的叶青林闻言，不由得一惊，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范镇长是什么来路啊，领导为何那么看重他呢？竟然将他列为可直接升级为可直接联系的人。 别人不知道，叶青林却很清楚，虽然沈先进现在只是常务副市长，但实际在市里他的威信堪比市长陈庭芳。因为陈庭芳到点了马上就要退了，平时基本上不太过问市里的事，大多数事基本都是沈先进处理。也就是说，谁现在被沈先进收进圈子里，等他坐正了以后，铁定可以前进一步。 沈先进的话让范思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其实不知道，沈先进虽然对他另眼相看，但是要成为沈先进核心圈子里的一员还没够格的，因为，沈先进给他的只是公开的手机号，并不是那个私密的手机号。 领导们最少有两个手机号，多的可能三个四个。公开的这个，就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秘密的那个号码，只有核心圈子人才知道。 “领导，不如试试我们回龙镇的清明茶。”范思成谢过沈先进后说。 刚洗好杯子掏茶叶的叶青林说：“范镇长，领导的这罐雨前龙井可是极品，平时领导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我知道，但是，叶秘书我们这个清明茶非常独特，我保证领导喝了一定喜欢。”范思成从包里掏出一包茶叶说。 “青林，就泡清明茶试试，我听说过这茶，好像蛮厉害的。我看到回龙镇的宣传时就想弄一点喝喝的，一直忘了。”沈先进拿起茶叶递给叶青林。 “好，领导稍等。”叶青林才不相信名不见经传的回龙镇清明茶有多好喝，所以，他给自己也泡了一杯。 热水刚冲到杯子里，热气升腾，片刻，办公室里就飘荡一种独特的茶香，光是闻这茶香就让人心旷神怡，叶青林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回龙镇居然有这么好的茶。 不一会儿，两杯热茶送到沈先进和范思成面前。 “领导试试……。”范思成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沈先进是一个好茶的人，光闻茶香他就知道这茶不错，只是他没想到，当茶水入口后，会给他这么大惊喜的。 “好，好茶，好茶，思成啊，回龙镇有这么好的宝贝，为什么不推广啊，有了这东西回龙镇不可能年年垫底呀。”沈先进惊喜的大叫。 领导居然这么失态？这茶真的有这么好喝吗？刚刚离开的叶青林听到沈先进的惊叫，很是吃惊，以轻松了一口杯中的茶，眼睛马上瞪大了，如果不是顾忌里面办公室的沈先进听到，他一定也会大声惊叫好茶。 “可惜茶虽好，产量却极少。”范思成摇头说。 “扩大种植啊。”沈先进觉得范思成怎么突然变傻了。 “只要离开那个山谷，无论是嫁接还是移植，茶味完全不一样。”范思成无奈的道，“现在不过，那山谷经过整事，也加种了不少，过两年吧，茶叶的量应该比现在多些。” “哦，原来是水土的问题，真是太可惜了，这茶推到市面上，回龙镇一定会一茶而红。”沈先进很可惜的说道。 “再过几天新茶就出了，领导喜欢喝的话，等新茶出来，我给领导送一些过来。”别看范思成很耿直的样子，其实也会使小手段的，这茶叶就是他再次找沈先进的最佳借口。 “哈哈，好啊，先谢谢啊。”沈先进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跟范思成要东西。 范思成知道他要什么，连忙掏出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的资料递过去。 “领导，这是回龙镇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项目的详细资料，请您审阅。”范思成说。 “这么一大沓啊，得多长时间看完啊，你直接给我说说吧。”沈先进将资料放一边说。 范思成大喜，连说好，一边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只文件袋。 “领导，我们镇里制订了一个五年计划，这个五年计划中，最核心的就是回龙镇旅游产业。所谓的旅游产业，主体当然是旅游项目，但是它还包含纪念品、工艺品及餐饮、旅业等服务项目。我们计划用五年时间，将回龙镇打造成为一个山区旅游镇，这个旅游产业的灵魂就是自然生态。而回龙镇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是整个计划的核心，龙溪河自然生态旅游区包括……。”对于这个项目，从大框架到具体细节，范思成都熟在胸中，所以，介绍起来便中说故事一般，口若悬河又抑扬顿挫讲的很是生动。 花了四十分钟，范思成终于演讲完毕，虽然是精简演讲，但是因为范思成将重点和中心讲得非常透，沈先进听完之后，对这个项目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所以被震撼，不仅仅是因为计划的庞大，最震撼的是这个计划给回龙镇带来的效益。同时，让沈先进震撼的是范思成才华，如果不是了解过范思成的出身，他绝对不相信范思成是转业兵，这等大计划大设计就算是科班出身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这么详细的计划吧。 “领导……。”沈先进不说话，范思成很是忐忑。 “良将啊……。”沈先进没来由的感叹一句。 既能当设计师，还能当业务员跑到投资，这样的人才真的是良才大将啊，把他放在一个镇子里，真的浪费了。 沈先进现在想的是，怎样把范思成弄到身边来工作，有这样的人做助手，何愁自己没有政绩？ 章节目录 221：意义 还是市府的小食堂，还是沈先进陈美玲和范思成，不同的是，上次是偶遇，这次是沈先进专门请的。不算精美的四菜一汤，本地产的大米饭软熟香甜，外加一瓶特装双蒸。 每个人请客吃饭的地点和菜式都是有特定意义的，有些人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及表达自己的好客，会选择豪华大酒店，然后点一桌看不过来，吃不了十分一的菜摆在桌上展览。不过，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自主或不自主的对最熟最亲近的人随便些。也就是说，招待关系真好的人吃饭，菜式不会那么讲究，地点也很随便，能请到家里吃饭的人，一定是关系最近的人。到豪华酒店铺张浪费摆菜展的那些人，只不过是客气和争面子罢了。 沈先进请范思成在小食堂吃饭，那是因为已将范思成当成自己的人，有茅台不喝而喝本省平价双蒸酒，那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在自己人面前不用讲排场也不用客气。 “中午不喝酒是规定，但今天有喜事，持许喝一杯吧。”沈先进亲自倒了三杯酒说，“陈主任，我们一起恭喜思成。” “谢谢领导，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喜事，而且，这喜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回龙镇全体领导干部的，也是市里领导干部的。”这种官话，放在一年前，范思成是肯定说不出来的。 “思成，你也不用过于谦虚，我在回龙镇呆过，那儿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那么大的成绩，这不仅仅值得祝贺，还应该受到嘉奖的，领导你说是不是？”陈美玲看着沈先进说。 “嗯，是应该奖励，有错要罚有功要奖，这才是良好的激励机制。陈主任，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是不是制订一套激励乡镇干部的机制呢？比如设一个优秀乡镇干部评选怎样？其实，很多具体工作都是乡镇干部完成的，一个县市，市里的领导干部再好，如果没有乡镇干部的辛勤付出，这个市想发展恐怕是很难的。所以，我们除了精神上对他们的工作进行肯定之外，应该还要从物质上对他们进行奖励。” “领导这个想法太好了，对于乡镇干部，我们的激励太少了。优秀干部奖与杰出青年奖相互辉映，正好覆盖所有年龄段。具体的办法，回头我让人设计一下给您汇报吧。”陈美玲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这可是最轻松出成绩的任务。 “嗯，一定要搞得有声有色，奖励不仅仅是奖金，获奖者还应该获得相应的荣誉，你和政策研究室的人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和职称、行政级别这方面挂钩。”沈先进说。 “好，我会从各方面考虑，务求让这个奖成为所有乡镇干部奋头的目标。”陈美龄觉得，奖金还真不是最激励的，如果真的与职称行政级别挂钩，那才是最激励人的。 “好好，范思成，努力啊，我非常看好你，希望你能成为首届优秀乡镇干部第一名。”沈先进对范思成说。 “我觉得这个第一名他拿定了，再给他一年时间，就算是城关镇、大方镇等强镇，估计都不敢和他比。领导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还有一个项目没跟您汇报。”陈美玲笑说。 “还有一个项目没汇报？快说我听听。”沈先进真的很惊讶，这跳票上来的副镇长看来真的很能干啊。 “呵呵，那只是一个非常小的项目，不说也罢。”范思成知道陈美玲说的是藤编厂的事。 陈美玲所以不停的在沈先进面前说范思成的成绩，当然是为了让沈先进记住范思成，这也是给范思成争取上级的支持及资源。领导记住了，以后大凡有什么要申请的，那不就快速而轻松的过了嘛。 “说说，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沈先进笑道。 “我的同学准备在我们镇上投资搞一个藤编厂，生产一些芒萁芯篾编的工艺品、家居用品。投资不会很大，应该只有百来万的规模。”范思成觉得这样的厂子，不值得跟领导一说，所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哦，这种东西我见过，就是那些小篮小筐之类的东西吧，这样的东西能卖吗？好像销量并不广吧。”沈先进疑惑的道。 “在国内现在肯定不好卖，对于国内的生活水平来说，这些东西并不实用。但是，国外不一样，国外很好卖，产品主要销往欧美地区。欧美人有钱嘛，喜欢这种手工的东西。”范思成从包里掏出那江美凤给的产品图册递给沈先进说，“生产的就是这些玩儿，材料是山上的，除了变废为宝之外，可以赚一笔人工钱。” 沈先进听说产品居然是销往殴美地区的，一拍桌子大声骂道：“哎呀，我的范思成同志啊，这是多大的喜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你真是该打啊。” 范思成有点迷糊了，百把万的项目，领导你用得着那么兴奋吗？ “领导，这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范思成说。 “我的镇长同志，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项目落成了，知道有多大意义吗？因为你这个项目，不仅仅具有经济意义，还有重要的政治意义。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山区县级市，我们创汇的能力小得可怜，乡镇就更加不用说了，连一个生产通耗商品的工厂都没有，你这个项目，不仅是本市乡镇第一个出口创汇项目，还是本市乡镇第一个通耗商品项目，意义非凡啊。陈主任，这个项目要大力宣传，要作为典型在招商工作会上做报告。”沈先进飞快的又续满了三人的酒杯，大笑说，“来来，今天是大喜日子，破例多喝一杯庆祝一下。” 范思成真的没想到，自己偶然整出来的藤编厂，居然是全市第一个乡镇出口创汇企业，更没想到，全市乡镇竟然还没有生产通耗商品的企业。 这一点都不奇怪，龙乡市的工业本来就非常落后，虽然近年招商引资了不少工厂，但大多是加工厂，而且都在市里。所谓的五强镇也是有工厂的，不过都是生产红砖、水泥、石灰、农机配件、粮食加工等等在本地销售的产品。生产可以对外流通的消费商品的工厂，一个都没有。 章节目录 222：远见 范思成完全没想到，一个百来万的项目，居然会让沈先进那么高兴的，而且还拿到那么多个第一。 大力宣传，抓典型对回龙镇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以后到市里各部门办事应该会方便一点点，而市里有什么好事儿，也会有人想到回龙镇，市里抓的典型嘛大家得给些面子。 当然，对于范思成个人来说，好处就更多了，因为回龙镇有这样的殊荣，谁都知道是范思成拿回来的，如果不是他，别说这些这投资没有，市里也不会有谁想起这个垫底穷镇。 今天拜访沈先进真的可以算是满载而归，在市府小食堂吃过午饭，范思成带着无比兴奋的心情来到贵龙实业。 前台的小妹虽然不知道范思成是什么身份，但知道范思成不用预约就可以直接见老板，所以看到范思成便马上带他到戴贵龙办公室。 “在我的记忆中，你不是一大早来就是下午要下班的时候来，今天这个时间来，真是令人意外。”戴贵龙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范思成说。 “刚从市府出来，中午没哪儿去，想着你会在办公室就过来了。”范思成笑说。 戴贵龙有一个习惯，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人，否则他中午不是应酬的，要么中午在办公室办公，要么在办公室午休。 “找陈美玲搬救兵？她应该帮不了你什么，你该找到更有力的助力。”戴贵龙一边写他的东西一边说。 “搬救兵？我没什么事要搬救兵的啊。”范思成愕然。 “没事？你的龙巢寺项目都进行不下去了还叫没事？消息都传到马来去了，捐款者都警告了还叫没事？”戴贵龙放下笔说。 他还以为范思成是因为招国培阻挠龙巢寺的事跑去市里告状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把那事儿当回事，他是神经大条不知重要性还是已有了应对的办法？ “呵呵，那事儿啊，用不着找领导救求吧，那么小的事。”范思成不以为然的道。 “哦？你真觉得是小事？还是你已有办法应对？”戴贵龙说。 “虽然事情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但确实是小事，应对办法很简单，你将正常报价发过去就行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公司比你的报价还低的。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摘桃子而已，我种的桃能那么轻易比他摘走吗？”范思成不屑的笑道。 “有自信是好，但是你得有具体的应对这法，什么事情都是预则立，不预则废。人家出招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还没具体的应对之法，这样是不成的。”戴贵龙严肃的说道。 “龙哥有什么好建议？”范思成说。 “我没建议，自己想办法，不要总依赖别人的脑子。”戴贵龙从办公台后面出来，会到沙发区那儿泡茶，“今天过来什么事？” 范思成挠了一下头说：“过来主要是给一个人带话的，黑虎堂的李二虎想要和你谈谈。” “他想谈什么？不会是想求我放过他吧。”戴贵龙点燃雪茄眯着眼说。 “调查得怎样？有没有拿到证据？”范思成没接他的腔。 “事情肯定是他的人干的，但这混蛋在外面放风说他被坑了，说是小弟背着他干的。经手的人，现在全跑了，所以，现在我除了间直证据之外，没有直接证据，也没有人证。这事儿头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主某是万方公司。方万同这王八蛋，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过江猛龙了，呵呵。”戴贵龙冷笑道。 “龙江桥是不是被他拿去了？”范思成说。 “嗯，本来我想拿下的，但得到确凿消息，新龙南线马上要投标了，所以我将龙江桥让给他了。”相对于安达路桥的技术储备，铺路比搭桥更有保证一些。 所以，戴贵龙认为集中力量拿新龙南线的路更有利，队伍的成熟不是一朝半天就能完成的，队伍不成熟，强行上马技术要求高的工程，那只会自己害了自己。 范思成点了点头说：“嗯，我也觉得这样对安达路桥更有利。” “是呀，有些事急不来，钱是赚不完的，稳打稳扎比迎难而上更适合我的团队，虽然，激流勇进可以快速煅炼人，但却很容易出问题，我不想冒那个险。”戴贵龙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还需要预留一些资金投入新公司。” “新公司。”范思成吃了一惊，戴贵龙居然又要开新公司。 “对，还记得你那个邻村老乡吗？魏新呈，新公司会和他合伙，专做房产工程。”戴贵龙顿了一下又说，“贵龙实业，会缩减一些批零业务，做好储备，两年后进入房地产行业。所以，小婷要投资工厂我支持不了多少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范思成本来就没想打算让戴贵龙支持，他估算过，整个工厂的投资主要是在流动资金上，即使租不到合用的房子，建一个钢构厂房并不需要很多钱。戴乐婷的私房钱再加上自己筹一点，足可以应付了。 “原本不打算投资的客户，现在也准备投参股了，如此一来，就等于这个厂有三个股东，即使是三三四开，婷婷也不需要投很多钱，所以你不必支持她钱，精神上支持足够了。”范思成笑说。 戴贵龙点点头，他觉得这只是小玩玩的生意，所以他也没太在意。只不过，既然自己妹妹要和范思成在一起，他总得有个姿态罢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李二虎？”范思成突然又扯回这件事上。 “你认为我有必要见他？”戴贵龙说。 “现在你全力进军基建行业，我认为你很有必要见他。他对我表示，只要你不追究他，他愿意将他的公司和人，全都并进贵龙。”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觉得吧，公司和人并进来是不必的，但他那些沙石场，对你以后战略应该非常有帮助。你要知道，沙场石场不可能放任现在这样的乱来的，很快就会控制发证，规范管理，那时候，你手上抓着这些沙石场在成本上比别人优胜得多。所以，如何控制他的公司和他的人，你得好好思考一下。你进军房地产行业，拆建是肯定会碰上的，他那些人估计用得上。” 戴贵龙抬头看着范思成，有点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这小子怎么突然那么远见了呢？。 章节目录 223：你就这样扛？ 范思成走了，戴贵龙在办公室里沉思一会儿后，拨通范思成留下的电话号码。 “李二虎？”对方很快接起电话，戴贵龙冷冷的说道。 李二虎所以这么快接起电话，因为他这个号码，是昨天才开的，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范思成。所以，他飞快的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以为是范思成，但声音却不是，愣了一下，他马上知道是谁了。 “戴总您好。”李二虎很高兴，不是范思成，就肯定是戴贵龙了，他相信范思成不可能将号码随便给别人。 “晚六点，陵园广场见。”戴贵龙说完就要挂机。 “等等，戴总，要不，龙城酒店请你吃饭？”李二虎说。 但是戴贵龙一句没说就挂了电话，既然要收李二虎为手下，戴贵龙肯定不会现在和他吃饭，现在一起吃饭，就等于平等地位，后面就不好谈了。 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手下，就算是伙伴也是一个听话的依附自己的伙伴，绝对不是平起平坐的搭档，最少，现在不是。 龙乡市有一个烈士陵园，纪念的当然是为抗战付出生命的人。 陵园外有一个广场，是龙乡市民喜欢的休闲地之一。广场不是很大，周围有不少小食店，书店，台球店什么的，戴贵龙提早十五分钟到了，在广场外的停车场停了车，进了旁边的飞龙台球城。 傍晚六点，晚霞透过高楼的间隙照在广场中的水池中，金光鳞鳞的，平添了几分诗意。龙乡的春日气温不高不低，很宜人，让人心情都舒畅不少。 戴贵龙进了台球城，在收银台丢下三百块说：“龙马vip厅给我，等会有一个姓李的人找戴先生，让你的人带他过来。” 这年头，洋鬼子的元素流行，什么行当都弄一个贵宾服务，但贵宾不叫贵宾，偏偏用洋词儿叫什么vip。 “戴总，是您啊，怎么能收戴总的钱……。”台球城以前是贵龙公司的产业，收银台里坐的正是接手的老板娘。 “钱收起，送壶茶进来，然后不要打扰我。”戴贵龙自己往龙马vip厅走去。 “好吧……。”老板娘看着戴贵龙的背影发呆。 六点整，李二虎给戴贵龙打电话。 “飞龙台球城，告诉收银台，说找戴先生她们会带你来。”戴贵龙只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李二虎看着电话苦笑道：“靠，戴总，你当是地下党接头还是克社会交易啊，搞的那么神秘。” 收起电话，一边往飞龙台球城走一边心想，这姓戴的他妈是不是在某部香江电影学的啊，跟人约在台球城见面。 进了台球城，跟收银台的老板娘说找戴先生，老板娘亲自带他到龙马贵宾厅。 “戴总，在这里见面，好神秘啊。”李二虎进了厅子，上前要跟戴贵龙握手，戴贵龙却示意他坐下说话。 所谓的vip厅，大约有二十来平方的样子，里面当然不仅仅是一张高级球台，里面不家大电视，还有休息的沙发，还有茶几等等设施。其实以前戴贵龙经营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吧台，一个小酒柜，一个专属的服务员，这里的vip厅要比酒店的ktv房还要贵呢，就是进来坐也要收费。 戴贵龙拒人千里的样子，让李二虎很不爽，满肚子不高兴的在戴贵龙对面的沙发坐下。但不高兴归不高兴，要化解这一段仇怨及报仇，他得受着。 “喝茶。”戴贵龙指了指茶几上的茶说，“你找我什么事可以说了，半小时能说完吗？” “范镇没跟你说我的意思？”李二虎端起茶喝了一口说。 “他只告诉我你这人值得一见，所以才约你，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话说。”戴贵龙有意这样说，是提醒他欠范思成人情，或许，范思成某天会用得着李二虎。 李二虎沉默了一下，掏烟点了一支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呼出后说：“回龙镇你的指挥部被烧，是我的人干的。戴总，是我的人干的，但不是我干的，我被手下的人坑了。” “是吗？如何证明呢？”戴贵龙说。 “现在我无法证明，因为，经手的人全都跑了。不过，我想信早晚我可以找到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李二虎最郁闷的就是，现在找不到一丁点证据证明自己是被人坑的。 戴贵龙看着李二虎，突然笑了，很轻蔑的那种。 “李二虎，如果你我位置掉换，你相信吗？”戴贵龙说。 李二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唉，确实，如果我们互换，我也不会相信。我无证明自己被坑，就算能证明是被坑，我管教无方，御下不严，也应该由我负责。所以，我打算扛了这黑锅。” 他说完，站起来对着戴贵龙九十度鞠躬，说了声对不起。 虽然范思成告诉过戴贵龙李二虎打算自己扛这个黑锅，但这会儿由李二虎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吃惊的，这家伙不失是条汉子啊。 “你就这样扛？”戴贵龙冷冷说说道。 “当然不是，这一把火戴总损失了几百万，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李二虎将带过来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推给戴贵龙说，“这是我所有的资产，虽然还抵不上您的损失，但是，这些资产现在都正在生钱，就算放任不管也不用两年就可以赚回你的损失，我全给您了。除了我的这些资产，还有我的人，如果你要，也全都归你了。” 戴贵龙拿起文件袋，抽出文件浏览了一下，三个沙场，两个石场，一个石灰窑，还有一个建材门市，全都证照齐全，证照的正副本都在，而且全都已备好了转让合同，以及收款收据。也就是说，拿这堆资料去相关部门，马上可以办转让、变更手续。 范思成说的时候，戴贵龙还不相信李二虎有这么义气，现在看到资料他终于相信了李二虎真的要扛这件事。 正如范思成所说的那样，这些沙石场，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值什么钱，但是随着本市的基建加速，随着相关部门对沙石场的规范管理和控制，这些沙石场未来几年有定可以赚大钱。而且，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路桥公司和正在筹建的建筑公司非常有利。 但是，能要吗？案子就这样结了吗？ 章节目录 224：面子 戴贵龙将资料塞回文件袋说：“李二虎，你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不错嘛。你觉得，这么一点东西就可以让我放过你吗？” “戴总，我所以扛这个黑祸，是因为干这件事的人，确实是我的小弟，作为他们老大，虽然被坑了，但责任该我担，其实，我不扛这件事，你现在也没证据，你又能拿我怎样？我所以扛这事儿，我所以拿这些东西给你，并不是我怕死，也不是我怕你，如果这事是我自己做的，我绝不会向你低头，更不会赔偿你这些东西。我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现在你我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你一个人也拿他没办法。但是如果我们联手，他就肯定要滚回老家去。”李二虎说。 “呵呵，你不是说你的资产和你的人都是归我吗？怎么又要和我联手了？我看，你所以这样做，并不是想扛事，而是想借我的力量报仇。李二虎，你把我戴贵龙当傻仔吗？”戴贵龙冷笑说。 李二虎不说话，这话不好兜，刚刚自己嘴快把本意都漏了出来，现在真的难圆了。 “戴总，难道你不想报复吗？你难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收买我的人做烧你的机械，换你的水泥吗？因为你是他在龙乡拿工程唯一的对手，将你弄垮后，加上陈中先暗箱操作，他一支独大，只手遮天，从此龙乡的工程，他想要哪个就要那个他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李二虎说。 “呵呵，你不用扯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戴贵龙说。 李二虎沉默了片刻说：“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赔你的损失我是真心实意的，但想借你的力量报仇也是我想的。当然，我说我的全归你也是真的。我只是希望通过赔偿你的损后，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哪怕是上下属关系都没所谓，只要能和你说上话，同仇敌忾之下，你会同意我的建议报复那个外地人。” 戴贵龙看着李二虎不说话，眼神如刀，把他直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准备怎样报仇？”李二虎感到混身不自在的时候，戴贵龙突然说一句让他愕然的话，他完全没想到，戴贵龙会说这样的话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二虎说。 “呵呵，我还以为李二虎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没想到只是一个莽夫。他找人烧我的东西，你找人去烧他的东西，傻子都会想到我头上来，你这不是报仇，你这是拉仇。”戴贵龙大摇其头，满的不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是要走了。 “戴总，我说的是收买他的手下，并不是说要烧他的机械，那太低端了。只要收买了他的手下，知道他的部署，要怎样报复他不行？为什么要用放火这么粗劣而且犯罪的手段？有了他的内部消息，可以布局阴死他，也可以用规则玩死他。阴死他还是玩玩他，最多只是违规，就是日后穿帮了也没所谓。”李二虎说。 已离开座位的戴贵龙闻言，不由得再次认真看了两眼李二虎。看来，这个表面上装成莽夫或者装成装逼货的家伙，其实脑子还是不错的，居然还懂得用规则玩人这一招。 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玩阴谋的人很多，但是懂玩阳谋的人很少。玩阳谋还能把人玩死的更少。玩阴谋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反阴。但是玩阳谋的人，多数对方要么无力翻转要么无法翻转，因为玩的是规则，也就是法律，被法律摁住的人，哪个还能翻转的？ “我接受你的诚意，不过，你的人依然是你的，黑虎堂依然你是老大。沙石场我入股，给我五成一的股份作为赔偿我，我会派两两个人进行监督管理，其它一切不变。如果你同意，合同写好后给我打电话。”戴贵龙说完转身离开。 戴贵龙的背影在门口消失，李二虎笑了，哈哈大笑，狂笑。 他所以笑，是因为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不用当戴贵龙的小弟还能合作，也就等于保留了他的面子，而且次产不保留一半，这么好的事他能不笑吗。他明白，戴贵龙所以留下一半资产给他，是让他养那些小弟的，虽然，从此以后自己得以他马首是瞻，但总比跟在戴贵龙后面小弟有面子。 这是最好的结果，黑虎堂还是黑虎堂，李二虎还是老大。但现在多了一个有力量的靠山，有了这个靠山，他可以好好策划一下怎样对付方万同那王八蛋了。 . 沈先进定了树立典型的调子，回龙镇藤编工艺厂的建厂进度就必须加快，不然，市里的宣传都出来了，这边还没选好厂址，那岂不是打领导的脸么？所以，范思成仅急找赖得水和戴乐婷商讨。 因为范思成说事情紧急，所以赖得水和戴乐婷早早就到了回龙镇。 “老同学，到底什么事啊，心急火燎的叫我们过来。”赖得水说。 “关于藤编厂的事，今天你们必须落实下来，厂址必须在三天内确定，最好是先找现成的房子，将厂址开起来，证照办下来。”范思成说。 “不是，你突然插手我们的事干嘛？你不是说不干预的么。”戴乐婷不想和马晓阳合资，因为马晓阳和江美凤都是美女，她很担心她们和范思成接触多了发生点什么就麻烦了。 “我没插手你们的事呀，我只是告诉你们捡宝了，这个小项目现在市里很重视，因为你们是我市第一个做出口产品的乡镇企业，第一个乡镇通耗商品厂，市里要抓典型，重点宣传。所以，你们得赶紧把厂子建起来。”接着，范思成将被抓典型和重点宣传的好处给他们讲了一遍。 “好处我们都知道，但现在问题是，晓阳贸易那这突然要加入，我们还没谈好合作细则。”赖得说。 “我给你们拨通马晓阳的电话，先来一个电话会议敲定，回头你们去鹏城或让他派人过来签正式协议。敲定合作的事宜，你们今天把厂址给落实了。”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拿桌上座机给马晓阳打电话。 这个小项目拖这么久，他觉得有点掉面子。 章节目录 225：撕破脸 戴乐婷赖得水和马晓阳在电话中谈妥了合资的事项，接下来，便是选址的事情，范思成建议他们暂时租用回龙镇粮所的旧粮仓当作厂房，这样可以马上办证照，然后开始收购需用藤料、芒萁芯等材料。 旧粮所就在原来的收购站旁边，也就是百味山货斜对面，禅城制药直购点左后方，是这条巷子尽头的一片房子。 房子虽然是砖瓦木结构的，但是因为原来是粮所的仓库，做非常牢固，而且空间非常大，高度也非常高，做厂房确实蛮不错。 在领导的关心和范思成的催促下，清明节过后第五天，回龙镇藤编工艺厂正式成立，因为是市里抓的曲型，本市第一个生产出口产品的乡镇私企，范思成让厂里搞了一个开业剪彩仪式，还请了市办公室主任陈美玲和市招商局一把手叶华生来剪彩，当然，少不了市宣传部的人，市电视台也派了记者。总之，这个急急成立的藤编工艺厂的开张搞的很隆重。 作为一个小小的乡镇私企，居然请来这么多领导捧场，估计整个龙乡市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将是回龙镇乃至龙乡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纪事。 有了政|府和媒体的捧场，这个小小的藤编厂办起事来就方便而已快捷了，就连招工都不用写广告，剪彩的人还没走，就数十人排队报名，可惜，藤编厂不是人人能当工人的，需要经过挑选，然后培训，考核过才能正式上岗。 藤编厂的工作对于范思成来说已结束，经营是企业自己的事，需要政|府部门协作协助统调的也是其他部门的事。 又过了两天，四月十二日，农历二月廿六，周一，诸事不宜，回龙镇召开每周党政例会。 今天的例会，刚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谁都看得出，镇长招国培和副镇长范思成已到要撕破脸的地步了。 一般来说，无论矛盾有多大，都不会直接撕破脸，顶多就私下去斗个你死我活。但是，遇到范思成这种不喜欢背后下刀子的主，他就直接硬刚了。 “招镇，钱是华侨捐的，华侨所以将这么多钱捐到回龙镇，一来是因为他们对回龙镇有感情，二来是为了保护龙巢寺的历史文化遗迹。所以，这笔钱只能用在龙巢寺项目上，谁想挪用一分钱我都不同意。”范思成敲着桌子说，“做人要有良心，作为领导干部，不仅要有良心，更要有诚信和理法。人家把钱捐给我们，说得很明白，要专款专用，只能用在龙巢寺上。如果我们将这钱用到别的地方去，不仅没良心没诚信也没有理法，这种行为和盗贼没区别。” 招国培今天提了一个议题，就是动用陈驰邦他们捐的钱维修两座危校，范思成当然是极力反对的。他不是反对修危校，只是反对动用修龙巢寺的捐款修危校。 回龙镇一共有五所乡村危校，其中两座已到了极度危险的情度，安监部门已多次发文要求停止使用了，但一直没钱维修，冒险使用。 “丰雨季马上就到了，如果这两座学校再不维修，极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安全事故。范思成，你知不知道如果学校倒塌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我告诉你，那是有可能会死人的。你作为镇里的领导，难道因为学校不是你分管的你就不问不闻还要反对别人维修学校吗？你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党性。”招国培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阴阳怪气的说道。 卧槽，还有这样偷换概念，断章取义的？这简直就是颠倒别人的说话的意思嘛，与会的人都怪怪的看着招国培，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话。 范思成虽然经过一年多的磨砺，他棱角分明的性子已被磨圆滑了很多。但是，听到招国培这么无耻的张冠李戴断章取义的抹黑，他再也忍不住怒火了。 啪的一声，范思成重重的拍了一下会议桌，站起来指着招国培说道：“招国培，我哪句话反对维修危校了？你怎么那么无耻呢？我是反对你，就是反对你动用华侨捐的龙巢寺专款维修学校。那钱不是给我们的，只是托我们保管而已。为什么危校会变成危校？那都是因为你，我记得你原来当副镇长的时候，就是分管文教的，危校不是今天才变成危校的，查查安监部门什么时候发的通知吧。为什么那么久都没维修？你这个副镇长是怎么当的？” 哗，撕破脸了，完全撕破脸了，招国培无耻抹黑，范思成灵魂追问。 范思成居然敢这样对招国培质问，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郭振声，因为招国培当副镇长的时候，他是书记啊，招国培有责任人，他也是有责任的。 范思成质问的这个问题，在座的人除了范思成和副书记瘳向东，其他从都有责任，因为其他的人要么是原镇党委委员，要么是原党政办主任，都是领导呢。 郭振声的脸由红转黑，他是最尴尬的一个啊。作为一把手，他这个时候说话的话，那这个党政会就完全变味了，所以他把眼神转向黄晓。 黄晓和范思成的走得较近，而且是常务副，所以她出声是最合适的。黄晓当然知道自己最适合挡火了，所以，没等郭振声暗示，她就发声了。 “范思成你闭嘴，你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领导说话的吗？今天的例会是讨论未来要做的事，其他的事，不在讨论之列。”黄晓喝道。 她本来想说，过去的就运去了，但心念转了一下，这句话还是没说出来，只好说其他的事不是今天讨论的话题。 “是吗？意思就是，只要时间过去了，无论做错做对都不用追究了，意思就是，今天你们将别人的钱用了，明天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能追究了是不是？哼，我看谁敢将别人的捐的钱乱用一分。”范思成竟然连黄晓的面都不给。 范思成的牛脾气上来，讨也休想和稀泥，这是军人性格，眼里绝不揉沙子。 章节目录 226：根源就是缺钱 砸了，又砸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上次党政联会也是因为招国培和范思成争执，范思成摔袖而去而终断了会议。今天，似乎也无法再继续了，再继续的话，便成了泼妇骂街了。 郭振声不得不发话宣布散会，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对范思成说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范思成气呼呼的到了郭振声办公室，没等郭振声说话就自顾自找地方坐下。他这种表现很不礼貌，也不成熟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圆滑的领导。 郭振声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扔给他一支烟说：“你今天的表现是负分，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完全不合格，无论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麻，为什么要拍桌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行政班子的一把手。再说，你也不是普通的工作员，你忘了你也是领导吗？这种表现，太失水准了。” 范思成点燃了烟，吸了两口说：“一个班子如果不团结，什么事都做不成，郭书记您是老领导了，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他这样做，表面上看是为了维修学校，关心教育工作，大义凛然的。但实际上是拆我的台，给回龙镇抹黑。那钱能动吗？绝对一分钱都不能动，因为到目前都还没动工修路，马来那边已打电话给侨联质询，而且担心我们挪用捐款，人家已委托了律师监督这笔款子的使用，我估计，这两天律师就会到镇里来了解情况介入款子使用了。” 请律师介入监管，那只是王小慧转达的一句说话，到底是不是，或者说陈驰邦他们会不会这样做，范思成根本不知道，不过，不管是不是，对方会不会这做，范思成这会儿说出来是为了让警醒郭振声千万不要赞成招国培的做法，千万不要打这些钱的主意。 他的预防针还真的打对了，镇上没有钱，上面没给钱，危校是真实存在的，郭振声内心空处还真的赞成招国培的建议的。反正，这笔钱修龙巢寺应该是用不完的，就算真的要用这么多，也不是现在就要用。先拿来应急维修了学校，到时候龙巢寺需要再想办法补回去就是了。 郭振声听了范思成的话，不觉愣住了，靠在办公桌旁，一手抱胸，一手拿着烟沉思。他在想，幸好没“先斩后奏”用那些钱，否则自己真的惹祸了，被他些律师拿住了把柄可麻烦了。但是，维修危校的事绝对不能再拖了，再拖真的会出事故，只要出事故就肯定是大事故，只要出事故，自己头上的帽子肯定会被摘掉。 怎么办？哪里弄这么一笔钱来应急？ “郭书记，危校维修教局真的一点钱都不拨吗？”范思成知道，危校的问题也确实不再拖了，这是要命的大问题。 “说分三年给我们五十万的，前年去年分别拨了十五万，但是当时因为工资无法筹到钱，全部挪用了。你应该知道，民办教师和校工的工资市财政只意思给一点点，余下的全都要当地自行解决。我们镇的财政状况你很清楚，年年赤字，哎……。”郭振声苦着脸长叹了一口气。 范思成没说话，他哪敢说话啊，他要再说话的话，就得把往届党政班子骂遍了，特别是行政班子，区建强这个家伙，只有一个生产队长才能嘛，哪是当一个镇长的料。 “郭书记，靠这样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总有一天补不回去啊。总得想办法赚钱才是，否则，穷疯了的时候，招大镇长真的什么钱都敢用。”范思成知道，郭振声跟自己谈得那么深入，并不是想跟自己诉苦，而是要让自己想办法帮镇里赚钱。 “思成，我知道挪用华侨的捐款风险是很大的，但老招估计也是没办法了。”郭振声说。 “唉，赚钱最基础的便开源节流。节流，我们实在没什么流可节了，开源，现在我们在进行，但不是一天两天就有钱的，龙溪河的项目估计可以给镇里赚些钱回来，但是这笔钱最快也得到年底才会到手吧。”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半坐在办公桌上的郭振声说，“郭书记，项目申请的事进行得怎样？土地征收的工作有没有同时进行啊，早一日和投资方签约，就早一天赚钱啊。” 文教卫是招灿分管的，范思成虽然对危校很揪心，但是，他也没那么伟大花脑汁帮他想办法弄钱，再说，不是还有招国培和郭振声么。所以，这家伙说着说着，就把话题转到龙溪河的项上了，这才是他自己的工作，这个项目办好，等全面竣工的时候，别说维修两座危校，就是新建两座学校都不难。 回龙镇所有的难题，根源只有一个，那就是缺钱，归根结底就是钱的事，等有了钱，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了。 郭振声哪知范思成心里那么多弯弯道道，他拨了一下头，走到上首的单人沙发坐下说：“关于土地的问题，这几天小组成员都在和龙源龙福的村干开会研究，也和林场进行了沟通。涉及到的村民不少，工作比原先估计的难一些。” “招镇和你是项目小组的副组长，是项目小组的主要负责人，项目申请进行得怎样，他没和你交流？”郭振声虽然是组长，但是他只是挂一个名而已，具体主持工作的是招国培和范思成。 而且，他压根就没过问过项目申请的事，他也不好过问啊，搞经济是政|府的事，他这个镇委书记过问太多，别人会有想法吧。 “呵呵，过年回来招大镇长是一个什么态度，郭书记应该看得很清楚，你觉得他会跟我交流吗？”范思成身子往后倒在沙发靠背上叹了一口气说，“唉，龙溪河这个项目，是扭转我镇现在这种贫困局面的关键项目，也是市里领导十分关注的项目，如果搞砸 了……。” 市里领导十分关注这话，是范思成有意提醒郭振声，别当甩手掌柜，又想拿政绩又不干活，哪有那么好的事，市里有要盯着这个项目呢。 “唉，这个项目确实重要，我也确实要多点关注这件事，不过，更急的是危校的事，思成帮我想一个办法弄点急钱用？”郭振声不得不放下身段跟范思成讨招。 章节目录 227：会不会老虎借猪 暂时穷一点没所谓，早晚有机会富起来。但是如果危校发生事故，帽子马上就得摘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在丰雨季到来之前解决危校的事。 这是郭振声心思，所以他又把话题扯回到危校的事上。 马上拿出一笔钱，就是把邱永财放进榨油机去榨了也没几滴油水，立马可以用的，就是那笔捐款。钱到位，维修马上可以开始。要动用这笔钱，必须范思成点头。郭振声知道，只要这家伙点头，什么侨联什么律师监督都没所谓，他相信这小子有办法应对。 范思成又不傻，郭振声又绕回这个问题上，他就知道这位郭书记也在打那笔钱的主意，只不过，这老家伙比招国培聪明，不在会上提出，而是找自己私下商量。事实上，如果招国培私下找他商量，他也肯这不会发火，不会商到大家撕破脸的地步。 “郭书记，我能有什么办法？招商我还有点手段，弄急钱我真的没办法啊。”范思成想了一下又道，“郭书记，要不，找信用社贷点？” “唉，镇府现在都欠信用社不少钱呢，怎么可能还贷得到。”郭书记摇头说。 在这个大建设时代，哪级政|府不欠银行钱？哪个大公司不是跟银行借钱做生意？ “信用社不借，找农行，农行不借找工行，堂堂一个行政机关难道还会跑他们的钱不行，难道他们不是在我们的治理之下的机构，难道他们不属于这个国家的？”范思成很恼怒的道。 在过去，银行是不敢不听当地政|府招呼的，但随着银行业改革，银行将成为独立的机构，将以独立法人形式出现的银行是企业，所以渐渐就不那么理会地方政|府的招呼了，也因为银行的改革，“吃银行”将会越来越吃不开。 “思成，危校维修加固已刻不容缓，现在必须马上立刻拿一笔出来维修，否则可能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后果。所有弄钱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没有一个办法可以马上拿得到钱的。除非，动用那笔钱。”郭振声说。 “郭书记，如果你一定要动用那笔钱，可以，我打电话给马来的捐款者，告诉他们让他们另委监管人。总之一句说了，只要他们没撤消对我的委托，我是不允许任何人动用一分钱用于其它地方。”范思成十分坚决的道。 “我们不是挪用，也不是要了他们的钱，我们借行不行？”郭振声急了，想法火。 “借？借倒是可以考虑，只要保证这些钱不会用作他途，我肯定不会故意卡住的。郭书记，镇里需要借多少？借多久？”范思成当然也愿意尽快解决危校的问题，如果钱只是借用的话他当然是愿意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会不会老虎借猪呢？ 老虎借猪就是有借无还，有去无回。郭振声代表镇委镇政|府借一笔委托镇里保管的钱，范思成当然不好意思让郭振声或招国培写借条，他们也不可能写借条。所以，这钱借出去了，估计就难回来了。说白了，一直拖着不还范思成又能拿他们怎样？ 范思成优心忡忡，双眉拧成了一堆。 “也不需要很多，当务之急要维护加固的两座，大概有三十万就可以了，其他三座问题并没那么严重，应该十来二十万可以够用，先借五十万吧。”维修其实用不了这么多钱，反正借块是借，一万也是借，郭振声的意思是多借一点，可以灵活使用。 范思成侧头看着郭振声的眼睛，发现这老家伙双眼清明，并没有闪缩躲避，觉得他没使什么坏，于是说：“嗯，要修就干脆了下全修了，这样吧，我等会先打电话给陈驰邦说一声再决定好吗？” 钱是别人的，打电话说一声也是合理的，所以，郭振声也没逼范思成马上表态，点点头表是同意。 范思成的怒火已平熄，郭振声急需解决的问题也暂时找到了解决之道，所以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范思成掏烟给郭振声敬了一支说：“郭书记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过去了，龙溪河项目立项的事，麻烦郭书记催催。” “好，好，我一定催催。”郭振声笑着送范思成出门。 郭振声吸完了手中的烟，给招国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招国培今天也是肺都气炸了，本来以来，凭借自己是正职，是行政一把手的优势可以狠狠的辗压一下范思成，让他丢脸服软的。哪想到，竟然遇到一个不讲官场规矩，完全不给讲究上下尊卑的范思成，不仅没让对方服软，反而让自己大大的丢了一个面子。 虽然气还没消息，但是郭振声让他过去，他还是得去的，毕竟人家是大班长。 “郭书记，您有什么指示？”招国培进了郭振声的办公室一边关门一边说。 “呵呵，招镇啊，我有什么指示，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怎样？还在生气？年轻人嘛，火气猛了一点，脾气臭了一点，你是老同志了，不必跟他计较。”郭振声劝道。 “郭书记，他可不是火气猛 脾气臭的问题，他这是犯上不尊，他是辱骂上司，目无尊长，没一点儿领导的形象，简直就是一个混社会的烂仔。”招国培恨恨的说道。 “哈哈，招镇，没这么严肃，都是为了工作嘛，他只是发急了声音有点大了，其实范思成这个并没什么的，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好同志的嘛。”郭振声见招国培还要跟他辩，连忙又道，“刚才我已和他谈过，修危校的钱，他愿意借给镇府五十万，不过，他要先打个电话给马来那边说一声。” “郭书记，我建议，将文教卫也划给范思成分管。”招国培心里非常不爽，他妈的，算什么嘛，老子说提出他就拍着桌子骂，郭振声跟他说就同意了，这分明是不把我们这镇长放在眼里嘛。 招国培故意忽略了郭振声说的借字，他的心里依然还是不爽得很，依然还在想着怎样才能争回这个面子。 章节目录 228：一言惊醒 郭振声没想到招国培会突然提这么一个建议的，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这他只是发发心中的怒气而已，并不是真心让范思成分管更多。 “老招，别说气话了。来一支，坐下喝口茶，我们聊聊当务之急的事。”郭振声给招国培递了一支烟，拍了拍了的肩膀，请他在沙发坐下。 招国培点燃了烟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吸，等待郭振声说话。 “老招，危校的维修款范镇既然同意解决，你就不要再为此事生气了。这小子虽然脾气臭点，但是我觉得，他很多时候说的话还不蛮正确的。比如，他说龙溪河早一天落实我们就早一天赚钱，这话确实没说错。只要龙溪河项目落地，我们便开始赚钱，等此项目完工，回龙镇便可以彻底翻身了。”他侧头看了一眼招国培说，“老招啊，相对于我，你还年轻，项目真正兴旺的时候，应该我已不在这里了，你便是真正的收获者啊。” 郭振声暗示，等回龙镇翻身的时候，他应该调市里了，而镇委书记这个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他报招国培的了，那么他就是这个项目上真正的获利者，他自己及范思成都只不过是帮他打江山的。 他所以这样暗示招国培，是希望他在这个项目上，全力配合范思成将这次的招商成功落地。至于下一届招国培干什么，他才不操这个心。 招国培闻言，不由得一愣，心里暗道，他妈的我真是胡涂啊，怎么没想到这一节？郭振在市里的关系不错，如果这个项目招商成功，正好助力他上调市里，而自己也正好有成绩坐到一哥这个位置上。也就是说，现在帮范思成，也就等于帮自己。 申请龙溪河项目他本来是想拖一下范思成的后腿的，但区建强却催他赶紧办，如果有困难就找一下老板。本来他还有点不情愿的，但是经郭振声这样一说，他决定明天马上到市里将这事办。 “唉，郭书记说得对，那混小子就是脾气臭点，其实还是不错的一个同志，能力还是非常强的，算了，不跟他计较，一把年纪了还跟他置气，免得别人笑话。”招国培叹了一口气说。 “呵呵，这就对了。这样，过几天找时间，我们请你们喝一杯，大家一笑泯恩仇。”郭振声笑说。 “只要他愿意，郭书记怎样安排都可以。”招国培挤出一张笑脸说。 “好，此事就这样说定了，项目申请的事，你费心点。”郭振声再次拍了拍招国培的肩膀，他的这个动作，表示谈话结束了，你可以走了。 招国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说：“好，地危校维修费的事……。” “放心，我处理，你可以马上安排人动工维修。”郭振声将招国培送到门口。 范思成从郭振声那里回来苦恼不已，他很明白，钱“借”出去后，应该是回不来了。但是，危校的事确实刻不容缓，而且，郭振声开口说借了，如果不“借”的话，就得想办法搞到这一笔钱解决危校问题。 正当他为这笔钱苦恼的时候，赖得水的来电让他从苦恼中解脱出来。 “赖总，有什么指教？”范思成接起赖得水的电话有气无力的说道。 “范镇长，您是领导，我是平民，我哪敢指教您啊。”赖得水一本正经的说。 “呵呵，赖总这样说，一定是有事了，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保证马上办。”范思成笑说。 “你的女人，和你的马姐，托我向你请教，我们新厂房应该选哪里，我们准备买地自己建。这破房子，只能临时使用，马总说，等工厂产量上规模了，她会带外国客人来参观，所以，厂房必须规范，必须漂亮。”赖得水严肃说道。 “啊，你们要买发建厂？”范思成闻言，突然灵光一闪，他妈的，怎么没想到这个生财之道呢？ 范思成被赖得水一言惊醒梦中人，现在全国都在卖地赚钱，为什么回龙镇不能卖呢？新龙南线马上就要投标了，新龙南线和旧龙南线连接的中间，必定产生新的聚居点，那些那里的地皮是不是将会有人抢购？ “对，这是马总的提出的，她说，自己有工厂了，她会接更高要求，价钱更好的单子，但是，这样的话，洋鬼子是要来参观的，所以，工厂得是标准厂房。”赖得水解释道。 “哦，什么叫标准厂房？”他娘的，厂房还有标准的？ “单层面积不少于八百平方，工厂必须有绿花和标准的消防通道和设施……。哎呀，你管这个干嘛？你就告诉我，哪个位置更好，其实我觉得，将厂房建在市里的开发区是最好的，洋人来看肯定满意。”赖得道。 他妈的，你敢将工厂弄到市里？老子会跟你拼命。 范思成大急：“赖得水，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想过桥抽板呀？我告诉你，你敢将工厂搬离回龙镇，我就敢杀了你，混蛋。” “哈哈，跟你开玩笑啦，一场同学，我怎么可能拆你的台呢？放心吧。我建议啊，你们也可以划一块地做开发区啊，可以招更多的厂商来嘛。”赖得水笑说。 “你这人不仅混蛋，而且毒，是一个毒混蛋。回龙镇是什么地方啊，除了像藤编厂这样的必须依靠本地材料的厂，谁来这里搞工厂？”范思成骂道。 “唉，开发区工业区，不一定要干通耗品工厂啊，可以干石材厂呀，你去看过石城的石材厂了吗？好多镇子，公路两边延绵数公里的石材厂。”赖得水觉得范思成的思想落后了。 “不合适，别乱出主意了，工业区我们是不会干嘛。不过，你要的地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地方。知道么，新龙南线马上就要投标了，等我打探一下龙南线从哪里过，在新公路边弄一块地给你们。”范思成说。 “好啊，不过要快，我们打算明年就搬到新工厂去。”赖得水相信范思成的眼光，他划出来的地方一定不错。 被赖得水惊醒了的范思成，一刻钟都不想耽搁，挂了赖得水的电话，马上给郭振声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有要事相商。 章节目录 229：丢不起这个人 郭振声刚走到门口要下班回家，却被范思成留住了。重新回到办公室坐下，心里竟然有点忐忑，不知道范思成又有什么事这么急，明天说都不行，不会是这混蛋不肯借钱吧。 片刻，范思成过来了，他的忐忑变为了现实。 “郭书记，我们镇有钱，不用借华侨的捐款，借钱太难看了。”范思成进门就说道。 忐忑变成了现实，郭振声一时转不过来，眼睛瞪成了牛眼看着他。 “来来，领导您别激动，先抽一支烟听我跟你说，我觉得这会不仅可以解决维修学校的钱，连同欠老师们的工资也可以一并解决了。”范思成笑着给郭振声递烟，顺手帮他点燃。 范思成自己也点了一支，美美的吸了一口，一边吐烟一边说：“郭书记，很多城市，包括我们龙乡，其实现在很大一部份的财政收入都来自于土地转让，我们回龙镇一寸土都还没卖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卖呢？记得去年因为收购站那几个破房子你们还开了三天会议吵架，听说大多数人都抱着老思想旧观念，死死抓着几间破房子不放。其实那思想是非常落后的，改革开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思想开放，自己抓在手里是抓死了，卖给别人是搞活了。别人的生意搞活了，我们的人民生活就上去了，这是必然的。” 听懂了，这混蛋是让自己卖地，可是卖哪里的地，卖给谁啊。再说，临时立急的找就算有地可卖，就算有人想买，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卖成功的啊，但那边维修危校等着钱用呢。 “你的意思是，钱不借了？”郭振声说。 “我们不能借，太丢人了。我刚才按了十几次电话号码，最终都没拨出去，丢不起这个人啊。您想想，堂堂一个镇，居然拿不出区区几十万的学校维修费，说出去不是丢我们的脸，是丢我们镇，我们政|府和党的脸。万一，这事被传到那些西洋人和洋奴们的耳朵里，他们说不定会造出什么谣来，到时候形成了舆论攻势，郭书记，我们肯定会被处理啊。”范思成语重深长的说道。 对人，他就是语重深长，带着教导的语态。 不过，郭振声没有在意范思成的语态，他已被范思成的话震惊到了，后背冷汗淋漓。他妈的，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想到，差点犯错误了。西方那些洋鬼子们，还有那些被洋鬼子买通洗脑的洋奴们，整天都巴不得有点什么事儿抹黑、诽谤我国我党，堂堂一个镇政|府，居然没钱维修学校……。到时候，这些混蛋不说借，而是说挪用侵吞等等之类的话抹黑我们无能，那自己便是国全罪人，是党的罪人。 郭振声越想越怕，额角也流也了豆大的冷汗。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他很清楚知道，西方有那么一批豺狼恶人，无时不刻都在找借口攻击我党我国。 “对，对，思成，你提醒得对，我差点犯错误了。这钱不能借，就是借也不能向华侨借。”过了片刻，郭振声才从害怕中回过神来。 靠，还是想着借啊，自己能弄到钱，为什么要借。 “郭书记，我们不用借，您只管让招大镇长那边赶紧动工维修吧，只要你同意，我呆证在他们完工前弄到钱。”范思成笑道。 “可是，我们哪里有地卖？卖给谁？”郭振声说。 “新龙南线要动工了，郭书记听说过吗？”范思成说。 “说了一年了，还没看到招标呢。”郭振声道。 “最新消息，年中就会招标，年底正式动工，很多路桥公司都已在运作。”范思成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中就招标，不过，方万同戴贵龙等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消息应该较准确的，如果不是真的要招标了，他们不会那么紧张的。 “那又怎样？跟我们卖地有什么关系？”东郭振声迷茫。 “当然有啊，我们应该提前在新路经过的地方划出一片地来啊，新旧路和镇区连接的这一片地方，就是我们的生钱的地方。还有，龙溪河项目，我们应该也要做配套的设计，街道到龙溪桥的这一段路，我们应该拓宽，沿途的土地也可以卖。我敢保证，只要这个项目的投资到位了，马上就会有人将目光盯住这些土地，想想看，北岸的旅游区建成，每天引来数以百计千计的人流，到时候镇上的餐饮和旅业等等生意会怎样？郭书记，你既然已提出回龙镇的五年计划，就得要完善计划啊。”范思成现在不是语重深长，竟然有点儿莫测高深。 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回龙镇这么多年来所以没什么发展，原因之一是要么没计划，要么计划的不合理或没照计划执行完成。 现在两个非常好的机遇，一是龙溪河的开发，应该将配套的计划规划好，这样可以相辅相成带动一片。二是新龙南线带来的机遇，正所谓路通财通，交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和指标，每一个交能节点，都会有聚集居住的人群，自然形成一个经济圈。回龙镇人口不少，新路经过，新旧路必然要连接起来，这一片区域就是新的聚居点，有人要聚居，土地马上就可以生钱。 “真的可以？我担心没人买。”郭振声说。 如果土地征收上来没人买，那就头痛了，回龙镇并不是富镇，郭振声很是担心。 “只要镇里规划好，我负责卖怎样？将这个任务也交给招商吧，让他们和国土所好好配合帮镇里弄点现钱回来。”范思成大包大揽，在他看来，只要镇里有规划，就一定有人买，虽然回龙镇是穷镇，但还是有些人有钱的，应该也有不少农村里的人想到镇上来的。 “好，明天马上行动，你保证啊，不仅要把地卖出去，且要在学校的维修工程结束前将维修款准备好啊。”郭振声看着范思成说。 “我保证。”范思成站起来挺胸说，军人作风还在，差点儿就要举手敬礼了。 范思成没想到，他建议的卖地筹钱维修危校的行动，后来演变成了回龙镇的镇区新规划。 章节目录 230：卖地计划 说干就干，范思成这人在一般情况下，仇可以过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工作他不太喜欢过夜，当天能完成的事，绝不会拖到第二天。卖地是他提出的，他也拍胸口保证了在危校维修完工前可以准备好钱。所以，他从郭振声的办公室里出来便开始打电话。 他的第一个电话打给赖得水，这货现在急着要买地，先落实他们的面积再说。 “喂，赖总，旧粮所那块地也可以卖，你们不考虑？我觉得这块地挺好的。”范思成说。 这块地确实挺不错的，到时候新路修好了，从后面接一条路到新路上，就把这条巷子和公路及街道形成了一个还回环，这一片区域就连成了一片了。 其实，范思成并不想赖得水买这片地，因为这片地更适合建住宅或商铺。但现在他们的藤编厂就在这里，所以先问问他们的意思。 “这块地确实不错，但好像并不太适合建工厂吧。”赖得水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当然知道这地不错了。 “那就买来建住宅建商铺呀，我违规给你透一个消息，两年后，回龙镇会大变样，到时候，这些地块会升得很快。”范思成故意压着声音，装的很神秘的说道。 升值是肯定的，因为全国的经济都在快速增长中，未来几十年都会是增长期，经济在增长，土地自然就会增值。 国人对于土地有特别感情，对建房子买房子更是数千年的传统观念影响，所以，在本国土地的增值速度和热度，比任何一国都要快都要热，土地经济房地产经济，在未来一段时间肯定是要唱主角的。这个观点当然不是范思成提出的，这是专家学者们提出的。所以，无论现在购入地或购入房子，未来都肯定要大辐增值。 “切，还违规呢，不就是想让我买那块地吗？实话说，我想买，但自己没这么多钱，公司是不会买那块地的，你赶紧找一块适合建工厂的地给我们。”赖得水说。 “好吧，你不买拉倒，你们公司要的地，过两天告诉你，正在帮你规划中。”范思成挂了电话。 赖得水买不起也正常，旧粮所所属范围地块，面积得有三四千平方，就算卖一个白菜价，这块地卖出去就值不少钱。 范思成的第二个目标是戴贵龙，对于戴贵龙来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如果他买的话，这完全是投资性质，他需要考虑一个投资回报时间和投资回率。 当晚，范思成找到了旧粮所的平面图送给戴贵龙，依范思成的意思，先整块买下，然后分割一块一块的住宅地卖出，绝对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一夜无事，戴贵龙当然没这么快做出决定，虽然这块地肯定可以赚钱，但是要将数十万资金压死在那儿，他却是要精心计算过才能做决定。 次日，郭振声将卖地计划和招国培做了通告，招国培自然没反对表示全力支持，弄钱给自己花的事他没理由不支持，不过却马上将消息告诉了区建强，现在招国培他打得火热，镇里什么事儿都给区建强通告一番，一点儿都不像一个镇长。 区建强退下来了之后，搞经济的神经好像被激活了一样，马上意识到如果用低价接过镇里划出来的地块，那将是一个赚钱的生意。 “郭振声准备卖哪些地？”区建强和招国培说话，俨然如领导对下属一样，依然当自己镇长居高临下的把招国培当成副镇长。 “他只是提了一下这个计划，具体的计划还没出来。”招国培不明白区建强为什么对卖地也感兴趣。 “作为行政一把手，卖地本该是你职权内的事，你该积极参与，我看，旧粮所和原来供销社的日杂店那些地就应该要卖掉，放在那儿根本完全是负担。”区建强提议说。 当镇长的时候他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资产，得仅仅抓在手里。现在不当镇长了，他依然想将这些地方抓在手里。当然，以前抓在手里和现在抓在手里的意思是不一样的。 “旧粮所以租出去……。”招国培说。 区建强打断他的话说：“租出去了也没影响啊，连租约一起转让了不就行了吗？”区建强的脑子转的很快，顿了一下说，“听说你为了一点点修危校的钱和那混小子拍桌子了？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啊，这样吧，我帮你找个老板来将旧粮所和日杂店买了，你不就有钱维修危校了吗？要是还不够，可以将电影院也卖了，反正现在也不放电影，租出去也没几块钱。 在过去，每个镇的配套都很齐的，车站、电影院、供销社的地更多，各种商店和农产品市场，好大一片，卫生院也有不少地，各部单位都有，虽然这几年本部门以这样那样的名义内部分掉或卖掉，但还有很多只是租了出去，如果将这些家底都卖掉，还真的可以筹到一笔钱。 “这…这个合适吗？”招国培说。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次是郭振声提出的，我估计这点子应该是那混小子提的。他们提计划，你卖地，他们难道还有什么话好说吗？他们总不是自己反对自己的提议吧。”区建强阴笑道。 对哦，这次是他们提议的，我将这些地卖了，倒是看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好，老镇长，谢谢老镇长离任了还那么关心我们镇的经济发展和教育事业，如果那些整天搞三搞四不务正业的家伙也像老领导一样，何愁回龙镇发展不起来，何愁回龙镇不是教育强镇。”招国培这几句马屁话，他说的不脸红，区建强这个听的却是连脖子根都红了。 郭振声没想到，范思成更没想到，他们昨晚才想到盘活土地弄钱的办法，今天下午招国培居然就说有老板跟他联系要买旧粮所和供销社的日杂店五金农具店。 当然，招国培这次学乖了，不再装逼动不动就开会，动不动就在会上提议，这次他是悄悄去郭振声办公室说的。郭振声虽然吃惊，但也不很高兴，招国培不仅同意这个计划，还积极参与是好事。 不过，他也不笨，没点头同意招国培全权处理，而是提出竞拍的提议。 章节目录 231：最后通谍 范思成听说招国培居然也找到老板来买旧粮所的地，心里很是吃惊，这家伙怎么突然关心这事儿，而且突然就找这么有实力的老板，不仅要买旧粮所还要买日杂店？ 供销社有很多店铺，日杂店，五金店，百货商店，收购站也是属于供销社的，还有农产品市场，原本，几乎半条街都是供销社的地盘。不过，现在所剩无几了，当然供销社这个部门也是名存实亡的，这些店铺物业，现在都属于镇政|府机关管理办的。政|府现在是不能经商的，这些店铺，现在自然全都由个人承包或租凭使用，以前区建强所以守着这些资产不放，是因为他可以获得不少利益。现在不在位了，利益自然没有了，利益没有了，他当然赞成招国培卖掉，他要在这些物业上捞最后一笔。 旧粮所占地三千多将近四千平方，一个人很难吃得下，所以，郭振声将这块地分成四分，加上日杂店以及农具店，总共六块地，两间商铺和两个粮仓一个旧粮所办公室拍卖。房子都是二三十年砖木混合结构的旧房子，值不了多少钱，主要卖的主要是地皮。 拍卖定于十天后，郭振声不仅发了公告，而且还要求党政机关及各部门积极邀请有能力的朋友参加，务必让这些土地以最高价卖出。 虽然，范思成知道这些都是很有潜质的地块，但是自己并没有钱去竞拍，所以只跟大哥范思明说了一声，让他回家跟老爸及九叔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筹钱拍下一下，随便一块都肯定可以升值 。然后又将这个消息告知几个同学，还有赖宏佳卓英杰等人，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头脑的人，如果有兴趣应该会来参加竞拍。参加竞拍的人越多，对卖地方来说越好，出价的人越多，价越肯定就越理想。 这次土地拍卖计划，是回龙镇有史以来最快通过的决议，党政班子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只开了一个半小时的碰头会便完事了。事实上，党政一把手都同意这样干了，也不会有谁那么傻反对。 又过了两天，范思成突然接到王小慧的电话，问他龙巢寺修缮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回龙镇是不是不想修寺，如果是，请他们将华侨的捐款送到侨联来，侨联会联同文|化|部及宗教部门处理这件事。 王小慧的语气很不好，听得出她在生气。 自从同学会后，范思成明显感觉到王小慧对自己的态度暧昧，有一点儿再续“前缘”的意思的，轻易她应该不会生气，肯定是被领导或陈驰邦他们骂了。 “小慧，被谁骂了？”范思成等她说完后问道。 “与你无关，半天时间够了么？下午下班前给我确切的回复。”王小慧淡淡的说道，竟然最后通谍了。 “小慧，帮我一个忙，发一个传真过来好吗？内容就是你刚才说的，甚至你可以写得严肃一点。”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王小慧也是体制里的人，范思成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范思成肯定是被人卡脖子。 “谁拿这种事跟你作对？在乡镇里也有这种事吗？”王小慧说。 “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虽然，真正转业回地方还不到两年时间，但是他已遇到不少事情了，有些是公事有些是私事，无论是公是私其实很多都是不必要的争斗，但是这些不必要偏偏就发生了，所以让他感觉很是感叹，有时候甚至感到有点儿累。 “我以为这种事，在乡镇不会发生的呢。”王小慧没在乡镇的部门机关呆过，以为乡镇纯朴，不会有这种明争暗斗的事发生，想不到她居然还保留七岁小孩的纯真。 “怎么可能，老同学，麻烦你了。”范思成不想和外人聊镇里内部的事，所以，一句带过后，便准备挂机了。 王小慧很明白他的心理，所以，嗯了一声答应他便挂了电话。 郭振声现在觉得自己不是镇委书记，而是这个大院里的保姆，谁生气受委屈都来找自己。昨天是招国培，今天是范思成。他似乎忘了，在地方的书记和在部队的政委，本身就有保姆角式的成份。 看着范思成送来的传真他就头痛，虽然，正式的公文是不能用传真发送的，但是这份传真的份量却也不小的，最小证明，侨联真的生气了。 事实上，这事也有点过份了，这事儿都这么久了，镇里还没一点儿动静，也难怪别人生气的。 “郭书记，这事就交给您处理了，侨联让我们下午上班前给一个回复，这是人家的最后通谍了。”范思成当然不会不管这事儿，只不过是以退为进让郭振声发句话而已，书记不能总是在领功的时候出现啊。 “思成，你有什么想法？”郭振声看着范思成就要离开，连忙叫住他。 “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啊，招镇长不是说有更好的路建公司么？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动静？郭书记，这本来是我们镇的荣誉，是您老人家的成绩，如果…我很担心这个本来是露面的事变成了丢脸的事，如果别人捐了钱我们都办不成一件事，是不是整个镇子的脸都丢光了？。”范思成站在门口说。 “这可是政|府的事，思成要不你跟招镇商量商量？”郭振声也不想天天当保姆，这事儿他不太愿意插手。 范思成说的是实话，好事处理不好就很容易变成坏事。但是招国培那家伙也不知抽哪条筋，非要说安达路桥的报价高了，自己又找不到更好的报价。 “郭书记，你代表党嗳，你是本镇的一把手嗳，这事你必须管啊。”范思成笑着应了两句，转身走了。 哼，老滑头，你想不管？没这么便宜的事。 郭振声不得已，只好打电话给招国培。其实，招国培只是想恶心一下范思成，他哪有本事找到更好的路桥公司？再说，他就是找得到，别人敢来吗？安达就在山脚干活呢。这么一点点工程，如果安达路桥不是因为本来就已在山下干着工程，要重新运送机械的话，这个价钱根本不可能完成工程。 所以，招国培说了通废话之后，便同意让安达路桥继续这个工程。 章节目录 232：都是实力派啊 龙巢寺的修缮工程还没开始，但是，上山的便道工程终于动工了。这一个捐款工程，一波三折，好事多磨，被招国培掺和一下，时间浪费了不少，想要在丰雨季到来之前把路基挖好，安达路桥必须日夜赶工了。 随着藤编厂的开张，龙巢寺工程的开工，范思成手上的工作终于少了一点，接下来，就剩龙溪河的旅游项目了。让他奇怪的是，贵龙、百成和华辉三家公司完成了合资谈判 ，和回龙镇签了投资意向回去后，居然一直无声无息产，就好像从来未曾谈过这一件事一样。 这种安静，让人大家很无解，范思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三家为什么会这样。 转眼到了回龙镇历史以来第一次土地拍卖的前一天，报名参家竞拍的人居然出呼意料的多，交了保证金的人居在有十多个公司和个人。 范思成在陈新才送来的人报名名单里，居然看到几个熟人的名字，除了戴贵龙之外，还有苏昌荣、赖宏佳、卓英杰、卓大海、李永雄等人。他认识的有钱人几乎都来了，这些人也真够捧场的。 其它人来捧场并不意外，介理看到卓大海李永雄同个人他就真的很意外了，自己并没给他们打电话啊，他们怎么就知道这事了呢？ 卓大海有点太傲，李永雄有点儿太神秘，屠颖娇有点儿文青，林建民有点儿小家子气，这四个老板范思成都不是那么喜欢。但是，这资竟然集体出动捧场，范思在很是意外。 本来，范思成要给他们打电话说声多谢捧场的，但刚要打电话，苏丙寅来了。 “老所，满脸疑重的样子，什么事呢？”范思成笑着请他坐下。 “我知道招镇搭上了什么人了，难怪他嚣张的，都是实力派啊。”苏丙寅疑重变成了忧慽。 “哦？是谁啊。”范思成很感兴趣。 “一个是市里的这个，一个是交通局的常务副。”苏丙寅一边说一边竖起两指头说。 老二？市里的老二？ 各级政|府的老大是党委书记，老二便是行政一把手，市里的老二便是陈庭芳市长。 咝 ，怎么可能呢？这家伙怎么可能搭上了陈市长的线呢？ “他的手脚还真是长啊，突然太和领导走近了？”范思成说。 “和二老板搭上线是区副主|席的线，这老家伙老家要知道自己再没机会玩了，所以，将一些脉和别人分享，他期待培养自己的影子。”苏丙寅说的区副主|席就是区建强，他现在是人大副主|席。 “哦，交通局常务这条线也是我建强给的？”范思成说。 “这倒不是，这条线是郭书的宝贝儿子找上他的，目的就是那两个沙石场。”苏丙寅在这事上很得意，这么快就摸清了他们的底。但是，他又很担心，人家的实力是杠杠的啊，范思成能不能斗赢他们啊。 说起沙石场，范思成觉得自己也关注一下了，早就明白，这两个沙石场在给招国部和市里的一些人在输送利益的事已很清楚，所以他必须要掌握一些实际的情况和证据。 苏丙寅见范思成没说话，倾侧身子继续说：“他们之间的利益转化，是通过一间叫万方实业的石城公司进行的，我查了一下这个公司在石城，蛮有实力的，在行业里排名较前。石岭村的石料材所以扩大了规模，是因为这个公司最近投了一大笔钱进去。” 万方公司，又是方万同这个混蛋，怎么哪都有他呢？ “他确实掺和了？有证据吗？”范思成说的他，指的是招国培。 “呵呵，领导，我又不是专业的侦探，能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不错了吧，哪有这么快有证据啊。这个组合组的呢，刚织的网，肯定都万分小心，那有那么容易拿到证据。不过，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我们倒是知道了。”苏丙寅看了一眼范思成，希望他追问一句的，但是范思成没吱声，他只好继续说，“他们每周三或周六都会在一个叫一片叶子的茶庄里碰头，这个茶庄，表面上好像是卖茶的，但是我觉得它并不是卖茶的，我进去过，如果只是卖茶，根本赚不了钱。” “在哪里呢？”茶庄不靠卖茶赚钱，难道靠卖酒赚钱么？范思成倒是来兴趣了。 “在龙城大酒店对面的鸿运大厦三楼。”苏丙寅说。 “哦，卖茶叶的居然在三楼？”范思成说。 “不是卖茶叶，是品铭的。”苏丙寅笑说，“其实就是喝茶听曲儿，那调调，好像很高雅的样子，泡茶的妹子水水的。”[注] “嗯，我知道了。”范思成记得，看了一眼眼桌上的台历，今天就是周三，他们今晚会不会碰头呢？ 范思成本来好奇心就很重，心里在想，下班要不要关注一下招国培，看看他会不会去一片叶子。 “范镇，还有一件事，最近那个女…女警是不是经常找…找您？”苏丙寅想了一下，还是问范思成了。 “额，你说区杏芳？也不是经常找呀，偶尔遇到聊几句，吃过两顿饭吧。”范思成笑了一下说，“怎么，不会外面有什么谣传吧？” 作为领导，不管是哪一级的领导，最怕的除了经济问题，就是男女问题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她怎么就总是偶遇你了，你说她是不是会另有目的？”苏丙寅挠着头说。 “呵呵，不用担心，我们很纯洁的，就聊聊天，吃吃饭。”范思成以为苏丙寅说的是男女之事，但苏丙寅说的是却不是男女之事。 “哦，那就好。”苏丙寅怀疑区杏芳是有意接近范思成打探什么的，但是这只是他的猜测，所以不好再说下去了。 “没其它事了就过去吧，做好龙溪河项目的征地工作，这些工作单靠镇里的人是不行的，必须得靠村里，所以，没事多下村去走走，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是，我们最近正在研究各种方式的具体工作，不过，我听到传言，现在有人大量购入山地。”苏丙寅说。 “有人在抢地？”范思成坐直了身子惊讶的道。 ** ps：水水，地方话，很水嫩漂亮的意思。 章节目录 233：有人在抢地 苏丙寅带来的这个消息让范思成吃了一惊，有人得到风声提前囤地这种事，他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要求知道正在洽谈投资的事保密，三家投资商已完成组建新公司洽谈的事更不能说出去。没想到有人投资龙溪河的事没保密，而别人悄悄囤地的事倒是对他保密了。 “对，有人在抢地，据说已收购了不少，主要是收购那些道路经过的地方，还有可以建房子的地方。”苏丙寅说。 “是谁知道吗？现在囤了多少知道吗？”范思成严肃说。 苏丙寅摇了摇头，那些人做的很隐秘，卖了的人不肯定说，买的来无踪去无影，真的不知道是谁。 范思成点点头，挥挥手让苏丙寅走。 消息就是金钱，消息就是生产力，为什么有些人赚钱那么容易，有些人赚钱那么难呢？资源不平衡啊，说白了，有人脉的，有手段的都很容易得到平头百姓不知道的信息，这些信息很轻松的就可以变成钱。 最先放出信息和最先得到消息的人，都肯定不 普通人。 在这件事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到底是谁泄了密呢？一个个排查？找到已卖了地的人逆查？ 范思成将手上没抽完的烟掐了，拿起电话打给九叔公范明泉 “九叔公，我是思成。”范明泉这个时候在家，电话很快接了起来。 “哦，小成呀，什么事呢？你好久没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喝一盅。”范明泉笑说。 “好啊，回去时找九叔公。不过，现在你得帮小成办一件事。”范思成说。 “啥事？听起来你好像郑重其事一样呢？”范明泉说。 “帮我查查村里谁在这几天卖地了，要悄悄的进行，查清有哪些人卖了，都卖给什么人了，什么价钱卖的。”范思成决定逆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买家，找到买家了，估计就能查出来消息是从哪里泄出去的。 “卖地？哦，确实听说有人买地搞什么特色种植，是不是骗局来的？如果是马骗局那就得马上报案。”范明泉严肃的说道。 “不是，为什么您现在不要问，总之，帮我悄悄的摸清楚这件事就行了。”范思成连九叔公都不露口风，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之前多少已漏了一些消息给区杏芳。 “好，我答应你，但你这几一得回来陪我喝一盅，我有事和你说。”范明泉是老党员了，见过大世面的人，范思成这样说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还真是非同小可，那些悄悄买地的人，无非是想在征地的时候狠咬一口，未见官打三板，羊还没养大就要剪羊毛的事，极有可以将投资商吓走。这可是可让回龙镇打一个翻身仗的三千万投资，关系到整个镇的命运。所以，说是非同小可的事一点都不夸张。 范思成挂了电话，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又把陈新才和何洁文找来面授机宜一番，两人先是吃惊，然后迷茫，最后领命而去。 本来，范思成想将此事给郭振声说一声的，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件事他决定装作不知道的一样，然后按排人悄悄的排查。 准备下班后关注一下招国培的去向，但没想到李永雄竟然说要请吃饭，范思成本来推说没空的，李永雄却说，如果范思成不来，也许会错过一些精彩的事。所以，他最后决定去吃李永雄的饭局。 饭局自然是在李永雄的老巢，交通宾馆里进行。 范思成始终都想不明白，李永雄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破地方，整年累月都呆在这里。 “不慢嘛，是不是很心急的想知道什么精彩场面呀。不急，大戏很快就要上演了。”李永雄将范思成领导包厢后说。 “呵呵，什么场面我倒不急，但今天中午没怎吃，我急也是急这里的饭菜而已。”范思成笑说。 “很多人都说我这里的饭菜难吃，还不如大排档。范镇这样说，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哈哈。”李永雄自顾自的笑了两声接着说，“不过，吃饭不急嘛，先喝两杯杯。” 李永雄将范思成引到房间角落的沙发坐下，拿起摇控器打开了电视后开始低头泡茶。 范思成笑了笑，靠在沙发靠背上等待电话节目，但是，电视的开后，竟然是一个跟这个包厢一样的镜头。 电视中的包厢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李总，你这是什么频道啊。”范思成笑着问李永雄，他知道，这肯定有说法的，绝对不是按错了频道。 “呵呵，交通频道，现场直播马上就到点了。”李永雄看了一下表说。 现场直播？范思成皱了一下眉头，在猜想李永雄什么意思，让他大老远的过来看什么呢？他也在猜想，电视中的这个包厢是不是隔壁。 “哈哈，你不用猜了，就是隔辟包厢。看，演员上场了。”李永雄指了指电视说。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中的那个包厢门被推开了，服务员领了两个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范思成的老相识，方万同和郭当阳。 服务员问他们要不要现在点饭，郭当阳说了几个菜，又点两瓶酒，然后挥手将服务员赶了出去。 “郭子，那个招镇长真的没什么屁用，我很担心事情被他搞砸了。”方万同一边泡茶，一边说。 “呵呵，他如果厉害，就不会被姓范那王八蛋骑在头上了拉屎了。”郭当阳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交给了做的事并没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招镇长？姓范的王侂蛋？他妈的这两龟蛋在说自己啊。刚刚还觉得椁永雄无聊的范思成，突然就聚精会神了。 这两王八蛋，居然把手伸到镇政|府来，难道他们就不怕死？范思成心想。 “不过，那个姓区的老镇长倒是有些意思，一只老狐狸啊，干起阴活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方万同说。 “我觉得，他有点儿倨傲，装逼摆架子。”郭当阳说。 “呵呵，当了十多年镇长，这种人在市里还有些关系的，有台子，便有架子了啊。”方万同轻笑了两声说。 章节目录 234：现场直播 现场直播在继续，方万同和郭当阳聊了一会儿，喝了两杯茶，又有人进来了，还是范思成的熟人，不是熟识的人，是熟悉的人。 虽然，在这之前苏丙寅告诉过范思成，招国培和区建强搅到一块了，但是当看到进入包厢的招国培和区建强时，他还是吃惊不已。让他更吃惊的是，这两位镇长大人镇长人对方万同的态度，他妈的那简直是奴才看到主子一样，差点儿就要跪舔了，他妈的，真是丢人啊，把回龙镇领导干部的脸全丢光了。 特别是招国培，这混蛋看到方万同就像看到亲爹一样，对亲爹可能都没这么亲热，范思成相信，如果在战争年代，这家伙一定是一个汉奸。范思成的情绪有点激动，拳头紧握。他不反对领导干部和商人做朋友，但是，做朋友不能谄媚，更不能没底线。 “区镇招镇，你们迟到了，待会得罚三杯。”郭当阳这小子看到区建强和招国培进来，居然大刺刺的坐在那儿，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说话，居然还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好好，等会我自罚三杯。”招国培哈着腰说。 “哈哈，郭子是开玩笑的，两位领导请坐。”方万同当然也没站起来相迎，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说。 “要的，要的，我们迟到了，这三杯我们认罚。”区建强虽然不像招国培那样谄媚的哈着腰，但是那笑容却是讨好的笑容。 区建强和招国培在三人沙发上坐下，方万同给他们倒了一杯茶，招国培给他们敬烟，郭当阳真是免倨傲的，伸手接烟，把招国培当成后生晚辈下属一样。 “两位领导，镇上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方万同舒服的靠在沙发靠背上吐了一口烟说。 “一个山旮旯小镇，能有什么新鲜事，那样市里那么多新闻。”区建强轻轻靠在沙发背上，端茶喝了一口说。 “方总，您想听哪方面的新鲜事？”招国培觐见大领导一样，他的屁股并没坐实在沙发少，身子微微前倾，一副谄媚的姿态。 “你们装胡涂是不是？方总问你那混蛋最近有什么动作呢。”郭当阳看着招国培淡淡的说道。 范思成知道，这家伙说的那混蛋，一定是说自己了。他现在基本是明白了，这几个家伙聚在一起，大概是为了对付自己的。 “哦，姓范那混蛋最近没什么动作，这几天很沉静，不知道是不是要憋什么大招。”招国培说道。 “郭子，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们是做生意的，赚钱才是硬道理，不要总是放不下心头那点点仇恨，总是针对某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两位领导，我和范思成接触过两次，也查看过他这两年来的行为，及上位路线，他确是一个有点儿小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幸运的人。最近他除了卖地筹钱之外，就没其它事儿了么？”区建强训了郭当阳两句，然后看着区建强说。‘ 区建强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他是通过招国培认识的方万同，虽然已接触过一阵子，但他觉得自己对这个财大气粗的方总还是没有太多了解，所以，通常都是多听少说话。 方万同见区建强莫测高深的样子，他心里就嘀咕了，一个退下来的小镇长装什么深沉啊，若不是因为你在市里不认识几个人，我都懒得和你坐一起吃饭。 “区镇，你应该有话跟我们说是不是？”郭当阳很受不了区建强的这副装逼样子，很不爽的发话了。 “郭经理，我这个人一般不喜欢说无用的话。”区建强笑说，“我在想，您爸突然提出卖旧粮所，应该不是单一事件，应该不只是筹钱维修学校，我估计他接下来会有一个完整的卖地计划，或者说是规划。新龙南线不是要招标了嘛，他这个规划，应该是配合新路的一个整体规划。” 区建强在位的时候，一直和郭振声不是那么对付，那时候回龙镇的党政并不那么和谐，想不到这老家伙下来以后，竟然和郭振声的儿子一块混了，真是令人惊奇。 “区镇是不是说，让我们稍安勿燥，等郭书记的规划出台？”方万同说。 “正确的来说，应该是范思成的规划。虽然这次卖地是郭书记提出来的，但我敢肯定，这点子是范思成那小子的。”区建强道。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敌人，范思成觉得这话还真的没说错的，虽然区建强和自己并不是敌人，但是区建强却比更多人都要了解自己，他竟然知道这点子是自己提的，真是厉害。 “方总，明天的拍卖会你去不去呢？”招国培说。 “啊啊，一个镇子的土地拍卖，有什么好玩的，我应该不去了吧。”方万同笑说。 “其实我觉得，旧粮所这块地很适合万方公司发展。”招国培说。 “哦？什么价起拍。”方万同说。 “这块地将近四千平方，划成了四块，一块是商用地，三块住宅用地。商用地起叫价是四百一平，信宅地一百二十起叫。”招国培压低声音说，“起拍价我故意压低了几成的，如果…朋友们一起拍…嘿嘿。” 看到招国培一副你懂的表情，方万事他们就笑了，范思成恨不得过去一拳把这混蛋的脸打扁。 “区镇你觉得这块地最高什么价可以拿？”方万同一直都跟区建强说话，不怎么理会招国培。 有时候，越谄媚别人看不起，这点招国培大概永远都不会懂。 “我个人觉得吧，商地不过六百，住宅不过三百，应该还是有利可图的。”区建强抚着下巴说道。 “哦，区镇准备出手吧。”方万同说。 “呵呵，方总，我是公职人员。”区建强道。 “切，区镇，你是公职人员，你家人亲戚不是啊，这算什么屁事，谁不懂操作啊。”郭当阳不以为然的道，顿了一下对招国培说，“老招，说帮我整那混蛋的，有没有想到什么新招儿啊，听说龙巢寺的事你放手了？” “那件事本来就不好操作，而且市里压力下来了，不得不放手啊，以后找机会吧。”招国培小声说。 “那就龙溪河项目上搞点事吧，总之，你如果帮我搞到他身败名裂，那两个场子我的那一份全给你了。”郭当阳咬牙道。 范思成没想到，招国培搞那么多事针对自己，原来都是因为郭当阳这混蛋。 章节目录 235：必须停下来 饭局结束了，直播也结束了。 隔壁的方万同他们走后，范思成也站起来准备走，李永雄准备送他下楼。 “李总今天专门请我吃一顿饭，就是让我来看他们的聚会？”范思成出门前说，李永雄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范思成继续问。 “范镇，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李永雄看着范思成微笑说。 “你和方万同不对付？你要对付他？”范思成想了一下说，“你想和我结成同盟？” “为什么是方万同？”李永雄还是微笑。 “郭当阳到不了你这个档，招国培他们和你没交集，所以，如果你真的和他们中的某人有过节，只有方万同了。”范思成肯定的说道。 李永雄这个人，在圈内很神秘，范思成对他的感觉一直都不是那么好，今天他借请吃饭的名义将范思成叫到这里来看了一场别人吃饭的现场直播，范思成当然不会相信他没有目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拉盟友，因为， 李永雄知道郭当阳和范思成的恩恩怨怨，也知道万方公司和贵龙公司是对头，而贵龙公司和范思成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范思成猜，李永雄和直播里的某人有仇，所以拉上自己一起对付他。 李永雄沉吟了一下说：“我没什么目的，所以让你来看这场直播，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知道他们在搞你，如果只是嘴巴对你说，你可能不相信，或者，并不会在意我说的。” 这倒是一个理由，但是范思成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达到这种程度，所以，他认为李永雄一定是有目的的。 范思成深深看了一眼李永雄，不再说话，转身下楼。 “我希望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李永雄一直将范思成送到停场，范思成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他突然让范思成保密。 “你怕？”范思成转头说。 偷听是偷窥都是不道德的，利用设备监视，偷听偷窥留下证据什么的，便是违法行为，李永雄这样说，难道他录了像？ “呵呵，我怕什么？只是有些事还不到公开的时候。”李永雄笑说。 “好吧，明白了，我今晚只是来这里吃了一顿饭，什么人都没见过。”范思成说完上了车。 范思成不相信李永雄为朋友所以这样干，他知道李永雄一定有目的的，至于什么目的现在他不知道，但他相信早晚会知道。不过，无论如何，李永雄让自己看到听到这么多事，他还是要谢谢他的。 李永雄到底是什么目的，范思成现在无法知道，但是，他知道明天的土地拍卖，一定会有会好戏看。 “龙哥，睡了吗？”范思成想想，还是给戴贵龙打电话聊聊明天拍卖的事。 “哪有这么早，你在市里？”戴贵龙说。 “嗯，刚和李永雄秘过饭。”范思成停了一下接着说，“对我们镇那几块地你怎么看？” “如果你所谓五年计划可以落成，估计五年后，这几块地的价格将会翻两番。”戴贵龙想了一下又说，“如果你的五年计划没任何一样落实，也就是说，这五年基本没什么发展，这些块的升值，不会超过全地价升值的平均数。所以，这些地未来能不能赚钱，就得看你们了。当然，如果纯粹是买来盖房子的话，现在入手是很合适的。” “那，龙哥心目中这些地块最高什么价可以接受？”范思成继续道。 “如果用来投资的话，住宅不超过二百五十块，商业地不超过六百五十块。如果再多，除非自建物业，单纯做地皮投资就无价值了。”戴贵龙说。 “想不到这些地皮竟然这么值钱，你们都给这些地块那么高的估价。”范思成笑说。 “现在全国的经济都在飞速发展，如果你的五年计划落实，这些价一点都不算高的。当然，如果你的五年计划落实不了，那么这些价钱就有点儿超前了。虽然如此，依然长远来说，依然是有利可图的。”其实，戴贵龙觉得如果以全市的发展势头来估值的话，这些价钱还是保守了的。 次日，回龙镇首次土地/旧物业拍卖在镇政|府的大会议室举行，范思成本来不参加的，但因为昨晚看了一场“现场直播”的原因，拍卖会开始后，他消悄的从后门进了会议室，在最后一排椅子坐下。 让范思成奇怪的是，那么多人参加拍卖，但举牌叫价的并不激烈，特别是他认识的那些人，大多数竟然连一次价都没叫，就好像来观看的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因为还没到他们喜欢的的地块。 但是，当旧粮所那儿一块商用地以三百八十块成交，一块住宅地以一百九十块成交后，范思成开始觉得不正常了。 这个成交价太低了，连正常市场价都达不到，这不是太诡异了么？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大哥居然没来，也没看到九叔公范明泉，他们不是说要筹到钱的么，怎么没来呢？ 成交的第一块地块，是旧粮所门市及办公室位置，是临街商用地，虽然并非正街，但这横街也不止四百块，旁边的收购站去年卖给禅城制药做直购点的时候，临街位置计价就是五百块，今年没升反跌了吗？ 但是，为什么大家不举牌呢？尤其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他们为什么不举牌呢或者只叫了一次价呢？ “老宏，你来干嘛的？为什么不举牌？”范思成走过去悄悄问赖宏佳。 “不喜欢啊。”赖宏佳咧嘴笑说。 不喜欢？尼他玛隔壁，不喜欢你来干嘛啊，报名前不是看过了吗？ 范思成满腹狐疑的又过去问代表戴贵龙参加拍卖的助理，问他为什么不出价。他的回答很干脆，说老板只让他拍供销社日杂百货那块地，其它老板没打算要。 今年所有的地，确实只有那块两百多平方日杂店地块最好了，那儿是正街临街，算是今天几块地的地王了。但旧粮所这些地也不错啊，为什么戴贵龙不要呢？成交价远没达到他昨晚说的最高接受价。 范思成在会场转了一圈，问了几个自己的朋友，都说不喜欢所以不出价。然后等他问了一圈出来后，旧粮所的第四块地也就是最后面底价最低的一块地开始了叫价了，和前面三块一样以低于预期很多的价钱成交了。 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有问题，绝对不正常。范思成打郭振声手机，可恶的是，郭振块的手机居然关机了，这老头跑哪儿去呢？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停下来。 章节目录 236：妖折了 党政办主任梁实荣今天充当拍卖师角式，他正在介绍今天要拍卖的最后一块地，本次拍卖块的地王，原供销社日杂百货商店也就现在的回龙镇百货商场的情况，突然范思成怒气冲冲的走上台来，他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手上的话筒已被范思成抢了过去。 “由于本次拍卖有人暗箱操作，使用不正当手段进行欺诈性的拍卖，我宣布，本次拍卖无效。我已报了案，凡现在场的人，不得离开本会议室一步，否则，将会被合伙诈骗罪起诉。”大家还在懵圈为什么突然有人接话筒，范思成已宣布拍卖无效。 等场中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范思成已走到门口打电话。 他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报了警，赖继才那混蛋为什么那么久没过来，他很是生气。 赖继才的电话在通话中，他正在跟区建强打电话，因为范思成让他去拍卖现场抓人，这让他大吃一惊。拍卖现场什么事他不知道，但是区建强筹钱买地他是知道的，他也投了钱给区建强的。所以，接到范思成的电话后，他马上就给区建强打电话。 区建强并不知道现场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范思成为什么突然要抓人，所以他只能让区建强带人过去看看什么回事再说。 “范思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招国培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匆匆走到门口喝问范思成。 “我在做什么我当然清楚，希望你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听说，招镇故意将起拍价定得这么低的。我还听说，有人操控拍卖价格，操控参拍人员，以低价将本镇土地贱卖……。”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虽然他范思成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今天的诡异现象加上昨晚看到的“现场直播”，范思成确定，这场拍卖肯定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他果断的阻止拍卖继续进行，是不是有问题，等查过了再说。 回龙镇本来就穷，现在卖的是“祖业”是回龙镇不多的家底，那怕是一块钱，范思成都不能让人骗去。 在这个位置的住宅地，如果分割成一百平方每块卖，最少可以卖三百块，就算一块一千平方卖便宜一点，也应该要在二百五十块以上才正常，现在二百块都没到，这绝对是有问题的。更主要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参加，竟然那么少人出价？而这个位置的商用地，起码得卖五百块以上才正常，现在三百多就成交了，镇里得亏多少钱啊。 既然有问题，那就停下来，既然不正常，那就作废好了。 “范思成你说什么？作为一个领导，说出的话是要负责的，谁操控价格了，谁操控拍卖程序了？你给我说清楚。价格是经过审计统计财税几个部门讨论的并经过我和郭书记审核的，你的意思是说，几个部门的人以及我联同郭书记都一起操控这个价格吗？拍卖程序又怎么有问题了？虽然我们并不是专业的拍卖行，但是每一步都参考了正式的拍卖行和市里拍卖土的程序进行的。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不仅会让我们面子尽失，还会上我们的信用尽失，镇府搞的拍卖，居然说无效就无效了，以后还有人参加我们的拍卖吗？不家人相信我们吗……。”招国培非常生气，也非常害怕，因为底价他确实是故意定低了的。 “是吗？相对于损失，面子就是个屁。除非我不知道，只要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人诈骗、变相的侵吞国家财产。”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两人的裂痕越来越大，这次算是彻底撕裂了，上次吵架虽然反了面，但郭振声说要为两人做和事佬讲和，两人都同意了，毕竟同朝为官嘛。和头酒还没喝，现在再次撕裂，经过这一次，两人已绝无调和可能，特别是招国培，他在心里已将范思成当成了仇人。 “你最好能找到证据，否则，我必将追究到底，会起诉你诽谤、诬告陷害。”招国培拂袖而去。 招国培回到办公室默默的抽了一根烟，情绪恢复后，他终于也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那么多人来都没人出价呢？难道真的有人操控拍卖？ 范思成一直都以为这一切是招国培搞出来的，但招国培只做过一件事，就是故意将起拍价压低了一些，拍卖现场出现的诡异情况，真的与他无关的。也因为如此，他才会那么硬气的说要告范思成诬告陷害。 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是谁干的呢？ 招国培想给方万同打电话，要问问是不是他在背后搞了什么动作，刚拿起话筒，手机却响了。 电话竟然是方万同打来的，这是方万同第一次打他的电话。 “招镇，我听说拍卖会出现一点波折？”方万同说。 “不是波折，是妖折了，被范思成搅了。”招国培说。 范思成宣布本次拍卖无效，还让警方介入，这次拍卖已注定不可能继续，就算已拍出去的地，也不可能再进行交易了，所以他说妖折了。 “虽然不能继续，但已拍卖出去的应该可以进行交割吧，你忘了你是回龙镇行政一把手吗？”方万同说。 代表方万同的人拿了两块住宅地，两千多平方，别说两年后的升值，就是现在转手，他也可以赚几十万，如果分割成小块住宅地出卖，赚的会更多。所以，他希望拍到手的地块能交割，再说，前面花了那么多心思和成本，如果真的无效的话，岂不是白费了？ 方万同还没做过亏本生意，他绝不会让第一次亏本生意发生在回龙镇上，这岂不是阴沟里翻船么？所以，他亲自打电话给招国培。 “我是一把手又怎样？国土是那混蛋分管的，都是他的死忠，如果国土那边卡住，就等于地块无法卖出。否则，他又有什么能力宣布拍卖无效呢？”招国培无奈的说道。 “你的意思，就任凭他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了？好好想想吧，你必须有办法完成交易。”方万同冷冷的道。 招国培沉默了一下说：“方总，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操控参拍的人？” “你想多了，我是正当商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方万同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237：不是傻子 招国培不是傻子，方万同虽然否认，但他明白方万同一定干了些什么事。他很愤怒，这些混蛋居然背着自己动手脚，现在事发了却要自己刷屁股。 愤怒又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必须帮他们刷屁股。但是怎么刷？他现在想不到方法摆平这件事。如果，警方真的介入，背后他们做过的一切，肯定都会被查出来，也就是说自己和他们关系及自己干过的事，都极有可以被查个底朝天。 混蛋，一群王八蛋，招国培独自在办公室里发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有免费的午餐的，天上也不可能掉馅饼的，常常被馅饼砸中时候，也是跌进陷阱里的时候。 招国培冷静下来后，便开始思考怎样化解这件事，范思成是这个人的性格他了解得很，这家伙发了狠的话，是不会妥协的。 事情不能继续扩大，招国培拨打赖继才的手机。 “赖所吗？我招国培，你在哪里？”招国培说。 “招镇啊，我大院里呢，范镇让我过来维持秩序。”赖继才说，电话的背景音很吵，招国培知道拍场现场已吵起来了。 “情况怎样？”招国培说。 “很麻烦，范镇在这里盯着。”赖继才无奈的说道。 他已接到了区建强的暗示，让他想办法让现场的人回去。但是，范思成不同意放人走，认定他们有问题，所以所有人必须交待问题了才能走。 “他想怎样？”招国培遇到范思成他也是遇到克星了。 “他要求所有人交待问题，但是，他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可能扣押他们审讯呢，让别人交待什么问题？”赖继才比招国培更烦恼，范思成是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那就让别人走啊，有法必依，执法也是要有依据的嘛，不是某一个人说怎样就怎样的嘛。”招国培巴不得赖继才马上放人走。 “招镇，你是行政一把手，你来说句话啊，郭书记呢？让郭书记来说句话啊。你们都不来，让我怎么办？你们不在，他是这里最大的，我可以不听他的话吗？”赖继才真的无奈得很。 “郭书记今天去市里开会了，我打他电话看看有没有开机，你跟范思成说说先让那些人回去，现在这样算什么事嘛。”本来，所以选今天开拍，就是因为郭振声要去开会，免得他在场发现什么，哪想到会弄出这样的事的。 招国培挂了赖继才的电话拨郭振声的号码，巧的是，郭振声竟然开机了。 郭振声听了招国培的汇报，说了一句乱弹琴没凭没据的，怎么可以将人扣下呢，他想干什么。郭振声挂了招国培的电话，但却没有马上给范思成打电话。因为他很清楚，范思成虽然冲动，但是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儿问题，他是不会这样的干的，十有八九这场拍卖会有问题。但是他也猜得到，范思成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 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郭振声决定给范思成打电，先放人回去再说，把人扣在这里算什么，事情搞大了最后可能吃亏的是自己。 其实，范思成并不是真的将这些参拍的人扣下审讯，他又不是法盲，自然知道自己根本没理由扣下这些人。即使自己推测的是事实，但没有证据依然不能扣人。扣人，不能单凭自己的推测的。 他不许这些人走，是要观察他们的反应罢了。 不管多例害的人，如果他心里有鬼，当然阴谋被人发现时，他的情绪总会有波动了，而范思成不仅是环境侦察高手，还是肢体语言解读高手，也就是常说的读心高手，他可以通过观察别人轻微的眼神和动作，及一些行为推测出一些相关的事，及了解这个人的内心活动。 所以，招国培甩袖离去后，他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小舞台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参拍的人。 他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人现象，自己认识的那些人，自从自己宣布本次拍卖无效之后，他们都表现的非常开心，而那些没拍到地皮却又出过价的人，和那些拍到了地皮的那几个人，要么愁眉苦脸，要么彷徨不安。 为什么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会满脸的喜悦呢？而那些人又彷徨什么呢？不用说，这里面一定隐藏了什么事情。 但是，赖宏佳他们不肯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呢？他们不说，要么是真的没什么事，要么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要不要将他们单独叫出来问问？没用，他们既然受到威胁，一定不会在威胁没解除前跟自己说什么。但拿不到他们提供的证据，自己就得将人放了……。 正在烦恼的时候，郭振声的电话打进来了。 “思成，什么回事？”本来，范思成以为郭振声开口就让他放人的，没想到，他只是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可惜郭书记你今天不在家，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范思成说。 “胡闹，什么有趣的事也不能打断拍卖，更不能宣布无效啊，当玩过家家吗？将人扣下就更是错得很，你当镇政|府是什么地方？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郭振声也就问了一句，第二句就发火了。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会忘记我自己什么身份，正因为这样，我才打断了拍卖宣布已拍的无效。因为，我要为回龙镇负责，我要为我我的身份负责，我要为全镇人民负责。”范思成早就心理准备郭振声会骂人，因为，他现在这样干，回头上面肯定把他骂到臭头的。 “不管什么原因，你不能随便宣布无效啊，你让别人以后还怎样相信我们？更不能无凭无据的将人扣下啊，你当自己是谁？想别人告你非法禁锢吗？你是一个领导，你是党员，为什么干这么无脑的事呢？马上将会放了。”郭振声气啊，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得找到证据再处理嘛，干嘛要采取这么激进的办法呢？ “郭书记你放心，我肯定会放他们的，但是不是现在，再等等吧，等到一些我想等的电话。”范思成笑说。 范思成所以这样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要试试能不能将藏在背后的人逼出来。 章节目录 238：看看谁跳出来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居然再没任何人打电话给范思成，他很是奇怪，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了？这些人的怪异行为并没有什么幕后的人？ 不可能，绝对有人操纵这一切，范思成坚信。 当然是不可能，当然是有人操纵的了，只不过，幕后的人比他更有耐心罢了。又或者，幕后的人打给比他更高级别的人了，比如招国培和郭振声。 事实上，招国培和郭振声都接到来自市里的电话，只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明示让他们怎么做而已。有些话，是不用明说的，如果连暗示都不懂，那他们也太笨了，没资格呆在这个位置上。 招国培虽然懂他们的暗示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去找范思成，找也没用，范思成绝不可能听他的，即使他是正职。 郭振声再次给范思成打电话，让他马上把人放了。 “我可以马上放人，但郭书得先告诉我是不是接到什么人的电话才给我的打电话的。”范思成说。 “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你不都应该把上把人放了吗？赶紧，立刻，马上，你这是违法，你想干什么啊。”郭振声不想告诉范思成谁打过电话。 “郭书记，我说过了不是不放，是等等再放，我必须看看谁跳出来。”范思成猜，一定有人打电话给郭振声了，否则，他不会再次打电话让自己放人的。 郭振声知道范思成的牛脾气又犯了，这小子只要牛脾气上来，天王老子来都不管。他很是无奈，只得告诉范思成陈市长打过电话关心这件事，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询问是不是有这样的事。 陈市长过问过这件事？这群家伙的“老板”还真是牛逼啊，关系居然在陈市长那儿，难道这么嚣张，难怪做的那么明目张胆。但是，有这么大的台子，为什么盯上这么小的盘子啊，这不搭配呀，大台子该吃大盘子。拿这么大的台子吃这么小的盘子，那不是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了么？ 两个半小时后，范思成将人放走了，他再次声明今天的拍卖无效，并且告知所有人，在没查清事实之前，所有人的保证金暂不退回。 范思成这一招毒，人放回去了，但是保证金不退回，倒是看看他们有多沉得住气。保证金是国土所代收的，苏丙寅是范思成的忠实拥趸，范思成没说话，谁说都不好使。 不过，范思成宣布保证金暂时不退后，他的压力着实大，电话不断，要命的是，大部份电话都是位置比他高的人。 “领导，受不了了，太多人打电话了，有些直接骂人。”苏丙寅跑到百味山货找范思成诉苦。 “有人打电话就对了，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打电话的人记下来了没？”范思成笑说。 自己认识的那些人，不会找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肯定都与那些自己不认识的参拍者有关联，将打电话的人记录下来，然后找画出他们的社会关系图，极有可能找出他们的“老板”是谁。 “但是我真的很大压力啊，骂人的人我不怕，怕的是那些不骂人的领导。”苏丙寅说。 “别担心，最多明天一天，明天过后他们就不会打你电话了，这样吧，谁要是再打电话，你让他们去找招镇。”范思成笑说。 哼，想躲？我就不让你躲。 招国培真的在躲，找他的电话，比找苏丙寅的多多了，其实，大多数找苏丙寅的电话，都是他推过去的，不然，哪有那么多人认识苏丙寅，一个国土所的代理所长而已。 但是，有一些人他是躲不了，比如区建强他就躲不了。 晚上，区建强直接到家里找到了招国培。 “老招啊，你关机不是办法的啊，得想办法处理，如果让这事发酵，最终麻烦的是我们。”区建强说。 “怎么处理？国土是那混蛋分管的，苏丙寅这个王八蛋是他的忠实狗腿子，那混蛋不放话，就是将苏丙寅开除了他也不退保证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现在别说开除，就是骂也没什么理由骂啊，人家没错呀。”招国培苦恼得很。 “那就找范思成那混蛋谈谈，如果不迟快解决这件事，我怕会出事。”区建强说。 “老领导，找他谈什么？怎么谈？”招国培郁闷得很，大爷的，这些混蛋要赚钱也不要用这么粗暴的办法啊，能不能做得隐蔽一点。 其实招国培比谁都怕出事，因为他也投了二十多万给区建强操人，他的原始想法很简单，有钱赚分钱，没钱赚，分地皮建房子，都可以。哪想被范思成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如果深挖下去，发现自己居然投钱参与竞拍的话，那么自己就惨了。 仅仅是参加竞拍了没什么大问题，但很明显，他们现在真的是在操纵参拍，这是可大可小的事，弄不好，自己不仅会掉帽子，还有可能进去。所以，招国培现在不仅是郁闷烦恼，还很后怕。 “唉，让他同意拍卖有效，让他退回没拍得者保证金。”区建强压了一下手阻止要说话的招国培，接着道，“那个拍卖价，可以适当提高，当然，这是最后不得已的方法。” “你是让说，提高拍卖交易价，让他不要再闹了？”招国培想了一下说，“那混蛋不一定会同意，开始的时候，他应该是嫌拍出价低了，现在他好像是要找出背后操控的人。” “或者，许他点什么有可能吗？”区建强说。 “我认为是没可能的，这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招国培招头看着区建强说，“要不，请陈老板说句话？” “这么点屁事，怎么麻烦他呢？他就算出面，也不可能直接面对那混球的。”事实上，区建强已将情况告诉了陈庭芳，陈庭芳也给了压力郭振声。 招国培沉默，事发到事在，他一直都没冷静思考过解决之道，现在冷静下来思考，这事还得在镇党政班子上解决，否则，闹出去了更麻烦。 “我找找郭书记和其它镇委吧，明天开个会讨论一下。”招国培决定联系党政班子成，明天用表决办法对付范思成。 章节目录 239：领导说话太艺术 次日，镇党政班子就旧粮所土地拍卖事件召开联会，本来郭振声让招国培主持的，招国培当然不愿意了，他现在对范思成堪为忌惮，推说郭振声是大班长，联会应由大班长主持，他忘了曾经就“鸠占鹊巢”抢过郭振声的主持干。 事实上，这会谁主持都不好开，因为，现在大家心里谁都知道事情肯定有猫腻。但是，有猫腻是一回事，有没有证据是一回事。而且，谁都知道那些家伙敢这样干，背后肯定有人支持，不仅背后有人支持，这些家伙应该还有江湖上的力量。否则，那些不是他们阵营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听话配合他们呢？不可能全都是他们的人吧。 其实，不是他们的人，那天来的没几个，范思成认识的且交了保证金的人，只来了赖宏佳和赖得水戴贵龙的代表等四个，卓大海等人居然没来。 就连范思明和范明泉都没来，昨晚范思成已问过，他们所以不来，是因为答应了借钱的人，到前天晚上才说钱借不了了。外面筹的钱没到位，他们就是来，也没那么多钱拿下一块地，所以，干脆不来了。 答应借钱的都是亲戚和朋友， 为什么答应得好好的事到临头了才突然说不借了呢？范思成觉得肯定有问题。他现在感觉自己变成了阴谋论者，遇到会上么事，总觉得背后有隐情，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与会的人都到齐了，但主持会议的郭振声还没来。以前每次开会，郭振声都是踩着点到来，最多迟一分钟，但这次，已过去十分钟了还没看到他出现。 这会不好开啊，但他也不是故意迟到这么久的，他在打电话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回龙镇第一次卖地就妖折了，早就有人汇报市里了。所以，郭振声打通市委一把手的电话时，他还没说，一把手就问他打算怎样处理昨天发生的事。 郭振声真的不知道怎样处理，否则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了。但是一把手并没有给他明确的指示，只要求一样，歪风邪气要刹，违法犯罪要打击，但是，绝对不能搞到人心惶惶，一定要把握尺度，否则，以后还有谁来投资，还有谁相信政|府。 一把手的回复，真的太高大上了，太外交辞令了，郭振声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老大，你说了等于没说啊。 陈庭芳给郭振声的回复就明确得多了，明确要求在合法合理的前提下保护投资，否则会打击投资者对我市投资环境的信心。 郭振声是老油子，当然听得明白陈市长同志这话的意思，领导的意思就是要保护投资者，合理合法的只是在发生更大问题是找人背锅的预设。 虽然明确了保护投资者，但郭振声还是很难执行，因为，郭振声觉得这事不那么合法合理啊，而且，这隐藏的预设陷阱，他很害怕。 超过开会时间十五分钟郭振声才垂头丧气的进了会议室，习惯性的在开口说话前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毫无神彩的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人。 “各位，今天为什么要开这会，大家都应该明白了。”等大家都点头或说了明白后，他接着说道，“我所以迟到，是因为给市委市政|府打电话了。我复述一下市里领导的说话，陈市长说，在合法合理的前提下保护投资，否则会打击投资者对我市投资环境的信心。” 他说完后，目光落在范思成的脸上，这事儿，是范思成搞出来了，所以，想要结束，必是由他说话才成。 这件事，牵涉面已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处理不好，会搞出大|麻烦来。范思成是打着价格过低，有人操纵拍卖为理由强行终止拍卖和终止交易的。如果谁也不敢用强硬的行政手段逼范思成放弃指控而结束事件。 “郭书记，你看着我干什么？领导让你怎样做，你怎样做就是了。领导不是说了嘛，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保护投资者嘛。拍卖的起叫价，居然还不到市价的五万，拍卖出去的地块，价格居然比市价还要低。这是不是合理合法？我想只要不是傻的都明白。”范思成没说他要怎样，但点出了问题所以。 “所谓的市价是哪来的？本镇那些一百平方几十平方的私人 交易吗？那个能比吗？现在我们卖的地皮，最小的那块都八百多平方。就是买菜，买多都肯定比买少的便宜啊。”招国培阴阳怪气的说道。 “有人装完瞎子又装聋子，还要以为别人都一样是瞎子聋子。”范思成淡淡的说道，“本镇镇街道周边，个人私下的土地交易，一百几十平方那种，去年的平均交易价三百二十元一平方。商业用地，不用参看谁的，如果认识字，就翻翻去年收购站卖给禅城制药地皮是算多少钱一平方的。挨着的地，去年卖给禅城制药五百块，今年拍卖居然卖出三百多的价钱。这是什么原因？在座的如果读过书的话，应该明白是什么回事吧。” 其实，是什么回事，大家心里早就有回数了，但是为什么还要开这个会呢？说白了，就是要找一个让双方都体面下来的台阶。 不过，大家猜范思成不会对这种平衡妥协，因为，这很清楚有人在操纵，这吃相太难看了，回龙镇那么穷了还要啃，是不是想连渣子都要吃掉啊。 “我还是把市委领导的指示也传达一下吧，市委领导说……。”郭振声心想，我把领导的原话传达过来，大家说怎样办就怎样办，是福是祸大家一起背。 但是，他没说完，范思成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郭书记，你不必传达了，领导说话太艺术，我是理解不了的，你就直接告诉我，镇委和镇政|府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范思成对郭振声也厌烦了，又想发展回龙镇，量什么事都又要搞平衡，什么事都要尊重领导的意思，不管好坏不管是不是正确都瞎从。 没一点勇气，没一点担当，没一点气魄，怎么可能办得成大事？ 章节目录 240：背叛 范思成这话可真把郭振声问住了，说实在的，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陈庭芳的话说的很明白，投资商是要保护的，也就是说，这次拍卖出去的地必须交割。 这可把他难住了，他很清楚，范思成是肯定不同意这样处理的，这小子就算不深挖下去找出后面的人，也必定不会让这次的拍卖生效。其实郭振声也有点儿不爽，这些混蛋吃相太难看了，这不是明抢了嘛。 郭振声不愿意回答范思成的提问，所以他把这个球推给在座的其它人。他首先将球推给招国培：“招镇，这事儿本来属于政|府方面的事，您有什么想法？” “呵呵，听党的话，听党指挥，无论是我个人还是镇府，都在党的领导下，郭书记代表党组织，我当然是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招国培本来就是一个老油子，滑溜得很，只不过前阵子脑子有点热，所以才会和范思成硬怼。 现在这件事，搞不好自己会扯进去，所以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退一步，无论郭振声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表示支持。 他知道，如果郭振声的处理办法不利于自己的一方的话，区建强会很不高兴，会怪他没用，甚至，他会被刚刚加入的圈子势弃，但是现在自己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他才不会全力以赴的卖命，用最快的处理方法解决这件事，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大家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这对我们回龙镇来说是大事，谁也别想置身事外。所以，在座的所有人都提一个自己的建议吧，如果什么建议都没有的话，我不介意让有建议的人坐你们的位置，你们也别想等别人提了就附议，都各自用书面形式提出，现在开始吧，十分钟时间够了吧，十分钟内把建议交给我。”郭振声恼火了，他干脆用小学生作业形式逼这群同僚做出自己的决定。 哼，想置身事外？没门。 范思成看着郭对着郭振声笑了一下，老家伙被逼急了，这个办好，谁也别想蒙过去，他娘的，这帮混蛋平时混水摸鱼就好了，关键时候也不说一句话可不成。 这会大家都没辙了，都说了，谁不能提出一个建议就得摘帽子。 虽然说， 不可能因为这次没有建议就真的摘帽子，但是，郭振声是管帽子的，他若存心要摘谁的帽子，总能找到理由和机会。所以，郭振声一声令下后，与会的人便低头沙沙的写建议了。 靠，看来，人人都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嘛，只是谁都不愿意掺和而已嘛，不然为什么连想都不用想就能低头写出来建议呢？ “郭书记，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大家都不想干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我来干嘛。我有两个处理建议，一是，本次拍卖无效，将保证金退回，不作追究。二是，本次拍卖无效，保证金暂不退回，请警方介入，追究到底。”范思成说。 范思成虽然不喜欢圆滑世故，但是他很清楚，这些家伙那么明目张胆，背后肯定有人的。杀人父母断人财路都是大仇，如果还要追根究底，那仇恨就更大的。所以，他不打算深究，只取消本次拍卖保证回龙镇利益不被坑就行。 他提的这个处理办法，其实已非常忍让了，但是，似乎还有人不满意。不过，这次跳出来的反对的并不是招国培，而是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我觉得，既然已公开拍卖，而且参拍的人足有二十人之多，证明这是公平公证的，终价不理想，只能证明这些地皮的价值就那么多，我们不能因为价格没达到自己的预期就不承认结果，我们不是玩过家家，这关系到回龙镇政|府的威信，如果一个政|府没了威信，以后还有谁相信？”说话的是黄晓，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 自从这一届班子组建以来，黄晓一直都和范思成同一阵线，而且去年范思成可是帮过她家大忙的，她居然也唱反调？她居然背叛了范思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变的真快啊。 范思成真的懵圈了，他从来没想过黄晓居然站到地面去的，他转头看着黄晓没说话，他想看看她会不会羞愧会不会愧疚。 黄晓感觉到他的眼神，微不可察的将脸转了一个角度回避了范思成的目光。 其实招国培和范思成一样的吃惊，他怎么都想不到黄晓居然会公开站在范思成对面的，是什么原因让她调转了枪头呢？自己昨晚并没有做他的工作啊，他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都先别吵，大家将各自的建议交上来再说。”郭振声其实也很吃惊的。 结果让人很吃惊，除了副书记廖向东的建议和范思成差不多之外，其他人的建议，都和黄晓一样，认为应该认可这个结果，不能因为价格不理想就不承认。 郭振声宣布了结果后，招国培非常开心，憋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看来，昨晚的游说有用的，这个结果太令人兴奋了。 “范镇，大家的建议你看到了，你是不是安排国土那边照程序进行？”郭振声宣布强震果后一直看着范思成的反应。 范思成看着郭振声说：“郭书记，你的建议呢？” 郭振声有一票否决权，其他人什么建议什么意见都没所谓，如果郭振声不同意，结果还是无效的。 “我们是很民主的嘛，少数服从多数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方式。”郭振声的意思，他不会使用一票否决权，小数还是服从多数吧。 “很好，既然郭书记都同意贱卖，我还能说什么呢？郭书记，招镇长，我之前已宣布过无效了，现在又说有效，你们是不是出一份决议书？哦，要附上大家签名哦。”范思成很平静的说道。 决议书？这小子什么意思啊？ 有点点儿不对劲，他为什么这么冷静呢？这不像他的性格啊。 不过，无论是招国培还是郭振声，都是尽快结束这件事，所以他们同意了范思成的要求。 决议了，散会了，范思成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关起门便给苏丙寅打电话，让他马上请病假，请假条时间写昨晚。 哼，想这样了事？不可能，让苏丙寅躲起来先把国土这边的门关起来先，对手不按规矩出牌，自己也可以不按规矩出牌。 章节目录 241：多读点书 又到晚上，很多人都在喝酒。四月底的南方夜晚，不冷不热，确实很适合喝酒。 招国培和区建强也在喝酒，在区建强的大屋里二楼的偏厅里对喝。 因为卖地的事完美结局，两人的心情都非常好。特别是招国培，心情比过年还要好。 “这次你做得非常好，大老板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连干了三杯后，区建强说。 他们口中的大老板就是市府一把手陈庭芳，他们从在非公众场合，从来都没叫过他陈市长，也不叫他领导，都叫他老板。 “真的啊，大老板有没有什么指示。”招国培很期待的问道。 “呵呵，你不是要什么指示，你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奖品吧。”区建强笑说，“国培啊，老板很忙，每天要处理很多事，我们这些人跟着他本身就是一种奖励，因为有他的存在，我们可以办很多事。所以，不要干了一点点事就想着跟老板要奖品，只要我们努力工作，该有的，老板不会忘了我们的。” “是，是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风是真的……。”招国培急忙摇手说。 但是他没说完就被区建强打断了，区建强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事了，说说别的吧。这次拍卖，你投的二十万，你准备要地还是要钱？” “老领导见多识广，眼光独到，您帮我做主吧。”招国培想了一下说。 “唉，可异最后一块商地没拿下，那块才是地王，别看那块地三百方都不到，但那块地最值钱，再过两年，那地方得上千块才能买得到。”区建强又换了一个话题，这老家伙真够跳跃的。 “升得这么快？不可能吧。”招国培说。 “国培呀，有空多看点新闻，多读点书，否则很你真的就坐井观天了。外面什么世界且不说，本镇的变化你看到了吗？看看现在每个村子有多少人在建房子？每个村都有两三家在同时建知道么？不要以为我们镇穷他们就没钱，这几年外出打工的都赚了明白吗？我们这里虽然还是三五百块的工资，但是珠三角那边，普通工人都可以拿大几百上千块了。那些一家有两人出去打工的，用得了多久就建房子？村民手里有钱了，镇是也会跟着繁荣起来。生意好做了，地皮就值钱了呀。”区建强解释道。 “老领导，真的没想到啊，大家都以为你对农业有独特的见解，没想到你对经济也是这么熟悉的，我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招国培诚恳的道。 “唉，别说这样的废话，一点意思都没。想想办法，把供销社剩下的地物业房子统统卖了吧，全是正街铺面呢，我算了一下，总花不家差不多两千方的地。可惜都是面积都在深度上，如果将日杂百货、农具五金这几间铺面一起买下建一间大商场，多么气派。。”区建强在怂恿招国培继续卖地。 招国培当然明白，区建强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让自己卖地而已。卖地虽然被人骂败家仔不好受，但是想到现在三四百块的地两年后的变成一千块，他心里又动了，心里蠢蠢欲动。 “郭振声这个人虽然称为大龄新锐派，但他很多时候其实还是很保守的。”招国培了。 “呵呵，如果你掌控镇委，黄晓掌控镇府，不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区建强笑说。 招国培愣了一下大笑说：“哈哈，老领导真会说笑，这怎么可能呢。” “我一点儿都没说笑，这天上的大饼极有可能掉你头上。开发区的书记出事了，应该是不可能再任职了，我听说郭振声也是补缺的人选之一。”区建强道。 “啊！开发区书记车祸重伤的事我知道，但是开发区书记位置的份量不一般，又怎么可能轮得到郭振声呢？比他有人脉的人很多，比他有本事的人也很多，怎么可能是他？”招国培虽然在市里没什么像样的人脉，但是他对各镇党政一把手都研究得很透。 “呵呵，你说的都没错，但是，你看问题流于表面了。开发区书记这个位置真的很重要，从设立开发区开始，这个位置就是常委。堪比一个副市长。所以，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不是常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他们争得太厉害了，上面的人不好决定，就会找一个能力差不多，又不属于任何一方阵营的人补缺。这样的人没几个，而郭振声正好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的能力不错，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条件，回龙镇是垫底镇，缺书记一阵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区建强笑说，“他今天的表现怎样？” “很奇怪，他今天居然没帮那混蛋。”招国培说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瞪在了眼说，“不会是……。” “对，就是。”区建强莫测高深的说道。 招国培不止眼睛瞪大，连嘴巴都张大了。 区建强的意思他明白，郭振声今天所以站在自己这一边，老板应该是给他承诺了。 如果郭振声真的调去补开发区的缺，那么自己有五成机会代理回龙镇书记，如果老板在上面用一下力，自己分分钟就可以入主镇委了。如果自己入主镇委，镇府这边让黄晓掌控……，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黄晓肯定也是老板认可了的人，否则，今天不可能背叛那混蛋的，他们可是一直以来的同盟。 招国培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可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他给区建强递了一支烟，给他点上说：“老领导，谢谢您。” “呵呵，不用谢我，又不是我给你发力。如果成事，你全心全意尽心尽力为老板做事就行了。”区建强说的为什么板做事，指的当然包括工作以外的事。 “那当然，从此以后为老板赴汤踏火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招国培表态说。 开发区的书记确实出车祸了，确实重伤，应该是不可能回来履职了。所以，从他出事的那天开始，争夺这个位置的斗争便开始了。但是，相争的各方势均力敌，所以，作为角力的一方，陈庭芳以退为进，准备将郭振声推上去，他的意图，现在除了区建强谁都不知道。 章节目录 242：要懂得抢政绩 开发区的位置太重要，正面角力争夺很耗资源，干脆将这块蛋糕送给不相干的人，角力对手自然不敢说什么，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罢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将一根萝卜拔起，留一个坑种上自己想种的东西，这一招使的隐晦，便宜了招国培这个无才之人。 很多时候，政治角力演绎之下的精彩，要比热映大片还要好看。 当然，老板的意图，不是随便的人都能读懂，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能知道的。区建强是陈庭芳的忠实追随者，而且他是一条老狐狸，他知道郭振声将会变动，一点儿都不奇怪。 制造拍卖无效事件的范思成，他只是一个初涉官场的新生，小学生，他就是发梦也不可能想到，他整的这么一件事，居然是触动了一次小小的蝴蝶效应。 当然，这次蝴蝶效应很隐秘，而且反应的不快，吃瓜群众不会那么快看到结果，就是这件事中的很多当事人，都还在懵逼中。 隐性事件须等待才有结果，但招国培这个等待真萝卜坑的人，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干，区建强继续对他面授机宜。 “老招啊，卖地事件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完毕成为过去，但书记的位置不会这么快就空出来给你，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就要以一个主持回龙镇党委工作的态度去处理事情。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的项目，是范思成提出的回龙镇旅游产业计划的一篮子计划中最重要的组成部份，你怎么看？”因为老板准备让招国培爬半步上位，区建强对招国培的称呼由国培变成了老招，招国培闻言开心得很。 国人的称呼都是随着身份和年龄改变而改变的，区建强称招国培为国培，是以一个长者，上级的姿态去看待招国培的，但现在叫他老招，就是加多了几分尊重，以同级同辈的态度去看待他，所以招国培闻言心花怒放。 “老领导，我是不是要狙击他？让他一事无成？”招国培想了一下试探道。 区建强今晚说话实在太跳跃，他有点跟不上思路。 “愚蠢，你是不是想做回龙镇的罪人，你是不是想让别人耻笑老板提了一个猪头上来？真是烂泥扶不上壁，你的脑子里塞的是草啊。”招国培没想到区建强竟然暴怒大骂的，一时愕然怔在当场。 大佬，说错了也不要这样骂啊，给点面子好不好。 区建强才不会给他面子，继续教训道：“老板提你上来干嘛？老板为什么要培养你？你在这个位置上，不仅要帮老板做事，本职工作也可干啊，你总得对得起这个位置啊，你总得拿一些成绩出来给别人看看啊，不然，老板怎么向别人交待？你没有交待，老板就没有交待你懂不懂？” “老…老领导，你意思是…是要全力配合他？让他把这个项目搞起来？”招国培弱弱的说道。 “他妈的，你什么位置他什么位置，为什么用配合这个词？应该用支持这个词。你不仅要全力支持了，更重要的是，记住了，更重要的是，你要全力摘桃子明白吗？不然，你弄一个超过这个项目的项目出来。你没本事自己挣政绩，就要懂得怎样抢政绩。你没有成绩，老板不好交待，那么你就随时都有被扔丢掉的可能，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区建强一直都看不起招国培，只不过，现在手上没更可用的人，才不得已和将他拉进阵营里。 “明…明白了老领导。”招国培老脸热得发烫。 . 下班后，范思成有点像梦游一样不由自主的驾车往市里，快到市里的时候，接到李永雄的电话，这货居然又说要请他喝酒。 本来他就有很多疑问要问李永雄，欣然前往，并说今晚他作东。 卓大海等人为什么不来参加拍卖，赖宏佳为什么来了也不竞价，黄晓为什么会站到对面一边去，他有很多问题搞不懂，很想找他们问个清楚。但是，他又隐隐觉得拍卖事件没尘埃落定之前，即使找他们问，也不未必能问出什么，所以他一直忍着不给他们打电话。 黄晓站到对面去，他没想太多，他只是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干错了。最终他坚持自己没错，也许黄晓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看法罢了。 不过，该来的没来，来了的也不竞价这个问题，他想的较深认为他们也许被别人威胁了，所以认为找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李永雄今天并没有约范思成在自己的交通宾馆里吃饭，而是去了山珍馆。 山珍馆上下都很熟范思成，刚进山珍馆服务员就告诉他李总在九号包厢。 “李总，今天怎么不在自己的店里吃啊，没直播看吗？”范思成说。 “呵呵，你不是说要请我吗？在自己的店里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李永雄说。 “说实在的，你店里的厨师是不是该换一下，菜式是不是该换一下？”范思成坐下说。 “没所谓，能吃就好。”李永雄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虽然交通宾馆的饭菜很难吃，但生意却从来没差过，真是见鬼。 很多时候，表面看到的生意，其实并不是主要的，看不到的生意才是赚钱的路子。 “也是，你又不靠卖两桌酒席赚钱。”范思成点头道，“最近温泉酒店生意怎样？” “还可以，要不等会过去泡一下？”李永雄说。 “呵呵，我可不敢去了，第一次过去就打了一架，差点儿被别人收了。”范思成摆手道。 “你胆子这么小？说真的，你和郭当阳那小子有什么仇？他为什么一直死叮你？”李永雄八卦道。 “我说我跟他没仇，还是他救命恩人你信吗？”提起郭当阳，他有点儿不爽。 “信，我听说过那事儿。唉，这世上有些人啊，就他妈的不要脸，但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李永雄倒靠在沙发上说昂头看着天花说。 在这个星球上，一直以来都是越不要脸的人活的越舒坦，因为不要脸就没心理负担，心里没负担，活的不就快乐了吗。但是，一直以来，人们却又总是教导后辈，做人要有礼义廉耻，也就是说要脸的人才品格高尚，唉，真是矛盾。 章节目录 243：最终解决之法 范思成看着李永雄说：“是啊，不要脸，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等等人，看起来他们都过的很特舒爽。但是，我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句，只是时间未到而已。” “呵呵，想不到范镇竟然那么天真，真是难得。”李永雄笑说。 “也许是天真吧，不过，保留一点天真是不是人生会更有希望呢？”范思成淡然道。 “也许吧，但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天真没了幻想，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时候未到之说法。”李永雄摇头说。 “好了，不讨论这些不能填肚子的东西，李总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报了名交 保证金都没去我们镇的拍卖会？”范思成忍不住还是问了。 “哈哈，你还是忍不住问了，其实，你应该想得到为什么不去吧，无非几个原因，受到威胁了，受到诱惑了，利益纠葛了，除了这几个原因之外，其他原因应该都不至于我们不去吧，至于具体是什么，你自己猜吧。”李永雄笑得有点儿莫测高深。 “李总，你不够朋友，我都开口问了，还左顾右言，不能爽快一点说一句么？”范思成看着李永雄道。 “有些事，说穿了就不好。有些事，寻根问底也不好。你啊，还是想想怎样了结这件事吧，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有些事硬刚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可以退一进二嘛，最终目的不能一步到位，可是曲线运动嘛。”李永雄还是那么莫测高深。 什么叫退一进二，什么叫曲线运动范思成真不懂，不过，他现在也明白，从今天的会议结果看，自己真的不能硬刚，硬碰硬，最终肯定是自己输到底的。一来自己找不到证据，二来人家上面有人说话。 但是，眼睁睁的让他们这样啃了一口，范思成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自己的一关。 “李总，教我。”范思成对李永雄报拳说。 为了解决这件事，为了保住回龙镇的利益，范思成还真是不耻下问了。 “哎，不是说吗？”李永雄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范思成，知道他不明什么意思，只好继续道，“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有一个字你千万不要忘记的，就是谈字，如果用两个字表达就是谈判。谈判和妥协是经济和政治的灵魂。所以，你想妥善解决这件事，你就得运用好谈字，要懂得在适当适合的时候妥协。” “谈？妥协？”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你的意思是，跟他们谈价钱？差不多就算了，见好就收？” 李永雄两眼一亮，点头说：“对啊，不然你想怎样？很明显，有外力介入，本来别人想吃一口大的，现在被你搅和了，你想一点点碎楂都不给别人吃，那是不可能的。贼都有不走空之说，他们跟贼差不多，也不愿意走空的。” 范思成若有所思，沉默了一片刻，点头表示认同。他也很明白，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证据硬刚下去，谈得一点利益，然后妥协解决，或许这是最终解决之法了。 他吐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谈和妥协是哲学也是艺术，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不远走得好不好，就看你这在这两个字词上的修为了。如果水平太低，就算你有天大的好运气，就算有再多的人撑你，你也很难走得更远。” 那么神啊，范思成微笑没说话。 “谢谢李总。”一会儿后，范思成说。 “很讨厌你叫我李总，我也不想叫你范镇，范领导。”李永雄侧头看着范思成说，“我觉得，叫声兄弟应该不算高攀你。” “谢谢雄哥。”范思成笑道。 “靠，叫成了克社会一样，叫李哥不是平民一点么。”李永雄笑道。 “ 不如叫你李平民吧。”范思成说。 李永雄叹了一口气，从手包里拿出一盒音带说：“唉，随便你叫吧，反正心里把我当兄弟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伸伸手就行了。” 他拍了拍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录音带说：“要谈判，也是要有资本才行的，也就是说，你手里得有牌，没牌的话人家不会跟你谈。手中的牌越多越有力谈判就越占主动，当然，有权也行，对方逼你谈的筹码其实就是权。” 范思成茫然的时候，李永雄又拿出一只微型录音机，将音带放进去按下播放键。 听完录音带中的一段对话后，范思成的脸色非常愤怒，虽然心里早就猜到肯定是有强力干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但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很不舒服很愤怒。 “有了这录音，我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妥协？直接请警方介入，请检院介入不得了？”范思成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且不说这样的录音能不能作为证据，就是能作为证据，单凭这么一段录音，你也耐不了他们的，随便操作一下你就白忙活了，倒不如稍退让一点点，让事情解决算了。”李永雄将录音机塞到他的怀中说。 如果没有其它证据，也没有证人，单凭这段录音，确实是无法将他们弄倒，因为录音中的对话，如果单独拿出来给不涉此事的人听，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很模糊的证据，只能用来作谈判的筹码，用作起诉证据没什么效用。 “好吧，谢谢李哥了。”范思成收起录音机。 和李永雄吃过饭，李永雄已喝的有六七分醉意，范思成把他送回交通宾馆。 靠在车子旁吸了一根烟，范思成觉得李永雄的方法虽好，但是他不甘心，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令到拍卖无效呢？ 范思成找到邓显文讨教，这个“御用师爷”闲太久了，是时候用用他的脑子。 他没想到的是，“御用师爷”邓显文的看法和李永雄的建议差不多一样，都是劝他不要硬碰硬，稍为退让一下将这件事解决了再作他算。 对于李永雄和邓显文的建议，范思成虽然非常的不乐意，但是他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无可否认硬刚到底肯定难已善了的，不管心里多不爽也只有这一途了。 邓显文和他认识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满这样的结果的，只能告诉他，只要他继续走仕途，以后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所以，就必须懂得进退及妥协。 章节目录 244：逼谈 招国培要疯了，三天了，这三天他就应付那些参拍的人。二十多参拍的人轮流找他要退保证金，拍卖会都结束了好几天，但保证金却不退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不是每一个都是那么好脾气的，特别那些报了名没来及来了没叫价的人，也就是原来准备捧范思成场子的人，他们不仅出言大骂，甚至李永雄和卓大海的带来的小弟还直接出言威胁了。 虽然招国培是镇之长，但是现在自己理亏，而且被堵在办公室里，别人凶他，一点办法都没，只能不停的陪笑脸。 “招镇长，虽然二十万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了，普通人不吃不喝都要干好多年才能赚得到。你不用跟我们说那么多你的理由和原因，我只告诉你，如果今天你不将保证金退给我们，那明天你等着收传票吧。”李永雄黑着脸说。 “李…李总，卓…总，没…没必要，收你们保证金的又不是我个人，而是政|府，难道侈们连政|府都不相信吗？真的是经办人请了病假，多等两天好吗？等他从穗城看病回来我保证马上让他给你们退好吗？”招国培有苦说不出，满以为那天大家表决了事情就解决了，但没想到，范思成却让苏丙寅提前请假了。 保证金是国土所代收的，钱当然是在国土所的账户上和保险柜里，但是苏丙寅不在，保险柜打不开，账户的钱也转不了。 “那是你们的事，你是这里的镇长，钱是回龙镇收去的，我们只找你。”李永雄坐在沙发上，将双腿放到茶几上，点了一支烟，一副克社会收账的样子，吐着烟对小弟们说，“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吵架打架的，都到门口等着吧，不要打扰招镇长办公。” “是，我们不要打扰领导办公，我们在门外打牌可以吧老板，那样违不违法啊。”有小弟说。 “只要不损坏公物，不防碍别人办公和生活就行了。”李永雄淡淡的说道。 咝 ，他妈的这王八蛋真的坏啊，一群人堵在办公室外打牌，这算什么嘛，要是传出去了，这成什么了嘛。可是，自己确实欠人家的钱，不是欠，是拿着别人的钱，人家来这里要回自己的钱，自己没任何理由赶别人走。 招国培虽然很愤怒，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当然，他可以叫赖继才带人来将他们强行赶走，但是用什么理由？围堵政|府机关吗？危害社会治安吗？干扰政|府人员工作吗？都没有，他们又不吵不闹，有人便让开，他要出去别人也没拦阻他。 敢来这里这样堵他的不是普通人啊，如果他采取什么行动，对方马上就有下一步行动等眘自己，烦啊，软不得硬不得。 李永雄所以这样干，只是为了帮范思成出口气而已。那天所以不来，是因为有人打了招呼，许了承诺，现在面子给了承诺拿了，作为朋友，他当然得为范思成做点什么。 当然，这一切范思成现在并不知道，自从那晚从市里回来，他也请病假了，现在天天去卫生院打点滴呢，什么病？说是心悸气短，头晕眼花，腰酸腿痛，医生说是弱症，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谁都知道范思成在无声的抗议，他用这样的手段抗议，虽然不高明，甚至有点儿孩子气。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这种近乎无赖的手段，把招国培折腾得要哭了。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不管是高招低招烂招炒招，能让对手哭的就是好招。范思成潇潇洒洒的在家里看书看电视找人喝小酒，招国培被来要退保证金的人折腾得坐立不安吃不香睡不下，有苦无处诉啊。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 招国培给区建强打电话，问他有什么招儿，区建强也没什么好招，让他找范思成谈谈，一切源头都在他那儿。他知道范思成有多怨恨他，所以，不也自己找范思成，招国培去找郭振声。 “郭书记，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招国培到了郭振声办公室，李永雄和小弟们也跟着到了郭振声办公室门外。 郭振声也知道招国培这两天被折腾得要疯了，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只能找范思成好好谈谈了。他心里清楚，范思成是要逼他们低头找他商谈。 “开个会吧。”郭振声说。 “唉，怎么开？开会有用吗？现在人家要钱，没钱开什么都没用。那小子请了假，苏丙寅也请了假，我们开会有什么用。”招国培说。 “他是故意的没错，但是，证据呢？苏丙寅是在我们开会前请的假，范思成确实是病了，卫生院有医生给他证明呢。他这样干无非是逼我们找他谈而已，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还得找他谈。我打电话吧，你自己得有个心理准备。”郭振声说，事到如今只能低头了。 “开什么会也得让门外那些家伙回去啊。”招国培说。 郭振声无语，放上手上的茶杯走到门外。 “你们想干嘛呢？”郭振声看着李永雄说。 “我们不想干嘛啊，我们只想拿回自己的钱啊，你们这里到底是镇政|府还是匪窝啊，骗我们交了保证金就不退。”李永雄赖洋洋的说道。 “这位老板，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郭振所说。 “呵呵，如果今天我拿不到钱，我明天就直接起诉你们诈骗，我来一个民告官，我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廉耻。”李永雄淡淡的说道。 “保证金我们肯定会一分不少的退回，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今天是不可能退了。这样吧，我以镇党委的名义给你保证，三天，给我们三天，三天内保证一分不少退回你们的保证金。”郭振声没办法了，先打发李永雄回去再说。 “你是镇委书记？你说话算数吗？在镇府那边已把我们骗怕了。”李永雄看着门口的牌子说。 “我姓郭，本镇党委书记，我保证，三天内一定给你处理好。”郭振声很诚恳的说道。 李永雄注视郭振声几秒后说：“好，我信你。但是好话说在前面，如果三天内你不解决，我就带人举牌上访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 章节目录 245：送一些人进去 范思成正百味山货公司三楼放着轻音乐喝茶看书，悠然自得，但却让突然到访的郭振声打断了，满肚子不爽。 “范镇，身体好点了吗？”郭振声不用范思成请就自己进门找地方坐下。 “郭书记有心了，正在康复中。”范思成不咸不淡的说道，自从那天的党政会后，他就知道郭振所已和自己不在一阵线上，但他为什么会改弦换辙范思成一直都想不通。 郭振声也感觉到了范思成的冷淡，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暗忖，毕竟年轻，毕竟才进入这个圈子，虽然有能力但还不懂这个圈子里的生存之道。 虽然心里隐隐有一点点的歉疚，但是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郭振声看着范思成说：“既然范镇的身体没什么，明天有个会你回去参加一下吧。“ “哦？什么会那么重要，要郭书记亲自上门来请啊。”范思成淡淡的笑道。 “土地拍卖的事，总该有个了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郭振声说。 “还是这事啊，那天不是开会讨论过有了结论吗？大家不是做出了决议，确定这次拍卖有效吗？我也没有其它意见了呀，怎么还要开会啊。”范思成满脸疑惑的问道。 郭振声闻言有点儿生气，你小子想干什么啊，老子亲自过来找你了，竟然还要拿腔拿调？他看着范思成沉声说：“你是没反对，但是你让苏丙寅远避，自己就请假在家，把别人的保证金生生的扣压着，让那些交了保证金的怎么想？” 范思成看得出，郭振声在努力的强忍心中的怒火，心里觉得一阵快意，哼，以为老子好欺，现在头痛了吧。 “郭书记，苏丙寅带着病历给我看，说要去看病，难道我不许他去么？怎么就说成了我让他远避呢？我请假也是因为我不舒服才请假的，你可以去卫生院了解一下啊，我天天都要过去打点滴呢。”范思成的声音加了几分深重，不再是淡淡的轻飘飘的了。 “哼，是什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我就这样跟你说吧，这件事，上面已发话了，既然是公开拍卖，就要认可拍卖结果，不然镇府的颜面何在，信用何在。所以，你不要再搞那么多没用的事了。”郭振声提高了几分音量说。 范思成着他，心想原来如此，上面肯定给他许了什么承诺了，否则他不会突然转向。这个上面是谁呢？陈庭芳？这么一点屁事，他真的插手进来？利益虽然有，但是这么一点利益他都不放过，格局也太小了吧。 郭振声见范思成看着自己没说话，也瞪眼和他对瞪着。 范思成笑了一下，拿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说：“郭书记，喝茶。” 郭振声搞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突然软了，一时猜不到范思成会使什么招，只好伸手接过递到面前的茶。 “郭书记，你说句心里话，他们的出价是不是太低了？”范思成说。 “不管高低，公开拍卖的我们就得认。”郭振声迟疑了一下说，事实上，他也有点痛心的，出价真的太低了。 “只要公开，不管是不是合法都承认？”范思成加重了语气。 郭振声声听得懂，这小子要发飙了，他不感再说话，只能沉默。他不是怕范思成会打他，怎么说范思成都不会如此粗野，他不哼声只是不想吵而已。因为，吵已没有任何意义，这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的事。 “想不到，想不到郭书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曾经一度，我认为你是一个正义正直正气一心为民的人，觉得你是一个十分称职的书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真是太天真了。”范思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唉，算了，废话不说了，说正事吧。你们都不是回龙镇人，所以，觉得卖回龙镇的东西，便宜一点贵一点都无所谓是不是？反正钱又不会落自己口袋里。哦，不，可能卖便宜了才有钱落自己的袋。” 范思成这样说，等于是直接指控郭振声收受利益，这可把郭振声刺激到了，因为他真没收受过利益。 他呼的一声站起来，怒目瞪着范思成说：“范思成你这样说有证据吗？你知不知诬陷诽谤都是违法的。你如果再敢污我清白，我会采取法律行动。” 郭振声确实被气到，他很爱惜自己的官声，所以从政以来一直洁身自爱，不曾伸手拿过一分不该拿的钱。 “郭书记，你那么紧张干嘛？不是有一句说清者自清嘛，你没干过，怕什么别人说？”范思成淡淡的道，“旧粮所是回龙镇的，所以，我绝不会让别人贱卖，郭书记今天亲自过来，无非是让我退回保证金及继续交易，那我也跟您摊牌说说我的要求吧，地皮卖给他们可以，但是这个价绝不可能，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出一个合理一点的价钱，否则，我不会将地皮给他们的，如果他们继续要纠缠下去，我不介意送一些人进去。” 郭振声发现，范思成说这话的时候，不仅刚毅而且自信，他心里不由得一动，难道这小子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可以指控那些家伙操控拍卖？ “范思成，有些话说说就算了，谁都有脾气，脾气来的时候，耍耍就算了，千万不地过激，否则最后不仅下不了台可能还自找了麻烦。”郭振声重新坐到沙发上劝道。 范思成没再说话，从公文包里拿出李永雄给他的微型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随着录音播放，郭振声的脸色在变化，开始的时候只是好奇，然后是吃惊，接着是非常吃惊，到最后惊的一双老眼瞪成了牛眼一样。显然，录音给他的震惊是非常大的，他或许知道这次拍卖真的有人操控，便是他从来没思考过到底是谁操控怎样操控，这录音让他基本明白了是谁操控是怎样操控的。 “郭书记，告诉他们，我要求不高，市场价，或者接近市场价，地就给他们了。当然，他们不要最好。”范思成收起了录音机，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回龙镇本来就穷，他们这样大咬一口，太粗暴，吃相太难看了。” 郭振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得不点头答允。范思成有了这段录音，能不能将那些人送进去且不说，立案是绝对可以了。所以，他没再说话，站起来说了声回头联系，便低头走了。 章节目录 246：一段录音 次日，郭振声前脚踏进办公室，招国培后脚就跟着进来了。虽然今天那些要求退保证金的人没再来，但是那些拍了地皮的人却又来催他完成交易。 虽然已说过他承认拍卖有效，但是只要一天没完成交易没完成手续就地皮就还没到手，所以，不仅那些拍到地的老板急，招国培也急，因为这里面有他的利益。 但这一切，都得找那个家伙才能完成。 “招镇，怎么这么早。”不用说，郭振声都知道他所来为何。 “郭书记早，那个…昨天谈得怎样？”招国培迫不及待了。 “唉，麻烦。”郭振声指了指沙发说，“坐下说吧。” 两人点燃了烟，郭振声在酝酿怎样说，招国培在巴巴的等着他说结果。 “那小子有条件。”郭振声最后决定直说。 “有条件？他有什么条件？他有什么资格讲条件？”招国培有点气急败坏。 郭振声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虽然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多二十年，但是无论能力还是智商，他真的不能和范思成相提并论，也是山中无老虎了，否则，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他。 郭振声却不知道，招国培所以坐到这个位置上，范思成不仅在工作上帮了不少忙，还建议过陈美玲暗中出了一点点力气。招国培现在的作为，其实和郭当阳一样，有点儿恩将仇报。 “他有一段录音。”郭振声又说。 “录音？什么录音？”招国培很惊讶，有一段录音又怎样了？有一段录音就可以讲条件了啊。 不过，他马上就醒悟过来，这录音一定是不利于自己方面的证据，也许是那些人密谋的内容，也许……。 他明白，如果不是对己方不利的内容，范思成肯定也不会跟郭振声讲条件了。 “录音的内容我听到两句，一句是：李总卓总林总，只要你们不参加或不举牌叫价，这些合同马上就可以签字生效。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要去出价的话，以后的生意怕就难做了。另一句是：赖总，合作愉快。不过，我还有一件小事请你帮忙的，帮我将这封信带给黄晓可以吗？”郭振声当然不止听到这两句话，录音其实是两段合在一起的，总时长一分多钟，郭振声所以把这两句复述给招国培听，是因为这两句最有代表性。 这两句话，如果是外人听到，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但是无论是郭振声还是招国培，都很明白，这两句话代表什么。 招国培也终于知道黄晓为什么会站在自己一边了，一定是那封信的内容使得她改变了自己的立场。那又是一封什么内容的信呢？招国培居然还有闲心想那信的内容。 “这么两句话能代表什么？”招国培居然还想装傻一下。 “我不知道啊，他只给我听这两句，然后他就说了他的要求。”郭振声真想骂人，王八蛋还在我面前装，把老子当傻子吗？这录音代表什么你不明白，你背后的人很清楚。 “那他什么要求啊，他不会又要求不承认拍卖有效吧。”招国培知道 ，人家拿着这样的录音，自己方面只能妥协了。 “他说，要么无效，要么让他们给一个合理的价，那怕是比市场价稍微低一点点他也同意了。”郭振声只能把范思成的要求告知招国培，不管是直接和那些拍得者谈还是将这个要求通过其它渠道传回去，郭振声都只能让招国培去办这事。 那天区建强已暗示过招国培说，老板已给过郭振声暗示，所以，招国培也不怕郭振所有什么想法，听完范思成的要求后，想了片刻便跟郭振声告辞，说会想办法通知那些老板，能不能谈下来就不知道了。 招国培回到办公室坐了片刻便悄悄离开，事情变成了这样，他必须马上跟区建强汇报，谁知道那录音有多长，都录了些什么东西，万一录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可是要命的。 他是悄悄出来的，没开镇里的车子，也没骑自己的么托车，而是到路口叫了一辆摩托车直奔区建强家里。 今天的天气还算可以，多云，微风，使得这个本来已开始炎热的春末的上午清凉宜人。但是招国培却觉得不是清凉宜人，而是天昏地暗，冷风阵阵，寒风刺骨一般。 让他气恼的是区建强那老家伙居然不在家，招国培不知道，区建强每天都会在旧茶楼打趸，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在那儿悠然自得的品茗了。 半小时后，区建强总算赶回来了。他不赶回来不行啊，招国培说很严重的事，电话里不方便讲，他只好赶回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个时候赶到这里来。”区建强对招国培这个时候过来找他非常的不爽，他还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实在没办法了，事情严重且紧急，范思成那混蛋不知道去哪里弄到一段录音，要挟要加价，否则他还是不同意这次拍卖有效。”招国培说。 “什么狗屁录音把你吓成这样子？”区建强不以为然。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录音，郭振声听过了，他给我复述了两句，我给你说说。”招国培将郭振声复述给他听的两句话一字不漏的复述给区建强听。 区建强一听脸色就变了，愤怒得很，这混蛋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让别人偷听录音都不知道，这下坏事了。 别人不知道那说话的人是谁，他知道那人是谁，因为那天他扮演的是老板，说话的这个人，是老板派的人，充当他的小弟。那天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十足十一个不屑一顾的大老板，也因为这样，他才没出现在录音里。 “他给多少时间？”欧建强比招国培淡定得多，也有主见得多，确实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 “他没说时间，但是郭振声给那些来堵门要退保证金的人回复是三天，现在是第二天了。所以，我们得在明天回复，否则那些家伙会到市里去上访。”他的意思是说，无论是范思成提出的要求还是郭振声承诺的，都必须在明天确定并回复，否则事情可能就麻烦了。 ** ps：大家的票票呢，周日了，今天投完明天又有。 章节目录 247：面子值多少钱 区建强把招国培打发回去后，默默静坐，直到手上的香烟自燃烫到手后才惊醒过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电话很快接通，另一头说话的是一把略带沙哑的男中声，声音竟然是李永雄给范思成那段录音中的那人。 “区叔这么早打电话有事？”电话那头虽然叫区叔，但并没太多尊重成份。 “角锉，有点麻烦事，让那几个拍到地的人明天到镇上谈判吧，可能要加点儿价才能拿到地了。”区建强轻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加价？拍卖竞价买到的东西居然还有加价这么搞笑的事？他妈的说出去会不会笑掉别人的大牙，区叔，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角锉大声吼道。 “有什么办法？你给那几个老板警告的话被别人录音了，如果他们拿这录音去要求警方介入，你会很麻烦的明白吗？他们开出的条件是要么放弃，要么照市场价成交。”区建强缓缓说道，依然是不急不躁。 角锉终于不吼叫了，他应该明白，他不知道别人录了多少他的说话，如果把那些恐吓说话也录了下来，那他就麻烦了。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角锉现在想到的是如果拿回录音，而不是那几块地皮。 “角锉，我认为现在要做的是处理那几块地，录音的事儿可以缓后再处理。”区建强和角锉的利益点不一样，所以他认为先处理地皮才是当务之急。 “区叔，地皮是不会跑的，录音如果在别人手上就等于别人拿着一把开了保险的枪，随时都有可能向我开枪明白吗。”角锉也怕死，他很担心录音把他恐吓警告的说话都录进去，然后落在警方手上的话，他就麻烦了。 “地皮是根源，地皮的问题没解决，录音就有可能落在警方手上，如果地皮解决了，录音自然就失去效用了你明白这个道理吗？”区建强还是那么淡定。 区建强虽然一直追随陈庭芳，无论在政务上还是在私务上，一概唯陈庭芳马首是瞻，但是，无论是公或私方面，他一直没能成为陈庭芳的核心圈子成员，甚至连这个专门干脏活的角锉都不尊重他，所以区建强想借机让这个家伙吃点苦头，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角锉沉默了一下，将声量放低，换了一种态度说：“区叔，那你说我们该放弃还是给他加价？要不要放弃了吧，市场价拿，真的没肉吃，而且太丢面子了。” “角锉，做生意只讲利益，不讲面子。套用你们常说的一句话，面子值多少钱一斤？只要赚到钱，面子屁都不是，而且，当你真有钱，谁不给你面子？市场价拿下，虽然没多少肉了，但还是有得赚的，因为现在哪里的土地都在疯狂的升价。还有，我们要将目光放远一些，回龙镇还会继续卖地，下次搞拍卖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机会吃肉。”区建强当然不愿意放弃的，虽然市场价拿下赚少了很多。但是对他来说，公司有地在这里，他才更有机会发挥，才会有更多的机会直接找老板。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以前不能在政路上走进老板的核心圈子，他希望退下来后，可以成为老板私务核心圈子里的成员，当拍手套可能不行了，年纪大了。但当一个核心圈子里的师爷似乎挺好的。 所以，要走进这个私务核心圈子，就得在私务上争取更多老板的目光，做出一点成绩来才的。所以，他是不愿意放弃旧粮所的这些地块的。有了这些地块，再配合老板的布局，等招国培上位后，可以拿更多的地块，这样一来，便可以为老板创造更多的利益，他相信，老板会看到他的努力的。 还有就是，如果放弃了这次交易，他在万方同那这也很难交待，这可是第一次合作，无论如何得有一个好结果，好结果就是要赚到钱。 “那，这事需要跟老板汇报吗？”角锉被区建强说服。 “当然，你觉得你去说还是我去说更好？”区建强当然愿意自己去说，他故意试试角锉而已。 “还是你去说吧，我怕被骂。”自己被从偷录，他不敢去找骂。 “好，我去说。”区建强道。 “区叔，录音在谁的手上？”角锉这次叫区叔，带着三分尊重。 “你想想就明白在谁手上，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冲动行事。”区建强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心里却是希望角锉会冲动行事，这混蛋出点事才好。 傍晚，范思成接到招国培电话，说拍到地皮的老板，同意明天来谈判 ，希望他能到场。 招国培本来不想再和范思成打电话，是区建强让他打的，意思说，只要范思成还在这个位置上，就避免不了和他打交道。 范思成早就猜到对方会谈的，即使市场价，仍然大有可为，现在地价就如坐直升机一样，每天都在升，回龙镇的虽然比不上市里，但也是在升的，等到年底肯定还会大升一波。 他相信，明天其实没什么好谈的，对方给的价接近市场价他就算了，毕竟对方的背景深厚，多少得留点面子。 这面子虽然留得不爽，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值得喝一杯， 晚上，沿江路大排档，范思成和苏丙寅对饮。 “范镇，还是您厉害，拍卖出去的东西居然还能加价，这是有史以来都没有过的事。”苏丙寅举杯说，“为了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敬你三杯。” “呵呵，万事都有第一次嘛，如果那些家伙不是那么过分，这种事肯定不会出现。”范思成和苏丙寅碰了一下杯，仰头把酒倒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高速而来的面包车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拉开，跳下几个男人。这些家伙大晚上的戴着墨镜，手臂上脖子上都雕龙画虎，一眼就知道他们是混社会的。 几个社会人竟然在范思成和苏丙寅旁边坐下，苏丙寅刚要说话，突然一件冰冷的东西抵在侧腰上。 “不想腰子穿个洞，跟我们上车。”坐在范思成旁边的那大汉说，范思成的左右侧腰都抵了一把尖刀，他完全没想到这些家伙会那么大胆的，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掏刀子。 章节目录 248：翻胃拳 范思成暗叫大意了，但并没有害怕，他当兵出任务的时候，开过枪见过血经历过生死的 。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子说：“兄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动刀动枪的不是那么好吧。” “废话少说，走，上车。”那家伙将手中的尖刀往前顶了一下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苏丙寅，让他勿慌，上车再说。 旁边的桌子基本都坐满了吃夜宵的人，虽然范思成有把可以摆脱对方的控制，但是这里人太多，很容易误伤，所以只能上车上作打算。 苏丙寅接收到范思成的眼神，心里大定，竟然没来由的相信范思成可以反败为胜，所以，刚刚还在恐慌不已的心竟然神奇的安定了下来。 人很多，虽然有人看到他们上车，但并没看到范思成二人被尖刀挟持上车的，都以为他们喝多了相互掺扶走路呢。再说，这几个家伙身上雕龙画虎的，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啊，谁去惹事。 不是这个社会太冷漠，是社会哥们太凶恶，没人敢惹啊。 范思成和苏丙寅跟着他们上了车，苏丙寅被按在第二个座下，范思成则被带到最后一排，依然是两个看管着他。 本来，范思成想着上车后再打机会脱身的，没想到这些家伙好像知道他厉害一样，上车后竟然找塑胶锁带将他们双手绑了起来。 如果被他们绑住了双手，就只能用双脚了，但是在车上空间并不适合用脚，所以，必须他们绑手之前反转形势，否则，让他们送到老巢去或他们绑手后动手的话，自己就麻烦了。 形势已很明了，必须在他们绑手之前动作，最佳时机就是他们扣锁带的时候。 但是，让范思成犯难的是，他突然发难打倒或制住旁边两个混蛋不难，但是，只要他一动，前面那家伙一定会拿苏丙寅要挟他。如果被他拿住了苏丙南要挟，那局面真斥太差了。 怎样才能一举制三敌呢？只要将后面三个制住 ，前面副驾驶和司机不成问题。 要突然，要速度，要一下把他们打愣了才好办。 “喂，你们什么意思？都在你们车上了还要绑啊。”范思成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那个一直抓着范思成手臂的大个子恶狠狠的说：“聪明的乖乖受绑，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弄几个洞再绑。” “唉，大哥，都是江湖上混的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我们都听你们的跟你们走了，还要绑啊，你们这样绑着我们手很不吉利呢。”范思成一边说，一边蓄力。 现在最难解决的就是这个大个子，他的尖刀一直都抵着范思成的侧腰，得想个办法让他的刀离开侧腰两秒就好了。范思成只要两秒，甚至一秒，只要这家伙的离开一秒，他就有把握逆转。 “闭嘴，他妈的以为我们不和你们是谁啊，都是江湖上混的，讲这?的屁话你脸不红啊。”大个子鄙视道，“手伸出来，锁上，狗日的是当兵的，手黑得很。” 果然，这些混蛋知道自己是谁，也就是专门冲自己来的。 “喂，等等，要锁也行，先给支烟吧，烟瘾来了。”范思成继续分散大个子注意力。 “废话真多，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阶下囚懂吗，还想要烟？刀就有一把。”大个子刀子向前推了一下，范思成已感觉到刀的刺皮肤刺痛。 狗日的，居然不分心啊，怎么办呢。 “他妈的，大个子有种把刀子捅进来，看看到时候你老大是揍我还是揍你。王八蛋，没种是不是，没种拿烟给老子抽，哼，你要是不惹恼了老子，等会在你老大面前告你的状，狗日的，来啊，有种就捅，老子保证不哼一声，要是叫一声痛的都是你养的，他妈的老子给你面子不要，还想吓唬我？信不人我让你老大把你给废了。”范思成破口大骂，满嘴的粗言烂语，一点儿都不像一个领导，不仅苏丙寅愕然，就是连几个社会哥都惊奇得很，不是他是领导吗，怎么骂起人来和泼皮一样啊。 大个子还真是不敢再动了，出来的时候老大交待得很清楚，只要带人，不伤人。 “给他一支烟。”大个子对另一个社会哥说，他的尖刀也向后退一点空间，免得车子摇晃的时候刀子插进去了。 好，退开就好，机会来了。刀子退开了，另一个家伙正在掏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需要多，只需要一寸两寸，只需要一秒两秒。 大个子的刀尖刚刚离开范思成的皮肤，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突然啪的一声，下巴已被范思成撞了一肘，好痛，本能的惨叫了一声，惨叫还没完鼻子又是一阵剧痛，听到骨头破裂之声后，两行热流喷涌而出。 见红了，剧痛过后大个子的头好晕，两眼泪水婆娑，他不是怕痛流的泪，鼻眼相连，鼻子伤了大多时候都会流泪。 他该庆幸，庆幸范思成现在转地方了，否则，刚才那一肘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大个子虽然大个，但是个子并没有范思成高，他们现在坐的位置，他的喉龙正好适合范思成肘撞，如果刚才那一肘落在他的喉咙上的话，他的喉咙已破裂了。 正所谓说是迟那时快，其实范思成起肘撞大个子鼻子被打塌，也就三五秒时间，这个时间，那个掏烟的社会哥刚好反应过来，但是他反应过来已迟了，范思成的打塌大个子的鼻子人已同起站了起来，掏烟的家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已打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拳他用了五成的力，别小看范思成的五成力度，虽然不能说是开碑裂石，但是这一拳是有名堂的。这一拳叫翻胃拳，老警们和匪徒对打时常用，这一拳源自军体拳，范思成当然也懂了。拳头打在胃上，是非常痛的，痛到全身都麻痹，真的可以把人痛得晕过去。但是，虽然很痛，如果不是非常猛烈，造成的伤并不会很重，而且即使里面被打破了肠胃，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掏烟的社会哥连叫痛都来不及就晕了过去了，范思成把他摔在大个子身上的同时，他的脚已蹬在看管苏丙寅那社会哥的小腹上。这家伙也该的，听到后面的动静，刚刚站起来察看，肚子己吃了一脚。 章节目录 249：让他安份点 “停车，否则，我将这混蛋扔车外。”等坐在副驾驶上的社会哥发现不妙，提着刀子要过来增援的时候，范思成已将那个吃了他一脚的家伙提在手里，他拉开了一个窗门，将那家伙的身子放在窗外，那家伙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哗哗大叫三哥救命。 三哥就是那个坐副驾驶的家伙，他有一个大号叫三锉，所以叫他三锉，除了因为他在“公司”安全部里排老三之外，还因为他长得锉。 三锉虽然人长的锉，但是对兄弟倒是一片真心，对每一个小弟都很，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来不再动作，他怕范思成真的会将人扔出去。 “三…哥…抓住他…他是…是官…不…不会将傻蛋扔出去的。”大个子这会儿头已不晕，但鼻血还在流，他捂着鼻子不清不楚的叫道。 “老苏，你等什么啊，去将那那混蛋的鼻再打扁一点。”范思成右脚一撩，将傻蛋掉在车厢里的那把尖刀撩起，伸手接住，刀光一闪，已将苏丙寅手上的锁带割断。 “别…别打，我…我停…停车…老滑停车…停车给他们……。”三锉摆手大叫。 这家伙对兄弟还真的不错，竟然真的担心苏丙寅会再去打大个子的鼻子，连忙叫司机停车。 “三哥，他们是锉哥要的人，你放了他们回去兄弟肯定又得受罚了。”开车的老滑说。 “停车，锉哥要罚就罚我，我是你们老大，我担着。”三锉还真是义气。 老滑没办法只好将车子靠边停下，他也没办法了，自己的人长脚晕过去了，磨子满脸的血不知伤成怎样，傻蛋在别人手上，就靠三锉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方手脚，何况，傻蛋还被对方控制在手里，一成机会都没有，他只能停车。 “你们走吧，不过，我还会去找你的，因为你干了不该干的事。”三锉收起了尖刀摆手请范思成下车。 “老苏，下车。”范思成真的为苏丙寅着急，平时那么机灵的人，怎么这会儿反应那么慢呢？ 苏丙寅下了车，范思成提着傻蛋走到车门口停下对三锉说：“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锉哥，让他安份点，否则，我会把他送进去的。至于我手里的东西，只要他们安安份份的做生意，我可以还给你们，但不是现在。” 范思成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三外锉他们是什么来的。那段录音，有人害怕了，他们这么害怕，肯定那天还说了其它事，但是，其余的录音在李永雄手上，他无法知道那个人还说了什么。 三锉他们夹着尾巴走了，范思成和苏丙寅也走了，街上车水马龙，车来人往，谁也不知道刚才那辆面包车上发生了什么。 “范镇，他们是什么人？”车子开了一段路，苏丙寅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坏人啊，混社会的你没看出来？”范思成说。 “不是…我是说，他们是为什么要抓我们？”苏丙寅挠着头说。 “我以前不是和混社会的打过架嘛，他们可能要报复我吧，连累你了，不好意思啊。”范思成不想告诉苏丙寅实情，他担心吓着他。 “呵呵，范镇，我又不傻，你这样的借口我能信？”苏丙寅当然不会相信范思成说的，刚才他都听到三锉说的话了。 范思成沉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最后，他决定还是告诉苏丙寅实情，这种事早晚他们知道，现在告诉他让他有个防备也好，免得那些混蛋回头又找过来。 “知道为什么拍卖会会搞成这样吗？因为人有人暗中操纵。”范思成说， “傻的都明白啊。”苏丙寅说。 “知道为什么他们肯明天过来谈加价么？因为我拿到了他们暗中操纵的证据，刚才那些家伙，应该是‘老板’派来跟我要回那些证据的吧。”范思成将车子停在龙城大酒店门口说，“老苏，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我还有事去办。” “啊，住这里啊，这么贵你报销啊。”苏丙寅抬头看了一眼说。 “行，我私人给你报销。去吧，开个房好好休息一下，小心点，没事不要出来，我怕会遇到那些混蛋。”范思成交待说。 “你…不住这里？”苏丙寅点点头拉开车门。 “看情况吧，也许住这里。”现在到市里，范思成多数住梁好家里，不过，可惜的是多数是他“独守空房”，因为当梁好最近很忙，又是出差又学习的。 范思成当然不会这么早去找梁好，他独自来到交通宾馆找李永雄。 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李永雄这个家伙是好人，给自己送了一盒这样的录音带，可以逼那些混蛋同意自己加价的要求。但是现在他才明白，这盒录音带同样也是一只炸|弹。 “找你们李总。”前台的小妹认识范思成，看到他来了热情接待，但对方却冷冷的说要找老板。 他有李永雄的电话，但不想打，他想看看这样能不能找到那家伙。 “但是…我们老板不在…范先生要不，您打李总电话？”前台小妹说。 “你打给他，告诉他，如果五分钟内他不出现，我就砸店了。”范思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意思，说完便将墙角的灭火器提在手上。 小妹见状，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范思成脸色，不敢再迟疑，连忙拨打李永雄的电话。 “老板，范…范先生来了，他…他说五分钟您不…不出现，他就…就砸店……。是…是真的，他…他就在…在大堂里…提…提着灭火器……。哦，您稍等。”小妹捂着话筒叫范思成，“范先生，李总叫你听电话。” “我不听，已过了两分钟了，还有三分钟。”范思成说。 “可…可是老板真的不在……。”小妹急得要哭了，那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家不在五分钟怎么出现嘛。 “那你问他几分钟出现。”范思成说。 小妹没办法，只得告诉李永雄范思成不接电：“李总，范生不愿接电话，他问你几分钟能出现。” 她竟然已不再害怕了，不怕就不结巴了。 “这个混蛋，今天发什么疯啊，我在温泉这边，回去怎么的也得三四十分钟吧，要不让他过来吧。”李永雄在电话那头骂道。 前台小妹将李永雄的话跟范思成传达，范思成说：“温传回来最多二十分钟，给他二十一分，二十一分没看到他出现，我就开始砸。” 章节目录 250：另有居心 正所谓善的怕恶的，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虽然，李永雄明知道作为党员干部的范思成不会真的砸他的店，但是因为范思成发狠了，他还是飞快的赶了回来，二十分钟都不用就到了。他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个家伙真的发疯了砸店呢？ 最重要的是，他心知肚明，范思成发疯是为了什么。这是那盒录音带的“后遗症”，他知道这盒录音带出现后会有什么后果，大概，已有人找范思成的麻烦了，所以这个家伙跑来发飙了。 “哈哈，范生，范哥，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啊。”李永雄进门就哈哈大笑，伸出双手跑过来跟范思成握手，前所未有的热情。 范思成不搭理他，李永雄却一点都没觉得尴尬，他抓过范思成双手摇了两下说：“走，楼上说话，小美，让人泡我私人珍藏的好茶到天字号包厢来。 天字号包厢，平时是不接待普通客人的，可以说是不对外开放的，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客，或给很好的朋友请客用的。这个包厢与其它包厢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包厢的装修是完全仿清宫的，所用的家具餐具什么的，全都跟清宫一样样，虽然是仿品，但要寻齐这么一套东西，也是花费不小的，这个包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大，好几十平方，简直是包厅。 要说的事都是保密的，当然不能在大堂说，所以范思成倒没给李永雄难堪，他说上楼，范思成抬脚就走向楼梯。 进了天字号包厢，范思成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一脸严肃的看着李永雄等他说话。 “有人找你麻烦了？”李永雄递了一支给范思成，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后问道。 “敢情，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了。”范思成吸了一口烟说。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怒火过后，他想想又觉得这也不能完全怪李永雄，毕竟，这盒音带帮了自己大忙的，如果自己不利用这盒音带，谁也不会知道他手上有这么一盒音带。 “如果你用，肯定会有人想要回去，毕竟，这也是一个证据。”李永雄坏笑了一下接着说，“晚上被人堵路了？还是被人电话恐吓了？”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你是不是觉得，我没缺胳膊少腿的来到这就值得庆幸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李老板，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砸你店。”范思成本来已不生气了，但是看到李永雄居然发笑，他的怒火又窜起来了。 “行，行，我给你一个说，坐到这边来喝一杯再说。”李永雄珍藏的好茶，助理已泡了一壶进来。 范思成没动，看着李永雄，意思是等他说清楚了再喝茶。 “你干嘛？好像我害了你一样，我就问你，这录音带有没有帮你解决问题？有是不是？既然能帮你解决问题，你不谢我还来找我麻烦？你是不是太无理了？天下有你这么没良心的人吗？”李永雄骂道。 呃，范思成愣住了，自己都还没骂他，这混蛋居然反过来骂人了？ “你是不是和那家伙有仇？”范思成等李永雄停嘴了说道。 “我和他没什么仇，但是我不爽他们这样干。”李永雄说。 “不爽他们这样干？我觉得你这是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人家给你生意，给你利益，回头你说不爽？不爽为什么要拿签人家合同？你干嘛不去参拍？李总，你好虚伪啊。”范思成讥笑道。 范思成觉得，李永雄简直是无耻，吃了别人的饭还要砸别人的锅，一手拿别人的利益，一手又将别人的说话录下来交给对自己找对方麻烦，回头，他居然还大义凛然的说不爽对方，他妈的真不要脸。 李永雄又笑了，觉得范思成真的太纯真了，是不是在部队回来的人都这样啊，不对，这不是纯真，这是一根筋，这是傻帽，在这个社会，只要有利益，不爽不舒服生气算个屁啊，先拿了利再处理不爽嘛。 “范哥，他给我的合同，是市里一个大企业的接待合同，及这个公司的广告合同，一年几百万的合同额，你说，我还有必要去投那块地吗？我投到一块地卖两年才赚多少？这两个合同两年赚多少钱？一年级的小学生都可以算出来，我干嘛还要去投那块地？”李永雄笑说，“卓大海，林总他们一样是这个原因不去参拍的，虽然，我们这样干，从私人立场上好像对不起你，但是在商言商，我们追求更高利益，我会有错吗？” 范思成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商人，李永雄确实没错。但是，范思成总觉得李永雄另有居心似的，可又无法说清他有什么居心。 “那个家伙是谁？”范思成不想再纠结李永雄的动机。 “他是谁，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件事处理好之后，你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李永雄说。 “可能吗？只要音带还在我手上，他们肯定还会来找我。”范思成清楚得很，这是对方的把柄。他顿了一下又说，“是不是锉哥？” 他不知那家伙叫什么锉或锉什么，锉哥这词是刚才在车上听到司机说的。 “别纠结他们是谁，如果他们再找你要音带，你还给他们就是了，不过，你可以以此来多要一点利益。他们的钱，你不要白不要，反正都不是流汗赚来的。”李永雄商人的贪婪嘴脸表露无遗。 “你们都这么怕他，肯定都知道他的来路是不是？背后是哪路神仙？”范思成不愿放弃，他想知道这些混蛋那么嚣张到底后面站的是什么人。 李永雄当然知道，但是他不会告诉范思成，最少现在不会告诉他他们背后是哪路神仙。 “范哥，说真心的，你现在真的不宜知道他是谁。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并没有能力对他怎样，反而，会因为知道他是谁而影响了自己。”李永雄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说，“不管在哪个圈子混，低头干活抬头看路是必须的，不然，踢到石头踢到钢板你都不知道。告诉你一个绝对机密的消息，郭振声有可能要调到开发区了。” “啊！！！”范思成闻言张开口一个洞，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如果成真，知道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要看路啊兄弟。”李永雄高深莫测的说道。 章节目录 251：机密消息 李永雄的消息让范思成震惊莫明，这一届班子才组建多久啊，真是太意外了。事实上，这个圈子里的波动，比股市还是令人目眩神迷，莫说圈外人，就是圈中人也大多看不明白，因为圈中也有圈中的吃瓜群体。 如果郭振声真的从回龙镇调到开发区，就算行政级别和职务没变，依然是正科，但是实际上他的权力和政治资本已大大曾加，要知道开发区的区委书记份量比回龙镇的镇委书有份量得多。 所以说，有时候人幸运了，就连不相干的人甚至敌人都会帮忙。虽然，郭振声并不是陈庭芳这一阵营的，但是因为上面需要平衡相关方面利益，所以不相干的陈庭芳便将他推了出来。 当然，最终这好运会不会落在郭振声头上，还得看上层各方的角力、妥协、和解成怎样。 “李总，哪来的消息啊，你比圈内人消息还要灵通？”如果真有其事，陈美玲应该知道啊。 很多时候就这样，身在此山中的人或许不知道不明白看不到，但圈外的人，不在这山上的人却知道了看明白了。 陈美玲也许知道点什么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范思成？再说，作为市府的管家，保密制度是必须从自己开始执行。 “你别管我的消息从哪儿来，我能告诉你的事，这件事，十有八九会实现。”李永雄抬头看着范思成，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范思成不适合这个圈子中生存，这小子太纯了，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理会一样，“你到底清不清楚郭振声是哪个领导的人，自己又是哪个阵营里的人？” “我不喜欢搞派系，讨厌立山头，而且这些都是我党严禁的，我属于人民和党的阵营的。”范思成说。 李永雄嗤的笑了一声说：“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提醒你一下，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班子变动，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影响圈中的人，上层角力完了，又到你们下层的角力了。拔了一个萝卜，总得种回一根苗，你猜，拔走郭振声的这个坑，会哪棵苗补上？” “不懂。”范思成在这方面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不懂先生了。 “好了，提示一下，好运突然降临郭振声头上，或许有人是为了拔掉萝卜留个坑来种苗而已，而这棵苗，看看最近谁最跳得欢，谁的上层关系有了变化就知道了。”李永雄说。 范思成被他这么一提醒，心里有就谱了，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招国培。想到招国培的水平，他马上心情就不好了。 掌控行政都没能力没建树，主持党委的工作就更没能力了，要知道党务包括人事，也就是干部任免工作。管事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能力管人？管人可比管事难多了。 李永雄成功的将范思成的怒火熄灭了，接下来，两人开始把酒论时政，此酒一喝，就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散了，范思成喝的有几分醉意，自然就住在交通宾馆不走了。 不过，他虽然有几分醉意，脑子却还不糊涂，知道这个交通宾馆机关重重陷阱处处，自己绝对不能粗心大意。 果不其然，刚洗澡出来竟然发现床上躺一风马蚤女人，范思成大惊，然后大怒，打电话把李永雄大骂一通直到他蹬门道歉才算了事。 范思成始终记着李永雄说的“机密消息”，第二天将苏丙寅送回镇上后，躲在车里给陈美玲打电话。 但是，陈美玲却告诉他没有的事，不要捕风捉影，不要造谣传谣，又说让他专心做事，不要整天钻营什么的云云。把范思成郁闷的，自己从来都不搞钻营啊，领导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无风不会起浪，空穴不会来风，李永雄断不可能自己造的谣，范思成相信上面一定有这样的想法或提议，或许，陈美玲不知道，又或许她对自己保密，总之，范思成开始思考，如果招国培主持镇委工作，他会不会进一步给自己使绊子甚至穿小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镇长这个坑又种什么苗呢？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如上不是上面空降，他觉得有两个可能，要么常务副暂代，要么招国培身兼党政两职。第二种情况，如果在县级以上机关应该是不可能的，在镇级倒是有可能。 在镇行政班子里，现在黄晓和他背道而驰后，他等于孤家寡人一个，他最希望的是，上面空降一个镇长下来。 但是，这也只是他的希望罢了。 下午，范思成销假上班，刚进办公室，黄晓居然来了。 他一如既往的招呼黄晓从下，并给他泡了龙山茶，然后坐在她的对面，掏出烟问她可不可以抽，她点头后，范思成点燃了烟，等着她说话。 突然的过来，她会说什么呢？ “范镇，那事不…不好意思了，我……。”黄晓居然为那天的事道歉？范思成很是意外，不过，他现在并不需要道歉。 范思成打断她的话说：“黄镇，你不用说不好意思，任何事都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 本来他想说，只要是为镇里好的，只要是为人民着想的，他都赞同。不过，想到那事儿他们那样处理压根就是坑回龙镇的，话到嘴边他又嗯回去了。 “其实，赖宏佳也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他的果场今年丰产……。”黄晓又要给赖宏佳解释，但是，依然被范思成打断了。 “黄镇，你是想告诉我，那天拍卖的事吗？都过去这么久了，快一个月了吧，还说那事儿干嘛？今天对方不是来谈判吗？听说他们肯加价呢，所以，旧事就不用提了，都过去了。”范思成淡淡的道，很平静，谁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 黄晓很奇怪，这个家伙怎么休息了几天，怎么变得有成府了呢？ “好吧，我不说那事儿了，说其它的吧，不过，其它的事好像不好在这里说，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边吃边说怎样？”黄晓说。 “黄镇，什么事儿不能在这里说啊，我们两单独去吃饭好吗？你不怕别人闲话？”范思成笑说。 “你怕啊？不怕的话，中午在农家菜等你。”黄晓站起来往门口走，伸手拉门的时候回头道，“听到一个机密消息，郭书记可能要调走了。” -- ps：昨天亲们投了30票，真给力，今天先发加更，后面四章照常来。票票继续来，老刀继续加更哈。 章节目录 252：黄晓的意图 本来，范思成并不想和黄晓吃饭，不是因为怕别人说什么，而是他不想和不同道的人吃饭。道不同不相为谋，对着一个不同道的人吃饭，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但黄晓居然也有关于郭振声的“机密消息”，所以他决定去听听。 中午，农家小馆二楼专门为范思成开辟的小雅间，范思成和黄晓对坐。 黄晓虽然不是很漂亮，但还算过得去的，而且长提挺白，一白遮三丑，在她白嫩的皮肤下，就连年龄都掩盖了。再加上她的“巨峰”和巨殿，还真是有几分诱人的。在办公室或在其它场合，范思成倒没觉得怎样，但是在这个狭小的所谓包雅间里，两人对坐，还真有几分那种偷食男女的氛围。 “黄镇请喝茶。”范思成在这里放有清明茶，老板还特地给他准备了一套茶具。 黄晓也感觉到了好像这氛围有点不一样，她笑了笑了端起茶杯说：“没开空调，要不把门打开？” 范思成默然打开门，点了一支烟缓缓的吸着没说话。 “你原来没抽烟的，但现在好像烟瘾很大啊。”黄晓倒是观察入微。 “你有没有发现世上有些东西是很有意思的，比如烟、酒、鞭炮都很有意思。”范思成扬了扬手中的烟说，“你看这烟，人紧张的时候它可以舒缓压力，人没精神的时候它又可以提神醒脑。而酒就更神奇，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喝它，都觉得它特别的好。鞭炮那玩儿，跟这两样扯不上关系，但它却是最邪门的，你看没看到，不管是红白事都放鞭炮，它可以喜庆也可以悲哀，多么邪门。” 黄晓焉然道：“呵呵，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啊。” “不是，什么事都有两面性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我想表达的是，很多东西都可以对立统一存于一身的，事情当然也一样，我们的班子也是，我们处理的事也是。”范思成觉得自己真牛逼，这样也能兜得回来。 “你想跟我表明什么呢？”黄晓有点懵。 “我想说的是，那天的事，我并不放在心上，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现在范思成在班子里是孤家寡人的，就算找不到同盟，他也必须找一个可以打探那边消息的人。 所以，他决定将那天的事抹了，因为黄晓就是这个可以给了提供那边消息的人。 团结一切力量，争取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个伟人说的绝对没错。虽然不可以恢复以前那样站同一阵线了，但有交流总比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的好。 “谢谢，但我还是要一句，我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黄晓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其实，有时候你也不应该怼得那么到位，硬碰硬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黄镇是话里有话啊，可否直白一点点。”范思成说。 黄晓看了范思成一眼，没接着说下去，而是端茶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过年后，招国培的行为明显和年前不一样，处处透着自信及迫不及待的要表达自己的主张，这表明什么？拍卖土地，那么多人报名参拍，到最后搞成那个样子，背后隐藏什么？现在，突然又传来郭振声要调任的消息，那又表明了什么？这些一连串的事，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关联，但是细思却是全都有着深刻联系的。” 范思成明白她表达的意思是招国培上面有人，他看着黄晓没说话，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 但是，黄晓却是点到即止，并没继续往下说了，而是转了话题。当然，如果在昨晚之前，黄晓说这一番话，范思成还真的摸不着头脑，不过，自从昨晚和李永雄喝了一顿酒聊了一晚后，他已理清了很多事情。他希望黄晓说下去，只不过是想听听她的见解和自己的理解是不是一样而已。 “如果郭振声调任，招国培主持镇委工作应该没什么悬念，你说谁会主持镇府全面工作？会不会从上面空降一个镇长给我们呢？”黄晓微笑看眘范思成说。 范思成终于明白，黄晓请自己吃饭的意图了，为那天的事道歉只是一个借口，她的目的是为了找盟友啊。 虽然现在她和招国招灿是在同一个阵营的，但是，如果招国培主持镇委工作后，不管是上面空降镇长还是让她暂代镇府的工作，她都必须获范思成这样的战将支持她的工作才会有成绩。 不管是大世界还是小圈子都一样，随着利益的分配，个人和小组织之间分分合合是常态，黄晓大概她自己都没想到，刚刚脱离了范思成的阵线，现在又要和他搞关系。 “我觉得，上面会让招灿主持镇里的行政工作。”范思成故意说道。 “会有这样的可能吗？主持党委的是哥哥，主持行政的是弟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排，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黄晓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是心里却知道，他们并非直系亲属，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那么奇怪。 “这可很难说的，并没正式法规规定不能这样安排。”范思成继续撩拨道。 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有野心的，竟然还觊觎镇长的位置，才从委员的位置捡到了一个常务副的位置没多久，又想要镇长的位置。不过，现在他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轻易的就转移了阵线，大概因为有人给她什么承诺了吧。 男人转移阵线出卖同伴，通常逃不过金钱和美色，而女人背叛阵线同志或背叛原来的男人，通常是情。像黄晓这种因为仕途利益而转向的，是不多的，范思成总算重新认识黄晓。 “如果，我说如果，我有机会主持镇里的行政工作，你会支持我吧。”黄晓终说出了这顿饭的真实目的。 “当然啊，我不支持您支持谁啊。”范思成笑着说，笑了非常的真诚。 “我可记住了你说的话了啊，你不要骗人家啊。”黄晓隔着茶几拉着范思成的手说，“如果真有这个机会，保证你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范思成发现她的手指竟然在轻轻划自己的掌心，他惊的张大了嘴巴。 章节目录 253：悔不当初 下午，范思成没去参加那个所谓的谈判，反正他已说过了，要求不高，市价或接近市价交易，否则就不交易。 其实所谓的谈叛回龙镇方面只有招国培和黄晓参加，装模作样谈的只有招国培，黄晓是他拉去做“联络员”的，范思成不来，最终单价总得告诉这位“大爷”，这位“大爷”不点头，谈好了也是白谈，除非来硬的了。 还算顺利，最终合同单价只比市价低了二十及五十块，范思成知道，这点钱是要给他们了，人家东奔西跑的送礼送合同跟那些人打招呼，肯定不会从自己钱包里掏钱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是他们这些人的宗旨，如果这点钱都捞不回来，他们肯定会硬来的。 范思成虽然不怕他们硬来，但是人家背靠的是手里握着国家机器的人，自己就算最终有办法赢，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能不能找到办法赢还不一定，所以事情能这样处理就算完美结束了。 其实对于对方来说，这样的结局是输的，他们习惯了半拿半买的生意，甚至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这一次他们居然真金白银的用市价买了旧粮所，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所谓的谈判结束了，范思成没想到，下班的时候黄晓居然又说请他吃饭。 她是什么意思呢？中午才请晚上又请？干脆把人请回家去算了。 范思成猜，黄晓又要请自己吃饭，肯定是又有事了。但是，两人去市里吃饭他却是不愿意的，现在的人太坏，和她去市里吃饭，万一有人拍下照造谣又得费力气澄清。 所以，他要拒绝黄晓：“黄镇，吃饭就不去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黄晓沉默了一下说：“其实不是我请你吃饭，是…是买地的老板请你吃饭。” “我和他们不熟噢，他们请我干嘛？”范思成脑子转了一下就猜到几分了，这些家伙，应该是为了那盒音带了。 “他们好像要跟你买什么东西，说那东西只有你有。”黄晓顿了一下，压着声音说，“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得，你说呢？” 显然，黄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猜到了对那些家伙有威胁的东西，不然，那些人怎么可能拍下了还加价呢。 范思成想想，这玩儿现在拿在手上也没用，真有用的东西，其实在李永雄手上。所以，还给他们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们要全部的话，那就麻烦了。如果要还，就得跟李永雄要将全部要过来。 他没想到李永雄居然给他一整盘没剪辑过的录音，听他的意思，这盒录音的唯一作用，就是逼他们回头谈判而已，其它没什么作用。 不过，范思成相信，那家伙还留有复制盘，这玩儿，要复制多少不成。 晚上吃饭只有三人，范思成，黄晓，角锉。 范思成知道这个角锉就是拿刀子挟持自己那几个混蛋的老大，但从表面上看，这家伙一点儿都不会混社会的，倒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白衬衫，西裤熨得笔直，一双皮鞋也擦得像镜子，十指细长，谈吐竟然也非常得体，一点儿都不像录音里表现的那么强势，粗野。 这顿饭吃得客客气气的很快就结束，黄晓更是早早就离开了，留下空间给角锉和三思成说正事。不过，范思成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音带给他后告辞而去。 旧粮所卖了，藤编厂的转租合同也变更了，范思成也给藤编厂找了块两千平方的工业用地，藙编厂的事，危校维修的事，卖地风波，统统都解决了，范思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专心做旅游产业计划了。 但是，让他烦恼和不解的是，过去了这么久，贵龙、百成、华辉三个公司都没人再跟他联系这事儿，他们是什么意思？ 眨眼又过了几天，范思成决定亲自去找戴贵龙了解一下情况，不是都谈好了合作条款了吗，怎么还没动静呢？这些混蛋不会是放飞机吧。 但是，他刚出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他打电话。 他完全想不到，一年不露面的李见得居然会给他打电话的，他一直预估李见得会在清明节回来祭祖时找他的，没想到忍到五月快中旬才来电，真是好耐性。 “李总，红光满面的，是不是发大财了。”李见得请范思成去一片叶子喝茶，范思成到的时候，李见得已把茶泡好。 “哈哈，承您贵言，范镇更是春风得意，满面春风。”李见得请范思成坐下，倒了两杯茶说，“还没恭喜您高升，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晚上我们再好好喝一顿。” “不好意思啊李总，晚上我有约了，有什么事，李总现在说吧。”哼，老子升职都半年了，你才祝贺老子升职，这是什么意思啊。 范思成猜测，李见得今天找自己，有九成是为肉桂收购而来。 现在是五月，农农是四月，四五六这几个月，是肉桂的生长期，是不会有人砍桂的，农户就算有货，也是去年的，但是这个时候了，有货的应该早卖掉了。所以，如果自己没有存货，李见得在桂子的肉桂加工厂肯定就只有停工看天了。 不过，禅城制药直购点的几个大仓库都堆得满满的，桂枝和桂叶，甚至还有一整仓的桂皮未运走。而且，因为贺山乡这边的农户，存货还未出完。这些情况范思成知道，相信李见得也清楚。所以，他猜李见得是来求范思成给点货的。 “晚上有约啊，那…我约范镇明天中午聚一下？”李见得说。 “不用麻烦了李总，有事你现在说，现在我们不是都坐在一起了嘛，那么客气干嘛。”哼，后悔了吧，晚了，老子那时候跟你说过，厂子设在桂子镇有你哭的时候，现在相信了吧。 李见得沉默了一下，站起来对范思成鞠躬道：“范先生，范镇长，请你帮帮忙，救救我们的加工厂。” “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救得了你的加工厂啊。哦，医生也救不了，又不是你有病。”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他竟然大刺刺的受了李见得这一礼，李见得心里难受啊，悔不当初。 章节目录 254：见钱眼开 有些人不吃过亏是不会后悔的，但是大多数后悔的事都无可回头的。 不过，李见得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头的可能，禅城制药并吃不完那么多货，如果李见得给点补尝再将单价提一点，范思成不介意帮他这个忙。 范思成也相信，李见得敢来找他，肯定已有所准备，这个世界并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也不会有白使用的人。 再者，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话是铁律，范思成已渐渐接受这句他曾不认同的话。 李见得看范思成装傻，唉了一口气说道：“唉，范镇，我现在是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初听你的话，不贪桂子镇给的所谓条件，现在我根本没这个烦恼。” “哦？李总遇到什么烦恼了？”范思成还在装。 “范镇，你明知的事，又可必这样奚落我呢。唉，加工厂已停工一个月了，现在总厂没料可用，被客户逼疯了，如果再没有肉桂油和内桂粉末用，订单不能按时交货，公司得赔一大笔违约金。我现在没任何办法了，特来请范镇救救我们。”李见得知道，就算他想瞒，范思成如果想要知道也是可以知道的，毕竟，他和禅城制药的何总很熟，而李氏和禅城制药不少产品是相同的，市场上谁出谁的货一目了然，谁的货出来很容易查。 所以，李见得直接告诉范思成他的窘境，解决不了原材料问题，他将会被罚大笔违金。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特是别是掌握自己需求资源的人，但李见得认为范思成并不会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而刁难或要挟他。 其实，事情刚好相反，对范思成而已，和李见得之间并没有真正的仇恨，只是有点儿不爽而已。所以，听到他说会要赔大笔违约金，他的心就开始软了。 “哎呀，李总，这是什么回事啊，要赔钱啊，这如何是好。”虽然还是装傻，但明显范思成的语态已不一样。 “范镇，我知道禅城制现在的存货已足够用到秋季砍桂，我也知道回龙镇和贺山乡的农户都还有存货，所以，我求您帮我弄一点让我撑过这青黄不接的几个月。”李见得有点低声下气。 “既然李总打探到农户还有存货，直接拿钱买就行了啊。”范思成知道，还没出完货的农户，大多是和禅城签了包销合同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货是不忧卖的，而且只能卖给禅城制药的。 这一招，是范思成去年埋下的绝招，既对付李见得，也对付禅城制药，他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广大的肉桂种植户，免得被制药厂捏着脖子走在行情不好时拒收。 也就是说，现在李见得有钱也买在农户手上买不到货的，谁敢卖给他啊，合同写明的呢，被查到了以后就不合作了，而且还要追究责任。 也因为这样，李见得才不得不来找范思成。 “唉，范镇，到现在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高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真的五体投地。”李见得去年还抱着有钱哪儿买不到东西的想法，但是去打听后才知道，真的是有钱买不到东西，所以他不得不服。 “李总客气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仔，什么英雄少年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李总，时间不早了，你如果有什么直说吧，多说其它的无用。”哼，求我帮忙你就得有个求的样子啊，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就帮你了？当我傻的啊。 范思成虽然心里已决定帮他一把，但是李见得不表示一点实际的东西，他绝不出手。开什么玩笑，去年求他把厂子建在回龙镇，一直当孙子低声下气呢，现在反求了，不补尝点什么那有可能啊。 李见得也知道，如果不给一点什么东西范思成，这家伙绝对不会帮他这个忙的，所以，他早就准备。看范思成已显得不耐烦了，他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资料袋。 “范镇，废话不说了，只要你每年帮我解四个月的货源，这份合同我给你。”李见得将资料袋递给范思成。 “这是什么玩儿？”范思成听到合同两字，笑容就灿烂了，李见得见状，心里暗骂他见钱眼开。 其实这世上有谁不是见钱眼开？不过，范思成却是见“合同”眼开，合同也是钱，但不是给他个人的钱而已。他也没想过自己个人要李见得的钱，虽然就算收他一点辛苦费，也不违规犯法，因为这并不是以权谋私，也不是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利益，这纯粹是个人劳动所得。 “这是一份巴戟天种植资料及合同，我公司需要种植几千亩的马戟，方式是我们提供种苗，技术，及回收产品。里面有详细种植要求，包括需要的土壤及水质、温度、湿度及光照。我觉得你们镇南部的黄土山差不多适合种植，你可以拿土壤去化验一下，如果合适，看看你们可以种多少亩。还有，你需要找专业的人计算了下合不合算，如果都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合同，马上给你送种苗。”本来，龙乡市只有东南部有部份乡镇适合种植巴戟的，地处西北部的回龙镇并不太适合，但为了让范思成帮忙搞定几个月的肉桂货源，李见得也只能勉强而为之了。 范思成闻言，笑容更盛了，果然是见钱发开的家伙，他带点儿谄媚的笑道：“李总，种这东西要多久收获，有没有预付款啊。” “三到五年可收，虽然现在种植已稍晚了一点点，但是回龙镇的气温还没上来，今年还可以种。”李见得抿了拒嘴唇说，“我们提供的种苗是很贵的，还有技术，这些就等于预付款了。在别的地方种，苗子和技术我们都是收费的，在你这儿就免了吧。” 李见得哪知道范思成是一个得床睡又要被子盖，得了被子又想要那个干那事儿的人，他以为给了这么大一份合同，又免费给了种苗，范思成该满意了，却没想到这家伙说技术只是印刷品，而种苗就像秧苗一样，一点点培育成本很，大批量的培育那便宜得很。又说回龙镇是军贫困镇，农户都没钱，三四年才有得收成这么久的种植期，无论如何都得预付一点儿才能找得到人种云云，好像别人求他种一样。 章节目录 255：厚意心领了 范思成突然又忙了起来，泥土化验，早晚温差测试，光照监测……，忙的不亦乐呼，竟然把要去找戴贵龙叶金雕等人的事给忘了。事实上，他也并没忘，虽然人没去，但电话还是打过的。不过，他得到的回复竟然三家如出一辙的回复，正在做更深入的调查和评估。 他知道肯定不是，但是他们都这样说，范思成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除非再找一个投资者来进行竞争。 再找一个投资者，这是范思成一直在做的事，但是一直没找到感兴趣的投资者。 其实不仅他在找别的投资者，招国培和区建强等人也都在干这个事，强行摘桃子，不如自己找来投资者，这是招国培和区建强商量过后的得出的结果。 经过各种测试和评估，回龙镇南部有三个村的山地基本上达到种植巴戟，范思成召集三个村的村两委开会，要求他们马上摸底有多少农户愿意种神奇的中药巴戟。具体的种植亩数还没落实，他可不敢乱签合同。 不过，李见得可得不及他了，天天逼着他解决加工厂的材料。 范思成和何天赐的关系很不错，关键是，今年收购的肉桂皮、枝、叶，禅城制药确实吃不完，所以，在他的协调下，何天赐直接卖给李见得三个月所需的“粮草”。 其实范思成不知道，他这样干，也是帮了何天赐的忙。因为肉桂叶存放的时间有限，如果时间太久，油含量就会降低，这玩和挥发性是很强的。 五月底，百味山货公司跟李氏制药签了巴戟委长种植合同，六月初，和百味山货公司签过合同的农户已将巴戟种苗种进了地里。 这次范思成没让镇里出面跟李氏签委托合同，一来是因为种植面积并不大，二来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就是将这个项目引进，并监督双方照合同完成各自的职责，而具体的事就交给市场个体去做就行了。当然，他也有点儿私心的，让百味山货签这份合同，是要赚李氏公司的代管费用及技术支持费用，所以，合同签了之后，范思明带着村里另一个年轻人便到李氏设在邻市的巴戟种植基地学习。 眨眼时间到了六月，夏天来了，炎热得很，把人热得懒懒的不想动。 传了很久的事和奔走了很久的事都没结果，郭振声没调任开发区，应该是上层的各方还有未达成共识的地方。戴贵龙等人合资的龙溪河投资公司还没成立，不过，事情也不是完全没进展的，三家公司成立了临时联办点，就投资的各项事宜已和镇里谈了三次，也取得了不少共识。 招国培和区建强努力下，也没找到投者，最后招国培只好全力投入到和戴贵龙他们的谈判中，为摘桃子做准备。 龙溪桥及北岸三村的所有村道，四月底的时候已全部完厉通车。六月中，龙巢寺的上山便道已修成通车，安达路桥的速度相当的快。 龙巢寺的修缮方已找好，这次范思成完全没插手，全是招国培一手包办，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只有他和区建强才知道了，因为承修方是区建强找的。当然，现在回龙镇行政班子里范思成是孤掌难鸣，他想插手也无法插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促成龙溪河的旅游项目，可是，现在投资方似乎并不着急。 对于这个项目，不仅范思成急，招国培也很急，区建强也坐立不安，因为他买了不少地，如果这次还失手的话，老板那里及那些将钱交给他投资的人，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了。所以，他甚至比谁都要急。投资没落实，地就没法转手，地没法转出去，就等于钱压在那儿。更严重的是，他已将一部分地转成宅基地或工业用地，建设用的地，三年没动就得回收，日子一天天过，他真的害怕这个项目没法落成，如果这个投资没来的话，那他不惨了，其它没转功能的地倒没所谓，不是农地就是山林地，丢在那里长草都一直是自己的。 但是，那些住宅地和工业用地就麻烦了，如果投资没来，就转不出去，转不出去这些找谁去建房子啊，不建房子三年就得回归国家。区建强每每想起那一大片被他改了功能的土地，他就坐卧不安。 时间来到七月，农历七月，是龙乡市最热的月份，事情好像开始有了变化。 已传了四五个月的事终于变成了现实，郭振声被调任市开发区任开发区党委书记的调令终于来了。升官发财洞房花烛都是大喜事，虽然级别并还没升，虽然暂时还不是市常委，只是一次平调，但是开发区和回龙镇比傻子都知道重要得多，所以，郭振声的欢送会当然以高升的规格办了。 郭振声得尝所愿要走了，虽然他已不再和范思成站在一边，但是他并没忘了范思成这个干将，他希望再和他一起战斗，或者说是合作。 欢送会后，郭振声带着两瓶酒去找范思成。 范思成没想到郭振声会来的，很是意外，将他迎进屋里后说：“郭书记明天几点走？我去送送您。” “呵呵，送就不用了，现在和我喝一杯吧，这可是好酒。”郭振声扬了扬手里的酒说。 “有好酒喝当然好啊，我打电话叫人弄点送酒的东西？”范思成说。 “不用，我带了花生米，喝酒简单一点才能品得出酒的味道。”郭振声将酒放在几子上说。 “嗯，这话说的好，我觉得做人也是这样，简单一点活本色才是最好的。”范思成笑说，郭振声愣了一下，觉得他这话是有所指的。 “但是，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郭振声回的却真的是有所指的。 “不管怎样都好，再次恭喜您。”范思成拿了两只啤酒杯，倒了满满两杯酒，端起一杯对郭振声说。 “好，谢谢。有一个希望，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如果你愿意，我到任后找领导想办法。”郭振声说。 “唉，我这个人喜欢简单，开发区太复杂我怕适应不了，郭书记的厚意心领了。”范思成明着拒绝了郭振声的好意。 郭振声不再说话，两人默默的喝酒。 -- ps：连同加更的共五章全送上了，今天的票票还有吗？ 章节目录 256：皇帝早朝的感觉 郭振声走了，招国培果然成了代书记主持回龙镇党委全面工作，这世界就是那么令人迷茫，有时候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机遇才是。招国培被这个大馅饼砸中，完全是因为有人需要而他又恰好听话的站了过去。 上面没空降镇长，也没指派谁当镇长，镇里的行政工作暂由黄晓主持，她简直就是运气的典范。当上这个副镇长是因为政策的需要，每一级行政领导都需要一定比例的女性，于是她选上了。因为她是学经济的，虽然资历和能力都比招灿差，所以，她又成了常务副镇。这次，她的好运气再次降临，她是常务副，在上面没任命新镇长之前，顺理成章的她暂时主持政务工作。 不过，好运不会常常眷顾一个人，靠好运的人也走不远。所以，她能不能成为镇长，能不能继续往上走还是未知数。 五六七这几个月，别人都在争夺着手中的那点权利，但这几个范思成却是非常忙的。卖地纷争，巴戟种植，跟进龙溪河的投资项目，虽然这个项目的谈判 结果不如人意，但成绩还是有的。 不过，虽然他很忙，办了很多实事，但新上任的镇委书记招国培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招国培现在其实也很难做的，一边要保证这个投资项目落地的话可以摘到桃子，一边又要预防如果失败了自己不需要担责，这是高难度动作，真的让他非常的为难。 但是，再难他也得干，不然拿什么“回报”老板。 新官上任三把火无论如何是要烧的，烧火之前，先开个党政会，现在整个回龙镇都在招国培的掌控之下，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找找范思成的晦气，整个回龙镇的四套班子里，现在就范思成和他走一条道上了。 招国培和郭振声不一样，郭振声开会的时候喜欢掐着时间最后一个到达，他侧早早进入会议室，坐在主持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察看进入会议室的每一个人。 范思成看着开会时间，掐准最后一秒进场，招国培给他瞪了一眼，他也回敬了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招国培不会给他好日子过的，他当然不会对招国培客气，很多时候，一味的忍气吞声，一味的韬光养晦并换不到别人的尊重，强硬一点或许会让对方收敛一点。 “人都到齐了是吧，那我们开始了。”招国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党政班子成员，以前也从在这个位置主持过会议，但是他从来没试过有今天这样的感觉得。以前仅仅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主持会议的领导，并没有俯视的感觉，而今天，现在，他突然想起影视上皇帝上早朝的场景，他竟然生出俯视的感觉。 位置不同了，产生的气场也是不同的，大家觉得，今天的招国培有点儿…哦，他的眼视比以前精神了些。 除了范思成，大家都觉得招国培有了杀气，当然啊，现在他掌管帽子呢，谁要不听话，他有的是办法摘帽子。 招国培扫视了大家一眼，享受皇帝早朝的感觉后，继续说道：“各位，今天有两个议题，第一个就就是如何加快我镇的经济建设步伐。” 卧槽，招书记啊，这种议题不是政|府方面的议题吗？怎么由你提出来了，角色还没转换过去，还是想党政独揽啊。你就该提议的是党务党风建设什么的吧。 党管一切，招代书记不是没转换角色，而是他觉得，黄晓代理政|府全面工作，不如他一手包办了，反正一切都得听党的嘛，他这个镇委书记可以党政一把抓。 除了上来就提出一个政|府方面的议题大家觉得招国培太狂要“捞过界”之外，他狂妄的表现就是，上任伊始，居然一句客气话都不说。一般来说，不管多大能力多有后台，上任第一会，肯定会说几个谦虚的话，比如什么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勉为其难，希望大家多多指正支持什么之类的套话。但这家伙一句客气话都不说，上来就整一个高大上的议提，什么加快经济建设的步伐，又不是开年鼓励会，你整这样的议题干嘛啊。 别人怎么想，招国培可不管那么多，他继续说道：“其实，所谓的加快经济建设的步伐是一个大议题，而我们镇今年经济建设的核心，其实就是如何落实郭书记之前提出的回龙镇五年计划中的旅游产业计划。而这个产业计划中的核心就是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的建设，这个旅游区的建设重中之重就是龙溪河开发的投资落地。” 你大爷的，讲了半天还是老生常谈啊，有什么话赶紧吧，别浪费时间好不好。 这次会议的重点马上来了，说一千道一万，炒再多冷饭，招国培无非是想踩一踩范思成而已。虽然以前一直都在踩，但现在位置不一样，力度不相同了，这一脚踩的比以往肯定是有不同的。 “说到这个项目的招商引资工作，我得批评范思成同志几句。这个项目的引资工作已进行了九个月，每月的经费象流水一样哗哗流出，但是，项目的引资工作却毫无起色，直到今时今日，投资商还没有一分钱进入此项目。作为分管招商办的领导，作为负责此项目招商引资具体工作的同志……。”招国培再也不浪费大家时间了，说到批评之后，他开始口若悬河，烧鞭炮一般噼哩啪啦的就是一通数落，各种数据，各种词汇随着他的两片嘴唇张合，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我靠，这是什么党政会啊，这分明是批斗会嘛，这个项目怎样，范思成到底有没有尽全力，到底花了多少经费，大家都有目共睹，心知肚明的嘛。 但是，他是老大，他说什么，别人就算心里不认同，也不会有人为范思成出头辩驳反对的。 从招国培说第一个议题开始，范思成就知道是针对自己的了，他就开始看表，他想看看这个新任书记会化多少时间来“批斗”自己。 十五分钟，招国培居然用了整整十五分钟批评范思成。大家都知道，招国培读书并不多，学历并不高，但是谁都没想到，他批评人居然可以一口气说十五分钟不重复的，真是厉害。 章节目录 257：摘桃削权行动 会议室里很安静，范思成不仅在政|府这边孤家寡人，在镇委这一边也是没有盟友没有同道中人，镇委几个副书中，唯一认同他的人便是这一届党委组建是从市里调过来的廖向东。不过，他在回龙镇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情况跟范思成在镇府这边差不多。 所以，指望他发声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发声，其实也没什么用。 范思成也没想过谁为自己发声，自从在李永雄那儿知道招国培会替代郭振声消息后，他就在思考后面的路怎走。他是被几个村的人抬上来的副镇长，可吧说是毫无人脉关系，如果硬刚是完全没有胜算的。虽然陈美玲支持他，但她毕竟只是市府办的主任，下面镇里的事她干涉不了多少，而沈先进虽然欣赏他，也明确将他列为自己的人。但是在他没有太大建树之前，沈先进也不会发声说话的。 鉴于范思成的情况，邓显文是的建议是，暂时忍让蜇伏，任由对方折腾。 对于忍隐、韬光养晦等等词语，范思成是相当讨厌的，这和他在军中接受的思成完全不一样，在部队他接受的思想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思想，哪有什么忍一时之气之说的，别人都蹬门了还说什么忍隐啊，这是软弱好不好。 范思成是不愿意忍的人，军人从来都是宁折不弯的。 所以，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对招国培说：“招代书记，你说了这么久，累不累啊，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下。” 呃，这小子是什么人啊，别人批评你这么久，你居然还没心没肺的笑得出来，真是内心强大啊。 一直观察范思成的廖向东看了一眼范思成，心里暗忖，这家伙真的可以啊，用不在意完全化解了招国培这十五分钟的指责，让对方重重挥出的一拳如打在空气中一样，没一丝的作用。 更牛逼的是，这家伙居然那么大的胆子对这位新任书记如此蔑视，根本不将他当一回事的样子，难道不怕别人给你小鞋穿吗？人家可是这里的一把手，要你方要你圆都可以。 不过，也有人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这么“嚣张”的，因为，招国培想站稳脚，想要政绩，少不得这小子啊，如果这小子不干了，不仅龙溪河的投资有变数，就是藤编厂等等加工厂，合作基都会有变数。这附近大把镇子可以开藤编厂，人家不一定在这里的。 招国培本来是自然感觉良好的，却被范思成一句话把他的自然感觉搅了，自然是十分生气的，在心里暗暗发誓，等龙溪河项目的投资到位了，一定狠狠教训一下这混蛋。 如果是以前，招国培一定会跟范思成针锋对麦芒的，但是现在他已是一把手，处事方法自然就不一样了，坐在最高的位置自然看事物处理事情的视野不一样了，处理事表方法也是不一样的。 何况，在上任之前，区建强还指点了不少“高招”。区建强这个人，虽然思想上守旧，但是玩手腕，操弄权柄却是有很多高招的。 “范思成副镇长，我不渴，也不累，我希望你能对组织的批评要严肃对待，及时改正自己的错误，虚心接受批评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我希望范镇能在短时间内落实龙溪河的投资，我们已流费太多的时间，不能继续浪费。”招国培提高了声量说，“范思成副镇长，有没有信心。”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说：“别人的钱早就准备好了，是什么原因一直不能落地，招代书记你比我清楚吧。” 为了抢功，每一次谈判 招国培都亲自参加的，但是每一次具体的事项他都不敢拍板，每一次都得请示汇报，最重要的是，谈到土地的使用和规划时，他总是不肯让步。他所以不肯让步，表面上看是为了镇里的利益，其实，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因为这区域早就在区建强手中。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的能力，所以，请你克服困难，在入冬之前将投资定下来，冬前定下来对他们的建设也是有利的嘛。”招国培用命令式的语气说。 到入冬看起来还有两个月，但是，照现在这种情况，两个月要资金到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分歧太大，除非有一方大辐度让步，否则今年都休想有结果。 “招代书记，除非谈判条件我全权负责，由我说了算，否则，我没这个本事。”范思成说。 “嗯，谈判确实是一件累人的事，有时候并不是谈判的人不给力，而是下面配合的人不到位。这样吧，我给你充实一下招商办的实力吧。”招国培居然突然体贴起范思成来，让他有点愕然，不过，马上他就醒悟了，暗道不好，姓招的要动自己的人了。 招国培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说：“几次谈判我都参加了，虽然很努力，但是因为招商办的人材料准备不足，对对方了解不深，所以每次谈判都不得力，困难重重。为什么会这样呢？关键还是招商办人浮于事，有些人出工不出力，或者没能力。所以，我决定调整一下招商办的人员。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吧，就是关于一些人事调整。”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知道换了一把手，总有些人事调整的，这已成为习惯，谁都知道今天肯定会说到这一事儿。只是，没想到招国培上来就要插足范思成的招商办罢了。 谁都有一个小班子，谁都不愿意动自己的人，谁都不愿意别人插足自己下面的小班子里。所以，见招国培只是插手范思成分管的招商办，大家都附和招商办确实要加强，确实要充实力量。 “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党政综合办公室的余建华调任招商办任副主任，原招商办副主任何洁文调任计生办，同时调入招商办的还有审计站的汪斌，这次调整岗位的还有国土所的……。”招国培宣布了七个人的岗位调整名单，其中有五个是关系到范思成的。两个调进招商办，调出招商办一个，国土所一进一出，随着招国培的话音落下，摘桃削权行动正式开始。 大刀举起来了，招国培不仅要摘桃子，还要收权。范思成心里怒火熊熊，但是他的脸上居然看不到怒色，众人不得不佩服。 章节目录 258：必须改变 范思成知道，现在招国培是这里的一把手，两套班子里的人就算不和他站一起，也都是保持中立的人。所以，无论他怎样争辩或反对，都无法改变对方他的决定。所以他虽然心里怒火滔天，但他却努力让我自己表现成云淡风轻的样子。 既然暴跳如雷也无法改变现实，为什么要表现给别人看？想通这一层之后，范思成不得不让自己做自己讨厌的事，忍隐。 他淡淡的对招国培说：“组织考虑周详，招商办确实需要充实力量，我相信，因为曾建华和汪斌的加入，今后招商办的工作会更加有成效，会为我镇的经济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 额，什么回事？一向“炮仗颈”的范思成这次居然没发火？被打蔫了？认输了？[注] “好，范思成同志是一个有能力的同志，虽然以前的工作不尽如人意，但是都是因为下面的人未能尽职尽职，也因为招商办的力量不够充实所至。不过，这些问题现在都解决了，我相信，范镇很快就会让龙溪河的引资落实到位。”招国培微笑说。 看着招国培得意洋洋的奸笑，范思成真的想上前一拳将他的鼻子打扁。不过那只能想想，他现在是副镇长，是领导，怎么可能对镇委书记动拳头呢。 招国培的第一次党政会开的时间并不长，一小时不到就散会了。所以开的这么快，其实跟招国培的水平也有关的，他根本还没想好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首先要干什么，他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的人插到范思成的地盘去。 自范思成当上副镇长，将国土所和招商办给他之后，这两个部门的人都对他死心塌地的，他既然范思成为自己争政绩，又要收回范思成的权，就必须在他的队伍里安上自己的人。安上自己的人一来是削弱范思成的控制，收缩他的权力，二来有监视的意思，他需要随时知道范思成在干什么。 招国培早计划好了，等龙溪河的投资到位了，他就找机会让黄晓重新调整镇政|府的分管工作，他要将国土所收回来，这可是一个重要部门不能让范思成掌控，最后他会给范思成一些诸如宗教呀文化呀等等之类没任何权力，没任何油水的部门给范思成。 散会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陈新才和何洁文就敲门进来了。 范思成看了他们一眼，陈新才满脸的怒容，何洁文则是一脸的悲愤。这分明是整人嘛，何洁文对计生工作一点都不懂，她擅长的是资料搜集数据分析，去计划办用得着吗？ “领导，这是为什么？”陈新才瞪着范思成说。 “何洁文的工作调动，是经过镇委镇府领导研究决定的，你们不要抵足，不要有怨言，认为执行就行了。何洁文我希望你到了计生办后努力学认真工作，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创佳绩，不要丢我们招商办的脸。”范思成本来想安慰几句何洁文的，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词，他向来不懂得怎样安慰人。 “领导，我想不通，我一向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招商办哪一个项目没我的汗水，为什么一声不哼就将我调到计生办去，那地方要么是医生要么是粗人，让我去干什么，我又不学医，不懂抓人。”何洁文的情绪非常激动，对这次工作调动非常抗拒。 何洁文开始的时候并不看好招商办的，但是后来她越来越喜欢跟在范思成搞招商，对这份工作和对招商办都有感情了，突然间让她离开自己倾注了那么多努力的地方，她当然想不通的。而且，这不是升任，而是有点放逐的味道。 “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么岗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范思成心情很不好，但是他不愿意在两个下属面表露，所以，不停的给陈新才打眼色，让他先带何洁文下去。 “我…我……。”别说何洁文，换谁突然被放逐都会想不通，但是，作为下面的小鬼，当神仙打架的时候，要有被殃及的觉悟。 陈新才刚才是一时冲动，所以和何洁文跑来跟范思成要说法，现在冷静下来了他就明白，这并不是范思成可以控制的，新上任的招代书记现在是一把手，他一向和范哥不对付，现在有权了肯定要插手范思成的“地盘”了。 何洁文还想说什么，却被醒悟过来的陈新才拉走了。 虽然心情很不好，非常郁闷，但是为了安抚何洁文，晚上范思成还是请何洁文和陈新才吃饭，准备给他们说几句心里话。本来，他是想将招商办的人都叫出来的。但是他想想，招商办里自己较了解的就是何洁文和陈新才了，其它人难保没有被招国培收买的人。所以，最后只叫了陈何二人。 吃饭的地方是农家小馆，这里俨然成了范思成的私人食堂一般，只要在镇上，如果赶不及在百味公司吃饭的话，肯定就到这里弄一碗粉或一个快餐打发自己。 “怎么，还在怪我啊？”坐下后，范思成亲自给他们倒了茶说。 “没…没有，都是我不好，没…没弄清楚情况就跟范哥闹，我现在知道这都不是范哥可以控制的。”何洁文双眼一红，泪水溋眶，赶紧将头埋在胸前。 “在之前的经建办，后来的招商办，到现在的副镇长，全因为你们的努力，全因为大家的同心协力，我才干出一点点成绩，你们就如我的手脚眼睛耳朵大脑，我怎么可能自己弄残废自己呢，你被调整，我比你难过啊。”范思成确实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因为工作，现在整了两个根本不懂行的人来，以后的工作怎么干啊。 “对不起，范哥。”何洁文后悔的很，不该去办公室闹范哥啊。 “是我对不起你，我竟然……。”自己的人被人家一句话就弄走，范思成真的觉得对不起何洁文。不行，这种情况不能继续下去，否则，什么都别想做，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队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一句话就拆了，工作怎么做？必须改变这种现状。 怎样改变这种情况？招国培已是一把手了。也不是没办法的，找盟友啊，如果两套班子里有半数人和自己站一起，他还可以这样干嘛？ -- ps：炮仗就是炮竹, 炮仗颈指特别容易动怒的人，性子像鞭炮一样一点就炸。 章节目录 259：神秘的廖向东 不仅范思成想要找盟友，廖向东也突然惊醒要找盟友才有可能完成家里给的任务，否则休想回到市里。 廖向东来的非常神秘，不仅镇上的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就连市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大多人只知道他来自市委办，但是即使是市委办的人，除了办公室主任和书记，谁都不知道廖向东的真实身份。 市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回龙镇的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何方神圣了。 事实上，廖向东的并不是龙乡人，只不过他从小在龙乡长大而已，他真实的身份是石城市某市领导的儿子，正儿八经的官|二|代。 他来回龙镇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家里给他的任务，家里给他的任务是在乡镇里干出点成绩来才能回市城，否则就一直留在乡镇里。 来到回龙镇后，他一直很低调，而且保持中立，不掺和任何一方的事，不掺和任何一次斗争。他只想找一个机会，找一个可以干出一点点成绩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他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机会了，因为现在招国培在回龙镇只手遮天，他就是找到机会，自己在这里没任何关系，招国培也不可能让他有所发挥的。 所以，他意识到需要找几个盟友。 来回龙镇大半年，他最关注的人有两个，一个郭振声，一个是范思成。郭振声上去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有一点机会的，但没想到，这个坑是别人有意提前拔萝卜留下的，早就安排好补这个坑的苗子。所以，他只能看看。 在回龙镇，要说政治能力，无疑最厉害的是郭振声，而搞经济和最有力的当然就范思成了。在他看来，如果范思成用心玩手段的话，这家伙玩手段也是很牛逼的一个。 所以，他挺欣赏范思成的。 通过停了天党政会招国培分权削权事件，他又发现范思成突然就成熟了几分，这次竟然没发飙，竟然表现得非常配合，他再次高看范思成几分。 他还发现，范思成现在跟自己一样，都是孤家寡人，所以，他觉得这家伙应该是自己第一个盟友。 他决定找范思成谈谈。 范思成和陈新才何洁文吃完饭回到百味山货公司三楼的“老窝”，非常意外的看到廖向东竟然在自己的家里自斟自饮。 “廖书记？你怎么会在这里？”范思成真的被他吓到了，心里对小婶腹诽不已，怎么随便让外人到自己住的地方，而且竟然不打电话给自己。 “呵呵，不欢迎吗？”廖向东说。 “哈哈，当然欢迎，我只是奇怪廖向东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而且，不给我打电话呢？你应该也有通迅录的。”范思成笑说。 “我知道你的手机号，但我不想打扰你办其它事，问过你小婶知道你没开车出去，知道你会回来，所以就让他开门给我在这里等你了。哦，你不会怪我自己跑到你家里来吧。”廖向东说。 “不会，不会，有朋自远…哦，有朋友自大院来，不亦悦乎，何况你居然带着好酒。廖书记，这酒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的哦，千万别犯错误啊。”范思成拿起几上的酒看了看，上面全是鸡肠字， 不过上面一个大大的交叉和一个圈圈他还是认得的，这洋酒听说很贵。 “放心吧，这酒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就是犯错误也不可能拿赃物到这里给你‘销赃’啊。”廖向东拿起杯子要给范思成倒酒，但却被范思成阻止了。 虽然回地方两年多了，但是他很多习惯和脾气还是没改过来，比如，绝不喝洋酒的习惯。 “廖书记的心意我是百分百的领了，但是，我是不喝洋酒的，所以，你别倒出来浪费。”范思成走到旁边的斗柜里拿出两瓶本市产的龙涎液酒说：“廖书记如果真的想和我喝酒，我们喝这个。这酒虽然不出名，但是味道绝对不差。” 廖向东拿起非常老土的酒瓶看了看说：“我只知道本市有龙乡米酒，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款酒，真的好喝？” “它也是龙乡酒厂产的，只是因为卖不动，所以很少人知道有这款酒。不过，真的好喝。”范思成倒了两杯，给廖向东递过去一杯说，“试试，我保证会让你惊喜。” 廖向东接过，轻轻啜了一口，他本是不相信龙乡能出什么好酒，但是，喝了一口之后，他就相信了，这酒真的不错。 将杯中的酒仰头干了之后，廖向东说：“果然好酒，卖不动我猜是因为包装太土了，看看这瓶子跟那些三块钱一瓶的杂粮酒有什么区别？这招纸的设计也土。” “是啊，我们市多少好东西埋在深山无人识，主要还是我们的各级各部门的领导或各企业的管理者没有市场意识，思想没开放，眼光短浅所至。不要说我市，就说我们回龙镇，北岸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藏，但是这么多年来，居然没人发现。”范思成摇头说。 “呵呵，也不是一定是没发现的，也许只是时间未到或者说时机未到吧。”廖向东研究过范思成的旅游产业计划，在现在看计划很好，便是如果推前十来年拿出这个计划，别人不骂你是疯子就给面子了。十多年前的经济环境，谁有余钱去旅游啊。 “嗯，你说的也没错，时势不仅造英雄，也造经济。”范思成又倒满了酒，和廖向东干了后说，“酒已干了三杯，廖书记是不是可以说说今晚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难道你还不懂？现在我们都是孤家寡人，难道你不想抱团取暖？”廖向东说。 “我当然想，不过，我觉得廖书记并不需了。”范思成笑说。 “为什么？难道我就只能默默的躲在一边虚度光阴吗？”廖向东看着范思成说。 “不是，我只是觉得石城廖家的人，并不需要找我这个乡下仔合作。”范思成讳莫如深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廖向东有点慌乱。 “你知道我说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低调，不过，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要合作，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范思成又将酒杯满上说，“来，合作愉快，我们干一杯。” 廖向东是什么人，邓显文曾猜测过，范思成刚才只是试他一下，没想到竟然说中了。 章节目录 260：抱团 无论从哪方面说，范思成现在都太需要盟友了。廖向东的主动抱团，范思成非常高兴，不仅仅因为在回龙镇有了一个盟友，便重要的是，这是一个非常有份量的盟友。 石城廖家绝对不简单，可以说是官商世家，从百年前开始，家族一开两支，大廖之后多从政，细廖之后多从商，牛逼的是，从政的曾至三品，从商的也曾成为岭南排得上名的富豪。即使时至今天，廖家厅级官员就有两个。 廖向东虽然不承认，但范思成已认定他就是石城廖家的人，不管他是大廖一系还是细廖一系，都是一个重量级的盟友。只是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跑到这个山旮旯来呢？ 廖向东又和范思成干了一杯，说：“范镇，接下来准备怎样干？” “我？还是哪样啊，还能怎样？现在龙溪河项目的投资还没到位，真的很心焦，谈了八九个月了，真是头痛。”说起这件事，范思成就头痛。 “谈判无法落实的是什么？我猜肯定是土地问题吧，为什么会因为土地问题镇里卡得那么死？真的是为了镇里的利益吗？我看未必，据我所知，关于土地的价格和使用条款，都快达到上省级的项目了，但我们镇为什么还不同意呢？还有就是，很多地方招商都是三免两减半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呢？”廖向东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并没参与具体的谈判，但他知道扯了几个月都主要是因为土地问题。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囤地？”范思成又不笨，廖向东这样说他当然明白为什么了。 “范镇，你为什么不直接参与谈判呢？你可是分管领导，而且投资商是你找的。”廖向东一直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不直接参与洽商。 “当初郭书记成立项目小组的时候，分工本来是我负责具体谈判的。但是，因为卖地事件后，他就调整了分工，谈判的事让老招负责，说他是行政一把手，让他负责谈判，大多数事情可以直接拍板，无需汇报浪费时间什么的。一句说了，就是不用我插手了。”范思成对这个问题，一直都抱有态度的，这是很明显的抢功劳嘛。 “明白了，方便摘桃子，方便争取某些利益呢。”廖向东说的很直白。 范思成不吱声，他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问题向市里反映。往上反映他是有顾虑的，因为他并没有证据证明招国培所以将条件卡的那么死是假公利私，表面上看他这是为镇里争取最大利益，如果自己贸然往上报，反而显得他有问题了。 廖向东看了范思成一眼，再次抛出一个让范思成震惊的消息。 “范镇，只有稳固的后方，才能更好的前进。你知不知道你后方的‘篱笆’早就破了，据我所知，在你投资商考察龙溪河的第三天，招副镇长就和你的人共进晚餐。一个副镇长，他为什么要请一个招商办的普通工作人员吃饭呢？” 范思成闻言，触电一样坐直了身子，看着廖向东说：“廖书记，此话当真？” “我在回龙镇是一个隐形人，所以没人注意我关注我，包括招副镇长都没留意到我，但是，我却看到他了，在回龙大酒店。”廖向东说。 范思成咬牙一拍几子，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大骂卑鄙无耻。 “是谁？”范思成在厅子里走来走去。 “刘旺才。”廖向东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廖向东来回龙镇大半年，像隐形人一样，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获知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也因为如此，他看到更多别人没看到的事。 “刘旺才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范思成挥着拳头说。 “你准备怎样干？”廖向东说。 “我要想办法清理掉。”范思成道。 “你清理不了，现在你能动得了谁？其实，有这么一个人挺好的，可以帮你传递一些特别的信息嘛。”廖向东笑说，范思成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笑很奸。 特别的信息？哦，明白了，哈哈，对方利用他收集自己的信息，自己也可以让他传一些特别的信息嘛。 “明白了，谢谢廖书记，廖书记果然足智多谋，一语点醒了我，敬你一杯。”范思成想了一下高兴的说道。 两人又喝了一杯，廖向东沉吟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唉，以前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不以为然，认为那是托词，自从参加工作以后，才发现无论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项业，都有身不由己的可能，基本上每个人都会在一些事上身不由己。” 范思成看了廖向东一眼，心想，作为廖家的人他的资源丰富得很，想干什么事有什么难的？他所以跑到这个山旮旯里来，肯定是家里让他到基础煅炼来了。而现在又放下身段和自己抱团，肯定是想干什么又遇到阻力了。 别人敬自己一尺，自己就回敬一丈，别人投自己以李，自己当以桃报之，这是范思成的人生哲学。 所以，他主动对廖向东说：“廖书记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只管说话，保证全力以赴。” “哈哈，范镇真是爽脆，你这话我记住了。”廖向东大笑，范思成是当兵出身的，他知道范思成这样说，绝不是客气话，他一定会说到做到，有了这句话，今天也算不虚此行了。 “我是认真的，廖书记如果遇到什么事搞不定，可以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范思成认真的说道。 “说没事吧，也有点小事，你看啊，我来回龙镇都九个多月了，一直以来我就像机器人一样准点上下班吃饭，这样是不是对不起组织的信任和党的培养呢？所以，我想做点成绩出来，范镇能给我什么好建议么？”廖向东说。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道：“廖书记您是负责党群线工作的，要出成绩还真的得好好想想。我记得，您负责的工作中包括镇务村务公开是不是？这一块一向是较神秘的，很敏感的事儿，有没有胆量敢为天下先，公布更多镇里的政务党务？” 廖向东一拍大腿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个，政务公开提出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大家都是遮遮掩掩的，如果我们有创新且更透明，也算是一个亮点了。就干这个，需要的时候你得帮我啊。” “那还用说吗？”范思成举起手掌和廖向东击了一下大声说道。 章节目录 261：现在就是开会 敢为天下先的事成功了肯定是名利双收的，但是大凡这种事都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廖向东要公开镇里所有的政务，特是公务消费这一块，招国培哪有胆量全部照实公开呢？所以，廖向东全心全意日以继夜的做了几天的镇务方案，被招国培轻飘飘的一句涉密便否掉了。 范思成又给廖向东出招，让他先从村务公开做起，只要村务做好了获得群众支持，将村务公开的模式搬到镇里就是了。 其实，完完全全公开村务也是各村抵触的，虽然大多村里并没什么猫腻，但是这种事务巨细的公布，就如让人剥光了衣服的人感觉。不过，范思成在北岸三村的群众关系非常好，在他的斡旋下，北岸三村终于走在全市的前面，将原来的一季公布一次的村委会账目，变成每月更新一次，并且不仅仅是收支的账目，同时还公布村委会各项重要工作的进展以及工作目标等等，基本常，就等于将村委会剥光了示人一样。 不仅如此，范思成找人帮廖向东建了一个龙回镇的门户网站，将镇里及每个村委会的村务在网上公布，如此一来，人们不必到村委会的公告栏，即使远在外地打工的人，也可以监督村里的财务等情况。在这年头，一个镇子建一个网站绝对是一个新鲜事儿，别说在龙乡，就是在石城全市，也独此一家了。 因为范思成的关系，梁好出动宣传机器把这些事儿当成是改革典型进宣传，一时间回龙镇再次出名了，而廖向东也因此而风光了一把，市委办表扬回龙镇村务工作做的好同时，也对他取得的工作成绩进行了表扬。 转眼秋天已过，天气渐凉，立冬后的第一天，一直像消失了一样的叶金雕终于再次出现了，说刚回到龙乡，约范思吃晚饭。 龙溪河的投资断断续续的已谈了一年，范思成最近也心淡了，甚至已将此事放下，不务正业的帮廖向东搞村务镇务公开建设，天天下乡进村，忙的不亦乐乎，几乎都忘了旅游产业计划的事儿，突然接到叶金雕的电话，让他很惊喜莫名的。 “喂，范镇你一声不响的开车跑了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晚上喝两杯吗？我昨天才从市里搜了一箱龙涎液回来。”廖向东见范思成没打招呼就开车跑了，连忙给他打电话。 龙涎液已停产，可惜了这款好酒，范思成说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灰复这款酒的生产，并将这款酒推广出去。 “酒留着明天喝，今晚有事儿。”范思成一边开车一边接廖向东电话。 “靠，你小子真不够朋友，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跑了，我怎么回镇里啊。”这里可是离镇里最远的一个村，廖向东知道回去只能让村干开摩托车送回了。 “让他们送你，村里大把车，单车摩托车三轮车拖拉机随便你坐。不说了，我在开车，这里的村道弯太多了……。”范思成早已到了镇道上。 范思成提前到了龙乡楼宾馆，进了包厢才知道，他是最迟的。 “呃，是我走错地方了，还是你们上一场未完啊。”范思成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人，举起手看表说。 “地方没错，我们没有上一场，大家都是在等你的。”叶金雕说。 在坐的都是三家公司的头脑，戴贵龙，陈赞，汤娜拉，还有两个范思成不认识的大叔，都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他猜这两大叔瘦的一个应该是汤娜拉的老子，脸形看上去有点相似，而别一个胖子，应该是华辉方面的人，也许是大老板吧。 嗯，看这阵仗，今晚他们是有重要的事情给自己宣布啊，是不是到最后决定了？ “原来这样啊，让你们久等了。”范思成微笑对两位大叔点头。 “我们也刚到，来，我给范镇介绍一下，这位是华辉公司董事长施汉华先生。”叶金雕对那瘦大叔摆了一下手又说，“这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汤总。” 果然没猜错，范思成笑着走过去跟两位大叔分别握手。 “两位大老板远道而来，这顿饭理应我给您们接风洗尘，老同学，等会儿别跟我抢。”范思成笑着掏出了烟说，“两位老板抽烟吗？哦，等等，汤小姐，我们可以抽烟吗？” 现在范思成也学会了应酬场上的虚情假意，抽烟前装模作样的问问在场的女人。 “哈哈，我们家的人没那么娇贵，不过，我抽种玩儿。”汤百韬拿起沙发扶手上的雪茄说。 “抽烟毕竟不是好事，各自随便，自己抽自己的吧。”胖大叔施汉华也示意自己有烟。 “哈哈，那好，我喜欢随意一点的氛围，我很害怕一本正经的场合，又不是开大会，那么严肃干嘛。”范思成坐到叶金雕旁边的沙发上。 “现在就是开会，你最好端正一下态度，严肃一点。叶总，开始吧。”戴贵龙淡淡的说道。 喔，什么情况？开会？开会你们早说啊，什么都没准备呢。 范思成看了一眼戴贵龙，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今天大舅哥脸上平淡得很，没表情啊。又转头看向叶金雕，叶金雕却递给范思成一张a3纸。 叶金雕递过来的纸居然是一幅手绘地图，虽然是手绘，但是绘的非常精准和精美，范思成一眼就看出这是回龙镇北岸三村地图。 地图上山川河流，沟壑旮旯标示得非常清楚，房子道路也非常清晰。不过，地图分开很多区域，这些区域涂了不同的颜色，这些颜色和通用的地图颜色不一样，不知道各种颜色有什么含义。 “老同学，这东西是你画的？想不到你有这水平啊。”范思成扬了扬手中的地图说。 “开会的时候请叫我叶总，范镇长。”叶金雕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真开会啊，现在什么时候，这里什么地方，您们这是要干嘛啊，开会也得有个主题，提前说一声吧，叶总，你搞得这么突然这么怪异是什么意思？”范思成收起了笑容说。 “看图吧，涂了黄色和红色的区域都是被人在我们考察后买下来的，并且，买地的人将红色的区域更改了土地使用性质，原来都是慌地山地，现在是住宅地工业地。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意思了吗？”叶金雕指着地图说，这厮够直接的，一句话直达正题啊。 章节目录 262：只能硬到底了 范思成细看地图上涂了红色的地方，发现这些地方都是很重要的地方，有些地甚至是如果要投开发龙溪河就必须的地方。在政|府惩地前将最重要的地方买下，傻子都明白买地的人想干嘛。 啪的一声，范思成重重的拍了一掌沙发扶手，愤怒的说道：“竟有如此无耻的人，让我查到时谁，绝不放过他，不管是谁。” “那是你的，我们想说的是，我们都还没投资就有人干这么剪羊毛的事，如果我们的钱已投了部份到你们这地方，还不知道别人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叶金雕淡淡的说道。 “叶总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这种未见官先打三百板的事发生，绝不会也不允许别人剪你们的羊毛。”范思成非常诚恳的说道。 “呵呵，范镇，你拿什么保证？我听说你现在已是孤家寡人了，自己的部下都保不住，你拿什么给我们保证？”叶金雕这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插进范思成的心脏里。 是啊，自己拿什么保证？现在招国培独|揽大权，只手遮天，自己在镇里可以说是孤掌难鸣，连跟着自己一路奋斗过来的人都保不住被“放逐”了，自己怎样保住投资方的利益？ “那，您们想怎样？您们叫我来，一定有了自己的方案是不是？我想，如果您们放弃这个项目的话，不必要请我来是不是？”范思成不得不承认叶金雕说的事实。 范思成的心情现在很复杂，非常愤怒又非常悲伤，一个可以带动整个镇子经济的项目，谈了一年都没谈下来，这不是技术性问题，而是人性问题。 是谁买下了那些地？范思成想起廖向东说过的话，廖向东说过，之所以一直谈不下来，是因为设置了那么高的条件，表面上看是为了给镇里争取更多利益，事实上却是给某些人争取更多利益。以前他觉得廖向东把人性看得太恶，现在证明是自己太天真，把人性看得太善了。 不过，让他稍安的是，这些投资者并没放弃这个项目，否则，他们不会找自己来谈。只要他们没放弃就好，只要他们没放弃，就是拼了命也要帮他们解决问题，因为，这关系到回龙镇数万人的利益。 “项目是好项目，我们不会放弃，但是，我们准备放弃回龙镇。”叶金雕说。 “什…什么？放弃回龙镇？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有点懵圈，叶金雕什么意思啊。 “我们的意思是，不打算再和回龙镇谈判了。今天所以叫你过来，一来因为这个项目是你开发设计的，我们先告知你一声。二来我们希望，市里介入这个项目后，你依然作为项目所在地参与这个项，毕竟有些事还要当地村两委和镇府协助的。”叶金雕看着范思成说。 项目升级为市里的项目，由市里直接参与，无论是项目本身还是当地民众，都是有好处的，当然，对于投资者来说，好处就更大了。 不过，对于回龙镇政|府来说，那就没什么好处了，项目升级为市里项目后，很收益就是市里的了，镇里一毛钱都捞不着了。最重要的是，这么大一个政绩不再是镇里的了，那招国培处心积虑的想抢范思成的功劳摘他的桃子就白忙活了。 当然，如果归了市里，招国培得不到这个功劳，范思成也得不到。对范思成来说，最理想的是，项目还在镇里，而且由自己去处理完成，手捧这一份耀眼政绩，下次换届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前进一步呢？那怕是半步也好嘛。 以前范思成觉得可以给乡亲们做点事，改变一下回龙镇的落后面貌的话，无论自己在什么位置都可以。但是，现在他很清楚，想为民办更多的事，就要走到更高的位置，否则，很多事有心无力。 “我不同意，这个项目是回龙镇的，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要争取这一份政绩，首先就不能让项目交给市里，先将项目留下自己才有机会。 他的意思，自己在哪里项目就在哪里，当然，如果项目归市里了，自己也调市里并负责这个项目的话，他乐意得很。不过，这种事应该不可能发生。 “呵呵，范镇，我们投的不是几百万，是几千万，如果我们直接去市里找领导，你以为，你阻止得了留得住？”叶金雕笑说。 “那你可以试试。”范思成笑说。 “范先生，你为什么不同意呢？我觉得这是双赢的办法，项目归了市里，我们的难题解决了，你的家乡发展了，这是多么好的事。”汤娜拉插嘴说。 范思成笑了笑不吱声，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嘛，总不能跟他们说，因为这是自己的晋升的机会吗？ 不过，即使范思成不说，戴贵龙都明白他的心思。其实，将项目交给市里的建议，戴贵龙是不同意的，因为他很清楚这个项目对范思成的意义，但是，汤百韬他们两票对他一票，他不得不同意。 “因为这样什么都没有了，谁也不会乐意自己辛苦做出来的成果被别人拿走。”戴贵龙说出了范思成的心里话。 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儿不地道。 “哦，原来这样，我一直以为范先生是一心为民，不在乎个人得失的人呢，原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官位奋斗而已。”汤娜拉的话可以说是无礼之极，但作为在资本主儿社会里长大的混血儿来说，她并不觉得样。 叶金雕大急，很担心范思成会生气，侧头看了一眼，发现范思成居然没任何的不愉，竟然全含微笑。 “汤小姐，民就是我，我就是民。我的位置越高，就能为民办更多更大的事。”范思成笑说。 “但是，如果我们放弃投资，又或，像现在这样，你根本没权过问，最终的政绩也不是你的。”汤百韬说。 “你们放弃，我会找别人，好项目我不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投资者。”范思成虽然心里没底，但这个时候，绝不能有害怕担心的表现，只能硬到底了。 众人没想到范思成居然会不同意他们的建议的，一时间几人你眼看我眼，不知道如何说服范思成。 戴贵龙见谈不下去了，建议先吃饭，等吃完饭了继续谈，总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办法。 酒确是好东西，饭菜上来后，三杯酒下肚，刚才的尴尬便烟消云散了，话题扯到其它事情上，大家相谈甚欢。 不过，最后话题始终要扯回到这个事上，范思成再次谈僵冷场，说给他一周时间考虑一下，一周后再谈这个事。 章节目录 263： 呼之欲 出 要将项目留在镇里，最棘手的事就是那些地。是谁拿了这些地呢？为什么那么多地申请了宅基地苏丙寅这个混蛋竟然没跟自己说呢？ 次日早上，苏丙寅就被范思成叫到办公室。 “龙源和龙福村的土地登记拿来了吗？”看到苏丙寅进门，没等他坐下范思成就发问了。 苏丙寅将登记账册递了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范思成然要看这些。 “看看，三四五这几个月那么多申请你觉得正常吗？”范思成敲着账册说。 “不正常，但是，他们都合条件，所以，我也没有理由不批。”苏丙寅突然想起龙溪河项目，心里暗叫不好，这些地一定是有人炒作了。 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发现范思成正在盯着他，苏丙寅一惊，冷汗潸潸而下，他结结巴巴说：“范镇我…我是不是做…做错了……。” “你说呢？”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我…我大意了…那时真的没想到……。领导，现…现在怎么办？”苏丙寅擦了一把汗说。 “现在怎么办？你说呢？现在因为这些地，投资商可能不投资这个项目，你说怎么办？”范思成依然是冷冷的。 “啊…这么严重？”苏丙寅吓了一跳。 他真的大意了，当时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层，主要是因为当时这个项目根本还没明朗，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只要别人符合申请条件，钱到位了，他便签字同意了。谁想到，会因为些地影响到投资项目的。 范思成看着冷汗直冒的苏丙寅，他很怀疑自己一直当成心腹的人也被别人收买了。否则，为什么他在这件事上如此粗心大意？这么密集的申请，而且，申请的面积这么大，他竟然没警觉？ “你有没有收别人的钱？”范思成直接问苏丙寅。 “范镇长，如果我有贪墨过一分钱，你可以把我送去坐牢。”苏丙寅顿了一下说，“这件事我真的大意了，主要是有两个原因，那时候真缺钱，有人打申请送钱来高兴得很，只要合条件的就批了。另一个原因，主要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人要投资龙溪河，所以，压根没想到其它事儿，否则，这么简单的事我能没想到吗。还有一个原因就，那时候一闷心思的在查沙石场的事儿……。” 苏丙寅说得情真意切，不像作假的样子，而且，那时候确实没公布有人投资的消息，本来就是预防有人拿土地做文章的，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看申请的时间，根本上自己的行动别人一清二楚，叶金雕他们来玩的第四天开始就轮着来申请了。也应时说，第一天别人就知道了这事儿。 谁泄露出去的？刘旺才？不对，按廖向东说的，叶金雕他们走后第二天招灿才找刘旺才，所以时间上来不及了。买地的家伙，应该是叶金雕他们走的当天就开始行动了。 这样推算起来的话，就是那天一起在山上过夜的人泄露出去的，因为，叶金雕他们来视察是打着玩耍的旗号的，投资的事只有汤娜拉晚上在山洞口说过。 范思成突然想一个人，区杏芳。 没错，区杏芳全程陪同，并且那天晚上自己和汤娜拉站在大石上聊天时，她就在后面的火堆旁烤东西，自己和汤娜拉的说话，她肯定听到了。 想起那天区杏芳请自己吃饭的事，那时候觉得她是胆子大，现在想来，她是在表演而已。 基本可以确定了，消息最早的时候就是从区杏芳这里泄漏出去的。她告诉了谁呢？这个人已呼之欲|出了。 招国培谈判时一直在土地问题上纠缠不退让，那么这些土地他是有利益的了，而和他走得最近的是区建强，区杏芳是区建强的侄女……。线索已非常清楚，利益链也基本浮现。 苏丙寅看范思成没吱声，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到说不出话来，一咬牙对范思成说了一个自我牺牲的办法。 “范镇，我想到一个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苏丙寅说。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些申请审核批复全都不合法的，那么他们的登记证就作废了。”苏丙寅看着范思成非常诚恳的说道，“为了项目能顺利进行，为了投资能落地，也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我愿意扛这个罪名。 ” 范思成很吃惊，苏丙寅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么？这是无罪找牢坐啊。他静静的看着苏丙寅，发现他的眼神非常清纯，没有作假的成份。 “范镇，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个最彻底的办法。”苏丙寅说。 “非法审批，怎样非法？我想到有两个解释，你被他们花钱买通了，所以，明知不合理都审批了，也就是说，你受贿了。另一个解释就是，你制作了假的公章私下审批，钱都让你个人拿了。如果你受贿了，你得有证据。那些地一共收入多少钱？如果你用假公章审批骗钱，算过你要判多少年吗？”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为了龙溪河项目，为了证明我自己清白，多少年都没所谓。”苏丙寅挺胸说。 范思成在办公室里转圈，转了几圈这后说：“你请放几天假吧，找一个地方藏几天，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苏丙寅有点懵了。 “我还没想好怎样办，去吧，照我说的做。”范思成说。 犯了罪的想要隐藏罪过不容易，同样，没犯过罪的想要自己载一个罪也不容易，如果真的要这样干，除非所有相关部门联合载赃，否则，也很难将无罪的人定为有罪。 范思成当然不可能采用苏丙寅的方法，不过，如果这个方法只说不做，将消息散发出去，或许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的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是还没有清晰的思路。 两天时间过去，范思成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第三天他本来准备晚上找人讨教一下的，陈美玲却突然来电要请他喝酒。 章节目录 264：我离了 别的事可以放一放，陈美玲请喝酒必须去。 喝酒的地方是陈美玲住的那条巷子外的一家小餐馆，很安静，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刚才接电话时范思成就听出陈美玲的声音有点儿不对，见面时发出，她的双眼通红，应该是哭过不久。 “领导…姐…怎么了？”范思成小心翼翼的在她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什么，先喝酒。”陈美玲给范思成倒了一杯酒，白酒。 陈美玲的酒量不咋的，范思成看了一眼酒瓶子，里面的酒量，显然她刚才已斟自饮了两杯。 桌上三四个下酒菜却没动过，光喝酒不吃菜的人，大多是心情不好。她发生了啥事呢？被领导批评了？炖冬菇了？…被情人抛弃了？呃，她好像没情人，不会是被老公抛弃了吧。呸呸，不可能，她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上当有韵味，而且还是一个小领导，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除非他老公傻了才会不要她。 范思成陪陈美玲喝了一杯，看着她哀伤的眼说：“姐，到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陈美玲的工作能力不弱，而且一向小心谨慎 ，相没什么事会被领导骂的，范思成觉得她应该是私事受委屈了。 “唉……。”陈美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离了。” 靠，乌鸦嘴，真的说中了啊。 范思成闻言一惊，暗暗怪自己刚才在心里的猜测，没想到竟然“一猜成谶”，她竟然真的被人抛弃了。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过年时她一个人在家喝醉了的事，心里又觉得，离了或许对她来说并不是坏事。 虽然心里觉得离了不是坏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时候，他当实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 他默默的将两人的杯续满了酒，默默端起了酒杯等待陈美玲，他的意思是，不那事儿，咱喝酒。 但是陈美玲却没端酒，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门外，突然，泪水又滑了下来。 范思成啥都不怕，最怕女人哭，看到陈美玲又流泪他就急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说。 “姐……。”范思成怯怯的叫了一声。 “我…我没事，来，我们喝酒。”陈美玲回过神来说。 “好，我们喝酒，但是，你不能流泪。”如果可以选，范思成宁愿喝三斤酒不愿看女人流一滴泪。 两人默默的干了三杯，喝的有点急，或者有点多了，陈美玲的两颊爬上了红云，灯光下看上去粉红粉红的，感觉她顿时年轻了几岁。 有时候，女人的悲伤和醉酒都会让男人产生错觉，会突然觉得她竟然是那么漂亮，是那么年轻，是那么柔弱……。 “姐，我们歇会，先吃几口菜。”范思成拿筷子给陈美玲夹了两箸菜到她的小碗里。 “他从来没给我夹过菜……。”陈美玲说。 额，我错了姐，我不该给你夹菜，不该让你又想到他。范思成有点郁闷，劝你吃菜而已，你干嘛那么多联想啊。 啪，范思成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说：“告诉我，那家伙在哪。” 陈美玲愕然，惊讶的看着范思成说：“你干嘛？” “我去揍他，居然这样对你。”范思成实在不知道怎样劝慰陈美玲，他不懂安慰人，只能用这种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啊，你要去打人？你是党员是领导，你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呢？”陈美玲惊讶道。 “谁说党员不可以打人的？杀人都可以，谁我姐难过我就揍谁，告诉我，那家伙在哪。”范思成挥拳说。 陈美玲当然知道他只是说说，是在装腔作势，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感到心里一阵暖意涌动。 “行了，坐下陪我喝酒，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陈美玲打手势说。 “那…你别流泪……。”范思成道。 “嗯，不流泪，不哭泣，不值得。来，坐姐旁边来陪姐喝酒。”陈美玲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说。 范思成迟疑，那样…不是太好吧，坐那么近，不怕别人会误会么。但是，看到她坚持的眼神，他只好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 “本来我们就没感情，我们所以结合，都是家里做主的。现代的政治或政商联姻，其实就是变相的包办婚姻，不同的是这种联姻，当事人不乐意但大多数同意，因为对双方或双方家庭有利益。我们已分居好久了，我流泪，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这段婚姻，而是为了我的女儿。唉，她不那么小，会很受伤的。”陈美玲淡淡的缓缓的说道，范思成很惊讶，她的情绪恢复得好快啊。 “孩子跟谁？”范思成没见过陈美玲的女儿，但是，他并不认为父母离婚就一定会对小孩造成什么伤害，如果父母本来就不和睦，离婚或许比勉强在一起更好。 “为了他和他们家的面子，他那可能会将孩子给我。唉，我也不想争，反正孩子一直跟爷爷奶奶生活。”陈美玲叹了一口气，端酒喝了一口，侧头问范思成，“不说我的破事，喝酒，要说，说你的事吧，你最近怎样？” “呵呵，招国培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清楚，现在他一朝得志，还会让我好过吗？”和陈美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直呼招国培的名字。 范思成看了看陈美玲的脸色，发现她的情绪真的恢复了，要不要跟她说说现在的镇里的情况呢？ “嗯，一个没什么本事，心胸又不广阔的人，做工作不怎样，但折腾人却一定不比别人差。”陈美玲对招国培的评价并不好，当时所以推荐他，完全是卖一个人情给他，让他照顾一下范思成而已。 “姐，有一件事，你帮我参详一下。”范思成决定把龙溪河项目的事跟她说说。 “嗯，只要姐能做得到，一定帮你。”陈美玲说。 “龙溪河项目谈了一年还没落定，投资商要求将龙溪河项目交给市里，不想再和镇里谈了。”范思成说。 “哦，你不愿意？”陈美玲道。 “当然，我辛苦了一年多，就这样为他人作嫁衣？我做不到。我人在哪里，项目就在哪里。”范思成加重语气说道。 “一年都谈不下来，是不是有人使坏？”陈美玲果然是一个厉害的人，一言中的。 “唉，有人损公肥私……。”范思成将有人囤地及双方所以谈判不成功的关键告诉了陈美玲。 章节目录 265：这是我的梯子 陈美玲听了范思成的讲述，放下杯子沉默了片刻说：“要不，就让项目交到市里吧，反正，不管是市里还是镇里主持这个项目，最终最大的受益者是回龙镇人民。” 范思成侧头和她对视了一下说：“但是我需要这个项目。” “我明白，你确实需要一张高分成绩单。”陈美玲伸手跟范思成讨了一支烟，点燃后叹了一口气说，“唉，但是，那些地的利益却关系到市里的一些人，他们要咬一口，投资商不乐意，那么谈判就永远不会成功。如果将这个球踢给市里了，市里自然会有人采取办法。” 范思成看着烟雾后的那张俏脸，他想不到陈美玲竟然抽烟如此娴熟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态，总觉得抽烟的女人有一种特别的美，现在他就觉得陈美玲特别的美，特别的诱人。 “这是我的梯子，除非我上楼了，否则，我不会让任何人抽我的梯子。如果这些投资商一定要这样，而我又没有办法让镇里让步的话，我会选择换投资商，或者换……。”范思成的目光非常坚定，他虽然没说完这句话，但是陈美玲知道他要说什么，非常吃惊的看着范思成。 她才发现，范思成变了，变得让她有点儿吃惊。 以前他并没什么争斗之心，也不热衷于仕途经营，但是现在他变得好斗了，而且要进步的意志强烈。 他竟然将这个项目称为梯子，他竟然要换领队？是什么使他变成这样？他看上去很自信，他难道知道更多的事？ 范思成确实变了，他发现，想要为民做更多的事，就得要有更多的权力。如果自己是镇长或镇委书记，他相信龙溪河项目的投资早到了，现在已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了。可是现在……，想想就让他生气不已。 “思成，你变了。”陈美玲眯着眼说。 “姐，难不成我永远都如一个傻大孩子一样你才高兴？”范思成道。 陈美玲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说：“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行，个人的力量再大，在团体力量前都是微小的。有时候，退一步或许真的海阔天空。” “有些事可以退一步，有些事绝不能退。这件事你让我退，就意味着让我跟他们妥协，他们以公肥私，我为什么要妥协？”范思成很执着，或者说很固执，认定了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头。 陈美玲不吱声，续满了酒，示意范思成喝酒。 两人又喝了杯，第二瓶酒已见底，陈美玲继续开第三瓶。 酒还有一样神奇的是，同一个人，心情不同的时候，酒量竟然也是不同的，酒量的大小除了随心情变化之外，还随着和什么人喝而变化。 按平常，陈美玲喝了今晚这么多的话，她早醉倒了，但现在她居然还清醒得很。 “都是烦心事，不提也罢，从现在起，我们只喝酒，不许再提任何凡心事。”两人继续喝酒，不过，这会陈美玲很快就醉了。 一个人要醉的时候，很容易就醉了，就像陈美玲现在，好好的突然就醉了。她似乎醉的很厉害，连坐都坐不稳了，身子斜斜的倒在范思成身上。 喝醉了的人很重，虽然陈美玲身材娇小，但范思成还是觉得很重，因为他不好抱她上楼，也不好背她，只能扶着她半拖半拽的上楼。 “脚…痛……。”刚走了两步楼梯，陈美玲就说脚痛，范思成低头一看，轻轻叹了一声，弯腰将她抱起。 当他将她抱起的一刹那，她的嘴角竟然荡漾笑意，一种计谋得逞的笑意。 范思成轻轻将陈美玲放在床上，但她的手却抱着他的脖子不放，不仅如此，还用力将他自己自己身上拉，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领导…到家了…你放手，我帮你去弄杯醉酒汤…唉，不能喝就不要喝这么啊，幸好没吐否则…啊…领导我是……。”突然陈美玲双手用力一拉，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上，双唇送上堵住了他叨叨不停的嘴。 温香软玉满怀，娇|喘连绵……。世上可能真有柳下惠，但世上绝对没有哪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没反应，范思成虽然脑子里拼命的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对陈美玲不敬，双手也在用力的掰扯她的紧紧箍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但是因为身的接触，某些部位却完全不听大脑指挥，可耻的变化。 喝了醉的人要么手脚酸软无力，要么比平时大力数倍。现在陈美玲的力气就比平时不知大了多少倍，尽范思成用力掰扯，但却无法将她抱着自己脖子的手掰开。最要命的是，她的腿也像八爪鱼一样缠到了腰上。 一个要紧抱一个要挣脱，范思成某些器官反应越来越激烈，他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他放弃了，任由她摆弄，然后渐渐回应……。 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范思成的手机响了，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安静房间里响起，把范思成吓了一跳，脑子里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一边暗骂自己无耻一边飞快的站了起来，像装了弹簧一样。 “喂，李总？在啊…我在市里，聊天？好啊，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李永雄的叫范思成去聊天，范思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离开这里再说啊，再在这里待下去，肯定得犯错误。 收起电话，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对陈美玲说：“姐，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有事得走了，哦，我给你倒一杯水……。” 范思成给陈美玲倒了一杯水，飞似的走了。 陈美玲着看他下楼而去，噗嗤的笑了，但很快满上又爬满了忧伤。 范思成对李永雄一直都没太多好感，今天晚上这个电话李永雄来得太及时，他突然觉得那家伙挺可爱的。 李永雄在办公室里招呼范思成，居然真的是喝茶聊天，不过，范思成知道，三更半夜的叫自己来，一定不仅仅是喝茶那么简单的，或许，这家伙又有什么惊天消息分享给自己。 他猜的没错，喝了几杯茶，东拉西扯几句后，李永雄真的爆了一个让他惊讶不已的消息，他说，今天晚上旅游局长请施汉华在龙城大酒店吃饭，副市长李金泽出席了。 章节目录 266：迟钝症 消息本身固然让范思成惊讶，同时，李永雄知道这个也让他惊讶。如果他们在交通宾馆吃饭，李永雄知道这事儿一点都不奇怪，但是他们是在龙乡楼宾馆吃的饭，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龙乡楼宾馆他也动了手脚？还是他有人在那边？ “哦，那又怎样？”范思成放下所有的好奇，淡淡的毫不在乎的说道。 他很想知道施汉华和李金泽他们谈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李永雄的要价就会越高，他不相信三更半夜的叫自己过来说这件事，他不会无所求。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李永雄真的无所求。 李永雄看了一眼一脸不在呼的范思成说：“呵呵，你不用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其它你是很在乎的，只是担心我会有什么所求所以装成这样。你太小看人了，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才告诉你这些消息，你居然认为我有什么所求，真是令失望伤心。” “我听说你开宾馆开度假邨只是幌子，其实你是卖消息的，也就是说你是一个情报贩子，一个情报贩子怎么可能会免费给别人消息呢？”范思成看着李永雄淡淡的说道。 没人跟人范思成说过李永雄是情报贩子，这都是他自己想的。自从那天在交通宾馆看过“现场直播”后，范思成就一直想李永雄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总觉得这家伙不像是一个开宾馆开馆店的人。但是他想了一百种可能都觉得不可能，那天晚上他看一部情报战的电影，突然灵光一闪，觉得李永雄就是现实中的情报贩子。 为他试探李永雄，他故意这样说的，他想看看李永雄的反应。 “哈哈，范镇啊，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呀，还是看多了谍战片子？给然给我整一个如此神秘的头衔。好吧，我再告诉你一些消息，你看着给钱啊。”李永雄笑说，“知道为什么旅游局长会请他们吃饭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前一天施汉华跟旅游局提议过，你们那个项目可不可以直接和市里谈，所以，施汉华就将李金泽价绍给他了。” 咝，这个施总不地道啊，说好给我一周时间的嘛，怎么才两天就私自去接触市里的人了啊，这是罢明不想和镇是谈了吧。但是，项目就在镇上，就算升给为市里的项目，最终还是不要镇里协同么？多一只香炉多一只鬼，多找几个部门多找几个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范思成对施汉华的行为腹诽不已，但是一时间又没什么好办法。 “你为什么啥都知道？”范思成直截了当的问李永雄。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怎样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你有没有用？”李永雄看着范思成说。 “有用，多少钱？或者，想我帮你干什么？”范思成更加认定他就是情报贩子。 “真把我当卖消息的啊？”李永雄满脸的不爽。 “我不信你那么无私，告诉我，你想怎样？”范思成才不相信他无所求。 “呵呵，原来真的好人难做。算了，不说了，唉，本来还想着可以给人分忧的，却没想到被别人误会别有用心，真是伤心。”李永雄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范思成看着他装模作样，没说话。就算对方舌灿莲花他也不相信李永雄无所求，即便他真的对自己无所以求，也肯定有目的，他才不相信还会有第二个雷锋。 李永雄见范思成没说话，一脸的相信，他只好不再装了，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吸了两口后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会害你。” “我希望这是真的。”范思成淡淡的说。 李永雄心里又急又气，他妈的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看上去挺实诚的一个人，怎么就会那么多疑呢？真的是人不可以貌相，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啊。 “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李永雄的挫败感很强，遇到范思成这种总是保持警惕的人，他也没办法。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就算你有什么目的或阴谋。”范思成见李永雄满脸的失败感，突然又相信了他几分。 李永雄看了他一眼说：“呵呵，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我告诉你更多消息而已。那个项目就是你的资本，或者说是你的梯子，只要这个项目在你手里成事，你前进一步的资本就足够了。所以，如果有人想夺你的资本，抽你的梯子的话，最好的办不就让将他们的手确了，将他们踢离这个圈子。” 哼，谁不知道你妈是女人啊，要砍别人的手，要踢别人出去谈何容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末位副镇长而已。 “听你的意思，你是办法啊，不然，我这个没人脉没靠山没权力的副镇长又怎么将人家踢出去？”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但是，你的机会或许来了。”李永雄莫深高深的说道。 机会来了？这可不是搞走一个普通干部，要面对的是一个镇委书记，甚至是市府里的领导，我能有什么机会？蚂蚁真的可以打败大象吗？ “人家敢那么嚣张，上面是有人的。”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他上面的人上面还有人嘛。而且，你要明白，上面再多人，都不及下面的人多，上面的人再大权力，都是下面的人给的。作为圈中人，千万不要以为权力是人民给的这句话是矫情的空话，这可是最根本最本质的表述。”李永雄再次用莫测高深的语气神态说道。 “行了行了，说点有用的。”范思有点不耐烦，他当然明白李永雄的话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那样干。 “好，说点实际的。知道吗，市委书记去石城开会几天了，一直没回来。”李永雄看了一眼满脸懵逼的范思成，知道他不明白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道，“叹，真明白你这种政治迟钝症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个圈子中存活下来。那个会，是专门为他开的明白了吗？” 范思成瞪大了眼睛，他总算明白了专门为他开的是什么意思，就是根本没什么会，只是借开会的名义让他自己将自己送到石城去，然后，悄悄将他他带走。 章节目录 267：谋划 这个消息确实很震撼，估计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这这家伙为什么知道呢？范思成对李永雄的身份再次产生怀疑。但是他知道，无论自己怀疑什么，对方现在都不会告诉自己，倒不接受他的“善意”，用他提供的消息谋划自己的事儿。 “你猜测的吧，怎么可能呢，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劣迹啊。”范思成很迷惑，现任市委书记为人很低调，低调到大家都只知道龙乡的市长，却不知书记是谁。 他不仅仅低调，而且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不良的传问，他为什么突然就被纪委带走了呢？这个消息估计不仅范思成怀疑，应该很多人都会怀疑。 “呵呵，你以为别人都像那样高调的啊，跑到招商局敢直接和局长对骂，还敢扬拳头。”李永雄轻笑了两声说，“低调有真低调和假低调，有些人低调只是为了掩盖一些事罢了。所以，千万不要以为平时看起来很平易近人，说话做事很亲民的人就一定是干净的。” “好吧，但是，这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范思成说。 李永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范思成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真的懂？” “你指点一下。”范思成笑说。 “哼，这么说你明白这对你是有利的，居然给我装傻，太不够朋友了。”李永雄指着范思成很生气的说。 范思成满脸冤枉的道：“我知道这有可能一个机会，但关键是，我如何才能利用到这个机会？谁会来填这个缺？空出来个坑，又得锋烟四起了，唉。” 虽然有可能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但以范思成的人脉关系，还真的无论如何都和这个事搭上关系。所以，有机会也等于没机会，因为对于他来说，官方还没公布之前，来的人是谁，是哪一个阵营的人他都不知道，又何来机会。 “范哥，你在体制这个圈子里混了多久了？”李永雄笑着问范思成，他实在忍不住了，据他所以，范思成转业回来两年多了，也就是说，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两年多了，怎么依然还纯洁得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呢。 “李总，什么意思？”范思成听到李永雄叫自己范哥，知道对方又要指点自己了。 范思成奇实真的比很多人幸运无数倍的，且不说那个老同学邓显文，就是他认识的朋友里，不少对商场官场的游戏规则都很熟悉，而且都非常有经验或有独到见解的人，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对他不吝指教。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锋烟每天都有的，斗争每 天都存在的，你都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吗？何必多愁善感的样子？你自己本身不就天天都在‘战斗’吗？别矫情，不管是圈内还是圈外的人，谁都不会认为政治是纯洁的，不管哪儿的官场都是肮脏而血腥的，习惯就好，其实，斗争是进步的动，同是也是自我洁净的手段，如果没了这些斗争，那真的是要死了。”李永雄的论调范思成从来没听说过，不过，细想想，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你还没教我怎样将梯子保住呢。”范思成沉黙了片刻说。 “还有一条未经证实的消息，填那个缺的人应该是上面空降的，所以，你担心的锋烟四起会很快平熄。对于你来说，上面下来的人反而是机会，因为你在市里无派无系，只是一个没人认领的小杂鱼。因为小杂鱼没有背景没有印记，没有复杂的关系，是最容易被新来的领导接纳，所以，擦亮眼，做好准备吧，或许，大馅饼要砸在你头上了。”李永雄果然牛逼，这边现任才被纪委带走，那边谁会来补缺他就知道了。 范思成对他的信息现在是深信不疑的，细想，对这家伙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空降啊，嗯，对我来说确实比本地提上来的更有好处，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了？”如果是本地提上来的，关系网利益链全都完完整整的，根本轮不到他。 但是上面来的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没关系没利益网，他想在这里开展工作，想要做好工作，就得本地的干部配合，所以，这就是他的机会。 “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那边那条线的。”李永雄说的那这，就是陈庭芳的阵营。 管理是一门艺术，管人更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为了不让某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一支独大，通常县处以上的党政主官，都会异地任职，并且刻意不安排有深刻关系的人在一个地方任职，这是为了制衡和平衡。所以，内部斗争有时候不仅不能杜绝，还会人为制造一点。当然，如果因为斗争而斗争的人，会很快被处理调。 所以，不管是上面下来的，还是从下面提上来的，都不会是和陈庭芳关系太近的人。 李永雄的消息让范思成一晚没睡好，为了自己的梯子，这次他准备走走路子。 走路子也得有路才能走，他决定找人找路子。早上起来后，打电话跟办公室说了一声，范思成便打电话给戴贵龙，说要请他喝早茶。 无论是喝茶还是喝酒，其实，除了心情需要之外，大多数是谈事需要。 戴贵龙准时到达，范思成给他倒茶，招呼点心车送点心，然扣殷殷的招呼戴贵龙亨用。 “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戴贵龙最清楚范思成了，如没事情，他才懒得应酬。 “龙哥，如果龙溪河的项目你一个人投资，能扛得起吗？”范思成开门见山的道。 戴贵龙摇了摇头说：“虽然三四千万有办法弄到，但是，做生意绝对不能孤注一掷。所以，我一个人肯定投资不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施汉年昨晚的李副市长吃饭，意思就是请市里接手这个项目。”范思成说。 “这个家伙也太没信用了吧，不是说好给你一周时间吗？”戴贵龙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想了一下说，“其实，如果你同学公司愿意，我们可以两家合资。但在商言商，如果条件你们不改，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投资的，相信别人也不会来。” “嗯，我清楚，所以，我准备接手谈判的事，不过，你们得有点耐性，等某一些事尘埃落定了就好办了。”范思说说的某一些中当然就是新市委一把手的事。 章节目录 268：主意 “某些事尘埃落定？你说的是什么事？”戴贵龙迷惑的道， 范思成想了一下，侧过头附在戴贵龙的耳边说：“听说一哥要换人了。” “啊？你哪来的消息，我没听说过呢？”戴贵龙很是惊讶，以他人脉，这以大的事他不可能没收到一点消息啊。 “你没收到一点消息？给你那些体制中的朋友打探一下。”范思成再次对李永雄产生强烈的好奇心，这小子的消息哪里来的啊。 戴贵龙马上走到门外打电话，好一会儿回来，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范思成。 “你小子现在消息灵通啊，这么机密的事你居然也能知道，哪里的消息渠道。”消息是很重要的，戴贵龙对范思成的消息来源很感兴趣。 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我戴贵龙是谁的消息，他喝了一口茶为难的说道：“是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说的，但是对方要求不泄露他的身份，所以……。” “明白，那你准备怎么做？这个新一哥，和你的又有什么关系？”戴贵龙说。 范思成想了想，一咬牙说：“有石头绊脚将石头搬掉，有坑洼阻路我就填掉，总之，这个项目必须在我手上完成招商投资，这是我的梯子，我不会让别人抢了去的。” “嗯，好，你早该有这样的决心，在体制里混，不怕你没才，就怕你没人没成绩。低头做事，也必须抬头看路。”戴贵龙很赞成范思成的决定。 “但是，现在虽然知道有人在损公肥私，我却没有证据。所以，怎样搬开这块石头还毫无头绪。”范思成捏着两额说。 “有些事，不一定需要证据的，只要有事实就行了……。”戴贵龙笑着说，笑得很奸诈。 范思成愣了一下，戴贵龙转头看了一下远处挂在墙上的电视，范思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利用媒体，确实是一个又快又狠的办法的，但是他觉得这样搞太严重了，内部矛盾不应该搞到满世界都知道嘛。 不过，只要有事实就行这话他倒是认同，有事实，总能找到证据。 “龙哥，我希望你们先将公司成立，如果你确定要投资的话。”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条件还没谈好，协议还没签署，怎么可能成立公司呢？成立了公司就会产生各项开支，虽然不多，但万一，这个项目最后我们没拿到呢？或者谈不成呢？”戴贵龙才不会干这种事，公司都成立了，谈判就更不好谈了，人家会觉得吃定了。 范思成想了想想又道：“现在施汉华接触市里的人而不跟你们说，很明显，他想自己干。如果市里将项目拿过去了，我估计他会甩开你们自己干，所以，你们也就有所行动。” “我相信，只要北岸的村民不同意，谁也没法干成这个项目，所以，他喜欢单飞就让他单飞吧。”戴贵龙坏坏的笑道。 北岸的村民？范思成瞬间明白戴贵龙什么意思，他妈的这大舅哥真坏啊，又是一条绝计。利用民意，确实是绝计，但是范思成不希望搞成那样子，搞成那样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而且有损政|府形象，作为一个干部，他不同意用这种手段。 “龙哥，还有没有其它好主意。”范思成说，“你说，直接去和招国培摊牌，他会怎样？” “那你得有证据，人家不承认你怎样？”戴贵龙想了一下又道，“正常的媒体你不用，可以用不正常的‘媒休’，知道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么？如果…将久谈不下的原因公开，你认为会怎样？” 说到底，戴贵龙的意思还是要利用舆论。但范思成并不喜欢这样干，但他觉得，倒可以这样跟招国培谈。 和戴贵龙喝完茶，看了一下时间才八点，转头打包一份皮蛋瘦肉粥直奔陈美玲家里。在路上，范思成有点责备自己，昨晚走了到现在都没打一个电话问候一下，也不知道陈美玲会不会有什么事。 男人通常因钱铤而走险，女人通常因情自我伤害，因情喝醉了的女人，总会干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事，比如昨晚陈美玲的行为，范思成就认为她是因为喝多了才那样的，谁知道，自己走后她会不会干更傻的事。范思成越想越担心，车子开得飞快。 当他按响陈美玲家里门铃，竟然听到里面有人应声时，他的心就定了。 “谁呀！！” “我，范思成。” “你来了啊……。” 听声音，她竟然很惊喜。 门开，陈美玲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后，显然昨晚范思成走后她起来收拾过自己。而且，看上去她并没有宿醉的样子。 “领导，我……。”范思成抬头一看，刚跨进门内的一脚步停下来了，因为，门后的陈美玲，这套睡衣太…透了，光线之下，沟壑峰峦清清楚楚，范思成被惊得不敢再慢步。 “怎么了？进来啊。啊，给我买的早餐？有心了哦。”陈美玲却像没事人一样，伸手接过范思成手上的袋子转身上楼。 范思成呆呆的一脚跨在门内，一脚在门外愣在那儿不动。 “你干嘛？不上来？”陈美玲走到楼梯转弯梯台处才发现范思成没进来。 “要…上…上的，我还有事找领导说说…但是…是你的……。”范思成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示意她换衣服。 陈美玲低头一看，两颊飞霞，白了范思成一眼说：“混蛋，不早说。” 额，明明是自己故意的好不好，还怪别人不早说？大冬天的穿这么薄的睡衣，就不信你不冷。 四十分钟后，陈美玲总算梳洗完毕，换了衣服请范思成到客厅坐下。 “今天我不上班了，你有什么事吗？没事带我去金银湖玩玩吧。”陈美玲说。 “去金银湖不如去龙溪河。”自从龙溪河的项目推出后，他看哪儿的风景都没他家门口的这条小河美。 “我想去云雾山顶看看……。”陈美玲坚持。 领导坚持，范思成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在去金银湖的路上，范思成旧事重提，让陈美玲给他指点。 “姐，关于龙溪河的事，您指点我一个办法。”范思成说。 “唉，我能有什么法子，要不，过几天看看再说吧。”陈美玲当然有法子，但是她不能教范思成那样的法子，如果她教他法子，她自己就要介入，她现在还不能和陈庭芳对立。 她说过几天看看，当然是有深意的，市委那边，也许过几天就明朗了。 章节目录 269：集体请愿 戴贵龙和陈美玲都没提供好办法，范思成打算照自己的办法去处理这件事。但是，他回到镇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他完全没想到的事，竟然有数十个群众围在镇府门口请愿。 集体请愿？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范思成远远看到大门外围着人，便将车子停在一边给陈新才打电话，镇里发生这种事这混蛋居然不给自己打电话，是不是也“变节”了啊。 “陈新才，你有没有在大院？”范思成将语态放平淡。 “在啊，范哥您在哪啊，出事了，好多人围在大院门口。”陈新才说。 “什么事儿啊。”范思成说。 “我还没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我了解一下给你打电话。”陈新说。 哦，原来是刚刚发生的事，范思成释然，还以为这混蛋“变节”了不给自己汇报呢。 有人堵门，范思成很是郁闷，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会有人堵门呢？范思成心急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不好直接从大门进去，所以将车子停在路边，悄悄从后门进了大院回到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黄晓就过来了，这娘们眼倒是够尖的。 “黄镇，门外是什么回事啊。”范思成看了黄晓一眼说。 以前黄晓进来他会新自泡茶的，现在，哼，省点吧。 “你不知道？全都是北岸的人啊，大部份是龙源村的。”黄晓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态度就更差了。 “黄镇，我为什么要知道？我是刚进门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从后门进来的。”范思成看着黄晓说，心想这女人什么意思？居然给老子甩脸色了？ 虽然不爽黄晓甩脸色，不过，听到说大多是龙源村的村民，他的眉头就皱在一堆了，这些家伙干嘛啊，有什么事不能找九叔公解决？要跑到这里来搞事？ 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龙源村委会打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九叔公范明泉，范思成自报家门后说：“九叔公，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村里那么多人跑到镇府来？” “没什么事呀，只是大家听说因为某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乱开条件，故意拖延投资落地，所以大家去问一声为什么而已。村委解释不了，所以大家只了去镇里了。”范明泉淡淡的说道，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谁说的啊，怎么可能故意拖延投资落地呢？这是不可能的事。”范思成说，“九叔公啊，是谁带头到镇里的？” “没谁带头啊，大家听说有人提前买了大量的土地，然后谈判的时候漫天要价，想赚大钱，所以谈了一年都因为地价谈不拢而导置投资迟迟不到位。小成呀，不是我说你，作为北岸村的人，你是不是该过问一下这事儿？我听说，谈判 你都不参加，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明泉居然质问起范思成来。 “九叔公，项目小组是有分公的，谁负责什么谁干什么早就分配好了。再说，这件事这么重要，谈判当然是主要领导负责啊。”范思成隐隐觉得，九叔公肯定知道更多的事，只是他不愿意在电话里说而已。 这事，是不是有人组织的呢？虽然，村民到镇里要解释，等于帮了自己的忙，但是也很容易别人质疑这事是自己主导的。所以，他急切的要知道是谁组织的，为什么要这样干，他才不需要这种莫名奇妙的助力。万一，有人故意这样干，然后搞出点事儿栽到自己身上呢？ 范思成是龙源村人，来的又大部份是龙源村人，项目是他提出并策划设计的，项目受阻于公于私范思成都是损失严重。所以，他是最有动机组织这样的行动了，有人要栽赃的话，十有八九会相信这是范思成干的。 “我们不知道谁负责，也不知道镇里是怎样进行工作的，我们只知道，这个项目明明投资商都来了，明明什么都准备好的，但为什么谈了一年都谈不下来？你们是怎么干的？不懂就找人请教啊，没能力就让贤啊，镇里养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范明泉说着说着，居然骂起范思成来了，骂完竟然挂了范思成电话。 嗬，这老头，什么意思啊，范思成看着电话，听着电话发出的嘟嘟声有点儿懵圈，这是什么情况？ 电话是按了免提的，所有内容黄晓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正如范思成担心的一样，她依然认为，这事是范思成背后策划的，因为， 谈判一直是招国培负责的，这么多人来问责招国培，不管最后结果是怎样，都等于是拆招国培的台。 在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范思成和招国培已势同水火？ “范镇，这么多人围在大院门口，不管什么事，影响都是非常不好的，要不，你先去劝他们回去？”黄晓虽然像是在和范思成商量，但是，范思成听出了她隐藏的意思。 “黄镇，你现在主持镇政|府工作，理应由你去给大家解释清楚为什么投资谈判一年都没谈下来，你解释清楚了，大家不就都回去了么？为什么叫我这个没参与谈判的人去劝他们回去呢？群众没得到自己要的解释，今天回去了，明天他们还会再来。”范思成黑着脸说。 这只黑锅自己背定了，所以范思成也赖得多辩解，倒是看看策划这个事的人想干嘛，同时也看看招国培怎么处理。 黄晓听范思成说话带着怒气，还要再说什么，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是陈新才，他喘着气跟两位镇长打过招后说：“两位领导，不好了，人越来越多了，现在现有人要求让苏丙寅和区副主席出去解释，说他们利用职务之便，骗他们便宜卖地获取高额回报，说我们镇政|府蛇鼠一窜，官商勾结，损公肥私……，总之，说的很难听。然后，那些本来只要求解释投资没落地的人听后，更愤怒了……。” 范思成挥了挥让陈新才下去，陈新才走后，范思成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黄晓，心道，哼，以为主持镇府工作那么轻松啊，倒是看看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带着暗爽，范思成拉开门走到阳台观看大院门外的情况，不看不知道，门外竟然黑压压一片。 章节目录 270：有知情权 门外人声沸腾，不过，到门前应对处理的只有党政办主任，其它的领导并没露面，招国培就更不知道去了哪儿，估计躲在办公室里发抖吧。 招国培确实躲在办公室里，不过，不是怕的发抖，而是气得发抖，因为他打了无数次黄晓的电话都没人接听，座机没人接，手机也没人接。他哪里知道，黄晓为了帮他刷屁股，知道范思成来回来后，连手机都忘了带就匆忙到了范思成的办公室里。 这臭娘们，无事就靠过来拿好处，装模作样的站在自己一边，有事就躲的比谁都快，臭三八。找不到黄晓招国培很生气，差点儿把电话摔碎了。 这也难怪他的，当一把手的感觉还没享受到，就来了这么一件事，他是又急又怕啊。无论什么时候，发生群体性事件，被追责的第一人当然就是发生地的党委书记了。本来，他是要找黄晓出去处理事的，却偏偏找不到这个女人，他能不气吗？ “招灿，门外的事你知道了吗？咽，知道了就好，你下去处理一下，这他们轰回去。”不得已，招国培只好打电话给招灿。 “招书记，这事儿不应我们出面，您应该让廖书记去处理。”招灿当然不愿意下去处理这种事，搞不好会被掷臭鸡蛋的，他怕啊。所以，他给招国培出了个主意，让他派廖向东去处理。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廖向东是副书记，干群关系是他负责的事儿，让他去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用招国培安排，廖向东都已行动了，他通廖向东手机的时候，廖向东已站在大院门口的铁门后。 处理群体性事件，廖向东也没处理过，不过，他看过别人怎样处理。所以，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汹涌的群情便安静了下来。毕竟，他们并不是来上坊，他们只是来要解释和控告的，有人来倾听他们的诉求，他们自然就不闹了。 廖向东让他们选几个代表进来详细说清楚他们的诉求，特别是那些指责苏所长和区副主|席提前囤地的人，一定要进来告诉他详情和给他证据，否则无法给他们解释，更不能处理他们的问题。 范思成看到廖向东带着几个代表去了会议室，而围在大门外的人也安静的让道路闪到两边等候，知道今天应该闹不起来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黄晓，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事情有人处理了，黄晓自然也不会再纠缠范思成，她知道，自己那天的努力已完全白废，范思成再也不会相信她。 是谁主导这一切呢？如果没人在后面策划组织，村里的人绝对不会这样干。范思成知道，廖向东一定会想办法刺探主使人的，但是，村民未必会告诉他。所以，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家里电话，他想知道近日村里有没有生人到村里。 电话打通，正巧是声威接电话，父子两闲话几句后，范思成转入正题。 “爸，村里的人到镇里闹事你知道吗？”范思成说。 “你说什么？闹事？这就是你们这些领导给村民们讨说法行动的定性？儿啊，你是不是当了几天领导眼就瞎了心就黑了啊，人民们有知情权，这件事一拖就一年，大家去了解一下居然被定性为闹事？你们搞什么村务公开，镇务公开，根本上就是糊弄百姓，为什么不公开招商谈判 的事？为什么谈了一年都谈不下来？你们不公开，大家去问问你们竟然定性为闹事？我看你……。”范思成完全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却被父亲骂了半天，骂的晕头转向，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爸…爸，你停一下，停一下……。镇里没定性，这不是我随口一说嘛，行了，我说错了行吧，你告诉我，这事是谁组织的？”范思成不得不发声打断父亲的责骂。 “没谁组织啊，用得着谁组织吗？事情不是摆在眼前吗？就算是三亿的投资都不用谈一年吧，何况只是三千万？”范声威气呼呼的说道。 “不是，没人组织，大家怎么又突然跑到镇里了？叫有人牵头的吧。”范思成发现，自己老爸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去村里问了，村里的人说出为什么就让大家到镇里去问问，怎么了？不许问？现在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领导的？群众了解情况下犯法了吗？范思成，你找电话这样跟你老子说话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如果镇里的解释大家不满意，大家还会去市里。”范声威很生气的道。 “爸，我告诉我，别人怎样都可以，你可不能掺和进去，否则，我是水洗都不清了。你明不明白，这事肯定有人背后操纵的，极有可能是想栽赃给我，你们觉得这是问问要一个解释，但是现在有人要镇里交出国土所长和区副主|席，说他们提前囤地损公肥私，搞不好事情会演变成群体性事件。我是龙源村的，招商又是分管的，最重要的是……。”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告诉范声威和招国培反脸的事，他接道“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和招镇长有矛盾，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事情是我组织的。” 范声威闻言沉默，显然被范思成说的事惊到了，闹什么他不管，但影响到自己儿子当然是不行的。 “你为什么和招镇长闹矛盾了？”范声威沉声问道。 “这里面有很多事，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项目的事，总之，你不要掺和那些事情，虽然大家要解释是合理的。”不管是谁组织的，不管是坑自己还是帮自己的，范思成都不愿意家里的人掺和进来。 “好吧，我知道了。”范声威想了一下说，会影响儿子的事，他当然不会干。 “这阵子村里有没有生人来？大家是怎样知道那些地是区建强买的？为什么大家要找苏丙寅？他也买地了吗？”范思成猜想，应该是有人把土地宅基地申请的事扣在苏丙寅头上了。 “没生人来啊，谁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好像突然就大家都知道了。”范声威其实知道大家都是听村口的那个七叔婆的，但是七叔婆为什么知道这事儿？他就不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大家不会出卖七叔婆的。 章节目录 271：向他们进攻 在父亲嘴里和范明泉嘴里都没掏到消息，范思成只能等廖向乐的消息，不管廖向东那儿有没有消息，他都打算晚上悄悄回村里一趟，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搞清楚是谁干的。 虽然这事表面看起来，对他是有利的，但是他就怕事情会演变成恶性事件。民众很多时候都是盲目的，如果有几个人牵头，再受点儿煽动，很容易干出非本意的事儿来，常常集体恶性事件都是这样来的。 所以，不管是不是对自己有利，他都必须弄清楚组织者是谁，目的是什么。 下班时间过后十分钟，廖向东终于和村民代表谈完，廖向东微笑着一直把几个代表送到大门口才回自己的办公室，刚进门，范思成就到了。 “什么情况？”范思成丢给廖向东一支烟后，顺手又帮他将桌上的茶杯续了水。 “没什么结果，虽然可以肯定是有人操纵的，便是他们又都说没人指使他们，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去村里了解情况，村里解释不清楚，所以他们就来镇里了。他们都承认，来镇里是他们几个号召并领头的。”廖向东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呼出后，疲惫的倒椅子说。 “消息来源呢？”范思成说。 “说是七叔婆说的，这个七叔婆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啊，居然知道地是区…买的？”廖向东苦笑说。 不用问，能称得上叔婆的一定不年轻了，一个老太太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呢？ “高，把事推到一个老太太身上。”范思成拍着大腿说，“只是，七叔婆又是以什么借口解释得到这些消息的呢？算了，等会我回村里一趟，亲自问问七叔婆。” “问不问都没所谓，我看他们没说假话，他们肯定是在七叔婆嘴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关键的是，这两件事都是与他们有切身利益关系的，所以他们才会跑到这里来要说法。”廖向东坐直了身子看着范思成说，“区建强真的买了那么多地？” “确实有人买了很多地。”范思成想了一下，将叶金雕给的那张地图掏出来打开放到廖向东面前说，“涂黄和涂红的都是被人买了的，涂红的土地性质已更改，已申请为宅基地。” 廖向东扫了一眼地图，抬头看着范思成说：“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上？” 范思成摇了摇头说：“确实有人建议过我，让我利用媒体争取，但我否决了，这样利用群众达到自己目的事我更不会干。” “我相信。”廖向东看着范思成笑了笑说，“不过，此事对你有利，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龙源村的，很多人肯定都会认为是你干的。” “唉，所以我很担心有人给我栽赃，你刚才是怎样跟他们说的？我很担心情情会恶化，他们要求追究苏丙寅和区建强的罪责，没有证据，谁能追究谁？他们人我们交不了人，他们要追究我们无法追究，到最后就会演变成恶性事件。”范思成非常担心。 很多群体性事件，开始的时候其实事情并不严重，但是因为有人煽动，又或处理不当，最后形成难已控制的局面。 廖向东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只大信封说：“你放心吧，应该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因为，我们没有线索，他们有。你看看这些吧，操纵的人是有心人啊，相信并不是要给你制造黑锅 的。” 范思成接过廖向东手上的大信封，抽出里面的一沓信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得吃惊非常。果然是有心人啊，谁的地卖给了谁，谁的家庭情况怎样，和区建强什么关系，竟然写得一清二楚。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区建强真的就是幕后了，不对，幕后还有人，区建强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钱。他应该是在这事上的具体负责人。 是谁这么牛逼，竟然查得如此清楚？简直是一个大侦探啊。 看完手上的资料，范思成长长叹了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真的无话可说，这份东西多半假不了，他真的想不到一向以古板示人的区建竟然还有这一面，难道说，以前示人的只怕是故意为之。不对，这老家伙应该是现在才当别人的狗腿子的，否则，以前他可以为主了干很多事。 “怎样？你叹什么气？感叹区建强？呵呵，晚节不保说的就是他这种人，看吧，他将会毁在这事上。”廖向东向见惯了形形式式的人性颠覆，所以，对区建强这种晚节不保的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是怎样打发那些代表回去的？”范思成回过神来说。 “我没打发他们，是他们看已到下班时间自己走了，走前把这包东西给我，并说给我们三十六小时，如果三十六小时后，我们还没给一个说法，他们就去市去了。”廖向东淡淡的说道。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啊。”范思成皱眉道。 “我为什么要紧张？担心出事 ？放心，出不了事，你没发现，背后操纵的人很熟悉体制内的事么？但是，他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廖向东指着桌上那堆信纸写的资料说，“能这么条理的弄出这一份资料的人，肯定不简单的，但是他却偏偏没让村民去找相关部门，而是让他们来镇里闹，为什么？他要将这件事造成影响，所以，他们不会乱来。” “听你的意思，准备让他们去市里了。”范思成说。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尤其是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廖向东笑道。 虽然事情或许对自己有好处，但是范思成却不敢苟同廖向东的看法，他总觉得这样干不好。没真正经过斗争的范思成，思想还很纯结，所以他觉得利用这种手段达到目的很卑鄙。 廖向东似乎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你别纠结了，只要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发展，过程和手段都不重要。你很清楚，我们已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而且，那些家伙利用信息不对称的方式式，其实就是以权谋私的方式提前囤地牟利，本身就是违法行为，对付违法犯罪行为，我认为不必在乎什么手段。明早找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说，如果他们不给一个交待，我不介意帮村民们一把，将这东西交纪委和检院去。” “你确定要向他们进攻了？”范思成沉默一会儿后说。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浪费？”廖向东说。 章节目录 272：好斗 眼界见识，前瞻思维等等，不一定与学历有关，但却一定与家庭出身和本身的阅历有关。廖向东和范思成一样，虽然都是体制新丁，但是廖向东的出身却是官商之家，无论是政治斗争还是商界竞争，都是从小耳闻目睹的，事实上，说他有二十多年经验也不为过的。 所以，无论是“战略决策还是战术行动”上，都要比范思成更具眼光，更果断，更狠辣。 有些事自己不能去做，但并不代表不能借势，廖向东认为，现在是一个出击的绝佳机会，趁他病要他命，有人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廖向东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范思成已和廖向东结盟，共同进退，虽然他认为作为党员干部，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去进行内部斗争，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抓住这一次机会，龙溪河的投资可能还要再拖一年，甚至会半途而废。所以，衡量过后，他也只好默认了廖向东的策略。 “你说，他们会怕吗？”范思成想了一片刻问廖向东。 “唉，我希望他们怕，这样不必搞那么多事，我很讨厌这种氛围下工作，但是，好像并不到我们选择。”廖向东收敛起其它神色，非常严肃的说，“我也希望他们不怕，不放弃他们的贪念，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为这个队伍清除一些渣滓。” “想不到你竟然那么好斗的。”范思成淡笑道。 “我不好斗，也不喜欢斗的环境。但是，你忘了那句话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好好的一个发展机会，硬是让他们拖慢了一年，你不心痛？看看外面吧，每天一个样，看看我们这里，十年如一日。”廖向东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掺差不齐，新旧混杂的街景说。 相比如其它镇，回龙镇还真的一辐破旧景象，很多镇子，要么建了新镇区，有了干净整齐的街道，要么，旧镇改造，旧貌换新颜，都带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回龙镇，居然还有几十年有的破旧商铺，一些小巷居然还是上百年的青砖铺砌的路面。如果全部这样倒是一个不错的怀旧街景，但其中却又掺杂了一些新建的新式小楼，新旧掺杂高低不一，看起来就像破旧衣服上的补丁一样，难看之极。 “其实，我们应该重建一个新镇区，那样的话，不仅有一个新的面貌，而且可以创造财政收入。而这一片还没新式楼访掺杂的旧住宅区，我们应该保留，复修，龙溪河旅游区落成，这片旧宅区也将成为一个景点，全市大概已难找到这么大一片旧式民宅了。”范思成指着街尾那片砖木结构带院子带木板楼的房子说。 “嗯，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新镇区就建在旧龙南线边上就好，等新龙南线竣工，现在的旧龙南线就成为镇子的新街道。还有，我们应该将功能部门建成开放式的，放便群众来办事，不能像现这样，躲在院子里，别说群众，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民政办在哪，一个面对群众的部门，怎么可以躲得那么隐秘呢。”廖向东和范思成聊着聊着，居然聊天新镇区规划和新型政|府机关设计上。 “呵呵，不过，这些都轮不到我们操心，还是先想办法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吧。”范思成递给廖向东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喷着烟，看着暮色下的镇区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操心，这件事我来办，先将计划做好，有机会往上递就是了。如果这场战斗我们赢了，这个计划也许很快就可以实现。”廖向东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如果自己将回龙镇建设成一个怀旧旅游景点与新型镇区相结合的镇子，这将是一个怎么样的政绩，有了这个政绩，就是连升三级也没人敢说什么了吧。 “好，我一定尽全力协助。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先去吃饭？”暮色昏沉，街灯已亮，又是一样报夜晚来临，范思成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范思成和廖向东去吃饭了，招国培却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他已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小时，烟已抽了半包，但心情却一点儿都不见好，也没转出什么新思路新办法。 他很是惊惶，心慌得厉害，他隐隐觉得自己有麻烦了，很大的麻烦。他很清楚谈判 为什么拖了一年都没谈下来是什么一回事，他也很明白，如果区建强囤地的事捅到上面去会有多麻烦。总之，他感觉到危险在逼近。 所有的动物都有感知危险的本能，人也不例外，只是人由动物进化成人后，这种感知已变得非常的微弱了，但即使在那么微弱的感知力下，招国培还是感到了危险。 危险来自哪里？谁导演了这次的集体声讨事件？难道是范思成？招国培觉得不像，虽然范思成在政务上是意见相左的，但是他了解范思成的性格，他不会用这种手段跟自己斗，因为这种手段有损政|府形象，范思成是很在意政|府形象的人，他不会用这种手段。 谁是导演呢？招国培百思无绪。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把招国培吓了一跳，狠狠骂了两句接起电话，却是区建强的来电。 “果然还在办公室，招书记现在是日理万机啊。”区建强淡淡的说道。 “老领导，我正要找你呢，那事听说了么？”招国培说。 自从变成人大副主|席后，区建强基本上是每周签到一次的形式来大院，所以，招国培问他知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我又不聋，那么大的事那能不知道。”区建强说，“过来家里说吧，家里清静。” 区建强的儿女都进城了，诺大的一个大房子，基本上就他一个人住，老伴也只是偶尔在家，大多时候都是到市里儿女家里。 “好，我马上过去。”招国培拿上公文包，匆匆离开办公室。 冬夜萧索，才入黑片刻街上便没了人影，竖在路边昏黄的路灯显得孤单而凄凉，微风吹过，街上的废纸随风起舞，这景象有说不出的落漠。招国培在回龙大饭店打包了两三个菜，拿了两瓶酒自己驾着镇里刚刚买的新杰达车直奔区建强家里。 章节目录 273：他们怕了 又是一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奇怪，为什么招书记今天这么早就来了，而且竟然站在三楼办公室门外的阳台上观看上班的人流，他不会是在看谁迟到吧。 招国培当然不是为了看谁迟到才这么早站在阳台上，他才没那么无聊，市级机关都大把人迟到早退何况乡镇的机关，很多工作人员的家还在农村呢，家里屋外的，总有忙不完的活，天气好还行，要是天气要是不好，说不准上午就没来了。但谁也不会在意，工作做好就行了。他所以这么早站在阳台上，是为了等黄晓范思成他们，昨晚区建强说了，事情有变，他们的策略也得变了，否则会很麻烦。 区建强所谓的变，就是以退为进，用最快的速度将投资的事落实下来，对方接受什么条件就签什么条件。 现在他是书记了，投资谈判的事是政|府的事，所以，他得等黄晓和范思成回来，交待他们去谈。不插手政|府的事只是一个借口，其实这也是区建强以退为进的策略的一步，反正现在招国培已是回龙镇的一把手，镇里有任何成绩都有他一份。所以，将谈判权交出去，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儿，问责的自然是当初谈判 签协议的人了。 这个万一，可以是意外的，也可以是人为了，有了这个万一，区建强认为他随时都可以报这一箭之仇。 虽然没有证据，虽然区建强也认为这事儿应该不是范思成策划操纵的，但是，范思成却是最大受益者，所以，区建强和招国培已将此事扣在范思成头上，这仇恨自然就算他的了。 范思成昨晚和廖向东喝的高兴，喝的多了一点，早上起来得晚了些，回到办公室时已是九点多了，刚下车，党政办主任就走过来告诉他招书记和黄镇长在会议室等他，书记要和行政班子开闭门会议。 靠，闭门会议？搞什么飞机啊。 范思成一边上楼梯一边想招国培这个所谓闭门会议的议题，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已肯定，招国培要讲的肯定是龙溪河招商的事，认输了？要退缩了？ 给廖向东拨了一个电话，虽然进会议室就知道什么事儿，但是他在去开会前还是跟廖向东交流一下。 “什么闭门会议没叫你？”范思成说。 “没啊，他一早回来站在阳台等人就是为了开闭门会啊，估计开会的只有镇府那边你们几个啦 。”廖向东说。 “我猜 他要退了，真是狡猾啊，闻到火|药味了。”范思成感叹说。 “嗯，如果我猜的没错，区建强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将谈判权交出，并崔促政|府这边以最快速度将协议签下来，看来他们怕了。”廖向东沉吟说。 “你猜他开会是啥事？”范思成说。 “呵呵，还能是啥事，肯定是谈判的事呗，我猜啊，他们肯定是以退为进，将谈判权交还给你，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将协议签了。只要协议签了，村民们自然便不能‘闹’了。”廖向东笑了笑又道，“他现在是书记，将谈判权交还给政|府也是顺理成章，他连借口中都不用找，合情合理。” “即使如此，只怕村民们不会放过他们囤地的事吧。”范思成说。 “囤地的事，虽然是区建强主导的，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证据，暗中操纵此次事件的人，应该不会继续闹下去，我估计，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投资落地，要让他把这个谈判权交还给你，只要目的达到了，事件就该就停止了。”廖向东分析。 照廖向东分析，这个躲在后面操纵村民“请愿、声讨”的人，是为了自己干这一切的了。但是，谁能这样为自己啊，自己认识的人，就算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交情呀，有交情的人又没那个能力查到那么多事吧。 这个人是谁？范思成和廖向东通话结束后，拿着话筒在那儿发呆的想这个神秘的幕后操纵者。虽然这个神秘的人帮了自己的忙，但是他很是不爽，因为别人把这事算在自己头上了，但自己却连是谁干的这一切都不知道，所以他很不爽。 笃笃，正在他发呆的时候，黄晓来敲门。 “范镇，你还真的难请啊，通知你开会半天了，你不当回事啊。”黄晓也是很不爽，她现在虽然不是镇长，但是在行使镇长的职务呢，身份就等于镇长一样，但竟然被招国培指使她当跑腿。 她也不想想，她是半途加入的人，是“投诚”的人，当然就要多做些了。 “哦，不是，刚刚要出门就来了一个电话，走吧，现在去。”范思成放下手上的话筒，和黄晓一起到了会议室。 开会的就四人，招国培，招灿，黄晓，范思成。 如廖向东猜测的一样，招国培没任何的开场白，开口就将谈判的事交回了镇府，并且说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协议签下，那怕是降低一些条件，理由就是，他得到消息，市里要将这个项目收上去。 项目收归市里，不仅仅是镇里的一些利益被收上去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政绩就不属于镇里了。 交回给镇府谈的理由很充份，允许降条件的事理由也很允份，而且说得很成恳，所以主持镇里行政全面工作的黄晓便勉为其难的将任务接了回来，然后又充满期望的将此事交给范思成。 如果在以往，范思成当然满怀欢喜的接受这个任务的，但是现在嘛，他才不扛这个事，哼，嘴上虽然说的好听，但是实际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黄镇，我觉得您这样按排不合适，项目小组规定，投资优惠的谈判是由镇长负责的，招书记以前那么辛苦的跟投资商唇枪舌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您现在是主持镇里全面工作，便是您的工作之，您不能撂挑子，这可是全镇人民的重托。”范思成一本正经非常严肃的说道。 “咳…咳，黄镇毕竟是女同志，很多进候总不那么方便，我看范镇应该挑起这个重担。”招国培说。 “嗯，招书记的话确实有道理，女同志有时候确实不那么方便，但这事无论如何轮不到我的，我份量不够，黄镇不方便，那就招镇担纲吧，招镇负责谈判 ，我从旁协助吧，这么大的事，总得有点份量的人去谈，别人才认可。”哼，背锅的时候想起我了，想得真美好。 章节目录 274：必须有所准备 谈判的重任最终落在黄晓身上，她知道这事不好办，但骑虎难下，正如范思成说的现在她主持镇府工作，这事儿本来就该她担起来，更重要的是，招国培指定了让她扛这件事，她可不是范思成，可以一推二五六，她是推无可推的，于公她要有担当，于私，加入了别人的圈子，就得听别人的调遣。 分配了任务，便事不宜迟，散会后黄晓便打电话给三家投资公司在龙乡设的临办点，但是，办公室的人却告诉她，所有人都去玩了，办公室只有她一个值班，要谈判什么的，估计得三天后老板们回来了。 黄晓当然不可能等三天，马上打戴贵龙电话。 戴贵龙她是认识的，又是本地投资商，应该好说话。 果然，戴贵龙听说要重启谈判，马上爽快的答应了，保证准时到达。但是，黄晓请他帮忙约其它两家公司的代表时，戴贵龙却说他无能为力，因为现在只是临时合作关系，新公司没成立前，谁也做不了谁的主，所以，还得请黄镇长自己约他们。 不用说，黄晓是找不齐人的，找不齐人自然谈判就无从开展，三十六小时已去了一半了，如果三十六小时内没什么动静，明天肯定又有麻烦事了。 招国培将这个担子交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麻烦事来了，但她没想到自己连约人都约不齐的，心里又急又气又委屈，躲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的撕了几张报纸出气后，她不得不再次去找范思成。 她觉得自己这个主持全面工作的常务副当的真窝囊，什么事都是自己跑别人办公室，从来没办法叫别人到办公室里来。其它她没试过叫别人，她知道叫不动，所以便懒得打电话丢这个人，特别是范思成，去他办公室能好好说话已不错了。 “黄镇来了啊，请坐。”范思成的心情似乎不错，这是两人“分道扬镳”后，他给黄晓最好的脸色了。 “范镇，我想尽快重启谈判 ，你能不能约一下投资商？”黄晓在沙发上坐下后说。 “哦，好啊，我打电话约一下他们。”范思成知道肯定是黄晓约不到人才来找自己的，他知道，她肯定约不到汉华的人，估计自己也约不到，因为施汉华有意另起炉灶，人家都找到市里去了，自然就不会再和镇里啰嗦了。 所以，范思成第一个电话就打给陈赞，结果陈赞说他公司，并不在龙乡，龙乡的事现在施总负责，让他直接打施汉华电话，于是，范思成拨通施汉华电话。 施汉华电话打通，对方很快便接了起来，范思成刚要自报家门，对方却抢着说：“范镇长啊，你好像是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啊，真是难得。” “对不起啊施总，我的工作没做好，应该经常问候和拜访施总的，实在失礼了，实在不好意思，我给施总道歉，从现在开始一定改过……。”范思成还没说完，施汉华打断了他的话。 “范镇，言重了。你的来电是不是要重启谈判啊？刚才你黄镇打过电话，我说了，这几天我没空，过几天好吗？过几天空闲了，我跟范镇联系。现在我真的有事…在忙呢，晚点联系，不好意思啊范生……。”施汉华打断了范思成的话，丢下一句话便匆匆挂机了。 范思成看着黄晓，意思是，我也是没办法。 三个投资商，决席一个自然是无法谈判 了，所以，村民给的三十六小时，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我建议黄镇去给招代书记汇报一下，让招代书记拿方案。”这家伙对招国培怨念甚深，一直都不肯给招国培省掉代字。 黄晓想想点了点头，无言的去了招国培的办公室。 施汉华到底是不想谈还是真的不在龙乡？还是拿架子故意拖延？黄晓走了后，范思成陷入了沉思，如果施汉华只是故意拿架子延几天他倒是没所谓。但如果这老大叔是不想和回龙镇谈了，那么这事就有点麻烦了。 范思成抽完一支烟，决定打电话给陈美玲问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姐，有空说几句话么？”正常情况下，范思成都叫陈美玲陈主任或领导，现在叫她姐，是怕她不讲实话。 其实他多虑了，陈美玲又怎么会隐瞒他什么呢。 “你说。”陈美玲说。 “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龙溪河的消息？我听说有人提议市里接过这个项目。”范思成说。 “如果有什么消息，你觉得姐会不告诉你吗？”陈美玲的意思是，没听到任何消息。 “嘿嘿，那谢谢姐了。姐您帮我打探一下，前几天汉华公司的施汉华悄悄宴请过李金泽。”范思成傻笑两声说。 “发生什么事了？”陈美玲道。 范思成飞快的将这几天的事给她说了一遍，陈美玲想了一下说：“我等会找电话问问旅游局那边，这些混蛋想干什么啊，有本事自己找项目啊，在别人碗里抢食算什么嘛。” 别人的她不会理会，但是报范思成碗里的食，她可不愿意。 “谢谢姐，姐最好了。”这小子这会儿没一点儿副镇长的样子，谄媚讨女人欢心的小男人生。 挂了陈美玲的电话，范思成想了想了，暗忖施汉华现在避而不见，估计铁了心不和镇里谈项目了，自己要保住这个项目必须有所准备才行。 范思成给戴贵龙打完电话，又给叶金雕打电话，约他一小时后见面，此事拖不得，范思成决定马上去市里和两个老板商量。 出门的时候，给廖向东打电话，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 廖向东说谈可以，但不必急着这两天签协议，或者，协议可以签，但绝对不要马上公布。范思成开始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马上就明白了廖向东的意图。这家伙狠啊，决意要用那群村民将招国培拉下来。 范思成不想更不主张这样干，但是廖向东坚定的告诉他，如果想实现自己的意图，就必须这样干，否则，即使龙溪河项目留下来了，也只是给人做嫁衣或会变成坑朋友的项目。 机会大多时候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同的是，能抓住机会的人不多。廖向东就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范思成虽然不蠢，但是他对机会的把握现在远没廖向东成熟，他有这样的一个同盟，应该说是幸运的。 章节目录 275：过程不重要 范思成没时间思考太多，他现在想的是要抢在市里伸手拿项目之前将投资协议签下来，只要协议签下来了，市里就没理由要将项目拿上去。 赶到市里约定的地方，戴贵龙和叶金雕已到。 “老同学，你约的什么地方啊，要什么没什么。”叶金雕对这个地方大为不满。 范思成约的地方竟然是李二虎的老巢，那栋村委旧楼。他所以约在这里见面，是因为他相信这里安全。自从在交通宾馆看过李永雄布置的现场直播及听过他给的录音后，他总觉得哪儿都不安全。 他所以觉得这里安全，是因为这简单，四面白墙，天花就是楼底，没任何遮掩的地方，要装什么窃听器偷拍器都不可能。另外就是，他觉得李二虎是可以相信的。 “你要什么？茶还是酒？这都有，先喝茶吧，完事后我请你喝酒。”范思成给叶金雕和戴贵龙倒了茶水。 “说正事吧。”戴贵龙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戴贵龙和叶金雕说：“我想你们马上跟你们签订投资协议。” “好突然啊，发生了什么事？”叶金雕将刚送到唇边的杯放下说。 “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首先是有人要将项目拿到市里，你们知道，我在这个项目花了不少心血的，如果项目归了市里，我除了继续当老黄牛之外，什么都捞不到。说句直白的，这是我的梯子，我必须留下，要留下这把梯子，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能帮我。”范思成没转弯抹角，直接说了心中所想。 戴贵龙没说话，叶金雕看了一眼戴贵龙说：“戴总，我只是他的同学，你可是他的亲戚，距离远近一目了然，你怎么看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愿意帮他你也愿意帮他？”戴贵龙说。 “唉，帮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我们两家投资，资金上会不会有压力？”叶金雕端起茶喝了一口说。 “我觉得不成问题，前其投资并不需要太多，只要搞了一个项出来，将整套计划化成宣传片，我相信，就是要筹一个亿都不难，因为整个计划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计划简直就是打造一个远离尘嚣的桃源世界，所以，投资的吸引力和回报率我都非常有信心的。”戴贵龙当然也担心资金问题，因为这是一个长周期的投资。 不过，正如叶金雕所说，他和范思成是亲戚关系，他不得不为他站台，虽然 ，这个亲戚关系还没“转正”。 当然，如果项目不好，他就是再吹，也不会有人愿意扔钱的。叶金雕虽然年轻，但是经手的项目也不少了，所以眼光也是独到的，虽然知道戴贵龙有点儿夸张，但整体来说，他还是认同的，这是一个好项目好计划。‘ 所以，他也是有信心的。 “那，我们帮范镇一把？帮他扶住这把梯子？说不准以后他能顺着这把梯子爬到市长省长的位置呢？我们这些元老级的功臣，他不会忘了吧。”叶金雕笑说。 “不会忘了，忘不了，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忘了两位老总。”他们同意签协义，范思成很开心。 叶金雕转头看着范思成说：“虽然我们同意和你签，但是，你有权签吗？这又不是你个人的事。” “昨天没有，但是今天开始有了，因为，招代书记和黄镇长在求我和你们谈判签协议。”范思成笑着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叶金雕听得牛眼直瞪，完了大叫了一声靠，狗日的运气啊。 他说的运气，当然是说范思成的运气，明明被排挤到边缘了，明明手时的权已被别人越削越弱了，哪想到突然村民们上演了这么一出。 “老同学，这里没外人，你老实交待，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啊。”叶金雕笑说。 “我虽然很想将他们从队伍中清除出去，但是我不会用这样的方法，这种方法有点… 有点儿损形象。”范思成一本正经说。 “哼，迂腐，虚伪，矫情。我告诉你吧，只要是正确的事，手段不重要，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想想看，这个项目就因为他们抱有私心，就因为他们想大赚一笔白白浪费了一年时间，一年啊，知道回龙镇损失了多少，知道回龙镇的人民损失了多少吗？要我说，村民们早该集体去问责了。”叶金雕大骂范思成迂腐。 自己迂腐吗？范思成很是迷茫，他总觉得这种利用民众力量达到目的的方法是不正确的，虽然目的正确。不过，现在人人都说最终目的是正确的，手段和方法并不重要，这让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矫情了，迂腐了。 “我也觉得叶总说的对，时间就是金钱，我们不能再浪费下去了，你如果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早就用了是不是？”戴贵龙附和道。 “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村民不是给你们三十六小时嘛，明天中午如果没什么动作他们就要去市里了，我建议你啊，今晚生病吧，明天你不要上班了。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个什么招代书记，无才无德，当别人的傀儡占着这个位置，回龙镇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我们的协议过几天再签，让村民将他拉下来再说。”叶金雕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是他对体制中的运作还是有认识的，知道只要有集体行动，就算招国培有靠山，他也躲不掉。 唉，叶金雕的建议又和廖向东一样的，难道自己的思想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自己真的迂腐？ 但是，协议必须尽早签的，一定要在市里对项目伸手前签。 “廖书记建议我们应该尽快签协议，但要等这件事尘埃落定再公布，他的意思是，不能让协议影响村民的问责。”范思成低头说道，村民集体问责明明是阳谋，但他却感到这是阴谋。 “这有些难，签协议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还得有其他人在场，如果其它人不在场，以后别人可以拿这份协议做文章的。”虽然愿意帮范思成，但叶金雕思路还是相当清晰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份协议合法的。”范思成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黄晓。 章节目录 276：一定负责任 三十六小时过去了，镇里没任何动作，既没签下投资协议，也没有处理以损公肥私的人，于是，村民们如期再次到镇府问责，这一次来的人比上次还要多些，而且这次来的人夹杂了很多老人和小孩。 招国培现在才发现，这个书记真的不好当，他现在简直就是六神无主，一直以来他都是太平官，什么风浪都没经历过，哪见过这种阵仗。慌忙让黄晓招灿出去与群众沟通，但是谁都不理会他们，只举着牌子，要投资，要严惩违规干部，红红绿绿的牌子举的很整齐，不吵不闹的，也没堵大门，就静静的站在门外。 廖向东又被赶出去应对，片刻便回来了，几个代表只给一句话，再等两小时，如果没一个结果，他们就去市里。 “廖书记，你说怎么办？”招国培向廖向东讨计。 “实在不行，就让赖继才出动一下吧。”廖向东沉默了一下说。 嘿嘿，这家伙坏啊，这算什么计嘛，这简直就是推招国培落坑，如果派出所的人真的来采取行动，事态肯定突变，极有可能变得不可收拾。 招国培当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叫派出所的人来抓人，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这样。 “廖书记，这是什么招啊，嫌还不够乱啊。”招国培笑道廖向东在给他挖坑。 “招书记你误会我了，我也是想解决问题嘛。要不，让区副主|席跟大家说几句？现在大家都认为，所以投资商不来钱，是因为他囤地要价太高了。让他出来解释一下，大家也许就是理解了呢？”廖向东继续挖坑。 招国地部总算明白了，这家伙不是帮自己想办法，而是在给自己下药呢，毒药，别说区建强出来说话有没有效用，就是真有用自己也请不到这位爷出来啊。 “廖书记，还是我自己想想怎么办吧，你帮我去稳住他们先。”招国培赶客。 廖向东并没有走，而是给招国培递了一支烟，轻声说：“招书记，他们闹来闹去，不就是为了那笔投资嘛。现在最实在的办法就是找投资商签协议，有了投资协议，他们肯定会散去。” “谁不知道啊，昨天就让黄晓联系了，但是投资商只有两个在龙乡，还有一家在外地，根本没办法谈啊。”招国培苦恼得很，一筹莫展，心烦意乱，廖向东给他出的都是臭主意啊。 “签协议，又不一定要三家在，也不一定要他们签，只是给大家看看的一份协议嘛。要过年了，就是有协议，今年也不可能干什么了嘛……。年底了啊，上级不绝对不希望有什么不稳定的因素影响过年。”廖向东往外走，到门口又扭头说，“招书记，我看你还是下去说几句，安抚一下大家，不然，这事如果市里知道就麻烦了。” 廖向东走了，但是招国培却突然灵犀一动，对啊，投资协议嘛，一张纸而已，为什么非得那三家签呢？随便找人签一张将这些人哄回去不得了么？只要村民散了，余下大把时间去搞一份真正的投资协议。哈哈，妙，以假代真，真假难辨，此计甚妙。 招国培终于下去面对门口的村民了，他走到门口站定，扫视了一眼门外的人群，然后示意看门卫打开铁门。 “招书记，我看在里面说几句就行了。”黄晓悄声说。 “为什么？难道的他们打我吗？我不怕，他们是我们的人民，又不是敌人，我们为什么害怕呢？开门，我有话要对大家说。”招国培正气凛然，一副一心为民的领导模样，这家伙的戏还是演的非常到位的。 门卫把铁门打开，招国培站在门口说：“各位乡亲，我是镇党委代书记招国培，在说事之前，我先给大家道个歉……。” 招国培的演技不错，演讲水平也不错，居然脱稿吧啦吧啦的讲了十几分钟没重复一个词，说的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最后，他请求村民再给他二十四小时，他保证二十四小时内把投资商拿下，明天一定给大家看到投资协议。又承诺说，如果真的有人利用不对称消息，利用职务之便囤地牟利，损公肥私，他一定会严查到底，追究相应责任云云。 总之，村民问责的两件事，他是拍胸口承诺了，在办公楼阳台上观看了的廖向东见状，悄悄的笑了，那笑容好奸猾。 村民们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相信招国培说的话，有序的散去了。 招国培擦了擦额角上的细汗，暗道他娘的，总算哄回去了，晚上得赶紧弄协议。 刚回到办公室，电话响了，是市委办主任石灿林的来电话，自然是质问村民集体“请愿”、问责事件。 “招书记，我听说回龙镇很热闹啊，市委很想知道你们在搞什么。”石灿林冷冷的说道。 市委书去开会开不见了，新的市委书记还没来，所以，招国培并不那么害怕，本来陈庭芳就比市委书记强势 ，现在市委书记事实空缺，他就更加不担心了。 “石主任，我们这里没什么事啊，您听到啥了？”招国培说。 “我听说镇府大院都被群众围堵了，是什么回事？”石灿林继续道。 “呵呵，石主任，您是听谁说的，没错，是有十几个群众咨询关于龙溪河项目的事，不过，我们都是解释清楚，群众都满意回家了。”招国培的假话继续。 “招书记，你是回龙镇的书记，说话是要负责任的，真的没发生群众集体性事件？”石灿林提高了声量。 “绝对没那样的事，无论在什么位置上，我说的话都一定负责，石主任，你就别瞎担心。”招国培也提高了声。 呵呵，居然说别人瞎担心，他却不知道，石灿林给他挖了一个大坑，这个坑，他很快就要跳进去了。 招国培在接听石灿林电话的时候，黄晓也接到了陈美玲的电话，当然也是询问了这件事。不过，黄晓可没招国培那胆子说假话，照事实回报了镇里的情况，当然是有所侧重的。 她挂了电话没多久，常务副市长沈先进也给她打电话，表示关心镇里的情况，黄晓重复了一次刚才给黄晓说过的话。 不过，沈先进却抓住了重点，问她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内可以将投资协议签下来，黄晓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说这事儿招书记亲自跟进，应该是有把握的。 沈先进似乎对黄晓的回答很满意，说了几句套话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277：他们疯了 招国培对村民们慷慨激昂演说的时候，范思成在龙源村七叔婆家里，他想问清楚七叔婆是谁告诉她谈判的事及区建强囤地的事，但是七叔婆告诉他一个哭笑不得的消息来源，按照七叔婆说法，是龙潭的小龙女告诉她的，反反复复的讲的有鼻子有眼，范思成很想问她有没有见到杨过大侠。 范思成当然不会相信这么滑稽的事，让他更不解的是，七叔婆都老的有点儿老懵董了，是谁那么本事，居然可以让她如此配合呢？ 从村头到村尾，本村邻村都寻访了一遍，但是，范思成得到唯一的结果就是，消息是从七叔婆那儿来的。他不得不佩服那个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人，真的太牛逼了，竟然可以让村里那么多人众口一词。 范思成在村里逗留了一夜，第二天回到镇大院的时候，听到一个令人鼓舞的消息，投资协议终于签下来了。 投资协议签下来了？范思成大吃一惊，怎么突然就签了协议，这是跟谁签的协议啊。 “黄镇，听说投资协议签下来了？”范思成打电话给黄晓。 “对，招书记和招镇去签的，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唉，总算对村民们有交待了。”黄晓肯定的说道。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叶金雕他们怎么可能突然就签协议了呢？就算叶金雕和施汉华同意，戴贵龙也不可能同意呀，明天不是说得好好的，这协议只跟自己签么？ 既然叶金雕他们不可能跟招国培签协议，那他这协议哪儿来？没有协议在手，招国培他们不敢这样宣传吧。难道他们找到了新的投资商？嗯，这个有可以，他们一直都在找新投资商。 范思成来到廖向东办公室，廖向东似乎知道他要过来一样，早早泡好茶在等他。 “你比我预计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定力不错。”廖向东示意范思成坐下喝茶。 范思成坐下端茶喝了一口说：“他们找到新投资商？” “可能是吧，现在有钱人不少。”廖向东似笑非笑的说道。 “有钱人再多，也不可能突然就有人投资吧，也没看到有人来考察，也没看到有人来谈判。”范思成皱眉说，觉得很不可思议。 “谁说没有，一年前就来考察了，谈了整整一年才谈下来。”廖向东笑意更浓了，不过，那是奸笑。 “那不可能，我昨天才和两个投资商谈过，他们确实准备甩开另外一家成立一个公司进行投资，但是，他们不可能跟招国培签这个协议。”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呵呵，那是他们跟你说的，他们又没跟村民说，谁知道啊。反正，有协议就有交待了呗，反正现在年底了，就算有投资也不会今年动作啊。”廖向东莫测高深的道。 有协议就行了？天啊，他们不会是……。范思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把眼睛瞪成了牛眼，招国培胆子也太大了吧，这种事也敢弄虚作假？ “你是说他们……。”范思成倒吸一口冷气。 “你终于想明白了？”廖向东换上了开心的笑容。 “咝，他们疯了，他们这是自挖坟墓，一旦此事穿帮，等待他们的将是牢狱。”范思成虽然已猜对了招国培弄了一份假的协议，但廖向东确认那是假的后他还是非常的吃惊。 “现在年底了，不管是真是假，投资方都不会有所动作，就算有人追问，也可以用过来年作解释。而现在到年后上班，还有一些日子，这些日他们认为可以签下真的协议，就算那三家公司不行，他们还有时间去找其它公司。如果能在明年开春前找签到真的协议，这一份是真是假又谁在乎？谁又知道后面来投资跟现在签下的协议并没有一毛钱关系？”廖向东就像招国培肚里的蛔虫一样，竟然对招国培的想法了如指掌。 他当然了如指掌了，招国培所以这样干，其实就是他“启发”的。廖向东所以启发招国培这样干，当然是为了给他挖坑了，这个坑很深，招国培跳下去后绝对再也爬不起来了。 廖向东这一招绝招无迹可寻，就是中了招的招国培都没想到廖向东是故意引导的，他还以为自己悟性好想到妙招呢。当然，廖向东也不可能将这么阴的招告诉范思成。 范思成为人正直，并没意识到自己拿住了招国培命脉，只觉招国培用这招以假乱真瞒天过海度过这一关，自己的机会便少了很多，不由得心情甚是失落。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廖向东忽然岔开了话题。 “什么话？”范思成很奇怪。 “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他们疯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廖向东淡淡的说道。 范思成明白他的意思，对方险招连出，看似是可以度过一劫，但是，最大的隐患，最大的罩门就是，如果他们没有获得真正的协议前被人捅了出去的话，他们便再也难已翻身了。 难道，廖向东要以此作惊天一击？ 范思成看向廖向东，眼神有些复杂，但是廖向东读懂他的意思。 “唉，妇人之仁者永远成不了大事，或许，你会觉得，用这种方法胜之不武，可你有没有想过，对有一些一人，你越讲仁义，受害的人就越多，人民的损失就越大。”廖向东顿一下又说，“你放心，这事不需要你，不需要我捅，自然会人有捅出去。你莫忘了那个在暗中导演集体问责的高手，你觉得他会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再说，大院里那么多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跟他们一条心的，肯定会有人站出来的。” 范思成一直都以为，斗争只存在敌我之间，没想到在内部依然存在斗争的。最近镇里的事，市里的事变幻令人眼花缭乱，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圈子里，一团和气之下共存的是斗争。 所以，他也渐渐开始习惯了斗争和各种阴谋，廖向东说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开始，他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招国培为什么会连出昏招，极低级的昏招，他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他出昏招，如果是，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让对方不知不觉和自动走进了圈套中。 章节目录 278：辛苦范镇了 第二天，村民们来了，招国培请代表到会议室看了投资协议，又承诺一定会严查囤地的事，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是违法犯纪的，都一律严惩，绝不手软，绝不包庇。 在招国培义正辞严大义凛然的表态后，代表们似乎被他打动了，激动的跟他握手，说一定会转达领导的决心，一定跟大家解释领导难处，一定会将大家劝会去。 村民们走了，大院恢复了安静，回龙镇恢复了平时的质朴和祥和，招国培像打胜了仗一样高兴，叫上招灿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集体“请愿”，集体问责镇政|府的事件平息了，镇府大院里的种种传言也没了，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几天，招国培的兴奋劲终于过去了，才想起要还要找一个真的协议回来换假，否则年后就麻烦了。 新投资商他还没找到，所以还得找原来的三个投资商，亲自打电话约三家个投资者重启谈判 ，这次很顺利，三家都爽快的答应了重启谈判 ，招国培很高兴，觉得自己的运气越来越好了，黄晓约了两次都没办法约齐人，自己约一次就约到人了。 不过，约人容易谈判却真的太难了，因为他们现在提出的条件，比原来的提多得多了，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答应了他们原来提出的要求，协议就可以轻松拿下来，哪能想到，这些家伙居然乘人之危，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戴贵龙他们所以不约而同的提出招国根本无法答应的条件，当然是有原因的，施汉华是决定要单飞，等市里将项目拿过来了跟市里签投资协议，而戴贵龙和叶金雕则是因为答应过范思成只跟他签协议，所以，虽然同意和招国培谈，但是大家都不经而同的提出了对方无法答应的条件，换据话说，他们都是一样心思，谈可以，但是协议不跟你签。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越近年，时间就越少，招国培开始急了。 如果年前没把这个真的协议拿到手，年后大|麻烦就来了，他能不急吗？ 在招国培心焦彷徨的时候，从来没到过他这个书记办公室的范思成来了。 “范镇请坐，你可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啊，大概是有大事了。”招国培靠在大班椅上连身子都没直一下，随口招呼推门进来的范思成。 不过，范思成却一点和都没跟他客气，大刺刺的坐到待客区的上首单人沙发上，很舒服的倒在靠背上掏烟点了一支。 “招代书记这边的沙发就是不一样，坐着特舒服。”范思成笑说。 “范镇，我还有点事，有事的话你说，没事的话我要办公了。”招国培很不爽的道。 “有点儿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范思成轻轻吐了两个烟圈说，“我听说，招代书记准备一女二嫁啊，前阵子才签了一份投资协议，现在又跟百成公司他们继续谈判？难道，以前签的那份是假的？” 范思成也懒得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他今次过来，是要跟招国培要谈判 权的，他要堂正而合法的将这份协议签回来。 他已收到消息，市里会在年前将项目拿上去，所以，他必须尽快将协议签下来。 “你听谁说的？这分明是造谣嘛，你怎么可以随便相信路边消息呢。”招国培很生气的说道。 “谁说的？招代书记你忘了戴总是我未来舅哥，叶总是我同学，你找他们谈投资协议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吗？”范思成看了招国培一眼说，“我今天过来是帮你的，但是你这种态度，似乎不需要别人帮嘛。不过，我想提醒你的就是，没几天就到年了，年前没把真协议拿到手，年后就麻烦了。” 年要到了，那麻烦就要来了，招国培的心就慌了。 他抬头看了看范思成，心里暗忖，这小子说的没错，这事儿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在他面前讲假话也没用。看来，在这件事没摆平之前，得给他点儿面子才行，否则让他乱说话的话大大不妙。是了，他说来帮我，这是不是向自己示好呢？投资商三个中有两个和他有关系，或许他真的能帮自己也不一定。 招国培的大嘴一咧，脸上马上爬满了笑容，灿烂得很。他站起来一边走出一边说：“唉，我也没办，您是知道的，前阵子让村民位逼得没办法啊，如果不尽快平息，随时会恶化，那我们就麻烦了。” 他走到三人沙发坐下，十分熟练的动手泡茶，片刻，茶香满屋。 “招书记，此事季不得，拖则生变，如果事情变，那你的一翻苦心就白废了。”范思成声音多了几分曙暖，称呼也把代字去掉了。 为了今天的谈话，廖向东可是指导了他两个晚上演技的，在哪儿混，演技差的都混不好啊。 “是啊，我正一筹莫展呢，唉，这些资本家就是坏，总是得寸进尺，答应了他们之前的要求，现在却又不愿意了，毫无道理的增多了一堆无理要求。”招国培恨恨的说道。 “谈判嘛，就跟路边买菜一样，一个漫天开价，一个落地还钱。而且，招书记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也是他们要价的原因，换句话说，我们谈升级了，表示着急了，他们精着呢，能不码吗？”范思成顿了一下说，“给他降一级，保证他们就不会漫天要价了。” 招国培想了一下，一拍沙发扶手道：“你说的太对了，这些资本家真坏。对，他们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漫天要价。要不，范镇你出马试试？” 虽然，招国培不愿意将这个好不从易才拿过来的主导权又交回给范思成，但是已没时间给他继续磨迹了，所以他只好忍痛将主导权交回给范思成。 “不怕跟招书记说，我今天来就是毛遂自荐的。眼看过年了，我也心急啊，这可不是某一个人的事，这是回龙镇所有领导干部的事，如果年前没搞定，年后穿帮了，我们所有人都没面上街啊。所以，……。”范思成装成十分谦恭的说道。 “那此事就辛苦范镇了。”招国培不得不再虚假一下。 “那，我只管去试试。”范思成笑说。 招国培点点表示同意，范思成拿回了项目投资谈判的主导权，心情大好，和招国培愉快的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章节目录 279：年前把案办了 黄晓当然也明白招国培原来弄的那份所谓的投资协议是骗人的西贝货，她没想到的是，招国培竟然会将此事与范思成说，并将主导权将回范思成手里，让他去谈真的投资协议的。她更没想到的是，范思成居然拉上她一起去谈。 一路上，黄晓非常忐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忐忑，很想和范思成说两句，但每每看到这小子一脸严肃的开车，她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范思成所以叫她来，只不过是因为谈判必须两人到场，他需要凑一下人数罢了。 按照廖向东说的，招国培这次肯定是玩完了，范思成叫上黄晓，还有一点就是想拉她一把，免得她被招国培的案子扯下水了。 让黄晓不解又吃惊的是，投资商只来了三人，两人是认识的戴贵龙和叶金雕，另一个女人，看起来像他们的秘书。 更奇怪的是，明明认识的，派过名牌了的，但是他们居然再次给她派名片。 “龙城山河实业公司？”黄晓看了一眼他们的名片抬头念道。 “对，龙除了代表龙乡龙山之外还代表戴总这条贵龙，城，其实就是百成的成，山河当然就是指山河了。这是贵龙和百成合资的实业公司，主要投资项目就是旅游项目及产品。”叶金雕看了一眼旁边的戴贵龙，然后继续说，“本公司对回龙镇的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项目非常感兴趣，经公司研究，决定投资这个项目。这一份，是我们的拟的投资协议书，两位领导请过目。” 叶金雕摆了一下手，旁边的妹子给黄晓递过一只文件夹。 黄晓有些懵，她突然觉得，范思成并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老实，其实背后早就暗暗步署了。否则，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新公司对项目进行投资呢？否则，这个新公司的老板，怎么可能是两个老朋友呢？ 那么，原本准备三家合资的第三家公司？为什么被排除了？黄晓发现，她有太多事不知道了，她突然隐隐觉得，或许自己上次“倒戈”，或许是错的。 所谓的谈判其实就是来聊聊天，说说话，具体的事，全都写在协议上了，根本不用谈。不过，在聊天之前，叶金雕还是一本正经的给黄晓介绍了龙城山河公司的基本情况。 闲聊过后，双方在协议上签了名，盖了公章，公事便算完了，接下来当然是便是喝酒庆祝。 对于招国培来说，只要有真正的投资就行了，他才不管投资的是什么公司是什么人。 看到范思成拿回来的投资协议，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隐患总算消除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份真的投资协议回来之前，纪委和市委等部门领导的案头，早已放了一份实名举报的资料，资料非常详细，不仅仅有招国培弄虚作假，用假投资协议糊弄群众的事。更有招国培和区建强等人如何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利益的证据。 指向招国培最严重的，并不是他参与囤地谋利，最严重的是他非法取得并参与沙石场经营，为沙石场恶性竞争提供方便之门和保护。这一项举报，证据链非常完善，简直就如警方查案一样，不仅有物证还有物证，单单这一份下据，招国培的仕途就完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份举报材料，没有一份送到陈庭芳一系的人手上，全都是送到中立或和陈庭芳对立一派人的手上。 所以，直到范思成将真的投资协议签回来时，镇上都没人听到一丝对招国培不利的消息。 就在范思成去签协议的时候，纪委书记卢令兵正在和几个纪委常委商讨招国培的事，按照卢令兵的想法，马上就下去调查招国培。不过，常委们却认为，已到年了暗查可以，但处理就等年后，年前不想折腾，也不温情一点人情味一点，让招国培在家过一个新年。 卢令兵闻言，指着几个常委笑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这都是去年处理江定山的时候落下的坏习惯，过年就不办案啊。” 去年，江定山出事的时候，也是临近过年，最后办案人员很人情的让他回家过年，年后让他自动归案。有了去年的先例，常委们现在又提议这样干了。 “卢书记，我们不是过年就不办案，一年到晚，谁不想休息几天啊，他又不是有危险的刑事犯罪份子，压后几天办又怎样？”有常委说。 “我担心的是，夜长梦多，万一有些人知道了，肯定又找关系插手，这个可是那这刚刚拉上来的人。”卢令兵担忧的道。 “我觉得卢书记说的对，这个人可是那边刚刚提上来的人，寄与厚望的，如果那边知道消息，一定会全力干扰我们办案。这可是实名举报，如果那边收到消息，必定知道是谁举报的，那么，这个举报人就麻烦了，我建议年前把案办了。”卢令兵的铁杆，三室主任莫小辉说。 “对，如果那边知道了，要么会对举报人进行收买，要么对他进行恐吓甚至更过激的行动。所以，马上办案，就等于保护举报人。”卢令兵极力主将年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案子办了。 最后，大家表决了一下决定，马上派人下去进行证据搜集、鉴定，证据确凿的话，马上带人。 可笑的是，纪委决定派人调查招国培的时候，他却在布置晚上党政班子聚餐庆祝成功签约。 会议结束后，卢令兵将莫小辉叫到办公室。 “市委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卢令兵和莫小辉私下里很随便，示意莫小辉坐下后，给他丢了一支烟说。 “消息很多，但不知道哪一条是真的。有人说会在副职提一个，又人说可能陈二代理，又有消息说会从石城空降。还有消息说，会从省里空降。”莫小辉点燃了烟说，“消息太多，眼花缭乱，不知道哪条是真的。 “我有一个同学在石城市委，他告诉我一个消息，肯定不会是石城空降，要么是本地提，要么是省里空降。”卢令兵吐了一口烟说，“他说省空降的机会七成，陈二是不可能的，他的年纪到了，就如果没什么事他也就这几年了。” “唉，管他是哪里来的，只要不是那边一脉的人就行。”莫小辉说。 他们说的那边，就是市长陈庭芳一脉 ，陈二就是陈庭芳，二把手的意思。 章节目录 280：区建强被带走了 年越来越近了，因为外出打工的人开始回乡，街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人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大多数人并不求大富大贵，平安一年，收获了付出应得的，他们就很开心了。[ps：响应政|府号召就地过年朋友们可以选择追书过大年哈。] 不过，对于一部份人来说，过年却是最忙最难的时候，除了工作，还有很多私人的事要干，找梯子搬梯子就是重中之重。什么意思？趁着过年走动一下啊。友情要养，夫妻感情要养，上下属关系也要养的，想要进步，最起码得让领导记住名字。所以，范思成在邓显文戴贵龙等人的关心下，也开始他的年终活，找领导养关系。 但莫小辉他们就还没时间养关系，因为他们正在忙着暗查招国培。 让他们吃惊的是，查招国培的时候，居然找到前镇长区建强的许多违纪违法的证据。这个意外收获让他们非常震撼，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一向以廉洁出名的区建强，竟然是一个大贪，他在任时期没发生过一起贪腐或渎只案子，那是因为都被他这个贪腐带头人捂住了。 区建强被市人大一个电话请到市里，然后就没再回来，去哪了？家属当然是知道的，纪委抓了人肯定得通知。由上级以开会之类的名义叫去，然后纪委等着抓人，这是纪委最常用的带人手法。所以，大多数领导被叫去开会研讨什么的，然后再不回来上班，多是被纪委带走了。 所以，区建强三天没在镇上露面后，大家就知道他肯定出事了。 听说区建强被纪委带走了，最害怕的人当然是招国培了，那可是他的“导师”和“上线”啊，他能不害怕吗？万一那老家伙把自己交待出来了呢？ 招国培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很想打电话给陈庭芳问一下什么情况，但是又不敢，不知深浅却又不敢。 不过，年底很多事都要到市里汇报，几乎天天都要往市里跑，招国培总算找到机会见到了陈庭芳。 “领导，我给您带了两盒龙山清明茶，借此机会先给您拜个早年了，祝领导……。”招国培还是很有心的，知道等到年了，自己才加入这个圈子的人，估计是轮不上亲自登门拜年了，所以今天来的时候特意跟范思成讨了两盒清明茶带来。 龙山清明茶早已今非昔比，自范思成在石城宣传回龙镇的时候宣传了一通，喝过此茶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就是远在省城里都有很多人知道这个茶，无奈这茶的产出就那么多一点，所以，茶虽有名，却千金难买。 “啊！清明茶？国培你有心了，不错，不错。”陈庭芳居然惊喜得打断了招国培的说话，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 也难怪的，刚巧昨晚石城一个领导打电话让他弄点清明茶，他还在头痛去哪儿弄点这个比钻石还难找的茶叶，招国培就送来了，他能不失态吗。 “领导喜欢就好，等过年了，摘新茶的时候，我一定想办法给领导多留点。”招国培心里高兴，这次送东西送对了，领导居然叫直乎自己名字。 身份低的人对身份高的人直呼其名是无礼，反之，身份高的人直呼身份低的人名字，那是亲近。陈庭芳没叫招国培招书记，也没叫他小招，而是直叫他的名字，陈庭芳确实是将他视 为自己人了。 “嗯，好，好。”陈庭芳压了压手，让招国培坐下说话，“国培，坐，有什么事说吧。” 招国培现在是镇委书记，要汇报工作当然是去市委找市委书记回报工作的，当然，现在市委书记空缺，而且陈庭芳一向强势，下面镇子的书记找陈庭芳汇报工作好像也没人说什么。谁都明白，镇委书记找市长汇报工作，工作是其次，汇报才重要，汇报的内容，不一定是工作嘛。 陈庭芳当然不会认为招国培是来给他汇报工作的，所以，他直接让招国培说事。 “领导，我们区镇是不是……。”私下，招国培除了叫区建强老领导之外就叫他区镇，以示尊重。在老板面前，他自然也称区建强为区镇了，不用忌讳什么。 “你来就是打探这事？这事你少打探，少理会。”陈庭芳抬头看着招国培说，“他以前的事，你没参与吧。” 陈庭芳知道，纪委既然直接带人了，肯定是严重要，救援已无济于是，所以也不浪费资源去运作，只静待结果。陈庭芳这样问招国培，是担心连他也折进去，如果招国培也折进去，在回龙镇就没他的人了，这是非常被动的事。 “哦，没有，绝对没有。”招国培对陈庭芳苦笑了一下说，“以前，区镇根本看不到我，在班子里我就是一个隐形人，公事私事，都没人会在意我什么。” 招国培在回龙镇当了好些年的隐形人，要不是因为范思成来了，要不是因为范思成招来的松香加工厂正好看上了那间旧小学，因为和他搭上了关系，估计招国培还得继续隐形下去。 想到过去的隐形日子，招国培心里其实还是蛮感激范思成的，不过，现在归了陈系阵线，范思成是阵线外的人，利益充突之下，他不得不对范思成“恩将仇报”了。 “哦，那就好。回去吧，回去好好把工作干好，区建强的事你既然没有粘连，你就当完全不知道得了，千万不要打听什么做什么，免得别人以为你有什么瓜葛，明白了吗？”陈庭芳严肃的说道。 招国培不傻，陈庭芳这样说他就知道，区建强已被放弃了。他很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害怕，虽然之前的事他没和区建强有什么关系，但是最近的事关系很深啊，万一，纪委查的不是旧事，而是新事呢？那自己岂不也得……。他很害怕，但是却又不敢告诉陈庭芳，他不知道买地的事，是陈庭芳点头的事还是区建强自己干的活，这事让他很煎熬。 很多事，很多人，总是在一念之间错过的。招国培如果现在给陈庭芳坦白，或许，陈庭芳还有办法保他。但是，他担心这样那样之下，没及时把自己参与了区建强囤地的事告诉陈庭芳，于是错过了陈庭芳保他的机会。 章节目录 281：许进步 陈庭芳以为招国培没事，招国培也以为自己会没事，但是，招国培向陈庭芳“汇报工作”后两天，卢令兵带着两个纪委的人突然出现在回龙镇。 大家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卢令兵却直接去了招国培办公室，不一会儿，招国培跟着卢令兵下了楼，后面跟着两名经委的工作人员。 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纪委的人比警察还要引人注目还要可怕，警察去哪个机关去发个部门，人们最多看一眼，一般懒得理会。但是纪委的人进了门，所有人的都是明里暗里关注。所以，卢令兵他们进门后，大院的窗后门后都爬着人。 市里的纪委书记这时候下来镇，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应该不是来串门聊天的，他们猜到了肯定是党政班子有人出事了。但是，除了廖向东和范思成之外，谁都没猜到，这会被带走的竟然是招代书记。 招国培一年两升震惊了很多人，招国培的代书记位置还没坐几天便被带走，也震惊了大家，真的是升得快，跌的更快啊。 虽然招国培被带走很震惊人，可他在回龙镇一直没什么建树，人脉并不深厚，所以，带走他对镇里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甚至，第二天大家就好像忘了这件事了。 或许是因为到年了，人们都忙着过年的各种琐事，并没太多时间去关注此事吧。 不过，任何事发生过后总会留下一些什么的，虽然很多人第二天便忘了此事，但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传言在几天后流出，说去年过年的时候江定山余新民出事，今年过年的时候区建强和招国培出事，主要是因为镇里来了一位带煞气的人，大凡心怀邪道，贪腐弄权的人，都躲不过去。 事实上，招国培为什么会被带走，现在整个大院除了廖向东和范思成之外，谁也不知道。但被纪委带走的人，多是因为腐败弄权以公谋私的人，所以大家自动给他扣上了这顶帽子。 那么，这个带煞气的人，专克邪恶的人，专克乱纪违法的人又是谁？传得很神秘，但是最后，范思成躲枪了，大家这样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首先，范思成没来之前，是全市清廉镇，从来没发生过有人贪腐的事。但他来了之后，连连有人犯案，更巧的事，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案发被带走。 因为这个传言，很多人看范思成眼神都不一样了。对于这个传言，范思成一笑置之，简直无稽之谈。 地球没谁也照样转的，虽然回龙镇现在没了镇委书记，但依然正常运转，大家上班下班紧张而有序的准备过年的事，今年镇里的财政账上竟我有盈余，所以，这年大家过的也算舒坦的，当然，除了个别因为招国培区建强带走影响的人之外。 虽然没了谁地球都照常转，但影响还是有的。龙乡市现在没市委书记，回龙镇现在没镇委书记，看起来，并不相互影响的事，却让许进步本来已按排好的行程发生了改变，本来计划好年后才到龙乡市的，但龙乡市里最近一连串的事，使得他不得不提前到了龙乡市。 许进步是谁，许进步是岭南省前副省长许常山的儿子，许进步是从省城空降龙乡市的市委书记。 许进步虽然是空降书记，但是，他对龙乡市并不陌生，因为他小时就在龙乡市的外婆家里长大的，虽然已隔了十多年没回来了，但很多地方还是挺熟的，旧地重游，感慨良多。 正常程序，应该由省组织部将他送到石城市，然后由石城市组织部派人送他到任的，但是，到了石城后他就拒绝了石城市组织部送他到龙乡，只要求，他需要他们时有一个人带委任状到龙乡宣布一下就可以了。 他所以这样干，只是为了先旧地重游兼明查暗访一番再到任，也就是有点儿微服私访的意思。 谁也不知道，还有十天就过年了，龙乡市的新任市委书记，竟然悄悄的住进了交通宾馆。 “表哥，你多少年没回来了？”交通宾馆的老板李永雄将许进步迎进顶楼从来都不对外开放的一个房里，给他泡好了茶后坐在对面的沙发给他扔了一支烟说。 “十多年了吧，具体不记得了，其实，一直都想回来，只是总是被很多事羁绊。唉，不过，即使回来，应该也找不回儿时的快乐了。”许进步神色黯然。 “是啊，虽然以前很艰苦，但是总觉得那时候特别快乐。”李永雄陪着缅怀过去。 许进步看了他一眼，点了燃了烟说：“我真是很好奇，舅舅表妹他们全都去了省城，你为什么窝在这里呢？” “呵呵，我这人胸无大志，就喜欢呆在这种小地方。”李永雄笑说。 “你小子，跟表哥都不讲真话，每次问你都是这句话。其实表妹早告诉我了，是为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唉，想不到你竟然还是个情种，真是难得啊。”许进步夹着烟的手指虚点了两下李永雄说。 “听她乱说，没有的事，我就是不适应大城市的节奏，我喜欢这里的恬静，平和，安祥。在这里生活不急不躁，一切都显得那么按部就班，淡淡然的写意。 许进步才不相信他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用力将窗帘拉开，又拉开一扇窗，吹冷冷的晚风，看着楼下有序的街道，虽然街道并不很宽，但却很整洁，看着缓慢行走的人流，就知道这里的生活节奏果然慢一拍。 “跟我说说龙乡市吧，虽然我对这里很熟悉，但却又一点儿都不了解。”许进步说。 “呵呵，你们那圈子有什么好说的？哪儿不是一样？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却是战火纷飞。”李永雄夹着烟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楼下他看了无数次的街道说，“在这之前，陈庭芳强势，所以谁都想不到你的前任竟然是一条那么大的驻虫。市委这边，姓李的和陈庭芳走的很近，姓梁的和那边不对付，但手上没任何权力。不过，陈庭芳虽然强势，却依然有不少人不买他账的……。” 李永雄用了三十分钟给许进步介绍了市里委府人协及公检法的情况，特别给他介绍了纪委的卢令兵，谁也想不到，他一个开宾馆的人，居然跟组织部一样，对市里各部门的情况了如指掌。 “下面的乡镇又是一个什么情况？”李永雄对市里各机关部门如此熟悉，许进步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章节目录 282：值得说说的人 “下面的乡镇？诶，龙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市里的变化都没怎样，乡镇还能有什么变化？哦，不…不，说起乡镇，还真有一个值得说说的人。”李永雄突然想起范思成。 其实李永雄和范思成真的没什么交情，只不过是认识的一大群人中的一个，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范思成，他就总觉得范思成这个人不一样，所以，后来屡次帮范思成的忙，但无论怎样帮忙，范思成却完全不像别人的那样对他千恩万谢，也不像别人的那样闻着味就粘上了，那小子每次就说一声谢，连大排档都不请一顿。 “哦，让你觉得值得说的人，应该不差吧，李总的眼长得多高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说说。”许进步大感兴趣，转身回到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一个领导如果想干出点儿事来，就必须要有自己的骨干，如果一个领导身边没几个得力的人，肯定干不出来什么事情。所以，看一个领导怎样，不用直接了解领导，了解他身边的心腹就行了。千古不变，哪个官身边的人是阴险奸诈，欺压善良，无才无德的话，这个官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反之，如果这个官的心腹是有能力，有才华，德才兼备的人，那么这个官一定可以造福一方，建树良多。 许进步身边当然也有信得过并有才华的人，但那些人都在省城里，就算可以运作过来，也得需要时间。所以，他来龙乡要做出点儿成绩，就必须有自己的信得过且有能力的人马。如果连一个亲信都没有，不说寸步难得，最起码，想办什么事都不会那么容易。当然，冲他手中的权力，只要到任了，肯定会有一群人扑过来表忠心，抬轿子，但是他们安什么心，是人才还是庸才就难说了。 许进步在体制里混了不少时间，当领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最喜欢就是当百乐，自己找到千里良驱。 “说起这个家伙可有得说了，知道回龙镇吧，最远的一个镇，在山里头的那个。”要说范思成，李永雄可来劲了，他觉得这小子是一个怪人，研究他很久了。 “哦，知道，没去过，那地方穷吧，我记得有好几十公里远呢，在两省交界的地方。”许进步说。 李永雄点头道：“嗯，就是那地方，离市区五十公里，两省三市交界的地方，全市最穷的一个镇子，好像近年都是全市垫底。但是，今年这种情况应该要扭转了，估计得上升到全市等位置，不到也该接近。” “哦？这届班子不错嘛，竟然一年多时间就拉上来这么多位置。”许进步赞道。 “呵呵，班子？班子可差了，现在回龙镇班子不成班子，前几天才纪委才把代书记带走。”李永雄顿了一下又说，“说来也怪，以前回龙镇从来就没有干部出过事，但是这两年，每每到年就得带走几个，真是邪门。” “你还是那么迷信，这很正常，以前穷，所以干部贪无可贪，现在有点儿钱了，有人就想伸手了。正所谓饱暖思**，吃饱了肚子，有人就忍不住要干其它事了，只要有了想法，乱纪违法的事就来了。”许进步淡淡的说道，显然，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人性是有很多弱点，很多劣性的。大多数人都可以共患难，但却不可以共富贵，这种本性，不仅在朋友、伙伴、夫妻间存在，其它很多关系中同样存在。穷的时候不贪，难的时候不腐化，但是环境好了，手上有余粮了，劣性出来了，开始伸手了，生怕别人拿得比自己多，这是本性衍生出来的贪念和欲望人人都有，区别在于，有些人控制住了，有些人没控制住。所以，有些人进去了，有些人赢得了人生。 “是，是，不说那些乱猜的事，我跟你说，回龙镇所以有这样的变化，能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排名拉起来这么多，只因为一个人，一个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丘八哥。”李永雄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说到这个家伙，还是得迷信一下，很多事都是整定的，该回龙镇要翻身了的，这个丘八哥本来转业的部门是市公安局，但是在他回来的路上，名单要下发的时候，他被人顶替了。顶替之后，他被塞到了回龙镇的人武部。” 和平年代的人武部，和老干所差不多，除了搞搞征兵工作，真的没什么事可做，纵是有通天本事，被塞到乡镇的人武部，那也等于废了。虽然明知这个人现在不在人武部了，但许进步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叫屈两声。 “还真是命啊，这小子应该回到镇人武部后有遇慧眼识英的人了吧。”许进步说。 “嗯，那肯定的，否则又怎么可能有回龙镇的今天。不过，还有一件事要说一下的，这小子回家的那天，居然就救了把他替掉的那个人，而那个家伙的老子，竟然就是回龙镇的镇委书记，是不是很巧？”李永雄笑说，“老天爷总算待他还是不薄的，就因为他救了镇委书记的儿子，他报到的第一天，镇书记上班时在大院看到他，在门口就下了车和他打招呼。于是，这小子的命运就开始改变。不过，真正改变他命运的，却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难不成，这丘八哥才回来就被某领导的女儿子看上了？他的命也太好了吧。”许进不被李永雄说书一样的途述范思成的事儿迷住了。 “哈哈，你猜错了，看上他的是不是某领导的女儿，而是回龙镇的副镇长。副镇长改变他的命运，却不是因为看上他这个人，人家可是嫁了人的，女镇长看上他，是觉得他能干，能喝。记住了，以后你用他的时候，让他的酒量好好发挥作用，这小子号称三斤不过岗，喝完三斤白酒还可以开车逛街。”李永雄知道，自己这个老表对范思成感兴趣了。 “呵呵，他和你很好啊？”许进步说。 “我和他的交情不算好，他对我一直有戒心的。不过，他是一个人才，我不相信你会放过。好了，接着说他的事吧，我就不信你会不心动……。”李永雄继续说范思成的事，居然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这家伙竟然把范思成所有的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章节目录 283：打范思成的主意 第二天，许进步一个人悄悄到了回龙镇，李永雄把范思成说的太牛逼了，他要自己下来看看，调查一下他是不是那么牛逼。 回龙镇的镇区不大，一会儿他就转了个遍，果然看到松香加工厂，禅城制药的直购点，藤编厂等等范思成的“业绩”。 转了一圈之后，许进步进老茶楼，他很惊讶，一个镇子里竟然有一间茶楼，进来了才发，这茶楼居然保持百年前的老样式，不仅茶具是老样式，经营方式也是老方式。 许进步四十出头，人生得精神，看上像三十来岁的样子，对于老茶楼的常客来说，他是一个年轻人。这里是老年人的乐园，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大家都很惊讶。 “各位叔叔伯伯，我脸上有花吗？你们怎么样这看我。”许进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 被一群美女盯着看没所谓，但被一群老头盯着看，真的很怪呢。 “后生，你不是本镇的人吧。”老板魏老头说。 “不是，老伯，您这里不会不招呼外地人吧。”许进步笑道。 “哈哈，那当然不是，不过，我们这里全是老家伙，你一个后生在这里觉得习惯，我们欢迎啊。”魏老头一边说，一边拿茶壶准备泡茶，抬头问许进步，“我这里都是土茶，茶不计钱，收费按小时计，每小时十块钱。” “哦，这么平宜啊，老伯你能赚钱？”许进步很吃惊，十块钱一小时茶任喝，都赚不到茶叶钱吧。 “房子是自己的，镇上照顾我们这些老头没收我们的费用，收十块钱就是收点茶叶钱和水电费而已，只要不用我贴钱就行，大家在这里聊天只图有人说话儿而已。”魏老头笑道。 他确实就图大家乐呵，每个桌子都坐三四人，别说喝茶，就是喝水，一小时下来也喝不少，确实不是赚钱的做法。 “原来这样啊，听说回龙镇有一种很有名气的茶，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清明茶许进步昨晚在李永雄那儿喝过了，真的是好茶，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么好的茶竟然也是因为范思成出名的。 清名茶现在声名远播，镇里的人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茶千金难求，普通人谁又能喝得起？ “清明茶，你想喝清明茶？那可是贵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喝得起啊。”魏老头将一壶茶一只茶杯放到许进步面前摇头说。 “哦，这么好的茶，为什么不多种一点呢？难道大家不想赚钱？”许进步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说。 茶果然不好，又苦又涩，不过，如果是夏天的话，这茶倒是很解渴。 “不是不想赚钱，只因这茶只有在龙山那个山谷里种出来的才有那个味，大凡离开那山谷种的，无论是移植的还是嫁接的，都没了那味道。所以，大家也只能空想了。”魏老头对清明茶的来历他是很清楚的，以前谁都没留意这茶，等这茶出名了，才知道走错过了。 “哦，原来这样。”许进步不想谈清明茶，只是拿这个扯个话题罢了，他掏烟给魏老头递了一支说，“老伯，有没有送茶的东西啊，瓜子呀小点呀什么的。” “只有瓜子和枣子。”魏老头笑说。 “好，拿些给大家送茶吧，我请客。”许进步要从这些老头嘴里了解回龙镇，瓜子钱肯定要花一点的。 一群老头听得许进步要请他们吃瓜子红枣，大家也不客气，说了两声多谢就催促魏老头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许进步又掏出一包没开的烟给魏老头，让他给大家派烟，有茶，有烟，有零食，于是，大家的情绪就活跃了，不一会儿就和许进步聊得热火朝天。 “后生，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哪里来的呢，到回龙镇干什么啊。”魏老头给大家派过烟，自己点了一支，重重吸了两口，品味过好烟的味道后，坐到许进步对面的位置上说。 “呵呵，你们听不出我的口音吗？我贺山乡的呀，好些年没来回龙镇了，想不到变化这么大。我听说，回龙镇出能人了，带着大家赚了不少钱呢。”许进步还真能吹，他的口音一点儿都不像贺山乡人说话好不好。 不过，这些老头也不介意他是真是假，听到他问镇里的事，座中两三个是龙源和龙福村的老头精神就来了。 龙源村的范老八挺着胸说：“你说的没错，那能人就是我家侄孙呢，叫范思成，是副镇长嗳。” “哦，还真是出能人了啊，那范老伯，你跟我说说你这侄孙有多能。”许进步说。 “我说了不算，你让大家跟你说吧，魏老鬼，你最清楚了，你跟后生讲讲。”范老八对魏老头说。 “哈哈，范老八，你也怕别人说你王婆卖瓜啊，只要瓜好，自夸一下又怎样了？后生，你要问范镇长的事，可真是问对人了，我不仅知道大家知道的事，我还知道内幕哦。”魏老头故作神秘的说。 “真的啊，那我真是找对地方找对人了，快，快跟我说说……。”于是，许进步在老茶楼里和一群老头泡了两三小时，把范思成和镇上的事儿打探得清清楚楚。 许进步离开了老茶楼，心里想，看来这个范思成还真是一个人才，仅凭一己之力，居然硬是在这个死气沉沉的落后镇子里杀出这么一条血路，而且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年，了不得啊。 如果仅仅是一件事两件事，那可以归为运气好，但是两年时间竟然弄出了这么一连串的事儿，特别是那个旅游产业计划，就是市里规划局，招商局那些家伙都未曾想到过啊。 许进步一向认为，社会要发展离不开人才，自己要有政绩，也利不开人才。许进步不由自主的一边走一边笑，像个傻子一样，他的心里已开始打范思成的主意。 在街上晃荡了一会儿，天色将晚，喝了一肚子的茶，肚子早饿了，许进步看到回龙镇大酒店的招牌，漫步进去，发现这里不仅有吃的，居然还有旅业，决定在镇里住一晚，明天去看看范思成筹钱建的龙溪桥及那座藏在深山里的龙巢寺。 章节目录 284：龙山偶遇 龙溪河自然生态休闲旅游区项目的投资协议签了，一年多的招商引资终于有了结果。招国培区建强被带走了，可以预见，他们就算有能力免于牢狱之苦，但政治生涯肯定完结了，从带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已被踢出了体制这个圈子。 也就是说，范思成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阻力阻挡他执行他的旅游产业计划，但是，他却一点儿的高兴劲都没，不知为什么，他的情绪反而有些低落。 好久没回家了，昨晚没出去应酬回家住了一晚，早上一早起来在河边漫步。 冬日的清晨，回龙河的两岸又是另一翻风景。自从村道硬底化后，他范思成都还没有在河边走过。 冬晨的寒气有点浓，哗哗流淌的河水，看着就有冷。不过，看着流淌的河水，范思成可以想象得到，等龙城山河公司修好了正规的漂流河道后，这里将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以水为财，河水流淌不息，那时候流淌的就不再是水，而是钱。 一路逆流而上，走到龙源潭时，继续往上走就是上龙巢寺的便道。 站在潭边，看着那白练般一泻而下的瀑布，范思成突然想到，龙溪河水，仅仅做一条漂流河道是不是太流费了，龙溪河一路往下，落差都非常大，不知道是否有适合的地方搞水电站，如果有适合搞水电站的地方，投资一个水电站，是不是可以再次变水为财？ 在潭边看着抽了一支烟，范思成拉开拦在路中的栏杆继续往上，他想往龙归巢寺看看。 龙山，依然隐在雾中，虽然 ，冬天的雾并没春夏的浓，但是环境特殊，四周的山峦隐在雾中，依然如梦如幻。 龙巢寺周围已砌起了围墙，补建的僧舍等等建筑已落成，正殿的修复，故计得明后秋天才能完全完工，明年冬信众肯定可以上香。 看到正在修复龙巢寺，范思成又想起，过年后得找佛教协会宗教协会找和尚了，当然，还得谈利益。龙巢寺是回龙镇花了不少心血修缮的，本应就和整个旅游区是一个整体，利益当然不能全归和尚或龙城山河公司了。 “是谁，出来。”刚刚走到简易大门外，范思成发现用铁线扣起一铁门竟然被人打开了，悄悄摸进去，发现还没修缮复的大殿里竟有人。 是谁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小偷？这里没以好偷啊。 里面的人听到突然有叫喊，被吓了一跳，转身往走出来。 从大殿里走出来的人是清早悄悄上山的许进步，当然，范思成不认识他。许进步自然也不认识范思成，虽然他已听了万次范思成的名字。 “什么人，跑这里干什么。”范思成扬着手中的木棍说。 “呵呵，别冲动，我只是一个慕名而来的…游客吧，香客我应该不算的，虽然我尊重信佛的人，但我的信仰却不是佛。”许进步并不惊慌也许，看上去范思成不像恶人吧，笑着走向范思成说，“我是贺山乡来的，姓许，许小山。朋友，贵姓呀，哦，我真是傻，你应该是龙源村姓范的吧。” 龙源村委有七个自然村，八个姓，不过，最多人的是姓范的，占全村近三分二人口。北岸三村的情况，许进步早就了解清楚了。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在龙山上偶遇自己感兴趣的范思成。 “贺山乡的？贺乡山的乡长叫什么，你天没亮跑这里干什么？”范思成一点儿都不相信许进步的话。 “哈哈，贺山乡的乡长姓蓝，书记姓黄，蓝乡长是我有舅。范先生认识他？应该不可能吧，如果是龙尾村的人认识他不奇怪，龙源村认识他的人极少吧。”许进步早有准备，当然不会被范思成问倒。 看来好像这家伙真的是贺山乡来的，这家伙的气质和穿着谈吐都很有格调，不像是坏人，但是他为什么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呢？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早跑到这里来？”范思成依然保持警惕。 “好奇罢了，你们这里变化太大了，所以好奇便跑来了看看了。哦，我等会学要到镇上看看，听说回龙镇也变了很多。”许进步掏出烟，找了一个块砖头坐下说，“范先生，不要紧张，来，抽烟。” 许进步扔了一支烟给范思成，范思成接住了，但是他不可能抽陌生人的烟的，太多事实教训了，一支烟分分钟要命的。 “你从贺山乡走路过来？”一路上来没看到有车，范思成才不信他走路来，他根本不像走路的人。 “和兄弟一起来的，他开车去龙乡买年货了。你知道，我们去山奇市和去龙乡市差不多路程，但山奇市的年货比龙乡市的差远了。”这是一个好理由，因为这是一个事实，很多贺山人向来都是来回龙镇赶集或到龙乡市进货购物。 对方对答如流，并无惊慌之色，范思成总算相信了对方的话，找了块砖头在许进步对面三米远的地方坐下，掏了一支自己的烟点燃。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在家务农的，在哪里发财……。”既然相信了对方不是坏人，范思成便打算和这个不速之客聊聊。 “发什么财呀，其实我是一穷得掉渣的公职人员，只不过，不是在贺山乡，在另一个镇子的党政办上班。我就是听说龙源村有一个叫范思成的很牛逼，所以特意来参观学习一下的，如果能见到他，向他讨教讨教，他是怎样忽悠到老板们来投钱的，我们镇也穷啊，招商引资是一个快速改变落后面貌的便捷办法。”许进步已在体制里混了好些年，本色演色，范思成对他的身份竟然没一丝的坏疑。 “呵呵，以讹传讹了吧，他那有什么牛逼的，不就是运气好干了几件应该干的事嘛。”范思成对自己的成绩还是蛮满意的，所以，很坦然的承受别人的吹捧，不过，他并不在许进步面前承认自己是谁。 范思成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对自己的成绩，目前来说，心里还是较满意自己的，心底里还有一点点的小得意，所以，他并会虚假的谦虚，他讨厌地些假谦虚或过份谦虚的人。 章节目录 285：仕途轨迹 女人和女人最快能聊成朋友的话题，第一是美容，第二是自己的男友。妇女和妇女最快聊成朋友唯一的话题就是聊小孩，在妈妈们的眼中，没有什么话题比小孩的话题更能拉近关系了。 能让两个陌生男人最快成为朋友的事有很多，比如喝酒，比如聊女人。两个体制内的男人，最快成为朋友的话题，当然是体制内的事了。各自的领导，各自的工作。 范思成和许进步聊了十来分钟，那三米的警戒距离便缩短成二十厘米了。因为他们发现，两人的政见竟然如此多的相同。 聊了一个小时，范思成诚邀许进步到家里吃早餐，早餐后，两人又聊了两小时，最后因为镇里有事必须范思成回去处理，两人才不得不动身往镇里，到了镇上范思成再邀请许进步到办公室坐坐，等会可以继续聊，但许进步说他得回去了，两人才“依依惜别”。 范思在只以为遇到一个邻省和自己有着同样政见的朋友，但许进步却知道，自己找了一个得力干将。 只是，他还没想好将范思成放在哪个位置。 “表哥，你学坏了，学会夜不归宿了，我会告诉姑姑的。”许进步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交通宾馆，没想到刚进门便遇到扳着一张冷脸的李永雄。 “嘿嘿，你随便，你可以告诉你姑仗，你姑姑不会管我。”许进步很随便的说道。 “哼，那我跟表嫂说，你昨晚跟一个女的出去了。”李永雄脸含奸笑说。 许进步看了看李永雄，突然笑说：“哈哈，我知道你只是跟表哥开玩笑的是不是，你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别说没那种事，就是有，你也不会告诉表嫂是不是，怎么我们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嘛。” “不，我会的。”李永雄威胁说，“除非…你…劝我爸妈别逼我……。” “哼，还威胁我了，你也不想想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做生意，信不信我天天叫人查你的店。”许进步突然脸色一黑，冷冷的说道。 呃…这老表够狠，居然公报私仇，李永雄顿时无言。还能说什么啊，除非离开龙乡，否则，逃不过人家五指山啊。 “别…别，表哥，知道我今晚准备了什么吗？是你最喜欢吃的烤泥鳅。”小时候，两人常常到田里抓鱼，最喜欢用竹签儿将泥鳅患 起来烤着吃了。 “真的？”许进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好吧，看在泥鳅份上，暂且放过你。” 表兄弟两感情好，两人只是闹着玩而已，嘴上虽然说的狠，但都各自有原则的。 “知道我昨天去哪了吗？告诉你吧，去了回龙镇，我见到那家伙了。”过了一会儿，许进步见李永雄没问，反而忍不住告诉他了。 “谁啊，妹子？看你兴奋的。”李永雄淡淡的说道。 “妹你个头，我说的是那家伙啊，丘八哥。”许进步说。 “哦，怎样？长得帅吗？”李永雄当然知道他干嘛去了，刚才是故意不问他。 “虽然没我帅，但是还可以吧，挺正形的。”许进步抚着下巴，四十五度角看向天花，若有所思的说道。 “吐…，四十多的大叔了，别说自己帅好吗？能不能成熟一点，稳重一点，我刚吃了一点东西，是不是要给我崔吐啊。”李永雄作了一个呕吐的动作说。 但是许进步却没再和他说笑，而是点了支烟，又踱到窗后缓缓说道：“这个人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你觉得他可用吗？” 李永雄见许进步认真了，也不收起了嬉笑，端茶喝了一口，想了一下说：“这个人正直，执着，坚毅…不过，有时候有点点固执，嫉恶如仇，对东洋西洋的东西有点偏激。能力是有的，我觉得你很难控制得了他。一般情况下，他是一匹不错的良驱，但是，一旦受一些刺激，很容易给你惹祸。” “所以呢？”许进步说。 “所以，做朋友非常不错，做下属，除了可以帮你干很多活之外，也有可能给你惹麻烦。慎用吧。”李永雄说。 许进步笑了笑说：“他还有很多优点你没说，义气，活力，责任……。” 不管李永雄怎样评价范思成，许进步都决定要用范思成。但是放范思成在哪个位置让他很是头痛，让负责秘书组，好像写文章并不是这个丘八哥的专长，那没那么细心和耐性，秘书书主要的责任就是写稿子及准备每天领导需要的东西，写文章没水平，没忍耐性那都不行。 “如果我一定要用他，你觉得给他什么位置最好？”许进步想不到适合的位置给范思成，有点抓耳挠腮。 “办公室主任啊，其实，他更适合在政|府。”李永雄说。 “错，他适合在党委，不要以为他招商了几个项目他就只适合搞招商，其实他韧性得很，而且原则性非常强，他很适合干党务党建或纪检工作。党委办主任倒是挺适合的，但是，他那么年轻，又参加工作没多久就连提两次，别人会不会有话说？”许进步也觉得让范思成干人办公室副主任很合适。 “切，谁敢嚼舌头把他开了啊。”李永雄不以为然的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是新世纪，现在都讲够什么？年轻化，明明一个人有能力，就因为他年轻，就一定要让他熬老了才使用啊。知道为什么上面年年要求年轻化吗？就是要给机会有能力的年轻人啊，都熬老了，熬成了老油条，事情让谁干？” 许进步知道李永雄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自己却不是毫无顾忌的凭自己性子蛮干，数千的官场思想，排资论辈根不用宣传就与生俱来了，这是基因里刻录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不能太过特殊化，不能太过自我，否则别人都不鸟我，我找谁干活？我看先让他干一阵子办公室副主任再说，同样是副科，相当于平调，不会引起那么多说话。”许进步下定了怎样安排的决心。 虽然同样是副科，在市委办当副主任，和在镇上当副镇长却完全是不一样的，十个市委办副主委升上去了，可能还轮不到一个副镇长升上去。 范思成绝对想不到，他的仕途轨迹，就在许进步表兄弟的谈笑间被决定了。 章节目录 286：规矩是人定的 春节假期眨眼就过了，年初八范思成早早就上班，他的心情非常不错，不是因为新年的原因，而是因为龙溪河项目，一切已尘埃落定，他准备大干一年让北岸三村变个样，他也准备好在本届任期满之前让回龙镇变个样。 要大干一场，人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一个紧密团结的班子，是不可能干出成绩来的。所以，范思成开完新年会后，便分别将刘旺才、汪斌及余建华等几个招国培安插到招商办及“变节”的人调任，又将何洁文从计生办调回招商办。 许进步也很早，还没到上班时间点他就到了办公室，他也准备大干一场，山长水远从省城空降下来，总的要做出点成绩再回去吧。 办公室主任石灿林被叫进办公室，这是许进步去年到任以来，第一次被叫进办公室单独谈话。 “许书记，新年好，您有什么指示？”石灿林有点不决惯，许进步要比他年轻得多，但是却是上司，他必须恭恭敬敬的。 一般来说，作为班长的书记到任，首先会跟管家角色的办公室主任沟通，但是许进步去年到任后并没单独跟他聊过天，所以石灿林有点忐忑。 “新年好，石主任，请坐。”许进步非常热情的将石灿林让到沙发上，并亲自给他泡了茶。 石灿林有点惶恐的谢过，然后等待许进步说话。 “去年临过年到任，时间太急，公事私事一大堆，所以没抽到时间跟石主任聊天。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再没空我们都要聊聊了，作为市委的管家，您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许进步看着石灿林笑说。 “事儿很多，而且很多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年底的时候我就整理了一份报告，只是许书记一直都忙，我还没交上来。我说的多是旧事，已发生的事，其实大多数是汇总，当然，也有一点点我个人的意见。至于其它的，比如今年要做些什么，怎样做，我们听候许书记的指示，市委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书记手中的枪，您指哪里，我们打哪里。”石灿林是老油条了，听起来说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套话表了一下忠心。 石灿林真的是一个老资格，从国企转到机关，干过局行工作，干过政|府工作，转到党委也干了十多年，这个办公室主任已干了将近两届了。所以，他对于龙乡市各局各镇的情况非常了解。前任书记出事了，他很担心自己也会受连累，虽然现在案子已尘埃落定，但新任书记会不会用自己还是未知数。 所以，表忠心是必须的，少说话多干活是必须的。 许进步当然明白他的心态，笑了笑说：“石主任现在是正科是吗？” 从李永雄那儿了解过非官方对石灿林的事及评价，许进步没打算换石灿林，而且还加算重用他，准备给他升一级，弄一个副处级主任。 处级市委书记配一个副处级办公室主任，这可是全省首个了。许进步就是要弄一个首个，下来的时候，领导们给他的承诺，只要他能将这个由石城代管的省管县级市龙乡市的排名提上来，允许他在用人上有一些“特权”。 石灿林不知道许进步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好些年了吧，我想弄一个副处办公室主任，你说上面会批吗？”许进步笑说。 如果是别人办，肯定不批，但是许进步办这事，肯定可以。 “啊，没这规矩吧……。”石灿林吓了一跳之后便心跳如鼓，今年是好年啊，上班就升一级？ “规矩是人定的，规矩也是随着实际需要改变的，龙乡市当年本来是可定为地级市管理石城的，只因石城多了几个非农户口，多了一个铁矿而已，所以，我们的办公室高配一点点又怎样了？回头整理一下资料吧，把你和市府办的陈美玲一起升为副处，把回龙镇的范思成升为正科。对了，将范思成调上来给你当副手你觉得怎样？”许进步连连扔炸|弹，把石灿林炸懵了。 “范思成？升正科？调市委办……？好…好啊…很不错，这位范镇长能力很强，短短两年时间就把回龙镇搞得有声有色。”去年因为郭当阳将石磊当枪使，差点儿搞出一个天大乌龙，为了这事，他特别关注过范思成，所以对范思成的事，他比大多数市里的人都熟悉。 只是，有能力归有能力，升得这么快，只怕难已服众吧。转业回来才两年多时间，跳票当副镇长升副科两年好像还不到，现在又升正科调到市委办当副主任，比坐直升机还要快啊。 “你真的认为好？怎么好?”许进步看着石灿林说，他一眼就看出来，石灿林说好，只不过是不想逆他的意思罢了，心中未必是这个想法。 石灿林愣了一下说：“他这个人真的不错的，至于怎样好，就要看许书记怎样用了。” “我准备让他在党建方面多学习一下。”许进步轻声说。 石灿林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许书记是要把他当一杆枪用，要在反腐昌廉，肃整队伍方面用力了。唉，一直以来市委都弱势，党建工作一直都没什么进展，确实该提振一下了，不然下面的人越来越放肆了。 经济在飞速发展，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多与钱有关的问题便越来越多，歪风邪气，怪事异事层出，不杀杀那些胆生毛的人，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明白了，如果这样安排的话，确实该给他升一级， 不然不利于开展工作。”石灿林现在基本明白许进步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提一级了。 要杀歪风止邪气，面对的人就是乡镇的正副职，局行的正副职较多，他们都是正副科级，如果让一个副科去面对一个正科，怎么说，都有点儿心怯，毕竟，办公室主任并不是纪委和公检法的人。 许进步大概的意思石灿林猜对了，但是许进步将陈美玲也提一级，是要将陈美玲拉进自己的阵营里。他查得很清楚，陈美玲是范思成的知遇者，将范思成提上来，又给她提一级，他相信陈美玲明白什么意思。当然，表面的理由就是委府两办一视同仁。 章节目录 287：说几句 范思成接到市委办电话，说是新书记有请，带着一肚子疑问到了市委。 秘书组的谭文风将他带到书记办公室门口便走了，范思成转业回地方后还是第一次见市里一把手，看着厚重的实木门，他竟然有点儿怯意，转头看了一下，谭文风早走了，不由得心里骂了两句他混蛋。 龙乡县级市，书记市长都是处级，照规定是不能使用专职秘书的，但实际上都有专职秘书，谭文风就是前书记的秘书，他竟然没受连累，许进步居然也没换秘书，范思成觉得这个新来的书记真是太奇怪了。 笃笃，范思整理一下思绪举手敲门。 “进。”门里的许进步应了一声。 唔？这声音怎么有点儿熟呢。 来不及深思，推门内进，看到办公桌后一个男人正在伏案书写。 “谁啊，先坐，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许进步不知道进来的是范思成，头也不抬招呼一声继续写着什么。 “回龙镇副镇长范思成奉命身领导报到……。”范思成还是部队的那一套，立正在门内三尺的地方报告自己是谁。 “啊!!范镇来了啊，进来…坐，坐……。”许进步听到是范思成，连忙丢下手中笔，从办公桌后走过来拉着范思成走向沙发区。 “你…你…老许……??”范思成看清了许进步的脸，惊呆了，难怪刚才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新来的书记就是在龙巢寺偶遇的许小山啊。 “怎么了？过了一个年就不认识了？”许进步笑说。 “许…书记，真的想不到，不对，我应该想到才是，哪有那么巧，我先遇到一个领省的许小山，然后就听说市里来了一个许书记……。”主要是过年期间太多琐碎事了，范思成根本没往这事上面想，否则，他早就明白自己偶遇的是谁。 “哈哈，许小山和许进步，许书记都一样的，但愿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依然把我当在许小山，有什么就说什么，像那天一样，聊的多开心。”许进步知道，现在范思成不可能像那天一样跟自己说话了，有时候头上戴了一个帽子，就会失去一片朋友，帽子越大朋友越少，这是必然规律。 “是…哦，不敢……，什么事许书记指示吧。”虽然不像别人那样，只用半片屁股坐，但是范思成也不敢靠在沙发靠背上，身子坐的笔直，神态恭敬。 “看看，我不是说了，要像那天一样聊天，放松，身子倒下去靠在沙发上，闲谈而已，你那么严肃那么紧张干嘛？”许进步指着范思成，逼他放松了坐姿 ，然后说，“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但是好像忘了聊我们队伍里的风气，今天特地找你来聊聊党建问题，你觉得我们各乡镇，及各局行的班子怎样？” 哗，靠，这个话题太大太敏感了吧，谁敢随便说啊，许书记你这不是难为人嘛。 “许书记我…我没那个资格评说…说别人吧……。”范思成虽然还不算是老油条，但是他很明白什么可聊，什么不可聊，这个话题，显然不能聊嘛。 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位置讨论什么人什么事，许进步说的这个话题，只能是市里主要领导才能讨论的话题嘛，别人就是有看法，也不敢和他一起讨论啊。 “你不要把我当成书记，就把我当成许小山，说。”许进步见范思成还是吱吱唔唔就不高兴了，这小子怎么也是畏官啊。 谁不畏官啊，百姓畏官，体制内的人更畏官，因为上面的官随时候可以摘自己的帽子啊。 “许书记，我从部队回来才两年多，别说市里和其它镇，就是回龙镇我都不是那么熟，我真的不知说什么好啊。”范思成继续推托。 “我命令你说，你要是今天不说出你的看法，就别回去了。”额，这位许书记居然耍起无赖来了。 范思成见状，知道没办法了，必须说几句应付才能脱身了。 “那…我就说几句自己的看法，其实，人性本善，队伍也是本净的，但是，人随着年龄增长，便有了恶贪嗔……。队伍原本是很干净廉洁的，但是，随着社会发展，经济的增长，人的贪念会迅速增长，再加上社会上的诱惑，贪念就会溢出，然后便开始伸手。据说，以前回龙镇的干部从来没出过事，但是去年今年连续出事，其实都是因为经济发展了，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范思成想了一下非常哲学的说道。 他是故意的，他可不敢具体讨论某人某单位，只能整一段高大上的说话应付许进步了。 “那该怎样做？”许进步觉得范思成的说法还是很有新意的，虽然宽泛。 “以前有人说过高薪养廉，但现在的条件是不可能的。那么只能加强思想引道，及监督奖惩力度了。特别是奖的作用，好像我们一直都忽视了。”不得已，范思成只得继续说他的大建议。 许进步听后没说话，看了看范思成，点了一支烟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说：“据我了解，我们的队伍很不理想，要么死气沉沉，要么乱伸手，总之万般的不如人意。” 去年，他已悄悄的“微服私访”了好几个镇及几个局行，好像都不如人意，有些甚至严重到难已忍受的地步。所以，今年上班他就想怎样清洁队伍，而要清洁队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上上下下里里外盘根错结，如果没有一个得力的“清洁队”，单靠自己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他需要自己的人。范思成是他第一个瞄准了的人，可恨的是，这小子好像没什么大志一样呢。 范思成扭头看着走来走去的许进步，在心里揣测许进步的说话是内心想法还是一种姿态。 “不说这些烦人的事，说说你对本市经济发展的看法，上次跟你谈，你是站在一个镇领导的角度谈发展，如果放大到一个市，你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什么？”许进步坐回沙发上说。 “许书记，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样的本事讨论一个市的发展啊。”范思成连连摆手不愿意讨论，开玩笑，这些话题哪能随便说的，如果不在体制里，倒是可以说说，但在体制里，禁忌就多了。 章节目录 288：一系列的调令 范思成被许进步叫去“闲聊”的第二天，他又被组织部叫去谈话。昨天许进步叫去谈话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组织部叫去谈话他心里就有底多了，组织部叫去谈话，要么是要进步了，要么是被批评了。他觉得自己没干什么事要受批评的，那么这次谈话是要升职了？但是自己是一个跳票副镇长，到任才两年，不会这么快就要升了吧。 接待范思成的是组织部部长，让迷惑的是，部长跟他的谈话也如聊家常一样，并不像升职有的谈话啊，要升职了谈话的人总得说几句鼓励的话吧，什么戒骄戒躁再接再劢之类的话总得说几句啊。 范思成迷迷茫茫的还没转过弯来，一系列的调令已下来了，动作之大历史罕见。 首先是廖向东，居然冷手捡只大西瓜，竟然直接长任镇委书记了，不过，黄晓的运气就差了些，竟然从横江镇调了一个镇长过来。这样的搭配有点儿反常规，正常的搭配应该是管帽子的书记外地人，管行政的一把手本地人。现在这样搭配，变成了两个都是外地的。不过，还好，镇长还是本市的，横江镇和回龙镇距离三十来公里而已。 黄晓心里非常不爽非常难过的，满以为自己要可以执掌行政大拳了，哪想到突然从横江镇调了一个粗鲁大叔过来。 她虽然心里不爽，但是大家却知道她不可能执掌回龙镇的，且不说她是招国培一脉的人，就说她的能力她也不足已执掌一个镇。 上面还调来了一个副镇和一个副书记，副镇是前任市委书记喜欢用的谭文风，许进步竟然对他那么好，竟然给他一个副镇长当，真是够厚道了。一般来说，侍候的人出事了，秘书有事没事都已废掉了，除非在出事前已放出去，像谭文风这种现象，正常情况下是要打入冷宫坐冷板櫈的了。 来了一个副镇就多了一个副镇，范思成感觉到自己怕是要被动了，所以在调令到之前，干紧安排自己的人。 其实，调进和调出并没有同时进行，这是许进步有意这样做的，他是要试试范思成的政治触角怎样，如果这样都感觉不到自己要调动，那这样的人不调也罢。 范思成来到廖向东的办公室，要调动工作，当然得找书记了。 “廖书记好，有没有空我说几句话。”范思成敲门进去后，站在门口说。 廖向东从办桌后走出来指着范思成笑说：“你是不是找抽啊，竟然这样跟我说话？快点坐，我带了一点极品普洱。” 范思成笑着在沙发坐下说：“ 我是有求于人，当然得有姿态啊。” “少来，你呀，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了，高升后，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同盟。”廖向东是官商之家出身，他看得很清楚，范思成要高升了，只是升到什么位置，家里不许他用家里的关系，他无法的探而已。 范思成咧嘴笑了一下，摆手道：“廖书记，别开我玩笑了，我何德何能又升职呢，当个副镇长都是勉强应付。” “呵呵，虚伪，想不到你这小子这么虚伪的。”廖向东丢给范思成一支烟说，“说吧，什么事？有事打个电话不行了嘛，还要亲自跑一趟。” 范思成要离开回龙镇了，最放不下的便是龙溪河项目，这可是他的心血之作，自己离开了，不知道谁来分管这一块的工作，他非常担心。 “唉，也许我真的要调离了，但我真的不想调离，不是矫情，也不是虚伪，放不下龙溪河啊。”范思成点燃了烟说。 “我就知道你是来说这事的，你说，如果我亲自插手管这事，镇府那边会不会说什么？”廖向东想了一下说。 “新来的镇长是什么性格有了解吗？唉，我是跟和尚借梳了，你又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了解他呢。正常来说，你如果亲自插手管，估计他会有想法吧，毕竟，这是政|府方面的事。不过，如果你能监督得紧一点，情况肯定都不一样的。”各人有各人的地盘，如果廖向东插手具体的事，镇府方面肯定不高兴的，毕竟，项目是政|府负责的事，与党委没太大关系。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回龙镇一天，我就不会让别人干扰龙溪河项目的建设。”廖向东想了一下说。 “我最希望的是，不要让我调离。”范思成无奈的说道。 范思成说的是真心话，对他而言，他宁愿用心把项目完成，也不愿意现在调到市里，虽然 ，一直以来他都想成为城里人。 “又矫情了，不是的话就是不相信我。放心吧，这么大的政绩，谁也不拒之门外，无论是谁分管，都一定会用心尽力做的好，何况，还有北岸数千群众日夜监督，谁敢耍滑啊。”廖向东觉得范思成真的有点杞人忧天了。 范思成想想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项目落成后这是多大的政绩啊，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搅黄这个项目。 “说其它事吧，你过来，肯定不仅仅是这件事吧。让我猜猜，你要安排谁？苏丙寅？陈新才？”廖向东真的很厉害，居然猜到范思成要安排他的人。 “你既然已猜到了，你准备怎样安排？”范思成笑说。 “你不觉得，应该让他们当面给我表达一翻更好吗？”廖向东的意思，他要接手范思成的人，既然要接手他的人，是不是该三口六面讲清楚。 范思成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他想了一下说：“既然如此，等事情定了再说吧，除了他们，我还可以送廖书记一个财神哦。” “太好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没权，也不可一日没钱。兄弟，看不出来啊，悄悄的你居然把仇人都收服了，我可听说了，如果不是你跳票上来，副镇长应该是我们镇的财神啊。”廖向东大喜，帽子和钱袋子都在自己的手里，以后想要办点什么，那就简单了。 范思成笑了笑，他从来没想过掌控什么，但是很多事就这样逼到面前，很多事就逼他去做了。所以说，社会是大染缸，体制圈子是染缸中的染缸。 章节目录 289：市委办副主任 廖向东还真是天生的适合在这个圈子里混，第二天就把范思成的人安排了，苏丙寅坐正了国土所长的位置，陈新才竟然也提了副科，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范思成所以那么紧张苏丙寅的事，一来是因为他以前答应过，二来，他已猜到招国培的事是他干的，实名举报，这小子胆子真大。 宣布苏丙寅升任国土所长的当天，范思成的调令也到了，新职务竟然是市委办副主任，大家知道后羡艳不已，就连廖向东也没想到会这个职务，他猜范思成会调招商或商务等与经济相关的局行，完全没想到竟然会调到市委办任副主任，且而还提了正科。 县级市的市委书记照规定没有专职秘书，而这个办公室副主任通常就是秘书组组长或者秘书班班长，事实上就是书记的专职秘书，只不过，不公开叫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副主任比主任还要有前途。主任是真正的管家，啥事都要管，看上去权力比副主任大得多，但是，近距离接触书记的机会远比充当秘书的副主任少得多。如果这个副主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人，占着这个位置狐假虎威，扯大旗披虎皮可以办成很多事。而且，因为天天和领导呆在一起，有什么机会，领导当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身边人”了。 别说别人懵了，范思成接到这个调令也是懵了，老许啊老许，你一个当兵的哪懂干办公室的活啊，你还要让我当你的秘书，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不管喜不喜欢，组织的命令是必须执行的，除非不想干了。所以，范思成虽然心里不愿意不服气，接到调令三天后还是到市组织部报到了。 组织部长王辉瓒知道许进步非常看重范思成，所以，他亲自送范思成到市委办。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居然劳动组织部长送去上任，范思成也是独此一份了。 不过，他这个虽然在体制里混了两年多，但有很多所谓的“规矩”还不是很熟的丘八哥，却没太多的推辞客气，只是跟王辉瓒说了两句不敢当，不好意，谢谢之后，就坦然受之了。 他这不卑不亢的表现，反倒让王辉瓒高看了几分，暗忖，难怪许进步那么看重他，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对于范思成的从政时间和政绩，王辉瓒是在许进步提出要范思成后他才了解的，对于范思成的成绩，虽然他也很惊叹，但是他总认为，范思成是运气居多，一个大头兵并不可能有太大的能力。现在，他突然改变了许多看法。 出发前电话联系过，王辉瓒带着范思成到市委的时候，石灿林竟然带着人在楼梯口相迎。 “石主任，我给你送来一个优秀的副主任，保证你以后如虎添翼，你得怎样谢我。”王辉瓒和石灿琳握手后开玩笑说。 “那还用说吗？今晚的迎新宴王部长必须到，我们不醉不归。”石灿林笑说。 “哈哈，晚上再说吧，走，我们先进去。”王辉瓒大笑道。 众人进回到市委办，王辉瓒照程序宣读了范思成的任命，将人交给石灿林后便走了。 接下来，便是迎新会，走了过场散会后，范思成来到石灿林办公室。 “石主任，我…我在这里到底干些啥？我真的一头雾水啊。”范思成苦着脸说。 “哈哈，别急嘛，你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明天我细细跟你说你的工作。其实，你的工作很简单，许书记让你干啥你就干啥。”石灿林笑说。 “那不是秘书干的活么？我先声明啊，让我干什么都行，但千万不要让我写文章作报告，我可没那水平，以前读书里语文常常考三十分。”范思成继续苦着脸说。 他当然不可能考三十那么差，但是写作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他可以用脑，却动不了笔，拿起笔就头痛。 “范主任谦虚了，你的能力我还是了解过的，太谦虚就是虚假。”石灿林笑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这里能干什么……。”范思成非常的苦恼。 “呵呵，范主任，凭你的能力，办公室里的一点点事儿，还不手到拿来么？这样吧，你担心写文章写不好，我给你调一个最能写的协助你一段时间，李文采，记得吗，刚才介绍过的。”石灿林也很担心他这个丘八哥写不来闹笑话。 “哦，记得，真是好了，太感谢石主任了。”范思成连连感谢，他最怕就是写东西了，这一块有人帮忙，其它的事他觉得可以慢慢适应。 范思成和石灿林聊了一会儿，见他的电话不断，不好意思再坐下去，告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整个市委办公室分了好几个组，范思达个副主任最直接的部下就是秘书组那几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的，基本就是服务三个副书记的秘书，而范思成就是书记的秘书，那女人的，自然是组里全能了，什么杂事都是她干的。 范思成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托着腮傻呆呆的看着门外的人忙碌，觉得混身不得劲，这个老许啊，这是什么意思嘛，把我们的粗人弄来干绣花活。 他正在心里骂许进步的时候，许进步就李文采来找他。 “范主任，许书记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哦，知道什么事吗？”范思成顺嘴问。 “呵呵，主任，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李文采笑说。 “好吧，知道了。”范思成想起，刚才石灿林说将这个家伙调给自己用的，不知道说了没，居然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叫文采，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有文采。 “范主任要是没其它咐吩，我就去忙了。”李文采微微躬着身子说。 范思成挥了挥手让他走，咐吩个屁啊，老子自己都找不着北，安排啥呀。 秘书组的办公室和市委办公室隔着一幅场，与许进步的办公室隔着一条走道，门对门的，许进步除了可以按对讲机叫人，在办公室里大叫一声这边办公室也可以听到。 范思成等了两三分钟才懒洋洋的去许进步的办公室，他实在提不起劲，总觉得在这里自己干不了什么。大家看到范思成这种状态，不由得惊讶不已，书记召唤居然慢吞吞懒洋洋的，这位新主任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不怕死啊，不怕被处分吗？ 章节目录 290：私人规矩 “许书记，有什么指示。”范思成进入许进步办公室后，垂头丧气的说道。 他确实精神不起来，陌生环境是其次的，作为一个老丘八，环境造成的心理影响很微，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干什么。 许进步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门口说：“把门关上。” 范思成回头把门关上，许进步已走到旁边待客的沙发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三人沙发说：“跟你立一个我们私人的规矩，在私下里，我们还是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你叫我老许，我叫你范哥。” 范哥这个叫法，现在跟年龄无关，自从陈新才等人在回龙镇叫开后，很多比他们年纪大得多的人都叫他范哥，这种叫法代表一种尊重。 “不合适吧，许书记。”范思成皱着眉说。 许进步指着他道：“第一次违规我原谅你，你最好记住，我不是开玩笑的，以后还会有更我们私人的规矩。” 范思成无语，人家是书记，本市一把手，自己只是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他手下的兵，能说什么。 “可是，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在这里。”点燃许进步丢过来的烟后，范思成有气无力的说道。 许进步从旁边的矮几上拿起几张红色的请帖丢给他说：“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从哪开始？那就从吃饭开始，先学会跟别人吃饭吧。” 呃，许书记，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会吃饭吗？吃饭还要学？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范思成拿着请帖有点发懵，抬头愣愣的看着许进步，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吃饭是人最早学会的技能，婴孩落地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所以，吃饭谁不会啊。 吃饭不仅仅是维持生命那么简单，吃饭是国人最最重要的社交活动之一，很多人情，很多情义，很多生意，很多决策，其实都是在吃饭的时候传达、生成、决定的。 所以，吃饭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懂不懂吃饭局，可以体现一个人的社交能力。 比如，什么样的饭局自己该坐什么位置，什么样的饭局自己该早点到或晚点到，什么样的饭局自己该活跃一些或低调一些，等等，都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在饭局中自怀可以捕捉到一些什么信息，在饭中是不是能找到“自己人”等等。 千万不要以为，吃饭很简单哦，范思成当然还不太懂吃饭局。 “嗯，你现在这个造形，如果嘴角再流点涎的话，便是一个十足十的傻子。”许进步一边泡茶一边说，“别发傻了，先看看请帖。” 范思成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请帖，发现有两张面上印上大大的喜字，翻开其中一张看了一眼，是国土局局长招万英娶儿媳妇的请帖，日期是一周后的周日。 继续翻看其它的请帖，多是公务或商务活动的请帖，最近一张是明天市府举办的群商会。所谓的群商会，其实有点儿像春茗，就是把本市有头有面的人叫一块，市府感谢一下他们过去一年的贡献，同时鼓劢一下他们新一年里做更大贡献。说白了，就是希望大家能投资更多。 那么多请帖中的活动，范思成最感举趣的是两周后举办的招商会，这是龙乡市今年第一个招商会，招商局主办，联办单位有市府办，宣传部，侨联等等好几个机关单位。 范思成喜欢找别人拿钱来投资，看到这个招商会他就两眼发光。突然又想起，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招商会呢？难道将乡镇的项目排除在外？ “怎样？你好像对这个帖子特别有兴趣啊，是哪个部门的帖呀。”许进步边喝茶边说。 “招商会。”范思成皱了皱眉头说，“市里搞招商会，竟然不通知乡镇，难道，不要乡镇的项目参与？那乡镇去哪儿招商啊，难不成，乡镇也自己搞一个招商会吗？这事谁干的，乱弹琴。” 嗬！范思成成啊，你是什么身份啊，居然敢乱议领导的决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啊。 很明显，这样的招商会，虽然是市办只是联办单位，但是，招商会的章程规格什么的，一定是经过市领导同意的。范思成这些话，要换别人绝对不敢说，就算在心里说一万次，也不敢说出口，那可以大逆不道啊，这是指责市领导的决定呢。 范思成敢说，不紧敢说，还对着市委书记说，真是胆生毛啊。 他不是胆生毛，只是还有棱角罢了，他的这一份耿直纯真，许进步不仅没生气，而且还挺欣赏的，否则，他不会脸含微笑的看着范思成发火。 许进步要的就是范思成这种棱角，要的就是他敢于直言的性格。官场中讲究圆滑，讲究忍晦，讲究上下关系，范思成这种完全与官场规则不符的性格，对许进步来说，就如一把刀，就如鱼群中的鲶鱼，他需要这把刀，需要这条鲶鱼。 何况，这场招商会确定的时候，他还没来，范思成怎么骂都与他无关。 “且不管为什么办这样的招商会，你想去，到时候去就是了，你以前不是有办法在会场外招商吗？你认为回龙镇还有什么项目，让他们在会场外招商啊。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就是，你现在不是回龙镇的副镇长了，你现在是龙乡市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你要清楚，这个市委办公室，不是回龙镇的市委办公室，所以你这个副主任，也不是仅仅是回龙镇的副主任，因此，无论什么事，你都不能厚此薄彼，你要对全市人民一视同仁。”许进步突然收了笑容，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看了许进步一眼，见他虽然严肃但并没生气，知道许进步在教导自己怎样为官呢。 “老许，我知道我要所有乡镇各局行单位一视同仁，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因为这确实对乡镇不公嘛，多好的机会。”范思成放下手中的请帖说。 “哼，所以说你目光还是局限了嘛，虽然对乡镇来说一个机会，但问题是，他们能拿出来什么项目？你知道这次来的都是些什么商家吗？市里自有市里的考虑嘛，来的都是搞工业的大商户，让乡镇拿那些三五十万的小项目来参与招商，有用吗？不丢人吗？什么事情，都要看全面虑全局。”许进步继续给范思成上课。 章节目录 291：从吃饭开始 谁也不知道许进步和范思成在里面聊什么聊得这么久这么高兴，许进步爽朗的笑声不时从门里传出来，一直到下班，两人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许进步竟然和范思成聊了一个上午，知道此事的人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这个从最穷镇来的丘八哥不一般啊。 能和领导聊这么久的人，在领导心中的位置绝对不低，但是，这小子不是才从最穷的镇调上来的么？怎么又与从省城里来的许书记扯上关系了？难道……。 其实，这是许进步故意的，他就是要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别人范思成在他这里的份量。这种隐晦的表示，会使很多想很多，有些事自己不方便出面，让范思成去处理就行了，而他在背后操控着，可进可退，灵活方便。 让人更想不到的是，许进步和范思成从办公室出来后，竟然一前一后的下了楼，然后同时上了许进步的专车。 额，许书记要和范思成一起吃午饭？ 许进步确实要和范思成吃午饭，但并不是两人，一起吃午饭的人还有纪委书记卢令兵。 卢令兵今天中午本来是要回家吃饭的，但现在两小时前突然接到许进步电话，说中午要请他吃饭。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要请吃饭，别说没约，就是有约他也得推掉。因为，一把手亲自打电话约饭局，一定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最少，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许进步将他看成自己人。 提前到了吃饭的地方安排好一切，卢令兵心里一直在猜测许进步突然叫自己一起吃午饭是什么意思，当他看到许进步带着范思成进来的时候，他就大概明白许进步什么意思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许进步会和范思成扯上关系，为什么会将范思成扯到身边来。 “看看，范思成都是你耽误时间了，我约卢书记吃饭，结果我迟到了。”卢进步笑着进入包厢，一边和卢令兵握手一边说。 “哈哈，那里，那里，是我心急，所以来早了。”卢令兵和卢进步握过手后，又和范思成握了一下，示意范思成赶紧坐。 虽然范思成只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但从今天这顿午餐开始，他就多了几个标签，这些标签当然都是指明这位范副镇长从始将会是许进步的心腹。 所以，卢令兵不敢托大，很谦恭的和范思成握手。 别给给脸当然得兜着，但尾巴却不是翘起来，范思成又不傻，卢令兵没坐下，他当然不好先坐了。 “卢书记请坐，我哪敢坐在你前头。”范思成笑着请卢令兵坐。 “你看你，年纪轻轻却像一个老夫子一样，哪有那么多讲究，哈哈，坐坐。”卢令兵甚喜，笑着坐下。 三人刚坐下，饭菜就上来了，很简单的四菜一汤。 “既然有规定，我们就得带头执行，所以，酒就免了，我喝汤吧，我来这里第一天就有人给我推荐山珍馆，说这里的不仅仅菜好，汤也非常地道，来来，卢书记多喝点。”许进步居然亲自给卢令兵打汤。 “我来，我来……。”范思成见状，马上抢过汤勺。 开玩笑，座三人他的职位最高，他打的汤别人敢喝吗。 “哈哈，卢书记说的没错，你年纪轻轻却像一个老夫子一样，诸多规矩诸多讲究，打一碗汤而已，谁打不成？你抢什么呢。”许进步放了勺子笑骂，心情很是不错，这丘八哥也不是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嘛。 三人说说笑笑的喝汤吃饭，当然，说说笑笑主要是许进步和卢令兵，范思成只是偶尔咧嘴笑一下或搭一句，他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带耳朵，什么情况下带嘴巴，他也大约明白了许进步这顿午餐的意思，大概，自己已后的工作得多多和纪委打交道，这么说来，那岂不是……。 如果范思成知道，这顿午餐是许进步到龙乡市后，第一次请人吃饭，他会更加明白许进步的意图。 这顿午饭吃的很愉快，话也说了很多，但是，并没有一个字说到工作上的事，不过，效果却已完全达到了许进步要的效，他相信卢令兵已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 下午，范思成依然没有具体的工作，石灿林没交给他具体的事，许进步也没有指示他干什么。十分无聊的看完一张报纸，他就受不了了，一杯茶一张报纸看一天的事不适合他，得自己找点事干。 找什么事干呢？突然想起许进步上午丢给他一把请帖的事。 老许到底什么意思呢？让自己从吃饭开始工作，又将一沓请帖丢给自己……。突然他灵光一闪，明白了，靠，这死老许处处挖坑啊，在考我呢。 许进步让他在私下去叫老许，范思成就一点都不客气的在心里把他当成了老许。这样定位领导，有好有坏，不过，对于范思成这样的人来说，将许进步当成老许而不是市委书记，就是把他当成自己可信赖并忠诚的长辈，在他的心目中，老许要比许书记更让他亲近。 范思成已猜到明天许进步会带他去那个什么群商会，作为一把手去参加这类活动，当然是要发表讲呀致词呀什么的，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稿子了。 靠，老许你阴啊，只有一晚时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搞讲稿啊。 就连群商会这个事，范思成都是才知道，所以要写讲稿，就必须弄清楚这个群商会的宗旨，意义，及一些相着的数据。可是，临时立急的去哪里找？ 当然，这事难不到范哥，这个活动是市府搞的，咱范哥在市府有人啊。 作为市府的管家，市府办主任陈美龄当然什么事都知道的，找她要一份现成的资料不就可以了吗？她这个当姐的，不可能不帮这个忙吧。 范思成要来全套资料，叫来李文采，发出调任市委办任副主任的第一条指令，让李文采在明天上班前交上来一篇群商会致词的稿子。 于是，秘书组便因为范思成的这条指令开始忙得鸡飞狗跳。大佬，有你这么玩人的吗？领导的讲话稿是要字斟句酌的，哪有几小时写出来的啊，当是写小学生作文吗？ 许进步知道秘书组鸡飞狗跳的动静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章节目录 292：我想揍你 下班时间到了，市委办的同事早早接到石灿林的通知，下班就直奔迎新宴的龙乡人酒店，这是市委市府的习惯，高级的招待或宴会就去龙乡楼迎宾馆，低级一点的就在龙乡人酒店。范思成只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迎新自然是在龙乡人酒店了。 秘书组的人还在全力以赴的赶许进步明天群商会的致词稿，石灿林却根本没跟他商量就已安排了迎新宴，这下好了，迎新宴如果他不去的话就不是迎新宴，这样就等于落了市委办其他同事及石灿林的面子。 人家给你办迎新宴你却不到场，这算什么意思？如果真这样的话，以后休想在市委办立足。 但是，如果扔下秘书组的人去参加迎新宴，这也不是他的性格，自己的小弟都没去，这顿饭吃的还有什么意思？当然，如果迎下工作全都去吃饭喝酒，明天领导没稿子用，那更不行。 “文采，估计还要多久完成？”范思成没办法，只能准备吃喝完回来加班干活了。 “已写完了范主任，再给我一小时精修一下就ok。”李文采头都没抬，爬在键电脑前说。 “这样修改不好，打印出来给我吧，快快，其它人在龙乡人等急了，就差秘书组了。”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组里其他人，他很欣慰，秘书组的人竟然没有先走的人，他挥了挥手说，“你们先过去，我和李文采马上来。” 李文采听从了范思成的建议，把写好的稿子打印了两份，秘书组的人总算可以出门了。 范思成和秘书组的人来了，宴会可以开始了，虽然大家都很热情，但因为范思成还挂着那份稿子喝酒时拒绝了接受大家的车轮战，所以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范思成虽然文笔不行，但是脑子还是不错的，眼光也不错，所以稿子他居然找到了几个地方的错处，经过他修改的稿子，就是一向自负的李文采看后，也不得不高看这个新上司几分。 群商会，其实就是一个茶话会。按照计划，时间是一天，上午十点开幕，领导们讲话后，便是座谈，中午简餐，下午商家间自由交流，当然，市里的招商部门也会拿一些新项目在商家间推介。晚上是除了安排有酒会之外，还有重头戏就是给新一届的选进企业优秀企业颁奖。 作为一把手，许进步当然不可能一整天参与的，上午开幕时讲了话致了词就退场走人了。 范思成没猜错，许进步果然带着他来了现场，但他发现，许进步并没有使用他昨晚带着大家连夜赶出来的稿子，而是脱稿讲了十来分钟。这时候他终于明白，许进步只是试试他的悟性和反应速度而已。 又试，要试多少次啊，范思成有些恼怒，所以从会场出来的时候，他把司机打发回去了，他自己亲自开车，要跟许进步理论理论。 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居然要跟一把手理论，放眼全国，估计也就只他有这个胆子了。 “司机呢？怎么你开车了？”上车后许进步发现范思成坐进了驾驶室，马上感觉到气氛不一样。 “我让他自己回去了，老许，我的车技绝对比他好数倍，在部队里驾驶技能我可是拿过先进的，别说小车，就是坦克我都可以开。”范思成发动车子，淡淡的说道。 “等等，等会再开车，听你的口气，好像有话要说啊，先把话说完了再开，免得你想不开带着我寻短见。”许进步笑说。 额，这样跟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开玩笑的市委书记，许进步也是独此一份了，看来这个两人还真是好哥们啊。 “好吧，那我直说了，老许，你把我弄到市委，想让我干什么怎么干，你直说就好了，不要总是试来试去的好吗？明明不需要稿子，偏偏拿一沓请帖给我看试我的悟性和反应能力，害我们加了几小时的班，有意思吗？”范思成很不爽的说道。 “哈哈，就为这个不爽啊？告诉你，以后你小心点，我还会继续试你的，我是你领导，别说我试你，就是我坑你又怎样？你不服吗？不服你咬我啊。”许进步居然像混社会的无赖一样说话，直接把范思成气得无话可说。 范思成坐在驾驶室转头看着坐在后面得意洋洋的许进步，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是市委书记，怎么感觉他是一个混混呢？ 是，没错，你是市里一把手，你要坑人，你要折腾人，谁都拿你没办法，顶多就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人甚至连怒都不敢怒。但是，你这样做，就不怕你这个市委书的威严受损吗？ “怎么了？你说话啊。”许进步笑说。。 “我想揍你。”范思成说。 “哈哈，想有什么用？你敢吗？就算你敢，这也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难道你就想不到用合法的办法解决我吗？”许进步还是在笑。 范思成看着许进步的笑脸，突然他又明白了，许进步是故意这样做的，他是在告诉自己什么呢？他到底在暗示什么呢？ “你想告诉我什么？直说。”范思成很讨厌这种遮遮掩掩的做法。 “你如果想要在体制里生存，要在体制里有所建树，就要接受并懂得隐晦的表达方式，以及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直说明说的，否则，你会撞得头破血流，不仅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甚至，你会很难在体制里混下去。”许进步放松身子靠在靠背上说，“很多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才是重要的事，才是某事的精髓。” 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无法领会，看到许进步已闭上了眼睛假寐，他只好启动车子走人，他决定，晚上去找找陆显文，必须搞清楚许进步想干什么，否则自己的工作无法继续下去。 “晚上，你代表我去出席颁奖会和酒会吧。”车子开动后，许进步突然说。 “这…合适吗？”范思成觉得这不合适，他怎么能代表市委书记出席呢？ “没什么不合适的。”许进步顿了一下又说，“从明天开始，只要不是那些非我出席不可的活动，都由你代表吧。特别是那几场私人喜宴寿宴，你照平常人家去喝酒那样，给我随一份礼。记住了，让你去，不是仅仅去喝酒的，除了带嘴，还要带眼，带耳朵。” 章节目录 293：庆祝 许进步的话让范思成再次发懵，让自己代替书记出席各种宴请？这…这任务也太离奇了些吧。还有就是，他要自己打探什么，窥探什么呢？ 范思成一时真的不明白许进步的意图，只能在心里暗骂，老许啊，你不像市委一把手，倒像是特务头子。 晚上，戴乐婷给范思成摆了庆祝他高升的酒局，群商会的酒会自然去不成了，虽然不是非去不可，但范思成还是觉得有点可惜错过了一个可以和更多商人加深了解的机会。 所谓庆祝，就是把朋友们叫上吃喝一顿，虽然范思成并不太喜欢，但是这朋友们的一翻心意，所以他也只能随俗了。 吃喝的地方叫老刀把子饭庄，非常江湖的店名，范思成很是奇怪戴乐婷怎么找这么一个地方吃饭。 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是家新开的餐馆，这家餐馆不仅名字江湖，装修也非常复古非常江湖，门口一根大木柱子，上挂一大灯笼，一块招牌也做的古色古香，上面的字也不知是谁写的，隐隐有飘逸之意。 范思成刚下车，一条看子飞快跑过来，远远就伸出双手大笑说：“恭喜恭喜，哈哈，恭喜范哥步步高升一路青云。” “李总来了啊。”范思成和李二虎握手。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迎了出来，带头的是戴乐婷，远远的就说：“什么李总来了啊，这店是李总开的好不好，他天天来。” “啊，恭喜恭喜，祝李老板客似云来财源滚滚。”范思成刚才还奇怪戴乐婷为什么把李二虎叫上了，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在别人的店里吃喝，不用说，这一顿是吃李二虎的了。 从情感上说，范思成挺喜欢和李二虎这种江湖人来往的，他喜欢江湖人的豪爽。但从理智上来说，和江湖中人交往，他是有点忌讳的，毕竟自己是体制中人。 自从帮助李二虎化解了和戴贵龙的仇恨后，范思成就再也没和李二虎联系过，他没想到这个李二虎还真有点本事，不仅取得了戴贵龙的信任，竟然和戴乐婷也混熟了，否则，戴乐婷怎么可能在这里喝酒呢。 这个老刀把子饭庄确实很特色，饭桌櫈子等家具，全是松木实木做的，刨得很光滑，淡淡松香味闻着非常舒服。这里用的碗全是仿古款式，喝酒也不用杯，大海碗倒一碗就是一斤，酒量小的看着就头晕。 “各位，别担心，这酒是甜酒不醉人，只管放心喝。不过，嘿嘿，今天的主角，范哥范主任肯定得喝烈酒，三斤不过江，怎么可以喝甜酒呢。”李二虎早有准备，酒量不错的喝高度酒，女士和酒量低的喝自酿甜酒。 除了同学，范思成在市里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和戴乐婷的共同朋友，今天请的，除了赖得水，苏昌荣等二人的共同朋友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不是共同朋友。不过，像梁好、卓飞燕、王小慧等人并没到场，这是范思成的意思，明天后天还得喝几场，有些人不适合在这个场合里出现，如果硬拽到一起，极有可能会发生大家都不愉快的事。 “好，我喝烈的，大家喝甜的，我一次过敬大家三碗，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爱照顾，谢谢大家的光临……。不说了，一切在酒里，我先干为敬。”范思成也不推辞，等李二虎倒好酒后，站起来端酒说了几句，然后团团致过意，连干了三海碗的高度酒。 果然是三斤不过岗，好酒量啊，把大家惊的眼珠子都掉了。 一顿饭从六点半吃到将近十点，好几个小时，喝的虽然是甜酒，毕竟还是含酒精的，最后大部份人都醉倒了，喝了三斤多白酒的范思成，虽然刚才也有八九分醉意，但歇了一会儿又清醒了，散场的时候，竟像没事人一样。 “才子，你先别走，我们再喝一场。”范思成拉住要上车的陆显文说。 “还喝？再喝的等会连北都找不着了。”陆显文摆手说，“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喝酒的，真是要命啊。” “等会我们喝茶，不喝酒，我有事要向你请教。”这是范思成的当务之急。 “你都市委书记的大秘了，还有什么事要请教我的？”陆显文笑说。 “对啊，你要不要走仕途？要不，我介绍你去给书记当秘书？”范思成觉得，如果陆显文去给许进步当秘书，绝对轻松自如，手到拿来。 “滚，我要入仕，早就去了，别说市级领导的秘书，省级领导的秘书易如反掌……。”陆显文不屑的说道。 “是，是，我知道。”范思成听说过这回事，陆才子确实有这样的机会，只是他只喜欢教书育人，有空写写文章吟吟诗，不喜欢官场钻营。 范思成安排完大家回家，然后将陆显文扶进戴乐婷的车里。 “婷婷，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范思成也钻进了后排。 “那我安排吧。”戴乐婷发动车子，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在一栋非常安静的房子前停下。 范思成下车一看，这儿好像是老公安局附近，很多旧机关都在这边，街道不宽阔，房子破旧，但这边房子大多宽阔，马车牛车人力车时代形成的街道当然不会很大了，但任何时候，国人都喜欢住大房子，于是变成了大房子，小街道的格局了。 “婷婷，怎么跑到旧公安局这边来了？”范思成下边看了一眼说。 “你说对了，看，那这不就是旧公安局。”戴乐婷指了指后面不远处一座建筑说。 “哦，那这是一家什么店啊，怎么开在这个地方，有客人来吗？”范思成看了一下停车场，疏疏落落的停着几辆车子，显然生意很冷清。 “看到那个招牌了没，倾城会所。”戴乐婷指了指停车场外面竖在路边的一个灯箱说，“这是我学姐开的，全市一家以休闲为主题的店子，引入的是最前治的经营方式，绝对超前，包括石城都还没有这样形式的店。” “唉，不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吹吹牛，或者按摩美容打牌娱乐什么的地方嘛，会所就是杂烩，有啥新鲜的。”陆显文不以为然的说道。 章节目录 294：培养心腹 三人进了会所，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光看装修就知道老板花了不少心思，可惜生意真的不行，城区虽老，但这边有钱人是不少的，也许因为还没人习惯到会所这种地方消费吧。 刚进门，一个穿得新潮却不失稳重的亮丽女人迎了上来。 “呀，刚放下电话就到了啊，乐婷，你是故意到门口才打的电话是不是。”亮丽女人说，。 “呵呵，是的，我就是想看看韦老板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同学，会不会出来迎我。”戴乐婷笑说。 “我又不是你，有异性没人性，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姐妹们。你倒是说说，这两三年里，你和我们聚过多少次。”亮丽女人一边和戴乐婷说笑一边目光在范思成和邓显文身上溜来溜去。 “哼，韦向男你掉东西。”戴乐婷佯怒喝道。 “咯咯，行了行了，快介绍一下吧，不，不，我先猜一猜谁是我们婷婷的思成哥哥。”韦向男一点都不在乎戴乐婷的怒吼，目光继续在范思成和邓显文脸上溜，突然伸出兰花指指着范思成说，“你，一定是你，你就是思成哥哥……。” 韦向男说着，竟然走过来挽着范思成的手臂笑问戴乐婷：“我没猜错吧，你千万别说不是啊，你说不是我就把他带走了。” “骚婆子，这可是你的会所门口，在自己门口抢客人男人，你不怕坏了名声啊，传出谁还敢来这里消费。”戴乐婷走过挽着范思成另一边手臂，然后一把将邓显文扯过来说，“这个才子给你的，邓显文，绝对是本市第一大才子，我家思成最崇拜就是他了。才子，这是我最要好的同学也是这里的老板韦向男，交给你了，要好好对我同学啊。” 戴乐婷说完，拉着范思成就往里走，邓显文和范思成显然不习惯这样的见面方式，双双被弄的满脸通红，特别是邓显文，被弄的特别的尴尬。 “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习惯了开玩笑，您千万不要介意。”韦向男见状，连忙给邓显文道歉。 “哦，没事……。”邓显文挤出一个笑脸说。 众人进了包厢，一间不像包厢的包厢，韦向男刚安排三人坐下，跟着进来的服务员已恭问他们喝茶还是品酒。 “喝茶吧，今晚已喝太多酒了。”戴乐婷看了一眼邓显文的情况后决定。 她很清楚，范思成可以再喝，邓显文如果再喝就谈不了事聊不了天了，范思成不让他回去，肯定还有事情要找他谈的了。 “泡一壶滇红吧。”邓显文说。 “我推介你喝小种。”韦向男笑说。 “向男，我们不用管他们，他喜欢喝什么就什么吧，走，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地盘。”戴乐婷知道道范思成要谈的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所以拉着韦向男走开，给他们留下私密空间。 邓显文看着离去戴乐婷，心道，这妹子还真的懂事啊，有钱没架子还有脑子，真是难得，范思成这小子祖坟冒烟了，竟然获这样的女子睛睐。 “说吧，什么事要跟这地方来说，到宿舍里说多好，你不是会当了市委办主任就不愿意到我宿舍去了吧。”邓显文啜了一口茶说。 “你讲的是废话，我现在不也住宿舍吗，还没你的宽敞。”范思成骂道。 范思成在市委家属大院里分到的宿确实还没邓显文的大，学校给邓显文给的可是夫妻房，虽然叫宿舍，可也是两室一厅的。 “赶紧说吧，别废话。”邓显文不耐烦的说道。 于是，范思成将这两天许进步的所有动静都讲了一遍，说完后看着邓显文等他的见解。 邓显文却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支烟说：“你小子真的是官运亨通啊，入仕两年多，二十多岁居然就混了一个正科，而且还在市委办任职，再多几年拿一个副市长当也一点都不其怪。” “快说老许什么意思吧，扯什么官运亨通，不就是一个科级干部么。”范思成一脸的不在乎说。 “啧啧，你这是矫情还是嚣张啊，不就一个科级干部，看你说的，好像一个正科级跟买菜一样，随便就能拿到似的。看看全市有多少科级干部，又看看他们头上的白发有多少了，问问他们干了多久才熬到一个科级，问问多少人干到退休都上不了科级。到清明了，好好给祖坟烧两柱香吧小子。”邓显文指着范思成说。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在仕途路上，拼到都都拼不到一个副科的人不知凡几。副科和正科虽然也只是半级之别，但是要越过这半级之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逾越。 “唉，我也知道自己走狗屎运了，但是，不管是不是走运，不管是在镇里还是在市里，我都想好好干点儿事，真的想好好为人民做点儿事。”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可领导总是什么事都遮遮掩掩，总是让别人去猜，这太浪费时间耽误事了。” 范思成确实一直都没什么功利心，最初愿望只是希望能借此进城，后来被陈美玲挖掘重用只想为回龙镇干点事，经过许进步提步，让他眼光放远一点，格局放大一点，他又将为回龙镇做点事变成为龙乡市做点事。 虽然，一直都被邓显文戴贵龙等人给他灌输，想要为民做更多的事，就要有更大的权，也就是要有更大的官。但是他却一直以来对升官没太大的热情，喜欢顺其自然。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默契，什么叫隐晦，什么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领导是要培养你成为心腹呢。知道什么叫心腹吗？不仅仅是忠诚，心腹更重要的就是和领导心意相通。告诉我，你现在和戴乐婷之间有没有达到，她一个眼视，一句不搭边的话你就能知道她的意思？甚至，一个坐姿你就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邓显文说。 范思成摇摇头，范思成觉得，夫妻都没有那么厉害吧，那能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怎样的。 “好吧，那你得好好花时间和她谈了。你的新领导就是想将你培养成，他一个眼视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心腹。具体的，他现在想让你干什么呢？那得听听你们是怎样认识的才能分析。”邓显文其实已明白许进步的意思，他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许进步为什么会突然把这小子从镇里提到市里。 章节目录 295：砍吏刀 范思成将怎样与许进步认识的过程说了一趟，邓显文听后眉头皱在了一起久久不语。 “喂，烟都抽完一支了，你倒是说话啊。”范思成说。 “唉，你告诉我，许书记突然对你那么赏识，你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抽了一支烟，邓显文终于又开口了。 “如果我说不开心别人肯定说我装逼，矫情，升职了谁不开心啊。只是，看你的样子，这似乎并不是好事啊。”范思成也皱眉说。 “事当然是好事，多少人发梦都想要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求神都求不到这样的机会。”邓显文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依然还是没说正事。 他不怎样说啊，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好事，起码在他看来并不是好事。但是，确实又有无数人发梦都想要这样的机会发梦都想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啪的一声，范思成把手上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道：“你知不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总是神神叨叨，什么事儿直接说了不好吗？为什么也跟许书记一样，总是欲言又止呢，说句话都要别人猜半天，真是没劲，是不是有文化的人都这样啊。” 他受不了了，这两天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要么说话说半句，要么欲言又止的让人猜 “如果猜的没错，他想让你当一支枪，做一把刀。他要是你为他冲锋陷阵，横杀四方，看来，从现在开始，龙乡的体制圈子将不会再平静了，很快就会血肉横飞硝烟弥漫。”邓显文顿了一下拍着沙发扶手接着道，“好，好啊，是时候该拔乱反正，是时候该重拳出击了，有些人做得太离普了，再不杀一杀这股歪风邪气，别说发展龙乡，就是保持现状都难。” 范愕然了，邓显文说什么啊，龙乡这几年不是发展得很好吗？经济水平明显提升了啊。 “才子，能不能说人话啊，龙乡不是年年都在发展吗？我看公布的数据，龙乡的增长要超这国家整体水平啊。”范思成入仕后，虽然不热心往上爬，但是国家大事和本地要事他渐渐开始关心的，以前最讨厌的新闻也开始每天必看了。 所以，对本市的经济数据他是记得相当清楚的。 “但是，你知道那些数据是怎么来的么？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只看数字。”邓显文淡淡的说道。 “好了，这些大道理且慢讲，先告诉我，要把我当成一支枪一把刀是什么意思？他要将我当枪使？”范思成不相信许进步会这么阴。 “是当枪使，但是并不是我们平时说的当枪使。他要把你培养成心腹，把你当成最信得过的人，当然不会拿你去当炮灰，不会拿你去趟路的。他要的是一把砍吏刀，要的是一把开疆拓的开|山|刀。这位新书记，要拿回市委的权力和尊严。”邓显文点了一支烟又说，“明白他为什么说让你从吃饭开始吗？意思是让你多多接触市里各局行各部门的人，悄悄看看别人有没有违法乱纪。” 范思成沉默，其实他并不是那么蠢，他早就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他怕自己猜错了，所以才从邓显文这里验证一下。 他当然也明白，从省城空降下来的许进步，想要在龙乡市有所作为，首先就要定好盘子。 什么叫定盘子，简单的说就是要有自己的班底，自己的人马。虽然大家天天嘴上都说不要拉帮结派，不许拉山头。但是，很现实的问题是，如果没有一班自己的人，无论在哪一级当领导，自己的施政意图都极难施展。无法施展自己的意图，又何来成绩？ 所以，每一个领导，想要有所作为，都得有一个能完全执行自己命令的班子。 许进步从省里来，没有一个自己的人，他要想做事，第一步就得要找自己的人。所以才会有来龙乡第一时就跟李永雄打探市里的情况，他是要寻找自己的人呢。 范思成和卢令兵现在是他的基本盘，他算是很幸运的，因为刚坐正不久的卢令兵，正好和陈系一脉，及两个副书记都不是那么亲近，势单力薄，随都可能被人搞下去的时候他来了。于是，再人一拍即合。 “他是要我当开荒牛。”范思成说。 “带刀的开荒牛。”邓显文说，“他的意思你现在明白了，退是不可能退了，就算给你退你也无路可退了，从你的名字被他给组织部提出那一刻开始，你就像那些经过检验检疫的猪一样，盖上了大印。你身上盖了一个许进步的印子，谁还敢要你？你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样做，尽快开展工作吧？” 虽然，范思成早就隐隐明白许进步的意思，虽然邓显文也印正了他猜测的。但是，他一直就想不明白工作该由哪里做起。对于这种事，他实在没经验，这种事，估计让苏丙寅那家伙来干，或许比他还快上手。 “该怎样做？不是悄悄的摸他们的底吗？”范思成挠头说道。 “悄悄摸底也是有主次的，要控制大局，就要将本属市委的部门拿回来，纪委，宣传，组织，统战，人武，编制办……。你的老板也真的很幸运，刚来就把纪委拿了回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对市委很重要的就是组织部和编制办了，组织部管着位置呢，有多重要不用说，编制办很多人忽视了，但却卡着各机关部门小帽子的审批，没有兵，再牛逼的将军也打不了仗。哪个机关、部门哪年不要增补人员的？捏着编制办，等于掐着‘兵源’。” “宣传部看起来内部战斗没什么威力，是专门用来对付外敌的，这想法其实也很错的，如果政|府对外施政没了宣传部门的宣传，那会变成怎样？如果没了宣传部对媒体的监控，政|府每天会受到多少恶意攻击？这些部门都是你主攻的向之一。有守就有攻，对方也不会闲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另一个方向就是政|府下面的各局行了，进攻它们……。” -- ps：看到了11号及今天票票都达20，但加更的章节老刀只能欠着。明天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字数，然后渐渐把欠章补上。 章节目录 296：刚柔之道 所谓的进攻，就是暗中察看他们有没有违规越轨行为，照邓显文的说法，自己现在岂不是成了纪公检法的替身了么？这工作怎么有点不务正业啊。 但邓显文说，他不是纪委公检当的替身，他是近卫密探，有点锦衣卫的意思。 额，那还不是不务正业么？ 邓显文拉着脸跟他说，这是清腐昌廉，肃整吏治的另一种手段，许书记要铁腕反腐，为了龙乡的人民，为了龙乡的发展，作为一个党员干部队伍里的一员，你范思成理应全力支持。 范思成有点郁闷，他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干经济工作，这种“锦衣卫”式的工作，他很是不习惯。 其实，虽然许进步是这个意思，但并不是让范思成放下其它工作专门干密探，如果那样，真的是“混过界”了，真的是不务正业。 虽然对现工作有点郁闷，但是范思成非常快就适应并进入了角色。 他虽然适应了，别人却很难适应许进步和范思成这样的组合，一般来说，作为一个秘书，拎包、斟茶、开车门这三项基本工作，是一定要熟练并高质量的完成的。但范思成却基本没做，和许进步外出时，包他倒是拎了，但开车门他是不干的。于是，这对怪异的组合便出现怪异的现象，在市委办里，每天给许进步泡茶的人，有客人来要上茶水的人，有什么要抄抄写写的时候，这些都是李文采干。但是，有谁要见许进步，许进步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下面的人要请示汇报什么的，这些要经过范思成。也就是说，在本部，一个秘书个的事，现在变成两个人干。 许进步外出，有时候带李文采，有时候带范思成，有时候两人一起带。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这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有两个秘书。 当然，范思成不仅仅干这些，他还有很多许进步私下交待的任务。 范思成没想到周六许进步会找他的，接到电话，从梁好的床上爬起来，早餐都顾不上吃，匆匆驾车回到市委。 说到车，许进步还真的偏心的，市委那么多办公室，也就秘书组单独配了一辆车，但这辆车却是只有范思成有钥匙，其实就是给他配了一辆专车，有时候连石灿林都妒忌，因为他用的那辆，还没范思成用的好。 不过，后来他发现，非正式场合，非重要公务，许进步基本坐范思成那辆车出入，市一号车反而经常闲置没用。 市委和市政|府在同一个大院里，市府大楼和市委大楼一模一样，市委居东，市府在西。 范思成停好车子，刚要开门下车，却看到许进步从市委大楼大堂里出来。 “老城区熟悉吗？。”许进步上车后说。 “认得路，不认得人。”范思成笑说。 “你的废话真多，走，找地方吃点早餐，然后去老城区转转。”许进步骂道。 “额，老许还真体贴，知道皇帝不用饿兵，知道我没吃早餐啊。”范思成启动车子，离开大院一溜烟往城西开去。 许进步不是体贴范思成，只因为他还没吃。 “干管局派过来给人我做饭的那个人手艺太差了，你得空帮我找一个信得过又能搞点小炒的人过来。”许进步说。 “要男的女的，年轻的漂亮的？”范思成笑说。 没外人时，他们之间还真像朋友一样随意。 “随便你啊，等许太太来了，我就告诉她人是你安排的就行了。她是练过的，看看你这丘八哥是不是她对手。”许进步打开一张报纸说。 “额，老许你这么重口啊，居然娶一个练过的女人，你不怕家暴啊。”范思成坏笑道。 “世间万物，阴阳相克刚柔并济，你知不知道柔可克刚啊，夫妻之道，朋友之道，工作之道皆合大道，均含此理。我们工作一样，一味的强硬，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有时候退让、妥协更能把事情处理好。特别是我们面对贪腐份子，不作为的滑头老油子时，更不能只懂得用大棒，也可懂得用胡萝卜，丢只枣子给他吃，回头给他一巴掌。将刚柔之道弄懂，运用好，你的工作就事半功倍。”许进步淡淡的说道。 范思成沉默，他想不到自己一句玩笑，许进步也可以说出这么多道道并引进到工作中的。 他心里有点小感动，老许是在教他为官之道 啊，这是多么难得的领导。 “谢谢了老许。”范思成沉默一会儿后说，“等会我请你吃本市最有名的粒粒香馄吞。” “啊，粒粒香还在？”许进步惊啊，那可真是一家百年老店了。 “在，这不是到了，请下车吧老许同志。”范思成竟然一反常态，给许进步开车门。 他在感谢许进步刚才的教导呢，范思成不屑奉迎领导，但他懂得感恩。 老城区就在市区西边，也就是现在的城西。 吃过早餐，范思成驾车离开市区，然后从环城西路转进老城区。 “领导，这要是环城西路，其实早年来说，这是一条镇道，这里其实是市郊。您看路的左边，全是稻田和果园，然后，路的右边是旧城区的大岗街辖区。再往前走大约三四公里就正式进入旧城区，旧市一中就在前面，还有一些工厂，哦，本市当年很有名气的火柴厂和旧市一中分别在两个土丘上，隔着一口大鱼塘相望。这鱼塘和火柴厂那辐红墙 ，还有一段故事呢。”范思成一边开车，一边介绍所经过的地方。 “呵呵，鱼跃龙门的故事嘛，我是在龙乡长大的又怎会不知道。听说，这可是你们范姓的真实风水事件哦。”范进步嘴快，竟把自己的隐私暴露了。 “啊，老许，你原来是老龙乡啊，那你还找我来当向道，大叔，大周末的你折腾啥 啊。”范思成想不到许进步居然是龙乡人。 “我不是龙乡人，只是在龙乡生活了十多年而已，我母亲是龙乡人。”许进步干脆多说一点。 “那也是半个龙乡人了嘛，既然如此人，我可得用心给龙乡的人民找点赚钱的道道啊，不然哪对得起你养育了你十多年的地方。”范思成一本正经说。 “那得你和我共同努力。”许进步说。 “只要你真心为龙乡好，赴烫蹈火抛头洒血，你老许一句话，如果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章节目录 297：发生大件事了 “范哥言重了，正所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又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党将龙乡市交给我，我就一定会不为余力的为龙乡人民谋福祉。”许进步也是一脸严肃，他顿了一下又说，“漂亮的话谁都会说，相信你也听过不少，我不能何证什么，慢慢看我以后的作为吧，顺便请你监督老许，在必要的时候提醒老许。” 确实，漂亮的话谁都会说，哪个当官的不是满嘴的为人民服务，谁不是天天说造福百姓？但做出来的事，不与说出来的话背道而驰就不错了。 范思成闻言，用力点点头说：“我监督你，提醒你，我不怕你给小鞋穿。” “哈哈，你就是个傻子……。”许进步大笑。 车速并不快，两人一边察看车外的环境，一边边说笑。 “前面是九龙山吧。”走了一段路后，环城西路渐渐爬到一座山岗上。 “不是，左边，此去得好几公里那座才是九龙山，这座应该叫平西岗，你细看这道山梁就如一堵围墙，保护着右边这一片广大的平坦的区域？其实，无论是一条村庄还是一个镇子，一个城市，人们聚而居之，都是有讲究的，地理位置不好的地方，绝对是聚不了人的。据考古所得，公元前数千年就有人在龙乡居住，而秦平定南越，设南海郡，其中一县就是现今的龙乡市，只是那时的县衙所在是现今的排山镇……。”范思成将车停在路边，尽自己所知给许进步讲述所在的地理位置及历史。 许进步虽然在龙乡长大，但对龙乡及周边乡镇的地理位置和历史沿革却不是那么了解，听得范思成这个丘八哥竟然也能引经据典的介绍，不由得谈兴甚浓，干脆拉开车门下来观看路边风光，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片刻，从远处来了几辆闪着灯拉响警报的警车。 什么事这么大动静？竟然出动五辆摩托车三辆小车，每辆摩托车上都载了人，这得有二十多人出警了吧。 “范思成，看看什么情。”许进步眉着一跳，暗道千万不是什么群体性事件才好。 这么多人出警，大概派出倾巢而出了吧。 “出警的应该是平西镇派出所，我看看他们去哪里。”范思成走开几步，目光追逐警车的去向。 他们所在，正在城西近郊较高的地势，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四周的动静。 警车下了坡，在坡底一个十字路口左转而去，方向正是九龙山方向。 “领导，他们去了九龙山，估计那出发生什么事了……。九龙山那边有两个村子，不是很大，而且那两村子的人并不蛮，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件事才对啊，怎么要出动那么多警察了/”说话间，又来了一个车队，足有十辆之多，范思成眼尖，远远看到领头一辆是平西镇政|府公务车。 “领导上车，那是平西镇政|府的车…咦，还有环卫局的…啊！！城管也有人过来？天啊，他们在干什么？”两人上车后，车队已走近，范思成眼尖，看到有两辆车子的喷涂分别是环卫局和城管局的标志，十分的惊讶。 “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往九龙山那边去，如果是，我们悄悄跟过去看看他们干什么。”许进步轻声说。 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不用说肯定出大事了，刚上到任没几天，刚过年就发生大件事，换谁也不会好心情，这些混蛋是诚心要落许大书记的面子啊。 没人想有意要落许进步的面子，但今天确实是发生大件事了，九龙山东面的江背村和南面的七和村把环卫局运送垃圾的车给砸了。 村民所以会绑人砸车，原因就是这个新填埋场严重污染了他们的耕地、用水及空气，简单的说，就是这个填埋场污染了他们的生活环境。 填埋场是新开的，本来，填埋方式处理垃圾是不会造成太大的污染问题的，但问题是开发这个填埋场的时候并没有经过严谨的论证便草草上马，更严重的是，处理垃圾的单位，并没有真正按填埋方式去处理垃圾，而是简单的堆填，大多数垃圾都没埋好，经过太阳晒雨水淋，发酵腐烂后产生的臭味，把方园几公里的空气都污染了。更严重的是，因为没埋好，周边也没有防泄漏及净化措施，垃圾腐烂过程中产生的废水开始渗出，并排进了地势处于下游的江背村耕地用水系统里。 从这个填埋场启用开始，七和村就一直反映问题，因为运送垃圾的车从他们村子经过，总在路上洒下一堆堆一坨坨的垃圾，一次半次无所谓，但是天天如此谁受得了。 场地启用以来，两个村子投诉无数次，镇里派人调解无数次，但是依然没彻底根本的解决问题。 所以刚刚过年就发生这么大的冲突，是因为过年这段时间的生活垃圾突然增多，场地的工人又放了假，等于运过的垃圾就裸露堆在那山峪里，前两天下了一场雨，这下惨了，污黑发臭的垃圾水漫过挡水墙，直接就流进了山峪外面的稻田里。 忍无可忍的村民，终于暴发了，因为臭，这个正月两村子的亲戚都不爱来，这是要没亲戚的前奏啊，谁受得了。于是，今天早上，当运送垃圾进场的车子进去后，两条村一千多村民男女老少全部到场了。 他们堵住了七辆运送垃圾到填埋场的垃圾车，控制了十多二十个环卫工人及司机，砸了几辆车子的挡风，每辆车子的前轮都被捅穿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不过，组只的人貌似很厉害，一千多人不吵不闹，也没打人，环卫工人打电话报警什么的，他们也没拦阻，全体整然有序的就在那儿安静的等着，他们要等市里的人过来。 村民的诉求很简单，只要不污染他们的生产生活环境就行，否则，他们会天天堵在这里。 范思成已悄悄进了七和村，村子静悄悄的，连狗都没一只。找地方停好了车子，两人下车步行悄悄靠近现场。 章节目录 298：有人祭刀了 看了一眼黑压压的静默人群，又看了一眼许进步，范思成心想，老许本来就想找人动刀子了，这一下，肯定有人祭刀了。 “领导，我们还是回村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了解情况吧，在这里危险。”范思成看很想走近一点听听那些镇干部局领导怎样跟村民谈话的，但又怕许进步有什么闪失。 虽然和许进民单独出来很自在，可以不用将他当成领导一样谈话，但是责任却是成倍的增加，如果许进民有什么事儿，都得自己担。 人多了，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千多人因为环卫局和镇府的工作不满意而聚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越平静，暴发的时候就越剧烈，虽然现在看上去一千多人很平静，一旦暴发的话却是无人能挡。 平静下藏着极度的危险，范思成不愿意许进步淑险，真出了事自己就麻烦了，所以他劝许进步离开这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许进步知道范思成的意思，但这里的情况，他又想第一时间知道。所以，他不愿意走。 “看到那边的小山包了没，那儿有一个小松林，从后面绕到那儿去，应该就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许进步指了指填埋场入口的一座小包山说。 “太臭了，还是先离开 吧，你想知道什么，等会儿我去查。”范思成捂着鼻子说。 村民聚集的地方是填埋场入口外几百米的地方，离真正倒垃圾的一条狭峪还有一千多米，即使这样，范思成都觉得无法呼吸，实在太臭了。 许进步也无法忍受，只是才上任就遇到这样的事儿，怒火使臭觉失灵了。 那些警察和镇里的干部，倒是早就准备，人人都带着一只厚厚的口罩。看来，他们是早就知道这里会很臭啊，连口罩都准备好才来。 “好吧，我们先离开这里。”许进步终于还是受不了让步了。 两人刚回到村里，许进步的电话就响了，是石灿林的来电话。 “石主任有事？”许进步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所以不仅语气冷冰冰的，连称呼都不同于平时，平时他一般叫石灿林为灿林主任。 石灿林眉头一皱，后脊开始发凉，暗道难道许书记已知道九龙山发生的事？还是市里还有其它大事件发生？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许书记休息了，但事情有点严重，所以……。”石灿林小心翼翼的，话说的有点慢，被许进步打断了。 “石主任有事你直说。”卢进步道。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运垃圾往九龙山填埋场的车子被村民砸了，填埋场的工人及随车环卫工司机等二十多人被村民绑架……。”石灿林没说完再次被许进步打断。 许进步冷冷的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赶往现场许书记。”石灿林急应道。 正常来说，这种事现在还不需市委去管，他这个市委大管也无需急急赶去现场。但是，石灿林已隐隐摸到了一点儿许进步的意图，也了解了他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已最快速度掌握第一手具体资料，回头肯定要被骂。所以，收到这个消息后，便急冲冲的往九龙山赶。 “砸车绑人的消息是谁告诉你的？”许进步刚才结束电话，想了一下又多问了一句。 “平西镇党正办温玉清。”石灿林飞快说道。 “嗯，去吧，详细情况弄清楚后，告诉我一下。”许进步挂了电话。 范思成一直在车子旁边等着，无论多熟，领导讲电话绝对不能在旁听着，这是大忌，听到不该听的事，绝对是引火烧身。 看到许进步讲完电话走过来，范思成破天荒的给许进步拉车门。这里虽然离填埋场相当距离了，但是因为从村子里通过的路边到处都有洒落的垃圾，同样是臭气薰天。 范思成拉开了车门，但是许进步却没有上车，而是跑到驾驶室的一边说：“车匙给我，我自己回去，你去把这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查探清楚。或者，车子还是放在这里，我和你一起去把事情查探清楚。” 呃，老许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谁敢让你自己驾车回去啊。 “领导，我先送你回去，回头我过来将事情查探清楚。”范思成说。 “不行，我要你到现场亲眼亲耳听听看看他们是怎样处理的，你必须一字不漏的给我汇报。”许进步一反常态，非常强硬的道，“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车匙给我。” 许进步虎起脸的时候，气势很强，一般人在这种气势的威压下，绝不敢抗拒。但是，许进步这百试百灵的威压，今天遇到范思成不灵了。 范思成完全忽视他的气势，淡淡的说道：“老许，你多少年没自己驾车了？就算你车技很好，我也不能让你独自回去，万一有点什么事，上级追究我责任我找谁骂去？老许，我们是朋友，你别这样害我好不好。请上车吧，你交待的事，我保证完成，但是坐我车离开市委的，我必须将你送回市委再干其它的。” “混账，你懂不懂什么叫延误战机，现在是收集情况最好的时机，你送我回去再来，这一回一来要不事情完了要不爆发了……。”许进步怒骂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但你的安全我必须管的，许书记，请上车吧。”范思成拉了拉车门说。 许进步瞪着范思成，范思成也瞪着他，两人隔着车子相互瞪着。 “你小子……。”最后还是许进步妥协了，遇到范思成这种丘八哥，他一点办法都没，这小子原则性太强。 范思成将许进步送回市委大院，然后独自驾车再次往九龙山而去。 范思成重新摸到现场 的时候，他吃了一惊，就这么一会儿，现场居然多了几十个警察，其中有一小队竟然是身穿黑色制服的特警。 坏了，是谁出的下的狗屁命令，明明没火，这样一来不是要点火兼浇油吗？如果激怒了这一千多村民，几十个警察根本不够看。何况这些村民里还有那么多小孩和老人，如果冲突一起，小孩老人有什么擦碰跌倒什么的话，不管是打伤还是踩伤的，责任铁定落在这些警察身上，到时候他们就是有一万张嘴也无法说得清楚。 章节目录 299：李狗子你滚吧 果然，一直沉默安静的村民开始燥动了，范思成暗道不妙，考虑要不要现身找现场最大那个说说。以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身份现身，就是镇长局长们也得给他面子，听他的调度，虽然级别上大家一样，但市委办这个时候代表的是市委。 范思成还没想到怎么办，现场已吵开了。 “乡亲们，我是平西镇党政办主任李鑫，大家安静，请听我一言。乡亲们有诉求，应该遁正常途径向政|府反映，而不是采取非法行动，砸车，绑人都是……。”李鑫手持电喇叭喊话，但他说这样喊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太没水平了。 他才喊几句，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块石头，砰的一声打在他手上的大声公上，如果不是有这只大声公，石头肯定打在他的嘴上。 范思成听了李鑫的话便摇头，他妈的，这喊的什么话啊，一千多人在这里呢，你这样说不是找事吗，得先放低姿态，软声细气说服他们先散了再说啊，只要人散了，就消除了群体恶性事件的隐患，这一千多人没散，点起了火头，别说几十个警察，就是再来多两倍都控制不了啊，真是猪头，活该别人砸你砖头的。 喊话被终断，两个特警见状，飞快挡在李鑫前面，和李鑫站在一起的人纷纷出言指责。 村民们也开始燥动，声浪当然要比李鑫他们大的，一千多人的声势可不是开玩笑的。 站在最前面一青年，三十来岁的样子，他转身向村民们压了压手让大家静下来，又挥了挥手，然后说道：“大家且不要吵，不要激动，我们不是来和政|府吵架，也不是来对抗政|府的，我们聚集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存环境，抵制某些人污染环境，毒杀我们而已。” “抵制污染环境，抗议毒害村民。” “交出下毒凶手，恢复我们的生存环境。” “不严惩恶官，不恢复环境我们决不罢休……。” “……。” 突然，村民们喊起口号来，整齐划一，有的放矢，显然是早早经过练习的。 污染环境已够严重了，再扣上一顶毒害村民的帽子，如果这个事被媒体发现并扩散出去的话，这事儿就大了。 范思成刚要挤过去和李鑫说话，电话响了。 电话当然是许进步打的，范思成给他汇报了现场情况，请示要不要现身。许进步说还不到时候，一个市委办副主任现身也没用。 市委办副主任，对现场体制内的人来说，是有威摄作用的，现场最高职位的就李鑫了。但对于这一千多的村民来说，还不如村委会支书有说服力。 为什么没看到村两委呢？为什么镇里只来一个办公室主任？相关局行来的也只是普通办事员？领导呢？ 范思成心里开始生气，这些领导的心真大啊，如果起了冲突，他们的帽子绝对保不住。 那个三十来岁领头的村民又摆了摆手，村民位开始移动，不过不是往前冲，而是往后退，本来站前面的年轻人退后了几步，一队老人和小孩往前走了两步。原来年轻人保护老人小孩的阵势，变成了老人小孩保护年轻人的阵势。人群中走出来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和那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一起，冷冷的看着李鑫他们。 村民们安静了下来，老人小孩席地而坐，现场没了争吵声，也再没人喊口号，但是，气氛却开始渐渐趋于紧张，压抑得很。 很明显，村民们用这种“文明”的行动告诉李鑫他们，不达目的，他们不会妥协。 “李狗子，村委，镇上，我们已去投诉过无数次，没错，你们也来处理过无数次，但是，情况不仅没有改善，还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李狗子你滚吧，你处理不了这事儿。不过，你告诉你那些有权决断的人一声，如果今天他们不给一个确切的回复，明天这一千多人就去市政|府门口静坐。”说话的还是那个三十来岁的村民，范思成不明白，他为什么叫李鑫为李狗子。 “李燕青，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不管你什么理由，砸车，绑人就是犯法的。聪明的，最好马上散了，将人给我放了，否则……。”李鑫气得直跺脚，指着那村民气急败坏的大骂。 堂堂党政办主任，被一个村民左一句狗子，右一句狗子，不气才怪。 “否则怎样？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抓去坐牢啊，反正我们的田地都被污染了，连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是臭的，无法活了，去牢里好啊，有得住有得吃。”李鑫说完不再理会李鑫，挥了一下手，连同那三老头老太，齐齐坐在地上，意思明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一众镇里局里的干部你眼望你眼，大眼瞪小眼，怎么办啊，骂没用，又打不得，谁都看得明白，如果强硬驱散，肯定不行，绝对会造成严重后果。 前面一排全是站都站不稳的老人，能及抱在怀里的娃娃，谁敢去碰一下他们啊，不仅没人敢碰，还得想办法保证他们不出事，否则，不仅今天在场的脱不了身，就连他们的领导也会一身麻烦。 范思成悄悄掏电话给陈美玲打过去，事情如果得不到快速解决，绝对会出事，娃娃倒还罢，那些老头老太随时都会倒时，真要有人倒下了，问题就更复杂了。 “陈主任，你在哪儿呢？”电话刚接起，范思成就急不及待的说道。 “怎么了？升职了说话都不会了，叫姐，升职不请姐喝酒，来市里了也不找姐吃饭，你想干嘛？”陈美玲等范思成的电话等好久了。 “姐，那些回头再说，我只问你九龙山填埋场发生群众集会的事你知不知道。”他是站在村民一边说话的，所以没说群体性事件，只说集会。 “啊？集会？”陈美玲显然不知道，估计没人向市里汇报。 “哎呀，我的好姐姐啊，一千多人把垃圾车堵住了，把司机环卫工人围住了，镇里来的只有一个办公室主任，警察倒是来了几十，特警都来了。这样能处理好？姐啊，你赶紧汇报领导吧。”范思成急说。 陈美玲闻言，吓了一跳，像装了弹簧一样在床上跳起来，妈呀，想睡个懒觉都不成，哪个王八蛋弄出这么大的事啊。 章节目录 300：后果难料 报喜不报忧是传统，是习惯，毕竟谁都不喜欢听到不好的消息，何况才过年不久，正月都还没出，谁愿意听到群体性事件这么麻烦的消息啊。 不惊扰市里，不给领导添麻烦，在领导未接到消息前把事态平息，这是很多人的想法和做法，当然领导也喜欢这样的，但前题是，事发所在地能自行处理好。 平西镇的行政一把手李常德下了命令，封锁消息自行处理，不得向市里汇报。通报环卫，城管，卫生等局的时候，他也说了自己的观点，各局领导居然也认同了他的观点。 “思成，现场有没有媒体？”陈美玲一穿衣服一边与范思成讲电话，她真急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暂时没看到，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媒体过来，捂是不可能捂住的，建议市里赶紧出面处理，否则，后果难料。”许进步不许他现身出面，他只能期盼市府那边赶紧有所行动。 “现场最高职务的只有镇党政办吗？”陈美玲穿好衣服，冲进了洗间。 “嗯。”其实不家更高职务的，他已看到石灿林到了现场，只是石灿林没看到他，许进步又不许他现身，所以没打招呼罢了。 “好知道了，帮我关注现场，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先给领志汇报。”陈美玲挂了范思成电话，草草洗漱一下，然后给陈庭芳打电话。 陈庭芳的风格和区建强有点相似，强势，说一不二，固执，不大喜欢应酬，清廉。 是不是清廉谁都不知道，像区建强那样，以前谁都想不到他竟然是一只大硕鼠。但是，陈庭芳给人的感觉他就是清廉，从来不收礼，也从来不吃请，偶有应酬，只要超标了，一定是自己付款。 也因为这样，他虽然强势且固执，虽然并没什么大成绩，但在市民的口中，他是一个好市长。 陈庭芳有一个习惯，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在周末的时候，除了那部私密的电话，所有电话都关掉或拔线。 陈美玲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陈庭芳，将事情汇报后等待他的指示。 陈庭芳听到此消息也是非常震惊，想了一下，让陈美玲通知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李金泽马上到现场处理。 对于陈庭芳，虽然是本家，但陈美玲却不认同陈庭芳的施政理念的，所以，她只是为了责职而汇报陈庭芳罢了，并不指望他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指示或行动，毕竟平西镇及环卫城管卫生等局行都是他一脉的人。 挂了陈庭芳电话，陈美玲马上给李金泽去电，告知他九龙山的事，并通知他陈庭芳的指示，然后给沈先进打电话。 沈先进和陈庭芳的施政理念是不一样的，相比于陈庭芳只注重短期的经济策略和投资，沈先进更注重长期的民生工程，在他认为，gdp数值并不能代表人民生的生活水平，更不能代表幸福指数，保证经济稳步增长的前题下，他更注重民生基础性的投入及精神方面建设。 比如环境卫生的问题，沈先进和陈庭芳就有严重的分歧，在陈庭芳看来，投资街道绿化植树造林及建设垃圾回收机制等等，只要能够应付上面检查即可，不必花那么多钱和时间去干这种既看不到成绩又没有经济回报的事。 而沈先进的看法却刚好相反，在他认为， 搞好城市绿花及乡镇的植树工作，虽然不能马上见到成绩，也不会带来gdp的变化，但却可以改善城市的生活环境，提高人民的生活质量。而整个城市区域的天气、农作物的收成、空气质量、水资源的保护等等，都与区域森林面积植被面积息息相关，所以是植树造林是非常有意义且应该持之以恒的。 而建立一套适合本市的垃圾处理机制，不仅仅可以提高生活质量，更可以创造经济收入，这些理论早就有国家级的专家及相关单位论证，是可行且国家也提昌的。但无奈，沈先进是副职，很多提案并未获陈庭芳支持而未能付之行动。 沈先进听了陈美玲的汇报，知道事情严重了，也不等司机过来接了，自己驾车就往平西镇而去，路上分别给平西镇镇长李常德及镇委书记、相关局行的一把手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往平西镇而来，半小时后在平西镇碰头。 平西镇镇委书记黄胜辉还不知道九龙山填埋场出事了，没人给他汇报啊，接到沈先进的电话，先是愣了一下，想问沈先进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对方已挂了电话。 而镇长李常德及环卫局、城管局等局行的相关领导，接到沈先进电话后，心里就可以忐忑害怕了，老天爷啊，是谁告诉了沈市长的啊，让他知道了处分是少不了了，阿弥陀佛，九龙山那边千万不要出现冲突啊，否则头上的帽子就没了。 大家害怕的同时，把怨气都撒在李常德身上，他妈的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啊，李胖子你说很快可以处理好，你说在市领导知道之前可以把事情处理好，现在呢？王八蛋，害人啊。 几个局长在心里把李常德骂了一万八千遍，然后一边心急火燎的往平西镇跑，一边打电话给在现场的部下。这些部下也是废柴，他妈的什么情况隔一会儿报告一下啊。 很多人都是这样，事情严重了，就开始怪这个怪那个，却没想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如果部下隔一会儿汇报一下，岂不是又骂他们打扰自己休息了？ 陈美玲没去平西镇政|府，她知道九龙山在哪儿，直接就过来了。 范思成知道她来了，回到七和村等她，这个时候直接开车到现场绝对不明智。 “情况怎样？”陈美玲见到范思成劈头就问。 “村民们还是较理智的，并不吵闹，静坐，每隔二十分钟叫一次口号。”范思成看了眼村口，几辆车子风驰电掣而来，他重重呼了一口气说，“麻烦了，来的好像是媒体……。” 陈美玲下了车，看了一眼村口，骂了一句粗口说：“他妈的，谁告诉这些混蛋的，思成拦住他们，我给宣传部打电话。” 章节目录 301：媒体的人 来的果然是媒体的人，市电视台及市日报、市电台的人。范思成认识市电台的人，当年在回龙镇人武部上班时，搞了一份关于军训和国防的稿子轰动一时，电台曾给他做过采访。作为市办的主任，陈美玲自然和电视台、市日报的人认识。 是熟人就好办，都是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想这块土地上的人生活得更，所以，不会乱写乱报一气，除了那些被洗脑及被西人暗控的人，一般不会拿什么言论自由的狗屁理由强行报道或采访。 什么都拿言论自由这词来说事的人，一定是受西洋鬼子收买或控制的人，因为就是小学生都知道，自由并不是无规矩没律法的，言论自由只是合法之下的相对的自由，没任何一个国家可以自由到让媒体歪曲事实、抹黑和谩骂政|府的。 “陈主任，这么大的事，如果我们连一个镜头都拍不到，我们回去肯定是要被骂的，你看我们悄悄去拍几个镜头可不可以？”市电视台美女记者苏嫚说。 “对啊，我们可以支持政|府的工作，希望你们也考虑一下我们的饭碗，我们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我知道了此事，却又没功课可交，回头我们连工作都有可能没了。”日报社的罗富文也附和说。 陈美玲很是为难，显然，如果现在让他们过去报道，不仅会引起村民的骚动，虽然他们不主动找媒体，但媒体送到面前来，他们一定会利用的。 “我看这样吧，日报社的和电台的人跟我去村委会吧，采访村委会的人，岂不是比在这里凑热闹好？说实在的，我们不是顾忌什么，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我敢保证如果你们这样走过去，一定会引起村民的燥动，他样一燥动，就有引发冲突的可能。引发了冲突，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没事。”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那我们呢……。”罗富文和电台的还没说话，苏嫚就等不及了。 “你们不是要几个镜头吗，一定有偷拍设备吧，让陈主任带你过去偷偷拍几外镜头倒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让村民和镇府的干部知道你们是记者。”范思成笑说。 “不让村民发现可以理解，不给镇干部知道又是为何？”苏嫚皱眉说，她觉得范思成实在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如果你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你喜欢让全世界人知道？你们是报道事实没错，但是谁也不愿意扬丑啊。”范思成笑了笑又道，“另外，我建议啊，你们三家媒体，回头互通有无，电视台的，给日报和电台提供几张照片，电台和日报的和去找到村委会的人或村民，有音频的资料也给电视台的提供一些。” 大多数官员都很抗拒媒体，因为媒体专门揭他们的短，但范思成转业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媒体上获得支持，所以他对媒体是很亲近的。 这么大的事，他认为完全捂是不可能捂得住的，捂不住，倒不如利用媒体去引道正面的东西。当然，如实的报道一件事，范思成也认为没错的，这样可以起到警告和监督的作用。 “我觉得范…先生的提议不错，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去找村委会的人了解一下情况。”电台的主持张笑说，“范先生，村委会的人没在里面吗？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不在现场。” “总有人在看家的嘛。”范思成对西岗村委会的人极端不满，正如张笑说的，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没人在场，这算什么啊。 所以，这小子生了坏水，让媒体去村委找人采访， 这是婉转的告诉领导，这个村两委要评估评估他们了。 其实村委会的人没来，并不一定就是不负责或者没能力的，要知道，村委会的干部，全都是村委下各自然村的人，上面的人得罪不得，又有谁愿意随便得罪下面的村民？西岗村委下辖的自然村原住民共四千来人，七和村和江背村占了三分一强，这两个村什么情况，大家清楚得很，但无论是村民直接去反映还是村委向上反映，问题一直得不到彻底解决，而恰好村委会主任就是七和村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去现场，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开什么玩笑呢，天天门口都酒满了垃圾，天天都臭气熏天，难道还要帮那帮混蛋说好话么？ 苏嫚和罗富文想了一下，如果想有功课交，又不引发现场群情，不与当地政|府的工作冲突的话，似乎只有照范思成说的那样才能两全其美。 于是，范思成带着罗富文和张笑他们上车往西岗村委会而去。 上了车，开车的竟然熟门熟路知道怎样去西岗村委会，范思成暗叫惭愧，幸好他们知道路，否则真的丢人了，他可不知道西岗村委会在哪儿啊。 “范生，你现在调到市府办了吗？”车子开动后，张笑问范思成。 “哦，不是，我现在调到市委办了。”范思成连忘给她发名片。 范思成的名片很低调，只印了龙乡市市委办公室，一个名字，外加一个对外的手机号码，其它就什么都没了，没职务更没地址。 “范生升职了？升得真快啊，记得采访你的时候，你还是回龙镇人武部的干事，才多久一点，竟然进市委办了，厉害。”要是张笑知道他是高配副主任，她肯定会更吃惊。 “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在哪里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范思成淡笑道。 张笑竖了一下拇指说：“难得，若是别人升得这么快，这么短时间就进了市委办，尾巴不知道翘得多高了。” 作为记者，张笑可以说是“阅人无数”，能像范思成这么年轻升得这么快，又那么低调的人，她真的没遇过，心里不由得对这个丘八哥多几分好感。 西岗材委会果然只有一个人在看家，其他人应该都躲起来了，发生这么大的事，谁傻傻的坐在这里等骂？ 留守的人就是西岗村委会的主任，这家伙听说来的是电台和日报的记者，开始是抗拒的，但是片刻之后，却又非常配合采访，末了，还叮嘱一定要原文原音刊登和播出。 这家伙想借力媒体呢，范思成闻言有点小后悔。 章节目录 302：简直欺人太甚 采访结束，范思成并没随罗富文张笑他们离去，他们的采访完事了，他自己的“采访”还没开始呢，哪能这么快离去。 将记者们送走，范思成在村委会楼下给陈美玲打电话了解了一下现场情况，并告诉她罗富文他们走了，小心他们又跑到现场去采访。 陈美玲告诉他，沈先进和平西镇的主要领导各局行的一把手都来了，他们就是来，也不用担心了。 市里有领导过来了，就算有媒体到场，估计村民也不会再闹，他们闹的目的不就是要逼更高一级的人出来说句话嘛，镇里解决不了，难道市里也解决不了么？ 范思成心里大定，收起电话整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楼上村委会办公室。 要说难应付，第一最难应付的人就是审讯专家，但一般人不可能接触到他们。第二难应付的肯定是记者，记者和律师一样令人讨厌，提问题总是直击痛处，不把当事人问得直翻白眼他们不会罢休。西岗村委会主任黎天红应付完罗富文和张笑，竟然累得像干了一天农活一样，打发他们走了之后，便走到里间的休息室准备休息一下，刚躺下，又有人敲门了。 “狗日的，谁啊，不会是那几个狗屁记者又回头吧。”黎天红没动，大字形躺在床上自然自语说。 他懒得理动，如果是刚才那些人，他不开门他们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如果是别人，敲几天没人开门便会认为人不在。 但是范思成非要找他不可，所以，敲过一次等几分钟没动静后，他用拍的，一只大掌运足了劲拍在门上就那动静就像拆楼一样。 “他妈的谁啊，要拆楼吗？”黎天红终于受不了，骂骂咧咧的出来开门。 “黎主任，是我，市委办的范思成。”范思成刚才并没告诉黎天红自己是市委办的，黎天红也以为他是电台的人。 “靠，市委办，我还省委办呢……。”黎天红一边骂一边把门拉开，看了一眼范思成说，“小子，不要以为记者了不起啊，冒充公职人员是要判 刑的。” 范思成懒得和他废话，一边往里走，一边将工作证递给他。 “我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范思成，奉市委书记的命令到此了解填埋场群体性事件，黎主任，村委其他干部呢？西岗村委的支书邓华强呢？”范思成走进办公室，直接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黎天红万分不相信的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工作证，打开一看，额，我的娘啊，这家伙真是市委办的副主任啊。 一般来说，各级各局的人都会留意四套班子的成员，市府市委这两套班子是重中之重，除了关注班子成员之外，还会留意办公室的成员。黎天红虽然是村委会主任，但本质上他是一农民，并不上往上爬的农民，所以莫说市委的成员，就是镇委的成员他都懒得认全，记住几个书记就行了。 所以，他才会要查看范思成的工作证。 “范…范主任，不好意思啊，我…我刚才不…不知道……。”黎天红把工作证还给范思成，一边给他泡茶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黎主任，不必不好意思，你我不认识，小心是对的，如果随便说一句是市委办的你毫不怀疑的相信了，那才叫不负责任。”范思成笑了笑说，“黎主任，别忙了，坐吧，我想跟黎主任了解一下九龙山填埋场的事。” 黎天红将茶放到范思成面前，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烟，点燃，低头轻轻吸了两口，缓缓吐着烟没说话。 范思成看着他，没崔，他知道黎天红在衡量什么，或者在整理思路……。 “唉，范主任，镇里办的是狗屎事啊，本来九龙山一带是好好的，无端的就弄了一个填埋场在这里。弄一个垃圾场也就没所谓，如果不臭不污染的话，但是说是填 埋场，却不按填埋的程序要求去做，垃圾随便倒进狭峪里，随便推点泥土覆盖一下，这和露天堆放有什么区别？弄的臭气熏天，污水横流。空气，田地，水源全污染了，简直就是要人命嘛，投诉了无数次得不到解决，还有村民被打击报复，简直欺人太甚……。”黎天红十分生气的，颠颠倒倒反反复复的将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你刚才说打击报复是什么回事？”范思成皱眉说。 看来，今天的所以会有千人集体行动，并不仅仅因为这个垃圾场本身的问题啊，竟然还有打击报复的事掺杂。如果填埋场的问题不切底解决，今天就算将人劝散了，回头更定还会生事。 “年前，江背村有几个外出打工的村民回来，听说到镇城投诉了那么多次都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于是就直接找到美景公司去了，结果，白天去理论，晚上上街的时候就被几个混江湖的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狠的，有一个现在还在医院里。” 范思成大吃一惊，背后居然还藏着这么严重的事，这可是刑事案子啊。 “你怎么确定这是打击报复？案子破了吗？”范思成问道。 “呵呵，他们以为找外面的人动手就查不到是他们干的，可惜，他们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江背也有混社会的人，正巧他们就和那些动手的是一个‘公司’的，他们很轻松就弄清了那天晚上的事。”黎天红不屑的语气说道。 “哦，这样啊，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填埋场又怎么跟那个什么美景公司扯上关系？这个美景公司是干什么的？”范思成隐隐猜到这个美景是干什么的，但他想听听黎天红会说什么。 这回到黎天红愕然了，他很惊讶的看着范思成说：“范主任你真的不知道？天景是专门做环卫生意的公司啊，市里的环卫工作基本上都承包这个公司。这个九龙填埋场虽然是环卫局设立的，但是承建和管理的都是这个美景公司。” 原来如此，不用说这个美景公司背景肯定很深的了，说不准就是环卫所城管等单位某些人开的。找个可靠的人开一间公司，然后自己在单位里往公司发合同，表面上看，是合理合法的事儿，但里面藏着什么猫腻外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章节目录 303：美景公司 “这个什么美景公司如此胆大妄为，就没人过问么？”范思成轻轻的刺了一句。 黎天红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范思成，他现在觉得这小子可能是假冒的市委办主任，怎么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呢？ 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国度都一样，有些事就是没人过问，有些事就是没人敢过问，不是因为这些事有多麻烦，而是干这些事的人很麻烦，碰不得啊。 范思成对他笑了笑，继续等他说话。 黎天红放倒身子倒在沙发靠背上说：“范主任难道不知道，有些人有些公司，是没人敢过问的么?” “哦？碰不得啊，难道他是火星来的？难道他不在我党|领导下的土地上？”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他当然明白黎天红说的意，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碰不得，他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想知道更多的，他要知道为什么碰不得。 不可能啊，能坐到市委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天真，不，怎么会这么白痴 呢？黎天红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范思成。 “族大有乞儿，树大有枯枝，他们确实不是在火星上，他们确实在我党|领导下的土地上。但是，什么队伍都有败类，恰好这些败类正在一些关键位置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一些令人惊讶的事……，现在您懂了吗？范主任。”黎天红身子向范思成靠了靠说道。 谁不懂啊，不懂的是你，让你说具体的你却天马行空，讲半天空话。 “具体点，哪个是队伍中的败类？”范思成看着黎天红微微变色的脸继续说，“放心，今天无论你说什么话，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那个什么美景公司让人那么避忌担心，讨论它背后支撑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报复的，没一点儿胆量可不敢说。黎天红显然也不敢直说，范思成只能跟他保证不会有第三人听到他们今天的谈话。 “范主任你是哪里人。”黎天红却突然转了话题。 范思成想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说：“我明白你的担心，你觉得有需要，可以将地址抄下来。” “呵呵，不用，不用，范主任原来是干什么的啊。”黎天红又问。 “回龙镇副镇长，任内我将前镇长及代书记送进去了，他们也是你说的队伍中的败类。”范思成为了取信黎天红，只好讲一次假话了，区建强和招国培虽然一个进去了，一个被双开了，但都不是他送进去的，虽然他牵扯到这事件事。 “啊！范主任还干起了纪委和公检法的工作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黎天红带着嘲讽说。 “纪委和公检法的工作自然有人做，作为一个党员，作为一个干部， 我们有责任何持队伍的纯洁。我有这个责任人，你也有这个责任。如果你包庇他们，就是等同他们，你忘了有包庇罪这么一条么？”范思成渐渐有点儿不耐烦了，他妈的真磨迹，就算是老虎，摸它一下又咋的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黎天红不说似乎无法脱身了。但是那些人的厉害，确实令人害怕，人家上有人下有人，里有人外有人，找人把你揍一顿，断一条胳膊小腿的什么的是分分钟的事，过后天天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江背村被打的人还有一个在医院里那，连年都不能回家过。 毕竟黎天红也是有血性的，毕竟他是村委主任，虽然不是国家干部，但觉悟还是有的。他咬咬牙说道：“美景公司实际上是龙乡三剑客的公司，他们的业务可多了，环卫这一块只是最小的一块，他们主要的业务是市政工程。唉，老子招标儿子投，没生意了，搞点工程出来就是了，换换护栏，种种树挖挖路什么的，龙乡市区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要整出点工程还不是举手之劳？” “黎主任，我发现你这人一点都不爽快，要说就直接一下说完啊，这个龙乡三贱客又是谁啊。”范思成说。 “他们是环卫局、成管局的儿子及城建局小舅子，三个家伙自封三剑客，不达，人人都如你一样，叫他们三贱客。”黎天经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够了，谢谢黎主任。”范思成想了一下又道，“我想了解一下，如果…如果填埋场完全照要求那样填埋，运送垃圾的车保证路上不洒垃圾，大家还会闹事吗？” 虽然原因知道了，但怎样才能完美处理这件事，得先摸清楚村民的心理，否则，无论现在怎样处理，后面还会有事情发生。 “范主任你说笑是吧，我查过资料，现在建的填埋场，是完全不附合标准的。既然是不合标准的，他们又怎么能完全照要求填埋呢？”黎天红说。 “是吗？我是说，如果完全达到标准，并完全照标准要求填埋，大家会接受这个填埋场吗？”范思成说。 “事实上，离那儿最近的村子就是江背村，其次是七和村。按照标准要求，村子距离填埋场的距离足够。所以，只要按标准建造，照要求操作填埋，不污染环境，村民们没有理由反对。不过，最好还是迁往更远一点的偷狗坑，如果选择那儿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反对了。” “偷狗坑很远吧，没路吧。”范思成笑说。 如果不远，如果路好修，当初肯定就选择那儿了嘛。 “也不是很远，就在九龙山对面那座山的后面，那儿没村子没耕地当然就没有路了。”黎天红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有两座山的阻隔，肯定不会对村子有什么影响了。” “哼，对你们的村子没影响，怕是对别人的村子又有影响吧，再说，要修那么远的路，谁承提这笔费用啊，别出臭主意了，去安抚你的村民吧，你以为躲在这里就不关你的事了？我告诉你，要是真的冲突了，造成人员伤亡，首先要找的就是你们村两委。”范思成点起来说，“走，和我去现场。” 黎天红低头不语，想了片刻才说：“好，我和你过去看看，但是，如果镇里还是和稀泥骗鬼，我告诉你，这主任我也不当了，我和他们一起上访去。” 章节目录 304：沈先进VS李燕青 陈美玲刚刚领着电视台的人隐秘接近现场，沈先进和平西镇一二把手及环保局长，成建局长等人也到了。 村民们听说市领导终于来了，情绪便激动起来，他们要的就是市里有人过问这事，他们对平西镇已完全没有信任，扯了半年了，事情不仅没有处理好，还越来越严重，否则，他们也不用采取这种方式对话。 沈先进要走到前面去和村民对话，大家极力阻止，担心他会被村民袭击，刚才李鑫差点儿就被石头砸掉了牙止。 “沈市长，我不建议您亲自上前对话， 这么多村民，如果他们失去理智，我们真的无法保证您的安全。”警方现场指挥的队长说。 “是不是就这样对恃着就不危险了？是不是有危险我们就可以不作为了？你们来半天了，到底有没有跟村民沟通过？李镇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其它的我暂时不追究，我就问你们，你们有没有办法让村民散了？不要告诉我强行驱散哦，看看那两排老弱，强行驱散绝对行不通的，谁提出，我就拿谁。”沈先进黑着脸说，“说吧，我不上前去沟通，你们谁去？李镇长？王局长？还是黄书记？” 没人说话，个个的脖子都好像突然骨折了一样，头全都垂了下去看着鞋尖，好像那是一朵天下最美的花一样，聚精会神目不转睛的看着。 “我去吧，如果我谈不拢，就让他们选出代表和市里谈吧……。”平西镇镇委书记黄胜辉沉默了片刻咬牙说。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非常清楚，但是一直以来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无法插手，否则应该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村民如果愿意和你们谈，如果你们和村民谈得拢，如果他们还相信你们，事情肯定不会发展成这样，或者说，肯定不用等我来你们就让他们散了。”沈先进背着双手冷哼了一场，义无反顾的走到最前方。 警方的人没办法，只好让四个特警护在他的身边。沈先进停下将他们喝退，但责任所在，警言不让步，他要出去对话，就必须有人护着。最后沈先进没办法，同意让队长跟在身边一起上前。 李鑫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那只大声公就放在一块石头上，孤零零的竖在村民与警方和各部工作人员之间，就好像分界线标志一样。 沈先进脚步不停，缓步走到那大声公前。 两边的人都很紧张，坐在地上的村民代表已站了起来，后面那些年轻村民更是往前逼了逼，不过，坐在地上的老弱妇孺没动。 “我是常务副市长沈先进，在和大家对话之前，我先表个态，我以党性和人格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用最快最合理的办法解决大家关注的问题。但我希望，在我们地话之前，先让这些老人家和小孩子回家，现在已过了中午饭时间，再在这里坐下去，他们的身体一定会受不了。哦，为了表示我们解决问题的诚意和决心，我会先让警察及无关工作人员撤走，大家觉得怎样？”沈先进说完，侧头对旁的这带队的警察说，“将你的人都撤了吧，除了平西镇党政领导，及各局主要领导，其它人都撤了吧。” 村民们只是想对话，只是想解决他们的生活环境问题，并没有要和政|府对抗，所以，沈先进果断的让人撤了，人多，什么样的性格都有，什么样的怪话也会说，很容易造成误会而变成不可控场面。 黄胜辉等人听了沈先进的话，不由得急了，都撤了，如果对方有什么行动，留下的几个人就麻烦了。 都在劝沈先进不要冲动，沈先进火了，玛隔壁，你们不冲动为什么这么久没处理好，你们有办法，为什么造成这样局面。 “都闭嘴，除了各局及镇里主要领导，全都回去，警方的人也撤了吧。”沈先进黑着脸说。 “沈市长，你让老人小孩回去吃饭，哪里有饭吃？这么臭吃得下吗？”李燕青谈谈的说道。 “既然这里那么臭，你们选出代表，我们转移村委会谈好不好？现在回去做饭也晚了，老人小孩就集中到村委去，我请他们吃饭吧。”人群不散，事情就不好谈。 “谢谢沈市长了，在我们的要求得不到落实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李燕青不为所动。 “好吧，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谈，但你们可不可以先将环卫工人和司机放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工作嘛。”沈先进说。 李燕青嘴角扯了一下，露出嘲讽的笑容说：“沈市长，我们又没绑着他们，也没留他们，他们随时可以走啊，他们不走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无权驱赶他们。” 他举了一下手，左右摆了一下，人群迅速向两边分开，二十多个工人和司机就在中间站着，果然没绑没捆，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靠，还真没人留难他们，只是这些家伙被吓的不敢走而已。 沈先进见状，暗道，高啊，这小子是个人才，他不绑不捆，不骂不打，只是用一千多村民声势把这些环卫工人及司机留下了。谁也无法指责村民们什么，人家连指头都没一下，跟绑架非法禁锢等等扯得上吗？ 往往大智慧都来自于底层，村民没有绑架或强行滞留环卫工人及司机，这使得政|府方面的谈判条件又少了一条。 那些被吓得不敢走的环卫工人和司机，看到村民让开一条道，在环卫局领导的再三呼叫下，才胆战心惊的飞奔离开。 “很好，谢谢。现在，说说你们的要求吧，我保证，在合理合法并合情的情况下全力满足。”沈先进的姿态放得非常低，他没办法不放低，就算一千多只小白兔发怒的时候是威势吓人的。 “很简单，停止在九龙山附近填埋垃圾，恢复被污染的环境，包括空气、土壤、地面及地下水源，赔尝我们因污染而造成的损失，给全体村民做免费身体检查。”李燕青很冷静的说道。 咝，这小子很厉害啊，要求听起来很简单，其实是非常复杂，而且，如果政|府方面答应他的条件的话，会带来非常多的麻烦，特别最后一条，给村民做身体检查，开什么玩笑呢，谁没点儿病？谁知道他们的病是不是跟垃圾场有关？ 章节目录 305：真是人渣 沈先进很为难，虽然他很想马上平息这场风波，但是李燕青给出的条件却是没有一条他可以马上肯定答复的。 填埋场的设置设计及建设，城建部肯定给市里通报过，市里没人提出异议就等于通过了这个项目，如果先在要停止使用这个填埋场，相当于废掉这个项目，他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也不敢独自决断。 体制里很多事都这样，立项的时候，分管领导甚至是所在部门通过就成了，但是要撤消却需要政|府拿到常委会上通过。这不是法规，只是一种习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 恢复被污染环境这一条要求，虽然涉及多个部门，但沈先进权衡过后，倒是敢马上答应。因为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污染是必须清理的。再说，一条要求都没答应，那自己来这里不是白来了么？村民会怎样看他刚才的保证？怎样看他这个人？ 赔尝损失这一条，其实不算要求，这本来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但李燕青还是提出来了，说明村民们对平西镇政|府是多么的不信任。 沈先进对李燕青笑了笑说：“可以告诉我你姓名吗？总不好喂喂的叫你吧。” 他是心里还想好怎样回答李燕青，所以随便找个借口拖时间而已。 “呵呵，沈市长还没想好怎样回答是不是？那行，等你一下。”李燕青整理了一下衣报说，“我是江背村村民，姓李名燕青，职务是务农，不过，为了两餐，远赴鹏城打工几年了，去年兴冲冲的回业过年，没想到家门口却多了一座垃圾山，把好好的漂亮美丽的一条小村弄得像被生化袭击一样，心酸，心痛啊。最可恶的是，大伙去投诉了十数次，拖了半年依还没有人来解决。更可恨的是，我们村子里的人直接找到管理单位要求解决问题，却被人打得躺进了医院，连年都回不来过。” “沈市长，我不逼你，你慢慢考虑吧，事关两条村子一千多人的生存问题，我有耐心和耐性等你的答复。但是，我要说的是，沈市长也打算模棱两可的敷衍我们的话，那真的就对不住了，我们明天会升级行动。”李燕青很沉着，不火不燥，完全不像一个小村民所应有的素质，这家伙在鹏城是干嘛的呢？ 还有打人的事？沈先进的脸色马上就难看了，本身这个填埋场弄成这样已够麻烦了，竟然还有打人的事，处理起来就更麻烦了，现在看来，即使自己答应了李燕青的条件，事情都不可能就这样了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环卫局城建局和城管局的头儿，其它太多的事沈先进不知道，但是扫街及收集处理垃圾的工作外包给个体公司他是知道的，如果李燕青说村民被打的事如果是真的，肯定与承包公司有关了，这个填埋场就是外包公司管理的。 龙乡城区的环境卫生设施，大多是城建局设置设计建设然后交给环卫局和城管局管理，所以，外包公司和这三个部绝对脱不了关系。 三个局长大人接触到沈先进刀子一般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均在心里暗暗骂各自的人不懂轻重，动不动就动拳头。 “李燕青，你说的可有证据？如果没证据乱说那是要负责任的。”沈先进缓缓将头转过来对李燕青说。 “呵呵，沈市长，如果垃圾山的事处理得让一千多人满意，那自然没有证据，如果不处理或者大家对处理不满意，证据很快就会送到市公安局负责人手上，如果他们当没看到，我会将证据送到上一级公安局负责人及媒体手上。”李燕青淡淡的说道。 “李燕青，你是在威协政|府吗？”沈先进脸色一变，踏前半步沉声说道。 “不敢，沈市长，你应该明白，我们的要求其实很低，只求安安乐乐的耕田种地过日子，你可以翻查历史，龙乡市郊那么多村子哪个村子没出过纠纷事件，但我们江背和七和村从来就没麻烦过村干部和警察。”李燕青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又说，“沈市长，我觉得你还是把时间放在我们的要求上更有利于解决问题，春耕马上就要到了，如果没个决断，影响春耕，事情会更加难已收拾。” 沈先进刚刚升起的怒火马上熄了，最啊，如果真的稻田被污染了，不赶紧处理的话，真的就误春耕了。龙乡是农业市，耕种是村民最大的收入，土地是他们命根子，如果误了一条村子的春耕，事情会变得更严重和复杂。 李燕青一直都平静平淡，不卑不亢，不怯不狂，不急不躁，稳如磬石，一副成竹在胸，淡定自如的样子，沈先进及站在他后面的一群领导，无不对李燕青这个人好奇和佩服，各自心里都纷纷猜测他是干什么的，一个打工仔绝对不会有这份从容淡定。 “赔尝损失，恢复污染的田地，水源，及空气，这两点我可以保证做到。但是，停止在九龙山填埋垃圾，及给所有村民体检我无法现在回复你。因为，建一个垃圾处理场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建的，同样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取消的，建这个填埋场花了几百万，你不许垃圾在这里填埋，就等于浪费了几百万，还有就是现在产生的垃圾放到哪里去？这个要求有点过了。”沉先进沉默片刻后说道。 “沈市长，你有没有去看过这个所谓的填埋场？几百万？几十万都多了好不好。那我举报的内容又多了一条，有人连垃圾钱都贪啊，真是人渣。”李燕青终于骂了一句狠话了。 呵呵，好啊你去会报吧，这样跟你说就是让你去举报的。沈先进所以这样说，就是把这信息递给李燕青的，那些混蛋太过份了，自己没办法越过陈庭芳整治他们，那借这个机会让李燕青去闹吧。 “我们且先不去管那些事，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人散了，你的要我答应了两条，明天就可以执行，停用填埋场我无法现在决定，回去和其它领导商量。体检这事，绝不可能的，你收回这个无理的要求吧。”沈先进将要递出去的信息递出去了，便回到填埋场的事上。 章节目录 305：谈妥了 任何谈判都是很累人的，按理，李燕青一个小村民跟沈先进这个常务副市长谈，根本就没得谈，很容易把事情解决了才对。 但是，李燕青有身后站着的一千多村民，以及一千多人的生存生活环境作为谈判条件，沈先进就不得不放下姿态来跟他谈，不管怎么说，填埋场造成这一千多人的生活不便是事实。 不过，无论多难谈的事，最终于会得到解决， 不是谈妥了，就是打妥了。 幸好，今天的谈判不用打，也不用拖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谈妥了。所以能谈妥，主要是双方都让步了，村民一方，不再强硬要求停止这个填埋场的使用，只要求恢复环境，并且填埋场除了完全安照填埋场的国家标准修整之外，必须在填埋场所在峡峪口建造环保设施，确保峪里的排水及渗流比过净化后才排出。 虽然，填埋场无需关停，但是暂停还是要，不然怎么恢复污染嘛。还有其它一些更细的条件，总的来说，沈先进今天是尽最大努力了，当然，李燕青显然也不想将事件恶化，他只想为两个村子讨回一个公道，为自己生活的地方讨回安全而已。 能达成和解，后来和范思成赶过来的黎天红其实也出了不少力的，不过，他是完全站在村民一边去出的力气，所以李常德对他恨之入骨，谈判还没完他就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换掉黎天红。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虽然有这个心，应该已没这个能力了，因为沈先进的心里，同样也在想着这样的事，沈先进觉得，平西镇两个班子已烂掉了，如果放任下去，肯定还会发生更麻烦的事。 虽然还没去现场看过，沈先进已从李燕青和黎天红的态度里知道，这个填埋场绝对不合格，平西镇的领导干部在这事上肯定不会干净。 村民全散了，沈先进本来想去现场看看的，但想了片刻却黑着脸上车走了。 李常德等人本来已安排好晚上的生活的，看到沈先进那块跟炭一样的黑的脸，谁都不敢上前留他。 “怎么办？”李常德问几个局长。 “领导不吃，我们还是要吃的嘛，到地方再说。”环卫局长李有德说。 他和李常德是堂兄弟，今天的事上面肯定要打板子的，而打板子肯定先打在他们兄弟身上，所以，今晚必须商量出一个应对的方案。 于是几个人上车呼啸而去，他们和黄胜辉本来就不对付，没上面的领导在场，无须做戏，他们自然不会叫他了。 四人到了吃饭的地方，城西有名的水贵酒店，进包厢坐下，等泡茶的服务员出去了，城建局长张超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云，看着其它三人欲言又止。 “老张，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有两样怕的，一是怕口袋里没钱，二是怕老张叹气。你们不知道，每次我听到老张叹气，我的心就随之七上八下，十五十六的忐忑不安。”李有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超财所以这样叹气，当然是故意的，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每次讲话，总是喜欢咳一声或者叹一声，目的就是让别人注意他，等到别人注意了，甚至别人请他说话了，他便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开口。 不过，今天他唉气却是真的叹气，因为他想到填埋场要重新修改，想到要加建的那些净化设施他就头痛，修建没所谓啊，但钱去哪里弄啊。很显然，这次市里绝对不会给他一毛钱。 李常德也看着张越财说：“张局，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四个现在是难兄难弟，理应相信帮助相互提携抱团对外才行，否则，这一次我们怕是难以渡过去。张总是为建净化设施的钱发愁吗？我觉得相对于钱，兄弟我才是最惨的，板子我们是捱定了，钱是大家平分的，但是受责的却是我们兄弟，唉，他娘的这什么世道啊。“ “是啊，我们兄弟俩这次肯定要捱板子的了，甚至有可以连帽子都得丢了。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们四人不同协力，同舟共济，不共同进退的话，我敢保证，我们四个一个都逃不掉。”李常德接过话头说。 环卫局是环境卫生政策及具体业务的执行者，所以，无论是市里的垃圾没远走地面没搞干净，还是填埋场没埋好垃圾，都与他有直接关系。而平西镇是这次事件发生地，所以兄弟两都是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上面打板子首先就会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他说的是实情，同时，他说这话也是带着威胁的，意思是，各位哥们，有钱我们一起赚了，有女我们一起泡了，如果有事你们不一起扛的话，我的帽子掉了，你们的帽子肯定也戴不牢了。 “李镇李局，虽然这次事件有点大了，但有陈老板在上面照看着，也不至于掉帽子吧？我现在头痛的是，修整填埋场及净化工程的钱去哪里搞，唉，愁死我了。”张超财苦着脸说。 “工程可以垫资先干，但是垃圾一天没地方倒都不行，我现在真的头痛啊，明天垃圾拉去哪里？一天不拉垃圾，整个城市就变成垃圾场了。”李有德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旧的填埋场已做了封固，不可能再倒垃圾了，二十多公里外倒还有另一个垃圾场，但那是一个倒建筑垃圾及余泥渣土的场子，生活垃圾绝对不能倒在那里啊。 “李局，正常来说像龙乡这样的城市不应该只有一个填埋场啊，最少还得有一个备用的吧，就算不出这样的事，万一，在用的场地有其它问题呢？你怎么办？”城管局的陆崇武忍不住插嘴道。 “这个问题你得问张局，本来我们市有两个正式填埋场，一个备用场，但是……。”李有德看了一眼张超财，没继续往下说。 “历史原因，与我没太大关系。”张超财淡然道，其实就是他自己把钱挪作他用了，所以才会变成这个局面。 “哦，这样啊。李局，我倒是想到一个天然的垃圾场，此去十公里左右的小雾山有一个旧石场，采石坑非常大，好几米深……。”陆崇武想了一下说。 章节目录 306：要砍得快准狠 许进步居然一直在办公室等范思成回来，大周末的，这位龙乡市的一哥，居然独自在市委加了一天的班，范思成对他肃然起敬。 “许书记，你还在这里啊。”范思成没打电话，是因为手机没电话了，打算回办公室再打电话的，没想到许进步一直在办公室里。 “回来了啊，辛苦了，我给你泡清明茶。”许进步看到范思成回来，非常的高兴。 九龙山填埋场事件的全过程，刚刚石灿林已打电话说过，他想在范思成嘴里听到一些其它内容，他期待这小子会给他惊喜。 “比起运筹为握的老许，以及亲临第一线和村民谈判的沈市长，我这点点工作根本不算什么。”范思成笑说。 “你变了，说话已不像去年龙山上遇到的范思成，这样不好，我希望你保持原来的样子，我不要奉迎拍马的副主任，我要直言上柬，刚正不阿的副主任。”许进步看着范思成非常不爽的说道。 他选中范思成就是看中他有眼光之余还敢直言，如果没了这点性格，范思成就是再能干也不让他遗憾。 来市委办才几天啊，居然就学了一口虚假得让人听了想吐的废话，再过段时间，范思成还是范思成吗？许进步表示担忧。 范思成有点尴尬，他确实变了，渐渐开始油嘴，渐渐开始拍马屁。 “唉，这不怪我，你只能怪这个环境是这样，谁不讲几句讨领导欢心的话，别说升职就是好一点儿的工作都落不到头上。”范思成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耸了耸肩然后坐到沙发上。 “好吧，他妈的，什么都是你说的有理。”许进步居然飙了一句粗口，范思成惊得张大了嘴巴，太难已置信了。 等了片刻没听到范思成说话，许进步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干嘛？市委书记就不能讲粗口啊，我恼了我，骂人的粗口我骂半小时不用重复你信不信？” “真的吗？那好你现在可以骂平西镇党政领导及环卫、城建那些领导了，骂吧，我听听会不会重复。”范思成扳着脸说，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样子。 看到范思成这个样，许进步就知道，自己不骂人，这小子要骂人了，对象就是平西镇党政领导，环卫和城建的头头。 “那你先骂一顿他们再汇报事情吧。”许进步笑说。 “唉，那些老混蛋老王八，我真的不知道怎样骂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如此的胆大妄为，真的不知道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范思成果然就骂了。 许进步没说话，微笑看着他，等他继续。 “算了不骂了，说说事儿吧，聚集的村民已散了，他们并没有绑架任何人，有两辆垃圾的车子挡风玻璃确实被砸了。村民位太客气太文明了，对待这些混蛋，就该直接将他们的车子砸成废铁。”范思成愤愤的说道。 许进步咳了两声，提醒范思成控制情绪，别说他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就算他只是一个普能的办公室干事，也不应说这样的话。 “骂人可以随意，但是说这种话就不适合你的身份了。”许进步说。 “哼，我觉得什么身份都可以这样说，那些奸商就该往死里砸，会害死更多人。所以会引起这一次村民堵路封路事件，就是因为这些奸商太过份了，哦，还有一些我们队伍里的败类，老鼠屎，如果没有他们和奸商勾结，事情或许不会发展成这样。一个花了几百万修建的填埋场，居然除了一间给现场环卫工人稍息的小屋之外，什么都没有。山上没有挡水墙，山下没有净化池，峪里也没有经过挖过填埋坑，什么都没有，连峪口的隔离墙都是随意的一条土坝。这样的工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可以通过验收。” “好吧，即便如此，如果真的照填埋垃圾的操作标准运作，一层垃圾一层土，层层压实封堵，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们就当那条峡峪是一个堆放地……。”范思成十分激愤的说道。 听着范思成的描述，许进步脸上的笑容没了，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黑。 发生什么事，事情大概的起因，沈先进是怎样解决的，石灿林已跟他汇报过了，其实，石灿林汇报的更详细一些，但是听石灿林汇报，许进步并不会生气，不会冒火。但是，范思成简单得多的汇报，却让他心里怒火中烧，这些人真的太过份了。 石灿林汇报是例行公事，只把发生的事毫无情感的陈述而已。但是范思成不一样，他并非陈述，而是拣最关键节点加上自己的情绪说出来。所以，把许进步都感染了。 “你查到什么？”等范思成把发生的事述说完，许进步问。 “还没来得及查，不过，有人告诉我一些事，村民所以会去堵路封场，是因为美景公司打人，把人打成重伤，有一个现在还在医院里。这是诱因，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个填埋场的污染问题，他们已在镇里投诉几次，镇里也装模作样的协调过几天，但最终没任何改善。他们投诉无门啊，除了堵路封场就是是到市里堵门了，如果今天不是沈市长处理得好，否则明天肯定就来堵市府大门了。”范思成说着，又生气了。 “美景公司是什么背景？”许进步抓住了关键。 “据说是三贱客开的，三贱各的身份分别是环卫、城管某领导的儿子，城建领导的小舅子。”范思成将从黎天红那儿得到的信息告诉许进步。 许进步闭着眼，双手四指相叉，两只拇指相互打着转。 范思成知道他在想事，自己走到窗边默默抽烟，他觉这件突发的事，或许就是许进步打开局面的机会。 暴风雨就要来了，哪些人会“人头落地”呢？ “村里的事，美景公司的事就交给你，平西镇的事交给纪委，我希望这一刀要砍得漂亮，砍得快准狠。”许进步终于说话了，“但是，砍人归砍人，不宜声张，要悄悄的办，不能破坏稳定。” 范思成知道自己性格不宜干这种事，但从明天开始，他不得不干这种事了。 章节目录 307：你们可以相信我 不管喜不喜欢，领导安排了就得去做，许进步当面下的命令，范思成没有理由不执行，也没那个胆子懈怠拖延，因为，他其实也很憎恨那些随意践踏百姓利益的人。 次日虽然是周日，但范思成却没懒觉睡，早早就到了市中心医院，昨晚和黎天红约了，要去看看那个被美景公司打伤的村民。 看望受伤的村民，他觉得是应该的，但是许进步让他找美景公司违法犯罪的证据，他觉得有点“多管闲事，狗拿耗子”的味道，这事儿不是该警察去管么。 “范主任，这么早啊。”范思成站在医院大门外发呆的时候，黎天红到了，后面还跟着李燕青。 “黎主任来了啊，哦，李燕青大哥也过来了。”范思成和黎天红握了一下，手又伸手李燕青跟前。 李燕青咧嘴笑了一下，伸手和范思成握在一起说：“范主任，代大家话谢谢您。” 范思成的姿态放得很低，李燕青自然不敢端着架子，不管范思成能不能处理事情，人家的态度在那儿，他也得说声谢谢。 “燕青，范主任和别的人不一样，你有什么想法，尽可和他说。”黎天红在给李燕青暗示，意思是范主任是一个好官，信得过。 还住在医院里的是江背村的村民，叫李高青，是李燕青的堂哥。被打断了两条肋骨及左小腿，伤的真不轻，下手的家伙简直是要人命，范思成看着心头的怒火又起，这还是法治社会么？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如此横行，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燕青，当时报了案吗？”三人下了楼，在住院部大楼前的小花园的亭子里说话。 “报了，先是打报案中心电话，后打街道派出所电话，半小时后才有两警察出现，他们来到的时候打人的都跑了，狗日的反倒拿我们审了半天……。”李燕青虽然说的很激愤，但是他的神色却一点儿都不激动，范思成不由得暗暗佩服这家伙的诚府，喜怒不形于色啊，这是一个什么人物，自己得好好学学。 “好吧，你们说这事和美景公司有关，有证据吗？”万事都讲证据，没证据指控别人就是诽谤。 “没证据，但有人证。那天晚上一起的一个兄弟，是黑虎堂的人，他认得那些出手的家伙，其中有两个就是美景公司的保安。”李燕青吸了一口烟又说，“范主任，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紧迫的不是找凶手，而是那个填埋场，如果不在春耕前，不在丰雨期到来前处理好，后果不堪设想。” 范思成没去过填埋场察看过，不是那么清楚究竟这个填埋场的隐患有多大。他看了一眼黎天红，意思是问他填埋场的具体情况。 “填埋场在九龙山北面的一条峡谷内，但那条峡谷的出水流向，红过一个山咀后，最终是往东流的，九龙山东边是一个大谷，再往东是一片耕地和水稻田，江背村大部份的水田就在那里。如果按标准的填埋场建造，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按照国家规定的要求建造，而且，在谷口也没建造必要的防水防渗设施，于是，峡谷内的水混合垃圾腐化后的渗液直接排到山谷外，转流到东面的耕地供水系统，导至……。”黎天红详细描述了填埋场环境。 范思成虽然没去看过，但已觉得非常严重，九龙山不小，污水从山北峡谷转流到东面下游的田地供水系统，怎么的也有几公里远的距离，但依然还造成严重污染，北面峡谷出口的水得有多脏。 “去现场看看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许进步已安排了他跟进这件事，他只能全力以赴了。 “你如果要去，我带你去，你不去也行，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坑洼洼，角角落落我都拍了照片。这件事，如果不能得到妥善处理，我们就是告到省城也是要告的。”李燕青淡淡的说道。 “哎呀，你小子怎么就跟一头猪似的呢，今天星期天范主任都不休息来跟你了解这件事，不就代表市委要介入这件事吗？”黎天红生气的道，他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天天跟体制中人打交道，黎天红看得很明白，范思成肯定要介入这件事了，也就是说，市委关注了这件事。 “哼，市委又不是纪委，有什么用？”李燕青不以为然的道。 “你懂个屁，纪委不在市委的领导下啊。再说，又不是查贪官，纪委来干嘛？走走，别废话带范主行去填埋场看看，这事情要解决，我看非范主任不可。”黎天红极具眼色，他看得出范思成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范思成笑了笑，没反驳也没谦虚，他明白黎天红是在用言语堵他的退路，给他戴高帽，非要逼他介入处理不可。 黎天红带着李燕青和范思成先到村委会拿了口罩，防蚊虫的药物，然后直奔九龙山填埋场。 范思成虽然已从黎天红和李燕青的描述中想像到这个填埋场有多不堪，但是到了现场后还是被震撼了，这些人得有多大胆子才敢这样干啊，这哪里是垃圾填埋场，这直接就是一个垃圾堆填区嘛。且不说没深挖再填再埋，就连峡谷山坡上最简单的改水道及挡水墙都没有，谷口的安全坝也极之简单，更没有引水道，净仳池等等设施。 范思成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填埋场，他越看怒火越盛，觉得村民昨天只是堵路封场，真的是很理智了，换自己，他觉得可以会直接去将责任人抓来绑在这个填埋场里。 回到李燕青的家里，他从房里捧出来一个纸箱。 “范主任，我们可以信任你吗？”李燕青少有的严肃。 “你们可以相信我，我发誓会处理好这件事，还你们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范思成重重的点头道。 “好，那我们这个箱子给你，这是我们全村的命。里面有照片，还有不同日期收集的空气检测报告，水土检测报告，做这些证据收集，花钱花时间那是肯定的，为了生存和生活，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只希望，范主任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信任。”李燕青将箱子郑重的交给范思成。 章节目录 308：遗留问题 这个周日范思成真的很忙，白天忙了一整天九龙山填埋场的事，晚上还有饭局。这个饭局他不能不去，陈美玲昨天就约了。 “范思成，我不约你，你是不是准备不搭理我啊。”吃饭的地方是山玲馆，刚进包厢的门，范思成就被骂了。 “领导，你可冤枉我了，本来我就计划好这个周末请您吃饭的，只是昨天还没起床就被许书记抓去当司机了，然后在环城西路遇到去九龙山处理那屁事的警察，然后这个周末就废了。”范思成还真是没忘记陈美玲的，只是，他有点怕她，所以今年拜年也没上门，打一个电话了事，升职也没请她喝酒，怕喝醉了出问题。 经历上两次的事，他已隐约接收到陈美玲对他这个弟弟的想法，她需要啊，如果自己再送上门去，他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那么理智。 男人在遇到女人主动的时候，通常都很难理智，或许因为这样男人才被扣了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帽子。这帽子带着嘲笑和鄙视，但男人的本性不争气啊，很多时候，大多数男人确实经不起诱惑，下半身的需要将理智打败，否则，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美人计得逞了。 “哼，信你这话的那个一定是傻子。”陈美玲不以为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到这里来，你会到天边那么远干嘛。” 范思成无奈，笑了笑在陈美玲旁边的椅子坐下。 点过菜，陈美玲侧头看着范思成，目光在他身上扫射，范思成缩了缩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陈美玲。 “啧啧，真是想不到，一个乡下来的兵哥哥，升职居然可以这么快，你让那些背景深厚的二代三代们怎么想，你让那些在这条路上拼搏半生的人情何以堪。”陈美玲摇头晃脑的说道。 “姐，你可不能加入嘲笑我的行列啊，别人怎样说都可以你可不行。”范思成故意板起脸说。 “转业地方加入公务队伍两年多，二十多岁就正科，并坐到市委办副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两过两年，岂不是市长的位置都要留给你？”陈美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范思成见陈美玲不理会自己，他也懒得再说什么，她喜欢怎样说怎样说。不过，他心里也暗暗得意，虽然官不大，但他知道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眼前这位美妇主任，将自己弄到当时的经建办，估计自己现在还在人武部苦度日。 “你的运气真的好到爆炸，说说，许书记是怎样发现你并将你提上来的？”陈美玲拍了拍范思成的肩膀说。 这个问题，估计全市体制内的人都想知道，但是这个问题，范思成自己都回答不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回事，可以肯定的是，许进步那天出现在龙山，绝对不是无意的。 “姐，九龙山的事你怎么看？”范思成无法回答陈美玲的话，所以把话题扯到昨天发生的事上。 “现在是周末，休息时间，不要跟我扯那些烦人的事。回答我，怎样获得许书记睛睐的？”陈美玲说。 “我真的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被弄到市里，干这些我完全不喜欢的工作，唉，我呕心沥血弄回来的项目就这样交了出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我把这个项目做好。”范思成装和很烦恼很生气的说道。 陈美玲定睛看着他，她不相信范思成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全市几十个副镇长，许进步没要别人，偏偏就找范思成？他又不是长的特别帅，也没有让人疯狂的名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觉得老虎团会因为你转业了而失去了它的光彩吗？龙溪河项目那么大的投资，你觉得镇里的领导干部都是吃饭不干活的吗？没了你就不行了？哼，一点点成绩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陈美玲骂道。 范思成不言语，任凭她骂，只要她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只要她不纠缠为什么许进步会将自己提到市里的事上就好。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两人默默吃饭。 两人没喝酒，很快便吃饱，放了碗筷，陈美玲却提起了九龙山的事。 “跟许书记汇报过昨天的事了吧，他有什么指示？”陈美玲拿纸巾擦着嘴说。 “在给你打电话前就汇报了啊，他暂时还没什么指示，明早吧，明早常委会估计就要说这事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陈市长沈市长有什么指示吗？我听说，这个填埋场当初并没经过常委会。” 虽然他和陈美玲关系很好，但是昨天许进步交给他任务是秘密进行的，他当然不能告诉陈美玲。 “呵呵，不是什么事都要经常委的，这么小的事，通报一下市府就可以了，城建和环卫有决定权。”陈美玲淡淡的说道。 “不会吧，这可是关乎一个城市环境卫生的大事，居然不需要通过常委？我听说，像我们龙乡这样规模的城市，应该有两个常用加一个备用的垃圾处理场地，但是现在却只有九龙山一个处理场，连备用都没有一个，我很想知道，现在垃圾都运到哪里去了，不会直接倒进龙江去吧。”范思成皱眉说道。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垃圾处理听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它却关乎市区几十万人的生活呢，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任由城建和环卫决定？ “走吧，很多事，不是你我可以理解的，很多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陈美玲对这些问题兴趣不高。 范思成不再说话，买过单，两人离开了山珍馆，范思成以为陈美玲还会叫他去喝点什么，但是陈美玲却说了声晚安直接开车走了。 陈美玲的心情所以不好，是因为九龙山填埋场是上任留下的问题，现在却要她处理和负责，心里委屈得很。 范思成上了车，看看时间还很早，驾车直往交通宾馆而去，他相信李永雄那家伙一定能告诉他关于美景公司的一些事。 初春的夜晚，龙乡的温度稍凉，但空气质量非常不错。为了省时间，范思成抄近路从较冷清的大岗三路走。 咣当当！！ 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一条铁管从巷子里滚出来，范思成巷子里一看，两个衣衫破烂混身血痕的男人正往巷后跑来，后面跟着几个手举铁管砍刀的大汉。 章节目录 309：教教你们怎样做人 309：教教你们怎样做人 范思成的车速不低，当他反应过来巷子里发生什么时，车子已过了巷口十几米，脑子里明白明过后本能的踩下刹车。 车子停稳的时候，被追打的两个人已从巷子里跑到大街上，但是，刚跑到街上他们就被后面的追上来扑倒了。 一阵棍棒，其中一个人杀猪般嚎叫，奇怪的是，另一个人居然一声不哼。 岂有此理，这些王八蛋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当街打人，范思成大怒，跳下了车了大喝一声住手。 七八个正在埋头打人的男人听到有人叫住手，很惊讶的停住了手，他们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不怕死啊，这种情况下都插手。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短补加马甲的矮胖大汉，长得像铁塔一样，脖子上，手上臂上全是纹身，两条柱子一般的大腿套着一条特大号牛仔裤，脚上穿一双小船一般的跑鞋。 一只斗大的头，耳朵却并不大，圆圆的脸形如果不是上面有一双小眼，一只大嘴，看起来就像皮球一般。 嗯，他就是球，混社会的人都叫他球哥，但很多人也叫他逑，就是骂人你算个逑的意思。 胖球当然不是哥，叫他球哥的只是几个小弟而已，他只是龙乡三剑客的御用打手，他当然没资格叫哥了。他的上面除了三个老板，还有几个真正称得上哥的道上大人物呢。 就在众人抬头看人的眨眼间，范思成已走到了他们前面两米开外的地方。胖球眨了眨小眼，他有点不相信范思成来的这么快，明明他叫喊的时候还在十多米外的嘛。 “放开他们……。”范思成黑着脸盯着胖球说。 胖球被他盯着竟然心中有一种惊荒的感觉，他横行半个龙乡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小眼儿不由得眯了起来。 “朋友，聪明的最好当什么都没看到，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的。”胖球沉声说。 胖球虽然长成一副头大无脑的傻瓜样子，但其实他却是一个有脑子的社会哥，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得到三剑客赏识呢。 一般人看到他们这种阵势都是避之不及的，能偷偷打电话报警已是很不错了，但是这个家伙居然敢过来阻止，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范思成眨眼就到了跟前的速度，让胖球心生警惕，而心里莫名产生的惊慌，更让他不敢轻视范思成。 也因为如此，他才发声劝范思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照平时他已让手下的人棍棒招呼了。 “我再说一次，放开他们，然后滚。”对方五人手拿铁棍水管，两个拿刀，范思成不想冒险动手，希望对方识相走人。 但对方似乎一点儿都不给面子，不仅没走，居然还走前两步，像是要连范思成一起放倒。 “朋友，管闲事真的不好。”胖球还是同样一句话。 “老大，跟他废话干什么，把他一起放倒得了。”小弟很奇怪，为什么老大今天竟然这么“善良”，竟然劝对方不要管闲事。 “就是，这小白脸那么喜欢管闲事，让他知道知道管闲事得有本事的。” “废了他，老大。” “闭嘴……。”胖球突然对他的小弟大喝。 别人没感觉到，他可感觉到了范思成身上散发的杀气，普通人绝对发不出来这种威势。 “范…范主…任……。”其中一个被打的人竟然认得范思成。 范思成目光在那人身上扫了一下，那人全身都是血污，脏兮兮的，脸也肿得你猪头一样，头发散下挡住了半边脸，范思成一时认不出来是谁。 “你是谁？这些混蛋又是谁？”范思成走前两步说。 “站住，再走前我不客气了。”胖球高声喝道。 “我…我是李…燕……。”地上的人说了几个字晕过去了。 “他…他是李燕青……。”另一人说。 李燕青？靠，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打成这样了？ 他思成抬头盯着胖球，难道这些混蛋也是美景公司的人？ “你们是美景公司的？”范思成沉声问胖球，杀气四放，小弟们终于感到了压力。 胖球知道遇到强人了，但是作为领着几十个小弟的老大，作为三剑客倚重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退走的，否则，以后他一个小弟都没有，被对方说两句话就吓走的老大是不会有小弟的。 他也走前两步，挥着大手喝道：“我不认识什么美景公司，再警告你一次，识相的马上走，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到了这个时候，胖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哦，不是美景公司的，那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人给胆子把他们打成这样。”毕竟现在是市委办主任，如果不用动手，范思成还是不想动手的，也是为了探查清楚对方的来路，所以一直耐心的跟胖球说话。 “他妈的，关你什么事啊，老子，动他…兄弟们，一起上，把这扑街仔给废了。”胖球有点担心，但他的小弟可没这耐心。 这小弟有一个朵，叫满地红。满地红是什么东西，鞭炮的一种啊，这种鞭炮的引信特别快，响声也特别大，爆|炸后，纸屑散落地上一片鲜艳的红色，所以这种鞭炮叫满地红。这小弟的朵叫满地红，除了说他的性子急之外，还因为他每次出手都见血，不是对手的血就是自己的血，总之，像满地红鞭炮一样，响过之后是一片红色。[注] 众小弟一向嚣张惯了，未曾被人打败过，所以，胖球这么磨叽，他们早不耐烦了，满地红这么一叫，他们便齐齐呼应，不等胖球同意就举着刀棒冲向范思成。 “好，既然你们要动手，那老子代你们父母教教你们怎样做人。”范思成说着，突然一踢出，踢在满地红的右脚膝眼上。 满地红右脚一软，身子向前倾倒，但是他还没倒下，范思成一伸手，铁钳一样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握棍的手腕，用力一捏，满地红再也抓不住手中的铁管，五指一松，铁管离手。 他的铁管刚离手，便已到了范思成的手上。 其实这一些过程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是满地红本人都还没弄清状况，铁管已易手了。 -- ps：注：一个朵的意思是有一个外号。 章节目录 310：晕倒在地 对一般的兵哥来说，拳头比棍更顺手更有攻击性。因为部队都教军体拳，而棍术是没得教的，当然陆军有些部队还在教拼刺刀的技巧，拿着棍当刺刀比划也是可以的。 但是范思成是来自老虎团的，老虎团不一样，不仅教军体拳，还教其它的拳术，刀枪剑棍谁有兴趣也有老兵或教官懂的，也可以学习。 范思成就是一个怪胎，他在部队没学过刀枪剑棒，但是在入伍前，他跟一个老师学过几天八卦棍。所以，当铁管到了他的手上后，挥舞起来便如虎入羊群，片刻间便把胖球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滚。”范思成寻思救人要紧，暂时放走这些混蛋，回头再抓不迟。 胖球回过神来，刚要招呼大家快跑，这时候却突然来了一辆面包车。 “老大，我们来了。”车子没停稳，车门哗的一拉，跳下一个把头发弄成了鸡冠一样的家伙。 “他妈的你不等明天再来？王八蛋，还栋着干嘛，带兄弟们上去揍那王八啊。”来了生力军，胖球觉得自己的腰杆又硬了。 对于混社会的人来说，很多时候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支援来了胖球还是撤退，那以后小弟们就会看不起他，不会再跟他了。所以，胖球明知多了这七八小弟支援，还是打不赢范思成都要继续打。 他不仅继续打，这次他还在地上捡起一根铁棍亲自上阵。 “老大，这把长刃给你。”那鸡冠头从面包车的座位底下抽出一把西瓜刀说。 “混蛋，你准备站在这里观战吧，上啊，扑街。”胖球挥手骂道。 他才不要刀呢，用棍和用刀打架，完全两种概念，刀可是管制器械。 范思成看着挥舞着刀棍围过来的混混，再次大怒，王八蛋，看来真的要将他们打到爬不起来才。 新来的混混加原来那些还有战斗力的三四个，总共十一人围了上来。范思成不敢怠慢，鞋尖对着地上一概铁管轻轻一踢，将铁管踢起接在手中。 “不想死的赶紧走，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范思成将铁管当成手杖一样柱在地上说。 “哼，王八蛋，想想自己怎样死吧，兄弟们，不留手，上啊。”鸡冠头挥着手中长刀大叫。 砰砰嘭嘭，咣咣当当，哎哎呀呀，啊…妈呀…痛死我了……。 新一轮围攻又开始了，但是，人虽然多，毫无章法的乱打，又能拿练过八卦棍的范思成奈何？三分钟，只用了三分钟，胖球的人已倒下一半，这时候，路口那边传来警笛声，大概经过的车子有人报警了。 本来，小弟们越打越心惊，早就想撤了，只是老大没吱声没人敢走而已。这会条子来了，终于可以不用等老大命令就可以走了。 范思成当然看同他们的意图，他心里想，无论是跑了，还是现在抓回去，都无法扯到那什么三贱客身上去，得想个法子让事情严重一点才行。 突然，他灵光一闪，有了，打群架够不着他们，但是如果这些混蛋袭击公职人员，打伤市委办副主任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嗤！范思成的手臂中了一刀，这是今晚打了这么久唯一的一刀。 鸡冠头准备虚晃一刀就走人，一晚上连对手的衫尾都没碰到一下，他没指望这一刀能砍到对手。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一刀，他随意的一刀，竟然在对手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伤口。 范思成故意啊的一声呼痛，胖球和鸡冠头都惊呆了，这…这是什么回事？难道对方力竭了？还是因为听到警笛声，所以……。 胖球向鸡冠头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再来一刀看看。 鸡冠头会意，转了一个身，扬刀向范思成劈去，范思成堪堪避过，好像很费力的样子，鸡冠暗叫可惜，顺手将刀一横，向范思成的腰间砍去，敢情，这家伙当范思成是一棵树啊，这样砍法。 范思成刚才的种种，都是故意做出来的，刚才鸡冠头是没头没脑的自上而也劈的，他想再捱一刀都没有好位置。但现在不一样，现在这混蛋是侧砍，让他在肚子上砍一刀，只要控制好分寸，这伤绝对吓人。 于是，范思成身子向后退了半步，然后留下左侧下腹迎着刀尖送了上去。 嗤，范思成再中一刀，鲜血像箭一样飙了出来，瞬间就染红了范思成的白恤衫。 警车已从路口转了进来，还有几百米就到了，胖球顾不上再伤人，叫了一声扯呼，丢下手中的铁棍跳上面包车没命狂奔。 老大跑了，小弟们当然不可能还留下来的，于是连地上受伤的片刻间都跑了个干净，当警车到达的时候，小巷里连鬼影都看不到一个了。 “救人，追捕。”最先跳下车的是巡罗队长林英杰。 从巡逻警车下来的巡警去检查范思成及李燕青他们的伤势，而巡逻摩托直接开进了小巷追捕那些走进小巷的混混。 “一部分匪徒进了小巷一部份上车跑了，白色面包车，号牌尾号147。”范思成捂着肚子的伤口说。 天天在街上巡逻，打架是经常遇到的，但是像现在这么惨烈林英杰还是没见过的，他很佩服范思成，血从手臂和肚子上不停的流下，这家伙居然还能站着。 “快，快，上车，我送你医院，小王，那两个怎样……。”林英杰很是焦急，他妈的千万不要死人啊，那两个家伙怎么没动静了。 “别动他们，他们除了流血过多，应该有骨折，乱动肋骨刺到内脏就麻烦了，催…催急救中心……。”范思成从上到下全是自己的血，见戏演得差不多了，坐在地上说，“警察大哥，我…我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帮…帮我打电话……。” 范思成还没说完，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我的妈呀，他妈的出事了，出大事了，这伙混蛋竟然把市委办公室主任打成这样，天要塌了。林英杰听了范思成的话，吓了一大跳，大声吆喝手下想办法帮范思成止血，一边掏出手机给局长打电话。 章节目录 311：许书记的爱将 一向淡然的市公安局长王志军最近心绪有些不宁，他所以心神不宁，是因为九龙山填埋场的事。本来，一个垃圾填埋场和他这个公安局长八杆子打到一块。但是，因为这个填埋场牵扯到美景公司，而美景公司又打了江背的村民。如果平时打了就打了，但是昨天闹出千人堵路的事，情况就不一样了。 美景的背景他最清楚，虽然外面盛传美景的背后老板是什么三剑客，其实三剑客也只是站在前面当枪的人，真正背后的老板是陈庭芳的连襟。 所以，凡是涉及到美景公司的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眼。市长连襟的生意，谁都得给些面子不是？可况，很多传言，陈庭芳这个小姨子没嫁之前和他的关系暧昧，嫁了之后，他这个当姐夫的对小姨夫也是关怀有加的。 美景公司把来理论的村民打了，其中一个还重伤住院，公安局下面的人却把这事涂涂抹抹就拖过去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回头说准就要将这事扯出来了。 如果扯出来这事，虽然说并不是他经手的，应该不会处罚他，但肯定会给许大老板带来不良印象。如果许大老板跟前任一样，无法和陈庭芳扳手腕也就罢了，如果他可以扳倒陈二老板，那他就麻烦了。 新来的市委书记虽然去年就来上任，但是因为马上就过年了，所以谁都没太留意他，但是现在谁都在盯着他，希望能尽快摸清这位新老板的脾性。王志军也在揣测着许进步的脾性，可惜，许大老板一直没行动，搞到大家无从揣测。 铃铃……。 一阵手机急速的铃声把王志军惊醒，他呼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拿起手机。 “喂！小林有事吗？”王志军接起电话说。 一般人不可能知道他的电话，一般下属的电话他也不会接，林英杰所以有他的电话号码，并且他看到了来电接起来，那是因为林英杰的父亲和他是朋友。 “王局，出事了，大事。”林英杰一反平时的稳重，喘着气说。 “什么事？慢慢说，不是跟你说了，要稳重。”王志军沉声说。 林英杰的父亲对他有恩，所以他一声关照并一直教导林英杰。 “市委办公室主任被人砍伤了，重伤，另外还有两名不知道名伤者，也是重伤。”林英杰很紧张，条理不是很清晰。 “什么？市委办公室主任？石灿林被人砍成重伤？”王志军这时候也不稳重了，石灿林可是末位常委，如果被砍成重伤那可真是天大的事，别说龙乡政坛，就是石城市也会被惊动。 打什么架都可以，砍谁都行，但是如果把公职人员砍伤，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更何况是市委办公室主任，更何况是市委常委。 “不…不是石主任…很年轻…王局，市委办有几个主任啊。”林英杰突然发现，有可能自己听错了，市委办公室主任自己认识啊，怎么又跳出来一个主任呀。 “很年轻？他自己说是办公室主任吗？你有没有听错？”听到不是石灿林，王志军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点点。 “他在晕倒之前说的，我…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可…可能我听错了。”林英杰呐呐的说道。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证件，市委办的副主任姓范，很年轻。”王志军的心在狂跳了，如果是范思成，情况同样严重。 如果是石灿林，震怒的将是整个市委，如果是范思成，震怒的将会是许书记，谁都知道，范思成是许书记点名从乡镇要上来的，不光要上来，不光升职还提了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是许大老板的人啊。 所以，无论是石灿林还是范思成被砍成重伤，带来的后果都是一样的，都将是熊熊怒火。 “王…王局，真是…是范…范主任，他的身上有…有证件……。”林英杰在范思成身上找到身份证，证实了王志军的话。 “那还等什么，马上送他去医院啊，马上立刻…急救中心的车到了没…你马上把范主任送过去，我打电话给医院。”王志军再也不能淡定了。 林英杰被王志军的吼叫吓了一跳了，王局今天很失态啊，记得前年发生枪击案他都很淡定的，今天只是刀伤案就不淡定了，看来，这姓范的身份不一般啊。 这边林英杰留下一个手下等待急救车，自己将范思成抱到警车上送往医院。 那边王志军挂了林英杰的电话，马上找到中心医院院长的电话打过去。 院长和王志军认识，但仅仅只是认识而已，但从来没打过电话，他想不到今晚王大局长居然新自来电的，所以看到王志军的来电便十分激动的接了起来。 “王局，我是中心医院莫少强，您什么指示。”莫院长恭敬的说道。 “莫院长，指示没有，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市委办公室范主任受了重伤，现在正在送来医院的路上，你务必组织精兵强将，全力以付急救。另外，还有两个重伤员在大岗三路，请你催足你救护车极速赶到。”王志军沉声说。 “啊！！”莫少强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抓不住，天啊，市委办公室主任被砍成了重伤？龙乡要变天了。 “莫院长？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王志军大叫。 “是，我听清楚了，我马上安排，回头再向王局汇报。”莫少强回过神来说。 “快快，范主任是许书记的爱将啊…….”王志军给莫少强提醒一句。 “谢谢王局。”莫少强挂了王志军电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然后打电话给值班室准备好手术室，又给最好的外科医师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医院做抢救手术。 十五分钟后，范思成到了医院，然后进了手术室。 其实，范思成只是装晕而已，林英杰所有的言行他都一清二楚，知道他打电话的人是市公安局长王志军后，他心里就开始笑了。 哼，三贱客，这会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本事置身事外。 章节目录 312：最佳切入口 王志军安排一切后，给石灿林打电话，这么大的事他不敢不告诉石灿林。就算他不打这个电话，石灿林应该也不用天亮就知道此事，所以倒不如自己打。 石灿林闻言，跟王志军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样，十分的震惊，然后是震怒。 要求王志军尽快将凶手归案后，石灿林想了一下，给医院打电话，转了一圈找到莫少强，石灿林无非是要求医院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最好的手段，让伤者尽快康复之类的话。话虽然还是那些话，但是莫少强却感到压力越来越大，等会儿不知道还会有哪位领导再打电话来，妈的，哪个狗日砍的，他们砍得爽快，害的老子承受无边压力。 打过电话给莫少强，石灿林想了一下，还是给许进步打电话。 市委给许进步分了一套房子，配了一个帮他打理房子和做饭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保姆，不过，他很少回家属院住，大多数时候跑到交通宾馆住，因为来这里住可以和李永雄喝喝茶吹吹牛聊聊天。 今天晚上他也没自己的家，而是跑到交通宾馆和李永雄喝酒。 “你好像还没什么动作啊，找不到切入点吧。”李永雄和许进步聊天，从来都不忌讳什么。 “牵一发而动全身，既要达到拍苍蝇打老虎的目的，又要保持稳定，你当这事容易啊。”许进步笑说。 “范思成是一个能搞事的，给把上方宝剑他，他一个人就可以帮你肃清那些牛鬼蛇神。”李永雄顿了一下就又说，“你等着吧，九龙山填埋场的事，他可以帮你将半个龙乡市翻过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进步会心的笑了笑，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 “石灿林这么晚了打电话什么事呢……。”许进步一边说一边接起了电话，“喂，老石什么事？” “许书记出事了，范主任被人砍成重伤进了医院。”石灿林说。 “你…你说什么？范思成被人砍成重伤？你弄清楚没，据我所知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又怎么可能被别人砍成重伤了？”许进步提用范思成，是经过多方面的全方位的调查的，知道范思成能打，所以有点不相信。 “可是，如果对方不止三五人呢？据王局长推测，范主任应该是因为救人而被人围攻的，与他同时受伤的还有另外两人，可惜昏迷未醒，未能获知更多消息。”石灿林说。 消息当然是不会错的，没搞清楚身份石灿林绝不会打电话的。许进步双目一张，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几上，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凛冽的杀气在房间弥漫。 “凶手抓到了吗？”许进步走到窗前说。 “正在追捕。”石灿林从王志军嘴里还获知了更多的消息，他推测那两个被范思成救下的人，应该是和填埋场有关的村民。 不过，还没证实的事他不敢告诉许进步。 “你在哪里？”许进步又问。 “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石灿林刚才并不打算去医院，但是，现在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必须去一趟医院，或许会发现更多的事。 对于他来说，仕途上已没太多的想法，但是许进步一来就给自己提了一级，他得报这个恩。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得为自己儿子铺路，范思成是一只质优股，过些年月极有可能走上市里主要领导岗位，现在替儿子卖些人情，时间正好，机会也正好。 石灿林决为许进步把这事办的妥妥贴贴漂漂亮亮的，这是公私兼顾。 对于一个管家来说，老板的意图必须提前猜测到。石灿林早就明白许进步的意图，今晚的事是一个绝佳的争入口。所以，他临时决定马上去一趟医院，一来给王志军施点压力，二来点醒他一下。 “好，到了医院，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给我。”许进步挂了电话，回到茶几边坐下。 “范思成这小子被人砍了？”李永雄给许进步递烟说。 “重伤。”许进步说。 “这是一个最佳切入口。”李永雄笑说，“范思成这小子竟然被砍成重伤，我怎么有点不相信，明天得去看看他。” “是不是最佳切入口，得等他醒了才知道，现在谁知他为什么会被砍。不过，那些家伙也太胆大妄为了，和他一起受伤的还有两个人，说那两个的伤更重。”许进步点燃了烟说。 “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一个极佳的切入口，最少可以在这事上整顿公安队伍啊，据说，公安这边水很浑的。”李永雄压着声音说，“王志军是一只老狐狸，看似中立，其实他什么都清清楚楚，很多事都是装不知道的默许了，所以那些副局呀，队长呀之类才会如此的疯狂。” “嗯，明白你意思了。”许进步点头说。 李永雄想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许进步的电话又响了。 范思成其实是装昏迷，所以，进手术室后他就自动醒过来了。 他的伤主要是流血过多，伤口虽然很长，但并不深，看起来吓人，但并不至命，只要缝合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不过，莫少强知道这家伙身份不一样，下令给他输血，缝合后还用最好的药，给了一间最好的贵宾病房。 “范主任，我是中心医院院长莫少强，您现在感觉得样？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您一定要告诉我们。”范思成送到病房的时候，莫少强第一个进去表示慰问。 “谢谢莫院长，谢谢各位医生，我没事，其实缝合了就好，皮肉伤而已。”范思成看了一下绑在肚子上的绷带说。 “不谢谢，应该的应该的，范主任勇斗歹徒的英勇行为令人钦佩……。”莫少强想多吹几句，但范思成打断了。 “莫院长，和我一起的那两人现在怎样？”范思成记挂着李燕青，他们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不测。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生命是没大碍的，正在手术中，有什么事我们随时向您汇报。”莫少强说。 “好，谢谢了，莫院长，我的电话呢，麻烦让人送过来一下，我要打电话。”既然李燕青他们没事，他要给许进步打电话了。 “您的电话在这里，不过你刚刚做完手术，是不是先休息一会儿再打电话？”王志军提着范思成的私人物品过来，走门口刚好听到范思成的说话。 章节目录 313：该是三贱客的人 “谢谢，您是……。”范思成接过电话，看着王志军说。 王志军穿的是便装，但范思成在他身上感觉到血腥味，可以猜得到他是警察。 “哦，范主任，这位是我们市公安局王局长。哎呀我们的王局长今晚可是真的辛苦了，接到消息后，他亲自布置，事无大小亲自过问，为了尽快抓到凶手，王局长亲临第一线指挥，为了让范主任得到更好的治疗，他又亲临医院督促……。”莫少强给范思成介绍王志军，顺便吹捧一番。 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反正说好话又不用花钱的，莫少强顺嘴就给王志军送了一个人情。他很明白，这个范主任虽然只是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但是王志军不仅亲临，还一直在这里守着，就足可以说明王志军的态度及范思成的份量。 所以，有机会示好送人情，他当然不会错过的。 王志军摆摆手严肃的说道：“莫院长言重了，打击罪恶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今晚竟然发生这么重大的伤人事件，是我的工作没做好，我得向范主任检讨。” 额，这位本市最大的警察头子，资态放的够低啊，居然向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检讨？他妈的，脸皮真的不薄啊。 范思成虽然不喜欢这一套，但是，在体制内混了两年多，他也是非常清楚圈内人说话的调调及行事的风格，所以他虽然不喜欢，却已习惯。 不管目的是什么，作为公安局长，大晚上的守在这里也是够可以了，所以，范思成得领人家这个情。 “王局，太感谢了，什么都不说了，等我伤好了，一定好好的谢王局，还有莫院长。”范思成坐起来伸出手跟王志军握手。 “啊，不客气，应该的…范主任你别动…躺着…躺着，注意伤口，千万别拉了线了……。”王志军笑着走前两步，双手握着范思成的手说，“要说辛苦，莫院长还真的够辛苦的，第一时间就从家里赶到医院亲自组织手术，每一步都亲自监督，每一个药品都亲自过问。” 你好我好，莫小强送王志军人情，王志军当然也懂怎样回礼的。 莫少强看到王志军像跟大领导握手一样双手跟范思成相握，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王志军演得过了，很恶心。却没想到自己几分钟前也是满脸的谄媚。 他们所以这样“低声下气”，并不是对范思成有什么“真感情”，他们只不过是跟范思的身份献媚而已，他可是许书记的爱将啊。 折腾了片刻，范思成拿着电话拨号的时候，王志军和莫少强才告辞离开病房。他们很清楚，范思成要给领导打电话了，他们不宜在这里听到的。 电话刚连线，对方就接起来了，好像专门等着他的电话一样。 “范思成，你没事吧。”范思成还没说话，许进步却抢着先说了。 范思成闻言，就知道许进步知道他受伤的事了，而且，他听得出许进步很紧张自己的伤情，否则，他会先问事，而不是问他人怎样。 虽然一直范思成都不喜欢到市委办工作，也没感激许进步的提拔，但这一刻他却很是感动。不管许进步的提自己上来的目的是什么，堂堂市委书记三更半夜的守着电话等自己来电，第一句话就关心自己有事没事，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老许，我没事，就两刀而已，想当年在部队……，哈哈，等有空再跟你吹部队的事。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今晚如果不是我碰巧，可能会出人命案，两条人命，都是江背村的村民。哦，就是被填埋场污染最严重的那条村子。这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和沈市长淡判的那一个村民代表。”范思成说。 “对方是什么人知道吗？”许进步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还真是被李永雄猜中了，真的跟那个填埋场有关，看来，有些人害怕了，开始乱了，竟然出这样的昏招。 许进步认为，这是那些躲在背后的人不淡定了，打人杀人这都是最低端的手端，他们也许并真的要打死人，只是想警告村民们一番而已。只是，却遇到了范思成这个丘八哥，不仅警告计划未得逞，还暴露了自己。 “我猜应该是美景公司的人，哦，不对，就应该是三贱客的人。”范思成突然想起和胖球他们对话的时候，有人说不认识美景公司。 虽然李燕青还没醒，但是范思成可以猜得出这些人一定和美景有关的人，既然那些人说不认识美景公司，那么就是三剑客私下的力量了。 “三贱客？”许进步很迷茫。 “环卫局长、城管局长的儿子及城建局长的小舅子，这三人号称龙乡三剑客，据说，他们是美景公司的实际掌控人。”范思成解释说。 “哦，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秘密的，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都跟王志军说了没？”许进步说，范思成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如果自己刚提上来的人，还没干活就伤残了的话人，他的心情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好转。 “前后两帮人，后面来的一帮人是驾车来的，记得那车子的样式和号牌，等会儿会向王局汇报。”范思成知道这次通话该结束了，和许进步说了这么，他应该会有行。 “那你跟王局长汇报吧，完了你好好休息，哦，石主任去医院看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石主任说。”许进步说完挂了电话。 美景公司，三贱客，三个局长，许进步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他隐隐感觉到，填埋场也许会牵出一个官商勾结的大窝案。一群执掌部门大权的大老鼠，创造机会给自己亲人暗中掌控的公司赚钱，当然，所谓的赚钱，不是正当的商业行为赚钱，而是赚龙乡市的钱，赚全龙乡市民的钱。 当然，而这个赚字，肯定也不是正常意义的赚，说是赚倒不如说坑、窃、骗更恰当一点。 这些人好大胆啊，平时嘴上声声说为人民服务，实际上却是为自己服务，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许进步不是阴谋家，但是这会儿他隐隐觉得，龙乡市的问题也许比他想到的更严重些。 李永雄知道许进步在想事，也不打扰他，静静的抽烟喝茶。他知道龙乡市很多黑暗中的事，但是他也不可能全部告诉许进步的。他刚才也听到许进步说三贱客了，关于三贱客的事，他知道很多，要不要告诉我许进步，他还在考虑。他是一个商人，在没有获得应得的回报前，有些信息他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即使是表哥也不一样。 章节目录 314：命是您的了 范思成刚放下电话，石灿林就敲门进来。 “范主任，没事吧，你把老哥哥吓死了。”谁都不能免俗啊，因为范思成老板板的第一爱将，石灿林竟然不惜和与自己儿子一样年纪的人称兄道弟。 “呵呵，谢谢石主任，我的皮粗肉厚，挨两刀是小事。”范思成笑说，对于石灿林的印像还是蛮好的，这好印象不是来自于现在石灿林的表现，而是来自于他的儿子石磊。 那次郭当阳利用石磊对范思成下手，后来石灿林发现儿子被郭当阳利用后，果断的禁止了儿子和郭当阳往来，并让石磊找机会和范思成解释清楚，后来，范思成在交通宾馆通过李永雄认识了石磊，石磊也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范思成通过李永雄知道石磊所以向自己表示歉意，是因为被他老子骂了。就因为这事，他对石灿林的印象很不错。 “可不能这样说，不管多小的伤，如果不小心都会变得很严重，所以，你得好好的养伤，办公室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呢。”不管范思成要住一个月院还是明天就回去上班，石灿林都必须拿出自己的态度。 范思成也领他的情，连说谢谢。 石灿林表达了关心后，便开始问今晚发生的事，范思成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其实，事情的前后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么不到十分钟的事情，除了刀来棍往、刀光剑影之外，没其它什么好说的了。 范思成把当时的情形描述过之后，看着石灿林说：“石主任，想不到我们市的治安竟然这么差啊，晚上九点多钟，居然就有人当街提着刀砍人，这种情况如果传了出去，别说投资者，就是走亲戚的人都不敢来龙乡啊。” “嗯，有些人确实过份了……。”石灿林眯着眼说。 范思成说治安不好，他却说有些人过份了，很明显，他知道哪些人过份了，而治安“不好”与这些人扯不开关系。他虽然没什么表态，但是脑子里却在想，怎样才能既不掀起风波，又让某些人感到痛感到怕。 稳定是大前提，无论谁都不愿意自己治下的地方乱糟糟一片，也不愿意风声鹤戾，人人自危，许进步虽然要治吏，同样也不愿意出现不稳定因素的。所以，这工作很考验石灿林，作为大管家，他必须给许进步提供可行性方案。 而因为范思成被砍，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所以他现在很焦急要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来，明天，明天老板肯定会在常委会上发飙，接着就到石灿林交方案了。 石灿林告辞的时候，市府办公室主任陈美玲来了，这让也要和范思成告辞的王志军心里再次震动，这个范副主任不简单啊，市委这边得宠，市府这边也有人对他上心啊。 “范主任，你好好养伤，我保证用最快的速度将抓住凶手。”王志军等陈和范思成打过招呼问候过后，插嘴向范思成告辞。 “王局，那辆车找到了没？”范思成问题。 “正在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王志军老脸一红说。 “好，辛苦王局了，找到这辆车或者找到那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家伙，案子应该就明了了。”范思成已将当时的详细情况跟王志军说过，他认为，要在混社会的人中找一个形体那么特殊的家伙，并不困难，刑警不认识，基础警察一定认识那胖球。 “已锁定嫌犯，正在追捕。”王志军说。 “嗯，辛苦王局了。”范思成伸手和王志军握手。 这是告别的意思，握过手，你可以走了的意思。 等王志军走了，陈美玲再也不顾形象了，扑到床边抓着范思成的手说：“这是什么回事啊，和我吃完饭不是好好的吗，你搞什么啊，吓死我了。” “姐，没事，皮肉之伤而已。”范思成笑说。 “还笑，重伤呢，我听到重伤两字就差点儿被吓晕了。”陈美玲生气的道。 “真的没事，几个小烂仔还能把我怎样？”范思成笑说，差点儿就要把自己故意受伤的事说出来。 “我问过医生了，肚子上的一刀，再深一点就连肠子都要切断了，还说不严重？手臂上的一刀更是连骨头都看到了，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得在医院里好好休息一两个月，否则…哼哼……。”关心则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陈美玲对范思成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所以她才会如此紧张。 这两刀还真的很吓人的，莫少强知道范思成的身份后，他不仅让医生在报告诉详细描述伤口的长度深度等，还特地拍了几张照片。 陈美玲还没看到照片，不过，光看描述就把她吓坏了。 “好，好，我在这里住两个月，让这些里的消毒水味把我薰傻了再出院，然后……。”笃笃，敲门声打断了范思成说话。 “进。”范思成暗道，这敲门的家伙真是太可爱了，知道哥现在有难啊。 陈美玲则相反，满脸怒容的盯着门口，她要看看是谁来打断他们的聊天。 “范主任，那两个伤者醒了，说要见您。”敲门的是值班护士长。 “好，我马上过去……。”范思成说着就要下床。 “等等，你不要命了么，是什么人那么要紧，让你带着重伤去看。”陈美玲瞪了一眼护士长说，“你有没有资格证的啊，他的伤能下地走路了吗？来床车或轮椅啊。” “是……。”护士长风一般的到旁边的病房推来一张床车。 范思成的重伤虽然吓人，但并不真的很重，只要止了血缝合了伤口就行，但李燕青他们两人的伤口却是真的重伤，明伤不多，但是骨头断裂不少，胖球他们下手黑啊，这是要人命呢。 李燕青和另一个伤者都转到了单人病房，粘范思成的光，他们的待遇也不错，是豪华单人病房。 两个警察已摊一本子准备好做笔录，看到范思成来了，便让了出来，让他们先说几句。规矩是人定的，笔录早晚一点也没关系，他们可不敢拒绝范思成。 “范主任，连累您了，谢谢您救了我们，从今往后，我们的命就是您的了。”李燕青待其他人出去后激动的说道。 章节目录 315：血不会白流的 “其它废话就别说了，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范思成说。 “还有什么人，三贱客的人啊，晚上我和阿木去市里找人，刚进那巷子，就被人莫明其妙的堵住了，我还没还没说话，他们举棍就打。”李燕青说。 “那你是怎样断定他们是三贱客的人的？”范思成又问，见面就打，这些人真的够狂妄啊。 “我们问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他们骂我化了灰都认得我，如果不是我陆少就不会被骂之类的话，几个人一人一句，意思就是因为我他们的主子才会被人骂。范主任，陆少就是城管局长的小王八儿子，叫陆进宝。”李燕青说。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断定他们说的陆少就是那小王八啊。”范思成虽然知道这事跑不了三贱客，但是要办他们，必须要有证据。 “那个胖得像球一样的家伙，就是三贱客的头号小弟，这件事，圈内人江湖人，人人都知道，只要将他抓回来不就明白了么。”李燕青很肯定的说道。 嗯，逻辑确实是合理的，因为李燕青组织村民堵路封填埋场，然后利益相关的三贱客就将气撒在他的身上，派出小弟去打击报复出口气，动机合理。 小弟们所以会下这么重的手，也许是打得兴起收不住手了，也有可能胖球领会错意思了，反正，范思成认为三贱客不敢真的要人命。 不过，正如李燕青所说，把胖球抓回来就一切都明白了。 范思成点了点头说：“嗯，我明白了，你将一切详细告诉笔录的警察，做完笔录后，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谈。” “我信不过这些某些人，范主任，你必须想办法抓住胖球，我担心行动晚了，抓不到他们。”李燕青的思路很清晰，认为胖球会跑路。 “你要相信政|府，要相信警察，虽然他们当中或许有极个别的不|*份子，但是这件事现在王局长亲自挂帅，我不相信还会有人敢徇私枉法。”范思成轻轻拍了几下李燕青的手说，“放心吧，好好配合，我保证血不会白流的。” 李燕青点了点头，又说，他要打电话。范思成明白他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李燕青拔通了一个号码，吩咐村里的兄弟们要注意安全，极有可能会有人进村搞破坏，又让村里两几个人市里。他没说什么事，但范思成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叫人来保护自己了，他似乎对警*非常的不信任。 也难怪的，吃过某些 |察的亏，谁还相信？上次被美景的人打伤村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说法呢。 范思成离开李燕青的病房，还没回到自己的病房就打电话给王志军，正如李燕青说，胖球是一个很明显的目标，要抓他应该不难，这样的人一定很多人认识。 王志军在家里刚洗完操准备睡觉，折腾了几小时，累得很。所以，看到陌生来电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摁了。 范思成没办法，只能继续再打。 “谁啊。”王志军突然想起今晚的案子，范思成第二次打进来时，他把电话接起来了。 “王局长，我是范思成。”范思成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啊，范主任您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王志军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不管是不是要站在许进步这一边，但和他搞好关系总不会错的，就算中立，也得两边都有关系嘛。 “我没什么事儿，我只想问问王局长，凶手抓到没？据我所知，那个胖子是社会人中较有名的人物，叫什么胖球，应该很容易找到他。”范思成缓缓说道。 他不想废话，直奔主题，就是不给王志军推搪说废话的机会。意思就是，我都知道的事，警察不会不会知道吧。 “正在追捕，正在追捕，范主任不要心急嘛，一定会抓到的。”王志军只能打哈哈，因为人真的还没抓到。 “王局长可以告诉我，现在是谁在主持追捕的事吗？我不好总打扰王局长。”范思成是要跟王志军要下面经办人此案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王志军有点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要监督我的人办案？ “这个……。”王志军有点迟疑。 “哦，王局长不要多想哦，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更好的配合他们抓捕，王局公务繁忙，我不好总是打你电话嘛。”范思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知道主持办此案的人是谁，这么久了还没抓到人。 “没…没事，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龙乡市自我而下全体警察都随时为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战斗，不分昼夜……。”王志军没弄清楚范思成的意思，当然不会让他随便联系下面的人。 “好吧，王局让我佩服。”范思成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王志军的电话。 王志军拿着电话没了睡意，他不知道范思成什么意思，是不是许进步指示他怎样了？还是？他想给石灿林去一个电话，但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只好作罢。想想给刑警队长去了一个电话，命令了务必以最快速度将那个什么胖球归案。王志军觉得，连范思成都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如果倾全局警力都不能将这个大混混拿回来，那脸真丢大了。 范思成挂了王志军的电话，想了想又给李二虎打电话，正如李燕青担心的一样，范思成也担心，警队里会不会有人故意将胖球放走了，所以他必须使用其它力量。 “范哥，怎么这么晚？”李二虎现在少酗酒了，所以早早睡觉，电话一响便醒了，要是换以前，喝连阿妈都不认得，就是电话响爆了，他也醒不过来。 “李总，长话短说，胖球认识吧。”范思成说。 “认识啊，怎么了？”李二虎说。 “我被这王八砍了两刀，你说怎么了？马上让你的小弟将他找出，包括晚上在大岗三路打架的人，找到了先别动手，给我打电话决定。”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什么？那王八蛋居然砍了范哥两刀？他反天了，狗日的他在找死，范哥我挂机了，我马上亲自去找那王八蛋，我不废了他不叫李二虎。”李二虎闻言大怒，居然胆敢砍范哥，这比砍他李二虎还要严重。 给李二虎打完电话，范思成又给老同学罗大忠打电话，让他也出动人马找胖球。城东城西两大社团的人马及市公安局那么多警察都出动了，范国成不相信胖球还能跑得了。 章节目录 316：龙乡三贱客 李燕青和范思成都担心胖球跑了，但是胖球根本就没想过要跑，在大刚三路甩掉尾随而来的警察，车子钻进城东新开发的那片住宅区里，东转西转从另一边出来，急急赶到江边的一座漂亮宅子里，车子直接开进了一楼大厅，随着电动闸哗啦的一声落下，胖球的神色就轻松了。 这是胖球自己备用的一个老窝，三贱客都不知道，只有自己最亲信的几个小弟知道。 别人混社会，多数都将老巢设在旧城区的鱼龙混杂的地方，住的地方要么是旧宅，要么是修车行酒吧之类的地方，但胖球跟别人不一样，他设的窝点，都是好房子，那怕是租的，他也要租好房子，平时装成大款一样，有身份的人，条子不会注意。 胖球的身材虽然胖得像球一样，但是他的动作居然一点都不笨拙，轻盈的跳下了面包车，对开车的小弟说：“换了号牌，装饰一下等会出去喝酒。” 额，这家伙真的嚣张，刚刚砍了人，刚刚被警察追了九条街，转眼他居然还说要出去喝酒。 他必须出去，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或者不能讲的，他要去找陆少他们汇报行动结果。 开车的小弟非常麻利的将将号牌换了，147尾号变成了258，然后又将车身上的几条蓝色装饰条撕下，侧门及尾门上的字撕下，还原了一辆全白色的面包车，原来这些装色条及字都是临时帖上去的，这些混社会的，脑子也不笨啊，出去干活的时候将车子装饰成另一个样，号牌也换成另一个号牌，干活回来出去喝酒时，又将车子变回本来面目。 十五分钟后，胖球从楼上下来，现在他已变了另一个样子，发型没变，还是一个寸长的圆头，配了一副细边眼镜，居然穿上了西服打了领带，一双皮鞋擦的呈亮。靠，社会人马上变成大老板一副成功人士模样，牛逼啊。 “老大，去哪里？”小弟非営上殷勤的给他拉开车门。 “笨蛋，叫老板，或者叫球总。”看了一眼车里，翻着小眼说，“车厢打招一下，座位套上枕套，还有你，衣服换一套，他妈的不是跟你说了，要去找陆少喝酒吗，你这样子像什么样。” “是，是，我马上打扫。”小弟一边说一边在墙角拿过一把扫把打扫起来，不一会儿扫过了，又去找了几只座套将座椅套起来，也不知在哪里摸出一支香水，嗤嗤几声，把车厢喷得香喷喷的。 胖球很满意，坐到车上等候去换衣服的小弟。 四十分钟后，打扮成功商人模样的胖球出现在翡翠谷温泉酒店，如果他的车好一点，这个样了的胖球，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大老板。 “先生，有预订吗？”这里的迎宾与国际接轨，男的不管是不是什么身份，一律称呼先生，不会叫老板那么土。 “找人，陆先生在哪里？”胖球很倨傲的说道。 迎宾看了他一眼说：“请跟我来。” 迎宾把胖球带进贵宾园的一个独立小屋，龙乡三剑客全在里面。 年纪最大的那个三十岁左右，是城建局长的小舅子汤米。一个假洋鬼子，好好的姓汤随便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了一个米字的单名，搞得像洋鬼子一样。 样子长得最凶狠的，豹头环眼的家伙便是城管长的儿子陆赛武。他老子叫陆崇武，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陆赛武，意思就是要将他老子比下去，要混的比他老子厉害。 年纪最轻，身材长得像豆芽菜一样的那个小子，便是环卫局长李有德的儿子李光仪了。环卫局是二级局行，在撤县设市前是环卫处。相对于城管局的威武和城建局的财力，环卫局真的不是同一档的。所以，李光仪在三剑客中，其实就是凑数的，幸好他老爹辖下还有不少可以赚钱的活儿，否则，汤米和陆赛武早就不跟他玩了。 “汤米哥，陆少，光仪兄弟。”从胖球对三人的称呼就可以看出，这三剑客的份量。 胖球叫汤米哥的时候，就如小弟对老大那样，警而且带着畏惧，别看这个洋鬼子平时斯斯文的样子，其实一肚子坏水，随时间人卖了还帮他数钱。 长得最不像少爷的陆赛武偏偏装逼要别人叫他陆少，明明只是一个武夫的儿子，却偏偏想当衙内，要称少呢。胖球这样叫他，并不是怕，只是因为他是老板面是已。 胖球叫李光仪为光仪兄弟，根本上就把他当成是手下的小弟一样，顶多就是较亲近一点的小弟。 “哈哈，胖子我最讨厌就是，明明是一个拿刀讨食的莽夫，却偏偏要扮成拿笔挣食的成功人士模样。”陆赛武大笑说。 “陆少说错了，我们都是斯文人，刀呀棍呀什么的，我们看到就怕，怎么可能拿刀讨食呢，我们都是做点小生意的生意人，我是做废品回收的，陆少是做再生能源的，高科技项目。”胖球居然一本正经的更正陆赛武的话。 “哈哈，他妈的，越演越像了，得了，赶紧过来喝一杯，说说今晚的‘生意’做得怎样了。”陆赛武再次大笑，他真受不了胖球演戏。 “坐吧，胖子，要不要下来泡泡？”汤米倒是很欣赏胖球这样的做法，安全第一嘛。 四三人泡在池子里，边上浮在水面上一个小几，一瓶红酒，四个杯子，好像早就预计胖球要来的一样。 胖球脱了外衣长裤，换上一条沙滩裤坐在池边，端起一杯酒说：“我就不下水了，先敬汤米哥陆少光仪兄弟一杯吧。” 四人都干了杯中酒，李光仪给大家续酒，陆赛武再次追问胖球晚上的事办得怎样。 “本来，办的非常顺利的，没想到要收工的时候，遇到一个多管闲事的死扑街。”胖球端酒喝了一口说，“那死扑街很能打，片刻把我七八个人放倒了……。” “知道人是谁吗？”听完胖球的描述，汤米沉吟一下说。 “不知道，不过江背村那扑街好像认识他。”胖球说。 “光仪，打电话打探一下市里现在什么情况。”汤米想了一下说，“胖子，做好要着草的打算，那小子可能是公人。”[注] -- ps：着草就是跑路，公人就是公职人员。 章节目录 317：胖球 胖球摆了摆手说：“现在不用打电话，现在条子在全市找我们，等明早打探一下，那个架梁子的家伙是谁吧，那王八太能打了，我总觉得他不是普通人。” 其实，胖球心里最怀疑的是范思成被砍的那两刀，他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都要撤了，怎么对方就突然中刀了呢？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通猛。 “他妈的，既然条子在全城搜捕你们，你还跑来找我？你是不是想我们死啊，胖球你这个扑街。”陆赛武指着武大骂。 “陆少，他们找的是胖球，又不是找球总，刚才过来就遇到离城查车的，他没根本就没怀疑我就是他们要找的胖球。”胖球很得意的摊着大手说，“陆少，你觉得我的易容术怎样？” “他妈的，不就贴个假纹身，戴副假眼镜吗？瞎的才认不出来你这狗逼样。”陆赛武虽然称少，出去时也穿的人模狗样，但是只要张嘴就是一个粗俗的烂人，满嘴的污言秽语。 胖球也不是真的懂什么易容术，不过，上街砍人的时候穿的像社会人，全身都是纹身，而且行为动作粗俗得很。但砍完人后，转身将贴上去的纹身洗了，戴了眼镜穿起西装来，行为动作也高端大气，气质非常，不细心的话，还真的被他蒙过去了，主要是这胖子牛的是，气质演得非常到位，堪称天王级的演技了。 “我觉得胖子说的没错，光仪，等等再打电话，现在打也打探不到什么，按照他们的速度，四十分钟内，伤员肯定到了医院，一小时到九十分钟内肯定弄清了那个家伙的身份。光仪，两小时后再打电话，现在十点多钟了，十二点后打吧。”汤米漫条斯理的说道。 要说像少爷的，三贱客里最像的就是汤米了，无论气质或造形都有点儿官|二代富二代的影子。在三人里，脑子也最好使是这个假洋鬼子，所以其他二人一向以这个大龄汤米少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先吃点东西吧，汤了这么久老子饿了。”陆赛武说着从池子里爬了起来。 “哈哈，陆少，你是肚子饿了还是…啥饿了啊，这里的吉佬都很水啊，也不知李永雄那王八去哪里找到这么多靓到爆的吉佬。”胖球大笑道，两眼放着青光，脸上尽是淫笑。 “他妈的别说了，李永雄那狗日，弄了这么多令人流鼻血的马蚤货放在这里，却又不许别人动，简直就是折磨人嘛，等有空老子问问他什么意思。”陆赛武大骂老板李永雄，那些迎宾服务员那么漂亮，却不能染指，气死他了。 “真是想不明白，那么好赚的生意，为什么李永雄要停掉。”汤米闭眼想了一下又说，“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诡异，去年还满地桃花的，临近过年的时候突然就将丽春院变成了贞烈楼了。” “我觉得这事和新来的市委书记有关，据我所知，李永雄关停了皮肉生意的时候，好像就是新书记来就任的时间。”李光仪难得说一句话，不过，却是直击要点。 “去去，你懂个屁，一个卖肉的皮条客和书记有什么屁关系。”陆赛武已换过沙滩裤穿上了浴袍，“老三，打电话让人送些吃喝的过来，顺便问问有没有吉佬，老子要泻火。” 李光仪没再说话，爬起来走到旁边拿起小几上的电话吩咐服务员送些吃的进来，喝的旁边的酒柜冰箱里就有，至于陆赛武要的特别服务，李光仪才没那么无耻直接索要。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夜宵，竟然尽是些肥腻厚重的菜式，比之别人的晚餐还要丰富。四人在池边的休息区吃喝，转眼时间就过了十二点，汤米让李光仪打电话打探一下消息。 他们所以让李光仪打探消息，是因为李光仪有同学当警察，也有同学在机关上班。 李光仪拿手机到另一边打电话，不一会儿，脸色凝重的走回来。 “老三，那家伙是不是公人？”汤米看到李光仪的脸色，知道这次麻烦了。 李光仪看了一眼胖球，然后摇头说：“唉，这次麻烦了，胖哥他们砍伤的那个家伙，不仅是公人，而且还是一个官，消息说他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现在全市的条子都出动了，都在找胖哥他们，我估计，等于天亮，他们就要上通缉令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惊，砍伤一个人不要紧，那怕两个三个都无所谓，如果是平头百姓的话。但是，如果砍到一个官，那怕是再小的官，甚至是一个公职人员，那都是大|麻烦。这可不是仅仅是砍人啊，那是砍了政|府和警方的面子啊，他们能轻易放过吗？ “全市的条子出动了？没那么严重吧。”陆赛武呼了一口气说。 “还有更严重的，消息说，公安局一哥亲自挂帅督办此案，因为被砍那家伙是市委新老板的爱将，谁都不敢怠慢，谁都不敢偷奸耍滑。胖哥，我看你就不要再回市区了，直接从这里离开龙乡一段时间吧。”李光仪说。 “被砍的那家伙是不姓范？如果是，胖子还真是麻烦，也许连我们都有麻烦，圈中很多人都知道胖子是我们的人。”汤米沉默了片刻说。 “怕毛线，他们有证据吗，他们能抓到人吗？胖子，赶紧吃了，跑到邻处去，几十公里而已，我就不信他们是神仙，能到邻省去抓你回来。”陆赛武不以为然的道。 胖球本来非常有信心没人抓得到他的，但是听说被砍的是个官，他知道问题严重了，脸上已没了刚才的得意和自信，爬上脸颊的是恐慌和彷徨。 “我…我马上走…汤米哥，给点水脚……。”胖球惊慌道。[注] “等等，别急，别慌，趣慌越容易出错，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又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现在人人都认为胖子会着草，我们就反其道而行。胖子，我估计省界已有条子在守着，反而回城不会检查，回市区去，找地方躲着，过几天看情况再作下步打算。”汤米阻止胖球的冲动。 -- ps：水脚：盘缠，路费的意思。 章节目录 318：胖球败了 汤米这个假洋鬼子还是有点头脑的，正如他说的，王志军被还真的在出城路口，市边界路口设了关卡。进城，确实没有设卡。事实上，大家的思维都是，犯了事的人，只会逃离市区，哪可能从城外回来呢？ 胖球不真是“虎胆”，清晨，和小弟驾着他那辆久经“战火”的面包车从横滨镇回到市里。 不过，汤米算到了警方的行动，却没算到范思成的行动。 范思成动用李二虎和罗大忠的人是一着妙招，猫再厉害，都绝对没有老鼠找老鼠厉害。李二虎和罗大忠下面的兄弟，多是在社会人圈子中混的，也许不是真正的混社会，但他们确实知道社会人的很多道道。所以，要找一个混社会的人，绝对比警方快。 在胖球回城的时候，十八个涉案人员中，就已被控制了十五个。也就是说，除了胖球和那开车的小弟，其他涉案的，就差一个没被控制了。 而胖球因为关了手机，没跟自己的小递联系，所以并不知道小弟们已被抓了那么多，否则，他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听汤米的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范思成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拿起电话一看，是李二虎打来的，说已找到了胖球，那小子居然大摇大摆的从外面回来了，真是见了鬼了。 找到胖球了，昨晚的事就该有一个水落石出了。但是范思成跟李燕青一样，有点儿不相信王志军的人。 他想了一下，叮嘱李二虎先盯着胖球，不要惊动他们。 看了看时间，估计许进步也该起床了，范思成开始打电话。 许进步正在房间里做运动，范思成的来电把的运动打断了。 “许书记，有一件事需要请示您。”在谈严肃问题的时候，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范思成不会叫许进步老许。 “那么严肃，是不是有关于昨晚的案子的。”许进步其实昨晚也没怎么睡，有愤怒也有兴奋，主要是愤怒，一个人愤怒的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 “对，我找到主要凶手胖球的藏匿地了。但是，我想先接触一下再交给警方。”范思成的意思，就是不给警方，但是这是违法的，他没权抓任何人。 “这怎么可以？你不懂法吗？你不要因为个别人的某一些行为就对王局长他们失去信心嘛。”许进步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破案重要还是程序重要？我觉得只要能破案，能维护我市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方式方法应该可以灵活一些。”范思成想说服许进步。 “不管怎么说，绝不可以用违法行为去执法。”许进步坚持。 “让纪委的人带回讯问，我不觉得这是违法，纪委办安也要旁证的是不是，审讯他只不过为了证明我们某些党员是不是清白。”范思成说。 “乱弹琴，等会儿上班要开常委会，卢书记和王局长都要到会的，我没空跟你说这些废话。”许进步沉默片刻挂了电话。 许进步没说同意，也没坚决说不行，只是说要开常委会没时间跟范思成废话，这是什么意思？总得给个指示啊。 其实已有了指示，范思成脑子转了一下就明白许进步的意思，他笑了笑，拿起电话打给李二虎。 “李总，我想知道胖球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追打江背村的 ，我想知道他的老板是谁，我想知道他和美景公司有没有关系。”范思成跟李二虎说。 “哦，那我去问问他？”李二虎当然明白范思成的意思。 “如果李总能问清楚最好了，但是千万要有话好好说啊。因为，警方还要请他回去‘做客’呢。”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们是斯文人，当然有话好好说了，您就放心吧，问清楚后，我将他送到局子里做客。”李二虎虽然是混社会的，他的样子虽然很虎，但他的脑子绝对够用，他很明白范思成的意思。 范思成挂了电话，李二虎叫上两个兄弟上车离去。 胖球还真是狡兔三窟，除了江边那栋宅子，这小子除了江边那宅子，居然在江上还有一条船 ，他把车这边江边，带小着小弟上了泊在江边的一条船。 其实，龙江早就无法行驶大船 了，但是在沿江路一带的江面上，却停着不少大船。这些船 ，不是渡客或运货的，而是固定在江边的饭店，或只在一段江面上行驶的观光船。 胖球的这条船 ，就是一家饭店，而且是江边最有名气的一家饭店。 这些水上饭店是不做早餐的，船上只有两个保安，胖球跟保安打过招呼，悄悄摸到顶层的一个房间里睡觉，昨晚折腾了一晚，又累又困。 但是，他刚要入睡，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谁啊，有事不能等我起来再说吗？”胖球现在演的是老板，自然是要有老板的涵养的。 “老板，说是你的朋友，有急事。”保安说。 “有什么急事啊，不知道我刚睡下吗……。”胖球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起来开门了。 门刚打开，一阵风进来两个人，两把明晃晃的刀一把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把对着他的侧腹。 “你…你们是什么人……。”胖球发梦都想不到，竟然阴沟翻船，自己也有被别人用刀胁威的一天。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穿着非常光鲜，气质肯定不像湖江中人，是很有上位者气质的李二虎。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话是不是让我满意。”李二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船上的房间空间不大，没有沙发，只有两把椅子，李二虎示意让胖球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呵呵，他妈的在龙乡居然还有人敢在我面前摆谱，划出道来吧，如果老子眨一下眼，便是你养的。”虽然李二虎的样子已没了社会人的样子，但是胖球鼻子尖，已闻出李二虎身上的社会人气味，所以他直接恢复了社会人的状态，要求对方报上名来，拿出手段来。 老派江湖中人，报名号，上手段是必走流程，不过，李二虎不黑不白，半个身子在江湖中，半个身子在白道上，他才不会跟胖球摆什么报名号的龙门阵，挥了挥手，那把架在胖球脖子上的刀紧了一下，胖球感觉到刀锋已切入皮肉里，也感到自己的血从皮肉里流出来，心里一阵惊慌，脸色大变，顿时没了社会人老大的嚣张。 “兄弟，别…别冲动，你…你想…想知…知道什么……。”胖球败了，精神一漰，无论李二虎问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 章节目录 319：我提议 今天市府和市委大楼里的气氛都很诡了异，怎样诡异却又说不出来，反正，大家都觉得有点压抑，连刚上班时闲聊几句习惯都没了，甚至连打招呼叫声早晨都很短促，好像有点偷偷摸摸的样子。 没了刚上班的闲聊，也没了小声的消息分享，两座大楼都很安表，不过，虽然没了声音的交流，但眼神的交流却非常的多，每一个人都用眼神跟要好的同事交流着。 所以会这样，主要是因为周六九龙山填埋场村民堵路事件，当然，还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范思成被砍成重伤，这样的消息在机关里甚至要比村民堵垃圾车的消息更加令人震惊。 九点三十分，常委们陆续进了市委会议室，所有的人都到了，但市委书记并没有在像平时那样掐着时间进入办公室，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坐在最后面的市委办公室主任石灿林的身上。 石灿林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意思是他这个市委的管家也不知道许书记为什么还没来，但他淡定的样子告诉别人，他是知道为什么的，只是不想告诉大家而已。 九点四十五分了，已超时十五分钟，如果在平时，大家一定坐不住了，陈庭芳一定让人去催了。但是，今天大家却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居然没人提议去催，也没人说话闲聊，就连陈庭芳都没吱声真是怪异。 又过了两分钟，会议室里的气氛越发压抑了，许进步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会议室门外，身后居然没有端茶和做记录的秘书，茶杯在他的右手上，他的左手拿着一只笔记本。看样子，他是要自己做会议记录？范思成被砍伤的消息，瞬间被确定。 许进步进入会议室，站在上首主持位置没坐下，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对石灿林说：“石主任，今天辛苦你一下，做做会议记录吧，范思成执行秘密任务出差了。” 靠，老许，你当大家傻的啊，范思成一个办公室主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啊，他又不是警察。 石灿林没说话，点了点头。 “同志们，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下不为例。”许进步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接着说，“现在开会吧，在其它议题之前，我想跟相关领导了解一下我市环卫的情况。环卫工作，说白了就是扫垃圾处理垃圾的工作，听起来并不是一个高雅的工作，但是，这却是关系到数十万市民身体建康乃至生命的工作，轻视不得，大意不得啊同志们。” 听话听音，迟到的许书记现在要讨论垃圾，傻的都明白他是要说的是填埋场的事。 没错，许进步就是要说填埋场的事，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质问沈先进，他的脸居然也没有怒容，这让人很迷罔。 坐得在这里的都老狐狸，谁都知道许进步现在在市里没什么力量，局面还没打开话语权真的不大。填埋场引发的集体性事件，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以借此打击以陈庭芳为首的陈系阵营。但是，为什么许大书记如此淡定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好机会？这可不像一个市委书记的水平啊。 就连石灿林都有些迷糊了，老板故意迟到，就是给大家制造一种压力，他原本以为许进步进入会议室就会山洪瀑发，怒火滔天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许进步竟然如此淡然的。 沈先进看了一眼陈庭芳，见他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儿，明显不打算说什么，心里就不爽了，这老家伙难道以为这么大一件事，他不说话就可以过去了么？哼，怎么可能。 “许书记说的没错，环卫工作的事，其实就是垃圾的事。检验一个城市的管理水平有很多标准，垃圾处理无疑是其中一个标准。作为常务副市长，我向各常委检讨，这方面的工作，我做的真的不够，所以，周六因垃圾发生了一件令人尴尬而愤怒的事。”沈先进的表情很丰富，脸上有难过、愤怒和羞愧。 文教卫有分管的副市长，但这会儿分管副市长并不在会上，本来有市长陈庭芳坐在这里，沈先进并不用上出来说话，更不用道歉，老大都没说话，什么时候到他说话了。 但是，他说了，故意的，他就是要自己打脸。 事实上，他这样看似自打脸，却是打陈庭芳的脸。 “关于周六村民围堵垃圾车事件，我觉得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为什么会有一千多村民堵垃圾车？春耕马上就要来了，村民们准备春耕很多事要做，正常来说，如非到逼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丢下农活不干而干跑去封路堵车。根源在哪里？我认为要好好深查一下。”纪委书记卢令兵满脸的杀气，他的意思很明白，村民所以干这样的事，肯定和相关部门的领导干部有关。 老僧入定般的陈庭芳终于有表情动了，他看了一眼卢令兵，又看了一眼沈先进，再看招视一眼其他常委。 其他常委，除了人武部长中立，组织部长骑墙之外，其他都 是他的人，所以，卢令兵倒向许进步他并不惊慌，只要常务副沈先进没和许进步组成同盟，龙乡市还在他的掌控中。 “作为领导干部严于律己是必须的，我认为我们的领导干部肯定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们不要总是发生什么事都在自己同志身上找原因，越基础的工作越复杂越难做。现在的村民越来越难管理，总是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来破坏稳定破坏建设，所以，我觉得要处理这样的事及杜绝这样的事，首先要将组织者控制……。具体到这次事件，我已得到报告，说西岗村委的干部，从来就没尽过村干部的职责，不仅没劝告、阻止村民的不法行为，而且还包庇纵容，我提议，免去西岗村两委职务……。”陈庭芳淡淡的说道。 额，太强势了吧，都还没调查也没讨论就给事件定性为搞破坏？要控制组织者？还没调查就要免去西岗村两委？但是，是不是弄错了啊，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发机构啊，除了全体村民，市里谁有权免去村干们的职务？ 也不是的，村支书上级党委就有权处理嘛，关键是他有没有违纪违法。 章节目录 320：暗渡陈仓之计 大家本来以为今天的常委会会比平时的常委会例会要长的，但没想到，竟然比平时每周一会的常委会例会还要短。 会上，并没出现大家预估的那种火星撞地球的战火纷飞场面，许进步好像并没有准备就填埋场事件为契机开战，这使得双方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高深莫测。 散会后，卢令兵也不忌讳，直接就进了许进步的办公室，他要问问许进步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哦，卢书记来了啊，坐。”许进步看到尾随而来的卢令兵很高兴，连忙请卢令兵在沙发坐下。 “我想不明白许书记的意思。”卢令兵说。 “卢书记有什么想不明白？”许进步笑了笑说，他当然知道卢令兵为何而来。 “这明明是一个绝佳机会啊。”卢令兵皱着眉说。 许进步给卢令兵递烟，李文采进来给卢令兵泡茶 两人各自点燃了烟，李文采泡好了茶，掩门离开。 卢进步呼了一口烟说：“对啊，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卢书记要抓住机会啊。” “啊！！”卢令兵满脸的迷茫，他不明白许进步什么意思。 “老卢啊，抓紧机会不一定要在会上跟他们吵什么啊，你是纪委书记，不一定非得有人命令或有举报才办案啊，只要纪委对发个干部领导产生怀疑，你就可以调查嘛，作为党员作为领导干部，任何人都应该经得起纪委的调查，纪委的存在最基本的作用就是保证我们的队伍纯洁，调查是保护党员及领导干部的方法之一嘛。”许进步笑说。 呃，原来老板是要这样干啊，早提醒一句或。 “你是说……。”卢令兵突然笑了，他终于明白许进步的意图了，原来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表面上无作为，表面上不和陈庭芳开战，表面上不深究填埋场的事，表面上由市府方面处理填埋场的事。但是，暗地里却开足全力去调查，务求拿到最有力的证据，然后狠狠的给以对方一击。 刚才开会，许进步虽然有意要迟到一下，但是却没想过要迟到这么久的。所以迟到十多分钟，主要是因为在开会前接到范思成的电话。按照许进步的性格，他是要雷霆一击，在会上就将怒火烧起来的，但是范思成却建议，表面上继续忍让，暗地里使足劲去寻找证据。 范思成所以给这样的建议，是因为他觉得就算纪委出动，也不会那么容易将平西镇拿下，更不可能将几个相关局行拿下。再退一步说，就算拿下了，让谁去？手上根本没有可担重任的人嘛。 表面示弱一点，暗地里拿证据，然后暗地里寻找培养可用之才，等进机成熟一举拿下，悄悄将自己人换上，润物细无声的蚕食掌控对方的地盘，这样既可以保持稳定，也可以麻痹对方。 一句话，初到龙城的许进步还没有能力和陈庭芳明争，所以只能暗斗。 许进步对这种现状虽然很不爽，但是现实如此，他最后只好采纳了范思成的建议。 卢令兵深刻领会了许进步的意图，回到纪委后，将用得最顺手的莫小辉和刘凤半叫到办公室。 “卢书记， 是不是要让我们去查环卫局和平西镇啊。”莫小辉在卢令兵当副书记的时候就是卢令兵的铁杆，所以，他在卢令面前是较自如的，不像别人那么拘谨。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吗？”卢令兵也是老油子了，在部下面前他当然是要保持一点高深莫测的。 “有没有问题，查过才知道，我们又不是x光机，那能看一眼就知道谁有没有问题。”莫不辉说。 “嗯，江背村发生那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任何关于平西镇或环卫局的检举信，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卢令兵冷笑说。 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好官清官，总会有人不满意的，所以，不管是真的假的，任何一个人都肯定有举报信的。最能干和最不能干的领导，举报信就最多。因为最能干的人会损害某些人的利益，而最不能干的人则损害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所以这两种人的举报信都是最多的。 连一封举报信都没有的领导或机关单位，不是这个领导或机关单位有问题，就是举报渠道出问题了。 “这么说，我们内部有他们的人？信访那边肯定是他们的人。”刘凤兰说。 “不用管这些了，有没有举报，纪委都有权去调查任何一个党员干部……。”卢令兵将许进步的那些说话跟两个得力干将说了一遍。 “我们下午就开始行动。”莫小辉确实是能力不俗，卢令兵说头他就知道尾，领导说一句话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知道从哪儿开始么？”卢令兵说。 “村民，村两委。”莫小辉挠了一下头说。 卢令兵看了一眼莫小辉，却突然说：“范思成还记得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小子升的真快，坐直升机似的，二十来岁就正科了，唉，人比人气死人。”莫小辉苦笑道。 “他昨晚被别人砍了两刀，重伤，去医院探望一下吧。”卢令兵说完，伸手端起茶杯靠到椅背上。 这是谈话结束的信号，不笨的人知道该告辞了。 莫小辉和刘凤兰从卢令兵的办公室里出来，满脸的迷惑，他有点不明白，卢令兵明明叫他进去商量怎样调查填埋场堵路事件相关人员的，怎么突然又让他去医院探访一个不相干的范思成了呢？虽然他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纪委的人也用不着去探望他吧。 “你说领导什么意思？”莫小辉一直想到中午吃饭，都没把卢令兵上午的行为想清楚。 “我觉得，卢书记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要查那些家伙，不是先去找村委，而是先去找范思成。”刘凤兰拨了一下额前的散发说，“我对这个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他怎么就被许书记看上了啊。” “刘大小姐，他是有女朋友的，你对他有兴趣也没用。”莫小辉暗哼了一声道。 “呵呵，吃醋啊，那你对我好点，快帮我打汤。”刘凤兰斜了一眼莫小辉说。 两人早就有那关系，只是没公开罢了。 下午，莫小辉和刘凤兰提着一代水果营养品什么的到了中心医院，奉命探病来了。 章节目录 321：探病 范思成也很迷茫，和莫小辉刘凤兰虽然认识，但并不是那么熟，他们怎么来探自己病呢？不过，迷茫归迷茫，别人来了总不好赶别人出去吧，连忙招呼他们坐下说。 “范主任，其实我们也不懂去探望伤员要买些什么，领导按排我们来，总不好空手所以……。”莫小辉提了提手中的水果和营养品。 “啊！莫主任真是太客气了，来了还带东西，婷婷收起来吧，然后出去帮我买包烟吧，莫主任来了烟都不招呼一根别人会说我们没礼数。”范思成笑说。 现在的范思成，早已不是当初的兵哥哥了，莫少辉说领导安排来探病的他就明白卢令兵什么意思了，连忙把戴乐婷打发出去。 戴乐婷收到范思成的眼神，明白他们有公事要谈，应了一声，跟莫小辉刘凤兰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病房。 范思成住的是高级病房，不仅病房宽大，还有厅子，还有其它家电用具。 “两位，我们到外面厅子坐吧。”范思成说。 “使不得，范主任不要乱动，扯坏了伤口，我们的罪过可大了，在这里聊就行。”莫小辉按住范思成说。 “我讨厌躺在床上谈正事，扶我一下，我们到厅里去。”范思成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不起欢躺着谈正事，总感觉那样不严肃不庄重。 正事？谈什么正事啊，来看你一下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谁和你谈什么正了。 莫小辉还在腹诽的时候，刘凤兰却心里灵光一闪，伸手推了一下莫小辉说：“你倒是搭把手啊，卢书记让我们来干嘛的？” “探病啊。”莫小辉茫然的道。 “唉，卢书记真狠，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给我派任务。”范思成没想到莫小辉还不明白卢令兵的意思。 刘凤兰白了一莫小辉一眼，伸手将范思成扶下了床，三人来到厅里各自在沙发上坐下。 厅子的布置就是一个会客厅的布置，有沙发有茶几，还有一部电话，真是设想周到。 “卢书记是不是让你们下去调查填埋场村民堵路的事？”范思成点了一支烟说。 “是啊，可是……。”莫小辉要说什么，范思成摆手阻止了他又说，“卢书记让你们暗中调查是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莫小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阔大，觉得范思成神了，怎么好像就在卢书记那儿亲历一样呢。 “嗯，暗查好，这样可以查到很多想不到的东西。不过，现在你们不用查的，只需去验证一些事及证据就行了。”范思成让莫小辉二人甚是惊喜，难道卢书记早知道范思成手上有证据的，不然为什么会让他们来探病啊。 范思成笑了笑，也不解释，让刘凤兰到病房的床头柜把他的提包拿来，从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莫小辉。 “这是证据？”莫小辉接过文件袋。 “很多东西，有体制人某些人违法乱纪的证据，也有填埋场的一些证据，总之，如果这些东西验证了是真的话，你们纪委这次立大功了。”范思成又掏出一张表格，递给莫小辉说，“你看看文件袋里是不是有这些东西，无误的话，请签收一下。” 额，居然要签收？莫小辉很是愕然。 “这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搜集到的，所以，你要拿去的话，必须签一个名给我，否则，别人问我证据交给谁了，我无法交待。”范思成非常严肃的将表格放在莫小辉手上。 范思成这样做，无非是告诉莫小辉，这些资料你要是拿去了，就必须将案子办好了，否则，回头会有人找你算账。 莫小辉的脸色变了变没说话没动，刘凤兰却拿过表格和笔，十分爽脆的在上面签了名。 “范主任，如果这些证据验证过是真实的，我保证，涉案人员一定会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刘凤兰也说的非常严肃。 “好，我代资料提供者及全市人民谢谢你。”范思成抱了一下拳说。 “这是我们的职责。”刘凤兰站起来说，“范主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验证这些证据。” 莫小辉和刘凤兰走了，范思成躺在病床上给李永雄打电话。 刚才交给莫小辉的资料是李燕青提供的，这些东西是江背村的人花了半年时间收集到的，全是平西镇某些人的违法乱纪证据。 现在范思成打给李永雄，是跟他要三贱客的人资料，他相信李永雄这个情报贩子一定有关于三贱客的资料。 胖球已交给王志军，胖球的口供再加上李永雄的资料，范思成觉得，要拿下三贱客应该不难。只要三贱客被拿下，他们的老子和姐夫肯定会阵脚大乱，这个时候纪委再在平西镇弄点动静出来，有些人就一定会大露破绽，只要他们露出了破绽，缺口就要打开了。 “范主任，听说你英勇负伤了。”李永雄接起范思成的电话就笑说。 “李总，英勇这词用的不对啊，你赶紧换一个词。”范思成也笑道。 “范主任真乃大英雄也，被砍成了重伤居然还谈笑风生。”李永雄顿了一下又道，“说吧，有什么指示？” “你既然知道我受伤了，凭你的本事，难道还不知道我要干嘛？”范思成不相信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唉，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嘛，有事你说吧。”李永雄当然知道范思成想干嘛，只是，人有时候得装糊涂，不懂装涂的人是很危险的。 “我要三贱客的资料，详细的，包括他们干过什么好事的资料。”范思成上起了笑意说。 李永雄早就知道范思成会找他要三剑客资，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别人可以不帮，范思成不得不帮，因为帮范思成就是帮表哥许进步。但是，帮归帮，生意归生意，虽然是帮表哥，总不能白帮吧。 李永雄沉默，他在想要跟范思成讨点什么报酬。他不要钱，他不决钱，而且范思成也没几个钱。 “你出什么价。”李永雄说。 “我没钱。”范思成说。 “帮我做一件事？”李永雄想了一下道。 “在不违法在我的能力可及的情况下可以，什么事你说吧。”范思成道。 “我现在没事，先记着。”李永雄知道自己早晚会用得着范思成这个人情。 “好，尽快给我。”范思成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322：龙乡要地震了 范思成挂了李永雄的电话，躺在床上看电视等候李永雄送资料过来。 不过，李永雄还没来，他的表哥却先来了，谁都没想到，许进步居然会到医院看望范思成的。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的面子真大啊，市委书记竟然亲自探病。 “许书记？你怎么来了？”范思成扔掉手中的摇控器，从床上坐起来惊喜的叫道。 “怎么了？我不能来吗？”许进步压了压手，示意范思成躺着。 “能…能啊，怎么不能呢，文采，帮我去问问医生，我可不可以下床了。”唉，要将人调开也找一个好点的借口嘛，不是早就自己下地了么？ 不过，李文采不仅文章写得好，人也是很聪明的，听范思成这么说就知道主任是要支开自己了，他应了一声好，我去问问医生，便掩门站到门外守着。 “你的伤怎样？”许进步很想知道范思成支走李文采要对自己说什么，但他还是先询问他的伤势。 “嘿嘿，你觉得呢？”范思成坏笑说。 许进步愕然，看了一眼范思成的坏笑，心里打了一个倏，这小子笑的那么奸，难道伤是假的？不对啊，石灿林亲眼看到了伤口怎么可能是假的呢。突然许进步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受的伤吧……。 他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下范思成，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这时候范思成却说：“皮肉之伤而已，谢谢许书记关心，许书记日理万机，却为我这点小伤浪费那么多时间实在是罪过，若错过了大好机会，我就真是百死莫赎了。” 现在没外人，这小子居然叫许书记，竟然用浪费这个词？还说错过大好机会……。许进步心里一阵激动，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范思成这句话的意思，这小子是故意受的伤，为的是帮自己多找一个机会打开局面。 “范主任见义勇为从歹徒手中救下两名群众而受了重伤，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的英雄，我来看望英雄又怎么能说是浪费呢？放心吧，英雄要探望，机会也不会错过。”许进步用我懂了的眼神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看到许进步这样的眼神，就知道许进步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心里说还好，他妈的如果你笨到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才叫冤了。 这种事，他不好明说出来，明说出来和意会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哈哈，老许啊，别人来探病都带东西，你的呢？你是空着手来了，没诚意啊。”范思成大笑说。 “哈哈，人人都拿东西来给你了，你吃得了用得了吗？”许进步也大笑。 “也对，这样吧，你不送我东西，我送你点吧。”范思成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只小枕木形状，上面带几个开关一个显示屏的东西给许进步。 “这…这是啥玩儿？”许进步虽然从省城来，但这样的电子产品他还是第一次接触。 “这玩儿叫录音笔，跟录音机一个功能。”范思成笑说。 在国内市场才上市一年的录音笔，别说坐在办公室里的许进步没见过，就是天天在外面跑的人，见过玩过的也没几人，这玩儿还真是高科技的东西嘛，不是专业人士，认去玩这东西？ 范思成也是第一次见，他不知道李二虎这个混社会的去哪儿弄到一个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其实很多时候，潮流都是混社会的玩起来的，很多产品也是社会哥们推广开的，比如酒，如果没了社会哥们的消息，酒的销量绝对要下降很多。 “录音笔？靠，高科技产品？这么精小。”许进步笑说。 范思成按了一下复位然后按下播放键，录音笔自带的小喇叭马上传来胖球的声音。 “再高的科技也只是工具而已，要送给老许的是这玩儿里的内容，你好好听听。”范思成眯着眼说。 许进步点了点头，静静的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 内容很杂，但很明显的是，所有的内容都是是指向所谓的龙乡三剑客。许进步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听他的情绪越激动，最后非常愤怒。 “老许啊，别气，注意身体。”范思成笑说。 “这个人就是砍伤你和村民的凶手？”许进步喘了两口气，稳了稳情绪说。 “主犯，连同这个主犯，总共十八个凶手已全部落网，都在王局长手中，老许，接下来怎样处置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我提醒一下，打蛇不死随棍上，要打蛇就要将它打死。”范思成轻笑说。 “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渣，当然要严肃处理，对待这么恶徒，我向来主将执法必严。”许进步咬牙说。 不严怎么对得起范思成挨的这两刀，其实对付这些混社会的根本不需要考虑，现在他在考虑的是，范思成刚才说的那句打死不死随棍上的话。 这个胖球所以这么嚣张，敢当街砍人，当然是有人撑腰的，如果没靠山，这些混社会的人哪有这么狂。 他们的靠山后面还有靠山，这些保护伞一把比一把大，一层一层的盖着，他必须要考虑清楚，推山推到哪座，拔伞拨到哪一层。 “光严惩他们没用，必须将他们背后的抓出来。现在有证有据，大张旗鼓，理直气壮的征处，一定会受到全市人民的赞扬。”范思成看了一眼许进步又说，“市委还没向外界传达今年的主要工作方向，我觉得这是一个极皆的宣传机会。” 许进步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的严肃，无形杀气渐渐充满了病房。范思成见状，会心的微笑，老许要出手了。 “王志军同志，我是许进步。”许进步当着范思成的面给王志军打电话。 王志军接到许进步的电话就知道他是冲周六当街砍人案来的，他已做好了怎样回答的准备，但是当他听到许进步叫他王志军同志，又自报自己是许进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好的说辞用不上了。许大书记要发威了啊，龙乡要地震了。 这是他早就预估到会发生的地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章节目录 323：绝不手软 “我是王志军，许书记请指示。”王志军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在局里吗？我们在局里碰头吧。”许进步说。 啊！大老板要来局里？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王志军大声说在局里恭迎许书记。不过，许进步说他要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许惊动其它人，王志军无奈只好作罢。 市委书记亲临，这是全局的光荣，这是多好的露脸机会啊，可惜不许接待，要悄悄的来去，大好机会就这样没了。 许进步来的很快，王志军刚走到公安局大院门口，许进步的车子就到了。 “许书记，欢迎您光临指导。”车子刚停稳，王志军伸手拉开车门说。 “不是说了，要悄悄的吗，你这样干其它人不会有想法吗？”许进步低声诃责王志军。 “许书记亲临我局指导，本该全局上下一起迎接的，现在只有我一人到门口恭迎已是极低调了，如果连我也不出来迎接，那我不是太不懂礼数了吗？”王志军恭请许进步下车，然后请他前往办公室。 王志军给许进步上茶后，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等待他的指示。 许进步端茶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下，笑说：“好茶，不过，比起回龙镇的清明茶，却还是少了点特别。” “啊，回龙镇居然有茶？而且还是许书记欣赏的好茶？有空我得去弄点。”王志军笑说。 他虽然不太喜欢喝茶，但是许进不特别这样说了一句，他就有必要去弄点试试，如果他有心跟随许进步的话。 这叫上行下效，上面的人喜欢的，下面的人如果要跟随这个领导的，必定就可模仿学习，否则岂不是背道而驰，那绝对是得不到领导赏识的。 公安系统是双重领导，除了要接受本系统上级领导之外，还要接受地方的领导，事实上地方的领导比本系统还要强一些，捏着经济命脉呢。所以，如果王志军要向许进步靠拢的话，除了完全执行许进步的命令之外，小节上也需接近。 “自己去买是买不到的，得找范思成那小子要。不过，现在他还躺在医院里，相信无法给你搞茶叶了。我那边还有点，回头叫小李送些过来，保证你喝后叫好。”许进步要打开局面，公检法必须掌握，公安系更是关键的一步，这可是国家暴力机关，很多时候都需要它保驾护航的呢。 许进步的示好，王志军当然明白，闻言连连称谢。然后说：“关于范思成被故意伤害的案子，所有嫌犯已归案，现在正在全力审讯，全力完成证据链，相信很快便可以进入司法程序。” 他很清楚，许进步特意说这个茶叶是范思成搞的，就是要进入正题了，他不能装聋作哑，必须有所表示了。 “有什么突破了吗？”许进步看着王志军说。 “暂时还没有……。”不是没有，王志军是不想扩大事件。 他还是不想站队，他这两天的努力，只是想向许进步表示他并不站在另一边而已，他还是想中立。所以，他虽然知道胖球他们背后还有人，但他并不想深究，希望案子在胖球这里结束。 但是，许进步既然亲自来了，就不可能让他两边讨好了。 “难道，王局长没在主凶嘴里掏出点东西吗？”许进步说的很轻，但是王志军已听出他叫王局长的语态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正在努力，我相信，只要他肚里有东西，就一定逃不过我们预审专家的讯问。”王志军说。 “嗯，我相信预审专家的能力，不过……。”许进步掏出范思成给他的录音笔说，“不过，王局长可以先听听这段录音。” 许进步拿出录音笔的时候王志军很吃惊许进步怎么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当许进步播放录音的时候，他很吃惊许进步为什么有这段录音，当录音中的胖球交待了背后的老板时，王志军知道，自己今天得有所选择了。 听完录音，王志军一脸凝重，他知道许进步今天过来，就是要他有所行动，他已被逼到墙角。如果找借口当面拒绝许进步，也就等于不向他靠拢，接下来，自己就麻烦了。 怎么办？如果将胖球后面的三剑客抓了，那就等于和陈庭芳割裂了，别人不清楚，他可知道这三剑客的老子们都是陈庭芳的铁杆。 “王局长听得出来，这个供述的人是谁吗？”许进步说。 王志军当然不敢说听不出来，他点了点头说：“是主凶的声音，想不到啊，他的背后竟然还有人。” “既然有了证据，局里有什么没有什么行动？总不能放任吧。”许进步还是一副咨询的口吻，王志军很清楚，如果他用命令的语气说，就表示他生气了。 纠结，今天得有所选择了，中立了这么久，逍遥了这么久，突然要选择一边，王志军很是无奈。 那么，要选择哪一边呢？ 就目前而言，陈庭芳是占优势的，常委会上看得很清楚了。但是，就是他再强，这一届任期满了之后他就到点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根本不用想也应该选许进步，他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是空降的领导，前途无量啊。 正常来说，不用怎样想都应该选许进步，但王志军担心的是，因为许进步现在太弱，万一，还没站住脚还没开局就被陈庭芳拍死了，如果那样的话……，真是令人纠结。 “许书记放心，一定会有行动的，等会马上安排，对任何形式的犯罪，我们都绝不手软，不管涉及到谁，不管保护伞有多大，违法必究。”王志军终于做出了选择，不为别的，就为这段录音。 据手下的人说，所以抓到胖球，是因为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的报料。现在看来，报料的电话肯定与许进步有在了，否则，他为什么会在自己之前得到这段录音呢？ 也就是说，许进步有自己不知道的力量，那是什么人呢？如果是民间的人没所谓，如果是武警、驻军或者是石城方面的人，那么就表示，他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弱势。 他赌了，赌许进步赢。 他认为比自己还早抓到胖球的人，一定是许进步安排的，常委会上许进步只是故意示弱而已。 章节目录 324：不知道危险靠近 虽然王志军有点儿不够爽脆，但是许进步对他最后的表态还是满意的，虽然不像纪委那么纯，但总算又下一城。 纪委和公安两把利剑在手，许进步已掌控了一内一外的执法力外，为接下来的反腐除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许进步满意的走了，王志军却在头痛，他知道只要自己命令出口，便和陈庭芳那边再无勾连了，想站在中线上已不再可能。 但是，话已说出去，已绝无推托拖延的可能，所以，仅仅迟疑一支烟时间后，他便下了将汤米、陆赛武和陈光仪带回协助调查的命令。 在下令带三剑客之前，王志军先下了另一个命令，将治安大队副队长何定军升为治安大队长。 治安大队长的位置空缺了一段时间了，这是他有意一直为何定军留着的。王志军很喜欢何定军的，不仅仅因为何定军的能力不错，也因为他的名字，定军，定军，有了定军他的志军就可达了，这是多好的事。 之前所以一直没将他扶正，一来何定军虽然有能力，但是资历浅一点，人有点年轻。二来何定军是局里最不认同陈庭芳施政方法的人。现在好了，自己都要选边站了，这样的得力干将他当然要重用的。 何定军是戴乐婷的同学，确实很年轻的。他完全没想到，突然就升职了，他更没想到，王志军竟然将抓三剑客的任务给他，这可是刑警那边的活啊。 奇怪归奇怪，但对于三剑客的劣迹何定军早就了如指掌 ，早就想动他们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这样的权力，所以一直都只能站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却无法做什么，现在好了，局长一声令下，自己可以为民除害了。 王志军所以不将此事交给刑警队这边执行，是因为刑警队的人有些复杂，分管刑警队的副局，是陈系的铁杆，他无法断定刑警队里谁是这个副局的亲信，如果这让刑警队去执行，极有可能不仅带不到人回来，还会整出其它事儿来。 既然已选了边，整顿刑警队是逼在眉睫，但王志军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切入。 所以说何定军有能力，不仅因为他对律法熟悉，侦察技术高明，行政手腕不俗，更因为他的脑子很好用，办事很有策略。 接到王志军的命令后，他并没有马上带人去抓人，而是派出三个精兵小组，让他们分别盯着三剑客，另外亲自带一组人收集正整理三剑客的犯罪证据。他很清楚，如果单纯只有胖球的证供，他们就算认罪，回头也定然让他们家里想办法弄走，最后不了了之，因为仅仅幕后指使胖球打人的罪太轻了，不足已让钉死他们。 何定军办案喜欢办铁案，一口钉子把人钉死。像三剑客这样的王八蛋，只要找足了证据，把他们干的好事都翻出来，罪名足够大，就算他们家里有托天之能也不可能将他们救出来。 走过必留痕，三剑客既然被大家称为三贱客，干过的坏事自然不是一件两件了，平时没动他们，他们以为别人不知道，但是一旦要动他们，喊一声要证据，自然有人送给何定军。 一个人到了恶贯满盈的时候，就算有权力都很难保得住的，人人都想他死，一大堆人手上有证据，到了上面下决心办他的时候死定了。 何定军只有半天时间，就收集了一大堆三剑客的犯罪证据，比起来，指使胖球打人，那只是小事，其它严重得多的事都有一堆。 何定军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虽然已行动了半天，但是一点消息都没走漏。 治安大队和刑警大队恰好相反，刑警大队里派系林立，各有依附，而治安大队则刚好相反，所有的人都和何定军一条心。 治安管理大队，巡逻警察大队，刑事侦查大队，交通警察大队四个大队是维持市面安定的最基础力量，相对而言，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治安大队和巡逻大队是重要的。 龙乡市面所以有现在这样的格局，其实得益于治安大队和巡逻大队的稳定团结。 没走漏消息，三剑客自然不知道危险靠近，他们依如往日一样，下午起床后，相约地方吃饭，然后相约地方过夜生活，这是他们的日常。 吃过晚饭后，陆赛武问汤米有没有什么好去处，这几天都在翡翠谷那儿玩，厌倦了。 汤米笑了笑看着李光仪说：“收集消息的事，一向是老三的活，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三剑客各有分工，汤米通常负责想点子赚钱，陆赛武通常负责干脏活，而李光仪负责消息支技，杂活。 “听说新开了一家叫倾城的会所，很有特色，很雅。”李光仪笑说。 “很雅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很素？”陆赛武瞪着李光仪说。 “嗯，地儿确实素，不过，貌似非常有格调，去那儿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包括有身份的名媛，一些女名腕。”李光仪淡淡的说道，他只负责收消息，他们爱去不去。 “老三，你脑子想什么啊，很素的地方你介绍给我干嘛，你不如介绍一家和尚庙尼姑庵给我。”陆赛武大为不满，在他看来，没有女人，没有特殊服务的地方都不值得去。 不过，汤米却不是这样认为，他觉得作为有身份的三剑客，应该多去有格调的场所才能提高素质。 “老二，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应该去有格调的地方，而不是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乱七八糟的地方只适合混社会的人去。高雅的地方才配陆少的身份啊，至于女人，要自己花心思去追到手的才有意思，那能像你这样，总是用钱去交易，有什么意思？”汤米笑说。 陆赛武闻言，老脸一红，挠了一下头说：“好吧，汤米老大说的有理，我们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就去会会那些名媛，看看她们是不是镶金的，哈哈，老三，那啥倾城在哪儿？他妈的，我倒是看看是不是真有一笑倾城的美人。” “在龙江街。”李光仪说。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泡名媛……。”陆赛武带头离开了吃饭的地方，汤米见状，摇头跟上。 章节目录 325：蔡明月 会所这玩儿，在沿海城市早就开遍地了，但是在龙乡这个山城，倾城却是第一家。 会所有各式各样的，一般来说，都挺雅的，但也有挂羊头卖狗肉的低端场所。倾城经营的项目不多，除了餐厅和酒廊之外，还有美容中心，健身中心及桑拿中心，很特式的就是，居然还在院子角落那间掩在小树林中的房子开了一间书吧。 车子从龙江街从头走到尾还是没看到李光仪说的倾城会所，陆赛武就发火了，他妈的这个老三真的什么事都办了啊，连一个店子在哪里都搞错。 “老三，龙江街已走到尽头了，你说的倾城呢。”陆赛武骂道。 “转弯，转弯就到了，就是旧公安局那儿。”李光仪还是不急不燥，对于陆赛武的恶语，他早就免疫了。 在龙江街转了一个弯，插进旧城区的内街，果然就看到路口架了一个大灯箱，上写倾城之约几个大字。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将一个那么新潮的店开在旧城区呢？”汤米看了一眼倾城的招牌说。 “听说，老板主要是喜欢那个旧公安局旁边那个院子的安静。”李光仪说。 “呵呵，屁话，要安静的话，大把地方比这里安静，要我说，老板肯定是看中了这块地皮，提前买下来，等旧城拆建的时候大赚一笔。”陆赛武虽然为人粗暴，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只不过他的脑子始终关注两件事，一是怎样找女人二是怎样坑钱。 汤米没说话，车子已进了倾城的停车场，他下车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想，这次或许真是被老二说中了，这里老大一块地，如果旧城改造的话，那可值钱了。 进了大堂，迎宾向他们介绍了一下会所的服务，听到今晚健身中心的拳馆居然有拳赛，陆赛武就来劲了，也不问汤米和李光仪的意见，直接就去看拳赛。 “老二，你去看拳赛吧，我去酒廊喝一杯。”汤米不喜欢暴力活动，那是粗人玩的东西。 “行行，你先去喝一杯，我回头找你们。”陆赛武挥了挥手跟着迎宾去了健身中心。 所谓的拳赛和真正的拳赛完全不一样，这里只是娱乐式的比赛，只要提前报名，任何人都可以上台打，不过，最后的冠军亚军什么的，还是有奖励的。 看到像玩一样的拳赛，陆赛武觉得没劲，只看了一场便回到酒廊找汤米。 “他妈的，骗鬼的，挂羊头卖狗肉，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伙，哪是什么拳赛。”陆赛武埋怨不已。 酒廊本来是很安静的，陆赛武若无旁人的大声骂人，引得所有的客人的不满，有人更是对他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这样说话的，怎么了？咬我啊。”陆赛武恶狠狠的扫视了一眼酒廊四周后回头问李光仪，“老三，这里没有包厢的吗？我们又不是出不起钱，干嘛要坐在大厅里，臭哄哄的。” 这小子可真狂，说这个大厅臭哄哄的，不仅把所有的客人骂了，也把店家骂人进去了。 “哼，马不知脸长，这里确实臭了，因为有人的嘴巴比厕所还要脏，恶臭熏天。”坐在旁边一桌的一个女孩悠悠的说道。 声音不大，但却所有人都听到了，怒目而视的众人，闻言都发出会心微笑，有人甚至拍了几下手掌。 陆赛武闻言大怒，噔噔两步走近旁边那桌子，大声喝道：“臭三八，你说什么？” 汤米想阻止已来不及，只好静观其变再说。 倾城走的是高档路线，所以普通人还不知道这里藏着这么一个会所，但是龙乡的大小衙内及商人圈子的人，大多已熟知并接受这么一个地方了。 石磊和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宁闵章的儿子宁小波今天就来这里捧场，来这种高雅的地方消遣，两人都带了女友。刚才说话的，便是宁小波的女友蔡明月。 宁小波的性子比石磊冲动多了，听到陆赛武居然骂自己女友臭三八，那还能忍，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说：“说你嘴臭怎么了啦，你的此就是臭，张口就粗言秽语，还要声若狼嚎，当这里是你家啊，你不仅污染了大家的耳朵，还染污了这里的空气知道吧。” “你再说一次。”从来都只有陆赛武串别人，哪有被别人顶撞的时候，陆赛武大伸指指着宁小波骂道。 宁小波看了他一眼，却没再说陆赛武污染空气，而是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空气，冷冷的说道：“真臭，老板应该在门口挂一牌子，狗和口臭者不得内进……。” 骂自己口臭也就罢了，居然把自己和狗等同，陆赛武再也忍不住了，扬拳对着宁小波的鼻子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宁小波感到一阵钻心的酸痛，然后一股热流从鼻孔流下，伸手一抹，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宁小波没叫痛，但坐在旁这两个女人却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血……。”蔡明月惊叫道。 “王八蛋，居然出手伤人，你死定了。”蔡明月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那么温柔，惊叫过后大怒，伸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对着陆赛武就砸。 红酒瓶比啤酒瓶可能厚一些，或者蔡明月的力气太小了，嘭的一声过后，听到陆赛武的怒吼，却没看到瓶子的破碎。 “臭三八，居然敢打老子，回头我用了你。”陆赛武摸了一下被砸的脑壳喝道，“老大老三，打电话叫胖球那混蛋来。” 陆赛武长得五大三粗，贱肉横生，一个女生用瓶子砸 一下，当然伤不了他的，揉了一下被砸的地方，一边叫汤米打电话找胖球，一边大手闪电般掐住了蔡明月的脖子。 这一下，不仅宁小波和石磊大惊失色，就是连汤米和李光仪都吓坏了，他们太了解陆赛武这王八的脾性了，性子起来的时候，老虎屁股都敢摸的人，很担心他一不小心把这小妞的脖子捏断了就出大事了。 “老二，停手……。”汤米一边叫一边冲过来阻止陆赛武。 “哈哈，好白的妞，我喜欢……，啊！！！”陆赛武狂性大发，大笑着另一只手要扯蔡明月的纽扣，手学没伸到，却被蔡明月狠狠的跳了一脚胯下，正中那是非根，剧痛钻心，像杀猪一样惨嚎一声，大手一甩，将蔡明月扔了出去。 章节目录 326：何不落井下石 陆赛武长的牛高马大，虽然天天花天酒地，身体被掏得差不多了。但是对于蔡明月这种百斤都不到的娇小美人，却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盛怒之下的用力一摔，蔡明月居然被他摔飞了出去，哗啦一声落在旁边一张桌子上。 正所谓叔可忍婶不可忍 ，又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宁小波见女友竟然被这混蛋像扔石头一样扔了出去，怒不可竭，拿起两只酒瓶像疯了一样哗哗大叫冲向陆赛武。 石磊本来还有一点点理智的，但是被女友骂了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后，也像发疯一样举着一把椅子冲向陆赛武。 砰，陆赛武只顾应付拿着两只酒瓶的宁小波，却没想到后面又来了一个发了疯的石磊，一把实木椅子砸在他的头，痛得他晃了晃身子，嗷的狂叫一声，也提起一把椅子冲向石磊，宁小波看准机会，身子一矮，一只酒瓶重重敲在陆赛武的膝盖上。 宁小波聪明啊，敲头没机会，他就敲脚，敲脚的效果好像比敲头还要有效，任谁的膝盖被敲了一酒瓶，都绝对不好受。 陆赛武被砸膝盖的腿一软，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幸好李光仪过来扶了他一把。汤米也拿了一把椅子和石磊对恃，宁小波敲了一记并不冒进，对方实力远超自己，冒进被反击一定不好受，所以他敲了一记后，退开两步摆了一个姿势盯着陆赛武。 这时候，酒廊里已乱成一锅粥，惊叫声漫骂声椅桌碰撞声酒杯酒瓶碎裂声混在一起，像鬼子进村一样鸡飞狗走。 “王八蛋，今天我不废了你跟姓，老子先废了你，再当面用了你条女，呀！！！”陆赛武歇了片刻腿脚没那么痛了，一手将李光仪拨开，一手提起一把椅子向宁小波掷去。 椅子的去势很快很猛，宁小波毕竟是没这样打过架的人，看到椅子飞来，居然忘了躲避，眼看椅子就要砸下来了，刚刚从桌子上下来的蔡明月见状尖声惊叫。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保安从侧边冲了过来用肩头一撞，把砸向宁小波的椅子撞飞了出去。 “把这三只疯狗绑了。”撞飞椅子的是保安队长。 倾城的保安，可不是社会上的小青年，全部是退伍军人，虽然不是很厉害，但练过军体拳的呢，主要是群体作战的时候，相互配合很好，一群保安像饿狼一样，片刻就被控制了。 “他妈的放手，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居然敢抓我们，老子要拆掉你这黑店。”陆赛武被两个保安抓住了双手挣脱不了，于是扭着身子嘶吼。 啪啪！保安队长还真的牛逼，一字废话都不说，左右给陆赛武一个耳光。 哼，傻逼，能买下这么大一个院子开店的老板是简单人么？凭你这傻鸟也敢说拆别人的店？ “拖出来好好招呼，警察马上就来。”保安队长挥了挥手带着人往外走。 生事的人被带走了，服务员出来收拾东西，给客人赔不是安慰客人。 宁小波要求见老板，经理也可以，服务员想了一下，走到一边用对讲机通知了。宁小波检查了女友的伤势，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石磊也在打电话。 保安把三剑客拖到保安室，不知哪里走出来两个三个男人，领头的一个出示了证件。 “公安局的，把人交给我们吧。”领头的说道。 保安队长看了看证件，点点头，挥了挥手，将人交给他们。 这三人自然是何定军的人了，他们盯了这三混蛋半天了，正等待领导下令抓人呢，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又惹了这么一摊事，想等等再抓都来不及了。 咔嚓几声，三剑客被三副手铐铐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双方打架为什么只抓我们？我要看你们的证件，我要投诉你们。”陆赛武虽然被铐了，但是依然还是那嚣张。 “不想我给你塞臭袜子就闭上你的臭嘴。”领头的警察说。 “你……。”陆赛武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汤米碰了一下阻止了。 汤米已感觉到不对，为什么这些条子穿便衣呢？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他们是来这里执行其它任务的话，断不会为他们三人现身。 如果他们来这里不是冲别人而来，那就是冲他们而来。 汤米看了一眼李光仪，显然，李光仪也发现了不对路。 “几位警察同志，我们愿意配合调查，请问你们是不是刑警大队的，我和你们大队长算是熟人了……。”汤米笑着问领头的警察。 “上车，别跟我们拉关系，拉什么关系你们这次都跑不了法律的制裁。”跟在后面的警察将他们推上车。 三人分别上了三辆车，三辆车悄悄离开倾城停车场，然后飞快离去。不过，他们并没有被带回公安局里，而是被带到城关镇派出所关进了羁押房。 三剑客刚刚被带走，韦向男就回来了。 “几位，我姓韦，倾城是我经营的。我已对刚才发生的事了解过，你们受惊了，实在对不起，我们愿意对你们的受到的惊吓作出赔尝，当然，你们也可以提出你们的要求。”韦向男对已被安置在办公室里的宁小波他们道歉。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太意外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石磊看了一眼韦向男说，“韦总，我们等你回来，不是为了要你的赔尝，实在说，我们不缺那几个钱。我们等你是想问问我准备怎样处理那几个王八蛋？” “他们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韦向男疑惑的说道。 “是啊，带走了，带走了就算了吗？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三贱客听说过吗？很嚣张的，这边警察带走，路上就放了，说不准还会送他们回家。”石磊说。 韦向男皱了皱眉，她算是明白石磊的意思了，他们是要自己追究三剑客的责任啊。 石磊确实是这个意思，这是也是他老子的意思，老板现在正在治三贱客，越多人告他们，他们就死得越快，有这个机会何不落井下石？。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是， 我又有什么好处？”韦向男可不是任人指使的傻子，没好处她才不干呢。 “好处？好处有很多，你将会多了很多固定的客源，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追究他们，我们就追究你们。”宁小波终于说话了。 章节目录 327：这次完了 石磊和宁小波是好友，两人性格一刚一柔，所以出谋划策的事一般是名字听起来很刚的石磊，宁小波更喜欢动手一点。 “其实还有更多，比如，这事传出去后，大家都会为倾城点赞，因为在倾城消费绝对不用担心被欺负，会所保证所有顾客的利益。”石磊说完，向宁小波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呵呵，这么说，好处还真的很啊，如果我不答应就是一个笨蛋了是不是？”韦向男笑道。 “韦总一定不会错过机会的是不是？”石磊说。 “你们和三贱客有仇？要这样穷追猛打置之死地。”韦向男收起笑容道。 “你和他们没仇吗？好端端的一个酒廊让他们搅的乱七八糟，不仅今晚没赚到钱还赔了一笔。我们没空和你废话了，要去医院验伤。好话说过，好处也告诉你了，干不干自己考虑。”宁小波很不耐烦，这女人脑子有问题，追究几个混蛋竟然那么多废话。 “需要我派人送你们去吗？”韦向男依然笑容满面，她觉得这几个人值得一交。 “不用，希望能听到倾城追究三贱客的消息，告辞。”石磊领着众人离开韦向男的办公室。 三剑客被关进城关镇的羁押室，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定军给他们每一个“豪华单间”，室内床铺被席齐备，还带室内“卫生间”。为了不影响他们睡眠，看守的警察还很细心的帮他们熄了灯，锁好了门。 如此“好的”条件，不是每个羁押的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锁好门后，何定军离开前告诉他们好好享受，养足精神想清楚问题明天交待。 三人被门着，有三种表现和三种心态，开始的时候，陆赛武大吵大闹大喊大叫，像困兽一样在空荡荡的羁押室内走来走去，在作为床的水泥平台上跳上跳下，狂燥不已。但是，他就是喊破了喉咙跳断腿也不会有人理会他。所以，折腾了十来分钟后，把自己折腾累了，他便倒在水泥做的“床”，摊开四肢，呆呆的看着两米多高和天花接在一起的那个只有二三十公分的小窗，窗外有微光，应该是远得走廊上的路灯余光。进来的时候，他记得那灯没多远，但是现在他觉得，那光离自己非常遥远。 敢许是折腾累了，也许他真的很大条，陆赛武看着窗口一会儿，居然在冰凉的水泥“床”上睡着了，室内的臭味竟然一点儿也没影响他。 汤米坐在冰冰的水泥台子上，一动不动，室内漆黑如墨，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臭气熏天，他刚才还踩到一索软软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玩儿，恶心的吐了一地。现在他一动不动，更多的是害怕会踩到那些污秽之物，而已对警察的害怕。 世界上最容易适应环境的便人了，无论多恶劣的环境，只要不死，人都能适应。 汤米适应了羁押室的环境后，便开始想事儿。他的脑子不错，抓他们的警察说是市局的，但是却没将他们押回市局审讯，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信号，市里有人要严办他们几个了。不对，是要严办了他们的靠山也就是他们的长辈了。将他们押到这里关押，是不想走漏风声，是为了避免他们后面的人插手。 他们只是商人，或者说是普通人，无论他们犯了什么事，都用不着隔离他们，隔离他们，就是为了封锁消息及牢牢掌控他们，从而引发他们后面的人乱动，只要乱动就出错，只要出错就会被一击即中。这会儿，汤米祈祷他的姐夫及陆赛武李光仪的父亲们能沉住气按兵不动，动得越多，破绽就越大啊。 条子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他们的事呢？如果仅仅只是晚上的打架，根本用不着这样干，难道……，汤米的感觉突然非常的不好，过去，他们干过太多事儿了。如果将每件事儿单独分开看，每一件事儿都不算在严重，但是，如果将他们所做的合在一起处理的话，那事儿就大了。 这次完了，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 李光仪比较幸运，因为分配给他的那间羁押室，很久没使用过了，没屎尿味，那水台平台也很干燥，不过，一向有洁僻倾向的他却连坐都不敢坐，被推进来后站在哪儿，他就一直站在哪儿。 他没想事儿，他在等待，等待审讯。如果审讯了，他会把所有的事都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来。 其实他不那么喜欢以前的生活，只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这次是一个机会，下船的机会 ，他知道，主动交待及提供线索都算立功，都可以轻判，甚至，可以免公诉。 办公室的何定军与几个手下在吸烟，派出所长在一旁陪着，他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他很明白，何定军要来这里借羁押室和审讯室，案子是要保密的，他不想有嫌疑，所以一进待在这里，等案子审讯了公开了再说。 “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坐在一旁的手下问何定军。 “让他们看看三个混蛋什么状态。”何定军掐了手中的烟说。 手下打开对讲机询问了几句，放下对讲机说：“姓怕的坐着发呆，姓陆的睡着了，姓李的一直站着，一动不动。” “呵呵，姓陆那王八真是厉害啊，这种情况下居然能睡着。”何定军笑了一下又说，“去吧，将他叫醒，然后将姓李的那小子带到审讯室。哦，告诉看守的兄弟，每隔一小时检查一趟。让他们轻手点哦，不要弄出声响来”。 “是，我这就去。”手下点头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想，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居然每小时检查一次，这是检查吗，分明是要弄出点动静不许陆赛武睡觉嘛。 何定军踱着八字步去了审讯室，他所以先审李光仪，是因为他认定李光仪是最容易攻破心理防线，只要心理防线破了，想问什么他都不敢藏着不说。 果然，李光仪被带到审讯室，看到一身警服笔直的何定军便说：“我愿意告诉你们想要的，但是，我得先个澡，我要换衣服。” 靠，这是什么要求，何定军懵了，所有人都懵了，他们审犯审不少了，有这种要求的人真是第一次遇到。 章节目录 328：你保不了他们 虽然李光仪的要求很令人费解，但是他说了，只要满足他的要求，他愿意配合。 只要他愿意爆料，要求就是再怪一点何定军也会满足他的。何定军挥了挥手，让人带李光仪去洗澡，然后又去找了一套新衣服让他换上。 一小时后，焕然一新的李光仪被带回到审讯室。 “你是全球第一个在审讯时竟然还能洗澡的人，希望你的需求满足后，你能兑现你的承诺。”何定军说。 “当然，其实我早就不想过这种生活了，这次正好乘机摆脱。”李光仪顿了一下又说，“我现在将你们要的都告诉你们，算立功表现吧，可以免起诉吗？” “算立功表现，免起诉估计不现实，但应该可以为你争取到减刑，至于会减多少，就看你自己参与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以及你提供的信息有多大的用途了。”何定军沉吟说。 “我虽然不是读法律的，但是我对法律也是了解过的。我虽被他们划在所谓的三剑客里，其实他们很多事并不让我参与，我也会找办法避开他们很多严重的犯罪行动。所以，我认为我自己陷的并不太深的，至于他们，如果我将他们的事都说了出来，就算不判无期也得二三十年有期吧，我不相信，他们犯了这么重的罪，还区区一个城管局长和一个城建局长能左右得了司法系统。”李光仪淡淡的说道。 何定军心里狂喜，他妈的，老子正在犯愁不知道去哪里找到更多严重犯罪证据将他们钉死，这下好了，他们内讧了，这个老三竟然倒戈了，真是太好了。 “光嘴巴这样说没用的，你得将详情告诉我们，最好有证据提供给我们，这样对你的量刑才有更大帮助。”何定军点了一支烟说。 李光仪的目光落在何定军的烟盒上，何定军暗骂了一声狗日的还要抽烟呢。 骂归骂，案子的突破就在这小子身上，何定军只好示意手下给李光仪一支烟，并帮他点上。 “你问我答还是我给你讲故事？”李光仪美美的吸了一口烟后说。 “你先说吧，一件件按时间顺序说说。”何定军示意旁边两助手准备录音和笔记。 “那可较久了，我和他们认识，应该是在六年前的端午节吧，那时候我们市里很多地方都有路边店，路边店有此什么服务，你们应该清楚吧，吃饭唱歌什么的只是这些路边店的服务之一。无一例外，每间路边店都有特别服务，他妈的，现在回头看，真是难已想象，那时候的路边店竟然那么的兴旺发达……。”李光仪眯着眼回忆说。 六年前，何定军还没加入警队，但是当时路边店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他也好奇去光顾过，差点还被里面的大龄“特殊服务员”强行服务了。 “走题了，说正事。”何定军又点了支烟说。 “嗯，那天我和朋友去大方镇一家路边店吃饭，陆赛武也去那里吃饭，后来……。”路边店的事李光仪说了十多分钟才说完，原来，这几个混蛋竟然是因为争夺一个“特殊服务员”才认识的。 等李光仪说完，何定军的脸色就黑了，他知道这三个混蛋干了不少坏事，但没想到六年前他们就那么狠辣那么坏，居然不仅强逼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居然还把这些特殊服务员头人的手给打断了，好恶啊，六年他们的老子还没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吧。 “你没参与？被打断了手的人没去报警？”何定军说。 “江湖事江湖了，一般混江湖的都不喜欢和你们条子打交道。不过，那头人后来有找人报复，又被陆赛武的人将他们打跑了，直接不敢在龙乡待了。哦，那打人的家伙，后来在穗城被抓了，好像判了无期。那人被抓了，陆赛武安份一阵子，不敢那么嚣张。一直到三年多前，汤米的姐夫当上城建局长……。”李光仪一直说三剑客的事，有些他自己有参与，有些他没参与但知道。 李光仪说了一阵子，又要喝水又要吃东西，何定军没办法只好满足。 到天大亮的时候，李光仪说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将这五六年里三剑客干过的坏事说了一遍。何定军和一起审讯的两个助手都被惊住了，他们知道这三个王八蛋干了不少“好事”，他们也有不少这三个混蛋的证据，但是他们完全没想到，他们不知道的事更多，更令人激愤。 “说完了吗？你确定没说漏？”早上七点的时候，何定军问李光仪。 “说完了啊。”李光仪伸了一下腰说。 啪，何定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盯着李光仪说：“你确定？如果这样就叫说完，我可无法帮你要求减刑，你小子太不老实了。” 李光仪不解，满脸的委屈，旁边的助手也不解，这么多人家都说了，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啊。 “唉，我就知道条子信不过的，果然。”李光仪说。 啪，何定军拿过记录本拍在桌上说：“你说了不少，但是，说的都是你三个混吃喝玩乐争风吃醋的事，你们的那些生意呢？有关你们三个混蛋老子姐夫的事儿呢？不要把我当成傻瓜，就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保他们？不可能的，你保不了他们。明白告诉你吧，你就是一字不说有关他们的事，这次他们也跑不了了，纪委早就有证据。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争取免诉或减刑，自己好好想想。哼，连这次填埋场的事都不说，居然说说完了？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和美景公司什么关系啊？以为我们不知道胖球干了什么啊，他早就全吐了。” 何定军很清楚，这次王志军所以让他秘密办这个案子，目标不仅仅是这个三混蛋，更大的目标是他们后面那个老家伙，还有他们身后这些老家伙上面的人。 所以，涉及他们那些生意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那些生意是怎样得来的？正常合法的渠道得来的吗？全都遵章守法经营吗？如果真是这样的，就没有这次九龙山村民堵路事件了。 火，必须烧到那些老家伙伙的身上。 李光仪知道，这次真的逃不过去了，还是先自保再说吧，牢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他真的不敢想象，总之他不愿意进去。 章节目录 329：奉命来探望 早上九点，上班高峰已过，路上恢复了正常的流畅。城关派出所的警员照平常一样上班，签到，出勤。除了正副所长，大家只知道市局下来了人，却不知道下来干什么的，更不知道羁押室里关着三个在市里大名鼎鼎的三剑客。 李光仪又交待了一个多小时，给何定军交待了许多关于美景与三剑客，与他们父亲或姐夫的事儿。李光仪的交待里，还有一个神秘的人，说不知道是谁，何定军一时间也无法搞清楚这个神秘的人，他现在得先抓人。 城关派出所的会议室里，何定军在给他的手下派任务。 “一小组，马上带人到李光仪提供的地方取证据，以及复核证据。二小组和三小组，马上把涉案的社会人员抓回来。四小组将涉案的相关人员请回协助调查，注意，他们大多是相关人或被害人，注意办案态度，如果有人担心什么，可以告诉他们三贱客已被我们控制。五小组，做好讯问准备。各组之间，注意相互配合，又要注意保密，在证据链没完成之前，我不想这个案子受到干扰，大家明白了吗？”何定军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几个小组长说。 “明白，何证完成任务。”几个小组长站起来敬礼离去。 何定军坐在会议室里吸了支烟，想想还是给王志军打电话汇报了昨晚的行动结果。 “领导，昨晚的行动和今天的布置就是这样了，我担心有错漏所以特地给您汇报一下。”何定军说。 “我说过了，这个案子你全力全权去办，在结案交司法之前告诉我知道就行，具体的办案过程我不管，但你必须将这些害群之马送进去，把这些社会毒瘤清除。”王志军淡淡的道。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求情、争论，甚至指责他，所以现在是风暴前的宁静，他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被何定军打扰了他很不爽。 “是，我知道了，但是…很多案子涉及某些地方领导及局行领导，我不知道该……。”他确实不知道怎样处理那几个局长，虽然他们没直接参与刑事案件，但很明显，他们才是三贱客犯罪的之源，他们是保护伞。 王志军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管是谁，只要是有足够证据他们涉民事或刑事的，一律抓回带回审讯，如果非民事刑事，而违纪的话，交给纪委。” “交给纪委……，领导，我没跟纪委打过交道……。”何定军的意思是他根本和纪委搭不上，是不是领导出马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中心医院找市委的范副主任聊聊吧，他会告诉你怎样做。关于这个案子，等会儿肯定有一堆人来找我的，我得应付他们，所以，你必须雷厉风行，必须迅雷不及掩耳将案子办实了。”王志军给何定军出主意。 虽然，王志军已不得不选择站在许进步一边，但是，他现在还需要和陈系的人演戏，所以在没撕破面之前，他准备装成不知道这事儿一样。 何定军不明白王志军什么意思，但是领导这样说总有领导的思量，所以，挂了电话后，他决定去中心医院探望一下这个未貌面的范副主任。 范思成确实只是皮肉之伤，而且他的伤把市委的大佬们都惊动了，用药和服务自然都是最好的，加上范思成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所以，虽然只有大几十小时，他已生龙活虎了。 戴乐婷这两天尽显女性温柔，温柔女友将深情妻子的活干的轻车熟路，对范思成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致，早上七点多才送早餐来，十点多居然就送午餐来了。 “现在才几点啊，你就送午餐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当猪养啊，就算养猪也分时间喂食的吧。”范思成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戴乐婷却没理会他的牢骚，抢过遥控器命令他回床上去：“知不知道你现在还不适乱动，伤口正在愈合的时候，最适合的事就静卧。回去，躺床上。” “亲爱的，我实在躺的腰骨都痛了，你让我坐一下会儿好不好，你真当我是猪啊。”范思成掀起病号衫说，“其实，伤口疑合了就没事了，要是在战场上，连缝合都没时间，绷带一绑，扛枪继续战斗……。” 范思成正在“据理力争”坐一会的时候，何定军出现在门口，举手要敲门却突然看清了厅里的戴乐婷。 “老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定军惊叫道。 “啊，你怎么来了？”戴乐婷也很是奇怪，自己没跟别人说过范思成受伤啊，再说，就算说过，也轮不到同学来探望吧，关系隔太远了吧，他们又没结婚。 “我…我是奉命来探望范主任的…这位…就是范主任吧…我没走错房号咯……。”何定军看了一眼门上的号码说。 “你没走错，这位确实是范主任，只是我不明白，你…你奉谁的命来探望他啊，他貌似跟你们公安系没什么关系吧。”戴乐婷将何定军请进了厅里。 “范主任您好，我是市局治安大队的何定军，王局让我过来看看范主任有没有什么需要。”何定军上前跟范思成握了一下手说。 “你就是何大队长啊，早就听婷婷说过你了，说她有一个长得又帅又有本事的老同学是公安新星，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范思成发现自己现在说恭维话张口就来，好像练出来了。 “呃！！！”戴乐婷却一点都不配合，做了一个呕吐的假声和动作说，“想不到啊，范思成官当的越大，说奉诚话主瓣越溜，但怎么听着那么假呢。老同是能干，但帅算不上吧。” 靠，这太直接了吧，何定军的脸大红。 “对对，要是我帅的话哪能轮你啊兄弟……。”何定军自嘲式的笑着叫了声兄弟，把关系瞬间拉近。 “哈哈，说的也是，这么说我却是要谢谢何队长你长的没我帅了。”范思成大笑。 “恶心，两个大男人居然互捧了，没耳听没眼看，我走了……。”戴乐婷当然知道何定军来找范思成一定是有事了，于是不用范思提醒便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顺手把门关上。 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隐形。 章节目录 330：他又痛又怒 眼看戴乐婷离开了，何定军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昨晚及今天行动的事说了一遍，范思成听说三贱客已归案，而且李光仪已将他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不由得异常激动，好啊，终于开战了。 范思成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形于色，经过这两年多的磨练，他也进步神速，现在已稳重而淡定，一般的事已可以做到不形于色。 但每次听到令人激动的事，他就会喜怒形于色，跟一个小孩子一样，特别听到动刀动枪的事，比如纪委带人，警察抓人，他都会兴奋莫名，这个丘八哥骨子里就是一个好战份子，听到何定军侦骑四出抓人带人，他不兴奋才叫怪了。 只是，他不明白何定军为什么要巴巴的来跟自己说一遍。 “何队，你跟我说这些，也是王局安排的？”范思成说。 “对啊，我问他那些违法乱纪的干部怎么办，他说只要违法犯罪的，直接带人，那此违反党纪的让纪委去处理。又说，让我来找你，你知道怎样办。”何定军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听着，脑子转了两圈，心里突然明白了，大爷的，两个都是老狐狸，他妈的，他们哪里是不知道怎么办嘛，他们只是怕事后有麻烦，故意把老子拖进去吧。 想让老子这个市委办副主任顶枪眼没所谓，但你们得干出点成绩给老子看啊。 “凡事违法犯罪的，以及违法犯罪又乱纪的，你都统统抓回去，其它的，我协调纪委。”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哼，老滑头，想让我帮你们堵火眼，那行啊，你干点拿得出手的事再说啊。 “如果这样的话，基本上全抓了，没几个只乱纪不违法的。王局的意思是，够得上民事或刑事的人我们拿，其它人，让给纪委的同志，否则，他们没机会立功，回头肯定说我们混过界。”何定军笑说，他没想到范思成竟然那么狠，让自己去将所有人都抓了的。 抓一般人没所谓啊，抓公职人员就很不好看啊。 范思成还真是猜对，事实上，无论是王志军还是何定军，他们都担心事后有麻烦，所以才装傻扮懵的请范思成出主意，目的就是要将范思成拉进这事里来，到时候真有麻烦的话，有范思成在市委那边挡着，这算是一道防护。反正，这次风波，都是由他这位市委办主任引起的。 “好，那就照王局说的办吧，其它的留给纪委一个机会。”范思成笑说。 “呵呵，谢谢范主任啊，这份是我们从三贱客的口供里整理出来的名单，上面有注明他们干了什么事。具体的证据和口供，回头我们让人整理一份给他们。”何定军从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 “好，好，何队还真是想得周到。”范思成知道何定军要走了，接过文件袋后伸手说，“那我祝何队旗开得胜，代广大市民谢谢何队为民队害。” “哈哈，范主任真是太客气，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最基本的职责。”何定军愉快的告别了范思成，出了门拿掏手机打电话安排行动，从王志军和范思成的话语里，他捕捉到一个信息，领导是要将这件事搞大来做啊。 一个是市公安局一把手，一个是市委办主任，他们要搞大来做，不用说那是市委的意思了。很多时候上面对某些事不方面直接说，更不能直接下命令，作为具体执行者得有这个眼神，要领会领导的意思，领导踢一脚动一下的人，是很难进步的。 村民堵垃圾车，胖球当街砍人，看上去是两个独立的案子，但实际上是同一个案子。范思成被砍伤，和村民堵垃圾车及几个局行的头儿，表面上看更难扯不到一块去，但实际上却已全部串在一起了。 何定军很明白王志军为什么不方便直接下令，也明白为什么市委让范思成站在前面。神仙们打架，讲究的是斗而不破，桌底下刀来枪往都可以，桌面上必须一团和气。 范思成和何定军的骨子里都隐藏着好战的基因，上面既然要大搞，他们当然就无所顾忌了。 就在范思成看何定军送来的名单的时候，龙乡市体制圈子和龙乡市的地下世界地震了，今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公安局就抓了不少人，都是混社会的人。警方的行动来的突然，来的凶猛，但是又目标准确，大家还没反应什么事儿，行动已暂告一段落。 针对地下圈子的行动结束了，但镇对体制圈子的行动却开始了。环卫局、城管局、城建局及平西镇府大院都有人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带走，而带走更多的是，三个局行和平西镇府镇委干部的家属。 一时间，地下圈子的人惊慌失措四处逃匿，鸡飞狗走，一天下来，市面上居然看不到一个混社会的人在街上游荡，就连那些并非真正混社会的街趸躲在家中不出露头。 地下圈子的人可以跑，体制圈里的人却是无法走的，有些自知有过不良行为的人，坐在办公室里瑟瑟发抖，希望千万不要被带走。 体制内的人，怕纪委甚于警察，只要自己没干过犯罪的事，警察是不会上门的。但是纪委不一样，在体制内的人，谁没干过一点点违纪的事？也许什么时候家里人不小心收了点东西，也许不小心吃了一顿大餐就把纪委引来了。更严重的是，警察处理的事，有时候罚款就行了，但纪委处理的人，从来就没有罚款这一说，被纪委请去喝茶的，大多双规双开了，也就是说，一切都完了。 所以，当纪委将几个局长和平西镇的镇长带走后，整个龙乡市体制内的人心里都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纪委的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陈庭芳知道李有德，张超财，陆崇武及平西镇镇长李常德被带走后，心里怒火勃发，但他面上却必须要保持平静，绝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失态。 砰，陈庭芳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泄自己的怒火，突然折了几个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他能不愤怒吗。 其他的人倒不是那么心痛，城建局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局行，张超财更是他的铁杆，城建局被拿了他又痛又怒。 章节目录 331：暂不妄动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陈庭芳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触怒了的狮子，嘴里不停的叫着欺人太甚几个字，挥舞着双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终于累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抽了两支烟，情绪完全恢复，但他依然没想到应对的好办法。 铃…铃……。 手机铃声将沉思中的陈庭芳拉回了现实，有气无力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个熟识的号码。 “有事？”陈庭芳接起电话说。 “姐夫，听你的声音，状态很差啊。”电话那头的人说。 “一夜之间折了那么多人，换你心情能好？”陈庭芳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换了别人，他肯定骂人了，但这个小连襟他骂不了，这连襟虽我比他年纪少，但智商比他高多了，平时这个小连襟充当他的智囊一样存在。 “也不至于这样，你也别纠结别心痛了，有舍才有得，烂翻茄不扔掉，很快整筐的翻茄都会烂掉。”那边的连襟道。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会乘势而上，啃掉我更多盘子。”陈庭芳又焦急了，缺口打开，对方就会乘势而来，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放心，不会的，抢了这么一大块盘口，稳定下来都要一段时间。”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又说，“不管能不能将人要出来，都给他点压力，让他不要那么得意，其它的事暂不妄动吧，接下护盘为主，不要轻举妄动。” 挂了连襟的电话，陈庭芳自理了一下情绪，拿好手机拉门往外走。 对，无论能不能让姓许的放过那几个家伙，但态度一定要有，不然他会以为自己好欺，忍气吞声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没一个态度，阵营中其它人看到了会心寒。人心生寒了，精神就会散，没了精气神，人心就散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陈庭芳冲冲的往外走，快要到楼梯间的时候，陈美玲从楼梯间里出来。 “领导要出去？这里有些文件您亲签的……。”陈美玲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 一般来说，需要他签的文件，秘书送来就可以了，办公室主任亲自送来，肯定是重要又急了。 “哦，我现在签吧。陈主任，你去市委一趟吧。”陈庭芳看到陈美玲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何必自己去一趟，让陈美玲去好了，一举两得。 陈美玲这个办公室主任，虽然和陈庭芳同宗，也是他提上来的，但是陈美玲却渐渐偏离了他的阵营，这是他不可接受的，只是一直没机会敲打提醒她。 陈庭芳让她去市委施压，一来是试试她会怎样做，二来告诉许进步，陈美玲是他的人，他虽然给陈美玲提了级别，但她也不会走到他那边的。第三嘛，是为他预防许进步撕破脸，那样不仅很难看，而且后面的工作就无法做了。 最重要的一点，陈庭芳觉得，陈美玲去比自己去有用。许进步想拉拢市府这边的人，或许他会卖一个好给正在拉拢的陈美玲，从轻处理那几个局长。 “哦？”陈美玲很是意外，难道陈庭芳是准备去市委的？ “到办公室说。”陈庭芳转身往回走。 市府这边市长办公室和市府办公室的格局和市委那边不一样，市府办的大公室在楼下一层，而陈庭芳的办公室在这一层的最中间一个，秘书组则在隔壁，无论谁要找他，都得经过秘书组的门口。 秘书听到动静，从秘书组办公室里出来迎着陈庭芳。 “要和陈主任说点事，给陈主任泡杯茶。”陈庭芳看到秘书出来便吩咐道。 “哦，好……。”秘书开了陈庭芳办公室的正门，飞快的给两人泡好了茶，从侧门回到秘书组。 “美玲坐。”陈庭芳一副长者的样子请陈美玲坐下，不紧不慢的示意陈美玲喝茶。 “领导，你让我去市委是……。”她知道陈庭芳在等他发问，他喜难这种调调，不管什么事，总是起了一个头，然后等别人急。 “城建局、城管局、环卫局及平西镇的镇长，都被纪委带走了，这事你知道吧。”看到陈美玲点头后，陈庭芳继续说道，“我想你去打探一下纪委会怎样处理。” “领导你是要我要求纪委从轻法落？”陈美玲眼珠一转，已明白陈庭芳的意图。 “哈哈，看看，我就说了，姓陈的人都是聪明人，话头醒尾。”陈庭芳神色一肃说道，“打击违法乱纪是必须的，不除恶反腐，我们的队伍怎么保持纯正？但是，大局稳定也很重，甚至是更重要。一下带了这么多人，几个局行已陷入混乱，几个局行突然没了领导，下面的人会怎样想？所以啊，你去提醒一下经办的人，千万不要因为反腐而让一市陷入人人自危的状态，这种状态是很易出乱子的。” 陈美玲知道陈庭芳不敢心，希望给店压力市委纪委那边网开一面，她觉得这是痴心妄想，市委搞那么大动作，就是要起一个震慑作用，如果还是抓进去逛了一圈又放了，那市委一片心机就白废。 “我去有用？我觉得这事得领导亲自出马。”陈美玲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你代表的是市政|府，你去比我去更有份量，去吧，我等候你的好消息。”陈庭芳不用至疑的挥了挥手说。 陈美玲没办法，只好点头离开，心里却把这个同宗骂翻天了。她不笨，当然知道陈庭芳什么意思，但她却无可奈何。 但是，事情总是令人意外的，陈美玲以为许进步不会让步，一定会用最严厉的方式处罚，没想到的是，许进步居然很给陈美玲面子，说会认真考虑市府的顾虑，务必找到一个既符合党纪又顾全大局稳定，且让同志们安心的处理办法。 是套话还是真话，陈美玲分得清，她看得出，许进步跟她说的不是打发她走的假话，他是真会考虑市府的担心。 事实上，许进步自己也在思考到底是抓大放小还是抓小放大，一刀切，全部用最严厉标准处理，肯定让不少人拍手称道，但是，是不是要和陈庭芳彻底撕裂呢？彻底撕了会不会带来什么难已控制的后果？ 彻底撕破面他不怕，但无论如何，稳定是第一要务，如果急着撕裂而造成难已控制的后果，他是不可接受的。 章节目录 332：要慎重 因九龙山填埋场引发的警方雷庭行动及纪委的春季打虎行动已告一段落，以三剑客为首的一批违法犯罪份子，已分批移交司法机关进入司法程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接下来他们的去处将会是各地的监狱。 不过，纪委那边却有些头痛，手上的人不是那么好处理啊，卢令兵有些头痛。 周五，填埋场村民集体堵车事件过去一周了。范思成已在医院里待了几天，照他的意思当天就可以回家，但是领导和女友都坚决坚持让他待在医院里静养。 今天必须出院，范思成知道现在许进步肯定非常缺人手。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戴乐婷也不再坚持，只好接他出院。 回宿舍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整理了一下穿着和情绪，范思成觉得精神很饱满。 “石主任，各位战友，我回来了。”范思成匆匆回到市委办公室。 “啊，你小子出院了？伤好了吗？怎么一声不吱就跑回来了？”石灿林很是吃惊。 “好了，好了，一点点皮肉之伤，再不好我得睡出病来了，睡了几天感觉骨头都睡软了。”范思成摆手道。 石灿林点头说道：“既然你说无碍了就回来吧，老板正缺人呢。” “除了那些，还有什么事吗？”范思成靠近一点说。 “那些事还不够烦啊？那这的压力不少，都找到石城去了，卢书记现在的压力也非常大，这次他们的行动是先斩后奏，石城很不满意。”石灿林压着声音说。 “哼，总有一些人正事不干专门干这种拖后腿的事，难道他们眼瞎了，那么多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害群之马么？居然还有人敢为他们说话？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我党干部。”范思成气愤的骂道。 这个局面是他故意挨了两刀得来的，如果因为上面某些人施压而虎头蛇尾草草了事的话，他一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老板就是心软，这些窝就该快刀斩乱麻，两天结案三天处理完毕，现在拖了一周的时间，不是正好给别人时间找人么？”范思成很是恼怒。 “你稍安勿燥，你看到的局部，老板考虑全局，很多事看起来容易，实质却不简单，关系盘根错节，权力相互掣肘，错一步就全盘都会输，所以要慎重。”范思成不理解许进步为何如此迟疑拖拉，石灿林却非常理解博奕的艰辛。 范思成当然也不是不懂，但他一向用军人的思想去看待地方的问题而已。军人很简单，打或不打，要打怎么打。但地方的事情复杂得多，并不是是或不是的两选项，通常都是三选项四选项，而且往往被逼选择自己不喜欢的选项。 “老王那这什么情况？”范思成说的老王是指王志军，他觉得自己在医院呆了几天，呆脱节了。 “除了三剑客，其他的人差不多都已移交司法进入程序了。”石灿林拍了拍范思成的肩膀说，“这次能打开局面，你是第一功臣，庆功宴没这早，但你今天出院，应该庆祝一下你康复，晚上我在山珍馆给你摆一桌。” “晚上再说吧，我先去给老板汇报一下再说。”范思成看了一眼许进步的办公室门说，“老板那边没人吧。” “应该没人，去吧。”石灿林笑说。 石灿林是猜的，其实卢令兵这会儿在许进步的办公室里。 现在最头痛的是卢令兵，他其实现在有点怪许进步的，当初是许进步让他先斩后奏，先把人带走拿到证据笔录了再给上级纪委汇报。但两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其一他以为张超财几个混蛋会很容易就审结的，没想到拖了几天才拿到口供。其二他以为许进步会拿到口供集齐证据了就立马处理的，但是现在许进步在犹疑。 他现在非常被动，受到的压力一点都不比许进步小。 “石城纪委什么意见？”许进步问卢令兵。 笃笃，卢令兵刚要回答许进步，范思成在外面敲门。 “李文采吗？什么事？”许进步很恼怒，刚才说了不要打扰他的。 “许书记，是我，范思成。”范思成愕然，老许心情很差啊。 “思成？你出院了？进来吧。”许进步看了一眼卢令兵，见他没反对，便将范思成叫了进来。 范思城进来后看到卢令兵也在，很是惊讶，老石啊，你不是说没人嘛。 卢令兵看到范思成很吃惊的样子，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所以才来敲门的。 笑道：“范主任总算出院了，快快过来，你躲了清闲几天了，把我们两把老骨头累惨了。” 他说的是客气话，表示重视和亲近罢了，他的工作，范思成就是再闲也替不了啊。 “卢书记，你是刀没砍在你身上不知痛啊，看看，我还没拆线呢，肚子这一刀差点点就把我的肠子都害断了，你竟然说我躲清闲，难怪大家都不喜欢纪委的人。”范思成当然知道卢令兵开玩笑，他是他才不跟他们客气，他得邀功。 该客气的时候，该低调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隐藏起来，否则遭人妒忌算计，或讨领导不喜。该邀功的时候，一定要高调出现，甚至要讨奖，否则领导会忘了你的功劳，甚至忘了你是谁。 这是邓显文一再提醒范思成的仕途宝典，他一直记着，他觉得，这件事儿必须邀功讨赏的。 “哼，一点点伤就邀功，你以为你打开这个缺口很大功劳啊，现在我和许书记头痛得很，压力山大。”卢令兵看了一眼许进步说，“上面有人要求从轻法落，说他们都曾经为龙乡的经济发展出过力的人，没功劳还有苦劳，说我们不好处理就将他们交给石城处理。而其他的人，都很模糊，希望我们尽快处理。”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交给石城处理啊，本市纪委没权处理吗？我敢打包票，如果将他们交给石城，转眼他们就会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任职。不行，绝对不能交给他们。”范思成闻言大声惊叫起来。 明显，对方将关系走到石城去了，如果人将上去，高高举起的大锤肯定会轻轻落下。 章节目录 333：老从轻少从严 政治就是不断的妥协，任何时候，政治都需要妥协。如果没有妥协，再强大也会被打倒，历史上不泛其例。 所以，无论许进步范思成他们有多不甘，最后，许进步还是做出了一些妥协。当然，妥协也不是无条件的退让的，做好妥协准备的那一刻起许进步已想好要什么了。 “不管怎样从轻，三个局行的位置肯定空出来了，老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讨论了一会儿，怎样处理三个局长一个镇长只能顺着上面的意思了，许进步开始准备自己的条件。 从轻可以，三局一镇得上自己的人，这就是许进步的条件。不过，事情发生得太急了，一时间他真的没准备好自己的人选。 “三局一镇他们会全给我们吗？”卢令兵觉得陈庭芳不可能为几个已被查处的人放弃三局一镇的，这筹码太大了。 “最少我得要拿一局一镇或两局，城建是必面拿下的，环卫要不要没所谓。”许进步说。 “其实城管也远没平西镇重要，旧城区早晚要改造或拆建，只要旧城区拆建，和旧镇区接壤的平西镇马上就会充满活力。”卢令兵提西许进步。 “嗯，老卢说的没错，但我们现在必须准备好四个人，万一拿下了呢。”许进步笑说，“范思成，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一下。” “我觉得石主任执掌城建肯定很好，可惜，市委办离不开他。”范思成笑说。 “许书记何不跟王部长讨论一下呢？”卢令兵说道。 组织部张王辉瓒是许进步一直要拉过来的人，只是这个王部长一直都对许进步发出的信号装聋作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其实，卢令兵也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的，只是，他不想自己说出来，免得许进步多想。 在体制里混，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累的，不仅做什么要三思而行，就是说什么也要三思，很多时候不小心的一句话，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因为一句话就丢掉前途。 范思成倒是没这个顾虑，不过，他认识的人有限，根本没有合适的推荐。 “老卢，你觉得王部长这个人怎样？”许进步没说要不要找王辉瓒要人，却问卢令兵对王辉瓒的看法。 “我觉得王部长是一个经得起考验的同志，是一个党性很高，为人正气的部长。”卢令兵说这话，像套话，也像真话，许进步在心里骂他奸滑 许进步没再说话，点了一支烟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默默抽烟。 “怎样处理，先拿一个方案吧。”许进步将烟头掐在烟灰缸里说。 “好，我现在就回去做一个方案。”卢令兵离开了许进步办公室。 范思成却满肚子的不高兴不愿意出去，他对从轻处理很不满意，对许进步妥协也很不满意。 “思成，谢谢你了。”许进步说谢谢，自然是指范思成故意受伤打开缺口的事。 他知道范思成很希望他能大刀阔斧的挥军长驱直入，但很多事并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他也是没办法才妥协，范思成对这事有看法他也知道，但他不打算安抚，成长最大的特点就是思想渐渐成熟，如果这事范思成想不通，就表示这个人很难有什么进步了。 他要看看范思成会不会让令人失望，他希望范思成会很快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妥协。 “老许，好假，要谢就给点实质的东西。”在私下里，范思成喜欢叫许进步老许，他觉得这种氛围说的话才是真心的。 “你要什么实质的东西？要不，让你去当平西镇镇长？反正你也当过副镇长，轻车熟路的。”许进步笑说。 “哼，老许又说假话了。”范思成知道许进步是跟他开玩笑的，他现在已很清楚自己被许进步弄到市委办是什么用的，他也适应了这个角色。 他现在就是一把刀，是一支箭，只要是许进步的目的还没达到，他就不可能换地方，他就得继续做好一把刀。 “这都让你识穿了，没意思。”许进步丢下手中的文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说，“这样吧，先记下欠你份礼物怎样？等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再给你。” “谢了，老许。”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四个老贱人从轻，那三个小贱人可不能从轻，这几个王八蛋，干的坏事太多了，馨竹难书啊。” “放心吧，他们跑不了，现在有人牵头，组成了一个起诉团，除了公诉，还有十多人在起诉他。”许进步笑了一下又小声说，“他们也真是该死了，王局要抓他们之前，居然还打石主任和检察院宁闵章的儿子，哈哈，更严重的是，受伤的人除了是宁闵章的未来儿媳妇，她可是蔡将军的独生女，这一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的，所以你放心吧。” “啊，这些王八蛋居然还整出这么严重的事啊，真是嚣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老从轻少从严，其实对于那三个老混蛋来主亏了。”范思成眯眼笑道。 且不说石灿林和宁闵章的身份，蔡将军的独女被他们打伤，又岂可随便可以轻判得了的？ 两人像老朋友一般聊了一会儿局势，范思成说得最多的当然还是怎样赚钱，对政治他没那么大兴趣，但对赚钱他现在有很大的兴趣，也有一点点心得。 “我知道你更喜欢做政|府方面的工作，但是我现在需要你，我只身到这里任职，开始我只得你一个可信任的人，所以只能把你抓来了。等局面稳定了，找机会放你到某个局行去吧。”许进步顿了一下又说，“你现在是正科了，如果去局行干便是一把手，你现在这个年纪，是不是太年轻一点，所以，在这里熬一点年龄 ，也熬一点资历吧。你放心，老许不会永远将有能力的人卡在这里的，让每个干部发挥所长，是我这个当班长的职责之一嘛。” 范思成看了一眼满脸真诚的许进步，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轻轻点点头说：“老许，我就是你的一把刀，你随便用，你指哪我砍哪。” “臭小子，但你好像对那几个老混蛋从轻想不开啊。”许进步笑说。 “我不是想不开，是有点不甘心，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要管理好一个市，不是靠某一个人的，是要靠所有的领导干部。您作为班长，必须平衡、妥协、容纳，否则很容易出乱子。”范思成的话让许进步笑着不停点头，暗忖这小子原来比自己想像的要聪明啊。 章节目录 334：香饽饽 石灿林果然给范思成设宴庆祝他康复出院，不过，原定在山珍馆设宴改成了在龙乡人酒店。而且，范思成到了龙乡人才发现，这老家伙居然没来，而是派了他的儿子石磊过来。 范思成不相信他真的突然有急事，除了老板相召，他能有什么急事啊。 范思成和石磊已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是熟人了。所以，石灿林让儿子顶替自己来，范思成也没所谓，也许，少了他那么一个大叔，大家吃的还要开心的一些。 除了戴乐婷，来的人都是体制内的人，除了市委办公室的人，纪委的莫小辉和刘凤兰也来了，还有何定军及他一个手下，陈美玲较特别，每次都喜欢单独请一次范思成，也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梁好和卓飞燕也来了，范思成看到梁好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缩，他很担心戴乐婷看出点什么。幸好，戴乐婷根本没留意他的神色，而梁好居然若无其事，还抽空靠近范思成掐了一下他，说好久没去家里，是不是准备把她忘了。 范思成笑了笑说被砍伤了，可能没功能了，所以就算去也无法“服务”她了，梁好大惊失色，马上就要检查他是不是说假话。 正在大窘的时候，石磊过来解围了。 “梁大主任，你不能一个人独霸范哥啊，你一个人独霸，小心别人揍你。”石磊带着一个人走过来，开玩笑说，“范哥，介绍一个兄弟你认识，他说十分仰慕你哦，恨不得变成女人然后……，哈哈。” “男的也没问题嘛，也许这位范哥男女通杀呢。”梁好坏坏的笑道。 额，这个女人，不愧是宣传口的，嘴巴厉害啊。她的嘴巴真的很厉害的，范思成清楚得很。 “范哥，我介绍一下，宁小波，他爸是咱们市的一号检察长。”石磊不理会梁好，侧了一下身子指了指旁边的宁小波给范思成介绍，回头又对宁小波说，“小波，我说过了，范哥不仅是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还是最帅的正科干部，没骗你吧。” “是，是，果然名不虚传。范哥您好，久闻大名，终于见到真神了。”宁小波上前跟范思成握手。 “客气，客气，我就一个当兵的，其它所有的事都是别人挤脱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倒是小波兄弟一表人才，英气勃发，一看就是一个高素质人才，用流行的话就是精英。”范思成现在讲套话假话也很顺熟了。 “范哥，你这样讲我等会要敬你三杯。”宁小波笑说。 “小波，你知道范哥有一个最豪气的朵叫什么吗？武松是三碗不过岗，范哥是三斤不过岗，莫说敬他三杯，就是敬他三斤，他也一样眼都不眨一下。”石磊不停的说范思成的好话。 范思成一边应付着宁小波和石磊，一边心里琢磨开了，自己和这小子并不是那么熟，怎么这小子今晚一直吹捧自己呢？他什么意思啊。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因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竟然“偶遇”卢令兵的儿子卢林森。 既然偶遇了，又都认识的，不等范思成说话，石磊就邀请卢林森入席。 “不太好吧，我还有朋友一起呢。哦，看我多大意，竟然忙了给你们介绍了。”侧身让跟在后面的一个三十多岁样子的男人让到前面来，对范思成说，“范哥，介绍一下，这位是成建局副局长罗展荣。” “罗局好，我市委办的范思成，欢迎，请坐，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喝一杯吧。婷婷，加几个菜，总不能让罗局和卢少吃残席吧。”范思成跟罗展荣握了一下手，请他落座。 “打扰你们不是那么好吧。”罗展荣推辞道。 “哪来的打扰，人多了才热闹，罗局快请坐。服务员，倒酒倒酒。”范思成现在已明白了为什么石磊今晚话那么多了，大概就是为了这场“偶遇”吧。 这个偶遇的罗展荣，应该和石灿林关系不错了，老石也是的，直接说不就完了嘛，还搞那么多弯弯道道。不对啊，如果是石灿林的人，为什么又搅进来一个卢林森呢？ 范思成虽然猜到这偶遇是设计好的，也明白突然出现的这位罗展荣副局长是想干嘛了。 现在已确定，被带走的三个局长一个镇长就算从轻也不可能再复原职了，留下四个坑呢，消息确定了，争夺大战就开始了。范思成是许进步跟前的红人，只要不是陈系的人，如果想进步 的话，最方便的就是走范思成这么路线了，只要这小子在一哥面前说一句好话，事儿有可能就成了。 范思成不知道，他现在已成了香饽饽。 也许罗展荣和这么比自己年轻的人坐在一起不太习惯，也许他本来不善言语，他的话并不多，只是不停的敬范思成喝酒，酒量倒是挺好的，看来是经过一番征战才坐到现在这个副职的位置上的。 罗展荣好像真的是偶遇的，竟然只顾埋头喝酒，却半句都没说与工作有关的事，范思成觉得很奇怪，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位罗副局长并不是为了去除这个副字来的？ 别人不提，范思成当然不会那么笨主动提，所以，这顿酒还是喝的蛮开心的。酒桌上没人说公事，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那就是最开心的酒局了。 开心的酒局也是要结束的，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少时，宾主都尽庆了。 本来，石磊还要安排节目，但是范思成的伤还没完全好，戴乐婷是坚决不同意继续下一场，石磊只好作罢。 一夜无话，第二天周六，范思成正在睡懒觉，迷糊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啊。”范思成很不爽的大吼。 “范哥，我，罗展荣。”门外的人应道。 额，罗展荣？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他妈的才九点钟，这家伙这么早跑到这里来干嘛啊。 “罗局，有事吗？”范思成无可奈何的去开门。 门外的果然是罗展荣，手里竟然提着一只保温食盒，范思成见状，暗叫我的天，这家伙不会是送早餐来的吧。 “范哥，我听说范哥受伤了，所以特意叫我那婆娘熬了一窝生鱼粥。这生鱼粥对伤口愈合特别有效……。”这家伙真的是送早餐来的，范思成有点头大，一个大叔干这种事，也太那个了吧。 章节目录 335：罗展荣 不管目的或意图怎样，一个大叔级的人亲自煲了粥送来，范思成不可以拒之门外，就算有所图，这姿态也足以令人佩服。 “罗局，且不说您的职务，就说年龄，您叫我范哥真的不敢当，你这是要折我寿呢。”范思成将罗展荣请进到里说。 “呵呵，大家称呼您范哥，本来就跟年龄和职务无关，只是一种尊称而已。”罗展荣谦恭的说道。 要说年龄和职务，罗展荣远比不上许进步，许进步私下里也偶会叫范思成范哥，范思成坦然受之，因为那是一种好朋友间的称谓，还真的与年龄和职务无关。 不过，罗展荣这样叫，范思成知道完全是不一样的，因为罗展荣真的是奔着目的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和许进步走的近，他绝对不会这么“尊称”自己为范哥。 既然对方是有所求而来，范思成也懒得多计较这个称呼了，他爱怎样叫怎样叫。 “罗局，您稍坐，抽根烟，我去洗漱一下。”范思成给罗展荣递过去一支经典双喜烟。 范思成现在已彻底沦为烟民了，不过，他好像永远都只抽这种十块一包的经典大众烟。 “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罗展荣确实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应该中午来的。 范思成也懒得多废话，匆匆去洗漱了一下回到小厅。 别人那么有心，大早熬了粥过来，就算不能帮别人圆梦，都不应该冷落了别人。再说，在体制内和在江湖中一样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无论什么圈中，若想要进步，要往上走，仅仅有能力还是不够的，朋友、盟友是必不可少的助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江湖思想，在体制圈中也一样适用，说不准，哪天就需要用到最不显眼的那个。 “罗局，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有什么就说什么，您如此用心，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您说出来，力所能及，保证无二话。”范思成洗漱出来，坐在罗展荣旁边的沙发上说。 虽然只是一个小厅一个房间的缩舍，但石灿林却帮范思成布置的相当不错，厅子布置成一个非常典雅的会客厅，沙发茶具等物一应俱全。 罗展荣的老脸又热又红，他本来并不喜欢干这样的事，但卢令兵告诉他，若想改变这个现状，同在有一个绝佳的上位机会，但需要一个为他推荐的人，范思成是一个绝佳人选，因为他是一哥身边的红人。 “那个…待会说，范哥先吃早餐…这个粥趁热吃较好……。”罗展荣挠了挠头红着脸说。 范思成打开食盒，清香扑面而来，粥熬的很漂亮，显然下了不少心机。 “谢谢罗局了，要不大家一起吃吧，这么大一锅我也吃不完。”范思成将隔层小碟子里的葱花香菜倒进粥里，一边搅伴一边说。 “人是铁饭时钢，范哥年轻 ，又有伤在身，这么一点粥一定可以吃完的，你快吃吧，凉了就没味道了。”罗展荣很诚意道。 “好吧，那我不客气了。”范思成知道，无论怎样说，罗展荣肯定是不会和自己一起吃的，于是便不再废话，于始风卷残云般的开吃。 在部队里，一切都是有标准的，包括吃饭洗澡等琐事，都是有时间规定的，所以，在部队里待过的人，吃饭是特别快的，有风卷残云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粥香，冷热适中，范思成眨眼便完成了他的早餐任务。 “好了，罗局说事吧。”范思成将食盒洗干净回来，给罗展荣递了支烟说。 “那个事…事嘛，还真…有点请范哥帮…帮忙……。”罗展荣的脸又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说过了，力所能及，全力而为，什么事罗局请说。”范思成虽然明知他什么事，但罗展荣没说出来，他当然是装不知道的。 “就…就是……。”罗展荣停下来，点燃了手中的烟，深深吸了一口说，“范哥，能不能安排一下我给许书记汇报工作。” 他竟然突然不结巴了，说话流利得很。 任何，一旦下了决心，没了思想上的负担没了所谓面子上的不好意思，说话便如行云流水般畅顺。 所谓的汇报工作，就是去表表忠心，希望能把局长的位置给他，这个范思成懂，但他不喜欢明明想要升职，却偏偏说什么鬼汇报工作，直说不好吗。 “你想去掉副字？”范思成看着罗展荣说。 “是，我觉得，如果我当局长，城建局更能发挥职能，我会把龙乡建设得更好，如果我当局长，绝对不会发生九龙山填埋场那样的事，太可耻了，垃圾钱都吃。”罗展荣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笑了笑说：“罗局一心为民，勇于承担的精神我很敬佩，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又不是组织部长，您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范哥虽然不是组织部长，但谁都知道，范哥是许书记最得力的助手。组织部管干部我知道，但书记管组织部呀，难不成组织部还敢对许书记提出的人有异议不成？所以，请范哥务必帮忙，不管成不成事，罗某铭记。”罗展荣竟然站起来对范思成鞠躬。 范思成站起扶罗展荣坐下，他也不是一个惺惺作态的人，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没个态度的话，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罗局你说的倒没错，关键是我说的话并不能影响许书记任何决定。不过，我吃了罗局的粥，这话我递，但有没有用我可不敢保证。”成不成事另说，这个是候得给人家一句话。 “太谢谢您了范哥，我知道，只要范哥给许书记说话，一定行的。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您看我以后怎样做吧。”罗展荣再给范思成鞠躬至谢，然后告辞离去。 唉，他娘的，跑官怎么就跑到自己这里来了，看来当领导身边的人确实挺爽的，别说一锅粥，如果自己敢要，只要暗示一下要钱，罗展荣眼都不眨一下就送来了吧，范思成看着洞开的门口心里想道。 在领导身边干活，即使只是一个司机，也是很多人不敢得罪和巴结的对象，因为司机有机会跟领导说话，也许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别人飞黄腾达或打下十八层地狱。 章节目录 336：领导身边的人 范思成发了一阵子呆，才想起忘了问罗展荣和石灿林卢令兵什么关系，他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的人。 在领导身边做事，享受别人的巴结和奉迎的同时，也要担责任的，而且这个责任很重，最重要的责任之一就是要隔离居心不良的人。 作为领导，安全是很重要的，安全又分很多种。像许进步这一级，人身安全还无需特别保护，再上一级就得有专职人员保护了。不过，无论哪一个，荣誉安全都是非常重要的。 这个荣誉安全包括的方面也挺多的，比如廉洁荣誉的安全。 要让一个领导|倒下，有千万种方法，让这个领导走上歪道邪路最容易，财色的诱惑，或其他的诱惑都是手段一种，而这些诱惑通常是从自己人开始。 所以，领导最信任的这个人，必须要有保护罩的作，隔离所有对领导不离的人和事。 罗展荣要通过范思成达达到目的，走进许进步的阵营，范思成当然要搞清楚他的底子，万一，他是别人的“卧底”呢？ 是不是找石磊了解一下？昨晚这家伙那么卖力吹捧自己，罗展荣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呢？但石灿林并没表示过有人要推荐。而且罗展荣是和卢林森一起出现的，卢令兵虽然没在许进步面前推荐谁，但看他的样子，一定是有人选的。 难道，就是这个罗展荣？ 范思成打不定主意是找罗展荣问清楚，还是找石磊、卢林森打听，手机这时候响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很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范思成想了一下接起电话。 “呵呵，范思成吗，是我，老同学张灿。”电话那头的人笑呵呵的道。 “张灿？”范思成实在很意外，张灿虽然是同学，但是无论是上学时还是毕业后，两人都没什交情，事实上，范思成有点记不起他是谁了。 “对对，你不会这么快又把老同学忘了吧，去年同学会我们还一起干了几杯呢。”张灿虽然还在笑，但是脸已红了，任谁兴冲冲的打电话给同学，结果对方却记不得自己了的时候脸都会红，丢人啊。 “不会，怎么可能呢，大方镇派出所的神探嘛。”范思成终于想起张灿是谁了。 “哈哈，什么神探啊，一个小警而已，老同学你就别笑我了，混的失罢啊，那您，都正科了，市委办的大主任啊。”张灿一阵失落，读书的时候，自己成绩比范思成好多了，想不到这个连中专都考不上的家伙，当了几年兵回来，居然像坐火箭一样短短两三年时间就走到市委办去了，并成为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 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的，千万不要和别人比。 “张神探，你就笑我了，我那只是跑跑腿的工作，那像你啊，保一方平安呢。”范思成回奉了一句顿了一下道，“神探打电话给我应该有什么事吧，有事你说，同学之间不必客气。” “也没什么事，这么久没见，今天正好周末，想中午和你喝两杯。”张灿说道。 “今天中午？中午还真没空，等会要去医院探病……。”范思成打算中午去看看李燕青恢复得怎样，他觉得这小子是个可以相交的人。 “这样啊，那就晚上，晚上您一定要赏面啊。”张灿的不由分说“硬请”范思成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晚上也没什么安排，和张灿吃一顿饭也没什么，于是范思成便“被逼”答应了张灿晚上的饭局。 挂了电话后，范思成就思索张灿这“硬请”是什么意思，他才不相信从来没有来往的张灿同学单纯只是为了请他吃饭，他觉得多数是找他办事的。 他自己有底线，不管是谁找来，绝不做交易性质的“办事”。在不违反规定不违法的情况下，能力所及可以酌情帮朋友们办点事他倒是乐意的。 不伸手，不卡拿，不做任何违纪乱法的“帮忙”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十点多钟，范思成和卢林森到了医院。 所以和卢林森一起来，那也是“碰巧”的，刚从缩舍楼上下来，就遇到卢林森开车上街，于是卢林森便自告奋勇当范思成的司机了。 这个“碰巧”是很讲究的，范思成心里清楚，但却装傻。 李燕青当然没可能住在单人病房里， 不过，范思成的运作下，他和他的同村兄弟住在一个双人病房里，条件也是非常不错的。 他的身体素质也不是非常不错的，康复很快。 “李大哥，恢复得怎样？”范思成敲门进了病房。 “很不错，谢谢您了兄弟。”李燕青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能住这样的病房所以能用上好药，当然是范思成运作的了。 “你谢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范思成笑了笑对旁边的李九说，“老九，你怎样？赶紧好起来啊，过两天可能要出庭呢。” 相关案子可以说是用极速在处理，范思成估计，过几天胖球和三贱客就要开审了，他们两个作为主要证人及受害者，肯定是要出庭的。 “审判那几个王八，我就是爬也要爬去做证。”李九恨恨的说道。 “兄弟，李常德兄弟会怎样？他们才是最可恶的。”李燕青问道。 “放心吧，所有干过坏事的人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范思成不好说李常德他们的处理，老从轻少从重的处理，范思成个人来说是不满意的。 “唉，估计又是高高的拿起，轻轻的落下了。”李燕青聪明得很，范思成这样说，他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停了一下，李燕青又说：“但愿换上来的人能有点人性，不要再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了。” “放心吧，什么美景公司已被查封，现在建造填埋场环保设施的是市府指定的公司，并且承建者写了保证书的，我相信经过他们维修、加建后，填埋场会达标的。”范思成一直都在关注填埋场加建环保设施的进度，知道沈先进亲自监督，全都照当初和李燕青谈的协议实施。 “嗯，这么说，那位沈市长还是有些担当的，当初可能也是被下面的人蒙骗了。”李燕青点头说。 “此事可以说与他无关，他是常务副市长，要管的事多着呢，建一个填埋场这样的事，有分管副市长负责，这个分管副市长应该也是要受处分的。”范思成这才想起，好像一直都没人提分管副市长的责任，回头他得提提老许这事儿。 章节目录 337：卢少 看过李燕青，范思成想想决定去西岗村委坐坐，然后去九龙山看看，很多事虽然并不是他的工作范围，许进步也没安排他去做，但他觉得作为市委办副主任有些事应该关注。 “卢少，你有事吗？有事你说，我还要去西岗村委。”范思成问卢林森。 “我？我没事，没事，范哥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好了，正好跟范哥见见世面，到处玩玩，哈哈。”卢林森笑说。 “卢少，你这样说我们无法一起交谈的。”范思成笑说，“说真的，卢少，如果有事儿说事儿。” 纪委书记的儿子，范思成倒愿意和他交往，但是这个好像比自己还要大的卢林森，总是扮成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他很是不爽。 “真没事，今天不是周末嘛，闲着没事，正好遇到你了，跟你到处去逛逛挺好的。”卢林森说。 “好吧，既然如此，就麻烦卢少了。”范思成知道他肯定不是闲的，估计还是那三局一镇的几个坑吧。 如果是这些，昨天晚上不是已介绍了罗展荣吗？难道他不家其它人要推荐的？ “卢少，您和罗局很熟啊？”车子开动后，范思成说。 “挺熟的，认识十多年了。”卢林森顿了一下又说，“罗大哥是一个老实人，虽然他的业务水平很高，但在局里却一直受排挤。” 这个罗展荣原来是卢令兵的人，那么石磊昨天晚上那么卖力捧场，他又是为了什么呢？范思成有些费解，只能等事情继续发展了。 “卢书记和罗局也很熟的吧。”范思成知道卢林森想自己表态，但范思成就是不表态，哼，你不说我也装糊涂好了。 “熟啊，我们两家算是世交，老卢和老罗小时候就认识了。所以啊，老卢对老罗的事也是很上心的。”卢林森觉得自己也说的够明白了，他希望 范思成能给他一个明确的信号。 但是，范思成还是装糊涂，哼，你不说让我递话，我就是装糊涂。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岗村委。 虽然是周末，但村委里还是有人值班的，巧的是，值班的竟然是黎天红。 “黎主任，吃午饭了没？我今天来村委蹭饭。”范思成觉得黎天红这人还是可以的，耿直，正直，有想法，也不失幽默感，所以范思成才会跟他这样说话。 “哎呀，范主任来了啊。”黎天红正的看报纸，听到范思成的声音丢下手中报纸就迎了上来，大笑说，“哈哈 ，范哥来了就算要借米都必须招呼好，否则，我到村里肯定被人打，范哥可是西岗村的恩人啊，为了救我们的村民，范哥受了重伤……。” 黎天红说着，眼竟然有点儿，声音也有点儿软，范思成连忙阻止他继续。 “老黎啊，你怎么现在像婆娘一样了，大男人，砍三五刀又怎样了？何况只有两刀。”范思成拉过卢林森说，“来来，老黎，介绍一个帅哥你认识。卢少，市纪委卢书记的公子，赶紧泡茶啊，贵客呢。” “哎吆，真是贵客啊，卢少快…快请坐，我泡茶……。”黎天红请二人坐下，拿大茶壶泡了一壶茶，给两人倒了，又给他们递烟。 “黎主任不必客气，我不抽烟。”卢林森笑说，“我今天就是范哥的司机，你不用理会我。” 什么意思，堂堂纪委书记儿子给范思成当司机？黎天红眯了眯眼，这事儿很有意思啊，不是说范思成没啥关系吗？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头兵吗？看来很多人都看岔了。 黎天红虽然不在体制内，但是村委会主任天天跟体制内的人打交道，其实体制内的事儿他是门儿清，懂得很。卢林森姿态放的这么低，要么是有求于范思成，要么是发现范思成的背景深厚。第二点应该不可以，估计是第一点了。 他求范思成什么呢？黎天红眼珠一转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卢家的人看上了那几个刚刚空出来的位置，但又要避嫌不好亲自推荐，于是便找上这个在一哥身边的人了。 “范主任，是到市里吃，还是在村委自己做饭吃？”黎天红笑说。 他心里想明了范思成和卢林森什么回事后，又开始猜度范思成来村委的目的了。 “在这里吃吧，随便搞点野菜汤就好，我看下面路边很多鲜嫩的野麦菜，摘一点做野菜肉片汤，绝对好吃。”范思成笑说。 “那能让范哥吃野菜，你等着，我让人做饭去。”黎天红蹬蹬下楼去了。 村委会楼下就是村卫生站和小卖部，旁边就是他的家，估计是回家叫人做饭了。 “想不到啊，范哥是回龙镇人，居然和这里的村委这么熟，干群关系不错啊。”卢林森说。 “其实农村人打交道最简单，将心比心就可以了。”范思成淡然道。 “嗯，如此说来，镇里的工作，最好还是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主持了。”卢林森想了一下说。 “那也不一定，哦，对了，我还不知道卢少干什么的呢？通用语，卢少在哪发财？”范思成笑说。 “呵呵，在检院学习。”卢林森说道，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 “啊，厉害，父纪委子检院，都是手握狗头铡的啊，我得跟卢少好好搞好关系才行，以后谁敢对我呲牙，我就告诉他，老子和检察长卢少是兄弟，和卢书记是忘年交……。”范思成嬉笑说。 “范哥说笑了，其实我更喜欢干政|府工作，特别是经济这一块。实话说，开始的时候，我听说范哥是全市最年轻的正科干部，是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市委办主任，我非常不服气的。但是后来我调查过范哥在回龙镇的成绩后，我完全服了，不，是敬服。”卢林森十分致诚的对范思成说。 范思成看着卢林森，他突然明白了，这小子给自己当了半天司机，原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他是想自己向卢令兵进言，让他调离检院啊。 事实上，检院的工作看起来很威武，很威风。其实还真是要奈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干下去，天天就跟卷宗打交道，偶然出去调查一下，权当放风透气了。 “卢少是不是想我跟卢书记说，让你调出来啊。”范思成点了一支烟笑着说。 “请范哥帮忙。”卢林森站起来给范思成鞠躬道，“老卢对范哥是赞誉有加的，回家都时常说您的事，我相信，如果你帮我说句话，他一定会听的。” 章节目录 338：视察 若照范思成以前的性子，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惨和，甚至是要骂人的。但是在体制里打拼两三年后，他已深刻的感觉到圈内朋友的重要。 想要为民做更多的事，就要坐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他已接受了这个说法。想要更快的进步，更好的做事，就要多植树小种刺，意思就是说，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不能团结的也尽量不要成为敌人。 自己一个土包子，农民，在体制内根本没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那个在人武的远房表舅，连自己被别人顶替了都无法发声表舅。所以，交朋友成了他来市里后重要的一项任务。 像卢林森这样的人，他是肯定要结交的，现在别人送上门来了，他自然不可以错过。 范思成做出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说：“我始终觉得，一个人要干他自己喜欢的事才能更容易出成绩。如果强逼一个做他不喜欢的事，那怕是付出双倍努力，也许也出不来成绩。我相信卢书记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事能事半功倍，而不是事倍功半。” 卢林森闻言，展颜一笑，暗道，靠，这小子古板严肃的想了半天，老子还以为你会讲一大篇大道理劝老子，明明是要帮我的忙了，就不能说句直白的欢乐的么，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干什么。 “谢谢范哥。”卢林森非常高兴的抱拳道。 “我可以打机会说一句，但成不成事，可不敢说，所以你这谢谢就不必了。”范思成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想好了干什么？你心意去哪个部门？” “只要不是公检法纪就行，最好是搞经济的部门，比如招商呀，国土呀，经贸呀什么的。”卢林森很认真的说道。 这个卢少还真是特别，别人削尖了都想去公检法纪，这些部门都是管人的，多爽。 “你真的很特别，哈哈。”范思成笑说。 中午在黎天红家里吃过饭，聊了一会儿天，范思成提出去九龙山看看。 “黎主任，填埋场那边情况怎样？我们去看看？”范思成说。 “这几天在赶工，这次他们应该不敢偷工减料造假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小工程，却令那么多干部丢了帽子，谁还敢弄虚作假啊。”黎天红笑得很快慰。 虽然，集体堵路封场行动带着一些偏激性，但是，当诉求一直得不到正确回应，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的时候，村民们好像只有这个唯一的办法了。 黎天红深受臭气之害，当时他极矛盾的，作为村干部，他已跑了无数次上级，但是问题一直无法解决，他一直无法给村民交待。所以，当村民行动的时候，他只能装聋作哑。 很多时候，作为自发组织成员却干着很多政|府工作的村干部，比谁都难。 “工程大概还要多久能完工？还是去看一下吧，不看一下心里没底。”既然来了，范思成必须掌握真实情况才回去。 黎天红拗不过范思成，只好带着他直奔九龙山填埋场。 “卢少，想到基础干吗？很有挑战性的。”车上，范思成对卢林森笑说。 “ 我就是喜欢挑战，不过，农村工作我恐怕做不来，不懂农事啊。”卢林森很认真的道。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做不来，只是跟他玩笑罢了。 很快到了填埋场，黎天红从包里掏出三只简易的防毒面具，给范思成和卢林森每人一只。 “虽然已停了一周没倾倒垃圾，但是之前倾倒的无法完全掩埋，在这里还是很臭的，戴上吧。”黎天红说。 “先闻闻有多臭吧，村子里不会再臭了吧。”范思成接面具拿在手上下了车，开始他的“视察行动”。 卢林森听范思成 这样说就腹诽了，靠，老弟啊，我的范哥啊，你是不是有病啊，臭味有什么好闻的，有面具你不戴，竟然要下车闻闻，脑子是不是中午喝了一点酒喝坏了啊。 范思成要闻闻臭味，黎天红自然不好意思自己戴上面具了，卢林森刚刚跟范思成说了要转部门，只要不是公检法纪就什么部门都行。很多基础部门，闻臭味是常有的事。所以，范思成不戴，他也不敢戴了，不然，被那小子说自己娇生惯养，岂不是大大的不美？ 三人手提防毒面具下了车，脚下就是垃圾堆积起来的人土平台，外面的深谷下面还有未埯埋的垃圾，臭是肯定的了。不过，还好，即使是站在场中，也没那天在场外那么臭了。 “场内还是非常臭，不过，村子那边已不臭了，毕竟几千米的距离。”黎天红一边说一边戴上面具，对卢林森说，“卢少，戴上吧，不仅是臭，这些臭味可是有毒的，我们是凡人，比不上范哥这个神人。” “哈哈，黎主任说的是，我们是凡人。”卢林森大笑，飞快戴上面具，他早就想戴上了，刚下车他差点儿就吐了，他这么大还没闻过这么臭的气味。 范思笑了笑戴上面具说：“我去对面山坡上的挡水墙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吧，等会儿转到那边山谷口看看净化设施就走人了。” 两人当然不可能在这里等啊，范思成要去看跟着去就好了。 爬山对于黎天红来说，根本不算事，但卢林森可就惨了，还没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嘘嘘。 范思成检查了山坡上的挡水墙及导水沟，然后又到峡谷口那这看了看正在建造的净化系统，上上下下的折腾了两三小时才离开填埋场，结束他这次九龙山填埋场的视察。 “范哥，要不要去江背村看看？”回程车上黎天红说。 “有什么说法吗？”范思成道。 “呵呵，没什么说法，只是很多人虽然知道你是他们村的恩人，却没见过你是高的矮的，都想认识一下你而已。”黎天红知说。 “那还是赶紧走吧。”范思成才不去出这种风头。 出风头这种事，得势的时候，肯定是大好事高兴的事，一旦失势了，出风头可能就被人掀出来说三道四了，倒在出风头上的领导也有不少。 路上，范思成又问黎天红对新任镇长 有什么期待，有没有大家认可的人选等等。 范思成很不容易的才打开了这个缺口，许进步肯定是想换上自己指挥得动又有能力的人的，所以，范思成很希望能帮他找到理想的人选。 章节目录 339：动物科学 让范思成没想到的是，黎天红竟然对平西镇现任各副职党政领导都不满意，反倒对几个各办的办事员或办公室副职大为称赞，可惜这些人都还够不着镇长的位置，所以范思成其实并无所获。 范思成自己理解，平西镇是相当重要的，旧城区早晚是要改造或重建的，只要旧城区有动作，平西镇就被带动。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帮许进步发现满意的镇长人选。 他竟然隐隐期待张灿晚上的饭局会给他惊喜，希望他也是找自己推荐人才的。 晚上，龙乡楼宾馆，范思成刚下的士，张灿和一个男人就迎了上来，这位老同学居然走到门口迎接，范思成很是意外。 “老同学，你这样做令我很害怕啊，这是什么规格呀，太惊人了。”范思成和张灿握了握手笑说。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老同学您是救人英雄，其实我们应该到家里接您的。”张灿笑说。 “大家一场同学，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让我很不自在呢。”范思成收了笑容说。 他真的不自在，他最不喜欢就是这种虚情假意的热情了，对方演得累，自己也应付得累，累人累己的事何必呢，大家自然一点不好么？ “好，好，下不为例，其实这都是发自我们的内心的……。”张灿发现范思成一脸的严肃，把话头打转，侧身让了一下说，“老同学，介绍一个好朋友您认识。” 范思成看了一眼站在张灿旁这的男人，点了点头，主动伸手说：“您好，范思成。” “您好，赖恒安。”对方伸手和范思成握手微笑说，“久闻大名说的有点假，但范镇的事迹早有耳闻，今天有幸认识，真是三生有幸。” 也许是看出范思成不喜欢客气俗套，赖天的话倒是没那么酸，虽然意思还是带着吹捧，但听起来舒服多了。 “赖先生谬赞了，无论取得多大的成绩，那都是职责，而且那是过去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不必再提。”范思成摆了摆手说。 这可是他的真心话，除了对龙溪河项目的担心外，他现在基本已将在回龙镇的其它事淡忘了，他真的觉得那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成绩再好，也无需永远挂在嘴上。 “范主任的胸襟真提令人敬佩，不像有些人取得一点点成绩，便一直记着，到退体都忘不了。”赖恒安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范思成看了看赖恒安，暗忖，听他说话的神态，应该也是体制内的人了，难不成张灿真的给我摔倒荐人来了？看他的样子，不像在市里局行中上班的人，气质有三分土味，难道是冲平西镇的镇长宝座来的？ 待会是好好考察一番。 赖恒安的年纪三十多岁，稳重成熟，二十多岁才进入体制两年多的范思成居然要考察别人一番，如果被赖恒安知道了，不知他会有何感想。 “赖先生是在哪一行发达？”范思成笑说。 “老同学，我介绍一下，赖哥现任大方镇党委副书记，是大方镇四套班子里唯一个硕士生，在镇里大家都叫他才子。”张灿插嘴说。 范思成闻言还真是吃了一惊，这年头，在乡下地方一个专科生都很吃香，赖恒安的年纪三十多岁，也就是十年前的硕士生，那更是了不得，那时候的专科生都分配，他一个硕士生怎么会躲在大方镇这么一个地方呢？ 这个赖恒安身上大概有些故事啊。 “呵呵，学无所用，不提也罢，张灿兄弟，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赖恒安带着自嘲的笑容摆手说。 “好，不提，我还进去吧，在这里聊，怪怪的。”张灿说道。 “范哥请……。”赖恒安侧身恭请。 赖恒安对范思成称呼又变了，开始时叫范思成范镇，说的是他在回龙镇的事，虽然嘴里说的很恭敬，但表面上的敬佩是带着演的成份的。然后又叫范思成范主任，说的是范思成救人负伤的事，恭敬的态度多了几份，可以说是大为佩服。 现在居然称范思成为范哥，神态非常自然诚恳，应该是认同了大家对范思成的赞颂。 “安大哥请。”范思成不得不酸一下，恭请赖恒安先行。 “唉，真酸，我走前面吧。”张灿见状，带头往里走。 范思成和赖恒安相视一笑，跟在张灿后面进了龙须楼的包厢。 “安大哥，你是读的是什么专业？我很真的想不明白领导们怎么想的，竟然让你这么一个大才子在大方真浪费时光。”进了包厢坐下后，范思成终于忍不住了。 “唉，我读的是动物科学，这个专业在我们这个地方好象有点冷门。到基础层是我自己要求的，只是我希望能搞行政，却变成了干党务，有点儿那个了。”赖恒安叹了一口气说。 动物科学？范思成不仅不懂，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有很多冷门的或者基础的专业，很多人都不知道没听过的，动物科学，生物科学，生命科学等等，虽然字面很普通，但这些专业是干什么的，对普通人来说的真不知道，但这些专业学科却对社会发展非常重要。 “老同学你不用想，你肯定不懂，我也不懂。其实吧，我姐夫本来不用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完全是他自找，说什么要从基础做起，要学以至用什么的，然后跟领导闹掰了，然后便被发配到大方镇从基础做起了。能当个无所事事的副书记，都还是上一届的镇领导看在他的学历上帮他力争的。”张灿一边泡茶一边说，十分生气的样子。 “你姐夫……？”范思成看着张灿说。 “唉，全说了吧，他就是我姐夫，亲姐夫，今天来找你，是想你帮帮老同学的忙，想办法让我姐夫挪挪位置，他要继续这样浪费下去，人就真的废了，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不能这样闲着啊。”张灿放开了说，“最近空出来那么多位置，老同学又是一哥身边的大红人，我想，这个小忙您一定能帮忙吧。” “阿灿，你别为难范哥，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你这样不是让他难做吗。”赖恒安看着范思成非常诚恳的说，“我想做点事，只要给我一个能务实的位置就行，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位置。” 章节目录 340：说个数 果然，张灿果然是找自己推荐人的。 范思成有点小高兴，主要又有一个“候选”人了。只是，这个赖恒安是不是人才，是怎样的立场，他还得好好了解才行。 能力重要，立场更重要。能力再好，如果立场不行，信仰不同，那也是白搭。 “安大哥，你觉得你适合做什么或者说，你最希望去哪里？”张灿是同学，对这个赖恒安的感观还不错，范思成也懒得说什么只是个跑腿的之类套话，直截了当的给赖恒安提出问题。 “其实，很多人都没办法在对口单位工作的，在基础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去对口单位了，我就想找一个务实的工作，干实事的，比如副镇长，某局的副手之类。党务工作是重要，但是我的性格不合适……。”赖恒安一本正经的说道。 “安大哥在大方镇多少年了？”范思成又问。 “干这个副书记干了五六年了，天天就学习文件，领会精神，唉，看着就不爽，堂堂大才子，如果在研究单位，专家职称早拿了吧，或者早出研究成果了吧。”张灿又插嘴了，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骂赖恒安还是骂镇委。 范思成笑了笑，并不搭理张灿，掏出烟给赖恒安递烟，赖恒安表示不抽，又给张灿递了一支，然后自己点了一支，整理了一个很舒服的坐姿靠在沙发上抽烟。 张灿见状，急了。 “老同学，帮还是不帮，行还是不行，你倒是说话啊。”张灿说。 “你好像比安大哥还要着急啊。”范思成笑说，“你找我，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指点的？” 立场比能力重要，等先弄清楚他们的立场再说。 范思成觉得，一向没联系的张灿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人指点的。 “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啊，其实，这用想吗？老同学今天的地位，办这种事还不是举手之劳？”张灿眼里有一丝慌乱一闪而逝，他想了一下又说，“老同学，废话我不说了，帮我姐夫这事，需要多少你说个数。” 张灿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做了几下数钱的动作。他的意思是问范思成帮赖恒安调动需要多少钱，范思成见状，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下张灿。 如果别人这样跟他说，他肯定已发火了，帮他姐夫换工作，然后收钱，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卖官行为，范思成绝对痛恶的行为，他自己不会干这种事，也容不得别人干这种事，这是他的底线之一。 张灿还在等范思成的回复，不过，赖恒安却看清楚了范思成的态度，看了一眼张灿说：“阿灿，怎么这么久还没上菜，你去催催吧。” 不能让他说话了，他再说这样的混账话，范思成肯定要发火了，如果那样的话，不仅自己的事没了，就连他们的同学情份也没。 张灿闻言，似乎发现了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挠了挠头，讪讪的离开包厢去催菜了。 “范哥不好意思，阿灿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不经大脑，否则，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原地踏步。”赖恒安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还真是别人指点才来找你的，我想你应该猜想得到是谁指点的。” 范思成觉得赖恒安这个人的性格很复杂，有时候他表现得跟一般学者一样，古板而固执。不过，有时候他又好像很懂人情世故，很圆滑的样子，刚刚阻止张灿乱说话，并坦诚相告受人指点而来，他就表现得很世故嘛。 是谁指点他们来找自己的？范思成脑子转了一下就知道是谁了。对自己现状熟知，又了解自己为人的人没几个，而且张灿赖恒安搭得上的人应该就只有黄晓了。 “黄晓？”范思成说。 “我和赖宏佳是五服内的族兄弟，他和你之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其实那件事他也是逼于无奈的人，他的果场那么多水果销路还没着落，突然有人拿着一张大订单要求他不要去捧场……。”他的意思很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做出和赖宏佳一样的选择。 事实上，范思成也没埋怨赖宏佳，相对于果场的生死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安大哥，你对大方镇有以看法？据我所知，大方镇已连续三年排下跌了，作为一个近郊镇，你觉得现在的现象正常吗？”范思成没空纠结赖宏佳的事，他更在意赖恒安是不是有真才实料。 如果赖恒安有真才实料，立场信仰没问题，他不介意将他推荐给许进步。 赖恒安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范思成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的。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情绪，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大方镇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个人认为，主要原因是整体发展方向错，主要领导并没有结合自身特点，盲目的追求工业上的突破，结果却浪费掉自己优势，从而造了弃长取短的错误发展方向。” “大方镇的地形地貌，气候及土质，在龙乡市来说，是优质的三个镇子之一，非常适合种植高附加值的经济作物。再加上镇子到市区最近的地村子，只有几公里，即便最远的地方也只有十多二十公里，非常适合发展生活供应经济，也就是说，可以在力发现生活必须的蔬菜、鱼肉禽蛋等等。这些本来就是本镇很多农户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可惜，得不到规范管理，也没有人形成规模性生产，只有农户单打独斗，浪费了天然资源。” 赖恒安端茶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镇里一门心思的要搞工业兴镇，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有什么优势？基础、地理位置、人才等等，都拼不过与市区接壤的凤阳镇，凭什么与别人争啊。” “但是，如果全镇上规模的发展生活必须品经济，底子只是一个县的龙乡市能消化掉？”范思成说。 “龙乡，只是基础，是消耗‘货尾’及次级产品的地方，真正的市场是石城、肇州及穗城。大方镇到石城只有六十公里，一级公路，一小时到了，高速路通车后，几十分钟而已，到肇州市也只需要两小时，到穗城也只是四小时多一点。别说一个镇搞，就是再多几个镇搞，销路都不成……。”赖恒安张嘴就说出一串数据，显然是研究过的。 章节目录 341：不会害你 一顿饭前前后后竟然吃了三个多小时，当然，主要是范思成和赖恒安聊天的时间。张灿除了吃饭的时候出现外，其余时间他都自动消失了。 所以这顿饭吃了几小时，是因为范思成觉得赖恒安真的是一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他已从专业型干部转型成为综合形的干部。这几年的冷板櫈没白坐，他充份利用了坐冷板櫈的时间对龙乡市各地业，及主要乡镇做了深刻的研究。 这很难得啊，一般人坐冷板櫈反应最多的是闹，闹到上上下下鸡犬不宁，人人皆知，最后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惩罚，最终自己把自己毁了。另一种就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从而混沌度日或走上了邪路，最终也是自己毁了自己。 赖恒安却利用坐冷板櫈的无事可做的时机，充份利用好时间和权有的资源，将龙乡研究了个通透，真是了不得啊。 人才是肯定的了，但是不是可以用，却要更多方面的了解。 次日，虽然是周末，但范思成却比上班更忙。中午，戴贵龙赖得水苏昌荣等走得最近的人为他庆祝康复出院。其实他还没去拆线，但是离开医院了，就该庆祝一番。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三个地方是最不喜欢去的禁忌之地，一是殡仪馆，二是医院，三是公检法衙门。 长期以来，人们都将这三个地方当成了不好的地方，殡仪馆邪地，医院秽地。而公检法本来是正义之地，但是历史上衙门给人们的印象并不好，官员的形象也是很差的，百姓有一个思想就是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的说法，所以虽然现在的公检法已是正义地，但依然觉得去那些地方是会沾染邪气的。 所以，民俗中有参加完追悼会或送葬之后，主人家要招呼一顿解秽酒，而生病住院回来后，也会备办酒席庆祝一番大难不死。 总之，离开医院那个地方就是值得庆祝的事，不仅仅表示病好了，也表示不必再给医院吸血了。 周日晚上，范思成正在想怎样打探一下罗展荣和赖恒安的情况，已有些时候没出现的李永雄竟然来电话了。 “李总，你好。”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去去，妈的，装什么逼啊，下来，我在你楼下。”李永雄骂道。 “靠，你怎么跑到我楼下了？这里的保安措施要加强啊，怎么可以随便让人陌生进来呢？万一是不良份子怎办？”范思成看到李永雄的来电时就高兴了，他妈的，正在头痛怎样查查那两个家伙的底呢，这个情报贩子就来了。 范思成现在已明白，李永雄就是一个掮客，专门买卖消息或帮人拉拉皮条办点事什么的，但他更喜欢叫他情报贩子。 “废话真多，你再不下来，保证你会后悔。”李永雄笑说，“想不想知道罗展荣的情况啊。” 额，这王八蛋真是神通了，竟然知道罗展荣找过自己，竟然知道自己想了解罗展荣？范思成不得不配佩李永雄的牛逼。 “李总，你是跟踪我还是跟踪罗展荣？我告诉你，这可是违法行为，小心我让王局找你喝茶。”范思成虽然说的很淡然，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人却已飞快的往楼下走。 “王志军？你倒是去找他抓我啊。”李永雄很嚣张，好根本不把王志军这个公安局长放在眼里一样。 范思成有点愕然，难道李永雄这王八蛋拿了王志军的把柄？暴力机关的大佬啊，他竟然一点儿都不怕？ 范思成还是阅历浅啊，一时间竟然不明白李永雄这是装逼的，他手上哪里有王志军的把柄，只不过是在范思成而用装神弄鬼罢了。 上了车，李永雄看着范思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启动车子。 “你这笑容很有意思啊，准备干什么坏事呢？”范思成本来不想问的，但车行片刻李永雄没说话，他就忍不住了。 “没以啊，我听说你的肠子都差点儿被砍断了，我在想你的肠子是不是花的。”李永雄笑说。 “哼，要说花花肠子，谁能比得过你？”范思成将座位靠背放低一些，舒服的倒在靠背上说，“说说，怎么知道罗展荣来找过我。” 李永雄侧头看了范思成一眼说：“范镇，范主任，范哥哥，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是不是？” “你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开饭店的，有时候还偷偷卖肚皮，我跟你说啊，不要再干这种买卖了，王局很快会来一次在扫荡，如果不小心被拿住了，那多丢人。”范思成装傻。 “他妈的，净扯蛋，谁说我的场子不干净的？老子把他给剦了。”李永雄竟然发火了，范思成第一次看到他发火。 “没有吗？没有我就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和你也是朋友一场，你如果真的因为经营肚皮生意被拿住了，我都不知道是救你好呢还是跟你划清界线的好。”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道。 “你爱信不信，老子懒得理你。”李永雄怒道。 范思成看了看李永雄的怒容，不再说话，却侧脸偷笑。妈的，每次都是你占上风，这次终于让我胜利一次了吧。 一会儿，李永雄回过味来，知道被范思成耍了，指着他虚点了几下，没说话。 车子很快离开市区，看方向范思成就知道去翡翠谷了。 到翡翠谷后，李永雄并没有带范思成去泡温泉，而是带他上了顶楼办公室。 范思成觉得李永雄的行为有些怪，不知道这个家伙今晚找自己来什么意思。 “来一支吧，我们行聊聊再下去泡澡，介绍几个朋友你认识。”李永雄给范思成递过一支软中，范思成摆了一下，掏出自己的经典双喜。 李永雄看了一眼范思成的烟，暗自点了点头，很多人还没他的位置，抽的烟都是喝名酒抽好烟，这小子够低调，有前途。 “雄哥，你搞什么飞机啊。”范思成点燃烟后说。 “难道你认为我会害你？放心不会害你，搞什么都是为你好。”李永雄笑了笑，从沙发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只资料袋丢给范思成说，“给你，相信你用得上。” 章节目录 342：坐冷板櫈的人 啥玩儿？范思成十分迷惑的接过资料袋。 “这是我所有存货了，价钱随你出。你不给钱也可以，希望你能做几件让人们拍手的事。”李永雄站起来走到范思成旁边，拍着他的肩旁语重深长的说，“兄弟，龙乡市总人口百万突头，幸运的只有你一个，好好把握人们给你的位置和权力，好好的龙乡做些事。” 靠，神经病啊，情报贩子怎么说这么深情的话呢？太莫深高深了吧，这一袋到底什么玩儿啊。 哼，不会是坑老子的吧，老子不上你的当。 “你不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那我还给你了。”范思成将资料袋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唉，你的戒心真重啊，枉我对你这么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有做一丁点对不起你范思成的事吗？你不是要罗展荣的资料嘛，这里面有十多个在各部门或镇上坐冷板櫈，我又觉得有点儿用的人的详细资料。”李永雄拿起资料袋拍了拍，塞到范思在怀中说，“你先看看吧，我下去安排一下。” “等等，有没有大方镇赖恒安的资料？”范思成叫住要出门的李永雄。 “大方镇赖恒安？没有，你需要的话，给我三天时间”李永雄说。 “一天。”范思成等不了三天，明天，最迟后天，就要提供给许进步了，否则就晚了。 李永雄盯着范思成停留几秒，然后骂道：“他妈的，上辈子欠你的，免费帮你做事还得要按照你的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掏手机出门而去。 李永雄所以没将那袋资料直接交给许进步，是有很多考虑的，虽然说许进步是表哥，但从来不会破格关照自己的亲朋。他作为一个商人，赚钱是最基本的任伤。所以，每投出去一分钱，他都得计算回报。 如果这此资料给许进步的话，他得到最大的奖赏就是谢谢两字，说完这两字还要吃喝他一顿。但这些东西交到范思成手上却不一样，首先范思成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不过底线的要求，这小子一定不会推托。一次投资终生受益，所以，他将这些留在手上或在别人手上都没价值的东西交给范思成。 这些坐冷板櫈的人不像那些被拿了把柄的人，可以立马换取利益。所以，与在留在手上就如废品一样，但是在范思成手上却不一样，可以帮助许进步招兵买马。坐冷櫈坐了那么久的人，突然被新老板重用，他们肯定会为新老板肝脑涂地。许进步有人马了，盘子就稳了。 许进步的盘子稳了，范思成的地位就更高了，范思成越有地位，回报李永雄的机会就越多。 李永雄真的煞费苦心啊，转了一个大圈也得为自己的利益创造条件，没利益，表哥也不帮。 范思成将资料袋里的文件拿出来，翻看了两张，果然都是一些在各局各部门或乡镇上坐冷板櫈的人。草草看了两眼之后，找到罗展荣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看完了罗展荣的资料，范思成不由得感叹，李永雄这个情报贩子还真的有本事啊，竟然不知不觉间找到这么多人的资料，而且竟然如此的详细，这家伙的能力真的很恐怖啊。 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的，酒楼食肆，妓|院客栈等地，本来就是消息集散地，只要有心，在这些地方很轻松就可以收集到很多消息。 就好像有千里眼一样，范思成刚看完罗展荣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思考，李永雄就来电了，让他下去喝一杯，认识几个朋友。 范思成无奈的笑了笑，将资料袋塞进自己的包里，想了一下将提包塞进办公桌下的抽屉里，匆匆赶到楼下的咖啡厅。 咖啡厅里没几个人，来这里消费的，一类是来泡温泉解乏的，一类是带着女人来消磨里光的，谁有空在这里喝东西。 咖啡厅不一定就得喝咖啡，李永雄陪着几个人在喝红酒，看到范思成来了，连忙站起来给他们介绍。 “各位，他就是我市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最年轻的市委办主任范思成同志。”李永雄着一起喝酒的几个人说完，用手比了一下旁边一个地中海男人对范思成说，“这位是交通局的温马力局长，这位是飞龙地产的石京华石总……。” 范思成和他们一一握手，心里想，这些人有体制内的，有做生意的，有混社会的，李永雄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在这里聊什么大计呢？介绍给我认识又是什么意思是？ 他看了一眼温马力，四十多岁，样子倒样的一副领导模样，但看他的精气神，似乎混的并不是那么好。交通局的正职范思成没见过，但知道不是姓温的，常务副局陈中先他认识，这个肯定是那个权力没地位的凑数副局了。 范思成暗忖，李永雄这时候介绍他给自己认识，难道也有什么想法？ “坐坐，大家坐，大家别看范哥年轻啊，他的酒量可是吓死人的，有一个外号叫三斤不过岗。”李永雄招呼大家坐下。 “大家别听他的，李总可能喝多了。”范思成在李永雄旁边一个空着的位置坐下。 “其实范主任三碗不过岗的豪气我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无缘结识，今天有幸认识，无论如何也得敬我们最年轻的正科干部三杯的。”石京华笑说。 也许同样年轻的正科还有别人，但是，这么年轻的正科又在本市权力核心任职的，绝对是唯一的了，就凭这一点，石京华认为值得敬三杯。 范思成看了一眼桌上的红酒，笑道：“喝酒可以，但请李总换上国产酒，我不喝洋鬼子的酒。” 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范思成，石京华笑说：“难怪范主任年纪轻轻就被领导委以重任，思想觉悟就是高啊。” “跟思想觉悟没什么关系，只是支持国产由我做起罢了，我国为什么没有全球性的大品牌呢，就是因为我们自己都不支持，别人又怎会支持？看看棒子，巴掌大的地方，多少大品牌，为什么？看看人家是怎样支持国货就明白了。”范思成一般只做不说的，但今天为了回应石京华的话，他不得已说几句。 章节目录 343：只要有利于民 范思成的话让座中众人沉默，范哥啊，大家出来喝点酒，是图放松心情的，你说这样的话题，那不是给大家找难受嘛。 “要不…我们换国产酒？国产红酒其实也很不错，我在家里喝的就是国产的，在外面喝洋的，只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已，酒，并没好到哪里去。”年纪最大的温马力，沉默了一下提议说。 “温局说的对，国人就是太爱这假面子了，酒其实洋的还没土的好喝，他妈的，贱啊，我以后不犯这贱了，学习范哥支持国货。”石京华和应道。 “既然如此，就换国家干红吧，没人反对吧。”李永雄没想到范思成的话竟然这么多人和应的，看来，这些人都清楚这个最年轻的正科干部份量啊。 不管任何时候，身份正确和需求正确都存在，不管什么时候，最有身份的那个说的话，或大家正在需要那个人说的话，都是最正确的，都会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 这些人所以强逼自己认同范思成的观点，只能说明，他们都对这个最年轻正科干部有所求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桌上的洋酒撤下，换上了国产的红酒和某台。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没劲的红酒，所以给你备了一瓶白酒。”李永雄和范思成喝过多次了，知道这小子喜欢白的。 范思成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倒酒给大家敬了一杯，说谢谢大家支持国货。 大家相互敬了几杯，聊了些风花雪月，终于由石京华带头把话题转到了关心的事上。 “范主任，我听说市里正在规划一条商业街？”石京华问范思成。 “呵呵，石总，这是市政|府那边的中儿，你问我这个在市委上班的小跑腿怎么可能知道？我知道的事，全民都知道了。”范思成笑说。 “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传闻，不过，现在城建局的老大空缺，估计这事儿得延后了。”李永雄说道。 “一个城建局长下马，又怎么可能拖缓市里的发展计划呢？再说，要找人干活难点，要找人当官还不容易吗？我敢保证，不出一周，新局长就会到任。”石京华对李永雄的话不以为然。 “嗯，照正常程序来说，只要确定了原来的人不可能回来履职了，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委任新人履职。现在的城建局是一个很重要的局行，上面肯定不会让这个局长位置过久空缺的。”温马力队和道，“不过，即使如此，我相信这个传言也不会那么快就落实，我听说，商业街的规划包括烈士纪念碑的位置，就算计划落实了，要实现还早着呢，我不相信有人那么大胆动纪念碑，那是冒天下大不讳的事。” “切，只要有钱，现在那些孙子什么不敢干。”石京华还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大概他有更内幕的消息。 纪念碑不仅仅是纪念意义，它的政治意义也是非常大的，这是党和国家的颜面，范思成也相信，如果计划中将纪念碑划进去的话，这个计划一定不可实现。 “这个商业街计划或许还要等段时间 ，但温局他们的手上的工程却马上要招标了，大工程啊，估计又有一番龙争虎斗了。”李永雄看着温马力说，“温局，水很深啊，宜远离。” “你们知我在局里的情况，就是想靠近也轮不到我啊。”温马力苦笑道。 “你们说的是不是新龙南线？”范思成说。 新龙南线已规划了三年了，上面的审批也通过了将近一年了，不知为什么，却一直没招标，就连征地工作，好像也只有部份镇子启动，范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对，就是新龙南线，据说，钱已到位，下月就要正式招标了，现在那些路桥公司的活动已进入高|潮。”李永雄还是看着温马力，笑说，“温局，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聊到新南线，范思成的兴趣也来了，这条新的城际公路，对回龙镇的发展影响是很大的，如果新南线正式进入建设阶段，回龙镇的新镇区规划也要加快步伐了。 在座的都是能人，内幕消息多多少少还是有的，至于真假，那就得自己判断了。 关于新龙南线，范思成要关心的除了回龙镇的新镇区计划，还有未来大舅子的生意。自从石城的万方公司进入龙乡，方万同就一直和戴贵龙的安达路桥唱对台，新龙南线无疑是两人的新战场。 方万同背景深厚，在龙乡又拉了不少人下水，属于交通局投资管理的路桥工程，他都要插手，都要分一杯羹。虽然新龙南线的工程量不小，但谁拿得多一点，谁就多赚一些。 “温局，新龙南线分几个标段？”范思成问温马力。 “普通标段三个，江河大桥两座，高山架桥一座，特殊标段一个。本市段总投资三十亿，启动资金到位了，不过，工程还是需要垫资的。”温马力淡淡的说道，提不起精神。 他在局里是边缘人，当然提不起精神了。 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小时，人人都好像有事情，又人人都没说什么事情，喝了几瓶酒，喝凌晨一点多散场各自回家，李永雄自然要送范思成回市里。 不过，范思成却在聊天中收集到不少信息，他突然发现，这种聚会是很好的信息收集方法，难怪很多人都喜欢有事无事找人喝点什么聊天吹牛，原来乐趣在此。 “看出什么来了没？”路上，李永雄问范思成。 “嗯，有一点点吧，石京华对商业街很有意思，温局长是不是想挪挪位置呀。其实，交通局现在是黄金单位，他还想去哪？”范思成笑说，“还有那个女的，叫什么着来，也是有事要找人办吧。不过，他们个个都好像找错人了，李总你也不厚道，人家那么捧你的场，你居然只是拿我种无权无职的小跑腿去应付他们。” 范思成现在明白了李永雄什么意思，是帮他和他们“拉皮条”啊，这小子，每时每刻都在算计。 “你不懂，他们懂，他们能够认识你，很感谢我。回头他们会单独约你，能做什么，不能答应什么，你自己看着来。有时候，为民办事，不一定就得干什么政绩，只要有利于民什么都可以做嘛。”李永雄笑说，“听说，交通局的陈中先现在很嚣张，很多人都想为民除害。” 章节目录 344：眼睛耳朵和嘴巴 范思成没想到李永雄竟然这样说话的，心里不由得暗叫一声惭愧，只有利于民就不必在乎什么政绩，这话说得好啊。但是，能做到的有几人？有这种思想的人只怕也不多吧。 当然，利民和政绩其实并不冲突，最怕的是为了政绩，把利民二字忘了。 “石京华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让你转告？”范思成没接李永雄的茬，将话题转到石京华身上。 “呵呵，你现在的眼光应该和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有长足的进步的，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他们几个人的意图。你明明知道石京华今晚所以抛出商业街这个话题，是另有目的的，你却故意问我是不是要带话，狡猾啊，是不是在那个圈子泡的越久人就越滑的？”李永雄笑说。 “我最讨厌就是转弯抹角，猜来猜去了。李总，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像他们那样，有意思么，浪费时间，什么事直接不行么？”范思成确实不喜欢转弯抹角。 “哼，等你的位置再高一点，你自己也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看似豪爽，那叫不成熟，叫没脑子，叫没礼貌……。有些事，必需隐晦，必须转弯抹角的懂吗，直来直去万一别人不喜欢听呢，万一别人无法办呢，但因为大家是朋友，却又不能当面拒绝，你说多为难人，多尴尬。”李永雄教训道，“多分识领导的讲话，多看关于领导的报导，你会发现，位置越高，说话越玄妙。有时候看到一些人升得特别快，不是因为他能力比别人强多少，而是因为他更能理解领导的意图，往往做到比别人先行一步。” “是，是，行了，为了这个问题我已被你们教训多次，好吧，我学习吧。我到了，现在是，你是不是该说温马力想干嘛了吧。”刚才的聚会，除了范思成外，只有温马力是体制内的人，他自然不能随意表达了。 “还用说啊，想换个櫈子呗，现在他在交通局里，虽然是副局，但实际上还不如办公室主任，陈中先太嚣张了，连正职都不敢轻易逆他的意。”李永雄将车子停在市委家属大院门外说，“这个人我认识有段时间了，为人为官都还可以，我觉得吧，他还是留在交通局较好，这些年，交通局还很重要的。” 正在大建设时段，路桥逛修的时候，交通局确实很重要，手里不仅有钱还有权。 但是，温马力不得势，留在交通局又有什么用？范思成有点懵。 李永雄见范思成没说话，继续说道：“听说，陈中先现在和万方公司的交情很不一般，大大小小的工程，要公开投标的不用公开投标的，都一股脑儿塞给万方公司。我打听过了，万方公司往下发展的这一年多时间，公司的业绩增长了一倍。” 为什么一个外地公司会拿到这么多工程？为什么陈中先会给他那么多工程，不用说，肯定有人关照啊。 “嗯，我知道了，找机会跟卢书记说说这个人。”范思成明白李永雄的意思，暗示陈中先和万方有见不得光的交易呗，让他想办法搬走这个家伙，温马力就可以留下来了。 “我这里有点东西，时间合适的时候，可以给卢书记看看的。”李永雄在车子的杂物箱里拿出一只信封丢给范思成说，“我给你的东西都是有价的，无论你给谁，都要懂得要回价值。” “知道了，慢走。”范思成拿过信封下了车。 周一一早，范思成准点到市委上班，办公室的知道他伤后第一次上班，全体早早就到了，给他办了一个极间的欢迎仪式，欢迎他康复归来。 范思成谢过大家，然后将李文采叫到办公室。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范思成指了指办公桌的椅子让李文采坐下。 “除了你已知的，没什么特别的事。”李文采想了一下说。 其实，有特别的事也轮不到他知道，他现在的位置是很尴尬的，说是秘书嘛，许进步很多事并不让他知道，说不是秘书嘛，文书要做的文字上的事及普通的秘书该做的事他全得做。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说：“有没有听说商业街的事？” 李文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范思成又问他知不知道新龙南线招标的事，李文采迟疑一下，点点头说应该是下月十六号公开招标。 范思成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笔杆子不错，就是有点书呆子气。 “李文采同志，有一个问题请你严肃的回答我，你想不想在市委办干下去？”范思成非常严肃的看着李文采说。 “当然啊范主任，我很热爱现在的工作的。”李文采急道，开什么玩笑啊，读了多少年书，吃了多少苦头才得到这份工作，怎么就不不想干了呢。 “好，热爱就好，那么，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重点是什么呢？哦，你肯定会说，主要是为领导服务。为领导服务是对的，但是重点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告诉你，绝不仅仅是抄抄写写斟茶递水。”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那…请…请范主任赐教。”李文采站起来弯了弯腰说。 “我们最最主要的任务是充当领导的眼睛耳朵和嘴巴，外面发生什么事，我们要看得到，别人说什么话，我们要听得到，领导要对外说的话，我们要传达到，应该告诉领导的话，我们要及时汇报。”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有空多和市府秘书组的人打打交道，有机会也可以和各局行办公室的人多多交流。不过，你给我记住，无论你打交道还是交流，都要守好自己的底线。” 李文采面色一肃，挺胸说了声明白了，想了一下又对范思成鞠躬说：“谢谢范主任。” 范思成看了看时间，挥了挥手让李文采出去，然后自己匆匆跑对面去敲许进步的门。马上许进步就要去主持常委会例会了，他得赶在例会前跟许进步聊几句。 “你怎么就回来上班了？”许进步看了一眼走进办公室的范思成说。 “医院的护士太丑了，在那呆不下去。”范思成了笑，给许进步的茶杯续了水，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点都不客气的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许进步说，“老许，有几件事跟你聊聊……。” 章节目录 345：空缺不宜太久 范思成将昨晚在翡翠谷听到的“小道消息”都告诉了许进步，许进步听到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你认为这些事有几分真假？”许进步沉吟片刻后问范思成。 “我个人觉得，商业街的事，应该是他们的一个意图，故意放出风声来，就是想看看各方面的反应，拆纪念碑那么严重的事，相信他们不敢胡来。”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至于交通局那边的情况，早就有耳闻，只是缺少证据而已。” 证据，昨晚李永雄给的那个信封里就有，那是一封带证据的举报信，只是范思成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李永雄为什么不直接投给纪委，而是把信交给他是什么意思，所以还没决定好是不是要呈给许进步。 “那，你认为这两件事，我该怎样办？”许进步看着范思成说。 许进步不是在考究范思成，他除了想听听范思成的处理方式之外，也想借这些问题训练一下自己的人。 范思成看一下许进步说：“老许，你在考我还是咋的？如果是我，商业街的事当不知道，但暗地里会密切注意。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经常委决定的，他们为了利益也许会串联，也许会做小动作，上常委会时一票否决就是了。” “如果他们要求表决，你怎么办？”许进步笑说。 “切，我是书记，常委会上我最大，一句议题争议太大，押后再议他们能怎样？”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这是耍小孩子脾气。”许进步笑意更浓。 “不，我这是耍流氓。”范思成也笑道，“耍政治本来就和耍流氓一个样。” 听起来好像很不严肃的样子，但是理儿还真是一样的，世上很多事都是相通的，所以才会有一理通百理融的说法。 只要合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耍耍流氓又怎样了？西人一直以来都在耍流氓，所以他们能横扫全球。 “好吧，这事儿装聋作哑，那交通局的事儿呢？”许进步继续训练范思成。 “交通局现在钱多权大，有钱有权而监督不到位的时候，腐败就滋生了。如果我是你，所有类似部门，都该敲打他们一下提醒提醒他们，如果他们继续出格，就要动真格的了。”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新龙南线工程，投资这么大，无论是招标还是施工质量，都应该加强监督监管力度，传闻有时候就是真相。” “明白了，你意思是要查查交通局。”许进步沉默了一下说，“大家是同志，干部是不能随便查的，但监督是不能少，我想想怎样办更好吧，你还有其它事吗？” 许进步现在最急的是，找到合适的人填补那几个坑。三局一，最少得拿下城建和平西镇，但现在他苦于手上没人，这场风波来的太快了，还没准备好呢。 “有…有几个人，我觉得不错……，是朋友向我推荐的。”范思成挠着头说。 “说说。”许进步道。 “大方镇的副书记赖恒安，城建局副局长罗展荣，还有，卢书记的儿子卢林森。”本来，范思成打算先把这些人底子摸一遍再给许进步推荐的，但是他怕今天的常委会上会有人提候补名单，担心堂堂市委书记没有可选的人，那就太尴尬了。 “哦，卢林森是谁推荐给你的？”许进步说。 “严格来说，是他自己推荐的自己。这三个人，我接触过，感觉上不错，但具体是不是有信仰有立场有能力，就得要考察过才知道。”范思成说。 “嗯，我知道了。”许进步明白范思成急着给自己推荐的原因。 如果常委会上陈系人马提出候补人员，作为管帽子的市委书记一个人选都没的话，那太被动了。许进步其实正在为候补人员心急，他初来乍到，别说可靠的人，就是认识的人都不多，如何拿得出名单？当然，他拿不出名单，组织部及各常委肯定会提名。但这样他就太被动了。 这下好了，范思成一下给拿来三个，虽然，这三人不一定就可靠，但总比拿不出来或用那些别人提名的好吧。 “许书记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做事了。”范思成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没事了，顺便告诉一声石主任，让他准备让开。哦，让他在会上提提新南线的事，就说收到消息，有人进行黑箱操作。”许进步决定打草惊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 “打草惊蛇？嗯，妙。”范思成笑着离开许进步办公室。 目送范思成离开，许进步脸上爬满了笑容，自语道：这小子反应倒是不慢哈，竟然知道我的意思。 市委会议室里，众常委早已就座，陈庭芳今天也来的挺早，现在就等主持会议的许进步了。 每周一会，并没有固定的议题，主要讨论时下最要紧最热门的事的。 “同志们都来了啊，那就开会吧，今天我想先听听大家有什么议题。”一般来说，先讨论的是市委书记和市长提出的事儿，但许进步却常常先讨论其它常委提的事。 这一招看似弱势，其实对现在的许进步来说，是最好的一招。 许进步到任未久，局面并未完全掌控，先听听别人提的议题，等于先看看别人有什么想法，从而达到知彼而应对，这是典型的后发制人以守为攻。 许进步这样说，大家的目光自然落在陈庭芳身上。 现在铁定站在许进步一边的有纪委书记卢令兵及市委办主任石灿林，被逼选择了阵营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王志军，常务副市长和陈庭芳尿不到一壶去，但没表明态度站在许进步一方，但他也和许进步一方的人一样，都先看看对方有什么议题再说。 “咳，许书记既然让大家提议，大家心里想有什么提议有什么想法看法，就说嘛。”陈庭芳咳了一声，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见没人吱声，他再咳一下说，“咳，你们都没提议啊，还是不想第一个提呀，那我先提吧。因应发展需要，城建局长、城管局长等职位的空缺不宜太久，我建议组织部应尽快提出任命……。” 果然，第一个议题就是帽子问题。 章节目录 346：扔进垃圾箩 组织部长王辉瓒闻言，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许进步，见他脸色如常，抿了一下嘴说道：“组织部拟了一份名单，大家看看是否合适。” 王辉瓒似乎早有准备，从本子下面抽出一份名单递给许进。 许进步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有每一个职位下都有两个名字，心里暗忖，王辉瓒还真是老狐狸啊，故意的吧，组织部的工作哪有这样干的，你倒不如让大家都弄一份名单出来。 “辉瓒同志， 为什么每个职位下面都有两个名字呢？”许进步装傻说。 “哦，这资需要调整的职位多，时间又仓促，组织部对这些同志的考察应该还不够全面，所以，多拟一个名额供大家讨论。”王辉瓒说。 靠，这老家伙的意思，这次要骑墙啊，两边不帮？许进步看了他一眼，再仔细看名单上的名字。不对，老王八蛋坏啊，这上面明明就是一份已确定了的名单嘛，而且，这些人都是陈系人马嘛。 名单上的人，虽然有两人可选择，但真够资格的其实只有一人，而另一人只不过是陪衬的，认真查究起来，根本没资格。 “大家都看看吧。”许进步把名单递给旁边的陈庭芳，他很清楚，这份名单，陈庭芳肯定早就看过并同意的，甚至，极有可能是陈庭芳拟的。 陈庭芳接过名单看了两眼，淡淡的说道：“都选一选吧，我个人认为，组织部提供的一号候补是非常适合的。” 名单到了专职副书记手上，副书记李常旺是一举手派，一直以来都习惯随陈庭芳举手而举手，陈庭方赞成他就赞成，所以接过名单看了一眼，也说了跟陈庭芳差不多意思的话，就是赞成名单上标注一号的候补人。 按常位排列顺序，名单到了卢令兵手上，他只眨了一眼皮子，便把名单传给了沈先进。点了一支烟，将身子靠在椅子靠背上，缓缓呼了一口烟说他保留意见。 意思就是说，他对名单上的人都不满意。 他所以不满意，一来因为上面没有任何一个非陈系的人，连中间派都没一个，这欺人太甚了，到底谁才是书记？谁才是管帽子的？二来，他得尽纪委书记的职责，上面有个别人，纪委早就收到过举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候补空缺的人？ “我虽然是常委，但我觉得殷选候补人这种事，无需我这个副市长给意见，组织和提出，市委同意即可，所以，这部名单我不看，也不给意见了。”常务副市长沈先进看了一眼王辉瓒说，“王部长，你有推责失职之嫌，连候补人你都弄两个人，太滑头了。” 咝，沈先进居然向王辉瓒开火？他这话虽然笑着说，貌似开玩笑，但实际上却是说的非常重的哦，简直可以说是指责，指责王辉瓒渎职。 “沈副市长，兼听则明嘛。组织部的职责和职能我很清楚，干部队伍的建设是我们重点工作。但是，组织部提拟的干部名单，请大家都参与议一议有什么不对吗？”王辉瓒说。 “好了，沈市长既然不参与讨论，那就其他同志继续吧。”陈庭芳冷冷的说道。 名单继续往下传， 不用说，所有陈系人马，都提出了和陈庭芳相同的意见。如果要表决的话，这份名单肯定照陈庭芳的意志通过了。十一个常委，沈先进等于弃权了，站在许进步一边的，只有卢令兵、石灿林和王志军了。连带许进步自己只有四票，中立的人武部长，要么弃权要么把票投给陈系，毕竟现在陈系势大。而来属于市委部门的宣传部，是肯定靠在陈庭芳一边了，宣传部所有的经费，都得向市府伸手，如果不跟随陈庭芳起舞，明天可能就连饭都没得吃了。 许进步真的非常势弱，非常被动。 不过，他是大班长，在这种有人事任免的事上，他有天然优势，他可以直接否了组织部的提议。 组织部是党委下的部门嘛，它必须坚决贯彻执行党的组织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围绕党的总路线，抓好组织工作的各项工作。 正因为这样，王辉瓒才耍这个滑头，他欺新啊，如果许进步没看出名单中的猫腻，陈庭芳的意图就实现了，如果许进步发现了猫腻，他也没有违反职责，名单本来还没最后决定嘛，拿出来大家讨论而已，所以，谁也不能责罚他。 名单又回到许进步手中，他笑了笑说：“我也拟了一份名单，辉瓒同志拿回去好好考察一下名单上的干部吧。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吧，这样吧，今天每人提一个议题吧。” 许进步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本子里抽出份名单，递给王辉瓒，然后把王辉瓒弄的那份名单揉成一团，顺手扔到角落的垃圾箩里。 嗬！！要反击了。 扔进垃箩的是一份名单，更是陈系的主张啊，这里暗示的意思多强烈 脸色最难看的是陈庭芳，其次是王辉瓒。这是反攻的强烈信号，这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行为，这是一个非常强硬的表态。 我是班长，民主集中制之下，很多事我说了算。 纸团落进垃圾箩里的响声很轻微的，但是，陈系人马听来却是天雷一样，轰隆隆的震耳欲聋。 让陈庭芳更气的是，许进步说的今天每人一个议题。他的议题已被许进步扔进垃圾箩里了，就是说，今天他只能讨论别人的议题了。 许进步扔掉陈庭芳暗拟，王辉瓒拿出来的名单，陈庭芳很生气，王辉瓒却是开始害怕。 这个空降的班长， 不是那么好糊弄啊，他到底凭什么才来那么一阵子就敢反击呢？坐在这里的十一个人，无论怎样算，都是陈系占做成啊。 难道，自己要改道易辙了？王辉瓒心想。 “我也提一件事吧，不算什么议题，其实就是小事，不应拿到常委会上来说的，但是，这件小事却影响甚大，关乎我市未来数十年的发展，所以，我不得不拿到这上面来说。”众人的议题都讨论或通过后，轮到末位常委石灿林说提议了。 “啥事说嘛石主任。”沈先进道。 “我收到消息，有人准备在下月十六号的新龙南线招标上进行串标围标……。我建议纪委检院联合派人进行招标监督。”石灿林说。 章节目录 347：温马力 许进步散会后，把范思成叫进了办公室。 “两件事，一是，尽快了解清楚你推荐的那些人是什么信仰什么立场有没有能力，二是，找个由头介入新龙南线项目吧。”范思成进来后，许进步安排说。 “那办公室的工作呢？”范思成说。 “自己安排。”许进步说。 范思成想了一下，点头说：“明白了，许书记还有别的事安排吗？” 许进步挥挥手，范思成离开许进步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什么好由头介入新龙南线项目，身份原因，这由头不好找啊，如果是市府办主任这个由头就好找了。 眼看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但范思成还是没想到介入新龙南线的项目的办法，算了下班吃过午饭再作打算。 范思成到食堂打饭吃的时候，温马力刚刚到达交通宾馆。 要说这交通宾馆，温马力还是挺熟悉的，他进入交通局工作的时候，交通宾馆还叫交通招待所，是交通局的产业。交通宾馆是李永雄接手后才挂的牌子，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别人都是挂什么酒店，大酒店之类大气的牌子，他却挂一个交通宾馆这样土里土气的招牌。 作为一个科局级领导，温马力的觉悟还是不错的，大中午的他不好从正门进，所以，将车子停在后巷，从宾馆后门走楼梯上了楼。 “又走后楼梯上来的？你用不用那么小心啊。”专用包厢里，李永雄已准备好酒菜在等候。 “小心使得万年船，虽然说，并没有规定不许我们到这样的地方吃饭，毕竟是中午，被有心人看到，他可以造出很多子虚乌有的东西。”温马力淡然道。 “好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李永雄把酒杯满上说，“知道你习惯，下午要办公，就意思三杯吧。” “李总真了解我，谢谢啊，我敬您。”温马力端酒和李永雄碰了一下杯，仰头把杯中酒干了，吧吱一下嘴说，“不过，李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你很清楚，我在局里是边缘人，无权无势。” “我这人喜欢烧冷灶，我赌你很快就要出头了，正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温局高升或得势后，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就好。”李永雄笑说。 “李总，你就算准我还有出头之日？”温马力看着李永雄说。 他不是一个寡恩薄义之人，也知道记恩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所以，他并没有回答李永雄的话，但是心里却把李永雄记在心里了。不管李永雄的目的是什么，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李永雄高看自己并尽力帮助，这份情得记下。 “只要你听我的，并且一直保持一颗执政为民的心，一直保持拒腐蚀永不沾，我保证你不仅会有出头之日，而且还会高升。”李永雄莫测高深的说道。 温马力拿酒壶续满了酒说：“那先谢李总贵言，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是被边缘，还是高升，执政为民是我的初心，初心是不会变的。” 李永雄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说：“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商场，为人我们必须要正直，为事我们不妨多点儿某略。陈中先所以在交通局里那么得势 ，明明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依然能稳坐不倒。除了他行事周密之外，也归功于他拢络人心的手段高钊。” “唉，我就奇怪了，那混蛋干了那么多以权谋私，钱权交易的事，大家偏偏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样，难道都瞎眼了。”温马力愤愤的说道。 “你看见了吗？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为什么不举报他呢？”李永雄道。 “有用吗？很多人举报过了，但都是石沉大海。”温马力倾了倾身子，压着声音说，“甚至，有人还因此而被整了，从办公室调到外勤，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惨啊。” “那是因为你们没找对门路，你把举报送到人家的人手里，能有好下场吗？”李永雄摇头嘲讽说。 温马力脸色变了变，沉默片刻后，小声说：“李总，范主任真的能帮我？” “能帮你的就只有他了。”李永雄说。 温马力不再说话，四年了，在局里被排挤成为边缘人四年了，每天就像机器人一样，上班下班，开始时还有些人跟他打个招呼，叫声温局长，到后来，连打招呼的人都没了，把他当成透明一样。这种透明的日子真不好过，那滋味，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他发梦都想翻身，但是，经过几次努力无果后，他便死心了。 没想到，李永雄竟然会主动找上他，主动说可以帮他，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要我做什么。”温马力沉默片刻后说。 “掌握陈中先的行踪，最好能找到他贪腐的证据。留意他和万方公司的人吧，新龙南线要招标了，万方公司志在必得，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什么动作的。”李永雄沉声说道。 “万方公司？据我所知，他来往得最多的是开发区书记的儿子郭当阳。”温马力说。 “那就对了，郭当阳现在可是万方公司的经理，掌握他们的行踪，掌握他们的活动，一定会有所发现。”李永雄很肯定的说道。 “可是，跟踪他们是违法的啊……。”温马力一本正经的说。 李永雄闻言翻了翻白眼，靠，这家伙真的够实在啊，谁叫你跟踪了吧，谁不知道不能非法跟踪。但是，偶遇不违法啊。 他按了按太阳穴说：“偶然听到什么，偶然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人，都不算违法好吧。” “哦，如果这样的话，我刚才出来经过那混蛋的办公室门口，倒时听到他在打电话说晚上倾城见，不知道倾城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跟谁打电话。”温马力拍拍脑袋说。 “这就对了嘛，你在门外经过听到的，就算听到惊天秘密也不是偷听是不是？如果你的办公室和他一墙之隔，墙上有个孔什么的，你听到什么，都不算偷听。”李永雄暗中舒了一口气，这家伙是真的呆还是装的啊，他妈的真费力气。他拍了折温马力的肩膀道，“倾城我知道，今晚去看看他和谁密会。” 章节目录 348：你也想造房子 陈中先本来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虽然一直利用职权搞收入，但是和方万同交往差不多两年后，他的胆子大了，现在有什么事，不再通过郭当阳传话，而是直接亲和方万同交流。 人的胆子在金钱、权力或欲|望的刺激或诱惑下，都会变得大胆。陈中先认识方万同后，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赚到的钱，比以前数十年赚到的还要多，所以人，他的胆子早已变得肆无忌惮。 方万同这个人，做生意有套的，主要是他拉人下水的手段很厉害。陈中先这么谨慎都能被他“培养”成这样，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人倒在他的糖衣炮弹下了。 世上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花钱花时间去“培养”这些人，目的是为了赚钱，利益枯竭后，他便会毫不犹疑的将“培养”出来的人扔掉。 必须扔掉，因为这是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爆了。 当然，陈中先现在刚刚“培养成才”，正是获取最大回报的时候，方万同还不会这么快将他扔掉的。 不仅不会扔掉他，还是加大力气“培养”，龙乡市的路桥建设，现在才准备进入高峰时段。 倾城的特别，倾城的高雅，方万同已来领略过了，所以，他今天请陈中先也来享受一下，顺便商讨一下新龙南线的投标细节。 倾城有最美味的私房菜，有最高档的桑拿浴，还有最雅的上流人士云集的酒廊，所以，方万同安排了从晚晚开始的直落到凌晨的一系列活动。 晚饭约的是晚六点，但方万同早早到了倾城，在包厢里泡好了茶等候陈中先。 李永雄和温马力来的更早，其实李永雄中午就来了，一直在倾城的茶艺园里喝茶，他来这么早的目的，是要第一时间掌握方万同他们吃饭的包厢，然后，找机会在包厢里放置一点东西而已。 在方万同订的包厢里放置了无线设备，李永雄也要了一个包厢，安静的静候交通局的两位副局长到来。 五点一刻，温马力先到了。 “李总，这个地方不是旧公安局的大院吗，怎么变成会所了？这个大院全是倾城的吗？手笔真大啊。”温马力进了包厢，坐下后说。 “如果我告诉你，这么大手笔的人是一个女人，你会有什么想法？”李永雄笑说。 “啊！！你说的是真的？真是牛逼女人啊，但这种女人只可远观，不可近摸。”温马力说。 “这又为何？”李永雄笑说。 “女强人啊，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控得住的。”温马力一本正经的道。 “切，不管多强，她总要在男人下面。”李永雄不以为然。 五点五十分，陈中先也到了。 “方兄弟，怎么找到这么雅致的地啊，真是不错。”陈中先的心情很好，经过一年多的交往，他现在已和方万同称兄道弟了。 方万同笑了笑说：“我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的，不然谁知道躲在旧城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去处，看看这个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些花草树木假山奇山的布置，显然是经过名师指点的。” 陈中先站在院子中，抚着他无须的下巴，扫视四周几眼说：“唔， 这个院子确实是花了心机改造的，原来并非这个样子，这是前院，后面还有一个院子和两三栋楼房，这是旧公安局大院啊，不知拿道这个老板是租的还是买的，真的太有眼光了。” 方万同掏出一个金色的卡塞到陈中先的手上说：“陈老板话里有话啊。” “我听说市里正在规划一条商业街，一座地标大厦，以及旧城改造三个大项目。”陈中先举起手中的卡看了一眼说，“这是啥玩儿？” “这卡是这里的贵宾卡，凭卡不仅可以享受优惠，还可以享受一些普通客人没有的服务。”方万同侧过身子附在他耳边上说，“这卡价值五万，就是说，五万销费内，免费的，老哥你不要随手就丢给哪个小蜜啊。” 陈中先愣了一下，笑说：“兄弟你何必如此破费呢？咱两的交情，用得着这样嘛。” 他的嘴上虽然责怪方万同破费，但手却已把贵宾卡塞到口袋里去了。 “你是我哥，弟弟给哥哥弄个卡吃饭怎么了，这不是应该的嘛。”方万同笑着把陈中先请进了包厢。 他们刚进包相，隔了一个包厢的李永雄就告诉温马力陈中先来了。温马力很是奇怪，李永雄怎么知道别人来了呢？李永雄笑了笑没说话，示意温马力坐到旁边为，然后在耳朵上摘下一只耳塞给温马力。 温马力有点懵逼，但听到耳塞里的声音后，他就明白了，他一直以为李永雄在听音乐，没想到这家伙却是一直在监听。 “牛”温马力听了几句，摘下耳塞看了看，又看了看李永雄挂在腰间的迷你录音机，竖着拇指说，“他们在哪个包厢？” “隔一个房间。”李永雄向里面的方向指了指说。 “他妈的，王八蛋莺歌燕舞啊。难道这里还提供那些服务？这么雅致的地方，应该没那些烂事吧。”温马力在耳塞里听到几声娇媚的女声后，他便骂开了。 “这里是不提供那些服务的，但是，别人可以自己带来啊。”李永雄笑说，“温局你要吗？如需要，我可以安排一下。” “不，不，有伤风化，有辱斯文。”温马力摆手说。 方万同今晚请的只有陈中先，除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及他们两个，包厢里再没其它人了。 “陈老板，喝茶。”两人进包厢后，在茶几两边的沙发坐下，两个女人十分自觉的坐在沙发扶手上给了们捏肩。 “兄弟，这茶不错啊。”陈中先端茶喝了一口说。 “你喝出来了吗，这是今年的清明茶。”方万同笑说，“我让郭子把家里的全拿来了，回头给你两斤，不多啊，你别嫌，总共才弄到两斤多。” “见外了，兄弟。”他怎么可能嫌呢，两斤如果要他掏钱买的话，得整年工资了。 “是，是，我不懂说话。陈老板，您刚才说三个大项目……。”方万同这个，眼光和脑子都够使，刚才听到陈中先随意的一句话，他就知道又有商机了。 陈中先看了一眼给方万同，将两个捏肩的女人打发出去后说：“你不是做路桥的嘛，怎么你也想 章节目录 349：干嘛要愤怒 “我是商人，只要有钱赚，我不在意造什么。”方万同笑说。 “说的也是。”陈中先笑道，“前几天，我请陈市长的秘书喝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醉话，说市里在策划一座城一条街一栋楼的项目计，所说三个项目首投就百亿。” 首投百亿的项目，可是正儿百经的大项目，方万同虽然身经百战，也做过不少大项目了，但是百亿的项目他还真的没做过。 “老哥，这消息有几成真？”方万同说。 “我觉得是真的，底下已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陈中先喝了一口茶说，“你真的有兴趣？” “首投百亿项目，谁不想啃定口？中哥，你去落客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回头我先注册一间公司，给你留一成股份。”方万同说。 “股份就不必了，事情我会帮你打探清楚。”陈中先顿了一下又道，“新龙南线的投标，你打算怎样？”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新公司跟新龙南线的事没冲突，中哥，你放心吧，只要你照我说的做，这条路最少有一半标段要落入我们手里。”方万同奸笑说。 陈中先缓缓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也很佩服方万同的谋略，在没和方万同打交道之前，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智计很厉害，很出色的，但和方万同比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所谓谋略根本就是小学生级别的。 “已交保证金的公司现在有八家，兄弟，这里面你有几家啊。”陈中先看着方万同说，“这八家公司里，最有实力的就你和安达路桥了。” “不可能吧，据我所知，附近其它县市的路建公司早就摩拳擦掌里，这些公司里，比我们公司厉害得多的都有一大堆，难道他们都没来？”方万同觉得很反常。 “嘿嘿，他们当然来了，但是都被你哥哥走回去了，多一个人竞价，兄弟你就少一分胜算，我必须确保你用最低的价，拿到最多的标段。”陈中先邀功的说道。 额，这伙坏啊，直接把来竞价的人都挡了，留下一些并没什么实力的公司跟万方公司玩，万方公司不是跟玩似的就赢他们了？何况，这些公司里还有部份是自己的公司呢。 “中哥，谢就不说了，新龙南线的利润，我会给你留两成。”方万同心里高兴啊，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在“侍候”这个老家伙值，他妈的，有时候心比自己还要黑。 陈中先摆了摆手说：“留多留少没所谓，关键是要安全，千万别大意啊。” “放心，很多事边郭子都不知道。”方万同点头说。 “嗯，你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成为兄弟。”陈中先点头说。 江湖中都没有真兄弟，何况官商之间？所谓的兄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遮羞布而己，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但是，人人都清楚的事，却人人都抢着去干，抢着去利用别人和让别人利用。 他们聊了半小时，饭菜上来了，那两个娇娇俏俏的女人也回来了。 “开动吧，中哥我们先干一杯。”方万同和陈中先干了一杯。 “我也敬陈老板一杯。”坐在陈中先大腿上的女人说。 “你要敬的话，得用皮杯子……。”方万同笑说。 这边开始推杯盏，那边的李永雄和温马力也放下了耳塞开始吃喝。 李永雄一直留意温马力的脸色，他发现这个温副局长，还真是一个很正义的人，不过，带点迂腐，办起事来有点拖泥带水。 听到陈中先和方万同联手围标的候，温以力的脸色非常难看，但听到陈中先和女人打闹嬉笑，淫|声|浪|语的时候，他反而愤怒的大骂下流无耻。这家伙挺传统的，礼教在他眼里竟然如此重要。 “你很愤怒啊。”李永雄笑说。 “你不愤怒吗？”温马力反问。 “我干嘛要愤怒？他们干什么与我何干？我既不是领导干部，又不是行侠仗仪的大侠，他们黑箱操作也好，围标串标也罢，关我什么事？他们搞女人，就更加与我无关了，其实与你也无关。”李永雄悠悠的说道。 李永雄所以这样说，是激将法，温马力这个的思想很怪，他竟然会认为举报同僚是很鄙卑的事。所以，他得趁他生气的时候加把火。 “你…你这人，太…太没正义了，任何一个人贪腐、以权谋私，假公济驻……，都会影响我市的发展，龙乡市的发展，与每一个市民都有关，你说不关你的事，难道你不是龙乡人？”温马力竟然很激动。 激动就对了，生气就对了，李永雄就是要这种结果。 “你愤怒没用啊，你愤怒他又不会掉块肉，更不会因为你愤怒就停下来。你得想办法阻止他们，想办法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在出卖人民的利益，他们在卖国。你真的愤怒为什么不去告他们？”李永雄谆谆善诱。 “我…我明天就举报他。”温马力愤愤的说道。 “好，这才是真正的爱国爱民，最好是实名举报。”李永雄继续怂恿，“你想想啊，如果他被法律制财了，你就可以掌控公司。你不是想做更多善事么，如果你掌控了交通局，你可以有更多资源帮助需要的人。” “都是那边的人，你说这举报递给谁好？”温马力挠头说。 “市纪委，市检院都必须递，反贪局也可以递，不仅在龙乡市递，还要往石城相关部门递，市里相关部门也要递一份。”李永雄给点子说。 次日，市纪委，市检院，反贪局，都收到了举报信，匿名举报信。 温马力很清楚，现在自己无权无势 ，但姐夫和姐是一定要建。如果这次举报也没有效果，所以，他采用了李永雄天女散花的方法投信，不仅投给市里想关部门，还投给石城和省里的相关部门。 范思成自然知道温马力投了举报信，所以他开始密切关注纪委和检院的动静。他的手上也有一封举报信，如果那些收到举报信的相关部门没什么动静的话，他打算狐假虎威一次，上班时间拿着举报信去找他们要解释。 章节目录 350：一场全胜 清明过后，天气一天一天炎热。 时间过的真快，眨眼便是四月中旬，范思成的伤完全好了，伤口处只留下一条粉红的蚯蚓形状的愈合线。 三局一镇的空缺也全部补上，被委任的人已履新。 无论是换届或履职期间有人出问题，每一次涉及到人事变动就是一场“战争”，对于“位置”的争夺帽子的争夺，无论在哪里，从来都是官场的斗争主旋律之一。 这轮争夺，许进步大获全胜，三局一镇被他拿下三个，作为安慰奖范庭芳在环卫局安置了自己的人。 别人升迁，范思成喝酒。一举拿下这么大一块“阵地”，许进步非常高兴，居然在小食堂请范思成吃饭。 被本市一哥在小食堂请吃，虽然菜不怎样，但这是一份无上的荣耀。 范思成明白，这是许进步给他的奖励，当然，也是许进步对他的一种无形的，隐晦的权力授与。他用这种方式再次向外界宣布范思成是他的“重臣”，他是在给范思成打烙印，范思成的额上将被刻上许系红人几个字。 “思成，喝一杯。”许进步备了酒，特供某台。 “老许，中午严禁喝酒，你要带头违反啊。”范思成这顿饭虽然是一种荣耀，但是他吃的并不开心，因为，许进步居然将卢林森弄到城管局去当副局长。 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且不说群众对这个系统的人有多少负面的评价，就是体制内的人，也把这个系统看成是流放之地，思想深处，把这个系统的人与粗暴、野蛮等等负面字字等同。 现在，许进步把卢大书记的宝贝儿子弄到这么一个地方去，他不生气才怪。他是纪委书记啊，手握生杀大权呢，体制内的人不怕穿制服的警察，就怕穿中山装的纪委人员。纪委书记生气，多少人会瑟瑟发抖。 范思成当然也怕，不过，他不是怕卢令兵查他，而是怕卢令兵把卢林森被调城管局的事怪到自己头上，把怨气撒自己头上。 像卢林森这种身份，去城管系统真的很丢人的，老卢不生气才怪。 “心里高兴，偷偷喝两杯吧，三杯，三杯才一两，不上脸别人绝对发现不了。”许进步指着酒杯让范思成干紧倒酒。 两人用三钱杯子连干三杯，算是祝贺许进步取得第一场胜利。 “这次能拿下两局一镇，你小子举功不可没，说说想要什么奖励。”许进步说。 “真的可以要求？”范思成才不相信他的话。 “当然，你说。”许进步说。 “要不，你把我调去城管把卢林森换过来吧。”范思成看着许进步说，见他脸色如常，便继续道，“我不喜欢待机关里，我喜欢到一线去，那样才有劲头。” 许进步当然不可能放他走，最少，现在不可能放他走，唯一可信的人，刚刚用顺手的人，怎么可能让他离开，除非许进步脑子出故障了。 “你担心卢书记找你晦气？”许进步缓缓说道。 “他不敢骂你，肯定找我出气了。”范思成很不爽的说道。 “现在放你走是不可能的，等我把各局各镇调整过来了，可以放你去你喜欢的部门。”许进步居然又转了话题，真是别人说东他说西，范思成有点晕乎。 范思成早就知道许进步的习惯，每当他要拒绝对方的时候，他就会不停的转移话题，非常漂移的话题。 “宣传部本来就是市委组成部门，把宣传部拿回来，就和陈系持平了。覃部长这个人，能力是不错的，但不知道他聪不聪明。”范思成放下筷子点了支烟说。 “下一步不是将组织部拿回来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管着全市干部呢。”许进步很奇怪的看着范思成。 “难道你认为，这一次能这么顺利的拿到两局一镇与王辉瓒无关？这老家伙是一头真正的老狐狸，他已看到老许手上的刀，他已开始转向。所以，精力根本不用花在他身上。”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许进步想起王辉瓒那份二选一名单，猛然醒悟，这老狐狸整二选一名单，就是向自己示好啊。否则，他直接使用陈庭芳拟的名单不就完了么？ 许进步想了一下点点头，觉得范思成说的有道理，王辉赞那老狐狸，确实已暗中示好，老家伙的手法实在高明，自己差点儿也被蒙了。 范思成猜测的一点儿都没错，卢林森被搞到城管局卢令兵确实是非常恼火的，上午调令下发，下午他就来市委找许进步。 范思成还是猜错了一点，他猜卢令兵不敢找许进步骂娘，卢令兵却直接就找许进步“理论”了。 他跟许进步怎样理论的，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怒气冲冲的卢书记进了许书记的办公室只待了九分钟就出来了。进去的时候怒发冲冠，出来的时候居然笑容满面，九分钟他们聊了什么呢？无人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谈了什么？天知道。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卢令兵从许进步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居然跑到范思成的办公室，说晚上要请他在家里吃饭，让他务必光临。 靠，什么回事？这些老家伙怎么比年轻人还会玩呢。 哼，不什么是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是打是骂，是奖是罚，不都得去嘛。 范思成抱着代老板受过的心情，提着几斤水果，一瓶酒准点到了卢家。 在门口迎接他的是卢林森，对于卢林森来说，只要不在公检法纪上班，他就是得偿所愿了。所以，他的心情相当好。 “兄弟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啊。”卢林森接过范思成手中的袋子，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兄弟，谢谢了，大恩不言谢，等会我好好敬你两杯。” “你确定这顿饭能好好的喝酒？确定卢书记叫我来不是开批斗会的？”范思成说。 “你放心好了，绝对不是。”卢林森也是满脸疑云，压着声音说，“其实我也很奇怪，发生这种事，照平时，他肯定得跳起来骂人，恨不得一刀劈了我才对的，怎么这次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他会不会是被气得性情大变呢？我看过医学报告，说一个人被气得过了头，性格是什么反转了。” “很难说……。”他们正在门外嘀咕，卢令兵却突然在二楼阳台说，“两个小王八蛋不进屋吃饭在外面嘀咕啥？” 章节目录 351：小组副组长 虽然卢令兵并没有摔脸子，而且不时给范思成一个笑脸，但是这顿饭却吃的非常的压抑，因为卢家竟然奉行食不言寢不语的传统。 饭桌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情感交流和信息交流、谈事的的地方，吃饭时不准说话，那不是扯蛋吗，简直就是毛病。 吃过晚饭，卢令兵将范思成叫到书房，范思成知道，这顿饭的主题终于来了。 “卢书记抽烟。”进了书房，范思成掏出恒久不变的经典双喜给卢令兵递去一支。 卢令兵看了一眼，拿起台上的软中说：“你那个太厉害了，抽这个吧。” 范思成没所以，自己点了一支，静待卢令兵说话。 “小卢找过你？”卢令兵说。 “嗯，我给许书记推荐的，不过我不知道许书记会将他放到城管去。”反正要谈，那就直接一点算了。 “呵呵，你怕我不高兴？放心，我很高兴，那确实是煅炼人的地方。”卢令兵笑说。 看上去卢令兵笑的很开心，不过，范思成看着总觉得这老家伙在阴笑，阴险奸诈的。 “卢书记就是生气也没办法，反正，我的初衷是为卢少好的。”范思成也在笑，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范思成猜想，卢令兵今天叫自己过来吃饭，绝对不是为了谢谢自己，而且一定不是卢林森的事，他隐隐觉得，卢令兵这老家伙，一定和许进步达成了什么协议，而且这协议一定和自己有关。 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呢？ “其实，我叫你到家里是有其它事商量的。”卢令兵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范思成说，“看看这个。” 范思成接到手上，还没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是那封举报陈中先的举报信，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 “卢书记，这东西您不应给我看啊，这不是违规了么。”范思成说。 “不违规，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新龙南线督察小组的副组长。这举报信里说得最多的，是有人准备串标围标新龙南线。你这个督察组的副组长理应知道，并寻找机会协助纪委查核举报信中的肉内容。”卢令兵笑得很灿烂，但是范思成却觉得这老家伙笑得很奸，非常的奸。 “啥玩儿？督察组？副组长？卢书记，我只是办公室跑腿的，又不是督察，怎么就成副组长了？”范思成知道了，原来还是拿自己当枪使啊，老家伙坏。 “这个督察在那个督察，新龙南线督察小组，是监时成立的专门对龙南线的建设进得监督查察的小组，龙南线验收通车后，小组自动解散。”卢令兵解释说。 反正就是专门去抽人辫子的嘛，我懂，但是，你大爷的，干嘛找我啊。 “谁是组长，成员都有哪些？”范思成知道，许进步和卢令兵商量好的事，自己反对也没意义。 “组员都是纪委和检院抽的人，都是业务精英，其实也不用专门跑到交通局或工地去住着的，没什么特殊情况，我觉得隔天走走就行了吧，成立这个小组的目的，就是保证工程能顺利进行，以及杜绝一些暗箱操作和贪腐。”卢令兵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小组虽然小，但是经过常委会讨论通过成立的，所以，你要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您还没告诉我，长长是谁。”范思成当然知道这样的小组权限有多大，这种小组通常都是手握上方宝剑行事黑脸包公，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 “你觉得宁检察长发这个小组长怎样？”卢令兵说。 “我和他不熟，不知道怎样，但我觉得如果卢书记担任小组长才是最合适的，如果卢书记担任组长，我相信小组成员个个都会每天充满热情的冲劲十足的工作。”范思成也扳起脸来，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 “呵呵，好吧，那就我当这个组长吧。”卢令兵脸上又现笑意，奸笑。他眯着眼看着范思成说，“你说说，应该怎样开展工作。” “不就是查贪腐嘛，直捣黄龙便是了，小组只不过是明面上阻吓一下而已。真正办事的不是还有纪委其它的同志们嘛。”范思成想都没想就说道。 “我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小组的副主任，你竟然随口乱说？范思成同志，请你端正态度，严肃对待小组的工作，必须完满的完成上组交给你的任务。”卢令兵突然就变脸了，将那一份名单扔范思成面前说，“回去好好想想，写一份工作计划，通知小组成员，明天上午十点到纪委会议室开会。” 靠，老家伙什么意思啊，说变脸就变脸，那么厉害你不如上台表演。 范思成虽然心里很不爽卢令兵突然变脸，但是脸上却不敢有一丝的不愉，拿起扔过来的单看了一眼，站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就去通知，便告辞离开。 范思成从楼上下来，卢林森居然地下客厅里候着。 “兄弟，老头子没…骂人吧。”卢林森说。 “骂了个臭头，大爷的，他说你去城管是我使的诡计，气死我的了。”范思成故意说假话。 “哼，老头子就是食古不化，好像除了公检法的工作，其它都不是工作，也不想想，公检法是谁养的着。”卢林森居然相信了，扳着脸说了两句他老子，揽着范思成的脖子说，“走，去倾城喝一杯，不要理会他。‘” “我觉得你这种人，去夜遇更合适。”范思成说道。 夜遇是一间酒吧，经营氛围与倾城的酒廊完全相反，这里最特色的就是闹。夜遇在龙乡市很出名，十个年轻人中最少有六个去过夜遇，混社会的人，没有哪个不去夜遇的，所以，这里除了闹之外，就是乱。 “你也知道夜遇啊，看不出来啊兄弟，走走，去夜遇，我请。”卢林森说。 “你不怕你老子收拾你？这几个家伙你认识不？”范思成将手中的名单递给卢林森看。 “这两家伙不是检院的么，我认识呀，找他们干嘛？这个女的长的还可以的，但是，性格他妈的太悍了，兄弟，公检法纪的女人都不能要，简直就是……。”卢林森对公检法纪的人有偏见，刚要诋毁那女检，却被要下楼的卢令兵骂了个臭头。 “混蛋，简直是什么？你倒是说说，如果说的不中肯看我怎样泡制你。”卢令兵说。 “哈哈，我是说，简直就是天仙，既温柔又大方……。”卢林森一边说一边拉着范思成往大门外走。 章节目录 352：小组成员 夜遇那样的地方，范思成是不会去的，他平生最讨厌就是那种地方了，吵吵闹闹乱七八糟，别说进去玩了，他看着心就烦。 最后，把四个新龙南线督察小组的成员都叫到了倾城，作为副组长人，他想提前大家认识一下，了解一下大家有什么想法，弄几字应付卢令兵明天的会议。 不然，拿不出方案，他这个副组长极有可能第一次开会就让卢令兵骂，如果这样脸就丢大了。 也不知道卢令兵和许进步怎样想的，居然先了两男两女组员，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那也得给范组长搭配一个啊。 范思成一向认为，公检法纪这样的部门不适合女人呆的，一定要配置的话，该让她们搞搞内勤就可以了，哪能跟着大男人工奔西跑的呢。 连同卢令兵这个组外成员，一行六人到了倾城，在酒廊找了个桌，相互认识后坐下。 “来来，大家要喝什么说，今天咱范组长请客，都不要客气哦。不想喝酒的，可以去做个美容泡泡桑拿什么的，我嘛，我要一瓶某台，你们呢？“”卢令兵知道范思成只喝国产酒，而是喜欢白的，所以，他点了一瓶某台。其实，某台是餐桌酒，这个时候并不那么合适。 “我们可以喝红的吗？”说话的是来自检院的蔡小莉。 “可以啊，喜欢喝什么点什么，哦，这里还有下酒小吃的，喜欢就点吧。”范思成笑说。 “嘿嘿，果然是组长风度，豪气。那我们不客气了，我们试试这个酒吧……。”来自纪委的麦超说。 不一会儿，众人点的酒水上来了，卢林森牵头，分别给范思成敬了一杯，话题便聊开了。 “范组长，其实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清楚我们这个小组是干嘛用的，督察啥 啊，不是有专职的督察监察么，干嘛还要成立这么一个小组啊。”蔡小莉说。 蔡小莉长的很精致，一双大眼睛扑凌扑凌的闪动，一眼看上去好像很纯真的样子，再多看一眼，却是发现闪动的却是智慧，聪明得很呢。 她确实是非常聪明的，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检院却是学历最高的那一个，千万不要被他娇小的身材欺骗，这个妹子的拳脚功夫也是非常了得的，家传蔡氏拳法已练了二十年，普通三个五个大汉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她和蔡明月是堂姐妹，不过，相对于蔡明月这个亲生女儿，蔡将军更喜欢这个侄女。 蔡氏在龙乡市人不多，但是蔡氏在龙乡市却是有非常高的声望的，不仅本市人人知道龙乡蔡氏，就是附近的县市，都很熟知龙乡蔡氏。 所以如此有名望，因为祖上在那场抵御侵略的战争中曾立下赫赫战功。 所以，蔡姓人在龙乡是刷姓的，只要说是姓蔡的，黑白两道都给几分面子。 “你们真不清楚？简单的说，就是去找茬的。”卢林森插了一句说。 “卢少你别乱讲，我们是维护法纪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保障人民生产安全的，怎么又成找茬的了。”麦超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卢少，你都还没到新单位上班，就深刻领会了新单位的工作方式啊。”范思成笑道。 很多人都对卢林森的新单位没好感，因为他们的工作方式，有时候真的令人讨厌得很。 “范组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可是……。”卢林森对他的新工作单位是挺满意的，所以，他不允许范思成对他的新单位有不满，于是，两人便开始唇剑舌剑的国内国外的辩论起来。 正所谓相打无好手，相争无好口，虽然范思成的口才并没有卢林森好，但是他人多呀，手下有四个“猛将”呢，每每范思成势弱的时候，四猛将便你一言我一语的瞬间帮范思成夺回阵地。 “蔡小莉，你们变的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正式离开呢，我还是你们的森哥，还是你们的同事啊，怎么就胳膊往外拐，帮这个外人呢。”卢林森再能吵也吵不过五人，所以他只能愤愤的指责蔡小莉他们。 “卢少，你搞错了，你虽然人还在检院，但标签已打，你额上有城管二字呢。所以你已不是我们同事，而范哥，则是我们的组长，你说，我们是帮你还是帮我们的组长？休想挑拨我们的团结，哼。”蔡小莉站起来对范思成说，“组长，我去方便一下，你们不用给我面子，好好教训这个组外人员，咯咯。” “唉，女生向外啊……。”卢林森感叹一声道。 “靠，人家向哪关你啥事？不对，看你的神情，卢少，你是不是……，哈哈，十月芥菜啊。”范思成看着卢林森大笑说。[注] 于是，四人又将话题转到卢林森身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挤脱他，让他交待是不是对蔡小莉有“非份”之想……。 大家“围攻”卢林森情绪高涨，卢林森在众人的围攻下难已招架，只好将话题转开去，但是，最了几次话题，都被扯回到他的个人问题上。 “别乱扯了，我有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们这样说，很容易让小莉误会，也很易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卢林森严肃的说道。 “对啊，小莉怎么上个洗手间这么久啊，不会出什么事吧。”麦超看了一下表说。 “那个谁，要不你去看看……。”范思成刚提议让人去看看，就看到服务员匆匆向他们而来。 “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是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和人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服务员说。 “打起来了？在哪里？”范思成跳了起来，靠，这么娇小的妹子，还和别人打起来了？被人打吧。 “范组长你莫担心，我保证，是别人被她的打。哼，真是不长眼，谁不惹，竟然惹检院小辣椒，他们真是不长眼啊。”卢林森笑说。 “卢少，你开玩笑吧，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能受得起别人一权么？”范思成一边走一边问卢林森。 “那只是她装出来的假象，蔡家拳知道吧，她练了二十年。”卢林森少说。 -- ps：十月芥菜—起晒心：粤语区歇后语，原指女人对男人有了那种意思，春心萌动，发|骚了。 章节目录 353：小辣椒 此时的院子里，白裙飘飘的蔡小莉，与三个男人打成一团，范思成看了一眼，便知道卢林森没说假话，虽然现在看上去这三个家伙占上风，但打下去，他们肯定不是蔡小莉的对手。 他们一时占上风，只不过是凭借力气，以及男人对女人天然的心理压力稍稍优而已。但从五岁就开始练拳的蔡小莉，却是一招一式应对得从容淡定，所以范思成断定，打下去的话，蔡小莉肯定完胜。 不过，对方旁边还站着几个人，尤其是那个穿黑色文化衫沙滩裤，脚踏平底板鞋的家伙是个棘手人物，如果他们加入战斗的话，蔡小莉肯定要输，这家伙的虽然穿的极简单，但手腕脚腕上都戴着护腕，显然是个练家子。范思成突然想起后面健身中心的拳赛馆，知道这家伙是个拳手，这些人应该是刚刚从健身中心那边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蔡小蓝起冲突。 本来，走得最快，走在最前面的是范思成，不过，当他看到这个黑文化衫及他旁边那个气势非凡的青年后，他的脚步就慢下来了。 他不是怕，他自信可以赢那个家伙，他是在思考这一群是什么人。 显然，这一群人的身份不简单，除了那个身穿名牌休闲服的年轻人之外，站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人，气场也不普通，应该也是家境不错的人。 这三个家伙来玩拳赛，身边居然带着七八个小弟，还带着一个练过的拳手，用脚趾想都知道蔡小莉不可能主动招惹他们。 蔡小莉长的很养眼，有招蜂引蝶的条件，但这三个家伙看上去不像是随意调戏良家的人啊。 虽然走的慢，但还是很快就走近了。范思成并不像卢林森他们那样质问对方，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观察对方。 范思成这个人的性格很特别，平时什么事他都很冲动，很急性子。但是，一旦遇到危险要动武的事，他就会非常冷静，他们抓住一切机会和时间分析对手。如果没机会，他宁愿装弱认输，寻找有利时机再反击。 从他们站立的位置就可以轻易看出那个穿休闲装的家伙便是这群人的头儿，他一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范思成也不由得暗暗喝彩。 站在他右边的那个家伙就差得远了，虽然穿的是全身名牌，但在他身上除了感觉到他有钱之外，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贵气，相反，因为他那双色眯眯的三角眼，使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贪财好色的角色。 范思成发现，这小子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蔡小莉的身体，一会儿眼着她的胸一会儿盯着她的臀。 “喂，停手……。”卢林森叫了几声停手，但对方置若罔闻，他急了，挥着双拳就冲了过去。 对方在旁边观战的人，当然不会让卢林森冲进去助战，在他们看来，蔡小莉马上就要让他们的兄弟打败了，只要将她打倒然后…嘿嘿，那好事儿就来了，这妞的腰那么细，一定很能扭……。 嗖嗖！！ 卢林森还没加入战团，就被对方两人拦住了，其中一个高个子大拳一挥，啪的一声砸在卢林森的鼻子上。 啊！！ 卢林森并不是范思成，他虽然人挺精灵的，但是他没练过，也不会打架。而对方不一样，对方虽然也没练过，但这种混街边的社会人，打架这种中，隔日不隔月，三天不打架一活就乱了。所以，相对于卢林森，他们是打架的高手。 在人的头部，其实最脆弱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鼻子，用拳打眼睛的话，肯定会变成熊猫眼，但因为有眼眶的骨骼保护，一般情况下眼球是伤不了的。但是鼻子不一样，随打一下，不管是用拳还是用掌，正面还是侧面，只要打中了，不仅酸痛得掉泪，肯定会流血，而且流得很恐怖。 卢林森的一声惨叫，把麦超他们吓了一跳，也把范思成从沉思中惊醒。 范思成扭头一看，看到跌坐地上的卢林森满脸的鲜血，不由暗叫一声不好，身形一闪，跳过去一拳把要打麦超的那混子打飞，身子躲闪腾挪，几个回合，就把原本围观的那几个小弟全都打倒了。 由于他们的速度太快，把人全打后，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 砰！砰！嘭！！ 范思成将和蔡小莉对打的三个也放倒后，刚要说话，那个黑文化衫突然跳出来挥拳攻向范思成。 “住手。”范思成大喝。 那家伙没说话，倒时那个穿休闲服的家伙说话了：“他是安南人，听不懂你说什么的，你那么能打，现在想让他停下来，要么你将他打倒，要么他将你打倒。” “你们是什么人，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不觉得丢人吗？”范思成一边应付黑文化衫的拳头，一边和休闲装说话。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总算不虚此行，看到一场精彩的比武。”休闲装笑说。 呢玛， 这是比武吗？王八蛋，你们三个男人打一个女人，那也叫比武。 “麦超，打电话报警。”范思成说。 “哼，不要报警，老娘今晚要废了那王八蛋的爪子。”蔡小莉喘顺了气，黑着一张俏脸走向那个一直盯着她看的三角眼。 “小莉，到底什么回事？”范思成觉得很奇怪，干检察的人居然不让报警要私了，这是什么回事？ “你要么将这猴子给废了，要么你别管我。”蔡小莉黑着脸说。 她今天真的非常生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耻辱，现在她杀人的心的都有，但是，她又偏偏不好对范思成说什么事。 范思成闻言，大概已猜到什么，估计这妹子是给那三角眼羞辱了。 这进候，韦向男来了。 “范思成，怎么回事？怎么和陈…他们打起来了？”韦向男还没到就认出范思成了。 “问我什么回事？你的会所都招待什么客人，一群垃圾也让他们进来。”范思成骂了一句又对蔡小莉说，“小莉，这位是会所的韦总，发生什么事你告诉她，让她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她能砍掉这王八蛋的爪子吗？”蔡小莉指着三角眼问韦向男说，“敢吗？行吗？不敢是不是？那废话干嘛。” 章节目录 354：赔什么？ 额，这妹子好强硬啊。 关键是，她有强硬的资本，现场这么多人，单打独斗，或许只有范思成是她的对手。 “小莉，稍安勿燥，就算不报警，万事还有范哥给我们主持公道。”卢林森捂着流血的鼻子说。 范思成闻言，心里大骂卢林森是个损友，你大爷的，这样说岂不是把老子绑死在这事上啊，老子不是条子不是黑袍怎么处理？[注] 他真的很为难的，难道代蔡小莉向三角眼索一只手吗？又不是黑色会，怎么可以干这种事？不理会蔡小莉的诉求？以后在这个小组里甚至整个圈子里将再没人和他交往，即便公事，大家肯定也不会好好配合他。 卢林森啊，你这混蛋，给我扔一这么滚的山芋。 蔡小莉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卢林森，见他的鼻子还在流鼻，迟疑了一下转身向他走去。 “小莉……。”卢林森不知道蔡小莉想干嘛，小辣椒辣名在外，他害怕啊。 蔡小莉过去检查了一下卢林森的鼻子，还好，并没骨折，示意麦超将他地上平躺着，然后在脸颊和后脑、脖子等位置按摩了几下，神奇的事发生，鼻血竟然止住了。 “这位靓女，我有话和你说。”这时候，韦向男走过来对蔡小莉说。 “我耳朵没聋。”蔡小攻冷冷的道。 是不是同性相斥啊，蔡小莉怎么对并不认识的韦向男态度如此冷淡呢，甚至表现得有些恼怒。 韦向男神色微变，迟疑了一下，神色恢复，侧身靠近蔡小莉说：“能不将事情搞大，就不要将事情搞大，那个穿休闲装的人你们惹不起。” 蔡小莉双眉一蹙，盯着韦向男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们错了还要我去向他们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报警，我可以代你向他们索赔。”韦向男说。 “赔什么？钱？你是不是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蔡小莉风目圆瞪，语冷如冰，她已到爆发边缘。 韦向男无语，她虽然有一点私心，不愿意双方在他的会所里将事闹大，这样不利于她的经营。但也是为了蔡小莉他们好，因为对方领头的人是本市二号衙内啊。 本来是好意，却换来韦向男如此冷硬的态度，韦向男也渐渐心生怒意。 “那你想怎样？”韦向男压住心中的怒火说。 “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吗？什么事你都不知道，就来给他们打掩护？是不是只有他们才是倾城的客人？还是因为有钱有权，就可以随意胡作非为？我想怎样？我想要那王八蛋一只手，你能作主吗？”蔡小莉大声喝道，“你可以报警，但你阻止不了我讨回公道。” 这时，范思成已那个黑文化衫打倒走了过来。 “小莉，什么回事？”范思成问蔡小莉。 “那王八蛋刚才…摸…摸我……。”蔡小莉说。 范思成早就猜到这是回事，也因为这样的事，蔡小莉才不愿意报警，她就是干司法的，对法律太熟知了，这种事，报警最多也就得到一句对不起，对方什么损失都不会有，摸也是白摸了。 “你想怎样处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我不要一句对不起。”蔡小莉说，虽然还是坚持不罢休，但态度和刚才已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事，不要一句对不起，又能怎样？ “这事，我自己处理。”蔡小莉当然明白范思成的难。 范思成看了一眼卢林森，对蔡小莉说：“照顾好他，他的血是为你流的。” 卢林森喜欢蔡小莉，谁都看得出来。 “范思成，说两句。”韦向男见范思成走向三角眼他们，连忙发声叫住范思成。 她已打算不再理会他们怎么闹了，但是她不能让范思成继续深陷，对方不是他能得罪的啊。 范思成停步，韦向男跑过来小声说：“不要再动手了，一个是陈市长的儿子，一个是国土局长的儿子，还有一个是法官的儿子，再闹下去，吃亏的是你们。” “你的意思，因为他们父亲是官，就可以不负责任？如果他们搔扰了你呢？”范思成已决定对三角眼施以惩罚，当然，他不会傻到真的把他的手剁了，他准备卸了那混的肩关节。 “你斗得过他们吗？明明可以更温和的处理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将事情搞的更复杂呢？”韦向男生气了，不仅因为闹起来影响生意，更生气的是，范思成竟然为了蔡小莉不惜得罪二号衙内。 范思成不再理会韦向男，大步走到三角眼他们跟前。 韦向男并没有骗范思成他们，这三人确实是很有能量的人。左边穿休闲装的有一个不中不洋的名字，叫陈查理，本市二号人物陈庭芳之子，三角眼则是国土局长招万英之子招俊，最右那一个则是法官余勇之子余汉能。 三人是好朋友，但他们之前较少在本市活动，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 这三人中，招俊长最名不符实，一点儿都不俊，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毒和色|欲，是三人中阴谋诡计最多，为人最没品没底线且最好色。 本来，他们是冲这里的拳赛来的，但来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娱乐权赛，所以他看了一场便出来了。 没想到，他们刚到前院，便遇到上洗手间的蔡小莉。 色胆包天的招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蔡小莉伸出禄之爪……。 “你想干嘛？”范思成虽然站在两米远的地方，但气场强大到招俊连说话都在发拌。 “刚才是哪只手摸的？”范思成冷冷的道。 “你确定要将事情搞大？”陈查理终于发声了。 “我知道你们是谁，但是，你们做了那么无耻的事，以为因为你们老子是官就可以没事吗？我今晚就要给她讨一个说法……。”范思成还没说完，突然一阵车声轰鸣，门外冲进来两辆面包车。 进来的车子很嚣张，居然连院门的拦竿都撞断了。 吱嘎……。 哗啦!!! 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就拉开，在众人的惊愕中，从两辆车上下来十多人。 领头的竟然是范思成的老相识郭当阳，他走到范思成和陈查理他们的中间，右看一眼，左看一眼，然后目光落在范思成脸上。 “地上的人都是你打倒的？”郭当阳第一句话让大家都很意外，他想打架？。 -- ps：注：江湖话，黑袍=法官，白袍=西医生。 章节目录 355：面儿往哪儿搁 范思成看了郭当阳一眼，满脸的不屑，连话都懒得答他。对于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他早就当不认识的了。 韦向男看到又来了十多人，眉头直皱，这是要大战啊。她给站在旁边的保安队长打了一个色，又做了一个手势，然后退出圈内，走到一边打电话。 保安队长得到她的指示，马上打开对讲机，命令所有保安到前院执行任务。 他的任务就是将三拨人隔离开来，让他们没机会接触。一触即发啊，只要谁先动一下，接触一下对方，这场混战就要开始了。 倾城的规模虽然比龙乡楼宾馆要小一些，但也很大的，分好几个项目，每个项目都有保安维持秩序保护客人安全。所以，整个倾城的保安还真的不少的，总人数有好几十人。 范思成看了一眼郭当阳，把他当空气一样，然后转身向招俊他们上前一步，盯着招俊说：“是不是你？” “哼，是你老子，咬我啊。”招俊真的很嚣张，自己的人都全部被打倒了，嘴巴居然还是那么臭。 啪！ 招俊的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个掌，真是自作孽啊，自找的谁能帮你。 其实，郭当阳倒是想帮的，但他的反应根本跟不上范思成，他没想到范思成居然会这么快的。 范思成不知道郭当阳是不是和招俊他们一伙的，但很明显，郭当阳是站在对方一边的。所以，搧了招俊一个耳光后，顺手就将他拉出来了。 “刚才这一个耳光，是告诉你说话就要好好说，不要满嘴喷粪，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么？”范国忧抓着招俊的手臂一边说一边就要卸掉他的关节。 这时候陈查理急了，他叫喝：“等等，你想干什么，知不知道他谁？” “不想干什么，他这只手既然不受大脑控制，那我就帮他摘了，免得给他自己惹祸。”范思成看了陈查理一眼说，“至于他是谁，你是谁，我一点儿知道的兴趣都没。” 咔嚓！ 说话间，范思成已将招俊的肩关节卸了。 “啊！！” 硬掰关节是很痛的，对于从来没吃过苦受过伤的招俊来说，被范思成强行扭脱了关节，痛得他像杀猪一样嚎叫，全身片刻间全是汗水，痛啊，真的很痛。 “王八蛋，有种你杀了我，否则，我和你不死不休……。”招俊怒吼道。 “笑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么？我杀你干嘛？”范思成说完，背着双手转身向蔡明月他们走。 “站住，王八蛋，你想走…他们的，你是不是来帮我的啊，还像木头一样站在这里干嘛，叫人干他们啊，往死里揍，有什么事陈少担着。”招俊对郭当阳吼道。 哈，这小子还真是坏啊，明明他叫人打架，却说陈少担着，摆明是要将陈查理死死绑在这件事上。 “招少，我们当然是来帮陈少的啊。陈少你吩咐，你说怎样干我们就怎样干。”郭当阳才不会听招俊的，他们来，是冲陈查理来的。 郭当阳自从离开警队后便跟了方万同，在万方龙乡分公司里挂了一个项目经理的头衔。一个公司里可以有一百个项目经理，说白了，就是挂一个名字领一点工资，他实际上要干的事就是帮方万同干点脏活，或者靠他郭家的关系抹点儿小事。当然，方万同所以养着他，最主要是因为陈中先。 不过，郭当阳这小子干警察没干好，和方万同混在一起到是如鱼得水，没半年时间，就收了几个街趸，东拼西奏的拉扯了一个三四十人的队伍，当起了老大。 这些街趸所以服郭当阳的管理，认他这个老大，主要是因为郭当阳有钱。当然， 有钱只是相对于他们而言。 郭当阳收了这些人后，又投钱搞了一个修车厂让这些社会人当作大本营，而他则当起幕后老大。 他所以会突然带人到倾城，是因为他的老大方万同打电话安排的。 “业务”需要的，方万同渐渐也成了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倾城的调调他很喜欢。所以，最近他请客都来倾城。 他没想过，今晚来这里吃饭居然会遇到陈查理的。 陈查理他没接触过，但是，龙乡市他认为用得上的领导干部的资料，他早就印在脑海中，所以，当他看到陈查理一行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陈查理招俊两人。 但还没来得及上前打招呼认识，这些家伙便和蔡小莉发生冲突了。开始，他只抱着看欢的心情观看的。但是当范思成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戏不好看了，悄悄躲回了包厢，然后打电话让郭当阳带人过来给陈查理助战。 郭当阳慢赶紧赶到了，这边的战斗已结束，他还没来得及给陈查理介绍自己，新的冲突又起了。所以，他说听陈查理吩咐的时候，陈查理自己都懵了。 一个不认识的人带着一群人来帮自己，任谁都会懵都会吃惊。 “你听我吩咐？”陈查理还在惊讶中。 “对，陈少，其他事慢慢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否则，条子来了就麻烦。”郭当阳提醒。 一般人遇到危险或困难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警察，但是有两种人不到生死关头，他们都不喜欢警察介入。一种就是江湖人，不管大小事，就算打到头破血流，断手断脚，只要还不会死，江湖人都不喜欢找警察。 另一类就是官或商的二代们，他们把找警察当成是无能的表现，处理一点点事都像小百姓一样，动不动就打电话给警察，对他们来说，这是无能的表现。 这也是为什么韦向男开始的时候一直都不报警，因为陈查理不喜欢警察介入他们的事啊。其实他自己也不喜欢来警察，来了警察，很多人都要去做笔录，这对她的生意也是有影响的，别人会说，去倾城吃饭被警察问话了，这多不爽。 “嗯，那我们走吧。”陈查理点头说。 那么多保安，打，他知道肯定打不成了，再说，这小子带来的十根豆牙菜，也未必是范思成他们的对手。 “好。”郭当阳应了一声，便开始吩咐手下的人将那些受伤的人扶上车，他自己过去扶招俊。 “陈少，就这样算了？传到街面上说我们被一个乡巴佬打到夹尾巴走，面儿往哪儿搁。”招俊不愿意就此罢手。 章节目录 356：交通局 陈查理看了一眼招俊软趴趴挂在膀子上的右手，冷冷的说：“还是先去把你的手接上再说吧。” 他的心情是非常不爽的，今晚的一切，其实都源于这混蛋摸了那女人两下。唉，不成器的东西，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喂，你是谁，可不可以帮我把他混蛋拿住。”招俊见陈查理态度坚决不好反对，于是便直接找郭当阳办事。 在他看来，自己和陈查理在一起，在这个城市里，可以横着走的，今天竟然被别人当众抽了一个耳光，还把一条手臂给卸，了，这面子丢的太大了，所以，这场子无论如何得找回来的。 “招少，我叫郭当阳，帮你拿住那混蛋可以，但现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较好，否则，等会警方来了，大家都会很尴尬。”郭当阳要舔的是陈查理，他才不会理会招俊的废话。 “你认识那王八蛋？”招俊说。 “认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姓范。”郭当阳说。 陈查理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果断的说道：“招俊，马上走。” 又对郭当阳说：“郭兄弟谢谢了，回头找你喝酒。” “好，我在万方公司上班。”郭当阳很高兴，目的已达到，他当然开心了。 招俊虽然不乐意，但是他也不得不走了，自己带的人全都挂彩了，郭当阳又听陈查理的，他不走又能怎样？ 范思成等人也没了继续喝酒的兴趣，于是结账走人，带卢林森去医院检查鼻子。 “谢谢你。”车上，到了医院，蔡小莉终于找到机会跟范思成单独说话。 “说谢就见外了，我是你的组长呢。”范思成说。 “这阵子你要小心些，那王八蛋肯定会找人报复你。”蔡小莉担心的道。 “没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范思成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却有些担心的，自己在明，对方在暗，一两天三五天自己可提高警惕防范，但不可以永远处理高度紧张状态。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一个恼人的事儿啊。 “那上陈少，是不是陈庭芳的儿子？”蔡小莉直呼龙乡二把手姓名，看得出完全没好感。 “我也不认识，但照倾城老板的暗，他应该就是陈庭芳的儿子。”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蔡小莉沉默了片刻说：“这阵子小心点，衙内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范思成笑了笑说。 两人聊了一会儿，卢林森就从检查室里出来了，鼻子并没大碍，那家伙的力量并不是那么大。 次日上午，新龙南线督察小组集中在纪委的会议室开会。 主持会议的人自然是组长卢令兵了，他在主持位坐下后，虎目一睁，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说了声人齐了就开会吧。 大家打开笔记本，拧开笔帽，准备记录领导的讲话，看到大家的标准动作，范思成突然觉得大家在出操，怎么这么整齐呢。 “在说其它内容之前，我先讲讲保密政策。”卢令兵顿了一下说，“除了已公开的内容，本小组所有的会议、谈话、行动、计划等等内容在未取得授权许可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涉及小组工作的所有事，你们只对我负责，无论是原单位的领导，还是市里领导都无权直接向你们询问……。” 随着卢令兵的嘴皮子张合，大家心里不由得奇怪，有那么严重吗？这是什么级别的保密啊，不就是去看看有没有人贪腐嘛，只要人到了交通局，谁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如果发生泄密事件，无论是谁泄漏的，受处罚的都将是全小组。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们要相互监督……。”卢令兵狠啊，居然采取连坐法。 范思成闻言两条眉毛就奏到了一起，暗叫上当了，他妈的真上当了，早知道坚持不来就好，反正卢令兵又不能拿自己怎样。 那天卢令兵说让他领导这个督察组的时个，他就知道自己会被别人当牲口使的，现在看果不其然啊。 保密纪律说过了，会议进入正题。所为的正题，就是这个小组的具体工作。所谓的具体工作，范思成早就知道了，但卢令兵如此严肃郑重的在讲，他不得不装作非常认真听并做记录的样子。唉，老家伙那么认真，不好拆他的台啊。 “我要说的就这些了，范组长有什么要说的吗？”一小时后，卢令兵终于讲完了。 “我啊，我没什么好讲的。如果可以这个小组名字可不可改一下，什么鬼督察啊，别人听到督察两字就提了万二分警惕，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我们督什么查什么啊。”范思成很不满的说道。 “我看谁敢，除非他不想干了。别废话了，说下一个事吧如果不家的话，如没事了就散会，散会后你们直接去交通局。”卢令兵道。 “我们去交通局？干嘛啊，我们不是都还在原单位上班吗？”范思成很愕然的道。 “每周两天集体行动，其它时间，轮流，总之，非集体活动日，最少得有一人在交通局。哦，我提醒你们啊，要写工作日记啊，我随时会抽查。”卢令兵冷笑说。 咝 ，这老家伙厉害啊，竟然用这一招，想偷懒都不行了。 谁偷懒，就没有自己的活动日报，其它都可以抄，但是个人活动情况是抄不来的。 散了会，范思成领着四个组员就往交通局而去。 交通局一直没挪过窝，以前是县交通局，现在是市交通局，办公地点依然交运大厦里。 交运大厦虽然叫大厦，其实只是一栋五层的楼房，样式非常的老，长方形的房子，中间一条通道，两边的房间便是办公室。如果牌子换了，办公桌换成床，这样的房子可以瞬间改成酒店客房。 以前交通局没钱，所以一二楼都外租出去了，只用三四五楼办公，现在交通局有钱，是财主，但依然还在这里办公，并没建新办公楼。 没钱的装大款，有钱的装穷，部门单位跟个人一样，大多数城市，像财政局、税务局等等手上有钱的部门，办公楼和领导的车，通常都不会很好，很朴素的样子，怕群众“监督”呢。 章节目录 357：要一根手指 交运大厦其实和周边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因为周边全都建起了又高又大的新大厦。 万方公司的在龙乡市主要业务就是路桥工程，而且是交通局负责的路桥工程，为了工作方便，方万同特意将龙乡分公司设在和交通局一路之隔的龙洲大厦里。 龙洲大厦与交运大厦隔一条马路两对面，而李永雄的交通宾馆，则在交运大厦往东一千米左右的汽车总站出入口旁边的三角地。 “同哥，我刚才好像看到范思成和领着几个人进了交通局。”站在窗口看风景的郭当阳说。 交运大厦前，是一个并不大的小广场，停车场在大楼后面，但后面并没有门进入大厦，所以，到后停了车，还得绕到前面进入大厦，范思成带着四个组员洁洁荡荡的进入交运大厦，郭当阳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眼那么厉害？这么远都看得清楚是范思成？”方万同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当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那身形及他的动作姿势，就是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郭当阳非常自信的道。 “行了，是不是他又怎样？他去交通局又怎样？人家一个市委办公室的主任，去哪个部门都可以，都不奇怪。”方万同谈谈说道。 “我总觉得这王八蛋出现都不会有好事，他就好像那乌鸦一样，去哪就将衷气带到哪。”郭当阳在沙发坐下说。 对于郭当阳来说，范思成早已不是他的救命恩人，而是他的敌人，克星。 这也难怪的，郭当阳两次出事，好像都和范思成有关，不过，两次范思成都是被动相关，范思成并没有专门找他的麻烦，对范思成来说，郭当阳干什么与他无关，除非郭当阳损害他的利益。 “一个成功的人，从来都不会埋怨别人的，你失败是因为你能力不够。”方万同点燃一支雪茄缓缓吸了两口说，“你觉得，陈查理会不会真的找你喝酒？” “人家是本市二号衙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社会人，隔了一夜，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都难说。”郭当阳还真的看不懂陈查理。 “呵呵，你难道以为就这么一下子就可以和别人做朋友？”方万同说。 “不过，我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来找我，那个姓招的一定会来找我。”郭当阳说。 “嗯，如果他来找你，就好好和他交往，跟他做成兄弟最好。”方万同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同哥，他只是国土局长的儿子而已，现在咱们的生意又跟国土局无关，干嘛费那力气。”郭当阳不以为然。 “现在无关，很快就有关了。所以，你一定要和他做成兄弟。”方万同走到办公台那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说，“这个你拿着，不管他是不是来找你，你都得和他交成朋友。 郭当阳虽然不能说是不学无术，但是他对生意之道还真的是个幼儿园级别。做基建生意的又怎么可能和国土局无关呢？不同的只是，路桥工程是间接有关，而做房地产的是直接相关而已。 方万同来龙乡一年多，业绩非常不错，所以他觉得龙乡市是他的幸运地，自那天从陈中先口中知道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后，他就开始布局进入龙乡的地产界。首先要干的就是房建项目，一亿的项目，以龙乡的财政状况，不可能同时进行，得分步推进， 这正好适合方万同的发展步骤。所以，他不介意花点小钱让郭当阳去和招俊交往。 果然不出郭当阳的猜测，两人正在聊招俊，秘书就进来说有一个招先生找郭当阳。 方万同闻言说了一声好，让秘书先招呼招先生到接待室。 “你猜中了，接下来好好表演吧。”方万同笑说。 “不好表演，这货是来找我帮他报仇的，他被范思成扇了一个耳光，卸了一条手臂，他发咽得下这口气。”郭当阳看了一眼方万同说，“你说过了，我们不应该再和范思成纠缠，但是现在……。” “先去接待他再说，这种二世祖，也许跟你吃喝两顿，玩乐两晚，别说仇恨，连老爸是谁他都忘了。”方万同笑了笑说，“如果他一定要找你干这种事，回头再说。” 郭当阳点点，拿起自己的烟便离开方万同的办公室。 对于郭当阳来说，他原本对范思成是恨之入骨的，因为他一直都认为戴乐婷是因为范思成撬他的墙脚才和他分手的。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淡化，他现在对范思成已没太大的恨意。 “招少，真的是你啊，我还是以为镇上的人来找我呢。”郭当阳笑着进入接待室，十分惊喜的样子。 “呵呵，你这里不错嘛郭子。”招俊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说。 郭当阳见招俊连屁股都不挪一下，又听到他叫自己郭子，心里很是不爽。妈的，王八蛋装什么逼啊，不就是一个局长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省长儿子呢。 “马马虎虎，招少喝茶。”郭当阳亲自给招俊倒了一茶。 “郭子，我今天的来意你知道吧。”招俊端茶喝了一说。 “哈哈，我又不是招少肚里的蛔虫 ，我怎么知道您的来意呢。”郭当阳假笑说。 “别装了，直接说个价，我要那王八蛋的一根手指。”招俊看了一眼自己还吊在脖子上的右手说。 “招少，你…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是路桥公司，业务是修建公路和桥梁……。”郭当阳满脸严肃的道。 “他妈的，你跟我装什么装，我知道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但这并不影响你赚点外快啊，一万怎样？”招俊瞪着眼说。 郭当阳笑着摇头，一本正经严肃的说道：“招少，我们公司只修建路桥，你的业务真的无法承接。” 开什么玩笑，打一架倒是没所谓，但是切人手指，是故意伤害罪，怎么可以随便玩呢。 “两万。”招俊直接加了一万。 郭当阳没说话，普通人工资一年才几千块，这家伙出两万块的确实很有诱惑力的。 “三万，顶点了，我不会再加，你不接我找别人。”招俊以退为进，其实他并不认识那些亡命之徒，如果认识还有人选 ，他肯定不会来找才认识的郭当阳了。 章节目录 358：二级和二号衙内 郭当阳完全没想到招俊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本市的二级衙内啊，怎么整个混江湖的人一样呢？他觉得这货比自己还要混蛋。 不过，方万同说了，要拢络此人，他爸手中可有发财的东西。所以，郭当阳准备先对他虚与委蛇，和他交上“朋友”再说。 “招少，你这样说不是打我脸么？大家一场朋友，你要办什么事说一声就行了，什么钱不钱的就不要说了。”郭当阳说了一句看似很豪壮，其实却什么都不是的说话。 他虽然混蛋，让他和范思成打一架，他肯定做得出，但是让他剁范思成一根手指，他肯定不会干，擦点边球，违反一点点无关痛痒的法规他敢，让他犯罪，他不会干，因为他不傻。 但是招俊这个傻子是要结交的，所以，他先无棱两可的“答应”了再说。 “你这样说我当你答应了，拿着，不管是朋友还是兄弟，都是要吃饭的，我从来不会让兄弟们白出力气。”招俊居然口袋里掏出一扎百元钞丢给郭当阳，很潇洒的点了一根烟说，“这是订金，你收起来了我们就是兄弟。” 郭当阳觉得好笑，暗忖，这货是不是二百五啊，脑子进水了？收他的钱就是兄弟，不收就反脸，他老子知道了他这么豪气，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跳楼。 有钱不要天打雷劈，郭当毫不客气的将招俊扔过来的一块塞进了口袋。 “招少，谢谢了。”郭当阳说。 “说这种话没意思，好了，客气的屁话就要说了，告诉我，什么时候动手。”招俊很心急的道。 “招少，这种活跟打一架不一样，必须得找到可靠的人，及稳妥的时机。否则，事办不好，还要惹事。我们都不是街边混混，办事得干净，不留手尾是不是。”郭当阳十分老练的说。 招俊想了一下，突然拍着郭当阳的肩膀，竖起拇指说：“嗯，不错，你说的对，兄弟果然是老江湖。走，我们喝一杯去。” “现在？太早了，中午，中午我请招俊吃饭，龙乡人怎样？”郭当阳说。 “切，那鸟地方有什么好吃的，我发现 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老刀把子你去过不？嘿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最过瘾的是，那儿你喝醉了可以随便摔碗碟，砰砰嘭嘭的别提多过瘾。”招俊说道。 老刀把子？啥玩儿啊，还可以摔碗？郭当阳有点愕然，哪个逗逼起这样的店名的啊。 老刀把子现在江湖味越来越浓了，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摔碗只是李二虎想出来的一个粗莽法子，他本来的意思就想模仿一下江湖中人的某一些行为，摔碗为号呀，结盟呀什么的，摔个碗助助兴，蛮过瘾的。 这货也不知受哪部影视毒害，居然去找了一批黑色的粗陶碗回来做酒碗，傻子不知道这玩儿是北方的东西，龙乡市地处南方，碗碟茶壶等器具精细得多啊，即使是陶，也是要精细许多的。 “好好，约定了，中午去老刀把子。”去哪里吃饭都没所谓，打发这傻子走了再说。 郭当阳没想到的是，刚把招俊打发走，陈查理居然给他打电话。 “你好，哪位。”刚把招俊送到电梯口回来，前台就让他接电话。 “郭当阳吗？”对方说。 “啊，是陈少吧，我是郭当阳。”郭当阳一心巴结二号衙内，陈查理的声音他早就深刻脑海了。 “方便说话吗？”陈查理说。 “陈少把您的号码给我，我上楼顶给你打过去。这里是办公室……。”郭当说。 陈查理给了郭当阳一个手机号，郭当阳心花怒放，这可是二号衙内的电话啊，发达了，这次终于可以上一个台阶了。 一直以来，郭当都想进入所谓的上流圈子，但是他结识的上流人士就方万同了，可恨的是，他帮方万同干了那么多活，方万同却从来不带他去上层圈子里玩，所以，他结识的人最高层次的就是招俊这样的二级衙内了。 虽然昨晚是方万同安排他出现在倾城和陈查理照面的，但他并不打算将陈查理找过来的事告诉方万同，这么好的资源，他得留着自己用，方万同那家伙，最厉害就是谁给他介绍一个新朋友，回头他和这个新朋友的关系处的比介绍的人还要好。 他不要独享这个资源，就要将陈查理的关系处好，他飞似的下了楼，楼下不远有一个街区小公园，那儿安静。 “陈少，有什么吩咐现在可以说了。”郭当阳说。 “昨天晚上那几个人你是不是认识？我想了解一下。”陈查理说。 “哦，我就认识两个，那个最嚣张的，打了招少耳光的家伙叫范思成，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今年刚刚从回龙镇调上来的。另一个就是那个长的有点不羁的叫卢林森，是纪委书记的卢令兵的儿子，其它几个我不认识，不过，如果陈少需要，我可以马上打听。”郭当阳说。 想要得到别人赏识，就必须要表现自己的能力，一个没能力的人，谁也不会赏识的，交朋友，更不可能。 “好，你了解一下，回头给我电话。”陈查理淡淡的说完，没等郭当阳说话便挂了电话。 靠，你大爷的，就这样的事还问我方不方便讲电话，这需要保密码？故弄玄虚。 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却让害得自己跑上跑下，郭当阳心里大是不爽，不过，想到马上就可以和二号衙内来往，一点不快马上又烟消云散了。 陈查理想了解范思成他们，并非常招俊那样要报复，他纯粹只是想知道范思成他们是什么人而已。当然，他要了解范思成他们有大把的渠道，他所以找郭当阳，只不过是故意给郭当阳制造一个和他联系上的理由而已。 郭当阳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在意的，但是，这样的人却可以帮自己些事，所以他才会制造这个机会。 挂了郭当阳的电话，陈查理给国土局局长招万英打电话。 “招叔，下午有空吗？”陈查理在国外留过学，习惯有些西化，他不喜欢约人中午吃饭，却喜欢约人喝下午茶。 “陈少是不是想请老招喝下午茶啊，三点半一片叶子茶庄？。”招万英说。 “不，倾城茶艺吧。”陈查理说。 章节目录 359：奇葩二衙内 下午，三点半，倾城会所倾城茶艺，最大最幽雅的包厢里，没有茶艺师，陈查理和招万英在品茶。 “这里虽然是旧房子改建，但环境确实比一片叶子好多了，听不到外面一点点喧闹，如果在外面园子里挂几只八哥什么的，弄点儿鸟声，简直就跟桃源一样。”招万英感叹。 “但是，这里的销费也那那边的两三倍呢，一片叶子的消费就已不低了。”陈查理顿了一下说，“所以啊，一切的美好，都是需要钱去支撑的。” “是啊，这年头没钱真的不行。”招万英应了一句说。 他和陈庭芳相识二十多年了，从朋友到好朋友，从好朋友到“战友”。在外人面前人，他们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局长，是上下级关系。但实际上他们私下里都兄弟相称。所以，陈查理称招万英为招叔。 陈查理出国了几年，又在省城混了两年，现在突然回到龙乡是有目标的，市里的一城一街一楼项目已进入论证阶段，这是市府全力推动的项目，论证什么的，都只是走过场而已。陈查理回来，目标就是这三个项目。 这是一个好机会，陈查理当然不会放过。 “所以，我们得好好赚钱。”陈查理笑说。 “你有什么计划？”招万英知道陈查理找他喝茶并不是喝茶，陈查理已不是第一次跟他说赚钱的事了，但他一直都没松口，觉得陈查理是一个公子哥儿，在外面玩了几年回来的花花公|子而已。 最重要的是，这事儿陈庭芳没发话，他肯定不会和陈查理合作的。 “还需要什么计划，我听老头子的意思，这三个项目是一定，也必须会通过的，所以，不需要什么计划，提前拿些地就行了。”陈查理说。 “你把事想得太简单，如果这么容易的话，早就大把人是亿万富翁了。”招万英和陈庭芳是过心的朋友，所以，对陈查理他无需有太多顾忌。 “我觉得并没有那么复杂，你说不容易，指的是别人，对于我们来说，难吗？我明白你怎么样的，怕事儿会给我爸带来影响。但我想说的是，你们想多了，也把我想简单了，你们懂得用白手套，代理人这样的方式，难道我就不懂得偷龙转凤，偷梁换柱……。”陈查理笑说。 陈查理很清楚，他老爹及招国英等人，几个铁杆有一个白手套代持了一间公司，这间公司每年都为他们带回丰厚的回报。当然，这都是他们站在背后谋划的结果。 “好吧，你要我做什么？”招万英知道，自己是没法劝了，干脆问陈查理需要他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应该是你可以为我们公司做什么。”陈查理顿了一下又说，“招俊年纪不少了，是时候创业了，我和他一场兄弟，开公司，赚大钱，都会带上他，所以啊，你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该为你儿子的事业操点心啊。” 招万英无语，他想不到斯斯文的陈查理，居然会用这种办法将自己和他的“事业”绑在一起的。 “你小姨夫张智山知道吧，你为什么不到他的公司去干呢？”招万英实在不是那么愿意和陈查理这种年轻人搅在一起。 “你别扯了，三令五申国家干部直系亲属不能经商做生意，让我去跟张总混一块，你是让我去当老板还是打工扫地？招叔，你怎么出这样的主意啊。再说，投资的铁律，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在帮你们干活，我去掺和啥，万一有个万一，岂不是老少都陷进去了？”陈查理突然很严肃的说道，“招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愿掺和你们的事，就是为了规避风险。当然，无论什么生意，我都不会亲自上阵，但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一定要帮忙。” 招万英闻言，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陈查理，这小子脑瓜子好使啊，竟然可以想到那么多事，还懂得规避风险，可惜他不喜欢走仕途，否则成就绝对不会低过他老子。 “你爸什么意见？”招万英不得不上心了。 “他没什么意见，我从来没给他惹过事，他相信我。”陈查理笑道，“你有没有看到招俊脸上的指痕？” 脸上的掌印？招万英还真的没留意过。 “我没看到，什么回事？”招万英焦急道。 “昨晚看到很漂亮的女孩，他忍不住就跑过去抱着乱摸，结果，对方是练家子……。”陈查理所以突然提一嘴这事，是为了提醒招万英，他的儿子该收收心了，否则，说不准哪天就坑爹了。 招万英暗想，他妈的，命中注定啊，老子跟老子混，儿子跟儿子混，做了两代人的“奴才”。但是，如果不做这个奴才，自己肯定混不到现在这个样子。算了，这个假洋鬼子货脑子还可以，小俊跟着他混，总好过自己在外面漂，说不准真给自己惹祸事。 “公司你准备好了？”招万英说。 现在不是以前，随便用一个拳头一张嘴就可以拿赚钱的年代了，现在提倡法治，想做生意就得正儿八经的开个公司什么的。 “ 知道这个倾城是谁开的吗？”陈查理说。 “谁开的？”招万全知道能合到这个地方开店的人，一定实力不俗的了。 “韦家。”陈查理笑说，“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儿竟然是韦家那个假小子开的。” 假小子就是韦向男，陈查理读小学的时候和她是校友，想不到的是，假小子现在长成了大美人，脸蛋虽然不是非常漂亮，但三围绝对是让人流涎的尺码。 “哦，韦家人开的？想不到韦家居然还回龙乡发展啊。”招万英感叹说。 韦家曾是龙乡县时代首富，在撤县设市前已全家迁到省城发展去了。 “我准备用韦家的公司收些地盘，然后再成立一个公司干点建材什么的，招叔认为怎样？”陈查理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投资项目呢？”招万英很奇怪。 “呵呵，那个投资太厉，周期太长，目标太大，不好干。我不能给老头子吸引火力，不要小看建材生意，可以赚大钱呢。”陈查理的思维果然与众不同，可以轻松通过关系弄钱干项目他不干，偏偏要干建材，真是一个奇葩二衙内。 章节目录 360：最佳选择 一小时后，招万英走了，陈查理倒是要请他在倾城吃饭的，但是他有私事匆匆走了。 陈查理其实也不真的要跟他吃饭，因为他要和韦向男吃饭。 六点三十分，韦向男进入倾城会所的餐饮部一号包厢。 “向男哥，你藏得很深啊，在昨晚之前，我发梦都想不到你竟然做会所生意。”陈查理拉开椅子请韦向男坐下后说。 “呵呵，我没回龙乡之前，也是发梦都想不到我竟然有一个小学同学是市长儿子，还是个留学归来的精英。”韦向男回应道。 “呵呵，什么精英啊，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其实出去留学的人七八城都不是真正去读书的，不外乎几种人，一种是在国内没学校要了，二种是家里有几个钱装逼一下，三种是像我这种，出浸浸咸水，回来博一个仕途的，当然，也有真的出去读书的，但不多吧。唉，其实这是我们的悲哀，知道吗，我国这些所谓的留学生每年要为别人的gdp贡献好多点数。”陈查理满脸忧伤的说道。 泱泱大国，挤入世界百名的学府居然少得可怜。这是遗留历史问题，但是让人悲痛的是，有些人拿着人民的钱，去给洋人的学校做贡献却又从来都不学习。 “行了，别酸了，说点现实而我们可以决定或改变的事吧，那些大问题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韦向男看着陈查理说，“你今天不仅仅是来请我吃饭的吧，我猜，你是为昨晚的事来的，想跟我打探那几个人的消息？” “如果你愿意，可以说我听听。”其实陈查理从来就没把范思成放在眼，而且，他现在已掌握了范思成的基本状况，但他不好说韦向男是错的。 韦向男和陈查理的智力应该不相上下，不过，她毕竟是女人，无论是权谋还是急智她都他都要比陈查理差了一些，所以，韦向男听了他的话愣住了，她不相信陈查理过来不是为了这昨晚的事。 “那…那你今天……。”韦向男有点懵圈。 “我今晚来请你吃饭，确实是有事和你谈的。”陈查理看了一眼韦向男说，“我知道韦家杀回龙乡，是有大图谋的，买下这个大院就可以证明了你们的野心。出手不凡啊，公安局大院都被你们拿下了。” “我们能有什么大图谋呢，就是做点小生意的命，前些年，我在鹏城香江等地玩嫌了，玩累了，不在再在大都市里漂，所以就回老家搞点小生意陶冶一下性情。”韦向男凤目闪动了几下，然后淡淡的说道。 “啧，啧，韦家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还说是小生意。”陈查理笑说，“你们家买这个院子，是不是算准旧城区会重建啊。” “我们根本没这么些，我爸老了，突然特别怀念龙乡，近年满怀落叶归根的想法，所以就买了这个大院，准备退体后回龙乡隐居呢。”韦向男妩媚一笑说。 韦家的老宅还在，居然说买这个大院是为等退休了回来隐居，这简直就骗小孩的说话嘛，就不小学生都不相信好不好。 有时候，有些话，明知是假的也得说，明知是假的也得听。说的人说的起劲，听的人同样也要起劲。 韦向男知道陈查理不会相信，但是她必须这样说，陈查理也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但还是装作十分相信的样子。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陈查理说。 “没听说过。”韦向男很干脆。 “我是真心来找你合作的，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句实话呢？就算我们不是旧识， 看在我诚意的份上，都应该说真话吧。”陈查理笑道。 “我真没听过，而且，我觉得做生意还是独资的好，合资要跟别人分钱，咯咯，我最不愿意的事就是和别人分钱了，看着就像割我的肉一样。”韦向男宛转的拒绝了陈查理的合作建议。 陈查理愣住了，他想不到韦向男会拒绝他的，他可是市长儿子啊，只要他说话，不知有多少人扑过来跟他合作。说白了，跟他合作，就是让他刷脸了。 有这张脸，很多事跟本不用跑，说一声就够了，这是多么好的资源，韦向男居然拒绝？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是不是问一声你爸？”过了片刻，陈查理说。 “不用问，我可以作主。”韦向男说。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陈查理说。 “暂时我没有进军其它行业的打算。”韦向男淡淡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问题，我们吃饭吧。来，喝一杯。”陈查理不再谈生意上的事，端起酒杯和韦向男干了一杯说，“一城，就是旧城改造重建，一街，就是商业街，一楼，就是标志性建筑龙宫。” 韦向男闻言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这消息真的太震惊了，家里买下这个大院，确实就是为等旧城重建的，本来还以为要等三五年时间的，没想到这么快好消息就来了。 可是，现在手上就只有这个旧公安局大院，似乎少了一点吧。 “陈少，你将这么重要的消息泄漏给我，不怕我卖出去啊。”韦向男有点后悔刚刚拒绝的太快了。 她所以拒绝，是摸不准陈查理到底想干什么，她很担快他会有其它想法，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看来，他完全是来送钱的啊。 确实是来送钱的，最真最快的消息，别人办不了的事他可以刷脸办，如果合作的话，可以很轻松的囤一些地，那不就是送钱么？ “我就算不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的智商，有这么好的消息，是卖消息还是买地，你肯定不会选错。一场同学，好像我们认识这么久都没送过你礼物，这个消息，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吧。”陈查理满脸诚意的说道。 “谢谢，关于合作，我觉得你提醒得还是对的，这么大的事，应该跟家里商量一下。”在利益面前，她懂得怎样取舍。 没错，自己可以单干，就算合作，对方也是不可以真的拿钱入股的。但是，自己干的话，会有很多阻滞，而且，中途有什么变化不可能及时获知……。 所以，如果要做，合作才是最佳选择。 章节目录 361：千万别此地无银 交通局的局长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就请病假，所以局里现在其实就是陈中先独揽大拳，明眼人一眼就看明白，局长是那是假病，所以请假是因为陈中先现在风头太劲，避其锋芒而已。 过刚易折，陈中先从谨慎到嚣张，这已质变结果，质变带来的是灭亡前的疯狂，局长是怕受池鱼之殃，所以假病避灾，也是变相的为陈中先添点柴火，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嚣张。 新龙南线督察小组，说是帮助协调项目顺利实施，保护项目和相关人员的安全，说白了就是下来找别人的错的。 这样的小组，自然是不受督察对象欢迎的，所以，范思成带小组进入交通局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新龙南线的公敌。别人知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众敌范思成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他被卢令兵拉来当这个副组长，就是挡枪眼的。 他莫名其妙的竟然想起电影中黄|继|光的形象，进入大厅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抚着自己的胸膛。唉，黄烈士是永远受人尊敬和缅怀的，但自己这小胸膛，能不能挡住即将要射向自己的子弹啊，如果因此“牺牲”了，有没有人记得自己啊。 “哈哈，欢迎欢迎，欢迎督察小组到我局指导监督。这位就是我市最年轻的市委办主任范主任吧，辛苦辛苦……。”范思成他们刚踏入大厅，楼梯上就下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陈中先，人还在楼梯上就大笑着喊欢迎。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高兴，虽然心里非常的不爽这五个手持上方宝剑的人，但是，他们就是再恨，也必须表示欢迎组织派来的督察小组。 陈中先是老狐狸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基达炉火纯青的境界，所以，虽然非常的不喜欢范思成他们到来，但他那张笑得像菊花一样的脸上，竟然绽放着令人温暖的真诚。 “您好，陈局是吧，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说车行万里不忘陈中先。看看，车子只要启动，大家都会想起陈局哪。别的不说，我市村村道路硬底化能这么快就全面落实，陈局就功居至伟那。”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吐。 你大爷的，以为迎来送住的工作轻松，原来说奉承话这么恶心的。 陈中先虽然现在嚣张猖狂皮厚心黑，但是听到范思成奉承话，老脸也是发红发热，藏在心底很久的那一点点羞耻感竟然扯了出来。 他娘的，这小子说的也太夸张了，拍马屁功夫如此了得，怎么回招啊。 “不敢当，不敢当，范主任谬赞谬赞，为人民服，为人民服务……。各位请，先到楼上喝杯茶，休息一下，然后……，中午的生活我安排好了，在交通宾馆吃一顿工作餐，下午我代表本局给督察小组汇报工作，范组长你看……。”陈中先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词回范思成，只好捡两句套话了。 “哈哈，陈局客气了。”范思成笑道。 范思成还没想好怎样介入，既来之则安之，陈中先要折腾，就任由他先折腾吧，以不弯应万变。 陈中先领着众人到了接待室，工作人员上了茶，随意聊了几句，范思成便提出参观交通局。陈中先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心里一喜，暗道这倒是个机会啊，这小子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难打交道嘛。 一般上面下来检查工作或督办工作之类的工作组，正常来说，为了避免闲话及给检查对象可承之机，所有行动最少得两人参与，现在范思成要独自参观，陈中先觉得是一个信号，所以他高兴。 “范组长您请，我先带你参观我们的全市交通展览室吧……。”陈中先侧身恭请范思成先行，离开接待室时，对站在门口的办公室主任打了一个眼神，做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动作。 办公室主任点点头，扭着小腰而去。 “范主任，市委是不是对我局的工作不满意啊。”去展览室的路上，陈中先装作很淡然的问道。 “没啊，陈局为什么这样问呢？哦，明白了，你以为我们是下来查你们的吗？你想多了，如果上面真要查你，怎么可能让我来呢。”范思成后面一句，把你们说成你，暗含很多意思，不过，陈中先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呵，是也没关系，本局全局上下，自信作风正派，工作勤恳……，不怕领导检查，欢迎检查。”陈中先笑说。 这里时候，刚刚离开的那个女主任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只资料袋，鼓鼓的。 陈中先接过女主任递过的资料袋，陪着范思成进入展览室。 资料袋所以这么鼓，因为里面装了两扎老人头大钞。这是陈中先准备给范思成的，心里很讨厌这个督察小组，但又不得不讨好这几个人。因为，要查，无论谁的工作，都总能查出点问题来的。只要有心，大事可以化小，小问题也可以变成大问题。 所以，陈中先希望范思成只将大事化小，千万不要小问题变大问题。 带着范思成参观了一遍交通局，陈中先正在寻思怎样才能将这一袋“文件”交给范思成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方万同的，他想了一下，把电话按了。但是，几秒钟后，方万同再次打进来。 陈中先不得已，只好跟范思成告罪一声，跑到旁边的洗手间去接电话。 “有什么事吗？我正忙着呢。”陈中先很不爽的道。 “范思成是不是带了一个督察组到局里？”方万同并不介意陈中先的态度。 “嗯，我正陪他参观交通局。”陈中先很奇怪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想给他送点东西，我告诉你，千万别送，不仅不能送，而且接待规格绝对不能高。”方万同沉声说道，听得出，他是很严肃的。 “为什么呢？给点好处拉他下水不好吗？”陈中先说。 “糊涂，别人可以，范思成这个人绝对不行。这个小组里，其它人也许可以拉得动，但是范思成和一个姓蔡的女人你绝对拉不动，你要是送东西，正好撞在他们手里了。”方万同的声量提高了几分。 “总不好，什么都不表示吧。”陈中先想了一下说。 “低格调接待，他们回去的时候，礼节性的送一份纪念品就可以了，千万别此地无银。”方万同再次警告。 章节目录 362：工作餐 挂了方万同的电话，陈中先恍然大悟伸手给自己抽了两个耳光，他还真的用力了，抽得啪啪直响。他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骂道：“笨蛋，差点儿就自投罗网了。” 咯咯！ 陪着范思成的女主任听到通道那头的响声，丢下范思成遁声去查看。 “陈局，怎么了？”女主任说。 陈中先愣了一下，暗道，他妈的，自己今天怎么了啊，怎么那么不淡定了。 “哦，没事，没事，你怎么回事？范主任呢……。”陈中先说。 “我在这里呢，陈局。”范思成从房间里走出来说。 “哦，好好，走吧，已到饭点了，去吃点东西吧。”陈中先招呼范思成去吃饭，转头对女主任说，“你陪范主任过去吧，我还有一点事未处理完，就不过去了。” 女主任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陈中先，她想不明白领导这是干什么了啊，刚刚对范思成还热情如火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了呢。 范思成也感受到了陈中先的冷淡，看了一眼他的脸，心里顿时明白了，陈中先所以突然改了态度，一定是跟刚刚这个电话有关了，有人点醒了他啊。 “哎哟，陈局你的脸怎么了？”范思成惊叫道。 陈中先今天真的失水准，刚刚抽自己的两掌真的太用力了，不仅脸上火辣辣的痛，还留下了一个清清楚楚的掌印。 “哦，没事，没事，刚刚不小心撞墙角上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处理一下。”陈中先急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万分的懊恼。 工作餐安排大交通宾馆，这里是交通局一般的接待处，高一档的就去龙乡人。 范思成领着众人跟着那女主任到了交通宾馆，饭菜早已准备好摆桌子上，没想到还真是工作餐，只有非常简单的五菜一汤，什么酸菜大肠，炒付翅什么的，饭菜酒水算起来应该不超两百块，因为不仅菜简单，酒也只是两瓶啤酒及一瓶五块钱的米酒。 嘿嘿，有意思啊，范思成敢打赌，陈中先开始订的工作餐，绝对不是这一桌工作餐。 “范…范主任，请上座……。”看到这么简单的一桌菜，女主任的脸都红了，觉得很丢人，但这是领导的安排了，她当然不可能自作主张更改的。 “好，那我不客气了。”范思成也懒得客气，大刺刺的从在上首，拿起筷捧起饭碗说，“大家开动吧，吃饱了开始工作。” 不管好坏吃了再说，不吃白不吃，晚上估计就要自己吃自己了。 吃过了饭，女主任说有事回家一趟便走了。 “范主任，交通局的同志真的很朴素啊。”女主任走后，麦超说。 “是啊，是啊，发挥艰苦朴素的精神交通局做的不错。”范思成笑了笑说，“大家就地休息一下，等会回交通局看资料。” “我们来就是看资料的？”蔡小莉说。 “别急嘛美女，监督、查察，我们可以干的事很多，但是，不能干拢人家的正常工作，也不能无理取闹人为设绊。”范思成站起来说，“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 范思成摸到顶楼李永雄的办公室，果然看到李永雄那家伙坐在沙发上品茶消食。 “李总，太不够朋友了，给我喝茶梗水，自己却在这里喝清明茶，气人啊，真的是种菜的吃烂菜，养蚕的无衣穿。”范思成径自走进去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沙发上。 李永雄笑了笑，给范思成倒一杯茶说：“知道刚开始陈中先开始时点的是什么菜吗？刚开始时点的是两千一桌的菜，酒让我准备某台和高卢鸡红酒。不过，酒准备的不多，说中午不许喝酒，意思到就行了。” “哈哈，他可能就是因为点的太贵了，所以，后悔到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范思成大笑说。 “什么？真的？”李永雄笑说。 “真的，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然后马上变脸了，本来准备好给我的‘好礼’也不送了。”范思成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形，两人再次大笑。 笑过，点了一支烟，李永雄看了一眼范思成，淡淡的说道：“你老板让你当炮灰啊，真是没想到。” “当炮灰也不是人人可以当的，也得有姿格的。其实，说是当炮灰并不准确的，说是一把刀更准确一点。”范思成淡然道。 “看来，你很满意这个角色嘛。”李永雄道。 “不是那么满意，但总好过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写报告，好是扯蛋工作，不适合我。”范思成还是那么淡然。 “好吧，我只能说你有受虐倾向。”李永雄抽了抽嘴角说。 有些人，就是有受虐的喜好，当然，范思成没这个爱好。他只是喜欢干务实的工作，不喜欢干务虚的事。 但无论是一个团体还是一个政|府一个机构，都离不开务虚的工作的，虚实虚实，严格来说，什么事都先由务虚再务实的。连思想和精神都没有，哪来的实干的事？ “准备怎样干？”李永雄说。 “你一个生意人，打探那么多干嘛？”范思成看了他一眼说。 “呵，谁要打探你的事了，老子没那么有空，只不过是想帮你参谋参谋而已，不要以为陈中先是单干的，水不浅，别鱼没捞到，把自己溺水里了。”李永雄不屑的道。 “额，好像你又有什么情报啊，多少钱。”范思成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出得起钱？哼！”李永雄当然有情报的，不过，他并不想现在给范思成，总不能什么都给他，这样只会养成他的依赖，而无法让他成长。 “好吧，我出不起钱，等我找到你非法调查或窃听的证据，老子报警抓你。”范思成气呼呼的道。 “呵呵，真是反脸不认人啊，心肠居然这么歹毒。”李永雄不以为然的道。 喝了两杯茶，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闭目休息。 “我听说你和衙二号冲突了。”李永雄却不打算让他休息。 “没啊，教训了一下招万英的狗子。”范思成闭着眼说。 “越来越坏了，狗子都出来了。据我所知，招俊这个小混蛋虽然年轻，但却是一个老色棍，而且心肠和行事作风，却完全跟混子一样。”李永雄提醒道，“你教训了他，小心点他给你使阴的。” 章节目录 363：招局长例外 古时的人都喜欢谦逊的称自己的儿子为犬子，那是自谦，范思成把招俊称作招万英的狗子，那是骂人。 对于这个招狗子，范思成其实是一无所知的，就连招俊这个名字也是昨天晚上在倾城冲突后，从韦向男那儿第一次听到。 这会李永雄提起招俊，他自然是要了解一翻的。 “那狗子的老子是一个怎样的人？”范思成说。 “你倒是奇怪啊，狗子和你有冲突，你却了解狗子他爸？思路太不一样了。”李永雄笑说。 “你现在越来越多废话了。”范思成翻了一下白眼说，“看来，你这个情报贩子也不是什么情报都有嘛，太令人失望了。” “哈哈，激将对我是没用的。”李永雄笑了笑，转了话题说，“我听到风声，说市里将要推出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首期投资就是一百亿。” 范思成愣了一下，很奇怪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转了话呢，难道招万英还有什么了不得背景，令他不敢收集他的情报？ 不对，对于一个情报贩子来说，越有势力越有背景，他们越有劲头。因为，越是这样的人，情报越有价值。 范思成也是一个聪明人，经过这两年多仕途煅炼，已懂得了拐弯说话和听懂拐弯话。他脑子转了两下，就明白李永雄说这话的意思了。 “我也听过这样的传言，但是，从来没看到过相关资料，也没听领导说过。所以，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项目，我可不知道。”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你的意思是说，狗子和衙二号在一起，是为了这个一城一街一楼项目？”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有这样的项目，招万英比陈中先还要肥。”李永雄看着范思成说，“晚上请我喝酒吧。” 他妈的，这家伙说话真跳跃，怎么突然又说晚上喝酒了呢，范思成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不吱声，就当你答应了哦，带你去吃私房菜，保证你会叫好。”李永雄竟然不由分说的定了下来。 “喂，这么大一个老板，你好意思让我 这个领死工资的人请你吃？而且还要去吃私房菜？消费得多高啊。”范思成不爽的道，“晚上我未必有空，如果有空就来吧。” “你必须有空，否则，你绝对会后悔。”李永雄笑得莫测高深。 “好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他知道，李永雄这样说，晚上一定有什么他想知道，或者对他有用的事要发生了，或者，这家伙要介绍什么人自己认识。 他现在渐渐习惯李永雄的故弄玄虚和神鬼莫测，这大贩子，总会干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 下午，范思成带着四个组员回到交通局查阅有关新龙南线招标的相关资料，不出意料，仅仅两小时，局里从上到下，人人都把他们当成瘟神一样，除了白眼还是冷言冷语。 谁也不可能对来监督自己的人好脸色啊，何况，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小组，上面已有了态度，所以，范思成五人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虽然他们不爽，有情绪，但也不敢不配合，最多就是磨叽一下，说几句冷语发泄一下。小组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脾气了，尤其是蔡小莉，直接指着刚刚还一起吃饭的女主任说，千万不要让她查察到什么，一点都不介意将他们送到被告席上。 额，小辣椒，你们只是来监督查察而已，并不是来查案，不用这样吧，把气氛搞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范思成劝了几句，但无论是纪委的两个组员还是检院的两个组员，工作练成的脾气根本压不住，直接就把对方当成了被调查对象了。 在争吵和郁闷中，总算熬到了下班时间，双方都不愿意多对一分钟，各自气乎乎的走了。 范思成独自来到交通宾馆楼下给李永雄打电话，不一会儿，李永雄便晃晃荡荡的从后门走了出来。 “去哪儿？”待李永雄上车后范思成说。 “我在想，我一直这样的帮你，你毛钱都不给我一个，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李永雄又是答非所问。 “别废话了，你不是要烧我这个冷灶，赌我的前程嘛，你就是再傻也知道你是怎样想的。你现在都下了这么多注了，难不成你就不赌了？”范思成不屑的笑道，“再说，我也不算冷灶，甚至是火热的灶，你现在离场，前面的注都等于彻底的输光了。” “靠，原来你一直都心知肚明啊，你早说一声啊，害我天天担心你不懂我的意思，天天想怎样才能让你明白呢。”李永雄高兴的笑道，“走走，去细岗路。” 大岗路是在城西边沿的地方，细岗路则在城南这旧城和新城区交汇的地方。大岗路不怎么出名，细岗路可有名气了，情况就跟香江的兰桂芳差不多，一句话，这条路是很江湖的，江湖上的东西都可以在这条路找到。 “李总，去那地方干嘛啊，能有好吃的？”范思成是干部，受党教育多年，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不能去，他是很清楚的，细岗路这种地方，他是不喜欢去的。 “他妈的，思想不要那肮脏好不好，去细坑路就是干嘛了吗，开快点。”李永雄大骂。 范思成不再吱声，把车子开的飞快，片刻便到了细岗路，又在李永雄转进了一条小巷，然后拐到细岗路后面的一个住宅小区，在一栋五层楼房门前停下。 李永雄按了门钟，报了姓名，一个妇女从楼上下来开门。 “张姐，麻烦您了。”李永雄对开门的妇女说，很恭敬的样子。 “李总是吧，二号房，十五分钟后可以上菜。”张姐冷冷的说道。 “谢谢。他今天会过来？”李永雄还是很恭敬的样子。 “如无意外，再过半小时他就到了。”李姐说。 李永雄不再说话，领着范思成上了二楼，进了入门旁边的一个房间。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个桌子，几个椅子，一个餐具柜子，里面有些餐具茶杯酒杯什么的。进了房间，李永雄竟然自己动手泡茶。 “靠，这里还要自己动手泡茶？刚才那个是服务员？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范思成很不爽的道。 “来这里的人，是充这里的菜品来的，要服务好，去五星酒店啊。这里一天只做四桌菜，午餐两桌，晚饭两桌。不预订，谁也吃不到。不过，招局长例外，因为这里是他‘家属’开的。”李永雄一边说一边从他的包里往外掏东西，微型录音机，耳塞……。 章节目录 364：招万英和梅老板 “你干嘛？你不要在我面前干这种事好不好，我是国家干部，我看着你干违法的事我会忍不住举报的。”范思成说。 “他妈的，你哪只眼看到我干违法的事了？老子听听音乐都不成？”李永雄瞪着眼骂道，范思成无语。 不会儿，李永雄就鼓捣好他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听外面有有开门声，然后是张姐的声音。 “招老板来了啊。”张姐说，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的，竟然有几分温柔。 “嗯，玉梅完事了么？”一把男中音，磁性中带着威严。 “马上就好，老板娘知道您会来，所以晚上只接了一桌。”张姐说。 “哦，那我先到楼上喝茶，你让她忙完了上来。”男中音说。 “我先上去给您泡好茶。”张姐说。 “不用了，忙你的吧。”男中音说完，便听到登楼梯的脚步声。 张姐咳嗽了一声，然后往里面走去。 李永雄示意范思成将没关密的门关好，然后点了燃了咬在嘴上的烟，看着范思成笑。 “你神经病啊。”范思成骂道。 “知道刚才那个是谁吗？”李永雄不理会他骂人，还是微笑，真有点像白痴的，就差嘴角没流涎了。 “刚才的人是谁关我毛事…啊！他…他不会是……。”范思成觉得李永雄太无聊了，居然让他猜刚才上楼的是谁。 但是，他骂到一半，却突然记起刚才张姐叫那人招老板，招老板……，他猛然惊醒，妈的，这个人不会是招万英吧。 李永雄很得意的点了点头说：“没错，他就是那个……。” “啊！！真的是他啊。”范思成得到李永雄的确认，他还是再次惊叫。 “你别鬼叫好不好，有什么好奇怪的？等会还有更让你惊叫的事。”李永雄对范思成的大惊小怪很不满意。 说话间，张姐敲门，然后端菜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长的挺妸娜，身形很好，一双凤眼媚态隐现，不算漂亮，但很有韵味。 张姐将托盆放在桌上，一边将托盆的菜碟拿到桌子上一边说：“李老板，你点的菜齐了，四菜一汤你慢用。” “李老板，今天这锅汤是我送的，你慢用。”后面进来的少妇将手上的瓦煲在桌面的垫子上放下，给李永雄说了声谢，便准备转身离去。 李永雄却对她说：“梅老板，过几天我生日，准备请几个最要好的朋友聚一下，能不能破例一次，帮我准备四桌啊。” “不好意思李老板，我们家那位不许我多做，如果我破例了，他就把这里关掉不许我继续开了。所以……，实在对不起啊，李老板。”少妇说。 “唉，真是遣憾。”李永雄叹息道。 这个时候，张姐又端了一托盆的菜过来，少妇见状，不再理会李永雄，走到门外接过张姐手上的托盆。 “张姐我来吧，你搞一下卫生，等李老板他们吃完了就回去吧，记得关电锁好门窗。”少妇接过托盆后对张姐说。 “ 我知道了，招老板等急了，你上去吧。”张姐说。 少妇点点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转身上楼而去。 张姐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范思成二人，冷着一张脸，扭着大腚子往里面去了。 范思成看的有点懵逼，扭头看李永雄，见他拿起一边耳塞塞到耳孔里津津有味的听着什么。范思成见状，皱了一下眉，拿起桌上的另一边耳塞塞进耳孔里。 “等急了吧。”耳塞里传来梅老板的声音。 “玉梅，我真不赞成你开这个私心菜，能赚几个钱啊。”刚才上楼那中年男人的声音，现在范思成已猜到他是国土局的招万英。 “我又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就是为了找些事做嘛，我不是那些好吃懒做的人，你让我整天在这里吃完睡，睡完玩，我过不下去。”梅老板说，传来摆放菜碟的声音，应该是一边摆菜一边和招万英说话。 “可是，你天天这样干，多累，看看，手皮都皱了，我舍不得你这样。”招万英居然柔情万分。 “呵呵，累什么呀，所有的事都张姐做完了，东西他准备好了我下锅 炒一下。炒菜就如练拳，隔几天不做，手就生疏了，到时候不仅手艺失传了，而且再也做不到合你口味的菜了。”梅老板说。 “好吧，好吧，每次我跟你说这事你都一堆理由，过来，坐我腿上，让我看看你的手……。”招万英说，然后听到拉扯和梅老板轻笑的声音。 “咯咯，抱会么摸什么啊，满身的油烟，我先去洗澡，回头陪你喝酒。”梅老板说。 “嗯，你去放水吧， 我和你一起洗，好久没鸳鸯戏水了，嘿嘿……。”招万英|淫|笑。 “讨厌……。”梅老板接长声音娇媚的说道，然后响起走路声。 梅老板的脚步消失后，耳塞里传来倒水的响声，范思成知道，应该是那家伙在自倒酒。倒酒的声响停下后，听到啜酒的唧的一声，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唉，那老家伙去和梅老板鸳鸯戏水了，范思成和李永雄同时将耳塞放下。 李永雄看了一眼范思成，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意思是你小子装什么， 不是也听得津津入味的么。 “这…这歌真好听。”范思成知道他什么意，不得不此地无银的说了一句屁话。 没想到李永雄却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了，这是我花高价买的原音，天下音只此一盘。” 楼上的人开始洗澡，楼下的人开始吃饭。李永雄不说话，范思成也没说，却不停的敬他喝酒。 “不要再敬了，再敬我得喝倒了，谁有你牛逼，三斤不过岗。”李永雄喝了五杯后便捂住杯子不许范思成倒酒，看了一眼范思成说，“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想不到招局的口味挺特别的，居然喜欢厨娘。”范思成笑说。 “你知道过屁，这女人可不是厨娘，他是口味王的老板娘。你知道口味王吗？哦，他妈的前几年你不在家，应该不知道。”李永雄摇头说。 “我知道，龙乡第一厨嘛，前几年好像因什么事倒闭了，想不到老板娘竟然在这里，世事真是奇妙啊。”范思成感叹。 口味王餐馆，曾被誉为龙乡第一厨，是龙乡以味道取胜的餐馆，谁也想不到，堂堂口味王的老板娘，竟然做了别人的小三并躲在这里开私房菜。 章节目录 365：老板的意图 “那个张姐是你的人？”回去的路上，范思成问李永雄。 李永雄笑了笑说：“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深刻，男人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诱惑的不够，女人之所以忠贞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这句话，你可以引申去看问题，想问题和处理问题。” 范思成愣了一下，觉得这句话说的似乎蛮有道理的，但是他不明白李永雄为什么再次答非所问。他发现，李永雄说话越来越“错乱”了，总是答非所问。 他所以觉得李永雄“错乱”，只因他的反应还跟不上李永雄的步子罢了。李永雄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一就是张姐并不是他的人，只是因为钱而帮助他做一些事而已。另一个意思就是，告诉范思成人性是本恶的，有些事，可以变通的去做，比如，给足够的诱惑，足够的利益一些人，办起事就可以事半功倍。即使不这样做，看问题和思考问题，也必须加入这样的思想，很多事就容易解释了。 “嗯，所谓的宾主情谊，不外乎就是一点薪水而已，当获得的利益比这份薪水高的时候，很少人能继续坚持的。这个张姐，看上去冷冷酷酷的，没想到却是一个卖主的货色。”范思成讨厌卖主的人，忠诚是他入伍第一天就必须要懂得并牢记的事。 所以，他看到别人不忠诚，就会骂人。 “卖主？你的思想有问题，什么叫主？只有在奴隶和封建社会才有主子这一说吧。再说，外表冷酷，并不代表她内心不热情呀，也许在另一个场景，她热情如火呢？”李永雄眯着眼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范思成听他的说话的语气有些不一样，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李永雄居然一副甜密陶醉的模样，不由得暗想，说起张姐这货就满脸的隐醉，这货不会跟张姐有一腿吧。 “你不会告诉我，你和她……。”范思成笑说。 “你一定会说，她比我大这样的话了，真是俗，快跟年龄没太大关系。”李永雄没等他说完就应道。 靠，这货居然真的和张姐有一腿，张姐得四十多岁了吧，他喜欢“啃老”。 “好吧，虽然我不理解你，但我尊重你的爱好和感受。”范思成点点头说道。 “你说这话，听着好像很成熟的样子，其实你一点儿也不成熟。所谓的筹码，所谓的利益，不一定得是金钱的懂吗？本来，在家里她得不到需要，我能给她，然后换取我需要的信息。但需要过一次后，我们都发现，竟然在对方身上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李永雄还是一脸的陶醉，显然，张姐给他的回味是无穷的。 范思成无语，想不到李永雄这家伙，为了信息，为了情报，居然可以将自己都舍出去的，看来，做哪一行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作为丘八哥，范思成其实不应该那么奇怪，美色不是间谍最常用的手段么？这美色可不一定指女性哦，美人计美男计，都是美色。 “好吧，小弟见识浅薄，雄哥多多指教。”范思成不得不认输，为了工作把自己也舍了，他还达不到这个境界。 “一直在教你，你没领会的话就是你智商太差。”李永雄顿了一下又说，“看过《史记》吗？韩信取关中故事总听过吧，知道什么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么？没听过？不懂？那看过《三国演义》吧，诸葛亮就曾用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奇出于正，无正不能出奇。不明修栈道，则不能暗渡陈仓。督察新龙南线的目的是什么？你领会了你老板的意图了么？肃贪反腐是永远的工作，切断某些人的利益链，粉碎阻碍龙乡发展的所有暗藏利益集团，这才是你老板现在急需要做的事。只要达到这个目的，是不是在新龙南线上突破，是不是从陈中先这里切入，根本不重要。你完全可以用督察小组在交通局作掩护，然后悄悄的从摸其它人的大营。” “我懂老板的意图，但是，现在很明显，新龙南线是浮在最上面的，最容易切入的，难道不是吗？”范思成说。 开始并不知道许进步成立这个不伦不类的督察小组什么意思，但后来他明白了，所以，他才会极力接近陈中先这种人。 “唉，有时候，看上去很容易的事，其实是最难的。新龙南线，现在人人在关注，你觉得陈中先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敢乱来吗？而且，就算真的在这个项目上有什么事儿，真的被你找到证据了，却是伤故八百自损一千的路子。”李永雄叹了一口气说。 “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范思成笑道，以为李永雄口误了。 李永雄不是口误，他的意思就是，即使在新龙南线找到某些证据，其实运作下来虽然肃了贪反了腐，但最终自己的损失比那些被肃清的人还要多。 “新龙南线前前后后规划申报了五六年，现在好不容易要招标动工了，如果因为招标的事出现什么变数，也就等于推迟龙南线的动功，极有可能一拖又是五六年。你们这些当官的拖得起，龙乡市人民拖不起啊。这不是抓了几个贪官，误了全市人民么？这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么？”李永雄甚是担忧的说道。 项目出现贪腐，肯定是要暂停的，清理贪腐，重新上马，这过程可长可短，什么时候重新启动，这完全取决于领导们的气魄胆识，因为这并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定的。遇到没魄力人，或者遇到别有用心的故意拖延，那么拖过一届任期是极有可能的。 当官的没所谓，但路无一年通车，龙乡就晚一年受益，人民拖不起啊。 “难道，因为拖不起就放之任之？”范思成不赞成李永雄的说法。 “不是放之任之，为什么成立这个小组？这个小组有两个真实的用途，一是阻吓，二是发现并控制。当然，如果问题真的严重到不能忍受的情度，那怕是晚几年受益，也是要将人拿下的。”李永雄缓慢的说道。 章节目录 366：怒从心头起 李永雄下车了，本来邀范思成上楼喝茶的，但范思成拒绝了。 呆呆的坐在车子里想了一会儿，对刚才李永雄说的问题，他非常在意，但却一直没想到一个好办法，如何杜绝新龙南线出问题。 如果真查到陈中先在新龙南线上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他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但是，他又不愿意新龙南线因此面被延误。 两个让他纠结的问题，真的很头痛。 铃铃！！ 范思成随手接起电话：“喂，哪位？” “你个傻子，还不回去睡觉停我楼下干嘛？”李永雄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楼上看到范思成还没走，打电话赶人了。 “经济在发展过程中，是不是一定会和执法司法发生冲突呢。”范思成说。 “靠，这么大的课题是你这个小丘八考虑的话，赶紧滚蛋，不然我让保砸你车，他妈的，让你上来喝茶你不愿意，在老子楼下发呆。”李永雄骂完挂了电话。 范思成启动车子往市委家属院走，心里暗忖，自己有时候真的太钻牛角尖了，很多事确实无需自己考虑的。 晚上人车不多，车行甚速，没一会儿市委家属大院在望，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 拿起电话一看，是王小慧的来电。 初恋的电话，自然是想都不用想就接了起。 “老同学，这么晚了什么事？”范思成说。 “范思成有人要欺负我们……。”电话接起，首先入耳的是嘈杂声，然后是王小慧急促的尖叫。 范思成激灵了一下，直了直腰说：“你们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夜遇酒吧，有几个混蛋要欺……，啊！！”王小慧的声音嘎然而止，范思成放下手中电话，脚下用劲，车子箭一般飙了出去。 幸好他现在开的是市委配给他的车，如果是他自己那辆皮卡，这样起步，发动机绝对“焖死”。 电话打过去王小慧居然关了机，范思成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手机被抢了或者摔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谁欺负他们了。 夜遇酒吧这种地方，是曲型的藏污纳垢的地方，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小慧会去那种地方玩，怎么说，都是在编的人啊，去哪里玩总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范思成非常的焦急，车子开的飞快，如果测速，他绝对是超速驾驶。幸好，龙乡市并不大，而且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和行人都不多，虽然是穿城而过，都不用太多时间。 赶到夜遇酒吧的时候，门口围着不少人，里面在灯光明亮，范思成心里突突的跳了几下，这种地方亮了大灯，这么多客人走到了室外，事情绝对不少了。 酒吧这种地方，营业中开了大灯，就等于暂停了营业，如非情况严重，老板一定不会这样干的，因为中途暂停，不仅损失严重，声誉也会受损的。 范思成离远停了车，想了想一边往酒吧走去一边给林英杰打电话。 林英杰是巡警小队长，王小慧的表哥，不知道她有没有打过电话。 你好，你拨的号码已关机。靠，原来这个王八蛋关了机，难怪王小慧找自己了。 国人有一个很奇特的习惯，不管什么事，比如交通事故呀，被人欺负了呀什么，大多数人不喜欢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第一时间给认为可以帮自己的人打电话，其次是亲人，最后才会选报警。 范思成不知道王小慧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打不通林英杰的电话，他脑子转了一下，还是决定找个警方的人过来。 “何大队长您好啊 ，我是范思成。”范思成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能先用私人关系找警察了。 “哈哈，范哥您好啊，这个时间打给我，绝对不是找我聊天的是不是？”何定军笑说。 “当然不是，没打扰何队休息吧？”范思成说。 “没，没，我还在看球，什么事你说，不过，声明一下，如果你还是叫我何大队长的话，什么事我都不会帮你。”何定军说到后面就收了笑声，很严肃的说道。 “行行，叫你军哥行吧，军哥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夜遇一趟？”范思成带着商量的语气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报警电话打了没？”何定军闻言，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是这样的，二十分钟前，侨联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说有人欺负他们，还没说清楚什么事，电话就断了，然后我赶到这里，门口全是人，里面灯火通明，具体什么事我还不知道，正准备进去，如果军哥没事儿，先以私人身份过来一趟吧，我怕……。”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往里挤，没说完，就被何定军打断了。 “他妈的，啰嗦什么鸟啊，你先进去，我马上带人过来，这种情况不用说都是打架了呗。进去后看情况，不要硬来，等我。”何定军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人已跑到了楼下。 何定军所以这么热心这么积极，有几个原因的，其一，他能突然升职坐正，其实跟范思成有莫大关系的，他记这个恩，一直没机会报答，现在机会来了，所以无论事大事少他都会最快速度到场 。 其二，虽然分属不同系统，但是何定军看得出，范思成现在非常受一哥重用，他看好范思成的前途，说不准，再过一两年就进入市领导班子了。 其三，他和戴乐婷是同学，而范思成和戴乐婷的关系，现在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个 是政治新星，一个是本市大富，他怎么可能错过表现的机会。 范思成总算挤进了夜遇的大厅，放眼一看，他妈的，果然是大件事，厅子的舞台上，三个穿得人模狗样的人正在踢打倒在舞台上的两个，旁边两个小弟分别抓住两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正在不停的挣扎嘶叫，其中一个正是老同学王小慧。 而台下，十多人在追打两个已满身伤痕的年青人。 艹，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啊，范思成见状，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也顾不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身形一闪，冲过去抬腿将一个正在追打的混混踢倒，足尖一挑，将他脱手的球棍撩起，手一伸，接住了球棍，然后身子一拧跳到了舞台上。 章节目录 367：杀气弥漫 范思成跳到舞台上怒火就更盛了，因为倒在舞台上的的两人里，有一个竟然是女的。王八蛋，三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女的拳打脚踢，这是何等的无耻啊，简直不是人。 “嗷！！” 范思成盛怒之下，竟然发出一声狼吼，声震云宵，竟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打人的停了手，追人的也停了脚，目光追踪声源，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舞台上竟然多了一个威风凛凛，杀气弥漫的小帅哥。 “思成，快救我姐……。”王小慧第一个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温暖，害怕顿时烟消云散，她见过范思成的本事中，她觉得范思成来了，一切都解决了。 “艹，原来是你这王八蛋，兄弟们，把这王八蛋收了，断手我给三万，断脚我给四万……。”这时候，那三个人模狗样的人中，也有人认出了范思成。 招俊居然当众出价买凶，真是胆大无边啊。 范思成抬眼一看，怒火又涨了几分，原来竟然是招俊，旁边的一个是老相识郭当阳，还有一个个子不高，皮肤白得跟女人似的家伙，瞪着一双三角眼看着范思成，眼神如刀，普通人被他一瞪，绝对要打几个寒颤。 这个人是谁？这双三角眼怎么会那么吓人，看一眼都把人吓的半死。 认识这个人的人并不多，这个家伙虽然眼神凶狠，但一向较低调，因为他不愿意更多人认识自己，对于一个专门干脏活的人来说，认识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 没错，他就是专门帮陈庭芳连襟张智山干脏活的角锉，帮张智山干脏活，其实就是帮陈庭芳干脏活，这对连襟，比亲兄弟还铁，别说脏活就是连老婆都不分彼此。坊间有传闻，陈庭芳和小姨子不是一般的要好，也因为他很疼小姨子，所以才会特别关照这个连襟。 招俊的话音未落，台下那些正在追打两个青年的混混，哗嗬一声就往台上冲。 断一手就三万，这生意多好赚啊，他们在街上混三年都未必赚到这个数。财帛动人心，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人无横财不富啊，去他妈的法律，去他妈的条子，去他妈的牢房，混混这会儿看到的是厚厚的大钞，以及大钞可以换来的酒肉和女人，个个像吃多了春|药，喝多了假酒一样，瞪着红红的眼眼冲向范思成。 让人兴奋激动，或者暴力，狂怒，都是有诱因的，这会儿的范思成，就让招俊他们打女人的行为刺激而引发他狂怒。而引那些些混子们兴奋得发疯的诱因则是招俊许下的奖赏。 “快，快点啊，他妈的你们都没吃饭吗，怎么像只软脚蟹一样呢，快快，我加钱……。”招俊已顾不上倒在舞台上的两人，手舞足动的大喊大叫，拼命崔那些混子们快点。 范思成再次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怒气，然后提着球棍像风一样向角锉卷去。 在场的人，范国成全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个角锉，他从跳到这舞台上开始，他就特别的注意他，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不简单，身手不简单，智力也不低。擒贼先擒王，将这个王八蛋拿下了，其它人就软了。 角锉见范思成吼完之后便施风一般卷向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居然先向自己出手？ 三四米远的距离，其实真的是眨眼就到，角锉还没弄清楚范思成的意思，棍影已现。 角锉能受到陈庭芳器重，自然不是凡夫俗子了，眼看范思成手中的球棍便要落在头上，他反应神速，横向一侧身子，身手捡起舞台上一根水管，身子一转，完全脱离了范思成这一棍的威胁。 砰，砰！！ 眨眼，范思成就和角锉对了几棍，虽然看上去大家都很萧洒，但是角锉却心头大骇，对方的速度太快，力道太大了，只接了两棍他的手被震得有点酸了。他妈的，这是哪儿来的混蛋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咋这么大力气，这么强的战斗力呢？ 接两两棍，范思成也心里有了数，台下的混混已跳上来了，必须速战速决。心念一起，身了腾挪进退如风，突然觑了一个角锉的破绽，大棍一挥，敲在角锉的膝弯处。 角锉中棍吃痛，啊的一声倒地，乘势一滚，滚到后台入口处爬起来像袋鼠一样往后面跑。只有傻子才会明知打不过还在那儿死撑，打不过就跑绝对是聪明的做法。 范思成也懒得理会他，转身，扬棍，棍落。 砰！！ 敲在招俊的身上，把他打得哗哗鬼叫。 “他妈的，你敢打我，老子要你的命……。”招俊大骂。 真是搞笑了，你打别人，别人打你，这是恒久不变之理，难道就因为你是个二级衙内，别人就不能还打你？傻逼一个。 范思成哪会理会他的鬼叫，返身，对着旁边的郭当阳也是一棍。现在范思成怒火高涨，可不管对方是谁，他只要倾泻怒火，这些王八蛋，太无耻了。 砰砰！ 咔嚓！ 啊！我的手。 砰砰！！ 咔嚓！ 啊啊！！我的腿……。 扑通，扑通！！ 招俊和郭当阳都倒在舞台上翻滚嚎叫，不同的是，招俊的左手和右脚被打折了，而郭当阳的手脚虽然伤的不轻，倒是没折。 虽然是盛怒之下，但是范思成还是给几分薄面郭振声的，毕竟，郭当阳帮过他。 锉哥！！ 招少！！ 郭子哥！！ 此刻，十多个混混都上了舞台，叫喊着寻自己的老板。 “站住，扔了刀棍蹲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范思成大喝。 “去你妈，大家一起上，将这王八蛋废了。” “冲啊……。” 日，谁啊，居然叫冲锋，当是上战场啊。 十几个混混觉得人多势众，所以并不害怕范思成，自然就不会听他的话了，有人领了头，于是便一窝蜂的举棍冲向范思成。 “思成……。”王小慧见状大惊。 但是，情况并非如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范思成会被打成肉酱，一阵砰砰嘭嘭，叮叮当当，啊啊呀呀过后，十多个混混已倒一下一半，舞台上惨嚎连到，站在台中的范思成威风凛凛，余下的混混再也不敢上前，浑身发抖的看着范思成，像见了鬼一样。 章节目录 368：怒火滔天 范思成甩着被血染红了的球棍喝道：“来，不怕死的就上来，来啊王八蛋，无耻狗贼，竟然打女人，他妈的……。” 这球棍打到这么多人，居然没折，真是够坚硬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木做的。 “统统不许动，警察。”好像配合范思成一样，他的话音刚落，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冲出来和个警察，手上举着枪。 额，条子来了，这下惨了。 混混们看到警察来了，顿时便如蔫了的茄子苗，搭拉着脑袋主动抱头蹲了下去。 他们都识货，来的警察举着枪呢，可不是派出所那些小警，这些家伙不是刑警就是缉毒警，他们可是常带枪出勤的。 范思成看了一眼台下围过来的警察，咦，怎么不是何定军呢，那家伙嘴巴说的那么好听，都跑哪里去了。 这几个家伙他认得两个，是刑警队那边的人，刑警队现在派系林立，连王志军都不信任他们，范思成自然也不相信他们了，伸手就往口袋里掏手机。 “别动，你想干什么，蹲下。”刚刚走到舞台上的一个警察看到范思成掏裤袋，马上用枪指着他喝道。 “我们是受害方，你的枪往哪指呢？人民授权你执法，是让你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不是让你拿枪到处耍威风的。”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哟呵，居然教训起我们来啊，流氓有文化真的很可怕啊，竟然跟警察讲政治课了。举手，蹲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咯咯，那警察举枪向范思成走过去。 范思成怒啊，王八蛋，那么多混子恶徒你不处理，竟然拿老子摆弄，难怪王志军对刑警队失望啊。可是，这样的刑警队能破案子吗？ “你们干什么？他是市委办主任范思成，若不是他来救我们，我都得被打……，表姐…表姐……。”王小慧刚要为范思成辩解几句，突然看到躺在舞台上的表姐在吐血，不由得惊叫起来。 “他妈的，如果误了救人，老子让你光着身子回去，王八蛋，警号是多少，你是哪一队的，报上来。”范思成再次大怒，瞪着虎目向那警察走去。 “站住，你想干什么？”那警察将枪抬了抬，其它警察看到这个样子，也都围了过来。 “警号。”范思成黑着脸继续走过去，他不相信他们够胆开枪，今天他的真太愤怒了，他要揍这个家伙，他敢肯定，这家伙肯定认得自己，他所以用枪指着自己，是故意的。 谁让他这样的干的？范思成打算，不管谁让他这样的，都准备将这个家伙的皮拨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是不是都想进号子里养几天蚊子？无关人等滚。”门又传来威严的呼喝声，何定军终于来了，这混蛋这么久才过来，用爬的么。 呼啦一声，围在门口看的人被何定军一喝，全都跑了。 “干嘛呢？演七国大封相吗？李二你们出任务吗？”何定军蹬着皮鞋，一身便装，带着几个穿制服全副武装的警察向舞台走来。 李二其实叫李宜，是刑警队的一组组长，是刑警大队长张千山的铁杆，陈系的人。 “张队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故意伤人，打砸 酒吧，所以带人过来看看。何队路过？”李宜淡淡的说道。 何定军穿的是便装，所以李宜明知他干嘛，却故意问他是不是路过。 陈系的人，无论在哪个部门的，都特别嚣张，因为陈庭芳这数年来，一直得势，所以，下面的人都跟着得势了。 得势的人，大多数都不懂低调。 “我一个队长，需要跟一个组组交待吗？”何定军听到李宜的话就恼火了。 “呵呵，不敢，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李宜知道自己队长和何定军不对付，所以，也不介意怼他几句。 何定军黑着脸，看了一眼李宜说：“这里的事，我接手了，带你的人走吧。” “呵呵，你虽然是队长，但我不是治安大队的，你有权命令我吗？”李宜不屑的道，“我只听我们队长的。” “统统闭嘴，他妈的，你们这些死条子，办案一个比一个差，接警了掐着时间到现场，王八蛋，救护车不叫人不救在这里摆盘口，我告你们些死条子，今晚到这里的，有一个算一个，老子不会放过你们。”范思成蹲下检查了一下王小慧的表姐，看不到什么外伤，却一直吐血，应该内伤不轻，也不知道几个王八蛋为什么把她打成这么伤。 “他们为啥打你们？”范思成一边掏电话给中心医院莫少强拨号，一边问王小慧。 “那个姓招的王八蛋，跟表姐求爱不成就来硬的，刚才还想哄表姐吸|毒，幸好被我朋友发现了，否则不堪设想。”王小慧说。 莫少强一直都对范思成虚寒问暖，就是想让范思成有机会给他在领导面前通气一下，搏一个好前程。 所以，看到范思成的来电，听了范思成说的事后，亲自去安排救护车出车，又打电话让在家的专家医师回院候命。 范思成放下电话，看着王小慧小声说：“他们有毒？有证据？” “上面包厢里……。”王小慧看了一眼二楼，小声说道。 “你看着表姐，我去去就来。”范思成今天怒火滔天，他刚才说要剥李宜他们的皮，绝对不是说说的，当然，招俊他们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就在这当口，何定军的人和李宜的人，已把现场混混位都上了手铐，居然连王小慧一起的朋友也不例外，范思成又急了。 “何队长，你们执的是什么法？火星上的法律吗？为什么被害人也上铐子？”范思成的脸又黑了。 “那是李组长上的……。”何定军知道范思成的能量，看到他生气，心里暗爽，狗日的李宜，这次撞在这个丘八哥手上，你死定了。 “靠，放屁，你这个队长不下冷，下面的李队长敢乱铐人吗？哼，竟然所好人当贼办，被害人都上铐子，好，很好啊，何队长，我在等你的解释，如果你们解释不了我去找王局长给我解释。”范思成一边说一边走下舞台。 章节目录 369：一锅烩了 何定军被范思成气晕了，范哥，范主任啊，你明知我命令不了刑警大队的人，为什么偏要给我扣这顶帽子啊。 气归气，为什么范思成要这样乱扣帽子呢？他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家伙要找李宜的晦气。 找这几个混蛋的晦气好呀，烦他们很久了，何定军心里暗喜，但脸上却依然像死了老爸一样。 “范主任，我…我可命令不了也不可能命李组长啊，他是刑警队的组长，又不是治安大队的队长。”何定军说。 “哦，他不是治安大队的啊，这明明是治安案子，他们刑警跑这里干嘛？这不是乱搞吗？”说话间，范思成已离开舞台走向上二楼包厢的楼梯。 “你站住，人都被伤成这样还想走？不管是治安案子还是刑事案子，你都休想离开。”那个刚才用枪指范思成的家伙再次抬枪指着范思成。 啧，这狗逼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范思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何定军说：“何大队长，既然你命令不了他们，那就打电话给王志军吧。” 他故意直叫王志军名字，表达他非常的愤怒。 呜哗鸣哗的急救车警报声在门外停止。 嗒嗒！ 几个急救车的医生护士冲了进来，范思成见状，回身招呼医生对王小慧的表姐进行抢救。 “医生，情况怎样？”范思成见医生直皱眉头，情知不妙。 “很不好啊，小孩估计保不住了，具体情况要到医院详细检查才知道。”医生说。 “她…她怀孕了？”范思成看了一眼医生，又转头看王小慧。 “医生，会不会弄错了？我表姐…未婚。”王小慧说。 “哼，怀孕跟有没有结婚有关系吗？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到这种鬼地方来干嘛，这是好人来的地方吗？”医生竟然跟范思成一样，对这种地方极其反感。 “医生，话不能这样说，来这里的人也不全是坏人的。”范思成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当然不是冲医生的，而是冲那个还没成形的孩子的。 “小慧，你们俩跟着去医院吧，急救后做医检，我要动手的人付出代价。”范思成咬着牙说。 何定军挥了挥手，两个警察跟上，李宜见状，也派了两名手下跟上。 看来，他是一定要抢这个案子。 他为什么要抢这个案子呢？范思成看了一眼躺在舞台上哀嚎的招俊，他一下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让他来为这些王八蛋擦屁股的了。 “万三，带人检查一下他们的伤势，把人送医院去吧。”李宜指了指招俊说。 “好。”刚才用枪指范思成的那警察应了一声。 李宜确实是张千山派他来帮人擦屁股的，但他没想到会遇到范思成这样的人，更没想到，何定军也赶了过来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动手脚也没办法了，只想将抬俊和郭当阳送医院找机会跟他提示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站住，谁敢靠近他们，别怪我动手。何大队长，你是来这里看戏的吗？你会不会当队长啊，不会吱一声，我保证王志军很乐意换一个。”范思成三步并两走到张万三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你想干嘛？袭警啊。”张万三说着又要拔枪，但是范思成不再给他机会。 范思成抓住张万三要拔枪的手喝道：“你最好不要妄动，说不得我真的将你放倒。” 何定军见范思成阻止张万三靠近招俊，又看到范思成丢过来的眼神，他总算明白，今晚这场架，应该还另有隐情的事了。于是，带着自己的人挡在招俊郭当阳的四周。 “王局长，你的刑警队懂不懂法啊，竟然跟治安大队抢案子？”范思成终于有机会掏手机了。 “范主任，什么意思？”刚睡下的王志军被范思成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的莫名其妙的。 “侨联办公室主任和她的朋友在夜遇酒吧被人欧打至重伤，你的刑警队要跟治安队抢案子。而且，还再三拔枪恐吓我这个市委办公室主任，王局长，你带的是什么兵啊，今晚的事，我会追究到底，无论是打人的凶手，还是违纪的警察，还是非法经营的老板，一个都别想跑掉。”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咝，这家伙这样说话什么意思？他要将事情搞大吗？ 王志军听了范思成的话，睡意全无，从床上跳起来对着电话说：“范哥别生气，千万别动怒，我马上去处理……。” 范思挂了电话，冷冷的看着李宜。 咝，这小子要把所有人一锅烩了啊，太狠了吧。 李宜的后背开始流汗，冷汗，首先他今天来是抱有目的的，要帮别人抹掉证据，打人是小事，主要是涉毒的证据。 但现在，不仅帮不了，自己也要陷进去了。 他妈的，爱咋咋的吧，老子走人，谁的儿子跟老子有毛关系。待下去的结果，自己的不良动机就被坐实了。 “万三，我们撤，既然何大队来了，案子就交回给他吧。”李宜说完便往外走，他妈的，谁的儿子自己捞吧，老子不掺和。 李宜确实是一个聪明人，捞不到人情，赶紧抽身离开。 等李宜等人出了门，范思成转向何定军说：“军哥，还不赶紧叫人来抓人取证？” “范哥，这是什么回事啊。”何定军小说问道。 “被打的人确实是侨联的人，而且这几个狗逼涉毒，赶紧封锁现场，这可是大功一件。”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他思成对招俊和郭当阳等人的行为，已怒不可歇，所以，他说的话一直都是有针对性的，无论是案件定位，还是描述性质，他都是往严重里说。 涉毒？他妈的这可是严重案件啊，何定军闻言大吃一惊。马上打电话召集人把，又让人去守着门口，现场中的人未经允许，谁都不能离开。 逮人，搜证，这些都是何定军的事，范思成在一旁点了一支烟，很想去医院看看情况的，但又担心有人过来干涉办案，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守在门口没走。 不过，他高估了对方的行动，居然一直都没人来干涉何定军取证。 他不知道的是，角锉是直接受张智山指挥的，他有什么事都直接汇报张智山，打架斗殴的这样的事，张智山当然不可能告诉陈庭芳，他觉得让张千山派人去接手已足够。 所以，消息到他这儿就截止了，无论是招万英还是郭振声，他们都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章节目录 370：招万英 范思成赶到医院的时候，王小慧的表姐已抢救完毕，人已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范思成问双眼红肿的王小慧。 “小孩没了，子|宫切除了，脾也…也切除了……。”王小慧说着，眼泪又来了，哽嗯着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出要去夜遇，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要过于自责，即使你不去酒吧，会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的，自责于事无补，还是想办法给你表姐讨回一个公道吧。”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你表姐和招俊拍过拖？” “也不是正式的谈过，去年吧，他们之间来往了两个月，后来，表姐发现他连一个纨绔都不如，便断了来往，没想到昨晚在夜遇竟然会遇上的，那混蛋可能喝醉了，也可能是因为吸了毒，然后纠缠表姐。表姐的男友看不过，上去跟他理论，推掇之下，他们便出手打人，我的朋友上去跟他们理论，迎来的是棍棒。我看情况不对，打电话给表哥，表哥关机了，只好打电话给你了……。”王小慧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昨晚发生的事给范思成说了一遍。 事发并不离奇，应该就是招俊吸多了，脑子不清晰了，然后正好遇到王小姐表姐，吸了毒的招俊，肯定觉得他是天下之王，言语和动作之下，便演变成打人，然后双方开打，最终成了一方殴打另一方。 把人都打流产了，连胁骨都打断，脾脏都打破裂了，这王八蛋得用多大力气啊，他是成心要人命么。 “她是林队长的姐还是妹？”范思成见王小慧悲伤难抑，准备引开她的注意力。 “林英杰是我姑姑儿子，这个表姐是我姨的女儿，你不知道有姑表和姨表啊。”王小慧说。 “嗯，难怪她和你一样漂亮，你妈和你姨随你外婆，你们又都随你们妈妈，都是美人。”范思成笑说。 “乱说……。”王小慧俏脸一红，心情稍稍宽了一点。 天亮了，昨晚夜遇打人事件开始扩散，传出来的版本很我我，有人说昨晚夜遇的看场大佬把几个客人打重伤了，其中一个送到医院后便没了。又有人传，夜遇昨晚一群烂仔组成的保案，将两个女客给那个啥了，后来女客人的朋友带人把夜遇给砸了……。 版本很多，但坊间的传闻没一个是真的，范思成让王志军封锁消息，只要内部的人不泄密，外面的人绝不知道内情，又如何有真实版本传播呢。 范思成让王志军封锁消息，并不是要帮谁遮丑，而是为了让何定军有更多时间取证，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证据链。 不管怎样封锁，圈内的人还是会知道消息的，招万英就是第一个知道真实消息的人，当他听说自己儿子被人打断了一手一脚后，他暴跳如雷，指天发誓，一定会让打他儿子的人付出双倍代价。 正所谓有其父便有其子，作为一个领导，看招万英对这件事的态度就知道，招俊所以那么嚣张，跟他这个当老子的不无关系。这根本就不是处理事情的正确方法嘛，原因不问，现在谁在处理不问，就发誓要让对方付出双倍代价，这态度就不对嘛。 “老招，找人，马上找人把那王八蛋抓了……。”招万英的老婆更是激动得摔了不少东西。 “停…停，住手，你这个死婆子，别人打我们俊俊，你摔家里的东西干嘛，真是蠢婆娘。”招万英喝道，“要摔也摔别人的啊，走，先去医院看看俊俊。” “我打电话给他舅。”李红梅咆哮道，“谁动我儿子的，我让他后晦一辈子。” 李红梅的弟弟是混社会的，街上的一个大混子，并没字头，平时没少跟李红梅吹牛，说手下有多少小弟。其实，狗屁不是的一个街趸。 “先别叫你弟，去看看俊俊再说。”毕竟是国家干部，招万英并不赞成让混社会的小舅子介入，这个小舅子什么料他很清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几十岁了还在街上混的人，有能力都是极有限的。 招俊夫妻二人匆匆忙忙赶到中心医院，但是却未能找到儿子，问医院的人，却都说不知道，查医院的记录，竟然没有招俊的住院记录。 “老招，是谁告诉你咱俊俊被打伤了啊，是不是别人跟你开玩笑的。”李红梅瞪着招万英说。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不着调么，谁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外面都传昨晚酒吧打死人了，这事假不了。”招万英沉声骂道。 “可是人呢？”找不到儿子，李红梅已六神无主。 “别吵吵，我打电话问问。”招万英毕竟是做了多年领导的人，遇事还算沉稳，虽然找不到招俊，但并没有慌乱。 招万英打电话找人打探消息，李红梅站在一旁想了一下，也不闲着，直接打电话给自己弟弟，让他帮忙找招俊。 “姐，不用找，你那儿子在条子手上。”毕竟混社会的，昨晚夜遇发生什么事，李红河还是知道一些的。 “啊，不是说俊俊被打伤了吗，警察就算要抓他也得给他治伤吧，可不在医院呢？”李红梅愕然。 “不在医院？你把全市的医院都找遍了？”李红河没好气的应道，虽然是亲姐，但大清早的将他吵醒，李红河也是很不爽的。 “你干嘛，平时跟你姐要钱嘴那么甜，姐有事找你就那么不耐烦了？起来，给我去把俊俊找出来，否则以后别认我，哼。”李红梅听出了李红河的不耐烦，不由得大为不爽。 “行行，我马上去找李宜问一下。”李红河见姐姐发火，不敢多话，怕以后没钱的时候找不到地方要钱，连忙答应去找招俊。 李红河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对于一个长期日夜颠倒的社会人来说，就是老爸死了，他也不可能大清早爬起来办事，所以，挂电话后，他继续呼呼大睡。 招万英打了几个电话，大多数并不知道经事，有说听到过此事，但人在哪里他们真的不知道，建议招万英去公安局了解一下。 招万无奈，只好匆匆忙忙又赶去公安局。 章节目录 371：请招局见谅 招万英和王志军虽然不是很熟，但同朝为官，总是认识的。在公安局接待室等了二十来分钟，招万英总算见到了匆匆赶回来的王志军。 “招局，这么早过来有什么指示？”王志军当然知道对方所为何来，但他装傻。 在任何一个圈子里混，演戏是基础招数，不懂一点演技的人，绝对是上不了位了。 “呵呵，王局说笑了，我一个搞国土的怎么给管警察的局长指示？”招万英苦笑说道，“王局，听说我家小俊被抓了？” 招万英当然知道王志军在装傻，他心里很不爽，你他妈的，抓了老子儿子，没通知老子也就罢了，亲自找上门来居然还跟老子装傻，王八蛋真是气人。 按行政级别，如果王志军不担了一个政法委书记的职务，两人的级别是一样的。不过，现在王志军是政法委书记，是常委，级别自然比招万英高了一级。所以，招万英心里再不爽，也不敢表现在面上。 再说，现在自己儿子就在对方的手上，对方本来就已倒向了许进步这一边，就是自己老板陈庭芳出面，他都极有可以不给面子。如果自己再出言不逊惹恼了他，要整自己儿子的话，只是举手之劳。 所以，招万英有点人在屋檐下的感觉，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憋屈也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儿子在别人手上。 “啊！招局，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会无端端抓你儿子？”王志军很吃惊的样子说道。 “王局，你不会跟我说昨晚夜遇酒吧你们没行动吧。”招万英心里的怒气越盛，语速开始有点冲了。 “你等等，招局是说，你儿子昨晚在夜遇酒吧被抓了？”招万英点了点头，王志军叹了一口气说，“唉，老招啊，如果是真的就麻烦了，你等等，我把昨晚行动的何大队长叫过来。我知道有这个行动，但具体的事我真不知道，你稍等啊。” 王志军拿起办公桌上电话的免提，按了几个数字，吩咐将治安大队的何队长叫来。 招万英看王志军的神色不对，好像案子很麻烦的样子，心里便开始慌了。 “王局，看你的样子，好像案子挺麻烦的，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我听说是有人把我儿子的手脚打断了，到底是什么人那么猖狂啊。”招万英小声说。 “老招，你确定你儿子涉案了？”王志军严肃道。 “我只是听说我儿子被打伤并被警察带走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所以才来麻烦王局的。”招万英的心越发虚了，看王志军的神色，这案子并不是打架啊。 打架只是扰乱治安，大不了是伤害罪，王志军天天都在办案，没必要板起一块脸装严肃，会是什么案子呢？招万英心里忐忑不安。 “唉，老招你是去过医院找不到你儿子才来这里的吧，如果仅仅是打架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在医院见不到你儿子呢？如果你儿子真的在案子里，老招你得有心理准备。”王志军很认真的说道。 “王局，到底是…是什么案…案子……。”招万英真的慌了，听王志军的意思，自己找不到儿子，是因为警言封锁了消息。 只有严重的案子，在侦破期间才不允许家属接触嫌疑人，一般的治安案子，别说万英的身份摆在那儿，就是普通的人也可以探望涉案人员。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个案子很严重，招万英开始慌乱。 这时候，何定军敲门进来。 “报告，治安大队队长何定军向您报到，请指示。”何定军进了门，看了一眼如万英，便径自走到王志军面前，并了一下双腿，敬了一个礼吼道。 何定军打雷一样的声音，把坐在一边的招万英吓了一跳。 “嗯，没什么指示。”王志军指了一下招万英说，“这位是国土局的招局长，他儿子不见了，想了一下是不是你昨晚抓了。” 额，王志军也够阴的，这样说的意思不就是说，招万英来公安找儿子了，你帮他找找吧。 “招局长你好，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何定军早就知道招万英儿子叫什么，谁是他儿子，只不过，现在得演成不认识一样。 “哦，他叫招俊。”招万英几乎可以肯定，儿子就在这个何定军手上，不过，现在他还不确定的是，儿子到底牵涉到什么案子里。 何定军想了一下，点头说：“嗯，有这个人，他还受伤了。” “啊！！”虽然早知道儿子受伤了，但这会儿得到确实消息，招万英还是惊叫了一声，“他…他伤的哪里……，我可以看看他吗？” “他的一只手和一条腿断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已做过手机，处理好了，医生说了痊愈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何定军叹了一口气说，“唉，不过，你暂时不能看他，案子不害保密阶段。” “啊。！！”招万英再次惊叫，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那…告诉我他…他犯的是…是什么事吗？为什么又被人打断了手脚？” 相信无论哪个父亲，听说儿子被打断了手脚都没法淡定的，何况，一直以来，招万英是一个非常护犊子的父亲。 “关于案子……。”何定军转头看了一眼王志军，意思是问他可不可以说。 “老招也不是外人，而且他的党性还是很强的，觉悟也是很高的，相信他不会随便和别人透露案情，跟他说无防。”王志军说道。 何定军点点头，转过来对招万英说：“招俊犯的事还真是挺严重的招局，他先是涉嫌故意伤害至人重伤，又涉吸毒贩毒。所以，暂时，涉案的人谁都不能探访，请招局见谅。” 啊！！ 砰！！ 招万英闻言，啊的一声惊叫，一阵气血上涌，头顶突突的痛了两下，两眼一黑，竟在晕倒了。 他也是懂法的，如果只是伤人，就算是重伤那也不是太大的事，可以和对方协商，也可以运作公诉各方面，总之一句说了，如果只是伤人罪，他可以运作成轻判缓刑。 但是涉毒他就无能为力了，只要是涉毒的案子，谁都不愿意也不敢为他说话，如果达到红线份量，就算招俊不死，也将永远活在监狱里了。 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招万英急怒攻心，不晕倒才叫怪了。 章节目录 372：完全在您的态度 在招万英晕倒的时候，刚回到办公室的范思成就被许进步叫了过去。 范思成进了许进步的办公室，没像往上那样叫老许，而是黑不作声的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脸带怒意的许进步。 他知道许进步找他，肯定是为了昨晚的事了。 昨晚的事，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出手太狠了，其它受伤的混混就不说了，最严重的事是，他不仅伤了开发区书记的儿子，还断了国土局长儿子的手脚。 他们都该打，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范思成这样干就有点让许进步接受不了。当然，主要是其它人接受不了，然后压力都会汇聚到许进步这儿。 但是，范思成觉得他一点儿都没错，他是救人，是正当防卫，当三个大男人对两个已重伤倒地的人拳打脚踢，他如果不出手就真的不是人了。至于那些混混，他觉得李宜那王八蛋来早了，要是来晚一点点，他会把十多个混混都放倒，揍他们就更合理了，十多个混混围着自己打，凭什么自己不能还手？ 事实上，到现在他的怒火还没完全平熄，王小慧的表姐虽然和他非亲非故，但是被伤害成这样，他不能当看不到。 “听说你招万英儿子的手脚打断了。”许进步见范思成不说话，只好直奔主题了。 “对。”范思成非常干脆的道。 “哟，看你的意思，好像还不过瘾似的。”许进步说。 “许书记，我救人，防卫，不能用过瘾这个词，我宁愿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范思成看着许进步说。 “你救人就一定要将人的手脚打断？”许进步还是压心中的怒火，毕竟，范思成真的是救人，虽然出手有点重。 “如果我打不过他们，我断的绝对不止一手一脚。”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许书记，你不必再为这事浪费唇舌，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断他三只手脚。” “你…你…真是一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重手，会让我们陷入被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干，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焦点。”许进步终于忍不住了，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就是怪范思成太冲动。 “人命关天，我顾不了那么多。再说，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被动，如果连救人都错了的话，这个社会还剩什么？”范思成瞪着眼对许进步说，“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我也不怕谁攻击我，要干就干到底，一个小小的局长儿子就如此无法无天，把别人打人流了，连子|宫和脾都切除了。许书记，你知道这对那个女孩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如果我晚到两分钟会怎样吗？” 生育是一个女人最光荣和最光辉的事，当一个女孩失去了这个能力，对她来说，堪比要死还难受。 许进步没说话，他知道从个人角度和情感角度来说，范思成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但是从许进步的布局来说，从范思成的身份来说，他这样做就有点儿不符合身份，而且影响了许进步的布局。 “这件事，无论怎样说，我都觉得是有失你的身份的，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干部，不是一个侠客。还有就是，我怎么想都不明白，你怎么就说我们不被动了？从这件事开始，对立已浮到面上了。”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许进步先开口说话。 “为什么不被动等会儿再说，老许，我必须得纠正你的思想，你说我的身份不应该出手打人，那我问你，我们天天说为人民服务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我是干部就眼睁睁的看着不法份子殴打群众无动于衷？或者只停留在口头上？你觉得我叫几声停手，我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这样他们就会停手了？如果真这样，他们会先哄笑一番说我是傻逼，然后大棍子招呼我。我说过了，如果我打不赢他们，断手断脚的就是我，老许你还不明白吗？老人家说过一句话，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汗流血的。你要整顿我市吏治，也不是请客吃饭，更不能畏首缩尾的。”范思成义正词严，居然回训许进步，一时把许进步说的一愣一愣的。 范思成始终坚持认为自己没错的，他也认为他这样干了，也不会陷入被动，反正早晚都得从桌下斗到桌上的，提早一点而已，有什么所谓呢。 “那，你说说怎样应付他的质询吧。”许进步说。 “他们要质询，那就让大众回答吧，把事情摆出来，让全市人民帮一个裁判，看看大家怎么说。哼，在圈子内他们人多势众，莫了忘了，圈我们有百万群众支持。”范思成恼怒的说道，“还有，我准备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先把招万英掀了。” “什么意思？掀招万英？范思成，你怎么把江湖人的一套带进来了呢，动不动就掀谁，动不动就掐谁。”许进步责骂道。 “哼，你让我去督察交通局，不就是想掀了陈中先吗？对于这类贪腐败类，不掀掉他留着干嘛？你知不知道他们早就烂透了，招万英如果干净，他那破儿子哪来这么多钱去花？知不知道他儿子开的什么车？百多万的进口车，全市也没几辆。招万英看上去老实伯一样，平时也朴朴素素规规矩矩的样子，其实他在外面养情|妇，包|二|奶什么事儿没干？”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警队，也必须整顿，就差明目和胆的为那些胡作非为的所为衙内保驾护航擦屁股了。” 想到李宜和张万三，范思成就恨的咬牙切齿，从来都没人拿枪对着自己，没想到昨晚救人了居然还有人拿枪指着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警队确实也有问题，但是王局长现在还是不敢放明去整顿，唉，你这小混蛋太过大胆，他又太过谨慎，真是让人无奈。”许进步的情绪已完全恢复，从位置上站起来，在房中踱来踱去。 “你只要摆明态度，这一次他就有了发力的机会，他谨不谨慎完全在您的态度，领导。”范思成不以为然的道。 章节目录 373：救救我儿子 一个小时后，范思成从许进步的办公室里出来，脸略带疲惫。 要干好任何一件事，其实都不容易，范思成所以不是那么愿意到市委办任职，是因为他知道管人远比管事累得多。现在果然如此，现在这种情况，他觉得比招商引资十亿还要累。 范思成仅仅只是觉得有些疲惫，而招万英却是不知道怎样离开公安局的，他不仅感觉不到身上的力气，就连灵魂他都觉得不存在了。 招万英全身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上了车子，茫然的不知道去哪里，呆呆的坐在车子里看着外面路上来往的行人和车子。 铃铃！！ 手机的铃声把失魂落魄的招万英惊醒，拿起手机机械的接起电话。 “喂！！”招万英有气无力的道。 “老招你在哪儿呢？让你去打探个消息去了半天屁都不放一个。”来电是李红梅。 “臭婆娘，你别烦我好不好，整天就知道瞎哔哔。”招万英厌烦的挂了电话。 点了一支烟，默默的吸完，看了一下时间，招万英拿手机拨打陈庭芳的私密号码。 “万英，什么事？”陈庭芳知道，招万英打这个私密号，一定有重要的事。 “老板，救救我儿子。”招万英硬咽的说道。 他就一个儿子，如果儿子没了，他还有什么活头，这一辈子忙忙碌碌，不就是为了这个儿子么。 陈庭芳沉默了片刻说：“你先不要焦急，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你急什么呢？虽然对方是重伤，只要没出命案就总会有办法的。” 作为本市二把手，这样的说话他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作为陈系人马的领头人，他必须说这样的话，也必须要想办法为下面的人解决一些问题。否则，谁还跟着他干？ “老板，现…现在不是…不是伤人……。”招万英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这事儿确实很难啊，涉|毒是红线，没人敢踩，也没人敢捞人，他觉得自己求老板救人实在是有点为难人了。 但是，自己就一个儿子，不能让他就这样没了啊。 事实上，招万英还不知道招俊他们到底是吸|毒，还是贩|毒。如果只是吸|毒，其实昨晚的事就一个伤害至人重伤的问题，然后去戒毒就是了。如果是贩毒那就是妥妥的犯罪，但如果不超死刑红线的量，他的儿子不会没的。 “振作一点，都几十岁了，遇到一点事就慌了神，像什么样。”陈庭芳喝道，“不是伤人，到底他还干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如果你有可能儿子没了，看你还能不能淡定。 招万英深呼吸了两下说道：“他们涉|毒。” “是吸还是贩，贩了多少，情况弄清楚了没？”陈庭芳沉默了一下说。 作为老板，陈庭芳对下面的人还真的不错了，居然没吧招万英，连责备一句都没。若换了别人，最起码会骂他没教育好儿子，没管好儿子。 “不知道。”招万英愣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应道。 他突然发现，他妈的自己真的是太没定力了，只听到涉|毒就乱了套，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六神无主，还找老板救人，真是混蛋。 “胡闹，糊涂。”陈庭芳终于发火了，几十岁的人了，办事这么糊涂，情况都学没弄清楚，自己就先乱了。 关心则乱啊，招万英这种把儿子当爹的人，听到儿子摊上了有可能要丢小命的事，他能不慌吗？ “我…我再去找王志军。”喘了几口气，招万英精神多了。 他所以精神多了，是想到了一个救儿子的办法。 如果身上的毒|品只是自用的，那就不是犯罪，招万英灵光一闪，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经常对你们说，万事都不能急，越急，事儿就越办不好。越急，思慧就越乱智力就越低。你去吧，行去了解详细情况再说。”陈庭芳挂了电话，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从九龙山填埋场事件开始，他发现，自己的人马看似强大，其实是不堪一击的，因为这些人全者是自私自利自顾自己没有团队观念的人。一路走来，所以没出什么事，所以能形成这样的气候，一来是因为前一哥也是同类人，也在经营自己的一个小天地，所以让他们坐大了。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这之前，这些人胆子还没那么大，还不敢那么放肆，所以一直平安无事。现在好了，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而又恰好来了一个强势且决心要整顿队伍的许进步，所以他们就频频露底，频频出事了。 招万英整理了一下情绪，并没下车去办公室找王志军，而是打他的电话。 “王局，中午有时间吗？赏面吃顿饭。”打通电话寒喧两句后，招万英发出邀请。 “老招，中午真的没空，下次吧，下次我请。”王志军知道招万英找他吃饭，肯定是谈捞他儿子的事。 “那晚上，就这样定了，我在龙乡楼宾馆订好包厢等你。”招万英说。 王志军迟疑了一下说：“老招，我知道你找我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他真的是贩的话，就是我想帮，也帮不了他，你应该清楚，禁毒那边他们的独立性是相当大的，而且，那么敏感的事，谁敢说什么做什么？” “王局，现在还没确定他是贩是吸吗？”招万英又开始焦急了。 “回头我帮你了解一下吧，案子还没完结，他们没有困难一般不会向我报告什么。”王志军沉默了片刻说。 并不是下面的不汇报，而是他交待过，这案子等结案告诉他一声就行了。他不想知道那么多，也不想那么早知道，因为他知道会有人为这个案子找他的。嫌犯家属，还有这些家属后面站的人，都有可能找他。他不想麻烦，也不违背原则，所以，真的不知道可以很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不必为难。 “好，那就谢谢王局了。但无论如何，晚上都请王局赏个面。”招万英非党诚恳的说。 “还是免了吧，龙乡楼宾馆全是熟人。”王志军知道，自己不和招万英吃一顿饭，他肯定会一直缠着自己。 但他不想被别人知道和招万英吃饭，所以，暗示不能去龙乡楼。 “哦，说的也是，我想起一个好地方了，我们去倾城吧，老公安局大院，你不会不知道吧。”王志军愿意出来，招万英心情又好了一些。 章节目录 374：谢谢你的理解 晚上，王志军应招万英的邀约去了倾城，而范思成则被郭振声请到了山珍馆。 “老领导，最近还好吧。”范思成将郭振声请到上座后说。 “要不知道你的为人，一定认为你这是在嘲笑我。”郭振声情绪低落，叹了一口气说，“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哪个父亲儿子被抓了还能好的？” 范思成就知道郭振声请自己吃饭是为了郭当阳的事，对于郭当阳，范思成真的很无语的，好好的警察不干了，堂堂的二级衙内，居然和社会上的小混子搅在一块。宁做方万同的一条狗，也不做受人尊重的人，真是可悲。 “老领导今天来是责问我的？”范思成给郭振声点了一支烟说。 外面的人虽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昨晚夜遇发生的事，但是圈内的人基本上就人人清楚了，所以，郭振声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被范思成打伤，被警察拿进去了。 他听说了案子的严重性，所以并不像招万英那样去找王志军，他很清楚，如果儿子真的与贩|毒有关，去找王志军也没用。 再说，他看得更清楚的是，王志军现在已倒向了许进步，而许进步现在急切的面要打开局面，急切的需要干出点儿成绩。从九龙山填埋场事件就可以看得出，许进步的切入点就是肃贪反腐，整顿队伍。 所以，这个时候王志军也需要给许进步递投名状，必定会从严执法，重锤治|警。 王志军不必卖他这个刚从镇里调上来的开发区书记的面子，但郭振声知道，一个不显眼，但很关键的人，他一定会卖自己面子。 这个僦是曾经的下属范思成，所以，他约了范思成。 “老领导，我觉得这并不是坏事。”范思成早就知道郭振声所来为何，他自然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郭振声瞪着他思成，怎么现在这小子这么气人啊，老子的独子被你打伤弄进去了，居然说不是坏事？ “你打伤了他？”郭振声说。 “你知不知道，当阳、招俊、和在逃的一个嫌犯，把一个孕妇打流产了，且因此导至再无生育能力，连脾都被摘了。脾虽小，但在人体中是非常重要了，没了脾的运化，其实就是一个废人。”范思成答非所问，冷冷的说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打他们。” 郭振声知道范思成说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儿子该打呗。听了范思成说的，他也认为那三混蛋该打。 “听说你把招局长的儿子打残了？”沉默了一会儿，郭振声说。 “招俊断了一手一脚，在逃的人应该断了一条肋骨，郭当阳只是被打肿了眼睛和腮帮子。”郭思成淡淡的说道。 他是给了郭振声面子的，否则郭当阳绝对不只是这样的伤。范思成这样说，是希望郭振声明白，他已手下留情了。 “谢谢。”又沉默了片刻后郭振声说。 他听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别人给了面子，就算儿子被打了，郭振声也得说谢谢。 “你还真得谢我，当然，我指的不是要谢我打他，而是要谢我昨晚及时赶到了。如果搞出了命案，你说，他们会怎样？”范思成一点都没夸张，几个混蛋肯定吸了毒下手不知轻重，根本不知道王小慧的表姐被他们打成那个样子。 “唉！！！”郭振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说，他们涉|毒了。”郭振声停了一下又说。 “他们应该只是吸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推测的告诉郭振声。 “能肯定吗？”郭振声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吸和贩，结果可谓一个天上一地下。 “我推测的，哪能肯定？不排除以贩养吸。”范思成基本可以肯定招俊他们应该只是贪玩吸食了，以他们各自的背景，不可能发菜到以贩养吸的地步，如果真发现到这种地步，应该有人早知道了。 “如果只是吸，应该判不了多久吧，能帮我跟伤者搭条线吗？我想尽点心意，虽然，并不能弥补什么。”郭振声知道儿子只是吸|毒而非贩|毒，心里轻松多了。 “你是不是想运作判缓刑？我觉得，你可以运作以判一点，还是让他服实刑好一点。”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为何？”心事让范思成看透，郭振声老脸一红。 他想和伤者接触，确实是希望对方庭外和解的，虽然这样的案子，应该逃了不公诉，但他仍希望伤者不要提出其它诉讼，甚至在出庭作证时稍稍偏一点点。 作为一个老党员，有这样的想法本不应该，又被范思成看透，他自然是羞愧了。 范思成希望让郭当阳服实刑，郭振声就很难理解了。 “听说郭当阳现在在万方公司上班？”范思成突然又是一句答非所问。 “是，总要干点事吧，体制他是混不了了，只能干私营了吧。”郭振声说。 “听说万方公司对新龙南线志在必得，花了不少钱，想了不少招。”范思成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头点了支烟，吸了两后又说，“有些人啊，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其实比他更聪 明的大把。” 什么意思？郭振声有点迷糊，看着范思成，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说万方公司，突然说聪明不聪明啊。 他知道，范思成突然这样说，一定有他的意思的，到底什么意思呢？ “难道万方公司有问题……？”郭振怕隐隐觉得，范思成一会说让郭当阳服实刑，一会又提到他的工作，肯定是暗示，郭当阳继续留在万方公司事情可能比现在还严重。 范思成笑了笑说：“老领导，我又不是警察，也不是检院的，更不是信访部门的，我哪知道他谁有问题，谁没问题啊。” 提示已给足了，能不能悟到就看你有没有这智商了，再多的信息，是绝对不能说的，卢令兵可是说过保密纪律的。 “你这小子，现在学会跟我打迷语，飙官腔了。”郭振声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说透的，否则就违反纪律了。 “那敢啊老领，来，说半天了，我们喝一杯吧，我敬您，不过先声明哦，今晚这一顿我请你，谢谢您以前的提携，谢谢你的理解。”范思成找说法连敬了郭振声三杯，然后两人开始默默吃饭。 章节目录 375：顶格量刑 由于人证物证俱在，案子办得很快，第四天就进入了司法程序。 虽然，警方没证据证明招俊和郭当阳贩|毒，但是故意伤人至重伤就足已送他们进监狱。招万英多方奔走，找了很多关系，想把事情大事化了免于公诉。不过，一切似乎都是徒劳。 因为，陈庭芳再怎么发力，都无法令检院不公诉，也无法让受害方接受庭外和解。受害方自己没多大关系，但王小慧有一个好同学范思成，范思成又有一个好领导许进步。所以事实上这事儿演变到走司法的时候，已是陈庭芳和许进步罗量。 一切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佛家有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善因便得善果，招俊从来没都是种恶果。检院的宁闵章本来在许进步来之前，和市府这边走的较近一点，虽然许进来了之后，一直都想和他将关系拉近一点，宁闵章还是保持中立的。 不过，谁都有儿子，宁闵章虽然很不满意宁小波的现在的状态，但天下男人都有一个很荒谬的心态，老婆是别人的漂亮，儿子是自己的好。所以，宁闵章知道招俊和宁小波冲突的时候，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记着这个事儿。 现在好了，打检察长儿子的人终于撞到检察长手里了。宁闵章无需特别做什么，只需要坚持公证司法就行了，想检方不公诉？作梦去吧。 招万英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好人宁闵章到他儿子的事上就不好人了。 许一哥说过要严肃执法，王志军自然不敢马虎，所以的结案报告当然就写的特别公正严肃了。警方和检方都不给面子，许一哥又订着，只要上了庭，院方虽然和陈庭芳的关系密切，但量刑绝对不敢放松。 最后，招万英通过陈庭芳，把关系走到了石城。 石城的答应了他，会帮他说说，希望能在量刑上尽量人性化一点。 有些案子，十年都未必走到司法这一步，有些案子，十年都未必走完司法。但是，招俊的案子，案发后一个月都不到就开庭了。 招万英将关系走到了石城，得得了石的回复，满以为，有石城的压力，量刑可能就判个两年缓几年这样了事。但是没想到的是，最后的判决结果出来后，竟然是顶格量刑，并且是立即执行。 听了判决后，招万英再次晕倒。 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他真的受不了。 有些事，受不了也得受的，有些孽造了就要赎的。招万英很清楚，就算他上诉他是没用的，因为这是铁案。 所以他没上诉，但是他心里的恨意却一天天的增加，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的恨意会爆|炸，到那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招万英把一切都归究到范思成身上，恨意自然就全都奔他去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范思成并没有刻意针对他，但手上却已有了他违法乱纪的不少证据。 谁先爆|炸，会在哪一天爆|炸，谁都不知道。 招俊和郭当阳都去服刑了，夜遇酒吧血案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忘。 转眼到了六月，仲夏的气温热得令人有点坐卧不安，范思成整天厌厌的躲在办公室里，什么事都不想干。 新龙南线已完成招标，有些路段已开始动工。安达路桥拿到了目标中的标段，万方公司也拿了相等的标段，但范思成知道，事实上，除了安达拿下的标段，全都是方万同的，那些所胃的中标者，其实都是方万同的人。 但是，知道和有证据，是完全两码事，所以范思成就更郁闷了。 跟督察小组没在招标上找到陈中先以权谋私的证据，范思成就没了劲头，他这个组长没了劲头，其它人就更没了动力。 所以，现在督察小组最多一周活动一次，走走工地，开开和气会什么的。 这天又是周末，范思成昨晚被梁好抓过来折腾了一晚，早上连煅练都省了，直接睡懒觉睡到十一点才起床。 刚爬起来就接到李燕青的电话，自从九龙山填埋场事件后，两人便成了朋友。其实李燕青直接将他当成了江背村的恩人。所以，虽然比范思成大，但叫他范哥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范哥，晚上请你喝酒。”范思成接起电话就传来李燕青邀请，连一句闲话都没。 “靠，先在才十一点，你就约晚上局？”范思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时钟说。 “我必须提前，免得你被别人约走。”李燕青笑说。 “你的公司开张，我是必须到场的，在哪儿喝啊。”范思成笑说。 李燕青本来是在鹏城一家香江公司当经理的，自从九龙山事件后，他便辞了工，拉了几个朋友组了一个货运公司，买了几辆货车专跑龙乡到港城、琼州省的汽运。 “小公司，小本经营，底子太薄，所以只能在小店子里请您喝了，喝酒的地方，就在货场外的四通酒馆。”李燕青小声说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靠，喝酒其实就是随意一点才爽，去那些所谓的高级酒店，喝的一点都不爽，要我说，大排档是喝的最过瘾的，无论是白的还是啤的，把衣服一脱 ，一脚踏在櫈子上，一手掐腰，一手举瓶直吹，多爽多豪。”范思成笑说。 范思成当然是故意费话这么多的，因为他知道李燕青觉得在小酒馆里请酒，好像有点赚朋友红包的感觉。 李燕青明白范思成的意思，心里一阵暖流流过，甚是舒服。哈哈的陪着干笑几声，交待范思成一定要早点到，然后挂了电话。 小店面小公司开张，没什么剪彩的仪式，早上开门点一挂鞭炮便完事，所以李燕青也不麻烦范思成早上就来，范思成自然也明白这道理，所以也问他几点开张的。 傍晚五点，范思成梳洗一翻便出发。 四通酒馆店子虽然不大，但是做的菜却地道得很，味道非常的不错，众人吃肉喝酒，从六点一直喝到八点多九点才散。 等客人都散了，李燕青和几个股东拉着范思成：“范哥，时间还早，我们去趟翡翠谷吧。” “有病啊，大热天的跑那地方干嘛？”范思成想想就觉得冒汗。 “这你就不懂了，冷天泡温泉是为了暖和，大热天泡是为了健康，走吧。”李燕青不由分说把范思成塞进车里直往翡翠谷而去。 章节目录 376：瘦虎肥龙 李燕青他们的车子启动后，在四通酒馆对面巷口停着的一车黑色破旧小车也随之启动，缓缓滑出无声无息的跟在李燕青的车子后面。 破旧小车里是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胖一瘦，穿的也跟车子一样，破旧且是便宜货，他们的样子也不出众，有点像刚进城打工的农村人，走在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瘦虎肥龙是混江湖的，在石城那边的江湖道名气非常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对组合。如果认识的人，绝对不会将这两个像农民工一样的乡下佬和江湖杀|手有什么联想，但是，偏偏这对毫不起眼的胖瘦乡巴佬就是让人胆颤心惊的瘦虎肥龙。 “虎哥，他们是不是要出城啊，貌似往市郊跑呢。”坐在副驾上的肥龙对开车的瘦虎说。 “那不正好吗？毕竟市区人多，被人看到的机会大，若去了郊区，正好方便我们动手。”瘦虎淡淡的说道，“已在这混蛋身上浪费了三天了，今天终于机会来了。” “虎哥，我查过了，目标是官家的人啊，而且位置不低，是市委办的主任。”肥龙侧了侧胖胖的身子看着瘦虎说，“动官家的人手尾很长，我们真的接要干吗？” “他妈的，不干能怎样？人家的订金都被你一晚花光了，王八蛋，胖得像头猪一样，也不明白你怎么就有那么好的精力，一晚搞几个也不见你爬不起来。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那几个是不是镶金边的？为什么一晚你就花了两万块？知道两万可以买多少东西了吗？小打工要干两年才能赚到两万知不知道，王八蛋你打几个寒战喷了一点浆糊就把钱花了。”瘦虎被肥龙撩起情绪，一轮好骂。 “艹，赚钱不是拿来花的要来干什么的？我昨晚花了两万，四个妹子使尽浑身本事来讨我欢心，我过的跟皇帝一样，你的两万没花，今天有没有给你下崽了？”肥龙回呛道。 “行了，尼玛隔壁，钱你花得爽，等一会活你干得爽脆点儿就是了。”瘦虎没好气的说道。 “凭啥我干？钱是五五分的，凭啥就我干。”肥龙瞪着眼说。 “你不会是怕吧，我听说胖的人胆子一般都特别小的。”瘦虎激将。 肥龙当然不是胆小了，他只是希望不要干这事而已，动一百个平头百姓都无所谓，一旦动了官方的人，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袭击公职人员，这是非常重的事，这种行为不仅仅是伤人那么简单，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政|府的挑衅。这种挑衅就是打政|府和党的脸。 所以，肥龙才不想掺和，打政|府脸啊，那不是找死嘛。 “你不用激我，这个生意，我始终认为不该接的。”肥龙说。 “尼玛壁，不接你哪来两万块玩一龙四凤啊，王八蛋。”瘦虎火了，这叫什么狗屁话嘛， “官家的人啊……。”肥龙还是在担心。 “管他什么机巴人，只要钱到位，他就是花旗总统老子也一样办了他。八万一条胳膊啊，你想想这个价是什么概念吧，你接过这么好价钱的活？”瘦虎不以为然的说道，“打电话给老板吧，让他准备尾款。” 肥龙似乎很无奈，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拨号。 “喂，招老板，肥龙。”肥龙说。 招老板，自然就是招万英了。人钻牛角尖的时候，总会干出一些与身份不符，或者与平时行为完全相反的事来。 招俊被顶格量刑，招万英非常难过，他把一切都归到范思成身上，认为如果不是范思成，自己的儿子就不会被抓。他更加认为，范思成是故意打断招俊手脚的。 这是多偏激和无赖的想法啊，这牛解尖钻的完全极端，极端的事的思想发酵后，招万英便做不出极端的人决定。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儿子做些什么，他决定报仇。他要让范思成也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于是，透过很多重关系，他找到了瘦虎肥龙。 “肥龙，事情办妥了？”招万英冷冷的说道。 “晚上会办妥，准备好尾款，办妥了我们拿钱走人。”肥龙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放心，钱早就准备好，我多加你六万，多要他一条腿。”招万英说。 “不行，插单的生意不要。”肥龙说完挂掉电话。 瘦虎看了肥龙一眼，说：“什么插单的生意？” “那傻逼说多加六万，多要一条腿，我拒绝了，就是多加十万也不插，这种生意风险太高。”肥龙非常果断的道。 “你才是傻逼，他妈的，你觉得断一手和断一手一脚有什么区别吗？要是我们被条子弄进去了，无论是一手还是一手一脚，罪名都是一样的懂吗？白白浪费了几万块，够你找多少臭三八了啊。”瘦虎骂道。 “你可惜，你可以单干。”肥龙冷冷的怼回去道。 瘦虎被怼的直翻白眼，他妈的，这个一根筋真是气死人了。 瘦虎肥龙合在一起，是很牛逼的，因为他们无论是行动还是思想上都可以互补，但是如果分果，那就屁都不是了，这一点瘦虎很清楚，所以，肥龙说让他自己单干，立马他就不吱声了。 李燕青他们的车子悠悠进了翡翠谷温泉度假邨，瘦虎把车子停在外面转弯处的路边。 “他妈的，大热天他们跑到温泉来干嘛？也不怕泡掉皮。”瘦虎看了一眼不远处度假邨的招牌说。 “唉，没文化真可怕，天热就不能泡温泉吗？天热泡比天冷泡更健康。再说，人家这里是度假邨，谁告诉你来这里就一定得泡温泉啊，里面还有很多项目呢。”肥龙不屑的说道。 “他妈的，你不就比我多读几年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还不是跟我一块走马江湖？别废话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守着，还是也进去试试里面的项目？”瘦虎很不爽的说道。 肥龙看了一下时间，想了一下说道：“在这里等着吧，这个时间还早，我估计目标晚上还会回去，毕竟，他是体制内的人，其它人应该会在这里过放。” “他如果回去的话，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其中一个人送他，如果真是这样，真是好机会。”瘦虎把车子倒进路边一处开阔地里，熄了灯静静等候。 章节目录 377：哈哈，妙计 其实范思成根本不想到翡翠温泉这种地方，无论怎么说，这种地的消息，都不是他这样的人来的，就算他真的消费得起，他的身份也不应经常在这种地方出现。所以，范思成虽然被李燕青拉来了，但他除了在小酒吧里喝酒，什么服务都不要。 范思成独酌了一瓶酒，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便提出要回市里。 “范哥，你这人太没意思了，什么项目你都没消费，是什么意思啊，怕我没钱买单还是看不起兄弟我？”李燕青说。 “也就是你，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不是我随便可以来的啊。”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又不是搞什么非法的事，不就是洗洗澡，按摸几下么？”李燕青不以为然的道。 “按摸的是男的吗？很多人，就是从这种‘正经’的事开始走向不正经的。人啊，面对诱惑，心魔就会出来，有了心魔就会走入歧途，越陷越深。所以，最好办就是远离诱惑。”范思成站了起来说，“我先回了，你们继续玩吧。” 李燕青愣了一下，飞快的站起来说：“您怎么回去啊，我送你吧。范思成等我一下，我跟他们说一声。” 十分钟后，李燕青驾着车送范思成回市里。 藏在路边的瘦虎肥龙，一直眼不眨的注视着从度假邨里出来的车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范思成出来了。 “肥龙，肥龙，点子现了。”瘦虎推了一下副驾驶位上就要睡着的肥龙惊喜叫道。 “啊，那王八蛋真的回市里啊，几个人？”肥龙打了个激灵说。 “被你猜中了，就两人，其它人没一起走。靠，真是天助我也。”瘦虎撸了撸衣袖说。 “他妈的，你兴奋什么劲啊，又不是看到脱光的娘们。”肥龙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活极端冒险，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想想怎样下手吧，千万不要留下线索。” 肥龙对这一单“生意”始终都是抵足，在他来说，涉官的人和事就是禁区，不好碰。不仅仅因为，涉官的人和事警方会死盯不放，全力以赴，更大的原因是他根本不相信体制内的人，他认为，玩政治的人都是不要脸的，随时都有可能反面将他们卖了。 他信奉江湖中人说的警*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句话，在他来说，这句话不仅仅适用条子，更适用所有官圈中人。 “不就是要一条手臂么，用得着想那么多吗？直接在路把他车截停，上去给他一刀不就完事了么？一个小白脸，你还怕他会翻天啊。”瘦虎顿了一下说，“我都想好了，活干完了就直接往邻省走，外面就是国道了，这里到省界才三十公里，一会儿就出省了。那边可是自治区，等条子反应过。老子早就没影了。” “你不要钱了啊，不回市里拿钱了？”肥龙没好气的说道。 三十多公里，如果路好，只需要十多二十分钟，但这条路非常烂，摇三十公里估计得半小时，半小时，条子早就通知边界的治安岗了。 你想是到的，别人也想得到，傻子。 “是…是啊，他妈的，还要回去拿钱。那你说怎样干？”本来瘦人的脑子比肥人好使一点的，但瘦虎肥龙这对恶人却刚好相反，脑满肠肥的长得像猪一样的肥龙，脑子要比瘦虎好使得多。 “走吧，到了国道上我们超他们的车，然后在路口往前几公里那段路灯坏了的地方，假装是车子坏了，把他们拦下，然后动手。”肥龙早就想好了，那段路在修路，封了一条车道，只剩单车道，而且没路灯，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万一拦他们不停呢？”瘦虎说。 “他妈的，你脑子里装的倒底是什么啊，那段路只有单车道，你把车子往中间一停，他不停车也得停车吧。他们这下来后，就请他们帮忙推车……。”肥龙说。 “好，哈哈，妙计。”瘦虎大喜。 瘦虎依计行事，驾车尾随范思成他们而去，到了国道上，便超了范思成他们走在前面。 路况并不好，超车的时候带起一团尘灰，李燕青大骂狗日的赶着去投胎，却不知道，人家是来把他赶去投胎的。 “你他妈的，开这么快干什么，把人都颠散了。”肥龙也大骂。 “你不是说跑到前面去嘛。”瘦虎很是委屈。 “狗日的，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你得从后视镜里盯着后面，万一，有人再超他们车呢？笨蛋。”肥龙真的被气的不行。 不过，肥龙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条路，这个时间，除了偶有几辆从鹏城和穗城回来的邻省长途客车，他们回市区的这个方向基本上无车。 摇了几分钟，便到了修路的地方，肥龙选择了一个他认为适合干活的地方让瘦虎把车停下。 “你下去假装推车吧，等会他们到了，就说车子突然死火了，请他们帮忙推到前面开宽地，免得堵了后面的车。”肥龙吩咐道。 “你他妈的，每次都是老子动手，王八蛋你总是动口不动手。”瘦虎每次都这样骂肥龙，但是每次他骂完后还是乖乖絮烦肥龙的安排干活。 瘦虎刚走到车尾，装模作样的推了几下，后面的李燕青就到了。 “哈哈，王八蛋，不是开的挺快的吗，飞啊，怎么不飞了，跪下了吧。”李燕青看到刚才让他“吃灰”的车子抛锚了，不由得大喜。 闭目养神的范思成睁眼看了一下，闭上眼说道：“路破车旧，出问题很正常。” 瘦虎看到目标车来了，心情大好，转过身子对李燕青鞠躬，表示堵他的跟不好意思，指了指又说他马上把车子推到前面让他们先走。虽然他的脑子不是那么聪明，但是戏他还是演的不错的，看他那副谦恭的样子，谁都想不到他竟然是江湖杀手。 “尼玛隔壁，赶紧把车子挪开。”虽然李燕青明白瘦虎什么意思，但还是下了车窗大骂。 “对不起了老板，这条破路，把车子都咯坏了，跑到这里突然就死火了。您别急，我马上将车子推到前面双车道的地方让您先走。”瘦虎走过来陪笑鞠躬道歉。 李燕青还要骂人，但被范思成制止了，淡淡的说道：“下去帮忙推车吧，骂有什么用？你能把车子骂动啊。“ 章节目录 378：要你一只手 路就那么大，要么下车帮忙，要么坐在车上等。 范思成就是聪明绝顶，也不可能知道路上坏车的人是要对付他的，所以毫无戒心的和李燕青下车帮忙。 事实上，能帮忙的只有他自己，李燕青被胖球他们打至重伤的其实还在慢慢调养中，力气连一个同等体格的女人都不如。 虽然李燕青的力气不济，但在平面的路上推动一辆小车有两个人的力气足已。 “谢谢您们，态感谢了。”车子推到没修路的地方后，瘦虎肥龙都十分客气的跟他握手言谢。 两人轮着握手，到肥龙握范思成瘦虎握李燕青的时候，肥龙给瘦虎打了一个眼色，瘦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和李燕青握手的时候突然发力，一接一扭再送，咔嚓的一声，把李燕青的右手肩关节卸了。 “啊！！” 砰！！ 李燕青痛的惨叫，叫声未落，又被瘦虎一脚蹬在肚子。瘦虎这一脚力度极霸道，把一百多斤的李燕青蹬得站立不稳蹬蹬的连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路边的排水沟内。 “李哥……。”范思成发现不对，一边叫喊一边挣脱肥虎的手。 李燕青的摔进水沟后，碰接了多处旧患 ，头又撞在一块石头上，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肥龙虽然行动稍稍不是那么灵活，但是他的手劲却是非常大的又手紧握之下，任凭范思成怎么挣扎，却是丝毫动弹不得。 范思成大惊，抬腿起脚横扫，啪的一声，一腿横踢在肥龙的腰眼上。这一脚说力有千斤绝不夸张，但是身材肥硕的肥龙，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腰间的肥肉荡了几下又恢复原样。 “嘻嘻，真舒服，再来几下，我让虎哥手脚麻爽脆点，只要他的手脚爽脆，其实你不会那么痛苦的。”肥龙像一座铁塔一样站在范思成面前，嘻嘻笑着说。 咝！狗日还是不是人啊，被千斤之力打在身上居然浑然未觉？难道只是因为肥肉多吗？要真这样，混江湖的人早就是满街胖子了。 不是胖的原因，那就是这肥货练过。 “朋友，你们是什么人？求财还是求命？求财的话，说个数，保证满足你们。”说话间，范思成又踢了脚，左手打了一养，但是肥龙一点感觉都没，站在那儿嘻嘻傻笑。 这时候，瘦虎已从车上拿了一把大板手走过来。 “我们不求财也不求命，老板只让我们要你一只手，你忍一下，马上就好。”瘦虎微笑说。 范思成闻言，明白了，有人要对自己打击报复，问题是，这个老板是谁呢？ 他还没想到是谁要他的一只手，却听肥虎开口骂人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的啊，拿一只板手过来是砸合桃还是敲脑袋啊，这玩儿能砍断他的手吗？”肥虎有点气急败坏，他真的受不了这个拍档，怎么每一步都要安排好才懂啊。 瘦虎就是一个典型的执行者，有人安排他，无论事情有多困难多危险，他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完成，但是要让他动脑子，真的就差了一点点。老板要一只手的要求他记得，却忘了准备一把刀，所以他只好顺手在工具箱里提了一把扳手过来了，总比空手好些吧。 “我…我忘了带…带刀了，这玩儿多砸几下，也能把他的手砸下来。”瘦虎被骂多了，从来不把肥龙的骂当成是骂，骂得多难听他都不难受。 “尼玛…多砸几下，王八蛋，你不如用嘴咬好了……。”肥龙被气的没话说。 “等等……。”范思成还想说什么，瘦虎手上的板手已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臂。 噗！！ 咔嚓！！ 手被肥龙紧紧握着，莫说用板手砸 ，随便拿一块石都砸下来都可以砸断，甚至，力气大一点的，一掌拍下来也能拍断。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听到这么清脆的断裂声，瘦虎肥龙都有点儿着迷失神了。范思成脑子很清醒，知道如果不能挣脱肥龙的手，自己的手就得废了。 砰！ 哎哟！！ 扑通！！ 范思成急忙之下，一个侧踢，竟然把瘦虎踢出两米外。巧的是，他摔倒的地方，刚好在李燕青被踢下排水沟的地方。 摔倒在地的瘦虎大怒，骂骂咧咧的从地上挣扎爬起，却被刚刚醒过来的李燕青拿石头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砸了一下。 啊！ 砰砰！ 啊……。 有时候看上去很强大的人其实并不强大，就是再厉害的人，被砸脑壳，也是会受伤的。瘦虎砸别人脑壳砸的多了，这会儿被李燕青连续砸了三下，竟然害怕了，把手中的板手一扔，伸手捂着鲜血直汉的脑袋，哗哗怪叫的往车子那儿跑。 “虎哥…瘦虎…你他妈的跑什么，做掉他啊…任务还没完成呢。”肥龙见状大叫。 “跑…快点，老板说要一只手，又没说要把一只手拿回去……。”瘦虎启动了车子。 肥龙不甘心，想扭断范思成断了骨头的手，但李燕青已举着一块带血的石头走近。 “你他妈的快点，有车来了……。”瘦虎把车子开到肥龙旁边。 这时候，后面来了一辆车，车灯亮的让人睁不开眼，肥龙看了一眼，知道再不走就麻烦了，暗叹一声无奈，左手举掌一掌将范思成打退几步，飞快的拉开车门上了车。 砰！ 李燕青手中的石头砸在瘦虎肥龙的破旧车子上，竟然把后备箱盖砸的弹了起来。 “范哥，你没事吧。”李燕青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湿淋淋粘乎乎的，撞在石头上脑壳破皮了，流了一脖子的血。 “没什么大事，把车开过来，我打电话报警。”范思成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掏手机。 “嗯，我记得那破车的号牌。”李燕青说。 “没用肯定是报废车。”范思成打通了王志军的电话，直截了当的说，“王局长，龙乡的治安真的非常差，堂堂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手竟然被人砸断了。” 王志军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接到范思成的电话，他有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个时候接到范思成电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电话刚接通，就听到范思成满含不满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你…你的手给人砸断了？”王志军一声，大吃一惊，我的老娘啊，被砍了两刀，才出院多久啊，又被人砸断了手？要死了，要死了，不知道这次死的又是谁。 章节目录 379：一二把手大怒 范思成再次受伤，王志军的头都大了，虽然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责任肯定得落在他头上。作为本市最大的警察头子，他憋屈又愤怒，王八蛋没完了啊，来来去去都拿同一个人下手呢。 “范主任，你说的是真的？”王志军不敢怠慢，已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觉得大半夜的，我跟你开玩笑了？事发地点，横滨方向，十五公里左右修路的地方，这边伤员二人。”范思成冷冷的说道，“袭击者说了，他们是收钱干活，有人出钱买我的手呢。王局长，我建议你马上派人去监视招万英的动静。” “你…你确定是他？他可是局长，本市的中层了，我们不能随便监视和跟踪的。”王志军一边单手穿衣服一边说。 “推测买凶的就是他，当然，我只是建议，怎样行动是警方的事。”范思成挂掉了电话。 “喂……。”王志军见范思成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一边飞快穿裤子一边骂道，“他妈的，王八蛋成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好好的局长你不当，竟然学别人买凶……。” 他竟然把招万英骂上了，也难怪，招万英父子二人，儿子刚刚出了那么大的案子，老子居然又披挂上阵了，不是成心给他这个管治安的找事么。 “才上床，又要出去啊。”王志军的老婆很不满的说道。 “唉，又出事了，我得回局里一趟，你先睡吧。”王志军很无奈的说道。 “他妈的公安局就你一个人是不是，堂堂一局之长，什么屁事都要亲自处理啊，你不知道你已多久没交公粮了吧，好不容易一晚在家，半夜又要出去。”王志军的老婆很生气的骂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如狼似虎的日子，王志军却终日不在家，就是回来也是她睡熟了才回来，然后倒床上就睡得像死猪一样，她急呀，她气呀。 王志军也很无奈，以前得过且过，现在许进步要整顿队伍要整肃治安，他这个警察头子也偷不了懒啊。 带着一肚子气的王志军从家里出来，便命令何定军马上派人去盯着招万英，和查找一辆破旧小车。也是刚睡下的何定军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王局发生什么事了。 王志军大骂招万英那狗日的可以买凶报复范思成了，案子刚刚发生，极有可能凶手要找招万英拿钱，赶紧安排或许有收获。 何定军听到买凶报复范思成，打了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马上安排精干人员去监视招万英。至于王志军凭什么怀疑招万英先不管了，先盯上再说。 范思成打过电话给王志军，想想，他又分别给巡逻队的林英杰及李二虎打了一个电话。没其它事，就是让他们堵截那辆破旧的捷大小车，他相信，如果李二虎和林英杰的行动够快，总有一边会在路上发现那辆破车，除非，那两凶手换了车再进入市区。 他还真的猜对了，瘦虎肥龙还真的换了车才进入市区，不对，他们是不要车进入市区，在城郊结合部的地方，他们直接弃了那辆破旧的捷大车，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和招万英约好的地方。 要说找人找物，在完全靠人力的情况下，街上混的人绝对要比警方快而准，范思成刚坐上王志军亲自带过来的救护车时，李二虎的电话就来了。 “找到了？”范思成有点兴奋。 “车找到了，但没看到人。”李二虎说。 “在哪？”范思成也没太意外，因为他估计对方会有这一步行动，果被猜对了。 “城郊结合部，地址是……。”李二虎告诉范思成一个地方，范思成想了一下，知道脱线了，让他带人回去休息，余下的留给警方处理。 挂了李二虎的电话，范思成想了一下，打电话告诉林英杰，车已找到，人已丢，他可以收队了。林英杰等于是私自行动，既然车已找到，范思成不想他继续掺和这事，免得被王志军知道了又啰啰嗦嗦的一堆。 干活的是老贼，范思成不认为会在车上找得到什么线索，但既然车已发现，他还是将消息告诉王志军，让他派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王局，我的朋友发现了那车，我把地方告诉你，你派人过去看看有没有线索。”范思成打给在前面领路的王志军。 王志军今晚的表现真的太给面子了，堂堂大局长，常委，不仅亲临案发现场，还亲自给救护车开路，这个面子是一份人情，不仅是做给范思成看的，也是做给许进步看的。 “找到了？卧槽，兄弟，你比我这个局长还要牛逼啊，我得好好向你学习。”王志军惊讶不已，想不明白范思成是怎样找到车子的。 “别废话了，时间是破案关键，记地址……。”范思成背了一次李二虎给的地址，崔王志军火速安排。 不仅王志军惊讶，躺在担架车上的李燕青也非常吃惊，他是看着范思成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竟然就找到那车子了，这速度真的太令人吃惊了。 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厉害，这个时间路上的车本来就不多，而李二虎的小弟位，多数住在城郊结合部，正好还没睡，命令一下，人一撒出去，车子正好遗弃在他们的地盘上，所以才这么快发现。 范思成竟然被人打击报复，这事儿天亮的时候在圈子里传遍了，一二把手均大怒，还没到办公室就让李文采打电话给王志军，让他马上到市委来。 王志军早就做好被骂的准备，所以，接到电话便一声不响的前往市委。 许进步为这个事震怒，陈庭芳同样也愤怒不已，当然，他的震怒和许进步的完全不一样，他震怒的是，为什么他的人竟然那么蠢，用这么低端的方法方式去报复，要报复不会想一个高一点儿的招啊，手中的权可好好用啊，身边的关系可以好好转一下啊，怎么就那么笨用这样的方法呢，这简直就是智商侮辱。 许进步在对王志军发脾气的时候，陈庭芳也在训招万英。虽然招万英不承认，但陈庭芳确信这事儿是招万英干的。所以，他没有直接训斥，而是隐晦警告。 章节目录 380：想给您献一计 招万英被陈庭芳训斥了一顿，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虽然他极力否认自己没买凶报复，但他知道陈庭芳肯定不相信。所以，他现在又开始担心自己在老板心目中的位置。 他把持国土部门已好些年了，明的暗的为老板创造了不少金钱，也为老板创造了一些政绩。当然，他自己也没少捞，除了老板轮|功行赏所得，他自己私下也捞了不少。若非如此，招俊也不可能那么嚣张。 所以，他对这个位置的看重，仅次于儿子。对他而言，儿子是传宗接代的，没有他老招家就无法延续，现在捞再多钱也没用。所以，儿子是第一重要的。 而手中的权力，是为了给儿子创造更好未来的工具，所以，屁股下的位置是第二重要的。 现在儿子进去了，如果位置又不稳的话，那就麻烦了。他有点后悔在陈庭芳面前说了假话，他相信，就算承认自己买凶报复了，应该也只是挨一顿骂，陈庭芳并不会对他怎样。但是不承认他反而担心了。 忐忑的心情陪伴了他一天，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还是无法安定。 铃铃！！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他吓了一跳，有点魂不守舍的接起电话。 “喂，招叔吗？我是小辉。”电话那头说。 “小辉？哪个小辉？”他实在记不起来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小辉这个人了。 “招叔，你这样说太令人伤心了。”电话那头的张小辉有点尴尬，顿了一下说，“我和招俊是朋友，张超财是我爸，我去过您家好几次……。” “啊，原来是小辉啊，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实在太忙，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小辉，找我有事儿？”招万英终于想起来这个小辉是谁了。 张超财是前城建局长，和自己一样高大的位置，也和自己一样，是老板得力的战将。不过，和自己不一样的是，他的儿子张小辉比自己的儿子听话得多，不仅书读得很好，而且从不在外面晃荡。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请招叔喝一杯，顺便介绍一个朋友你认识，我这个朋友说，他或许可以帮到你。”张小辉的说道。 对于张小辉，招万英还是比较欣赏的，现在张超财进去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照看一下张小辉，毕竟和张超财“同朝为臣”。 所以，他想了一下便道：“好啊，那就先谢谢小辉了。” “好，那我就在倾城点好菜等您，我们先吃饭，然后洗个澡，轻松一下。”张小辉说道。 “呵呵，那一会儿见。”招万英也想去放松一下，妈的，昨晚花了八万只砸断了范思成的手，并没有废了他的手，再加上被老板训了一顿，心里郁闷得很，他也想去放松一下。 招万英在办公室呆到傍晚六点才出来，夏天的龙乡，其实傍晚六点天还很光的，落日的余辉，将整个城市染成了金色，但是，气温相当的热，没人有心思去欣赏落日的美。 站在国土局大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已落在远处高楼后的太阳，他突然想起那句：歹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心里莫名的一阵落寞，心境竟然也随悲慽起来。 这阵情绪来的非常突然，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预示，但感觉非常不好。 七点，在张小辉的多次电催后，招万英终于到了倾城。 “请进，万英叔终于到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张小辉将招万英迎进包厢，指着一同起身迎迓的方万同说，“万英叔，这位是万方公司的方总。方总，这位就是我万英叔了，万英叔日理万机，今天能过来，真是万难的。” “我对招局大名久闻已，今天能得一聚，真三有幸。”方万同上前半步，双手握着招万英的手热情的道，“招局请进，请上座。” “方总客气了，万方公司在业界顶顶有名，招某还真是如雷贯耳。自万方进入我市以来，高标高质高速的完成了多项工程建设，我们要谢谢你为我市基建作出的贡献……。”当领导的人，不论|大小，即使是客气寒暄，也总会扯上几句演讲句子。 “哈哈，招局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个商人，只要有钱赚，我不妨多多‘贡献’的。”方万同和各级官员打交道多了，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像招万英这种人，他根本不用客气说高调的话，直接讲真话就是了。 没钱赚，他才不给你做贡献，有钱赚，做再多贡献他都可以。这是商人的本质，也是方万同的本质。 “万英叔，方总，觉得你们还是坐下来再吹捧吧。”张小辉笑说。 “哈哈，对对，招局请坐。”方万同将招万英让到沙发上说，“招局，我们先喝两杯茶，聊聊天。” “先别喝，还是先点菜吧，我的肚子早就饿了。万英叔，你点。”张小辉将菜牌递给招万英。 招万英也不客气，点了两个自己喜欢的菜，张小辉补了两个，然后下单。 倾城还是很有实力的，没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 “叔，喝什么酒。”张小辉问招万英。 “随便吧，我都可以。”招万英现在感兴趣的是，方万同今晚找自己到底什么事儿。 “那就某台吧。”张小辉让服务员拿酒。 各自落座后，酒来了。 “其它的话慢慢再说，今天有和招局同桌吃饭，我先敬招局一杯，先干为敬，招局您随意。”方万同端起服务员放在面前的酒说。 “方总客气了。”两人碰了一下，各自干了杯中酒。 于是，三人杯来杯往，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也没了刚才的假客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万同看时机成熟便将话题转入了正题。 “招局，听说你最近对一个人很头痛。”方万同单刀直入。 招万英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微笑说：“呵呵，我们是公仆，每天就是服务民众的，可以这样说，对每个人都很头痛，因为人们总有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又可以说，我没有任何头痛的人和事，因为这些事就是我的日常工作。” 靠，老狐狸，都愁死恨死范思成了，嘴上居然还说的如此好听。 “是吗？那我可能收错消息了，本来是想给您献一计对付那个小王八蛋的，既然招局说没有可恨的人，那就不说了，喝酒，来，我敬招局。”方万同淡淡一笑说。 章节目录 381：容我想想 方万同在商界是有名的谈判高手，所以，虽然在自己圈子里一套套的招万英，不回合都不到，便被方万同逼到了墙角。 现在对方说的很明白，我知道你干嘛，我知道你想对付谁，我有办法。但是，你给我躲躲藏藏左推右挡，那没所谓，点子我不说也没什么损失。 方万同把招万英逼到墙角后，便一心一意的万分热情的招呼招万英吃喝，好像刚才他根本没说过其他话一样。 这家伙的演技绝非偶象派，百分百的实力派，招万英见方万同完全没有再谈刚才那话题的意思，心里焦急的不行，他妈的，自己干嘛要装逼啊，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偏要装成那么纯洁干什么。 招万英不停的给张小辉使眼色，可恨的张小辉，他要么装看不到，要么把他的眼色理解为其它意思，招万英被整的有点想哭的感觉。 “那个…方总…酒慢点喝，我…我有点头晕，要不我们先聊…聊……。”又喝了一会儿，招万英酒喝的差不多了，心里更急了，捂着酒杯不许方万同再给他倒酒。 “好，好吧，那我们歇歇，招局来一支……。”方万同给招万英拿烟，并帮他点上，然后说，“招局，你拉个头，我们聊啥。” “那个…个你刚才说…说……。”招万英虽然很想知道方万同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范思成，但是自己刚刚才说了那么高调的话，现在又问别人，这面子真的拉不下来。 方万同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感到很好笑，不过，他主动接近招万英的目的是为了利益，所以，再好笑也不能笑出声来，他对张小辉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张小辉将话题扯回去。 张小辉明了，笑了笑对招万英说：“万英叔，我想问一句不该问的话，招俊的事你没运作吗？怎么就…唉，王志军那老王八也是，太不给面子了，他妈的，千万别让老子逮到机会，我直接把他弄死，狗日的。” “唉，其实，这不能怪王局长的，他只是依法办事，依规办案而已。再说，有人盯着，他也不敢稍松啊，不然被别人抓住小辫子，他的帽子就没了。要怪，就怪那个怂恿受害方死盯案子，并给执法和司法施加压力的人吧。”招万英大喜，小辉不错啊，懂得我的意思，居然帮忙把话题绕回来。 “招局，这个这么可恶的人是谁啊。”方万同淡淡的说道。 哼，明明是烂货，偏偏要装纯情，现在绕回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装。 方万同今天所以请方万同吃饭，又给要给他献计，当然是有目的的。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国土在这个项目中是必不可少的部门，他要在这个项目中分一杯羹，就必须和相关的部门拉好关系。 与相关部门及项目负责人捆绑，这是方万同一向的运作方式。项目有利于全市人民，虽然现在还在论证阶段，但方万同坚信，这种利民又有政绩的项目，很快就会通过论证并立项。所以，提前运作，和相关部门搞好关系，这是他要插足房地产和市政项目的前提运作。 招万英自然也知道，这世上不会有白吃的午餐，姓方的今天找自怀献计，肯定是有所求的。但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就想报复范思成，所他心中所谓的恨倾泻在范思成身上。 “这个人就是喜欢狗拿耗子的市委办副主任范思成，若非这个混蛋，招俊就算要判，也绝对不是这个刑期。”顿了一下又道，“事实上，若非这王八蛋，案子根本就不会这样。” 他的意思是说，若不是范思成，他的儿子根本就不会去到司法这一步。涉案的角锉是什么人他清楚，郭当阳是什么人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范思成，就算有人报警，就算死了人，他认为老板运作之下，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姓范的居然到处拉仇恨，满龙乡都是仇家啊。”方万同笑了笑说，“告诉你吧，这个家伙也是我的仇人。” “方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这混蛋完蛋？”招万英现在完全无所顾忌了。 “这个…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的，招局，你不是刚刚把他的手给砸了？难道你还想把他弄死？干这一行的人我还真的不认识。”方万同压着声音说。 “哎呀，方总你想哪去了呢？我又不是混黑的，虽然恨他，也用不着把他给弄死吧，方总慎言啊，慎言。”招万英吓了一跳，他妈的，都说做房地产的人心狠手辣，这个做路桥的也一样啊。 “不是啊，那…招局的意思是……。”方万同侧过身子，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就想将他弄回去种地，对于一个短时间内飙升上来的人，最大的痛苦莫过去失去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打回原形，成为修理地球的一员。”招万英坏笑说。 “嘿嘿，招局说的有理，不愧是领导，思维就是要比我们这些俗人高。”方万同满脸佩服的说道。 “我虽然想这样，但是我却办不到这样，方总是不是有了办法啊。”招万英看着方万同说。 “这个…这个…容我想想，来，招局抽烟。”方万同想了一下说。 他今天来，本来就是送招万英一个计策的，但前面招万英装逼说没痛恨的人，所以，现在他回头救过来，方万同自然是要抻一抻招万英的了，这样吊一吊，更有利于要回报。 “方总，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让我达到心愿，招某人绝对会有所回报。”招万英知道，和这些商人打交道，就跟和小人打交道一样，什么事，都是用利益都交换。 他最大的回报，当然就是手中的权了。不过，他可不能随便许诺。所以，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所谓的有所回报，可以是一笔小钱，也可以是一个小人情，总之，听起来好像很情义一样，但实际上却是一句屁话。 “招局，要将他弄下去，最有效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金钱，其次渎职，再其次是生活作风。现在一哥正在重拳肃贪反腐，整顿队伍，如果这时候暴出他的一些‘新闻’的话……。”方万同缓缓说道。 章节目录 382：就这样说定了 招万英自然明白，方万同说的所谓新闻就是范思成的黑材，但是他很清楚，范思成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伸手的，一个不伸手的人，又哪来的黑材料？ “方总，你有办法？”招万英看着方万同说。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圈子有自己这个圈子的脏，方万同所在的圈子有他们圈子的黑，要将一个本来不干净的人弄干净很难，要将一个本来干净的人抹黑，却是还是有办法的。 “办法或许有吧。”方万同微笑说，“招局，我听说市里有一个一城一街一楼的新项目。” 方万同已不想和招万英绕来绕去说废话，既然他已入局，那就直接点说出自己的意图好了。 当然，招万英也早就准备好接受他的出价，只要“价钱”合适，那交易便达成了。对于招万英来说，他不在乎多一单交易，反正他已交易过记不清那么多次了。 “听过。”招万英没想到方万同居然打这个一城一街一楼的主意，这可是市里最新计划啊，还在论证中，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也只是听过，想不到体制外的方总竟然也和之个计划，真是令我吃惊啊。“ “呵呵，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招局你不必吃惊，也不必刺探什么。既然我们有共同目的，有共同利益，我们就直接谈事好了。”方万同吸了一口烟说，“招局你认为这个项目会通过吗？” 项目是市府提出，在府这边肯定是可以通过的，只是，不知道市委那边会不会支持就很难说了。市委才是本市的一哥，老大，一哥没点头，再好的计划也休想实现。 “我个人认为，这个计划在市府那这肯定可以通过的。只是在市委这边会怎样就不知道了，上到常委会又会怎样就更难推测了。”招万英想了一下说。 “嗯，招局说的很实在。”方万同点头认同。 他虽然点头同意招万英的分析，不过，他自己的分析却不是这样的，他认为这个项目一定会通过的。 虽然，许进步和陈庭芳明显是尿不到一壶去，那也只是技术上的分歧，但大家的目的都是为了建设好这个城市的，都是为了让这一方百姓的生活更好的。 所以，不管是谁提出的项目，只要真正有利于民，另一方一定不会阻击。这种技术性的斗争，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看得到的，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但是，如果有一方因为个人利益或者纯粹是因为斗争而斗争，因而将对方提出的好项目否掉了，那么这个人真的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看方总的意思，似乎不认同我的说法，您有什么打算？”招万英说。 “路桥我做的厌烦了，我想玩玩房地产，玩玩市政工程。这是一块大蛋糕，我一个人吃不下，想请一些朋友一起吃，我给招局留了一份。”方万同缓缓的说道。 他说话真的很跳，不过，这一次招万英很快就跟上来了，有利益，他的反应还是特别快的。 “方总，公职人员是严禁经商的。”招万英又说了一句废话。 谁不知道他不能做生意啊，但是他们那个圈子里，不做生意的又有几个？仅仅那点工资，不贪不谋能支得起他们那样的生活吗？进城的农民工工资比他们高，看看农民工什么生活，他们什么生活，那些真真正正靠工资生活真的跟农民工差不多。 所以，招万英说的完完全全是废话，方万同很讨厌招万英这种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你他妈的，就是演戏装逼也得看时候嘛，现在大家都谈开了，还装什么纯情。 “是，是我知道，但招局不是还有旁系，不是还有亲戚嘛。”方万同忍着心中的不快说道。 “可是，我没钱入股啊方总。”招万英知道这个所谓的股份，是方万同给他的干股，但是他不放心，所以还是提一嘴。 “唉，招局，和你说话真没劲，大家都心里明白的事，偏要拿到桌面上来说一说。”方万同很不耐烦的道。 招万英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余了，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以退为进，等方万同说他的计划。话说到了这里，方万同肯定要和他交底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这样说吧，我帮你整那家伙的黑材料，你在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上帮我发发力，当然，也是帮你自己发发力，因为公司的收益有你一成。”方万同想了一下又说，“你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来帮你持股，为了你我的安全，这入股的钱，他还是得拿来的，当然，回头我会想办法把钱给你拿回去。一句说了，他是得正儿八经的入股，正儿八经的股东，需要正式登记的那种，所以，这个人你得找那些你信得过，又不是二百五的人。” 这种事其实招万英办过不少，但是他从来没有遇到像方万同这么直白的人，一时竟然愣住了。 “好，我回头让他联系您。”沉默片刻后，招万英总算回过神来了，“方总，你怎么就笃定这个计划能通过？万一通不过，岂不是很麻烦……。” “以你认为，这个计划利民吗？”方万英没想到招万英的智商竟然如此的低的。 “利民。”招万英有定的道。 开什么玩笑呢，旧城重建，商业街得带动多少生意啊，标志性大厦，可不仅仅是用来看的，它也会带来社会效益。 “许进步的胸襟广阔，只要利民，不管谁提出的，他都一定会支持。”方万同简单而直接的应道。 对于许进步这个人，招万同也认同方万同的说法，利民、实干、雷厉风行但又强势的人。 “那混蛋的‘新闻’什么时候会有？”三人默默吸了半支烟后，招万英说。 “放心，很快，暑假就行。”方万同笑了笑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来，我们干一杯。”招万英心中的阴霾尽扫，心情大好。 方万同跟他碰了一下杯，仰头喝了杯中酒说：“招局，和我合作你绝对可以放心，麻烦我帮你处理，钱我帮你赚，你只干你该干的就行了。来，再干一杯，合作愉快。” 章节目录 383：暗花 招万英和方万同狼狈为奸，要整黑材料搞到范思成，但他们不知道，范思成再次受伤的消息传出后，他的黑材料却已有人直接送到了范思成手上。 该来的人都来过了，就连许进步也来医院看过范思成了，事发一周后，这天周日来了两个范思成意想不到的人。 上午，李永雄来了。这家伙说过，他是从来不到医院探病的，说自己不是医生，就是躺在医院病患也不会好得更快一点，倒不如用这个时间多赚点钱支持住院的人。 话虽然有理，但这狗日的也真没人情味，要知道在某些阶段，精神疗效要比药物还要大些。 但今天他竟然出现在范思成的病房，真的是奇哉怪也。 “李总，是不是地球逆转了？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范思成看着提着果篮进病房的李永雄吃惊不已。 “唉，我老爸住院我可以不去看他，但你不行啊，万一你挂了，我的投资岂不是打水漂了？”李永雄把果篮随手放在一边，然后给范思成递烟。 “老哥，这里是医院。”范思成对这家伙真的很无语。 “医院怎么了？这是高级病房，知道高级这两字的意义吗？我告诉你，在这个区，莫说吸烟，你就是带两女人来开碰碰会也没人理你，只要你觉得自己受得了。”李永雄直接点燃两根烟，一根塞到范思成的嘴里。 范思成笑了笑，吸了一口烟说：“你不要告诉我，来这里就是给我带烟的，说吧，有什么好事。” 要说范思成认识的人里最务实和最现实的，绝对是李永雄，这家伙没利益的事他绝不会做，如果没目的，他绝不会跑到医院里来。 “哈哈，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兄弟呢，还别说，你比谁都了解我，如果我女人的肯定会爱上你。”李永雄笑说，“对了，我发现，你这里怎么没人呢？王志军这老王八办事太不讲究了。” “他妈的，我又不是大领导，难不成还要放警卫在这里，你就一傻屌。”范思成说话，还真是见人讲人话遇鬼讲鬼话，跟李永雄话说的许放。 “你不怕死吗？知不知道有人要弄死你啊，现在江湖上都传疯了，你的一只手八万，一条腿十万，暗标啊，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盘。”李永雄看着范思成小声说道。 范思成脸色一滞，如果在被袭之前，他会当李永雄说的嗤之以鼻，但现在明明就是有人要打击报复自己，所以他不得不重视李永雄带来的消息。 “真的？”范思成说。 “没半分掺假。”李永雄道。 “是谁？”范思成又说。 “查不到，你到市委办上班才几个月，就得罪了那么多人，你继续干下去，估计全市体制内的人都会是你敌人。”李永雄顿了一下说，“你被袭的第二晚，方万同请招万英吃了一顿饭。” “你的意思，这事还是招万英干的？”范思成说。 “没有还是，你怎么还是？连你的臂是不是他找人干的都没确定，又怎么能用还字。不过，如果真是他的话，你就真的有大|麻烦了。这王八舍得出钱啊，而且且钱出得起。”李永雄皱了皱眉说道。 “我觉得不像是他，如果他和方万同捆在一起了的话，他更不可以这样干，方万同这个人我间接和他交过两次手了，是一个阴谋用的炉火纯青的地家伙。”范思成说。 “那就是美景事件的人了。”李永雄看了一眼门口又说，“不管是谁，你可得小心了。” “真是废话，小命是我的，我不小心谁小心。”范思成不以为然，他相信，就算真的有人出暗花，真的有要接标，也没这个胆子跑到医院来行凶吧。 “你是不是还有其它事？”范思成又道。 “靠，我觉得你比我爸妈都了解我，居然还知我过来不是为了给你通报这条狗屁消息。没错，我过来确实还有事。”李永雄说完，从手包里掏出一封说，“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人啊，干嘛还要让你转交，这信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范思成接过信说。 “他不认识你，但认识我，有朋友告诉他，我们关系不错，所以就把这玩儿送到我这里来了。”李永雄笑了笑说，“递信的人对我的品格评价很高，信没封口的，但我的品格其实并没那么高，所以，我先看了。这信，是一封要命信。” 范思成瞪了李永雄一眼，大爷的，这混蛋还是个无赖啊，一点儿都不像有钱的人。。 “你瞪什么瞪，老子给多少信息你了，看一眼又怎么了？我告诉你，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老子在你身上投资的还没获回报，你可不死。”李永雄一边骂，一边往门外走，“老子先走了，看到你这软蛋就来气。” 砰，李永雄只顾往外走，却没看路，竟然和一个要进门的人撞在一起。 “我艹，屌毛你瞎了啊，走路不带眼。”李永雄骂道。 范思成发现这个家伙真的不讲理，明明是自己不带眼走路好不好，自己撞上别人还骂人，真的够无赖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来人给李永雄道歉。 “赖镇？您怎么来了？您不用理他，他就是一粗人屌人，明明他撞了别人，还要恶人先告诉。”范思成虽然看不到门外的人是谁，但听声音他听出来了，外面和李永雄撞在一起的是赖恒安。 赖恒安现在可是平西镇的镇长，堂堂镇长居然如此谦恭，主动给李永雄道歉，范思成觉得，自己推荐的这个人真的没错。 九龙山填卖场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导至三局一镇正职空缺，最后许进步将范思成推存的三个人都提了上去。赖恒安如愿以尝，不仅得到了务实的职位，而且还是平西镇的一把手。而罗展荣也顺利坐上了城建一把手的位置，卢林森位置次一点去了城管局坐了副职的位置，但总好过二级局行环卫局。 “赖镇？是个领导啊？那行，看在小范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李永雄听到范思成叫赖镇，装逼交待了一句便匆匆走了。 赖恒安进了范思成的病房，居然略显拘促。 “赖镇，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你们不要过来的吗？”范思成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请赖恒安坐下。 章节目录 384：公民的义务 范思成不想别人说三道四，所以住院后，不许自己推荐成功的三人来医院探访，今天赖恒安居然摸过来了，范思成有点不爽。 “我…我听到传闻，说范哥的手是有人打击报复买凶砸断的。”赖恒安答非所问，态度有点儿惶恐。 对于赖恒安和罗展荣他们来说，范思成可是再生父母一般，如果没他的推荐，他们就是再拼上十年八年，估计也无法前进一步。 无论是在职场中还是在体制内，一个人被打入冷宫久了，便成了透明人，没人再看得到他们。就算有非常大的变动，这种冷宫中人即便想选边站，也很难靠得过去。老阵营不想要，新阵宫不敢要，所以他们就变成了一朝入冷宫，一生磋砣过。 也就范思成这种圈内新兵才会敢推荐他们，也就是放进步这种单刀上任的人才敢起用他们。但凡身边有几个人用人，对起用他们都会三思而行。 “赖镇，传闻不足信，你还是把时间用在平西镇的发展上吧，和市区接壤的三个镇子中，最差就是平西镇了，甚至比你原来任职的大方镇还要差。”范思成不是训斥赖恒安，而是以事论事。 “唉，李氏掌管那么多年，根本没用心发展过平西，除了一心谋私之外，其余心思全花在怎样和镇委对垒了。不过，范主任您放心，我已有了一个改变现状的初步构思，等构思做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送给范主任提意见。”说到工作，赖恒安的精神头就来了。 “好吧，那是你的工作，希望你能上点心干点成绩出来，不要辜负平西镇人民的信任。”赖恒安的年纪比范思成大得多，范思成也不好意思多说，“赖镇过来是……。” “我过来是请范主任帮忙的。”赖恒安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只残旧的资料袋递给范思成说，“这个人是队伍里的驻虫，我以前就举报过，但是，投出去的举报信如石沉大海，这驻虫依然逍遥快乐。范主任是领导身边的人，我希望这些资料可以让领导看到，我相信领导一定不会辜息的。” 范思成发现，最近总有人给他递信封，都是“状纸”都是告官的。 他打开资料袋，里面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纸片儿，另外还有几封举报信。看字迹，这些信还真的不是新写的。 “招万英？”范思成扫了两眼资实，发现这些全是招万英违纠乱法的证据。 每一份证据上都标注了日期，地点，什么事，有哪些人看到或知情。范思成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否则不可能那么详细，也不可能有单据之类的东西。 “对，就是他，这个败类，把持我市的重要部门时间已不短了，这些年，从他手中流失的国有资产财富不知多少了，也不知道他利用手中之权谋了多少私事，这些证据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我举报没人理会，我相信范主务出马，一定可以将此败类清除。”赖恒安激动的说道。 范思成明白了，赖恒安找他帮忙举报败类是假，特意送这些资料过来让他斗招万英是真。 赖恒安在帮自己，范思成当然不能装傻，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说：“谢谢赖镇了，我会记住的。” “没什么好谢的，这本来就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赖恒安顿了一下又道，“说到谢，也该我谢，把我从那泥坑里拉出来就别说了，单说这次，您被人报复砸断了臂，如果我们都不表示，不发声，那我们算什么。不管怎么说你所以遭报复，其实不仅与那天晚上夜遇的案子有关，更与之前的填埋场案子有。其实也就是与我有关，国为有那次案子，才有我现在坐的位置。” 赖恒安说的没错，归根结底，最近发生这么多事，都是九龙山填埋场引起。没有这个案子，范思成不知道美景公司，不会知什么三贱客，也不会被人当街砍了两刀。没有这些事，陈查理招俊等人，根本没机会和范思成起冲突，更不会有他老爸买凶伤人的事儿。 “赖镇别说了，你先回吧，这事情，等我伤好了再说。”范思成扬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袋说。 “好吧，你好好养着，我先过去 。”赖恒安也不磨叽，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赖恒安走了，病房里安静得很，范思成拿出之前李永雄转交的信，将里面的几页信纸抽出来细看。 看完了信，范思成喃喃自语道：“他妈的，这些王八蛋的手脚还真是快啊，就开始动作了？难道他们不怕项目通不过？” 很巧合，李永雄转交过来的信，也是关于招万英的，不过，与赖恒安给的不同的是，这封信说的是最近一周内发生的事，而赖恒安给的资料，都是过去发生的事。 相同的是，不管是过去发生的还是现在发生的，都是一个内容，就是招万英这个老家伙，一直都在以权谋私，扣拿卡要样样齐。不过，最近这老家伙的手段似乎升级了，做的比以前的隐蔽多了，也许是因为和方万同合作的原因吧，最近的这些事儿，策略肯定都是出自方万同之手。 这样一个烂，是必须要清理掉的。但是怎样清理，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是一个技术命题。 范思成闭目在病床上想着怎样处置招万英，而招万英这会儿却在和方万同商量着怎样从他手上夺回那些罪证。 不管多烂的人都会有几个朋友，不管多好的人也会有敌人。 事情就是那么巧，赖恒安进范思成病房的时候，竟然被大方镇一个熟人看到了。这个熟人也是来探病的，更巧的是，这人在大方镇一直都是踩着懒恒安的，没想到赖恒安突然走了狗屎运，竟然跳出了大方镇跑到平西镇去当了行政一把手，他心里一直不爽，所以想看看赖恒安来这里给什么人探病，能住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的呢。 范思成和赖恒安在病房里虽然并没有过多谈论招万英的事，但从头到尾，他们的谈话这个熟人都听到了。 招万英是谁，这个熟人当然知道，因为他们还是远房亲戚呢，他能在大方镇里走到现在的位置，招万英可是出过力的。所以，他听到赖恒安竟然整招万英罪证，他想都不用想马上就告诉了招万英。 章节目录 385：帮我办件事 竟然有人收集了自己违法犯罪贪污受贿的证据，并已送到范思成手中这个消让招万英震惊不已，接挂了熟人的电话后，他心烦意乱惊慌失摸的像困兽一般在办公室里不停的转圈子。 “王八蛋，狗日的扑街仔，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紧张和害怕令招万英一直在打哆嗦，就是患了虐疾的人一样。 找老板，让老板去处理。不行，这事不能找老板，不仅不能找老板，还要严防他知道。招万英焦急之下升起找陈庭芳解决的念头，不过，号码拨到一半的时候，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总定。 老板最不喜欢办事拖拉不干净的人，自己办事留了手尾现在还落到了别人的手上，如果老板知道了，极有可能成为弃子，不仅不会帮，可能还要助推一把。所以，招万英不敢赌老板会对他例外。 怎么办？证据必须拿回，否则自己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怎样拿回来？去抢吗？ 想到这里招万英一咬牙，对自己说：“好，横竖是死，他妈的就去抢一次又怎样。抢到了就生抢不到就死，起码有五成机会，如果不抢，那就完全没机会，范思成那王八蛋不可能不去举报老子的。” 招万英停止了转圈，拿出手机拨打瘦虎肥龙的号码。 瘦虎肥龙是他接确过最狠的江湖人，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瘦虎肥龙竟然关机了。 怎么办？还能找谁？这些年，招万英也认识几个社会人的，不过，都是一些说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的家伙，所以他觉得他们不靠谱。 最后，他想到一个人，老板的连襟张智山。 电话只响了半声张智山就接起了招万英的电话，好像专门在等他一样。 “招领导，太意外了，太让人感动了，您竟然亲自打电话指示。”张智山对着电话笑说，万二分的谄媚。 “张总，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怎样回你了。”其实招万英不太喜欢和这个张智山打交道，太油滑，太江湖，说话十句最少有九句半是假的。 “领导，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我保证一定全力以赴。”张智山当然也知道他有事，否则这老狐狸不会亲自己给自己打电话。 “听说张总手下能人辈出，不知能不能帮我办件事。”招万英直截了当的说道。 张智山就是帮陈庭芳最大的代理人，也就是平常说的白手套，陈庭芳所有的非正常利益，全都是张智山管理的。而招万英是陈庭芳的狗腿子，张智山也很清楚的，所以，两人之间确实不需要客气。 作为陈庭芳最信任的手套，张智山手下养着不少干脏活的人，不管官做到多大，生意做到多大，脏活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些干脏活的人里面就有和范思成“打过交道”的角锉、三锉等人。这些人的存在，招万英自然也是清清楚楚了，因此他才会直截了当的跟张智山提出。 “招局，你要办什么事？”既然是跟着同一个老板的，张智山也没必要在招万英面前装什么，他打算，如果不是很棘手的话，他就帮这个忙，让招万英欠自己一个人情。 “我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落在姓范那个家伙的手上了。”招万英说道。 张智山是聪明人，招万英这样说他就完全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交情归交情，虽然同为一个老板干活，这件事，张智山脑子里转了一圈，便决定不掺和。‘ “招局想我安排人去取回？如果在以前，肯定没问题的，但是现在我却是有心无力。”张智山说。 招万英愣了一下，他没想过张智山竟然会拒绝他的，而且用这么烂的借口。 “张总，为什么这样说呢？您兵多将广，手下良才无数，怎么跟我说有心无力呢？是不是担心我还不起你这个人情啊。”招万英很不爽的说道。 “自从胖球他们出事后，我手下已无人可用了。所以，招局，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张智山淡淡的说道。 招万英很恼火，但是他却又不能对张智山发火，因为这个人在某方面是代表老板，对他发火就等于对老板发火。 “唉，张总真的不肯我这个忙？不看曾面看佛面，看在我们都在老板手下干活的份上，请张总帮我这个忙。需要多少钱，张总你说个数。”招万英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低声下气了。 “张总，不是不帮你，我身边现在真的就只有角锉一个人了，你应该清楚，他是什么人，所以，这个人不可能帮你去干这种事的。”张智山叹了一口气说，“唉，其实，这样的事，你应该找更专业的人。” 招万英见张智山坚决不肯帮他的忙，只好作罢。 挂了张智山的电话，招万英坐在办公室发呆，如果这些材料拿不回来，他肯定得进去，自己干过以事，他心里清楚得很。 可是，找谁去拿回这些材料啊。难道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拼搏，就这样没了？难道自己还要步儿子的后尘，父子双双入狱么？ 铃铃！！ 当他把半包烟抽没了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把他吓了一跳。 “方总，有什么事吗？”看到是方万同的来电，招万英接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什么事，今天他们到镇上办事，带了些农村散养的土鸡，还有野山菇什么的回来，这些玩儿，在市里可难得，等会我派司机过去接招局过来尝尝。”方万同笑说。 “唉，谢谢方总了，我现在可没心情喝酒。”招万英叹气说。 “招局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有需要你只管说话。”方万同愣了一下表态道。 招万英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干工程的人，没那个没和江湖中人来往的，这姓方的也话是过江之龙了，手中一定有人吧。 “这件事，或许方总还真的可以帮忙，我有些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了，很重要，方总能帮我取回吗？”招万英说。 方万同闻言，考虑半分钟说：“东西在哪里，在谁手上？” “在范思成手上。”招万英想了一下，直言道。 反正都要和姓方的绑在一起了，他也不介意直言相告了，如果拿不回来就得进去了，只能孤注一掷了。 “好，等我消息。”方万同想了一下应道。 章节目录 386：黑白无常 如果在十天前招万英找方万同帮助，他绝对不会答应。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们是利益共同体，花了那么多心思去趟的路，他不愿意放弃，要重新找合作者已来不及，关键是，如果招万英下去了，不知道上来的会是哪一个，如果上来的人是许系的，他根本就没戏。 所以，方万同现在得保住招万英，最起码在收购没达到目标前他不能让招万英下去。 而且他还有一点点迷信的心理，他认为和招万英大家都有一个万字，这是天意的完合作。 方万同所以答应招万英，除了上面所述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很艰难的任务，所以才会这么爽脆的答应下来。 一个受了伤的人，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既没有保安措施，也没有防范心理，应该不难对付。 挂了招万英电话后，方万同沉思片刻便打电话。 正如招万英想的那样，干工程的人，都和社会人有交集，像万方这样的公司，工程遍布全省，和社会人的交集更甚。 方万同要找的人，是石城江湖圈子里重量级的人，一个是偷儿，一个是棍儿。所谓棍儿，就是打手杀手，很能打的意思。 一切安排妥当，方万同便安心等待消息。 如无意外，不用到明早就有消息。 石城过来，只需个把小时，办事只需几分钟就够，他觉得来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事情应该可以轻松完成。 天气很热，晚上戴乐婷和卓飞燕等一群朋友过来探访，人多房里就更热，空调调到最低档空制住温度。 这群老少女人走后，范思成将温度调回二十五度，看了一会儿电视一阵迷糊便睡去。 人其实并不太了解人体，更难明白人体机能，虽然很多学术论著，但很多人体的秘密就如宇宙的秘密一样，人们连边都还没摸着。 人们常会说越睡越累，让那些专家学者这样那样的研究人员解释，一定有千百种解释，但所有的解释都似乎对，又似乎并不是放之所有人都适用。这也是一个迷，人真的会越睡越累。 范思成最近也睡的很多，所以他靠在床头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午夜，繁嚣的都市渐渐安静了下来，医院更是寂静，一辆很普通一点儿都不显眼的车子，悄悄的进了中心医院，并在住院部的停车场角落的停了下来。 停车场其实就是一个大院子，树木葱笼，车子停在一棵树下，隐没在树影中，没人留意它什么时候进来，更没人留意，有没有人从车子上下来。 凌晨两点，夜更静了。 任何一间医院的住院部的凌晨，都绝对是安静的吓人，惨白或昏黄的灯光，照在以白色为主调的建筑物上，想想每天医院里死的人，胆子再大，在这种安静得令人发疯的环境下都会感到害怕。 那车隐没在树影下的车子里，两个男人开始戴口罩，套手套，一会儿便装扮完毕。偷儿穿的是标准的黑色夜行紧身服，而棍儿穿的则是一套白西装，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十分不爽对方的样子。 “他妈的，要不要给你一只头套，整得像倭人忍者一样，艹，来拍电影啊。”棍儿觉得，出场应该的有气场，像发哥的扮演的赌神一样，多气概。 “他妈的，谁像那么骚包，演赌圣还是纵横四海啊，你大爷的，整个儿白无常，整个儿枪靶子。”偷儿回骂道。 “下车吧，黑无常，待会醒目点，如果要动手，自己执生。”棍儿没再和偷儿吵，示意开始行动。[注] 棍儿偷儿下了车，一黑一白，还真像黑白无常。 所谓的夜行服所以是黑色，那是因为黑色在夜晚的隐藏性非常好，可以和夜色溶为一体。当然，那只能在没有灯光的地方有效。而在有灯光的地方，如现在中心医院的住院部，黑色反而标清晰了，因为这里灯光明亮，环境除了树木花草之外，路面是白的，墙体是白的，处处都是白色，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就如灯塔一样，只要不是盲的，远远就能看到。。 黑白无常般的偷儿棍儿悄无声息的上了楼，摸到了范思成所在的病房，棍儿轻轻旋了一下把手，上锁了。他看了一眼偷儿，偷儿挥了挥手，让他一边呆着。 偷儿像变魔术一样，突然手上就多了两根钢线，一粗一细。偷儿弯下腰，将两根钢线捅进锁孔，探了一个位置，轻轻一扭一拉，嘀嗒一声，锁开了。 白无常般的棍儿，虽然不喜欢偷儿，但见他眨眼就将锁打开，他不由得佩服不已。 棍儿跟着偷儿轻手轻脚进了屋里，发现是一个小厅子。高级病房里有一个小厅子，还有一个陪护房。不过，这会儿陪护房里没人，范思成说了，他只是伤，而且只是一只手伤，不是卧床不起的大病，所以根本不需要陪护。 棍儿进入厅子后，顺手将门掩上，他只是想掩上的，但无奈这门的合页太好了，竟然咔嗒一声自动上锁了。 门锁的上锁的咔嗒声，其实是非常轻微的，不过， 在安静如死的这个高级病房里，却如惊雷一样，把黑白无常吓了一跳。 偷儿气得伸手指着棍儿就想骂人，棍儿苦了一下，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房间里的范思成，伸出两只手指，做了两下夹子开合的动作。 他的意思是，别闹了，小心把人吵醒，赶紧进去拿东西走人。 人越和越累，越睡越想睡没错，但是这种睡眠，觉是很浅的，有点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刚才，门锁的响声就把范思成惊醒过来。不过，他确实睡的太多了，虽然醒过来，还没弄清楚什么响，更没想到有人进了屋里。所以，他并没动，依然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状态的躺着。 感知，是一种无需通过眼耳口鼻而发现事物的能力，所有的动物包括人在内都有这种感知能力。虽然人的退化严重，但是当有危险或事物接近的时候，都会感觉得到。 半梦半醒的范思成，突然感觉到有东西靠近，惊得猛然翻身弹起，张眼一看，果然有两人站在床边，其中一人正伸手要聚他放在枕下的那只文件袋。 -- ps：执生，粤语，意为随机应变、伺机行事。 章节目录 387：愤怒的狮子 范思成的虽然心理素质非常高，但是再好的心理素质，突然惊醒发现有两人站在床边也会吓得惊叫，更何况，床前的两个人家伙一黑一白，俨然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偷儿棍儿吓的范思成惊叫，同样，范思成的惊叫也把正在伸手掏东西的偷儿吓了一跳。 啊! 啊！！ 偷儿紧跟着范思成惊叫起来，不仅如此，还吓的真的跳了起来了。 也不知道棍儿是胆子大还是人大条，这货居然没惊叫也没惊跳，而迅速挥拳打向范思成。 砰！！ 啊！！ 刚被吓了一跳的范思成再次大叫，但这次是惨吃，棍儿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把他痛的连眼泪都飙下来了。 不过，老虎团出来的人，绝对和一般的普通丘八哥是不一样的，虽然范思成痛得惨叫流泪，但经过训练和参加过不少危险实战的身体和大脑，这一刻竟然高度完美的同步，惨叫声还没完，他的脚就已踢在棍儿的腋下。 砰的一声，棍儿被踢得后退三步才站稳，扭头一看，墙边放着一个输液用的挂瓶铁架子，伸手一抄，扬起架子呼的一声砸向床上的范思成。 靠，王八蛋什么人啊，这么凶悍呢。 挂瓶的铁架子虽然并不大，但是兜头兜面这样砸下来，绝对会伤的不轻，范思成无时间想太多，几乎本能的伸手抓住枕头档在头翻身一滚，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嘭！ 啊！！ 落下的架子砸 在病床上，范思成所以沉闷的惨叫一声，是因为掉地把断臂摔着了。痛啊，比刚才鼻上的那一下还要痛。 范思成翻身的那一刻，偷儿已把枕下的那只文件袋拿到手，把袋子往怀里一塞，说了声得米扯乎，身形一闪，便已窜到了厅子里。 得米就是得手了，成功了，扯乎就是走人，赶紧跑路的意思，偷儿这是在通知棍儿不要再纠缠，赶紧走人。 既然已得手，棍儿自然也不会和范思成纠缠，伸手将房里的灯熄了，转身随偷儿离开了病房。 范思成喘过气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黑白无常般的偷儿和棍儿，已到了楼下上了车，片刻，车子启动，飞快驶离了医院。 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范思成更满头满脸都是血，他抹了一把鼻子，抹黑按下紧急呼叫开关，又后了灯，然后仰躺在床上给李二虎打电话。 他怒了，彻底的怒了，他现在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范哥，是不是睡不着找我陪聊啊。”李二虎很快接通了电话。 “李总，帮我做两件事。”李二虎说过，只要范思成化解了他和戴贵龙的矛盾，他的命就是范思成的，所以，范思成在需要的时候，从来都不客气。 “范哥你说。”李二虎也不含糊，对于范思成，他除了感激还有佩服的。 “刚刚，有两个人到医院袭击我，把一袋很重要的东西抢走了。应该是招万英派人的，马上帮我派出人去查，找到人了，该怎样做你应该明白的对不。”范思成说。 “嗯，另一件事呢？”李二虎说。 “另一件事就是，从现在开始，帮我全力查找招万英贪污受贿，损公肥私等等的违纪乱法行为的证据。”范思成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 “你不是不许这样干吗？这个本身就是违法行为哦。”李二虎说。 “他妈的，你不能变通一下啊，专门去查是不许，你偶然获得就是合法的。王八蛋太过猖狂太过肆无忌惮了，老子要将他绳之以法，证据你必须帮我速找。”范思成现在已顾不上些小节了。 “好吧，我马上安排，你别气，好好休息，天亮了我过去看你。”李二虎说。 “不用过来，不要跟龙哥他们说，行动保密，让你的小弟嘴巴闭紧点。”范思成说完挂了电话。 这时候医生终于过来了，他娘的，贵宾病房的呼叫就是快，三更半夜呼叫竟然也能几分钟就到了。 医生和护士看到满面满脸血的范思成，吓的大惊，住在这里的病人，个个都不简单，都是市里有份量的人，这个范先生虽然年轻，但是院长天天关心，天天有人来探访的人，证明更是怠慢不得，现在住在医院里就被人打成这样，回头自己的饭碗就……。 “范…范先生，这…这是什么回事啊。”医生颤抖着说。 “没事，鼻子帮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骨折，手臂的旧伤看看骨头是不是又破裂了…咝，痛，给粒止痛药我吃……。”范思成想表现得不在乎，但实在太痛了。 “好好…需…需要报警吗？”医生说道。 “你赶紧帮我检查，报警的事我自己来。”范思成说。 范思成现在也很生王志军的气，那天晚上，时间那么短，车子也帮他找到，怀疑的人也告诉了他，但是这么久了，竟然一点进展都没，严重怀疑他是出工不出力。不然就是刑警队根本没去查，否则怎么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医生帮他处理干净鼻子的血，表面检查过后说：“初步检查，鼻子应该没骨折，旧伤的可能断裂的地方有轻微的二次破裂，应该没什么大碍。这样吧，等天亮了，我排拍片吧，没拍片看清楚，似终不是那么放心。” “好，麻烦您了。”范思成吃过止痛片，感觉不是那么痛了，便将医生护士赶了出去。 他想，要不要现在打电话给许进步告王志军一状。 天亮后别人汇报给许进步，和现在打电话告诉他，效果完全不一样。 范思成最终没告王志军的状，虽然很生气，但他知道王志军还是不错的，换一个上来，未必干的比他好，重要的是，现在王志军已是许进步阵营内的人了，换一个，未必还是在许进步手里。 “王局长，睡的香甜吗？做梦了吗？”虽然不打算告王志军的状，但是态度必须要让他知道。 “范主任，你睡不着，也不要这样折磨我吧，现在几点啊。”王志军很无语，他妈的，现在凌晨两点多你打什么电话啊。 “我倒是想睡，但是有人不许我睡啊，现在几点又怎样？凶徒犯案，从来不看几点啊。”范思成缓缓说道，话语不带一丝情感。 “什…什么？范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又发生什么案子，我现在只要接到你电话就发抖，因为你的电话每一次都是不好的消息。”王志军呼的一下坐床上坐了起来，精神也瞬间就好了，听到凶徒犯案这几个字，他知道肯定又有事了。 章节目录 388：答非所问 王志军说的这句话可不是假话，还真是每次范思成打电话给他，说的都不是好事。 “那是因为你管理不力，把本市的治安弄的一团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满街乱晃。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给你打电话报喜。”范思成的话语依然没有一丝情感，语速依然没变化。 听到范思成这样说，王志军没有生气，而是更怕了，他已明白，范思成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绝对不是好消息，现在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群体事件，千万不要是重大的流血事件，千万不要是范副主任自己发生什么事。 他很害怕范思成出什么事，因为许进步把他当儿子一样待，如果范思成再出点什么事，他头上的帽子估计是保不住了。 作为本市最大的警察头子，作为本市政法系统的书记，王志军很怕发生群体性恶性事件，重大的流血事件，这些都足已让他掉乌纱的事。他还把范思成的安全排在第三，可见他有多害怕范思成有出事。 但是，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范思成偏偏就出事了。 “兄弟，别开玩笑了，你说的那是中东地区的城市吧。”兄弟都叫了，王志军的姿态放的可低。 他必须放低啊，范思成的话冷冰冰的，他心里害怕啊。 “是吗？那你告诉我，半夜有人跑到医院高级病房里袭击我是什么回事？难道梦游去了中东？还是魂穿回百年前？”范思成还是不仅不慢的，不带一丝暖意的说道。 “什…什么…你…你被袭击了……。”这一下，王志军真的跳起来了。 完了，完了，他妈的，自己怎么那么大意，忘了派人在医院值班啊，忘了这小子现在是吸仇精啊，去哪都有人拿刀跟他说话。 “你觉得我是跟你开玩笑吗？王局长，我告诉你，砸断我手凶手你没抓到就算了，但现在又有人跑到医院来杀我，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范思成突然提高了音量说，“我不是吓你，如果这次抓不到凶手，我保证很很多人回家种红薯。” 额，这次真完了，这小混蛋的话全是火|药味啊，要死人了，这次真的要死人了。 王志军飞快的套了一条长裤，连长衫都顾不上穿，蹬着一双拖鞋就往外走。 “范…范哥…你…你现在怎样，有…有没有伤着哪……。”他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范思成还能给自己打电话，就算有伤应该都不是那么重。 “幸好老子当过几看兵，他们刚打开门就发现了。所以也不是那么严重，鼻子被打折了，断臂二次骨裂，医生说了，极有可能，手臂无法复原。”范思成当然是吓王志军，不吓他一下，这老浑蛋总是不愿意发力，总是想两头讨好。 “这么严重啊……。”王志军嘴上应着，心里却在喊，完了完了，他妈的，这小子惹了什么人，要下这样的死手啊。 王志军心急火燎的往医院赶，在路上就把分管刑警的副局狠骂了一通，被他从梦中叫醒的副局，被骂了一通却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王志军挂了电话，都不知道为什么被骂，生了肚子的气，想想气难下，也打电话将刑警大队长叫起来狠骂一顿。 骂终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王志军已冷静了下来，他给何定军打电话，这案子他不打算经刑警了。 “小军，你带上两三个得力的，业务能力强又信得过的人到中心医院。”何定军接通电话后，王志军沉声下达命令。 “领导，是不是范思成又出什么事了？”何定军心水清，现在做在中心医院又能让王志军这个时候过去的人，只有范思成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了。 “注意保密，要快，我在医院等你。”王志军没直回答何定军的问题，但意思已很明白。 王志军赶到范思成病房的时候，这小子正吊儿郎当的靠在床头看电视。 “王局来的不慢啊，哎呀，你怎么穿嫂子的鞋子过来啊，我去，粉色睡衣搭配警服裤子是今年最酷搭配吗？”范思成说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刚笑一声，牵动鼻子，痛得他眼泪马上飙出来 。 范思成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捂着包了消息药的鼻子雪雪呲牙几下，等疼痛稍过，指着阳台说：“那边有我的衣服，干净的，先套一件吧，这整这个形象，他妈的是成心让老子发笑的。” “兄弟，你…你没什么事吧……。”王志军扫视了一下范思成，发现他只是鼻子上有伤，其它地方完好，心安了大半。 “王局，你说鼻骨折了，刚接了几天的臂局二次破裂，你说有没有事？”说到伤情，范思成脸色又黑了。 王志军不说话，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想到等会何定军会来，默默转到阳台那边扯了一件衫披上，无论如何，局长得有局长的样子嘛。 “砸我手的凶手一点进展都没有？”王志军回来的时候，范思成说。 “兄弟，今晚的事，你不要给许书记说，让我汇报好不好？”王志军答非所问，就算是同样一句话，范思成跟许进步说和王志军说，在许进步而言，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你的刑警队，真该整顿了。”范思成也是答非所问。 “好，回头我就清理一趟，你的案子，我让治安大队的小军秘密侦查。”王志军这次正面回答了范思成的话。 “你有方向？”范思成说。 “等会小军到了，你选描述一下今晚的情况。”王志军皱眉说，他确实没什么方向。 “我提供一个方向，盯死招万英吧，无论是路上袭击我，还是刚才来偷袭，应该都是他指使的。”范思成说，他不可能告诉刚才的人是来抢东西的，他现在也不可能告诉王志军他丢了可以让招万英进去的证据。 “他有动机？”王志军是老公安，不是范思成说他就信的。 招万英的动机肯定是有的，而且非常足的动机，但是范思成现在不能告诉王志军什么。 “有些事，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你们有你们的保密制度，我们也有我们的保密纪律。”范思成觉得自己这样说，暗示已足够了，如果王志军还不懂，那他真的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 章节目录 389：你不行就让位 王志军听了范思成的话，明白招万英不干净了，而且还被其它部门盯上了。范思成是一哥身边红人，而且现在和纪委检院的人混成了一个小组，那么今晚为什么会被袭击就很明了了。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会冒那么大的险来医院打人呢？ 不对，他们所以冒险来医院，并不是打人的，他们是来偷东西的，偷不到便抢。否则，如果真的是专来打人的，怎么可以只伤了范思成的鼻子就走了？再者，如果只是打恐吓一下的话，没必要跑到医院里来。 他们是来偷什么的呢？招万英的犯罪证据？ 王志军还真是了得，脑子转了几下，便把事件的来路去脉猜了个通透。 这时候，何定军带着两个手下到了。 “报告……。”何定军刚要行礼喊报告，被王志军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正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范主任刚才被人袭击了，你先录份口供吧。”王志军指着范思成说道。 “额，跑到这里来打人？胆子也真的大啊。”何定军接话说。 “不是他们胆子，是你们没用。”范思成一点儿面都不给屋里的几个大小条子。 “这话就不对了范主任，无论什么城市，无论有多少警力的城市，总会有犯罪的人的，据国际权威机构统计，其实我们国家是最安全的，案发率非常低，如果平均到单位人口的案发率，是全球第一低，那些号称是安全城市的洋鬼城市，简直就是狗屎。再说我国我市都处在警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完全是因为我们每一个警察都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每一个警察都全心全意，用十二分……。”何定军今天好像有什么附体一样，居然张嘴哔吧哔吧的说了一大通，如果王志军不打断他的话，估计还得说上几分钟。 “行了，行了，他妈的，让你给范主任做笔录，不是让你来给警队做宣传的，也不是让你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市里治安工作做得怎样，领导们心里清楚，范主任也清楚，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限时缉拿凶手。”王志军打断何定军的话说。 何定军看着范思成笑了笑说：“范主任，要不，你先把过程说一下？” “一小时前吧，我朦朦胧胧的突然听到门锁落锁的声音，当然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范思成把经过给王志军他们说了一遍，当然，他不会把他们来偷东西的部份告诉何定军。 “他们的样子能看清吗？”何定军说。 “他们戴着口罩，样子根本看不清，不过，其中一人的眼睛很特别，长得像女人，而且右边眉上有一粒很大的痣，足有手指大小，像一坨屎一样盘在眉上。”范思成停了一下说道。 “好，这是一条很明显的特征，还有其它吗？”何定军又问。 “应该没有了。”范思成摇了摇头说，“我听说啊，现在很多城市都装监控了，你们为什么不叫医院学校银行等等单位装临控呢？” “呵呵，银行早就装了，只是医院这种机构还没开始，你提的建议很好，回头给各单位发一个通知，要求他们安装监控。对了，范主任，你交游广阔，熟不熟识生产监控设备的公司啊，给我们介绍一下。”王志军插话说道。 王志军这样说，范思成就明白了，这个王局长，要送自己人情呢。监控设监这种东西，日新月异，利润是相当丰厚的，只是，一般的人很难拿到业务，但是如果由公安局指定的话，这生就太好做了。 “明天吧，明天我问问在鹏城穗城工作的同学。”范思成自己不能做生意，但是有赚钱的机会倒是可以让朋友们做，只要合理合法，他愿意给朋友们机会。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小军，留两人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留人，直到范主任出院。”王志军吩咐道。 “明白。”何定军应了一声，掏出电话安排了一下，然后示意跟着过来的人先留下，自己和王志军下了楼。 虽然，范思成心里还是不爽，但是王志军现在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凶手已跑了这么久，就算将所有警察都发出去，估计现在也难找到踪影了。龙乡市就那么大一点横穿整个市区也就那么一点时间，一个多小时，凶手都快到石城了。 次日，王志军为免许进步怪罪，早上上班没回局里，直接就到了市委等候许进步。事实上，作为政法委书记，他在市委大楼里也有自己的办公室的，只过，一直以来他都喜欢待在公安局里。对他来说，是局长兼政法书记，不是政法书记兼局长，所以，该在公安局里办公。 许进步见王志军这么早就来找自己，知道肯定有急事儿了，直接就带他进了办公室。 “许书记，我很惭愧，我不称职，我来给您道歉来了，我辜负了您和组织的期望，请您处分我吧。”王志军开口就道歉又自请处分，把许进步弄懵了。 “志军同志，发生了什么事？”许进步沉声说。 他不可能被许志军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遮掩胡弄过去的，他得先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范主任昨天晚上在医院被人袭击了。”王志军观察了一下许进步的神色，知道他并不知道范思成的事，心里暗道范思成这小子，果然有信用。 “你…你说什么？思成在医院被袭击？他现在的情况怎样。”许进步闻言，呼的一声坐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顿黑。 靠，许进步对范思在果然好啊，这种紧张已超出了上司下属的关怀了吧。 “幸好范思成是当兵出身，袭击的人刚打开门他就醒过来了，所以他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鼻子受了点伤。”王志军相信，范思成跟他说的伤情是加大了的。 呼呼！！ 许进步的呼吸很急，显然已气的不行。 “王志军，范思成在路上被人堵着袭击，在医院里躺着也被人袭击，你告诉我，我们的同志要躲在哪里才会安全？你明不明白这是什么概念？这是挑衅，有人向政|府，向执法机关挑衅，向你这个公安局长挑衅，你就告诉，你到底行不行，你能不能保护好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同志，你要是不行，把位置让给别人。”许进步还是发火了，而已很激烈。 “报告许书记，我向你保证，在短期打造一个更加安全的龙乡，打造能打胜仗打硬仗的警队……。”王志军急忙挺胸敬礼表决心。 章节目录 390：某些人有难了 许进步盯着王志军片刻，深呼吸两下，沉声说：“你准备怎样做？” “范主任说，人还是招万英派的。”王志军又是答非所问。 “招万英派的你就不敢查不敢抓吗？”许进步的声量提高了几度，有点儿恶狠狠的感觉。 “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是谁，只要他违法犯罪了，我就敢将他绳之以法。”王志军马上大声表态。 “那就查他，范主任既然说是招万英派的人，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许进步说完了，提起桌上的电话拨卢令兵的号码。 卢令兵很快接起了电话，许进步言简意骇，说了声请卢书记到这里来一下。 王志军心里骇然，范思成在许进步心目中地位果然重要，单凭范思成说人是招万英派的，许进步不仅让自己调查招万英，还让纪委也掺进来。 只要纪委出动，招万英就已被打了红圈和交叉，死定了。王志军很楚，单凭俊一向以来的消费，招万英就铁定不干净。如果袭击范思成的案子也是他安排的，那他就更严重了。 片刻，卢令兵就到了。 “王局也在啊，许书记这是要开讨伐会了。”卢令兵笑说。 “令兵同志，志军同志请坐。”许进步扳着一块非常严肃的脸说。 卢令兵见状，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额，还真是讨伐会啊，不知哪个寿头又当黑了。 二人恭谨而严肃的在三人沙发坐下，许进步在上首的单人沙发就坐，拿起几上的烟抽了一根，低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呼出。 呼出了一口，许进步似是排解些许心中的怒气，脸色稍缓，看了一眼卢令兵和王志军说：“两位，有些人自己不搞建设，也不愿意让别人安安心心的搞建设，你们说怎么办？这样下去，龙乡什么时候才能腾飞，什么时候人民的生活水平才会提上去？” “谁当我市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那就是与一百多万龙乡市人民为敌，这种人，必须清理出去。”卢令兵挺了一下胸，严肃的表态道，“保持队伍的纯洁，保证队伍的发展壮大，纪委责无旁贷。” 卢令兵在龙乡市干了二十年，在纪委呆的时间最长，科局以上的人，他基本上心中有数，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就隐隐猜到今天许进步的枪要往哪儿指了。 “卢书记说的对，凡是阻当我们发展人，他就是全市人民的敌人。我要说的是凡是扰乱人民生活秩序，危害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人，他们就是全市人的敌人。打击违法犯罪行为，公安局绝不手软，绝不妥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后台，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我们都必须将其绳之以法。”王志军有样学样，也马上表态。 王志军心里已想好，等会回去，不仅要布置调查招万英是不是有买凶，还要对警队进行整顿，对全市治安隐患来一次大扫荡。 大老板今天是真怒了，他可不能落于人后，否则，即使立到了这一边，老板也不会另眼相看的。 许进步是省里空降的，在省里的资源无用置疑，得到他另眼相看，当他上调的时候，只要在合适的时候为自己说一句话，便有可能再前进一步，这是他决定站到这边来的原因之一。 有时候对位置帽子的谋算，也是发展的动力。 “好，好，两位有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但光有决心不行，还得要有行动。”许进步脸上多云转阴，马上就要阴转晴了。 行动？大爷的，你得给点暗示提示什么的啊，卢令兵虽然在心里锁定了几个目标，但是许进步没指示，他暂时还不敢动手，毕竟这些部门是重要部门，不稳定的话，很影响大局。 卢令兵看了一眼许进步，发现他有意无意的看王志军，于是他也转头看了一眼王志军，希望他给点提示。 许进步这样看着王志军，自然是要他说出具体的事，查招万英总得有个由头，这个由头得由王志军告诉卢令兵。 “许书记，本市的治安整顿行动，公安局会尽快拿出一个计划报市委。但昨晚范主任被袭击的事，我认为需纪委介入一同调查，毕竟，招万英是国土局领导。”王志军没办法，只是直接将查招万英的事及原由丢给卢令兵了。 范思成昨晚又被袭击了？卢令兵闻言大吃一惊，难怪啊，难怪许进步的脸色那么难看，范思成现在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居然有人对他手中的刀一二再的动心思，他不生气才怪。 “许书记，虽然我还不了解昨晚发生什么事，不过，关于招万英，我们曾收到过举报的，而且，我们正在准备暗中核查举报事例。”卢令兵真是够滑头的，明明他并没有计划对招万英进行暗查，他是听了王志军的话后，才突然决定的事。 “好，很好，我同意志军同志的建议，警方查他的民刑事，纪委查他的职务违法乱纪，两路并进，两面包抄。你们必须做到大胆推测细心求证，方式方法可以不区一格，但证据证物证人必须要齐，证据链必须要闭合，不能办冤案错案，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这是原则中的原则。”许进步站起来说，“我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 老板都站起来了，就是说这次淡话结束了，卢令兵和王志军急急站起和许进不握手告辞而出。 “王局，我那儿还有些龙山清明茶，到我那儿尝尝……。”下楼梯的时候，卢令兵向王志军发出邀请，他得弄清楚昨晚发生什么事儿。 “卢书记，你千万别叫我到你那儿喝茶啊，传出去的话，别人还以为我犯什么错误了，纪委请喝茶，我是不喝的。”王志军笑说，“卢书记，我现在要去医院看望范主任，要不，回头我请你到一片叶子喝？我也不敢请你到我那儿喝茶，意头不好啊。” “哈哈，王局真迷信。我也有阵子没见范主任了，走，我陪你一块去医院看看。”卢令兵大笑，他胆白王志军的意思是要在路上跟他说昨晚范思成被袭的事。 纪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并肩走在一起，这是要出大事了啊，某些人有难了。 章节目录 391：气得呼呼直喘气 卢令兵和王志军到医院看范思成，收获还真的很大的，虽然没了证据，但是范思成看过那些赖恒安提供的证据，他记得很多内容，这些内容告诉别人或许一点用都没，但是告诉卢令兵却不一样，只要有一点线索，纪委的人就可以根据这些线索获得新的证据。 而王志军现在就只能靠何定军用人海战术，深入走访找线索了，因为他所得到的资料，只有范思成口供。 对范思成而言，无论是公局先破案还是纪委先突破，他都无所谓，因为无论哪边有成绩，结果都是一样的，招万英得进去。 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些事，人人都认为不可能这样发生，但他却偏偏这样发生。 有时候，浅水也会淹死人，阴沟里翻船的事也不是那么奇怪的。 棍儿和偷儿驾车离开医院后，绕城转了两圈，然后在城郊结合部找了一个旅店住下。 同一类人，部会有很多相同的思维的。棍儿和偷儿是江湖中人，虽然他们混的不错，但是思维上依然和街头混混有相似之处的，他们选择停留的地方竟然选城郊结合部的旅店，和一般混混选择在城郊结合部聚集居住一样的心态，他们总觉得这种较乱的地方是他们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他们特别亲切，觉得特别安全。 两人要了房间住下便给方万同打电话。 “方老板，东西到手了，尾款准备好。”偷儿说。 “偷儿，现在什么时候啊，他妈的你不能等前亮再打电话吗？合作那么久了，还怕老子不给你钱啊。”方万同在电话中大骂。 “方总，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完工后第一时间向你回报，免得你担心嘛。”偷儿淡淡的说道。 “行了，行了，天亮了联系，注意安全。”方万同说完就想挂电话，偷儿叫他稍等。 “方老板稍等，天亮了你得多准备一倍的钱，这单生意要加价。”偷儿淡淡的说道。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打死狗讲价？你还有没有点脸，还有没有点江湖人的原则，你这算什么？敲诈我？”方万同睡意全无，呼的坐床上坐起来大声质问道。 但是，偷儿却不慌不忙的道：“方老板，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用得着这样吗？这点儿钱对于你们来说，湿湿碎嘛。” “这跟我有多少钱没关系，你们这样干，太无道义，这不合规矩，更没有理由。”方万同万万没想到偷儿竟然会事后跟他加价的，这可是重来没有过的事。 “道义不道义的，你说了不算，但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一下，你给我们隐瞒了目标的真实情况，你说目标人是一个办公室小主任，但却没告诉我们这个小主任是当过兵的，身手非常好，我们差点折在医院里了，最后棍儿拼着挨了两三掌一脚，吐了两碗血，内脏受了伤才得以脱身。且不说治棍儿的伤要多少钱，他疗伤我就干不了活，你说你不应该补偿一点我们吗？我跟你加点价没道理吗？别废话了哦，准备好钱吧，如果要这些东西的话。”偷儿说到最后有点儿斩钉截铁的味道，听得出，是不会退步的了。 呼，王八蛋，自己手上功夫不行被人伤了竟然跟老子要钱，真是岂有此理。 方万同被偷儿的话气得呼呼直喘气，但他一点儿办法都没，因为自己要的东西在偷儿手上，这些东西足可以将招万英送进去。本来，招万英是死是活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招万英却还不能死，否则前面干的活全废了。 唉，艹他妈的，认了…不行，这钱得找招万英要些。 “招局，方便说话吗？”方万同喘顺了气，等情绪平稳了给招万同打电话。 “方总有什么事您说。”招万英现在对方万同挺客气的，决定自己命运的事儿都指望对方呢。 “那件事成了，东西拿到了。不过，去办事那两家伙受了伤，要跟我加价……。”方万同不缺钱，刚才气在头才上想找招万英分担这笔费，但是现在又突然觉得，这么点钱都找招万英分担好像有点儿不够朋友。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说话，招万英就把话抢过去了。 招万英听说举报的证据已拿回，不由得非常高兴，没等方万同说完就抢过来说：“他们要多少钱，我出，这种钱怎么能让方总出啊，东西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交易？” “东西还在他们手上，说了，等天亮就让他送来。”方万同说。 “他们…没问题吧。”招万英说。 “哦，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们是靠这一行赚钱，不会有其它心思。”方万同说。 “那就好，那就好，你告诉我一共多少天，天亮了我准备一下，然后过去找您，哦，谢谢啊方总。”招万英根本不在乎这十来二十万，只要东西拿回来，只要自己在位上，这点钱湿湿碎。 城郊结合部住的多是穷人，工厂打工的工地搬砖的市场卖菜的，除了街面上混的，全都是需要早起的人，所以天蒙蒙亮，这里便开始热闹起来，砰砰嘭嘭咣咣当当的锅盆碰撞声，叽哩咕噜的相互打招呼的呼喝声，彼起始伏。 如果没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的人，绝对会头痛得很，偷儿和棍儿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所以，他们在这种环境下睡的香甜的很，直到十点，手机响了无数遍后，偷儿终于醒了。 “喂，谁啊，他妈的吵什么吵大清早的。”偷儿朦朦胧胧的接起电话骂道。 “我，钱准备好了，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方万同也生气了，他妈的，送钱还要挨骂。 “你啊，急条毛啊，老子还没起床，中午吧，别吵我啊，再吵我加价了。”啪，偷儿说完挂了机。 这一边的方万同和招万英面面相觑，狗日的真是串啊。但是他们一点办法都没，东西在对方手上呢。 中午十二点，偷儿和棍儿万条斯理的起了床，出门找了个小饭店吃午饭。 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他们离开旅店后，便有人在后面盯着他们了，因为退房的时候，柜台的人看到了偷儿眉上那坨像屎一样的黑斑。等他们在小饭店坐下的时候，李二虎已在赶过来的路上。 章节目录 392：东西留下 细节决定成败，往往一个微小的细节决定一件惊天大事的成败，也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偷儿虽然知道自己眉上那坨大黑痣很显眼，平时白天干活他是化妆后再干活的，但昨天晚上他大意了，竟然没化妆就干活了。他认为一个住在医院里的小官，他根本不用惊动就办完事了，就算惊动了，相信对方也不可能注意到他眉上的痣。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未能悄悄把事办了，而且还被范思成留意到他眉上的黑斑。更要命的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漏底了。 “老板，整几个菜来两瓶啤酒。”偷儿进门就说道，跟在后面的棍儿子丢下一百块。 “老细，有没有什么忌口。”小饭店老板收起一百块说。 “只要不是死人肉就行。”棍儿闷声闷气的道。 “好呖，您们稍等，马上就好。”老板颠颠的进厨房做菜。 片刻，老板就端出来两菜，又给他们开了两瓶啤酒。 “老细先吃，我再给你们整两个菜……。”在这种地方的小饭店，饭菜就是便宜。 棍儿挥挥手，让他快去整菜。 老板应了一声，刚要进厨房，门口人影晃动，进来四五个客人。 一个穿得非常体面的男人带着四个年轻人进了饭店，体面男人向老板笑了笑，然后走向偷儿棍儿走去。 老板不认识这个体面男人，他是他认识跟在男人身后一个年轻，这家伙是黑虎堂的红棍啊，难道这个体面男人是黑虎堂坐馆李二虎？ 他呆了似的站在那儿没动，他心直叫苦，妈的，今天估计得破财了，李二虎亲临这里，肯定是为这两个吃饭的客人来的。 “你们昨晚去医院了？”来人还真是李二虎，他走前几步确认了偷儿眉上的黑斑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李二虎他们进门的时候，棍儿就已留意了，当李二虎向他们走来，棍儿就知道，昨晚的事漏了，别人追到来了。 “他妈的，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棍儿一手拿着筷子夹菜，别一只手已悄悄伸进手包里掏刀子。 “朋友，外地来的吧，知道儿是谁的码头吗？来这里干活都不打一声招呼，太不给面子了吧，怎么说，难道欺我黑虎堂没人么？”李二虎背着手站在距棍儿两米的地方，盯着棍儿说，“手最好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否则误会了就不好。” 偷儿棍儿混的地方中心点就是石城，周边的江湖人物，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号的。黑虎堂李二虎这个人他们是听说过的，所以，李二虎这么一点，棍儿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从包里抽出来，假意端茶喝了一口掩饰过去。 “黑虎堂白虎堂我们没听说过，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而已，难道来龙乡还要像去别的国家一样， 签证一下？”偷儿看了一眼李二虎，不以为然的说道。 李二虎很意外的看了偷儿一眼，这家伙真是串啊，到外地办事儿，被当地的老馆堵住了居然还这么狂，他有什么凭持吗？ “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是谁找来的，我只说一次，昨天晚上你们从医院取走的东西留下，我让你们安全离开。否则，龙乡将是你们永远记住的地方。”李二虎脸色一肃，沉声说道。 毕竟是道上成名人物，虽然李二虎现在已改弦换辙，不再在道上挣饭吃了，但是长期在道上斯混的戾气，此刻突然爆发，却是很吓人的。 饭店老板被李二虎的王八之气吓得缩了缩脖子，悄悄溜进了厨房。而偷儿和棍儿，也被突然而来的杀气惊的停下了筷子。 “我给一分钟时间你们考虑。”李二虎不再废话，自己退到门口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而跟他一起来的四个青年去向偷儿棍儿围了过来。 棍儿和偷儿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告诉偷儿，这个活是白干了，如果硬 来，他们真的离不开龙乡。 偷儿知道棍儿的水平，既然棍儿说拼不过，他自然不敢拼了。 “我们留下东西，你真让我们平安离开龙乡？”棍儿闷声说。 “李二虎说话从来说一不二，只要将昨晚医院拿到的东西完好的留下，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龙乡。”李二虎说，毕竟是道上混过来的人，如果将这两人留下，就得经官，他不想经官，再说道上有话今日留一丝，他朝好相见，他不想做的太绝，毕竟范思成的伤并不是那么严重。 “好，我信你。”棍儿想了一下说。 接着，棍儿将昨晚从范思成那儿抢来的文件袋从坏里拿出来递给李二虎的小弟。 李二虎拿到资料袋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棍儿他们有没有看过，更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他忍住了好奇给范思成打电话，说已找到昨晚抢东西的人，拿到一只资料袋，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丢失的那一只。 范思成闻言，说马上过去确认。 李二虎挂了电话，对老板说：“老板，最拿手的菜给这两位朋友炒几个，然后再帮我弄四菜一汤，午餐这里就不要接其它客人了，我包场了。” “好，好，虎哥你稍等。”饭店老板在厨房里应道。 不一会，范思成就到了，接过文件袋看了两眼，是自己丢的那些材料东西没少。 “两位，又见面了。”范思成走到偷儿旁边拉一把椅子坐下说。 “我才不愿意和你见面。”偷儿扭开脸说，“东西我们已退还了，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走了？” “不急，刚刚帮你们加了菜，吃完再走，我说过，东西还回来就让你平安离开龙乡，绝对不是随便应付你们的。”李二虎走过来站在范思成旁边说，“可以告诉我，谁请你们来的吗？” “你也是混道上的，规矩你不懂啊。”偷儿说。 “呵呵，规矩我懂，但是不是违背规矩，那看值不值得而已，法这么大你们都敢违，还在乎这样的破规矩？我出五万，告诉我是谁。”李二虎说。 偷儿和棍儿同时摇了摇头，李二虎又说十万，这次只有棍儿摇头，偷儿是动心了。 “你们来抢这玩儿，我相信老板最多也就给你们十万，我再多给两万，你们只需说一个名字十二万就是你们的了。”李二虎说。 “我们不知道老板是谁，我们是通过中介接活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你们要吗？”偷儿说。 章节目录 393：我已知道是谁 所谓中介的电话，其实就是方万同用来跟偷儿他们联系号码，李二虎花了两万块从偷儿手上买了这个所谓的中介电话号码，剩下来的事就由范思成办了。 “王局，给你一个手机号码，你能找出这个号是谁的吗？”范思成并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但他觉得是可以查到的。 “如果这个号码是登记的，就可以找到人，如不登记的，凭现在的技术，卡还在开机的情况下，可以找到大概的位置。”王志军说。 “好吧，我知道了，你试着定位，然后派人找过去吧。”范思成将号码告诉王志军，然后挂了机。 找到中介，就可以找到老板，这个中介会是谁呢？ “两位朋友，我们得做一单生意。”范思成想了一下对偷儿和棍儿说。 “你想让我们将中介钓出来？朋友，这样做何异于杀我？”偷儿说，“从此以后，我们在道上便会变成过街老鼠。” “难道你觉得，在江湖中这样混很好吗？江湖走马，风高浪急，不知哪一天就折了。这一次你是遇到我，下一次你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万一遇到心狠的，你觉得你还能自由？”范思成淡淡的说道瞎。 范思成现在可以断定，老板就是招万英，但他对这个中介也很感兴趣。所以，他想把这个中介挖出来。 “我们生自江湖，来自江湖，我们不在江湖，能去哪里？难不成让我们夹着尾巴进工厂任由资本家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吗？如果这样，我要可死。”棍儿闷声说道。 “现在东西你们已交给我，等于是无法完成这次任务了，传到江湖上，同样有损你们的誉，你为何不能帮我一次？我只需要看到中介的样子就行，你们只需打一个电话，约在某个地方见面就可以了，他来了，你们便可以直接走了。你们和他未能交易的损失我补给你。”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偷儿和棍儿没吱声，他们很清楚，自己不帮范思成这个忙，只怕没那么容易脱身。打一个是话就可以不用损失利益，又可以安全离开，似乎这个交易还不错。 “我们只打一个电话，他出现后，你们让我们离开。。”偷儿咬牙说。 “告诉我，你损失了多少钱。”范思成说。 “别说我们损失多了，金额你肯定觉得大，你给十万意思一下吧。”偷儿当然不敢跟范思成多要。 “好，就这样吧，你打电话吧。”范思成说。 就在这个是候，偷儿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对范思成说：“他来电了，我们约他去哪里？” “就这附近就行，哦，你开免提接电话。”范思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旅店说，“让他到旅店找你。” 偷儿点点头，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偷儿，起床了吧。”电话时传出方万同的声音，清晰得很。 当范思成听到方万同的声音时，什么都明白通透了，他向偷儿点点头，然后点了一支烟走向门口。 偷儿照范思成的意思，约了方万同在他昨晚住的旅店一楼大堂见面，谈妥挂了电话，十分不解的看着门口的范思成。 “虎哥，钱先垫一下，回头我还你。”范思成对李二虎说。 “你不等那中介了？”李二虎说。 “不用等，我已知道是谁。”范思成说。 “好……。”李二虎不再说话，过去跟偷儿和棍儿说话。 对于李二虎来说，他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一定要花十万看看这个中介是谁，有什么意义？十万块啊，普通人要干多少年才赚得到。 在回医院的人车上，范思成给王志军打电话。 “王局，那个电话号属是万方公司方万同的。 我有人一个推测，昨晚那两个人，招万英是通过方万同找来的。所以，接下来，你的目标不仅仅是招万英，还有方万同。我想提醒你的是，方万同这个人，脑子是很好使的，而且有钱，金钱开路，已和龙乡不少人搅在一起，甚至你的人就有领他狗粮的人。”范思成提醒说。 “好，我明白了。”王志军嘴上虽然说明白，但挂电话后却是苦恼不已，万方公司，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方万同只不是一个代理人而已，后面的老板，都是一些手握大权的人啊。 的士刚到医院门口，范思成想了一下，让司机直接送他去纪委。 范思成第二次到纪委，依然感觉到混身不舒服，总觉得这个地方煞气深重，有点儿阴森森的感觉，心里暗暗后晦，刚才应该让卢令兵去医院的，自己何必走过来一趟。 “你看你，伤都还没好你就到处跑，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行吗？”卢令兵这次倒是没给冷脸，自从卢林森被调城管后，第一次用笑脸跟范思成说话。 “昨晚被抢的东西我找回来了，办公室说话吧。”范思成懒得跟他客气，赶紧把事办了走人。 “啊！厉害啊范主任，请请，到我办公室说。”卢令兵将范思成请进了办公室。 两人进了卢令兵的办公室，连水都不给一杯，巴巴的就看着范思成手中的资料袋，就像饿狼看到猎物一样。 范思成笑了笑将资料袋递给他说：“这里全是招万英近几年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权钱交易等等违纪乱法，违法犯罪的证据。” 卢令兵的眼更亮了，他接过资料袋说：“范主任，这些资料你是怎样得到的？如果资料真实，你可立大功了。” “别人举报的，据举报人说，他之前有写过举报信到信访和纪委，但是，连续寄了几年都没任何反应，所以他不相信你们了，然后直接找到医院给了我。你也别问给我资料的是谁，他不愿意公开。你把这些资料当成是有人匿中举报处理就好了。”范思成知道赖恒安只想干点事，所以就没暴露他是举报人。 “嗯，可以理解，现在很多人都怕被打击报复，其实他们担心的有点多余，就算是实名举报，我们也是不会对外公开举报人的。”卢令兵一边看资料一边说。 “就这些资料，这个人可以判几年？”范思成说。 “难说啊，这里面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利益，背后还有人的。所以嘛，能不能走到司法这一步还难说。”卢令兵很感慨的说道。 章节目录 394：我推荐范思成 有了范思成提供的村料，卢令兵开始密锣紧鼓的暗中调查招万英。未能如愿抢回范思成手上的举报材料，招万英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注定。所以，惶惶不可终日。 而方万同则埋怨自己运气不好，开始与招万英割裂，明知他要出事了，傻子才会和他绑在一起。 转眼一个月过去，范思成的臂虽然还没痊愈，但呆在医院里已没什么意义，所以他出院了，接下来，当然是继续他的新龙南线督察小组长的工作。 因为范思成的原因或与他有关而下马或进去的人，数一数已有一小串。从最开始的余新民，到最近的招俊等人，计算一下竟然已十多人。接下来，招万英肯定是跳不掉了，陈中先应该也只是挣扎一阵子。 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鲶鱼，什么意思，就是说，他是闯进了沙丁鱼群里的鲶鱼，是来猎食的。 当然，因为鲶鱼的存在，鱼群才能保持更活力，优胜劣态，不行的就淘态掉，有问题的肯定先被它吃掉。 虽然这个外号贬义更多一些，但对许进步和龙乡市人民来说，他们欢迎有这么一条吃鱼的鲶鱼。而对于招万英之流来说，这条鲶鱼可怕又可恶。 七月底，戴贵龙和叶金雕的公司以及回龙镇邀请范思成八月一日出席，回龙镇旅游产业计划之一，龙溪河自然生态游第一期项目落成剪彩活动。 同日，陈庭芳到市委见许进步。 “庭芳同志来了啊，坐，快请坐。”许进步的心情相当好，现在他虽然还没完全掌控所有部门，但是现在有半数常委已倒向他，即使还没进入他阵营的，也都开始示好不炸刺，实际上，常委会已完全在他的掌握中。 今天陈庭芳主动过来，许进步估计他应该是为招万英来的。对招万英的暗查已结束，卢令兵已请求对招万英采取行动。 “谢谢班长啊。”陈庭芳在沙发坐下，心情很是郁闷，自已竟然斗不过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人，真是失败啊。 许进步笑了笑，亲自给陈庭芳泡了一杯茶说：“庭芳同志，这是龙山清明茶，你试试，范思成说，这是用新方法炒的，和以往的略有不同。” “哦，那我真要试试了，还是班长好啊，有范思成在，清明茶不愁断货，清明茶现在是一叶难求啊。”陈庭芳挤着笑脸端起了茶。 “您要觉得新法炒的还可以，待会你带点回去。”许进步说。 “好啊，那我就再谢谢班长了。”陈庭芳又客气一句，顿了一下接着道，“许书记，今天我过来，是有件事和你商量的。” 正常的公事往来陈庭芳就叫进步同志，亲密一点叫老许，现在他竟然叫许书记，陈庭芳的姿态放的够低啊。 “庭芳同志客气了，什么事您请说。”许进步道。 “现在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常委会已通过，上级的审批应该也很快下来。接下来就是要进入实质的拆迁工作了。征收、安置、拆旧这是非常重要的工作，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以，项目小组应该尽快成立，不过，在成立项目小组前，有些相关部门得调整一下，能力不够的，认识不足的，应该给有能力有魄力有大局观的同志让贤。否则，会严重影响计划的实施。”陈庭芳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抚着杯底很有力度的说道。 嗯，老家伙是要保人啊，主动让出位置，让我手下留情不要把人弄进去，我到底要不要一棍将人打死呢？许进步明白陈庭芳这样说的意思，但是他一时难已决断。 “嗯，庭芳同志考虑的周全啊，但哪些部门需要调整加强呢？这得有充足的理据。”许进步点头说。 “我觉得，国土局自从招万英主持工作后，虽然成绩也有一些，但是，他这个人一路过来的经历，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项目，都是小打小闹的事情，所以无论是魄力能力或经验，我认为他都难已达到一城一街一楼这个计划的需要。”陈庭芳看着许进步说。 果然，果然是招万英。他是要主动让出国土局换取招万英免受牢狱之灾呢，陈庭芳对招万英还真是不错啊，宁愿舍弃一个局行的掌控，也要保他周全。 “阵前换将，要慎重啊。”许进步有点乱，在他个人而言，他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放招万英一马。但是作为这个市的一把手，他应该要维护法纪的严肃性，不应该用任何方式放弃对招万英的制裁。 “我考虑得很清楚，我们这个计划要完满的完成，两步工作是非常关键的，第一步就是拆迁，第二步就是招商。我市现在的实力有限，要快而好的完成这个计划，招商引资也是非常重要的，没有资金的支持，什么计划都是空谈。”陈庭芳顿了一下又说，“招商局叶华生能力有一些，但是过于保守了一点，他的能力和性格，放在对外的招商局似乎并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我要推荐一个人替换叶华生主持招商局，许书记你务必要支持。” “只要有利于国利于民对本市经济发展有帮助的事，我都全力支持。”陈庭芳竟然同时舍弃两个局行，他的动作把许进步弄的有点发懵。 “那许书记就要割爱了，我推荐范思成，他很适合主持招商工作，如果把招商局交给他，相信我市招商工作很快就会有一个飞跃。”陈庭芳微笑着说。 额，范思成？他居然推荐范思成去主持招商局？他是什么心思呢？他有什么阴谋吗？ 许进步真的有点乱阵脚了，陈庭芳这一套组合拳打的很厉害啊，快而密，许进步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 “他…范思成是不是太年轻了点？”许进步只好随便先应付两句，而脑子却在高速运转，在思考陈庭芳的意图。 要让招万英下课是以退为进保招万英一个晚年，用范思成替换叶华生又是什么意思呢？担心范思成这条鲶鱼继续吃鱼？还是架高了烤范思在啊。 范思成就一个农村兵哥转业，根本没有商业方面的人脉，他真的能主持一个高的招商工作？不会是现在把他捧上去，然后让他重重的摔一个大跟斗吧。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如果在这个位置上摔一下重的，范思成的前途就基本毁了。 章节目录 395：弃卒保车 “年轻才有冲劲，看看他的履历就知道，他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要比很多老干部出色太多。在回龙镇短短两三年时间，将整个回龙镇的面貌都换了个样，这么有能力的同志，如果将他放在招商局，他一定会为我市的招商工作带来突破。” “哦，对了，他的五年计划核心计划的旅游产业中的一个项目完成要开张迎客了，有邀请许书记工莅临吧。一号我准备去助助威，许书记是不是……。”陈庭芳竟然为范思成大唱赞歌，真是见鬼了。 “呃，这事情……。”许进步真的被陈庭芳弄懵了，他不得不点烟作掩饰，争取一点点思考时间。 嗤啦。 许进步装作思考的样子，缓缓的拿火柴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看了一眼陈庭芳。 “嗯，庭芳同志吸烟……。”许进步拿起烟合弹出来两支递给陈庭芳。 这是许进步第一次主动给陈庭芳敬烟，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个动作是他妥协的暗示。 这个暗示，他自己没意识到，但是陈庭芳一下就接收到了，他笑了笑，抽了一根烟说了声谢谢，然后点燃，缓缓的吸了一口，接着说他的建议，他不能留太多时间给许进步思考。 “招万英虽主持国土局工作没太大的成绩，但也算任劳任怨了，而且最近他查出患肝病严重，需要休息静养，所以，跟我提出辞去一切职务的请求，许书记，你看组织是不是体谅他的困难……。”陈庭芳吐着烟说。 我去，玩的够绝。 许进步闻言，这回真的必须表态了，怎么办？是坚持送他进去还是放他一马，让他解甲归田养老？ “庭芳同志说要让范思成替换叶华生，那么叶华生又准备怎样安排？”许进步还在拖时间，他需要更多时间考虑是不是要放达招万英。 “叶华生这个同志，才华还是有的，而且干群工作也做过，也干统计工作，综合经验真的不错。我觉得，把他放在国土局应该更能发挥他的能力。”陈庭芳说。 许进步终于心动了，因为陈庭芳今一给他送的礼真的很大。 对于一个在机关的人来说，放到局行或地方，就算级别没升，其实也相当于升职的。招商局对许进步来说，不是那么重要，但是，这个局如果干好了，却也很好出政绩，范思成是许进步的人，范思成出政绩了，等于许进步出政绩。 重要的是，这可以给阵营里的人一个提示作用，就是说，只要跟老许好好干，很容易就可以出头的。 范思成去了招局，等于许进步掌控了招商局，而范思成离开留下的空缺，许进步又可以再培养一个人，这等于一下就给许进步送了两个职位。 而叶华生这个人，性格还是比较另类的，虽然他一直都受到陈庭芳关注，但额上却一直没打陈庭芳的标签，也就是说这个人可以争取。 “除了担心范思成年轻把控不了招商局之外，庭芳同志的建议我基本同意。”许进步吸完一支烟后终于表态了。 对方既然让步，自己收了这么大一份礼，妥协一次又如何。 “那，范思成和叶华生职务调整的事，周一常委会我就出了。”陈庭芳再次示好。 这种事，本该作为常委会既定议题讨论的，陈庭芳却要用临时提议的方式提出，就是在所有常委面前对许进步示好，这老家伙是要全面撤退吗？许进步再次陷入迷茫。 陈庭芳走后一支烟的时间，卢令兵来了。 卢令兵来当然是为了招万英的事了，要不要行动得许进步点头，或者上级的指令。 “老卢来了啊，坐。”许进步摆了摆手说。 “你的情绪不是那么好啊，刚才谁来了？”卢令兵看了看几上的茶杯，又看了看许进步。 “陈市长刚刚走。”许进步也没瞒着。 “额，他是为招万英的事来的？要保？”卢令兵收起了笑容。 许进步苦笑了一下说：“没有，他不仅没说半个保字，还给范思成找了一个新职位。” “啊，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帮你的人安排工作？帮你的人升职？他要把范思成弄到哪个地方去？”卢令兵原本因为儿子的事，对范思成是有意见的，但是一段时间下来后，成见没了，反而有些喜欢。 “他说让范思成去当招商局长，叶华生调整到国土局。”许进步点了一支烟说，“招万英因为肝病严重，已递了辞呈。” “靠，这是以退为进，弃卒保车，明保招万英暗保其他人啊。”卢令兵沉默了片刻又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念旧啊，招万英现在已不能帮他干活了，就算扔进去，也不会影响他，他竟然还为招万英想到这样的退路。难道，他怕招万英会把他咬出来？他那么狡猾，招万英手里应该没他的把柄吧。” 如果不是害怕招万英进去后乱咬，那么陈庭芳想到这么一个办法让招万英平安着陆，那还真是很念旧了。 “你认为怎样？”许进步吸了几口烟后说。 不用说，对方用两个局行换一个没多少任期的人，许进步是占大便宜了。但是，对于卢令兵来说，他就少了一件成绩，所以许进步想听听卢令兵的意思。 卢令兵也是很纠结的，他纠结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少一个成绩，而是纠结明明查到有问题的人，就这样让他避过了制裁，到底该不该。 “我没什么想法。”卢令兵想了一会儿说。 他回答的很妙，他说没什么想法，而不是说没意见。 “呵呵，也就是说，你有意见了。”许进步再次苦笑说，“不管你是不是有意见，这件事，就这样吧。毕竟，将他弄进去，并不能换来更多的繁华，再说，他已为自己做过的付出代价了，一个在体制里混了几十年的老头，现在什么都没了，连儿子都在监狱里，估计他比进去还难受。” 卢令兵没说话，事实上，他查到的证据最多也只能双开，虽然，他知道那些只是九牛一毛的事实，但他现在没证据，本来是需要把人带回来慢慢把其它事审出来的。但现在陈庭芳以退为进，弃卒保车，把其它事埋了把其他人保住了。 卢令兵不爽的就是这一点。 章节目录 396：还想干么 第二天，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向身体很好的国土局长招万英，竟然因为患了严重疾病辞去了所有职务。 其实令人震惊的并不是因身体不适辞职，而是辞去所有职务这句话，后来更有人透出，招万英不仅辞了所有职务，竟然连党籍都退了。 因病辞职的事并不奇怪，有不少先例，但是作为龙乡市的局行领导，一般来说，即使辞职也不可能辞去所有职务，怎么的也得挂个不用坐班的闲职领导福利什么的，更不会连党籍都退了的。 这种情况，不熟悉体制的人整不明白，但是熟悉体制内机制的人很清楚，招万英不是因为生病了辞职，而是因为犯事了辞职。他所以能用这种方式退出了体制，那是因为有人保他，否则，他肯定得在另一个地方过。 范思成就是看不懂的人之一，他虽然聪明，但毕竟他对体制圈子中的很多事并不熟悉。这种操作，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所以，他找到许进步要解释，老子这么辛苦找到那王八蛋的违法犯罪证据，居然让他这样全身而退，真的岂有此理，为了那些证据，李二虎还花了十二万那。 “老许，招万英什么回事？”在私下里，范思成一向都叫许进步老许，这是他许进步当初要求的。 “什么什么回事，你是干嘛的？你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又不是组织部办公室主作，也不是国土厅的，你管得着人家干嘛吗？毛毛燥燥，像什么样子。”许进步瞪眼骂道。 额，什么叫毛毛燥燥，自己一向都是这样啊，许进步怎么突然就翻脸呢？许进步的板脸训斥让范思成一时反应不过来，摸不着头脑。 “许书记，招万英贪赃枉法，贪污腐败，证据确凿，为什么不让纪委或检院行动？”范思成沉默了片刻说。 “哪来的证据确凿？你一个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还去干纪委检院的工作了？整天乱说话，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干部，说什么话和做什么事，都要三思懂吗？你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是一个干部，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许进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指着沙发说，“去泡茶吧，本来要找你有事的，你进来正好。” 范思成被骂的很冤枉，很是委屈，但是他没办法，只好鼓着腮坐下烧水洗壶泡茶。 别看要烧水洗壶泡茶侍候人，很多人发梦都想有这样的机会，能坐在这里泡茶可是一种殊荣。 虽然还是满肚子的疑问和不甘，但是范思成现在也不敢再问招万英的事，他很清楚许进步的性格，一件事要他制止了，除非他自己提起，谁再提的话肯定得被狠骂。 泡了好茶，倒了两杯，默默的将一本放在许进步面前。 许进步端起茶喝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说：“泡茶的技术倒是进步了，但是性子依然没变，说话做事总是不经大脑，冲动而偏激，这大半年，你白过了。” “许书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说，我根本没想过要改变我的性格，我就是我，改了还是范思成？要我和别人一样，圆滑世故，为了自己的利益明哲保身其至落井下石我做不好。同样，让我的眼里装沙子，对一些事装聋作哑，我也是做不到的。”范思成此时已不再激动，淡淡的说了自己立场。 许进步看了一眼范思成，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唉，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还想在体制里干么？想好再回答我。” 什么意思？范思成听到许进步这话其是突兀，难不成……。 想了片刻，范思成说：“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别扯其它的，你就直说，还想不想做就行。”许进步明白范思成啥意思，但是他不想跟他扯其它意思。 范思成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只把转业到地方工作当成一个工作，他的目标只是到城里生活。但是，一路走过来，他发现这个工作不仅仅是一个工作，尤其是他看到回龙镇的变化后，他深刻的领会了为人民服务的真义。 工作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为人民服务也不是一句口号。 但是，没了工作，就没了为人民服务的机会。 要工作就要屈从吗？范思成很矛盾。 许进步静静的看着范思成，很淡然，没催他决定，也再说其它说话。 “许书记，要不，你让我回镇里吧，我觉得我还是较适合农村。”范思成一门心思进城想了十年，现在居然要求回镇里， 这肯定是他违心的选择，但是他觉得，他真的搞不懂许进步为什么突然就放过招万英了，明明有证据了啊。 “你这样说，意思还是要在体制内干是不是？”许进步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范思成说，“范思成，如果你还想在体制内干，第一你必须要有大局观，第二你必须要懂得妥协，第三你必腰骨要懂得服从。如果你没有大局观，你永远也只能在基层原地踏步，永远都不会进步。如果你不懂得妥协你就不适合走仕途，仕途就是政治，政治的最本质的东西，就是妥协，用妥协达到自己最大的利益目标。无论你在什么地方什么行业从业，服从上级，是最基本的素质，你连上级都不服从，那你就永远都没机会做别人的上级。” 许进步这些许，其实邓显文已跟他说过多次，只是他一直都不太放在心上，一直都很任性的依自己性子走。 但是，现在许进步这么严肃的对他说，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好好理解一下了。 “许书记……。”范思成抿了一下嘴唇，想要说他会好好思考一下，却被许进步打断了。 “你别急，我给你一晚时间考虑，如果能做到以上三点，明天你去组织部找王部长，如果做不到，你就回回龙镇吧，副镇长的位置是没有了，办公室干事你可以做，因为镇里的办公室干事没机会考虑什么大局，也不需要跟谁妥协什么，他不妥协直接开了就是了。” 范思成心头一震，抬头看着许进步，见他的神色非常严肃，没一丝开玩笑的成份。 章节目录 397：还真不谦虚哦 范思成从许进步的办公室里出来并没回自己的办公室，到楼下转了一圈，抽了几根烟，然后往纪委而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是你找我也没用，你给的材料还没核实完，材料没核实完，就不能确定是否属实，就不能带人。”卢令兵当然不会跟范思成说出实情。 “老卢，你最讨厌哪个部门。”范思成不理会卢令兵的说话，却突然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呵呵，所有部门单位，都是党和政|府的部门和单位，每一个部门单位都一样的重要一样的重视，所以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喜欢和讨厌之说呢。”卢令兵笑说。 “呵呵，是吗？也许你真的对这些部门没什么喜欢或讨厌的说法，但是，你肯定不喜欢卢少去城管呀，环卫呀这样的单位上班是不是？”范思成笑说。 “范主任，你想说什么？”卢令兵脸上的笑容不见，他总是觉得卢林森是一个人才，应才有大发展的，绝对不应该去城管之类的单位浪费时间的。 所以，对于卢林森跑到城管去，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范思成居然提他最讨厌的事，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我跟卢少是哥们，回头我想办法让他去环卫局当局长，嘿嘿，现在是城管副局，去环卫当正局，升职了，到时候你得谢我啊，要请我喝酒。”范思成笑着说完，看到卢令兵的脸黑得像墨一样，他笑得更开心了，对卢令兵摆了一下手说，“卢书记好好想想该怎么谢我，我先走了，不用送。” 看着范思成的身影在门外消失，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卢令兵大手一拨，将桌上的档子文件什么的全都拨到地成，一阵乒乒乓乓砰砰嘭嘭响过之后，地上一片狼藉。 “气死我了，小王八蛋有本事你去找许书记说道说道啊，跑来气我干什么，混蛋。”卢令兵气得胸脯大幅起伏，呼呼喘着大气。 他真的害怕卢林森被范思成哄到环卫局去，那样子的话，老卢家什么脸面都丢光了。 范思成虽然弄不明白许进步为什么要这样，但他知道许进步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也事情已无可挽回，所以，跑到卢令兵那儿气了一下卢令兵之后，他便把这事放下了。 第二天上班，范思成连办公室都没回就直接去了组织部。 “你好，我是市委办范思成，王部长在吗？”范思成还第一次来组织部，组织部谈话都是组织部的人去找他。 “范主任这么早就过来了啊，王部长刚刚回你，他说你来了直接去找他就行。”办公室的人指了通道说。 “谢谢。”范思成转身往里走。 笃笃，范思成敲响一个钉了部长字样牌子的办公室门。 “进” “王部长您好，我是市委办范思成。”范思成推门进去说。 “哦，范主任来了啊，请坐。”王辉瓒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说，态度严肃，范思成有点忐忑。 “王部长找我什么事……。”范思成坐下后说。 组织部找，一般有两事，一事是好事一事是坏事。 好事当然是升职调职前谈话了，坏事自然就是犯了错误被组织戒勉谈话。 范思成觉得自己没犯错，所以不可能是被戒勉，但是自己才升职一年还没到，也不可能升职啊。他有点迷糊，真的猜不到。 他在等王辉瓒开口，但是王辉瓒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懵逼了。 “思成同志，你觉得自己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称职吗？”王辉瓒问的很严肃，手里还捏着笔，似乎是要记录的样子。 他妈的，这问题怎么答，我说自己称职，你是不是会说我自大自傲啊，我说谦虚点说自己做的不好，那岂不是会怀疑我的能力有问题？ “我觉得我不仅称职，而且做的非常好。”范思成不是一个谦虚的人，他是一个直性子，他确实觉得自己做的不错的，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事情办了不少的，还以身引刀，挨了两刀将几个以权谋私的人拉下马，将几个恶行贯满的混蛋送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来最重要的事是，完美的帮助许进步掌控了龙乡市大部份机构部门，清洁了队伍。 “呵呵，你还真的不谦虚哦。”王辉瓒愣了一下说。 他和不少干部谈过话，一般人无论多大成绩，都会谦虚的说自己做的不够好什么的，哪见过像范思成这样的，居然说自己做的非常好的？ “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王部长，我只是陈述我对自己的评价而已。当然，我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代表不了人民的评价，更代表不了组织对我的评价。”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怎么回事？鬼附体了啊。范思成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自己竟然这样说话了，好像很溜的样子啊。 “呵呵，你还算清醒嘛，知道自己的评价不等于组织的评价。”王辉瓒笑了笑又说，“你个人而言，基层工作和机关工作哪个更喜欢一些？” “如果让我选，我更喜欢选对事，而不是对人。我喜欢理事，不喜欢管人。”范思成真的不那么喜欢斗来斗去，他喜欢干实事儿。 “事不也是人干的么？人管不好，事又怎么理得好？范思成同志，你的这个观点根本上就是有问题的。你想想你在回龙镇的时候，是先管好了人先还是先理好了事先？人都管不好，人的关系都理不顺，你的事又怎么可能有成绩？”王辉瓒依然不审扳着脸。 范思成想了一下，觉得王辉瓒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在回龙镇若不是几个手下那么埋力，如果不是陈美玲和郭振声给他机会，他肯定没有这样的成绩。 这么说，人还是先于事的。 他点点头说：“谢谢王部长指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过，也不是一概而论的，虽然人决定事，但有些事却也要先事后人的，你好好领会吧。”王辉瓒顿了一下又说，“可以跟我谈谈你的招商心得吗？你在回龙镇的招商工作做的蛮出色的嘛。” “哦，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心得，只是觉得吧，招商这事儿，首先自己得有别人需要的东西，知道各自的需求是什么……。”说到招商，范思成还真的有心得的。 章节目录 398：重聚 八月一日，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这一天，对回龙镇人更具特殊意义，因为回龙镇旅游产业计划的首期工程落成并开始迎客。 七月二十六七日开始，回龙镇街面上陌生面孔就开始多起来，本地的外出人员也有很多回乡。 那些陌生面孔，是外地的生态游支持者，他们早早来到这里，一是不愿意错过景点迎客的前三天，因为前三天进入北岸三村游玩的人，不仅优惠非常大，而且还有纪念品送。 第一天全免费，第二天五折，第三天减免三成，之后一月内均八五折收费，这是范思成的建议，一个藏在山旮旯里的旅游点，在名气打出之前，优惠力度和宣传力度都必须要够才能形成轰动效应，轰动效应出来了，才会有更多的人免费宣传。 本地的外出人员，这几天也很多回来，他们不是要玩什么，主要是要回来见证落成的这一刻，特别是北岸三村的外出人员，几乎全都回来了，比过年回乡的人多得多。 回龙镇大酒店迎来开业以来最好的生意，老板把自己在酒店的卧室都让出来了，还临时布置了一些房间，但还是一床难求。 镇上有远见的镇民还是有的，七月底竟然有数家饭店和旅店同时开张，但这几天依然还是一床难求，最后，廖向东不得不向市里的酒店和旅店寻求帮助，请他们派车接送镇的游客回市里住宿，因此竟然造成回龙镇到市区交通的空前繁忙。 最早报道回龙镇美丽风光的杨戈和龙南花，邀请了十数家石城和省里的媒体七月三十一日就进驻了回龙镇，他们住的地方范思成早就安排好，他们住的地方是范思明和九叔公家一起开的民宿，龙源村最大的民宿。 说是民宿，只不过是因为在农村，且房子是建成村民住宅一样而已，其实就是一家全新的，建在村子里的酒店，有哪家民宿有数十个房间的？ 范思成也在三十一日晚回到了家里，他提前一天回来，主要是和杨戈龙南花他们聚一聚。当年，石城办的春茗招商会，叶华生不带范思成参加，他跑到春茗招商会场外大派传单，又将参会的客商拉去搞“英雄会”介绍回龙镇，因为杨戈和龙南花的媒体朋友帮忙，这次宣传是空前成功的。也是因为这次宣传，市内市外的人始知龙乡市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山里小镇。 这次开张前宣传，杨戈和龙南花也出了大力气的，结合之前的宣传资料，做了一个新的宣传片，也是因为这个新旧结合的短片，用新闻报道的方式在电视台纸质媒体及网络传播后，才有使得还没开张迎客，回龙镇人来了那么多外地游客。 晚上，范思成将杨戈和龙南花请到家里吃饭，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岭南之窗》杂志社的记者南风和主编笔锋如剑。 “哟，很有田园风味啊，我喜欢。”领头进院子的是龙南花，看到院子的龙眼树下摆了一个大桌子，她不由得惊喜的叫了起来。 范思成家虽然房子不是本村最好的，比之这几年建的房子，他家的房子简直就是老旧，村里已没几家是住瓦房的了。 但是正因为大瓦房大院子，加上院子中的树木和低矮的围墙 ，远处的稻田，屋后的清山，构成了美丽而温馨的独特的田园景致。 傍晚或清晨站在院墙边，看着远处油绿如墨的层层梯田，闻着夹杂着青草和野花香味的空气，又或，入夜后，星月挂空时，搬一躺椅置院中，泡一壶清明茶，听着虫鸣蛙叫看星赏月那是多么美妙的享受，这种乐事在城市里是绝对找不到的。 当然，趁着落日后的余光，在院中的龙眼树下，摆上几味地道的农家小菜，邀三五知已小酌，那也是人生难得之乐。 所以，习惯了城里生活的龙南花和她的朋友们进来后，自然惊喜不已了。 龙南花给范思成介绍了南风张妍和笔锋如剑施国明，然后各自落座。 “两位女士，白的还是啤的？因为我这个人不懂附庸风雅，所以没有红的。”范思成开始全酒。 “看不起我们女人是不？今晚你喝什么我们喝什么。”龙南花说。 “女士还是喝啤的吧，如果没有果汁的话。”杨戈说道。 “杨大侠，我们酒量虽然不高，但喝几杯白的也不问题的。你们喝白的，我们喝果汁，那样什么样嘛。”张妍笑道。 “好，那就先喝白的，反正一杯也就几钱而已。”范思成倒好了酒，端起来说，“第一杯我要敬远道而来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妙笔生花，将我们回龙镇的美景告诉了更多的人。来，我先干为敬。” 众人碰了一下杯，也不等范思成先干，各自便举杯仰头干了。 范思成给众人连敬三杯，然后招呼大家吃菜。 “来来，吃菜，农村人做菜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不过，绝对环保，绝对无公害。这是本镇最有名的山菇，这是山笋，这是紫苏鸭，我告诉你们哦，离开这里，你们绝对吃不到这么风味独特的这三样菜。”范思成拿公筷给两女士夹菜。 “哎呀，怎么敢让范主任夹菜啊，这不是折煞我了嘛……。”龙南凤笑道。 “说是说啊，范兄弟，你升的比火箭还要快哦，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镇上招商办的主任吧，是不是？记不清了，反正你那时候无权无势的。哪想到，眨眼现在竟然是市委办的主任了。虽然都叫主任，但这主任和那主任，那可是天地之别啊。”杨戈笑道。 “我建议，等剪彩过后，我们去范主任的祖坟那儿参观一下那是什么风水格局，看看是不是在冒烟。”施国明笑道。 作为媒体人，无论是编辑还是记者，性格都是较开放活跃的，开玩笑搞气氛，他们自然也是高手。所以，几杯酒几句说话之后，院子里便全是笑声。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吹牛聊天，天南地北，风花雪月，圈内圈外，刀光剑影什么的无所不谓。聊到龙溪河漂流的时候，范思成突然想起那天在下游冒起建水电站念头的事。 “几位，几位媒体大神，你们走南闯北，一定认识不少大人物有钱人，能不能介绍几个做能源的老板我认识？”想到水电站，范思成便想找投资商，而眼前这几个人手的资源，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章节目录 399：剪彩 范思成的意思，无论他会去哪儿任职，都可以想办法给回龙镇建一个水电站。水电站可能对普通百姓并不象之前的项目那样，带来直接的利益，但是一个水电站对回龙镇政|府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gdp肯定呼呼上窜。 媒体的人，各行各业都认识，他这一问还真的问对人了。 “怎么了？回雄镇难道有发现煤？你要开煤矿吗？”杨戈笑说，“还是发现了油田？”。 “杨大侠，我听说岩石也可以整石油呢，叫什么鬼页岩油来着。”施国明笑说。 “你们想的太多了，难道水不是能源资源吗？范主任还想在门口这条河上继续赚钱。”张妍淡淡的说道。 “水？河？什么意思？”杨戈茫然。 “你们没发现，这条河的落差很大的么？水流量也不小，我查了一下，照我的经验看，这条河也无枯水期。范主任大概是想要搞发电站吧，水电站一次投资长期收益，而且是清洁能源，正好符合现在的能源政策。”张妍看了一眼范思成说，“范主任，我说的对不对呀。” 范思成还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像一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张妍，居然猜对了他的心思。 “张大记者果不愧是名记啊，没错，我是想继续开发这条河，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不能浪费了啊。”范思成点头笑说。 “玩电站的老板我不认识，不过，我有一个表哥却是电站方面的专家，我省最大的那个水电站叫啥，他都有参与设计的。”龙南花接口说道。 “呵呵，还真是巧了，范主任你是不是查过我的底的啊，我大哥就是搞能源的，他们公司投资过不少小水电站。”施国明放下筷子点了一支烟说，“这样吧，你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回头我把你介绍给我哥吧。不过，他那人性格有点怪，说话不好听你得忍着。” “哈哈，有钱的就是爷，谁给我们带来发展，谁给回龙镇人民带来利益，别说宠着他，就是舔着他又怎样。先谢了哦，国明哥，来，我敬你一杯。”范思成大喜，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诶，不要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堂堂市委办主任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张妍翻了一下眼说。 “作为市委办副主任，我当然不能有失官体有失国格的随便对资本失去尊严，但是作为回龙镇人，为了回龙镇的发展，我可以把姿态放的很低，低到哈巴狗一样都可以。”范思成笑说。 “严重了，严重了，喝酒吧，范主任，我听说龙山上全是宝贝，明天你可能给我见识见识……。”施国明岔开了话题。 话题岔开，不一回儿又回到风花雪月上，大家先是笑了一阵杨过和小龙女，然后不知为什么扯到范思成和张妍身上，大家一致说，张妍第一次认识范思成就懂他的心思，两人是天造的一对，应该好好发展一下……。 张妍虽然漂亮，气质也独特，但不是范思成喜欢的类型，再说，范思成和戴乐婷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他当然不会再有什么其它心思。但神雕侠侣及施国明三人围攻，无奈之下他只能借酒遁，装醉才过了关。 一夜无话，戴贵龙找人掐算过，次日十点剪彩大吉，所以，九点钟就已准备好一切，单等各级领导莅临了。 九点半，先是镇里的领导到了，由廖向东带队，后面跟着镇长和各副职，然后镇里的各部门人员也跟在后面到来。 廖向东下车看到范思成大嘴一咧，笑着走向范思成，一边走一边说：“范主任，我们敬爱的范主任啊，您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我们恭迎啊，你是要把大院里一起战斗的同志们都忘了吗？” “哈哈，廖书记，您是我们镇的老大，是我们的父母官，我哪敢惊动您啊。把你的工作耽误了，影响了回龙镇的发展，全镇人民不把我吃了才怪。”范思成笑说。 “范主任，我发现你变了，去市里后学得油嘴滑舌了，你的纯朴呢你的耿直呢……。”两个老朋友握完了手，又拥抱了一下。 两人之间，曾经是盟友，在相互间都最低潮的时候抱团相互支持，现在他们已成了关系很铁的朋友。只不过，两人的位置都有些敏感，所以平时来往并不多，有事都是电话联系。不过，真朋友，不一定要天天泡在一起喝酒的，真朋友就算十年没见一次面，交情依然不会变。 “两位领导，要不，进里面稍坐？”叶金雕过来招呼说。 “不用，在这里站片刻就好，市里领导应该要到了，叶总你忘去吧，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吧，千万不要整出什么笑话来哦。”廖向东摆手道。 叶金雕他们的公司就建在福源村委旁边，两栋五层的楼房，一个大院子。 本来，戴贵龙和叶金雕的意思，今天是漂流项目的迎客日，剪彩应该设在漂流源头的小码头进行的，剪彩后，如果领导们有兴趣，头船就让领导们试航了。 不过，被范思成否了，剪彩只不过是为了增加一点气氛做宣传而已，没必要搞那么多花活，河道虽然经过修改整理，沿途都加了安全措施，但是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出事了别说受伤，就是让领导们落水湿身，都是大大的麻烦。 说话间，市里领导的车队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辆车是本市二号车，车子停稳，陈庭芳没得秘书自己就拉门下了车。 其实，镇里的项目，一般上来说，他是不参加剪彩的，但最近几个局行接连出事，坊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所以他高调下来剪彩，目的就是告诉别人，尽管出了点儿事，但他依然是掌舵的。 一号车没来，跟在二号车后面的是市府办的人，再后面是旅游局，文化局，宣传部等局行部门的车子。 市府这边的人下了，范思成终于看到代表市委的石灿林慢悠悠的到了。 人齐，时间刚好，戴贵龙代表投资方讲了几句话，然后陈庭芳做了简短的讲话，然后便进行了剪彩仪式。 章节目录 400：上山观灯 领导们在这种场合都是来去匆匆的，不会在现场逗留太长时间。但范思成的家就在这里，所以他不可能也随之走人的。其实，他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在家里躲了半天，傍晚的时候，杨过和小龙女几个记者找他来了。 “哟，范主任很悠闲嘛，一壶茶一本书，啧啧，这生活真是神假一般。”进门龙南花就大声叫道。 “你们怎么来了？”范思成放下书从躺椅站起来说。 “怎么？不欢迎？”龙南花瞪目道。 “什么话，我能不欢迎吗？我的意思是，你们的采访任务完了？”范思成苦笑道。 “那玩儿，什么时候能完得了的？但是，今天已没兴趣再赶了，我们晚上要上龙潭顶观日台露营，你必须陪我们。”龙南花笑说，“我听说，当年你把几个投资商哄到山顶上，然后就有了这个项目的投资，你在山顶上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怎么在山顶上住了一晚就投资你了？” “呵呵，上面有神仙你信么，他们听了神仙的话知道投资这里会赚大钱，所以就投资了。”范思成扫了一眼其他人说，“你们留意到河边的灯了吗？知道为什么灯没安在路边，而是按在河边吗？” “那不是给夜晚漂流的人照明用的吗？”龙南花的单凤眼瞪成了牛眼。 “是，也不完全是，你没看到那些灯的安装并不是像路灯那样等距安装啊，那是有造形的。”范思成见龙南花还是不明白，摇了摇头说，“你这个记者干的不咋的啊，竟然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 这些安装在河边的灯，是范思成在已定形的设计里后加的。当时，和汤娜拉他们在山灯过夜，看着山下的灯火点点，突然想到如果沿河安上灯光，晚上在山灯观看肯定非常美丽。所以他就给戴贵龙他们建议，将他们曾用来储备东西的那个山洞修辑一下，改一个响亮的名字叫观龙洞，在洞前弄一个平台叫观龙台。这样搞，其实就是为了看山下夜景而已。山的另一边，便是观日台，是看日出用的。又在洞后隐秘的地方盖一些小别墅，方便在山上观“龙”后懒得下山，等早上观日的人留宿。 其实范思成没想到，他曾加的这个小景点，龙潭顶竟成了痴男怨女来这里度假的地方。山中清静无扰，无论是倾情表白还是做做成年人运动，都是绝佳去。 “别废话，赶紧说。”龙南花恼怒道。 “那应该是一夜景，是一条用灯光和河道组成的龙吧。”张妍插嘴说。 “哈哈，张大记者又说对了，看来，头发短的还真是见识强一点的。”范思成笑说，张妍名字很文雅，但发型却是很男性化的短发，而龙南花却是一头披肩长发，他的意思，头发知见识短。 “哟，真是夫唱妇随哦，张开开，你明天就留在这儿吧。”龙南花瞪了张妍一眼说道。 “也不是我聪明，只是我看了景点介绍而已。”张妍不理会龙南花，笑了笑对范思成说。 “好了，别讲这些废话了，上山吧，东西我们都买好了。”杨戈扬了扬手中的两只大胶袋说。 “哎呀，你们还真的准备在山上过夜啊，上面的小屋应该早就没有了吧，你们准备露天等天亮？”范思成实在不想上山，他明早还要赶回市里上班呢。 “在山上过夜干嘛？更深露重，又不准搭账篷，我们就想到感受一下山下星河，然后下来了。”张妍轻声说，“我看过介绍，说山下的灯光，是按照北斗七星日月星晨位置布置的，会按照季节轮替将天上的星月在地上模拟出来，说实在的，这个创意真的很好，所以我们想看看效果，准备写一篇专访，对了这是谁的创意啊。” 范思成看了她一眼，知道这鬼主意是她出的了，但是，为什么其他三个家伙会同意她的提议呢？ “如果只是写专访，那不用上山去了，有什么你问我就是了，这创意是俺的。”范思成实在不想上山，一上一下累。 “不行，还是要上去的亲眼看到才会有灵感，而且，我还要拍些照片。对了，今天是初二，月应该看不到了，可不可以人工一下，让我们看到月？”张妍继续说道。 “哎呀，你要拍照啊，镇里有，试灯的时候拍了很多，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怎么？没提供给你们？不可能，说了，所有媒体都要提供的。”范思成还是不愿意上去。 “你废话真多，我们就是想上去自己亲眼看看，不行吗？赶紧带路，信不信我…哼哼，要知道我们的手中笔就是剑就是枪，惹恼了我，我让你……哼，后要你明白的。”龙南花大发雌威，范思成马上歇菜。 “行行，你虽生气好吧，龙姑姑息怒啊，马上去，马上去。”范思成不好再推，只好带着众人上山。 因为今晚有试灯表演，山上人满为患 ，观龙台早被人占了，幸好，范思成对山上的环境熟悉，绕开观灯台，带着众人爬到观龙台爬到观龙洞上面的锋顶上。 “千万小心哈，还有千万要注意脚下，现在是农历七初，蛇虫鼠蚁最活跃的季节，千万要留心。”范思成真的很担心的，他早就知道会这种情况，所以很不愿意上来的。 “幸了幸了真啰嗦，别吵我看灯，这条灯龙倒是挺像的，星星呢？快告诉我北斗在哪？”张妍拿着相机焦急的道。 “别急啊大小姐，今晚有试灯表演，时间还没到，得等村民熄灯后才开始呢，十点吧，你现在看到的，灯龙，只是夜间漂流照明而已。”范思成看了一眼山下的灯光说。 事实上，镇上没有光污染，入黑后，整片域就漆黑一片，山下村子隐在黑暗里点点灯光若隐若现就很耐看，再加上沿河的照明灯光，在山上住俯看，已相当的有诗意。 晚十点，景点的广播突然响起，说今天的试灯表演马上开始，会用半小时的时间用灯光表演星月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位置的变化。 其实，如果只表演一个月的话，只能看到月亮的位置变化，星星的在一个月的位置变化是不大的。 广播刚停，山下村子里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从山上看下去，漆黑一片，因为没有月，连村子的轮廓都看不到。 突然，月亮出来了，弯弯的新月，像一只剪下的甲片，接着北斗七星也现了，月亮在不断变化，不仅亮度在变，体积也在变，位置也在变……，当“月正中天”的时候，突然一条巨龙从黑暗中腾云驾雾而来……。 章节目录 401：会报答你的 “好了，灯演已完，该下山了吧。”半小时后，范思成说。 “不急，这么热的天下去干嘛，在这里乘凉多好，走，回到下面观龙台吧，我还要吃的喝的，到下面找地方喝点，不是很有诗意吗？”杨戈说。 范思成没办法，只好带着四人回到观龙台。 灯演过后，人群渐渐散去，留在台上的人，应该都是在山上租了小别墅的，所以人不多，他们总算霸到一张石桌子，水用席地而坐。 杨戈买了花生鱿鱼丝等等下酒的东西，居然还有几只烤鸭腿，这家伙还真会享受。酒是罐装啤酒，也不多，每人几罐。 “你说你傻不傻，这些东西山上有得供应啊，你干嘛要从山下扛上来？”范思成笑说。 “山上有？妈的，你早说啊，提着这些东西上山把我累的不行，哎呀，龙姑姑都是你害的……。”杨戈埋怨龙南花，大概是她建议买东西的吧。 “你废话真多，山上有烤鸭腿卖吗？”龙南花咬着烤鸭腿不以为然的说道。 众人一阵笑，开始吃喝。 事实上，在炎热的夏夜，在山顶上乘凉小酌，还真是别有一翻意思的，只可惜，就是蚊子多一点。 “范主任，你这个灯光创意真的很漂亮很有意思，也让人很震憾，灯光是自动按照时间变化的吧。”扯了一会儿闲话，张妍突然说道。 “当然啊，灯光的控制程序，是投资者在鹏城写的的程序，听说花了好几十万，不过，效果你们看到了，我觉得物有所值。可惜的是，当到月中的时候，效果稍差。”范思成说。 “我觉得，也不会啊，到了月中，天上一月，地下一月，两月相互辉映，一条巨龙游戏期间，应该…也…别…有……，哎唷…我……。”正在说话的张妍，突然捂着腹部，脸上尽是痛苦之色，鼻尖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张开开，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龙南花伸手攀在他的肩膊上说。 “我…我肚子…痛…好痛……。”张妍很费力的说道。 范思成见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角全是汗水，而且冰冷没有温度。 “诶，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他捂着肚子说痛，你摸他的额头干嘛。”龙南花说。 “你懂什么，一般来说肠胃疼痛额头都会发冷，她的手心竟然发热，摸一下她的身子是不是发热……。张妍，具体哪个位置痛，是怎样的痛……。”范思蹲在她旁边说。 “这…好…痛……。”张妍靠在龙南花身上，已痛的无力说话，手轻轻放在侧下腹，示意那儿痛。 “这儿痛有可能是疝气？也有可能是阑尾，疝气倒还罢，急性阑尾炎就麻烦了，走，下山。”范思成身子一蹲说，“把她放上来，我背她。” “她腹痛，你这样背会不会更严重……。”施国明说。 “找担架…呃，我傻了，找能抬的东西...我靠，山上没有应急的东西吧，保安，保安……。”杨戈大叫。 “别费劲，山上肯定有应急的止血药，蛇药之类，担架肯定没有，背不行就抱，走，快打电话给卫生…打给廖书记。”范思成转过身子，抱起张妍就跑一边跑一边说了一个号码。 范思成虽然手臂还没好利索，但他已顾不上，幸好，张妍并不重，估计只有百斤左右，对于范思成这种长期保持煅炼的人来说，抱着一百斤下山并不难。 “电话通了，范主任你找廖书记干嘛啊。”范思成跑步如风，杨戈气喘呼呼的在后面追赶，竟然还要落后几米。 “让他打电话给卫生院，把最好的医生找回来，有人急性阑尾，可能有并发症，快快。张妍，顶住，很快……。”范思成一边跑一边说，竟然也气喘了。 开玩笑，抱着一个人跑步，然后还说话，不喘那真是铁人了。 幸好，现在北岸的路是加宽的村道，而且还有了新桥，不用拐到下游两省交界的地方过河，范思成开车又猛，片刻便赶到了卫生院。 范思成把人送到卫生院的时候，只有值班的实习生，这小子不由得大怒，拨通了廖向东的电话一通大骂。 他也真不讲理的，廖向东又不能直接调动医生，那有这么快啊，他要找到院长，然后院长找到医生，医生可能还要磨牙几句，跟老婆请个假什么的才能回来，哪有那么快啊。 不过，张妍也算幸运，这个实习生可不是高材生，水平不错，他检查了一下，经过张妍同意后果断的给张妍用药舒缓。 没一会儿，医生和院长都赶了回来，他们不敢不来，镇里一把手亲自打电话的，谁知道病者是不是什么二代什么之后之类的，出事了担不起啊。 “范镇，情况有点严重，必须短时间内手术，可是…镇的条件……。”院长认得范思成，还是叫他的旧职。 “我明白，用最好的药延缓一下，我马上联系市中心医院，救护车准备，快。”范思成明白院长的意思，他也不多废话，马上给市中心医院的莫少强打电话，让他准备手术。 阑尾火是不会死人的，但是，因为阑尾火而引发并发症的话，那就难说了。很多时候，单一的病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并发症。一个小小的创伤口对于一个强壮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伤口感染破伤风的话，极有可能这个强得像牛一样的人，也会在短时间内玩完。 所以，范思成很急，并发症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妍真的是很幸运的，若非遇到范思成这种身体素质，她不可能这么快送到医院，若非遇到范思成正好事发地和市里都有关系，她不可能这么及时得到治疗。在市中心医院手术后医生告诉她，如果她送得晚一点，那就真的很麻烦了。 这个很麻烦到底有多麻烦医生是不会说的，但张妍知道，医生说很麻烦，就真的事情严重。 所以，她非常感激范思成。 “范主任，谢谢您。”张妍很认真的对范思成说，“我会报答你的。”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那个…张妍，我今天有会，得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中午过来看你。” “你去吧，医生说这种病，来得急，去的也快， 我休息半天就可以出院了。”张妍点头说，目送范思成离开，有点不舍。 对于范思成来说，昨晚的事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后来，因为他的举手之劳却是再次改写他的仕途轨迹。 章节目录 402：你面子够大的 早上，许进步刚来就把范思成叫到办公室。 因为招万英的事儿，范思成虽然理解许进步的做法，不过，他还是对这种做法不爽，所以，面对许进步的时候，并不像以往那笑脸相向。 许进步也没有笑脸，也没像以往那样叫范思成坐下，而是非常严肃的对他说：“你是不是很不愿意在市委办任职？” “我觉得我的性子更适合在第一线，在基层。”范思成说。 “那你喜欢干什么？”许进步又道。 “我喜欢干实事的职务。”范思成说。 “你到现在都认为市委是不干实事的？”许进步声音提高了几分。 范思成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许进步，觉得许进步不仅严肃，还有些生气，他不敢贸然说话。事实上，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认为市委办的工作是不干实事，专门干些精神上的事儿的，那时候他觉得这种只说，并没有具体事务的事并不重要的。但是，在市委办待了半年多，他渐渐发现，无论是个人还是一个组织，精神力量，也就是思想是非常重要的，当一个人，或一个组织一个团队，没了思想上的强大，没了信仰，那它不仅一事无成，还是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所以，现在的他，已改变了对现职工作的认识。 “以前我认为，整天在这里说，倒不如赶紧去做。但是，现在我发现，没有统一的思想，没有坚定的信仰，我认为的所谓干实事就是空话，无论什么时候，一个组织一个团队，必须首先精神强大，思想统一，信仰坚定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做事才会事半功倍，才不会被敌人打倒……。”范思成严肃而铿锵说道。 许进步的神色，随着范思成的回答而渐渐有了笑容，这小子果然一块不错的料子，这小子终于领悟到党委工作的重要性，这几个月没白废，不错。 “很好，你总算有所认识。”许进步暗里呼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来两根，丢给范思成一根，指了指桌前的椅子说，“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范思成愣了一下，拿起许进步扔过来的烟塞到嘴里，拿出打火机先给许进步点燃，再点燃自己的烟，轻轻坐到椅子上。 他不是怕，在许进步面前他从来没有怕，他这是郑重，因为他预感，这次许进步跟自己谈的是自己去向，自己将要离开市委办了。 虽然进来市委办的时候，他是抱有抵触情绪的，但是刚刚有了感觉又要调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而且，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开市委办，和许进步的关系也会随之而疏远了。 尽管在招万英的事上，他不认同许进步的处理方式，但是，他地一直把许进步当成长辈看待的，真要离开心底的伤感随之而起。 “呼！”许进步重重呼了一口，像吐了心中的烦恼，看着范思成说，“我知道你对招万英的事心里还存在不满，但我希望你记住，无论以后走到什么位置，都不能感情用事。惩罚只是一种手段，但作为这支队伍里的一员，为国家和人民争取最大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任务，才是作为领导干部最根本的责任。” “招万英的事，不管你认同不认同，但你必须理解。” 范思成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许进步这样对他说放，已带着个人情感，否则他根本不需要说这一段。 “队伍是由很多人组成的，也许，队伍都的每一个人都是对国家和人民负责的人，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的方法都是正确的，最有效果的。所以，作为一个领导者，必须将队伍带向最正确的方向，要将队伍带向最正确的方向，就要将所有人的思想统一。”许进步停下来看着范思成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范思成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说。 许进步的意思就是，作为一把手，一定要全面掌控这支队伍，这支队伍必须听一把手的。 他是在向范思成传授为官之道呢，范思成又不傻当然明白了。 “明白就好，前几天陈市长来找我，说招万英已不适合留在国土局长的位置上，所以同意了他的辞呈，我也同意了。同时，他推荐招商局的叶华生调任国土局，推荐你去主持招商局的工作，我也同意了，组织也同意了。”许进步终于将今天要说的事说了出来。 “啊！！” 范思成大吃一惊，他虽然刚才已预感到自己要离开市委办了，但是，他没想过会调任招商局主持工作的，更没想到，这竟然是陈庭芳的意思。 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许进步同意招万英辞职了，原来陈庭芳牺牲这么大去保招万英。而对这样么大的盘口，许进步确实没理由非得用激进的手段去剥掉招万英的职务和权力，现在其实已达到了目的。 这一瞬间的震惊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妥协，明白了什么叫斗争。有时候，输赢并不一定轰动，也不一定界定得非常清楚。 “啊什么呢？有没有信心把招商工作做好？现在我市的招商工作做的并不好，希望你到任后，可以尽快进入角色，可以尽快出成绩。虽然，调任招商局主持工作在职级上只是平调，你现在是正科，招商局长也是正科，但是，你在这里只是办公室副主任，到那边却是主持一个局行的工作，招商局关系到全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关系到我市未来的发展。所以，虽是平调，你的权力却变化很大的，关系联也很大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许进步语重深长的道，“你必须做好，做出成绩，这不仅仅关系你个人的能力问题，更关系到市委在人事上的管理问题。” 许进步要说的是，范思成做的好不好，关系到他管理帽子的能力问题，如果他扶起这么一个年轻局长，却一事无成的话，他的威信会大大受损的。 范思成呼的站了起，收足胸说：“保证不会辜负组织的期望，保证不会令您失望。” “好了，也别太紧张，等有机会，我介绍几个省城那边的老板你认识，招商工作其实也不是那么以的嘛，你以前就做得非常好。”许进步非常欣慰的样子，笑了笑说，“去吧，王部长应该等会儿就到了。他亲自送你上任，你面子够大的啊。” 章节目录 403：新局长范思成同志 范思成知道自己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面，能让王辉瓒亲自送他到任，这肯定都是许进步的安排，这是给他加持呢，招商局里的人，个个年龄都比他大，个个资格都比他老，许进步是怕他镇不住人呢。 许进步给他争面子，给他加持威势让王辉瓒亲自送他上任，他可不敢坐在办公室里等王辉瓒上门，从许进步办公室里出来，范思成就给王辉瓒打电话。 “王部长，您老在哪呢，我准备过去向你报到。”王辉瓒本来就在等他的电话，所以，刚接通他就接起了电话，范思成干紧说明来意。 “嗯，你过来吧，我在部里，刚要过去请范局长上任。”王辉瓒淡淡的说道。 “王部长，小范劳烦王部长去招商局一趟已是天大罪过了，哪还敢让您老过来接呢。您老稍等，我马上就到。”范思成飞快下了楼，习惯性的走向车子，上了车才记起，这车是市委的，自己现在其实已不是市委的人了，不该再开这车。 下车，在后备箱拿了两盒清明茶，跑到院外要拦车才记起，组织部就在同一栋大厦里，他妈的跑去拦车干嘛啊，怎么一点点事就如此不谈定了。 他确实有点小兴奋，不为其它，就为当年在招商局被人小瞧的那点儿气。 蹬蹬，范思成提着茶叶又往楼上跑。 大爷的，自己去上任，多没面子，有组织部的王部长送，那就完全不一样。 今天招商局的人转的有点儿头晕，刚刚送走叶华生局长，便又要布置迎接新来的范思成局长。作为办公室主任周礼信不仅忙，心里还很忐忑，范思成这个人他了解过，在市委办干了一年不到，就有几个二级衙内几个局行一把手折在他手里，现在来招商局主持工作，他真的害怕自己会被他一脚踢开，因为他一向和叶华生“近臣”，叶华生当年可是和范思成闹过不开心的，虽然，他秉公而为，但谁知道范思成会不会记恨的。 周礼信刚刚把范思成的办公室布置好，王辉瓒的车子就出现在招商局的门外。 他擦了一把汗，暗骂道，大爷的，幸好旁边就有卖办公用具的，不然这办公室只能用旧椅桌了，哪有这样调任轮换的，中间就只给两三小时的间隔，这边送旧那边迎新，真是累。 “哎哟，王部长您好，您老越来越精神了。”副局长张宗传带着周礼信等人在门口迎接王辉瓒和范思成。 “呵呵，你们真能扯，要说精神，我们的范局长更精神。”王辉瓒下了车，看了一眼迎接的人群，骤眼看去，竟然没看到李寿亭，不由得皱皱了眉头。 “李局长今天没上班吗？”王辉瓒皱着眉说。 这姓李的也太不开眼了吧，自己亲自送人上任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吗？竟然缺席迎接？这不是公然表达对新局长的不满吗？ 招商局和其它局行有点儿不一样，这里并没设什么常务副局长，除了局长，下面还有两个副局长，主要任务其实就是招商引资。 李寿亭算是陈系的人马，在局里一向和叶化生争权，他完全没想过，叶华生会突然被调走，而新任的局长竟然是一个比自己年轻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这让他非常不爽，所以装病走了，故意不参加迎接。 “那…那个李局刚刚突然肚子痛，上吐下泻的，去医院了。”另一局长张宗传说。 张宗传这话虽然简短，但是传递了很多信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李寿亭这是在装病，是故意的。 “哦，那就不管他了。来来，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新局长范思成同志吧……。”王辉瓒侧了侧身子，范思成走前一步，等王辉瓒介绍过后，便和张宗传和周礼信等人握手。 按照正常程序，接下便是全体会议，王辉瓒宣读任命。不过，时间正好是下班时间，王辉瓒也懒得理讲那些废话套话，因为他很清楚范思成不喜欢那一套。所以，就在招商局一楼大厅里站着讲了几句宣读了任命，又让范思成讲了几句，便一起去龙乡人就餐。 这一餐是必须的，王辉瓒的位置摆在那儿，谁不想巴结一下，下次选调干部的时候，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名字，那就发达了。 下午，李寿亭依然还没回来，范思成自然知道什么回事，心里非常的不爽，决定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在他身上烧一把，否则，以后休想指挥得动这群老油子。 招商局这个机构，其实是应事机构，就改革开放后，为了找投资商为了引资设立的，这样的单位，即使上面再重视，丢过来的人，肯定不会是精英，要么是老油子，要么是不咋的新人。相对于别的城市，龙乡市这个才设市几年的县级市，招商局的底子是非常薄的，但熬了这么多年，里面的人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范思成要稳住阵脚，并要有所发挥的话，首要的就是捏住这几十号人。 “周主任，你到我办公室一下。”范思成抽了一支烟后，拨打内线将周礼信叫过来。 “好，我马上到。”周礼信放下电话，深呼吸了两下，匆匆往范思成办公室而去。 别人都在议论这个年轻的局长，根本就没人将范思成放在眼里，但周礼信却知道范思成的厉害，不仅个人厉害，而且关系也厉害，不厉害的话，王辉瓒不会亲自跑一趟的。 所以，他并不像别人那样不把范思成放在眼里，相反，他心里担心得很。他已做好了准备，如果范思成接纳他，就直接倒向范思成，如果不接纳，就干干脆脆的申请调任。 “领导，您有什么吩咐。”周礼信敲门进了范思成办公室，十分艾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说。 “哦，没什么吩咐，我想了解一下，李局长现在是在医院呢还是在家里，他不是生病了吗，作为同事，我想领大家去慰问一下，表示一下局里的关心。”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啊！！ 去慰问一下？表示局里的关心？周礼信惊得合不上嘴，这是什么招啊，人家明明是摔你面子，不迎接你来上任，你居然去慰问？这……。 周礼信有点懵，他不相信范思成不明白李寿亭什么意思。 章节目录 404：只能把自己弄病 范思成看着周礼信一脸懵逼的样子，也装傻说道：“周主任，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我先问一下李副局长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周礼信将李副局长几字说的特别重。 “嗯，现在打吧。”范思成的意思，是让他当着他的面打。 周礼信本来就已要倒向他的，只是还没摸清范思成什么意思，也没找到机会表忠心，现在被范思成这么一逼，倒是给了他机会。 “领导，其实李副局长根本没病，他…他只是不服气你，所以……。”周礼信说。 范思成看着周礼信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乱说，他明明生病了，快，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我们集体去慰问他。哦，你告诉他，病了就好好养着，中心医院折院长是我哥们，我打招呼了，让他住单间，安排最好的主治给他。唉，李局令人敬佩啊，为了龙乡市人民，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日以继夜的工作，竟然把身体熬坏了。所以，我决定了，让他休息半年，好好把身体养好了再回来为人民服务，身体乃革命之本嘛，没有良好的体质，怎么能好好工作。” 周礼信再次懵逼，然后是心里惊涛骇浪，这个姓范的家伙，果然强势啊，太厉害了，太霸道了，他的意思是要将李寿亭雪藏起来啊，休息半年，呵呵，谁知道半年后他回来是什么一个情况？ “周主任你怎么了？你不会也生病了吧？”范思成说。 “哦，没有，没有，我马上打电话传达领导对李副局长的关怀，告诉他组织非常关心他的身体，准备全局去慰问他。”周礼信偷偷擦了一把额角的汗，伸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李寿亭的手机号。 拨到一半，他又把听筒放下，然后按下免提拨打。 嘟嘟几声连线提示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李寿亭的声音传来。 “李局，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呢？范局听说你生病了，要去慰问你，说你辛苦了，他要带领全局的人同志们去向你问候，向你学习。”周礼信说。 “啊，不用，不用，你代我向范局长带好，谢谢他了，一点点小病，怎么敢麻烦大家来慰问呢。”李寿亭愣了几秒后回答道。 新来的小王八蛋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招啊。 一般来说，他在顶头上司履新的时称病表示不欢迎不服气，理应新来的人是很生气才对，又或者会不吱声，悄悄记恨他。但是，这个姓范的小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居然要来慰问自己？ 范思成不按套路出牌，第一招就让李寿亭懵逼了。 “李局，范局说了，这是必须的，他说了你是为局里作出过重大贡献的人，如果你生病了局里没一个态度，会寒了同志们的心，所以，他不仅要带队去慰问你，还打电话给中心医院的院长，让他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最详细的检查，做最全面的治疗。唉，李局，说真的，范局对同志们的关心真的无话可说的，李局……。”周礼信明白了范思成的意图，他的口才超常发挥，一通话下来，反李寿亭所有的路都堵了，也就是说，现在他必须把这个病装下去。 否则，他便成了装病抗拒新领导，是对领导的决定不满，也就是对组织的决不满，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那…周主任…我…我打了针，领了药回家了，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吃了生冷的东西有点肠胃炎……。”李寿亭弱弱的说道。 他不敢说自己没病啊，那后果会很严重的，他从来没想过，范思成竟然会这么认真的对待他的病的，这是有知的事啊，一般人心里明白就算了，这混蛋竟然……，唉，现在骑虎难下，他只能装下去。 “哎哟，李局啊，领导啊，这怎么行呢，你知不知道，很多严重的疾病开始都是由轻微发烧，轻微的肠胃炎症状开始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李局，你别动，在家呆着，范局说他马上到……。”周礼信还是人才，竟然这么能说。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李寿亭呆了，他妈的，这怎么整啊，这小王八蛋是要来抓老子现形啊。不行，一定不能让他抓到老子装病的把柄。可是，一时间怎么才能弄出点病来呀……。 冰块，吃冰块，李寿亭飞快的向冰箱跑去。 李寿亭的体质不弱，但是他有一个奇怪的毛病，吃不得冷冻的东西，就是喝几口冰啤酒或者冷饮，他都得拉肚子。平时他绝不敢碰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他没办法了，只能把自己弄病。 从冰箱里调了几坏不干不净的头快吞下，又找了几粒维生素止痛片之类的药片，用白纸包好，冒充卫生站给的药。 这一边，周礼信看着范思成说：“李副局长在家里，接下我们怎么办？”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范思成说。 “知道，每次发福利，领导们的福利都是我送到家里的。”周礼信点头说。 “好，你去通知其它同志我们去慰问李局长。”范思成说。 “都去吗？”周礼信想不到范思成竟然真去。 “对，除了保安留下，哦，留两人在家听电话吧。”范思成点头说，“领导生病了，我们必须表现出对领导的关怀。” 周礼信无语，点头通知去了，范思成伸手拿起电话给莫少强打电话，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才放下电话，刚挂机，周礼信来了，说大家都已在楼下集中，车子也准备好了。 范思成一挥手，在步出门下楼，本市最大规模的集体慰问行动开始。 招商局人其实不多，只有三十人都不到，除了保安和保洁，以及留下听电话的两人，去参加“慰问”的只有二十五人，一辆中巴车，两辆商务车，把人装完，范思成和张宗传各坐一辆小车，浩浩荡荡直往李寿亭的家而去。 车上众人心思各异，不过，虽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感觉是相同的，就是大家都想不明白范思成这一出唱的是什么，这小子为什么要这样干呢？ 当然，想不明白的人除了周礼信，这会儿的周礼信，心情比谁都复杂，他知道接下来李寿亭肯定很难受的，但是李寿亭的背景了不差，如果奋起和范思成斗，后面肯定是龙争虎斗战火纷飞……。 章节目录 405：李局病情严重啊 李寿亭虽然强逼自己吃冰把自己弄到拉肚子，这是他的防备措施而已，他没想到范思成真的会带全局成员上门“慰问”的，所以，当他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没拉都吓拉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别人是吓尿，他是被吓拉稀了，世事真的无奇不有。 李寿亭捂着肚子弯着去将门打开，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冲向厕所。 “各位，看来我们的李局病情严重啊，这么重的病，几片卫生站的药怎么可能治得好呢？为了我们的事业，为了领导的健康，我们劝李局去住院吧，做一个详细检查，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好好检查，发现什么治疗什么。”范思成看着冲进的厕所的李寿亭说。 大家有点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因为李寿亭演得逼真还是因为范思成的提议。局里所有人都知道李寿亭是装病的，所以，刚才李寿亭一秒都忍不住冲向厕所的样子，大家都认为他是濱 戏的，觉得他的演技真的出神入化。 周礼信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番，李寿亭啊李寿亭，你这会真的成了玩火处|焚了，你也不了解一下范思成是什么样的人就炸刺，这会你是在劫难逃了啰。承认装病，你将再无威信，而且范思成肯定用你装病作文章，不承认，一直装下去，等会到了医院便原形毕露了，那比自己承认更难堪，不管承不承认，这次都是搬石头砸脚趾了。 这只是周礼信自己推测的，他不知道的是，范思成想好的计划要比他推测的更周密，他决定第一把火就是烧烧招商局的人事，只有纯洁，有向心力的招商局才能办事。整顿队伍，李寿亭便是祭刀之杀。 李寿亭现在可不是在演戏，刚才吃了一碗不干净的冰块，他那奇特的肠胃已如他的愿开始“造稀”了。 “李局，不要紧吧，我带同志位来看你了，你可以保重身体啊，这可是革命的本钱。”范思成看到李寿亭从厕所里出来，连忙殷殷的情深意切的问候。 “谢谢范局了，我这不争气的身体耽搁了不少事，连欢迎范局的活动都无法参加，真是失礼啊，范局你千万不要责怪哦。”李寿亭装作非常感动和难过的样子说。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的话，肯定会感觉两人一定是好朋友，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动人的场面，不过，大家都知道，两位领导是演技派。 天下所有的领导都是演技派，连演本职都不会演，肯定是当不了领导的。 “周主任，周主任呢，快…快扶李局坐下再说。”范思成大喊，周礼信应了一声是，然后跑过去轻轻扶着李寿亭。 “不…不用，我…我又不是什么病，只是拉肚子而已，医生说了，轻微的肠胃炎，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李寿亭甩开周礼信的说。 “肠胃炎？睡一觉就好？哪个庸医说了，你是去哪里看的。”范思成说。 “我是婢女的命，公主的肚，这肠胃动不动就造反，每次都是街道卫生站的黄医生给我开几片药就行。”李寿亭坐到了沙发上，微微喘了口气，抬头看着范思成说，“范局，同志们，你们真是有心了谢谢。不过，我真的没事，大家还是回去工作吧，今年的招商工作严峻啊。” 范思成手摆，严肃的说道：“李寿亭同志，这事上我就得批评你了，大家都知道，只有拥有一副强壮的体魄，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才能更好的完成我们的任务。你看看，你都拉到面色都变了，走路都扶墙了，居然还不知道爱惜自己，居然还不知道事情严重。你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拿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开玩笑，你要知道，自从我们加入这个队伍开始，我们的身体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更属于我们的组织的，我们的党的。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简直就是对组织的背叛，周主任，我命令你，马上送李局到中心医院去检查、就医。” 额，拉个肚子竟然 这么严重？竟然成为组织的背叛者？ 李寿亭开始有点后悔了，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要演得这么像啊，拉一次哪有那么严重，自己喘什么气，扶什么腰啊，现在好了，这家伙把刚才装出来的病态当真了。 后悔，骑虎难下，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只能演下去。 演归演，医院是不能去的，虽然现在直的在拉肚子，谁知道医生是不是可以查得出来真正的原因的。 周礼信收到的范思成的指示，很响亮的应了一声嗯，然后过去拉李寿亭的手臂说：“领导，走吧，你不去详细检查一下，不好好把病治好了，同志们都不放心，大家都热切的期盼您尽快的回去领导我们夺取新的辉煌呢。” “周主任说的太对了，大家说是不是啊。”范思成很满意周礼信的配合。 “是，李局，赶紧去医院看看吧，这么严重的病，怎么可以单靠卫生站给的几片药呢。” 众人齐声，竟像唱合唱一样，别说李寿亭，就是范思成也被吓了一跳，这些家伙什么回事？真关心李寿亭还是看懂了自己的意图啊。 “我…我真的不用…不用去医院，每次发…发生这种情况，我都是在卫生站拿药就行了。”李寿亭当然不愿意去了。 这时候，巷子外面传来呜哗呜哗的救护车声音。 范思成一扳脸说：“李局，身体重要，别矫情了。来两个人，帮周主任把李局扶到楼下，救护车来了。” 周礼信点了两个人的名字，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从人群里走出来，周礼信指示他们将领导扶楼下上车。 李寿亭被强行扶上了救护车去强制就医，虽然满肚子的不愿意，满肚子的火，但是却不敢表现一丝一毫。 一行二十多人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奇怪的景象在医院出现，谁也没见过二十多人送一个看上去并没有病的人来就医奇事，于是目击者把这事当成大新闻一样传播。 很快一条招商局倾巢护送局长就医的路边亲闻便在坊间传开了，当然，这消息也在体制圈子里传开了，说的却是，新任招商局长的范思成同志对同志春天般的温暖，上任第一天就亲临医院慰问患病的副局长。 章节目录 406：恭喜啊范局长 经过一翻折腾，各项检测后，李寿亭被告知，他得住院治疗，因为他患了严重的肠胃机能紊乱症、排便功能紊乱症、心率异常、身体辨识功能紊乱症等等疾病，所以必须住院治疗。 李寿亭傻眼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装病竟然装出这么多病来。 “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啊，我年初体检一切正常啊。”李寿亭拉着医生的手说。 “我们医院的医资在全省所有县及县级市中，排名是靠前的，几乎可以达到省里一流医院的水平，你说我们诊错症？这话你可是要慎言啊，否则，我们会把你告到法庭上的，你这是污蔑是诽谤知道吗？”医生哼了一声，摔袖而去。 额，他妈的今天是什么回事啊，这里的医生怎么这么拽呢？ 主治医生走了，但院长还在，范思成拉着院长的手，表情疑重，用近乎哀求的语调说：“院长，李寿亭同志是我们招商局最有能力最有资格的领导，李寿亭的身体直接影响我局的招商任务，莫院长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物，最有能力的医生……。” “范局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不说，我也会用最好的药物最好的医生。但是，任何疾病的治疗，都必须病人的配合，病人的配合度和他自己的自信心很重要，直接影响治疗效果。”院长莫少强非常严肃的说道。 “院长，我保证，我们李局一定会配合治疗的，您一定要，务必要让他早日回到岗位上，我们不能没有他啊。”范思成动情的说道。 “早日？综合症那么严重，怕快不了早不了啊。按我的经验，李局这一身病，最快也得三个月。”院长和范思成竟然当李寿亭的面讨论起他的病情来。 李寿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哆嗦着问莫少强：“院长，真的…真的那么严…严重啊。” “李局长，你是领导，不是农村那些没读过书的老妇人，所以，你得相信我们的诊断。”莫少强喷了两句李寿亭，看了他两眼叹了一口气说，“唉，安心治疗吧，会治好的。” “周主任，帮李局办理入院手续，让院方给最好的单间吧，安排局里两个同志到这里值班，日夜照看好李局，要是谁疏忽了，我唯谁是问。”范思成见李寿亭要说话，急急的吩咐完，安慰了两句李寿就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了出来，已是下班时间，范思成刚寻思是回局里一下还是直接下班，手机响了。 “李总，有何指教？”来电是李永雄，范思成接起电话，一边说一边往停车场走去。 “恭喜啊范局长，你不会这一顿也想省了吧，吝啬鬼。”李永雄笑说。 “呵呵，被流放了，还要请吃啊。”范思成笑说。 “别装逼啊，人我帮已帮你叫好了，饭菜也下单了，酒水都安排好了，大家已往我这里赶了，你快点过来就没错了。”李永难轻骂道。 靠，这混蛋居然代自己张罗请客？范思成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都叫了些什么人啊。”范思成说。 “除了你那些私密朋在，其它人都叫了。官口的有你以前共过事的人，还有两个二级衙内及那几个你女朋友的闺密什么的，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戴乐婷的两个闺密有一腿啊，为什么她们对你那么大意见，说不亲自请她们，小心啊，说回头要跟你算账呢。”李永雄叨叨道。 范思成吃了一惊，李永雄是知道点什么在试探自己，还是梁好对他漏了什么话呢？这混蛋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呢。 “去去，我倒是想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和她们有一腿，可人家愿意吗？我说你啊，他妈的都不跟我吱一声就这样干，是不是想找骂啊。”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范局长，我在巴结你呢，你看不出来吗？快点来吧，不会害你的，商界的人我请了不少，除了你认识的，还请了几个你不认识的。招商局啊，你离得开这些做生意的人吗？你不好好谢我，居然还骂我呢，你脑子里塞的是什么啊。”李永雄笑嘻嘻的回骂范思成。 李永雄说的没错，干招商，商界的人必须要认识，如果没几个商界朋友，招商能做好才叫怪。 范思成上了车，没急着走，点了支烟在车里缓缓抽着。 要打开新局面，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必须烧好了。整顿队伍这一把火已经开始烧了，那么第二把火又怎样烧呢？这是他需要好好考虑的。 虽然在这之前，他都干出来不少成绩，但是，在别人手下干活，和自己领着人干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正副之是一字之差，责任却完全不一样，能用的资源也完全不一样，用当副职时的心态去干正职，那是绝对不成的。虽然只是一个几十人的招商局。但是正职的压力，要比干几万人的副镇要大得多。 铃铃！！ 一阵铃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谁呢？他带着疑惑接起电话。 “范哥，恭喜啊，又升职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竟然是经常打电话“搔扰”他，却成年没见过面的江美凤。 “你怎么知道的？其实这不算升职。”范思成咧嘴笑道。 江美凤一直“搔扰”他的原因，他是很清楚的，这小妮子一直没放弃成为他女朋友的想法。但他知道，或许那么多人的祝贺，只有这个小妮子是不带其它因素的，是纯纯的祝贺。 “哎呀，你忘了我老板在咱镇里有厂么，你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向我汇报呢，听说你漂流项目开张那天晚上，带了两个女人上山顶，哥，你行不行啊，一次带两个。还有啊，我抗议，强烈抗议，为什么你总是带别的女人不带我啊。我不管，我明天回家，明天晚上你必须是我的。”江美凤一本正经的道。 “别闹，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朋友等我吃饭呢。”范思成说。 “我不是闹哦，我说的是真的啊，你高升了，必须请我喝酒，我必须贺你的，嘿嘿，谁的贺礼都没我的大，你必须收下。”江美凤认真的说道，“行了，事我说完了，知道你今晚肯定没空的了，你去吧，别喝醉啊，伤身。” 章节目录 407：抢着帮忙 江美凤经常开玩笑，范思成才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刚到交通宾馆门口接到的这个电话，他却很重视。 电话是刚认识几天张妍打来的，她竟然也知道范思成调了职，打电话除了道喜之外，还邀请他去一趟穗城，可以介绍两个商界朋友给他认识，或许对他的招商工作有帮助云云。 江美凤的话他可以当成开玩笑，张妍的话他可放在心上了，因为，龙南花告诉过她，这个张妍在省城的人脉很广，好好处自然有好处。这话龙南花意思是让范思成和张妍处好男女关系，会对他的仕途有帮助。 他对张妍没有男女关系的想法，但是对她的人脉他却放在心上了。 “哎哟，你这个主角珊珊来迟什么意思啊，他妈的大家差点就要对我动手了，快点上楼。”范思成跟张妍讲完电话，刚下车就被下来等他的李永雄拽住。 “放手，放手，我自己会走路，他妈的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范思成甩开李永雄的手进了交通宾馆。 到了二楼的餐厅，范思成才发现，李永雄为了给他庆祝，今天竟然不对外营业，厅子里的人，全是他认识的。 砰砰！！ 范思成进门看着满脸笑容的众人，刚要说点什么，突然砰砰的几声响把他吓了一跳，还没弄清什么回事，头顶便像下雪一样飘下五颜六色的闪光纸，接着大家鼓掌带着浓烈香味的水喷酒。 额，这些混蛋竟然在喷香槟，靠，这是洋人庆祝活动玩的事儿，范思成总算整明白了。 “停，停，你们干嘛啊，明知我最讨厌洋人的那套的，你们偏偏要搞这种事情，是不是故意的？是谁的主意，站出来站出来。”范思成站在厅子中间大叫。 “干嘛？大家给你庆祝，方式需要通过你同意吗？我们喜欢怎样就怎样，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喝酒。”李永雄站出来回怼道。 “我就知道是你这混蛋干的好事，行，看在大家伙的份上，我暂不跟你计较，等大家伙回家了我再跟你算账。”范思成指着李永雄笑骂道。 “你拉倒吧你，等会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再说吧。”李永雄拉着他走到厅子有个小高台的地方说，“各位，洋式的玩儿我们范局长不喜欢，接下来就玩中式的吧，现在，请范局长说说升职感言吧。” “对，对，说说吧，升职像坐直升机一样，有什么秘决。”说话的是卢林森，体制内的人一至附和。 “按我说，他这不是坐直升机，简直就是坐火箭嘛，我很怀疑他是女扮男装的……。”李永雄笑说。 “李总这话什么意思？”大家讶然。 “嘿嘿，有一个词叫性|贿赂啊，哈哈。” “……。” 范思被大家逼的没办法，便站在小高台上说了几句，其实就一个形式，装模作样的。然后李永雄一声令下，摆上酒菜开席。 李永雄这人办事能力还真的强，和范思成关系有点儿意思的人，他意然一个不落的全叫来了。官口的像卢林森、廖向东、石灿林、罗展荣、赖恒安等等，全都到了，不过，他也真是一个鬼精，更高一级的他没叫，来的人除了石灿林，最高的就是正科了。石灿林是较特珠的，他不仅是范思成昨天的同事上司，他还代表许进步的。 所以，上首这个位置范思成这个主角都没坐，反他硬按下去了。 商界的人来的更多，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当然，大多数也只是和范思成说过几句话的人，真正有交情的商界朋友，范思成其实不多，数来数去就苏家父子，叶金雕，戴贵龙等人，还有一些像李氏制药禅城制药那几个老总，都在外地自然不可能参加这种酒局的。 所谓的社交活动，吃喝算其中一部份，不过，这部份范思成是不那么热衷的，为此，之前还被许进步批评过，说很多工作，就是从饭局和酒局中开始的，这不是他妈的什么我国特色，是全球通行的方式，在东洋鬼子西洋鬼子那儿同样通行，只不过，在我国酒文化饭局文化较讲究些罢了。 被许进步批评后，范思成也努力的练习溶入这一文化中，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他也渐渐适应了这种氛围，所以，今晚这场庆祝宴，虽然人多，但他还算应付自己。当然，这也得益于他在部队练出来的三碗不过岗的酒量，把几个人喝倒后，便没人敢再挑战他了。 庆祝宴喝了两个小时，大伙儿陆续告辞走了。 “卓总，林总，你们还不走，难道还想继续喝？想把我灌醉啊，没那么容易的。”范思成又送了一拨人下楼，回头发现，鼎泰的卓大海和建贸的林忠民等几个人还没走。 “确实想再喝一杯，不过是喝茶。”卓大海笑说。 “走吧，到楼上喝茶。”李永雄招呼。 “李总，你太扣了吧，为什么不请我们去一片叶子啊。”林忠民笑说。 “我觉得谈事，在这里比一片叶子更合适，别废话了，我楼上的茶室难道很差吗？我告诉你，在这里喝的都是我私人珍藏的茶。”李永雄领头往楼上走。 众人见状，只好笑了笑跟上。 到了楼上，范思成才发现，李永雄这斯，已将原来的私人会客室改成了标准的茶室，摆设十分的古朴，有一种非常高雅的感觉。 “艹，一脚牛屎一脚泥的乡下佬，竟然整一间这样的茶室，这逼装的真牛啊，学不来。”卓大海笑骂。 “别废话了，坐下喝茶吧，这可是龙山清明茶。”李永雄笑骂道。 众人坐下喝茶，范思成端菜小口品尝，他知道这些一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了，所以，他静静的等着。 “范局，到了新单位有什么打算？”卓大海一口将杯中茶喝了问道。 “呵呵，才到任，还没想好怎样打算，招商招商，不外乎就是找你们这些老板投资呗。”范思成笑说。 “说的也是，有没有想过搞招商会？如果你要搞的话，外地的朋友我也有几个，可以代你发出邀请。”卓大海笑说。 “嗯，卓哥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如果范局有需要，我也会帮忙约几个。”林忠民附和说。 额，这些人今天好奇怪啊，竟然抢着帮范思成呢？ 章节目录 408：想和你组圈子 范思成眯眼看着他们说：“你们到底想怎样，直接说吧。”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市里的一城一街一楼项目已通过审批，马上就要进入实际操作阶段了，我们几个想在里面分杯羹喝。”卓大海说。 “呵呵，卓总，你们就是要分一盆羹喝也可以啊。但是，这事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招商局又不管重建，不管改造。”范思成笑说。 一城一街一楼计划市里刚刚审批通过，还没公布这些做生意的就知道了，消息真是灵通啊，说他们的公司背后没吃公饭的人参与，就跟脚趾头说都不相信。 为了避免有人囤地囤楼，前两个月市里还特意僻谣，说计划是有，但是被市里驳回了，现在看来，这保密工做的真的他妈的差。 “呵呵，范局，你当我们是刚入行的是不是？这么大的计划，没了你招商局，他们能玩得动吗？你难道不觉得，领导突然将你放到招商局里是什么意思吗？”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林忠民竟然说出一句让范思成吃惊的话来。 他妈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做老黄牛的？他妈的还真是啊，无论是旧城改造重建，还是商业街，还是地标高楼，都得找投资，没有投资，市里哪来钱干这些事啊。 范思成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玩了，被人当牛使了呢。 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如此不堪，许进步怎么可能会同意陈庭芳的建议？没错，这边需要大规模招商，对招商局来说，压力是成倍的增加的。但是反过来看，不也是攒政绩的最佳时机吗？ 范思成片刻通透，他微笑对林忠民说：“招商，每一个部门每一个人都可以的，也许市里早已找好了投资者。再说，就算这些事需要我们参与，那也只是招商，我想不明白，我能帮各位什么。” “招商局确实帮不了我们，但是你可以。”卓大海笑吟吟的说道。 “说清楚一点，我不懂。”范思成确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组一个招商会吧，我们帮你找些人来，落实几个项目，做成几笔投资。有这些投资在手，相信你跟市里说话就有底气了，有了底报，帮我们说句话还难吗？”卓大海很认真的说道。 范思成拍了拍额头，十分无语，这几个家伙什么脑子啊，这些事情是在市场做买卖吗？可以等价交换还是怎么的？ “唉，我真的整不明白，你们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招商引资是我的工作，我就是引来万亿资金也是我应该做的。又怎么可能用应该做的事，去跟别人交换什么呢？这不是闹笑话吗？”范思成好气又好笑，相不明白卓大海这样的商界老手怎么会说出这么滑稽的说话来。 卓大海摇了摇头说：“一点都不滑稽，虽然，明面上这些东西是不可以交换的，那是你的工作，但是，当工作做到了极致，那就成了筹码。有筹码，你便可以跟别人谈判 ，要你想要的东西。” 范思成沉默，大道理当然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实确实是这样，这一点范思成无法否认。比如他会突然变在招商局长，其实也是一种交换的结果，许进步愿意松松手，陈庭芳就给了他想得到的。最终各取所需，于是他就成了招商局长。 “你不必多虑，只要你点头说同意帮我们，一切事情我们都会帮你准备好，而你，到时候只需说是的，对啊等等简单的字词就可以了。”卓大海又说道。 范思成心里明白，卓大海说的没错，当一个人有了声望后，很多事就好办了。而在市里最需要投资的时候，自己如果引来大笔资金，不用说，光环是很明亮的。 “你们想干什么啊？”范思成喝了两杯茶后说。 既然卓大海说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他们会操办好，抱着听听看的心态，范思成又搭了一句。 “我们想要一城和一街的市政工程，城建局的罗展荣本来就是走你的关系上去的，再加上我们的给你拉的招商，你帮我们拿下应该不难吧。”卓大海笑说。 “如果不成，把这两地的建材弄给我们也可以，当然，建材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弄一半就好了。”林忠民咧着嘴说。 “靠，真服了你们的脑子，完全是装草的。市政工程有那么容易拿吗？那些和城建局合作的公司什么背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至于建材就更扯，又不是政|府采购，也不是政|府指定，我凭什么拿得到给你们做？ 这不是扯蛋吗，你们怎么那么不用脑了，跑业务跑到我这里来有用吗？”范思在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呢玛，这两家伙脑子是不是真的坏了啊。 “我不是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们，到时候照我们说的去做就行了。”卓大海坚持道。 “靠，我怎么听你说的去做啊，我堂堂一个国家干部，当你们的傀儡？那不是扯蛋嘛，赶紧多喝两杯茶，醒醒酒回家吧。”范思成觉得他们真搞笑。 “兄弟，你是误会他们的意思了，他们的意思只是说，借你的人挡挡煞，借你的名扬扬威，具体的工作，还是他们自己去办的。说白一句吧，他们想和你组圈子明白吗？”一直没说话的李永雄说话了，“我觉得他们的提议挺不错的，岂码，他们有能力帮你先整点政绩。你要想在招商局站稳，急需要一点政绩，否则你就算能站稳脚，都得多花很多时间。” 所谓的组圈子，就是组一个利益共同体，所谓的利益共同体，不一定得是金钱的，也可以是其它方面的。比如范思成，大家都知道他不会要钱，但是他要政绩，大家想办法帮他弄政绩就是了，这就是他的利益所以。而卓大海他们需要赚钱的机会，只需给他们机会就行了。 “我是有底线的……。”范思成沉吟了片刻后说。 “行了，谁都知道你最正值了，不收礼不受贿嘛，我们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又怎么会在上面让你犯错呢？你放心吧，我们只想在你的保护下，干点实事儿已。”卓大海打断了范思成，很诚意的说道。 “好吧，这事我记下了，中秋吧，或者国庆，看看能不能组一次招商会，一个县级市组的招商会，能不能来人，就看你们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章节目录 409：聊聊局里的人呗 次日，范思成起了一个大早，驾着李永雄的车悄悄到了招商局，不过，他没进去，把车子停在招商局大门斜对面。 他故意来这么早，是想看看自己这帮下属的考勤情况。被来乍到，哪个人可以用哪个人不能用，他还不知，如果人人都可以用，他不准备干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儿，如果个个都不能用，他们备全换了。反正这里的人，半数是事业编，还有不少合同工，要清理简单得很。 刚停下车子，他就看到周礼信骑着摩托车来了。 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上班时间，这个办公室主任竟然来了，他是今天有间来这么早还是天天都这么早呢？ 由于任命来的太突然，上任也被赶着来了，所以，范思成在来之前，根本对招商局一无所知，所有的信息就是昨天周礼信告诉他的小量信息。 铃铃，范思成正在思考招商局的人事，手机响了。 竟然是江美凤，这么早来电，这丫头想干嘛啊，不会是真的要回来吧。 范思成对她也没什么想法，虽然她真的漂亮，所以根本不把江美凤昨晚的话放在心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什么意国呢？”范思成懒洋洋的接起电话，装作还没起床的样子。 “范哥，我今天回不去了，得推辞几天。”江美凤说。 “你就别折腾，好好在公司上班好吗？”范思成很无奈的道，这小妮子非得要当自己的女友，非得要献身，他烦恼不已，平时电话里说说也就罢了，现在这妮子居然说要回来，他就更烦了。 “不好，你上次升职我没送礼，这次我必须送一份大礼。”江美凤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心领了，你别折腾好吗？”范思成说。 “你干嘛呢，为什么这么烦我？ 我又不是一定要嫁给你，我就想当你的女友，做你的情人不行私？我长的很丑吗？为什么拒我千里之外？哼。”江美凤气呼呼的说道，“我吃定你了，你跑不掉的，等我，过几天我带一份大礼给你。” 江美凤挂了电话，范思成反面松了一口气，收起电话舒了两口气，根本不把江美凤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江美凤的事他可以片刻忘了，但是眼前的事他却是越看越恼火，这些人太过份了啊，居然有半过人迟到，而且有些人不是迟到一分两分钟，而是迟到半小时，他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他们一直以来都这样上班，还是叶华生走了才这样子？。 范思成回到办公室，本来想理理头绪找周礼信过来安排一些事，但周礼信却自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抬头一看，觉得有些面熟，细看一下，竟然是当年差点儿跟他动手的那个保安。 “领导，昨天太忙太急了，车子都忘了给您，这辆桑塔是年前买的，算是新车，如果领导不喜欢，可以再买一辆，我们局里的经费现在还是很富裕的。”周礼信递过两把车钥匙说，“这是车匙，哦，这是您的司机，马飞虎。” 范思成接过车匙，笑着对马飞虎说：“你不是保安吗？怎么又变成司机了？” “报告领导，我觉得开车要比做保安更适合我，所以就跟…周主任申了。”马飞虎也认出了范思成是那个自己曾经拦在门外的人，心里很是忐忑，顿了一下又说，“领导，对…对不起。” “哦，为什么？”范思成笑说。 “我…我那次…不应该那样……。”马飞虎说。 “哈哈，如果你那次不那样做，我还不要你了，你是行使你的职权，不用说对不起，那是你的职责。”范思成笑了笑又说，“你的车技怎样？” “报告领导，别的不敢说，开车我敢挑战任何非职业的车手。”马飞虎牛逼哄哄的说道上。 “吹牛不上税，等有空我考考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周主任有话说。”范思成给他递过一把车匙说。 “是，我就在后勤班候着，领导你要车随时叫我。”马飞虎挺了挺胸拿过车匙走了。 周礼信想不到范思成居然认识马飞虎的，听刚才他们对话的意思，认识的时候好像还有误会。 “领导，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司机？”周礼信说。 范思成笑着摆了摆手说：“不必，先试试这小子是不是吹牛再说。” “哦，那就照领导的意思吧。”周礼信抿了抿嘴说，“领导，你有什么吩咐。” “哈哈，你能不能不要每一句话都带一句领导啊，我比你小呢，别那么拘谨吧。这边坐，泡茶喝一杯。”范思成坐办公桌后走出来，指了指角落的沙发说。 周礼信将桌上范思成的茶杯捧过来说：“领导，您的茶上班前我帮你泡好了，这杯子是新的，茶叶是局里最好的。” “我手包里有一盒清明茶，拿过来，我泡一壶你喝，让你试试什么才叫最好的茶的。”范思成得跟周礼信好好聊聊，先了解一下招商局的事儿。 他这是明显的拢络，周礼信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快步走到台角打开范思成的手包掏出一盒茶叶，走回来接待区洗壶烧水泡茶，他哪敢让范思成泡茶给他喝啊。 今早范思成亲眼看到周礼信提前二十分钟上班，不管他是独独今天这样还是天天这样，他都认为周礼信要向他靠拢，所以才特意表出现拢络他，让他放心靠近。不管他是真心还是有目的靠拢，范思成都愿意先触一下，先用用。 主要是现在没人用啊。 “周主任，你在招商局工作多久了？对本局的人熟吧。”范思成点了一支烟，用一个很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靠背上说。 “得有好几年了，我记得，我比叶局要早来两年。”周礼信顿了一下又说，“本局的人，大概的情况，我还是掌握的，领导你想了解什么，我知无不言。”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新领导要动人了。周礼信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范思成不把自己也动了。 “哦，那你就随便聊聊局里的人呗，主要聊聊那些较突出的吧，不管哪方面突出的人，你都可以跟我聊聊。”范思成对周记信的回答很满意，这老小子是聪明人啊，话头醒尾。 章节目录 410：第一把火 “局里的人嘛，怎么说呢，叶局其实是一个业务能力很强的人，招商局这些年的业绩，有八成是他个人的。不过，我个人觉叶局有点‘偏科’了，未能让我局发挥团队力量。”周礼信想了一下说。 这货还真是有意思，范思成让他聊聊局里的人，他却说起已不属里局里人的前局长。 不过，他的这句话已非常清楚的告诉范思成一件事，就是本局的人，没有团队精神，从来没发挥过力量，这主要是因为前任局长专于业务而疏于管理，说白了就是，叶华生个人能力是有的，但是管理能力太差，所以导至招商局变成了松垮垮乱糟糟的局面。 “我们局的考勤制怎样？”范思成说。 “有制度，但从来没执行过。”周礼信红着脸说，“这本来是我的工作职责，但是，没有领导的支持，我是无力执行的。” “局里有多少人是走关系进来的？他们分别是谁的关系？”范思成又说。 来了来了，新天子要换朝臣了，周礼信心里又开始忐忑。 “我这里有一份表格，领导你可以看看。”周礼信竟然早就准备，随手从刚带上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范思成。 范思成饶有兴趣的接过表格看了起来，表格做的很细致，不仅列出来每个人是怎样进的招商局，还列出来每个人资历，及他对每个人的能力评估。 “怎么全是走关系进来的啊，招商局有那么好吗？又不是组阁局行。”范思成看完后问周礼信。 “招商局不比刚成立那时候，现在上面对这边的支持力度挺大的，所以，福利还不错，甚至比组阁局行还要好。你看我们的办公装备就知道了。”周礼信解悉了为什么都往这里钻的原因。 招商局这个部门，其实是不上不下的，刚开始的时候，很多地方都不注重，但后来发现沿海地区的招商局干的红红火火为政|府找到了不少投资，于是不注重的地区也开始对招商局实行了倾斜，使得这个位置有些尴尬的局行，福利突然就好了起来。 “哦，原来这样啊，周主任竟然也是前前任的关系过来的？废了不少力气吧。”范思成说。 “呵呵，领导你错了，我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愿意来，因为那时候招商局的福利待遇很差的。行政编的还好一些，事业编和合同制的更差，那时候这里就像收容站，专收那些别的地方不要，又必须安排的人。那时候在这里上班，相亲都要低人三分。”周礼信挠着头笑说，“那时候进来的，大多数人都找关系调走，或者不干了。我没关系，家里又指望这点工资开饭，所以只能坚持下来了。” “好，很好。”范思成只说好，周礼信却不明白他说什么好。 范思成在默默吸烟，他在想，这个周礼信几乎是招商局最老资格的人了，这里发生的很多事，很多人，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他肯坚定的和自己站在一起，无疑是最好的助力，如果他和自己站在对面，破坏力也肯定是相当严重的。 从现在他的表现看，他是愿意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但能不能坚定不移就难说了。 “领导，你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做事了。”范思成沉默，周礼信有点紧张，但范思成没示意让他走，他也不好意思走，坐了片刻，忍不住就问了。 “我要整顿队伍，首先从考勤开始吧。”范思成缓缓说道。 “是该整顿了，这些人太松散，太无纪律了。但是，可能并不容易。”周礼信担忧的道。 “很多事，你不做就知道是不是可行，此事势在必行，不管他是谁的关系，只要他违反了纪律，便无情面可讲，你出一个通告吧，从现在就开始，谁要是无故迟到早退，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记过第三次滚蛋，无故缺席旷工的，一次不容，马上滚蛋。当然，有罚就有奖，从现在开始，设立全勤奖、贡献奖、杰出奖等等激励措施，具体怎样你好好研究一个方案给我。” “罚的手段要有力，奖的力度也要够，比如贡献奖，给局做招商达到多少，或其它方面有重大贡献，可以奖钱，如果是事业编的奖行政编，如果是合同工，奖他一个事业编等等。罚的项目不必搞的太多，但奖的项目要多设。告诉他们，在这里，只讲能力，不讲关系，不管他是谁的关系，只要没能力，都将被跳出门。这一点，必须在通告里特别指出来，通造除了在本局张帖传阅外，备份到市委和市政|府及那些有送人到这里的部门或个人，让那些“媒人们”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说我们没人情味。”范思成拿着烟，在办公室里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给周礼信下指示。 周礼信非常认真的记录着，脸上一本正经的严肃，但心里却在翻江倒海的翻腾。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人人都明白的，但是一般来说，即使要换朝臣，也是循序渐进的，没人像范思成这样，用这么激进的办法去清理队伍的。 不对，这也不完全是换朝臣，不讲关系只讲能力，这事儿…咝！这个新领导确实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啊。 “记好了吗？”范国成突然问。 “哦…呃，记好了。”周礼信说。 “嗯，另外一件事，你做一个活动，号召大家向李局长学习，好好宣传一下李局长因招商工作病倒的事迹，声势要做的大，要让全市人民都知道。”范思成阴着脸说。 “领导， 这样做恐怕……。”周礼信突然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这个年轻的局长，要拿李寿亭祭旗啊，这第一把火也烧的太猛了吧。 “另外，李局长现在病情严重，短期内肯定是无法继续局里的工作的，你要做好接替他手上工作的准备。”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跟组织部和编制办联系一下，跟他们要人，我要替换及增加本局成员。” 接替李寿亭手上的工作？那…那岂不是…是要升了？周礼信闻言，突然有点眩晕的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了，嘭嘭的直跳。 虽然已在体制内奋斗了十年有多，能混到这个办公室主任他已觉得不错，他从来没想过这么快能进一步，更没想过新领导的第一把火这样烧的。 章节目录 411：抠货 “周主任，有听我说话吗？”范思成看了一眼有点儿发呆的周礼信，突然大声喝问。 “啊，有，有，领导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下来了。”周礼信回过神来说。 “好，去安排吧。”范思成挥了挥手。 周礼信离开范思成办公室，一路回到自己办公室，双脚好像踩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的感觉在飞。看来，这个新领导，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却拥有一双慧眼啊，不然他怎么能够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才呢。 魄力，智慧，强势，看来招商局要迎来新春天了。 周礼信独自在办公室里默默喝了一杯茶，吸了两根烟才把心中的兴奋劲控制住，他暗暗下决心，从此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坚定不移的和他站在一起。 这时候，范思成正在跟回龙镇招商办的陈新才通电话。 “老领导，您有什么指示？”陈新才接到范思成的电话，心情相当的愉快。 “你在忙啥？方便聊一会儿？”范思成说。 “我没忙啥，就算在忙啥，也必须停下来聆听老领导训示，领导有什么事请吩咐。”陈新才笑着说。 “废话越来越多了，好的不学，专学这些嘴皮子功夫，有什么用？”范思成还真是训示了，他是最不喜欢这种假话连篇的恭维客气话。 “老领导，你有贵人相扶，肯定不用学些马屁功夫，但我不一样啊，我得将领导拍舒服了，我才能舒服啊，你以为我想说啊，我天天像小学生一样背这些他妈的所谓社交词句，不仅烦，还累的半死。但你们这些领导喜欢听呀，我不会说的放，谁他妈的知道我是谁。”陈新才竟然大发脾气。 “哎哟，还长脾气呢。”范思成知道陈新才说的是现实，很多人也没办法，只能从流。 “呼！！老领导，不好意思啊，我…我只是心中不畅，并不是对您的。”陈新才说。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对我的，你好像很委屈嘛，怎么了？干的不开心？”范思成暗喜，陈新才在回龙镇干的越不开心，他越容易把他弄过来。 哦，不对啊，他妈的，他干的不开心，岂不是说明回龙镇内部又出问题了？这可不行啊，这将严重影响镇里的发展啊，不行，回头给廖向东打电话提醒他一下。 “跟着什么都不懂的人干，谁能开心，他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完全不懂招商的人分管招商办，外行人指挥内行人，这不是乱弹琴嘛。”陈新才厌烦的道。 “行了，干工作哪有没一点儿压力的，就是夫妻都还有吵嘴的时候。这样吧，既然你心情不好，我请你吃中饭吧，你现在过来吧。”范思成说。 “额，请我吃饭？老领导，今天是什么招儿啊。”陈新才懵了。 正常来说，该他请老领导吃饭啊，怎么今天反了？ “没什么招，有点事儿和你说说，赶紧过来。”范思成挂了电话，陈新才拿着听筒在那儿发呆。 老领导突然找自己说事儿，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不可能是坏事，如果是坏事，老领导肯定张嘴就告诉自己了。 那就是好事了，到底是什么好事呢？难道……，陈新才的身子突然就热了起来，老领导要关照自己了，这绝对是大好事。 中午，范思成和陈新才在山珍馆吃饭。 “老领导，饭吃过了，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陈新才随意吃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说。 他心中猜测，范思成叫他来，应该是要召他到市招商局上班，他觉得自己和范思成配合是非常默契的，他相信范思成也这样的认为。猜想未证实前，他根本无心吃饭。 “什么事难道你没猜出来？赶紧吃饭吧，吃饱了给我说说你有什么想法。”范思成一边夹菜一边说。 “我…我那能猜到领导心里的想法。”陈新才说。 “既然猜不到，那你可以回去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额，老领导既然这样说我就不谦虚了，老领导是不是要将我调到身边？我先表个态，如果老领导真的将我调到身边，无论放我在什么位置，我都保证全心尽力的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虽然范思成没说，陈新才已肯定范思成是要将他调到市里了，所以心情突然好得很，胃口也好得很，拿起筷子秋风扫落叶一般吃将起来。 “呵呵，他妈的，你不是吃饱了嘛，怎么突然又像饿鬼投胎一样。”范思成笑了笑说。 “刚才的我是回龙镇招商办主任，现在的我是市招商局的司机小陈，招商办主任吃饱了，小陈司机才开始吃。”陈新才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 “靠，真会说话，不过，我不需要司机，你也做不了司机，主任做得好，还是继续做主任吧。”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陈新才一愣，心里一热，突然觉得范思成比自己老爸还要好。老爸只生养了自己，但是并不赏识自己，范局长不一样啊，他赏识并给自己机会表现，这就如再生父母一般。 “范哥，我想喝一杯。服务员，帮我拿瓶酒，什么酒，啤酒啊大中午难道喝二锅头么。”陈新才真的激动，范哥要让他去市局做办公室主任呢。 镇招商办的主任和市局办公室主任，虽然都是办公室主任，但是这地位却有天地之别。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两史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就走了，眼里尽是不屑，哼，两个大男才喝一瓶啤酒，还不如一个孩子。 “哎呀，山珍馆的服务员什么意思啊，敢情要喝两箱她才高兴啊。”陈新才絮絮叨叨一边说一边自己开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酒瓶递给范思成，“范哥，我敬你。” “他妈的，我已算抠的，没想到你比我更抠，竟然只请我喝一瓶啤酒。”范思成拿过啤酒喝了一口说。 “你说错了，这酒是你请我喝了一杯，今天我没带钱，这顿得老领导赏我吃。”陈新才把杯中酒一口喝了。 “我去，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竟然抠成这样。不过，我喜欢，来市局后，你就管后勤吧，有一个抠货管后勤，估计可以每年省下不少钱。”范思成笑骂。 章节目录 412：来跟你要人的 午饭后，范思成直接去了市委找许进步。 “你不好好呆在你的招商局跑这里干什么？”范思成是全市唯一一个不用通报就直接敲许进步门的人，所以，许进步没抬头都知道进来的人是范思成。 “你是不是想将我流放到一个荒岛上就不理了？”范思成不理会许进步，自己在沙发区坐下烧水泡茶。 “招商工作非常严俊，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不能干出点成绩来，你就滚回回龙镇党政办当办公定主任，或者，滚到市团委干。”许进步依然没抬头，低头在写东西。 镇党政办主任其实权力也不小，但是现在范思成是正科，到镇上去应当是书记或镇长，让他当党政办主任，就是一种侮辱的做法。市团委倒有不少正科位置，但是市团委这种地方让范思成去，无论什么职位，都等于让他去坐监一样。 所以，许进步的话是很重的，两个安排都是要范思成命的安排。 “老许，你太狠了吧，让我去主持一个存放垃圾的地方，还要我在半年内干出大成绩，你不如直接毙了我算了。”范思成微笑说。 “你什么意思，我们市的招商局从你嘴里说出来竟然成了堆放垃圾的地方？你好狂妄啊。”许进步终于抬头了。 “不是吗？养着一堆柱虫 ，这些柱虫还不如一堆垃圾有价值呢。”范思成一点儿都不客气。 许进步不再说话，给秘书组拨了一个电话，吩咐李文采通知国土局叶华生以最快速度到市委来。 额，这老许叫叶华生来干什么？范民成有点懵。 “老许，你叫叶华生来干什么？”范思成说。 “你说招商局的人都是垃圾，我让他来告诉你怎样和垃圾相处啊。”许进步一本正经说道。 “拉倒吧，我是人，我从来不和垃圾相处。”范思成泡好了杯，给许进步递了一杯说，“我到这里来，不是跟你扯无用废话的，我是来跟你要人的。” “哟，别人来都是要钱要权，你来却要人，倒是怪了，说我听听，你这个新官要什么人。”许进步笑说。 “我要将回龙镇招商办的主任陈新才调上来当招商局的主任。”范思成说。 “呵呵，跟别人一样嘛，还是一人得鸡犬升天啊，拉旧部了。”许进步说，“你拉来一个旧部当主任，那现在的主任又干嘛去？。” “现在的主任当副局长，原来的副局长李寿亭生病了，需要长期住院。他住院是他的事，但是工作必须得有人做，我是不可能空着一个位置得他，然后老子帮他把工作做了的。”范思成满脸的厌恶，似乎连提都不想提李寿亭这个人。 许进步举杯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听说昨天你到任李寿亭没迎接你？” “是啊，他生病了嘛。”范思成淡淡的道。 “所以你就要找人替了他的位置？”许进步还是微笑。 “我找人替了他，不是因为他不迎接我，而是因为他病了，无法工作。再说，他为我市招商工作呕心沥血，把健康都搭上去了，我们应该人性化一点，让他好好休养，身体是革命本钱嘛，等他养好了身体再继续做贡献，但是，招商工作非常严俊，我是等不了他了。”范思成依然淡淡的说道，但许进步听得出，这小子不仅用自己刚才的话反击，还铁了心要换掉李寿亭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许进步叫了声进，叶华生推门进来。 许进步示意叶华生坐下，范思成和他打了个招呼，便收了刚才随便随的姿态，有外人在，他必须给许进步面子，这上下级关关系一定要表现出来。 “叶局长喝茶吧，范局长说你留下了一堆垃圾，要清理呢。”许进步给叶华生倒了一杯茶。 叶华生小心翼翼的用大半个屁股坐在许进步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闻言啊的一声惊呼，有点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啊，我留下什么垃圾了。 “垃圾虽然很多，但这和叶局长没太多关系。”范思成看了一眼许进步，他不明白许进步为什么要叫叶华生过来一起谈论招商局的事。 “怎么就不关事了？作为一个单位的主要领导，连自己单位的清洁都无法保持干净，那他其它的工作还能干好吗？”许进步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叶华生，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眼神却很凌励。 叶华生被许进步这话吓的坐不住了，他呼的一起站起来说：“许书记说的没错，其实我这个人的管理水平真的有待提高，在招商局，我虽然十二万分的努力工作，但是效果却始终不理想。” 他看了一眼范思成又说：“范局长说的没错，那些垃圾都是我扔下的，他们有些也许不是垃圾，但因为我之前管理不力，他们渐渐就成了垃圾。” 许进步收起了笑容，非常严肃的说道：“那么，你有什么感悟？难道你还想在国土局再制造一堆垃圾？” “我发誓不会再制造垃圾，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人其实就是器，但是人比器更重要，因为人是有思想的。所以，要发挥一个团队的团队力量，首先得将人管好，要管好人，就得统一思想……。”叶华生站着说了一通他的感悟和将会采取什么办法管理国土局，态度十分的谦恭和彷徨。 一直以来，叶华生都是较傲的，因为他的学历好，背景也不差，但是主政招商局几年并没什么估出表现，所以，现在傲气已尽敛。 范思成看了看叶华生，又看了看许进步，终于明白许进步这老狐狸为什么这个时候叫叶华生过来了，老狐狸是借范思成过桥敲打叶华生呢。 “嗯，头脑还算清醒，也有知耻而后勇的勇气，正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叶局长既然有了计划，那我就静待你的喜报了。”许进步脸上又有了笑容，压了压手说，“坐，坐，来喝茶，我们听听范局长是怎样清理垃圾的。哦，你知道吗，李副局长病了，说是累倒的，昨天，范局长带领全局同仁登门慰问，发现他病情严重，然后安排他住进医院去了。啧，范局长真是体贴同仁啊。” 什么意思？李寿亭病了？范思成带全体成员发慰问？送医院？这是……，叶华生再次懵逼，因为他知道李寿亭身体一直很好。 章节目录 413：情报有误啊 叶华生忐忑的坐下，他现在已明白许进步叫他来干嘛了，许进步是用这种特别的方法告诉他，如果到了国土还是跟在招商一样，那他就不用干了，同时提醒他，谁才是掌管帽子的人，千万别站错阵营了。 范思成当然也明白许进步想干嘛，但是他不愿意跟他配合，对他来说，叶华生这种人不值得他去配合。 “许书记，既然你没空，那我先去干活了，刚才说的记得跟王部长说一声哦。”范思成站了起来。 额，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啊，竟然不愿意帮我搭台？还要我给你站台？真是岂有此理，许进步气啊。但是，叶化生在这里，他不敢表现出来，不然这脸丢的。 “坐下，先说说你理由。”许进步可不愿意让他离去，他还要试叶华生呢。 “理由很简单呀，李局长现在重病在身，医院方面说，他最起码要休息一年半栽才能康复，招商工作严峻，我等不了了，必须有人接手他的摊工作。”范思成想了一下，坐回原来的位置说。 反正李寿亭他是不要的了，本来他是想这个消息过多两天再透出去的，这样可以制造一点轰动效应，但许进步现在非要逼他当着叶华生的面说，他也只好说了。 按照范思成的思路，和许进步沟通过后，就继续将李寿亭生病的事坐实一点，然后突然将周礼信捧上去代替，这肯定可以制造一点轰动。这种效果对外是轰动，对内却是非常有效的阻吓。想想看，李寿亭作为副局长，装病不迎接范思成到任就被摘了帽子，别人还敢炸刺玩花样吗？ “李局长真的病的那么严重了？”许进步很吃惊的问道。 “非常严重，院方跟我报了六七个综合症，说必须得卧床休养。”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既然如此，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招商工作确实不能耽搁，让组织部选一个副手给你吧。”许进步沉思了一下说。 “我推荐办公室主任周礼信，他在招商局工作的时间不短了，内外各种关系都有，对工作流程也非常熟悉，我觉得他挺合适的，就他吧，别又给我送一个天天病的人来给我。”范思成淡淡的说道，但这听起来好像没所谓的话语里，却藏着无用置疑的坚持。 “你推荐可以，但最终决定权在组织手里。”许进步严肃的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范思成再次站起来说。 范思成走了，叶华生坐在那儿却如坐在火盆上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理由上，范思成处理的招商局的事，与他并没什么关联，但是他就是感到不舒服。 “唉，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很化学，前两天李寿亭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那么严重了。”许进步点了一支烟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叶华生说话。 叶华生像石化了一样，没接他的话。 李寿亭装病不迎接范思成到任的事，他是知道的，李寿亭身体没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李寿亭却生生的因病被替换了，等他“出院”估计也不会落什么好部门。 范思成这人厉害啊，竟然轻轻的一招就把李寿亭给踢了，而且还踢得理直气壮，谁都挑不出毛病。估计这个消息传到李寿亭耳里的时候，他就真的要病了，气病。 “华生同志，周礼信在你手下工作了好几年，你认为他可以胜任招商局副局长的工作吗？”许进步突然说。 “这个…应该可以吧，周礼信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叶华生惊醒过来，坐如针毯，但许进步并没放他离去的意思。 范思成从市委大楼出来，拐了个弯便转到市府大楼这边。 “陈主任，在忙吗？”范思成到了市府办，找到陈美玲的办公室，敲了一下开着的门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坐吧。”正在看文件的陈美玲抬头看到进门的范思成，惊喜的站起来迎上去。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我现在可是市府的那。”范思成笑了笑，自己找地方坐下说，“没打扰你吧。” “我倒是希望你天天来打扰。”陈美玲小声说。 范思成装作听不到一样，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泡茶。 “领导在吗？帮我约一下呗，我要给领导汇报工作。”范思成抬头对陈美玲说。 “呵呵，到任第二天你就来汇报工作，真是够敬业的嘛。”陈美玲笑说。 “没办法啊，那边一大堆垃圾，我得清理，替换。”范思成摊了摊手上。 陈美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了解范思成的性格，知道他过来“汇报工作”，其实是跟陈庭芳钱要物要人的。所以她也没多说话，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一个内线。 “问了秘书组那边，现在还有两汇报工作的人在等候，照时间计算，他们汇报完毕就到下班时间了，你明天再来一次吧。”陈美玲巴不得他天天来一次。 “我的汇报只需十分钟就行了，我来回一次得花半小时，干嘛还要我明天再来一次呢？ 这不是浪费时间么？让秘书去说一声，占用领导下班时间十分钟吧。”范思成才不想明天再来一次。 陈美玲没办法，只好亲自打电话给陈庭芳，她知道，秘书去问肯定陈庭芳肯定不同意的，陈庭芳不同意，范思成肯定会在门口堵人的，所以，干脆自己出面了。 她没想到的是，陈庭芳听说范思成来汇报工作，竟然非常爽快答应了。 “陈市长您好。”别人都下班走了，范思成推门进入陈庭芳的办公室。 “思成同志来了啊，坐。”陈庭芳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谢谢。”范思成在桌前的椅子坐下。 “思成同志今天过来是……。”陈庭芳很好奇范思成到任第二天就来找他什么事。 “嗯，我是来找领导要支持的。”范思成顿了一下，懒得再废话，直截了当说，“招商局有几个非常急的事情需要上级及领导们支持的，第一个是人事任勉问题，有些尸位素餐的人我需要清理出去的，除了补充被清理的人之外，还需要增加一些成员……。” 范思成说占用陈庭芳十分钟，结果，最后他在陈庭芳办公室里呆了半小时才离开。 “ 不是说这小子不懂玩手段吗？情报有误啊。”范思成走后，陈庭芳看着门口喃喃自语，满脸的后悔。 章节目录 414：将要平地惊雷 范思成又去跟李永雄换车，这十天内，他已换了三次车了，平均三天一次，好像把李永雄的车当成是他自己的一样。 “范思成，你什么意思啊，开我的车也就罢了，还要隔两三天换一次，当我这里是租车行啊，堂堂一局之长明明有配车，为什么不开？偏要开我的车，我好欺负是不是？”李永雄十分不爽的骂道。 “嘿嘿，再换一次，这次换之后你叫我开你的车都不开了，破玩儿，臭得要死，每次都要我花几十块做大清洁。”李永雄的车，除了自己常开的那辆，其它的都是公司公用车，用的人多，保养的人少，气味自然不那么好了。 “他妈的，吃定我了，唉，真是交友不慎。”李永雄打电话叫来一大叔说，“把你开的那辆人货车借给范老板开几天吧。” 李永雄这次竟然借给范思成一辆双排座的半吨小厢货车，范思成拿着钥匙有点哭笑不得。 “喂，李总，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我知道你公司小车就四五辆，再不济你借那辆皮卡我也行啊，干嘛弄一辆货车给我？”范思成扬了一下车匙说。 “其他车都出去了，只有这辆，你要就开走，不要就拉倒。就是这货车也只能给你开两天，这是采购用车，没它师傅就要踩三轮车买东西了。”李永雄翻着白眼，一副你不要拉倒的样子。 于是，范思成开始开货车上班。 当然，除了李永雄，谁都不知道他开货车上班。 马飞虎和周礼信已观察了一周了，依然不知道范思成是怎样上班的，他们很纳闷，为什么范局不用车啊。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发现的，发现了两次范思成开的是什么事，可是次日那车又没见踪影了。 十二天，范思成每天早上提前到招商办门外观察局里的人上班，已观察了十二天。 自从通告贴出去后，虽然上下班情况有所好转，但是依然还是不如人意，范思成不愿意再等了，决定动手清理那些不愿意改的人，整顿好队伍后，便要上阵斯杀了。 “王部长，王叔，您好呀……。”范思成给组织部王辉瓒打电话，自从王辉瓒送他上任后，范思成竟然和这老头混熟了，看来环境改变人这话真没错，不善交际的范思成，现在修练成八面玲珑的交际高手。 “又催啊，行了行了，周礼信的委任今天就下来，陈新才的调令也下来了，明天我让人送他到任吧。“王辉瓒被催得有点烦了。 “哈哈，那谢谢王叔了，我就知道王部长最体恤我们，我也没办法啊，没人帮我干活啊。”范思成叫苦道。 “你拉倒吧，没人帮你干活，招商局几十人，他们都放牛去了啊。”王辉瓒说。 “嗯，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今天，将会有一半人回家放牛。”范思成立马严肃的说道。 “什么？你小子又要干什么？安定点好吗？你上来就换掉一个副局，提调一个主任，你还想干嘛？你还要开人？你这不是赤|裸|裸的打别人的脸嘛。”王辉瓒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像范思成这样，到任第一天就把副手送进医院，第二天就申请要换掉副手的事，应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现在，这小子还要开掉一半的人，他这是要干嘛啊，就不怕造成集体抗议事件？ “有些人脸都没有，何来打脸？”范思成不以为然的道。 “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工作不是玩过家家，明白吗？”王辉瓒甚为担忧的道，“改革是需要的，但力度要把控好，太折腾容易发生意想不到的事，真出了什么事，大老板也保不了你。” 体制里的人事或斗争，都讲究平衡，在平衡中争夺资源和权力，在平衡中进行桌底下的斗争。一般来说，双方或多方，都不会轻易打破平衡，最少面上是这样。所以，如果一方用力过度发生什么大事件，公众事件，己方就是想保也保不了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范思成感受到王辉瓒的真心关怀，心里很是受用。 放下王辉瓒的是话，范思成将周礼信叫来。 “礼信啊，恭喜您了。”周礼信进门，范思成就笑道。 “领导，这喜从何来……。”周礼信说。 “你的委任等会儿就会到，先恭喜一声也是应该的周局。”范思成笑说。 “领导，这…这是真…真的？”周礼信闻言激动得结巴。 虽然范思成曾说过想办法把它提到副局位置，但是范思成说过之后便没了动静，周礼信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事儿真来了，他激动的微微发抖，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周局，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大责任，好好准备战斗吧，新岗位就是你的新战场。”范思成说。 “谢谢范局长的提携，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我就是您手中的枪，你指哪我打哪。”周礼信表忠心说。 他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梦想成真，更因为他自赌对了，如果他当天不是下定决心站在范思成这一边，也许，他也会如李寿亭一样。 李寿亭这一招走的真臭啊，想恶心一下别人，结果，把自己的恶心离开了。如果这家伙听到位置被别人坐了，他会怎样呢？ “其它的事慢慢再说，先整顿好我们的队伍吧，我让你评估和甄别那些垃圾，你评估好了没？”范思成收起了笑容说。 “发通告后，我便做了一个打分表，打分的项目一共有二十四项，包括考勤、业绩、语言能力、动手能力等等。二十四个项目，满分一百二十分，七十分为及格，八十分为合格，九十分为优……。结果已于昨天出来，被评估人数三十人，不及格五人，及格六人，合格四人，优十人，优以上五人。”周礼信说。 “评估打分的是什么人？你自己吗？”范思成说。 “不是，打分的人共有五人，分别是我、张副局长、一个司机、外勤组长、一个保安。五人打分后的平均分，为各人的最终分数。打分是突击性的，打分的时候相互监督，不许互看不许交谈，我核查了其中五人，打分和实际情况基本相符。”周礼信很肯定的说道。 “好，名单拿来我看看，然后通知等会开一个全体会议吧。”范思成到任后还没开过会，这是第一会，但这第一会将要平地惊雷了。 章节目录 415：一会击起千层浪 会议在离中午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召开，到任后的第一次会议就开全体会，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坐在会议室里窃窃私语。 正常来说，新官上任后都会开班子会，然后是中层会议。但范思成到任两周后才开会，而是全体会，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当领导啊。 主席台上坐了四人，范思成居中，右边是组织部过来的一个副主任，右边是张宗传，再过去是周礼信。 “各办各组汇报一下，有没有缺席的。”范思成试了一下唛克风后说。 下面各办各组汇报，除了门口值班的保安，及饭堂做饭的大叔没到，其经人都到了。 “既然人齐了就开会吧，开会之前，有请组织部的张主任宣读一份任命。”范思成开会通常都言简意骇，从来没有套话废话，向来如此。 周礼信的心在狂跳，血液奔腾，竟然兴奋得开始冒汗。人真奇怪，怕冒汗，高兴也冒汗。 张副主任拿过唛克风，咳了一声便开始宣读委任：“在宣读任命前，先宣布一件事，原招商局副局长李寿亭同志，由于身体原因，免去招商局一切职务，待身体康复后另行委任。现在我宣读委任状，经组织考察研究决定，任命周礼信同志为招商局副局长……。” 宣读任命其实就是公式化的一个形式，没几个字，但气氛很严肃。 张副主任的任务就是来宣读这几个字的，读完后，他便退场了。礼节上，被任命的人所在单位，中午得招呼一顿送人上任宣读任命的人的，但范思成的会还要继续，所以这顿饭便推迟到晚上了。 接下来，本来是周礼信的就职讲话的，这程序也被压后了，因为在场的人，将有十一人不再是招商局的人。 本来，开除人这种事，是用不着范思成这个局长亲自宣布的，但这次特殊，一次过解职十一人，这些人里还有两个是行政编的，所以，范思成亲自上阵了。 当然，他亲自上阵也是有安全考虑的，这十一人开出去了，说不准会有人记恨的，他们记恨的第一人肯定是宣布开除他们的。 “咳咳，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今天有人升职了，今天也会有人丢掉饭碗。”范思成摆开了一下唛克风，咳了两声，现场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范思成扫了一眼台下，目光如电，三十多人在强大气场的威压下，竟然无一人敢抬头与之对望。 “升职有升职的道理，丢饭碗有丢饭碗的原因。大锅饭的年代已远去，招局不是敬老院，也不是福利机构，进来这里的人都是要干活的。所以，干活是第一要务。有些人以为只要进来了，就是拿到了铁饭碗，这样想的话就错了。招商局绝对不要吃饭打冲锋，干活像条虫那样的人。”范思成开会从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不仅时间短，更重要的是没套话虚话，用词遣句直白到底，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听得懂，不像某些领导，喜欢长篇大论引经据典，除了写稿子的人，谁也听不懂。 “活干的好不好，快不快，只要用心尽力了，即使没出成绩也都是情有可愿的。但是，不干活就绝对不能原谅。所以，今天你们当中将会有十一个不想干活不干活的人离开这里。这十一里有两个是行政编的五个是事业编的，有编制的，会后自己找人事局等相关部门办事手续。合同工的，会后去将工资和补偿领了就可以回家了。现在我宣读这十一个被请出招商局的人，读到名字的，请自觉离开，都是斯文人，就不要劳烦保安员了……。”范思成开始宣读被开除的名单，台上台下的人都被范思成的话震惊到了。 这件事除了周礼信，就连参加过打分的张宗传他们都知道会是这样的，谁都没想过范思成竟然敢一次性开掉十一人的，这可是招商局三分一的成员了，他这是要把招商局解散了重来吗？ 被点了名的人很是不甘，那也只是不甘，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走了。而没被点名的人，虽然还能坐在会议室里，但后背的衫却全湿了，差点儿，差点儿自己的饭碗就没了。 在招局里，在体制里，虽然基本工资看起来还没私企高，但是连同其它福利算起来，其实收入足可以让所谓的小白领羡慕的。这饭碗要是破了，就难再找了，现在找一分工作真的很难的。 会散了，人走了，不过，所参会的人被今天的会议给震撼到了，其实就是吓怕了，他们都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从明天开始努力工作，千万不要被领导拿到错处，否则真的饭碗随时都不保，这个年轻局长连副局都敢换，一口能能开掉有关系进来的人，胆子着实大，千万别招惹了。 有一个词叫一石击起千层浪，范思成是一会击起千层浪。 范思成履新招商局第一个会议结束后，短短半小时，龙乡市体制内就翻天了，因为范思成一口气开了十一人，很多人连午休都顾不上了。找人求情啦，安慰人啦，骂娘啦，等等各种电打的不停。被开的人大多是有点儿关系的，否则也进不了招商局，更不敢懒慢成那样。所以，他们离开招商局后，自然是打电话哭诉了。 这十一人的电话打出，连锁反应后就变成二十二个，四十四个……，总之，各人有各人的关系，各人有各人的诉求，这个中午很多部门单位办公室里的电话，下班了还是响个不停。 正常来说，招商局招几个人，开几个人这种屁毛小事，根本到不了陈庭芳这儿的，但是，今天因此事接到最多电话的就是他。 第一个打电话来的是被气得要发疯的李寿亭，李寿亭是李金泽亲自安排的人，而李金汉是和陈庭芳站在一起的。 所以，他才能将电话打到陈庭芳这里。 听了李寿亭的哭诉，陈庭芳发现自己竟然被范思成下套了。当时范思成说李寿亭病情严重，他就以为真的严重要，又想拉拢范思成，所以并没有调查就同意了范思成的提议。他完全没想到李寿亭是装病的，然后才被范思成将计就计整出了这么多事。 章节目录 416：李金泽 告状的人一级一级往上告，最终都汇集到了陈庭芳这里，怎么办啊，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平时办事也不含胡，现在他们的亲戚朋友饭碗被范思成给收了，得给他们想个法子，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这些人离心离得的话，他找谁办事去？ 陈庭芳把李金泽叫到办公室商量，每一次陈庭芳遇到难事，都是李金泽帮他想辙，他相信李金泽能给他好建议。 “金泽啊，招商局的事知道了吧。”李金泽还没坐下，陈庭芳就说话了。 “嗯，知道了。唉，其实这事怪我，如果不是我我建议用这个办法保招万英的话，这混蛋就不可能整出这么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李金泽说。 当初，招万英眼看就要进去了，陈庭芳非常担心招万英进去后会把他咬出来，他和招万英勾连得实在太早太多了。所以，要么让想办法让招万英闭嘴，要么保证平安。最终，李金泽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割地求和”，于是，便成就了范思成的局长之位。 他们所以选择范思成，一是范思成这混蛋在市委办这位置上太能整事了，将他整到招商局把他困在招商引资的事上，他就没时间也没空去整事了。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觉得范思成这个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靠运气的，并没有真正的本事，一个农村丘八，能干什么？所以，将他丢到招商局折腾一阵子要是没成绩，就可以找个理由贬他到一个清水衙门去。如果他继续行运，那么这个成绩也算是市府的成绩，何乐不为。 既可以保下招万英，又可以将范思成调离许进步左右，还可司机把他咔嚓了，这是一举三得的事儿，那想到，事情才开始就出现这么多变数，本来想将掌范思成这混蛋的，哪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的，竟被反要挟了。 “呵呵，这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为大家好嘛。再说，你的策略挺好的，我们唯一失算的是，没想到这个姓范的小混蛋竟然胆子这么大的，不仅把副手假病逼成了真病，还敢同时解职十多人，令人最头痛的是，他解职的这些人，还真是有理有据，全局的人都认为他做得对。”陈庭芳说。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没理没据，没被开的人都一定会帮着他说话的，跟他作对，不怕饭碗丢了啊。”李金泽笑说。 “唉，可悲的明哲保身和自我保护意识，用的地方不对啊。”陈庭芳当然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留下的人绝对不会为被开的人说话的，即使他们罪不到开，都不会有人为他们说话。 因为，为他们说话就等于和领导对着干，不管什么原因，和领导对着干能有好吗？ 看了一眼苦恼的陈庭芳，李金泽说道：“这事儿确实难办，逆转是不可能了，但是那混蛋干出这样的事，平白给我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总得要回点辛苦费吧。” “要辛苦费？你想怎样？有话你就说。”陈庭芳不爽的说道。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李金泽说。 “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的年龄到了，最大的目标就是平安退下，给你们创造一点机会和一点实质的东西，你们跟我拼了这么些年，总得有点收获是不是？”陈庭芳想了一下说。 在哪里当官都一样，一路上披荆斩棘不容易，最后两年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就是平安退下去。陈庭芳突然向许进步示弱，在很多事上突然松了手，目的就是希望在他余下的任期里，许进步可以不找他的不是。 至于给那些跟着自己的人谋一个好前程或给他们挣一点物质的东西，只是说的好听罢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争夺资源获取财富，都是有风险的，这个时候他才不愿意担风险。 “唉，谢谢老板。”李金泽笑了笑说，“既然如此，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得了，我去处理吧。”李金泽说。 “你处理？……好吧，你千万不要急进，更不要鲁莽，范思成这个人不简单。”陈庭芳想了一下说。 “我明白，您放心。”李金泽离开陈庭芳的办公室。 出门后，李金泽微微带笑脸突然风起云涌，乌云盖底，黑得像墨斗，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他很明白陈庭芳现在不愿意斗，是怕影响他退休，更怕入袋的利益被掏出来。至于他们给手下的人谋一个前程，听听就好了，否则，李寿亭被这样整下来，他应该说句话的，但是他不仅不说话，还同意了范思成的要求。 虽然，他解释过以为李寿亭真的病了，但李金泽却根本不相信他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那么多，莫说体制内的事，就是体制外的事，只要稍为大一点的，他都一清二楚。他所以同意范思成这样干，目的就是对对方的妥协。 陈庭芳要退了，所以妥协了，李金泽离退休还早着呢，再说，他也不甘心现在这样退下去的。所以，他不会和对方妥协。不妥协得有资本，人，便是资本中最重要的资本，他得把陈庭芳准备遗弃的人接过来。 离开陈庭芳办公室李金泽就去了医院，李寿亭这人他得挑拨一下，让他搞点事发挥一下他的余热给范思找点儿麻烦也挺好的。 “泽哥，你怎么来了？”李寿亭在病房看电视看的就要吐的时候，李金泽来了。 “你是我弟，有事儿我能不来吗？怎样，没被气着吧。”李金泽看着愁容满面的李寿亭说。 “泽哥，你这话问的，我真不知道怎样答你啊，换你，你会不会被气着？我告诉你，我有拿刀砍人的冲动。”李寿亭气呼呼的说道。 “唉，我也是不明白了，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被一个小王八整的这么惨的。”李金泽真的想不到，李寿亭这样的老狐狸竟然被范思成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 “谁能想到这个王八蛋完全不安套路出牌的，本来嘛，我装病不迎接他是下下的面子，给他一个下马威，恶心一下他的，没想这王八蛋转头带着全局的人来慰问。你说，难道我告诉他我是装病吗？不得已，我只好把自己弄拉肚子了，假病变成真病。但我没想到的是，医院他竟然配合这王八蛋，给我检查出来数种综合症，把我说成马上就要死的一样。到了这个时候，我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不能否则有病了……。”李寿亭说着，抽着自己的头发，万分的痛苦万分的无奈。 章节目录 417：敲桌子骂人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寿亭是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跳，他虽然感到万分委屈，但也万分无奈，因为他真的找不到反击的方法，甚至连申诉的机会都没。 李金泽很理解这种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感受，虽然他号称是陈庭芳的智囊，但是对于李寿亭的这件事，他也是一筹莫展。 “泽哥，老板真的放弃我了？”李寿亭苦恼了片刻说。 “唉，也不是放弃，主要是他也没想出好办法，而且，他不想在快要着陆的时候搞出什么事儿来。”李金泽叹了一口气说。 “明白了，他们平安着陆。”李寿亭无奈的道。 “有没有想过出院后去哪个部门？”李金泽沉默一会儿后说。 “我想去就行吗？我估计，他们会把我丢到一个清水衙门去虚耗时光了，正如范思成那王八蛋说的，我有病不适宜从事脑力或体力劳动，所以只能在那些吃饱等死的位置上等死了。”说起这些李寿亭情绪非常低落。 “其实也不必那么悲观的，只要心里的这团火不熄，总能找到复仇的机会。”李金泽淡淡的小声说道。 李寿亭看了他一眼说：“泽哥有什么好提议？” “依我看，闲职有闲职的好，要报仇不一定得官方力量啊，只要将他打倒，什么方法都可以嘛。闲职，没人关注的位置，不正好给你自由么？想去哪想干嘛，不会有人理会。”李金泽莫测高深的说道。 “泽哥，你想说什么？”李寿亭愣了一下说。 李金泽说的他懂，不就是利用非官方力量将那小王八蛋搞倒嘛，他懂但不怎么做，从哪开始做，所以他干脆装傻。 “你什么进候出院？出院我介绍个朋友你认识。”李金泽说。 “我又没病，唉，我有病……。”说到出院，李寿亭又犯愁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没病，但是却不能随时出院，自己说了有病的，医生也诊断了有病，如果不“治疗”就出院，这岂不是自打嘴巴么？ “你不用担心，他的目的已达到，你就是现在出院，他也不会理会你。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缓几天吧，缓几天再出院吧。”李金泽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即使出院了，你也不必须着去消假，干脆年后再去消假，今年这几个月，就在外面漂着。” “这样…好吗？”李寿亭有点懵。 “听我的，我不会害你。”李金泽说。 接着，李金泽和李寿亭在病房里低声嘀咕了一阵便离开。 陈庭芳在为安全退休做准备，而李金泽也在为接收陈庭芳的关系，建立自己的力量在做准备。 而范思成则在为招商局换血，这是提振招商局的第一步，他要建设一支思想统一，目标一致，信仰相同，智趣相投的投商队伍。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范思成到任招商局一个月，招商局上下，被他大刀阔斧的整顿过后，从内到外，从上到下，所有的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以前是暮气沉沉和散缓懒慢，现在是朝气蓬勃和激情四射。 一句说了，现在上下一心，充满了斗志。 队伍整顿好了，就等拉出去练练。 周一例会，招商局一二级班子成员整齐坐在会议桌两边等候范思成主持会议。 开会时间前两分钟，范思成和办公室主任陈新才进入会议室。 带着微笑坐到上首主|席，跟在后面的陈新才将他的茶和一个本子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到会议桌的另一端坐下。范思成现在越来越有领导风范，气场越来越强，在座的人虽然全都比他年纪大，但经过这一个月的磨合，所有的人都对他心悦诚服，没人再敢对他呲牙。 作为领导，有时候就得要表现霸气杀气，必须强硬的时候宁折也不能弯。范思成的第一把火烧的还是桌有成效的。 “咳，都到了吧，人齐了就开会吧。”范思成扫视了一眼他手下的各“将官”，咳了一声，开始他的办公新规，每周一会的一个例会，也是他到任后的第二次会议。 范思成以前极讨厌开会，现在也不喜欢开会，但他又不得不开会，每周一会，他是效法常委会的做法，每周让各办各组汇报上周的工作，然后布置本周的新工作。 “先说一个规定哈，我这个较直，所以无论会上会下，都不喜欢套话空话，所以，无论会上或你们给我的报告，不许有套话空话。另外一个就是，无特珠情况的例会，不超一小时，所以，各人有事需要汇报请事的，请尽量简洁，不要浪费时间。时间就钱啊各位，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钱。”范思成说了两点对会议和报告的要求，然后开始正式内容，“各位，本人到任招商局已一个月，前面三十天，我把精力都放在队伍整顿和建设去了，而把最基本的工作放下了。现在队伍已整顿完毕，我们是时候将精力放在本职基础工作上去了。” “想问一下，各位对上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有什么看法？”范思成再次扫视在坐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在周礼信脸上说，“周礼信同志，你说说。” 额，范局长开会果然与众不同啊，怎么才开问就要找人磨刀了呢？ 周礼信愣住了，他知道范思成所以点他的名，是想让他将节奏带一下，可是他不知道范思成要表达什么，所以 这个节奏真的不知怎么带。 领导啊，你想让我带节奏，麻烦你提前提示一下行吗？ “我个人认为，上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是不尽如人意的。”周礼信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的本心看法说出来了。 “不尽如人意？不如人意？周局长，你是不是怕丢人丢脸啊，说的那么隐晦呢？以我说，上半年的招商引资工作，不是不尽如人意，而是失败，大大的失败，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典范。”范思成紧握五指敲了敲桌子，声音提高几度说，“为什么这样说？我不是刻薄，也不是毒舌，我就是骂你们。堂堂一个市招商局，上半年的成绩，居然还比不上城关镇的招商办的成绩，你们丢不丢人，你还有脸没有？” 哗，领导，你好好开会说点儿远大目标，说点儿近期远斯的工作展望不好吗？你干嘛翻老账，干嘛骂人让大家下不了台啊。 “怎么了？害羞了啊，都给有坐直了，都级我昂起头挺起胸来。”范思成继续敲桌子骂人，“哼，现在知道羞了，早干嘛去了？” 章节目录 418：特色招商局 毕竟都是成年人，范思成虽然越说越气，但也只能骂几句了事。骂几句是警醒，骂得太多那就是泼妇行为了。 “算了，旧账暂且挂起，现在说新任务，希望他们能在今后的工作中取得好成绩，一雪往日之耻。”范思成深呼吸两下停止了骂人。 “中秋和国庆节快到了，然后便是新年，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难道就这样过一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打算在国庆节期间办一次特色招商会，什么特色招商会呢？以往我们招商，都是把老板们请来开会吃饭，把弄的晕头转向。这一次，我不打算重复这样的事。说实话，有点儿能力的老板，每年都被各地政|府请去搞这样的招商会，大概早就厌烦了，他们所以不敢把厌烦说出来还陪着笑脸，只是怕自己的生意会受到人为阻力而已。主办方办的欢天喜地热情满腔，被邀方是敢怒不敢言，这样搞真的没意思。”范思成停下喝水，大家觉得领导疯了，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别人都不说穿，你说穿了干嘛啊，这会得罪人的吧。 有些事情，人人都知道，人人都不说，因为说的人就会得罪人。捅破了那层纸，就等于喊出皇帝没穿衣服一样，是会得罪人人的。 “这一次，我打算请老板们来旅游，来玩，将招商的目的，溶进游玩之中，我要让那些老板玩开心了，轻松愉快的掏钱在我们这里投资。 所以要办这样特色招商会，除了消除商家对招商中固化程序的抵足，能更有成效的招商引资之外，主要是我准备一毛不拔，借鸡生蛋。同志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招商局是非生产非收费型单位，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就靠市里拨款和奖励，可是上半年这样的成绩，一毛钱奖励收入都没，我们却要维持比其它局行好的福利待遇，最近还扩大了队伍，口袋里的弹|药不是那么足了，所以要节流开源。”范思成又抛新意了，对于招商局而已，节流可以，但开源如何开源啊。 “领导，我插一句。”周礼信见范思成停顿了，举了一下手插话说，“您刚刚才说了，我们是非生产非收费型单位， 我们节流可以，但开源真的想不通，哪儿开源啊。” “呵呵，你这个人就是心急，听我说嘛。”范思成笑了笑左右看了一下说，“我说了，这次办招商会，我不准备花一毛钱，不仅不准备花钱，我还要准备赚点钱。我们的强项是什么？我们的强项就是找老板，老板们是什么？老板们是财神爷。问一下，在坐的各位，过年有没有接财神迎财神。” 额，领导，你讲话是不是太飘了啊，怎么又说到接财神了？ 在龙乡，不管是农村还是市里，都还保持大年初一凌晨接财神的习惯。不管接什么神，都肯定要摆祭品的，范思成的意思，准备让别人给他们请来的财神摆“祭品”。这些“祭品”当然是由请来“财神”的招商局代为笑纳了。 看着大家一脸懵逼的样子，范思成不再吊胃口，笑了笑说：“这次招商会的名字我们备叫龙乡旅游招商会，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但没所谓啦 ，我说过了，这次招商会不搞展会场展览，不开会，不办宴，我就办旅游。现在，你们明白了去哪儿开源了没啊。” 啪啪！ 竟然有人拍掌？ 大家还在懵副中，但是陈新才却已鼓掌了，难道他明白范思成什么意思？ “领导，我越来越佩服您了，这样的招也就您能想出来，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说是借鸡生蛋有点牵强，说是借窝生蛋更贴切些。”陈新才笑说。 “好，既然陈主任明白，那就让你说说吧。”范思成说。 “假推广旅游之名，办招商之实。可以找旅游局赞助，找景点单位赞助。我从回龙镇来，回龙镇我联系吧。”陈新才淡淡的说道。 “他妈的，你可真会占便宜，回龙镇还用你来啊，少扯蛋，旅游局交给你去化缘吧。”范思成扫了一眼其它人，现在，大家明白经费在哪里了吗？ 呼，大家终于明白了，但是，这样办行吗？从来没人这样办过啊，招商局去拉赞助，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 “看来你们都明白了，这样哈，我们分配一下任务，陈新才，你负责这个招商会的策划，具体的接赞助就不用你了，这样吧，这次招商会的费用限制在一百万以内吧，就算拉到赞助还是得节流的，勤俭节约是美德。我个人负责五十万，目标就是回龙镇和市府，余下的你们平分，谁超额完成，我奖励。我说过，我们不仅有罚也有奖的。”范思成顿了一下，见大家没什么异议继续说，“好了，费用出处我们找别人帮忙了，但会不会被骂呢？那就得看我们的‘货’是不是够硬了。找老板是我们的强项，大家就好好发挥吧，我建议，找投资商也落实到个人。”‘ 范思成来了一直不怎么说话，也不在众人面前晃荡的副局长张宗传说话了。 “范局，这有些强人所难吧，有些办公室有些小组根本没这个能力，怎样落实到个人？”张宗传说。 “嗯，张局提的是实际问题，那么后勤就免了吧，其他办公室和小组，应该不是问题。特别说一下就是，招商办公室的任伤得重一些，别的办公室找一个，你们就得找两个。因为这是他们的本职。”范思成其实是有点儿“独裁”主义的，很多决策，虽然拿到会上说，但基本上是他说了算。 大家见他这样说了，便都不再吱声，都是在这里磨了几年的老油子，让他们找几个老板来捧场并不难，反正，来了也不一定要投资的。 “我再说一下啊，我们的老板过来，不要找那些来蹭路蹭喝的，要找那些真正有实力的真正想投资的老板过来。”他太清楚有些人的想法了，妈的，混水摸鱼一下，来了一堆蹭吃蹭喝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他严肃的看了众人一眼接道，“我们的引资奖励是一个点，为了让大家更有积极性，凡是这次招商会招商引资成功的，奖励多一倍，也就是投资额的两个点。” 重奖之下有勇夫，重奖之下也会有能人的，范思成把招商局弄成了特色招商局。 章节目录 419：聊几句闲话 范思成的特色招商会在密锣紧鼓的策划中，而市里的一城一街一楼计划也开如启动。 一城一街一楼是陈庭芳的收官之作，所以他对这个计划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正的谓?过留声人过留名，他希望这一个计划成为他的政治遗产，他希望以后有人看到一城一街一楼时会提起他陈庭芳。 一城一街一楼听起来很牛逼一样，其实就是城区建设，具体一点就是旧城改造重建，功能街区建设，标志性大楼。 无论是旧城改造还是功能街区建设或标志性大楼，政|府都只能是做规划，搭平台，具体的建设还是由社会力量完成的。 所谓的搭平台就是征地卖地，完成市政建设。规划做好，平台搭好，戏就由社会资本去经营了。所以，这个计划是否成功，最关键的一步不是计划本身，而是招商是否成功。 一城一街一楼的专题会议结束，陈庭芳将陈美玲叫到办公室。 “陈主任，计划已具备启动条件，组织一下相关部开一个协调会吧，计划容易做，执行计划才是关键。”陈庭芳对陈美玲说。 “嗯，除了城建、商务、城管、环卫环保、文化文物、供电供水、交通、治安之外，还需要通知其它部门吗？”这样的协调会，需要通知什么部门，陈美玲当然清楚明白，但她故意意招商局漏了。 “呵呵，陈主任，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你漏了啊。其实，除了非职能性的部门，都应该全部找来。招商局是必须到会的，宣传、银行、等部会也应该到会，因为计划启动后，他们都肯定参与其中的。”陈庭芳说。 陈庭芳想了一下说：“领导，我觉得，还是先找几个主要部门开会做启动前准备，其它的部门则应该在计划正适执行后再开会较好一些。” 陈庭芳想了一下，点头说：“你的建议很好，那就先找城建、城管、招商、商务先开一个闭门会吧。” “好，我等会就通知，您还有什么吩咐？”陈美玲说。 陈庭芳点了一支烟，想了一下说：“吩咐没有了，你会吧，跟你聊几句闲话。” 陈美玲点头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会，她很奇怪陈庭芳竟然会跟他聊闲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要聊什么呢？ “万方公司你知道吗？”陈庭芳果然不是聊公事。 “听说过，但不熟悉。好像是一家石城的公司吧，总部在石城，听说在我市拿了不少路桥工程。”陈美玲说。 “嗯，听说万方公司的方万同一直坐镇本市，前几个月成立了一家新工司，买了不少旧城区的房子和周边的地块。”陈庭芳靠在老板椅子上，仰着脖子吸烟，一边和陈美玲说话。 “有人把计划漏了？”陈美玲皱眉说。 “那是肯定的，不然他怎么能提前买下旧房子，提前圈地。”陈庭芳点头坐直了身子，看着陈美玲说，“你认为，谁将还没通过的计划泄漏了？” “咯咯，领导，你这话可把我问倒了，我又不会算，哪知道啊。”陈美玲大笑，然后又说，“反正不是我，泄漏的人也许是我们市里的，也有可能是石城方面的，毕竟知道这个计划存在，并能预知可以通过的人并不多，如果领导要查，应该不难。” 陈美玲真的搞不清楚陈庭芳想聊什么，自己应访是最没嫌疑的一个，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呢？ “听说贵龙实业也参与了抢地抢房，唉，这些人胆子真的大，在审批下来产都僻过谣了，他们都不怕。”陈庭芳感叹说。 “呵呵，这种僻谣，只有那些没实力的公司会相信，真正有实力的公司，就算没有消息渠道，他们也有能力预测市场，预测市里的大势走向。旧城改造重建，对于山多地少的我市来说，那是必走的路。”陈美玲认为，那个所谓的僻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 “是啊，大公司确实有这个能力。”陈庭芳又倒在靠背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天宫集团听说过吗？” “啊，你是说，专门在各市建地标的那个集团？跟电影明星一样，谁不知道啊。”陈美玲笑道。 老狐狸今天真的没事做吗？真的闲到发慌吗？怎么东一锄西一鎯的呢，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陈美玲才不相信陈庭芳这种人会闲到跟她乱扯，她相信这老家为一定有目的的。 “对，就是这个集团，如果能把这个集团招商过来，我们的一楼就不用操心了，甚至一街也可以安心了。”陈庭芳看着陈美玲说。 天宫集团财大气粗，专门在各个城市投资地标大厦和商业中心，购物中心。在全国，天宫集团已建了三十九座天宫大厦，全都是当地地标性建筑，还有二十个商业或购物中心，这些中心建成后，迅速成为当地商圈中心。 因为天宫集团的成绩菲然，坊间直接把天宫的老板、集团董事长宫守旨称为金手指，他的手指点到哪里，哪里就一片兴旺发达，简直成了神人。 “领导，你看着我干嘛？我仅仅是从电视上了解过这个天宫集团，其它的一无所谓，你不会指望我去把他招来吧。”陈美玲笑了一下说。 “你可能请不动他，但是有一个人肯定可以请得动他，不过，那个人我请不动，但你请得动。”陈庭芳说了一句像绕口令一般的话。 “这话什么意思？”陈美玲知道陈庭芳说她能请得动的他是谁，这个他就是她的前夫。 她奇怪的是，她的前夫为什么会请得动宫守旨，如果他和宫守旨有什么关系，应该早就找过去了，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生意变在现在这个样子。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前夫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因为我和你前夫的爸爸曾经是同事。”陈庭芳吸了一口烟，顿了一下又说，“当年，你前家公曾救过一个人，但是到他死的时候他都不知道他救的人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宫守旨。据我所知，宫守旨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也一直在找这个救命恩人，可惜，他手上没任何线索。” “啊！！我看过他的那个专访，他确实说过，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大恩人，这个恩人竟然是……。天啊，真是难已置信。”陈美玲捂嘴瞪着眼叫道。 章节目录 420：狼牙的故事 “确实难以令人相信，但是，这确实是真的，因为我就是这件事的见证者。”陈庭芳谈谈的说道。 “哦，可惜宫守旨的救命恩人死了，不然，还真的可以让他来投资我们市。”陈美玲淡淡的说道。 “他的救命恩人虽然死了，但他救命恩人的儿子还在，我相信，以宫守旨的性格，如果他知道恩人还有一个儿子，他一定会照顾的。”陈庭芳说。 “哦，可惜，他不认识恩人的儿子。领导，故事我听完了，没事我就去忙了。”陈美玲知道，陈庭芳既然说起这事，那么就一定有办法让宫守旨和她的前夫认识，不过，她并不打掺和这事，她连前夫的名字都不想去想，更别说跟他说话了。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当然，宫守旨曾给你前家公送了一件信物，一根大狼牙，上面刻有旨字。这件东西，应该在你前夫的手上，你告诉他这根狼牙的来历……。”陈庭芳还没说完，就被陈美玲打断了。 “领导，这事我帮不了你，你也不用给我说大道理，反正，无轮作何情况，我都不会再跟这个人说一个字，甚至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想起。”陈美玲站了起来说，“这事不是公事，所以，您也不能用权力去命令我。我去忙了，市长同志。” 对于陈美玲的激烈反应，陈庭芳是始料不及的。 对于像龙乡这样的县级市，如果正常招商，宫守旨肯定连看都不会看的。所以，如果陈美玲不帮忙，他没一点办法。 陈庭芳说只有陈美玲才请得动她前夫，其实这只是陈美玲前夫的借口，因为他早就忘了那根狼牙放哪儿了。他所以跟陈庭芳说，除非陈美玲求他。他这样说是有目的的，一来是想让陈庭芳逼她来求他，满足一下虚荣心。二来通过陈庭芳透消息，试探一下看看狼牙有没有在陈美玲那儿。按他的想法，陈美玲是陈庭芳的办公室主任，她必须得听陈庭芳的，如果她手中有那狼牙，就算她不来求自己，也会把那狼牙交出来。 但陈美玲的前夫想不到陈美玲对他那么绝情的，连提都不想提他的名字，更别说献出狼牙了。 不过，陈庭芳没想到的是，虽然陈美玲拒绝了他，但请宫守旨到龙乡投资这个事，她却很上心，因为，如果请到宫守旨到龙乡投资，对本市的发展确实有非常意义的。 下班后，陈美玲匆匆回到家里，连饭都不吃就翻箱倒柜。陈庭芳说的那根狼牙，她是曾经见过的，但那玩儿她以为是无用的东西，所以收拾房子忘了塞哪里去了。 她必须找到这要狼牙。 七点半，陈美玲打范思成电话。 “范思成，请我吃晚饭。”范思成刚接起电话，她就急匆匆的说。 “陈主任，你干嘛了？这么晚还没吃饭？”范思成迷惑的说道。 “呸，叫姐，说多少次了。不管你吃还是没吃，赶紧滚出来请我吃饭，我要去倾城吃。”陈美玲 说。 “好，好，我请你吃饭，但是，能不能不去倾城，那地方克我，每次去总有点事儿发生，去山珍馆吧。”范思成说。 “行行，去哪吃都行，快来接我。”陈美玲很霸道的叫道。 “稍等，我开直升机来接你。”范思成知道陈美玲找他肯定不仅仅为了吃饭，一定是有事儿了。 四十分钟后，范思成和陈美玲在山珍馆的包厢坐下。 “很晚了，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吧。”范思成早就打电话下了单，人到就叫上菜。 “嗯，我还真是饿了，不过，可以一边吃一边说。”陈美玲说着便开动，一边吃一边把今天陈庭芳说的事给范思成重复了一遍。 范思成听完陈美玲的复述，眼睛就亮了起来。天宫集团他知道，早就研究过了，他也早就动过心思，但这样的集团太大了，一个小小的县级市根本请不动人家。 所以，一直以来，他只停留在研究上，并没有付之行动。明知不可为，他是不会浪费时间的。 “啧，这个故事还真是有意思，想不到你竟然和宫守旨有这样的渊源。”范思成说话。 “不是跟我有渊源，是跟那个混蛋明渊源，唉，可惜他爸去得早，不然……。”虽然对于前夫陈美玲非常讨厌，但对于前家公她却是不反感的。 “不死他也不会去找宫守旨的，否则早就去找宫守旨了。”范思成喝了一口茶又说，“我明白了，你这么急找我，是不是狼牙在你手上？”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好玩，就算有那么聪明，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装傻一下吗？然后等我说出来的时候，装成惊喜无比的样子不行吗？”陈美玲嘟着嘴说。 范思成笑了笑，不再吱声，心里却在琢磨，有了这根狼牙是不是真的可以让宫守旨来龙乡投资，宫守旨的恩人已死，他是不是还会记这一份恩情呢。 陈美玲看了一眼范思成说：“你觉得，如果真的拿着这颗狼牙去，宫守旨会不会来？假设他来，你打算怎样办？” “他来不来我不知道，但是，有这颗狼牙，我肯定可以见到他，能见到他就有机会说服他来。”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商人，一切都是奔利益去的，龙乡只是一个县级市，利益肯定吸引不了天宫这样的集团，但是，如果加上这颗狼牙，是不是可以打一打感情牌令宫守旨投点钱呢？这就得要见到人才知道了。 “我觉得，他投不投钱是不一码事，但是，有这玩儿他肯定会来龙乡看看。”陈美玲放下筷子从包里拿出一根挂在红绳上长长的狼齿。 “我就知道这玩儿在你手上。”范思成伸手接过狼牙说。 “对于招商局来说，像宫守旨这样的人，只要把他请来了，就算他不投资也算胜了一场。既然胜了，自然要讨点赏，你明白我意思吗？。”陈美玲看着范思成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陈市长要点东西？嘿嘿，这确实是一个要东西的好借口。”范思成眯着眼笑道。 “一城一街一楼计划马上要进入实际运作阶段了，招商这一块至关重要，就算没有宫守旨这一事，我相信你这小子也想好了怎样跟领导要糖了。”要说了解范思成，还真的没谁比得过陈美玲。 章节目录 421：你直说要多少钱 要糖就是要支持要奖励，说白了就是跟领导要点钱，这一点范思成天生懂得要价，他正打算明天跟陈庭芳要点“经费”办旅游招商会呢。 “拿这事跟领导讲条件不好吧，万一，叫不来人，又或叫来人了人家一毛不投，那岂不是很尴尬？”范思成笑说。 “呵呵，你就装吧，你这人别的事情反应慢人一拍，这种事情你比人快|三拍，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利用鬼才相信你，这可是合理合法的要糖哦。”陈美玲不屑的说道。 她曾花过心思研究范思成的，她了解他，抠钱，要钱这方面，这小子的脑子绝对够用。 “哈哈，老领导，你不能这样说我啊，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范思成大笑。 “哼，若非如此，老娘会搭理你吗？”陈美玲扬了扬脸说，“准备怎么谢我？” “啥？”范思成又装傻。 “再装傻我就生气了。”陈美玲凤目一瞪说。 “额，姐，其实你生气也是那么好看的。”范思成头痛，这颗狼牙是好东西啊，但她要回报这怎么整嘛。 “行行，别生气哈，这样，我叫鹏城的朋友去香江时带一个包包回来，最新款的。”范思成下重本了，在香江带一个包，就算是香江本土品牌的低端货也要花他半年工资，好肉痛啊。 “哼，谁要你的包包，这种东西不保暖又不清凉。”陈美玲脸带怒空。 “那…那您想要…要啥？”范思成有点害怕，因为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要什么你都给？那…耳朵附过来……。”陈美玲勾了勾手指说。 “啊…有那么神秘……。”范思成不敢不从，侧过身子，往陈美玲边上靠了靠。 陈美珍红着脸将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范思成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啊的一声惊叫站了起来。 “姐…这…这样不…不行吧……。”范思成哆嗦道，虽然他有心理准备她会要求什么，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他不觉还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不行？哼，嫌我……。”陈美玲嘟着嘴站起来往外走，十分生气的样子。 范思成十分无奈又十分尴尬的在后面追赶，陈美玲提的要求太那个了，怎么办啊。 陈庭芳早上刚到办公室，范思成就来了，一城一街一楼计划还得范思成全力配合，所以他笑着将范思成迎进了办公室。 “思成同志，这么早过来，肯定不是来蹭我的茶喝的吧。”陈庭芳笑说。 “当然不是，说到茶，我还真不缺，所以带了两盒给领导。”范思成将手中提着的两合清明茶放在桌上，陈庭芳看着台上的两盒清明茶，心里嘀咕了，这小子今天携礼登门，肯定是有所求了，两盒茶叶想换什么呢？ “谢谢思成同志啊，现在这个清明茶千金难买，这份礼还真的重啊。”陈庭芳笑说。 “这是自家种的东西，不算行贿吧。”范思成说。 “那得看你是不是有所求了，你拿茶叶来，跟我这里要东西走，那就成了行贿了。”陈庭芳笑说。 “啊，那好吧，我把茶叶收回，我只跟你要东西走好了。”范思成生怕别人抢的样子，将台上的茶叶捧在手里。 “呵呵，世上也就只有你这小子敢这样干的，说吧，什么事儿？”陈庭芳的心情不错。 范思成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陈庭芳面前说：“我到任招商局一个月了，该招的地，该理的事都差不多了，得干点事儿为领导分忧了，不过，正所谓皇帝不用饿兵，又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在干事儿前，请领导支持一下招商局，快要揭不开锅了。” 陈庭芳就知道他来是有事的，但没想到他是要钱要粮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满脸严肃的，郑重的拿起范思成放在台上的文件夹。 “旅游招商会？旅游和招商搭边吗？你这是要搞什么啊……。”陈庭芳看了一眼文件的标题，皱了皱眉说。 范思成笑了笑说：“领导，要不，我简单的给您解说一下？现在全国各地，每天都在招商，事实上，很多商家一年会被好多地方请去参加这样那样的招商会。不管哪地的招商会，其实都是一样样的，文件介绍，招商人员讲解，然后看一看展示，吃喝一下，最多就实地看一看。这一套，很多人早就烦了，花多眼乱啊，他们就算有心要投资，一时也被弄的晕头转向，不知投哪里好。事实上，很多地方的招商项目都是一样的，重复再重复。你搞一个工业园，我也搞一个，你引进激光唱机我引进vcd，其实都是一样的东西，剩下来其实就是周边城市招优惠力度拼杀。” “呵呵，很多东西，本来就要很多工厂去生产，大家都引进并无什么不妥啊。”陈庭芳说。 “我现在不是讨论项目本身合不合理，能生存的，基本就有合理性存在。我现在要说的是，招商引资的方法，我们不要再重复别人了。作为一个县级市，如果重复别人的招数，我们就是不要一毛钱，也争不过鹏城省城这些城市。您说是不是？所以，项目我们发果不能创新，我们就创新招商方式方法吧。”范思成非常认真的说道。 “所以，你就弄出一个一这玩一边招商的方法？”陈庭芳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说。 “人与人之间，具体的就是男女之间，眼缘非常重要，也就是第一眼，一个女人第一眼看你顺眼，合眼缘，接下来要擦出火花基本上就是顺理成章了。投资其实也话眼缘，第一眼觉得这个地方不错，接下来具体的事就好谈了。我搞这个旅游招商会，并不仅仅是招商，也是在为我市的旅游产业打广告做推广。说白了，如果招商不成，我向别人推广了我市的旅游风光。总的一句说了，只要他们来我们这里能够心情舒畅，宾至如归，我们就一定有收获，我敢保证，一定比传统的会场式招商更有收益。”范思成非常肯定的说道。 “呵呵，你直说要多少钱你搞这个招商会。”陈庭芳想了一下，觉得范思成说的了有几分道理，如果花费不多，倒是可以让他试试。 章节目录 422：想尽办法“捞钱” “预算要两百来万，不过，这个招商会既然带有为旅游景点做推广的任务，景点当然得赞助一点经费的，回头我就去向他们化缘。”范思成笑着把预算提高了一倍。 “你的意思，打算让市里支持三分一？”陈庭芳笑道。 “不，市里得支持三分二，这么大型这么有意义的招商会，市里本该提供所有经费的，但是考虑到市里马上就要有大动作了，为了表示对这个大项目大计划的支持，招商局自筹三分一的经费。”范思成一本正经说，好像他能自筹三分一的经费，是非常了不得的事。 其实，两三百万对于一个市的财政来说，真的不算事儿。但招商局本身有常规的经费，再额外多要一两百万，那就是事儿了，其它拨款部门知道了，也是会效法的。 陈庭芳想了一下说：“这样吧，经费市里支持你一百万，另外，你想一个其它由头，我再给你一百万。你看怎样？市里的这个力度，你是不是得整出点万绩来？” “领导请放心，我们保证不辜负市里的期望，保证用优异的成绩回报市里的支持。”范思成咧嘴笑道。 嘿嘿，他能不笑吗？预算百来万的事儿，他来这里耍耍嘴皮子就得到两百万，而且，最妙的是陈庭芳竟然让他用两个名目申请这笔钱，到时候成绩不满意或有点什么事儿就有话说了，才花那么一点钱，事儿办的不漂亮也是情有可愿的嘛。 陈庭芳笑了笑说：“套话就不要跟我说了，大计划马上就要启动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我又不是城建局不是商务局，我们只是招商局而已，半路出家的和尚，经文都还没学完，能干啥。”范思成摊了摊手说。 陈庭芳想让他干什么，他太清楚了，但他装傻，不接茬。 “呵呵，你这小子，竟然跟我耍太极，我告诉你，一城一街一楼的招商工作，就都交给你们局了，等会回去，做一份招商计划上来。”陈庭芳收起了笑脸说。 这本来就是招商局的事儿，范思成知道跑不了的，所以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干嘛？还不回去干活，还有事？”陈庭芳见范思成没动身，很是奇怪。 “也没什么事，我是在想，这个计划那么大，我们得拉来多少资金才够啊。”范思成装开始装傻了。 “计划书、设计效果图，效果视频等等正在制作中。很快就会开协调会，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份。”陈庭芳以为范思成是资料呢。 “领导，这个担子恐怕我担不起啊。”范思成脸还难色的道。 “你不行谁行？你可是全市有名的招商高手。”陈庭芳瞬间明白了，这小子又想招儿跟自己要钱要粮了。 “领导，你别逗了，我算什么招商高手，老板我都认识不了几个。这么大一个计划，我以前认识的老板根本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愁啊，真的愁，领导，这事儿还得市里和商务局炎主力啊。”范思成皱着眉头说。 演戏呢，这小子戏演得越来越好了。 “将会组建项目小组，你任副组长吧，招商工作你得担着。”陈庭芳严肃道。 “别啊，领导，我的身板子轻，真的担不了如此重任。”范思成很为难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除了市政投资，减除地价，这个计划的投次有多少吗？数十亿呢，按照之前市里给招商局的政策，你们有一点五个点的奖励，会算数吗？奖励将是多少钱。”陈庭芳算是想通了，跟范思成什么情操是没用的，要想让他好好干活，得谈利益。 “就算是两个点又怎样，那不是得找到人来投资才有吗？这么大的项目，要找人不容易，真的。”说到奖励，范思成来精神了，他抿了一抿嘴继续道，“再说，这些钱奖到局里，还不是都用在局里的公事上？又不会落到个人口袋里，这年头，没几个人有情操的……。”范思成把话题往花钱上引。 钱是奖给招商局集体的，要花钱就必须花在局里事务上，年年节节，要发点福利多了还得打报告。就是说，就像小孩子的压岁钱一样，收到再多的红包，花大笔钱的时候还得父母同意。范思成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钱要落到个人口袋里才会有积极性。 “你想怎样？”陈庭芳说。 “我有一个方案，领导您听听看可行不可行啊，这个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的招商工作，应该由一个部门负责，不能再用多部门合作的形式了，那样到时候会很乱的，比如说，我找的老板看上了计划中的某个子项目，商务那这可能也有老板想要这个项目，如果有先后倒没所谓，万一，同时看上了呢？是不是很麻烦很尴尬啊，几个部门，总不能每天通报自己的工作吧。”范思成看着陈庭芳说。 “这种情况是极少机会产生的，我觉得你想的多了。”陈庭芳不以为然。 “机会少，并不等于没有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么划片，有能力招商引资的，都可以拿一块去招商。要么归一，将所有招商工作归由一个部门管理。”范思成笑说。 “你想一个人把招商工作抓大手里？想不到你的工作热情如此高涨啊。”陈庭芳笑道，他知道，这小子接下来就要说将励的事儿了。 “不一定让我们干啊，谁都可以担起这个工作嘛，特别是商务局那这，他们资源比我们足，他们担这个工作合适。”范思成笑说。 “行了，别装了，不管怎样分管怎样归一，每个部门每个人都有可能带来投资商的，说说你对这个奖励的安排吧。”陈庭芳知道，奖励的分配才是范思成要说的重点。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大计划的招商奖励，个人奖励应该担高一点。分成这部份，集体招商来的，总奖励两个点，一点留在单位，一点拿来奖励所有参加招商工作的人。个人招商成的，也就是那种不经过单位工作就招商成功的，一点五个点的奖励，全部归个人所有。还有就是，无论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个人找来的投资，都归招商总办单位管理，两个点的奖励得留下零点五个点给总办单位作办公开支。”范思成说出了他的奖励办法，一句话，他是想尽办法给他的招商局和他下面的人“捞钱”。 章节目录 423：肥肉工程 范思成完全没相过，陈庭芳居然完全接受他的方案，所以直到离开市府大厦他都还在迷糊中。他本来以为提出的个人奖励，陈庭芳最多只会同意他提出的一半额度，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全盘接纳的。 事实上，他的预估的也没错，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间关口，陈庭芳可能连一半的额度都不会同意。但现在陈庭芳余下的任期不长了，为了完成任期最光辉之作，他哪里还侍在意这种小事。 范思成满心欢起的驾车往招商局走，今天在陈庭芳这里的收获不错，他得赶紧回去通报消息和进行布局。 刚到招商局门口停下车子，手机响了。 “李总，有事儿？”来电是李二虎，范思成笑着接起电话说。 “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开一个拆迁公司，戴总让我问问你行不行。”李二虎说。 “额，问我？我又不是做生意的哪懂啊。”范思成愣了一下说。 他当然懂，戴贵龙让李二虎问他能不能开，意思就是如果开了，能不能帮忙揽工程。 旧城重建同样是要五通一平，五通一般都轮不到普通的公司做，一平涉及拆房子，一般的人可干不来这个活。对于国人来说，房子和地就是命，征地、拆迁这样的活，就等于拿别人的命，往往会整出很多事儿。 “你不懂谁懂？你赶紧给我一个建议。”李二虎说。 如要是别人，范思成才不理会这种屁事，但是李二虎不一样，这家伙现在不仅是戴贵龙的人，而且还帮过他不少忙，所以，既然对方找到来了，他就不得不给点建议了。 “唉，你真是强人所难的，这样吧，这事儿我想一下再给你说，不急在这几天吧。”范思成说。 “没事，你好好想想。”征收都还没开始，离拆迁还早，所以李二虎也不是那么急。 挂了李二虎电话，范思成的好心情被搅了，大爷的，好好的心情被搅了。 一城一街一楼这个计划，号称百亿的项目，想分一杯羹的人自然很多的。方万同在年初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开始布局，到现在，他捏在手里的旧城区房子和地块，已达到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仅仅囤地囤房赚差价，他还不满足的，他还要赚这个项目的钱。 范思成挂掉李二虎电话回办公室发呆的时候，方万同正在跟万方龙乡分公司的人开会。 “今天叫你们几个来开会，是要布置下一步的计划。囤地囤房我们囤够了，不对，是没钱再囤了，因为在这里囤地囤房子，我已把总公司掏空了，在龙乡旧城，前后已投进去十个亿。这块肉很肥，虽然还想再多咬一口，但已没牙力了。所以，我们得转移阵线。”方万同坐在主持位置上，一边吸雪茄一边说。 “现在计划已过审，马上就要启动了，离开待沽确实也是时候了。” “我就不是这样看了，虽然计划已审过，但是政|府还没公布，所以老百姓还不知道的，那边的房子价格还没上来，我们应该想办法再筹些钱投进去。那怕现在再多筹一千万，到时候的回报岂码得多三百万，这是保守估计。” “我们公司是实业公司，不能全部靠这种投机方式赚钱。” “……。” 几个经理吵得不可开交，不过，也挂了一个经理头衔，在公司却没有实权的郭当阳并不吱声。昨晚朋友跟他说了，找他合伙开一个搞拆迁的公司，他正在琢磨怎样跟方万同开口。 “好了，不要吵了，离场待沽，这是总公司的决定。”方万同摆了一下手说，总公司的决定其实就是他的决定。 做人不可以太贪，这是道理方万同早就懂了，所以，虽然他还有能和筹钱，但是这件事上，他不能再贪了，现在手上的囤的房子和地块放出，转赚就可以赚几个亿，这一轮他够了。 “方总，离场真的很可惜。”主张继续的人说。 “别说了，离场，并不是不干活了，钱赚不完，同样，赚钱的方式也是用不完的。不囤地不囤房子了，我们可以找其它生意赚钱嘛。”方万同眯着眼吐了一口烟说，“这样的项目，有两个是非常赚钱又不需太大投入的生意，我们研究一下，看能不能争取一个。” “这两个项目就是拆迁平地和市政工程，同哥，其它我不争，拆迁平地工程得给我。”一直没说话的郭当阳说话了。 旧城重建的所有工程中，投入最少，收益最大的就是拆迁平地了。拿到拆迁工程，拉一队街趸，租几台挖掘机，就可以开工了。需要运输，直接让那些个人渣土车主加盟就是了，需要爆破，请专业的爆破公司将房子放倒便可以清渣。不过，龙乡市旧城大多数是几十年前的骑楼，本来是砖瓦木结构，后来有些房主掀了瓦改成了平顶。不管怎样，这类房子人工拆也不难。只有少数房子是八十年代建的钢筋水泥房，所以，拆房并不难。 拆迁平地的收入有两块，一是政|府或投资者给的拆除平整费用，二是拆房子所得的木材废铁等废品收入。不过，拆迁平地工程看上去是一本万利，但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干的生意，其它这样那样的问题且不说。如果没一定手段，仅仅交通查超载查运营，交警查证件查车况，城管查漏渣就把人搞死。渣土车有哪辆不超载的？有哪辆车况好的？有哪辆不会掉一块土的？所以，吃这碗饭，不仅要社会上有人，官方也得有关系，否则，拿到工程也是白搭。 “呵呵，大家听到了，我说要研究的两个生意就是拆迁和市政工程。这两个生意，都是投入少，收益高的生意。” 方万同转头看向郭当阳说，“既然郭子想干拆迁平地工程，如果能拿下，就给你去主持吧，把工程给你是不现实的，你去管理，给你两成份股吧。” 对于方万同来说，郭当阳现在已没用了，因为在龙乡的关系网他已搭建好了。兔子都没了还养一条狗干嘛？但毕竟是有功之人，方万同也不好地太过，否则会寒了其它人的心。所以，给点事儿让郭当阳干，慢慢将他挤出去。 拆迁和市政都是肥肉工程，计划还没启动，各方就开始谋划了。 章节目录 424：战场上见 “同哥，我说，这个工程我自己做。”郭当阳看着方万同说。 “你说什么？你自己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直对郭当阳不满意的分公司总经理吼道。 方万同没吱看，定睛看着郭当阳，他的脸上很平静，眼神也很平和，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他的心里却比分公司的老总还要震惊和愤怒的。 对于方万同来说，像郭当阳这样的人，根本是不入他的法眼的，只不过是一个小棋子而已，只是被利用的一个呆瓜。他觉得，让郭当阳呆在身边这么久，并让他在分公司挂了一个经理的职务领一份工资，那是对他格外开恩了。 事实上，方万同还真是对郭当阳格外照顾了，换作别的小棋子，早就被他扔掉了。 对他来说，郭当阳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他搭路认识陈中先，现在他和陈中先已成盟友，搭当，已根本不再需要郭当阳。所以还让他在公司里耗粮响，只不过是因为万方公司要龙城进军地产和市政方面的生意，无论是地产还是市政生意，都不避免的会和社会人碰撞，所以，万方有必要准备一些炮灰，郭当阳就是预备炮灰。 一个炮灰居然要跟成方抢生意？真是岂有此理，这是要造反啊，这种事方万同不怒才怪。 “你是准备自己自立门户了？”方万同终于把心中的怒火压住，沉声问郭当阳。 “我总不能一辈子帮你打工吧，再说，现在你还用得上我吗？”郭当阳说。 他的意思是，你早就过桥抽板了，老子帮你这么多，你回报什么给我？扣给我一个经理的帽子，每月领一点点工资，然后专门帮你干脏活当炮灰？ “什么都不用你做，天天就回来玩游戏却让你令着经理的工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方万同咬了咬牙说。 对于方万同而言，真的对郭当阳格外开恩了，他从来没对一只棋子这么好过。 “呵呵，我谢谢你了。”郭当阳掏烟点了一支说，“虽然我这个人没心没肺，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笨，你把我塞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我不懂吗？” 方万同看着郭当阳的眼晴说：“你的意思是不满意我的安排了。” “换你，满意吗？你来龙乡是怎样站稳脚的，你在龙乡赚了多少钱，心里没数吗？而这一切，没我你能成吗？你回报给我的又是什么？连答应过帮我报仇的事，拖到现在都没行动，人家已从一个镇招商办主任成了市招商局局长了，正科级干部，而我呢？”郭当阳一直表现得很淡然，显然，今天他是有备而来的，他是要跟方万同反目 吗？ 听了郭当阳的话，方万同无语，他今天才发现，原来棋子也是有想法的。 万方公司在龙乡市获得的利益确实是巨大的，不过，方万同一从来不认为这郭当阳有什么关系。他一直就没把郭当阳当回事，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谋划的结果。 现在听郭当阳这么一说，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刻薄了。 “好吧，既然你不满意，那我们就谈谈吧。”方万同对其它人挥了一下手说，“今天就这样吧，各人回去准备一下。” 会议室就剩郭当阳和方万同了，郭当阳像木头一样坐在那儿等待方万同说话，虽然他心意已决，但还是想听听方万同要说什么。 “到底想怎样？”方万同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拆迁平地的工程我要了。”郭当阳说。 “这么说，你是决定脱市万方了？”方万同冷冷的说道，“你觉得，你自己能拿得到工程？能玩得转？做人不要太冲动，万事都要思前想后再决定。” “其实，好多天前我就可以不来这里了。但是，但为今天这个场合提出我的诉求，我只好多坚持来几天。”郭当阳也冷冷的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应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想在我身上吸血。” “吸血？在你身上吸血？郭当阳，你是不是觉得一直以来在我这里得到的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方万同又开始生气了，他说，“你知道你在我公司里花了多少钱吗？吃的用的玩的，今天五千明日一万，前前后后你花了公司一百多万了。” “呵呵，这你都好意思说出来了，按照你这么说，我为公司做事，还得带着钱来花了，接待费应酬开销都处在我头上，真是想不到啊，堂堂的万方公司总经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领教了。”郭当阳嘲讽道。 “这是你自己的非公开支，如果计算上你的各种理由的‘因公’开支，你总公花了公司近五百万了。你认识我才多久，竟然花了四百多万，公司没找你退补已非常开恩了，毕竟，这些钱你对公司还是有功劳的。”方万同盯着郭当阳说。 “就算花掉八百万，与我给公司带来的收益，都是应该的。”郭当阳说。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拆迁工程公司是肯定要拿的，工程可以给你做，但最多只能经你三成股份。我希望你能知足，一毛钱都不用你掏能得三成股份，这种事可不是天天有的。”方万同作出最后的决定，这也算是对郭当阳的一种让方吧。 “我要八成，如果不行，那今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了。”郭当阳站了起来说，“如果现在决定不了，我可以给时间你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没接到你电话，那么从此以后万方公司就是我的敌人。” “不用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可以再退一步，给你四成股份，如果你还不满意，门口在那边，你请吧。”方万同摆了摆手说。 对于他来说，这个退让真的是破天荒的，无论是公司还是个人，都从来没有这忍让过。 “拜拜，战场上见。”郭当阳说完，背着手离开了会议室。 方万同对郭当阳的威胁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他觉得郭当阳很搞笑，多少公司都被万方公司干倒了，这小子居然要挑战万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章节目录 425：翻脸了 看着郭当阳离开，方万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嗷的一声大叫，把会议桌都翻了过来。 也难怪他这么愤怒的，自己豢养的一条狗现在竟然对自己呲牙，他就是再有涵养也会生气。 在方万同眼里，郭当阳一直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小纨绔，不对，他也没资格做纨绔，极其量他就是一个二世祖。如果他不是有一个在交通局掌权的亲戚，如果不是正好方万同的生意要和他的亲戚打交道，方万同根本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要反自己，居然要和自己开撕，方万同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得生气。 呼呼的吸了几口雪茄，方万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查一下郭当阳这小子最近和什么人玩，是什么人怂恿他搞拆迁工程。”电话接通后，方万同直接下命令。 “额，他不是你的小弟吗？”电话那边的说。 “什么时候我的命令轮到你们质疑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就好了。”方万同怒骂道。 “行，行，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查。”对方挂了电话。 方万同虽然气，但是他的脑子绝对够用的，以他对郭当阳的了解，他认为，如果没人怂恿，郭当阳是不可能对自己呲牙的，背后没人，他也不可能敢开拆迁公司。搞拆迁和别的生意不一样，政商和社会中必须得有人。郭当阳他老子是开发区书记没错，能量也是有的，但是郭振声从来都不支持郭当阳经商，更不可能支持他干拆迁。所以方万同断定，郭当阳后面还有其它人，而且实力一定比郭振声强。 郭当阳并不知道方万同派人查他，从万方公司出来后，他便驾车去了倾城。 还没到中午，倾城刚刚开门。 “郭少这么早来了？”最近他几乎天天泡在倾城，连保安都混熟了。 “没事，让人在餐厅那边给我一个包厢吧，等坐有客人过来。”郭当阳说。 “好叻，我帮你call服务员。”保安接过郭当阳丢过来的一包烟，谄媚笑道。 郭当阳进了包厢，掏出手机给陈查理。 “陈少还没起床啊，昨晚又驯马了？。”电话连通好一会儿陈查理才接听。 “他妈的什么事啊，天还没亮就将老子吵醒，我才睡下不久。”陈查理这个二号衙内还是和别的衙内不一样的，比如，他虽然喜欢玩，但从来不和不三不四的女人过夜，也不会乱过夜，他所以这么晚才睡觉，是因为昨晚看了一晚上的美欧股市。 “我和方万同反面了。”郭当阳赶紧入正题，在他们看来，陈查理的个性简直就是神经病，不敢乱惹。 “嗯，然后呢？”陈查理说。 “下午我去申请执照，验资方面……。”郭当阳拉着长长尾音。 “这不是小事嘛，你不用自己去申请，我给你一个电话，让他代办就好了，完事后，付他点劳务费。”说到生意上的事，陈查理就精神了。 “我在想，我们方成立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这么大的一个蛋糕，我们只赚一点拆迁的辛苦钱吗？”郭当阳说。 “申请实业公司吧，实业公司的经营项目可以很多。”陈查理想了一下说，“别焦急，晚上吧，晚上我们聚一下，好好规划一下，现在你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陈查理说完不容分说便挂了机。 郭当阳听着手机的忙音，莫名的笑了一下，将手机放在几上，掏烟点了一点。 “哼，一个一个都是王八蛋，一个一个都以为老子是傻子，行，看看谁谁笑到最后。”看着吐出来的烟圈，郭当阳喃喃自语。 抽了半支烟，郭当阳再次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郭少。”对方很快接起了电话。 “那件事可以办了。”郭当阳说。 “你确定要这样干？这样干极有可能侍把你姨夫也拖下水。”电话那头说。 “这个跟我姨夫有什么关系？”郭当阳茫然道。 “你举报万方偷工减料，证据确凿，相关部门很快就会采取行动，首先万方新龙南线的工程肯定马上得停工，他也肯定会被控制，然后就是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最终肯定会牵出他行贿你姨夫的事实，这不就把你姨夫牵进去了么？”电话那边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刚才已和姓方的反面，接下来，肯定是和他掰手腕了，不用说，正面刚我是输到底的，所以，只有用这种办法让他倒下来。他不倒，我的公司肯定也无法干下去的。”郭当阳条理很清晰，绊脚的石头必需搬开。 “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电话那边说。 “好，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就照我的方法了。”郭当阳很决绝的说道。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好，然后挂了电话。 小鸡仔也会长大变成﨣﨣雄鸡的，这会儿的郭当阳，完全不是昨天在方万同面前唯唯喏喏的小弟模样，现在他就如运筹为握的将军，最小，他自己认为是这样的。 在包厢中转了两圈，郭当阳继续打电话。 “李市长，中午有时间吗？”电话接通后郭当阳说。 “下午吧，下午我带个人给你认识，我相信，你们肯定谈得来，并能好好合作。”电话那头的李金泽说。 “好，那我在倾城茶艺恭候李市长。”郭当阳恭敬的说道。 “不必客气，我和郭书记的交情不错，轮起辈份，你可以叫我泽叔。不过，你不要在倾城等我，那地方现在俨然成了体制人员的聚集地，人多眼杂，不适合我们见面，去一片叶子吧，那儿多是小资们聚集的地方，没什么体制内的人过去。”李金泽说。 “好，那我等会吃过午饭就直接去那边等候泽叔了。”郭当阳欢喜的说道。 “嗯，记住，要低调。”李金泽吩咐完便挂了电话。 郭当阳在包厢里抽了两支烟，点了几个菜吃过午饭，然后悄悄转移到了一片叶子茶庄。 大多数人知道交通宾馆是李永雄的生意，却极少数人知道，一片叶子也是李永雄的生意。更没人知道，一片叶子是李永雄的新的眼睛和耳朵。 更没人知道，这个看上去高尚而安全的地方，其实是极不安全的。 章节目录 426：五三二 下午三点半，李金泽带着从医院偷跑出来的李寿亭，来到了对他们来说并不安全的一片叶子茶庄。 郭当阳将两人迎进茶庄一个宽大典雅的包厢里，进门后李金泽给郭当阳介绍李寿亭。 “当阳，我给你介绍一下。”李金泽指了一下李寿亭说，“李寿亭，原招商局副局长，为什么说一个原字，你应该知道，因为现在招商局的局长姓范。” 郭当阳和范思成的恩怨李金泽早就知道了，所以，他绍李寿亭的时候才会用这么奇怪的方式介绍。 “李局你好，我叫郭当阳。”郭当阳本来听到李寿亭只是招商局原副局长时，心里是不以为然的，这样的人他看不上眼，但是听到李金泽后面的一句，他的两眼就放光了，心情马上不一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这个家伙是范思成那王八蛋搞下台的，那么大家就有话题了，盟友啊。 “开发区郭书记是他爸，当阳年轻有为，在今天之前，他是万方公司的项目经理。”李金泽插嘴说。 他怕李寿亭因为郭当阳年轻而有什么想法，所以把郭当阳的老子捧出来给他镀点光。 “呵呵，泽叔，我爸的事就别扯了，万方公司的狗屁项目经理更不用扯。其实我原来是市局的警察，后来我的皮被范思成那王八蛋扒了。所以，现在我是无业人员，泽叔，李局请坐吧，我点了龙山清明茶。说真的，范思成这个王八蛋，人不咋的，但是他开发出来的龙山清明茶，却真是好东西，可惜，有钱都买不到。”郭当阳请李金泽和李寿亭坐下，然后给两人倒了茶。 李寿亭也是和郭当阳一样的心思，开始的时候听到李金泽介绍，郭当阳是郭振声儿子的时候，他并不那么上心，一个科级干部的儿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不过，郭当阳自我介绍后，他反而热切起来了，同路人啊，有共同目标，就有了共同话题了。 郭当阳倒了茶，又给两人敬上烟，然后说：“泽叔，今天我已正适离开万方，接下来怎样做？” “你是要行赚钱还是先报仇？”李金泽说。 “唉，当然是先赚钱了，再说，现在我就是想报仇，只怕也难，市里的一城一街一楼计划还得借重这混蛋。无可否认，这王八蛋在招商引资方面运气是天下最好的。所以，如果我现在动他，一把手二把手都不会放过我吧。所以，现在还是趁这个机会赚钱吧，手上有了钱，很多事就容易了。”郭当阳已不是当年那个毛燥小伙了，仇反正已结下那么多年了，早一年报晚一年报没什么区别。 李金泽沉吟了一下说：“市里的这个计划，总投资这么大，随便拿一个事来做就可以赚大钱。但问题是，你现在有本钱吗？没有是不是？没有本钱，就只能干些不需大本钱的事了。” “其实做生意不一定需要自己有钱的，资本并不仅仅是钱，还有人，还有关系，消息。”李寿亭发表自己的见解。 “嗯，我也认同李局的说法，所以，我想注册一个公司，然后将拆迁，市政之类的工程揽过来。泽叔，你不会说没办法吧。”郭当阳笑说。 “呵呵，这么大的计划，什么事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说了算了，明天就开启动协调会，明天应该会成立项目小组，许进步也许不会掺和这个小组，但陈市长肯定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副组长应该是几个局行的一把手。项目小组成立后，关于这个项目的任何决策，都需要在小组上讨论，所以，谁也没办法独断一件事。”李金泽想了一下说。 “泽哥，我不是这样想，我认为许进步一定会掺和这个小组，如果他不掺和进来，那么姓范那混蛋在这个小组里就势单力薄了。”李寿亭顿了一下又说，“如无意外，泽哥你肯定是这个小组的常务组长。所以，很多事，别人需要经过你，你不需要经过别人。再说，其它副组长，组员，大部份都是陈系人马，要拿点工程还会难吗？再说，姓范的也没权限干涉工程的事。” 李寿亭对这种临时组合的分工清楚得很，一把手或二把手挂一个组长的职务，然后按排一个亲信任常务副，其它的分工就简单了。 “市政工程还真的不错，不过，拆迁的工程就不是那么好做了，你要考虑好。”李金泽说。 “泽叔，只要你能帮我把工程拿过来，其它的都不成问题。拆迁和市政万方都准备插手，从今天开始，他插手的工程我也要插手。”郭当阳非常冷漠的说道，“方万同这个人很自大，他总是以为可以掌控一切，总是目空一切，总是把别人的付出当成应当的。我会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他都可以踩的。” 现在的郭当阳，对于方万同的恨尤甚于对范思成的恨，毕竟范思成救过他的命，而且，他对范思成的恨，其实只缘于面子。而方万同则是实实在的利益。帮万方公司干了那么多事，股份没有也就算了，连分红都不给一点儿，就每个月一点点工资，郭当阳觉得，方万同是赤|裸|裸的对他进行剥削。 郭当阳觉得，若没他，万方公司根本不可能在龙乡站稳脚跟的，现在方万同对他的 “你放心，我会在这事上发力的。”李金泽喝了一口茶说，“方向已定了，现在说说具体的吧，你准备用谁的名字注册公司？你要记住，政|府工作人员及其直系亲属是不允许经商的。虽然，明里暗里都有人在违反，但是，你既然要做大事，第一步就必须避免这种低级但很严重的错误。” “泽叔你有好人选我？”郭当阳笑说。 “别扯我，你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李金泽微笑说，老狐狸利益他是要分的，但是他不会掺与实质性的事务中。 “我准备用一个堂弟的名字注册，应该没问题吧。”郭当阳说。 “嗯，那你准备怎样分配利益？哦，寿亭现在是病休中，没任何职务，而且在各部门间的关系都熟识，我的意思，很多事他可以帮你处理的。”李金泽带李寿亭来，就是为了分割利益的。 “好啊，那以后官口的事就李局办了，至于处益问题，泽叔你给我一个建议吧。”郭当阳以退为进。 “五三二如何？你及其它人五，我们三寿亭二。”李金泽说。 章节目录 427：难怪翘尾巴 两小时后，郭当阳和李金泽李寿亭的密会结束，三人各自悄悄离开一片叶子茶庄。他们离开的同时，方万同也接到了报告。 “难怪这小王八翘尾巴，原来是和李金泽搞在一块去了。”接到报告诉后，方万同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 郭当阳这个人对方万同来说，肯定不会造成什么直接的威胁，但是，他和李金泽搞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分分钟会对万方公司造成严重影响。 李金泽是几个副市长里，除了常务副市长沈先进之外权力最大的副市长，而且，他分管的是就是企业的这一块，如果他想对万方公司有什么想法的话，还真是分分钟可以拿捏方万同。 所以，方万同本来轻松的心情就凝重了。 这小子必定会对万方公司进行报复，因为他认为万方公司对不起他。怎么办？向他妥协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堂堂万方公司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王八蛋妥协，那干脆收拾行囊回石城好了。 用资本将他弄死？这是兵不忍血的好办法。但是，这么大一个公司出手对付一个新成立的公司，这事怎么感觉那么恶心呢？ 方万同现在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吩咐自己的人盯死郭当阳，看看他下一步会干什么再说。 郭当阳和李金泽李寿亭在一片叶子散伙后，看时间还早，随便在街上荡了两圈，便又往倾城而去，晚上还要和陈查理吃饭呢。 晚七点半，陈查理准时到了倾城，后面还跟着两个年纪和郭当阳差不多的男人。 这两人如果范思成看到，肯定就认得，不过郭当阳却不认识。 “介绍一下，郭少，角锉，老滑。”陈查理在双方之间比划了一下说。 陈查理称郭当阳为郭少，还真是在他脸上贴金了。他所以这么给面子，完全是为了让郭当阳帮他赚钱而已。 “两位大哥好。”郭当阳可不敢在陈查理面前称少，将姿态放低上前和角锉老滑握手。 今晚是谈合作的，陈查理却带着这两个家伙到来，郭当阳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不怠慢这两个看上去社会人气息很重的家伙。 “郭少不必客气，我们都是粗人，以后还请郭少多多指点。”角锉嘴上这样说，但神态却甚是居傲。 也难怪他们倨傲的，他们可是张智山手下最得力的人马，张智山是谁？陈庭芳的连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是陈庭芳的白手套。而角锉和老滑则是张智山的最实力人马，他们替张智山干活，其实就是帮本市的大老二干活，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就是再狂一点都是正常。 “你们都别客气，从明天开始，就一个锅里吃饭了。”陈查理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点了支雪茄说，“当阳，角锉和老滑以后就跟你吧，他们都听你的，其它事也许他们办不好，但社会这一块，你只管交给他们。” “是，我听陈少的。”郭当阳心里暗喜，陈查理派来的人竟然听自己的，这证明陈查理是真心和他拍当赚钱。 “但公司不能亏待他，除了工资以外，股份多少得给他一点。”陈查理说。 “那，陈少认为给多少合适？”郭当阳刚刚泛起的欢愉没了，大爷的，个个来了就说要股份，公司都还没办起来呢。 “呵呵，看看你的脸，好像别人把你老婆抢了一样。这样吧，公司的股份怎样分配的我不管，分给他们的也不在公司出，之前你说过给我三成的，就从我的三成里拆一成给他们兄弟吧。”陈查理还真不贪，郭当阳觉他比李金泽公道多了，李金泽那家伙，开口就想分掉五成。 下午和李金泽见面时，李金泽开口就说要五三二的比例分配， 不过，最后郭当阳只同意给李金泽二成，李寿亭一成。事实上，他对李寿亭拿一成都很抵触，你大爷的什么事都还没做，第一次见面就要拿老子一成的红利。 “听从陈少安排，两傡 大哥不会嫌少吧？”郭当阳说。 “哈哈，那敢，谢谢郭少了。”角锉说。 所谓的股份，其实就是干股，他们一毛钱都不会投，只不过是出点关系出点力气而已。 “这事就这样定吧，明天你准备好证件，角锉会带你去找一个人，把证件给他三天就可以帮你把执照什么的办下来。对了，办公地址你找好了吗？开公司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细节上的事一定要处理好。”陈查理说。 “放心，这些我懂，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郭当阳笑说。 “东风也有的，明天找人办证后，你们就去征地吧。”陈查理笑说。 “征地？陈少，我手上的钱买一个厕所可能够，你让我们去征地是不是有准备好钱了？”郭当阳愣了一下说。 “钱你不用担心，会有人给的，你们只是代征一下，收点辛苦钱而已。具体征哪些地，劳务费是多少，明天角锉会带你去见老板折。”陈查理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倒是好啊，公司还没开张就有生意。不过想起赚十块自己只拿四块，他又不爽了，其实他还拿不到四块，四成股份在他手里，还包括了公司运营成本。 “征地真的那么急吗？我是想把公司支起来了，我把万方公司的一些人挖过来再干活。”郭当阳说。 “呵呵，你这人太记仇，这可不好。你现在将人挖过来，给他什么事他们做？没事干，却要花钱养他们，你这数怎么算的？等拆迁工程开始了再挖人吧。”陈查理一句否了郭当阳的想法。 陈查理虽然否了郭当阳急着挖人的想法，但是其它事并不多作指示，而且，角锉和老滑很快就和他玩到一块去了。 吃完饭后，角锉对郭当阳说：“我先送陈少回去，你去找好喝酒的地方，在这里实在喝的不过瘾。” “那我去皇朝要一个房间吧，听说最近皇朝来了一批水嫩新货，全部是北方来的，又嫩又白，嘿嘿。”郭当阳坏笑说。 “好，好，赶紧去安排，我回头就来。”角锉和老滑送陈查理回家，郭当阳去皇朝酒店开ktv房。 章节目录 428：万方公司太污了 皇朝酒店有两样很出名的，一是ktv房间的音响是全市最好的，二是这里的妹子也是全市最漂亮的。所以，无论是真的喜欢唱歌的人，还是借唱歌喝酒找其它事干的人，都喜欢跑到这里来。 范思成既不喜欢唱歌，也不喜欢借喝酒猎艳，所以，在今晚之前，他从来没来过皇朝。 今晚他所以来皇朝，是被麦超蔡小莉他们硬拉过来的。因为他从明天开始就不再是新龙南线督察小组的组长了，光荣卸任，精力过剩的四个组员无论如也要喝他一顿，无奈之下他只好任他们摆布了。 “先说好，单我可以买，酒我可以陪你们喝，但其它的任何事，你们都水能再拉上我了。”在进入酒店大堂的时候，范思成再次重复他已说了八百次的话。 “行行，要不这样好了，酒你也不用喝了，你来这里负责出钱和负责给我们倒酒就好了。”蔡小莉挽着他的手臂说。 “呵呵，可以。”范思成傻笑说。 他们正在嘻笑进入大堂，正在等电梯的郭当阳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范思成他们的，还没想好要不要避一下，蔡小莉也看到他了。 “哟，这不是郭经理吗？真是巧了。”蔡小莉远远就叫道。 蔡小莉本来和郭当阳并无交杂，第一次见郭当阳是在倾城，就是那天和招俊他们发生冲突的晚上，不过，那时候只是见过，并不认识。后来，督察小组督察龙南线后才算正式认识。 “你好蔡美人。”避不了了，郭当阳只好跟蔡小莉打招呼。 “美女在楼上，别乱叫。”蔡小莉指了指楼上，笑着说道。 “哈哈，要上的又怎么可以和蔡美人相提并论呢？她们给蔡美人提鞋都不够格。”郭当阳跟里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捅一下方万同。 郭当阳这个人，对于爱和恨真的和别人不一样的，他很喜欢江湖上爱不过夜这句话，所以，即使明知这个时候捅方万同极有可能会连累姨夫，但他依然惷惷欲动。 对于陈中先，其实他们间的感情还是挺深的，很多时候陈中先谁都不相信，只相信郭当阳。但是，自从陈中先甩开他和方万同打得火热后，他就不满了。 另一件让他更不爽的事是，今天白天的时候，他打电话跟陈中先借一百万，陈中先居然用没钱为借口只答应借他五十万。这事儿令他生气不已，在心里骂了一下午陈中先老王八蛋守财奴，陈中先有钱没钱他清楚得很，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老王八蛋都凑得出来。 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郭当阳对陈中先的亲情就消减了大半过，所以，他这个时候也不再考虑捅方万同会不会牵扯陈中先的问题了。 “郭经理真会开玩笑，呵呵。”蔡小莉和郭当阳搭了两句便准备结束聊天， “我严正声明一下，从今天开始，我便不再是万方公司的成员，请蔡美人叫我郭经理可以，但千万不要认为我是万方公司的郭经理。”郭当阳一边说一边缓步走近蔡小莉。 “不是吧，你竟然离开了万方公司？万方公司现在可以猪笼入水，银子花不完的时候哦，你竟然舍得离开？”蔡小莉是女人，女人八卦心总是比男人强些，她真的很好奇郭当阳为什么要离开万方，现在的万方可真是最捞钱的时候啊。 “矫情一下，钱水是万能的，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比如一个人一个公司的纯洁、正直。我虽然贪钱，虽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是大事大非面前我还是有觉悟的。万方公司太污了，水太深，我不适应，所以离开了。”郭当阳暗示蔡小莉万方公司有问题的同时，也把自己抬了抬，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 蔡小莉是干什么的？她可是检院的小辣椒，她的敏感度可不是一般的高，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在脑子里飞速分析，她可以很肯定的，郭当阳这句话是有所指的，甚至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这样啊，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啊，想不到你竟然没被铜臭淹没，竟然还有一点儿觉悟，嗯，也算对得起郭书记了。”蔡小莉眯眼笑道。 “那当然了，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我喜欢钱喜欢玩没错，但是我是有底线的，有原则的，等你更加了解我后你就明白，事实上我是一个出污泥而不染洁身自爱的人。”郭当阳打蛇随棍上，臭不要脸的继续自夸，当然也是暗示蔡小莉，如果想知道更多，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聊。 “真的啊？真的吗？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给个机会我多点了解你？”蔡小莉当然听明白了郭当阳的话。 对于一个检察员来说，这种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何况，万方公司正是现在他们督察小组重要的督察对象之一。 “旁边有一个小咖啡室，我很乐意请蔡美人喝一杯蓝山。”郭当阳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蔡小莉拿转头对站在旁边的范思成说：“范哥，你听到了，或许有意外收获哦。” “我陪你一起去。”范思成当然听出郭当阳的暗示。 “不好吧，你和他不是成见甚深的吗？万一你去了他不说呢？”蔡小莉担心说道。 “嗯，麦超，你陪小莉去。”范思成吩咐道。 “好，保证不会让我的蔡美人少一根头发。”麦超欢喜的道。 “滚，谁是你的蔡美人……。”蔡小莉翻眼骂道。 蔡小莉和麦超往皇朝门外走，范思成和其它人进了电梯。 二十多分钟后，蔡小莉回来了，满脸的兴奋。 “终于突破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蔡小莉很是兴奋，像捡了金子一样。 “坐下，喘顺了再说，这么兴奋，捡男朋友了啊。”范思成微笑说。 “去，捡男人有什么好兴奋的。我要说的是，我们督察小组终于要出成绩了。”蔡小莉坐在沙发上喘了两口气说道。 “郭当阳要举报万方？”范思成瞬间通透。 “确切的来说是举报方万同。”蔡小莉点头说。 章节目录 429：有点意思哦 范思成笑了一下说：“呵呵，这事还真的有点意思哦。” “谁说不是呢，被自己养的狗咬一口，不知道姓方的会是什么感受。”蔡小莉奸笑道。 “郭当阳给了什么证据？他举报方万同行贿还是串标围标了？”范思成点了一支烟说。 “都不是，他举报方万同偷工减料了。”蔡小莉笑了笑说，“郭当阳还真是坏了，举报其它的，要查不容易，效果出来慢，举报工程偷工减料，不仅容易查证，也容易出效果，只要这事查实了，万方公司估计得退出龙乡了，方万同费了那么多心思，刚刚在龙乡站稳脚，正准备大干一场，收割龙乡的各种工程，结果却被轻轻一脚就踢了出去，我估计他赔死也得气死。” “郭当阳没给证据？一点证据都没有，要查证也不是那么简单。他举报的是哪个工程偷工减料？是已完工的还是正在建设的？”范思成皱眉说。 “这小子可厉害了，都举报了，完工的举报，正在建造的也举报，而且，他说有证据，明天会拿给我。”蔡小莉再次兴奋起来，激动说道，“万方公司的人都很拽，之前去查察的时候一点儿都不配合，动不动就是说我们妨碍他们工作，动不动就说我们扰乱他们生产。这下好了，等我们找到他们偷工减料的证据，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会变成怎样。” “呵呵，女人总是喜欢本末倒置，轻重不分。他们只是打工的，你证实什么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损失一份工作而已，其它的事，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东家不打打西家呗。”范思成虽然明白干这种偷工减料的事，没有人配合，方万同肯定是干不来的，所以追究起来，工地上的监工主管什么的，都肯定有参与了。 “切，我就是看受不了那些人的嘴脸行不，喝酒吧，明天办案子。可惜，我的范哥明天不是我们组长了。范哥，来一个吻别吧。”蔡小莉“觊觎”范思成有些日子，这个泼辣的小辣椒总是找机会“揩油”，这会儿，她当然不会放过，话没说完，已扑到范思成身上，两片红唇已送了上来。 范思成大惊，躺闪不用，只好伸出两手阻挡，差点儿便按在两高峰上，打了一个激凌，将手撑在她的两边肩膀上。 “蔡小莉，像什么样，坐好。”范思成急声喝道。 麦超见状，一咬牙，上前抓着蔡小莉的手臂扯开。 “能不能矜持一点，把自己当成……。”麦超一直都对蔡小莉有想法，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落花随流水，蔡小莉从来就没把他的心意当回事。 “麦超，我的事用得着你管……。”蔡小莉吼道。 “行了哈，别吵了，喝酒。小莉，听说你唱歌很厉害的，唱首歌我听吧。”范思成解围。 于是，众人开始吃喝，吼歌。 而在走道最后一间包厢里，郭当阳他们也开始拼酒，他的心情相当的好，所以，喝酒很猛。 “等等，郭兄弟，大家是兄弟，喝酒不能这样喝，这样喝会喝死的。”连续灌了几杯后，角锉受不了了。 “锉哥，等会再喝，我碰到仇人了。”郭当阳还要继续和角锉拼酒，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老滑冲进来喘着气大叫。 “干什么啊，打仗吗？门是用来推的，不是用来撞的。”郭当阳拉着脸骂道。 老滑看了一眼郭当阳，并不理会他，继续对角锉说：“锉哥，我刚才看到打三锉的那个王八蛋了。” “啊，在哪里。”三锉是角锉的弟，亲弟，所以别人打三锉就等于打他一样。 “在外面608号房。”老滑喘着气说道。 “你盯着，我打电话叫人。”角锉说。 “等等，你们的意思，要找人打六零八号包厢的人？”郭当阳闻言问了一句说。 “对，就是六零八，去年差点把锉哥的弟弟打废了。”老滑总算搭了一句郭当阳。 “六零八包厢里是不是三男两女？”郭当阳想了一下说。 “不知道。”老滑确实不知道，他只是在门口看到范思成而已。 郭当阳不吱声，想了一下，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想干啥？通风报信？我告诉你，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就不是我们的朋友，而是我们敌人。”老滑拦着郭当阳说。 “他妈的你满嘴喷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通风报信了？老子去看一眼是不是我认识的人。”郭当阳瞪眼说。 他角锉这对社会人，其实是不满意的，因为这两个王八蛋根本不尊重自己，陈查理跟他们说的很清楚，让他们听自己的，但很明显，这两混蛋嘴上答应了陈查理，但实际上却不把自己当回事。所以请他们来喝酒，是为了将大家的关系搞好点儿便于以后工作。 不过，如果他们要报复的人是范思成他们，他必须阻止，因为他还需要利用范思成他们将方万同那混蛋弄走。 “不管你认不认识，今天我都要报杂，多难才遇到那王八蛋。”老滑说。 “角锉，你们要打的人，如果是我认识的，你们的行动必须停止，因为他们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生意。”郭当阳非常严肃的说，“凡是影响到我们生意的事，陈少绝对是不允许发生的。” “老滑，让他去看一眼。”角锉想了一下说。 “哼，去看可以，但绝对不许通风报信。”老滑悻悻说道。 郭当阳和老滑悄悄走到六零八包厢门外，在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果然就是蔡小莉他们。 “角锉，你们绝对不能动他们。动了他们不仅会影响我们的生意，甚至会影响陈少。”郭当阳顿了一下又说，“招俊他们的事，你们听说过了吗？” “难道他们出事，还跟这些人有关”角锉作为陈庭芳暗中的“清道夫”，市里发生什么有关体制内的人的事，他当然是要关注的。 “不是有关，确切的说，就是这几个人将他们送进去的。”郭当阳淡淡的说道。 角锉看着郭当阳，脸上充满了不相人。郭当阳说，那几个是新龙南线督察小组的成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陈少。 角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对老滑说报仇的事，过些时候再说。 郭当阳都这样说了，那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了，既然是真的，他当然不能破坏陈少的生意。 不过，老滑并不这样想，喝到中途，他又去了趟厕所，悄悄打了一个电话。 章节目录 430：城街楼计划启动 一场风波，看似是化解了，但是谁都不知道其实正在酝酿，老滑打电话后不久，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便提出散了。 对于社会人来说，午夜者是一天最精彩的开始，午夜还没到老滑就说要散了，郭当阳很是意外。 不过，他虽然意外，也没多想其它，他只是以为自己阻止了他们复仇，所以没兴趣和他喝下去。事实上，他也没太大的兴趣和他们喝下去。 于是，原本好好乐一乐扯扯蛋的一晚就这样结速了，买单后郭当阳看着老滑和角锉离去，他自己也驾车走人。 “你是不是安排了人？”上车后，角锉问老滑。 “对，多难得才遇到这个王八蛋，怎么可以让他跑了。”老滑说。 “你准备怎样做？”角锉竟然同意了老滑的做法，受伤的是亲弟弟，他当然不会当没事发生，虽然这么久了，但遇到了，怎么的也要讨回一点颜面。 “还没确定，只是让他们盯着。”老滑顿了一下又说，“最好的办法是制造一场意外，但是准备不足，无法实施，如果直接将他拦下来揍一顿，那得再调人，这狗王八很能打。” 角锉点了一支烟想了一下说：“不急，让人先盯着，摸清楚他的生活习性再说，只要摸清楚他的生活习性，报仇就简单了。现在我们要渐渐转入正行生意，也就是要洗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乱干一气了，什么事都得有计划，不能让别人抓到违法的证据。” 老滑点点头说：“那我打电话吩咐他们一声。” 老滑给手下的人打电话，让他们远远盯着范思成，弄清楚他住处，日常活动的规律等等。 老滑和角锉做的一切，范思成现在当然是一无所知，将蔡小莉送回家后，接到梁好的电话，找了个店子打包一份夜宵便往梁好家里去。 跟踪范思成的人，虽然是角锉手下的“精兵强将”，但一群社会人，再精再强也就那样子，所以他们看到范思成进了梁好的家门后便撒了，他们才不会听老滑的说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开什么玩笑呢，不累么。 很多大事，往往都是因为一件不相关的小事引发的，很多在体制里风光无限的人，往往也因为一件与这不相关的小事而暴光了从来不为人知的一面。 角锉和老滑不知道，他们今晚的行动和之后针对范思成的计划，没把范思成怎么，却让他们的老板陈庭芳的很多秘密彻底暴露于天下人眼前。 令人唏嘘的是，陈庭芳直到死的那天都想不到他所以“晚节不保”，竟然是因为自己养豢养的狗要咬人引发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面发生的事，现在发生的是，范思成和梁好盘肠大战后，次日上班竟然有点脚步漂浮的感觉。 围绕着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各路人马尽出，仅仅拆迁和市政工程就有不少人盯着。 拆迁是重活，累活，但成本少，只要拉几个人申请一个公司，再找些渣土车就可以成事了。所以，盯着这个工程的人都是底层人或社会人。和范思成有关系的人就有李二虎和郭当阳都盯上了这个工程。 市政工程虽然投入大一点，但好可是稳赚的生意，大赚的生意，所以盯着的人同样也不少，方万同订着，卓大海林忠民他们也盯着。事实上，和范思成有关联的生意人，都盯着这个大项目。 大计划将要启动，很多准备工作也在密锣紧鼓的进行，范思成接到开会的通知，知道开会内容一定是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的事，知道接下来肯定给自己派招商的活，这可是累活苦活，他很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这是主要部门的协调会，范思成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发现商务、国土、城建、城管等几个部门的一把手早已到了。 除了城建的罗展荣和国土的叶华生，范思成和其它几个局长并不熟，甚至不认识。而且，他也不想和罗展荣或叶华生在这个场合交流什么，所以进门后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点点头，然后跑到最远的墙角，找了一个桌子外的加位坐下，然后闭目养神。 额，外面不是传言这小子非常的强势么？怎么今天变成这样呢？ 片刻，开会时间到了，市府班子成员和市委代表进场，市委书记许进步和办公室主任石灿林与陈庭芳及他的秘书走在最后面。 各自就坐，陈庭芳和沈先进看到范思成远远的坐在角落那儿，都觉得很是惊奇，这小子今天唱哪一出呢？ “咳，范思成，你坐哪么远干什么？坐到这里来。”陈庭芳咳了一声，指着左边李金泽旁边的位置说。 “报告领导，我的听力非常好，在这里就可以听得到领导们的讲话。”范思成站了起挺胸说道。 “胡闹，你这是要脱离组织脱离群众么？我现在命令你，坐到会议桌旁边来。”陈庭芳黑着脸说。 靠，上纲上线啊，我坐得远一点就是脱离组织脱离群众啊，如果我缺席会议，岂不是成了反党叛国了？范思成没办法，只好坐到会议桌左边最后一个位置上。 “各位，现在开会吧。”陈庭芳打开他的本子说，“相信大家都猜到了今天这个会议的主题是什么，但我还是清楚的告诉大家一次，今天这个会议，主要宣布一城一街一楼计划正式启动，并成立城街楼计划的项目工作小组。” “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的具体内容，大家手上的册子上说得很明白，我就不再重复了。”秘书正在给与会的人派发城街楼计划手册，陈庭芳顿了一下继续说，“城街楼计划，是我市撤县设市以来最大型的城市改造及建设计划。这个计划的实施，不仅改善我市整体面貌及市民安居环境，更将为我市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 幸亏陈庭芳没讲解一城一街一楼的具体内容，即便是这样，他的讲话就花了三十分钟。毕竟，这是他从政生涯中最大的手笔，也将是他最大的政绩，这将是他的政治遗产，所以，他多花点时间再次阐明这个计划的各项意义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关于这个计划的意义我就不再多说了，相信大家早就了解了。计划即然已正式启动，为了工作方便和更好的协调相部门单位，市府决定成立项目工作小组。”陈庭芳说。 章节目录 431：我反对 事儿是政|府这边的事儿，所以许进步虽然来了，但他并不打算提什么意见，除非陈庭芳突破他的底线。 现在陈庭芳只想好好把这个计划做好，小动作是不会再搞的，也不会用这个计划谋私，他的目标就是做好这个计划。这一点许进步早看出来了，他今天来参会，就是监督一下。 虽在如此，这个项目小组的权力还是要掌控的，所以陈庭芳说要组建项目小组他就琢磨开了。 “许书记，关于项目工作小组的人员配置，您有什么建议么？”陈庭芳停了片刻，见大家没什么反应便侧头问许进步。 “想必陈市长心中已有方案，我想听听陈市长是怎样安排的。”许进步说。 “哦，我是这样安排的，您看看有没有问题。”陈庭芳将手中的本子递给许进步。 许进步接过本子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组长许进步，副组长李金泽，范思成，罗展荣，叶华生。组员则是其它次等协同部门一把手或二把手，及主要协同部门的骨干组成，项目小组的领导居然没有陈庭芳？许进步很是意外。 “陈市长，这样的架构似乎不是那么合理吧。”许进步侧头小声说。 “有问题吗？我觉得挺好的。”陈庭芳把笔递给许进步，意思是让他也写一个名单，然后又抬头对参会的人说，“关于这个项目小组的功能大家都应该明白了，就不多说，现在请大家议一议小组的组成吧，组张及副组长就在在座的人中产生，大家推荐一下。” 陈庭芳今天表现复明相当民主，这对一向强势的陈庭芳来说，可是破天荒的事儿。 众人没吱声，推荐啥啊，这种事向来由领导定的，现在你装民主，谁理会你呀。 “怎么？你们会下那么多话说，会上咋就没话说了呢？”陈庭芳笑道。 其实，范思成是很想说两句的，但是，他知道今天这会，将会给他压很大的担子，所以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隐形的，不想让领导注意到。 “你们都不说，那就我说说吧。”许进步说话了，“经过市委市政|府研究，这个项目小组由陈庭芳同志任组长，沈先进任常务副组长，李金泽任专职副组长兼小组办公室主任。为什么这样安排我说说，这个计划是庭芳同志呕心沥血，经过长时间的策划提出又经过艰辛的申请过程才得已成立。这个项目就像他的孩子一样，全是他的汗水、爱意和希望。所以，任何一个人都没他对计划的熟悉。项目组长当然由最熟悉项目的人担当了。” “其它副组长分别是城建的罗展荣同志、国土的叶华生同志、招商的范思成同志、商务的陆克诚同志担任。项目小组监督由石灿林同志担任，其他小组成员分别是各相关协同部门的一把手，及城建、国土、招商的骨干成员组成。” 这个项目小组大概是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项目小组了，仅副组长就六名，组员及其它职务十五名，小组总人数达到二十一人之多。 小组的人数听起来多的令人惊讶，但是看看这个项目之大，这二十一个人的小组其实又不觉得大了。旧城改造、重建，这相当于重新建一个新城，工程是何其大啊。重建其实比新建还要麻烦，新建就如在一张白纸上作画，重建则是要将一张印满字的报纸上作画，工程量是不是比新建大且不说，但是杂复程度绝对比新建要复杂的。 “大家有什么异议吗？”等许进步念完名单后，陈庭芳看着了一眼众人说。 许进步的安排，陈庭芳真的非常惊讶的，他想不到一个月前强势进攻的许进步，在这件事上居然如此低调，竟然不参与进来，只是派了办公室主任当一个所谓的监督员，这事儿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没人有异议，谁敢异议，这是一把手安排的。 “好，没异议的话，项目小组成员就这样确定了。现在，我们议一议具体的事吧。要实现计划目标，第一件事是征地，第二件事是招商引资。虽然招商引资说是第二件事，但是却是整个计划是否成功的最关键一步。所以，范思成和陆克诚同志责任重大啊。” “关于征地，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补偿价的问题，按照省政|府及物价局的建议，龙乡应该采用的是山区县区的价位。但是，现实中，我市的地块及房屋价格，早已超越了这条线几乎达到地市的地价房价水平。所以，我们该定一个什么样的价呢？大家议一议吧。”陈庭芳说完点了一支烟，等待大家讨论的结果。 价格这个问题，不仅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价位定的过高，会将整个计划的成本拉升，导致政|府赤字和招商引资困难。 定价过低，肯定征收困难，制造很多钉子户，甚至流血事件，从而影响整个计划的进度。 “咳，我说几句吧，刚才领导说我市的地价房价已接近地市价，其实有些区域已超过地市价。市区的平均价已接近地市价的五分四。就是城关镇的地价房价都接近了地市价的三分二，所以，想以山区县的价格征收，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城街楼计划对我市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因为省一点钱而影响未来的发展，所以，为了保证计划的实施，我建议，一级房、地用地市九折价征收，二级房、地用地市八折价征收，三级房、地用地市价七折征收。”李金泽发言道。 李金泽的主张明显是提高了价格去征收的，事实上，本市的房、地价格，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一个以山区农业县级市，房、地再紧缺，也不可能追上地市的价格的。其实也是陈庭芳的主张，不过，李金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是投了钱囤地囤房的，而陈庭芳是为了这个计划顺利实施。 “我觉得李市长的提议很合理，认同。”陆克诚说。 “附议，虽然我到任没多久，但是我市的房价和地价这方面，我还是花了时间去调查的，确实有些高。”叶华生也附议了李金泽的提议。 大家好像都同意了李金泽的建议，陈庭芳侧头看向许进步，想问问他有没有不同意见的时候，一把懒洋洋的声音说：“我反对，绝地的彻底的反对。” 章节目录 432：猛烈进攻的前兆 反对？谁这么大胆，不知道李金泽代表的就是陈庭芳的意思么？你知道你反对的是谁吗？龙乡二老板。 众人循声一看，额，果然是这个家伙，刺头，进来就躲角落离群独处的范思成。 兄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嘿嘿，这傻逼竟然跳出来反对，这下好看了，看看陈庭芳怎样把你碾死。 大家看着范思成，有人担心，担心他会被上面的老板给小鞋，担心他会被人打入冷宫。也有人暗地里幸灾乐祸，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他会怎样死，觉得他是个不知进步退的傻子。 “说说你的理由，范思成局长。”李金泽谈谈的说道。 “我当然有理由，不过，许书记没叫我说，陈市长没叫我说，沈市长也没叫我说，什么时候到你叫我说了？”范思成老|毛病又犯了，一点情面都不给的怼人，不管怎样说，人家可是副市长啊，虽然不是常委。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是副市长，他就是看不惯李金泽这种变相的以权谋私、假公济私的行为，他的意思很明白，在坐有几位比你位置高的人，别人都没叫我说，轮到你主持会议么？ 范思成的话一出，李金泽被气得气血翻涌，气喘欲断，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张着口驳斥两句，却因为血冲顶头晕目眩，竟然一时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怼回去。 所有人都为范思成这种斗牛一般的攻击性发言震惊不已，大哥，老大，范哥，外交有外交礼节，会场有会场礼仪，你就是再反对，就是对李金泽意见再大，对他的提议再不认同，也水该这样的说话嘛，你这可是赤|裸|裸的挑事儿啊。 挑事儿，没错，范思成就是挑事儿。 对于范思成的挑事儿，会场中的两系人马竟然难得的有相同的想法，就是范思成过份了，不应该这么直接开干的。 “范思成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既然提出反对意见，那么谁都有权请你说出理由。”许进步看了一眼李金泽，淡淡的对范思成说。 “我不光反对李副市长的定价，也反对许书记的项目小组架构。”范思成竟然往前翻，这是什么意思啊，许进步的眉头直皱。 “理由！！”许进步沉声说。 “项目小组的副组长，取消招商局范思成，由公安系的王志军局长替代。小组里一群书生，等发生事情再找公安那边就晚了。你们不要告诉我，拆迁会像上市场买菜那么顺利。”范思成提出让王志军代替自己，这小子当然也有一点私心的。 他不想让自己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另外，拆迁绝对不会那么纯利，所以，必须要有警察保驾护航。李二虎要干拆迁，李燕青又买了渣土车准备和李二虎联合大干一场，回头拆迁与业主之间，拆迁与拆迁之间，一定会有冲突，必须让警察参与进来，有事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反应。 范思成竟然让王志军替代自己，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主动放弃小组的领导权？除了许进步，大家都想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陈庭芳一时也不明白范思成想干啥，但他知道范思绝对不是谦虚谦让，肯定是有深层目的的。 “嗯，我还真的把这一方面给忘了，没错，从有拆迁这一事开始，无论哪里都会发生点事儿，让公安方面加入小组领导是很有必要的，庭芳同志你看呢？”许进步侧头问陈庭芳。 “唉，拆迁确实存在着很多不定因素，是我考虑不周，今天应访把王局长叫过来开会的。”许庭芳虽然还不知道范思成到底什么意思，但范思成提出的这上建议，确实是有利于计划顺利进行的，只要是有利于计划的建议，他都必须采纳，这是计划顺利完成的前提。 陈庭芳现在一心要把这个计划搞好，而拆迁暴力因素，治安隐患确实是存在的，没有公安的介入，还真的很麻烦。所以，他不仅采纳了范思成的提议，在心里还暗道范思成想的周全。 不过，这小子不担任副组长，他的招商工作，会不会缩水呢？ “好吧，现在请范思成你说说反对李副市长定价的理由。”许进步又说。 “这太简单了，本市的房价地价其实是虚高的，是这个一城一街一楼计划被泄漏后，有人囤地囤房炒起来的价。一个县，山区县，一个靠农业和出卖劳动资源为支柱的山区县，有什么可能房价和地价接近地市的价位？就算没学过经济学，只要出去走走就明白这是什么回事。”范思成说话还是充满了攻击性。 “范思成，说话要有根据，不能用推测作为行事准则，更不能在会上做人身攻击。”李金泽恨恨的说道。 他竟然有点失态了，以李金泽水平，理应不至于如此的，只是关心则乱，他不仅将所有积蓄都投进去囤房了，还借了不少钱，如果意图得不到实现，虽然不至于亏钱，但肯定赚不到大钱。照市场正常价格的话，他最多就赚一点点差价，除了借钱的息钱，手续费等等，可能就是白折腾。 所以，他必须将价格拉起来，必须让征收价用现在的“市价”作参考。 虚高，炒作。这两个词不仅提醒了许进步，也让陈庭芳惊醒。许进步听到范思成这段话，马上明白，在坐中有人参与了囤地囤房炒作。而陈庭芳听到这句话，马上担心自己儿子和连襟是不是会偷偷背着自己囤地囤房了。 陈庭芳自从被逼给许进步让出招商和国土的掌控后，他便让张智山停止了一切的利益摄取，让他悄悄的渐渐清理手中的产业，准备用心做好这个城街楼计划光荣退休。但他也很清楚张智山和自己儿子的性格，他有点后悔指示张智山清盘后没再次跟进，如果这两混蛋参与了囤地囤房，那就麻烦大了。 其它人是不是盯上这事且不说，陈庭芳很明白，范思成盯上了，就等于许进步盯上了，被市委盯上的事，想趁机抢食的人绝对难如愿。 范思成看着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李金泽没吱声，脸含微笑，好像在看猴戏一样。熟悉范思成的人都知道，他这个表现，不仅是猛烈进攻的前兆，还是必胜的自信。 章节目录 433：王八商人 “李副市长，一城一街一楼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设计的您知不知道？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在常委会上通过你又记不记得？计划是什么时候送到上级政|府立项申请你有印象吗？龙乡市的房价地价什么时候开始升温，你肯定知道，但你不敢说，是不是？”范思成的发言果然是猛烈的进攻。 一个非实权非组阁局行的局长，对一个实权副市长这样说话，完全是一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众人听着就胆战心惊，范思成想干嘛啊。 “范思成你……。”李金泽指着范思成要说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他的说话被许进步打断了。 许进步对范思成说：“范思成同志，如果你的反对有充足的理由，请直接说理由，不要用这种带着质问的方式说话。” 范思成看了一眼气得头发都直竖起来的李金泽，咧嘴一笑说道：“许书记，这是你给我市新定的会议规定吗？从今以后开会不许提问的形式说话。那位伟人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套用一下，我们改革也不是请客吃饭，也是不能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的。如果连提问都不行，如果连被提问都受不了，那还干什么改革，那还当什么领导……。” 哗，靠，要死了，他想干什么，范思成想干什么啊，这小子想造反吗？怎么可以这样跟领导说话，怎么可以这样在会上怼领导呢？ 完了，完了，这小子连许进步的面子都不给，回头肯定被收拾，我们还是离这小子远一点，免得受池鱼之殃。 许进步早就领教过范思成性子起来的时候一根筋的进攻方式，所以，虽然被怼的有点尴尬，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保持形象。但是陈庭芳和李金泽沈先进等人从来没领教过这个丘八的攻击性，所以，范思成这话说出来后，他们个个的脸都象变色龙一样，变幻着各种颜色。 静，非常静，会议室里，现在除了各位领导粗重的呼吸声，没有其它任何声音。 啪！！ 石灿林重重拍了一掌会议桌，眼睛瞪成牛眼一样对范思成吼道：“范思成，你想干什么？让你说反李副市长地价的理由，你东扯西拉的干什么，谁改革不改革，谁当领导不当领导，到你说吗？说你的理由，别扯那么多废话，要是再扯废话，我以一个常委的名义将你赶出会议室。” 呼！1 呼呼！ 大家都暗地里呼了一口气，将身子放松了。妈的，石主任急才啊，幸好他将僵局打破，不然，大家都被这小子顶到天花板上去了，上不得下不来，难受。 “说理由就说理由，石主任你吓我干啥？要是我心脏病发了我找你……。说到我反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据我所知，一城一街一楼计划，去年初陈市长就开始策划了，去年底常委会通过，紧接着就向上级申请立项。而我市的房价地价，在今年初之前，价格还维持在山区县市的平均水平，但在今年年初之后，价格开始升温，一路飙升到现在接近地市价格。各位，这是为什么？不用我说都明白了吧。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五六线县级市的地价升到接近三四线城的价格，原因无它，只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好计划。” “我查证过，旧城区的地和房子现在已有近半数不在原业主手里，从今年初，也就是一城一街一楼计划在地市里开始讨论审批的时候开始，就有人开始在旧城区‘扫货’买地买房子，不管好丑，只要有人卖，都有人买。现在，准备建商业街的地和房子也开始有人扫货了。为什么计划还没过审，就有人知道了呢？好吧，现在是讨论征收价格的问题，就不说谁泄的密了。我就想问一下李副市长，及各位领导，既然是囤地囤房的人炒起来的价格，凭什么让政|府买单？凭什么让全体市民买单？这合理吗？”范思成还是用质问的方式提出问题，但经过刚才的被进攻体验，现在大家觉得范思成的质问很普通了。 地价房价炒起来了，征收政|府买单一次，等房子建好了，又让百姓买单一次，而把钱赚走的囤地囤房者，他不会为这个地方投一毛钱。夹在中间的投资商和承建商，同样以地价房价作基础报价，也就是说，地价超高房价越高，按照他们的利润率计算出来，他们的报价也就越高。所有的这些费用，溢价，最终承担的是消费者。 集体失声了，在座中人，有掺和囤房囤地的除了李金泽之外，还有陆克诚，叶华生，甚至石灿林都知道他儿子买了一栋房子，虽然面积占地面积只有百把平方，但也是掺和进去了。 这些有掺和的人现在虽然不认同范思成的理由，但暂时他们不好说话。怎么说？难道强硬支持李金泽的价格么？那不是此地无银了嘛。 “范思成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是，如果不照现在的价格征收，估计我们也征收不了。总不能外面卖十块，我们给五块别人就卖了吧。”说话的还是许进步，他说这话可不是为那些掺和的人辩驳，而是提醒范思成拿出可行办法。 本来还想继续让李金泽他们难受一下的，但是许进步已暗示了该收兵了，范思成没办法，只好鸣金收兵。 “许书记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被征收的业主，他们认现在的价格，他们不会理会这些价格是怎样升起来的。这样一来，政|府岂不是被那些王八商人裹夹了？消费者岂不是要为这些王八商人买单？我认为是不可以的，政|府绝不能被王八商人裹夹，消费者也绝不为那些王八商人买单。谁炒起来的价格，就让谁吞回去，谁挖的坑就谁去埋。” “我建议，出台两个征收价格。凡是新业主一个价，价位用去年平均价加一成的价格征收，原业主一个价，价格用去年平均价加四成佂收。所以定这样的价，因为去年我市的物价上升指数及我国通涨率及其它因素加起来，大概是去年平均地价的一成左右。所以，也不让他们亏本，加一成征收合情合理。而给原业主加四成征收，实质上是给他们升价三成征收，这里面除了政|府鼓励业主支持我们的计划因素之外，还有未来一年物价上升及其它因素补贴成份。”范思成说出了他的征收价格及原因。 章节目录 434：解决之道 现在市面上二手房及地皮的报价，在去年平均价的基础上升了七至八成，也就是将近升了一倍，基本上要与地市的价位持平。所以，如果按范思成说的，非原业主的地和房子征收价只给去年平均价加一成，那真是当胸的一刀，要命的。 不过，给原业主加四成，这个价位挺合理，甚至连未来一年的真实通涨都算进去了。这样一来就变成了那些囤地囤房的商人出力炒作，最后获利的却是普通百姓，这很合国人劫富济贫的传统思想。 全是，这样子干，行不行得通呢？ 在现实上，思想上合理，执行起来未必能行得通。 “想法很好，但是，这样子能征收得到？万一，那些囤地囤房的人不肯交出手里的地和房子呢？再说，你是如何界定什么时候购入的才是原业主？假如有人是真的在今年初购入自用的，我们却硬是说他炒房，这不是制造矛盾吗？”陆克诚发言说。 “界定是不是原业主很简单，城街楼计划常委会通过后买的，可以界定为非原业主，陆局，常委地通过的日期不会搞混的，有记录的，不用担心。界定是不是炒房更简单了，你如果真是购买自用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刚需？你是不是在使用？你是不是只有一套房子？难道你全家五口人，你拥有六套房子，买到房子后连毛都没在里面掉过一根，那也叫自用？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群众的智慧也是很高滴的。”范思成不屑的说道，他的话依然充满攻击性，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 范思成这话，不仅对陆克诚开炮，也对所有常委开了炮，他意思很明显，常委有泄密的可能。当然，常委有没有泄密也很容易查，只不过，不会有谁会真的去查这种屁事。 会议开始陷入僵局，与会半数人和囤地囤房有处益关系，他们自然不可能支持范思成的方案的。不过，范思成的方案有许系的强力支持，他们也不敢直接否定，更不敢跳出来反对。 于是，沉默，沉默过后，又找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题浪费时间。会议已开了三小时，但是除了成立了项目小组之外，会议却在征收价格上卡住了。 “既然大家各持己见，不如表决吧。”李金泽沉默一阵子后说。 “我反对，你想干什么？这种事只有合理和不合理两选项的事竟然合来表决？这事儿不存在表决的可行性，买卖价格竟然用表决来决定，说出去不是被骂死就是被笑死。如果一定要表决，李副市长，请批准和辞职后再表决吧。”范思成今天是决意刚到底了，非得把囤地的人杀的一颈血不可。 又来了，进攻又发起了，李金泽不敢再发声。 范思成竟然像第一天进入体制一样，直接把刀枪摆在桌面上，刀来剑往，真的很不成熟。但谁又知道他不是在装疯卖傻？ 虽然有拉仇恨之嫌，但是他的反对占理儿，别人想给他小鞋穿也无法给，就算找到机会玩点什么，有许进步在背后撑着，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许进步虽然撑范思成，但是范思成今天这么猛烈的攻势，他也是捏了一把汗的。万一，因为这小子把这个计划搅了就惨了。计划是好计划，如果因为范思成而无法继续，最后可能不仅仅范思成得“牺牲”掉，就连许进步都会受牵连。 “范思成，如果照你的方案征收，万一囤地囤房的人不交出来，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许进步准备提示范思成退一步。 “呵呵，我还没听过哪国哪人能与一个政|府抗衡的，除了那些被财阀把持的政|府，在任何地方，政|府意志都不可能被个人左右。他不交，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血本无归。国家那么多法律，随便一条法律就可以让他们投降。比如，土地多长时间不建设或不耕会怎样，房子可以定为危楼啊，危楼是可以强拆的……。”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个人确实不可能左右政|府意志，关键是政|府是不是有这个决心而已。 李金泽等人听了范思成的话，脸色再次变了，他妈的，这王八蛋真可恶，他是决了心要跟大伙作对啊。 “方法当然有，政|府意志当然谁也左右不了。但是，我们不仅要发展，还要稳定。所以，能不用强硬手段，就不用强硬手段吧，毕竟面对的并不是敌人。”陈庭芳说话了，他知道，如果他不拿一个方案，这个会就是再开三个小时，都无法完了。他看了一眼范思成接着说，“范思成指出的确实是事实，我市的房、地价格确实存在炒作，确实是虚高。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起来的价格，只要是升上来的，业主肯定都盯着，想用真实价格征收，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范思成提出的方案，一方面照顾了原业主，一方面惩罚炒作的人。这是很理想的方案，但是，理想是美好的，要执行起来却是很难的。所以，我觉得吧，方案可取，价格调整一下，原业主的价不变，就照范思成说的那样，而那些新业主的价，我觉得在去年的平均价上加两成可能会更好处理一些。”陈庭芳说。 “嗯，陈市长考虑得周全，虽然就算不加，政|府意志都不可能左右，但是，能不用强硬 手段，就不用强硬手段吧。毕竟，用强硬手段去实现意志，是要付出成本的。”范思成当即同意了陈庭芳的提法。 他必须同意，这本来就是他心目中的目标。那些囤房囤地的人，除了有钱，还有势力的，想让他们一毛不赚忍气吞声离场，那是不可能的，最后需要用到强制手段，那样太难看，运作的成本也太高。所以，选择一个让他们赚一点，却又不好跟政|府硬刚的方案或许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关于征地收房的问题总算解决了，虽然大家都不是那么满意，但总算认可。 今天的会议结束了，但事儿还有很多没谈完，明天还得继续讨论更多具体的事，在陈庭芳准备宣布散会时，范思成提出，今天会议内容必须保密，如要内容有漏出，要求严查。 这是他为自己的安全在买保险，如果有人将他今天的强硬漏给那些囤地囤房大户，极有可能会有人对他进行报复。 章节目录 435：有深度有广度 晚七点，范思成和许进步在市委大院外不远处的一个小餐馆里对酌。 “你今天太冲动，进攻太猛了，你的仇人囤了很多地和房子？”许进步和范思成干了一杯酒后说。 “呵呵，老许，你实在让我太伤心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公报私仇这种事，我不屑为。”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的仇人有没有囤地囤房我不知道，但是我未来大舅哥却囤有地和房子。” 范思成直的不屑于公报私仇，不过，如果既利公又可以报仇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出招。戴贵龙囤了一点点地不假，但是戴贵龙的眼很毒，他囤的地即使照去年平均房地价征收都不会亏钱。而且，他囤的不多，地价刚起的时候，范思成就告诉他不要囤了，并隐晦的告诉他到时候他会出招，因为老冤家方万同囤了不少地。 “那你为什么？真的是为了民众？”许进步觉得范思成现在的城府比他们初识的时候深沉了很多。 “难道不正常吗？我是农村苦出身，知道平头百姓对房子的执着。假如我们现在买贵了十块，那么卖给投资商变成了三十块，等投资商将房子建好发售，这十块就会变在了一百块。相反，我们现在压低十块，到发售的时候，最起码百姓们可以省五十块。”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普通民众都是盲从的，现在他们被征收的时候希望卖得越高越好，但等他们要买回房子住的时候，希望越便宜越好。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这么矛盾的事都在他们身上发生，最后如果引发什么事件，买单的依然是政|府。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现在把价格压住呢？” “其实，这个矛盾不能仅仅用价格去控制，但是，如果太多行政手段介入，又会让一些人鬼叫我们不安市场规律办事，说我们的市场不自由，你要知道，那些东西洋鬼子，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拆我们台搅乱我们的行动。”许进步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大而远，鬼子们确实无时不刻在找我们的茬，一旦找到一丁点事儿，就开动舆论机器轰炸，所以，作为党务工作者，许进步很多时候必须谨慎。 很多时候看到出台的一些法规或处理的一些事情，总让人觉得缩手缩脚了，不咸不淡，没有力度，没有魄力。其实，就是因为尽力在避免鬼子们找到攻击点。 “我觉得我们该做点事，比如换房，低价房，目的就是让被拆迁的人能用卖旧房子的钱，买回一个可安身的地方。我们不能因为怕被别人说什么，就让资本牵着鼻子走，民生问题，政|府必须有所作为，民生问题绝对不能完全依靠市场。”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有些地方确实已开始建保障房，但是他们的购买条件很高。”许进步说。 “我说的和那个不一样，我说的是为了保证被征收拆迁的人能有地方住。目标人群跟那个不一样，不过，如果这样干的话，政|府应该有所作为，比如强制要求投资商建一些低价房，政|府补贴一点钱建一些低价房。总之，拆迁户的住房必须要有保证。如果像现在这样，我们只顾招商，只顾gdp，到时候那些拆迁户拿在手上拆迁款买不回房子，肯定出事。”范思成忧色甚重。 许进步闻言点头，这会儿才觉得，陈庭芳的这个计划虽然很不错，但是在拆迁户的安置上存在严重漏动，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后果很严重。 “你提的问题非常重要，明天的会议我会提出来，必须找到一个解决之道才能继续。”许进步端酒喝了一口说，“小子不错，现在看问题有深度，有广度了，只是性子还需要磨磨，你这样的性子在体制里混是要吃亏的，在学习的同时，你应该好好收收自己的性子。” “知道了领导，来，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教导。”范思成知道许进步说的是内心话，是为他好的话，所以得谢他，虽然并不准备将自己磨成一个没有棱角的人。 一城一街一楼的所谓启动协调会连续开了三天，一共开了四场长时间会议才结束。从第二场会议开始，王志军便以项目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参会，然而，范思成虽然现在只是项目小组成员，但是他的的议却是被接受最多的。 到会议结束的时候，不紧价格方案照他提出的，而且还通过了房换房地换房等保障拆迁户的措施。 不过，虽然范思成的提议都被接纳了，但却给自己拉了一堆的仇恨。因为他提出的任何一条提议或方案，都是和那些囤地囤房的人或准备投资或承接工程的人相关的，说白了就是，他提的任何提议，都是削减他们利益的，这等于在别人口中抢食，别人当然恨他了。 启动协调会开过之后，一城一街一楼项目正式启动，各部门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自己职权范围内的工作。范思成的工作当然就是招商引资了，不过，一城一街一楼这么大的项目，审批通过后，省内很多大投资商承建商都已得到消息，所以，范思成现在最忙的不是找商家，而是接待。 这小子把副组长的职务给推了，还是很有远见的，否则，那边担着个副组长的名头要处理协调事力，这边还要主持招商局的工作，最惨的是，基本上每天都要参与接待，天天迎来送往，吃喝自然少不了，喝的汗水都带酒味了。 冲一城一街一楼来的都是那些行业巨鳄，说实在的，如果可以范思成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一个县级市的招商局长，在这些大鳄面前，真的不值一提，所以，这些资本巨头，常常把他当成跑腿一样呼喝。 不过，有一个巨头中的巨头，他就是再不喜欢，也得去找的。 算算日子，很快就到他计划中的旅游招商会的日子了，所以他得去见见那个巨头中的巨头的宫守旨了。 其它巨头虽然来了，但是范思并不认为他们会投资，宫守旨这上巨头中的巨头虽然还没来，但范思成有信心可以从他的钱包里掏出钱来，因为他有一根狼牙。 章节目录 436：宫守旨 天宫集团的总部在穗城天区cbd的中心区，天宫大厦虽然不是这个区的地标，但绝对是这个区乃至这座城最有实力的公司。 天宫集团的老板宫守旨今年六十岁，但精神面貌看上去象五十岁不到一样，人长的清瘦，一点都不像大老板，倒有点像大学的教授。 宫守旨有一个数十年来一直变过的习惯，就是每周末都要从城东天河跑到城西的西关吃一碗牛腩粉或云吞面。 令宫守旨穿越整个穗城吃一顿饭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这个在西关安记粉面店是龙乡人开的，在这里可以吃到最正宗的龙乡牛腩粉和云吞面。 正宗的龙乡牛腩粉和云吞面除了好吃之外，主要是这两样南方最大众最多人喜欢的粉面盛载着他很多记忆，数十年的记忆。 晚十点，安记要将要打烊的时候，一台破旧的小车停在安记门外，经地乔装打扮的宫守旨从车上下来，同时，一辆进口豪华小车停在破旧小车后面五米左右的地方。这辆车才是宫守旨的座驾，不过这会儿，车上坐的是他的保镖。保镖从车上下来，散落在安记门外门对面几个可以看清楚店内情况的地方，他们看似是休闲的逛街人，实际上他们的神经紧绷，每一秒钟都注视着店里情况，保证可以在发生意外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宫守旨身边。 “老板来了啊，还是老样子？”安记粉面店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已和宫守旨相当熟了，这老顾客从老老板吃到少老板，从老街店吃到新街店，数十年来都没变过，牛腩粉和云吞面轮着吃，上周吃了牛腩粉，今周该吃云吞面了。 “哦，老样子吧。”宫守旨点头笑说。 “好叻，您稍等。”服务员写了单大声叫道，“一号台，清汤云吞面一碗，多葱，少油。” 云吞面一般要用高汤也就是上汤煮才美味，宫守旨竟然要吃清汤云面，而且还要少油，真是够怪的，店里的其它客人都不由得抬头看了向他。 宫守旨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掏出一包两块五一包的椰树香烟缓缓抽出一支放进嘴里，这也是他的老|习惯，吃粉面之前点一支，吃完后又抽一支，回味过粉面的美味然后离去。 嚓！！ 他刚要掏火机，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已打着了火机送到面前。 宫守旨看了年轻人一眼，愣了一下，然后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将头你下点燃了烟。 “谢谢，不过，年轻人，你这么冒味是很不好的。”宫守旨的意思这样是很危险的。 这样对别人肯定不危险，但这样对他确实很危险的，就在刚才年轻人的火机打着的那半秒钟，门外的保镖已冲到了门口，看到宫守旨摇头才又退开。 “嗯，确实有些冒险，而不是冒味。宫先生，我在这里等你等了一晚上了，吃了两碗牛腩粉，一碗上汤云吞，一碗清汤云吞。”年轻人笑说。 “你…你是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宫守旨愣了一下说，脸上充满了惊讶，也有少许慌张。 “宫先生不必惊慌，我叫范思成，来自龙乡，我找您绝对没有恶意。”范思成摊开手掌说，“宫先生要是相信，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范思成握在手中的自然是那颗用红绳穿着的狼牙，狼牙雪白，泛着幽幽的冷光。 宫守旨先是一愣，然后是激动，他激动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 “你…你……。”宫守旨用颤抖的手拿起范思成掌中的狼牙，轻轻的抚了一下狼牙上的字，两眼一红，说道，“你…你怎么…么会有这颗狼牙……。” “宫先生，我什么会有这颗狼牙等会再告诉你，现在你应该告诉你的保镖不要影响其它食客。”范思成看了一眼走进店里的两个何镖说。 范思成和宫守旨太接近，而且保持这种“接触”已超过一分钟，所以，两个保镖要进店查看。 宫守旨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保镖，对他们摆了摆手，保镖在旁边的空位置坐下，但依然满怀戒备的盯着范思成。 “老板，您的清汤多葱云吞面来了，请慢用。”这时候服务员送上云吞面。 “我来自龙乡，是一名公职人员，今晚是专门在这里等宫先生的。至于这颗狼牙，是一个朋友交给我的，说拿着这颗东西来见宫先生，无论我有什么要求宫先生都会答应的。”范思成指了指宫守旨手中的狼牙说。 “你…你想要钱？”宫守旨说。 “我是公职人员，你觉得我是跟你要钱吗？云吞凉了不好吃，你先吃吧，我不打扰你数十年来的习惯，凭你对龙乡牛腩粉和云吞面的热爱，我想我来对了。”范思成说完走到门外抽烟。 无论如何，他不能破坏宫守旨坚持了数十年的习惯，这份执着很令人敬佩。 半个小时后，宫守旨从安记粉面店出来。 “范先生，我们找地方聊聊吧。”宫守旨主动对在门外等候的范思成说。 “宫先生，将十一点了，不妨碍你休息吧。”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说。 “没事，上来吧，我们车上聊聊。”宫守旨打开车门说。 “好……。”范思成不是来拜访巨富宫守旨的，他是来找宫守旨投资的，所以他不会和宫守旨太客气。 范思成要拉开车门上车，保镖却过来阻止。 “没事，是老家来的人。”宫守旨说。 老家来的人，范思成心里对宫守旨又多了几分敬意。他知道宫守旨并不是龙乡人，只不过是因为在龙乡被陈美玲的公公救过，在龙乡住过一段时间，他就把龙乡当成了老家，这份情还真是难得的，这应该有助于这次招商这行。 范思成上车，两保镖一左一右的守在一旁。 一辆破旧小车，两个穿得像新郎一样的帅哥守护在旁，他妈的这景象实在怪异。 而此时车里的宫守旨和范思成分别点燃了一支椰树牌香烟，宫守旨刚才急着出来，饭后这根烟还没吸，他得补上。 范思成陪宫守旨默默的吸着烟，默默的猜想着当年发生的事，他很是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宫守旨执念至今。 章节目录 437：品茗夜话 “你叫范思成？”吸了半支烟，宫守旨终于说话了。 “对，范思成，龙乡市回龙镇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回龙镇。”范思成点头道。 “呵呵，太知道了，回龙镇在山里，很穷，不过，回龙镇的山珍却很出名，比它的穷还要出名，紫苏鸭也很令人回味。”宫守旨转头看着范思成说。 “现在除了回龙镇的山珍出名，回龙镇的龙山清明茶，回龙镇的原生态旅游也很出名，如果你有留意地方新闻，应该看过有关于回龙镇的报道。”范思成骄傲的说道。 毕竟回龙镇的事，对一个省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虽然在地区挺有名堂，虽然龙溪河第一期工程峻工剪彩也有省里的媒体来了，但像宫守旨这样的大商人，未必有空看到这样的报道。 “其它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说的龙山清明茶我倒是好像喝过，那茶还真的很不错，比之雨前龙井虽稍有不如，但却也非常特别了。听说，这茶并不在市面上销售，是这样吗？”宫守旨高兴的说道。 “龙山茶产量很少，扩种后每年也就几百公斤，内部关系也许可以买一点，但市面上肯定没有。”范思成笑了笑说，“宫先生居我也尝地这，我真的很意外，我还以为要费心解说一番你才会相信寂寂无名的龙山你才会接受，现在好了，您既然知道，也省了我唇舌。” 范思成从背包里掏出两盒龙山清明茶递给宫守旨说：“龙乡是穷地方，回龙镇更穷，除了一点土产，真不知给宫先生带什么礼物，这是两盒龙山清明茶和一包干山珍，请笑纳。” “哈哈，好，好，太好了，说实话，你如果送我其它东西，我是一定不会收的，但是，这两样东西我必须笑纳。小范先生，长夜漫漫 ，有好茶在手，要不，我们找地方品茗详谈？说实话，手上拿着这么好的茶喝不到，心里猫抓似的。”宫守旨笑声朗朗还真的很高兴。 范思成更是大喜，他想不到宫守旨竟然如此喜欢茶的，清明茶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能和宫守旨品茗夜话，这是一个多少人期盼，羡艳的事儿，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都没办法说服天宫集团投资龙乡，那就不是他运气不好，而是他真的没能力了。 “只要不耽误宫先生休息，小范愿意奉陪。”范思成笑说。 “哈哈，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我其实是一个夜猫子，平时没事也会磨到一两点才睡觉。”宫守旨顿了一下又说，“说走就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喝茶也可以喝酒，谈累了，可以在那儿休息。” 宫守旨头伸到车窗外对保镖说：“阿华，我们去叶香那儿，你上来开车吧。” “老板，不如坐那辆车，这辆太不安全。”保镖阿华说。 “就这辆，来吃云吞面的人，怎么可能坐那辆车呢？这儿又不是中东，就是骑自行车也很安全。”宫守旨说完，叫范思成一起坐到后排，保镖无奈，和同伴说了几句便上车启动车子。 叶香是一个人，也是一间私人会所，是一个非常清幽典雅的地方，从停车场的停车就可以看出，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停在这里车子不仅好，而且都被蒙了车牌。宫守旨这辆车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守在场里的保安还以为走错地方的人，走过来刚要赶人，发现是宫守旨才又悄悄的退开。 “宫先生来了，我带你到专用茶室。”刚进门，静悄悄的厅子突然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来去无声，可把范思成吓了一跳。 “好，今天喝这个，剩下的存在这里，哦，叶老板有空吗？如果有空，我请她喝一杯她绝对没喝过的茶。”宫守旨将手中一盒龙山清明茶递给旁边的女人。 “老板刚刚和林少喝完酒，我想，酒后一杯茶是她的习惯，我先送宫先生去房间再请老板过来吧。”迎宾说。 “不用，我们自己过去就行，快点请她过来。”宫守旨说。 迎宾也不客气，点点头告罪一声就匆匆而去，宫守旨带着范思成蹬楼。 范思成很是奇怪，这个叫叶香的是何方神对，宫守旨说请她喝茶的时候绝对不是口头的请，是很恭敬的请，生怕她不给面子的样子。一个开会所的老板，竟在让宫守旨这样的巨商恭敬，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 宫守旨的专用茶室在三楼，一间三十左右平方的房间，其实是一个布置得非常古典的厅子，范思成的文史不是那么好，但是他在电视里看这，这厅子的摆设有点像清朝那些官爷私厅。 “清明茶怎样泡才最好喝？”进厅子后宫守旨问范思成。 “功夫茶泡法最好喝。”范思成说。 “那坐这一边。”宫守旨指了指厅子左边的沙发说。 沙发当然是实木的，乌克，范思成不懂这是漆黑的还是本身是黑色的木头做的，黑的发亮，很高档的样子。木沙的款式当然也不是现代的沙发款式，其实就是古式长椅加两把单人椅，上面放了软垫，茶几也是古色古香的，对外的一边放着两个锦墩，应该是泡茶的人坐的了。 两人刚坐下，门口就有女人说话了。 “宫先生今天这么晚还带好茶叶过来给我品尝，叶香真是有点成惶成恐，不知该怎样谢您了。”声音很轻柔，像热天里吹过的一阵清风，令人听着非常的舒服。 “叶老板客气了，茶叶再好，如果没你出神入化的茶艺配合，那也只是树叶水而已。”宫守旨笑了笑说，“难得请到叶老板出手，其实要说谢的是我。” “宫先生您就别客气了，别人听到酸死了。宫先生，这位小帅哥是……。”叶香的眼神落在范思成的身上，有一种惊奇的感觉，因为和宫守旨来这里的人，大多数不是充满了铜臭味就是充满了官场气息的人，今天这个青年居然例外，真是奇怪了。 “呵呵，这位是老家来的范思成，是体制中人，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像？”宫守旨介绍说。 叶香和范思成握了一下手说：“赣西老表啊，请坐，请坐。” “不是赣西老家来的，是第二老家龙乡来的，今天要请你品的茶也是他带来的。”宫守旨笑说。 章节目录 438：突然终止聊天 叶香的茶艺果然了得，同一种茶叶，同一壶水，她竟然可以泡出三种味道来，惊得范思成连连翘舌。 闲聊间，喝完了三泡水，叶香告辞而去。告辞前说明天请范思成吃午饭，希望他能能赏而。范思成不知道是不是该应约，宫守旨却已帮他应了下来。 叶香焉然一笑，说明天在天香居恭候，留下一阵香风离开了茶室。 美人有约，范思成却不知道天香居在哪里，苦愁不已。 “小范先生，叶香小姐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我知不知道，她从来没主动约过别人吃饭，平时市里省里大大小小的衙内和二代们约她吃饭，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即使是那些衙内们来这里喝茶喝酒，能请他陪一杯的，已是天大面子，说出去令人羡慕不已。”宫守旨说。 “这位叶老板什么来路？竟然连衙内们的面子都不给？”范思成混体制的，自然而然猜她和体制内的人有牵扯了，不过，和体制的人有牵扯，她为什么要开这么一个会所呢？ “不知道，没人知道。但是，曾经有一个生意做的不错的人撒野得罪过她，破坏了她的规矩，第二天那人所有生意都黄了，事隔十多年的一件旧案居然还能把他给扯了进去。然后大家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听说，在某个监狱里呆着呢。”宫守旨压着声音说。 “啊！！背景可怕啊。”范思成惊说。 “确实可怕，会所，并不是她的营生，她真正的营生是帮人平事。”宫守旨声音压的更低了。 平事儿？一个女人竟然帮别人平事儿，范思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看宫守旨的样子，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 一个不可思议的奇女人。 第二壶茶范思成泡的，水平当然和叶香没法比了，不过，胜在茶叶真的好，泡出来的茶还是挺不错的。 “小范先生，你还没告诉我，这颗狼牙是怎样得来的呢。”宫守旨把玩着狼牙，满脸的思忆。 “您老认识陈庭芳这个人吗？”范思成说。 宫守旨摇了摇头，表示不记得是不是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了。 “有一天，他跟我说起一个人，说起您和那个人的一点点旧事，当然主要就是说这颗狼牙和天宫集团了。”范思成将那天陈庭芳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陈庭芳是什么人。”宫守旨说。 “龙乡市长。”范思成道。 宫守旨满脸悔恨，居然扬掌给自己搁了一巴掌。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怨我，只是托人找人，没有亲自去龙乡找人。以天宫集团的名气，只要我到龙乡去，当地政|府肯定得接待，只要我说出要找的人，那么陈市长不是马上告诉我要找的人在哪了么？都怨我，天天忙忙，天天派人找找，就是不愿意自己去一趟，我…我对不起……。”宫守旨有点失控的样子，说着又给自己再搁了一巴掌 。 “宫先生，我查过你天宫集团成立的时间，其实，如果你在集团成立后才去的话，你也是见不到你的恩人的，如果在集团成立之前去，你也没机会认识陈市长，所以，也没有人告诉你要找的人在哪里。所以，你无需要自责，一切都是天定的。”范思成劝慰道。 宫守旨沉默不语，神色有点灰败，好像突然间老了几岁一样。 范思成知道他在怀缅过去，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在一旁坐着，默默的吸烟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宫守旨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范思成说：“你和这狼牙主人的后人是朋友？” “正确来说，我并不认识狼牙主人和他的后人，但是我和狼牙主人的前儿媳妇是朋友，她现在是市府办主任，也是我的老领导，可以这样说，我在体制里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她对我的提携。”范思成从来不掩 饰陈美玲对自己的帮助，没有陈美玲，他现在应该还在回龙镇人武部，或许，不是干事，而是不咸不淡无所事事的所谓副部长。 “前儿媳妇？”宫守旨人虽老，但脑子绝对好使，轻松抓住重点。 “对，她和你恩人的儿子离婚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至于他们为什么离婚，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 范思成其实在来这前陈美玲是有跟他说过的，他故意对宫守旨隐瞒，只是想他亲自去龙乡而已。这是一个勾子，从宫守旨今天的表现看，只要宫守旨去龙乡，他相信自己有办法说服它对龙乡投资。 宫守旨点了点头，表示相信范思成说的话。 “你大老远的来省城，又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安记找到我，肯定不是为了和我喝茶聊天的是不是？你说吧，找我干什么？”宫守旨恢复了情绪后说。 “其实我为什么来找您，宫先生肯定已猜到了。”范思成给宫守旨递了一支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说，“龙乡的发展很滞后，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对于百姓来说，也不是好事。但是对于一个投资者来说，对于一个有战略眼光的商人来说，绝对是好事。” 宫守旨没说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范思成吸了两口烟继续说：“最近龙乡市启动了一个叫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一城就是将旧城区改造成一个新型城区，一街就是设计了一条连接新旧城区的商业街，一楼就是要建一座龙乡地标性的大楼。” “龙乡只是一个县级市，一下搞这么大的项目，能负担得起？”宫守旨说。 “所以，我们需要外来投资者，政|府只搭建平台，给出一些戏目，其它的一切都交给唱戏的人去决定。”范思成说。 “你要知道，我们集团投资的都是一二线城市，龙乡四线都不算吧，得排到五六线去了吧。”说到生意，宫守旨的精气神又回来了。 “但是龙乡却是你的第二老家，不是吗？”范思成看着宫守旨的眼睛说。 宫守旨脸色变动了几下，眼神闪烁，把手中的半支烟掐灭了说：“晚了，休息吧，你要回酒店还是在这里休息？如果在这里休息，直接让服务员安排就行了，如果回酒店我让保镖送你。” 范思成愣住了，这老头竟然突然终止了聊天。 章节目录 439：来招商的 范思成当然不会在叶香住宿，也没用宫守旨的保镖开车送，自己打车回了酒店，一同过来的陈新才居然还没睡。 “范哥回来了，我给你泡茶。”陈新才说。 “你怎么还没睡啊，都两点了。”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凌晨两点了。 “唉，领导未回来我哪能睡得着啊。”陈新才接过范思成的小背包，一边说，“范哥，有收获吗？” “人见着了，全是那老家伙太怪，开始我以为稳了，但到后来，这老头居然突然终止了谈话，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范思成真的很迷茫。 “啊，姓宫的竟然这么没礼貌啊，明知你来是干嘛的，他也不说一声到底是投还是不投？这些有钱人啊，就是不厚道。”陈新才愤愤的说道。 “算了，先去休息吧，一切明天再说。”范思成摆了摆手说。 “好吧，范哥我先过去了。”陈新才也只是骂几句解气，并没什么实质改变。 范思成虽然说一切都明天再说，但是他却不得不想的，陈新才回自己房后，范思成站在窗前发呆，苦思冥想宫守旨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只投一二线城市，范思成觉得这是扯蛋说法，天宫主营的是就是商厦，网商房，他觉得，这种房子每个城市都需要，龙乡当然也需要，也就是说，建成了肯定是有钱赚的，既然有钱赚，什么线城市又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计算起来，有时候次等城市的生意，比一二线城市的生意还要好做，因为没竞争，因为成本低。一个亿在一二线城市可能只建万方，在次等城市可能建两万方，单位面积内，也许次等城市的利润要比一二线城市的低，但是相同的资本，却可以多建一倍的房子，单位资本其实赚的钱一点儿也不少。 宫守旨这么厉害的人，他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以前没去次等城市投资，只不过是因为他还要在一二线城市搏取名气。名气，有时候比利润更重要。 但是，现在天宫集团已过了名气积累的过程，所以，范思成觉得，只要有利可图，宫守旨不会再死守一二线城市，更何况，龙乡与他还有一段渊源。 他把龙乡称第二老家，范思成觉得宫守旨会去龙乡投资的，除非，他对龙乡的所谓“感情”是假的，是演戏的。对一份牛腩粉都能吃了三十年的人，他应该不是在演戏吧。 那么，今晚他为何匆匆结束谈话？ 范思成一晚没睡好，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宫守旨为何如此。 早上八点多，范思成刚起来，电话便响了，急急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非常意外的来电。 “张妍？早啊。”范思成想不到张妍会突然打电话的。 “听到你到了省城。”张妍说。 “你怎么知道的？”范思成很是惊讶。 “你且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为什么到了省城不给我打电话。”张妍很霸道的说道。 “我…我其实是想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的。”范思成压根就没想过给她打电话，那天晚上在自己家里喝酒，大家笑话他们一对的时候，他明显看到她的表情是害羞中带着欢愉的，他不敢和她接触太多，害怕两人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骗人，你来省城干嘛了？现在事办完了吗？”张妍说。 “哪有这么快啊，我昨天才下午才到的呢。”范思成的事确实还没办好，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办好。 “你到底办法什么事？公事？私事？在省城，我也认识几个人，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张妍说。 “公事，我现在调任招商局了，当然是来招商的了。你一个大记者，想帮我还真是能帮上。”说到事儿，范思成就一点都不客气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这事，我帮你办了。”张妍一如既往的干练。 “我…我下午给你电话好吗？”范思成想起叶香中午的邀请，觉得张妍来的话，不是那么方便。 叶香给范思成的感觉是非常神秘的，按照宫守旨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加一个神秘的私人会所，确实令喜欢探秘的范思成着迷的，所以，中午这顿饭，他是肯定要去吃的。 说不定，东边不亮西边亮，宫守旨那老家伙不去投资，这个神秘而又不简单的女人给自己引见几个“财神”那他的招商任务就轻松了。 “为什么？我现在去找你不方便？”张妍充满了情绪。 “不是，因为中午约了人，现在都九点了，我得准备了。这样好不好，晚上我请你吃饭。”范思成听出了她的不高兴。 一个记者的能量有时候是非常大的，范思成很珍惜他认识的这几个记者，所以，他很在意张妍的情绪。 “没事，你先说在哪里，我先过去。”张妍坚持。 “我住荔湾大酒店。”范思成没办法只好告诉张妍自己在哪。 “咯咯，真是太巧了，猜我现在在哪？我告诉你，别蒙我啊，半小时到。”张妍大笑，没等范思成说话就挂了电话。 三十五分钟后，张妍到了范思成的房间。 “一个县里来的科级干部，出差居然住这么好的房间，你不怕别人举报啊。”张妍进门就挑范思成的毛病。 “我怕什么啊，我又不是公费住店。”范思成不以为然。 范思成其实是很抠的，但是这次来是找宫守旨的，当然不能住在那些平民酒店里，万一宫守旨说到他住的地方坐坐，那多尴尬，所以，他自费住进了这家酒店。 “好吧，你中午约了谁啊，男的女的。”张妍说。 “女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是宫守旨为我应下的约。”范思成耸了耸肩说。 他确实不知道叶香是什么人，但宫守旨把她说的那么厉害，而且又应了约，他觉得有必要去的。 “宫守旨？你说你昨晚和宫守旨在一起？你说的不是天宫集团的宫守旨吧。”张妍惊叫。 “我这次来穗城，专门来找宫守旨的。”范思成说，“昨晚和他吃了一碗云吞，喝了两壶茶，他给我应了一个叫叶香的女人的约，所以中午我要……。” 张妍捂着她的小嘴说：“你是说，你中午约了叶香会所的叶香？天啊，这世界真的太小了，我…我打电话给她……。” 章节目录 440：招商还有摊派的？ 范思成觉得这次来穗城简直就是进入了迷城，这里的人怎么个个都成迷呢，怎么就有那么巧，张妍竟然和叶香也认识呢？ 作为一个记者，认识宫守旨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认识叶香范思成就觉得事儿真的巧了。 范思成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一点儿都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宫守旨说过，叶香背景深厚，之前在回龙镇时，龙南花和施国明都暗示过张妍也是北景深厚，可惜范思成当时没听进去而已。 两个在省城里用其它身份掩饰真实身份的人，她们相互认识一点儿都不奇怪。 中午，范思成和张妍来到天香居。 “范先生，想不到你居然认识我们张大记者，你知不知道她在新闻界有多厉害吗？”三人进包厢坐定后，叶香笑说。 “叶老板，你敢乱说，我会乱写的哦。”张妍闻言马上反击道，范思成看见了，两女在互递眼神呢，有事瞒着自己哦。 “行了，闲话不说，先点菜吧，范先生请。”叶香将菜牌递给范思成。 “其实我这个人心小，装不下事的，叶老板，可以先告诉我这顿饭的主题是什么吗？”范思成想弄清楚她想干嘛。 “呵呵，本来嘛是想和你风花雪月一番的，因为你很合我的眼缘。但是你是张大记者的朋友，现在只能谈其它了，你来找宫守旨，是找投资的吗？我记得你说过是公职人员。”叶香一点儿都不含蓄，直接告诉范思成，她对他有点意思。 范思成有点傻眼，叶香真的对自己有起心了？他表示怀疑。 不过，张妍却非常相信叶香说的话，很不客气的说道：“诶，你花痴啊，才见一眼就看上人家，是不是前世没见过男人啊。” “行了，行了，我不是说了嘛，现在不想了，他是你的，留给你好吧。”叶香白了一眼张妍说。 额，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自己吵了起来？范思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女人为自已吵架的。 “哼，我又不像你那么不要脸，动不动就对男人动心。”张妍给叶香回敬了一个白眼说，“范思成是龙乡市招商局的局长，你既然喜欢他，就帮帮他吧，我知道你手眼通天，帮他弄几个老板过去投资点钱。” 张妍还真是够朋友啊，这一刻范思成忽然发现，这妹子真的很漂亮，善解人意。 “你认识的人也不少，干嘛你不帮忙啊，你不是更早喜欢他了吗？”现在的叶香，和昨天晚上范思成的认识的叶香完全不一样。 昨天晚上认识的叶香，温婉娴静，气质高雅，而现在的叶香，牙尖嘴利，刁钻古怪，聪慧而狡狤。 “我当然帮啊，我准备帮他找人投资一个水电站，我的要求不高，水电站投资多少钱，你也找人投资多少钱好了。”张妍笑说。 “啊，招商还有摊派的？而且还是你这个外人摊派？凭什么啊。”叶香怪叫着。 “凭我们是好朋友，凭我知道你的秘密，嘿嘿，你答应不答应？”张妍可真霸道，竟然连要挟都用上了，这是损友还是好友啊。 “唉，交友不慎啊，我认了，范局长你说说吧，你有什么项目要招商。”叶香装作十分痛苦无奈的样子说。 范思成高兴啊，自己到处跑都没找到两个靠谱的投资者，却没想到张妍口就说要帮他把水电站搞定，这水电站还没立项呢，她就把投资找好了，真是天大的好事，还有更好的是，她竟然还逼着叶香帮忙找投资，这妹子真好。 他好像忘了，那天在回龙镇，他曾避免了张妍的澜尾并发症发生，张妍曾说过会回报他的。现在，张妍帮他找投资，只是回报的一部份而已，按张妍的意思，回报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水电站的投资。 “叶老板，张记者，这是我局准备在国庆期间举办的一资旅游招商会，我代表我们全局全市人民欢迎您们及您们的朋友光临。”范思成飞快从小背包里掏出两份旅游招商的广告单张递给她们。 两女接过单张在看，范思成又掏出一本打印自己装钉资料说：“具体的项目，其实我们有很多的，但是，最近最热的除了清洁能源之外，还有我们市本年重头戏一城一街一楼的大项。” “清洁能源这玩儿我不是那么熟，这个一城一街一楼是啥玩儿我看看。”叶香接过范思成的打印册子说。 市里印有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的册子，但是那册子是注重的是完成计划后的功能宣传，范思成觉得那不适合他招商用，所以他又命招商局自己设计了一本招商专用的册子，可惜他等不及册子出来就跑穗城了，所以手上只有打印的版本。 叶香翻看了一下一城一街一楼的招商专用册，满脸堆笑说：“范局长，这个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真的不错，可惜龙乡只是一个四五线城市，如果是一二三线城那就真的太好了。” “呸，一二三线城市还有那么好的事吗？早被别人装进口袋里了好不好。龙乡我去过，无论从哪方面说，我都觉得它会腾飞，潜力无限。”张妍顿了一下又说，“香香姐，我觉得，推不推荐别人去另说，你自己手里握着的基金应该给范思成投一笔。我保证你会赚的盆满砵满，你若是不听我话，以后莫后悔。” “呵呵，死丫头，为了你的思成连保证都出来的，胸口都拍红了吧。没错，我手里有不少资金，但是这些钱投哪里，投什么项目，可不是我一个说了算了。”叶香沉吟了片刻说，“范局长，投资这样的小地方我们还真的没尝试过，这样吧，你的旅游招商会我们去看看，除了我自己的团队，我还会帮你找几个老板一起去，我们大概十到十二人吧。” 啊！真是太给力了，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竟然可以帮自己找到这么多老板过去。 啪啪！！ 张妍在拍掌，大声叫好说：“姐，你就多找几个，我也找几个，到时候我们直接组一个团，找一辆大巴过去吧。” “唉，好吧，遇到你这种人，不答应你只怕难脱 身了。”叶香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范思成，你还愣着干嘛？倒酒啊，你得好好敬香香姐两杯，她能带的人，绝对是商界精英，她自己就手握十多亿基金呢，把她侍候好了，你还怕没投资么？”张妍再次把好朋友卖掉。 章节目录 441：是否方便同行 叶香居然手握十多亿的资金？范思成被张妍的话震惊到了，一直到饭局结束他才回过神来。幸好认识张妍，幸好张妍来了，否则错过了一个大“金主”啊。 从天香居出来，叶香邀请范思成和张妍去叶香会所坐坐，但张妍拒绝了，说下午有安排，等事情完了如果有空，晚上再过去。 张妍这样说，范思成当然不好唱反调，给叶香表示抱歉，送她上车后和张妍一同回了荔湾酒店。 刚才在外面范思成没觉得怎样，但是这会儿和张妍单独在房间里他马上感动很尴尬，这是不是有点儿…暧昧啊。 “那个…张记者，你和宫守旨的交情怎样？”范思成不得不找一个较严肃的话题。 “我和他仅仅只是认识，你这次来穗城，专门是来找他的？其实，你的那个一城一街一楼计划 ，天宫集团未必看得上眼，龙乡这种城市，最好将目光放在二级和三级投资者身上，像天宫这样的一级投资者，一二线城市都极力讨好，又怎么会看得上龙乡这样的城市？。”张妍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问题我知道，但是我来找宫守旨是另有原因的，如果我有一定的握，估计我连见都无法见到他。”范思成左手托着右手肘，手手捏着下巴在房间里踱着步，沉默了一下又道，“昨晚本来和那老家伙聊的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终止了谈话。这不像一个成功商人的作为，他应该不是这么无礼的人。” 对于昨晚宫守旨的行为，范思成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张妍让他将昨晚谈话的过程说一下，范思成复述了一下昨晚的和宫守旨见面聊天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张妍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老家伙会这样，这行为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觉得，我手上的老板及叶香的基金还有她手上的老板，已足可以应付你的今年的招商任务了。既然想不明白宫守旨什么意思，就不要想了呗。”张妍说。 “宫守旨有一个外号你应该知道吧，金手指。这个外号怎么得来的，你应该也比我清楚吧，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天宫集团的。”范思成坐下来说。 “我知道，你将他招商过去，希望让天宫投资变成一个效应。但是，我觉得龙乡真的对天宫没吸引力。”张妍说。 “龙乡对他天宫没吸引力我承认，但是龙乡对宫守旨有吸引力，否则，昨晚宫守旨根本不会和我聊那么久。知道为什么我不去天宫集团找他，而在西关找到他并聊了那么久吗？因为，我知道很多宫守旨的秘密，外人并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有信心说服服在龙乡做一次投资。”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算了，与其在这里猜他什么意思，不如直接打电话问他，顾不上什么了。” 范思成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却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哪位？”范思成很疑惑的接起电话。 “你好，是范思成先生吗？我是天宫集团宫医董事长秘书，姓卫。”电话里传来非常动听的女声。 啊！宫守旨的秘书？范思成一阵激动，自己刚要打电话，电话就来了，应该是好事吧。 “卫小姐您好，有什么事吗？”范思成将声音放的非常平淡说。 “我们董事长想问一下范先生什么进候回龙乡，不知是否方便同行，董事长想去看看龙乡风光。”卫秘书说。 “啊！照计划我是后天回龙乡，不知道宫先生是不是方便。”范思成这会儿无法淡定了，他真的很高兴，激动。 搞招商好几年了，也算小有成绩，但是他从来没试这么激动的，虽然宫守旨现在还没说要投资，但是他认为，只要宫守旨愿意去龙乡，他就肯定会投资。 “好，那就确定后天上午十点出发吧。”卫秘书直接跟范思成敲定了时间，显然，宫守旨已安排好了其它的事，随时可以成行。 哗哈！！发达了！！ 等卫秘书挂了电话，范思成跳起来大笑，失态。 “美女有约啊，这么兴奋。”张妍翻着白眼说。 “哈哈，美女有约有什么好高兴的，要出钱出力，电话是宫守旨的秘书打的，说要跟我去龙乡看看，这是不是比女人约还要值得高兴。”范思成兴奋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像小孩子一样。 “切，人家只是说去看看，又不是说要投资，你激动啥呢。最后人家说，对不起，经过考察，龙乡市的环境并不适合天宫集团发展，你就得哭了。”张妍不以为然。 范思成不理睬她的打击，马上打电话给周礼信让他准备迎接宫守旨的考察，吩咐完周礼信，又给许进步打电话。 “老许，喜讯，天宫集团董事长后天将会对我市进行投资考察。”虽然卫秘书只说宫守旨去看看，但是范思成明白宫守旨这只是隐晦的说法，天宫集团那么大，董事长亲自考察一个县级市，阵仗太大了，所以只能用走走看看探访朋友的说法对外公布。 “你说的是真的？哈哈，小子可以哈，竟在能请动天宫集团的人来考察，而且还是董事长亲临，好，好，等他们的投资确定了，我会为你请功。”许进步非常高兴。 “请功就不必了，这是我的工作，我只希望通过考察，天宫集团真的可以投资我市，天宫的投资意义重大，如果天宫投资了我市，以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就好做了。”范思成冷静的说道。 “嗯，你说的对。”许进步顿了一下又道，“这个消息告诉陈市长了吗？你跟他说一声吧，回头我跟他商量一下迎接事宜。” “还没跟他打电话，不过，迎接的事，不宜铺张，宫先生说来看看，并不对外说是考察，我想，他希望不要将这一次龙乡行对外暴光，所以，我们不宜铺张不宜宣传。”范思成虽然激动，但思维还是非常清晰的。 “好，就照你说的，但准备还是要做的，你给陈市长说一声吧，回头他应该会给我打电话。”许进步也是非常兴奋，如果真的能将天宫集团的投资拉来，意义绝对非凡，这将是全国第一个被天宫投资的县级市。 第一啊，多牛逼。 章节目录 442：宫守旨到达 第二天，范思成和施国明和他哥施国辉见面，之前在回龙镇的时候施国明就给范思成打过预防针，说他哥的性格有点儿怪，不过，范思成觉得并没什么怪，倒是他样子范思成觉得一点都不像一个商人。 如果不是施国明介绍，范思成绝对不相信施国辉是一个商人，因为他长的非常粗糙，穿着也非常随便，一身地摊货再加上他又黑又粗的皮肤，加上满脸的胡碴子，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在工地搬砖的农民工。 不过，当聊清结能源的时候，他的气质马上一变，精气神全都上来了，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马上滔滔不绝神采飞扬的说了起来，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加上强大的气场，不仅让人觉得他不一样了，就连他身上的地摊货都让人觉得那么的有形有款。 范思成是有备而来的，和施国辉聊开后，自然要给他推介回龙河的水资源，一沓资给施国辉看过后，他立马就表示要去现场看看，说如果环境评估适合建水电站的话，按照范思成提供的水流量、落差等等数据，可以建一个低投资高回报的中小型水电站。 范思成马上送上旅游招商会的邀函，施国辉当即表示一定会带着他的搭档准时到达。 范思成办的旅游招商会主要的目标就是建一个水电站，给开发区招两家高科技企业。所以，这次来穗城除了找宫守旨投资龙乡之外，就是请一些能源投资商去参观回龙河，现在宫守旨明天就要和自己一同去龙乡，施国辉和张妍找的水电投资者都确定参加旅游招商会，范思成对自己这一次来穗城的成绩很满意。。 终于要成行了，范思成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人也特别的精神，因为今天他要领着全国知名大企业的老板到龙乡考察。 读书人做学问的人都特别看不起商人，特别看不起资本，因为商人充满了铜臭味，而资本通常都是充满了血腥的。 商人逐利，资本追求利益最大化，商人和资本随时都会进行搏杀，很冷酷，很血腥。但是，想发展，想改善人民的生活，却又必须有钱。很让人矛盾的一件事。 无奸不成商，有钱的商人大多都是奸滑之人，但范思成却不得不喜欢，所以，面对宫守旨这么一个大奸商，范思成必须表现得相当的重尊和喜欢，因为他必须喜欢，必须尊重，商优则仕，像宫守旨这种大商，已足可以影响一个像龙乡这样的小城的经济。 这大奸商的投资来了，小城的经济马上就上一层楼，人穷志短啊，他得把宫守旨侍候好。 车行五小时后，车队已到达龙乡市区入口。 “宫先生，本来，市委和市府的领导要到城郊迎接您的，但是，考虑到宫先生这次来龙乡不想张扬，所以，他们都是下榻的龙乡楼宾馆那边恭候您的大驾。”准备进入市区的时候，范思成给后面的宫守旨打电话说。 “好，你安排得非常好，想不到你竟然能领会我的意思，哈哈，难怪年纪轻轻就坐到招商局长的位置上。”宫守旨大笑说。 自从昨天让卫秘书通知后，他故意不和范思成沟通任何事宜，他就是要看看范思成懂不懂他的意思，一路上范思成都没和他说什么，他还以为范思成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没想到这小子早就理解了。 “只要您老不埋怨我们招待不周就好。”范思成笑说。 “呵呵，怎么敢，我打扰领导们了，领导们嫌气就好。”宫守旨说。 “您老能来，全市上下都很高兴、激动和欢迎的。但是考虑到您的身体及其它，所以，等会领导们和宫先生短暂见面后，就安排您先休息，然后晚六点，市里安排了酒宴给您接风洗尘。明天的行程，宫先生是由我们安排，还是按照您已有了安排？”现在范思成已不像前天听到消息那时那样了，现在他很平静。 “我没有什么安排，但是，我希望尽快能见到那个…朋友的儿子……。”宫守旨说。 “如果宫先生真的很逼切见到他，在晚宴前您就可以见到他。不过，我个人建议，您最好不要告诉您和他父亲的关系。”范思成本来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的，但他考虑过后，还是准备直言相告陈美玲前夫的事。 “为什么？”宫守旨很意外。 “因为…他是因为钱和妻子离的婚，事实上，一直以来你的老朋友过的并不差，也给他的儿子铺好了不错的路子，开始的时候，你老朋友的儿子还挺不错的，后来…不仅把家败了，还欠了别人不少钱，听说…是因为迷上了赌博，当然，这些都是我从侧面打听到的事，具体是不是，我也没验证过。”范思成这样跟宫守旨说，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他被骗了。 陈美玲的前夫，他了解的不多，但是陈美玲跟他说过不少关于她前夫的事，他觉得如果让陈美玲前夫知道宫守旨和他父亲的关系，就等于天上掉一下个金矿，肯定不会放过搞钱的机会，如果 这样的放，极有可能会引起宫守旨的反感，从而对龙乡产生了负面想法，如此一来极投资就泡汤了。 “那我等会儿先见见老朋友的前儿媳妇吧。”宫守旨闻言想了一下说。 “好，我安排。”范思成没想到宫守旨居然听他的劝。 宫守旨不缺钱，他也不介意用钱去回报恩人老朋友，即使受益是他的儿子也不介意。但是，他很介意别人跟他要钱。用钱给别人帮助或回报别人，他都乐意做，但是如果有人跟他伸手，即使是恩人的儿子他也不高兴，因为这样的话，意儿就完全不同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不愿意恩人的儿子走入歧途，所以他得好好了解一下再见面。 车子到达龙乡楼宾馆大门外，便看到许进步和陈庭芳领着一队委府的领导们，及重要局行的领导们在门口例队迎接。 范思成让司机停车，自己麻利下车，走到后面宫守旨坐的那辆豪车旁给宫守旨拉车门。 章节目录 443：一切由你安排吧 包括许进步在内，大家都显得很兴奋，就像粉丝看到偶像一样，有人甚至激动的脸上发红身上发热，不停的流汗。 范思成比宫守旨的秘书快，他把车门拉开后伸手挡在门楣上，防止宫守旨下车时不小心撞头了。 迎接和围观的人群里，不少人对范思成羡慕又嫉妒，觉得范思成不配如此近的接触全国级的大商巨富，自己比范思成帅多了却没这个机会，老天真不公平。 他们不知道，其实范思成最讨厌干这样的事了，但是为了从宫守旨口袋里掏钱投资龙乡，他只好强忍心中的厌恶，用这种从陈庭芳秘书那儿学来的方式献媚，他觉得自己有点奴颜屈膝，连自己都讨厌了。 宫守旨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范思成，淡笑说：“你明明心中不愿意干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抢着做呢。”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不喜欢干这样的事，但是您是我们的贵客和财神，我想你为第二老家建设掏钱，所以只好抢着向你献殷勤了。”范思成压着声音老实说道。 “呵呵，好，你不错，竟然敢和我说实话。”宫守旨竟然笑了，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 他见过无数各层各级各色各样的人，但是从来没遇到过像范思成这么坦诚的，所以他觉得范思成很特别，所以连赞范思成好。 像他这样的人，无时不刻都有人献殷勤，但真话却极难听得到。 “宫先生是真性情的人，我也不喜欢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人，所以我觉得吧，虽然对宫先生有再大的期盼，也不该用虚假来接待宫先生。”范思成提高了音量笑着说，“宫先生，我为你介绍我们市的领导们。” 宫守旨笑着伸指虚点了两下范思成说：“你很好，不错，我希望接下来的一切就由你安排吧，在龙乡的一切，我只听你的。” 啊！ 闻者暗惊，这是何等的殊荣啊，迎接的众人除了惊就是迷糊了，范思成究竟是什么人啊，难道他侍魔法不成？能将宫守旨请来已是了不得的事了，竟然还让宫守旨将自己几天事务交给他，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宫守旨的秘书及随行人员不由得多看一眼范思成，暗忖，这个小官吏是什么来头啊，竟然让董事长如此看重？将自己的行情交给一个外人，这可是重来没有过的事。 “好，您老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再次感受到龙乡老家人的热情，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来，开开心心的回去。”范思成带着宫守旨离开车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离许进步三米左右的地方高声说,“各位，这位就是全球知名企业天宫集团董事长，全国地标建设大师，被全国商界称为金手指的宫守旨先生。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宫董事长莅临…哦不是，应该说回老家视察。” 众人愣了一下，在范思成的带头掌声下，哗哗的响起了如雷掌声。 “大家是不是对我刚才说回老家视察感到很惊讶呢？我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宫老先生一直把龙乡市当作是第二家乡，前两天，我在穗城和宫老先生认识的时候，他就亲切的称我为第二老家人。今天，宫老先生再到龙乡，就是回老家了，我们作为家乡人，必须真诚而热情的欢迎他回来。”范思成所以在介绍前讲这一段话，他是要制造一种氛围，他要打感情牌。 果然，宫守旨很吃这一套，用略带哽咽和深情的语调说：“是的，小范局长没说错，我是回老家了，龙乡有我的老家人。”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等掌声停了，范思成开始为他介绍龙乡市的主要领导。 “宫老先生，这全是咱龙乡市委许进步书记……，这位是陈庭芳市长……。”范思成为宫守旨介绍了站在前面的十多个委府班子成员，然后领着他进了龙乡宾馆的卧龙楼。 龙乡宾馆占地面积很大，楼房很多，楼房的命名都带一个龙字，比如龙口就是餐厅楼，卧龙楼就是客房楼之一……。 安排给宫守旨的是房间，自然是龙乡楼宾馆最好的房间了，一个主卧加两个副卧，厅子书房洗手间一应俱全，而且房里的家俱用品全都是最新最好的。 “小范先生，我要见的人呢？”进入厅子后，宫守旨还没坐下就跟范思成要人。 “呵呵，宫老先生那么急啊，行，您稍等，她就在楼下，其实您刚才已见过，只是没认识而已。”范思成笑了笑，拿手机给陈美玲打电话。 本来范思成是想和陈美玲再沟通一下才让他们见面的，但是宫守旨那么焦急，他只好先让陈美玲上来了。 不一会儿，陈美玲到来。 “宫老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府办陈美玲主任，也是您恩人儿子的前儿媳妇。”范思成将陈美玲迎进来说道。 宫守旨从上到下的看了两遍陈美玲，点头道：“嗯，不错，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小陈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咯咯，宫老先生您还会看相？”陈美玲伸手要跟宫守旨握手，但宫守旨的手却迟迟没伸出来。 “小陈，今天我见的是恩人的儿媳妇，不是龙乡市府办主任，你…可不可以行晚辈见长辈的礼……。”宫守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美玲说。 陈美玲收起了手，退后一步鞠躬说：“宫叔叔您好，欢迎您投资老家。” 哼，叫一声你叔叔又怎样？但你必须投资龙乡。 陈美玲心里这样想，脸上当然还是满脸的堆笑，十分恭敬十分真诚的样子。 两个默生人，突然扯上前后辈关系，无认谁也不可能真的就十分真情了。 “我觉得，两位是不是坐下聊？”旁边的范思成说。 “对，对，小陈坐，我们坐下聊聊……。”宫守旨请陈美玲坐下。 “对嘛，站着聊多累。宫老先生，陈主任，请喝茶.”范思成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说，“你们聊着，我下去安排一下晚宴的事儿。” 晚宴这种事早有人安排了，哪用得着范思成亲自安排，他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章节目录 444：无不动容 宫守旨的接风宴很成功，宾主尽兴，人人都喝的微醺后各自离去，餐后宾主并没有进行交流。 次日一早，范思成亲自驾车接到陈美玲，然后以宾馆接上宫守旨一同去龙乡最老的云吞店吃早餐。这也是宫守旨第一次吃到龙乡云吞的地方。 宫守旨用品尝的方式十分缓慢的品尝了两碗细蓉，又坐在店里缅怀了一下过去才出门上车。 “小范先生，接下来，你安排我去干什么。”宫守旨说过一切由范思成安排的，果然自己没安排行程。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一定很想去的地方。”范思成启动车子说。 “你要带我去见见我的恩人？”宫守旨激动说。 “对，东西我已准备好，我们去拜祭一下你的老朋友吧。”范思成要带宫守旨去拜祭陈美玲的前公公。 龙乡人扫墓拜祭是有讲究的，时间一般在春分后到四月初八时段内拜祭。不过，为了还宫守旨的心愿，为了让他不虚此行，范思成决定学一学大城市的人了。城里人的生活节奏快，招墓拜祭先人是随时去可以的。 一行两车，范思成、陈美玲和宫守旨一车，后车上是宫守旨的保镖和秘书。 两车出城向西，不一会儿便到了小罗山脚下。 “宫叔，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葬在小罗山上。”下车后陈美玲说。 “好，我们上去。”宫守旨沉声说。 范思成让后面跟着的保镖拿了祭品，自己扛了两把薄锄领着众人蹬山。 陈美玲公公婆婆的墓并非合葬墓，只是靠在一起的两座白坟。[注] 范思成和陈美玲将坟四周的小量杂草清理了一下，摆上祭品，点燃了香烛躬身拜了几下，又神神叨叨的告诉坟中人，说宫守旨来看望他们云云，然后带着陈美玲和保镖秘书们站的远远的。 刚才大家都在，宫守旨的情绪还是控制的挺好的，但当大家站远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坟前，嘴巴动了几下，想说什么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珠子般大的泪从眼里落下。 范思成等人在远处看到此情形，无不动容，以宫守旨今时今日的地方，能受得起他一跪的，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许就只有这坟中人了。 宫守旨跪了片刻，便坐在碑前说话，远远看他的动静，俨然像是真的在和坟中说话的样子。宫守旨这一“聊”，就聊了足足一个小时。 下山的路上，宫守旨依然是满脸的哀思，浓浓的伤感无法化开。 “小范先生，接下来，你带我去哪里？”上车后宫守旨问范思成。 “你不是把一切都交给我安排了吗？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我安排你干嘛去了。”范思成微笑说。 “好吧，只是我有点累，不想见人。”宫守旨说。 “放心，我不安排你见什么人，而是安排你去见僧，得道高僧。现在你的情绪太过低落，我等凡人是无法体会和劝说的，所以我带你去礼佛，让高僧和你聊聊天，保证你的心情会好起来。”范思成笑说。 “好吧，我听你的。”宫守旨说完闭目靠在靠背上养神。 范思成本来计划下午带宫守旨到招商局看沙盘的，第二天再带他到回龙镇看看的，但是看到宫守旨神态太过疲惫，所以他决定将行程对调过来，先去回龙，带他去龙巢寺找个僧人跟他聊聊，或许可以让他快速平静下来。 南方的农村春天和秋天都非常漂亮迷人，春天让人看到无限的生机，而秋天无处不让人们感受到收获的喜悦。盛夏刚过的田野对于范思成来说，同样是充满了吸引，充满了喜悦的。田间的晚稻已封行，墨绿色的稻田，他觉得非常活力。 可惜，今天宫守旨在闭目养神，否则看到这无边的生机，相信他的心情也会好起来。范思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里的宫守旨，发现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神色依然疲惫。心忖，原来喜欢怒哀乐并不分贫富的，钱再多，在伤心的时候，也会愁绪万千的。 范思成的车子在路上奔跑，一路往回龙镇而去，载着一个亿万富豪，载着范思成的期望，载着龙乡市的希望。 而在龙乡市内，在龙洲大厦旁边的龙建楼七楼的一个办公室里，郭当阳正在忘形的大笑。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这真是世界性创举，征地居然还分新旧业主价，这么一样，方万同那王八乌龟蛋岂不是见财化水，白忙活了几个月？”郭当阳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万方公司分公司楼层说。 他所以把公司放达里，就是因为这里和旁边的万方分公司对着，他就是要和万方对着干，他就是要把狗眼看人低过桥抽板的方万同那老乌龟踢出龙乡。 “也不是白忙活的，按照我们掌握的数据看，万方公司这几个月已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抽到龙乡囤地囤楼了，他们公司囤了几个亿的地和房子。如果照现在市价征收，万方公司将手中的地和房子交出去后，最少可以赚一个多亿。但是现在市里搞了一套两种价格征收方案，万方最多赚千把万。调动几个亿干了几个月赚千把万，那等于是失败的投资。”坐在旁这沙发上的方兆北说。 方兆北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叔，是方万同的堂哥，原本也是服务万方公司的，但后来因为和方万同在一些问题上持不同意见而被清理离开了万方公司。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郭当阳知道方兆北的委屈，也知道他对方万同的恨，所以离开万方公司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请他加入自己的公司一同找方万同“报仇雪恨”。 “好，很好，哈哈，太爽了，不过，这样也伤不了他，我们必须让他在龙乡伤筋动骨，让他夹着尾巴滚回石城去，当然，在将他赶跑的同时，我们也必须赚钱，赚大钱，否则我对不起老哥你。”郭当阳现在野心勃勃，虽然手上的资本不多，只有从陈中先那里借到的从家里要来的百把万，但他有陈查理和李金泽在手，他并不觉得自己资本太小，有时候人脉资源要比金钱资本更易赚钱。 -- 注：白坟：用青砖、白石等村料砌堆，砌有前堂，护城，安了石碑的坟，粤西地区称之为白坟。 章节目录 445：郭当阳的野心 “虽然囤地囤房万方并没伤筋骨，但是新龙南线的工程应该是万方公司骨牌效应的开始，真是想不到啊，项目经理竟然会和施工临理合伙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偷公减料的，更不可思议的是，检院和质监竟然知道了。”方兆北看着郭当阳说。 万方公司在龙乡与官方的关系，大部份都是通过郭当牵线的，所以方兆北认为，相关部门所以知道这事儿，一定和郭当阳有关，因为，公司里肮脏的事，这小基本都知道。 “蛋那么密都可以孵出仔，俗语都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方公司势头在猛，抢了不少人的饭碗，做事又嚣张不敛，来龙乡之后，不知道惹翻了多少人，别人不找他麻烦就真叫怪了。”郭当阳笑了笑说。 他很清楚，所以有临管部门叫停工程，所以有执法部门介入，那是因为自己透露给蔡小莉的消息起作用了，这小丫头应该已查到了一些证据，否则，工程不可能叫停。 “是啊，他们太嚣张了，新龙南线就让他们抢了半过标段，要是围标串标的事捅出去被查实了，方万同就不是公司垮了那么简单了，他得去牢。”方兆北感叹说，同时，他悄悄观察郭当阳的神色。 他很清楚，围标串标的事，郭当阳是知道的，他也相信这小子是留了证据的，但是这小子为什么不去举报呢？难道是因为陈中先？陈中先都不把他当一回事了，他还念这份亲情，这一点确实比方万同做的好些。 方万同和陈中先之间的所有勾当，郭当阳确实都留了证据，他虽然不是一个大智慧的人，但是小聪明他还是有的，他很清楚方万同和陈中先的那些事，一旦暴露了，就不是罚钱那么简单了，那可是要坐牢的。而他这个“中间人”的角色，也是跑不掉的。所以他留了一个心眼，什么都留了证据，到万一的时候可以自保。 “方万同有什么动静？”郭当阳沉默了一会儿说。 “还能有什么动静，发火，生气，摔东西，然后找关系呗。”方兆北说。 “呵呵，这可不是小事，找关系能把这事捂住？抹掉？”郭当阳笑说。 “他不是想捂住，他只是想将事情截止在施工和项目经理身上，不要影响公司整体投资。”方兆北想了一下又说，“如果他找的人胆子大，他又舍得，舍掉项目经理和施工，把这事儿直接和公司切害，然后花钱重建或补救，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郭当阳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半躺着身子说：“这么说，他只要舍得钱，这事儿不会影响万方公司？”郭当阳很清楚，如果方万同真舍得，确实可以操作成这个结果。 “就算有影响，都不会很严重，罪名最终都会落在项目经理身上，公司最多就落一个管理不善的结果，罚款了事。”方兆北很爽的道，“方万同这家伙是很精的，所有的肮脏活，他都不会留下线索的，到事情败露了，下面的人便成的替罪羊。偷工减料的事，本来就是他授意的，但是他却没留下任何线索，出事了，项目经理无论怎样说，都得背黑锅。” “嗯，新南线的事儿我们就不要管了，你让人盯着他们在一城一街一楼的事上有什么动作，我们的公司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虎口夺食挣口饭吃，关键还是要将方万同斗下去。”郭当阳将方兆北打发走了，自己点了一支烟躺在大班椅上吞云吐雾。 任何事情都一样，有付出才有收获，这个道理郭当阳懂，他知道，以自己两百万都不到的资本去斗几个亿资本的万方公司，一般人看来，他就是一个疯子。但他很清楚，万方公司虽然体量巨大，但是自己要扳倒它也不是没可能的，只是，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比如，如果他敢将陈中先舍出去，万方公司的分公司铁定马上就倒下来。 虽然郭当阳跟陈中先借钱只借到半数令他非常生气，但是要将他舍出去，郭当阳还是没那么狠的。所以，他现在只能在万方公司与陈中先没有瓜葛的事上发力，希望既可以将万方公司踢出去，又可以保住陈中先的帽子。 不过，现在为止，除了新龙南线偷工减料的事，他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因为有些代价他不想付。 有人要攻，自然就有人要守。郭当阳为了自己的野心向旧东主进攻，他的旧老板自然要防守了。 对于方万同来说，进攻才符合他的性格，防守这种被动的事，他一向不愿意做的。但这一次新龙南线工作偷工减料的事发，却让他无从进攻，因为来调查的人，根本不与他做任何接触，派去接触的人，不是被扣了，就是被罢免降职了，他真的很头痛。 他托了两个官方的人去找调查小组接触 ，结果一个被免了职一个被降了职，于是，官口的人便再也没人敢帮他们接触调查组。他又派了一个社会人和一个生意人去接触，直接就被扣了，理由就是妨碍调查组调查，也就是妨碍公务，这罪名可大可小，于是，事情传出来后，社会人和商界的人也不敢帮他去接触了，谁也不想坐牢啊。 方万同已将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气竟然还没消，办法没想到，是谁捅的刀子没办法确定，他的气能消吗？ 笃笃，有人敲门。 “滚进来。”方万同已没了平时的风度，很粗暴的吼道。 门开了，安全部经理吴廉走了进来。 所谓的安全部，其实就是帮方万同干脏活的一群人，真正的小保安，只有站在门口的那几个。 吴廉在道上的朵叫无廉耻，名字有可能起错，外号是绝对不会叫错的，能叫无廉耻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了。吴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原本只是街头一混混，自从跟了方万同后，渐渐便成了穿着光鲜外衣的隐形恶棍。 “查到了什么？”方万同抬头看了一眼吴廉说。 吴廉看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办公室说：“没拿到证据，虽然坊间都说是那混蛋干的，但是我查了他离开这里后的一切活动轨迹，并没有发现他举报的线索，甚至我花钱调了他这几天打过的电话，都没有与任何执法机关联系的证据。” 章节目录 446：方万同失态 自从工程被停工调查后，方万同就让吴廉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可惜的是，吴廉使尽了混身解数都查不到是谁捅的刀子。 最后，方万同将目光落在刚刚离开万方的郭当阳身上，但是，怀疑归怀疑，吴廉却一直没找到证据。 “没找到证据你来找我干什么？”方万同再次失态大吼。 他真的非常生气，虽然，他可以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早已准备好用来背祸的项目经理身上，但是这样一来，不仅要损失一大笔钱，而且会让他在公司董事会上颜面尽失，接下来公司里的另一派就有借口派他们的人到龙乡来了。 龙乡是他的天下，他是这里的老大，如果总公司派了另一派的人来，那么他就的权力就将会被分薄了。 被别人分权，这将是让方万同最不可忍受的事，所以他一再失态了。 “我来是向你汇报其它的一些事的。”吴廉说。 “有屁快放。”方万同重重的自己跌在老板椅上。 吴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办公室的窗户说：“两件事，一是，我打听到郭当阳开公司了，就在我们旁边的龙建大厦七楼，自好和我们对着。” “这是意料中的事，谁是他背后的人。”方万同说。 “听说，合伙人是招商局前副局长，就是那个装病却被范思成弄假成真踢了出去的那个李寿亭。”吴廉看着方万同说。 其实他打探到的并不止这些，只查他不说出来，故意留个悬念试试方万同。 “哼，李寿亭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区区一个招商局的副局长，一招就被范思成打趴的人，有什么资格和郭当阳拍当了，他的背后还有别人，查查是哪一个吧。”方万同想都没想就说道。 “呵呵，同哥你对郭当阳的评价挺高的嘛，人一个副局长居然还没资格和他搭当？”吴廉笑了，因为大哥并没有被眼前的困境蒙了眼，并没因此而气的失去智慧。 “郭当阳这个人虽然不堪大用，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跟了我两年，绝不是被范思成一招就摆平的人能比的，所以，那个什么李寿亭，根本就是一个白手套而已。不过，他们俩倒是有共同语言了，一个被开除出来的，一个被撤了所有职务，可以同病相怜了。” “对，他确实是一个傀儡，据我查证，郭当阳背后站的是李金泽，李寿亭是李金泽的人，他只是来帮李金泽看着利益的人。”吴廉笑说。 方万同虽然今天连连失态，但是智慧还在，吴廉顿是心情大好。只要方万同没失去智慧，就算暂时失态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另一件事吧。”方万同看了他一眼说。 “第二件事是关于范思成的，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居然把天宫集团的老板给请来了，据传，天宫集团最有可能是投资一城一街一楼的一楼。”方万同给吴廉任务就是盯死郭当阳，关注范思成，所以，吴廉听到关于范思成的事他马上就来汇报。 “你说的是真的？”方万同这两天因为新龙南线工程被暂停，已整整四十八小时没离开过房间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当然是真的，虽然刻意低调，市里迎接他的人只要龙乡楼宾馆的院子里迎了一下，但是人多嘴杂，消息还是流传出来了。”吴廉顿了一下又说，“同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事办点事啊。” “办什么事？”方万同翻了一下眼看着吴廉说。 他知道吴廉这种人，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事瞒不过他，所以，他不认为这混蛋能出什么好主意。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听听他所说办点事，是什么回事。 “你看，市里不是弄了两个价征地嘛，囤地囤房的可不仅仅是我们，生气的肯定也不仅仅是我们，如果我去联系一下其它的囤房业主，在天宫集团的人去市府的时候，集体抗议你认为怎样？”吴廉笑说。 “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方万同说。 “我想让范思成招不了商，下不了台，最好让领导把怒火烧在他身上。只要那混蛋被处分或者被撤职了我就最高兴了。”吴廉邀功似的笑道。 他认为，方万同和范思成的虽然算不上深仇大恨，但是范思成绝对是他不喜欢的一个人，所以，能让范思成难过，就可以让方万同快乐。 “哼，笨蛋，烂主意，脑子被驴踢了。”方万同不仅没赞扬他，反而大骂，“出去吧，去查清楚是谁举报我们的。” “同哥，我的主意不好？怎么被驴踢了？你不是非常不喜欢那个姓范的吗？我让丢脸让他招不到商还不好吗？”吴廉很是不解。 “笨蛋，他招不到商，我们手中的地和房子卖给谁？你把招商的事给搅了，市里会放过你吗？你不是笨蛋是什么？还集体上访，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赚钱的，你和市里对着干，还想赚钱啊。”方万同骂道。 吴廉侧头想了片刻，点头说：“嗯，我明白了，这事不能这样干。好吧，我现在就去找郭当阳那混蛋的麻烦。” “怎么又找郭当阳麻烦了，郭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方万同没好气的说道。 “我管他郭家有多牛逼，反正他敢背后捅我们刀子，我就敢让他付出代价。”吴廉不以为然的说，“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事明显是他干的，所以我找他根本不需要证据，我们又不是警察。” “呵呵，你准备怎样找他麻烦啊，人家老子可是开发区的书记。”方万同笑说，表示同意了吴廉去找郭当阳的麻烦。 正如吴廉说的，他们又不是警察，只要知道事儿是郭当阳干的就行，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但是，怎样找他的麻烦呢，这得好好谋划谋划。 社会人办事可以完全不讲道理，但是，找郭当阳的麻烦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可以改变现在公司的困境？ “等等，你先别行动，让我想想怎样干再说。”吴廉走到门口的时候，方万同对他说。 章节目录 447：不要逼我 方万同独自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里呆坐了一会儿，决定亲自打电话给郭当阳谈谈，现在形势于万方不利，他打算退一步，和郭当阳达成和解。 正在办公室里发呆苦思怎样将方万同踢出龙乡的郭当阳，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发现是方万同的来电他笑了。 郭当阳虽然没有大智慧，但他还是比很多人聪明的，看到方万同的来电他就知道方万同找自己说和来了，所以他笑了。 他相信方万同这个电话是逼不得已才打给他的，也就是说，方万同现在肯定满肚子的怒火却无处可发，所以只能打电话来服软了。 能让方万同服软，郭当阳觉得比赚了一个亿还要开心，比娶了最喜欢的女人做老婆还要高兴。 “喂！哪位。”郭当阳故意拿着腔调接起了电话。 果然，方万同中计了，听到他这话就气不打一处，心中怒气往上一窜，两眼一阵眩昏。狗日的，昨天还像一只狗一样在老子跟前摇尾，现在居然装不认识老子了。 “是我。”方万强压心中怒火，沉声说道。 “是你…你是谁啊？听起来声音有点儿熟，但想不起来了，请报上尊姓大名吧。”郭当阳的演戏的天份真的不是吹的，这一刻他的表演绝对要比那些什么影帝还要逼真。 “方万同。”方万同的怒火还是没爆发，但牙齿却已咬得咯咯直响，他沉默了一下，偷偷深呼吸了两下，稳了稳情绪说，“郭当阳，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我亏待过你吗？为什么要在背后给我下刀子？” “方万同，你的脸皮还真的很厚啊，居然还说没亏待我，你的那些经理帮你做了什么？他们帮你赚了多少钱？我，郭当阳这两年帮你办了多少事，帮你省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竟然让我领一份和那些破经理一样的工资就打发了？而且还要像是施舍老子一样。”说起这事，郭当阳就怒不可竭。 方万同沉默，说起来，郭当阳真的帮自己做了不少事，也省了不少钱，这是明面上可以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那些关系，就更值钱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对不起这小子啊，不是他，万方公司真的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龙乡扎稳了根的。 “说到下刀子这事，既然我们都已是敌人，我还有需要对你客气吗？我实话跟你说，现在只是一刀，接下来还有很多刀，你慢慢享受吧，哈哈。”郭当阳放声大笑。 郭当阳笑的很嚣张，很疯逛。 “郭当阳，如果你觉得我给的少了，你可以跟我变，我可以补偿给你，为什么要背后捅我刀子呢？”方万同已气得浑身发抖了，但是他还是忍着没爆发。 他不能爆发啊，怒火爆发容易，但事情却会越来越糟。现在总公司就要插手他的事了，如果事情再发酵下去，自己一定保不住现在的位置 。、 “是吗？如果不是你的新龙南线停工了，专案组入驻，你会说这句话吗？还记得我离开万方那天的事吗？我有跟你商量过，但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根本对我不屑一顾，你觉得，给我的已够多了。今天你给我说一句实话，是不是给我的已够多了。”郭当阳收起了笑声说。 方万同不吱声，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抠了，太自大了，郭当阳确实帮了自己很多，他得到的确实有点与付出不匹配。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外国呆过，所以身上沾染了西方资本的傲慢和目空一切呢？ “你说一个数，我愿意现在补偿给你。”沉默了片刻，方万同非常艰难的说道。 给钱，几十万，或者几百万，对他来说没所谓，他难的是，今天自己居然要放下身段跟郭当阳讲和，这家伙可是自己前不久赶走的狗。 郭当阳愣了一下，心想，随我开价？看来方万同这混蛋真的急了，怕了。 要不要乘机捞一笔呢？郭当阳有点拿不住主意。不过，他是不是要捞一笔，他都得先抻着对方。 “呵呵，方总，你现在才说这句话，不觉得晚了一点儿吗？”郭当阳笑说。 “两百万。”方万同自己说了一个价。 “呵呵，方万同你是舍命不舍钱啊，你自己干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自己不知道吗？你干过的事足可以枪毙你三次了。”郭当阳淡淡的说道。 “五百万。”方万同加了三百万。 郭当阳哈哈的一阵大笑，没再说话。 “一千万，你保证不会再给我们下刀子。否则……。”郭当阳笑了几声，方万同就加了五百万。 一千万，在这个年代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就是郭当阳也觉得这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收，还是不收呢？收了之后，还要不要针对方万同呢？ 他很清楚，如果收了这一千，他还要在背后给方万同捅刀子的话，方万同绝对不会放过他。一个有钱的死敌，真的令人非常害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可以做很多事，包括取别人的性命。 “郭当阳，你最好不要太贪，否则，我和你死盍的话，在万方分公司倒闭我离开龙乡前，你肯定得倒下。”方万同终于怒了，恶狠狠的说道，郭当阳不说话，他认为这小子一千万还嫌少。 “呵呵，如果以前，一千万可以把我吓的双腿发软了，但是现在我觉得一千万并不多，我有公司，我有关系，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里，我随便拿一个工程就可以赚很多钱。”郭当阳奸笑了两说道。 “拆迁和市政工程，我们凭本事拿工程，我保证不加干涉。”方万同想了一下说。 “告诉你吧，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就是将你赶出龙乡市。”郭当阳说。 “呵，你觉得有可能吗？”方万同咬牙道，“你最好不要逼我，一千万，如果我给别人可以办很多事了。” “你这完全不是谈判的态度嘛，既然如此，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直接将一千万给别人办你想办的事啊。”郭当阳的牛脾气上来了，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被方万同这么威胁了一下，他完全忘了刚自己要捞一笔的想法。 章节目录 448：狗咬狗的争斗 方万同万万没想到郭当阳居然拒绝了他，一千万对很多很多人来说都是巨款了，郭当阳竟然不愿意妥协，这是以命相搏吗？ 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儿方万同才拍额后悔，自己怎么忘了郭当阳的臭石头脾气呢，追悔莫及啊，姿态再低一点，或许不用一千万就可以说服他了。 已经怼上了，后悔也没用，积极的做法是想办法将对方摁住。 郭当阳不愿意和方万同妥协，那就等于向方万同正式宣战，这一战将是你死我活的。 方万同冷静下来后，又将吴廉叫了进来。 “行动吧，反击吧，凡是对我们呲牙的，都让他知道，万方不是随便让人在背后搞鬼的。”方万同紧握拳头说。 “只是吓吓他还是……。”吴廉看着方万同说。 “先给他一个警告吧，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妥协，到时候再研究他。”方万同挥了挥手说。 “嗯，我明白了。”吴廉说。 这一边方万同要对郭当阳来一个警告，那边郭当阳也在琢磨怎样可以一招把方万同扳倒而又不连累陈中先。 如果不用考虑陈中先，郭当阳手中的东西，可以将方万同直接送进去，但陈家对他们家曾经有恩，他还做不到不顾一切。 一场狗咬狗的争斗就这样由地下转到了地上，由暗中捅刀子变成了明刀明枪的互砍。不过，双方都低估了对方的反击决心，郭当阳只顾着自己找办法扳倒方万同，并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对他本人出手的可能。而方万同这边，只是吩咐吴廉找机会给郭当阳来一个警告，并不认为郭当阳还会继续给他捅更大的刀子。 晚上，吴廉带着人在郭当阳常去的酒吧候着他，准备给他一顿痛欧，让他长长记性。对于吴廉来说，他能干的就这种不用动脑子的事了。 不过，郭当阳现在当了老板，却已不再光顾这种三流小酒吧，他这会儿正附庸风雅在一片叶子喝茶呢。 他当然不是一个人来喝茶的，他请的是叶华生和陆克诚。 这两人都是城街楼项目小组的副组长，在这个项目中举足轻重的，要在这顶目的政|府出资部份工程分一杯羹，这些人的关系是必须搞好的。 郭当阳所以请他们到一片叶子，一来因为这里是雅地，在公门中混的人，都喜欢典雅又有身份的地方。二来因为这里的老板娘手眼通天，可以弄得到清明茶。紧在这里可以喝得到，还能匀二斤给他送礼。 “李局，你约他们几点的？现在都快九点了。”郭当阳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已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了。 郭当阳嘴中的李局，自然是李寿亭了。李寿亭虽然现在没任何公职在身，但他却很喜欢曾经的李局称谓，所以他也没纠正郭当阳的称呼。 郭当阳叫他李局，当然不是捧他臭脚，郭当阳认为，李寿亭唯一的作用就是代表李金泽帮他约人，一个传声筒的作用。 叶华生和陆克诚都是李寿亭约的，但现在超过约定时间十多分钟了还没见人影，郭当阳自然是不爽的了。 “应该快要到了吧……。”李寿亭说话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 门开，服务员领着叶华生走了进来。 “老领导，您总算来了。”李寿亭连忙走上去握着叶华生的手说。 在招商局的时候，李寿亭和叶华生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了现在见到叶华生就如见到了家长一样，没职没称了，他委屈呢。 “不好意思，来晚了。”叶华生笑说。 “不晚，不晚，来，我给老领导介绍一下，这位是郭…郭少，他父亲便是开发区的郭书记。”李寿比划了一下又对郭当阳说，“郭少，这位是我的老领导，叶局长，现在主持国土局工作。” 叫郭当阳郭少，李寿亭有点作呕的感觉，但是人人都这样叫，他也就只好叫着了。一个开发区书记的儿子竟然称少，真的相当难让人叫出口。 “叶局长好。”郭当阳跟叶华生握了一下手说，“领导请坐，这是刚泡的清明茶，您尝尝。” “啊，在这里竟然能喝到清明茶？那真的要尝尝了。”叶华生笑着坐下说。 “知道叶局喜欢茶，我特意跟老板匀了一点给领导拿回家里喝。”郭当阳笑说。 “那就太感谢了。”只是一点茶叶，他可以大方的收下。 “呵呵，一点点茶叶而已，叶局说谢不是太客气了么。”郭当阳笑说。 三人正在喝茶闲聊间，门又被敲响，陆克诚总算到了。 陆克诚这个人和叶华生完全不一样，叶华生虽然并不太擅交际，但他没太大的架子。而陆克诚就刚好相反，一张马脸上一年到晚难得看到他的笑容，任何时候都好像别人欠他十万九千七一样。 他所以这么晚来，是因为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想来，他认为，李寿亭这个曾经的副局长，根本没资格请他。 后来接到李金泽电话，被暗示了一番，他才珊珊而来。 相互介绍过，坐下寒宣几句，喝了两杯茶，陆克诚便主动转入正题。 “郭少，李局，你们找我们来，不会仅仅是请我们喝茶吧。‘”陆克诚说。 “哈哈，陆领导和我的性子一样，性急。”郭当阳哈哈一笑说，“请两位领导来，确实不是仅仅喝茶的，你们肯定也猜到，我们是为一城一街一楼的项目而来的。” “你们准备投资？无任欢迎啊。看中哪个位置，哪栋大厦，你们跟我说说。”陆克诚真是一个老狐狸，明明知道郭当阳他们找他干什么，却装胡涂。 郭当阳又不傻，当然明白他是在装傻，当下就不爽了，尼玛隔壁，装什么装嘛，明明知道老子是干什么来的，却偏偏给老子装傻。 “投资？哈哈，两们领导觉得我有钱投资？”郭当阳对着陆克诚摊了摊双手说。 “那你是……。”叶华生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不明白郭当阳他们要干嘛。 “我们是要工程来的，两位领导，我们搞了一个公司，专门做三通一平工程。拆楼平地修路之类的工作，我们很专业，团队的骨干人员，都是从穗城石城的大公司挖过来的。所以，我们的实力和质量，领导们绝对可以放心。”郭当阳跟了方万同两年多，什么没学到，在谈判桌上吹牛的技术却是学的有模有样。 章节目录 449：不会白忙活的 陆克诚看了一眼旁边的叶华生，放下手中茶杯笑了笑说：“小郭，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要拿拆迁工程，找我们没用啊，你得去找拆迁办。要拿市政工程，你得去找城建局。” 陆克诚才当然不会跟着李寿亭叫郭当阳郭少的，在他看来，能坐下来跟郭当阳喝喝茶说几句已给了天大面子了。 李寿亭把陆克诚的杯子续满茶说：“两位领导，我们当然知道你们不能直接给我们工程。但是，你们是项目小组的领导，这个项目的工程都要经过小组同意才会发包出去吧。既然是经过集体表决同意，那么两位领导的态度就非常重要了。” “呵呵，寿亭不愧是当过领导的人，看问题很透彻嘛。”陆克诚笑了笑说，表示认同了李寿亭的观点，他们两人的态度确实可以影响工程发包方面。 “两位，就算我们愿意帮你们发声，工程也未必会落在你们的头上吧。”叶华生说。 “我明白叶局的意思，其实，我们其它的工作也做了，如果两位领导发声，工程九成会落在我们手上。如果两位领导不帮我们，我们只有五成机会。所以，请两位领导务必帮忙。”郭当阳知道当官的都喜欢绕，喜欢暗示，但他喜欢直来直往，他看看叶华生，又看看陆克诚说，“当然，我们不会让两位白表态的白忙活的，毕竟这世上已没雷锋了。” 郭当阳说完，便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过两只礼品袋子，分别在叶华生和陆克诚身边放了一个袋子，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语态说：“茶叶很难得，回去后两位要注意收藏，免得被不懂茶的人喝了。” 他的表情和语态，无不表示，这茶叶里，可不仅仅是茶叶，有其他东西的，两位拿回去后可以小心收藏，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陆克诚和叶华生对看了一眼，他们当然听明白了郭当阳话里的意思，知道这茶叶里肯定有钱或者贵重首饰等物，只是这小子如此明目张胆的送礼，他们一时无法适应，也不敢接受。 “呵呵，领导你们放心，这茶叶就是在这里买的，老板娘和服务员都可以作证。”李寿亭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便笑着解释道。 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两位领导不用担心，人人都知道这是在店里买的茶叶，就算是我们送的，送一斤茶叶也不算行贿。 陆克诚脸上竟然有了笑容，他点了点头说：“嗯，那就谢谢两们的茶叶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先回去了，叶局，你再坐会儿？” “哦，不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家里那位又得骂人了。”事情都已说过了，接或不接都没必要再坐下去了。 “我送两位领导下楼。”李寿微笑着提起两只礼品纸袋，侧了侧身子，请两位领导先行。 郭当阳也站了起来，笑着将陆叶二人送到楼梯口。 李寿亭将两位局长送上了车，又将手中的袋子放进车里，轻轻将车门关上，目送两车远去才转身回到一片叶子。 而此时，吴廉和他的小弟们已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子里等了一个小时，他们在找机会教训郭当阳。 “老大，是刚才那王八蛋吗？”小弟问吴廉。 “他妈的，你进公司时间也不短了，哪个是郭当阳你不认识啊。”吴廉骂道。 “哦，这个混蛋不是跟郭当阳一起混的嘛，要不要揍他一顿，我敢担保，三拳就把这老王八给打服了。”小弟哔哔道。 “你他妈的耳朵是用来呼吸的还是根本没听我说话啊，我说过两次了，我们的目标是郭当阳，你打别人干嘛？”吴廉没好气的骂道。 “好吧，我知道了，可那小王八怎么还不出来，要不直接上去揍他吧。”小弟很心急的道。 吴廉无语，他觉得自己已够笨的了，没想到这个小弟的智商更让人无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收这样的小弟的。能进店里揍人，老子还在这里守啊，猪头。 不过，也不用他们等多久，郭当阳和李寿亭就下来了。 “老李，我送你回去吧。”两人从楼里出来，郭当阳站在门口说。 “不用，你打个的士回去就是了。”李寿亭混不上小车，平时都是开摩托车，刚才来是郭当阳去接的，现在回去，他当然不好意思再让郭当阳送了。 “老李，等工程到手，收到第一笔款子的时候，公司一时间先买一辆车。”郭当阳说。 “到时再说吧，我先走了。”李寿亭上的士走了，不管郭当阳刚刚说的是真是假，他听着都是挺舒服的，对郭当阳的看法又多了些好感。 郭当阳跟了方万同混了两年多，虽然一毛钱都没剩下，但是他的一身行头却混的挺了不得的，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腕上戴的也是名表，用的手机也是最新款最贵的，当然开的车虽然不是进口名车，但也是当时合资厂最好的车型了。 他的心情相当好，驾着自己的座驾，吹着口哨往沿江路而去。 虽然他愿意学习附庸风雅，但喝了一晚的茶水，肚子早就饿了，他要去沿江路的大排档找点吃的。 从一片叶子茶庄到沿江路，路程还是有点远的，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路上经过一段较冷清的新城路段，两边都是刚刚开发的住宅地，这段路即便是白天也车少人少，这大半夜的，就更冷清了。 跟在后面的吴廉见时间地点都不错，让小弟加速超车将郭当阳拦下，然后揍一顿走人。 哼着小调的郭当阳，被突然窜到前面的车子吓了一跳，幸好他的车技还是不错的，反应也很敏捷，一脚将车子刹停，下了车窗，刚要伸头出去骂人，却被走过来的人一拳打在鼻子上。 啪的一声，郭当阳突然感到一阵直钻心肺的酸痛，忍不住啊的惨叫了一声，然后感到唇边一暖，知道鼻子流血了。 “他妈的，你们谁啊……。”郭当阳怒骂。 他想反击，但车们已被打开，他莫明其妙的就被拖到车外，一阵拳脚之后，他被打的头晕眼花倒在地上，而打他的却扬长而去。 他妈的谁啊，他们是谁，迷糊中的郭当阳努力睁眼想看清对方的车牌，但是肿成了一条线的双眼，就算他的头不晕也无法看到什么。 章节目录 450：你真不会聊天 郭当阳被吴廉他们揍成猪头一样的时候，范思成正陪着宫守旨在山顶上品茗赏星。 现在是七月底，月亮还没升上来，夜空深远，繁星崔灿。在山顶小别墅门前的小院子里，摆一小几，泡一壶香茗，吹着习习凉风，品着杯中香茗，抬头看一眼闪烁星空，如果是诗人，一定能写两首绝句。 范思成不是诗人，宫守旨也不是诗人，所以虽有如此迷人夜景，两人谈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业话题。 “小范先生，想不到挺有才情的嘛。”宫守旨回味刚才山下灯阵变幻，对这个灯阵的构思大为赞赏。 “宫老先生，何出此言？”范思成觉得自己只是用嘴巴说说，并不是这这个旅游区的设计者，顶他只能算是构思者。 “说实话，在这个么一个偏僻的山里小镇里能弄出这么漂亮，既保持了原生态，又不失现代气息的生态旅游区，我很佩服你。”宫守旨说。 “宫老先生，这一切都是镇里和投资的公司找专业的公司设计的，和我没什么关系。”范思成谦虚道。 “呵呵，行了，你也别过谦，我刚才已打探清楚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转业回到回龙镇后才改变的，如果没有你，绝对没现在这番模样。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村民和镇里的工作人员说的。镇上的工作人员说我可能不相信，但是村民这样说，我还是相信的。”宫守旨笑说。 范思成笑了笑没作答，他很清楚，严格来说，这一切真的不是他设计的，他只是提出一个构思而已，他不会贪功。 “小范先生，问你一个极私人的问题，你可以不答，但如果你答我的话，一定回答真心话，可以？”宫守旨喝了一杯，仰头看着星空说。 范思成愣了一下，宫守旨要问自己私人问题？他们问什么啊。 “不可以？”宫守旨坐正了身子。 “当然可以啊，您问。”范思成说。 “你现在当招商局长，工资有多少？。”宫守旨说。 额，宫老板，你问这个问是真的太私人了啊，能不能不说啊。 范思成笑了笑一下说：“我敢肯定，你有时候一顿饭都要比我一年的工资还要多。” “能有五千一个月吗？”宫守旨说 按照天宫集团的福利待遇，中下层管理，也就是中层白领就两三千块，他觉得，一个局长拿五千不过份。 “哈哈，宫董，你不知道我国的公职人员工资是最低的吗？我们讲究的是为人民服务，无论是局长，还是一个普通公职人员，都是为人民服务，工资是很低的。在体制里任职，是发不了财的。”范思成笑说。 “你告诉实话。”宫守旨说。 “将工资及其它公费福利全部算一起，我的工资大概和你们公司的高级文员一样吧。”范思成淡然道。 “哦，只有一千多两千块？那我有时候一顿饭要吃掉你三年工资。”宫守旨傲然说道，“小范先生，来天宫集团上班吧，我给你一个业务经理做，每月给你五千块基本工资怎样？” 范思成现在虽然当了局长，但是工资绝对不过千的，宫守旨给五千块绝对是高薪了。 “呵呵，你要挖角啊，但是，我不愿意给资本打工的，所以，你就是给我一万一个月，我也是不会去的。”范思成笑说。 “为什么？”宫守旨很是奇怪。 “不为什么，您不会真的认为，钱是万能的吧。”范思成说。 “不是吗？看看这些别墅，看看山下的灯阵，放眼所及，没有钱能有吗？再者，你为什么会跑那么远，花那么多心思把我请到这里来呢？你的目的，不是我口袋的钱吗？没有钱，你肯定不会做这些，对不？”宫守旨很优越感的说道。 范思成收回看远处繁星的目光，看着宫守旨说：“你说的都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钱才有的。我去找你，也是因为你有钱。但是，这不并不等于钱是万能的是不是？我们找你来投资，其实是往你口袋里塞钱，并不是从你口袋往外掏钱，如果没有钱赚，你肯定不会投资是不是？你们这些商人，即使捐钱都在考虑是不是从舆论上赚回所值，不是吗？”范思成本来对资本就没好感，宫守旨竟然用钱跟他说事，他不回喷才怪。 “哈哈，小范先生，你着相了，激动了。”宫守旨倒不以为忤，停了一下又说，“你大老远把我请来，是希望我投资什么？我在穗城就跟你说过，我们天宫集团，投资的地主只选一二线城市，龙乡这种偏远山城，真的不是集团考虑的投资地方。” 范思成摇了摇头，一副万分惋惜的样子说：“天宫集团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规模我不知道，但是，我个人觉得，宫董你用地方作为投资条件，真的不是一个智慧商人所为。对于这一点，你比不上那些令人讨厌的洋商。” “这又有什么错呢？集团的投资，要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回报，还有威望、形象、宣传效果等等的回报。”宫守旨说，“投资在一二线城市，每一笔投资都少不了这些回报。如果投资在龙乡，我看不到这些。” “除了这些，你最看重的还是一个明星效应吧，把企业做成明星一样，去到哪里都有一堆的粉丝为你们买单，效应所获得的利益，远比账面上获得的利益要多。比如你的政协副主|席身份，就是效应出来的结果。正儿八经的选，像你这种商人，有什么资格担此任？”范思成非常不客气的说道。 作为一个招商干部，他实在不应该这样说话的。但是，范思成就是范思成，如果让他有话不说，或者说假话，甚至选择性说话，那都不是范思成。 果然，范思成这话说完后，宫守旨的脸色就微变了。虽然，他自己也承认，范思成所说的效应利益让他收获颇丰，但是范思成直接说出来，却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的。 “呵呵，小范先生，你真不会聊天。”宫守旨说。 “你那些秘书随从等人，他们肯定很会聊天，但是，你喜欢跟他们聊吗？现代社会说真话比听真话还要难，我认为，能遇到跟你说真话的我，是你的幸运。”范思成笑了笑说。 章节目录 451：效应回报 说真话是需要成本的，而听真话通常最多就是付出一点心情。所以，范思成说说真话比听真话难得多，这一点宫守旨居然心里认同了。 不过，宫守旨不明白范思成明知他难受还要说，难道不怕把自己惹恼了，投资就直接没了吗？ “你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听着很不舒服，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不想说服我投资了吗？”宫守旨说。 “一个真正的商人，是不会被自己的情感或情绪左右投资的，因为资本的本性就是为利益而生的，只要有利可图，你肯定不会因为一句让你听了不舒服的真话而放弃。”范思成很有信心的道。 “你刚刚才说过，我一个不合格的商人。”宫守旨侧头道。 “嗯，比之那些洋商，你确实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也因为如此，你比没那些洋商令人讨厌。”范思成点头道。 “我被你说胡涂了，你到底是在贬我还是在赞我呢？算了，不要说这些头痛的事，还是说你的招商项目吧，聊关乎赚钱的事，我的头就不会痛。”宫守旨摆了摆手说。 范思成偷偷笑了，从宫守旨随他来龙乡之后，他一个字都没提招商的事，他就知道宫守旨一定会主动提的，老家伙果然忍不住了。 “我们招商的项目很多，不过，或许只有一城一街一楼计划会让你有点儿兴趣。”范思成喝了一杯茶，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一城一街一楼计划，是我市未来十年内都是最重要的计划，这个计划，预估首期要投进去百亿。” “百亿？这个穷乡僻壤也要搞高档住宅发展房地产吗？还是什么大型基建？哦，不对啊，一城一街一楼，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还是建房子的事儿嘛。”宫守旨说。 只要谈到生意上的事，宫守旨的目光敏锐了，反应加速了，身上散发的气场也磅礴了。 “严格来说，并不是仅仅是建房子，而是要建一座城。一城，就是改造、重建旧城区。一街，就是要将新旧城区之间的连接地带建成一条综合商业街。一楼，就是要建一座三十六层的地标性大厦。”范思成解释说。 “旧城到底是改造 还是重建？”宫守旨马上发现范思成的表述有问题。 “旧城有几个建筑是不能拆的，只能修缮，除了这几个不能拆的建筑，其它地方都得拆掉重新规划，重新建设。”范思成想了一下补充道，“不能拆的建筑有一座纪念碑，一座百多年历史的书院，还有一座镇妖塔……。” “归根结底还是建房子嘛，唉，这些年，全国各地都要疯了，不管是大城还是小城，都开足马力建房子，难道不怪建那么多房子没人买吗？”宫守旨半躺在躺椅上，看着天边刚刚爬上来的一弯银月说。 “我觉得，一楼挺适合天宫集团的宗旨的。所以，我极力推荐宫老先生把这座大厦建了，龙乡的第一高楼，龙乡天宫。龙乡的天宫，寓意深远。”范思成喝了一口茶，也躺在躺椅上。 宫守旨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夜空。 范思成也没再说话，也是静静的看着夜空。 这一老一少，在星空下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范思成说：“夜深露重，宫老先生，回屋吧。” 宫守旨却莫明其妙的回了他一句：“小范先生，如果真有世外桃源让你住进去，你会觉得寂莫吗？” “宫董，进屋吧，该休息了，明早带你到山下吃我们家的早餐。”范思成坐了起来说。 “你想想，你是要桃源寂寞还是要繁花都市的喧闹。”宫守旨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 宫守旨还是没搭这个话题，把宫守旨送进了房间，正待离开，宫守旨又说话了。 “小范先生，明天有什么安排？今天的安排我很满意。”宫守旨坐在床边说。 “明天回市里，请你到招商局参观。”范思成说。 “哦，到你当官的地方参观？那地方有什么好参观的，天下的衙门不都一样吗？”宫守旨似有些不乐意。 “我那儿不像衙门，像公司。一楼整层是市里知名企业或正在发展的新项目图片展览，就像公司的产品展览室一样。”范思成停了一下又说，“其实，请你过去主要是看看一城一街一楼的沙盘。” “什么，你一个招商局竟然也学楼盘的售楼处一样弄了一个沙盘？”范思成的话让宫守旨很是意外，也很感兴趣。 宫守旨走南闯北，和各地各级的政|府或职能部门打过无数交道，无论市里还是地方，宫守旨去过不少地方，部门机关的布置都是大同小异的，范思成竟然说他的招商局布局跟商业团体一样，他顿时就来兴趣了。 跟商业公司一样的招商局，他还真的没见过。 “对，有什么不妥吗？”范思成不仅弄了城街楼计划的沙盘，他还把市区分成几块，做了街道沙盘。 “没什么不妥，只是越来越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明天我就去看看你的招商局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们市城的这个计划，真的有利可图，我就听你的投这座大厦，嘿嘿，龙乡有天宫，是不是真的很有意思？”宫守旨很认真的说道。 “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有利可图，不仅赚了钱，更赚了名。你忘了，你是来报恩的，恩不能只报在那人的儿子身上，你应该报在所有人身上。”范思成说完便告辞离开。 “呵呵，这小子还真的很有意思。”看着范思成离去，宫守旨自语，“天宫集团的战略确实该改改了，不难光盯着一二线城市，或许，在一些较落后的地方搞建设，更能博取名声，更获得效应回报，这一点，小范先生你大概没想到吧。” 范思成从宫守旨的小别墅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重新躺在躺椅上，看着天边的那弯残月，脑子里却思索怎样才能从宫守旨的口袋里掏出来更多的钱。 “事实上，如果天宫集团改一下现在的战略，由一二城市转向偏远的四五线城市投资，花同样的钱产品覆盖的面积却更大，公司应该明白农村包围成的本质意义。”范思成自语道，意思竟然和宫守旨刚才说的一样。 章节目录 452：三寸不烂之舌 谁说商业就是商业，政治就是政治，这简直就是狗屁话，在国外，政治其实就是商业，商业为政治提供养份，政治反过来为商业护航。看看灯塔国的选举就明白，其实就是拼钱，钱就是商业的本质体现。 所以，公司的规模小的时候，赚钱是最大的利益点，但当一个公司达到天宫这样的规模时，赚钱虽然是最终目的，但并不是战略决策的唯一依据了。 当公司做到像天宫集团这样，形象和政治意义将会是战略决策的重要依据和出发点。其实这并不影响资本唯利的本质，无论是形象还是政治意义，最终的实质回报的任何利益都可以转化为钱。 范思成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的营商经验，更没有商业管理的理论基础，但是他有足够灵敏的脑子，所以，他用政治理论分析商业决策的时候，竟然触动了宫守旨的商业神经，从而一改不在二线以下城市投资的初衷。 用政治的思维去思考商业的问题，这也许是范思成一直以来招商都成功的秘决。 第二天一早，范思成正在山间小路跑步的时候，宫守旨的一个保镖找到了他。 “范先生，我们老板问你什么时候下山。”保镖说。 “额，宫董这么早起来了？才六点啊。”范思成说。 “起来了，说很心急去参观您的单位。”保镖道。 “好，二十分钟后下山，你们去准备吧。”范思成知道，好事来了，否则宫守旨不会这么心急回市里的。 范思成打了两个电话，回小别墅收拾一下东西出来，宫守华等人已在路口等候。 众人在范思成家里吃过早餐，然后直接驱车回市里。 早上九点，范思成领着宫守旨到了招商局。 除了门口摆的几个花篮，招商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竟然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宫守旨大为奇怪，侧头看了一眼范思成，见他脸色如常就更奇了。难道， 这是这小子安排的？ 宫守旨是什么人，去哪里参观没人迎接？除了小学生迎接队伍之外，当地的各级官员也是一堆堆一排排的，今天竟然如此冷清？这小子太不给面子吧了。 “怎么？嫌冷清？”范思成感觉到宫守旨在看他，侧头问道。 “呵呵，这是你的意思？”宫守旨老脸一红说。 “是啊，你又不是来看人的，整那么一堆人在这里虚情假意干嘛？耽误他们干活，浪费你的表情。宫董啊，做人不要太虚荣，特别是像你这种身份。”范思成的观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一般人而言，像宫守旨这种身份才更需要形式的东西衬托身份，否则，岂不是锦衣夜行嘛。 招商局的一楼大厅，虽然还是展厅，但是却被范思成重新布置过的，一改以前叶华生展示旧成绩的风格，现在全部是展正在进行的投资，以及各镇各区的招商热点，几乎没有那些老企业的资料，全部是三年内招商引资的项目。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的三个巨大沙盘，当头一只沙盘是龙乡全境沙盘，包括了所有乡镇的全市缩影，虽然很多小村庄的是省略了建筑物，但是这么一个宏大的沙盘，依然让人震撼。 第二个沙盘是市区全境，每条街道，每一个达到一定规模的建筑 都清清楚楚。 第三个沙盘和第二个沙盘是差不多的，不过，第三个沙盘突出的是一城一街一楼完成的景象，这一部份的建筑和街道，全都是有功能的，街灯可点燃，河水也是可以流动的，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的城市。 “这三个沙盘花了不少钱吧，你小子败家啊。”宫守旨发现，这个招商局果然和他以往见过的衙门不一样。 “有些钱花再多也值，虽然三个沙盘花了我局三年的福利费用，但是能够让投资者直观的看到我市的投资环境，那也是相当值的。”范思成非常认真的道。 “呵呵，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大啊，那边呢？那边是整了那么多椅子，又挂了一个布幕，你是要在这里放电影吗？”宫守旨指了指厅子另一端长方形的一角说。 “是放投影，宫董，我们过去竭一会儿。”范思成将宫守旨引导到投影区，举手打了一个响子，马上从旁边的小房间里走出来两个工作人员，一个给他们端来茶水，一个在鼓捣投影机。 茶水放在他们坐的小几旁，白布幕上就出现了图像，先是全市航拍实景，有旁白介绍，哪是哪，是什么来历等等。播了几分钟，突然镜头一转，出现幻灯场景，旁白解释说这是一城一街一楼计划完成后的街景。 看了半小时的投影，范思成带宫守旨到楼上办公区转了一下，然后将他迎进接待室。 “宫董，谈谈你对我们一城一街一楼的看法吧。”范思成说。 “你不打算带我去旧城区看看？”宫守旨说。 “旧城区我觉得不用去了，但是中心广场，也就是准备建龙乡天宫的地方我们带你去看，而且是细看。”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建议天宫集团应该投资一座天宫大厦，一个天上村。这样不仅可以收获效应回报，也可以收获金钱回报。刚才你看投影看到了，未来五年，我市对办公楼的需求会一直向旺，而对星级酒店、大型商场、综合性的品牌卖场、影院的需求更是当务之急，也就是说，天宫大厦还没建就已卖出去一半了。” “你说的天宫村是什么回事？”宫守旨对天宫大厦的前景心里有数，不过天宫村他可弄不清楚什么东西，刚才投影介绍好像没这玩儿啊，沙盘上也没有。 “其实那就是旧城居民安置区，我觉得叫安置区太俗了，将那个安置小区叫天宫村、龙乡福地等等名字多好。”范思成笑说。 “呵呵，敢情，你小子抓我当阿福啊，把我当水鱼?呢。”宫守旨笑说。 “你想多了，我认为，建一个安置小区虽然微利，但是政治意义非常大，别的不说，光是这个贯名权就非常有意义。老城区的居然很多，估计得有一半居民需要购买安置小区这种微利房，这么大一片社区的人都知道他们住的是哪个集团的房子，再加上官媒的宣传，天宫集团马上就成为全国第一个回报社会，关注困难社群的人公司，这形象比你花十亿买广告还要好。”范思成开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宫守旨。 章节目录 453：十亿不多啊 宫守旨想了一片刻，抬头看着范思成说：“这个安置小区，将要提供多少个单位？” “计划中，全部的安置小区，会提供六十到一百平方的房子五千套。但五千套并不会全部放在一个小区里，这样安排肯定会被人指责的。”范思成说，“为什么你懂的吧。” 所谓的安置小区，福利房，微利房，舒困房等等房子，就是用照顾困难家庭的房子，如果将这些房子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便有建贫困社区的嫌疑，住在这些社区的人，肯定会被某些人投以嫌弃的眼光。所以，一个聪明的社会管理者，绝对不会将这些人集中在一个地方，太容易被别人诟病了。 “龙乡天宫大厦给的面积是多少？”宫守旨又道。 “这里有一份城街楼计划的详细数据，除了已规定的建筑，已规定的面积，其它都是可以跟据投资者自己的需要调整。事实上，这个计划就如一块支起来的大画布，除了一些背景，色调，和整体规划之外，细节的东西，由投资者自行设计，然后向市里申请通过便可以了。所以，这个大厦的占地面积是有活动量的。” “这次市里把这个计划的招商责任给我，我不会散网找那些小投资者而是要找几个大型投资者，比如商业街，我最多找三个投资者，让他三家共同完成整条商业街的投资。”范思成一直纠结这么大一个计划怎样招商，直到将宫守旨请到市里后，他才有一个完整的想法。 计划中的街道，社区，虽然很多地方可以由投资者自行设计，但是，必须有统一性。如果投资者过多，那么统一性就很难达成。所以，旧城重建那边，他打算照街道或社区细分成几个区域，每个区域找一个投资者。这样招商虽然难些，但是出来的整体效果才能达到原本设计的效果。 “你们宣传说，这个计划首期就投资一百亿，似乎有些夸大了吧。”宫守旨笑说。 “呵呵，宫董，你不用考我了，我不相信你真的会认为夸大。没划，如果光看这些建筑的话，貌似真的没有百亿投资，但是您老别忘了，有很多投资，是看不到的。我认为，百亿并不能把这个计划完成。否则，也不可能将计划设定为十年全部完成了。”范思成虽然不是学审计的，但估算一下建一条街要多少钱，他还是能估个大概的。 宫守旨笑了笑，掏雪茄点了一支，身子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很轻松的吸雪茄。看到他这个样子，范思成也笑了，他知道，这次将宫守旨请来，收获绝对是令人震惊的。 虽然天宫集团是股份?，但是有绝对控股权的宫守旨认可了，那么天宫集团的其它股东就算有不同意见，应该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范思成可以确定，这次天宫集团对龙乡的投资基本上稳了。 “小范先生，如果我说，要在龙乡投十亿，这个天宫大厦和那两栋安置房用不了吧。”宫守旨吞云吐雾一会儿后说。 “十亿不多啊，我觉得，天宫大厦就用掉了。”范思成满不在呼的说道。 咝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啊，十亿居然还说没多少，站在门口的保镖和坐在旁边的秘书听着就牙酸，他妈的，一个山区小城的小官，竟然比大城市的官还要拽啊。 在工人工资还只是几百块的时候，十亿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吓人的数字了，范思成居然说十亿不多，他的话真的比十亿还吓人。 “小范先生，你想像过十亿有多大一堆吗？知道有多重吗？这可是十亿克的重量，算算多少吨了。”宫守旨说。 范思成笑了笑说：“宫老先生你先别生气嘛，我说不多，就真的不多。按照现在的建筑成本，你建造一栋三十六层，数万平方的大厦，基本的建筑费用就需要一亿多两亿，加上地基础费用，装修费用，附楼的费用，停车场的费用，你这十亿，最省也得花去了五六亿，再加上一些宣传，其它设略去的投入，又花掉一个亿，十亿所剩无几了是不是？” “然后，你再建两千个套的安置房，那么你的十亿就用完了，这样算下来，你连天宫的酒店或者其它投项目的投资都没有了。我查过你所有的天宫大厦，每一栋天宫大厦，天宫集团都得投一个酒店或购物中心，或综合社区中心。别的地方的天宫大厦天宫集团都投那么多项目，难道龙乡的天宫大厦就仅仅建一个大厦祖售？” “说的也是，那么，但是，我投这座大厦还要投几栋安置房，算起来这生意有点不划啊，如果超过十亿的话。”宫守旨很纠结的样子。 额，这老家伙要打退堂鼓？不行，绝对不行，老子做奴作婢的侍候你这么多天，你竟然想不掏钱那绝对不行。 “那再给半条商业街你投，你看怎样？”范思成虽然心里很慌，但嘴里说出来的，却好像是宫守旨求他多要一些投资项目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吗？”宫守旨竟然也非常配合，用惊喜的语态说，好像生怕范思成骗他一样。 在旁边记录的秘书及陈新才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了，怎么会这样啊，明明是龙乡市求天宫集团来投资啊，怎么到最后，竟然好像天宫求龙乡市给项目一样呢，太他妈的邪门了。 “当然是真的，你打算投多少钱？”范思成笑说。 “嗯，如果这样的话…小范先生啊，要不，你把整条商业街都给我们天宫吧，哦，我是说，商业街应该叫龙乡天宫街，我们负责投资主要建筑，当然，别人想投资，我们也容纳，但是必须归我们管理…就像穗城的一些专业市场那种模式。你看怎样？”宫守旨抚着下巴说。 范思成心里狂喜，他妈的，当然好啊，还用问吗？他虽然欢喜得要跳起来，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满脸的凝重，一副沉思的样子。 “宫董，非常感谢您对本市经济发展的支持，但是，商业街不仅仅是市里发展工商业的一条街，更是惠民街，这条街面向的群体主要是年轻创业者，所以……，这样吧，这个问题我晚上回复您可好？我得跟领导们汇报一下。”范思成这逼装的，连陈新才都想跳起来打人，他妈的你答应不得了，还汇报什么毛线啊。 章节目录 454：最好的财位 这么好的事，并不一定要往上汇报，但是范思成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安排宫守旨一行午餐后，悄悄给许进步打电话。 “领导在哪里？方便吗？”范思成说。 “刚下班准备去吃食堂，我命苦啊，哪像你，可以山珍海味。”许进步笑说。 “要不，跟你换换？”范思成也玩笑说。 很多人都很羡慕那些天天吃喝的人，但却不知道天天吃喝的人有多辛苦，范思成觉得，那吃的不是山珍海味，喝的也不是玉液琼浆，而是自己的性命。天天吃喝的人，不仅没品尝到美酒佳肴的美味，还天天都把嘴巴和胃折腾得不行，最后，这些人不是患了肥胖症、得了三高，就是把胃喝穿了，把身子吃垮了。 钱不是自己的，身体却是自己的，天天胡吃海喝的人，在范思成和许进步等看来，那简直就是在受刑。 “别，那是你的殊荣，我可不敢跟你抢，说吧，这个时候打电话不是找我吃饭，肯定有点儿事了。”许进步笑说。 “当然有事了，大事，领导，天要变了，估计得地震，真的，这事儿太大了，我…我有点…有点不敢相信。”范思成沉声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许进步声音一紧，紧张了起来。 “大事，有史以来的大事，你…你让我…我喘一下再说……。”范思成装作呼呼喘气的样子说。 “范思成，到底是什么事。”许进步一向都非常相信范思成，被他这么一整，也跟着非常的紧张。 “领导，你…你找个柱子扶着，或者…或者找一堵墙，靠墙站着，我怕事情说出来了，你…你站不稳，把你摔伤了，全市人民都不会放过我。”范思成继续宣染。 “你他妈的，到底什么事儿，快点说。”许进步竟然完全被忽悠了，真的伸手扶着食堂外的墙说。 “咳，许书记，我向你报告一个招商方面的消息，经过招商局上下全体的努力，在市委市府领导的关怀下，我局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范思成突然换上一种非常严肃非常正规的官话说道。 “他妈的，简单一点。”许进步也喘上了，被范思成刚才感染的，他竟然还说粗口了。 “是，报告领导，天宫集团将向我市资我市的地标大厦，安置小区及商业街，总投资额不少于二十亿。”范思成终于将投资额说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许进步真的被震惊到了，他真的差点儿站不稳了，哆嗦着反问范思成。 “你听到了是不是，我说二十亿投资马上就可签协议了。”范思成说。 “真的…好…好，范思成你是好样的…我…我会为你请功……，哈哈，等着…我要请你喝酒……。”许进步真的不谈定了，竟然有点儿语无轮次。 “行了吧，你的酒不好喝，请功也免了，不过，让得启动会议上说过的话，招商局的奖励必须一分不少到位，绝不能克扣。”范思成确实也很高兴的，每百万就两万的奖励，二十亿的投资是多少啊，这会招商局绝对肥得流油了。 “放心，不仅局里的奖励不会少，你个人我也给你发奖励，好好干，争取拿下更多的投资……。”二十亿的投资到位，将会把龙乡的gdp拉高多少啊，许进步挂了电话在扳指头算数。 范思成挂了许进步的电话，想了一下，还是给陈庭芳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给陈庭芳打电话却只是预告了一下，并没有说投资一定会到手。 即使是如此，陈庭芳已激动不已，他很清楚，天宫集团这样的公司，能有意向就已不易，反过来，这样的公司，一旦有了意向，离真正投资也就不远了，基本上有意向的投资，都不会打水漂的。 午餐过后，范思成安排宫守旨在龙乡楼宾馆的最高级套间午休，自己也在厅子里的沙发上眯了一会。 下午，范思成让人把招商局那辆新中巴开了过来，将宫守旨及随行人员一车装了，然后车子在市中心区街道漫游。 要观察车外的情况，中巴比小车好得多，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中巴车不仅要比水上车高很多，而且窗子的角度也非常的好，坐在车上就可以看清街道上的环境。 “宫董，这条是龙中大道，前面是城市雕塑，那儿是一个米字路口，龙穗线，龙南线，龙山线及进入新旧中心区的路口都在那儿交汇。雕塑的西则是龙洲汽运中心，南向是海关大厦，东边是汽贸城，而北边，倒回来五百米的这个新旧城交结点，便是地标大厦的设计位置。”范思成坐在车去指着窗外的街道给宫守旨介绍。 “看起来，这里确实不错哦。大厦的正门是对着这条巨龙吗？”宫守旨指着前面路中央的那坐巨型雕塑说。 “哈哈，宫董也相信风水？偷偷告诉你，大厦的位置是找高级堪舆师看过的，绝对是本市最好的财位，风水绝佳。”整个龙乡市的人都笃信风水，无论官民，要动土，要嫁娶都会找先生看过地方日子，建地标大厦这么大件事，当然也得找高手看过了。 宫守旨闻言，微笑连声说道：“好，好，让司机找地方停车，我们下去看看。哦，跟海关那边说说，我们上他们大厦的楼顶看看，不对，最高的是汽运中心那栋大厦，两栋都上去看看。” “董事长，楼顶风大，我不建议你上去。”坐在旁边的秘书吓了一跳，这怎么使得啊，上楼顶实在太危险了。 “你担心什么啊，你不看到这些楼房的楼顶都是砌了护墙的，安全得很。”宫守旨指着不远的汽运中心大楼说。 “我想，应该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范思成看了一眼海关大厦和汽运中心大厦，对宫守旨点头说，“宫董，我马上跟他们联系，至于下车漫走，你也得等一下，我叫几个警察过来维持秩序，你不要忽略，你除了是有钱人之外，还是名人。名人明星大腕所到之外，都会造成秩序混乱，最好，你就不要下车了，让他们下去拍视频拍照片吧。” “如果我回到老家都不能下车看看的话，那我还回来干嘛？你别废话了，现在就下去，又不是明星大美女，一个老头谁认识啊。”宫守旨执意要下车，范思成只好马上求助王志军了，然后又给许进步汇报了宫守旨的要求，让他跟海关和汽运中心协调一下。 章节目录 455：蔡小莉的来电 宫守旨下车参观地标大厦的位置，果然被人认出来了，幸好，被认出来的时候，已基本结束了现场的考察，所以并没太多人追随围观，秩序并没受到干扰。 从海关大厦的楼顶下来，又去了汽运中心的楼顶，随行人员录像和照片拍了不少，宫守旨一直带着笑容，显然很满意这个位置。 从汽运中心大楼下来后，宫守旨说自己累了，要回宾馆休息。 范思成知道，他是要回去办公，就人是要跟集团那边开电话会议了，所以很麻利的就将他送回了宾馆。 安顿了宫守旨，范思成匆匆离开龙乡宾馆往市委赶，刚离开龙乡宾馆，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蔡小莉的来电。 “辣椒美人，有何指教。”范思成的心情非常好，飞快接起电话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叫我蔡检察。”蔡小莉佯怒说。 “行行，蔡检蔡美女，什么事儿？”范思成笑道。 “听起来你的心情很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有人跟我说，前几天你去穗城会旧情人了，是不是真的啊。”蔡小莉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嘛，范思成悄悄去的穗城，她竟然知道了。 “呵呵，哪来什么旧情人啊，别乱说，传到我女朋友那儿去我可惨了。”范思成淡笑说。 他确实是会见了两个女人，一个确实是旧相识，不过并不是旧情人，虽然张妍若有若无的暗示过自己的意思，但是范思成根本不当一回事，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啊，说到你女朋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你……。”蔡小莉突然惊叫一声吱唔说。 “又有什么八卦事啊。”范思成一向认为女生谈论另一个女人都是闲话八卦，所以毫不在意。 “唉！这次可真不是八卦。”蔡小莉在纠结要不要将她看到的事告诉范思成。 “到底什么事啊，赶紧说。”范思成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的了，吞吞吐吐听着烦人。 “哼，是你逼我的，那我就告诉你，我前两天看到你女朋友和一个男人逛街，很亲密的样子。”蔡小莉说的非常快，生怕范思成会插嘴骂人一样。 范思成愣了一下，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蔡小莉会告诉他这样一个消息的。 “你…你说什么啊，看错人了吧，婷婷有可能和别的男人上街，但绝不可能亲密，也不可能只有两人吧。”范思成知道戴乐婷有几个较要好的男性女性朋友，他们经常一起逛街，一起聚餐，但是独自两人，还很亲密，他觉得应该是蔡小莉看错人了。 “嗯，那就当我看错了吧。”蔡小莉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嗯，你应该是看错了。”范思成知道她应该没看错，但是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愿意乱想。 “对，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啊。”蔡小莉顿了一下又说，“跟你说正事吧，我们查到了万方公司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弄虚作收的证据，正在整理报告，但是昨晚我们几个却接到恐吓电话。” “恐吓电话？”范思成觉得很奇怪，新龙南线的督察小组可以检院和纪委联合组成的，方万同不会那么蠢，竟然给办案人员打恐吓电话吧，这样能有用？ “对，恐吓电话，本来，大家都没当回事的，但是，我刚才想想，还是请教你一下，我该怎样处理，因为除了接到恐吓电话，我们还接到举报电话，说万方公司自从进入龙乡市之后，一直用非法手段打压竞争对手，曾经派人到回龙镇焚烧对手的机械……。”蔡小莉说。 有人打恐吓电话，又有人打举报电话，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查到万方公司在工程中弄虚作假，偷工减料，那么以后他们将在龙乡再也没机会接工程了，最起码，他们不可能再接政|府工程了。所以，阻止专案组提交证据是他们最直接的办法。但是，用打恐吓电话这种办法，显然不可能达到效果，而且也是很笨的办法，方万同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范思成相信，他不可能出这样的昏招。 那么是谁打的恐吓电话呢？ 又是谁打的举报电话呢？ 范思成将车子停在路边沉思。 “喂，范思成，你在听吗？”蔡小莉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便大叫了一声。 “在呢，你们准备不与理会？”范思成觉得，恐吓电话和举报电话应该都是万方公司的对头打的。 那么，在龙乡，除了安达路桥称得上是他的对手之个，还有谁有能力和他们打擂台呢？范思成很清楚，戴贵龙不可能用打电举报这种办法和万方斗的。 “哼，如果一个恐吓电话我们就不办案了，那我们早就不检察了。”蔡小莉不屑的说道。 “郭当阳最近有什么举动？”范思成突然问道。 最初，告诉蔡小莉他们万方公司的工程有问题是郭当阳，所以范思成觉得这个恐吓电话和举报电话都是郭当阳指使的。 “呵呵，你太忙了吧，连郭当阳离开万方公司和方万同反面，自己开了公司，放出声来要打倒万方公司的事都不知道？哦，他的副总是你们招商局的前副局长，有意思吧。”蔡小莉说。 “哦，明白了，那这两个电话你们都不用理会，随它去吧。”范思成哂笑说。 “两个电话都不用理？为什么？那举报电话我们是会查下去的，万方公司干的事太恶劣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铺的路是什么路，他们造的桥是什么桥？简直…简直丧心病狂……。”蔡小莉气愤的说道。 “他们这样干，能通过念收？”范思成很是不解。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他们敢这样干，自然就能拿到合格证。”蔡小莉暗指验收单位有人被收买。 “好吧，那就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处理吧，不过，案子越来越明郎，证据越来越足的时候，你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最好，让领导派人保护你们。”范思成建议道。 “范哥，你想多了吧。”蔡小莉不以为然的道，“行了，我也就闲着跟你说几句，看看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没想到你竟然什么建议都没，挂了。” 章节目录 456：态度决定一切 范思成虽然洒脱，也非常相信戴乐婷，但是蔡小莉的话还是让他非常郁闷的。虽然刚才嘴硬说蔡小莉看错了，但他很清楚，蔡小莉肯定没看错，也非常清楚，蔡小莉不会讲假话。 最近工作实在太忙，难道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婷婷？又或者，她对自己并没有用真心？范思成觉得很烦恼，情感的事儿他觉得最麻烦，总是缠缠绕绕一大堆似是而非有理无理的琐事，令人扳不开理不清。 市委大厦不断的有人进出，但却非常安静，范思成往日是很喜欢这种场景的，但是这会和却有点茫然，好像并没看到进出的人一样，虽然他们都认识的，还有人跟他打招呼了。 但他就像木头一样坐在车里，把打招呼的人当成了空气。 笃笃！有人敲车窗。 范思成猛然惊醒过来，看了一眼窗外，竟然是陈庭芳的秘书。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秘你好。”范思成落下车窗笑说。 “范局长，你为我市立下那么大的功，怎么自己却在车上发呆呢？”王秘书说。 “呵呵，王秘书开玩笑了，我哪立什么功了。”范思成的神还没回来，一时懵了。 “你不是跟许书记汇报说天宫集团要投资我市吗？许书记说你要过来的，将陈市长叫过来了，没想到你却这里……。”王秘书很是奇怪。 “啊！！这事啊，哎呀，我…陈市长呢……。”范思成的神魂终于归位了，急忙下车。 “领导不是在门口站着吗，在等你呢。”王秘书向市委大楼门口看了一眼说。 王秘书真的没想到陈庭芳竟然站在门口等范思成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不舒爽，人比人就是气人啊，自己干了十多年了，还只是一个端茶递水侍候的人命，这小子参加工作才三年，便坐直升机一样爬到了局长的位置，最气人的是，领导都几十岁了，竟然还站在那儿等他。 “哎呀，领导啊，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折杀我啊……。”范思成下了车，一边向陈庭芳跑去，一边大声说道。 “你小子现在架子大了哈，要上面的许书记还有我这个市长等你。”陈庭芳笑说。 陈庭芳最近的心情挺好的，他突然发现，原来退一步真的是海阔天空的，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之前在招万英的事上不退一步将范思成捧出来，而是和许进步强硬到底现在会怎样，也许连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都启动不了。更别说最近的连连喜事了，这个姓范的小子确实是一个人才，如果换了别人，且不说是不是能拿到天宫集团的投资，能不能把宫守旨请来都是问题吧。 很多事，心态变了，事情结果就不一样了，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气度决定格局，细节决定成败，思路决定出路，态度决定一切这话还真的没说错，要是陈庭芳依然还是用原来的态度面对许进步，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领导，我错了，我不应该坐在车上等您，应该站在门口恭迎的，我更不应该坐在车上等您的时候，还想着怎样将旅游招商会办好。”范思成微微躬着身子道歉。 但是，他这是道歉吗？这明明是邀功嘛，意思是说，领导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态忙了，看看天宫集团的事还没完，我又要操心过几天的旅游招商会了，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放心，等事情落实了，我为你请功，为你发奖金。走吧，许书记等急了。”陈庭芳因为范思成的原故，现在对许进步的态度都大变了。 也许，也是因为要退了吧，想在退下去之前干点事儿，必须得许进步配合，否则，他啥也干不成。 范思成和陈庭芳上楼到了许进步办公室，许进步果然等的心焦了。 “陈市长到了啊。”两人握了一下手，许进步让陈庭芳坐下，对范思成说，“小子你是蜗牛啊，从龙乡楼过来要这么长时间吗？” “呵呵，他在楼下做思想反省呢，大概惹了哪个女人了吧。”陈庭芳居然在许进步这里说了句玩笑话，王秘书闻方震惊不已，这真的是破天荒的事。 许进步也是被惊呆了，陈庭芳这个年纪，还开这种玩笑，姿态得放多低啊。 是的，陈庭芳确实把姿态放的很低，因为他已想明白了，要想留下自己的政治遗，必须和许进步配合。他现在已想清楚，妥协合作才能更好的发展龙乡。 “是，我确实在楼下发了一会儿呆，让领导久等了。”范思成笑道，“不过，我不是惹了女人哦，只是在担心领导们会不会找借口扣发我的奖金，嘿嘿。” “行了，别整天想着那点儿奖金，说说吧，宫守旨那边的情况怎样？二十仇的投资什么时候可以到位？”许进步摆手说。 “领导，你也太心急了吧，意向都还没签，合作细节都还没谈，一次投资会议都还没开，协议都还没签，就想着钱什么时候到位？”范思成笑道。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项目，招商引资形式进来的投资，都有很多形式要走，因为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享受很多优惠，所以都得签订协议。 “思成，先大概说说吧，如果有必要，我们去和宫先生淡淡。”陈庭芳说。 “谈应该不用你们去谈了，不过，见肯定还是要见的，非常正式的那种见面，然后签意向书。下午宫守旨没活动，估计是和集团那边电话会议吧，如果等会他不给我电话，那就明天正式见一次，开一个短会吧。”范思成收起了脸上的嬉笑，很严肃的说道。 “你的意思，这投资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陈市长，我认为，在和天宫集团正式接触前，常委有必要开一个小会，预先讨论一些问题。”许进步看着陈庭芳说。 “不，我认为，如果投资确定的话，我们应开一个委府工作会议，让范思成及几个计划涉及的重要部门参加，确实有不少问题我们得讨论的。思成，你先跟我们说说天宫那边的情况。许书记，让人过来记录一下？。”陈庭芳对许进步说，许进步点点头，叫来李文采。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如果仅仅把地标大厦给天宫集团投资，我们太亏了，所以给他搭配了两千套的安置房，宫守旨说投资十亿，我说十亿太少了……。”范思成像说故事一样把经过说了一遍。 章节目录 457：强理忽悠 宫守旨比范思成想像中的还要焦急，没过多久他的秘书就给范思成打电话，说宫董希望晚上大家把投资意向签了，然后明天他去看一下那个人就回穗城了。 那个人，自然就是宫守旨的恩人儿子，陈美玲的前夫了。 宫守旨居然要晚上签投资意向，那么这个正式的恰谈会下午就得开了。 时间很紧逼，听说范思成的转述，许进步和陈庭芳马上安排准备，范思成也回招商局准备一些需要的资料。 下午三点，龙乡市委市府正式与天宫集团董事长宫守旨恰谈投资细节，范思成作为招商主要责任人自然是要参加的。 林林总总的各种条约规定是很多的，但现在只是签意向书，所以只谈大方面的大规则大条件，细节方面，天宫集团还要派投资团队过来详谈，最后签署投资协议，事情便算完成了。 虽然只是谈大概的梗要，但毕竟是十多亿的投资，所以，会议还是开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傍晚六点半才算完事。 “宫董事长，双方对各方面的条件已达成了共识，那么意向书是不是可以签了？”所有条件谈妥后，许进步对宫守旨说。 “嗯，小范先生，你说可以了吗？按照我们现在谈的投资估计是十六亿，你觉得这够了吗？”宫守旨竟然问范思成意见。 “呵呵，条件是照二十亿去谈的，你说投十六亿够了吗？”范思成笑说。 “可是，照刚才谈的项目估计，十六亿已足够了。”宫守旨说。 “不行，你就是放在银行里，你也必须将二十亿元投进我的龙乡的银行里，否则，你投资打了八折，我们给的条件也打八折，比如给你的三免两减半，我们也以八折计算。”范思强硬的说道。 额，十六亿够投了，为什么要人家多来四亿啊，这有点强人所难吧。在家都觉得范思成不懂变通，其实，很多优惠条件，即使是投几百万都给了，何况别人十多亿，何必计较呢？这样搞，可别把人气走了，那就十多亿都没了。 但是范思成却不是这样想的，这种优惠条件，投资越少，对当地政|府来说，需要负出的就越少。同样的三免两减半，投一亿的项目和投十亿的项目，政|府需要付出的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他认为，小投资可以不计较，但大投资必须根根计较。那怕是多四个亿的空闲资金存在当地银行里，也是可以产生效益的。 “范局长，我看……。”许进步想要叫范思成不必太计较这几个亿的出入。 范思成摆了摆手打断许进步对宫守旨说：“ 这是我和宫董早就商量好的事，你们不必多说，你们把天宫集团当成是不讲信用的集团啊，还是认为天宫集团差这几个亿？放心吧，宫董就是故意这样说，看看我们是不是坚持原则的。如果我们连这样的原则都坚持不了，他敢将这么多钱投到这里吗？宫老先生，签字吧，别玩我们了，我们绝对是方出必行，行必果的，你将会看到一个你从来没看到过的优秀的城市管理团队。”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小子的原则性，还有你的强理忽悠，真的没遇到过你这种人，明明是你们求我来投资，搞到最后，竟然好像是我求你们一样，真是见鬼了。”宫守旨大笑说，“不过，我喜欢这种氛围，因为这样的谈判没了那些弯弯道道心就不累了。来，我们签意向，先说好哦，晚上你得带我出去浪一浪，看看这山城有什么风花雪月。” 啊，老头，你的身子骨行不行啊，你还能浪？ “宫老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晚的好，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呢。”范思成提醒说。 “明天的事是私事，今晚的事也是私事，私事不累，你必须安排，包括等会的晚餐。各位，我先说明啊，是他安排，不是你们，我让他私人请客。”宫守旨拿过意向书签了大名，然后秘书递给许进步。 “唉，是我被您忽悠了，明明那四个亿是你的周转金，却偏偏设一个局让我往里钻，搞的好像真的因为我的强硬才同意的一样，宫老先生，你在跟我玩聊斋啊。”范思成摊手道。 “哈哈，一餐便饭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计较吗？走走，带我吃饭去。”宫守旨笑着往外走，到了门口转身对跟着动身的人说，“各位领导，意向已签了，以后和你们打交道的就是天宫集团的投资团队和管理团队了，公事，你们别找我啊，现在，你们也留步吧，我不找你们，我要让这小子陪我这老，让他难受难合家欢。” 范思成带宫守旨去山珍馆吃晚饭，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式，除了野山菇之外，大多是野生的平宜东西，宫守旨却吃的大呼美味。也难怪，他天天山珍海味，哪有机会品尝这样么地道而健康的食物。 吃过晚饭，时间到了晚九点多钟，但宫守旨兴志甚浓，不愿意回去休息，逼着范思成带他去逛龙乡的夜市。 开玩笑，夜市人多嘈杂，范思成才不担这样的风险，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他去沿江路找地方坐一侍，权当乘凉了。 “这地方什么时候开发成这样了，不错，不错，我记得以前就一个荒抚的河滩子。”坐下后，宫守旨看着鳞鳞江水说。 “宫老板，你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啊，二十年前？三十年前？”范思成推测，他的记忆在三十年前吧。 “是啊，几十年了，我再也看不到恩人了，他有儿子我竟然不知道，他儿子竟然结婚生子又离婚了，真是令人唏嘘。”宫守旨看着江水说。 “你感叹那么多干嘛啊，明天不是可以见到他了嘛，我已让人跟他约好。”范思成说。 “其实，我已找人查过他，他真的不争气，这么好的家，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宫守旨说。 “正所谓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估计他也不想这样子，但是有些事遇上了，人就变了，没法的事。”范思成可不懂怎样劝他。 章节目录 458：来吓唬他们一下 范思成和宫守旨等人正在江边品酒看江里的几点渔灯，蔡小莉和麦超等人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吃东西，突然来了几个雕龙画虎的街边烂仔将他们围住，其中一个看了一眼蔡小莉说了声就是他们，其它人便棍棒齐扬，拳脚齐出，没头没脑的就是顿乱打。 他们人很多，比蔡小莉他们足足多了一倍，棍影翻飞，拳风嗖嗖，加被打一方的惨叫，打人一方的狼吼，看上去他们打的非常凶狠非常混乱。 不过，明眼人却看得出他们在假打，是吓人的，他们虽然打的热闹，但却不是往致命的地方招呼，力气也是经过控制的，否则，七八个手拿棍棒的大汉，眨眼就可以将蔡小莉他们放倒。 “小莉报警，快……。”麦超和另一个男人组员手里举沙滩椅挡着对方的棒棍对蔡小莉叫道。 “麦超来不及了…快跑……。”虽然事发突然，但被称为小辣椒的蔡小莉并不惊慌，提起桌子旁边的一个热水壶，甩手向面前的两个混混扔去。 壶里的水虽然已不是开水温度，但八九十度也足可以把人烫伤，水壶摔出，波及三四个混混，蔡小莉乘机从缺口冲出。 夜宵街打架是常有的事，所以虽然看到有打架，旁边的食客和摊挡并不惊慌，看到蔡小莉竟然能冲出重围，居然有人为她鼓掌叫好，蔡小莉被气的不行，他妈的这帮混蛋，不帮打架也该帮忙报警吧。 蔡小莉一边跑一边掏手机打电话，不过，她不是打报警电话，而是打给范思成。 看到有人打架，宫守旨就担心龙乡的治安，范思成告诉他龙乡的治安其实比穗城要好很多倍，在大排档打架的，多是喝多了的人，也许还是朋友，所以跟治安没关系。 两人正在谈论的时候，范思成电话响了。 “蔡检察，大半夜打我电…什么，你被人打了？在哪里…沿江路…是不是生记大排档那儿…靠，你真幸运，你们多撑一分钟，我马上到。”一边接听蔡小莉的电话，他已一边往打架的方向跑。 跑出几步，想起宫守旨还在这里，转头对宫守旨的保镖说，“看好宫老板，我去去就来。” 几十米距离，以范思成的实力，眨眼即到，他由如一条闯入羊群中的一头巨狼，伸手|抢过一根棍子，一抬腿便踢飞了一个，转身挥棍，将一个烂仔的膝盖敲裂了，再一翻跃起，落下的时候，脚踢了一个，棍敲倒一个。混混们还没反应过来，范思成站定的时候，混子们已倒下一半。 突然而来的变故，别说混子们没反应过来，就是麦超和观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快，太快了他们脑子里的思维还没把发生的事理顺逻辑。 “他妈的你谁啊，敢伸手管马三哥的事。”领头的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想上前收拾范思成的，但是看到地上的小弟们，胆怯了，所以只能用嘴了。 输人不输阵嘛，打不过也得用嘴讨回面子。 “给你们三秒钟扔掉手上的武器，排队站好，否则后果自负。”范思成很是生气，七八个大男人围殴几个弱质女子。 嗯，麦超这种实力，范思成也把他列为女子行列了。 “他妈的你以为你是王啊，你说怎样我们就怎样吗，废话小说，不滚蛋老子连你也一起揍了。”额，还有如此不开眼的人，自己的人都倒了一半，居然还说这样的话，真是傻大胆啊。 “那你来揍我吧……。”范思成现在巴不得他们动手。 好久没打架了，筋骨早就僵硬了，多想找机会打架，碍于身份一直未能如愿，现在有人送上来打，正好过手瘾。但是范思成是一个讲究的人，双方停了手，他便不好意思自己先动手了。如果对方再动手，正好让他有借口继续活动筋骨。 “好！！老子就揍你……。”还真有人体帖他，站在范思成后面的那混子，以为有便宜可占，举棍就砸。 他以为范思成背对着他，这是极佳机会，却没想到，范思成却好像后背生眼一样，他的棍子刚扬起还没落下，范思成就一招后蹬腿把他蹬了出去，身形不停，身子一施，接着一招连环腿将旁边的叫嚣的那家人踢飞。 领头的见状，知道遇高手了，拔腿就跑，范思成顺手扯过旁边有点傻头傻脑在发愣的家伙，使劲一推，蹬蹬，这家伙被推得飞快领头的冲去。 “老大……。”砰，他的惊叫未完，两人撞在一起，扑通！扑通！两声，双双扑倒在地。 “未经我同意谁要走，我保证他以后都走不了。”范思成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混混们，个个被他的眼神瞪的哆嗦了几下。 范思成不再理侍他们，转身看了两眼麦超和另外两个男女，说：“没事吧。” “轻伤，范哥再晚来一分钟估计我们就变重伤了。”麦超说。 “哼，轻伤重伤不是你说了算的，得去医院检查。”范思成轻哼一声说。 “是……。”麦超瞬间明白范思成的意思，范哥不愿意放过这些混蛋啊。 “范思成，你…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你跟着我们啊…太好了，你是不是暗中保护我呀……。”刚刚跑回来的蔡小莉气喘嘘嘘的道。 她的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的，充满了风情，额，是无比甜蜜的情意绵绵。 范思成不搭理她，抬头对刚爬起来的混子头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范思成说。 “大…大哥，我…我不敢了……。”混子头说。 “你是他们的头儿？”范思成说。 那家伙点了点头表示是，但是他不敢过来，他现在觉得范思成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大侠，不敢走，也不敢靠近，谁知道靠近了会不会挨揍的。 “滚过来。”范思成沉声低喝，这声音又如有魔力一般，混子头不由自主走前了几步，弱弱的看着范思成，眼里充满了惧怕。 “小辣椒，审一下，问问他是什么人派来的，想干什么。”范思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掏烟点了一支，静静的看着混子头。 “我…我说…我们是马三哥的人…其实我们就是…是来…来吓唬他们一下……。”混子头没等蔡小莉出声，便自己供了。 章节目录 459：是你干的？ “马三是什么人？”蔡小莉毕竟是干检察的，问口供的事儿她当然懂了。 “马三哥是龙兴社的，打理大力镇。”混子头说。 “龙兴社？你们是罗大忠的人？”范思成插嘴说道。 “对对，我们是罗帅的人。”混子头见范思成说出罗大忠的名字，知道是认识的，连忙点头哈腰说道。 罗大忠是范思成的同学，龙兴社早就不干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了，龙兴社现在赚钱的门道就是搞搞运输，押运送货，看场子什么的，最多干一点擦边球的事，这是罗大忠亲口跟他说过，范思成也跟李二虎求证过的事。 所以，范思成觉得这事里面肯定另有内情。 他决定打电话问问罗大忠，得到的回复果然是另有内情，马三原来确实是龙兴社的人，不过半年前因为违反社规被赶了。 范思成放下电话对混子头说：“打电话叫马三过来，否则，你们今晚都休想回去。”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一个警察两个协警。 “谁报的警…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躺在地上干嘛？”警察挺着肚子用警棍虚点着说。 “报告政|府，我的腿被这王八蛋打断了……。”那个被范思成打裂了膝盖的混子带着哭腔说。 额，报告政|府？这小子原来是蹲过苦窑的啊。 只有在监狱里才会有报告政|府这一种叫法，这家伙大概是忘了自己现在已在社会上，角色还没换过来，抢先报告，让警察先入为主呢。 其实的混子也随声附和，说被范思成打了。 警察看了地上的七八个人一眼，又看了范思成几眼，很是震撼。如果这此家伙说的是真的，这小子也太能打了吧，赤手空拳对敌七八个拿着棍棒的人，居然毫发无损的把这些家伙打伤了？ 他要是知道，范思成只用了两分钟都不到的时间解决这七八个人，他可能张开的嘴巴永远都合不上。 “是你干的？”警察问范思成。 “我说不是你信吗？”范思成淡笑说。 “厉害。”警察竖了一下拇指说，“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他们八人围攻这四个吃东西的市民，我不得不出手。”范思成淡淡的指了一下旁边的蔡小莉说。 这时候，蔡小莉居然和范思成心有灵犀，并没说他们认识的，而是掏出了证件扬了一下表明身份。 “我这位大哥是检院的，这位麦大哥和那位女同志是纪委的。刚才，他们八个人联合袭击我们，我怀和最近我们在联合办一个案子有关，所以，人你们不能带走，但麻烦你们帮我们看一会儿。”蔡小莉说。 “啊！你们是检院和纪委的？”警察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众混子，又看了看满地的棍棒，知道这些混子确实是有目的而来的。 “但是，我们不带他们不合规矩吧。”警察说。 “你们可以带，但得让我们把话问完。”蔡小莉看了一眼范思成后说。 “这……。”警察还有点疑虑。 “这什么这，需要我给王局打电话吗？你们稍等几分钟吧。”范思成看了一眼远处的宫守旨，妈的，那边还有客人，不能耽搁时间。 他站了起来对着混子头说：“要么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袭击他们，要么，你把马三叫来。” “我…我听…听马三哥说，是…是一个方老板花钱让我们吓…吓唬一下他们四个。”混子头怯怯的说道。 方万同？蔡小莉正在查方万同公司的工程，昨天接到警告电话，今天被人袭击，方万同要疯了吗？范思成觉得方万同不会这么傻，他就算要干，也不可能让这种货色来干这种活。 不是方万同，就是方万同对手干的，对手是戴贵龙，他不可能干这种事，范思成早就分析过了，那么呼之欲|出的是和方万同反了面的郭当阳了。 “警察同志，你可以把他们带走了。”范思成说。 “好，你们谁等会儿去派出给一份口供吧，这事儿得立个案是不是。”警察说。 “放心，他们会协同的。”范思成指着蔡小莉笑了笑说。 “不是，就这样算了啊……。”蔡小莉急道。 “怎么了？难不成你要请他们吃宵夜？”范思成笑说。 “不是，总得…这事真的是方老板干的？”蔡小莉侧头说。 “我知道是谁干的，回头再说吧，我那边还有客人，你们也该回去了。”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已走出去几米远。 范思成回到宫守旨那儿，还没说话，宫守旨就开口了：“范思成，跟我去穗城吧，你愿意在公司上班，我给一个副总的位置你，年薪六十万。你也可以跟我身边，当他们的头儿，年薪你说。” 宫守旨指了指旁边的保镖，范思成顺眼看去，发现两个保镖也看着他，满眼敬佩。 他们虽然也能打，但是肯定没范思成能打，他们依仗的是手里的枪，如果枪没了子弹，他们就抓瞎了。 “呵呵，宫老先生，这个问题不要再提了，现在你告诉我，喝够了没？喝够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你还要办重要的事呢。哦，对了，那个人我建议你将他带去穗城吧。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帮他换一个环境应该就好了。”范思成说。 宫守旨对范思成非常欣赏，挖墙脚的事提第二次了，而且许诺年薪六十万确实不少了，要知道，所谓的白领们，连六万都拿不到，他这个级别算是钻领了吧。 “唉，行吧，回去，真是想不明白，当这么一个局长有什么好，那么一千几百块一个月。”宫守旨挖不到人，心里不爽的很，天宫集团居然挖不到一个小局长，而且还是董事长亲自开口，这事要说出去，那得多丢而子。 将宫守旨送回了龙乡楼，范思成从龙乡楼出来，想想掏出手机给郭振声打了一个电话。 郭当阳和方万同斗，如果他不用非常手段肯定是斗不过方万同的，即使方万同的新龙南线工程出事，他也斗不过。如果用非常手段，也许就伤敌一千自损也得有一千，完全是两败俱伤的事儿，何必？。 郭振声以前对他不错，他想找郭捱声谈谈，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章节目录 460：确实是好时机 郭振声自从调任开发区书记后，一非常努力，希望能进常委，这是惯例。只是他无论怎样表现，许进步都好像看不到他一样，而陈庭芳曾经有过的许诺，随着心态的变化，现在已无暇顾及他了。 所以，郭振声非常的苦恼，如果再不进常委，他这个开发区书记将成笑话了，这可是开发区成立以来没有过的事。 他找了很多人，也找了不少方法。但是，他却忘了找范思成。也许，他是不好意思找吧，毕竟，他在调离前，曾经对范思成的事放任了。 看到范思成的来电，他心里一阵激动，自己主动找他不好意思，但对方主动来电装作不经意的提出，范思成会不会记当初的那一点点知遇之恩帮忙和一把手说一句呢？ “范局长，这么晚还没休息啊。”郭振声接起电话并摔先说话。 “郭书记都还没睡，我怎么能早睡呢？”范思成笑了笑说。 “呵呵，范局的口才越来越好了，这个时间打来，你不会是要请我吃夜宵吧？”郭振声说。 “我倒是想，只是，郭书记有心情吗？”范思成淡淡的道。 “为什么会没心情？”郭振声心里一跳，果然是无事不来电啊，这小子有什么事呢？ “哈哈，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您别介意。郭书记，最近郭少在忙什么呢？”范思成转入正题。 “唉，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思成，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关于他的什么事？”郭振声心里已连叫不好了，这个时间范思成打电话给自己谈郭当阳的事，绝对不是好事。 “算是吧，听说他开公司了，有些事本来想找他谈谈的，但是我没他的电话号码。”范思成确实想找郭当阳谈谈的。 对于方万同，他是没一丝丝好感的，这种感觉自从第一次见面就有了，后来万方公司干的种种，让他对方万同这个人更加讨厌，所以，郭当阳要对付方万同，他是赞成的，有可能他也愿意支持。但是郭当阳使的招太低劣了，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的招，方万同会不知道吗？这样的能力怎样扳万方公司啊。 他打这个电话，就是想找机会告诉郭当阳，要斗方万同，用这种招式是不管用的。 “你是知道的，我和他虽然是父子，但平时谁也见不着谁，就算见着了，他不知道说啥，他也不听我的话，所以我们一年到晚交流的次数其实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不过，我确实听说他开公司了，怎么了？他的公司有事儿？”郭振声担忧的说道。 “没什么事儿，我只是想打探一点情况，既然你不知道，就把他号码给我，或者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吧。”范思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郭振声，郭当阳和万方公司扳手腕的事。 郭振声想了一下，将郭当阳的电话告诉范思成，两人又扯了两句闲话便各道晚安挂了电话。 很明显，这次通话双方都感觉到了陌生感，特别郭振声，觉得范思成对他越来越客气了，其实就是越来越陌生了。 客气，其实是一种距离的表现。 在范思成给郭振声打电话的时候，郭当阳已获知了沿江路的事，得知事情竟然被范思成搅了，而且马三的人也被警察抓了，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大骂老天爷不作美。 “郭少，你不用担心，马三并不知道花钱请他的人是谁，我只告诉他姓方，而且他也没见到我本人。”方兆北觉得，事情变成这样也不错，目的已传达到了，打没打到人并不重要。 “我不是担心，我是不甘心，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再也没这种机会了。”郭当阳说。 “我觉得，现在目的已达到，他们不是审过马三的人了嘛，知道是姓方的他们应该会联想到是谁吧，毕竟他们正在查万方公司呢。”方兆北觉得计划已成功了。 “愚惷的就是你告诉马三你姓方，马三又告诉他的人是帮姓方的办事的，这本来就已是此地无银的行为了，又遇到范思成那妖孽般的混蛋，他都不用查，马上就会想到事情不是方万公司干的。他再打探一下我和万方公司的事，马上就明白事情是我做的。”郭当阳倒是很了解范思成。 最了解自己的人是敌人，这句话并不是偏激的说话，很多时候真的是这样，因为只有对的人才会持续的研究自己。 虽然现在郭当阳对范思成的敌意已没那么浓，但过去一段很长的时间里，郭当阳都在研究范思成，所以，他比范思成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那…那怎么办？他…会不会告诉方万同……。”方兆北担忧了。 “不会，虽然那家伙和我不对付，但他和方万同也尿不到一壶去，再说，万方公司新龙南线偷工减料还是我提供的线索，他知道了也不会怎样，最大的可能就是告诉调查组不要受这次事件影响。”郭当阳果然很了解范思成，范思成不仅没帮方万同说什么好话，甚到连一句话都没跟蔡小莉他们说，随得他们是误会还不误会方万同。 同时知道这件事的还有方万同，吴廉一直派人盯着郭当阳，调查组和范思成，今晚盯着调查组的人就在围观的人群中。 “老板，姓郭的太可恶了，竟然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嫁祸我们。”吴廉将事情汇报方万同后说。 “只要是手段就没有肮脏与高尚之分，只有好坏之分，能达到目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好手段。”方万同手夹雪茄在房里踱着步，看上他一点儿情绪都没，但事实上，他的心里还是非常的恼怒的，郭当阳步步紧逼，再不还击就会被牵出太多的事。 还击，怎么还击？他突然想到一招妙计。 “你刚才说，今晚范思成在现场？”方万同说。 “对，如是档是范恩成愉好在附近，他们的计划就得呈了，肯定把那几个调查组的人弄伤了，然后他们肯定会联想到我们。”吴廉庆幸说。 “嗯，范思成的出现，确实是好时机，这对我们很有用。”方万同在坐发上坐下说，“你去准备几个人，然后……。” “啊！！我们真干？，他们可是公职人员……。”吴廉闻言大惊。 章节目录 461：三撞 方万同满脸严肃的对吴廉说：“你错了，不是我们真干，是郭当阳真干。” 吴廉张了张嘴，两眼突然闪过精光，脸现奸笑说：“嗯，我明白了，确实是郭当阳混蛋找人打调查组的人嫁祸我们，一次没得手又补了一刀，真是免可恶的，其心可诛，人神共愤啊。” 方万同十分赞赏的点点头，没说什么，挥了挥让吴廉赶紧去安排。 吴廉笑着说一定会办得妥妥的，转身离去。 蔡小莉他们到派出所做完笔录后，已是过午夜，四人按照住的地方分成两辆车子回去，麦超送蔡小莉，另外两人一辆车。 “走吧，走吧，好好的一个是上就这样搅了，真是扫兴。”蔡小莉上车后说。 “万方公司真的太猖狂了，居然敢买凶欧打公职人员，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可以照妨碍公务或妨碍司法公证操作一下？”麦超一边开车一边。 “拉倒吧你，这种话跟我说说可以，出去千万不要说，不然别人笑你不懂法。人家怎么妨碍公务怎样妨碍司法了？我们在大排挡执行公务吗？”蔡小莉说。 “我们虽然没在大排挡执行公务，但是如果我们拿到万方公司请人打我们的目的，那么就可操作了呀，我们正在调查万方公司的的工程，并且已取得相当多的证据，万方公司为了阻止我们的调查继续进行下去，他们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嘛。”麦超不服气的说。 如果真有证据证明这些人袭击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办案的，又能证明这些人确实是万方公司指使的，那么，真的可以指控万方公司妨碍公务或妨碍执法司法。 不过，这些证据都不可能找得到的，因为谁都没这么笨留下这样的线索。 “你拉倒吧，首先，他们并不是万方公司请来的人，其次，就算是，你也不可能找到证据，换你，有这么笨去跟这些人说自己是谁吗？”蔡小莉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不同意了，刚才那混子明明说了，他们是马三的人，马三所以让他们来打我们，是因为马三接了一个生意，老板就是姓方的。”麦超争辩道。 “唉，你的人超来越老了，但智商却是逆生长啊，怎么知商越来越低了呢？就凭马三一句姓方的老板，你就确定是方万同啊，世上就他一个姓方的？再说，这种事就算真的是万方公司干的，需要方万同亲自出马去买凶吗？”蔡小莉不耐烦的反问道。 确实是这样，麦超又不是笨人，而且还是熟悉法律的人，他当然知道刚才的袭击，不管是不是万方公司所谓，都不可能拿万方公司怎样，因为没有也不可能找得到与他们有关的证据。 “小辣椒，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不利……。”车子走了一段路沉默了一会儿的麦超突然说道。 “不会那么猖狂吧，你加速看看……。”蔡小莉不相信会有人这么猖狂，竟然追着来对付他们。 麦超加速，后面的车也在加速，而且，比他们快得多。 “麦超，快跑……。”扭头从后挡风看着后车的蔡小莉突然惊叫，她已确定，这车是冲他们来的。 但是，已晚了，她的惊叫刚起，后面的车子已砰的一声撞在他们的车尾上，哗啦一声，尾灯碎了一地，后挡风也裂成了花玻璃，车子蛇行十多米才稳住车身，但是第二次，第三次撞击接沓而来。 麦超的开的是小绵羊一样的微型车，而对方开的是公牛一样的进口suv，若不是对方经验不足，就是一撞他们就被撞翻了，现在居然承受了对方的三次才被撞翻在路边的隔离绿花带上，对方也真是够差的了。 不过，也许一下被撞翻了他们或许不会伤的这么重，这三撞可把他们折腾惨了。 麦超因为一直高度紧张，一直扶着方向盘，他稍好一点点。这老款微型车没有安全带，坐在副驾上的蔡小莉可惨了，在惯性之下，她一前一后的在仪表台，前挡和座位靠背上来回撞了几次，车子被撞翻后，她已晕了过去。 夜深人静，这一条路又非过境路，路上基本没人没车，麦超惊魂过后，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双脚，还好，没断。感觉脸上脖子上是暖暖的，湿湿的，他知道那是血，不知是头上哪儿撞破还是从鼻子上流也来的流，他想用手摸一下的，但是现，左手竟然断了。 “小莉，小辣椒……。”麦超大叫，没人应，他大惊，暗道不会是……。 救命，救命啊！！ 麦超大叫，但是，路上没人，没车，这里一段路全是商铺，大概看铺的根本不知道门外发生什么吧，隔这么远熟睡了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很正常。 电话，打电话，他妈的我怎么这么笨。 麦超终于想起打电话报警求救，幸好车子只是翻，并不是四脚朝天，所以，他要掏电话倒是不困难。 打过报警电话，麦超又打急救电话。 “小莉…你不要吓我啊……。”麦超打完电话，挣扎着伸手摸了一下蔡小莉的脖子，幸好，脉搏还不错，她没还…还在。 也许是因为麦超报了他们身份的原故，警车和救护车都很快就过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消防车。 看到救援的人来了，麦超精神一松，竟然这时候才晕过去了。 范思成是第二天上班后才知道蔡小莉昨天晚上再次出事了，他震惊不已，这事儿完全超出他的想像，郭当阳啊郭当阳，你真的想谋杀吗？他直接把这事扣在郭当阳头上了，认为这是郭当阳的补招。 中午，范思成将宫守旨送走后，终于赶到了医院。 “到底什么回事？”蔡小莉术后便一直沉睡，麦超只是断了一只手，其它没什么大碍，范思成找他了解当时的情况。 “范哥，一定是昨晚袭击我们的同一伙人。我们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后后……。”麦超将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车是什么车型什么号牌有看到吗？”冷静下来的范思成，感到这事有些复杂，他这会儿觉得，郭当阳没这个胆，也不必要这样做。 “那顾得上看啊。”麦超觉得范思成把他看得太高了，那时候谁有空顾得上对方车子的号牌啊。 “嗯，我知道了，你歇着，我出去一下。”范思成决定去找郭当阳一趟。 章节目录 462：反嫁祸 这绝对不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而是一起人为的谋杀案子，所以，这是王志军的事。但作为朋友，范思成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所以，他先找到王志军。 “蔡小莉被撞案子现在是交警处理还是刑警处理？哦，对了，你的刑警队清理干净了没啊？”范思成和王志军已相当熟，所以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案子不能仅凭麦超一面这词就认定是人为事故，所以，现在还在交警那边。”王志军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办案，不能仅凭某人一句说话，就将案子的性质确定。如果要将这事定性为刑事案子，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持，我已派人加紧搜集。” 王志军其实有点怵范思成的，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堂堂一个兼任政法委书记的常委公安局长，权力在常委中排在中间位，而范思成只是一个科级局长，而这个局还不是组阁局行，他根本没任何理由怵这小子。但是就是那么怪，他就是有点怕范思成，特别是范思成发怒生气的时候，他觉得范思成的气场比他还要大。 “我记得交通逃逸也可以移交刑事的吧，这么严重的交通逃逸还需要再找证据才能移交吗？难道，你手下的交警大队比刑警还能破案？”范思成对王志军总是莫名的不满意，他觉得王志军总是慢半拍，不是船头怕鬼就是船尾怕贼，感觉从来没有一次爽脆的。 王志军点点头说：“嗯，你这个说法倒是合理，我回头案排一下。” 其实王志军已想到用这个办法将案子交给刑警，只是他不愿意跟范思成说而已。 “行吧，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最好加点力度，你知道蔡小莉是什么人吗？我敢打赌，不用等天黑，就会有大人物找你，到时候你最好能回答一点实质性的内容。”范思成想想，还是在离去之前给王志军透露一点蔡小莉的信息。 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检察院的办案人员吗？ 不对，一个检察员怎么可能有大人物找自己？范思成是不是因为对案子办的不满意，故意吓自己的啊。 没理由，范思成不是这样的人，蔡小莉…蔡…啊！！难道她是蔡家的人……。 蔡家有很多，但是让王志军感到吃的蔡家就只有一家，省军区的蔡将军……。 王志军的冷汗开始冒出来了，他这会儿知道，范思成还真的把他当朋友了，否则，不会给他提这个醒的。 不能再怠慢了，如查等到上面来电话再重视，在领导那儿肯定就得扣分了。 要捞一个好印象非常困难，但要落一个坏印象却非常容易，王志军不再犹疑，非快的拿起电话给交警大队长打电话。 范思成从公安局出来就给郭当阳打电话。 “喂，哪位。”郭当阳今天的心情不错，大中午的就约了一个妹子喝酒。 “郭当阳吗？我是范思成，找地方聊几句。”范思成直截了当。 “范思成？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生意，想找我投资啊，省省吧你。”郭当阳嗤笑说。 “新龙南线督察小组的蔡小莉和麦超昨晚被车撞了，重伤，蔡小莉做完手术现在还没醒。蔡小莉另一个身份是检察员，还有一个身份是蔡将军的侄女，你不想聊我也不勉强，回头等别人找你聊吧。”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撞车…重伤……？”这个消息确实让郭当阳吓了一跳，但让他更吃惊的是蔡小莉的身份，蔡将军的侄女，这身份别说他，就是许进步听到也会被吓一跳。 所以，郭当阳知道事情严重了，他不敢再装逼，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去哪儿找您？” “龙乡广场吧。”范思成不愿意去室内，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见识过李永雄的窃听功夫后，现在范思成但凡说一点重要的事，都不愿意去别人的房间里说，太不保险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偷听的可能。 很多人都有一个思维误区，总以为保密的话跑到房音里关起来门说才不会被人知道。其实，最保险的方式是在空旷的地方，面对面的说才安全，因为空旷的地方一眼就可以看到有没有人偷听。如果要更保险一点，最好大家赤条条的相对说话，嗯，这种情况，可以在泳池呀，大河什么的地方说话。注意哦，那些公众浴池也未必就安全。 不一会儿，两人在龙乡广场见面，范思成找了一个四周都空空如也的石櫈从下。 “马三是你找的吧。”坐下后，范思成直达主题。 “你不也讨厌方万同吗，你不是在查新龙南线工程吗？我在帮你的忙。”郭当阳变相的承认了自己买凶打人。 “你的手段真够烂的，你当方万同是傻子，当督察组的人是笨蛋啊。”范思成不屑的说道。 “你们不是笨蛋，但是你们知道了还是会把账算在方万同头上的是不是。你们的动作真的太慢了，那么烂的工程， 随便一抓就能拿到证据，你们是不是受到压力了啊。”郭当阳相当不满意督察小组的进度。 “别扯其它废话，我就问你，昨晚你是不是又补刀了？你知不知这样会搞出人命的？”范思成说。 “等等，他们昨晚真的出事了？”郭当阳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点点头说：“麦超断了一只手，蔡小莉很惨，脑震荡、鼻子骨折、肋骨断了两根，并插进了肺里，手指断了两根……。” “天…是谁这么狠…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安排这样的事。你了解我的，虽然我不成器，找人吓吓他们可以，但是这种要命的玩法，我是绝对不会干的，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郭当阳举手发誓说。 “你没干，会是谁干的？”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实话说，他也不太相信郭当阳有这么狠，但是他又想不出谁会干这种事。 “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没干。”郭当阳急的脸都红了，这要不是小事，被查到了绝对得进去好些年，这可是谋杀未遂啊。 郭当阳点了一支烟，压了压慌乱的情绪，看着范思成说：“我觉得这可能真的是方万同做的，对，一定是他，这王八蛋在玩反嫁祸呢。” 章节目录 463：范思成帮我 范思成没说话，郭当阳说的极有可能的，但是证据呢？也许，对方就是要这个结果，即使明知是什么回事，但是没人找得到证据。 上半夜蔡小莉他们被人袭击，说是姓方的买凶打人，一般思维会怀疑万方公司的方万同。因为蔡小莉他们正在调查万方公司的工程偷工减料。 但是，画蛇添足的是，被抓的混子说是姓方的花钱请的，那么这就耐人寻味了，谁买凶打人杀人还告诉凶手自己姓什么啊。这样一来，反而使万方公司的方万同少了几分嫌疑。 那么，车祸是谁制造的呢？在没抓到制造事故的司机或找到肇事车的情况下，最大动机的是方万同。但仅仅一个有动机，并不能破案，证据才是关键的。 只要方万同的人做得切底，没留下任何证据，那么上半夜袭击的蔡小莉他们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制造这场车祸的黑手。 郭当阳虽然做了一些防范，但是他的初衷只是吓唬一下人，也没想过干活的时候正好又遇到范思成，所有的混子都被抓了进去的。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查到他的身上来了。 “买凶打人，有可能查到你的身上吗？”范思成看着郭当阳说。 “可能…有…机会查到…到我身上……。”郭当阳不敢肯定是不是会找到自己，虽然他做过了一些防范，但显然那是不够的。 “好吧，既然如此，你最好找到不是你干的证据，或者找到别人干的证据。”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你推测这事是方万同干的也极有可能，这家伙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来说，刚刚被别人嫁祸袭击调查自己的人，不可能自己直的干一次。但他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就干一次。” “范思成帮我……。”郭当阳这会儿真的慌了，错案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发生，若是案子变成错案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惨了，不仅自己有麻烦，连累家里也有麻烦了。 “我怎么帮你？我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帮自己。”范思成淡然道。 他不是推托，他又不是警察，当然是帮不了郭当阳的，能过来提醒一下已是不错了。 “那…那怎样做？”郭当阳现在真的慌，他就觉得范思成是有办法的。 除了找到证据，范思成还真的没办法，找证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个司机。但是，范思成相信，这会儿司机早已不在龙乡了。 找不到肇事者，找不到肇事车，警方也只能照推测方向去侦查，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警方有所怀疑，还不可能直接就查到郭当阳头上。所以，范思成觉得郭当阳现在还是安全的。 “目前而言，即使警方有所怀疑，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还是安全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方万同接下来会干什么，如果他将一些线索‘安装’在你头上呢？麻烦就真的来了。”范思成想了片刻说。 “所以呢？”郭当阳这会儿诚心求教。 “所以什么啊，防是防不了的，如果不用防了呢？”范思成谈谈的说道。 看到范思成站了起来，郭当阳就急了，他拉着范思成说：“不用防是什么意思？诶，你要走了？等等再走行不行？求你了，救救我……。” “救救你？言重了，就算查出是你买凶袭击，也没多大的事，去找当事人商量一下，请求愿谅，请求不起诉就是了。”范思成笑了笑说。 “不是，你刚才都说了，万一，那王八蛋再动点什么手脚，给我‘安装’一点什么呢？再加上前的买凶袭击，那我…我不是真的麻烦了么？范思成，我知道，以前我混蛋，在背后搞过很多小动作，我身你道歉，真诚的。救你教教我，我知道你有办法的。”郭当阳相当的真诚。 “行了，我真的没办法。这种事，不外乎是防备，阻挡，但这两样都是被动的，如果主动点，不用防了，不用挡了，不就安全了嘛。”范思成说完便走了。 不用防了？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让我不理会任由对方怎样来吗？ 郭当阳站在当场，像是魔怔一样不停的低声喃喃自语，但他念了半天不用防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就不用防了，不用防不是正好让对方乘虚而入么？ 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将他惊醒，来电是郭振声，他很不情愿的接起电话。 “爸，什么事？”郭当阳说。 “你昨晚干了什么事？”郭振声本来不想打给郭当阳的，但是刚才他听到消息说督察组的蔡小莉被车撞了，想起昨天晚上范思成的电话，他怕了，所以马上给郭当阳要电话。 “唉，范思成找你了？这混蛋屁大的事也找家长啊。”郭当阳马上知道肯定是范思成找过他老子了。 “他不找你我就不知道啊，你以为你做的有多秘密啊。”郭振声不奈烦的道，“你告诉我实话，蔡小莉的车祸是不是你干的，你胆子真大啊，知道她什么身份吗？” “诶，诶，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你儿子什么事都敢做，你是不是觉什么不好的事都是你儿子做的？他妈的，范思成这混蛋，什么屁事都去找家长……。”郭当阳以为是范思成又把车祸的事跟郭振声说了。 “这么大的事，用得着他来说吗？我告诉你，他是真心为我们好，昨晚事发，虽然都半夜了，还打电话来跟我要你的电话，他有没有找你？他说什么了没有？”郭振声说。 “来了，刚走，这王八蛋，求他帮我一下，他却像老和尚一样说了一句废话就走了。”郭当阳骂道。 “他说了什么话？”郭振声知道，范思成绝不可能说无用的话的，肯定是这混小子理解不了而已。 “他的意思大概是说，要么防住要么挡住，最好是主动点不用防了，我就安全了。”郭当阳恼怒的道，“这是什么屁话啊，什么叫不用防了，到底是要防还是不防啊。” 这话，郭当阳听不懂，郭振声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让郭当阳直接将根源给掐了嘛，这根源是什么？根源不就是万方公司么？这混小子买凶打人不也是为了万方公司么？ 如果根源没了，当然就不用防了。 章节目录 464：要大义灭亲啊 “回家，你马上回家。”郭振声沉默片刻后非常严肃的说道。 “干什么？回家干什么，你要骂在电话中骂几句吧，我没空和你废话，我还得去想办法收拾这些手尾，不然麻烦。”郭当阳没好气的说道。 “哼，你现在知道要收拾了？知道要擦屁股了？一天天在外面瞎搞胡搞，你有这本事收尾吗？你有本事消除麻烦吗？你马上回来，我告诉你怎样收尾，否则这个家就要被你这混蛋搅了。”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是郭振声再生气也不能拿郭当阳怎样，毕竟是自己儿子，儿子永远都是自己的最好的，即使烂泥一样的儿子。 “真的假的啊，你想到了办法？范思成都没想到办法你能？”郭当阳的心目中，郭振声思维固化，老脑筋，想不到什么好招儿。 “混账，就是他想的招儿，你赶紧回来，电话里说不清楚。”郭振声是不想在电话里说，谁知道这个混蛋旁边有没有别人，谁知会不会被别人偷听，作为老油子郭振声每天都活的很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郭当阳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往家里跑。他不傻，这次被别隐性反嫁祸事件，要是处理不好，或者被方万同持续持出招，他肯定得跪了。自己跪了没关系，但是这事明显会影响到郭振声，所以郭当阳就算有一万个不喜欢回家，这会儿也得以最快速度回去。 “老爸，你有什么妙计，快说。”郭当阳回到家里，郭振声已在书房等候。 “我没什么妙计，是范思成给你指出的路子。”郭振声说了半句，停下吸了一口说，“万方公司新龙南线工程的事，是你干的？” “当然，王八蛋过桥抽板，老子帮他干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居然只是给我几块钱工资就想打发我，太可恶了，本来属于我的他不给我，那我就连同他自己的都送出去。”在家里和郭振声说话，郭当阳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就承认了是自己捅万方公司的刀子。 “万方公司来龙乡这么久，接了不少工程，不仅仅是这个工程有问题，他干的脏活也不少吧。”郭振声没理会郭当阳的激愤，继续问道。 “他哪一个工程没问题？他哪一个工程没干脏活。”郭当阳抬头看了一眼郭振声说，“老爸，你什么意思？突然问这个，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他当然有想法，不，应该是说是范思成有想法，范思成说了，如果会造成麻烦的根源没了，那麻烦自然就没了。 根源，就在万方公司，就是方万同。 “那些工程的问题及他们干的脏活，有没有你什么事？”郭振声不理会郭当阳的问题，继续发问。 范思成说最好的防备就是不需要防备，想要不用防备，最彻底的办法就是将要防备的个体灭了。郭当阳听不懂范思成的意，郭振声却明白，最有效的自保方法，就是直接将万方公司给灭了。 但是，郭当阳之前是万方公司的人，跟方万同走的很近，灭掉万方公司是好办法，但是如果郭当阳自己本身不干净，那也会跟着这条船沉下去，如果真的这样，就毫无意义了。 “你当我是傻的啊，我可是当警察出身的呢，虽然有些小脏活他叫我干，但是我都撇得很干净的，虽然万方公司里的高层都知道有些事是我干的，但是绝对拿不到我干的证据。”郭当阳得意的说道，“他们以为我傻的，脏活找我干，偷偷摸摸的事不给我知道，把我当小弟呢。哼，脏活，我避着，他们的勾当我关注着。总之，万方公司什么事都扯不到我身上，但是，如果我想让它倒下的话，只需一个邮件就完事了。” “那你还等什么？”郭振声说。 “什么意思？”郭当阳还是不明白。 “什么情况下你才不用防备别人？”郭振声有点急，这混蛋咋这么笨啊，反应能力太差了吧。 “哦，明白了。但是……。”郭当阳想了一下，终于明白范思成那句话了，原来是不用防备的意思是这样啊。 “但是什么？你还有什么顾虑吗？”郭振声说。 “你是知道的，万方公司进入龙乡，其实是从姨夫那儿打开缺口的，如果将万方击倒，我肯定不会被扯进去，但是姨夫有可能被扯进去。”郭当阳很是担心。 会把陈中先扯进去？郭振声沉默，一会儿点了一支烟。 郭振声和陈中先的关系并不怎样，但是他知道陈中先对郭当阳是相当关照的，那个姨姐对自己也一直都不错。如果扳倒万方要将陈中先填进去，他真的有点不忍心。 “你姨夫涉及的金额有多少你知道吗？”郭振声吸了半支烟后说。 “老爸，你问的很搞笑知道吗，我又不是姨夫的财务管家，我哪知道他和万方有多少钱来往啊。不过，我估计不少，开始的时候，经过我手送的都好几十万。后面，他们两人搞在一块，送钱送物或拿分红什么的，就不经过我了。”郭当阳想了一下又说，“其实，他通过我拿的那些，反而是安全的，因为我每一次都做了防范，没证据我从方万同手上白拿钱，每次拿钱，我都有正当的理由，并有合理的消费证据的。” 虽然后来不当警察了，但是在警校和在警队那段时间学到的东西，对郭当阳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否则，他不会懂得怎样规避，怎样保护自己。 “唉，这事有点麻烦，你姨夫这人，越来越不像话了。”郭振声所以和陈中先关系不好，就是不屑陈中先的贪行。 “也就你过手不沾的，别的人谁不是?过拔毛的？”郭当阳以前觉得郭振声这样当官没意思，但现在他突然发现，不伸手，不张嘴还真的可以睡过好觉，像姨夫陈中先那样，如果万方公司出事了，估计他是寑食难安吧。 “哼，等万方出事了，你就知道伸手和不伸手的有什么区别了。”郭振声想了一会儿说，“该享受的他也享受够了，但是你的人生才开始，所以，如有必要的时候，就不必顾忌了。盯着吧，等过了今天，如果万方公司接下来还有后手，你就将你那个可以扳倒它的邮件发出吧。” 郭当阳闻言一凛，自己老爸这是要大义灭亲啊，为了让自己平安，不惜将陈中先填进去，真狠。 章节目录 465：祸水东引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呢？这个问题吵了数千年了吧，还是没结果。但舍己为人的有，自私自利的更多，这是现实。 所以，当危险临近，选择利己的安全模式继续，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在政治界或者说仕途上更是如此。政治上有很多大义灭亲，但绝对没有舍己为人。 所以，郭振声的选择，是一个从政者的正常选择，郭当阳不理解，只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不懂道路崎岖险恶。 不过，无论他是不是认同郭振声的做法，他都知道，郭振声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他好。 郭当阳从家里出来，驾车在路上一直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说起来很狠，但是做起来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对于国家或人民，陈中先肯定不是一个好领导干部，但是对于郭当阳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对他很不错的长者、亲戚。 现在，要他亲手将这个对他不错的人送进去，他确实很难过的很纠结的。 明天看看吧，如果方万同没进一步的行动，就不必走这一步。郭当阳这会儿祈祷方万同不要再有什么动作，这不是为自己祈祷的，而是为陈中先。 他是这样想，但是方万同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本来，对于方万同来说，他并不将郭当阳当成对手的，但郭当阳背后捅刀和买凶嫁祸把他惹怒了，主要是，他最近心情真的不好，政|府征收居然两个价，这让他非常恼火，明明可以赚两个亿的事，现在变成花了那么多钱，仅仅只是赚一点点辛苦钱，他简直气得七窍生烟，郭当阳撞上来了，他正好拿来发泄一下。 方万同的办公室已换了全新的办公用具，茶具也是新的，每每看到这些新用具，他就会想起郭当阳这混蛋，如果不是这混蛋背后捅自己刀子，新龙南线工程不会出事，自己不会摔东西。 “有什么事吗？”方万同看了一眼进来的吴廉。 “没什么事，我就想问一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吴廉说。 “撞伤的人什么情况？”方万同说。 “重伤，开车的断了左手，叫麦超，副驾的较严重，严重脑震荡、断了两根肋骨、肋骨刺穿了肺……。手术后，人醒了，但失忆了。”吴廉汇报从医院那边打探到的消息。 “你不是说你找的人是高手，可以把控一切吗，他妈的怎么整的那么严重，断手断脚没所谓，把人搞失亿了问题就大了明白吗？”方万同听后骂道，他没想过这么严重的。 “老大，她失忆了不正好吗？我觉得吧，如果把他们几个都弄失忆了，我们就安枕无忧了。”吴廉不以为然的道。 “你懂个屁，他们失忆了，上面不侍派别的人查吗？你以为这样能捂得住不查的吗？我所以让你干这事，完全是为了把郭当阳那王八蛋扯进去。你以为是为了阻止他们不查我们吗？幼稚。”方万同商海浮沉那么些年，什么事能捂什么事捂不了，他太清楚了。他想拖郭当阳进来，只是为了报一箭之仇及用郭家的力量阻止调查组不要扩大事件而已。 没想到，吴廉这混蛋，竟然把人弄成得这么伤的，失忆比肢体残废还要严重了啊，这样会招致严重报复的啊，个人报复他不怕，基于他们的身份，如果引来权力报复，那他就惨了。 想到这里，方万同就烦燥不已，他妈的，怎么最近什么不顺啊，连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妥。 “那人叫什么名字？背景查过了没？”方万同突然有点心烦意乱。 “蔡小莉，检院的，好像是省里人，查不到什么信息，她在这里关系较好的人除了她的同事，和范思成走得较近。哦，她还有一个堂姐叫蔡明月。”吴廉说。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她是省里人，蔡明月是她的堂姐？”方万同闻言跳了起来，脸色变得极恐怖，情绪激动。 “是啊，老大，你怎么了？”吴廉很是奇怪，方万同为什么这么激动，省里来的又怎么了啊。 没文化真可怕还真的是一句高度概括的话，在体制里，一个从省里到地方上的人，要么是被贬的，要么是下来镀金的，最简单的也是互调学习的。显然，蔡小莉不是被贬的，也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镀金的。 能下来镀金的人，当然是有关系有实力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蔡小莉有一个堂姐叫蔡明月。 招俊等人折进去的过程他可是清楚得很的，后来的结果是老宽少严，而且很快就结案很快就判了。他很是奇怪，然后眼倾城的韦向男打听过，所以这么快就判了，而且没人上诉的顶格判决，那是因为事件里面的蔡明月是大有来头的，人家可是蔡将军的掌珠。 蔡将军的掌珠是蔡小莉的堂姐，他能不震惊吗？他能不失态吗？虽然万方公司在石城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一般的民事还是可以摆平的。但是，现在惹的可是省军区的将军，把人家侄女撞成那个样子，如果将军一怒，就是有十个万方公司都不够他出气。 “我怎么了？我能怎么啊，我都被你们这些笨蛋给害死了我还能怎样？”方万同在办公室里转圈子，吴廉见状，不敢再吱声。 方万同发火有几个等级，一声不响，甚至面含微笑，那是顶级怒火，如果摔东西，那是二级怒火，像现在这样转圈，那是蛄级怒火。 都三级怒火了，他哪还敢说话。这事严重了，自己的人闯祸了，妈的，撞的太严重了？这女的是直么人啊，为什么让老大这么失态。 “那车，和你的人在哪？”方万同停下了脚步。 “车子藏在一个仓库里，人跑邻省山奇市了，这里干脏活太方便了，几十分钟便出了省。”吴廉觉得自己办这事办的很周详。 “那人百分百保险？他百分百听你的？”方万同严肃的道。 “当然，我救过他的命。老大，你想怎样？”吴廉感觉方万同很紧张。 “让他给郭当阳打电话，一定要装成是完成任务了跟他要钱跑路的样子，务必诱导他多说几句，打电话的时候，必须将内容录下。还有，那车子想办法转移到与郭当阳有关的地方。”方万同沉声说，“不想死的话，务必将线索引向郭当阳，务必将证据做成郭当阳指使的。祸水东引将事情坐实给郭当阳，你，明白了吗？” 章节目录 466：他真的慌啊 吴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他百分百的执行方万同的指令，因为方万同是他老大，老爸的话可以不听，老大的话绝对不能不听。 方万同又开始在房间里转圈，这次他不是发怒的，而是发慌的。他真的慌啊，没事竟然惹了惹不得的人，他能不慌吗？蔡将军啊，谁不怕。 其实，地方和军方的联系虽然仅密，但是一般人来说，并没机会接触到军方的人，就算是地方的领导干部，不是相当位置的人，也不可能接触到军方的人。所以，军方的人是较神秘的。 但是，蔡将军却是大多数人熟知的，一来因为蔡将军老家在龙乡，二来蔡将军的脾气相当的不好，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教训过好几个关系通天的地方纨绔和社会人了。 一句话，他是比军区大首长还难惹的人，惹军区大首长最多让地方照正常处理，但惹了蔡将军可不得了，地方必须严办，不管什么关系，非得顶格处理。否则，会被他闹翻天。 转了几圈，又坐下来抽了一根烟，方万同给陈中先打电话，约他到倾城见见，有重要的事商量。 现在的陈中先，在方万同面前早就没了原来的谨慎了，他早就将郭当阳撇开和方万同搅在一起打成一遍，两人之间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多一个外人在中间总不是那么好，所以他郭当阳中间人的角色便没了。 还没入黑，陈中先和方万同便各自|摸到了倾城。 现在方万同是倾城的常客大客，在这儿他有一个专用的小包，他弄这个小包，就是用来招待那些不方便在公众场合招待的人。 “我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方总，还是比你晚到了。”陈中先进包厢后笑说。 “我也是刚到，陈哥请坐。”方万同在私下里叫陈中先陈哥或中哥，一般的公开场合又不方便让别人知道他是体制中人的时候，叫他陈老板。 总之，陈中先觉得和方万同交往是一件很舒心的事，这家伙不仅给钱给的有方法，社交场上也很懂得把控，从来不给他添麻烦。 “兄弟，刚才你在电话里那么严肃，到底什么回事啊？”陈中先端起方万同倒好的茶喝了一口说。 “大事，非常严重的事，陈哥，你的好侄子好亲戚，他是想我们死啊。”方万同苦着脸说。 “什么意思？”陈中先愣了一下说。 “你不会告诉我，新龙南线万方公司标段被查你不知道吧。”方万同很跳跃，扯着郭当阳突然转到工程上。 “知道呀，你是说…这事和郭子有关？方总，这太荒唐了吧，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陈中先觉得有点可思议，他认为郭当阳没理由这样干。 事实上，不知内情的人，谁都认为郭当阳没理由干这样的事的，因为，在这之前，郭当阳完全是方万同心复的姿态出现。 方万同拿出雪茄，慢条斯理的剪好了一支，用煤油火机烤了烤递给陈中先。 陈中先被他弄愣了，茫然的接过雪茄叼在嘴上，方万同却不帮他点燃，也不给火机他，而是收起了火机，又剪了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烤雪茄，点雪茄，最让陈中先看不明白的是，他点燃自己的雪茄后，火机收起来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给别人上了一碗饭，却不给筷子刀叉，让人用手抓吃吗，又不是阿三。 “我听说你送了五十万给他开公司。”方万同吐了一口烟缓缓说道。 额，他提这事儿干嘛？什么意思？ “不是送，是借，他跟我借一百万，我说没钱，只借了他五十万。”陈中先说。 “呵呵，你没钱？他相信吗？陈局，你忘了，经他的手送给你的钱都过百万了。你说你没钱，他会怎么想？”方万同笑说。 啊，明白了，这王八蛋是在提醒自己吗？陈中先将手中的雪茄放在几上，看了一眼方万同，端起茶喝了一口。 “方总，我们打交道也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大家都一清二楚，有什么事你直说，不必这样东拉西扯，弯弯绕绕的。”陈中先将杯中茶喝了，掏出口袋的烟，抽了一根点上。 哼，你不给老子就吃不上了吗？我不吃你的，我自己也有得吃，顶多就味道不一样而已，味道这东西，各有各好吧。 像他们这样的人，态度不一定要嘴里说出来的，随便一个动作都可以表达很多意思，两人都已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方万同看着陈中先说：“陈哥，我们相互一清二楚一清二白，但是郭子他不懂啊，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根几两，以为为公司干了一点点事就可以与取与求，一点规矩都不懂，说他两句便甩袖而去，回头竟然心生怨恨，背后给公司捅了一刀。他这不仅仅是捅公司，也是在捅陈哥你啊。” 现在陈中先和万方公司利益捆绑，如查万方公司出事，陈中先也跑不掉，所以，郭当阳捅万方公司刀子，还真是等于捅陈中先刀子。 “确定是他干而不是公司什么地方漏了？”陈中先说。 “当然，我没有照片、录音或人证之类的证据给你证明。”方万同的意思，不管有没有证据，这事儿就是他干的，不是也是了。 陈中先没吱声，他记得郭当阳来借钱的时候说过，他会让方万同知道什么是痛，大概，将万方公司偷工减料事捅去就是让方万同痛的办法之一了。 以前陈中先不把郭当阳说的话当一回事，现在想来，这事定是他干的了。这混蛋，怎么就不想想万方公司出事了，他姨夫怎么办？ “需要我做点什么？”显然，方万同今天约自己，并不是为了通报什么或跟自己反面的，他是要将自己绑在战车上的。 他是下不了船了，怎样保证船不沉下去，得大家想办法， 这就是方万同今天约陈中先的目的，现在陈中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实，说郭当阳背后捅刀子，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方万同要传达的是，如果船沉了，大家都得死，想不想办法就随便陈中先。 “需要你做点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还有两件事告诉你，这混蛋昨晚买凶袭击调查组的人，碰巧被人救了，回头他居然又派人撞调查组的车，事情很严重，两人重伤。”方万同直接在陈中先面前栽郭当阳的赃。 章节目录 467：想赖账是不是 “你…你说什么？他居然…然干出这种事？等等…他这样干是为了什么？”陈中先突然听到这样的事，脑了转不过来。 “这不是很简单么？嫁祸于我呀。现在调查组调查万方公司进入要紧关头，有谁不愿意他们查下去？当然是我啊。所以，他就帮我警告调查组了，警告不成，他便直接要杀人。”方万同冷冷的说道。 杀…杀人？这太夸张了吧。 陈中先在喘息，非常粗重的喘。 你他这样的体制老油子，台上的阳谋，台下的阴谋，他都经历过，都玩过，玩的再阴沉再激烈他都不怕，但是真刀真枪的打架杀人，他当然是受不了的。开车撞人啊，这对他来说真的太震撼太血腥了。 方万同不说话了，在默默的吸着雪茄。 陈中先连喝了三杯茶，哆哆嗦嗦的重新点了一支烟，吸了大半支后，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 “堂堂一个局长，你至于这样吗？”等陈中先稍为镇定后，方万同说。 “堂堂一个局长又怎样？我又不是混社会的，打打杀杀的事我能不怕吗？杀人啊，你当是杀一只鸡吗？你肯定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是不是？”陈中先被吓了一下，又被方万同挤脱了一下，激起了他的怒气。 “是，我没有证据，便是，我相信警方会很快就找到证据。”方万同仰头吐了一口烟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他撞伤的两个人，一个断了左手，一个严重脑震荡、肋骨将肺都刺穿了，差点就救不过来了，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检院的蔡小莉。记住了，她姓蔡，来自省里，她有一个姐姐叫蔡明月。我说这些，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吗？前国土局招局长儿子招俊的案子就和这个蔡明月有关。” 陈中先有点懵逼的看着方万同，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个姓蔡的，还强调她来自省里…姓蔡，来自省里…难道，天啊，难道她和那个军中蔡老虎有关……。 “她…她是蔡…将…将军的……。”陈中先有点不可思议，同时，冷汗开始冒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蔡老虎的家人，这回郭当阳麻烦就大了。 方万同点了点头，唉了一口气说：“唉，陈哥啊，这次真的麻烦了，不仅我麻烦，你更麻烦了。” 麻烦是有，我又怎么比你更麻烦？陈中先莫名其妙。 “不明白啊，不明白你慢慢想吧，我有事先走了。”方万同说着就站了起来。 他今天约陈中先，就是给陈中先压力，让他去找郭当阳的。 此事并不是郭当阳做的，陈中先去找郭当阳，他当然是不会承认的，但是很快，警方就会找到“证据”，然后会传唤郭当阳。这个时候，郭当阳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只要他说不清，蔡家的怒火就不会烧身方万同，这就是方万同的目的。 到了这个时候，新龙南线工程的就算被查实了，大不了弃卒保车，花点钱走关系，然后罚钱或花钱重建了事。 对于方万同来说，只要蔡家不找到他头上，就算撑过去了。 陈中先当然想不到方万同心里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他现在满脑子的是蔡将军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自己。 “方总，我…我现在该做什么？”陈中先现在还真是六神无主，把蔡将军的家人撞成失忆了，这事儿太大了，真的被吓的脑子转不动了。 “找他啊，让他把手尾清理干净啊。”方万同说。 他估计，现在吴廉的人已去找郭当阳要钱了，而且肯定是有证人的情况下要钱。 这边有人要钱，然后车子被警方在与郭当阳有关联的地方找到，这个时候，郭当阳就是否认陈中先也不会相信，他肯定会想办法帮郭当阳擦屁股，找人打点，他越打点，事情就越是真的了。方万同还有最后的杀着，吴廉还安排了人去自首，如此一来郭当阳谋杀未遂的案子，证据链就成了。 方万同给陈中先出了主意便走了，陈中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便去找郭当阳。 他心里始终觉得，郭当阳不会这么胆大妄为。 陈中先没打电话，直接就去了郭当阳的公司。 “姨夫你怎么来了？”郭当阳刚刚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恼怒得很，脸上的神色还没恢复。 任谁突然接到电话要钱，而且是要跑路钱心情都不会好，要命的是，那混蛋居然一二再的强调， 他的手里有证据证明就是郭当阳顾他去干的，如果他不把余款给他，他就把证据交给警方。 对方那么坚决，那么笃定，把郭当阳搞的甚至怀疑己是不是不真的找过这个人。 “我再不来，天就要榻了，你这混蛋把天捅破了你知不知道。”陈中先把门反锁，抓着郭当阳的手臂说，“你告诉我，昨晚你干什么事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郭当阳当然不会随便承认。 “哼，还骗我？你干的事我全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要大祸临头了。”陈中先恨恨的说。 “姨夫，你说什么啊，什么大祸临头，我昨晚做了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郭当阳还在装傻，这时候，外面传来激烈火的争吵声。 他妈的什么事这么吵啊，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吗，郭当阳黑着脸，一边骂娘一边去开门。 砰！ 他刚拉开门，他的秘书正好要敲门，门就被他拉开，敲门的手正好敲在他的鼻子上。 “他妈的，你干什么啊，是不是兼干不够呀……。”郭当阳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捂着鼻子大骂。 “我……。”秘书委屈了，不是有人来吵闹要什么干活的钱，她才不会来敲门，他妈的谁知道突然开门的嘛。 “死开…姓郭的，你他妈的钱呢？想赖账是不是，我们敢接你的活，就不怕你赖账，钱拿来……。”秘书想解释一下的，却被人推一边去，一条大汉冲过来一手把郭当阳的衣领抓住，破口大骂，口水花像下雨一样喷得郭当阳满头满脸。 “你他妈的谁啊，老子欠你钱吗？”郭当阳一边挣扎一边骂道。 “王八蛋，你不认识我，但马三你认识吧，活我们帮你干了，尾数你想赖了吗？信不信我们把事扬了。”大汉提了提他的衣领回骂道。 章节目录 468：你有种 马三？马三郭当阳还真的认识，两人合作过一些“生意”。不过，最近他根本没和马三联系过，昨天打人的事也不是他联系的，这王八蛋来收什么钱啊。 “闭嘴，艹尼玛，马三老子当然认识，但我不认识你这乌龟，孙子，你来跟谁收钱，收什么钱。我警告你，不要张嘴乱吠啊，老子会告你讹诈的啊。”郭当阳大喝一声，指着那大汉说。 “收什么钱你不知道吗？你确定是要赖账了。”大汉盯着郭当阳激愤的道。 “什么钱你说出来，狗日的，如果你说不出来，今天你休想离开。”郭当阳也气得不行，他妈的哪来的王八蛋啊，竟然独自跑到这里来收钱，胆子真的不少。 “哼，我敢过来，就不怕你，马三哥说了，要你是不给钱，我们就不要了，但是你干的好事，明天就全市人民都知道了，给你一分钟决定，一分钟后你不给钱老子就不追了。”大汉激指指着郭当阳鼻子大骂。 “我去尼玛，老子一秒钟都不用考虑，来人，将这中疯狗打出去，他妈的都死了啊。”郭当阳一边骂着，已提脚一脚踢在大汉肚子。 砰！ 别看郭当阳个子不是很高大，身子也不是很大，但是毕竟是进过警校当过警察的，打人还是有几分力度的，一脚踢在铁塔般的大汉肚子上，竟然将他踢的倒退了两步。 “好…好，郭当阳你有种，买凶都敢赖账，你有种，但愿接下来你能扛得住。”大汉被踢了一脚，并没动怒，也没还手，站定了身子，打了打衣服上的鞋印说，“等着，你千万要扛住。” 大汉转身要走，陈中先却急了，跑前去拦着说：“这位…先生，且慢，你说他欠你钱，你倒是把事情说清楚让公司的人查一下是不是欠着你的。 “你是不是老人痴呆啊老头，我们是干脏活的，这种钱他敢写在公司账上吗？就这样跟你说吧，姓郭的小乌龟请我们去教训两个人，结果活我们干好了，说好今天中午把尾款结了的，现在好了，钱不给还要打人，牛逼啊，但愿你们能一直牛下去。”大汉捂着肚子说。 陈中先就是再伤，也听明白大汉要说什么了。他扭头看着郭当阳，郭当阳懒得理会他，指挥人将大汉留下，他已醒悟如果不将这个男人留下来，他就被栽赃无法辩解了。 大汉见郭当阳叫人围他，当然不会坐以街毙，一边大骂郭当阳花钱买凶却赖账，一边往电梯冲去。 郭当阳虽然反应过来，但毕竟慢了，而且公司里的人根本就是打架的料，所以，那大汉眨眼便跑的无影无踪，显然楼下还有人接应的。 “郭子，这是什么回事？”办公室里，陈中先质问郭当阳。 “什么什么回事？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别人故意要栽赃我吗？”郭当阳相当恼怒，陈中先今天干嘛啊，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嘛。 “栽赃你？你敢说你昨晚什么事都没做？我可听说你找人去对付调查组的人，有没有这回事？。”陈中先严肃的说道。 郭当阳看了看他说：“对，那又怎样？我就是吓吓他们，让他们认为这是方万同那王八蛋干的。” “你胡涂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干？就算方万同给你的报酬你不满意，也不应该这样对他吧。我问你，新龙南线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是不是你举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坐下来谈嘛。”陈中先越说越生气，那些工程他可是能干股的，出事了，他的利益就没了。 “你觉得我们有得淡吗？有得淡的话，他会把我赶离万方吗？”郭当阳翻了一下白眼说。 “不管怎样，作为朋友，你都不应该背后捅刀子，而且你还找人对调查组不利对他嫁祸，这太不够义气了。”陈中先说着，有点生气，语气开始重了，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请人撞的人是什么人？被撞失忆的人是蔡将军的家人，你捅马蜂窝了。” “等等，姨长你说什么？我把人撞失忆了？你去听谁说的啊，谁跟你满嘴喷粪啊。”郭当阳怒了，陈中先跑来这里原来是指责自己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难道不是吗？刚才别人都来追尾数了。”陈中先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但是看到刚堵有人来追钱，郭当阳又承认昨晚确实找人吓唬调查组了，他就相信了。 他认为，郭当阳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事情搞大了，怕了。 “姨夫，这么简单的局你都看不穿？这是别人要栽我赃懂不懂。唉，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你回去吧，我还有事。”郭当阳知道，刚才那大汉肯定是方万同那边派来的，他这是要制造线索制造证据啊。 “我不走，你先告诉我准备怎样处理吧，惹了蔡将军，不仅仅是你，就是你爸都会有麻烦的。”陈中先说。 “我怎么说你才信呢？我都说了，我是有找人吓唬调查组的人，但是撞人的事，绝对不是我做的，我敢打赌，一定是方万同干的。”郭当阳看着陈中先说，“是方万同告诉你是我撞的是不是？难道你宁愿相信方万同都不相信我？姨夫，以前你是最相信我的，现在怎么了？就是因为方万同给我钱吗？” “闭嘴，你说什么呢，谁都没有给我钱……。”陈中先又惊又怒，这混蛋真是口无遮拦啊，这话被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 “行行，我不说，你先回去吧，我真有事要出去了。”方万同已出招了，他必须行动反制，否则等对方把“证据做足”了，他就真的麻烦了，他很清楚方万同这人在这方面的手段，这种事他要栽赃，真的可以办到。 陈中先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是郭当阳已不理会他，直接摔门离开了。 郭当阳匆匆到了停车场，刚打开车门要上车，旁边的车子里下来两个男人笑着走过来。 “你们……。”他刚要问对方上干什么，对方已一左一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郭少，别动，别叫，乖乖的上车吧，否则，左右两边的肾都废了。”右边的男人笑说，郭当阳当然不敢动不敢叫，因为他感觉到腰眼上刀锋的冰冷。 章节目录 469：他在潜逃 郭当阳胆子不小，但是两把尖刀抵着腰眼的时候，他也是怕死的。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敢叫或者反抗，这两家伙肯定毫不犹疑就侍捅进去，他感觉得到这两个家伙身上散发的煞气，这是见过血的猛人。 不敢动，乖乖的进了后排座，刚坐进边里，便被人用手刀砍在脖子，他两眼一黑便晕倒了。 停车场虽然是露天的，但这个时间点，停车场根本没人，而车场外的路边，虽然有人走过，但谁又知道郭当阳被挟持？就算远处有人看到，也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呢。 郭当阳的车子离开停车场，慢悠悠的转向环城路，然后风驰电掣的往邻省山奇市方向驶去。 晚上，方万同的办公室里。 “事情办得怎样？”方万同问吴廉。 “一切在掌握中，天亮的时候，郭当阳和他的车子应该会出现在边境城市。”吴廉说。 “不行，车子可以在边境城市里出现一下，然后必须藏起来，等到这里公安局发出协查通告后，再让他出现。”方万同很严肃的道。 “可是…行吧，我会告诉他们怎样做。”吴廉本来想说，在别人的地头上要控制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不容易，但想想，困难是有，但也不是不行，所以点头说会安排。 “其它的证据都弄好了？”方万同算无遗算，从物证人证都要给郭当阳坐实。 “都准备好了，我听说案子已移交刑警，如不出意外，明天警察就会发现那些‘证据’。”吴廉很肯定说道。 “嗯，干的不错，马三这个人保险吗？”方万同想了一下又说。 “花了不少钱，而且，他有一个儿子在读初中，老婆在镇上做小生意。这个马三虽然混蛋，但对家人挺好的，特别紧张他的母亲，我说过了，如果他不照我安排的做，他以后就见不到他们了。”吴廉冷冷的说道。 “唉，以前我一直认为，一个孝顺的人，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想不到，想不到马三还是孝子。盯紧一点，只要马三这个环节不出问题，事情就安稳在郭当阳头上了。”方万同淡淡的说道。 郭当阳怕方万同的手段不是没理由的，这么呛速的时间里，方万同居然安排了这么多事，既给郭当阳安排了“物证”，还给他准备了人证。 “想想看，还有没有疏忽的地方，这事如果漏了，我们都得进去，所以，多花一点钱也没所谓，花再多的钱，只要公司还在，很快就会赚回来。”方万同靠沙发上闭目想了片刻说。 他不怕新龙南线的工程被查，就算成了事实也没所谓，将项目经理推出去就行了，他现在最怕的是把蔡小莉撞成重伤的事，他害怕蔡将军，蔡将军出手的话，他是完全没有翻身机会了。所以，这件事必须推出去，必须扣到郭当阳头上。 “应该没哪里有疏忽了，只是，事情毕竟仓促了一些，细节方面有些粗了。”吴廉说。 “嗯，盯着事态发展，能补充的补充吧，我会想办法让石城方面给这边加点压力，让他们从速侦破从速结案。只要上面急了，这些证据再加上郭当阳‘潜逃’，事情基本就坐实了。”方万同笑了笑说。 “没什么事，我出去了，我会盯着整件事的。”吴廉点头说。 “嗯，马三怎样进去，自首的人在什么时间去自首，一定要把握好，这两人是关键。”方万同脸上有了笑容。 查案的在进行，“安装证据”的也在进行，招商的范思成也忘的一塌胡涂，眨眼就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很多事都发生了质的变化，蔡小莉的案子被定为故意伤害案侦察，前三天虽然没什么实质的进展，但是第四天凌晨的时候，开发区派出所突然给刑侦队来电话说，他们抓赌找到一个叫马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局里正在寻找的马三。 这个马三果然是刑警队正在寻找的马三，于是案子有了质的突破，因为马三供应，他确实接了一个单子，一个姓方的人请他派几个人去吓唬几个人。 这件事早就清楚了，因为打人的人一个不漏的被范思成抓住了，现在警方想知道的是，后面的撞车事件是不是不马三安排的。 马三当然否认，不过审讯五个小时后，他的心理防线被警方突破，供应就在他的兄弟被抓到派出所去的时候，郭当阳找过他，给了他五万，让他伤几个人，不需要太严重，见血住院就行，完事后再给他五万。他的小弟都被派出所抓了，最后他把这件事丢给了一个叫柴刀的家伙，他从中抽水两万，但后来郭当阳那混蛋赖账，自己还有五万没收到，所以，他也躲着柴刀。 好了，真的突破了，办案的警察顾不上休息，马上去抓郭当阳。但是找了一圈才发现，郭当阳于事发第二天就离开了公司，直到现在都没回公司，也没回家。 离开了龙乡？他在潜逃？ 不管是不是，有了人指证他，警方就必须找到他，围绕郭当阳的调查开始。于是，很快便找到很其它线索，那辆肇事车找到了，放车子的地方，竟然和郭当阳有关系，是他朋友的一个旧屋。 警方找人的网铺的很大，又过了一天，郭当阳的车子去向也有了消息，有人打电话称，增看到警方寻找的那辆车子向山奇市方向开。 去了邻省？真的潜逃了？这时候，石城方面有人来电“关心”案子了，因为上面已知道案子关系到蔡将军的家人。上面要求限期破案，必须给蔡将军一个交待。 于是，王志军给许进步打电话后，发出了协查通告，这种协查通告相当于不公开的通缉令，如果协查通告发出了没什么收获，就要发通缉令了。 案发五天，蔡小莉终于开始记起一些事，照专家说的，照现在观察她应该不会失忆，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 还有一周就到国庆了，范思成的旅游招商会已全部准备就绪，现在等的是老板们的回复，邀请发出不少，最后有多少人参加，他还没底。 不过，他也有好消息，天宫集团回复，将会在元旦前派团到龙乡洽谈投资细节，并签署正式的投资协议。 章节目录 470：胆子真大啊 范思成这阵子确实太忙，所以，有关于案子的事他根本没空去理会，更不知道郭当阳竟然成了故意伤害的嫌犯。 直到国庆节前一天，他正接待各地赶过来的客商，温马力来找他，他才知道郭当阳的事。 温马力还是念念不忘将陈中先扳倒，他整了很多资料，已举报过多次，但是都是石沉大海。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又想起范思成，他直觉，只有这个家伙可以帮他扳倒陈中先，因为所有找范思成“办事”的人，都已心想事成了。 他眼看着罗展荣这么老实的人都坐正了，他心急啊。正好，最近他又拿到陈中先的新证据，所以他就来找范思成了。 他觉得，这次肯定可以成功，他敏感的感觉到，万方公司的工程暂停调查，调查组出事成员出事，这些都和万方公司有，只要和万方公司有关，就和陈中先逃不了关系。 “温局，明天国庆假期，你不好好计划和小蜜去哪儿玩，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范思成正在安排晚上的接风宴，温马力来了。 “范局你跟我说笑啊，我这样的老头没有，也不敢有，也有不了小蜜啊。”温马力顿了一下又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们明天招商会开幕，打扰你了。” “呵呵，来都来了，什么事你就说吧温局。”范思成笑说。 你大爷的，都打扰了，说再多的客气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长话短说，我找到了陈中先和万方公司串标围标的证据，要请范局主持正义公道。”温马力把门关上后，坐在范思成旁边的沙发上小声说。 额，这大叔还在搞陈中先啊，之前他就整了一堆陈中先的违法证据，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人告倒啊，范思成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些证据他看过，实实在在的违法证据啊。 “温局，说起陈中先，你…没把上次给我看的资料递上去？”范思成小声问道。 “唉，别说了，我都记不清楚我寄了多少举报信了，但是一直没动静，否则，我也不来麻烦您了。”温马力说到这里无名火起，很是愤怒。 “不是，温局，我是搞招商的，你找我没用啊，你匿名举报没人理，那就直接去实名举报呗，我就不相信，实名还有人敢压着。”范思成给他出主意。 确实，如果本人亲自到相关部门举报，肯定不会有人敢压着不调查，但是，是不是会用心的认真的调查那就很难说了。 这一点，温马力看得很清楚，他看了一眼范思成说：“范局长，我是一个没任何人脉后台的人，否则，我不用拼了二十多年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因为替补上来的。我就算有那么疯，自快亲自去相关部门举报，你觉得他们会用心查，认真查？说不准，我还没离开陈中先就知道了，然后走一次过场。如此一来，我不仅扳不倒他，反而告诉他哪儿有漏洞，反而会让他迅速补洞，迅速消灭证据。” 很多事，听起来好像天方夜潭一样，一般人都认为不可能发生，但是，这样的事真的侍发生，所以范思成沉默。 “你刚才说，找到了陈中先伙同别人串标围标？”范思成沉默片刻后说。 “对，新龙南线的投标，绝对是龙乡市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招标，不仅投标单位联合串通，还有招标单位的主管领参与，绝对是史上最耻辱的事，陈中先这个人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事做的不少了，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无耻的，这交通局的耻辱，是龙乡的耻辱，是我们政|府的耻辱，所以，这个败类必须将他清理出队伍，必须送进牢房去。”温马力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将陈中先打倒踩于脚下。 “他参与谁的串标围标了？”范思成已猜到是谁，因为新龙南线所有的标段，除了安达路桥及另外一家之外，其它的公司都是突然从邻近的市来的，范思成早就有过大胆推测，除了安达路桥及另外一个熟知的公司，其它的公司，应该全都是万方公司的代理人。 也就是说，整条新龙南线，实际上只有三个公司参与投标和承建。说白了，如果不是为了做得像样子一点蒙一蒙人们的眼，故意漏一点标段给安达和另一个公司中标，万方公司可以将全线收入囊中。 “万方公司，我已找到证据，除了两家公司以外，其它的中标公司，全都是万方或方万同个人，或万方公司其它高管投资或控股的公司，说白了，除了安达和路通公司外，其余的标段，实际上是万方公司在包办的。这不算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标价是内定的。”温马力喘着气说。 这确实是很严重，范思成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这些公司真的全是万方公司的，那么，他们是不是也像万方公司一样，在偷工减料，在以次充好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差不多全线都是劣质工程，豆渣工程么？难怪温马力激动，范思成想到这里也打了两个寒战，如果真这样，真的太可怕了，路面上走的可是高速行驶的车啊，车上有是人命，万一桥断了呢？万一路塌了呢？谁知道那时候会夺去多少人的生命。 “证据带来了吗？给我看看。”范思成用颤抖的声音说，他真的怕啊，他妈的方万同这王八蛋，为了赚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啊，这是拿人命在开玩笑呢。 温马力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他的神情非常郑重，感觉他递过去的不是一沓资料，而是很多人的性命。 范思成抽出里面的资料看了几张，呼吸开始急速。果然是真的啊，这些王八蛋胆子真大啊。 “温局你稍等，我打一个电话。”范思成把资料还给温马力，然后给许进步打电话。 电话打了五分钟的样子才结束，因为隔了几米远，范思成又压着声音说话，他听不到什么内容，但是看得出，范思成很激动，似乎在和对方吵架。 “事情我已给许书记汇报了，他说会让卢书记尽快找你的，不过，你得有耐心，即使卢书记收了资料，也不会马上采取什么行动，他们得核实你举报的事才会行动。”范思成笑了笑说，“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这些材料你一定要保管好。” 章节目录 471：接风晚宴 温马力闻言想了一下把文件袋递范思成说：“你和卢书记他们熟，资料就放在你这儿吧，让他直接找你好了。” “你这是干嘛？没人管这事你说没人管，现在有人管了，你又退害怕了？要缩了？”范思成觉得温马力的胆子真的太小了。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放在你这里安心，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心里好慌，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温马力很认真的说道。 “嗤，胆小就承认好了，还跟我装有预知能力一样。行，你既然相信我，就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吧，回头老卢找你，你再来取回就是了。”范思成点点头说。 预感，第六感这种东西，听起来很玄妙，很多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范思成知道这是真的，在部队的时候，还有专家跟他们上过课，鼓励大家开发自己的预感能力，掌握了这种能力，要比雷达还要准确。 其实，这也不是玄妙的东西，这是动物的本能。人也是动物的一种，有预感预知能力是本能，只是人在进化过程中，预感预知能力渐渐不是那么需要了，便退化了。而有个别人这种能力稍为突出一点点，就被人们视为超能力，觉得这个不正常，用这用眼不看待这事的人才是不正常。 这种感知其实也是可以修炼强大，也就是唤醒基因里沉睡的这种能力。修道的人，达到一定水平后便会有炁感，所谓炁感，其实就是感知。当然这种炁场达到一定强度的时候，是可以伤人，可以控制，当它可以和周围环境交联互动的时候，更是强大到可以移山倒海，调动鬼神（用现代语说就是调动暗物质） 范思成将温马力给的资料随手放进抽屉里，然后两人一起下了楼。 “温局，今天我真的太忙了，没时间招呼你，你见谅啊，回头等事情完了，我请你喝酒。”范思成将温马力送上车后说。 “范局你客气了，你百忙中还抽时间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回头必须我请你喝酒，得连喝三场。”温马力笑道。 如果这次将陈中先摆平，不管自己是不是能上位，温马力都觉得自己赢了，请范思成喝酒是必须的。 范思成送走了温马力，便匆匆赶去龙乡人酒店。 他本来以为这次来的人不会太多，没想到发出的邀请，竟然有七成本人亲自来了，有两成自己没来但派了代表，只有一成没有回复或来电说没空。 发出一百份邀请，竟然来了九十人，加来他们的随员，足足两百人，范思成干招商工作前前后后也三年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组一场这么大的招商会。 不过，兴奋归兴奋，他自己也清楚，这次所以来这么多人，半过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来的。仅张妍请来的人就三十多个公司，施国明兄弟，龙南花等人帮忙请来的人合起来又有将近三十家，如此一来，招商局和范思成自己请来的人，其实也就三十家。 有时候，面子确实也有用的，当然，面子后面藏着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所以那么多人给面张妍，原因为是张妍和叶香后面的力量，给这两个女人面子，回头他们可以在她们背后的势力上找回利益。 范思成的面子，也是有利益的，所以，本市的那商家，都是看他的面子来了。因为，他背后站的是许进步啊，本市的一哥呢。 接风晚宴开始，领导致辞，然后开吃。 这次晚宴范思成听从了陈新才的建议，办成了中西结合的。晚餐是中式的，晚餐后，接连上的西式的舞会。 对于西式的东西，除了科技和武器，无论是名牌服饰还是酒，不是西洋女人，范思成都不感兴趣，所以，这种舞会他也是兴趣缺缺的，但他是主人，又不能走，只好自己提了一瓶红酒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自斟自饮。 “哎呀，你这个主人是怎么当的，不主动去邀美女老板们跳舞也就罢了，连招呼你都不去打，连交流你都不去交一下啊，你躲在角落里喝酒能招商引资？”一杯酒还没喝两口，张妍就带着两个人走过来找他。 “呵呵，招商又不是招婿，用不着出去卖笑吧，我觉得，项目和政策好才是关键，如果项目和政策不好，就跳断脚，说破嘴，老板们也不会投钱吧。对商人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范思成笑了笑，又对跟在张妍后面的一男一女说，“华总，李小姐，你们说是不是？” “额，你们认识？”张妍很是奇怪。 “我们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们，你忘了我有所有宾客的名单呢。你说过，给我介绍一个投资水电站的老板，我想，这个时候你带过来的人，他们年纪样貌什么的又和资料上的对得上，想必就是他们了。”范思成一边回答张妍，一边伸手跟华总李小姐握了一下。 华总，南方洁静能源股份公司总栽，华建国，四十多岁，梳着一个大背头，样子就长成了一副商人模样。李小姐，李文，二十来岁，娇小的气质美女，华建国的秘书。 “今晚来的来宾应该有一百多人吧，范局长居然一眼就能把我们认出来，真是太厉害了，难怪年纪纪轻轻就当了局长。”华建国笑说。 “是啊，这么年轻的局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实话说吧，刚刚我还认为他是靠关系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呢，但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凭本事的。实话说，这么多人，别说没一一介绍过，就算介绍过，也未必就记住了。”李文附和说。 “说到这事儿，我才生气呢，范思成，你不迎接我们也就罢了，为什么只派一个副手来招呼我们啊，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值得你亲自接待？”张妍质问范思成。 一般来说，有实力一点的投资商，招商单位都会带着团队到入城的地方或机场车站迎接，范思成倒好，只派了一个副局和一个办公室主任在酒店的入口等着，他自己连影子都见不着。 “实在不好意思，我道歉，真诚的。本来我是准备好了亲自迎接各位的，但是临时有一件非常急的事要去处理，所以……。华总，李美人，请见谅啊。”范思成诚意道。 他没说假话，他确实准备在酒店入口迎接的，只是被温马力叫走了。 章节目录 472：我们结拜兄弟 虽然张妍嚷嚷说范思成怠慢了他们，但是华建国的心情反而因此而蛮好的。 作为南方地区最大的清洁能源公司的总栽，什么样规格的接待华建国都经历过了，那些上规格的接待，看起来很降重，很有面子，但实际上非常累人，各种规矩，各种人的笑脸，一场接待下来，宾主的脸肌都僵了，其实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愉快。 倒是今天范思成的接待很轻松，不需要撑着一个笑脸装逼，就像老朋友的聚会一样，他很享受。 华建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说：“范局长不必客气，更无需道歉，实话说，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接风宴，没了那些客套和繁文缛节，人轻松多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谢谢范局长。” “哈哈，华总，你实在太会说话了，如果我是女的，我都要喜欢上你了，来，我们干一杯，欢迎华总来龙乡考察。”范思成举杯笑说。 额，这么正经正式的场事，你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合适吧。 但是华建国同样回了他俏皮的话，他和范思成碰了一下杯说：“你不是女的不要紧啊，我身边有女的呀，你看看，张妍和李文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你可不能视而不见啊。” 两人大笑，张妍和李文在旁红着脸羞赧的微笑，今天怎么了啊，一个局长一个老总，怎么那么不正经。 “华总，你这叫为老不尊。”张妍笑说。 “华总，请坐，别人都两个时代的人会有代沟，我发现我们完全没有这个问题，是你的心态年轻还是我的心态太老了呢？”范思成将华建国请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少年老成，老成持重，就是说你这种人，明明年轻得一塌胡涂，但是心思却成熟得很。所以说，主要是因为我心态年轻，而你心态过份成熟，所以我们就没代沟了，哈哈。”华建国大笑。 张妍给两人续了酒，看了看两人说：“两位，莫忘了你们的目的，你们今天不是做哲学探讨的，而是各自的事来聚首的。” “诶，张大小姐，你也是少年老成啊，干嘛那么严肃啊，你知不知道，我跑遍全国了，从来没遇到这么样的官员的，我高兴啊。范局长，要不，我们结拜兄弟吧，真的，你这人太有意思了。”华建国笑说。 李文凤眼瞪得大大的，她觉得老板今天一定是被别人下药了，或者被下降头了，不然为什么他今晚这么“放荡”呢？ “结拜可以，但是，你得给我投资了再结拜，否则，你拿什么见面礼给我这个小弟？”范思成也觉得这个华老板与别人不一样。 “见面礼我可以给你钱，一百万一千万，随你。但是，投资的事，必须考察过才能落实，公司的钱，可是股东的，我不能为了给弟弟送礼就胡乱投资。”华建国的脸突然就严肃起来，这大叔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一个真正的商人，一个负责任的商人，是怎样的？就是是华建国这样的。私人的事，可以随便谈，但是投资，却必须认真。 “在厅子那头就听到笑声，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方洁净能源的华总。”施国明和他的哥哥过来了。 “你是……。”华建国抬头看了着施国明兄弟俩满脸的疑惑。 “华总，这位帅哥可是大有来头的，是岭南之窗的主编，同时是某内部刊物的大记。”李文对施国明笑着点了一下头对华建国说。 “施主编，施先生，招呼不周，请见谅。”范思成站起来请他施国明兄弟坐下。 “挺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氛围，我不喜欢一板一眼正正经经的欢迎宴，搞得跟开会一样。”施国明转头对华建国说，“华总，如果你是来考察龙溪河水电站的话，你得快了，否则，我哥将拉其它公司来了。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施国辉，搞水电设计的。” 张妍和施国明都是为范思成撑场子来的，他们不仅仅是自己来，各自都带了投资者过来的。 “怎么？你们对这个水电站也有兴趣？”华建国沉声说。 “我只是一个搞设计的人，不过，我的朋友们都是做生意的，当然他们不能和洁净能源股份比，但要投一个小水电站，还是可以的。”施国辉谈谈的说道，“龙溪河我昨天已去考察过，以我的专业眼光看，这一个水电站是我所见过同等量级的水电站投资最少的水电站。” 如果施国辉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绝对是一个好项目，同等量级的水电站，投资却是最少的，也就是说，这个水电站比同等量级的水电站收回成本最快的，也就是最快盈利的。对于投资者来说，投资回报率及回报时间，是非常重要的投资指标。 “施工，你现在在哪里任职？”华建国沉吟片刻突然问道。 “水利厅的工程处，华总想挖角啊？没用的，他只服务于人民，不服务于资本。不过，你如果要投这个水电站，技术或审批上，我倒是可以请我哥配合一下。”施国明代施国辉回答说。 “哦，原来是官员啊。”华建国点头说。 “其实，我所在的单位，是工程处下面的一个事业编单位，我不是华总口中的官员。不过，我肯定不会服务资本的，如果我要服务资本，早就在水能分子公司上班了。”施国辉补充道。 水能分子公司，和南方洁净能源一样，是一家专门投资清洁能源的公司。不过，水能分子公司更纯粹，它只干水电站。 “失敬了。”华建国点头说，“施工，这个水电站我肯定投了，但是，您人不过来，技术上一定要支持啊。” “呵呵，华总还没去考察就决定了？”施国明笑说，“我哥说了，这个水电站，如果建在我市辖区内，电站的装机容量并不大，效能比也不是太高，如果，电站建在邻市，也就是回龙镇下游三公里处，装机容量要大一倍，效能比要提高一倍。” “据我的知，回龙镇是我省边界小镇，邻市就是邻省了吧，这岂不是关系到‘外交’？范局长，你怎么看？”华建国转头问范思成。 “当然是奸最大装机容量的，华总放心，只要你们投资，无论是‘内政还是外交’都由我们去搞定。”范思成相当高兴，他能预感这次招商会肯定收获颇多，还没开始自己最挂怀的水电站就有了投资者，这算是开门红吧。 章节目录 473：计划没变化快 范思成的旅游招商会总共五天，第一天迎接，最后一天欢送，实质上玩的时间是三天，范思成本来要全程陪同的，但是计划总是没变化快，范思成连一天都陪不完，刚陪同到半路就匆匆赶回市里了。 他没办法不回，因为他接到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温马力打的，说他昨晚被打了，已住进了医院，范思成安慰了几句，说晚上赶回来看他，便继续上路。 但是，没过多久，又接到局里的来电，说他的办公室被盗了，他不得不往回赶。 这场招商会，是他任招商局长后第一场招商会，他是蛮看重的，而且来了那么多客商，如非不得已，他是不会回头的。 但是办公室被盗 ，他不得不回来，特别是他想到那份温马力交给他保管的材料。 虽然还没回到局里，但他已基本确定，办公室被盗，肯定是冲那份材料来的。 是谁呢？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一样，知道温马力昨天干嘛了，知道他把资料给自己了，知道资料在办公室？ 范思成突然觉得，这个平静的山区小市，其实也一点都不平静。 回到市区，范思成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去了医院。 “温局，才一晚时间，你就把自己变成了木乃伊啊。”范思成看到头和手脚都缠着绷带的温马力，不由得开玩笑说道。 “唉，兄弟，有人紧张了，怕了。”温马力说。 “说说，昨晚在哪被打的，几点钟，打的人有几个，照面了吗？”范思成说。 “确切的来说，是今天早上被打的，我每天早上都习惯了天将要亮的时候就起来煅炼，然后顺便买菜回家。”温马力顿了一下说，“今天早上五点多吧，如往常一样，我去跑步，从大岗路往城外七和方向跑，经过七和油站没多远，几个骑摩托的混蛋追来，二话不说将推进路边的小树林里就打……。” 范思成其实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他主要是想知道，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语言之类的，这或许是线索。 “对方一句话都没说过？”范思成皱眉说。 “没，但我记得一个人穿的衣服上的字，还有，我记得一辆摩托车的号牌。”温马力说。 “警方录过口供了没？”范思成觉得，轻易让他看到的车牌，要么是假的，要么这车是偷的，因为很明显，这些人就是专门来打他的，怎么可能会让他看到号牌呢？ 连一句话都不说就打人，打了即走，来去如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明显他们是老手，老手办事，又怎么可能让他看到号牌？能让他看到的，一定是没用的线索。 “我…我还没报警……。”温马力结巴说。 “为什么啊？”范思成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报警。 “很明显，这是陈中先派人干的，他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了。但是，大家还没说破，我想装傻，让他以为我不知道是他干的。”温马力说出他不报警的理由。 “老温，你这想法是错的，你不说破，有人已说破了，昨晚我的办公到被盗了，否则我现在陪着客商去回龙镇玩的。我还没回到局里，但是不用回去我也知道，一定是冲那份材料来的，所以，这事已等于通天了。报警吧，将今早的事跟警方交待清楚。”范思成说着掏出了电话。 “等等，万一，他们在警方那边有人呢？你要知道，他这种人自己知自己事，哪部门都有自己人，否则，不会我举报那么多次都石沉大海。”温马力担忧的说道。 他的这个担忧还真是有道理的，像陈中先这样的人，他自己知自己事，他肯定担心出事的，所以关系网肯定织得很密的，无论哪一方面，都一定有自己的人。 举报多次都如石沉大海就是最好的证明，陈中先棋子埋的很多。 “你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交给我。”不管是陈中先还是别的人，他们已踩了范思成的红线，所以他决定接手温马力的事情。 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什么的，范思成都秀憎恶，但是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插手这些事而让相关部门去处理。但是，当有人踏他的红线，或当了他的道，那他就不客气了。 陈中先这个人，他是认真研究过的，能坐到交通局常务副这个位置，而且一直以来将交能局管理的不错，他还真是出过力气的，但人越老就越贪，范思成在没调招商局的时候，任督察小组长的时候，确实是想找证据办了他的。 但突然到招商局任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只好将陈中先的事放下。却没想到，这个人越来越疯狂，竟然走到伤人抢证据这一步，他已不能再忍了。 不管打人偷东西的是不是陈中先指使，现在范思成已将事儿扣在他头上。 范思成打通了何定军的电话，这次他没找王志军，他觉得现在这件事，找何定军足已。 “范局长，听说你带着一百多人去游玩了，这些人里面有不少美，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何定军开玩笑说。 “老何，带两个你最得力最信赖的人到中心医院，我要报案。”范思成没心思跟何定军开玩笑。 “我靠，每次你打电话都是这句，你小子能不能跟我说一句好听的？比如说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啥的。”何定军骂道。 “好，这个案子办好后，我请你喝酒，找三五个美女陪你。”范思成应道。 “他妈的，免了，你小子的酒不好喝，没喝酒就那么多事，我怕和你喝了酒事就更多了。”何定军骂道，“等着，我马上过来。” 骂归骂，何定军对于范思成的事他可不敢怠慢，别看这小子只是招商局的，谁也不敢说他什么时候就调更重要的部门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前进一步。 人家有人照着啊，省里来的书记背景深着呢。 不一会儿，何定军就带着两个手下到了医院，花了半小时给温马力录了口供。 “可以不公开立案吧，秘密调查，看看能不能把幕后找出来。”范思成说。 “好吧，回去就办。”何定军挥挥手，招呼手下就要走。 何定军心里暗骂，他娘的，范思成这小子，这么一点屁事叫老子亲自跑一趟。 “还不能走，我办公到被盗了，走，过去看现场吧。”范思成刚才已让局里的人保持现场等他回来。 章节目录 474：监视方万同 在医院范思成说要请何定军去招商局看现场，何定军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到了才发现，范思成的办公室真的被盗了。 “何副局长，这里就交给你了。”范思成指了指办公室说，何定军在局里最乱的时候，坚定的站在王志军一边，现在终于有回报了，顶了一个副局的位置。 “交给我有什么用，现场都已被破坏。”何定军苦着脸说。 范思成的办公室是有人每天定时打扫的，搞卫生的人上午照常上班，房间扫了一半才发现，办公旧不对劲，翻得乱糟糟的，抽屉也被撬坏了，知道遭贼了，连给办公室的人汇报。 “也没破坏什么，打扫卫生的应该准备抹桌子才发现不对劲，你先让他们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我将搞卫生的叫过来。”范思成其实也知道，不可能找得到什么证据的，即使打扫卫生的没破坏现场，那些贼也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他们可是专业的贼，专业的贼专门来找一样东西，他们怎么可能留下线索。 “丢了什么东西看了吗？”何定军说。 “脑子有问题啊，我也是现在才回到局里好不好，再说，你们都还没看现场，我会进去翻东西吗？赶紧做场堪，等会我看看丢了什么。”范思成随意道。 他很清楚丢了什么，他所以让何定军来，只是为了立案而已。他甚到不指望何定军能帮他破案，但是，如果立了案，很多事就可以让何定军大明正当的去做了。 很快现场堪查完毕，何定军的人去跟搞卫生的人做笔录及去找线索了，范思成请何定军坐下喝茶。 “到底丢了什么，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呢？难道没丢东西？”何定军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说。 “丢了要命的东西。”范思成说。 “那你一点儿都不急？i”何定军说。 “那东西又不是我的，再说，我急有用吗？反正报案了，事情就交给你了呗。”范思成一边泡茶一边说。 “额，兄弟，你到底丢了什么啊，你就是让我帮你找，也得告诉我，你到底丢了什么呀。”何定军喝了一口茶说。 “一份关于交通局陈中先参与万方公司串标围标的证据，现在我个人觉得，我办公室失窃，温马力被打，都是同一人指使的。”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把心中想的告诉何定军。 何定军瞪大了眼睛，他想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何关联。 “这…这是为何？哦，明白了，这份资料是温马力给你的？”何定军猛然回过神来。 范思成点点头，但他现在不敢推定打人和偷东西就是陈中先干的，因为，利益攸关的方还有万方公司。 正常来说，陈中先应该干不出这样的事，即使他想这样干，也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事，极有可能是方万同干的。 “你是不是怀疑陈中先？”何定军说。 “他有动机，但是似乎没条件。无论是打人还是偷东西，都是很专业的人，否则，一定会留下很多线索。现在你看到了，没任何线索，连指纹你都找不到一个。陈中先又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就算他认识这样的人，昨天下行温局来找我，晚上这里失窃，早上他被打，陈中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召集到人手？”范思成吸了两口烟，说出其中的疑点。 能找到这么专业的人手，并且这么快就投入行动，证明主事的人和这些“专业”人员，是常常联系的，可以说是招之即来，挥之却去的，临时找的，第一次合作的绝对配合不了这么紧密。 “这案子很麻烦，一份文件，他们偷到后就可以马上消毁了，连赃物都不存在了，怎么查？退一步说，就算抓到他们，就算他们承认偷了一份文件，那有什么用？偷一份文件能入什么罪？这又不是国家机密文件。抓到打人的人也是没用的，他承认打人了怎样？认错人了，打错了，温马力就算重伤好了吧，能怎样？罪几个钱，领头的判他几年，这是最了不得的事了。”何定军说。 何定军的意思是，无论是找没找到盗窃的人，抓没抓到打人的人，都无法将真正的幕后揪出来，所以这个案子很复杂，却又极之简单。 “是啊，所以我很纠结。”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报案并不指望你帮我抓到幕后，只是为了方便办一些事而已。” 何定军想了一下说：“你想我去监视陈中先？” “不，监视方万同。”范思成说。 “方万同？最近怎么什么事都和他有关啊。”何定军苦笑说。 “哦？还有什么事和他有关？”范思成很奇怪。 “嗯，也不是和他有关，是和万方公司有关，你忘了啊，你不是在沿江路抓了七八个混子吗，打人的。”何定军挠着头说。 “对哦，那案子怎样了？还有检院蔡小莉被撞的案子现在怎样了？”范思成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案子发展成怎样。 “案子已全部转给刑侦那边了，我听说已有重大突破，看起来很热闹，很精彩，但是我觉得，现在所谓的突破都是虚假的，因为案子太容易了。”何定军皱眉说。 “老王把案子给刑侦了？刑侦那边他整顿好了？这案子应该让你办吧？”范思成也皱眉，因为他一点儿都不相信刑侦那边的人。 “调整过了，现在担任队长的是巡逻队那边调过去的，他需要业绩，所以老王就把这个案子给他了，因为这个案子简单，很容易出成绩。”何定军不以为然的笑说。 这个案子是不是简单呢？表面上看，这案子确实很简单的，但是，何定军却看到了里面的复杂，他认为，巡逻队那种武夫，很难破这个案子，所以他不以为然。 “哦，原来这样，算了，懒得管那些破事，现在还是说说我这个案子吧。这个案子已不能用平常的手段去侦查了，我们打破常规，用奇兵去办这个案子。”范思成准备釜底抽薪，让老许安排其它力量直接去查陈中先和方万同。 “你就告诉我，需要我怎样配合就行了。”何定军表态。 “查方万同身边的人，他身边一定有江湖中人，我觉得，这事不是陈中先安排的。”范思成说。 章节目录 475：还需要整顿啊 “好，我马上安排。”何定军当范思成的面打电话安排，完了说，“你真的不想听听关于蔡小莉那个案子？” “有什么惊人的事吗？”总归是朋友，何定军都这样说了，范思成顺嘴就问了一句。 “有太多惊人的事了，比如说，郭当阳潜逃了。”何定军说。 “什么？潜逃？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是郭当阳干的？”范思成很是惊讶。 虽然他不耻郭当阳的为人，虽然郭当阳很扯蛋，但是，范思成觉得，郭当阳不可能干这样的事，作为一个不成器的二级末位“衙内”，郭当阳是有他自己的骄傲的，他也是有他的底线的，打人打几拳吓唬一下他干得出来，但是说要杀人，他应该没这个胆子。 “是不是他干的我不知道，但是听刑侦那这的人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有人看到他跑路，干脏活的人跑到公司跟他要钱，还有在他朋友的旧屋里找到作案的车子，最重要的是，马三说就是他下的单子，马三这个人证非常有力。”何定军说。 呵呵，他妈的，才几天啊，怎么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呢？范思成有点茫然，他真的想不到，就几天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郭当阳竟然成了潜逃人员。 “具体的情况你知道吗？跟我说说。”不管怎么说，郭振声这人为人为官都不坏，范思成希望能帮帮他，最重要的是，他始终认为，郭当阳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太详细的我不知道，但大概的我听说过。哦，要不将林英杰叫出来，让他给你摆摆？”何定军说。 “现在林英杰主持刑警队？”范思成没想到自己认识的条子都升职了。 “对，现在刑警队他在主持，虽然业务不是那么熟悉，但是人肯定没问题，老王应该就是看中他这一点吧。”何定军点头说。 “算了，你先跟我说说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于是，何定军将他知道的从头到尾片言不留的给范思成说了一遍。 范思成听完了沉默不语，他总觉得这事儿有问题，首先，郭当阳跑的很奇怪，其次，所有的证据得来太容易，就好像有人送到面前来的一样。 最大的疑点是，如果真的是郭当阳买凶的，为什么他欠着一点尾数不给呢？还有就是，他怎么可能让干脏活的人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哪里呢？他可是上过警校，当过警察的人。如果真是他干的，他绝对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漏洞。 “你觉得怎样？”范思成问何定军。 “什么怎样？证据确凿了。”何定军笑道。 “你真的这样认为？”范思成说。 何定军低头点了支烟，抬头吸了两口，吐着烟看着范思成没说话。 “我认识他三年多了，我认为他不可能干这样的事，而且，这些证据来的太巧了，整件事也漏动太多。他上过警校当过警察，如果真是他干的，警方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证据，他也不会留下那么多漏动。”范思成非常认真的道，“我和他虽然不对付，但是我和他老子却是关系错的，我不想这案子被人办成冤案。” “你不会还怀疑我们方面吧。”何定军说。 “不是怀疑你们，我是怀疑有人在造证据。”范思成越想越肯定，这些证据出现得太巧太快。 何定军想了一下，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要不要将林英杰叫出来？” “暂时不用，让我想想，你先回吧，方万同那边多下点功夫，也许有收获，我觉得，两案就是一案。”范思成缓缓摇头说。 “也好。”这次何定军没迟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范思成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喝了三杯茶，又点烟抽了一支，最后给郭振声打了一个电话。 “老领导，我刚刚知道。”电话好一会儿郭振声才接起电话。 “唉，这混账把我气死了。”郭振声重重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 “郭书记，你觉得，他会干这样的事？”范思成说。 “我问过他，他跟我承认了请人打调查组的人，希望调查组的人误会是方万同干的。”郭振声缓缓说道，“你觉得他是不是有意瞒着我，说一半藏一半？” 显然，郭振声是相信了警方说的，普通人看来，这个案子很通透了，人证物证具全了。所以，即使郭振声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这种事，但现在证据摆在眼前，而且郭当阳确实跑了，他还能说什么。 “我刚才跟警方了解了一下情况，觉得这个案子有些不可思议，巧拿的事太多了。”范思成说。 郭振声知道范思成和警方有关系，所以知道的肯定比他多，听到范思成这样说，他的精神提高了几分。 “思成，现在我需要做什么？”郭振声问道。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表明一下你的态度就可以了。”范思成 想了一下又说，“听说你和交通局陈局长是亲戚？” “是的，这事与他有关？”郭振声说。 “不知道，或者，最近你可以多和他交流一下。”范思成想了片刻说。 “哦，明白了。”郭振声想了一下说。 他让郭振声和陈中先接触，意思是让他观察一下陈中先的情绪态度等等，郭振声虽然一时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让他这样干，但是他想了想，决定照范思成说的去干。 范思成挂了郭振声电话后，给王志军打了一个电话，说要请他吃午饭，让他务必光临。 他所以请王志军吃午饭，当然是要跟他讨论案子。 和王志军吃完午饭，范思成转道去市委找许进步，许进步中午一般都在办公室休息，一般人可不敢这个时间去找他，但范思成却例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去找老许。 许进步虽然不爽范思成来打扰他午休，但是还是耐心的听完范思成说的事。 “你确定，温马力交给你的材料是真实的？”许进步很震惊今天范思成带来的消息。 “我可以肯定那是真实的，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一直没证据而已。”范思成说。 许进步想了一下淡淡的说道：“看来，龙乡还需要继续整顿啊。” 章节目录 476：有好戏看了 范思成给许进步汇报了陈中先参与万方公司串标围标新龙南线的事便离开市委，他知道许进步肯定会采取行动，至于怎样行动，他现在是搞招商的，并没兴趣知道。 范思成本想汇报完了赶紧赶到回龙镇与华建国他们会合，不然这么被请来的客商没有一个有身份一点的人陪着，那太不像话了。 但是，他刚走市郊，蔡小莉来电说有人要见他。 靠，谁啊，怎么一定要赶这两天呢，蔡小莉说是她家里人，还有检院的领导。 “蔡大小姐，能不能让他等两天啊，我…我正在办招商会，好不容易找来几个老板，我将他们丢在一边，很不好吧。”范思成很想发火，但是他又不能火，她家里人来了，意思就是说，蔡将军或他派的人来了。 检院的领导他仗着许进步的威势敢怼两句，让他等两天，但是蔡将军的人，他可不敢放肆。 但自己的事实在放不下，所以只能求蔡小莉了。 “其实我说了不用他们管的，但是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姐指名道姓要找你……。”蔡小莉说。 得，蔡明月来了，他肯定跑不掉了，这两女人，一个小魔女一个小辣椒，这会有好戏看了。 范思成非常无奈的调头往回走，然后一边开车一边给华建国等各个客商道歉了一路，又打电话廖向东，让他务必搞好“三陪”工作。廖向东有点抵促，说市招商局办的招商会，让镇里搞接待什么回事。但当他听说这次来的客商里，有人要在回龙镇投一个几千万的项目时，马上就精神了。 唉，他妈的全是向“钱”看啊，范思成挂了电话，暗地里哀叹一声。 范思成赶到医院，蔡明月和检院宁闵章等人已到了。 在走道上遇到莫小强，被他神神秘秘的进了楼梯间。 “范哥，好像来的人里有军方的人，这是什么回事啊。”莫小强悄声说。 “你管他什么回事？你好好治病救人就行了呗。”范思成淡笑说。 “可是，他们貌似在商量转院呢，这…这是对我院的不信任啊。”莫小强焦急的道。 病情都已稳定，蔡小莉正在康复中，这个时候转院，不管什么原因，外界肯定认为是这里不行。 “你告诉我，蔡小莉在这里治，会不会落什么后遗症。”范思成说。 “如果在昨天你问我，肯定不会保证，现在我可以保证，在我院治疗，绝不会有后遗症。”中心医院的医资还是不错的，莫小强很有胆气。 “好，我知道了。”范思成拍了拍莫小强的肩膀，然后径自去了病房。 人挺多的，幸好蔡小莉住的是带厅子的高级病房，否则还真的等站在走道上了。 范思成在门口扫了一眼，看到检院的宁闵章警方的林英杰纪委的麦超，还有蔡明月及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军方制服，一脸严肃的男人，旁边还有主治医生及好些各人带的工作人员。 “范局长来了，请进，请进。”蔡明月给范思成打招呼。 “额，这么热闹？那个谁…蔡小姐你找我什么事？我那边还有一堆事在忙……。”范思成装胡涂。 “急啥呢，进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蔡明月站起来招手说。 唉，没办法了，又要演戏了，范思成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一群人，一本正经的装逼。 “陆参谋长，这位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范思成局长。”蔡明月见范思成拖拖拉拉，干脆一把将他拽进来对那个穿军装的人说，“范哥，这位是我爸的参谋长，姓陆。” “首长好……。”范思成甩开蔡明月的手，啪的一声，双腿合并立正，举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范思成，你是部队回来的？”陆参某回了一个军礼给范思成，然后伸手跟他握着说。 “是的首长，我是从老虎团转业的。”范思成看到军装就特有亲切感。 “好，好，果然是我军出来的好男儿，回到地方依然是战将，我可听说了，你是龙乡招商高手啊。”陆参谋笑道。 “主要就脸皮厚一些，首长，本来今天我是要陪客商考察的，现在有百多人被我扔在镇上呢。”范思成顿了一下说，“首长有什么指示，请尽快好吗？” “啊！明月，范局长有公务在身，为什么不等下班时间再找他呢？”陆参谋扭头问蔡明月。 “陆叔，他天天都招商，天天跟那些资本家吃喝，我这不是为难他，而是在帮他，我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他得谢谢我，其实他心里不知有多高兴的，你看看他，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了。”蔡明月这话，让范思成无语。 妹子，你还能说的再好一点吗？ “哼，你这脾气得改，同志们个个都各有各的公务，你这样做严重的说是妨碍公务知道吧，再有下次我报告将军。”陆参谋长指了指蔡明月说。 蔡明月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嘴脸说：“陆叔，我妹妹差点儿就变傻子了，如果他们抓不到凶手，我才不管妨碍了谁的公务，看看我会不会把龙乡的公安局给拆了。” 唉，这妹子凶啊。 关键是，如果她真拆了公安局，王志军可能还不敢太大声说话。 坐在一旁的林英为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他妈的，这女人长的那么漂亮，却这么凶啊，早知道让副队长过来。 “小范局长，谢谢你求了小莉，能给我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吗？”陆参谋说。 “首长，其实我没什么看法，毕竟我不是办案的人，这个问题您应该问林队长。”范思成指了指坐在一边的林英杰说。 “不是，你不是当事人嘛，混子们不都是你抓的吗。”林英杰连忙说。 “我想，陆参谋想知道的，并不是在大排档打架的事，而是那个人为交能事故的事。”林英杰是王小慧的表哥，范思成和他也有点儿交情，提醒道，“听说，案子已有突破，你跟首长汇报一下啊。” 来了就不可能一时间能走了，于公于私，范思成都想借这个机会给郭当阳说一句话，提醒一下当蔡家及办案的林英杰，现在的证据经不住推敲，太巧合了。 章节目录 477：论战 “那个…陆首长…范局长，这个案子是刑事案子，在还没侦结期间，按照规定案情是……。”林英杰很是为难，照规定，案情是保密的，但是在座的人，似乎都比他有位置，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你拉倒吧，这么一个破烂案子，还保什么屁密啊。行了，我不为难你，这样吧节省点时间，我问你答，这样不算你违规透露案情吧，爽脆点，我没你们有空。”范思成抢过林英杰的话说。 我没你们有空，这小子可真是大口气，一句话不仅骂蔡明月多事，还把在座的陆参谋长宁检察长都骂了，都是你们这几个闲的蛋痛将我叫回来的。 范思成的提议，林英杰没办法不应允，他知道，在座的这几人随便一个跟王志军说一句话，就可以将他给撸了。 林英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范思成的办法。 范思成见他答应了，主开始赶人了。 “这样吧，蔡小姐，你进病房和你妹妹聊聊天吧，她挺无聊的，其它人，都暂时出去逛逛街吧，我和陆首长，宁检察长，林大队长开个短会。”虽然说，案子并不是什么涉及机密的要案，但毕竟刑事案的案情是有规定的，所以，范思成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躲在后面“安装”证据的人又出新招，那他警方就更麻烦了。 其它人都出去了，蔡明月也被范思成执着的眼神赶进了蔡小莉的病房。范思成将里面蔡小莉的房间门关上，又将外的面的大门锁了。 “我这个人是很心急的，我受不了别人慢悠悠的一套，现在我问一些陆参谋长关心的问题吧，林队长，你惹怕担违规之责，你无需说话，我问，对的肯定的我点头，不对的不同意的你摇头，这样可以吧？陆参谋长，宁检察长，你们认为如何？”范思成急的不是这个案子，急的是他的时间，妈的，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那边百多人被他扔在乡下呢。 “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参谋长，你看……。”宁闵章点头说。 “行，小范同志的办法不错，开始吧。”陆参谋长说。 “嗯，那就开始吧，我先问，如果有些问题首长和领导想知道我又没问的，最后补问吧。”范思成给大家派了一支烟，点燃后说，“最直接的问题，警方现在是不是就认定了证据所指向的郭当阳是本案策划者？也即主要嫌犯？哦，林队长，这个问题你不一定以队长的身份去考虑，你也可以用你个人看法回答的。” 林英杰想了一下说：“ 这个问题并非案情，那我就说两句个人看法吧。大家都知道的事了，人证、物证、附证都确实证明郭当阳是策划者，他本人也跑了，更加坐实了他的罪行。” “首先说一下，我是不认为这个案子与郭当阳有关，可以很肯定的说，他绝对不是嫌疑人。你们所谓的人证，就是被‘意外’抓到的马三，及到郭当阳公司讨要余款的大块头，物证就是那辆车子在郭当阳朋友家中找到，再有就是他正好这个时候失联了，你们便把他扣上了潜逃帽子。”范思成笑说。 “林队你且不要急着驳我，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马三明明知道自己派出去打人的人全部被抓了，警方都已上门找他了，他居然还到处去赌钱？这是非常不全常理的，更不事常理的是，郭当阳买凶，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让别人知道公司在哪？太扯了……。” 虽然开始的时候说了范思成问，林英杰答的，但是很快便成了三人对范思成一人的论战。因为四人里，只有范思成一人认为案子与郭当阳无关，现在警方将握的所有证据，都是别人造出来的。 虽然范思成的提出的问题尖锐，林英杰也无法完满回答，但是三人都坚持相信证据，只要证据来源是合法的，那么郭当阳就是这个案子的策划者。 办案以证据为准，这是执法和司法的本质精神。但是，范思成觉得，明知道这些证据和当事人之间有着不合理的地方，依然认为证据就是事实，那是对嫌疑人不负责，对被害人不负，更是对法律不负责。 不过，范思成也明白为什么林英杰和整个公安系，及检院方面的会认定证据指向就是正确的，他们主要是为了给蔡家一个交待。 虽然蔡家不至于会干涉执法和司法，但是，他们家的威势就罢在那儿，如果说案子一直没进展，那警方受到各方的压力肯定是可以把人给压偏的。 范思成现在虽然肯定案子不是郭当阳干的，但是他现在没任何证据，只有几个疑点，他就是再争也没办法让林英杰改变对嫌疑人的锁定。 怎么办？范思成本来想赶紧跟他们把这事理清就走的，没想到这么一辩，就扯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天将入黑都未能离开，这让他气得不行。 “几位前辈，首长领导大侦探，还没结果啊，但是我饿了，先去吃饭好不好？”天要入黑的时候，蔡明月忍不住了。 “好，先去吃饭吧，陆参谋长这么远过来，我们该给他接风的……。”宁闵章说。 “好，走吧，山珍馆我个人请…...。”范思成也饿了，准备吃完了就走人。 “稍等，我接一个电话，范局，这一顿是我们请的，刚才王局吩咐过了……。”林英杰，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外接电话。 很快，林英杰又进来了。 “案子有新进展，刚刚，在邻省边城发现了郭当阳的车子，这小子难道要逃往国外？”林英杰说。 “额，这个你也跟我们说，不怕违规啊。”范思成笑说，“我敢保证，今晚，或者明天，肯定还会有进展，然后，很快你们就会抓到他。” “你意思，这些依然是别人造出来的？难不成，他跑到邻省边城也是别人绑过去的？范哥，你这推理，未勉有点……。”林英杰说。 “算了，不说了，去吃饭吧，一切看案情发展吧。”范思成现在已笃信，郭当阳是被人嫁祸的，所以，吃饭的时候，他悄悄给郭振声打电话，指点他查一查看看郭当阳“离开”时，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真的认为，郭当阳是被人绑到邻省去的。 章节目录 478：关联 转眼，三天过去了，虽然三天的所谓旅游，范思成实质上只陪了一天，但是这次招商的成果还是很丰硕的。除了那座水电站，其它各个项目的招商，项目合计也有两个多亿的投资，加上那个水电站，就得超三个亿的投资，这是招商局近年最大的成绩了，算是范思成招商局任职的开门红。 虽然协议要明天才签，但消息却已在市委市府两边都传开了，许进步很高兴，给范思成打电话祝贺。 “小子，不错，我没看错你。”许进步真的高兴。 “老许，光一句我没看错你就打发了，太没意思了。”范思成毫不客气的跟许进步要赏。 “当然不会只是一句话的，等你将协议拿到后，投资每到一笔，我就给你一笔的奖励，绝不拖欠克扣一分钱。”许进步笑说。 “哼，还是一毛不拔，明明是我找回来的钱，怎么到你那听起来却是你给我们面子，真是岂有此理。”范思成很不爽。 “你还想怎样？难道不经你奖励就不干了？问问别的县市，哪儿有我们高的奖励？我跟你说，你得请客。”许进步竟然索请，别人听到肯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过几天吧，忙得要死，唉，明天将他们送走了，还要整理资料。对了，陈中先的事怎样了？蔡小莉的案子你也该关心一下吧，我跟你说，郭当阳绝对不是策划者。”范思成这阵子都被温马力和蔡小莉他们烦透了，脑子里塞满了他们的事。 “放心吧，正在查，我可以透露的是，举报的确有其事，那些公司确实有串标围标嫌疑，但是现在搜证很难，耐心点吧。”许进步说。 “他们都是这一行高手，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被你找到证据。不过，我觉得蔡小莉的案子结案的时候，那边的案子应该就好搜证了。”范思成这话说的莫测高深，许进听着有点莫名其妙。 “这两个事有关联？”许进步说。 “事没关联，人有关联。”范思成胸有成竹的道。 方万同串标围标是一件独立的事，而他指使吴廉对蔡小莉下手又是一件独立的事，这两件事没有直接关联。但这两件事的人却是关联的，两件事的主角都是方万同。 蔡小莉被故意伤害的案子破了，那么万方公司新龙南线偷工减料的案子也可以结了，这两件倒是人和事都关联的。当万方公司出事，方万同出事后，肯定会有更多串标围标的内幕浮出水面，因为老大都没了，有些人就会心虚，心虚的人首先就会想到自保，只要有这种情绪在那些万方公司或方万同等人掌控的公司里出现，那么离整体坍塌的日子就远了。 “问题是，蔡小莉的案子怕是没那么快有结果吧。”许进步说。 “我觉得快了，昨天他们已发现郭当阳的车子，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本人，这是安排好的，我们可以打过赌，三天内，郭当阳一定可以归案。”范思成认定，郭当阳是被人嫁祸的，所以，这段时间里，郭当阳是被人控制的，按照剧情情发，车子都发现了，那么郭当阳就该出现了。 “安排好的？你还是坚持你的推测？”许进步想了一下说，“如果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郭当阳岂不是很危险？如果他死了，就真的死无对正，坐实了他是事件的策划者。” “不会，如果郭当阳死了，案子就不是这样办了。他们现在的目的，只不过是让郭当阳背这黑祸，说白了，他没死，警方受不了压力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结案给蔡家一个交待，如果他死了，性质就变了，警方就有理由精细办案，即使警方想快速结案，蔡家也不会接受。”范思成坚持说，“等着吧，好戏进入要紧情节了。” 果然，次日下午，范思成正在送各路商家离开时，接到何定军的电话说郭当阳被抓了，已派人去邻省接人，估计明天晚上就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范思成心里暗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晚上，范思成受郭振声之托请王志军吃饭。 “范思成，这饭肯定有说法吧。”这一年王志军和范思成打交道相当多，两人之间已用不着客气。 “当然，我是受人之托请你吃饭的，所以，你不用客气，尽管挑贵的菜点。”范思成笑说。 “郭振声让你找我的？人都抓到了，案子应该很快就可以结了。”王志军说。 “你也认定郭当阳就是策划者？”范思成给王志军满上了酒，端着杯子说。 “不是我认定，是证据认定。”王志军看了一眼酒杯说，“所以，这杯酒难喝啊。” 王志军认为，范思成是代郭振声来求情的，所以，他不愿意商杯子。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放在，今餐我请了，当给你送行。”范思成扬了扬酒杯说，“端起来吧，提前给你饯行，免得到时候你没脸见人，想请你都请不到。” “什么意思？咒我？”王志军瞪眼道。 “我用得着咒你吗？你如果一定要用那些所谓的证据办这个案子给蔡家交待的话，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的帽子戴不久了。”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的意思是，如果王志军真的那么胡涂，把郭当阳办成了策划者，那么等他把案子真相大白的时候，王志军肯定得下去。 “可是……。”王志军其实也知道这些证据来的太巧，可是，蔡家逼的太紧了，他得尽快结案。 “没什么可是的，你想继续当你这个局长，你就听我一句，小心办这个案子。”范思成很诚恳的说。 王志军知道，范思成这小子不仅是许进步的宠将，而且这小子很邪性，除了招商厉害，办案好像也蛮厉害的，上次九龙山填埋场事件，就是他指点办的案子，也是因为那个案子，自己才在一哥那儿有了位置。 “你说我怎么做？”王志军沉默了片刻说。 “照你们现在的思路办吧，尽快结案。”范思成说。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郭当阳不是主谋吗？”王志军被他弄胡涂了。 “对，我可以肯定，郭当阳绝对不是策划者，他跟这个事根本没任何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结案是不是？”范思成奸笑说。 王志军有点愣然，这小子什么意思啊，说的话怎么前后矛盾，让人听不懂呢？ 章节目录 479：去他妈的 “你真的不明白？”范思成见王志军满脸的迷茫，不由得追问一句。 “你是说…假结案？”王志军迷茫的脸上加上震惊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需要我提示的。”范思成笑说。 “你是想用假结案引出真正的幕后？可是，我们连一个方向都没有，就是他站在我们面前，也不知道他就是真正的策划者啊。”王志军苦恼说道。 范思成掏出一只文件袋扔给王志军说：“你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意去想。老王，你年纪正好，风华并茂的时候，进步的空间还很大，难道你就没想过进一步么？你这种心态办案，可不是积极向上的心态啊。难道，被别人加压了？还是收了别人的钱？” 范思成有时候还真的是鬼一般精，王志军当然是被别人加压了，这个压力是自己公安系统内的，石城那边的意思，让他速战速决，给蔡家交一个凶手出来。意思其实就是让他不要多想，证据指向郭当阳那郭当阳就是主谋凶手了。 王志军不说话，默默的接这文件袋，也没看里面的东西，因为他知道，范思成给他的肯定是破案的关键，现在需要的是他的一个决心而已。 他很清楚，石城给他压力的人，说给蔡家一个交待只是借口，而真正的意图却是让他尽快结案，以便真正的策划者能安全过关。 说白了就是某人的保护伞在发声，他若不照间思办，后面肯定给他小鞋穿甚到会让他下课。公安系统是双管系统，受当地政|府和上级公安机关领导，所以，王志军既不敢得罪许进步和陈庭芳，也不敢得罪上级公安机关的领导，谁给的小鞋都不好穿啊。 他现在非常难决择，如果照范思成的说的办，可以向许进步和蔡家有交待，自己也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头上的国徽。但是，这样一来就得罪了上级领导了，上面的人既然给他加压，证明上面的和这个真正的策划者关系不一般。 许进步可以左右他的前途，上级领导同样可以左右他的前途，他真的一时难已决择。 “唉，莫要忘了，邪不胜正，老王，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想这么久，真的让人很失望。”范思成见王志军这个样子，心里已明了，一定是上面有人给他暗示和加压了，他拿回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说，“今天我什么也没说，就是给你饯行的，来，喝酒吧。” 虽然范思成很理解他的压力，但是他对王志军的表现真的很失望，这人真的没魄力啊。 “等等。”王志军伸手按住文件袋，另一手端起酒杯仰头干了，自己又满上，连干了三杯才说，“拼了，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去他妈的领导，老子从今往后只对法律，对正义，对公平负责。” 啪啪！！ 范思成很高兴，用力为王志军的决定鼓掌，换过两只大杯对王志军说：“好，老王，我要敬你三大杯。” 两人换大杯干了三杯，然后低头嘀嘀咕咕的商量案子，其实就是王志军听范思成说话，范思成早就想好怎样干了，只要王志军配合，他有信心抓到真正的凶手及真正的策划者。 而同一时间，万方公司方万同的办公室，吴廉提着几包送酒的零食小吃进门。 “老大，今天值得喝一杯，我出下酒菜，你出酒我们喝一杯。”吴廉说。 吴廉从来不叫方万同老板，因为他从来不把方万同当老板，在他眼里，方万同是大哥，是老大不是老板。 方万同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酒柜，里面放的自然是价值不菲的各种酒，虽然方万同发火的时候会砸东西，但是他从来不会砸柜子里的酒。 “有什么说法吗？”今天他的心情不错，也就不计较吴廉带东西进办公室吃了。 “有啊，计划已成功，不值得喝一杯庆祝一下吗？‘”吴廉笑说。 “嗯，确实值得喝一杯，你要喝什么酒？”方万同想了一下说。 “白的吧，我不喜欢洋酒，比喝尿还要难喝。”喝酒这事上，吴廉和范思成一样的口味。 方万同从酒柜里拿了一瓶某台，一瓶红酒。某台递给吴廉说：“这可是珍藏版，现在市面已断货了的，喝一瓶少一样，便宜你了。” “嘿嘿，谢谢老大。”吴廉十分麻烦的给自方万同倒了小半杯红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某台，举杯说，“老大，我们干一杯。” 方万同和吴廉碰了一下，呷了一口红酒慢慢咽下，闭目品了一下酒的香甜和芬芳后张目对吴廉说：“虽然郭当阳已照计划‘被捕’，但是一天没判 他，就等于未定他的罪，我们就还没真正的胜利。” “老大，我总是觉得你有时候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就是喜欢杞人忧天。现在警方已照我们设计的方向走了，而且，郭当阳也照我们的意思抓到了，还有我们上面的人在给这里的条子施压，这案子还能有什么变化？”吴廉说。 “一天没判都有可能变化。”方万同将杯中酒喝光，一边续酒一边说，“郭当阳是不是明天下午就回来到了？” “照时间推算，如果这边去的人不在当时逗留的话，明天晚上应该就回来了。”吴廉点头说。 “嗯，等他回到了，将他被抓的消息散出去，当然重点是说他因为策划谋杀检察员才被抓的。等消息散出去后，然后让那家伙去自首吧。”方万同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笑说，“等这个家伙去自首了，那混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当然，老吴啊，这些人一定不能漏底啊，否则，你我都得完蛋。”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吴廉又灌了一杯某台，一瓶某台他就要喝完了，脸红得像关公一样，舌头也开始不是那么听使唤了，结结巴巴说，“老大，温马力那件事，我听说范思成私下去在安排李二虎的人在查。” “哼，李二虎这混蛋，就是范思成的一条狗，狗除了吃屎还能干什么，他想查就让他查呗，反正证据都毁了，他查到是谁偷的又怎样？”方万同得意的笑说。 “哼，实在不行，老子就去将姓温那狗日的做掉，我看看还有谁敢出头，一群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吴廉仗着酒意狠狠的说道。 章节目录 480：你被捕了 郭当阳莫明其妙的被人绑到了一千多公里外，被关在一个黑房子里，没人骂他也没人打他。不过，他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身他打手，他真是有点儿叫天不应中地不灵，欲哭无泪的感。 是谁呢？是谁绑的自己呢？自己一没钱二又长不靓，家里又没钱，是谁这么无聊绑架自己呢？郭当阳一路想，到了地头被关在地下室了还在想，但就是想不明白哪儿若祸了，也想不出惹到底了什么人。 屋子窄，没窗，只有屋顶扇明瓦采光，地上有点潮，进门就问到一股霉味。郭当阳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已五天了，连到在路上路的一天多时间，郭当阳被绑架已七天了。 很多人以为虐打是很痛苦的，其实，寂寞才是最可怕最痛苦的。郭当阳被关在这个黑屋子里七天，没挨冻，了没挨饿，但是却把他整的快疯了，不是绑匪有多可怕的手段，而是他被寂莫逼疯了。 一个人关在黑暗中，关在听到日常听习惯的黑屋里，没人说话，看不到光，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一个人影，就是素质再好的人几天过后神经可能都会不正常。 郭当阳不知道饭菜是怎样弄进来的，不过，吃的可真不错，比他自己平时吃的都要好。他本来是想不吃来着，但是饿了一餐就受不了了，就算吃了要死，也先吃饱再说。 第七天晚上开始，饭菜便再也不出现在房间里，开始的时候郭当阳并不在意，现在白天黑夜他都有点分清，只是感到肚子好饿。 “喂，来人啊，他妈的，把你爹丢在这里不管了啊，你们这些忤逆仔，真的没良心……。”第八天早上，郭当阳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便走过去拍打铁门大叫。 吱嘎！！ 随着门声响起了，门竟然开了。 开也没想过，门竟然没锁，这突然而来的好事，却把郭当阳吓了一大跳。 大惊过后便是大喜，门竟然打开了，郭当阳大喊了两声，没人应，于是便大大方方的从这个黑房子里走出来。 呼，出来了，真的出来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爽了。 悄悄的摸到外面，竟然没人发现，郭当阳有点喜极面泣的感觉，老天爷垂怜，竟然跑出来了。 郭当阳发现这房子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巷子的最深处，巷口人来人往，只要走到巷口，容入人群，应该就安全了。 突然得以从困境中脱身，郭当阳是相当的兴奋和喜悦。离开了小巷走进了人群，不管三出二十一，随着人流走了一千多米才停下来寻找电话。 肚子虽然饿，但还可以忍忍，先打电话通知家里再说。 郭当阳找到一个书报亭，书报亭里有公用电话，郭当阳拿起电话听筒，看到电话机上贴的打电话价目才记起，自己身上除了一把车钥匙之外，什么都没有。 “老伯，电话能借我打一下吗？”郭当阳拿着听筒问书报摊的老板。 “你才老伯，你全家老伯。”书报老板抬起头骂道。 “哦，我错了，大叔，您是最帅的大叔。”郭当阳的嘴皮子一向利索，但是今天遇到这大叔，他嘴皮子再利索也没用，因为这个大叔恼他叫老伯，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去去，你叫大哥也不行，装电话不要成本啊，打电话不能交费啊，免费给借电话你打？真是开玩笑，我认识你吗？走走，别妨碍别人使用电话。”老板挥手说。 “就是，让开啦，这个世道没钱能买到东西？” “走啦 ，别阻别人做生意啦 。” “唉，年纪轻轻的不去工作，连打电话都没钱了，真是烂泥啊。” “……。” 郭当阳挡住了后面的人打电话买报纸，别说老板，就是在这里等候买东西的人都一始骂他。郭当阳虽然只是一个二三级的衙内，但是也算衣食无忧之家出来的，哪受得了这种屈辱，于是便大声和报亭的顾客吵了起来。 相吵没好口，相打没好手，刚吵了几句，便开始推撞起来。 “住手，你们干什么？打群架啊……。”突然来了两警察 。 “警察同志，这个人要打霸王电话，老板不许他就赖着不走……。” “喂，年轻人，什么回事？打电话一块钱你也要赖啊。” “警察同志，我…我没钱…我打…打电话是为了找人给我送钱来……。” 郭当阳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的这个意思，可没人相信。 “你真的一块钱都没？”年老一点的警察伸手插进口袋，将备支助郭当阳十块钱。 这个进候，一直没说话的年轻警察侧头附在另一或警察耳边说：“老大，这小子怎么那么样协查通告上的人呢？” “什么通告？”年纪大问。 “协查通告，邻省龙乡市的那一份？老大，这下我们发财了。”年轻的那个警察笑说。 年老的那敬察仔细看了两眼范思成，哎哟，还真是和通告上的照片一样样。 “将他带回所里。”年老敬察大声吆喝道，“诶诶，差不多得了哈，闪开闪开。这位兄弟，这样吧，到我们所里去吧，我借一点给你，我们巡逻身上没带钱，不过，你得还我啊。” “还，肯定还，双倍一还。”郭当阳以为两警真的要借钱给他回家，有困难找警察啊，他哪能想到，警察带他去所里是另有目的的。 郭当阳跟着两警到了派了所，老警带他进了询问室说：“你叫郭当阳？龙乡市人？” “对，我叫郭当阳。咦，你们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郭当阳愣住了。 “哼，我们不光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还知你干了什么，看看这些吧……。”年轻警察一拍桌子，将协查通告丢到郭当阳面前，喝道，“郭当阳，你被捕了。“ 郭当阳拿起来一看，心里大喊一声完了，然后两眼一黑，竟然晕倒了。 他所以会晕倒，可不是饿的，而是惊的，他看到协查通告说什么撞车，潜逃什么的，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被人绑到这里，并不是要勒索他家的钱，而是给他制造一个潜逃的假象。 章节目录 481：决定帮一次 郭当阳醒过来了，他很明白那份协查通告代表什么，能发出这样一份东西就代表警方已有直接证据证明，嫌疑人与案件有关。 自己明明没干过的事，现在警方居然有证据支持发协查通告，郭当阳真的怕了，这代表栽赃陷害他的人是高手，有能量的高手。 这个人是谁，他心里当然清楚。所以他心里非常愤怒，可惜现在愤怒并不能让他摆脱困境。 “警察同志，可以打电话吗？”郭当阳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这里的警方都不可能相信他的，所以他得打电 话找人，找人帮自己。 很奇怪的是，郭当阳想人帮助，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范思成。 他一直都讨厌、妒忌范思成，觉得范思成是他的克星，是抢走他女朋友的人。但是现在找人救命，第一个居然想起的是范思成，他自己都很奇怪。 “电话等回到龙乡市再打吧，我们已通知龙乡警方过来了。”当地派出所并没审郭当阳，直接把他交给了当地市局。 次日，龙乡市局的人到了，郭当最说他是被绑架到这里的，可以带他们去被禁锢的地方找证据。毕竟是昔日的同事，龙乡过来接人的警察同意了他的要求，和他一起到他被关押的地方。 但是，到了他说的地方后，郭当阳傻眼了。 昨天这里明明一个很久没人住的荒废院子，为什么现在竟然住了一家四口呢？ 不用说， 这是对手布置好的，不仅消除了所有禁锢他的痕迹，还让他警方那儿落下一个撒荒的记录。 一箭双雕，用心良苦啊。 吴廉在这方面确实是高手，把郭当阳的每一步都算好了，包括昨天那两个巡逻的警察。 “郭当阳落网了。“吴廉给方万同汇报。 “哦！落网这词你用的特别好，今天你的语文水平忽然提高了。”方万同心情不错，居然跟吴廉开起玩笑来。 “我最近在看《三字经》，嘿嘿。”吴廉挠着头说。 “嗯，得空多看书吧，不过，千万不要读死书，要懂得使用。”方万同笑了笑说，“比如现在我们和郭当阳斗，三十六计就很适用，好好看看研究一下吧。” “老大，你放心，这次郭当阳死定了，现在所有人证物证都完备了，最严重的是，他失踪的这几天，真的是太重要了。”吴廉笑说，“老大算无遗算，郭当阳就像那孙猴子一样，再能跳也跳不出老大您的手掌心。” “别捧了，去落实接下来的事，再地一遍各个经节，看看有没有哪儿疏漏的。”方万同笔说。 吴廉布置的确实很周密了，没那儿错漏的，尽管是曾经的同事，尽管大家都愿意相信郭当阳一次，但是，所有证据都证明郭当阳干过这件事，而且，他自己根本上拿不出来证据给自己洗雪。特别是他失踪的这几天，他自己说被人绑了，被囚禁了，但是拿不出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同事也无可奈何啊。 不过，总归是旧同事，允许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郭振声的，郭振声接到郭当阳的电话后，躲在书房里难过了一会儿，然后找范思成。 “老领导，都午夜了，你…你什么事啊？”范思成很奇怪郭振声为什么这么晚都来找他。 “小郭被带回来了，在邻省的边城找到他的。”郭振声说。 “郭书记在为他担心？其实，既然不是他干的，你不用太担心。对了，我上次让你去办的事，有没有什么收获？”范思成终于明白郭振声为什么来了。 “唉，我认识的人，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懂这种事，所以，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郭振声摇头说道。 “我敢肯定，郭子的事是方万同栽的赃，不地，现在找不到他栽赃的证据，就只能从其它方面着手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范思成，帮帮我们吧。”郭振声突然说，“其实，是小郭让我来找您的，他说，救他的只有您了。” “啊！！郭子让你来找我的？”范思成十分的意外，他真的想不到郭当阳会让郭振声找他帮忙的。 “是，他非常肯定的说，只有你能救他，让我一定要来找您。”郭振声对于郭当阳的请求也觉得非常奇怪，这小子居然求一直认为是敌人的人救自己，是不是疯了啊。 范思成在房里走了两圈便想明白了郭当阳为什么一定让郭振声来找自己，这小子要用釜底抽薪直接把方万同搞倒这一招了。 很显然，现在所有的证人，都是收了方万同的钱或被方万威胁的，如果方万同倒了，他们自然便没了威胁。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只要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利益不受损，他们都会讲真放。 只要证人反供，那么证物很快也可以证明是假的，或者说是故意造出来的。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范思成不知道怎样跟郭振声说。 “不过什么？思成，你只要能救小郭，什么条件你只管说。”郭振声见状知道范思成提要求了。 “我没什么条件，我只问您一句，如果要救郭子让你牺牲一个亲戚，你会怎样选择？”范思成坐下笑说。 “这个牺牲是什么意思？”郭振声说。 “就是将他送进监狱里。”范思成说。 “我儿子是被栽赃的，但是如果为了救我儿子而将另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监狱里，我做不出来这么无耻的事，我宁愿不救小郭。”郭振声想了一下，断然拒绝。 “其实在，他也不算是无辜，他是绝对罪该万死。”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如果他真的有罪，别说可以换人出来，就是不换人，你也不能让它们在我市作恶，送他们进去。”郭振声咬牙道。 “好，这个把事我做，你不必担心，我保证将你儿子弄出来。”范思成伸手说。 如果郭振声想都不想就同意用牺牲戰人的方式去换自己的孙子，那范思成肯定会拒绝帮郭当阳的。幸好，郭振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用亲戚自由郭当阳，这一句话使得范思成决定帮郭当阳一次。 章节目录 482：竹星巷十号 范思成这个人是很信用的，要么不答应，答应了无论多艰辛他也会把事给做好。 既然答应了郭振声把他儿子弄出来，他就得无想办法见到郭当阳，他既然通过郭振声表达了意思，那就一定有话要亲自说的。而且范思成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否则，不会告诉郭振声要做好牺牲亲戚的准备。 一般来说，未结案的刑案，是不能探访主要嫌犯的，但是朝庭有人好办事，范思成说要见一下郭当阳，就算他是杀人犯，只要人还在龙乡，范思成就见得着。 范思成在公安局的讯问室里看到郭当阳，被绑匪禁锢了几天，又被两地警方羁押了两天，郭当阳的形象相当的颓废，平是嚣张骄横的样子早就无影无踪了。 “给支烟。”范思成没想到见面还没坐下，郭当阳竟然先要烟。 “没事吧。”范思成点燃一支烟塞进他的嘴里说。 “还成吧，遇到认识的大家有点儿尴尬。”郭当阳深深吸了一口烟，一边缓缓吐着一边说，“你能来，就是相信我是无辜的了。” “我相信撞车事件不是你干的。”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他的意思就是，说到无辜，说不上来，但是撞车至人于重伤逃逸这事范思成相信不是他干的。 “唉，确实是，说我完全无辜肯定不是，毕竟然找了人去打人。”郭当阳叹了一声认同范思成的说法，“你有人法弄我出去？” “暂时你还出不来，即使可以，也不应该这么快出来。”范思成说。 范思成觉得，既然真正的车祸策划者想让郭当阳当替罪羊，那就让他先替一下。对方藏的并不深，但是现在无法找到证据对方做的证据，所以，郭当阳仅仅被抓是不够的，必须要让对方认为，这次郭当阳已没能力翻身。 只有让对方感到计划真的成功了，他们才会安心活动，只要他们又活动，便有机会露出破绽。 “听得明白，但不懂。”郭当阳迷糊道。 “那撞车的事，是谁干的你心里有不有想法？”范思成转到要事上。 “还用想吗？虽然讨厌我的人不少，但是会干这事的人只有一个，他就是方万同。这人的反应很快，也很毒，上半夜我找人袭扰蔡小莉他们嫁祸给他，下半夜他就来一个将计就计，找人给蔡小莉来这么一下子。”郭当阳顿了一下又说，“他们原本的意思，应该是想来这么一下子，让蔡小莉和警方怀疑我。但是后来应该是发现了蔡小莉的身份不简单，于是才开始造证据让我背锅。” “嗯，开始是扰乱警方视线，他们利用人们的惯性思维诱导办案的人，一般人都会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上半夜的打人事件凶手已全部归案，很容易就查出来是谁干的，下半夜他们来这么一下，目的就是让办案的顺着上半夜打人的线索找人。”范思成自然看得明白对方的想法。 让范思成吃惊的是，郭当阳竟然也明白这决窍，看来他的警校不是白读的。 “范思成，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洗冤？”郭当阳说。 呵呵，范思成还真没办法，或许是，他懒得想。 “你不是已想好了吗？我告诉你过你爸，这次可能要牺牲一点亲戚情份了。他说，天子犯法都与平民同罪，只要是犯了法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这是范思成来的目的之一。 范思成过来见郭当阳，当然不是来安慰他的。目的是要知道搞方万同的证据，其次就是带郭振声的态度给他。 陈中先和方万同已成利益共同体，要将方万同弄进去，不可避免的会伤及陈中先，毕竟然陈中先是郭当阳的长辈亲戚，所以，郭振声的态度告诉他了，他才会没有顾虑。 果然，郭当阳闻言，双目闪亮，精神都好了很多。 “范思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郭当阳说。 “你说。”范思成知道郭当阳要告诉他去拿证据。 郭当阳看着范思成说：“我一个女朋友住在华侨大厦后面的竹升巷十号，帮我去告诉他一声，我出差了，得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她问你是谁，你就告诉他，你是我表哥。” 范思成觉得郭当阳这小子心思还是不错的，居然提前就交待好了暗号，有当间谍的潜质嘛。 “好，我下午就去找她。”范思成点头说。 “谢谢。”郭当阳见范思成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阵放松。 会面时间到了，郭当阳被带走，范思成跟带他进来的何定军说，让他给郭当阳准备两包烟，对于一个烟民来说，孤寂的时候，烟绝对是少不得的。 范思成下午去了竹升巷十号，虽然看到一个女人，但范思成不敢确定这个女人是郭当阳的女朋友，这女人太风尘了吧。 “你叫小凤？我是郭当阳的表哥。”范思成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发现这里并不是这个小凤独居的，一厅三房，看厅子里满地的鞋子这里最少住了三个女人。 “表哥啊，请进，表哥贵姓。”小凤挺了挺本来就已很高的胸，转身扭腰叫范思成进屋。 范思成迟疑了一下，进了厅子。 怎么说，自己是一个局长，如果被别人看到进入一个风尘女聚居的屋里，不知道别人会传成怎样。 “怎么了？进来啊，哎唷，表哥还害羞呢，都多大的人了。”小凤扭着腰走到房间门口，范思成以为她去拿东西，站在厅子中没动，小凤见他没动，转过来挽着他的手半拉拉拖的进了房间。 靠，郭当阳混蛋，这是什么鸡歪女朋友啊，这明明是盘丝洞蜘蛛精啊。 不过，小凤将他拉进房里关上门后，手就放开，脸上那副媚荡的神色也换了。 “郭子出事了？”她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 范思成凝视了她数秒说：“出差了，等一阵子。” 小凤点了点头说：“听他说过，有一个仇人姓范，你也姓范，不会就是你吧。” “哈哈，我是他回龙镇的表哥，不是他仇人。”范思成笑说。 “等一下。”小凤回看着范思成，盯了十数秒后说。 小凤打开衣柜边一只装内衣裤的箱子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只信封递给范思成。 范思成接过信封，放进口袋说了声谢谢就准备走，但小凤却拉着他大床边坐下，用力一边摇着床一边嘴里咿咿呀呀的发着那种让人热血的声音，范思成真的愣住了，满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章节目录 483：要不假戏真做 看到范思成满脸的懵逼，小凤侧头在他耳边小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明白吗？一个男人来这里没弄出点动静，岂非不正常？” 范思成突然明白，这动静是弄旁边房间的人听。于是，他很配合的摇动大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 小凤见状，脸上竟然爬上了红霞，眉眼如丝，侧头小声说：“要不要假戏真做一回？不收表哥的钱。” 额，你大爷的，做戏可以配事，打真军可不奉陪了。 “不了，我…我那方面不行的……。”他才不会随便跟别人干什么呢。 范思成突然加快摇床速度，呼吸声也加快加大，弄出的动静就好像是真的一样。速度越来越快，他突然嗷的一声虎吼，一切归于平静，所有的动静都没了。 “我走了。”等了片刻，范思成说。 “嗯……。”小凤的声音如蚊蚋，范思成奇怪，侧头一看，发现小凤竟然脸色赤红，闭眼张嘴，又腿紧紧夹着。 他一下明白了，暗道，靠，不是在这道上挣票子的么，怎么这样也能来一发啊。 他不懂，干这一行虽然一般都很强，但是遇到意动情动的时候，声音假动作加上一点幻想，也可以使人登顶的。 范思成回到车上，打开那信封才发现，里面并不是他想象的举报材料，只是一只酒店的房卡。 艹，郭当阳你搞传真么飞机啊，你大爷的，你真当自己是国际间谍啊，整的那么神秘，躲猫猫好玩啊。 骂归骂，但是要拿到材料，还得找这只房卡是哪里的。 妈，真是脑子长草了，这让老子怎么猜啊。 酒店的门卡，只要用一样的系统的，中性门卡都是一样样的，大一点的酒店会在卡上印上自己的商标，但一般都是用中性的，所以，范思成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这张门卡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也许就是郭当阳聪明的地方，拿到卡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 范思成很是懊恼，将卡塞回信封里准备返公安局再见一次郭当阳这个混蛋。 卡塞进了信封，随手丢到副驾驶座位上，却看到信封的背后有两行没头没恼的数字，第一行两组数字，中间用逗号隔开，二二二五，一一一零三。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真的不懂。 但是第二行两组七位数字他觉得是电话号码，想了想，拿手机试拔了一下，竟然真的可以打通。 “你好，中心医院。”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接起来了，但是让范思成懵逼的是，竟然是叫心医院的电话。 艹，这卡是酒店的门卡，留下的电话号码却是中心医院的？范思成心里把郭当阳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他妈的，王八蛋大概是随拿的旧信封装的，这号码根本就是和这个卡无关。 范思成启动车子，准备返回揍一顿郭当阳。 铃铃，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莫少强打来的，范思成又骂人了，不过是骂自己怎么那么傻，不打电话问问莫少强医院有没有用门卡开门的地方。 “莫院长，我刚要找你电话就来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范思成笑说。 “呸，我不喜欢你的样的，长的太粗糙了。”莫小强笑说，“正事，蔡小莉吵着要出院，我们怎么办？” “她的伤好了？”范思成说。 “哪有这么快啊。”莫小强无奈的道，“你劝她一下吧，如果真的要出院，写下保证书。” “伤没好你不许他出，派人看着，不行绑着也行。”范思成没空理会这屁事，随意敷衍一句转到自己的问题上来，“莫院长，你们医院有什么地方的门是要用磁感门卡开的？” “磁感门卡？”莫少强懵了。 “对，像酒店的房门一样，非接触式的，靠近感应就开门了。”范思成觉得自己问这问题有点儿弱智，医院怎么会有这种门锁呢。 “他妈的，我们又不是酒店，怎么可能装那样的门…呀… 我想起来了，我们虽然没门是用卡开的，但是有一个特殊冻柜是用卡开了。”莫少强突然想笑，特殊冻柜所以特殊，嘿嘿，那因为是用来冻尸的。 “啊，还真有？你虽别跑啊，我马上过去看看。”范思成莫名高兴。 “你确定？那可是冻尸体的柜子啊。”莫少强说，他在等范思成吃惊的反应，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范思成的大笑。 范思成真的在大笑，他想不到郭当阳竟然会找到这么妙的地方收藏证据。不服不行啊，证据藏在这里，真的很保险，谁能想得到他会把东西藏在医院的太平间的？ 医院的太平间里，竟然有两个装了一排柜子的房间，那些柜子就像中药店的药柜一样，一排排的推拉屉，只不过，大一些而已。 “呵呵，他妈的，这是什么世界啊，连死人都有贵贱之分，一边停尸间的柜子有锁，一边的无锁，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站在门看了一眼两个房间的柜子对莫少强说。 “所谓的众生平等，那只是一种愿望，众生又何来平等？富贵人家的出生的小孩，从胚胎受精那天起，就是富贵的，穷人家的孩子，到死可以都没好好享受过。”莫少强笑了笑说，“不过，这种赚死人钱的生意我们医院是不会做的，但肯定有人会做。这一边带锁的冻柜，是殡仪馆的临时柜。主人家办了手续，殡义馆的没来得及拉走或主人家的原因要等，所以就暂时放在这里了。” 范思成掏出那张卡说：“这卡是开这些柜子的吗？帮我将这卡的柜子打开吧。” “这事儿，不归我们管的。”莫少强退到通道入口的那个小房间，从小窗口对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 老头背有点驼，他一言不发，接过范思成的卡，然后进了那个停尸间，将卡放在一个柜子前的感应板上晃了一下，咔嗒的一声，锁开了，老头将柜子拉开一条缝便走开。 范思成走过去将柜子拉出来几十公分，柜里里没有尸体，静静躲着一个锁口的胶袋，袋子里装的应该就是可以让方万同陈中先玩完的材料了。 靠，也许只有郭当阳这种人才会想得出用这冻尸柜来藏东西。他也真是够绝的，别人租银行保险柜他租医院太平间的停尸柜，这两个柜子到底哪个更安全。 章节目录 484：今夜就行动 莫少强看了一眼范思成手中的胶袋说：“这是什么玩儿？柜子里就放这玩儿？我去，你朋友将停尸柜当保险柜用了？” “这是什么东西你不用管，记住，今天我没来过里，你什么都不知道。这话，你还要跟这里值班的人说，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否则，他们得躺这里的柜子了。”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额，这小子什么意思啊，突然变成恶人了呢？莫少强看了两眼范思成，最后点头表示明白了。 范思成又到了许进步的办公室，将一只文件袋递给他。 许进步很奇怪的抽出袋子里的东西看了起来，脸色渐渐凝，重后变成愤怒，他的呼吸超来越粗重，范思成知道，许进步已相当愤怒。 其实，范思成刚才看到这些材料的地候，愤怒得狂跑了几公里发泄过才平静下来。他相信，如果这会儿自己不在的话，许进步一定会摔东西发泄。 “这东西哪儿来的？上面写的事真有其事吗？”许进步扬着手中的材料说。 “袋子里不是有照片单据等证明吗？”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记得前几天我给你送来的，关于陈中先参与万方串标围标的事吗？现在这些材料还是关于他们两人的。虽然，仅仅这上面的东西，证据链肯定还未能闭合。但却可以说明一个事实，陈中先和万方公司，绝对是一个毒瘤。不过，能不能切除，就看老许的魄力了，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是有人的。” 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要拿下一个交通局的副职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也是职权内的事。但是，这个人及这个公司都不简单的。所以，有这个权力，还得看有没有这个魄力这样做了。 “你知道些什么？”许进步要查清楚他们后面的是谁，找表弟李永雄应该有资料，但他想看看范思成知道些啥。 “我能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不过，他们敢如此胆大妄为，而且，他们竟然可以存在如此之久，这不说明了事实吗？一个没背景的副局长或一个外来企业能存在这么久？能一天天壮大？这是很显然的问题嘛。”范思成才不会告诉许进步是如何等到这资料，更不会告诉他自己知道什么。 许进步点点头，点了一支烟在房里转圈子。 “如果这些证据都是真的话，他们罪该恨死。”许进步说了一句废话。 “废话就不要说了，你还是想想怎样处理吧。”范思成说。 “你没好建议？我相信你小子肚子里早就有主意了，快说出来吧。”许进步很了解范思成，这种事，这小子拿到这些材料的时候就想好怎么办了。 范思成确实有主意，但是他得看看许进步有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 “你不先查查他们背后的是谁？”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不管他们是谁，只要违法犯罪就得严惩，既然这些证据是真的，那么陈中先和万方公司就该为他们自己的行为负责。”许进步铿锵有力的说道。 啪啪！！ 范思成鼓掌说：“好，很好，我敬爱的老许同志依然雄风不减，太让人兴奋了，我代全市人民谢谢许书记。” 说完，这小子真的对许进步鞠躬，满脸的虔诚。 他是十分认真的，在体制里打滚了这么些年，他十分清楚，许进步敢这样表态是非常不容易的。体制里，特别是一个地方的扛把子，一般都是世故圆滑的，即使要清恶打腐，都会经过一翻权衡之后，用较温和的手段去进行，尽量平衡各方力量。像许进步这种热血青年式的雷霆打击，绝对是体制里的另类。 “你鞠躬有毛用啊，说你的主意。”许进步竟然用粗口骂人。 “很简单啊，出其不意，雷霆扫穴。”范思成给了八个字。 “万一…抓错了呢？”许进步说。 “办案和执政都是要成本的，抓错了放了就行，不会产生什么成本，但是，如果让他们跑了，那成本就大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能经得起考验的同志，我相信他们也会介意被调查，他们应该配合调查，不是吗？” “那么，谁适合指挥这次行动？”许进步沉默了一下说。 “纪委卢书记，公安何定军。”范思在点了一支烟说，“让卢书记去带陈中先，不需要交待什么，他肯定会帮你办得妥妥的。抓方万同让何定军去吧，王志军太多顾虑了，让他在这里陪你喝茶就好了。抓方万同的时候，要同时对万方公司，方万同住的几个地方，还需要特别留意他手下一个叫吴廉的人，这人是其实是一个社会人，专门帮方万同干脏活的。” 以前范思成就觉得王志军执法太过软弱，在郭当阳的这件事上，他还发现这位王大局长很受多方干扰，有多方讨好，两头获利的做法。所以，他建议在行动的时候让王志军陪许进步喝茶，意思就是不让他干涉何定军办案。 “你觉得王志军有问题？”许进步是管帽子的，他对范思成让王志军陪自己喝茶的提法很敏感，这是非常不放心的做法嘛。 “老王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他很容易受各方的干扰，换句客气的话说就是，他不抗干扰，换句不客气的话说就是，他不像一个执法者，倒像一个想多头获利的政客。”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点评在常委中排在中段间位置的王志军。 许进步又在转圈，他在思考范思成的话，这样的行动，要将王志军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行动，这是一个很激烈的警示，他有点担心王志军受不了。 “放心吧，他受得了，这是一个对他很好的警告，如果此事之后，他还是这样，帽子可以经别人戴戴，这么大的队伍里，人才从来都不缺，缺的是有眼光有魄力的领导。”范思成看出了许进步的担忧，靠在沙发上看着许进步说道。 “那，该什么时候行动？”许进步基本认可了范思成的策略。 “当然越快越好，我觉得马上就可以行动，当然，只要你掌握证据的消息不泄漏，明天后天也可以。但我觉得，今天是最合适的时间。”范思成坐直身子严肃说道。 “好，今夜就行动。”许进步紧握拳头用力的挥舞说道。 章节目录 485：出其不意 “好，那我先祝许书记一击即中，马到功成。”范思成站起来抱拳说，“我就不打扰许大人发号施令，先行告退了。” 许进步见状，笑道：“他妈的别整蛊做怪，你觉得这事儿需要跟陈市长说一声么？” “呵呵，当然要啊，这么大的行动他是一市之长理应通告一声的，不过，通告的时间，许大人你要把握好。”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自从城街楼计划过审后，他明显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他是向老许你服软了。为了城街楼计划顺利进行，为了回报他的示好，这个面子应该给他的。” 许进步微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范思成滚蛋。 他所以如此欣慰，不是因为范思成给他出了多么了不得的计划，而是因为，范思成越来越成熟了，竟然懂得了平衡之道，也懂得了人心的揣摸。 范思成走后，许进步先给卢令兵打电话，片刻，卢令兵到了。 “许书记，有什么指示？”卢令兵是许进步最铁的支持者了，所以在许进步面前也很随意。 “喝茶，这是好茶。”许进步给卢令兵倒了杯茶，随手将放在旁边的文件袋递给卢令兵。 砰！！ 才看了几页材料，卢令兵就气得差点把沙发扶手都拍烂了。 “岂有此理，这王八蛋，这群王八蛋。”卢令兵气得胸脯急剧的起伏，抬头看着许进步说，“许书记，别说我现在查到的东西，光这些证据就可以带人了，我请求马上控制陈中先，马上逮捕方万同。” 许进步笑了笑，又给卢令兵倒了一杯茶说：“老卢啊，几十岁了，脾气还跟小年轻一样，来，喝茶，消消气。” “看到这些混蛋干的事，我就是喝一桶茶下去也消不了气，王八蛋，真是胆大包天啊。”卢令兵拍着手中的材料说。 “气大伤身，你这样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吗？所以，遇到这种事，不能气，他们犯错却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那岂不是傻逼一个？”许进步笑着说。 “许书记，难道…还要放任他们？”卢令兵说。 “刚刚，送这份东西来的人给我八个字，出其不意，雷霆扫穴。”许进步点了一支烟说，“老卢你觉得怎样？” “我一万分赞成，我愿领兵打头阵。”卢令兵握拳挥舞道。 “嗯，我决定，你的人去带陈中先，王志军的人去抓方万同，这也是刚刚那个人给我的建议。”许进步说着站起来运去拿起桌上的电话。 许进步给王志军打电话，让他到市委开个小会。 王志军接到许进步的电话很是奇怪，都将要下班，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开小会呢？他心里有点忐忑，因为最近在蔡小莉的案子上，他接连被石城方面施压让他尽快结案。而他心里很清楚，郭当阳应该不是真正的案犯。在这事上，他心里一直不安的，现在临下班被许进步叫去，他心里就有想法了。 “都要下班了，你还叫老王过来？”卢令兵看了一下时间说。 “市委食堂的饭菜我觉得不错的，等会我请你们吃饭，喝一杯怎样？”许进步说。 “那我是不是要打电话让人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卢令兵突然明白了，许进步要马上行动呢，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 “可以让人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但不许说什么行动。”许进步点点头说。 没一会儿，王志军到了，进了办公室，看到卢令兵竟然也在，不由得心里咚咚直打鼓，暗地里过一遍自己最近的行为，幸好，没干过违纪的事。 但是，卢令兵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来开小会的？ “王局长来了啊，坐坐，来，喝一杯，这可是今年最后一茬清明茶了。”许进步给王志军倒了一杯茶说。 龙山清明茶，以前是不采秋茶的，清明茶清明茶，当然只在清明及前后采了。但是现在这茶名气越来越大，范思成只好让戴贵龙适当采一点点秋茶。虽然秋茶不如清明时采的茶，但总能应付一下索茶的人。 王志军说了声谢谢，坐下把茶喝了，卢令兵把自己刚看过的材料递给王志军。 “王局长，给你一份东西看看。”卢令兵说。 “是…是什么啊……。”王志军有点害怕，心里很担心是举报自己的材料。 体制里的人，真的不怎么怕警察，但绝对怕纪委的人，就是警察头子王志军也怕卢令兵这个纪委头子。 “王局长你看看吧，我们就在这里对这事开一个小短会吧。”许进步笑说。 王志军开始看材料，看着看着，脸上开始流汗，豆大的汗。 他真的怕啊，因为前一阵子他曾和陈中先、方万同吃过两顿饭，虽然，没收到过他们的一毛钱，也没给过他们什么便利。但是，他心里很明白，他们是在试探自己，准备拉自己下水呢。 看到王志军流汗，许进步心里不由得对范思成又多了几分赞赏，这小子还真是鬼啊，竟然知道王军有问题。 王志军其实还真的没这方面问题，这一点范思成也没怀疑，但是范思成怀疑的是，王志军受上面下来的压力了。所以才建议盯着他，不许他参加行动。 “王局长怎么了？”卢令兵讶然。 “这…这些人…真…真是胆大包天……。”王志军这会儿明白了，所谓的开短会，只怕就是要对这两个人行动了，让自己来这里，应该是怕自己通风报信，在行动结束前应该是不能离开了。 王志军虽然没什么胆气魄力，但毕竟是一个科班出身的警察，所以，他这会儿已心里通透了。 “许书记，这些人，我认为不能纵容，既然已政据确凿，建议马上采取行动。”王志军想明白后表态说。 “王局也认为该马上行动？你的建议和卢书记的一样，很好，很好，对两位的建议市委很满意。那，我们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许进步说道。 “具体行动方面，请卢书记先说吧，我先消化一下这份东西。”王志军后背一阵冰凉，流下了不少冷汗，心里暗自庆幸总算通过了许进步的试探。 他现在明白，马上行动是许进步早已决定的，他问自己只是试探而已，如果说先核实查证什么的，那就真是撞板了，如果那样自己在许进步心里自己肯定是有问题的人。 章节目录 486：雷霆扫穴 “卢书记负责陈中先，我局负责万方公司，嗯，经侦也很久没活动，这次任务就交给他们吧。”王志军马上说。 “王局认为什么时候行动合适？”许进步又说。 “现在，马上行动。”王志军毫不迟疑。 他已明白了许进步的意思，当然不能表现得犹疑了，要是自己犹疑，许进步就怀疑，这是必然的事。 “好，很好。”许进步笑说，“不过，我不建议行动由经侦带队，行动由治安大队为主吧，这个万方公司里的人，可不一是文质彬彬的生意人啊，看看这些材料就知道，这个公司里有不少涉黑人员那。所以，抓捕由何定军去去吧，人抓到后，让经侦一起参加审讯，该走经济线犯罪的走经济线犯罪，该走刑事的走刑事，一句话，犯了罪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犯了什么罪，绝不可以让他逍遥法外。” 许进步把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犯了什么罪，绝不可以让他逍遥法外这几句说的特别重特别大声。 王志军和卢令兵都听明白了，意思就是，不管他们什么靠山，不管谁来说情，这次都必须严办。 “好，就照许书记的指示办，我们一定严格执法，经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份子。”王志军表态说。 “嗯，你打电话安排何定军召集人员吧，让他随时准备行动。”许进步说。 刚才说是开短会，但其实根本上就是许进步直接发号施令，说是开短会只是让说得好听一点罢了。 王志军打过电话，心里又开始忐忑了，他现在已知道万方公司的方万同和石城局的某领导关系密切，现在自己不仅没有照上面把郭当阳弄进去结束蔡小莉案子，反而把方万同给抓了，回头不知道上面会怎样收拾自己。 但是无论他怎么忐忑，现在都无法改变什么了。 “你们都安排好了是不是？我也安排好了，请吧两位书记，我要请我们的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吃一顿晚饭。”许进步站起来摆手说。 王志军又一愣，这意思是，在行动结束前应该是不能离开了。 “王书记，走吧，你没听说啊，咱们的许书记可是铁公鸡，今天居然请咱们吃饭，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可是我们的莫大荣幸啊。”卢令兵站起来对王志军说。 “这确是我们的荣幸，要不要我去拿两瓶酒？我们空着手带一张嘴来白吃不好吧。”王志军笑说。 “菜虽然不多，但酒管够，走走。”许进步领头，仨书记一起往小食堂而去。 许进步平时吃饭三菜一汤，今天请客也只是四菜一汤，真是够抠的。不过，份量倒是很足，足够三个人吃。 酒还真是管够，一箱本市产的龙泉酿。这位大书记真抠啊，连一瓶好一点的酒都不准备，竟然用这种几块钱一瓶的“民工酒”招呼王志军和卢令兵。 这酒虽然不出名，可却是正儿八经的纯米酒，绝对无花假。 许进步请两人坐下，打开一瓶龙泉酿，顿时酒室是酒香。 “来，难得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先干一杯。”许进步倒好了酒端杯说。 “好，我们干一杯。”卢令兵笑着端起酒杯说。 王志军这时候的心情，其实就算喝玉液琼浆也好不了多少，挤出一个笑脸，端起酒杯大家碰了一下，仰头把酒干了。 “你们觉得这龙泉酿怎样？我个人觉得吧，这是一个好酒，只是酒厂不懂经营，没办法把酒推广出去而已。如果换个包装，做做广告，我觉得这酒能卖起来。”干了一杯后，许进步说。 “这是我第五次喝这种龙泉酿了，说实话，这酒绝对比得上现在市面上一百到三百左右的中档酒，卖不起来，除了经营方法之外，估计资金也是一个问题。”卢令兵拿过酒瓶，一边给大家续酒一边说。 三人连干了三杯后，许进步放下酒杯说：“酒过三巡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雷霆扫穴行动开始，你们打电话吧。老卢的人马上将陈中先带到安全屋，动静宜小，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老王，让你的人将万方公司及方成同本人所有的办公地点，居住地点全都包围了，将里面的人一个不漏的带回去，特别是方万同本人及一个叫吴廉的骨干，你告诉何定军，走了一个万方公司的人，降他一级，走了方万同或吴廉等骨干，让他回家种红薯。马上行动，抓万方公司的行动可以将声势往大里搞，万方公司有不少社会人，武器肯定有的，让他们带上防暴队，带上枪。” 包围所有属于万方公司及方万同本人的地方，将所有万方公司及这些地方里面的人带回去，可以将声势尽量搞大一些。王志军听到许进步的命令时，他再次浑身帽汗，不过，这次不是冷汗，是热汗。许进步这样干，很明白的告诉方万同背后的人，他不怕他们，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不守规矩，谁也救不了他们。 事情闹大了，再强的后台也不敢出面，因为后台再强再大，也强不过人民大不过人民。声势造出来了，全龙乡马上就会知道是什么回事。打黑除恶，反腐昌廉，这绝对是人民支持的事。如果有人敢站出来反对，人民肯定不答应。 别人不明白，王志军很清楚，许进步这样干，就是告诉方万同后面的人，如果他们干涉，他不介意将他们干涉的事公之于众。 这一招真毒，这样一来，方万同在石城的后台，不仅不敢干涉，也不敢给许进步小鞋穿，最少现在不敢。否则，许进步绝对会将他们弄成招众怒的人。 王志军和卢令兵分别给自己的人打电话，完后，三人开始默默的吃饭。 而在他们默默吃饭的时候，龙乡公安局大院，特警队大院，载着全副武装的车辆一辆辆鱼贯而出，不一会儿，他们便将万方公司及方万同所有住所，仓库，工地办公室等等地方全部包围。 刚刚到龙乡楼赴宴的陈中先，则在饭桌上被两个穿中山装的人带走。中山装当然不是纪委的制服，不这，卢令兵特意让行动的人穿上中山装，以显庄重严肃。 章节目录 487：钱花了才叫钱 陈中先已被控制的消息回传到许进步这里时，他拿出手机给陈庭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因为陈中先收受工程承建商利益数额巨大、长期以权谋私并持有某公司干股、在项目工程招标时参与串标围标等等违法乱纪行为，今晚纪委将会对他进行双规调查。 许进步“通报”完毕，陈庭芳处于震惊中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时，许进步已挂掉电话了。 如果这事放在以往，陈庭芳肯定会大发雷霆，狂骂一通之后进行挽救或反击的。但是，现在他的心态已不一样，虽然心里生气不舒服，但他没骂娘。 他回想了一圈与陈中先之间的交集，并没有什么落下把柄的事，心里的怒火彻底熄灭了。 陈庭芳回到自己书房，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掏出私密手机给张智山打电话。 “是我，说话方便吗？”电话接通，陈庭芳说。 “大哥，什么事？”张智山不叫陈庭芳姐夫，一直都叫他大哥，位置摆的很正。 “陈中先被纪委拿下了，你想想和他之间的交集，有没有什么尾巴之类的事。”陈庭芳说。 “唉，自从这货跟方万同混在一起后，我就知道他会有今天。大哥你放心，我们跟他之间没任何尾巴。”张智山十分肯定的说道。 “嗯，没有就好。另外，从现在开始，用最快的速度清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城街楼项目的不要参与任何工程，做好随时结业的准备。”陈庭芳沉声说。 “啊！！大哥，城街楼这么大的项目，随便咬一口都是是一嘴油，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张智山很是惊讶，也非常的不愿意。 “这些年来，你赚的钱还少吗？钱花了才叫钱懂吗？否则只是一串数字。现在的钱够你两辈子花了吧，你还不满足？”陈庭芳不满的说道，“这个城街楼的计划是我做的，你又去掺和着，就是无风，别人也会造一些浪出来，随便一个浪，都可以将你我打沉在水底明白吗，到那时候，你赚了再多的钱，都归了政|府。” 避嫌是必须的，陈庭芳一直不许张智山不要掺和这个项目任何工程就昌这个意思。自从项目用两个价格征收后，他就更是一二再的警告张智山，绝不能碰这个项目。 “唉，太可惜了，其实，很多生意正常做也是可以赚不少钱的，我就不明白大哥你怕啥。”张智山很无奈的说道。 “可惜？只要有命在，哪儿不能赚钱？你不要告诉我，你暗地里掺和进去吧。”陈庭芳急速道。 “没，没，我哪敢啊，大哥说了不许掺和我当然不会掺和啊。”张智山这话是实话，虽然他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很跩的样子，但是陈庭芳的话，他确实是不敢忤逆的。 对于张智山来说，陈庭芳就是他的神，如要不是娶了传闻曾和陈庭芳有一腿的陈庭芳小姨子，他现在估计还在苦苦挣扎，但自从做了陈庭芳的连襟后，他一日千里，赚钱如捡钱一样，短短数年，就积累了他自己都不敢想的财富。所以，对于陈庭芳，他是打心眼里将他当成神的，对神的指令，他当然是百分百的遵从执行的。 “没有就好，行了，就这样吧，记住，接下来的时间，不是赚钱，而是要保身，每天都要留意身边发生的事，你如果脑子够用，应该早就发现，龙乡已不是你大哥主宰的了。”陈庭芳有些伤感的挂了张智山的电话。 沉思了一会儿，陈庭芳给许进步回拨一个电话。 “许书记，既然陈中先参与了某些公司的串标围标，是不是马上将串标围标公司所中标的工程暂停呢？看过不少案例，凡是这种非合规中标的工程，通常承建过程中还会出现质量问题。”陈庭芳说。 “嗯，串标围标的主体公司就是万方公司，这个公司本身中标的工程，因为偷工减料被人举报，前陈子已停工了，而万方公司因为涉黑，涉嫌合同诈骗，涉嫌重大行贿等等方面原因，此时警方正在取蒂、抓捕中。至于其它的串标围标公司怎样处理，希望市府方面拿一个可行办法。”许进步淡淡的说道。 要说刚才许进步告诉他陈中先双规的消息让陈庭芳震惊的话，许进步现在用取蒂抓捕这两词描述对万方公司的行动，陈庭芳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万方公司后面有人，圈子里谁都知道的，万方公司来自石城，后面的人不是在石城就是在省里，而且位置肯定不低。但是许进步还是用带着“清巢”意义的行动直接把万方公司给灭了。仅仅是抓人，即使是把方万同抓了，都不是那么震撼，现在许进步真的用取蒂的方式抓捕，那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了。抓人，只是对人，取蒂就是直接连人带公司全部给抹了。 他真的不怕上面倾泻怒火？就算许进步省里有关系，也不应该有如此激进的方式啊。难道，万方公司真的涉黑？ 什么合同诈骗什么行贿送礼等等罪名，都很难不经审迅调查就直接关掉一个公司，但如果涉黑，那就理由充足了。 控制陈中先，取蒂万方公司，两个行动同时进行，事前居然没跟自己通气，陈庭芳本来是有点生气的，但是想到自己在公安和纪委的人竟然也没给自己透露任何消息，他心里的那点不爽又消散了。自己的人没给自己消息，要么是行动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等行动开始，他们已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要么，自己的人也被隔离了。这证明，许进步不仅掌握证据，更掌控了这两个部门内部的一些人和事。 陈庭芳拿纸巾印了印额角的汗气，他真的出汗了，虽然不多。 好险啊，幸好自己退让了，一直严禁陈查理和张智山等人和万方公司的人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否则，这次自己也被扯上了。 惊惧过后，陈庭芳给陈查理打电话，问他是否和万方公司有实质性的交集，问他是否有掺和城街楼计划项目中的工程。 陈查理的回答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章节目录 488：很多人无法入眠 “你…你说什么？你这混蛋，我说了多少次，不许你掺和城街楼的事，你耳朵是长来喘气的啊。”陈庭芳暴怒。 “老陈，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你不就是怕我掺和进去影响你平安退休吗？如果我告诉你，我虽然掺和了，但是我能保证安全为什么不能干呢？我又没利用你的权力强买强卖。”陈查理很不爽他老子的责骂。 陈查理一向标榜自己是西化的文明人，把西方的所有东西都当成是最好最宝的，就是西人拉的屎放的屁他觉得是香的，连生活习惯都不愿意恢复国人习惯。所以，被西人思想涂毒的陈查理，对于陈庭芳的责骂是非常的生气的，若不是因为陈庭芳这么老了，他肯定是还以颜色的。因为在西人来说，老子打骂儿子绝对是不行的，说侵犯他妈的人权和自由。 其实这傻子不知道，这一套只是西人对国人的洗脑而已，西鬼本身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权没有什么自由。 “你懂什么，只要你掺和了，就已是不安全了知道吗？你以为这里是西洋啊，只要有钱就行啊。你老子是市长，有法规规定直系亲属不得经商你懂吗？只要你掺和进去，不管你是不是用我的权力强买强卖，那都是违规违法了。”陈庭芳继续吼道。 “是啊，有法有规啊，但是没人执行呀，这个问题全世界都知道的呀。我就不明白了，你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市长，怎么你的儿子就不能经商了，我见过别人父亲官比你大得多，他的生意却做遍大江南北国内国外，人家怎么就没事？”陈查理回击陈庭芳。 他这么说还真是把陈庭芳怼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事儿他还真是没乱讲。官员的直系做生意的多了去了，只是，人家手段隐闭得多。当然，主要是环境不一样。 若放在几年前，陈庭芳当然不会那么忌讳陈查理做点儿生意。但是，现在他思想不一样了，势力也渐渐消减了，换句话说，他现在已无力打伞。 没了伞，再这样干就危险了。 “混账，你只看到比我官大的人儿子做生意，你没看到那些人进去了多啊，你是不是想让你老子也跟他一块在里面学习啊。”陈庭芳激动不已，很是后悔送陈查理去西人地方留学。 很多人都陈庭芳一样后悔，发现花了一大堆钱将人送到外国去所谓的留学，结果，回来的时候他们不仅没学到知识，脑子还被“重装”，重装脑子后的人，严重的甚至连祖宗都不认了。 陈查理脑了虽然也被“重装”了，但是，他的“兼容”性还在，知道陈庭芳是自己老子，现在老子真发火了，他如果再坚持“西化”下去，说不准下步就被逐出家门了。 对于类似陈查理这种被“重装”了脑子的海乌龟，他们整天挂在嘴边的就是自由，然后口袋却非常的国化，要拿家里的钱填装。 陈查理需要陈庭芳的权力，需要陈庭芳的钱，所以，他知道这上时候绝不能再和老子坚持西式了，他沉默了一下说：“爸，真的这么严重啊，那我该怎样做？” “真的这么严重，你马上和郭当阳…哦，这混蛋现在还卷进了检察员被故意伤害的案子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啊。”陈庭芳并不知道这案子里的种种，他也不关心这些，如果不是刚才陈查理说和郭当阳合伙了一个生意，他根本就不记起这个案子。 “我明白了，等他回来，我跟他做一个切割。”陈查理嘴上这样答应陈庭芳，但是他心里却并不打算这样做。 陈庭芳并不知道陈查理心里怎样想的，但即使陈查理答应说不再掺和，他今晚依然无眠。 今晚龙乡市很多人无法入眠的，特别是那些和万方公司有来往的人和公司，听说万方公司被连夜查封所有人员都被带走的消息后，不管他们有没有一起干过违法的事，都睡不着了。 谁也想不到，过江猛龙万方公司，竟然会片刻之间就变在这样的。 因万方公司被查封取蒂而引起的各方反应，晚上还没完全显现，虽然行动很高调，但要传到石城，要让石城总公司有反应，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不过，范思成这个局外人，晚上就忙活起来了。不对，是被电话吵死了。 第一个打电话给他的是郭振声，事关他儿子的命运，他时刻都在关注事态发展。接到陈中先被纪委带走，万方公司被包围查封，他虽然预先知道，但如此迅速的行动他还是吓了一跳。 “老领导，这么晚了你有事？”范思成今晚被梁好抓过来“索粮”，刚刚交完第一次粮躺下入睡就被吵醒，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 “思成，你睡了啊，陈中先被纪委带走了，万方公司刚刚也查封了，警方带走了所有的人协助调查。可是，这样也不能洗脱郭子的嫌疑啊。”郭振声焦急的说道。 “哦，行动完毕了？这次他们的行动还是蛮快的麻。”范思成坐了起来点了支烟，吸了两口提了提精神说，“老领导，你放心吧，只要审完万方公司的人，自然就有证明与郭当阳无关的证据了。这样吧，你心急就去找专管治安的何定军吧，这事儿我和他说过了。” “好吧，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郭振声真急啊。 “老领导，他们这会儿正忙着呢，你还是明天再打吧。”范思成理解郭振声的心情，但办案的何定军他们却不会理会他什么心情。 不过，范思成虽然劝郭振声等明天再打电话，但范思成想了一会儿自己却给何定军打了一个电话。 他给何定军打电话，主要就是告诉何定军，一定要细审吴廉和他的小弟，这一拨人一定要细审，也许会审出很多新线索新案子。 范思成所以相信只要将万方公司所有的人都抓回来，一定会找到郭当阳并非故意伤害蔡小莉的证据，那是因为他知道事儿就是万方公司的人干的，细审那些小弟，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章节目录 489：审吴廉 城市是有记忆的，它会记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城市它又是没记忆的，不管昨晚发生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天亮了，它还是照常的运转。 从万方公司带回来的人很多，过百人。这一百多人里，何定军分成了三类，一类是吴廉之流的社会人，二类是方万同身边的高层，三类是那些纯粹的打工仔。 全局预审科的人及各大队有审迅经验的人都被何定军抽调过来，连夜组织审讯。 那些划在三类人员里的打工仔，只是登记身份，简单问几句便过了，等关满了二十四小时就放了了们。 重点是一类和二类人员，一类人员何定军亲自带领十个审讯经验丰富的人分班审讯，而二类人员则全部交给经侦大队审讯。 吴廉和方万同自然是何定亲自上阵审讯了，两个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何定军并不指望一次就审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晚上行动结束交待好事情后，吩咐直接将两人关进了漆黑的臭气熏天的羁押室，自己便去休息了，准备熬他们一宿再审。 还没审就可以帮他们准备好拘留申请的人，并不是需要抢那二十四小时的审讯时间。 刚被抓的时候，方万同是非常镇定的，他还质问何定军凭什么抓他。不过，当被关进这个又黑又臭的羁押室后，他就不淡定了。 他一向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在这种环境下呆过，黑暗他倒是不怕，但这里的气味他实在受不了，特别刚才踩到一坨软软的烂泥一样的东西，他简直要发疯了。 进羁押室是不可能穿鞋的，连袜子都不能穿，足底的感觉告诉他，刚才那一坨烂泥绝对不是烂泥，而是排泄物。 方万同虽然没洁僻，但是他一向爱干净，现在脚上粘着臭而污秽的东西，他简直就要疯了，跳起来哗哗大叫，声嘶力竭，在黑暗中踮着脚尖不断的跳来在跳去，他是一点儿都不愿意踩在这里的地板上，实在太污秽肮脏了。 他越不想踩到地上的东西，越是越到他害怕的东西，跳了几下，脚下再次踩到软软的东西一滑，砰的一声摔倒在，双手本能的向后撑在地上。 啊！！ 这次他真的要疯了，惨嚎过后，开始恐怖的呕吐模式。因为他的右手撑在一滩水里，左手按在一堆烂泥一样的东西上，他如何受得了。 而吴廉和他相反，吴廉什么都不怕，就怕黑。谁也想不到，一个混社会的人居然怕黑。 他真的怕黑，羁押房的门一关，里面漆黑一片，没一点亮光，他当即就双腿一软，跌坐在门口这里瑟瑟发抖。 天亮了，吴廉被提到审讯室。 在羁押室里怕了一夜，抖了一夜的吴廉，精神很是萎糜，蔫巴蔫巴的。 他被按在被审椅子上，他当然不是第一次坐这种椅子了，相对于昨晚的漆黑的羁押室，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害怕。 “姓名，年龄……。”坐在何定军旁边的助审照例发问，另一边的记录员开始记录。 “水…水…我饿…我渴……。”吴廉小声说道。 这是他的受审经验，先索要东西吃饱喝足了再说。 “吴廉，不要跟我耍花招，你是什么人，干过什么，我都掌握，审你，只是一个过程，也是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你要是跟我玩花招，我可以不审你的，直接丢你去拘留所的禁闭室。那里比羁押室更黑，更静，你会感觉自己就如被丢进了坟墓一样。”何定军淡淡的说道。 “啊！！不…不要…求求你……。我…我有人权…你们这要干是虐犯，我…我要投诉你们。”吴廉瞬间被击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知道自己怕黑，有幽闭症的。 “给他一杯水，一块面包吧。”何定军点燃烟，不理会吴廉的吼叫。 吴廉遇到了从来没遇到过的审讯高手，他已数次进局子了，受审他算是经验丰富的。以往基本上他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今天不行了，因为他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他吃的非常慢，明显是要拖延时间，但是何定军并不崔他，十分悠闲的吸着烟等他。 无论吃的多慢，总是会吃完的，何定军等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后，对他笑了笑问他要不要来一根烟。 吴廉当然是要的，但他知道，现在这个家伙对他越好，待会儿如果自己不配合，他就会对自己越狠。 “水喝过了，东西吃过了，烟也抽过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何定军又等了一支烟的时间。 “吴廉，口天吴，廉耻的廉……。”吴廉开始自报知己的基本资料。 “嗯，不错，基本资料说完了，该说说重点了。在说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也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了，政策你是很清楚的，但是不是能争取到，就看你自己了，当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免强，我喜欢和自作聪明和假强硬的人玩，因为和这样的人玩，可以慢慢看到他们的软弱，最后伏法时的怂样。”何定军笑说，“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样派人撞伤调查组的人后，又怎样嫁祸给别人的。嗯，提示一下，马三已将做过的知道的都说了。” 吴廉沉默，他在猜度，马三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说了。 “呵呵，你不相信没所谓，这样吧，你到拘留所慢慢想吧，我现在就帮你办手续过去。”何定军站了起来说。 “等等，我说，我说了是不是可以帮我申请减刑。”吴廉受不了黑暗，如果真的丢进拘留所的禁闭室再给他制造永远黑暗，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我不仅可以帮你申请轻判，还可以帮你申请特殊监室，毕竟你有病嘛。”何定军点头说。 “好，我说，其实撞调查组的车子，是老板指示我们做的，本来，只是想碰撞两下制造一点轻伤吓唬他们而嫁祸郭当阳的，毕竟上半夜他买凶打人的事很容易就查出来，老板说，惯性思维下，人们肯定也把这次事故挂了他的头上。只是，我们的人失手了，没想到把人撞成重伤了，老板知道后，马上又指示我们给郭当阳安排证据……。”吴廉花了两个多小时讲述了数起因种种原因的伤人事件。 审讯其实就是心理比拼，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垮了，他就无所谓了，无论多严重多恶劣的事他都会毫不保留的说出来。 章节目录 490：不可能见得到 审吴廉竟然出奇的顺利，让人有点喜出忘外，何定军希望审方万同也可以这么顺利。 不过，他知道审方万同不可能这么顺利，虽然方万同现在同样也漰溃了。方万同和吴廉不一样，何定军预感，审方万同的难度不是来自方万同本身，而是来自外部。 “何局，还有一点时间才下班，审方万同吗？”助审很兴奋人，他从来没试过审吴廉这样的老油条审得今天这么顺畅的。 “不审，让他去洗洗，然后将他关进询问室，让人出去找个餐馆点几个菜一瓶酒送进来。”何定军想了一下说。 “什么？竟然请他吃饭喝酒？何局，这……，我们想不通，这样的王八蛋饿他三天三夜差不多。”助审说。 “哦，先去反他冲洗干净吧，然后…然后将他悄悄的送到安全屋关押吧。”何定军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将方万同转移出去。 “何局，这样做不附合规矩，被政法和督察那这知道了我们会很麻烦的。”助审闻言，额上飙汗了，何副局长这是想干嘛啊，这样干很严重的，分分钟这身皮会被剥掉。 “你们怕啊？没事，你们先将他弄干净吧，等会儿我亲自开车押他过去。”何定军知道这样干被上面知道了会很严重，他也不勉强下面的人。 何定军很清楚方万同这样的人被捕，等消息传到石城后，一定会有人打电话给王志军施压的，他很担心王志军顶不住压力把人给放了，所以，他冒着违纪违规的风险悄悄将人转移离开公安局。 他的政治触角还真是非常敏感准确，他刚把方万同在安全屋安置好，王志军的电话就来了。 “领导有什么指示？”何定军笑说。 “万方公司的人都审完了吗？”有没有什么收获？ “普通人员都审完了，还有一些硬骨头还得继续，收获还是蛮大的，我这一边审出来不少涉黑涉暴的事，如果他们供述的事是事实，那么骨干成员做计得把青春都留在牢里了。至于经济方面，估计也有不少收获，不过得问经侦那边。”何定军如实汇报。 “哦，那个…个方万同情况怎样？石城那边有人过来说要见一见他。”事实上，石城那边是要求王志军把方万同放了。 “王局，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啊，提这样的要求，就算不是公安系的人都知道，这个阶段是不可能探访的吧。”何定军淡淡的说道。 艹，果然有鬼了，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 何定军暗自庆幸自己棋高一着，他很清楚，如果人还在局里，王志军顶不住压力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就让石城的人过来运作了。 庆幸之余，何定这也愤怒，前线的警察千辛万苦的奋斗拼搏，每每抓到一些重量级的人，总有人施压干涉，然后顶不住压力的领导，便会找各种理由给这些有后台有靠山的人开脱，然后弃车保帅，花钱找两个顶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早已悄悄的放了。有些案子甚至因为人家上面有人，在压力之下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何定军绝对不会让自己苦心白废，就算拼了这身皮他也要将方万同送进去。 所以，他才有转移方万同的行动。 “定军，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规矩也是可以在特定条件下变更一下的嘛。石城那边的压力，我没办法啊。”王志军说。 “王局，你顶不住压力，可以让大家一起顶啊。”何定军顿了一下又说，“王局，万方公司的红棍吴廉已全部招供了，方万同就逄够不着无期，二三十年刑期肯定少不了的了，所以，王局千万要小心啊。” 何定军骗王志军，是希望他顶住上面的压力，给他争取几天时间，让他把方万同拿下，只要方万同供认了，那么石城便不敢再施压给他们了。至于走到司法那一步，他们怎样施压，已与他何定军无关。 “真的这么严重？方万同供认了吗？”王志军说。 “马上就供证，就算他不供认，都已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吴廉有证据可以证明一切都是方万同指使的。”何定军说。 “既然无须他的口供都已有足够提出起诉了，那让他们见一见又何妨？”王志军还想帮上面的人斡旋。 “在结案之前，他们不可能见得到的。”何定军很坚定的说道。 “何局，这又何必，他们是我们的上级领导……。”王志军说。 “上级领导更应该懂得规矩，更不应该为难我们。”何定军淡笑说，“王局，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先挂了。” 王志军看着嘟嘟回音的电话，脸色非常难看。 当他知道何定军已将方万同和吴廉秘密转移，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何定军挂了王志军的电话，马上开审方万同，光靠这样顶没用，得将这混蛋拿下案子才能办成铁案。 安全屋是一座新住宅区里的一栋五层自建房，外表看，这里就是一栋出租的房子，没任何特殊的地方。 不过，这房里却别有洞天，就连防盗网都不是普通材料，地下室的微型发电机，楼顶的太阳能电板，隐藏的无线电天线等等一应俱全，即使被围困，即使断电断水，这里依然可以正常提供二十人半个月的生活保障。 “方老板，我们谈谈怎样？”一个经过特别处理的房间里，何定军对方万同说。 “你觉得我会跟你供认什么吗？那是不可能的，别浪费心思了。”方万同说。 “你所以如此淡定，是认为别人不会爆你的料呢，还是等待石城那边施压？我告诉你吧，两样都没用，你在石城的靠山，已给我们王局长施过压了，还派了人过来。但是，你认为我会让他们见到你？再说，你招不招，现在其实已没什么大碍，因为吴廉和他小弟们的证供及他们提供的证据，已足可以将你送进去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他们聪明得很，我们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你的朋友，也就说明，我们已有很多证据，而且铁了心要将案子办成铁案。” 许进步要求大掌旗鼓抓人，还真的是为了让全市人民都知道政|府在干什么，侧面提醒了涉案人员的后台，全民在盯着这事呢，千万不要搞小动作。 章节目录 491：两广招商局长 在何定军审讯吴廉的时候，范思成到了市府，他是来做旅游招商会汇报的。这次招商会非常成功，不过，水电站项目涉及两省两市，这是一个麻烦事。 “思成局长，恭喜你了，我听说，这次招商会办的非常成功。”范思成进入陈庭芳办公室后，他从办公室后走出来迎上范思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是的，这次招商会确实算是成功的，已签投资协议的总投资额是两亿五千万。所以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离不开领导们的英明决策，精心指导，我今天过来除了向领导汇报工作之外，还代表招商局全体向领导致谢的。”这种肉麻的话，范思成向来不喜欢说的，但是很多时候，他又不得不说。 人啊，活在这世上，大多数时候都在演戏，很多时候都是虚伪的。 “两亿五千万啊，哈哈，好好，同志都辛苦了，这是招商局全体努力的成果，市府可不敢贪功，我更不敢贪功。有过就要罚，有功就要奖，回去告诉同志们，投资到位一笔，奖励就发下去一笑，请同志位再接再励再创新高。”陈庭芳请范思成在沙发坐下。 两人都是吸烟的，范思成给陈庭芳敬了烟，又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 “领导，这两亿多的投资，除了回龙镇的水电站，其它的都是已立项或随时可以立项的项目，都可以按部就班的让相关部门和人员跟进就好了。但这个水电站，市里还得伸把手才行。”范思成将手中一份资料递给陈庭芳。 “什么回事？”陈庭芳一边翻动资料，一边问。 “水电站最好的选址是回龙镇下游三公里，也就是说，电站要建在山奇市贺山乡辖区内。”范思成递给陈庭芳一张地图。 地图是龙溪河局部示意较，图上标出了电站的位置，及筑坝储水后，河面水位示意。 图是施国辉给范思成做的，虽然是一张示意图，但是上面标明了很多数据，只要认识字的人都看得明白这张图。 “建在山奇市里啊，这…我们引的资却到别人的地方去投资，这…这也太那个吧……。”陈庭芳很迷茫的说道。 自己辛辛苦苦招商引资找回来的投资，却拿到别人的地盘上去投资，这样的事，任谁都想不通。 “也可以建在回龙镇辖区内，但是，这样的话，装机容量就只有三分一多一点，一半都不到。”范思成又拿出别一张图递给陈庭芳。 陈庭芳仔细看过两张图，后翻看了一下其它资料，大致把这个水电站的各种利弊弄清楚。 “思成，你怎看？”陈庭芳重新点了一支烟，默默吸了几口后说。 建在自己的辖区内还是建到别人的地盘上，好处坏处资料上已写得明明白白了，选择只是一个情感问题了。 事实上，单从表面看，拿自己的钱到别人的地盘上建电站，感觉很扯蛋。但是拿利益细细计算起来，其实这就等于外地客商到自己地盘上投资一样，只要双方谈妥利益分配，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关键是，就算要给别人分去一半利益，收益还是要比建在自己地盘上强。 “投资商是南方最有名的能源公司，事实上，如果不是朋友介绍，这种规模的电站，他们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如果建在回龙镇辖区内的话，他们是不会投资的，装机容量实在太小了。”范思成缓缓说道，“所以，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是赞成和贺山乡合作的。” “这事怎么总觉得有点别扭呢，我们辛辛苦苦找回来的几千万就这样投到别人的地盘上去了？这几千万要是落在回龙镇，明年的gdp得好看多少。”陈庭芳苦着脸说。 “领导，账不能这样算，没错，几千万投到一个镇上当年的gdp很好看，但是，如果我们不在别人的地上建站，这几千万我们同样拿不到呀。但是，要是建这个站，我们后面可以收税呀，增加就业呀。最重要的是，这电是并我们这边的电网的，这卖电的钱，也是先在我市流转，这样一来，隐性的利益是很大的，虽然我们无法拿到桌面上来看。”范思成说。 陈庭芳想了一会儿又说：“能找得到人投这个小的站么？” 范思成看了一眼陈庭芳，觉得他这思想有点狭隘了，自己拿不到也不给别人，损人不利己，这事干的太那个了吧。 “我暂时找不到，就是找得到，我也建议建大一级的站。”范思成坚持自己的主张。 “开会吧，开会让大家都讨论一下，也许是我思想太阵旧了，总觉得这事不味儿。”陈庭芳提出开会讨论，范思成当然不会反对。 何定军审讯方万同的时候，市府召开的临时工作会议也开始了。 参会的人除了市府办、几个副市长、招商局及商务局的人外，陈庭芳还特意将许进步请了过来。 “组织这个临时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个水电站的投资。这个几千万的投资，我总有点觉得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到底什么回事，让招商局的范思成局长给大家介绍一下吧。”陈庭芳开了个头，便将会议交给了范思成。 范思成给大家发了一套资料，然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开讲，其实事情并不复杂，所以，他叼叼一会儿便把事儿说完了。 “哈哈，各位，我现在觉得范思成同志牛大发了，他不仅是我们龙乡市的招商局长，还是山奇市的招商局长。以前有两广总督，现在来一个两广招商局长也不错嘛。”范思成讲完后，李金泽第一个跳出来冷嘲热讽。 “两广也好，两湖也罢，我觉得只要不是两国就行了，两国的话，钱就流国外去了，两广没所谓啊，钱还是在我国人民手上嘛。”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支持范局长的建议，即使固定投资落在邻市，但是如果税收、就业等等留在我市，我们还是可以获得很多好处的。税收等等，是表面上看到的好处，还有很多隐性好处，比如，电并我市电网我市的电容量就大了，钱也在我市流通，这些都会带来不少隐性的好处。”陈美玲第一个表示支持范思成。 接着又有人反对，从发言上看，支持和不技持范思成建各占一半，最后还是举手表决才完事，举手表决的时候，看到许进步支持范思成，有几个又倒过来了，最终，竟然是全票通过了范思成的建议。 章节目录 492：合作模式 下午，何定军继续和方万同“聊天”，范思成继续在市府开会，会议的内容，自然是讨论这个跨省的小水电站的合作模式。 水电站虽然不大，但是这种形式的合作，却是全国第一次。所以，采用什么模式，还是需要探讨的。 如果仅仅是一次商业行为，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这个跨省的小小水电站却关系到两市的税收、就业、及资金流、企业数量、引资金额、及其它商业数据。 合作模式的不同，对这些利益点影响非常大，所以，会上的讨论非常热烈。 范思成代表招商局提出了三个方案建议，一是租地租河建电站，以常用的租赁开发的方式，将回龙镇下游四公里内的河道及河两岸一定范围的土地租下，然后将其交给投资的能源公司建站经营。 他本人是最喜欢这一个方案了，这个方案的好处是显然易见的，方便操作方便管理，而且，最对龙乡市来说，利益也最大化。 第二个方案是，合作开发，共同受益。具体一点就是，电站投资方及回龙镇，以投资方的形式进入贺山乡，并与之合作建造电站，资金无全由龙乡投资商出，而贺山乡则以提供河道及土地享受一定比例的利益，比如电站交纳管理及地方税，安排一定数量的就业等等。 这个方案，虽然龙乡方面得到的利益没有第一个方案的多，但是这样的合作却可以促进两地的经济往来，文化溶合。在管理方面，由于有本地政|府的介入，电站将会减除了很多琐碎的事。 范思成的第三个方案，他说是下下策，最不可取的方案，那就是让投资商直接去与贺山乡洽谈投资建站，而回龙镇仅仅收取河道占用的费用，当地电力部门用最低的价格购入该电站的电。这个方案说白了，就是将投资商扔了，他爱建不建，不关龙乡市的事了。 这确实是最不可取的方案，说出来没任何一个人支持。 范思成提的第一第二方案的支持者差不多持平，但是，这只是己方提出的方案，对方会不会接受或对方是不是有他们的方案，这可得去谈了才知道。 “大家都讨论这么久了，大家提出了不少问题，但归纳起来，基本上就是思成局长提出的第一或第二方案。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必再讨论了，整理好，选出代表去山奇市吧，无论是第一还是第二方案，都得找当地政|府。”讨论了差不多一小时，陈庭芳总结说。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呢？这是一个技术活。”范思成又提出先去找山奇市还是先找贺山乡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李金泽专门跟范思成唱反调。 “这么显浅的区别李副市长都看不出来吗？”范思成从来不会宠着对手或质疑者。 什么区别？这个区别大多数人还真的一下没转过弯来，这事儿，本来具体的事就是和贺山乡打交道的，难道不应该先找他们吗？ “无论用哪一个方案，最终打交道的都是贺山乡，我们当然先去找贺山乡了，至于涉及到山奇市的事宜，用外交辞令说就是，那是他们的‘内政’，用不着我们去搞啊。”李金泽居在说出这样的话。 范思成笑了笑，看向陈庭芳不再说话。 陈庭芳当然不会这么胡涂，他点头说：“先去哪里，就听范局长的吧，反正他是必须参加这次谈判的。现在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这事儿除了招商局之外，是不是还需要派其它部门的人去协助一下。” “这事定下来了其实就不是什么大事，我提议，范思成带队，回龙镇派了下主要领导，水利部门派一个人组成一个谈判小组就可以了。”许进步终于发声了。 “我建议市府办也应该派一个人，否则，人家会认为不对等的。”陈庭芳说。 “嗯，这倒是，市府办派一个主任去吧，这样显得我们重视，对方也会相应提高级别。”许进步点头说。 几千万的投资，像龙乡市这样的地方，还算是蛮大的，对山奇市来说就更大了。不过，谈判的意义不在于这个投资有多大，而是在于这种形式很特别说，所以，级别提高一点，后面很多事就好办一些。 会议决定，谈判小组后天出发。 投资方南方洁净能源希望在入枯水期前可以将事情确定下来，方面他们在年底进行一些基础作业。的以，时间上对范思成来说是非常紧张的，除了和山奇市方面的协商，市里和镇里、洁净能源和北岸生态旅游公司之间还有不少事情需要解决。 市府办陈美玲亲自上阵，水局则只派了一个副职，而回龙镇方面，由范思成联系。谈判 ，主要还是范思成的，其它部门单位派人，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态度而已。 从市府出来，范思成刚要给廖向东打电话，郭振声的电话却先进来了。 “老领导有事？”范思成知道对方打电话肯定是为了郭当阳的事，只是这事儿已非他能再插手了。 “思成，你和王局长较熟，可不可以打听一下当阳的事啊，昨晚抓了那么多人，万方公司的事现在应该已大白了吧。”郭振声说。 “老领导，就算已找到证据证明郭当阳和那个人为交通事无关，但我估计他也不可能马上回来，你忘了，他买过凶打过人啊。这事儿，你得自己心里有数，最好和蔡家和检院这边搞好关系，调查的小组的个人和检院不提出起诉，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回来，否则，一旦提出民诉或公诉，他这买凶行凶，几年肯定少不了。”范思成提醒郭振声，现在找他已没用，因为他这里能发的力已全部发完了。 郭振所闻言，心里大骂自己老糊涂了，怎么忘了这一节。 “思成，你和蔡家那么熟，是不是可以……。”他的意思，让范思成一起和他去找蔡家说说情。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行， 这边我帮你斡旋一下吧，你赶紧走检院方面。” “好，好，太感谢思成了。思成晚上有安排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吃顿饭，有些细节我还得请教。”郭振声非常客气。 “吃饭不必了，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吧。”范思成拒绝了，事儿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自己虽在全力帮助，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随时都会有变。所以，他不愿意受那怕一顿饭的好意。 章节目录 493：代您坐的 比郭振声有“诚意”得多的是温马力，范思成的驾车回到招商局，在停车场车子还没停稳，温马力突然不出现在车旁帮他拉开了车门。 “温局，你怎么在这里？”范思成很是奇怪。 “我是来请神仙的，我要请您吃饭。”温马力说。 “温局，你就是要请我吃饭也不用在停车场堵我啊。”范思成觉得很搞笑，这个温马力怎么办啥事都与别人不一样呢。 “我不在这时堵，很难找得到您的，打电话？您肯定说没空。”温马力笑说，“范局，您今晚没约吧，我已在倾城订好了包厢，走吧。” “温局，我还有事要上去办一下，要不，上去喝一杯？”范思成知道今晚是跑不掉了。 “我就不上去打扰您了，我在车里等你吧。”温马力不愿意别个看到他来找范思成。 “好，那你就在车里等吧，我很快下来。”范思成也不和他多说，拿着公文包匆匆上楼。 本来，他打算今晚找戴乐婷的，最近太忙，都快把她的忘掉了。上次那个谁告诉他，看到戴乐婷和一个男人挺亲近的，他嘴上虽然说不相信戴乐婷会怎样，但是心里却一直有一根刺。 他很清楚，一个女人移情别恋或者劈腿什么的，很多时候其实跟物质性的关系并不大，很多时候她们可以就是呈强好胜，或者过于寂寞了。 所以，范思成一直警告自己要抽时间陪一下戴乐婷，可惜他一直就抽不到时间。 戴乐婷对范思成是真的好的，但是范思成总觉得梁好更像他的女朋友，虽然梁好除了身子并没给过他什么。而戴乐婷洽洽相反，除了身子，她给过他不少东西。但他总好像两人不像男女朋友。 范思成这种人，真的应该看看那个叫张爱玲的女人写的小说，好像有一本书有这么一个意思，说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通道是阴|道。他和戴乐婷所以找不到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可能就是缺了一场成人间的游戏。 半小时后，范思成从办公室下来，温马力都已堵在门口了，他不去就太不给面子了。 体制里虽然严禁拉帮结派，严禁拉山头。但是现实中完全清除派系，那是不现实的。范思成已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三年多了，他虽然不承认，但却不自觉的经营着自己的圈子。所以，既然前面已帮了温马力，他就不会拒绝温马力继续靠近。 倾城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名气直追龙乡楼宾馆。韦向男这个女人，虽然是戴乐婷的同学，但是范思成却一直都对她不甚了解，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很厉害。 “我是叫你范哥还是范领导好呢？”范思成没想到今晚韦向南竟然在门口迎客的。 “叫什么不也是一个符号么？你随便。”范思成笑了笑说。 “那我就跟他们一样叫你范哥了，范哥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对我们这里的服务不满意啊。”韦向男挽着范思成的手臂往里走。 手肘被韦向男那规模并不小的两坨肉碰撞着，范思成侧头看了一眼发型和穿着都非常中性的韦向男，觉得就像挽着一个男人一样，感觉非常的怪异。 “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准备留长发了，你觉得怎样？”韦向男说。 “呵呵，我觉得怎样有什么所谓，关键是你自己觉得怎样。”范思成想挣脱自己的手，却被抱得紧紧的，幸好，马上就到包厢了。 “当然有所谓啊，你是我们同学的男友，又是我这里的常客，你的意见很重要的。”韦向男笑说。 “行了，你那么漂亮，随便什么发型什么衣服都漂亮。”范思成终于可以甩开她的热情了。 “咯咯，真会说话。”韦向男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温马力说，“温局，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去帮你们准备酒菜。” “不急，不急，韦总你先忙。”温马力说。 “范哥，我去忙了。”韦向男和范思成打过招呼离开。 范思成的眉头直皱，他怎么也想不通，韦向男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种态度，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她想干什么呢？ “兄弟，韦老板对你可是十月芥菜了。”温马力看了一眼已关上的门，偷偷吸了一口韦向男留下的余香说。 “温局，帮我分晰分晰，这个男人婆虽然和我挺熟的，但是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子，你说她想干嘛呢？”范思成这人，警惕性是非常高的，只要遇到反常的人事，他总是要弄个清楚。 “我对女人可没研究，分晰不来。兄弟你还是先研究研究我的事吧。”温马力一边泡茶一边说。 “你什么事啊？”范思成装傻。 他很清楚，温马力今天找他，就是让他帮忙出一下力，陈中先的位置拿过来。 暗中扳了这么多年陈中先，这次终于把他扳倒了，他自然不能让胜利的果实被别人拿了去。不过，他知道单凭自己估计是拿不到这胜利果实了，所以，温马力又找范思成了。 他现在觉得范思成就是他的神，自己折腾了那么久的事都没折腾下来，范思成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陈中先给拿了。 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交通局的工程很多，其它事务也不少，常务副局长是缺不得的，不然把我们局长累垮了都没办法完成任务。”温马力也不躲闪，从一开始找范思成，他就表明了目标，所以他在范思成面前完全不用忌讳什么。 范思成笑了笑说：“这种事我可不懂，温局完全有能力胜任，您不去找局长及上面领导，你拉我跑这里干嘛。” “兄弟，你就别逗我了，除了找兄弟你，我谁都不找。我也知道，找别人都没用，只有找你我才能完梦，才能为本市人民更好的服务。”温马力用力拍范思成的马屁。 “少扯，温局，说真的你若是对这个位置有想法，该去找王部长和卢书记汇报工作，嗯，在这之前，还得找你们局长将工作汇报好。”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有竞争的人么？” “怎么可能没有呢？外面别人会不会塞人且不说，本局其它副局和办公定主任都是对手啊。”温马力苦着脸表明心迹说，“范哥，我的事就是你的事，这个常务副我是代您坐的。” 章节目录 494：禁忌说话 温马力的年纪比范思成大得多，他居然叫范哥，又说是这个位置是代范思成坐，就差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 他的意思就是告诉范思成，从此以后温马力就是他的人，所以，这个位置范思成得帮他拿下。 “温局，话千万不能这样说，你如果再说同样的话，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同台吃饭了。”帮不帮他拿下这个常务副是一回事，温马力是不是自己的人又是一回事。 但是，不管是什么回事，这话都绝不能说出来。 温马力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情急之下把不应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范思成很是恼怒。 话说了之后，温马力才知道自己太毛燥了，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再到领导那儿去告一状，范思成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只要我坐在那位置上，以后工作一定会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绝不伸手，绝不以权谋私……。”温马力连忙解释说。 不管在哪一个圈子混，有很多话是不需要说的，只需一个眼神，一微表情就已让同路人心神领会。每一个圈子说话都有禁忌，在体制这个圈子里，分分钟都是站队时间，但是又任何时候都不能表示顾在派系，这是很严重的禁忌。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了，温马力只是埋头给范思成敬酒，不敢再提刚才的话题，他摸不准备范思成的脾气，他只知道找过范思成的人都成功了，就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跟他谈的，还是送了什么东西。 一般人的思维，求人办事当然就是付出的，但经过刚刚的事儿，温马力不敢再造次，万一，说给他送东西，他真的发怒了，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局里一共几个副局啊，办公室主任的条件怎样？”他不说，范思成倒是提了。 “交通局这几年事多，多配了一个副局，一共四个，除我以外还有两个副局。按照掌握权力和资原来排的话，我是末位的。那个办公室主任，听说是李副市长的远房亲戚，条件不怎样，人脉关系比我强。”温马力顿了一下又说，“那两个副局，条件和我差不多，不过人家现在排位比我高，掌握的资源比我的，支持的人自然就比我多。” “哦，原来这样啊。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跟别人争？你是不是会说，你比他们都更合适这个位置？你怎么证明你比他们更优秀更合适？”范思成一边吃菜一边说。 说到这个，温马力就来劲了，放下筷子，开始分析原来陈中先的种种不是及各种弊端，然后又提出自己如何改善的方法。 温马力一轮滔滔不绝的演讲，居然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中途除了喝两口水，没停顿过，没思索过，显然，他所说的一切，早就印在脑子中了，说明这家伙还真是用心了，不然，这么多的内容，不可能说的那么流利的。 交通局的政务，范思成是不懂的，不过，刚才温马力对提高交通局外包工程的监管及涉及人员的自律方面，他提出的方式方法，确实见解独到，范思成也明白，那样干的话，对防止腐败，防止受贿确实是有效的。 “说完了啊？说完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叫人再送两个热菜上来吧。”范思成按了服务灯。 “不用，不用，我就吃这些可以了。”温马力吃了一著冷菜说，“范哥，你觉得我这样干可以吗？” “嗯，不错。”范思成点点头说，“不过，你也别急，陈中先才刚被抓，就算要找人补缺，也得等陈中先的事有了定性才会找人。” “但我不能干坐着等吧，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干坐着等。”温马力说。 “嗯，说的也是，要不这样，你把刚才说的做成文件打印出来，我帮你递给相关领导。你既然觉得自己比别人更适合这个位置，你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直接推荐自己。”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我早准备好了。”温马力打开提包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 “自荐信有了吗？”范思成说。 “这个…自荐真的好吗？领导会不会觉得我自大？”温马力很担心的道。 “连自荐都没勇气，还有勇气干什么？明早把自荐信也拿来。”范思成收起文件袋说，“事实上，这种事，最有效果就是自己亲自送去给领导们。” “范哥，你饶了我吧，亲自送我真的没这个胆。”温马力捂着胸口说。 “切，你不是没这个胆，而是没这么厚的皮。其实，大多数人的观念都是错的，总觉得自荐的人是胆大妄为的自大狂。”范思成吐了一口烟说，“自我认可，是必须具备的自信，如果连自信都没有的人，还能当好领导？” 吃饭其实是小事，饭局主要的功能之一是谈事。范思成决定帮温马力递自荐信，今晚这个晚局就可以完满结束了。 事情谈完了，吃没吃饭没关系，回去煮碗泡面吃呗。 “范思成，我说过有事要找你的，是忘了呢，还是懒得理我？告诉你，这事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哦。”范思成走到停车场时，韦向南追了过来。 范思成闻言，拍了一下额头说：“你跟我说这话？哎呀，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哼，装吧，挺像的。”韦向男对温马力挥了挥手说，“温局，挺晚的了，你赶紧回吧，不然温大嫂会担心的。” 额，她赶人呢，让温马力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阻头阻势。 “对对，韦总提醒得好。范局，我先走了。”温马力上车走了，韦向男拉开范思成车子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韦总，要不，我们找地方坐坐？”范思成也上了车。 “去我办公室？”韦向男说。 “不，别人的酒巴吧。”范思成说。 “算了，还是在车上说吧。”韦向男摆了摆坐姿，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好吧，您请说。”范思成在李永雄那儿见识过窃听手段，他才不会和韦向男在她的地盘上谈什么重要的事，车上聊挺好，不怕被别人听到。 “你多久没和婷婷一起了？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韦向男开口说的竟是戴乐婷的事，范思成有点愕然。 章节目录 495：诡异韦向男 韦向男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和戴乐婷的事关心起来了呢？范思成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知道四通达集团吗？”韦向男却不再说戴乐婷的事。 范思成摇了摇头，虽然是干招商的，但是这些年各式各样的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除非像天宫集团那么有名气的企业，否则范思成还真的记不了几个外地企业。 “四通达集团主营能源、能源产品及交通运输，总部在穗城。”韦向男说。 “不是，韦总，这跟我有关？还是跟我和戴乐婷的关系有关？”范思成语气略为生硬，有点不耐烦了，他最讨厌别人用莫测高深的方式说话。 “嗯，还真有点关系，最近婷婷就和这个集团的董事长公子来往。”韦向男说。 “然后呢？他们来往难道不可以？”范思成已明白韦向男要表达什么，但现在他迷茫的是，为什么韦向男会突然关心这些事，还特意告诉自己。 难道，韦向男一直都在关注自己？ 韦向男居然焉然一笑说：“可以，当然可以啊，这是她的权利和自由。” “韦总，你什么事，还是直说吧，如果没事了我得回去休息了。”范思成不耐烦的说道。 “既然你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的男朋友暧昧交往，我也无话可说了。”韦向男顿了一下又说，“范思成，你转业回来三年多就从一个乡镇小干事爬到科局位置，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但现在看来，你完全是运气而已。” 范思成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算了，我还是直说吧。”韦向男拿过范思成仪表台上烟点了一支说，“四通达集团的人接触戴不婷目的不纯，好好留意一下吧。” “我虽然还是不明白你今晚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真的谢谢你。”范思成确实不明白韦向男今晚的行为什么意思，但人家说了这么多，他总得表示谢意。 韦向男的脸色变幻，很矛盾又很烦燥的样子。 “还是不明白就慢慢想，就这样吧。”韦向男用力吸了两口烟，很恼怒的拉门下车，然后狠狠的扔掉了烟头，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戴乐婷，四通达集团，四通达集团董事长公子，这里面有什么事呢？韦向男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范思成知道，韦向男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无聊才跟他说那些话的，她的这些话，一定有特别的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范思成驾车在路上反反复复的回忆韦向男说的几句话，但无论怎样他都想不明白韦向男到底想表达什么，这女人今天真是诡异。 本来，范思成打算晚上去找戴乐婷的，被韦向南这么一搅，他反而不想去找戴乐婷了。 现在这种心情过去，戴乐婷肯定一眼就看出范思成有问题，肯定会追问他什么事儿，他倒是可以承机问戴乐婷和四通达董事长公子的事，她也许会随口说他们只是朋友，韦向男多事了。又也许会什么都不说。 总之，无论戴乐婷怎么说，他都觉得对她是一种为难。所以他觉得还是自己找答案理解了韦向男的说话再见好一些。 找李永雄吧，在范思成眼中，邓显文是睿智的，可以给他解说天下之势，龙乡政坛之脉纷纭，而李永雄是鬼才的，可以告诉他很多别人根本不知道的隐秘。 关于四通达的事，找李永雄就最好不过了。 “在哪？”范思成给李永雄打电话。 “领导，你问话太有意思了，我当然是在宾馆里啊。”李永雄笑说。 “想喝一杯。”范思成道。 “我办公室里随时都有茶有酒。”李永雄答道。 不一会儿，范思成到了李永雄的办公室。 李永雄开了瓶国产红酒倒了两杯，范思成执拗，只喝国产的，开始的时候他迁就，慢慢他也习惯了。 “四通达集团你熟悉吗？”范思成接过李永雄递过来的酒说。 “原来三更半夜跑我这里是为这事儿啊？”李永雄笑了笑说，“是不是谁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你就告诉我四通达是什么玩儿就行了。”范思成当然不会跟李永雄说韦向男的事。 “嗯，其实没什么特别，就一家做能源和运输的集团公司。”李永雄说。 “ 这个公司干净吗？是什么性质的公司。”范思成悟性还是有的，他认为韦向男特地跟他说戴乐婷和四通达董事长儿子的事，应该不是风花雪月的事儿那么简单。 李永雄看了一眼范思成，他觉得很奇怪，四通达在龙乡甚至石城都没投资，这小子怎么突然就问起四通达了呢？而且问的是最本质的问题。 “四通达是一个很神秘的集团，实力非常强，我指的不仅仅是资金实力。”李永雄想在范思成脸上找到些什么，但是范思成并没什么表情，他继续说，“有传闻，这个集团公司背后藏着的是京城那边的几个世家。但又有传闻，说这个集团和一些国际级别的超级社团有关系。但谁都拿水出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个集团能力很强是绝对真的。” 李永雄说的这些，只要留意过这个集团的人都知道，说等于没说。但范思成不知道，倒是觉得他说的不少信息了。 “四通达在龙乡有业务吗？是不是有计划要来龙乡发展？”范思成又问。 “据我所知没有，也没听说过他们要来这里发展的传闻。”李永雄被范思成勾起了兴趣，“你今晚很怪哦，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听说这个集团的董事长的儿子前阵子来了龙乡，我想知道这个集团的事，想知道他们来龙乡的目的。”这种事，范思成觉得李永雄比警方还更快有消息。 “你想让我查他们？你付得起钱吗？”李永雄笑说。 “没钱，但你得查。”范思成笑说。 “凭什么。”李永雄觉得范思成今天很不一样。 “凭我们是朋友。”范思成奸笑道。 李永雄就算再本事，查四通达是要时间的，但范思成的工作却是一刻也不能停的，次日准备了一天，再次日他便带队去了邻省的山奇市。 章节目录 496：我认了…… 方万同确实不是普通人，虽然羁押室的惊魂一夜让他几乎漰溃了，但把他带到安全屋后，这家伙就回过来神来了，任凭何定军软磨硬泡，就是没一句实话。 何定军浪费了一整天时间，依然掏不到何定军的话，而王志军那边却是要发疯了。因为石城那边来人了。 手续上对方当然找不到破绽，拿捏不了的，因为何定军带走方万同的时候就知道石城会有人干扰，所以，做了万全准备，各种手续一应俱全。 但人到底在哪儿，局里除了何定军和他几个心腹手下，谁都不知道。 石城来的人很生气，但是他也不敢公开使什么手段，因为他只有权了解案情，却无权干扰办案。王志军也非常生气，他觉得何定军不给他面子，让他下不了台。不过，他又拿何定军没任何办法，一来，手续上何定军没任何纰漏，他有权这样干。二来，这傡 何大队长可是许进步盯着的人，他不敢造次玩什么手段。 骂不得，打不得，都气的不行。 何定军也很气，浪费了一天时间方万同这王八蛋居然不吐实话。 不过，他气是气，却不是像王志军和石城来客那样没办法，他知道方万同的弱点，方法不需要多，一招就好。 “方总，你喜欢去农村吗？我想你一定没去过农村玩了，今天在这里跟你耍了一天嘴皮子，晚上我带你到镇上玩去。”吃饭的时候，何定军对方万同说。 “何队长费心了，居然还想着带我去玩。不过，我很奇怪，难道你真的不在乎这套制服吗？你这样干难道就不怕石城方面问责？”方万同一边吃着盒饭一边说。 “呵呵，你做过什么事心里清楚，你觉得，这么大的事爆出来，你的那些后台，靠山，伞子们，他们还敢保你？只怕他们这会儿已跟你划清关系了吧。我当警察也有些年头了，你和你那些后面的人的关系，我见多了，若是小事，为了利益，他们肯定会跳出来为你开脱一番。但是事情真大了，他们避都来不及哪顾得上你。”何定军笑说。 “我干过什么事，我心里当然清楚，可惜你不清楚，也没证据，哈哈。”方万同突然大笑起来。 “是吗？你觉得吴廉他们的证词我们不能办案？你这个人也算多才多艺了，法律方面你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在一些情况下，即使没你的口供，案子一样可以上公诉，法官一样可以根据证据判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何定军高深莫测的说道，“何况，我也并非没有办法让你亲口说出事程的经过。”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吧。”方万同不屑的笑说。 “嗯，不急，等会带你到镇上去，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猪圈牛圈，那绝对比羁押室还要有意思的地方。”何定军将最后一口米饭爬进嘴里后说道。 猪圈？牛圈？羁押室？听到这几个词的时候，方万同脸色大变，就如看到最恐怖最令人害怕的东西，他的脸上全是惊恐，并且已开始瑟瑟发抖。 他怕啊，真的怕，那是他最害怕的事，别人就是捅他一刀，插他一剑，打他一枪，他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是想到羁押室里那些一坨坨的软物，那一滩滩的污水，他就怕的发抖。 想起了那个可恶而恐怖的羁押室，他就开始擦手，恨不得把皮都撕下来。 “方总，怎么了？手痒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找点清凉油什么的？”何定军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不…不要…脏…好脏……。”方万同越来越激动。 “那就去洗洗呗，其实我没看到脏啊，你也是真怪了，刚才吃饭时你没觉得手脏，吃饱了才觉得自己手脏，那岂不是……。”何定军冷冷的说道。 呕…吐……。 何定军还没说完，方万同竟然吐了，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我靠，你这人什么回事啊，怎么说吐就吐了？这盒饭可不便宜啊。”何定军见状，还真是吃惊了，这家伙是什么心理啊，说几句话就可以让他吐，真见到那些黄白之物，他岂不是要晕倒了？ “来人，搞好这里的卫生，然后备车去镇上，我要带方总去看看猪圈牛栏。”何定军继续给方万同“施压”。 “去看猪圈牛圈？何局那么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手机疑惑的说道。 “你不觉得好看，方总觉得好看，他很喜欢这种地方，猪圈牛圈比羁押室有意思多了。”何定军说。 喀…吐……。 方万同再次狂呕，不过，刚才已吐了一轮，这次吐的只是一些污秽的涎液胆汁。 “不去…我不去…何…何队长，求求你，不要去……。”方万同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去，也是可以的，但是， 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总得回报我一些什么吧。”何定军笑说。 “我…我说…唉，我认了……。”方万同无力的说道。 对于他来说，认罪伏法远没有被关在猪圈牛圈里恐怖，他想起昨晚羁押室的事就浑身发抖。 “早这样不是少受很多罪么？你们这些人啊，总是喜欢自找痛苦，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梦想能脱身，你当这世界真的是你们说了算啊。”何定军站起来说，“好好配合，交待所有的，我保证，在开庭之前都让你过得很舒服，否则…你懂的。” 何定军的心情非常不错，想不到方万同这样的人，竟然怕一坨屎，这处人真的太难理解了。 方万同对警方的程序是非常熟悉的，从被抓到现在已快七十二小时了，但何定军却没受到一丝的影响，自己依然被关在这里，也就说，不管是自己后面的人没运作还是运作不成功，都已过了运作的最佳时段。 他很清楚自己后面那些的能量，也很清楚自己在他们那儿的位置。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动静，应该是他们已无能为力了。也就是说，这次何定军的行动，得到了更高级别的支持。 像方万同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为某个人去赴死，也不会为某个组织去就义。所以，他选择合作，即使后面会死他也不怕，他最怕的是污秽。 章节目录 497：水电站的事 官方办事，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快或很慢，陈中先和万方公司的案子办的非常快，七天就进入司法程序。 对陈中先的处理可以说是非常重的，不仅解除了党内外一切职务，还进入司法程序判刑。万方公司的人，除了那些纯打工的人不受波及以外，其它的成员，统统都送上了法庭。 案发一个月后，陈中先和方万同的案子尘埃落定，两人都是十多年有期徒刑，可真是好朋友了。其它的涉案人员，被判一年到二十年期徒刑不等。而这两个案子点火者郭当阳，却因为马三的人并没有实质伤人，加上郭振声的运作，仅仅只是对他进行了刑拘，并没被公诉。 郭当阳能有这样的结果，郭振声知道这不仅仅是幸运，也不是老天有眼，祖坟冒烟，而是因为范思成，如果不是因为范思成促成了急查万方分公司，郭当阳极有可能就被别人运作成故意伤害的策划者了。 郭振声是一个记恩和有良心的人，得知儿子并未被起诉后，马上便给范思成打电话。 范思成最近真的忙到脚跟不踮地，山奇市贺山乡水电站合作的事已开展了两轮谈判 ，但是没什么突破。 乡和镇都是最基础行政单位，但是乡所以叫乡不叫镇，就是有很多指标还达不到镇的水平。对于贺山乡来说，几千万的投资真的是天上的掉下来的大馅饼，他们想狠狠的吃一口，想吃的比龙乡市这边还要多。 河道及土地的征收使用，就业的安排，管理费的收取等等都很快就达成共识，但是，征税问题却谈了两次双方都未能满意。 投资方要求年前务必要进入实际动工阶段，但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却连投资方案都还没落实，范思成非常的烦闷，急躁，焦虑……，头发都快要白了。 “老领导，有什么事吗？”范思成正在为第三次与山奇市方面谈判做准备的时候，郭振声的电话打进来了。 “哦，有事，有事，思成呀，晚上你有安排了没？”郭振声说。 “老领导要和我喝一杯？行啊，那晚上喝一杯吧，最近烦透了，喝一杯解解愁。”范思成笑说。 “好，晚上我在倾城恭候大驾。”郭振声很高兴。 “不去倾城，去老刀把子吧，那儿喝酒和碗的，多么的豪气。”范思成不想去倾城是怕又被韦向男神神叨叨一番，还有就是，他今天想醉一场，老刀把子那儿喝酒的氛围才够豪爽。 “好，那等会见。”郭振声点头应允。 老刀把子大概是全市最江湖气的饭店了，这里的一切都用大字来概括。吃饭的碗大，肉切的也大，喝酒都是用海碗的，进店看一眼，郭振声就被吓着了，双腿有点发软。 “老领导，你怕什么，这样喝酒才有劲，用那种三钱五钱杯子喝，真的一点劲都没。”范思成招呼郭振声在靠墙的一张桌子坐下。 “好，好，今天我就舍命相陪了。”郭振声说。 “呵呵，你说的太严肃了，来，点菜吧。”范思成将菜牌递给郭振声。 “思成，你点吧，其实我是想请你好好吃一顿谢谢你的，只是这个地方……。”郭振声看了一眼旁边那些竖着一脚坐在大板櫈上的人说。 “哈哈，老领导，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大可不必，你太客气了，那只是举手之劳，真的，我只是递了一些资料，说了两句话，什么事都没干，你用不着谢。”范思成说。 实际上，在这件事上，范思成真的没做什么，但是无可否则，如果不是他，陈中先和方万同肯还在逍遥。 举报材料是真实的，但是如果不是他递上去的话，说不定和温马力前几次举报一样的石沉大海。即使有人也直接递到了许进步这里，换一个人递，他肯定不会那么重视，也许三天五天半个月才会看到这些举报材料，毕竟一个市委书记还有很多事忙的。 片刻，酒菜上来。 酒是用埕装的土炮，菜是用盘子装的，一盆红烧肘子，一盆烧春鸡，一盆十锦菜，一盘酿豆腐，每一盆菜不仅份量足，而且块头大，那盆红烧猪手，实际上就两肘子，郭振声看到就发怵。 “来，先试试这肘子，老领导，我保证你绝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肘子。”范思成放下筷子，伸手一抓，将一只肘子拿在手里，张口咬了一口，大叫好味道，端起酒碗示意郭振声喝酒。 范思成现在的形象，完完全全一个江湖大豪的样子，谁能想到他竟然是招商局的一把手。 郭振声可做不出这个样子，端碗和范思成碰了一下，呷了一口辛辣的土炮，然后伸筷在什锦盆里夹了一根小白菜放嘴里。 嗯！！这味道不错。 “哎呀，老领导，和你喝酒真不过瘾。小二，拿一只碟子一把刀子过来，帮我领导将肘子切一下。”范思成无奈，只好叫人帮郭振声将肘子切碎了。 喝了一碗酒，吃了半盆肉，郭振声也放开了，这里的菜看上去粗糙不堪，但吃起来味道真的非常好了。 “思成，看你的样子，是准备将自己喝醉啊，什么事情这么烦恼？这可一点都不像你。”郭振声已有了几分酒意。 “唉，别说了，这事儿他妈的真烦，我现在发现，越穷的人就越没眼光没远见，然后因为没眼光没远见，人就越穷。真的想不明白，贺山乡的人是怎么想的，白捡的一个项目，居然还要跟我们斤斤计较，惹恼了老子，项目不要了，他们毛都得不到一根。”范思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 “哦，那个水电站的事？还没谈妥？”郭振声说，“据我所知，贺山乡的书记并不难说话呀，也不是眼光短浅的人，难道是政|府那边的人……？” “这些混蛋，我说真接租他们的地方建电站他们不同意，非要合作一起建，但是他们张口要的税收比例竟然比我们还高，这完全不是合作的态度嘛。”范思成很烦恼的干了一碗酒接着说，“也不知他们谁出的臭主意，谈了两次了，依然不肯让步，想吞了我这个项目呢，他妈的真天真。” 郭振声闻言，知道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了，贺山乡的乡书记及乡长他都认识，他们应该没这么傻，这事怕是市里有人在卡脖子了。 “思成，这事你该早跟我说，这样，第三轮谈判不着急，我帮你找找人，先弄清楚谁在使坏再说。”郭振声拍了拍范民成的胳膊说。 章节目录 498：私会 对于郭振声的话，范思成只当他是一句安慰人的客套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两天过后，郭振声却神神秘秘的找他往山奇市跑。 “诶，老领导，虽然山奇市并不远，一小时就到了。但这个时候去，你不会是那么疯跑山奇市吃饭吧。”眼看已快到下午下班时间，范思成很奇怪郭振声为什么这个时候去山奇。 “你说对了，就是去那边吃饭的。”郭振声看了一下时间说，“特地带你认识一个人，希望对贺山乡的谈判有帮助。” “哦？是什么人啊老领导。”范思成很是意外，没想到郭振声前两天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贺山乡水电站的谈判陷入瓶颈就是双方利益的分配，范思成认为私下找市里的人谈并没什么用处，因为具体的利益并不是市里的，而是乡里的，就算乡里极力想促成这一个投资，出面劝说贺山乡让步，但如果乡里不同意让步，市里也是没办法的，市里的领导绝不可能用权力逼迫乡里让步的。 “一个贺山乡下禄村委的支书，一个是贺山乡的副书记。”郭振声笑了笑说，“他们自己是没有能力改变这件事的，不过，他们也许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谈不下来，告诉你怎样才谈得下来。” “哦，贺山乡的人，我们应该直接回回龙镇然后到贺山乡请他们好了，现在跑山奇市里，岂不是让他们也跟着跑一段路。”范思成闻言，并不看好这种私会能给谈判带来什么改变。 龙乡市往西北方向五十多公里是回龙镇，而龙乡市往东北七八十公里是山奇市，而贺山乡要到山奇市里，却也是要跑二三十公里的。 “这是下禄村支书建议的，他说已和副书记沟通过。没所谓啦，我和支书是较熟的，用不着虚头巴脑的假客气，他们约在山奇市里，一定有他们的想法。”郭振声说。 “嗯，好吧。”范思成点点头说。 入黑的时候，范思成终于在旗山酒店见到了郭振声约的人。 “范局长，您在回龙镇当副镇长的时候，您的大名就如雷贯耳了，可惜总是缘吝一面。老天见怜，今天终于如愿了，没想到范局长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年轻，还要英气，人中这龙啊。”相互介绍后，贺山乡副书记黄相东握着范思成的手笑说。 “谢谢黄书记的夸奖，今天能和黄书记认识，也是我的荣幸。”范思成已到过三次贺山乡公干，但是却从来没见过这位黄副书记，现在想来，贺山张的党政班子也是隐忧满地啊。 “哈哈，郭书记，江书记，看看，最不喜欢说假话，装客气的范局长今天居然也客气起来了。”黄相东指着范思成大笑。 下禄村的支书江有民笑着双手握着范思成的手说：“范局长，你在回龙镇当招商办主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北岸三村很多是我们的村的亲戚，平里走的动较多，据他们说，你可是一个不讲虚话假话只办实事的好干部，怎么跟我们就客气起来了。” “两位领导是在批评我形式主义了啊，谢谢了，范思成受教了，今天到此真是受益非浅。”范思成想不明白，一脚牛屎一脚泥的乡镇干部黄相东说话怎么总是文诌诌的，这个人很有意思啊。 范思成觉得，黄相东本点都不像是贺山乡的人，他就该和廖向东西一样，到乡镇上挂职镀金的，来镀金的人，一般都挂一些闲职，这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三次到贺山乡都没见到他了。 “大家都不要站着客气了，来来，坐下再说。”黄相东摆手请大家坐下。 “对对，郭书记，范局长，请坐，请喝茶。”江有民这农民支书，给两人送上一杯茶。 各自喝过茶，范思成对郭振声打了一个眼色，让他把话题带进主题。 “黄书记，恭喜您啊，听说贺山乡近年的发展很不错，尤其是今年的引资工作做的非常好，总额要比去年翻一番。”郭振声放下茶杯笑说。 “郭书记你打住吧，像贺山乡这种夹在大山里的乡镇，那有什么引资的资本？拿什么引资啊？不过，这两年的经济发展倒是有进步的，这还得感谢范局长那，若不是他在回龙镇招来药厂，不搞肉桂直购，不搞山货增值，我乡就算有货也卖不起价啊。”黄相东对范思成隔着茶几抱拳遥拜了两下说，“范局知道吧，因为你搞肉桂加工和直购，促使我乡肉桂种植面积翻倍的增长，很多村子人现在挂在嘴边的全是回龙真，快要把贺山乡忘了。” “再好的项目，再大的投资，如果政|府不能做好引导，不能发挥职能，那也是没用的。贺山乡懂得借东风，在山货种植上做好了引导，发挥了职能，所以，一个邻省的项目也能给本地人民带来极大的好处，借势发展了本地经济。”范思成看了一眼江有民，然后将目光落在黄相东身上说，“令人奇怪的是，贺山乡在水电站合作项目上却如此鼠目寸光，真的不明白，贺山乡如此无礼的贪得无厌，是出于什么考虑。事不可为而为之，如不是别有用心，那就是愚蠢。” 范思成对于贺山乡的贪得无厌早已不耐烦了，公务会谈他不好发泄情绪，现在私人聚会，他就一点都不客气了。 郭振声看着范思成嘴巴张了张，他真的没想到范思成会如此不客气的，但他还没说话，江有民却发声附和了。 “范局长骂的好，我也觉得乡里真的是有点贪得无厌。”江有民看了一下黄相东的脸色，发现他脸不改色，还带着微笑品茶，他便接着说道，“这个水电项目，其它大方面的好处我不懂，但是，带给上下禄村，龙口村等村的好处是显然而见的。说白了，这几公里的河滩山沟，种不了稻，也种不了薯，这几条山沟沟唯一的用处就是放牛了。但现在投资水电站，全部都征收了，真金白银的年年都有收入，这是多好的事儿。” “其实，对于合作形式，我们也有和乡里不同的看法的。龙乡给的三种合作方式，我认为对贺山乡最好的方式是第一种。”范思成的第一种合作方式是租赁土地形式进行合作，电站正好落在下禄村，对于下禄村的人而言，这种方式他们的利益是最大的。 章节目录 499：谈判失败 当村支书的意见和乡里的意见不一致的时候，他的意见其实就等于没意见了，在这件事上，别说村支书的意见，就是市里的意见也盖不住乡里的意见。 因为，乡里是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上面谁敢阻止乡里争取自己的利益？ 在这件事上，乡里如果不听市里的，最多就被骂一句没大局观，事儿还是照乡里的意思办的。 黄相东缓缓把杯中茶喝了，看着郭振声和范思成笑了笑说：“两位，这事如此诡异，难道两位就没想过其它可能，仅仅只是觉得这是贺山乡政|府贪得无厌的原因？” “除了贪还有什么原因让他们这样？”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范局，看问题应该往深一层看。从合作模式上来说，其实龙乡给出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了。但是他们为什么还不愿意呢？这钱多要一点少要一点又不会落在个人口袋的，而且，就算多要一两成，政绩也不会变得更大，为什么要干得罪人的事呢？”黄相东微笑说。 是啊，争回来再多，钱又不会落自己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争呢？ 项目落地就是一个大政绩，利益分配多一点少一点，根本不对会这个大政绩有丝豪影响，但他们为什么还要不管不顾的毁约对着干呢？ 显然，这里面还有些其它的事儿。 “对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干？难到上面有人让他们这样干的？”黄相东说话中的暗示郭振声出来了。 “黄书记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吗？”范思成说。 “不管合作形式如何，这个电站在贺山乡辖区内，这个项目的几千万都肯定会流入贺山乡，对于穷得要当裤子的贺山乡来说，这可是一笔诱人的巨款。”黄相东说，“明明知道这是一件千秋万待都有利益的，故意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范局，你真的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 范思成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说：“如果他们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手里有同样的投资商。” 黄相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缓缓喝着茶，十分悠闲的样子，他的这个样子等于默认了范思成的说话。 人家手里有直接的投资商，他们当然不愿意和只是给一点利益分成的龙乡市合作了，换了谁都会想办法将合作的弄走，而和直接投资的公司玩。 但是，先来的是龙乡市，先提出这个项目的也是龙乡市，大家都是邻里，如果强势的直接的拒绝龙乡，赶走龙乡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都是恶人是不值得信赖的队伍，如果这样干了，不仅商家不敢到山奇市就玩的人也不敢来。 所以，他们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就，就是提出一个龙乡不可能答应的利益分配方案。 “唉，你们贺山乡真的够无耻的，这种事都干得出来。”郭振声这老头居然生气了，当着黄相东这个贺山乡的副书记就骂贺山乡无耻。 “贺山乡和回龙镇的是接壤邻居，无论官方还是民间，一直都是友好的。就算自己找到直接投资商，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你们的。”黄相东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笑意。 “你的意思是说，投资商是上面的人找到的，这是上面某些人的意思？嗯，明白了。黄书记，谢谢您啊。”范思成侧头想了一下说，“黄书记，这事就聊到这里吧，接下来的我们好好喝两杯，来，我敬你的。” 接下来他们开始吃饭喝酒，果然没再谈论此事。 山奇市虽然和龙乡市接壤，但是风俗习惯却相去甚远，饮食也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范思成觉得这里的菜非常的特色，吃的大呼过瘾。 宾主尽兴，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范思成和郭振声告辞离开。 “老领导，你明天有事吗？晚上还有事吗？没事就和我一起明天再回吧。”从旗山酒店出来范思成对郭振声说。 “什么意思？你晚上不回去啊，在这里有家属？”郭振声笑说。 “呵呵，我哪儿都没家属，只是不想今晚回去明天又过来而已。”在黄相东暗示，贺山乡手中有投资商的时候，范思成就决定晚上不回去了，明天去进行第三轮谈判。 “什么意思？明天还来？哦，明天是第三轮谈判？”郭振声说。 “明本来不是第三轮谈判的时间的，但是我现在决定明天去谈，不对，应该是去下最后通碟。”范思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额，最后通碟？你的意思是，明天他们还是不退步，你就不投这个电站了。”范思成的行为让郭振声有点意外。 “对，不投了，当然，我们不投，别人也休想投，明天如们不退步，我撤了，当然，撤之前得让他们签一份协议。这个项目是我们提出来的，别人想抢去，哪有这么好的事。”范思成咬牙说道。 范思成不想这样，但是对方的做法实在令人讨厌，要是不合作，直接说了就了，何必搞这种小动作。 “签不签协议都无所谓，他们就算找到投资商，最后还得我们点头他们才行，否则，他们的装机容量半大打节扣。”郭当阳想了想说。 “不签协议是卡不了他们的，他们可以减半装机容量，这样的话，储水后水位就可以不过市境内了。”范思成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如果按照最大装机容量并在范思成选定的位置建造这个站，储水后，水位上涨，一定会影响回龙镇辖区，如此一来，贺山乡就必须找回龙镇商量了，水可能水淹了不给赔偿的。 “好吧，明白了，你小子现在考虑问题越来越远了，已超越了我，不错，真好。”郭振声很高兴，拍了拍范思成的胳膊说，“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晚我也不回去了，走，先去逛逛山奇市，然后晚一点找地方喝两杯。” “哈哈，好，听领导的。”范思成大笑。 次日，范思成领着他的淡判队伍和贺山乡进行了第三次谈判 ，其实这一次并算是谈判 ，会议开始范思成就说，龙乡市的方案是最后方案了，贺山乡让步同意他们的方案，马上签协议，如果不让步，项目就不做了。 贺山乡当然是想和龙乡市合作的，但是上面有人卡着，最终这个项目谈判失败，在范思成强烈的要求下，贺山乡照范思成的意思签了一份协议，保证不盗用他的建站方案。 章节目录 500：诡异的四通达 范思成所以能够旋风式的和贺山乡结束第三轮谈判，主要是因为市委和市政|府给他这个水电项目小组的授权够大，否则，他如要早请示晚回报的话，绝不可能这样把对方杀蒙了。 能促成这份不使用协议签字的另一个原因是，贺山乡大多数人都愿意和龙乡市合作，不满意市里某些人用侮辱性条件逼走龙乡的做法。 范思成连对方准备好的午饭都没吃就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龙乡，而他签下的这一纸协议就如一枚高爆炸|弹，他还在路上，两市的市政|府就炸锅了。 不过，相对来说，跳脚孤昌山奇市那位引来新投资商的领导，因为协议上写的很简单，贺山乡承诺不使用龙乡市提出的方案在下禄村建造电站。这一个承诺仅仅在协议上看是很简很正常的。方案是我提的，等于是我的版权，你不和我合作，自然不能用我的方案这要求不过份嘛。 但是，如果熟悉龙溪河的人却知道，有了这一条协议，贺山乡就是引入再多的资金也无法建水电站了。因为，辖区内龙溪河，就那地方适合建造水电站，换一个方，换一个方案，即使也可以建电站，但投资与回报并不成比例，是很鸡肋事。 山奇市马上召开了专题会议，但是会开的再多也没用，作为一个行政机关，肯定不可能撕毁这份协议，在这个协议之下，贺山乡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水电站这个项目了，管他谁谁。二是找龙乡协商，将那个方案买过。 但这个项目对贺山乡的帮助实在太大了，他们舍不得丢弃，不愿意丢弃。几千万的投资啊，这政绩杠杠的，而且每年收的管理费也是一笔大钱。 找龙乡协商买方案，听起来可行，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就是给再多钱，龙乡也不可能将这个方案卖给他们。 相对于贺山乡的党政班子被市里骂了个臭头，范思成就安逸得多了，他只接到几个市委和市政|府的电话责问。 他一律没解释，只说静观待变，肯定会有惊喜。 范思成果断做出与贺山乡终止投资合作决定，除了是一个以退为进的手段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山奇市引资的公司竟然是四通达集团。 这是昨天晚上黄相东透露给他的，他真的非常意外，要对贺山乡投资的竟然是来自穗城的四通达。 范思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四通达千里迢迢的跑到山奇市去投资这么一个水电站呢？韦向男曾说过，四通达并没在包括石城和龙乡在内的本省西南地区有投资，怎么就突然跑那么远投这么一笔投资了呢？ 能源并不是四通达集团的主营业务，单独的在跑总公司那么远的地方做这么一个投资，是非常诡异的事，范思成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一个什么秘密呢？范思成现在当然是无法知道的。但是，他相信随着龙乡市终止与贺山乡的投资合作，这个秘密将会很快就暴露出来。 回到龙乡市，范思成哪都没去，第一时间去了交通宾馆找李永雄。 “我拜托你查的事有什么消息没有？”见到李永雄，范思成开门见山的道。 “四通达集团的事查到很多，但四通达集团是不是要来龙乡投资，却没查到什么线索。”李永雄看了一眼甚为焦急的范思成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四通达公司这么感兴趣呢？” “不是我对他感兴趣，而是，这个破烂公司好像对我或我的事或身边的人感兴趣。”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这个破烂公司在穗城是较有名气的，但是，我们一直想接触想招商都没什么结果，那天韦向男却突然对我说，戴乐婷和这破烂公司的董事长公子在来往，也就是说，人家的公子早就来龙乡了。” 他看了一眼满脸惊讶和李永雄又说：“你不是很牛逼吗？ 不是说本市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吗？人家都在你家门口溜达了这么久，你却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看你以后还跩不跩得起来。” “真有这样的事？”李永雄的脸发红发热，这脸打的真痛。 “还有一件理让人想不通的事，这个破烂公司居然跑到山奇市去投资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正是我们要和山奇合作的一个项目，我查过了，四通达集团在本省西南，以及邻省都没有分公司。他为什么要跑远离总部的一个山区乡镇去投一个几千万的项目呢？我觉得，这个投资绝对不是商业利益考虑。”范思成说。 集团公司的经营，就如一个国家一样，远期的战略目标，近期的战术目的。总的来说，无论是战略意图还是战术目的，都会有一些行业规则或商业习惯考做背景的。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不可能突然远离总部投资一个项目的，这样除了运作成本会曾加之外，还会给管理上带来很多麻烦， 但四通达偏偏这样干了，所以范思成觉得背后一定有其它原因。 “真的有点匪异所思啊，诶，能不能说我市准备跟山奇市合作的什么项目？”李永雄沉默了片刻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并不是市里要和山奇合作，市里只是帮助投资解决一些问题而已。这是一个水电站项目，本来，我是要开发回龙镇龙溪河的水电资源的，但后来专家实地考察过后，发现如果电站设在下游贺山乡辖区三四公里的地方，装机容量可以曾大一倍多。后来，招商的时候，投资建在本市辖区内的电站不太感冒，说装机容量太小了，而对在下游建站倒是有兴趣。所以，为了留住这个项目，我们只好找贺山乡合作了。”范思成简略的说了一下水电站项目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电站都建在另人的地盆上，你那么积极干嘛？这不等于帮别人拉投资了么？”李永雄说。 “所以，这就是要谈判的地方了，这个电站就在交界三四公里的地方，少了贺山乡我们建不成，同样，他们想自己建不通过我们也不可以，因为储水后就影响回龙镇了，这样一来，无论谁建，都得和对方合作。要谈的只是利益的分配而已，如由我们主导投资建设，虽然固定投资在对方境内，但利益大头却在我们手上的。反之，亦然。”范思成说出了需要谈判 的重点。 章节目录 501：拐了个弯阻击 “这么说，这事确实诡异，这个四通达集团想干什么呢？”李永雄挠头说。 “肯定有事儿，到底什么事儿，就看你了李总。”范思成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说。 “其实，这阵子虽然没查出四通达集团什么事儿，但是却查到一些其他事，你想听听吗？”李永雄笑说。 “和四通达集团有关的事都说说，我对这个破烂公司很感兴趣。”范思成说。 “你知道韦向男是什么来历吗？”李永雄说。 范思成很奇怪李永雄怎么变得那么侂卦了，韦向男什么来历关他毛事啊。 他笑了笑说：“她什么来历关你我的事？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嗯，这男人婆确实也另有一番风韵的，我相信在在床上一定另有一番风情。” “滚你妈蛋，老子不喜欢男人婆，不过，我觉得吧，她对你真的有点那个意思。”李永雄笑说，“我告诉你吧，这个韦向男的家势比戴家还要好上一些。” “别他妈乱扯蛋了，快说正事吧。”范思成气恼说道。 “韦向男本来是龙乡人，她的家原来就在现在倾城后面的原公安局家属院里，因为她老子是原公安局治安队长。韦向男初中毕业后才迁到省城。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牛逼的是，韦向男的大伯是省公安厅的，她大哥是穗城市局的，他妈的全家都是条子，他们家就可以开一个公安局。”李永雄叨叨道。 范思成真的没想过韦向男居然是这样的背景，难怪可以将旧公安局买下，当然，范思成相信，李永雄还没说更重要的。 “还有什么，赶紧说吧，你大爷的，别在我面前玩悬念。”范思成装作不爽的道。 “还有就是，倾城公司在省城可不是一个小公司，倾城主要的投资就是高档会所、酒店、也会投资一些地产。仅倾城会所，在省城，鹏城等地共有分店十多家，龙乡倾城是倾城公司最小最偏远的一个分店了。我觉得，倾城公司买下旧公安局那么大一片物业，目的并不是为了开会所。你不知道吧，旁边的旧消防局也被他们家买下了。”李永雄爆出的消息确实够震撼的。 “是在城街楼计划流出来后买的还是在计划之前买的？”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如果在计划流出来之前就买了这么多的房产，这个倾城公司还真的令人括目相看，决策层有高人啊。 “计划出来之前，他们的投资目光真的很不错，万方公司等一大堆公司在计划消息出来后，打破头的去抢购，把价格炒得天价高，结果被市里来了一个双价征收，哦，确切的来说是被你小子来一个双价征收，就把他们的发财梦打碎了。而这个倾城却悄无声息的大赚了一笔。他们家买的房产，比陈庭芳做那个计划还要早，真的太厉害了。”李永雄感叹。 “确实厉害，你咋就没想到买几栋房子呢？”范思成笑说。 “我就是想到也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这些机关单位的地方，人家那些买卖可不是正常买卖，都是内部价，半卖半送的。”李永雄讳莫如深的说道。 李永雄说的真的不错，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就算买得到，也许是别人买的倍数价。像旧公安局大院这种地方，没关系的人还真是有钱都买不到，公安局不缺钱，人家放在那儿养老鼠也没关系。 “好了，这些屁事说了也没劲，说重点吧，你不要跟我说你查到的就只是这些东西。”四通达的事令范思成有些烦燥。 “重点就是，在穗城，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有宿怨。两家公司创始人本来是好朋友，后来不知为什么就敌对上了，有人传闻是因为一个女人。”李永雄终于说出了范思成想听到的消息了。 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有宿怨？这就有意思了，难怪韦向男会知道四通达董事长公子的动向了。但是，这个什么狗子公子又为什么会和戴乐婷搭上线呢？难道四通达来龙乡找上了戴家？ “这是不是四通达董事长儿子来龙乡活动的原因？”范思成说。 “不知道，但是传闻说两家相互缠斗已不是一天两天了，通常倾城在哪里投资，四通达也会去投资相应的生意。总之，两家公司间的商业竞争，以至非商业的明争暗斗，已不是一天半天了。”李永雄说。 范思成已基本确定，四通达来龙乡，是冲着倾城来的。但是，四通达去山奇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四通达还和南方洁净能源公司有恩怨？ “查一下，四通达和南方洁净能源是不是有恩怨。”范思成想了一会儿说。 “你不是和南方洁净能源的老总很熟悉吗？打电话问一下不就结了。”李永雄点了支烟开始专心泡茶，不再理会范思成。 范思成和华建国的关系确实不错，但两人毕竟是才认识的，虽然相互间的感觉交往挺愉快的。但是直接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很快就要入冬了，华建国说过希望在枯水期的时候做一些基础的建设，现在算来时间真的很紧迫了。 经过几番思考，范思成还是决定找华建国直接了解，让李永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 华建国的回复是，南方洁净能源就如洁净的太阳能电能一样，一清二白，无论是公司还是创始人，都和四通达没有任何交集。 没交集？但四通达为什么阻击他的项目呢？ “南方洁净能源和四通达没有任何交集，但是这次四通达山奇的行为，明显是冲南方洁净能源去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范思成迷糊了。 “四通达和倾城是宿敌，四通达和南方洁净能源没交集，你是不是该了解一下南方洁净能源和倾城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李永雄想了一下说。 “啊！四通达不会那么变态吧，拐了一个弯也要阻击？。”范思成不相信四通达会这样干，但还是再次给华建国打电话。 世界就是有人那么变态，华建国回复说南方洁净能源还真的和倾城公司有密切关系，南方洁净能源和倾城公司不仅在商业上有合作，在私人关系上，还是亲戚。 明白了，四通达就是那么变态，因为南方洁净和倾城公司是亲戚，连南方洁净能源都恨上了。 章节目录 502：查四通达和倾城 这个四通达公司还真他妈的讨厌，你们斗就斗呗，干嘛拿老子的水电项目来斗，王八蛋。 范思成很是恼怒，但也仅仅是恼怒而已，他也没什么办法阻止，人家的钱来路清白，投资的又是合法项目，谁也管不了。 “雄哥，帮我个忙。”范思成思索一会儿后对李永雄说。 “帮你查四通达？你不是说过了。”李永雄说。 “查四通达和倾城，重要的是四通达在本市和山奇市的活动。”范思成说。 “你是准备对这个四通达下手？”李永友皱眉说。 “你用词不当，我是国家干部，我怎么可能对谁下手呢？就算谁犯法了，不是有执法部门么，我只是干招商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咬牙道，“不管是谁，他和别人怎样斗老子管不上，但是谁损害了人民的利益，谁妨碍了招商局的工作，我一定会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玩的，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任性。” 李永雄和范思成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而是，他又时常找范思成玩，所以他对范思成的一些肢体语方和表情都非常熟悉。 范思成现在这种表情，李永雄知道这小子动怒了。 谁不动怒啊，好好的事情，突然天降灾难变得困难重重，而原因却仅仅是因为有人为了报复别人而玩的连坐式斗争。 “好吧，我尽力。”李永雄不置可否。 “招商引资成功，是有奖金的，如果这事办好了，我会将我的那份奖金给你，然后再在局里给你申请一份特别用途款项，钱不是很多，十万八万应该有。”范思成看了一眼李永雄说。 “呵呵，范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要过一分钱？给过你多少信息了，如果算钱，你卖屁股都不够给我。”李永雄笑说。 李永雄帮范思成确实不少了，他从来没跟范思成要过来分钱，所以，这会范思成说给他十万块，他还真的很吃惊。 “现在是经济时代商业社会，办什么事都要钱。你我的交情虽然不是钱能衡量的，但是你帮我干这活不也产生成本不是？所以， 不要多说了，收下就是了。”范思成谈谈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再说什么就矫情了。你放心，你上次说过之后，我就派了最得力的人去办这事了。”李永雄说。 “谢谢，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范思成站了起来说，“我还要回局里，我先走了。” 范思成出了门便给戴贵龙打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喝一杯。 戴贵龙知道，没事范思成绝对水会找他，范思成约他吃饭，就一定是有事要谈了，所以就算已约了人也会推掉应范思成的邀约。从一开始戴贵龙就很看好范思成，范思成很快就证明他的眼光独到。范思成现在还很年轻，后面进步有无限空间，所以他对范思成越发看重。 李永雄给范思成展示他的手段，却给范思成留下了公共场所恐惧症，现在范思成凡是约别人吃饭如果要聊重要话题的话，一定不会去那些诸如山珍馆龙乡楼等等有名气的地方，他人随机找一个小馆子谈事。 范思成在街上转了一圈，随意在一条并不热闹的街上找了一个馆子，然后告诉戴贵龙地址。 没一会儿，戴贵龙到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有什么特别吗？”戴贵龙很是奇怪，他这个级别，吃顿饭而已也无需要太小心别人举报吧。 “有这里的特别就是安静，你没觉得吗？”范思成给戴贵龙倒了一杯茶说。 “嗯，挺安静的，只可惜这里的卫生差了一点，如果干净一点的话，就真的不错。”戴贵龙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说。 “呵呵，世上哪有完美的事，你没听说过，缺陷才是真的美吗？”范思成乱抛书包说。 “扯蛋吧，缺陷才美的话，棒子国的整形医院得全部倒闭。”戴贵龙笑说，“听说你最近忙的连上厕所都没时间，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吃饭了？” “唉，现在我才觉在市委办的日子真的很舒服，招商局的活真不好干。”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党委各部门大都是玩笔杆子，食脑的多，政|府组阁的职能部门一般都是玩票子的，不需要服子也不需要笔杆子。而招商局城管局之类的部门，不仅没票子玩，还要用脑子棍子，既吃脑力也吃劳力，稍有松懈上面马上就棍子砸下来，而且升职加薪的事这些部门基本无缘。所以很多在体制内混的人，都不喜欢这类部门，宁愿下基层都不愿意去这类部门。 范思成以前思想简单，认为去第一线单位干活才有意思，在招商局履职几个月后，他才发现，那么多方式为人民服务，最累就是现在这种方式状态了。 “招商局这个部门，是容易出在绩的地方，不过，我们市这样的环境，想要出点成绩确实得费心思才行。”戴贵龙点点头说。 “唉，穷乡僻壤，谁投资啊，难。”范思成掏烟递了一支给戴贵龙，给他点上。 “你约我吃饭，肯定不是说这些事吧。”戴贵龙吸了一口烟在说。 “嗯，龙哥对四通达集团了解吗？”范思成说。 “穗城的四通达？不是那么熟悉，不过，最近四通达有人和我们接触。”戴贵龙看了一眼范思成笑了笑说，“你是为婷婷来的吧，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这事我知道，四通达董事长的儿子找婷婷吃过两顿饭。” “呵呵，商务应酬嘛，那是少不了的。”范思成对戴贵龙敬佩是很多方面的，直言是一方面，他挠了一下头又说，“我今天来，不是为这种事来的，我就是跟龙哥了解四通达集团而已。龙哥，四通达跟你接触，是要合作什么项目呢？” “还不是冲着城街楼计划来的，说要和贵龙公司在商业街搞一个顶级商务中心。实话说，如果天宫要来龙乡，已后谁也别想开高级的商务会所之类的店子，谁还能高得过天宫？”戴贵龙笑说，“所以，最后他又建议搞娱乐中心。总之都是一些不是那么成熟的提议，我想不明白，四通达集团那么大，为什么会提这样的项目。” “哈哈，你不明白我可明白，因为倾城，他要开一家和倾城对等的，要和倾城对着干，每一个城市都一样。不过，我认为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是遮人耳目的，他一定还有其它的想法。”范思成倒是希望四通达是另有目的的，这样的话，他就不会一心一意的搅和贺山乡的水电站项目。 章节目录 503：吴芝荣 “什么意思？”戴贵龙说。 “据传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是宿敌，两家相互倾轧，相互竞争拆台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两家就像孖生的一样，只要有倾城的地方就有四通达，当然四通在去到哪儿，倾城也会如影随形。”范思成将李永雄查到的都告诉了戴贵龙。 “哦，原来如此。”戴贵龙恍然大悟。 两小时后，两人从店里出来。 “思成，你和婷婷的事，你有什么打算？”在去拿车时，戴贵龙突然问范思成。 “这个…唉，说年龄吧，我们都不少了，是时候办事了。但是，我又总觉得现在这样配不上她，毕竟戴家是龙乡名门。”范思成停下想了一片刻后对戴贵龙说。 “呵呵，想不到你一个国家干部竟然还有门当户对的陈旧思想。”戴贵龙笑了笑说，“什么才叫门当户对？按古时，营商的人社会地位最低下的，甚至还比不上种地的。而入仕的人则是高人一等的，从这个方面来说，是婷婷配不上你。” 戴贵龙这人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很高，他和范思成说话，从来都不会有难堪的感觉。 “龙哥，你都还没结婚，怎么就催我们了。”范思成挠头笑说。 不知为什么，在这之前，他是很渴望和戴乐婷结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结婚的念头却越来越淡了。 “混蛋，我已结过婚了。”戴贵龙恼怒的骂道，双目发红。 事实上，范思成虽然和戴乐婷好了这么久，双方父母都已通过了，但他对于戴家的了解却并不多，特别是戴贵龙的事，戴家更是讳莫如深，戴贵龙的婚事范思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到底是离婚了呢，还是丧妻，没人告诉他，他也不敢问。 “好吧，我知道了，回头我找婷婷商量一下。”范思成见戴贵龙生气，想尽快脱身。 “明天回家吃饭，老爷子念叼你了，想和你下棋。”戴贵龙上车离开。 范思成的棋技其实很差的，但戴家老头的棋技也不好，棋瘾却特别大满世界找人下棋。 虽然答应了戴贵龙会找戴乐婷，但是范思成却不像以前那样马上付之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戴乐婷和四通达集团董事长儿子的事影响了他，总之，他现在没心思去找戴乐婷。 或者，他在等戴乐婷来找他。 事实上，他自己也许不承认，他确实是受韦向男告诉他的消息影响了，他很不满意戴乐婷不告诉他这件事，要是以往，她就算事前没说，事后一定会告诉他的。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戴乐婷已好久没找过他了。 眨眼又过了几天，因为没等到贺山乡的电话，范思成的心情越来越烦燥。 这天范思成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陈新才敲门进来说有一个吴的先生拜访。 “姓吴的？哪儿来的？什么事？”范思成心情不好，今天所有的安排都推了，陈新才一手办的，现在他居然来汇报有人要拜访，他有些恼怒。 “哦，是穗城来的，说要给我们投资，这里有名片，领导你看看……。”陈新才将一张印刷考究的名片放到范思成跟前。 范思成拿起名片一看，上面四通达集团这几个字让他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艹，王八蛋竟然找上门来了？他想干什么呢？ 吴芝荣？四通达集团龙乡分公司经理？靠，吴之荣都来了，老子岂不是要当韦小宝。 “领导，如果您没空见他，那我找个借口打发他走？”陈新才见范思成拿着名片站在那儿不吱声，不由得发声问道。 “等等，那家伙什么情况，几个人来？”范思成坐回椅子，点了一支烟说。 “两人，就这家伙和他的秘书。”陈新才说。 “额，还带秘书啊，像投资商的样子吗？”范思成说。 “唔…我看不太象，倒像纨绔。”陈新才侧头想了一下说。 “像纨绔？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四通达这样的集团公司，能发展成这样，绝对不会玩任人为亲的事，肯定不会派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来这里开分公司，如果这个总经理是一个纨绔，那不是等于来这里撒钱吗？”范思成不相信这个吴芝荣是一个纨绔，他猜想，这混蛋应该长的不错，然后穿着有些夸张，所以陈新才就当他们纨绔了。 “总之，我看他不顺眼。”陈新才说出感觉。 “嗯，那就让他等等，嘿嘿，你去告诉他，我得三十分钟后才有空，如果他没空等，可以明天再说。”范思成决定抻他一抻。 以前一直联系四通达招商都没得到回应，现在却找上门来，前倨后恭，那就晾一晾他。 “好，这种人就是不能惯他，晾晾他再说。”陈新才笑着下楼通知去了。 范思成在房里转了两圈，依然猜不透这吴芝荣的来意是什么，很是烦恼。又想到这混蛋和戴乐婷往来，心情就更郁闷了。 苦思无果，烧了一壶水，准备泡茶独品等时间过三十分钟再下去会会这个被韦小宝砍头的吴之荣，电话却急速的响起来了。 “喂，哪位。”范思成拿起听筒接通电话。 “范思成局长吗？我是李金泽。”电话里传来李金泽严肃的男中音。 “李副市长有什么指示？”范思成对李金泽的印象非常差的，所以连官场禁忌都不顾了，直接将副字带上。 “范思成，听说你故意怠慢投资商，有这回事吗？”李金泽回敬他的就是直呼其名，语态非的愤怒。 “李副市长你去哪儿听到的谣言啊，我这里是招商局，怎么可能怠慢投资商呢？我们一向都将投资商当成上帝一样侍候。李副市长啊，路边的野花不能采，路边的谣言也不能信啊。”范思成对四通达的印象本来就不好，这个吴芝荣居然因不马上和他见面告到李金泽那儿去了，他对这个吴芝荣的印象再掉几分。 “是不是谣言你我心里明白，我要告诉你的是，四通达集团是知名大企业，现在他们在龙乡设了分司，那是肯定要做生意的，肯定会带进来大批资金，这是对我市的营商环境的肯定和认可。他对我们承诺了，在两年内，要在龙乡投资三个亿，政|府有项目就做政|府项目 ，没政|府项目他们会自己找项目。这是多么有魄力的投资商啊，你怎么可以……，唉，真是丢人。”李金泽继续训斥范思成。 章节目录 504：晾透了再见 呵呵，这个四通达集团的“太子爷”居然投诉被怠慢了？真是够幼稚够搞笑的。 很多人都认为，范思成的性子不适合在体制里混，因为太耿直太死心眼磨了三年多还依然是棱角分明，最严重的是，这小子脾气上来时“六亲不认”。 奇怪的是，这小子虽然有一万条不适合混官场的理由，但他依然混的不错。 被李金泽训斥一顿后，范思成的臭脾气又爆发了，再次让人见识他的六亲不认性格。 “李副市长，确实有一个自称是四通达的家伙来这里招谣撞骗，我正在甄别他的身份。既然李副市长确认保证他是一个投资商，并会在未来两年投资三个亿，那我就当他是真的投资商了。不过，由于招商局全体都不大相信他是一个投资商人，为了避免以后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请李副市长给我们一个书面确认，我马上让人到市府拿您的确认书。”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去，这是什么人啊，这样的人居然能官场中混？真是世界有奇葩啊，居然敢这样的跟上级领导说话，居然敢让上级领写保证书，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他在作死。 但是，面对这个脑子被驴踢的奇葩，李金泽虽然被气得直翻白眼，却不敢再用刚才的姿态训斥，更敢写这保证，他只能自讨没趣的收场。 “范思成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我告诉你，要是把…把投资商吓走了，我…我唯你是问……。”李金泽啪的一声狠狠将话筒扣在话机上挂了电话。 “岂有此理…太…太不象话了，他…他眼还有…有上级领导吗？他…他是一名干部吗？我…我看他就是一个街上的无赖，混蛋，人渣…啊！！气死我了…气死我……。”李金泽在自己办公室里红着双眼，对着空气大骂不止，而且，越骂越气，最后摔了一地东西才罢了。 他还真的无可奈何，气了也只能受着，他能怎样？他除了气什么也干不了，最多也就是在一些小事上给范思成穿穿小鞋，如果不怕再次难堪的话。除了这种背后使涉绊子的，他真的干不更多的。招商局又不是他分管，想在业务上手脚没机会，市里正需要范思成，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及市委都为他站台，处罚权，人事权都不在他这个副市长手上，他就是再恨再气又能拿耍了一通无赖的范思成怎样？ 耍了一通无赖的范思成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做出一个十分无奈的样子自语说：“唉，只要挂上投资两字，最聪明的领导也会被骗的一塌胡涂，李副市长就是一个例子，那么睿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被这假投资商给骗了呢。” 得，被故意晾着吴芝荣，这会儿还被扣了一顶假投资商的帽子，这小子是在报复啊，报复四通达在山奇市的搅局。 范思成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吸烟，他否定了刚才认为吴芝荣为戴乐婷来的猜测，而确定了吴芝荣这小子现身来找自己，是为了贺山乡的水电站来的。 他是来跟自己要这个项目吗？ 如果他是来跟自己要这个项目，他会用其它投资作筹码还是用人脉作筹码呢？如果他提出的条件非常优厚，真的用钱砸自己，要不要将项目给他？项目给了他，怎样向华建国交待？怎样向施国明兄弟俩和张妍交待？ 笃笃，陈新才来高门提醒范思成三十分钟到了。 陈新才已查过四通达的来头了，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自己找上门来，这是非常好的事，他觉得范思成不应该怠慢这么一条大鱼。 “范哥，半小时到了。”陈新才站在门口说。 “嗯，然后呢？”范思成说。 “额，您不是说，三十分钟后会见吴总的吗？范哥，我查了，这个四通达很有来头的哩，可能真的要带来大投资哦。”陈新才很兴奋的说道。 “不是说了，三十分钟后嘛，才三十分钟，你急啥？陈新才，你是不是收了他的红包啊，那么积极。”范思成觉得吴芝荣这样的人收买两个招商局里的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啊！！陈新才懵了，领导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啊。 “范…领导我…我绝对没…没收任何人的红包，伸手必被抓是你告诉我的，我永远都记在心里。”陈新才立正严肃的说道。 “嗯，记住就好，这可是保命的金句，绝对不能忘了。”范思成笑了笑说，“那个家伙表现怎样？是不是在发脾气？” “是的，说我们不重视他们，他可是给我们送钱来的，说要投诉您。”陈新才当然是不可能帮吴芝荣隐瞒的，站队的时候他肯定站在范思成这一边。 “十分钟不到他就给李副市长投诉了，所以，不用急，让他再等等，晾透了再见不晚。”范思成很悠闲的架腿在几上摇着。 投诉过了？把李金泽搬来了？嘿嘿，看范哥的样子，肯定把李金泽怼回去了。 吴芝荣等了四十分钟终于见到范思成了，看到范思成并不比自己年长多少，他就更愤怒了，王八蛋，一个小小的科级局长居然敢这样干，这小子太不把四通达放眼里，要省城，就是处级局长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甚至低声下，这混蛋竟然……。 “吴总是吧，你好，你好，真的不好意思，你来的时候正好忙着一件停不了的事，让你久等了。”范思成进门就呵呵笑着伸手快步走向吴芝荣。 正所谓伸手的不打笑脸人，吴芝荣本来要狠狠的骂一顿范思成的，但是范思成的态度如此的好，他一时无从发作，只好伸手和范思成相握。 “呵呵，没事没事，范局长公事繁忙，我冒昧了。”吴芝荣换上了一副成熟稳重的笑脸。 “谢谢吴总理解，吴部请坐，新才，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不给吴总泡茶呢？泡茶泡茶，泡龙山清明茶，快快。”范思成看了一眼几子上的两杯白水，转头黑着脸对陈新才说。 “是，是，泡清明茶。”陈新才有点跟不上，领导就是领导啊，进门前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嘴脸，进门后竟然换成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脸。 章节目录 505：好戏又要开场了 喝过茶，抽过烟，寒喧了片刻，范思成便发现这个嚣张的不行的四通达董事长公子，虽然不像一般纨绔，但离一个分公司总经理应有的素养还差得远。 “吴总，四通达集团是一个大企业，本省名企，不知道准备在我市投资哪一个项目。”范思成已失去了和吴芝荣闲话的兴趣。 “我们集团公司的业务范围是很宽广的，用一句直白的话说就是，只要能赚钱的实业我们都投资。”吴芝荣挺了挺胸，脸上很是自豪。 “哦，那你来龙乡设分公司真的来对了。”范思成笑了笑说，“龙乡虽然是一个县级市，但是近年正在大发展阶段，无论哪一个行业都可以找到投资的项目。比如现在我们刚推出的一城一街一楼计划，预计投资超百亿。无论是投资房地产还是其他行业，回报都绝对高于同等级的其它城市 ，据专家们预测，投资这个计划的房地产类项目的回报率甚至要超越二线直逼一线城市的回报率。用同样的钱，却赚到比在一线城市更多的钱，吴总可以关注一下。” “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确实有不少投资亮点，我们公司已有专人跟进，不过，我今天过特地过来找范局长，是想了解一下龙乡市是不是有一些涉及能源方面的项目，能源也是我们集团经营的行业之一。”吴芝荣终于把话题引到能源上来了。 范思成嘴角翘了翘暗道：哼，老子猜你就是冲那水电站来的，果然没猜错，我且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出什么招。 “能源方面的项目？龙乡没有煤，也没有石油，能有什么能源项目？”范思成装傻。 “呵呵，传统的煤、油项目，就算龙乡有这类项目我们也不会投资，我们要投的是新兴的无污染的洁净能源。比如太阳能、水电、地热等等项目。”吴芝荣将话题引到了能源上，希望范思成能主动说出龙溪河水电项目。 但是他的小心思早被范思成看穿了，这小子是故意不去提水电的事，想看看这个吴芝荣会不会主动提出来。 “太阳能发电吗？这样的高科技确实很不错，但是我们这里的山区，风速并不大，恐怕不是那么合适吧。水电嘛，倒是可以试试，我们这里有几条河流，但是水量不大，落差不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建水电站。至于地热，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吴总，还有没有其它清洁能源？你说说，我找找。”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吴芝荣不知道范思成已知道四通达为什么来到龙乡，更不知道范思成在耍他。见范思成还是没说出龙溪河水电站的事，心里很是奇怪，心里暗忖，难道项目取消了？。 “哈哈，范局长招商难道还分三六九等的？公司大一点，人长的帅一点就有好项目？”吴芝荣假笑两声说，“我可听说龙乡市刚刚开发出来一个龙溪河水电站项目，怎么范局长说没有项目呢？不跟告诉我， 是不是担心我们投资不起啊。” 终于扯到这事上了，范思成笑了笑说：“原本确实有这么一个项目，但是项目已有了投资者啊，所以说与不说，还不都一样？。” “原来这样啊，不知道这个项目的投资者是哪一个公司。”吴芝荣故凭什么惋惜难过的样子说道。 “投资这个项目的公司跟贵司一样来自穗城，它就穗城的南方洁净能源投资集团。”范思成笑说。 “哦，原来是南方洁净能源。真是想不通啊，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竟然会选择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投资？这是要跟我们这些小公司抢食啊。”吴芝荣听后埋怨道。 是谁投资水电站，吴芝荣心里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他也清楚，他所以这样子演，是为了给自己插足做铺垫。明明龙乡市和贺山乡的合作已终止，但范思成却依然还说项目在南方洁净能源手上，这让吴芝荣想不通，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样说更合适，只好说了一句南方洁净能源抢食的埋怨说话。 “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市最近来的都大集团公司。告诉你吧，天宫集团已跟我们签了投资协议，一城一街一楼计划中的一楼将会成为天宫大厦。”范思成笑眯眯的说道。 “啊，天宫也要入驻？看来我们集团并没有看错，龙乡真的要腾飞了。”吴芝荣点头说。 “让龙乡腾飞是我们的目标，每天都在进步是我们的根本工作。吴总，你们既然要向清洁能源方面进军，肯定对我市的能源资源做过了解的，你们看上什么项目，只管告诉我，我一定给你们争取，一定服务好你们。”范思成继续装傻，他就是要看看吴芝荣怎样演下去。 “嗯 ，那是当然，不过，既在龙溪河水电项目已被虽别人拿了，其他河流是否还有适合建电站，我们得考察研究过才知道。”吴芝荣已没奈心继续聊下去，他站起来告辞：“范局长，我得先走了，回去安排人员去其它河道考察，今天打扰了，我诚意邀请范局长光临我们公司指导工作。” “吴总这就走了啊，这怎么行呢？连工作餐都不在我们这里吃一顿，传出岂不是说我们不懂待客？那样我是会被领导得罚的，都已安排好了，吴总务必赏面。”范思成假腥腥的说道。 他安排毛线，心里早巴不得吴芝荣赶紧滚蛋了，又怎么可能安排晚餐招待他。 “客气了，客气了，以后我要长驻龙乡分公司，咱们有的是机会，这样吧，回头我请范局长喝一杯。”吴芝荣谈商业上的事不咋的，这种虚头巴脑的假客气他还是应付得很好的。 “唉，吴总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行，回头找机会我请吴总去我们这里最有名气的倾城会所喝一杯。”范思成故意说倾城，就是要看看吴芝荣是什么样的表情。 吴芝荣愣了一下，然后生硬的假笑两声说：“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先告辞了……。” “我送送吴总……。”范思成假意道。 “不敢当不敢当，范局长留步……。”吴芝荣阻止范思成相送，带着秘书下楼而去。 范思成看着远去的吴芝荣，心里暗忖，应该又有好戏要开场了。 章节目录 506：天字三号包厢 送走吴芝荣，范思成回办室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给戴乐婷打电话。 “喂，在藤编厂还是在家呢？”虽然住在同一个城市，虽然招商到戴家也就那么一点路程，但他们这次真的隔了好一些日子没见了，范思成除了愧疚之外，居然还有点陌生感。 “我…我在外面…怎么了？有事？”戴乐婷愣了一下说，范思成明显感觉到她和平时有点儿不一样。 “谈业务啊，回家吃饭吗？”范思成说。 其实她根本没任何业务可谈，藤编厂的订单全都是出口的，材料又全都是送到工厂的，就算有点儿琐琐碎碎的事情要谈要办，但都不用戴乐婷亲去谈，范思成故意这样问的。 “对，有点事谈谈，我应该不回家吃饭了。怎么了？你要去家里吃饭？我给妈打电话，让她煮你饭。”戴乐婷提提音量，显然，她已不在刚才那环境下说话了，应该走避开了其它人吧。 “呵呵，你都不回，我过去好吗？算了，等你那天回家吃饭时候给我电话吧。”范思成竟然莫名的有点烦燥。 “知道了，没事我挂了。”戴乐婷没等范思成说话便挂了电话。 唉，这是什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有烦燥情绪呢？范思成颓然倒在大班椅上。 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范思成懒洋洋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哪位。” “范思成？听声音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啊。”范思成听出电话哪头是韦向男的声音。 “谁啊，心理蛎师还是算命大师啊。”范思成装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呵呵，我是个探大师，敢玩点刺激的吗？去龙乡人酒店吧，天字三号包厢。”韦向男笑说。 “你是谁，是不是太闲了啊，太闲了找点活干啊，做点家务什么的不好吗？乱打电话浪费时间干什么？”韦向男没说她是谁，范思成也装不知道她是谁。 “范思成，你真的听不出我是谁吗？装吧，哼，你爱去不去。”韦向男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她当然不是真的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这种气氛是她故意营造出来的。她了解范思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老老实实的告诉范思成自己是谁，正正经经的告诉范思成龙乡人天字三号包厢有什么 人，范思成反而不会去，现在这样整一下，这混蛋反而会摸过去。 韦向男还真的很了解范思成，比戴乐婷都要了解，范思成这会儿就如她预估的一样，拿着手机在发愣，在思索韦向男为什么会让他去龙乡人看，天字三号包厢又有什么好看呢？ 范思成想了片刻，决定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专门去看一眼肯定不好，还是找个人装作去那儿吃饭吧。 找谁去吃饭呢？范思成正在筛选一起吃饭的人选 ，手机又响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温马力。 “温局，有什么指示？”范思成笑说。 “兄弟，晚上有安排了没？没安排老哥请你喝一盅。”温马力的声音宠亮，一反往日的萎蔫。 “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食福？我刚好要找人吃饭，你的邀请就来了。这样，我安排一下就出发，在哪儿定了吗？要不，我们去龙乡人怎样？”范思成直接堵掉温马力其它的选择，也就是说，温马力这顿饭必须要主随客便了。 “我正在头痛去哪儿呢，龙乡人我觉得还可以的，范局您既然喜欢那就去龙乡人吧。”温马力笑呵呵的说道。 “房间我来订，你先到的话，直接报我范名就可以了。”范思成说。 温马力本来就不熟龙乡人，范思成主动订房间正合他的心意，连说保证准时便挂了电话。 龙乡楼范思成不是那么熟，龙乡人他可是相当熟的，平时的政务活动都是在龙乡楼办，需要接待同级单位的人，也都定在龙乡人，虽然没答合同，但龙乡人酒店却早已把自己放在招商局招待所。 所以，酒店方面上上下下全都认得范思成。 天字三号和和天字四号二号交叉相对，隔一条走道相望，范思成打电话要了天字二号包厢便收拾东西出发。 三十分钟后，范思成和温马力到了龙乡人天字二号包厢，客气两句后，范思成在可以看到门外的位置上落座。 “兄弟，这门……。”温马力很奇怪，为什么范思成吩咐不要关门，他这是干嘛呢？ “我想看看对面包厢里是什么情况，温哥有什么办法？我想过了，装成走错门那样闯进去好像并不好。”范思成也不想打开包厢门，温马力显然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 “额，兄弟，你直接问服务员不就完了？”温马力说。 “服务员也不认识吧。”范思成按下服务灯。 不一会儿，服务员过来。 “两位老板有什么需要？”服务员进门说。 “三号包厢是不是罗局长他们？”范思成说。 “啊，你不知道呢，范领导，要不我帮你去问一下？”服务员认得范思成，非常热情的说道。 “好，你帮我去问问吧，但是，不管他们是谁，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范思成点头说。 “晓得啦 。” 服务员转身走过去敲开三号包厢的门，片刻便回来了。 “领导，三号包厢只有两人，一男一女，我问到男的姓吴，女的没说，但是我认识得她。”服务员觉得能为范思成办一件私事是很荣幸的事，所以很兴奋，“我认得那女的是戴大小姐，以前他们一家人经常来这里吃饭。” 吴先生，戴大小姐？范思成的脸色变了变。 “谢谢，辛苦了。”范思成掏出一张五十钞票递给服务员说。 “不敢，乐意为范领导服务，你可是我们的全龙乡人的偶像。”服务员后退两步说，“我去帮两位催菜，请稍等。” 服务员走后，范思成暗地里深呼吸几次稳了稳情绪，然后跑到洗手间里给韦向男打电话。 “告诉我，你让我去龙乡人天字三号包厢看什么？”范思成知道，韦向男一定是有人盯着吴芝荣，所以她肯定知道包厢里是什么人。 “我告诉过你我那老同学最近和四通达董事长公子来往较密你不相信，所以只好让你亲眼瞧瞧，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韦向男说。 章节目录 507：有可能升正了 范思成挂了韦向男的电话，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的回到包厢。如果这事发生在他刚转业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冲进去三号包厢的。但现在的范思成，经过三年多的磨厉，早已不是三年多前刚从部队回来那样子了。 饭菜很快上来，温马力不停的劝范思成吃菜喝酒，一直都没说他的事儿，好像今晚真的就只是请范思成吃饭的。 温马力可是官场老油子了，观人颜色，察人情绪可是高手。范思成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让他看出端倪，知道范思成遇事了，心情不是那漂亮，所以他也就把准备和范思成谈的事全藏起来了。 范思成所以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戴乐婷和吴芝荣吃饭，而是因为戴乐婷跟自己讲假话。在这之前，她可从来都没讲过假话，是干什么就说干什么。 这虽然是小事，但是无论男女只要在这种小事上开始讲假话，小事很快就会变成大事。 男女朋友在这种事上说谎，有些人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担心他或她生气的。但大多数人却是因不潜意识里有某一种期盼，等期盼发生后，行为思想已成为习惯，于是小事就变成大事了。 “温局，你今晚不会仅仅就是请我吃饭吧？有什么事，你直说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范思成放下酒杯点了一支烟问温马力。 范思成一直以来对戴乐婷都是很信任的，他相信戴乐婷不会玩劈腿这种事。所以，郁闷一会儿后，他便不再为这事纠结了，他决定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 “呵呵，难道我请兄弟你吃饭，就一定要有什么事吗？我今晚就是专门找你吃饭的，没事儿。”温马力笑说。 “当然不一定要有事儿，但是温老哥你今天就是有事，干紧说吧。”范思成摇了摇头说。 温马力深深看了一眼范思成，发现这小子眼里的忧虑和愤怒竟然已荡然无存。不由得暗暗赞叹，这小子厉害啊，遇事不仅可以隐藏的很好，而且处理情况也相当的成熟，真是厉害。 “好，你让我说，那我就说说吧。”温马力说着，站了起来，对着范思成弯下身子，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的大礼。 “温局，你这是干什么啊。”范思成连忙站起来抓住温马的双肩将他扶了起来。 “兄弟，老哥哥我谢谢您，如果没你，我现在依然还在陈中先这种贪官的淫威下苦苦挣扎。”温马力很至诚的说道。 “呵呵，温局，你怎么把陈中先说成了黄世仁一样呢？你也不是杨白劳啊。行了，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陈中先贪那么多，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也会很快就受天道惩罚。范思成摆了摆手说，“是不是组织部谈话了？” “不是，是许书记找我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但是，组织部那边已有消息，明天会找我谈话。”温马力笑说，“这一切对我来的太突然，我拼了那么多年，总算有收获了。” “你的意思是要前进一步了？”范思成想了一下说，“不对啊，就算让你替代陈中先，应该了不用组织谈话吧，只是给你多了一点权力，级别并没有升。” “嘿嘿，有可能…有可能升正科了。”温马力老脸发红发光，很兴奋。 “啊，你的意思是让你当局长，而不是常务副？那现在的局长呢？”范思成很是吃惊，就说嘛，副职加个常务并不算升职，怎么可能用得着许进步和组织部同时跟他谈话？ “现在的局长，上面认为他渎职，所以会被调到政协那边去。”温马力点头说。 范思成侧头想一下就明白了，这老家伙确实有渎职的嫌疑，如果他尽忠职守，陈中先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上样子。 “嗯，那老头确实管不好交通局，应访让位于贤。”范思成点头说，“温局马上就要当家作主了，恭喜，恭喜。来，我敬你三杯。” “酒是要喝的，不过，这三杯酒应当我敬您，刚才我已说过，如果不是您，我还都不在那里苦熬呢。”温马力站起来续满了两人的酒杯说，“来，兄弟，我敬您。” 温马力要升官了，范思成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就受了他敬的三杯酒。 虽然，范思成举报陈中先并不是为了帮助温马力上位，但是，确实是因为陈中先被举报下马后，温马力才得到的这个机会。所以，他觉得自己接受温马力的这三杯酒一点问题都没，是天公地道的。 “事实上，今天晚上约兄弟您吃饭，除了要分享进步的事之外，我还要谢您的，兄弟于我有恩，区区三杯酒又怎么可以代表我的谢意。”温马力放下酒杯，给范思成敬了一支烟后接着说，“兄弟，我听说回龙镇的水电站项目被人搅了？” 范思成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点了点头说：“温局的消息蛮灵通嘛，刚才那个电话就是谈这事儿的，有人胆子生毛啊，政|府的项目都敢玩弄，早晚他会死在自己的蛮横上。” “他死不死是另外一回事，把兄弟的招商项目搅了就是罪该万死。这个王八蛋是谁，你告诉我，我想办法把他弄死。”温马力恶狠狠的说道。 范思成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谢谢温哥了，你很好，听到你这种表态我很开心，虽然明知道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这个老书生是不可能干这种粗活的，也干不了这种恶活，但我听着依然很感。” “好吧，我承认，我只能用嘴说说，真要干什么，我肯定干不来。”温马力点头说，“不过，我也不是没有真正的礼物送给兄弟的。” 温马力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只资料袋递给范思成说：“兄弟，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打开看看吧。” 范思成满脑子疑惑的打开文件袋，看到时面一沓文件，心里暗想， 不会是又有人要告咱们吧，如果是就真的太好了。。 “龙江石井水电站评估？龙江石井水电站投资分析？龙江石井水电站设计方案……。”范思成飞快的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读出资料版头的名字，他很激动，想不到温马力竟然送自己这么一份厚礼。 章节目录 508：温马力的厚礼 任何时候供求都有矛盾才会形成市场竞争，有了竞争市场才会有活力。招商引资工作也一样，项目和投资商不平衡的时候，就会出现竞争。 本来，龙乡市的投资环境与招商工作是相对稳定的，也都在范思成的掌控中。但是，因为四通达集团尾随倾城的分店而来，平衡被打破了。 又因为四通达要阻击与倾城是姻亲的南方洁净能源公司，造成了对能源性项目的争夺，也就是水电项目的争夺。 这种情况的出现使得范思成与贺山乡的合作谈不下去，只能使点小手以退为进，希望能逼退四通达的搅和。 也就是说，现在水电的项目是求大于供，是卖方市场。 这样的卖方市场，如果水考虑情谊，仅仅用市场规率去处理的话，形势对范思成非常有利。但是，范思成不是商人，他是一个温情的小干部，他是有他的情义价值观，所以这种卖方市场让他很是苦恼。因为，他不能对不起张妍和施家兄弟的一片热忱。 事情发生得突然而且快，他还没想好怎样处理，其实他现在不知道怎样处理。 现在好了，温马力突然送上来的这份资料，让他想到了一个既保全了情义，又能扩大引资造福全民的办法。 有两个投资商，有两个项目，让他们各据一方不就行了吗？ 当然，这个想法是好，但能不能完满达成就要看他的智慧了，毕竟对四通达来说，赚钱是排第二位的，阻击倾城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想到了好办法，范思成精神马上一振，脸上的阴霾消散。 计划有了，但这份资料是不是属实，能不能立项还得花力气证明。 “温老哥， 这份资料是怎样得来的？上面的数据准确吗？”范思成拍着资料说。 “数据当然准确，这是十多年前省里的专家测量及评估的数据。”温马力顿了一下又说，“十多年前，我还在水利局上班，是一个无名小卒，当时，水利局和电力局增在龙江石井段做过开发水电的调研，后来，还专门请了省里的专家来测量论证。本来都要立项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叫停了。有人说因为县里根本没钱，地区又不可能全额支持，哦，当里龙乡还是县，上一级是地区。没钱，立项也是白费力气，所以就把项目给废了。又有人说，我们一个山区县，电根本用不完，卖不出去电养活电站又得补贴，吃力不讨好，所以便不干了。” “呵呵，十多年前的领导真是没远见啊，如果当时把这个电站建好了，哪有后来石城的火电厂什么事，现在肯定是本市最大的财政来源。他妈的，花那么多钱建一条用来看的铁路有钱，建电站没钱，混蛋。”范思成大骂以前的县领导。 也确实该骂的，龙乡市撤县设市那两年，也不知道抽什么筋，花巨资修了一条铁路，结果从来没运营过，狗日的，害得好几年财政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不过，这些事儿范思成也是后来听说而已，十多年前，他还是小孩子。 “后来，我了解过，所以没继续搞下去，虽因为当时地区不通过立项。”温马力小声说。 “啊，立项没过？是什么原因知道吗？当时不通过，现在就能过了？”范思成皱眉，如果是因为地质问题不过的话，那就永远都过不了了，但愿是因为钱的问题不通过的。 “据说两个原因，一是钱，二是地区里某领导和当时县里某领导不和。”温马力想了一下又说，“我觉得吧，主要是钱问题当时根本没有引资这一说，也无法引资好吧。但现在不一样，不仅电力市场‘求电若渴’，资金也不用财政发愁，现在要立项的话，我估计马上就可以通过了。”温马力说。 “也难说，按照这个装机容量，属中型站了吧，这不是得省里审批么？省里审比地市审麻烦多吧。弱国无外交，弱市也没地位啊，如果真要立项，估计领导们得去省里打悲情牌卖苦才能有机会，陈市长现在一心搞他的城街楼计划，他还会用心去干这活？”范思成深深的担忧。 “你忘了许书记是省里来的？他在省里的关系应该好得很，只要许书记出马什么项目通不过？你就放心吧，赶紧把这项目立起来，这不仅仅是招商引资问题，这可是利国利民的项目。”温马力笑说。 项目有很多，但有些项目只能产生近期利益，有些项目可以产生长期利益，并利于民利于国，利大局发展。像洁净能源这类项目，是千秋之业，不仅是利用自然资源换了钞票，更重要的是，保护了其它的自然资源。用风、用水等多发一度电，就省下一度电的煤或石油，这已不仅仅是地方利益了，这是战略利益。 “好吧，谢谢您啊温老哥，这可真是厚礼，等项目通过了，我请您喝大酒。”范思成很诚意的说道。 “兄弟，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去老单位找人要了一份废纸堆里的资料而已，你对我的帮助才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啊，我更应该谢您，任何时候，酒都应该是我请。”温马力笑说。 “客气，客气……。” 听到对面三号包厢已结账离开，范思成和温马力聊了几句，也提议离开。 在龙乡人门口和温马力别过，范思成上了车去不知往哪儿里，竟然有点儿彷徨的感觉，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绕城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已快十点多，想了想掏电话打给戴贵龙。 他打给戴贵龙没其他事，就问问戴贵龙有没有在家里，他想知道戴乐婷有没有回家。 信任不是无限的，即使爱，信任也是有限度的。虽然他不相信戴乐婷会背着他干什么，但是他依然希望听到她在家的消息才心安。 “思成，你们到底怎么了？婷婷在不在家，你不能打电话直接问？”戴贵龙听了范思成的话就知道出状况了。 “吵了几句，她生气跑开了，担心她，所以问问她回去了没。”范思成撒了个谎。 “行，我问一下家里吧，回头给你电话。你小子上点心啊，女人嘛，得哄。”对于戴乐婷的性子，戴贵龙是最了解的，知道妹妹肯定惹范思成了。 章节目录 509：我喜欢你 哄女人？范思成觉得没这个必要，他也从来不懂怎样哄女人。但是，他不哄女人，却有女人哄他，刚挂掉戴贵龙的电话，韦向男的电话打进来了。 “看到了？”韦向男说。 “嗯。”范思成用鼻音应了一声，虽然他不爽戴乐婷跟他说假话，但是韦向男这么热心此事，他也是很警惕的。 “过来吧，我请你喝一杯。” “你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现在需要喝一杯，而我，也想和你喝一杯。” “我不需要喝酒，现在。” “那我需要，求你来和我喝一杯可以吗？” ……。 像韦向男这样的女人，竟然用一个求字，而且还说的凄怨无比，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侍软化，何况，范思成这种根本见不得女人难过的男人，所以他挂电话后就调整行车方向往倾城而去。 夜已十一点，虽然已进入初冬，但是地处南方的龙乡依然温暖如春。范思成放下车窗，将车速放缓享受着夜风的清凉。 丝丝的凉风从领口钻入，轻轻抚刮着身子，使得他有点散乱的思绪集中了起来。 四通达和倾城之间的恩怨是从上一代沿袭下来的，想要化解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他不允许他们在龙乡战斗，这两个公司的规模都不小，如果可以加以利用，对龙乡的经济发展绝对是一大助力。即使不能，也绝不可以让他们在龙乡这块地盆上斗来斗去，他们斗的越激烈，对龙乡越不利，对他的工作越不利。 在路上范思成下了决心，要尽最大努力阻止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在龙乡互斗，他要利用好他们手中的资金。 “范先生你到了啊，收总在酒廊一号包厢等您，我领您过去吧。”范思成刚走到主楼门口，穿旗袍的迎宾便迎了上来。 “除了她还有谁？”范思成说。 迎宾妩媚一笑说：“范先生你真逗，我们老板专门等的您，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呢？” “她专门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范思成揣着明白装胡涂。 韦向男对自己什么态度，范思成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他装作不知道没看见而已，但是今晚，他的心态竟然有些许感动和期待。 “范先生，当然是有事儿啊，你真不知道？我们韦总……，嘻嘻，没见过这么大条的人。”迎宾轻笑，扭着腰姿在前面领路。 倾城会所就是原公安局大院及家属院，两个院子合起来面积很大，所以会所可以搞那么多项目，很多项目都得在独立的楼层里。中西餐和茶艺、酒吧都在主楼里，酒吧确切的说是在主楼的顶层和楼顶上。 楼顶是很有风情的露天酒吧，有酒水和烧烤卖，很有一点儿沙滩露天酒吧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周边是民宅，在楼顶上是不可以吵闹的，要是有人耍酒疯，马上会被保安拉到楼下清醒清醒。楼顶的四周做两三米高的保护网，在上面喝酒，可以吹风，可以看星，可以看城，确实别有风味，韦向男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儿经商头脑。 顶楼则是酒吧的包厢，可以喝酒，可以唱歌，但唱歌并不是这里主要的方向，所以，音并不那么好，这里的主题是风情酒廊，是偏向于静吧形式的。 韦向男这会儿换下了她的职业装，穿一套米白无袖的连衣裙，静静的坐在包厢中等范思成的到来。虽然，范思在并没说他会来，但是韦向男坚信他会来。 笃笃，她正在静想几次和范思成交流的场景里，门敲响了。她知道范思成到了，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心跳咚咚的加速跳动。 进！她按了按胸口，轻声说了一声。 门开，范思成慢着军人独有的步子进入包厢。 门关，范国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包厢里沿墙在三个方向摆了三张长沙发，沙发前有几子，入门的那向摆放的间响和电视，有点像旧时的宴会厅，韦向男这会儿有点恼自己，为什么把包厢弄成这个摆设啊。 “你坐那么远干嘛？”韦向男说。 “喝酒又不是亲嘴，坐远一点又怎么了？”范思成看了一眼韦向男，有点惊艳的感觉，这个男人婆其实打扮起来还是有点秀色可餐的味道的，最起码，身材是非常有料的。 “怎么就不能亲嘴了，我想亲你。”韦向男说着，已站起来提着酒走向范思成。 “你…你别过来，我不是随便的人。”范思成很是惶恐，别人说这样的话可以当成是玩笑，但是韦向男这男人婆说这话，可不一定是开玩笑，因为这女人与众不同，说到做到的。 “说这话的男人，通常随便起来不是人。”韦向男在他身边坐下说，“别动，坐好。来，我们先干一杯。” 范思成刚离开沙发的屁股只好又落下，哼，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躲吗？她都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这会儿他忘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可是公职人员，是局长，如果真的随别人放荡形骇，传了出去，绝对是噩梦。 “干一杯可以，但得有个说法吧。”范思成说。 “嗯，这一杯庆祝我从此以后恢复女人形象。”韦向男将酒杯塞到范思成的手中，碰了一下，脖子一仰，杯中酒已干。 我去，这可是四五十度的白酒啊，而且是一两杯，你这样喝法，居然还说庆祝恢复女人形象？有女人这样的喝酒的嘛？ 范思成笑了笑，也将杯中酒干了。 韦向男续了第二杯酒，说是为了他们重新认识喝的，两人又干了。 喝第三杯的时候，韦向男说是为了纪念她恢复女人形象干的，范思成无语，也陪着干了。他倒是想看看，接下来她会说什么。 接下来，韦向男对他说的话可把他吓了一跳，因为韦向男说她喜欢他。 “范思成，从见到你的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了，只是你是戴乐婷的男友，我觉得我来迟了，所以我将这种感情埋在心底。认识你后，我一直默默的在关注你，我发现你和戴乐婷一起并不是那么快乐，或者说，她并不太在乎你怎样。”韦向男靠过来挽着范思成的手臂说。 范思成懵了，他从来没想过，韦向男竟然会如此大胆向他表白的，男人婆就是不一样。 章节目录 510：我对你有企图 “韦总，别拿这事开玩笑，我有女朋友的。”过了数十秒，范思成从懵逼中惊醒过来。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有女朋友我也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再说，我说了，她貌似并不那么在乎你。”韦向男说。 “你乱讲，婷婷对我非常好，对我爸妈也很好，我家里人都喜欢她。”范思成当然不会因为今晚的事就否定戴乐婷的好。 “是吗？你不觉得你们越行越远了吗？”韦向男松开范思成的手臂，坐正了身子说，“我和她是同学，也是好友，有些话我是不应该说的，但是，我喜欢你，所以不得不说了，即使你现在还不喜我。” 范思成知道她要说的，肯定是他不知道的事。戴乐婷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呢？是现在的事还是以前的事呢？要不要听她说？范思成很纠结。 “在今晚之前，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也不讨厌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说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更不要做一些让我讨厌的话。”范思成决定放弃听她说的话。 不管是现在的事还是过去的事，韦向男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愿意心中戴乐婷的形象坍塌，所以他选择不听。 “唉，好吧，自古以来，忠言总是逆耳的，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但是，我不说并不代表事实不存在。你和她一起多久了？有三年了吧，哦，据我所知应该是两年多。”韦向男续满了酒，也没叫范思成喝，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接着说，“我相信，她开始的时候对你和对你的家人都很不错的，既体贴又温柔。她对每一个男朋友都这样，你不相信，去问问她的前任就知道了。” 范思成没吱声，但是心里却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她这样说，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韦向男喝干了杯中酒继续说道：“我们觉得她有病。” “你们？她有病？”范思成还是出声了。 “我们就是以前和她较好的朋友，你真的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吗？”韦向男说。 “没有什么不妥的啊，挺好的呀。”范思成真的没觉得戴乐婷有什么不妥的。 “比如…性，你和她一起虽然两三年了，我猜你和她还没有过那事儿吧。”韦向男红着脸说，“你是不是觉得她很纯洁呀，很传统呢？” 范思成脸也红了，一个长得还算诱人的女人在和他独处时跟他说这个事儿，他觉得有点儿暧昧。 “这难道不好吗？虽然有时候我很想和她做那事儿，她也曾表示愿意和我做那事儿。但是，留到结婚时再做也没什么不妥吧，这也算是病？”范思成深呼吸一下，干脆放开了和韦向男讨论，反正，她都不介意，自己何必扭捏。 韦向男盯着范思成的眼睛说：“你真的不需要？不想要？还真的这样认为的？你真的认为她不需要？不想要？你也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人，难道你没看出她是不是处子之身啊。她既然不是处子之身，为什么就不肯和你鱼水之欢呢？你没想过这个问题？” 范思成被问住了，是啊，如果她是处子，那将这个第一次保留到新婚之夜，那是很完美的事儿。但她既然已不是第一次了，又何必强装纯洁呢？现代人婚前性行为又不是什么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的事，这是非常正常的事啊。 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 范思成没作声，回忆了几次曾经的冲动，还真是每次都是戴乐婷找借口说不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本来，范思成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也不强求这事儿，觉得保留一份神秘也挺好的。但是这会儿被韦向男提出来，他忽然发现，这事儿还真的有点儿不正常。 范思成干了杯中酒，自己续满了，他在等韦向男继续说下去，他知道韦向男一定还会说下去。 “我们早就觉得她有病，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对真正的男朋友从来都是这样，非常‘纯洁’。据我们所知，她谈过的所有真正的男朋友，都没和她有过关系，理由都一样，将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韦向男见范思成又干了杯中酒，给他续满了继续说，“但是，她对其它的男人却不这样，其实她从来就没压抑自己的需要，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你有什么证据？”范思成这会儿心里其实已完全相信韦向男说的了，但是他嘴上还是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戴乐婷在他心里的形象，一直都是很好的，温柔体贴，没有一般有钱人的那种势利，待人接物非常得体，也懂得孝敬老人，更懂得在需要的时候给足他的面子。一句话，是一个非常合他意的女友，未来妻子。 但现在，韦向男竟然告诉他这些，他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你要证据，我当然可以找给你，而且一定可以找得到。但是，你真的需要吗？我知道你现在难受，无法接受。其实这种事很简单，你如果真的非她不爱，你包容就是了。如果你不是非她不爱，可以分手嘛。何必为了这种事纠结？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韦向男竟然无比的潇洒。 这种事真的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吗？最少范思成做不到，他爱戴乐婷，但是他又接受不了这种事，所以他痛苦。 范思成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如果说自己接受不了这种事，那就得和戴乐婷分手。但是，他不想和戴乐婷分手。不分手，那就得接受这种事，如果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发疯的。万一，婚后她依然这样呢？那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刷绿了？ “她真的有病？人格分裂吗？”范思成默默的喝了几杯酒说。 “不知道，我不是学医的，不懂，不过，我们都觉得她这样不正常，你可以带她去看医生……。你别喝了，等会儿喝醉了会出事的。”韦向男按住酒瓶，这已是第三瓶了。 “怎么看医生？她会承认自己干了什么事吗？会愿意去看医生吗……，酒给我，我对你没企图，你不用担心。”范思成抢酒瓶，他已有些失控，这是他第一次为女人失控。 “我不是担心你对我怎样，我是担心我会对你怎样，你对我没企图，我对你有企图，我喜欢你。我不是她，我喜欢你除了精神上全面的，身体上也是全面的，我是正常人，我有需要，我会给我喜欢的人所有……。”韦向男再次直白自己的心情。 章节目录 511：你竟然乘人之危 酒量这东西，真的是不定数的，随心情。心情好的时候，酒量通常都很好的。但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会倍数下调。 范思成不知道喝了多少就醉了，也不知道怎么样醉的。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回事？他有点断片。 并没像影视中那样，醒来掀被子看看身己的身子。那都是扯犊子的情景，自己到底有没有被那个，还用看啊，凭感觉就知道了。再说，一个人在陌生环境中醒来，本能的反应不是看自己的下身有没有被那个，而是观察四周是不是有危险。 像范思成这种当兵出身的人，对危险观察更是第一要事。所以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时的第一反应，是察看四周环境。 房子很大，布置的很优雅，淡粉和米白为主色调，哎呀，那边打开的衣柜里，挂满了女人五颜六色的内衣，不用说，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韦向男，韦向男的房间？ 范思成突然就记起了昨晚和韦向男喝酒的事，艹，这女人真是说到做到啊，果然是对老子有企图啊，把我灌醉了就把我那个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呢？这不真实啊，怎么可能。 “韦向男……。”范思成扯开喉咙大吼一声。 他妈的，这男人婆竟然这么饥渴啊，真的承我之危，昨是有心让我喝醉的吧。 自己真的是被她灌醉的吗？他想说是，但心底有一个声音却告诉他，其实是他自己想醉，或者这就是他的期盼。很多人都这样，心底的小期盼在纠结的时候，有机会的时候，就会顺水推舟。 “吼什么呢？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啊。”穿着睡衣的韦向男从外间走了进来，脸上红霞未尽，妩媚尽显，一点儿也不像男人婆。 “你…你竟然乘人之危……。”范思成大叫。 “呵呵，你怎么不说你是故意的？”韦向男走近，俯身撑着他的双肩说。 范思成双肘撑在床上半躺着，目光所及，是睡衣里的一片风光无限，才发现韦向男真的一点儿也不男人婆，好白，巨有料。 故意的？你都这样子了，谁是故意的还用说吗？ 他突然感觉小腹一阵发热，竟然升|旗了。 好吧，你既然故意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范思成突然坐起，双手抱着韦向男的脖子拉向自己，大嘴盖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韦向男挣扎了一下，便开始配合。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昨晚被你欺负一晚了还不够，天亮了还不放过我。”没多一会儿，范思成已翻身作主，努力的划着船，韦向男就如一船在风雨中行驶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在汹涌澎湃的波涛中忽高忽低的破浪前进。 昨晚要能喝的太醉了，虽然他确定昨晚发生过什么，但是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但这会儿范思成终于发现了韦向男的狂野和温柔，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两种感觉怎么可以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上体验。 “臭三八，平时装成一副男人形象，其实你比任何女人都更女人。”范思成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喘着气说。 “讨厌，不许叫我臭三八，我是香的，你没闻到吗？从现在开始，没外人的时候，你得叫我娘子，有外人时，你叫我七姐儿，我在家族里排第七。”韦向男掐着范思成的后腰说。 “哎哟，七姐儿，真不要脸，真肉麻，我才不叫，叫你向哥吧，哈哈，你不是喜欢当男人嘛。”范思成大笑。 “别只顾笑啊，你不能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吗？快点……，向哥这叫法我喜欢，咯咯。”韦向男媚笑连连，妩媚尽显，范思成见状，浑身像有用不尽的力气一样，像牛一样不知疲倦的深耕着。 风平浪静后，范思成坐在床头默默抽烟，他有点迷茫，不知道将韦向男放在什么位置，显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将他当成普通的朋友了。侧头看了一眼韦向男，发她正在定睛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慌乱，暗骂道，他妈的范思成混账，你不是人，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啊，你这样干，跟那些你讨厌的坏官又有什么分别。 有女朋友，还跟梁好和韦向男有男女关系，范思成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不是好人，最起码不是一个好官，好官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的事呢？ “怎么了，满腹心事的样子。”韦向男说，“你是不是痛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局长而且有女朋友了，不应该和我发生什么？其实，你不必如此，我自愿的，我们又没有钱物来往，更没有什么交易，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正常女人刷出的火花，你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要是你真觉得什么的话，以后给我一点位置，你可能会发现，我比戴乐婷更适合你呢。” “告诉我你想怎样。”范思成沉思片刻说。 虽然不排除韦向男真的喜欢自己，但是范思成现在没办法喜欢上她，而且他更认为，韦向男这样做是有目的的。戴乐婷也许真的有病，但是韦向男肯定不是一个普通女人那么简单。 “我就想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表现的机会，我说过了，我喜欢你。”韦向男侧身靠在范思成身上说。 真的就这么简单？她真的因为喜欢，所以昨晚就……。 范思成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衣服，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如缎子一般顺滑的肌肤。淡淡的说道：“吴芝荣昨天找我了。” 他认为，如果韦向男有什么目的，那么应该和四通达集团有关。 “哦，什么事呢？”韦向男依然没动，淡淡的说道。 “没说什么，他应该是来打探水电站的事，你应该知道龙溪河水电站的事。”范思成说。 “哦，他要找你直接投资了？他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韦向男点头说。 “你全都知道？”范思成觉得自己猜得没错，韦向男委身自己应该是因为四通达。 “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昨晚和你那样就是为了四通达？”韦向男坐直身子看着范思成说，“倾城公司和四通达集团的事，你应该也打探清楚了吧。是，我们两家是宿敌。所以，我不怪你这样想。” 难道她不是为了四通达？她真的喜欢自己？范思成有点迷茫。 章节目录 512：警告 虽然韦向男不承认，但是范思成依然觉得她目的就是让自己帮她对付四通达，不过，既然韦向男不承认，他也不在意。 不在意她承不承认，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所以，在吃早餐的时候，范思成决定将话挑明白。 “不管你昨晚是真喜欢我还是有目的的，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我的地盆上，我不会允许你们斗来斗去影响我市的经济建设。不管是谁，只要影响我市经济建设，我都绝对不会客气。”范思成一边喝着韦向男亲自煮的粥一边说。 “你是在警告我吗？”韦向男说。 “是警告你，同时也告诉你，我不会允许吴芝荣对你们搞什么动。”范思成挤了一丝笑容说，“对了，你们公司在龙乡有什么投资或者有什么计划？” “其实我们不会有什么计划，因为计划早就做了，从这里往北，半条街的房产都是我们的，等征收过后，我们只想重建一个倾城会所就够了。”韦向男顿了一下又说，“当然，如果这里能保留下来就更完美了，我听说，旧城并非完全重建，而是改造和重建双结合，不知道设计出来了没？这里要拆吗？” “我现在不得不佩服倾城公司的决策者，竟然可以那么早就把这里的房产买下来，难道你们是陈庭芳肚里的蛔虫？知道他会搞一个什么城街楼计划？”范思成很敬佩的说道。 陈庭芳的这个城街楼计划，确实是大手笔，而倾城公司的决策者，居然在这个计划出来之前买下这么多房产，那眼光真的很超前，简直像神一样。 “呵呵，哪有那么神的人，我们只是想在这里建一个小区而已，旧城区没有一个像样的小区，而旧城区的人口却那么多，如果建一个小区，应该房子不愁卖。”韦向男说。 “啊，原来是碰巧了。”范思成讶然。 “可不是碰巧了嘛。”韦向男道。 “那也是有眼光，别人开发小区都跑新城区那边去了，你们却反其道而行，不仅需要眼光，更需要魄力，真不错，难怪，连一个女人也可以撑起这么大一个摊子。”范思成由衷的说道。 韦向男看着范思成，柔情万种的样子，微笑道：“你喜欢么？” “欣赏。”范思成说。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的。”韦向男说完放下筷子回房间拿出来一个袋子一个文件袋。 范思成看了一眼说：“ 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给我的‘辛苦费’吧。” “好啊，我给你‘辛苦费’敢收吗？你把自己当出来卖的？”韦向男坏笑说。 范思成不再理会她，飞快半碗中的粥喝完，放下碗起身准备走人。 “把这东西拿上，文件袋是四通达和倾城公司的资料，包括双方在龙乡等市的布局情况。当然，对方的布局仅是我们知道的，应该不全面。”韦向男将文件袋递给范思成，扬了扬手中的胶袋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一套衣服，买了些时候了，估计得明年再穿了，夏天早过去了。” 范思成接过文件袋，却迟疑要不要接这套衣服，他有点儿大男人主义，总觉得女人给自己买衣服很丢人，更何况，韦向男和自己的关系…唉，这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不想要还是不敢要？真是矫情，是不是觉得女人给你买东西丢人？”韦向男佯装恼怒的将袋子塞进他的怀里说，“你不要的话，可以在扔了，楼下就有垃圾桶。” 范思成没说话，默默的接过袋子抬脚就往外走。 “等等，堂堂一个局长，要注意仪表。”韦向男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拉了拉衣襟，然后波的一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路上开车注意安全，上班专心一点，不要整天想我。” 额，这个女人真自信，老子又不喜欢你，想你干嘛。 虽然范思成对韦向男的话不以为然，认为自己绝不会想她的，但是刚离开倾城会所，他就开始想了，毕竟早上的那一声盘肠之战，完全不同以往的感受。 临近中午的时候，戴乐婷终于给范思成打电话，问他昨晚找她干嘛。 范思成说没干嘛，就是想问问她啥时候在家吃饭告诉他一声。这当然是随口说的借口，隔了一晚上又半天才回一个电话，他很是不爽，甚至怀疑戴贵龙昨晚跟他说假话，戴贵龙昨晚告诉他戴乐婷在家的。如果在家，戴贵龙最晚也就今天早上早餐时间告诉她自己曾来过电话，她竟然快到中午才回电问什么事，这是什么意思啊，暗示什么吗？ 因为戴乐婷的来电，范思成竟然又想起韦向男，早上缠斗的情节特别清晰。 心情不是那么好，虽然昨晚和早上消耗巨大，但是他没什么胃口，午饭草草吃了两口便回办公室发呆。 下午三点，许进步来电把范思成从发呆中拯救出来。 “小子，你是怎么想的？”许进步语气不善，范思成却不知道他指什么。 “领导，你说的什么啊，听不明白你说什么。”范思成也用不善的语气回敬。 “听说你终止了龙溪河水电站的谈判？为什么？在决定之前为什么不汇报，你有什么权做这样的决定。”许进步质问道。 “你可以问我为什么，但你不能质问我有没有权，从谈判小组成立日开始，委府两班子就授了我这样的权力，你现在居然问我有什么权力？你老懵懂了吗？”范思成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他不是对许进步没礼貌，也不是藐视这位市委书记，这是他们之间情感的表达方式，不要被表面蒙闭，他们虽然好像吵架的样子，但他们乐在其中。 “好，你告许我，为什么，项目不要了？。”许进步气呼呼的说。 “有人搞局，这是我的以退为进的策略，你等着吧，很快贺山乡就会回头主动找我谈，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同意我们之前提的条件，我还会让他们让更多利益，这是对他们背义贪心的惩罚。”范思成突然想起温马力给的资料，又说，“对了，另外有一事给领导汇报一下，我龙江石井段又发现一个水电项目，中大型站级别，详细回头跟你说，准备开常委会吧。” 章节目录 513：战略性大事 中大型级的水电站？有这么的事许进步是一刻都等不了的，他让范思成马上到市委汇报情况。 二十分钟后范思成到了许进步办公室，老许却是嫌慢了。 “你搞什么啊，那么两步路，就是蜗牛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我叫不动你是不是。”范思成进门就被许进步骂。 “你是管帽子的，谁敢不听你的召唤啊，我已三步并两的赶过来了，你还要怎样，要不，我回来这边上班吧，可以随叫秒到。”范思成这几个月累得像狗一样，很是怀念在市委办的日子。 “你…你什么态度，对工作不满意？要挑三拣四了？”许进步愣了一下说，心里暗忖，这小子九成是遇到什么扎心的事了，不然再混也不敢这样跟我说话吧。 “我就是这样的态度了，累得像狗一样还要挨骂，我倒是看看谁的态度能好。”范思在梗着脖子叫道，“我到任多长时间？引资总额已超过招商局成立以来的总额，我不邀功，累得像狗一样没人问还不许我发发脾气？那你把我开了吧。” 额，臭小子你用不用句句顶到底啊，你这是不给我台阶下啊，混蛋。 “你不要以为没你地球就不转了。”许进步没台阶下，只能继续了。 范思成看了许进步一眼，突然想到在龙巢寺偶遇的畅谈，知道老许对自己已是超越上下级的同志关怀了，是手足般的好了，不由得心里一软，唉，他妈的自己真是混蛋啊，人几十岁了，位置摆在那儿，自己这样不给他台阶下真的好吗？ 他咧嘴一笑说：“地球不是我拨转的，没了我当然没影响，但是许书记若没了我，生活肯定少了很多乐趣，想想看，谁敢这样跟你说话？天天一群摇尾的狗围着你转有什么意思？生活要有起落，心情要有起伏才健康的嘛。研究所得，一个人的心情长期处于平和状态，会引发多种疾病，而心情时常起伏，对心脏、脑血管等等痴病有良好的预防作用。” 嗤！ “他妈的你小子越来越能扯了，很怀疑你是跑江湖而不是公职人员。”许进步说。 “其实，这事和古人早知道了，所以才会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一说。”范思成继续掰扯。 “你闭嘴吧你，这话是这样解的吗？说的是国家大事，你却扯到人的健康上。”许进步已完全恢复了，坐在一旁泡茶。 “治国和治病是一样的，不是有说大医治国嘛，人真的不能太|安逸，太|安逸了绝对会生病，不是说闲出病来了么，就是这个道理。”范思成笑道。 其实这小子说的听上去很不着调，但却是道出了国和人的病因，一个人太|安逸太平稳，真的特别容易得病，很显浅的例子，城里人消耗的药要比农村人消耗的多得多，富人消耗的要比穷人多得多。不是说农村人和穷人没钱买药，而是真的体魄不一样。 “嗯，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大医治国说的不错。”许进步点头说，“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和我说说中大型水电站。” “其实不是我发现的，早在十多年前，县里就曾经计划过在大井建一个水电站，堪测、技术论证、市场论证等等都做了，但是项目在地区没通过，所以搁置了。”范思成将那沓温马力给的资料递给许进步。 许进步接过资料，非常认真的看了起来。 资料都是很过硬 的，最少在当时来说，已做得非常好了，请的是省里有名气的专家做的地质堪控、水域调查、灾害评估、技术和投资论证等等。 “想不到啊，这么一条小小的江河，居然可以建一个装机容量如此大的电站，思成，这个电站建成了，将来我市的财政收入就稳定多了。好，好，实在太好了。”许进步看了几页资料，放下连说了几个伸手重重拍了几下范思成的胳膊以示赞赏。 “领导，好的话给奖金就行了，拍肩头这种事就不需要了。”范思成笑说。 “奖，一定要奖要，市里党政两套班子及下面那么多的部门，养着那么多人，而且还有一些是吃了半辈子皇粮的老家伙，是经历过此事的老家伙，居然没一个人想起这事，这证明什么，证明这些完全没有把我市的建设和发展放在心上，在他们而言，为人民服务，只是一句口号，可恶。”许进步说着，又怒了。 “等等，老许，你生什么气啊，你这不是自找气受嘛。他们是不是真的为人民服务，你不能用这样的标准来判定啊。也许，大家真忘了，也许，他们没忘，但无从将意思达到你这里啊，你要知道，下面的人想把建议传到你这里来有多难吗？我是特殊，否则，我不也是没机会向你汇报？所以啊，这个建言机制你得改。我听说，发达地区很多市长市委都设了热线或者信箱，定期回复建言，我觉得老许你可以效仿。”范思成少有的为其他同志们辩解了一次。 “嗯，好主意，这事等会就让石主任办。”许进步拍了拍手中的资料说，“现在，先说这个。”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呀，开常委会，立项，到省里审批就是了。不过，我估计啊，，这种曾被地区否了的项目，想要通过，还得您回省里活动一下。”范思成现在也是有政治经验的人了，对一些圈内的事还是懂的。 一般来说，前任否过的人或事，除非证明是错的，现在又必须的，否则，接任者一般不会太理会。虽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这并不意味与上一任领导对立的人到这一任就会得到重用，恰好相反，很多人都忌讳这样的事，甚至连前任的办公室都不会用。 虽然地区这一级行政机关现在已撤了，但是，地区机关的人很多现在都在省里各部门任职，这个水电项目曾被地区政|府否过，当年否了这个项目的人，也许就是现在审批部门的上司，如果这样的话，谁敢否定上司当年的决定啊。 “立项、审批的事你不必理会，你就告诉我，招商这一块你能搞定就行了，现在我什么不缺了，就缺钱，钱啊……。”许进步有些激动，陈庭芳搞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政绩耀眼，他作为书记，已在任不短时间了，小成绩有不少，但拿得出手的成绩还没有。 如果这个电站能在他手里重生，那这一份政绩比城街楼还要耀眼，说白了，城街楼就是建房子，现在全国都这样干，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清洁能源，是现在国家大力发展的大事，战略性大事，所以，这个项目完在的话，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成绩，更和国家战略性的方向保持一致，这是多耀目的成绩啊。 章节目录 514：投资有人送上门 “有领导这句话，这事就成了，关于投资，已有人送到门前了。”范思成笑说。 “什么回事？还有人找上门来投资了？你小子又不是潘安宋玉，还有人看你长得帅找上门来？”许进步笑说。 “嘿嘿，不用我长得帅，有人长得漂亮就行了。这事，其实是很传奇的，昨天中午我还烦恼龙溪河的水电项目，然后到晚上，就跳出来这个项目。有了这个项目，一切都解决了。”范思成指了指几上的资料说，“送上投资的也是一个大公司，哎呀，我们老许同志魅力没法挡，最近来我们市里投资的，全是大公司。先是天宫，接着南方洁净能源，现在又来了一个四通达，啧啧，如果我是女的，肯定会喜欢上老许，牛逼啊。” 范思成又进入了玩笑模式，敢和市委书记这样说话的招商局长，全国估计就这一位了。 “别扯蛋，赶紧说说这是什么回事。”许进步笑说。 “这事，还真的很有意思，得先从倾城说起，你知道倾城吗？嗯，没错就是倾城会所这个倾城，倾城会所的总部也在穗城，总部就叫倾城公司，然后各地有分公司分店什么的。主营就是特色会所高级酒店，还会投资一些商厦，专业市场等等。这个倾城公司在省城也算得上是知名企业的，基本和四通达持平吧。你不知道吧，这个四通达其实不是冲我们来，也不是冲龙乡来的，它是冲倾城来的，为什么？懵了吧，四通达所以来，是因为它和倾城是宿敌……。”范思成把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相互斗争拆台的事说了一遍。 “这跟水电项目有什么关系？”许进步听得有点懵了。 “这得说说南方洁净能源了，你肯定也不知道，这个能源集团，和倾城可是姻亲。所以，四通达也把他列为敌人，主要是因为南方洁净能源在龙乡投资了，四通达便向他开火了。”范思成又将四通达跑到山奇市狙击龙溪河水电项目的事说了一下。 这事情看似复杂，其实也简单，一句说了就是四通达追截倾城，把南方洁净能源也恨上了，所以，龙溪河水电项目便也成了他的目标。 “四通达会真的投资这个水电站？”许进步说。 “当然会投，不过，他不会在山奇直接投，四通达的人也不是笨蛋，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在山奇投，肯定回龙镇也会卡脖子的，在河道水位浸漫的事上漫天要价是，贺山乡也是成不了事的。所以，四通达公司的龙乡分公司的人昨天来找我了。”范思成笑说。 “找你了？你把项目给他了？”许进步说。 “呵呵，怎么可能，我给他装傻，先让他急一会儿。”范思成坏坏的笑说，“本来，我只是想让他急一会儿，然后再想办法跟他讲讲道理，但是昨晚突然有了这些东西，我改主意了。” 范思成本来并没什么主意的，但是昨晚和韦向男有了那层关系后，他就多想了一些，虽然水会爱上她，但是，现在关系已成事实，所以他觉得自己得给韦向男做点事。他觉得，如果能化解四通达和倾城的事，那绝对是倾城公司的恩人。但这事太大，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不过，让吴芝荣在龙乡不和倾城斗，他倒是有信心的。 “你要将这个水电项目给四通达？”许进步说。 “仅仅是给他那是不成的，他肯定会说两个都要。我是要给倾城卖一个人情，阻止四通达在龙乡和倾城斗。他们整天斗来斗去，于我不利，龙乡即将进入快速发展期，稳定对龙乡来说，非常重要，他们斗就是不稳定的因素。”范思成现在也善于将自己想干的事扣上政治帽子了，有了一切为了稳定这帽子，他可以调用更多资源，而且名正言顺了。 许进步看着范思成，心里暗想，这小子哪来的自信呢，四通达和倾城都是大公司，底蕴深厚，他凭什么可以阻止或说服两个宿敌握手言和不斗了？难道…听说倾城会所的老板是一个长的不错的女人，这小子不会是……。 “听说倾城会所的老板是一个美人，思成你和她很熟吧。”许进步突然说。 “呵呵，认识，说是美人就过了，最多看着不那么伤眼而已。”范思成笑说。 “四通达也有美女经理吧？”许进步坏笑说。 “谁知道，我认识的是男的，当然没我长的帅的。”范思成臭美了一下，真是不要脸。 许进步意味深长的看着范思成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说：“你确定可以摆平他们双方？” “我摆平摆不平都得先将这个石井水电站立项是不是？不行我就让四通达滚蛋，让南方洁净能源投资呗。”范思成说。 范思成心里已有腹稿，如果吴芝荣这混蛋不配合，一定要跟倾城在龙乡的地盘上开战，那么就让他跟吴之荣一样滚蛋。 无论哪里的企业，无论什么样的企业，用行政力量找他的茬其实真的是最简单的事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企业能躲得过鸡蛋里挑骨头的审视的，擦边球的事，没有哪个企业没干的。 “呵呵，那你为什么不让倾城滚蛋？而是让四通达滚蛋呢？难道因为倾城有倾城美女？”许进步又把话题绕回到女人身上了，好像非得要范思成承认和倾城怕女人有一腿才满意似的。 “倾城公司准备投一个安置小区，你愿意让他走吗？而且，倾城走了，南方洁净能源也得走，因为四通达就是疯狗，连倾城的亲戚都咬。老许，想不到你这么为老不尊的，总想证明我和倾城的女人有关系。”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哈哈，小范，你想多了，你跟谁有一腿，只要不违纪不违法，谁也管不着。不过，你可记住啊，你现在是的女友是戴家大小姐，本市的豪门呢，如果和戴家闹翻了，得不偿失。”许进步这回没说笑，是很严肃的。 每一个地方的经济，都和当地的大门大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这也是资本的可怕之处。像戴家这样的家族，生意已遍布各个行业，大大小小的公司都和戴家有点儿关系，也就是说，戴家要是不稳定，很多行业都会受影响的。当然如果悄无声息的影响一下，那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有心人将其发酵，或者戴家把控不住市场自由发酵，那就麻烦了。 许进步是龙乡的一把手，不会紧关注治安的稳定，市场的稳定也很重要，无论是治安还是市场不稳定，都会引起整个社会不稳定，那是非常可怕的事，也是执政者最恐惧的事。所以，他水得不一二再的提醒范思成。 章节目录 515：活的也真是累 范思成的心情已从戴乐婷和吴芝荣的事上走了出来，随她去吧，如果她真的要离开，那就让她安静的离开。 但是，有些事看起来很简单，但多件简单的事缠夹在一起，事情就复杂了。范思成想的很简单，认为不爱了便离开，很正常，但是后来事情的复杂性完全超出了他现在的想象，不过此时谁也预想不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的。 项目立项的事许进步会搞定，摆平四通达和倾城间的恩怨是他要做的事，所以，从市委出来，范思成觉得自己现在该去找李永雄，这个混蛋，让他帮忙查四通达查了那么久却一点儿动静都没，什么意思嘛这混蛋。 主动去找李永雄这是范思成的第三次，恼怒的是，这三次都是为了四通达这事。 “李总，我以为你去火星了？”范思成直闯办公室找到李永雄，这货正在悠闲的品茶呢。 “哎哟，范局长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啊，好让我领着大家到楼下恭迎。”李永雄故作惊喜的道。 “走吧，你可以下班了，以后这混蛋要喝茶让他自己泡，你告诉他，你来这里工作不是为了侍候他的。”范思成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办公室妹子，挥了挥手说。 正在泡茶的妹子看了看范思成，又看了看李永雄。她当然知道范思成和老板的关系，但是毕竟是给老板打工的，老板不发话她肯定不能离开。 “呵呵，范局长不喜欢你，你就出去吧，回去想想怎样能让范局长喜欢上你，要是他每次来都指定让你泡茶的话，我给你双倍工资。”李永雄笑着挥手让妹子离开。 妹子笑了笑离开，若在平时，范思成一定让妹子留下泡茶，帮她多赚一份工资的。但今天他还有事儿，所以没节外生枝。 “又是为了四通达的事？你为什么对这个公司那么上心？”妹子开离后，李永雄丢给范思成一支烟说。 范思成把他的烟还给他，自己掏出经典抽了一支点上。自从学会了抽烟，他一直就抽这个十块一包的经典，别人送他的什么中华呀熊猫什么的他通通都抽不惯。 “你说呢？你不是神通广大么，你会不知道？”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我收到消息，你昨晚在倾城喝醉了，三斤不过岗的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喝倒了，这事真是天下奇闻了。”李永雄笑说。 “李永雄，八卦的事你查得很清楚，我让你办的事你当没回事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你掌 握了很多别人的秘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违法的，信不信我去举报你。”范思成黑着脸说。 大爷的，这混蛋，让他查四通达什么他都没查到，却查老子干什么去了。 “你干嘛？要跟我翻脸？你去举报啊，你本身是参与者，哼，看看到时候谁吃亏大。”李永雄不以为然。 “我告诉你李永雄，你敢再跟踪我，我就把你拆了，把你的骨头拆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范思成真恼了。 “哎哟，真恼了啊，行了吧你，喝茶吧，谁敢跟踪你啊，昨晚只是碰巧发现某人晚上进了倾城，早上才出来。倾城本来就有住宿服务的，你去哪儿住一宿也是可以的，你这样恼羞成怒的，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啊。”李永雄奸笑说道。 他娘的，中计了，这王八蛋坏啊，竟然诈老子。范思成看着李永雄奸笑连连的脸，他知道中计了，这混蛋顶多就是看到自己的车子早上从倾城出来，并不知道自己在倾城干嘛。唉，还是社会经验不足啊，被狐狸算计了。 “别废话，四通达的事帮我查得怎样？”范思成说。 “当然是有发现的，不过，不是四通达的事，而是吴芝荣的事。兄弟，可能这王八蛋给了你一顶帽子啊，颜色很抢眼的那种。”李永雄收起了笑容，很严肃的说道。 “还有其它事吗？”范思成的脸更黑了，他妈的，这混蛋也知道这事了。 “有啊，不少呢，给你，自己拿回去慢慢看，有过程，有证据，照片录音什么的都有了。”李永雄走到办公桌那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丢给范思成说。 “那些普通的东西就不用忙了，从现在开始，帮我专门查吴芝荣或四通达违规违法的事儿，我需要一个把柄。”范思成黑着脸说。 “你要对他下手？也该的，这王八蛋居然敢挖我兄弟的墙脚，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保证妥妥的，我就不信他能干净，这种人，这种公司，绝对不可能干净。”李永雄显得很兴奋，他这种人就是这样，喜欢干的就是这种刺激的事，有刺激的事干，他就像吃了春|药一样。 “这事跟私人的事无关，你帮我查就是了，注意保密。”范思成说。 “靠，不是私人的事就是公司了，范思成，你总是干公安的事干嘛？这不是多管闲事么？一路走来，你已狗拿耗子管了不少的事了，得到什么？除了别人的一肚子怨气和仇恨。”李永雄脸色不愉了，他瞪着眼说，“如果是私事，我可以免费帮你，兄弟嘛，应该的。但是如果公司，从现在开始，我要收费的。” “可以，年后吧，等天宫的投资落实了，我也算是有钱人了，我给你五十万行不？”范思成很淡然的说道。 天宫的投资，算是他个人引进的，十多亿的投资额，按照现在市里的规定他能获得多少奖金他没算过，反正是一笔可观的数目，所以，他毫不犹疑就承诺给李永雄五十万。 事实上，现在范思成也不是当年的范思成了，现在他也算是有钱人了，回龙镇的山货公司这两年给他创造了不少利润，虽然不是很有钱，百十万，现在他还是拿得出来的。只是，这些毕竟是挂哥哥和父母的名义赚来的钱，他不敢乱花，免得有心人给他编造什么事儿，这个圈子里，最忌的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儿，被人扣了帽子，以后会很麻烦。 虽然来源合法，却不敢放心的花，范思成活的也真是累的。 章节目录 516：来支持您的工作 晚上，范思成哪都没去，安安静静的在家里看韦向男和李永雄给的资料，韦向男给的资料都是一些基础性的占大部份，也就是倾城公司和四通达集团的来历，及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宿敌的原因。这些资料里面有不少是属于隐私类的，范思成越看越怕。 他怕什么？他怕韦向男，怕韦家啊。 这死男人婆把这么隐私的事告诉自己，代表什么？代表她真的看上自己了，她要盯死自己啊。范思成扶额无语，头痛啊。 隐私很多时候可以在为把柄控制别人，但是，有时隐私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一点范思成太懂了，他所以怕，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了韦家的隐私。 韦向男给的资料还有四通达和倾城在龙乡一带的布局，这更是战略性的商业布局，要不要看呢？这可是商业秘密，有很多人为了搞到别人的商业秘密，花钱花命都在所不惜。 看吧，管他呢。 范思成决定看完所有资料，不管是隐私还是商业秘密，东西都已拿回来，说不看别人也不会相信，反正，这贼船已上了，那就不必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了，干脆，和韦向男合作，全方位的从床上到床下全方位的合作，谋求自己最大的利益。 如果在三年多前，范思成一定不会这样干的，但现在他已渐渐适应了社会。社会和部队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情况下，他不妥协的话，损失会很多，甚到和倾城反目。但是妥协合作的话，不仅可以美人在抱，还可以谋取很多其它利益。比如，可以让倾城投资更多。 虽然妥协了，范思成还是有些郁闷的，竟然被女人算计了。昨晚“失身”于韦向男，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期盼的，但是，这份资料，却明显是被韦向男阴了，这男人婆是吃定了他，东西在他手上，他不得不妥协的。 铃铃！！ 手机响了，范思成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了，谁呢。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陌生电话，谁啊，三更半夜的。 “谁？”范思成想了一下接起电话。 “我，想你了。”手机里传来韦向男的声音。 额，臭三八食髓知味吗？第一次打电话居然直白说想自己了，范思成挠挠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在哪呢你，睡了没？”韦向男接着说道。 “在家，看你给的资料，男人婆，你这是要绑住我啊，给我看这些东西。你算定了我会妥协吗？万一我不妥协呢？你会怎样对付我？”范思成回过神来，情绪也上来了。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就算你不和我好，我依然尊重你的决定的，我又怎么会对付你呢？我们之间怎么可以用对付这个词？”韦向男顿了一下又说，“本来知道你忙了一整天，特意打电话问候一下你的，既然你把我看成是一个坏女人，不说也罢，你早点休息吧，我挂了。” 韦向男说挂就挂，范思成迅速冷静下来，韦向男这个女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呢？连说话都那么的温柔大度了？她真的不介意我知道那么多秘密又不和她在一起？她真的不担心这些秘密会泄露出去？范思成又迷茫了。 范思成吸了一支烟歇了一会儿继续看资料，资料既然在手上，不管看不看别人都认为看了，那就先看吧，至于和韦向男后面怎样，且行且看吧，一个女人都愿意这样，他一男人当然也不会太矫情了。 看完韦向男给的资料，范思成又看李永雄查到的东西。 韦向男给的资料，多是明面上的东西，而李永雄查到的资料，则多是阴暗面的东西，虽然查到的不多，但这样也可以丰富范思成对四通达和吴芝荣的了解。 不管是对手还是同盟，越了解，就越能掌控，虽然手上的东西并没能置四通达于死地的内容，但足可以支撑他和吴芝荣谈一谈了。 谈判这事儿，虚虚实实，一只很皮毛的实话，如果运用得当可以支持好几句假话，从而产生强有力的威慑力。当然，这要求谈判的人本身有谈判才能，给一个没任何谈判才能的人去谈，再有力的信息都发挥不了作用。 范思成决定明天回访一下吴芝荣，试探 一下这个家伙下步的动作。 次日上午，范思成正在处理文件，陈新才内线电话打上来，说四通达的吴总又来了。 额，本来等处理好手上的事回访一下的，想不到对方居然沉不住气自己跑来了。 范思成想了想，让陈新才先招呼对方，他会马上就有空。 吴芝荣似乎已做好了等四十分钟的准备，没想到他刚点燃了烟，范思成就推开了接待室的门。 “不好意思，又让吴总久等了。”范思成笑说。 吴芝荣和他的秘书站起来说道：“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范局长公务繁忙，百忙中还抽时间接见我们，真是令人感动。” 两人相互假模假样的客气了一番，然后各自落座。 “吴总，不知今天过来是……。”范思成看着吴芝荣说。 “范局长，我今天过来是支持您的工作的。”吴芝荣笑说。 “哦？愿闻其详。”范思成道。 “经过研究，我司认为市里最新立项的龙溪河水电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我们准备拿出五千万投资这个项目。”吴芝荣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像他才知道这个项目似的。 研究你妈，你大爷的，居然跑到这里来跟老子演戏，王八蛋，明明这个项目你已去奇山市折腾过了。肯定是知贺山乡反过来不配合你狗日的和回龙镇协商，在那边投不成了，所以又回头找老子出面呗。 吴芝荣的这么一丁点小心思，就算范思成手上没那么多他四通达的资料，他也不可能相信这小子说的话。因为他们吴家太猖狂了，太狂妄了。 “吴总，这个项目已有人投资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范思成笑说。 “真的有人投资了？据我了解，招商局不是已终于和贺山乡谈判了吗？范局长，我是带着真诚来的，既然招商局已放弃了和贺山乡的合作，为什么不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呢？我们可以直接和贺山乡谈合作，这样招商局既可以完成招商任务，又可以省了很多麻烦。”吴芝荣缓缓说道。 章节目录 517：戴老爷子 “哈哈，吴总了解不少事情嘛，四通达果然名不虚传啊。”范思成打着哈哈说。 “知己知彼嘛，商场就如战场，如果信息不畅通，很容易被别人打败的。”吴芝荣自得的说道。 “嗯，这话说得好，不过，我认为以四通达这样的公司，如果投资能源的话，龙溪河水电站这样的规模，实在是有些太小了，我觉得四通达应该投更大的项目。比如，投一个中大型的水是站。”范思成微笑说。 “中大型的？龙溪河水电是什么级别？”吴芝荣愣了一下说。 “那是小型到中小型的级别，中大型的差不多就比龙溪河这个装机容量曾一倍。”范思成笑说。 事实上，装机容量大一级，未必就能多赚一倍的钱，水电站的回报率并不和装机容量成正比，虽然卖出去的电都基本上是一个价，但是每一个站的运营成本不一样，所以回报率就不一样了。像龙溪河这个水电站，是非常优质的，运营成本要比同类型的站低很多，而石井这个站，建成后的运营成本则要比同类型的站大一些，如此一来，虽然石井站装机容量大了一倍，但是利润却不可能比龙溪河多一倍。 “哦？龙乡还有这么大的水电项目？”吴芝荣扬头说。 “当然有，吴总若有兴趣，我给你先挂个号？”范思成笑说，“现在清洁能源是热门，不仅当地政|府有政策，国家也有政策，所以现在水电站这样的项目是非常的吃香的，说白了就是，只要有水电项目，根本不愁找不到投资。” 范思成这话其实是有些夸大其词了，没错，这类项目现在吃香，但并不是躺着就有人来投的，还是需要做工作的，事实上，专门投资能源又看得上这类小型电站的公司其实并不多的，那些大集团，人家都是投省级国家级的水电项目的，像龙溪河这样级别的项目，大不成小不就的样子，若非张妍他们找到专门投中小型水电的南方洁净能源，估计现在还找不到人投资的。 这样的电站，大公司嫌小，本地的小公司嫌大，很难找到吃得下又不嫌小的投资者。 “范局长能透露一些信息吗？”吴芝荣说，“我想多了解一些，比如总投资要多少什么的。” “等三天吧吴总，现在你是第一个知道有这个项目的投资者，所以，你在信息上已占先别人了。”范思成笑说。 说个屁啊，都还没立项，跟你说啥呢？ “好，三天后范局一定记得告诉我更多信息，我需要给总公司汇报。”吴芝荣笑了笑又将话题转回到龙溪河水电站，他说，“不过，范局长，龙溪河水电项目我们也是很看好的，所以，这个目项我们也想要，两个同时投资，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困难，无论哪一方面。” “嗯，我考虑考虑，还得要跟原投资者商量商量，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范思成虽然还是微笑，虽然说考虑，其实就是拒绝了吴芝荣。 傻逼，以为这世上就是你聪明，就你会搞小动作会耍小阴谋，呸，你干过什么事，老子早摸得一清二楚了，还想在老子面前摆谱。 “嗯，应该的，确实要商量一下，不然出现二女争夫那样的局面就不好了。”吴芝荣站了起来说，“范局长，今天过来除了表达支持你的工作意向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来送请贴的。四通达集团龙乡分公司明天正式挂牌开张，晚上在龙乡人有一个宴会，请范局长务必赏面出席。” 秘书给范思成递上一张大红请帖，范思成笑了笑申手接下说：“不知道吴总请了哪些客人。” “政|府部门的人不多，只是相关的几个部门请了，其它的多是本市的名流大商，应该都是范局长的熟人。”吴芝荣笑说。 “好吧，请帖我收下，明天要是有时间，我会到场蹭酒喝的。”范思成也站了起来，他这是要送客了。 许进步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下午将要下班的时候，他打电话告诉范思成，当年的资料全都找齐了，已和陈庭芳碰过头，决定明天早上开常委会将项目定下来，接下来会马上送省里审批，他估计，项目会很快通过。所以，招商这一块，他可以开始做计划了。 范思成的计划早做好了，现在他头痛的是如何让吴芝荣放弃和颂城的争斗。 他还有一件头痛的事是，戴乐婷和吴芝荣的事，吴芝荣这王八蛋到底知不知道戴乐婷和自己的关系呢？ 下午下了班，范思成像以往一样，去最有名的烧腊店斩了一只戴老爷子最爱吃的烧鸡及两的烧排，晃晃荡荡的就到了戴家。 他不是搞突然袭击，他只是想看看戴乐婷会不会主动跟他说什么。 在戴家，他早已被确认是戴家未来姑爷了，而且是很受欢迎的未来姑爷。 “思成来了啊，又斩料了？”刚在院子停好了车，戴老爷子就听着车声跑出来了。 “老爷子的耳朵和鼻子还是那么灵，你最喜欢的烧鸡和烧排。”范思成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 “好好，还是你小子最有我心，知道买我喜欢吃的，给田阿姨吧，过来先杀两盘。”田阿姨是戴家保姆，做的一手好菜。 戴老爷子虽然将要六十了，但是身体非常的好，跟五十岁的人一样，他提前退休，只是为了让戴贵龙更好的发挥自己而已。 老家伙棋艺虽然不好，但棋瘾极大，谁来逮谁下棋。 “中头炮。”范思成还没坐下，他就当仁不让的执棋先行。 “上马……。”范思成的棋艺也不好，和戴老爷子棋鼓相当。 “攻卒…小子，你最近和婷婷怎样了？好像有点不对路啊。”老家伙虽然天天宅在家里，但对每个人的状况都了如指掌。 “我们还是那样呀，没什么不对路的呀，老爷子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放屁，你以为我真的老懵懂了么？你告诉我，丫头多久没找你了？你不要告诉我，这阵子她天天晚上出去都是找你哦。”老家伙又走了一步，非常严肃的对范思成说。 范思成闻言，心里大爽，呵呵，谢谢啊老爷子，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天天晚上都出去。 章节目录 518：她真的在装 老爷子都知道了，戴贵龙居然说不是道，戴乐婷居然掩耳盗铃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范思成心里万二分的不高兴，从此，他对戴家开始心生不满。 不过，目前而言，他还不能把这种不满加到戴老爷子身上，现在看来，戴全家对他最不好的就是那个说爱他的戴乐婷了。 心里生了不满，棋艺就一落千丈，本来不相上下的段位，今天却让戴老爷了连赢几局，但他心知肚明什么回事，虽然赢了却一点都不高兴。 “算了不下了，田姨，打电话让小婷和小龙回来，告诉他们叔伯那边，今天各自在家里吃吧。”戴老爷子丢下手中的棋子大叫。 戴家四代同堂，戴老爷子兄弟三人，上下共十多二十人由他统领，平时都各自在各家里吃，年节或有客人来，统一由戴贵龙家招呼，因为他老子是家主。今天范思成来了，照规矩，全都聚在戴贵龙家吃饭的，但老爷子显然要抓戴贵龙兄妹开小会，所以命令其它两家各自在家里吃。 “老爷了，赢了棋还不高兴啊。”范思成笑说。 “别装了，明明心里不爽，脸上还要装着笑哄我这老头。”戴老爷了还真是明白人。 “没啊，我是真心陪您下棋的啊，行了，您不喜欢下，我们就喝茶吧。”范思成走到茶几那边烧水泡茶。 戴老爷了跟着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很是郁闷的说道：“到底什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在就…唉，我年初就说了，让你们把事办了，你们总是推这样推那样。” 显然他是很满意范思成的，催了几次让他们把事办了，开始是范思成说不急，后来戴乐婷说不急，一直就拖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没什么事吧，她…她可能最近较忙吧，入秋后是藤编厂旺季时段，厂里的事不少的。”范思成帮戴乐婷辩解两句。 “行了，别扯了，绝对不是公事，我又不傻……。”戴老爷子很生气，范思成好不好且不说，戴乐婷这样让他面子下不来，像什么样嘛。 “老戴总，小龙晚上有应酬，说约了市里的领导吃饭，小婷说她在厂里，没这么早回来。”田姨过来说。 照别家，该称老爷和小姐少爷的，戴家较新潮，不兴老一套，老爷叫老戴总，少爷叫小龙，小姐叫小婷，保姆也是长辈。 “哦，行，做好了就开饭吧。”戴老爷子看了看时间，满脸怒容的说道。 这一顿饭谁也吃的不香，范思成匆匆吃了几口便告辞走了，他有点后悔过来，如果他不过来，大家可以当没发生过什么，但他这么一来，再加上老爷子让打的那个电话，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大家心里都有了芥蒂，以后想消除就难了。 对于范思成来说，戴乐婷其实算是真正的初恋，他不愿意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 晚十一点，范思成接到戴贵龙的电话。 “龙哥，这么晚了有事？”范思成正在研究四通达和倾城。 “嗯，没事，睡了吗？没睡聊几句。”戴贵龙说。 “哦，您说。”范思成道。 “晚上到家里了？” “嗯，跟老爷子下了几盘棋，输惨了，老爷子棋艺大进。” “呵呵，不是老爷子棋艺长进了，而是你心不在焉吧。” “没什么心不成焉的，就是隔太久没下了，没时间下。下棋跟喝酒一样，久了，会退的。” 有人说真感情，真有友情，无论过了多久，重新遇见的时候都会像初见一样。或许亲情友情可以那样，但爱情绝对不是那样的，爱情就如酒量和棋艺，如果太久不维护了，会减退的。 “思成，其实小婷也没什么事，就和朋友出去喝喝茶，吃吃饭，你别想多了。”沉默了片刻，戴贵龙说。 “我没想多啊，否则，不是亲自问她了？” “没想多就好，不然会伤感情的。” “嗯，这么说，龙哥是知道她干嘛去的？” 范思成声量提高了几度，因为前两天他问过戴贵龙知不知道戴乐婷和四通达来往的事，他说过不知道。 “这…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最近较多在外面吃饭，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其它事，只是吃饭而已。” “嗯，我知道了龙哥，谢谢你这么晚打电话跟我说这些。没其它事我挂了，明天我要早起。” 范思成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狂奔，他知道如果不赶紧挂机，继续聊下去的话，极有可能控制不住就骂人了。 对于戴贵龙，他一向是敬尊的，这位未来大舅子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指导他怎样在体制里混，可以这样说，他有今天的成绩，除了好运气遇到有人慧眼识英之外，戴贵龙和邓显文是功不可没的，很多事都是这俩人教的。 戴贵龙默默的收起了手机，掏雪茄点了一支。 看着白色的烟圈，他对自己这次和四通达的合作感到有点儿…摇摆，甚至一点点后悔。和四通达的合作，最后能获得多少利益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和范思成之间已有裂痕。 范思成坐在厅子里“看”着电视发呆，电视里很热闹，但是他的脑子里却有点空明，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思想，只是呆呆的电视里的光影闪烁。 铃！！ 手机再次响起，他听到了，没动，手机响了片刻自动断了，停了几秒又响了，对方似乎非得打到他接听为止。 “喂！！” 范思成终于伸手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思成？你怎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传来戴乐婷的声音。 “我…你…这么晚了咋还不睡呢？”范思成听到戴乐婷的声音，精神不由得一振。 “刚洗过澡，想你了，所以给你打电话。你晚上来家里了？” 想我了？扯蛋吧，被老爷子说了吧，这样的假话也说得出口。这一刻，范思成突然觉得她以前说的话都是假的，韦向男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想我了？我也想你了，要不，你过来？或者我们去新屋那儿？”范思成提出从来没提过的要求，他就想试试戴乐婷会怎样应对。 新屋就是他买了准备结婚的房子，精装房，一厅三房，挺大的，东西都买齐了，就等戴乐婷一起搬进去住的。 “思成，我们不是…说…说好了吗，等…结婚再…那个……。”戴乐婷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很好，都听你的，呵呵……。”范思成冷笑说，他确定她真的在装。 章节目录 519：程乡长 生活是多彩的，会给人忧伤沉痛和欢愉激奋，但是，生活不仅仅有喜悲，还有很多很多的事。 范思成的忧伤无法过夜，更不可能带到第二天的工作中去，因为，别人不允许他这样，生活不允许他这样。 早上，还没到办公室，他便接到了一直在等的电话，贺山乡政|府的电话。 “程乡长您好。”范思成接到程琪的电话那一刻，心情瞬间由郁闷飙升为欢快。 “范局长我们已快到龙乡市区了，您在局里吗？”程琪说，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在在，我在，程乡长这么早？”范思成很是意外。 程琪不得不早啊，这几天他都被骂臭了，憋坏了，所以，昨晚下了决心重新找范思成洽谈后，一夜没睡好，早上七点多就把司机和分管经建的副乡长等人叫醒，一路马不停蹄的往龙乡市而来。 贺山乡到回龙镇不远，回龙镇到市区也就五十来公司，所以，八点多钟范思成还没进办公室他们就赶到了龙乡。 “有些事情越早越好，不…不打扰范局长吧？”程琪说。 “怎么会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程乡长，你们是早上过来的？还没吃早餐吧，这样，我请你们去龙乡人酒店喝早茶吧，你们找得到龙乡人吗？”范思成很体贴的说道。 这会他们放下身段来是干什么的，范思成一清二楚，条件范思成已重新整理过，总的来说，重新整理过的合作条件，龙乡占利益更多了一点点。所以，请他们喝茶也是应该的。 “哈哈，范局长太客气了。龙乡人我们司机知道，那我们在龙乡人碰头？”程琪他们还真的没吃早餐，大家又不是不熟，所以也就不客气了。 “好，你去过去吧，如果你们先到，跟迎宾说是找我的就行，会有人带你去包厢的。”既是吃早餐，也是谈事，当然不能在大厅了。 挂了程琪的电话，范思成站在招商局一楼大厅里傻笑了下，然后给龙乡人酒店打电话要了一个包厢，完了又让陈新才和一个女招商组员跟他一块去招待清早赶来的程琪一行。 二十分钟后，双方在龙乡人洒店的包厢里见了面，都是认识的，介绍自然不用的，不过寒喧还是要的。 贺山乡过来三个人，乡长程琪还有副乡长黄相东及党政办主任黄筱竹。范思成带了陈新才和一位女招商员，也是三人，也是一样的两男一女结构，比对子还要对的工整。 “龙乡和山奇都是县级市，但是比较起来，山奇不是差的一点半点。”程琪感叹道，“看来，解放思想真的很重要，从龙乡一直往南，没途上，思想越解放的城市发展得越好。就是回龙镇现在也甩我们一大截，看来我们还真的得好好学习啊。” “哈哈，程乡长，你这么比根本没可比性啊，回龙和贺山，本来就不在一档上嘛，一个是镇一个乡，明显的贺山本来就稍为落后一点。不过，你说的思想要解放这一观点，我是百分百认同的。很多事，用老眼光看，我们有很多掣肘，这不能干那干不了，但是用新思想新眼光看，一切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就拿我们曾经谈过的水电站合作来说吧，如果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的，两个不同省份的乡镇，怎么可能可以这样合作呢？对了，程乡长，你们今天来，是学习啥还是参观啥？你们只管说，我保证尽全力满足。” 呵呵，这小子也不厚道一回了，明明大家都知道程琪为啥来，心照不喧的事，他偏偏要问一次，这不是让人下不了台吗？ 虽然明知范思成是故意的，但是程琪等人也只能忍了。形势比人强，当初自己主场自己得势的时候，白白浪费了时机，现在反过来求别人，被别人讥讽几句也只能受着。 “范局长，我们这次是为水电站的合作来的。”程琪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哦，明白了，你们要开始建设了是不是？嗯，储水后确实水位会景响龙尾村的，是要谈妥了才能动工，不过，这种事你不用来找我啊，和回龙镇谈即可。”范思成还是装胡涂，哼，当初老子诚心诚意跟你们合作，你们却谈了一半就挂了起来，以为捡到宝了，现在投资人没影了吧。 “范局长，直接说吧，我们今天来，不是谈水位影响的问题，而是谈整个项目合作的问题。没错，当初我们因为被人蒙骗了，相信了有人要直接投资我们，所以谈判的时候故意将条件提的非苛刻，目的是逼退你们。但是，你们退后，那个投资人也没影了……。我们上当了，被骗了。”程琪倒也直率，直接就承认了当初炎什么搞小动作。 范思成笑了笑没说话，事情的详细经过，发生的原因他都很清楚，今天程琪他们的行动，也是他早就算好了的。 他不说话，是想看看程琪这次带了我少诚意过来。 但陈新才忍不住了，当初谈判 所有的资料准备都是他干的累垮了，结果却这样。 所以，现在有机会了，他得讨个说法：“程乡长，你一句我们上当了，被骗了，我们就重新开始合作啊，你也把我们的投资看得太容易了吧。” “陈主任，我们是不对，也愿意给你们道歉，当然嘴上的道歉是没诚意的，所以，我们准备让出一些利益表达我们的歉意。”黄相东也插嘴说话了。 事情经过，黄相东也是很清楚的，他本来就和程琪是两个派系中的人，这次程琪带他起来，目的就是让他发挥作用说服范思成。毕竟，一直以来黄相东是主将两地合作的一派。 “让利不让利的，可以在谈判 桌上大家拿着计算机谈，大家都是为了人民的利益嘛，你多一点我少一点钱又不会跑到天上去，都是可以谈的，抓到平衡点就行了。但是，贵方因为有人说了一声要投资就那样子对我们，将我们前面的工作全废了，现在投资的人没了，回过头来又找我们合作，这…这好像太小孩子了吧，再说，当初那个喊停的人是不是该来跟我们说句好听的？”陈新才见范思成没阻止他，便继续为难程琪。 章节目录 520：双方都很满意 让那个给贺山乡加压的市领导出来说句好听的？这是不可能的，对于市的领导来说，贺山乡发展了，他可以拿来增点光，贺山乡不发展或者有什么事，那不关他的事。 所以，陈新才要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得到的。不过，虽然不可能，同样能领程琪难堪。 让他程琪难堪一下可以，但不能让他下不了台，毕竟，当初卡脖子并不是他出的主意，他也是只是执行上面某些领导的意图罢了。从某个角度来说，程琪和贺山乡都是受害者，被那个自以为是的某领导给害了。 而那个自以为是的某领导，则是被吴芝荣给玩了。 如果将吴芝荣交给某领导，他会怎样呢？范思成想想而已，他当然不会这样做。 “陈主任，你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据我所知，当初贺山乡故意在条件上卡脖子，并非程乡长贺山乡某人的主张，都是上面的人指示的。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程乡长也是没办法的。”范思成见程琪的脸色难看，连忙给他送上一把梯子。 正所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虽然程琪他们现在很需要这个项目的投资，但是如果把他搞到没法下台，恼羞成怒的话，那后面的事就难谈了。 现在自己是主场，是得势的一方，要牢牢把握住。敲打是要的，但要把握好尺度。 “对，对，还是范局长体谅我们这些基层老黄牛啊，很多事，虽然是本乡的事，虽然是本职的事，虽然是从我的嘴说出来的，但是那并不是本乡本人的意思。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干部，组织的命令要执行，上组的指示要贯切。所以……。陈主任，请您理解我们，那些让某人出来说一句什么的要求就不要再提了，如果我们两地真正谈合作，在利益分配上补偿一点，那不是更实惠吗？”黄相东打圆场，给程琪扶梯子。 “唉，黄乡长说的对，利益分配才是实惠的，但那实惠却不是给我个人的，但工作被人废了，却是我个人的负出。”陈新才还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但无可奈何，他对程琪说，“程乡长，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就是因为前面做的工作都浪费了，所以对那事儿特别的难释怀，并不是针对你个人。” “陈主任，我理解，我明白，这样吧，晚上，等晚上我请您喝酒，我好好敬你三杯，好好给你道歉行吗？再说，你以前干的活也不是白费的，现在我们不是来了嘛，我们要和你们重谈合作的事，那些工作不是等于提前做了嘛。”程琪有了梯子便赶紧下来，堆着笑脸邀陈新才晚上喝酒。 “好了，好了，先把早餐吃了再说吧，早餐都还没吃，程乡长就约好了晚上的酒局，陈主任你得承程乡长的情。”范思成见面子气氛都差不多了，连忙接呼吃东西。 喝早茶其实是很有意思的，茶和早点并不是重点，聊天才是重点。比如刚才陈新才的责难，如果不是在餐桌上的话，程琪是有点难下台的。不是在这早茶上，程琪有很多话也说不了那么溜。 国人在很多地方都很矛盾的，比如这餐桌上的事就很矛盾，大家之言说：食不言寢不语，就是说，在吃东西和睡觉的时候不要说话。但是，国人谈事，就是天大的事，很多都是在餐桌上谈妥的，国人的饮食文化那么多元那么兴旺，跟这餐桌谈事应该是分不开的。如果真的食不言，他妈的一个个像僵尸一样排队坐在餐厅里进食，那是多么诡异的画面。 有了早茶在餐桌上说的那些铺垫，回到会议室谈就轻松多了，很多事直接就进入了核心部份，谈重点。 其实很多事之前已谈妥，现在贺山乡让利重新谈，龙乡方面当然没有什么异议了。没有异议，事情就好谈了。 虽然事情好谈，但是条款众多，要一条条落实，还是需要时间的，一天肯肯定谈不完。 谈了一天，核心的东西已谈妥，程琪也不打算多走两趟，上午谈妥的，中午传真回去给乡党委复核 ，下午谈妥的晚上传真回去让书记过目。意思就是，需要修改的，马上修改，不需要修改了，明天把事谈完了，马上就签订协议。 急啊，数千万的投资，贺山乡第一次遇到这么大事儿，看在这份黄澄澄的政绩上，程琪都比任何人积极。范思成也急，因为他答应过华建国，务必在今冬将事情落实，让他在枯水期做一些基础工作。 有一些工作，在枯水期干要比在丰水期干轻松数倍。龙溪河枯水期的水位虽然差不了多少，枯水期时间很短，正因为如此，这枯水期就更显珍贵了。 续谈而已，所以一天就谈得七七八八了，明天再谈些边边角角的事，整理成册便可以签订了。如此顺利，双方都很满意。 “范局，说过了，晚上我请你们喝酒的，晚上就由我们安排吧……。”傍晚从会议室出来程琪对范思成说。 “程乡长，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来了龙乡居然说让你安排，你这话像话吗？信不信我揍你。”范思成笑说。 “可我说过了……。” “你说过了就请呗，不过不是今天不是在龙乡，以后陈主任还要跑很多次贺山吧，人到了贺山乡，你想不请我还不愿意呢。”范思成笑说，“说吧，你喜欢什么样格调的地方喝酒，我来安排。喜难高雅安静呢，还是豪放自由的？” “呵呵，我们都是乡下人，大老粗，高雅安静太难受了，最好是大排档，无拘无束，可以大喊大叫，多爽。”程琪笑说。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保证你们喜欢，嘿嘿，陈新才，车发老刀把子去也。”范思成骨子里也是喜欢兵营那一套，所以老刀把子那种氛围很合他的脾气。 一行数人刚到老刀把子坐下，范思成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笑了。 吴芝荣啊，这王八蛋闻到味了，是自己这边有人跟他通气，还是贺山乡那边有人跟他通气呢？不然他怎么会知道？ 或者，他来电不是龙溪河水电的事？范思成想了一下走到门外接起电话。 章节目录 521：脑壳痛的问题 “罗总你好。”范思成很热情的道。 “范局长，你真不够朋友啊，昨天我去跟你谈龙溪河水电站的事，你说要跟原投资者商量一下，又说给我一个更大的水电站，然后今天就和贺山乡的人谈合作，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吴芝荣的语气很不好，好像很恼怒的样子。 “吴总，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这个水电站，无论是给你投资还是别人投资，只要是通过本市投向贺山乡投资的，都得两地政|府谈妥了投资涉及的各项事宜才能进入真正的投资操作，难道你认为，项目给你，你可以代替政|府去和贺山乡谈投资吗？当然，你也可以像之前那样，直接找贺山乡政|府谈投资。不过，不管你是找我们谈，还是找贺山乡谈，两地都需谈妥了相关事项才有投资者的事。”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吴芝荣哑口，在这一点上，他还真的没弄清楚情况，他的概念里，范思成没和自己谈投资就去和贺山乡谈，就是代表原来的投资者，也就是南方洁净能源。 “您的意思，现在还没决定给谁是不是？我们还有机会是不是？”吴芝荣说。 “我们对所有投资者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比投资者本身的资质，不论投资者和谁的关系。既然你已跟我们表达过要投资，我们也将你的公司列入了投资名单中，肯定会给你一个回复的。还没给你回复，也就是说，事情还没最后决定。”范思成当然不可能将这个项目给吴芝荣的，但是现在还不到跟他摊牌的时候，只能先应付过去了。 “好，那我等范局长的消息。”吴芝荣所呼呼的说道。 “肯定会有消息的。”范思成挂了电话，站在门外点了一支烟。 对于吴芝荣，他是有怨恨的，无论是公事上还是私事上，他对吴芝荣都是恨意渐生。 报复他吗？最直接的就是将四通达分公司给灭了，把这吴芝荣给送进去。现在当然还没这个条件，但是他相信，只要吴芝荣在龙乡掺和下去，一定就会拿到他的把柄。特别是现在城街楼项目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 这么大的项目，原本最有力的竞争者万方公司已黯然退场，而倾城在这项目里又无意拿了半条街的房产地皮，作为宿敌，四通达是一定会掺和的。他要掺和，又要发力压倾城一头，那么他就必须走不寻常路子，只要他不寻常了，那么要拿他的把柄就不难了。 只是，戴乐婷怎么办？如果戴乐婷真的跟他好上了，自己下得决心放手，但下得决心将吴芝荣送进去吗？ 他是爱戴乐婷的，所以，不管戴乐婷是跟他一起还是离他而去，他都希望戴乐婷快乐。如果戴乐婷和吴芝荣一起，而他将吴芝荣送进去了，她会快乐吗？ 呼！ 范思成重重的呼了一口烟，这些事太远了，想着脑壳痛，还是先解决当前的问题吧。 眼前的事，其实已定调，就等明天签合作协议了。不对，眼前的事是要喝酒。对于喝酒，在正常状态下范思成是占绝对优势的，三斤不过岗，一个人就能喝到对手一片。 “范局长，你不对哦，将我们丢在这里自己跑哪里去了？不会是怕我们灌酒吧，哈哈，您放心，我们会小心看着你，不会让你喝醉的。”范思成回到厅子里时，酒菜已摆好，程琪开始挑战他了。 李二虎今天也在，正要给大家敬酒，看到范思成回来了，连忙请他坐下，恭敬之意谁都看得出。 “范哥，各位，谢谢各位光顾我们，我先敬各位一碗吧。”范思成带来的人，李二虎都特别用心招待。 “这样，我待会还有事，我先敬各位三碗，然后周局和陈主任陪你们喝。你们放心喝哈，喝醉了，自然有人将你们扛到酒店去，这里百分百安全，不用担心，好吗？来，大家将酒端起来。李总，你待会再敬他们，我先来。”范思成端起了酒碗。 他急着要走，不是怕喝酒，而是要去找戴贵龙。 虽然戴贵龙说和四通达没牵连，但是从戴乐婷的这事上，范思成敏锐的觉察到，戴贵龙现在一定和四通达有牵连了。 不管最终会不会将吴芝荣对付进去，他都已成为目标。戴贵龙一直对范思成非常不错，他不愿意戴贵龙因四通达受什么牵连。现在他们刚接触，让他退出来应该还很容易的，一旦勾连太深，想退就难了。 “范局长，没你这样待客的。”程琪没端酒。 “程乡长，我真有事，一哥找我，而且事关水电站的合作。”范思成附在程琪耳边轻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一把手找，程琪当然不敢强留的。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么可能放过和程乡长拼酒的机会。来，我先敬你们三碗。”范思成连续敬了众人三碗，一斤酒下肚，他是没事，但程琪和黄相东已七八分酒意了。 范思成从老刀把子出来，坐进车里点了一支烟想了一下，掏手机给戴贵龙打电话。 “龙哥有空吗？”电话很快接通。 “在和朋友吃饭，你有事？”戴贵龙说。 “如果你吃完有空的话，我想和你谈谈。”范思成说。 “估计今晚是不行了，要不，你电话里说？或者，明早过来？”戴贵龙的意思，等会还有节目。 “电话里说不清楚，明天吧，明天我找时间去公司找你。”范思成挂了电话默默抽烟。 要不要找戴乐婷聊聊？两人的问题总要说清楚的吧。对，不能让她和吴芝荣粘在一起，太危险了。 “在家吗？有空吗？”范思成打通戴乐婷的电话。 “在外面吃饭。”戴乐婷也在外面吃饭。 “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范思成懒得问她和谁一起，和谁一起吃已不重要。 “你…你在家等我吧，我一会儿回去。”戴乐婷结结巴巴说。 “说，在哪儿。”范思成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说道。 他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态度对待过戴乐婷，今天是第一次，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山…珍…馆……。”戴乐婷可能被吓着了，声音像蚊呐。 “马上到。”范思成启动车子，一阵风似的离开老刀把子停车场。 章节目录 522：费脑力 山珍馆一个小包里，吴芝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戴乐婷。他很奇怪，戴乐婷接了谁的电话脸色变的那么难看。 “我…我男朋友……。”戴乐婷用略带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吴芝荣说。 “啊！他过来吗？要不要换一个大包厢？再点些菜？”吴芝荣说。 “哦，不用，他应该吃过了。”不管范思成吃没吃过，她都不会让他留在这里。事实上，她应该马上回家的，她刚才心里纠结了一下就没下决心。 “那…我们这…这样他不会误会吧……。”吴芝荣比划了一下两人。 “如果我和朋友吃饭的自由都没有，那我们早分手了。”戴乐婷在这一点上她是很自信的。 事实上，范思成一直以来都给她非常大的自由，她跟什么人来往，和什么人吃饭，他从来就不管束，可以说对她是百分百的信任。 “哦，这么说，你男朋友对你还真不错。”吴芝荣点头说。 “呵呵，你是不是希望他误会点什么？希望吗？”戴乐婷看着吴芝荣说。 吴芝荣不吱声，到目前为止，他对戴乐婷还没有别的想法，所以和她走的近，是为了和贵龙公司合作而已。而且，他们接触这一阵子，大多数是戴乐婷主动约的他。 戴乐婷正在忐忑的时候，范思成推开了包厢的门，他是故意不敲门的。兵哥老实，但并不代表他们没心眼，耍起来的时候，不比别人差，他就是想突袭看一下。 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但当他推开门看到吴芝荣的时候，还是脸色还是变了。 “范局长？”吴芝荣看到范思成进来也很是吃惊，他看着戴乐婷说，“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走错门了。”范思成嘴上说走错门了，但是人却进了门，随手将门关上。 “你们…认识？”戴乐婷说。 “不认识。”范思成盯着戴乐婷说，“你就是和他吃饭所以没空回家？” “那…那个范局长…你…你别……。”吴芝荣想解释一下的，但戴乐婷却不让他解释。 “对，就是因为和他吃饭，所以没空回家。你和朋友吃饭，会中途离开回家吗？”戴乐婷开始的时候担心范思成知道她和一男人吃饭会生气，但是现在，她似乎已不在意范思成的感受。 “那现在吃完了没？没吃完请继续，我在这里等你。”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会怎样，毕竟只是吃一顿饭而已。但是现在，他却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不仅没回应吴芝荣，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脸色冰冷，现在对戴乐婷也是脸色冰冷。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在一起吃饭并不代表会怎样，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范思成心里不停的问自己。 “不吃了，没胃口。”戴乐婷见范思成这种态度，心情也变得差了，拿起椅子上的挎包对吴芝荣说，“吴总不好意思，今晚没心情和你吃饭了，明天我们再约吧。” “哦，没事，没事，你有事先走吧。”吴芝荣伸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 咯咯，戴乐婷踩着高跟鞋仰首离开，范思成眯眼看了一眼吴芝荣，也跟着离开了包厢。 吴芝荣看着包厢门口，嘴上露出奸笑自语道：“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个戴乐婷…是不是可以做些文章呢？” 范思成跟着戴乐婷来到停车场，拦在她前面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打扰你陪别的男人吃饭？” “难道你认为这种行为很礼貌吗？”戴乐婷说。 “你记不记得多久没陪我吃饭了，记不记得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你又记不记得这个月陪这个斩头鬼吴之荣吃了多少顿饭？”范思成强压心中怒火说。 “难道我连这个自由都没有吗？”戴乐婷简直就是强词夺理，谁也没说她没这个自由，只是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多过份。 “你有这个理由，但是你不觉得自己过份吗？明明在市里和这个斩头鬼吃饭，却跟老爷子说在厂里有事，明明有空和别人到处去玩，却告诉家里你连回家都没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找我，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连家都不回，连老爷子都骗我就不理解了。”范思成沉声说道。 “谁说我不回家了？我哪天不回家？我像你吗，这里一个家，那里一个家。哼。”戴乐婷提高声量大声说道，几乎是用吼的。 范思成愣住了，她这样说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和梁燕的事她知道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和梁燕的事他无话可说，事实上，他一直担心戴乐婷知道会火山爆发，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怎么了？没话说了吧，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呵呵，范思成你可以啊，我以为你是一个才老实人，却想不到你竟然会和我好朋友和我闺密有一腿的，佩服啊，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戴乐婷吼道。 虽然是晚上，山珍馆的生意很好，停车场车进车出的，也是有不少人的，这会儿已有人开始围观了。 “婷婷，这件事是有原因的，找一个地方我跟你说清楚好不好？”毕竟是公职人员，范思成很害怕别人围观，保不齐这些围观里的人有认识自己的。 “有什么原因？生理需要嘛，我理解，所以，我虽然知道了也没找你算账，也没闹你。但是，为什么我跟朋友吃两顿饭你就干涉呢？”戴乐婷咬牙切齿说，“你州官可以放火，我百姓不点灯也可以，但是你得让我这个百姓打打火折子吧。” 越说越难理解了，什么州官放火啊，打火折子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吗，我给你留面子不想戮穿你而已。范思成现在突然就相信了韦向男说的话，生理需要这几个字让他相信韦向男说的是真的。 “走，我们找地方说清楚。”范思成伸手拉戴乐婷。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戴乐婷甩开了范思成的手上了车。 戴乐婷已开车走远，但范思成不站在愿地没动，他想不明白她说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他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知道了自己和梁好的事，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招商的事很费脑力，情感的事也同样费脑力啊。 章节目录 523：和梁好的事漏了 “范思成，范局长……。”范思成站在停车场里发呆，后面走过来一群人，有女人高声叫他。 范思成惊醒过来，转向看去，发现人群里一个美女熟人，走前两步，咧嘴笑着应道：“卓主任，真是巧了，山珍馆吃饭？。” 他问的真的是废话，人家从山珍馆里出来，不是去吃饭去探亲啊。 “呵呵，你…在等人？”卓飞燕左右看了一下说道。 “没…没，我说我在发呆你信吗？”范思成说。 “哈哈，范思成，你还真幽默啊，你一人跑这停车场里发呆？”卓飞燕大笑说。 “不可以吗？”范思成不以为然。 “可以，可以，那你继续……。”卓飞燕嘴里这样说，却没转身随同伴们离去。 卓飞燕，梁好，戴乐婷三人是好朋友，范思成认识戴乐婷没多久就都认识了她们。但是，卓飞燕在他的印象中并不鲜明，这个女人好像很漂渺一样。 这也放跟她性格和不断变更的工作单位有关吧，范思成刚认识他的时候，卓飞燕在文化局上班，没多久，又调到招商局给叶华生当助理，叶华生调任国土局，又把她带过去当办公室主任。 “燕子，你朋友是不是有车，让他送你吧，这边坐不下了。”远处，卓飞燕的同伴叫道。 “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就这样扔下我？”卓飞燕顿足道。 “你别不识好人心，我们是给你制造机会和帅哥独处。”众友大笑上车而去。 卓飞燕脸红发窘，追了两步远去的车子，停下顿足不已。 “你不愿意我送你？”范思成笑说。 “不…不是…就是怕太麻烦您了，你可是领导。”卓飞燕低头轻声说道。 “我最喜欢送美女回家了，我就是当了总统也愿意送你。”范思成摆了摆头，请卓飞燕上车。 范思成虽然心情并不那么好，但是一来卓飞燕是戴乐婷的朋友，二来卓飞燕的哥哥卓英杰曾帮过他的大忙，而且一直关照山货公司的生意，所以，这个车夫的任务他必须得干。 两人默默上了车，范思成不想再招惹谁也不想说话，默默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才想起并不知道卓飞燕的家在哪里。 “对了，你…住哪？”范思成将车子在路口停下问道。 “您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卓飞燕答非所问。 “我…那个…老刀把子的老板和我是朋友，过来找他……。”范思成找了一个借口。 “可是，你为什么闷闷不乐，很郁闷的样子呢？这种情绪不可能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不是和婷婷吵架了？”卓飞燕真是心细如发，竟然发现范思成讲假话。 “没…没有的事，我们好着呢……。”范思成不想让她知道和戴乐婷不和，很早之前就看出卓飞燕的眼神不对了，只不过，卓飞燕不是梁好，不敢像梁好那样大胆逆推而已。 人的气质会随着阅历和社会地位而改变，吸引力当然也随气质改变而改变，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蛮有女人缘的，他怕。 “跟我说说，和她到底怎样了。”卓飞燕并不理会范思成的辩解。 “我想去喝一杯。”范思成沉默片刻后说。 “我陪你。”卓飞燕很快很简短的应道。 沿江路最后面的那个大排档最后面的一张桌子，正好在两盏路灯之间的那片阴影下，卓飞燕坐在范思成对面，看着他那阴影下依然轮廓分明的脸，静静的，眼里全是柔情。 “你知道了？”卓飞燕先打破沉默。 “知道什么？”范思成反而愣了。 “婷婷的…双重性格…我也不知道怎样形容那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是被动的还是主观的。”卓飞燕很无奈的摇头说。 “你是说，她…和…劈……。”范思成知道卓飞燕的意思，但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谁的女朋友这样都不好意思说吧。 “唉，我们以前以为她只是那样对郭当阳现在看来，这是病。”卓飞燕很是忧虑的说道。 “精神病？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她是这样的？”范思成很是苦恼，感觉全世界人都在隐瞒他。 “不是…是精神类的临时认识偏差…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她没精神病，你和她一起这么久，她有没有病你不知道？”卓飞燕说。 “我不知道，他妈的我那知道那么多，我们在一起，除了拉拉手，亲亲嘴之外，她总是哄着我，说要留在新婚之夜，他妈的，她天天跟别人新婚之夜，还留什么给我新婚之夜啊……。”范思成有点失控，声音很大。 这件事，如果不是韦向男，他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 “你想多了，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最多就是…就是脚踏两条船…一个真心的，一个…一个临时的……。”卓飞燕不是医生，真的不知怎样解释这种事。 “是，对，真心的用精神爱着，临时的用肉体爱着，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样？”范思成有点漰溃，如果她仅仅只是劈腿还可以理解，关键是，她是两面人，在自己面前她是圣女，在别人面前可能是荡娃。 “你偏激了，是，她背着你和别人有来往，但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卓飞燕喝了一口酒说，“你…你不也这样？你在她那儿得不到的慰藉，不是也在别处找到了吗？” 卓飞燕的这话，让他有一种雷击的感觉，他妈的这世界太他妈的扯蛋了，自己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事，别人都知道了。自己以为都知道了的事，其实却什么都不知道。 咕咚咕咚……。 范思成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一口气喝光了。 “你们到底是人是鬼，什么都知道。”范思成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说。 “你太不小心了，你不知道，自从你提出城街楼计划一地两价的征收方案后，方万同就派了人跟踪你。万方公司被查，所有人都抓了，偏巧，两个放在外面跟踪你的人没被抓。他们没了老大没了金钱的来源，便去找曾经共过事的李二虎。于是，你和梁好的事便漏了。”卓飞燕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范思成说。 范思成听着，怎么觉得自己为民除害扳倒万方公司，竟然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趾呢？ 章节目录 524：各取所需 “漏了？漏了……。”范思成喃喃的念了数遍，便再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喝酒。 这么大的事李二虎居然不告诉他，看来，交情这东西，永远敌不过金钱啊。戴家有钱，李二虎要靠着戴家发财，自然将和别人的交情放在后面了。所以， 范思成想想便理解李二虎了。 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范思成从来没想过的，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呢？只能喝酒了。 范思成竟然又喝醉了，这好像是转业后第三次喝醉吧。不过，还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卓飞燕的床上，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车里睡了一夜，而车子则停在招商局的院子外。 匆匆回家洗澡换过衣服赶回招商局，程琪他们已到了会议室。 “程乡长，该谈的以前都谈好了，该修改的昨天也改好了，你们乡党委和市里没什么其它意见了吧？如果没意见了，现在就让人整理好打印出来，然后双方把名字一签，接下来就要进入实质性的工作了，因为投资方希望年内把手续办好牌子立起来，做一些基础性的工作，也就是要在年内动工奠基。”范思成已从昨晚的愤怒和无奈中转过来，一旦转进了工作频道，他一向都是用最饱满的精神面对的。 “乡党委和市里已通过了修改后的协议，整理打印吧，回去后我们马上进行征地，投资方可以同时进入的，当然，进场的同时，钱要到位，哈哈。”程琪心情不错，毕竟，事情已落实了。 虽然这个项目的利益要和龙乡这边分而食之，但整体而言，还是一个非常耀目的政绩，这也将他是的梯子，往上走的梯子，项目峻工发电的时候，估计也是他进步的时候。 下午，山奇市一位副市长、招商局长及贺山乡的书记赶到了龙乡，回龙镇的廖向东也到了市里，照范思成的意思，签约仪式不必太过兴师动众，但也不能太过低调，所以双方都由副市长出席，媒体也只请了市电视台，举办仪式的地方就在招商局一楼大厅。 招商局一楼大厅的布局，本来就充满了时代气息，在这里办签约仪式感觉挺不错的。 双方领导简短的几句后，便开始签字，过程很精简，前后时间只有二十来分钟。完事后，双方的领导都问范思成是不是把这事办的太简陋了。范思成说因为暂时还要瞒着某些人几天，不仅仪式简化，就连报道都会在非黄金时段，以文字形式播出。 范思成说的某些人，沈先进不知道什么回事，但山奇方面的人却心知肚明，所以马上认同范思成做法。 虽然想极力蒙吴芝荣几天，但是，消息在签约后双方正在互相祝贺的时候就传到了吴芝荣的耳里。 “吴总，我觉得这个姓范的在骗你。”长腿秘书给吴芝荣汇报消息后说。 “呵呵，他不是说过了嘛，他们谈的，签的只是政|府间的事，至于给谁投资还没定嘛。”吴芝荣虽然明白很多事必须两地政|府达成协议才有可能让投资进入，但是，总觉得范思成就是不愿意让他插手龙溪河的水电站。 “我看他是不愿意你做这个项目才是真的。”长腿秘书说。 “只要不是南方洁净能源做，我做不做也没所谓。”生意对于四通达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最重要的事是搞倾城。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诡异，四通达从成立开始就不完全是为了赚钱去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对付倾城。因为他们要对付倾城几乎用的都是同一样的手段，就是倾城去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倾城在干什么，他们也同样在干什么。也就是说，市场考察，行业评估等等，倾城已干了，四通达等于借用了倾城的脑子在赚钱。 谁也没想到，两个份量相等的公司在同一个城市干同一件事，表面上看斗个你死我活，谁都想把对方干倒，结果却是谁也没干倒对方，反而大家都在发展。本来斗争的两家，竟然暗合了竞争法则，两家越斗越旺，越旺越斗。 于是便出现，四通达虽然主要目的不是赚钱，却变了不停的赚钱却无法完成主要目的。 “如果他给南方能源做呢？”长腿秘书似乎很想吴芝荣和范思成斗起来，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其实没安什么心，就是想让人教训一下范思成，因为她去了两次招商局，范思成竟然正眼没看她一下，她一向自负美貌，这混蛋居然没看一眼，她心里非常的不爽。 人在江湖，什么时候怎样得罪了人，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范思成发梦也想不到，因为他没看这个秘书的容貌 ，不看她的和腿，竟然给自己拉了仇恨。 “那，我就要和他好好玩玩了。”好好玩玩，怎么办？玩什么？吴芝荣完全是没底的，只不过，如果范思成真的骗他，他一定会做些事的。 “不过，我觉得如果那个石井水电站是真的，那要比龙溪河水电站有前途多了，大一倍的装机容量呢。”长腿秘书说，“要不，我打个电话试探他一下？” 吴芝荣眯着眼看了一下秘书说：“嘿嘿，试探他一下？你是不是对他发骚了啊，也难怪的，他那身材确实很健硕，绝对可以迷倒一片你这样的骚|货。去吧，去打吧，最好你能将他迷上床去。” “讨厌，谁迷他了，人…人家迷的是你……。”秘书跺脚嘟嘴出去了。 吴芝荣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哼，浪货，你迷恋哥的钱吧。 长腿秘书去给范思成打电话，吴芝荣想了一下，拿手机拨打戴乐婷的号，嘴角泛起一阵意味深长的奸笑。 “戴美人，晚上有安排了吗？我去接你可好，我发现，你们龙乡真的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吴芝荣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他要将戴乐婷拿下。 “你发现什么好吃的了？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开车过去。”戴乐婷大喜，她正在找借口约吴芝荣呢，她最近迷上这个来自穗城的少老总了，他虽然没范思成阳光，但是，他比范思成解风情得多。 吴芝荣只想拿住范思成一样东西，而戴乐婷则要找一个新慰藉，这两人现在是各取所需，但他们没想到，后来却演变成不可控的事件。 章节目录 525：会让他付出代价 晚上吴芝荣请戴乐婷吃饭的时候，范思成也离开了招商局办的酒会，悄悄到了安达路桥公司。 他所以来这里，因为戴贵龙现在在这里。无论是因为戴乐婷的事还是因为四通达的事，他都必须和戴贵龙深入的谈一谈。 笃笃，范思成亲自敲戴贵龙办公室的门。 戴贵龙在里面应了一声进，范思成推门而入。 “是你？你怎么来了。“戴贵龙有些意外。 最近他和四通达谈成了一些合作，知道范思成和四通达有点儿不愉快，所以他不想在近段时间和范思成见面。 “我不能来？”范思成一向非常敬重戴贵龙，但是今晚他一点儿都不客气，说话有点儿冲。 “呵呵，能能，怎么不能呢，你想几时来就几时来，吃过了没？我还没吃，叫人准备了饭菜，陪我喝点吧。”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 “吃饭可以，但今晚不喝酒，怎么，你想借酒遁？龙哥，这不是你的性格哦。”范思成说。 他才不给戴贵龙喝醉的机会，一旦碰了酒，不醉也可以装醉，那样就可以不谈事儿了，这是戴贵龙的小心思，被范思成看穿了。 “呵呵，你小子怎么能这样看我。”戴贵龙被看穿心思，假笑几声掩饰过去了。 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帮戴贵龙准备了三菜一汤，两碗米饭，都是极普通的东西，这位掌握戴家经济命脉的人，其实生活还是很俭朴的。 “我记得问过你是不是和四通达的有没有业务往来，你说没有。我希望你现在依然还能这样回答。”范思成一边端碗往嘴里扒饭一边说。 戴贵龙就知道范思成是为四通达公司来的，只是每想到他这次第一句话就问这事儿，而且直截了当。 他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于范思成，他习惯了不说假话的。显然，这事情他想说假话都不可能了，范思成再次问他这个问题，显然已知道了些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范思成夹了一根炒豆角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可以终止吗？可以退出吗？” 戴贵龙刚才稍为迟疑了一下，范思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希望戴贵龙能终止和四通达的往来，希望他退出合作的生意。 “思成，一直以来，我对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所以，我讨一个人情要你一句实话，你这么介意我和四通达合作，是知道什么事儿，还是因为吴芝荣和婷婷的事？”戴贵龙放下筷子看着范思成说，“如果因为会发生不利于我的事，我可以终止和四通达的合作，如果只是因为吴芝荣约了几次婷婷吃饭，我觉得不必扯到生意上，他们仅仅只是吃过两顿饭而已，这能代表什么呀？” 当然不是有什么不利消息，但肯定会发生什么事。范思成不能告诉戴贵龙自己的真实想法，又不想承认因为吴芝荣约会戴乐婷而生恨意，所以，他只能拿倾城出来说事了。 “知道四通达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范思成说。 “不是因为城街楼计划吗？虽然龙乡并不是一个多有名的大城市，但是城街楼计划却是一个很大的项目，闻迅而来的商家或被你们招来的商家，自然不止他们一家会越来越多是不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戴贵龙皱眉说。 “龙哥做生一向很稳，一个新的合作伙伴怎么可能不调查就合作了呢？据我所知，四通达去任何一个地方发展，都不是自主去的，都是随他的仇家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如此，你查一查就知道了。四通达在我省整个西南地区都没有投资，为什么就看上了龙乡？这不值得深思吗？”范思成虽然拿倾城说事，但是也不愿意从自己嘴里直接告诉戴贵龙。 商场有商场的法则，竞争是必然存的，如果用正常的手段，合理合法的办法与另外一个公司发起竞争，就算是寻仇的，在商场也是认可的。我和你做一样的生意而已，又没用非法手段，谁能说什么？ 当然，暗地里是不是没有其它手段，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只要没暴露，那不都是合法的吗？ “真的不是因为婷婷你才对吴芝荣有看法？”戴贵龙看着范思成说。 “婷婷的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范思成站了起来说，“龙哥，你是我敬重的人，所以，在婷婷这事上我不说你什么。但是在生意上，我再次告诉你不要和四通达合作下去，否则，也许会得不偿失。” 范思成觉得，戴贵龙是极聪明的人，很多事点到为止即可，不必说的太透，今晚他说的已足够明白了。就是说，戴乐婷的事，他不怪戴贵龙隐瞒，但生意上的事，希望戴贵龙能听从他的劝告，和吴芝荣不要深入纠缠，到时候真要走到清理四通达这一步，也许贵龙会受牵连。 范思成离开了，吃了半碗饭，留下几句份量很重的说话。 如果是以前，范思成说的说话，戴贵龙可以不理会，但是现在他已非吴下阿蒙，他说的话戴贵龙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了，身为体制圈中人，在资源上就得天独厚，很多事，并非圈外人能知道的。而且他感觉到了，说会让吴芝荣付出代价的时候，他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很是让人害怕。 拿手机给戴乐婷拨了一个电话，戴贵龙让戴乐婷一小时后必须回家，无论她在哪里。 他决定回家跟戴乐婷谈一谈，得要了解她到底怎样想的。范思成，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丈夫，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又和吴芝荣走的那么近了。 从安达路桥出来，范思成给梁好打电话，他觉得事情得跟她做个了结，不能这样下去了。 “在家吗？”电话接通后范思成说。 “在石城呢，过来学习两天了。”梁好暧昧的笑说，“怎么，今晚突然想我了？” “我们的事，戴乐婷知道了。”范思成说。 “这是早晚的事，有什么所谓吗？我又不会从她手里将你抢走。”梁好一点儿都不吃惊。 “换你会怎样？”范思成有点恼怒她的态度。 “换我肯定不许你这样干，但是，她应该不介意。”梁好的这句话，如果在以前，范思成是肯定听不懂的，但现在他能听懂。 “你们都是混蛋，臭三八，疯查某，烂货，八婆……。”范思成突然失控破口大骂。 他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件谁都知道的事，自己却蒙在鼓里那么久。 章节目录 526：你阴我 人的思想和行为，历来都有很多人在研究，但是研究了数千年，依然还是没研究透彻。 因为人的思想和行为很多时候都是非常随机或者说非常反常的，反常到连自己都会吃惊，范思成现在的行为就让他自己都吃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到了倾城会所。 来这里干什么？来找韦向男寻找一夜慰藉还是一次畅快淋漓的发泄？ 车子已停在停车场好一会儿了，但是范思成没下车，他这个问题想不通，他不想下车。 在车上抽了一支烟，范思成还是离开了，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用一个女人的身体来让自己得到释放，这太低级了，他不需要这样释放。 或许，喝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跟谁喝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自己想喝酒，别人未必就想喝酒。 朋友没空，不能打扰了朋友，那可以找敌人，打扰敌人是最好的了。 敌人…谁啊，郭当阳？小孩一个，而且他在拘留所呢。方万同？拉倒吧，谁去监狱里和他喝酒。对，对，找那个混账王八吧，吴芝荣，找吴芝荣那王八蛋喝酒，把他灌醉让他难受一宿。 “吴芝荣，有没有空？”范思成给吴芝荣打电话。 “范思成，你想干什么？”吴芝荣已决定掘范思成墙脚，今晚就开始的，可惜，戴乐婷刚刚被她哥叫回家去了。 “放心，我是国家干部，我不会打你的，虽然你该打。”范思成笑道。 “范思成，你是不是太幼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戴乐婷又不是你老婆，我就算和她谈恋爱又怎样？她不可以重新选择吗？”吴芝荣心虚，范思成没提，他倒是先提了。 “他妈的，你是不是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啊，我告诉你，你要敢碰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不要挑衅我。”范思成骂道。 “哈哈，走着瞧。”吴芝荣大笑说，“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如果就为了这事，你可以挂机了。” “我要跟你决斗，不是刀剑拳脚，这些你走不过一回合。我们斗喝酒吧，只要你能喝赢我，你和戴乐婷怎样，我不管了。”范思成发梦都想不到，他竟然会无聊到干出这种事，居然找人拼酒决斗的，为了女人。 “真的？你说话算数，她可是个美人哦，你不喜欢她了？”吴芝荣偷偷笑了。 要说别的事，吴芝荣真的不懂什么，但是说到喝酒，他还是有点自信的，他从九岁开始就偷家里的酒喝，十多岁读高中的时候就数次将同学喝到进医院，后来到了社会上和穗城一些二代们混在一起，天天就如泡在酒缸里一样，酒量更见长了。 太多他不敢说，但两三斤他喝完他还能开车上路，这可不是吹的。 “他妈的，你废什么话，到底有没有这个胆，没这个胆赶紧低头认输，说声范哥请愿谅，我便算了。”范思成又把自己当江湖人了。 “哼，谁怕谁，老子今晚就要把你喝倒，在哪喝……。” 半小时后，三人在沿江路最大的大排档会合，吴芝荣那长腿秘书就像他妈妈一样，整天跟在他后面。 “喂，美女跟来是不放心他呢，还是一刻都离不开他？还是担心他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吗？不用担心，我会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范思成有点放荡，居然挑逗长腿秘书。 “哼，吴总叫我来是做证人的，怕你输了不认账。”长腿秘书说。 “凭他那熊样？哈哈，笑死我了，老板，先来两箱一斤装的二锅头……。”范思成的这一声吼，可把在吃东西的人吓倒了，靠，什么人啊，那么跩？二锅头居然要两箱？多少人喝呀。 拼酒开始，当范思成提议说先干了一斤二锅头再定规矩时，吴芝荣知道遇劲敌了，有点后悔答应和范思成拼。虽然输了他也不可以放弃戴乐婷，但是输了的话，不仅面子不好过，更是让范思成拿到了一条理由。 吴芝荣很郁闷，知道上了范思成的当。 范思成当然也不指望自己喝赢了，吴芝荣就真的不和戴乐婷来往了，他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让吴芝荣难受，以及以后有一个更借口奚落这个混蛋而已。 事实上，干的这些都是小孩子干的事，但是范思成现在确实郁闷，他就想干一点高中生而非局长干的事。 “怎么了？不敢？那没关系，你认输就是了。”范思成已将两瓶二锅头打开放在桌上。 “哼，认输？凭你？白痴。”吴芝荣拿起一瓶二锅头，仰头咕咚咕咚的喝将起来。 直接用瓶子喝白酒真的很吓人的，何况还是出了名的烈酒二锅头，瞬间便吸引了邻桌食客的围观。 随着烈酒下肚，吴芝荣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当每人喝了三瓶后，吴芝荣的脸色已变成铁灰色。 而范思成的脸却由白转红，微红，大红，三瓶喝下去后，他的脸红得像抹了血一样。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吴芝荣其实已输了，他的脸色已充份说明，他的肝已在无能为力，甚至在造返。 “快点打急救电话……。”范思成将长腿秘书招过来附耳小声说。 “吴总真的会……。”长腿秘书有点慌了。 “真的会，快点。”范思成挥手说。 长腿秘书在打电话，吴芝荣四脚摊开的躺坐在沙滩椅上。 “还要继续吗？”喝的急，范思成其实也有了八九分酒意，只是，他的脑子还清醒得很。 “哼……。”吴芝荣不服气，但是自己确实已喝不下了，再喝的话，绝对会出事。 “别哼，输了就输了，记住，不要再找她了。另外，明天爬得起来吗？明天爬得起来的话请到招商局一趟，明天将选定龙溪河水电站投资商，你记得要来啊，上午九点半请准时，过时不候。”范思成说。 “你…你故意的。”吴芝荣恼怒的骂道，“王八蛋你阴我，呕……。” 吴芝荣终于吐了，吐得一塌糊涂，吐到脱水，两眼一合，竟然晕过去了。 一般人醉酒，吐了就清醒了，但是吴芝荣这种现象，吐脱水了，非得晕倒不何，非得住院治疗不可。所以，他骂范思成阴他，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吐，铁定明早去不了招商局了。 章节目录 527：我配合你 很多妙计，并不是苦思冥想想出来的，大多数都是灵机一动的偶得。本来，范思成无聊这极，想借拼酒教训一下吴芝荣的，突然说明天要选定龙溪河投资商，只是灵机一动而已。 他这灵机一动有两个好处，一是把吴芝荣气晕，二是乘吴芝荣醉后住院选择投资商，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不管怎么说，答应过会给他机会的，当然是要交待一声了，这个交待嘛，就是竞标，未能按时到场者自然就是放弃了这个项目。吴芝荣晕倒了正合范思成心意，他这一晕，加上酒精的作用，估计不住几天院他是无法出院了。 第二天早上，范思成让人在医院盯着吴芝荣，然后请来电视台，又让华建国将他留在龙乡的代表叫到招商局，重演一次本来已经签署的投资协议。 上次是悄悄的签的，这次范思成搞的很隆重，不仅叫了电视台，还请了电台，晚报等媒体的人过来，还请了市府和市委的人过来助阵。 他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让医院里的吴芝荣知道，真的不是骗他的，南方能源的投资协议真的今天才签。 签约很顺利，因为吴芝荣真的住院了，肝功受损严重，他不得不住院，除非他不怕死。 龙溪河水电项目现在龙乡和山奇两市的合作协议已签过，现在正式投资人也签了投资协议，南方洁净能源可以马上派人入驻贺山乡了。此项目对范思成来说，已完满结束，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回龙镇和相关部门的了。 华建国知道了消息，马上打电话给范思成表达谢意，对于他来说，虽然这是一个并不大的项目，但是政治意义非凡，一个电站可以在两个省露面的机会，那绝对不多。 “华总，其实我也有一个事要和您说的，本来打算晚上再给你打电话汇报的，现在既然您来电了，那就现在跟你说说吧。”范思成决定把石井水电站的事跟华建国通一个气，回头或许还要他配合。 “哎哟，我们什么关系，你怎么说的那么客气呢？居然还用汇报这个词了，我又不是你领导，你汇报啥呢。什么事，你干紧说吧。”华建国说。 “龙乡又开发了一个水电站，装机容量要比龙溪河水电站大一倍多。”范思成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站，我想让华总竞争一下，但是却放弃最终的投资。” 范思成要化解四通达和倾城的在龙乡的斗争，水电项目上，他得给吴芝荣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答应过，而是必须要给这混蛋一个项目才有机会化解两家的斗争。要给吴芝荣，那么华建国这边，就必须提前打个招呼，不然回头又得误会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呀，范局。开发新的更大的水电项目当然是给我们投资啊，你不能只给我一个小的，然后让我们放弃大的。哦，我明白了，这个电站早就存在了是不是？但是你们先拿小的出来找投资，算是以小引大不还是咋的…哎呀，真的不懂你们什么意思，反正我一句话，你们有洁净能源的项目，必须先考虑我们要不要投才能找别人，这是我们的权利。”华建国说着便激动了，遇到这种事，谁都要烦的。 “华总，冷静，冷静，你听我说，其实这个电站还真是本来就有的，而且是十多年前就已开发的项目，只不是后来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儿，计划搁置了，最近被我翻了出来……。”范思成将石井电站的前因后果跟华建国说了一遍。 “唉，一个电站竟然有这么多的故事，龙乡人还是有眼光的，十多年前就看到这个电水项目，了不得啊。思成，你赶紧说说，为什么要我放弃这个项目。”华建国语气好多了，应该气消的差不多了吧。 “不能让你投，这又有另外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关系到龙乡市的投资环境儿营商环境，当然，更关乎我本人的工作。所以嘛…华总，你知道四通达集团和倾城公司？”范思成又准备讲故事了，先给华建国来了一个悬念。 说实在的，单从个人交情个人情感个来说，范思成是很愿意将石井水电站交给华建国的，但是四通达和倾城的事必需解决，这里面有公有私，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得将四通达和倾城的在龙乡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四通达和倾城我都知道啊，这事关他们的事？”华建国当然知道了，他和倾城不是儿女亲家嘛。 “ 我听说南方洁净能源的某一位老总，和倾城公司韦家某一位是亲戚。”范思成继续给华建国提问。 “是啊，咋了？”华建国有些懵逼，这事关水电站什么事儿？ “那么华总知不知道四通达和倾城是宿敌？”范思在再抛出一个问题。 “啊！这个我真的没关注过，这是什么回事？”华建国惊讶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知道为什么前阵子和贺山乡的谈判没谈下来吗？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以退为进反将他们一军吗？这一切，都和四通达有关。”范思成说。 “明白了，你的意思，打算将另外一个水电站交给四通达投资？”华建国终于明白了范思成的意图。 “对，我们备交给他们，当然，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能在我的地盘上和倾城为敌，两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互往来。”范思成很坚决的说道。 这是他的一美好愿景，他觉得如果吴芝荣不傻，就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否则，等于将他推向倾城，到时候他就会变成一对二，他再搞什么小动作就要面对倾城和范思成。 “你为什么要帮倾城？如果四通达不听你的呢？”华建国想了一下说。 “我不是帮倾城，我是帮大家，包括他们两家在内的所有人，我是搞招商的，投资环境营商环境是商家考评我们的条件之一，我不允许他们在这里斗来斗去的。如果他不接受我的斡旋，我就让他不用斡旋，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范思成说的斩钉截铁。 “好，我配合你。”华建国沉思了一会儿说，“你小子和别的官不一样，很不错，我们愿意帮助你。” 章节目录 528：跟敌人合作 吴芝荣拼了一顿酒住了三天院，第四天正式出院，范思成居然来接他出院，这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莫名其妙不已，他是来示威的？ “姓范的，你是来向我示威的吗？”吴芝荣看到范思在，情绪就激动了，不是因为输了酒，而是因为被范思成阴了。 “吴总，你都二十多岁了，当老总也当过几次了，生意也做的吓死人那么大，你觉得我会干那么幼稚的事吗？”范思在微笑说。 “不然你为干嘛，你就是一个混蛋，我不相见到你，你滚蛋吧。”吴芝荣真的不想见到范思成，见到他就难受，因为见到他就想起被他喝晕了的事，见到他就想到被他阴了一局，将龙溪河水电站顺利签出去的事。 范思成看着吴芝荣笑，不走，也不说话，笑容里带着浓浓的不屑，那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范思成……。”吴芝荣见状，怒火马上被点燃。 “吴芝荣，你这样的态度和这样的容量，怎么可能斗得赢你那些兄弟呢？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那把椅子，第一步你得学会容人知道吧，身边没有能帮你的人，朋友圈里全是阿谀之辈，全是吃喝玩乐的人形垃圾，你永远不可能得到那把椅子。”范思成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额，他在说什么呢，什么椅子桌子啊，吴总需要跟人家抢椅子吗，需要的话，多贵的椅子买不起。 吴芝荣身边的人，包括那长腿秘书都懵了，听不懂范思成说什么。 但是，吴芝荣心知肚明，范思在说的正是这两年他们一群吴家二代争夺的东西，那就是集团ceo的位置。 “喂，你等等。”吴芝荣把范思成叫住。 “干嘛呢？”范思成心里暗喜，吴芝荣把他叫住，他就赢了一半了。 “你能帮我？”吴芝荣说。 “我是能帮你的朋友之一，毛老人家说过，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人多力量大嘛，你孤家寡人的，再能干又怎样？”范思成微笑说。 “听起来好像你说的是对的，但谁才是能帮我的人？谁是想害我的人？这两年我也结识了不少人，集团内也有不少同盟，但是，老爷子好像对我们谁都不满意。”吴芝荣说。 “呵呵，老爷子满不满意有什么所谓？老太爷和一众老卧子满意就行了。”范思成说。 一般来说，像四通达这样的家族企业，说一不二的多是掌握大拳的家主，企业创建者。但是四通达却不一样，吴芝荣的老子虽然是集团的创建带头人，也是现任家主，集团董事长，可以说是最高领导，最高决策者。 但是，没多少人知道，在吴家，真正的一言九鼎的却是吴芝荣的爷爷，别看他的老子在公司威风无限，但是真正的重大决策权却在老太爷手上。 “你…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招商局长，怎么好像什么事你都知道呢？”吴芝荣很是吃惊。 “我是什么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在龙乡，你虽然花了不少钱搞关系，这种社交老手段已没用了，现在的人多精啊，你想扔下去半只包子就能收买了？现在的人都讲长期利益，战略联盟懂吗？而我，是一个可以给你提供长期帮助的人。”范思成拍胸口说。 “我怎么觉得你只会害我。”吴芝荣说。 “呵呵，其实我一直在绑你，行了，说一千道一万，你想要得到那把椅子，除了要有人帮你说话，你还要干出点事情人，也就是成绩。我今天就是送成绩来的，你说，我是不是在帮你？”范思成抱手于胸说。 吴芝荣的心事确实被范思成说中了，而且他在龙乡确实没有帮他，开路钱虽然花了不少，但真帮他的人却没有。好不容易和贵龙公司谈成的合作，其实也是大幅割肉的结果，让利那么多才找到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他对这个分公司以后的前途并不乐观，感觉一片灰暗。 现在老爷子虽然不明说，但是，几个最有竞争力的兄弟都分别被派到各地开分公司，这意图非常明显了，分公司的成绩，将是考核的内容之一。 这肯定是最重要的考核，作为一个商人，赚钱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能力之一，赚不到钱的人，有什么资格接掌四通达？ “你说的在绩是不是石井水电？”吴芝荣想了片刻说。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当然，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其实我可以为你争取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范思成放下环抱的双手插在裤兜里说，“好了，今天我已说的够多了，好像来乞求一样，不说了。” 范思成笑了笑转身，吴芝荣急了，叫道：“晚上我在龙乡人酒店的龙人阁摆国宴，范哥请务必出席。” 龙乡人酒店的龙人阁，是龙乡人酒店最大最豪华的大包，是最市最牛逼的一个包厢，而龙乡人酒店推出的所谓国宴，更是一桌非常讲究的菜式，味道好不好且不说，这三十六道菜却是网罗了八大菜系最精华的头四盆混合做出来的，一桌菜可以吃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对于龙乡这么一个山城来说，真的很牛逼了。 龙乡楼因为有官气所以有格调，龙乡人却因为这个大包加这桌菜豪气而有面子。 所以，吴芝荣用这一桌菜来请范思成，真的很给面子了。 “晚上见。”范思成转身潇洒的走了。 “老板，这个……。”长腿秘书有点不理解了，明明敌对的，怎么突然就这么高的礼遇了。 “打电话订餐吧。”吴芝荣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他真的能帮咱们？他可是…是敌人。”长腿秘书说。 “有时候敌人也是可以合作的，朋友未必就真的可以帮助自己，利益之所在，敌人和朋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各自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吴芝荣居然说了一句让长腿秘书听得懂却难以理解的话，她心里暗忖，老板不会是被气坏了脑子吧，竟然要跟敌人合作。 吴芝荣的脑子当然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还比很多人好使。他和范思成虽然在某些方面是敌对的，但是在成绩单上却是有非常高的合作空间，范思成要政绩，吴芝荣要业绩，两人合作两利，相斗两败。 章节目录 529：范哥我错了 龙人阁的气派，很难用金碧辉煌，之类单一的词去形容，因为这里真的很豪华很特别，让人有一种进入皇宫的感觉，嗯，对范思成来说，不足之处是，这里像是西式的皇宫。 龙乡人做的国宴，真的是色香味具全，一大桌子三十六道菜，别说吃，就是看一眼都觉得觉得是享受。 “就我们两个？”范思成坐下后说。 “谁说的，不是还有她们俩吗？”吴芝荣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长腿秘书和另一个细腰美人说。 进来的时候范思成就看到她们了，这两女人今晚穿的很清凉，哪凹哪凸都清清楚楚。她们的脸上都挂着甜而媚的微笑。 “两位坐到吴总旁边去吧。”范思成左右看了一眼说。 “哎，范局，你这样让人很不舒服的啊，两位美女是因为欣赏你才坐在你的身边，她们又不欣赏我，当然不可能坐在我的身边了。”吴芝荣笑说。 “停停，别给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你以为用美人计对我真的有用？我是当兵出身的，意志力比你肯定高一档的，你不要以为你吃的一套我也会接受。两位美女，这么一大桌好菜，你们坐另一边去吃吧，我跟你们老板谈事。”范思成挥了挥手，将长腿和细腿赶到桌子另一边去。 “唉，范局，你真的太不解风情了，就这样辜负了两位美女。”吴芝荣笑着摇了摇头说。 他这样安排，只是为了试试范思成而已，和范思成谈机密的事，又怎么可能让两个女人在旁呢？他挥了挥手，包括这两个长腿细腰在内在的人全都离开了包厢，一百多米方的大包厢里就只剩下一大桌子菜和两人了。 “你大不必这样，我这个人不喜欢形式的东西，我们要合作，就谈合作的事就行。”范思成伸手端了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说，“嗯，这酒有二十多年了吧，老陈某台啊，这酒得我半年工资才买得到吧，吴总，破费了。” 范思成上半句谈事，下半句谈酒，吴芝荣一时之间很难适应他这样的谈事方式。 “好，那我们谈合作，龙溪河水电项目这样玩我，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吴芝荣耿耿于怀。 “我没什么说法给你的，但是我今天来要告诉你一句话就是：如果你想要那把椅子，就听我的，在龙乡及附近的地盘上，不要和倾城斗。斗争是极消耗能量的事，你斗的越厉害，你在总部的份量就会越小。”范思成说。 “呵呵，敢情，你是为倾城当说客来的，听说，你和那男人婆已睡一床了，怎样，男人婆的滋味是不是不一样？”吴芝荣淫笑说。 “吴芝荣，你如果不改变你的态度，那我们也不必谈下去了。哼，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是长子，论才华，你不及你的亲弟，论阴谋，你不及你的堂弟，其实几个有能力抢这把椅子的人中，其实终合素质最好的是你妹妹，可惜，她是女儿身，你们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有点重，否则，你都不过一回合就让她拿下了。”范思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继续说道，“你如果继续花力气去为所谓的家族宿怨费心思，那么，你将完全失去资格。” 吴芝荣有点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范思成竟然对他家里的事如此的了如指掌的，这家伙到底是干招商局的还是干公安局的啊。 范思成所以那么熟悉吴家，全靠韦向男给的资料和李永雄查到的线索。 “听说你妹妹长的也不赖，样子虽然不是很沉鱼落颜之美，但身材非常的惹火，而且，是一个非常好生养的形格。你说，如果我去帮你妹妹拿到这把椅子，我是不是财色兼收？既可以抱得美人归，还可以掌控四通达集团。”范思成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吴芝荣心中却像爆炸了一枚原|子|弹一样。 范思成的分析是丝丝入扣的，吴芝荣自己最清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现在，家里老人虽然对女子执掌家族生意是持排斥态度的，但是并没立下规矩说女子不可以。也就是说，如果吴芝荣的妹妹年龄再长两年，然后拿下令人瞩目的成绩，她也不是没机会的。 “范…范哥，真…真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不应该用这…这种态度对…对你和…和我们合作的事。”吴芝荣的后背一阵冷汗冒下，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有野心，能力虽然差了点还是有机会的，因为他是长子。但是，如果范思成这样的人去帮他妹妹，他真的就没机会了，连同其它两个兄弟都没机会了。 “嗯，我希望你能知错能改。说实话，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局长。但是你弟和你妹所在的城市，却有我的同学，并且权力还不少，穗城就更不用说了，本市升上去的人就不少。如果我想帮你们的弟弟妹妹，我连去都不用去，一个电话你就完蛋。”范思成还是那么淡然，但他越淡越轻的话，却越让吴芝荣害怕。 真有本事的人，都不会嚷嚷能干什么的，范思成今天这逼装的，马上把吴芝荣给吓呆了，他以为范思成真的那么牛逼。 “范…范哥，我…我真的错了，你说…说怎样做，就怎样做，只要你能帮我抢到那椅子。”吴芝荣说。 权力，绝对要比金钱和美女更有有诱惑力，能让人做出疯狂决定的，只有权力的诱惑。 吴芝荣对四通达ceo的位置觊觎已久，范思成说能帮他拿到，别说停止和倾城作对，就让他叫爸他也不会挣扎太久就驯服的叫爸爸。 “你确定？”范思成骄傲的道。 “确定，从现在开始，我是支持招商局工作的投资商，暗地里，我是你的弟弟，一个听话的弟弟。”吴芝荣果然够不要脸，为了得到四通达执行总裁的位置，竟然认比自己少的范思成做哥哥。 “我嘴上这样说，其实你心里还在嘀咕的是不是？好吧，那我就谈一谈怎样突破你在集团的地位和曾加你在家长中的份量吧。首先，有一个思想你要端正的，你要ceo这个位置，不是争夺，而是保护，你是长子，这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有了正确的思想，就要联嫡逐庶，在整个四通达体系里，你父亲四兄弟，就等于有有四个派系力量，现在你三个叔叔的亲密无间，而你们三兄妹竟然还窝里斗，真是愚惷之极……。”范思成开始给吴芝荣上政治课，当然，这堂课可不是他自己备的课件，而是“御用军师”邓显文手笔。 章节目录 530：有消息给你哦 第一是端正思想，第二是联嫡逐庶，第三是停止宿战，第四是创造利益，第五是收拢人心。范思成居然给吴芝荣说了一二三，一条条的，如堤湖灌顶一下把吴芝荣点醒了，这会他真的心悦诚服的把范思成当成挚友看待。 “范哥，你说的五点我都明白了，但我应从哪里开始？具体怎样做？”吴芝荣用仰望的态度看着范思成说。 “具体要做的，当然不用照着我列出的五点顺序去做，哪一件是紧急又方便的，便马上做了。比如和倾城停战，这个马上就可以停下来，别的地方你无能力，可以先把龙乡分公司的所属的地盘停下来。” “其次是，这里的分公司刚成立，先拿一个项目，出点成绩给家里的老人看。这个项目我早就留给你了，就是石井水电站，一个中型水电站的成绩，足可以让老家伙们对你刮目相看。同时，应该多多和两个弟妹沟通，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无私的但又让他们感到你这个哥哥好的情况下给他们帮助，慢慢的和他们捆在一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你拿不到，自己亲弟妹拿到了椅子，肉不也在锅里吗？”范思成继续给吴芝荣上课。 韦向男这个女人，心思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那那晚和范思成有了那层关系，范思成绝对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化解倾城和四通达的敌对关系。 如果没那层关系，范思成要对付吴芝荣简单得我，办法也多得多，根本不用掺和吴家内部的夺位大战。 “如果倾城那边不愿意停下来呢？那岂不是白送我的利益？”吴芝荣说。 “放心，他们会愿意的，等时机成熟，你们甚至可以合作一些项目。现在你要做的是，准备好过两天石井水意的投资演说。为了让你在龙乡迅速出名，扩大你的知名度，我让南方能源陪你玩一出投资演说，界时，会有本市及石城省城的媒体报道哦，四通达的老家伙看电视时看到你滔滔不绝的演讲，最后击败对手拿到项目，你说，在他们心目中会增多少分？。”范思成笑说。 “范哥，你厉害啊，别人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人来投资，你的项目却让投资料演讲打擂后才选择投资者，啧啧，这一招在领导那儿也增分不少吧。”吴芝荣也不是笨蛋，他也明白搞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范思成笑了笑说：“重要的是，帮你在四通达里争得更多支持。” 吴芝荣看着范思成，突然哈哈大笑，范思成也回应他同样的大笑。一笑泯恩仇，一笑也可以结盟同守的。 范思成搞这个什么竞投演讲，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吴芝荣的，其实只是为了给龙城的抬商工作造势而已，城街楼计划已开动，明天就是大建设期，资金太缺了，他得想尽办法招商。当然，这样搞，也顺带帮一把吴芝荣，总得给他点东西他才会认大哥嘛。 利益这东西，果然和爱情一样奇妙，范思成和吴芝荣进入龙乡人酒店之前还是敌对的，吃了一顿饭，从龙乡人酒店出来的时候，便已是兄弟了。 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利益间的牵扯了，其实，发生的一切，也只是他们的一笑间发生的。 上车后，范思成给许进步打电话，这边的麻烦事已搞定，那边如果过不了审就真是头大了。 项目已送到省里，正常来说，没一两个月是不会有结果的。但是范思成为了稳住吴芝荣已把话说出去了，也就是说，这上项目务必过审。 “老许，明天是周末，你回不回省城？”范思成和许进步没什么好客气的。 “回省城干嘛？”许进步有些愕然，不是大年大节，他不想回去，周舟劳顿的。 “跑一下石井水电的事啊，让省里尽快批下来，现在投资我已找好，但没过审我这边就无法工作啊。”范思成说这话，除了真的催许进步赶紧走关系早日过审之外，还有就是向许进步表一下功。 看，别人跑断腿跑不到的投资，俺是项目还没过审就找好投资了，领导，我那么能干，是不是有奖呀。 “放心放心，最多四周结果就回来，我保证能过审好不，不要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许进步才懒得理他的那点小心思。 “四周不行，来不及了，两周，两周必须把审批拿回来，不然，出事不怪我啊。”居然敢安排一把手工作，真是吃熊心豹胆了。 但是，许进步竟然还吃他这套，跟他说最快也可三周。 “好吧，三周就三周，绝不能再拖了。对了，三周后，貌似就要到元旦了是不是？天宫的正式谈判团就要来了，我们市里准备得怎样？千万不要出错啊，丢人的是你这个一把手。”范思成春节前的工作，把天宫的正式投资协议签了，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事，你得问陈市长，这种市委过多插手不好吧。”现在陈庭芳很配合许进步，许进步也不想过多干扰政|府那边的工作。 “反正都是你们的这些大佬的事，你们准备好吧，我有电话进来，不说了。”范思成说完掐了许进步的线，接起别一个电话。 混蛋，真是大胆，居然掐我的线……，许进步拿着手机大骂，但他也没办法，能干的人脾气总是大些的。 另一个打进来的是竟然是卓飞燕，范思成想起那天晚上还没谢人家，连忙说：“卓主任，那天晚…晚上…谢谢了……。” “呵呵，你够可以啊，事隔这么多天才想起说一句谢。”卓飞燕笑说，“但光说一句，太没诚意了，给你一个机会，请我吃宵夜吧。” “现…现在吗？我…我刚吃完饭。”两人吃了一桌“国宴”，范思成真的很饱。 “让你请我吃，和你什么时候吃的饭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哦，我有消息给你哦。”卓飞燕笑说。 “戴乐婷的消息？不必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这样吧，虽然我不需要什么消息，但为了谢你，这顿宵夜我还是该请的。稍晚一点好吗？稍晚一点点我去找你吧，哦，你不会晚上没吃饭吧。” “你就是个大笨蛋，如果我吃过晚饭了，会这么早吃宵夜吗？”卓飞燕嗔骂道。 “好好，我现在过去接你……。” 章节目录 531：多管闲 吃东西的地方是卓飞燕选的，范思成从来都不知道，在交运大街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粥店。二十四小时营养粥，店子不大，干净雅致，粥煮的很好，常备的有十二种之多，不常备下单后煮的竟在有三十种粥。 “想不到，粥做得好，也可以赚大钱的。”范思成很感悟。 “任何事做到极致了，便在为大师了，粥煮得好，也是可以成名的，这家店的老板，被称为我市粥王。”卓飞燕一边喝粥一边说了一句很哲学的。 “嗯，你说的或者是对的，但是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吃东西了。难道，这个粥店有什么故事？难道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范思成说。 “老板是我朋友。”卓飞燕直截了当说。 朋友？范思成知道，能让卓飞燕这种人称之为朋友的人，关系可不一般的，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她的朋友的。 “你的朋友有什么事儿找到你了，你又认为我可以办？”范思成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是也不是笨人，她特意来这里喝粥，又说老板是她朋友，肯定就不仅仅是来这里吃粥那么简单了。 卓飞燕妩媚一笑说：“你越来越聪明了，想不到这么大年纪脑子还可以扩容的， 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是笨笨的样子的，脑子反应很慢。” “额，真是伤心啊，我给你的第一印象竟然是这样的。”范思成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擦眼泪的动作说，“你…你不如直接说我是一个土包子好了，乡下来的，所以笨笨的。” “行了，别装了，老板来了，说正事。”这时候，门外停了一辆小车，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缓步进入店里，卓飞燕举手对那大叔说，“叶大哥，这里。” 额，这大叔姓叶，但是让卓飞燕叫大哥，有点装嫩了吧。 “燕子过来了啊，这位是……。”那大叔笑着走过来说。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招商局的范思成局长。思成，这位就是粥王叶华林。”卓飞燕站起来为两人介绍。 范思成和叶华林握了一下手说：“叶老板难道和叶局长有什么关系？” “呵呵，仅是同姓的关系。范局长请坐，咦，燕子，怎么没范局长……。”叶华林看到范思成面前的桌子空空如也，很是奇怪。 “哦，他刚吃过晚饭，肚子没空，所以错过了品尝极味料粥的机会了。”卓飞燕笑了笑说，“叶大哥，你的事，直接跟思成说吧，他应该可以帮你的忙。” 唉，果然是让自己过来办事的，范思成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卓飞燕。 “要不…我们到办公室坐一会？”叶华林说。 “嗯，还是办公室说吧，走吧。”卓飞燕直接在范思成拿了主意。 这女人今晚怎么回事啊，平时她可不会这样啊，今晚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她和这个叶老板…不可能吧，这位大叔都差不我和她爸一个年纪了。 三人到办公室坐下，范思成等着叶华林讲“故事”。 叶华林给范思成敬过烟后说：“范局长，那我直说了。”见范思成点头，他接着道，“范局和李燕青是不是认识啊。” “李燕青？江背村的李燕青？我认识，怎么了叶老板？”范思成说。 “李老板的公司就在这条街的尽头那个十字路口的地方，范局知道吧。”叶华林说。 “我…我还真的不知道，那…那个叶老板，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大晚上的，大家都还有事是不是。”范思成有点烦了，大爷的什么屁事你直说啊，在这里浪费了半天时间。 “是这样的，他们公司楼下的一楼，是我在他们还没搬来之前就租下来的，开的也是饭店，生意嘛，还算可以的。但是，我现在关张了，做不下去了。我知道范局和李燕青李老板关系非常铁，我想请范局长帮个忙，请李老板放过我们。”叶华林终于说出了他的事儿。 李燕青的公司在哪儿，范思成真的忘了，李燕青开张有请他喝过酒来着，但是他没去过公司，还真的不知道在这运政大道上。 让他懵逼的事，这位叶老板，自己生意做不下去了，找李燕青放一马什么意思啊，他脑子不会有问题吧。范思成看了一眼卓飞燕，怪她为什么扯他来多管闲，卓飞燕好像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回事，微微摊了一下手表示不知道。 唉，卓大美人，你不知道什么事就拉我来这里掺和？ “叶老板，我很不明白，你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为什么要让李燕青放过你们？这是什么回事？难道你做不下去关张和他有关系？”范思成说。 “不仅有关系，完全是他使的肮脏手段。你知道，他公司是干运输的，气车小维护，配件什么的都是自己修的，开公司的时候他应该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工具和配件的，所以找的办公地方只有二楼……。”叶华林真的很啰嗦，一点点事半天没表述清楚，范思成急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想要你的一楼，你不愿意，然后他就想法儿让你做不下去了。是这样吗？他用了什么法子？开车堵你的门？你可以报警啊。”范思成急性子，哪有空听叶华林这样叨叨。 “开车堵门只是其一，经常半夜在门口卸下垃圾或泥土石块，总之，使得我们无法经营，好好的一个餐馆，就这样被他给毁了。”叶华林开始激动，“这个餐馆，我才装修好没多久，前前后后各种费用花了两百万，他竟然说被我十万让我转租给他，你说他是不是强盗。” 李燕青真的用这种手段逼死一间餐厅？这和范思成认识中的李燕青不一样啊。范思成很是怀疑，就算这事是真的，也必定另有内情。 “叶老板，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扯上我就复杂了，所以，这忙我帮不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我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想办法拿到证据，然后法院告他。” “法院告？呵呵，等法院判下来，我的租约早就到期了，法院能判他赔偿这些损失吗？官司哪里平头百姓玩的，都是有钱人的玩的。范局，只要你让我马上可以重新开始，我不会让你白帮。我可以付你辛苦费，也可以帮您找几个老板来这里投资，或者帮您做其它的事。”叶华林非常认真的说道。 章节目录 532：送你一份礼物吧 他妈的扯什么蛋，谁要你的报酬，把范局长当什么人了。范思成的脸色很不好看，卓飞燕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叶老板怎么回事啊，平时都不是这样说话的。 “叶老板板，你说的事我真帮不了你，这样的事，你们最好面对面谈妥了，谈不妥，我建议是找警方处理，或者直接起诉他。”范思成觉得这个叶华林非常扯蛋，说了两句场面话直接走人。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叶老板找你是这样的事的，他只说想认识你，请你帮忙办一点点不为难的小事……。”上车后卓飞燕万分歉意的说道。 “燕子，你这个人就是太好人，总是喜欢帮你解决这样那样的事，然后常常把自己处于非常尴尬的位置。你看你，专门找我过来，然后跟这么一个粥王认识……，唉，若不是你，我肯定要大骂一顿的了。”范思成很不爽的说道。 “等等，思成，你误会了，叶老板的事只是顺带的，我找你是想告诉你，贵龙最近有大动作，成立了一个新公司，目标就是城街楼的拆迁业务。他正在活动找工程，他们的要价比其它公司低不少，已引起同行的反感，我听说有人会在他们的拆卸工场搞事，让他们开不下去。”卓飞燕急急说道。 “知道牵头搞事的人是谁吗？”范思成神色疑重，心里对卓飞燕这种主次不分轻重不分的处事方式非常的无奈，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不早说这事啊，反而去什么粥王那儿浪费了半天时间。 “呵呵，我又不是干侦探的，那能知道谁是牵头的。”卓飞燕说。 “嗯，你说的也是，那，你对本市有拆楼资质的公司有几家吗？分别是哪几家知道吗？”范思成想了一下问道。 拆楼和建楼一样，都是需要资质，不是随便谁都能干的，所以这样的公司并不会多。 “知道啊，我们市原本并没有什么拆迁工程，原来只有三家有资质的拆迁公司，城街楼计划通过后，突然就冒出来五六家。其中包括万方的新公司及郭当阳的拆迁公司。戴贵龙的公司是最近才注册的，是最新开张的一家……。”卓飞燕显然对这事是很上心的，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说，“所有公司的资料都在这上面，我感觉是金阳实业。” 卓飞燕上心，主要还是为了范思成，她很清楚范思成和戴乐婷兄弟的情感，撇开范思成和戴乐婷的关系不说，范思成和戴贵龙亦师亦友，情义早就超过了大舅子和妹夫的关系。 让他上心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感觉得这个事儿很危险，有可能出人命的。不管出现什么事故，只要没死人还好办，一旦死人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知道他们会在哪搞，搞什么花样吗？”范思成有点心烦意乱，戴家的事他不能不管，但又好像有点犯贱，干嘛要管呢。。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得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排挤戴贵龙的公司，但以戴贵龙的人脉 ，他们是不可能排挤得了的，所以，他们应该是要制造伤亡事故，这样他的公司自然就开不下去了，谁能扛得过政|府？借刀杀人啊，想借政|府的手除掉抢食的竞争者。”卓飞燕分析说。 “如果真是这样，此计甚毒，设计这个计划的人真的够狠啊，用别人的命换他们的生意，其心可诛，此事我管了，一定将那个设计的王八蛋给纠出来……。”范思成喃喃说道。 “你管就对了，否则戴贵龙出点什么事，婷婷都不知道怎办。”卓飞燕说。 “她怕什么，不是还有新男友嘛，她新男朋友不会保护她吗？那她还找他干嘛。”提到戴乐婷，范思成的情绪就不好了，竟然对卓飞燕发了一通脾气。 “是， 是……。” 卓飞燕有点后悔提戴乐婷，要是不提她，范思成就不会…等等，他和戴乐婷掰了，自己不正好有机会么？ 卓飞燕很是矛盾，作为闺密，她必须帮戴乐婷，但是作为情敌，她应该希望他们两人散了。 “燕子，我先送你回家吧，这事不急，回头我让人查一下。”范思成也在纠结中。 “什么让人查一下，你得给戴贵龙提个醒。”卓飞燕说。 “嗯，我会的，无论是谁都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方式竞争。”范思成点头说。 把卓飞燕送回家，范思成给吴芝荣打电话。 卓飞燕给的消息，作为合作见面礼送给吴芝荣他应该喜欢的。 “范哥，您有什么指示。”吴芝荣今天少有的没出去鬼混，居然安安份份的在家里思考吃饭时范思成说的话。 “我想想，既然我们合作了，你又说过什么事都听我的，我总不能空口白牙的承你一声范哥是不是？送你一份礼物吧。”范思成说。 “当然听你的，牙齿当金使，吴家人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范哥您说。”吴芝荣恭敬的说道。 虽然范思成不可能看得到，但是吴芝荣这会儿真的当成自己站在范思成面前一样，十分恭敬站着接电话。 “你是不是和戴贵龙合作开了一个干拆迁的公司？” “嗯，是开了一个公司，拆迁只是小儿课，玩玩当身而已，接下来，我们还会……。” “行了，你接下来还会干嘛是你们的事，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们压低价来接单子，得罪了所有搞拆迁的公司了，人家现在联合起来搞你们。” “搞我们？” “对，有消息说，他们会在你们的工地搞你们。听懂了吗？在工地搞你们，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出现伤亡的话，不仅你们公司完蛋了，你们还有可能要负刑责的，好好想办法应对吧。” “啊！！太谢谢范哥了，这消息太重要了，我马上找戴总商量。” 范思在听到戴总二字，便不声不响的挂了电话。戴家，现在是他的禁忌。 “呵呵，范思成你也是有软肋的，我还以为你是无敌金刚呢。”吴芝荣看着忙音中的手机笑说，“看来，和戴乐婷的事还要抓紧，抓紧了她，就等于捏住了他。” 章节目录 533：王八蛋活腻了 商场表面看起来是非常平和友善的，但是商场如战场的说法早已有之，事实上，非战时年代非战时地区，商场比战场还惨烈、危险、阴暗。商场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时刻，都充满了欺诈、阴谋、诱惑、背判……。 吴芝荣笑着、腆着脸，甚至跪着，把姿态放到最低和范思成结盟，目的就是四通达集团的执行总裁位置，但是，背后他却对范思成的女朋友进行蛊惑，进行挖脚，对他的朋友进行攻击，进行谋夺，这就是商场下面的黑暗。 范思成要利用芝荣的资金，要帮韦向男化解倾城的恩怨，就该做好被背后捅刀子的准备。 当然，这一刀也许是钝刀割肉，缓慢而无痛感的，也有可能是利刀插心，一击即中的。总之，这样的同盟，谁都有这相准备，也有这个自觉。 所以，吴芝荣继续和在戴家上做文章，范思成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没有心理准备的是，韦向男的哭泣，她这么一个女强人怎么哭了呢，但她确实是哭了。 元旦前一晚，招商局全体举办了元旦晚宴，最近招商局成绩菲然，天宫集团正式的投资谈判日期已确，需要准备的也准备好了。所以范思成放开了和下属喝酒，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喝倒了，他就是神仙也喝不过几十人的车轮战。 元旦当天，宿醉的范思成刚醒过不，手机像算准了他醒了一样，准时的响了。 “谁啊，大清早打什么电话。”范思成趴在床上伸手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思成...我…呜……。” 电话里传来韦向男的低泣声，范思成惊得一下就清醒了，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一向比男人还要坚强的啊，怎么大清早的突然就哭了？太令人意外了，太吓人了。 “向男，什么情况，你怎么了？”虽然范思成很不愿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既然已发生了，他也只好认了。 有了关系，自然不好叫韦总那么生硬无情。 “有…有人搞…搞我们，在…在会所门口倒….倒粪便，在…院墙四周泼脏水….呜…院子里到处都是…是脏物，好恶心…….，还…还有好…好多死…死老鼠…死蛇。”韦向男哭诉道。 女人很奇怪，可能她什么都不怕，胆子大到敢提刀杀人，但看到蟑螂怕蛇鼠或者怕秽污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们便会神经质的惊叫，发抖，甚至会晕过去。 韦向男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但是范思成不懂女人的这种奇葩行为，所以，他听了韦向男的话后，很是不以为然。 “得罪什么人了吧，报警了吗？在警察来取证前不要动，警察来后会告诉你怎样做。”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我怕…你…你快过来，快来……。”韦向男不理会范思成说什么，不停的叫他快来。 范思成真的不理解女人，听到韦向男神经质般的不断重复要求，他很无奈的答应马上过去。 用最快的速度，十五分钟后范思成赶到了倾城会所。 门口果然倒了一地的黄黄白白的东西，臭气薰天，不过奇怪的国人竟然也不怕臭，远远的站了一拨人在围观。范思成在路边停了车子，下车钻进人群，听到有人在口水花喷喷的在说倾城会所涉黄涉黑涉毒涉赌，这里就是一个肮脏不堪的窝点云云。又说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老板被报复很正常什么的。 范思成看了那两家伙一眼，冷冷的说道：“制造谣言，传播谣言，没有证据便乱说乱讲，用虚假的胡编乱造的事对别人进行抹黑，等等行为都是违法的，是可以判刑的。” “你谁啊，条子啊，不是条子滚一边去，我们说什么关你屁事。”正在造谣的人骂了范思成两名，钻进人群消失了。 前门是进不去了，范思成绕到后门进了倾城，在办公室找到韦向男。 平时果断而坚毅形象的韦向男，这会儿宿在大班椅上瑟瑟发抖，看到范思成终于来了，闪电般扑到他的身上，像树熊一样紧紧的抱着他。 “这是什么回事？弄的那么...惨烈。”范思成问韦向男。 现场真的很惨烈的，院门口一地的秽污之物，院子里一地的死老鼠死蛇死蟑螂，且不说名誉的影响，仅是清洁估计就得要一两天，要消除干净没有臭味，要让人们消除心理影响，估计得较长的一段时间。 韦向男像受了惊吓的小孩一样，紧紧的抱着范思成不停的发抖，不停的摇头。她真的被吓坏了，那么多的老鼠那么多的蟑螂，她连想都没想过吧。 “报警了没？”范思在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韦向男还是摇头，还是没说话。 “你先下来，我帮你打电话报警。”范思成被她手足并用的紧抱，连掏手机都困难。 她还是在摇头，还是在发抖，范思成劝了几句掰了两下她的手，居然掰不动，这是害怕或紧张下的超能发挥，力气要比平时大数倍。比平时大数倍的力度，范思成当然是掰不动了。 怎么办？范思成劝说拉扯了一片刻，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灵机一动，张嘴用力的吻在韦向男的嘴上。 吻，绝对是世上最好的安慰方法，可以治愈伤心、害怕和愤怒。言语无法让一个人恢复正常的时候，如果喜欢的人送上热吻一个，很快就能恢得正常。 “向男，你先下来，我打电话让公安局的人过来。”范思成轻轻拍了拍已缓过劲来的韦向男说。 “嗯，你不要走……。”韦向男红着脸从他身上下来，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但手依然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就如害怕父母离开的小孩一样。 范思成又安慰了两句，拿起桌上的座机给王志军打电话。 王志军是一个很世故的人，接到范思成的报案电话后，想想倾城韦家的人在公安系盘根错节的关系，一顿脚自语道：他玛隔壁，哪个王八蛋活腻了也不要拉上那么多人一起死啊，韦家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三三四四的混账可以招惹的吗？ 倾城在公安系的人脉 ，不仅王志军知道，何定军也很清楚，接到王志军的电话后，何定军一边上车一边自语，王八蛋真是茅坑打灯找屎了，搞事也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啊，他妈的找事给老子做。 章节目录 534：锁定叶华明 何定军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一个没背景的人能爬到治安大队长的位置，还在局里最纷乱的时候拿下副局这位置的人，能力肯定是有的。他亲自办过不少案子，稀奇古怪的案子他都办过，但像今天遇到的“泼屎案”他真的很头痛。 现场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实在太污秽太臭了，现场办案的警察不得不穿着防护服进行现场堪查。其也没什么好查的，也就拍些照片，找找轮胎的痕迹什么的，这个年代街头没有监控，要办这样的案子，真的没太多手段，除了现场找痕迹，就是走访群众了。 当然，推理也是这个年代办案重要手段，找到一些与受害方有关联的人，然后再进行一些推理，找到一个方向，再在这个方面上排除可疑的人。 何定军让手下现场堪查过后，倒开始对会所里所有的人进行询问，自己到办公室找韦向男。 “咦，范局也在这里？”何定军在韦向男办公室看到范思成时，他的脑子里闪过来几个字，案子麻烦了。 他所以说案子麻烦了，是因为只要有范思成掺和在里面的案子，作不了假偷不了懒，更麻烦的是，这小子掺和的案子，通常一查就会牵出一串，而且牵出来的不是商界的人就政界的人。 他们是警察，也是体制内的人，更不可避免的和商界有关联。所以，当案子牵出这两方面的人时，不可避免的会牵扯到他们队伍里的某些人，这种案子总是办得心惊肉跳的，谁也不知道，涉案的人后面还藏着谁啊，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到最后，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事实上，何定能连升三级坐到现在的位置上，是和范思成分不开的，这一点他自己心知肚明，所以，即使每每遇到范思成掺和其中的案子都很担心，但他却不敢不尽力，也不敢表现不尽力，更不敢和范思成唱对台戏。 这姓范的家伙太邪性了，顺境时他一帆风顺，危机时他也诡异的反败为胜，总之，这个人可以跟随，不能相对而行。 “何局亲自办这个案子我们就放心了，找韦总了解情况是不是？何局请，我回避一下。”范思成笑了笑说，没回答何定军的发问，有些发问是不需要回答的。 “呵呵，范局，你回避啥啊，韦总的精神状态好像并不理想，你在不正好补充吗？省得我等回再问你一次。”何定军以为范思成一直在这里。 “我在这里可以，但补允我是无法补充了，我也是刚到片刻，除了看到无助的韦总之外，一无所知。”范思成解释说。 何定军笑了笑，开始向韦向男问话。 问话，讯问，审讯，虽然干的都是同一件活，但是技巧却完全不一样。 “韦总，先将愤怒和悲痛收起，配合我们将搞事的人找出来。”何定军也很难，堂堂一个副局长亲自问话找‘搅屎’的人，真的很搞笑。 他没有问什么年龄之类的屁话，这种屁事等会助手会补上，他主要是要了解一下韦向男是不是有仇家，无怨无仇的话，绝对不会有人干这样的事。 韦向男看了一眼范思成，见他微微点头后，理了一下客前的散发，喝了两口水，深呼吸了两下说：“仇家我还真有，我们的宿敌就是四通达集团，他们本市的分公司叫四通达公司。除了四通达，我们没有其它的仇家了。” “那么，你认为，四通达会干这样的事吗？”何定军说。 “作为一个局长问话，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但你和思成是朋友，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四通达不会干这样的事，我们虽然是宿敌，斗争的事多在商业上，这种近乎泼皮无赖的手段，我们都不宵用的。”韦向男男人婆的干练回来了。 “嗯 ，那韦总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客人和会所产生矛盾。对方用这种方式对付倾城，要么是恶心一下你们，出一口恶气，要么是警告你们，如果是第二种，我担心还会有第二次行动，所以，韦总你仔细想想。”何定军皱眉说。 范思成觉得何定军分析的没错，这种手段，除了恶心就是警告了，如果是真正的仇人，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对方和倾城的仇恨应该是不深的。 “向男，最近有人在会所里耍无赖，耍酒疯什么的吗？”范思成说。 韦向男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会所的收费不低，来的都是有点儿面子有点儿素质的人，极少人会在这里耍无赖的，耍酒疯的人偶有，但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 何定军和范思成都点了点头认可韦向男的说话，一般来说，就算和店家吵几句，也没人那么疯狂干这么事吧，干这种事，自己个人肯定干不了的，得花钱请人，花钱请人搞那么大阵仗吓唬一下人？一般人不会那么无聊。 “向男，你们公司收购了这里那么多房产，市里征收了没？你们，市里，和原业主之间，有没有什么争执，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韦向男想了一下，点头说：“还真有，这里往北，我们收购了不少房子，但是其中有一家，自从市里的征收标准出来后，就跑来跟我们要差价，什么人都见过了，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那个人姓甚名谁，他们家的是几号门牌。”何定军眼前一亮。 韦向男从资料柜里找了一份资料递给何定军说：“那混蛋姓叶，叫叶华明，来吵几次了，也曾威协过我们的职员。听说，这人是混社会的，前几天还带了一群人过来，保安怕他们进来闹事，就将他们堵在门外，差点儿和保安打了起来。” “嗯，这个线索很重要，还有类似的事吗？”何定军和范思成都基本锁定了这个家伙，卖出的房子，人家免费让你住了一年，现在看到征收比卖出的价高，居然跑来要差价的人，干出这种事报复会所，一点儿都不奇怪。 韦向男摇了摇头，说这种奇葩，遇到一个就已够头痛的了，还有其他人，还让不让人活嘛。 何定军点点头，继续问了些其他事，然后结束了询问。 章节目录 535：叶华明干的 本来范思成今天要回家的，结果，倾城会所的事把他折腾到下午才稍有点儿空闲。其实，这事儿并不关他的事，但是他不忍让韦向男一个独自承担，所以就一直在会所里帮忙了。 “思成，中午都没吃，饿了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澡换衣服陪你去吃饭。”韦向男总算想起来了，范思成陪着自己午饭也没吃。 会所里午饭是有做的，但是想起门外的红白之物，韦向男不仅没食欲，还干呕了几次。她没吃，范思成也就陪着没吃。 “好，你快点……。”范思成打算晚上回家的，看来又落空了。 “陪我上去……。”韦向男拉着范思成的手要他一起到宿舍去。 “额，好吧。”他不想去她住的地方，怕忍受不住会和她一个鸳鸯浴。 一小时后。 “问你一个问题，你买的那些房子，全都让他们免费住着吗？”出门上车后，范思成问韦向男。 “当然不是，我们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义力这样做。我们买的大多是单位的房子，这一条街以前不都是各部门的衙门嘛。小量的私人宅子，买之前有协议，成交后，如果他们未能及时搬出或暂时没地方搬的，我们低于市价租给他们暂住。那个叶华明开始要求我们免费给他住三个月，我们同意了，哪想到他一住下就不愿意搬。反正房子也是空着，我们不想把事做绝，所以没采取强硬手段。”韦向男说。 “唉，看来慈不掌兵这话，放在商场上也是合适的，心慈手软的人，并不合适掌控一个大公司。如果你当时不同意给他免费住，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范思成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爸经常说，虽然我很强，但是毕竟我是女的， 有些事女人和男人的处理方式就是不一样的，这种非理性的处理方式，也许会引出不可控后果。现在，我爸这话应验了，真的不该给那混蛋抱有同情心，因为我跟他的交易已照市场价给足了他。”韦向男自责的说道。 “呵呵，你不必现在就自责，事情是不是叶华明做的现在还没确定，也许不是他干的呢？”范思成笑说。 “这不都已很明显了么？” “什么事都得有证据，虽然极有可能是他，但没证据，我们就不能说是他。” 韦向男不再争辩，点了点头认可了范思成的观点。 范思成和韦向男刚进山珍馆，手机就响了，拿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吴芝荣的来电。 “范哥，是我，你送了我一份礼，我也回你一份礼吧。”电话接通，就听到吴芝荣的声音。 “呵呵，那么客气啊，那我却之不恭了。”范思成笑说。 “听说倾城昨晚被人搞了？你正在帮她的找嫌犯吧。” “你的大礼，不会和这事有关吧。” “当然，不然什么叫雪中送碳。” “我在等着你的碳。” 范思成笑说，心里却暗忖，这小子这样说话，是不是暗示自己他知道自己和韦向男的关系呢？如果他真的知道，以后可得多花点心思成这家人的身上了。 “我在龙乡的一切活动，应该都在倾城的注视之中，同样，他们在龙乡的事儿，我们也是很关注的。可惜，倾城那几个老家伙的手段太厉害，居然派出一直没在公司里干过活的男人婆回龙乡干了这么大的一摊子，当我们发现后，已是半年多之后了。” “你不能直接一点把礼送出吗？” “呵呵，范哥，你急啥啊，事情都已发生了，你急也不在一时嘛。有些事，我不从头说，不仅你不好理解，而且还容易产生误会。”吴芝荣笑说。 “好，好，你赶紧说。”范思成无奈只能继续听他叨叨了。 “事实上，我半年前就已派人在龙乡活动，所以，他收购那半条街很多事我都清楚的。特别是那些私人宅主，我们几乎都有接触，就想在他们中找一个法子搅了倾城的事儿。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干的不错，给的价位很到位，又很爽脆付清了款，所以，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方案，他们已完成了收购。” “不过，虽然没来得及出方案，但也是有收获的，认识了几个住在那边的人，其中较有记忆的两个，一个叫叶华明，一个叫叶华林。所以记住了他们两人，不仅仅因为一个是混社会的，一个是成功的商人，饮食界小名人。让我特别注意的是他们的关系，其实，他们是亲兄弟。。” 叶华明和叶华林是亲兄弟？这消息确实让范思成有点儿懵逼的，因为他压根就没将叶华生和叶华林扯在一块想。 “你…还是赶紧说你的礼物吧，这些细节的事，回头再聊。”范思成已隐隐觉得，自己刚认识的叶华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请自己找李燕青讲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事儿呢？ “好吧，我简单一点，叶华明找倾城要差价这种傻逼行为只是一个借口，他们想将事闹大，只是想要倾城的拆迁工程，因为倾城和市拆迁办签的协议是包含自拆工程的。”吴芝荣终于说到了重点。 一般来说，政|府征地都是征过来后再外包给拆迁公司拆迁的，但是城街楼项目太大，又有太多房子已被一些公司收购了，拆迁办为了减小自己的工作量，以及给那些二等价征收的公司赚点钱补帖一下，便允许那些有大批房产的公司自行请人拆旧。 范思成只是不明白，倾城已在价格上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将拆迁工程拿回来自己干。 “还有吗？” “哎哟，范哥啊，你让我说快一点，我说快一点你又问还有么？现在还不够清楚啊，这事儿就是叶华明干的，具体动手的人是七和村一个掏粪队。” “哦，原来这样，他是因为拿不到这个拆迁工程，所以报复吗？” “应该是吧，不然，他这样干干嘛？” “这个叶华明自己开了拆迁公司？” “那倒不是，应该是叶华林开了拆迁公司。” “嗯，明白了，谢谢，谢谢你的大礼。” 范思成挂了电话沉思起来，他认为如果仅仅是因为拿不到工程就做这样的事，那说不通的。因为，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永远不可能再和倾城合作了，而且被抓到的话，肯定会进去。就算是社会人也不应该这样干吧，何况还有叶华林这们商人？ 章节目录 536：全都明白了 吴芝荣给的消息，让范思成觉得很迷茫，他心里一直纠结卓飞燕，叶华林，李燕青这几个人，是不是和韦向男，叶华明的事有关联。 韦向男敲了一下桌子，把沉思中的范思成惊醒过来。 “怎么了？”范思成茫然的看着韦向男说。 “什么事让你如此失魂落魄。”韦向男有些恼，这混蛋当我不存在么，接个电话就这样。 “用词用错了，我没失魂落魄，我在想事呢，知道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吗？”范思成扬了一下手机说。 “你那么多红颜知己，亲亲小妹妹，谁知道是哪个打的电话。” “呵呵，你吃的什么醋啊，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的电话。”范思成看了一眼韦向男，见她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讪讪说道，“告诉你吧，是四通达吴芝荣的电话。” 听到四通达几个字，韦向男终于给反应了，她啊的一声惊呼，呆呆的看着范思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怎么和…和他搞一起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我和他搞一起，还不是为了你呀，他已向我保证过，以后不会和你作对。嗯，正确的来说，龙乡四通达，不会和倾城公司作对，在龙乡，他会尽量避免和你竞争。” “啊！！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凭什么听你的？” “不凭什么，我只告诉他，如果再和倾城作对，我就支持他的弟弟或妹妹抢四通达执行总裁的位置，到时候他就啥都没有了。” “哦，然后他为了得到这个位置，就答应和你合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正常的商业竞争是需要的，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但是畸形的，没有理性的竞争，却会让商业环境恶化，让企业隐入衰退。我是龙乡的招商局长，如果营商环境变差了，我的招商工作就无法做了。所以，他必须接受我的调解。你们也是，好好做生意，不要再抱着仇恨二字不放，最起码，在龙乡不允许你那样干。”范思成非常挚诚的说道。 韦向男张着小嘴，有点难已置信。 她虽然有点儿喜欢范思成，但是和他发生关系，却是为了尽快拉近两人的关系，目的只是借一下他的力而已，她并没想过两人是不是真的有未来。 简单说一句，那就是因为要利用，顺便满足了自己的生理需要。 但是好没想到，范思成回报她的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这么重要的事。 倾城和四通达世仇宿敌，其实更多的是，四通达一直对倾城滋扰，攻击，甚至不惜两几具伤的堵截狙击。她从小耳闻目睹早就厌倦了这种破事，回到龙乡老家，这是她自己要求的，目的就是希望能避过四通达，但想不到的是，四通达还是追赶而来了，而且，派出的竟然四通达二代的领头人物。 这半年来，明里暗里，双方已交手数次，互有胜负。整体来说，在龙乡韦向男是主场，主了些便宜，胜多于负。即使如此，她也不喜欢争争斗斗，天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勾心斗角中，她真的觉得很累。 她不想斗，但对方偏要斗，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处于被动争斗中，想停止却无能为力。 如果现在范思成真的让四通达停战了，这消息绝对是让人振奋的消息。 “思成…谢谢你……。”说话间，韦向男已扑上来吻住了范思成。 她真的很激动，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没想到竟然就实现了。 “谢倒不必，还是赶紧点菜吃饭吧，回头我给你理理今天的事儿，这儿事好像挺复杂的。”两人分开嘴皮子后，范思成抱着韦向男的腰说。 “吴芝荣告诉你什么了？”韦向男整理着他的领子说。 “你们的房产地皮都征了是不是？征了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拆迁的事揽回来做？你们赚了那么多，还不满意啊。”这个问题范思成百思不得其解。 城街楼计划，别人赚不赚钱范思成不知道，但是倾城却因为提前布局买了半条街下来，因为倾城买这些物业的时候，根本还没有一城一街一楼的计划，所以，他们家便是计划前的业主，征收价自然是按老业主算了。虽然赚了一大笔，但对于他们来说征收补偿的钱，远没有他们自己的项目赚的钱多，所以韦向男不仅没因此事高兴，反而郁闷得很，也就是说，忙活了一年多，她的计划却因为市里征收妖折了。 “是征收了，我们也签了同意书了。至于拆迁工程，你当我真的想要啊。我们这个计划做了两年了，我来这里都忙活将一年了，计划马上要进入实质阶段，却被市里征地了，知道我们损失多少吗？那么多都损失了，我们会在乎拆迁那三瓜两枣的辛苦钱？那是被市里逼着干的，让我们替市里分忧呢。”韦向男十分不爽的说道。 无论谁，即使是政|府出面也一样，收购房产物业，征收土的工作是第一难的，而拆旧平地，是第二难题。 近年无论哪里，都常常有因为征收或拆迁而发生的大案子，所以政|府的压力非常大的。将拆迁工程强行返回给大业主，确实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事。 “拆迁办逼你们干的？还有逼做的生意？李金泽他想干什么啊。”范思成惊讶不已，居然还有这种事。 他想了一下，更懵了，不对啊，传闻郭当阳的公司李金泽可是股东啊，拿干股的股东。虽然郭当阳在拘留中，但是他的公司在正常营业啊，李金泽不想办法将这个拆迁工程揽给自己的公司，反而逼被征地的公司干，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干什么，这老混蛋想让我们将工程转包给他介绍的拆迁公司，这样干，目的就是掩人耳目。”韦向男愤愤的说道，“哼，我才不会听他的，任他指手画脚。工程在我手里，我想给谁就给谁，什么时候轮到他管我公司的业务。” 范思成听到这句话，脑海里一闪亮，明白了，终于全都明白了。一定是这男人婆没将工程给李金泽介结的公司，所以就引出今天这事儿。 “你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叶明华会干这样的事么？他找你要房价补偿只是借口，事实上，他是想要回这个工程是不是？他有提过吧？唉，你啊你，工程给谁不是给，你给李金治介绍的公司又怎样？” 章节目录 537：梁子结的不值 范思成明白李金泽所以这样干，是为了避嫌，转一下手，再将工程流回到自己的公司，手法虽然不高明，但可操作性还挺强的。 但是，他有一件事他错了，他不该不给别人留一个子儿，要别人原价转出去。 工程是有风险的，虽然外包了，但是如果出事，发包公司依然要承担相应责任的。这种做法谁遇上谁愤怒，但是，别的人慑于李金泽的位置都忍了。 能忍李金泽这样干的人都是商场老手，是男人，但这种事到韦向男这儿行不通了，因为她是商场新手，主要是，她是女人。 对于利益的看待，女人和男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 对于商场老将的男人而言，做一做李金泽的桥子，帮他将工程转一圈，虽然要担些风险，甚至要搭上一些钱都认了。因为李金泽是副市长，能通过这样的事搭上他，还是值的，现在吃点亏，某天他一高兴关照一二，便可以将损失翻番的赚回来。 但韦向男不会这样想，她本来就因为征收无法完成公司的计划而不爽，又因李金泽强逼他接下抓迁工程而恼怒，李金泽居然还让他原价转包他介绍过来的公司，直接就让她的愤怒爆发。 韦向男根本不理会李金泽介绍过来的人，自己直接找了新的拆迁公司。 这可是要和李副市长对着干啊，胆子可真够大的。 “风险要我们担，对接的一堆事要我们负责，却让我原价转给他介绍过来的公司，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还是以为我是傻子？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我是一个商人，利益是商人最终服务的目标，同等价格下，我可以优先考虑他介绍来的公司，想原价？哼，发梦去吧。”韦向男气乎乎的说道。 现在都还气乎乎的，显然，这事韦大老板真的生气了，范思成见状，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女人，终归是女人啊，看事情就是不懂往远处看。 “干嘛？你认为我做错了？是不是认为，我应该着眼长过，贴钱担风险去和这个李副市长搞好关系？”韦向男见范思成不说话，气鼓鼓的反问他。 “现在说对错已没意义，想想办法怎样善后吧，事情既然扯上了李金泽，估计不会寻快完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李金泽介绍过来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洽谈的人叫什么？” “好像叫什么金阳，来谈事的人叫什么方北…兆好像……。”被范思成训了一通，韦向男火气反而消了。 “你把工程给谁了？李燕青？”范思成说。 “是，工程给了一个叫李燕青的人，江背村的。” “他又是怎样找到你的？你就那么相信他？” 事情貌似越来越复杂了，他妈的，又绕上李燕青了，这混蛋不是跑货运吗？怎么突然就干起拆迁了？。 “ 你看他们的资质了么？？据我所知，李燕青的公司是搞货运的，他怎么就又搞拆迁了。”范思成发现自己很久没和李燕青交流了。 他知道这话就是废话，韦向男做生意比他老到，当然要检查过李燕青有资质才会将工程发包给他。 事情已基本清楚了，但范思成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事儿已和李金泽结下梁子，现在就算将叶华明抓了，事情依然未解决。 怎么办？看韦向男的样子，工程是不可能给那啥金阳公司的。再说，闹成这样了，工程就算给他们也不接了吧。 “这事，你准备怎样处理？”范思成见韦向男不吱，停了一会儿问韦向男。 “什么怎么处理？现在不是明白是谁干的了吗？给何局长打个电话说一下，让他去抓人啊。”韦向男说。 “你以为，将叶华明抓了就结束了吗？你的想法有点天真，李金泽被你下了面子，现在事情又闹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对抓了叶华明就结束了？我告诉你，叶华明被抓后，事情只会更严重。”范思成说。 “你的意思，不抓叶华明？”韦向男坐直身子，非常惊讶的看着范思成，像见到外星人一样。 “不抓好像也不行，唉，这梁子结的有点不值。”范思成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个事，想了想，拿手机给何定军打了一个电话，将吴芝荣告诉他的事从头到尾给何定军复述了一次。 “我现在就去抓那混蛋。”何定军说。 “我想让你晚两天再抓他，先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可以吗？”范思成只能期待事情会出现变化了。 “还有更深层的事？”何定军竟然有小小的兴奋，没大案要案办他一点儿都不开心。 “叶华明是一个社会人，虽然干这种无耻的事很像社会人的风格。但是，我认为他背后是有人的。所以，盯他两天看看是不是背后有人。 范思成并不怕得罪人，但是，他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何定军想了一下，答应了范思成的要求，反正还有很多证据要搜集，仅仅凭范思在的一句话将叶华明抓回来的话，有点不是那么好。她肯定不会承认，然后再放她出去，他肯定又憋什么阴招了。 挂了何定军的电话，饭菜上来了，范思成招呼韦向男赶紧吃，一天不吃东西了，把胃搞坏了就不好。 好像心灵感应一样，范思成不害沉思叶华林找自己做和事佬的事，会不会和倾城的事有关，手机响了，范思成接电话，来意竟然是叶华林。 “叶老板，有事吗？”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范思成说话向来都直截了当的。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今天一天都在倾城会所，韦老板你肯定是接触得到的，能帮我传句话吗？”叶华林说。 “嗯，什么话？”范思成猜不到这混蛋要干什么。 “我想你告诉她，事情虽然是林华明干的，但却不是他本意，他是被逼的。所以，希望她能放他一马。”叶华林说。 “听说，你们是亲兄弟？”范思成答非所问。 “是的。”叶华林很坦言。 “果然是兄弟同心啊，但是，他被谁逼的？” “我不能告诉你。” “那抱歉，别人又凭什么受害了还忍气吞声保护嫌犯呢？” 范思成觉得叶华林真的疯了，说背后有人，却又用不能说托辞，但却要别人放弃追究，这要求真的太奇葩了。 章节目录 538：他感觉到危险 虽然叶华林不愿意说叶华明被谁“逼”的，但是范思成很快就了解了叶华明的社交圈子，何定军的人这次速度还是挺快的，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摸清了叶华明的人际关系。 范思成几乎是和何定军同步得到叶华明的人际关系资料，从人际关系上看，如果叶华明真的是被逼这样干的，应该是角锉而不是方北兆或李金泽。 角锉这个人范思成不熟，但和他的小弟们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是什么人。 角锉是张智山的人，也就是陈庭芳的人，他真的掺和到这事上？叶华明真的是他逼迫的？范思成觉得不像，从张智山最近的行为看，很明显他已接到陈庭芳的指示，开始收缩自己的生意，大有退出商圈的意思，钱赚够了要退，更重要的是城街楼计划是陈庭芳一生最大的政绩，是他的政治遗产，他要完美光荣退休，那么这个项目就不容有失，更不会让自己的人掺和进去。 范思成决定和张智山谈谈，这是很有必要的，陈庭芳以前虽然有诸多不是，但这个城街楼计划对龙乡影响巨大，必须让他安全落地安全完工。所以，不能让这种事牵扯到陈庭芳。 张智山是何定军帮忙约的，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饮品店，不是故作神秘，范思成现在很怕去那些看上去很高档但却一点都不安全的地方谈事。 小店挺好，和那些高大尚的地方不一样，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这种店几乎是没生意的，这正适合范思成他们谈话。 张知山早到，范思成坐在他对面的时候很是惊愕。 “张总是吧，我姓范，是我让何局约的你。”范思成掏烟点了一支，这小子今天戴了一副大默镜，穿了一套西装，打了领带，他想扮成功商业人事来着，但却扮成了混社会的老大。 “哦，范先生有什么事吗？”张智山上下打量了两眼范思成后说。 “当然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关系到陈市长。”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角锉是你的人吧。” 张智山看着范思成没说话，他很恼火，这混蛋好像自己什么事都知道，但自己却连对方全名都不了解，他感觉被剥光了示众一样，心里很是不爽。 “你到底是谁？”张智山说。 “我说过了，我姓范，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连襟肯定知道我是谁。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给你完全是好意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张老板应该知道前天，也就是一号那天，倾城会所的发生的事。” 张智山很是郁闷，但是范思成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又让他不由自主的点点了头。 “是谁干的，警方已掌握了证据。但是，有人告诉我，嫌犯是被逼的，逼他干的人是角锉，角锉是你的人，你不否认吧。当然，我知道你和陈市长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弄清楚，这事情是角锉自己个人行为，还是你的指示。”范思成看着张智山的眼睛说，“张总，一定要说实话。” “其它且不说，你又怎么确定是角锉逼迫他做的？”事关连襟，张智山不得不认真对待。 他有白了范思成的意思，也接收到了范思成的维护陈庭芳的善意，猜想范思成应该是体制内的人，只是他从来没和招商局打交道，一时间想不起来范思成是哪个而已。 “很简单啊，你问他一声，我相信，他不敢不说实话吧，如果不是他就最好了。”范思成说点头说。 张智山点点头，走到门外打电话，一会儿便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张智山问范思成。 “是那混蛋的指使的？我想了解他的真正意图，希望张总能在明早之前给我一个回复。实话说，我所以那么麻烦找你，是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陈老板，城街楼项目利民，我不想这个项目受什么影响。”范思成说完站了起来。 张智山当了那么多年白手套，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关系。角锉是自己的人，同时也跟陈查理玩的很近，如果这事牵扯到陈查理，那么极容易就烧到陈庭芳身上。 所以，他对范思成的善意很感激，也跟着站起来伸手对范思成说：“不用等到明早，晚十二点之前我给你一个回复。” “谢谢。” 范思成走了，张智山打电话给角锉和陈查理，让他们马上到公司来。 他已不需要再查问是谁的主意，所以这么急着找角锉和陈查理，只是为了让事情在角锉这里截止而已。角锉既然已承认是他指使叶华明的，就让他一直承认好了，但必须咬死是他的个人行为。 “张总，这事本来就不关陈少的事，是我收了别人钱指使姓叶的小子干的。”听明白张智山的意思后，角锉爆料说道。 “收了别人的钱？你他妈的你现在很缺钱吗？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收了谁的钱？”陈查理有点气急败坏，因为这事很容易扯到他老子。 别人不知道，但是圈内的人都知道角锉是张智山的人，而张智山和陈庭芳是连襟，更是陈庭芳的白手套。虽然没证据，但圈内的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如果别人拿角锉这事严办严查，马上就扯出张智山，再严查严办张智山，很容易就扯到陈庭芳头上。 很多事，不查不办的时候，好像很秘密，谁也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一旦严查了，当事情浮出水面后，人们才知道自己看问题过于简单了。 “现在不是生气骂人的时候，角锉，你拿的是谁的钱，千万不要跳别人给你挖的坑里哪，那样子不仅你完蛋了，我们大家都完蛋了。”张智山也很生气，但是现在他顾不上生气，必须把事情给撸清楚。 “没那么严重吧，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金阳的方北兆。”角锉不以为然的道，“他就是一个生意人，他能给我挖什么坑。” “混蛋，谁让你和金阳搞在一起的，你不知道郭当阳进去了吗？你不知道这个公司名改成金阳什么意思吗？猪头，你让别人给坑了。”陈查理发火了，他妈的方北兆那混蛋不知道角锉和自己的关系么？竟然让角锉去干这样的事？他已感觉到危险接近。 “陈少，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不就是为了倾城的拆迁工程嘛。”角锉觉得张智山和陈查理都太大惊小怪了。 章节目录 539：挖坑的人 陈查理很愤怒，非常的愤怒，他怒的不是角锉，而是方北兆，自己和郭当阳的关系，自己占公司干股的事他应该知道，角锉和自己的关系他也应该知道，但他却花钱让角锉干这样的事，这不是明摆着挖坑给自己么？ 叔可忍审不可忍，陈查理被方北兆这种北后挖坑的行为气得一跳三丈高。 “混蛋，什么叫没问题？王八蛋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现很缺钱花吗？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出事了你跑不掉还会把我拉下水去，我被拉下水意味什么你懂吗？王八蛋老子踢死你。”陈查理真的很怒，他老子让他夹起尾巴做人，不许他掺和城街楼项目的任何生意，他最近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连夜店都少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别找到了突破口。 让他最激愤的是，挖坑的人竟然是自己合作伙伴。 不对，郭当阳在拘留所里，他掌控不了公司，他就算掌控得了，也不可以给自己挖这样的坑，他老子是开发区书记，挖这样的坑对他老子一点好处都没，而且他算半个陈系人，陈庭芳出事的话，他还有可能会被连累。 那么，方北兆为什么要这样干呢？莫非，他背后还有人？ “说，方北兆是怎样找到你的，你知不知道他后面站着的人是谁？”陈理查毕竟是官宦之家长大的，虽然思想严重西化了，但是对政治的嗅觉还是有的，他感觉，方北兆后面一定有人，主意一定是背后的人出，而且，目标就是他老子。 “我不知道他背后还有谁，不过，听他说的意思，金阳公司后台很硬，否则，总经理都被拘了，公司哪有可能还能正常营业。”角锉有点蒙，他妈的，这种屁事以前帮张智山干不少了啊，以前没事，怎么这次就有事了嘛，难道帮自己公司干就行，帮别人干就不行？眼红我赚外快？ 混蛋，王八蛋，我要捏死你。 陈查理由如困兽，在张智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仿如热锅上的蚂蚁。 绝对是一个坑，但是，接下来他们会怎样做呢？光现在这样肯定扯不到自己父亲身上的，他们接下来会怎样干呢？陈查理非常的焦急，他很明白，如果他老子倒了，自己的一切就没了。 所以，绝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 “陈少，要不，找那个方北兆？”张智山说。 毕竟是老油子了，张智山比陈查理淡定得多，他已从震惊和愤怒中恢复过来。 “好，你去找多爸吧，这事我觉得该告诉他一声，顺便问问他怎么办吧。我去找方北兆，这王八蛋我要砍了他。”陈查理还在愤怒中。 “你爸那边不急，回头我再找他吧，角锉，约一下方北兆。”张智山决定去会会方北兆。 “张总，现在凌晨两点多了，天亮再找吧……。”角锉看了一下时间说。 张智山想了一下说：“让你的小弟找到他的位置，盯着他，天亮了我们直接过去。” “是。”角锉那还敢废话，马上打电话安排。 铃铃！！ 突然，张智山的手机疯狂的响了，把三人吓了一跳。 张智山听到手机铃声，突然觉得这来电肯定不是好事，午夜凶铃啊。 “喂，哪位。”张智山接起电话，有点胆颤心惊的感觉。 “张智山，你是不是想你老板倒啊。”电话里传来范思成愤怒的声音。 张智山一听，知道完逑了，肯定又出事了，不然这姓范的不会那么愤怒的。 “范…范先生，发…发生什么事了？”张智山颤颤抖抖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你的人烧了别人好向辆刚刚落地的泥头车，纵火的人被抓到一个，供认是一个叫傻蛋的人带他们干的。傻蛋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范思成很愤怒的说道，“张智山，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控制住，不行的话我让别人来。” “这…这个…我马上将所有小弟都集中起来，暂时不许他们出去……。”张智山真的很头大，角锉的事还没完，他的小舅子居然又掺和进来了。 傻蛋是角锉的小舅子，小舅子干的事，角锉知不知道啊。 范思成挂了电话，张智山对着电话发了愣片刻，突然转身对着角锉吼道：“角锉，你混蛋，王八蛋，你是不是嫌这两年过得太舒服，是不是觉得这种安逸的日子不爽，一定要找点刺激。” 角锉真的被张智山吓住了，这大叔什么回事啊，一向都是斯文有礼，谈定有加的，怎么今天这么失态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小姨夫，又发生什么事了？”陈查理也被张智山的狂怒吓到了。 “什么事？你问这王八蛋什么事，角锉，你那傻子小舅子最近都跟什么人在玩，他妈的居然敢在市区里纵火烧车，胆子生毛了啊。”张智山真的怒不竭，这两混蛋怎么突然智商变得那么低了，竟然干这样的屁事。 “什么？烧车？他们烧了谁的车？”角锉也被震惊到了，烧车和泼屎完全不同一档的罪啊。 泼屎这种事，就算被抓到了，也只是民事范围的罪，甚至可以协商和解，连法庭都不用上。但纵火烧车就是妥妥的刑事，证据有了，判十年八年一点儿悬疑都没。 傻蛋真的傻了吗？这混蛋竟然敢干这样的事？ “那混蛋烧了谁的车？”陈查理也是无语了，怎么这几个混蛋突然都逆智了啊。 “烧谁的？烧谁的有区别吗？烧谁的都没区别，因为他是我们公司的人。”张智山狂怒过后说，“烧的是承接倾城拆迁工程那家公司的车子，刚落地的泥头车，纵火的人被抓到一个，供出了事情是傻蛋还他们干的。” “啊，被抓了一个？这下完逑了。”陈查理深感事情严重，带些惊惶问张智山，“现在怎么办？” “唉，不知道。”张智山叹了一口转头对角锉说，“马上找到你小舅子，问清楚他是不是收了别人钱这样干的，收的是谁的钱，然后让他藏起来几天吧，天亮了我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查理，天亮了找到方北兆，务必弄清楚他的意图。” 陈庭芳就是他们的大树，现在有人要锯大树，他们想继续在树下乘凉，就必须得把那些要锯树的人清理掉保住大树。 章节目录 540：洽谈会 除非发生不可抗力的事，否则，很多定下来的事是不会被更改的。虽然元旦假期期间发生的倾城会所死老鼠事件，及李燕青公司新车被烧事件都和范思成扯上关系，但一月五日举行的天宫集团投资洽谈会不会改变。 四日，李燕青，韦向男和张智山等各方都想找范思成，不过，他一概拒绝了，因为他要等候天宫洽谈团的到来。 天宫集团将会带有龙乡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大投资，别说范思成，就连市里一二把手都早早做好了迎接准备，他又怎么可以放下此等大事不顾而去掰扯别人的狗屁事。 天宫集团入驻更是打破天宫成立以来不在二线以下城市投资的惯例，这可以说是龙乡市的一份殊荣，单凭这一个破例，龙乡在未来的日子里，招商将不再是难事。想想看，像天宫这样的公司都进驻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名企效应和明星效应是一样的，都有带头、号召的作用。所以，对于这个洽谈会，市里四套班子及各部门都很紧张，虽然有些部并不参与谈判，但事关龙乡的未来，谁又能不紧张呢。 说是龙乡的未来，对范思成等人来说，就是他们自己的未来， 如果这次招商成功，范思成这个名字将会写进龙乡市的发展史去。这样说一点都不夸张，天宫可是范思成独个儿请来的。 迎接谈判团的规格很高，由许进步和陈庭芳领着党政班子成员和几个相关部门的一把手，浩浩荡荡的开到标志着进入市区的机场路口的城际客运休息站迎接。 上午十点半，天宫集团的车队终于到了，在站口给车队引道进入休息站。 天宫集团来了三辆车子，两辆小轿车，一辆中巴车，阵容庞大，总共人数达十二人，可见天宫集团也是非常重视这次洽谈的。 当然，真正参与谈判的应该是五人，共它人都是秘书和助理，杂务什么的。 天宫来的人最高职位是投资开发部的总经理，他还是董事会成员，是天宫的股东之一。 第一辆小车先下来的是上次陪宫首旨来龙乡的美女秘书卫蓉，她是这次洽谈的联络官，协调员。 接下来，各车上的人依次下了车，并依职位列队站好由卫蓉和范思成分别给双方介绍。天宫这边站最前面的自然是开发部总经理宫又廷，接下来分别是市场部总经理，建设部经理，法务部部长……。 龙乡这一边，站排头的当然是一哥许进步了，接下来是陈庭芳，及其它党政班子成员。 人太多，客气的话也不少，所以在这里迎接的时间就花费了半小时。 双方认识过后，许进步说了几句热情洋溢的欢迎辞，然后由警车开路，浩浩荡荡赶回市内，直接到达龙乡楼迎宾馆。 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日程安排，到达后各自稍息，然后午餐，下午三点开始接触性的会议，也就是大家简单交流一下大方向，具体的细节第二天由沈先进领队谈。晚上是欢迎酒会，为天宫谈判团接风洗尘。 下午的接触性会议本来很简单的，双方相互说明一下招商和投资的项目及意义，然后交流主要方向性问题，也就是定调子。直白的说就是大家出来跟媒体见个面，说几句让媒体能有些东西报道一下。真正的谈判次日才开始，就跟农村办婚礼请酒一样，头一天迎客，相互吹几句，第二天迎新娘了，才进入正题。 晚上的欢迎宴搞的很隆重，中西合璧，先是中式宴会，领导致辞后，相互敬酒什么的，然后吃喝。其实就是晚餐，中式晚餐过后，便是西式的酒会，让人们随便喝点，吃点儿点心，跳舞，找人交流。这种场合领导通常都不会参加的，气氛很轻松，但却把范思成累惨了。因为他一直跟在宫又廷和卫蓉身后做牛做马的当服务生，一会给这人端酒，一会儿又给谁拿点心。 他很讨厌这种事儿，但今天他没办法，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吧。他不能扔下，但是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搞什么招商会洽谈会，绝对不搞这种狗屁酒会，他妈的累人。 幸好，宫又廷等几个大叔，对这种酒会也没多大兴趣，主要是这种酒会对他们来应酬过太多了，这里全是乡巴佬，没什么好留连的，所以玩了个把小时就回房休息了。而美女卫蓉侧缠着范思成要他请喝酒，范思成真的被他气倒，酒会上那么多酒他不喝，却非得让他请到外面去喝。 “卫美人，你不累吗？明天要开会呢，我建议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范思成被的手机被李燕青他们打了一天打爆了，他想挤点私人时间跟他们坐一会儿。 “我的任务就是联络，准备一些材料，其实我的工作已完成了，明天我只需要听，当然，不去听也可以的。”这女人好像越夜精神越好，范思成甩不掉，推不了，可郁闷透了。 “行行，和你去大排档喝吧，唉，我还有一堆事未做。”范思成苦着脸说。 “三更半夜的，你还有啥事啊？不会是约会吧，你如果要约会，那我就打扰你了。”卫蓉嘴上这样说，但人却紧跟范思成。 “对，是约会，不过不是和女人，唉。”范思成一边叹气一边上了车。 卫蓉自然也跟着上了车，动作非常敏捷，生怕范思成会跑掉的样子。 “我问你，你想不想天宫在这里投资啊。”上车后，卫蓉看着范思成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想我废那么多心思侍候你们干嘛？犯贱啊。”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嗯，宫董也希望在这里投资。但是，天宫并不是宫董一人说了算的。”卫蓉淡淡的说道，脸上完全没了刚才的那副贪玩的表情。 范思成闻言一愣，这女人话中有话啊，而且她怎么变严肃了？不对，应该是冷静了。 “卫美人，卫大美人，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范思成停下车子看着卫蓉说。 卫蓉指了指前方，示意范思成开车，然后淡淡的说道：“为了龙乡的投资问题，已开过五次董事会了。你知道吗，就算在一线大城市投资数十亿的项目，最多就开过三次董事会。” 范思成一阵冷汗直冒，暗骂自己大意了，他妈的一直以为宫守旨签的意向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疏忽了和宫守旨沟通，真的早该和这位卫大秘勾搭上，那样不至于消息不通啊。 章节目录 541：你一定有办法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里，竟然为龙乡投资开了五次董事会，不用说，不是因为董事们太热衷龙乡的投资，肯定是因为太多反对意见。 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范思成自责不已，冷汗已湿透了衣衫。如果天宫最后不入驻龙乡，那么等于他的招商工作是失败的，这个城街楼的计划也是失败的。 “卫秘书，可以告诉我更多的消息吗？”范思成真诚的看着卫蓉说。 “你不是没空嘛，看，手机又响了，要不，你先接个电话？”卫蓉笑说。 手机一直在响，范思成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直接关了机。 “现在，不会有人再打扰卫大美人说话了。”范思成说。 “你不会那么吝啬，连一顿大排档都舍不得请我吧，我们就在车上说？”卫蓉心情大畅，虽然范思成将手机关掉并不是为了她，但是她这会儿和他一起，她就觉得特别舒畅。 “是，是，我请你喝酒，请你吃龙乡特色美食，不过是大排档哦，你不要嫌弃。”范思成启动了车子。 这个时候，卫蓉叫他干什么，他都只能答应，莫说喝酒了。 天宫的投资，是城街楼计划的关键，也是他任职招商局的最肯定的证明，有了这份政绩，要进步就容易得多了，毕竟，在这种县级市里，还没有谁招商有那么牛逼的，一笔投资就十多亿，仅数字就把很多县级市的招商局吓倒了。 范思成很麻利的带着卫容到了沿江路夜宵街，找了一个较清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些特色小炒，又叫了两箱啤酒。 “你为什么不叫白酒啊，你不是喜欢白酒吗？”卫蓉笑说。 “但是，我不敢让你喝白酒，免得等会儿我要扛你回去。”范思成给卫蓉开了一罐啤酒说。 “如果我真醉了，你会扛我去哪儿？你会承人之危吗？”卫蓉眯眼看着范思成说，眼里透着无尽的暧昧。 “你不会是暗示，你喝醉了我可以随便扛你去哪里吧。”范思成坏笑说。 “随便去哪里肯定不行，这里没五星酒店，岂码得去三星吧。龙乡楼庭高级的，但是公司的人都在那，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喝醉了。”卫蓉笑说，似有所指。 不管她有什么所指，不管她是不是暗示什么，范思成现在可没其它心思，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天宫的投资。 “卫大美人，我敬你一罐，哦，我干了，你随意吧，千万别醉，我这人其它立场都很坚定，但对美女一向没有勉疫能力。”范思成也提醒她。 咯咯！ 卫蓉大笑，和范思成碰了一下瓶子，然后仰头一口气把一罐啤酒喝光了。 范思成也干了罐中酒，然后又开了两罐，又热情万分招呼卫蓉吃菜。 正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思成等着卫蓉给他说天宫集团的事儿，但这娘们却装失忆，根本不再提天宫的事，一味跟范思成喝酒，尽聊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范思成急啊，但又不好开口发问。 “怎么了？你就是不愿意开口问我？”终于，卫蓉将话题转回来了。 “不是，我怕打扰你的兴致。”范思成老脸一热，妈的，那么重要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啊。 “唉，虽然最后董事长说服了董事会同意天宫投资龙乡，但是，条件会非常的苛刻。”卫蓉说。 “你是说，董事会最终同意了，但提出了很多苛刻的条件？也就是说，只要同意天宫提出的条件，天宫就肯定会投资龙乡了。”范思成一阵暗喜，大爷的，卫大秘书啊，你刚才把我吓坏了好不好，还以为这次谈判是走过场应付一下，保住宫守旨的面子的呢。 卫营看了一眼脸露微笑的范思成说：“你先别得意，你以为那些条件就那么好答应的？我告诉你，别说你们市里领导，就我自己看了，都觉得那些条件不可能答应的，天下都没有哪个地方会答应。“ “你的意思是说，事实上董事会还是不同意投资龙乡，只不过是为了宫董的面子，所以答应了，但是暗中却在谈判中使坏搅局？”范思成闻言，马上明白了。 “不是董事会，是某些董事。”卫蓉暗示。 “哦，比如宫又廷？”范思成说。 卫蓉笑了笑，低头吃菜。 靠，这可如何是好，宫又廷是这次谈判团的团长，他都使坏了，那还谈个屁啊。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投资，就要让这猥琐大叔给毁了？不行，他妈的，这关系到龙乡全市人民的前途，这关系到老子的前途。 “蓉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范思成知道这女人一定有办法的，所以蓉姐都叫出口了，要打情感牌啊。 “呵呵，莫说叫姐，你就是叫我妈也没用啊，我哪有什么办法啊。”卫蓉嘻笑说。 “蓉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您教教我。”范思成伸手握着卫蓉的手深情的说道。 “咯咯，你的戏演的很不错嘛，居然有一点情深款款的意思。”卫蓉风情万种的笑说。 “姐，我这不是演戏，我这是认真的，真的在求您，求您教我怎样才能让这次谈判成功，怎样才能让天宫入驻我市。”范思成坐到卫蓉旁边的椅子上说。 “哎哟，你这小子真不要脸，连姐都叫出来了，等会你是不是会叫亲爱的呢？”卫蓉任由范思成握着她的手逗笑说。 这时候，一辆小车缓缓在旁边停下，开车的是吴芝荣，他侧头对坐在副驾驶的戴乐婷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没骗你吧。” 坐在副驾的戴乐婷脸色很难看，一双凤目像要喷出火来一般，胸脯大幅度的起伏，显然她现在非常愤怒。 “开门。”戴乐婷说。 “你想干什以？”吴芝荣道。 “我要下去揍那不要脸的。”戴乐婷说。 “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好，范思成还是国家干部呢，传出去了很不好。”吴芝荣说。 “哼，他既然大庭广众之下干这样的事，又怕什么传出来呢，开锁。”戴乐婷让吴芝荣开中控锁。 “我开，我开，但你应承我，下去要好好说，你是淑女，不能干那种骂街的事。”吴芝荣一边说一边开了中控锁。 咔咔！ 范思成握着卫蓉的手，继续上深他“深情的表白”求卫蓉给他想办法，根本没注间旁边停一车子，也没留意戴乐婷走近。 哗啦 ！！ “不要脸的王八蛋。”戴乐婷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兜头泼向范思成。 章节目录 542：有人要搅了洽淡会 啊！！ 卫蓉看到戴乐婷向范思成泼水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范思成的反应其实是非常快的，听到卫蓉惊叫，扭头一看，一股水柱淋向自己的头面，当然放开卫蓉的手，呼的一下跳了起来。 戴乐婷泼水骂人，卫蓉惊叫，范思成跳起，其实都在一秒内发生的事，几乎可以视作同时发生。但是，毕竟还是有先后的，范思成反应虽然快，但还是慢了一点，茶水虽然没泼在他的脸上，但却淋在他的身上，脖子上全是茶叶，一边肩膀的衣服全湿了。 “戴乐婷，你想干嘛。”范思成看到泼自己茶水的是戴乐婷，硬生生停住了扬起的椅子。 他这是本能反应，躲避水柱，跳起来的时候顺手拿起椅子砸向偷袭的人。 “我想干嘛？我想杀了你这对狗男女，范思成，你对得起我吗？”戴乐婷指着范思成大骂。 额，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唉，还真是有点对不起她，不过……。想起自己和梁好的事，和韦向男的关系，范思成满肚子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是，没错，戴乐婷背着自己和别人那个什么，却偏偏不和自己那个什么，但这也不是自己和别的女人那个的借口吧，再说，自己和梁好那个什么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戴乐婷和别的男人那个，所以……。 范思成有点头大，他妈的，这都什么破事儿嘛。 “范局长，作为一个国家干部你也太肆无忌惮了吧，你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勾三搭四呢？作风问题可是干部考核之一，你这个样子，就不怕被上级领导处罚？”吴芝荣悠悠走过来说道。 “闭嘴，滚蛋，他妈的，你再喷粪老子把你嘴打爆了。”范思成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撒，吴芝荣这是送脸来求打了。 “啊！！这就是国家干部的品德？自己品行不端，生活作风靡烂，被别人发现了还不能说？来，你来打我，我倒是看看范局长有没有这个胆 量。”吴芝荣侧着脸说。 “好，我承全你……。”范思成抬脚就要走过去揍吴芝荣。 他可真的是被这混蛋气昏了，现在已很明白，戴乐婷所以在这里，所以生气，全都是这混蛋干的，他真的想揍一顿这混蛋。反正揍了他，他还是要和自己合作的，就像自己，虽然被他气得半死，但还是要和他合作的。 利益捆绑在一起了，打是打，骂是骂，合作却依然还要进行。一边合作，一边继续想办法拆对方的台。 “范局长，别冲动。”卫蓉反应也是很快的，范思成刚抬脚她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你放开我，今晚我非揍这王八蛋不可。”范思成被卫蓉一拦，已冷静了下来，已来了不少围观的人，这个时候揍吴芝荣，吴芝荣不会拿他怎样，但是事儿被这些围观的人传出去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己。 戴乐婷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抬脚将桌子脚翻了，骂了一声狗男女，噔噔，上了车。 吴芝荣见戴乐婷这么快就不闹了，有点意犹未尽，对范思成笑了笑，转身往车子走去。 “吴芝荣，你敢继续作下去，我明天就打电话给你妹妹。”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吴芝荣扭头对着范思成咧嘴一笑说：“范思成，听说今晚李燕青发了疯的找你，你竟然那么有闲情在这里风花雪月，真的很佩服你。” 李燕青发了疯的找自己？他什么事呢？ 范思成看着吴芝荣驾车远去，呆立当场，脑了里却想着李燕青张智山他们的事儿，还有韦向男的倾城会所，唉，他妈的乱成一团麻了，究竟谁在后面搅局呢？ “范局长，有事你可以先走，我等会打车回去就行了。”卫蓉很不满意的提醒范思成，旁边的她更重要。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让你打车回去？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必须为你撑着。”范思成挤了一个笑脸看着卫蓉说，“卫小姐，您稍等，我打一个电话，人命关天的电话。” “叫姐……。” “嗯，姐，好姐姐，我打一个电再跟你聊。” 卫蓉坐下独自喝酒，范思成非快的开机给李燕青拨了一个电话。 “范哥，你搞什么嘛，打了半天电话不接也就罢了，还关机了。”李燕青很不爽的说道。 “我没空，有事赶紧说事。”范思成说。 “我的事暂不说，说你的事，我们收到消息，有人要搅你的洽淡会，明天会有人去龙乡楼及市府门口围堵。”李燕青急急说道。 “啊！消息准确吗？都是一些什么人？是谁组织的。”范思成很是吃惊，竟然有人如此大胆。 “具体什么人参加，是什么人组织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叶华林是组织者之一。”李燕青说。 “兄弟，叶华林和你有冲突我知道，但这不是小事，你确定叶华林是组织者之一？”范思成开始愤怒，本来，因为卓飞燕的原因，他相信了他对李燕青的控诉，准备方便的时候给他们调解一下的。 但是，经过叶华明的事，及李燕青车子被烧的事，再加上现在这条消息，范思成已可以断定，叶华林不仅仅是一个粥王，这个很复杂。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这个消息百分百准确，他们里面有我的人，到时候如果一起被抓了，你要保我的人。”李燕青找了范思在一晚上，除了告知他消息上，就是为了让他保自己的人了。 “好，名字告诉我，然后你可以挂机了，我要向领导汇报。”范思成发现，最近自己经常发火，因为最近总遇到令人发火的事。 挂了李燕青的电话，范思成一边拨打许进步的手机一边对卫蓉说：“姐，你还得等等，出事了，有人要对明天的洽谈会搞事，我得跟领导说一声。” “我听到了，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跟董事长说一声。”卫蓉恢复了强悍女秘的角色。 “暂时不用，等天亮了看情况再说，有人告诉我其中一个组织者，我想让警方马上行动，务必将他们的破坏活动今晚就掐了。”范思成恨恨的道。 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自己干不了事，又不希望别人干成事。也有那么一小撮人，从来都不管别人，只要对自己有利，只要自己能赚到钱，他们从来都是没有底线的干任何事。范思成恨这两种人，恨不得抓到他们将他们捏死。 但这两种人，却很狡猾，总会找到办法保护自己，即使他们的活动被取缔了，也会有被洗脑的追随者顶罪。 章节目录 543：交易要求 消息已告诉了许进步，怎么处理，那是领导的事。现在范思成想的是，怎样才能让洽谈成功，怎样才能让天宫投资龙乡。 显然，卫蓉是有办法的，但是她怎样才肯说呢？ “都处理好了？”卫蓉说。 “已将事情汇报领导了，怎样处理，是领导的事，但是我想让明天的洽谈会就在龙乡要举行，不去市府那边了，免得在路上又发生点什么。”范思成跟她这样说，意思是让她处理天宫这边的人，她是联络官协调员，她有权处理这种突发事件。 卫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一下说：“你确定要变更会议地点？如果变更，我就要对他们说明原因，这等于你自暴己短。” “姐，能不能想想办法，不告诉他们原因？或者告诉他们其它原因？”范思成可不敢将这事扩散给更多人知道，这可是非常忌讳的事。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当领导最怕的就是群体性事件。人其实并不是我们自己觉得那么智慧，其实人是非常蠢的，很容易就会被人牵着走，特别是在那么多人都认为的时候，就自动进入了追随程式，认为多人支持的就一定是正确的，事实上，却连接确到的事是不是就是事实了，他们都不知道，也从来不会多想。 “很难。” “很难并不是不可能是不是？” “你帮我想一个理由。” 在穗第一眼看到范思成，卫蓉就对他有好感，而且，投资龙乡是董事长承诺过的事，所以她不希望这次谈判失败了，她想帮范思成。 “什么理由好呢？就跟他们说，是你的意思吧，主要是争取主场感，使得在谈判上有气势些，无论要谈多少天，除了最后一天，其它时间都在宾馆谈吧。”范思成的意思，最后一天是宣布结果的一天，在市府这种地方宣布才够显重要。 “如果谈失败了呢？你还选择在市府宣布？”卫蓉居然非常明白他的意思，真是心有灵犀。 “哼，我是不会允许失败的，谁敢搅局，我就让信不舒服，包括你们的人。”范思成虎目圆瞪，霸气十足。 “哼，你是强盗，是土匪啊。”卫蓉嘴上这样说，却已拿出手机在拨号，他得告诉团队的人会场改了。 范思成也手机打电话，他是打给何定军。 会场的安保工作必须做好，本来范思成没那么紧张的，知道有人竟然想搅局后，他就紧张了。所以，他让何定军派便衣进驻龙乡楼。 对范思成的请求，何定军自然不会托词，不紧派了几个便衣，还派了几个警察在门口值班，这份支持，算是到位了。 卫蓉安排妥当后，想了一下又拨了一个电话。不过，这次她没在范思成面前讲电话，而是离开座位走到路的另一边讲话。 神神秘秘的，讲什么呢？范思成很是奇怪。 卫蓉回来，范思成刚想问她怎样才可以保证谈判成功，怎样才可以保证天宫投资龙乡。 她却先说话了，她看了一眼范思成说：“如果我帮你保证了天宫的投资，你怎样谢我。” “你想我怎样谢你？总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我那么丑你肯定不会要这样的回报是不是？”范思成咧嘴笑道。 “我要钱，但是，我不能收你的钱，你自己想办法吧，我要名，但是我不能让你给我名，你也自己想办法吧。答应吗？”卫蓉说。 “我答应一声就行了？你那么相信我？”范思成很奇怪这个女人的思想。 “对，我相信你的人品，只要你答应一声就行了，我相信你答应一声的事都会做的。”卫蓉说。 “好，我答应你，我会让你有钱，让你有名。”范思成虽然答应了，但是他觉得这事怪怪的，自己都没钱没名，凭什么给人家钱和名气？。 不过，卫蓉却很满意他的表现，笑着开了两罐酒和他干了。 “有一个人，可以保证这次谈判成功。但是，这个人有点贪，也有点好色……。”说到好色，卫蓉的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范思成见状，愣了一下说：“他贪可以，好色也行，但是，如果关系到卫蓉姐你，那绝对不行。” “唉，不是我，我这么老了，人家不会有兴趣的，是我一学妹，小闺密。”卫蓉神色黯然。 “姐，算了，顺其自然吧，谈成怎样就怎样吧，牺牲别人承全自己的事我干不出来。”范思成抻手握着卫蓉的手说。 让卫蓉做拉皮条，甚至用手段让别人满足兽行，而换取自己的成功，范思成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他宁愿这个投资丢了，也不愿意这样做。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那小闺密早就想委身阔少了，只是我一直不在他们介绍，不一直阻止而已。行了，不说此事，我已代你答应了，他已在运作了。”卫蓉说。 “代我答应了？他已在运作了？姐，他是谁？他就一定能运作得了？”范思成很是奇怪。 “他要两样，一是我那个小闺密，二是龙乡天宫的总经理，也就是说，他要主持天宫在龙乡的一切。这件事，单凭我，是运作不了的，得你配合，也许只有你才能让他如愿。”卫蓉很肯定的说，“他叫张天标，宫守旨的义子，在天宫集团里，现在只是一个中层管理者，但他手里有宫又廷的把柄，他找宫又廷谈，此次洽谈会肯定会成功。” 范思成听了卫蓉的述说，觉得这事够他妈的扯蛋的，敢情这些大公司里真的很多狗血的事啊。卫蓉这个女人，看上去那么的美丽可爱，但她却提出赤|裸|裸的交易要求，要钱，要名。 而手握宫又廷把柄的张天标，同样也是赤|裸|裸的交易，要权，要女人，唉，真是各取所需要啊。 “他只是一个中层，你有把握让他主持龙乡天宫？”范思成说。 “仅仅我是不行的，你配合一下，他自己发一下力，这事可操作，你只需答应我，到时候照我安排做就行了。”卫蓉顿了一下看着范思成说，“还有一事，以后你会和他接触，如果他问到你我的关系，就说，我是你女朋友，要毫不犹疑的，坚定的回答他。” 范思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敢情，自己这次招商，不仅多了一笔巨额投资，还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女朋友？ 不过，他想了一下就猜到了什么事儿，心里很是不舒，但又很感激卫蓉。 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点头说：“知道了。” 章节目录 544：不同意拉倒 “谢谢您。”卫蓉低声说。 额，什么情况，她竟然反谢范思成？ “其实，我更该谢你。”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好了，我们都不谢了，反酒喝了回去休息吧。” 卫蓉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轻松。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呢？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别人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但是范思成却知道，她虽然帮了自己，但并完全是为了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可以乘机摆脱一些事情。 范思成还是很相信卫蓉这个女人的，她说洽谈会有了张天标的插手，十有八九一次就成功谈妥，所以范思成也安心了，将卫蓉送回龙乡楼后，自己也安心的回了家。 到家后他倒是很想打电话问问许进步，汇报的事处理得怎样了，有没有抓到组织者，但看看时间已凌晨一点，估计老许也睡了，便也作罢。 次日，范思成依然没听到一丝关于叶华林等人的有关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起来晚了，他也没时间去管这事屁事，匆匆洗漱后便夹着公文包出了门，在小区门上的路边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驾车往龙乡楼。 洽谈会九点开始，双方的与会人员都手捧资料，脸带严肃的进了场。昨晚还推杯换盏笑脸相迎亲切无比的双方，今天竟然全都像陌人一样，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作罢。 天宫方面由宫又廷带队的五人谈判小组，及充当速记的卫蓉一行六人坐在会议室长桌的右边，而龙乡这边由沈先进作为组长，领着税务、城建、商业、国土、审计等部门一把手一共七人坐在长桌的左边，而范思在则坐在长桌的下首，也就是背向门口的那个位置上。 正常来说，会议就得有一个主持的。但是，范思成有点标新立异，说谈判不是审判，主持就不设了，开始和收尾什么的，就由他叫唤两声即可。 他是招商局一把手，招商会他应该主持的，他不想主持，叫唤两声当然就是他了。 “咳…那个啥，双方的人都到了，那我们就不废话了，直接谈吧。”范思成咳了一声，开始他的开场白，“我知道，各位参加或主持过不少会议，都有一个格式，那些格式的东西，估计大家都烦了，今天我们就直接一点，不要什么规矩格式，直接谈事。天宫集团要投资这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或要求的，我建议这样，天宫把要求提出，我们逐条解答，然后，需要讨价还价的，我们开启讨价还价模式……。” 范思成招商成功案例不少，他早就知道投资者最在乎的就是利益，其它的东西都是扯谈，所以，一开始就谈他们关心的问题，只要他们关心的得到了解决，其它的事就简单了。 “我很赞成范局长的会议模式，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这是我们集团对投资环境的一些要求，请各位领导过目，然后回复吧。”卫蓉将一沓资料送到范思成手中，范思成给沈先进等人每人派了一份。 范思成看了一眼天宫集团的投资条件，眉头直皱，狗日的，这也太过份了吧，简直是想一口吃掉龙乡的一只车啊。 一般来说，工业性质的投资，税收方面三免两减半很正常，因为工业的投资回报期普遍较长，而商业性质的投资，一般两免一减半就很不错了，商业性质的投资，投资回报期不仅短，而且回报率比工业投资高得多。但天宫居然要求免税五年，更离普的竟然要求免费提供天宫大厦的土地。 我去，老子请你来是投资，不是让你来啃我的骨头的，财政还指望卖地搞点钱舒缓一下压力呢。 范思成看了一眼沈先进他们的脸色，个个都很难看。他又看了一眼卫蓉，卫蓉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而宫又廷则悠闲的吸着雪茄看着他笑。 我艹，笑你大爷啊，那个宫契少没给你打电话？你这样干，不怕别人将他的丑事抖出来啊。 “咳……。” 咳一声通常表示范哥要说话了，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对宫又廷说：“宫总，我份东西不会是您亲自起草的吧。” “是我们集团董事会拟的，怎么了？范局长认为我们要求过高了？你想想，我们进入就投十个亿，后续还会接着投，这么大一笔钱对于龙乡来说，gdp的数字马上就变了。哦，范局长，你知道龙乡市的年总产值是多少吗？”宫又廷说。 “呵呵，我不需要知道龙乡年总产值多少，也不需要知道你投十亿会给我市带来什么变化，我只知道，你们免我样免五年的税，那是不可能的，免费提供地块更不可能，至于其他的条件，比如什么街道名命之类，也是不可能的。你们为什么不要求将龙乡市改成天宫市呢？这样不就成了你们的王国了嘛。”范思成连说几个不可能，然后非常生气的说，“如果你们坚持这样的要求，不用谈了，你们赶紧去抢吧，门口就有一这银行。” “范局长，真的不用谈了吗？你的发言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招商局，还是代表龙乡市？”宫又廷笑说。 “我代表全市人民，你们这不是来洽谈投资，你们是来抢掠。”范思成喝道。 额，范哥怎么突然生气了？大家很愕然为什么范思成突然就生气了，谈判嘛，跟街边买菜差不多，别人漫天要价，你落地还钱就是了，怎么突然就骂人不谈了呢？ “范思成同志……。” “范先生……。” 沈先进和卫蓉分别看着范思成发声，他们都很惊讶范思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沈先进看到这些要求虽然也很气，但是，洽谈的意义就在于，相互提出条件，然后相互妥协在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节点上。 还没谈，便生气终止谈判 ，这样根本无法解问题，更会使前期所有的工作都白废了。 而卫蓉却是不解，明明告诉过范思成，洽谈肯定可以完满成功的，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呢？地论如何，表面功夫总要做的嘛，宫又廷回去也要给董事会交待不是。 “不用说了，我不喜欢和强盗谈判，这是我们给的条件，你们看看吧，同意就签，不同意拉倒。”范思成也给宫又廷他们发了一份公开的招商政策。 章节目录 545：心里甚是感激 不用说，上午的洽谈会就被范思成这样搞的不欢而散，沈先进很是恼怒，从会议室出来就要找范思成算账，但是转来转去不见这混蛋，手机居然也关机了。 这小子躲哪去了？这小子哪都没躲，这会正在卫蓉的房间里，十分舒服的躺在大床上。 “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为什么将洽谈会搞成这样？”卫蓉很不解的问范思成。 “你打电话给那个啥张天标，让他跟宫又廷说，我是他派来配合他演戏的。戏演得好一点，这样他回去更好向董事会交待，不是吗？”范思成坐起来点了一支烟说。 “滚，别在我的房间里抽烟。”卫蓉骂道。 “我不滚，除非现在有你们公司的人在门外。”范思成笑说。 “你想干嘛啊，你有计划，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卫蓉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这家伙的思维。 “你不是说了，让我跟那啥张天标说你是我女朋友嘛，我说他未必相信，但你们公司的人跟他说，他肯定就不会怀疑那么多了。”范思成舒服的靠在床头吸烟。 额，这事还真是这样，仅仅这混蛋自己说，张天标肯定不相信，但是如果公司的人回去八卦，那他听到后再从范思成和卫蓉这里得到验证，假话就变成事实了。 卫蓉想了一下焉然一笑说：“那，我们要不要假戏真做呢？那样不是更好吗？” “啊，那不行……。”范思成跳了起来就往门外跑，好像见到最可怕的事一样。 哼，不解风情，我长的不漂亮吗？卫蓉看着风一样跑出去的范思成恨恨的自语道。 经过午休，下午两点半洽谈会继续。 本来，在下午会前范思成想去找沈先进透露一点什么的，但是想想又担心他们的演技不行，透露了，他们演的不好反而不美，最终决定独力承担双方的火力。 宫又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很生气的，总之很不和善。 他和善不了，被张天标拿捏着，他能好得了吗。被人拿着把柄谁都高兴不起来，令他更恼怒的是，张天标让他无条件的配合范思成演戏，尼玛隔壁，演什么狗屁戏啊，扯皮两天，最后同意了不得了吗。 就他个人而言，对龙乡的是一点好感都没，而从投资角度看，龙乡也不是投资的好地方，穷乡僻壤，有什么好投资的？ 他反对宫守旨的一切决定，但张天标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发作不得，所以他现在将一切怒火都撒到范思成头上，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己这次肯定可以否了宫守旨的投资意向。 都是这小子，一切都是这小子惹的。 “范局长是吧，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你能代表市里谈判 ？”宫又廷上来就挑拨范思成和其它人的矛盾，要离间他们的意思。 “我当然代表不了市里啊，但是，上午我给你们的条件，是我们市委市府及相关部门共同拟的招商优惠政策，优惠力度是相当大的，你也不要吃惊，我们真的是诚心招商引资的，所以，该给的一定给，但如果谁仗着投了点钱要狮子大开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答应，我们全体领导干部不答应，全市人民也不会答应。”范思成眯着眼说。 靠，这小子要干嘛啊，这是谈判吗？这是和别人喝对台吧，批斗人家吗？混蛋，不是第一次和投资方谈判了吧，怎么可以这样谈呢？ 沈先进他们腹诽不已，但是范思成现在打的是为市里争取最大利益旗号，他们虽在心里有腹诽，却不好在会上出声斥责范思成，那岂不是帮着对方说话了？那是立场问题，绝不能那样干的。范思成其实就是拿准了这种心理，会议一开就率先说话，当唛霸，其它有想法，也只能告一段落才能发声。 天宫方面的代表，五人里面本来有两人支持这个项目两人反对一人中立的。反对的宫又廷是领头的，他正在说话，其他的人自然不好插话了。 但这里候必须有人给宫又廷搬一个梯子，他才能一级一级的下来，一级一级的“谈”下来。 卫蓉看了一眼宫又廷，又看了一眼范思成，她说话了。 “但是，范局长，你们给这样的条件和一线城市是一样的，我们又何苦跑到这个小地方来投资呢？太…太抠了，是否可以再多给些优惠？”卫蓉说。 “卫小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一线城市是繁华没错，一线城市的生意也许会做得大一点。但是，我不相信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只需看生意流水生意总额，而不需要利润率和回报率。假如我做五千万的生意和你做一亿的生赚同样的钱，我又何必辛苦干一亿的生意呢？除非，你们只是为了将流水做大给股民和银行做交待，不对，这样也只能蒙外行人。”范思成这话毒啊，这不是质疑人家为了股市圈线嘛。 “范局长又怎么知道，投资龙乡，回报率一定会比投资一线城市高呢？”宫又廷说。 “宫总，你们代表中有会计师或者精算师吗？我相信他们早就计算过了，你或许没时间看，问问他们就知道了。”范思成微笑说。 “好吧，即便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个政策也太过……。”宫又廷找到了下来的台阶，便和范思成开始了砍价模式的对话，既然进入了想要的模式，范思成应付了几句，就将问题交给相关部门的人回答。 一些专业的数据，他可回答不了，一些专业的问题他也无法回答，他唯一能回答的就是条件只能在市里公开的优惠政策上稍作变动，这是基调。 基调本来是沈先进提才对的，但是范思成却越俎代疱了，幸好，他的基调比市里早已商定的目标要有利得多，所以沈先进也乐见其成默许了。 也得亏沈先进是一个现实的人，不喜欢那套虚架子的面子，只要利益更好，他不在乎是谁定的基调他都认可。 有了基调又有了台阶，下 午的谈判就顺利了，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顺利。所以这么顺利，别人不知道，范思成和卫蓉可是心里有数的，这只不过是拉了一堆人演的戏罢了。 至下午会议结束时，最重要的事项双方已达成了共识，安今天下午的进度，明天再有一天就可以将所有事项都谈完了。 范思成知道，所以这么顺利，一切都归功于卫蓉，心里甚是感激。 章节目录 546：这里面有大事儿 在张天标的干预和范思成宫又廷的配合下，洽会的戏演的很成功，结果让三方满意，最主要是让龙乡和宫守旨满意。 但是，范思成在下午散会后刚从会场出来开机就遇到一件极不满意的事。 电话是何定军打进来的，告诉范思成一个消息，说叶华明甩开他的人消失了。 丢人，丢人丢到家了，两个警校毕业，干了四五年的老警，竟然让一个社会混混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范思成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 “何局，我觉得你该将你的人解散了，然后去小学找几个小学生领着，我估计小学生也不会让他们跑掉。”气恼加无奈之下，范思成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直接骂何定军的人连小学生都不如。 这脸确实丢的有点大了，何定军自然只能抱头受骂不敢反驳，他太清楚这丘八哥生气的时候舌有多毒了。 他只能不断的保证，这次行动并非局里的官方行动，是何定军私下安排的行动，他只希望这个满肚郁闷的丘八哥不要将事儿扩大了，那样领导那儿肯定又得来啰嗦了。 “范局，确实是我的人大意了，大意荆州都可以失，何况一个社会混混，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将他找出来。”何定军做了保证。 不过，生气归生气，范哥还是很明白事理的，他也知道事儿不是走正常手续的，不宜更多人知道，他叹了一口气说：“唉，对方计划周密，估计早就知道你的人跟着了，所以之前没消失，是因为还没到消失的时候。算了，想办法先完善证据链吧。” “对于倾城会所被袭扰的案子，证据链已闭合，就是角锉指使，叶华明出手干的。但是，现在叶华明跑了，解锉你又说暂不归案，案子无法办下去了。”何定军的意思，先把角锉归案了，免得他也跑了。 “李燕青车队纵火案查得怎样？”范思成忙了两天洽谈会的事，都还没空好好找李燕青谈谈，一边和何定军讲电话，一边驾车去找李燕青。 “这个案子更清楚明白了，被抓的人供认不讳，火就是他们在一个叫傻蛋的家伙带领下干的。”何定军很肯定的说道。 “知道傻蛋是谁吗？角锉的小舅子就叫傻蛋。事儿为什么都是角锉他们指使的呢？你查出来他们和倾城或者李燕青之间的关系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老何啊，这里面有大事儿啊，赶紧查吧。”范思成已隐隐觉得，事情并不仅仅是因为倾城那一点点拆迁工程。 也许，倾城的拆迁工程，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大事儿？不就是因为倾城手中的拆迁工程吗？狗日的也够狠的，一边‘泼屎’恐吓，一边去将刚买回来的车给烧了。吓不倒东西，就把长工的工具都给毁了，看你们还怎么完成工程，真狠 ，釜底抽薪呢。”何定军说。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干脏活的人却是角锉他们？他们是谁的人，你不知道吗？他们是张智山的人，张智山是谁你不知道吗？还有，叶华林为什么要在市里和天宫开投资洽谈会的时候组织人搞事呢？对了，叶华林抓到了没？”这混蛋不仅想将自己扯下水，居然还敢组织人集体搞事，这恶毒了，这人必须严惩。 当领导的都怕群体性事件，特别是这种有预谋的另有目的的群体性事件，虽然范思成不是市里的领导，但是天宫投资可是他引进来的，王八蛋想搅了这个投资，就是想搅了范哥的工作，这是砸他的饭碗，叔可忍婶不可忍 ，他真的生气了。 袭扰倾城，烧了李燕青的车，范思成都不生气，但是叶华林那混蛋居然敢干煽动群众搅他的招商会，他就忍不下去。 “那…那个啥…叶华林没…没抓到……。”何定军开始的时候觉得抓没抓到都没所谓，要是阻止了他们上围市府就行。 但是，他现在听了范思成这么一分析，发现案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几个案子看似是独立发生的，而实际上却是相互关联的，而他们之间的关联，已完全超出了争夺拆迁工程的范畴。 “什么？没抓到？”范思成非常的意外，这样居然抓不到人，许进步一直没提，他还是抓到人了呢。 “是的，只抓到十多个非法集会的人，现在已放了。”何定军竟在有点怕范思成。 “放了？我靠，你们真可以，难怪人们会骂你们大案办不了，小案不想办，你们想干什么啊。”范思成很是恼怒，但是，这件事他是直接汇报许进步的，并不是直接跟何定军交接的，所以，他再怒，也无法向何定军发火。 “不放我们能怎样？虽然明知他们想干嘛，但是他们还没行动，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要干什么，二十四小我们就得放啊。”何定军觉得自己没做错。 “好吧，我知道了，就这样，谢谢了。”范思成车子已到了李燕青公司楼下。 李燕青租的是商住楼，二三楼是办公室，四五楼住人。 下了车，虽然看不到被烧毁的车了，但是地上留下明显的烈火焚过的痕迹。痕迹的面积很大，狗日的真狠，应该烧了好几辆车子。 范思成拨通了李燕青的电话，不一会儿，李燕青从楼上冲了下来。 “这个就是你和叶华林争夺的一楼商铺位？”范思成指了指关门大吉的饭店说。 “不是我和他争夺，是这王八蛋狮子大开口，就这么两卡铺子，一个小饭馆，他居然索要装修费两百万。可气的是，我们租这个地方的时候，房东已跟他沟通过，愿意接受十万元的补偿终止租约的，但看到我们入驻后，发现我们是干运输的，认为我们很有钱，就反悔了。”李燕青愤愤的说道。 “后，有了争执后人，你们开车堵他的门？”范思成背着手问道。 “不是我们，是我们的客记，也不是开车堵他的门，客户过来的时候，肯定都不是走路的，来了，车子当然是停楼下了，有时候客户来的时候，正好是饭市，小车还好，如果是货车停在楼下，他基本上就只能做回头熟客了。”李燕青笑说。 对于叶华林的贪婪，李燕青是巴不得天天有人开车停在路边挡住饭店的门的。 范思成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哼，后来，人肯定故意让你的客户在饭点时间来吧。” 他相信李燕青不地主动搞谁，但是和叶华林闹到这种地步，他耍点小手段小聪明那是肯定的了。 章节目录 547：要将他揪出来 李燕青被范思成说中了，讪笑着挠头不语。虽然是叶华林先挑的刺，但是耍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也有点觉得光彩。 范思成看到了李燕青的尴尬，笑了笑说：“上车，有些事问你。” 李燕青跟着范思成上了车，关上车门，窗玻了一条掌厚的缝，掏烟递了一支给范思成，要给他点燃，范思成摆了一下手严肃的问道：“你不是搞长途汽运嘛，怎么突然又玩起拆迁来了。” “长途货运，纯粹是卖体力卖车损赚钱，而拆迁却是靠抗风险赚钱，对于汽运来说，拆迁简直是暴利中的暴利。当然，风险要比汽运大得多。不过，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虽然风险高些，但可以快速积累资金，所以，我们几个股东商量了一下，又重新申请了一个公司买了几辆大翻斗车挖掘机干这个行档。”李燕青解释说。 “哟，才干运输多久，就有钱买那么多新车，挖掘机了，还说不赚钱？”事实上，范思成很赞成李燕青的思路的，拆迁工程虽然水深，无非是社会上和交通运管那点儿事，只要撸顺了，赚钱确实比货运快得多。 “范哥，你就别笑我了，哪来钱啊，除了挖掘机是花现钱买的，翻斗车什么的，全是贷款的。我们车队有十辆大平板车，跟车厂贷款买几辆翻斗车并不难。事实，干了这么久汽运，没一毛钱到手，现在摊子一铺，反而债务翻了个个。”李燕青看了一眼车外的被烈火烧化了的路面十分无奈的说，“现在好了，他妈的，车子刚回来，还没正式使用就被人点了，王八蛋，别被我抓住他。” 范思成看了一眼因为愤怒而脸颊扭曲，眼珠赤红的李燕青，心里对幕后策划这一系例事儿的人也是异常的愤恨。 自己是农村来的，李燕青也是农村来的，他太能体会农村人创业的艰辛了。李燕青十多岁就出去打工，奋斗了十年，连结婚都顾不上，好不容易和朋友弄了点生意，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他非常的同情。 “兄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提醒你一句，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干越线的事儿。你这个案子，我已督促公安局那边速办了，请你相信我，相信警方，会很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范思成严厉说道。 “哼，我相信条子有什么用？他能赔我时间吗？我相信案子早晚都会结，有你在督促，可能会很快。但是，我的车哪里要回来？我的时间哪里要回来？我们的损失谁赔偿？抓到纵火的枪毙了于我有何用？”李燕青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 是啊，抓到人了又怎样？那么多车，数百万的损失，如果纵火的人没钱赔怎么办？判他们的刑，只是彰显法治精神而已，受害者怎么办？ 其实不用去想，谁都知道，纵火者绝对赔不起这么多钱，如果有能赔这么多钱的人，绝对不会动手去干这种事。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你必须冷静，我会想办法找到可以赔得起的。”范思成沉声说。 纵火的人赔不起，但是背后策划纵火的人，肯定赔得起。 本来，范思成并没有那么坚决掺和这件事，但是看到李燕青的惨状后，他坚决掺和这件事，不管背后策划的是谁，他必须将他揪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事情并非是抢工程那么简单？”李燕青也不是傻人，他听明白了范思成潜台词，他已隐隐明白，拆迁工程只是引子，也许关系到帽子的争夺。 “你记住，除了正常追讨案子结果和损失赔偿本身的事，其他的事你不要问不要打听。”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李燕青看了一眼脸色严峻的范思成，点点头应允。 “现在，你将如何进入这一行档，又如何和倾城接上头从头到尾说一次我听，要详细，包括和别人的对话。”范思成要掺和，就得从细处从远处开始找线索。 一小时后，李燕青下了范思成的车上了楼，而范思成则下了车窗在车里默默抽了一支烟再驾车离开。 按照李燕青的叙述，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的话，李燕青和倾城的接触是正常的，或许倾城是有意选择一家没背景的公司才会选上李燕青他们，当然，其中也有朋友的牵线结果。但是，李燕青所以卷进那场看不见的风波中，由是完全被动的，甚至和叶华林的纠纷都是被动的。 李燕青是被动的，范思成就安心多了，他担心的就是李燕青是另一方的狗腿子。 李燕青是被动的，倾城自然也是被动的，韦向男肯定不会掺和市里这些明争暗斗中。 现在，他要知道卓飞燕是什么一个角色，她和叶华林他们是一队的吗？ 卓飞燕想不到范思成竟然会主动约她的，心里一直有期望的她，心跳因为接到范思成的电话后咚咚飞快加速。 见面的地方是卓飞燕家里不远的一家小小热饮店，打扮了一番，怀着激动心情出来的卓飞燕很是失望。 “约我出来，不会只是请我喝一杯糖水吧。”坐下后卓飞燕随便要了一碗糖水。 “当然不是，我想知道你和叶华林的关系。”范思成也不想说废话，等会儿他还要去见别人。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就是普通朋友呀。”卓飞燕很惊讶的说道。 她非常惊讶的看着范思成，他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会突然提起叶华林呢？难道他误会自己什么了？他为什么关心自己和叶华林的关系？难道他在意处自己了？卓飞燕想了很多，却不知自道范思成仅仅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和那幕后有关系。 “可以说细和我说说吗？比如你们是怎样认识的，你和她的…具体关系，你对他的了解等等。”范思成微笑看着卓飞燕说。 “思成，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怀疑我们什么吧，我告诉你，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卓飞燕急急表白。 “燕子，别急，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情而已，其实也算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您可以和我聊聊他吗？”范思成很挚诚的说道。 卓飞燕盯着他的眼睛片刻，轻轻点头后开始说她认识的叶华林。 章节目录 548：哪钻出来的 范思成听完卓飞燕叙述和叶华林的交往经过，总算松了一口气，显然，她也是被叶华林利用了，被动卷进这个风波里的人。 一堆人都是被动被卷进去的，都是被叶华林利用的，范思成突然觉得这个叶华林还真是个人才，卖粥也许只是他的身份掩饰。 “思成，到底怎样了？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卓飞燕刚才还以为范思成是吃她和叶华林的醋，现在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没什么事，就随便问问。”呵呵，他妈的都专门来问了，还随便问问？ 不过，他不说，卓飞燕也没一定要他回答，她倒真的是随便问问。 “这两天天宫洽谈会还顺利吧。”卓飞燕沉默了一会儿说。 范思成点点头说：“嗯，还算顺利，没什么意外，明天就会有好消息公布。” “那恭喜你了，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庆祝吧。”卓飞燕想了一下说。 范思成和戴乐婷现在情况，和梁好的关系，她都知道，正常来说，她应该藏起心中的某一种想法，然后离得远远的。但是，她每次想到或见到范思成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范思成今天却没心思和她去喝酒。 “改日吧，等会还要去找一个人。”范思成顿了一下说，“国土局最近有什么动作吗？或许说，叶华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叶华生，叶华林，叶华明，范思成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就像叶华林和叶华明一样，表面上看，他们没关系，但实际上却是亲兄弟。 范思成觉得，叶华生也许和他们也是有这种关系，如果猜测是真的话，那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没什么反常啊，还跟以前一样。不过，现在工作性质有点不一样，他比以前上班勤快了。你也知道，投商工作，工作时间是很弹性的，所以，以前他待在办公室的时候并不多。但现在搞国土这一块的工作，很多时候都需要在办公室里完成的，所以他现在上班勤快了。”卓飞燕略带失望说道，“这么晚了还去找谁啊？是去……。” “不是，是有事要办，人别乱猜。”范思成知道她什么意思，是猜测他去找梁好了，不过，他等会儿要去找的是张智山。 范思成突然伸手握着卓飞燕的手说：“你要记住一件事，如果叶华生有什么反常情况，或者他要求你干什么违反常规的事，你一定记得要告诉我。” “思成，到底什么事了？叶局长他……。”卓飞燕被范思成的郑重其实吓倒了。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希望你相信。”范思成说。 卓飞燕想了一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有什么反常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你相信我，我送你回去吧，我别人约的时间快到了。”范思成感受到她手心中的汗，这女人紧张呢，不能再呆了，得赶紧送她回去。 范思成其实还没打电话给张智山，当然就还没和他约好，把卓飞燕送回家了，范思成才给张智山打电话。 “张总，我是范思成，见一面。”范思成直截了当。 张智山没想到自己的常用手机关机了，这小子还能知道他的私密号码。 见一面？这小子想干什么呢？张智山拿不定主要不要见一面。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张智山意思是不愿意见面。 “当然有，而且很多，比如角锉，比如傻蛋，比如陈查理，比如你姐夫……。”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张知山不想和范思成见面，但范思成说出这一串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愿意，也得和这混蛋聊聊了。 “好，在哪里？”张智山决定应约。 “烈士陵园吧。”范思成刚好经过烈士陵园，随口说。 “靠，范局长你怎么不约在墓园见。”张智山很有情绪的说道。 “你怕啊？怕什么？烈士陵园是最正气的地方，不会有鬼的，你放心好了。”范思成坚持。 张智山没办法，只好同意，说二十分钟内到。 其实，烈士陵园一点儿都不怕人，除了那座石碑之外，这里就如一个小型森林公园，里面有一丛丛的树林，有石铺的小径，小径边上还有石凳。事实上，陵园里有不少男女在这里谈恋爱，进来后范思成才发现，自己真的选错地方了，他妈的，来这里的全是一对对的，等会自己和张智山两大老爷们坐在这石凳窃窃低语，别人看到了怎样想？ 快步从陵园出来，范思成去了隔壁的龙乡广场。 “换地方了，我在龙乡广场中央的那球场看台上，过来吧。”刚到广场，张智山的电话来了。 这个龙乡广场其实有点儿不伦不类的，四周被商铺包围着，里面有游池有球场，而且还有一个迷你影院。有一块草地小树林什么的，反正很多人都觉得不伦不类。 这会儿太晚了，球场里一个人都没，自然也没开灯，不过，这里算是旧城区最热闹的地方，所以没开灯这里了不黑。 不一会儿，张智山进来了，找到坐在看台上的范思成，在他身边坐下。 “什么事儿？”张智山说。 “角锉和傻蛋的事，你查清楚了吗？”范思成本来就不喜拐弯抹角的人，面对张智山这样的人，他更喜欢直来直往。 “方北兆。”张智山说了一个名字。 “这是哪钻出来的家伙？”范思成说。 “方万同的弟弟，金阳公司的股东，郭当阳的拍当。”张智山说。 “哦？这个金阳公司后面站的是谁？”范思成知道，跟房地产和服务行业沾边的公司，背后都有人站台，有黑有白，没有的那个公司，能开下去也是半死不活的。 “如果我说，是查理你会不会吃惊？”张智山很无奈的说道。 他听到陈查理说自己在金阳有干股的时候，张智山是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了。但后来才发现，陈查理这个“股东”，一毛钱还没拿到就惹了一身骚，他就无奈了。 “竟然有这么好笑的笑话？儿子的公司指使老子的人去干对老子负面作用的事……，他妈的，绕不清。张总，角锉和傻蛋的事，你亲戚知道了没？”范思成说的张智山的亲戚，指的是陈庭芳。 章节目录 549：堵是堵不住的 张智山愣了一下，在他的理解里，这事儿完全是商业斗争的结果，没必要向陈庭芳汇报吧。 “有这个必要吗？”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范思成说。 “你是不是觉得，这只是那个啥金阳和李燕青公司之间的工程抢夺战？张总，你的觉悟太低了。”范思成掏烟点了一支又说，“知道纵火烧车案的第二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吗？有人煽动大批民众准备次日围堵政|府。而次日，是龙乡和天宫集团的投资洽谈会。” 张智山听得有点懵，脑了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范思成的意思，不由得混身冷汗直冒。 “你…你是说…说有人在…在针对陈…陈老板？”张智山结结巴巴的说道。 一直以来，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陈庭芳针对别人进行猎杀，现在竟然有人要针对他进行斗争，这确实是始料不及的事。 张智山虽然脑子还可以，但是他还沉浸在陈庭芳过去最强势的时光中，不知道现在陈庭芳一支独大的情况早就不复存在，而且，城街楼计划惹得不少人眼红，蛋糕越大，争夺就越激烈，他又是处于退休前夜，四周群狼环视，陈庭芳其实是处理最危险时期。 “你觉得呢？混社会的人很多，他们为什么偏偏找角锉和傻蛋干这样的事呢？不就因为他们和你的关系吗？你是谁？你和你亲戚什么关系心里没数吗？”范思成已说的非常直白，如果张智山还听不明白，那他就真的不配做一个手套。 事情出来后，张智山一直在想怎样保住角锉傻蛋，一直想怎样平息这两件案子的调查。他完全没想过，这两个案子，只是别人的一个引子而已。 “范局，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智山说。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帮你亲戚挡枪挡箭啊，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亲戚现在都不能出事。”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陈庭芳现在确实是不能出事的，如果他出事，就表示城街楼计划得暂停，这是必然的。暂停之后，新上来的人会不会继续这个计划，或者说会不会积极继续这个计划，谁都说不准。 一般来说，继任者都不会继续前任的项目，但城街楼计划牵涉太大，而且已进行了相当多的征收。所以，继任者被迫接过这个项目，可谁能保证他完全无缝继续呢？他怠一怠工，或者修改计划什么，完全有可以，无论是怠工或修改计划，最终损害的是龙乡的利益。 所以，范思成不希望陈庭芳现在出事，他不能出事，因为龙乡折腾不起。 “范局长，能指点一下具体的应对么？”张智山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虚心向范思成讨教。 “事情发生了，堵是堵不住的，对方巴不得你堵，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后着。所以，这种事不能堵，得有人出来担事，让事件以最快速度平息。当然，这并不是妥协，你也没有机会妥协，对方是不是接受的，对方想要的是你亲戚从位置上跌落。所以，就算这两个案子平熄了，接下来他们还会出招，好好准备接招吧张总，当然，你也可以反击。”范思成明白，现在想将幕后揪出来是有困难的，但是两个案子不能任其发酵，得赶紧完结。 案子快速结束了，对方无法在这两上案子上发力，他们就得另外再找机会，这样可以争取到不少布置的时间。 “你是说，将角锉和傻蛋交出去？”这两人跟张智山不少时日了，也帮他干过不少脏活，他有点舍不得。 “这是只是我的建议，你可以找亲戚商量一下嘛，他或许有更好的办法。”范思成淡淡的说道，“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这两个案子，私了能行吗？”张智山说。 “私了当然是好办法，但是，你觉得对方会让你私了？”私了，在经济上或许可以让李燕青和韦向男得到最理想的赔偿，但是，他认为对方不会让他们私了。 看着范思成走远，张智山看了一眼冷清而模糊的四周，突然觉得一阵害怕，打了一个冷战，飞快离开广场回到车上。 在车上想了片刻，张智山顾不上现在是凌晨了，心急火燎的给陈庭芳打电话，这种事，是不能拖的，必须让陈庭芳天亮前做出一个决定。 次日，天宫投资谈判胜利结束，在诸多媒体的见证下，双方签署了投资协议。只谈一次就敲定这么大一笔投资，是龙乡市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天宫集团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协议签署过后，范思成被卫蓉叫到房间里。 “卫蓉小姐，有什么事吗？”范思成发现这女人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很是担心，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成一发生点什么……。 “哼，要过桥抽板啊，明天叫姐叫得那么甜，协议签了就叫卫蓉姐了？”卫蓉很不爽的道。 “姐，你想多了……。”范思成陪着笑脸说. “哼，你就是那心态。”卫蓉不容置疑的给他定了调，范思成很无奈的摊了摊手，满脸委屈的坐在一边不吱声。 他很清楚，这时候和女人辩解什么，是最笨行为。 “不说话？默认了？”他不说话，卫蓉也不放过他。 不管是多有本事的女人，女人始终是女人，女人天性就是这样，范思成只能苦笑道歉。 “姐，你叫我过来什么事儿？”范思成道歉几声扯开话题。 “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答应过我什么竟然忘了？还说不是过桥抽板？”卫蓉恶狠狠的说。 “我记得，但…那得找机会啊，除非我直接给你一笔钱。”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他答应过卫蓉，只要她让谈判成功，就给她钱的。但这个女人要钱不是直接要钱，她要生意。说白了，她就是要干净的事，直接给的钱，都是不干净的，一堆不干净的钱，只能看不能用，其实只是一堆废纸或数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卫蓉说。 “你别急嘛，其实，如果仅仅只是帮你找一个生意赚点钱那并不难，但是，这生意长得了长不了就是一个问题，你是我姐，我得帮你找一个长久的，一直能赚钱的生意。”范思成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比如呢？”卫蓉两眼放光。 “比如，能源方面的，最近有一个水电站项目正在申请，等招商的时候，我想办法帮你要点股份。”电是示来的，他觉得如果能帮卫蓉拿一点石井水电的股份，那绝对是最好的回报。 “真的啊！！谢谢！！”卫蓉闻言，扑过来在范思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我不会看走眼的。” 章节目录 550：干的不错， 大功 如此大的投资敲定，庆祝是必须的，其实还是那三板斧，晚宴，舞会什么的。这些都不用范思成操心，作为功臣，他只需要准时到场就行了。 跳舞范思在是弱项，所以，舞会开始后，范思成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酒。 让范思成想不到的是，陈庭芳今晚居然并没有致辞后就离去，而是在现场与民同乐。 “范局长，原来你在这里啊。”范思成在看着舞池发呆的时候，陈庭芳的秘书找到他。 “叶秘，有什么事吗？”范思成回过来说。 “老板找您，跟我来。”叶秘书将范思成带到龙乡要贵宾楼的一个房间前，轻轻敲了一门，陈庭芳在里应了一声进。 范思成进了房间，陈庭芳已泡好了两杯茶，示意范思成在茶几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思成，恭喜你，干的不错， 大功。”陈庭芳笑说。 “同喜。”范思成笑了笑开始背通用文稿，“其实，这是在市委市政|府各领导的关怀和指示下，在招商局全体同仁的努力下取得的成绩，我不敢居功。” “行行，这里只有你和我，不要来这一套。”陈庭芳摆手笑说。 范思成在回龙镇的时候，陈庭芳真的蛮讨厌范思成这个副镇长的，后来，范思成到了市委办，他依然对他心怀芥蒂，直到不得已提议范思成招商局持帅，他才渐渐开始了解范思成。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范思成接连出招，接连招进来各行业大公司，引资屡创新高，陈庭芳开始渐渐赏识范思成。当初，跟他说狼牙的故事，其实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宫守旨弄了过来，现在天宫集团十多亿投资已落实，他现在是从内心里喜欢范思成，感慨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早点出现，早点出现的话，他可以多干很多事，政绩就好看得多了。 “呵呵，我也不想来这一套，这不是标准答案嘛。”范思成给陈庭芳倒一杯茶说，“不来这一套，那我来另一套了，领导，奖金什么时候给我们啊，大家都翅首以盼呢，希望能过一个肥年。” 元旦过后，很快就到春节了，想到又要过节，范思成就头痛，因为又得重复送礼“业务”了，每逢过节，脚要麻几天，脸要僵一阵子，都是跑“业务”害的。 “放心，一定会准备发下去的。”陈庭芳笑说，“思成呀，谢谢你了，有了天宫的投资和天宫的入驻，城街楼的商业街和地标楼，基本上算是稳了，也就是说，整个计划已完成了一半。但是，天宫入驻后，我估计会有更多矛盾出现，有人不想看到计划成功啊。” 额，这老头要谈那件事了，但是这里谈好吗？ 范思成扫视了一眼房间，房间看起来是安全的，但是范思成心里有阴影，对这种地方是不放心的。 他笑了笑，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动作，然后说：“领导，这矛盾任何时候都存在的，我觉得吧，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适合谈这么严肃的话题，要不我们还是下去喝一杯吧。” 陈庭芳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 “好，那我们就下去喝一杯吧，这种机会不多。”陈庭芳也站了起来。 范思成和陈庭芳当然不会去舞会现场了，他们悄悄到了停车场上了范思成的车。 “思成，这种地方还会隔墙有耳？”上车后陈庭芳说。 “不知道，我在部队的时候，侦察训练和反谍训练告诉我，这种地是很危险的，所以，重要的事，还是找别的地方说的好。”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启动了车子。 “呵呵，那好，我们在车上聊聊吧。”陈庭芳说，“思成，真的谢谢你。” 陈庭芳再次感谢范思成，不过，这次感谢是代表他个人的。 范思成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领导，准备怎样应对？” “唉，做人真的难，做官更难。想做事的官更难。”陈庭芳突然开始感慨，他很感情的说，“思成，你相信吗？其实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以前没好好为人民做点事，把大多数精力都花在各种争斗上。” “呵呵，人类社会本来就是在斗争中成长的，你想不斗争而安静做事，那是不可能的。其实，做事本来就是斗争的一种形式。”范思成笑说。 “啊，你说的太哲学了，我不懂。现在我只想在退下来的前好好干点事，把城街楼计划完成。”陈庭芳再次谢范思成，“说到这个计划，我真的要感谢您的，没有天宫的投资，我真的心里没底。现在一切都好了，就算过程曲节，有了天宫的加入，就算有人不想让我成功，都已不可逆了。” 天宫大厦，在现实中将会是本市地标式建筑，而在城街楼的计划中，同样是标志性的一环。现在标志性的一环落定了，就等于这个计划已过了最重要的一关。商业街的投资重点并不在建筑，而是在商业的构成，有了天宫加入，估计会带来一波商业投资者，也等于商业街有天宫，很快就会成型，不用担心。 “领导，我觉得你太乐观了。虽然，有了天宫的投资整个计划已有了灵魂，但是，将这一切从纸面上变成现实中的大厦和街道，过程很漫长，那些躲在暗中的人，随时都会使坏。因为，这个计划是你的，因为你还在位上。”范思成并不那么乐观，因为在倾城事件和烧车事件中，他已感觉到那波暗流。 “有人使坏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他逆转不了计划，我就不怕。再说，不是还有许书记和你和我站在一起嘛，其实，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有信心。”陈庭芳紧了紧拳头说。 “那两件事，你准备怎么办？”范思成将车子停在开发区的一片空地上，开了车窗，掏烟给陈庭芳递了一根。 这块空地很大，四同漆黑，除了虫鸣就是夜风，在这里谈事不怕别人听到，心境也特别的平静，脑子也特别的清晰。 陈庭芳接过烟，点燃，吸了两口说：“我觉得你的办法可行，只是，他们不会就此罢手，后面他们使什么招才是让我最担心的。未知，令人恐惧啊。” 章节目录 551 ：矛头直指陈庭芳 范思成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陈庭芳，叹了一口将身子靠在车子，也点了支烟默默的吸着。 这里很安静，因为夜的原故，因为这里是邝野，远处隐隐车声，及远处的灯光，使人感觉遥不可及，远在天边的感觉，在环境的衬托下，竟使范思成心里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你有没有感觉，在这里，这个时候，这里给人一种荒抚凄凉的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人产生负面情绪。”范思成吐着烟说。 “呵呵，景由心生，你所以有这种感觉，并不是环境，而是你的心。年纪轻轻前途大好，而且进入体制三就有现在这种成绩，是全国仅有的，你应该豪气万丈才对，却为什么产生悲观的心态呢？”陈庭芳笑说。 “真的是因为我的心吗？我心里没什么悲观的想法啊。”范思成很是莫名。 “悲或喜，很多时候不会表现出来，但会在骨子里，在血液里，在精神上产生，轻微的时候，甚到连自己都没感觉到。”陈庭芳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突然又说，“谢谢你啊，范思成，我就是发梦也想不到，我们竟然会这样待在一起聊天。” “又谢我？领导，你今天净说谢谢了。”范思成很愕然。 “我第一次谢你，是感谢你为龙乡市作出的贡献，第二次说谢，是感谢你为我个人做的一切。刚刚的谢谢，是感谢你为我的事而心生悲愤。”陈庭芳笑了笑说，“其实，你不必那么悲观，大家都是体制内的，所以斗争，帽子利益是一个原因之一，但很多时候，施政方式也是原因。但你要相信，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为了一方百姓的。不同的只是施政方法方式而已。” 范思成有点懵，首先，他才不会因为陈庭芳的现在境遇而产生什么悲观情绪，讨厌争斗是肯定的，但他自己认为，这并不是因为陈庭芳而产生的心态。 另外，他也不认同陈庭芳的观点，他不否认，体制里大部份人争斗是为了将工作做好是为了一方百姓谋利益的，但为了个人的帽子位置、为了个人的利益的而争斗的人，也肯定存在的。树大有枯枝那是必然的，这么庞大的队伍，有个别混进队伍的害群之马一点儿都不奇怪。 所以，即使他真的是因为厌恶了圈中的斗争而产生的不良情绪，也绝对不是因为他陈庭芳。 “领导，你有什么打算？”范思成说。 “兵来将当水来土淹，树欲静风不止，那就只能自己强大了。”陈庭芳顿了一下又说，“别人不愿意我安表的退下去，没所谓，但是，如果谁想搅了现在龙乡的大好局面，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允许的。我的力量也许有限，但我相信许书记也不愿意别人搅了这个局面的。” 陈庭芳居然准备找许进步合作？这可以是破天荒的事，如果放在以前，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已变了，利民之事为重，面子有时候其实就是个屁。 “嗯，据我对许书记的了解，只要是利于大局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计较方式。”范思成点头说。 “你建议舍人舍钱让案子尽快结案，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最起码可以安抚好受害方。不过，王局长和各受害者就得靠你沟通好了，对方蓄势而发，肯定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次对方只是牛刀小试，看看我的反应而已，接下来，我估计还会接连出招。”陈庭芳沉声说道。 “放心，我跟他们沟通的。”对于给各方沟通，范思成一点都不客气，这事他必须干好，就算不为陈庭芳，不为所谓的大好局面，受害的是他的朋友他也必须将这事沟通好。 对于范思成来说，现在他最该做的不是抓到幕后黑手，而是为李燕青他们找到最快最好的赔偿方法，他们等不起，抓黑手重要，小市民的生存也很重要，旷日持久的侦查，他们等不起。 “范思成，你觉得，这只黑手会是哪方面的？”陈庭芳又点了一支烟，缓缓吸着说道。 “领导心里不是已有答案吗？”范思成咧嘴笑道。 是哪方面？这不是很简单了么？现在许进步不会和陈庭芳对着干，余下的那些人，想干点什么，应该也是没这魄力能力的，所以，范思成觉得这股暗流是来自市外的。 “呵呵，小滑头。”陈庭芳闭了闭目说，“这应该是内外勾结的结果，有人要报仇，有人想上位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不奇怪。” “石城方面的人我可以想得到，应该是有人对方万同的事不满吧。但是市里的人，我真的想不出谁有这个胆子。”范思成其实是想到一个人的，但是他觉得这个人没这个胆量。 “人的胆子，都是会随环境改变而变的。在绝境的时候会变大，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也会变大。有些人很容易被别人画在墙上的大饼所诱惑，觉得给他画饼的人很厉害，可以将墙上的饼变为真的饼，于是……。”陈庭芳说到这里情绪竟然微变了。 陈庭芳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可以猜得到这些事是谁干的。 “领导你怀疑沈市长？我觉得他不会。没错，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很想实践自己的理念。但是，他又一个很负责任的人，他肯定不会干扰城街楼计划。”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其它几位副市长，我不是很熟，难道是李副市长？” 陈庭芳在黑暗中看着范思成点了点头，暗忖，这小子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但是人很聪明嘛，而且政治嗅觉也不低呢，而且还滑头得很。 “呵呵，你小子真滑，你明明怀疑李金泽，却偏偏装成不了解的样子，就是想让我说出来嘛，大大的坏啊，小子。”陈庭芳呵呵的笑说道，“没错，就是他了。这个人志大才疏，有野心，却没有匹配野心的能力，所以没有诱惑的时候，或许会安份一点点，但一旦有了诱惑，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厉害，于是便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来。” 万方公司背后的人要报仇，李金泽想谋得更大的利益，双方一拍即合，矛头直指陈庭芳，于是龙乡市又不平静了。 章节目录 552：将人交出去吧 万方公司的案子过后，刚刚平静了没多久的龙乡市，确实因为倾城会所被袭扰，李燕青公司被纵火烧车而再次不平静。 陈庭芳和范思成深夜在空地聊天的时候，市里唯一别墅区的一栋别墅里，李金泽正在和一个人三十左右岁的男人对饮。 李金泽对这个右手长了六个指头的年轻男人甚是恭敬，不停的给他敬酒。 “六指兄弟，现在叶华林和叶华明兄弟俩都躲了，接下来的行只怕要受阻了，没有合适的人选。”闲扯一会儿后，李金泽说。 这个年轻人从来没告诉过他姓甚名谁，只让他叫六指，所以李金泽就叫他六指兄弟了。 “将他们交出去吧。”六指说。 “什么？交出去？那……。”李金泽真的想不到这家伙会让他将人交出去的，叶家兄弟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最重要的是，将他交出去，万一，这两混蛋将他们咬出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咬你出来的，再说，他们也无法咬你，自始至终都不是你和他们联系的。”六指顿了一下又说，“给足了利益，我相信他们会将所有的事揽上身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钱足够，大把人愿意把命卖了。 在六指的眼中，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无论是高低不同而已。但是，叶华林本身就不缺钱的人，李金泽很担心他不会因为钱而自己将事儿全揽了。 “可是……。”李金泽疑虑重重，但是他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他也不敢反驳这长着六根指头的家伙，因为他代表的是石城那个可以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的人。 “你担心什么？其实你一点都不用担心，叶华明只是一个低端社会人，给他一笔钱让他闭嘴，他肯定乐意，而叶华林的事并不大，就算不给他钱，告诉他以后能获得的利益，他也会自个儿把事担下来。现在我头痛的是方北兆。”六指叹了一口气说，“方北兆是个人才，就这样进去了是我们的损失，但不进去似乎又无法让这事平息了。” 李金泽越想越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六指为什么要将他们交出去，真正动手的人，都躲得好好的，指使动手的人也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交他们出去？ “六指兄弟，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交他们出去，动手的人躲了，指使的人也躲了，警方现在对案子完全没头绪，干嘛自己将头伸出去让砍呢？”李金泽很是不解的问道。 六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觉得他们什么怎样应对这些事？” “指使叶华明的角锉，而纵火烧车的批使人是傻蛋。角锉是张智山的人，傻蛋不仅是张智山的人，还是角锉的小舅子。事发后，张智山已让他们躲了，他们要藏人，警方是肯定找不到的。”李金泽说，“这两人都是张智山的得力马仔，所以，他是不会让他们出事的，我认为他们会死保。” “你错了，如果放在以前，也许他们会这样干。但是现在，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做。何况，这里面掺和了一个范思成，这家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六指淡淡的说，“我收到消息，昨天晚上，这个姓范的一晚上将李燕青、卓飞燕、张智山等人都找遍了。如果他昨晚找遍了这些人，肯定是有了应对之法。这人我了解过，有原则，也重情义。对于他来说，现在第一是不会让别人破坏城街楼计划，因为如果没了这个计划，他就无法向招进来的客商交待。其次，李燕青将他视为大哥对待，现在李燕青损失惨重，如果等警方破案，再找纵火者了索赔，不知何年何月的事了，最重要的是，他肯定已知道傻蛋指使的，傻蛋和那些动手的人，榨干了都不可能拿得出钱来赔偿李燕青。” “案子不破，就无处索赔，案子不破，保险公司也不会理赔。案子不破，他一毛钱都弄不回来，生意做不了，时间浪费了，这对他们来说是至命的。所以，范思成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范思成听到这个六指的话，一定会惊得跳了起不，家伙想的和他样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范思成就是因为要帮李燕青尽快拿到赔偿才找的张智山。 不过，六指虽然分析的详细，但李金泽却听得云里雾里，依然不是明白为什么要将叶家兄弟交出去。 “六指兄弟，我还是不明白，这小子掺和进来和我们将人交出去有什么关系？”李金泽在别人面前很嚣张，但想这个代表石城某人的人面前，却表现的甚是谦恭，不耻下问。 六指看了他一眼，十分轻视的说道：“唉，这样都不明白？真不知道你这副市长是怎么混到手的。范思成为了帮助朋友，为他稳写局势，就必须得让这两个案子以最快的速度结了，那么他肯定会劝张智山将人交出来结案。他们都将人交出去了，我们的人还保得住吗？” 李金泽挠了挠头，他还是想不明白一些事。其中最想不明白的就是，张智山凭什么听范思成的？这不会令公司的人心寒么？ “张智山凭什么会听这个姓范的？”李金泽不怕六指奚落他，继续不耻下问。 “张智山听不听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会听范思成的。因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相同的，就是不会让城街楼项目发生什么阻滞。”六指简直是神了，不仅猜对了范思成的想法，也猜对了陈庭方的想法。 “这么说，我们的人也是交定了？那我们前面干了那么多，岂不是白干了？”李金泽非常的不爽。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们的人不干净呢？集体上访的事干不成，就注定这件事成不了了。”六指仰头干了一杯酒继续说，“查查吧，你们的里有内鬼，不然，叶华林不可能被抓。条子连一步弯路都没走，而且来的那么及时准时，显然，是掌握了叶华林他们的行动。” “好吧，我明白了。只是，谁去跟叶华明兄弟两说？劝人去坐牢可不是好说话。”李金泽不无担忧说。 “呵呵，还是主方兆北去说吧。交人得有交人的艺术，我们舍了两人，总得要回一点什么，这事一般人办不好。”六指胸有成竹的说道。 章节目录 553：春节前就这样吧 次日，倾城会所袭扰案的指使者角锉和纵火烧车案的指使者傻蛋投案自首，下午，倾城会所袭扰案的犯罪嫌疑人叶华明自首，非法集会、煽动群众围堵市府未遂组织者叶华林自首。 几个案子的主犯和幕后主使者接连自首，让何定军有点懵了，这种情况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所有来自首的人不用审就供认不讳，并主动要求赔偿，寻求民事部份私了。而何定军给受害人打电话告知地，受害人一致同意协商解决。 如此一来，案子就简单了，倾城会所的袭扰并没造成人员伤亡，说白了就是恶心事件，赔偿后可以直接结案了。 面纵火烧车案，已构成刑事标准，即使同意赔偿，纵火者依然会被公诉，不过，因为是自首性质，又主动协商赔偿了，所以量刑上就不一样了。 本来看上去罪名最轻的，但现在反而是这几个案子中最重的了。非法集会，煽动群众围堵行政机关，这可是重罪，虽然非遂，叶华林依然是躲不过法律制裁的。 嫌犯自首了，上面又有要求，所以案子很快就结了，该判的判，该赔的赔，轰动一时的几个案子就这样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忘。 这段时间，整个龙乡都非常平静，大家似乎都默默的静待春节来临。 年二十三，小年，还是那个别墅，六指和李金泽，方北兆等人在开会。 “案子已全部审结了，叶华明没事已出来，但叶华林被顶格判了。我培养了一年多的人就这样‘牺牲’了，李总，不是我质疑你什么，我只想说，这样干，不怕兄弟们寒心吗？”方北兆情绪低落，对于让叶华林兄弟自首的做法他是非常的抵触的。 “你还想不通啊，不过，想不通也得想通。”六指淡然道。 “六指，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李金泽也是想不通的，费了那么多精力，结果虎头蛇尾。 “哼，算了？谁说算了。你们很痛心费了那么多精力，却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觉得是虎头蛇尾是不是？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会所袭扰，烧车，上访，一系列计划是连贯的，是一套组合拳。可你们内部有鬼，上访刚集合就被端了，计划还能进行吗？有时候，心有不甘也是没办法的，做事，要懂得取舍，要懂理长远谋划。在有内鬼的情况下，强行继续，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六指黑着脸沉声说道。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出招？再等下去，那家伙就要退下去了。”方北兆说。 “急什么？让你们抓内鬼抓出来了没？内鬼一日不除，我们的新计划就一天不能上马。”六指说。 “这件事，老叶已加紧进行，他说在春节前一定会有结果，等等吧，就这几天的事。” 李金泽着脸说。 “嗯，那就年后吧，年后天宫也正式动工，嘿嘿，如果天宫拆迁的第一天就出事，你们说，这会是什么后果？”六指阴笑连连。 “对，年后就专门整天宫，我建议，从天富正式入驻的第一天起，就弄点动静。”方北兆咬牙切齿道，“李总，天宫分公司什么时候开业，我要在他们开业那天干一下。” “这可是市里最看重的投资商，你可别乱来。”李金泽说。 “是不是市里最看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姓范那混蛋招商的人，从今以后，我就专门跟那混蛋对着干，王八蛋。”方北兆现在对范思成恨之入骨，前阵子一连串的事，如果不是这混蛋，他们的计划不会被终止，也不会损失那么严重。 六指看了一眼方北兆，总是觉得这些人太过意气用事，脑子不好使又不听人劝，成不了大事。但是他也很无奈，他只是一只手套，老板让他干什么，他就只能干什么。现在，只有这些人能帮他完成计划，他只能忍受这些家伙的愚蠢。 他淡淡的说道：“在开业那天，搞点动静让他们丢丢脸出出丑也是好的，不过，不要太过大动静，免得他以后提高了警惕。” “这个我明白，我会将事件尽量设计成意外。”方北兆说。 “嗯，意外这词好，不过，得让当事人知道不是意外才有用。”六指进一步指示。 “好吧，我也同意，天宫分公司的牌照什么的已办妥，听说，将会在元宵后一天正式挂牌开张，到底是不是我可没办法打探 ，得等请帖到了才知道准确日期。”李金泽说。 “方总，那就照元宵节前后的时间点去布置吧。”六指想了一下又说，“烈度不要太大，但又能让他们丢脸出丑就行。” “好，我会想一个妙招的，总之让姓范那混蛋丢尽面子无法向各方交待。”方北兆空有成竹。 “那，年前就这样了？”李金泽说。 “春节前就这样吧，大家都需要一个好年。”六指说。 几人散了，但是方北兆却在想，姓范那混蛋过开心年老子就不开心，不行，这年不能让他过的开心。 表面上遵从了六指指示，但方北兆却决定在春节的时候给范思成送点“惊喜”。 小年这一天，方北兆恨的牙痒痒的范思成也在开会，开总结会。 虽然他到招商局履只有几个月，但是这几个的成绩却是可以用巨大来形容的。所以，全局上下，不分男女老少，现在都对他这个年轻得过份的局长佩服得五体投地。 总结会，除了总结成绩，自然还要布置明年的任务，现在的范思成虽然年轻，但是当领导已有些时候了，做报告可是一套一套的，明年的任务自然也是一个连一个的。 总结会最令人激动的地方，自然是今年的年终奖方案了。这几个月大丰收，年终奖自然丰厚得很，等范思成宣布奖励方案后，招商局沸腾了，他们拿最少的一个，都要比其它部门拿最多的高，他们能不沸腾吗。 范思成的心情也很好，因为他的奖金更高，更重要的是，他上获的政绩和人气已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他很满意。 总结会过后，范思成就进入节着拜访和送礼环节了，每天忙忙碌碌的东奔西跑，却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的接近他。 章节目录 554：有大食大 忙碌了几天，该拜访的该送礼的，都已走了一遍，有多少是情义，有多少是态度，送的和收的心里都有数。礼其实大家都不大乎，但是在乎是不是送了，是不是收了，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还是一个政治态度问题。 不过，这种态度在范思成和许进步之间不存在，至少范思成认为不存，所以，他把许进步放在最后才拜访，而且，送的东西全部不花一毛钱的，都是从家里拿来的土产。 “老许，晚上请我吃饭吧。”范思成进许进步的办公室就说。 “呵呵，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居然开口叫我请你吃饭？胆子不小嘛。”许进步正在签文件，明天他就回省里过年了，这些文件他得在下班前处理完。 “我们这里的习惯是有大食大，你是我领导，是我们这里的一把手，我不吃你吃谁？再说了，我当你的车夫千里送君归，你请我吃顿晚饭不应该吗？”范思成自己坐下泡茶，一边对许进步说。 “你说什么？ “当我的车夫？什么意思？”许进步抬头说。 “你不是明天回家吗？我将司机放假了，明天我送你回省城。”范思成看着许进步笑说，“平时你总是忙到没空说话，明天在路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送许进步回家这事儿，范思成早就计划好了。所以，打听到具体日期后，直接伙同石灿林把司机给放假了。 “乱弹琴，不要忘了你是招商局长，谁给你权利安排市委的司机了。”许进步骂道。 “嘿嘿，我知道我是招商局长呀，我也没跟你司机说放他假呀，只是他突然生病了，要请假，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代他跑一趟。”范思成奸笑说。 司机生病了，自然是不可能让他跑长途的，过年了，小车班的司机都忙得很，没哪个有空，所以，许进步不同意也得同志，这是范思成早就算计好的。 “唉，你了不起，市委的人竟然都被你买通了，这是严重的违纪行为了。”许进步低头审阅文件。 “哈哈，我们招商办现在是有钱衙门，富的流油，眼红吧。”范思成笑说。 许进步笑了笑，没搭理他，专门审阅文件。 三十分钟后，许进步终于忙完。 “小子，来回好几百公里呢，你是无事找苦吃啊。”许进步在几子另一边沙发坐下说。 “我宁愿陪你在路上聊聊天，不愿意呆在家里，从早到晚的车轮战啊，每一分钟安宁，不是三姑就是六婆，他们要是只是来吹牛聊天倒也罢，都是来求事的啊，烦人。”范思成现在有回家恐惧症，有时候回到回龙镇都不敢回龙福村。 “哈哈，你是局长啊，多大的官，乡亲们不找你找谁？”许进步大笑。 “不扯了，走吧请我吃饭去。‘”范思成站起来说，“难怪肚子这么饿，原来六点多了。” “看来今天你非得敲我一顿了。”许进步笑着和范思成下了楼，上了范思成的车。 “明天就开这车吧，开一号太扎眼。”上车后许进步说。 “哎呀，老许真是小气，本来嘛我还想着可以开一号车虚荣一下的，结果，不仅出力还要出力，车子磨损怎么补偿先说好。”范思成启动车子离开市委大院。 许进步指点范思成开到市委大院后面的一条小街上，找了家叫小饭馆的饭店坐下，点了几个小炒，要了几瓶啤酒，两人便吃将起来。 人就是那么怪，没去大酒店吃过的人，总以为里面的东西很好吃，但经常去大酒店吃饭的人却极盼望能吃一吃街边的小吃。因为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美味，只不过，大多数吃大酒店的人，放不下身段去吃街边小摊，所以很多人只是一直盼望，却一直吃不上。 许进步和范思成有很多共同点，吃就是其中一个共点，两人都不介吃什么，也不介意在哪儿吃，但是，一定得干净，而且，吃的东西一定要和付出的价钱相匹配。 “今年干的不错，希望明年能再接再励。”吃喝半饱后，许进步突然说道。 “明年估计不会那么风光了，招商方面，大概只有石井水电站这个项目像样的一点儿。”范思成说。 “城街楼计划还有很多子项目资金未到位，你不可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来吗？”许进步很是奇怪。 “一楼已完事了，天宫分公司成立后，应该马上开始天宫大厦的建造。一街，有了天宫的入驻，等于半条商业街已有了着落。一城，这个一城，其实就是房地产，房地产的项目应该不需要招商都会有人来投资，天宫分公司成立后，我估计可以带来一波投者。”范思成抚了一下他那光溜溜的下巴说，“天宫来了，还有两个水电站等等，都是明天开建的项目，虽然，投资到位后，已和招商局无关，但是很多事人家还是找我们协调的，所以，明年招商局的主要任务就是投资跟踪服务。” 哟！！ 不错啊，居然有这样的认识。许进步很是惊讶的看着了两眼范思成，觉得有不可思议，这小子进步神速啊，居然那么成熟了？ “嗯，说的不错，来了那么多投资，确实得消化一下，不然，极有可能贪多嚼不烂。”许进步点头说。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觉得，做好服务，做出口啤对以后招商很重要，所以……。”范思成想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感觉明年不会那么太平，总感觉明年会有事发生。” “为什么？”许进步奇怪得很。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吃饱了没？吃饱了回去，回去跟你说一些事，或者上车说吧。” “呵呵，小子够神秘的，走。”许进步买了单，和范思成离开了小饭馆。 上车后，许进步说：“兜兜风，游游车河吧。” “好，车上说最安全了。”范思成天天都检查他的车子，作派就跟一个特工一样样。 “他妈的，神神秘秘，你要说什么啊。”许进步笑道。 “我要说的肯定是机密，有人要搞陈市长，要搅城街楼……。”范思成沉声说道。 “啊！！真的？”许进步大吃一惊。 范思成放慢了车速，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将最近发生的事详细给许进步说了一遍。 章节目录 555：这趟活不好干 虽然头晚和许进步聊得很晚，但是次日范思成还是起了一个大早，要送老许回家，他还是很认真对待的，早餐都没吃就洗车检查车况。 八点一刻，范思成驾车载着许进步离开小区往穗城而去，一辆守在小区外的越野车也启动了车子。 这辆越野车已从小年第二天开始就一直跟着范思成，不过，每天换一号牌，如果不是特别留意，没人发觉得了。范思成本来是一个反跟踪高手，可惜这几天他实在太忙，根本没想到跟踪这词，所以，压根没留意到这辆车子。 越野车里有两男一女，两男一胖一瘦，胖子脸如弥勒，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他很安全，其实他一点都不安全，是江湖中有名的笑里藏刀，外号叫毒弥勒。那瘦子当然也不是无名之辈，道上称之为血麻杆。而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身材好得无法形容的女人，更是南方五省道上都有名的女杀手刺桃花。 刺桃花虽然是女的，但却是这三人组合中的头儿，毒弥勒阴险毒辣，血麻杆心狠手辣，但两人却不敢不听刺桃花的，因为他们阴险不及她，心狠不及她，武力不及她民，智计不及她，所以只能听好的。 这会儿刺桃花正在打电话。 “目标似乎要出远门，穗城方向。”刺桃花说。 “跟上，不管他去哪儿都跟上，直到你们得手为止。”电话那头是一把男中音，有些阴沉，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三人不是道上最牛逼的杀手组合么？怎么就一周时间还没把事办成，诶，你们到底行不行啊，后天就过春节了。” “更正一下，我们不是最牛逼的组合，而是最安全的组合。再牛逼的组合有什么用？把目标搞定了却将自己的信息留下，最后不仅自己被拿了，还把老板给坑了。”刺桃花淡淡的说道。 “是，是，行行，你们厉害，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不能好好过年。”电话那头的男中音说。 “这人是一个高手，无论是停车还是休息，都很本能的做防范，难道很大，我得加价。”刺桃花很直接的说道。 “诶，你们这样就不道义了吧，这种事还有中途加价的？”男中音很不爽。 “不加的话，他离开龙乡境内之后，我们不再继续了。”刺桃花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情绪。 “好，好，加，我加给你，每人多加一万可以了吧。”男中音道。 “每人加二万，保证他不能完好过春节。”刺桃花说。 “行，记住，我只要残，不要死。”男中音挂了电话。 要过年了，路上货运车辆已不多，但由穗城方向回来的客车非常多。而往穗城方几的车辆很少，路直车少，视野非常的好。越野车在在匀速前进，和范思成隔开三四个车位的样子。 “麻杆，目标是一个行家，视线好的地方，车子不要贴太近，被发现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刺桃花说。 “唉，这趟活不好干，对方是一个高手，每次动车都检查，想在车子上动手脚真的很难。”血麻杆说。 “我就不明白了，老板为什么非得只要轻残而不要重伤，不要买命。买命多好，他花的钱少我们干的活利索。”毒弥勒笑说。 毒弥勒这个外号绝对配这个胖子，这胖子就算杀人的时候，都是一副笑脸。 “你管别人那么多事干嘛？他出钱我们干活，他要什么样结果我们就交什么样结果，这才叫专业。”刺桃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你他们在谈论的是青茶多少钱一样。 “不好搞，查过了，目标是当过兵的，所在部队叫老虎团，一个非常有名的团，出的都是猛人。”毒弥勒说。 “总有机会的。”刺桃花非常自信。 “如果他们是去穗城的话，中途一定会吃饭休息，也许是我们的机会。”血麻杆说。 “不行，得等车上那大叔下了车。总之，非目标之外的人，我们秋毫不犯，这是原则。”刺桃花说。 “对，没钱收的活绝不干。”毒弥勒附和刺桃花。 “唉，我们又不是正义天使……。”血麻杆很无奈。 刺桃花不做声，这是他们三人之间永远无法共识的问题。在刺桃花看来，目标之外的人便是无辜的，她不会伤及他们分毫。 而血麻杆认为，只要阻挡他完成任务的人都是该死的，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无须废话，为了任务，杀多少人都没的谓。 毒弥勒的观点和刺桃花的原则相似，在他看来，没钱收的事，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的，所以，没钱收的人他是不碰的。 也就是因为刺桃花的原则，很多任务明明一天可完成的，总要拖好多天。毒弥勒和血麻杆对这一点都很大意见，但是他们又无法离开刺桃花。因为，离开了刺桃花他们根本接不到“生意”。 大多数找他们的顾主，都是不愿意把事搞大的，为了任伤随便伤人杀人的杀手，谁敢请啊。 中午十一点三十，终于到了穗城白云区。 “我们家就在前面梅花小区，进去喝杯水吧，辛苦了一路。”许进步说。 “不了，等下次有机会吧。”范思成笑说。 国人的礼仪有很多种，也千变万化，邀请到家里坐坐，也是一礼仪的一种。但是，很多情况下，这种邀请真的只是礼仪而已，并不是真的邀请。 范思成又不傻，当然不会当真了。 就算是真的，这种时候，他也不可能真的到许进步的家里。一来自己并没带年礼，二来这个时候谁有空招呼他这个外人？ “好吧，那你在小区门口放下我吧。”许进步说。 “我觉得还是进去到楼下放下你吧，尾厢有些土产，你一把年纪了，应该提不动。”范思成笑说。 “我正值壮年好不好……。” 范思成的车子进了梅花小区，半小时后，又从梅花小区出来。 过了白云广场，范思成转进一条横街，他饿了，找地方吃饭，休息一会儿再往回走。 “跟上，这里车多路况复杂，贴近一点，别跟丢了，我觉得机会来了，这小子在路上没休息，我估计他会休息几小时才回去。”刺桃花说。 “嘿嘿，夜路啊，夜路难行。”毒弥勒嘿嘿奸笑不已。 章节目录 556：定制式脑力活 刺桃花果然猜对了，范思成进入横街，找了一个饭馆吃过午饭，在街上转了一会儿，找了一个小旅馆开了个钟点房午休。 “靠，这混蛋居然那么抠，竟然住这样的破烂店子。”开车的血麻杆见状骂了一句。 “你就是一条蠢狗，这不正好我们下手吗？他要是去住五星级，我们连车子都不好接近吧。”毒弥勒说。 “据资料所说，这个人为官还可以的，很清廉，没贪污的官，哪有钱住五星酒店啊。”刺桃花说。 “好官啊，竟然不贪钱。”毒弥勒点头说。 “扯蛋吧，他不贪钱能置办那么好的行头？那套衣服得数千，他哪来钱。”血麻杆摇头说。 “听说他有几个有钱女朋友。”刺桃花谈然道。 “哦，还是一个坏官，生活作风有问题，品行不行。”毒弥勒说。 “不能这样衡量是好官还是坏官。”刺桃花往后靠了靠身子说，“我个人认为，能真正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官，他便是好官。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那根本不算个事，有两三个女朋友，并不代表他就是坏人啊，偏激一点说，他不优秀，那些女人能喜欢他吗？”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说我们现在该怎样做吧， 先进停车场？桃花，时间无多了，要是车子不好下手，晚上直接在路上将他拦下揍一顿得了。”血麻杆有点儿烦，跟了几天还没得手，这单“生意”拖太久了。 “不能用揍的，这是老板要求，必须用事故的形式达到目的，当然，不一定得是交通事故，其它意外事件也可以的。”刺桃范说。 “艹，真麻烦。”血麻杆骂道。 “麻烦点怕什么，人家钱给的到位。”笑弥勒说。 “对，早上又加了六万，这单‘生意’虽然时间用的多一点，但是还是蛮值的。”刺桃花看了一眼血麻杆的后脑勺说，“麻杆，取命简单，但风险太大，我最喜欢这种定制式的单子，风险少，钱多。” 别的杀手，都是死比伤要的钱多。但这个嬲字组合却是相反的，对他们来说，杀人太简单了，所以，收费最低。而定制式的伤人，他们要价最高。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认为，定制式伤人是脑力活，而杀人是体力活。 脑力活比体力活要价高，这符合现在的薪酬规则。 “桃花，费话了这么久还没说到底怎么办。”毒弥勒插嘴说。 “进停车场，有机会就现在下手，但得精心设计一下，市区内行车缓慢，就算出事也未必能让他有事，要设计好离开市区才出事。”刺桃花说。 “这事就看胖子的手艺了，我可干不来，如果我干的话，直接开辆大车撞他完事。”血麻杆喜欢简单直接的活，不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这里的路一天到晚都塞，真的很难计算。”毒弥勒挠了挠头说。 “实在难，就等路上再动手吧，那小子来的时候不是在路上休息吗，回去估计他也会休息一会。”刺桃花说。 “万一他不休息呢？胖子，机会难得先去把活干了再说，万一他运气好，在市区慢行就触发了，那回头再找机会，不是还有几十小时才过年嘛。”血麻杆已按捺不住了，六天了，跟了六天，他烦燥得很。 血麻杆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万一那混蛋中途不休息，那么他们又得回到龙乡才有机会了，还有一天多时间就要过年了，如果过年还不能完成任务的话，他们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信誉就全丢光了。 “好，弥勒，干吧。”刺桃花想了一下说。 现在是一个机会，如果不成功，还有时间再补枪。万一这小子路上不休息，那就得回龙乡做最后一搏了，那样失败了的话，就没有时间补枪了。 毒弥勒点点头，指了指停车场的角落，让麻杆把车停好，拿起背包就要下车。 “等等，大城市很多地方已装有监控录像，先观察一下这个停车场有没。”刺桃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没有，我观察过了，胖子快点，我帮你望风。”血麻杆停了车，推开车门说。 “好吧，去吧，我接应你们。”刺桃花上前坐在驾驶位置上。 毒弥勒原本是汽车设计师，对汽车等机械非常熟悉，走上江湖路后，偷车是他最拿手的活，不管是国产车还是进口车，不管多先进的防盗系统，他都可以轻松搞定。在没认识刺桃花前，他就专门靠偷车过日子，没钱了便偷一辆，去到哪偷到哪。 认识刺桃花后，迷恋她的美貌，便甘心跟着她干，任由他指挥了，默默的当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舔狗，江湖舔狗。 有人说，坐牢的都是聪明人，特别是那些二进宫三进宫的惯犯，他们的智力都不低。事实上，道上讨生活的人智力都不低，只不过，他们的人生观与常人不一样而已。 这个三人组合，更可以算得上高级知识份子。毒弥勒是设计师，血麻杆也不差，曾经是大学教授。而刺桃花就更牛逼了，曾是一个程序开发员。 走上这条路，自然是各有各的理由和原因的。过去，江湖中人都不喜欢提，大家都喜欢没过去。 明天，对于他们来说，也几乎是没有的，所以，现在对他们来说是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 而现在，刺桃花在停车场出口等着两个拍档完事归来。 毒弥勒没让她失望，二十五分他就回来了，比计划提前了五分钟。 “走吧，完事了。”毒弥勒上车后说。 “顺利？” “顺利，跟你说过了，最简单的就是岛国系车子了，比开自家后门还要简单。” “呵呵，我听说这小子很讨厌鬼子的，怎么开岛国车了。” “你管人家，停傍边这饭店门口呆着吧，等那混蛋下来。” “我们还要等他吗？” “必须看到结果拍照拿余款啊。” 刺桃花将车子停在旅店旁边的小食店门口，静静的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静静的等待范思成下楼出发。 范思成确实累了，本来只想休息两三小时的，没想到一直睡到傍晚五点多才醒来。 他洗潄下楼，在旁边的小食店吃了一个快餐，然后精神抖擞的驾车上路，一点儿都没发觉车子有什么不妥。 这次，他竟然忘了检查车子。 章节目录 557：刹车失灵了 穗城的路有两大特点，一是非常堵，二是非常绕且路牌指示非常不清晰，第一次入城的外地司机，百分之一百要走错路。 可能因为要过年了没什么车上路，今晚路常居然非常顺畅，但即使如此，第一次驾车到穗城的范思成频频走错路，本来三四十分钟就可以出城或上高速的路，他硬是开了一个多少小时才出了城。 范思成绕了半天才出了城，可把后面刺桃花他们绕晕了，开始还以为被发现了，绕了半天才知道前面那位一直在走错路。 “他妈的，想不到这混蛋那么笨的，三四十分钟的路，他居然绕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被绕得头都晕了的毒弥勒看着到终于出城了，呼了一口浊气骂道。 “呵呵，这跟聪明或笨没关系，第一来穗城的人，十个有十一个迷路，其中一个得绕两次，他能不重复绕一次出来，不错了。”刺桃花说。 “桃花，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白脸了啊，怎么总是帮着他说话呢。”毒弥勒很不爽的说道。 “呵呵，你脑子有问题，他是我们的目标，我们要将他弄残了赚钱过年，你说我能喜欢上他么。”刺桃花笑了笑说，“你是动了什么地方，应该快出事了吧。” “转向系统，刹车系统都动了。这次用的方法不是用时间来实现的，是按照速度和制动力来实现的。车速达到六十以上，制动力达到急刹的力度，车子就失控。”毒弥勒说。 “胖子，发果他一直不急刹，那同不是一直不会发生事故？”血麻杆说。 “我还是希望他有急刹的动作，不然他会更麻烦，因为车速达到六十以上后，方向机油便开始渗漏，等漏到一定程度，方向机就失灵了。”毒弥勒的笑意很浓，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的样子。 “肯定会出事是不是？但愿不要在高速上撞车，那样极有可以会超出轻残的程度。”刺桃花说。 “唉，那就看他的运气了。”毒弥勒叹了一口气说。 范思成本来是打算上高速跑一段的，但是绕了半天没找到入口，干脆就不走高速了。国道上的车不多，都是一级路，车速也慢不了多少，正好可以欣赏一下沿路的夜景。 从穗城回龙乡，要经过两个地级市，数个县区如要白天，还是有不少风光可以欣赏的，但大晚上的，除了经过市区的时候可以看看灯光之外，其实路上很寂寞的。不过，范思成今天却喜欢这种孤独。 打开车载音响，轻柔而歌声打破了车内的安静。雪白的灯光照在公路两旁刷了白灰的公路树上，远远的看去，公路就如一条无穷无尽的遂道。人，灵魂，车子，公路，黑夜溶在一起，这一刻，范思成有点魂游物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车子，自己就是公路，自己就是那无尽的遂道，自己就是那孤寂的黑夜。 当人剑合一的时候，剑法将天下无双，当人车合一的时候，车技便无双。范思成的车技本来就好，现在人车合一，更如行动流水一般，虽然走的是国道，常常要会车切线并线超车避车，但他竟在完全可以不用刹车，完全用油门控制了车速。 “他妈的，这家伙居然开的那么快呢？把国道当高速开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毒弥勒见范思成的车速越来越快，不由得骂道。 “他的车技本来就好，现在估计他已沉浸在驾驶乐趣中，人车合一，开起车来自然如行云流水，无切线并线还是避让都完全不需要刹车，直接用油门就控制了车速，很厉害。”刺桃花说。 “我算过了，到九盘岭他就要见血了，祈祷他不会翻到山脚下吧。”在后排闭目养神的血麻杆突然说。 “我觉得不需要到九盘岭，应该在小鼎山就得见真章。”毒弥勒说。 小鼎山在端城往西十公里，而九盘岭在石城往西二十公里。现在范思成才走到穗城往西五十公里淼城，离小鼎山还有数十公里。 寒冬，深夜，一路往西。 虽然是国道，车速却一点儿都不慢，沉浸在夜驾乐趣中的范思成，不知不觉的就过了端城，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小鼎山路段。 小鼎山是从穗城往龙乡两百多公里路程中，经过的第一座山，一路上虽然有不少山，但是路一直从山脚经过。 小鼎山就在江边，江上有雾，山上也有雾。路盘山而上，车子开始爬山，雾很浓，路窄弯多，视线不远，范思成减了车速，点了支烟提起精神驾驶，这种路况是很容易出事故的，他车技再好也不敢大意。 车速虽然减了，但车子还是如行云流水般在弯曲的山路上绕行，范思成虽然提高了警觉，但并不紧张，对他来说，危险十倍的路况他都经历过。 但在他后面那辆越野车里的赖桃花，这会儿竟然有点儿紧张。 “见鬼了，我的情绪突然很不好。”刺桃花不敢说自己紧张，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这样的活她接过不少，但她从来没紧张过，今天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呵呵，紧张了？”血麻杆说。 “不可能吧，这种活桃花干过无数次了。”毒弥勒说。 “关心则乱听说过了么？桃花，你要记住，那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不要被那些无谓的事干扰。”血麻杆冷冷的说道。 “就你废话多，情绪不好通常和第六感有关，我担心的是弥勒这次会失。”刺桃花说。 “放心，很快就见真章了，现在他已到了山顶，下山的时候，就是我们完成任务的时候。”毒弥勒突然信心十足，他从来都没失过手，他相信范思成马上就要出事了。 有多少上坡，就有多少下坡，范思成很轻松的就到了山顶，比起九盘岭，小鼎山还真的不算什么。 下山的弯没那么多，这一边的山崖也没那么高，范思成放松了很多，本来想放空让车子自由滑行的，想了想，还是挂着档下山更安全。 一个弯过去，两个弯过去了，车速越为越快，范思成很享受高速过弯的感觉。 第三个弯，是小鼎山西面下坡最小最陡的一个弯，范思成看了眼米表，速度竟然一百二十，高了，有些高了，这车的性能不是那么好，这个速度肯定过不了这个弯。 减速，减速再减速，咦…什么事？怎么刹车踏完全不受力了？他妈的，什么回事？这是什么回事，不会吧，王八蛋，这个时候刹车失灵了？ 刹车失灵了，范思成大惊，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用力打着方向，车子在向心力和离心力的作用下，方向非常的紧，范思成用尽力气，总算稳住了方向，车子擦着路边的护栏过了弯。 他妈的王八蛋！！刚过了弯，范思成却惊叫起来，全身瞬间被汗水湿透，因为前面二十多米处，一辆大货车横在路中央。。 章节目录 558：断片了 虽然转过弯来后，路面的坡度已大大减小，基本上和平地差不多，但是车子的速度并不能马上减下来，没了制动能力的车飞速冲向横在路中的货车，范思成拼命按喇叭，而货车旁有两人在拼拿摆手，大声叫喊让他停车。 你他妈的，你们是不是傻的啊，能停车老子不懂得停吗？范思成在车里声嘶竭的大骂。 不成了，必须采取措施，否则肯定得钻进那货车的底盘下。 怎么办？路面本来不宽，被这么长的货车横在中间，两边已根本不可以通过。 右边是深谷，左边是山体，前行已无法通过，车子已不受控，怎么办啊，进退无路了。老子怎么就那么霉，老子就要这样死了？不成，绝对不成。 幸运的是，范思成发现方向居然恢复了正常。 赌吧，只能赌一把了。 范思成不赌钱，但这会儿他得赌命了。 左边隔着三四十公分的排水沟便是山体，范思成要赌的就是，左方向，直接撞向山体。 他觉得自己还不算倒霉到底，因为差不多要到那货车横停的位置那段山体不是直的，是一段有坡的山体，车子带一个夹角撞去，按照正常的物理运动，车子应该会侧番过来，然后四脚朝天滑行，直至横着撞上货车的前轮位置停下……。 正所谓说时迟那时快，几十米距离，眨眼即倒，范思成闭着眼将方向往左一拉，车子带着啸声撞向左边的山坡。 砰！！ 嗡！！ 嘭！！ 吱嘎…砰！！ 车子如范思成计算的一样，前防撞板的左边先撞向山坡，变形，然后跳起，左前轮再落在山坡上，车了随着惯性，?辆车侧附在七八十度的山坡上再也无法往上爬，但惯性未竭，在重力和惯性作用下，车子砰的一声翻落路面，然后缓滑靠在货车的前轮停下。 虽然范思成有心理准备，将做了规避，但还是在车子侧翻的时候晕了过去。 范思成驾的那辆车子四脚朝天的靠在货车停下来时，刺桃花他们的车子也到了。 三人傻眼了，千算万算，他们压根没想过，会在这个地方坏了一辆货车的。 “他妈的，王八蛋，你们这是谋杀，车子抛锚占道为什么不到山顶放三角标……。”刺桃花竟然跳下车发了疯似的去打傻了眼的货车司机。 “报警啊，救人呀……。”毒弥勒也下了车冲发呆的货车司机大叫。 毒弥勒所以要救人，是担心范思成死了。如果范思成因此死了，就是他们任务失败，不仅余款收不到，而且他们的江湖信誉会因此丢光了。 老板的要求是中重伤，轻残，他们却目标给弄死了，以后谁还会找他们？ 而刺桃花所以那么激动，毒弥勒和血麻杆都以为她跟他们一样的心思，担心目标死了他们会丢光了信誉，但刺桃花却知道，她那么激动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江湖信誉丢了。 范思成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上午。 他睁眼看到四面白墙，不由得一阵愕然，这是哪里啊，挣扎着要起来，却是一阵透心剧痛，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这是什么回事啊，他有些断片，一时竟然记不起昨晚的事了。 “来人，来人啊。”范思成放声大喊。 嗯，脑子没坏，发声系统没坏，不过因为大叫太用力了，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先生你醒了啊，请别乱动，小心伤口。”进来一护士。 “这是哪里？”范思成说。 “这里是端城中心医院。”护士一边记录他的血压心跳等数据一边说。 “端城中心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范思成晃了晃头说。 “你记不起来了？”护士停下手上的工作，很惊讶的看着他说。 “我…我不记得了……。”范思成发现问是严重了，他竟然记不得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那你记得你是谁不？你记得昨天你去了哪里不？”护士一边问他一边按下床头的呼叫键。 “我知道我是谁啊，不是，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啊，我是龙乡市招商局局长，我不是傻子，快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范思成开始慌了，他妈的，自己怎么就满身是伤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门外一阵脚步声，进来两个医生。 “主任，他醒了，不过好像失忆了，哦，不对，好像断片了，他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护士向医生汇报。 “先生，你记得你最近做的是什么事吗？”医生看了看床头的记录卡说。 “我记得腊月二十七日我到了穗城…现在是什么日子了？”范思成的心没那么慌了，还记得送老许的事，他觉得自己只是断片了一小部份而已。 “嗯，情况不算坏。先生，现在是二十八日上午了。你别担心，应该是暂时性的选择性失忆，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断片吧，你休息一下吧，等你的脑震荡恢复了，应该就可以记起来了。现在你的感觉怎样？头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医生说。 “头好像很胀的样子，我听你们说话感觉声音从很远飘来，和看到你们的位置不符。还有…我…我饿了……。”范思成感觉非常饿，还有就是他想上厕所。 “哈哈，知道饿就是好事。你觉得头胀，感觉我们的声音和位置不配，是因为脑震荡还没恢复，你放心，治疗后会恢复的。”医生笑了笑说，“原因是，你昨晚在小鼎山事故的时候头受撞击了……。” 医生说了几句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给他送来了一碗瘦肉粥。 “你…你是谁？”范思成很是惊讶，他不相信这里的护工会这么漂亮。 “我叫桃花，发生交通事故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是我报的警。”刺桃花微笑说。 “哦，谢谢啊。”范思成很真诚的致谢，又说，“帮我看看我的手机在哪，我要打电话。” “交警帮你打过了，已通知你的女朋友。”刺桃花一边说一边在床头的柜子里帮他拿手机。 范思成翻了一下已拨电话记录，最近的拨打号码是戴乐婷的号吗，他记得昨天到穗城后给戴乐婷打过电话，交警应该是翻记录翻到这个号码重拨了吧。 但是，昨晚到现在已半天时间，她怎么还没到呢？ 章节目录 559：怀疑被动了手脚 范思成想了一下，重拨戴乐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范思成问她到哪了，戴乐婷说已在路上。昨晚到现在，竟然还在路上，范思成心里一阵难过。然后说自己没事了，让她不用过来，明天他就可以回去了。 范思成知道，她压根就还没出发，所以，告诉她不用来了。 不过，午饭后，戴乐婷还是来了。 下午，来的除了戴乐婷还有陈新才，傍晚的时候，韦向男，卓飞燕，陈美玲等人先后来了。陈新才很奇怪，怎么来的人除了自己，全是女的啊。 晚上的时，终于有男的来了，而且来的人不少，李永雄、卓大海、苏昌荣等商圈的朋友全都来了，病房里一下塞满了，走道上还站了一堆人。 范思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很是感动。 “喂，我刚才了解过了，你小子牛逼啊，开车也可以玩后空翻啊。”李永雄没心没肺的笑说。 “我觉得他最牛逼的之处在于，这样撞这样翻他居然伤的并不重，只断了一根肋骨，手骨只是暴裂并没断，真是牛逼。”卓大海笑说。 “我就觉得这小子的失亿是装的，开车开成这样，丢人啊，还是个什么占兵，吹牛说在部队里开车多牛，这脸丢的太大，所以他假装失忆了。”李永雄继续奚落范思成。 范思成看着一群围在病房里的朋友在傻笑，戴乐婷给他带来的不快，瞬间被这群朋友的情义替代。 “李老板，外面那个桃花帮我垫了医药费，你帮我先还她，回头我再给你。”范思成看着李永雄说。 “凭什么是我啊，你为什么不叫苏总，为什么不叫卓总，这群人中卓总最多钱，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办啊。”李永雄拉着脸说。 “因为他年纪比你大啊，最主要的是，因为大家的嘴没你贱啊，贱人肯定要多干的活的。”范思成眯眼笑说。 “你…你…哼，活该你失忆的，最好是全部失忆。”李永雄指着范思成骂道，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一边骂，他却一边往外走，找桃花去了。 李永雄当然找不到刺桃花，戴乐婷到的时候她就走了。她也不是走，她还在医院门外候着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为了任务将最后的结果告诉买家吧。 休息一天后，范思成的断片终于接上了，虽然细节不记得了，但他已记起是怎样出事的。 “婷婷，李永雄还在这里吗？”腊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那天的早上，范思成问戴乐婷。 “人家和你什么关系？昨天陪你一天了还不够啊。”戴乐婷自昨天来了就没给过笑脸，范思成真怀念她以前的温柔。 看这个样子，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快就要断了。 “说的也是，他们能来已是难能可贵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你去帮我办转院吧，回龙乡。” 过年了，总不能让戴乐婷陪自己在医院里过年，也许她就是因为这样不高兴的。 范思成明知道她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但是他依然帮她找借口，希望她只是因为大过年的要在医院里陪他而不高兴，而不是因为其他。 正如李永雄卓大海说的，范思成还真是很牛逼的，车子都翻了，他竟然没内伤，脑震荡引起的断片竟然也一天就恢复过来了。骨头的伤要慢慢养，但并不影响转院，所以院方同意了范思成的要求。 除夕下午，范思成回到龙乡，入住中心医院，莫小强亲自带领医师帮他重新检查，并用上最好的药。 “婷婷，你回家吧，大过的年在这里不吉利。”范思成说。 “那我真的回去了啊。”戴乐婷说。 “回吧。” “但你怎么办？” “我叫了我哥，他晚上会出来，你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我走了。” 戴乐婷走的很干脆，范思成一阵难过失神，他感觉，这段感情大概快走到尽头了。 不过，范思成还是很牛逼的，这个女人刚走，另一个女人却进来了。 “感觉怎样？”进来的韦向男手上提着一只汤壶。 “好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范思成苦笑道。 “开什么玩笑，断了的肋骨哪有那么快就好。”韦向男说。 “你为什么不回家过年？”范思成说。 “开什么玩笑，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回去么？”韦向男大言不惭，好像和范思成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诶，我伤成这样关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吧。”他其实不知道怎样对这个女人，如果她像梁好那样，仅仅只是为了需要倒也罢，但是她明显不是那样的。 “你是我男人，怎么就不关我事了？”她果然和梁好不一样，她已将他当成自己的男人。 范思成一阵头痛，感觉又要失忆了。 幸好，手机响了，来电是许进步。 “老许过年好，几小时后就是新年了，等会估计你的电话打不进去了，提前给你拜年哦。”范思成接起电话嘻笑道。 “什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端城我是有熟人的。”许进步很是生气的样子。 “呵呵，熟人不熟人还不是一样？现在没事了，我都已回龙乡了。”范思成笑说。 “混蛋。”许进步大概不知怎么表达，只好骂混蛋了。 “老许，你在端城的熟人是什么人？条子方面有认识的吗？”范思成突然想起什么车子的事，他得查个明白。 “公安系没认识的，但端城的市长和我是党校同学，怎么了？事故处理上有问题？”许进步说。 “市长啊，嗯，不错。是这样，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刹车突然失灵了，而且，当时方向也短暂失灵，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帮我仔仔细细的检查鉴定一下车子？”记忆恢复后，他始终觉得事情发生得太跷蹊。 “你怀疑有人动了手脚？我下车后，你没直接回去吗？中途停车了？”许进步的思维也是非常快的。 “从你那出来后，我在附近吃了午饭，然后在旅店休息了几小时。”他很是懊恼，次次出车都检查，怎么当时就不检查了。 事实上，他检查也没用，毒弥勒动的手脚，除非用仪器，仅仅用眼睛这样检查根本是找不到问题的。 不过，他的脑子还是不一般的，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是那会儿被人动了手脚。 章节目录 560：你帮我查查 许进步答应了请端城那边彻底检查车子，又问清楚了范思成曾住过的小旅馆，要找从去现场走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监控没普及，要找线索，走访是最有效的手段。 晚上，大年夜，范思成把李永雄请到医院里。 “他妈的，认识你这混蛋真的很衰的，大年夜的，你竟然把我叫到这地方来，真是衰啊。”李永雄还没进门就开骂。 “艹，李永雄是什么人？是一个超时代的，有着非常人思想的人，如果早生些年代，可以成长为伟人的人，竟然也对医院忌讳。”范思成靠在床头，啃着鸡腿说。 病房是贵宾病房，有桌子几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这都是范思明拿来的，照他的说，是家里给准备的，他跟家里说思成要值班回不来吃年饭，范声威就给他准备好饭菜带过来。 “少跟我废话，找我来到底什么事儿，我对这里忌讳得很，医院可是怨气阴气最盛的地方。”李永雄说。 “看，叫你来也没待薄你吧，这么多菜，还有好酒，这可是某台。”范思成让范思明倒酒。 “他妈的，真有你的，把医院当酒店了。”李永雄无语。 “看看这时原设施，比酒店差哪了？妈的，若不是和莫小强有点交情，还真不知道准备好给领导们住的病房是这个样子的。”范思成挥舞着手中的鸡骨头说。 “我说你小子不怕死啊，伤还没好就大吃大喝，这酒，这鸡肉全都是发物啊，小心伤口出问题。”李永雄指着桌子上的酒菜说。 “别废话，这点伤算毛，在部队，再重的伤也不担误喝酒。哥，给李总满上，哦，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哥，这是李老板，在市里横着走的那种，以后你来市里有人欺负你，就报他的名。”范思成给范思明和李永雄相互介绍了一下。 李永雄虽然已吃过，但是也不好却范思成的意，坐下和兄弟俩碰了三杯。 “到底啥事儿？你不会就是叫我来陪你吃饭吧？”李永雄说。 “那天晚上的事故，我觉得是人为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范思成放下酒杯说。 “人为的？怎么说？”李永雄神色疑重。 范思成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李永雄越听眉头越皱。范思成开的那辆车子的车况他是清楚的，这小子把它当宝一样，保养得非常好不算，还经常做检测，车况那么好的车子，如非有人动了手脚，不可能突然就刹车故障，方向故障的。 “有人要你的命？”李永雄沉声说。 “不知道，虽然也得罪了几个人，但不至于要我的命吧？”范思成摇头说。 “人心难测，又或许，你动了别人的根本利益而不自知呢？想想看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触碰到谁的利益了。”李永雄沉吟说。 “最近没触碰谁的利益啊，倾城的事，李燕青的事，都解决了。既然对方愿意将人推出来结案，他们应该不会回头找我要命吧/”范思成相信那个幕后不会那么蠢。 “倾城？李燕青？到底又是什么回事嘛。”李永雄很八卦。 范思成想了一下，又将倾城会所被死老鼠袭扰及李燕清新车被纵火的始末对李永雄说了一遍，要他去查黑手，告诉他越多内容，他就越容易查。 不过，这两个案子背后双方心知肚明的妥协必须保密，所以说完后范思成多说了一句，如果这些事从他的嘴里漏出去的话，小心狗命。 “范思成，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你以为谁都能像这样在我这里打探到消息？我告诉你，有些人，有些消息，就算有钱，我也不会卖的。”李永雄瞪眼道。 “行行，我相信你，但愿你能管好自己的嘴，干好要干的事。”范思成摆了摆手说，“回吧，回吧，大过年的，去找两三个女人守年吧。” “艹，你真是要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啊，老子不喜欢和女人守年，我喜欢在这里和你吹牛行不行？”李永雄笑骂。 “不用，我是病号，我要休息了。你如果真的没和女人那个的话，把我哥带去走走吧。”范思成转头对范思明说，“哥，你跟李老板出去走走吧，然后回家吧。” “我哪放心你……。”范思明也不愿意呆在医院里跨年，但是范思成是兄弟，他肯定不敢表现出来。 “行了行了，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你回吧，不然两老又多想了。”范思成挥手赶人。 范思成可不是吹牛的，他的身体素质真的好到吓坏人，爆裂的手骨，几天后便不再疼痛，拍片检查后，居然好了。而断了的肋骨，已开始愈合。当然，毕竟是骨头断了，就算身体素质再好，痊愈还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三四天后这小子就不用再卧床了，在医院里呆了一周，他便待不住了，天天吵着要出院，但是许进步派了人看着他，让他无可奈何。 “我告诉你，今天元宵节你们不让我回家过就算了，但明天是天宫龙乡分公司开张的日子，无论如何我是要参加的，所以，明天早上你务必过来接我出院，否则我开了你。”元宵节晚上，范大局长打电话给陈新才，大发雷霆。 “领导，你别生气好吗，这样对身体康复不利。”陈新才小心翼翼的劝道。 他也难啊，顶头上司非得要明天出院，而市里一把手又下了命令不许他那么早出院，这到底听谁的啊。 “别废话，你明天来还是不来？”范思成恶狠狠的道。 陈新才想了三秒，非常肯定的说：“来，一定来，明天一定接你出院。” “哈哈，好，这样才是好兄弟嘛。”范思成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元宵后的第一天，便是天宫集团龙乡分公司开张的日子，剪彩之类的事，自然是领导们出风头的时间，范思成当然是没份的，就算天宫请他，他也不敢在许进步面前出现，他可是避过许进步派的人偷偷溜出来的。 不过，剪彩可以不去，但晚宴必须去，喜是必须道的。天宫是他引入的，公司开张他怎么可能不去给老板道喜呢？ 章节目录 561：张天标 天宫的开张晚宴搞的很大，全市有名望的人及市委市府各部门都请了，真可谓哄动全城震动全市。 范思成没去天宫分公司，早早就到了龙乡楼找了一个包厢泡了一壶龙山清明茶等卫蓉。 “听说你受伤了？”卫蓉来了，进门就问范思成受伤的事。 “哪个长舌妇告诉你的啊。”范思成笑说。 “切，体制内的事，对于圈外人来说很神秘，但是在圈内，什么事能藏得过三天？”卫蓉不以为然。 “呵呵，夸张。”范思成知道她说的不假，但那只是一些并非真正的机密，真正机密的事，绝对不可能泄漏的。 “不说那些，说说我们的事，我承诺的现在已基本完成了，你承诺的呢？”卫蓉张开手掌说。 “你怎么见面就伸手呢，这可不好，别人看到了会以为我们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范思成笑眯眯的说道。 “你不是食言自肥的人吧。”卫蓉并不理会范思成的玩笑话。 范思成当然不会食言，当初若没有卫蓉，天宫入驻龙乡的事肯定被宫又廷那王八蛋给否了。幸好， 这女人棋高一着，竟然找到张天标来制衡他。 天宫现在分公司都开了，资金已到位好几个亿。但是范思成答应给卫蓉的，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 “你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不过，等过几天我的身子好一点，就开始与四通达谈水电站的事，只要水电站落实了，就是给你找了一个金饭碗，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啊。”范思成笑说。 “哼，那是我应得的，想我谢你？做点让我觉得值得谢的事吧。”卫蓉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什么事才是值得你谢的啊，还有，你的谢，是用钱呢还是用……。”范思成的目光故意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范思成，你是不是想找打？”卫蓉红着脸骂道。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卫蓉的手机响了。 接电话嗯哼几句后，卫蓉说她要下去了，问范思成要不要去认识一下张天标。 张天标，宫天旨的义子，天宫龙乡分公司的话事人，他当然是要去认识一下的。 “等等，还有一件事你想想怎么办。”范思成拉住要走的卫蓉说，“答应给你的水电站股份，我是真金白银的拿钱入股的。但现在有一个问题，这笔钱怎样落到你的头上？直接打给你到时候你拿钱去入股？但这样很冒险，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们都很麻烦。” 卫蓉很意外，他没想过范思成会这样操作的，她还以为范思成会直接跟水电站的投资商要一点股份过来挂在她的名下呢。 “你怎么整的那么麻烦？你不能直接跟投资者要一点股份过来不得了？他不敢不给吧。”卫蓉说。 “看你说的，你当政|府是黑涩会啊，大刀一扬就跟别人要股份，如果我们跟天宫要，天宫能给吗？既然是商业投资，我们就得按商业的规则去运作，绝能不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操作。”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呵呵，还挺认真的，想想吧，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卫蓉一时真想不到好办法。 两人下了楼，来到可以筵开百席的汇龙厅。 汇龙厅说是可以筵开百席那肯定是夸张说法，不过，这一栋五层的餐饮楼可以筵开百席却一点不假，每年市里的重大宴会都是在这里举办，别说一百桌，就是二百桌也有地方摆下。 汇龙厅是主厅，招待的自然是有级别身份的人，这会儿，桌子已摆好，参加宴会的人已出续到来。其它宴会厅的位置是随便坐的，但这个厅子里的位置却是都有安排的，桌子上有宾客的名字，这会儿迎宾正在给那些有身份的人带位。 范思成踏入厅子的第一眼就看到梁好，她正和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小讲台旁边谈笑风生，一张俏脸灿若桃花，两只凤眼媚如秋月，不时举起纤纤细指掩嘴娇笑。 靠，这女人在干什么？勾搭男人吗？ “姐，那长得贼眉鼠眼就是张天标吧。”范思成竟然醋海翻浪，把潇洒而帅气的张天标说成贼眉鼠眼。 嗤！卫蓉忍不住笑出声来。 侧头对他说：“好酸啊，掉醋缸里了？那个女人和你有一腿啊。” “我是担心我们市里的长胸不长脑的女人被别人骗了。”范思成悻悻的道。 “哼，明明有一腿还不承认。我跟你说啊，张天标这个人城府得很，并不是表面那么阳光，以后跟他打交道小心点。”卫营想了一下再次侧头小声对范思成说。 “哼，他要是安份守纪的在来这里投资做生意赚钱也就罢了，要是敢为非作歹，搞风搞雨的话，我保证他竖着来，横着回去。”虽然和梁好最近已渐渐疏离，两人也从来没说过要对方怎样，但毕竟是有过关系的，范思成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心里就不爽。 “真的啊，你那么牛啊，敢不敢现在让他滚蛋？”卫蓉一边说一边向他们走去。 范思成没吱声，默默跟在后面。 梁好其实早就看到范思成进来了，只是她舍不得和张天标停止聊天，所以范思成走近了她才装作刚刚看到他，装成很惊喜的样子给张天标介绍。 “范局长，你才来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天宫分公司总经理张先生。”梁好又对张天标说，“张总，这位是我们市招商局的范思成局长，龙乡市所以能和天宫合作，都是范局长的功劳。” 范思成微笑着伸出手，一边说：“恭喜恭喜，恭喜天宫龙乡分公司开张大吉，祝张总大展宏图，生意兴隆。” “哈哈，也祝范先生步步高升，官运亨通。”张天标伸手和范思成握在一起说。 “原来两个男人最好的交流是互捧，但是你们不觉得这很虚伪吗？”卫蓉笑说。 “哈哈，怎么虚伪了？我确实是真心祝范先生步步高升的，他升得越高，我们分公司不是越有地位吗？”张天标又对梁好说，“梁主任，看，我介绍慢一点，我们的大秘书就不高兴了。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宫集团总裁第一秘书卫小姐…龙乡市宣传部办公室主任梁好小姐，你们两个都是美貌与内函并重的女强人，好好亲近亲近。” 章节目录 562：出院 梁好看着范思成笑了笑，脸上微微一红，有些许尴尬，她没想到会和张天标聊得最兴高采烈的时候范思成来了。 虽然她和范思成说得很明白，她不需要他负责什么，他也不能阻止她什么。但是，两人还没说清楚的时候自己对另一个男人起心被他遇到，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张天标无论是样貌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是一个出色的男人，她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种喜欢，她感觉有别于对范思成的喜欢，或许真的有一见钟情吧。 四人寒暄几句，有人找张天标和卫蓉，他们告罪一声离开了，梁好看了一眼范思成，很想告诉他，他们结束了，但是话到嘴边又有点舍不得。 她有些贪心，更多的是担心，他希望找到了另一种感觉的人再和范思成分开，她担心现在说结束了，张天标又没结果，那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我…我和他只是…是闲聊……。”梁好搞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和他说这样的话。 “呵呵，我知道呀。”范思成觉得自己这笑声和说话的内容都不是内心真实想法。 梁好当然听出了范思成的这话的虚假和这笑声的意思，她看着范思成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重要吗？”范思成竟然莫名的生气走开。 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生气，两人本来就只是为了身体的需要，虽然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但总让他有一种不道德感，很多时候都想终止这种关系，但当梁好向别的男人示好时，他又莫名其妙的生气。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范思成肯定也不例外，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难过了。 天宫集团龙乡分公司成立第一天龙乡就家喻户晓了，而印在范思成脑中的，是张天标那张得意、自信、骄傲的脸。 喧哗过后，一切恢复平静，过了元宵，新年便算彻底的过完了，人们从身到心都从新投入到工作中。 范思成的伤当然还是没痊愈的，许进步当然还是不许他出院的，但范思成不能不工作，他有太多的事要处理，于是，中心医院的一个高级病房便成了他的办公室。 经过多次专家的检查鉴定，车子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写了很多，但范思成只记住了一行字：确认车子的制动系统和转向系统都曾被人修改过。 车子真的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是谁？是谁呢？他妈的谁那么大的仇，竟然要自己的命呢？范思成有点要发疯的感觉。 和谁斗他都不怕，但是找不到斗的对手却让他很是恼怒。 是万方公司的人？还是招万英的人？不会是三贱客的人吧。 他发现，一路走来，自己竟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想筛选一个锁定，根本做不到，因为每一个对他的仇恨似乎都不小。 又在医院待了半个月，范思成实在受不了了，终于背着许进步出了院。 刚回到招商局，何定军来访。 “何局，第一次到我这里吧，有何指教？”范思成给何定军倒了杯水说。 “指什么教啊，还不是你的破事，许老板天天追问结果，可我真的是狗咬麒麟无从下口啊，没头没脑的怎么查？”何定军怨气十足。 他确实是很恼火的，许进只给他一份车辆检测报告，然后告诉他范思成腊月二十八发生车祸的经过，就这么一点资料让他去查谁给车子动手脚了，这怎么查啊。 本来以为，许进步只是循例让他立个案子而已，没想到这位大佬非常关心这件事，每隔两天就让他汇报一次案情进展。哪来进展啊，什么线索都没，他只能说正在紧张侦察中，但这话说了两资后，许进步就发火骂娘了。 何定军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将得力干将都撒出去对范思成的社会关系拉网式过了一次，这么整了一遍，线索没找到，却发现范大局长得罪的人竟然一大堆，有官有商还有道上的。 他今天找过来，是想问问范思成，自己觉得那个方向更有可能，到了医院，他刚巧出院了，便赶紧追到招商局来了。 “你是怎发查的？”范思成没想到许进步为了自己的事，竟然把这位何副局长逼的怨气冲天的。 “拉网式筛了一遍你的社会关系，发现你小子满大街的仇人啊，看看吧，你觉得这么多仇人哪一个最有可能。”何定军丢给范思成一个文件夹。 范思成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靠，a4纸满满两页，自己竟然得罪过这么多人吗？ “深挖一下万方公司吧，我觉得有可能是方万同的人干的。”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可是，万方公司已全面撤回了石城，他们还有必要搞你？生意而已，不至于吧。”何定军说。 “正因为如此，才有可能是他们。”范思成顿了一下说，“就像我们，有时候一顶小帽子都让多少人打破头。在商界，有时候一单小生意也会让人拼的你死我活，我让万方公司丢了这么多生意，还滚蛋回家，他们不恨才叫不正常。” “好吧，那我往这个方向去深挖一下。你细想一下，事发前，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怪人之类的，有没有一点点征兆，要在车子上动手脚，总得有事，总会在车留下点什么吧。”何定军没办法了，只能照范思成说的方向找线索。 “没有，事实上，我每天都检查子，不过，重点不是这方面，我检查的主要是窃听和跟踪方面，也就是电子产品。虽然不仔细，安全方面也会顺便看一眼，但从来没发现什么，只是那天送许书记回家后，回程的时候我在旅店里休息了几小时，车子离开我视线几小时做什么事都足够时间了，而这一次我忘了检查，估计是那时候动的手脚。”范思成很是后悔那天的大意。 “这么说，这些人是从龙乡跟着你到了穗城啊，跟了几百公里，难道你什么都没发现？你回忆一下。”何定军有点兴奋。 人肯定不是在穗城找的，如果不是从龙乡一路跟踪到穗城，对方根本没何那么清楚自己的位置。 范思成点点头，闭目回忆。 章节目录 563：查到了谁干的 “何局，真的没什么特的东西，你有没有找过事发当地的交警？目击者方面，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叫桃花的女人报的警，她还帮我垫付了医药费，钱都还没还人家呢。”范思成觉得，这并没什么可疑，只是随口一说。 “哎哟，他妈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节呢，艹，最近脑子被许老板骂蠢了，我走了，你继续想。”何定军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要走。 “什么，什么？你想到什么了？你本来就蠢嘛，怎么说别人骂蠢了你呢？”范思成拉着何定军说。 额，人家自己说自己蠢可以，你也说别人蠢这有点过了吧。 何定军脸色不悦，这小子蛋，老子没日没夜的帮你，你竟然说老子蠢。 “没什么，我得去一趟端城。”何定军说。 “去端城？有用？你想到什么了？”范思成抓着他的手不放。 何定军知道不跟这混蛋说清楚，这混蛋是不会让自己走的了，他点了支烟说：“既然对方从龙乡跟到穗城搞你，那么他做了手脚后是不是要看看结果呢？” “你意思是说，现场目击者中有凶手？”范思成皱眉说。 “我敢肯定，他们动了手脚后一定会一路跟着你，等看到结果了才走。这种人大我数是拿钱办事的，没拿到结果，他们的任务就不算完成。所以，他们一定在再场。事发的时候，已是年二十七晚，事发的事间，那段路应该没多少车辆，也就是说，现场没多少人，找到当时的目击者，比如你那个叫桃花的女人，她也许记得当时有什么人呢？”何定军笑说。 虽然这样找人并不怎样靠谱，但总的来说也算是一个方法，人不多，那么就记得住当时在场的人什么样，通过画图，也许能找得到当时的人。 范思在也觉得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或许可以试试。不过，何定军心里想的却不是嘴里说的那些，他觉得，那个桃花也许就是嫌犯。 “诶，如果找到那个桃花，记得帮我把钱还给她。”范思成从钱包里掏了一沓钱塞给何定军。 “好，那我先走了。”何定军才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好心的人，不仅帮报警了，还帮忙送到医院，完了还垫付医药费悄悄走了。 作为警察，形形式式的人见的很多，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或有原因的。那个桃花，是什么目的让她这样干呢？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做呢？何定军觉得这是一条线索。 晚上，李永雄的消息几乎证实了何定军的想法，不过，范思成这次的竟然完全没了警觉性，竟然一点儿都没往那方面想。 “过年没给你拜年，也没请你吃饭，这一顿就当给你拜年吧。”晚上范思成请李永雄吃饭。 “你这样说，是怪我过年没给你拜年没给你送礼了。行，这一顿我请你，给你拜个晚年吧。”李永雄笑说。 “别扯了，最近你辛苦了，我没钱付报酬，但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而且，必须得请。”范思成一边一边给李永雄倒茶。 “这么说，你是来催我交货的了。”李永雄坦然受之，笑说，“不过，下次你要请吃，能不能在我的店里请呢？这样我除了填饱了肚子，还能赚几块钱。” “不能，我不会在你的店里请你。”范思成才不会在他的店里跟他说重要的事，他早就有戒心了。 “那是为什么啊？”李永雄还真的想知道。 “不为什么，查了这么久了，有没有查到什么？”范思成伸手说。 “他妈的，生意不关照我，还差我办事，办完事还没报酬，还要像大爷一样心安理得的问我要结果，你当我什么人啊。”李永雄很不爽的说。 “当你什么人？当你是兄弟啊，说说，雄哥，查到什么没？”范思成笑道。 对于李永雄，范思成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对于李永雄的任劳任怨不求报酬的帮助，他把他当成兄弟，但是见识过李永雄的手段后，又觉得这家伙很神秘，心里始终对他怀有一份戒心。 “查了这么久，查不到是谁要干你，但是，我查到了是谁干的。”李永雄喝了一杯茶说。 “什么意思？”李永雄这话，范思成听懵了。 “在道上，有一个三人组合，两男一女的三人组合，是非常有名的，没人知道这三人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他们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但是，这三人经手的事儿，都是干的完完美美的，从来没失过手。”李永雄顿了一下说，“我们查到，这三个人年前在我们市里出现过，而且，我们发现，他们在出现的地方，你也同时出现。” “你是说，他们在跟踪我吗？” “没证据证明，但这是很明显的事。” “然后呢？” “然后，他们神秘的来，又神秘的消失了，而你则出事了。” “就是说，你认为事儿是他们干的。” “对，现在我已让道上的人找他们了。” “如果真是他们，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找到吧。” “我下饵了，很肥的饵。” “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龙乡吧。” “我是在石城下的饵。” 范思成微笑看着李永雄，这家伙确实牛逼啊，竟然查到这么多事，而且，竟然想出这样的计策。幸好这家伙和自己不是敌人，否则，有这样的敌人真的令人寢食难安。 “鱼儿咬钩的时候告诉我，我要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了不起。”范思成说。 “放心，一定会让你去的。”李永雄笑说。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天宫的效率还是非常的高效的，短短的一个月，已将所有繁杂的事办完，连天宫大厦的地都征好了，马上就要进入拆迁平地阶段。 一般而言，需要拆迁的工程，收购阶段是最难的，收购没事儿，后面的事就轻松了。但是，谁都不知道，正人已准备好在天宫拆迁时搞事。 还是那栋别墅，还是六指、方北兆等人，哦，李金泽今天没来，今天这里五六个人里并没有体制中人。 六指的脸色很不好，因为方北兆竟然不听他的警告，私自对范思成采取了行动。 章节目录 564：不能直接说吗 “方北兆，范思成车祸的事，你安排的吧。”六指冷冷的问方北兆。 “六指，你以为你是谁啊，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把自己当成是老板了？你莫要忘了，我们不是上下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方北兆一点都不客气，毫不给面子的怼了回去，完全不是原来的态度。 见到方北兆这样的态度，在座的人都愣住了，什么情况？方北兆这是要干什么？六指可是代表石城某人的，人家弄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六指疯了，他是在找死。 “方北兆，你什么意思？想造反吗？”六指大怒，黑着脸训斥道。 “哈哈，造反？我造谁的反？我告诉你，不要迷失了自己，你只是代表某人的利益，而不是某人这是第一，第二就是，我们只是合作，而不是‘归顺’于你，我的公司，我的人，都是有自主权的，我们想干什么不相信干什么都自己决定，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方北兆哈哈大笑说，“如果要继续合作下去，请端正你的态度，千万不要以主子的模样跟我说话，否则我会生气的。” 啊！！大家再次惊骇，方北兆真的要造反啊，他不怕死吗？ 六指被气得浑身发抖，自从做这个手套以来，他从来没被人气过，去到哪里，别人都把他供着，除了敬畏就是恐惧。当然，大家都不是怕他，而是怕他代表的那个人。 除了自己的老板，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六指非常的气，喘平了气后指着方北兆说：“给你一次机会，为你刚才的行为向我道歉，并发誓以后会听从我的调遗，这事就算了，否则，我保证你不仅接做不成任何生意，就是连打工都没人敢请你。” “笑话，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帝呀，还是总统？就算你是，也没这样的权力吧。”方北兆再次发笑，“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还合不合作吧，不合作了吱声，合作的话，给我们大家中够尊重，然后再谈接下来怎样做。不合作的话，那88了，老子要走人了。 六指气啊，气到说不出话，伸出的手竟然气到不懂动了。 其他人见状，连忙劝解，你一方我一语的，有人劝六指，有人劝方北兆。 六指是不可嗵让方北兆独立出去的，方北兆手上的武功及那些经过训练的人，是他极需要的，如果利用不到方北兆手上的资源人，他是无法完成老板的任务的。 当然，方北兆也只是不愿意被这个六指残废吆来喝去而已。合作，他还是愿意的，抱团取暖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如果现在离开了这个拼凑起来的团体，自己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反击，还要防着六指他仒，这实在太累了。所以，合作共赢这种事，他是需要的，想要报仇想要公司发展，和这些人合作是非党有必要的。 所以，当有人劝解的时候，方北兆说不走人可以，我们之间只有合作关系，没有隶属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是平等互利的合作，不是谁把谁给“招安”。 说到底，就是为了权，方北兆用了种种办法，无非是不想被别人控制公司罢了。 六指需要方北兆在龙乡的人脉力量，方北兆需要六指后面那个人的权力撑腰，所以，最后两人并没闹掰，方北兆留了下来，六指也不敢再以主人的姿态和方北兆他们谈事了。 “好了，什么事说开了就好，六指我觉得吧，方总让那混蛋吃吃苦头也没什么不好的，说实在的，我认为是有必要的，只是方总选的时间不对，如果那混蛋现在才出事，他待在医院里，我们不是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干活么？”座中一老头说。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 “我不反对动他，我反对的是这样没计划的动他。我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动他，所以，我们得计划好，既要动他，又要在过程中获利。” “像姓范那样的混蛋，弄死他并不难，但是那么直接的弄死他，他并不会觉得痛苦，而且我们承担的风险会很大。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那混蛋最在乎的是什么？那混蛋最在意的是他的帽子。我们可以通过计划，让他没了位置没了帽子，他是不是会很痛苦？” “再说，我们的第一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姓陈的老王八，如果提前对姓范的小王八动手，就有可能打草惊蛇。那样的话，也许我们要多花很多精力才能达到目的。” “大家要记住，我们大家坐在一起抱成一团，不仅仅是为了对我们的仇从报复，更重要的目的，最最主要的目的，是赚钱。将姓陈的老狗赶下来，让我们的人上去，赚钱那不是跟捡钱一样么？”六指这个人能做别人的手套，水平还是有些的，几句话，便将在座的人说服了，赚钱啊，谁不想呢？ 事实上，六指真正的意图谁都不知道，但是在座的人都是和范思成有点儿不愉快，他们所以加入这个组织，无非就是赚钱及报复范思成。 六指洗脑式的说教，虽然话不多，却已将这几个在龙乡也算本事的人哄得热情高涨，恨不得马上砍了范思成，换了陈庭芳。 “你不能直接说计划吗？我们又不是小孩，哪能不知道怎样才利益最大化么？”方北兆说。 “计划去年就说过了，让天宫的一切业务先停下来，只要天宫停了，那老家伙就慌了，天宫出事后，下一步便是……。”六指笑说。 “能直接说现在该干什么吗？”方北兆又打断了六指的说话。 “第一步让天宫大厦的拆迁停下来，第二步天宫商业街停下来。有多大动静搞多大动静，总之一句话就是，让天宫的工作进行不下去。”六指阴笑说。 “可是，天宫就算停了，甚至撤资了，也不见得陈老狗就会下台啊。”方北兆想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 “呵呵，这件事的本身当然不可能让那老王八下课，不过，借此事件爆出来的各种腐败就会要他的命，那些贪腐的人，全都是他一手提拨的，就算他没参与其中，也是用人不察啊。更好玩的是，那些贪腐的公司，不是他连襟有股份，就是他儿子掺和在里面。”靠，难怪这王八蛋笑的那么阴，这招真的狠啊。 章节目录 565：送钱也是难事 正所谓一年伊始万象更新，万物复苏的春天里，到处都充满希望，充满了生机。陈庭芳的心情也被这春天感染，变得特别的兴奋和激情，他并不知道，有一群人正躲在暗处算计着他。 范思成知道有人躲在暗处算计着自己，但是他却不知道那些见不得光的臭虫躲在哪里，心情一点儿都不春天。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心情是好是坏，生活还要继续，工作是不能停的，石井水电站的项目省里的审批已回来，接下来，资金的引入便是他的工作了。 这个项目已早早说好交给四通达的，但是需要在这个项目里拿出来一成给卫蓉却是一件头痛的事，他相信可以说服吴芝荣那混蛋，但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将入股的交到卫蓉手上。 有时候，给别人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重要位置的人，就算有钱收也不能随便收，卫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给她的这笔钱，范思成是和市里备过案的，领导们已同意的，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将这笔钱给到她。 她还要在天宫工作，如果就这样直接将钱给她，突然的这么一笔钱收入，很容易招来别人怀疑，一旦被人知道了钱的来路，不仅她会被天宫处理，龙乡市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领导们肯定会被上级责问。 最后，风波会演变成怎样，谁都不知道。 所以，这钱，不能这样直接给她。 范思成想不出好办法，只好找人讨教了，这次他讨教的人是陈庭芳。鬼老就灵人老就精，陈庭芳这老家伙说不定有好办法。 “领导，天宫的投资现在算稳了，答应的事，是不是该落实了？”范思成坐定后对陈庭芳说。 “呵呵，又来催发奖金啊。”陈庭芳端起桌上的专用杯说，“思成呀，虽然你进入体制的时间不是很长，但现在你也是一个局长了，思想上，格调上要跟得上，怎么可以成天把奖金这种事挂在嘴上呢。” 市里对招商引资奖励是有明文规定的，随着龙溪河水电站，天宫大厦等等一批招商资金的到位，现在招商局和范思成本人，都将获得一大笔的奖金。特别范思成，天宫的投资可以说是他个人完成的，十多亿的投资，他的奖金可是一笔令人眼红的大钱，奖金如全额到位，他将是一个有钱人。 “领导，你不要把我的觉悟想的那么低嘛，我是来催钱没错，但我来催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招商局的钱，而是别人的钱。自己的人的钱可以拖着，但是答应别人的，必须及时的处理，不然，以后有什么事，很难找到帮助的人的。”范思成笑说。 “别人的钱？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给卫蓉的那笔钱？”陈庭芳又怎么可能忘记呢？他是故意装成忘了一样而已。 “对啊，她打了无数次电话给我了。”范思成叫苦道 “怪我，最近太忙，把这事忘了。账号你给我吧，随时都可以拨付给她。”陈庭芳说。 “领导，直接付给她啊？付款理由是什么？我头痛这钱怎样给她啊，不然我早过来找您了。”范思成皱眉说。 “哎呀，还真是一个麻烦啊，绝对水可以直接给她，我们没有任何理和她发生经济往来。想想，想一个安全的办法。”陈庭芳神疑重，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在房间里转圈。 领导们遇到麻烦事似乎都喜欢转圈，范思成只能耐心等待。 “你和她的关系怎样？”陈庭芳停下转圈看着范思成说。 “以前只是认识，现在算是好朋友吧，否则，她也不敢干这种事啊。”范思成有些迷糊，这有关系吗？ “既然你们可以相互相信，那就好办了，钱可以当成奖金发到你手上，然后，你可以跟她点什么，比如古董呀，房子呀什么的。哦，也可以和她谈谈恋爱，然后送给她东西啊，东西到她手上，你们分手，她卖掉东西……。”陈庭芳笑说。 啊！ 这样也行？这老家伙果然够狡猾啊，这样貌似真的可以呢。 市里发奖金给范思成是合法的，范思成跟卫蓉买件东西也是合法的，就算是谈恋爱送东西也是合法的，别人有钱，喜欢送多少钱给女朋友谁也管不着。 靠，好象真的可以这样干哦。 “领导就是领导，果然高啊，那行，您让人将钱发下来吧，我和好沟通一下把这事办了。”范思成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陈庭芳的办公室。 这些法子，范思成早就想到了，他所以装成不知道怎么办，是为了让陈庭芳自己说出来而已。有些事，自己说出来和领导说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领导说出来的，以后真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意的有个人在前面顶着，不会直接波及自己。 范思成从市府出来就给卫蓉打电话，将计划说了一次，卫蓉笑嘻嘻的说很乐意做他的临时女友，说很想享受一下男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什么感觉的。 “算了，你还是去找一件古董吧，那样干脆些。”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什么意？我长的很差吗？不配当你的女友吗？”卫蓉有些生气。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我女朋友误会，最近和她正在冷战，要是再闹点什么事，双方家长肯定会把我砍了。”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着假话。 卫蓉想了一下说：“可找什么东西才会值这么多钱？” “玉器吧，或者名画。说白你就找一假货，只要真货能值这么多钱就行，买卖古董嘛，老手都有打眼的时候，我这种外行看走眼了谁也不会怀疑什么。”范思成笑说。 “好吧，明白了。这笔钱，够电站的一成股份了吗？”卫蓉说。 “应该够吧，估计不够也差不了多少。要我说，你真接拿着这些钱过日子多舒服。”范思成笑说。 “不行，我得让钱继续生钱，拿着过日子，那是会坐吃山空的，将钱放银行，我更不干，与其把钱给银行拿去赚钱，不如我自己投资。”卫蓉不是普通女人，不愿意守着存折看数字。 “好吧，明白了。”范思成挂掉卫蓉电话打车回到招商局，刚进门，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吴芝荣拦在他的前面。 章节目录 566：范思成在赌 吴芝荣来堵门，当然是为了投资的事，他已将项目汇报总部，但是却迟迟没有进展，总部已开始对他有质疑之声，所以，他必须落实此事，但前阵子范思成住院，他一直找不到人，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了。 “吴总，你怎么来了？请请，到我办公室聊。”范思成看到吴芝荣，知道他是为什么来，连忙笑脸相迎。 别人招商引资得向资本求爷爷告奶奶，范哥引招商引资却被资本堵门，要是被事行们知道这事，估计得有不少人要上吊，人比人气死人啊。 吴芝荣黑着脸跟范思成到了楼上办公室，助理很有眼色，飞快将茶水准备好便悄然离开。 “吴总怎么了？看上去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被谁欺负了？”范思成笑着给吴芝荣递烟。 “被谁欺负你不知道吗？范思成，今天什么日期知道不？马上就清明节了，春节已过去两个多月了。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告诉我石井水电站的事的吗？去年，知道吗，三个多月前。”吴芝荣气呼呼的说道。 “我知道，我怎会不记得呢？吴总的事我都记在心上。”吴芝荣的事他真的记在心上，特别是吴芝荣和戴乐婷的事。 “废话就别说了，告诉我，我的水电站呢？”吴芝荣说。 “吴总，你要知道，这样的项目，不是龙乡市自己能决定的，中型级别的水电站，是需要省里审批的，审批是需要时间的啊。”范思成摆手制止了要说话的吴芝荣说，“现在，项目已通过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项目存在的投资商，也是第一个知道这个项目审批通过的投资商，你如果对这个项目真有兴趣，我会想办法将项目留给你。但是，你必须拿出一成的股份给我一个朋友。”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需要别人合资，这么一个水电站我们建十个都不差钱，干嘛跟别人合资。”吴芝荣怪叫道。 四通达集团虽然在全省排名中虽然没进入前十，但是投资几个不过亿的项目，根本上是小意思。 所以，在吴芝荣看来，范思成让他和别人合资，那简直是在侮辱他。 “淡定，淡定，吴总，我不是说你没钱，我是说，这个项目，无论谁投资，都得给我挤出一成股份。说白了，有一个朋友要搭你的便车赚点钱。”范思成举起手掌凌空压了压说。 吴芝荣满脸疑惑的看着范思成说：“是什么朋友非得掺和这项目啊，几千万的投资，一成股份也得投几百万，他有几百万为什么不找一个项目自己经营啊。” “一个好朋友，她有几百万，但是她没时间自己去经营什么，她也不懂得做生意。但是，他知道你们公司，认为你们公司如果不和倾城斗气，将会迎来飞速发展的期，他相信你们的管理能力，所以，他需要搭你们的便车。”范思成胡乱捧了吴芝荣一番，反正说好话又不需要成本的。 “这事，需要和总部汇报。”吴芝荣被范思成拍的蛮舒服的，马上火气就没了。 范思成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文件夹递给吴芝荣说：“这是石井水电站项目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空也可以去现场考察一下。哦，投资这类项目，你们是第一次是不是？无论是投资前，还是已决定投资了，你必须找一些专业的人帮你把关。” 对于这类项目，四通达并不是最理想的投资者，虽然四通达有钱，但这个行业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的。 这对于龙乡市或四通达集团来说，都是一次冒险。 进入一个新行业，不是仅仅有机会或有钱就行的，如果四通达在这个项目上出事，不仅四通达会很麻烦，范思成和龙乡市政|府都会很麻烦。 所以，范思成在赌。 “放心吧，我们虽然有钱，也不可能随便拿几千万出来乱赌的，无论什么项目，我们都会用心去做好的。外面传言，我们是没有市场调研和开发的，都是跟在倾城后面在跑，倾城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呵呵，生意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满大街都是有钱人了。虽然，因为倾城去到哪我们就跟到哪，而且干的都是同一个行业。如果有人真的用心研究一下我们的分公司的经营就会发现，其实，我们并不是简单的复印他们，他们有的，我们有，我们有的，他们绝对没有。你朋友选择搭我们的便车，也许，他早就看出来了。”吴芝荣一边看资料一边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放心也得放心，在公在私都不能说了不算数。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龙乡四通达和倾城休战就是好事。 吴芝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安心的走了，范思成将他送到楼下，回到办公室接到城建局罗展荣的电话后，却开始心事重重。 罗展荣来电约他晚上一起吃饭，顺便聊了几句龙乡的城市建设，说现在的龙乡每一个角落都在搞建设，热火朝天的，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但他却甚是担忧，四处开花式的建设，盘子开的太大，管理必然跟不上，管理跟不上，隐患就会因此被埋下或爆发。 一个城市建设重要，管理更重要，如果管理跟不上，建设搞的再多，也不可能让一个城市发展起来，只会造成越来越多的事故。 事故…什么行业都会有事故，范思成很担心真的会因为管理跟不上而引发事故。 他还担心，因为管理跟不上，贪腐也会随之而产生。犯罪份子很会找空子，管理漏洞，管理死角就是犯罪份子要的空子，有了这些空子，他们会很多人拉下水。 下班的时候，李燕青的求助电话就验证了他的担心。 李燕青获得赔偿后又买了一批新车，正式和倾城合作拆迁工程，但是开工都还没三天，就吃了十张“猪肉干”“牛肉干”。 牛肉干指的是交警开出的罚款单，而猪肉干由是运管开出的罚款单。牛肉干不可怕，极限也就千元的罚款，但猪肉干却动不动以万为单位的罚款。这样的罚款，谁也受不了，李燕青没办法只好找范哥想办法了。 章节目录 567：查一下谁指使的 如果真的要严格的照本执法，无疑往来工地的泥头车，也就是渣土车肯定是最易被执罚的车了，无论是交警还是运管，都可以找到无数个开罚单的理由。但特殊情况必须特殊处理，如果完完全全的照本执法，城市建设的成本得数量级的增加。所以，一般而言，办了特殊通行政的泥头车，一般都有一点豁免权。 李燕青他们才几辆车子，开工三天就吃了十张罚单，范思成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点问题。 晚上和罗展荣吃过晚饭后，范思成到了李燕青的公司。 十张罚单，两张交警开的，理由是不按指定路线行驶，范思成相信这款罚的不冤，很多地盘的泥头车都不会会百分百按指定路线行驶，时间就是钱，一般来说，运渣土的车都是按车次算运费的，每趟车跑快几分钟，一天积累下来就有可能多跑一趟，多跑一趟对车主和司机来说那就是他们的真正“纯利润”。所以，空车回程时，司机大多都会走捷径抄近路，就是走非指定路线。 交警的罚单一般都不会过千，但交通运输执法队开出的罚单动不动就是以万为单位。范思成看了一眼这八张交运执法开的罚单，最少的那张就是一万，最多的那张两万，八张罚单总额是十二万，罚的真狠，这个车队一个月的利润都被罚光了。 罚单基本常的理由就是超栽，范思成看着好气又好笑，他妈的，如果泥头车也照标准载重装载，那运费估计得增加三四倍才行，其它的管理费也得相应增加。装载的渣土，每一车的渣土质量都不一样，那得每车都要先过称过重量才离开工地上路，这得增加多少管理费用。 要求泥头车标准装载，那不是逗逼，那是故意针对，可以说是恶意执法。 “别的地盘别的车队有遇过这种事吗？”范思成虽然知道这是有人玩针对，但他也得了解别的公司有没有遇到这种事。 如果大家都遇到这种事，那么这就是交运执法队搞创收故意为之的，可以联合起来去投诉就是了。如果别人没遇到这样的事，只有李燕青公司遇到这种事的话，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了。 李燕青摇了摇头说：“查问过了，运管那边基本不理会泥头车的，特殊通行证就是他们出的，‘保护费’都交了，他们不会再理会。这是有人要整我们啦 ，只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 别人没有这种待遇，李燕青他们独此一家，这已能说明问题。 “最近有和别人争执吗？”范思成在想，难道那个什么金阳还在搞风搞雨？ 李燕青摇了摇头说：“烧车事件后，我们已夹着尾巴做人，非常的低调，我们现在说话都悄悄说，生怕惹恼了谁，那还敢和别人有争执啊。“ “呵呵，低调是王道，但是，也不必卑躬屈膝，低人一等。行了，你们自己多注意吧，我去问问是什么回事。”明知被人搞了，但范思成现在也发不了火，对谁发火啊，都不知道是夜搞的鬼。 不知道也没关系，范哥自然有人可以发火，这个人就是温马力。 虽然开罚单的单位是交通运输局综合行政执法局，其实就是交通局下面的一个行政执法股，这事儿交通局管，可以找温马力骂娘。 “温局，休息了吗？”上车后，范思成就给温马力打电话。 是什么人要搞李燕青这咱小公司呢？范思成非常的愤怒，不管是谁，范思成都决定让他好看。李燕青好不容易的拉着兄弟们搞了这么一个公司，却一二再的让别人搞，他很是气愤，为什么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做点生意就那么难呢？。 “范局有事，就算睡下了也要爬起来。”温马力笑说，“范兄弟在哪里？我去找你。” 温马力能如愿坐到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范思成功不可没，所以，他对范思成是非常的敬重的，把他当恩人看待，他还真能做得到只要范思成有召，就算和老婆正在干嘛…的时候，他们都可以立马下床赶去。 “好，龙政路口有一个叫糖心的饮品店，我在这里等你。”范思成看了一眼正好经过的周围，发现这个店子蛮不错的，便打转向将车子停在饮品店门口。 不一会儿，温马力到了。 “范哥，找地方请您喝一杯吧。”温马力看了一眼这家小小的饮品店，觉得跌范思成的份了。 “呵呵，这里坐一会吧，这里多好，清静。”范思成对正在柜台那边算账的老板娘招了招手说，“老板娘，给你几百万，可以不接待其他客人吗？” 额，要包场啊。 他不想装逼，但是这样的小店，等会儿来两客人他们就不好谈话了，毕竟谈的内容是很敏感的。 老板娘表示可以，做饮品店居然还有人包场，她要体会一下。 温马力见范思成如此这般行径，知道有重要的事找自己了，跟老板娘要了一杯热茶，静待范思成说话。 “执法局是什么玩儿？不是属于交通局吗？”范思成将李燕青的那十张罚款单拍在温马力跟前。 “这个执法局其实就是局里的综合执法队，虽然是交通局的一个股，但还真不是我管的，那是苏局直管的。”温马力翻了一下罚单说，“这些单是开给什么车的？他们运的是什么东西啊，竟在成倍的超载？不要命了。” “朋友的泥头车，刚刚开工三天的新车，在旧城行政街那这搞拆迁，三天被罚了十二万，你们够狠啊。”范思成眯着眼笑说。 “他们没办通行证吗？一般来说，办了特殊通行证都不会查啊。”温马力很肯定的说道，“工地的车，有哪辆没问题的？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这样查很容易出事的。” “老温，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这是有人故意，在玩针对呢，恶意执法过度执法好不好。”范思成拍着桌上的罚单说，“帮我查一下是谁指使的，我总觉得。” “好，我打探一下，明天给你消息。”温马力毫不犹疑的答应了下来，范思成的事再难他也得办，没范思成他就没现在的位置。 章节目录 568：陈守义 次日，温马力告诉范思成一个他早已预见的消息，执法队查泥头车是苏保军亲自下的命令，说是为了保障一城一街一楼项目建设顺利进行，及保障市内行人和行车安全，正在对全市的工地用车进行整顿。 由头肯定是高大上合理合法的，但是执行怎样执行，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别的车队都没事，就查罚了李燕青的车队，这事正常才叫见鬼了。 是苏保军要针对李燕青，还是执法队阳奉阴为要对付李燕青呢？这得查。 陈守义在交通局综合执法队任职不少时间了，执法队变成了执法局，虽然级别没变，但队长变成了局长，他的感觉特别好，觉得自己升官了。 级别虽然不高，但这个位置关键，所以，陈守义的应酬是特别多的。 龙乡虽然是县级市，但车子不少的，全市的汽车、火车、船只的运输运政处罚权都在他手里呢，找上门的人自然就多了，饭局酒局自然就少不了。 凤来阁酒店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因为这里真的有很多凤。 凤来阁虽然不是很大，但吃饭喝酒唱歌桑拿按摩一条龙服务，陈守义最喜欢就是喝酒后到五楼按摩，按摩后直接就在这里休息，当然这个休息是非寻常的休息。 今晚自然也是一样的流程，虽得七八醉意的时候，他来到了五楼，点的自然是最喜欢的小凤仙的钟了。 小凤仙人长的妖娆，按摩手法正宗而了得，更让他迷恋的是，她的另一项让他欲死欲仙的技术让他欲不能，一天不见他就心痒难安，若是三天没和这个小凤仙会一会他就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陈守义自己换好了衣服静静爬在按摩床上等待小凤仙的到来，想着她那双红酥小手马上就要在身上游走的感觉，他更醉了。 哒哒，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门被推开， 小凤仙来了。他一阵兴奋激动却忘了小凤仙走路从来都是没声音的，柔声说：这么久才来啊。 要是以往，小凤仙肯定会说等急了啊。 但今天却没说话，他刚要翻身抬头看看什么回事，一大手叉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否则我把你脖子拧断了。”大手很有力，他根本动不了，声音很沉，他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他当然没听过，因为他从来没和范思成打过交道，而且，范思成现在还戴了一个口罩，嗓音也是刻意改变的。 本来，他不想用这样的手段问话的，但是他来凤来阁的时候，陈守义正好上了五楼，范思成当然不会在楼下等他下来，他觉得这样的败类应该受上教训，他得出手教训一下这混蛋。 “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陈守义爬在按摩床上，面被塞在那个床头的面形孔，一动都不能动，心里慌得很。 “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问你几句话，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的狗脖子就得断。”范思成说。 “我…我一定配…合，你…想问什么问吧，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我是抱着十二分诚意……。”对方只是问话？那好办，随便说几句蒙过去。 陈守义自以为聪明，可以随便说几句蒙过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根本不可能蒙过去。 事实上，陈守义虽然这样想，但是当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的时候，他根本不敢这样做，万一，对方因此发火痛下杀手呢？ “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飞捷安运？”范思成冷冷的说道，飞捷安运就是李燕青搞拆建的公司。 “先生…什么飞捷安运，我第一次听到。”陈守义一时记不起李燕青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所以他说第一次听到。 范思成闻言，怒火猛盛，这王八蛋胆子真的很大，居然睁眼说瞎话，大概不给点苦头他吃，他是不会说真话了。 盛怒之下，他的大手一紧，陈守义马上感到呼吸困难，不由得大惊。 “大…大侠…兄弟…老板…我…我底做错了什么，我…我哪里招惹了你，你…你倒是说……。”陈守义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他听到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他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觉得自己开始飘，像羽毛一样飘了起来，随风飘走。 陈守义大惊…却已连声都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死了，否则，怎么可能飘起来。 呼！！呼呼！！！ 突然，他感觉飘了起来的身子突然掉了下来，突然又感觉到脖子上的大手……。 他知道，刚才自己差点儿就死了，而且小命现在依然在别的人控制中。 “感觉怎样？现在知道飞捷安运是哪个公司了吗？告诉我，为什么要开出十二万的罚单，不要告方我，罚单不是你开的啊。”范思成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李燕青派来的？”陈守义终于记起飞捷安运公司是哪家了，原来是李燕青派来的人。 他早就预料到李燕青早晚会派人找他，开张才几天就被罚十二万，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缴交罚款的。 “回答我，为什么，这是你最后机会。”范思成说。 “哼，你够胆就捏死我吧，我堂堂一个党员国家干部还怕你不成。”陈守义却突然强硬了，他赌范思成不敢真的弄死他。 这件事，他不能说出来是谁的意思，又不能承认那是自己干的，所以他只能这样硬扛，反正怎样自己都落不了好去，倒不如硬扛了。 “呵呵，很英雄啊，真牛逼。但是，你也许不知道，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能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错，你赌对了，我不敢真杀了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一点儿都不会手软。古代十大酷刑听说过吗？嗯，你应该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用那么血腥的酷刑对你，那不人道。我有一个非常人道却可以让你一生都难忘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我先将你用绳子绑牢了，然后在你身上涂上蜂蜜，然后放在效外荒里中……。”范思成缓缓说道。 涂满了蜂蜜的人体放在荒野中会发生什么？别人不知道，来自农村的陈守义太清楚了，他终于怕了，惊恐得很，他想不到这个家伙怎么会那么阴毒的，那种痛苦想想就怕。 他嘶声叫道：“不要再说了，我…我说……。” 章节目录 569：剧情不对啊 死真的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因为死只是眨眼间的事，死掉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死不掉，活不了这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身上爬满了蚂蚁虫子老鼠，蚂蚁虫 子老鼠不停在的在身上叮咬舔食蜂蜜，仅仅向上爬满了这些东西就恶心而可怕了，何况它们叮咬舔食产生的痒感痛感丝丝直透骨里，自己却一动不能动，那简直可以令人发疯。 陈守义想象得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他马上投降了，死真的不怕，这种死不了却又活不了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我在等着呢，说吧。”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是我…是我故意这样干的，人人新车落地都给我送钱，他竟然连饭都不请我吃一顿，所以……。”陈守义说。 他不敢说是别人的意思，供出上面的人现在轻松了，回头肯定更难受，他太清楚他们怎样对背判的人了。所以，干脆直接认了是自己干的。自己一力担了，大不了收回那些罚单，大不了让这混蛋奏一顿，总好过让上面的人对付自己。 “真的是你自己的意思？真的没人指使你？”范思成不相信他说的。 “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敲点钱花花，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回头让他把罚单退回给我吧。”陈守义说。 “哼，你想蒙我啊，我听说，这是你们苏老大让你干的？”范思成虽然不相信是他自己的意思，但他不愿意供出幕后，他也没办法，毕竟没任何证据。 “没有的事，绝对不是，我…我是瞒着上面这样干的，要是被苏局知道了，他早把我头上的帽子摘了。”陈守义战战兢兢的说道。 “真的是你自己的意思？你真的只是想捞点外快？哼，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范思成阴森森的说道，“不知道晚上的效果会不会和白天一样，走吧，我很想知道。” “别，别，大哥，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要这样呢？”范思成作势要绑人，陈守义急得有点想哭。 “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范思成说。 “我发誓，如果我说假话不得好死……。”他才不在乎发多毒的誓，谁相信那玩儿会真的应验。 但范思成竟然好像相信了一样，想了一下说：“明天自己上门去将罚单收回，并给车主道歉，否则我还会找你，还有，如果被我查到此事并非是你自己的主意，回头我也找你，让人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手段我多得很。” “是，是，我都听大哥的，明天我一早就去给飞捷道歉，都是我们的工作不够严谨，搞错了。”陈守义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混蛋打发走了。 脖子上的大手松开了，脚步声从近而远，但陈守义爬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翻身坐起。 呼呼，他重重的呼了两口浊气，然后点了支烟默默的吸着。 这事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上面？ 对于陈守义来说，他并没想的那么多，上面的人让他去查李燕青，他只认为是因为李燕青没“进贡”所以，要教训教训他。 范思成离开了凤来阁在沿江路大排档找到李燕青，告诉他明天陈守义会收回罚单，并道歉。他认为，即使此事并非陈守义自己干的，即使背后有人指使的，但他明天应该会收回罚单，以后再找机会折腾飞捷。 “谢谢范哥，我就知道，只要范哥出手，那些混蛋肯定就蔫了。”李燕青笑说。 “唉，这种破事，人家真要照本执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以后尽量注意吧，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不让他们找到机会就是了。”范思成小声说。 “嗯，明白。” 范思成本以为，经过昨天陈守成会真的上门找李燕青收回罚单的，但是，第二天早上，他还没起床，李燕青就告诉他一个让他震惊的气愤的消息，他的车被扣了，司机被派出所带走了。 “什么回事？谁扣你们的车？交警？派出所为什么要带你的人？”范思成有点懵，剧情不对啊，怎么翻转成这样了。 “早上刚刚出第一车，就被交管的人拦下了，这次不仅罚款，还扣车，司机气不过，跟他们理论，然后争执，推搡，然后警察就来拉人，他们早就串通好，警察带人的理由是抗拒执法，袭击公职人员，”李燕青很气愤，也很焦急，他想不到拆迁的工程那么难做的，早知道安安稳稳的干货运赚点辛苦钱清静。 范思成听完后，反而冷静了，不用说，这是陈守义那混蛋干的好事，这王八蛋不怕死啊，阳奉了违。 “你先别急，车他要扣就扣吧，回头让他们亲自送回来，只要确定你的人没打那些混蛋就不用担心，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能将白的说成黑的，是哪个所带的人？” 范思成已迅速冷静下来。 “新城派出所。”李燕青也冷静了下来。 “怎么跑那边去了？”范思成愕然。 “余泥渣土指定倾倒的地方在新城辖区边上，车子必须跑那边呀。”李燕青说。 “知道了，我找人问问情况，你稍安勿躁。”范思成挂了李燕青的电话，并不急着找新城所的人。 龙乡最大的几个警察头子他都熟得很，他一点儿都不急，他现在想的是，陈守义为什么会这么大胆把事闹大了，他到底依仗什么呢？ 现在全市都在建设，满大街都是泥头车，无论是运渣土的，还是运建材的，没有哪辆不超载的，即使不超载也没有哪辆不违规的，多少总有点违规。 陈守义其它公司的车不查，偏偏盯着飞捷的车不放，非常明显就是针对嘛。 这个针对的人是谁？这是范思成最想知道的。 “何局，有件事我想了解一下，就在刚刚新城所带走了几个司机……。”范思成给何定军打电话，司机的事，让何定军去处理就好，他现在要琢磨的是陈守义，这王八蛋哪来的胆子呢？ 第二个电话范思成打给温马力，他需要更深入的了解苏保军这个人。这个人一直以来非常低调，一直以来，大家都没感觉他的存在，以前大家说到交通局第一反应就是陈中先，陈中先进去后，大有才发现还有一个苏保军。 低调过头了，就是神秘，苏保军是什么样的人呢？ 章节目录 570：告状扣帽子 范思成发现，温马力这个人还真是很忠厚的，以前他不停的举报陈中先，日思夜想要扳倒陈中先，范思成还以为他是一个为了帽子位置不择手段，专门盯找别人把柄的人，但现在他才发现，这老子当时所以那样做，确实是陈中先太嚣张，让他发现太多问题了。 现在让他拿苏保军的材料，他就拿不出来，按他的话说，是苏局没问题，所以没材料。 如果在这之前，范思成也相信苏保军没问题的，但李燕青的事出来后，他基本可以肯定，这个苏局有问题。 很显然，如果他没问题，陈守义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乱来。 但是，他就算有问题，自己怎样才能拿到证据呢？ 范思成不是公安局也不是纪委书记，他不想找谁的不是，不想拉谁下马，但是，他的朋友受到不公正执法，他得想办法帮他们讨一个公道。 “姓苏的真的没什么把柄？”范思成盯着温马力说。 “真的没有，陈中先在的时候，苏局基本上就是一个影子，每天上班下班，一杯茶一张报纸熬日子，从来没管局里的事，他根本就没机会啊。”温马力认为苏保军真的没有问题。 “哼，后知后觉，我敢肯定，他一定有问题，否则陈守义不敢如此放肆。”范思成吸了两口烟想了一下说，“温局，想办法帮我找到他的把柄，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你是内部人，方便行事，找找。” “范哥，也许陈守义背后的人并不是苏局呢？你看看这家伙的资料，他和二老板可是同一个祠堂的。”温马力敲着桌子上的文件说。 他的意思是说，陈守义和陈庭芳是同宗，他所以那么嚣张也许是因为陈庭芳。 对于温马力的说法，范思成是完全不赞同的，虽然陈守义和陈庭芳是同宗叔侄，但陈庭芳现在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干对城街楼计划不利的事，陈守义这种行为完全是拆他台子的事，他怎么可能支持呢？ 不过，温马力的话倒是提醒了范思成，他可以去找陈庭芳为李燕青他们解一解困。 范思成是一个急性子，温马力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将他打发走后，马上便赶往市府。 市长是很忙的，要面向市长做工作汇报，得跟秘书预约，得排队。范思成来到市府时，陈庭芳办公室旁边的等候室里坐满了人，有其它部门的头儿，有下面乡镇的镇长，不少人和范思成认识，见他来连忙打招呼，不过心里却在暗骂，这混蛋肯定又要插队了。 范思成当真要插队，他才没这些人那么有空在这里等候。 若在以前，陈庭芳见不见他都难说，但是现在，他要插队，陈庭还真的让他插队了，接到范思成电话，说有重要的关于城街楼建设的事汇报，陈庭芳马上让秘书安排一下个让范思成进来。 “坐吧，你每次过来都这样插队，得罪了不少人，小心他们背后打你黑棍。”陈庭芳现在接见范思成都是非常放松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示意范思成到沙发区坐下聊，等秘书泡好茶出去后，陈庭芳说，“说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我不知道的？” 范思成本来就是来告诉状的，于是便直接将陈守义过度执法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领导，是不是针对执法且不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过度执法了，一个才开工几天的车队，一个才刚刚成立的公司，专门为一城一街一楼项目成立的公司，开工几天就被同一个部同一个理由罚款十多万，现在还连车都扣了，我觉得这不是在执法，这是在违法，这是在拆政|府的台，这是故意破坏城街楼计划，这是在阻扰我市的发展……。”范思成一点都不客气，一口气给交通局扣了十多顶帽子。 对，他告的不是陈守义，他告的交通局，先有陈中先，现在又陈守义，他对交通局三字有说不出的厌烦。 “竟然有这样的事？”陈庭芳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他来说，现在什么事都不重要，最重要就是城街楼计划的进度，明年底就换届了，也就是说，明年他就得退了，计算起来他在这个位置上的日子，二十个月都不到了，所以，现在每一天他都觉得非常重要，在退下去之前，即使城街楼计划不能全部实现，也必须让大部份实现，只要这个计划不可以逆转了，那么他就算功德圆满，捧着一份大大的政绩退下来，他相信，有了这一份遗产，以后许多年所有的龙乡人都会记得他。 “千真万确，我亲身经历的事，领导，我觉得这事非常重要，所以才会专门过来向您汇报的。如果这事传开始，影响肯定是非常坏的，对城街楼计划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范思成往死里黑苏保军。 “这事，你认为怎样处理？”陈庭芳虽然愤怒，但也没失去理智的，作为行政一把手，很多事他都得慎重。 “发生这种事，我敢说肯定不是正常的执法行动，绝对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我认为必须彻查到底。”范思成说。 “呵呵，你和那个飞捷公司什么关系？”陈庭燕也不是傻的，范思成这么卖力为飞捷说话，肯定关系非一般了。 “我从来不遮掩，我和飞捷公司其中一个股东是朋友，不过，我来找您，可不是为了朋友，而是为了城街楼计划。”范思成笑说。 陈庭芳很生气是真的，谁敢对他的城街楼计划不利，他都会很生气。不过，虽然如此，他也不会冒失做出决定，更不可能在范思成面前做什么决定。 领导必须有神秘感，他不能让范思成知道他的真实意思。 “好吧，我相信你是无私的，这件事我会马上处理，没其他事的话，你先回去吧。”陈庭燕等范思成说完，没任何表态就结束了谈话。 范思成一时间猜不透陈庭芳的意思，很是郁闷，心情很不爽的离开了陈庭芳的办公室，刚到楼梯口，何定军来电说，司机可能暂时回不去，因为有人提供了司机殴打交运综合执法人员的照片。 殴打执法人员的照片？暂时回不来？范思成大怒，他妈的，这明明别人的圈套，为什么拿受害者当嫌犯啊。 章节目录 571：故意犯忌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就那么巧有人拍到照片了？肯定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就像拍戏一样，各就位之后，就等飞捷的司机了。 钓鱼执法，他妈的，不仅仅是针对执法，不仅仅是过度执法，他们还玩钓鱼执法。 咚咚！ 范思成又跑回来了，要再次插队见陈庭芳，那些排队的同志们见他怒发冲冠，谁也不敢说什么，个个都装作没看到。这时候谁要是去招惹他，那肯定是倒老霉的。 “怎么又回来了？”陈庭芳有点恼，秘书怎么没经过自己就将这小子又放进来了？ 他不知道秘书的苦啊，秘书不敢不放呀，工作是公家的，身子是自己的，范思成像一只斗鸡一样，如果不让他插队进来，说不定下一秒拳头落在身上了，这位兵哥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人。 “领导，你交通局了吗？我听说陈守义是你的同宗侄子，你不会徇私护短吧？陈市长，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竟然钓鱼执法，这是我党干部吗？这是为人民服务吗？这种行为不是执法，这是对法律的亵渎，这是对政|府的污辱，这是对党的不负责，对人民的不负责。他们是败类，革命队伍里的垃圾……。”范思成连珠炮式的义愤大喊，把陈庭芳吼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给什么反应。 他骂完后，胸脯一起一伏，站在陈庭燕的办公桌前呼呼直喘气。 他真的非常生气，这些王八蛋真的太过份了，简直无法无天嘛。 “你喝口水慢慢说，到底什么回事？陈守义是谁？他干什么了？”陈姓是大姓，在本市人口也非常多，陈庭芳真的不知道陈守义是谁。 “交通局的那个交通运输综合执法队队长陈守义，领导你真的不认识？他可是你的宗侄哦，他在外面待人接物，都是给人家介绍说，他是陈市长的侄儿哦。”范思成不管陈庭芳认不认识这个陈守义，先给他上上眼药再说。 “我以人格党性发誓，真的不认识这个陈守义，你要知道，陈姓是大姓，在本市就有不少人口，我的所谓宗侄可能有数百个，我哪认得那么多？”陈庭芳已开始生气，不管是不是宗侄，这混蛋居然在外面打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实在可恶之极。 “好吧，他就算不是您的侄子，但交通局是您管治的吧，那混蛋针对执法过度执法也就算了，现在还玩钓鱼执法，领导，如果不及时处理，一旦此事传开去，无论是对市府还是对您个人都是极不利的。”范思成刚才的愤怒已不见，现在他冷静得很。 “嗯，我马上处理。”陈庭芳知道，范思成说的是实话，如果这个陈守义真的针对执法过度执法还要钓鱼执法，传开去后，带来的后果绝对是非常严重的，这将对政|府的威信和能力造成极大的损害。 陈庭芳黑着脸拨打苏保军的电话，让他马上到市府报到。 “思成，你坐一会儿，和我一同听听苏保军怎么说。”一切都要为城街楼计划让路，陈庭芳现在竟然越老越开明越老越没架子了，居然邀请范思成一同会见苏保军。 范思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等候苏保军的到来。 他才不会认为陈庭芳有多开明，他留下自己一同会见苏保军，无非是想让自己和苏保军对质而已。 不一会儿，苏保军来了，进来陈庭芳的办公室看到范思成也在，很是愕然。 “苏局，你们交通局被范局告状无数次了，刚才，他愤怒得很，说你们针对执法，过度执法，还钓鱼执法，我让他留在这里，就是让他也听听你是怎么说的，免得说市里偏帮了谁。”陈庭芳一边示意苏保军坐下，一边笑着说。 额，老家伙什么意思？让我们两在这里对质还是让我们在这里吵架？范思成想不到陈庭芳会这么直接的，一时有点儿懵了。 苏保军更是茫然得很，看看陈庭芳，又看看范思成，一副完全懵逼的样子。 “范思成，你给苏局长说说你刚才反映的问题。”陈庭芳今天处理问题有点儿“推卸责任”的意思，他这样做可有挑拨离间之嫌，不是领导者所为。 不过，范思成并不在意陈庭芳的“挑拨”，十分不客气孤再次叙述了一遍发现的问题，并直接质问苏保军一通，指责他纵容部下，罔顾稳定团结，罔顾龙乡的发展，罔顾事实胡乱执法，交通局的上下行为，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个党员干部所为，一点儿都不配当一个党员干部，这是渎职，这是……。 咝，这小子太过分了吧，竟然直接给苏保军定性了？竟然直接当面指责苏保军不配当一个党员干部，指责他是渎职？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苏保军受不了，陈庭芳也受不了，他没想到范思成竟然那么大胆，一点儿面子都不留的，完全不是一个成熟从政者气为。 一个成熟的从政者，无论我愤怒，都不应该这种情况下指责一个同级的老资格干部，一个前辈，这是犯忌的。 范思成当然知道这样不妥，但是他实在很生气，他是故意的，这里是陈庭芳的办公室，他故意这样的干，就是要将陈庭芳绑死在自己一边，让他无法用打太极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 他这样干还是很有效的，苏保军的心里，就已认定了范思成这样说话，是得到了陈庭芳授意的，范思成说的，就是陈庭芳的意思。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看着陈庭芳说：“领导，最近局里为了配合城街楼计划的实施，也是为了保障市民在大建设期间出行的安全，生活的安全，制订了一个市内交通运输的整顿，加强管理的计划，陈队长他们的应该是在执行该计划，但是不是有针对执法，钓鱼执法和过度执法，我得了解过才知道。我向领导保证，如要真有范局长反映的情况，一定会从严处理相关人员。” 苏保军虽然一副成惶成恐的样子向陈庭芳做出了保证，但他心里却是怒火熊熊，恨不得扑上去将范思成掐死。 仇，是结定了，范思成早就有准备，所以，不等陈庭芳说话，他抢着表态。 “苏局，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现在把陈守义叫来，当面了解啊。陈市长，我建议，把公安局的领导也叫来吧，是司机打执法人员还是执法人员钓鱼执法，很容易就搞清楚，可以来个现场处理。”范思成反正都成仇了，将你们逼到墙角又如何。 章节目录 572：死人了 陈庭芳虽然有意借范思成给苏保军传达自己的意思，但是他却不愿意范思成把这件事搞成当堂对质那么紧张的局面的，所以，他并不应允范思成的建议，甚至不愿意再留下苏保军给范思成攻击。 所以，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必要将内部原因变在外部矛盾，这事不宜升级，苏局长回去处理吧，但必须迅速，如果事态扩大，我将追究你的责任。” 苏保军闻言，瞬间明白了陈庭芳的决思，连忙站起来表态马上回去处理，然后匆匆而去。 范思成看了看陈庭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老头离开这个办公室前，只想把城街楼计划做好，其它的事他不会再有过剧动作，他不想和苏保军结仇，所以，借范思成的嘴表达了不满后，便让他走了。 “范思成，我相信苏局长会处理好的，你先回去吧。”陈庭芳说。 “陈市长，如果你们不处理陈守义，我将会搜集证据纪委举报他，检察院起诉他。一句话，这样的害群之马，绝对不能在我们的队伍里存在。”范思成想不到陈庭芳如此虎头蛇尾的处理的，不得不留下一句“大逆不道”的说话再离开。 陈庭芳看着范思成离去的背影，紧了紧拳，咬牙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事实上，他是很不满苏保军的态度，也很满那个陈守义的作为，也不满范思成的“嚣张”，但是他忍了，他现在只想把城街楼计划好好的完成，其它的斗争，能免则免，免不了的做和稀泥式的处理。 范思成一肚子不爽离开了市府，车子刚走到市政大道上，后面一阵警笛声呜呜传来，车子放慢速度靠行驶，心里大骂王志军的人整天开警笛扰民，两辆警车已风驰电掣从旁驶过，紧接着还有两辆消防局的消防车和救援车。 额，什么情况？哪里出事了？ 公安局的警车拉笛满大街跑范思成是见惯不怪了，但是消防车和救援车出动，那就不简单了，消防局的车出动，没事绝对不会拉笛。 范思成很是疑惑，刚转进招商局路口，手机响了。 “范哥，出事了，死人了。”电话是陈新才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出什么事，死什么人。”范思成很是恼怒，陈新才现在怎么连说话都不会说了。 挂了电话停了车，快步上了楼将陈新才叫到办公室。 “什么回事？出什么事？哪里死人了？”范思成点了支烟靠在沙发上等陈新才汇报。 “天…天宫大厦地盘出事了，旧…旧华侨大厦倒了…倒偏了，砸死了人了。”陈新才结结巴巴说道，不知道他怕什么，这事和他无关啊。 “把舌头撸直了说，旧华侨大厦不是在拆么，它倒了正常呀，怎么砸死了？砸死了拆楼的人吗？”范思成很不理解，要拆的楼倒了就倒了呗。 旧华侨大厦十二层，数十年前是龙乡最高的最大的楼房，本来房子还可以继续使用的，但它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本市最中心点，也是本市新旧城区交结点旁，也是西部进出城和南部北部进出城的几条交通要道的交接点旁。最重要的是，正好是一城一街一楼的一楼选址地方。 所以，虽然还可以继续使用，但为了新的地标大厦，只能终结它的使命了。 “是这样的，旧华侨大厦的主体建筑，是采用爆破拆除的，但可能是爆破点的计算错误，大楼并没有照计划方向倒下，而是倒偏了，砸在旁边的栋楼房上，所以……。”陈新才总算将事情说明白了。 “不可能吧，有可能波及的范围，爆破前应该都清场了啊，怎么还会砸死人呢？你听谁说的？”范思成有点不相信，据他了解，定向爆破，定向拆队的技术现在我国是相当先进的，别说爆十二层的房子，就是爆一百层的都可以按指定方向倒塌，怎么就倒偏了呢？ 还有就是，进行这种爆破拆除，在起爆前肯定要将可能波及的范围清场，非工作人员一个不留的呀，就是工作人员，最后也撤出来才会起爆呀，怎么就砸死人了？ “他…他们去…去观爆了……。”陈新才怯怯的说道。 “嗬，你们是不是太闲了，这种屁事也去围观？看来得给你们加点任务才行，滚下去把开发区的详细资料给我，包各厂商的，包括开发区的土地使用情况等等。”范思成把陈新才吼走，桌上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市府办打来的，通知他取消明天的每周总结工作会议。 每周总结，是城街楼计划启动后，参与计划工作的相关部门单位每周五到市府集合汇报工作的会议。陈庭芳很重视这个会议，因为参会的部门单位，都是直接参与城街楼计划的部门单位。会议总结一周的工作进度，以及汇报一周解决的问题发现的问题等等。 明天周五是开会日，现在通知取消，肯定就是发生重大事件，陈庭芳没空主持会议了。 是什么重大事件？刚刚陈新才汇报的事吗？ “什么回事？取消总结会？什么回事啊。”范思成说。 “你不知道？天宫大厦工地出事了，领导们没空……。”市府办的人和范思成很熟，小声跟范思成说了原因，“听说死了好多个，这次麻烦了，说不定他要提前……。”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是谁都明白他要说什么，如果事件严重，陈庭芳极有可能提前退下去，无论什么原因，事故出来了，肯定得有人出来扛事，而一个将要退的人是最适合扛事的了。 按照规定，死亡五个以上，属特大事故，必须上报省里。如果是特大事故，陈庭芳还真的要提前下课了，范思成挂了市府办的电话，拿着听筒想了一下，给市委办去一个电话。 连打了两次石灿林的专线才打进去，石灿林听到是范思成的声音，直接就开骂了：“范哥，你什么事快说，我没空和你八卦哦，我正在通知常委开会。” “这么说，真的砸死人了？”范思成说。 “唉，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总之麻烦。你小子就是打听这个？你滚蛋，没空理你。”石灿林咔的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573：态度 石灿林在通知常委开紧急会议，范思成知道此事真的严重了，放下电话冲动去看看，但想想自已并不能帮忙什么便打消了去现场的念头。 正常来说，什么事故都与他这个招商局长无关，但是天局是他找来的投资商，所以，他的电话开始忙碌起来了。 手机又响了，竟然是张天标的来电。 范思成对张天标没有一丝好感，他自己觉得是不关梁好的事，主要是他觉得这家伙有点…嚣张，太过高调…傲气太甚。 不用想他就知道张天标打电话肯定是工地的事，他不想接他的电话，这事儿与招商局无关，他既帮不了什么，更无法处理什么。 但是张天标似乎非要找到他不可，第一轮超时自动挂断后，他又拨第二轮。 范思成无奈，叹了一口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他有存张天标电话，他是故意这样的。 “范思成，你什么意思？竟然不接我电话？”张天标的态度非常的不好。 范思成干脆就装到底，他装成十分疑惑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到底是谁？我不是不接你电话，只是刚刚碰巧手机在办公室人在洗手间而已。您，有事？” “我是张天标，范思成，你就算没存我的号，也该听得出我的声音吧，你这样装不认识什么意思？”张天标几乎用咆哮的回了过来。 “啊！张总您好，您好，不好意思啊，真的没听出来，张总有事？”范思成不紧不慢的道。 你急是你的事，老子跟你不熟，干嘛要听得出你谁，干嘛要和你一起急？ “什么事？你不知道什么事啊？我说你们这鬼地方的人做事是怎么做的，拆栋楼都拆不好，拆栋破楼都砸死几个人，他妈的，在我的地盘上死了人，这地还有用吗？什么风水都被破了，这事，你得给我们交待。”张天标大声嚷嚷道。 “啊！砸死人了？张总什么回事？”范思成听着张天标的言词和他的语气就不爽，决意继续装下去。 “他妈的，范思成你别给我装了，这么大一件事，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你以为装能装得过去吗？你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将会撤资。”张天标吼道。 “张总，张总，你稍安勿躁，因为这种事并不关招商局的事，所以没人告诉我，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张总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我一定尽全力协助。”范思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 事实上，他并不是推卸责任什么的，工地发生事故，那是生产安全问题，前面排着安监、安全办、公安消防，医疗卫生等等部门，跟招商局有啥关系。 “范思成，你的态度让我很生气，我刚才已说过了，死人了，这里的风水坏了，懂吗？风水坏了，我们是不会建房子的，否则，以后有什么事，或者建好后生意不好，你负责啊。”张天标说。 额，死人了就不能建方子？有人聚居的地方，哪儿没死过人？是不是都不能建房子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天标到底是什么意思？重新选址吗？那怎么可能。 “那个…张总，事故嘛，谁也不想发生的，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只能接是不是，现在处理好事后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负责问题，肯定得有人负责的你放心好了，我相信，现在公安消防等部门的人已在现场了吧，所以，有什么事，你找他们就行。”范思成尽管厌烦家伙，但人家毕竟然是投资商，他也不能不理会，只能摁住自己的脾气劝对方了。 “范思成，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打算理这事儿了？好，很好，那我不和你说了。”张天标说完便挂了电话。 挂就挂呗，老子巴不得你挂，你以为老子很想和你这混账说话啊，哼。 范思成静静的抽着烟，他忽然发现，怎么自己对吴芝荣和张天标两种态度呢？难道张天标真的太可恶？也不是啊，如果说到令人讨厌，吴芝荣更令人讨厌些，这混蛋在背后捅过自己刀子呢。 张天标虽然说话嚣张点，为人高调点，其实并没做什么事损害自己利益啊，为何会特别讨厌他？难道，因为女人？ 范思成是不愿意承认因为女人讨厌张天标的，因为吴芝荣也和戴乐婷眉来眼去，甚至比张天标对梁好还要暧昧。但为什么可以容忍吴芝荣，而不愿意平常心对张天标呢？他忽然觉得，戴乐婷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或许还没有梁好重要。 他一直告诉自己告诉戴乐婷告诉所有人，他很爱戴乐婷，但是他现在忽然醒悟，或许爱的太纯洁，所以并没有把戴乐婷看成是自己的，而和梁好之间，一切都做了，所以从心底里会觉得她是自己的。因为如此，当有人抢自己的东西时和有人抢自己喜欢的东西时，态度当然是不一样的。 铃铃！！ 他正在反思为什么对吴芝荣和对张天标态度不一样时，手机又响了，铃声打断了他的反思。 “卫蓉姐，找我有事？”电话是卫蓉打来的。 “你什么回事啊？张天标把你告到宫董这里来了，说你及你们当地政|府，都是没有责任心的，工地出事了，竟然没有人负责。”卫蓉说。 “你知道工地出事了是吧，那你知道什么时候出事的吗？” “什么时候出事的？不是，什么时候出事不得有人负责任么？什么时候出事，不都得对我们有所交待么？” “事情发生在两个小时前，不超过三小时，现在现场都还在抢救中，张天标那混账东西就在那鬼叫要别人对他一个交待，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侍候他呢？刚才打电话来要我负责，说什么死人了，风水被破坏了，要我给一个说法。我给什么说法？且不说风水这种东西是无稽之淡，就算有那么回事，也不是找我谈这种事吧，有相关部门处理安全生产的事。”范思成没好气的回道。 “你怎么了？好像火气不小那，你作为引资人，现在投资出现问题找你不应该吗？难道我们去了，你就撒手不管了？”卫蓉也来气了，她生气的是范思成的态度。 态度真的很重要，态度不好真的会招仇误事的。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回头我协助他找相关部门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自己实在不应该这样对卫蓉。 章节目录 574：有关系 对于张天标小孩耍泼式的表态，范思成可以不理会他，因为撤不撤资根本不是张天标能决定的，他只是天宫集团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股东，哪有权决定这样的事。 但是，天宫的投资是全市人都紧张的一笔投资，当消息传到市府的时候，领导们就慌了。 市府那边，最早是陈美玲来电询问，然后沈进步李金泽分别来电责备，特别李金泽，竟然跟范思成打了半小时官腔，气得他把关机驾车“出走”。 他妈的，这些人的脑子究竟怎么长的啊，被人家一句话就吓得半死，能不能有点儿气魄啊。 范思成也没去哪儿，躲到李永雄那儿喝茶去了。 “喂，你真的就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喝了两杯茶，李永雄还是把话题扯到天宫地盘的事上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过问？出力出汗办好了，没人会说一声谢，要是办不好出点小差错什么的，我敢保证，一大堆砖头臭鸡蛋就扔过来了。”范思成决意不凑这热闹，这是部门间的大忌。 这种事，不像其它事情，其它的事，可以掺和一下，但这种事掺和的话，分分钟要背锅。范思成虽然为人为官依然还是不够圆滑，但也不是几年前那样棱角分明了，不该自己管的事他现在不掺和。 “如果我说跟你还真的有关系呢？”李永雄笑说。 “什么意思？”范思成讶然。 “因为，负责爆破的公司是你大舅哥介绍的，听说是他同学什么来着。现在已基本确定，原因是爆破点不合理，导至旧楼不是垂直坍塌，而是向西边倾倒。而西边，正是最多房子，最密集房子的一个方向。更严重的是，清场责任是你大舅哥公司和保安公司的，现在已查明，必须清场范围里竟然有人，而且伤五个死一个。”李永雄看着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唉，事情很严重哦。” 范思成有点目瞪口呆，他从来都不知道戴贵龙参与了天宫的工程，戴贵龙什么时候把手伸到房地产行业来了？ 如果真如李永雄所说，戴贵龙这一次还真很麻烦。但是，为什么他没找自己呢？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外人了？ 范思成心里难过，一时间神情有些落寞，呆呆的灵魂像出了窍一样。 “喂，你怎么了？”李永雄推了一下范思成说，“其实，戴家有钱有面交游广，你也无需太担心的，什么事情都不外乎钱而已。” “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手伸到这个行业来呢？无论是拆迁还是房建都是最多麻烦事的生意。他现在那么多生意，难道还不够做？”范思成有点想不明白戴贵龙。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作为一个招商局的领导，你竟然说这样的话，真是令人吃惊。你知不知道，我国的房地产将会飞起来，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房产价只会升不会跌，戴贵龙是一个有前瞻眼光的人，他当然要趁这个机会进入房地产行业了。”李永雄顿了一下又说，“说实在的，如果我有资本我也会玩房地产。” “你就吹吧。”范思成说。 “呵呵，你真的以为，宫守旨是为了报恩才投资龙乡？别扯了，对于生意人来说，对于资本来说，别说一点点人的恩惠，就算是父母的养育的之恩，在利益而前都得让路，也就是说，对于他们来说，眼里只有利益，其它的都是扯淡。”李永雄说。 范思成不相信资本真的那么无情无义，但是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刚才张天标的反应就说明一切，这边死人都还没处理好，他就要吵着闹着争取自己的利益。 资本的本质是什么，这太高深了，范思成不想去研究，现在他只想知道戴贵龙是怎么想的。 “戴贵龙将天宫大厦的建设拿下了吗？”不管怎样，和戴家还是有情义在的，范思成还真的想多了解一些。 “不知道，我只知道戴贵龙和四通达的吴芝荣合资开了一间叫龙通实业的新公司，实业公司，经营范围很广，但主要的就是搞房地产。天宫大厦是不是他们承建我不知道，但是天宫大厦的拆迁是他们承接的。”李永雄说的事，范思成非常的惊讶，他们捂的可真密啊，他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过。 “也就是说，这次事故，他们得担主要责任？” “这个我可不懂，我只懂打探消息，不懂给他们分责任。现在，谁负主要责任还没定论的。但是，他们是定跑不了的，现场都没清理干净，这可是严重问题啊。” “打探一下，具体的伤亡人数出来了没。” “等等吧，我跟他们说了，每半小时反馈一次消息的。” 傍晚的时候，现场的救援终于结束，伤亡数据也出来了，轻伤十五人，重伤五人，死亡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范思成竟然暗暗松了一口气，死亡人数没超五人，事故只需通报石城就可以了，捅到省里和捅到市城，概念完全不一样。 谁负主要责任，应该得明天才出来。但是坊间已基本确定，戴贵龙的龙通公司要负次要责任。暴破公司未能安全暴破要负主要责任。 不过，传闻这个暴破公司是非常有来头的，技术也是非常先进的，他们不会就这样接受这个结果，有消息说，他们已从省里请来鉴定专家进行现场堪察。 “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人搞鬼？这么有名的公司，人家在全国各地承接过那么大暴破都从来没出过事，这次阴沟里翻船似乎有点不合理。”范思成一边吃一边跟李永雄讨论。 “没证据，任何猜测都是浪费时间。”李永雄不以为然的说。 “嗯，那你帮我找点证据吧，只要你找到证据，我负责帮你要双倍的报酬。”范思成说。 “你有病，我才不掺和这种事。如果真的是有人搞鬼的，那对方一定不是普通人，我可惹不起。如果没人掺和，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李永雄笑说，他干的是旱涝保收的活，这种赌博式的生意，他才不干呢。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找到证据三十万，找不到证据十万，不管是不是找到证据，我的人都得吃饭的。” “他妈的，真黑。” 章节目录 575：这次要小心应付 “你觉得贵，可以找别人的。”李永雄耸耸肩，满脸的无所谓。 “什么时候有结果？”范思成深思后，觉得戴贵龙肯定需要这方面的信息，他准备答应李永雄。 “明早就有开始有此结果，但如果要查到是谁干的，得给些时间，暂定三天吧。”李永雄看着范思成说，“你不需要跟你大舅哥商量一下？” “干嘛要找他商量?” “不是，你不会准备自己出这钱吧？范思成，我可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我顺手帮你就帮你了，这是别人的事，钱是一定要收的。” “只要你干活，钱一分不少你的。” “意思是，你定了是不是？江湖规矩，预付五成，钱什么时候到位，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天给你。” “可以，反正钱什么时候到位，工作什么时候开展。” “你…李老板，你不会不知道，早一分钟开始，就多一分机会吧，越晚，证据消失的越多……。” “这是谁都知道的啊，但是，江湖规矩，预付一天不到账就一天不干活，一分钟未到就一分钟不干活。江湖人做事没有合同，没有证见人，完全凭双方的信任。但现在信誉越来越不值钱，所以，我们必须用钱来保障，免得事办好了，又说不用了，那我真的要上吊了。” 李永雄半步不让，说得很明白，如果是范思成自己的事，他一分钱不要都可以马上开干。但现在这事是别人的事，他就必须照规矩办事。 范思成虽然气，但也知道李永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并不是普通的商品买卖，万一活干了，别人又说不需要了，哭都没用。 但是，这个时间银行已下班了，去哪儿弄五万块给他？ “哼，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己花钱去干这种狗咬耗子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戴乐婷和吴芝荣走的很近，而戴贵龙和吴芝荣合作的事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人家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还真当他们是亲戚是女友啊？”李永雄见范思成如此为难，便异上的恼怒，替范思成不值。 “也许，他有难言之隐呢？总之，只要她没直接跟我说分手，我觉得，还是有义务的。”范思成缓声说。 “呸，狗屁的义务，王八蛋。”李永雄大骂，不过，谁也不知他这王八蛋是骂谁。 范思成笑了笑，没说话，拿手机给范思明打电话，问他手上有没有现金。范思明说钱都在账上，手上哪有什么现金？现金每天只准备一点收山货，晚上哪还有钱？ 想了一下，又拨给韦向男。他其实有很多地方可以借钱，但是，如果真要借，他宁愿和韦向男借，毕竟两人关系特殊。 韦向男手上的也不够，范思成想了一下又给苏昌荣拨号，李永雄见状，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指着他骂道：“没见过你这种人，他妈的，头上都戴了一顶环保帽子了，还那么全心全意的为她们家操心，你丢人不丢人？你不觉得丢人作为你的朋友，我觉得无地自容。” 范思成看着他咧嘴笑了一声说：“手机给我，我找人再拿一万就五万了，让你的人准备吧。” “他妈的，认识你这种人真是衰，别丢人了，写一张欠条吧，我让人马上干活。”李永雄走到一边去打电话，范思成笑了笑，找纸笔写了一张欠条。 夜已深，范思成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天宫大厦工地发生这么大的事，虽然说事儿和他招商局无关，但是肯定对他的招商工作是有影响的，最起码，对他和天宫之音的关系是有影响的。 虽然张天标的要求有些无理，但他很清楚，如果张天标真的要闹，事情会很麻烦，因为死人对于一些人来说，真的是非常忌讳的事，楼房还没开建，就在工地上死人了，多不吉利的事。 事实上，这件事发生后，很多人都睡不着，当然包括戴贵龙。 戴贵龙心里很清楚，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搞他，或者不是搞他，但他肯定是第一个遭池鱼之殃的人。 他知道搞暴破拆除是很危险的事，但是只要有这样才能如期交出平整好的工地，所以，他对暴破前的准备工作是做的相当精细的，清场不仅自己源了得力的人，还专门请了保安公司二十个保安负责现场秩序，还动用了关系让巡逻大队派了十个警察在再场维持，但还是出事了。 是谁制造了这场惨剧呢？是谁和自己过不去呢？ 戴贵龙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抽了完第二十根烟后，给李二虎打电话。 “戴总，这么晚还没睡？”才凌晨一点，李二虎这种人当然没这么早睡觉。 “二虎你还没睡吧？”戴贵龙有点后悔，如果让李二虎去现场维持秩序可能不会出事，毕竟然他是曾混过社会的，社会上的人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哪有那么早，戴总是不是想喝一杯？” “呵呵，那我去老刀把子？” “对，你过来？我弄两小菜。” 半小时后，静悄悄空荡荡的老刀把子大厅里，戴贵龙和李二虎对酌。 酒是戴贵龙极少喝的龙乡米酒，菜是一盆什锦菜，也是戴贵龙没吃过的。不过，他这会儿觉得菜特别好味，酒特别的香。 “二虎，你觉得天宫工地那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搞事？”喝了三杯后，戴贵龙问李二虎。 “呵呵，虽然我没去现场看过，但是，这个暴破公司的大名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相信李副总不可能那么大意清场没清干净。”李二虎说。 “你的意思是，有人搞事了。”戴贵龙抬头看着李二虎，双目精光隐现。 “天宫大厦是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的点睛之作，一城一街一楼是今届市政|府班子的重点项目，也在这项目上搞事的人，后面一定有势力，戴总这次要小心应付啊。”李二虎答非所问，直接指出搞事人的来路。 戴贵龙闻言，两眼两次睁大，他一直以为是同行眼红他拿到天宫大厦的承建工程而生事的，没想到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李二虎，这次竟然比自己看的更远。 “二虎，可以帮我揪出那搞事的王八蛋吗？” “戴总，我没这能力。”李二虎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接着说，“有一个人可以办好这事，您为什么不找他？” 章节目录 576：起诉他们 戴贵龙不吱声，他知道李二虎说的人是谁，他倒是想找，但是戴乐婷和吴芝荣的事使得他有一种羞愧感，竟然害怕见到范思成。 “干这种事，一定是江湖人动手的，你都查不到，他一个小官吏能有什么办法？”戴贵龙说。 “呵呵，戴总，你也是老眼光看新问题啊。范哥虽然是一个小官吏，但是他的朋友多，路子广啊，龙乡的黑白两道谁不给他点儿面子。万方够牛逼的吧，差点儿把郭当阳给整死了，还不是范哥出马才帮他洗涮了冤情，将万方一举灭了。”说起范思成，李二虎有点兴奋。 范思成的事，戴贵龙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感觉现在两人背道而行，越走越远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的错，只是他兄弟感情太好，不忍责备戴乐婷，然后，对范思成有愧，于是便渐行渐远了。 “唉，他就是再厉害，我也不好找他。”戴贵龙干了杯中酒叹了一口气说。 “呵呵，戴总啊，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李二虎续满了酒说，“你相信不相信，就算你不找他，他如果发现这事有问题的话，他肯定主动就帮你查了。” “他会那么八卦吗？”戴贵龙有点不敢相信。 “他不是八卦，他是重义之人，是正直之人。因为重义，他必须帮你，因为正直，他肯定不会让别人为了私利搞破坏。别忘了，天宫是他招进来的，出事了，他百分百会伸手。”李二虎笑说，“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我现在打是话问他一下，说不准，他现在就已行动了。” 戴贵龙想想，觉得也确实是这样，于公于私，范思成似乎不能让别人将这个项目搅了，且不说这个项目是市里今年的重点项目，单说天宫是他引进来的，他就得保证这个项目的顺利进行。 李二虎见戴贵龙这样的表情，知道他也想知道范思成是不是在查，所以也不管现在几点，掏出手机就打电话。 虽然已两点，但范思成还真没睡，刚刚洗澡出来在厅子里喝水等头发干。 “李总，打电话也不看看几点，我的好事就这样被你搅了，你怎么赔我？”范思成看到李二虎的电话，接起来笑骂。 “拉倒吧，你肯定没睡，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睡了呢？怎样，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李二虎不以为然的回敬一句。 “我又没疯，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出去和你喝酒？说吧，什么屁事，你不要告诉我喝多了专门打电话来搔扰我的，否则，明天你会很惨的。” “我是在喝，但是还没醉，打电话给你，就是要问一句，今天天宫工地的事儿，你到底管不管？？” “靠，我是招商局的，不是公安局的，也不是市安综办的，我管什么？” “但是，天宫是你拉来的，你就容忍别人搞破坏？” “乱讲，这是意外，谁告诉你是人为了？” 李二虎说的很随意，但是范思成却十分的严厉。虽然他已基本肯定是有人在搞破坏，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知道有人搞破坏，对他来说，现在最好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起意外，而非有人蓄意的，这样才有利于查找证据和找出搞破坏的人。 “得了得了，你这话跟别人说就行了，跟我不必这样，我也不会和别人乱说。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在查，戴总都愁死了，你不帮他一下？” 范思成沉默，李二虎这样说，表示戴贵龙现在和他一起。他有点儿不爽，戴贵龙怎么了啊，虽然戴乐婷那样子他很不高兴，但是一码是一码，男人间的友情与女人无关，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宁愿找李二虎喝酒解愁都不和自己沟通一下呢？ “你告诉龙哥，我已安排人在找线索找证据， 我相信事件是有人搞破坏造成的，这件事，我也会和市里领导汇报，让他不必太担心。”范思成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哈哈，我就知道那些王八蛋搞的小动作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谢谢你啊兄弟，回头我请你喝酒。” “谢我干什么，关你毛事啊。” “因为，你的急公好义，大公无私让我赢了一场，哈哈。” 李二虎挂了电话，看着戴贵龙说：“你听到了？输得心服口服不？要求不高，一箱某台。” “行，行，回头我叫批发中心送两箱给你，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喝酒吧，等这事完了，我约个局，我们几兄弟好好喝一顿。不是我说你啊龙哥，你这样对范哥是不行的……。” 虽然市府已指令宣传部严控媒体的报道内容，但是第二天，媒体还是一窝蜂的报道了天宫工地砸死人事件，而且，内容极不负责任的胡乱推测，基本上所有媒体都将矛头指向了龙通公司，说这是一个新公司，根本没有承建这么高层的楼宇资质，是靠送钱走关系接下的工程云云，还有一些媒体还把龙通后面的贵龙集团四通达公司扒了个底朝天，各种猜测，各种指责，各种漫骂，铺天盖地的指向龙通公司。 吴芝荣早上看了报道，把电视机都砸了，匆匆直接去贵龙找到戴贵龙。 “戴总，你在龙乡不是有关系吗？为什么不找人摁住这些报道？”吴芝荣非常生气。 “吴总，你觉得，宣传部的人能摁得住吗？市电视台报道的是意外，市日报也只是报道发生意外，甚至连具体的工地都没说，但其它的媒体，市里根本不可能摁得住的。”戴贵龙也非常的生气，但是他知道生气也没用，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真相。 吴芝荣想想也是，龙乡宣传部再牛逼，也不可能管得了石城的媒体，也管不了那些非官方的媒体。 “那现在怎么办？我倒是没所谓，你那些商场，批发中心什么的，估计今天不能开门了吧，既然有人搞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那些生意。”吴芝荣的脑子还是不错的。 “唉，门是要开的，我已找派出所了。”不开门，对方就会闹得更欢，他只能找警察站岗了。 “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吴芝荣说。 “当然，我已找人查黑手，你安排人将那些胡乱报道的媒体整理出来，然后去起诉他们，今天就起诉。”戴贵龙虎目圆瞪，他真的生气了。 章节目录 577：我来救你们 因为那些报道，不仅仅戴贵龙和吴芝荣生气发火，委府的老大都火冒三丈，跳起来骂人。被骂的最惨的自然是宣传部的覃新建了。 小山城里其实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新，宣传部一向就像老和尚念经一样宣专党政国策，天宫大厦工地砸死人事件，对覃新建来说，真的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覃新建现在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被一群老师校长校务主任群骂，一米七几的魁梧身子缩成了一米六还恨不得再小些，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可以钻进去。 一二把手同时责骂，这会儿他宁愿不干这差事了，但他只是想想而已他知道这会就是不干了也不行，事情本来并没有那么严重的，但现在被那些媒体一搅，已变得非常麻烦。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只要是媒体惹的祸，他这个宣传部长就跑不了。 被骂了半小时，覃新建终于从市委大楼里拖着沉重的脚步出来了。 “覃部长…被老板骂了？”覃新建低头走路，祈祷不要遇到谁，却偏偏在市委大楼门口遇到范思成，更要命的是，这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范局长，你这是落井下石啊。”覃新建和范思成打过几次交道，虽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但两人还算是能聊的交情。 “覃部长，我哪敢啊，我只想了解一下覃部长打算怎么办？”范思成说。 “唉，倒蛋的几乎全是石城的媒体，我估计啊，省城的晚报也会上这件事，祈祷它只是报道事件，不要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乱编的故事，否则，真的会乱套的。”覃新建无奈说道。 “覃局，祈祷求天不如求己，天真的会帮你吗？你祈祷别人就会放下手中笔吗？按我说，人不犯我不犯人，既然他们如此无德，如此没有廉耻，你又何必跟他们仁义道德呢？他用小匕首捅你，你就拿大砍刀劈回去，他拿大恨砍你，你就拿枪打回去，总的来说，不要总是宠着他们。”范思成一本正经说。 “打回去？怎么打？拿什么打？人家手中笔就是剑，我们要反击也没人帮我们发声啊。”覃新建真的一头无绪，不知如何应对。 “哼，媒体应该是本着报道事实之本质向人们传道信息的，现在，这些孙子已没了人格，没了品格，没了道德，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用法律，用行政手段将他们灭了，他们不是媒体人，他们是一群拿狗粮的狗。这个世界，人都还有很多吃不饱的，哪来资源养这些狗。”范思成咬牙说道。 “你…你是说告他们？”覃新建非常吃惊，自己是宣传部，怎么可以告诉媒呢，那岂不是监护人告被监护人？ “你是主管部门，不用告，用行政手段处理他们啊，协助受害者去告他们，不管他是市媒体还是省媒人，统统把他们告到法庭上。这事儿既然已闹大了，那就再闹大一点，让外地媒体，中央媒体暴光他们发有偿新闻有偿评论。”范思成给覃新建出主意，他的主意虽然厉害，但却先把覃新建吓呆了。 对于覃新建来说，作为“被监护人”身份的媒体虽然可恶，大不了约谈一下，罚几块钱算了。但协助“外人”将他们告上法庭，那自己这个监护人谁还认啊。 但是他却忘了，老子打儿子永远都是为了儿子好的，儿子陶气才会被打骂，如果儿子行并踏错了却不管不理的话，那将会越来越放肆，最后，极有可能成为“纵子行凶”式的家长。 “这…这怎么可以，我联合外人去起诉他们，以后谁还会受我们管啊。”覃新建说。 “覃部长，你是不是部长啊，谁要不服管，取缔啊，让他们关门啊。你是干什么的？你是他们的监管部门之一，他们要是屡教不改，直接让相着部门收回牌照，一招将他们灭了。”范思成很淡定的说道。 “不…不可以这样…这样做的，处罚一下可以，起诉是用水着的……。”覃新建不断的摇头说。 范思成看他一眼，一个五十多的老头怎么就当宣传部长了，这种化石一般的老脑筋，怎么可能让他掌管党政的喉舌呢？没有冲劲没有锐气没有创新能力没有眼光没有手段……，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担此重任？ 宣传部看起来好像没啥事干的，也不干什么事的部门，但是，历来这个部门的头儿都是常委，是党政倚重的部门，也不知是陈庭芳还是谁的脑子不好使，竟然让一个毫无上进心的老头掌控呢？ 范思成很恼这个覃老头脑子那么迂腐守旧，两眼一瞪说：“覃部长，你不愿意告那些无良媒体，回头被受害者起诉你可别哭。” 他丢下一句话，不再理会呆子一样站在门口的覃新建上楼而去。 市委会议室，许进步和陈庭芳石灿林王志军四人愁眉苦脸的在抽烟，刚刚石城市委市政|府都已来电分别骂了龙乡的一哥二弟，被骂得灰头土脸的，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范思成跑到市委办，李文采看到他就告诉他，老板在会议室，于是范思成也不等通报，直接就闯了进去。 “几位领导，怎么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成这个样子，难怪那些小梁小丑会得逞。”范思成走进会议室，大刺刺的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你来这里干什么?” “谁让你来的？” “没大没小，目无尊长，乱闯什么呢？” “范思成，你是不是有办法？” 他进入会议室的瞬间，会议室里的四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除王志军外，其它三人都是责备他的，王志军对范思成的能力，简直到了迷信的地步，他暗中骂自己，怎么不早找这个混蛋呢，早找他，他或许阻止自己来这里，那样最少不用被骂那么丢人。 “办法不是现成的吗？有贼抓贼，有阴谋清阴谋就是了，你们在这里关门抽烟有什么用？你们再坐下去，外面天都要塌了。”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你小子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我们都没空搭理你，滚吧。”许进步心情相当不好，刚刚不仅被上面的人训了，还让家里人训了。 “我来干什么？我来救你们于水火中啊。”范思成胸有成竹。 章节目录 578：这小子是个鬼才 “范局有什么招儿你快说。”别人骂范思成，王志军可把他视为救兵。 “王局长，这件事明明是有人动了手脚嫁祸于人，事发十多小时了，你不去查案却在这里吞云吐雾，你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吗？你对得起帽子上的国徽吗？”王志军没骂范思成，却被范思成骂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人为的？”许进步插嘴说。 “证据？证据就在现场，你们看看这个吧。”范思成将手中的文件夹丢在会议桌上说，“那张图纸是旧华侨大厦的建筑结构图，第二张是暴破公司的埋药选定点，后面的照片是再场暴炸点。” 最先看文件的是陈庭芳，他看了一遍之后将文件夹递给许进步，他虽然看懂了上面的图，但他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让他看这些。 许进步也一样，不明白范思成什么意思，最后件夹到了石灿林手里，他倒是看明白了，也明白范思成什么意思，但是，他为人太圆滑，一二把手都没明白，他怕自己说出来的话让他们丢脸，回头对他心怀不满，于是他竟然也装作看不明白。 “让我们看这玩儿什么意？”许进步说。 “各位领导，没看明白啊，看爆破公司的设计的埋药点，再看看照牌的爆炸点吧，这么明显还不明白？实际的爆炸点有靠西的三个爆炸点，并非爆破公司工程师设计的爆炸点。”范思成直接点明了关键之处。 图纸是李永雄找爆破公司的人要的，爆炸点照片是范思成借公安局的拍立得相机早上去拍的。别人也许很难找到爆炸点，但对于范思成来说，别说那么明显的爆炸位置，就算是再小的爆炸点，被破坏的爆炸点，他都可以轻易的找到，在部队执行特殊任务前，这些都是专门学习的课程。他不仅可以在一片废墟中找出爆炸点，还可以分辨什么类型的炸|药炸的。 经过范思成的指点，大家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你又如何证明你指出的位置是爆炸点？”石灿林说。 “简单啊，公安局不是有爆破专家嘛，没有就驻军那边找一个呗，让他们来看看不就明白了？老石，我可是老虎团回来的，如果连一个爆炸点都找不到，我能在老虎团混么？”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我相信范局不会看错，从图纸和爆炸点看，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王志军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有三个问题，一是，如何证明这张设计图是作业前设计好并按这图埋药的？第二，爆炸点变了，是埋好药后被人移动的，还是根本埋药用的图纸不是这个图纸。第三，谁能证明，这设计图的设计是安全的？” “唉，我发现你们都不喜欢用脑，要证明这图纸上标的位置是不是最安全的爆破点，找专家看看啊，你不懂有人懂的嘛，比如那些大学里的书呆子，比如省厅的爆破专家。不过，这一步我帮你做了，我已将图纸托人传真给军区，军区的爆破专家鉴定你能信吗？” “至于谁能证明他们是不是照这张图纸的设计去埋药，那就更简单了，人家是知名的爆破公司，埋药时有专人录像记录的，而且埋药时必须有委托方人员在场。我这里有一盘录像带，看看是不是照图纸埋的药吧。”范思成掏出一盒录像带丢在桌子上说，“爆破公司已找专家及上级监管部门对自己的爆破方案进行验证了，所以，为了不丢面子，千万不要在这方面去找人家的责任。” “至于是谁移动了炸|药，这得你这位公安局的大局长去查。”范思成的目光从许进步和陈庭芳的脸上扫过说，“其它都不是最重要的，谁移的炸|药，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最重要的是，这是谁操纵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范思成有信心，李永雄的人很快就会找到那个移动炸|药的人，那个让人回到警戒线内的人也会很快找到。但是，他们都是小卒，而且肯定是被弃的小卒，小卒抓再多也没用，必须找到幕后。 许进步和陈庭芳他们，一直都以为这是一起操作失误的意外事故，他们甚至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认为这是龙通公司为了省钱请的不合格爆破公司，范思成晚来一点，他们就有可能让王志军去申请逮捕爆破公司的人了。 “许书记，陈市长，要不我先回局里布置一下？时间很重要……。”王志军现在对范思成简直是王体投地，这小子不干公安真是浪费了。 他不知道，范思成本来是转业回来干警察的，结果被那个已被开除的郭当阳替了才有今天的范局长。 “好，王局长你马上布置，彻查，哦，不仅要查移动炸|药的人，还要查那些不良媒体。”许进步郁闷了一上午，终于找到发泄口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王志军很高兴，能离开这个郁闷的会议室比什么都好。 “等等，记住，秘密进行，对外依然是意外事故，口径依然是爆破公司的问题。爆破公司那边，找他们头儿好好谈谈，让他们委屈一下，协助破案。”范思成拦住要走的王志军说。 “你的意思，我们依然控制他们？不合适，既然知道不是他们的问题，再控制他们的话，不合规矩。”王志军说。 “什么叫不合规矩，不是说了，好好和他们商量一下，要求他们协助调查。怎么就不是他们的问题，虽在不是他们操作上有问题但是他们管理不善就是问题，否则又怎么被人移动了？我怀疑，移动的人就是他们的人。”范思成黑着脸说。 “好吧，照你说的做。”对于范思成，王志军是一点办法都没，又敬又怕那种。 “媒体的事，你不用管，有人修理他们，这帮王八蛋留给许书记吧，他老人家被气成这样子，不报一箭之仇三天都睡不着。”范思成直接又否了许进步的命令。 “这个……。”王志军看向许进步，许进步挥了挥手让他走，意思是听范思成的。 许进步知道，范思成是做了功课来的，现在听他的应该没错。这小子就是一个鬼才，干招商的把公安的活了干了。 章节目录 579：为了逼出金主 范思成当然不会把公安局的活都干了，只不过，他每次遇到这种公共性质的事他都忍不住要做点事而已。他学不了体制老油子那种只扫自己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做法，在他看来，这种公共性质的大事件，损害的绝不仅仅是相关部门单位的利益，而是整个龙乡、全体龙乡人的利益。 他觉得为人民服务并不是口号不是姿态，而是存在于基因里侠心的新时代体现。 为人民服务是心系人民，侠心之本质是心系天下人，两者本质是一样的，范思成就是觉得，为人不能太过世故圆滑，不能丢了侠心，没了侠心，为人民服务只会流于口号。 所以，他总是在发生大事件，遇到不平事的时候便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插手别人的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些心里只有自己的人便说他抢别人的活干，说他捞过界了。 他当然不在乎别人怎样说，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 “许书记，很显然，这一波媒体的操作，是被人花了钱的，也就是说，他们在做有偿报道，有偿评论，既然是有偿，当然就以资本为主导了，出钱的人说怎样干，他们就怎样干，这种报道和评论，已严重偏离事实，他们甚至在编造故事。这种行为，是严重的妨碍新闻自由，严重的损害相关单位利益，最严重的是，错误的引导民众，他们的行为已构成犯罪，既然已构成犯罪，我们是不是该执法，不然有法必依将成空话，放任这种犯罪行为的话，将会给我们的社会发展造成严重的损害。”范思成非常严肃的继续“狗拿耗子”。 “执法？你是说，让人去查抄他们吗？这样干，不怕他们群起而攻吗？你要知道，有时候枪是干不过笔的。”许进步这话，不是怕，是事实，有些人手中的笔比枪还要厉害。 “开什么玩笑呢，这里是谁的天下，是谁的在管治？一群出卖良知的烂机巴卖字的就想横行？拿了狗粮乱呔乱叫就真以为是无冕之王了？开什么玩笑。我建议，马上对这些胡编乱造的媒体进行处理，本市的，直接让它停业整顿，外市的，要求所在城市处理，同时对他们进行起诉。”范思成黑着脸说道。 在他看来，不按事实报道，没有良心的平论，这些人跟路边的八婆差不多，专门散播是非谣言，必须重拳出击，必须整治。 “范思成，这样做会不会过激了？这是不仅仅是挑战媒体界，还对兄弟城市不恭啊。”许进步还是很顾虑的。 “我也认为这样过激了，虽然他们报道有失偏颇，但是我们不能以一己之力挑战那么多媒 体特别是外市媒体。”石灿林说。 “恰好相反，我认为，就是要给这些外地媒体一记重拳，不然他们总以为不在这个地头就不受管了。”范思成大声说。 “我觉得，重点应放在他们的金主上，写文章的人，只是为了钱而已，拿他们处置了也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许进步想了一下说。 “处罚他们，就是为了逼出他们的金主，我敢保证，只要传票到了他们手上，他们马上就会交出那些无良作者，马上交出他们的金主。”范思成解释说，起诉那些媒体，除了警告他们要有职业道德之外，更主要的就是冲他们背后的金主去的。 “我觉得范思成的办法可行，他们干出如此没道德没良知的事，就该用雷霆手段去管治他们。”陈庭芳居然赞成。 虽然陈庭芳赞成了，但在这件事上，许进步还需要考虑的，这些媒体虽然是在政|府的管治下，但是这些人很能引导舆论，如果处理不好，捅了马蜂窝，会将事件搞得更麻烦的。 “当然，我只是建议，决定还得领导们决定。不过，向无良媒体低头，丢的不仅仅是你们这些领导的脸，更是党的脸，政|府的脸。回头要是有人因些而告你们行政不作为，管治不力，渎职，那你们就真是哭都没眼泪了。”范思成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三大常委说，“建议送达，小的告退了。” 范思成一阵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他的说话却依然在许进步他们耳边回响。 怎么办？照范思成的建议行事吗？许进步看向陈庭芳。 “我觉得，这小子的建议不错，那些无良媒体，是时候整顿一下了，不然，他们会越来越放肆。”陈庭芳支持范思成的建议。 “不如问问宣传部和文化局有什么建议。”石灿林说。 许进步点点头，石灿林刚要打电话，秘书李文采匆匆进来对他小声说法院余勇的电话。 法院余勇电话？这位大院极少给市委打电话，他什么事呢？许进步愣了一下，知道肯定有不简单的事了。 果然，余勇给许进步来一条让他吃惊的消息，龙通公司起诉龙乡日报，龙乡电台，及石城日报，石城风采等等十家市内市外媒体。余勇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所以向市委汇报一声。 额，龙通居然将所有不实报道的媒体告到法院去了，这手法，怎么那么像范思成的路子呢？是不是这不子让龙通公司这样做的？ “石主任，龙通公司什么背景，老板是谁？”回到会议室许进步问石灿林。 “龙通公司是贵龙集团戴贵龙和四通达现任董事长之子吴芝荣合资开的公司，也就是承建天宫大厦的公司，所有的不实报道，其实就是冲着他们去的。要说背景，戴贵龙和本市大多数部门都挺熟的，贵龙公司是我市纳税大户，而四通达公司，在省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大公司，人脉应该不少。”石灿林早把昨天坍塌事件相关的人和单位查得一清二楚了，许进步问起，张嘴就说得一清二楚。 “难怪他们将所有媒体都告到法院去了，原来是范思成那混账小子给他们出的主意。”许进步想了一下说，“石主任，给宣传部和文化局打电话，主他们严励处罚本市不实报道的媒体，同时，与石城，省城宣传部文化局汇报，请求他们对不实报道媒体作出处理，否则，我市将通过司法部门对涉事媒体进行起诉。” 许进步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媒体打一仗，他很清楚，他不这样干，肯定会被人们视为纵容和软弱的。 “我建议，同时间事件的真实情况及无良媒体的不实报道通告总部和总局。”居然有人要搅他的城街楼计划，他比涉事单位还要生气。 章节目录 580：背后其它的事 不管陈庭芳有多生气，不管事件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事件发生了，就肯定得有人担责，死人了，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会议室里只有许进步和陈庭芳了，他们很默契的留下来，就是商量这个担责的问题。 “老陈，你觉得这次事故是什么人干的？是商业竞争引发的吗？还是背后还有其它的事？。”许进步给陈庭燕递烟一边说。 自从陈庭芳退让，提议让范思成出任招商局那次谈话后，许进步也表达了充份的善意，从那以后，龙乡市的党政一把手的和谐度达到历史新高，当然，这是真正的和谐，并不是表面客气那种。特别是年后，党政的步伐高度一至。 所以，两人在非公开场合，连称呼都变成了老陈和老许了。 “我觉得，除了商业因素，还有…老许，现在我和你说的话，只是一个推测，不能作准，就当我们私下闲聊吧。”陈庭芳看着许进步说。 “老陈，你放心，现在我市党政步伐一致，形势一片大好，我绝不容许别人因为一己私利打断这种进程。”许进步非常严肃的说道。 都是千年老狐化身，在这个圈子都打滑得浑身都抹了油那么光滑的人，谈话往往说上半句对方就明白下半句了。陈庭芳的意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完全是个人推测，希望许进步保密，并不要以此作为什么事情的决定因素。 而许进步回答他的意思是，你放心，不管是谁也休想搅了现在的大好局面，也休想搅了城街楼计划。 城街楼的计划是陈庭芳的心血，也就是他的政绩，一般来说，这种成绩的光圈，是与市委无关的，在一般的人眼里，许进步是不可以那么全力的支持陈庭芳的。但是，许进步是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首先他认为只要是对地方发展有利的，不管是谁获得功劳，都应该全力支持。其次，让他如此大度的原因，除了性格之外，他并不需要这样的光环，许家在省里的力量是很大的，有没有这样的光环，他想往上走的时候，照样往上走。 他的眼界也与别人不一样，别人总认为，非得自己亲自提出工亲自干一点事和才算是自己的政绩。许进步的理解却不是这样的，他认为，作为一个地区的党委书记，只要他在任期间，这个地方能够得到长足的发展，民生和经济都有大幅的提升，那就是他的政绩了。他喜欢整体成绩，不喜欢搞什么吸引目光，哗众取宠的某一件事。 陈庭芳点点，眼神里带有感激，说实在的，一个市长的政见能不能顺利实施，和书记的支持力度绝对是分不开的。 “我觉得，这次事故，表面上看是商业竞争，但实质上应该和政|府那边班子里的某些人有关联的。某些公司吃不到这块蛋榚不服气是肯定的，而某些人正好利用这一点来搞事。”陈庭芳沉声说。 “老陈，事情不会那么复杂吧，这样做他们为了什么？”许进步说。 “当然是为了屁股下面这把凳子了。”陈庭芳顿了一下说，“这次事故， 虽然现在已基本确实是人为的了，但是，不管是人为的还是意外，最后都得有人出来领罚。这个领罚的人会是谁？而得益的又会是谁？”陈庭芳沉声说。 许进步闻言，想了一下点头说：“有些人啊，自己干不好事，还不愿意别人把事干好。” “另外还有一个可能，石城方面有人看我们不惯啊，他们对你没办法，但要整我就没什么顾忌了。”陈庭芳继续说。 “石城的人？他们有必要这样做吗？我们没得罪谁吧。”许进步皱眉。 “呵呵，老许啊，你忘了万方公司？忘了方万同？万方公司在石城，背景很深的，据说背后有两常委撑着呢。不然，万方短短几年间开疆拓土，一路高歌猛进业务都干到省城去了。这次方万同在龙乡这个小地方阴沟翻船 ，他们能不恨我们？”陈庭芳苦笑说。 许进步沉思，如果石城有人掺和进来，事情就复杂了。 商业竞争虽然很血腥很没人情味，很激烈，但是，如果没有体制的人掺和其中，事情很好办，谁错谁对，依据执法就是了。但是，如果有体制的人掺和进去，事情就难办了。虽然是法治社会，但谁说法治社会就没了人情？起码有执法顾忌吧。 “唉，想做点事怎么那么难呢？老陈，你打算怎样应对？”许进步叹了一口气说。 “暂时还没什么想法，这次事件，肯定得有人出来扛，老许，这个扛事的人也许是我，如果真的需要我出来扛，如果我真的提前退了，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得保证城街楼计划顺利完成。”陈庭芳其实的事都不担心，他就担心这个项目是不是能顺利完成，如果腰斩了，对龙乡来说，绝对是一件惨绝的事。 “老陈，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站出来扛这事啊？我劝你不要冲动，城街楼计划，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让它照计划完成。但是，如果没有你这个原始计划者主持，我是无法把控啊。所以，这事你千万不要冲动。”许进步想不明白陈庭芳那么紧张城街楼的计划，他为什么会有自己站出来扛事这么消极的想法。 “老许，我当然不想在计划没完成之前离开啊，但是，如果上面需要我出来扛事，我是没办法啊。所以， 我提前请求您，一定要看好这个计划。”陈庭芳站起来拉过许进步的手握着说。 “放心，这个计划可以影响龙乡未来数十年的发展，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腰折，无论谁，也休想让搅了这个计划。”许进步也站起来说，“不过，我相信无论谁也不敢搅了这个计划，计划现在已不可逆转了。” “完全搅了是不可能了，但我还是担心会修改。比如，一街的功能，计划没通过前，就有不少人提过几个方案，最终我选择现在这种是最适合本市现实的。”陈庭芳紧了紧手说，“老许，总之谢谢您了。” 他这话，包括了未来的事，也包括已发生的事，未来不可知，但已发生的如果没许进步支持，也断没有现在这个局面的。 章节目录 581：堵门了 事件正在调查，一些细节已浮出水面，随着官方供布越来越多的证据，民众已渐渐明白事件原因是什么。 不实报道和罔顾事实乱编乱造的不良媒体，因为被龙通公司起诉以及被有关部处罚，已集体失声，不敢再胡造，所有消息，均由市电视台发布。 因为事件造成的困扰，似乎已恢复，很多人都因此而鼓舞，但是范思成却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或许，风平浪静之下正酝酸酿惊天阴谋。 事发的第三天早上，范思成刚到办公室，市府办就来电，说陈市长有请。 范思成知道这个时候陈庭芳找他，不用说谈的肯定是天宫拆迁的事，他并没有急着去市府，泡了一杯茶，点了一支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静静思索，最近好像事儿太多了，脑子总感觉有点乱。 好好理理，他得好好理一下思路才行，天宫拆迁事件其实对全市的影响都非常大的，范思成本来以为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昨天到今天，一直电话不断，来电的都是意向投资或已开始投资的投资者，他们都被那些报导给误导了，都非常担心龙乡的投资环境，他们担心自己的投资会不会有事，担心有事了会不会有人理会。发现，事件对他影响是非常大的。 狗日的无良媒体，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必须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昧着良心不实报道。 笃笃！ 范思成还没开始理思路，陈新才在外面急速敲门，并一边喊范哥。 “什么事啊，进来吧。”陈新才和向稳重，他那么急躁，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陈新才推门进来，喘着气说：“不…不好了，市…市府被堵门了……” “市府被堵门了？”范思成很是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啊。 “天宫工地事件的那些伤亡者家属把市府门口给堵了，说市府偏袒资本，要求市府交出凶手。”陈新才深深喘了两口气飞快的说道。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范思成吃了一惊，马上想到，肯定又人挑唆了，否则，家属不会这个时候去市府。 “有多少人？公安局采取行动了吗？”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看来有人非得要把事情闹大啊。 “不知道，我只是刚刚经过市府那儿看到有几十人拉着横幅在市府门口聚集。”这种事当然不会有人跟招商局通报的，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与我们没关系，照常上班。”范思成挥了挥手说。 “谁说不关我们的事，天宫的事出来后，电话都被打爆了，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很担心有人会撤资。”陈新才说。 “嗯，我知道了，让我静一下。”范思成有点恼，他妈的，是谁搞风搞雨啊，王八蛋视人命为儿戏，让老子查到是谁干的，绝对让你后悔来这世上。 对于招商局来说，纯粹是无妄之灾，池鱼之殃，范思成非常的愤怒，对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及那些无良媒体恼怒得很。 “知道了吗？有人堵市府的大门了。”范思成电话打给李永雄。 “刚刚知道，这事太突然，事前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那些人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啊。”李永雄感叹。 “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突然的效果，打市里一个措手不及，事情马上就翻天了。”范思成说。 “嗯，他们也许是因为没媒体再敢为他们发声了，所以便用这种方法。”李永雄分析。 “有办法找到那些给媒体送钱的人吗？”范思成已无法再忍了，决定亲自冲到前线去。 “没用的，我试过了，他们都是只听其声，没见其人，然后连电话号码都是路边的公用电话，根本无法找到给钱的人。”李永雄说。 范思成的意思是，找到幕后之人快速结束此事件，但此路不通，还有什么办法么？ “今天有什么发现吗？”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多少还是有些发现的，不过，幕后太狡猾了，想将他揪出来没那么容易。”李永雄顿了一下又说，“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金阳公司有掺和这事。” “有证据？”范思成精神一振，金阳公司不是郭当阳的公司么？郭当阳刚出来就干这样的事？他是坐牢上瘾了么？ “还没找到直接正据，但是间接证据是有了。”李永雄说。 “好吧，加急吧，这些王八蛋似乎是要将这个城管楼计划搅了，是什么人那么恶毒呢？”范思成很是烦恼。 “我觉得，他并不是想搅黄这个计划，他针对的应该是人。”李永雄说出自己的分析。 “针对的是人？”范思成脑子转了两下，说，“你是说，他们针对陈庭燕？一个快要退下来的人，他们用得着废那么大的心思吗？” “这个…我也一时想不明白，等多点儿证据，或许可以看得明白些。”李永雄说。 两人的通话结束，范思成陷入沉思， 大门突然被堵，事情来的太突然，根本没时间反应，市府市委的人都懵圈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王局长，马上派人到市府门口维持秩序。”反应过来的石灿林给王志军打电话。 而许进步则给覃新建打电话，让他盯死了所有媒体，绝不可以将今天市府大门被堵的事报道出去，这事太他妈的丢人了。 而另一栋大楼里的陈庭芳这会儿异常的暴怒，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如同一头怒狮。 “太过份了，王八蛋，太可恶了，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不顾及一点儿影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陈庭芳愤怒的在办公室对空狂骂，发泄心中的愤怒。 他知道这些事是谁干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即使知道也没用，他甚至连说都不说是谁，没有证据乱说，会被别人反咬一口说他诽谤那就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沈市长，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报纸啊，难道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陈庭芳不顾身份蹬蹬跑到常务副市长办公室，看到沈进步竟然在品茶看报，怒火更大了。 “我知道呀，我已通知特警大队来处理了。”沈进步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打电话通知警察这么简单的事需要你一个常务副市长干吗？市政|府机关秩序是你负责的，半小时，半小时你还没处理好，我就要对你问责了。”陈庭芳暴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章节目录 582：破案未结案 ps：郑重致歉，前面有两章将沈先进笔误为沈进步了，影响阅读请见谅。 . 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半级也可以将人呼来喝去，陈庭芳正职，沈先进副职，无论是别级还是职位都只是大半级，但是沈先进不敢不听陈庭芳的，最少明面上不敢不听。 经过沈先进的劝说，堵门群众已不再闹，选出代表后其余的人已散去。 陈庭芳在窗口看着散去的群众和领着群众代表进走在院子里的沈先进，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疑重。堵门的人散了，他不高兴吗？当然不是，他在想沈先进刚才的做法和态度。 明明群众很容易就可以劝散了，明明这是他的工作，他为什么不去劝说而是躲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呢？难道他是故意的？这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市府大门被堵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小时，但是，影响却是非常大的，人群还没散去就传遍全市了，各种不实传言再度传播。 要说烦躁的人，绝不仅仅是陈庭芳，信访办、宣传部、机关管理等部门的人都战战兢兢焦头烂额，虽然不是他们之过，但这责任他们得担啊。特别是覃新建，他现在简直就像做贼一样，但贼人听到警笛声发抖，他却是听到电话铃声发抖。 覃新建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暗暗祈祷，他已拜过所有的神，现在连西方的耶稣他都开始求了，求啥？就是求耶稣保佑，千万不要有人将市府大门被堵的消息散出去。 但是西人习惯双标，习惯鱼肉东方人，他们的神当然不可能帮助覃新建了，消息还是散了出去。不过，他不知道是哪里散出去的，因为，无论是石城的媒体还是龙乡的媒体，都没报道此事。但石城市委却非常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许进步被石城市委骂了十多分钟，由郁闷变为怒火，挂电话后把王志军找来，勒令三天找到凶手，消除谣言。 其实，这事儿谁都有怨气，但被领导被上级骂，谁都只能受着。 这一次，王志军没让大家失望，在许进步发火后，他果然三天就抓到了移动炸|药及教唆突破警戒线返回家里的人。 抓到人后，王志军和何定军亲自参加了预审。 死了人了，还伤了那么多人，在炸埋药点动手脚的人知道自己罪无可恕，竟然竹筒倒豆子，不用预审员发问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倒了出来。 由于制造惨案的罪犯供认不讳，证据锯链很快便完善闭合，何定军亲自己写结案报告，检察方面即日便接手了案子，马上进行了司法程序。 王志军做政法书记当局长以来，第一次感到爽的，他非常兴奋到了市委。 “志军同志，祝贺你破了大案啊。”王志军刚踏进许进步的办公室，早早站在办公桌前等候的许进步向他道喜。 “谢谢许书记，那是公安局全体干警在市委正确的指导下取得的一点小成绩。”虽然这句话人人都知道是假的，人人都听的厌了，但领导夸赞的时候，人人都必须要讲。 “你拉倒吧，市委才没有指导你们怎样破案，别跟我假谦虚，来，坐下说说案子。”许进步是一个特别的书记，指着王志军笑骂。 “移动埋药点，改变爆破位置的人是保安公司的一个小组长，当时，爆破公司将药埋好后，他们进行最后一次现场清查……。”王志军将嫌犯交待的经过复述了一次。 许进步听后却没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干？收钱干活？”许进步说。 “对，他交待收了五万块，将两个埋药点移动了两米。”王志军看了一眼许进步的脸色继续说，“他说他也不知道给他钱的是谁，他还没接到公司命令进入工地前，就有人用电话联系了他，并指示他到车站候车厅拿一个袋子，钱就在袋子里，和钱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告诉他怎样移动炸|药。” “可信吗？”许进步看着王志军。 “当然，否则我怎么敢结案。”王志军喝了一口茶说，“买凶的人很厉害，每一步都算死了，那行李包是被人送到车站失物招领处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买凶的人告诉嫌犯，嫌犯去领失物的时候就有了为他作证的人。” “不是他自导自演？”许进步说。 “就算是，对于嫌犯收钱的一事上，线索到这里已断了，证据链也闭合了，捡包送招领处的人就是候车厅的保洁。”王志军说。 “还有其它地方可以寻工背后的人吗？”许进步真的不服气啊，明明知道有人在背后使坏，却完全没有线索查找。 王志军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人办法。 他真的没办法，他也想找到这案子真正的元凶，但是他研究了数次整个案情，都找不到可突破的地方，背后躲着的那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难道就这样结案了？难道就这样让那王八蛋逍遥法外？”许进步很是恼怒。 王志军还是没说话，摇了摇头表示真的没办法。 许进步点了支烟，又开始在房中转圈，每次有烦恼事他都是这个动作。 “也许……。” “有一个问题……。” 王志军和许进步几乎同时说话。 “许书记你先说。”王志军挠了一下头说。 “他们为什么会找上那家伙？那家伙为什么会为区区五万块就干这种事，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出大事的吗？”许进步说出了心中的疑点。 “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找上那家伙，但是五万块对于一个小保安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得不吃不喝几十个月才挣得到。”王志军说，“再说，别说一个农村来的小青年，就算是一个有文化的城里，大概也不晓得移动炸|药会造成什么后果吧。” “嗯，说的也是。你要说什么？你说。”许进步烦燥的摆了摆手。 “我觉得，正向我们无法查，是不是可以逆查呢？很明显，那躲着的家伙干这事，就是不想让天宫大厦顺利建设，就是想让承建者因此而出事。谁会想他们这样？和他们不对付的人，查他们不对付的人或许有机会找到线索？”王志军说。 “好，就这样查，同时将那个小保案的社会关系深入的梳理一次，或许也会有发现。”许进步说，“案子破案未结案，志军同志，你得抓紧啊。” 章节目录 583：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么…那两嫌犯暂不走司法还是……。”王志军觉得，此事尽早了结更符合形势。 “要走，马上走，但不公开审判，案子是否完结这个问题上，要适当模糊。不公开审判，但大力宣传审判结果。”许进步说的话好像有些自相矛盾，但现在他只能这样操作才能获得最大的回旋空间。 他的意思就是，让民众及死者家属觉得，凶手已严惩了，案子已完结了。但实际上，公安局继续侦查那幕后黑手。 “明白，外松内紧，制造一种气氛，但不官方宣布案子是否完结，让人们觉得这个案子完了没事了，实际上我们要加紧侦查幕后黑手。”王志军点头说道。 “嗯，和相关单位组成赔偿小组，尽快落实赔偿，尽力安抚死伤者家属。”许进步说。 “嗯，龙通和天宫我们可以直接协办，但保险脾气大，得市里协调一下。”赔偿由三方面组成，一是保险公司二是承拆的企业龙通公司，天宫作为发包企业，虽然无赔偿义务，但也应该表示人道精神。 保险公司个头太大，牛逼哄哄的，承保时把客户当爷，要赔付了把索赔的人当成是冤家讨债鬼路边乞丐，很难打交道，搬出那些霸王条款一道道的不知要整到什么时候。保险公司虽然牛逼，但他们毕竟落在这个地盘上，一哥发话应该好使。 造成旧华侨大厦坍塌的原因找到了，制造这起血案的罪犯也审判了，轰动一时的拆迁事件好像已过去，坊间已没人再谈轮这件事。但事实上，这个案子实际上并没有结束，相关部门单位依然投入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在寻找幕后黑手。 事件好像过去，但龙通还是开不工，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渐渐逼近合同规定的交付日期，戴贵龙和吴芝荣都相当的焦急。 如果不能安时交付，那是要罚款的，这生意就做亏了，更严重的是，如果不安时交付，接下来的承建肯定就更麻烦了，极有可能会被别人抢去，毕竟，现在承建天宫大厦，他们和天宫之间只签了一份协议而非合同。 “龙哥，张天标怎么说？”这天上午，戴贵龙去拜会张天标商谈复工的事，刚离开天宫分公司，吴芝荣的电话就来了。 “唉，还在闹呢，说这地方死过人不吉利，要求市里重新选址，否则就撤资。所以，我们是不是继续拆他不管。”天宫这种态度，戴贵龙当然不敢擅自就去拆了，万一他真的撤资了呢？找谁要钱去？ “他妈的，这孙子是个无赖啊，这算什么狗屁理由嘛，哪地方没死过人，王八蛋，居然敢要求市里重新选址，他当过家家啊。”吴芝荣气得大骂不已。 “谁不明白这理儿？他自己也明白，他这样闹，应该就是要拿点好处吧，唉，想不到堂堂天宫集团创始人的干儿子，竟然贪那么一点便宜。”戴贵龙很不屑的说道。 “这也难怪，听说他在集团里并没有股份，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所以，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得捞一把，很正常。”吴芝荣想了一下又说，“他能闹能等 ，我们等不起，龙哥，你的找找范思成吧，他和天宫的关系那么好，应该有办法。” “找他？他真有办法？”戴贵龙有些迟疑。 他不是怀疑范思成的能力，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本来两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竟然在心里有了隔骸。 “对，找他吧，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张天标那王八蛋，他妈的既不答应开工，又不给我们出延期通知，他这样干，分明是给我们挖了一个坑，也许他是不自觉的，但这个坑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当的深的。让范思成去谈谈，开工或延期或停工通知，总得给我们一个书面的回复。”吴芝荣为人虽然很嚣张，但是生意确实也做过一些的，怎样规避一些看得见的风险，他还是懂的。 戴贵龙想了一下，答应回头找范思成聊聊然后挂了吴芝荣电话。 因为张天标，头痛的可不止是戴贵龙和张天标，整个城街楼项目小组的人都相当的头痛，特别是范思成，公的私的，明的暗的被张天标这混蛋弄的没一刻安宁。 在戴贵龙范思成等人烦恼不已的时候，在那栋叫北斗的别墅里，六指等人却相当的高兴，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六指哥，我敬你一杯。”方北兆端起续满了的酒杯对六指说。 “哈哈，敬我？总得有个说法吧。”六指最近的心情相当好。 “说法嘛，祝六指哥旗开得胜吧。”方北兆说。 “哼，事儿都完了，那应该叫首战告捷。”坐旁边的李金泽也端起了酒说，“六指兄弟，首战告捷，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还要乘胜追击？” “乘胜追击当然是需要的，但是不用急，你们要记住，无论是斗争还是战斗都是一门艺术，艺术嘛，就要发挥得淋漓尽致荡人心魄，令人欲生欲死永世不忘。”六指莫深高深的说道。 “兄弟，我愚钝，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李金泽涎着脸说。 堂堂一个副市长，居然对一个手套露出这副嘴脸，还真是够丢人的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的，宰相门房七品官，厅级官的白手套要是使起手段来，估计要比李金泽这个县级市的副市长还要厉害。 不过，即使他这样子了，六指依然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跟你们说过，一城一街一楼计划是一个很好的计划，是利国利民的计划，是一个影响龙乡未来发展的计划，你们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他这么一说，李金泽和方北兆他们就更不明白了。 “唉，真是愚笨啊，既然是好计划，当然不能将它打烂，不能让它破产。我们虽然争的只是生意，要的只是位置，抢的只是帽子，但是，归根结底我们也是为了龙乡能发展的更好。所以，无论怎样争，怎样抢，都不能将好计划破坏了。”六指很严肃的说道。 “是，是，我明白了，六指兄弟果然高见，高明，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懂龙乡的人能够掌控龙乡。”李金泽点头笑说，“那…兄弟，我们什么时候走下一步？” 章节目录 584：东方公司车水媚 六指看了一眼李金泽哈哈大笑说：“放心吧李副市长，下一步我已布置好，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既然六指哥布置好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就是了。李副市长，还是商量一下，我们公司的事吧，郭子已回来了，但是，我看他已没了斗志……。”方北兆说。 “呵呵，就算有斗志，我们的事也不能告诉他，无论怎么说，他都不是我们这个阵营里的人，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没有理想，没有远眼，成不了大事。”六指说。 “那…公司怎么办？”方北兆说。 六指这么说，就意味着郭当阳已被踢出他们的这个团队，不对，应该说是被拒绝进入这个团队。因为这个团队是郭当阳拘进去后才组建的，郭当阳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圈子的存在。 曾经的拍当，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就这样被分道扬镳了，方北兆有点黯然。 “这一次郭当阳所以能避过方万同的一击，完全是因为范思成帮他，而且，他对方万同的仇恨是不会就此消除的，还有人就是，他们郭家走的是陈系路线。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难以溶入人们这个团队。我赞成将他隔离在外，毕竟，我们现在其实是延续着万方公司的关系。”李金泽赞成六指的决定。 其它人都表示赞成，方北兆也只能附议了。 “至于金阳公司，就让它这样吧，有多余的工程，丢一点过去吊着它的命，或许，某一天它还可以发挥一波作用。”六指阴笑说。 金阳公司的最终归宿，六指早就想好了，对于一个白手套来说，他需要很多走账过数，顶罪替死的公司和人。所以，金阳这样的公司他得养着。 “对，留着吧。我估计，郭当阳经过这一次变故，和范思成的关系会缓和，他们会从新走成朋友。所以，方总，以后得和郭当阳多多交通，说不准，某天就可以从他嘴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李金泽也眯眼说道。 李金泽也是一个有心机的人，但是，他的心机和六指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档的。他居然还没看出六指留着金阳公司的意图，还道他因为金阳公司有他的股份才留下的呢。 “那…以后重要的项目如何处理？照现在的形势发展，我们必须要介入城街楼计划了，否则，就渣都吃不到。”方北兆说。 六指拍了拍巴掌，叫了声下来吧，从三楼下来一个漂亮而干练的女人。 “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车，车水媚。”干练女人站在距大家两米处自我介绍说。 “车小姐以前是我的助理，从上个月开始，她就是龙乡市东方公司的总经理。刚才，老方不是担心我们再不介入城街楼就会吃亏吗？我现在告诉你，在一个月前，东方公司就已介入了。”他转头对车水媚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副市长，这位是金阳公司的方北兆……。这些人都是东方公司的股东，但是李副市长是不可能出任公司职务的，其他人你安排一下吧。” “明白。”车水媚点头说。 “明白就过来坐下喝酒吧，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在外面注意各自本来身份，但在这里不必客气。”六指也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各人纷纷站起来和车水媚握手，然后请她坐下。来了美女，小聚会当即就热闹起来，杯来一盏往的喝了起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范思成接到戴贵龙的电话，说在山珍馆请他吃饭，他竟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像已很久没和这位未来大舅哥一起吃饭了。 虽然，他已预感到自己和戴乐婷的恋情将会很快终结，但是，在他心里戴贵龙的位置是没变过的，相信即使和戴乐婷分了，也会一样的尊重他。因为，初入仕图的时候，戴贵龙可教了不少东西给他。 范思成性格太直，又没有真正的社会经验，从部队回来就进了体制，其实就和一个白痴差不多。不过，他命好，有陆显文和戴贵龙这样的人指点他，所以，一路走来虽然遇到很多风浪，量总算有惊无险。 “龙哥我迟到了。”到达山珍馆的时候，戴贵龙已在泡厢里泡茶了。 “是我早到了一点，坐吧，喝一杯，这是我自己带来的茶叶。”戴贵龙给范思成倒了一杯茶。 “呵呵，我就是一个粗人，一千块一两的茶叶和三块钱一斤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我喝着都一样。”范思成说着端茶喝了一口，连声叫好。 “一个要有所成，无论哪一方面都必须要进步。我国的酒文化茶文化源远流长，有很多值得借鉴学习的地方。你要达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就不能标榜你是粗人，粗人并不是为荣。气质是养出来的，气质里包含很多东西，品酒品茗，吟诗作画抚琴泼墨挥毫，都是陶冶气质的必需。”戴贵龙淡淡的说道。 “我就不明白，这些东西能产生经济效益吗？干嘛非得要扭捏作态的弄这些东西。”范思成很不以为然。 “因为所有高层次的人都受过这些东西的熏陶，如果你一直是一个老粗的样子，那么你将永远到不了那个层次。现在不是建国初期了，超往高层，他们的越懂这些。如果那个圈子人人都懂这些，而你却不懂，你觉得能和他玩在起？真是够傻的。”戴贵龙缓缓喝着茶说。 “受教了，谢谢龙哥。”范思成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自己身上确实缺少气质，自己其实很肤浅的。 “呵呵，谢什么啊，又不是外人。”戴贵龙说这话的时候，脸竟然不由自主的发热发红了，顿了一下，强行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思成，其实叫你出来吃饭我是有事找你帮忙的。” “哦，什么事龙哥直接吩咐就是了，只要力所能及的，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范思成表态说。 他早就猜到戴贵龙约他，肯定不是吃饭聚旧那么简单，他直觉，戴贵龙有办不妥的事找他帮忙了。是什么事让戴贵龙放下身段找自己呢？范思成脑子转了两圈，就锁定了天宫的事，知道戴贵龙肯定是为天宫分公司的事来了。 章节目录 585：洽谈 戴贵龙很满意范思成的态度，也很是感触，看来，自己兄妹俩这次做的有点过了，事后，是不是该改变一下态度？ 范思成并不知道戴贵龙心里的想法，微笑静待他的下文。 “这次负责旧华侨大厦清拆的公司龙通公司是我的，事故出来后，天宫分公司一直借故不许我们开工，也不出具暂停或延期通知，这样下去，对龙通来说会很麻烦……。”戴贵龙将声调放的很平静温和，尽量不让人听着舒服，但范思成不审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想让我去找天宫交涉一下？”范思成说。 戴贵龙点了点头说：“让他出一份书面的通知，或者让我们复工，没有书面的东西，到交付期我们交出来平整好的工地，将会面临高额罚款。” 范思成心里有点腹诽，原来是怕罚款才来找的自己，戴贵龙还真是商人本色啊。 “天宫分公司的张天标是一个混蛋，事发后一直在闹，说死过人风水不好什么的，要更换地方，其实就是想敲竹杆，要好处，市里正在头痛这件事。”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张天标其实也来闹过我，被我骂了回去，我想，如果我去和他说龙通公司的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给戴贵龙陈述的是事实，但是戴贵龙却认为他在推托，脸色渐渐不好看。 “思成，你不会是因为有什么想法而不帮我这个忙吧。”戴贵龙说。 “龙哥，怎么可能呢？我能有什么想法？”范思成看着戴贵龙说，“天宫大厦是整个城街楼计划中，画龙点睛之作，市里是相当重视的，不可能让张天标这混蛋闹下去。所以，龙哥，我觉得你无需太过焦急。” 呵呵，不焦急就怪了，那可是关系到是不是会被罚款的，也关系到龙通能不能承建天宫大厦的关键一步，他怎么能不焦急？ “思成，市里有什么动作是市里的事。但是，合同规定如不按时交付三通一平的工地，龙通将会面临罚款，现在复工不行，延期不行，我们太被动。还有就是，能不能承建天宫大厦，是龙通公司生死存亡的一步。”戴贵龙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后说，“所以，思成是不是和天宫总部联系一下？我知道你和宫守旨关系非同一般。” 向一个后辈，向曾视为徒弟一般的人求救，确实是很不好受的，对于戴贵龙这种骄傲的人来说，更是难受不已。 范思成想了一下说：“好，我明天就联系宫董试试，不过，有什么结果，能不能帮上忙，我现在可不敢说。” 暗中搞鬼的人，死人都在所不惜，这说明并不是为了对付龙通或戴贵龙，应该也不是为了和天宫为敌，范思成隐隐觉得，躲在黑暗中的那只王八，是另有目的的。 是什么目的呢？他猜不到，但是，天宫大厦是城街楼的点睛之笔，他觉得应该让它按计划去完成，不能让他出现什么变故。如果天宫大厦出现变故，就等于整个计划都有变故了，那可不行，他不能容的。 所以，他觉得让天宫大厦尽快动起来才是最正确的，最好的选择。 “那太谢谢思成了，来，我们吃饭吧，喝一杯？”戴贵龙很高兴，这才想起招呼范思成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次日，吴芝荣又光临招商局了，他来是为了洽谈石井水电站事宜的。 石井水电站的投资条件基本上已洽谈妥当，投资者与政|府之间的问题已解决，现在要解决的理，范思成给卫蓉要的那一成股份。 对于四通达来说，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别人插一足进来的，再大型的水电站他们都有钱投资，这么一个中型电站干嘛要让别人插足分一杯羹。 这已是第三次“磋商”，其实，要磋商的是吴芝荣，对于范思成来说，没什么好磋商的，就是要一成股份，也不是白要的，用钱买。 这一成原始股份，过得三五年后，最少可以翻番，四通达又怎么可能舍得放手呢？ “范局长，我有一朋友，做电子产品的，是鹏城排得上名的电子公司，有意几纵深发展开设分厂，不知道龙乡开发区欢不欢迎，如果欢迎，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吴芝荣准备曲线救国，不直接谈水电站股份的事。 “当然，如果吴总推荐成功，我给您发奖金。虽然，您不缺钱，但是政|府发的奖金，不仅仅是那么一点钱，还是一份荣誉。”范思成笑说。 市里和开发区都一直叫喊范思成关注一下，但范思成一直都无暇顾及，这家伙说的如果是真的，那倒是一份不轻的大礼。 “哈哈，我现在也是半个龙乡人了，为龙乡的发展出一分力，是每个龙乡人的义务，也是半个龙乡人的义务嘛，奖金什么的我不在意，范局长太客气了。”吴芝荣大笑说。 “吴总真是高风亮节，是我们龙乡的活雷锋，哦，半个活雷锋，因为你只是半个龙乡人。”范思成笑说。 “哈哈，范哥真会说笑，对了，范哥，我想投一个建材类型的企业你觉得怎样/？未来，随着经济发展，建材肯定需求旺盛。”吴芝荣再次抛出饵料。 “吴总看中什么呢？沙石场？这太小儿科了，不适合四通达玩。”范思成笑说。 “你说的对，要玩，我们当然要玩大的，你觉得建一个最先进的红砖厂怎样？机械化的遁环窑。”吴芝荣说。 “还是小了，投资才几个钱啊，不过千万的投资，你好意思出手？”范思成笑说，“如果你真有意投建材，我建议你投一个水泥厂吧，现在市里只有一个水泥厂，早就供不应求了，已有不少人在动心思，只是他们的方案都是落后的，而且规模不大，被市里否了。” “水泥厂啊？嗯，可惜龙乡的运输差了点儿……。”吴芝荣没想过往这方面投入那么大，毕竟，这对四通达来说也是一个新行业。 “你看看这个吧，是别人做的市场调查，仅我市，未来十年的水泥需求就是现在产量的两倍，你想建多大的厂？还准备外卖？”范思成丢给吴芝荣一份资料。 吴芝荣翻看了一下，脸现喜色，合上资料说：“这个我研究一下，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太陌生了，除非，你给我找一个拍当。” 章节目录 586：诚意足够 范思成看了一眼吴芝荣，这狗日的其实早已心动，所以说要一个拍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想让他投资这个水泥厂可以，但水电站那一成股份就别惦记了。 “呵呵，吴总熟悉的是什么行业？”范思成笑说。 熟悉行业？吴芝荣良悉的行业真的找不到，真要找一个熟悉的，也许就是服务行业吧。 “总之一句说了，这个水泥厂也许能赚点钱，但是真的太操心，而且，这种污染企业，并不是我司主要投资方向。”吴芝荣一套一套的开说了。 “污染又不是不可以克服改善，你就投一个不污染的水泥厂呗。”范思成说。 “三五年更新一次技术，赚点钱都不够技术更新上，所以，这种企业还真的不是那么敢兴趣。”吴芝荣以退为进。 “这么说，吴总不想投了？好吧，那我也不强求，赚钱的项目又不是找不到人投资。”范思成笑了笑说，“对了，石进水电站的协议已谈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签协议？ 我朋友有点心急，那些哗哗的江水就是钱啊，江水天天这样流，就等于天天将钱流掉，真是令人心痛。” 范思成也越来越狡猾越来越侍谈判了，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直截了当的说股份的事儿，现在他说话婉转得多，虽然还是说股份的事，但却说转着弯儿说。 吴芝荣气恼得很，石井水电绝对是一个优质的投资项目，他要拿这个项目当成自己来龙乡的第一份战绩的，这种战绩是不可能和别人合作的嘛。 “范思成，我记得，你曾说过，只要我不和倾城斗气，你就助我拿到下任家主的位置的。”吴芝荣想了一下，实在没有其他说词了，只好打这张人情牌。 “对呀，所以现在有什么好项目都先紧着你呀，但你不领导。”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好项目都紧着我，那我谢谢你了。”吴芝荣笑说，“我想和你做一个商量，可不可以和你朋友商量一下，石井水电他就不要掺和了，我投一个水泥厂给他四成股份怎样？” “不怎样。”范思成翻了一下白眼说。 水泥厂虽然也能赚钱，但是赚钱的绝对没水电站多，而且，企业根本不会升值，只有损耗。国家对清洁能源的开发和需求越来越大，水电站建好后，不仅一次投入长久收益，而且还会升值。发电量和钢产量一样，都是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标准之一，清洁电是国家清洁能源开发的方向之一，可以肯定的是，随居住环境的日渐恶劣，人们环保意识的渐渐曾强，清洁电环保电肯定会越来越受宠，水电技术简单而成熟，当然是第一个受宠的了。 国家重视的东西，都会疯长价值，疯长利润。 “我求你了，你说要帮我，这便是第一步，我要拿这个项目当成是龙乡分公司的献礼，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让老人们产生深刻印象，所以，这个项目我不想与人合资，其它任何一个项目我都愿意让你朋友持股。”吴芝荣说，“比如水泥厂。” 他见范思成没动静，继续说道：“他给两成投资，我给他四成股份，这诚意足够了吧。” 水泥厂的前途当然不可能和水电站的前景相提并论的，但是，花两成的钱却给四成的股份，这诚意还真是足够了。 就算是投一个日产两千吨以下的小型水泥厂，投资也得两千万左右，四成股份就大几百万上千万了，却仅仅花四五百万就能获得，这诚意可是几百万的诚意啊。看来，这小子对水电站独资是志在必得啊。 “听起来，诚意真的很足了，你打算是投大型还是中型水泥帮？你不会是投小型吧，小型的厂子就不必了，没意思。”范思成说。 “中型，我投中型，当然，我更愿意投大型，但是销路怎么办？一个大型水泥厂的日产量是数千吨，我们这里靠的是汽运，卖得远了，运费比水泥贵。”吴芝荣也不是草包，简单的算术还是懂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铁路啊，如果水泥厂就设在铁路附近，运输不就解决了？”范思成有想过销路问题。 “我看也不行，水泥的主要原料就是石头，发货近了，运石头又远了。行了，中型吧，中型已是好几千万投资了，都超过水电站了。”罗芝荣苦着脸说。 中型水泥厂的投资，范思成照现时的行情估算了一下，连同征地估计在四千前后，说超过水电站那肯定是吹牛的，但这个投资也不少了。如果真的用两成股份的钱买四成股份，那么卫蓉等于白赚几百万，这种事似乎有点过了，不能干。 “你别苦着脸，我代朋友答复你，四成股份他是担不起的，两成或者三成吧，也不需要你打五折，打七折好了。”范思成笑说。 虽然四通达不差这几百万，但做人不能太贪，太贪的人都没好下场的，所以范思成心目中是帮卫蓉要两成股份，让吴芝荣稍微补贴一点就算了。 吴芝荣站起来对着范思成一鞠躬说：“哎呀，范局长，范哥，你真是人民的好局长，你真是我的好哥哥，谢谢啊。那，水电站的协议什么时候签？” 范思成伸指虚点他两下说：“看看，这就是资本主义的嘴脸，只要有利益，什么都可以。” “协议早签一天，你我早一天安心，不是吗？我听说现在市里可不肃静，要是被别人盯上这个电站了，你又得费一翻力气。”吴芝荣很随意的说道。 不过，吴芝荣的这个随意说，却是给范思成提了个醒，很显然，现在真的有一股力量在和市里，具体说就是在和陈庭芳较劲，目的是什么站时未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对陈庭芳很不利。万一，这股力量盯上了石井水电，范思成还真的不好给吴芝荣交待。 “既然吴总对投资我市的水电项目那么热情，那我安排一下，争取明后天签投资协议吧。”范思成笑了笑，带着警告的口气说，“不过，水泥厂的事你得做好准备哦，千万不要玩什么把戏。” “你如果能确定了项目，同时签协议又怎样？”吴芝荣反将他一军。 同时签那是不可能的，还没立项呢，这样的项目得上常委会讨论才能定下来，怎么的也得一段时间吧，最近市里那么多事要处理，谁都没空顾这事吧。 章节目录 587：一毛钱都不许动 周一，陈庭芳照常召开工作会议，与会的除了市政|府班子外，城建、国土、工商、招商等部门的一把手。 主持会议的陈庭芳开场白过后便进入有关城街楼项目相关的事，主要就是天宫分公司的事，张天标这家伙也真够浑的，不仅将华侨大夏的拆迁工程甩下不管，还把其它的事儿全都停了。 他这样搞，简直就是要陈庭芳的老命，所以他非常的生气。 “有一件非常重要又非常办的事，大家议议怎么办吧。”陈庭芳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说，“天宫把旧华侨大厦拆迁的事甩下不管了，受影响的民众有家归不得，再不处理，怕是又要闹出来了。大家说说，这事怎样处理吧。” “我觉得这是商业上的事，没必要拿到工作会议上说吧。”李金泽第一个跳出来说话，他的话很明显，觉得这事不必理会。 “被斜倒大厦砸中的那栋居民楼，受影响的一共有四十户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现在都住在旅店里，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都极不方便的，李副市长觉得这是商业上的事？你是不是希望，再来一次市民堵门啊？”陈庭芳瞪着眼问李金泽。 他最近心情非常的不好，他的心情不好，不仅仅是因为旧华侨大厦斜倒的事，主要是因为，他发现班子里的人有问题了。 让他有这种感觉是因为那天沈先进的表现，有人堵门，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居然看报等笑话，这是非常不称职的表现。而沈先进一直以来，都是中立而积极的人，他这种做法，完全颠覆了过去的形象。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完全不像一个要进取的人的表现。所以，陈庭芳警觉了，这家伙一家有问题。 “这些人不是龙通公司负平安顿了吗？案件已完结，赔偿已到位，复工与否，是负责拆迁的龙通与天宫分公司的事。早一天复工，这些市民就早一天可以回家，龙通就省一天的开支。难道这不是商业上的问题？如果这种事我们市府都管，能管得过来吗？依我说，给他们两家下一个通知让他们早点复工就完事了。”李金泽说。 被斜倒的旧华侨大厦砸中的那栋居民楼，周边的旧砖废渣还没清理完，没清理掉这些旧砖废渣，就不知道房子还能不能住人。事实上，现场堪查过后，龙通已着手清理，但是天宫放出重新选址的要求得不到回应后，又说要撤资，这种情况龙通也就把清理工作停下来了。万一干到最后，天宫走人了呢？找谁要钱去？ 李金泽说的是事实，但是，事情却不应该是这样办的，工程是工程，商业是商业，但是那一百多居民却是无辜的，如果安抚不好，分分钟又要闹出事儿来。 “我觉得李副市长说的没错，这事儿，我们不需要过多干涉，下一个通知，派人跟催一下就是了。我们总不能帮企业做决定吧，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沈先进居然赞成李金泽的主张，顿时会议室里的脸就好看了，皱眉的、喜上眉梢的、怒容满面的，各种各样。 “归根结底，这是龙通和天宫之间的事，但我们也不能不为我们的市民作主。暂时来说，我们不宜深度介入，去文件，去人催促和监督双方是现在可行的办法。” 又有一副市长说话了，不过等于说废话，因为他说的跟李金泽说的意思一样。 接下来，还有一个副市长附议，六个副市长，竟然有一半立场相同，而这些人里，居然还有一个一直坚持站自己一边的都表态了，这使得陈庭芳非常警惕和担忧。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自己只是提出让他们讨论拿一个主意啊，怎么还没讨论就堵了嘴呢？这可不是针对事件，而是针对自己啊。 陈庭芳心里虽然忧虑万分，但他毕竟是老油子了，脸上却看不到半点不忧色。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吗？其他同志有没有不同意见？”陈庭芳淡淡的说道。 又有人提了两个意见，意思是要进行行政干预，放任这些逐利的商人是不行的，发展经济重要，但不能牺牲市民利益为代价。 他们的意思很明白，事情再不管，就要出大事了。 不过，他们的意见马上被李金泽他们压了下去，人多啊。 陈庭芳扫视了一眼不吱声的那些人，心里窝火得很，这些混蛋，今天全都吃了哑药啊，竟然任由李金泽他们放肆。 “范思成，天宫是你招来的，龙通的两个老板也是你的朋友，说说你的意见。”陈庭芳最后把赌注压在范思成身上，他直觉范思成不会附和李金泽他们。 “咳…咳咳…其实，我也没什么好建议，商业问题我们不便掺和，这点李副市长他们说的对。”范思成停了下来，他是故意停下来的，他想看看李金泽他们的反应，事实上，他也很不解，为什么沈先进竟然附和李金泽的意见。 果然，李金泽很高兴，范思成向来都不尿他的，今天竟然说他的话对，他突然觉得范思成很不错，所以向他投去赞赏的眼神。 在陈庭芳失望的时候，范思成又说话了，他对李金泽笑了笑说：“不过，虽然我们不能掺和，但是我们也不能放任，我觉得，去文去人催促监督的同时，应该给他们一个期限，给他们画红线，免得这些资本家持币而骄。” “嗯，是要给他们一个期限一条红线，思成，你觉得，该给他们多少时间？”陈庭芳笑了。 “事件发生到现在已不短时间了，凶手被判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可以说给他们的时间已足够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就算是商量造原子|弹都已足够时间，按我的意思，给他们二十四小时做复工准备已足够。二十四小时不复工，我们就行政介入，废渣我们找人去清理。哼，现在我市形势一片大好，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他们不想做大把人想做。通知发现的同时，通知银行，他们的资金在未复工之前，一毛钱都不许动。”范思成恶狠狠的说道。 咝！这是什么主意啊，这不是赶客吗？所有人都瞠目了，陈庭芳的笑凝固在脸上。 章节目录 588：工作例会 “你这样干，把他们都吓跑了怎么办？天宫集团要投的可是十多亿，不是十多万。”陈美玲提醒说。 “呵呵，我国现在有钱的人多得很，十多亿而已。”范思成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陈庭芳说，“天宫虽然在本省是巨头，但放在全国来说，他位置并不是那么靠前的，北方的龙田集团大家听说过吗？” 很多大公司集团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背后靠着某一个政|府高官，或者一圈儿的官儿为他站台。龙田集团不一样，他和任何地方政|府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和军方的背景非常深，而且这个集团还有一个特点，集团里从上到下各种职位，过半数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人，所以这个集团的氛围很部队，无论是谈生意还是日常作息，都有浓浓的部队气息。 “范思成，你担龙田集团干什么，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龙乡天宫的事。”李金泽一向不喜范思成，更恼怒这小子刚才对自己的一拉一推，所以十分不爽的发声了。 “龙田集团的实力，要比天宫大数倍。这种公司本来和我们并扯不上关系的。但幸运的是，我一战友刚刚担任此集团华南地区总裁，战友跟我表过态，如果有合适的项目，一二十亿他随时可以投进来。“”范思成看了一眼李金泽说，“我提龙田集团什么意思李副市长明白了吗？不明白？我告诉你，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城街楼计划现在是皇帝女不愁嫁，要是天宫公司他想用撤资来跟我们闹，那就让他撤好了。他今天走，我明天就让龙田集团接手。无非是天宫大厦变成飞龙大厦而已。” 嗬！这小子原来有后着，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投资者在候着，那真的没必要哄着那骄横的张天标。 其实，大家对天宫是非常有好感的，但是对于龙乡分公司的张天标却非常的不感冒，这家伙太骄横，太无理取闹。 “我觉得范思成的补充建议可行，这件事就这样处理吧，陈主任，回头你把通知以项目小组的名义发出去，并进行监督吧。”陈庭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给李金泽他们扯蛋的机会，直接就吩咐陈美玲照办。 事实上，李金泽他们也没有借口再扯蛋了，因为办法是他提出的，范思成只不过在他提出的方法上多了一个时间限制而已，没谁会否认这时间限制的必要性。 “不，这个通知应该以市委和市政|府共同发出的，项目小组太没威信了。”范思成说。 通知的内容虽然一样，但是后面的红印子不一样的话，威力却是天地之别。 “好，就这样办。”陈庭芳想都没想就确定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李金泽一众心里很是忐忑，因为他们的目的只达到一半，他们现在只希望张天标不要太软，不要看到这份通知就让步了。 他们的希望，是借此事将事情闹大，闹到陈庭芳乱了章法。 “现在进行下一个议题吧，现在市里的基建工程和房地产项目越来越多，对建材的需求越来越旺盛，有一些建材，比如水泥，已供不应求，而外地品牌不仅贵，而且质量很难控制。针对于此，发改委提出我市应再建一个水泥厂。” “大家议一下，这个水泥厂是不是有必要，建在哪里，建什么规格的。哦，投资大家不用担心，我已和招商局通过气，范局长拍胸口说只要立项下来，他的投资商马上到位。”建水泥的事，当然是范思成提出的，不过，他和陈庭芳有共识，把这提议当成是发改委提出的。 水泥厂这样的项目，范思成不想自己扛，毕竟水泥厂还是有污染的，他不想牵这种头。陈庭芳快退了，他明白范思成的顾虑，所以很乐意将这个项目“暗示”给了发改委。 “水泥厂？这种项目，我觉得我们不必要上马了，污染太大了。”又是李金泽，这家伙好像无论什么事都和陈庭芳唱对台，大家都觉得非常奇怪，他有什么依仗呢？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金泽见大家都看着他，摊了一下手说：“大家都知道，我的老家就是界山镇的，界山水泥厂有多大污染你们不知道，我可非常清楚。所以，我认为水泥厂这个项目要慎重。” “不上马，如何解决水泥仅缺的问题？现在大建设还没开始，建设高|潮还没到来就已显缺了，到明年，城街楼的建设高|潮到来，建筑商们要去一百公里甚至两三百公里外的外市去购水泥，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跟我们要补贴。”陈庭芳这个工作例会开的很是生气，李金泽这王八蛋什么意思啊，今天什么事都对着干呢？ 水泥这东西，用量大，价值不高，如果要去两三百人里外运回来，附加的运费成本是非常重的，龙乡市又没水运，铁路经过的附近县市并无水泥，完全靠汽运运输这么大量的水泥，成本肯定是吓人的。 “这是一份未来我市及附近接壤各县市需用水泥的预测报告，还有水泥厂对我市经济发展影响及直接gdp和利税的评估，嗯，还附了一份环境评估。是发改委提供的，大家拿去看看吧。”陈庭芳示意秘书给大有发资料。 资料其实是范思成做的，他不要出这风头，陈庭芳又按在发改委头上了。 “大家看资料的时候，我想说说水泥制造技术。刚才金泽同志担心污染问题，可能是因为他太久没出门，也没有留意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所至的。当然，他提这个问题证明他是一个关心人民群众健康和关心我市环境的好同志。” “但他可能不知道，最新的水泥生产技术，最大的改进就是解决了生产过程中的污染问题。新的生产技术，要比旧的生产技术环保数倍。大家看资料，肯面有写，新旧技术生产一吨水泥会产生粉尘污染的数据……。”陈庭芳其实也不知道这些技术，都是看了范思成送来的资料才知道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装逼。 有了这些资料，大家自然不再反对，陈庭芳邮李金泽闭嘴了，心情大好，接着讨论选址和规模等问题，李金泽虽然不断的提出他的反对的理由，但已被大家藐视了。 章节目录 589：我想调整一下 散会，范思成追着陈庭芳到了办公室，很不爽的问他，为什么没宣布明天石井水电站签协议的事。陈庭芳说他怕李金泽又跳出来废话，所以干脆不宣布了。 反正这样的投资额，招商局就有权签协议，范思成想想，也不必非得在会上宣布，到时候将吴芝荣带到市府会议室，让电视台的驾台机器，陈庭芳抽几分钟时间站一下，签个字就完事了。 但李金泽的反常行为，他却不能不提，他跟陈庭芳同样恼火，现在几乎整个城街楼计划的投资都是他拉来的，李金泽这王八蛋和陈庭芳唱对台，就等于拆他的台，他不恼才怪。 “领导，李金泽最近好像吃错药了，您可不能大意。”范思成说。 “思成，有人等不及了，想让我提前退位啊。”陈庭芳点燃一支烟，默默吸了两口后说。 “有人要抢城街楼？摘桃子也要摘得有技术一点吧，摘的那么难看，他们的脸皮真厚。”他说的当然不是这个计划的利益，而是这个计划的政绩。 如果现在把陈庭芳逼走了，虽然这个计划是他一手一脚提出来的，但峻工的时候他却不在，那么他便什么成绩都没落下。虽然，对一个退下去的人来说，有没有政绩都完全没有实质的影响。但没人会甘心为他人作嫁衣的，所以，陈庭芳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好。 他不恋这个位置了，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被别人这样拿走。 “呵呵，要摘别人桃子了，还会在乎脸皮吗？”陈庭芳笑说。 “领导，你知道是谁？”范思成竟然不顾官场忌讳，直接问陈庭芳。 “虽然有猜测，但是没证据。”范思成可以没顾忌，陈庭芳可不行，他虽然知道谁在搞鬼，但是没有证据，他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摘桃子的人通常连脸都不要了，他们哪还会在乎脸皮，范思成在回龙镇的时候也被人摘过桃子，所以，他很理解陈庭芳现在的心情。 怎么办？是听之任之还是奋起反击？ 陈庭芳当然是不可能任由别人摘桃子的，但是现在他却是无从反击，因为是谁要摘桃子他可以猜测，但谁支持那摘桃子的人，他实在一无所知，迷茫得很。 摘桃子的是怎样的一个人，陈庭芳很了解，如果他人在背后耸恿他应该不会有这个心思，他就是有这个心思，背后没人支持，他也没这个胆量。 本市有能力支持他摘桃子的就许进步，而现在陈庭芳和许进步两人的步调是非常合拍的，他没必要搞这一出。也就是说，支持那家伙摘桃子的人不在本市而在石城，甚或省里。 是谁呢？ “领导，接下来怎么办？”范思成用担忧的眼神看着陈庭芳说。 他心里认为摘桃子的人是李金泽，他觉得这家伙简直是疯了，他有什么能力摘桃子啊，就算陈庭芳放手，就算他背后有人支持都轮不到他。 陈庭芳在这件事上的看法当然和范思成不一样的，他认定的人当然不是李金泽，虽然李金泽是他们一伙的，他只是一只“喇叭”而已，是用来传达双方信息的公共喇叭。 “无论发生什么事，城街楼计划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范思成，在这事上我希望你有坚定立场。”陈庭芳说。 “领导，我知道这个计划对龙乡的意义，您放心，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这个计划顺利进行。”范思成表态说。 “嗯，龙通和天宫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能协调一下，尽快复工，这是关键中的键。”陈庭芳很严肃的说，“下通知，派人监督，那都是一种姿态，我知道，要真正解决这个问题，非得宫守旨出面才行，宫守旨这个人别人都很难够得着，只有靠你了。” 范思成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件事，就算市里没动作，就算陈庭芳不请求他，他都会想办法解决的。一来为了龙乡，二来为了戴贵龙。 陈庭芳拍了拍范思成的肩头，说了声拜托，便走向办公桌后的椅子，范思成知道这是告诉可以走了的信号，笑了笑，告辞而出。 范思成走后，陈庭芳给许进步打电话，向他简述了一下刚才工作会上的情况。市府的工作会议，当然是不用向市委汇报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陈庭芳已做了某些准备，所以他必须将发生的事告诉许进步。 “情况越来越严峻了，老陈，你没什么打算？”许进步听后说。 “我想调整一下市政|府班子成员，及调整一下分工。”陈庭芳想了一下说。 本来，他已不打算在离开前再斗争的了，但是，现在有人想让他提前离开，想要摘他的桃子，他必须有所行动，即使反击不成，也必须为城街楼计划布好局。 “具体你说一下。”许进步说。 “李金泽这个人，跳得太欢了，人民对他非常不满意，我这里有很多人民来信，等会儿我送给许书记看看？”陈庭芳说。 “你要打草惊蛇？把他拿下，然后让后面的人跳出来？”许进步想了一下说。 “现在他暗我明，对我们很不利，必须知道后面的人是谁。”陈庭芳咬牙说道。 “谁接替？”许进步也听说过不少李金泽的事，而且现在局面确实有点麻烦，所以他也支持陈庭芳的做法。 “开发区郭振声其实很有魄力，政治立场过硬，也能做经济工作，能文能武，我觉得让他来接替应该可以扭转局面。”陈庭芳居然推荐郭振声这个陈系外围，许进步很是奇怪。 虽然郭振声走到现在的位置，是陈庭芳一手促成的，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陈系的人，顶多算是陈系外围。 “嗯，石城方面，我负责沟能，那些人民来信给卢书记吧，由卢书记与石城纪委沟通比你我都方便。”许进步想了一下说。 “好，等会我就找卢书记。”卢令兵是铁杆许系，陈庭芳相信，手上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上，他会将其发挥最大效用。 随着陈庭芳给纪委交去几封关于李金泽的人民来信，平静了一段时间的龙乡政坛，又开始炮声隆隆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一场“战火”居然一直持续了一段谁都没想到的时间。 章节目录 590：底气十足 范思成并不知道陈庭芳已开始反攻，离开市府大院后，但思索明天石井水电站签约仪式需要准备些什么，请什么人出席。 不过，别人并不知道范局长那么忙，他刚理了点儿头绪，电话就响了。 他随掏出电话随手接起，刚按下接听键还没说话，电话时太传来张天标那厮骂人的声音。 “姓范的，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你很牛逼啊，什么事你都管，你是公安局还是仲裁委员会，还是法院啊，天宫和龙通的纠纷关你招商局什么屁事？”张天标大骂。 “张总吗？你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怎么那么没素质？有什么事，不能用文明语言表达吗？非要用泼妇骂街的方式骂出来？”范思成有点不明白张天标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就算他插手天宫和龙通的纠纷，也不用这样说话吧。 “文明你妈，你妈才是泼妇，王八蛋，信不信老子让人把你的狗屁局长给拿了。”张天标竟然火气更猛了。 范思成闻言，一股无名之火呼的一起从心底点燃，想要回张天标两，突然又觉得，自己如果跟他对骂，岂不是也是泼妇了？算了，他爱骂就骂吧，不听还不行么？ 手指在挂断键上轻轻一按，范思成挂了电话。 张天标所以生气发火，是因为他收到了市委市府发出的份通知，本来，他这火是对市委办和市府办发的，但有人告诉他，所以会有这么一份限时通知，完全是因为范思成，点子是他出的。于是，张天标马上便把怒火发向范思成。 市委办和市府办他只能躲在房间里骂几句，但有了具体的人就不一样了，何况范思成只不过是一个招商局的小局长，凭天宫在这里投的十亿，别说骂他，就是揍他一顿，他相信市里也不会把他怎样。 告诉他消息的人还真的够坏，只告诉他通知所以如此强硬 是因为范思成出的点子，却没告诉他，范思成还找好了接盘的下家龙田公司。如果他知道，市里对天宫的十多亿投资并不是没有第二选择，他只要不傻就不会那么嚣张。 张天标被范思成挂电话，怒火更盛了，砰砰在自己办公室里一边拍桌子骂王八蛋一边重拨范思成电话。 连续拨了三次，范思成就是不接。 张天标很想亲自冲到招商局去找范思成，但想想他又不敢，虽然来龙乡不久，但范思成的事还是听说过不少的，知道这小子拳头够硬，自己上门骂街，说不准会挨揍的。 重拨第四次的时候，范思成终于接电话了。 “张天标，有事说事，再出言无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范思成沉声说。 “范思成，是不是你建议限我们二十四小时内复工的？我说过了，那地方死人了，还没开始建房子就死人非常不吉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想复工不可能。”张天标虽然态度还是很冲，但不敢再带脏词了。 “对，是我建议的，怎么了？你不想复工？”范思成淡淡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拿什么不吉利之类的鬼话来说事，你想怎样跟龙通商谈，一句话，不能影响城街楼计划，不能影响大局。” 范大局长越来越成熟了，以前总是别人跟他说大局观，现在居然懂得用大局来跟别人说话了。可惜，对方只是一个商人，这个大局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屁，他们才不会放在心上，他们在意的是自己的利益。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撤资？要知道大把一线城市等着我们去投资，我们不一定要把钱投在这个山旮旯里。”张天标很有底气的说道。 “呵呵，没所谓啊。哦，对了，告诉你期限是我给的人没告诉你，我早已找到接盘的公司么？”范思成笑了笑说，“张总，有二十四小时考虑，考虑好了是复工还是撤资，你给市府办那边回一声。” “哈哈，范思成成你果然不一般，连吹牛都吹的那么像，十多亿的投资说接盘就接盘？你当别人的钱是街上捡的啊，如果你真有这么牛逼，当然就不会死缠烂打的求我们入驻求我们投资了。我们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我想不用我说出来吧，作为招商局的局长，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当然清楚，是太清楚了，天宫的投资，虽然宫守旨已决定投资龙乡了，董事会也同意了。但真的落实，谈判这一关是非常重要的，带团谈判的宫又廷是反对投资龙乡的股东，如果不是卫蓉帮忙，谈判肯定被他给搅了。而卫蓉所以能让谈判顺利通过，就是因为张天标掌握了宫又廷把柄。 张天标把宫又廷摆平，卫蓉帮张天标拿到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范思成代表龙乡给卫蓉一笔报酬。因为如此，张天标认为范思成说有接盘的人，他是不会相信的。 “呵呵，张总，做人呢最怕用老眼光看新问题，谈判到现在已过去不少日子了，很多事早就发生了变化，你对我市的认识居然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难怪眼光落伍。”范思成底气十足，顿了一下说，“行了，不说了，你如果要撤资就撤吧，不撤的话干紧复工。至于说法什么的，等复工后，我给你们发包和承包的拉到一起，大家好好聊聊。” 其实，范思成很清楚，撤不撤资，根本轮不到张天标说话，他虽然是宫守旨的义子，但他连在董事会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有什么权撤资？他的说词，只能吓吓那些不知内情的人。 但范思成为什么还要说一句找他们好好聊聊呢，主要还是想以后大家合作得顺利一点。张天标无非是想借这件事要点利益，反正羊毛出来在羊身上，范思成打算把张天标和戴贵龙他们叫上，给他一个主意，让他得些利益，把这小子安抚好以后的工作就好做了。 挂掉电话后，范思成就不再想这事儿了，他觉得张天标肯定会复工的，他不会那么笨真的和总部提出撤资，否则，他的契老爸就不会放过他。 但是意外的是，傍晚的时候居然接到卫蓉的是话，说她已到龙乡，同行的还有宫守旨，问他方不方便聊聊。 章节目录 591：突然来了 卫蓉和宫守旨怎么突然来了？范思成非常吃惊，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天宫大厦工地的事之前卫蓉已给范思成打过电话，范思成也给卫蓉承诺过，会尽快解决。但事情一直没解决，而今天却是下了一份限期复工通知。 想起张天标下午的电话，范思成觉得他们也是因为上午的会议过来的。他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上许会议的内容过来的话，那么有人散会就给他们通了消息。 是谁呢？是谁给他们通的消息？什么意图呢？ 范思成赶到龙乡楼的时候，卫蓉和宫守旨已叫好了饭菜等候。 “宫董，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知通一声，好让我们恭迎您老。”范思成进门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快步向宫守旨走去。 宫守旨并没站起来，微笑和他握了一下手。 “哪敢让范局长迎接啊，现在范局长是大忙人，大能人。”卫蓉冷冷的说道。 “卫小姐，你这话…咳…哈哈。其实，我是最不忙最没能力的一个，卫小姐要来，随时都欢迎。”范思成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们是冲上午的会议内容来的，确切的说，是冲他的说话来的，因为他说了，如果天宫撤出去，龙田集团会马上接盘。 投资协议里有明文规定，这种情况撤资，已投资的及因撤资造成的损，都由投资方自己承担。虽然现在天宫对龙乡的投入占总投资的份额不多，但是已付一半的地价款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如果现在撤资，对天宫来说名誉损失是不可能衡量的。 这种事，宫守旨当然不能让它发生。 “范局长，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突然会来这里吧，其实也没那么神秘的，工地发生那么大的事，我本来早该过来了，只是一直抽不开身，所以拖到今天才来。”宫守旨微笑说。 呵呵，范思成不傻，当然知道宫守旨说的是假话了。像他这么大的老板，公司的事，他只把握大方向就行，哪用他干什么活，他想去哪，时间大把好不好。 范思成当然不会穿，他也微笑说：“宫董不用担心，工地发生的事，并非贵司或承包公司的问题，是有人移动了炸|药造成的，现在已查明白了，凶犯也严惩了。” “事情弄清楚了就好，我们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的。”宫守旨笑了笑说，“我们今天过来，是要跟龙乡签一份补充协议的。” “补充协议？”范思成懵了。 “对，补充协议，我们要追加投资，当然，追加投资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嘛……。”宫守旨说到这里停了下，没接着说他的条件。 他在等待范思成的惊喜，但是他没看到范思成的惊喜，看到的是惊讶，愕然，好像听到很奇怪的事一样，但没有欢喜的表现。 “宫董的条件是什么？”范思成见宫守旨停了下来，很配合的问道。 “我们准备曾加五个亿的投，但希望龙乡开放医疗和教育领或给我们，另外，龙乡保证在未来十五年内不得接受龙田集团的投资。”宫守旨说出了他的条件。 范思成在心里笑了，呵呵，这老家伙果然是冲自己上午那番话来的。但是，谁告诉他会议内容的呢？竟然说的那么详细。还有，这老家伙好象对龙田集团甚为…忌讳嘛，难道他们也像四通达和倾城那样？宿敌？ 曾加五亿投资，加上之前承诺的十三亿，那就是近二十亿投资了，天宫还真是有钱啊。 冲他这些投资，别说十五年内不接受龙田投资，就算再长点时间或再多两间公司也没所谓啊，国内国外那么多有钱人，要找投资也不必锁定这几家嘛。 至于开放医疗和教育，他想干什么呢？想开医院建学校吗？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好啊。在沿海地区，早就私立学校和私立医院，龙乡也应该跟上时代步伐，建两个医院，弄一个私立学校也没什么大不了嘛，中央不是早就有文件，允许私人开医院建学校吗？ “宫董，你想开医院建学校？如果真是这样，我想，开放医疗和教育，应该不是大问题。但是，十五内年不接受龙田的投资，这个我可得和领导汇报。 事实上，宫守旨的这三个条件，范思成不用汇报就能承诺的就是十五年不接受龙田投资这一条。但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他能答应的这一个要求才是宫守旨真实要的要求，其它两个要求都是次要的，所以，他故意把宫守旨想要的一项挂起来了，故意承诺可以通过他的另外两个他并不真想要的。 “嗯，好，那我静候范局长的佳音。”宫守旨笑说。 宫守旨提的三个条件并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但五亿的投资龙乡却非常需要。正在高速发展期的龙乡就如吞金兽，再多的钱扔进下去都喂不饱。 曾加投资签补充协议的事，对已见惯了“大场面”的范思成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儿，所以他的心情并没什么影响，平静得很。 陪宫守旨吃过晚饭，歇一会儿范思成便告辞，卫蓉送他到出来时却递给他一张门卡，让他到房中等她。 “这…蓉姐，这不好吧……。”卫蓉虽然漂亮，但是范思成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 “混蛋，你想哪里去了？我让你等我是有事和你说。”卫蓉红着脸骂道。 “哦，是说事……。”说事没所谓，他怕的是要“做事” “不然你以为干嘛？脑子想的什么？混账。”卫蓉嗔骂。 范思成拿着门卡进了隔壁卫蓉的房间，等了好一回儿卫蓉才回来。 “什么事儿？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怕。”范思成笑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哼。”卫蓉坐下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重重吸了口缓缓吐完了烟，沉声说，“市府里有宫董的人，那事他知道了。” 那事，就是指卫蓉收钱帮范思成的事。 范思成愣了一下，说：“老家伙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才可怕。” 很多领导都这样，故意让涉事的人知道他已掌握了这件事，但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压力才是最大的，将事说了，骂了或处理了，压力就没了。 章节目录 592：怕钱 宫守旨居然知道了自己和卫蓉的密秘，这事范思成是始料不及的。而宫守旨却什么都没说，更让他甚为不安。 如果宫守旨因此事而将卫蓉开除了或将她怎样处理了，范思成觉得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庆幸的是，现在宫守旨并没证据，卫蓉可以不承认。 现在范思成觉得，卫蓉这个女人还真的不简单，早就有预见性，不直接要钱，而是要产业。范思成也庆幸，幸好知道那笔钱怎样走的只有自己和党政一把手三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范思成看着卫蓉说，满眼的担忧。 “不知道，还没想好。”卫蓉看到他的眼神，笑了笑说，“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忧，即使他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他也影响不了你。” “关键是证据，他没证据我们就不用怕。唉，头痛。”范思成捏了捏太阳穴，知道现在不能把那钱给她，就算之前想的买卖什么东西也不行，否则，被宫守旨拿到了证据就真的麻烦了。 虽然是为公，虽然是奉旨“行贿”，但证据是万万不能让别人拿到的。 范思成代表市府和卫蓉做的这笔交易，如果真的暴露了，极有可能会被定义为行贿，龙乡市府是不可能承认这样的事的，那么真到了那时候，他就肯定要背这个黑锅。所以，卫蓉说对他没影响，那完全是错的。 相对来说，对她的影响反而没对范思成的影响大，毕竟，她并没参与直接决策，也没造成天宫的损失，公司最多就是扣钱开除她。 “对，他现在没证据，所以不吱声，他大概就等着使证据吧。”卫蓉想了一下走到范思成身边挨着他坐下说，“那钱，就先留你这里吧。” “不是…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投资的事我已谈妥，水电站无法插足，所有投资者都想独吃，这是一个非常前景的项目，他们不缺钱，所以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不过，我找到了另外一个也很前景的项目，虽然利润未必有水电站的多，但未来几十年内，这个项目都会给你赚钱，除非经营折混蛋是一头猪。”范思成侧了侧身子，挪了挪屁股离开卫蓉一点儿，她身上的香味实在太诱人，挨那么近太难受了。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挨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坐，闻着那么诱惑的香味，都肯定会反应，范思成这会儿绝对不敢站起来，因为他扯|旗了。 “我最信得过的人就你了，放在你那儿我安心。”卫蓉向他靠了靠说，“你什么意思？我身上有毒么？还是觉得我脏？范思成，没想到你竟然也和别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你误会了，我是不敢靠你太近，不是嫌你什么。我怕犯错误懂吗？现在肯定有人盯着我们，如果犯点错误，我们都半会万劫不复。”范思成真的怕犯错误。 卫蓉后撤了一点，又点了支烟，叹了口气说：“新的项目是什么项目？” “水泥厂，大股东是吴芝荣，为了表示歉意，他给三成股份，但只收两成的钱。我觉得吧，这很好，现在全世界都在大搞建设，水泥这玩儿将会供不应求，投产后等着捡钱就是了。”范思成说。 “你觉得好，那就投吧。”卫蓉说。 “但是，我是公职人员，是不能经商的，我投不了，所以你得尽快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帮你。”现在宫守旨知道了此事，范思成的行动就更得小心，否则，被人拿捏了把柄，那就完了。 “你想办法帮我处理吧，朋友有很多，但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卫蓉想了一下说。 “你这话不是扯蛋吗？我和你才认识几天，而且我们是什么关系？怎么就最信得过是我了，你家人呢，男人呢……。”范思成只想将这事尽快甩出去，留在手上他是多方面的不安。 这种事，留在手上的话，不仅有来自天宫方面的危险，也有来自官方的危险，更危险的是这个女人，他不想和卫蓉有更深入的牵扯。 虽然经历的女人就那么两三个，但是范思成深刻感受到如果想在这条路上走得远，就不能和更多的女人有太多的牵扯，那样不仅会占用自己大量的时间，更会给自己埋下雷。 戴乐婷已渐渐疏离，梁好也有了新的追求，但是韦向男现在却是变得百分之两百的女人，粘得很，每天数个电话，不是查岗，而是关怀，早午晚衣食住行样样关心，范思成想不明白，一个那么男性化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就来了一个那么彻底的反转变得那么女人了，难道是因为有了那种经历，女人就一定要变的么？。 “别提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随便处理吧。”卫蓉走到床边，大字形倒在床上说，“我累了，你走吧。” 额，这女人生气了呢。 现在生气可不行，还有话没说完呢。 “知道市府里谁是宫守旨的人吗？”范思成没走，而是点了支烟舒服的靠在沙发上说。 “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怕钱的，他那么有钱，想要跟谁买信息不行？只要摸清楚了别人的需求，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的。”卫蓉懒懒的说道。 “你一定知道现在给他消息的人是谁是不是？”范思成不死心。 “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以突然来，突然要签补充协议，是因为他和龙田的总裁有仇。”卫蓉道出了宫守旨突然追加投资的原因。 靠，真的像四通达和倾城一样啊，他妈的真狗血。 “那他对复工之事，有没有什么想法？”范思成继续了解。 “没什么想法，他会明早和张天标见面，让他马上恢复所有的工作，老家伙是真的看好龙乡的，并不是因为对这里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看到这里的发展前景，虽然龙乡现在是一个县级山区市，但是这里是本省西南部山区的一个交结点，物产什么的不说，地理位置这里还是有点儿重要的，所以，就算你们不努力，上面也不会让这里太落后的，脸面问题，总不是能让一直落后于本省的邻省超越吧。”卫蓉淡淡的说道。 范思成看龙乡的未来，并没有站得那么高去看，但他了解龙乡人，龙乡人的骨子里是傲气的，不愿意服输的，当年和石城争地级市落败，全市人都憋着一口气，所以，龙乡的发展是可以预见的。 章节目录 593：简单得令人怀疑 宫守旨的突然到来，虽然让范思成很吃惊，而且困扰，但被没被打乱阵脚。次日，石井水电站的签约仪式依然准点在招商局一楼大厅进行。 本来这一次签约仪式是在市府举办的，但因为昨天在工作会上出现的“攻陈”现像，陈庭芳决定将仪式放在招商局进行。 虽然陈庭芳让范思成低调，但是来的人还是蛮多的，市府方面，除了陈庭芳，陈美玲也来了，石灿林代表市委出席。其实，这是市府的工作，并不需要市委怎样，石灿林来当然是代表市委对范思成工作的支持和认可了。 仪式就是做给人看了，所以，走走过场，双方签下大名后便完成了这个程序，协议签过后，当然是要喝一杯庆祝的，这些小事自然不用范思成和陈庭芳他们去操心。 “陈市长，石主任，到我办室坐一会儿吧，有些事向两位领导汇报一下。”仪式过后，范思成先是交待自己的现场布置不用拆，留着下次用，然后又邀请陈庭芳和石主任到办公室坐一会。 宫守旨追加投资的事，他得跟他们说一下，回头还要再搞一个仪式呢，几千万投资都搞得那么热闹，几个亿的追投协议当然也要搞仪式的。他是能省则省的抠爷们，搞一个会场花费不少钱，留着回头天宫签补充协议的时候用。 三人到了范思成的办公室，待秘书泡过茶出去，陈庭芳端着茶说：“思成，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 “嘿嘿，好事儿，领导多奖金什么时候发我？”范思成笑说。 “他妈的，现在你都富到冒油了，还催啊，现在市里哪儿不要用钱，你就不能体凉一下啊。”陈庭芳在这里很放松，居然连粗口都同来了。 “不是，我是怕市里越攒越多越舍不得，所以，平时一点点发给我，这样压力没那么大。”范思成笑说。 靠招商拿奖金致富的，估计全国就范思成一人了，这厮主持招商局工作以来，个人引资就十多亿，集体引资也十多亿，奖金发下来后，真的很肥的。 “切，难不成堂堂市政|府还会少你的钱不成？”陈庭芳翻眼说道。 “思成，是不是又引资成功了？”石灿林笑说。 “石主任会算啊，你竟然能算出来？”范思成得意的说。 “又招了什么商家？有多少投资？”陈庭芳有点儿惊喜。 “不多，五个亿。”范思成说。 “哈哈，你这小子现在口气不小嘛，五个亿居然还说不多，说说，什么项目？”石灿林说。 “不是哪个项目，是天宫追加的投资。两位领导，天宫集团的宫董来了，要补签一个协议，追加五个亿的投资。”范思成装作很淡然的说道。 “宫守旨来了？那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复工了？”陈庭芳说。 “嗯，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今天天宫龙乡分色司应该会有决定吧，明天应该可以复工。”这是范思成的推测，他估计今天上午宫安旨见过张天标后，中午应该有会有所行动。 如果那边还在停工中，这边又谈追加投资，这似乎有点怪异。 范思成见陈庭芳对天宫追加投资表现并没那么高兴，觉得很是奇怪，投入的钱越多，不是越快实现他的这个大计划么？ “天宫追加投资，肯定有附加条件吧。”陈庭芳说。 范思成点点，暗忖，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竟然这也想到了。 “他们附加什么条件？” “条件肯定有，但我没觉得这些条件有难度。对方要求我们开放医疗及教育行来，要求我们在十五年内不得接受龙田集团相关的投资。”范思成说。 医疗行业，早就欢迎民间资本，只是审批严格一点而已。而教育行业方面，近年也在一些项目上对民间资本开放。虽然有这样的政策，但是一般的内陆县市，偏远县市，是没人会将目光投这两个方面的，毕竟，商业的投资讲求的是回报，太内陆的坟，太偏远的地区，投资这两个行业未必会有回报。 但是，为什么天宫会要求龙乡给他们开放这两个行业呢？难道宫守旨认为在龙乡投资医院和学校可以赚钱？龙乡只有一百多万人口，病员源和生源就成问题了，投资医院和学校，应该无利可图啊。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陈庭芳说，他觉得，这么简单的条件太简单，简单得令人怀疑。 范思成摇了摇头说：“没说为什么，但我觉得，既然国家已有这方面的政策，我们对他们开不开放根本不存在问题。至于十五年内不接受龙田集团相关的投资，这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条件，国内外那么多投资者，别说剔除一个龙田，就是剔除十个也对我们没任何影响。” “石主任你觉得呢？”陈庭芳看向石灿林。 “越是觉得没问题的事通常都越有问题，我觉得越要小心，建议请常委们议一议。”石灿林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可以连任三任的市委办公室主任。 范思成皱眉说：“两位领导也太过小心了吧，这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国家都这方面的政策你们还怕出问题？真是奇怪了。” “您告诉宫守旨，晚上我代表市府欢迎他再次光临龙乡，我在龙乡楼为他接风洗尘。至于天宫要追投的事，明天给他一个确定的答复。”思索片刻后，陈庭芳说。 领导都这样说了，范思成只能执行，他真的想不明白陈庭芳他们想什么，怕什么。 两位领导走了，范思成给卫蓉打电话告诉她情况。卫蓉却告诉他一个他完想没想到的消息，说等补充协议签过后，她被派到龙乡分公司工作。 这消息非常的意外，而且范思成觉得就是冲他和卫蓉来的。 “我觉得老家伙将你调到龙乡工作，是别有目的的。”范思成说出自己的担忧。 “我也觉得是，应该是冲那件事来的。所以，现在那笔钱，绝对不能出现在我的亲人或朋友手中，否则会非常麻烦。”卫蓉真的感到非常憋屈，有钱不能用真他妈的难受。 “要不你辞职吧，有了水泥厂的三成股份，你可以过得非常的安逸。”范思成说。 “那不是此地无银吗？就是辞职，也得过了这个风头再辞。”卫蓉很是无奈。 章节目录 594：不会让他好过 经过讨论，龙乡接受了宫守旨的条件，和天宫签了补充协议，接受了天宫的五亿追加投资。天宫分公司投资的项目，全部已复工。 而卫蓉果然被派到龙乡天宫任职，而且是任财务总监。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一般而言，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大老板最信任的人。而卫蓉这个“外人”竟然坐到这个位置上，绝对是招仇恨和是非的存在。 于是，卫蓉到龙乡的第一天起，张天标便恨上了他。当然，她到龙乡的第一天开始，她靠陪睡得到这个位置的流言便在坊间流传。 宫守旨为什么要放卫蓉在这个位置上，卫蓉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无论是张天标对心怀恨意，还是流言满天，她都只能装作不只道，她已准备好，在这里熬两个就辞职，而张天标的敌意和坊间的流言正好是他辞职的原因。 所有城街楼的工程都在全力开动，而石井水电站的投资已到位，水泥厂的论证已完成，接下来就是选址了，不过，这并不需要范思成操心，所以他最近清闲得很。 清闲是清闲，但他并不快乐，不快乐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女人的原故。 让他烦恼的女人，除了和他有头第的梁好韦向男她们之外，卫蓉也常常令他烦恼。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帮卫蓉处理她的那笔钱，总不上不下的挂在账上，这是非常麻烦也很容易出事。 其实，信得过的人范思成当然是有的，但是这么大一笔钱，他不想那样处理，万一出事呢？自己可麻烦了。所以，他只能一直催卫蓉想办法把钱拿走。 有钱竟然没人愿意要，这也真是世界奇闻了。 眨眼，范思成在清闲的郁闷中过了两个月，天宫大厦的用地已完全平整出来，高高的临建围墙在市中间围了一片大大的空地。 地虽然平整出来了，但是张天标却想撕毁协议，把大厦的承建工程交给东方公司。 他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东方公司的总经理车水媚实在太媚了，号称阅女无数的张大少已被她迷住。但车水媚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呢？男人就是贱骨头，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他发了誓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弄到手，他相信自己一定有办法的。 机会终于来了，而且是送上门来的，车水媚说要承建天宫大厦。价钱别人要多少她可降一成，而且……。而且这后的话没说，但是眼神表达了，张天标读懂了她的眼神。但是，他很为难，因为和龙通虽然没签正适合同，但签过协议。 周一，龙乡天宫公司例会。 杂事说过后，副总汇报龙通的人天天缠着他要签承建合同，他问张天标什么时候可以和龙通签合同。 “关于天宫大厦的承建，相关部门筹备一下，三天后让感兴趣又有实力的那几个公司来招标吧。”想到车水媚那捏得出水的嫩白及她那可以让人醉倒的媚笑，还有她让人疯狂的身材，他下定了决心，将天宫大厦的承建交给东方公司。 “张总，大厦的承建我们和龙通有协议。”副总说。 “我知道， 研究过那份协议，协议的约束力并不大，所以，我们现在考虑问题不需要考虑这份协议。”张天标说。 “虽然撕毁那份协议金钱上的损失并不大，但我认为我们也不应该撕毁协议，否则这事传出去会有损我们公司的声誉。”副总继续提醒说。 “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一直发展一直强大，那么我们的声誉就一直好，如果我们不发展，不强大，你就是再谦逊也没有什么声誉。招标，在同等条件下，价低者得。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们不必再说，去准备吧。”张天标很决绝的说道。 大家都把目当看向卫蓉，在大家的眼里，卫蓉是总部大老板派来监督张天标的钦差，大家希望她能说句话阻止张天标这种自毁的行为。 但这会儿的卫蓉，心思已不在天宫了，她只想在这里熬到年底就辞职去当小老板了，张天标再怎样折腾她懒得理会。再说，宫守旨让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监督张天标，而是故间将他放在最诱域的地方让她犯错。 所以，她回看一眼各个主管，咧嘴一笑说：“我觉得吧，影响也没有那么大的，张总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嘛，再说，我是财务总监，我管的是公司的钱，经营上的事我可不懂。” 呵呵，你能不懂吗？你不懂谁懂啊。 消息传到戴贵龙那儿，他气得不行，他妈的，张天标这混蛋会不会做生意啊，竟然自己撕毁了自己签的协议，王八蛋欺人太甚。 砰！ 戴贵龙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的时候，吴芝荣砰的一声撞门而进。对，门不是他推推开的，他是直直的走进来用胸脯把门撞开的。 “岂有此理，张天标那王八蛋太无耻了， 我们一毛钱不赚帮他摆平拆迁，现在一切都搞好了，他的位置也稳了就想将我们的门踢开？门都没，狗日的王八蛋臭虫垃圾，工程老子不在乎，钱老子也有，但谁要阴我，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保证让他付出代价。”吴芝荣喘着气大骂。 “准备怎样干？”戴贵龙虽然很有诚府，但这事他也被气得不轻，决定给点颜以张天标看看。 “哼，一外来狗还想在这村里横行？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多横。”吴芝荣看着戴贵龙说，“双管齐下，一边起诉他，一边让人去阻止他们拿到工程的人进场。我已从总公司调过来两个律师，打官司的事我负责，阻止他们开工的事你负责，李二虎他们歇了那么久，还会打架吗？” “好，等他们来了，我也让公司的律师加入，组成一个律师团，就算拿不回工程，也要在他身上咬掉一块肉。”戴贵龙真火了，这面丢的太大，他决定和张天标掰掰手腕，先礼后兵，如果张天标不听那就开战吧，他不相信自己还弄不了一个外来人。 “我听说，张天标那混蛋所以这样干，是为了让一个叫东方的公司拿到大厦的承建权，东方公司的老总是一个骚娘门，张天标迷上她了，连总公司的规定都不顾了。” “搞暗箱啊，原来如此，有东方公司及那骚娘们的资料吗？给我一份。” 章节目录 595 ：你有预约吗？ 范思成最近清闲得很，所以每天都非常准点的回到办公司喝茶和看报，这种日子对于他来说是很难熬的，不过，今天居然在石城日报上看到一则新闻给吸引了。 这则新闻所以吸引他，是因为报道说龙通状告龙乡天宫公司毁约。 龙通居然和天宫反面了？但是，他们签的只是一份声明式的协议，并非正式的合同，能告得赢吗？嗯，明白了，他们打官司的目的并不在乎输赢，只在乎天宫压力，用这种方式告诉大家天宫是一个不信守契约的公司。 不管输赢，只要半事情搞起来，天宫就失分了，做生意可以用很多心计和手段打赢对手，但不包括毁约在内。随便毁约的公司，肯定是会被大家抛弃的。 范思成又翻了翻其它报纸，发现竟然连穗城日报都报道此事，他笑了，知道这是龙通找关系上的新闻。龙通这样干，是打算不和天宫合作了吗？ 范思成对张天标这个人没有一点好感，甚至因为梁好的事他有点儿恨，但那是私事，看到这些“新闻”后，他却开始为天宫担忧，他更为城街楼的建设担忧，天宫虽然庞大，但贵龙和四通达联合起来的力量绝对不可忽视。 戴贵龙吴芝荣什么意思呢？ “喂，龙哥，范思成。” “你打电话是不是我们起诉天宫的事？” 戴贵龙何许人也，看到范思成的电话进来他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你们是怎么想的？” 要问的就是这事，也不必遮遮掩掩。 “没怎么想啊，张天标欺人太甚，我们只不过是要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他说的是张天标，而不是天宫。戴贵龙的头脑没昏，他当然明白这不是天宫方面的意思，肯定是张天标这小子打的什么歪主意。 “你们原来签的只是协议？龙哥，你这老江湖在阴沟里翻船了？哈哈。” “当初的协议是我们安全准时的平整了建筑用地后，便将承建合同给我们。这小子现在拿坍塌事件说事，说我们没安全拆迁，给他们公司造成声誉损失，所以不再相信我们能建好他们的大厦。这…这简直是无赖嘛，坍塌的事不是已经查明与我们无关么，而且赔偿款全是我们的出，帮他拆了那一大片地方，干了几个月利润全赔出去了，现在竟然想撕毁协议，想让我们就这要忍气吞声的算了？做梦吧他。” 戴贵龙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范思成记忆中，这是他一口气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官司你们能赢吗？” “输赢并不重要，反正大厦不是我们承建，谁也休想正常开工。” 范思成心里一跳，不能正常开工？那可不行，你们怎样斗是你们的事，但城街楼计划绝对不能停顿的。 “龙哥，非法行为要不得，千万不要拿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戴家声誉去赌。” “违法的事我们从来不做，只要官司一直没结束，大厦的承建就不能发出去呀，这场输了我就下一场，反正不会让官司停下来，直到那混蛋把承建还我们。” “我想不太容易，他能这样干，一定是找到了和你们实力相当，甚至超过的人，否则他哪敢和你们叫板？张天标又不傻。” 无论在哪里，商界或政界，你想跟别人斗，就得自己要有相当实力，否则那简直是送死，以小胜大的事或许有，但那都是机缘巧合之下造成的结果，绝非小方的牛逼本领。 “东方公司听说过吗？我们查到，这小子是为让东方公司拿到合同撕毁了协议。” “没听说过。” “有传闻说，这小子是被东方公司的总经理迷住了，为了得到这个女人，所以用大厦的承建合同谄媚。我是不相信的，不过，这个女人确实够媚的，别说看到脸，就是看背影都勾魂摄魄。” “这公司什么来路？” 范思成突然有直觉，这个东方公司并不是仅仅冲这份承建合同来的，它还带有更大的目的。 “正在查，目前知道的就是，这个叫车水媚的女人来自石城，曾当过别人的情妇。” “石城？” 对于来自石城的人和事，范思成都特别的敏感，可能，这是因为方万同事件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吧。 “对，石城。” “我们市的公司，或者说生意人，来自石城的多吗？” “相对于别的地方，石城的还真的不少，毕竟，龙乡和石城在撤县设市前，差距就那么一点，如果不是因为石城成为地市，上面多方面倾斜，龙乡的赚钱机会或许比石城还多些。” “嗯，明白了。斗没关系，但小心尺度，城街楼的进度是现在市里高度关注的，不要过这条线。” 范思成挂了戴贵龙的电话便陷入沉思，东方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呢？它来龙乡仅仅只是为了赚钱吗？ 能过江的多数是猛龙，从石城跑到龙乡，刚来就要拿天宫大厦这么大的工程，肯定是实力不俗的，这个实力，当然不仅仅指的是金钱，更重要的实力是官方背景。 他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官方背景的公司，敢初来乍到就跟龙通这样的公司争夺。他也不相信张天标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撕毁协议，他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得衡量利害得失。 龙乡天宫公司就设在龙乡人酒店的辅楼里，这是一楼五层的建筑，本来是龙乡人的物业，现在被天宫买下做临时的公司办公地点。 范思成龙乡人来的不少，但龙乡天宫却是第一次来，刚入门口就被拦住了。 “先生，你找谁？” “张天标在不在？” “你有预约吗？” “他谁啊，见他还要预约？当自己是国家领导人了？” 范思在被大堂的保安拦住，不爽得很，他妈的，什么意思啊，狗日的比我这招商局长架子还要大呢。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你请离开。” “卫蓉在不在？见卫蓉不用预约吧。” “卫总监不用预约，但她上班不会客。” “什么？他妈的你说什么？上班不会客？什么狗屁规定啊。” “先生，请你说话文明一点……。” 范思成气啊，堂堂招商局长在自己的地盘上拜访个人居然还要预约，真是岂有此理，比市长的谱还要大啊，狗日的张天标。 章节目录 596：聪明到令人害怕 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的，在公司里，张天标的权威比陈庭芳还要大好不好。而且，预约这种鸟规定，多数的公司都这样，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么忙，好像这样整一下才显得牛逼。 范思成气呼呼的跑到旁边的龙乡人酒店要了一个包厢，然后给卫蓉打电话。 把他气倒的是，卫蓉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喘了一会儿，找到张天标的电话打过去，请他出来聊聊，张天标倒是爽脆，说马上过来。 “怎么到这里了都不到公司坐坐？范局不会是对我们公司有什么意见吧。” 一会儿，张天标就到了，进门笑眯眯的质问范思成。 “我倒是想去参观学习感受一下大公司的氛围，可惜，你们家的门槛太高，狗太凶，我进不去。” 范思成看到张天标这张虚伪的脸就恶心，恨不得一拳把他打扁了，也不知道梁好那傻婆娘喜欢他什么，不会是因为钱吧，那她真是空欢喜了，这狗日的虽然说是宫守旨的义子，但他并没几个钱。 “哈哈，怪我，怪我，我应该列一份免预约名单。”张天标笑了几声，收了笑声说，“这也没办法，来访的人太多，没预约的话很浪费大家时间，而且办事效率会变得很低。范局要理解啊，那可不是针对你的。” 范思成才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屁事，今天他来，是看看张天标什么状态的，现在看来，这小子心情不错嘛，胸有成竹的样子。 “张总，我过来是想了解一下天宫大厦什么时候奠基？” “快了快了，等总部派过来的大师摆过罗庚择好日子就奠基，奠基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建设。” “天宫这么大的公司，竟然相信风水术数这样的江湖之术啊。” “呵呵，谁不信？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虚伪，明明自己就信得很，偏偏还不给百姓信。我觉得吧，风水之术还是有道理的，但千万不要迷，无论什么事入了迷途都是不好的，范局你认为呢？” 这小子说的确实不假，不少的官员其实蛮相信风水地理的，但国家也没错，如果全民沉迷于这些虚无飘渺的江湖之术，社会怎么能发展？ “你们的大师什么时候到？如果大师说今年没有好日子，那岂不是要等明年才动工？” “怎么可能呢，对于一个真正的大师来说，方便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找到好方便，每天都有好时辰。方心吧，一个月内一定动工，我只是奇怪，范局好像是招商局的，怎么管起我们的工程来了。” “你不知道我另一个身份是城街楼计划项目小组的副组长么？你们的工期，就是我这个计划的进度，我怎么就不能过问了。” “好吧，明白了。那，范局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你们的大师选定了日期知会一声，我希望你们真的在一个月内开始建设。” “一定，一定，没什么事告辞了，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请便。” 张天标离开了包厢，脸上的笑容倏忽就隐去，就像是电视被关了电源一样，唰的一声，色彩鲜艳的屏幕突然就冰冷而漆黑。 哼，明明是来打探我们合同给谁了，却假装来了解工期，关你屁事啊，臭丘八。 铃铃！ 张天标正在骂范思成我事，手机响了。 他看了看来电，按下接听键说：“美人！！生日快乐。“ “花是你送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梁好非常高兴，这是她今年生日收到的第一个祝福。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礼物喜欢吗？” “太贵重了。”随一束玫瑰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条项链，梁好当然喜欢了，花和首饰没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哦，对了，晚上在龙乡人我给你办了一个生日会，要邀请什么人，你做主。” “谢谢您……。” 挂了梁好电话，张天标想了想，找到范思成的电话拨了过去。 “范局长，晚上你有空吗？诚意邀请你参加我们晚上的一个小聚会。” “晚上？你们的聚会？我去不合适吧。” “呵呵，合适，特别的合适，其实都是龙乡人，办这个聚会的意思嘛，就是增进感情。” 他说增进感情不真是没说假话，不过，增进的是他和梁好的感情而已。 “在哪里？” “龙乡人大宴会厅。” “好，如果没特殊情况，我会去蹭酒喝的。” 挂了电话，张天标就开始期待晚上范思成吃苍蝇的表情。 第一次和梁好聊天时范思成的表情告诉他，这两人的关系一定不是表面看到那样的，他们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最有可能就是感情，哦，应叫奸情。 不管是不是，他都期望范思成难过却又不能发怒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范思成他就不喜欢，也许，因为卫蓉吧。 谁都不知道他和卫蓉的事，但是，为了这个位置，他不得不放弃了卫蓉。而现在总部却派卫蓉和他一起工作，每天看着卫蓉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痛苦无比。 到了中午下班，卫蓉才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充了电开机看到范思成的短信赶紧回电话。 “资本主儿的公司规矩真多，找人要预约，总监不能会客，上班还要关手机，资本家要剥削员工的每一秒钟吗？”范思成接到卫蓉的电话，十分不爽的说道。 “说什么呢？你来过公司啊，手机没电了，下班才看到。” “我在龙乡人，龙字9号房。” “去别的地方见吧，这里全是认识的。” “你选好地方发个短信我。” 半小时后，范思成和卫蓉在山珍馆见面。 “你去公司干嘛了？” “观察一下张天标。” “因为他撕毁龙通协议的事吧。” “我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动工什么时候能峻工，其它的事不是那么感举趣。” 其实，他更感兴趣的是其它的事，什么进候开工，无需劳烦他去关注。 “你想了解内情？嗯，你想了解东方公司？” 卫蓉果然聪明，聪明到范思成害怕，这个女人真实的不简单啊。 “我发现你真的非常聪明，非常不简单。我告诉你，女人太聪明是没人要的，哪个男人敢和一个聪明到令人害怕的女人过一辈子啊。” “既然你不是为了这些，那就不说了……。” 章节目录 597：他是一个双面人 范思成看着卫蓉咧嘴笑道：“谁说我不是为了这些，我的意思是，女人要矜持，不管心里有多想，有些话得由男人先说。“ “滚蛋，废话连篇。”卫蓉笑说，“我饿了，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啊。” “看看，又犯了，饿了这词可以多重解释的，特别对男人说的时候……。”范思成坏笑说。。 “诶，范思成，有多少层意思又怎样？你敢做其它意思的事吗？不敢是不是？那就快点让人让菜吃饭，别那么多废话。” 其实范思成也是不喜欢废话的人，他所以这样，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但卫蓉这种聪明得让人害怕的女人，哪里用得着他调节气氛。 饭菜很快上来，两人默默用餐，范思成还保留在部队的习惯，吃饭可以用飞快来形容，卫蓉细嚼慢咽，她还没吃几口，范思成就已吃饱了。 “范思成，让你吃我吃一顿饭，你却像是有人要抢食一样，风卷残云似的，眨眼就吃饱了？”卫蓉非常惊讶范思成的速度，以前一起同台吃过饭，没见他这么快啊。 “不好意思，我没把你当外人，所以就没装，让你见笑了。”呵呵，原来他和别人吃饭所以节奏上可以配合的恰到好处，是装的。 “不是怕我吃多了？” “你看看啊，有些菜专门为你点我， 我都没伸筷子。在部队生活了几年，习惯了。回到地方工作后，已努力想慢下来，但依然没办法真慢下来，所以，平时和别人吃饭，只能装了，特难受。你不是我姐嘛，所以我没装，还原自我。” “下次你还是装一下吧，你这么快，搞到我都不好意思再吃了。”卫蓉笑了笑说放下碗说，“泡茶吧，聊聊张天标。” “不，还是聊聊东方公司和车水媚吧，是叫车水媚吧，东方公司的老总，你见过吗？”范思成一边泡茶一边说。 卫蓉坐到沙发区，伸手拿烟却被范思成抢在手里，说女人吸烟虽然姿态勾人，但真的不好。 卫蓉笑了笑说：“毕业后就学会了吸烟，可能产生依赖了，思路不好的时候，吸支烟就活了。” 范思成无奈，只得抽出一根烟帮她点上。 “其这我知道的不多，车水媚这个女人很妖，估计是公的看到她都会产生欲|望，张天标自然不例外。但是张天标这个人的内心和面上表现出来的绝对不一样，他是一个很成府的人，有野心，也有耐心。一般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靠认宫守旨为义父上位的人，事实上，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只不过，他将本事藏了起来，故意展示他的伪纨绔罢了，他是一个双面人。” “姐，你这样说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他并不是真的喜欢那啥媚？” “我刚才说了，那女人很妖媚，是公的看到都会有想法，他是一个年轻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想法呢？喜欢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过，更深层的是因为东方公司的背景。据我所知，在那女人的安排下，他曾见过两个从石城来的人，至于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打听过，其中一个叫六指，不知道是外号还是名字。” “目的，目的呢？” “肯定有目的，但我现在不知道。” 肯定有目的这一点范思成早就猜到了，他现在要知道的是，对方到底什么目的呢？他想不到卫蓉也打探不到东方公司的目的。 “姐，帮我留意。” “你又不是警察，你操那么多心干嘛？” “我不是警察没错，他们还没犯罪也没错。但是，我是城街楼项目小组的副组长，我是党员，我是龙乡人，只要关系到城街楼项目的事，我都得了解清楚。这样说吧，我不允许任何人干扰或破坏城街楼项目。”范思成非常认真的说道。 “行行，我帮你留意。”卫蓉点点头说，“你别整天只顾着你的城街楼，我的事你是不是也得想想办法？” “嗯，这事我天天都在想呢，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找到一个可靠的朋友，让他卖我点东西，然后将钱转移到他身上，他再去投资，这样就顺了。” “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要不，我嫁给你吧。”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觉得这是一个最稳妥的办法。我们假结婚，然后离婚，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我了么？” “不行。” “怎么？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范思成否定了这样的方法，但是却说不出理由，这个方法确实是好方法。婚后，范思成的财产就是共同财产，到时候离开，协商怎样分就是了。 “你放心，离婚的时候，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些。” “来不及了……。” “没什么来不及的，水泥厂的选址都还没落实，现在结婚，下月离了就是了。” “不…不行，不能用这样的方法。” 其实用这样的方法他倒是没所谓，但是一旦结婚，家里肯定不许离婚的，离婚对于农村人来说，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 “好吧，那你想一个方法。” 折腾了一个上午，范思成什么收获都没有，只知道东方公司来自石城，只知道张天标见过两个石城的人。 六指？怎么那么江湖呢？不用说，这肯是一个外号，谁的真名会这样叫。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范思成坐不住了，开车在街上转了一个圈，拐到交通宾馆找到李永雄。 “范局长，我不是你家的长工，你不要天天追着我干活好不好。”看到范思成进门，李永雄马上就叫苦。 “什么意思？我逼你干活了吗？你帮我干了什么活？”范思成很不爽的道。 其实，他一直在逼李永雄干活的，虽然旧华侨大厦斜倒意外事件已过去三个多月，案子也结了，但范思成却一直不放弃找幕后主使人。他有直觉，只要这个人没找出来，肯定还会生事。可惜，李永雄一直没什么进展。 “你来真的不是催命的？” “我催你什么命啊，你整天吹牛有多厉害，结果，三个月过去了，什么收获也没。” “谁说没收获，不是告诉你了，事情极有可能是方万同指使的，这混蛋越来越神秘了，我发现，最近这货和一个十分妖媚的女人来往很密切。啧，真是想不通那女人那么…漂亮，竟然和这混蛋搞在一起。” “十分妖媚的女人？喂，有多妖媚，是不是是公的看到都会有想法那么妖媚？”范思成心里一动问道。 “他妈的，什么叫是公的…嗯，这样说也不为过，实在太妖太媚了，不怕你笑我看到她时就马上……。” 章节目录 598：查他们的交易 “拍下照片吗？给我看看。”范思成猜到那人是谁，应该就是东方公司的车水媚了。 这么说来，金阳和东方有关联了？抑或仅仅只是方北兆个人和这个女人有关联？一个天下男人看到都会有想法的女人，因为美色方北兆和她有来往也不奇怪的。 李永雄从抽世里拿出一只烟盒大小的四方机器递给范思成，说里面有不少这个女人的照片，他都气死了，因为这个女人太妖媚，派出去盯方北兆的人竟然舍了方北兆而跟踪这个女人。 范思成接过四方块一样的照相机按了几下，不明所以，恼怒道：“这是什么玩儿啊，我让你给我看照片人给我一个这样的玩儿？” “唉，真是乡巴佬，这是数码相机啊，照片在里面啦。”李永雄将数相机浏览器打开说，“看看，就是这个女人。” “靠，这么小看什么啊。”屏并不大，但可以看得清屏中的女人真的很妖媚，范思成故意说太小了。 “你眼瞎了啊，这么清晰还嫌小？” “不能那个啥，弄成纸质的照片给我啊。” “没那时间，也没那么多钱买纸，你等等，复制一份给你拿回去慢慢撸吧，不要把电脑给射坏了啊。” 李永雄一边说，一边找了根电线将相机连到电脑上，将相片复到软盘上给范思成。 “才发现你这人不仅阴险，而且恶心，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整天就看那些不三不四的电影，然后跟五|姑娘练习，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拿去，拿去，别烦我，我现在看到你就血压上升，每次见到你这混蛋都得损失利益，你妥妥的就一个损友。“ “诶，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是一名国家干部，是光荣的**党员。你这样诋毁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信不信我将你告到法庭上？” “滚蛋。” 范思成用李永雄的电话打开软盘，里面果然有很多方北兆和一个女人的照片，有吃饭，有交谈，有走路的，但没有暧昧的。 看到这个女人的近照，范思成终于明白卫蓉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这女人真的只要是公的看到都会有欲|望，太妖媚了，那媚态透过屏幕依然还令人心跳不已。 退出浏览，范思成看着李永雄说：“知道东方公司吗？” “当然啊，龙通告天宫，不就是因为这个公司么？所有的报纸都有报道啦 。” “你怎么知道是因为东方公司而不是其它的？” “呵呵，虽然天宫说将有多家公司参与投标，将这些公司的简介晒了出来，但是我敢打赌，真正要这个工程的是这个东方公司，其它的，都是陪玩的而已。而投标，其实就是天宫玩的障眼法罢了，想用此来博取别人的谅解和给自己的行为找合理性。” 范思成对李永雄的分析是深表赞同的，但他现在不是要分析天宫的行为，他是要了解这东方公司。 “这个女人叫什么你查过了吗？” “关我屁事，她又没和方北兆有什么令人生疑的动作，我查她干什么？吃撑了我。” “这么漂亮，你不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多好的身材，多娇媚的容貌……，你不是男人？” “滚蛋。” “这个女人，如果我没猜错，她就是东方公司的总经理。” “车水媚？” “对啊，人如其名，多水多媚啊。” “不是，你小子今天一直说这女人和东方公司，是不是……。啊，明白了，你要帮你大舅哥？先声明哦，我帮你查可以，你得付钱，因为这是帮你大舅哥做事。” “行，我给你钱，我需要知道东方公司背后是谁，他们跟天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交易。还有，帮我查一个来自石城叫六指的人。” 范思成现在不缺钱，他现在是有钱人，李永雄帮他做了那么多事，给点钱也是应该的。但是，作为一名干部，一个小官员，钱的来路要说得明白，钱的去路也要说得明白，他得想好一个为什么要给钱李永雄的理由。 “诶，你知不知道坊间怎么说你的？” “说什么了？” “说你是一只抓老鼠的狗。” “艹，李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当面骂国家干部。” “不是我说的，是坊间流传的，说你一个招商局的人，插手公安的事，插手市府办的事，见什么你就插手管什么。兄弟，你得注意啊，这种传言，在坊间说说没所谓，一旦传到领导耳里，想法就不一样了。” “唉！想做点事总是那么难。” “别叹气了，走，请你吃饭去。” “宾馆里不是有饭吃？去哪儿吃啊。” “带你去吃窑鸡，就是叫化鸡，偷偷师，我想引进到度假邨那边。” “好吃？在哪啊。” “在大方镇的一个果园里，走走。” 李永雄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路很熟，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种满了果树的小山包脚下。 山脚下有一个用木架起来的山门，上写大方果园几个字。 大方果园？范思成觉得有点儿熟悉，但又记不起谁跟他说过了。 拿了通行证，车子便开始上山，行驶没多远，便一片平房和三栋楼房，显然，是果场的工人宿舍和加工厂区。看工人的宿舍，应该人数不少，范思成很惊讶，这里有这么大一个果园他竟然不知道。 工人宿舍前有一个大球场，其实就是一个晒场，而所谓的餐厅，其实就是果园的饭堂搞的。这老板也真是牛逼了，居然想到将饭堂对外开放这一招来赚钱。 晒场里用彩条塑料布围了一些“单间”撑了一把大大的沙滩伞，这样就算“包厢雅座”了，而“大厅”就是工人吃饭的饭堂。 “真服了，竟然在这种地方开餐厅，而这些食客居然找到这里来。”范思成找了一个没围彩条塑胶布的桌子坐下，太阳正在下山，虽然有点热，但在山里，这种环境下吃东西倒也别有一番意思。 “很多生意，做的就是口碑，据说，老板开始并没想着对外营业的，有几回镇上的领导带客人来参观，吃过这里的做的窑鸡后，觉得很好吃，然后带朋友来吃过几次，可能因为好吃，名声就传开了。朋友带朋友，人流便带了起来，老板干脆便开店迎客。”李永雄也是跟朋友来过才知道，一个工人饭堂竟然能做出了如此美味。 章节目录 599：真是意想不到啊 叫化鸡做工复杂，没提前预订的话，最起码得等四五十分钟，不过，范思成不急，和李永雄喝着茶欣赏暮色中的四周山色。 “呵呵，我发现，你选这个地方坐真的选对了，你看看停车场那这？”范思成正在品茶远眺李永雄突然小声说。 “怎么了？” “那个天下男人看到了都会有想法的女人，还有方北兆。” 范思成转过头看向另一个充当停车场的晒场，果然看到一个长得让天下男人看到都会有反应的女人，风摆杨柳一般和方北兆向他们走来，嗯，是向他们这边走来。 “反应了吗？” “他妈的，你真龌龊。” “这怎么说是龌龊呢，这叫本能，如果你没反应证明你不行了。” “滚！！” 范思成没见过方北兆，也没见过车水媚，他们当然不认识范思成了。 李永雄对他们已熟悉，不过，他们也是不认识李永雄，所以，当车水媚发现李永雄和范思成看着她的时候，只当是因为自己长的漂亮，他们跟其它男人一样，用眼睛对自己进行强女干。所以，她对范思成二人发去一个讨厌的眼神，轻哼了一声从旁边走了过去。 方北兆见状说道：“车总，有时候长的太漂亮或者太帅也是件麻烦事。” “哼。” “其实车总把他们当成空气，当他们不存就好了。” “你这是废话。” “哈哈，也不全是废话，你长得那么漂亮，除非是瞎子才会不注目。” “别废话了，你约的人什么时候到？他们真的没诚意，竟然比我们还要来的晚。” “毕竟人家穿着官衣，我打电话催催。” “哼，一个小小的科局长，居然还摆官架子？” 范思成看着方北兆和车水媚进了塑料布围起来的“包厢”后，眼神却一直盯着那方向久久没离开，他不是追逐那女人的美貌，而是沉思，她和方北兆并不像有奸情的样子，单纯来这里吃饭吗？ “喂，人都看不到了，你还看，脖子不累吗？”李永雄笑说。 “雄哥，你说他们有奸情吗？”范思成觉得他们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吃叫化鸡的。 “不像，车水媚她很清楚自己的条件，怎么可能和方北兆这种人有那种关系呢？一个天鹅一个蛤蟆。” “一对没有奸情的男女，真的是为了来这里吃饭？” “不行吗？我和你也没有奸情，不也来这里吃饭吗？” “你就一蠢货，我和你跟他们能比吗？我觉得他们是约了人在这里密会。” 李永雄看了看四周，点头说：“嗯，还别说，这里真的是密会的好地方。” “你说们跑到这里见面，约的会是什么人呢？我觉得应该是体制中人。” 他认为，如果一般的商业聚会或见面，应该在豪华的酒店里，而非这种乡下的果园里。 “这个很难说，说不定是我们认识的，要不，我们换一个桌子？” 他们坐的地方，无论是去大厅的人还是进晒场中“包厢”的人，都必须从他们前面经过，他们可以清楚看到出入的人，出入的人也能一眼看到他们。李永难觉得，如果他们约的是体制中人，最好是躲在一边暗中察看。 “应该来不及了，如果猜的没错，他们约的人就是国土局的，真是意想不到啊。” 李永雄闻言，抬头向那边停车场看去，果然看到刚下车的叶华生。 “极有可能是他，低头喝茶装没看到吧，他不打招呼我们就当他隐形的了。” 巧的是，此时正好两个服务员送菜上来。一个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一只散着腾腾热气，用锡纸包裹的鸡。叫化鸡本来是用泥巴连毛一起包裹了放在火里烤熟，现代人做法当然不能用泥巴，改良的做法是，鸡?好后，调味品腌制片刻，然后用锡纸包裹，放到烧红的炭火中焖熟即成一只现代做法的，香喷喷的叫化鸡。 另一个服务员是一个腰粗如桶的大妈，一手一个托盆，一个托盆里是碗筷酒杯等物，另一个托盆里是两碟小炒，这大妈真的很强悍，腋下居然还夹了一瓶酒，两人竟然一次过将他们要的东西送完过来了。 胖大妈摆桌，另一个服务员打开锡纸帮他们将叫化鸡切件，两人正好将成了范思成和李永雄的“档箭牌，他们可以悄悄的侧身观看叶华生，而叶华生却看不到他们。 “你果然没猜错，他真的是进了车水媚他们那‘包厢’”李永雄说。 “真的吗？”范思成看着车水媚的“包厢”说。 “嗯，刚才我看得很清楚。” “他应该没看到我们吧。” “肯定没看到，刚才我们旁边就如竖了两幅人肉墙，他怎么可能看到我们。” “那，现在要不要转移？万一等会他出来上洗手间什么呢？” “不用，我叫人拿一个活动屏风过来挡一下就行了，转移了等会再有人来看不到了。” “我的意思是，转到他们旁边那个‘包厢’去，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可能，每个‘包厢’隔开三米，除非他们在吵架，否则旁边的不可能听到。” “好吧，那就在这里看…他们的‘包厢’吧。” 确实是看“包厢”，虽然只是一块人头高的塑料布，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里面的情况，其实也不热闹，两男一女坐成三角状，不过两男都是三角形底边的两个角，目光都舍不得离开顶端的那个位置的车水媚。 车水媚早就习惯了这种“注目礼”，她焉然一笑说：“叶局长，我的脸是不是有花啊。” “呵呵…那个…车总的脸比花好看多了。”叶华生说。 “咯咯，叶局长真会说笑，我只是俗人一个怎么能跟花比呢。”车水媚捂着小嘴笑说。 “以前总以为羞花闭月这词是古夸张的说法，但现在我才知道这词是百分百的真的，车总的容颜绝对可以将一切花都比下去。” 事实上，车水媚的样子并不算得很漂亮，但是，她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态，一举手一投足都让天下男人陶醉。 “以前我一直以为国家干部都是不苟言笑古板不化的，现在才知道我见识太少了。”车水媚对叶华生眨了一下眼，扣着小嘴将脸侧向一边，不胜娇羞的样子。 “咳…咳，那个…叶局长，东西带来了吗？”方北光妒意大发，咳了两声打断他们的“眉来眼去” 章节目录 600：你能给我什么 “东西？什么东西？”叶华生很恼怒的回首看了一眼方北兆说。 虽然他只是一个科级局长，但他却是政|府组阁的部门一把手，实权领导，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破落公司的副总吱吱歪歪了。 “那…那个…不是说好了的吗？”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叶华生当局长那么年了，修炼的官威可是有所成的，他这么一瞪眼，方北兆竟然有点害怕。 叶华生看到方北兆被自己的官威威吓，心里大为快乐，展颜一笑说：“东西肯定有的，但是交易条件先谈妥。” “不是都已说好了吗？我们给你一笔钱，帮你报仇雪恨。”方北兆说。 “哼，如果要钱，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张张嘴大把人送来。”叶华生不屑的说道。 他说的没错，高速发展中的龙乡，有太多地方与国土有关联了。手握土地大权的叶华生，如果要弄钱真的不难，事关国土的，闭着眼拿出来的都是钱。 “那…叶先生想要什么呢？”车水媚酥酥软软的声音响起。 “想要什么，车总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叶华生眯着眼看着车水媚笑说。 眯着眼，就是为了让视线聚焦在一点上，叶华生其实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否则当局长那么久，早就有风流史了。但他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在车水媚面前都会变成好色之徒，何况她在叶华生面前还特地媚态外放，不用说话，叶华生就已浑身躁动了，这会儿她张嘴嗲了几句，叶华生的骨头都酥了。 车水媚当然知道叶华生的两眼焦点落在哪里，她很清楚自己的吸引人的点在哪，如果是别人，被叶华生用如此火辣的目光盯着重要部位，一定会害羞然后责骂，但是车水媚早已习惯，并将重要部位任为武器，她没害羞退缩，也没骂人，反而装作调整坐姿摆了摆身子，摆了一个更诱惑的坐姿。 已是大叔级别的叶华生，此时就如初出茅庐没见过女人的小年轻一般，心脏嘭嘭狂跳，平时不怎么没什么生气的地方此时也迅猛的抬头，活力十足，生气充盈。太媚了，太诱人了，他从来没遇到过坐在那里就那么诱人的女人。 “咯咯，叶先生，别人说千里为官只为财，你不要钱，多真不知道您要什么，不如您提示一下？”车水媚娇笑说道。 她的笑声非常的媚荡，由如蚀骨魔音，而她胸前的伟大随着她的笑声，更如两只兔子一般上下窜动，叶华生差点儿鼻血就要流下来。 “最能体现男人能力的三样东西是权力、财富、女人，钱对于我来说，想要的话，一点儿也不难。女人，庸脂俗粉我根本看不上见，权力，不是我想能就得到的。车总，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叶华生深呼吸两下，将躁动的心生生压了下去。 每一个人都有野心和野性，只是大部份人的野心和野性都深深的隐藏了起来。无论是野心还是野性，都会在适当的时候被刺激时释放出来。叶华生平时虽然表现得非常的淡薄名利，但实际上，他无是不刻在寻找机会。 最近市领导班子在各方面的表现，他敏锐的感觉到，班子内新一轮的斗争将要开始了，他觉得，或许这一次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他推断这一次斗争，还一年多就要退下来的陈庭芳将要被拉下来提前退休。 “哈哈，叶先生你要权力？还有我吗？”车水媚大笑说。 “车总愿意给吗？”叶华生已恢复了情绪，淡淡的说道。 车水媚看到叶华生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情绪，不由得对他高看了几分，绝大多数人，在她面前都不可能那么快恢复过来。 面对一个能令天下男人有想法的女人，谁能那么淡定啊。 “我当然愿意啊，但可惜我只是一个生意人，给不了你要的权力。要不，你来我们公司，我把总经理让给你，把我自己给你，咯咯……。” “车总既然喜欢开玩笑，那我们就每一人说一个笑话吧，天色也不早了，说完后散了各自回家。” “不好意思，我无意得罪，只是我不明白，叶先生为何会向我这个做生意的要你想要的权力呢？” 车水媚发现，这个叶华生不仅有超强的自控能力，还有非常冷静且反应快速的脑袋。 “牵线的人告诉我，你来自石城，他还告诉我，有一个叫六指哥的人是石城某人的代理人。我本来不相信的，但是查了一下，果然有某人的狗有些时候没在石城露面了，所以，我就相信了。” “叶局长，你……。”方北兆听到叶华生竟然将他们的六指哥称作狗，不由得愤起怒目相向。 “干嘛？你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你瞪什么眼呢？你以为，谁都可以做狗的么？” 叶华生对方北兆的愤怒毫不在意，他很清楚方北兆的经历，所以非常的看不起他。先是卖了兄弟，现在又和兄弟的上线绞在一起的人，他从心底里看不起。 “叶先生，逞口舌之快的人并不是聪明人。”车水媚脸色变了变说。 “你觉得我是逞口舌之快吗？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无论是谈判还是交易，都要对等的公平的。他连做狗都不够资格的人在这里鸹噪什么，我真不明白，车总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 方北兆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叶华生你你的你了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被人这样奚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什么呢？如果你够聪明的，应该闭嘴，好好的听别人说，那样你将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明明没到那一级，偏偏在旁吱吱喳喳，烦不烦人啊。” 叶华生气以这样踩方北兆，是因为很不爽这家伙一直对他瞪眼，讨厌他开始时打断他对车水媚的“注目礼”。 “方总，你去催催菜吧，怎么还没上菜。”车水媚迅束调整了情绪，果断作出决定，把方北兆调开。 方北兆幽怨的看了一眼车水媚，一肚子不爽，但却不敢发作，只好低着头离开“包厢”。 “我的东西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是我要你，其它的要和你上面的人谈，当然和您谈也可以，但必须在见到他之后。” 方北兆被赶了出去，叶华生的色心又复活了，开始速跳。 章节目录 601：一朵残花 叶华生说的够直白了，居然直截了当说要车水媚，真是无耻之极。不过，车水媚居然没生气，真是一对奇葩。 “这么说，你根本没打算和我交易了。”虽然没叶华生的无礼直白生气，但她却为叶华生没打算和他交易而恼怒。 “对，来之有我只打算来看看，但见到你之后，我决定和你们合作。” 车水媚盯着叶华生没说话，她虽然很自信自己的魅力，但是像叶华生这样的人，她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唉，一朵残花就让你做这么大的决定？我怎么有点不相人。” “不，你不是残花，你是盛花艳花……。当然，也不是全是因为你本人而决定什么，有一部份是因为你的所代表的而决定。总之，一句话，我手上有你们很需要的东西，如果合作，我们现在就走。” “呵呵，就算做生意，也没你这样做的吧，我们已表现诚意，给了‘样板’你看，你总得让我们看看你的货吧。” 车水媚当然不愿意把自己当成交易的条件之一，她是有主的，怎么可能随便跟叶华生走呢？一个小小的科级局长而已。 “货板？我可给不出来，但是我可以说你听听，正在和你们掰手腕的戴贵龙，其实并没有那么干净，我有他行贿的证据。更猛的就是，你们目标的代理人的犯罪证据我也有不少。有了这些东西，你们不仅可以轻松的搞定戴贵龙，还可以给目标最沉重的一击。” 叶华生淡淡的说道，他说的证据可不是他编出来的，是他接手国土局后偶然获得的东西。他一直没考虑好怎样使用这些东西，东方公司的出现，他知道这些东西终于可以发挥价值了。 一次装醉故意泄漏了一点点消息后，便有人给他牵线和车水媚交易，来的时候，他确实是抱着先来看看的态度的，来到之后，除了震惊于车水媚的媚惑之外，他还发现这个车水媚并不简单，所以才总定要和她合作。 车水媚闻言，心里一阵狂喜，但却装出一副不相信，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哼，你说的那么神秘，谁知道是真是假的？你又怎么知我们什么目标？故弄玄虚吧。”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们真的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听说这里的化子鸡是一绝，味道很好，你们慢吃，我先走了。” 叶华生的这一招厉害，以退为进，一招将车水媚打倒。因为，她是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走的。 “等等，你这么急干？你可以稍等几分钟吗？我去打一个电话。” “我在车上等你二十分钟，如果你同意，就跟我走，不同意，当我们今晚没见过。” 叶华生已吃定了车水媚，他手里的东西虽然称不上原|子弹那么威力，但绝对是一枚强力重磅炸|弹。所以，他相信车水媚今晚会是他的。 车水媚看着走远了的叶华生，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她委身的那个男人的私密号。 电话很快接通，车水媚将叶华生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静待男人的决定。 本来站着打电话的车水媚突然砰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她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有愤怒有屈辱有不甘也有无可奈何。她的身体在颤抖，她想不到，她委身的男人，竟然连想都没想就让她跟叶华生走。她感觉，自己连一块抹布都不如，陪了那王八蛋那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丝感情，为了利益，竟然将她当成一件用旧的了的物件一样扔出去。 她的脸上没了媚态，只有两行泪水，这会儿的她，你一个成熟而气质的少妇，找不到一丝刚才的妖媚。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我。 方北兆看到叶华生走了，于是便折回“包厢”，正好看到车水媚梨花带雨的样子。 “车…车总，你…怎样了？啊！姓叶那王八蛋欺负你了？你等我，我去把那狗官废了。”方北兆见状不由得大声怒吼。 他也非常迷恋车水媚，可惜，虽然每天都有机会见着，但是车水媚却从来不对他假以词色。 “你闭嘴，回来在这里坐定。” “那…就这样算了？” “不关他的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车水媚虽然一肚子的委屈，但这会儿她只能去遵从叶华生的意思，今晚跟他走。因为他手上的东西太重要的，正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 方北兆当然不敢不从，金阳靠山李金泽已和车水媚他们打成一片，他并不知道金阳还有另一个靠山陈查理，但是陈查理自郭当阳进去后便被陈庭芳强势禁止他掺和，所以，金阳公司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得找人投资及拿到项目。而六指及车水媚之些人，就是金阳公司的救星。所以，他虽然很疑惑，但也只能乖乖的在“包厢”里的椅子坐。 车水媚扭着腰姿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面上的泪痕，补了补妆，在后风摆杨柳般向停车场走去。 叶华生在车上抽着烟，他并不急，他算准车水媚会过来，因为他手上的东西是他们最需要的。 “来的挺快嘛，还有五分钟才满二十分钟。”看到车水媚过来了，叶华生扔了手上的烟看着走近的车水媚说。 “来了，就认为我随你摆布吗？”车水媚上车后说。 “你不愿意可以不上车的。” 叶华生吃定她了，所以，车水媚上车后，他便将谦谦君子的虚伪面目，一只大手伸放在车水媚的大腿上来回摩娑。 “走吧，回市里吃饭，我饿。” “嗯，回市里，我也饿。” 当然，他们说的饿，意思是不同的。 叶华生和车水媚的动静，李永雄和范思成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看着车水媚上了叶华生的车，又看着叶华生驾车走了。 “你说，他们会去干什么？”李永雄抚着下巴说。 “吃饭。”范思成说。 “对，他们肯定去吃饭了。” 同样，范思成的说的吃饭，和李永雄说的吃饭也不同意思的。范思成说的是车水媚的意思，而李永雄说的，则是叶华生的意思。 饿和饿，吃和吃，听着一样样的，但对于华语文字来说，可以有很多种意思。 章节目录 602：两百多人打架 范思成没想到和李永雄到这果园里吃叫化鸡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叶华生竟然和东方公司及金阳公司搅在一起，看来，这个叶局长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啊。 这个意外的收获虽然很惊喜，但是并没有解答范思成心中的诸多疑团。 饭后回到交通宾馆后，范思成对李永雄说：“越来越有意思了，一堆迷团，能不能解开就看你的本事了。” “唉，真的太过扑塑迷漓了，我会尽全力找到有用的东西的，不过你不能催我。”李永雄点头道。 “怎么能不催呢？你知道这些都是多急的事，天宫大厦不容有失，城街楼计划不容有失。” “呵呵，城街楼又不是你的计划，你一个招商局的管好招商引资就好了，你操那心干嘛？计划完成了，政绩又不会落在你头上。” “李总，你当我和你一样的觉悟么？没错，城街楼计划不是我的计划，完美完在政绩也与我没一毛钱关系。但是，这个计划对我市人民非常有利，只要对人民有利的事，对我市的发展有利的事，我都会不遗全力的支持。” 范思成说的斩钉截铁，情真意切，虽然说话还是非常官方，但是他加持了他的感 情，李永雄竟然有吏以来第一次相信这种官方说话。 “好，我尽全力尽快帮你查清楚什么回事。”李永雄点头说。 “拜托了。” 范思成告别李永雄，独自驾车回市委家属院。 这个地方是以前在市委办当副主任的时候分给他的，本来调招商局后，招商局是有他谁的地方。但这小子住习惯了这里便懒得搬了，谁都知道他和许进步的关系，市委又不是没房子，所以他不搬，也没人赶他。 刚到进院子，李永雄来电话了。 “他妈的，刚刚转身就来电话，不要告诉你查到了什么啊。”范思成接起电话说。 “呵呵，没查到什么，但有一件事不用查了，天宫已和东方今天上午已签了承建合同。”李永雄谈谈的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呵呵，你找今天的晚报看看就知道了。” 李永雄这样说，那就肯定不是开玩笑的了，范思成郁闷啊，天宫真的冒天下这大不讳，撕协议马上就和别人签合同，真的够快的。 范思成躺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给戴贵龙打一个电话。 但是，戴贵龙竟然关机了，这真太意外了，一年三十六十天都不关机的戴贵龙，今天怎么会关机了呢？他不会因为天宫合同的关机躲来了吧。范思成倒是不担心他会干傻事，像戴贵龙这样的怎么可能侍因为一份合同干傻呢。 戴贵龙当然不会干傻事，自己出去喝酒手机没电了而来。这是他第一次因为生意上的事独自去喝酒，对他来说，天宫的合同确实是很重要的，这不仅关系到龙通未来的发展，更关系到他的面子。 虽然常说面子不能当饭吃，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但实际上，无论在哪里，面子都很重要的，说面子不重要的人只是驼鸟而已。因为面子很多时候就是利益，面子保住了，这一次的利益没丢了，很快可以获得新的利益。 戴贵龙真的很生气又难过，怎么办呢？派人去围工地？哼，张天标，你以为这样做很高明？老子就让你看得到吃不上，老子天天扰你，看你怎么交付。 范思成打不通戴贵龙的电话，本来想打吴芝荣的电话的，想想这小王八和戴乐婷的事，他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一直到早上电话铃声把他吵醒。 “喂，谁啊，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范思成居然不知道天已大亮，摸索到手机，迷迷湖糊接了起来。 “三更半夜？都日上三竿了还三更半夜？你是不是酒还没醒啊。”手机里传来何定军的怒吼。 “老何，怎么了？嫂子跟人跑了？大清早的那么激动干嘛？”昨晚心事重，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三四点才入睡，范思成确实很困。 “他妈的，满嘴喷粪。跟你说啊，天宫大厦工地出事了，两百多人在打架。”何定军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什么？两百多人在打群架？” 范思成终于彻底醒过来了，两百多人打架不叫打架，叫械斗，叫群体性事件……。 “唉，像古代的战场一样，他妈的，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打架，在这之前并没听到什么风声啊。” “你说在哪儿打架？” “天宫大厦工地。” “知道什么原因了吗？” “他妈的谁告诉我啊。” “不是，他妈的有人打架你告诉我干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弟也不是你的领导。” 范思成一边讲电话，已一边完成了起床穿衣服的动作，跑到洗手间将手机开免提开放在洗手台上开始洗漱。 “天宫不是你招来的商家嘛，你不关心吗？你不是点子多嘛，我找你讨点策略行不行？” “行行，讨点子可以，其它的别扯在我头上哦，给领导汇报了没啊，市委市府那这。” “唉，那个用不着我管吧，局里有领导呢，现场才是我要管的。” “打架的双方是什么人啊，因什么打架你还没了解到？” “一方是东方公司的建筑工人，他们今天进场，一边是工地原来的住户。打架原因太简单了，原住户说这是他们的工作，东方公司的是来抢他们饭碗的。” “啊？啥意思？” “据说，拆迁的条件之一，就是安排原住户一份工作。” “明白了。” 范思成挂了电话，这事儿他可以看热闹，他不想参与。在项目小组里，他只是一个负责招商的副组长，投资商他已招来的了，其它的事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虽然打架的事轮不到他管，但作为朋友，他是有必要了解清楚这件事的。 范思成给戴贵龙打是话，奇怪的是，戴贵龙的手机依然是关机，又给吴芝荣打电话，竟然同样是关机。 明白了，这事就是他们策划的，估计早就准备好了，单等天宫和东方合同签订了，马上就开始行动。 但是，这样做有意思吗？唔…拆迁条件之一是一份工作？如果东方公司把这个问题解决了，龙通岂不是就没戏了？ 章节目录 603：提点了一句 对于范思成来说，个人情感上，他是希望龙通能承建天宫大厦的，几十层的楼房，是一个大工程。但作为一个国家干部来说，谁承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全高效高质的峻工就是最好的。 戴贵龙和吴芝荣都关了手机，找不到他们只能找东方公司的人了。嗯，还是先平息事件再说吧。 虽然轮不到范思成插手，但他还是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 现场还真有两百三百人，在空旷的工地上分成两个阵营对峙着。不过，现在中间已被何定军的人隔开了。他看了看现场，并没有人受伤，显然何定电话中说的是夸大了，这是准备打架吧。 地上扔了很多木昆砖头和铁镐铁铲什么的，确实是准备打架的，也许警察晚上一步就血溅五步了。 “何局长，什么情况。”范思成在指挥车旁找到何定军。 “幸好报警报得早，否则不堪设想。”何定军说。 “找到双方的话事人了吗？天宫和东方好像都没人来啊，他们这是传真么意思？” “东方公司的项目经理来了，在那边劝自己的人退场。” “原住户为什么要阻止东方公司的人进场？只是要求一份工作那么简单？搬砖的工，他们也干不动吧。” 能在这里住的人，是老城里人了，怎么可能干得动地盘的工作呢？所以，范思成觉得他们阻止的真正原因不是这个。 “你看看那边，有几个是城里人？全是农村来的好不好，据说清晨五点他们就陆续到了，显然昨晚就已商量好了。” “农村人？不是原住户么？” “代表原住户的农村人。刚刚了解过了，龙通公司拆造时，为了让住户配合，确实许了每户一个名额的工作，原住户当然不可能干地盘工，但指标他们可以卖啊，农村多少人在找工作。其实，这是一种变相的补偿。龙通这一招用的也高，他们本来就要组织建筑工人，若自己找或小工头带，都不如让原住户找，多方便？” “现在龙通没拿到合同，这些早早‘聘请’好的工作，便没了工作，所以，他们把这怨气撒在东方公司的人身上，因为这些人抢了他们的工作。” “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范思成暗叹，龙通公司这一招确实用得很妙，不仅可以让当时的拆迁可以加速进行，还可以让毫不费力的招由到一批工作。他们可能完全没想过天宫会撕毁协议把合同给别的公司的，所以才会搞出现在这样的事。 但这些人是自发的吗？范思成敢肯定不是。 “现在准备怎样处理？” “我们能处理什么？驱散，劝散，把领头的两个带回去关一天。” “他们这算是非法集会吗？” “他妈的，能算吗？” 范思成在现场转了一圈，觉得事情应该很快可以平息下来。 在离开的时候，在一个离现场有点无的路口看到李二虎的车。 啪啪。 范思成停车走过去拍李二虎的车窗，窗玻落下，刚要骂人的李二虎看到车外的人是范思成，咧嘴一笑将车门打开。 “你在这里干嘛？”范思成接过李二虎递过来的烟说。 “看戏。” “看戏？在做导演吧？” 看到李二虎，范思成就知道，他是戴贵龙派来的，甚至可以推断，这场群架是这混蛋导演的。 “你是我兄弟，我不怕告诉你实话，戏不是我导演的，但我是编剧。天宫太理，东方太无耻，不给点苦头他们吃，他们还以为龙乡人好欺负。”李二虎愤愤的说道。 “呵呵，如果打起来，吃苦头是龙乡人，现场的双方都是龙乡人，不是吗？真打起来，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吗？” “我不会让他们真打起来，嘿嘿，报警电话是我打的。” 呵呵，这李二虎，退出江湖懂得用脑子了，要是在以住，他肯定直接带兄弟杀到东方公司去了。“有什么用？闹下去吃亏的是龙通，是龙乡市，是龙乡人。他们都是外地来的，龙乡发不发展他们才懒得理会。” “这些大道理我不懂，天宫那么无理把说好的合同给东方，我们就让他们开不了工。” “这样干，你们早晚会进去。这事，要怪只怪龙通自己，协议都写了，为什么当初直接把合同签 了呢？” 这一点，是范思成一直不解的，既然协议都写了，为什么不直接写合同呢？ “为什么当时没写合同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戴总提过一嘴，说当时张天标担心他们不能如期拆迁。” “这是扯蛋理由，拆迁和承建都同一家公司，这日期不就灵活了吗，为什么非得分开来呢？这家伙开始就有其它心思。” “我是不懂，但他们这样做，我就是不让他们开工。” “别扯蛋，让人赶紧散了，这样干分分种会出大事的，要是真打起来你的罪就重了，如果出现伤亡，你这辈子都毁了懂吗？” “呵呵，工人们自发维护自己权益引发的冲突，关我什么事。” “哼，你跟我嘴硬没用，等真出事你就知道后悔了。你要真有本事，让对方的工人不帮他们开工啊。” 李二虎这个人还可以，范思成不想他折在这里，所以劝他不要这样搞，顺便提点了一句。 让自己的工人阻止对方的工人进场，真的是低招烂招，要是有本事，直接让对方的工人不进场，那才是高招。东方公司和天宫公司都是外来公司，建这么大的一栋大厦，需要的工人不少，需要的供应商也不少。他们可以带过来钱，带过来技术骨干，但肯定带不过来这么多工人，工人得本地招，如果本地的工人不帮他们干活…这事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他们也可以外来来工人，但成本上肯定要比在本地找工人高很多，而且管理也麻烦很多，所以，如果有办法让本地工人不给他们干活，对方肯定会很难受。 李二虎看着走远的范思成，笑着自语说：范哥就是不一样，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在这里堵，不如去工人家里堵。 他当然不会去对方工人家里堵，这样哪堵得过来，要让对方找不到工人干少，这招很毒，但要实现还得找老板谋划。 李二虎打了一个电话让工地里的人散了，自己也驾车走了。 章节目录 604：心情 天宫大厦工地里，双还在僵持。他们没发生实质的肢体接触，还没真的打架，所以，现场警察只能阻止他们接触和规劝他们离开，并不能采取更强硬的行动。 在何定军苦恼无奈的时候，突然场中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住户方竟然退场了。 看着有序的撤退的工人，何定军惊讶不已，很担心这些人是不是有了新的“战术”。不过，他很快便收到反馈，这些工人所以撤退，是因为上头来命令了，让他们留几个人现场观察，其余人先撤退等消息。 龙通想干什么呢？难道龙通公司想到其它办法了？他认为，龙通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换作谁都不可能这样的算了的，这事情上，龙通其实是被天宫摆了一道，绝不可能这样算了。 那他们为什么撤了？应该不是和天宫达成什么新的协议，应该是范思在这小子让他们退的吧，最后，何定军得出这样的结论。 原住户的人退了，东方公司的人本来要进场做动工事宜，但何定军却告诉管事的，在双方没达成谅解前，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否则再生事端就不好办了。 最后，东方公司的人也退了。 警察大部队也撤了，现场留下一地的棍棒砖头，一片狼藉，及几个原住户方的工人。 天宫大厦的工地算是平静了，但是，市府办和天宫公司东方公司现在可热闹了，好些人的心情都非常的不好。 车水媚很生气，非常的生气。昨天晚上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让她委身于叶华生，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她的心在滴血，今天还没起床，就听到工地竟然无法进场，差点儿还械斗了，她的怒火顿时就呼的一声燃了起来。 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竟然连一个工地都进不去，这些混蛋是干什么吃的啊。 赶到公司把一群高高低低的管理大骂一通，摔了一地的东西后她将两个副总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工地竟然进不去？是什么回事了解过了吗？”抽了一支烟，喝了两杯水，车水媚的怒火消减了不少。 “了解过了，阻止我们进场的部份是龙通的工人，部份是龙通的准工人。”一副总说。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龙通在承揽天宫的拆迁时，曾跟原住户有一个协议，就是给每户一个工作名额，然后这些住户都把名额卖给那些农村的泥水工了，这些人，有部份在拆迁时已在龙通做工，本来他们以为龙宫大厦会是龙通承建的，所以现在他们认为我们抢了他们的饭碗，于是便组织起来不让我们进场。” “这事和天宫联系过了没？去找天宫，让他的把这事平息了，明天无论如何要进场，拖多一天，我们的工期就少一天，到最后如果不能如期交楼会很严重的。” “是，我这就跟天宫交涉。” 两副总出去了，车水媚又点了一支烟。 她的心思并没在进场受阻的事上，她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难过，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憋屈，没名没份的做他的小三她认了，但那老混蛋，怎么可以把自己当物件一样想给谁玩玩就给谁玩玩呢。 她许，那人一直就把她当玩物而已，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车水媚正在伤心，秘书敲门进来，怯怯的说道：“车总，城街楼项目小组通知您去市府开会。” “城街楼项目小组？”车小媚还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单位。 “嗯，就是筹办管理一城一街一楼计划的小组，组长是市长，副组长有副市长和几个局行的一把手。”秘书说。 “跟他们开什么会？”车水媚满脸迷惑，心情不好，谁她都不想见。 “通知道说是讨论天宫大厦群体性事。”秘书说。 “让副总去吧。”她真的不想出门。 “可是…是通知说让企业总负责人参加。”秘书小声说。 车水媚现在情绪真的不好，她想骂人，她想发泄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随意。 做人，有时候就是这么难。 “几点？” “下午两点。” “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车水媚挥了挥手将秘书赶了出去，默默抽完手上的烟，然后给张天标打电话。 张天标其实今天也非常的烦，心情也非常的不好。他心情不好可不是因为早上工地的事，他心情不好，是因为工地的事被干爹知道了，大早上的骂了他一通。 宫守旨骂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求他将承建交回给龙通。这怎么可能呢，他已拿了东方的好处，而且还达成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协议。最重要的是，他迷上了车上水媚。他虽然阅女无数，但像车水媚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弄到手的。 对付女人，张天标有自己的一套，有些女人直接用钱办妥，有些女人得用搞点浪漫，像车水媚这样的女人，他认为得有耐心和真心，他觉得这样的女人要用真心去搏取她的欢心。 张天标一心一意的想用真心去赢得车水媚的心，却不知道车水媚昨天晚上为了一只软盘就跟叶华生走了，如果他知道这事，不知道会不会买豆腐将自己拍死。 看到车水媚的来电，张天标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不过，虽然知道车水媚是找麻烦来的，但他看到她的来电心情就好了起来。 “媚媚……。”张天标笑眯眯的接起电话叫道。 “张总，请叫我车总，或者全名车水媚也可以。”车水媚当然知道张天标一直以来的心思，对他的谄媚，她有点想吐的感觉。 “是是，媚媚，有事吗？”张天标依然固我。 “工地是什么回事？”车水媚也懒得和他纠缠在称呼上，他爱叫啥叫啥 吧，反正除了公司，她打定主意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的。 “这事啊…唉，还不是为了你么？媚媚，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太阳太毒了，我不想出去，电话里说吧，两点还要开会呢，你没接到通知吗？” “切，开什么狗屁会，公司怎样经营是我们自己的事，关那帮贪|官什么事了。” 张天标很抵足这个会，他知道这个会肯定是“批斗”他的，刚刚才被干爹骂完，想着下午还要被一帮外人啰嗦，心情顿时又不爽起来。 章节目录 605：协调会 “呵呵，张总，你第一次负责一个公司吧，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项目？你在别人的地盘上赚钱，没什么事倒还罢了，有事发生了你躲得了吗？”车水媚越来越看不起张天标了，这种话不应从他这样身份的人嘴里说出来。 “你…你是什么意思？”张天标虽然不是第一次负责一个公司，但确实是第一次做这样的项目。 “呵呵，我没什么意思，不是奚落你，而是告诉你，好好想想等会儿怎样回答市里的质问吧，这样的会你是必须参加的，除非，你不担任公司的总经理。”车水媚说。 “这本来是经营上的事，与他们何干，他们为什么要插手公司经营上的事，我们又不是国营企业。”张天标也知道，这会是跑不掉了，但是心里还是不爽的。 “你不是国企没错，但你做的项目是市里规划的重要项目，你享受了项目的优惠政策，你就得遵照整体大局去运作，就要统一管理。另废话了，告诉我，我的人进不了场你打算怎么办？”车水媚不耐烦的说道。 “你有什么好提议？”张天标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他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的。 本来，车水媚懒得理会张天标怎么办的，毕竟然这是他的事，但是想想，如果这混蛋处理不好，一直拖着自己进不了场，最终不能按时交符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强忍不耐烦和他继续讨论。 “你不觉得，这些工人的反应太快了吗？我们昨天上午签 的字，消息是晚上去漏出去的，第二天还没亮他们就组织了那么多人来堵。” “我也正奇怪呢，为什么消息会漏出去，居然连晚报都登出来了。也就是说，上午我们刚签完字消息就漏了，不然晚报根本来不及排版印刷。” 张天标也聪明一会了，他觉得他们的内部有鬼。 “你觉得是你那这有鬼还是我这边有鬼？消息怎样漏出去，回头再查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发生的问题。有人堵工地，这是你的问题，我们进不去，就无法正常工作，别说我不提醒你哦，到时候不能按时交付，你别把责任推给我们啊。” “媚媚，我们既然合作了，大家一家人了，有问题共同解决就是了，你你我我的分得那么清干嘛呢。”张天标笑说。 “谁跟你一家人了，我们是承包和发包方的关系，你别嬉皮笑脸的，我是认真的，三天内，如果我们还不能进场，以后不能按时交付，天宫负全责。这事儿，回头我会让人书面备忘 。”车水媚非常严肃的说道。 她所以这样严肃，一来她不喜欢张天标这个人，二来承建天宫大厦是他们进入龙乡市的重要业务之一，是标志性的，必须完美完成。 “行了行了，你别总是一副包公脸，那么漂这的女人整天那么严肃干嘛？很易老的。”张天标顿了一下说，“就这样吧，回头我想想怎么样解决。” “我建议你找龙通协商，显然，这些人能那么快组织起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挥的，谁会指挥他们干这种事？当然是龙通的人了。因为，天宫把承建合同给了我们，他们的损失是非常大的。换我遇到这样的事，老娘直接拿刀砍毁约的混蛋。” 额，什么意思啊，老子所以违约，不是因为你吗，他妈的，你居然替龙通生气？ “谢谢媚媚指点。” 协调会或者说追责会由陈庭芳亲自主持，这个会也是他要求开的，天宫大厦是城街楼计划点睛之作，他是非常看重的，早上发生的事他非常的生气。所以，把项目小组的相关副组长骂了一通后，安排了这个协调会。 与会的人半数多是官方的人，除了主持的陈庭芳，还有陈金泽，何定军，何定军是代王志军来的，王志军是项目组副组长，治安方面当然是他管的了，但市府办通知他的时候，他已在去石城开会的路上，所以就由何定军顶上了。 官方的人还有城建局的罗展荣，招商局的范思成。而企业方面，就是三个相关的公司老总，张天标、车水媚和戴贵龙。 人到齐，陈庭芳轻轻咳了两声说：“咳，咳，今天将三位老板请到这里来是什么回事，想必各自心里已清楚了，事实上，我相信你们不仅清楚市里请你们来聊什么，而且你们心里也清楚那件事为什么会发生。” “没想，其它废话我就不说了，我想知道两件事，一是早上发生的事你们准备怎样处理。二是天宫大厦什么时候可以峻工。” 陈庭芳的话音刚落，戴贵龙便说话了，带着十分不爽的情绪说话。 “陈市长，什么天宫大厦地宫大厦都与我无关，您把我叫过来开会是不是叫错？”戴贵龙说。 “戴总，怎么侍无关呢，你们不是刚刚起诉天宫么，起诉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天宫大厦么？”陈庭芳笑说。 “我起诉天宫，是因为他们撕毁了协议造 成我司的严重损失。”戴贵龙淡淡的说道，“天宫大厦的用地，是我司负责拆迁的，拆迁工作早已完成，而天宫撕毁协议的事正在走法律程序，所以天宫的事除了这场官司，其它没什么事和我们有关了。” “但堵住东方公司进场施工的人是你们的工人呀，怎么和你没关呢？”陈庭芳笑说。 “陈市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们公司在天宫大厦的业务已完成了，我们哪来工人？”戴贵龙看着陈庭芳道。 “咳，咳，据我们调查得知，早上与东方公司工人发生冲突的人，全都是龙通曾承诺过聘请或在拆迁时已聘请的人员，你否认不了，原住户都是证人呢。”何定军插话说。 “那么请问何局，你有没有了解过我们为什么承诺他们？承诺他们的条件是什么？”戴贵龙笑了笑接着说，“看你的样子，你就没了解到详尽的细节了。没错，我们增承诺过只要那些住户按时搬出让我们进行拆除旧楼，我们在拆楼或承建天宫大厦时聘请他们进场工作，每户一人的指标，他们自己来或将指标转让都可以。何局，听明白了吗？拆楼或承建天宫大厦时聘请他们，现在楼拆完了，天宫大厦我们并没有承建，所以，他们自然就与我们无关了。” 章节目录 606：责任 戴贵龙的解释很清楚，有工程对这些人的承诺就能兑现，承建天宫是前题条件，没承建天宫拿什么兑现？ 每个人都会有自我保护意识，当时龙通给出承诺，也许并没想到会真的拿不到天宫的合同的，但自然保护意识下便加了承建天宫为前提条件。 何定军听戴贵龙这样说，他便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这事还没完，因为这其实就是天宫和龙通两个公司掰手腕的结果。 天宫撕毁协议时肯定以为，只需要做出道歉或适量赔偿的就可以完事了，但没想到龙通还有这么一手。没错，不仅张天标，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些工人是戴贵龙留下来对付天宫毁约的手段。 事实上，这一手，确实不是戴贵龙有意留下来对付天宫的，只是现在正好用得上罢了。当然，龙通公司不会那么蠢自己承认那些工人是他们发动起来的。 突然那么多工人站出来，肯定是有人组织的，但证据呢？ 找证当然是警方的事，但是，这个证据需不需要找是一个必须讨论清楚的问题。不过，就如被觉醒一样，找到组织者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了吗？估计很难，这些民工“觉醒”,知道谁抢了他们的饭碗，这次的组织者抓了，后面他们还自发组织。 关系到饭碗问题，谁都必争的。 何定军不说话，现在场有点冷场。 戴贵龙在龙乡不仅有钱，而且和体制内的很多人都有交情，在这个会议室里，除了李金泽和罗展荣，其它的官方人士都和他有或深或浅的交情。所以，何定军没再发声后，便再没人责问戴贵龙。 有关系的不想责问，没关系的李金泽不敢责问，也不知如何责问，罗展荣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市长，事情我已解释清楚了，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戴贵龙站起来说。 “戴总，问题还没解决，还没散会，你不能走。”陈庭芳说。 “问题与我有关系吗？让我坐在这里讨论与我无关的问题，不仅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您的时间吧。”戴贵龙和陈庭芳的关系不错的，每次陈庭芳搞捐款什么的，戴贵龙都很给他面子。 “你等等…张总车总，你们说说，天宫大厦什么时候可以动工？”陈庭芳不好过分介入三家公司间的商业行为，所以只能直接问现在相关的两个公司要结果了。 “陈市长，只要没人拦阻，我们是随时可以动工的呀，所有材料和人员都已到位的了呀。”车水媚抛出一个条件就是，没人拦阻时，他们随时可以动工。 没人拦阻，怎么才能没人拦阻这是一个最重点的问题。难道派一队警察去给工地站岗吗？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戴总，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工人不去闹呢？”作为一个市长陈庭芳问的很幼稚很没水平。 事实上，陈庭芳知道症结在哪，但他现在是装不知，故意问这么没水平的话。 “办法很很简单啊，在场哪一个不懂？这用问我吗陈市长？”戴贵龙淡淡的说道。 “嗯，我也觉得办法很简单，将承建给龙通不就解决了么？张总，你们既然和龙通有协议为什么要撕毁协议呢？如果你们不撕毁协议将工程给别的公司，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何定军受不了这样的会议了，直接将核心的问题抛出来。 其实，何定军和戴贵龙的关系也不错的，和范思成的关系更不错。这个问题谁都知道，只是说都没说出来罢了。何定军所以把这问是提出来，他真的不想再拉大队处理这种群体性的事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范思成给他暗示了。 所以，他得站在龙通一边。 “何局长，立协议或撕毁协议，都是一种商业行为，我觉得没必要拿到这里来讨论。当然，有什么问题我们会用商业规则和法律去处理。龙通公司不是起诉我们了嘛，无论法院怎样判，我们都会照判决执行的。”张天标冷冷的说道。 法院能怎样判 ？最多就是赔偿嘛，法院的判决肯定与民工堵工地无关，张天标在耍滑头。 “总这一句话，问题就是由你们天宫的背信弃义引起的，天宫无理撕毁协议开始便埋下了隐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东方公司将这些民工吸收了，问题便解决了。”何定军继续出主意。 民工们只要一份工作，只要能赚到养家的钱，他们在在乎是给龙通还是给东方打工。所以，如果东方公司将这些民工接收了，问题便解决了，而且是彻底的。 当然，这也得看组织民工的组织者是不是愿意就这样结束了。 “第一，我们没这个义务接收这些人，第二，这些人是无理取闹拢乱秩序，警方应该对他们进行教育训示和引导，而不是跑来让企业去负担他们。上街闹一闹就要企业去负担他们，还有谁敢来这里经营？在这件事上，除了天宫要为毁约负上应负的责任外，没任何一家企业有错。”车水媚发声了。 “东方公司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啊，这是根本不把员工当人看嘛，你这话要是被公司的人知道了，他们还会为你们卖命吗？”何定军已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当斗士回呛车水媚。 “何局长，我们公司如果不负责任可以做到这么大吗？我们公司不仅负责任，而且对员工的福利可以说是全市最好的。但是，我们不负责对非我司员工负责任。那闹事的人不是我们员工，我们为什么要对他们负责任呢？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对他们负责任，那也是龙通公司，龙通公司对他们有解释的责任，解释为什么给不了他们工作了，除此之外，我们谁都没有更多的责任了。”车水媚的话，听起来很刻薄很无良，但是，她的也在理。 那些民工真的是无理么？天宫的行为真的只是商业行为？在违反协议上认罚就可以了？按照法律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从法律角度来说，如果撕毁协议天宫需要负责的话，赔偿损失就可以了，除此这外，真不能要求他们怎样。 “据我的调查，天宫方面，在拆迁开启时，是知道龙通对原住户的承诺的，天宫当时并没有反对这项承诺。所以，我认为天宫是间接承认并支持龙通对原住户的承诺的。既然承认和支持，现在天宫毁约，那么就不仅要对龙通负责，也要对这些民工负责。所以，如果天宫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些民工，我建议市府应该要行政介入或援助民工对天宫进行索赔。”这件事和范思成没什么关系，他本来想低调不发声的，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章节目录 607：咬钩了 “范思成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赶我们走啊，我们是公司，公司怎样经营用不着政|府插手。”听了范思成的话张天标急了。 他肯定急啊，行政介入有时候比警方介入更让人头痛，行政介入太宽泛了，很多事都可以插手。 “你要走可以马上走，不走的话，你处理好那些民工。公司怎样经营，政|府肯定不会插手的，但是，如果这个公司违法背德无义，那政|府肯定要管的。你这背义行为，已经给我市生活秩序造成混乱，给我市形象造成损失，不追究你的责任就已够宽大了。”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你…你范思成我们天宫是你请过来的，为什么现在要针对我们天宫呢？你不怕你这种行为传出去了，不会影响其它投资者吗？”张天标用近呼咆哮的声量叫道。 “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如果喜欢你就传吧。”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大家看着刚刚还骄横得很现在却气急败坏的张天标，心里暗暗感叹，真是一物治一物，这个张天标对谁都傲慢得很，但在范思成面前却没一点儿办法。 其实范思成也没做什么只是建议行政介入而已，这个方法谁都想到了，但是，包括陈庭芳在内谁都不敢轻易说出。万一，真把天宫赶走了，他们可没办法找回这么大的投资，把这家投资商赶跑了，却没能找新的回来替补，别说上级会算账，市民也不会放这样的人。 但人家范大局长没所谓，这家走了，人家立马找回来一个替代的，这就是他的底气。 “各位领导，这件事，给点时间我们三家公司协商好吗？”车水媚看了一眼被范思成怼到不敢说话的张天标，然后将目光落在范思成的脸上，看来，这边的业务要开展得顺利，得先搞贮这个家伙。这小子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不可能啊，没打过交道呀。 “你要多少时间？”陈庭芳说。 “一周，我保证，一周内我们协商好然后开工。”车水媚说。 “刚才说过给你们三天的，现在多延一天给你们，四天。四天如果你们无法达成共识，无法处理那些民工的话，我们就插手。”陈庭芳说。 “好，谢谢陈市长。”车水媚转身向着戴贵龙说，“戴总，我们找地方谈谈吧，天宫那么大一盘生意，我不能一口吃了，你也一口吃不了，何不谈谈怎样合作？张总，你没意见吧。” 戴贵龙想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向众人躬了躬身子离开。 车水媚和张天标也相继离开，这个协调会就这样没协调好就散了。 “领导，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还有事呢。”何定军见状，也向陈庭芳提出离开。 “去吧，这几天多派些人盯着天宫的地盘。”陈庭芳点点。 随着何定军离开，大家也散了，虎头蛇尾的协调会，如果没范思在那一嗓子，估计就是坐到天黑都不会有什么进展。 最郁闷的是范思成，这事跟他实在扯不上关系，但是非得让他来开会，然后他又实在忍不住了，结查就是，他和天宫的关系，又恶化了。 更郁闷的时，要走的时候，陈庭芳将他留下来了。 “有没有什么收获？”进办公室后，陈庭芳急不及待的说。 “什么什么收获？”范思成懵了。 “你…那天不是说了，有人要搞事，不是让你留意的吗？”陈庭芳有点气结。 “哦，那事啊，正在调查中。领导，你有没有怀疑的目标？” “那么明显你会看不出来？你一向比鬼都精的人。” “真没，领导，你不提示一下，我很难找到重点。” “李金泽那么不正常你看不出来吗？” 呵呵，他当在看得出来，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现在他没证据，也没到最要紧关头，他不想做任何事。 城街楼计划不容有失，现在这个计划完全正在运行中，他就没理由制造更多矛盾。 “李副市长一向都敢于直言。” 李金泽的崩跳，谁都看到了，只是大家都不作声罢了。 “还有，沈先进也不对路，也许，他才是藏得最深那一个。” “他们是不是有企图，看利益归谁就知道了。” “就目前而言，如果我提前退了，最大利益获得者，应该是沈先进，他应该会成为代市长吧。” “未必，你就不允许空降？” “咽，那倒也是。唉，真是让人头痛，这事里面太复杂了。” “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盯着城街楼就行了。要是真的发生你担心的事，我相信，他们现在搞风搞雨，看似要破坏城街楼计划，但最终无论谁坐这位置上，都不可能这么大的工程停下。” 虽然现在有人拿这个计划的工程生事，但是，范思成相信，无论谁下谁上，城街楼的计划应该不会有事，这是关系全市发展大业的事，谁敢轻易翻了？这也不是想翻就能翻得了。 范思成从市府出来回到办公室，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竟然阴郁得很。 在他最郁闷的时候，李永雄的来电让他振奋。 李永雄告诉他，钓了几个月终于咬钩了。 钓了几个月？什么间思？范思成有点懵。 “雄哥，我的亲哥，啥玩儿多久了几个月？”范思成说。 “他妈的，你是不是最近晚上梦游白天神游啊，发现你长期不在状态啊，你忘了过年时差点翻下悬崖吗？忘了有人在你车上动手脚的事啊。”李永雄骂道。 “啊！找到好仨雌雄王八了？” 送许进步回穗城过年回程时，被人在车子的制动和方向上动了手脚，差点儿就撞车玩完了。这事儿后来李永雄查出是什么杀手三人组干的，但无法找到他们，于是便在石城下饵，希望能他们吊出来。饵一直在下，但是鱼儿一直没咬钩，范思成都快要忘了这事了，却突然有消息了。 “鱼儿”也许就是为了等他忘了才咬的勾吧，毕竟然对一个公职人员下手要比对普通人下手，被抓到的话，罪要大得多。 “对，石城那这传来消息，毒弥勒跟他们联系了。” “那还等什么，去石城啊。” “不急，明天再去也不迟。” “现在就去。” 章节目录 608：老贼 范思成和李永雄连夜赶去石城，其实龙乡到石城走国道才九十公里不到，走高速更近一点儿，他们根本不用连夜赶过去。石城那边放饵的朋友和毒弥勒约的是次日下午，还有好一段时间。 但李永雄拗不过范思成，只好随他了。 “你说石城的朋友约了那个啥和尚明天下午，这些杀手真的出来和买家见面？不会那么大胆吧。”范思成说。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越隐秘越好，怎么会直接跟金主见面呢？这是江湖人常识。 “具体我不知道，或许并不是本人出现呢？或许所谓的约见，并不真的见到呢，总之，他们有很多方法接触吧。”李永雄也没混过江湖，所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如果不是他本人，或者他们并不是相互见面，我们怎样抓那和尚呢？”范思成说。 “人家不是和尚你咋老说和尚呢？” “弥勒不是和尚一家的吗？” “无法跟你这人沟通，别说了，等会见到我朋友你自己亲自问他怎样操作吧。” “什么意思啊，无法跟我沟通？我们一直不是沟通得好好的吗？行了，不要这样，等我奖金发下来，我付你十万辛苦费。” “真的啊？他妈的骗鬼去吧，你能发多少奖金啊。” “看看，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管我发多少奖金啊，能拿给你不就行了。” “唉，算了吧，不管你发下来多少，我都不收你钱，有空请我吃饭就行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收我的钱呢？” “自认识你开始，你小子就一直都处于不安定中，数数看，多少次危险了？住医院都两三次了吧。” “你意思是可怜我，知道我的钱是流血流汗换回来的，所以不要我的钱？” “有点儿这个原因吧，主要是， 我发现你小子是真想做事的人。” “你很会拍马屁，要是混仕途大有可为。” 两人说说笑笑，八十多公里路程很快就走完了。 进入石城市区，照李永雄朋友的指点，兜兜转转的在市里转了几条街，终于在一个排档旁停了下来。 范思成跟着李永雄下车，走到一棵树下只有一人独饮的桌子那儿。 “老贼……。”李永雄对那独饮者叫道。 “他妈的李叉红，老子叫老拆，不叫老贼。”从在那桌旁的独饮者骂道。 “哈哈，说了让你多读点书的，老资格拆家，不就是老贼嘛。” “嗯，你解释的好，所以李永雄就是李叉红的，永就是叉叉，叉叉来了大姨妈就红了，所以你叫李叉红。” “他妈的，真说不过你这种老贼，给你介绍一下，我兄弟范丘八。” 李永雄拍了拍范思成的肩旁说：“叫老贼，嗯，要叫老贼哥他肯定很高兴，你千万不要叫他叔啊，这老家伙不认老。” 范思成这时候才看清坐在树影下的独饮男子的大概模样，他发现，老贼真的老了，竟然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叔，果然是老贼，老而不死为贼。 不过，这老贼虽然老，但精神貌似非常好，一点都不像一个老人。 “老拆哥你好。”范思成学着江湖人那样抱拳说。 老拆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突然很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本来浑蚀无光的双目此时竟然变得明亮如星，精光四射。 “坐…快坐……。”老拆盯着范思成看了足足半分钟才说郑重的说道。 李永雄示意范思成坐下，老拆给范思成倒了杯酒，然后直接把酒壶塞到李永雄手中，端起酒对范恩成说：“范丘八？范兄弟行伍出身啊，请教大名。” “范思成……。”范思成端起酒杯说，“我警老拆哥一杯。” “哈哈，好，好我们干一杯。”老拆十分高兴。 李永雄见状，十分的不爽，扬着手中的酒壶说：“老贼，你什么意思？帮我兄弟倒酒不帮我倒。” “范兄弟是客人，你又不是客人，干嘛要我帮你倒，我年纪比你大，该你帮我倒，快点。”老拆仰头将酒喝了，将酒杯往桌上一顿说。 “哼，看在范兄弟面上我不跟你计较。”李永雄不是不跟老拆计划，显然他是无法计较。 “啧，想不到这样的路边摊竟在有这么好的酒，真是令人惊奇。”范思成将杯中干了，回味了一下酒味说。 “呵呵，这样的摊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酒呢，这是我自己带来的。这酒已藏百年了，当然老喝，不过，一般人沾之即醉，想不到范兄弟干了一杯后居然一点事都没。”老拆很是惊讶。 藏在地下百年的酒，或者已不算酒了，酒液粘稠如糊，极易入口，一点都不像酒，但是酒的后劲却很常大。 “不就是浓缩了一点点的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的。雄哥，赶紧干了继续……。” 酒真的是好酒，李永雄平时也能喝几两，但只喝了一杯这酒就醉倒了。 “哈哈，李叉红的酒量，居然敢喝两杯这个葬酒，不醉才怪。范兄弟，你的酒晚不错，喝了两杯不仅没醉，而且连一点酒意都没，了不得。”老拆看着已醉倒的李永雄说。 范思成见状，大吃一惊，这酒怎么那么厉害，李永雄喝的还不到一两居然就倒了。 “这是什么酒啊，如此厉害。” “这是和死人埋进墓里的酒，是盗墓贼倒斗倒出来的，哈哈，这壶是在一座清朝大墓里倒出来的。” 和死人埋在一起的酒，你大爷的，果然是老贼啊，居然能找到这种酒喝。 范思成沉默，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了？害怕？” “呵呵，有什么好怕的？” “好，果然是个男人。” “老拆哥，明天是不是可以见到毒弥勒？”范思成觉得该聊正事了。 “明天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早已做好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对方会不会察觉了我们的行动，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事。” “哦？我想应该不是他们，他们一直在我的人监视下，怎么可能教上了呢？” “明天把人拿下了便知道了，。” “我很奇怪这种人不是将自己藏的很深不愿意露脸的嘛，他怎么会和你见面呢？不像杀手啊。” “或许，来的并不是本人，所以，胆天先不要冲动，先弄清楚了再说。” “好，见机行事。” 章节目录 609：弥勒 次日下午两点半，石城石桥街，石城冰室二楼，范思成叫了一碗绿豆沙，坐在临街窗边慢慢品尝。 这个时间选的真好，人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即使是闲人大热天也不愿意在街上游荡，所以，街上很安静，除了偶过的车子子，街上几乎没行人。 冰室的冷气非常足，范思成享受着凉意，眼睛却看着窗口下面街道，他希望看到一个带着笑意的胖子进来。 老贼也在冰室了，他就坐在范思成对角的那张桌子那儿，背墙面外的坐着，他很闲悠，细细品着一碗雪耳莲子羹。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午后，品尝这么清凉的甜品，绝对是人生一大享受。最少，他表情告诉别人，他很享受。 他和老贼两人约好了，如果来接头的就是毒弥勒，那么他们就现场把他给制住了，如果来的不是毒弥勒，那只能继续交易，老贼跟踪来接头的人，范思成负责保护李永雄。因为，李永雄是目标。 一辆250cc摩托车突然在经过冰室门口时急刹停了车，驾车了男子一头乱发，一副大大的墨镜挂在鼻子上，踏踏的拖着一双人字拖进了冰室。 这个是来的接头的吗？不是胖子啊，他妈的不是毒弥勒本人，范思成有些失望。 哒哒！ 一阵拖踏的脚步声响过之后，那家伙上进了厅子。 拖鞋男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老贼身上扫视了一眼，然后盯着桌子上的扇子。这是他们约定的标记，接头暗语。 哒哒，拖鞋男走向老贼。 “老插？” “是老拆。” “好吧，老贼，真想不通你这老贼，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呢，将东西寄给我不就完了么。” “你不是弥勒？” “我是弥勒。” “放屁，弥勒有你那么苗条吗？” “我说我瘦了你信吗？” “减肥了？那么厉害把方法教给那些减肥的三八，你就成富豪了，还用得着干这种营生吗？” 众所周知，毒弥勒是一个胖子，但眼前这个家伙，虽然长得挺韦岸的，但达不到胖子的标准吧。 “也没说过一定要本人来吧。” “对，没说过，但我讨厌别人讲假话。” “ 我没说假话，我就是弥勒，瘦了的弥勒，你爱信不信。但生间必须做，否则你得赔偿我损失，大热天的让我跑这里来，容易吗？” 老贼盯着拖鞋男，看了几眼说：“没事你戴把墨镜干啥？我见弥勒，黑镜摘了吧。“ 拖鞋男闻言想了十数秒，还是缓缓将墨镜摘了。老贼看了一眼，脸上突然换上了惊喜的表情说：“哎呀，真的是你啊弥勒兄弟，你怎么搞成这样啊，啧啧，你得改名叫瘦弥勒了。“ “唉，说来话长，都是女人给害的。闲话不说，订金和资料给我，我干活去。” “好好，这就给你…弥勒兄，大热天的，我请你吃一碗冰再走吧。” “也好，来一分绿豆沙吧。” ……。 范思成听得很清楚，这个拖鞋男就是毒弥勒，太好了，总算不虚此行。 毒弥勒并没疑心老贼，在他认为只有挑剔的人才是真客户，老贼那么挑剔，那肯定就是不会假了。 他哪里想到，老贼所以挑剔只是为了证实他是不是毒弥勒而已。 “绿豆沙哪能降温，吃冰棍，冰棍绝对是降温极品。”毒弥勒坐下刚掏烟要点，身后突然来了一个人。 来人当然是范思成了，几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真的眨眼就到了。 “别动，否则你的腰子就要吃冰棍了。”毒弥勒想转身看看身后的是谁，腰间却突然这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虽然并没刺进皮肉里，但他感觉得到那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呵呵，你们真是有心了，竟然用这样的办法钓我。”毒弥勒自知走不掉，看着老贼苦笑说。 “没办法啊，你们三人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找不到你们，只好用这样的办法了。”范思成说。 “朋友什么码头？我们有仇？” “我不混码头，但我们有仇。” “不混码头的？目标啊，报仇来了？” 对于毒弥勒这种江湖人来说，用这样的方法找他的人，要么是混码头的，要么是过往的目标缓过来了找他们报仇。 “说对了，不想波及旁人，跟我们走吧。” “要我的命吗？” “ 不，你不会杀人。” “好，我跟你们走。” 毒弥勒思考了十秒便做了决定，三人组里，血麻杆最狠，如果今天换了是血麻杆，宁愿让范思成在这里杀了，他不会跟他走的。 虽然冰室里有不少人在喝冷饮聊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看着像老朋友一样的三人，其实是生死仇敌。 车子停在郊外的一座旧屋里，范思成将毒弥勒押进屋里面。 破屋有点阴森，大热天的竟然很凉爽。 “另外两个呢？”范思成将毒弥勒押到一个墙角里让他面墙坐，自己依然站在他的背后。 “如果我们说，我们已散伙了，你们相信吗？” “散伙了？” “对，过年的时候就散伙了。” “为什么？” “刺桃花喜欢上一个人，不愿意再在江湖上漂了。” “哦？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如果不是散伙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应该知道，三人组里，接生意的一向是刺桃花。以前有钱从来不愿意攒钱，现在没了生意，没了收入，没了钱，我便饿瘦了。”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在江湖声名远播的男女三人组杀手组合，竟然因为小半年没生意就把一个胖子饿成这样？范思成不相信，老贼也不相信。 但这并不重要，管他呢，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找齐他们三人，报仇。 “他们在哪里？” “真的不知道，散伙后便再也没联系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暴力，不喜欢动粗。但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我的暴力一定比别人血腥。虽然你我有仇，我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去沟通。” 范思成冷冷的说道，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审讯手段在部队里可是学过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但是我知道刺桃花那男人在哪里。” 章节目录 610：弥勒的交待 毒弥勒说，刺桃花喜欢的男人居然是龙乡人，打死范思成都不相信刺桃花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吧。 “你是胡乱编的吧。”范思成说。 “你等我说完啊。”毒弥勒不爽的说道。 “你说。” “先告诉我，你们会怎样处置我。” “肯定将你们交给警方，让你们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负出代价。” “好，我认了。” 事实上，毒弥勒更愿意范思成将他交给警方，交给警方坐牢是肯定的了，但最少不用死，不用受苦。如果范思成不交警方自己处理的话，就算不用死，可以肯定会被折磨得欲死不能。 他不怕落在警方手上，他怕落在道上人手中。 所以，范思成说要将他交给警方，他就如释重负了。 “是不是该说地址了？” “龙南县，北大街有一个木器店，给人做大床造衣柜什么的，店主姓赖，刺桃花喜欢的就是店主的儿子，一个木工。他妈的，真是够讽刺的，一个江湖女子，黑|道中人，竟然喜欢上一个木工，而且竟然要为这个木工金盆洗手。” “你说的是真的？” “如有一字假话，你把我舌头割了。” 龙南县也是石城辖下的一个县，和龙乡市接壤，位于龙乡的东边，龙江下游。 “好，我信你，那个啥，麻杆呢？” “你真要将我们三人一网打尽啊，朋友，能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动过你吗？” “总之我是被你们动过的，至于我是谁，什么时候被你们动过你就不必知道了，你们害了那么多人，在意我是谁吗？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得到麻杆。” “有什么好处？我现在想喝酒。” “告诉我怎样找得到麻杆，我保证，在把你交给警方之前，让你喝个痛快。” “如果刺桃花在龙南县的话，麻杆也在龙南县，这么多年，得六七年了吧，刺桃花去哪里，麻杆一定去哪里。” 看来，弥勒还真的不知道刺桃花他们具体的行踪，范思成打算将弥勒交给警方就去龙南县找刺桃花。 交给警方也是件让他头痛的事，照规矩来说，人在石城，应该把人交给石城警方。但范思成不愿意将人交给石城警方，石城这边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交给他们了谁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理，三人组在石城混了那么久，万一，他们和里面的人有勾结呢？ 所以，他要将人交给龙乡的警方，可恨的是，何定军那混蛋，竟然说不能跨界带人，范思成只能将人送到两市交界的地方。 毒弥勒虽然也有点手段，但可能自知罪孽深重，竟然非常配合范思成，不吵不闹的到了龙乡境内，然后又很配合的上了警车。 “这家伙真的是什么三人组杀手的成员？”范思成看着远去的警车说。 “呵呵，是不是他应该剧烈的反抗，并试图逃跑，然后你大展身手，把他揍的半死你才相信他是一个杀手呢？”李永雄笑说。 “总觉得怪怪的，他妈的也太配合了吧。” “唉，杀手也是人，就算再穷凶极恶，他们也有温柔的时候，你不能因为刚好看到他们柔弱的时候，就认为他们不是杀手，你太感性了，幸好你不是干警察的，否则，不知办多少冤假错案。” “是啊，幸好没做警察。” 范思成突然又想起刚转业那会儿的事，他本来是转业回来当警察的，但到最后却被别人替了名额。如果郭当阳不替自己的名额，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办很多冤假错案呢？ 龙南县虽然也和龙乡接壤，但龙乡市区到龙南县城却比龙乡市区到石城市区要远些，得一百公里多点才到。 去龙南的路并不好走，残旧的三级路，路窄弯多并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路面的坑洼，特别是进入龙南县后，路面简直惨不忍睹。 “艹，这什么鬼路啊，龙南县的领导都干什么吃的，这路烂成这样了也不修一下。”范思成颠腰酸背痛，不由得恼怒大骂。 “呵呵，你不知道龙南县是省级贫困县吗？它是本省西部地区两个贫困县之一。没钱，自然就修不好路了，肚子都顾不上，哪还有心思修路？”李永雄笑说。 “如果县领导也是你这种想法，那就真是大错特错了，路通财通，修好了路才有发财的机会。只要不饿死人，财政应该第一偏向修路第二偏向教育。我就不相信，本省还有哪个县穷到连饭都吃不上，这分明就是县领导的认识问题。”范思成现在的思想觉悟和眼界，比之刚转业回来的时候不知高了多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认为，修路对一个地方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是，是，等你当上县太爷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了。龙南县…唉，估计还得再穷一些时候，等着吧，等我们范哥来当县太爷的时候，龙南就该脱贫致富了。”李永雄笑道。 李永雄现在纯粹是说笑的，和范思成旅途寂寞闲聊而已，他并不知道，两年多后，范思成竟然真的当上了龙南县的县长的，而且，龙南县真的在范思成的手里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切，你少拿这话来恶心我，科级到处级虽然只是前进了一级，但多少人奋斗一生都达不到。我没什么远大理想，就想着在招商局好好干，在而惑之年能混上一个副处。”范思成笑说。 三十岁叫而立之年，四十岁叫而惑之年，范思成今年二十八了，算得上很年轻的科级干部，所以他希望四十岁有升为副处，确实很平常心了。 “兄弟，你太消极了，你科员到正科才用了三年，从正科到副处我估计用不了五年，最我也就三年。所以，到正处，有五六年够了，所以，这个县长的位置其实离你不远。别消极啊，我看好你，哈哈。”李永雄笑说。 按照范思成在部队的身份，加上老虎团的地位，如果范思成稍为有一点点人脉 ，他转业回来就应该是副科，而不是科员。所以，他用三年走到正科级，其实用的时间并不是三年，而是九年，当兵的六年得算上。 在路上摇晃了两个多小时，中午的时候，范思成和李永雄终于到达了龙南县城。 章节目录 611：老板是不是姓赖 “找地方吃饭歇歇再去踩点吧。”李永雄一手抚肚一手抚腰说，“他妈的，真的是腰酸肚痛，兄弟，你赶紧来这里当县长，赶紧把路修好了。” “这一路都是我开的车，我都没叫苦，你鬼叫什么。”范思成很不爽的道。 龙南县夹在邻省的苍梧和本省石安德兴几个县之间，是正儿八经的山区县，龙乡虽然也是山区，但整个市座在一个盘地上，实际上是一个小盆地丘陵地带，而龙南等几个县，全都在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山间。几个县城都建在龙江边上，几个县的面积不小，但县城间的距离其实不远。 李永雄笑了笑说：“嘻嘻，你是未来的龙南县县长，这是给你机会提前熟悉自己的领地。走吧，你要是不累，可以没这条西宁大道一环二环转一圈，龙南县就这么大一点。” “他妈的，真能扯，你咋不说我是未来省长，现在提前视察自己的辖县了。”范思成将车速放慢，一边开一边留意路边的酒楼食肆。 “这路大道边上，全是些较大的酒店，不是吃饭的好地方，转进城中心去，往江边方向走，里面才是找东西吃的地方。”李永雄指点。 “你来过啊。”范思成将车子转进了一条街道。 “来过两次，这里虽然穷些，但民风很好，很纯朴，告诉你，特别这里的女孩，嘿嘿，很清纯……。”李永雄眯着眼说。 “你为什么不把生意做到这里来呢？那样不就方便了吗？”范思成说。 “等你来这里当县长吧，你来当县长了，我一定把生意做一这里来。” “别废话了，北大街在哪？去北大街看看。” “他妈的，我饿了，不能吃了再去啊。” “北大街也有吃的，如果那啥木器店附近有饭店，不正好打探一下吗？” “你别傻了，如果刺桃花真在那儿，说不定你还没见到她，她先看到你了，你莫忘了，她是认识你的。” “但他不认识你呀。” 李永雄无语，扭头看着窗外，懒得再理会范思成。 范思成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居然找到了北大街，北大街其实是城北大街，是一条东西横贯的街道。这条街要比城南那这冷清很多，但这边的店铺相对较大，范思成很远就看到了一个城北木器的招牌。 范思成还真的没说错，木器店斜对面还真是有一个饭店，这里所有有一个饭店，应该是因为旁边就是居委会办公楼吧。 “两位老板，请喝茶。”二到饭店二楼要一个包厢，正好可以看得到木器店的门前空地。 “你们特色的，拿手的看着整几味吧，两人吃饭，做的精美一点量不用太多。”李永雄说。 “好叻，我们师傅最拿手的就是龙江虾，特色猪手，怀山扣肉，紫苏鸭……。” “得得，两三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汤就行了，快。” “好，请稍等。” 服务员下去了，李永雄靠在椅子上闭目稍憩，范思成点了支烟缓缓吸着，目光却是一刻都没离开对面的城北木器。 特色猪手应该是早就做好的菜，所以，服务员下去片刻，便开始上菜。 “靓女，问你件事。”范思成对服务员说。 “老板，什么事？”服务员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范思成觉得她应该是个高中生。 “这条街上有多少个木器店？” “就对面一家，老板你要买什么？我们老板和他们很熟，可以帮你们讲价。” 小女孩还真是天真纯朴，以为范思成要买家具呢。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老板在吗？” “在帮你们炒菜。” “哦，那你告诉他，等他炒完了菜，我请他喝酒，哦对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帮我来两瓶。” “啊，真的呀，那太好了，谢谢老板。” 小妹子高兴的下去了，这里最贵的酒大几百呢，开两瓶她的提成有好几十块，她当然高兴了。 这个店子虽然开在这条并不兴旺的街上，但味道还真的很不错，特色猪手是范思成吃过最好吃的猪手了。李永雄更是吃的嗯嗯哼哼的呻|吟起了，他妈的至于吗。 “妈的，我回去得把宾馆的厨师炒掉，他妈的，他做的猪手煲和这个特色猪手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李永雄一这吃一边说。 “对，炒掉他，然后你自己亲自下厨。”范思成笑说。 两人正吃着，老板亲自将最后一个菜端了上来。 “两位老板，菜怎样？还合口味吧。” “合，太合了，老板，你这个特色猪手怎样做，可以教我吗？学费要多少你说…哦，你放心我是龙乡人，不会在这里跟你抢生意。”李永雄嘴里嚼着最后一块猪手一边拉着饭店老板的手说，生怕别人会跑掉一样。 “老板你也是开饭店的？其实很简单，回头我把配方给你……。”饭店老板还真是大方。 李永雄大喜，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掏给了老板，得有两三千块吧，说要买人家的菜谱，范思成看着就不爽了，他叫老板上来，不是跟他扯这些闲事的，而是要问他对面木器店的事的。 咳，咳 ，范思成现在会开的多了，小领导当得久了，这个咳嗽声运用得非常的熟练。这个咳嗽声可是个好武器好道具，运用得好，比千言万语还要厉害。 正在推来推去的两人，听到范思成咳了两声，马上便停止了动作和说话看着范思成。 “老板，他给你就收下吧，我帮你定一个价，一份菜谱一千块，收吧，你不收他不高兴。”范思成有意拿李永雄的钱做人情。 “这…这……。”老板拿着钱有些茫然。 “拿着，他是我领导，他说了算。”李永雄笑说。 “钱，您收好，来，我们喝一杯聊聊好吗？”范思成给老板倒了一杯酒。 “如何使得，老板你们想知道什么只管问。”老板也是笨人，明白这位看上去就有气度的年轻人，一定是想跟自己了解什么了。 “呵呵，其实是小事，来，我们先干一杯……。”范思成端起酒说，“老板，你是不是和对面木器店的老板很熟？” “左邻右里的，也算了解吧。” “哦，木器店老板是不是姓赖啊……。” 章节目录 612：老板在吗 “对啊，确实是姓赖，这条街就只有他一家姓赖了，用以前的话来说，他们是外来户……。”饭店老板和范思成干了杯中酒说。 “来，老板，谢谢你的菜谱，我必须敬您三杯。”李永雄明白范思成的意图，老板的酒杯还没放下，他就抢过来倒酒。 范思成能喝，李永雄能说，一会儿，饭店老板就被灌了半斤白酒，他的量已到位了，幸好他不会发酒疯，但醉了说话就明显多了，这正是范思成想要的。 “老板，我听说对面赖老板娶了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老婆，是不是啊。” “哈哈，你们这些人就会乱说，人家那是儿媳妇，他儿子的老婆，老赖那人啊，我清楚得很，有心无力，他那个…哈哈，大家是男人，你们明白的……。” “哦，是他儿子的老婆，真的漂亮吗？” “漂亮，也不知道他那傻儿子去哪认识的，那女人竟然对他一往情深，真是见鬼了。” “你不懂，一很多成功的有能力的女人就喜欢找老实的男人，赖老板的儿子是不是很老实啊。” “嗯，老实，心地好，当兵回来的，没一般年轻人的浮躁，也没一般年轻人的花花肠子。” “那就对了嘛，那女人一定很能干了？” “厉害着呢，听说现在他们的木器厂扩大了两倍，做的家俱根本不是本地销售的那些土拉八鸡的家俱，说是给石城那边的公司单位做的高档家俱。厉害啊，老赖家祖坟冒烟了，竟然招了桃花这么一个能干儿媳妇……。” 弥勒的消息竟然是真的，桃花果然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情况已打探清楚，范思成看了一眼已醉倒的饭店老板，示意李永雄叫人。 饭店老板被抬走了，范思成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思考怎样抓到刺桃花又不影响赖家生意。人是要抓的，但他不想搅出什么动静来。 “刺桃花，毒弥勒，血麻杆，三人中刺桃花不仅脑子好用，而且也是功夫最好的，手段最高的。所以，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李永雄吸着烟说。 “我不想把赖家给搅乱了，所以，得悄悄的办这事儿。” “你的意思，还得摸清楚她的生活习性然后再动手？你要记住，血麻杆有可能也在龙南，这混蛋是他们三人中最狠毒最坏的一个，他如果在这里的话，我们待得太久，极有可能会暴露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会暗中保护这个女人？” “不是保护，偷窥呢？弥勒说了，刺桃花去哪，他就会跟着去哪，很明显，如果只是拍挡关系，他不可能这样，他跟着干嘛？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嗯，有道理，所以，这事你得辛苦一点。” “什么意思？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去盯那女人吧。” “你盯那女人，我盯着你，如果血麻杆真的暗中窥视刺桃花，那么我就有机会发现血麻杆。他不认识你，就算发现了你，也不会想到我们是来抓他们的，顶多，把你当成他的同好。” 如果血麻杆真的是那么变态，跟着刺桃花只是为了偷窥的话，那么他们暗中关注刺桃花，就极有可能走进血麻杆的视线里，血麻杆认识范思成，只要让他看到范思成在龙南出现，那么他就会马上明白范思成来这里干什么。 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确实很妙，不管血麻杆是不是会出现，都很妙。因为，这样一来，就算在前面探路的李永雄有什么状况被刺桃花发现了，在后面的范思成都可以马上补上。 范思成和李永雄两人都是说干就干的人，计划商量妥当，歇了一会儿喝足菜茶抽足了烟便分别出发。 车子由范思成开，李永雄在门口拦了一辆载客三轮车。 本来他想让三轮车直接载他去赖氏木器厂的，但这破三轮噪音实在太大了，受不了，只好让他带去找了一辆载两排座的小四轮。 “老板去哪里？”司机是一个晒得像天竺阿三一样的青年。 “知道赖氏木器厂在哪儿吗？”李永雄说。 “知道啊，老板要买家具？如果买家具我建议你去城西家具厂吧，赖氏木器厂根本做不出来货给你。”司机说。 “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家订单太多，工人两班倒都忘不过来。” “可是，我朋友说了，我要的那款家具，只有他那儿有，你还是带我去看看吧。来，抽烟。” 李永雄掏出一包软中，抽出一根后整包丢给司机。 虽然这里是山区县城，但这个晒成阿三一样的青年可是识货人，这见李永雄居然整包软中丢给他，笑容更盛了。 “行吧，你既然坚持，我就拉你去看看吧。其实城西木器厂的技术也很好，如果你指定要什么款式，可以来图或者来样给他们生产。” “哈哈，兄弟，城西厂是不是你家开的啊。” “哈哈，那当然不是，我只是帮他们拉业务赚提成而已。” 说话间，车子已离开县城，到了郊外。 赖氏木器厂就在近郊的杏村，车子离开县城往北走几公里便进入了杏子。 司机抽了李永雄的好烟，又得知李永雄要包他的车子一天，心情特好，特别能聊，进了村子便说：“看，赖错木器就在那小包山上，原来只是两间木工房，做一点土家俱到县里的店子卖，自产自销。自从老赖娶了儿媳妇后就牛逼了，那女人从市里拿了不少高档家俱的订单，马上又盖了两间大厂房。唉，命好啊，娶了一个女人作坊变工厂……。” “呵呵，那女人那牛逼啊，是什么女人啊。” “谁知道，听说是老赖的儿子在石城的时候认识的。我跟你说啊，那女人可漂亮了，那眼睛媚得很，我觉得吧，她可能是…是那种…你明白啦，做生意的那……。” 说话间，车子到了赖氏木厂门外，李永雄让司机在门外等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抬脚往里。 木厂生意果然好，一派忙碌，有生人进门都居然没人发现。 “你好，老板在吗？”李永雄找到办公室，发现里面坐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他敲了敲门恭声问道。 “你是谁？你要找我哥还是找我嫂子？”那女孩说。 “桃花是你嫂子？那我找你嫂子，我要买家具。” 李永雄的嘴巴，树上的小鸟都哄得下来，没一会儿，就和那小女孩混熟了。 章节目录 613：真名勾春花 半小时后，李永雄从木器厂出来了，他没必要在这里等，他已在刺桃花的小堂妹那儿打探清楚了，刺桃花去石城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到家。 回到县城，让司机将他送到最好的一间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等范思成到来。 范思成一直开车远远跟着李永雄后而，那小四轮开走后，他便上楼到了李永雄的房间。 “情况怎样？”范思成说。 “问清楚了，人确实是要找的人。真名勾春花，江湖匪号刺桃花，现在是老赖家长子赖阿大的老婆，赖氏木器厂的总经理……。” 范思成打断李永雄的话说：“得了，他妈的你念什么经啊，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打探清楚她的日常行为了没，晚上可以行动吗？” “她去石城送货，也幸好她去了石城，否则还打听不到那么多事儿。” 如果刺桃花没去石城，李永雄就不会遇到她老公的堂妹，如果没遇到这个聪明却没心机的小妹子，他根本不可能打探到那么多的事。 “你是不是要我发火啊。” 范思成恼得很，问这混蛋今晚是不是可以行动，他却说一堆无用的废话。 “你这人什么都好，最不好的就是性子太急，你急什么啊，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啊。” “那你倒是说啊，不要说这些废话啊。” 范思成的性子确实急，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更急，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仇人了，他能不急吗？ “我故意的，老子那么辛苦打探到的消息，你凭什么像领导一样让我给你汇报？你得尊重我，请求我告诉你，百不是命令我汇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命令式的太度了。” 额，这家伙居然为这个生气，范思成真是无语。 “行了，李总，李先生，雄哥，别闹行吗？赶紧把情况说一下。” 范思成觉得好气又好笑，大哥，你年纪不少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对了，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你记住了啊，以后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不会，绝对不会，怎么可能呢，你是我哥，怎么可能对你不敬呢……。” “我觉得吧，今晚还是可以行动的，按照平时她去石城送货的习惯她应该晚上十点左右回到龙南……。” 李永雄终于将打探到的所有跟范思成说了一遍，还别说，这家伙的记忆力真的很惊人，居然将那小女孩的所有说话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语气都记得。 “好，那我们就是上行动，此事宜早不宜晚。” “嗯，虽然他们三人组已解散，但不能保证她不知道弥勒失踪的消息，行动得小心，我们得制订详细的计划。” “弥勒的消息她应该是不会知道得这么快的，不过，我们小心是必须的，按照她的性格，回来了即使再晚都要到厂里看看，那么我们就在那厂子的山下就是最好的动手地方。” “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先去吃饭。” “不急啊，才五点你急啥，太阳还老高的，晚饭当然是太阳下山入黑再吃啊，来来，我们计划一下……。” 哎哟，等入黑了再去吃，那得晚上七点了，这个季节这个地方得晚上七点才入黑，老大，现在就饿得前胸贴后辈了，范思成你要省钱也不用这样省吧，这分明整蛊人啊。 “你自己在这里计划吧，我可得去吃饭了。”李永雄准备自己去吃饭。 “李总，你这样太没义气了，信不信我回龙乡就给你宣传开去？” “呵呵，你去宣传吧，我有没有义气，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错了，我不是宣传你有没有义气，而是…你说，如果别人知道你的宾馆里有窃听器……。” 李永雄闻言，额上开始冒汗，瞪着眼吼道：“范思成，你就这样对兄弟的是不是。” “哼，我都没吼你，你居然吼我？你有那么饿了吗？来，我给你先泡一碗泡面垫垫肚子，雄哥，不要急嘛，现在太阳那么高，外面热死了。晚点，晚点凉爽了我请你吃大餐……。” 范思成笑嘻嘻的将李永雄按在沙发上，还真的给他泡了一杯泡面。 “来先垫一下，等会晚一点去吃，吃完正好干活，不是很好吗？我们先计划一下，该在哪个地方下手呢？在她回有的路上还是在她去木器厂的路上……。” 对于范思成，李永雄现在一点脾气都没了，早知道，就不在这混蛋面前展示自己的窃听工具了，唉，那时候没考虑那么多，思虑还是不够周详啊。 李永雄没办法，只好默默吃了泡面，然后和范思成商量晚上的行动。 太阳终于下山了，很慢天便黑了，已是晚上七点，范思成终于和李永雄出门去找地方吃饭。其实，酒店有就饭吃，只是两人都讨厌酒店的饭菜。 “去江边的阿牛特色菜吧，我打听好了，那儿经济实惠又好吃，全县城最好的菜就在那儿。”下了楼，李永雄已忘了刚才的两人的不愉快。 “你说了算，你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对于去哪里吃饭，范思成一向由李永雄做主，何况，刚才自己有点过份了，所以在吃饭的问题他不会逆李永雄的意。 此时，沉浸在幸福中的勾春花，也就是刺桃花已回到龙南县城，今天交化顺利，不用等待就验完了货，所以，她比平时送货早了两小时回到龙南。 幸福，每个人都的定义都不同，对于刺桃花来说，能离开江湖嫁自己喜欢的男人，男耕女织就是幸福。当然，现在这样，她主外，男人主内，她也很满意，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中。 虽然很急着回家，很心急见到那个像傻瓜一样的老实男人。但是，一起送货的人跟着自己奔波一天了，她得请他们吃一顿好的。 “阿诚，找地方吃饭吧，大家都累一天了，我请你们吃顿好的。”刺桃花结开车的侄子说。 “桃花婶，要好吃的，请我们去牛记特色吧。”阿诚笑说。 “呵呵，牛记就牛记呗，但那儿大车进不去，你车停哪儿啊。”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保证不用桃花婶走多远。” “好，那就去牛记吧，以后凡是送货回来，都去牛记。” 章节目录 614：无学稀 阿牛特色菜是龙南县城最负名气的饭店，说是平民低价，其实也不平宜，不过，相对于它的名气，确实算是平民价了。 虽然价格并不算便宜，但这里的生意确实好，别以为龙南是一个贫困县就没有有钱人，不管怎样穷的地方，都是有有钱人的。 所以，店前的停车场塞满了小车和豪华摩托车。 人都有气场，有权人有官威，有钱有豪气，刺桃花虽是一个女流之辈，但她有钱有自信，身上的气场自然凌人，服务员都是火眼金睛，遇到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靓女老板，几位？有预订吗？”遇到刺桃花这样的人，差点把门口的迎宾给难住了，称呼不好搞啊，叫她靓女嘛衬不上她身上的气场，叫她老板嘛突不出她的是一个漂亮女人伯事实，所以迎宾只能创词叫靓女老板了。 “五位，没预订，大厅还有位吗？给我们一张台吧。”刺桃花说。 “大厅没位了，还有一个大包厢……。”迎宾说。 “那也行，给我们吧。”刺桃花本来就想要包厢的，只是考虑到跟在自己后面几个都是粗人，想着在大厅吃他们更欢畅罢了。 “好，请跟我来，不过…大包是有最低消费的……。”迎宾虽然说跟我来，但并没动脚了。 一般生意好的酒楼食肆都会留一个包厢应急，万一，有实力的人来了没位就不好应会。这个大包就是阿牛特色菜的应急包厢，只是现在已过了晚七点半，正常来说大人物不会这么晚过来，所以照惯例迎宾将大包放出去。 “多少钱？”刺桃花顺嘴问了一句。 “三百八八。”迎宾说。 这个贫困小县城，普通工人的平均工资五百块不到，最低消费三百八八的包厢对于普通人来说，真的是很贵的了，跟在桃花后面的工人心痛钱，连说等等大厅有台再吃。 “才三百多嘛，我以为要三千多呢，行，带路。”刺桃花是见过世面的，且手里并不缺钱，三百多在她来说是不贵的。既然是将例这些工人，多花点钱也无所谓了。 蹬蹬! 迎宾带着刺桃花一行五人直上三楼，给他们开了阿牛特色菜最豪华的大包厢。 给他们泡好了茶，迎宾给他们发了两本菜牌说各位先看看吃什么，稍后有人来给你们下单，便退出包厢掩门走了。 “哎呀，这包厢真他妈的大，这空调够凉爽，舒坦。” “舒坦是舒坦了，但想想最少得吃四百块，想想就心痛。” “做生做死不就是为两上一宿吗？再说，又不是用你花钱，你叫什么心痛呢。” “老板的钱也是钱啊，老板的钱也不是捡来的。” “老板，这小子拍你马屁呢……。” “……。” “哈哈，老八说的对，做生做死就是为了两餐一宿，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管这钱是怎样来的，兄弟们累了一天，吃顿好的是应该的。我说了，只要每次都能安时交货，每次的货都没问题，那么每次交货回来，我们都在这个里吃一顿好的，每次都来这个大包。”刺桃花是谁，江湖大姐，收买人心这一招，她应用得滚瓜烂熟。 嘭嘭！ 正在工人们为老板的豪爽和体贴感动的时候，有人把位拍的嘭嘭大响。 刺桃花刚要去开门，门却已被打开。 “你们找谁？”刺桃花看了一眼涌进来的几个男女皱眉说。 “找谁？不知道这个包厢是吴少专用的吗？赶紧滚蛋。”一个虽然得像模像样却满脸痞气的青年挥着手吼道。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们走？”刺桃花知道麻烦来了，她虽然不把这几个家伙看在眼里，但她现在是木器厂的老板，不是三人组的大姐，所以，压着心底的怒意淡淡的说道。 “哈哈，凭什么？出去打听打听吴少是谁。” “连吴少都不知道，竟然敢在龙南混，真是胆生毛了。” “别废话了，赶紧滚，别逼我们动手。”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不是吴少来了呀，吴少…莫生气……。” 正在争吵，外面走道上传来连声的道歉，人没到，道歉的话却已说了一箩筐。 来人是本店经理牛利生，阿牛特色菜虽然有钱，虽然也有一点人脉，但比之吴家，还差得太远，他可不敢得罪这个龙南有名的纨绔恶少吴学西。 吴家在龙南县可以说是极品首富，有钱，也有权，这个吴学西的叔叔可是龙南县的常务副县长，本县的第三号实权人物。事实上，这位第三号人物，在本县的号召力有时候比县长还要强大。 所以，龙南县上上下下，仕农工商，遇到这个无学稀都是退避三舍，不想招惹这恶人。 “牛经理，你什么意思，竟然把我的包厢给这群垃圾了？”一直没说话穿着一套白西装花皮鞋的吴学西，斜眼看着牛利生说。 去你大爷的，他妈的，老子的应急包厢什么时候成你的包厢了，王八蛋，次次来都是吃了不给钱，还想霸老子的大包，怎么吃了老子那么多都不被骨头咽死你这王八蛋。牛利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骂吴学西。 “吴少，是我们的不对，眼看都八点了，以为吴少不过来了，所以……。” “你的意思，是嫌我们来晚了？那好啊，从明天开始，我们早上八点就来，一待在这里到晚上十点再走。” 靠，这无学稀真毒啊，白吃还要霸地方啊。 牛利生被他怼的一团气顶在胸口，气得连呼吸都困难了，狗日的，真可恶啊，要不要把整个店都送给你呀。 牛利生的脸发红发紫，双眼突出，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两眼一翻，扑通的一声竟然被气晕在地。 看到牛利生意然晕倒了，无学稀居然无动于衷，摇了摇头说：“他妈的晦气，怎么会遇到这种屁事，走，今天去别的地方吃吧。” 无学稀居然把人气晕了就要走，真是没人性啊。刺桃花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不一个混江湖的杀手，但基本的良知基本的道德还是有的，像这种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也不许别人在她面前做。 “站住，把人气晕了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必须将这混蛋留下，不然过后说不清啊。 章节目录 615：这张脸 一个要走，一个不给走。吴学西当然是不会把刺桃花的人看在眼里，于是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人数吴学西方面占多两人的，不过，这两人是女的，看到动手了，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其他人，也完全不是刺桃花的这些人的对手。 刺桃花是高手，但根本不用他动手，手下那几个搬货的及司机，虽然没打架经验，但他们力气大，仅凭力气就三下五除二的将吴学西的人打的哭爹喊娘。 乱了，先是三楼包厢的人看到打架，害怕殃及池鱼，纷纷走了，然后是二楼，地下的客人，都跑到店外观望。 国人就是这样，一点点事就惊慌，但惊慌却压不住好奇心，所以，在店里虽然怕殃及，但到了店外，他们便又舍不得走了，全都围在那儿观看，都把这事当看戏呢，功夫片。 不过，三楼包厢里的客人，也有胆子大没走的，在大包对面的一个包厢里，就有两个客人没走，他们不仅没走，还打开门观看动静。 这两个人，自然是来这里抓人的范思成和李永雄了。 这时候，店里的厨师服务员什么的，都来了，经过泼冷水掐人中等“急救”措施，牛利生也醒了。但是，醒过来的牛利生行为却让大家惊讶不已，他竟然去给气晕自己的吴学西道歉。 这会儿装逼骚包吴学西的白西装，上上下下全是鞋，醒目耀眼，头发也乱了，眼被打了拳，成了单眼熊猫，嘴角也肿了。 “吴…少，吴少你…你没事吧……。”牛利生将吴学西从地上扶起来说。 他妈的，能没事吗？你眼瞎了啊。 “牛利生，你眼睛用来呼吸的吗？我有没有事你看不到吗？我告诉你，等着关门吧。” “误会，吴…吴少，真的是误会……。”牛利生知道，这王八蛋确实有能力让自己关门，也因为如此，他才会给气晕自己的人道歉，做点生意不容易啊。 牛利生的行为，虽然让人感到羞耻，但是店里的人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 但刺桃花那些人就难理解牛利生，这家伙天生贱骨头吗？天生奴才命吗？他妈的都被人气晕了，竟然还要舔人的屁股啊。 “呸，真是贱，早知老子懒得理这破事。”刺桃花的司机说，“老板，我们走，多看一眼都是被耻辱污染了。” “对，走吧，真是丢人。” “他妈的，祖宗的脸都丢光了，幸好不是和我同姓的。” “真是男人的耻辱。” 刺桃花的工人都不屑牛利生的行为，一边骂一边往外走，看不下去了，太没骨气。 “不…不行走，他妈的，打了老子想走？没那么便宜，今天在场的，谁也别想走，臭三八，你等着，你死定了。”吴学西指着刺桃花吼道。 “无学稀是吧，不要以为家里有几个钱，你叔叔是个小官就只手遮天了，我劝你啊，积点德吧，否则，早晚有一点吴家会被你带向地狱。”刺桃花冷冷的说道。 “牛利生，今天你要是让他们走了，我保证你的店明天就关门。”吴学西瞪着刺桃花对牛利生说。 “吴少…真的是误会，我给你道歉，我赔偿你们好不好，何必将事搞大呢，大家都是朋友……。”牛利生虽然跪舔吴学西，但他并不会帮他将刺桃花他们留下。 忍辱负重跪舔吴学西是为了保住这个店，如果帮助吴学西将刺桃花他们留下，那就是助纣为虐，与恶为伍了，这事打死他也不会做。 店里的人明白牛利生的意思，不仅没帮吴学西将人留下，还让开一条路让刺桃花他们走，公道在人心，谁会帮他干这种无耻的事。 但是，他们不干有人干，刺桃花刚要走，楼梯口那边噔噔上来六七个大汉，这几个家伙不仅凶悍，手上还拿着家伙。 “吴少，吴少，我们来了，哪个王八蛋和你作对……。”人没到声先到了。 “山猫哥，把那八婆堵住不许他们走。”吴学西闻言大喜，高声应了一句道。 倒在地上咿咿呀呀装互的几个混子，听到外面山猫的声音，也顿时如吃了仙丹一样，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 “山猫哥，那臭三八的人把吴少打了，我们前后夹攻把他们给拿了。”来了援兵，混子们精神来了，十多人对付他们五人，就不信赢不了。 店里的人不愿意抓刺桃花他们，也不帮他们，毕竟还要开店做生意，惹不起这帮王八蛋啊。 店里的人都躲进了各个包厢，走道上，就剩下刺桃花他们和吴学西的人了。刺桃花五人被堵在大包门外，正好是范思成他们那包厢的门口。 “思成，你看……。”坐在外面的李永雄，一眼认出了刺桃花，不由得惊喜万分，他妈的，竟然在这里撞上了。 “怎么了？”范思成坐在里面，看不到门口什么情况。 “那朵花就在门外。” “啊？真的假的，竟然这么巧？” “怎么办？” “外面什么情况？” “恶少强势展压，无论是走黑还是走白，这朵花都折定了。” 门外十多人堵住，刺桃花手上没武器，好一个女人家，就算再能打，在这种环境下，她都无法发挥，肯定要落在对方手里。这一点，刺桃花也明白，所以，她掏电话报警。不过，山猫又怎会让他报警呢？ 事实上，即使报警，刺桃花也折定了，吴家势大，要弄一个没有人脉后台的人太简单了。 “上，将这三八拿下。”刺桃花长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山猫两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恨不得马上就抱着刺桃花云|雨一番。 哗嗬，手执棍棒的混子们高叫一声冲向刺桃花。 “哼，你们既然找死，我承全你们。”刺桃花知道，如果自己动手，在这个小县城再也待不下去了，又得从新回到那风雨飘摇的江湖中。 “慢，勾春花，你如果动手，这几个月的心血就白费了，你走回旧路倒是小事，但这样一来，老赖家就被你拖累了，值得吗？”范思成突然出现在门口，淡淡的说道。 刺桃花扭头看了一眼范思成，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张脸她太熟悉了，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干下的案子不少，让她有内疚感的就是这张脸。 章节目录 616：跟我们走吧 勾春花所以对范思成有内疚感，是因为她在龙乡跟踪范思成的那些日子里，打探了不少范思成的事。本来，对于一个道上用刀赚钱的人来说，是不会那么多愁善感的，但范思成让回龙镇富起来的事让她深有感触，因为她所以走上这条路，就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如果家乡也有这样的一个能人，她是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一个一心为民的小官，一个好人差点儿死在自己的手里，她很内疚，所以不仅垫付了医药费，还守了范思成一天。 “你…你怎么在这里？”刺桃花结结巴巴说。 “因为你在这里啊。”范思成笑说。 “艹，哪里钻出来的小王八，你们是死的啊，看着这臭三八和这小王八在这里媚来眼去打情骂俏，你们干啥呢，上啊，两个都拿下，臭婊|子小王八一对烂……啊！！。” 吴学西骂得正爽，突然眼前一花，脖子一紧，啊的一声惊叫只喊了一半声就叫不出来了。 脖子被捏住，谁都叫不出声来。 噼啪噼啪，几声脆响，范思成正反扇了吴学西几个耳光，这小子嘴太嗅了，他忍不住。 “嘴巴生来是用来吃饭说话的，不是用来喷粪的懂吗？”范思成看着脸已肿成了猪头后样的吴学西说。 他刚才可真的生气了，所以，下手一点儿也不省力，只两掌就把吴学西的脸打成了猪头。 “王八蛋，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你死定了……。” 吴学西还真的嚣张，人都被别人抓住了，依然还是那么嚣张，居然还威胁人呢。 “无削稀嘛，刚才听到了，你爹妈什么文化啊，给你改这么有特色的名字。”范思成捏着吴学西的脖子走回自己包厢门口，对刺桃花说，“记住你已金盆洗手了，不要随便走回头路，进去，我来处理。” “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工人，和他们无关。”刺桃花说。 “嗯，跟他们说，让他们回家，你遇到老朋友了，要晚点儿才回去。”范思成说。 “他们能……。”范思成打断她的话说，“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去，是不是啊，无削稀？” “休想，今晚你们都死定了，王八……啪啪，咔嚓咔嚓……。”吴学西还在嚣张，范思成今天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干部，倒像一个江湖人，动不动就大耳刮子侍候，完了直接把吴学西的两只肩关节给卸了，对于老虎团的兵来说，擒拿术是必学的，擒拿术里，分筋错骨术是最基础的。 嗷！！ 吴学西痛得像魂都丢了，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朋友……。”山猫自己的金主被折磨，仗着人多，想上前讲各，却被范思成粗暴打断了。 “你叫山猫？我不管你是山猫还是家猫，现在，让他们几个离开，敢搞小动作，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后，我都找你算账。让路。”范思成大喝一声，山猫的人不等山猫发话，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范思成的杀气很足，可以说是汹涌澎湃，他们不敢稍有什么异议。刚才都没看清就把吴学西抓在手中了，证明人家是高手，谁敢乱动啊。 刺桃花的司机和工人，已被眼前的变化弄的目瞪口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呆呆的看着刺桃，不知如何是好。 刺桃花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回去了，范思成既然找到这里来，了却心中那点内疚的时候到了。她看对工人笑了笑，照着范思成刚才的意思，劝工人们先回去，告诉老板一声，她得晚点儿才回。 事实上，她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可能几年，十几年，也许今生。 司机和老八等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跟刺桃花说什么，刺桃花却将挂在身上的挎包递了过去，笑说不用担心，遇到老朋友，聊聊天就回去。 司机和工人一步三回首的下了楼，范思成扫了一眼山猫他们，冷哼一声说：“手机留下，全部滚进包厢去。” 范思成不想和这些垃圾动手，他想现在离开这里，不然，等会警察来了啰嗦的没完。 山?等会虽然很激愤，很不服气，但是，看到两手像熟面条一样挂在身子上的两只手，看着还在哼哼唧唧低声叫痛的吴学西，他们不敢有什么反抗，十多人都乖乖的将身上的手机掏出来，然后进了那间最好的包厢。 人都进去了，范思成看了一眼牛利生说：“门锁上，看着他们。” 牛利生什么时候见过那么生猛的人，无学稀十多人都不敢有违拗，他当然只能言听计从了。 “跟我们走吧。”范思成转过来看了一眼刺桃花说。 “我知道你早晚会找到这里。”刺桃花说。 “心里有放不下的事，是无法平静的，或许，这事了结了，就真的金盆洗手了。” “我跟你走。”刺桃花点头道。 范思成看了一眼李永雄，示意他带刺桃花下去。 李永雄和他早就有默契，很多事无需说话，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点点，看了一眼刺桃花然后背着手下楼，刺桃花看了一眼范思成，低头默默跟着李永雄下楼。 人一直研究人，但是，研究了数千年，人还是没看透自己。谁能想得到，叱咤本省多地的雌雄三人组的大姐大，竟然会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一样跟着李永雄离开呢？ 李永雄和刺桃花离开几分钟后，范思成看了一眼还在哆嗦的吴学西说：“人贱有天收，不要以为你家有几个钱，有点儿权势就可以无法无天，你这样折腾下去，保证有一天你们吴家会被折腾得一无的有。今天没时间了，不然好好代你老子教教你，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想着找任何一个人报复，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范思成接上吴学西的两手，然然从容的下了楼。 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范思成，吴学西终于回过神来，哇哇大叫着冲下楼梯，哪里还有范思成他们的踪影。 范思成其实还在附近，只不过闪进了旁边的小巷而已，毕竟然别人的地盘上，毕竟自己是一个国家干部，他得迅速离开这里。 二十分钟后，范思成和李永雄会合，三人一车悄悄离开了龙南县城。 章节目录 617：真名叫南召 路很烂，白天都跑不快，晚上就更走了。离开县城范围后没有路灯，蜿蜒的山间公路，生长旺盛的公路树和车灯形成一条光灯光遂道，使人感觉一直在弯曲多变的遂道中穿行。 车况不是很好，走在这凹凸不平的路上，除了发动机沉闷的声响外，还不时有咣咣当当吱吱嘎嘎的怪响，令人心烦不已。 “聊聊吧。”范思成点了支烟，下了半窗说，“不奇怪我们怎么会找到你吗？” “唉，肯定是弥勒落你们手里了。”刺桃花说。 “对，他告诉我们，你爱上了一个男人。其实，挺好的，女人得有家才像女人。”范思成说。 “可惜，你们来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家留下点什么。” “你已留下很多了，所在我了解，你来后老赖家已翻天覆地的变化。” 范思成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没给赖家留下一男半女，也许是她最遗憾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或许还有机会。” “有吗？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跑？以你的能力，他是无法留下你的。” “如果没有你这件事，我肯定会跑的，但…算了，不说了。时光不可倒流，无论是好是坏，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刺桃花的情绪很淡然，她好像早就准备了这一天的到来。 看到面带悔意的刺桃花，范思成心里也不好受，每一个人都会做错事，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悔意的。佛家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是说懂得后悔的人，是不是要给一个机会呢？ 但佛家也看重因果，错就是因，惩罚就是查。刺桃花种下了那么多的因，她的牢狱之灾就是果。 “麻杆在哪儿？”范思成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 “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花一请我们对你下手的呢？” “你会说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 “当然想，我本来考虑过，找到你后上手段从你嘴里挖出点什么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种状态的。” “哦，你认为我会拼死逃跑？如果我要逃跑，你觉得我会选择在这么近的地方落脚么？我跑到北方或西南边垂去，你能找得到我？” “确实是，所以，我不逼你，想说的时候，你肯定会说。” “谢谢，谢谢人对我的大量和尊重。” “我也该说谢谢，你帮我垫付过医药费呢。” “幸好，你没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买家不是要买我的命？” “不是，买家只想让你受伤，说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们没想到，那儿会有一辆坏车的。” “哦，咽，如果那儿没一辆车堵在路中央，车子确实没这么快失控，好精确的计算。” 范思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得不佩服在车上动手脚的人，如果不是路上有坏车，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用力踩刹车，那么，车子就不会那么快失控，也许到了山脚下才会失控，那样的话，自己应该可以避免重伤。 “是弥勒的手笔，我们三人组合，接单子，出谋划策什么的，多数是我负责，要做机械网络之类的技术活，都是弥勒干的活，麻杆虽然人长和像一根麻杆，沾血的事多是他干的，这人心狠手辣，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停了一会儿，刺桃花终于又说话了，而且说的是他们三人组合的事。 范思成没说话，静静的听，他知道刺桃花会把他想知道的都告诉他的。 “麻杆极有可能在龙南，如果他在龙南的话，应该住在江边的船上。”刺桃花果然将范思成想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住在船上？” “对，大一点儿的船，都有一个号码，一般的船舷号不是白字就是红字，但他的那艘船却是用绿字喷的舷号。一艘铁壳船。他这人见血的事干多了，胆儿就变小了，所以，他单独一人的时候，从来不敢住酒店旅馆。” “见血多了不是胆子越大吗？他怎么就变小了？” “胆子变大，是说不怕鬼了。他一点儿都不怕鬼，半夜也到乱葬岗上睡坟坑。但是他怕警察，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方切法做好逃跑的准备。曾经试过，十二个警察将他堵在一座房子里居然还是被他跑了。知道他从哪儿跑的么？化粪池。” “噢，现代江玉郎啊，人才。” 古大师的《绝代双骄》里，江玉郎被萧咪咪关在地宫下充当男姬，他就是从粪坑挖的地洞，江小鱼被困地宫，也全靠江玉郎的屎坑地洞才得以脱困。 “呵呵，为了活命，每一个人都会将智慧发挥到极致。” “嗯，说的也是。这么说，你们三个人中，伤人最多的就是麻杆了。” “虽然出手最多的是他，但事实上，我们三人的罪都一样的重的。没我的策划，他们两人除了出去抢，真的很难活下去。所以，若要分出罪责的轻重，我觉得自己该比他们更重的一点。” “谁的罪重谁的罪轻，这些留给法官吧， 我相信法官会给你们一个公正公平的判决的。” 刺桃花不再接话，车里一片安静，车子已进入龙乡境内，龙乡境风的路面要好百倍，没有那些坑坑洼洼，车子没那些怪叫舒服多了。 没人再说话，车子匀速前进，过了好一会儿，当然可以看到龙乡市内的灯光时，刺桃花又说话了。 “花钱给我们伤你的人姓方，石城混社会的，道上没几个知道他的真名，大家中他癞皮，但我知道他的真名叫南召，方南召。” “方南召？他和方北兆有关系吗？和方万同有关系吗？” 范思成一直都暗中猜测，最有动机对他下手的是方家，比如方万同的家人。第二个对他有动机的就是叶华林兄弟，叶氏兄弟的计划落空并被弄了进去，范思成的原因占大部份。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方南召在龙乡有人，否则，他不可能对你的行踪那么清楚。去年底，我跟踪你好几天，但往往，他对你的行踪比我们还要清楚。比如你送人到穗城的行程，就是他告诉我们的。” “知道了，我想，大概我已知道是什么人。” 叶华明兄弟的事与金阳公司关联着，隐隐与方北兆有关，下单给刺桃花的人姓方，范思成猜这两事都是方北兆干的。 章节目录 618：隐隐觉得有阴谋 618：隐隐觉得有阴谋 很多事平民百姓都不可能知道的，范思成亲自将过年时谋害他的嫌犯归案的事，震惊了龙乡体制内的人，这小子真的太牛逼了，不仅把招商干的有声有色，还把公安的事儿都干了一半去。 “思成，这两个家伙什么都交待了，就是没交待买家是谁。”范思成将刺桃花交给公安局两天后，王志军将他请到公安局。 “幕后肯定有的，是他们不愿意交待还是不知道？”范思成说。 “他们并不是某人的人，他们是江湖上拿钱干活的人。”王志军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说，“三人组合里，那女的是头儿，单子是她接的，她承认了拿钱办事，但为了安全，他们不会和买家见面，买家也不会和他们见面。他唯一交待的就是，从电话中的口音听出，对方是石城人。” “嗯，看电影中那些买凶卖凶的人接头比间谍还神秘，或许她说的是真的。”范思成说。 刺桃花所以不交待买家是谁，是范思成要求的，他的意思，拖几天再交待，让他先去查查这方南召是不是和方北兆或方万同有关系。 王志军和何定军都看着范思成，一副怨夫望夫的样子。两个嫌犯都是范思成抓回来的，他们不相信范思成没审过这两人，他们很想知道嫌犯都给范思成说了些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他妈的，我是男人，性取向正常，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被你们看得满身鸡皮。”范思成很不爽的道。 “那女人真告诉你买凶的人是谁？” “如果她真告诉了我，我能这么安份的坐在这里跟你们废话吗?” “呵呵，范哥的本事谁不知道，也许，你在和我们在这里聊天的时候，外面已有人去找那个幕后主使了。” “哈哈，何局，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我是干招商的，哪可能偷偷去抓人一说。” 范思成对着发问的何定军哈哈一笑，你大爷的，老子要是有了真凭实据，还真是去抓人了，可惜刺桃花只告诉他一个名字，是不是和方北兆或方万同有关系人，他都还在查。 去找方北兆还是先去找血麻杆？ 范思成决定去找方北兆，抓血麻杆留给警察去干了好了。 找方北兆也得有方法，不能盲目去找人家，无凭无据的。 李永雄这个人黑白关系多，还是找李永雄商量吧。 “那个方南召帮我查到了吗？”范思成找到李永雄。 “你急什么啊，刚刚才找到石城的关系，估计晚上会有消息，等等吧。”李永雄和范思成奔波了几天，累的不行，不想搭理范思成。 “靠，那么快的啊，你不是有江湖中人嘛，有名有姓的，江湖人找江湖人还不简单啊？” “江湖人就好找啊，各有各规矩，也不是说找就找的。喂，你都离开单位两三天了，你不用干活啊，你这样以得起领导对得起党吗？滚蛋，回你的招商局，有消息我打电话给你。” “他妈的，我用不用干活用你管啊，你赶紧催一下，下午过来。” 范思成悻悻的离开交通宾馆赶回招商局，说起来，已三四到没在招商局露面了，不过，有陈新才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盯着，有什么事随时汇报，所以他就算一个月不露面，招商局还 是正常运转的。今年的招商任务早就完成了，现在需要他操心的就是水泥厂这个项目。 “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天宫大厦的事现在怎样了？”不管怎样，回来了，还是得当面听听陈新才的汇报的。 “范哥，这几天没什么大事发生，几件小事在电话中向您汇报过了，我整合了一下，现在再跟您说说？”陈新才站在办公桌前说。 “嗯，到沙发那这坐下说吧。”范思成一向都不喜欢摆什么官架子，和陈新才这些下属间更如兄弟姐妹般。 两人到沙发区坐下，范思成烧水泡茶，陈新才打开笔记本汇报这几天局里局外发生的事。 “局里的事基本都汇报过了，说一下局外的事吧。局外的事我知道的非公开且有意义的事有两件，公开的事有三件……。” “第一件是关于天宫大厦的动态，经过天宫、东方和龙通三方洽商，最后三方达成，天宫大厦由东方和龙通两家公司共同承建，具体的是东方公司承建天宫大厦的主楼，龙通承建辅楼和其它建筑。” 东方居然和龙通共同承建？这倒是让范思在没想到的，他虽然还没有证据，但他知道东方公司肯定是延续了万方公司某一些力量进入龙乡的，换句话说，东方公司和那股要倒陈的暗流是一路的。明线就是东方公司，以营商方式进入龙乡，为暗线的另一股力量积累人脉和资金，开拓这里的地盘。 本来，东方和龙通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敌对的，现在竟然达成了共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交易呢？ “有具体的施工日期吗？”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主楼的建施工队已进场，辅楼的没这么快吧。” “工地前肯定有施工牌啊，你不会派人去看看？或者找人问问？” “嗯，我马上让人去看看。” “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去看吧。” 不用看，他知道辅楼的施工绝对没这么快进场的，要等一段时间，主楼得建到一定高度后，辅楼才会动工。那么，这里面有一段较长的时间，东方公司会不会在这一段时间里做什么动作呢？ “范哥，我现说第二件事……。”陈新才的话被范思成打断。 “不用说了，你让人打印一份给我吧，以每天或三天做一份简报吧，这样方便些。对了，那些围堵工地的民工呢？他们也等到龙通开工才工作吗？” “不是，他们现在已被东方吸收了，全都已在东方公司工作。东方公司将自己的人和这些闹事的民工打混，然后分成两班，每天两班倒开工。” “额，需要那么赶吗？” 范思成隐隐觉得，东方公司并不是真的愿意和龙通和平共建天宫大厦，或许，背后隐藏着一个阴谋，是什么阴谋呢？范思成一时想不出来。 章节目录 619：事情通天了 本来，范思成打算午休后就直接去守着李永友等候石城那边的消息的，但是下午刚上班，市委办就来电请他到市委一趟。 范思成踏进许进步的办公室，就看到愁眉苦脸的老许双手抱着坐在大班椅上发呆，心里暗道，又摊上事了。 每次看到许进步这种表情，范思成就怕，因为每次许进步这样，就得给他派活，派难活。 “老许，行了，别整这副死人脸了，烦，有什么活让我干的直接说吧。”范思成在桌前的椅子坐下说。 “混蛋，怎样跟领导说话的？”许进步瞪眼骂道，“你眼里还有没有上级，还有没有领导，为什么总是无组织无纪律为所欲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呢？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国家干部，是一个党员，一切行动听指挥是最基本的素质。” 额，什么回事？这顶帽子扣的很大啊，老许怎么了？谁惹他了啊。 “老许什么意思？别给我扣帽子，什么事儿直说。”范思成坐直了身子瞪着许进步说，哼，翻面啊，来吧，谁怕谁。 呵呵，翻面？肯定不敢，范思成故意装出这个样子而已，他不爽许进步这样训他是真的。 “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你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直说啊，这样单单打打没意思啊，我干了什么事让许书记大发雷霆啊。” “范思成，请报一下你的职务。” “哦，明白了，怪我离岗几天啊，许书记，我是干招商的，上班根本不可能和坐机关的人那样，一杯茶一张报看一天啊，难道，天天坐在办公到里可以招商？” 他终于明白，许进步是在为他私自去抓人的事生气呢，但他装傻，当然，就算许进步怎样骂，他都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而且，如果重来，他还是这样干的。不是他看不起王志军他们，他觉得王志军的人就是没自己迅速而准确，告诉他们，也许人没找到自己却要付出沉重代价。 嘭，许进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范思成愕然，额，老许你发什么火啊，有这必要吗？ “哼，不要以为有一点为成绩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是一个党员，是国家干部，没人告诉你在生活和工作中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吗？作为党员干部，要以身作侧，要做好带头作用，你就这样做带头的？” “许书记，没错，我是没请假就脱岗几天，这是我的不对，违反了考勤制度。行，你罚我吧，无论组织要怎样处罚我都认了，绝不会废话一个字，放一个屁。” 范思成脾气又来了，他的脾气上来的时候，谁说话都不管用。 他确实气了，大爷的，老子的工作就是招商，我能招来商家引来资金不就得了，还要将老子绑在办公室里？看看那些一年三百六十天不早退迟到一分钟的人，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你还嘴硬 ，还不知道错，你真的令我好失望。” “许书记，看看其它局长，屁成绩都没的局长，不也经常脱岗么？怎么我离开几天就成了罪大恶极了？我不在岗的这几天，招商局出问题了吗？工作停顿了吗？我虽然不在办公室，但局里的事哪件我不清楚？哪天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范思成觉得许进步今天吃错药了，这种事也值得发那么大的火？ “范思成，这不是脱岗几天的问题，你越权了，你违法了知道吗？” 什么？越权？违法？范思成愣住了，等等，敢情，老许说的不是自己这几天脱岗的事啊。 “老许，你不能直接一点么？我咋越权了？” “唉，小子，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还用我说出来么？你厉害啊，把公安局该干的事都干了，千里追凶啊，横跨两市一县抓捕啊。更厉害的是，你都成万人敌了，一人打数十人，啧啧，真神通。” 艹，坏了，坏了，事情通天了，其它事谁知道都没所谓，但是抓人，打架这事被某些人知道了，那许进步对自己真的无法讲人情了。这种事，不认真的时候屁事都不算，认真起来，对一个公职人员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何况还是一个局长。 范思成知道，吴学西早晚会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他用心查的话。但时间长了，知道也没所谓，而且，他只是一个纨绔，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查到自己是谁，不用说，人家是用上了黑白两道的资源了。那么多人看到自己，只要动用官方资源很快就查到自己是谁。由此可证明，吴家在龙南县还真的是权倾龙南啊。 范思成双掌搓了搓脸，挤出一上笑脸说：“领导，你都知道了？我…我那不是帮助公安破案嘛，都半年了，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我帮他们把人带回来还……。”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仅没错还有功呀？” “我们是共产党员，是国家干部，为了正义事业，抛头洒血都在所不惜，这点事我不敢居功。”范思成你着头小声说。 砰！！ 许进步又拍桌子了，站起来指着范思成吼道：“你…你滚，什么态度，我告诉你，龙南县公安局及县府都给我们发文抗议了，你等着处分吧。” 他是真的生气了，范思成的这种态度激怒了他。 事实上，范思成知道这事捅到了许进步这里，肯定就麻烦了，他并不是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他的以这样说，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却把许进步激怒了。 他当然不会滚，他缩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许进步。 许进步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气，哭笑不得。 “唉，你这小子啊，你能大家都知道，但是，去别人地头办事的时候，能不能收敛一点啊。化一下妆，或者在人少的地方动手不行吗？气死我了，看着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办那么蠢的事。”过了好一阵子，许进步抽完一根烟后恨恨的说道。 噢，老许是恼自己不懂隐藏自己呢，并不是生气自己去抓人，哈哈，老许老许，你是最英明的了。 “我…我想不到他们能查到这里来的。” “放屁，要查你还不容易，那么多人看到。滚蛋，回去好好反思，等待处分吧。”许进步发泄过后，已不再生气了。 章节目录 620：开除我啊 620：开除我啊 体制里很多事，没人管不认真的时候，真的不算事儿，但是当有人认真起来追究的时候，事儿就大了。 范思成知道，自己掐那无削稀脖子扇无削西的那几个耳光惹事了，惹大事。 吴学西所以那么嚣张，是因为吴家在龙南县真的是权倾龙南，这样的家族追究起事来，真的是无可调和的。 范思成很苦恼，从市委出来就闷闷不乐，十分不爽的到了李永雄那儿，一句话不说，自己找了瓶二锅头打开就喝。 “哟嗬，这是怎么了？我们的范哥哥怎么蔫了呢？我猜猜…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李永雄笑说。 “别吵我，揍你啊。”范思成瞪了他一眼说。 “靠，你揍啊，来，你揍，我保证不告你的状，但是我会会派人去龙南揍吴学西，然后故意被抓住了，就说是你指派的。” 额，这一招太毒了，王八蛋这一招比落井下石还要无耻啊。 范思成转过头来，用血红的血红的双目瞪着李永雄，杀气外放，像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 “行行，你别瞪我，我不惹你行不，唉， 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豪杰呢，原来也是怕被处分的。”李永雄一边说一边转到沙发那边坐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的。”范思成跟过来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这事情吧，你动手时我就提醒过你，但你不听我有什么办？” “哼，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我能拉住一头牛，但拉不住一条疯牛。行了，凭你和许书记的关系，就是处分你，也不会很重，大不了内部警告，扣发一点奖金。卧槽，扣发奖金千万不要扣太多啊，不然你答应给我的钱又泡汤了。” 李永雄想起范思成答应过的十万，很是担心被扣发后这小子不给了。 “脑子不够使啊，扣发奖金也不可能扣这种业绩奖吧。” “嗯，说的也是，但内部警告我估计也不能熄吴家的火，兄弟，这次玩的有点大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是吧，他还能把我怎样？开除我啊。”范思成心中的不安已平静了下，处分就处分吧，无所谓。 “开除倒不至于，但拿掉你头上的帽子倒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老许这么狠？不会吧。” “仅仅吴家使用龙南的力量吵闹一下，应该不至于，但是，如果龙南把这事捅到石城去，再使用石城的力量给龙乡施压，那你就难说了。” “切，他爱摘就摘吧，这帽子不好戴，以为招商是买菜啊，上街就能买到。如果摘了，我正好休息休息，转业回来后，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奋斗，还未曾好好休息过。” 范思成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甚是担心的。李永雄说的没错，如果仅仅是龙南方面吵闹一下，应该不至于太大的处分，但如果这事捅到石城去，再由石城施压下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局长这个顶帽子虽然不咋的，但在招商局是一把手，如果被调到别的部门去做副手什么的，不仅不习惯，会很不爽。而且招商局现在肥到流油，如果自己被摘了帽子，打拼下来的江山就得给别人坐了，果子就这样被别人摘了心里能平衡才叫怪。 “怎样？后悔了？”李永雄出接了一个电话后，看着范思成说。 “呵呵，怎么可能？别说摘帽子，就是开除我也不会后悔，哼，警方不作为，我只能自己给自己讨公道。如果重新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的。“ “事实上，你冲动了，你去追抓嫌犯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你不该出手，我们当时可以报警。” “你说的话就如放屁一样，如果当时我们不出手，刺桃花他们不是被揍了嘛。” “哼，别蒙我了，刺桃花什么身手我比你清楚，她就算赢不了吴家的人，但是带着她的人跑掉肯定是可以的。” “我不想她出手，她再出手，就真的没回头路了。一个人，能金盆洗手是很难得的事。” “呵呵，我无语了。” “别废话了，石城有消息了没？” “你还想自己行动啊？” “哼，难不成王志军会帮我去查方南召吗？” “我是担心你真的会被开除。” “听你这么说，是有消息了？” 范思成精神一振，有消息了，他就要行动，这个幕后黑手，他是必须揪出来的，就算被开除了也在所不惜。 李永雄这样说，肯定是有消息了，刚才那电话就是石城来的。 “要不，找何定军帮忙？” “你认为，他会愿意为了我跨区执法？闹开了，比我们自己去抓更严重。算了，不拉别人下水，告诉我，那混蛋在哪，我自己去。” “什么意思？看不起哥哥我？自己去，你三头六臂啊。要去，一起去。” 警方跨区抓人的事，其实也是常常发生的，有通报本地警方的，也有秘密行动的，通报过的当然没问题。但秘密行动的如果被知道了，当地警方要闹的话，事情也可以闹的很大。不过，除非涉及到当地势力的人，否则，这种事多数是各方心知肚明，只眼开只眼闭就过去了。 但是，范思成根本不可能求助何定军，从一开始他让刺桃花不要供出买家是谁，他就想着自己行动。现在找何定军帮助，怎么跟他说？跟他说自己猜出来的？其它路子找到的线索？何定军不傻，马上就会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所以，他只能自己行动。 “现在走吧。” “都五点了，吃过饭再去，大热天的，路上太热了。再说，社会人嘛，晚上好找。” “好吧，赶紧叫人将饭菜送上来。” 晚七点，范思成和李永雄再度出发去石城。 他们计算好，八点多到达石城，然后九点来钟找到方南召，从他嘴里掏出谁是真正的老板后，打道回府。 “记住了，不可多生事端，要悄悄的去，悄悄的回。” “明白，这次我不会以本来面目出现，我给他来一次江湖寻仇。” 怎样才能悄悄的去又悄悄的回，这倒是不难，难的是，悄悄的把事办了，悄悄的从方南召嘴里掏到想要的情报，这才是最难的。 章节目录 621：滑哥介绍来的 学习、和复制都是改革手段之一，因为香江、鹏城、穗城等城市有步行街，娱乐一条街，于是，很多三四线城市便也有了步行街和娱乐街。 石城虽然是地级市，其实城区并不很大，但是学习了很多沿海城市的规划，这里也有步行街和娱乐街。 哪里都一样，步行街通常是官方命名，而娱乐街多是因为某条街上的酒吧酒店夜总会较集中，然后坊间便有了共识将其称为娱乐街了。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叫的人多了，官方很多时候也就默认了。 石城的娱乐街也是很有特色的，以穿城而过的南城河为界，河东岸是高档娱乐区，西岸是平民区。东岸是新开发城区，楼高路宽绿化好，在东岸的酒吧酒店都是大而豪华的，消费自然就高几个档次了。西岸是老城区，人多地窄，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店子当然就大气不上来了，想高档也高档不起来，自然就成了平民档次了。 范思成和李永雄晚八点多按时进入了石城，到了河西街。 “那家伙在哪里？”范思成将车速放慢说。 “他最常活动的地方有三个，一是河西酒吧，二是东泰来酒店，三是东郊工业区的一个地下赌场。”李永雄说。 “听名字，一个在河西街，一个在东区一街哦。河西河东都被他混遍了，很牛逼的样子哦。” 河东岸的新城区命名为东区，从河边开始往东扩建，与河平衡方向的街道从岸边开始东区一街二街往东数，而与之交叉的横向街道，则由南往北东横一街东横二顺序排列，石城的城建局真的够懒的。 “听说，这小子在西城区还是有点名堂的，手下带着几十个小弟，俨然一方大哥的样子。但实际上，石城的地下世界话事的，是石城三矿。他顶多算是一个混子头目，一个街霸。” “石城三矿是什么意思？” “石城所以能将龙乡打几拿到地级市位置，是因为有一个大型的硫铁矿，闻说，是我省西部最大的铁矿了。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石城三矿，就是三个开矿的老板，一个玩的是铁矿，叫石铁生，匪号光头铁，第二个是玩金矿的，叫冯富锦，匪号毒百花，锦蛇一般是无毒的，锦蛇品种里有一种长得很凶但无毒的百花锦蛇，江湖上将冯富锦叫成毒百花，意思就是，他是一条有毒的百花锦蛇。还有一个，玩杂矿的，其实就是矿贩子，大名叫方石柳，匪号滑粉。方南召和方石柳是同宗兄弟，也是帮方石柳在外面干脏活的主力。” 黑白就如阴阳和明暗一样必然存在，无论是怎样的城市，一定会正面和反面人物，当然，现代社会，除了那个东瀛小国，没哪个国家还有公开的黑|社会了。反正就那么回事吧，混社会的已披上了商人的外衣。黑|道人物已不标榜自己是混道上的了。 不用解释，范思成就明白，这三矿是什么样的人物。事实上，玩矿的，没一点社会力量，又怎么玩得动？这跟开酒吧玩娱乐一样道理，总得有几个看场子的人。好吧，美其名曰：安保人员吧。 “废话了这么多，现在我们到底去哪？”车子还在街上游荡，范思成不满的说道。 “别急啊，一晚时间呢，我打电话问一下线人。”李永雄笑着掏手机。 李永雄不急，范思成其实也不急，他只是烦燥，嘴上不把上午许进步说的处分不当一回事，但心里还是有点忧心的。 “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一下吧，那家伙还没出现。”李永雄收起手机说。 “靠，你的线人不知道他住哪儿啊，直接杀到他家里去不就行了。”范思成很不爽的骂道。 “不知道吧应该，这种人都会把住的地方藏得很隐蔽。” “真是没用，我们先去河西酒吧等着吧，不知道营业了没。” “都九点多了，肯定开门营业了。” 到了河西酒吧，刚刚开门营业，他们竟然是今晚第一个顾客，范思成选了一个既能观察全场，又很方便离开的位置，让服务员拿了一打罐装啤酒。 “其实，我们应该在街上多绕两圈的，万一等会有冲突，可以很好的找到撤退的路线。”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灌了半瓶后，李永雄擦着嘴角的酒泡说。 “呵呵，等你就真的老虎都死了，进山找好出山路，在部队训练的第一天班长就告诉我了。” “哈哈，忘了，忘了这里有一个老虎团回来的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将十二罐啤酒喝光了，不知不觉间，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半。 “还没消息？” “我追问一下。” 李永雄刚掏出手机，线人的电话来了。 李永雄摁掉电话，发了一条短信，不一会儿，短信回了过来，只有几个字，东郊赌场。 “走吧，有消息了。” “那家伙不来这里啊，今晚。” “东郊赌场。” “你知道具体的地方？” “去了就找得到。” “那么牛逼？” “呵呵，牛逼什么啊，只是懂得看他们的暗号罢了。” 还是范思成开车，过了南城河二桥，一路往东，上了世纪大道，然后转向北行驶。大约得驶了十来公里，路边看到石城东区工业园的路牌。 石城的工业区虽然也叫工业区，但与鹏城穗城那这的工业区根本是没得比的。这个工业工，工厂只还没几间，也没哪个工厂加班，一栋栋的厂房全都乌灯黑火，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在哪儿？” “有路就走啊，先绕一圈找找看。” “你不是说有暗号吗？” “对，看到墙上灯箱等等上面有雀字或者有骰子那样的东西那就是了。前面，前面那个灯箱是不是像一只侧放的骰子？就是这里了。” “靠，那是一个长方形灯箱上顶一个方形…日，还真是啊，一只麻雀顶一只骰子。这是一间铸铁厂，他们把赌场开在工厂里？” “你不觉得，将赌场开在工厂里很安全吗？” “好吧，车子停在外面，我们进去吧。” 两人把车子停在厂门外的一阴影处，下车，李永雄一马当先去拍保安室边上的小铁门。 “干什么？三更半夜的，送货买货谈业务明天上班时间来。”保安室里出来一个穿着黑背心的青年态度恶劣的喝了一声。 “捏几张，滑哥介绍过来的。”李永雄掏出软中抽了一根递给青年小声说。 章节目录 622：地下场子 那青年闻言，咧嘴一笑说：“啊，滑哥介绍来的您早说啊，请进，请进。” 李永雄和范思成进了铸铁厂内，那青年领着他们从厂房旁边的通道绕到厂房后面，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停满了各样小车，往后是两栋小楼，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建筑了。 “两位，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自己过去吧，他们都在右边那栋房子里，到了那儿在门上敲三长一短便有人开门，祝两位发财。”走到厂房后面，那青年停脚对李永雄说。 “哈哈，承你贵言，发了财回头给你包红包。来，烟那去抽。”李永雄将手中刚开包封的软中丢给青年说。 “谢谢大哥。” 两人缓步走向后面那栋两层楼房，很奇怪，楼里为什么漆黑一片呢？窗子的密封竟然那么好？可以不透一丝光，一点声音？ “怎么那么静？也没有一丝光。”范思成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呵呵，聚财可是犯罪，他们当然得小心啊，窗户经过特殊处理吧。”李永雄说。 “我敢打赌，这房子的一二楼都没人。” “但是，这院子里停那么多车，他们人呢？” “难道在地下室 ？他们倒是够挖空心思的，竟然在仓库下弄一个地下室做赌场。” “开十间这样的铸铁厂也没开一个小赌场赚的多。” “呵呵，那倒未必，再说，开铸铁厂是支持经济发展，开赌场是违法犯罪。” “这心你就别操了，还是想想等会怎么办吧，就在里审？得把他弄出去吧，怎样才能把他弄出去？” “先找到人吧，见机行事。” 范思成还没考虑好怎样动手，他现在就想先找到那个什么方南召。在赌场里动手，那是不可能的，开得赌场的人一定有点手段，保镖什么的肯定不少。而且，自己的手机什么的都留在了门卫室，闹起来很容易就被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 不急，先找人到，再定计划。 经过龙南县吴学西的事，范思成现在不会再那么冲动，动手之前会想清楚是不是会留尾巴。 笃，笃，笃笃，三长一短的敲门声过后，笨重的铁门吱嘎的一声打开了。 “谁的桥子？” “滑哥的朋友。” “进来，脱衣服。” 额，脱衣服？他妈的什么意思啊。 两人傻眼了，满脸不解的看着开门的两人。较年长的眉头一皱骂道：“他妈的，滑哥指的路怎么不懂规矩，换衣服。” 呼，他妈的，进来就叫脱衣服，还以为要干嘛呢，想多了想多了，原来是换衣服。 “快点。”年轻一点的那人手上拿着一只金属探测器，丢给他一只胶袋说，“把自己的衣服装袋子里吧，等会出来会交还给你的。” 范思成接过袋子一看，好家，这个赌场老板果然不是普通人，外面好像没什么防备，但是这里面的很小心啊，不仅让人换衣服，还把衣服用屏蔽袋子装起来。 手机钥匙等东西在大门口的时候已交了出来，同样是用带屏蔽功能的盒子装了起来，到了这里，换下的衣服也用屏蔽袋装了起来。脱光了还要用高灵敏的金属探测，频率探测仪探测过，谁也别想将通信器具和定位器等电子产品带到场子中去。 进来的时候，范思成见那么轻易就进来了，还以为这个地下赌场应该赌的并不大。但现在看来，老板是老手，这个场子一定赌的不小。 两人换上了赌场提供的衣服，一套特别订制的沙滩服，这衣服很特别，裤子没袋子，t恤衫却在前面缝了一个大大的袋子，大概是用来装筹码的。 “换筹码吧。”看着他们换过了衣服，年轻一点的男人拿出一只pos机及一盒筹码说。 靠，想的真周到，连这个玩儿都有？这可是新鲜玩儿，很多人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使用了。[pos机这玩儿，现在很普及，但是二十年前，那时候可是新鲜玩儿，机器很大，也非常难申请。] 赌吗？赌吧，既然要入虎穴，那就只能照这里的规矩走了。 李永雄很自然，这种事他应该见过，所以，很淡定的掏出银行卡。 “先换两万吧。”李永雄说。 两万块不少了，普通工人得干好些年才赚得到。 “你们是不是滑哥的桥子，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里最少每人三万入场。”年轻人没好气的说道，看李永雄的两眼全是不屑。 靠，这场子果然赌的大啊，最少得三万才能入场。 “那就拿六万呗，这规定太扯蛋，我这样的技术，其实拿五千就足够了。”李永雄很不爽的应了一句。 两人各自怀端三万块筹码跟着年轻人往里走，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进了一个房间后，按下床头一个开关，房中的大床翻起露出一个入口，沿梯级而下，下面是一个几百平方的地下大厅。 大厅没什么特别，布置跟影视上看到的赌场差不多。可能是时间尚早，厅子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放眼看去，大概二三十人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换了场子提供的衣服，男的是花花绿绿的沙滩服，女的是白色的居家裙子，宽宽大大，套在本来凹凸分明，剔透玲珑的躯体上，一个个的变成了女鬼一样在场中飘来飘去。 “艹，全都一样样，怎么找那王八啊。”下来了范思成头就大了，大家穿的都一样，没看到脸部还真的不好认，怎么找？ “别急，先转一圈看看。”李永雄小声应道。 “那家伙有没有什么特点？”范思成说。 “说了，你别急啊，我的线人也进来了，先找到我那线人，他会帮我们指出来哪个是癞皮。” “赶紧找你的线人，他妈的，你又不是条子，居然还搞一个什么狗屁线人。” “你懂个屁，老子做的是情报生意，没线人哪来的情况。你跟我放什么屁，如果不是我的线人，你能找得到方南召吗？” 两人在场子中转着圈子，每个赌桌都站在一旁看看，就是不下注不落场，转第二圈的时候，李永雄终于跟他的线人对上了暗号联系上了，两人坐在赌骰子的桌子旁，一边下注，一边嘀嘀咕咕的小声交流。 章节目录 623：癞皮哥方南召 凌晨一点，方南召吃了两口送进来的夜宵，骂骂咧咧的扔下筷子，叫上两小弟摔门而去。这货嫌买进来的东西不好吃，自己出去找东西吃了。 李永雄范思成见状，连忙跟上。他娘的，愁了一晚上没机会，还以为要等到散场呢，现在机会来了。 也许因为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又也许方南召认为滑粉的能力可以上通条子下慑江湖，所以，方南召压就没想过会有人敢摸到这里来找他的麻烦，所以看到范思成二人尾随而出，还是以跟他一样吃不习惯这里的夜宵呢。 “呵呵，也吃不惯这些垃圾啊，他妈的，一定是黑子那王八蛋食水了，买这种垃圾进来，明天得跟滑哥反映一下。”在“更衣室”方南召笑着对范思成二人说。[注] “是啊，那是人吃的东西，简直是猪食。”范思成笑着对方南召说，“哥记，哪里有好吃的？” “靠，哪有好吃的都不知道啊。咦，你们哪人啊，很生面。”方南召已换好了衣服，跟守在门口的人要回钱包之类的物件。 范思成听他说生面，心里一震，以为这货会追问下去，没想到方南召只是顺嘴一说而已，根本就懒得理会他们是哪里的。 “我们是龙南的，来石城一年多了，只是来这里却是第二次，真不知附近哪儿有好吃的。唉，滑哥也是，提供的食物超来越差，肚子空空的根本没心思玩下去，走了走了，他妈的。”范思成装作很随意的跟着方南召去脱换筹码。 “哈哈，没所谓啦 ，玩半场出来吃东西，顺便去找吉佬放松一下，然后回去睡觉，正好。”方南召已将筹码换回钱准备离去，范思成怕他走得快跟丢了，连忙出言相邀。 “哥记，哪有好吃的带我们，我请，刚才赢了几个钱，等会腐化了，吃完去把那泡浆甩了，哈哈。”范思成极力装成是混社会的，但他的气质摆在那，怎么装也没几分像，不过，幸好方南召根本没注意这些。 “哈哈，那么客气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方南召其实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意然毫无戒备的答应了一个陌生赌客的邀请。 “大家江湖仔女，客气什么。哥记，还没请教。”范思成让李永雄去换筹，抱拳问方南召的姓名。 “街上的人都叫我癞皮，其实兄弟我从来不癞皮，唉，这些扑街仔，就是喜欢乱叫。换好了没？走走，带你吃石城最好吃的摊子。”方南召挥着手往外走。 “马上，癞皮哥，我们的车在厂外，你在门口等我们哦……。” 人没错了，就是这混蛋，不过，范思成很奇怪，这货怎么完全没警惕性呢？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大佬行径啊。 其实这不能怪方南召的，一来，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人会跟到这里来找他的晦气，二来，他就是一个井底之蛙，认为自怀的大哥是石城三矿之一的滑粉哥，在石城，除了光头铁和毒百花，谁敢动滑粉的人？而光头铁和毒百花，现在和滑粉正在合作搞生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冲突，所以，他根本不无需担心有人敢对他不利。 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和平太久了，神经就会麻木，认为不会有危险，但这世界，危险却是无处不在的。 方南召还真的驾车在厂门外等候，范思成对他挥手笑了笑上了自己的车。 “艹，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傻逼，你准备哪里下手？”车子启动后，李永雄说。 “呵呵，我还真的想不到他是这么一个人，进去刚找到他的时候，我想了好多个方案，包括驾车追堵，跟着他到家里堵门等等，总之都是需要用强的。但现在看来，无需要用强的。”范思成笑说。 “无需用强的？你准备用哄的？这人得弄回去给王志军吧？” “需要弄回去吗？我还没想这一层呢。” “不弄回去，证据链就无法闭合，案子就结不了，那个啥刺桃花他们就会更麻烦。” “唉，先从他嘴里掏出谁才花钱的再说吧，我还没主意。” “不是方万同家人就是方北兆，我倾向于方北兆。如果是方北兆，你打算怎样？” 打算怎样？范思成还真的没好好相信，将给警方？他觉得便宜了他们。自己动手制裁？似乎行不通，这是违法行为。 是不是可以先出一通气再交给警方？这是最爽的办法，但也是行不通吧。 方南召带着范思成他们离开了工业区，兜兜转转的竟然又转回了老城区，然后在一条食街停下了车子。 “兄弟，这车不错啊，进口货呢。”方南召站在范思成车旁说。 “呵呵，这是我老表的。”范思成拍了拍李永雄说，“我老表在龙南跟吴家的拉叔混，还不错吧。”[注2] 这次来开的是李永雄的那辆才买不久的别克，其实不是进口货，是合资车。李永雄算是老江湖，号牌早就换了假的，所以，也不怕谁看到。 “厉害，厉害，走走，吃东西去，跟你们说，这里做的河鲜，绝对一流，石城找不到第二家。兄弟，额，艹，我真是大头，兄弟，还没请教……。”方南召领着范思成和李永雄到了一个叫石河滩的排档坐下。 石河滩？好怪的名字，但生意竟然好得出奇，数十张桌子全坐满了，黑压压的一片。 “哦，叫我成仔吧，老表在龙南大家都叫他傻永，嘿嘿，其实他不傻，专门勾少妇，哈哈，癞皮哥，你喜欢熟的还是生的？” 和混社会的人交流，最好的话题就是钱，女人和酒。范思成不想方南召多问，两句话就把话题扯到女人上。有了女人这个话题，一整晚都不会再聊了其它了。 这个排档做的菜确实了得，味道非常不错，有了女人这个话题，再加上几瓶好酒，不一会儿，方南召就和范思成两人混成了好朋友，亲哥哥好弟弟的叫着，菜还没上齐，那两小弟就被放倒了，醉得一塌糊涂的一个桌上一个地上的睡了。 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拼着醉了也要喝，醉的的以就快了，方南召一个德行，前前后后一小时都不到，便醉的老爸姓什么都忘了。 范思成买了单，把两小弟弄到方南召的车上，然后把方南召弄到自己车上。嗡嗡，打火，启动，一路往北向龙乡而去。 --- ps：食水，粤语，即不正当赚取差价、克扣钱粮等等，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意思。 ps2：拉叔，即幺叔，最小的那个。 章节目录 624：给你一个提示 凌晨四点，和石城接壤的龙乡市金塘镇，国道边的一片荒地里，范思成和李永雄靠在车边吸烟，已醉睡了两个小时的方南召，就躺在他们脚旁的草地上。 “弄醒他吧，不然等会他醒了，我们困睡了。”李永雄弹掉手中的烟头说。 “车上不是有水嘛，泼面上就醒了。”范思成并不着急。 李永雄从车上拿来一瓶矿泉水，拧了盖子没头没脑的淋在方南召的脸上。 “啊，啊，下雨了，跑啊……。”方南召被凉水一淋，打了一个激灵，醒过来了，但是酒意未退，并不知道自己在哪，还以为下雨了呢。 “癞皮哥，你醒了呀。”范思成吐着烟圈说。 “咦，兄弟，这是哪里？我…我怎么躺在地上？”方南召还没弄清状况。 “呵呵，这是龙乡的金塘镇。” “啊！！我怎么会到了这里？你…你们……。” 方南召终于发现情况不对，想要站起来，却被范思成一手按住在肩膀上，呲牙一笑说：“癞皮哥，是我们把你接到这里来的，咱们好好聊聊。” 肩头上的一只手就如一座小山，压的方南召动弹不得。 身子不能动，就只能靠嘴了。他十分愤怒的吼道：“你们到底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就是傻的，现在也明白，这两位和他绝对不是兄弟，不是朋友。不是兄弟，不是朋友，那么就肯定是敌人了，否由，为什么费力气将他弄到这里呢？ 方南召扭头四顾，四周一片漆黑，刚好又有雾，边不远处的山峦都看不到，感觉所处的是一块无边无垠的草地。 “我是什么人你真的认不出来？来，仔细看看。”范思成接过李永雄递过来的手电灯，举在脸旁说，“怎样？有印象吗？想起来了吗？” 方南召摇了摇头，真的不认识啊，他妈的，谁知道你是哪钻出来的。 “朋友，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过两位，我愿意赔偿。”方南召还真是一个很懂得见风使舵的人，他很明白，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将小命保住再说。 “唉，我真的很遗憾，很伤心，你竟然没认出来我是谁，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朋友，你虽然有点儿脸熟，但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见谅啊。” “给你一个提示，刺桃花你认识吧。” 方南召点点头，他不明白怎么扯到刺桃花身上了，欢道自己得罪的是刺桃花，现在派她男人来拍人了？ “还是没想起来啊，那我再提示一下，我是龙乡人，不是龙南人。”范思成说。 “我…我……。”方南召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这家伙是自己找刺桃花行刺的那个人啊。哎哟，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怎么就记不起这个人呢，竟然和他称兄道弟，这回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 落在曾花钱买凶行刺的人手上，不用说都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方南召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十分的憎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怎么就明明觉得这小子脸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一个花天酒地，日宿夜游的街霸，他不记得范思成是谁是很正常的，再说，时间都过去半年了。谁还会记着半年前一张照片上的人的样子？他把任务丢给刺桃花后，压根他就将此事忘了。 “记起来了？”范思成说。 “你…你想怎样？”方南召很是惶恐，知道这次麻烦了。 自己买凶对付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要不傻的都知道麻烦了，让方南召更怕的是，现在自己不知道身在何处，四周的漆黑给他曾加了不少恐惧感。 “我想怎样难道你不知道？” “你…你…我……。” 方南召实在不知道范思成想怎样，按照江湖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做法，当初他让刺桃花弄残对方，那么现在对方找到他了，肯定是以血还血，也要弄残他了。 痛，谁都怕，流血更是没哪个人喜欢的，方南召想到范思成要用诸般手段对付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一般人都以为江湖人，混社会的人胆子都很大，不怕流血不怕死。其实他们的胆子比普通人还要小一点，当然，混社会不等同于黑|社会，混黑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见过血，砍过人也被人砍过，那些家伙的胆子，和方南召这种混社会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档的。 “你怕啊？呵呵，想不到你也会怕的，来，抽几口。”范思成将抽了半根的烟塞到方南召的口中说，“从昨晚你的表现来看，你这个人并不适合混社会，而且心还没全黑，所以，我给你机会，否则，我早把你的手手脚脚全弄断了。” “是…是…多谢…大佬……。” “谢就不必了，如果你不会做人，痛苦还是会降临的。” “你…想让我做…做什么？” 人的思维很有意思，有些人受到惊吓时，智商会突然升高到一个吓人的高度。也有些人在受到惊吓时，智商会降到一个让人生气的位置。方南召的智商，现在就降低到令人生气的档次，他现在的脑子就如空的一样，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做才能让范思成满意。 “唉，真想不明白，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混社会，刺桃花是你找的？” 方南召点点头，很是迷糊，这个问题刚才不是确认过了嘛，怎么又问了。 “我和你有仇？” 方南召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找刺桃对我下毒手？” “因为有人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不要那么多事。” “谁？” “方北兆。” 额，这多简单，这不就完事了嘛，怎么就不能自己直接说出来，偏要别人一句一句的问呢。 说出了方北兆这个名字，方南召才惊觉，自己违反了江湖规矩了，怎么可以将幕后的人供出来的呢，他看了范思成一眼，将头埋到胸前，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可以钻进去。如果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自己出卖买家，以后休想在江湖中混了。 呼！ 范思成呼了一口气，心头突然轻松了，果然是这个混蛋。 他看了一眼李永难说：“是不是该回去了？” “该给何定军打电话了吗？” “不急吧，不是先找方北兆吗？” 章节目录 625：意料之外 计划所以没变化快，往往是因为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按照范思成的意思，现在就押着方南召去找方北兆对质的，深挖一下方北兆后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在策划的。 但是，当他们上车刚刚启动车子的时候，草坪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一排车光，从车灯的数量上看，这车队得有十多辆车子。 范思成见状，暗中了一声不好，把车灯熄了，反身将坐在后面的方南召扯过来，掌刀起落，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砍晕。 “怎么了？”李永雄见状吃了一惊。 “将他绑了，外面那些车，应该是冲我们来的。” “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呢？”李永雄头伸到车窗外看了一眼说。 “想死啊，头缩进来，反他给绑住 ，我们得出其不意冲出去，否则，被围在这里就麻烦了。” 李永雄虽然是算是半个江湖人，但是真正遇到打打杀杀的场面，他还真的没什么主见，看到十多辆车气势汹汹的冲来，他只能听从范思成了。 “坐沙板上吧，免得摔着你。”情况紧急，范思成吩咐一句便开动车子。 虽然没原装进口那么好，但是这款合资车还算有劲，范思成没开车灯，一脚将油门踩下，车子怪叫着如离弦的箭向前冲去。 这是一个远离城镇村庄的草坪，为什么突然来了那么多车子呢？范思成百思不得其解。 范思成所以百思不得其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没人注意到他将方南召带走。他根本不知道，方南召带他去的那家石河滩大排档是方石柳的生意。方石柳还没做矿产生意前，也是街上的混混，跟现在的方南召差不多角色。这个摊子，就是他那时候开的。后来，做了矿产，赚了大钱，成了滑粉哥，但是这个摊子他一直保留着，保留这个摊子除了一份感情之外，更主要是这是西城的一个点，平时小弟们可以在这里聚聚什么的。 这里既然是滑粉哥的生意，厨子服务员什么的，自然就是他们的人。方南召带着范思成他们来这里吃喝，开始以为他们是好朋友，但是，经验老到的老板早就看出范思成和李永雄是有心灌醉方南召，所以就不动声的密切关注。 本来，他也只是关注一下，但是后来从方南召的小弟那儿获知，方南召是在铁厂赌场里认识的范思成，他就警惕了，悄悄给滑粉打了电话。 如果方南召不是在赌场认识的范思成他们，事情就绝对不会有那么多变化。铁厂地下赌场可以是滑粉的“金矿”，听到方南召竟然平白无故的认识了两个朋友，一向行事小心的滑粉哥，马上就做了指示，赌场马上暂停，派人盯死范思成他们，看看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 范思成将方南召灌醉，并将他带走，一切都落在排档老板眼里，按照滑粉哥的安排，他亲自驾车悄悄跟踪范思成到了金塘镇。 本来，以李永雄的谨慎 及范思成的反跟踪经验，排档老板是不可能跟踪得了他的。但是，成功总是容易冲昏头脑的，那么轻易的就拿到了方南召，他们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跟踪而来。一个街头大混子而已嘛，他们没想那么多。 范思成将方南召带到金塘这个远离村子的草坪的时候，滑粉也查清了范思成李永雄进入赌场的前前后后，他大为震惊和愤怒，自己的场子竟然被两个陌生人闯进居然没人知道，这些看场的简直就是混帐。 开始他以为范思成二人是便衣，便是知道范思成将方南召押到金塘的一个草坪后，他马上断定这两个家伙不是条子。不是条子就好办，不管是在石城还是龙乡境内，他都要将方南召救回，要将潜入赌场的人拿下。 滑粉哥作为石城三矿之一，也就是石城地下圈子的势力之一，他当然是不简单的，最少人肯定是不缺的。于是，一声令下，石城出动了八车二十多人直扑金塘，他又给龙乡这边朋友打了一个电话，龙乡这边也来了六人三辆车，总共十一辆车三十人，乘着凌晨的浓雾，浩浩荡荡的直冲金塘镇与石城边界不远的这个草坪。 石城方面来的人车，滑粉都交由那个排档老板石二河指挥，命他务必要将方南召和那两个潜进赌场的混蛋带回。 石二河当年曾和滑粉一起闯荡的人，是一个老江湖，老贼越老越精，抓人打架这种事，他是经验丰富，留了两车六人在路口守着，预防进去抓人失手，这两车可以在这里堵住。 石二河亲自率余下的人车气势汹汹的冲进了草坪，他一马当先，一人一车走在最前面。 那么多人抓两个人，他觉得是十拿九稳的，当他冲进草坪看到远处的范思在他们的车灯时，他脸上浮起了笑容，嘿嘿，小子，你真是蠢啊，怎么选 这样的地方盘人啊，这可是断头路，除非你弃车上山，否则，只能从来路冲出去，但老子来了九车二十多人，无论你怎样走都不可能跑得掉。 他很兴奋，以为手到擒来，大功一件，但是他忽然发现，对方的车失去了踪影，他心里一沉，他妈的，躲哪去了？煮熟的鸭子也能飞了？ 范思成当然没飞了，他只是熄了车灯横向冲出去十多米，脱离对方的灯照范围，然后再拐向出口。 这个时间无星无月，黎明前的黑暗真的很黑，加上浓雾，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妈的，没开灯你开这么快是不是想自杀啊。”李永雄发现范思成竟然盲开，不由得大叫。 “放心，我还没娶老婆，还不相死。进来的时候我绕两圈整个草坪看过了，这个草坪人工平出来的，没什么坑洼，地形方向全在我脑中，这样干，是避开他们视线，出其不意冲到出口的地方。” “艹，这草坪是平掉一个山包整出来的，三面是深谷，一面是山壁，你小子搞这么快，别把车开到深谷去。” 李永雄可真怕，绕场走的时候他也留意了，这草坪是削掉一座小山包平出来的，除了来路，没去路，没出路，三个方向七八米的坡下是水田。范思成熄灯开的这么快，简直是玩命。 他却不知道，盲驾范思成可是专门训练过的，路面有什么，什么速度，开了几分钟，所有的数据都在他的脑子中，何况，现在还有那队车队的灯光作参照物，对他来说，跟开灯驾驶没区别。 章节目录 626：撞了撞过来了 石二河失去了目标，拿起仪标台上的对讲机吩咐后面的车散开，单数向左，双数向右，散开后，头朝外，尾朝里转成一个圆。这是一个方形的草坪，车子散开，在这么多车子的灯光下，什么都无所遁形。 他刚刚吩咐完，后面第二辆车子，刚刚进入草坪的这辆车子，副驾驶位上的人突然惊叫起来。 “车…车……。” “他妈的，说什么啊。”开车的大骂。 “车…车子，对主的车子…右…右边…快跑…加速啊…撞了要撞过来了。”坐在副驾驶的小弟大声惊叫。 开车的混子侧头一看，他妈的真是，侧光下，他看到一辆没开灯越野车高速冲来。 侧光，浓雾，将高速冲来的越野车衬托得特别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反应是逃，逃的最本能反应就是脚用力蹬。开车的混子眼看对方的车子就要撞上自己了，他本能的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加速向前冲。 砰！ 他只顾加油向前冲，却忘了和前车的距离并不远，想转向的时候，车子撞上了前车的屁股。 不开灯突然从浓雾中钻出来的车子，自然是范思成他们了。入口将不宽阔，范思成所以驾车冲向对方的车，是想将他撞偏了夺路而逃，没想到对方却是不给他机会，直接加速撞向前车把路留给了他。 范思成见状，大笑两声，方向一摆，打开了高灯往外冲。 对方最后一辆车，刚刚要进入草坪，突然被强光照在眼上，惊叫一声将车速减了下来，本能的打方向避开强光，正合范思成心意，他吹了一声口哨，脚下用力给油，发动机嗡嗡的怪叫冲向那辆要进来的车子。 砰！！哗啦! 车子的防撞杠左前角撞在对方的尾部，吱嘎一声把对方的后防撞胶撞脱。 “石哥，那王八蛋冲出去了。” “掉头，掉头，追 ，快点，必须将他们拿下……。” 石二河拿着对讲大一边大叫一边掉转车头，这下可热闹了，刚刚散开的车，有此右转掉头，有些左转掉头，一时间草坪上发动机轰鸣，灯光乱晃乱成一遍。 “他妈的都停下，停下，王八蛋，掉头都不懂啊，左边左向掉头，右边右向掉头，狗日的。”石二河气啊，他要被气疯了。 他开的车不错，飞快调整过来离开了草坪，一边呼叫在国道路口蹲守的人，让他们堵截范思成。 “这些王八蛋是哪里钻出来的呢？”车子在镇道上飞驰，范思成并不担心后面的车追上来，追上来他也不怕，他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 “我的车啊，才开几个月就被你撞了，心痛死我了，你得赔我，必须赔我。” 李永雄不停的念叨，范思成说什么他根本没听，新车子被范思成这样搞法，他心痛得要死了。 “闭嘴，他妈的，买一辆新的给你行吧？像个阿婆一样念什么。” “你说的啊，你一定要换一辆新的给我。” “是，是我说的，你先告诉我，这些王八蛋是哪里来的。” “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屁，我刚才看到一辆车的号牌是我们市的……。” “我们市的号牌和石城的号牌字头是一样的，你哪能分得清是哪里的车。” “他们又是如何盯上我们？” 实在令人费解，昨晚的行动很顺利啊，没人怀疑他们，为什么就有人盯上了自己呢？范思成真的想不通。 “可能是那个大排档，也可能是方南召这王八蛋扮猪食老虎，一直装成那样子骗我们上当的。” “把他弄醒。” “回去再审吧，累。” “把他弄醒…哎呀，王八蛋，他们在路口居然还留了人，这下麻烦了。” 说话间，他们已接近国道，但却看到路口处横向停着两辆车子，把路堵了得严严实实。 “要不下车吧。”李永雄看了一眼前面堵路的车子说。 “你猜他们有几个人？”范思成放慢了车速。 带着一个人下车跑并不明智，对方人多势众，一旦被拦住，根要就没胜算。这一点，范思成很清楚，所以，他并不打算下车，他在猜对方在路口埋伏了多少人。 堵在路口的只是两辆国产a级小型车，车子小，重量轻，他觉得选好角度，可以把车子撞开，但是，肯定一次无法通过，需要两次的话，如果对方人多，乘他车子停顿的时候围上来的话，那就麻烦了。他不想伤人，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他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他得猜算对方有多少人埋伏在路口。 “猜毛啊，后面的王八蛋跟上来了。”李永雄看了一眼车后的灯光说。 范思成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然，后面转弯处已有灯光，灯光越来越明亮，马上就有车子出了弯加速驶来。 “拿水淋醒这王八蛋，让他喊话。”范思成做多重准备，既准备撞开前面的车子走人，不行的话，就让方南召喊话。 哗啦啦的水声响过后，方南召骂了一声痛死老子了醒了过来。 “很牛逼，居然可以通知你的人追了过来。”范思成对刚醒过来的方南召说。 “不是我们通知的，石河滩是我们老大的生意，那儿的老板厨子服务员，全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他们看到老板被人抢了自然就急了。”方南召已看到前面和后面的车子。 “你信不信我会拧了你的头？” “信，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可是一直都在配合你。” “你配合没用啊，你的同伙门不配合。车窗给你打开，让他们让开吧，否则在他们堵住我之前，肯定将你这麻烦弃掉。” 范思成看着越来越近的路口，心里焦急如焚。 打架他不怕，他相信自己可以将对方的人全放倒了。但如果这样的话和对主的梁子就结定了。 不用说，方南召喊话完全没用，前面路口没任何动静，既没人回话，也没人开走车子。而后面的车子，却越逼越近，再转一个弯，他们就到了。 不能再拖了，当机立断吧，将车撞开冲过去。 “雄哥，坐好，扣好安全带，将这混蛋看好，我冲过去。” “不…不行，他妈的你疯了啊，直行的车子撞横着的车子，就算被撞的车重量很车，也不是那么容易撞开的，你当自己开的是坦克啊……。” 鬼叫的是方南召，他的手脚被绑，如果撞车，他肯定会像皮球一样在车里撞来撞去……。 砰！！ 吱…嘎！！！ 他还没说完，范思成已加速撞在右边那车子的车头侧面，车子被撞得横滑了两米，轮胎和地面磨擦，发出极刺耳的怪声。 章节目录 627：我找姓方的 谁也没想到范思成会直接将横在路口车撞开的，砰砰的声巨响过后，范思成已驾着车头严重破损的车子飞驰而去。 石二河见状，气得哇哇大叫，按下对讲机大叫追，必须将人拦下。 但是，他们的车不行，虽然拼了命，也就三辆好一点的车咬在范思成他们的车后面，而其它车则越来越远了。 石二河看到范思成越来越接近龙乡市区，心里开始打退堂鼓，在乡下小镇上追逐一下没所谓，进入市区追逐就要小心了，毕竟这是非法的，别的不说，危险驾驶被抓到就够头痛的了。 继续追还是不追？他是不敢做主，给方石柳滑粉哥去电话，滑粉哥很坚决，就算抓不到人，都必须弄清楚是什么人。 要弄清楚是什么人这就简单得多了，石二河是一个有心人，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早知懂得保护自己和留下别人的证据的重要性，所以，他那个大排档便成全世界独一无二装有有监控的大排档。 这可是他花了重本安排的隐蔽拍摄，只要进入他排档范围的一切生物都被他悄悄的拍了下来。范思成他们在排档逗留了那么长时间，每个角度都被他拍得清清楚楚。 虽然后面跟着那么多辆车子，但是范思成却一点都不惊慌。无论是拼车技还是拼车子，对方都不在同一档次，他没必要惊慌。所以，车速也不是飙的很快，百来公里的时速，始终和后面紧追的石二河保持一定距离。 “你想干什么啊，要跑就赶紧跑，不跑你就停车跟他们打一场，你这样吊着他们什么意思？”李永雄很清楚自己车子的性能，要跑的话，后面的车肯定很快就连尾灯都看不到。 “我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胆量追到市区去。”范思成笑说。 “你就是一个疯子，赶紧甩掉他们，天要亮了，甩掉他们回到市里正好去堵方北兆的门。”李永雄骂道。 “嗯，我忘了这一茬，这个时候去堵门挺好，哈哈。”范思成一脚踩下，车子呼的一声提速绝尘而去。 石二河看到范思成提速而去，拿起对讲机说了声不追了，掉头回去。 “滑哥，被他跑掉了。”石二河给滑粉打电话。 “废物，那么多人赶过去都让他跑掉。”方石柳大怒。 “滑哥，我拍了照片，要查到他是谁不难吧。”石二河知道方石柳的官方的关系，有照片要查一个邻市的人真的不难。 “赶紧滚会回把照片给我，还有癞皮那两个小弟一起交给我，王八蛋，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家都摸到自己的窝里了还不知道是谁。”方石柳大骂。 其实他这话骂石二河和方南召他们真的不应该，因为他们并不是看家护院的人，看场子另有其人，这又与他们何干。 李永雄指点范思成直扑方北兆家里，但是他们扑了一个空，方北兆昨晚竟然不在家里住。 “你没搞错地方？”范思成看着李永雄说。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这都能搞错？”李永雄不爽道。 “难道收到什么风声了？石城的人应该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方南召被我们带走，他们就通知方北兆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证明针对你的不是两三个人，而是一伙人。小心点啊，兄弟。” “屁话，本来就是一伙人嘛。你说这王八蛋是不是跑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又白干活了？” “不一定是这样的，你不许方北兆昨晚在哪个女人那儿睡么？等会去公司堵吧。” “好，回去弄点东西吃眯一会儿。” 两人回到交通宾馆，美美的洗了个澡，吃过泡面，倒下便睡，一直睡到九点多钟才起来赶去金阳公司。 “老板，你们找谁？”前台的小妹很尽责，虽然看到范思成二人有点怕，但还是拦住了他们。 “找方北兆，他回来了吗？”范思成已有些忍不住，态度很恶劣的说道。 “找我们方总啊，请问两位贵姓，我帮你通传一下。”前台小妹说。 “他在是不是？不用你通传了，我直接进去找他。”范思成推开前台小妹，踏踏，三步并两步闯进了金阳公司。 金阳公司牌子挂的大，办公室也弄的大，但实际上并没几个人，一个准备玩空手套白狼的公司，哪会有几个人的。 在办公室人员的惊愕中，范思成已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方北兆正在和最近刚刚回来上班的郭当阳聊天，被突然闯进来的范思成吓了跳，暗道，坏了，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家伙不会来这里，就算有事也不会亲自上门。 他自己知自己事，所以，看到范思成进来，就知道事情败露。 “你谁啊，门都不敲就闯进来，当是在你家里啊。”方北兆声厉内茬。 “范哥？你怎么来了？方总，应该是来找我的。”郭当阳笑着叫了一声范思成，又转头对方北兆说范思成是谁。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这个姓方的。”范思成指着方北兆说，“方北兆，跟我走吧。” “范局长是吧，你找我什么事啊，有事在这里说就好了，跟你去哪里啊。”方北兆强装震定，他心里明白什么事，当然不可能跟范思成走。 “装傻是不是？要我动手是不是？”范思成皱眉说。 “不是，你什么事嘛。”方北兆还在装。 “对啊，范哥，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郭当阳很是奇怪，一直以来自己和范思成不对付，怎么现在他找方北兆了呢，没听说过方北兆对他怎样啊。 “郭子，这事你别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范思成摆了摆了，踏前两上盯着方北兆的眼睛说，“别让我动手，否则，你会很难受的。” “艹，当自己是谁啊，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你以为自己是王啊，有事赶紧说，没事你可以走了，否则我报警，告你扰乱社秩序，恐吓正当商人……。”啪！方北兆本来是想做一下无赖拖下去的，但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范思成的拳头就落在他的鼻子上。 被别人在车子上动了手脚，差点儿就丢了性命，范思成知道方北兆是幕后金主时就已怒火中烧了，只是想着自己是国家干部，一直忍着没动手，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范思成一拳把方北兆打得头晕眼花，他一不做二不休，扬掌又扇了方北兆两耳光，然后一掌砍在脖子动脉上将他砍晕，身子一矮，把晕过去的方北兆扛起来就走。 章节目录 628：方北兆开始交待 范思成堂而惶之的扛着方北兆离开，可把金阳公司的人吓呆了，这人是谁啊，怎么那么大胆，快，快报警吧。 报警求助是普通人唯一能做的事，郭当阳不知道什么回事，但他不想把事搞大，毕竟范思成是他的恩人。但是，当他清醒过来禁止报警时已晚了，办公室的人已打过报警电话。 范思成扛着方北兆回到停车场，也把李永雄吓呆了，靠，混蛋啊，这样搞会出大事的啊。 “你怎么动手了？”李永雄并不是责怪他动手，动手没所谓，但是不能大白天的在人家办公室动手啊，这是什么行为，违法行为，轻一点是扰乱社会秩序，重一点是故意伤害啊，两罪并罚的时候，可以判好多年。 “他都想要我的老命，我怎么就不能动手了？”范思成将方北兆像扔废物一样扔进车箱，刚醒过来的方南召看到是方北兆，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肯定跑不掉了，只能默默闭上眼睛认命。 “不是，你为什么那么冲动呢？要报仇有n多办法，你光天化日的将他揍了，还把他扛走。拢乱社会秩序，故意伤人，绑架，全齐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李永雄擦着手说，他想不到范思成会突然那么暴戾的。 “你回去吧，警方找你的时候，就说车子昨天借给我的，其它什么都不知道。”范思成拉开车门说。 “他妈的，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吗？你忘了那王八蛋早见过我了。”李永雄甚是恼怒，一把将范思成拉开，自己坐到驾驶室上瞪了他一眼骂道还不上车，等何定军来抓啊。 范思成上了车，李永雄驾车无目标的往郊外开去。 “两兄弟那么难才见面，打个招呼吧，你们得谢我，不然你们今天不会那么亲密的挤在一起。”范思成将方北兆和方南召弄醒，看着他们笑说。 “你…你想怎样？”方北兆毕竟不是混社会的，胆子比方南召小得多。 “我想怎样得看你们想怎样。”范思成笑了笑，抬头对李永雄说，“去金银湖吧，那儿水够深湖够大，沉几个人，几天就被鱼吃光了，一年半载连骨头碴子都找不到了，很适合他们。” “范…思成，你…你是国家干部，你…你不…不能这…这样做。”方北兆真怕了，金银湖他知道，真的很大，湖边山高林密，别说沉湖，就是埋在树林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真的怕。 啪啪！！ 方北兆又吃了两耳光，范思成怒目圆瞪骂道：“他妈的，知道我是国家干部你还找人谋害我？王八蛋，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买凶杀我？” “我…我没买杀你……。” “王八蛋，代你买凶的人我都找来了，还想抵赖。” 嘭嘭，范思成踢了两脚方北兆的肚子骂道。 “我…我只是想…想给…给你一点教训…我没…没想杀你……。” “王八蛋，给我一点教训？老子用得着你教训啊，你算什么狗屁。” “你…你一直跟我们作对，一直拆我们的台，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怎样干你什么事，你好好招你的商就是了，凭什么啥事你都插一脚，关你什么事呢？”方北兆吃了几拳脚干脆豁出去了，胆子反而大了，说话都不结巴了。 “他以的，我一直和你们作对？一直拆你们的台？你说清楚，你们是谁，我和你作对什么了，我拆什么台了，王八蛋，今天你不说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我保证金银湖的鱼可以饱餐一顿你的皮肉。” “哼，敢做不敢当的孙子，现在装傻扮懵了。” “到金银湖还要一点时间，我给你时间说清楚，到车到金银湖你还不说的话，那我们就拜拜了。” “你不用吓我，我也不死，刚才在公司什么情况大把人看到，估计现在已报警了。哼，我的命不值钱，你的命金贵得很，你如果舍得用你的命换我的命，那你就沉了我吧。” 哎呀，这王八蛋突然明白过来了呢，看来，要从他嘴掏点什么，得另想办法了。 “你可以试试嘛，很快就到金银湖了。”范思成不再理会方北兆，坐在座位上半眯着眼假寐。 金银湖就在龙乡第一高山云雾山下，湖形状有点像一只头西尾东横卧的大蝎子，从西南方向进入湖区，沿右岸盘山而上便是第一高峰云雾山峰，范思成让李永雄沿左岸的基耕路走。 “左边的路全是草，能进去吗？等会车子陷在里面就搞笑了。”李永雄开了几米后看到这条破破烂烂的土路，杂草丛生，很担心能进出不来。 “放心吧，开进前面那树林就好，树林下的湖岔子水很深，在那沉人最合适，没人会去那儿。”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唉，真沉啊。” “他不愿意交待，我只有这样了，谁知这些王八蛋在背后会怎样算计我的？横竖是死，得拉垫背啊，而且我得让他们先死，老子豁出去了。” “他们的土陶，你是精瓷，划得来吗？” “呵呵，一瓷换十陶，差也差不了多少。把他们给灭了，回头我去找他们家人，嘿嘿，他们的老婆子女，父母亲戚，老子一个不留，反正沉他们一个我是死，灭他们一族我也是死，总得找回本。” 范思成和李永雄一问一答的淡然聊着，开始的时候，方北兆认为他是吓人的，他才不相信范思成会这么疯狂，但是当到了树林中，看着岸下碧汪汪的湖水，他的心开始怕了。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有三十秒。你们的们，都有谁？”范思成搬来一块大石放在方北兆身边说。 “我…我说了你真…真放过我？”方北兆看了一眼身边的大石颤抖着说，如果自己被绑在这真石头扔湖里，真的很快就会被鱼吃光，他真的怕了。 “嗯，我放过你。”范思成说，他心里却说，我肯定放过你，但是警方会不会方过你就不关我的事了。 无论他招还是不招，其实最终范思成还是要将他们交给警方的，他现在确实是在吓唬人，但通常干了坏事的人都不经吓。 所以，方北兆开始交待了，他发着抖说：“郭…郭子进去后，石城来…来人了，他叫六…六指，他让…让我介…介绍李…李市长给他认…认识……。” 章节目录 629：不好的消息 许进步刚刚准备开会就接到王志军的电话，他很抱歉的说道：“王局，我到点开会了，你长话短说。” “范思成打人绑票。”王志军还真的够简短的，几个字把事情表达清楚。 “你说什么？王志军同志，你知道你这句话会引来什么后果吗？”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不会多说的后面一句，但事关范思成这个爱将，他不容别人乱说。 “什么后果也是他自找的，在一个小时前，范思成闯进金阳公司，打伤打晕了金阳公司副总经理方北兆，并把他绑走。此事我已派人现场取证核实无误。现在金阳公司的人很激动，联合了不少商家，要求我们解救方北兆并做出解释。”王志军缓缓汇报说。 “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向我汇报？”许进步生气啊，妈的，这么大的事，发生了一个多小时才汇报，王志军你想干什么。 许进步一直对王志军都不是那么满意的，认为这个人没有担当，没有胆色魄力，让他担任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的职务并不那么合适，让他更不满意的是，王志军虽然从原来的陈系站到了他这一边，但总是表现的不是那么坚定。 在体制中，你能力差一点没关系，但是你必须要信仰坚定，立场坚定，总是东歪西倒，左右不定，那是大忌。 如果是别的人打人绑架，不汇报也没事，但是范思成是国家干部，是部门领导，作为党委书记，他必须掌握下面的干部动向，这么大的事，王志军竟在事发一个多小事后才汇报，许进步很生气，认为他是故意的，因为范思成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是他的爱将。 “查清楚了？范思成真的绑架了那个什么方北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解过了吗？”许进步对进来叫他开会的秘书挥了挥手，让他取消会议，范思成出事了，他必须掌控所有细节，他要知道为什么，他不相信范思成会干出这样的事。 对于范思成，许进步还是较了解的，他认为，这小子打人的事干得出来，但绑架，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下绑架，他干不出这样的事，他也没那么蠢，所以，他问王志军要细节。 “郭当阳当时就在现场，目赌整个经过，他说范思成冲进办公室，让方北兆跟他走，方北兆不同意，范思成就打了方北兆鼻子一拳，又给他扇了两个耳光，然后方北兆晕过去，范思成扛起他就走了……。”王志军总觉得这里面有点问，方北兆怎么就突然晕了？扇两个耳光有那么大害吗？ 他却不知道，郭当阳把范思成用手刀砍晕方北兆的细节给省略了。谁也不知道，郭当阳是没看到，还是忘了，还是故意不说。总之，王志军觉得有点怪，许进步没留意到这一细节，但是他留意到另一个细节，范思成不是绑走方北兆，而是将他扛走。 绑和扛，在这个细节上，就有很多变化了，这一个字可以给范思成洗脱不少罪名。 “王志军同志，你作为一个老警察，作为公安线的领导，一个执法者，无论是在报告中，还是汇报时，都应该注意用词，字词语句子里，一字之差，就极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明明范是成是扛走方北兆，为什么你说成是绑架呢？你难道不知道扛走和绑架完全是两码事吗？”许进步非常严肃的说道。 额，这个……。王志军愣住了，他心里暗自感叹范思成命真好，堂堂市委书记，维护他竟然到了咬文嚼字的地步。 没错，扛走和绑走是两回事，但是现在范思成不见踪影，方北兆也联系不上，双双失踪了，这不就是绑架性质了吗？ “许书记，他们现在双双联系不上。”王志军说。 “双双联系不上就是绑架了？万一他们的手机没电了呢？也许他们在哪里谈什么秘密的事呢？或者范思成扛他去疗伤了呢？绑架的定义是什么？我不懂，你自己好好去看看吧。你一个老公安，怎么就糊乱将完全没有证据的案子定性呢？”许进步生气了。 虽然有点牵强，但许进步说的确实在理，绑架的定义是很复杂的，但在刑法中却有十分详细的描述和界定，仅仅凭范思成打了方北兆并将他扛走，确实不能就定为绑架。已证实行为，最多就是伤害行为。是不是绑架，还得更多后续行为尾于绑架定义才能定性为绑架。 王志军有点后悔，为什么用这个词汇报呢，心急了。 “是，是，许书记说的对， 用这个词定性确实过早了。”他依然认为范思成就是绑架，只是现在还没更多证据，说早了。 “派人找了吗？要注意影响，这件事不适宜更多人知道。”许进步也不跟他计较，不管是不是绑架，范思成打人就已构成违法甚至犯罪行为。 “暂时除了金阳公司的人及出警人员，还没更金人知道。”王志军也知道，干部打人这种事，不宜被更我人知道，所以他交待过出接案人员。 “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们。”许进步挂了王志军电话。 砰！ 许进步摔了一只茶杯，在办公室里转圈大骂：混蛋，小王八蛋，真是气死我了，龙南县的事还没交待，又搞出这样的事，你这小混蛋想干什么，非要把自己弄进去才安定吗？ 他真的很生气，混账小子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非得弄一些让人诟病指责的事么？ 一年多就要换届了，陈庭芳退下去，他准备大力调整一下行政班子，他准备让郭振声腾一个位置，将他放到市府当个副市长，然后将范思成开到开发区去当主任的。现在，一切好像都被他自己毁了，有了龙南县的事，有了今天这一事，别说升上去，不撸掉现在的职务就不错了。 正在许进步生气范思成将他的计划打乱，将自己毁了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是许进步，哪里？” “许书记，我是沈先进，向你汇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你说。” 他妈的，又是不好的消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那么黑暗，他妈的全是不好的消息啊。 “石城河东区政|府给我们发了一份通报，说有人向他们举报我市某部门领导昨晚在石城河东聚赌……。” 章节目录 630：通报 听到某部门领导这几个字，许进步脑子里竟然跳出范思成的样子，他竟然断定这个某部门领导就是范思成。唉，又是这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个某部门领导是谁？”许进步说。 “通报上没写，但附了一张照片，从照片上分析，应该是招商局范思成。”沈先进冷冷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许进步挂了电话。 砰砰！！ 许进步就算生气也极少摔东西，但是这次他连摔了几只茶杯，范思成的事确实让他太失望了，他现在是怒极。 拨了几次范思成的电话，那混蛋居然不接听，他更气了简直是火冒三丈。 沈先进其实也挺欣赏范思成的，刚认识的时候还放低姿态和范思成交往。但是，许进步任职市委书记后，范思成和他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当然，这不是范思成故意的，主要是范思成在市委办当副主任的时候，沈先进先疏远了范思成。 那个时候，沈先进既不是陈庭芳的人，因为看不清更远的情况，也不敢站到许进步的一边，他有竟将自己变成第三极势力。但范思成那时候就如许进步的影子一样，他当然不能和范思成有什么私交了，除了公务上必须的接触，范思成任市委办副主任其间，沈先进根本就没和范思成有过接触。 本来，范思成认识许进步是偶然的，而许进步将他弄进市委办，更非范思成的原因。但是沈先进却把这些事归究到范思成头上，认为他“背叛”自己。 挂了许进步电话，沈先进看着传真件上的范思成，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 “已汇报过了，那边可以发文给公安局了。”沈先进放下传真，拿手机拨了一个号说。 “好，我马上给分局那边打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成熟却低沉的女人声音。 “我觉得此事应该让市局发文，这样才能更有压力。”沈先进说。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吟了一下说：“好，就让市局发文。” “这混蛋搅了我们不少事，这会得将他撸了。”沈先进气吭吭的说道。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花太多精神，重要的是注意几个常委的关系。”那边的女人说。 “我知道，常委们的关系现在已差不多了，现在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手上的东西撒出去，给他来一个招致命一击。”沈先进说这话的时候，有双眼中射出狠厉，他说的这个他是谁呢？ “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听指示吧。”女人说完这一句便挂了电话。 那个他是谁？这个女人是谁？现在谁也不知道。 沈先进放了电话，点了支烟，独自傻笑了一会儿，然后装出一副悲痛、愤恨的样子进了陈庭芳的办公室。 “沈副市长有事？”陈庭芳放下手上的笔，从座位站起来算是迎接沈先进。 “也没什么大事，有一份石城河东区发过来的通报给陈市长看一下。”沈先进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陈庭芳。 陈庭芳接过文件夹看了两眼，脸色骤变，范思成搞什么啊，居然跑到石城去赌钱？ “这事他们有证据吗？”城街楼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范思成的在引资方面功不可没，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范思成的引资，城街楼计划，基本上还停留在计划书上。 没有钱，多好的计划都是空谈，其它的不说，仅天宫集团投进来的十多亿，就足可以让整个计划动作起来。陈庭芳现在对范思成相当看重的，在私人情感上也是非常感激他的。所以，看到这份通报的时，他先是暗里骂了几句范思成，但马上就质疑这通报的真实性。 “这照片……。”真是废话，这照片又不是赌搏现场照片，当然不能当证句，沈先进马上住了口，顿了一下说，“我想，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河东我政|府不会给我们发通报吧。” “哼，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捕风捉影？有证据为什么不提供证据？还有，他发这个通报什么意思？要指导龙乡市的工作吗？责令我们教育好自己的干部吗？就算龙乡的干部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他一个区政|府指手画脚。”陈庭芳把传真折了两下扔进垃圾箩里。 额，老家伙都几十岁了，脾气却是不小啊。 沈先进显然没想到陈庭芳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的，目瞪口呆之余，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副市长，给他们回一个传真，让他们把证据送来…算了，这事我亲自来。”陈庭芳很生气，一边说一边拨打办公室的电话。 “那…我先过去……。”沈先进离开了陈庭芳的办公室。 本来，他以为陈庭芳看到这份东西会暴跳会大骂的，他没想到陈庭芳骂是骂了，但却是骂发文的石城河东区。 想看一下受刺激后失态的陈庭芳是什么样子的计划落空了，沈先进有点闷闷不乐。 其实，陈庭芳确实生气了，非常生气，生既范思成的气，也生河东区的气。他生气范思成不自爱，不自律，怎么就去赌钱了，他这样干赌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前途。他更生气河东区的多事，他妈的，关你屁事啊，你发什么通报嘛，狗拿耗子。 虽然在沈先进面前说不相信河东区的通报，但他心里却是相信这是事实的，不是事实，河东区哪来的胆发这样的文件。 “领导，什么事？”办公室主任陈美玲来了。 “你看看这份东西。”陈庭芳从垃圾箩里把文件拿给陈美玲。 “呵呵，领导你都扔了还让我看啥……。”陈美玲一边说一边接过文件翻开，突然她愣住了，她不相信文件上说的事，所以柳眉一竖，气愤的说道，“我相信范思成的人品和政治操守，要么河东区说假话，要么他们不了解内情，或许范思成另有原因。” 一句话，陈美玲不相信范思成去赌钱。 “你让河东区把证据发来，否则，投诉他们造谣诽谤。”陈庭芳端起了茶杯，这送客的暗示，陈美玲点点头告辞离开。 陈美玲出去后，陈庭芳拿起电话打给许进步。 “许书记，石城河东区那份所谓的通报你看到了吗？”陈庭芳说。 “看到了，但我不觉得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肯定也另有原因，关键是现在我找不到范思成那混。”许进步已在暴跳，范思成混账，一直没接电话。 章节目录 631：你…你们混帐 许进步还在打范思成电话，但是范思成依然没接他的电话。其实，范思成并不是不接他电话，而是范思成的手机放在车上没带而已。 先是王志军汇报范思成打人的消息，接着沈先进又告诉他范思成昨晚在石城赌钱被河东区通报了。都是不好的消息，他实在很生气，杯子都被他摔光了。 铃铃！！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不想接，喉干舌燥的想喝水，却发现没茶杯了。 笃笃，电话刚安静下来，门却又被人敲响了。 谁啊，那么不懂事，这个时候敲什么门啊。 许进步不想理会，但门外的人却一直敲，不仅敲还出声叫喊了，是办公室主任石烦林。 别人他可以先让他在外面等着，但是石灿林却不行，石灿林来找他，肯定是重要的事。 “进。”许进步调整了一下情绪，点了一支烟应了一声。 石灿林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杯子碎片，很是惊讶的看着许进步。 “嗯，没杯子喝杯了，想喝茶去拿两只过来。”许进步淡淡的说道。 “谁惹你生那么大的气？我得去卖茶杯的店铺给他讨点奖金。”石灿林笑说。 石灿林回办公室拿了两个茶杯过来，先给许进步泡了一杯，递给他后慢声说道：“刚刚接到王局长电话，他说接到一份石城市局的协查请求，说范思成昨天晚上在石城赌钱，掳人，撞车，打架，情节严重，影响极坏……。” 砰！！ 石灿林刚刚拿来的茶杯，又被许进步摔了。 许进步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来，而且这次更猛烈，真的是熊熊烈火。 “许书记……。”石灿林愕然。 “让王志军马上找到范思成，这事你跟进，找到人后，让他马上来见我。”许进步黑着脸说。 “好吧，您喝口茶压压火吧，也许事情另有原因呢？”石灿林将本来自己要喝的茶递到许进步手中，笑了笑说，“最后一只杯子，别摔了。” 去石城赌钱抓人打架飙车，这是混社会的人必干的事，与范思成这个国家干部有什么关系？这小子昨天晚上真的干了这事吗？许进步不相信，他不相信范思成会干这种。但是，石城的公安局不可能没凭没据就要求龙乡市局协查，他们能发出这样的公文，一定是掌握了大量证据了。 范思成不会干这种事，一定是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许进步还是相信范思成的，可是现在联系不到范思成，他十分的恼怒。 许进步很焦急的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看到李永雄的号码时，突然灵机一动，王志军找不到范思成，何不问问这个身在江湖中的老表呢？ 按下拨号键，电话接通提示回音只响了两下对方就接起来了。 “老表，这个时间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时传来李永雄的声音。 “知不知道范思成在哪里？”许进步直截了当。 李永雄看到许进步的来电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他脑子在高速运转，要不要告诉许进步自己和范思成一起呢？ 虽然不知道市里现在什么情况，但是，许进步亲自打电话，李永雄可以猜想，金阳公司肯定报警了，因为范思成的身份及他和许进步的关系，所以警方第一时间汇报了许进步。 他看了一眼正在讯问方北兆的范思成，发现这混蛋手机落车上了，难怪许进步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 打人，将人带走，如果范思成不能很好说明原因，可以将罪名做得很重，当然，也可做得很轻，他打方北兆的那一拳，并没有造成伤害，那么就连伤害罪都构不行，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得要有证人……。 “老表，我就和他一起。”李永雄所以一直叫许进步老表，不叫许书记，拐一个弯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都是混账，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许进步骂道。 “我们干什么了？带个朋友到处玩玩谈谈心而已呀。”李永雄必须将性质模糊，用这种方法暗示许进步，他们真的没干什么。 “到处玩玩？昨晚去石城赌钱，抓人，打架，在公路上飙车追逐，早上又去金阳公司打人，强行将人带走，这也叫玩玩？你们都是混蛋，范思成那混蛋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许进步虽然非常生气，虽然在骂人，但是，也在给李永雄传递信息，你们两个混蛋昨晚干的事，我都知道了。 金阳公司打了一拳两掌方北兆，并将打晕带走，李永雄觉得很轻易就可以让这事过去。但是石城的事如果通天了，好像就难已抹掉了。 不过，他们有证据吗？方南召的两个小弟？还是赌场有隐蔽监控拍下来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提供给警方吧，那滑粉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锅吗？李永雄断定，石城警方肯定没有证据指控他们聚赌。 至于打架，没打架呀，带人倒是有，便不是抓，朋友喝多了，带他去休息正常啊。飙车追逐，那是因为被别人围堵并对自己不利，遇到危险逃跑还有错了？ “他在和方北兆兄弟两聊天，电话留车上了吧。老表，我们要报警，昨天晚上，我们在石城回来的路上，突然遭遇十多辆车的堵截，对方意图对我们不利……。”李永雄继续对许进步阵述事。 “混帐，你们去赌钱又无端抓人，并非法控制他人自由还有理了？让那混蛋接电话。”许进步的脑子也在非快的运转，他在分析李永雄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没空，在和方北兆他们玩游戏呢。老表，你是国家干部，你是我们市的书记，说话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随便将聚赌，抓人，打架等罪名扣我们头上呢？小心我告你诽谤哦。我声明一下，我们昨晚确实是去石城了，但没赌钱，只是和朋友喝酒而已，后来朋友喝醉了，不放心将他放在酒，便将他带回来了。”李永雄非常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你们混帐……。”许进步被李永雄气坏了，混帐东西人家满世界追捕了还那么嚣张。 章节目录 632：我去自首 632：我去自首 其实，满世界追捕，是他想所以然而已，他觉得，石城方面既然又是通告又是要求协查，一定是在满世界找范思成他们了。 真实的情况却是，石城市局方面，知道此事的，仅仅是个别人而已，协查也是个别人私自发的。他们确实是在找范思成，因为他们要“营救”方南召，方南召虽然知道的事并不深入，但总归是知道一些事的，所以他们必须找到他。 他们不敢用官方名义正式的大张旗鼓的追抓范思成，因为，他们虽然有证据证明范思成赌钱，也有证据证明范思成是抓走方南召，但这些证据，他们都不能拿到桌面上公开的，否则，他们很多人都比范思成更麻烦。 “老表，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什么就成混账了？哦，对了，老表你打电话找范思成什么事？我叫他等会给你回电话？”李永雄认为，他说了这么多，许进步应该明白事情经过，也明白他们做了什么了。 “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去石城抓…带人，为什么要去找方北兆……。”这是核心问题。 “老表你忘了去年过年时，范思成送你回家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吗？他们是执行者，范思成跟他们聊，就是要找到最终的幕后。”李永雄说。 事实上，范思成范思成查的事更多，倾城被袭扰，李燕青被烧车等等，他认为都和方北兆有关，而这一切，后面都有人操纵的。 “混蛋，这些事自然有警方去查，你们并非执法人员，怎么可以随便去查案呢？”许进步明显已不生气了，但还是不满他们私自行动。 “老表你搞错了，你一个党员干部，一个市委书记，怎么总是将这些概念混淆呢？你不能这样混淆啊，这样搞会死人的啊。更正一下，我们只是找两个朋友聊聊那件事，讨论一下事件而已，难道我们和朋友闲聊都不行吗？我们没查案啊，什么时候查案了，我们又不是狗，不会乱抓耗子的。”李永雄再次辩驳，同时也暗示许进步，不要听警方那些无能混蛋瞎咧咧，我们只是的朋友聊天而已，谁查案了？。 许进步这会儿已基本将事情搞清楚了，虽然李永雄这样解释可以蒙混过去，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干了什么，既然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有些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了。 龙南县的事，石城的事，加上金阳公司的事，无论他们怎样辩解，无论另一方是不是拿得出证据，范思成受处分是肯定的了。因为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只要事情真实发生，只要大家心里明白，那么就得要有人出来担责。 “赶紧滚回来。”许进步说。 “范思成的意思，那两个朋友既然知道那么多事，应该让他去跟警方交待清楚。”李永雄在征询许进步的意思，该怎样处理方南召和方北兆。 “他们既然参与了这些事情就该去自首，戴罪立功是减轻他们刑罚的唯一方法。”许进步说完挂了电话。 李永雄挂了电话，靠在一棵松树上点了支烟若有所思的缓缓吸着。 “谁的电话？”范思成悄无声息的来到李永雄背后。 “艹，你属猫的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许进步的电话，他打了你电话一上午了，找不到你便所有认识的人都打了一遍，最终打到我这里来了。” “啊！他跟你那么好聊？” 范思成相信是许进步的电话，但他不相信许进步是打遍了所有人电话才打到李永雄手机，堂堂市委书记哪有那么无聊。 “他说，石城那边政|府通报了我们去聚赌的事，石城警方也要求龙乡公安局协查我们聚赌、绑人、飙车的事。嗯，还有，你打方北兆也被龙乡警方介入了，要将你定为伤人及绑架呢。” “哈哈，真是够扯了，他们有什么证据？” 范思成心水清，他明白得很，无论是石城的事还是金阳公司的事，警方都不会有证据证明什么。吃过龙南县的亏，他早已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打方北兆他是控制好力度的，绝对达不到伤害级别，扇两个耳光这种事，达不到伤害级别，关警方屁事。至于绑架，那不是笑话么，谁看到绑架了？朋友晕倒了扛他去看医生不行么？ “你确定他们没证据？” 李永雄虽然刚才已给许进步“交待”清楚，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此事可大可小呢，如果对方拿出点什么证据，自己就是绑匪了。 “走吧，关键还是让这两货去自首。” “你也准备让他们去自首？许进步也是这样说的。” 范思成将方北兆和方南召扶他们坐起来，点了两支烟，给他们的嘴里各塞了一支。 “你们想过我会怎样对你们了吗？”范思成说。 “哥记，我只是一个小掮客，帮他们找找人而已，你不会拿我报仇吧。”方南召说。 “嗯，你确实罪不至死。”范思成点头道。 “范局，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也罪不至死吧。”方北兆看着范思成道。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处置你们？”范思成道。 “哥记，你放了我吧，我们当没见过，从来都不认识。”方南召说。 “我倒是想方了你，但是，你的大佬滑粉哥，一边去报警我绑架了你，一边派人要把你弄回去家法，你敢回去？”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方南召眼珠一转，骂道：“死条子有病啊，什么绑架，老子喝醉了，朋友好心带我回家休息也叫绑架么，简直胡说八道。” 范思成看了一眼方北兆说：“你公司的人也报警说我打破了你的头工将你绑架了。” “他们乱说，你是打了我两耳光，那是因为我说粗口骂你了，现在无伤无痛的。绑架更是无稽之谈，我身体不好，激动了点儿晕倒了，你带我回去休息而已。”方北兆也是个聪明人。 “嗯，我们是朋友，说明白就好。但是，你们始终担着事，我觉得吧，这样很不好，万一那天案子破了，你们就成了共犯。”范思成说。 “哥记，你指条路。”方南召想了一下说。 “我觉得吧，找条子讲清楚是最好的办法。” “你让我们去自首？” “你们觉得这办法不好吗？” ……。 “是个好办法，我去自首。” “我也去。” 章节目录 633：有点难 先同意去自首的是方南召，对于他而言，自首绝对比范思成将他交给警方要更符合自己利益，很显然，自己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去了。再说了，自己本来就非案中主犯，干嘛要替别人担责呢。 方北兆并不想自首，因为自首对他来说，所有都失去了，包括刚刚主持的公司，及与六指方面的关系都将化为泡影。 但是，方南召去自首了，他不去自首，就等是抓捕，性质差太远了。他被逼去自首，事情已这样了，死撑不符合自己利益。更重要的是，自己如果不自首，不仅警方会马上抓捕自己，范思成肯定也会有行动。权衡过后，方北兆也只好跟随方南召了。 范思成笑了笑，给他们剪断手上的锁带，帮他们拍了拍身上的草碎，拉了拉衣服说：“嗯，你们放心去自首吧，我估计最多也就拘留人们一两个月，家里不用担心，我会帮忙照看的。” “不用，不用，家里从来不用我照看。”方南召笑说。 “我的也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不用麻烦范局。”方北兆也笑道。 他们的笑比哭还要难看，为什么别人帮他照顾家里，他们还要难受呢？这个照顾，不同于那个照顾啊，他们认为范思成说的是反话，在警告他们不要耍滑头。 是不是反话，只有他们双方心里明白，但是，方南召和方北兆都清楚，自首就好好自首，不可能有其它想法了，这小子比江湖人还要江湖人，如果自己耍什么花样，说不定他也耍什么花样，那时候就真的不好受了。 “好好，你们都这样说了，我看情况吧。”范思成笑眯眯的说道。 看情况很简单啊，他们如果真真正正的自首将知道的倒出来，自在什么事都没，如果他们想耍滑头，那就难说了。 “既然两位朋友急着报告情况，我们回去吧。”李永雄见事情差不多了，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 “走，我送你们去给警察同志报告情况。”范思成站起来说。 夏天的气温很高，将近中午的太阳非常猛烈，被直晒的沥青路面甚至可以看得到袅袅上升的青烟。不过，车子里方南召和方北兆却觉得很冷，从心里冷出来。 方南召还好些，他知道自己的罪应该不重，极有可能真的拘留几个月就可以出来了。但方北兆却不一样，他是买凶主谋，判是肯定的了，但几年就难说了。 “范局，警方那边可以……。”现在方北兆能求的就只有范思成了。 如果事发被抓进去的话，李金泽等人或许会帮自己讲几句话，但是现在自己是去自首的，也就等于跟背后的势力划界了，他们巴不得弄死自己，所以，他要减刑要保障安全，就得求范思成成了。 范思成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的话说：“你放心，只要你什么都交待出来，我会帮你想办法求情的，也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谢谢。其实，我感觉，本市除了李金泽和六指有关连外，应该还有几个人，一个应该是位置比较高的，其它的应该是局行的领导。可惜，具体是谁他们并不让我知道。”得到了范思成的承诺，方北兆想了一会儿说道。 范思成点点头说：“很好，我知道了，方总果然是明白人，警方那边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也要尽量帮我争取，哥记。”方南召说。 “放心吧，你们只是一时被人蒙闭，受人教唆才做错了事，现在自首了，并揭发立功，在处罚上一定会得到减免的。”范思成很诚恳的安慰道。 骄阳似火，车行甚速一会儿便回到市区。 范思成给何定军打了一个电话，意思是有人要自首，希望他能亲自办理这件事。他所以让何定军亲自办理，是因为他隐隐觉得王志军这个人不仅没太大能力，而且不是那么可靠。 “失联”了半天的范思成突然出现，并且带来两个自首的人，何定军有点懵逼了。 “什么回事？他们是谁？”何定军让小警将方南召和方北兆带进了接警室。 “何局长，你跟我装傻是不是？石城都发了协查通告，金阳公司都报警说我绑架了，你居然问我他们是谁？”范思成瞪着眼说，“别废话了，我也不想你难做，做一份笔录吧。” 既然有人报了案，石城又发了通告，范思成到了公安局不留下几个字几句话，那就令人太难做了。 “我听说了，但是我压根不相信，如果有人冒犯或有人违法犯罪了，你范思成揍人一顿我相信，但如果说你会伤人绑架我一点都不信。至于聚赌掳人飙车我更不相信，石城虽然是上级单位，但我有我的是非观，要求协查我们肯定也不会盲从。”何定军严肃的说道。 不管他这番话是真是假，范思成都只能点头领情，他笑了笑了说：“行了，跟我你不用装的那么辛苦，走吧，我去给你一份口供。” “那…李总呢？”何定军看着李永雄说。 “李总也给你一份口供。”范思成领头向办公区走去。 王志军的办公室有一个窗子正对着公安局大院的大门，站在窗后门口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巧，范思成的车子在门外停下时，他就在窗后。 看着范思成和何定军进了大院，他想了想，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领导，涉案的范思成自己到了局里，他应该把抓走的人带过来了。”王志军小声汇报。 “自己来了？你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他却突然自己来了？”电话那边很是惊讶。 “对，总共四人，他和另一名涉案人员，另外两人应该是他在石城抓走的方南召和早上在本市金阳公司带走的方北兆。”王志军说。 “能将事件办成伤人和绑架案吗？”电话那头说。 肯定不能，王志军很清楚不能，因为范思成虽然打了方北兆两个耳光，但刚才看并没什么大碍，绑架就更究不上了，别的不说，他们能一起来公安局就已说明问题。 他想了一下说：“领导，这有点难。如果是我们找到他们，或许有可能，现在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估计，他们双方之间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好，我明白了，既然不能入刑，那就用行政手段吧，你尽量在行政上做点什么吧。”那边说完，咔嗒一声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634：他有点不安 范思成涉嫌赌钱、伤人、绑架的案子，大家都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周一常委会的时候，沈先进居然重提这件事。 许进步主持的会议氛围是很轻松的，他从来不像大多数领导那样，不仅规定发言主题，连发言顺序都规定得死死的。所以，他主持的会议经常因为与会的人涌跃发言而超时，但却从来没人觉得枯燥乏味和累。 主旨议题讨论过后，许进步等待常委们说议题外的事。 沈先进看了一眼陈庭芳，见他没什么动静，于是轻咳了一声说：“咳，我通报一件事吧，本来，这件给党和政|府蒙羞，让全体领导干部丢脸的事不想再说的，但今天早上刚上班，就接到石城相关领导及龙南主要领导的质询，所以，我不得不拿出来请各位常委议一议，此事该怎样了却。” 陈庭芳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十不分爽的他一眼，这明明警方已有了结果，但这混蛋还要拿出来说，显然是向他表明一种态度啊，这混蛋在向自己挑战。 范思成的这件事，警方有了结论，市委不说话，市长不说话，但他这个常务副却在常委会上拿出来说事，他想干什么？常委们相互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正式的通告，但是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谁？如果这样的事常委们都不知道，那就真的不配坐在这里了。 陈庭芳瞪了一眼沈先进后，又将目光移到许进步的脸上，且不说范思成是许进步的爱将，就此事而言，就算再严重，私下去还没沟通过就不应拿到会上来说，这不仅仅是挑战陈庭芳，更是挑战许进步。 谁都清楚，大多数事情，在会前都会经过沟通才会拿到会上来说，沈先进这样干，是非常不合规矩的。 大家都以为许进步会生气的，但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生气的神色，不仅如此，还看到他竟然在微笑。 这是什么情况？ 会议室里很静，虽然有些人蠢蠢欲动，但这会儿也不敢轻言，都等着许进步说话。 许进步笑了一下，拿烟点了一支。 笃！ 火机放在实木会议桌上，很清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特别响亮。 “沈副市长说的是什么事呢？招商局局长范思成被诬告伤人绑架的事吗？王局长，警方是不是有结论了？”许进步慢声说。 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直接称呼职务和称呼某某同志，是很有意思的，许进步没叫先进同志，而是叫沈副市长，意思明显，你丫要记住你只是副市长，什么事什么话该不该你理该不该你说自己要弄清楚。 王志军点了点头说：“经查，范思成伤人绑架是一个误会，当事者已亲自到公安局说明。而范思成在石城赌搏的事，即使是石城警方也没有证据证明范思成赌搏。所以，警方的结论是，范思成赌搏、伤人、绑架的案子不成立，案子不成立指控自然就不存在。” 常委们轻哦了一声，有人带着嘲讽的笑看沈先进，有人失落的把玩着手中的笔或数着手指。 “虽然伤人绑架案子不成立，但是范思成打人的行为是存在的，金阳公司有不少目击者，深夜飙车也是事实存在的。另外，龙南县方面也提供了据证明他在龙南县伤人，这几件事，无论哪一件，影响都极坏，完全不是一个党员干部所为。所以，即使构不成刑事责任，但已严重违反党纪党规，所以，必须从重处罚。”王志军继续说道。 “对，作为一个党员干部，必须要严于律己，时刻主意自己的言行，这不仅仅是自个儿的事，这关系到党和政|府的颜面和威信。一个党员干部，一个部门的领导，居然动不动就对别人挥拳头，扇耳光，这是什么行为，这跟街上的混混有什么区别，他还有点儿党员的样子吗，还有点儿领导的素质吗？这种人，必须从严处理。”极少在常委会上发言的宣传部长覃建新附和说。 宣传部，组织部，纪委都是市委的重要部门，覃建新这居然附议王志军的提议，大家不由得十分意外的看着他。 许进步更是心里莫名的震荡了几下，心里暗忖，看来，真的不能一门心思搞经济建设，适当的政治斗争还是必须的，放松了斗争，思想就会不统一。 “我也认为王局提出建议很正确且及时，一个党员干部，行为如此放肆，必须受到惩戒，否则，其他人有样学样，我们的队伍就难带了。我们要保持队伍纯洁，就不能辜息任何人。”沈先进冷冷的说道。 要上纲上线了，竟然放大到队伍建设上了。 许进步一直看着王志军，他非常恼怒王志军的提议。事实上，他一直都不满意王志军，他一直就认为这个人并没有能力兼任公安局长和政法委书记，更没资格当常委。 他一直没动王志军，前期是因为需要稳定，他既然已表态站过来了，他便没动。后来，因为城街楼计划，一直忙于建设，他便把这事放下来了。现在，许进步觉得已到了非动手不可的时候了。 接下来，十一个常委，竟然有五个表态应该对范思成进委严励处分。除了表示中立的组织部长王辉瓒，支持严厉惩戒和从轻处理的人竟然对半开。这对于许进步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反了，反了，这些家伙要造反么？竟然他这个一哥唱对台。 许进步心底的火苗被点燃，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谁也看不出他现在已生气。 “大家说的挺好的，党纪国法不容冒犯，范思成既然犯下了错误，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既然构不成刑事，那就由纪委去处理吧。”许进步看了一眼卢令兵说，“卢书记，这事你亲自抓一抓，无论是谁，只要他违反了党纪国法就必须严惩。” “好，散会后，我马上成立专案组彻查范思成及所涉人员。”卢令兵淡淡的说道。 “很好，市委将给你最大的支持，无论涉及到谁，你都不用顾忌，无论谁，只要他违反党纪国法，都要让他付出沉重代价。”许进步杀气腾腾的说道。 大家听着很奇怪，这是怎么了？许进步居然同意查范思成？要严惩？ 但沈先进却觉得许进步的话另有所指，他感觉好像许进步要查的并不是范思成，他开始有点不安。 章节目录 634：有人向他宣战了 沈先进的感觉没错，许进步确实不是为了查范思成，范思在的已很清楚没必要查，反倒是周六范思成跟他汇报了最近的事后，他已感觉到一场风暴就要来临了。 这前陈庭芳找过他，说预感到有一股暗流波涛汹涌，他还在心里怪陈庭芳过度紧张了，现在范思成的汇报几乎可以证实了陈庭芳的预感。 既然发现有问题，就必须将问题掐死于萌芽中。许进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本来就决定肃整一番龙乡的官场，没想到他还没想好借好，王志军就送了上来。 那股暗流，或多或少都和范思成有关，这是一个绝妙的借口，是对方送到跟前的借口。 所以许进步就顺水推舟了，他这一招顺水推舟就连陈庭芳都很愕然，不过沈先进却嗅出了一点儿味道。 沈先进是一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他既已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当然不会没有应对。散会后，他急急回到办公室，将门关上，然后进入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打电话。 电话通了，他轻声说：“是我。” “有事？”电话那边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刚才常委会上，已成功逼市委同意让纪委彻查范思成，但是，我总觉得他另有目的。” “那你想怎样？” “我想提前下一步。” 电话那头想了一下说：“你作好准备了？” “基本上准备好了。” “嗯，既然对方发现了什么，那就提前吧，回头我让这边做点动作配合一下。” “谢谢领导。” 沈先进挂掉电话，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点了一支烟十分惬意的深吸了一口，然后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六指？”电话接通后，沈先进沉声说了两个字。 “沈市长，是我，有什么指示吗？。”手机传出一个男中音。 “东方和天宫那边怎样？” “已遵你的意思，东方龙通共同承接天宫的工程。” “想办法制造一点磨擦，然后将c计划提前执行。” “提前？领导的意思吗？” “嗯，刚刚跟她请示过。” “好，我马上行动。” 除了计划计设者及执行者，没人知道c计划是什么。不过，沈先进指示六指的磨擦却是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 经过三家公司的协商，东方和龙通分别承建天宫大厦的主楼和辅楼及其它建筑。虽然，辅楼并不和主楼同时开建，但基础却是同时施工的。 这些天，两个公司的建筑队各自照图施工，工人们相处的挺溶洽，对工人们来说，各干各的活各赚各的钱，两个公司高层怎样与他们无关。 突然吵起来是因为东主公司昨晚丢了东西，然后有工人揭发是龙通公司的人偷的，龙通公司的人自在是不承认的，说对方含血喷人，要告他们诬陷，要他们赔偿名誉损失。 正所谓相吵没好口，相打没好口，双方你来我往的吵了起来，两边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由骂战发展成为武力对峙，然后发展成为械斗。 工地发生械斗，工程自然就要暂停，双方公司的负责人被陈庭芳约谈。 双方老板当然同意和解，当场达成协议，各自回去给工人解释清楚，然后择日重新开工。 但是意外再次发生，他们谁都开不了工，他们的工人不闹了，却有人继续闹，早上要开工时，工地上坐满了人，他产根本无法开工。 双方都非常生气，因为失窃的事闹的担误了好几天，工期已非常的紧张，刚刚谈妥要开工，工地却被别人占领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占领工地，阻碍他们施工的人竟然是原住及他们找来的人。项目小组和公安局的组成了执法队。 发生这样的事，最生气的自然是陈庭芳，时间白白浪费了，进度又损失了几天。他的要求不是很高，他希望退下来之前天宫大厦能峻工，这是城街楼计划成功的重要标志。 “王志军，什么时候可以解决，你到底行不行。”陈庭芳给王志军打电话。 “陈市长，这次较麻烦，他们说地卖便宜要，要求龙通补钱。”王志军淡淡的说道。 靠，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合同都签了，钱都拿去花了，现在竟然又回来要钱，他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啊。 “他们不知道这是市里按照上级规定，结合本市实际情况定出来的价钱吗？他们签过合同拿了钱，就等于交易已完成，现在他们又回来要钱？这是敲诈，这是勒索。王志军同志，他们在犯罪，请你马上依法执法。”陈庭芳大吼道。 “陈市长，真的要武力清场？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更严重的事啊。”王志军不仅不慢的说道。 “引起更严重的事？你想说什么？难道，让龙通拿钱补给他们？也就是说让市里拿钱补给他们？王志军同志，你的想法让人不可思议。”陈庭芳很生气，气那些占领工地的人，气王志军这个人，自己以前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爬到这个位置 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醒陈市长要慎重。”王志军说。 “没什么好慎重的，他们这样干本身已构成犯罪，清场，将组织的人抓了。”陈庭芳下令后便挂了电话。 而此时秘书却拿着一份晚报匆匆而来，进门便说：“领导，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怎么这阵子天天都出事，还让不让人活啊。”陈庭芳瞪眼骂道。 秘书没吱声，将一份石城晚报放在陈庭芳跟前。 陈庭芳很不高兴的低头看了一眼报纸，一条非常醒目的大字标题映进眼里。在报纸的头牌显注位置一行加粗的大字标题写着：黑心奸商与政|府官员勾结，工业用商业用地想变就变。 唉，看标题就知道什么事儿，心烦意乱的陈庭芳根本没耐心读这篇报道，抬头问秘书说：“你看过了？什么内容说我听听。” “报导说贵龙集团和国土等部门的人勾结，利用改变土地性质的方法牟利。”秘书说。 “国土？有具体说谁吗？”陈庭芳心里一颤问道。 “暗示前国土局长及现任常务副局长。”秘书怯怯的说道。 前国土局长招万英和陈庭芳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篇报导，连小秘书都看得出背后的玄机，陈庭芳自然知道，有人向他正式宣战了。 章节目录 635：举报信中的坑 斗争无处不在，谁也不知道下一枪会不会打在自己身上。招万英虽然已入狱了，但竟然还有人向他开枪，连带的，戴贵龙也被流弹击中了。 招万英已是一个囚犯，或许，“流弹”击中的才是射击者的目标。 陈庭芳在听秘书读报的时候，纪委书记卢令兵来到许进步的办公室。 “老卢，看你的面色，肯定不是好事了。”许进步请卢令兵坐下说。 “还真不是好事，您看看这个。”卢令兵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许进步。 “举报信？举报谁啊。”许进步漫不经心的接信说。 “招万英。”卢令兵说。 “啊？他不是在坐牢吗？举报他有什么意思？”许进步很是惊奇。 “还有国土副局长王道中，侨联主|席张允知，贵龙集团总裁戴贵龙，以及智连公司总经理张智山等人。” “老卢，我怎么觉得，这举报信不是举报招万英？” “当然不是，招万英都坐牢了，举报他干嘛？让他多坐几年？没什么意义吧。” “那…举报者的目的何在？” “这个…这个不好说。” 卢令兵反复看了这封举报信几次，也分析了几次信中所举报的事，他隐隐觉得，这举报信的指向是现任龙乡市行政一把手陈庭芳。如果所举报的事属实的话，陈庭芳应该会受到至命牵连。 但是，这只是他的推断，没有证据之前，他可不敢说出口，他的身份特殊，推测的话，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下说。他觉得，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是推测也应该向我通报吧。”许进步看着他说。 “还真是纯推测，等证实了所举报的事是事实再说吧。”卢令兵想了一下说。 “没提供任何证明材料？” “没证明，但是提供了线索。不过，我认为举报者手中一定有证据。” “意思是说，你相信报举内容？但是，举报者为什么不提供证据呢？” “他在给我们挖坑。” “什么意思？” 许进步被卢令兵绕的有点晕，举报者没提供证据，但他却相信举报内容。但却又说举报者给自己挖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在试探我们。” “试探？” 笃笃。 秘书敲门，说检察院宁闵章检察长来汇报工作。 宁闵章汇报工作？这太让人惊讶了，公检法的人，除了公安的王志军偶尔会到许进步这里来，其他人几乎是不会专门来找许进步，今天突然到访，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许进步看了卢令兵一眼，刚想告诉秘书让宁检长等等，卢令兵却说，请宁检长进来。 “许书记，我猜，宁检来也是为这封举报信的事来的，他应该也收到这样的信了，这里面的人，份量太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卢令兵指着几子上的举报信说。 “卢书记说的没错，我就是为封举报信来的。”卢令兵正说着，宁闵章推门进来说，显然他听到了卢令兵的说话。 “闵检长，你有什么好烦的？几个商人而已，去查就是了。”卢令兵笑说。 “我倒是想去查，但是，我们是不是得分工合作？我如果猜的没错，经侦那边也收到了同样的东西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查，我们是不是成立一个联合调查组？”宁闵章说。 举报信涉及的人员有职能部门的领导，企事业单位的领导，还有大型企业的老板，及社会人士，这确实是一个较复杂的涉案人员，单凭一个部门不好查。职能部门的人当然是纪委去查了，企事业及企业的人，检察院都可以去查，但是涉及到经济犯罪，似乎经侦更为专业。 “老闵，你的办案热情我们应该表示赞赏的，你的执法精神我们也应该表扬的。但是，有些情况，我们得了解清楚再做决定更稳妥此。”卢令兵给宁闵章递烟说。 “老卢什么意思？我从纪委追你追到这里来，本来是要和你联手办案的，但听你的意思却是让我不要办这个案子啊。”宁闵章阴沉着脸说。 宁闵章在公检法系统里现在有一个大号叫宁黑脸，这位大叔就是捡金脸上都不会有笑意，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那张马脸更是像染了墨一样。 现在他的脸就拉的很长，脸色十分的不爽。 “看看，别人叫你宁黑脸果然没错，你对我黑着一张马脸干嘛？谁说不让你查案了？意思是，先计划计划怎样查。”卢令兵指着宁闵章摇头说道。 “许书记，您说说，这案子怎么办？”宁闵章不理会卢令兵，转头问许进步。 许进步笑了笑说：“宁书记，你别着急啊，老卢说，这举报信是一个坑，我们得慎 重。” 宁闲章是检院党组书记，许进步叫他宁书记，没叫他宁检察长，意思就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一个坑？慎重？老卢，这怎么说啊。”宁闵章有点迷糊了。 “虽然我们党是严禁分派系拉山头的，但是现在实中，虽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每个人达到目标的方法是不一样的，所以就自然形成了派系或山头。宁检长，看看举报信中的这些人，都是什么阵营内的人？嗯，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派系阵营吧，我就问你，这些人如果要找一个有份量的共同关系人，他是谁？”卢令兵微笑说。 “有份量的共同关系人？”宁闵章想了一下，满脸惊讶的压着声音说，“陈…陈市长？” “那么，你看出来这个坑了没？”卢令兵说。 “你是说，举报者要举报的根本不是信中提到的这些人，而是要半陈……。”宁闵章瞪大了眼睛，然后紧握拳头说，“好阴险啊。” “谁违纪违法，都必须受到惩罚，都必须付出代价。但是，现在我们市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如果牵涉到陈市长，是不是会对城街楼记或产生不利的影响。宁检长，城街楼计划是我市重要重大的，影响到全市未来的计划。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怀疑这封信，目标是冲陈市长和城街楼计划去的？”卢令兵敲着沙发扶手说。 章节目录 634：看看谁比谁干净 慎重的处理，就是高调的组织联合调查组调查举报信中的人。不管举报者什么心思，不管这些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本着对同志负责的人态，也是要查的。 高调调查是许进步提出的，他认为，既然举报者挖了一个坑，那就跳给他看。这次不跳，他肯定还会有后招，既然如此，何不来一个将计就计？ 不过，高调中还是要慎重的，所以，这次联合调查，以检察院为主，由检察院牵头组建联合调查组。主要调查的对象放在企业上，也就是放在以戴贵龙为首的几个老板身上。 许进步这样安排，既是为了应对举报者，也是为了更好的为卢令兵打掩护。因为，他认为不管举报者是不是挖坑，队伍要纯洁，就必须清理蛀虫和垃圾。蛀虫也许是被举报的人，但垃圾，他认为是那些掀起斗争的人。 他本来就准备要查某一些人了，现在来了这一出，正好拿来遮掩一下。 宁闵章走了，但卢令兵留了下来。 “石城纪委来电话了。”卢令兵倒掉两人杯子里的冷茶，续了一杯热茶说。 “说什么了？”许进步猜得到，应该是范思成的事。 果然，卢令兵说石城责令龙乡纪委必须严肃纪律，对党员干部不能姑息养奸，对违反党纪国法的人，一律严惩不贷。 呵呵，姑息养奸的词都出来了，意有所指啊，在警告龙乡的领导不要回护纵容下属呢。 “石城警方，石城政|府，石城纪委都发声了，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盯着一个科级干部呢？”卢令兵转述石城纪委的话后，许进步说。 卢令兵默默的吸着烟，眯眼看着飘起的烟圈没马上说话。 其实他也有点儿迷罔，范思成是许进步的爱将，如果石城方面有人对许进步满而再取断其手足的方式，这小子无疑是首当其冲的。但是，难道石城的人不懂，就算他们对许进步不满，他们这样干也无法撼动许进步么？他的根基在省里，他的支持也在省里，石城的人想要对他有想法，级别差了点儿吧。 所以，他觉得石城的人应该不是针对许进步的，大家都是千年老狐，打不过的架肯定不会盲目的动手的。 “看不懂，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你不满。再说，自您上任后，我市形势一片大好，特别是招商引资方面，估计连石城都比过去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卢令兵说。 “也许，就是因为将他们比下去了才不满意呢？”许进步笑说。 “不可能，如果就这点儿认识，肯定坐不到那位置上的，那么多人发声，显然是市里某人发声了的，位置不低。”卢令兵说。 如果一个上级领导因为代管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将本市比下去而有想法，这么肤浅的思想，肯定不会有人附议的，所以，卢令兵觉得，石城针对范思成，一定另有原因，并非因为他太出色了。虽然太出色常常都遭人妒忌，但这种事通常只会发生在同级之间，发生在上下级间太扯了。 许进步觉得也是，如果石城真的因为龙乡的招商引资工作做的比他们好而打击之心，那这人的思想觉悟真的太低端了，根本就不配当一个领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是因为要打击自己，那么是什么原因为令到石城的人这样盯着范思成呢？难道……。 他突然想起前阵子陈庭芳专门到市委找他说的话，那时候，他觉得陈庭芳竟然将城街楼计划“托孤”于他，觉得很扯淡，但是最近市里发生的事，常委们的态度，及石城这边的……。 “老卢，他们不是针对我，是针对老陈。”许进步坐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严肃的转圈。 每逢重要的事，他都这样转圈。 “哼，他们也太不仁义，太心急了，老陈还有十多个月的任期，他们竟然如此急不及待。”转了两圈许进步气乎乎的哼了一声说。 “他们真的是针对陈市长？”卢令兵觉得那封举报信是针对陈庭芳的，但他没想过石城针对范思成的事，也是奔陈庭芳去的。 “唉，应该是说是针对城街楼计划和那顶帽子。”许进步愤愤的说，“有些人，搞工作没本事，搞斗争却是厉害的得很，眼看这么大一份政绩，眼红了呗。” “他们要摘桃子？”卢令兵顿了一下说，“难怪常委们的态度开始模糊，大概有人早已做工作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就是他们打出的组合拳。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将范思成弄倒与陈市长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们觉得范思成是老陈的得力助手，没范思成老陈就玩不动这个计划。先将他剪其羽翼，断其手足，然后在他心力交瘁的时候作致命一击。唉，处心积虑啊，为了一个位置，为了一份政绩，竟然不愿意让一位工作了数十年的老同志安然退休，真是无耻。”许进步恨恨的骂道。 “但是，如要陈市长本身没什么，他们这样操作也未必得逞。”卢令兵顿了一下说，“我相信陈市长是一个经得住考验的老赏员。” “哼，世上没有完美的事，自然也没有完人。只要查，谁都能查出点儿事来，只要有点儿，只要想搞，小事自然就可以变成大事。”许进步冷冷的说道。 他认为，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不管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的官员，都不可能是一个完人，只要不是肆意踩踏底线，一些小错误不必抓住深究的。就陈庭芳而言，他肯定多少有点儿问题，但在任期间也确实有不少贡献。即使功过相抵，也不应该让他不能正常退休，这种做法他认为是非常无耻的。 对陈庭芳的评价，卢令兵是没有许进步那么高的，这些年，他收到不少关于陈庭芳的举报，只是缺少实质的证据，他不敢轻易上报上级纪委。 不过，他也认同许进步的观点，那些人不应该为了摘别人的桃子而对一个将要退休的人下手，就那么等不及了？ “老许，先不要生气了，先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卢令兵道。 “怎么办？在会上不是确定了吗？查，哼，他们不是希望查嘛，那就查，一个都不放过，全都过一次筛子。我倒是看看，谁又比别人干净。”许进步恼怒的说道。 章节目录 635：风雨欲来 市里已风雨欲来了，但并不善于政治斗争的范思成却是后知后觉，竟然没意识到已被人“盯上”了，除正常主持招商局的工作之外，他关注的就是金阳公司，方北兆等人的处理消息。 当然，他也等着许进步处理李金泽的消息，他已把从方北兆那儿得到的消息全都汇报了，如果许进步没什么动作，他不排除用自己的办法找到这位副市长的违规违纪甚至犯罪的证据。他对自己被算计差点儿丢了性命的事，一直都耿耿于怀，非得把参与的人一个个揪出来不可。 不过，日子过了几天，他想听的消息一个都没听到，不想听的消息却听到不少。比如说，石城多个部门要求龙乡对他在龙南县打人，在石城赌搏的事彻查。他又听到戴贵龙被检察院调查的消息，他很是懵逼，在他的印像里，戴贵龙可是一个正直商人，为什么检察院会找上他呢？ 很久没联系的戴乐婷竟然给他打电话，说有话要和他说。 放下电话范思成就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戴乐婷现在和自己虽然还没说分手两字，但早就已处于分手状态，现在她突然找来，多半是戴贵龙的事。 果不其然，到了约定的地方范思成刚坐下戴乐婷就说戴贵龙的事。 “我哥出事了。”戴乐婷说。 “哈哈，这家咖啡的装修还真是够简约的，西化就是东施效颦……。”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咖啡馆，很简约的装修，连天花都不吊，空中飞龙一样的冷气槽就横在头顶上。 “范思成，这些年我们戴家待你不薄，特别是我哥，他把当亲兄弟一样待，他出事了你连听我说说都不愿意么？”戴乐婷大声叫道，把正在低语的客人们吓了一跳。 她很清楚，范思成是故意这样的，这是他的对自己的不满。这种婉转的表达方式，以前她是很欣赏的，但是现在，她竟然生厌，觉得很虚伪。 情人眼里出西施还真是没说错的，当心态不一样的，看人看事的结果就不一样。 范思成看了一眼戴乐婷，感觉也全不一样了，以前觉得她知书知礼，但今天却觉得他蛮横无礼。 “你哥出事了？什么事啊？”范思成装不知道。 “哼，你会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被检察院带走调查了，你真不知道？。” “我是招商局的，怎么可能知道检察院的事？” “哼，你就装吧，全龙乡市的人都知道了，你竟然说不知道，假不假啊。”戴乐婷用嘲讽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听说你和检察院的关系很好的，和检察长的儿子是哥们，蔡小莉还是你的红颜知己，帮我哥说说情呗。” “婷婷，首先声明，我和宁小波是认识，并不是那么熟。至于蔡小莉检察员，我们在工作中打过交道，并不是什么红颜知己。”如果别人这样和范思成说，他是不会那么激动的声明的，但是戴乐婷这样说他很不爽，他觉得她是在为自己与吴芝荣的关系找借口。 想到戴乐婷和吴芝荣的关系，他不爽得很，不过，他就像哑巴吃黄连，什么都说不得，因为他和梁好的事，现在已不仅仅戴乐婷知道。 “我懒得理你们什么关系，总之，你们都是当官的，总能说句话吧。”戴乐婷说。 她说出这么没水平的话，范思成很是吃惊，他记得自己刚刚走上仕途的时候，戴乐婷还曾指点过自己，怎么她突然就变得那么无知无理了呢？难道是关心则乱？ 唉，不管怎么说，两人总算是有一段情，而且，戴贵龙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真的不错。所以，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他觉得应该关心一下。 “龙哥到底是什么事被检察院盯上了？他行贿了？贪污了？还是侵吞国家财产了……。公安部门都没介入，怎么突然就被检察院调查了？”范思成猜，肯定是被人举报了，肯定被举报的事和体制内的人有关，这种事非常烦人。 “具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和供销社的一块地皮，及旧侨联大厦有关。说他伙同供销社前主任，国土局领，侨联主|席等人利用职务之便，采用隐瞒、私自更改土性质等手段侵吞国家财产。总之，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人被带走后我们根本连面都见不到，事实上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具体的事，我…我…我不知道找谁了……。”戴乐婷说着，两眼一红，泪水便断线珠子一样落下。 范思成最怕就是女人流泪了，本来还想怼两句戴乐婷的，但看到她落泪后马上就软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哭好吗？回头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先跟龙哥见上一面，然后找人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再作下步动作好吗？。”范思成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戴乐婷。 戴家虽然和市里很多人都熟悉，但是关系在戴老爷子和戴贵龙手里，戴老爷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愿意帮忙的人，才知道事情严重，不知道范思成是不是有用，又拉不下老脸，于是派戴乐婷找范思成了。戴乐婷平时挺多主见，这会自家摊上事儿了，平时的淡定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范思成愿意伸手，他说什么她都不会有意见。 将戴乐婷打发走，范思成寻思戴贵龙应该是被弄到拘留所去了，如果在拘留所，那就不需要找宁闵章那黑面神，找何定军就可以了。 要求人还是当面说的好，范思成驾车到了分安局，何定军却是不在，说要晚上才能回来，范思成只好在电话里将事情说了，他没想到的是，何定军竟然说帮不了他。 “这事儿我知道，但是，黑面神和王局共同下了禁令，非联合调查组的人谁都不能接触所有涉案人员。所以，兄弟，我帮不了你。”何定军说。 “他妈的，多大点事儿啊连面都不能见？”范思成有点恼怒，“何局可以透露一下吗？” “唉，就知道你小子以为我不帮忙的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联合调查组是检察院宁黑面亲自挂帅的，公安这边参与的是经侦那边的人，或者，你找找经侦的了解一下？”何定军小声说。 找毛啊，经侦这边的人，他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他们，范思成很是苦恼。 章节目录 636：谁也见不到他们 次日，范思成本来打算去找蔡小莉打探一下戴贵龙的消息的，但刚到办公室，梁好竟然也悄然而至。 自从梁好和张天标眉来眼去后，两人便再也没了联系，范思成等于在短时间失去了两位女朋友，很惨的样子。不过，这两个已离他而去的女人，却在二十四小时内先后找他来了。 “你怎么来了？”范思成很是意外。 “怎么了？我不能来？”梁好说。 “这是什么话，这里又不是国家保密机构，谁不能来啊。” “虽然这里不是国家保密机构， 但是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你不许我来也是你的权力。” 范思成没说话，苦笑看着梁好。他发现她的精神并不好，一点都不像在热恋的样子。他很是奇怪，难道自己收错消息了？传闻她和张天标现在出双入对啊。 “怎么？连茶都不招呼一杯？”梁好见范思成并没请她坐，心里一阵难过。 范思成猛然回过神来，咧嘴笑道：“呵呵，不好意思，竟然忘了请梁主任坐，请，请。” 把梁好让到沙发坐下，又给她泡了一杯茶，然后范思成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看着她。她今天突然而来，一定不是来叙旧，更不可能是来重拾旧情的，她一定是有事儿。 “可以帮我一件事吗？”梁好喝了一口茶说。 “只要我办得到的，保证尽而为。”范思成很干脆的应道。 她心里一暖，他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声，他一定不会因为不在一起了而拒绝。 “我舅被拘留了，但到底为什么谁都不知道，拘留所竟然不许探访……。”一向果断干练的梁大小姐，说着居然哽咽了。 “我想想办法吧，但不一定能办到，很显然他所涉的案子很特殊。”范思成顿了一下说，“对了，你舅是谁？” “国土副局长王道中。” “喔，和他一起被拘留的好像人数不少，戴贵龙也被拘留了，也是严禁探视。哦，还有前侨联主|席，前供销社主任……。” “你意思是，你也没办法？” “实话说，昨天下午我找了公安局何副局长，他说他没办法，这是检院和市联合下的命令。” “唉，这么说，舅舅的事儿很麻烦了，连探视都不行。” “也不一定很麻烦，但可以肯定的是很特殊，你也不用太焦急，我再想想办法。” 事实上，他虽然打定主意去找蔡小莉，但心里已清楚，应该没什么收获的。要不要出动许进步？这是他在纠结的问题，这件事透着诡异，他不敢确定，这事许进步是不是知道，如果此事许进步知道，那就表明，他去找许进步，都极有可以被拒绝的。 范思成送走了梁好，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否则，即使是他们违法犯罪，也无需这么神秘吧，他们又不是间谍。 他现在已明白，这紧张气氛是故意营造出来的。 目的呢？无论是谁营造这种气氛，总有目的吧。 目的当然有的，政治老手们早就已从种种迹象看到一些端倪，只是范思成这种政治敏感度近乎迟钝的人没觉察而已。 想不出，看不透，就去问题呗，范思成想去找许进步的，但想到自己最近惹了那么多事，去找他会不会被批啊，还是避之则吉吧。 应人之言忠人之事，范思成决定找蔡小莉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探视，且不说答应了两个女人，自己也希望能见到戴贵龙了解一下什么回事。 为了表达诚意，范思成亲自去检察院找到蔡小莉。 “哟嗬，范大局长今天什么风啊，竟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你不是最怕公检法纪的吗？怎么今天自投罗网送上门来了？”蔡小莉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堂堂一个检察员怎么乱用词语呢？跟你说啊，用词不当哈。”范思成笑说。 “旁边接待室坐一会吧。”蔡小莉没有单独办公室，有人来访，只能到接待室待客了。 “都到点下班了，还接待室干嘛，外面找地方坐会儿吧，请你吃饭去。”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说。 “吃饭可以，但是如果想打探案情就免开尊口了。”蔡小莉微笑看着范思成说，“咋样？现在还请吗？” “哈哈，当然请啊，不然我跑这里来干嘛？”范思成大笑掩饰失望。 蔡小莉居然如此敏感，自己还没说话她就提前堵了嘴，看来这个案子真的很不一般啊，太诡异了。 打探无望了，但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因为这样就食言不请吃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再说，有这么一个漂亮女检察陪吃，也是人生一乐事呀。 “稍等，我换衣服。”蔡小莉很高兴的去换下制服，然后和范思成在附近找了一个不错的餐馆。 细说起来，范思成还有恩于蔡小莉，但是这个女人原则性极强，每当范思成将话题扯到案子上去时，她立马就打断了范思成的话题。 “范哥，说了不谈案子，你要再这样，我就走人啦。”蔡小莉说。 “不是，我没想和你谈案子，我就想去探视一下戴贵龙，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未来大舅哥啊。”范思成急道。 “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戴乐婷现在什么状况，大舅哥是大舅哥，不过不是你的吧。”蔡小莉不以为然的道。 范思成老脸一红，这死丫头说话也太直接了吧，伤人啊。 “你就说能不能探视吧。”范思成深呼吸两下，舒缓了心中疼痛。 “除了调查组的人，谁也见不到他们，包括我。”蔡小莉回的很干脆。 “好吧，明白了。”真的严重了啊，这是什么案子？ 蔡小莉这里行不通，范思成也不好去找宁闵章，虽然和他认识，但交情没到那层。找蔡小莉都没办法，找宁小波也应该无法从宁闵章那儿得到什么，这人情还是留下吧。 只要开了口，不管成与不成，人情都已卖出去了部份，明知不可为，就不要浪费了。 范思成打算晚上去找许进步，但下班的时候邓显文却来电说请他吃饭。 接到邓显文的来电，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太没人情味了，初入仕途的时候，这位老同学可是指点甚多呢。 章节目录 637：肮脏的 吃饭当然是范思成请了，怎么可能要“老师”请呢。吃饭的地方是龙乡楼，范思成觉得自己有今天，邓显文是功不可没的，所以，必须隆重而郑重的请他一顿。 邓显文来了，还带了一个女的。 女人长的很气质，范思成觉得以前自己认识的女人虽然有漂亮有美丽的，也有气质不错的，但和这个叫傅瑜的女人比起来，她们都只能算普通，平凡。 “傅老师哪里人呢？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见过。”范思成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傅瑜老师。 “诶诶，现在我都已给你们介绍了，你不需要用这么低端的搭讪方法了，想聊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什么好像见过，你去带发修行的时候，人傅瑜在穗城读书，你回来当官的时候，人傅瑜兴城县一中教学，你去过穗城师大吗，你去过兴城县吗？好像见过，能不能换一种开场啊。”范思成的话音刚落，邓显文就喷了范思成一面。 “老邓，你那么激动干嘛？ 你是当老师的，没听过平行理论啊，说宇宙会有另一个地球，就像这是镜子中的影子一样，和这个地球一模一样。也有人说，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听说有洋鬼子成立了一个网站还是啥的，专门帮人们寻找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另一个。所以，我见过和傅老师像的人有什么奇怪呢？”范思成觉得邓显文的反应有点奇怪，他那么激动干嘛呢？ 但看到邓显文看傅瑜的眼神，他马上明白了，原来这老同学对傅瑜有想法了，生怕范思成抢了去。 “平行理论，镜子理论什么的都是关系宇宙和星系的理论，离我们太远了。 不过，听说还真有不少人找到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另一个。事实上，人类以为自己的科技很先进了，但对宇宙对地球，以及对人类本身了解的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知道的只是皮毛。”傅瑜微笑淡言。 “听听吧邓老师，人做老师你做老师，怎么差别那么大呢？傅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五千年无不精通，你呢，邓老师，竟然连人有相似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范思成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邓显文说。 邓显文很是无语，这小子今天表现得太活跃了，要是再和他废话人，了肯定还会更活跃，他干脆不说话了，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龙乡楼的上菜上速度一向是有保证的，下单没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 知道邓显文对傅瑜有想法后，范思成便“低调”了很多，老同学喜欢的女人，他不能太过活跃。所以，对傅瑜说了一声请后，便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你小子不讲究啊，请我们吃饭，怎么连酒都没呢？”邓显文发现，范思成居然忘了要酒水。 “喝吗？真要喝？”范思成说。 “你不是废话么？”邓显文无语，这小子反智吗？怎么这个也要问？ “要什么酒你叫吧，不是什么高卢鸡的拉逼之类就行了，我讨厌洋鬼子的酒。”范思成的态度永远都是那么鲜明。 邓显文知道这货也不喜欢红酒，只好吃了一瓶五粮酒。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邓显文主动将话题引到范思成身上去。 “听说你最近惹了不少麻烦啊，龙南石城都发文要求市里严惩你，你竟然还能这么安乐的喝酒？真是了不得啊。”邓显文说。 “我又没违法乱纪，他们干嘛要严惩我？我干嘛不能安乐喝酒？”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哼，其它不说，在龙南县打人，那么多人看着，打的又是龙南县最牛的吴家，你想躲过去？那是不可能的。”邓显文说。 “没所谓，他们只管放马过来。” “呵呵，现在你说的牛逼，有你哭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早作准备吧。”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要发生什么，准备再多也是没用的。就像戴贵龙，在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了，但是突然就被抓了，连探视都不许。你说说，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准备又有用吗？” “你是不是想掺和这事？我劝你最好别。” “为什么？” 一直静静看着范思成的傅瑜突然插话说：“他是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对，激流暗涌，避之则吉。”邓显文说。 “我听不懂。”范思成迷茫，什么城门失火，什么激流暗涌啊。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到国与国，小到一个家庭都是一样的，只要是群体，就肯定有主张或见解不同的时候。只要主张不同，见解不同，便会产生斗争，因为谁都觉得自己的主张自己的见解才是最正确的。”傅瑜淡淡的说道。 “许进步到任后，龙乡迅速平息了斗争，迅速达到了平衡状态，党政高度同步。所以，这一段时间里，本市能高速发展，几个大项目能相继上马。跟天下大势一样，合久了就会有人思分，平静久了，就会有人想干点什么。”邓显文一本正经说。 “最主要是有人要摘桃子。”傅瑜画龙点睛，说出关键中的关键。 范思成发现，这两位老师还真是默契，跟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连眼神都不需要交流便把范思成看不清想不明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摘桃子？”范思成重复一句。 “就是城街楼的政绩呀，老同学，你是因为吃酒太多了，脑子塞满了肥油所以反应迟钝了，还是因为身在此山中啊。这不是很明显嘛，戴贵龙为什么突然出事？你小子一直就是个激进派，为什么突然石城那边那么关注你了？沿着这些事往深一层思考，就会发现，都指向某人或某事。”邓显文故意点而不破，留下让范思成思考的悬疑。 范思成喝了一杯想，沉思了片刻说：“狗日的，这些王八蛋太可恶了。” 他已大概明白了，有人要抢陈庭芳的政绩，有人不想陈庭芳正常退休，所以，开始搞风搞雨。搞风搞雨就要有起因，起因必须能关联到陈庭芳，好毒 。 “商场是铜臭的，战场是血腥的，官场…是肮脏的，不对，应该说政治是肮脏的。”邓显文淡淡的说道。 章节目录 638：纪委问话 在邓显文指点下，范思成搞清楚了最近龙乡政坛上的一系列事件和现象，是因为新一轮斗争要开始了，是山雨欲来的表现。但他却对邓显文让他小心谨慎远离城门之火不以为然，他觉得那些人把他扯进斗争里实在是多余的，无论是招商局还是他本人，都不可能影响到什么。 但纪委突然传召的电话证实了邓显文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城门之火他注定无法躲的。 龙南县的事，石城的事，掌扇方北兆的事，已过去一周多时间，虽然听闻了不少关于石城和龙南施压传闻，但警方早已有了结论，范思成认为此事已成为过去，事实告诉他，他不仅被扯进这场斗争里，而他是火头，斗争是从他身上引起的。 体制中人最怕的就是纪委问话，不过，电召问话是纪委最低级别的手段，如果上门带走，那就严重得多了。 虽然是最低级别的手段，但范思成接到纪委电话，让他到纪委接受问话时还是懵了。到了纪委他才猛然发觉，他妈的，事情不仅没过去，这才开始啊。 虽然是问话，但是范思成发现竟然被带到讯问室。 进入讯问室后，他被指定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对面是一张高高的办公桌，桌子后面坐着两人，一个是纪委书记卢令兵，另一个是身穿中山装的，扳着一张鞋底脸的中年大叔，范思成没见过，不知他是谁，不过，能陪同卢令兵一起问话的，他相信这家伙的位置不低。 而在他们的旁边，较近靠门口一点的位置的地方，摆放了一张稍矮的桌子，桌后坐着一个做记录的女记录员。 艹，这哪里是问话啊，这简直就是审讯嘛，光这阵仗就把人吓的冒汗了吧。他特别不爽那个穿中山装的鞋底脸，他妈的扳着一块黑脸，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似的。 范思成当然不侍冒汗，但是他对这种架势很反感，干什么啊，认定老子有问题，就直接审问好了。 和卢令兵也不算陌生，范思成左右看了一眼，没等卢令兵发问就先说话了。 “卢书记，您记我来是问话，还是审问？这个阵仗，怎么那么像审问呢？”范思成说。 “思成同志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纪委就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照事实说出来就行了。”卢令兵当然不想找他问话，但是压力太大了，他不得不应付一下。 “这是了解情况吗？这是审讯……。”范思成低声嘟哝。 “没错，就是对你的审讯，范思成，请你端正你的态，严肃认真的回答接下来的讯问，别妄想抵赖推诿卸责，别妄图蒙混过关，现在开始吧。请问两周前的周末，也就是上月三十日，你是不是在龙南县殴打一名叫吴……。”坐在卢令兵旁边的中山装男人扳着一张黑脸，冰冷生硬的开始问话。 范思成很不爽的打断了鞋底脸的话说：“你是谁？你凭什么审讯我？” 额，进了纪委还是这么嚣张的人，还真是小见，不仅鞋底脸愣住了，卢令兵也想不到范思成会这样的。 鞋底脸愣了两秒，然后盯着范思成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龙乡市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纪检室主任刘炳良。本人奉市委纪委指示，对违反党纪党规的本市招商局局长范思成进行讯问。范思成，听清楚了吗？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到底是问话，还是讯问，还是审讯，请出示相关文件。我接到的通知是到纪委接受问话，而不是审讯，你们现在整一个这样的现场，分明就是审讯。刘炳良主任，难道因为你坐在主任的位置上，就可以随意对一个党员干部进行审讯吗？今天我在纪委的遭遇，我保留向上级领导投诉的权利。”范思成也冷冷的回敬过去。 范思成手牛脾气被撩起，他才不管坐在对面的是什么人，就是许进步他一样的照怼。 “咳…咳…范思成，你是怎么说话的？你还要投诉我们？你投诉我们什么？反了你。你要清楚，纪委对你进行讯问，是为了弄清楚发生过的事，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是对你的保护，请你正视自己的问题，请你全力配合纪委的工作。”卢令兵咳了两声，严肃的说道。 “我配合任何需要配合的部门的工作，但是，我不配合用问话为借口骗我过来却对我进行审讯的人。哼，你们认为我违纪了，处理我好了，如果认为我违法了，将我送司法机关好了。”范思成对卢令兵顶了一句。 嘭！ 刘炳良重重拍了一掌桌子，指着范思成喝道：“范思成，你什么态度，你这是一个党员应有的觉悟吗？你这是一个干部应有的态度吗？。” 范思成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看着刘炳良说：“你这就是党员的觉悟？你这就是纪委干部的态度？就凭你这行为，我就可以把你投诉到上级纪委去。哼，不要以为穿了一件中山装别人就怕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拿着党给你的权利搞政治迫害还是怎么的？你要审讯我就拿出证据和手续文件来，你要向我问话，就不要把我弄到这种鬼地方，更不要扳着一块黑脸，谁欠你钱了吗？” “你是要负隅顽抗到底了？”刘炳良气得七窍生烟。 他从事纪检二十年了，经他审讯的干部不知凡几。他从石城调到龙乡，除了第一纪检室主任，还有一个身份是纪委副书记。他所以从石城调到龙乡，一是审查范思成，二是镀金的。这金身镀的好不好，就是看能不能很好的将范思成审下来。为什么要将范思成审下来他不知道，但领导的意思就是这样，所以他必须得将范思成审下，否则，他这金身肯定镀不好。 让范思成到纪委进行问话，是卢令兵的意思，但是将问话干成审讯是刘炳良的意思。 刘炳良是来干什么的，卢令兵当然明白，在多重压力下，他也不好为范思成说什么话。但现在他看到刘炳良被范思成气得浑身发抖，他竟然暗暗有点快感。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谁都讨厌，石城竟然要派人下来对付一科级干部，他本身就不爽，这是对他工作的干扰，所以，卢令兵装模作样的训斥了范思成几句后，便不再作声。 章节目录 639：像交待后事 刘炳良也看出卢令兵对他的不满意，生了一轮气后，最终将范思成带回办公室进行问话。这也怨不得别人，他确实没按正常程序走，确实拿不出来手续。正常程序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本来就没充足的证据，再加上卢令兵的回护，他想走正常程序拿范思成回来审讯，还真的不容易。 范思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也讲理的，刘炳良既然请他回办公室进行问话，他自然得配合。 问话足足问了两小时，从龙南县的事，到石城的事，再到金阳公司的事。对于龙南县扇了吴学西两个耳光的事，那么多人看到，范思成只能承认。当然至于为什么要扇那家伙两个耳光，理由他是非常足的，他说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救人，他说吴学西要对勾春花不利，所以情急之下出手了，他认为这是见义勇为，也是自卫，因为吴学西一群人要对勾春花不利。 领刘炳良再次气结，让卢令兵想发笑的事，他居然还怀疑吴学西极有可能是去年谋害许书记的参与者，他们对勾春花不利是为了杀人灭口。 卢令兵觉得这小子真能掰扯，怎么就成了谋害许书记了？但是范思成自有他的说法，他说自己折车子极有可能在龙乡出发前就已动了手脚，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许书记而非他。谋害一个招商局的科级局长，自然没谋害一个市委书记严重。刘炳良听了他的掰扯，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再问下去可能连警方那边也得重新侦查那旧案了。 范思成的第二个扇耳光的理由很正常，不像第一个理由那么吓人。他说，他听不得别人嘴贱污辱女人，那无削稀嘴太贱，他骂女人了，所以他就扇混蛋耳光了。 刘炳良说，就算别人骂人，他也不能打人。范思成说，如果他骂的是你妈呢？他把你妈骂成婊|子，烂货呢？你说他该不该打。刘炳良很气，却不好作声。如果骂的是他妈，也许他自己也出手了。只要有骨头的人，都不可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母亲。 不管怎样，打人确实是不对的。但是，打人只要没达到入刑的程度，那么警方就没有条件介入。当然，作为党员干部，不有很多制约的，警主不能介入，纪委来了。 所以，刘炳良觉得，范思成承认打人，他就有理由把处理他。 接下，问到石城的事，对于赌搏什么的，他当然不承认了，怎么可能，他说自己是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人党员，怎么可能聚赌？汹酒当然也没有，绑架他妈的就更是无稽之谈，飙车他也不承认干过，更不可能撞别人的车子。他只承认去石成找朋友喝酒，然后将朋友接到龙乡住了一晚。 金阳公司打方北兆他也否认了，虽然郭当阳已给过警方口供说看到他扇了方北兆两个耳光，但是，方北兆在公安局录口供时却说他和范思成闹着玩的，既然是闹头玩的，怎么可能算是打人呢？打人都不是，当然就更不是绑架了，所以扛着方北兆走，那也是闹着玩的，这些方北兆在警方那儿的口供也是这样说的。 问话问完了，纪委当然没有理由让范思成留下，所以只能让他走了。 孙炳良看着厚厚的问话记录，却是头痛得很，因为只是这些东西，想将范思成的局长撸了肯定是不行的。刚来的时候，领导暗示他要撸了范思成，他觉得不费吹灰之力的，但现在看来，很难。 再难，领导交待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没证据就找证据。 孙炳良决定找能将范思成撸掉的证据。 虽然在纪委怼孙炳良炳范思成表现得很鲁莽无脑，但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此事只怕难已善了，今天虽然好像自己占了上风，好像让孙炳良失了威势，那只是表面的现象，这个鞋底脸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他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在回去的路上，纪委麦超来电悄悄告诉他，鞋底脸孙炳良是刚从石城调来的，不仅是第一纪纪检室主任，还是纪委副书记。范思成闻言，更明白自己这回真的麻烦了。 上面有施了压，就是许进步想回护他都必须有所动作。所以范思成回到招商局就可开始着手把未了的事加速处理，有些事，如果他不赶紧办，他怕上面对自己的处理出来后没机会再办。 办公室主任陈新才是他最得力也最信任的人，按了一个内线电话将陈新才叫到办公室。 “新才，石井水电站的事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范思成的成绩，他必须让这些项目顺利进行。 “征地已完成，四通达已将道路，指挥部等修好建好，接下来应该是开始建大坝了，不过，现在是丰水期，估计不是那么好操作。”陈新才汇报说。 “他们有请了专家，怎样建不用我们操心，虽然说协议签过之后，事情就交给其它部门了。但投资商是我们找来的，在项目没峻工前，都应该抽点时间关注一下，需要我们帮忙，或我们可以帮忙的事，帮忙一下，项目完成了，直接受惠的还是我们龙乡嘛。”范思成靠在大班椅上，双手十指互叉，两只拇指相互打着圈说。 “范哥放心，我会关注的。” “嗯，水泥厂这个项目怎样？还没选好址吗？” “选好了，本来上周就要给你汇报你的…现在就等投资方签约进场了。” “好，你马上准备好协议，然后做好各项签约准备，回头我找四通达一下。” “范哥，四通达好像有点麻烦，是不是可以找共它投资商啊。” “有什么麻烦？不就是龙通征拆旧华侨大厦那点儿事么？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再说，临时立急，我去哪儿找投资商？” “有投资商找到我们，如果四通达那边真有问题，可以随是顶上。” “先把签协的事宜准备好，我跟吴总联系一下，有问题再换，总之一句话，这两天必须把协议给签了。” “好，那就照范哥说的办。” “还有几件事，你马上处理……。”范思成一口气给陈新才安排了好几件事，叮嘱他就算加班加点也务必在这两三天内处理完。 陈新才一边点头应是，一边在心里暗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范哥像交待后事一样呢？ 章节目录 640：被人盯上了 范思成打吴芝荣的电话，奇怪的是，他竟然没被检察院的带走。 “龙通不是出事了吗？戴总都被关进去了，你怎么还能在外面溜达？”范思成约吴芝荣在倾城见面。 自从韦向男和他有一腿后，经常半夜偷偷摸到范思成家里和他“叠足夜谈”，范思成不知不觉的就被这种“叠足长谈”勾起了感觉，从心里底里开始关心韦向男。他今天约吴芝荣在倾城见面，是因为等会儿也有事要交待韦向男。 “他妈的，明知我们和倾城是对头，你却和我给在倾城见面，你真是个王八蛋。”吴芝荣答非所问。 “别说那些废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懂么，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一直这样对抗下去有意思吗？”范思成很不满的翻了一下白眼说，“你为什么不和戴总一样被弄进去？” “你很想我被弄进去么？”吴芝荣在沙发坐下，拿烟点了一支说，“旧华侨大厦的事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以前拿供销社的那些地。还有就是，龙通他是法人，出事了，当然是找他的了。” “真的是这么简单？”如果见邓显文之前，范思成或许会相信吴芝荣这话，不过，现在他觉得事儿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还有多复杂？”吴芝荣奇怪的问道。 “我希望这些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范思成说。 “艹，你说什么呢？怎么会和我有关系？范思成，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合股的公司，一个股东进去了，另一个股东在外面逍遥，我觉得奇怪罢了。” “他妈的，你的意思，非得我也进去一下你才相信我，才快乐是不是？” 吴芝荣被范思成的弄的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逻辑啊。 “你早说清楚不结了吗？偏要说那么多废话。”范思成倒了两杯茶说，“没进去就好，没进去就好好做生意吧，千万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把自己弄进去。”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四通达什么时候搞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公司，我们做的是干干净的生意。”吴芝荣靠在沙发上，摊开手脚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你今天约我， 不会就是为了问问我为什么没进去吧。” “当然不是，水泥厂的选址已确定，所有审批已通过，明天去将协议签了吧。”范思成他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大家那么熟，都很放松。 吴芝荣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范思成，他突然觉得，今天的范思成好像有点不一样，这完全不像平时的范思成啊。 “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吴芝荣说。 “什么意思？” “一种感觉。” “觉得我急不及待？我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之前答应过你，早就签给别人了。” “但是我明天没空，后天吧。再说，选址在哪里，你总得让我去看看吧，各种文件资料，你总得送我们一份让我们看看吧。” “资料带来了，明天我派人带你去现场看看。” 范思成突然想起，明天确实签不了，卫蓉的钱还没处理好，在上面的大棒下来之前，这也是必须要处理的一件事。 “好吧。现在可以叫东西吃了吧，我晚饭还没吃呢。” “你扯蛋吧，我说了请你喝酒不是请你吃饭的，你怎么可能没吃，你是想试试倾城厨师的水准吧。我说，哥们，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总之，你想在龙乡好好赚钱，不就要和倾城斗，也不要搞歪门邪道。” “范哥，你想多了，我真的没吃晚饭。” 范思成笑了笑，让服务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上来。 饭好菜好，酒更好，关键是范思成的酒量好，没一会儿，吴芝荣就醉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将吴芝荣安置好后，范思成悄悄来到韦向男的办公室。 “真不明白，现在的女人怎么那么好强，都喜欢抢男人的事来做。”范思成看到韦向男在埋头算账，摇头慢声说道。 “呵呵，你太大男人主义了，难道女人就不可以做生意啊，你的思想比古人还封建。”韦向男放下手中的账本举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说。 自从和范思成有了那个事后，韦向男已渐渐回归女性穿着，白嫩的肌肤在黑色的吊带短裙衬托下，更加雪白无暇，他发现，她的双峰也更加“伟大”了。 “我不是封建，我只是觉得，女人不必那么搏命罢了，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想的，舍得让你一个女孩撑这么大一摊子。”范思成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说。 “家里没让我干这些事，但我喜欢做生意。”韦向男走过来靠着范思成坐下，看着他说，“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有什么不一样？”范思成很是奇怪，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没城府？心里点儿事都表现在脸上了？不然为什么吴芝荣一眼看出自己有事，韦向男也一眼看出来了。 “忧虑、惆怅、焦急、迷茫……。” “哈哈，怎么好像所有不好的词都用在我身上了。” “思成，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里就是全市的信息中心，你不知道什么事？” 每一间倾城都一样，除了提供优质的服务之外，还是社交中心，信息交换中心。所以，范思成说韦向男应该知道自己的事，他不相信没体制内的人来这里，更不相信，那些圈中人在这里不讨论他的事。 “还是那件事？警方不是有结论了吗？” “不是那件事。” 范思成打方北兆，扛走方北兆的事，全城轰动，韦向男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范思成被纪委叫去问话的事，那是才发生的事，而且，卢令兵严令保密，所以，就是圈中的人知道的都不多，韦向男就更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了。 “你忘了，我们这些国家干部，除了公检法，还有一个部分在盯着呢。” “啊，纪委找你了？”她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很清楚党员干部最怕的并非公检法，而是纪委。 范思成点点头：“唉，本来那些事都是小事，但是被人盯上了跑不了了，估计这两天处理就下来了。” 章节目录 641：干脆休息吧 第二天上班，范思成没回招商局，而是直接去了市委。卫蓉那笔钱虽然党政一把手都点头同意了，但是钱还正式转账，今天必须让他们他转账，否则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自己的奖金他紧张也不那么在意，但是这是卫蓉的钱，他必须在处理下来之前处理好。 范思成在市委的地位是很特殊的，可以在市委书记办公室等候，这是他在市委办上班时许进步给他的特权，好久没使用这特权了，今天使用一次，或许是因为感觉自己要被处分了，所以这一次特权他感觉特别的牛逼。 刚将水烧好洗茶叶，许进步就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许进步的脸色不是那么好。 “等你呀。”虽然许进步对他特别的好，但还是站起来迎许进步进来，毕竟然是龙乡一把手，上下级的尊重是必须有的。 “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等的？” “你呀，你忘了？你说过我可以直接在办公室等您的呀。” 许进步还想说什么，看到范思成送到面前来的烟，到嘴边的话又忍住了，这小子这次是难逃一劫了，以后怕是再难得来这里一次了吧。 他和陈庭芳都不愿意处理范思成，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更因为他现在是龙乡的“吸金”机器，有他在，龙乡的招商引资不用担心。没有投资就没有龙乡的发展，这是大计，这是未来。他们不想因为一点点无关要仅的小错误就将他给撸了。但是，现在上面及市里很多人都想摘掉他的帽子。 “等我什么事？” “什么事你不清楚？” “那事…还没定…上面的压力很大。”许进步沉默了一下，重重吐了一口烟道。 “老许，我泡了清明茶，喝一杯再说吧/。”范思成倒了两杯茶说，“这是老树的茶，老树比新树的要好喝一点。” 许进步坐办公椅上站起走到沙发区，坐在和范思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伸手端起一杯，轻轻啜了一口。茶的味道没变，还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个茶那样的味道。 “我觉得我有点儿失败。” “怎么说？” 范思成很奇怪的看眘许进步，他怎么会说自己失败呢？其实他是成功的，他刚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孤家寡人，谁都不听他的，但很快他就稳住了局面，并且，后来还让陈庭芳完全与他同步了。这是很牛逼的成功，像他和陈庭芳那么和谐的班子搭配可不多。 “这次可能得让你受委屈了。”许进步垂眼吸着烟说。 “犯了错误就必须受到处分，这没什么委屈的，老许你是市党委书记，大家都盯着你呢，对待党员干部可不能有私心。”范思成咧嘴笑说。 许进步似乎没想到范思成会说这样的话的，抬头很惊讶的看着他。 “干嘛？觉得我虚伪还是觉得我矫情？别忘了，我也算是老党员了，入伍第二年就入了党。算算也将近十年党龄了，觉悟并不比别人差。” “好吧，那你今天来是干嘛？” 说实在，许进步还真的没想到范思成会有那么高的觉悟的，他还以为这小子会大闹一场呢。 “处分我认了，但是在处分我之前，有些事必须办妥的。处分不知道哪天下来，卫容那笔钱今天必须拨出去了。” “这事不是早就已经同意了么？你去找陈市长让他放款就是了。” “嗯，还有，水泥厂的投资已找到了，这两天得把协议给签了。” “你是早就有了投资的吧。” “对，我是有了投资才申请的项目。” “哪家公司？” “四通达。” “嗯，是个有实力的大公司。石井水电站的进度不错。” “吴芝荣这个人，认真起来还是能干点事的。” 吴芝荣能不能干事，范思成不知道，但是他四通达的骨干团队，确实是一简单的，特别是他们的人事部，挖角可是一流，各种人才都能找回来。 “准备将我放去哪里？”两人默默喝了两茶后，范思成问道。 “上在的意思，要扒光了你的职务，放你去哪里倒是没说。不过，既然要扒光你，肯定不会轻易再让你当部门领导。”许进步顿了一下说，“你想过去哪里没？” “我觉得吧，他们只是拿掉我的职务没拿掉我的正科还是手下留情了。我没想过去哪里，不过，既然暂时不可能给我领导这顶帽子，那我干脆休息一段时间吧。”范思成心想，没了职务，是不是更方便盯着李金泽等人了？ “先看看纪委拿出什么理由吧，老卢也难，上面下来的副书记很强势。” “嗯，领教过了。”范思成想起那鞋底脸，那家伙确实不好相处。 “省党校有一个青干班，我试试能不能帮你争取一个名额，去省城猫两个月，充充电吧。” “好。对了，李金泽他们怎么处理？你当没事发生？” “现在只是方北兆的一面之词，什么证据都没有，能怎么办？等吧，他们在动作，只要他们有行动，那就有破绽，行动越多破绽越大，我们就越有机会。” “好，明白了。那我走了，去陈市长那儿要钱去。” 范思成从许进步办公室出来，便直直去了市府大楼找陈庭芳。 陈庭芳现在处境很难，几个副市长，由沈先进带头，过半数站在他的对面，连一直最信任的办公室主任陈美玲都和沈先进站在一起。 别人站到自己对面去，陈庭芳并不是那么难受。但是陈美玲居然和沈先进站在一起他真的很难受。她不仅仅是同宗，而且陈美玲能走到今天这位置，几乎是他一手提拔的，她现在这样做是完完全全的背叛。这次她站在沈先进一边和之前支持许系，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所以他很难受。 范思成说明了来意，陈庭芳很干脆，马上打电话让财所办理。 陈庭芳也跟许进步一样，表示了无可奈何，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范思成倒是看得开，反过来安慰了陈庭芳一番。 从陈庭芳办公室出来，正好下班时间，在楼梯口遇到陈美玲，她邀请一起吃午饭，范思成想都没想便随她一起走。 到了山珍馆才知道，陈美玲只是顺嘴叫他，人家早和沈先进约好了。 章节目录 642：好意心领了 陈美玲以前就和沈先进走得近，范思成认识沈先进还是陈美玲引见的，以前也曾三人一起同桌吃过饭，但今天范思成明显感到了气氛不一样。 “我跟着来是不是打扰两位领导了？”范思成发现在打过招呼后，竟然冷场了。 “哦，没有，没有……。”陈美玲笑说。 “要不，我还是先走吧。”范思成嘴上这样说，但屁股却像生了根一样坐在凳子一动不动。 他知道沈先进在自己的事上是站在许进步的对立面的，而且他是在常委会上牵头要处置自己的那个。所以范思成虽然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但是并不打算离开。 哼，你针对老子，有机会我还不能恶心一下你啊。 “小范啊，既来之则安之嘛，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同台吃饭？”沈先进心里都骂了一万次范思成了，但脸上却依然笑容可掬。 “我倒是没所谓，但是沈副市长不怕吗？我昨天还被纪委讯问的人，万一别人知道你和我一起吃饭的话，你是不是不好交待啊。”范思成笑说。 “哈哈，和下属干部吃顿饭有什么好交待的？”沈先进本来就不喜欢范思成到来打扰了他和陈美玲，更不爽范思成叫他沈副市长，但他却不得不用笑声掩饰他的不爽，总不好反脸吧。 这种情况下，下级称呼上级，一般不会带副字，范思成应该叫他沈市长才够尊重。范思成偏偏要将副字带出来，就是要表达对沈先进的不满，狗日的，以前还以为你是一个好领领导，原来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 如果现在陈庭芳下去了，就算沈先进不是和某些人有关系，上级为了稳定，为了不使正在进行中的城街楼计划搁浅，他也一定是代市长。范思成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就是这个意思，这家伙要掉帽子摘桃子呢，跟他客气干嘛。 “当然需要交待啊，我现在可是戴罪之身呢，万一被上级领导误会了，很多努力岂不是白废了？”范思成笑说。 现在最后悔难受的是陈美玲，早知道就不顺嘴叫这家伙了，这混蛋现在说话句句都是刀啊。 “作为一名党员，只要忠于党，便不怕别人闲话。作为一名领导，只要一心为民，便不怕别人误会。小范啊，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嘛，只有心虚的人才担心别人说什么。”沈先进依然微笑，但谁知道他心里窝火得很。 能不窝火吗，范思成一刀一刀的捅过来，他不能躲，也不好反击。躲了，没面子，反击嘛，那等于直接反面了。他可以在常委会上带头声讨范思成，但是他不能和范思成撕破面，在会上打压，那是政见有异，在街上反面，那是修养不行，这样是有损他的形象的。 “是是，沈副市长老谋深算机珠在握决胜千里，谈笑间决人生死弹指间反复正邪的绝世才华确实值得我学习的。”范思成嘴上这样应着，心里却在骂，学你狗日的口密腹剑两面三刀吗，学你这王八蛋朝秦暮楚暗箭伤人吗，我呸，别让老子拿到你狗日违法乱纪的证据，老子保证让你进苦窑去学习。 因为范思成不断的冷嘲热讽，这顿午餐无疑是大家都吃的非常无味的，所以草草就结束了。结束后，范思成驾车转了一个弯，便在一个小食店停下吃了大大一碗云吞，那样的午餐谁能吃得饱？ 也不尽然，沈先进还是很饱的，被范思成气饱了，他被气了一肚子气。 “你为什么把那混蛋带来啊。”范思成离开后，沈先进非常不爽的说道。 “在楼下遇到，顺嘴说一句，谁知道真的跟来了。”陈美玲有点委屈。 其实，这也可以预见，她以前和范思成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只是这半年来，开始渐渐疏远了。刚才骤然遇到，她一时间忘了现在她已站到和范思成的对立方去了，所以才有会顺嘴的一句邀请。 “我忘了，你和这小子的关很是很亲密的……。” “那是以前，以前你不也很欣赏他吗？” “唉，其实他确实是有点儿本事的，可惜，他现在的立场和我们不一样。” “或者，我找他谈谈？如果他可以改弦换辙呢？” “不可能了，你以为他看不懂我们的关系么？” “我们的关系和立场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男人的心理，别废心思了，龙乡那么多人，又不只是他有能力。” 男人什么心理？陈美玲确实不懂的，但沈先进也猜错了范思成的心思，他以为范思成对陈美玲有想法所以才会对他有敌意，因为他现在和陈美玲在一起。事实上范思成所以对他敌意并非来自陈美玲，而是来自他不依不挠要严惩范思成的主张。 陈美玲还是很可惜范思成这个人才的，所以，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给范思成打电话，希望能把他拉进阵营中。 “陈主任，有事？”范思成很快接起她的电话，听声音心情似处不喜不悲，并没受中午的事影响。 “想跟你聊聊。”陈美玲笑说。 “哦，陈主任请指示，我洗耳恭听。”范思成淡淡的说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陈美玲心中一阵无奈和失落，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竟然如此陌生了。 “思成，听你的语气，好像对我很大意见的样子。” “哪敢？不敢，也不会。陈主任，有事吗？” “是不是因为…我没为你发声？” “呵呵，陈主任，你把我的境界想的太低了，不管是谁做错了事都应该受到责罚的。” “既然如此，为何你中午又那样对沈市长说话呢？” “哟嗬，还没当上市长你就叫上了啊，还真是心急，不要忘了，他现在是副市长。” 陈美玲闻言不由得一阵语塞，这小子果然因为沈先进在会上的提议而对他充满了敌意。不对，他这样说，难道他明白了沈先进的意图？他应该没这样的水平吧。 “其实，包括沈副市长在内，大家对你的能力都是认可的，等这件事情冷下来后……。” “陈主任，我做事从来不是为了让别人认可，再说，你们认不认可我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你…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等这件事过去后，想办法帮你更进步，我们还一起奋斗一起建设龙乡。” 她一急，把话说的非常的直白。 “谢谢，好意心领了，但我不需要。” 章节目录 643：斗争呗 陈美玲拿着手机在发呆，她知道自己对范思成的那一点点“提携之恩”，从现在开始便再也没有了。她想起两人初识时的情况，还有范思成在她生病时曾做过的一切，心里忽然很难过。 有选择就必然有放弃，她以为放弃的都是不重要的，不会让她难过，但现在事实告诉她，并不是那样的。 选择了站在沈先进的一边她想到过得到很多，因为沈先进上位的话，她的位置也必然前进一步，那怕是末位副市长，对她来说都是进步，而且，要继续往前走，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所以，当沈进步给她展示背后的支持力量时，她根本不作考虑就和他站在一起。 失去一份情义，谁都会难过，但范思成并没像陈美玲那样痛，他只是在挂电话时失神了片刻，便马上灰复了。 对于他来说，陈美玲的选择是错误的，在他看来，不管有多大的理由，想摘桃子抢夺别人的政绩的人都是错误的一方，是非正义的一方。所以，陈美玲已不是他曾感激和尊重的那个大姐姐。对她的“离去”刹那的失神已足够，他还有更多要紧的事去做，没空为陈美玲错误的选择感慨或难过。 附城，一个很小的饭店，唯一的包厢范思成要了。 让店家用他自己带来的茶叶泡了一壶茶，点了几个老板最拿手的小炒，然后静静的等待。 不大一会儿，卫蓉进了小店，她便是范思成等的人。 现在风头火势，即使和卫蓉见面，也搞得像地下党碰头一样。 “用得着那么谨慎吗？怎么觉得像做贼一样。”卫蓉进门就埋怨。 “还是小心点好，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天宫不仅可以开除你，甚至可以将你送进监狱去。”范思成说。 “切，他们不敢。”卫蓉嘴巴虽然这样说，但底气并不足，宫守旨或许不会，但别的人就难说了。 “过两天我可能就不是招商局长了，所以，你的事，明天必须办了，让你找了这么久，你都没找到可靠的人啊。”范思成很奇怪，她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呢。 “发生了什么事？”卫蓉不是体制中人，她也不大关心龙乡体制内的事，所以，范思成的事儿她还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和你们天宫和东方的扯蛋事有关，总之，一句说了，这两天你必须将一个户头给我。水昵厂吴芝荣明天就会去签约，然后会马上进行投资，这股份的事必须在一开始就弄好，后面再弄的话很麻烦。而且，我没了职务，别人不买我的面子也不奇怪。所以，他跟政|府签约后，持股的人必须和他签一份合作协议，明确股东身份。”范思成对卫容本人没什么想法，但是他必须将承诺过的事办好。 他对卫蓉没想法，但卫蓉对他是有想法的，所以迟迟没给他提共可靠的代理人选。 “实在不行，就你先找人持股呗，我最信就是你了。”卫蓉谈然道，她相信范思成，如果范思成找人帮她持股，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维持着，如果她将此事办妥了，极有可能以后就和范思成没太多联系了。 “不行。”这一点范思成是非常坚决的。 他可信的人大把，但这么大一笔钱，他是绝对不可能留在自己手上或留在自己的人手上的。万一那天被人挑出来，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明明汇报说是给卫蓉的奖励，但钱最终却在他的人手上，他怎么解释？到时候只怕连许进步都不会相信他。 所以，这种做法是绝对不行的，他绝不会这样做，他还想在仕途上走的更远，即使不走仕途，他也不愿意落人口实。 “好吧，明天我将我小妹找来吧。”卫蓉没办法，只好照办了。 “呼，水知你脑子想的是什么，既然你小妹可信，为什么早不叫她来啊。”范思成很不爽。 “呵呵，因为你比小妹更可信。”卫蓉笑说。 “拉倒吧，我是外人，其实算起来我们认识也就几个月时间。”范思成才不相信她说的。 “好了，事情解决了，好好吃一顿饭吧，你跑到这里见面，是不是这里有好吃的啊。”计划没得逞，卫蓉有些失落。 “嗯，我在这里吃过一次，老板做的酿水豆腐绝对是一绝，还有他做的红烧肉也是美味，嗯，还有炒素三鲜，非常适合你们这些爱靓一族。”范思成介绍小饭店的拿手菜。 说话间，老板已将菜做好，饭菜送进来后，卫蓉问老板有什么酒。 这种小店，最好的酒就是双蒸了，范思成不想喝酒，但卫蓉说无论如何得喝一杯，否则，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范思成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再坚持，吩咐老板去买几瓶好酒回来，他决定陪卫蓉好好喝一顿。 酒虽然不是很好，但菜确实非常好味道，两人默默吃喝了一会儿，卫蓉想起范思成刚才说过两不当局长了，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得让他说出为什么。 “卫姐，蓉姐，我的亲姐，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当不当局长，与你有什么关系？你非得问那么清楚干嘛？”体制内的事，他不想和非体制的人多说，其实，这种事，就是体制内的人也不宜多说。 正所谓言多必失，话多了，说不定不小心就得罪了谁，然后小鞋就来了。 “怎么没关系，我们是你找来的，你步步高升的话，我们在龙乡的地位了步步高升，你要是被别人扫地出门了，我们脸上也没光。”卫蓉笑说。 “乱扯，你们天宫那么大一块金字招牌，用得着靠谁沾光？我只是一个最低级的科级干部，在很多人眼里屁都不是。”范思成笑说。 “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什么回事，你刚才说和天宫跟东方的合作有关，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卫蓉不傻，他隐约猜到他被炮灰了。 有斗争，就必须有炮灰，她想不到的是，范思成竟然是第一个炮灰。 事实上，范思成所在的阵营，并没谁要将他推谁要让他当炮灰，但他确被成了炮灰，所以，被炮灰这说法还真的很贴切。 “唉，斗争呗，人类社会，哪里没斗争？有斗争就有牺牲。张天标应该不是那么聪明，所以，他应该是被人拉下水了，东方的北景不简单，所以你要提醒宫守旨，小心点儿。”范思成并没有说什么，但暗给卫蓉足够的暗示。 章节目录 644：离任前的安排 卫蓉明不明白为什么对范思成来没一丁点影响，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处分下来之前赶紧把承诺过的事做完。 事还算顺利，次日上午吴芝荣来签水泥厂的投资协议时，该给卫蓉的那笔钱转到了范思成的账上，当然，这是以给他的特殊奖金形式发放的。 水泥厂的投资其实也不少，但因为范思成刻意低调，所以，连媒体都没请，可以说是悄悄的就把协议签了。 “范局长，我怎么觉得这协议签的好像有点做贼的感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签完协议，吴芝荣到范思成的办公室喝茶。 “放心吧，肯定不会，跟你签约的可是分管环保的副市长，水泥厂最怕哪个部门？什么部门都不怕，就怕环保部门，现在环保部门的分管领导和你签协议，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范思成笑说。 这次签约范思成没叫陈庭芳，专门请了分管环保副市长和吴芝荣签协议，他就是担心自己被撸了，陈庭芳也被逼提前退了的话会有人拿这协议做文章，找了一个中立的副市长签这协议应该保障得多，不管最终谁赢了这次的斗争，应该都不会影响到这份协议。 “没事就好，那可是真金白银投下去的血汗钱。” “靠，你这个资本家也说自己的钱是血汗钱？不过也对，那是别人的血汗钱，所以资本家都是抢夺别人的血汗钱，所以才会有贪婪的资本家之说。” “你拉倒吧，你根本没见过真的资本家，那些王八蛋赚钱的方式根本不是你了解的方式，他们用资本去干扰经济规律和政策，那才叫真正的吸血资本。” “行了，在我眼中你们是一丘之貉，不同的是，你小一点他们大一点。小资本家剥削工人，大资本家剥削国家，特别是剥削弱小国家，你们都是吸血鬼。” “艹，没见过你这种人的，一边将我找来投资，一边骂我们是吸血鬼。” “哈哈，你生什么气呢，取之于民用之于，你怕别人说你，就多做点公益。我知道我们镇上的中学有两栋旧教学楼成危楼了，要重建呢……。” “他妈的，你要拉捐款就拉呗，何苦弄出那么多事。” “我不拉捐款，只接投资。好了，下班时间到了，请你到我们食堂吃一顿吧。” “你不会小气成这样吧，刚刚跟你们签了一份数千万的投资，你竟然请我吃食堂？” “走吧，天天吃外面的味精菜有什么好，最多等会请你喝下午茶。” 下午，卫蓉的小妹来了，竟然不是她的亲小妹，而是小表妹。卫蓉在范思成面前常常装傻，其实她很多事都懂的，这件事所以转变抹角的搞那么多麻烦，就是为了不让别人抓到把柄，当然不能让自己的亲小妹来签约持股了。 股份的事已照之前范思成和吴芝荣谈的比例签过协议，卫蓉的小表妹现在已是水泥厂的准股东。等公司正式成立，入股资金到位，她便是正式的股东了。 事情办的还算顺利，接下来范思成要做的是把钱转给卫蓉的小表妹。 转钱很很简，按几个数字就完成了。 但是，作为国家干部转出这么一大笔钱给一个陌生女害，就必须得有正当的理由。 对于一部份人来说，钱的来路和去处都必须清清楚楚，否则，会带来无尽的烦恼，甚至灭顶之灾，这一点范思成不敢有一点儿大意。 这笔钱转移的办法还是之前想好的办法，就是让卫蓉的小表妹给卖一件古董什么的，总之，钱不能就这样白给。 怎样办，卫蓉清楚，所以范思成也不用再啰嗦，他要做的就是等着她的表妹拿给他一件像样的“古董”。 每个领导在离任前都喜欢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好，范思成是一个重情讲义气的人，明知自己要被摘帽子了，他当然也会在被撸之前将自己的人安排好。 陈新才是他最欣赏的人之一，自己以后怎样还不知道，而招商局接任的人，肯定是和陈庭芳不是一边的人，自己的亲信留在这里肯定不会得到重用，所以，必须将他安排好。 “新才，我可以要离开招商局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继任者可能不会那么喜欢你，你有什么想法吗？”范思成找来陈新才征询他的意见。 “事情真的那么严重？”陈新才知道范思成的靠山是谁，难道市委书记都保不住他了？ “就是那么严重。”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领导没说话？”他说的领导就是许进步。 “石城方面的压力太大，领导如果硬抗的话，后面的工作很难做，为这么一个位置不值得。”范思成明白许进步不愿意硬抗的原因。 “不是为这个位置，难道不能为了你这个人吗？”陈新才很不理解。 “我去哪里他会有安排，现在还是想想你的事吧，帮你进一步拿个副局当当还是平调到城建局，你选一下，这是我能办到的事。”这两个位置范思成都有把握。 “能将我放回地方基层吗？”陈新才想了一下说。 “你想去哪里？不会还想回回龙镇吧。”范思成说。 “平西镇怎样？我知道那儿有一个副镇长的空缺。”陈新才看着范思成小声说。 “应该可以吧，呵呵，新才的意向远大啊。”范思成笑说。 “我还是希望能和您一起工作。”陈新才红着脸说。 “有机会的。”范思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论资排辈的话，陈新才当然还没资格当副镇长，但范思成想，去找许进步说句话应该问题不大的。 虽然陈新才现在是副科，副镇长也是副科，但是这两个位置的副科含金量却完全不一样的，前途也完全不一样。呆在部门里，上面没有关系，又没有机会干什么大事的话，一辈子可能就在正科和副科间俳佪了。但是到了乡镇不一样，无论是在领导跟前出现的机会还是干事业的机会都多很多。 还有一个要安排的人是他的那个助理，虽然共事不是太久，但这个女大学生范思成还是很欣赏的。这个助理的安排就简单很多，无需动用到上面的权力，他自己就可以办了。 一切都会像早就准备好的一样，范思成将助理塞到城建局及陈新才调任平西镇的事确定后的次日，他的处分通知下来了。 章节目录 645：免职 处分要比范思成想像中的轻，只是内部警告及免去现任职务，他知道这是许进步和陈庭芳努力的结果，他一直担心会被记过及免职。 内部警告是公职人员最轻的处分，免职留用对前途更没什么影响，有免去才有委任，今天免了，明天可以重新任命。 警告是一种告诫，意思就是骂几句，警醒一下不要再犯错了。按规定，警告期为六个月，但如果没有特别原因，警告期内并不会影响任何事。当然，如果有人特别挑事儿，也会有些影响的，比如升职评级什么的。 免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为任新职做准备。虽然听起来免职很严重，但事实上，免职还没停职严重。停职听起来是暂停职务，先不要干活了，但是这期间只能等到期满。但免职留用就不一样了，随时可以委任新职务。很多人升调职之前，都会被免去原来职务，所以，免职留用的处罚，对某些人而言，简直就是带薪假期。 上级的处分，对范思成而言，唯一损失的是时间段内的面子丢了，被摘了帽子是件不光彩的事。更丢面子的是，因为很多人不懂免职和开除有啥区别，会认为他是被开除了，反正被赶出了门就是被“炒鱿鱼”了，“炒鱿鱼”就是被开除。 范思成在通告下来之前就知道了结果，所以，提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悄悄离开了招商局。 等通告下来的时候，他已回到龙源村的家里了，真的是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这是说的好听的，其实他是轰轰烈烈的来，奉献了精彩，然后悄悄的走了，不带走一丝云彩却留下了一串的遗憾。 到任第一天就把副职李寿亭逼的无病住院，到任不到一周就把李寿亭给病退了，来的时候多轰烈。当然，他在招商局任职期间，奉献的全都是精彩，打开招商局的成绩单，历年来，也就只有他在任的这段时间是耀眼刺目的，太牛逼了，一个人引资的总额，比过去多年的全局引资的总额还要多。 他也留下不少遗憾的，比如，不能亲眼看到今年招商过来的项目峻工，种了那么多树，却摘不到一枚果子。 范思成被免职，几家欢喜几家愁，像李寿亭之流，他们当然是要举杯欢庆的，虽然范思成走了他们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利益，但在他们而言，别人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快乐。 罗展荣赖恒安等人还真的很愁，范思成是好朋友，现在被炮灰了，他们当然是难过的。更难过的是，他们想找范思成喝一杯，安慰几句的，但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人了。 范思成离开市区后，便将手机关了，罗展荣他们当然找不到人了，现在能联系到他的只有许进步、李永雄等几个有限的人，秘密号的手机肯定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 范思成回到家里，范声威夫妻当然是很高兴的，村里的人都高兴。北岸三村现在富了，富得令人眼红。三村所以能有今天的日子，可以说是全因为范思成，大家都是记恩的，知道范思成回来后，首先行动的是龙源村的村委会。 “思成，村里在九叔的农家乐里摆了一桌给你接风，你们家里就别做饭了，一起过去吧。”村委会主任谭华权领着几个村委会成员亲自上门恭请。 “谭主任，这样不合适吧，公费吃喝可不能提倡，那是违纪行为。”范思成笑说。 “呸，违什么纪？村委的钱是全村人的，你去问问，全村谁不同意请您吃一顿饭？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村委有言在先，现在你门口早排满了人请你到家里吃饭了。快快，你是北岸三村的功臣，今天我们抢了先，我敢保证，明天龙福和龙福村的人肯定天没亮就过来请您。”谭华权一手拉着范思成一手扯着范声威就往外走。 龙溪河生态旅游这两年搞得非常红火，旅游公司赚了大钱，村民们自然也跟着富了起来，事实上，现在龙溪河生态游的人数就是回龙镇的流动人员数。以前靠山货和种地收入的村民，现在收入可是多样的。除了有固定的分红之外，农家乐、民宿、山货、工艺品等等都是收入来源。 当年的五年计划，现在不仅让龙溪北岸富了，也让回龙镇富了。今年所有的旅游项目将会完成，权威预估，gdp一直排在末位的回龙镇，明年有望爬到前五，等所有项目都运营成熟，就算不能拿第一，前三肯定是跑不了的。 村委排了三桌，除了请范思成一家，还把村中有名望的人请来作陪，自然也少不了旅游公司的负责人。 “九叔公，这样搞有点不合适吧。”范思成对站在门口迎接的范明泉说。 “合适，我们说合适就合适，谁说不合适的，问问他们为龙源村做了什么。”范明泉虽然已很大年纪，但这老家伙身体硬朗得很，说话中气很足，竟然有种声如洪钟的感觉。 众人要请范思成坐首席，他当然打死不肯的，最终还是范明泉和范声威坐了，范思成坐在范明泉对面的下首位置，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他可不敢乱坐，不然会被村里的人说话。 不是年不是节，为什么范思成会突然回来呢？范声威心里一直想问，但一直没机会。不过，酒过三巡后，范明泉代他问了。 “思成啊，不是年不是节的，你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有事你说，只要用得上村里人的，保证全村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有些话，只有范明泉这样的身份才能发问。 “没什么事啊，没事没事，就是累了，回来休息几天。现在项目不是全部完工了嘛，我得看看是不是跟当年的设计设想一样。”范思成当然不会在这些人面前说被撸了。 怎样哪范声威说还是一个难题，对于老一辈来说，警告和免职都是了不得的大问题，范思成有点儿后悔，早知道不回来。 “嗯，都完工了，明天你好好去看看，还有啊，你得给大伙儿出出主意，让偏远一点的小村子也能赚更多的钱，现在沿岸的村子都过的很好，但偏远一点的，在山缝里的小村子，他们还较难。”范明泉还真是一个称职的支书。 “好，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这是很实际的问题，范思成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忙出谋划策。 章节目录 646：突然心中明朗 果然如谭华权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龙福和龙尾村的村委会成员全体出动，拉队伍到范思成家里“抢人”，幸好，范思成的家还是那种土砖加木板结构的熟砖包瓦房，他住的二楼，窗户并没有换在金属窗子，木窗栅栏阵旧了就很容易拆卸，听到楼下人声沸腾，他拆了一根窗栅翻窗从屋后走了，留下十几个村干空等了半天。 两个村委的村干们在范思成家里心急如焚的等他起床的时候，范思成已到了镇上，在党委书记廖向东的办公室里。 “想不到拼命三郎也有休息的时候，这是第一次吧。”廖向东给范思成递过一支烟说。 “呵呵，休什么息，你跟我装什么呢，我才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事。”范思成说。 “听说了，唉，也没办法的事，往往，最优秀的和最差的都是炮灰。” “听不懂，你这是什么理论。” “斗争是无处不在的，人类史就是一部斗争史，没有斗争社会就没有进部。最优秀的人，肯定是对手最关注的人，所以往往最优秀的会成是袭击目标，被袭击了，死在对手的袭击下或者在利益谈判时被逼放弃了，都是炮灰，只不过，这种被炮灰，通常会用牺牲这个词来表达。当然，这是自己人这样说。” “而最差的那个，天生就是炮灰，存在就是为当炮灰做准备的，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你是龙乡年轻干部中最优秀的，所以，你便成了这次上层斗争的炮灰。站在己方立场上看，你是被逼放弃了，站在对方立场看人，他们剪除了己方的羽翼。” “你的意思就是，无论是优秀或者差等都是该死呗。” 范思成虽然对廖向东的说词不是那么认同，但是他细想一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他相信许进步不想这样，他也相信许进步不会永远让他处在留用状态。 “你用死来表述是不对的，炮灰，并不是死，只是一种状态，比如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免去职务。失去的只是招商局长这顶帽子而已，其他的并没什么改变。事实上，双方争夺的也只是这顶帽子而已。” “唉，前阵子就有人告诉我，我可能要成为那被殃及的池鱼，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听上去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难道，我应该开心？” “我觉得，你应该开心的，这种处分说白了就是让你带薪休假，等假期满了，换一顶帽子给你戴上，你又可以叱咤风云了。” 自从那天去给许进步汇报从方南召方北兆口中得到的消息后，范思成便再没见过许进步 ，也没电话联系过，前后好像十多天了，处分定下来也三天了，但依然没接到许进步的电话。所以，范思成不知道许进步怎样想的，自然就没有廖向东那么乐观了。 “唉，没所谓，趁机休个长假也好。” “呵呵，口不对心，你这种人能闲得下来？” “有什么不能的，现在我不就闲下来了吗？别说我，说说你吧。” “你啊，对领导没信心，我相信许书记不会轻易放弃你的。有一个词叫以退为进，有进时候退就是进。退一步避其锋芒不是认输，只是为了下次进攻帮准备而已。免职，就是任职的前期准备。好好享受假期吧，我相信不用太久，领导又会让你冲锋陷阵的。” 范思成听了廖向东的话，突然心中明朗，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他沉默了片刻，淡笑说道：“明年就换届了，你是不是该回省里了？” “呵呵，不用等明年，我过几天就走了，要是你晚回来几天，就见不到我了。也不对，我走之前肯定会找你喝一杯的。” “什么意思？” “还得谢您啊兄弟，全靠你之前为回龙镇的付出，全靠你的招来的投资，全靠你的旅游产业计划，否则哪来回龙镇这两年的风光，告诉你吧，今年回龙镇排前十一点悬疑都没有，明年应该可以进前五甚至前三。市里领导和我家里都很满意我的成绩。所以，就提前帮我找了一个机会。” 廖家在省城的政治地位相当高的，一般的廖家子弟，如果要从政，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但是廖家是要把廖向东培养成接班人的，所以基础必须打牢。来回龙镇挂职，只是镀金而已，现在成职出来了，当然就要进一步，然后一路往上走了。 无论是家里有背景，还是其它原因走到一定位置上的人，如果没有在基层煅炼的人，肯定是走不到一方大员一二把手的位置的。打开所有一方大员的履历看看就明白，这些位置，绝不可能给那些没有基层经验的人把持的。 我国辐员辽阔，人口众多， 民族众多，一个没在基层煅炼过的人，怎么可能掌控得了一个大城市一个省呢？所以，有远见的政治家族，都会让最好的子弟从基础干起，目标就是一方大员的位置。 廖家的家长们，无疑是有这样远见的人，所以才会将廖向东扔到这个山旮旯镇子里。 “去哪里？” “兴城县，副县长。呵呵，还是和你在同一个城市。” 石城市是本省最小的地级市，辖三县一市及两个市辖区，兴城县是石城下辖最富裕的一个县，而且也是发展潜力最好的一个县。 “恭喜啊，今晚这一顿总算有着落了，无论如何你得请酒吧。” “哈哈，那当然，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先喝一场，等调令下来了，再和大家喝一场。” 廖向东相当的高兴，范思成也为他高兴，他很清楚，这个副县长依然是廖向东的过渡，也许两三年后，他就得到某地市任职。副职磨两年然后正职，然后往穗城靠拢，十年或十多年后，四十多岁的时候挤进省领导班子。 公平只是相对存在，对于没背景没人脉的人来说，就是再优秀，也不可以走出这样的路子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存在。 “到市里喝吧，我将四通达天宫的老总叫上，虽然他们有些铜臭，但实力摆在那儿，或许某天可以用得上。倾城的环境和酒都不错，喝多了，可以直接在那儿休息，他们备有客房。” 范思成和廖向东关系很近，所以说话没太多避忌。他这么样做，也是在刻意经营自己的人脉圈子，他现在已不是几年前的生瓜蛋子，知道人脉的力量。 章节目录 647：无官身不轻 别人是无官一身轻，但这话对于范思成来说，绝对不合适，本来他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大家休息一下，静等许进步的安排的。但是，三个村子的村民，还有旅游公司大大小小的经理争相请吃，不仅他安静不了，就连家人也跟着不得安生。 在家里不得安生，在市里也是一拨一拨人的来“安慰”，他真的有点儿天下之大无处安身的感觉。 这天好不容易躲在李永雄的温泉假日酒店里安生了半天，却接到石城日报杨戈的电话，这位杨过大侠所以来电话，自然是听说了范思成“失业”的事情。 “听说你荣休了，哦，不对，你应该属于‘肄业’才对。怎样？现在那么闲，你不来石城看看我们，难道还要我们去龙乡看你？”杨戈在电话中戏谑说。 “杨大侠，你能不能拿出一点拿出一点爱心啊，我都失业了，你没一句好话不安慰也就算了，开口就笑话我，什么意思？”范思成接到杨戈的电话突然心里一动，他妈的，在龙乡无处可呆，为什么不到处走走呢，嗯，正好可以把卫蓉的事办了，让她安排在街上卖我两件古玩，正好有人证见，两全其美。 “哈哈，我们范哥是谁，是老虎团出来的人，用得着人安慰？开什么玩笑。”杨戈大笑说，“英勇的范哥哥，过几天就七夕了，要不要过来我们这里过？介绍几个靓女你认识。” “七夕你们那儿有什么好玩的？”范思成打算周游一圈，石城穗城鹏城……。 “其它节目都是次要的，我们这里近两年也学穗城一样，过七姐诞。这个节挺好玩的，由文化局支持，文化宫主办，来这个七姐诞的都是未婚女人，告诉你啊，机会难得。”杨戈荡笑说。 “靠，怎么听起来你笑得那么淫|荡呢？就算满大街的美女又怎样？龙姑姑能给你自由活动？发梦吧。”范思成笑说。 “别废话，你到底来不来吧。”杨戈奸笑两声小声说，“龙南花有任务，七夕要去穗城出差，嘿嘿……。” 难怪了，原来龙南花不在，杨戈 终于等到放风时间了，难怪那么兴奋。 “七姐诞是啥玩儿？” “不是吧，穗城年年都玩的七姐诞你不知道？” “我知道有这个事儿，不知道啥典故。” “他妈的，真怀疑你有没有读过书，牛郎织女知道不？牛郎泡的那仙女是七仙女的老幺，七姐儿啊。说白了吧，七姐诞就是七夕拜仙，参加的人都是未婚男女，有点儿大型相亲的意思在里面，总之一句说了，有吃有玩有美女看。” “好吧，我计划一下，看能不能去看看石城的女人。” 范思成当然不用计划一下，他现在巴不得有个地方可以去，免得呆在龙乡天天应付那些来“安慰”他的人。 现在他被免职了，原先招商局那辆车子自然要还回去，他不想坐车去那么麻烦，那就只好找人借车了。若是在之前，他找戴乐婷或者戴贵龙随便一个都可以要一辆车过来，但时过境迁，现在他不可能找戴家借车子，他现在唯一心安理得借的就是韦向男。 倾城有不少车子，但范思成却要了一辆长城越野。没办法，除了两辆用来买菜的车，其它全是岛国车，他极讨厌岛国，而且他也极不信任岛国车的安全性能，所以只要有选择人，他绝不会开岛国车。 一辆极低调的车子，一个背包几件衣服，范思成开始他转业回来后最无牵挂的远行。 算好时间，傍晚的时候到达石城。日报社他懒得找，直接找到石城最豪华的大酒店住下等候杨戈过来。 不多一会儿，杨戈就到了。 “你小子竟然住清石酒店？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啊，不怕再被纪委盯上啊。”杨戈进门便说，“这里可是全石城最豪华最贵的酒店。” “我的钱不偷不抢不是贪污，说得出来路去脉，我怕谁查啊。再说，我刚刚给纪委问完话，他们没那么闲再找我一次吧。”范思成给杨戈递烟。 范思成现在不算富翁，但绝不是穷人了，仅奖金这一年他就收入不少，山货公司的生意也非常好，分红也非常丰厚，所以，住几天五星酒店，他还是住得起的，他觉得住和食，不必要太过朴素虐待自己。 “唉，他妈的全世界就一个你这样的奇葩，住这么好的酒店，却抽十块钱一包的烟，真的让人无语。”杨戈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经典说，他发现范思成永远都只抽经典，真是长情。 “谁规定住五星酒店就一定得抽软中抽熊猫的啊，所以住这里，一来是相信它的安全保障，二来是我需要舒适的环境休息。现在又不是在部队，又不是在战时，能力所及，不要委屈自己。”范思成谈笑说。 “一个科级干部毫无负担的住五星酒店，一定是贪官，否则你哪来的钱？” “杨过，别乱说啊，我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说实话，我不屑于贪污受贿，我家里又不是没钱，我干嘛要冒那险。告诉你吧，今年我们家仅分红就有十多万，加上山货公司赚的，几十万收入少不了的。” “分红？这么说你龙溪河的生态游成功？” “切，还说你是名记，这样的事居然一无所知，真是令人失望。找时间做一个回访吧，龙溪河的全部项目都已峻工，估计中秋开始就全线迎客了。” 范思成让杨戈去做回访，不是为了玄耀他现在有多少分红，而是为了让他给回龙镇再做一次大宣传。 “呵呵，范哥，你当我傻啊，你不就是想我再帮你做一次免费宣传嘛，你这人不做生间可惜了，如果做生意一定赚大钱，一定是一个出色的奸商。” “旅游公司是有宣传费的，你把这事办的格调一点，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格调一点什么意思？” “就是…既带权威性又…又带可读性，最重要的是可信性。哎呀，反正就那回事了，具体的你们策划，总之就要够隆重才行。” “行行，回头我计划一下，把市电视台帮你拽进来，联系一下省日报，让他们也给你吹一吹…对啊，这个吹一吹让那些让你下岗的人知道知道谁才是能人。”杨戈的脑子转的真快。 章节目录 648：几个新朋友 青石酒店在行政大道上，距离市委市府大院不远，而吃饭的地方范思成发现，竟然在河西街。 “怎么到河西街了？”范思成下车时看了看周围环境说。 “你来过这里？”杨戈回问一句。 “来过啊，在那个什么石河滩吃过东西。” “哦，那个大牌档的东西味道还可以，我也经常去那儿吃夜宵。” “那么这间云开饭庄又有些什么好吃的东西？值得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范思成抬头看了看饭店的招牌说。 “知道每年都举办的石城十大名菜评选吗？这个店有多厉害知道吗？这个店有三个菜，连续五年进入石城十大名菜，记住，十大名菜评选也就开展了五年，年年都有他的份啊。最要命的是，这里的菜并不贵，非常平民，完全是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所以啊，看看，一个饭店的规模跟一个大酒店一样，这栋楼，一到五层全是他们家的，四五楼是包厢，一二三是大厅。”杨戈一边走一边介绍。 “单纯做饭市竟然要用五层楼，还真是不一般啊。”范思成感叹。 “这个时间，正常来说肯定要排队等位的，不过，幸好多和老板有点儿交情，硬是让他弄了一个包厢给我。” “艹，看你的样子，能在这里拿到包厢很了不起一样。” “能不预订在这个时间过来还能弄到云开饭庄包厢的，还真的很牛逼。” 范思成却不以为然，吃饭而已。他虽然对吃很在意，但他在意的是质量，品质和份量，而不是美味。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食物是能量来源，只要能让身体保持旺盛体力战斗力的食物就是好食物，味道是第二位的追求。 饭庄里果然人满为患 ，嘈吵得很。七月流火，石城的七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那么多人就餐，安装再多的空调没太大的效果，厅子里饭菜的香味，混合了各种体味和其他味道，令范思成大倒胃口。 “杨大侠，还有没有第二选择啊，我看这儿也不怎样嘛。”范思成说。 杨戈扫视了一眼大厅，知道范思成什么意思，他笑说：“你是不是被这里的味道吓到了？这是没办法的，那么有名气的菜，价格竟然和其它小餐厅一样的价格，所以，厅子里的人大多是普能百姓，所以场景就不是那么雅了…但这里菜绝对好吃，既来之则安之，房间都拿到了，给别人一个面子吧，走走。” 说的也是，人家那么紧张的包厢都留了一个，这面子是很大的，如果甩袖而去，那杨戈在老板面前就不好交待了。 二人进包厢坐下，这种地方的服务肯定是跟不上的，生意太好了，哪顾得上。所以泡茶什么的要喝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两个大男人吃饭太单调也太辣眼，所以叫了几个朋友过来作陪，有体制内的有商场的，有男有女。” “好啊，太谢谢杨大侠了。” “哈哈，你小子居然跟我客气了。” 杨戈的泡茶功夫不咋的，这种地方的茶叶更不咋的，所以范思成喝了一口便不喝了，还是等会喝酒吧。 笃笃。 杨戈的朋友来了，两男两女，一个大叔，一个大哥，两个成熟女人。范思成看了一眼，不用介 绍就看出来了，其中一个男的应该是混商场的，另外两女一男，就该是体制中人。 “介绍一下，范思成，龙乡体制中的奇人，有招商王子之称，哈哈，和我是哥们，你们还记得前几年在中心广场搞露天推介的事吗，那段时间有段回龙镇的宣传片挺火的，就是这哥们弄出来的了。”杨戈拍着范思成的肩头说。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范哥啊，久仰久仰，别人记不记得那段宣传片我不知道，我是记得清清楚楚，其实一直想去回去镇看看，可惜总是有千百样原因不能成行。”年龄最长的，头有点微秃的大叔笑说，“认识一下，莫得仕，负责石城旅游局的工作。” “嗯，一个范局长一个莫局长，你们好好亲近一下，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杨戈笑说。 “杨大侠，这共同语言这词用的有点那个吧，我和莫局可以英雄所见略同，但不是好共同语言吧，我还是和美女有共同语言好一点。”范思成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好，那你就和这两位大美人共同语言吧，这位长得像长颈鹿那么高的美女叫高丽丽，环保局办公室主任，是环保局局花，全市体制中人的梦中情人。”杨戈等两人握过手，继续介绍另一位长得有点黑的女人说，“这位更厉害，是农业局的黑珠珍王颖，嘿嘿，学过散打啊，不要欺负我们石城美女哈你。” 范思成和两个女人握过手，杨戈继续介绍剩下的那位大哥，他指着那大哥说：“最后出场的人总是特别重要的，这位就是石城未来首富，石城农商明星张青林。” 众人握过手打过招呼坐下，范思成看出来了，张青林和农业局办公室主任王颖应访是一对儿，看他们选择坐位置及相互的眼视就知道了。杨戈介绍他们的时候，不仅介绍了他们的外号还用幽默的方式，他们之间应该是较要好的朋友。 “好了，大家都认识了，有共同语言的，吃饭后再交流，现在要进行的是点菜仪式。范哥，你远来是客，你点。”杨戈将菜牌递给范思成。 范思成摆手说：“你告诉我这里是如何如何了得，不管他做的是什么，就来几样他们最了得的吧。” “好吧，我来点，你没戒口吧。”杨戈又看了一眼莫得仕几个一眼说，“你们几个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众人让他做主，杨戈拿起点菜器就下单。这个饭庄还真是将人工省到极致，竟然安装了电子点菜装置，连服务员点菜下单的时间都榨取了。 “好了，菜点好了，喝什么？哦，我知道范哥是不喝洋鬼子的酒的，莫局，张总我们喝五粮酒？两位美女喝葡萄酒怎样？”杨戈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一切你做主吧，反正你请客，我们都不挑，咯咯。”高丽丽笑说。 “好，就这样定了。”杨戈下单，没一会儿便开始上菜，真想不到如此好的生意，起菜居然那么快，这饭庄的后厨实力真的吓人。 章节目录 649：大喝一声住手 云开饭庄的菜果然了得，虽然大多数菜式都是寻常的百姓家常菜，但是这里做出来的味道确实和别家做的不一样。 “寻常菜式能做到这份上，确实是够厉害的，难怪能获五连榜。”范思成每个菜都尝过后说。 “什么事都怕认真，什么事要成功就必须认真，做菜是这样，为官何尝不是这样？不认真，在什么位置都是碌碌无为，只要认真了，在什么位置都能做出成绩，范局你说是不是？”莫得仕说。 “莫老大，你这话我有点不认同，我觉得吧，为人处世，有些事可以认真有些事是不能认真的，如果事事认真是很容易出事的。”杨戈说完看了一眼范思成。 他认为，范思成所以被撸了，就是因为事事都认真，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他对一些事稍稍糊涂一点不是那么认真，他应该不会被别人盯上。 “我觉得莫局说的是真知灼见，只有认真才能出成绩。”范思成淡淡的说道，他明白杨戈的意思，但是杨戈有点偷换概念了，莫得仕说的要出成绩就要认真，这是没有错的。 “杨大侠，你偷换概念了。莫局说的是工作，只有认真才能出成绩，做什么认真了都有成绩。你说的是生活。无可否认，在生活中，有些事是必须糊涂的，那怕是明知什么，也要装作不知，不要非得认真辩个好坏分个对错。生活太认真的话，会很痛苦的，难得糊涂的意思就是一些事可以得过且过自己骗自己，这样才会大家快乐。”张青林接过话头说。 “杨大侠，听你刚才的说话，似是另有所指啊。”莫得仕看着杨戈说。 “没什么所指，这是我的职场经验。这话题不好，换一个，说说等会去哪儿继续下一场吧。”杨戈把大家的酒杯满上，端杯说，“来来，我们一起再敬范哥一杯，我告诉你一件事，范哥不仅是招商王子，还是酒中仙呢，武老二三碗不过岗算什么，我们范哥是三斤不过岗。” “哈哈，杨大侠这么快就喝醉了……。”范思成被杨戈吹的有点脸红。 盛情难却，范思成又和他们每人喝了一杯，又是半斤酒下肚，他依然神色不改，大家还真是相信杨戈的话了，这傡龙乡朋友真的是三斤不过岗啊。 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吃饱喝足了。 杨戈要组织下一场，莫得仕推说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就先行撤退了。 “接下来，去酒吧喝还是去ktv喝？两位美女说了算。”杨戈征求高丽丽和王颖的意见。 “莫局走了，轻松多了，要不，我们去闹吧吧，我知道河东区那边有一家新开的酒吧，很热闹的。”高丽丽建议。 “吵吵闹闹，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如果真的还要继续，建议去静吧吧。喝点酒，聊聊天，听听音乐。”张青林说。 “哈哈，那是因为你不会跳舞吧。”王疑说。 “好了，我们让客人定夺好不好，范哥你说。”杨戈看着范思成说。 “要我说回去睡觉最好。”范思成笑说。 “去去，年纪轻轻的，天还没黑就说要睡觉，像什么样啊。”杨戈挥舞了一下手说，丽丽说要跳舞，青林说要清静，那我就选一个两可的地方吧。走，我们去皇朝大酒店唱k去，要一个大房间，丽丽你想怎么跳都行，跳累了就让青林静静的喝酒。” 大家无异议，一致决定去皇朝唱k，高丽丽嫌四五个人玩不够热闹，又打电话叫了两朋友，让他们直接到皇朝会合。 皇朝大酒店是石城最旺的夜场，无论是大厅还是包房，每天都爆棚，据说，因为那儿的音响是全市最好的，妹子也是全市最漂亮的。 一行数人不一会儿到达皇朝，范思成扫了一眼停车场，各种车辆把两个停车场塞得满满的，这里的生意果然很好。 进了大堂，迎宾迎上来问他们需要什么服务，杨戈要了一个大包，迎宾对讲机里叽呱几声，便带着他们进了电梯。 范思成一直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包括迎宾的动静，通过观察，他敢肯定这里有问题。所谓的有问题，最起码是对一些明文禁止的事擦边球在玩，比如陪酒。陪人喝喝酒并不违法，但是除了喝酒外还做些其它事肯定就不行了，但是陪酒是不是单纯的陪着喝喝酒？不言而喻的事，但尺度控制在哪里？这就是擦边球和涉嫌的问题了。 大包在六楼，众人乘电梯到六楼，包厢的格局和大多数酒店差不多，中间一走道，两边是包厢。 装修虽然俗，但确实花钱了，就是地上的地毯都是加厚的，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但又不会感到很软。 基本上所有的房音都有人，但很静，隔音效果真的不错。 他们的房间是六零九，迎宾开门请他们进入，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对门六零八被人用力推开，接着，便是一阵争吵，然后是啪啪的掌击声，再然后是惊叫惨嚎……。 不用说，有人生事了，打人了。 范思成所以不喜欢酒吧夜总会溜冰场等地方，就是因为这些地方经常生事，打架劈友，那是家常理饭。无论管理多好的地方，都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同的是烈度不一样，发生频率不一样罢了。因为，这些地方是社会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即便没有社会人，只要有酒就会不可避免的会发生事儿，因为很多人喝了酒，他就成了大哥成了强人有了自信了，出言就不逊了，然后矛盾就产生了。 范思成和杨戈同时抢到门外，范思成是想阻止打人，杨戈是想看看什么人打人。 六零八包厢里的情况范思成一眼看清了，沙发上坐着两个满脸惊惶的女人，角落的地上也坐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嘴角还流着血，一个染了红发耳上挂了一个铁圈的男人正对她拳打脚踢。三个女人都有几分姿色，显然是陪酒女郎。 三个神色愤怒，穿着斯文的男人正和两个样子凶狠的社会人推搡争吵。 这情形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争女人引发的冲突呗。不需要审，肯定是这几个雕龙画虎的家伙进来闹事。 “住手……。”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男人打女人范哥哥就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住手，声到人到，别人还没弄清什么回事，他已冲了进去，一脚把好个正在殴打女人的家伙踢开。 章节目录 650：皇朝酒店 正在和眼镜他们争执推搡的两个雕龙画虎凶狠男人看到同伴被踢飞，不约而同的放弃撕扯的眼镜，一左一右扑向范思成。 这三个家伙可不是普通人，他们也不是在街上斯混欺负老弱善的街痞，而是真的正的社会人，混道上的，他们是毒百花冯富锦的人。 冯富锦虽然将自己扮成一个正当商人的样子，还在矿业协会弄了一个弄会长的身份，但是，他的本质还是一个社会人。所以，和他亲近的人，自然就是社会人了。他有四个最得力的保镖，也是助手，江湖上人称富锦四大金刚。冯富锦为了让他们保镖的身份掩盖起来，便投资了四个分公司，让他们分别在四个分公司挂一个总经理的头衔掩饰，可这四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却几天天天跟在他的身边，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富锦公司四大金刚下面还有十八罗汉，这十八罗汉，说白了就是冯富锦的打手，不过，平时他们也是有正当的身份掩饰的。父生子，子生孙，四大金刚和十罗汉是冯富锦的核心力量，很多事都得靠他们去处理，特别是矿上的事，全靠他们了。十八罗汉也不是事事亲力亲为，所以他们肯定都得带小弟。 今天是老十八冯铁塔过生日，一众小弟为了拍他的马屁，在皇朝要了最大的包厢给他庆生。 冯铁塔这人虽然在富锦公司的十八罗汉里进公司最晚，排名最后，但是这个家伙很嚣张，在江湖恶名远播。这家伙有两好，一是好色二是好赌。刚才上洗手间回来，正好看到领班带小妹到六零八房间，他一眼看中了六一二号的小芳，回到自己的包厢，大赞六一二号长的好看，有韵味。他这样说，小弟们自然就明白意思啊。于是，他手下最有心计的老鹰便带着最好打的傻标和红毛七到六零八“请人。” 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况且六零八的客人也不是普通人，那眼镜虽然长得普通，但的身份一点都不普通，他可是石城最有名气农业科技公司惠农农业科技公司的创始人温龙生。温龙生可以说是一个跨界名人，他在石城的商界、科技界和农业界都很有名气。本省最大的种养企业，兴城富农集团的技术全都来自惠农科技。 这是温龙生公开的身份，他实际上还有一个非常隐秘的身份更厉害，他和石城市常务副市长蓝健军可是亲亲的姨表，蓝建民是他亲大姨的儿子。 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几个混混随意“请人”呢？那面子岂不是丢尽了？那小芳早就知道这几个混蛋是什么人，当然不可能跟他们换房了。 一边要强请，一边不愿意，争执便有了，还没来得及找领班，傻标便要出手打人，小芳上前拦阻，毫无征兆的吃了红毛两个耳光。 老鹰和傻标平时配合习惯了，很多时候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他们一个攻范思成的上盘，一个攻范思成的下盘，两人配合无间，如果范思成被他们得手，肯定得受伤。 不过，他们虽然是练家子，但对于老虎团出来的范思成来说，他们还是弱了点儿，即使两人联手，范思成也不把他们放在眼内。 啪！ 范思成一掌打在攻击他上盘的傻标的肩膀上。 噗！ 与此同时，他的脚也踢在老鹰的小腹上。 两人吃痛，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号，然后扑通…扑通两声分别倒地。 “那来的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时候，已从地上爬起来的红毛，顺拿起几上一只红酒瓶一边骂一边扑了过来。 “哼，我干什么？我在打狗你不知道吗？”范思成嘴里说着，手却没闲着，一侧身避开红毛的酒瓶，然后一旋腰，右足为轴，左脚一摆将红行扫倒在地。 红毛摔了个饿狗抢屎，手中的酒瓶重重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红酒和着他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瞬间染红了包厢了一角。 “哎呀你们干啥，谁在皇朝闹事……。”这时候，领班和保安闻讯赶了过来。 但是，当他们看到满脸怒容的老鹰时，什么话都咽了回去。得，这些煞神在闹事，可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保安很醒目，马上对讲机呼叫老大。 杨戈见状，知道今晚的事难善了了，也掏出手机打电话。一时间，各施各法呼人，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但范思成却淡定得很，扶起小芳小声安慰。 老鹰狠狠的乜了一眼领班说：“我老大请六一二去喝酒，这些人横加拦阻，还打伤了我的兄弟，怎样处理，你们看着办，如果让我们铁塔哥不高兴，会是什么后果你们很清楚。” “那个…鹰哥…这事你…你该找我们协调嘛，干嘛要自己来请…呢.”领班很是委屈，他妈的，王八蛋你当这里是你家，当六一二是你妈啊，说请就请。 看到自己的小妹被打，领班也是一肚子火的，但是，冯铁塔是什么人，十八罗汉是什么人，她很清楚，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了。 “哼，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没这个面子请你的小妹了。”老鹰哼了一声阴冷的说道。 “你算什么？一坨臭狗屎而已，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跑到别人的包厢里抢人就抢人打人还有理了。”范思成忍不住了。 老鹰看着范思成说：“但愿你一直这么有种。” 踏踏，范思成刚要说什么，门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梅领班，什么回事？”声音中气十足，而且很威势 。 说话的是皇朝的保安主管郭朝铭，一个老江湖，很能打的老江湖。 “那个…鹰哥要……。”领班还没说话，老鹰打断了他的话头说，“老朝，今晚铁塔哥在这里过生日，竟然连一个喝酒的小妹都找不到，他很生气。” “铁塔来了？他在几号房啊，怎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不就没事了吗？喝酒而已嘛，你过去跟铁塔说，我马上安排几个最能喝的过去。”郭朝铭出现在门口，黑黑实实，个子不是很高，但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错。 “铁塔哥喜欢六一二。”老鹰说。 “好好，马上安排过去，这样人，我跟铁塔说，今晚的酒水算我的……。”郭朝铭息事宁人，他根本不问事由，一个陪酒妹而已，就算有委出他也在乎，主要不影响酒店生意就行了。 章节目录 651：两个选择 “六一二是在这个房间喝酒的，我不同意她离开，她就哪都不能去。还有，他们无故闯到我的包厢里打人骂人，这事情我会追究到底，如果酒店方面让他们自行离去，我就追究酒店的责任。”温龙生的说话虽然并不大声，但是却有一种威势。 他真的生气了，像他这样的人，渊源摆在那儿，生起气来也是有威势的，他说完便掏手机给表哥蓝建民打电话。 “哈哈，四眼狗，我好怕啊，我好怕你追究啊，老子现在就离开，你咬我啊。”傻标就是个二愣子，他才不把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一样的家伙放在眼里，说完，他还真的往外走，他要回去向冯铁塔汇报这里的事。 “这位先生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你再走一步，我让你以后都走不了路。”范思成很欣赏温龙生的胆色，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人居然敢这样说话，需要莫大的勇气，他决定将这事管到底。 “艹，哪里钻出来的王八，老子都还没空找你算账，居然又跳出来了，你等着，等会我教教你怎样做人……。”傻标虽然刚才被范思成打了一掌，但是他认为范思成只是取巧，乘他不小心打的，真要过招，肯定打不过自己，何况，自己还有那么多兄弟，所以不把范思成的警告当一回事，指着范思成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呼！ 范思成发动了，速度带起一阵风。 砰！范思成一脚将傻标踢倒在地，然后抓住他的一脚一扭一送一拉，咔嚓的一声，卸了傻标的膝关节。 他的动作非常的快，一气呵成，别人还没看清，他已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若不是傻标惨叫一声，大家都还没发现他的一只脚摆放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你想干什么？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伤人……。”郭朝铭指着范思成说。 “打电话，报警，否则你会很麻烦。”范思成背着手淡淡的说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梅领班，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把你的人带到铁塔的包厢去。”郭朝铭喝道。 能开这样的酒店，后面也是有人的，郭朝铭当然不会给面子范思成，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大人物。 梅领班当然是不愿意让自己手下的人受这样的委屈的，还指着这些小妹赚钱的呢。但她又不感得罪郭朝铭，只要在朝阳讨生活，还需要他照应呢。 所以，她只能说六一二受伤了，得去处理一下。 “哪有那么娇气，纸巾刷干净马上过去。”郭朝铭发现梅领班居然不听他的，心头火气，妈的什么玩儿，敢逆老子的意。 所谓的领班，就是管理这群陪酒妹的头儿，要在古代，有一个很温情的叫法：妈妈。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领班及她的小妹子，都是最弱势的群体，保安在这种环境里就是御林军，老板直接指挥的，所以，郭朝铭看到梅领班这个态度就冒火了，自己冒着的人竟然不听话，要反了啊。 六一二号小芳眼巴巴的看着温龙生，就算没被打，她也不愿意去陪那个冯铁塔，那王八蛋就是一变态，这个温总多好，斯文有礼，尊重女性。 温龙生已打完电话，走过坐在小芳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淡定坐在里，谁都不能强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再说，你现在是我付钱请的，我不同意谁也休想让你干什么。” 郭朝铭气啊，妈的，今晚真是见鬼了，连一个陪酒妹都叫不动了，这个六一二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啊，竟然相信这个眼镜可以罩得住她。他的怒火顿盛，一咬牙，就要过去拉小芳，这时候，门外又来人了，范思成听脚步声，有一个家伙应该是练家子，身手不弱。 “听说有人不许我的人离开这里，是谁那么牛逼啊，我特地来见识一下。”突然，包厢里的气流一滞，门口站了一个大猩猩一样的巨汉。 冯铁塔人如其名，真的长的像铁塔一样，一米八多的身高，两百多斤的体重，在门口站，连空气都被他堵住了。 “铁塔哥…我…我的腿…腿被这王八蛋给打断了……。”看到冯铁塔来了，躺在地上的傻标像小孩子被欺负了见到家长一样，带着哭腔向冯铁塔控诉范思成。 冯钱塔皱了皱眉头，盯着范思成说：“是你动的手？” “他该打。”范思成说。 “他该不该打也不轮不到你打，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给你两条路选，要么我打断你两条腿，要么二百万赔偿，随你选，给你一分钟思考。”冯铁塔非常霸道的说道。 “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赔偿那位姑娘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公费心理阴影费等等十万，又或者，打她的人叩头道歉，掌嘴十下，我便请那姑娘原谅他。也给你们一分钟考虑，哦，我附加一个条件，如果你们不选的话，我保证你终生难忘，开始计时吧，送给你一首歌：难忘今宵……。”范思成也淡淡的说道。 冯铁塔愣住了，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现身了，竟然还有那大胆的人，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他直勾勾的盯着范思成。 “你还有五十秒。”范思成十分悠闲的点了一支烟。 竟然有人这样藐视自己，冯铁塔火啊，身子一侧，让开门口，一摆手说：“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废了。” 哒哒。 十多个小弟涌进了包厢，虽然这是一个大包厢，但是涌进来十多二十人，别说打架，就是转身都觉得没空间。 “他妈的，你们都是猪啊，一下进去那么多人怎么干活啊。一部份人守在门口，一部份人干那王八蛋。”冯铁塔大叫。 “呵呵，没胆匪类，有本事自己下场啊，让小弟来送死算什么大佬啊。胆小，自私，一肚子坏水，你们还跟这样的大哥啊，说不准哪天把你们卖了还让你们帮数钱。”范思成背着手站在原地，对挤进来的混混们说。 “哈哈，你以为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凭你几句废话就可以离间？你想多了，傻逼。你们等什么，冲啊，揍这傻逼啊。”冯铁塔大笑说。 逼布逼布，楼下传来警车声，警察到了，这次来的挺快的，还没完事就到了，范思成深感失望，这架是打不成了，他多想狠揍一顿那嚣张的大块头。 章节目录 652：在下温龙生 冯铁塔虽然嚣张，但是他不是蠢人，听到警车声，知道今晚的事不可能私了了，也就是自己占不了便宜了。他挥了挥手，让小弟们全撤了，都是在公安局挂了号的，不撤被警察堵在这里就麻烦了。 瞬间，一屋子人全跑光了，就连保安都没剩几个。 冯铁塔没走，老鹰和红毛也没走，他们要为傻标做证在人。 片刻，随着一阵脚步声，来了四五个警察，范思成发现，他们竟然全副武装，看来他是担心这里械斗啊。 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身穿西装的大叔，浑身的体制味道，范思成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一位官员。 那大叔一马当先冲进包厢里，冲着温龙生叫道：“温总，你没事吧。” “李局长，你怎么来了？”温龙生站起来握着大叔的手说。 来者果然是一个官员，还是一个局长。 何许人也？石城市科技局局长李连胜。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他所以跑到这里来，只因为副市长蓝建民一个电话。 表弟温龙生有事求救，蓝建民当然不能不理的，但是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出面干预，毕竟温龙生和别人的冲突是因为陪酒女引起的。不帮不行，但不方便直接干预，他想起科技局的李连胜。 李连胜和温龙生关系很好，更重要的是他和市委书记是老同学，市里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再说，这种屁事，找分局的人去处理就行了，他一个市科技局长出面，分局的也不敢不卖面子。 接到蓝建民的电话，李连胜马上明白什么意思，直接就去分局找到值班的副局长，将事情说了一遍，副局长一听，急了，马上召集几个人急冲冲就到了皇朝。 河西分局的副局长本来以为，喝酒打架而已，到场把双方带回来，有伤的治伤，没伤的交钱，罚款关二十四小时让他们滚蛋，既创收，又可以给李连胜交待，多轻松快乐的活。 但当他到了皇朝看到冯铁塔的时候，他马上就后悔了，他妈的，早知道是这王八蛋在闹事，自己绝不会亲自带队过来。 他还没后悔完，更可气的事发了，冯铁塔看到他居然笑眯眯的走近叫了声黄局长好。 靠，老子本来很好的，遇到你这王八蛋就不好了。 老熟人了，怎么办？那边是市科技局的领导，这边是“关系户” 官场上，李连胜经他们这个分局的副局长行政级别要高上一级半，而且，他也知道李连胜和市委书记的关系，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敢偏帮冯铁塔这一方。 但是，这个冯铁塔也不是普通人，背后站的是可是石城三矿之一的毒百花冯富锦。这个人黑白两道的力量都非常大，他小小一个分局的副局长还真的不敢得罪这样的人。 怎么办？黄副局长非常头痛。 “冯总，这是什么回事？”黄副局长没办法，只好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我的人被那个家伙打断腿了。”冯铁塔指了指范思成说。 “啊，是什么原因他要下这么重的手？”黄副局长知道冯铁塔他们是什么人，所以，看到地上傻标的样子，他的心里一阵高兴。 他也有疾恶如仇的情操，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这套皮，他早就揍冯铁塔的这混球了。 “不知道呀，他们本意是来请那位姑娘去我们那边喝一杯的，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家伙，然后就动手了。”冯铁塔仗着自己和黄副局长有点儿交情，便信口开河，乱说廿八了。他认为即使自己没交情，凭他老大冯富锦的威势，这个分局的小小副局长也不敢拿他怎样。 “胡说八道，真是够无耻的。”温龙生沉声说道。 范思成却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黄副局长，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早已看出来，这位黄副局长很顾忌这只大猩猩，但也很担心李连胜这边，处在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候，皇朝酒店的老板来了。 他是接到杨戈的电话后在家里匆匆赶来的，无冕之王手里虽然没有权，但是他们有武器，那一支可以生花也可以生煞的笔，在某些时候比原子|弹还要厉害。 郭朝铭看到老板来了，连忙迎上去小声的简要的汇报了一下情况。 “你就是老十八？富锦常常跟我说十八罗汉里你最有胆色最有勇气了，今天一看，你不仅有胆有勇还有谋，哈哈。铁塔，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不好？我和朝铭先到包厢里歇一会，回头我请你喝酒。”皇朝的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麦总，你打算怎样处理？”冯铁塔知道，麦老板来了，对他来说，比警察来了还要难搞。因为，麦老板和他老大的交情要比老大和警察的交情深，必须得给面子。 “黄局，辛苦你了，这事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们双方协商解决好不好？您和几位警察兄弟就做个见证吧。”老板转头又对冯铁塔说，“铁塔，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让大家不愉快，这任务在我们皇朝，我们的服务跟不到位，我先给双方道歉。” 这个麦老板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这么大的老板，还真的对温龙生和冯铁塔等人鞠躬道协。 “事情既然是因为我们服务不到位引起的，双方的损自然由皇朝负责，我保证会给双方一个满意的结果，大家就此言和好吗？”皇朝麦老板示意郭朝铭将冯铁头带走，然后走过去握着李连胜的手说，“您应该科技局的李局长，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奔波了。温总，温总，我再次给你道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事件。” 麦老板还真是能屈能伸，八面玲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把姿态放的那么低，只要不是成心搞事的人，谁又能驳他的面子？ “老板，我倒是没所谓，但是，您能保证对方过后不会找这位六一二及这位先生的麻烦？”温龙生看着范思成说。 说到底，温龙生也就是所谓面子的事，并没实质的损失，所以，他打算卖麦老板一个面子。 “我保证不会，如有发生，我负责到底…黄局长，你做个见证吧。”麦老板将分局的黄副局长扯下水了。 “嗯，这样处理最好了。”黄副局长两边都不好得罪，现在这样处理最好。 范思成见三方当事人都同意麦老板的调停，虽然觉得轻饶了冯铁塔他们。但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伸手将傻标担到沙上，抓住被卸了关节的脚，一推一送扭了两下帮他复了位，对众人抱拳拱了拱手准备转身离去。 “这位先生，请稍等。”温龙生见状，连忙起身抢过来伸手说，“认识一下，在下温龙生，搞农业科技的，敢问先生……。” 章节目录 653：收获真不少 “无业游民，范思成，龙乡人。”范思成伸手和温龙生握了一下手说，“我国是农业大国，可惜搞农业科技的人太少。” “因为农业不仅回报慢，而且回报低，大家穷怕了，都希望快快赚钱，快快脱贫奔康，所以没人愿意静下心来搞这种超长期回报的事。”温龙生倒是看得很清楚。 “幸好有温先生这样有远见的人，我国的农业还是有望追上世界先进农业国的。”范思成当然明白农业的回报有多慢有多低，他真的很佩服像温龙生这种搞农科的人，所以，他说了几句听起来像恭维的真心话。 “呵呵，范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伟大，一种谋生手段而已，一份职业罢了。”温龙生用力握了一下范思成的手晃了两下说，“今晚的事，谢谢范先生了，如果不是你，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弱鸡会被虐成怎样。我想表达一下谢意，请您喝酒，范先生万勿推辞。” “呵呵，喝酒？可以啊，但是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喝，太憋屈太不安全了，找一个可以看着星星的地方喝吧。”范思成不怕得罪皇朝，反正，以后未必还会来这里，更不可能和麦老板有什么交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无所顾忌的纵情喝酒，不过，在镇上，现在过去太晚了。”李连胜走过来说。 “李局说的是不是河口镇的河湾农家乐？现在才十一点，过去只需二十来分钟，不晚，范先生我们去看星喝酒，走走。”温龙生长得像一个书生，但却是性情中人。 “额，真要去？你的朋友呢？哦，我也有朋友在。”范思成倒是没所谓，反正这阵子的任务就是游玩，结交几个新朋友也算是收获。 “当然一起去啊，林总，马总，我带你们去一处头顶天脚踏地的地方喝酒，不过，那儿唱歌没音响，喝酒没女人陪哦。不过，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下河游夜泳。”温龙生笑说。 “真的啊，你早该带我们去了，说实话，多豪华的酒店多开放的地方我们都见识过了，但还真的没在乡间看着星星纵情喝酒的，走走，快带我们去。”温龙生的朋友说。 范思成见状，知道盛情难却，再推辞就太不给温龙生面子了，转头看向杨戈。 “那地方我知道，这个天气过去，挺好，河水，夜风，冰啤，没喝醉前下河畅游一下番也行。”杨戈看向高丽丽和张青林王颖他们。 高丽丽马上点头，表示要去，张青林也很想去，他早就知道惠农农技，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创始人，他很想结交一番。王疑有些勉强，不过看张青林有点跃跃欲试，她想了一下也点头了。 于是，范思成等五人，温龙生这边四人分乘四辆车子赶往河口镇。 河口和河西区连在一起，镇就是区，区就是镇。虽然河口镇和河西区连在一起，但还是有区别的，镇子大部份辖区在郊外。 河口镇在南城河的下游，是南城河与石龙江汇合的地方。 河湾农家乐就在一个河湾边上，一个小村子的村口国道经过旁的一片河滩上。 没到的时候范思成以为会是荒郊野岭，到了才发现，来这里消暑的人不少。 众人在沙滩边缘将两个方桌拼成一个长台，将店里能吃的东西点了个遍，要了几箱冰冻啤酒便开喝。 酒菜上来后，温龙生端起酒杯说：“范先生，谢谢你伏义出手，我必须敬你三杯。” “呵呵，温总，你太客气了，你刚才在皇朝已说过谢谢了，还说就生份了。大家都是朋友，我建议，我们一起干三杯，庆祝我们今天有幸相识。”范思成笑说。 “不行，一起干三杯等会的事，现在我必须单独敬你，如果不是你插手，可以肯定的是，我肯定也得吃拳头。”温龙生坚持说。 “对，我们也觉得，必须单独敬过范先生，如果不是他见义勇为，我们三人今晚肯定被那几个烂仔给打了。所以，范先生，我们三人必须每人单独敬您三杯。”林总和马总附和说。 “好好，这种瓶装啤酒，一瓶三杯，你们每人干一瓶，我一人喝三瓶，这下你们满意吧。不过，你们把我灌饱了，等回我就喝不下了。要不，喝白的？”范思成不怕酒，但怕喝饱了。 “我说句公道说话，一瓶几百毫升，三瓶喝下去真的很胀肚子，这样吧，你们三人干一瓶白的，范哥一人干一瓶白的，比例一样，你们认为呢？”杨戈也是一个好玩的人。 “公平，开始吧。”李连胜都大叔级别了，竟然也参与一份。 “李局，你别得意，你今晚的功劳最大，等会我们四个每人敬您一杯……。”范思成转移大伙的注意力。 ……。 “李局，我和你喝一杯。”相互敬过酒后，范思成端着酒找上了李连胜。 “和你喝一杯可以，但你得老实告诉我们，你是干什么的，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李连胜已有几分酒意，舌头开始不是那么灵活了。 “李局，你见过他也不奇怪，记得几年前市里举办的春茗招商会吧，一个地级市办的春茗，却被一个小镇来的招商办主任打败，当时，电视新闻说了两天呢，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我们的范哥。”杨戈笑说。 “啊，杨记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小范在广场摆摊播视频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来，小范我们走一个。”李连胜和范思成碰杯干了，然后说，“小范现在高升到哪个部门了？” “哈哈，在这之前在龙乡招商局工作，不过，现在免职留用期间。”范思成笑说。 虽然被免职了，但范思成并不觉得这见不得人，所以对李连胜坦言。 “啊，这么说，天宫落户龙乡，是你的手笔了。”李连胜讶然。 “呵呵，不敢贪功，那是龙乡全体领导干部的努力结果。”范思成现在说话也很官方了。 “别扯淡，全体领导干部的努力，哼，有功的时候就全体领导干部，要背锅的时候，一定找不到领导干部，陋习啊。”李连胜脸色一沉，大骂官场陋习。 这顿酒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散，除了范思成还保持清醒，其他人个个都醉的一塌糊涂，包括老成持重的李连胜大叔。 虽然照顾这群喝醉了的家伙很费力气，不过，范思成今晚的收获还真不少的，和温龙生结下了深厚友谊，还得到李连胜的赏识，声言，如果他愿意来石城余下的事他包办了，他喜欢去哪个局行都可以。 章节目录 654：农民的儿子 “今天什么行程？”次日早上，范思成刚起床，杨戈就来电询问。 “怎么了？你还打算当三陪啊。”范思成笑说。 “不是说过了，你在石城其间，我全程陪同么。”杨戈很不爽的说道。 杨戈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范思成还以为他说笑呢， 这家伙确实够 朋友啊，居然放下工作陪自己。 “你不用工作啊，小心领导给你小鞋穿 。”范思成笑说。 “我是谁？我是记者啊，我现在陪你玩就是工作，我可以写很多报道了呢。”杨戈奸笑道。 确实，如果他要写新闻的话，昨天晚上的事就可以写一大篇。 文字记者的工作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格子，所以，白天的安排就较自由了。 “我想去兴城县拜访新到任的副县长，他是我的旧领导，但得先打一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到任了。”范思成在回龙镇时没来得及正式给廖向东送行，所以想在这里和他被喝一场。 不过，他说廖向东是老领导，却是自谦，那时候廖向东是镇委副书记，他是副镇长算是同事吧。 范思成已和穗城的林天赐和马忠良约好明天一同去穗城，所以，今天的活动，他安排的不是那么满，如果廖向东到了，就去兴城县转一下，如果他还没到，就去温龙生的公司坐一会，了解一下他的农业新科技。 他是农村出来的人，知道振兴农业不能只停留在嘴上，必须要有突破性的技术出现，必须打破延续了数千年的繁重的人工劳动。所以，他对温龙生说的山区微小机械化农业，及新型立体种养业非常的感兴趣。南方的农村和北方的农村是无法比的，北方地形以平原为主，适合机械农业的发展，因为人均耕地动不动十多亩数十亩，即使是个体也很容易引入机械种植。但南方农村不一样，不是山区就是丘陵地形，地形制约了机械种植的发展。再者人多地少，人均耕地少，就算偶有较平原一点的地方，因为耕地面积的制约，也没人考虑过要使用机械耕作。 但是，如果有一系列适合家庭使用的机械，那么将会大大提高耕种效率，释放更多劳力，而这些劳将转移到城市，如此一来，不仅改变了农业的耕种方式，还为城市发展提供更多的工人。 他对林天赐和马忠良的公司同样很有兴趣，嗯，还有那个张青林的公司，如果时间，他都想去看看。 很多人喜欢看工业类型的公司，但范思成更喜欢看与农业、农业产有关的公司。杨戈笑过他都当领导了，思想却不能与时俱进，仍然是一副小农民心态。他只是笑了笑，用我是农民的儿子这句伟人的话回敬。 事实上，范思成现在很多方面已不像农民，比如穿着，谈吐，行为等。但是他的心里却，却对农村农民和农业特别的挂念和喜爱。 廖向东还要两天才到兴城县上任，范思成只好和杨戈去拜访惠农农业科技公司的温龙生。 惠农科技公司并不在繁华的商业区里，而是租了整个旧农校做公司的办公和实验场所。所谓的农校，其实就是原石城农委农科院等几个挂农子头的单位拼出来的一个培训班，挂的是中专资质学校，以前挺吃香的，但这些年一切向工业看加上教改的原因，这样的学校几乎全关了。 既然是一间学校，面积还是很大的，教工楼，教学楼，宿舍楼，还有农委的的办公楼等等都都在一个大院子里，四五栋建筑，还有一操场，实验楼，试验地，很大的一片。 从外表看，这里就是一片旧房子，一点儿都没有科技公司的形象。但是，当进入惠农的产品及技术成果展示厅时，科技感马上就来了，范思成甚至被眼前的东西给震撼了。 范思成停在一架飞机模型前说：“温总，你们还造飞机？” “哈哈，我们不造飞机，这是农林为用的杀虫及播种飞机，很久的技术的，这种东西并不适合我们这里，我只是弄了一个做对比而已。我们正在研发的是，无人架驶的农用小型多旋翼飞行器。这边有模型及动画展示。”温龙生将范思在带到旁边一个展区，一架有四个旋翼的飞行装置放在一个架子上，旁边一台电脑正在播放这个飞行装置工作的动画片。 飞行器很灵活，可以直升，平移，悬停。它可以替代人工对农作物，果树林木进行监控监测，施药施肥。它轻松做到人工很难做到的事，比如对高大类型林木果树的施药，比如需要很多人才办到的大面积的作物巡视监控，它一机一人就完在。 “温总，这玩儿很好啊，我一个朋友是搞果园的，每次我看到了他给果树施药除虫的时候，要出动很多人及拖拉机，而且工作效率并不高，这东西现在有产品了吗？成功了吗？”范思成想起赖宏佳的果场，他知道每次需要给果树打药，赖宏佳都弄的相当疲惫。 “还有一些关键技术或者材料未过关，但我可以肯定，这东西不用太久就会得到应用。”温龙生很自信的说道。 “温总，有没有什么现在可以使用，又适合我们这个地方的东西，比如耕田机，有没有迷尔型的？比那些用手扶拖拉机改的还要小型的，不需要基耕路都可以使用的。”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有，我们刚刚研制成功一款，可以拆卸，一个人就可以直接桃到田头的微型多用耕田机，可以梨，可以耙，可以在水田作业，也可以在旱地作业。使用汽油做动力，总重量不到两百斤。”温龙生兴奋的介绍说。 范思成大喜，当即演练了一番，效果虽然还不是非常完美，但他觉得这非常难得，这玩儿将切底将人力和畜力都解放出来，是一个值得大力推广的好产品，实实在在的农业科技产品。 “杨过大侠，这就是新千年的好产品，我觉得，你们应该大力宣传一下。大型的农业机械，被欧美洋鬼子拿了头筹，这微小型的农耕机械，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范思成主动帮温龙生跟杨戈要免费广告来了。 章节目录 655：惺惺相惜 范思成几乎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了解惠农科技的产品，以及新的种植养殖技术，了解得越多，他就越赞叹，这个公司的东西对农民来说，真的是宝贝啊。 温龙生非常欣赏范思成这个人，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觉得免职了范思成的职，简直是国家的损失，他在心里有了主意，准备找机会在当市委书记的老表面前为范思成做做“广告”，希望能为他争取早日委任。 范思成自然不知道温龙生的人脉 关系，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中午和温龙生吃过午饭，便提出告辞。 “范哥，你那么急着走，下午什么安排？”虽然温龙生比范思成大，但他现在也跟杨戈一样叫范思成范哥，人杨戈也比范思成大，叫范哥不也叫得溜溜的嘛。 “我准备去张总的富农公司参观一下，全省第一大农业公司，我早就想去参观了，只是以前一直没空，现在都到边上了，不去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范思成笑说。 “啊，你早说嘛，我和你一起去，我正好也要去富农看看最新配方的饲料怎样。”温龙生说。 “惠农还研究饲料？” “有啊，本来下午向你介绍的，我们饲料肥料都研究，这样说吧，只要和农字有关系的，我们都研究。” “太厉害了。” “厉害不敢说，但我们的技术力量肯定在石城甚至整个省都是第一的，我们可是省内和省外七家农业大学的联研单位，还是多家大学的新农技验证单傡 。每年，他们都会派博士生研究生到我们这里驻场。我们自己聘请的本科以上人才占我们公司总从数的五分之一强。所以，很多技术，我们都是直追欧美的。” “我们欠缺的是，将技术变在生产力和将技术变成产品或食品的条件，国人现在对农业不够重视啊，农村人现在急于追脱贫，都跑城里打工了，导致农事凋零，哎，要是我们这里的地形像北方那样全是平原倒没所谓，可以搞股份生产，委托生产。可惜我们这里的地形导至耕地太过零星，不适合搞那样的生产。”温龙生说起农事，又是一翻感叹。 “哈哈，要是领导们都有你这样的思想，我敢说，无论什么地形都可以将农业搞起来。”范思成一边走一边说，“温总，既然你也要去富农，我们就车上聊吧，我怕去晚了看不到什么东西，约了林总和马总一起去穗城，不好爽约，所以，只有这几小时了。” “好好，走，我跟你说啊，现在农村的人都往城里跑了，如果条件允许要以将耕地集中起来，集约化生产……。” “温总，那一步估计难走，我们这里的人均耕地才多少啊，一条村子都弄不成一个公司，山上山下的零零星星。我觉得吧，解决这个劳动力问题，对于我们这里的条件，你那些微小农业机械是最好的方法。赶紧研究更多的适合家庭用的机械吧，你看，你一台微型多用途耕田机就可以省了多少劳力和畜力，以后牛都不用养了，养耕牛可是一件很费劳力的事。耕种的机械你研究出来了，收割的应该也要同步……。” “范哥，发现你这人很贪啊，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这微型耕田机，虽然只是将原来中小微的缩小，但是很多技术都是新技术，而且不仅仅是我们这一行业的新技术，还涉及到其它行业，比动力，原来并没有那么微型但又有足够动力的发动机，我们费了多少力气才弄到……。” ……。 说话间，他们到了全省最大的农业公司兴城县富农公司。 张青林听说范思成要过来，早早在门口恭迎。 “张总，刚才在路上温总给我介绍，说富农公司根本不是一个公司。”范思成和张青林握手后说。 “啊？不是公司？其实公司和集团一个事儿，有人建议我换一换名称，我觉得没这必要。”张青林说。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温总的意思是，你的公司占地面积太大，得几个自然村那么大，这还是公司吗？这是一个迷你小国，那个啥，在欧州不是有一个国中国，那个洋人的封建迷信国，估计还没你的公司面积大。”范思成笑说。 “什么…什么洋人的封建迷信国？听不懂。”张青林迷罔。 “呵呵，他说的应该是梵蒂冈。范哥你这样说不怕天主教徒找你麻烦么？那地方可是天主教徒的圣地。要说这个地方的话，张总的公司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员都比它大，梵蒂冈好像还不到0.5平方公里，人口还不到两千。富农公司的范围应该有十平方公里，直聘工人就数千人。”温龙生笑说。 把人家的宗教圣地说成是封建迷信国，也就这家伙了。不过，在范哥的眼里，风水地里星相杂学不是封建迷信，宗教才是。 “啊！！哈哈，范老弟，这话你在这里说说没所谓，千万别让那些天主教徒听到，会把生吞了。”张青林大笑过后说，“走，到办公室喝茶去。” “张总，喝茶哪儿没得喝，我家里就产有名的清明茶，我用跑你这里来喝茶吗？我来这里是要参观学习贵公司的先进种养业的，直接带我参观吧。”范思拒绝去办公室，要喝茶真不用来这里。 张青林本来想请范思成到办公室坐坐，然后准备给他摆接风宴的，没想到这家要去参观他种养业。 “好好，但我建议，你去参观前先到大厅看看区域分布图再去，如温总说，我这儿比别人一个国家还大，你总不能全看吧，选择性如何？”张青林伸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范思成举目看了一看公司办公大楼周，果然很牛带的一个公司，这里就像一个独立的社区，办公楼旁边有商场有影院有饭店。 “一直搞不清楚，富农到底有多少人？”范思成问张青林。 “直聘的六千左右，但与我们公司有合作协议的总人数得有两万。”张青林很自豪的说道。 “厉害。”范思成点头。 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布置得跟酒店大堂差不多，入门是迎客区，保安前台迎宾十分精神，还有稍憩的沙发区，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大厅中央的一个巨大的地图板，上面十分清晰的标注整个公司的产业分布。 章节目录 656：不虚此行 全省第一大农业公司果然很牛逼，这个第一大不仅仅是占地面大，人数多，最重要的是富农的产出种类多而且量大。 从养到种，再将养和种的产出进行加工输出，连同养所需的饲料，及种所需的肥料都有生产，富农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产业链。 但是最妙的是，这个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又可以单独成为一个项目，可吸收外面的产品，也可以产出自己的产品。比如养快大型肉鸡这一环，鸡可以外销给所需企业，也可以自己的鸡精厂冻肉厂销化。这个环节的几个加工厂，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购入外面的鸡进行加工。同样，种的环节也可以这样操作，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很好的消化产出保证最终的利润，还可以起到一个稳定区域产品价格的作用。 惠农真的太大，范思成就算跑马观花，这小半天时间也无法看完的，所以，最终他只选择去看立体种养的快大型肉鸡这一区。 在他的观念里，养鸡都是放在地上养的，喂得再好也要几个月才能将鸡养大。他从来没想过，养鸡场竟然可以做成工厂一样的。干净，明亮，温度和湿度都精准控制的鸡场，走进去竟然没有异味。 “张总，这些鸡要养多少天才能出栏？”范思成心想养弄得比人住的还要舒适，有必要吗，能不能赚钱啊。 “很快，不用两个月，一般是五十天。”张青林笑说。 “啊…那你赚大发了啊，五十天就养成几斤重的鸡？”他的概念里，养成年长的鸡才几斤重，他养两个月不到就几斤重，不是赚翻了么？ “刚好相反，在这种场里养的鸡，基本是不赚钱。公司里是有三种鸡，一种是现在你看到的快大肉鸡，这种鸡除非是很好行情的时候，可以赚钱，一般行情下都是平本人。公司也养蛋鸡，蛋鸡可以赚一点点，鸡本身能赚钱的只有走地鸡。”张青林笑说。 “不赚钱你还养？”范思成很不解。 “呵呵，最开始的时候，我只养走地鸡，但是，后来和惠农合作后才养的这种快大肉鸡。鸡不赚钱没错，但是鸡肉深加工后可以赚钱呀，还有就是鸡粪也可以赚钱。”张青林笑说。 “鸡粪？”范思成知道鸡粪可以做肥料，难道卖鸡粪么？ “对，鸡粪转化成利润有两个途径，一是制造微机肥，二是直接喂鱼。微机肥已渐渐被一些专业的种植大户接受，估计再过一年，微机肥将会成为我们新的利润增长点。”张青林转头对旁边的温龙生说，“温总，明年也将是你们获得回报的时候。” 微机肥，就是有微生物有机肥料，其实就是经过加工合成的有机肥。这是惠农公司的技术，惠农和富农合作，并不是买卖技术，而是技术合作，参与项目产品分红。 富农太大，项目太多，每一个项目对范思成来说都是很有震撼和很受启发的。但无奈这次时间不充裕，参观了一个项目后便已到了傍晚，其它的项目只有等下次参观了。 在富农酒店吃过晚饭，范思成赶回石城。 次日，范思成与林天赐马忠良一同前往穗城，并参观了他们的公司。林天赐的公司是专门做杂粮加工的，说白了就是将农村拿来喂猪喂牛的东西加工成所谓的高档零食，这高附加值的衍生性质加工，范思成很受触动，其实只要有技术，变废为宝其实并不难。 马忠良的公司是搞大棚种植的，虽然大棚蔬菜技术在八几年就已试验成功，但因为国人的耕种思想消费观念及供求关系等原因，这项技术成功了十多年，但对于绝大多数国人来说依然是新技术，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玩儿。范思成虽然知道有这个技术，但现场参见亲眼见识却是第一次。 新技术、优质品种种出来的优质而高产的果蔬，以及果蔬出口的储藏和运输方式方法等等，都让范思成大开眼界，大叫不虚此行。 但他也有遗憾，本来是要到石城过七夕，参加什么七姐诞的，结果，因为林天赐和马忠良这些新朋友，把这个很特别的七姐诞错过了。 石城的七姐诞源自穗城，本来到了穗城也可以过的，林天赐和马忠良也说要带他领略一下穗城的七夕气氛，结果，上酒桌后什么都忘了。 本来还要和林天赐这些人厮混两天，观摩观摩别人的经营之道，但张妍的电话来了。 到了穗城不主动给张妍打电话，不用说，肯定是一通责骂，张大小姐一向强势。骂就骂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范思成一概傻笑面对。 接下来，一切由张妍和施国明安排，疯玩了几天，然后拜访施国辉，施汉华，陈赞等商人。这些人都支持过他的工作，到了穗城，礼节上也应该去拜访一番。 穗城玩过，下一站是鹏城。 鹏城要拜访的人也不少，老同学叶金雕肯定得先见见的，这家伙已娶了老板女汤娜拉，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然后和百成公司的汤百韬，晓阳公司的马晓阳等老板们吃了顿饭。 范思成的到来，最高兴的自然是一直都没断过联系，对范思成一直念念不忘的江美凤。 自从由街边飞女变成都市丽人后，江美凤的心中就有了范思成，一直都寻找机会和他有点什么，但范思成一直都清醒得很，没给过好机会。 但这次机会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范思成饥渴还是喝的酒有问题，竟然让她得手了。 事情发生后，范思成在心里骂自己无耻，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党员干部，怎么糊里糊涂的就失去了党性原则，竟然和江美凤发生这样的事。 在石城穗城鹏城转了一圈，前前后后竟然玩了二十天，这二十天虽然见识了很多新鲜事物，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但他同时也开始心焦，老许不是说安排一个省党校办的青干班吗？怎么没消息，难道没争取到名额？ 龙乡党校和石城党校办的各式学习班，范思成参加过不少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但省党校毕竟高级很多，而且他现在无所事事，所以非常期待。 正所谓万事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在范思成的心急难安的时候，在中秋节前一天，他终于接到参加青干班的通知。 章节目录 657：因祸得福 通知范思成去省校参加青干班的是组织部长王辉瓒，他告诉范思成，本来省党校办的这一期优秀青年干部学习班，培训目标是地方领导干部，入学的人起码得是副处级，他这个正科能参加，许进步走了不少关系。 对于青年干部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高级别的学习班，说白了，这个学习班就是培训县级领导干部的，是不是自己从这个学习班回来就可以当上县级领导干部？范思成很是激动。 升官发财谁不喜欢，如今自己连职务都没有，如果这上学习班回来真的能调任某县领导班子，那真是因祸得福了。 “陈部长，谢谢您啊，回头请你喝酒，对了，这期学习班多长时间？”范思成装成非常淡然的说道。 “六十天。”王辉瓒说，“请我喝酒就不必了，好好学习不丢我们龙乡的脸就是了，特别不能丢许书记的脸，他很辛苦才帮你争取到这个名额。” “十分感谢各傡领导的栽培，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不要辜负党的期望，组织的期望。” “是，我一定努力学习。” “国庆后第三天开学，还有半个月时间，好好准备吧。” “陈部长，那个…我能去参加这个班，是不是…就是副处级了？” “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美好，合着，你被免职了，不仅能去青干班，还能升职是不是？在党校的学员记录上，你是副处级，但是你真实的级别还是正科。” “啊！这是…是什么操作？” “总之，你准时去报到，好好学习就是了，其它的事，无需你操心。” 许进步帮范思成弄到这个学习班的名额，还真是煞费苦心的，幸好，许家在省组织部和党校都有关系，将正科升为副科，关系走到省里一级，那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范思成确实是走狗屎运的，免职了不仅能去这样的高级青干班，还悄悄的就长了一级，如果被拼了命要将他搞下来的人知道，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王辉瓒给范思成打电话的时候，就在许进步的办公室，他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看着许进步没说话。如果不是对范思成的出身清清楚楚，他真的有点怀疑许进步和他的关系，这位书记大人，为什么对范思成那小子那么好呢？ “王部，你眼神有点不对哈，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许进步指着王辉瓒说。 “什么意思？你老实交待，你和范思成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年轻的时候惹下的……。”王辉瓒阴笑说。 “你放屁，我所以这么帮他，主要是不想让一个优秀的年轻干部被埋没。”许进步怒骂道，粗口都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没一点私心？”王辉瓒不相信。 许进步想了一下说：“要说一点点私心都没有，那是假的。不过，主要是因为，他真的能干，大家有目共睹的呀，从回龙镇到招商局，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样的成绩？谁可以，我一样也像对范思成那样对他。” 王辉瓒沉默，说到招商的本事，目前为止，还真的没谁比得上这小子。其它的都不说，单说回龙镇，一个全市排名最后的穷镇，现在居然爬到了前十，而且，真的潜力还没发挥出来。等潜力全发挥了，估计要把城关镇大方镇这些老大老二全踩在脚下，一两年内，回龙镇将由原来的后面第一排到前面第一，已没任何悬念。 不服不行啊，王辉瓒点点头说：“嗯，小子确实有点运气，那么你的一点私心又是什么呢？” “你怎么跟那些庸才一样，别人做出成绩了就说运气？”许进步有点恼怒。 “好好，他是真本事干出来的，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私心，领导。” “你这人烦不烦啊，都五六十岁了还那么八卦。除了不想埋没了他，我也是借机还他一个人情而已。你忘了，我刚来龙乡时，唯一支持我的是谁？对他而言，我对他有知遇之恩。但对我而言，他连想都没想便干脆的彻底的站在我一边，何尝不是一种情义？”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点情结啊，领导，我也很快便义无反顾站你一边了啊，你怎么不给我谋点福利？” “你滚蛋，一个老家伙了，还想要什么福利，晚上请你去喝酒，给你点一个陪酒的？” “哈哈，你休想陷害我，我的党性原则是很强的。”王辉瓒很高兴，虽然自己年纪比许进步大，但许进步才是上级才是领导，能和领导这样聊天，已是他最好的福利，最大的幸福了。 两人默默的喝茶抽烟，过了一会儿，还是王辉瓒打破安静。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免去范思成的职务，原来是以退为进，退后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高招。” “呵呵，但愿那小子能明白。” “他明不明白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别人的枪已不再瞄准他。只是老陈这一劫恐怕是难逃了。”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他没想过，对方竟然连招商局这个位置都贪。” “呵呵，招商局现在肥得流油，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呢？如果是两年前，他们肯定不会要。” “嗯，只是谁都没想到对方头人，竟然会是姓沈的。” “是啊，之前大家一直以为是李金泽呢，没想到，他只是一枚棋子，一个跑腿。” “确切的说，他只是一个小丑，从范思成去招商局开始，他就一直扮演这个角色，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那是本色演出。” “哈哈，他应该更没想到，上面的人会那么狠的，不仅最终获利的不是他，甚至他连原来的利益都得放弃。” “总要有些人陪绑，陪葬，不然，岂不是太明显了？” “说的也是。” 斗争有时候可能不血腥，但任何时候都非常残酷的，龙乡的这一轮斗争，基本上已尘埃落定，就差正式宣布而已。 在这轮斗争中，陈庭芳将是最大输家，他将会被逼提前退休。正所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么些年，张智山捞了很多，看上去很正常，但认真起来后便不正常了，他这个当市长的连襟，自然有跑不掉的责任。 而范思成却是明输暗赢，因祸得福。 不过，国人都是有人情味的，斗争归斗争，过节归过节，中秋节国庆节来了，什么事都等过了节才会公布。 章节目录 658：不是时候 接到王辉瓒的通知后，范思成的心总算可以安静下来了，悄悄回家过了中秋，然后静待学习班报到日子的到来。 但他天生没有安逸的命，又怎么可能安静平淡的过日子呢，中秋过后第二天，梁好找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见面的地方是龙头山上的小别墅里。 “呵呵，你在回龙镇那么有名气，随便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啊。”其实她是猜的，范思成怕又被村民位拽去喝酒，在家里白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漫。 “什么事？”范思成看了一眼小别墅的室，心想她不会突然来了兴致和自己在这里幽会吧。 “这地方挺不错，绝佳的幽会场所，设计的时候你就这样想的是不是？”梁好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卧房，面带暖昧的说道。 “有事说事吧。”虽然说和梁好之间本来就是大家合则来不合则去，并没太多感情牵绊的，但是总归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梁好和别人一起了，他心里多少不舒服的。 “这里这么好的环境，你不觉得这样坐着干巴巴的说话很浪费吗？”梁好说着走到范思成旁边靠着他坐下。 范思成挪了挪身子，离开她一些距离。 “你怎么了嘛，以前和戴乐婷在一起都不怕，现在没和她一起了反而不愿意和我亲近了？。”梁好一如既往的大胆热情。 其实，她现在也不想和范思成有什么，毕竟和张天标才开始。但今天有所求，只好将旧情拿出来当筹码了。 “有什么事你说吧，没事我下山了。”她依然还是那么漂亮，但对范思成来说，她现在就如掉过在地上的美味，勾不起他一点食欲。 梁好看了一眼范思成，见他的神色淡然，不似作假，知道对方已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了，两人算是缘尽了。 范思成能如此干脆，倒也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就没将他当成未来，他能干脆利落的断了，她更是高兴，不过，今天求他的事，他必须答应。 “还是我舅的事，这次你必须帮我。”梁好坐正了身子，收起了媚态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没办法么？公安局的王局长，检院的宁检长我都找过了，他们说了，案子没结之前，非办案人员不能接触他们，我真的无能为力。”范思成摊手说。 “唉，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我们可以探视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你帮我走走关系，看能不能不走私法，其实我舅的事并不严重，他只是在招万英的指示下办了几份土地变更。”梁好很委屈的说道。 “呵呵，你了解过这个案子吗？知道因为这几份土地变更，财政丢了多少钱吗？很严重的案子，我建议你别掺和，其实掺和也没用，证据确凿的事。”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他是了解过这个案子的，虽然说，主犯是招万英，他早已被其它弄进牢里了。但作为从犯的王道中却是亲自签了同意变更的人。 “可是…可是他是被招万英利用的，他并不是知道背后那么多事。”梁好是在她外婆家长大的，小时候这个舅舅对她非常好，听了范思成的话便两眼一热，眼泪便流了下来。 是不是被人利用，这个很难界定，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凡这种案子，上下级之间，内外之间，被利用或是愿意被利用，都是很难有清晰的介定的。因为，但凡这种案子，利益可能不仅仅是金钱，金钱和贵重物件这些东西可以看得到，但是有些看不到的利益，只要当事人不说，或不承认，根本无法判定是不是与案件有关。 所以，范思成对梁好说她舅是被利用的，他一点儿都不相信。 王道中也是一个老干部了，四五十岁，工作二三十年，什么事不懂？谁能轻易利用他？大家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谁的修为都低不到哪儿去，招万英要平白无故的利用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他为什么还是要“被利用”了呢？那只能说明，他是有心“被利用”，甚或，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一伙的，本来就是蛇鼠一窝。 “你怎么知道你舅是被利用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他说你就信了？”范思成说。 “范思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舅是老实人，他工作一辈子了连请吃他都极少去，他怎么可能和招万英是一伙的。从小他就教导我，做人不能贪，贪会变为贫，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能要……。”显然，梁好和她舅舅的感情非常好，否则，她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失控。 范思成看着梁好歇斯底里的样子，突然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个案子前期的事我了解了一下，后期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明天我回市找人了解一下吧。” “你…你帮我去找王局，只要他能让我舅不走私法程序，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梁好抓着范思成的手臂说。 “你休息吧，我明天去了解一下。”范思成才不会帮他找人行贿，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犯罪。 “你…你在这里陪我……。”梁好说。 “可以，我陪你看电视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陪她可以，但不可能再有什么事发生了，时过境迁，已没了那份激情。 次日早晨，梁好还没醒，看了一晚电视的范思成悄悄下山，悄悄离开了回龙镇。 不管怎样，答应过的事，他得去做，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不仅仅是为了梁好，也是为了戴家，免职后这段时间，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别说这个案子，就是市里什么情况他都一无所谓，就连张宗传去掉副字了接替他的位置，都是陈新才打电话告诉他才知道。 其实他不好找人，宁闵章他肯定是不找的，找估计也没用，没交情，且他现在还是一个无职务的闲人。王志军可以找，但他相信，这老狐狸不会告诉他真实的情况。所以，他找何定军。 “呵呵，这事你找我没用啊，不是我办的案子。”何定军很实在的告诉他，“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算想做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 “为什么？”范思成不解。 “这事不是针对他们，是针对……。”何定军伸出两只手指晃了晃。 两只手指是什么？胜利？二？老二？ “哪什么时候是时候？”范思成想了一下就明白他什么意思。 “等这个时候。”何定军突然将两手指收了起来说。 章节目录 659：帮我升半级？ 何定军伸的两根手指，意思是第二，老二。龙乡的二把手是谁？当然是陈庭芳了。两根手指收来是什么意思，明白得很啊，就是折了嘛。 事情是针对二把手的，真是胆大妄为啊。范思成自己被追着打，最终被免职，他明白自己被炮灰了，但没想到那些人目标竟然是陈庭芳。 范思成知道，不仅自已是被炮灰，王道中和戴贵龙他们也同样是被炮灰，虽然他们身上真的有问题，但是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让陈庭芳提前退下去，他们都不会被炮灰。 何定军说的对，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二当家”只要他们目标达到了，事情就好办了。所以要找人疏通还得等等。 “你觉得，如果他们目标达到了，这人可以疏通得了吗？要求不高，不要走司法，行政处罚，党纪处分，他认了。”范思成请教何定军。 “估计难，涉及的金额不少，就那些人愿意放一马，估计其他人不会认同，毕竟，这事已露了。”何定军想了一下说。 “唉，真想不明白这些人，明知道伸手就会被捉，全偏偏要伸手，毫无党性毫无原则。”范思成恨恨的说道。 “花花世界那么多诱惑，不是人人的意志力都是那么坚定的。”何定军笑说。 “说的也是，那些瘾君子也知道吸毒是会死人的，但他们偏偏还是要去吸。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些浑身污点的官，跟瘾君子一个样子，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范思成握着双拳说。 “好了，别怨天尤人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这种事不要掺和太多，最好是不掺和。”何定军拍着范思成的肩头说。 他倒是不想掺和，但是梁好的请求他不好拒绝。他不太懂得拒绝别人，特别不懂得拒绝美女。 打电话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梁好，说暂时不适合走关系，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为什么，只告诉他等案情再明白一点再说。 这事他不想掺和，但是陈庭芳的事他还是很关心的。开始的时候，他是挺讨厌的这个老家伙的，但是，后来随着陈庭芳配合许进步建立威信，随着城街楼计划的实施，范思成也渐渐对他有了好感。 按照何定军刚才透露的信息看，陈庭芳现在非常的麻烦，虽然对方没有他直接贪腐的证据，但对方却可以证明他为连襟大开方便之门，也有证据表明他为连襟输送利益，传闻，这些证据已送到了石城市纪委的手上。 范思成关心陈庭芳，也关心城街楼计划，但他现在是一个无职务的人，肯定不方便去市府找陈庭芳，如果要找他就得去家里，但他并不知道陈庭芳住哪。 他不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他决定去找李永雄。 范思成没打电话，直接就到了交通宾馆，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在交通宾馆遇到许进步。 “老许？”范思成在大堂和前台小妹说话，许进步突然出现在门口。 “范思成你也来这里吃饭？”许进步愣了一下说。 “我不是来吃饭，我来找老板。老许，这里的饭菜很普通，你怎么跑这里来吃饭了？”范思成当然不知道，许进步也是来找李永雄的，他更不知道，许进步和李永雄竟然是两老表。 本来，许进步每次来找李永雄都是走后门进出的，今天后巷在搞下水道，他不得不走前门。就是那么巧，他第一次走前面就遇到范思成。 “不是啊，这里做的扣肉就很好吃，可以说是这里的招牌了，哦，还有酿大肠，绝对是招牌。”许进步常常在这里吃饭，这里的菜哪一个好吃哪一个不好吃，他早就熟在胸中。 “额，油腻腻的，你别吃那么多，一把年纪，小心三高。”范思成笑说。 “臭小子咒我啊。” “哪敢。” “没什么你不敢的。” “真不敢，这样吧，我请你吃些清淡的。” “看来我得给你这个机会。” “当然，老许请……。” 范思成对这里很熟，将许进步领到一个小包里，然后点了五菜一汤，又要了一瓶玉冰烧。他知道许进步如果喝白酒就喝本省产的玉冰烧，这大叔挺支持本地企业的，别人都喝某台呀五粮呀什么的，他却喝平民酒玉冰烧。 “你对这里很熟嘛，经常来啊。”许进步是无话找话，范思成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他清楚得很，因为李永雄经常说这事儿。 “嗯，我和老板是朋友，经常来找他喝茶聊天。” “仅仅是喝茶聊天？作为国家干部，作为党员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时刻保持党性原则。别人的请吃请喝，一定要小心谨慎人。” “老许，连吃一顿饭都有那么多顾忌，做人真难。” “你是国家干部，你得以身作则。” “是，是我知道，我肯定不会接受李总的请吃请喝。不过，我作为朋友来探望他，在他家里吃饭不算违纪吧。” 许进步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小子总是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 李永雄并没有出现，饭菜上来了。 范思成倒了酒，找了三个理由敬了许进步三杯，然后就到说话就开始多了。 当然，范思成是装的，许进步却是真到位了。 “老许，谢谢您了。” “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以及你帮我争取到的学习班。” “我没对你关照什么，所以你不用谢。至于学习班，更不用谢，我把你给免了，随便找个地方塞你两个月而已。你说实话，我免了你，你怨不怨我？” “呵呵，我都不来不及谢你呢，我多少年没像这阵子那么轻松了，可以放开心情去玩。前几天我一路南下，几个城市转了一圈，玩了二十天。” “收获不少吧？石城有人向我打听你呢，说要将你调到石成。” “呵呵，调我去石城招商局吗？那让我干啥？招商小组长？我才不干呢，在这里我是头儿，去那里是孙子，老许，你一定帮我挡住啊。” “人家没说让你当小组长啊，人家请你去当领导呢，常务副局的位置，比在这里的当局长还要高呢。” “啊，意思是要帮我升半级？” “是啊，石城的局行是处级局，副职当起码得副处啊。”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觉得还是在这里当科级一把手舒服。那啥，老许啊，我学习回来你给哪个部门我？” 章节目录 660：悄悄去了省城 “目光不要只盯着龙乡这么一小块地方嘛，想走的更远，你就要看得更远，其实，到石城任职挺好的。”许进步对范思成要官的行为无何奈何，这小子有自己一套理论，如果跟他理论，三天三夜都没完。 “不是有一句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吗？我觉得还是为龙乡人民服务好了再考虑为石城人民服务。”范思成笑说。 “混账，龙乡人民石城人民不都是我国人民么？你的地域观念得改改，无论在哪任职都是为国为民。”许进步拉着脸，装严肃说道。 “是，是，只要为国为民在哪任职都一样。”范思成挠了一下说，“老许啊，我再敬你三杯。” “这又有什么名堂？”许进步说。 “没什么名堂，就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提携、保护、培养……，唉，我嘴笨不知怎么说，但我知道，这一直以来，如要没你的话，我早就被人撸掉了。不对，应该说根本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所以，谢谢你了。” 范思成突然的深情，让许进步有点无所适从，这小子啥意思啊，突然这么煽情干嘛呢，搞到大叔几十岁了都……。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如果你自己不行，谁也无法将你提起来，谁也保不了你。这一路，你证明了自己，也让那些有怀疑和吱吱歪歪的人闭了，其实，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一路在前面拼杀，情况是怎样还真的难说。行了，不说了，喝酒。”这会儿的许进步，完全本我，没披“外衣”。 他说的还真不是客套话，自从他到龙乡任职的第一天起，范思成就充当先锋的角色，不是拼杀就是试探，总之就是趟路的干活，幸好，他趟得挺好的，不然许进步肯定不可能那么快掌控全局并且成绩菲然。 范思成有直觉，这次学习结束后，应该是没机会在许进步领导下工作了，或许真的会到石城，或者其它地方。所以，喝着聊着，他竟然有些伤感。 “老许，我知道，以后应该再难遇到您这样的书记，您这样的领导了，真是人生大憾啊。”范思成沉声说道。 “呵呵，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学习结束我还没调走呢。”许进步笑说。 范思成学习结束将他放在哪里，许进步现在心里还没有谱的，市里的这场斗争，虽然已基本定局，但是不可能那么快稳定下来，而且，那些人知道范思成和许进步的关系，应该会阻挠许进步对他的重用。当然，他是一把手，要强硬安置范思成，那些人也阻止不了，但他不想这样干，这样做的后果是一直斗争，会浪费很多精力。 “我感觉，学习结束后你会将我踢到外地去。”范思成苦笑说。 “放心吧，有能力的人我舍不得放手的。”许进步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气氛有点儿沉重，两人在默默喝酒。 李永雄一直都没出现，老表和老友在这里撞上了，他是不方便出现，交待几句后，他干脆驾车走了。 “老许，陈市长现在怎样？”沉默一会儿后，范思成说。 “现在挺好，不过，接下来不容乐观。唉，想不到他竟然……。你小子那么八卦干嘛？领导的事到你打听吗？”许进步说了半句，然后瞪着范思成骂道。 “我不是八卦，我是关心，我关心一下领导不行吗？”范思成回瞪他说，“其实，最主要的，我是关心城街楼计划。” “放心吧，计划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局面老陈早就预估，实在不行人，他会提早退下去。”许进步想了一下说。 “还有年把时间他就荣休了，那些人真无德，非得逼他提前走。”范思成很不爽的嘟哝。 “很多事，怨不得别人，整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本身存在问题别人才会得手。”如果陈庭芳本身完全没问题，许进步肯定不会让那些人那么轻松的得手。 许进步不是政治有洁癖的人，但是，他对贪腐是零容忍的。 “唉，被连累了不少人。”范思成唉了一口气说。 “谁是无辜的吗？”许进步瞪眼说。 确实，虽然被连累了不少人，但貌似谁都不是无辜的，包括范思成他自己，也真是有违纪行为，否则，对方就是想攻击也无从下手。 范思成本来除了要打听一下陈庭芳的事，还想让许进步在戴贵龙的事上说句话的，至于王道中，他就算有机会也不会救情的，在他的思维里，生意人犯一点错，用一点手段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作为赏员，作为领导干部，在原则上犯错，那是绝不可以原谅的。 作为一名党员贪污腐败，那是给党抹黑，作为一句领导以权谋私，那是挖国家的墙脚，那是与人民为敌，这种人必须坚决打击。所以，在王道中的事上，虽然梁好两次相求，但他并不积极，就算去找人也是应付式的。 “好吧，当我没问我。” “我知道，被抓的戴贵龙和你关系不一样，但是，交情是不交情，法律是法律。无论你和他多好，如果他真的犯法了，你都不应该为其开脱或干什么，小心犯错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用在我们这些国家干部身上特别适合，无论是谁，只要行差踏错半步，那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严格要求自己，事事警惕，绝不行差踏错，绝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范思成上下看了一眼许进步说，“老许，有照片吗？给我一张，我拿去放大了，将你挂在厅子里，可以每天看到你，可以时时警醒自己。” “滚蛋，你这是咒我死啊。” 经过和许进步的详谈，范思成悄悄把自己藏了起来，不再过问更不掺和戴贵龙或王道中那些事儿。倒陈的事已明朗化，现在谁都知道，就是有人要摘桃子，就是要有要让陈庭芳提前退下去。他不掺和是绝对正确的，否则，再被殃及一下，说不准连正科级别都丢了。 “东躲西藏”的“躲”了一阵子，国庆节终于来了，过了国庆节，学习班报名的时间终于到了，报名的前一天深夜，范思成悄悄的坐长途大巴去了省城。 章节目录 661：初到贵宝地 车子天蒙亮到了穗城，还得有几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如果在内地的城市，这几小时还真不知去哪。但在穗城好办，可以找一家酒楼喝早茶。 穗城人对喝早茶是很痴迷的，清晨五点半就有茶楼酒店开门迎客，没一会儿便坐满了早起的茶客，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搭在一起，一盅两件，天南地北，便开始了早茶模式。 党校在越秀区，对范思成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他去过，虽然建设路也是一条大道，但让他找，肯定费力。所以，最便捷的就是打的。 为了方便等会儿报到，范思成打车到省党校附近的了一个酒楼，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开了一壶菊普，他打算在这里消磨几个小时。 早七点，天已大亮，酒楼的客人爆满， 范思成看着热闹熙攘的酒楼大厅，他知道，自己旁边的这几个位置，马上就会有人来搭台。来这里喝茶的人就喜欢这种气氛，搭台是常事，更是认识新朋友的最便捷路径。 果然，一个穿着短袖衫孖烟通大短裤，脚踏一双软底皮凉鞋的老伯大过来了。[注] 这位白发老头脸方口斗，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甚好，步履稳健，他走到范思成所在桌子旁边看了一眼问是否有人，介不介意搭台。 还要两小时才到报名时间，范思成正愁没人聊天，他一眼就看出这老头是退休的体制中人，兴许还是个领导，很是欢喜，如果来一大妈就不好聊了。 “没人，老伯请座，我请你喝茶。”喝茶花不了几个钱，每人有十来块就够，难得有人聊天，范思成麻利的给老头倒了一杯茶说，“菊普可以吗？” “嗯，菊普好，早上该喝菊普。只是，后生，素不相识何以请我喝茶？”老头说白话，但却不带一字方言，范思成听着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有点像听老师读课文。 “无他，缺一聊友而已。”范思成笑说。 “哈哈，后生有趣，听口音，你不是本市人。”老头大笑。 范思成说的也是白话，在本省说白话的地方有多地，但各地的口音还是有分别的，穗城的白话为正宗，龙乡话和穗城话音调上稍有不同。 “在下小姓范，龙乡人，初到贵宝地，老同志多关照。”范思成给老头伸手，老头很自然的和他握了一下。 他看出这老头是体制中人，所以称他老同志，如果非体制中人，这个年代，称呼这年纪的老头，一般叫老师傅、老伯。 “叫我老许吧，小范同志是干什么工作的？”老头和范思成握手说。 老许…额，怎么想起许进步了……。 “哦，我…我当兵的。”现在没工作啊，只好说当兵的了。 “哈哈，小范同志，你很不好实啊，你应该是曾经当兵吧，看你的坐姿就知道。”许老头笑说。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他的特质，当过兵的人，特别是那各当了好几年的志愿兵的，很容易从动作上就看出来。长期规范的动作，一生都难改。 “哈哈，老许同志，你也是曾经的兵吧，我猜，你最少当了十年以上的兵。”范思成笑说。 他还真是猜对了，这位前省政法委书记，省委常委，他有一个非常牛逼的名字，他叫许授将，他不仅是当兵出身，还是一个转业到地方的军官，在地方当过公安局长，厅长，政法委书记……。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年纪不是那么老，实际上他已七十了，不过，虽然古稀之年了，但在他行走坐立时依然可以看到军人的影子。 范思成更想不到的是，这位老许同志还真是老许家的老许，他是许进步的老子。 “竟然被你猜对了，小家伙，你是哪个部队的兵？”许授将很高兴，当过兵的人不管在哪里，遇到当兵的就像遇到亲人一样，特亲。 “报告首长，我是老虎团的侦察兵范思成。”范思成站起来给许授将敬了一个标准军礼，旁边的茶客愕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一老一少神经病啊，一会大笑，一会儿行军礼。 “好，原来是老虎团的，真的，快坐，你搞什么嘛，别人都把我们当神经病了。小范同志，你到穗城出差？”许授将一高兴，居然招手服务员让她拿酒，大清早喝酒，他也真是够疯的。 “不是，我来党校学习的……。”范思成和许授将正说着话，又来了两个要搭台的。 “两位，搭个台吧。”走过来的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一个较高较黑，一个较矮，白一点点。 “那边没人。”范思成对着桌子的另一边抬了抬下巴说，被他们打断了说话，他很是不爽的。 虽然是闲聊，但被打断总是不爽，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两人，马上发现这两人身上有浓浓的官味，心里暗忖，他妈的真是怪了，今天遇到的人，老的少的都是体制中人呢？这两家伙这么浓的人官味，难不成是很大的领导？不可能啊，这年纪，这气质，不像多大的领导。 当官当久了便会有官威，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特质，就像当兵的人有杀气一样，官有官威。不过，官威一种是自然散发的一种是装出来的人。官场中人，身上还会带一种官味。当然，这种官味和官威不一样，它并不是人人都会有这种味道，像范思成这种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味道的。只有那些官场老油子才会有。 范思成的眼力还真的不错，这两人确实也是体制中人，跟他一样，他们也是来参加这期特别学习班的。 那黑高个，是敬州市桂岭县的副书记杨成秀，而那矮白胖则是敬州市嘉应区的副区长李向前。两人都是副处级干部，两人也是高中同学，这次两人同时拿到这次特别的学习班名额，便一同前来报名。他们昨天就到了，就住在旁边的招待所。 敬州市客家人占多数，一般而言客家人都教谦恭的，但这两位却从来不懂谦恭是什么，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是官，县长啊，在当地官不小了。让李向前嚣张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叔是敬州市组织部长，兄弟还是一家集团公司老总，有权有钱自己又年少得志自然就傲气十足了。 -- ps：孖烟通大短裤，就是男装五分沙滩裤或五分西装短裤。 章节目录 662：又是体制中人 范思成和许授将都看清杨成秀和李向前是什么人，但他们眼高于顶，却认为搭台的一老一少是普通市民。 许授将穿的就如那些退休的老工人，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够五十块的行头，太普通了，这么一个老头，谁会注意。 而范思成现在已事实上和戴乐婷分了手，所以，戴乐婷以前为他置办的那些品牌服装他也不穿了，全身上下最贵的也就那块表带都磨损得露底的五羊牌手表了，更不值得注意。 “服务员，来一壶好茶，这里最好的茶是什么茶？将点心车推过来……。”李向前对服务员挥手大叫。 服务员给他泡了茶，又将点心车推了过来，这货掀开几个小蒸笼的盖子扫了一眼，十分不满意的说：“你们酒楼就只有这些点心啊。” “老板，早茶大家都差不多是这样的点心。”服务员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暗忖，哼，喝顿早茶而已，装什么逼啊，牛逼等饭市过来吃鲍参翅啊。 “谁说的，我上次在白天鹅吃早餐，人家怎么有碗仔翅，有鸡鲍粥，你们不懂做吗？不会做生意啊。”李向前大声说，以为很有面子，却不知道丢脸得很。 “呵呵，我们有红包一只四斤，十万一只，美刀哦，平宜一点的有吉品鲍，有海虎翅，六百八一碗。嗯，像老板这种有钱人，不能全吃荤的，素的也有很适合老板吃的，我们有石耳，野生松茸……。不过，老板，要不要我帮你下单？时间要久一点哦，不过如果老板你饿的话，可以下单先来一锅黄油蟹粥，这粥快，三十分钟就可以了，黄油蟹也不贵只需九百八十八一斤……。” 服务员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被李向前的装逼样惹恼了，哔哩叭啦的念了一串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然后满脸期待的等候李向前下单。 李向前在敬州认识的人不少，大大小小的官，大大小小的商人，平时别人看在他叔的份上都奉成他让着他，把他哄的云里雾里，以为自己真的是一号人物了。他习惯了，没想到初到穗城竟然被一个服务员把他怼的哑口无言。 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上，张着嘴巴，翻着白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服务员念的东西，有些他听过，但没吃过，他哪敢吱声啊，一只鲍鱼十万美刀，一锅蟹粥就九百八十八，他拿什么下单？ 范思成看到李向前的这个样子，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了。 “服务员，他是跟你开玩笑的，那…那些啥，大中点给来几笼就行。”许授将见状，知道李向前下不了台，好心帮他解围。 砰！ 李向前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谁跟她开玩笑了，其它的时间来不及了，来一锅黄油蟹粥，刚才你说了，三十分钟就好的，我给你三十五分钟，如果三十五分钟后没黄油蟹粥我把你们的店拆了，哼，欺负人没吃过九百八十八一斤的黄油解吗？干嘛，还不干紧下单去？我要计时了。” 嗬，李向前豁出去了。 千把块一锅粥，对他来说还是能消费得起的，家里不缺钱，别说千把块，就是万把块他也是要吃的，他不能丢这脸，如果不是为了等会儿还要去报到，他非得店酒店给他做十万美刀的红鲍，他一点都不相信这样的酒楼备有那么贵的鲍鱼。 “老板，你真…真要吃黄油蟹粥？我…我们……。”服务员也傻眼了，她刚才确实是欺负李向前舍不得吃这么贵的蟹的，谁想到，这家伙为了面子，竟然豁出去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怎么？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们刚刚卖完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刚刚卖完，三十五分钟你上不了黄油蟹粥，我拆你们招牌。”李向前终于又恢复了嚣张。 服务员看了他一眼，脸一甩，推着她的点心车走人，她的意思是懒得理这个神经病。 本来，就这样算了的话，他不仅有了台阶下，也算挣回了一点面子，但是，李向前这个人一向是见风使尽舵，他见服务员离开了，偏要跟着去说要验货，成千元一斤的蟹必须看着他们下锅。 “小同志，赶紧去劝劝你朋友吧，闹什么啊，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许授将看不过眼，对坐在对面的杨成秀说。 杨成秀愣了一下，侧头想了片刻，猛然想起两人的身份确实不宜在这里闹，万一等会有点什么冲突，被传出去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心念及此，呼的一下站起来就追了过去，但是他才走两三步，那边的通往后厨的通道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许授将摇了摇头说：“唉，好好的一个早上就被他们搅了，小范你慢慢吃，我走了。” “老许同志，等周末有空，我再请你喝茶。”范思成站起来说。 “好啊，我每天都会来这里，风雨不改，你这顿早茶是跑不掉了，哈哈。”许授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漫着八字步走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通道那边，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坐下。还有点时间，准备再喝一杯茶将点心吃完走人。 “他妈的，把公职人员的脸都丢光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嚣张且浅薄。”这时候，坐范思成背后那桌子有人说道。 范思成侧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的青年，范思成暗叫，他妈的，见鬼了竟然也是体制中人。 “你认识他们？”另一个梳了一个大背头的男人问道。 “有一面之缘，那小胖子叫李向前，是敬州市嘉应区的一个副区长，嗯也就是副主任。去年他们区组织到干部到鹏城交流我见过他，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了，这货眼长在顶上，他只看得到比他高的领导。”西装眼镜说。 “我靠，这是什么素质的干部啊，敬州没人了？”另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年轻人说。 “那个高个子我不认识，估计也是那边体制中人吧。”西装眼镜说。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跟我们一样，是来党校学习的？”大背头说。 “我看十有八九是，听说这期学习班来的都是精英，这样的也是精英？真是令人失望。”白衬衫道。 几人同时摇头叹息，范思成也在心里暗暗叹息，都副处级干部了，怎么素质比自己还要低。 章节目录 663：个性干部学习班 西装眼镜等人叹息了几句，喝了两杯茶，通道那边还在吵。 “张礼，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劝几句？”大背头对西装眼镜说。 “不用吧，别小看这个酒店不怎样，但这里卧龙藏虎，你们没认出来吧，刚刚在我们旁边喝茶那老同志，是前省政法委书记许授将。”叫张礼的西装眼镜压低声音说。 “啊，你又认识？张礼，你发现你这个商务局副局长比组织部长还要厉害。”大背头说。 “呵呵，你们都只是注意在任的领导，我更喜欢研究离任的领导。”张礼说。 旁边的范思成闻言心里一震，暗道，他妈的真的假的啊，那老家伙虽然可以肯定是个领导，但不会是那牛吧，前省政法委书记，常委啊，竟然穿成这个样子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喝茶？不相信，打死都不信，省部级官员啊，即使退了，享受的待遇依然很高的，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一个地市的书记退了都不可能这么低调简朴吧。 范思成不相信，和张礼一起的几人也不相信，他们的观点跟范思成一样，怎么可能呢，那么大的官，只要不死就都前呼后拥的吧，怎么可能穿成一个退休工人一样跑到这里闲逛？ “我不会看错，因为他的名字很有意思，所以我特别注意他。”张礼很肯定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和他一起喝茶的这位，也不是普通人了。”白衬衫说。 “难说，这地方周围全是机关单位和高等院校，随便抓一个可能都比我们级别高。”张礼笑道。 “是不是问问不就知道了。”大背头将声音压的很低，但范思在的听力超群，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杜奔大哥，你的口才好，这事交给你了。”白衬衫说。 梳大背头的杜奔大哥也不推辞，整理了一下思路，调整一下情绪，拿起桌上的一盒芙蓉王便站走走向范思成。 “兄弟，来一支。”杜奔给范思成递烟。 “谢谢，我更喜欢这个。”范思成拿起桌上的经典抽出一根叼嘴上。 杜奔掏打火机要给范思成点烟，但他慢了些，火机掏出来时，范思成已把烟点燃了。 “大哥有事？”范思成伸手帮杜奔点燃嘴上的烟说。 “没事…哦，要不要去劝劝你那两朋友？”杜奔指了指那这通道，那边吵的越发凶了。 “他们只是搭台的。”范思成摇摇头说，“如果我的朋友这德行，我早就没脸坐在这里了。” “哦，搭台的，就说嘛，兄弟的朋友怎么可能这个样子呢。”杜奔压低一点声音说，“兄弟，请教一个事，刚才和你一起喝茶的老先生，是不是前省政法委书记啊。” “哈哈，也是搭台的。”范思成笑说。 “哈哈，原来是搭台的。”杜奔明白，即使是，范思成也不可能和他说真话，虽然退了，这样么大的官也是需要保护的，行踪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杜奔哥，他不是本地的，许老应该真的是搭台的。”观察了范思成一会儿的张礼突然插话说，“听朋友的口音，应该是本省西部的，也是体制中人吧，参加学习班？” “呵呵，你叫张礼？观察力很厉害嘛。”范思成觉得这几个人和刚才那两个家伙有意思多了，可以交个朋友。 “哈哈，我的观察力并不厉害，我有朋友是你那地方的，你说话的尾音让我听出来了。其实你的听力才叫厉害，我们刚才那么小声说话你都听到了。认识一下，我叫张礼，鹏城保安区的。”张礼和范思成握过手后继续说，“这位是东官市的杜奔大哥，哦，还有这位小帅哥是鹅城市的刘小东，嗯，还有一位美女刘苏，也是鹅城的，你是不是该价绍一下自己呢。” 范思成很高兴，和他们几个一一握手说：“在下范思成，来自西部龙乡市。您们都是来省党校参加特别干部学习班的？” “哈哈，确实是，不过，思成同志，你是不是把学习的名字弄错了？正确名称是：个性干部与管理艺术学习班。”张礼笑说。 “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跟艺术有啥关系？说是技术还差不多。”范思成笑说。 “不管是艺术还是技术，如果我们再过去，等会儿就迟到了。”一直没说话的刘苏终于说话了。 “不用急，好几十人呢，这报到时间肯定得到中午，上午报到分发宿舍什么的就完事了。”杜奔笑说。 “那两个肯定也是学习班的，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他们？”张礼看着范思成说。 “有些人应该要受点教训的，都是干部了，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范思成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关心这种人。 “等他们报到后，发现大家是同学会不会有想法？”张礼继续说。 “有想法就有想法，我觉得吧，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没必要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操心。”范思成坚持道。 “我赞成思成同志的观点。” “我也赞成。” 刘小东和刘苏居然完全同意范思成的观点，杜奔本来想去劝劝的，但听了范思成的话，想了一下，也表示赞成范思成的观点。 观点一致，时间又差不多了，五人一起赶往省党校报到。 省党校就在政法学院内，在校务处报到后，教务主任给他们分配宿舍。让他们惊喜的是，刚刚认识的他们竟然分在同一个宿舍里，是宿舍楼的二零一室，而刘苏宿舍则在三楼，要串门也挺方便。 省党校的条件就是比市党校的好，挺宽敞的宿舍竟然只安排四人住，在穗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真的管奢侈了。 宿舍有阳台，洗手间，每人还配了一个柜子，办公台，电视是电话是公用的，范思成觉得普通酒店的标房也不过如此。 “兄弟们，我们能一起学习，又能住在一起，这是一种缘份，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庆贺一下。”各自铺好了床后，杜奔建议。 “这是必须的，这样吧，中午我请大家吃饭，把刘苏叫上。不过，下午有课，酒就留晚上喝吧。”张礼说。 “庆贺是要的，但是谁请得先说清楚，张礼，凭什么你请？因为你来自鹏城？我说中午这顿应该我请。”刘小东说。 “嗯，这个必须说清楚，这样吧，轮着来吧，从年纪大的轮起，我们先排一下年龄，我今年三十六，估计我是最老的了。”杜奔说。 按照年纪，杜奔老大，张礼老二，刘小东老三，二十八岁的范思成居然最小，排第四。 章节目录 664：二零一室 人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心理，比如有些有钱人生怕别人知道他有钱，没日没夜的担心别人谋夺他的钱。也有一些环境不好的人，却拼命装成有钱人一样，生怕别人会看不起他。 二零一室的四人当中，老三刘小东的家庭环境不是那么好，他不愿意因此而受到照顾，所以他才会在午饭谁请的问题上较劲。 对于这种所谓的面子和自尊心，范思成是看得比较淡的，他只在乎大家是不是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他愿意交的是志趣相投，信仰一致的真朋友，而不是仅仅是在吃喝时叫的那几声兄弟。 午饭的时候，大家各自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先发生范思成有级别和职务不配的时张礼。 张礼这个家伙，虽然是干商务的，但是范思成觉得他就是一个职业政客，他的眼睛盯的全是体制内的各种人事变动，各种政策动向，他的脑子就像一部体制百科全书，无论是政策法规还是前任现任领导，他都很熟识，省内的地市以上，外省的省部级领导，随问随答，比问答机还要快要准。 “范老四，不对啊，你说你是招商局局长，龙乡是县级市，又不是高配市，你这个招商局长是正科级吧，但这个学习班入学的条件之一是处级干部，只有正处副处才有资格。你为什么能来？说说，你是不是走了许老的后门进来的？”张礼听完范思成的历程后说。。 “嗯，张礼说的没错，老四，你怎么进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杜奔也觉得，这小子一定是走后门进来的，想到许家在省里的地位，他非得要弄清楚范思成是不是和许授将有关系。 “思成，你不会真的走后门进来的吧，那对我们多不公平。”刘小东也盯着范思成。 张礼和杜奔追问范思成这个问题，虽然说得严重，但多有点玩笑的味道，但刘小东却非常认真，他觉得如果这事是真的，对他们就太不公平了，自己那么努力，从上大学开始就做准备，努力的朝着目标前进，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付出无数的汗水才爬到这个位置，才有这种机会，凭什么一个科级干部得到和自己一样的机会。 范思成有点烦恼，他没想到校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问题，幸好，来之前组织部的老王就告诉过他，他的资料是经过“加工”的，否则拿不到这个名额。 加工，也就是走了关系吧。 “几位哥，我和那老同志真的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前政法委书记。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不是科级，我是副处级，不信你们可以到学校的档案去查。”范思成无奈只能这样说了。 “不可能，县级市的招商局怎么可能用一个副处级的局长，这根本上违反用人制度嘛。如果是开发区书记或城关镇的书记，提了半级的机关一把手有可能，一个招商局长，根本不能这样配置，招商局根本就不是组阁局行。 招商很重要，各地都很重视，但是招商局这个部门，真的是很尴尬的，有些地方甚至把它定为企事业单位，有些地方根本就不叫招商局，将它挂在商务局或企业局等等局行下的一个办公室。 所以，这样一个部门，怎么可能高配呢？ “那我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副处。”范思成咬死自己是副处，不管是真是假，总这不能承认是走关系进来的。 “思成，你是不是给我们隐藏了自己的职务啊，你不会是龙乡的副市长吧？这也太年轻了吧。”刘小东竟然因此有点闷闷不乐。 人家这么年轻就副市长，他能开心得起来吗？ “这样好不好，回头我找我们市领导弄清楚再向三位哥哥汇报行不行？”范思成实在无奈。 “不行，除非，你…张礼，你说怎样惩罚他呢？”杜奔看着张礼说。 “怎样罚他，让老三说吧，老三是纪委的，对这种事较在行。”张礼说。 刘小东才三十四岁就当上了鹅城纪委办公室主任，副处级干部，对一个没任何背景，又没有什么特别专长的人来说，他已相当的厉害了。杜奔虽然有人脉 ，但依然要熬到三十六，都快地中海头才熬到市府办副主任的位置。 但刘小东就是心里总是觉得别人对他不够友好，别人看不起他，这家伙的自卑心理真的有些重。 “罚什么？暂时记着吧，回头好好看他有什么解释再说吧，总不好第一天认识就罚他，这样会伤他的心的。”刘小东说。 “哈哈，老三考虑的周到，好，就记着。”杜奔笑说。 这期学习班还真的够个性的，竟然连一贯喜欢搞的开学仪式都省了，下午两点半便正式上谭。 课室很大，宽敞明亮。不像于以往范思成参加过的任何学习班的课室，以前的参加的学习班，课室都布置成中规中矩的中学模式。但这个课室却布置得像茶话会形式，不过，没有吃的东西，只是让人自由的选择听课的位置。这个课室的电气化程度也非常高，不再是黑板加粉笔的模式教学。 进入课室后，他们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不对，应该说是一张半，因为李向前的头用纱布包着，只露出半张脸。 “唉，这两家伙真是丢脸，搞成这样还好意思来上课。”张礼看到李向前和杨成秀后小声说。 “有些人总以为那样可以争面子，其实是丢面子，现在好了，成了几十人眼中的猴子，真不明白，他们市里为什么会选这样的人来参加学习班。”刘小东很讨厌的说道。 “老二老三，别管这两货的事，注意等会选支部书和班长的情况。”杜奔说。 “杜奔大哥，我觉得选你当班长最好，支书让礼哥来，一本活的政治百科全书当支书，我们肯定不会犯错，肯定事事比别人先行一步。”范思成笑说。 “剩扯蛋，如我们四人真有机会，我觉得老三最合式当支书，他的气质就是书记气质，哈哈。”张礼笑说。 “别吵，老师来了…额，好像全体出动了呢，嘘，牛逼啊，党校几个头头全来了，你们猜，我们的主力老师是谁？”杜奔看着进门的几个老头说，额，也不全是老头，怎么有一个那么年轻呢，还不到五十吧看他的样子，他是干嘛的？ -- ps：躬耕于野为苍生，一朝驾鹤九州沉。生平事迹书难表，桩桩件件可封神-----沉痛哀悼“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 章节目录 665：开学 “各位同学，是不是看到我们一群老头进来心里就发慌了，那么多人，每人说二十分钟就得几小时，一个下午就没了。”第一个出来讲话的是省党校的校长林克功，正儿八经的老同志，副部级高官。 他看了一眼台下各种表情的少干部们，继续说道：“文山会海你们怕，在地方听你们开会的人也怕，所以，改变这个陋习从今天开始，从我们开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每人只有五分钟的说话时间……。” 哗啦啦，掌声如雷。 嗯，不愧是个性干部的学习班，开场就显得特另个性。 台上台下的人，没有哪个没有感受过文山会海之苦，也没有哪个没有感受过长篇大论的会议之苦，这个问题一直有人提，一直有人说要改，也一直在改，但是，好像始终改不了。当听众的时候，发誓如果自己可以坐在台上讲了，一定简明扼要，将会议缩到最短，结果，到自己上台的时候，却根本改不了。 办公习惯及办公条件决定了这个问题能不能改，办公自动化，改革创新，或许可以让这个问题渐渐得到解决。 接下来是教务主任，班主任，主力讲师等人讲话，果然，全都只是说五分钟，最简单的是那个最年轻的，他说他是中大管理学院的副院长王立本，是这一期学习班特聘的讲师，至于他会给大家讲什么，先卖一个关子，留给大家一个期待。 然后，他的讲话就完了，一分钟完事，还真够个性的。 在一片掌声中，除了本期学习班的班主任，也就是教务主任傅传义之外，其它人都离开了课室。 “各位同学，下面选班干，哦，不对，下面指派班干。我们这个学习班叫个性干部管理艺术学习班，那么，选班干部也个性一点，不选了，改为指派吧。经过校务和本期学习班的全体老师筛选，决定指派鲁春连为学习支部书记，鲁春连同学，起立自我介绍一下吧。” 在座几十人全是党员，比得上很多镇子的党员还要多了，所以，成立党支部是必须的。虽然，学习班的时间也就两个月，这种支部书记其实也没有真正的权力，他既不可能指挥哪个同学干什么，也没不可能决定哪个同学的前途。但是，这种经历却会写在他的简历上，对本人的简历，还是起到一点装点的作用的。因为如此，特别想升官的人，参加学习班都特别想当班干部。 骤听这个名字，范思成还以为是个女同志，哪想，站起来的却一个高大威猛而脸色黧黑，有点像天竺阿三的大男人。 “老师好，各位同学好，我是鲁春连，来自义安市湘桥区，任湘桥区党委副书记一职，谢谢大家。”鲁春连向老师和同学鞠躬后坐下。 “呵呵，小鲁啊，你谦虚是对的，但你连职务都没介绍清楚，那就不好了。你是还兼任湘桥区政法委书记吗？嗯，顺便说一下，他还是本年度义安市的十佳青年。”傅传义笑说，大家觉得他有为鲁春连做广告之嫌，就这些而言，并不是十分耀眼嘛，为什么要指定他为支部书记？难道他有什么上达省里的背景？ 范思成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张礼，微微侧了一下头小声说：“什么背景？他这个履历也不是那么耀眼嘛，还比不上我们杜奔大哥，凭什么他当支书。” “你想得太简单了，肯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至于有什么背景，晚上我查一下，但我知道，他已是正处，是本期学员中为数不多的实权正处。”张礼小声回应说。 区委副书记其实没什么事，但兼任了一个政法委书记就不一样了，这样一来，肯定是常委，手中的权力仅在区委副书记区长之后，在其他常委之前。 “一块黑炭，呆呆的样子。”范思成以貌取从了。 “这人估计学习班回去就得升了，肯定得进市府或市委班子。”张礼对这种事很有判经验。 接下来，傅传义又指派了一个叫叶尚春的女同志当班长，这位班长来自穗城本地，市直辖的沙桥区，也是一位正处领导。 除了支书和班长，这期特别的学习班，居然还指派了一名班务，想也想不到，这个首次出现的班务居然指派张礼担任。 按照傅传义的解释，这个班务的职责有点像办公室主任的角色，承上启下，做做通讯的工作什么的。 实际而言，班务比支书和班长接触同学和老师甚至校领导的机会还要多。老师领导接触的越多，机会就越多。范思成现在相信，他的这个二哥，背景可能比支书和班长还要深厚。 所有的学员都是在职的领导干部，虽然说是脱产学习，但其实都各自有不少事儿，所以，上课其实也不像想象中那么严格，时间也宽松，而且是开学第一天，下课自然就早了。 这是其实是给班和一个考验，看看她懂不懂得管理和团结。 叶尚春倒也没让老师失望，组织了开学晚会。学习班当然不会有班会费这种东西，费用除了募捐之外就是摊派。叶尚春的能力和人脉马上就体现出来，她刚提费用的事，竟然就几个人争着要全包了。 范思成看了一下，都是来自穗城禅城鹏城等地的人，都是有钱地区来的啊。作为班务，张礼自然不能落于人后，作为二零一室的大哥杜奔也不愿意默默无闻，都表示可以出资。 范思成虽然也出得起这钱，但他不想出这风头，没发声，刘小东的自尊心又作祟了，他站出来建议，晚会的费用必须大家分摊，那些有钱又热心的同学，可以以后的日子里经常请全班同学们聚餐。 他的意思是，你请大家聚餐，老子可以不去，自然就不用领你们的情。但是今晚的晚会是不可能不去的。所以，这费用必须aa，这样谁也不用领别人的情。 刘小东的这个提议，获得不少来自较落后地方的同学们支持，最后鲁春连一捶定音，采用了aa制办这个开学晚会。 果然党才是最高领导。 章节目录 666：臭流氓 晚会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宴会厅举办，党校领导学习班老都来了几个，不过，讲了几句，接受大家的敬酒后都撤了，毕竟，相对于他们，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二岁的学习班同学是一群年轻人。 其实这种学习班学到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学习期间能交到多少朋友，交到什么样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说白了，大家都需要这种人脉拓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学习班只有几十人，但这里也是一个江湖，斗起来同样烟尘滚滚杀气腾腾。 虽然只是开学第一天，但已有人忍不住了。 忍不住的人当然是李向前了，范思成他们认出了他和杨成秀，他们当然也认得范思成就是早上和他同台喝茶的那个青年。 “那小子是什么货色查清楚了没？”头上缠着纱布的李向前端着酒问杨成秀。 “梁晓晖那小子的表叔在党校干教工的，他帮我们弄到一份那小子的资料。”杨成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范思成的个人简历。 “原来是龙乡那个山旮旯来的乡下佬，才二十多岁？挺年轻的嘛，升的挺快啊才三四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干事升到副处？咦，他的职务一栏怎么是空的？”李向前看着范思成的简历说。 “空着，表示现在没有职务，这小子竟然是老虎团转业回来的？真是奇怪了，老虎团转业回来的人，回来就是副科干部啊，他怎么被塞到镇上的人武部当干事？什么级别都没有？真是太怪了。”杨成秀对行政管理的了解显然比李向前好得多。 “管他是什么，早上的事只有这乡下佬只道，十有八九是他打的小报告，否则党校领导怎么会知道？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被批评，怎么会被通报单位，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的。”李向前看着远处正在和新同学喝酒谈笑的范思成恨恨的说道。 其实，敬州市比石城市还要多山，要说山旮旯，敬州更合适。但是，李向前觉得敬州是一个老城市，大地级市，所以来自龙乡这种县级市的人就是乡下佬。更主要的是，他觉得他有人脉有钱，所以穿着平凡的范思成就是乡下佬土包子。 早上他一直纠缠不清，最后被酒楼的人揍了，然后错过了报到时间，作为一个干部，一个领导，党校报到这么小的事都不能准时，党校领导自然是要批评的。更严重的是，党校竟然知道他因为迟到，因何受的伤， 因此，党校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口头批评，还书面警告并通报了原单位。差点儿就被取消了名额。 开始的时候，李向前把头想炸了都想不明白党校为什么知道他们的事，下午上课的时候，看到范思成时，他就锁定了，认为是范思成打的小报告。 “向前，并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我看还是算了吧。”杨成秀说。 “不是他还有谁？谁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李向前恨恨的说道。 “好…好像班务当…当时也在…在那儿喝早茶，在…旁边一桌。”毕竟当时他们刚进来片刻就和服务员发生冲突了，杨成秀也没十分看清邻桌的张礼他们，只是觉得好像当时他们就在现场。 “老杨，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没看到？”李向前扫了一眼现场，寻找到张礼，使劲盯了两秒，但是他的记忆里真没这号人。 “我也不敢太确定，毕竟当时……。”他的意思很明白，当时根本还没时间观察他就和服务员闹起来了。 “哼，别人就算在现场，也不可能打我们的小报告，毕竟和他们没关系，但是姓范那小子，当时我们搭台就表现得不爽了，一定是他了。”如果范思成听到李向前的话，真的会被他气得吐血，自己怎么表现不爽了啊，一直都微笑以对好不好。 “那…你想怎样？”杨成秀说。 “让我想想，我得想一个让他身败名裂的招儿。”李向前看着手上范思成的简历咬牙切齿说。 “向前，你别乱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杨成秀劝道，他很了解这位老友，这家伙在敬州狂惯了，经常干些不靠谱的事，可这不是敬州，出了事没人帮他的擦屁股。 “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是谁。老杨，把晓晖找来，让他组一个局。”李向前笑着在杨成秀耳边嘀咕了几句。 “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是最文雅的方式。” “可是，晓晖能请得动他们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和晓晖一起过去请应该可以请得动，早上搭台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杨成秀，李向前和来自穗城荔乡区的梁晓晖是同学，杨成秀和梁晓晖一直以来都对李向前惟命是从。原因是杨成秀在升迁过程中，李向前的组织部长叔叔关照过他。而梁晓晖听他的则是因为在读大学的时候，李向前曾帮他打过架。 杨成秀虽然不赞成李向前的做法，但是因为他叔叔的关系，他只好去找梁晓晖。 梁晓晖听了杨成秀的说话，也觉得这样做有点过份了，但是经不住杨成秀撩拨，最后同意和他一起去邀请范思成喝酒。 范思成完全没想过杨成秀会来找他喝酒的，现场就有酒喝啊，干嘛还要花钱去别的地方喝？他心里本来就对杨秀成和李向前没什么好印象，他不想去，但经不住杨成秀和梁晓晖一堆的理由，最后只好答应他们。 范思成去了，同室的其他三人自然也一同前往。 李向前很诚意，和梁晓晖频频敬酒，说了不少好话，除了谢谢范思成早上搭台之情之外，意思希望大家能成为好朋友。 酒至半酣，喝得最多的范思成肚子胀得要上三厕所。 厕所有点远，在走道尽头。长长的走道灯光有点暗，范思成讨厌这种环境。 迎面来了两女孩，摇摇晃晃的，明显是喝多了，范思成讨厌女人喝醉酒，见状摇了摇头，准备靠在旁边让她们过去，但是他往哪里靠，对方也往哪里靠，嘴里还不干净的骂他挡道。范思成气啊，他妈的老子在让你们好不好，是你们跟老子过不去。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想非礼我们吗？”一女孩喷着酒气推了范思成一把。 “谁是流氓，要非礼你们，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啊。”范思成很恼怒，更恼怒的是，俩女孩竟然扑了过来，他本能的要伸手推开她们，但是他还没动手，俩女孩却放声大叫起来。 章节目录 667：开个价吧 一女孩大叫非礼，另一女孩大声叫龙哥有人欺负我们。范思成气啊，他妈的，明明是你们扑过来缠着我，却说我非礼你们？ 吱嘎，旁边的一个包厢门打开，一阵踏踏哒哒脚步声冲出来一群男女。 “小桃，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们，老子剦了他。”从包厢里冲出来的一个大汉吼道。 “龙哥，就是这个臭流氓欺负小桃，这王八蛋刚才还摸我……。”那女孩一边说，一边抓着自己的衣领一扯，啪啪两声，掉了两颗钮扣，露出一片粉嫩。 范思成怒啊，伸手要推开缠着自己的那个叫小桃的女孩，没想到小桃却灵活得很，身子一侧胸一挺，把自己的胸脯送到他的手中。 啊！！ 小桃和范思成同时惊叫。 没错，是同时惊叫。当然，小桃的惊叫充满了害怕，充满了恐惧，而范思成的惊叫则是震惊和愤怒。 遇到那么无耻的人，如此无耻的事，他除了震惊和愤怒还能怎样？ 女孩扯自己的衣服，小桃将自己的胸送到范思成的手中，这一切，几乎都是同时发生的，两人配合得非常精准和纯熟，表情和动作，更是妙到极点，再配上他们的惊叫和言语，那活脱就是两个被大流氓欺负的弱女子。 但范思成知道，自己貌似落入了一个圈套。是什么圈套呢？难道是敲诈团伙？ 其实还有配合得更妙的是，当小桃将自己的胸送到范思成的手中时，有人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小桃…王八蛋，我杀了你……。”小桃的表演过后十数秒，那个叫龙哥的举着手中的酒瓶扑向范思成，跟他一起从包厢里冲出来的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打死他，臭流氓。” “王八蛋太可恶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欺负女人。” “把他的爪子砍了……。” “哎呀，居然还敢还手，兄弟们，废了这王八蛋。” “废了他为民除害。” “对，砍了爪子再剦了他，免得他为祸人间。” “……。” 包厢里的杨成秀看着时间差不多，也说要上洗手间，刚拉开了门，却是惊叫起来。 “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再住手报警了……，班务，思成同学被人打了……。”杨成秀站在包厢门口大叫。 “啊？竟然有人敢打我们老四，老二老三，出去会会他们。”杜奔闻言，一边往外冲一边说。 “住手！”杜奔大叫，声若洪钟，这货的声量还是不错的。 其实，他叫住手倒是帮了龙哥那些人，虽然他们人多，想打范思成还是差点斤两的。开始的时候，范思成想着不要激化矛盾，不让对方找到更多借口，所以避开冲向要害的拳脚，任由他们在皮肉厚的地方打几拳。但是，这些家伙拼命的往死里打他，他恼了，开始还手反击，可惜才放到两个，杜奔他们就冲出来了。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人。”杜奔走过去挡在范思成跟前。 虽然只认识一天，但是从排年龄的时候开始，杜奔就将其他三人当成是自己的弟弟，所以，看到范思成被别人围殴，自然是要挡在前面的。 “我们为什么要打人？你问这王八蛋啊，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龙哥指着范思成狂吼。 这时候，小桃十分配合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龙哥，我…我不想活了…呜呜，他…他…呜……。”靠，这戏演的还真像，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如果将现场放在房间或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大家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会以为范思成把她那个了。 不过，发生在种地方，她哭的如此伤心委屈，却是让人感觉有点儿滑稽。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范思成被两个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指证他非礼，又有龙哥这一群证人，范思成这会真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都没做。”范思成愤怒道。 “哼，你什么都没做？我们这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抓她的胸，还说什么都没做？当我们眼瞎了啊。” “龙哥，不要跟他们废话，报警。” “对，报警吧。” “哼，你们是一起的，人多势众，你们说什么都可以，想屈打成招吗？”张礼和刘小东也站到了杜奔旁边，范思成看着这三个才认识一天的同学，心里一阵温暖，什么是义气，这就是义气，什么时信任，这就是信任。 “呵呵，果然是物以类聚，你们竟然为了维护这个流氓而说我们冤枉他，可惜，现场还有其他朋友，我们是的是真是假，可以问问这些朋友们啊，我相信他们的眼睛应该是雪亮的。”龙哥冷笑两声，指着站在包厢门口围观的人说。 杜奔扫了一眼站在包厢门口围观的人，他心里有点不踏实了，自己今天才认识老四，这家伙会不会因为看通道的灯光暗淡，和这两女人相遇的时候手多摸了她们啊。 “唉，想不到他相貌堂堂，长的人模人样却干出这样的事。”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发声了。 “是啊，真是好眉好貌生沙蚤，败类一个。” “人渣……。” 杜奔他们的脸色开始变，难道是真的？ “你们含血喷人，你们这样做假证冤枉好人，不怕天打雷劈吗？”范思成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人，嗷的一声怒吼扑向那个叫龙哥的家伙。 “老四，别冲动。”杜奔拉住范思成说。 “奔哥，老二，看着老四，这事我来处理。”刘小东的脸色并没有杜奔和张礼那么难看，他表现得沉稳得很。 刘小东走到龙哥前面说：“朋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你想怎样？” “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两位美女都没有实质的损失，但事情既然已发生了，我们请赔，你让她们开个价吧。”刘小东淡淡的说道。 “哼，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我们要报警，让法律制裁他。”龙哥说。 “那就报吧，没所谓。这种事，就算你们能证实是我朋友摸她们又怎样？够得上判刑吗？最终还不是让他道谦？最终还不是让他赔点精神损失费。所以，何必呢？”刘小东依然很冷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龙哥在沉思，刘小东见状，看了看不再哭泣的两女，淡淡的说道：“不要以为哭闹就可以占更大便宜，法律就是法律，法律不会因为你们哭了就偏向你们的。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你们心里一清二楚，就算他真摸你们了，那也只是道德上的问题。报警连立案都够不上，警察来了，最多就劝他给你们道歉，建议给你们一点赔尝。是不是继续闹下去，你们看着办。我们在包厢里等你们的决定，老四，回去。” “你…你们不能走。”龙哥挡在刘小东前面。 “让开，我们不是走，是在房间里等你们的决定，这样吧，我们去你们的包厢。”刘小东瞪眼沉声说，无形的官威散发，竟然将龙哥逼退了。 四人进了龙哥他们的包厢，外面围观的人见没戏看了，也散了。 章节目录 668：要相信兄弟 刘小东见龙哥原意八千块私了，丢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是这些混蛋设的局，他们的目的就是讹钱。 “张礼哥，准备钱，老四，找纸张笔墨，让他写和解协议。”刘小东很条理的说。 “什么？和解协议？我不写。”龙哥闻言，马上就不干了。 “呵呵，难不成你还想讹第二次？此事到此为止，如果你再生事端，我们绝不会放过你。”刘小东沉声说，威势逼人。 龙哥不再说话，他明白，这几个家伙不是普通人，想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他们，肯定是不行的。他有点后悔这么便宜接这趟活了，早知道这些家伙敲不了几个钱，跟老板要价应该要高一倍。 龙哥是什么人？其实就是活跃在本区一个街霸无赖，不过，这个区很多机关单位，高等院校什么的，这货虽然混社会，却与别的区的街霸不一样，相对于别的街霸用拳头，他更喜欢用脑，所以他常常其它社会人吹嘘他是食脑一族，其实他的食恼就是耍点小计谋进行敲诈勒索，坑蒙拐骗而已。 一般而言，普通人被他坑了诈了，想反抗也无力或反抗无门，善良的人总是害怕恶人的。而那些有点而身份的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又或因为自己不干净，所以被他们坑蒙诈了，更是不忍气吞声不敢声张。这个龙哥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真正有钱人，有权的人，他是躲得远远的，绝对不碰。为什么？因为这类人比他狠得多，惹恼了这类人，说不准这街上就永远都没了龙哥这号人。 今晚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有老板要整一个人，他是先悄悄观察过范思成几人才接的单子。他断定，这几个是外地的，花钱的老板没骗他，他也断定这几个不是大富大贵有钱有势位高权重的人。所以，他才安心接这个单子。 他最喜欢干这种事，在老板那儿收了一笔，然后设计干活后，又可以在目标身上敲一笔，这是双收生意。 这种事，龙哥干的不少了，但是没想到，今天却是走眼了，这几个家伙居然那么难搞。 “写吧，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完了让那两妹子签名，你签名。”刘小东将纸笔拍在几子上说。 “朋友，这种玩儿不写行不？我钻地龙在这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牙齿当金使，说过的话就算数，你们只要给了钱，这事绝对到此为止。”龙哥还是不想写协议书，虽然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再拿这事搞事，但如果那个花钱的老板继续拿这事搞事怎么办？ 他很清楚，不管谁搞事，范思成他们肯定都会将事情算在他头上。如果写了这协议，真有事发生的话，自己得背锅，这锅不好背啊。鬼知道，花钱的老板还会不会拿此事搞事。 “想要钱就写，不然就此作罢也可以，或者让警察来处理也行，我们随你选择。”刘小东看了一眼钻地龙说，“要赚钱，当然是要承担一点风险的，龙哥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好，我写。”钻地龙想了一下说。 他不敢在这些过久逗留，虽然和街道派出所的人熟，但是如果在现场被堵住，大家都不好看。所以，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要钱离开？他当然是不原意的，八千块可以买很多东西。 于是，刘小东念一句，钻地龙写一句。刘小东的文字功底和法律功底都很不错，范思成听着大为佩服，他的文字功底和法律功底都不行，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得加强这两方面的学习，否则真的走不远。刘小东语句精炼，言简意骇，协议书并没多少字，很快他念钻地龙写的一份和解协议便完成，钻地龙在保证人这里签了名，刘小东又让那两个女孩在当事人处签下大名，示意张礼把八千块付了，各自离去。 回去的路上，范思成借故去找柜员机取了钱，又找地方买了酒和一些下酒的东西。虽然今晚折腾了两次，喝了两场酒，但大之家都没喝过瘾，他觉得大家应该还想喝几杯。最重要的是，他得谢谢这几位刚认识一天的哥哥们。大家这么关心和照顾自己，他觉得有必要郑重其事的表达一番。 他的这点心思，杜奔看得透切，他刚转身离开，杜奔就说：“老二老三，你们信不信，老思肯定是去买酒了。” “我觉得他是去取钱了，他要还礼哥的钱。”刘小东笑说。 虽然折腾了一番，虽然并没喝过瘾，但他的心情现在是非常好的。因为刚才哥哥们都赞他的应急能力强，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虽然这种赞赏并没有实质的好处，但赚足了面子，所以他很开心。 “你们说，老四是不是摸了她们？”张礼说。 “不可能，老四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百分百相信他。”刘小东非常肯定的说，“这就是一出讹许的街头剧，我以前在警系呆过几个月，类似这种事见多了。” “呵呵，难怪老三指挥若定，要本不把那啥龙哥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当过警察。”杜奔笑说。 “屁警察，我是聘用文职，连警察都没穿过。不过，有几个当警察的好朋友，江湖中事，常常听他们说及。”刘小东淡笑说。 “我记得老四说他是老虎团转业回来的，我听朋友说过，老虎团的人超厉害，比一般的兵厉害数倍。但刚才老四好像无还手之力，他不还手是不是羞愧于心呢？”张礼又将话题扯回刚才的事上。 “他不还手，并不代表他做过，他是军人出身，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出手的。两位哥哥，我敢用性命担保，这绝对是一个局，老四肯定是清白的。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虽然老四被那么多人围殴，但他身上却连一点伤都没，反而对方有两个变成了熊猫眼，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只是不想出手而已，并不是有愧于心不出手。”刘小东竟然对范思成百分百的信任。 “对，这一点我也发出了，张礼，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大家既然排过了年龄，交换过生日，就是兄弟了，你要对自己兄弟有信心。”四人中，杜奔是特别江湖气的，甚至可以说是江湖情结，他一直强调四人是兄弟。 在古代，男女之间换了生辰，算是定下了婚约，男人和男人间或女人和女人间换过生辰，便是兄弟或姐妹。 他们回到宿舍片刻，老四范思成果然买酒回来了。 章节目录 669：谁这么恶毒啊 二零一室的四兄弟都认为刚才范思成遇到的事，只是钻地龙讹钱的局，没人往其它方面去想，认为给了钻地龙钱，让他写了和解协议书，事情就过去了。 谁也没想到此事并没过去，更没人想到，此事竟然被人捅到党校里。 第二天刚上课，范思成莫名其妙的被管纪律校风的教导主任“传唤”。 这位教导主任长的矮矮胖胖，一张大圆脸，脸上总带点笑意，挺有喜感的，让人觉得很亲近，范思成觉得他长的像某位喜剧演员。 范思成和大多数不熟悉孟上武的一样，都认为他是一个随和的人，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却错得非常离谱，这位孟教导主任可是名震党校的笑面虎，他和善的表面下，藏着的可是令人胆寒的狠辣和心计，据说，在调任党校前，他在穗城的纪委任党风政风监督室主任的时候，纪委系统内上上下下没人不怕他的，就是纪委的领导都让他三分。 “你叫范思成？嗯，老虎团回来的，英雄团的人啊，失敬失敬。”伏案写着什么的孟上武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说。 “孟主任叫我过来是……。”范思成不知怎样接他的话，跟他客气两句话，好像不合时宜，干脆问他找自己干什么。 “哦，没什么事，我这人从小就向往兵营，可以没机会当兵，所以对从部队回来的人特别亲近。所以找你来聊聊天，坐，坐，站着干啥，不必拘束。”孟上武从办公桌后走出来，非常亲热的请范思成到沙发区坐下。 范思成有点迷糊，他才不相信这位孟主任是因为他在部队呆过就找他来聊天，教导主任哦，说白了就是管人的，不是教书的，他会有这么好兴志找自己聊天。 但是，孟主任的这张笑脸实在太有亲和力了，范思成只是迷糊片刻便相信了孟上武的话。 范思成小心翼翼的用半边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虽然干过镇长干过局长，但是在这里，别说他这个科级干部，就是厅级干部都得小心翼翼。这些老师的级别高且不说，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非常独特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没权直接调动你的职位升降你的级别，但是他们手中的笔却可以左右你的命运。 如果他们在评语写点不高兴的东西，估计以后前途就渺望了，所以，不管是原来是干什么的，到了这里都得像小学生一样。 “思成，听说昨晚喝酒了？” “是啊，全班都喝了，我们搞了一个晚会，哎呀，班长和班务干什么吃的，他们一定是漏了请孟主任了。” “哈哈，没没，他们没忘，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喝不得酒。自己喝不了酒，去那种场合不是惹大家不高兴么。” “怎么可能呢，您是领导您是前辈，您到场的话，同学们肯定热烈欢迎的。” “真的啊，那等下次你们有聚会，我一定到场。对了，思成啊，我听说你们昨晚后来又去唱k了，友诚酒店是吧，我听说友诚酒店的装修一般般，音响也不行，但是服务挺好的，是不是这样啊。” 靠，这聊的是什么啊，不对，这老家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范思成开始警惕了，他看了一眼非常有亲和力的孟上武说：“孟主任，我第一次到这里，第一次在这里喝酒，连酒店名都没记下，哪能评价啊。” “嗯，好吧。思成啊，你昨晚只是喝酒？没遇到点什么？” “遇到什么了？” 坏了，这老家伙肯定知道什么了，这样聊天不对啊。他这问题，照实回还是不承认好呢？范思成开始纠结，他发现，这张眯眯笑的大圆脸并不是那么亲善。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问你吗？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所以问你呀，遇到什么了没？” “呃，那个…孟主任，您指的是哪方面？” “不管哪方面，遇到什么说什么呗。” “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呀，人只要出门，肯定遇到点什么，但哪不都是正常的嘛。” “思成啊，你很狡猾呢，竟然这样糊弄我。你知不知道教导主任是干嘛的？” 范思成的心在咚咚的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这样，要说他的心理素质可是过硬的啊，怎么跟这老头这样聊几句就心跳了呢？ “孟主任，你还是不要跟我打哑迷了，您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思成，你当过兵，干过镇长当过局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吗？我干过国安当过警察，但干的最久的是纪委工作，然后是教育工作，嘿嘿，你也明白，我这个教育工作者是假的，其实还是干纪委那样的工作。你也是一个党员一个干部一个小领导，应当明白党的政策。” 诈我吗？呸，老家伙先是扮亲近，然后想诱敌深入，不成了，现在又开始使诈了，挖好坑等我呢，我不偏不跳。 “孟主任，党的政策我很清楚，只是…我不明白您突然这样说什么意？让我背诵政策吗？” 哼，老子给你装傻。 孟上武定睛盯着范思成，官威杀气同时散发，范思成回敬他一个茫然的眼神。 “唉，一个老虎团出来的兵，一个党员，一个干部，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下流无耻贱格的事，竟然还可以如此淡定的若无其事，我既失望又佩服。” “孟主任，我到底怎么了？您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孟上武走到办公桌那儿拿过来一封信，重重的摔在范思成的怀里。 “好好看看，然后告诉我，应该怎样处置你。” 范思成心里已猜到这信封里的是什么，一定是昨晚的事被人捅到这里来了。 耍流氓这种事，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算什么，最多被人骂几句道得败坏了事。但是，发生在一个党员一个干部身上，那就可以很严重。 信封里倒出来几张照片，还有一封举报信。 照片拍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看出照片中的主角是范思成，让他思成最愤怒却又无奈的是，有一张照片正好拍到小桃将胸脯送到他掌上的那一刻，单从照看，范思成的大手正在“按摩”小桃。 范思成的脸瞬间变色，他妈的，谁这么恶毒啊，谁要这样毁自己呢？ 章节目录 670：你要有心理准备 局，这是一个局，不过，并不是钻地龙讹钱那么简单的局，而是要让自己出羞，甚至身败名裂的局，谁这么恶毒呢？ 看着手上的照片，范思成竟然暗地里大赞拍摄者的技术了得，小桃将胸脯送到他手中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秒，拍摄者居然拍下来了。而且，无论是角度还是距离都非常好，高手啊。 “范思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明明做了恶事，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我刚才已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不要。”笑面虎孟上武现在没有一点儿可爱，没一点儿亲和力了，范思成现在看他的脸是那么的狰狞。 其实，孟上武也并没狰狞，他的脸依然挂着笑意。无论多严肃，无论多愤怒，他的脸都会有笑意，只是，这时候的笑容却是那么的阴森。 “孟主任，如果我说这是一个误会，是一个局，你相信吗？”范思成收拾了情绪，很平静的说道。 他必须要淡定，必须要镇定，他在猜测，孟上武会不会公平公正的去处理这件事。 “如何证明？就凭你的嘴巴说说？”孟上武这人性格有点洁僻，在他看来，一个党员干部，失德比失义贪财还要可恶。 所以，他非常讨厌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像范思成这种耍流氓的行为，他是深恶痛绝的。 “我有一份设局者的保证书，不知道能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范思成说。 孟上武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范思成会有这样的东西的，这么说来，这事真的有误会了？ “保证书？别人设局你还会给你写保证书？”孟上武的脸色已缓和不少，如果真是被人设局的，那这位还是好同志嘛。 “其实是一份和解协议，但在上面当事人承认了是一场误会。”范思成说。 “你给钱了？”孟上武不傻，不给钱谁会这与这样的东西。 “我能不给吗？当时有真的围观的人，也有设局者找来的观众，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花钱消灾。” “你既然是清白的，可以报警啊。” “报了警，我身份不就露了吗，那不是给党校抹黑吗？我自己可以受些委屈，但绝不能给党校抹黑。” 范思成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当时并没想那么多，都是现在被逼出来的。 “不对，如果是有人设局害你，为什么他会愿意拿钱了事还给你写协议？” “除了设局的地痞街霸，还有幕后主使。街霸只是为了赚钱，局已完成，他不会介意在我这里多赚一份。而幕后的人，有了这些照片就够了。” “这是你的推测。” “对，确切的来说，是刚刚看到这些照片才推测出来的。” “你昨天才来，怎么可能就有人设局害你？我看你不是推测，是得妄想症。” 孟上武想来觉得范思成说的挺合理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怎么到这里第一天就有人要害他呢？哪来的仇人啊。 确实，自己昨天才来，对这里人生路不熟，怎么就有人跟自己过不去了？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说得明白。 两人沉默，孟上武点了一烟支，看了范思成一眼，居然给他递了一支。 范思成也没多考虑，接过来点上。孟上武见状，两眼精光闪动，眨了两下眼，然后偷偷的咧嘴笑了一下。这才是他的真笑，平时脸上的那些笑容，都是假的。 他所以笑，是因为范思成毫不犹疑的接了他的烟。在他认为，大凡心里有事的人，在他面前都一定不能自我的，范思成毫无犹疑的接他的烟，正明他心里根本没什么可以他隐瞒。 没有隐瞒，那么他说的事就是真的。但是，到底是谁要害他呢？ “昨天晚上明明晚会上就有酒喝，为什么你跑到别的地方去喝呢？”吸了半支烟后，孟上武说。 “哦，杨成秀同学太热情，我们受不了，又正好本来我们就在晚会上没喝过瘾，所以就去了。” “杨成秀为什么要请你喝酒？你们是旧识？” “不是，我们早上偶遇……。” 范思成将早上偶遇的事前前后后和孟上武说了一次，孟上武听后点点头说他可以回去了，中午将那份协议书拿来给他。 可以走了？范思成很是奇怪。 “孟…孟主任，校里会怎样处理我？” “呵呵，那得我和校领导们商议过才有结果，这事影响极坏，你要有心理准备。” “孟主任，我说了，这是一个误会。” “不管是误会还是你流氓，事情都已发生了不是吗？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有了处理结果我会找你的。” 范思成非常郁闷的直接回了宿舍，本来以为花几千块这事过去了，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的，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必须将那个躲在暗处的王八蛋揪出来。 中午，四兄弟吃饭的时候范思成将事情说了一遍。 杜奔听后一拍桌子，大声骂道：“岂有此理，哪个王八收那么阴毒，不要让老子查出来，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奔大哥，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党员，你是领导，怎么可以说这样的江湖大话呢？小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刘小东微笑说。 “唉，我也就是气不过骂两句过嘴瘾而已，真要找到那王八蛋，我肯定也下不了手。”杜奔无奈说。 “还是帮思成分析一下是谁那么阴毒吧，竟然给他设这样的局。”刘小东说。 “不是我多疑啊，我觉得杨成秀非常可疑。他为什么要请老四喝酒？谢谢他早上搭台？这简直就是废话，这能成为理由？”张礼说。 “ 这确不是理由，但是我们去了。”杜奔说。 “老四，你觉得杨成秀有没有可能害你？”张礼看着范思成说。 “不可能吧，我又没得罪他，他干嘛要害我？”范思成摇头说。 “呵呵，这年头，不知不觉你就会得罪人，我觉得吧，他非常有可能。或许是因为你长的比他帅，又或许因为你比他有能力。你没听说过有人因为不满意别人的看他的眼神就杀人的？也许思成你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呢？所以，必须搞找他问清楚。”刘小东支持张礼的怀疑。 章节目录 671：给你一个教训 杜奔和刘小东都主张直接去找杨成秀问清楚，而最先怀疑杨成秀的张礼却觉得直接问不可能有什么收获，谁那么笨，做了坏事还直接承认了？ 范思成也觉得直接问杨成秀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就算是他指使的，也不可能承认，他倒是觉得，找钻地龙反查才是最佳方法。 “三位哥哥，你们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关系？”范思成希望他们和这里的警方有关系，那找钻地龙就好找了。 “那方面的？区政|府办公室倒是有一个同党，党校同学。”张礼说。 “我有一个高中校友在区检察院。”杜奔说了自己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可惜用不上。 “思成你想找公安系的关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钻地龙这种人，和这里的酒店食肆都熟，直接去昨晚那酒店找人就是了。”范思成现在发现刘小东虽然有点要面子，但是他的脑子却是最灵活的，自己想什么他竟然明白。 “我们的身份去找方面便吗？”如果在龙乡，范思成肯定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但在这里，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在这时出点什么事，没谁可以帮他。 “呵呵，我们什么身份？思成你知不知道，在这一片地方，别说我们这种副处级干部，就是副厅都一抓一大把。做人做事，只要认定是没错的，没必要那么多顾忌。”刘不东笑了笑说。 “好，那晚上去友诚酒店。”范思成本来胆子就不小，被刘小东这么一说，豪气顿生。 晚上，四人到了友诚酒店。 找江湖上的人办事讲义气，找生意人办事讲钱，得官方人办事讲权，只要有了这些，事情就好办了。 对于这些，杜奔和张礼都不是那么懂行，但刘小东很懂行，去友诚酒店前，他就叫范思成准备好一些钱。 只花了两千块，友诚酒店的“领班”就把钻地龙“请”了过来。 “龙哥，我们又见面了。”和钻地龙说话的还是刘小东，这货在公安局呆过几天，谈判上确实有一套。 “你们啊，想干嘛？”钻地龙说。 啪！ 刘小东将两千块甩桌面上说：“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我知道昨晚谁偷了别人的老婆，也话到几个别人的老婆红杏出墙了，你要什么消息？”钻地龙放软身子摊在沙发上说。 刘小东又加了一千说：“昨晚的事谁找的你？” “谁找我？哈哈，你以为我钻地龙干什么的？我们就是在街头挣饭吃的，昨天正好手紧，正好遇到这土包子，哦，不对正人君子，知道吗，做这种局，越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越容易做局。如果换成是你，这局肯定做不成，不仅做不成，可能她们俩还真给你占了便宜去。”钻地龙看着范思成戏虐笑了笑，又转过来看着刘小东。 “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告诉我们。”刘小东非常的耐心。 “朋友，我虽然是在街上设局赚钱的，可以算是诈可以算是坑，但骗我真没做过，拿了你这钱，我随便给一个名字你吗？这种事我干不出来。”钻地龙一本正经，把自己说的非常敬业的样子。 “真的不肯告诉我们？”刘小东开始皱眉。 “真的没有谁指使我。”钻地龙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是指使，告诉我们谁花钱找你设局害我兄弟的。”刘小东脸色忽然变了，神态威严，气场骤然暴长。 “他妈的，什么意思啊，都说没有谁花钱找我，是我手头紧了，正好遇到他所以就设了这个局。”钻地龙坐直了身子大声说道。 “你……。”刘小东还要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范思成却突然阻止了他。 范思成将台上的钱收进了口袋，然后一字一句的对钻地龙说：“告诉我，是谁让你设的局。” “真的没……。”钻地龙还想继续说没有，但是猛然间他发现凛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嘭！ 他刚说了三个字，范思成的拳头已落在他的肚子上。 啊！ 钻地龙痛的大叫，杜奔他们三人被吓了一大跳，谁也没想到，范思成居然会拔拳相向的。 嘭嘭！！ 范思成一手掐着钻地龙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一手挥着沙煲大的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 钻地龙的小弟们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老大被范思成提着脖子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了一声老大，然后冲向范思成。 范思成见状，手一甩将钻地龙摔在地上，然后转身扬掌，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扇在跑得最快那混混脸上，那小子像坨螺一样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接下来，一阵乒乒乓乓噼哩啪呖，冲进来的四五个小弟，眨眼便全都倒在地上，个个不是抱脚就是捂脸躺在地上呻|吟。 傻眼了，杜奔他们傻眼了，他们想不到老四那么能打的，而且，他怎么就不顾及身份，突然就出手了呢？ 傻眼的还有钻地龙，几个小弟天天打架，平时看上去挺能打的，怎么到这家伙手下就连两个回合都撑不了呢？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范思成将地上的钻地龙提起来让他在沙发坐下，轻轻的给他拉拉衣服，弹着身服上的灰尘，十分温柔的问钻地龙。 范思成的动作虽然轻柔，他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但是钻地龙却感到非常害怕。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说是我说的。”再不说肯定还得吃这家伙的拳头，这混蛋太会打人了，专打柔软的地方，表面什么事都没有，但却把内脏震的痛不欲生。 范思成点了点头，等待他继续。 钻地成小声说了一个人名字，范思成又问他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人，钻地龙没办法，只好说了。 “拿去买铁打酒吧。”范思成将刚才塞进口袋的钱掏出来扔给钻地龙，然后和几个哥哥们扬长而去。 杨成秀没想过范思成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的，而且，看范思成的脸色肯定不是好事，他有点后悔应他的约。 “告诉我为什么。”范思成说。 “啥为什么？”杨成秀迷惑。 “我刚才去找了钻地龙，又去找了你老表木嘴。”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杨成秀知道事情败露了，冷着脸说：“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 章节目录 672：会给你一个交待 “给我一个教训？杨成秀，我怎么你了？好像在昨天之前我们根本没见过吧。”范思成懵逼了，这混蛋要给自己一个教训？他妈的什么意思啊。 “哼，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么？”杨成秀气哼哼的说道。 “我们老四到底怎样得罪你了？你竟然花钱找人设那么大的局，要把人给毁了啊。”张礼说。 “就算他真的无意得罪你了，设局让他被人打顿，损失一点钱财也就算了吧，你们竟然举报到党校去？真是阴毒。”杜奔指着杨成物恨恨的骂道。 “他不是阴毒，他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用这种方法陷害自己的同学，用这样的手段毁坏一个国家干部的名声，猪狗不如，党员中的败类，干部中的垃圾。”刘小东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语言攻击。 “你…你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像一个泼妇一样骂人呢？”杨成秀被刘小东骂的浑身发抖，他没见过一个国家干部竟然会这样骂人的。 国家干部又不是神，国家干部也是来自普通人的，平时不骂人并不是他们不懂骂人，只是无需要骂人而已。杨成秀不仅设局毁范思成挨打损失金钱，还将此事举报到领导那儿，这种行为已把刘小东激怒，一个人发怒的时候，才不会顾忌那么多，什么风度身份统统见鬼去吧。 “敢做就敢当，你一个国家干部居然花钱请人设局报复自己的同学，你还怕别人骂吗？杨成秀你简直就是一无赖一懦夫。”杜奔也开骂了。 “杨成秀，你倒是说说，思成是怎样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毒，竟然设局让思成‘耍流氓’，然后偷偷拍照举报到教导主任那儿，他是抢你女朋友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要这样害我们老四？哼，我才不相信你这种人有女人喜欢，阴险毒辣的小人，祖坟早被别人扒了吧。”刘小东的言词就是犀利，谁被他这样骂都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你…你…血口喷人…你恶毒如蛇蝎…我…我……。”杨成秀被刘小东骂的捂着胸口直翻白眼，眼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 “别在这里装死了，你敢做，还不许我们骂几句？走，去孟主任那儿说清楚，否则，老子饶不了你。”刘小东越骂越气，上前抓着杨成秀要去孟上武那儿给范思成洗涮冤情。 刘小东所以这么气，所以会这样骂人，还是因为他的出身，他觉得自己和范思成都来自农村，都是没人脉背景的人，别人欺负范思成就如欺负他一样，他感同身受，然后就是气愤。 “你…你放开我，我承认，我找人设局冤枉范思成了，但是我没拍照，也没去举报，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杨成秀敢做就敢认，没做过的你们也休息扣我屎盆子。”杨成秀的个子比刘小东稍大，力气也不少，挣扎两下便把刘小东的手甩开。 “哼，不是你还有谁？”刘小东不相信，大家也不相信。 “真的不是你？”范思成看着杨成秀说，“你告诉我，你说给我一个教训什么意思？” “哼，你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党校领导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早上在酒楼发生的事？班里同学当时就你一个在现场。”杨成秀硬着脖子气呼呼的说道。 他本来不相信是范思成的打的小报告，但李向前说是，他也不好辩驳。请范思成喝酒设局，他也不同意的，但是李向前非逼他去做，为了还李向前的人情为了讨好李向前，他也只好言听计从。 啊，明白了，这货竟然怀疑自己将他们早上那丢人的破事报告领导了。日，谁有他们那么有空，谁管他们这种破事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错了，早上我们仨也在酒楼里，也看到了你那朋友丢人的表演，说不准还有其他同字，你怎么无凭无据就报复我们老四呢。”张礼说。 “既然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啊，枉你还是一个国家干部，竟然还敢因这种破事报复别人，和你们同一期的学员脸都被你们丢光了。”杜奔也跟了一句。 “我就不明白了，早上的事也不是你闹的啊，就是有人打小报告了，挨批评的也不是你呀，你干嘛要拿思成出气？”刘小东的话，往往直达重点。 “老三，不要跟他废话了，拉他到孟主任那儿给老四正名。”张礼看到范思成的拳头紧握，生怕他又揍人。 “我没拍照，我没举报，我只是想让他大大的丢一次脸，就连那混蛋诈你们的钱我都没想过，我的设想是闹起来警察来了，然后让他道歉，或者跟单位通报。”杨成秀虽然自己没有拍照没有举报，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件事肯定是李向前干的。 “哼，没胆匪类，敢做不敢认，我鄙视你。”张礼说。 “我相信不是他举报的，但他肯定心里已明白是谁干的。杨成秀，是这样吗？你说，这事怎么了了？”刘小东走前一步，逼视着杨成秀说。 杨成秀知道，事到如今，否则难了了，要么他出卖李向前，要么自己背了这黑祸。 对于李向前背着自己拍照并举报抹黑范思成，他心里也是非常不爽的，他认为，设局害范思成已是超越底线的报复了，应该已泄愤了。拍照抹黑，举报到教导处，这简直是无耻的行为。 他虽然不爽，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出卖李向前，否则，以后休想他叔叔再关照自己。而且，出卖朋友也是可耻的行为。 唉，自己啃了这死猫。 “范思成，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谴责和处分。”有了决定，杨成秀的态度氷不一样了。 “好，我等你一晚上。”范思成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要是真的能做到，我还真高看你一眼。劝我一句，那样的人不值得深交，即使有利益交杂，将来付出的肯定要比得到的多。”刘小东也猜到了杨成秀想干嘛，宁愿自己去背黑锅也不出卖朋友，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 但第二天事情发展，却再让他们怒火冲天。 章节目录 673：大字报 大字报这种东西，在久远的年代是很时兴的，那时候没有更好的渠道宣传某件事，所以就满大街贴大字报。 现代社会，媒体渠道很多，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是载体，刚刚兴起的网络更是平民媒体渠道。所以，当校园里出现大字报的时候，全校围观了。 大字报的内容很简单，一张照片，一张范思成掌按一个女人前胸的照片。除了这张放大了的照片之外，还有一句话，内容很简单：二零零三年某月某日晚，友诚酒店发生流氓袭胸被抓现成后，施袭者用八千封口费逃责。 这张照片，当然就是范思成被设局的那张照片，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是只要认识范思成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苏起得较早，看到满墙的大字报后，知道要出大事了，匆匆跑到二零一室。 嘭嘭！ “刘苏？这么早？”开门的是范思成，他刚刚要去晨运呢。 “范…思成…那啥…请我喝茶吧……。”宿舍和教学楼虽然在同一个大院里，但中间隔着两栋楼和绿花带，还是有点距离的，她是想将范思成从侧门骗出去，然后让刘小东他们去处理那些大字报。 “请你喝茶？好啊，将他们仨叫上……。”范思成笑说。 “嗯，他们起床了吗？等会给他们打电话吧……。”刘苏拉着范思成就往楼下走。 怎么回事？刘苏很反常啊，范思成迷茫得很。 “刘苏，你…你没事吧？”这里是党校啊，拉拉扯扯的不好吧，范思成想甩开她的手，却被死死的抓住。 “没事啊，让你请喝茶而已，我突然想去喝茶。”刘苏拉着他下楼。 刚到楼下，突然一群同学从教学区那边走过来，呼啦一声将范思成他们围住。 “大家看到了，我说的没错吧，愿赌服输……。” “哎呀，他妈的还真是我们的范同学啊。” “范思成吧，真牛逼，竟然敢干这种事，脸皮够厚的。”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谈个朋友不成吗，干嘛要干这种事啊。” “嗯，那得有多饥渴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干这种事？” “你们不知道吧，医学专家说了，那是一种病有些人看到漂亮女人看到人家那山状的地方，他就会忍不住……。” “都闭嘴，看看你们的样子，比别人更不要脸，像什么样？你们不是街边的三八婆长舌妇，你们是党员干部，你们觉得这样做很开心吗？。”刘苏大喝一声把大伙吓了一跳，众人突然都闭了嘴。 范思成一直没回过神来，到底什么事儿啊。 “哼，他敢做，还不许别人说了。” “你， 有证据吗？你没证据乱说就是诽谤，诽谤罪成立那是要判的。”刘苏大义凛然。 对啊，虽然有照片，但也不代表那就是真的啊，经过复印的照片，移花接木的手段轻松就搞定了啊。 毕竟都是国家干部，都是小领导，刘苏这么一说，各人红着脸讪讪的走了。 “刘苏，到底什么回事？”范思成还是很迷糊。 “唉，我带你去看吧，有人贴你的大字报。”刘苏见事情已避无可避了，只能让范思成去看了。 “贴我的大字报？靠，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玩儿啊。”范思成觉得好笑，不过，当他看到墙上的大字报后，他笑不出来了，怒火在他心底窜起。 愤怒的还有杨成秀，他这会儿跟范思成一样，怒火熊熊。他很清楚这些东西是谁搞的，但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向前要这样干，就算那件事是范思成的报告领导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不是已设计陷害过人家了吗？而且也举报到教导处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呢？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搞有意思吗？ 杨成秀在拼命撕墙上的大字报，但是太多了，属党校的几栋教学楼的墙上都贴了，他就是撕的再快，也不是一下能撕得完的。 范思成向杨成秀走去，杨成秀停下来看着范思成，满脸的羞愧。 “不要撕，留着。”范思成说。 杨成秀想说什么，但被飞奔而来的杜奔他们的骂声打断了。 “杨成秀，你这真是一个小人。”杜奔骂不出什么花样，如果刘小东开口的话，杨成秀一定被骂到气都喘不上来。 刘小东没吱声，看了看杨成秀，又看了看墙上的大字报。 不用说，这肯定不是杨成秀干的，否则，他没必要在这里撕了。 “杨成秀，你准备怎么办？”刘小东说。 “我…我去找孟主任……。”杨成秀低着头说。 “不用，我去将孟主任请来，几位哥哥，帮我看着，在孟主任他们没到来前，不许撕下来。”范思成的脸冷得可以捏出水来。 他非常愤怒，本来，挖坑抹黑举报等等所有的事，只要杨成秀去孟上武那里说清楚，他便不再追究了，但是现在有人已把这事搞到整个学院都知道了，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了。 范思成来到教导处，孟上武刚刚上班。 “范思成，这么早过来是来有什么事？”昨天看过范思成送来的和解协议后，孟上武已相信范思成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但对谁陷害他很是好奇，很想找机会了解一下的，没想到范思成自己来了。 “我来请孟主任及校领导去欣赏一些东西。”范思成说。 “欣赏一些东西？”孟上武很奇怪。 “对，欣赏墙画，我们教学楼的四周都贴了墙画。”范思成点头说。 “你说什以？贴了墙画？不可能，谁干的？”孟上武隐隐觉得出事了。 “是真的，我撕了一张过来，请孟主任欣赏。”范思成将大字报放在孟上武的桌子上。 砰！ 孟上武重重拍了一掌桌子，吼道：“谁干的？”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范思成接着说一句让孟上武发疯的话，“孟主任，我打算起诉党校，因为党校管理不善，让我的名誉在党校里受到严重的侵害。” 砰！ 孟上武再次拍桌子，更大声的吼道：“范思成你说什么？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 “这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必须讨回一个公道。”范思成已忍无可忍了。 “哼，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但是你敢胡为， 我一定会先办了你。”孟上武明白范思成就是要逼他表态，逼学校严肃处理贴大字报的人。 章节目录 674：蛮横的人 校领导都来了，正副校长，教务主任教导主任等等，都来看墙上的大字报。杨成秀的脸色很不好，范思成的神色很淡然，他站在人群外静静的看了片刻便悄悄的去了课室。 还没到点上课，早到的人在议论大字报，看到范思成来了，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范思成看了一眼，支书和班长都在，但他们竟然任由这些人在嗡嗡的议论，他很是不爽。 “鲁支书，叶班长，议出来什么结果？”范思成走到讲台前扫了一眼鲁春连和叶尚春说。 “范思成，你不要多心，大家只是惊奇谁这么大胆，而且那么厉害，竟然敢在教学楼贴大字报。”鲁春连说。 “范思成，大字报上的是不是你？”叶尚春说。 “叶班长，是我怎样？不是怎样？”范思成不爽叶尚春的语气，他妈的，好像老子是十恶不赦的淫棍似的。 “如果是你，我觉得你没资格参加这个学习班，我们也羞于与你为同学。”叶尚春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叶班和很威风啊，我有没有资格，论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不想和我为同学，可以回家抱孩子啊，一个女人家和一群大老爷们混一块干嘛？”范思成的心情本来就不爽了，这个叶尚春一副正义天使的模样让他更烦。 叶尚春竟然没生气，淡淡的说道：“等会儿，我会向领导提出我们的集体意见的。” “呵呵，集体意见？你很美式嘛，洋鬼子的一套全学会了，拉上两个阿三阿四就代表世界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全体意见？你们几个就代表五十多人了。”范思成摇了摇头，笃笃的敲了几下教桌子说，“各位同学，大字报上的人的确是我，那天晚上，也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很快教导处会告诉大家。我在这里要说的是，贴大字报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很惨痛的代价。” 范思成说完，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转身对鲁春连说：“鲁书记，请你转告全班同学，今天这件事，可以在班上自由讨论，但是，谁敢与班外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的朋友说半个字，千万不要被我知道，否则，我会以诽谤罪起诉他，如果起诉不了，我就用拳头打到他阿妈都不认得。” 范思成挥了挥拳头走了，他不想那么高调，更不原意那么“蛮横”但是，大字报的事把他彻底的惹火了，看来，做人有时候太低调真的不行。 鲁春连看着远去的范思成，喃喃自语说：“唉，真是一个蛮横的人，居然要打到人家阿妈都不认得，以为自己是谁啊。” 叶尚春却是换了一副脸孔，作花痴状看着范思成的背影说：“好气势，好男人气概啊。” “诶，叶尚春同志，注意形象……。”鲁春连说。 “我是女人，就算八十岁也有权利发花痴。”叶尚春恼怒道。 “唉，这一期学习班怎么了，才开学就那么多事。”鲁春连摇头说。 事情好像真的有点多啊，报到当天有人纠缠酒楼的人被开瓢，当天晚上又有人去喝酒耍流氓，今天更离普，竟然有人贴大字报了。这一次的干部，还真是个性啊。 因为大字报的事，党校里炸锅了，但大字报上耍流氓的人这会儿却在酒楼喝茶。 喝茶的地方还是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那家酒楼，坐的地方竟然还是那张桌子。 巧的是，那满头白发的许老头，居然又来搭台了。 “许老，你今天怎么那么晚？”范思成看了一下表说。 他今儿特别的上上下下的观察了许授将一遍，还真的看不出他竟然曾是一个副部级高官。 “是啊，今天确实是晚了些。”许授将看了看范思成笑说，“后生，这么晚你还在这里喝茶，不用上班？” “我不用上班，我是来党校学习的，不过，今天我打算逃课。”范思成说。 “逃课？你小子胆儿不小啊，你不怕老师给你写差评啊。”许授将笑说。 “我想他们不敢，如果谁敢写我差评，我就说陪您老喝茶去了。”范思成咧嘴奸笑说。 “啊！你小子……。”许授将瞪着眼看了范思成一眼，知道自己身份被这小子识破了。 能到省党校学习的，不仅是体制中人，而且肯定是较突出的体制中人，只要是体制中人，认出自己是谁那就不奇怪了，毕竟，自己的照片到处都可以找得到，体制中接触到的就更多了。 “放心，我不会嚷嚷的，其实，跟一个退体老头喝茶没什么好说的是不是？”范思成还在笑。 “哼，小狐狸一只。”许授将说。 “其实，我更喜欢用拳头，用脑并不是我的特长。”范思成笑说。 “莽夫。”许授将翻了一下白眼说。 范思成笑了笑没说话，给许授将继满了茶。 “你小子怎么今天要逃课？组织将你送到党校学习，是希望你学有所成的，不是送你来玩耍的。”沉默了一会儿，许授将说。 “唉，我也不想逃课，但是发生了一些心塞的事，我就算坐在课室里也是一具躯壳，没有心思了，哪能力得进去别人说什么？。”范思成皱眉说。 想到大字报的事，范思成的情绪就非常的不好，情绪不好的时候，并不是工作和学习的好时机。 “说说。”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许授将是普通人，他倒不介意说说，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而且，党校的领导他肯定认识，说多了或许会被他认为别有用心。 他不想说，许授将却偏要他说，范思成无奈只得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所有的事都是是那个横着走的暴发户搞出来的了？”许授将对李向前的印象是深刻的，但显然不是好印象，不然不会说他横着走的暴发户。 “我猜是他干的，但和他一起那个杨成秀是一个很义气的人，不愿意指证他。”范思成说。 杨成秀其实不是义气，只是为了利益而已不想得和李向前反目而已。 “这下你出名了，你条算怎样么办？”许授将说。 “我准备起诉党校管理不善，否则，怎么会有人在校内贴大字报。”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哈哈，好，高招，我支持你，告吧，把党校那些混蛋告个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许授将闻言大笑，他觉得范思成这招太狠了，但不得不承认很妙。 章节目录 675：你去自首吧 大字报的事，让党校的领导们十分的恼火，范思成放下话说要起诉党校管理不善，也就是说有人渎职，也让他们非常的恼怒。 党校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大字报的事，对比范思成威胁要告校方，大字报的事让他们更为恼火，这件事必须彻查。 他们所以这么恼火，是因为不管大字报上的事是真是假，这些大字报贴出来后就已给校方抹黑了，这脸丢的很大，党校是什么地方？是培养优秀党员，是让党员继续深造的地方，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生气才怪。 他们不仅要彻查，还要严惩，不管贴大字报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对校方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 贴大字报的人，他的心思应该是要搞臭范思成，以为这样校方就会处置范思成，这样的人肯定是不能留下的嘛，开除是最起码的处罚。但贴大字报的却没想到，不管真相如何，他把这事公开就是让领导们难堪，领导要首先要去置的是贴报的人。 杨成秀是非常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办。没有大字报出来之前，他是想自己去把所有的事都认了，把这口黑锅背了让事情结束。但是，现在大字报出来了，他就得好好考虑一下。 承认设计陷害范思成，承认抹黑举报范思成，那只是个人道德问题，个人因怨问题。校方的处理应该不会重，顶多就通报批评。但是，现在大字报出来了，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成秀非常清楚，大字报事件，丢脸的已不仅仅是范思成，贴大字报首先冒犯的是党校的声誉和威严，也就是校领导的颜面和威信。 堂堂省委党校，竟然如此疏于管理，任由别人在校内贴大字报，成何体统？堂堂省级党校的学员，竟然是袭胸流氓，这让党校领导和学员所在的党委情何以堪？ 杨成秀知道这些大字报一定是李向前干的，他没想到李向前竟然会如此的愚蠢，竟然使这样的昏招。 他知道校方一定不会放过贴大字报的人，怎么办？这锅还背得起吗？杨成秀两难。 这口锅太大，真的难背。但是，将李向前交待出去吗？那岂不是和李家断了关系？不吱声？自己不吱声，并不代表别人就查不到李向前头上来。 “向前，我有话和你说。”杨成秀跟正在洋洋得意的李向前说。 “兄弟，啥事？”李向前比杨成秀大几个月，但一直都以老大哥姿态待之。 “我们找地方说。”杨成秀道。 “那等中午吧，中午请你吃饭。”李向前笑道。 “不行，这事必须现在说，我在楼顶等你。”杨成秀说完便去了楼顶。 党校内所有的楼房都不高，教学楼只有五层，李向前想了一下，跟着杨成秀到了楼顶。 “什么事儿不能等到中午说啊成秀。” “大字报是你贴的？” “嘿嘿，是不是很有创意？我倒是看看那王八蛋有什么脸待在这里。” “不是告诉你，不是他打的小报告吗？怎么你还要针对他？” “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谁让他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我不能忍受他那种不屑的眼神，我一定要让知道那件事的人赶走。” “唉，你这又何必？你把他赶走这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吗？” “那不一样，我就是看不惯这混蛋。” “可是…唉…你想过后果了没？” “后果？他干出那么丢人的事，后果就是校方将他退回去，不对，已开学了，那就是开除，哈哈，想到这混蛋被开除我就开心。” 杨成秀看着大笑的李向前，他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范思成如此的仇视，这绝不仅仅是因为范思成在酒楼看到他的羞态那么简单。 难道，除了那天早上的事，还有其它事？一定还有其它事，否则，因为那天早上的羞态被别人看到就要将他搞走，那报复心也太重了，而且，手段也太他妈的肮脏了。 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从来不认识的人，会有什么事呢？为什么向前一定要将范思成搞臭呢？ “向前，你和范思成是不是有仇？” “我和他以前不认识。” “我和你是兄弟吧？” “当然，你这样问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兄弟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针对范思成。不要跟我说因为他看到了我们的羞态这种屁话，羞不羞太的，根本没人在意。” 他猛然醒悟，李向前只不过是拿那事当借口罢了。 “成秀，咱们是兄弟的话，你就不要再问了，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但以后我肯定会告诉你。”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你说他这样那样，其实都只是借口，唉，想不到我竟然信了你，而且还成了你的帮凶。” 杨成秀心里很难受，他以为自己和李向前应该是无话不说的，但是现在他才发现，无话不说的是只是自己，李向前可不对他无话不说。 “范思成已知道是谁设的局，也知道是谁递的举报信。”难过一会儿后，杨成秀说。 “额，这么快就查到你身上了？这家伙还有些本事嘛。”李向前耸了耸肩头说。 杨成秀心里更难受，他视为兄弟的人，原来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啊。 “你去自首吧。”又沉默了片刻，杨成秀说。 “你说什么？”李向前惊叫。 “不要以为别人查不到，等领导找你的时候就更麻烦了，你贴大字报，抹黑的不是范思成，而党校。” 李向前沉默，但是脸色骤变，他终于明白，这次自己捅马蜂窝了。 “成秀，我该怎么办？” “自首吧。” 杨成秀不再理会李向前，独自从楼顶下来。 校方下了禁口令，严禁任何人将大字报的事传出去，同时，校方也发了通告，号召大家提供线索将贴大字报的人揪出来。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大字报贴出来后，大家看范思成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除了二零一室的人，谁都不愿意和他接近，特别是女同学，远远看到他就避开去，每次看到这种情况，范思成对李向前的恨就多一分。 一周过去了，校方似乎忘了这事，大家也都渐渐淡忘，开始有人和范思成说话，不再把他当成流氓。 章节目录 676：查清严惩 忘了这件事，只是表面现象，这么严重的事，怎么可能就此不了了之？所以好像忘了一样，那是因为范思成在等待，杨成秀也在等待，他们都在给李向前时间。 其实，校方也在等待，已委托警方暗中介入，校方在等警方的消息。 事实上，关注这件事的，除了当事人及当事单位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关注这件事。 关注这件事的人就是许授将，他等了一周都没听到什么好消息，也没看到范思成来喝茶，他有点耐不住了。 许授将给党校副校长林克功打电话：“小林啊，过来陪我下盘棋吧。” 林克功虽然年界六十，但在许授将的眼里，他依然是小林。 “好，我下午过去跟老领导学习。”林克功笑说。 林克功是许授将的老部下了，可以说许授将是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年老的。其实，许授将的棋艺并没有林克功的好，林克功把许授将当成自己的恩师，长辈，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让着许授将，每次下棋都输两盘赢一盘，总是把许授将哄的心花怒放。 下午，林克功准时来到许授将的家里。 许授将的家离党校不远，一栋闹中取静的独栋小楼，掩映在一片难得一见的小树林里。 林克功到来的时候，许授将已在院中的树下摆好了棋盘泡好了茶。 林克功给许授将问好后，坐到黑子那一边，礼让许授将执红先行。许授将也不跟他客气，架了一个中头炮开局。 “克功啊，你的动作越来越慢了，真的老了啊。”棋下到中盘，林克功放水，让许授将吃了一个车后，然后故意陷入沉思状。 “老领导，您老的棋艺越发厉害了，宝刀越用越快啊。我已失一车，您得容我想想，我得想一个克敌奇招。”林克功谦恭的说道。 “你不仅下棋动作越来越慢，听说你的工作也是如此，越来越慢了。”许授将端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领导，你听到什么风言了？”林克功一惊，抬头看着许授将。 许授将虽然退下来了，虽然拒绝担任任何发挥余热的职务，但是他这样身份，政坛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肯定要比很多人先知道。在林克功听来，他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的。 “我没听到什么风言，我说的是你的工作。”许授将的话确实是意有所指的，不过，他指的是林克功对大字报这事上的处理，而林克功却以为是有人拿借口动他。 党校副校长这个位置，其实就是实际撑控党校的人。党校这种机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力，但事实上却对干部的任用有着无可比议的权力，毕竟，每一个干部都必须不断的参加党校学习才有可能获得升迁。说白了，没在党校学习过，或者，党校给的评语是差评的话，是不可能的。 所以，党校校长这个看似闲职的位置，暗中也是有人角逐和觊觎的。 “我听说，绝迹了好些年的大字报现身党校了。”许授将答非所问，转移了话题，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是，此事正在调查中，老领导也知道此事？。”林克功心里忐忑，还在思考许授将说他慢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天我就知道了。”许授将看着棋盘笑了笑说，“克功啊，你又出糗棋了，你心里有事呀。” 林克功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露出的破绽说这局他输了。这破绽可不是他故意露出来的，而是他真的分神了。 他本来没心事不会分神的，被许授将那句有人说他工作越来越慢了这话弄的满腹心事。大凡在意帽子位置的人，和领导说话时，总会想得很多，即使是前领导说的话，也会联想连篇。 两人重新摆好了棋子，林克功在礼让老领导先行，但许授将却自顾自的抽烟，他有些不满意林克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没醒悟呢？ “你不想了解一下我怎么知道的？”许授将不得不自己再次提这个话题。 “我想知道老领导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林克功想了一下说。 “不用看，不用想，在党校里干这样的事，就得查清严惩。”许授将杀气腾腾的说，“党校是什么地方，那一庄严而严肃的地方，现在是什么年代？和谐发展是坚定的大方向，发生了这样的事，该怎么做你还不懂吗？” “校方已请公安机关介入，正在侦查中。”林克功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烟给许授将递了一支，然后恭敬的给他点燃。 “哼，这么简单的事，查了一周都没个结果，这也叫查案？”许授将生气了，不是假装的。 林克功沉默片刻后，嘬了一个牙花子说：“也许暗中调查较难些吧。“ “屁话，这事情我知道谁是嫌疑，学习班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向前的人，报到当天迟到了，头还被人打伤了。”许授将实在是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啊，老领导认识？”林克功大为惊讶。 “那天早上他和我搭台喝茶来着，整个暴发户的样子，跟酒楼起冲突了，被酒楼的人揍的，我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混进干部队伍里去，为什么又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学习班，难道嚣张也叫个性？” 林克功没吱声，在心暗道，哪一期的学习班又全都是凭本来的事？特别是这一期这样目标有清晰指向的学习班，三分之二都是通过关系来的吧。 “我有可靠消息，大字报就是这个人搞出来的，好好查查吧。”许授将气呼呼的道。 “好，回头我给警方打电话，让他们好好查查这个李向前。”林克功恭敬的道，“老领导，如果查出是他，该如何处理才合理？” “哼，还用问我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干部队伍必须要保证纯结么？这个纯结是多方面的，他这样的人，能是纯结的人吗？这样的人能留在队伍里吗？”许授将一瞪眼说。 “是，是，确实不适合留在队伍里。只是……。”你这老头在这里说得轻松，但是我处理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啊，回头满大街的人打电话求情我怎么应付啊。 “怎么了？怕有人求情？哼，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党性原则？有人求情就放任？”许授将说完，甩袖回屋，林克功知道，老领导生气了，让他滚蛋，不想和他下棋了。 章节目录 677：记过开除处理 林克功虽然已将怀疑对象告诉了警方，但是，一直到周一早上还没任何结果。不过，他已知道了谁是幕后，因为，他刚进办公室，杨成秀就来找他。 杨成秀的良心被煎熬了一周，最终他决定去找领导将事情说清楚。 “杨成秀同学，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马上要开早会，只有五分钟时间。”林克功说。 “不用五分钟，我来只是告诉你贴大字报的是谁。”杨成秀深吸了口气接着说，“贴大字报及向孟主任写举报信的，是学习班同学李向前。” 林克功愣了一下，原来真是他啊，老领导说是李向前，杨成秀又说是他，看来真的是他了。 “真的是他？你有证据吗？”林克功说。 “我就是证据，事情的详细经过我已写好，请林校长过目。”杨成秀递给林克功一只文件袋。 林克功拿出文件袋中的资料看了一下，表情严肃，对杨成秀点点头说：“成秀同志，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马上处理。” 杨成秀点点头转身离开，他明白，林克功没叫他成秀同学，那么这件事肯定不仅仅在校内处理，心里不由得替李向前担心。 党校周一的早会上，林克功将杨成秀写的举报信传阅了一遍，最后看着孟上武。 “孟主任，你觉得杨成秀说的是真的吗？”林克功说。 “其实，无需他举报，我已有足够证据证明事情就是李向前搞出来的，学院保卫科已抓到贴大报的两个校工，他们供出来的幕后就是李向前，除了他们的证词，还有物证，李向前去做大字报的商务服务店我也找到了。主犯已确定，现在要做的是讨论一下该怎样处理吧。”孟上武说。 “还用讨论啊，这样的败类，记过加开除学藉吧。”教务主任傅传义恨恨的说道，他最讨厌这种给党抹黑的党员了。 “我也赞成傅主任的建议，但是，有人前两天给我打招呼，让我关照一下他，说他是市公安某领导的远房亲戚啥的。”也许是知道李向前犯事儿了，前两天确实有市公安局的人非常婉转的请孟上武关照李向前。 果然是有关系的，林克功就知道，完全没关系的人，很难能到这样的学习班来。 但是，有关系就纵容了吗？ “哼，市局长的亲戚又怎样？我就不相信他知道他这个啥亲戚干了什么后，还会让我们关照。我的态度是绝不容忍，他的行为，已不是道行问题，而是严重的诽谤。如果我们不处理，受害者范思成肯定不会一直沉默，这两天我看这小子的神态就不对劲。”傅传义说。 “呵呵，说到这个被坑的范思成，性格可不是一般的个性，大家忘了，他说过要起诉我们。大概，他也在等吧，我估计，如果这一周我们还没有任何动作，他肯定就付之行动了。”孟上武想起范思成身上散发的那种杀气就不安，他知道，那种杀气只有杀过敌见过血的人才发得出来。 “哼，起诉党校？我倒要看看哪个法院敢接这样的诉讼。”有老师说。 “我敢说，他递去哪一个法院，哪个法院都必须定接他这个诉论。”孟上武苦笑道，。 “难道法院不是在党的领导下吗？” “就是，这不是自己告诉自己嘛。” “我们是法治国家，有人递状纸，只要诉讼要求有理有据合法，法院就必须接。如果不接，事况捅到社会上了，你们说，会发生什么舆论？” “好了，不要再讨论了，范思成所以这样说，意思是告诉我们，校方必须还他清白。其实，我们也需要一个清白，不管这个什么李向前有啥关系，我们都必须处理，严肃处理。傅主行的建议我赞成，记过，开除，并党内通报。”林克功最后一锤音决定了李向前的命运。 “好，那会后我马上办。”孟上武说。 “嗯，但在处分之前，还需要孟主任辛苦一点，让他亲口承认此事。”林克功点头说。 周一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李向阳被叫到了教导处，然后，便再也没回来，当然，也没再回宿舍，他的行李是学校保卫科的人给他收拾的。 中午的时候，范思成看到布告墙上贴的通告后笑了，沉冤总算得雪了。 “老四，走，外面吃去，这事必须庆祝一下。”张礼和杜奔刘小东走过来搭着范思成的肩膀说。 “大中午的，庆啥祝啊，又不能喝酒。”范思成笑说。 “喝茶也行啊，反正，得吃顿好的，走走，我请你。”四人中，最有钱就是张礼了，这个来自鹏城保安的家伙，家里每年分红的钱就让人眼红。 “老四，走吧，老二兜里有钱，我们当兄弟的不帮忙花销花销，他会不高兴的。”杜奔也笑说。 “嗯，如果我们不帮忙，礼哥会不高兴的，我建议，中午就近吃一顿，晚上得过大马路那边，去哪家星级的好好喝一顿。不过，我觉得，必须把孟主任叫上。”刘小东建议。 “好，那就去吧。不过，声明，钱必须得我出。”范思成笑说。 “老四，你有几个钱啊，别在这里充大款了。”刘小东说。 “东哥，虽然我不是大款，但是请哥们吃两顿饭还吃不穷的，兄弟我虽然工资没几个，但有奖金啊，天宫是我独自招商的，嘿嘿，天宫的十多亿投资，我的奖金也是很可观的。”范思成笑说。 “靠，老四，你深藏不露啊，一直装穷呢，兄弟们，从今天开始，必须吃老四的，一直吃。”张礼大叫。 晚上的庆祝请不来孟上武，不过，却请来了杨成秀。这是范思成提议的，他知道，杨成秀去检举李向前了。检举李向前等于检举自己，有勇气自首的人，范思成认为他是一条汉子。 所以，孟上武征询范思成意见，该怎样处分杨成秀时，范思成说不处分，当杨成秀从来没去检举过。范思成所以这样提议，是不想毁了杨成秀，他看得出，杨成秀所以帮着李向前干那么多事，主要是为了维护李家这层人脉。一旦公开处理，就等于告诉大家，他检举了李向前，这样一来，不仅会在学习班内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个出卖朋友的人，更会让李向前对他产生记恨。 范思成耍流氓风波总算过去了，学习班暂时安静了下来，不过，几百公里外的龙乡，现在斗争正激烈，炮声隆隆，硝烟四起。 章节目录 678：人选 事实上龙乡的战况已明朗，甚至沈先进已公开挑战陈庭芳，斗争几乎已由原来的桌下较劲放到桌面上了。陈庭芳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已难反转局势。但是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怎么办？拼个鱼死网破吗？ 在陈庭芳犹豫是不是要做最后一拼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然后龙乡楼宾馆见了一个人。 “你坐吧。”敲门进房间后，约他来的人却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只给他留了一个背影。 “你是谁？”陈庭芳本来不想来的，但是这个人说他只是给别人带话的，来不来随他。 对方约的地方是龙乡楼，这个地方他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所以他来了，他想听听这个带话的人带了什么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希望你提前退下去。”背影说。 “凭什么？”陈庭芳很生气，怎么说他也是一市之长，竟然有人对他如此说话，任谁都会生气。 “凭什么？几上有一个文件袋，自己看看吧。”背影说。 陈庭芳压住怒火，拿起茶几上的文件抽出里面的东西看了两眼，他的怒火突然就没了，脸色很难看，身子在微微发抖。 这些都是非常机密的事，他一直以为年轻时干的糊涂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但现实却告诉他，他以为机密的事，其实并不机密，别人早就掌握了证据。如果这些东西递到纪委或者检察机关，或者……，随便递到一个执法司法部门，他都会身败名裂。而且，如果这些东西递了出去，不仅仅自己身败名裂，还会牵扯不少人，会在龙乡甚至石城引起一场风暴。 “让我带话的人说，念你这么多年来还做了些事，念你设计的城街楼计划是一个不错的计划。而且，这都是年轻时做的糊涂事，而你也并非大贪大恶之人。所以，不想看到你临老身陷牢狱，所以给你一条退路。”背影缓缓说道。 哼，说的好听，陈庭芳才不相信那个人那么好心，所以不敢把他逼上绝路，是怕他鱼死网破罢了。不管在哪个圈子混，没有哪个人可以绝对的干净，别人掌握他的情况，他当然也掌握一些人的证据。这一点，相信那个发话的人也清楚，否则怎么可能那么温和。 “你们准备让谁接替我的工作？”既然话已说透了，那就直白一点说话吧。 “这一个我不知道，但我认为，这已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背影冷冷的说道。 “我必须知道，城街楼计划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让这个计划落在废物手上，我可以退，但这个计划必须完成，照原计划完成。”陈庭芳十分强硬和坚定的说道。 “哼，你似乎忘了你自己的处境，你操这些心有用吗？”背影有些蕴怒。 “你们要摘桃子可以，桃子我让你们摘，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桃子能顺顺利利的成熟。所以这个人是谁，我必须知道，否则，休想我放弃。”陈庭芳依然坚持。 背影似乎没想到陈庭芳如此强硬的，他沉默，然后默默的点了一支烟。 三分钟后，背影说：“我好像听那人说过，会让沈先进代理。” “我就知道你们会选这个废物，如果你们选他，我不会放手，大不了两败具伤，同归于尽。”陈庭芳的反应相当的激动。 事实上，他知道沈先进并非废物，是一个工作能力还可以的领导。因为沈先进是他的常务副，本来这个位置大家都认为他退了就是沈先进的，他也默认这种接替。但是，因为沈先进现在反对他，这等于是背叛，所以他不就是不愿意让沈先进得逞，他要让沈先进空欢喜一场，这也是他最后能做的报复了。 “你既然愿意退了，何必计较谁接替？你离开后什么都和你无关了，你操这个心干嘛？”背影不耐烦的说道。 “你告诉那个说话的人吧，如果他想让沈先进接替我的工人，那我就继续干下去，多不怕你们有什么手段，只管使来好了。等到我支撑不下去，那我就引爆，把整个龙乡，不，把石城的政坛炸个血肉横飞。”陈庭芳十分强硬的说道，说完他完他便站起来往外走。 背影没阻止他，也没送他，依然默默的吸着烟。 等手中的烟抽完，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站了十多分钟，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唉！ 他轻叹一声后转过身子，缓缓走到沙发那儿坐下，大概陈庭芳并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女人，她竟然是石成市府领导班子之一，她所以能发一口粗糙的男人声腔，是因为她吃了变成丸。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蛮顺利的，眼看可以结束了，却没想到陈庭芳竟然如此介意接替的人，她有点烦恼。 每一个棋子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每一个棋子有每一个棋子的作用，哪一个棋子放在哪儿，也是有全盘计划的。沈先进是她的棋子，她要弃掉或是重用，都是很简单的事。现在她苦恼的是，如果不让沈先进上位，没有更好的替代者。 陈庭芳回到市府大院，坐在车子里好一会儿才下车，他没回市府办公室，而是进了市委大楼。 事情已到了极限了，自己走是一定的了，不管是自己请辞还是双方拼命，自己都得走了。在走之前，他要再次请求许进步务必保护好城街楼计划。 有些人，虽然抢到了桃树，虽然抢到了桃子，但是他们并不懂怎样摘桃子，所以，他必须找许进步，请他务必保护好他的桃子，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老陈你来了？来，快坐，刚泡的清明茶尝尝。”许进步把陈庭芳迎到沙发区，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不着急，我来是想和你聊聊政|府班子成员任免问题的。”陈庭芳说。 “嗯，老陈你说，我听着。”许进步看了一眼陈庭芳，见他脸色不愉，知道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我准备提前退休，接替我的人极有可能是沈进步，所以，会空出来一个常务副。许书记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陈庭芳直截了当的说道。 “啊！真的没办法了吗？”许进步说。 “唉，他们已最后通碟了。”陈庭芳说。 章节目录 679：博弈结果 陈庭芳知道，对方既然已选定了沈先进，应该不可能再选其它，就算同意他的条件，应该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他认对方最终会跟他谈条件，只要他接受沈先进接替他的工作，对方会在其它方面让步。 所以，陈庭芳打算将常务副这个位置要过来，有了这个位置，等于给沈先进加了一个钳制。 “他们还真急啊。”许进步说。 “我们觉得他们急，他们肯定认为拖太久了。我相信，他们做这个计划的准备已很久了。”陈庭芳说。 “嗯，既然已到了谈条件这一步，那就谈吧。我想想谁可以担此重任，手上的人虽然不泛忠心耿耿的人，可惜要么太年轻要么太老。”许进步陷入沉思。 “其实，我觉得有一个人非常合适。”陈庭芳笑说。 “谁？” “石主任。” “啊！他确实合适，可是，将他放到政|府那边去了，我这里怎么办？” “你这里啊，交给范思成呀，他以前干副主任不是挺好吗？” “我估计难。” “难？” 陈庭芳觉着，他这样的安排是非常好的，堪称完美，没想到许进步却说难，这有什么难的啊，市委办主任这种位置，上面又不会干涉。 “你觉得，他们会给我们一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后，还会让他们千方百计撸掉的人回归？” “范思成只是免职，又不是开除，市委有权对他进行重新任命，谁能阻拦？”就算是上级也没有理由拦阻吧。 “呵呵，老陈，有时候什么事都不需要理由。他们那么辛苦将你逼下去想干嘛？仅仅是为了抢你的政绩摘你的桃子？好吧，就算他们是仅仅是想这样。但是，桃子摘到后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是不是会被别人抢走？要保护摘到的桃子，他就要有自己的班子，仅仅抢到你的位置是不够的。”许进步很清楚，那些摘桃子的人，绝对不会让他的力量超过他们很多，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平衡，要么将他们的力量增加到可以和他势均力敌，要么有意扶植第三方力量产生，并联合对抗他。 “市委办当然不可能用他们的人的。” “他们也不可能用那么低端的招，市委办他们肯定不会安人，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让范思成坐到这位置上。除了面子问题，还有顾忌，范思成是一员先锋，他们不会让这样的先锋主持市委办。”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些道理。那么你将谁放在市委办？或者有谁可以担纲常务副？” “唉，这个人很难选，回头打电话问问那小子有没有好提议，我需要一个有能力又忠心的前锋。” 第二天，背影又给陈庭芳电话，这次没有叫他到龙乡楼，而是在电话里说事，准确的说是谈判。 “那个人又让你带话了？”接通电话后，陈庭芳说。 他很怀疑，所谓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背影自己。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已无关要仅，是谁都一样，自己的命门掌握在人家手里。 “对，那个人说了，现在没有比沈先进更合适的人，所以人选已无法更改。” “你们是要逼我吗？” “呵呵，你首先要搞清楚，现在我们不是逼你，是给你留了后路，颜面，财富，你交出来的只是一顶帽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欺人太甚。” “你用词不当，如果我们真的欺人太甚，让纪委或检察院直接行动就是了，用得着这么费力气吗？” “你们不仅拿走我的帽子櫈子，还要摘走我的桃子，那还不是欺人太甚吗 ？还有比这更欺人的吗？” “我们不拿，你的帽子櫈子都留得住了？不要整天怨人，我们帮你保留了你名节，这比什么都重要，我认为你应该马上病退才对得起我们。” “哼，谁都有名节的，套用纪委说的话，只要用心查，没有没问题的干部。逼急了我，我会让大家的名节都归零。” 对方并不太相信陈庭芳真的有什么证据可以将别人拉下来，但是她不敢赌，陈庭芳把持龙乡那么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他要拿一点别人的把柄，还真的不难。万一，他真的有心留下了什么，把他逼急了鱼死网破，那就太不值得了，那简直是拿瓷器去碰别人的烂瓦。 “这世上，什么都是有价的，你开个价吧。” “沈先进代理我的位置后，空下来的常务副给我。” “你还不死心啊，还不愿意退啊。” “我帽子位置都给你了，桃子也让你摘了，我只是保留一个副职看着我桃子成长而已。” “哼，我看你是心有不甘吧。“ “就算心有不甘，我帽子都摘了，位置都让了，我还能干啥？城街楼计划是我的心血，从政这么多年，小打小闹的事干过一些，但是说到真正的成绩，就是城街楼了。政绩给你们没所谓，但我必须有人看着这个计划完成。” 陈庭芳说的很是情真意切，带着哀伤，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好，答应你。” 龙乡的政坛好像恢复了平静，城街楼计划各个项目工程并没有因为戴贵龙等几个人进去了而停止，四通达与戴贵龙合股的龙通是新成立的，而且法人并不是戴贵龙，所以戴贵龙虽然出事了但公司并不受影响，天宫大厦的建设自然也没有因此而受影响。 但是，博弈却依然进行着，每天都进行着，只是，有些斗争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博弈结果马上出来了。 这天，市人|大主任拿着一个资料袋来找许进步，说陈庭芳同志因身体原因申请病退，特来征求一下市委意见。 这种事，照规矩说审批这类申请是人大的权力，他无需征求许进步的意见，但是实际上，人大接到类似申请的时候，都得和党委商量。 早已商量好的事，走的只是程序而已，所以许进步没任何意见，说既然庭芳同意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担任职务了，那就应该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安心去治病。 人大主任又提出代理人选，说陈庭芳同志推荐现任常务副市长沈先进任代理市长，推荐市委办主任石灿林任常务副市长。这都是早就私下商量好了的事，许进步当然没什么意见。 虽然名义上代理市长人选是由龙乡人大任命，但实际上决定权还是在石城市委手里，许进步当然知道，那些人既然已将陈庭芳逼得病退了，这些商量好的任命，石城市委肯定也是通过的。 章节目录 680：洗牌了 当人们都以为一场风波过去了的时候，突然传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有一年半就退休的陈庭芳市长，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 对于大多人来说，这都是毫无征兆的，所以，大多数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非常震惊。没看出陈市长身体有什么问题啊，咋就病退了呢？ 不过，不管那些大多数人有什么想法，事情都不会因为他们而改变，世上大多数的事，都是因为小数人而已改的，而大多数人都是小数人的跟随。 很快常务副市长沈先进被任命为代理市长的消息也公布出来了，这个消息倒是没让人们有太多的震惊，毕竟，沈先进任常务副市长这几年，也是干了一些事的。也就是说，他的形象，以前是较正面的，甚至比陈庭芳还要正面。也许因为如此，所以那个与陈庭芳谈判的人才坚持让沈先进代理吧。 虽然是代理，但一般情况下，只要他在这其间不犯大错，这个代字应该会在换届选举时去掉。除非，在这其间他犯大错，或过往犯的大错被人挖了出来。否则，人大和党委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将自己任命的人选掉。 接下来，其他任命也出来了，原市委办主任石灿林被任命为常务副市长，这个任命出来后，其他人倒还罢，但却让三个人非常恼怒的。 最恼怒、失望、伤心的应该是李金泽，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一方获胜的时候，沈先进前挪半步，自己也前进半步登上常务副这个位置。 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虽然都是副市长，但是实权上却有天地之别。分管清水衙门没有实权的副市长，其实还不如市府办主任吃得开。 还有一个人很失望，这个人就是陈美玲，她比李金泽现实，知道沈先进会接替陈庭芳，而沈先进留下的常务副会由其它几位副市长中的某人接上，她自己则可以拿一个副市长的帽子。这一点，沈先进也私下里答应过她。 但是，沈先进没想到的是，他这个代市长根本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说，任命便已下来了。所以他很生气，他觉得这是许进步给他的下马威，而石灿林则是他的“监督岗”。 有困难找警察，不满意找领导，沈先进心生不满，晚上悄悄打电话给石城领导。 “你是不是不满意常务副的任命？”电话那头，依然是那个很淡然的女声，让他毕恭毕敬的女声。 “领导，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位置给他们。”沈先进带着一丝情绪，他说的他们，自然是以许进步为代表的一系，当然，这是他划分出来的一个阵营。 党内不许分派立系，不许拉山头，不许拉帮结派，但是，那只是理想，虽然目标相同，但不可能达到目标的方式方法人人相同。 “什么位置？什么他们你们我们？作为行政一把手，你要做的是团结同志，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全力以赴建设龙乡发展龙乡，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女人说话不疾不徐，但却有无形威慑，虽然说的是套话，但在字里行间，已透露出对沈先进的不满。 本来，自己的摆的棋子，自己选的人，她不应该有不满的。但是沈先进的格调竟然这么低，她很失望。有一些事，可以说不可以做，有一些事做了不能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混体制的人必备技能。这个位置，她也想放上自己的人，但是显然不现实，否则，一把手的这顶帽子便戴不到沈先进的头上。 不懂分析形势，不懂意会领导意图，不懂得妥协的意义，沈先进的能力让她很是不满。 “是，我知道了，我知道怎样做了。”沈先进听出来领导的不高庆了，匆匆挂了电话。 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任命也出来了，谁也没想到，竟然是纪委副书记，第三纪检室主任莫小辉。许进步竟然选一个纪委的人做他的办公室主任，看来，温和了两年的市委办又要强硬起来了，莫小辉这个人是纪委有名的“x光眼”，怕人得很。 莫小辉等于是连升三级，他虽然是纪委副书记，第三纪检室的主任，但他也只一个小小的副科级。现在担纲市委办主任，不仅升了正科，还入了常，当然副处也是指日可待的，这是必须配置。 与莫小辉同时入常的还有开发区书记郭振声，他是曾加的常委，许进步这样干，当然是为了市委的意图能在常委会上有足够的票数通过。说白了，就是要牢牢掌控全局。 全局本来就是他需要掌控的，但很明显，沈先进不会像前任那样完全配合市委。所以，许进步必须走在前面，就算不能完全，也必须掌控大多数。 本来，他是要让范思成回来担任市委办主任的，但毫无意外，有人力阻，所以他不得不起用莫小辉，给他来一个连升。这是逼于无奈，也是一种胆色和魄力。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大战”结束了，“战利品”的分配当然不会人人满意，从来就没有过人人满意的利益分配，大多数满意就已不错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开始庆祝，一肚子不爽却无处发泄的李金泽独自喝闷酒了。 陈美玲也很郁闷，她也喝酒了，半醉的时候，她竟然给范思成打电话。 “老领导，有什么指示？”范思成很接到陈美玲的电话很意外。 “呵呵，你小子现在跟我划清界线了是不是？叫老领导了，不叫姐了。”许美玲苦笑说。 “你就是我的老领导啊，想想在回龙镇的日子，其实是最开心的。”范思成还真怀念那段时光，虽然那段时光其实累得很，但真的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烦恼，因为那时候简单。 “市里洗牌了，知道吗？”陈美玲说。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常常和许进步李永雄打电话，无论是水面的水底的事他都清楚得很。 他沉默了一下说：“老领导，其实，没分到好牌，未必就是坏事，因为牌局是永远不会结束的，现拿太好，可能下一局就烂到透了。” “哟嗬，这是哲学还是佛学？”李美玲笑说。 “不管什么学，我总觉得这样抢桃子的人不是好人，离得远一点是好事。” 章节目录 681：张大记者来了 龙乡市政坛经过新的一轮洗牌，局面总算平静下来。而省党校这边，自从李向前被开除了，范思成反而觉得实在太平淡了，他觉得自己要被闷死了。 党校的生活，绝对要比其它学校的生活沉闷万倍。毕竟，大家都是干部，而且，党校又是严肃的地方，不可能像正的学生那样生活得精彩纷呈的。 这天，范思成正大字形躺在床上看书，宿舍看门的保卫大声叫喊说有人找他。 额，有人找？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好像与世隔绝一样，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呢？ 不管怎样，有人来找也算是给这种单调枯燥乏味沉闷的生活添姿彩了，他鞋都顾不上穿就跑到阳台看是谁找自己。 二零一室门口正好对着楼下大门。 “谁…谁找本…啊，张大记者？真是稀客啊，哈哈…等我……。”来的竟然是张妍，范思成真是高兴坏了。 看着像个小孩一样的范思成，张妍觉得很搞笑，范大局长返老还童啊，怎么活成小孩子一样了。 “张大记者，你怎么来了？”范思成跑到门口，看着笑脸如花的张妍说。 “怎么？我不能来啊。”张妍很不爽的说道。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范思成在这里苦修太闷了，有个人来找他竟然有点语无次。 “切，这还不容易么？你以为你不告诉我就不知道了？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有太多方法可以知道你的一切了。”张妍眯眼笑道，“我这么远来看你，你不会就和我在这里站着说话吧。” 她这话有吹牛的成份，但是，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要找一个有名有姓的人还真的不难。有时候人，他们甚至比警察还要牛逼。 “是，是，忘了，忘了无冕之王的厉害。”范思成挠头说，“走，我请你吃饭去。” “这里附近没什么好吃的吧，要不，我们去西关？”张妍说。 “吃一顿饭而已，用不用这么累啊。”范思成笑道。 “反正明天周末，走我们去西关找好吃的。”张妍拉着范思成上了车。 在这里闷太久了，明天就算不是周末也没所谓，反正上的课也就样。 “范思成，听说你最近很惨。”张妍一边开车一边说。 “乱讲，我有什么惨的，在这里学习不知多舒服，我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起床就吃，吃了就去课室说说话聊聊天，说累了又到吃饭时间了。”范思成才不会承认在这里有多闷。 “呵呵，死鸭子嘴硬 ，我听说有人被免职了，失恋了，然后到这里第一天耍流氓被人抓到花了八千城才脱身。”张妍知道的可真多。 “张大小姐，你们这些做记者的就那喜欢挖别人的隐私的吗？难怪别人都说防火防盗防记者。”范思成悻悻道。 虽然都是事实，但是被一个女人当然说出来，脸上还是挂不住的。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难道你不记得我们这些记者帮了你多少忙吗？你这是彻头彻尾的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啊，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张妍嘴里说得气愤，但实上她并没生气，这种话她听多了。 范思成没吱，张妍说的没错，他们这些记者可帮了他的大忙，可以这样说，如果他没认识杨戈张妍这群媒体人，肯定没有在回龙镇的那些成绩，就算最终有，也不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没有回龙镇的是这些成绩，应该他就不可能那种情况下认识许进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际遇。 所以说，对他来说，记者并不可恶。 “喂，你怎么不吱声？不会那么小气吧，你说我们可以，我骂你两句就不行？”张妍侧脸看了一眼范思成。 “呵呵，我在想，你们帮过我那么多，我竟然还没有好好谢过你们。张大小姐，等我学习班结束，把你们几个大记者找上，好好喝一杯。”范思成说。 “切，我以为怎样谢我们呢，酒我们哪天没得喝，还是算了，别折腾。”张妍不以为然。 “那，我给你们每人送份礼物…我想想送什么好，女人送包，男人送啥呢？” “男人送车送女人啊。” “哈哈，不错的主意……。” “别废话，到了，我们今晚吃天香居。”说话间，他们已到了西关的天香居酒楼。 天香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真正的客似云来，傍晚五点多钟，远没到晚饭正点时间大厅机乎就坐满了。 “服务员，还有房间吗？”范思成看了一眼大厅问服务员。 “有，请……。” “不用了，我们就坐那边角落那桌吧。”张妍打断了服务员的话，她居然要坐大厅？范思成很是惊愕。 两人刚坐下，正准备点菜，几个雕龙画虎的社会人围着旁边靠窗那桌吵了起来。 靠窗那桌可以看到西关公园，湖景美色尽收眼底，是大厅中最好的位置了。 在那桌吃饭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尽管那老者极力打扮掩饰，但范思成还是看得出他是体制中人，那年轻的就更明显了，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个秘书司机之类工作人员。 “老头，谁让你坐这里的？赶紧滚蛋。”几个社会人中，站中间一个双手抱胸没说话，旁边的小弟指着老者大骂。 “我们坐这里怎样了？需要经过你同意吗？”坐在老者对面的年轻人放下筷子站到老者旁边说，他的神情很是紧张，手上拿着手机，看得出，他是随时候都准备着打电话求援。 “这个位置是四海哥的，他没来你们可以坐，他来了你们就得让…长脚，长脚部长过来……。”小弟叫嚣了两声，便开始动手动脚推搡那年轻人。 “这位一定是四海哥了，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位置是您的，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出钱，请各位到天香居最好的那个包厢用餐好不好？你看我们都吃一半了，撤也不好撤是不是……。”老者将年轻人拉到一边，笑着对双手抱胸那家伙说。 “你废话什么呢，你当我们四海哥没钱吃饭么？用得着你请？赶紧滚蛋，不然老子揍人了。” 这边吵闹得热闹，那边的张妍神情很紧张，坐在她对面的范思成很是奇怪，她紧张什么呢？ 章节目录 682：一只臭虫而已 服务员过来了，没劝那个什么四海哥，竟然用打折方式劝诱那一对老少换到包厢里去。长脚经理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瘦得像根竹竿一样的家伙，他也来了，不停的给四海哥道歉，四海哥却是不依不挠的要这个临窗的位置。 范思成越看，心里越火，他妈的什么玩儿，简直欺人太甚。 “长脚，给你面子，我再等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你还搞不定的话，那我就用我的方式处理。”一直没说话的四海哥终于说话了，他看着那老者说，“一把年纪子，不在家里数日子，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啪！ 张妍拍了一掌桌子，说了声过分。 范思成很吃惊的看着她，这丫头想干嘛？ “你认识他们？”范思成小声说。 张妍脸一红，摇了摇头说：“看不过眼，想不到法治社会，竟然有如此横行的人。” 两张桌子隔的并不远，她这么一拍桌子，四海哥及他的小弟们都看了过来，脸上尽是暴戾之色，不过，当看到张妍的样子后，又换上了色咪|咪的神色。 “呵呵，不错，不错，等会陪我喝酒……。”四海哥淫笑说。 砰！ 又有人拍桌子，这回是那老头拍的，他好像故意吸引四海哥他们的注意力。 “小陆，打电话报警。”老头说。 “嗯。” 那年轻人掏手机拨号。 但他刚拨了两个数字，手中的手机就被一小弟抢掉了。 “哎嗬，最新型号啊，看来有几钱啊，难怪敢跟我们四海哥较劲了。”那小弟将手机往地上一摔，提高声量狂吼道，“在这个区，不管你有钱还是没钱，不给四海哥面子的都休想活得舒服……。” “黑手，你现在越来越多废话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叫黑手了，叫白嘴吧。白耍嘴皮子，混蛋，你四海哥站到脚都软了，什么时候才能坐下啊。”四海哥看了一下时间说，“长脚，时间到了，不好意思了，兄弟们，开工。” 四海哥一声令下，小弟们便一拥而上拳脚相向。 艹，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如此嚣张蛮横的人，叔可忍婶不可忍。 范思成忍不住了，呼的站了起来，顺手拿起桌上刚加水的茶壶向四海哥掷去。 “王八蛋，无法无天了，今天老子非把你们变成八海哥不可。”掷壶，骂人，动身，其实都是在同时间进行的，所以，范思成的话音还没落，飞出去的茶壶就已砸在四海哥的头上。 砰！ 哗啦 ！ 啊！他妈的烫死老子了……。 噗！四海哥鬼叫还没完，范思成的拳头已砸在他的肚子上。 啊！! 这一声比刚才那声凄励多了，痛得四海哥身子一躬，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废…废了他…谁废了他，我让他当西关老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四海哥全尽身力气狂叫。 他怒啊，今天竟在家门口被人揍了，如果学个场子不找回，以后还用在江湖中行走吗？ 所以，他已顾不上什么，手伸手后腰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向正在和小弟打在一处的范思成。 “兄弟们，上家伙。”黑手看到四海动了刀子，于是狂叫一声后，自己也拿拔出的尖刀。 “小心……。”张妍混子们都拔出刀，不由得尖叫。 不过，她的尖叫声刚过，发现已倒下了三个混子。 范思成动了真怒，下手便不再留情，拳拳到肉，招招直取要害。 别说没受过训练的几个混混，就是受过训练的一般士兵，五六个人也根本近不了动了真怒的范思成身边。 噼噼啪啪，咔咔嚓嚓，啊呀嗷一阵拳脚翻飞后，五个小弟全躺在地上了，站着的只乘四海哥。 四海哥见状转身便跑，但是，晚了，这个时候范思成怎么可能让他跑？ “站住，你再敢多跑一步，等会我断你一指。”范思成杀气凛冽，沉声一喝，厅子里的人都感到耳朵嗡嗡直响。 四海当然不会听他的停下来，停下来就是等死，拼了命跑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但是，范思成的警告可不仅仅是警告，当警告不生效的时候，接下来便是行动。 范思成见四海不听劝，发声警告了还在继续跑，当下也不打话，发力踏出两大步助跑一下，突然腾空而已，凌空一脚由如出膛炮弹一般踢在四海的肩背上。 砰！ 扑通！ 啊…！ 四海重重的摔了个饿狗抢屎，惨叫顿起，不过只是叫了半声，因为范思成的第二下攻击已到，重重的一膝跪在他的腰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叫得出声。 “我说了，你跑一步折你一只手指，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刚才你跑了三步，这三只手指是我的了。”说话间，咔嚓咔嚓咔嚓连续三声脆响，四海右手的尾指无名指中指已被范思成折断。 啊…啊！！ 范思成要松开了掐四海脖子的手，他终于能惨叫了。 咝，这家伙还真折啊，这胆子……。 张妍倒吸一口冷气，她虽然认识范思成有些日子了，而且还是一救生情的那种。当年范思成在龙溪河边救了她，她心里就有了范思成，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厉害，如此暴戾的，说折手指就折手指。 那被四海他们辱骂的老者，悄悄看了一眼张妍，眼神复杂。 “小子，你…你知不知道我大佬是谁…敢不敢留下大名……。”江湖人的作派，被打输了就让对方留下名号，回头寻仇。 “哈哈，他妈的，你是一只臭虫，一件社会垃圾，你大佬顶多就是一只大臭虫，一件大垃圾罢了。大名你没姿格知道，不过，给你那大臭虫一个机会，你现在打电话叫他来吧。”范思成豪气万丈，哈哈大笑道，“不过，不管你叫什么臭虫来，我都得先教教你做人。” 范思成掐着四海的脖子一提，百多斤的四海，竟然他像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扑通。 范思成将他四海扔在那对老少食客跟前，淡淡的说道：“道歉，给我一个机会叫大臭虫。” “道歉休想，要杀要剐随便。” “好，这是你求的。” 咔嚓咔嚓。 眨眼，范思成竟然将四海的手脚关节全部卸了，然后对那对老少食客说：“要报警还是揍他一顿出气，随你们了。” 章节目录 683：父女 “先生你不能走。”范思成没想到，那个被叫长脚的楼面经理，竟然会拦着他不许走的。 “为什么？”范思成真的很难理解。 “打了人就走，回头我们怎么跟警察交待？”长脚说。 嗬，明白了，原来天香居是怕四海回头找他们算账，嗯，刚才四海还说有一个什么大佬，应该是有点能量的人吧。 “你的意思，我帮你们制子一场社会烂仔打人的事件，反倒错了，如果让他们把这两位先生打了，这样你们就好向警察交待了？”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自卫打了你的同伙所以不许我走？你知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你居然还维护他们？难怪这个社会总有一些不开眼的垃圾臭虫横行，都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在辜息他们。我告诉你，他们犯了扰乱社会秩序罪、企图伤害罪、持械行凶罪、持有非法刀具……，等等，一大堆罪，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低也得十年八年的牢狱，你那么够义气，可以和他们分担分担。” “我…这…那个……。” “哪个什么？还不赶紧让人把他们绑起来，大家都看到了，他们持械伤人，若不是大伙儿见义勇为，这两们先生只怕早被他们打得阿妈都不认得了。对了，这个问题得说说清楚，你们酒楼连食客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以后大家还怎么敢来这里吃饭？……。” “先生，没事了你走吧，不过，能告诉我怎么找得到你吗？” 说来说去，长脚还是要探范思成的底，他也不是为了其它事，他是怕四海的大佬会把气撒在天香居。 “哼，原来你是怕那条大臭虫报复，行，如果他有胆来，让他去省党校找范思成吧。”范思成说完，拉着张妍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回头，但张妍却频频回头看向那老者。 “哎呀，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啊，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吃饭吗？”离开了大厅，张妍就不高兴了。 “吃饭去哪里吃不行，我懒得和那些条子打交道，啰哩八嗦的，他们通常都会把这种见义勇为的人当成嫌犯一样问，然后把那些王八蛋当成是受害者一样对待。”范思成笑说。 “哪儿的警察会这样啊。”张妍说。 “哪儿的警察都一样。” “哼，你对警察有偏见。” “没啊，我没偏见，是多见。” “你意思是说，他们和那些臭虫有勾结？” “呵呵，我没说。张大记者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从记者的角度看，四海他们为什么这么嚣张？” 有一些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张妍也懂，但她现在不想说。 范思成和张妍找地方吃过晚饭，在张妍祈求的眼神下，又陪她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再找地方吃夜宵，一直玩到午夜他说实在累了，要回去休息，张妍才依依不舍的让他回去。 “终于舍得回来了？”张妍开门进屋，说话的是在天香居差点儿被四海小弟们打的那一对老少食客。 “额…傅书记，你怎么还不休息？”张妍期期艾艾的道。 “我的宝贝女和一个男人出去了，她不回来我哪睡得着啊。”老者说一边说一边摆手让那小陆去休息。 傅书记，宝贝女，他们竟然是父女？ 嗯，虽然不同姓，但张妍绝对是傅友安的女儿，双胞胎女儿，只不过她随母姓罢了。张妍的母亲是一个很情调的女人，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姐姐随自己姓，妹妹随丈夫姓。 范思成应该发梦都不会想到，刚才在天香居被四海欺负的那一对老少食客，老者竟然是石城市委书记傅友安。他更不会想到，傅友安竟然是张妍的父亲，他今天和秘书出现在天香居里，也不是意外，而是早就和张妍约好的。他所以出现在天香居，就是要看看被女儿吹成了仙的范思成，他才不相信一个乡下大兵，一个小小的科局级干部有多厉害。 “爸，你觉得怎样？”张妍在傅友安旁边坐下说。 “什么怎样？”傅友安只顾喝茶。 “诶，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推荐一个有能力的干部给你，你竟然这样的态度？你什么意思啊。”张妍马上拉着脸说。 傅友安微笑看着张妍，但是不吱声。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对双胞胎女儿，竟然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只大几分钟的姐姐张妍，性格豪爽泼辣，耿直得有霸道。而妹妹傅瑜则温柔娴静，淡然得让人心焦。 “你喜欢那小子？”傅友安突然说。 其实不用说，从这丫头的言语行动上就知道她喜欢上范思成了，如果留意她的眼神，那简直就是情根深种。 “傅书记，我们现在谈的是正事，别打岔好不好。”张妍的脸发热发红，老爸怎么能这样啊，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知道女儿会害羞的吗？ “我说的也是正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傅友安笑说。 “不是，我就是看不得你们这些当官的将人才浪费了，这么好的干部，这么有能力的人，竟然被免职了，你这个市委书记是怎么当的。”张妍嘟嘴瞪目，装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哟，教训老爸来了，是不是有能力的人，是不是人才，是不是好干部，你说了不算，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是人才啊。” “我说了，我不是喜欢他，我是欣赏他的才华才推荐给您的，你到底有没有看我给你整理的资料，短短三四年时间他干了多少事，出了多少成绩，你看过了吗，那些庸才，浪费国家粮食二三十年都干不成一件事，干半辈子都没他干一年的成绩多，你为什么就是能给一个机会，给他一个好平台呢？” “呵呵，女儿啊，我虽然是市委书记，但是干部的任用，也不是我一个说了算呀。” “哼，当然三岁啊，你以为我不懂啊，好呆我也是个记者，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当然不是你说了算，是组织说了算，但你代表组织嘛。” “哈哈，乱说。不过，你承认喜欢他的话，我会考虑。” “就不，我就不喜欢他，反正你得给他安排一个职位，否则我跟你没完。” 章节目录 684：我们是兄弟 龙乡政坛洗牌稳定后，范思成的学习班生活开始丰富起来，龙乡不少人竟然不远千里的跑到穗城找他喝酒，实在没办法来的，就三头两天的打电话“深情”倾诉，表达浓浓的“相思”苦，天天许诺等他学习结束回来时，必须和他大排延席喝上三天三夜。 这些人都是商场和官场上人精，修炼千年的老狐，他们所以这样对范思成，无非是看清了范思成在许进步那儿并没失宠，就连新上任的沈市长都多次表示等范思成回来要委以重任。 党政领导都表态要重用的人，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等事情尘埃落地再去拉关系，那真的就晚了。 不仅龙乡的人来探方范思成，就连在石城新认识的那几个朋友，居然都分批而来，让他觉得非常奇怪的是，除了张青林几个石城的商界朋友过来之外，旅游局长莫得仕和科技局长李连胜居然先后过来找他喝酒。 别的人都是当天来，晚上聚一聚，当晚回去或次日早上回去。但李连胜竟然周五来，周日才回去，这位热情大叔，非得和范思成膝足长谈。 范思成无奈，只得和他煮酒夜话了。 “还有几天学习班就结束了？” “嗯，还有一周。” “有什么打算？” “哈哈，李局，我有什么打算也没用啊，这得组织决定。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何去何从，我们这些人从进入体制开始就已由不得我们了吧。” “看你说的，好像是卖身工一样。其实也不尽然的，党要搬你这块砖，不也得经过你自己同意？” “呵呵，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操作起来却别上一回事吧，党有需要，我们意不能不听党的话是不是？” 进入体制，去哪里干什么真的不到自己意愿，一切都要听党的，也就是一切都要听领导的。对范思成而言，现在一切都听许进步 的，他相信许进步会做好安排。 “你不考虑我的提议？” “什么？” 范思成是装的，他没忘记这位热情的李局长的提议，上次在石城他说过，只要他愿意来石城，去哪个部门他帮忙协调。 一个科技局的局长，并没什么实权，他凭什么说这话呢？看来这个李局长并不简单。 “来石城啊，随便你选一个局行，部门单位，我来帮你协调。” “李局，如果现在调你去某个省厅做一个末位副厅什么的，你愿意去吗？” “呵呵……。” 范思成说这话他就明白了，这小子当惯了一把手，不愿意做别人的副手呢。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我可能不习惯做别人的副手了。”范思成的不拒绝去石城，但他表示要做正职。 这明难为别人，他一个科级干部，石城的局行是处级单位，他竟然要去当正职，连升三级啊，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事实上，现在范思成已是副处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李连胜也没有查罢了。 “总不能一步登天吧，你一个科级干部，一步就要到处级单位任一把手，连升三级啊。”李连胜说，“可以先升副处，暂时找一副职担着，等过一段时间做出一点成绩了，再跟领导要一个处级嘛。 李连胜主的是实话，也是非常诱人的话。从龙乡的科局单位到石城的处局单位，本身就是一升了一级，拿一个副职，先把副处弄到手了，等过的一年半载，找个机会立一功，然后就可以上位了 。 这种操作方法是常用方法，当然是指有背景的人的常用方法，也是领导提扰亲信上用的方法。但是范思成却不是那么感兴趣。 还有，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李连胜为什么那么关心自己呢？他是为了什么？ 李连胜和范思成谈了两天，依然没得到他一句，只好满肚子不爽的回去了。 不过，李连胜回去了，这个话题并没有就此打住，还有人跟他讨论，杜奔这些室友，相处了两个月，交情已达到了一个新的主度，马上要结束学习了，大家当然是关心他这个老四了。 “老四，马上要结束了，有什么打算没有？领导有没人表示过要让你去哪个地方没？”学习班结束的前一晚，四兄弟买了东西回宿舍里喝酒。 “哈哈，能有什么打算，回去等待组织召唤呀。”范思成笑说。 “老四，要不你来保安吧，回去后，我应该要调任区政|府干了，不要，我走走关系，把你调过来，我们兄弟俩一起拼搏？”老二张礼说。 “嗯，鹏城是热土，机会大大的，老四，去吧。”老三刘小东说附和说。 “鹏城太前沿了，我这种乡下佬很难适应，礼哥，谢谢啊。”范思成笑了笑又说，“先跟三位哥哥打招呼啊，如果以后我还干招商这一块，你们可得帮助我啊。” “这事，你找老二就对了，我和老三应该帮不上，我们都饥渴得很。”杜奔说，“不过，你如果不喜欢去前治的地方，要不运作一下，来东官吧。” “老大，你太虚了啊，鹏城是前治，东官就是后方了吗？招商我有办法，你就没有资源了吗？东官的老板也很多的。”张礼一本正经的说。 “对，奔哥的资源也很丰富了，我和老四就靠你们俩照顾了，一定不要推托啊。”刘小东现在已没以前那么自卑了，基本可以用正常心太和大家交往。 “放心吧老三老四，我在这里表个态啊，只要你们需要，诶，还有老大，只要你们需要，我无论什么事，我一定全力以赴，你们是我哥是我弟，我不帮你们帮谁。”张礼很豪气，财大气粗嘛。 “我说一句啊，我们四兄弟，无论谁有难，无论谁需要，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帮助。”杜奔带着几分酒意说，“老四，我得特别说说你，你这人就喜欢藏事，明明有困难，却不跑哥哥们说。哦，还有老三，我们是兄弟，懂吗？在兄弟面前，无需有太多的顾忌，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维护那点狗屁不是的自尊干嘛？自尊我们是肯定要的，但在兄弟面前，就无需那么…那个啥…怎么说呢？总之，一世人两兄弟，没说的，谁欺负你们，我杜奔第一个不放过他……。” 章节目录 685：他需要一条鲶鱼 学习班结束了，范思成并没有直接回龙乡，而是到了石城。张青林的富农公司的新农技术，及新式农业模式他非常感兴趣，上次匆匆而过，这次他得好好参观一下富农公司的个项目。 回到石城的当天晚上，张青林给范思成摆接风宴，杨戈龙南花温龙生等人到场作陪，闹了一晚上，次日范思成再次光临富农公司。 每个人都会有关注的东西，每个人都会有成为别人关注的时候。 范思成关注富农公司的生产技术和模式的时候，在石城市委的办公室里，傅友安正在关注他。 “小陆，这两天有没有那小子的什么消息？”傅友安所以那么关注范思成，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张妍向他推荐过，主要的原因是张妍推荐过范思成后，傅友安发现了一些其它事。 他发现范思成所以被免职，是因为有人要摘桃子牵连的，而且，他还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一个衙内杀手，贪腐克星，从转业回来第一天起，被他拉下马，或被他间接拉下马的问题官员或社会犯罪份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衙内杀手，贪腐克星，好啊，原来这小子是属鲶鱼的，如果将这条鲶鱼弄到石城，是不是可以让这里体制和这里的营商环境发生点变化呢？ 傅友安调任石城任市委书记快三个月了，但局面还没打开，这不是他没能力，而是因为石城的政坛被一些人把持着，形成了一个看不到，却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坚壳。看上去，整个石城上下齐心，和谐安定，但是最近几年却没任何的发展，甚至连原来的gdp都保持不了。 如果这些势力的平衡打破，那么他就可以借此调整各班子，各县市各区的干部，只有完全的掌控，施政理念才有可能得到完整的贯彻。 所以，这阵子他非常关注范思成，他需要一条鲶鱼，搅得鱼群不安的鲶鱼。 “有啊，学习班结束了，但是他没回龙乡，来石城了。”秘书陆兴安说。 “来石城了？干嘛呢？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吧。”傅友安很是奇怪。 “他在这里也有朋友的，据说，他特别关注惠农公司的新技术和富农公司的经营模式，上次就参观过富农，大概意犹未尽，这次到石城，主要就是去富农参观。”陆兴安所以知道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和杨戈的关系不错，杨戈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市委的动向，和他这个市委书记秘书搞好关系是必须的，所以相互“交流”一下信息，那就正常不过了。 “哦？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有心人啊，都被免职了，竟然还在关心这些东西，嗯，小妍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傅友安像是自语，又像是和陆兴安说话。 “嗯，老板是不是要将他调过来？我整理了一些合适他的职位空缺……。”陆兴安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他的脑子是很灵活的，从那天在天香居见到范思成后，他就开始搜集范思成的一切，并留意适合他的所有空缺，他知道老板很疼两个女儿，张妍的这个要求，只要推荐的人不是烂泥一坨，老板早晚会如了女儿的心愿。 傅友安摆了摆手，笑说：“不急，打探一下他的具体行程，我们来一次偶遇怎样？” “老板还要考察他？”陆兴安说。 “呵呵，这个人胆色和正义有了，但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政治觉悟怎样，也不知道他的综合能力怎样，偶遇一下，或者会了解更多。”傅友安说。 “嗯，但是，我觉得他还不错吧，从他这几年的经历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陆兴安觉得傅友安多此一举了，安排一份工作而已，又不是选婿。 呃，选婿？难道老板在选婿？考察得这么细，老板是在选婿啊。 如果选婿的话，这家伙底子差点儿吧，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头兵，没有一点儿背景，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当得了傅家女婿？ “好吧，我安排一下。”陆兴安说。 “安排？偶遇好一点。” “偶遇也得安排啊老板，我们得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啊，最起码得是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呀，不然，他不认识您，他身边的人也话认识你吧。说来也奇怪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科级干部，龙乡招商局的局长了，怎么会不认识您呢？这人的政治触角太差了。”陆兴安笑道。 “这没什么奇怪，我到任的时候，正好是他被撸掉的时候，谁在丢了帽子心情很不爽的时候留意那么多呢？毕竟直接管他的是龙乡市委书记，石城离他有点远。”傅友安笑说。 情况就是傅友安说的那样，范思成根本就没心思理会石成的情况，他关注的是许进步会不会什么变动，重新委任，还指望老许呢。 由远而近，范思成今天参观了一些与富农公司合作的养鸡场，养鸡是怎样盈利上一次他已了解过了，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公司加农户这种模式的合作。 他在回龙镇的时候，肉桂黄榄等种植他主导过公司加农户的模式，但毕竟，种植需几年才有回报，而且，技术和资金并不需要太大的投入。而养鸡不一样，几十天就一个周期，能不能成功，技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资金也非常庞大，无论是技术还是资金都不是一般农户可以承受得了。 本来就是微利的项目，富农居然敢与养殖的农户签订保底利润，富农是如何在保证养殖户利润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利润呢？他觉得，搞清楚这个问题后，也许可以将这个模式推广到其它项目上去，或许这个模式适合龙乡某一些乡镇借鉴。 晚上，范思成被安排在富农酒店住下，其实也就是富农公司的招待所。 晚十一点，范思成离开了酒店走到街上，他发现这个地方竟然繁华得很，大冬天的，这么晚了竟然街上还很热闹。 “喂，前面的朋友请留步……。”刚离开酒店，走过街边的一个摊子时，后面有人大叫。 范思成转头一看，巧了，竟然是在穗城天香居见过的那对老少食客。 “哈哈，果然是你…真是想不到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老板，真的是他……。”惊叫的是陆兴安。 这当然不是巧遇，他们来这里就是准备明天“偶遇”范思成的，没想到傅友安突发兴趣吃大排档，刚坐下不久就遇上了。 章节目录 686：安排的偶遇 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位“旧识”，范思成也甚是惊喜，也算他乡遇“故知”了。 “真是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是……。”范思成走过去和二人握手。 “哦，我们来这里出差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板傅安先生，我是他的助理，叫我陆兴就行。”陆兴安掐头去尾的给傅友安和自己弄了一个新名字。 “你们好，我叫范思成，是来这里玩的。难道两位是来和富农做生意的？但看两位不像是做农副产品生意的人啊，倒像是坐办公室的。”他们身上的官味太浓，绝对不是做生意的。 “哈哈，我们就是做生意的，哦，是刚刚学做生意。不过，你也没看错，我们老板以前确实是坐机关的。”陆兴安知道，他们身上特有的味道，体制中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只能暂时“离职”一下了。 “哦，原来这样。”这样解释也行，范思成也没必要深究。 “范先生，在穗城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还没谢你，请你喝酒好吗？不过，这里好像有点，要不换一个地方……。”傅友安说。 “谢倒不必，当时的情况，我不出手，肯定也会有其他人出手。至于喝酒，这得我请，同在异乡为异客，竟然能遇到一个并不认识的‘熟人’，乐事一件。至于喝酒的地方，我认为是不重要的。事实上，喝酒的地方，和喝什么酒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喝酒。”范思成对摊当的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板小跑过来问有什么需要。 范思成让他上几样最拿手的下酒菜，又让他两两瓶白酒。 “好，喝酒的地方不重要，喝什么酒也不重要，冲你这话，今晚当一醉。”傅友安收敛了官威，尽量将自己演成一个普通的商人。 不过，不管陆兴安说的多好，也不管傅友安演得多好，范思成终于对他们是做生意的抱怀疑态度。不过，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两人不是坏人，是可以同饮一杯的人。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酒是石城产的石城米酒，的确不怎么样，比龙乡的龙涎香差远了。不过，这个摊子做的菜味道却是非常的好，特别是那碟椒盐鸭头，范思成赞不绝口。 “傅先生，好事成双，我再敬你一杯。”范思成不相信这个气度不凡的老大叔是一个老板，所以，他只叫他先生。 “哈哈，应该是我们敬你，若不是你，说不准我们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傅友安笑说。 “为什么？哦，你是说会被那个啥四海龟打伤？不可能的事，朗朗乾坤，我党英明，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范思成笑说。 “我党虽然英明，但是我国人口众多，地域宽广，个别恶人，个别凶案还是有的，这是无容讳言的事。”傅友安微笑道。 “唉，说的也是，这个问题是全球性的问题，是社会问题，也是人性问题。可以这样说，无论什么人什么党执政，无论用什么体制管理一个国家，肯定不可能做到完全没有负面的，天上的神仙都会打架是不是？没有坏神仙又怎么会打架？神仙都有好坏，人就更不用说了。”范思成端起了酒说，“且不管谁敬谁，我们干一杯，为了美好的未来。” 傅友安和范思成碰了一下，仰头将杯中酒干了。 “范小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干什么的？”傅友安说。 “我？在体制里混日子，不过，现在无职务，几个月前被免了。”范思成谈然道。 “啊，被免了？你犯错误了？你是个小领导吧。”傅友安故作惊讶说。 “是啊，犯错误了，是人都会犯错误是不是。”范思成笑道。 “嗯，犯错误不可怕，知错能改就好了。”傅友安脸上心里都是笑意，范思成竟然没有怨天尤人，竟然倾诉被牵连挤压的事，说明这个人的心态很好思想觉悟高嘛，而且对领导对组织是非常维护的，宁愿自己受委屈都不说领导和组织半句不是。 “也不是这样说，有些错误是犯不得的，有些错误如果犯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的，严重到无法承受的程度。”范思成口嚼鸭头，却表情严肃的说道。 傅友安想了一下，点点头说：“确实是，比如我们的各级领导，他们如果在施政上管理上犯了错误，那教训绝对是血的教训，那损失绝对是难已承受的。” 冬夜渐深，气温一路下降，不过，街的行人并没有减少，旁边就是富农公司的各种加工厂区，工厂的生意很好，人停机器不停，工人是两班倒的，这会正是上下班轮换的时间。 “想不到这里这么繁华，一个公司竟然比一个镇子还要兴旺。”沉默了一会儿傅友安故意感叹说。 “据我了解，富农公司的产出和富农公司交的税，就早超过一般的镇子。依靠富农公司生活的人，大约两万人左右，这两万人后面还有家人，计算起来，人数也相当于一个镇子的人数了。换句话说，富农公司就是一个繁华的镇子。你看，有工业，有农业，有工厂，有养殖场，有果园，有菜场稻田，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相互依存的新形工农业模式。”范思成看着不远处的富农办公大楼说。 “你很喜欢这种模式？”傅友安说。 “嗯，我国是农业大国，虽然国家的发展战略是加快城市化进程。但是，农业始终是国之根本。城市的发展，首先是第二产业中最重要的制造业的发展，然后渐渐发展第三产业。要让第二产业中的制业更好的发展，劳动力是必须的，而我国的劳动力大多数在农村。所以，现在全国农民都进城打工了。如此一来，工业发展了，农业咋办？总不能让人们吃工厂制造出来的东西吧。”范思成皱着眉说。 “是的，这是一个非常现实且重要的问题，但怎么办才好？。”傅友安附和了一句。 “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发展高科技农业，新型农业，新品种农业。”范思成说，“高科技农业可以释放更多劳力，比如机械化，自动化。新型农业同样可以释放劳力，用高新技术更合理的利用土地，同样的劳力同样的土地的产出高于原来数倍，这变相的释放了劳力。而新品种农业，指的不仅仅是原有品种上的改良，更重要的是引进和培育。比富农公司种植的黄金象牙芒果，这个品种引进得很好，产量要比本地品种高数倍。” 章节目录 687：有思想的鲶鱼 “什么事都不可以一蹴而就的，都得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我国穷太久了，特别是经过那些年人的折腾，及老天爷的折腾。把人折腾得要疯了，所以，当看到进城打工远比种地更容易有饱饭吃的时候，人们便疯了似的往城里钻。”傅友安经历过那些岁月，所以很明白穷怕了是什么滋味。 “呵呵，傅先生，我们说的是两年事。你说的是人民的心态，我说的是政|府的‘心态’，人民可以顾头不顾腚的一窝疯，但政|府绝对不能这样，更不能放任这样，必须得有一长远的规划。”范思成说。 “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和先吃饱肚子再说，其实是相通的。还有就是，小范你担心的事，政府早就有规划的，你应该找政|府的五年计划好好研读一下。”傅友安发现，范思成能看到很多实际的问题，也知道怎样解决这些实际问题。 但是，他发现范思成的格局还是小了一些，对国家性的大方向，大政策并不是那么了。或许是年纪和位置使吧。又或许，在他看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吧。自己身边的，能做好的事都没做好，空谈其它的也是枉然。 谈到如果发展农业，说到科技，说到发展，范思成一套一套的见解，使得傅友安突然想起石城市下辖的龙南县，他忽然觉得，如果将这个家伙扔到龙南县去，或许可以帮助龙南县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龙南县和龙乡市壤，是石城市唯一的贫困县，也是全省为数不多的贫困县之一。龙南县的条件和与之接壤的龙乡市石安县及属邻市的得兴县的条件差不多，但它偏偏成为本省现有的三个贫困县之一。 到任之前，省领导和傅友安谈过石城的情况，或明或暗的各诉他，他到石城的当务之急是整顿石成的体制，提升石城的活力。而任期的目标就是龙南县脱穷，一个近期目标，一个远期目标。 “小范啊，你对农业发展的高见让人耳目一新，大家指点江山的味道啊，我相信，只要给你时间和给你机会，你一定可以干出一翻轰轰烈烈的事业。”傅友安笑说。 “呵呵，我也就是瞎说一通，其实，这些事哪轮得到我一个免职招商局长操心？”范思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哈哈，怎么是瞎说呢，群策群力嘛，任何一个国人都有义务为国家发展出谋划策，何况，你还是一个国家干部，一个领导。”傅友安笑说。 他说的是官方套话，范思成很清楚，每个人都有义务是没错，但是，决策的却不是这些有义务的每个人，再好的建议，如果没有通道，都不可能进入领导的眼里，更不可能成为最终的决策或法规。 “是，是。”范思成不以为然的点头道。 “小范是哪里人？石城人？”傅友安的谈兴甚浓，又要了一瓶酒，亲自给范思成满上。 “我是龙乡的，说是石城人也没错，龙乡是石城代管。”范思成端酒说道，“傅先生又是哪里人？” “呵呵，我是端城的，都是吃一江水的，其实我们是同乡。”哈哈，龙江沿龙南得兴等县一路往往南流过端城市，傅友安说和范思成是同乡，倒也没错。 “龙乡这些年发展不错，但是我很奇怪的是，和你们接壤的龙南县，为什么一直摘不掉贫困县的帽子呢？我觉得龙南的条件并不比龙乡差啊，某此条件甚至比龙乡要好。”傅友安接着又说。 现在傅友安已对范思成产生浓厚兴趣，他发现，这家伙不仅仅是一条鲶鱼，如果引导得好，或许还是一条飞龙，一条可以布云施雨润泽大的飞龙。 “呵呵，这个问题可是个大问题，怎么说呢，我个人认为，能不能脱贫，硬件只是条件之一，但真正关键是软件，是人。”范思成还真的没研究过龙南县的问，但是他觉得吧，一个县贫困和一个镇贫困的原因都差不多的。 硬件是基础，但人才是最键的，也就是思想观念是最重要的。如果人无作为，再好的硬件也不能让一个地方富起来。 “我和你的意见是相反的，我认为硬件才是最关键的，给你一块什么都没有的沙漠，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富起来，除非你是神仙会点石成金。”傅友安很认真的说道。 “傅先生，你这是抬杠，是故意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龙南县，不是沙漠。”范思成拿烟给傅友安递了一根，一直安静的听他们论说的陆兴安反应很快，马上拿火机给傅友安点燃，顺便也帮范思成点了烟。 “不是吗？哦，好吧，那你说说龙南吧。” “以事实说话，龙南的条件，比龙乡还是差一点的，第一，人口。老傅，你不能否则，人口是硬件中最最最重要的基础吧，没有人，一切都是空的是不是？” 好吧，傅友安叫他小范，范思成自然把傅友安叫老傅了，坐在旁边的陆兴安只能干瞪眼，你小子何人啊，居然把傅书记叫成老傅，人家可是个厅官，你是啥，你只是一个小科而已。 “嗯，人口确实重要，当然这也得看自然条件是不是足以满足人口需要，一句话，自然条件和人口得搭配。” “你又说废话了，我们现在说的是龙南县。以龙需县的自然条件，还可以满足更多一点的人口需要，起码，龙需县的人均耕地面积比龙乡的人均耕地面积还要多一点点。” 他说的没错，水田旱地总耕地面积，龙南确实比龙乡人均多近倍。但是，单论水田的话，龙南是要比龙乡人均少百分之二十左右。其实，在以大米为主要粮食的地区，少百分之二十的水田，是蛮严重的。 “好吧，你继续说。” “硬件不说啦，说说软件，我没了解过历年龙南县的政|府都干过些什么。但是，我前阵子去过一次龙南县，且不说民风精神面貌，且不说党政建设这些东西，单论交通，就已严重的拖慢了龙南的发展，路通财通都不懂，还搞什么啊，领导班子很有问题……。” 虽然没真正了解过龙南县的情况，但是就整体设计和改革方向上，范思成就说了好些构想和实现这些构想的方法。 傅友安竟然越听越兴奋，很有思想的一条鲶鱼啊。 章节目录 688：升了啊？ 学习回来已一周了，任命依然没动静，范思成开始有点心焦了，很想去找许进步问问什么回事，但最终忍住了，nnd难道这就是天将降大任吗，不像啊。 “雄哥，你说市里是什么意思？我学习回来又一周了，竟然还没有任命，不会要等到过年吧。”范思成这几天天找李永雄“倾吐”，等的实在煎熬啊，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你急啥啊，像你这样的人才，领导肯定得左思右想，前思后想的给你寻找最合适的位置啊，随便放你一个地方，不能全面的发挥你的才华，那岂不是埋没你的聪明才智？埋没了你，那是对党的犯罪，对人民的犯罪，所以，得慎之又慎啊。”李永雄也快被他“倾吐心声”的快吐了。 “雄哥，你是我哥啊，你拿我这样开涮，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范思成装成委屈的小媳妇状说。 “兄弟你误解我了，其实对你的事，我比你还难过啊，你想想，如果你不是这么烦恼，你肯定不会天天趴在我这里，你不在这里的话，我得省多少钱啊，光酒每天就可以省下四五斤。兄弟，你等会儿不要再喝五粮酒了，喝龙涎香好吧，反正都是白酒。”李永雄“情真意切”十分“动情”的劝道。 谁受得了，这小子三碗不过岗，借酒销愁，每顿都喝三瓶五粮酒，那还得了啊，天天被他喝掉当天的营业额，长始下，宾馆非被他喝倒了不可。 所以，对于范思成的任命，现在李永雄真的比他还要急了。 “龙涎香档有点低了吧，要不换出口装玉冰烧？”范思成一本正经道。 “唉，随便吧，你高兴就好。”李永雄无奈，苦笑说道。 他妈的，当局长的时候喝土炮都可以，现在没工作反而要讲档次了，这是什么人啊。 铃铃！ 这个时候，范思成的手机响了，他拿手机看了一眼来电，马上两眼放光，笑容满面。 “王部长，我亲爱的王部长，看到你的来电我就心儿咚咚的直跳，比女朋友来电还要紧张，王部，是不是给我安排工作了啊。”来电是组织部长王辉瓒，范思成笑成了一朵花，王部长来电，可能帽子有着落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老许没找他谈过话，组织也没找他谈过话，怎么可能突然就委任新职务了，最有可能是通知自己去谈话的。 什么事都要变通，其实也未必要每次委任都要谈话的，又或者说，未必每次委任都要正儿八经面对面规规矩矩的谈话的，暗访也可以考察干部的嘛。 “哈哈，小子你消息蛮灵通的嘛，恭喜啊，你得请酒。”王辉瓒笑说。 “啊！王部，是真的？安排下来了？谢天谢地谢王部啊，我请酒，一定请酒，哦，等等，先说发配我去哪儿。”范思成高兴的有点语无轮次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发配啊，这是上级组织经过慎重考虑，对你经过周密考察后的决定，怎么可以说是发配呢？你小子就算不想请我喝酒，也不能这样诋毁组织啊。”王辉瓒很严肃的说道。 “我错了，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领导对不起王部长，你原谅我吧王组织，我不敢了。”范思成笑着认错道歉，完了追问一句，到底将他安排哪里去。 卢令兵，王辉瓒都是许进步的铁忠，范思成是许进步的爱将，和他们都很熟，所以说话较随便，换一个人肯定不敢这样说话，组织部给的小鞋，那可是最夹脚的。 “唉，你小子一点都不整形，我真不懂为什么领导那么喜欢让你干副主任。过来拿你的委任吧，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范思成同志。”王辉瓒说。 “什…什么？市委办副主任？王部，是不是搞错了啊，我…我现在是正科，怎么还回去干市委办副主任啊。”范思成急了，他不是不愿意干市委办副主任，而是他觉得这样配置不对路，怪怪的。 “你急什么啊，不是龙乡市委办副主任，是石城市委办副主任，不是正科，是副处。年纪轻轻就副处了，你还想怎样？你对上就是副秘书长主任，再上就秘书长，你还嫌官小啊，要不，你去找卓皓秘书长商量商量，让他把秘书长让给你干？”王辉瓒佯怒说道。 石城市委办？副处级了？范思成闻言有点懵了，这…这是升了啊！ “升了啊？王部你没哄我吧。”范思成屏着呼吸问道，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免职几个月，啥事没干出来竟然就升了？难道去学习一下也能升半级？ 有些学习班，学习过后真是要升的，别说半级一级的都大把。只是，他是越级参加的学习班，参加前就已升了半级，现在不好再给他升了才照学习前的级别委任。 “你那么多废话呢？你到底要不要委任状？不要退回石城啊。”王辉瓒恼怒道。 “要，要，能不要吗，就是发配边疆也认了，我是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王部，我马上向你报到。”范思成高兴的说道，王辉瓒没理他，咔嗒一声挂了电话。 李永雄在旁边听得清楚，看着范思成笑成菊花一样的嘴脸，摇了摇头，自语说了句范进中举。 “靠，你什么意思？咒我疯了啊，哈哈，我才不会疯，就算给我一个副厅也不会疯，何况副处。”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喂，早点回来，我摆酒给你庆祝。”李永雄对着门口高叫。 “好，把那几个家伙叫上。”范思成回应道。 范思成匆匆忙忙到了组织部，王辉瓒在办公室泡好了茶等着他。 “王部长，范思成向您报到。”范思成风一样冲了进来。 “哼，要是我手上没有委任状，你一年都不会到这里来一次，别给我在这里装了。坐下吧，我跟你说几句。”王辉瓒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烟，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说，“你小子厉害啊，不声不响的竟然走通了石城的路子，我听说，是市委傅书记亲自点的将。小子，告诉我，你怎么会和傅书记认识？” “傅书记？我不认识啊，怎么成傅书记了？石城市委书记不是姓李么？”可怜的范哥，免职了几个月，领导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你以为，如果不是石城有变动，那些人有那么明目张胆么？你啊，真是因祸得福了。”王辉瓒很感慨，因为石城前几个月市委一把手出问题，使得某些人明目张胆摘了陈庭芳的桃子，范思成被牵连摘了帽子，没想到转眼竟然又被新来的石城市委书记看中，直接点将调任，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 章节目录 689：还是市委办副主任 范思成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石城市委书记会直接点自己的将呢？难道……，他想起了那个叫傅安的大叔，难不成，他竟然就是傅书记？ 他不相信什么运气之类的东西，在部队学习间谍技术的时候，教官就跟他们说过，世上没有什么命运，也没有什么运气，天下所有的巧合，其实都是人的行为造成的。 所以，他相信就算傅书记不是那个傅大叔，肯定自己和或自己的某个朋友和那位傅书记有交杂，不是自己，就是别人为自己做了些什么。 确实有人为他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张妍，傅友安就会会注意到范思成，肯定不会是这现在，更不可能制造第二次和他偶遇，更不可能点他的将。 “王部，石城市委书记是不是叫傅安？”范思成说。 “你小子连领导大名都记不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枉他还亲自点你的将。”王辉瓒顺手丢给范思成一本内部通讯说，“拿回去看吧，免得你到任了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老板。” 范思成笑了笑，打开内部通讯。 额，第一张就是他见过的那个傅安的大头相，好家伙，寻大叔竟然真的是石城市委书记啊，看了一眼名字，明白了，大叔叫傅友安，不是傅安。 呼，他妈的，怎么剧情那么熟悉呢？哦，貌似和老许认识也是差不多过程吧，老许也是让自己去当市委办副主任，这个老傅也是这样啊，他们是不是商量过的呢？但愿回头不要又把我调去当什么招商局长就行了，老子嫌烦了这活计。 “怎么了？看到不眨眼睛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老相识？”王辉瓒说。 “哦，没见过，想不到这么年轻啊，才四十多岁。”范思成随便应付了一句。 “行了，有你年轻，你若照现在这种速度升职，不用到他这年纪你就是厅级了，好好把握吧，年轻人。” “好，我会好好把握的，不过，王部，你也不老嘛，一个帅大叔，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龄，黄金年龄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年龄，王部，不要被女人迷倒哦，这种错误不能犯。” “滚蛋，竟然开我玩笑。说说你吧，听说你跟宣传部的梁……。” “王部，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请你喝酒。” “哼，走了啊，再聊聊啊，你和梁好那啥…喂，你跑那么快干嘛，还没说完，三天内去石城组织部报到啊，我就不送你了，反正你和那这熟。” 看到范思成抱头鼠窜王辉瓒哈哈大笑几声，拿起几上的手机，背着手漫着八了步往市委而去。 许进步好像专门等着他似的，连茶都泡好了。 “打发那小子了？”许进步说。 “打发了，哎，一个优秀的干部又被别人挖走了。”王辉瓒叹气说。 “老王，你话不对，石城和龙乡同属一个市，又怎么叫被人挖走了呢。” “照你这么说，只要他不离开国家，就不是被人挖走，因为我们同属一国。” “哈哈，往大处说，是这样的。” “唉，这就是大局观？我可不这么认为，他是龙乡的就是龙乡的。” “每一个人都会成长的，正因为他是龙乡的人，我们才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可是他调到石城去了，你在这边可用的人又少了一个，确切的说是少了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人。” “嗯，你这话对一半。忠心这个词，我觉得有点儿不对，我不需要下面的人对我忠心，他们对党忠心，对组织忠心就行了。当然，你说我少了一个可用的人才，这话不假。但，我们不能永远按着他在这里是不是？他有机会走出去，我们应该为他高兴。让人安排一下，叫几个人给他饯行吧。” “只怕这小子不领导，他说明天请我喝酒，估计今晚是没空了。” “报到前办就行了。” 事实上，对于范思成调任石城，许进步真的很不舍了，正如王辉瓒说的，少了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人。自己一手一脚挖掘并培养出来的人，就这样被别人要走了，谁都会不舍，场面话说得漂亮，只是因为照顾头上那顶帽子而已。 作为一个地方的一把手，无论如何都得表现一个气度和觉悟出来。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您挖到他的时候是市委办副主任，现在傅书记挖到他还是市委办副主任，这小子跟书记有缘，跟副主任有缘。”王辉瓒沉默了一会儿说。 “呵呵，估计傅书记也是跟我当初一样，把这小子当一把刀用了。唉，其实现在石城的情况比我当时到龙乡时还要严重。” “嗯，一个是将要到点的人，一个是战意正盛，而且，石城更严重的是，三矿根基已深入到体制内每一个角落，要打开局面，谈何容易。” “但愿那小子能帮他破冰吧。” “如果这小子能成功助傅老板开辟战场，以后他的路就好走了，傅家在省里有张家支持，应该能走得更远。” “呵呵，有能力的人应该有一个更大的平台发挥。” 许进步就是省里下来的，省里的情况他很楚，但是，他不想和王辉瓒这种老“坨地”聊，有一些话题，只能和同一层级的人聊。 晚上，李永雄为了庆祝范思成高升摆了两桌，来的都是范思成的朋友或和李永雄的朋友，没有一个体制内的人。这是范思成的意思，和体制内的人坐一起，像李二虎罗大忠这种有一只脚踏在江湖中的生意人，他们会很不舒服。 除了卓大海，屠颖娇等商界朋友，还有陆显文等几个较好的同学。 陆显文带着傅瑜一起来，这是范思成第二次见傅瑜了，她是一个精致的女孩，因为他看得出陆显文在追求她，所以，范思成并没有太注意她。 但是傅瑜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一改平时沉默淡然，连说话都多了起来。 “范主任，听陆老师说，你转业回来五年还没到就升副处了，前途不可限最啊，按照这个速度不用三十就到正处，三十五岁前便是厅级干部了，厉害，照这种这速度，四十就是副省级干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哈哈，如果可以这样计算，那岂不是五十岁我便是部级甚至是国级领导了？”范思成忽然发现傅瑜笑的时候有一种熟悉感，她的笑容怎么和傅大叔有点象呢？难道…不可能吧，一个中学老师，怎么可能和傅大叔有关系？ 章节目录 690：姿态 “什么事都有发生的可能。”傅瑜笑说。 “嗯，确实是，就好像我突然发现，或许我和你的亲人认识一样，你的笑容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傅老师你是哪里人啊，老陆好像说过你是华南师大毕业的，名校啊，怎跑到这穷乡僻壤校学呢，真的令人费解。”范思成本来并不关注傅瑜的，因为她是邓显文的目标。 但是，傅瑜今晚的表现太反常了，而且，她的笑容越看越像傅友安。 “范主任你什么意思啊，查户口吗？傅瑜哪里人为什么到这里教学关你什么事？”邓显文有些不爽了，虽然，这不能怪范思成，一晚上都是傅瑜缠着别人说话。 “好好，我不问了，不说了，我和他们喝酒，你们俩聊啊。”范思成端酒和卓大海他们干杯。 女人心海底针，谁都不知道女人心里想什么，邓显文很想知道傅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很在乎傅瑜，他喜欢上她了，这么多年来，傅瑜是他唯一动心的女人。 但是，傅瑜似乎对他并没有感觉。 范思成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傅瑜心里想什么，因为他现在不想再和哪个女人有什么纠缠，再说，他把邓显文当兄弟，当兄长看，邓显文上心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呢。 “喂，桃花又发了啊。”李永雄和范思成碰了一下杯，侧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位傅老师似乎对你特别感兴趣啊。” “李总你想什么呢？她是邓显文的目标，邓显文和你一样是我兄长，我能抢你东西吗？”范思成非常严肃的说道。 他也看出傅瑜有点和不对，他有点替邓显文担心，哥哥啊你什么都懂，怎么泡妞的手段那么差啊，都那么长时间了，还没拿下啊。 “女人和其它东西不一样，女人不是物件，她是有思想的，看不出来吗，她并不喜欢邓老师。我觉得，她今晚和老邓一起来是有目的的，缠着你说话，也是有目的的。”李永雄淡淡的说道。 “那也是她的事，与我无关。”范思成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他本来不愿意暴露和韦向男的关系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能找一个女人来做当箭牌了，不对，应该是挡桃花。 韦向男来了，傅瑜没继续纠缠他，但却悄悄的独自走了。 傅瑜走了，邓显文自然没心思留下，狠狠瞪了两眼范思成也走了。 靠，什么意思嘛，这洋我什么事，范思成郁闷得很。 深夜，邓显文的电话来了。 “范思成，你什么意思，明知我喜欢傅瑜，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啊。” “老同学，全程你都看到了，哪是我横插一脚嘛，分明是她缠着我说话，我…我能怎样啊，总不能不理人吧。” 他委屈得很，看秋不仅恋爱会让人智商变低，单恋也会让人没智商啊，他不相信如果邓显文智商在线的时候看不出是什么回事。 “总之，你不能搭理她，否则，兄弟没得做。” 范思成真的无语，邓显文怎么能这么无理啊。 他以为自己马上去石城工作了，应该不会再和傅瑜有什么牵扯的，他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的是，往后他的很多事都和这位傅老师有关。 十二月九日，农历十一月初六，星期一，范思成独自到石城市组织部报到。 组织部在市委大楼二楼，范思成手执任命通知书找到组织部干部科报到，干部科的人看了他的任命通知书，一声不哼的将他带到组织部长何厚生办公室。 “呵呵，范思成同志是吧，请坐，请坐。”何厚生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矮胖大叔，笑容很好，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范思成有点恍惚，这位大叔的姿态放的太低了吧。 何厚生所以将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因为范思成是一把手亲点的将，连考察都是一把手亲自考察的，他当然不好甩脸色了。 “何部长您好，市委办副主任范思成向您报到。”范思成微微躬了一下身子。 “哈哈，是向组织报到。行了，坐吧，我们聊几句，等会我带你到市委，亲手将你交给你们主任我的事儿就完了。”何厚生笑说。 “麻烦何部长了。”范思成很恭敬。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再说，只是楼上楼下而已。”何厚生竟然亲自给范思成倒了一杯水。 啧，何厚生可是老资格常委，副厅级领导，竟然如此低姿态，范思成有点儿成惶成恐的感觉。 “思成同志，你也是老同志了，在多个岗位上工作过，例行公事的那些话我就不说了，说着烦人，我们聊几句私话。思成同志啊，年纪轻轻氷被领导赏识，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啊，所以你必须努力工作，尽快出成绩报答领导…额，是报答党和政|府…呵呵，我有点老糊涂了……。”何厚生压着嗓子，将声音压得很低。 范思成明白了，这位大叔是在打探他和傅友安的关系呢，难怪这么低姿态，他大概认为自己和傅友安是亲戚吧，不然怎么会亲自点自己的将。 “是，是，谢谢何部长关怀，以后工作中有什么问题要请教何部长，还望不吝指教啊。”范思成不理会何厚生的试探，说了一句客气的套话。 “哈哈，相互学习，相互扶帮衬。”何厚生的笑容真好，他的意思是希望范思成可以和他互消息，相互关照。 他这样说，真的非常客气，真的将姿态放到非常低了，他虽然还不知道范思成和傅友安是什么亲戚关系，但是他断定，范思成以后将成为傅友安的亲信，明面上他只是市委办副主任，但以后他可以使用的权力，绝不是一个副主任的权力。 何厚生是要提前埋好消息钉子，他希望范思成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他一点有用的消息。 范思成虽然只是一个副主任，但是这个社会如果能将手中的权发挥到极至，即使是最小的权力也可以产生很大的后果。 何厚生领着范思成来市委办公室，常务副秘长办公室主任许良德早已在等候，跟何厚生一样，他也认为范思成和傅友安是亲戚，搞好关系是必须的。 章节目录 691：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主任，我给你送人来了，看看，这位便是你们的副主任，帅哥范思成同志。”何厚生进了办公室，笑着对早已等候的许良德说。 “哎唷，何部你怎么亲自来了，辛苦辛苦！！”许良德显然跟何厚生很熟，跟他轻轻握了一下手便看向范思成。 他上下扫视了两眼范思成笑说：“哈哈，果然是一表人才哈，范思成同志，欢迎你的到来，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 许良德伸手和范思成用力握了两下，又拍了两下他的手背，笑容满面神态亲热，搞的范思成很是不舒服，大佬，大家都是男人，你那么亲热很吓人啊。 “谢谢领导，谢谢许主任给我学习的机会。”范思成谦虚的说道。 “嗨，领导安排你到这里，可不是来学习的，而是来战斗的，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战友了，不是同学啊，不是师生，明白吗？”许良德严肃的说道。 范思成有点儿奇怪，许良德说了两次战友了，又说一起战斗，这是什么意思啊，这种说词，一般只有武装部队里才会使用，他一个市委办公室主任、常务副秘书长这样说，是不是有某种暗示呢？ 范思成现在已不是白丁了，知道体制中的人，特别是有职位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特别含义的，所以，刚到市委办才和许良德见面他就琢磨开了。 “许主任，楼上楼下的，我就不走其它流程了，接下来的事你办吧，我得回去忙了。”何厚生喝了一口许良德给他的茶说。 “哈哈，好，也行。思成同志，晚上办公室全体给你办迎新，请你邀请何部长参加，按古例，他这个送你上任的人，得以恩师之礼待之。”许良德笑说，“老何啊，中午不能喝酒，我把这迎新放晚上了，你得到啊。” 一般来说，组织部送新人到任，如果领导，接收单位得组织人员开个介绍会，由送任者宣读委任状什么的我，然后得请送人的喝一顿流程便算结束了，但现在同在一栋大楼里上班，朝见口晚见面的，自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事实上，何厚生走这一趟，也完全是为了给范思成贴金，皆因他是大老亲要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啥来头啊。 送走了何厚生，许良德对范思成说：“思成同志，我带你去见见秘书长，然后带你转转各科室，和大家认识一下。” “麻烦许主任了。”范思成说。 “诶，同战壕的战友，麻烦了辛苦了这类词语用不上，走吧，旁边就是秘书长的办公到。”许良德挥了挥手往外走。 秘书长卓皓是一个四十多的大叔，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五官很平衡，不喜不悲，很平淡而沉静，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机关味道，瞎子遇到他都知道他是坐机关的人。在范思成看来，这种人要么是老黄牛，要么是老官僚。 和不冷不热的卓皓秘书长寒暄了几句，许良德又带范思成去秘书科、人事科、综合科等内设科室走了一圈。 来了一个如此年轻的副主任，有人失落，有人妒忌，有人不以为然，各人各色，各色各心，范思成察颜观色的水平本来就高，经过几年的体制洗礼，在许良德介绍他的时候，略回升扫一眼，他就明白了这些同事、下属们的心态。 晚上的迎新宴很热闹，仅几个副秘书长来了，就连古井不扬波的卓皓也来喝了几杯酒，还用不带情绪的语调讲了几分钟措词热情洋溢的话。 脸上没任何表情，语调没任何变化，吐出来的却是热情洋溢鼓舞人心的词句，范思成不由得感叹秘书长卓皓牛逼，这种修为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陆秘，秘书长的修为很高啊。”范思成侧头小声跟陆兴安说。 陆兴安是傅友安的秘书，也是办公室副主任，比起在座的其它人，他和范思成可以说是老相识了。所以，这迎新宴他是必须来参加的，另外还有人一个原因就是，他要给范思成带一件“黄马褂”，这件“黄马褂”是无形的，就是一句傅友安的话，说欢迎范思成成为市委的一份子，希望他能尽快投入工作，尽快出成绩，还说如果有困难可以直接去找他。 这句话如果一般人说出来肯定是一句客气话，但是傅友安让秘书在迎新宴上说出来，那就不是一句客气话了，这句话明天将会传进石城所有体制中人的耳朵去。这话由出兴安代表傅友安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说出来，堪比一件“黄马褂”，以后谁要对这位新来的副主任呲牙，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人家可是一哥罩的人。 “呵呵，我听说，自从他输给一个女人后就变成这样了，具体是不是我可不清楚。”陆兴安说。 “哦？输给一个女人？”范思成有些愕然，但是脑子转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是石城市长苏晓晖了。 一个男人输给一个人，确实令人难受的。 许良德等帽子比范思成大的人，喝了几杯酒，吃几口菜意思到了就都会提早退场，他们很清楚，有他们在，下面的人别说玩，吃都吃的不舒爽。 领导们走了，气氛热烈了许多，这是真实的热烈，不像刚才那种虚假的。 大家轮流来敬范思成的酒，范哥来者不拒，三斤不过岗的豪气，可把这帮机关油条吓傻了。靠，哪见过把几十度的白酒当水喝的。 迎新宴散场后，陆兴安将范思成叫到车上。 “喝了那么多酒，带你去醒醒酒吧。”陆兴安说。 “好啊，麻烦陆秘了。”范思成说，他虽然有点累，但是他明白陆兴安说带他去醒酒，肯定不仅仅是醒酒，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陆兴安专门对自己说的话，应该就是傅友安要对自己说的话，他就是再累也得去。 “呵呵，私下里就别陆秘范主任什么的了，叫我老陆就可以了。”老板看重的人，陆兴安自然也不能托大，虽然他跟老板久一点，但是说不准范思成要比他更早前进一步。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但你那么英明神武，帅气冲天，叫老陆不好吧，私下里我就叫你兴哥了。”范思成也不和他客气，“兴哥，是不是老板有什么话要说？”。 章节目录 692：就是搅屎棍 陆兴安将车子停在一个炖汤店前说：“想想晚上喝茶不是那么好，还是请你喝一盅汤吧，二嫂炖盅，据说在石城很有名气的，很补。” “炖汤虽然补，但对那些虚火的人来说，未必比茶更有益。”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哈哈，我才发现，思成你说话挺有哲理的嘛。”陆兴安领着范思成进了炖汤店，自己要了一盅花旗参炖鸡，将范思成汤牌递给范思成。 “靠，还真贵啊，最便宜的凉瓜排骨汤都二十五块？老板怎么不拿刀去抢？老子的工资一天都买不起这盅排骨汤。”看了汤牌范思成就哗哗叫了，虽我是副处级了，但他的基本工资，确实不高，也就堪堪一天能买一盅排骨汤吧。 “据我所知，你算是我们中有钱的一个了，就算不是百万富翁也有几十万身家了吧。”陆兴安看着范思成笑说。 “唉，这跟有没有钱没关系，主要是我觉得老板太黑心了。”范思成悻悻的说道。 “行了，管他呢，你又不是天天来喝，我们说点事吧。”陆兴安哪里知道，范思成故意这样鬼叫，就是逼他赶紧转到正题上，别讲废话。 “我洗耳恭听。”范思成掏烟点了一支。 “知道老板找你来的目的了吗？”陆兴安看着范思成很凝重的说道。 “我哪知道，我到现在都还在发懵，你们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啊，在天香居不是偶遇的，在富农公司也不是偶遇的是不是？告诉我，你们怎么会盯上我？”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傅友安亲自点将自己，范思成觉一定有原因的，所谓的偶遇，肯定是安排的。 “有人向老板推荐你，然后深查了一下你的过去，老板觉得你正是我们现在需要的人，所以就点了你的将。不过，我们见面，第一次确实是偶遇的，第二次是我安排的，老板只是想亲自和你聊聊。和你聊过之后，老板很开心，说你是一条极合适的鲶鱼。只是，一连几天都没想到放你在哪个位置更好，所以，才会拖了一周多才让组织部办事。”陆兴安的话解开了范思成诸多问题中的一个。 “你等等，我是一条合适的鲶鱼？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很是愕然。 “你不知道鲶鱼效应？” 范思成摇了摇头，三十六计他理解得很透，什么鱼效应他真不懂。 “其实，老板现在的情况并不那么好，石城就如一潭死水。当然，这只是表面的现在，是普通人看到的现象。但实际上，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激荡，无处不是暗礁和旋涡。为什么会这样？老板觉得是人为的，但我们要探究的时候，却好像有一个无形的保护罩，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老板想让我做搅屎棍？我就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原来是让我当炮灰。” “你理解错了，领导怎么会拿你当炮灰呢？他只是想让你捅破这只防护罩。石城是所有人的，不是某几个人的，我们必须将这个防护罩打破，我们必须看看里面的是什么人。” “还是炮灰的角色，反正就是让我去搅别人的局，有人搅局，就会有人坐不住，只要有人坐不住了，便会露出破绽，即使没破绽，也正好让老板有借口介入。” “意思是这个意思，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干过，许书记初到龙乡，不也是因为你才打开局面吗？” “唉，我这是什么命，在龙乡被人拿去当搅屎棍，到了石城还是当搅屎棍，真是悲哀。”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想当这样的搅屎棍。” 奉命当搅屎棍，那肯定就一些特权，只要有特权，很多事就可以无所顾忌。冲特权这“待遇”，还真的有很多人想当这根搅屎棍。 就算不冲这特权，委办的副主任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帽子，还真的不少人惦记的。因为，这个位置的人，最容易被老板放到下级单位去当一个头儿。 第二天，范思成正式到石城市委办上班，开始他的新一次搅屎棍生涯。 市委办内设好几个科室，常委会秘书科，会务科，人事科，行政科等等。 许良德将信息科和行政科给他分管，所谓的信息科，负责的是：收集、整理、编发全市各类情况信息，按要求分别向省委办公厅、市委报告等工作；负责市委、市委办公室网站的信息发布更新；负责我市贯彻落实中央、省委重大决策和各地各部门贯彻落实市委重要工作部署，围绕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文明、党的建设等课题，以及群众普遍关注的热点难点问题，开展调查研究工作；负责市委新闻宣传报道工作。 行政科需负责的是：市委办公室的财务、资产管理、审计等工作；负责指导市委办公室工会、妇女、共青团等群众团体依法依规开展工作；负责市委办公室扶贫工作；负责市委办公室公务车辆安排、办公用房管理和后勤服务保障等工作。 两个科一个用嘴的，一个动手的，不过，在范思成看来，这些工作都不适合他。看看，负责我市贯彻落实中央、省委重大决策和各地各部门贯彻落实市委重要工作部署……。这是多么重要的事啊，他觉得自己肩小腰细，扛不了。还有行政科的事，搞什么资产管理审计工作，他看到数字就头痛的人怎么去搞啊。 许良德说，那些动笔的事，务虚部份的事，不用他操心，科长和专业的人干。他要做的就是抓那些不贯彻不落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那些人和事。 其实，他是市委办公室里最自由的人。因为，看上去他有两个分管的科室，每天科室都给他送来一大堆资料文件什么的。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专项的，必须要做的具体的事。要做具体的事，就得自己找，他的工作就是找别人的不是。 第三天，范思成终于等到傅友安的召见。 “哈哈，范小哥，我们又见面了。”傅友安看着范思成大笑。 “傅老板，你原来是做人口生意的，大生意啊。”范思成苦着脸说。 “先不谈‘生意’，在富农你请我喝了酒，今天我请你喝茶，坐吧，试试这秋茶。”傅友安示意范思成坐下。 章节目录 693：我给你撑腰 虽然傅友安表现得很随和，但是这会儿他没刻意掩饰身上的官威，范思成虽然嘴上和他说的随意，但心里还是有点儿…仰望感。 在体制圈子里，下属见上司，下官拜上官，哪个不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范思成竟然整个屁股实坐在沙发上，这是胆子生毛了。 为表恭敬，千百年来，下官见上官，就算上官请坐，下官也只能半片儿屁股坐在櫈子上，而且不能实坐，要虚坐，否则便不是敬。 不过，这种事在范思成这里行不通，他才不会理会这种破规矩，要么坐，要么不坐，要坐就坐一个舒服的姿势。 “傅领导，你的演技很厉害啊，竟然连骗我两次。”范思成喝了一杯茶说。 “拉倒吧，你小子早就看出我是体制中人了吧，不然，你不会不断的试探。只是，你想不到我是在这里上班的而已。”傅友安笑说。 “我很好奇的是，领导怎么会出现在天香居。”范思成还在为偶遇的事纠结。 “怎么，我周末回家然后早上到附近的酒楼喝茶也成你的困扰？。”傅友安说。 他的家当然不是在天香居附近，到天香居当然就不是为了喝茶了。他所以会到天香居，是因为和张妍约好了。 范思成笑了笑，没说话。 “报到三天了，感觉怎样？”傅友安转移了话题。 “没感觉，领导，我现在不明白自己是干嘛的，你想让我干什么？”范思成当然知道自己要干传真么的，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搞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权力。 “凭你的智慧，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图，你是想问我要权是吧。”傅友安点了支烟，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一边吐着烟，一边说，“石城的条件不差，多种矿产储量丰富，森林资源也不错，上面给的政策也很好，但石城已三年寸步未进，但这里的消费却一点儿都不低，这里的豪车也不少，高档住宅区一房难求。思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百姓生活富足不好吗？” “呵呵，百姓富足吗？本省西部两个贫困县之一就在石城，石城的平均工资几乎和北部最困难的县市持平了。” “小部份人很富，百姓很穷，地方政府也很穷，这问题很严重啊。” “还有更严重的，整个石城的各级党政人员的不作为，他们好像很安乐于现在这个样子。” “死气沉沉，无心进取。” “是相互勾结，是相互保护，是共同侵蚀。” “我不相信人人都这样，我一直认为，贪腐、渎职等等，是个干部的行为。” “或许他们需要一点动力，需要一点激发，需要一个领头的。” “唉，领导是要我去当炮灰。” “我是要你去清理腐烂的东西，激发那些还没烂的人的斗志。” 范思成低头喝茶不吱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胆小了，记得当年许进步让他去当搅屎棍当炮灰的时候，他是兴奋的，是义无反顾的，现在他竟然开始犹疑，开始权衡得失。 “听说石城三矿很厉害。”沉默一会儿后，范思成说。 现在自己已在这个地方了，如果不当这根搅屎棍，估计很快就会被傅友安扔进角落去，永远休想再有出头之日。如果干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可以很快再进一步。但是这次的风险绝对要比在龙乡帮许进步扫障时大得多，他非常的纠结。 他想起李永雄跟他说过的石城三矿，不用说，三矿能那么厉害，把持着石城的矿产和地下世界，百分百头上是有伞的。没伞的话，早就被人灭了。石城的政坛变成这个样，应该是三石之间的关系达成了默契吧，大家互不拆台闷声发大财。 要破局，就得从石城三矿入手，但要捅这三窝大马蜂，极有可能连小命都丢了。付出和收益必须相等，范思成希望傅友安能给一个承诺。 “很厉害指的是哪方面？”三矿的大名傅友安也是有耳闻的。 “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黑黑白白。” “思成，看来你已经开始工作了，你那么快进入角式，我很高兴。” “傅领导，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是一个人？一个企业？还是一个涉黑组织？” 傅友安当然听懂范思成的意思，这小子是来讨上方宝剑的。上方宝剑免死金牌他可以给，但是，他得先搞清楚范思成是不是完全领会意思。 “不管哪里，不管采的是什么矿，只要是能赚钱的矿的，都肯定惹出是非，都肯定犯罪频生。是个人也好，是企业也好，肯定和那些混混勾勾搭搭，当然他们勾勾搭搭的首先是当地官员。傅领导，你要说得更直白一些吗？” “好，就从这方面入手吧。” 傅友安当然明白范思成说的意思，直白说就是石城的三矿都涉黑，为什么他们会涉黑？争夺矿产资源呗。为什么他们敢涉黑？头上有伞呗。 大家背后都有人，所以谁都不怕谁，现在石城的三个最大的矿业企业已形成了三足顶立的稳固态势，也就是他们背后的人已达成了共识，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一至对外的攻守同盟，要打破这个局面，就必须打破这个平衡。 “我只是一个市委办的副主任，不是纪委办的主任，也不是公安局的主任，也不是检院的主任。领导，你让我用一张嘴去劝说他们吗？” “哈哈，小子，说了半天，你就是要权嘛。行，我给你尚方宝剑，我给你撑腰，你放胆去做。” “捅马蜂窝分分钟丢命的，唉，傅领导，早知道在惠农我就绝对不请你喝酒，绝对不和你交流。” “你是老虎团出来的人，你怕吗？有枪有炮的敌人你都不怕，你还会怕这些土痞子？”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能闭着眼去干活，如果领导没什么吩咐我回去拉磨了。” “好，好好干吧，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以前范思成很喜欢干这种抓辫子的事，现在他很讨厌干这活，这是得罪人的活，绝对不好干。但不干不行了，有没有既能完成领导给的任务又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法子呢。 章节目录 694：几个朋友 天下哪有什么可以保证完成任务又可以保证安全的法子？什么法子都有利有敝的，百分百的安全根本不可能，范思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一堆资料发呆。 铃，铃！！ 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来电是杨戈，这家伙算是范思成现在在石城最好的朋友了。 “杨大侠，有何指教？”范思成有点有气无力。 “靠，听着好像快断气的样子呢？你在干嘛？你还没请我喝酒啊，晚上我有空。”杨戈笑说。 “凭什么请你喝酒啊。”范思成说。 “凭什么？诶，你由县市混到地市，由科级混到处级，升职了懂吗，升职了不该请我这老朋友喝一杯吗？别废话啊，晚上我带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一下，来这里工作了，多认识几个朋友有你好处。”杨戈讨酒喝竟然理直气壮。 升职了请朋友们喝一杯也是应该的，来到一个新的工作地方，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有好处的。 “好吧，我请你们，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范思成有了一点生气，音量提了几分。 “有体制中人，也有生意人，放心啦 ，都是好人。” “好吧，去哪啊。” “吃饭去三河大锅菜，饭后娱乐去云顶酒店k歌吧，哦，你不喜欢唱歌也可以去那儿桑拿，有不少项目。”杨戈笑说。 “大锅菜吃啥啊，好吧，吃啥也没所谓，但云顶酒店又是啥玩儿，不会是风月之地吧？”范思成严于律己，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意去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大锅菜的东西还真是很有特色的，虽然是预煮的菜，但味道真的不错，你听我的就好，那儿便宜，帮你省钱呢。就这样，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哦，你有车吗，要不要我过去接你？”杨戈还是考虑周到的。 说到车，范思成自己有，但是他准备“以权谋私”独霸一辆市委的车子，哼，让老子去冲锋陷阵，总得有特权嘛。行政科就是他分管的，市委所有车子都归他调派。 范思成随手翻开市委车辆记录表，看了一眼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吧。” “ok，就这样，晚上见。”杨戈挂了电话。 挂了杨戈的电话他才发现，自己分管的行政科，管着市委的车子房子呢，自己是不是可以“以权谋私”一下，给自己弄辆车子开开，弄个好房子住住啊。 心里一阵兴奋，拿起桌上电话要把行政科的科长叫来，但突然又想到，自己是要帮领导破局的，如果“搞特殊”了，回头别人拿自己说事，岂不是给他们一个把柄。算了，还是低调一点，无为而治，不理会他们，让他们当自己是隐形的吧。 冬天入黑早，傍晚六点就天就黑了，范思成打车到了三河大锅菜，杨戈和龙南花已到了。 “哈哈，出钱的人到了，多担心你不来。”杨戈揽着范思成肩头说。 “揽错了，你去揽旁这这个穿裙子的吧。”范思成指了指旁边在笑的龙南花说。 龙南花可能刚刚办什么事去了，居然穿了一套职业套裙，一副白领丽人的样子。 “范思成，升职都不告诉我，今晚得狠狠砍你一刀，让你出点血。”龙南花伸指虚点，一脸奸笑。 “砍呗，大不了洗碗抵账。”范思成看了看周围说，“杨大侠，你邀了啥人，到了么？” “有两个到了，在包厢里，走，进去认识认识。”杨戈和范思成进了包厢，龙南花在门口等候未到的朋友。 “谢谢啊。” 范思成觉得杨戈和龙南花真的很够朋友，以前帮忙就不说了，现在这么热情的介绍朋友经他认识，他觉得他们真的很有心。 “谢什么啊，今晚你买单，我该谢你，哈哈。” 推门进了包厢，里面坐着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金戴银西装革履的，一看就知道是生意人。 “方总，包总，我兄弟范思成，混体制的。”侧了侧身子给范思成介绍说，“这位是方有和，做选矿的大老板。这位长的特别辣的西川人，包长贵包总，做建工的，他的工程公司旗下兵多将广，实力宏厚，要修路搭桥，起楼建房你找他就行了。” “哈哈，杨过你就喜欢乱侃，他妈我就一小包工头，竟然被你吹成无所不能的大公司了。”包长贵伸手对范思成说，“范哥好，多多关照。” “包总好，相互关照。”范思成笑说。 “范兄弟，杨过跟我们说，你是三斤不过岗，等我得好好敬您几杯。”方有和也伸手过来说。 “哈哈，方总，您没听包总说啊，我们这位杨大侠和金大师那杨大侠不一样，那杨大侠武功天下第一，我们这位吹功天下第一，所以，他们的话，得选择性相信。”范思成和方有和握了一下，发现这位大哥的手粗而有力。 “就是，记者嘛，记者的话哪能全信。”包长贵搭嘴道。 “对对，包老板说的对，防火防盗防记者这话还是有道理的。”门外传来雄厚的男中音，范思成猜，杨戈邀请的其他朋友到了，显然是和包长贵认识的。 “李局，你之样说话不怕我明天爆你的黑幕啊。”杨戈笑着将一男一女迎了进来，扯着那男的对范思成说，“范哥，这是河西区国土局的李守责局长，你们都是一圈的，多亲近吧。哦，还有这位市环保局的美女张主任。” 范思成抬头看了一眼那声如洪钟的李局长，是一位前额很光，梳了一个油光水亮的大背头，脸色红润，精神头十足的大叔，四十来岁的样子。 “李局您好，范思成。”范思成伸手说。 “范主任，多多关照。”李守责很谦恭，握手时微微弯着身子。 虽然他年龄比范思成大，在体制中的资格也老。但位置摆在那儿，他必须谦恭。 “范主任好，李雪，环保局办公室的。”那美女张主任不卑不亢的和范思成握了一下手。 李雪年长的蛮有气质的，三十岁的样子，范思成特别多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很不错啊，没有那浓浓的体制味道，而且很淡定。 -- ps：整了一个企鹅群，五五四二一九零三四，准备弄一个啥账号什么的，有空发发红包玩。 章节目录 695：今晚放纵一下 三河大锅菜果然独特，虽然全部是预煮的，但是却不像想象中那样没有味道，菜不仅独特，而且味道真的不错。酒却是杨戈带来的，竟然是特供某台。无冕之王果然有手段，这种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有钱也不行。 “杨大侠，这个三河大锅菜的老板是不是叫石三河？”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范思成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杨戈甚为其怪。 范思成当然不知道，他是猜的，看到三河这两字，他就想起开石河滩排档的老板石二河。二河姓石，他就猜三河也姓石，没想到真猜中了。 石二河石三河应该不是考合的两个名字，范思成觉他们应该是兄弟，但是除了是兄弟之外，这个石三河是不是也是滑粉的人呢？这个大锅菜是不是跟石河滩大排档一样，是滑粉收消息养马仔的一个点呢？如果是，这个滑粉哥方石柳还真是有办法啊，将小弟们分散在种个点，既有正当的身份掩饰，既可以赚钱自己养自己，一举两得。 “哈哈，我乱猜的。”范思成笑说。 “乱猜也能猜中，范主任你真是厉害。”方有和笑说。 “这有什么厉害，喝多了乱说话而已。杨大侠是不是和这里老板很熟啊。”范思成喝了不少酒，但他当然没醉，最多五分酒意，不过，这会儿他摇头晃脑的装醉，倒像真是喝多了。 “认识，也不算熟。”杨戈随意应了一声，又招呼大家吃菜。 认识？范思成有点不相信，就凭店里的大小服务员对他那份尊重，他就敢打赌，杨戈和这个石河绝对不是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三河大锅菜虽然有特色，绝对是吃饭的好去处。但是，这里绝对不是不招呼贵客的地方，说了这一顿是自己升职请他们喝的酒，杨戈为什么要选这里呢？ “我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开始下一场吧，杨大侠，下一场什么安排？我带足了钱，你只管安排，不用担心我要帮人洗碗抵账。”范思成看大家都放了筷子，便提议下一场。 他急着去下一场，更主要的是，他想看看下一场的老板是不是和杨戈也熟，看看是不是和石家兄弟有关联。他在想，如果今晚去的地方，认识的人都有关联的话，那么这个杨大侠极有可能也有问题。 “好，我打电话让他们准备。”杨戈打电话，范思成去买单。 石三河会不会免自己单？如果他免自己单的话，那么今晚就真有意思了。 “208买单。”范思成对收银台的女人说。 “七百八十，老板说了，打九折，给七百可以了。”收银的看了一下单子说。 范思成愣了一下，不对啊，石三河居然不免自己的单？只打了九折？没意思啊。 “不用，八百给你，不用找。”范思成当然不会领他这几十块的人情，丢下八百便往外走。 安排好的云顶酒店隔两条街，路过石城购物中心的时候，龙南花却突然提议和李雪去逛街了，说不阻碍臭男人们喝花酒干坏事。 范思成觉得这也是杨戈提前安排好的，男人去风月之地，女人去购物之所，都是销金窟，这两个地方都有多少钱都可以花掉的地方。他感觉得有点神经质的阴谋论了，怎么看什么都像是提前安排好了的呢。 云顶酒店其实就是一有夜总会，范思成本来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的，但是发现了大锅菜和石河滩的关系后，他现在表现得兴致勃勃。 “杨记，618房帮你准备好了。”一个胸牌写着经理的青年在大门口候着，看到杨戈他们来了，马上迎上来。 “哈哈，谢谢，老冯在不在？”杨戈果然是老熟客。 “老板说晚一点回来给你们敬酒，哦，他说了今晚的酒水是他的。”经理拿着对讲机，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下，身子微弯，非常标准的恭迎姿势。 “老冯还真是客气，行，回头我得好好谢他。”杨戈点头说。 经理笑了笑，伸手说：“大家请上楼吧。” 大家向电梯走去，经理快步抢前按开电梯门。 “经理，告诉老冯，今晚的酒水不用他送，但是，他一定要来和我们喝两杯，他有这个心，我必须谢他。”经理亲自引他们到包厢，安排好要走的时候，范思成突然说。 “呃…我们老板……。”经理很愕然的看着范思成。 “噢，我忘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范主任，是我兄弟，今天是他升职请我们喝的酒，所以…告诉老冯，他的酒留着下次范主任过来喝。”杨戈连忙给经理介绍范思成。 “哦，范主任恭喜……。”经理马上跟范思成握手。 “谢谢，一定要告诉老板啊。”范思成笑脸如花，他现在很有兴趣认识这个冯老板。 酒是好酒，不对，应该说是贵酒。但在范思成眼里，这些比黄金还要贵的洋酒，就如垃圾一样，不值一提，说不准还是假酒。所以，他让服务员给他送两瓶二锅头来。 “范主任，难道你…嫌贵？要不…今晚的酒我……。”方有和的意思他卖单，吱吱唔唔的怕范思成误会。 “不不，我不喜欢而已，与钱无关，放心，虽然我的工资很低，但是这一场酒无论你们喝什么，我都有钱买单，放心哈。”范思成笑道。 “范主任对洋酒有偏见。”李守责说。 “不不，我这不是偏见，是认识。”范思成摆手笑说。 “范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拒绝洋酒拒绝洋文化。大家不必理会他，他这人就这样，愤洋怒外。”杨戈笑说，“大家坐，不必理会他，我去找领班带些倒酒的人来。” 所谓帮忙倒酒的就是陪酒的，范思成和李守责都是体制中人，总有些忌讳，杨戈说的很含蓄。 一会儿，一个风韵犹存的“领班”带着一群一点儿都不含蓄的妹子进来。大冷天的，她们一个个竟然穿的十分清凉，全身上下的布片儿并不多。 “来，李局…不，李总，您先来……。”杨戈看着李守责有些不好意的笑说，这种地方，绝对不是能叫官职的。 “我主要是来喝酒的，倒酒的人嘛，随便吧。”李守责也没拒绝，看了一眼范思成，然后随意点了一个布片儿稍多的妹子。 接下来方有和，包长贵，杨戈都点了陪酒的，范思成思索了一下，也点了一个看上去没那么风尘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放纵一下或许可以发现更多东西，或许可以找到打破局面的机会。 章节目录 696：失火了…… “老板，我敬您一杯。”妹子样子长的好像很嫩，但身体却熟得可以捏出水，声音更是和长相一点儿都不搭配，竟在嗲得很。 范思成虽然暗说放纵一把，他的所谓放纵一下把仅限于叫一个女人陪喝酒，但是，这种半个身子靠上来的喝酒他真的不习惯。 “乱搞，是敬我的兄弟们一杯，快，给包总方总李老板，这个杨大侠得敬两杯，快点。”范思成机智的支开这位样子像清纯学妹一样的九十九号。 虽然是陪酒妹代的，但因为今天是范思成请的酒，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众人不好不给面子，齐齐跟九十九号喝了一杯。 “九九，你那么听他的话，是不是今晚不收费啊。”杨戈说。 “咯咯，只要他开心，我倒贴都可以。”九十九伸手抱着范思成的臂弯说，两座大山尽往他身上蹭。 “我刚才怎么说的？这位杨大侠要敬两杯。”范思成受不了，指着杨戈让她去敬酒。 “杨大侠，当家的要我再敬你一杯，你不能拒绝啊。”九十九号说。 “如果你能让他今晚带你走，别说一杯，三杯我都喝。”杨戈看着范思成说。 “当家的……。”九十九竟然叫范思成当家的，这戏也入的够快的。 “好，待回你跟我走，跟他干四杯，白的。”范思成坏笑，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家伙搞什么，带她走又怎样，花几百块让她陪自己聊天不成吗？ 酒至半酣，云顶的老板冯顶天来了，经理手托一瓶什么芝华死一瓶某台跟在后面。 “各位贵客，来晚了，来晚了，真的不好意思啊，我自罚三杯……。”冯顶天推门进入包厢，不停的道歉。 “老冯，没人怪你来晚啊，你是大老板，事情多，家属多，晚来一点是正常的，理解，非常理解。”杨戈笑说。 “唉，瞎忙，劳碌命啊，不像杨大侠您啊，笔头动不动，好过我们做一月工啊。来来，我先敬…咦，杨记，这位新朋友就是范哥？”冯顶天不愧是开夜总会的，嘴巴可以不停的吧嗒。 “哎哟，真是喝多了，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范哥了。”杨戈拉着冯顶天走到范思成跟前说，“兄弟，云顶的老板冯总。” “呵呵，范哥您好，欢迎光临，一定要喝好玩好。”冯顶天握过手后掏一张名片递给范思成说，“多多关照，有空一定要常来。” “冯总，我可不能常来啊，常来纪委肯定会找我喝茶。”范思成接过名片说。 “哈哈，范哥说笑了，说笑了，范哥大公无私，公正廉明，不贪不腐，纪委怎么会找您呢。”冯顶天让经理帮忙给大家的酒杯续满，然后转圈打了一个招呼说，“好了，现在都是老朋友了，好兄弟了，我敬各位三杯。” “老冯，大家都喝的关不多了，共饮一杯即可。”范思成装醉，摇晃着头，口齿不清的说。 “对，我们齐饮一杯，然后你自罚三杯是不能少的了。”杨戈说。 “哈哈，行行，来，敬各位的，我先干为敬。”冯顶天还直是豪气，敬大家喝了一杯，然后又自己连干三杯。 冯顶天罚过酒，发了一圈烟，坐在范思成旁边和握着他的手非常热情的又说了一翻客气话，给范思成塞了一张消费金卡，啰嗦了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去。 众人又喝了一会儿，听小妹们唱了两首歌，方有和和包长贵抱着陪酒的妹子坐在幽暗处，一边嘀嘀咕咕的说话，一边上下其手一会儿，悄悄的就闪了人。虽然范思成没在风月场中玩过，但是他也不是乡下佬进城，他当然明白这两货是干嘛去了。 眼看时间快到凌晨两点，大部份酒客都走了或找下一场节目了。包厢里，李守责已醉倒在沙发上。杨戈叫来经理，让他给一个房间安置一下。 范思成见状，也装作醉倒了。 “喂，范哥你的酒量退步了？”杨戈笑说。 “我…我没醉…来…再喝……。”明明醉了却不承认醉，这是天下醉汉的话，范思成故意这样说，就是看看杨戈怎样处理他。 “范哥，还行吗？还能走吗？”杨戈摇了摇躺在沙发上的范思成。 “别…别动…倒…倒酒…九九…来，和杨大侠走一个……。”范思成扯着九十九号的手说。 “不喝了，找地方休息去，让九九带你去睡觉吧，嘿嘿，九九你要看好我范哥啊。”杨戈暧昧的笑说。 “可是…可是…他醉成之样了，会不会……。”九九低头头，一副娇羞的样子。 “行行，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范哥绝不会是那种吃了就走的人，快去快去。”杨戈拉起范思成，将他的手搭在九十九号的肩上。 范思成被九十九号弄到九楼的房间里，九十九号要帮他解衣服的时候，他马上就清楚了。 “你去烧水给我泡一壶茶，我上一下洗手间。”范思成语言清晰，步履稳定，没有一点儿醉态，九十九号有点愕然。 洗了冷水脸，范思成神清气爽了，回到房间时了支烟，换出几张百元钞递给九十九号。 “今晚你什么都不用做，陪我聊天就可以了，不过，有人问你的话，你要说……。”范思成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的说道，“你要说…你明白要说什么吗？总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做……。” “明白了，我会说你很厉害…都被你折腾死了……。”九十九红着脸说，“范哥，你真的什么都不做啊。” “做啊，喝茶，聊天，水开了，茶泡一杯给我。”范思成又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功能不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当然是有想法的。 但是，无论什么想法，他都得压制住，底线一定要守住。 不用“干活”，不用“服务”聊聊天也可以拿同样的钱，九十九号当然愿意了，最好天天都遇到这样的客人。 “范哥，你人真好。” “呵呵，花钱让你陪聊天就叫好人啊。” “不是，我觉得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是吗？你们和杨大侠很熟啊，他们常来？” “不熟，那个方老板经常看到，其实他和我们老板最熟。” “这样啊，那个姓李的呢？也经常来吗？” “偶尔会来。” “……” 两人聊着聊着，眨眼便是三点多，毕竟喝了不少，范思成有点困，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摇醒。 “范哥快跑，失火了……。”九十九号惊慌失措的大声狂叫。 章节目录 697：是有人纵火 “失…火了？……。”范思成大惊，呼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此时，门缝里开始有烟灌进来，外面走道上有人奔走惨叫嚎哭，一片混乱的样子非常的嘈杂。 “范哥快跑啊，你还发什么呆……。”九十九妹子跑到门口，转头见范思成还坐在沙发上没动，不由得跺脚大吼。 “等等，千万不能乱，这里是八楼，越乱越麻烦，你回来。”范思成飞快的掏电话给杨戈拨过去，一边将门打开一条缝观察。 走道外浓烟滚滚，但没看到明火，也不知道火是从下面烧上来还是从下面烧下来。 “杨过，你在哪里？云顶火灾了，赶紧联系他们几个。”范思成把门关上。 “我刚刚跑到楼下，你还没跑出来啊，他妈的你搞什么赶紧跑啊。”杨戈狂叫，楼下警车声人声吵得很，妈的，估计火已烧了一会儿了。 “知道火头在哪层吗？”范思成虽然心急如焚，但他还是很镇定。 在这种环境下，最不能慌乱，越慌乱越能出事。搞清楚火源，弄清楚火势，摸清路线及环境，比无头苍蝇那样乱跑安全得多。他很清楚，在火灾现场，直接烧死的人比例其实不高，最多的是被烟呛死的，还有就是被燃烧物砸死的。但都是因为乱跑乱撞才导致这样的较多。 已经停了电，房里很模糊，保有窗口透进来的一丝亮光。 “我哪知道啊，但在楼下可以看到七楼八楼都有火，九楼以上的烟很大，不对啊，顶楼也有火……。哎呀，你还讲什么鸡毛电话啊，快点跑啊……。”杨戈只能在楼下急，没一点办法。 楼下有火头，楼上也有火头，这说明什么？范思成瞬间断定，这不是意外失火，这是人为纵火。楼上楼下都有火，这是要把人堵在中间啊，是直么人那么毒？要把这么多人烧死么？ “九九，这楼一共几层？老板住在哪层？办公室在哪层？”范思成一边把被子拿到浴室里泡水一边问九十九妹子。 “这楼好像一共十二楼吧，办公室在顶楼，老板有时候也住在顶楼。”九十九不知道范思成什么意思，只能他问啥答啥。 “好，过来，把衣服搞湿了，还有，拿毛巾搞湿了做一个简易的过滤口罩吧，哦，忘了，把你的那个罩罩解下来，快。”范思成看了一眼九十九号胸前巍峨的两座大山说。 “这…这个没用…它不…不透气…厚厚的海棉湿水了很重……。”九十九号又红脸了，妹子，你都在这个地方赚钱了，用得着整天红脸吗？ “好吧，我想多了，那就用毛巾吧。”范思成将被子打湿，又把床单拿来打湿了包在九十九号的身上。 “你…你都给我了，你用什么？”妹子感动了。 “我不用，皮粗肉厚水火不侵，好了，准备好了吗，等会你跟在我后面，什么都不用管，一定不能跟丢了，到处是火到处是烟，走错了一步可能就出不去了。”范思成用湿床单包着她的身子，又帮他用湿毛巾包在鼻子上。 “范哥，你真好，范哥，可以告诉我你真名吗？我叫叶秀媚，如果…如果…上帝保佑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我们平安出去。”在这个圈子里混，一般不会将真姓名告诉客人的，九十九号真的被范思成感动了。 “好，叶秀媚，听好了，我们开始逃命了，等出去了，我告诉你我叫什么，走……。”范思成在前，叶秀媚在后，两人举着湿透了的被子往外冲。 呼！！ 轰！！ 刚打开门，通道那边突然一团火球从半空卷了过来。 他妈的，坏了，抢火了。 “退，退，叶秀媚，退回去……。”范思成大叫。 火这东西很怪异，当火和墙体等物体形成了密封空间时，只要有空气流动，火就会直接抢过去，无需任何东西，直接将空气燃烧。当空气被点燃，空间里将没任何东西可幸免，即便砖头也会被烧开。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爆炸，所以楼房发生火灾时，当火势大到一定情度，即使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也可以把墙体烧毁。 两人摸黑退回房间，幸好没走远，还找得到原来的房间。 怎么办？他妈的这回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昨晚要是不想那么多，喝完了酒回去什么事都没，现在好了，极有可能回不去了，这门又不是防火门，估计很快就会烧掉，即使不烧掉，困在这个房里最终也会被闷死。 “去看看水停了没，把浴缸装满水…快。”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窗外也是浓烟滚滚，七八楼大概已烧通了。 叶秀媚现在竟然淡定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惊慌失措，听了范思成的话后，手足着地，飞快的爬进了浴室。 竟然还没停水，真是谢天谢地。 范思成掏出手机，拨了杨戈的电话，马上又按了，飞快把陆兴安的电话找出拨了过去。 虽然警察和消防都已到了，但是，如果他们一路从七楼往上找，不知什么时候才找得到这里。所以，他这会得用一次特权。 万幸，手机今天很给力，一直有信号有电。 “兴哥，我是范思成，云顶酒店失火，我被困在楼里了。”烟呛得厉害，一边咳一边说，一句话讲了老半天才讲完。 “啊！思成，你怎么会在那儿，你没事吧。”陆兴安显然已知道这事。 “我昨晚过来这里喝酒，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所以没回去，我要九零九房，让他们破窗救我出去，还有，大火不是意外，是有人纵火，让人注意现场。”范思成爬在地上，总算可以顺利的讲一句完整的话。 “好，我明白了，坚持住，我马上找人。”陆兴安挂了范思成电话，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汇报领导更稳妥。 一个地级市委书记的秘书，如果书记得势的话，他说出去的话，很多人都不敢怠慢，可惜现在傅友安并不得势，所以陆兴安觉得还是找领导稳妥一点。 幸好陆兴安知道自己现在在市里的份量，幸好没自己去找消防的人沟通。否则，范思成绝对没那么幸运半小时不到就获救了，而且竟然完好无伤。不过，一个市委办公室主任和陪酒女困在酒店房间里的事，估计他很头痛解释。 章节目录 698：快刀重锤 范思成安然无恙，叶秀媚也安然无恙。但是，他们俩同时从一个房间里救出来的照片和视频，早上新闻的时候就传遍了全城。 大多数报道，关注点都在消防官兵英勇救人的行为上，但是，也有媒体关注范思成的身份，以及他和这个“清凉”女人的关系。 陆兴安也看到了这个关注范思成身分的报道，他在纠结，这份报纸要不要给傅友安看到。 和范思成一起去喝酒的几个人，除了方有和之外，其他人都没事。而云顶酒店的老板，冯顶天却没那么幸运了，他被严重烧伤了，据传，未必能保得住他的命。 事实上，傅友安所有的报道都看了，包括这份质疑范思成和叶秀媚关系的晚报。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对范思成产生怀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这么一点信任都没有，那岂不是自打嘴巴？ 他在等范思成来找他，临近下班的时候，范思成终于来了。 “你比我预估的时间来晚了小半天。”傅友安对范思成说。 “上午去了医院，下午去了公安局和消防局，所以来得晚了一些。”范思成坐在傅友安对面，伸手拿过他面前的烟拿了一根叼在嘴上说。 “你胆子很大啊。” “胆子小的你肯定不喜欢。” 范思成点燃了烟，傅友安给他倒了一杯茶。 一个厅级领导和一个副处级小主任，小主任拿领导的烟抽，领导给小主任倒茶，竟然如此的随意和随便，这情形如果传出去了，不知道会让多小人的眼珠子掉下来。 他们肯定会猜，范思成和傅书记什么关系啊。 “但你也不能跑去眠花宿柳吧。” “我们共产党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只要党和人民有需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何况这种区区小事。” “混蛋，你还跟我闹是不是，说情况，情况汇报后，回去写一份检查发到这份报纸上去。” 傅友安将质疑他的晚报丢给范思成，表情很淡然，没生气的样子。 范思成拿起晚报读了一遍那篇报道，表情严肃，有一个问题，是谁告诉晚报的记者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呢？是昨晚一起喝酒的人？还是其他认识自己的人？初到此处，认识自己的人不多啊。 “领导，我觉得你应该打两个电话。” “哦？打给谁谁？” “一个打给宣传部，告诉潘部长，让他去找这个造谣的报社，让他给市委道协，还有，如果再发现类似报道，让他回家种红薯去。另一个打给公安局长，让他去查查，这个记者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他我的身份，如果他查不清楚的，也让他回家种地去。” “一个个都让他回家种地了，工作谁做啊。 “呵呵，这年头找做事的人难，找当官的人还不容易吗？” “这两个电话我不方便打，你和小兴去办吧。现在，说说你的发现。” “石城日报最有名的记者杨戈是我认识了两三年的朋友，昨天晚上是他提出让我请喝酒的。地方是他选的，作陪的人也都是他叫的。吃饭和喝酒的地方都很有意思，吃饭的地方叫三河大锅菜，老板叫石三河，我刚才已去查证过，石三河和石河滩排档的老板石二河是亲兄弟。” 傅友安听得很认真，知道他还没说完，缓缓吸着烟静待下文。 “石二河其实是三矿之一方石柳的人，他的大排档除了安置几个小弟之外，主要任务就是传消息。石二河是方石柳的人，石三河是不是呢？我猜，他也是方石柳的人。” “你说的方石柳，江湖匪号是不是叫滑粉。”傅友安插了一句。 “对，就是他。我查到，云顶老板冯顶天其实和方石柳也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不是他的人，还有待查证。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就是，昨天一起喝酒的方有和却是石铁生的人。昨天晚上的大火，把方有和及云顶酒店的老板冯顶天都烧伤了。冯顶天伤势严重，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控制不好产生并发症，极有可能就完了。” “你的意思，这火是冲方有和及冯顶天去的？纵火谋杀？” “对，我认为极有可能是三矿之间的斗争。他们斗生斗死都无所谓，最好是三败俱伤。我最感兴趣的是，昨晚杨戈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无论他请的人，还是去的地方，都很有意思。我感兴趣的另一件事是，这件事发生后，体制内谁会跳出来呢？” “嗯，确实有意思，你打算怎样入手？” “走曲线，我打算从晚报入手，确切的说，从宣传部长潘文明入手。这种报道，如果没有人默许，小记者敢写，总编肯定都不敢随便发。如果真是宣传部有人默许的话，这就是突破口，先把宣传部拿回来，这可是喉舌，掌握在别人手里可不好。” 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这四个部门，是党委最重要的部门，也是管理队伍监督地方的最重要部门，作为市委一哥，如果不能把这几个部门拿在手里，根本就不可能掌控这个市的大局。 纪委是管干部纪律的，组织部是管干部座位的，有两个部门在手里，领导干部就不敢乱动。宣传部当然是发声引导舆论的，而政法委手中捏着公检法，嘴里说什么，手里干什么，这两个部门管着。有了这四个部门在手里，无论是个人还是某个团体，都休想乱跳。 现在傅友安抓在手里的，只有一个组织部，一个统战部以及自己地盘里的市委办。太弱了，所以傅友安非常的焦急，来了三四个月还不能打开局面，真的很丢脸的。 “嗯，这个想法不错，去干吧。我估计，那些人就是发梦都想不到，他们本来想将你抹黑打倒的手段，却成了你大闹宫的借口，平白的送了一个把柄到你手里，哈哈，真好笑。” “一是快刀，二是重锤，只要这一刀砍出去见了血，他们就会发抖，只要这一锤砸的姿实，他们便不敢妄动，而那些墙头草，便会重新选择靠拢的阵线。 “嗯，好，去吧，你砍哪，我保证落重锤。” “有了领导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只要领导一直保持，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掌控全局。” 章节目录 699：给足面子你了 从傅友安办公室出来，范思成就给杨戈打电话，他得摸摸硫石晚报的底，一个小小的地方晚报，他敢刊这样的文章，当然不会是没有人脉的。 “杨记，在单位吗？”范思成准备当面跟他谈。 “额，在呢，准备下班，听声音好像很严肃的样子，什么事呢？”杨戈依然是热情洋溢。 “等我，马上到。”范思成在小车班要了一辆桑2000直奔石城日报社。 这是刚买回没多久的新车，他决定天天给自己安排了，噢噢，一个小小的副主任是不可能配专车的，所以，他只能天天给自己派车。 杨戈并没在办公室等他，早已在报社门口翘首以待了。 “到饭点了，找地方吃饭吧。”杨戈上车后说。 “吃饭是小事，先跟我说说硫石晚报，不要告诉我你不熟哦。”范思成将车停在路边说。 “为了那篇报导？你觉得，没人默许他敢登？” “我不管他是谁默许，我要知道的是这个报社的详情。” “唉，能不惹最好不要惹，硫石晚报原本属硫石集团，改制后，硫石集团股份制了，硫石晚报自然也给个人承包了。其实现在晚报的发行量并不大，但是人家背后有人，将原来的广告部扩成一个广告公司，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媒体广告，实体广告牌什么的，接单接到手软，看到路边那些大招牌了没，过半数是出自硫石广告公司。” “艹，我跟我废话这些干嘛，我是问你报社搭的是那一条天线。” “听说，硫石晚报社长庄诚的姐姐和硫石集团董事长石铁生很亲密，至于石铁生和市里哪位领导有关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明白了，庄诚的姐姐是石铁生的情人，硫石晚报搭的是硫石集团的关系。石铁生可不简单啊，且不说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势力，就硫石集团本身来说，他这个董事长放国企时，他得是个处级干部呢，比范思成还要高半级。 “石铁生是不是很猛？听说是石城三矿之首，势力遍布全市各个角落，是这样吗？” “呵呵，怎么说呢？兄弟，有这么一些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关系深得很，所以，能不惹便不要惹吧。” “杨过，你根本不把我当兄弟，表面上跟我称兄道弟，但只要是深入一点的话题你就闪烁其词，真是没意思，虚伪啊你。” “兄弟，我真把你当兄弟才这样，否则，我管你干嘛去，惹麻烦了又不关我的事。石城虽在不大，但水深得很，小心点儿吧，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副处，别人用一根指头就捏死你。” “行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问你一句，你得说实话，你跟三矿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 “兄弟，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穷记者，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勾连呢？” 不管怎样，杨戈是帮过自己的，范思成不愿意他和三矿的人有勾搭，他最怕就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 他要帮傅友安举刀，如果杨戈和三矿有关系，他只能大义灭亲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事。 “没关系就好，跟庄诚认识吗？或者，认识这个笔名叫新石器的家伙吗？” “你真要跟他们计较？” “必须计较，现在就计较，他们这是什么行为？是诽谤，是造谣，我跟一女人从一个房里出来怎样了？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怎么了？” “人家也没说你们怎么了，就说你们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令人遐想。说真的， 这九九妹是不是功夫了得？不然你怎么让她过夜了？” 杨戈淫笑看着范思成，他认定范思成是有干什么了，而且肯定是因为叶秀媚“功夫”好，所以花大钱让她留下了。 “下车。”范思成非常恼怒，这小子什么意思啊，跟他说正事，他在这里拉东扯西的。 “什么？”杨戈愕然。 “再问你一次，你跟三矿是不是真的没利益关系。” “是，是，要我怎样说啊，发誓好不？”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肯跟深入一点说说他们呢？让说说硫石晚报都吱吱唔唔，你什么意思？” “哎呀，我不是怕你捅马蜂窝嘛，跟你说吧，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就是再大一级的人也不敢捅啊，会翻天的懂吗？别看石城一片祥和，一旦平衡被打破，将会是排山倒海，恶浪滔懂吗，你能承受得了吗？你能控制得住吗？” “哼，怕死不当兵，能不能找到新石器，能不能找到庄诚，能，指路，不能，下车。” 范思成还真的不怕死，怕死他真的进不了老虎团。 杨戈本来以为将原因点明了范思成会打退堂鼓，哪想到，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决心。 “行，一世人两兄弟，你不怕死，那我就陪你玩一玩，开车，去硫石新文化公司。” 两人到了硫石新文化司，也就是硫石晚报社那儿，杨戈看了一下时间，下车跑到门卫室那儿散了几根烟，跟两个看门大叔唠了两句，然后回到车上。 “转到后面去，那狗日的去吃饭了。” 范思成依然将车子开到硫石新文化公司后面的一条街上，找到杨戈说的硫石饭店。 笃笃！ 饭店的人显然和硫石文化公司的人很熟，杨戈说了一句找辛石器，饭店的人马上就告诉他在哪个包厢里。 包厢里五六个男女在吃饭，看到杨戈和范思成进来，上首的那一个青年男人抬头看到杨戈很是意外。 “杨大侠？你怎么来了？” “辛副总编，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你，有时间吗？” “啊，谁呀？对了你们吃了吗？要不一起？” 这当然是顺嘴的，看得出，两人虽然认识，但交情肯定是没有的，否则辛石器不会像是焊在櫈子上一样，屁股都不动的一下。 “不用，借一步说话吧。” “杨过，你看我这么多客人在这里…要不，你们稍等？”辛石器不买杨戈的面子。 也是，人家是副总编，杨过再有名气，也就是一个日报记者。 “我们在隔壁包厢等你十分钟。”范思成今天是来搞事的，当然不会太客气了。 “我们才开始，怎么的也得一两小时，你吃饭十分钟够啊，又不是抢食。”辛石器看了一眼范思成，不爽的道。 “我在这里等五分钟，给足面子你了。”范思成拖了一把椅子在包厢门口坐下。 章节目录 700：现在开始计时 靠，太嚣张了，这是什么人啊。所有人都看向范思成，杨戈也非常意外，他不到范思成的会那么暴躁的，这作派不像体制中人啊，倒像是街上混的。 “你谁啊，故意找渣是不是？”辛石器居然没生气，范思成很意外，这货不简单啊，起码能忍。 “现在开始计时，五分钟，多一秒我都不会给你。”范思成拉过杨戈的手看了一眼腕上表说。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现在的行为已严重干扰到我们进餐了，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辛石器瞟了一眼范思成，不再理会他，大叫一声老板……。 服务员闻言跑过来说辛总有什么需要，辛石器指着范思成和杨戈说：“你们饭店什么回事啊，什么人都放进来，他们在这里打扰我们吃饭没看到吗？赶紧将他们赶出去。” 额，这货还是很聪明的嘛，居然找店家对付范思成。 他这是正当要求，店家不得不干过来干涉。 “先生，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店老板说。 “老板，借一步说话……。”杨戈这时候不得不站在范思成一边，心里甚为痛苦，这兄弟啊，今天是一定要将事搞大了，如果他不表示一个态度，估计朋友情兄弟义也就到处结束了。 所以，他得说句话，眼看五分钟就到了，他不知道范思成要干什么，总之，他得劝老板不要掺和，否则，不是一张单子的问题。 五分钟真的很快，杨戈刚拉开老板，时间就到了。 包厢里的人，其实范思成坐在门口开始，就没人再吃东西，他们都想看看这家伙要怎样。 “辛石器，五分钟到了，再问你一声，在这里说，还是出去说？”范思成站了起来。 “哼，我不和你说不犯法，你要是再在这里滋扰我们，你就违法了，我会打电话报警。”辛石器已认出来范思成是谁，那篇报道虽然只登了一张照片，但他手上有一大沓范思成的照片，他知道，范思成肯定是为那篇报道来的。 “报警？随便，我保证不会拦阻你。”范思成扫了一眼其他人说，“你们既然是辛石器的朋友，那就见证一下你这块臭石头的无赖吧。” “先生，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和气。”一个女人说。 “对，大家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嘛。”有人开了头，自然会有跟上。 “朋友，是不是辛记者的报道导冒犯了你？还是……。”这位朋友应该看硫石晚报，他觉得范思成有点儿眼熟。 “几位放心，我不会使用暴力的，我讨厌暴力。但是，我不保证会不会揍到他阿妈都不认得，那得看他自己的表现了。”范思成手拿报纸向辛石器走去。 “你想怎样……。”大家都感觉到范思成身上的凛冽杀气，不喜欢暴力却又要打到阿妈都不认得，他有点怕了，颤颤抖抖的站了起来。 “新石器就是你，这篇报道是你写的,对吗？”范思成将报纸摆在桌上。 “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们不能报道事实吗？”辛石器说。 啪！ 毫无征兆，范思成竟然扇了辛石器一个耳光。 说好不用暴力的，干嘛打人啊。 “你…你怎么打人…我…我报警。”辛石器虽然牙尖嘴利，胆子不小，但是他凭的是背后的势力，这会儿面对范思成的拳头，他除了找人，可没有勇气还手。 啪啪！ 范思成大手挥舞，又给了辛石器两个耳光，一边打一边说：“王八蛋，你居然说报道事实，你写的是什么事实？整篇报道就是你的胡乱猜测，造谣诽谤，居然还敢说是报道事实？” “哼，你和一个酒店的陪酒女郎同时被从一个房间里救出来，这不是事实吗？多人看到了，多少人拍了照片，一个公职人员花着纳税人的钱夜宿风月场所，和一个陪酒卖笑女人共处一室不是进行不道德交易难道是念佛经么？……。”辛石器的嘴确实厉害，虽然被打肿了，依然利索得很，哔哔叭叭的竟然说了一大串。 范思成竟然没拦着他，任由他说，甚至，渐渐的脸上有了微笑。 “你们听到了，他说我用公款住风月场，说那女人是风尘女，又说我们共处一室是因为不道得交易。辛大总编再次确认了几个问题，一是认定那酒店是风月场所，二是认定那女人卖笑女人，三认定我们有不道德交易，四是认定我是花公款住店。大家都听到了吧？你们可是我的证人啊，哦，你们不愿意作证也没关系，我录下来了。”范思成拍了拍口袋说。 他敲了敲桌子对辛石器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我吗？我们之前见过吗？谁告诉你我是公职人员？你最好找出来证人来哦，不然，你有给政|府抹黑之嫌，你是神仙吗，一眼就看出别人是什么人。” 辛石器这会儿傻了，他想不到范思成竟在粗中有细，虽然表现得像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但却把他说的话录了下来。他猛然醒悟，这家伙是故意打自己，让自己口不择言啊。 和辛石器一起吃饭的，大多数已明白范思成的意思，开始有人准备走了，他们不傻，在这里待下去，说不定会受鱼池之殃。 范思成看了他们一眼，不理会他们，掏手机打给河西区公安分局长杨昌盛报警。 “杨局长，我要报警。”范思成说。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杨昌盛正在和朋友吃饭喝酒。 “杨局，我是谁不重要吧，难道警察接警还要看谁报警的么？我现在跟你说，有人诽谤公职人员，抹黑政|府，并指责你们渎职，并制造谣言传播谣方，事情很严重，再得马上出警。”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额，这小子真的很嚣张啊，竟然敢跟局长这样说话，他难道……。回到包厢门口的杨戈闻言，心里开始震动了，他觉得范思成今晚不仅仅是找辛石器出气的，是有备而来啊。 杨昌盛他认识，和这个同宗局长关系还算可以，怕他吃亏，悄悄闪到一边，给杨昌盛去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报警的是谁，让他小心行事。 本来，杨昌盛并不把范思成的来电当一回事的，挂了电话继续喝酒，但接到杨戈的电话后，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艹，差点儿就被坑了。 有了杨戈的这个电话，警察来的非常快，而且是杨昌盛亲自带队。 章节目录 701：你想替他开脱 杨昌盛没来的时候，担心范思成回头会到傅友安那和告他的恶状，但到了才叫难做，辛石器他不怎么熟，但是硫石晚报他很熟啊，他和庄诚可是朋友。 怎么办？办不是，不办也不是，他想找范思成说几句，但是杨戈却拉住了他。 “老宗，你想怎样处理？”杨戈将他拉到一边说。 “只是吵架，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啊。”杨昌盛不想管。 “刚才范主任扇了辛石器两耳光了，你要是不管，我保证，他还会揍人。”杨戈现在很明白范思成想干嘛了，这货就是想将事情闹大嘛。 事情闹大了，就有人跳出来了，不跳出来，那他就将相关的人一个个弄进去。呼，这家伙是拿着上方宝剑来砍人的，不管杨昌盛管不管，辛石器和庄诚肯定麻烦了。如果他不管，连带他也麻烦了。一句不作为就可以剥他头上的帽子，如果升级为渎职的话，他将连皮都被剥了。 好坏，好毒啊。 “扇两个耳光，没造成什么伤，达不到立案标准啊。”杨昌盛还是想维护庄诚这一边，毕竟辛石器是他的人。 “刚才范主任怎样跟你说的，我听到好像好几条罪名，你信不信，你现在走了的话，他有的是办法让警方或检方介入。但是，如果你走了话，别人介入的时候，你就被动了。”杨戈说完，不再理会杨昌盛，转到包厢那边。 包厢这边，也不知道范思成又跟辛石器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动起手来，不过，门口就站着警察，他刚动手，就被警察控制住。 “你想干什么？当着我们的面打人啊。”小警察 把辛石器的手扳到背后说。 “警察同志，打人的是他，你没看到我脸上的脸印啊，你不抓他抓我干什么。”辛石器被范思成打了几个耳光，又录了他大放厥词的说话，又被范思成言语挑逗了一轮，心底的怒火被勾了起来，他的脑子全乱了，平时的缜密的思维全没了。 杨昌盛跟着杨戈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怎么回事？小黄放了他吧。”杨昌盛毕竟和庄诚关系密切，也认识辛石器，所以想都没想就让小警察放了。 “杨局，他想打人，被我及时制止了。”小警察看辛石器不顺眼，不仅没放，还用力压了一下。 “呵呵，都是误会，放了吧，其他人出去吧，我和范主任辛记者说几句话。”杨昌盛对辛石器的朋友们说。 “杨局长是吧，这个人抹黑政|府，诽谤公职人员，造谣传谣，并且，公开言词攻击我们的体制。证据确凿，如果你没办法处理，那我就找市局了。”范思成敲了敲桌上的报纸，说，“这些人，都是证人。” 咝，好嘛，说话间又多了一条不可恕的罪攻击体制，如果放在以前，这可是反革命罪，是要杀头的。 “我没有，王八蛋你阴我，我只是依事实写了一篇报道，你是恼羞成怒，你是故意给我挖坑，我跟你拼……。”辛石器真的气急败坏了，他奋力挣扎…突然，被扳在背后的手一松，竟然脱离了小黄警察的控制，他一头撞向范思成。 他为什么能挣得脱？当然是小黄阴他的，辛石器庄诚等人和杨昌盛之间的事，小黄早就看不惯了，这会可以借刀杀人，借手惩戒，他当然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砰！ 辛石器莫名其妙就撞在范思成的肚子上，范思成蹬噔倒退了两步撞在桌子上，竟然连桌子都撞翻了，显然，辛石器这一撞，力道相当的大。 呵呵，他的力能有多大啊，这是范思成故意的。 nnd，王八蛋太可恶，这回有借口揍他了。 “啊！王八蛋竟然跟老子动手，岂有此理。”范思成一边骂，一边伸手抓住刚站稳的辛石器的领子往自己身上拖来，然一个提膝撞在他的小腹上。 嘭嘭，连续撞了两膝，扬掌再扇了一个耳光，辛石器被打的三百六十度转了两圈，扑通一声重重的坐在地上。 “杨局长，他…他打人……。”辛石器一手捂嘴，一手抚肚子，两个地方都痛啊。 “杨局长，你看到了，我是自卫。”范思成指着辛石器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暴力，但是，生气的时候会把你打到阿妈都不认得。” 范思成同志，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矛盾的话啊。 杨昌盛的脸色不好看，这种情况下，他想不办这案子，根本不可能了，先带回去再说吧。 “都带回去吧。”他闷闷的说了一句便往外走。 小黄马上将辛石器提起带走，范思成跟在后面，另一个两个警察留下给其他人笔录。这几个朋友真是无辜，一顿饭才吃了一半，然后还要被警察问话。 范思成跟着他们到了店外，吱的一声，一辆进口商务车停在他们旁边。车子的侧门哗啦的一响，门开，车上下来两大汉，一个面向外盯着旁人，一个面向里伸手挡在门框上，然后看到，车里下来个微胖，穿得整洁而休闲的中年男人。 这位一副成功人士样子的大叔不是别人，正是硫石新文化公司的总经理庄诚。 庄诚突然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人给他打了电话，闻说有人找辛石器的麻烦，他本来不想来的，但报信的人又说，找麻烦的人好像是报纸上登的那个人，于是他放下筷子匆匆而来，他不是紧张辛石器，而是紧张这件事，这事，可是老大授意的。 他下车后，拉了拉衣襟，抬头扫了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杨昌盛。 “杨局，真巧了，来吃饭？”他两颊一挤，挤出一个笑脸对杨昌盛说。 “庄总来了？我在执行公务，要带你的辛总编回去协助调查，回头再聊吧。”杨昌盛虽然想热情一点，但是他不敢，很多人看着呢。 庄诚脸一肃说：“带辛总编去协助调查？杨局，他犯事了？还是……。” “嗯，他犯事了，他撞了一下这位范先生。”杨昌盛说。 “我更正一下，他袭击公职人员，抹黑政|府并攻击政|府，造谣传谣，诽谤公职人员……，很多条罪。杨局长，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他袭击我，怎么可以轻描淡写的说撞了一下呢？”范思成扳着脸冷冷的说道，“莫非，杨局长想替他开脱 ？法律不是人情面子，可千万不要以权谋私，知法犯法啊。” 章节目录 702：轻伤二级 杨昌盛被范思成这么一说，马上闭嘴了，有些事，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做的。 “没有，我没袭击他，庄总是他打我诬陷我……。”辛石器大叫。 “杨局长，我没看到辛总编袭击谁，但是我看到他脸上的掌印。”庄诚说。 “是那王八蛋打的，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打人，他还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辛石器现在智力回来了，思路马上清晰了。 “杨局，您怎么看？”庄诚说。 “这个……。”杨昌盛看向范思成成，等待他的说话，他巴不得庄诚找到理由。 范思成看了庄诚一眼，咧嘴笑了一下，但是却突然伸手捂着后背，重重的靠在杨戈身上。 “怎么了？”杨戈很是愕然。 “被这王八蛋袭击撞到桌子上，腰好痛……。”范思成咬牙站直身子，额上竟然冒出了汗水，他十分痛苦的对杨昌盛说，“杨局长，我要求验伤。” “呵呵，果然恶人先告状啊，脸上那么清晰的掌印，还需要验吗？杨局，辛石器是我公司员工，我司保留追究的权利，现在，我要求先送辛总编去就医，还有，要求控制这个伤人凶手。”庄诚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这样胡搞蛮缠的吓一吓，再加上杨昌盛的帮衬就可以将范思成吓退。 估计，这种事他没少干，但是，今天遇到范思成，注定他要翻船丢脸的。 “哪家的宠物没关牢啊，跑到这里来乱吠乱叫，以为将毛梳市，以为穿上几片布片就当人了啊，呸。杨局长，难道警察办案，还怕狗叫么？”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啊！这是骂别人是狗啊，骂谁呀，不知道，谁在这里乱叫就是骂谁呗。 庄诚被气得脸色变幻，先红后白又黑，一口气憋在胸口里难受得很。但是，他不敢再说话啊，再说话岂不成了宠物狗了？ 他真的被气到了，各级官员他接触的不小，大大小小的干部他也打过交道了。但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干部的，竟然还是个主任呢，他…他怎么可以如此市井呢？ 对于范思成来说，只要不违背法律法规，不违背公德，用什么方式方法达到目的都可以，市井一下又怎么了？市井一下可以让这个吱吱歪歪的庄老板闭嘴，这是多么的解气。 “王八蛋，你骂谁呢？”庄诚能忍，他的一个保镖不能忍了，指着范思成一边大骂一边冲了过来。 这家伙当然是为了讨好庄诚的，拍马屁嘛。但是，这会他不仅拍到了巴蹄上，而且这马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杨局长，你看到了，又有人要袭击我，我自卫了。”范思成一边说，一边迎了上去。 噼哩啪啦，乒乒乓乓，啊…呀…嗷…妈…呀。 庄诚如果要喝止，他是够时间的，但是他想让自己保镖教训一下范思成，一个办公室主任嘛，五大三粗的保镖要教训他还不是轻松自在的事？ 当然，杨昌盛他也想让范思成吃点苦头，当是给庄诚面子，让他出口气的。所以，庄诚不想喝止他的保镖，杨昌盛不想那么快阻止那保镖。 于是呼，大家眼瞪瞪的看着保镖扑向范思成，满以为，这回范思成肯定要吃苦头了。 让他们吃惊的是，保镖根本接不了范思成的一招，等他们发觉不对要喝止的时候，保镖已被打的鼻青脸肿踢飞到一边去。 不过，范思成也倒在地上了，而且，他叫得比谁都大声，说这里痛哪里痛，又说手骨断了肋骨折了。 “杨局长，你执法真严明啊，明天我给你写一往篇报道表扬一下。”杨戈觉得自己的这个同宗如此放任姓庄的是在找死，既然早提醒过他不听，那就赶紧划清界线了，免得受其连累。 “呵呵，执法为民，执法为民而已，杨记无需报道。来人，将袭击范主任的人铐了，带伤者去验伤，收队。”杨昌盛不敢再耽搁下去，在这里再耽搁下去说不定等会还会发生更意想不到的事。 范思成和辛石器都被带去验伤，那保镖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么多人看着他扑过去打人的，他是行凶者，验什么劳什么子伤？ 验伤结果，辛石器连轻伤都不算，只能算轻轻微伤。那是当然了，范思成虽然扇了他几个耳光，踢了他一脚，但他知道怎样用力可以让对方吃痛又不会达到伤害标准。 当然，他也有办法让自己留下伤害标准，刚才辛石器撞他的那一下，他就已挖好了坑，装作被撞的倒退撞在桌子上，伤就落在后腰上了，这是人人都看到的事，那实木饭桌都被撞翻了还有假的？ 范思成的验伤结果，轻伤二级。也就是说，辛石器已构成故意伤害罪。 按照法律法规，对造成轻微伤行为人可按我国《治安处罚法》的相关规定可以分别或并处以下处罚：1、警告。 2、二百元以下罚款 。3、十五日以下拘留；其中情节严重的，罚款可以达到五百元。 而构成故意伤害轻伤则不一样了，那得刑法量刑。对造成轻伤害的行为人，可按我国《刑法》第234条的规定，追究行为人的故意伤害罪的刑事责任后，从程序上，可以直接到法院起诉；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范思成验过伤并处理后，他要求住院治疗。杨昌盛这个时候他当然不敢有异议，他在心里不断的嘀咕，辛石器这个笨蛋，怎么就把这小子弄伤了？这下他可麻烦了。 辛石器也不是法盲，当他知道自己轻微伤，对方轻伤的时候，他懵逼了片刻，然后就害怕了。谁不怕啊，对方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赔自己两百块就行了。而自己则要坐牢，还要赔钱。 庄诚跟着杨昌盛回到河西分局，他还不知道事情严重，以为跟杨昌成说说，然后许点好处，录了口供就可以带人走了。 但是，杨昌盛说出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杨昌盛请庄诚进了办公室，给他递了一瓶水，自己拿杯子里的冷茶虽了一口，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才说：“庄总，辛总编得先拘留。” “什么？你说什么？”庄诚吃惊得跳了起来，真的跳起来。 “对方轻伤二级，大家都看到是辛石器撞击对方，至使对方撞在桌子上造成的。”杨昌盛虽然不相信这样可以造成轻伤二级，但是验伤报告就是那样写的。 章节目录 703：我想提醒你 “怎么会这样？”庄诚奇怪，也开始不淡定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最少有五个人证见证这事，确实是辛石器用头撞对方的肚子，然后对方被撞到桌子上造成的伤。”杨昌盛将验伤报告递给庄诚。 庄诚打开看了两眼，十分的惊愕。 “软组织破坏，脊柱轻微侧裂，肾脏有瘀伤现象……。靠，这都是啥，辛石器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让他伤的这么严重呢？对了，他是撞在他肚子让他倒退碰撞了桌子，为什么他的肚子没伤呢？”庄诚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 “这一点都不奇怪，别说用身体这样撞过去，就是用锤子打在肚子上，都可以没有伤留下。庄总，我觉得吧，你还是通知他的家人吧，请个律师吧。对方定还会发起民事诉讼，如果对方咬死的话，事情麻烦。”杨昌盛现在想帮庄诚都没有办法了，太过的事，他可不敢做，毕竟，对方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官不大，但是影响非常严重。 其实，他现在很怕的是明天市委是不是会大张旗鼓的追究这事，如果市委护犊子，自己都极有可能受牵连。他妈的，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应该听杨戈的说话。现在还有没有办法补救啊。 杨昌盛现在已没心思理会庄诚，他得为自己打算好。 “杨局，能有什么办法么？比如，是不是可以用钱……。”虽然辛石器只是公司旗下不赚钱的晚报编辑，但是，庄诚不能放弃，如果他对辛石器的事不闻不问，那么其它的人会有什么想法？ “如果想免判或轻判缓刑，除非取得对方的谅解书。轻伤二级，正常来说，应该会判十来个月吧，如果拿到谅解书，极有可能可以免判，甚至免诉。或者，你去检院那这了解一下。”杨昌盛指点说。 他说的去了解一下，意思就是去活动一下。 这种轻伤害，如果关系走的好，给对方的赔偿足够，也许可以按住不走司法程序。但最可行的，当然是取得对方的谅解。 “好，我明白了，谢谢扬局。”庄诚知道，杨昌盛能帮自己的应该就这么多了。 杨昌盛确实只能帮他这么多了，事实上他自己现在有点自顾不暇，他虽然政治觉悟不高，但他知道现在市委根本没掌控石城，所以将心比心，他认为市委办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等等。”庄诚走到门口的时候，杨昌盛将他叫住。 “杨局还有好办法？”庄诚惊喜。 “没好办法，我是想提醒你，对方所以找辛石器，是因为晚报上的一篇报道。这事，要比这轻伤害严重得多，我看了那报道，都是猜测之言，一家之言，根本拿不出证据的事。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做好准备吧。”杨昌盛说。 “这…这个事还能…引出这么多事？”庄诚装傻。 “这事，他个人的事反而小了，严重的是报社。”杨昌盛跟庄诚说这个事，也不枉庄诚一直以来供他吃喝那么多了。 庄诚上车后，给便宜姐夫石铁生打电话将事情汇报了一遍。 石铁生听后却不以为然，想了一下说：“那个什么主任和云顶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他才来上班几天，怎么可能和云顶有关系。”庄诚想了一下说。 “嗯，这个辛总编，知道的事多吗？”石铁生的意思，如果辛石器知道的事不多，直接放弃了，何必烦恼。 “很多事他都知道，最重要的是，这篇报道是我授意他写的。”庄诚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要写篇报道了，那会想拍别人的马屁，现在却是砸了自己的脚趾。 “唉，这事不能闹开，闹开了就麻烦。我想想，对，验伤是在哪里验的？指定医院还是公安自己的医师？”石铁生绝不能让这事闹开，闹开了，很多事就会露出来，最重要的是，闹开了，就会有人追踪索源追到云顶酒店的火灾上。 他可经不许有人过于关注火灾这事，多人关注了，多隐秘的事都会被挖出来。 “指定的市中心医院。”庄诚也想到了石铁生的意思，咧嘴笑说，“老大，你的意思是不是让医院自打嘴巴一次？他们会愿意吗？这是要担很大风险的。” “钱到位，再高的风险都不是风险。”石铁生十分肯定的说道，“只要给足够的钱，什么风险他们都愿意冒。”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找人。”庄诚很高兴，怎么没想到这一条呢。 “你找什么人，怎么搞？”石铁生说。 “找院长呀，中心医院的副院长我认识，但交情不是很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帽这风险。”这可不是小事，分分钟要掉饭碗的。 “开一个让他心动但自己又可以承受的价吧，任何风险都是有价的。至于那篇报道，看看对方怎样出招再说。”石铁生说完挂了电话。 杨戈和辛石器他们一样，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范思成突然间身上就那么多伤了，不就是撞了一下桌子吗？怎么就要住院治疗了？ 但不管他弄得明白弄不明白，他都得心须站在范思成一边了。 “范哥，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啊。”将范思成在医院安置好后，杨戈准备回去。 “等着回去和龙姑姑造小孩啊？也不用这么早呀，才几点啊。给你两个任务，一是帮我找一个好律师，那，你是干记者的，不要跟我说不认识律师啊。二是去买东西回来吃啊，还没吃晚饭呢，饿。”范思成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住的是单人豪华病房，虽然比不上那些给权贵们准备的贵宾病房，但这个豪华病房也分成两个间隔，设施不错的，打包点吃的，买两瓶酒在这里喝倒不错。 “靠，这里是医院。” “医院咋了？医院不许人吃饭啊，快点去，哦，记得找律师，我明天要用。” “日，难不成还要半夜让律师过来谈事？” “不成吗？有钱给他，什么时候他都来吧。别废话，快点。” 杨戈摇了摇头离开，人家现在是病人，得让着点，唉。 看着杨戈离去，范思成舒服的躺在床上给傅友安打电话，今晚的事他得汇报一下，得让傅友安做些动作配合，大戏不能光靠主角啊，配角甚至是没台词的龙套都很重要的。 章节目录 704：战斗已打响了 “领导，你睡觉了没？”范思成打通傅友安的电话，能直接与一把手联系，干活都特别有劲，不吃晚饭都不觉得饿。 “才几点啊，那有这么早睡。你有什么事？”傅友安回应。 “呵呵，我以为像你这种老人都早睡的呢，我没事呀，我只是告诉你，我住院了。”范思成说。 “什么？住院了？” “对，住院了，唉，我好像经常要住院，特别是跟新领导的时候。” 他这话还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之前刚刚到龙乡市委，也是住了一次院才为许进步打开局面。不过，那次是挨刀这次是撞伤，烈度差好远。 “什么回事？让你当先锋，还没开战就住院，你跟我玩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领导，你这话很伤我的心啊，谁说还没开战啊，早已开战了，我是从火线上下来的好不好。” “什么意思？” “今晚发生了一点事，我觉得战斗已打响了，所以，请领导务必配合啊。” “说说。” 范思成将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傅友安听后很是激动，这是好机会啊，想不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找到可以突破的口子。虽然说，这并不是一定就能将对方打倒。但这肯定是一个突破，如果这个口子利用得好，分分钟可以从这里开始倒对方的牌。 有道是小洞挖出大黄鳝，又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找到了进攻对方的缺口，由多方平衡搭造的硬壳，将由些开始破裂。 傅友安默默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平静的说：“你想让市委怎样配合？” “额，我被打伤住院了，这不是很好的一个点么？让陆秘和许主任搞一个声势浩大的声讨，另外，我已找律师了，不仅起诉辛石器打人，还要起诉硫石晚报造谣诽谤，市委方面，应该让相关部门去追究硫石晚报随意造谣抹黑公职人员的职任，哦，把这火头烧起来了，让纪委约谈宣传部的人。总之，哪儿可以下手的，明天统统出招，全线进攻，全面出击。” “嗯，我想想怎样进攻。” “呼，领导啊，其实，这也算是打草惊蛇， 我们势单力薄，只能这样了。但我们现在最有利的是，他们正在内斗，我们可以借力打力。” “怎么说？” “虽然，我现在不能完全确定，也没有证据证明，但显然，昨晚云顶那场火，是某矿针对方石柳的行动。我推测，应该是三矿老大的石铁生出手干的。” “为什么这样说？” “云顶酒店的冯云顶，应该是滑粉方石柳的人，而硫石晚报的庄诚是石铁生的便宜小舅子。他旗下的人，为什么知道我是公职人员呢？为什么要写那报道？也许，他是搂草打兔子，发现我在现场，顺便助我们那这打我们一枪。但更大可能是，他故意这样报道，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从火灾的关注转移成对我的关注。” “这样推测好像稍欠理据，我觉得，这更像静悄悄的矿二毒百花冯富锦更可疑，如果，这火一定是其它二矿放的话。不过，不管是谁放的，这无疑是一个突破口，有了缝就好办，先照你的意思，将声势造出来吧，打草惊蛇，才见得到是什么蛇对不对。” “好，静等领导的高招了，帮我买饭的人回来了，我得吃晚饭了，就这样吧领导。” 范思成挂了傅友安的电话，睁眼看着天花发呆。云顶酒店这一场火，今晚自己闹的这一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他又隐隐觉得并没有抓到什么关键的东西，正如傅友安说的，火有可能是石铁生放的，也有可能是冯富锦放的，也有可能是别人放的。 那么，谁能告诉自己这火是什么回事呢？警方？警方肯定会有交待。但是，警方现在明显不在傅友安手上。所以，警方的报告只能当成一个参考了。 或许冯顶天可以告诉自己一些事，但是，他现在还能不能活过来还没确定，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找答案了，哎，如果李永雄在就好了，这货可以帮忙查很多事。 要不，让这货来石城开一间酒店建一个点？ 踏踏，听脚步声，杨戈那货回来了。 “杨大侠，你买点吃的要不要去半天啊，是不是自己吃饱喝足了才回来啊。”范思成又骂杨戈了。 自从他怀疑杨戈昨晚那样安排是有居心之后，他便开始不客气了，动不动就骂人。 “艹，我是你的奴隶啊，吩咐这样安排那样，慢一点点还要骂人，我刚才帮你找医生咨询了，不是肾脏有伤么，我担心你从此不能人道，所以特意找了本院专家问了一下。专家说，明天她有空来帮你检查一下。” “杨过，你是关心我还是咒我啊，只是肾脏上有一点点瘀血而已，这样就能影响我的人功能？再说，功能也不是肾管的吧。” “不知道，吃饭吧，那专家说，不能让你吃阳气的东西，怕你爆血管，所以，买的菜都是补阴不补阳的。” “靠，真八婆。” “她不是八婆啊，挺漂亮挺能聊的姑…妇人，成熟的……。” “啊，你大爷的，跟一个女人聊功能？你小子是盯上了这个妇…人吧。” 范思成其实挺感动杨戈做的，虽然嘴巴那么贱，但是心里却是另一种感受。 男人，表达感激的方式有时候是很怪异的。 杨戈买的菜不少，还真的给范思成买了一瓶酒，那边说听从成熟专家妇女的话，不买补阳的东西，这边却买回来一瓶烈酒，真怀疑这货分不清阴阳正负。 “那啥，律师得明天才过来，大晚上的，人家不折腾。” “嗯，好吧，让他早一点，晚了别人来了就没他的生意了。” “不是，兄弟，你是怎样想的？起诉辛石器？算了吧，不就碰撞了一下？” “杨哥，你不懂，这种人太可恶，不把他打痛，下次说不定把别人坑死。” “范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觉得，杨大记者才是有目的的，我想想，从昨天晚上大锅菜开始，你都是精心选的。只是，你可以没想到昨晚云顶会失火吧。” “哈哈，兄弟你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们是兄弟，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呢？你想让我关注滑粉？还是想让我关注李局长？” “兄弟，你想太多了……。” 章节目录 705：午夜新闻 杨戈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笑容很勉强，范思成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是有目的的。 “杨大侠，今晚的事，可不可以上明天的日报？”范思成不再追问杨戈的目的。 “呵呵，不可能，明天的日报，现在都已开始印刷了，凌晨就开始分派了。”杨戈十分肯定的说。 “增开两版呢？可以独立开一个单张嘛。”杨戈睁大眼看着范思成，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又不是爆炸性特大新闻，怎么可能增开呢？ “你是不是不仅腰伤了，脑子也被撞伤了吧？”他伸手摸了一下范思成的额角。 “我不是开玩笑哦，你告诉我，这事儿有什和途径可以明早就让全市人民知道？”范思成很严肃认真。 “至于吗？一点小破事。”杨戈不以为然。 “帮我想想办法，我帮你完成你昨天晚上的目的。”范思成丢出一个条件，便埋头吃饭，不再理会杨戈。 这个年代的信息传播途径虽然不能和二十年后的比，但是还是有很多途径可以将信息接近即时的传播的。比如广播，这个年代的人，很喜欢听收音机，大人小孩家里家外，普通大众接受信息的途径是电台和电视，报纸其实是文化人单位人的途径，因为他们需要报纸不仅仅是为了上面的信息，报纸更是他们的上班道具。 “我没什么目的，但是，你既然执着要将这事传播开去，不用等到明早，现在马上就可以。”杨戈说。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不说，就是将这个机会留给杨戈的。 “那还等什么？你这个人总是踢一脚才动一下的，赶紧啊。” 天地良心，杨大记者是那么笨的人吗，人家什么时候要你踢一脚动一下啊。 “我马上联系龙南花，让她在下一小时的正点新闻播出。” “这样不够吧，滚动播出啊。哦，让她来做一个专访吧，嘿嘿，还有电视台，你一定有办法联系是不是？” “这个……。” “不要这个哪个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关注滑粉吗？我告诉你，我不仅会关注滑粉，还会关注其他两矿。所以，如果你跟三矿有什么关联的，赶紧撤出。当然，你也可以将我卖给他们。” “兄弟…我怎么可能会卖你呢？”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会关注三矿？这水是非常深的，你一个小小的副主任，行吗？” “不是有你帮忙吗？靠我一个人，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行啊，什么事都得靠大家，人多力量大，别说我是个副主任，就算我是一个无职无位的普通公职人员，只要大家齐心，也一定可以将僵局打破。” 杨戈看着范思成，眼里透着兴奋和担心，还有一些怀疑。 三矿的势力，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有多大，他已无数次要揭发了，但是即使是一点点有关三矿的负面文字都无法刊登。 范思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摸的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寄希望 在他身上，但是又不好直说，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而且，又不是公检法的。他没办法，所以才会用“引导”的方式，让他亲身感受三矿势力下的“繁荣”。 他本来是要循序渐进，谆谆善诱的，没想到，昨晚云顶酒店突然而来的一场大火让他事情变得直接了。 “可以会有危险的，有些事，也许是你连想都没想过的。” “呵呵，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没见过的？有什么狠人我没遇过的？别忘了，我是老虎团回来的，知道老虎团是干嘛的吗？有空我跟你聊聊这个老虎团，但是现在，你马上联系龙南花，还有，马上联系电视台，电视台的午夜新闻可以上嘛，快快。” 杨戈还是有点本事的，最起码，认识的人不少。 经过杨戈的一翻努力，电台不仅有了新闻，龙南花还亲自来做了一辑专访。电视台也赶在午夜新闻之前完成了简单的采访。 于是，午夜的时候，电台和电视台同时播出了范思成被某报无良记者诬毁造谣诽谤抹黑，上门讨说法被打受伤住院的突发新闻。 当然，新闻虽然播出去了，但并没引起什么反响，毕竟这个时间未睡又听电台看电视的人不多。不过，新闻也给一些人造成了压力的。 比如杨昌盛，他刚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就看到这条新闻，不由得愣住了，他妈的，什么时候电视台关注上这事了啊。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警察，他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报道里，感觉到了不同寻上，感受到了火药味。因为新闻里，无论是当事人，还是主持人，都一直强调，受伤的某主任是在众多警察的注视下被无良记者，以及无良记者老板的保镖打伤的。 新闻还加了几句主持人的评论，主持人声声质问无良记者及其老板，为什么如此嚣张，但是，杨昌盛却知道，这不仅仅是质问庄诚，还在指责他这个分局长。这新闻若在市民间广泛传播，一定会引起热议，只要引起热议，他这个局长就有麻烦了。 虽然今天累了一整天，虽然刚才已发困，但是，现在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拿纸巾擦了擦脸额角，大冷天的，不知怎么就出汗了。 他后悔啊，后悔没听同宗杨戈的说话，如果不在那里磨迹，到了现场马上采取行动，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现在好了，本来想给庄诚卖一个面子，现在反倒自己坑了自己。 “庄总，没睡吧，你刚才有没有看新闻？范主任被打的电视新闻。”杨戈顾不上已十二点多快凌晨一点了，心急火燎的拨通了庄诚的电话。 他的“臭觉”一向都灵敏，他已闻到了硝烟味，他顾不上几点了。 “啥新闻啊杨局，这个时间你打电话来跟我谈女人的话，我有点兴趣，这个时间你打电话跟我谈新闻，谈什么主任干什么，哦，那主任是不是女的啊，哪单位的？……。”庄诚结结巴巴的说道，显然，这家伙是喝多了。 他妈的这个时候还想着女人？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等进了苦窑的时候，就真的只能想想女人了。 杨昌盛知道，跟一个醉汉说什么都没用，他无力的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706：道歉要用行动表达 杨戈十二点多才回到家里，他没想过这么晚了杨昌盛竟然会给他打电话的，而且，令他更没想到的是，杨昌盛竟然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见范思成的要求。 “杨局，范哥就住在中心医院你有事直接过去就好了，干嘛要我一起去啊。”杨戈万分的惊奇。 “中心医院我找得到，他住哪儿我也找得到，但是，你不和我一起去，我怕他不愿意见我，兄弟啊，算哥哥求你了。”额，现在是兄弟了，平时连同宗都不想认呢。 “杨局，到底什么事儿嘛，打个电话不得了，我把他手机号码给你。”杨戈又累又困，真的不想折腾了。 “兄弟，我刚才看了那新闻，这位范主任来者不善啊，我怕他误会警方，所以，有必要去解释一下。他工作那么忙，现在又受了伤，让他误会就不好了，这对工作和养伤都不利啊。”杨昌盛还真能扯，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人啊，感到怕的时候，平时很难说出口的话，不愿意做的事，都很轻易的说了做了。 杨昌盛现在就是怕，他当警察二十年了，乡镇，在街道，在一线拼命，起早摸黑的埋头苦干了那么久才爬到这个位置，虽然在别人眼里并不算什么，但他很在意这个位置，很在意头上这顶小小的帽子。 所以，他不保住这顶帽子，能不能再进一步另说，但这个位置他不愿意失去。 “新闻？新闻看了啊，没什么呀，人家说的是那个什么新石头旧石块，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杨戈终于明白杨昌盛为什么半夜还要去找范思成了。 敢情，范思成和主持人重复的那句话把他弄怕了吧，他是怕被关注，怕被追责啊。 “哎呀兄弟，哥哥求您了，这可是关系到哥的饭碗啊，不说了，你住在哪，我已在路上，我去接您。”杨昌盛真急了。 杨戈真的很累，但是又想看看范思成怎样对待杨昌盛所以，他让杨昌盛直接去中心医院等着。 范思成正在无聊的看电视，他完全想不到杨戈去而复返，而且还带着杨昌盛过来的。 “杨局长…你怎么来了？”范思成靠在床头，看到杨昌盛进来，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范思成虽然只是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但他是副处级，而杨昌盛虽然是分局的局长，但他只是科级，这半级可以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更重要的是，范思成已猜到杨昌盛来干什么，所以他必须给杨昌盛一点威压。 “范主任，您的身子好些了吗？”杨昌盛腆着笑脸，身子微弯伸着又手走向范思成。 范思成见状，他不好太过落他的面子，伸手轻轻跟他搭了一下。 “杨局长有心了，但是中心医院的医生又不是神医，所以……。”范思成苦着脸说。 “范主任受苦了，这都怪辛石器那混蛋，你说一个拿笔杆子的人，怎么就那么粗暴呢，竟然胆大包天袭击范主任，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文化圈的渣宰，媒体界的恶徒。这种人，必须严惩，必须让他得深刻的……。”杨昌盛不停的恶骂辛石器。 范思成笑眯眯的看着他，既没阻止他骂人，也没附和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直等到杨昌盛词穷。 “杨局长，你还是说说来意吧，至于那块石头，无需您劳气，他将会有什么下场，自然有法官去定夺。不怕告诉你，我已请了三个律师，接下来，除了要起诉那块石头之外，我还要起诉硫石晚报和庄诚。哎呀，我怎么嘴那么快，杨局你可得给我保密啊，不要告诉庄老板啊，人家有钱，过早暴露意图，鬼知道他会干什么。”范思成笑吟吟的说道。 他的这个笑容，虽然他自己觉得十分的和蔼可亲，但是杨昌盛却感觉非常的害怕，他觉得这笑容是狮子老虎大灰狼对小绵羊的笑，这狮子老虎大灰狼随时都要张嘴的，它们只要张嘴，就是要吃肉的。 “啊！不…不会，其实我和他并不是那么熟，只是吃过两顿饭而已。您是知道的，同在一个区嘛，他那么大一个公司，今天不识明天肯定会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没交情那种。” “真的啊，那太好了。哦，对了，这么晚了杨局还专门过来，是看看我在不在还是……。” “这个…那个…是这样的，刚才回到家里呀，我在反思今天出警的事，为什么我们的反应就那么慢，竟然让恶毒的无良记者，还有那庄老板的疯狗袭击范主任。我觉得呀，主要是我们的责任心问题……，总之，一句说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想方切法提高全局成员的素质。其实…其实…我过来主要是向范主任道歉的，我…我…范哥，你愿谅我吧。” 杨昌盛居然对范思成深深鞠了一躬，这姿态放的真低啊，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 杨戈一直站在门口看里面这两个人，一个演戏一个看戏，他看演戏和看戏的人。 他想知道，范思成会怎样对深夜来道歉的人。 杨戈以为范思成会跟杨昌盛客气几句的，但他没想到范思成竟然生生受了杨昌盛的鞠躬，而且他还一脸严肃的继续训话。 “嗯，杨局，你这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值得赞赏的，但是，道歉不能仅仅只这么两句话，真心道歉，应该要有所行动。”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行动，一定要有行动，范主任，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杨昌盛这个人虽然和辖区里的不少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人熟，但他也是有底线的，不加入，不迷恋。对于市里上上下下的几股势力，他也是看得清楚的，他哪一方都不得罪，又哪一方都不加入。 他希望自己能中立，所以，他一直都活的特别累，爬了二十年才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而且那还是用四次刀伤，两次枪伤，抓了三个全国通缉犯，捕了七个全省协查犯的成绩换来的。 现在范思成要他用行动来表示歉意，他可以拘留辛石器及庄诚的保镖，但是让他做更多的事，他可不敢。 “光用嘴巴什么用？硫石晚报不仅虚假报道还抹黑和攻击政|府，这绝对不仅仅只有辛石器有问题，我觉得根源就是硫石晚报社，杨局你认为呢？” 章节目录 707：具体的事 明白了，范主任在提条件呢，意思明白得很啦 ，行啊，你要我不追究不针对你，你得做点事让我看看呀，光用嘴皮子说有什么用？ 杨昌盛纠结了，如果他真的对硫石晚报社做点什么，甚至说点什么，都等于在立场上做出了选择，不再是以往的“中立”，不再可能两边讨好。 纠结，难决，真的很难选择。 无疑，这位新来的范的主任手里是有上方宝剑的，这一点杨昌盛几乎可以肯定。但是，他也很清楚傅友安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的，虽然是一把手，但实际上一把手的权力并没能全部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果现在先择站到这一边，会不会成为另一边，或者说另外三边攻击的对象？极有可能倾刻就成为炮灰。 但是，如果不选择这一边，不用说，肯定给范思成在身上大做文章。虽然，一把手的权力并没完全在手里，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范思成拿着上方宝剑要“砍他的头”那也是轻易而举的事，相信那几方面都不会为了保他这个临时站队的人而和范思成扛上，这绝对不是英明的选择。 以前一直为自己“中立”多方讨好获益的杨昌盛，第一次感到“中立”带来的苦恼，如何是好啊。 一番权衡之后，杨昌盛决定赌范思成赢，毕竟，他是代表一把手的，党管一切，这是肯定的，其它的方面再强也不能凌驾于党的领导之上。所以，他相信傅友安的窘境只是一时的，早晚会翻过来。 “范主任，还是那句话，你就看我的表现吧。”杨昌盛暗地里做了决定。 但是，范思成却非得让他表态说出来不可，他说：“杨局，你准备怎样做？” 杨昌盛看了一眼杨戈，实话说，虽然是同宗，虽然杨戈和范思成一块出现的，但是他并不相信他，石城的情况太复杂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杨大侠，杨局让你先表态呢，作为一名记者你的胆子太小了。”范思成本来就要杨戈明确态度，这会儿正好了。 杨戈后悔啊，大爷的，早知道不在这里旁听了，听了几句话就得明确态度，真是自找的。 “我的态度不是早就表明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旗帜鲜明的支持范哥你啊。”杨戈不得不直接说出来。 范思成是傅友安的人，傅友安代表党代表组织，支持范思成就是支持傅书记，就是支持党，杨戈滑头。 “我要的是具体的事，你准备做哪些具体的事？”范思成还是步步紧逼，今天，他必须把杨昌盛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虽然他的地位并不高，但是好呆也是执法部门的，先拿下一个分局再说吧。 “我手上有一些硫石晚报及庄诚个人的一些违法违规材料，我会整理好交给检院。”杨戈说。 “不，整理好等待最好的时机暴光他。”范思成吹响进攻的号角，就要有石破惊天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不过，仅仅一个庄诚的份量太小了，他得找到更有份量的人才投这一块石头。 现在石城的公检法他都信不过，他能借重的只有全市人民的力量了。 “好，回头我将材料整理好了交给你。”这种材料杨戈很多，庄诚只是小人物而已，他得看看范思是不是有魄力有能力将庄诚弄顺了，他才会将其它的材料给范思成。 范思成转过头来看着杨昌盛，意思是该你了。 已到了这个份上，杨昌盛已是没回头的余地了，他一咬牙，说出一件让范思成杨戈震惊的事。 “我准备天亮了就将庄诚带回来协助调查，有证据显示，他在获取硫石新文化公司大楼土地的时候，曾使用了非法手段。”杨昌盛说。 啪啪！ 范思成惊愕片刻后，用力鼓掌。杨昌盛肚子里果然有货啊，出手就令人震惊。 “他非法手段获取地皮的时候，有没有公职人员参与其中？”范思成更感兴趣的是摘别人帽子。 “硫石新文化大楼的地皮好大一块，一半是买个人的，一半是原硫石晚报社的。晚报社原来属于硫石集团，也就是说，这块地是国有的。但是，庄诚接手硫石晚报后，报社这块地已被瓜分一空，单价却是极低的。”既然已选定了阵线，杨昌盛为了表达态度，干脆爆更多的内幕给范思成，“所以这块地会悄悄的就被瓜分一空，主要是因为副区长张新强给他参与其中。” “只是捕风捉影还是有证据？”范思成已坐直了身子，非常严肃，想不到这场火灾真是突破口，副区长是副处吧，只要将他扳倒了，骨牌效应形成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证据…有一点…但…但不足已将他承之以法。”以前杨昌盛是中立的多边讨好，他自然没机会掺和这些深层次的事，他也不会专门收集这些事的证据，所以，他手上虽然有一点这方面的证据，但并不充份。 “关于张新强这个人的材料，我也有一些，这农伙确实很强的，他有三个情人，每个情人都有车有房，区区一个副区长，工资奖金统算也就千来块钱，他哪来的钱找那么多女人买那么多车子房子。我知道，其中一辆车子和一套房子，及这个女人都是某位老板送的。”杨戈插嘴说。 砰！ 范思成重重的拍了一下床边的床头柜，大声骂道：“岂有此理，这等蛀虫，这等败类，这等贪官，竟然……。” 大骂一通张新强后，他又指着杨戈杨昌盛骂道：“你们，都是你们这样的人纵容，他们才会越来越贪越来越放肆，哼，你们明知这个人有问题，都不举报，石城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是有责任的。” 杨戈杨昌盛涨红着脸，无言以对。心里却在嘀咕，大佬，谁不讨厌这样的人，谁不想举报他们，但是，石城有多复杂你哪知道，搞不到，自己举报就正好撞在人家的枪口上，举报不成，被报复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范主任，天亮了我就去带庄诚，但是，你得给我撑腰，庄诚背后，不仅有张新强之流的官方力量，还有石铁生这样的商业和地下力量。”杨昌盛说出明确要求。 “放心，我从来不会让别人插战友刀子。带庄诚的时候，你秘密带走，不要让非亲信的人知道。”范思成给两杨打保票。 章节目录 708：不同寻常的事 天亮了，人们终于发现了昨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新来的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范思成被打伤住院了。 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受伤住院，本来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当人们知道傅友安及市委办公室主任清早去医院探望后，事情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傅友安是谁啊，本市一把手，他竟然亲自去探望一个住院的小小副主任，这透露了什么信息？ 石城一哥的这个行为透出来的信息，各人解读不同，普通人普遍认为，傅友安很看重范思成，对他疼受有加。 而体制内的人，心思重一点的人，解读的更深，透过事情表面看本物，他们更关注范思成为什么受伤，傅友安所以亲临医院探看，是因为这位副主任背着重要任务的。否则，他怎么和一个报社编辑杠上了。 市府大楼里很多人都开始密切关注这件事，当然，江湖上也有很多人在关注这件事，这事很平常但却有太多的含义。 人们还没在范思成受伤傅友安探望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传来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硫石晚报正副总编辑，及硫石晚报被人告上法庭了，顺便被告的还有硫石晚报的所属公司硫石新文化公司。 起诉硫石晚报及这些人员的人，就是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小小副办公室主任范思成。 当然，这消息还是从石城电台，石城电视台的即时新闻传播开的。这两家谋体，俨然要成为这个副主任的代言一样，双双表示会对范思成被打事件，硫石晚报被起诉事件做跟踪报道。 硫石晚报竟然被起诉，庄诚大发雷庭，打电话跟便宜姐夫石铁生汇报，并请求他派律师过来协助。石铁生闻言并不像庄诚那样惊慌，他沉吟一下，说他会先打电话向相关部门了解一下，他相信凭他的关系，不至于要找律师应诉，他认为可以让对方撤诉。 庄诚一向对这个便宜姐夫的人脉关系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姐夫这样说了，他便安定了下来。 刚挂了姐夫的电话，分局杨昌盛的电话进来了。 “杨局在哪里？怎么不上来办公室喝茶？”庄诚强颜欢笑，虽然杨昌盛的官不是很大，但对他来说，却是相当重要的人脉资源。 “呵呵，有些话在办公室不好说，庄总有空吗？有空出来一趟，我在尚饮茶庄等你。”杨昌盛在电话中说。 “哦？现在吗？大清早的去茶庄干嘛？”庄诚说。 “哈哈，这里的茶点还是不错的，你过来吧，有些话我们私下说，让别人听去就不好了。”杨昌盛轻声说。 “关于哪方面的？”对于杨昌盛这个不站任何一边的人，庄诚还是很看重的，最起码，他不会代谁说话。 “庄总遇到什么事了？”杨昌盛这话相当的滑头，庄诚遇到的事多了。 不过，庄诚却以为他说的是现在的事，现在最头痛的事自然是被起诉的事了。他说了声稍等，便挂了电话自己驾车去尚饮茶庄，连司机都不带。 但是，当他到达尚饮茶庄的时候，却看到杨昌盛在门外等着。 “杨局，这么客气呀，怎么让您等候呢。”庄诚停了车，下车堆着笑脸向走向杨昌盛。 “庄总，上车吧。”杨昌盛笑着拉开旁边车子的门说。 “呃，不是去尚饮谈么？”庄诚不疑有他，弯身进了杨昌盛的车里。 “去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谈，这些地方人多眼杂，对庄总的影响不好。”杨昌盛还是笑脸盈盈。 庄诚依然不疑有他，连声称谢，但是，当车子转进一个小院后，他开始感觉不对路了，为什么有大门不走走后门啊，这是谈什么呀，如此神神秘秘。 车停，竟然有两个青年殷勤拉车门，庄诚终于明白自己被控制了。 “杨昌盛，你这是什么意思？”庄诚眼着依然笑眯眯的杨昌盛沉声道。 “庄总莫急啊，我只是请您回来协助调查一些事，您请，哦，手机等物品先交给我们帮您保管吧，回头会交还给您的。”杨昌盛挥了挥手，又有一个青年上前将他的手机钥匙皮带等物全部收了。 硫石新文化公司及旗下的晚报被起诉了，大家都忘于应付这件事，老板庄诚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石铁生虽然和宣传部长潘友年虽然交情不是很深，但是，大家都和市里那个谁站在一起，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所以，他直接就去找潘友年了。 “潘部长，冒昧来访，没打扰您的公务才好。”潘友年很给他面子，秘书汇报后，马上就接见了石铁生。 “哈哈，就算真有公务，石董来访，也必须先放下。石董可是我市知名企业家，硫石集团对我市的经济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是我们石城的大财神啊，怎么敢怠慢。”潘友年用这种态度对一个企业主，也就是一个矿头，并不是因为石铁生真的有多重要，只是给面子市府里那位而已。 “潘部长太客气了太抬举我了，您我成惶成恐啊。”潘友年真的很抬法他。 “不是客气，石董当之无愧。”潘友年请石铁生坐下后说，“石董专程来访，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不为不过多占用潘部长的宝贵时间，我就单刀直入，直说了。”石铁头看了一眼潘友年，见他还是微笑满面，接着道，“潘部长您有没有看到，石城电台和石城电视台今天对硫石晚报和那个什么范主任的报道？这些报道好像些失实啊，据我所知，是范主任先动手打人……。” 潘友年闻言，脸色一肃，晴转多云。 这件事，他已干涉过了，但是电视台那边根本不鸟他，反而让台长蓝晗珠喷了一面的屁。说他作为宣传部长，不应该干涉新闻自由。 蓝晗珠不仅是石城电视台台长，还是理传部副部长，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有背景的人，所以，他这个宣传部长想只手遮天，一家之言，那是不可能的。 “石董，这事我已和电视台方面沟通过，他们说这是正常的新闻报道，所以…新闻自由嘛，只要不是歪曲事实，不是造谣诽谤不是抹黑诋……，我是没权禁止他们的。您既然说报道与事实不符，只要你有真凭实据，我马上让他们停播，并追究相关人员责任。实话说，我就等他们不实报道的证据了。”潘友年真是老狐狸啊，这话说的，根本就是让别人没话说嘛。 章节目录 709：傅瑜 石铁生从宣传部出来，又去了法院，他满以为自己的面子很够的，但是，转了一圈下来才发现，他的面子并不是那么大。 当然，也许不是他面子不够，而是因为他们三矿的暗斗将要明争了。官商勾结这词听着是贬义的，听着就不是好事。但是，数千年来，地球上哪个国家的官可以和商完全脱钩的？ 三矿是三家石城举足轻重的公司，像这样的公司，他们的当家人背后自然都和每个部门的人有关系，有交情。范思成为要打开一个缺口，为了破局，自然是会很好的利用三矿及三矿背后的人了。于是，当起诉硫石晚报的起诉递到非石铁生这一边的人手里时，他去跑关系，自然没人给他面子了。 借力打力，充分利用敌人的敌人，这种战术范思成早就懂得了，这一次，他把这个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石铁生不碰壁才怪，那些人都是他或他背后的人的对头啊。 在石铁生到处碰壁的时候，范思成在医院里却是欢乐的忙着，来探访的人实在有点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有些人是来探查情况的，有些人因为傅友安来过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来一下，这叫紧跟领导的步伐。这些人都是抱有目的的，当然，也有真心实意来探病的人。 比如科技局长李连胜，他就是真心实意来看范思成的，只是让他思没想到的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完全没想到的人。 “傅瑜？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的？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范思成有点语无论次。 “昨天来石城办事，昨晚住表叔家了，听表叔说你被人打伤了，所以一起来了…你…你没事吧。”傅瑜看着他说。 她这一串话，除了和表叔李连胜一起来这话是真的之外，其它都不是真的。范思成前脚到石城，她后脚也跟着来了，又怎么可能是昨天才来。她当然不可能住在表叔家里，她的市委书记爸爸傅友安住的可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小楼，房间多得很，她哪用住别人家里。 “表叔？” “对啊，李局长是我表叔。” “啊！李局，你们竟然是亲戚啊。” “呵呵，我也想不到这丫头会认识你的，毕竟她到龙乡教学也没多久。” “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他是我同学，也是最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傅瑜，谢谢你来看我啊，其实…我没直么，只是轻伤而已。” 范思成知道邓显文是非常喜欢傅瑜的，所以，他有意将她往邓显文身上拽，有意帮老同学宣布“领地”。 但是，傅瑜却马上态度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很严肃的说道：“范思成同志，你是一个党员，是一个干部，怎么可以信口胡说呢？我郑重声明，我和邓显文老师是朋友，是同事，但绝不可能是男女朋友、情人。这一点，请范主任记住了，最好，顺便转达给邓显文老师，虽然我已多次表明态度，但他总是纠缠不清，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和他连同事及朋友的情份都没有了。” “额，怎么回事？傅老师，老邓这人挺好啊，人老实，聪明，从来不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情。知道吗，他除了在高中的时候追过一个女同学之外，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可以说，你是他真正动心的一个，毕竟，高中时的爱情观并不成熟，那时候或许仅仅只是好感，或者为了面子，不愿意输别人嘛。” “范主任，不要再说了，总之一句话，我不可能和他有那方面的发展的，请你别费心，也请他不要再纠缠。” “你有男朋友了？” “暂时没有，但我有喜欢的人。”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他又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试试？或许，了解更深入后你会喜欢上他呢？” “不可能。好了，不要再跟我说这个件事了，说说你吧，怎么回事？为什么才来上班几天就被人揍了？你不会是多嘴多舌了吧。”傅瑜转了话题。 “唉，干革命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拉倒吧，还干革命呢。诶，我看报道了，你是因为别人报道了你眠花宿柳所以恼羞成怒找人麻烦所以被打的吧。范主任，想不到你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和那种女人在鬼混的，真的让人太震惊了。” 傅瑜刚看到那硫石晚报的报道时，她确实是很生气的，她想不到范思成竟然是这样的人，想不到自己竟然喜欢这样的人。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晚报的报道完全是胡编乱造。所以，早上知道范思成受伤住院后，心急如梦的找到李连胜做挡箭牌，装作是因为偶然知道，顺便跟李连胜过来的。 “你相信吗？”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啊，关键是你的领导信不信。” “切，我的领导百分百信任我，党和组织也百分百信任我。” “思成，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感觉这里面好像别有内情啊。”李连胜插嘴说。 “呵呵，李局，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关注一下我市的科技发展吧，虽然来石没几天，但是，我已了解到不少事情，石城的环保问题非常严重，有没有什么好技术可以改善这里的矿场和石材厂的污染啊。” 范思成不想和他们谈辛石器的事，这可是他和领导的一步棋，说得多了，难保别人弄明白了。特别是这个傅老师，貌似很聪明的样子。 “环保技术也是日新月异的，我市引入了很多的环保新技术，但是，你说的矿场和石材厂的水污染，土质污染，就目前而言，重点不在技术而在于管治。” “管治？” “对，就是管理和治理。你可以看到，石材厂都在公路沿线，而这些旧公路却是沿着河流或山脉走的，石材厂离水源那么近，能不污染吗？” “依你看，这该怎么办？” “我是科技局的，就算有千万计也没用啊，这是环保局的事，那边不作为，别人能怎样？” “嗯，我有白了。” 范思成是听明白了，李连胜是意有所指啊，环保局不作为啊。 说石城是由所谓的三矿支撑起来的其实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四矿才对，石材应该也算一矿，而三矿早已渐渐式微，现在真正支柱是石材。 石材的开发加工管治不力，将会留下非常严重的隐患啊。 章节目录 710：不能算了 李连胜这个人其实也算是一个实干的人，虽然石城的体制内现在状态不理想，但竟然能将李连胜放在科技局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石城幸甚。 他也不负众望的，自坐在这个位置上后，无论是自主创新还是人才引进还是技术引进，他都做出来不少成绩的，特别是农业科技方面，仅仅科技局扶持的惠农农科就硕果累累，范思成觉得，惠农农科的技术，如果都能应用，将会给丘陵地带的农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很多时候，技术的发明发现到应用，是需要很漫长的时间的。要将技术变为生产力，产品，需要的更不仅仅是时间，还需要有魄力的人才，雄厚的财力支持，以入政|府的政策支持等等。一项新技术，如果仅仅只靠需要自然转化，时间可能长得吓人。 所以，范思成一直觉得，政|府不仅仅要鼓励技术创新，不仅仅要支持新技术的发明发现，在新技术的转化上还需要有更多的支持。 体制内并不是人人都有远见的，李连胜这个大叔大概大多时候遇到的人都是嘴上讲讲套话，走走过场的那种人，所以，他遇到范思成这种既明白科技的重要，又明白科技怎样才能转为生产力，转为产品的人时候，他简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竟然跟范思成聊到傅瑜再三催促才终止聊天。 “范主任，我们先走了，出院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喝酒。” “好吧，等我出院了，叫上温总李总他们聚一聚。” “唉，说到温总，我现在都没脸去见他。” “这…这是怎么了？” “本来，今年的科技扶持金及奖励款应该给惠农的，这是科技局全体全票通过的，但是我们这边确认好了，也供布了，市城却一声不哼的将分钱配了。” “什么意思？分配了？据我所知，科技扶持款是上面拨下来的，专款专用，还有人敢将这种钱截留挪用了？”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钱在他们手里，他们想给谁就给谁。至于什么专款专用，谁来监督？随便弄一个项目，把计划做漂亮如花，把项目吹的天花乱坠，钱就到手了。换句话说，项目是不是出成果没关系，只要计划书做的好就行。” 砰！ 范思成拍了一掌沙发扶手，他妈的，如此明目张胆，这跟贪污有什么分别？这些人在玩合法贪墨啊，赤|裸|裸的将国家的钱骗走了，对，这是诈骗行为。 “老李，表叔，我的李大局长，你说这话可有根据？这是非常严肃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啊。”范思成瞪着牛眼说。 “证据？那不是随手可得吗？看看他们扶持的是什么项目就知道了。”李连胜说。 “不对，这种钱，虽然市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他肯定不可能以市里名义发给别人。肯定还得借你们的手，你们为什么要妥协呢？不与理会不就行了？他们既然藐视科技局的存在，你们就当不存在好了，为什么要配合他们？难不成他们还敢自己发下去？我相信他们不敢。” “唉，范主任你说的确实是办法，但是，这种办法是绝对行不通，人家是上级啊，上级还指挥不动下级了？我可不敢那样干，尊重上级决定是每一个党员干部应有的觉悟。” 砰，范思成再次愤愤的拍了一下扶手。 岂有此理，这是严重的渎职，这是变相的贪污，这是变相的诈骗国家，王八蛋，如此明目张胆，他就不怕党纪国法了么？ “李局，是谁干的，是什么项目，证据拿来。” “你要证据我还真有，但是，你能拿人家怎样？现在石城是铁桶一只，各种利益相互交杂，各种关系相互交织，比这离谱得多的事都有。” “李局，你既然证据，为什么不举报？” “去哪举报？举报有用他们早被抓了。” “哼，这里还是共产党管治的地方，我就不相信还治不了他了。李局，你可以找市委啊，实名举报。” “唉，算了，这一届任期满了，也许连这样的清水衙门都不轮不到我了，我折腾个啥。” 科技局还真的是清水衙门，无权无钱，在没有科技扶持款之前，很多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科技局这个部门。 但现在每年都有一笔扶持款，还有一笔奖金，还有无息贷款。于是，这个清水衙门也有人盯着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你等我，我跟你去拿证据拿材料，王八蛋，什么钱都敢吃，我让他吃下去多少吐出来多少。” 范思成跟着李连胜到了科技局拿证据，李连胜将抽屉拉出来，伸手在抽屉底下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只用胶带粘在抽屉底下的软盘。 “这里面有分管领导命令我们照他提供的方案分配扶持款的影像，带声音的，跟那些监控录像完全不一样，绝对是有力证据。” “额，老李啊，你很狡猾嘛，竟然留下这样的东西。” “哼，他想让我们背黑锅，我如果不留下一点东西，万一哪天有人查了，我岂不是死得很冤？” “他的胆子也够大的跑到科技局长的办公室来说这种事，科技局肯定有些科技的东西嘛，这回他惨了哈。” “他的胆子很大，但是心也很细，哪会来这里跟我说这种事，他是让我到他的车上，把车子开到僻静处说的。但是，他真的太小看我们科技局了，我们研发了一款高频无线传输的摄录系统，他以为我带的那个像手机一样的东西是手机，却不知道那是一只无线摄录器，一切都通那东西传输到接收器上录制下来。” “好，还有其它证据么？光靠这个没什么用啊，得有那些他指定的公司的资料，得揭发那些假项目才能将他定罪。” “唉，我本来想去找证据的，但想想，都这把年纪了，就水折腾了。” “李局，你才几岁啊，四五十岁正是男人黄金年龄，怎么就叫老了。” 李连胜确实不算老，他和傅友安是两老表，一个年前头生日一个年尾生日，傅友安五十岁，他也是五十岁，按新的年龄划分，他们都只是刚刚进入中年嘛。 不过，他不愿意折腾，范思成也没办法，拿着软盘走了，软盘里有那些获得扶持款的公司，他打算让杨戈去找证据，作为记者，在这方面他有天然优势。 章节目录 711：蓝台长的野心 李连胜是真的不愿意折腾，还是另有原因呢？范思成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将那只无形的壳敲开一个缺口。 所以，他拿到李连胜提供的资料后，马上就去找杨戈。 刚要打电话，杨戈的电话先进来了，约他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一起吃饭的除了杨戈，还有蓝晗珠，准确的说，午饭是蓝晗珠请的范思成，只是她和范思成并不认识，所以通杨戈邀请而已。 范思成和这位石城的美妇宣传部副部长、石城电视台台长当然是第一次见面，他不知道的是，这位美妇台长，不仅有美，而且有钱，可惜，年纪轻轻便是一个寡妇。 她的财富当然是过世的丈夫留下的，只不过，除了圈中人，别人都不知道她是一个富婆，至从使很多不知底细的人看到她穿着名牌，开豪车住豪宅，都以为她是贪污得来的钱，有些更恶毒的甚至猜测她是陪别人睡觉才获得的地位和金钱。 要是换了别人，有那么多钱肯定不会再在体制中斯混，但是蓝晗珠跟虽的女人不一样，她的致趣不在于赚钱，而在于政治，她喜欢当领导的感觉。 所以，他对宣传部长这个位置凯觎很久了，但是，她一直游离在三矿之外，即使省里有点关系，也一直不能如愿，三矿的人势力把石城经营的水泼不进，他不站在某一边，真的很难往前走。行政一把手换了一个女人后，她的愿望就更难实现了，红颜相妒啊。 不过，傅友安来了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有机会了。从杨戈那儿了解到范思成这个人后，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更大了，她觉得，别说宣专部长，如果经营得好，赌对了，市长都不是没可能，现任不就是一个女市长么？ 她绝对不是胸大无脑，她是美貌与才华并重的一个女人。正所谓欲取之先与之，想要在别人身上得到点什么，得先给别人点什么。 有所求，最起码得表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当杨戈找到她要给范思成做即时新闻，要给范思成做专访的时候，她马上就答应了，因为她非常敏感的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地。也因为如此，潘友年质问、阻碍她播出范思成的新闻及专访时，她想都不想就回怼过去。 压力，也随之而来，她毕竟是一个副职。不过，她认为值得的。 所以急着要和范思成认识，除了表功还有就是送点材料出点主意。 杨戈给他们相互价绍后坐下，蓝晗珠说：“真是想不到我们的市委办副主任竟然这么年轻青，而且还那么帅的，范主任，你有没有二十五岁啊。” 开玩笑呢，范思成看上去绝对得不止二十五岁，蓝台长这是没话找话。 “我也想不到，我们的电视台台长竟然如此美丽，刚才刚进来骤一看，我还以为杨大侠找了一个亚洲小姐和我一起吃饭。”范思成微笑了回了一句。 “两位，你们这样说，让我这个又老又丑的老记如何自处？咱说点别的吧？”杨戈作苦脸状说。 “咯咯，你就是变成一块石头那么丑了，小龙女还是喜欢你的。”蓝晗珠笑说。 “对，你就是成了独臂大侠了，小龙女不也和你终生斯守么？所以，年轻呀帅呀什么对于你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不重要的东西，你那么多祈求干嘛？” “好，那就说一点重要的，兄弟，蓝台说想将你的事做一个连载的特辑，就是说不仅仅是新闻跟踪和对你的采访，而是加入各界的评论等等。”杨戈将话转到正事上。 “哈哈，如果是对某些社会现象及某些官员进行批评的话，我是求之不得啊，越尖锐越好，但是，蓝美人，你这样做宣传部那边不会干涉？这可是捅马蜂窝的事。”范思成笑说。 什么事都有代价，世上绝对不会有人免费的午餐，万事都逃不过一个易字，交易和妥协是政治的两块基石，万变不离其中。 “正义和公平必须得到伸张，媒体人除了维护新闻自由的原则之外，也应该有捍卫公平正义的责任。如果因为别人的干涉就放弃了立场，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蓝晗珠非常认真的说道。 “哈哈，即使是咸鱼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咸鱼。说真的，蓝台，你这样‘顶风’而动，你需要我做什么？”范思成收起了笑容说。 他不相信蓝晗珠会平白无故的担那么大的风险帮自己，她这样做，一定是有所求的。 “范主任果然是快人快语，如果我说真的是为了公平正义，就是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为了公平正义甘冒奇险的人不是没有，但肯定不是我。”蓝晗珠停风情万种的拨了一下额边的散发说，“宣传部是党的喉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这个部门应该由像我这种有坚定信念，并愿意为公平正义担风险，而且全力支持追随傅书记的人担任。”蓝晗珠昂首挺胸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咝，这个女人，说的非常直白啊，她这是表忠心呢。 杨戈很佩服蓝晗珠的勇气，要知道，就目前石城的情况而言，她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态度，风险是成倍增加的。 万一，范思成并不是她想的那种人呢？万一，范思成不相信她呢？这就更麻烦了。 万一，她想当宣传部长的野心被传出去了的话，她肯定马上就会遭到潘友年的打压排挤甚至阴谋。 范思成也被蓝晗珠的直白震惊了，只要进了这个圈子，其实谁都想加官进爵，但是像她这样直白说出来的，真的难找，反正范思成是第一次遇到，这女人的野心不小啊。 “我明白了，杨大侠倒酒，我要敬蓝台三杯。”范思成重重点了一下头说。 “敬我三杯可以，但得有个说法，你总不能借刚才的事故意欺负我灌我酒吧。”蓝晗珠说。 “你有什么提议？”范思成看着蓝晗珠说。 “要不…我们仨结拜好不好？结拜异姓姐弟。”蓝晗珠满面春风的说。 杨戈还在想什么，但范思成已端起酒杯说：“蓝姐，我敬你。” “啊，得摆个香案啥的吧……。” 章节目录 712：城府很深啊 范思成觉得有点儿搞笑，自己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怎么就搞起了结拜兄弟这一套东西了？上次学习班和三个室友结拜了，多了三个哥哥，现在又多了一位姐姐和一位哥哥，搞来搞去自己总是老幺。 他无故的竟然想起韦小宝，韦小宝一生结拜无数，不管是对方身份是什么，只要结拜的时候对自己有利就行。 自己认了那么多干哥哥契姐姐，他们是不是可以助自己干出点什么？ 别人是不是可以帮他做点什么现在还难说，但是，今天认的这位杨哥哥和这位蓝姐姐，铁定可以助力于他。 三人喝过三杯酒，相互叫了声哥哥姐姐弟弟，便算是礼成了，现代人没古人那么讲究，要沐浴更衣还要三牲祭品，跪拜天地，发誓许愿什么的。 蓝晗珠年纪最大，是大姐，这位大姐其实本意只想和范思成亲近一点，找个借口好姐姐亲弟弟的一番的，但杨戈在场，只好拉着他一起搞了一个结拜了。 杨戈肯定比范思成大的，一直以来范思成都没当他外人，以兄长之礼待之，现在搞了这一下结拜，那就更正适了，只是杨哥变成二哥，范思成不习惯，还是叫他杨哥。 “三弟，姐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三人又干了两杯后，蓝晗珠从小包里拿出一只小号文件袋说，“里面有一只光盘，及一沓材料，你拿回去慢慢看，这些东西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蓝晗珠的话都说的那么白了，范思成自然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双手接过，郑重的说道：“姐，现在我没礼物给你，但是，我保证会送你一份你最满意的礼。” “咯咯，那我先谢您哈。杨戈，思成叫你一声二哥，你总得表示一下吧。”蓝晗珠看向杨戈说。 “我…我也有一份礼物，不过没带，晚上，晚上送给老三。”杨戈连忙说。 “杨哥，礼物的事不急，但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范思成乖机提要求了。 “啥事？” “回头我给你几个人，我想你帮我调查一下今年科技扶持款问题，据我得到的消息，今年的科技扶持款，有人假设项目，用欺骗的手段将钱骗走了。” “啊！这么大胆？这可是中央直拨的款项啊，居然有人敢贪墨？” “那不是贪，那是骗。” “老三，你的管的事好像蛮多啊。”蓝晗珠插嘴说。 “没有啊，我从来都不想管闲事，但是，我从来都看不惯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假公济私，横行霸道，持结凌弱……。” “咯咯，老三，你这还叫不喜欢多管闲事？我跟你说，贪多嚼不烂，斗争是要讲策略的，战场上没有战术的一方，无论他多强，都注定会失败。”蓝晗珠笑说。 “姐，你教教我。”范思成乐意听听这个女人有什么高见。 “教是不敢啦 ，但我们姐弟可以讨论一下嘛。老二，你天天在外面跑，见多识广，石城的事儿应该知道不少，为什么你不跟老三说说啊。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既然义结金兰，当然是要共同进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不仅仅是嘴上说说的。” “大姐，您先说，我们当弟弟的听您的指教。”杨戈笑说。 “哼，两个都是小滑头。”蓝晗珠喝了一口酒说，“老三，石城的三矿你肯定知道的，他们之间谁强谁弱你应该也多知道吧。” “不了解。” “三矿中的老大硫石集团石铁生其实也是体制中人，硫石集团原来是国企，他原来是分管销售的副厂长，事业处级。改制后承包了硫石厂，变成了现在的硫石集团。原来的国企，人永关系什么的都在体制内，如果你了解过国企的话，应该明白是什么回事有多厉害。” “不过，毕竟是过去时了，那一代的人大多都退了，所以，石铁生这几年已渐渐开始沉寂，回归到一个商人角色。换句话说，他的能量是大不如前了。虽然如此，三矿中能量还是他最大的，特别在官方的能量。” “如果安财力的交际，玩金矿的冯富锦，要比玩杂矿的方石柳强得多。但是，在为金矿都在石城下面的县市里，所以，他的能量是较分散的，换句话说，在本市，排在第二的冯富锦其实还不如方石柳。方石柳现在其实大半数产业都不在矿上，这个人开始转向其它行业，比如地下赌场，饮食娱乐业等。其实还有一矿，新兴的力量，那就是玩石头的石材产业协会。” “虽然，暂时来说，石材产业协会很正规，并不像三矿那样经营地下力量，但大凡这种资源性的行业，都少不了争争吵吵打打杀杀，他们早晚也会步三矿的后尘。” “大姐，你的意思应该从哪一矿入手？” “我觉得，先从三矿外入手。” “我是说石头？” “对啊，要整顿石城，从石头入手不是很合理吗？” “可是，他们经营得正规，拿不到把柄很难拿谁来开刀吧。”杨戈说了一句。 “呵呵，哪有百分百合法合规的企业，哼，大大小小各项各业都有他们的黑点，这个点就是某些人捞好处的地方。石头企业看上去很正规，但是你们不要忘了，现在国家对环保及生产安全越来越重视，我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范思成没想到蓝晗珠的观点和自己一样，环保，生产安全。 无论是石头加工还是采矿，环保和安全，都是最大的问题。很多煤矿安全事故频发，已震动高层，下了最大的决心去整治小矿乱矿不合规的采矿企业。也下了大决心治理污染行业及企业，这是两把最大的上方宝剑，用得好，可以让很多人“死无葬身之地”。 “大姐的意思，现在我的方向不对？不必要再费力气？” “方向虽然有点不对，但是现在已拿捏到一些人痛处，当然不能轻易放过的。只是，重点可以重新定位一下。” “嗯，明白了，我回去得好好想想。姐，你是不是有具体的事指点一下？” “呵呵，这个，你找老二啊，他和环保局的某些人交情很好，多聊聊或许可以找到切入点呢？” 范思成想起杨戈介绍他认识的高丽丽，难道杨戈早就有这个想法？这家伙城府很深啊。 章节目录 713：会还你一份惊喜 本来，范思成不想再去医院了的，但是想想，那这的诉讼还没有结果，还是先到医院呆着吧，反正住的条件和现在住的招待所没什么区别。 市委是有房子的，只是他一直还没空给自己安排一个房子，所以，他现在还住在市招待所里。住市招待所，用的是市委办的招待费，现在住医院用的是硫石晚报的钱，医院的豪单不错，住的不错还能给市委省钱，可以看养眼小护士何乐不为。 下午，范思成给傅友安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跟他聊了一些发现，结合蓝晗珠的提议，他跟傅友安提议，成立一个临时性的部门，针对环保和生产安全做一次大检查。 但是，他这个提议被傅友安否了，环保和生产安全都是归政|府管的事，虽然市委可以参与，甚至大问题上做最后决定。但是，如果新成立一个办公室什么的，专门去管治监管环保和生产安全的话，这样肯定会激起相关部门及市府方面的不满。 傅友安认为，就目前而言，不宜大面积的大规模的运动式的和政|府方面产生什么不愉快，斗争是斗争，但面上还是要一团和气的。他的意思，还是针对性的，一步一步的展开行动较好。拨一根萝卜自己补一粒种子进去，这样循序渐进的，温水煮青蛙式的打开局面开展局面，等他们发现要反击时已晚了。 老板不同意，范思成只能照原定计划进行，首先将宣传部拿回来。 蓝晗珠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心人，范思成发现，她给的那份“礼物”，应该足可以将潘友年打下地狱。但是，她手上有证据，为什么一直不行动呢？ 范思成想了一下，明白了，虽然有证据，虽然可以将潘友年拉下来，但是如果还没有找到可以将她拉一下的人，贸然行动，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走了一个潘友年，来一个张友年陈友年她一样没任何收获，何必呢？ 想明白了蓝晗珠的意思，范思成不得不佩服这个便宜姐姐的隐忍功夫。 晚上，杨戈又来了，带着高丽丽。 “范主任，好点了吗？”高丽丽居然买了一大 堆的营养品，还有一束花，这女人很感性。 “哈哈，本来没什么起色的，但是您一来我就好了。”范思成请高丽丽坐，杨戈说饭点到了，找地方吃饭聊。 “丽丽那么有心来探望你，你是不是该请她吃饭啊。”杨戈说。 “该该，走吧，我打听过了，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馆子叫石城农家菜，便宜又好吃。”这是他跟刚才查房的小护士打听到。 三人到了石城农家菜，刚坐下，杨戈就展开了话题。 “老三，你不是说要了解一下本市的矿企石企环保方面的事吗？丽丽就是一本活字典，本市环保方面的事，没啥她不知道的了。” 唉，范哥变成了老三，杨戈觉得物别爽，范思成觉得特委屈了。 “这样啊，高主任辛苦了。”范思成看着高丽丽说。 “呵呵，这有什么辛苦，这就是我们平时的工作。可惜，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啊，石材企业和采矿企业的环保问题，我们根本就无法管治。”高丽丽面带无奈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 “为何？利益啊。无论是哪个行业，要治理污染问题，都得花钱，而且要不停的花钱才能达到环保的标准。当前而言，绝大部份的治污花的钱都是不会产生可见利益的，没有利益却要不停的花钱，你说，谁愿意？”高丽丽还是无奈。 “但是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啊，现在不治理，后代子孙也许连生存的地方都没有了。” “呵呵，谁理会子孙的事，他们只看眼前的利益。他们在意的是，现在投进去一块钱最好产出十块一百块或更多，而不是不断的投钱进去一毛钱回报都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啊，谁舍得？” “嗯，归根结底，这是一个观念的问题，看来，我市的环保观念还有待引导啊。” “这个问题我插一句，不是引导就可以的，我们应该从教育上着手，从小孩子开始告诉他环保的重要性。”杨戈说。 “嗯，理是这个理，但是那题目太大了，得中央部署。我想做的是杀一杀那些严重污染的企业威风，他妈的，祸延子孙的事，老子不杀几个心里不爽。” 范思成知道，要从根本上将环保这个观念灌输给十多亿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不是他考虑的。他要考虑的就是，抓几个典型，帮傅友安打开缺口，掌控石城。 “呵呵，你有这个胆？或者说，你有这个能力？”高丽丽斜眼看着范思成。 “你没听说过，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只要心里装着百姓利益，只要是真心为人民的，小小的螳臂也可以将大车挡住你信是不信？” 高丽丽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范思成，又转过去看着杨戈。 “别人这样说，或许是唱高调，但是我兄弟这样说，那就是肯定的。丽丽，只要你相信，我兄弟一定会还你一个惊喜，不，是一堆的惊喜。” “好，那我就信你们兄弟二人了。范主任，其实每个企矿场每个石材加工厂，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染，即使污染最少的，都超标了。我也很清楚，像我们那些小加工厂要完全达标，那是很难的，但又不可能全部关停了，他们虽然企业小，但是数量多，计起来，是利税大户，交的税据说占我市五分一强。” “对于这些小企业，关不行，让他们独自建造治污系统也不现实，成本太大了。唯一可行的办法是，让他们集中在一起，实行集中治污……。” “丽丽，这是管治办法，现在要走这一步，估计是不现实的，没人会听。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杀几只出头鸟，抓几个典型，让大家知道市里是要动真格的，然后再做动员，那就好办得多了。” “典型的啊，万和石材，天和选矿等等企来都是典型，规模不小，但却没任何废水废碴粉尘噪音处理措施。回头我把证据给你吧。” “好，杨哥，还得辛苦你，哦，辛苦你和大姐吧，想办法整一套这些企污染的影像记录。哼，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和全民对抗。” “……。” 三人正聊得兴起，包厢门却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呼啦的一下冲进来数个雕龙画虎的社会人。 -- ps：整了一个企鹅群，五五四二一九零三四，准备叫小孩帮我弄一个啥账号什么的，有空发发红包玩。 章节目录 714：我们有仇？ “喂，你们干什么。”杨戈坐在较近门口，看到有人踢门进来，站起来要喝问干什么的。 他没想到的是，带着冲进来的那个家伙，竟然一言不发，上前一踢在杨戈的胸口上，骂道：“干什么的？干你们这些狗日的。” “你…你们是谁，干嘛打人。”高丽丽虽然女流之辈，但是胆子一点都不小。 “滚，别逼老子打女人。”领头的家伙从腰间掏出一根甩棍，用力一甩，棍子无声伸出两截变成一根七八十公分长的铁棍，提着甩棍就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杨戈扑去。 啪！ 眼看他的甩棍就要落在杨戈 的头上，斜里飞来一只碟子打在他的手上，甩棍一偏，落在杨戈的肩上。不过，因为这碟子打中了手腕，力道早已被卸得一干二净，虽然打在肩上，却一点儿都不痛。 跟在后面进来的三个混子，一个转身将门锁上，另外两个也掏出甩棍冲向范思成。 他们还真是有点儿道义，居然真的不打女人。高丽丽退到墙角，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报警，一个混子见状，一棍打在手机上，啪的一声，手机落地裂成了几块。 王八蛋真是给脸不要啊，好，那就先打了再说。 怎么说，现在都是副处级干部了，范思成越来越明白，拳头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所以，除非计划好的，一般情况下他现在是能忍则忍 的。 但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几个王八蛋冲进来一声不吱就打人，真是岂有此理。 “杨哥，让一边去，这几只乌龟我来对付。嗷！”靠，什么回事？范思成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吼了起来。 随着他一声大吼，身子一纵，跃到杨戈前面，腿一抬，啪的一声踢中正要用甩棍打杨戈那家伙的下巴上。 对于打架，莫说几个混混，就算是来几个练过的范思成也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他夺了一根甩棍，大喝一声，一阵棍影翻飞，没到三分钟，四个混混就全都躺在地上了，一些抱头一些抚脚，手脚上，脸上，全是一条条的棍印。 “杨哥，不急着打电话，等我问完话再说。”范思成见杨戈要打电话，连忙阻止。 “嗯，对，我们先审一轮再说，王八蛋，是谁派你们来的。”杨戈踢了一脚靠得最近的那混子头领。 范思成摆了一下手说：“这种工哪是你做的，你是拿笔写文章的，这种粗活你怎么做得来，让我来，你做记录吧。” 杨戈让到一边，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范思成拖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对地上的混混说：“说说吧，为什么进门就打人，我们谁和你们有仇？” “哼，我们要打的人就是你，有种将我们杀了，否则，回头我们还找你。”那混子头呲着牙说。 “我们认识？有仇？” “范思成嘛，你化了灰我都认得。” “呵呵，是吗？说说为什么要找我吧。” “看你不顺眼。” 好嘛，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和你没仇，但是别人和你有仇。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不是为自己来的，他肯定是别人派来的，派他们来的人是谁？范思成心中基本上有谱。自己来石城没几天，得罪的人就庄诚辛石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就是上次和滑粉小弟的冲突了。不过，那事过了半年了，应该不是滑粉派人干的。 他基本可以断定是庄诚干的，但是这家不是被杨昌盛秘密控制了吗？怎么还能生事呢？ “呵呵，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们是庄诚的人？庄诚这傻货，还真是人傻钱多啊，居然养你们这种垃圾。” 混子头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边去，其它的混混也不吱声。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出卖老大，如果是受顾于人，也不能出卖老板。否则，违反了的话，这个人以后将无法再在道上混了。因为，对于道上的人来说，义气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不承认也没所谓，我们先聊聊你们的事儿吧，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判几年？哦，不要那么傻逼，以为坐过牢就是英雄，那都是白痴编剧和导演拍电影忽悠你们的。现实是，只要进过苦窑的人，在社会上甚至在自己家里，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啊，你们应该在打架前了解过罪状有多大，失手了被抓了会判 多少年。闭着眼就打架啊，那比傻逼还要傻。” “呵呵，你当大佬的一定知道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带甩棍而不是刀。因为量型上，甩棍比刀罪要轻很多。是这样吗？大佬？”范思成对混子头笑说。 那混子头不吱声，人的确是这样想的，假如都是伤害罪的话，刀伤比棍伤量刑肯定要重一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板只是说吓唬吓唬一下对方，所以，他觉得拿甩棍揍一顿就足可以上对方怕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被揍了一顿，怕的是自己。 “你虽然来对付我，但是除了名字，你应该不了解我吧，自然介绍一下。我是一个退伍兵，在部队打架是入伍就学的，当志愿兵后，我还学过很多东西，比如审讯。我们审的当然不是拿甩棍打架的人，是拿微冲拿手雷拿炸|弹干架的人。看电视么，就是电视中说的恐怖份子。” “能称得上恐怖份子的人，都是不要命的，真正的亡命之徒。但是，即使那样的人，在我们手里，也乖乖的说实话。你觉得，你能比他们还硬不？给你三十秒考虑，是好好的告诉我想知道的，还是想试试我们审恐怖份子的手段。” 范思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他要开始计时了，一时间包厢里很安静，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呼吸声越来越重，心跳声也越来越急。 “我…我说……。”其中一个耳朵上挂了一个牛鼻圈的混子受不了了，带着哭腔说道。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竟然被范思成说几句话就吓坏了，连三十秒都撑不过去。 这是心理战，虽然只有三十秒，因为，他们知道恐怖份子有多恐怖，也看到了范思成的恐恢。他们虽然是老板的外围马仔，但打架他们却是经常打的，而且还是大架狠架。所以，在西河区，他们在道上还是有一点小名气的。这家伙太恐怖了，他们那么能打，四对一居在撑不过对方 的两个回合，那是多么恐怖的家伙啊。 所以，这个耳挂铁圈的家伙，相信范思成说的一定是真的。与其被折磨后说，倒不如现在说。 章节目录 715：撑不撑得住啊 “狗仔你闭嘴，你他妈的要当判徒么。”混子头大骂。 “你闭嘴吧，你想死为什么要别人陪着你死呢？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你不懂，狗仔懂。”范思成可不是跟他温情脉脉风花雪月的，说话间咔咔几声，将混子头的几个手指折了。 咝，太暴戾了吧。 “你在废话我就不是折手指了，我会折你的手，折你的脚，你反正不怕死，我将你的舌头割了也不会眨一下眼晴是不是。”范思成冷冷的道，浑身充满了凛冽的杀气，站在旁边的杨戈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你…你还是国家干部吗，你简直比我们还要烂……。”混子头打架不怎样，嘴还是挺硬的，胆子也挺大的。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以为这样激我一下我就会放过你吗？你找错对象了，我不是那些装逼的圣母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范思成冷冷的道。 混子头挣扎着抬起身子，还要说什么，但是范思成烦得很，扑过去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向下一扳，左右一错，咔嗒。 好了，这次他再也呱噪不了了，下巴都被卸了，他最多只用喉顺呜呜咽咽。 “狗仔，你说吧，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说老实话，我保证你的安全，谁敢动我一根毛，我就把他的全身毛都拔了。”范思成目光如电，看着狗仔沉声说。 狗仔身子一震，惶恐的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是跟三眼哥的……。” “三眼是谁？” “三…眼哥是我们大佬呀。” “三眼的大佬又是谁，你们的老板是谁？” 范思成很是恼怒，这混蛋说话怎么跟羊咩拉屎一样呢。旁边的杨戈和高丽丽却因为狗仔的智商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是不是智障啊，也难怪，如果智力好，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年纪的小弟呢，得二十多三十了吧。 也亏狗仔的智商有问题，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那么多事呢。 狗仔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感觉那眼神就是怪范思成笨，难道我还说的不够清楚么。他皱了一下眉说：“三眼哥是我们大哥，三眼哥的大哥就是我们老板，三眼哥很厉害的，他是我们老板的三大将之一，排第三呢，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啧，他妈的，竟然遇到这样的逗逼货，范思成很是无语。 “嗯，厉害，那么排在他前面的是谁？老板又是谁？”范思成已开始有些不耐烦。 “排在前面的啊，二将军叫李青，和托塔天王同名同姓，跟李天王一样很大力气的，塔都用手托起，李青哥一只手可以举起两包水泥。大将军叫雷震支，怪我地位低…一直没见过大将军。”狗仔说到此处，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竟然低头不语了。 托塔天王可不叫李青，也不知道这个二将军是李青还是李靖了，更搞不清楚是不是狗仔认错字还是真的就叫李青。唉，他娘的，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如此智商竟然也混社会，狗仔啊，你能活到这把年纪真不容易。 “好吧，那你的三眼哥又叫什么名字？”范思成心想，他妈的，不会是叫杨戬吧。 “我们三哥的名字牛逼，叫杨剪……。”狗仔的话让范思成再也受不了了，大爷的，敢情，他们老板是姜子牙吧。 “好吧，你三眼哥最大害的大概是打探消息了吧。”范思成猜，这个杨剪被放在外围，应该主要的任务就是消息打探和守山门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和我们三眼哥是朋友啊，一定是了，我们三眼哥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帅哥交朋友了。”额，这傻狗居然还懂得拍马屁。 “你三眼哥那么厉害，我正想和他结识呢。狗仔，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来着？”范思成决定问完这个问题就结束了，和这个狗仔对话时间太长，他担心自己也变成那样。 “铁光头啊，嘿嘿，我见过一次我们老板，虽然站的很远，却一眼就看到他了，他的头真的很光，日光照在上面玻璃一样反光……。”狗仔有点兴奋，大概是因为他能亲眼看到老板，所以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光荣吧。 好了，搞清楚了，原来这几个傻不拉鸡的家伙，是石铁生的小马仔。但是，石铁生不是叫光头铁么，怎么变成铁光头了？是外面传言有误还是这个傻狗说话有误？ 不管了，反正知道就是那家伙就行。 “狗仔，如果我放你走，你会找我报仇吗？”范思成一边掏手机一边说。 “帅老板，你要放就把我们全都放了吧，我大佬被你抓了，你放我走有什么意思？回去会被三眼哥骂的。”狗仔居然还挺义气的。 “我放你回去找三眼哥拿钱来赎他们，每人三万块怎样？”范思成笑说。 “不可能，你要是放我走，我回去报告三眼哥，他肯定会带人把你给废了。”狗仔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我不相三眼哥伤了你，你把我们都放了吧，三眼哥也许会和你成为好朋友，你这么帅。” “不行，我现在穷得要死，你可以放了，但他们得卖钱，让你三眼哥拿钱来找我吧。”范思成挥了挥手让狗仔赶紧离开。 但是这傻狗居然不愿意自行离去，杵在那儿叨叨的跟范思成讲道理。 范思成懒得理他，给杨昌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马上带人过来将这几个混子带走。完了，又让杨戈将现场拍下，这是证据，或许很快就可以用上。 不一会儿，杨昌盛匆匆而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个家伙，眉头皱了起来。 他将范思成拉到门外小声说：“范哥，这些都是杨三眼的人，杨三眼可是石铁生特保三将之一，将他们扣了，就等于直接和石铁生叫板了，你…撑不撑得住啊，石铁生可不是庄诚。” “你放心吧，只要庄诚吐了口，什么石铁生土铁生都不在话下。庄诚审得怎样？时间又过了一天啊。”范思成说。 “已吐了不少东西，明早吧，明早应该就妥了。这些是他吐出来的东西，你拿回去慢慢看吧，牵连很大啊范哥，你做好准备没。”杨昌盛开始怕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局长，级别只是科级。但庄诚牵出的，科级不少，处级也有一大部份，甚至副厅级的人都有。他不知道，自己赌范思成赢会不会赌输了。 章节目录 716：你看着我点 “放心吧，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庄诚在我们的手里，只要你的动作够快，只要掏出来的东西有用，我敢说，这次绝对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就是想反击他们也是没机会没时间的。”范思成胸有成竹。 “他们已怀疑了，昨天和今天市局都有人给我的电话。”杨昌盛很是担心。 “给你电话的，是哪方面的人？”范思成说。 “唉，范哥，我哪知道啊，他们位置高了，段位高了，我这个小小的分局长，根本触摸不到啊。”杨昌盛说。 “杨局，现在我们是一起的，是一阵线的，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呢？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赢，你想上位，就得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范思成瞪着杨昌盛说。 “范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有些事我不确定的不敢跟你说啊，怕你受影响，判断错误。”杨昌盛很挚诚说。 “不管是确定的不确定的，有什么信息你就说，不确定的你可以说明一下嘛，也许你不确定的事，在我这里就确定了呢？”范思成脸上又爬上了笑容，这家伙，越来越像个官了，面上表情心中情绪基本上可以控制自如了。 “我们这里的公检法系统比较复杂，一般来说，政法委书记由市局长兼任的，但我们这里的市局长既不兼任政法委书记，也不是副市长。但是在市里的话语权却一点儿都不比身为常委的政法委书记弱。因为，他和石铁生是老同学老同事，而石铁生在石城的根基前些年堪比市长啊，这些年虽然有的减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三矿之首的。” “老杨，我问你谁打电话找你，是谁的人，你又跟我分析公检法干嘛？不用管那些事，我们埋头找证据，先把庄诚给办了就是了。” “局长打过电话，分管治安的副局也打过电话。范哥，我觉得在进攻庄诚的同时，那场火灾也不能漏了，我觉得吧，那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杨昌盛不是无主意的人，否则，这些年他不可能中立得那么轻松，三方力量的推拉揉搓，要是没几分本事，他早就倒向一边或被踢出局去了。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范思成当然不会放过这场火灾，但他有点急，想选 把硫石晚报给关了再说。 “冯顶天应该死不了，但是，想要口供还早。从其它方面的信息看，这场火与我们之前猜想的不一样，也许不光头系的人干的。” 杨昌盛说的光头系，指的就是石铁生。刚刚抓了辛石器的时候，他们都认为这是石铁生干的。 “有什么证据？” “根据线索，我锁定了一个纵火嫌疑人，现在正在找这个家伙。而这个人，是毒蛇系的人，是冯富锦四大金刚之一。所以，我觉得这火不是石光头系的人干的。” 石城的形势非常复杂，虽然纵火的不是石铁生的人，但是，范思成认为还不能确定火不是石铁生指使的。 “你怀疑的这个人，底子起清了没？他和石铁生或石铁生的人有没有来往？” “范哥你怀疑他是石铁生的人？这…这也太过剧情了吧，太悬疑了啊。”杨昌盛苦笑说。 “一边找人，一边彻查他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与石铁生那边的关系，即使是转弯抹角的关系你都列出来。” “你认为了是石铁生的人？”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吧，也许，他被收买了的呢？”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知道，冯顶天是滑粉的人，而滑粉现在已渐渐转向石材这一个行业了。本市做石材最大的石企云端石材是保驾的，第二大的万和石材他是大股东。石企这两年的利润是众所周知的，而石铁生的主营铁矿，已渐渐式枯竭，他现在如果不转型，很快扛把子的位置便得让给别人。这个位置让给别人了，他的很多利益便没有了。” 利益，可不仅仅是直接产生的金钱，对石铁生而言，矿场直接产生的利益远没有人脉产生的利益重要。而维护人脉 ，又必须有一个合理合法的实体支撑。做什么，总得师出有名嘛。 “你的意思是，石铁生也要转战石材行业？不会吧，据我所知，硫石集团的主矿山铁矿的储藏量还远没开采完的，你怎么说是枯竭了？”杨昌盛是本地人，对硫石集团矿山的情况还是较了解的。 “任何一个矿井都一样，越往后，开采成本越大，而这两年钢铁市价的调整很大，对于石铁生来说，这已是非常严重的事，所以，他转战利润更大的石材行业，一点都不奇怪。” “好吧，那……。” “尽快将那个什么四大金刚归案。” “可是市局那边……。” “哼，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才不相信你蒙不了他们。只要蒙住他们几天，将证据拿到手，他们要插手也晚了。” “好，我赌了，范哥，你可得看着我点。” 杨昌盛已洗湿了头，无论如何都得把头剃了，所以，他虽然多说了几句，虽然很担心，但现在也只能跟着范思成赌下去了。 狗仔放了，其他人杨昌盛带走了。范思成让店家换了一个包厢继续吃饭，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三眼会来找他们。 三眼杨剪知道自己的得力马仔被警方带走了三个，十分的生气，带人要报一箭之仇，却被石铁生闻知，勒令他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能再折损人员。 他已发现，范思成是一个硬点子，面对面的硬扛，自己的人似乎都不是对手，得用点策略才行。对他而言，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是，找回他的便宜小舅子，找不会小舅子，老情人哭哭啼啼是小事，万一庄诚给别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的话，那就严重了。 打探消息的事，自然落在三眼身上，而雷震支才是打架的好手，石铁生还需要他干更重要的事，所以，范思成他暂时就顾不上了，只好让三眼派两三小弟盯着。 石铁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收到两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一是纵火的云顶酒店的陈良荣被抓了， 另外一个消息是，市里多个部门将对硫石新文化公司进行联合检查。 这两个消息，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章节目录 717：一个字，逼 工商，税务，消防，劳动，环保，最奇葩的是，国土竟然也一起参加了这个联合检查。一个文化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广告公司，国土去检查什么呢？真是令人费解。 但是，令人更费解的是，除了消防局和劳动局之外，其它的部门均没在硫石新文化公司及其所属的子公司查出任何问题。 而消防局查出的问题，也并非严重问题，只是一些灭火器不按规定时间更新，以及摆放的地方不规范而已。而劳动局查到的问题，也只是加班费过低而已，这样的问题，显然不算是问题。 当傅友安拿到这些检查报告的时候，他黑着脸重重的拍了一掌办公桌。岂有此理，竟然如果肆无忌惮的阳奉阴违，国土问题都是是摆在面前的问题，税务问题也是摆在眼前的问题，他们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 “兴安，让许主任通知所有常委，加开一个常委会吧。”傅友安将陆兴安叫进办公室说。 “领导，前天才开过，又开？”前天周一，常委例会。 “你看看这些王八蛋的检查报告，那么多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们居然一个问题都没查出来，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傅友安拍着桌上的报告说。 “这不都是领导早就预见了的吗？您又何必生气？领导您忘了吗，在要求他们联检前，你只是用此做一个试探而已，现在试出来了，您不是该高兴吗？因为很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人确实是互为朋党，沉瀣一气。”陆兴安跟傅友安很久了，所以，有些话已超出秘书的身份。 傅友安拿起烟叼嘴里一支，陆兴安帮他点燃。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着，情绪已快速的稳定了下来。 “呼，这些王八蛋，真的是肆无忌惮啊。”他已两次爆粗骂王八蛋了，可见他是有多愤怒。 换谁也会愤怒，堂堂一个地市的一把手，一个厅级官员，真正的一方大员了，竟然被自己所辖的部门如此戏弄，谁能心平气和？ 硫石新文化公司的土地，是百分百有问题的，偷税漏税庄诚也交待过了，但是这些家伙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这是多么的可恶，多么的可怕。他们为什么会查不出来？还是他们明知却蒙骗他？原因细思极恐啊。 陆兴安没再说话，他有话说，但是在办公室里他不宜说太多，即使和领导再熟，在这里，他的身份就是秘书。 除非，傅友安问他的意见，否则该闭嘴的时候他就闭嘴。 傅友安还真的不耻下问，他说：“兴安，你说怎么办？面对这堆东西，我总不能没态度吧。” “我没什么主意，或者…范主任会有主意，他的点子多，或许可以有办法治这些王八蛋。”陆兴安说。 “嗯，那小子现在天天住在豪华病房里享受，该让他动动脑子了。”傅友安点点头。 “那…我通知他回来？”陆兴安说。 “不，我打电话给他吧，这小王八蛋现在还没出院，贸然回来，别人看到会有想法。”傅友安摆了一下手，陆兴安退了出去。 范思成当然也知道了联合检查的事，他知道这应该是傅友安促成的，但是他猜得到，检查结果肯定是不如人意的。 他开始想不是明白为什么傅友安多此一举，明明硫石新文化公司多项违法违纪及犯罪，他已将证据交给了傅友安，直接查办就是了啊。后来他想明白了，领导是要通过件事测试一下几个重要部门的态度呢。 “领导，我先猜一下联检结果，一定让你非常失望是不是？”范思成接通傅友安电话，没等对方说话，一语猜中了结果。 “那你知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你为了什么？”傅友安并不惊讶范思成能猜中，毕竟然，这混蛋在外面漂着，已接触到不少情况。 “呵呵，我哪知道领导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啊，我又不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我猜，领导是嫌我的进度慢了，催命来了吧。”范思成笑说。 开玩笑，他当然知道傅友安为什么打电话啊，只是，他不愿意说穿罢了，作为一个聪明的下属，在领导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聪明的，领导虽然希望下属是万能的，但又不希望下属是最聪明的。唉，这实在是矛盾得很， 这是人的通病。 “哼，你也知道进展缓慢啊，你这样搞，是不是今年都没希望突破了？”傅友安当然明白范思成在装傻。 “那不用吧，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呢。”范思成笑说，“我觉得，如果领导下决心的话，这几天就可以突破了。我在想啊，有些人这个年只怕不好过了。” “光嘴巴这样说有啥用？” “领导你该下决心了。” “唉，哪有那么容易，你看到了，联检一个明明的问题的企业，而且还是区辖的企业，他们竟然敢这样胡弄，简直是肆无忌惮啊。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猖狂？不就是因为市委现在是被他们架空的吗？如果我们没有万全的办法打破他们的平衡状态，我担心他们反扑的时候，事情会更严重。” “领导，你想多了，他们是一群什么人？只是一群唯利是图，贪得无厌之辈而已。别看他们现在好像很稳的样子，那是因为没人打破他们的平衡而已。一旦失衡了，他们绝对会慌了起来，顾不上反扑，先自保内斗。领导知道抗战前的民国吧，看上去多强大的，但实际上呢，只要有一点外力，他们各派各系，为了呆存自己实力，便开始内斗了，哪顾得上对外。” 在范思成看来，石城的三矿各方势力，虽然表面看上去平衡而牢固，但一旦有一点点突破便会失衡，失衡之下，他们便坐开始内斗，对势弱了的一方，群起而噬之。这种情况之下，正是己方的好机会。 所以，他现在很着急打一个缺口，那怕这个缺口很小，只要有缺口存在，平衡就会被打破，机会就来了。 “那具体你有什么建议？” “一个字，逼。如果这逼不成，我们就自己动手。” “逼谁？” “那个长头发的啊，告诉她硫石新文化公司什么回事，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如果没反应，就直接动手了，不必再给她面子。” 他说的那个长头发的就是现任市长苏晓晖，事实上，苏市长是齐耳短发。 章节目录 718：彻查到底 傅友安还真的采纳了范思成的建议，亲自打电话将苏晓晖请到办公室。 “傅书记，您找我有事？”苏晓晖和傅友安握了一下手说。 苏晓晖四十多岁，年纪和傅友安差不多，但保养得好，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少得多。 她今天穿一套工艺非常精美的职业套装，齐耳短发，精致的脸上架一副细边银框眼镜，很斯文，但从双眸里透出的隐约官威，却有一种凛然不可犯之气。 “呵呵，苏市长还是第一次到我这里吧，请坐，请坐，也没什么事，我泡了一壶清明茶，请苏市长品品。”傅友安请苏晓晖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漂着茶香的热茶。 “龙乡的清明茶？听说是范主任发现并推广的。”苏晓晖端起茶啜了一口说，“嗯，不错。虽然我不喝茶，更不懂茶，但是这茶，确实好喝，回甘悠长，唇齿留香。” “听说是这么回事，而且我还听说茶园就在他家后面的山上，茶园主还委托他们家管理这个茶园，可恨，这小子竟然不拿两斤来贿赂一下我们。”傅友安笑说。 “有一个说法，别的茶每年都可以摘两茬或三茬，但这清明茶，每年只摘一茬，所以产量非常低。他不送给我们，也许是没存货了吧。”苏晓晖确实是不喝茶的，但可能是没事或者觉着这茶不错，她又端起来将小杯中的茶喝光了，再赞了一句好茶，然后问傅友安什么事儿。 傅友安没说话，顺手在旁边的矮几上拿了一个资料袋递给苏晓晖。 “这是什么？领导跟我打哑迷了？”苏晓晖接过资料袋说。 “一份群众举报硫石新文化公司的资料，您先看看。”傅友安笑说。 “哦？不是刚刚才联检过这个公司没事吗？怎么就有人举报了？”苏晓晖很是惊讶的样子。 “不，是有从举报了，我才要求联检的，但是联检的结果……。苏市长，您认这个联检可信呢，还是这分举报可信？”傅友安淡淡的说道。 苏晓晖微微一笑说：“傅书记，无论是人情感上还是从素质上说，当然是我们的同志更可信一些。当然，有时候同志位的工作也是会有疏忽的。” 傅友安不吱声，脸含微笑的看着苏晓晖。 他到任石城，这是第五个月头了，单独交流今天是第一次。他对这个女市长的背景及经历了解得很透，无可否认，这个女人是有一些能力的，她的能力甚至要比很多男同志都要好。但是，傅友安认为她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过于相信平衡之术。 苏晓晖学历很高，读书的时候一直是学霸，是一个思想较西化的人，她认为，利益是维系一切的基础。所以，他主政后大玩平衡之术，用各种利益平衡各方势力，从而使得一直争争吵吵打打杀杀的三矿和平共处，当然，三矿和平共处，也就是三矿背后的人和平共处。所以，这几年石城的治安案子直线下降，贪腐案子也直线下降。为此，市公检法系统及纪委连续两年被省政法委省纪委表彰。 傅友安提出让几个部联检硫石新文化公司的时候，她没想过傅友安会拿到什么实质的证据的。但她很相信，各方相互依存的各部门，无论有没有查出问题，递上来的报告一定是没事的。 结果如她猜测的一样，她当然知道这报告是什么回事，本来打算晚上找石铁生好好聊聊，让他自查自纠硫石集团相关的所有生意，人员什么的，千万不要给她搞出什么事来。那想到，报告刚到傅友安手里，他马上就将她请来了，而且，手上居然有这么多硫石新文化公司的举报材料。 要说官威，或者气场，苏晓晖当然是远不及傅友安的，傅友安虽然上层也有关系，但是他的关系却是后期的，一直都没利用，可以说，他有今天的位置，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所以，说到官威或者气场，他当然足了。 苏晓晖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期期艾艾片刻，将材料放一边的沙发扶手上说：“每天纪委和信访都收到很多举报，直接寄给我的也有。但是，经过查证，绝大部份都是虚假的，所以，联检没查出问题……。” 她的话很直白，就是说这份举报材料并不是那么可信。 事实上，她现在心里是很恼怒的，她想不到自己的管治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她心里虽然恼怒，虽已决定回头处理相关的人，但嘴上她还是给自己的人辩了一句。 “苏市长认为就这样算了？”傅友安逼问了一句。 “不然，傅书记打算怎样处理？”苏晓晖回了一句。 “苏市长，你没看完那些材料，后面有签名呢，有一部份是硫石新文化的老板供认的，有一部份是知情者实名举报的。”傅友安伸手拿回资料袋说。 供认的？实名举报的？苏晓晖闻言，内心剧震。他妈的，自己被这个姓傅的阴了，这下如果再没一个态度，肯定说不过去了。 “真的？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这次联检也太过粗心大意了，存在这么多问题竟然…不对，他们自己就有问题，他们肯定不会查出问题了。傅书记，你不应该让他们去查啊……。”苏晓晖心里很是恼火，这姓傅的不仅现在阴了自己，把联检的人都阴了一轮，这下麻烦了。 她竟然还用粗心大意这词，还在维护那些人，傅友安的脸渐渐得严肃起来。 “我那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既然机会他们不要，苏市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傅友安继续逼苏晓晖。 苏晓晖这下心里的怒火却是因为傅友安，这臭男人，竟然这样阴自己，真是可恶。 恼怒归恼怒，现在是非表态不可了。她一拍沙发扶手说：“查，不管是谁，彻查到底。不过，国土税务工商同事出事，是不是……。” 她还想不公开处理，但是这个时候傅友安怎么还可能给她机会。 “嗯，苏市长考虑的周到，如果几个部门同时查，同时出事，确实影响太大了，不利到稳定。这样吧先把国土局的理顺，工商和税务，稍后再处理吧。”动静太大确实不好，而且把那些人逼得太紧也不好。 所以，傅友安决定先拿下国土，把工商和税务留给苏晓晖处理，他相信，回头苏晓晖就会抓人出来辞职。傅友安要做的就是那边有人辞职，自己这边安排人进去。 帽子在他手上，只要有了空缺，那就好办了。 章节目录 719：是杀贼刀 苏晓晖离开市委时有点浑浑愕愕，回到办公室才想起，傅友安为什么会有硫石新文化公司老板的供词，难道这个老板已被他控制？公检法纪都听自己的，他是怎样控制的？ 她马上拨了一个电话给市公安局长，得到的回复时，硫石新文化公司老板已没上班两天，现在已被列为失踪人口。 呸，失踪人口，笨蛋，车马炮都快被人家偷吃光了，还在那儿睡觉发梦。 苏晓晖开始苦思怎样才能把工商税务这事儿处理掉，她有点不明白，硫石新文化是属于石铁生系的公司，而工商税务应该分别是冯富锦和方石柳的阵营，为什么他们竟然和石铁生的人混在一起了呢？ 这两个部门要拿人出来了事，他很明白傅成安会马上补上自己的人，所以，拿人了事之前，她得先弄清楚冯富锦和方石柳的人都有哪些，如果要他们的人出去“挨刀”，如果无法安排他们的人回去，那这个挨刀的人就得好好计划一下。 傅友安现在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先是指示纪委马上调查河西区国土局的班子，又指示市检院、市侦警介入硫石新文化公司，又让宣传部暂停了硫石晚报。 安排完毕，想了一下，他给省纪委副书记林坚强打电话。 林坚强他的老同学了，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直接打林坚强电话的，但这次他决定出动这位老同学。 “傅书记， 这个时间打我电话，我猜一定不是私事了，不过，我很奇怪，公事你从来不找我，今天竟然例了？”林坚强非常有力量感的男中音从听筒中传来。 “你猜对了，找你确实是公事，这一次，我不得不破例了，因为事情很复杂很严峻。”傅友安说。 “既然事情复杂又严峻，你为什么不找张省长啊，我一个纪委副书记能有什么用？”林坚强笑说。 林坚强口中说的张省长就是傅友安的老岳父张杰生常务副省长，他已到点，明年就要退了。傅友安再不用这点关系，很快就过时了。 “我都还没说什么事你就往外推，你就这样的同学情啊。”傅友安说。 “呵呵，我是提醒你，你再不用关系就到点了，就因为是老同学才跟你说这样的话。” “拉倒吧，你知道我这个人，我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关系？” 这一点，也许只有傅有安敢这样说，他结婚的时候只是一个正科级，老岳父是副厅级，在穗城市委任职，他升到厅级的时候，老岳父升到了副部级/部级。从副处到厅级，他用了二十多年，如果他要走岳父路线的话，绝对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行行，你清高，你廉洁，那么，我的老同学，你今天找我谈什么公事？” “很简单，请兵。你给我派一个组下来吧，这里实太他妈的多问题了。” “诶，诶，都厅官了，能不能主意你的言词啊。你说派调查组就派调查组啊，你得有合理的理由啊。” “理由？那就是这里的混蛋太多，我现在手上有几份举报，都是实名举报，举报的都是部门的正职，省管干部啊，他妈的， 真不知道我的前任是怎么熬过来的，被这么一群人包围着，他怎么能过得下去。” “所以，他和他们混在一起呀，你不知道你的前任是怎样下来的吗？” 傅友安的前任，确实是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所以事发的时候，在他的家里就搜出数百万的现金。他自己罪孽深重，所在纪委审讯其间畏罪自杀了。 “他妈的，他死的倒是轻松，却把这样一个烂摊子给我，老同学，我有点欲哭无泪啊，你永远想不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摊子。” “行了，说正事吧，你想查谁？” “其实，每一个部门都要查，但这一次，先帮我查国土和宣传部。” “我没听错吧，是查整个部门？” “对，整个部门，好吧，领导班子吧，其它的小鱼，回头我让市纪委查。哦，对了，你还得帮我查你们下属单位，市纪委。” “老同学，你是要将石城翻个个吗？这样不好，不利于团结。” “哼，现在他们倒是‘团结’，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不怕老同学你见笑，我来足四个月了，但真正掌控在手里的就组织部及几个闲散部门。他们够团结了吧，你有什么感想？” 林坚强震惊不已，过了片刻才说：“这么严重？我真是想不到啊。“ 他真的没想到，因为这两三年，石城没出什么案子，纪委还为这个给石城表扬了。现在傅友安却反映这么一个信息，显然，他对纪委也是不满并有所发现的，要真是石城那么严重，这岂不是打省纪委的脸了？ “我绝对没有夸大的成份，若不是我找到一把‘好刀’，估计我现在还找不到突破口，这里上下全都是一片祥和，全都是兢兢业业的好干部，他妈的，结果我这把刀才挥出去，一刀就砍中了几个部门。” 他说的刀，自然是范思成了，现在他就是把范思成当刀用的，这小子疾恶如仇，对贪腐更是深恶痛绝，除非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将对方弄进去。 其实傅友安也没想过范思成竟然这么快就有成绩的，他原本只希望范思成在半年内帮他打开缺口，但现在半个月不到，他就已扯出了一堆的蚂蚱。 “谁啊，比你还牛逼？” “这小子以前在龙乡的，在龙乡的时候就有名的贪腐克星，许进步刚到龙乡，就是靠他打开的局面，三下五除二，三四个月便全面掌控，并且党政一团和气。” “呵呵，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范思成对不对？想不到你竟然把他弄过来了。我听说，这小子在省党校学习，开学两天就把一个同学给踢走了。” “呃，你居然听说过他？这小子名气不小嘛。” 范思成要是知道连省纪委的副书记都知道他，不知道他该高兴还是该伤悲了，被纪委的人记住，令人胆战心惊啊。 “材料是这小子弄回来的？既然如此，那我弄一个调查组下去，我自己亲自带队，这下你满意了吧？” “切，你是来见识我的这把屠龙刀的吧…不是，是杀贼刀，他们可不是龙，他们是贼，窃国窃民之贼。” 章节目录 720：掀起滔天巨浪 苏晓晖还是有点魄力的，动作很快，和傅友安谈话后的次日下午，市工商和市税务都有一个副职以身体原因递了辞职信，然后两个部门都从上而下开始了整风整纪自查自纠的行动。 这当然是各方力量商量后的结果，证据在人家手里，不拿出实际行动，回头别人动手的话，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自查自巴过后，河西区工商和税务局的正职引疚辞职，也就是说，自查自纠查出问题来了，所以有问题，是因为管理不力，职责失当引起的，所以局长引疚辞职了。这是最后的交待，傅友安还是较满意的。 虽然因病辞和引疚辞职都做的很体面，但是，政治敏感的人却已读懂了很多，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说是暴风雨，其实有点过的，傅友安其实是被动应战，而且，作为一把手，虽然在本市权力是最大的，但是要考虑的事也是最多的，责任也是最大的。稳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大局是一个永过不会过时的宗旨。 所以，尽管他想一口气就换遍了所有部门的责任人，一口气就把有问题的人送进牢里。但是，他水能这样做，反贪反腐，打非除恶也是得要掌控火候的，力度太大，不紧会引发社会不安，也无助他掌各机关部门。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让苏晓晖自己处理的工商和税务方面的问题，替换人选上，他也不一步到位全换自己的人，一半换上自己认同的人，一半换上较中立的人，这样多方都得到了安抚，局面可控。 省纪委来调查组的事，林坚强虽然是秘密行动，但还是被一些人知道了，或者说，被猜出来了。毕竟副书记带着人纪出动，再小心也是有动静的。 听说省纪委来了调查组，最害怕的就是市纪委的人了。 省里没和他们联系就悄悄来了检查组是什么意思？这传递了几个消息，一是省里对他们不信任，也就是市委对他们不信任。二是代表他们有问题，如果没问题，省里为什么要瞒着他们下来调查？三是省里下来查的人，职务不会低，极有可能就是纪委本身。 市纪委里，最担心的人是副书记江双权，这几年，他伙同纪委其他人，基本把他们的头儿黄公行架空了。当然，下面县区纪委的人如果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会更害怕，这些年，他们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江双权悄悄去见了苏晓晖，她是“利益系统”的掌控者，也是本市现在的掌控者，他得找她探探底。 “苏市长，听说省纪委下来人了，这是真的吗？”江双权很容易就见到了苏晓晖，见面就直截了当的问。 “你是纪委的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苏晓晖也听说了，但是并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在心里猜测呢。 “领导，估计是真的，告诉我消息的是省纪委里的一个主任，他说带队的是副书记林坚强，他可是有名的林剃头，如果他真是来了石城，只怕石城不安静了。”江双权带着担忧说。 林坚强是有名的铁面无私，只要被他拿到了证据，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休想讨到人情，在他手里下马的处官多如牛毛，所以，他被下面的人给了一个大号叫林剃头，专门摘帽子专门收割人头的。 “如果是真的，你认为他的目标是谁？”苏晓晖沉吟道。 “难猜啊，我们这里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江双权小声说。 他没想到，这句话却惹恼了苏晓晖，她马上晴转多云，黑着脸说：“我知道什么？知道你们阳奉阴违，知道你们假公济私，知道你们以权谋私，知道你们中饱私囊吗？我是一个眼睛不柔沙子的人，任何人，不管是谁，让我知道他违法乱纪的话，我绝不手软，我也当一次苏剃头。” 额，她这是什么意思，江双权迷罔的看着激动而恼怒的苏晓晖，十分的不解，市里什么事不是在她的明示指示下做的么？她怎么现在就不认账了？ “苏…领导……。”江双权茫然。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回去吧。”苏晓晖直接下逐客令。 有些事可以说不可以做，有些事做了绝对不能说。领导都是大公无私，廉洁奉公的，江双权也是圈中老油子了，今天竟然说这么弱智的话，只因为他认为自己是苏晓晖的心腹，所以口无遮拦惹恼了苏晓晖。 战场和官场，说错了一句话，往往可以惹上杀身之祸，江双权忘了这一点，自视太高了，心腹也不能随便说啊。 省纪委来人，那只是在石城的上层小数人中传说，但是石城纪委、检院和市公安局、河西公安分局的行动却让全市人民都在关注。 市纪委传召了河西区国土局的正副局长，办公室主任，很快，河西区的国土局长被双规。 而市公安经侦则是对硫石新文化公司进行了全面的调查，河西公安分局则在区国土局长被双规的当天，宣布抓捕使用暴力征地至人重伤的硫石新文化公司老板庄诚，同时宣布硫石新文化公司旗下硫石晚报副总编辑辛石器刑拘。 市纪委对河西区国土局的行动，是苏晓晖同意的，多方势力默许了的，但是，杨昌盛的行动，却让很多人震怒，因为他这样干，谁都不知道，当然除了范思成。 河西分局的行动，就如深水炸|弹一样，让平静了几年的石城掀起了滔天巨浪。对这事最震怒的是庄诚的便宜姐夫。 庄诚失踪了这么多天，原来他一直都在河西分局的掌控中，现在突然公布说因为他策暴力征地，分明是河西分局已在他的嘴里掏到了想要的东西，否则，会让他继续“失踪”下去。 当然，这只是大家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支持这一说法，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证据。 河西国土局长被双规，有一半原因和硫石新文化公司有关，原属硫石晚报的一大片地，在他和庄诚的策划下被多人瓜分一空，这可是国有资产啊，估计他这一去，和庄诚一样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范思成也在这一天出院了，这算是首战告捷，在医院里“享受”了那么多天小护士的笑容，他得回去上班了。 章节目录 721：打开了缺口 眨眼范思成已到任石城市委办副主任一个月，在元旦假期前，可以说由他发起的这一场斗争终于有了结果，零二年的最后一天，市宣传部长及市国土局副局长双双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 一直传说的省纪委调查组终于露面了，不过，他们露面即带走一位常委，这可把石城体制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如果前面的可西区国土、工商、税务等部门连番出事，算是傅友安的小胜的话，潘友年被带走就是大胜利，是真正的让石城那个看不到的“硬壳”打开了一个缺口。 潘友年是常委，他被拿下意味着十一个常委中的阵列将会发生严重变化，更会因此给各常委引发深刻的思考。 傅友安竟然能在如些弱势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突破，那些中立和偏向苏系一点点的常，他们该思考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了。 党管一切，这是变不了，傅友安代表党，所以是不是继续对他不友好，那可得好好思虑了。 对于这个问题，市纪委书记黄公行的反应最为迅速，副书记江双权刚刚被带走，他就来市委向傅友安汇报工作了。 这是他第一次向傅友安汇报工作，事实上，傅友安履新几个月，向他汇报工作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都在那个无形硬壳之内或硬壳的一份子。 黄公行是较特殊的，一年多以来，他就像隐形的一样，别说其它部门了，就是在纪委内部，大家都似乎忘了他。 他没在那硬壳中，也没不是硬壳的一份子，他是硬壳外且不被重视的一个。都基本被架空了，谁还会在意他？ “傅书记，首先，我得向您和向党道歉，党把本市纪委交给我，人民把监督监察权交给我，而我却不仅没起到监督监察的作用，连党和人民交给我的权力都没看住……。”黄公行的声音有点低觉，说的很缓慢，有些哽咽的感觉，他接着说道，“我请求傅书记处分我，因为我的失职，至使……。” 傅友安摆了一下手打断了他未完的说话，指了指沙发让黄公行坐下。 黄公行有些忐忑，严格的说，他确实是属于失职的，被自己的部下架空了，虽非本意但这却是非常严重的事。 “公行同志，处分你能不能让石城的政坛清朗起来？处分你可不可以让石城从新发展起来？如果可以，我肯定毫不犹疑。显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公行同志，您应该知耻而后勇。这两年以来，你确实失职了，被几个下属操控了纪委，真的很可耻所以你应该用行动洗涮这个耻辱。至使不少干部进入了歧途，如何将他们引导回到正途上来，如何清理那些已无法引导的，这是你必须要负的责任。”傅友安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后说。 对于纪委，对于黄公行，傅友安确实是一肚子气的，这可是党委重要的部门，竟然因为黄公行的明哲保身而处于无作为状态，甚至是帮凶状态，作为市委书记，如果他不生气那才叫怪。 不过，黄公行终于来了，也就表示，从此以后，纪委回到手里了。所以，他不会现在处分黄公行，账先记着吧，要是继续表现不好，秋后再算账不迟。 暂不处分黄公行，还有另外一层意义，让那些和黄公行差不多情况的人可以心安，让大家明白，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团结在傅书记的周围，过去的事是可以既往不究的。 “是，我一定负起这个责任，我向傅书记保证，绝不会让一个不合格的干部混在我们的队伍里。”黄公行心里一喜，挺了挺胸保证说。 “保证什么的我不想听，我只看结果。明天就新的一年了，公行同志在新的一年里有什么计划？”傅友安摆了摆手说。 “我有一个计划，准备元旦假期回来后，整肃一下内部。从上到下，先市纪委，然后是下面的市县区。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我们本身都不干净，又怎么能清洁别人？”黄公行顿了一下说，“我想这个计划在春节前完成，春节后，开整肃各部门各机关，从下而上，先从各市县区开始。” 黄公行已想好了，只要权力重新回到手中，他得先把纪委里那结反骨清除掉，然后再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清理那些污渍。 “嗯，计划很好嘛，市委会支持，不过，我建议范围暂时针对市里，下面的县及市以后再说。饭不能一口吃饱，事也不可能一天干完。对于整个石城来说，石城本区是车头，车头正常了，一切都好办。事实上，下面的市县要比石城好得多，据我所知，龙乡市现在就非常不错，不仅队伍团结，而且这两年的发展非常快。地市将要被县市超了，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得戴上一只面具回家种地呢？羞得慌啊。”傅友安有感而发。 石城虽然看起来祥和，虽然这几年表面上治安好了，一片安居乐业的样子。但实际上，石城的发展速度连龙乡都比不上。 “好，一切听傅书记的。”黄公行说。 “几十岁了还乱讲，是听党的，听组织的。”傅友安不喜欢听别人用嘴巴表忠心，他喜欢看别人用实际行动表忠心。 “是，是，听党的听组织的……。” “公行同志，宣传部的潘友年被省纪委带走了，你觉得由谁接替比较好？” 傅友安知道，虽然黄公行这两年几乎被架空，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对各部门班子都很熟悉的。他想听听黄公行对这个人选有什么看法，他认为，最少黄公行推荐的人，应该现在没有贪腐行为，否则黄公行不可能不知道。 “呵呵，傅书记，我又不是组织部的……。” “是不是组织部的又怎样？不是组织部的你就不能给组织推荐优秀干部啊。其实，一个干部是不是纯洁，纪委的要比组织部有发言权吧。在我认为，用人，首先是纯洁，其次才是才华和能力。不爱党不爱国，不愿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再有才华再有能力也是不能用的。” “如果这个人在宣传部本部找的话，我个人觉得现任副部长、电视台台长蓝晗珠应该不错。” 章节目录 722：范哥救我 让什么人当宣传部长，纪委由谁来主持工作，其它那些被双规被带走的空缺怎样补充，这都不关范思成的事，战斗了一个月，还住了好几天医院，他准备回龙乡好好元旦。 晚饭是蓝晗珠请的，就他们两，没其他人作陪。 蓝晗珠已听到消息，有人提议她接替潘友年的工作，眼看多年的心愿可以达成，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范思成。 吃饭的地方是一间西餐厅，很优雅的环境，播着轻音乐，虽然客人很多，却很安静，像一群就餐的僵尸。范思成不喜欢这种优雅，扯什么蛋呢，吃饭就是要大家说说话，讲讲段子才快乐，装逼装成僵尸一样，太他妈的压抑了。 他喜欢喝早茶那种人气氛围，也喜欢中式的菜式，这种半西不洋的套餐，他十分的讨厌。但是，蓝晗珠请吃饭，他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范主任，我敬你一杯。”蓝晗珠要了一支不错的进口红酒表达她的诚意，但她没想到范思成却不给面子。 “不好意思，我不喝洋鬼子的酒，我用开水和你干一杯吧。”范思成端起酒杯。 “啊！为什么呢？喝红酒挺好的呀，据说对身体有益。”蓝晗珠看到外星怪物一样，现在都流行喝这玩儿好吧，这是一种时尚。 不得不承认，洋人的文化推销和对国人的文化流脑很成功，国人打了一场文化败仗，现在上至高官富商下至贩夫走卒都装逼喝洋酒，过洋节，把这些视为流行，视为时尚。 “喝红酒是不是养生我不知道，我也不反对喝红酒，但是，我是不喝洋人的酒的，不管他是白是黄是红。蓝部长说实在的吧，你请我去吃一碗牛杂粉，比请我到这里装僵尸吃半土不洋的东西要高兴一些。” “啊！你…你很偏激啊。” “不是偏激，个人爱好罢了，如果我偏激，我肯定砸店了，或者，规定我的能管的人不许消费这些玩儿。” “好吧，你不喜欢应该早说。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 “不用，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喜欢这调调，一顿饭而已，我陪你，不过，酒就不喝了，还有，这牛扒能不能让他帮我整熟了，再多要一份，这么一块，都不够填垫我的牙缝。” 蓝晗珠继续看怪物一看看着范思成，然后嗤的一笑，举手叫来服务员，给范思成点了两份牛扒，全熟的。 他在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认为他才是文明人，不想茹毛饮血吃生肉。 花了两小时吃过晚饭，范思成放下手中的刀叉说：“蓝部长，谢谢你的晚餐，我准备撤了，夜车回老家。” “回老家？你是哪里的啊。” “龙乡一个最偏僻的山区小镇，往北翻一座山是邻省，往西翻一座山是邻市。” “哦，回去过元旦？” “是啊，有点思乡。” 他尽扯，当兵六年，总共才回来四次都没人听他说思乡，现在来石城才个把月就思乡。 “开车得个把小时吧，现在九点了，要不你先走吧，等假期回来我们再聊。” “你有事？有事先说啊，也不是那么急，一小时的路程而已。” “好吧，那我们要一壶咖啡再坐一会儿？” “嗯……，稍等，我接个电话。” 范思成接起电话，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呼救声。 “你是谁？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把有点熟悉的女声，但是他一起想不起来之声音属于谁了。 “范哥，快来救我，有人要杀我…他们…他们有刀…啊……。” “喂，你是谁啊，在哪里……。” 范思成急了，你大爷的，光叫救有什么用啊，得说清楚在哪里啊。餐厅里的人都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对他大声讲电话很不满意。他才不会理会这些装逼货，一边大声问对方在哪里，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蓝晗珠见状，连忙掏钱扔在桌上追上范思成。 “范…范哥，我…我是叶秀媚啊，我…我在河东开发区……。” “靠，你跑到那边去干嘛？我马上来，那边那么多工厂，你找一个工厂躲躲，或者小店什么的，往人多的地方跑。” 叶秀媚一边说话一边喘气，显然在跑路。 范思成非常焦急，开发区那边，都是工厂，这个点数，要么加班，要么放假，厂区上人应该不多，而且，没路灯的地方也很多，如果别人不许她躲进工厂里，把她赶进没路灯的地方，那她就麻烦了。 “你跟着我干嘛？我去救人，可能要打架的。” “正因为要打架我才一起去啊，对了，你不报警啊。” “晕，要打架才去，你不会是想拍视频做新闻吧，别那么八卦，分分钟会殃及池鱼的。至于报警？我想想，可不能随便报啊。” 范思成说着，已上了车了，发动了车子，而蓝晗珠也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范思成瞪了他一眼，没空理他，一边驾车一边给杨昌盛打电话。 “杨局，带两个可靠的去河东开发区救人，快，我已在路上了。在什么位置，我不知道，他们的你是干什么的，你不会打探一下啊。什么？跨区？跨什么区？开发区不是石城的地头吗？不是我党管治的地方吗？他妈的废什么话，只要有罪恶发生，作为一名警察，无需理会在什么地方，扑灭罪行是你的职责，赶紧的，不要让别人知道……。” 把手机往仪表台一扔，范思成把车速加到近百，在市区里开这个车速，看着就可以把人吓个半死。 “超速了……。” “坐好，别废话，不许你来非要来，救人如救火，超速咋了？” “安全…第一，你如果都不安全，又怎么救别人……。” 范思成懒得理她，对于一个在部队里当过汽车兵的人来说，如要不是怕吓坏人，他还可以更快一些。 “怎么跑环城跑上了，这样远很多……，额，你加速啊？”蓝晗珠的脸有点变色了，虽然环城路是快线，但也不能当成高速路开吧，就算是高速路这也是严重超速了啊。 “别废话，重拨刚才打进来那电话，问她在哪里。”说话间，车子已进入河东区范围。 -- ps：720章一句完全没涉政的话，改了四次终于过了，很想骂人。 章节目录 723：叶秀媚失联了 电话无法接通？麻烦了，出事了，才那么一会儿电话就无法接通，最大的可能就是叶秀媚被别人抓住了。 范思成两眼通红，驾着普桑2000在工业区的各条路上疯狂的兜圈，期忘能看到遇到叶秀媚。 明天是元旦，大多数工厂都休息，今天晚上却卯足了劲加班，厂房里机器轰鸣，灯火通明。厂外的路上，基本没人，偶有几辆货车经过，都是各厂的厂车。范思成将工业区的各条路都转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去哪了呢？是不是真的被抓住了？抓她的人是谁呢？追杀叶秀媚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她？心情非常郁结的范思成把车子停在工业区入口的路中央，掏烟点了一支，看着外面马路的路灯发呆。 “范思成，出事的是什么人？”蓝晗珠小心翼翼的问，她直觉，出事的人一定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范思成的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女朋友？”她觉得不可能，范思成才调到石城一个多月，哪这么快找到女朋友，难道从龙乡带过来的？ “呵呵，是云顶酒店的坐台小姐。”范思成苦笑说。 “啊！” 真的把她惊倒了，堂堂一个国家干部，市委办的副主任，竟然为了一个陪酒小妹发了疯一样开愉车闯红灯，这…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 “啊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值得？” “哦，不…不是，我没这意思，我只是震惊于你的正义感。现在怎样？报警吧。” 说话间，前面来了一辆车，关了灯看了一眼范思成的车牌，杨昌盛和两个便装警察从车上下来。 “什么情况？” “来晚了，失去了联系。” “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记得辛石器那篇报道吗？报道中的那个女孩刚才打电话，说有人追杀他，但我赶到这里，手机已无法接通，估计出事了。” “啊！是她？你们……。”杨昌盛跟蓝晗珠一样，十分的惊讶，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我说你们的思想能不能干净一点？作为警察，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她一个陪酒妹会被人追杀？争风吃醋吗？他妈的你以为是拍港产片啊，两个麻甩佬为一个陪酒妹带着两帮人当街劈人啊。”[注] 杨昌盛皱眉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了声明白了。 虽然现实中确实有为了一个洗头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但是，如果真是这种事，打电话求救的应该不是叶秀媚，因为出手的双方都不会伤害她。 不是风月之事，那么谁会对一个这样的女人追杀呢？为钱？这是极有可能的，干这一行的人，不泛自暴自弃赌钱吸毒者，这种人被追杀一点不为过。而这个被报道的人过的叶秀媚，杨昌盛在查云顶酒店的时候，他还是关注过她的，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没赌钱没吸毒。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知道了某些人的秘密，看到或听到了一些不该看到听到的事。 “范哥你在这里歇会，我们进去找找。”杨昌盛想通了其中节点，走回车里换上了制服，驾车进了工业区。 杨昌盛走了，范思成坐在尾盖上抽烟，蓝晗珠站在一旁猜测着范思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半支烟的时候，工业区里出来一辆车子，车灯很亮，车速不慢，看到路中有车有人，居然也不打低灯，大灯把范思成照的心头火起，跳下车往路边找砖头，但他找到砖头的时候，那车已过去了，他恨恨的将砖头扔出去，没扔中，但却突然发现那车的尾厢上有血渍，心中一激愣，飞一样窜进了驾驶室，一边字大叫蓝晗珠上车。 “怎么了？”蓝晗珠没留意刚才那车子。 “刚才那辆岛国烂鸟，车尾上好像有血。” “真的？我没留意，我只看到车上坐了几个人。” “不管是不是，追上去看看才安心。” 岛国车皮薄，合资的岛国车更薄，如果空车，肯定跑的很快，但车上装了几个大汉，想跑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过，普桑的车身也重，加速也不是那么快，但上了速度后就好跑了，绝对将岛国烂鸟甩几条街。 岛国烂鸟已先跑了好几百米，范思成启动车子的时候，只能远远看着它汇进了车流里。不过不要紧，范思成记得车号，他相信很轻松就追上。 岛国兰鸟车上四个男人，虽然不能算是魁梧，但是也算结实，个个都一米七以上的个头，挤在兰鸟这种小型车里，其实一点都不舒服。 “他妈的，说多少次了，出来办事要开好一点的车，老湿你他妈的就是不听，就是喜欢开这辆破烂岛国货。”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速度表恨恨的骂道。 “你急什么啊，又不等着去投胎，这车怎么了？我告诉你，在市区里，就是这种车适合懂吗？灵活，不相信你把老大那辆奔死开来跟我在市区斗两圈试试。”开车的老湿很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两个别他妈的吵了，烦不烦啊，一天到晚不是吵这事就吵那事，想想怎样处置尾厢那三八吧。”坐后排的光头插嘴说。 “这三八长的挺不错的，把他弄到矿山那边，让她给兄弟们开开斋不是很好吗？”开车的老湿说。 “老湿，你他妈的果然是一抠货，弄到矿山去，人多嘴杂的，传出去了怎么办？真是猪脑袋。”副驾驶上的那哥们又骂人了。 “都别废话了，后面那车好像是冲我们来的。”坐在后排一直没说话的染了一头白发的青年说道。 “不会吧，谁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啊……。” “哎哟这王八真是冲我们的，快加速，他妈的老湿不要让他把我们截下啊。”光头佬大叫。 但是，晚了，悄悄追上来的范思成突然加速靠了过来。 “停车……。”范思成下窗打手势。 “停你妈，他妈的，老子撞不死你。”老混似乎忘了自己开的是最怕撞的岛国车，脚下用力，将油门踩到底，随着发动机嗡的怪叫，车速突然提了起，他微微往左取了一点位置，右边身身刮倒了范思成的后视镜瞬间超过了范思成半个车位。 -- ps：麻甩佬：猥琐男人差不多意思吧。 章节目录 724：点子太硬 后视镜被撞飞，两车相到擦碰，发出怪异的金属磨擦声令人害怕，车子晃了两下，蓝晗珠的惊叫随之响起。 “别叫，扣好安全带，注意惯性……。”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加速，看来想要对方停下来，非得暴力一点才成了。 砰砰！！ 吱…嘎……。 范思成撞了两下岛国烂鸟，但不敢太过激烈，担心尾厢的叶秀媚会受二次伤害。 他似乎很自信叶秀媚还没遇害，只是受伤了被藏在尾厢。 “蓝部，打电话，打杨昌盛电话。”说话间，范思成又撞了两下旁边的岛国烂鸟，又薄又轻的烂鸟右侧的前后门都已变形。 范思成所以将对方的前后门都撞变形，是因为他想到了逼停对方的办法，他清楚记得，前面不到两公里，道路中间的隔离带就不再是现在这种绿花带，而是五六十公分高的水泥隔离墙，到了那儿，他直接用普桑的重量和马力把对方“拍死”在隔离墙上。 “我打报警中心……。”蓝晗珠终于定下了心神。 “不行，谁知道他们里面哪个是人哪个是鬼，打给杨昌盛拿我手机重拨就行了，快。”这是范思成的习惯，他从来都不会相信没甄别过的人，特别是石城现在公检法都不在傅友安的手中，他可以相信的条子就杨昌盛了。 在范思成和蓝晗珠说话的时候，旁边烂鸟车子上的人也在商量。 “老湿停车，我看清楚了，对方只有两人，一男一女，我们四人，直接把废了再走，否则我们不可能跑得了，他妈的，都怪你开这王八烂鸟。”从在后右边的光头大骂，范思成撞的这几下，把他吓的不轻，他要找范思成报仇。 “对，他们就是刚才停在工业区路口那辆车，老湿都怪你这老王八蛋，刚才为什么不打低灯，非要看人家的女人长什么样，艹。”坐副驾驶的青年也骂人了，他认为范思成所以追来，是因为刚才老湿挑衅对方。 “他妈的别天真了，他们追是因为我打灯照了一下吗？他们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三八打电话叫来的人。王八蛋，下次有任务，你们当车手，老子当刀手。艹泥玛，在市区堵车的时候，老子能灵活的钻出来你们不说？”开车的老湿被同伙骂了半天，情绪也上来了，他很偏爱岛国车，他喜欢岛国的人切，特别是岛国女人，年年都去几次岛国慰藉那些数十岁岛国大妈。 “别吵了，要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对头，如此疯狂的要逼停我们，我想想，大概是他看出我们什么问题了，绝不会因为打一下灯而那么疯狂的撞我们。”不怎么说话的白毛又说一句。 “白头说的对，他妈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是尾厢上有血，刚才你们下手太重了，把那三八弄的混浑身是血，在那和没灯没火，弄进尾箱的时候肯定把血弄在车身上了。” “哎呀，狗日的，如果是这样还真的不能再跑了，老湿停车，把他们废了处理干净车子再走，否则很麻烦。” “好，停车，他妈的我们四人还怕他们一对狗男女不成。” “我也赞成停车处理掉麻烦再走，我甚至怀疑那三八流血不止，血流从后箱流地上了……。” 吱……。 老混突然急刹，三个同伙完全没防备，乒乒乓乓的撞在仪表台或座位靠背上。 “艹，老混等事完了老子要揍你。” “他妈的，老混，这次老大的打赏你休想分钱，老王八蛋，没和别人干上老子就伤了。” “别废话，赶紧从左边下车啊。” 范思成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停车的，还差几十米就到那段水墙隔离带了，难道他们那么聪明，看出自己的意图了？ 范思成心里想着，将车子横停在烂鸟前面十多米处。 “不要下来，如果我打不过，开车走，懂吗？”范思成飞快的打开安全带，一边对蓝晗珠说。 虽然对方四人，但他并不把对方放在眼内，除非对方动喷子，否则，即使对方有刀他也不怕。这样说，只是让蓝晗珠不要下车分他的神而已。 砰砰！ 对方四人都从左边门下了车，手上居然没武器，范思成心里在大定。王八蛋，只要你不先用武器，等老子靠近了，你有武器也没机会拿出来了。 “艹，哪来的杂种，竟然撞老子的车。” “老湿，你他妈的跟他废什么话啊，废了赶紧走了。” “上啊……。” 踏踏！ 托托！ 光头佬领头，四人一阵风的冲向范思成，十来米，眨眼便到，四人将范思成围在中间，老混还想说什么，但是范思成已不让他说话了，一眼就看出最弱就是他，当然是第一个受攻击的。 啪！ 老混嘴巴刚张开，范思成已鬼魅般到了眼前，掌影一闪，脸上已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身子不由自主的打着转。 范思成最近特别喜欢扇别人耳光，听到那种啪啪声，他心里特舒服。 “兄弟们，做了他。”光头最猛，一边叫喊一边扬拳扑向范思成。 一时间，五人打在一处，跟在后面的车子放了速度，一边欣赏一边通过。今晚他妈的太幸运了，电影中的公路追逐和街头群殴竟然真实的上演，唉，会不会是在拍电影啊，靠，没看到拍摄组啊，是烂仔打架啦，要不要报警啊。报毛，这种社会垃圾，让他们相互杀死了才好。 本来，跑过的司机想看看真实版的飞车追逐，社会人斗殴的蛊惑片段的，可惜，以一敌四的场面只维持了三分钟便变成了以一敌三。 三分钟老湿被打倒在地，无力再战了。 “点子太硬，动家伙。”白毛到看老湿倒下无力再战，不由得心慌，他妈的，对方果然是高手啊，难怪敢一个人和他们四个对打。 锵锵！ 三人不约而同从后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敌刀，靠，果然是有刀啊。 “王八蛋，本来不想见血的，但你自己送死，怨不得我们……。”光头吼叫着挥刀攻向范思成。 当！ 范思成眼疾手快，身子一侧，让开光头的刀，大手划了一个圈，缠上了旁边捅刀子的白毛右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刀砍在另一个混子划过来的刀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同时抬脚踢向未来得及变招的光头身上。 章节目录 725：该我谢谢你 五六分钟后，光头等四人都已躺在地上，范思成的手臂也多了两口子，鲜血直流。蓝晗珠见状惊叫着下了车。 “我不要仅，去看看那烂鸟车的尾厢。”其实无需看范思在已民基本确定，叶秀媚就在尾厢里，否则，这几个家伙不会和自己拔刀相向的。 蓝秀媚将烂鸟的尾厢打开，再次惊叫起来。 “怎么了？” “袋…麻袋，血…好多血……。”蓝晗珠吓的花容失色。 虽然已预知，但闻言还是震惊，范思成抬腿就走过一去，一边走一边说：“还…还活着吗……。” 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在白毛的膝关节上狠狠踢了脚，咔嚓一声响过后，白毛的惨叫比杀猪还凄惨。不是是他太暴戾，而是他担心自己走开后这四个混蛋跑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个才行。 “不…不知道……。”蓝晗珠哪里敢开袋察看，只是呆呆的看着尾厢机械的摇着头，嘴里不停念着不知道。 范思成将白毛的脚断了，快步走过去打开尾厢的麻袋。 袋子里装的果然是叶秀媚，不过她一动不动的像一只熟虾一样卷缩在袋子里，头头脸脸，衣服上全是血，脸色苍白如雪，范思成定了定神，暗道，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死了，他伸手摸轻轻摸在叶秀媚的脖子大动脉上。 呼，幸好，还没死，脉搏很有力，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拍照，快点…喂，你干嘛什么，有那么可怕吗？你没见过血……。”范思成叫了两声没见反应，抬头一看发现蓝晗珠的脸色和叶秀媚一样苍白无华，竟然吓得浑身发抖。 蓝晗珠被范思成喂的一声大喝，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干…干嘛啊，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拍照，快点。” 蓝晗珠哦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数码相机，啪啪，拍了几张照片。不愧是电视台台长，竟然随身携带。 范思成将叶秀媚掏到地上，解掉麻袋，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是背上被划了两刀，脸上有掌印，应该又被掌搁过了。没骨折，应该也没内伤。 正在掐人中要把叶秀媚弄醒的时候，杨昌盛赶到了。 “严重吗？” “应该没太大碍，就怕失血过多，送医院吧。”范思成掐了几下人中没弄不醒叶秀媚，担心会失血过多，抱起她走向杨昌盛的车子。 “你去吧，我善后。”杨昌盛将车匙递给范思成，扯了一个警灯挂在车顶，打开警笛，车子逼布逼布的叫了起来。 “你过来抱着她。”范思成扭头对吓傻了的蓝晗珠喝道。 “啊…我开车吧……。”要她抱着一个血人，无论如何蓝晗珠都是不原意的。 “行不行？你能开什么速度？现在是救人。” “保…证…我开快一点还不行吗？” 范思成懒得跟她废话，把车匙扔给蓝晗珠，自己坐后排抱着叶秀媚。 车子刚开动，叶秀媚却醒了，刚睁眼就看到范思盛蹙眉的脸，不由得一阵惊喜，满肚子委屈的叫了一声范哥. “是我，不要怕没事了。除了背上的刀伤，还有别的伤吗？”范思成感觉后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不尽快缝合真的会很麻烦。 叶秀媚轻轻摇了一下头说：“范哥，有人要杀我……。“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范思成 虽然担心她力气不继，但是这个重要的疑问他又忍不住不问。 “我知道是谁烧的云顶酒店，是...是三眼……。” “不对啊，警察都抓到纵火嫌疑人了，说是什么四大金刚指使的。” “不是…不是的，人是四大金刚的…但…但帮三眼办事……，挑拨离间，借刀杀人懂不懂。” 叶秀媚有气无力，说几个字喘两下，虚的不行，但是她还是坚持把最重要的说了出来，刚说完是三办指使的，又再次晕了过去。真的失血过多，撑不住了。 “怎么搞的，开车像蜗牛一样，能不能快点啊，她又晕过去了，血还在流，这么深的伤口不疑缝合根本无法止血。” 其实，车速也不慢了，上百公里的时速，对于蓝晗珠来说，她已破记录了，在高速上她就开这个速度。 “别急啊，马上就到医院，我记得河东区医院就在前面。”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河东区人民医院门口，范思成抱起昏迷的叶秀媚就往里冲，大叫医生。 叶秀媚确实只是失血过多而已，缝了伤口止了血，输了一袋血他就醒过来了。 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范思成，叶秀媚觉得自己真的很好运，如果不是认识范思成，自己肯定被埋在如个深洞里，幸运的话，可能数千百年后有人考古发现她的骨头。 “范哥，谢谢您。” “该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仇人，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竟然是三眼放的火，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今天追杀你的人也是他派的是不是？放心，这个仇我也帮你报。” “范哥，算了，千万不要惹他们，三眼是铁光头的人势力很大，是石城最大的黑力，他是石城头矿，和官方的关系也非常好。惹了他们，无论是黑还是白都斗不过的。” “哼，我从来不的什么黑白力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和他们无怨无仇，却想烧死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们是什么人，蝼蚁而已，他不是想烧死我们。云顶酒店，是滑粉的生意，铁光头让百花蛇四大金刚的人纵火，目的只是为了让滑粉和百花蛇斗，他好坐收渔利而已。” “他们斗什么与我无关，借刀杀人也与我无关。但是他们放火差点烧死我这事绝对不算完。好了，你好好休息，等血输过错了，你精神一点了，转到市医院去。你不用后心，我已报了警，警方已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叶秀媚见劝不住范思成，歇了一会儿，又给范思成讲了更多关于三矿的事。很江湖秘闻，他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他很清楚，叶秀媚所以喘着气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无法劝他，只好将知道的都说了，好让范思成在对敌的时候可以发挥得更好。 仗义每多屠狗辈，范思成没想到叶秀媚那么看重他的，竟然把一些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隐秘都告诉他范思成，她不想他出事。 章节目录 726：做媒的 刚出院没多久的范思成又受伤了，就连傅友安都觉得这家伙实在太能折腾了。 傅友安说惊叹范思成能折腾是带着褒义的，每折腾一下就将那些恶势力或问题官员折进去几个，全市人民都欢迎折腾。 不过，也有不少人恨他的，石铁生就很恨他，因为范思成这么一折腾，却生生的折了他一将，三眼及他的小弟，全都被条子抓了，最可报的是，竟然是被区分局抓的。 河西区公安分局，最近风头很盛，大家经常在媒体上看到杨昌盛的名字，甚至让人忘了还一个市公安局的存在。 和范思成一样，杨昌盛现在也有很多人恨的，石铁生肯定是恨他的，但最恨他的却是市局长何键。这个和某党的恶将同姓同名的局长，最近非常非常的生气。不是因为风头被杨昌盛抢了，是因为杨昌盛现在根本不听他的，而且一直损害他的利益，他已被市里的领导及石企指责和埋怨的不行了。 既然有人怨有人恨，自然就有人要对他们出手，被损害利益的人正密谋对他们报复，斗争，多数时候是以相互报复的形式存在的。 元旦假期后，最近抓双规或被抓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空缺，全都有了委任，蓝晗珠如愿以偿接替了潘友年，成为石城市第一位女宣传部长。 被范思成这条鲶鱼搅了一个多月后，傅友安在石城市的势力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明确站到他这边的常委增加了宣传部和纪委，加上一直站在他一边的市委秘书长，组织部长，连同他自己，十一票的常委票，已有了五票。 市委副书记正在摇摆罢，早晚会归队，而军区政委一直都非常中立低调，不是常委会时会出现，大家几乎都把他忘了，这一票可以当他是弃权的。如此一来，傅友安的和苏晓晖在常委会上的力量就势均力敌了，彻底扭转了之前孤掌难鸣的局面。 傅友安最近非常高兴，虽然石城还有太多的事需要改变，但态势终于改变了，而且发展趋势也是非常明显的，他相信，很快自己将可以全控大局，可以彻底施行自己的管治理念，可以彻底的改变数年停顿不前的石城。 喝水不忘挖井人，傅友安绝对不会干鸟尽弓藏的事，这一切的改变，全都因为范思成，这小子可以说是居功至伟，所以，他寻思是不是该奖励一下这条鲶鱼。 二月一号就是春节了，所以，元旦假期后上班时间就只有二十来天了。 可能是因为将要过年了，大家似乎都暂停了斗争，上上下下都显得非常的安静，政坛里里外外都已偃旗息鼓一片和谐。 因为臂上有伤，范思成继续放假休息，事实上，他就是上班也没有具体的工作，他就是一条被丢进沙丁鱼群里的鲶鱼，他要干的就是池里的沙丁鱼不停的奔走逃命并“吃掉”那些“病鱼”。 对于范思成来说，没事情忙的时候其实是很无聊的，所以他开始寻思年礼的事情。到这里的第一年，这年礼得花点心思。 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比他更早行动。 这个人就是温龙生，他竟然给范思成送一台适用型微耕机作为年礼。 “温总，您这份年礼真特别，也非常贵重，不过，我喜欢，真的，非常喜欢。”范思成真的很喜欢。 “喜欢就好，其实，能这么快推出适用牌微耕机，惠农该谢谢您的，虽然这辆是适用型的一号机，但并不足以表达我们惠农的谢意，但我们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方法谢您，所以只好暂时送这台机器了。”温龙生说。 “温总，这又跟我有关？”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你让家里人帮我试用原型机同，并经常给我们发现问题，提供意见，我们还真的没这么快拿出改良过的适用机型。” “哈哈，你免费给他们送机器，他保有义务将使用情况汇报给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必须放在心上，任何机械，想要达到完美，就要与实际使用者深入沟通才能知道怎样才能改良到完美。作为设计者，能做的其实只是一个框架，使用者才是完善细节的人，如果设计者与使用者脱了钩，那么再先进的机械，也会很快被淘汰的。”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没话说了。不过，我想和你谈一下合作，把这微耕的全省代理权给我吧…哦，不是，是给我朋友，我可不能经商。” 范思成很看好这款微耕机，他讨这个代理权是为哥哥范思明要的。 “哈哈，范哥，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很贪哦…或者可以说你胆子很大啊，你确定你有那么大的实力？确定这款东西有那么好的市场？” “胆子我一向都大，对于这种事，我也一向都贪，至于实力嘛…哈哈，那不还有您嘛，惠农支持一下我们不就行了？” “惠农现在自顾不暇，还指忘出货回款购配件，做开发。公司已有了规定，代理拿货预付五成，余下的每月或每季结一次款。除了款子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省代将会选择有名气的农机销售公司，范哥你的公司……。” “得得，不要说了，我不要那么大的，要一个本省西部代理可以吧。” 温龙生微笑摇头，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认为范思成找的公司肯定没那个实力。 “算了，把本市及下属各县市区的代理给我总可以吧。” 范思成有点恼火，这机器一定大卖，一定可以赚大钱。但是，自己没那实力啊，确切的说，家里没这个实力。 温龙乡终于点头，说本市应该也可以卖不少机器，这东西绝对比养一条耕牛划算。 两人正在聊天，李连胜居然也来了。 “范主任，搬新居也不说一声，我们给你贺贺啊。对了，据我所知，市委那边很多房子，你又正好管这事的，干嘛不给自己弄一套，反而跑到外面来住啊。” “嘿嘿，这也是市委的房子，我就喜欢这种在大院外，方便有空时和大家在这里吹牛。” “唔，倒也是，如果你住市委家属院里，我们经常去确实不好。不过，这么大的房子，你是不是得找个女主人管理一下啊，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一个靓妹子，保证你会喜欢。” 靠，李局今天是来做媒的啊，大家怪怪的看着他。 章节目录 727：韦向男不同意 “李局你有点偏心啊，有靓妹子干只介绍给他啊，难道我长的很差吗？”温龙生笑说。 “滚蛋，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伉丽情深夫唱夫随，你凑什么热闹。”李连胜挥道骂道。 “李局，我有女朋友了。”范思成笑了笑说。 事实上，虽然和戴乐婷的关系谁也没有直接说分手两字，但是谁都明白他们之间完了，早就完了。所以，范思成现在真的没有公开的女朋友。至于和梁好及韦向男之间的关系，梁好其实也没了关系，她现在和张天标打得火，范思成只是曾经的过客而已。而韦向男，虽然她很想公开和范思成的关系，但范思成一直没一个态度，她也不好说什么，万一自己公开了，对方不承认岂不是丢脸得很？ 所以，范思成在大家的眼中，他现在连女朋友都没一个。 “拉倒吧，别以为这里离龙乡几十公里我就不知道，你的事儿都有人跟我说清楚了，你和戴乐婷是绝对的完了，就算你能容忍她的曾经，她也不会再和你好，因为在她看来，在她哥的事情上，你是袖手旁观了。至于你和其它人眉来眼去的，那都不作算的。” 范思成抿了一下嘴说：“李局，我现在真的没心思谈这方面的事。” “我告诉你，虽然你年纪还不算大，但是，你已一个副处级干部了，你要是想继续进步的话，你就必须考虑成家了，最岂码你得有公开的女友。什么叫成家立业？一个没成家的人，组织又怎么可能给你更重的担子？”李连胜非常认真的说道，“我和你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大家志趣相投，把你好朋友才跟你说这些话，你查查看，哪里有肩负重任却没成家的领导干部？。” 范思成皱眉，他从来没想过，结婚还和进升挂上勾了，哪跟哪嘛。 他没想过是不一回事，但现实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国人观念里，只有结婚了的人，才够稳重，要担大任，当然要一个稳重的才行。还有就是，领导们会有一个想法，一个没有家庭牵绊，随时都可以甩手不干的人，是绝对不能担负重要职位的。 “范哥，李局说的对，这是一个很要紧的事，你现在副处，要上到正处这个位置，职务不是地市级局行一把手，就是下面县区的党政一把手，你如果还是光杆一条，就算你有能力，就算领导相信你，但大家依然会觉得你是一个嘴上无|毛的大男孩。”温龙生也很认真的说道。 “呵呵，他妈的从来没想过，任职还跟结婚有关系的。”范思成挠着头说。 “所以啊，听我的吧，好好交个女友，处得好明年把婚结了，嘿嘿，兴许结婚升职一起来呢，那可是双喜临门啊。” “唉，女友不是想交就交的，那得有感觉。”范思成从来没想通过介绍找女友。 “切，以前的人连面都没见过就嫁娶了，还不是人类延续下来了。”温龙生不以为然。 “感觉是处出来的，先交往嘛。” “李局，你那么热心，那女孩是你什么人啊，不会是你女儿吧，我记得你没那么大的女儿啊。” “去去，别捣乱，我要介绍的人，其实范主任是认识的，还一起吃过两次饭了。” “那你还介绍个屁啊，人家自己都认识了。” “虽然他们认识，但是女孩子脸皮薄自己不好意思表白啊，这个家伙又从来不多看人家一眼。” “谁啊？”范思成突然想到一个人，傅瑜，他和李连胜共同认识，又和李连胜有较紧密关系的就傅瑜了。 “傅瑜。”李连胜说。 果然是傅瑜，这个傅老师倒是兰心慧质的，样貌也很不错，虽然不是羞花闭月，但却有一个高雅的书卷气质。良心说，傅瑜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范思成也挺欣赏的，可惜，他不能对她有想法，因为，她是好朋友邓显文的。 “傅老师确实是一个很出众的女孩，但是，李局你是不是瞎操心了，傅老师是有男友的，她的男友是龙乡第一中学的才子。”范思成笑说。 “拉倒吧，你说的是邓显文是不是？他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小瑜从来没答应过他什么，也没和他有过什么多，他们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同事关系。”李连胜不以为然。 “总之，我和她不合适，你告诉她吧，邓显文真的很不多，虽然家里环境一般，但是祖上也是当官的，这两代才转到教育界，即使如此，他们家在龙乡的教育界也是享有成名的。” “真不考虑？” “真不合适。” “你对小瑜真的没一点点觉？不要骗我，我看得出你对她还是很欣赏的。我听说，你和邓显文是好朋友，你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 “行了，不要说这个了，饭点到了，去吃饭吧，我请。” 晚上，范思成一个人在家里独饮，今天李连胜要做媒他虽然拒绝了，但是李连胜说要继续进步，就得结婚这话她听进去了。 虽然他现在已不热衷于当官，但是，如果能再进一步，如果能调到下面的县区去任党政一把手，那还是很令人激动和期待的。 宁为鸡首不为牛尾，他喜欢当一把手的感觉，在市委办当这个副主任，虽然现在给他的自由很大，手中还有上方宝剑，但他知道，等傅友安撑控全局后，他这个副主任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而且，机关的工作他也不喜欢，他喜欢干实事直接服务于群众的活。 范思成给戴乐婷打了一个电话，把那两个一直不愿意说的字说了，算是正式结束了和戴乐婷一段感情。 完了，他又给韦向男打了一个电话。 “真是太意外了，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韦向男很是惊奇。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跟你聊几句。”范思成其实不知道聊什么，说心里话，虽然韦向男也不错，但他总觉得差点什么。 “那就聊呗，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麻烦了？”韦向男温柔的说道。 “有前辈告诉我，我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想继续进就，就得结婚，结婚竟然可以给仕途加分，你听说过吗？”范思成说。 “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但是，如果你是因为要加分而这样做的话，我不同意。”韦向男回答得很坚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明白范思成的想法。 韦向男竟然不同意，当初可是她逆推的范思成。 章节目录 728：被恋爱 范思成本来想说和韦向男公开处一段时间的，但是还没说，韦向男就说不同意，所以只能讪讪的挂了电话。 拒绝了李连胜的介绍，又被韦向男拒绝了，范思成刚升起找个人结婚的念头马上烟消云散。 范思成虽然拒绍了李连胜的介绍，但这事好像并没因此而过去，两天后，邓显文竟然突然来了。 “才子，你怎么来了？”范思成看到邓显文十分惊喜。 “找地方聊几句。”邓显文的脸色很不好。 “聊啥，快到点下班了，我交待两句，直接和你找地方喝两杯。” 还有四十多分钟到就到下班时间了，范思成决定早退，对他来说，这个上下班的时间重来都不是重要的，在他认为，做了多少事才是重要的。 “不喝，路口那儿有一间午后阳光咖啡厅，我在那儿等你。” 邓显文说完便独自走了，范思成觉得他的情绪非常不对，好象很讨厌自己一样呢？他想不通一向乐观的邓老师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样。 范思成顾不上回去交待什么了，掏出手机打回去给许良德说了两句，然后驾车追邓显文。这家伙很不对啊，跟那么远找自己，竟然自顾自的走呢？ 追到午后阳光，邓显文已开了一个包厢坐下。 啧，真的很不对路，这货竟然要了包厢？两个大男人喝咖啡要包厢干嘛？是准备吵架呢还是准备说什么机密的事？ “老邓，到底发生什么事？看你好像满肚子不爽的样子呢？” “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非常我说出来？范思成，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的，我们认识得有十多年了吧，一直以来，我帮你的还少吗？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邓显文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范思成，沉声质问。 范思成愕然，十分的莫名其妙，到底什么事啊，他妈的老子最近在这里忙一塌糊涂，不是跟别人拼命就是住医院好不好，我干啥事了？ “才子，我们都认识十多了年，你对我的帮助我一直记在心里，别说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我知道别人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绝不会放过他。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装，继续装。” “他妈的我装什么啊，我天天水深火热的，你看看，臂上都还缠着绷带，我有空跟你装什么吗？我压跟不知道你在发什和神经，到底什么屁事，干紧说。” 范思成还真生气了，他最受不了别人这个样子的，他奶奶的，自己装出一副天下最委屈的样子，但却又不告诉别人到底为什么委屈。若不是邓显文，范思成说不准甩袖就走了，你大爷的，明明自己装，却说别人装。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傅瑜，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啊，多少年了，我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喜欢的，你为什么要跟我抢？那么多女人喜欢你，还满足不了你吗？” 靠，原来是因为傅瑜啊，他妈的幸好自己拒绝了，否则还真不好给兄弟交待了。 但是，明明没跟她一起啊，才子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怎么说我和她一起呢？我前后就见过她四次，其中两次两次你带她来的，还有两次是她跟着他表叔一起来的，一次我受伤住院，一次我出院他们给我庆祝出院的聚会上。两次她都是跟着别人来的，我和她连单独说话都没说过，你从哪儿听说我和她一起了？真是莫名其妙。” 邓显文的脸色稍稍缓和，他看着范思成说：“可是龙乡都传遍了，特别在一中，谁都知道她和你在一起了，他们说，这是傅瑜亲口说的。” 范思成闻言，明白了八九分，大概傅瑜被一中的那些男老师男学生们缠的烦透了，所以拿自己做挡箭牌了，竟然被恋爱，他一阵无语。 唉，傅老师啊傅老师，如果喜欢你的人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样利用我怎样说没所谓。但是，老邓这个家伙喜欢你，你这样说简直是把我推进火坑啊。 “前两天，她的表叔确实有跟我提过这事，但是，我已严词拒绝了，当时在场的几个老板都听到我说的话，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叫他们来对质。一句话，她虽然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但我从来没想过和她一起。” “你喜欢她么？” 范思成心里倏倏跳了两下，但他很快毫不犹疑的说道：“世上那么多出色的女人，我不可能个个都喜欢吧。” 邓显文的神色再次缓和，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老邓，说一句公道说话，像傅瑜这样的女人，就算我不喜欢不和你抢，但肯定会有很多人和你抢。所以，你得有心理准备，如果失败了，不至于失态，不能钻牛角尖。听说，年中为情怨死的鬼是不少的。” 范思成很担心，一旦傅瑜确定了跟谁一起他会受不了。 越聪明的人，往往在感情上超容易钻牛角尖，牛角尖一旦钻进去了，想出来就难了。 邓显文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谢毛啊，一世人两兄弟。走，我们找地方喝酒去，这猫屎味的玩儿一点不好喝，我是泥腿子，喝不了这洋玩儿。” “酒就不喝了，等会我还要赶回去，明天学校有事。” “那也得吃饭，对了，我把她的表叔叫让，让他看看未来侄郎我们龙乡的生诸葛有多出众。” “别，我们俩找个小店随便吃点儿就行了。” 邓显文虽然说找个小店随便就行了，范思成当然不可能这样，直接带他去了云开大饭店。作部的人他倒是没叫，两人吃点东西，聊点儿心事挺好的。 他想清静，但有人却偏不给他清静，刚刚坐下，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有段时间没搔扰他的张妍。 “张大记者您好。”范思成接起电话。 “范思成，你这个混蛋藏在哪里？”张妍在电话中大吼道，范思成闻言眉头一皱，这妹子的情绪好像也不对啊。 “我干嘛要藏啊，我在石城呀，正在和朋友叫饭，要不要一起……。”反正她在穗城，范思成随口挑逗道。 “好，在哪里，我马上到。”张妍很干脆，但言语里的火|药味很浓。 ……。 章节目录 729：你是我的 不一会儿，张妍带着一股冷风进了暖融融的包厢。虽然南方的冬天不太冷，但室内室外温差还是蛮大的。 “坐吧，冷不，先喝口热茶。”范思成给张妍倒了一杯茶。 “额，喝什么喝，先说事儿。”张妍没坐在包厢里的沙发，而是拉过一把吃饭的椅子坐在一边，看了一眼邓显文说，“朋友，你回避一下好么？我要跟这家伙说点事。” “你什么事那么严肃啊，他是我最好的哥们邓老师，我什么事儿都不瞒他，你说吧。”范思成很奇怪张妍到底要说什么。 “哦，你就是邓显文？我知道你，得，既然是你就不用避了，你在正好。”张妍转过头来看着范思成说，“听说你和傅瑜谈恋爱了？” 艹，怎么又是这事啊，刚刚解释了半天安抚好一个，怎么突然又跳出来一个追问这事呢？到底是谁造的谣，应该不是傅谣吧，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还有，这事跟张妍又有什么关系？ “丫头，你说什么呢？我和傅瑜就见过两三次面，怎么就成跟他谈恋爱了？再说，这事关你什么事？”范思成很不爽的道。 “当然关我事啊，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张妍这话把范思成吓了一跳，邓显文闻言抬头看张妍，顿觉这妹子特别的可爱。 范思成虽然说得很清楚了，但是他还是担心，现在好了，有一个妹子盯着，邓显文就放心多了。他对张妍的好感顿生，还带着服，这妹子太有个性了，竟然如此直接的向男人表白。 “等等，张妍，你发什么疯啊。第一，我有女朋友，第二，就算我没女朋友，也不能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把我当什么了？” “哈哈，你骗谁呢？你那女朋友早就甩掉你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她和那个啥都来往几个月了，也就你这傻子把她当宝，其实，她除了和你没发生关系，和每一个男朋友都发生关系。我不信她还会回头跟你一起，就算她回头，我不相信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再说，就算她还是你女友，又不是你老婆，我就可以抢，公平竞争嘛，我一点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额，他妈的，看来自己和戴乐婷那点事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范思成沉默，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想说话。 都谈婚论嫁了才发生这样的事，还能说什么呢？ “但我不喜你。” “那不重要，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范思成被张妍弄的很无语，这妹子也太那个了吧，你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喜你。 “那你就喜欢吧，反正我不会和你一起。” “那可不一定，感是处出来的，只要我一直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感动的。” “你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不会接受你，我只当你是普通朋。” “走着瞧。”张妍的电话一直响，她看了一眼站起来对邓显文说，“邓老师，加油，你一定要将傅瑜追到手，一定要看着她，千万不要让她粘上这家伙。” 张妍走了，来的快去的也快，范思成和邓?文都是一脸的懵逼。这妹子急匆匆的来就是宣布一下她喜欢范思成？真是够奇葩了。 市委大院其实就是一个高档小区，外面看不怎样，但是围墙之内却是别有洞天。 小区位置最好的那两栋小楼是没有门牌的，其实就是小区一二号楼。一号楼住的是自然是本市一哥，市委书记傅友安。 张妍将车子停在一号楼的前院，这时屋里走出一个聘聘婷婷的古典美女，她自然就是傅瑜老师了。 “姐，你快点，就等你了。”傅瑜接过张妍手里提的袋子，一阵恶臭传来，皱眉说，“姐，你又买这恶心的东西回来，就不怕妈妈骂你。” “懂什么，这是最美味最营养的东西。”张妍不屑的说道。 “哼，就你懂，就只就是发着恶臭的水果吗，说什么营养最高，最好吃，其实营养成份跟香蕉差不多，什么不是商家吹出来的，营销手段而已。” 她们说的，当然是最臭但最贵的水果榴莲了。在这个家里，只有张妍喜欢吃这玩儿，她们的母亲最反感这玩儿。 “要么人进来，要么人和那屎一样臭的东西都留在外面。”正从厨房里往餐厅端菜的张唯馨闻言，远远飘过来一句。 “妈，这恶不恶心，一边端菜一边说这个字。”张妍没办法，只好将袋子里的榴莲放回车上。 一家四口都坐到了餐桌前，傅友安调任石城后，这是他们家第一次那么整齐的吃饭。没办法，张唯馨在省城有工作，不错的部门，她当然不愿意调到这地方来。再说，傅友安早晚还是要升到省里的，调来调去麻烦。 张妍也在穗城工作，而傅瑜却跑到龙乡实习去了，用她的话说，大城市的师资已足够了，她要支援山区。 傅友安习惯性的在餐前要说两句，他清了一下喉咙说：“咳，好久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我感觉特别好，温馨，美满，幸福。这一切，都源自于张唯馨同志的努力，源自于她这么多年来的全心全意付出。所以，女儿们，我们都得谢谢张唯馨同志。我提议，敬她一杯。” “切，傅书记讲话没一点水平没一点新意，赶紧让秘书帮你写一份稿子吧。”张唯馨笑说。 “真心话，都是不需要用华丽的词句修饰的。”傅友安端起了酒，一家十分开心的干了一杯。 当官的，特别是有一定职位的人，都喜欢食不言寝不语，吃一顿饭比上班还要严肃。但是在傅家完全没有这种讲究，他们跟普通人一样，喜欢一边吃一边说说聊天。 “局面总算打开了吧。”张唯馨放下酒杯说。 “嗯，多亏妍妍给我介绍了一个先锋，一条鲶鱼，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让他将局面打开了。”傅友安说。 “呵呵，她还能给你举贤？”张唯馨说。 “范思成真是一个人才，不然，傅瑜怎么会喜欢上他呢。”张妍淡淡的说道。 “啊！”傅友安夫妇异口同声惊叫。 他们被这消息惊呆了，多少官二代富二代她都看不上，竟然喜欢上这个乡下小子？。 章节目录 730：“二女争夫” “真的？”傅友安夫妇还是异口同声的问傅瑜。 傅瑜看着父母非常认真的，重重的点头说：“嗯，我喜欢他。” 呼！傅友安夫妻二人同时呼了一口气，难道他因为傅瑜喜欢范思成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的表情怎么又怪怪的呢？ “爸，妈，我希望你们不要干预。”傅瑜顿了一下又说，“即使你们阻止，我也不会喜欢那些吃爷饭穿爷衣，还要在社会上嚣张跋扈的纨绔，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他们对我来说，就是社会蛀虫，我就是死也不侍看上他们的。所以，妈，请你不要再费心为我推销你那些什么长什么同事的儿子孙子了，我不会和垃圾待在一块的。” 咝 ，这丫头要造反了，温驯了二十多年，怎么突然就那么强硬了呢，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夫妻两对看了一眼，张唯馨微笑说：“你把那些叔叔伯伯的儿子孙子说成是垃圾，那么你喜欢的那个什么范思成又有什么好？你说说他的优点，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优秀。” “他有很多优点，也有不少缺点，事实上，他也不是非常优秀的人，但是，他是最真的人。”傅瑜笑说。 最真的人，这话没有褒贬，但是这世上，要找一个真我的人确实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面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虚伪，很多人莫说对外人，就是对亲人，对爱人都一样戴着一副面具。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友安点点头说：“嗯，他确实是一个真我的人，这家伙知道我是谁后，居然还敢来责问我为什么骗他，估计除了他没谁有这个胆子了。这个人怎么说呢，有时候非常的英雄主义，非常的大公无私，但有时候他又非常的市侩，为跟你斤斤计较，让他做点什么，他会先跟你要报酬要承诺。” “这就是真我，不作态，不虚假，心里想什么就表达什么。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掩藏心里想的，也不会因为你是谁而跪舔你。”傅瑜说。 “嗯，确实。”傅友安再次点头认同傅瑜的看法。 “我听着怎么他那么矛盾呢？”张唯馨说。 “人本来就是矛盾个矛盾体。” “可是…许家那孩子真的很不错，他绝对与那些纨绔不同，而且，妈答应许家……。”张唯馨给两个女儿张罗“相亲”已不是第一次了，她很希望两个女儿一个嫁官一个嫁商。 傅瑜打断了张唯馨的话说：“妈，不管许家那孩子如何不错，我都不会喜欢上他的，请您产尊重我的选择。爸，你是民主的，请表个态。” “咳，这个…那个嘛……。”傅友安的这个哪个被张妍打断了。 “范思成确实很优秀，很真我，但是，他不属你的，他也不会喜欢上你，他是我的。”张妍斩钉截铁的说道。 啊！！ 傅友安夫妇再次被惊倒，什么状况，这个范思成是什么神圣，竟然让这对双胞胎姐妹都喜欢上了呢？她们的性格那么的截然相反，竟然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姐，他不适合你，即使他现在和你走的较近一点，那是因为他没把你当成女生交往，以及，是因为你曾帮过他而已。他的性子很刚，你的性子也很率真，你们都很自信，别说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你和他在一起三天就得吵架。你觉得，这样是那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傅瑜看着张妍不紧不慢的说道。 “哼，总之，他不会和你在一起。”张妍哼了一声说。 “我的性子柔，他的性子刚，我们在一起正好刚柔互补。现在他不喜欢我，是因为他还没了解我，我会让他慢慢了解，我会让他慢慢喜欢上我的。姐，而你是不可能的，你也许在工作上可以帮助他点什么，但是，两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我能给他一个安稳、舒适、温馨的家。本质上来说，他的工作和爸爸是一样的，他在工作的时候已遇到这样那样的事了，难道他回到家里你还和他谈你在外面看到的这样那样的事，然后两人一起批判这个怒骂那个吗？” “我们的家所以和别的干部家庭不一样，就是因为爸妈的性格互补了，否则，你我有这么幸福？你难道希望自己的儿女生活在他们爸妈的战争中？”傅瑜还是不紧不慢。 傅友安和张唯馨看着这对女儿为一个男人激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看着。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他是我的，而且，他也不会喜欢上你，就算他心里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因为，他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邓显文是他十多年的朋友，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到现在，邓显文都帮助他，所以，邓显文喜欢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喜欢的。所以，傅瑜，放弃吧。”张妍十分自信的打出了底牌。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他喜欢上我。”傅瑜的非常的自信。 晚餐在张妍和傅瑜的论战中结束，傅友安发现，自己将范思成弄到身边，虽然解了一些工作上的烦恼，但却增加了生活的烦恼，计算起来，自己的烦恼并没减少。 对于傅友安个人而言，他也是挺欣赏范思成的，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范思成的岳父，他认为范思成是一个好下属好干部，但却不认为他是一个好丈夫。性子太率真了，生活平添了很多麻烦，这样的人生活一定没工作幸福。 范思成并不知道有一对双胞胎在为他上演“二女争夫”的戏码，也不知道，张妍和傅瑜竟然是姐妹，他根本就没将傅瑜和张妍的表白放在心上。 进入一月下旬，年味渐显，大家都已停止了一些对外的活动，各部门都在做节前准备，而石城的黑白两道，地上地下最近都非常安静，也许是为了过年吧，不管怎样，过年是大事，有什么恩怨过了年再说。 “内务”上，范思成没什么事可做，跟傅友安请了几天假，提前回龙乡了。 小年，范思成正在福源村教大家使用新款微耕机，接到卫蓉电话，说要和他见一面。 匆匆到了市里才知道，卫蓉竟然辞职了，他觉得这样很不好，放任张天标那家伙，龙乡天宫估计以后多事了。 章节目录 731：感觉很自豪 “好突然，到底什么回事？”范思成和卫蓉在广场边的饮品店见面。 “也不算突然，我计划好久了，呆在公司里，始终提心吊胆。”卫蓉说。 “呵呵，如果有问题，你离开了同样找到你头上，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也没发现什么，只是觉得好累，我不想再和他们呆在一起，特别张天标那混蛋。” “怎么了？他不是和梁好打得火热吗？居然还对你不死心？” “他也许觉得我在那儿阻碍他了。” “好吧，离开也好，水泥厂明年下半年就可以投产了吧，可以预计，未来你就是一个小富婆。” “唉，那有那么容易。” 卫蓉的神色很不对，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愤怒、不甘，她的情绪很低落。 “你说过，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唉，我之前担心的事的发生了，我那偏心的爸妈非得让我把股份分给他们。” 她的眼眶里是一汪泪水，但她忍住了没哭。 她确实很难过的，本来，就是因为有了水泥厂这些股份做保障她辞职的，那想到辞职后要将股份转到自己名下的时候，家里人竟然要瓜分这些股份。 范思成无语，他真的想不到她的家人会这样的，这种别人的家事，他只能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沉默一会儿后，范思成说。 “还能怎样办？现在股份又不在自己手上，只能给他们分吧，财散人安乐，这么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打拼，没在家里侍候过父母，这算是我给家里的回报吧。” “嗯，那就给他们分吧。” “其实，我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些烦心事，找你是想看看有什么生意，辞职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生意？呵呵，我一个小小的公职人员，哪知道有什么生意啊。” “装吧，你认识那么多人，招商工作做的那么好，信息那么灵通，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是怕麻烦，不想帮我吧。” “不是…这样吧，让我想想，反正刚辞职，先休息一阵子呗。对了，马上要过年了，准备在哪里过？” “不知道，不想回老家。” “好吧，不如把吴总叫出来喝一杯吧。” “算了，没心情。“ “其实，有手上有一个小项目，如果你想做，可以和我哥合股。” 范思成见不得女人眼泪，看见卫蓉郁郁寡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什么项目？要多少钱投入？” “微耕机你知道吗？” “你是说耕田机？这东西在这里不是那么适用吧，我看到这里水田，绝大多数都没机耕路的。” “你说的那些确实不适用，但我说的是微耕机，微字你理解吗，一台耕田机总重只有百多斤，模块化设计，拆装非常方便，就算是半山上的梯田，一样可以使用，拆分成数件挑到山上去就行了。” “啊，有这么小巧的东西？那真的要见识一下。” “说实话，我已拿到本市代理，本来是让我哥经营的，但既然你想找些事打发时间，我想，这挺适合的。” “本市代理怕是没什么量吧。” 在她想来，整个龙乡所有的农户都买这微耕机也没多少台啊，这生意未免小了些吧。 “呵呵，石城市下辖的市县区好几个呢，人均耕地面积虽然不多，但是我们这里人口少，总耕地不少的。而且，周边的县市，全都是丘陵地区，潜在客户很多呢。卖了两年机器，后面卖零件，这生意看起来不热闹，但却是悄悄的赚大钱。” 惠龙那么多新型的农机农械，范思成觉得是很有前景的生意。做这种生意毫不起眼，但却是悄悄赚钱闷声发财。 “好，你既然认为可以做，那我就掺一份。不需要很多钱吧，我可没多少钱。” “应该用不了太多，只有微耕机是需要预付的，其它的农机应该可以和厂家谈代销形式。” 范思成只负责牵线，他不会参与具体的事，将卫蓉介绍给哥哥范思明认识后，便没他什么事了。 卫蓉辞了职，龙乡天宫张天标独揽大权，他和那个车水媚眉来眼去，范思成很担心他们还会搅事，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许进步。 次日，范思成提着两盒清明茶到了市委，办公室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旧面孔老朋友，看到范思成来了，围着他嘘寒问暖，搞范思成狠狠感了一把，原来这就是回娘家的感觉啊。 “小子，高升了这么久都没打一个电话，你是什么意思啊。”许进步看到范思成来了，非常的高兴。 “唉，没混出成绩，不敢打扰领导啊。” “你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了些什么啊。现在副处了，和我也就半级之差了，所以牛气了。” 确实只有半级之差了，但是就算同样是正处，因为职务的不同，地位却是千差万别的。地市里很多局行、清水衙门的一把手全都是正处，但县级市的党政一把手的正处比他们却是牛逼得多。 “许书记永远都是我的领导，我在领导面前永远都不敢牛气。” “今天专门来看我的？额，还带了茶叶，好家伙，你来的真及时，我马上要断粮了。” “今天过来，除了看看领导这外，主要是聆听领导的教悔。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告诉领导一下。” “什么事？赶紧说。” “还记得天宫公司的那个卫蓉么？曾帮我们促成天宫入驻的那个大秘。” “嗯，出什么事了？” 虽然没真正认识过，但是这个赚了一大笔奖金的女人，许进步还是记得的。 “她辞职了，我的意思是，她之前在这里做监察什么的，张天标不敢太放肆，现在她不在了，我怕张天标这家伙会和车水媚那些人搞点什么事儿，所以提醒您注意一下这事儿。” “现在他们已达到目的，应该不会搞什么事，现在城街楼的进度很快，各个公司都非常融洽，非常配合，可以说是一片兴旺。”许进步笑说。 “哦，那就恭喜领导了，石井电站和水泥厂的进度也可以吧。” “电站应该要比原计划推迟一点点并网，施工方面的难度，开始有些估计不足。而水泥厂，应该可以提前两个月投产。思成啊，这些企业都是你一手一脚引的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自豪？哦对了，龙溪河水电站已在装机，年后就会试机，很快便可并网发电。” 他确实感觉很自豪，这不仅是他的政绩，而是他的功绩。 章节目录 732：你是万金油 “哈哈，那今晚是不是请我喝酒啊。”许进步和范思成之间以前没太多的上下级界限，现在就更如朋友一般。 “那是必须的，不管什么时候，领导想喝酒都可以找我。”范思成笑说。 “听说你和傅书记也喝过酒。” “哼，那老头跟您一样，搞什么微服出巡，扮成商人查我呢。你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是不是都喜欢之一套，搞什么暗访呀什么的。” “愿意做这种事的人，都是想干出点成绩的人。你在这个圈子已好几年了，还不明白他们是怎样跟领导汇报的话？想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就得亲自去调查。伟人说过，没有调查就不没有发言权嘛，不亲自去调查了解过，很难掌握实际情况。以后，你也会有机会主政一方，你一定不能只听别人的汇报，不能只看材料，一定要自己实地考察、调研，而且要悄无声息的，偷偷摸摸的调研，只有这样你才能掌握最真实的东西。” “好吧，真累，不过，我觉得没这种机会。” “呵呵，你前途光明，只要你不犯错误，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打个赌，年后傅书记就要动你了，你信不信？” “不会吧，我才到任多久啊，他比你还疯狂啊，以前我也当了差不多一年的副主任才调任，他这么快就要调任我？啊，他不会是过桥抽板，给我上一出鸟尽弓藏的把戏吧。” 范思成当然不相信傅友安会干过桥抽板的事，但他也不相信许进步说过年后就会调他的职，才到任两个月，办公室的椅子他都没坐几次，如果这种情况下真的动他的话，他觉得绝对不是好事。 “你想多了，谁都知道，你并不是一个适合坐机关的人，你是一把刀，你适合开路，你适合做先锋。傅书记所以将你放在市委办，用意很简单，就是让你借力打开局面，现在局面已打开，接下来，他可以更直接的打推行他的意图了。再留你在那儿，他会觉得浪费，所以，你得挪位置了。”‘ “唉，你们这些领导就是把我当成是抹布，擦干净了，用过了就将我扔掉。” “错了，我们都将你当成是万金油，嘿嘿，蚊叮虫咬，感冒发烧，伤风头痛什么都能治，只要有你在，雷劈都不怕，你说你有多厉害，哈哈。” “领导，你是不是和傅书记很熟？” “认识，不熟，人家是上级领导呢，怎么了。” “把我安在市委办，他是学你的招呢，我觉得你会后来居上，以后当他的领导。” “哈哈，小子，现在居然学会拍马屁了。唉，连你都被这个染缸染了颜色，学会圆滑学会拍马奉迎了，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没意思就算了，没意思我走了。” “记得晚上请我喝酒啊。” “行，七点，交通宾馆恭候，我走了，去去公安局。” “去公安局？办什么事啊，打电话不就行了？对了，晚上把何定军叫上。” “好吧，你没将王志军换下来啊，其实王志军扛不了那么多帽子。” “滚，用你操心。” 许进步当然知道王志军不堪大用，无才还可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这家伙“不忠”，一会儿站这边一会儿站那边，太没节操了。 但是一个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不是说换就换的，随便将他弄下来，也许会惹出事端，也许空缺会被别人抢了。这种事得找到机会，得把一切准备好，必须保证换上去的人是自己的人。 范思成从市委大楼出来就给何定军打电话，何定军正好在市府这一边，他在大院里等了片刻，何定军就下来了。 “不好意思，让范主任久等了。”何定军非常客气。 现在的范主任和之前的范主任虽然同样是市委办副主任，但是现在的范主任可是高了一级的，和何定军比，也是高了一级的。 “怎么？给沈市长汇报工作？”范思成给他递了支烟，何定军有点惶恐的接过，顺手帮范思成把烟点燃。 虽然自己大他不少年纪，但是现在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上级，他必须客气。 “唉，你这人越来越没意思了，怎么觉得你现在奴颜屈膝了呢？要是见到石城市局长，你岂不是要跪在地上？” “呵呵，你是上级，下级见到上级必须恭敬。” “何局，你真的没意思透了。”范思成笑着上了车，何定军知道这小子有事，所以也跟着上了车。 范思成启动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何定军默默抽着烟，没问他去哪里。 “帮我查一个人吧，市一中的老师傅瑜。” “你要查什么？” “我要知道她的家庭情况。” “听命字是个靓女吧，你小子看上了？你不 一向喜欢白富美的吗？现在换口味喜欢上人民教师了？” “靠，让你查就查，那么多废话。” “是，是，谨遵领导旨意。” 范思成翻了一下白眼，不再搭理他，车子很己到了交通宾馆，停了车，他又说话了：“何局，你不一点儿都不想进步？” “想啊，他妈的长官发财娶老婆谁不想啊，但是，想就成吗？” “你都没努力，怎么知道成不成？你跟许书记汇报过工作吗？你颠颠跑市府去汇报啥呢？帽子在许书记手中呢。” “我靠，那也得有机会啊，你以为人人都像那么幸运，去到哪儿都和领导打成一片。” “行了，别哭了，我刚才在许书记那儿提了一嘴，看他的意思，对王局已厌烦了，努力一下吧。” “好，我一定努力。” “我和他约了等会儿在这里吃饭，怎样做，你懂不懂啊。” 何定军想了一下，重重的点头说谢谢兄弟了，这份情我记下了。 范思成呸了一声说他妈的我用你记什么情，老子又没帮你干啥。 这时候，李永雄从宾馆里跑出来，远远就咧嘴大笑。 “哈哈，兄弟，想死我了……。”李永雄大叫着拉开车门。 “想行啊，我又不是女的，准备一下吧，我要请老许吃饭。” “这太简单了，唷，何局也在啊，请请……。” 三人进了宾馆，范思成又让重提傅瑜的事。 李永雄停下脚步，非常惊讶的看着范思成说：“他妈的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吧？她是你老板的女儿啊。” 范思成在心里暗骂一句：靠，真是傅书记的女儿。 章节目录 733：滑坡事故 本来，范思成想着到处送送礼，过动一下的，但是他很快发现，在龙乡除了许进步他需要走动一下之外，其它的人，要么是对方该找他走动，要么他不想走动的人。 于是，和许进步见过面喝过酒后，他便天天窝在倾城会所里。 不过，让他气恼的是，韦向男这个女人太有性格了，那天他表示要公开关系准备结婚后，这个女人就再也不许他上床了。这个女人是什么回事啊，别人是女人提出公开关系准备结婚把男人吓走了，怎么到自己就相反了？范思成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么喜欢韦向男，只是想着，既然和她有了那层关系，她人又还可以，所以他想着将就和她结婚算了。 他完全没想到，韦向男竟然不愿意给他将就，真是失败。 “喂，你不回穗城过年啊。”年二十六晚，吃过晚饭后范思成问韦向男。 “做服务行业，哪有节日的？不回了。你还不回家，天天住在这里干嘛？”韦向男拿遥控一边换电视频道一边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就结束了？”在这里住了两三天了，这女人竟然不许他靠近，真是起有此理，当初还她逆推的呢。 “我们根本就没开始，哪来结束？” “你…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开放，佩服。” “你不会认为，上了几次床就得嫁你吧，拜托，现在什么年代，只不过是需要而已。” 需要而已。 范思成感觉自己的心被大锤重重砸了一锤，原来，她所以推倒自己，只不过是因为需要。 一个女人，竟然为了需要逆推一个男人？这需要…生理需要还是心理需要用生理去释放？还是…范思成突然起四通达和倾城的恩怨，突然想起那次四通达对倾城使的下作手段。 而现在，倾城因为没了四通达的干扰掣肘，生意蒸蒸日上。因为了有龙乡的样板，现在其它城市的四通达和倾城也效法改善关系，宿敌似乎要一笑泯恩仇了。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变化的，而自己的介入是因为和韦向男有了那层关系，难道这一切，都是韦向男计划中之事？范思成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凉，韦向男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坍塌。 “好吧，既然如，我就不打扰了。”范思成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前台，丢下一沓钱然后驾车走了。 既然和韦向男已没关系，吃住了这么多天，总得交点房费的嘛。 这是一个很郁闷的年，是范思成转业回来过的最郁闷的年，虽然过年这几天，总是高朋友满座，总是杯盏交错，总是欢声笑语，但是，他的心却是非常的郁闷，也许是因为戴乐婷，也许是因为韦向男。 其实，分手没所谓，没有女朋友也没所谓，但竟然成了一个女人的棋子，他真的很不舒服。 幸好，春节假期很快便完了，上班便有忙不完的事，心情稍好。 元宵节后的第二天，周一，雨，大雨，很滂沱的一场春雨。 雨从午后开始下，像天河缺了堤一样，一直下的不停。 在市委食堂吃过晚饭，范思成坐在食堂里看着窗外的雨帘，心里在想，幸好石城没大河大江不会水灾，石城的山也不陡，不是石山就是狗卵土，就算下一个月的雨也不会产生泥石流，否则，这样么大的雨下了这么久，一定会有险情。 铃铃，手机的铃声打断他的沉思。 是总值班室的电话，怎么打到自己的手机上了？难道……，心里一跳，赶紧接起电话。 “我是范思成，什么事？”范思成急急道。 “范主任不好了，硫石矿发生塌方事故。”值班人员很焦急的说道。 “是塌方还是山体滑波？有没有人员伤亡？给许主任打电话了没？给市府办王主任打电话了没？”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跑。 “是…是滑坡吧，已通知过市府办，但打不通许主任电话，所以……。” “嗯，明白了，有没有人员伤亡？” “暂时没有，但是，滑坡的地方是尾矿护坝下方，据矿上汇报，护坝极有可能在短里间内漰溃，如果这样话，护坝内的……。” 这个值班人员讲话太啰嗦了，范思成打断他的话说：“告诉我，如果护坝漰塌会有什么后果。” “坝内有大量的松土，现在又诸满了水，如果漰坝，肯定会产生山洪，泥石流，尾矿所在的山谷没有人，但谷口有一条小村子，其实就是……。” 值班员没讲完，电话被范思成挂了，他马上拨打傅友安永远不会关机的私密手机号。 “傅书记，硫石矿场发生滑坡事矿，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尾矿的防护坝会漰坝，漰坝将会产生山洪、泥石流，尾矿所在的山谷外有一个小村子，地处低洼，建议马上动员撤离。”范思成除了汇报，还加上自己的建议。 “你在现场吗？情况属实吗？” “是矿上给值班室打的电话，应该不会有错。” “叫上司机马上到现场查看，我随后派人动员小村撤离。” “好，我马上前往现场。” 范思成挂了傅友安电话，冒雨冲向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子，想了一下，给许良德打电话，但许良德的电话还真的无法接通。 许良德对范思成还是很可以的，他不想许良德被责罚，很想去市委家属院找他。但是现在领导在等着他汇报现场真实情况，耽搁不得。 范思成放弃了去家里找许良德，在司机班叫了一个值班司机，冒着飘泼大雨急匆匆向硫石矿场面是去。 流石矿场在硫石山里，硫石山离市区十多公里，离开市区后，得在山间公路上绕行数公里进入硫石群山中。路虽然很宽，也是硬底路，但是，在这样的雨夜里急行，是非常危险的。 终于到了硫场，在矿场入口和在那里等候的矿场管理人员汇合，然后驾车继续深入绕到尾矿区。 范思成第一次来这里，他没想到这个铁矿场居然是这么大的，在矿区里绕了好一阵子才绕到滑坡的地方。 “范主任，尾矿就在这个山谷里面，如果漰坝，下面那个小村肯定会波及。”领路的车停了车，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说。 “不要说了，派人去叫他们撤离吧。” 章节目录 734：处处隐患啊 尾矿就在这个山谷的尽头处，其实就是将半边山丘推下来截了段峡谷，形成一个巨大的尾矿收集点。不过，这会儿这个收集尾矿的地方，却已成了一个堰塞湖。 一个收集土渣石碎的地方成了收集雨水的地方，小孩都知道很危险。 也许是因为矿场建造那条横在峡谷间的挡土坝里，根本没考虑过会有这么大的雨，又也许，施工失误了，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这个尾矿收集点竟然没有任何的排水设施。 水已从坝顶溢出，看起来非常厚实的坝基已塌下去不少，而堰塞湖内两边的山坡，也不停的有松土滑下。漰坝，也许马上就会生。 范思成将情况给傅友安做了汇报，留下人员在山坡上观察后，便匆匆往谷外走。虽然，这个峡谷越往外面就越宽，如果是缓慢泄洪，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万一那看上很大其实却很脆弱的挡坝瞬间缺堤的话，势必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洪峰，那村子肯定遭殃，必须马上撤。 一小时后，当小村子最后一个村民撤出来的时候，峡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尾矿挡土坝缺堤了，堰塞湖里的水夹着大量的泥沙奔腾而出，声势吓人，洪峰所到之处，别说草木，连地表都刮走了一层。 站在山顶上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洪峰将小村那些土砖房吞没，刮走，然后不见了踪踪，除了震惊就是害怕，如果人没撤出来，被汹涌而来的巨浪卷走的话，绝对难再生还。 范思成站在山顶上看着山下的峡山变成了一条水势汹涌的大河，心里暗叫侥幸，如果不是强硬将村民撤出，伤亡绝对不可避免。 天比锅底还要黑，雨还在下，范思成打着强光手电，深一路浅一路的转过山坳回到矿场指挥。 矿砀指挥部灯火通明，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到了，分管生产安全及矿务的副市长也来了。矿场的大小管理，包括集团的老总石铁生在内，都低着头听苏晓晖训话。 范思成站在门口听了两句，发现这女人讲的全是那些官话套话，没有一点儿新意也没一句实在，摇了摇头悄悄走到旁边的接待室看着门外漆黑的夜空抽烟。 雨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已下了整整四小时依然没停的迹象，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大的春雨，真是见鬼了。 烟抽到半截，突然想起在建的石井水电站，不知道龙乡是否也是这么大的雨，江水瀑涨的话，在建的电站会很麻烦。 拿手机给吴芝荣打了一个电话，得知龙乡的雨小得多，心时暗暗舒了一口气。体制中人，平时看上去很风光，很威风，但实际上，这些风光背后是小心翼翼，因为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出了事谁都跑不了上级的问责。 象今天这种情况，如果刚才小村子出了事，市长和分管生产安全及矿务的副市长，会不会被摘帽子就得看伤亡情况，但处分肯定是跑不了的。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是范思成救他们。因为，村民是范思成第一个村求撤离的。 晚七点，雨终于停了，范思成和傅友安回到市里。 “范思成，这次多亏你当机立断了，否则不堪切想。”傅友安对范思成说。 “呵呵，领导，我可不敢居功，我不说，也会有其它人说的，我不做，别人也会做的，我相信在灾害来临时，大家都是没有私心的。”范思成笑笑说。 “就差那么十来二十分钟，如果晚二十分钟才撤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有村民没撤出，伤亡是绝对避免不了了。就因为你的当机立断，所以才没造成伤亡。” “领导，虽然尾矿缺堤没造成伤亡，但是整条山谷以及谷外不知多少耕地没了。唉，这个小村子，估计得整体迁出来了，没了田地，他们呆在那儿还能干什么？洪水夹带了那么多泥沙，我估计是无法复耕了。” 傅友安沉默了一会儿说：“照你看，这个尾矿设在这里合理吗？” “地方很好也算合理，但问题是，设计和施工上失误太多，或者，他们根本没经过设计。我见过别人的尾矿是怎样储存的，像这样的峡谷收集尾矿的话，排水是必须做好的，不仅仅是堆填的地主要做好排水，就是山上都必须做排水引导。” 刚才虽然天黑，但范思成已发现，这个尾矿所 的峡谷，不仅山上没做排水引导，就连最简单的挡坝的排水都是随意的埋了两根小小的排水管道了事，这样干，就算不是那么在的雨，也极容易因为排水问题形成堰塞湖。 “就是说，尾矿处理不规范了。” “嗯。” “必须严查严办，哼。” “领导，更担心的是，这场雨带出来的问题不仅仅是这个尾矿。我现在非常担心大大小小的石企，他们生产产生的石渣污水，都是就地随意存放，而沿公路开设的石材加工厂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水田，发果大水将那些石渣污水冲到水田里，估计这一季是无望了，严重的也许永远无法复耕。” 范思成去看过几次那些大大小小的石材厂，无论厂子大小，他们压根就不处理那些生产产出的废水及石渣。流水全都直接排沟渠河道里了，石渣则全都在厂前厂后堆放。 旱天尘土飞扬，雨天处处泥浆，水如豆浆，泥似糖，这就是石材厂路段的最真实情况。 所有的石材厂，矿场都完全没有环保意识，安全意识也非常的薄弱，范思成觉得，早晚，石城市会被这些矿场和石材厂惨。 “真的很严重吗？” “领导没人给你反映你也不去瞧瞧？我觉得，我市的环境观念和安全意识，都得大力提高，否则，早晚会吃大亏。” “唉，现在的人，眼里只有钱，哪有什么环保观念安全意识啊。你的这个提议很好，必须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提高环保和安全意识运动。” “唉，处处隐患啊。” 很多事，并非是傅友安不知道，只是在前面那三四个月，他要本无法实现他的意图。现在和苏晓晖有了均势的掌控力，再加上帽子在手上，他觉得是时候大刀阔斧的干了。 章节目录 735：心情郁结 次日，雨后放晴，被大雨洗涮了一半天的城市，到都显的特别亮丽，空气都清新几分。但傅友安的心情交不像雨后的城市那么亮丽，昨晚尾矿的事及范思成说的话困扰了他一晚没好睡，早上起来心情郁结得很。 踏踏！ 侧门无声打开，传来急速的脚步声，陆兴安急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顿时不好，他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屋，无论在哪里无论谁，不敲门进屋他都不高兴。 “领导不好了，大门被群众堵了。”陆兴安还没走近，便急急说道。 “什么回事？”傅友安黑着脸说。 “听说好像是因为水田被填埋了，具体不清楚，许主任已给公安局打电话。”陆兴安说。 “兴安，你今天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情况就急匆匆来告诉我？让我下去劝群众回去？”傅友安对他不敲门进来心里还有点儿不爽。 “不…不是，那个，听打架了，伤了几个……。”陆兴安的意思，这么重要的事，先给领导汇报一声再去打听详细的。 “去了解详细再过来跟我说。”傅友安挥了挥手说。 “是…我马上去……。”陆兴安离开傅友安办公室，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给范思成打电话。 在他的意识里，这种事怎么可以少得了范哥呢？他得问问范哥知不知道这事儿。 范思成就在楼下，正如陆兴安所想的，这种事怎么少得了范哥，他看到动静就冲下来了。 这种事，其实轮不到他管，聪明的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闪得远远的。不管是什么事，来堵门的人肯定是一肚子气的。满肚子怨气的群众可没那么高的觉悟，他们随时都会动手揍人的，如果这种时候被揍，揍了也是白揍。 常务副市长蓝建民在对堵门的群众讲话，他的口才很好，声情并茂，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苦口婆心，只用了三分钟时间，就把堵门的群众说的心悦诚服羞愧满面。 其实，群众激动也是情有可愿的，因为他们赖以为生的良田被石材厂的石渣给填没了，最可气的是，去找材委投诉没人理会，直接找到石材厂的老板交涉，却被厂里的人轰了出来。 被石渣填没的水田不少，波两个村委会三个自然村的农户。 找村委没结果，找老板竟然被轰了出来还伤了人，向镇里投诉同样没得到明确的回复，不得已，村民便到市里堵门了。 范思成了解了一个概，摇了摇头回到办公室。这么小的一件事，竟然闹到村民集体到市里堵门，他很清楚原因出在哪里。 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是利益，二是害怕。 看得见的利益是镇里的税收，gdp什么的，村委也有管理费，场地租金之类的收入。看不到的利益，现管的领导干股之类是少不了的。 任何事有利益缠夹都不好处理，何况这种要问责的事，相关人员不是推就是躲了。 傅友安听完陆兴安的汇报，一言不发，在办公室里默默抽。 石材厂的污染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只要把他们集中到一个地方，就可以集中处理石材加工时产生的石渣和染水。至粉尘，只要离生活区远一点点，应该不至于产生什么大问题。 但是，为什么历任党政领导都不处理呢？他们不相处理，还是处理不了？ 查吧，没调查就没发言权，傅友安是信奉这道理的。 刚伸手要拿电话给范思成打电话，电话却突然急速的响了起来。 “什么事？”傅友安接起电话。 “领导，兴城县联李镇一个村民的电话，说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和您通话……。”陆兴安说。 “接过来。”傅友安没丝毫迟疑，一个村民懂得直接打电话市委，最少说明两件事，这个村民不笨，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电话转接过来，傅友安说：“我是市委书记傅友安。” “傅书记您好，向您报告一件非常严重的事，联李镇沙脚村的氰化池漰塌泄漏，造成十多个村民中毒，三头耕牛被毒死，沙溪河流里所有生物被毒死…的事故。”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生硬的老年男人声音，不过，傅友安听得出，这声音是装出来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傅友安先入为主认为是昨晚大雨造成的。 “年初五。”老男人说。 “年初五？”傅友安闻言跳了起来，年初五到今天已十多天过去，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对，年初五，傅书记一定没收到这件事的汇报吧，一点都不奇怪，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您呢？”老男人说完连连冷笑。 傅友安怒啊，这么大的事，县里的人居然敢隐瞒不报？看来自己得继续摘帽子才成，要当剃头佬啊。 氰化池就是用氰|化|钾溶液提炼黄金的池子，里面的水是剧毒。氰化池泄漏，毒化了沙溪河里这可是大事，突发事故，这么大的事故事前事后都没人跟傅友安汇报，这根本就是将他当透明一样看待。 下面的人胆子太大了，太过份了。 “你说的事属实？能留下你的姓名吗？”傅友安强忍怒火说。 “傅书记，我给您打这个电话已冒非常大的危险了，姓名我不可能告诉您的，你也不可能查得到我是谁，电话我不是在兴城县打的。”老男人淡淡的说道。 “你连姓命都不留下，我怎么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傅友安说。 “呵呵，官官相互的事我见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匿名了。”老男人很机智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又何必打电话给我？”傅友安明白对方的心态，对方是怕自己和那些隐瞒不报的人是穿一条裤子的，所以，不敢留下姓名。 “我只说你好像和他们不是一路的，所以试试看。你放心，虽然不愿意告诉你姓名，但是如果你要彻查这件事，我可给你提供证据。”老男人坚持不留姓名。 “好，你把证据给我，如果事件属实，我保证彻查，保证给那些因此次泄漏而受影响的人。” “你如果真的会查，我会给你证据的，保证在你最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送到你手中。” “只要这事是真的，市里的刑警马上就会到达兴城。” 章节目录 736：招仇恨的工作 挂了电话，傅友安抽了张纸巾擦干额角的冷汗，不知不觉竟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汗都湿了。这种真的很严重，如果毒死的不是三条耕牛，而是三个人，那他这个上任数月的市委书记该怎么办？ 不对，十多人因为误食河里中毒的鱼而二次中毒，他们当中会不会有严重中毒而死亡的呢？或者，沙溪沿岸有没有误喝河水中毒死亡的呢？ 查，必须彻查追究责任的人责职，追究隐瞒事件的相关人员。 但是，每一次都是事发后才查，事发后再追究，似乎总是晚一步，这种马后炮式的管治太被动了，必须要主动，任何事都必须在危险发生前有预案。绝对不容许欺上瞒下的现象存在，绝对不允许事故发生后瞒报逃责。 傅友安很清楚，要做到这些既容易又困难，各级各部领导干部的思想很重要，党风党纪必须常抓不懈，而队伍的纯洁由是高效施政的保证，必须由清理蛀虫垃圾入手。 范思成被叫到傅友安办公室，他隐隐有些兴奋，直觉告诉他，傅友安又有动作了，而且这动作多数跟自己有关。 果然，他还没坐下，傅友安说：“范思成同志，你到任将两月了，工作成绩是值得肯定的。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你绝对不能沾沾自喜，必须再接再劢……。” “领导，你是不是又想让我去当搅屎棍啊，要我做什么直接指示嘛，说那么多你不觉得累吗？”范思成笑了笑说。 “我的意思是，石城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综合并发的重症病人，仅仅针对某一个病症下药，效果并不好，正所谓顾得头顾不了尾，这样下去，使人有一种疲于奔命的感觉，我们必须要系统的治疗。”傅友安说。 范思成点点说：“对最重的病症下药，只是为了吊住重症病人的命，要康复当然得全面的系统的治疗。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为了打开缺口，所以专注于一个点。现在缺口已打开，我的任务已完成了。” “任务完成了？你开什么玩笑呢，你的任务才开始。我觉得，系统的综合的治疗，也非你这个‘神医’不可。”傅友安严肃的说道。 “唉，我不知道，你不会让我安生的朝九晚五的，行，你是领导，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吧。”范思成摇头叹气说。 “嗯，这样说你也必须这样做，我想新立成一个部门，专门为这个综合并发的重症病人成立的部门，这个部门由市委直管，对我直接负责。这个部门是临时的，什么时候治好了这个重症病人，什么时候解散。”这是傅友安想了大半天想出来的办法，仅靠范思成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他要成立一个综合治理的部门全面整治石城。 范思成明白，这个所谓的临时部门，作用就和当初许进步的联合调查组差不多作用，不同的是，这个部门不仅是查，还要管还要治吧。这个部门权力肯定是空前的，它将是傅友安的“钦差”部门。 但是，管治方面…是不是会和市府那边发生冲突呢？ “领导，具体怎样干？” “我要成立一个综合治理办公室，办公室挂在市委下面，由市委直管，直接对我负责。任务就是发现、整治安全生产、环境保护、三防建设、营商环境等方面的问题。” “领导，发现应该没问题的，但是整治…也就是说，发现后，这个部门还要做出相应的治理，我觉得这不太好，这个部门权力太大了，有插手行政管理有越权之嫌啊，市府那边肯定反对。” “他们不行，我们当然得插手，党管一切，他们反对无效。” “我觉得吧，这个部门还是不要插手治理的好，只做调查取证，最多，给一个处罚权、监督权就好了。至于怎样改正，执行改正，留给本单位及相关的管理部门好了。” “思成，可能你不太理解我的想法。具体的说吧，现在我市的环保观念非常淡薄，环境的染污问题非常严重，我不仅要提高全民的环保观念，还要整治现在的污染问题。还有就是，我市的安全生产意识也非常的差，很多的厂矿企业都存在非常大的生产安全隐患 。还有其它方面的，这些方方面面，如此突出，证明监督和管理部门都出问题了。必须采取强硬手段整理这些监督管理门，同时，又要这些部门配合治理已出现的问题。” “我不想一件一件的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去理了，这些问题都交给新成立的综合治理办公室去做具体的工作，市委在后面提供支持、协调。”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这个办室其实就是代天巡狩，是替市委去巡查视察的，发现问题了，可以自决的，马上做出决定，不可自决的汇报给市委决定。比石材厂造成的环境染污问题，综治办发现后，首先追究相关责任人责任并责令相关部门马上做出处理，并跟踪监督处理结果。是这个意思吗？领导。” “嗯，就是这个意思，但不仅仅是环保方面，要深入方方面面，也就是说全方位的，比如，市场的工商管理可能很混乱，这个办公室也有权去调查并做出反应。还有一点就是，无论是哪方面的，不仅仅是督办一个结果，而且要跟踪一段较长的时间，避免有人弄虚作假，必须将处理的结果巩固下来。” “嗯，这样并没有插手具体的事，市府那边没理由反对，我觉得可行。但这办公室的名称是不是想一个更贴实际的呢？” “我觉得挺好啊，石城市综合治理办公室，简称市综治办，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吧，领导认为好就行。” “我准备亲自担任这个办公室的主任，你担任副主任。当然，工作还得你去做的。人选也由你自己去选，党政任何机关部门，你要哪个人我都给你。但是，你必须以最快速度给我做出点成绩来。” “唉，我怎么就总是要干这种招仇恨的工作呢，领导，我可以申请头盔铠甲和武器吗？石城的情况很严峻，水有多深我比你清楚，我怕成绩还没做出来就回不来了。” “滚蛋，回去将这个办公室具体的权力和责任，工作方式等形成书面给我，周一常委会我会宣布此事。” 章节目录 737：综治办 周一常委会后，市委多了一个办公室，石城市综合治理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任是是一把手傅友安，副主任范思成。傅友安当然是挂职而已，目的是让这个办公室的级别提到最高，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办公室比市委办公室的级别还要高。 傅友安是挂名的，具体工作当然由副主任范思成来做了。 综治办的办公地点就在市委大楼二楼，除了一个大大的办公室外还有两个小办公室。办公的地方很宽，但现在只有两个官，没有兵。事实上，虽然有两个官，但干综治的活的，只有范思成一个。 第一步是选兵，这可把范思成难住了，他才来石城两月，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怎么选兵啊。 他很清楚，这个综治办成立的最主要任务就是环境治事方面的事，其次是安全生产，所以，范思成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环保局的高丽丽。 要管治整顿环境污染问题，要提高环保观念，必须有一个熟悉环保法规和政策，以及本市环保黑点的人。 这些都是专业的，可不能用外行人随便搞。 但范思成打电话邀请时，高丽丽却回绝了，说他是环保局办公室主任，现在环保工作严峻，她不可能两边兼顾，如果勉强接受综治办的工作，也许两边的工作都做不好。不过，她推荐李雪。说在法律法规和政策方面，李雪比她还要熟悉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名牌大学本科生，专业就是自然环境方面的。 李雪范思成认识，一个气质很不错的女孩，也许因为她太稳重了，范思成之前一直认为她得有三十岁了。但现在高丽丽说，她竟然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吧。 有上进心的年轻人都希望有机会，李雪早就期望可以展开手脚干点事了，但是在环保局她无法有机会展示所长，所以，当范思成邀请她的时候，非常爽脆就答应了，并且当天就到了综治办报到。 也难怪，在这之前，环保局在本市根本上毫无地位，成了收容所一样接收一些人情人员，所以，环保局虽然人员超编了，但工作没任何成绩。所以没成绩，跟领导不重视有关，更跟现任局长莫新贵的为人有关。 莫新贵表面很清贫，但是，本市那么多石材厂，矿场，那么多污染黑点，他却毫无作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个清贫廉洁是装出来的。 莫新贵也许不知道，傅友安已瞄准了他头上的帽子。 范思成又跟杨昌盛要了两个对法规熟悉又能打的人，这个办公室是招仇恨的办公室，后面正式开展工作后，不可避免的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杀人父母挡人财路都是大仇，范思成可以预见，针对他们人身安全的事一定不会少。所以，有侦察经验，能打的人必不可少。 后面的工作，很多时候要和农民打交道，有三农方面工作经验的人也必不可以，范思成把农业局黑珍珠王颖弄到了办公室。 安照范思成的设想，办公室上上下下得弄十人，半数是兼任的，半数像他一样直接调任综治办，这五人是骨干，上山下山，城内城外侦查都靠这几个人了。 认识的，又觉得可以的人都已找来才四人，还差六人才凑齐目标人数，这时候傅友安又召他到办公室。 “领导，啥事？我正在招兵买马呢，对了，给我们调配几个辆车子？每天我们都得出差哦。”范思成伸手要财要物了。 “市委的车子不都在你的管理下吗？有空的车子你调用就是了呗。”傅友安笑说，范思成现在依然是市委办副主任，车子可是他管的。 “给辆专车吧，市府那边车子太多了，给我们一辆吧。”这家伙盯上了市府的车子。 “嘿嘿，你有本事，弄三辆回来我也支持，自己去要，一辆车子都要不到，你这个综治办主任还能办成什么事？。”傅友安激将道。 “好，车子我自己解决，我保证弄回来的车子要比市委的车子好，哼，烂普桑2000我都开烦了。”他可说错了，那轻普桑2000可是才买没多久的，一点都不烂，就是档次低了点。 “要什么人，要什么车，要什么资源，自己去找，文件已下发，要救全市所有机关部门除了配合你们工作之外，也要给你适当的便利。如果这样你都还要跟我要人要物，你赶紧滚回龙乡吧。”傅友安很威严的道，“现在说任务吧，综治办当前最重要的三个任务，一是石渣填埋水田的事需马上处理，二，有人举报兴城县年初五发生一起氰化液事件，死牛三头，十多人中毒住院，有无死亡不详，你必须尽快查清事件真假，如果是真的，查清事故原因及责任。三，矿场尾矿事件你得跟进，听说硫石集团是本市最大的地下势力总部，你得去摸摸他们的屁股。” “保证完成任务。”范思成每到接受重要任务的时候，依然习惯性的站起来举手行军礼。 “行了，滚蛋吧，我希明天综治办正式进入角色。” 艹，一天时间组建啊，也太呛速了吧，怎么的给点时间拉人要物吧。 傅友安心急得很，哪会给他多少时间，他觉得一天准备足够了，因为他已下了文件，范思成要人要物应该不难。 范思成又跟科技局要了一个人，李连胜除了给他一个得力的助手外，还给他推荐了一个发改委的人。范思成又分别从安监局，纪委，检院要了一人，让人最不解的，这家伙居然还找妇联要了一人。这个办公室可真是大杂烩啊，连事业编的人都拉进来了。 谁都不明白人，范思成为什么要找妇联的人来掺和。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随着工作的深入，后面难保会有群体性事件发生，用妇联的人去做那些搞事的人家属的思想工作，要比用警察处理有效而方便得多。 当晚，十个成员凑齐，范思成连夜召开全体成员会议。宣布成立行动队，由王颖和安监局调过来的陈仕超担任正副队长，并指定了李雪担任办公室助理。 任命完毕，宣布第二天的任务，行动队明天赴城关镇调查石渣填埋水田的情况，务必拿到证据和摸清楚石材厂背后的关系，以及找到殴打群众的凶手。其余的人留在办公室，做一个宣传环保和生产安全的方案。 而他自己，则会独自摸进兴城县。 章节目录 738：我想帮助你啊 开始的时候，范思成对氰化液泄漏认识并不深刻，他甚到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玩儿，但傅友安把这个已发生了十多天的事列为综治办的当前紧急任伤，他不得不晚上躲在家里上网查阅有关氰化液的相关资料。 但刚刚打开电脑，傅瑜就来电话了。 范思成觉得这个傅瑜有点儿不知欠，明明自己都说了两人之间不可能，但她还是死缠烂打，如果不是邓显文喜欢她，范思成肯定会狠骂她一顿。 摁掉电话，她继续打，不死不休的样子，范思成气呼呼的把手机给关了机，总算了清静了。但十五分钟后，笃笃，竟然有人敲门。 靠，是谁啊，老子难得这么早在家里呆着，怎么就不让人安静一会啊。 他很是恼怒的打开门，傅瑜面含微笑的站在门外。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范思成的头开始痛，这个女人怎么找上门来了。 “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找上门来了，你不会把我赶走那么没风度吧。”傅瑜说着已走进了屋里，她知道范思成肯定不会主动请她进屋的，她只好自己主动了。 “傅大小姐，你有什么事啊，我真的没空招呼你。”范思成头都大了，已无暇计较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了，他现在就想怎样将他尽快打发。 “我不需要你招呼，看，我连喝的吃的都带来了。”傅瑜扬了扬手中的胶袋，里面果然有饮料和面包。 范思成头更大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啊，居然还带着食物上门来。 他真的很头痛，打不得骂不得，连赶都不好赶，因为她是邓显文喜欢的人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范思成苦着脸说。 “我想帮助你啊，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傅瑜从挎包里拿出两本书，一本是《氰化法提金的基本原理》，一本是《几种氰化法提金介绍》。 范思成的瞪着眼盯着傅瑜手中的书，嘴巴张开，惊愕不已，这女人神了，她怎么知道自己正在这个什么氰化液头痛呢？她是神仙啊，竟然将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东西送上门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你这人，总是本末倒置，现在你最紧急的是要了解这种毒物以及这种黄金提炼方法，而不是了解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氰化法提金，说复杂很复杂，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化学反应问题，但说简单也很简单，这个方法是现在黄金开采最常用的方法，特别是在处理尾矿和沙金的时候，此法必不可少。” “你懂啊？” “我没干过，但我是理化老师啊，所以，我对化学还是懂一些的。” 范思成只知道她是老师，一直的以为她是教音乐呀，美术呀或者语文什么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竟然是理化老师，真是让人吃惊啊，极少女人对那些什么烧杯呀溶液呀反应呀什么的感兴趣的吧。 真是很特别的女子。 范思成接过傅瑜手中两本书，随意翻了一下，果然很详细，果然是自己争切需要的，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谢谢啊。” “不赶我吧，我给你简单讲解一下，讲解过后，你应该对这项技术及对这个氰化液有所了解，可以应付很多事了。” “好，太谢谢了，您请坐。” 范思成请傅瑜在沙发上坐下，又要烧水给她泡茶。 “哼，真现实啊你这人，行了，不用泡茶，喝饮料吧，我要开始了。”傅瑜拿出两瓶饮料，一人一瓶，然后咳了一声，开始给范思成科普氰化炼金技术，她说，“对于你来说，还是从氰化液的毒性开始说吧，氰|化物是剧毒物质，用于提炼黄金的氰化液，一般是氰|化钾、氰|化钠、氰|化铵、氰|化钙。氰|化物进入人体后，首先首先造成呼吸中枢麻痹而导到死，成年人通过口腔呚50~60氰|化钠可瞬间致死（以氰根计算），鱼类每公斤体重吸入0.04~0.1毫克就可以造成死亡……，不仅动物会氰中毒，植物也会，用氰化池附近，通常寸草不生……。” 傅瑜不愧是老师，她深入浅出的给范思成讲了一切氰|化物及提炼金属的方法，他终于明白了傅友安为什么那么愤怒，原来这玩儿如此的厉害，几十毫克就可以要人命，而且，这玩儿对生态的影响非常严重。 这玩儿那么毒，现在范思成也跟傅友安一样，觉得年初五那场事故，极有可能毒死的不仅仅是在牛，或许还有人。 “关于氰|化物及提金方法，你想了解更详细，就好好看书吧。现在我跟你说说沙脚村的金矿场。”傅瑜喝了一口饮料说。 “你又知道？”范思成再次震惊，这女人真是神啊，不对，她一定和老傅有关系，难道是老傅的女儿？不可能，老傅的女人身娇肉贵，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个乡下仔嘛。 “我当然知道，我去了解过啊。”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沙脚村的事，傅老师，你和市委书记傅友安什么关系？” “同姓同宗啊。” 傅瑜觉得范思成已猜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她不承认。 “我打电话问问傅书记，我觉得你是他的女儿，否则，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呵呵，你不必打，我和他就是同姓同宗，我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前天去兴城同学家里玩知道的，实话告诉你吧，还是我让人给你的傅书记举报他才知道这个事故，否则，他可能到离开石城都不清楚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地方保护主儿害死人啊，如果这事通天了，相关人员和相关矿场都会受处罚，所以他们便上下一心隐瞒了这事。” 这个解释很合理，范思成居然信了，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傅友安的子女会跑到龙乡教书，也不相信傅友安的女儿会喜欢他，可傅瑜已当众表白过喜欢他。 “好吧，您说。” “沙脚村在兴城县西边的群山中的一个小村子，沙溪河是兴城河的一条分支，正好绕村子而过。村子不远的牛头山有金矿，牛头山脚下的一片农田也有金矿。农田产的是沙金，沙金就是砂金，因为太细微了，所以只有用氰化法提取……。所以，沙脚村的牛山脚下，建了很多提取砂金的氰化池……。” 章节目录 739：化氰场 天亮，范思成悄悄赶往兴城，到了兴城县，他并没住县招待所，这里出入的都是公职人员，他暂时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到了兴城。 在招待所斜对面的兴城大酒店要了一个房间，换上刚才在地摊买的一套名牌匆匆出门下楼。衣虽然印着名牌的商标，但眼不瞎的都看得出这是假货，而且，在换上之前还被他故意弄的皱皱巴巴的，头发也弄的很乱，骤一看，还真有点像刚刚坐长途汽车从外地回来的小打工。如果刚才入住登记时是这个形象，说不准人家还不给他房间，毕间兴城大酒店是四星级，本县最豪华最牛逼的酒店。 傅瑜还真是一个才女，什么事都想到范思成前面去了，连去沙脚村的图纸都帮他画好了，路线怎么走，该去跟什么人了解什么情况，什么样的人问什么样的问题等，都在她手画的地图后面写得清清楚楚。 按图索冀范思成很快便到了牛头山脚下，果然看到山脚下的一片“繁忙”，一个浅浅的山谷里，整个山谷是一个接一个的大池子，旁边的高地上是数十间用石棉瓦盖的房子，骤眼看去，这里就是一个小村庄样子。与石棉瓦房子对面，山谷的另一边，则是几间用货柜建成的办公室。 “什么人？站住。”站住。 建在浅谷中的化金场位置极佳，三面是山，虽然不陡，但是半山以下都被弄的寸草不生，架着丝网，在两边的半山上，还有岗楼，谁也不可能从山下来不被发现。 另一面的前面是一条小河，沙溪河，也就是兴城河的分支。河本来不大，但却被人工将河面挖宽了，并在山下游不远处建了坝子储水。这样干一举两得，氰化提金离不开水，河面挖宽储水后，便在了最佳的护城河。河的这一边，建有相当于山门的门岗。 范思成的车子停在沙脚村了，他是装扮成村民一样徒步过来的，但还是被守在桥头的保安员给拦住了。这些所谓的保安人员，一水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说是保安却更像旧社会的看家护院。 “我…我找人…我表哥在里面开小卖部。”范思成结结巴巴说。 氰化场里住着两三百号人，这些人除了上班开工，最大的娱乐就是赌钱了，当然，这里并不是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老板装了一个柴油发电机，电视什么的是可以看的。赌钱和看电视，都得在小卖部里，其实这就是老板亲戚开的小赌场，卖的东西贼贵，赌钱也要抽水，变相的再剥削工人一次。 “歪嘴是你表哥？他妈的，我怎么不相信呢？” “不…不是歪嘴，是侧头。”范思成道。 “哦，他妈的，侧头是给歪嘴打工的，开鸡毛小卖部啊。”保安员笑说。 “这样啊…我不清楚，他跟家里说是在这里开小卖部，大哥，我找他有急事，他家里出事了，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他啊……。”范思成十分惶恐的样子给他保安递烟。 烟是好烟，软中，混混一样的小保安见过世面，知道这三字头的软中是最好的，脸色顿好。点燃，浓浓吸了口，果然不一样。 “嗯，这烟不错。” “大哥喜欢留着抽。” 范思成十分醒目的将刚开的整包烟递了地去，他觉得这包烟应该可以收买这混蛋了。 果然，小保安的脸上马上有了笑容，灿烂得很。 “嗯，小子懂事，去吧，给你半小时，得赶紧出来啊。出来的时候，顺便帮带几罐红牛和几包牛肉干。” “大哥，能不能多给点时间，我得让表哥写信带回。” “最多四十分钟，别到处乱跑哦，否则你永远别想回去了。” “是是，我保证不超时。” 范思成飞快过桥，眨眼扎进了小卖部。 歪嘴当然就是嘴巴是歪的，侧头理所当然是脑瓜子侧向一边的，老板和工人都不是残疾人，只是五官出了点问题而已。 范思成搞不懂，傅瑜一介弱女子，为何认识这时的人，更不明白，她为何笃定侧头可以告诉他点什么，这里可像独立王国一样啊，毕竟这里的产出是黄金，所以管理还是很严的，她又是怎样跟侧头约定了暗号呢。 只要有人赌钱，歪嘴就得围在赌桌边上，他得抽水啊，小卖部的东西就是卖得再贵，也不如在赌桌上抽水来钱快。不管什么时候，柜台上都得侧头照看，里面开赌的人不时要烟要酒要泡面什么的，他得屁颠颠的送去，遇到谁大赢会给他三五十块的红包，所以，别看他像一个奴才一样，但一天的收入也有好几百。 “表哥，不好了家里出事了。”照约定，范思成进门看到歪着脖看电视的侧头便放一喉咙吼了一声。 “啊！！家里出什么事了？”侧头看了一眼范思成说。 “具体我也不清楚，带信了。”范思成给他递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沓百元大钞。 “你稍等。” 侧头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匆匆跑到后面跟歪嘴请假，说表弟来了，有些家里的事要商量一下。 歪嘴不耐烦的说给他一小时，超时扣钱。 石棉瓦房没着山边而建，高中低三层，屋前有路，侧头带着范思成默默的沿着屋前的路入一里走，不言不语。 范思成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但眼睛却一直盯在着下面的氰化池。大大小小的水池数十个，一层层的像梯田一样高低排着，有盖了顶的，有露天的。没看到哪个池子有缺口啊，不是说池子漰塌了才泄漏的么？ 两人走到山谷最里面，有一个空地，停放一些旧机器，破车什么的，还有一个石棉瓦房子。 这房子大概是侧的住处，脏的很，臭气熏天。 范思成站在门口没进去，脏一点如果不臭他还可以忍受，但实在太臭了。 “进来，山上的岗哨盯着呢，你是我表弟，是来报信的，你不进来怎么行？”侧头一边说一边打开左右两边的窗户，一来是为了通风，二来是为了让岗哨看到得到自己，他就在窗后的椅子坐下，然后一边说，“你要东西在屋后那破车的前轮轮置下，你等会儿装作出去散尿顺便拿走吧。” 据傅瑜说，这货偷拍了那天泄漏的照片，三张照片要了三千大洋，这侧头佬真会赚钱，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他居然敢偷拍，也是拿命赌了，范思成相信，他肯定不是止这三张照片的证据。 章节目录 740：大事？啥事？ 范思成和侧头聊天，当然不是闲聊，他来这里不是看风景的，他来这里是调查氰化液泄流事故的，所以，聊的自然是有关于泄漏的事了。 “我不明白，好端端的池子怎么就漰了。”范思成说。 “呵呵，谁知道，年初五在这里的人只有二十个，除了我和歪嘴及两个师傅，其它十多个都是保安部的。”侧头说。 “你的意思，是人为的？” “老板太抠了，人太多了。” 侧头这话很有意思，老板那么抠，人那么多，什么样的人都会也，不保证是不是有人对老板不满，所以乘过年的时候搞事。 “工人搞的？” “两万，我给你一个更劲爆的消息。” “哪方面的？” “死人。” “啊！”范思成很震惊，意思是说，这里曾发生过生产事故死人了？他顿了一下说，“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你出去找我，我身上没钱。” 这里居然发生过矿难，县里知道吗？难道捂住了？ “当然是真的，去年夏天的事，山一个矿洞塌方了，困住洞中的五人，后来救出来三个，两个没了。” “县里知道吗？” “傻逼才会报官，老板给了三十万封口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吧，你还是先说说这次泄漏事故吧。” “泄漏的事，应该是塌方死者的兄弟干的，一条壮劳力十万就打发了？” “哦？原来如此。我想知道，那漏出去的氰化液毒吗？” “刚下池两天的氰钠，如果露天的话，十米高度内连麻雀都不敢飞过，你说毒不毒。” “哦，那漏出去的氰液有多少？” “不知道，池子长十米宽三米深两米，流了过半吧。” 范思成再惊，这么大的一池子水漏出过半，那岂不是十多立方？十多立方的氰毒水流进沙溪河里，造成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他想象不出来，但是，他肯定，流量并不大的这条小河，现在应该是鱼虾都绝迹了，想想就毛骨棘然。 “是什么时间泄漏的？白天？晚上？？” “我发现的时候，是清晨，大概六点多吧。” 这么说是凌晨三四点动的手脚，幸好是清早，这个时候，起床的应该没几个，如果是白天，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赶紧，不要超时出去，否则那些混蛋会把你留下来。” “好，我现在去拿照片，你什么时候出去？两万块我准备好给你。” “不是照片，是底片，我这人很公道，收了你钱，就把底片给你。”想了一下又道，“电话留下给我吧，过几天我想办法去县里一趟。” “好，最后一个问题，那次塌方及这次泄漏，村委的人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里看场的人，大部份是沙脚村的，他们知道了，村委能不知道吗？” “明白了，走吧，出去。” 范思成和侧头从屋子里出来，然后，他跑到屋后那破车旁装作拉尿的样子，悄悄从车子右前轮的轮罩上拿到一个三根手指大小的小小密封袋，里面有几张底片。 两人又默默的往外走，一前一后，八十公分的距离左右。 范思成看着前面歪着脖子的侧头，突然想，他妈的忘了问他那个漰漏的池子在哪，怎么没看到呢？ “忘了一个问题，那个泄漏的池子怎么没看到啊。” “呵呵，谷口第二排，靠办公室那边，有一个棚子是不是没池子？那就是，填了。” 额，原来如此，填了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修补得再好都可以看出痕迹的，填埋了连池子都没了，毁池灭迹，就算现在有人来查，也找不到证据了，真是好办法啊。 范思成顺利的离开了氰化场，转过山咀后，他又悄悄的上了山。 山并不是很高，也不陡，对于范思成来说，轻易而举的就爬到了山顶。沿着山顶绕走了一会儿，到了牛头峰，锋下的山坡及坡底的洼地上都有好些帐篷，范思成知道，山坡的每个帐篷的位置，都是有一个深入山中的矿洞入口，而洼地上的每个帐逢里，应该也有一个竖井。 洼地开阔的地方，还有好几个“鱼塘”及土堆，那就该是露天采矿挖出来矿坑，估计那坑不浅，他妈的这些王八蛋竟然没回填 ，要是不会游水的人掉下去的话，十有八九得淹死。 范思成没见过采金的场景，但凭直觉，他觉得山下的采矿水法非常落后，非常的不安全。这会儿他肯定了侧头的说法，老板确实是一个非常抠门的家伙，否则，赚了那么多钱，肯定改进了开采方法。 回到县里已是午后，范思成给廖向东打电话。 “廖县长您好，施舍一点冷饭菜汁吧，饿死了。”?话接通，范思成笑说。 “思成？您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在兴城县哦。”廖向东非常惊喜。 “嗯，您说对了，我就在兴城大道上。怎样？我还没吃午饭，施舍一顿呗。”范思成说。 “他妈的，说什么话呢，你为兴城了怎么不早说啊，我去接你啊，哦，开车了是吧，兴城大道上有一个兴城美食城，美食城旁有一个兴城本地菜，你找位置坐好，我马上过来。”廖向东和范思成在回龙镇的时候曾是同盟，关系很不错的，听说范思成真的到了兴城，很是高兴。 范思成找到廖向东说的兴城本地菜馆，要了一个包厢，刚坐下，廖向东也到了。 两人有几个月没见了，拥抱了一下，各自坐下。 “你小子怎么突然就跑兴城了？我觉得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就是专程来找你的，大事。” “哦？大事？啥事？” “先点菜好不？我早上七点吃了两只包子，现在都下午三点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交待过了，本店最拿手的来四菜一汤，两瓶玉冰烧。” “抠，五粮啥的，某台啥的不舍得请我喝。” “行行，换五粮吧。哦，对了，我听说你调到石城市委了，你小子不对哦，有新任命都不跟我说，还当不当我是兄弟啊。” “其实，很多人我都沿岸说，包括我家里都没讲。” “真的？升职了为什么不跟家里和朋友们分享？” “唉，有什么好讲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而已。” “靠，你还想怎样啊，我熬了多少年才副处，你才几年？也副处了，坐火箭一样啊。” 章节目录 741：问你一事 一会儿，饭菜上来，廖向东换了酒，倒满了两杯对范思成说：“来，敬你一杯，祝你高升。” 两人干了一杯，范思成说领导带头中午喝酒，这可不好啊。廖向东说下午请假了，可以放开喝。 廖向东又说，范思成高升了不跟他说，必须罚酒三杯，范思成把酒喝了。三斤不过岗呢，他没所谓，他在想，是喝得差不多了再说事儿，还是先说了再喝。他心里暗暗祈祷，廖向东和瞒报无关。 “思成，今天你来兴城，断不是来玩的是不是？非假日非节日，你跑到这小县城里，一定是有事的，说说，看我能帮你点什么。” “呵呵，其实没什么事。哦，对了，您过年穗城了吗？” “不仅回穗城，还回老家鹅城了，鹅城也总算有变了，虽然比不上其它城市发展的快，但总算有所作为，可惜市里的那些人没什么魄力，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条件。” “额，还跑老家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的啊。” 范思成开始旁敲则击，刺探廖向东知不知道沙脚村泄氰事件。 “呵呵，回得比较晚，年初八才回来。” “确实够晚，初四就正常上班了吧。” “规定是的，但是，呵呵，山区小县，哪有那么早就到齐了，一般都是初六才来吧。” “哈哈，也是，以前在回龙镇，正式对外办公，还得元宵后呢。” “所以啊，一个地方是不是发展，和领导的出勤观念也是有关系的。我是有特殊情况，否则，不会那么晚回来的。” “嗯，廖县长，在这里干得怎样？听说林广民是一个很强势的一把手。” “呵呵，确实挺强势的，本地人嘛，土霸王，哪里都一样，记得区建强不，一个镇长都强势的不得了，何况一个县长。” 廖向东很谈定，别人强势不强势他都不太在意，林广民聪明的话，不会对他使什么绊子，因为，他来兴城县也只是过渡而已。他是下来镀金的，从副科到正科再到现在副处，这些都是基础，或者说是一个过程，只要不出大错，稳步向前就行，当然能干出点成绩，那就更好了。对廖向东来说，他的政治起点应该从下一步的正处算起。 打基础打的越坚实，以后能到达的位置就越高，打基础的时候走的越稳定，以后就走得更快。别看范思成现在比他跑得快，但是正处后，范思成就绝对跑不过他了。而且，范思成这种草根之人，能到达的位置，无论多努力，无论运气多好，都是有限的，像他这样出身的人，能到达正厅的人都不多。 当然，范思成现在还没结婚，如果运气好，勾搭了一个有背景的高官女儿娶了回来，那又当别论，走岳父路线，也有不少人成了高位官一代。 “你来好几个月了吧，和林县长配合得怎样？兴城的党政关系融洽吗？” “呵呵，兄弟，你下来不是会是调果县党政班子的吧？” “哈哈，你想多了，我是市委办副主任不是纪委办副主任，我调查你们干嘛？你很担心吗？难道你来这里几个月就沦陷了？我听说，兴城县虽然不咋样，但是民间还是挺不错的，与位于石城之北的龙南县比，兴城简直是一个富庶之县。” “嗯，兴城的经济确实不错的，但是……。兄弟，我发现县财政却不怎样。” 廖向东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也就是说，民富国穷呗，这挺好啊，如果国富民贫你们这些父母官就有问题了。” “民太富国太穷，我认为也同样不正常。” 范思成沉默，他听懂了廖向东的话。藏富于民，本来是好事，但是，如果过了头，就证明这里面有问题，他暗示的就是，这里的官员有问题。 “廖县长，肃贪反腐，扫黄打非，你责无旁贷啊。” “唉，我只是一个副县长而已，这些事，什么时候轮到我管？再说，我也没证据呀。” “你下乡镇，到农村调研过了没？坐在办公室里，永远都没有证据的。不过，您到这里只是一个过渡，也不必当别人的绊脚石的，杀人父母挡人财路都是大仇。”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只是一个走过场的官油子，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干出点成绩啊。 “是吗？但我觉得机会是自己创造的，不是等来的。” “呵呵，今天你小子话真多，而且，好像很哲理啊，实话跟哥哥说，是不是下来明查暗访的？” 范思成当然要跟他说的，兴城县，现在他唯一信得过的就是廖向东。但是，他必须弄清楚，现在的廖向东是不是以前的廖向东。 不过，他又想，廖向东前程远大应该不会和当地其它的人同流合污，只是，该怎样跟他说这件事呢？是直白的说，还是宛转的暗示呢？ “廖县长，你对兴城县的采矿业有了解吗？” “呵呵，这里有什么采矿业？不就是一个牛角山金矿吗？小金矿，有什么意思？” “你对这个牛解山小金矿了解？” “我只知道矿场老板叫冯富根，本县人，很屌的一个人。也难怪，他堂哥就是石城三矿之一的冯富锦，其实，我认为，这个矿场就是冯富锦的。” “这个人很嚣张？” “有钱嘛，有钱的人都嚣张吧，特别那些开矿的有钱人，钱来的容易，人就会飘，再说，有哪个矿场不擦点色的？黑色。擦了黑色的人，哪个不是嚣张得跟神经病一样的？” 廖向东说的是实话，范思成也很认同。但是，现在他不想讨论那些开矿老板如何嚣张，他只想知道，廖向东知不知道泄漏的事。 “廖县长，东哥，我叫你东哥，我问你一事，你一定得实话。”他决定单刀直入。 廖向东看了一眼范思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果然猜对了，范思成是带着任务来的，会是什么任务呢？ “兄弟，您说，如果我有半个字假话或有半个字隐瞒，天打五雷轰。”无论是在回龙镇还是在兴城，他连一根毛都没拿过，也从来没干过违纪违法的事，所以他相当硬气。 “牛头山的氰化场年初五曾发生氰|化液泄漏，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范思成盯着廖向东的眼睛，眼睛是心灵之窗，即使掩饰的再好，也会有所变化。 章节目录 742：性质 “我知道，初八回来上班后，司机小陈悄悄告诉我的。你下来，就是为了这事下来的？”廖向东的神色微变，这事情过去了十多天了，为什么市委会突然让范思成来了解此事呢？而是非正式方式。 难道，这事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容？ “跟市府汇报过吗？”范思成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廖向东也不知道呢，想不到这家伙居然知道。 看来，全市只有市委不知道啊。 “按照应急处理和危机处理规定，这事还达不到汇报市里的标准吧。”他是常务副县长，应急处理是他份内之事，所以，他得为自己说一句话。 “达不到吗？那廖县长可以跟我说说这件事吗？”范思成知道，如果仅仅以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来说，确实达不到上报市里的标准。 表面看上去，就是河里的鱼死了些，耕牛死了三头，几个人中毒送院了，这个损失并没达到上报标准。这些损失其实并不大，但是，傅友安认为，范思成也同样认为，举报的人并不了解更多的实情，那些入院的人是否有死亡的？没人知道。更重要的是，泄漏对生态环境的景响是无法估算的，沙溪河好长的一段流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鱼虾，特别是一些特有生物，是不是还能恢复都是一个未知道。 从这个角度上说，县里是应该向上汇报的。 “事件是初五清晨发生的，应该泄漏的不多，据说应该是两三个立方吧，而且是尾池氰液，浓度不高，毒性不大。沙脚村有三头耕牛可能是正巧喝了河水，或吃了河边的青草中毒了。至于中毒的人，有多方面的原因，有人在河里洗菜了，有人桃河水淋菜了，也有人捡了捞了河里的鱼回去吃。……。” “真的没死人？” “据我所知没有。” “廖县长你有没有去沙脚村看过？沙溪河的流量虽然不大，但是，沙脚村及往下游一段，河面还是挺宽的，水也挺深的，如果泄漏的只是两三立方的尾池水，即使流水再缓，也不可能让牛死，让过洗不净的菜人吃了还中毒吧。” 廖向东闻言，不由得一愣，然后脸色渐变。 因为他是事后才知道这事，而且还不是正常的下级汇报所知，他就知道有人刻意隐瞒了。但是，听说只是死了三头牛，几个人中毒住院，没死人，觉得没什么大事，所以他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没去深究这件事。 但现在听范思成这么分析，他马上就觉得事情严重了。 如果河水真的那么多，两三立方的尾池氰液，被河水稀释后，也许连鱼都毒不死，又怎么可能将吃了几口河边清草的牛毒死呢？ 换句话说，能够将吃了几口青草喝了两口河水的牛毒死，还能使人吃了河鱼的人二次中毒，河水的氰含量肯定达到了一定的浓度。那么，两三立方的尾池氰化液又怎么可能让那么多的河水达到那么高的浓度？这里面，隐藏了很多信息啊。 他很是后悔，为什么自己的警觉性那么低呢？虽然事发时自己不在县里，事后知道了如果深入了解，然后汇报上去自己的责任就算尽到了。但是现在这样，如果真的有死亡的话，自己可麻烦了。 他妈的，想不到无意中竟然踩了这么深一个坑，廖向东瞬间冷汗直流。 “范哥……。”廖向东一时竟然不知道跟范思成说什么。 “那司机是你选的？除了司机没人跟你说过此事？”无论怎样，范思成肯定帮廖向东的，这不仅仅因为廖向东和自己是朋友，更因为廖家在省里的能量。 他现在觉得，这是别人给廖向东挖的坑。如果廖向东完全不知道此事，他应该可以不用为此事背书，毕竟事件发生在他请假期间，而且，没人向他汇报。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事，性质就不一样了，虽然告诉他的是司机，但不管是正式汇报还是有人私下告诉，他都是知情者了。 “还有镇上一个副镇跟我提过此事，但并不是正式汇报。” “有区别么？此事，只要你知道，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被人挖坑了。本来，别人隐瞒这事与你无关的，但是现在你知道了，就与你有关了。” “那我怎么办兄弟？” 一时间，廖向东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很幸运，下来的是我，若换了别人，你就惨了。现在我们只能彻查，找到真相。这样吧，冯富根和县里的关系这块，你去查，是不是有人因此死亡，我去查。不要再想着明哲保身啊，这个矿问题很严重，我透露一点点你知吧，去年矿上曾塌方，死人了。你查查，当时有没有报到县里市里，当是谁处理的这件事……。” 去年夏天的事，当然是与廖向东无关的，他还没到任。但是，如果能牵出点什么，可以分摊了泄漏事件的火力，对他来说是有益无害的。再说，清洁队伍，人人有责。 “好，我全力以赴。呼，他妈的，这次真是大意了，竟然被这些王八蛋坑了，回头老子查出是谁指使的，一定让他好看。” “现在最要紧的是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找人出气。我敢肯定，透露给你事情的人，和那些隐瞒真相的人，不是一伙的。” “我明白。” “还有，我到兴城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当然。” “县委书记和县政|府的关系怎样？” “表面上还过得去，但是，肯定尿不到一壶去，书记跟我一样都是外地人，在这里无根无基，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尽情发挥。” “只要目标一致，利益一致，就可以是同盟。” “唉，本来，家里让我在这里过渡年把时间，明年换届时把运作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我到任后很低调，只求无过，不想出错，也不想搞什么动作出什么成绩，没想到这样也会有人给我坑跳。现在看来，得找些盟友回击他们。” “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就先把渔翁给灭掉。” “笑里藏刀的混蛋更可恶。” 章节目录 743：小惠 本来，范思成打算下午还去见一个傅瑜说是知情者的人的，但是没想到和廖向东竟然一直到傍晚五点多，于是午餐连晚餐一起吃了才散。 回到兴城大酒店，洗澡，躺在床上看电视，有些无聊，很想找张青林组局吹吹牛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此行不宜有更多人知道。 晚八点，范思成换了一套休闲装下楼，他准备夜游兴城县城，看看这里的夜街。 铃铃！ 刚走到酒店出入口，后面传来一阵急速的自行车铃声，回头一看，一个妹子骑着车子冲了过来。 靠，什么情况，又不是马路骑这么快赶什么？ “让…让开，快点…刹车…没了……。”妹子大叫。 范思成见自行车靠左一些，他连忙让出左边跳到右边，结果，骑车的女子以为他不让，刚好转向右边，这下好了，砰的一声撞上了。 咣当当一声，女子和自行车都倒在地上。 范思成被撞到右边大腿，痛得呲牙裂齿，回头要骂人，看到女子倒在地方甚为狼狈，刚到嘴边的恶语吞了回去，一手扶起自行车，一手将女子拉起。 “没事吧？咦，你不是前台那靓女吗？。”摔倒的是上午帮范思成登记入住的前台服务员。 “这人怎么回事啊，铃声那么大声听不到吗，耳聋的？那眼不瞎吧，怎么不让一下啊，看，我的车子摔坏了，手也摔破皮了，我得赔。” 额，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明明是她撞上来的好不好。 “靓女，做人要讲道理，是你撞我好不好，我没让你赔钱，你居然要我赔？你还能更蛮横一点么？欺负我是外地人啊。” “哼，若不是你一根木桩一样竖在这里，我能撞你吗？” 呵呵，妹子，做人不能这样的吧，我怎么一根木桩一样了，我从左边让到右边了好不好。 “靓女，你眼睛不好使啊，我从那边，跳到这边让你了，你怎么说我像根木桩呢？保安，你出来，给我们做一个见证。” 旁边就是保安岗，里面坐两保安，刚才的事他们看得清楚。 “不好意思先生，我没看到。” “哎呀，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争什么？去买片创可贴贴一下，车子拉到旁边的修车店修一下不完事了么？” “我靠，你们合着欺我这个外地人啊，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老板，花不了几个钱，让一下小惠又怎样，要不，钱我出好不好？” 额，小保安都这样说了，范思成真的不好再说什么了。说的也是，他妈的，跟这小三八在这里吵也不是个事，药店就在对面，买两片创可贴没几块钱，自行车弄一下刹车也没几块钱，他妈的权当学雷峰了。 “你说的啊，回头找你报销啊。” “行行，我报销，快点去吧，挡道，若不是我在值班，我直接就去了，用不着你。”小保安挥手说，这小子大概在追这个小惠妹子吧，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小惠的手只是破了一点点皮，渗出来一点点血丝，如果是男人，根本不会处理。但一个女孩子家，小手水嫩白净的，破虽然不怎么痛，但是这影响美啊，所以嘴巴嘟的很长。 “自己贴上，破一点皮而已，有那么金贵吗？”范思成没好气的说道。 “都是你害的，赶紧帮我贴好。”小惠得理不饶人。 范思成无奈帮她在手肘处贴了两张止血贴，又掏了二十块钱丢给修车的，然后一声不响准备走人。 “喂，你去哪？” “止血贴我帮你贴了，修车钱我帮你出了，你还想干嘛？” 对啊，还想干嘛？小惠俏脸一红，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当然知道是自己撞的别人，自己理亏还要为难别人，完全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所至，这会儿心情好转了些，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这样…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心情好转了，脑子就灵光了，这么好脾气的人，她可不愿意放过。 “真的？你不会又出什么损招吧。” “我…我刚才心情不好…所以…请你原谅。”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反正自己也就是闲逛，有一个本地人做向导倒是不错，而且可以听听这个小妹子对兴城政界看法。 “我…我带你去吃兴城本地菜吧。” “不会是美食城旁边那家吧？我中午吃过了，要不，你带我去吃大排档吧。” “啊！不太好吧…你不用担心，请你吃顿饭我还请得起的。” “不是，我就想吃大排档，我喜欢那种气氛。” “那我们去吃那个义安人开的新潮打冷吧。” 自行车并没摔坏，保是刹车线断了，换了一根便行。 “我带你……。” “我来吧，你那车技我信不过。” 其实，范思成骑车也骑不好，太久没骑自行车了，上次骑还是读书的时候。 范思成骑车带着亮丽的小惠蛇行向美食城而去，小惠侧坐，一手紧紧抓着尾架，一手轻轻扶在范思成的腰上。车子在有点昏黄的街灯下缓行，很像一对下班回家的小情侣，温馨得有点浪漫，小保安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这可是他自己劝范思成给小惠修车而促成的。 新潮打冷就在美食城里，生意很好，两人点了些卤水，又围在大大的冷柜旁选海鲜，突然女人在后面惊喜的叫小惠，转身，一个和小惠差不多年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妹子。 “小霞？吃饭啊，一起吧。”小惠转身拉着娃娃脸的手说。 “我们四个人呢……。”小霞旁边还站着两男一女，显然人家是两对儿。 “人多热闹，你…你不介意吧。”小惠转头看着范思成说，才记起，两人闹了半天，都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呵呵，好啊，人多热闹，一起吧我请。”范思成当然没所谓啊，巴不得多认识几个兴城人。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们请吧。” “谁请都没关系，先点吃的东西吧，不然半天都上不了菜。” 六人点好了喜欢吃的东西，要了一个包厢。范思成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在石城小生意的，小霞她们也自我介绍一番，说他们是人民医院的护士和实习医生。 范思成闻言，心里一阵高兴，运气他妈的真好啊，打嗑睡就有人送枕头，那些中毒的人就是送到人民医院救治的，这几个家伙应该知道些实际情况吧。 章节目录 744：他们是谁？ 都是年轻人，虽然是初识，但几杯酒下肚后，大家便都熟络了起，聊天便开始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思成便开始把话题往泄漏事件事，他放下筷子点了一支烟，很随意的说道：“我听说，兴城有一个很大的金矿，是不是啊。” “呵呵，范哥，兴城哪来大型金矿？本省最大的金矿在河台吧。”小霞说。 “我家那边金矿倒有一个，但说大型就真是狗屁了，我听说本市最大的金矿在龙乡。”小惠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家那边？” “对啊，沙脚村呀，沙脚村的金矿是本县唯一的金矿，在牛头山。” “沙脚村？” 范思成大喜，他妈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啊，一直想找一个沙脚村的人了解一下，但不敢直接去村里访问，这么大的事都捂住了，村里的人肯定都得了好处，贸然去问，不仅打草惊蛇，极有可能还侍被算计。 想不到小惠竟然是沙脚村的，真是太巧了，肯定是老天爷在帮忙。 “切，削尖脚村有金矿又如何？你们沙脚村的人不仅没因此赚钱发财，还平白搭出了许多田地，我记得小时候去牛头谷玩，那儿是一块块的水田，现在有什么？一个个的水坑，一堆堆泥巴。”叫小荣的实习医生说，他大概也是沙脚村附近的，否则小时候怎么就去牛头山了。 “唉，谁说不是，我记得我们家以前在牛轭湾就有一亩水田，现在竟然成了水塘了，听说是用来装废水的。”小惠应了一句。 “装废水？你是说，沙脚金矿是用氰化法提金的？”范思成适时插了一句。 “应该是吧，我看到很多水池子，听说那些池子是浸金的，我一点都不明白，用水池子泡浸石头就可以把金子泡出来啊？”村里就有金矿，小惠竟然对氰化提金一无所知。 事实上，大家只知道黄金的贵重，只知道它是好东西，但怎样开采的知道的人并不多，洗金，提金，炼金就更不懂了。 “小惠，是用池子浸没错，但是池子里的水可不是普通的水，那是氰化水，是加了氰|化钠或氰|化钾等化学品的，说白了，就是用化学反应的方式，将黄金、铜、银等金属从石块沙土里分离出来。最后还要用硫酸等其它化学品将它们炼纯。总之，听起来很高深，但实质上就是化学反应的结果。”一直没说话的阿辉说道。 “哗，阿辉你懂的真多。”小霞花看着阿辉说。 “这东西，读书的时你们也学过，只不过，你们可能忘了而已。” “等等，阿辉，如果我没记错，你说的东西都是剧毒的啊，在村子附近使这种东西，那不是……，这些剧毒渗到泥土中，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解了吧？”范思成又插话道。 “这些东西确实是剧毒，确实不应该在人类居聚点附近使用的。但现在的人为了钱，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不过，懂得处理废水倒不会留下太多隐患 ，如果为了省成本不处理，那就真的麻烦了。” “哼，处理个屁，过年的时候不就出事了……。”小惠愤愤的说道。 “啊…初五氰中毒就是你们村的？”小霞跟上一句。 “小霞…别乱说。”小荣紧张的搭了一句，两眼看向范思成，见范思成没什么反应，神色才缓和。 “什么乱说，十多人中毒，还不许说？我最讨厌就是那些想掩盖事实的人，发生过的事，掩盖得了吗？”小霞犟道。 “唉，小霞，别说了，万一被某些人听到，你会很麻烦的。”小惠很是无奈的说道。 “很麻烦，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开除我呗，还敢杀我灭口不成？他们不许说，到底想掩盖什么？” 除了小霞，大家的神色都不好，很显然，被小霞妹子发飙言论弄的胆战心惊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让某些听到他们在说这件事，真的会有危险。 范思成自从将话题引到金矿上后，手机就一直打开录音功能，这台叶金雕从香江带回来的最新款手机真不错，很多实用功能。 “我倒时奇怪了，有人中毒为什么就不许说？信息封锁？搞白色恐怖吗？谁哪么大胆？县委？县政|府？小霞，那些中毒的人后来都治好了？” “怎么可……。”她刚说了三个字，又被小荣打断了。 “哎呀，小霞，差点忘了，晚上还要帮别人顶班了，走吧，快点，迟到要扣钱的。”小荣拉着小霞就走，失礼致极，仓惶之极，好像再不走便会被人抓走一样。 阿辉见状，看了一眼另一个女生，跟范思成告罪一声，也走了。 他们这个表现，范思成很满意，为什么？ 因为，这个表现说明有人在恐吓他们，要他们闭嘴。也就是说，事件远非现在自己掌握的那样。而小霞刚才那怎么可那三字说明了一切，她要说的应该是怎么可能，或者怎么可能不死人这样的句子，当然，也有可能是怎么可能会死人这样的句子。但是，如果她要说的是后面这一句，小荣没必要那么惊恐的拉着她离开。 所以，范思成断定，她要说的是这次中毒事件中有人死了。 范思成看向小惠，小惠将头转向另一边，她怕范思成追问中毒的事。这件事她知的虽然不多，但是死了人她是肯定的，因为她的同宗叔公就死了。 “小惠，手还痛么？”范思成温柔的说道。 小惠很吃惊的把头转过来，感动之后，便是满脸的不相信。 她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不要追问，有些人我们真的不敢得罪，如果被他们知道谁在说这件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只有一个问题，中毒死人了吗？”范思成希望小惠确认一下。 小惠没说话，但她的表情是肯定的。 范思成想不到那些人竟然会如此霸道，竟然令大家怕成这个样子。 “好吧，我不再问这件事，他们是谁可以说吗？这么厉害的人真想见识一下。” “他们是一群人，有面上的有地下的，你最好不要见识他们，否则，你睡觉都会发恶梦的。”小惠站起来说，“走吧，不想吃了，送我回出租屋吧。” -- 章节目录 745：企业家 到底是谁呢？是谁让小惠他们谈之色变呢？冯富锦？冯富根？一个挖矿的竟然那么嚣张？简直太可恨了。 范思成不打算再逼小惠，明天再去见一个人再说，那个人也是傅瑜提供的信息。他真的很迷糊，傅瑜一个弱女子，竟然可以认识侧头这样的人。 刚把小惠送到出租屋，廖向东的电话到了。 范思成走到门外接电话：“廖县长，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啊，都几点了才想起我？” “哈哈，如果你是那么笨，一直等我请你吃饭，那你就活该饿死。”廖向东笑说。 “靠，这是什么人啊。” “别废话了，在哪里？喝酒去。” “又喝酒？中午喝的还不够啊，不去了吧，我刚刚吃饭也喝了一点。对了，我打探到一些消息，你要不要听啊。” “你能够讲的话，我就听呗，你住县招吗？我过去找你吧。” “我住县招对面的兴城大酒店，你过来吧，我们喝茶聊天。” “嗬，兴城县最高级的酒店，你不子不怕别人说找你碴啊，竟然住那么好的酒店。” “谁爱找就找呗，老子自己掏钱，七星的我都敢住，谁废话我把他的嘴都打扁去。” 半小时后，廖向东到了范思成的房间。 “你牛逼，竟然住商务套房。” “我这是为了工作方便。” “拉倒吧，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 廖向东在沙发坐下，端起范思成泡好的茶喝口说：“嗯，清明茶，好久没喝到了。喂，今年你无论如何得给我点清明茶，那怕是二级的都可以，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清明茶现在已成功在龙头山扩种，但是，嫁接扩种的，无论样搞味道就是和卧龙坳原生的不一样，总是要差一点点。不过，即使差一点，也是上好的茶叶了。 这片茶园，戴贵龙和吴芝荣合作之前就以一个极低价转给他范思成父亲，也许，他是用这个作为补偿吧，毕竟，戴乐婷的事上，戴家觉得理亏了。 其实，范思成并没怪戴乐婷，生活嘛，不就是这个样子？ “行，我让人给你留二十斤够了吧。” “哈哈，好，范哥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你得打折收钱啊。” “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竟然跟我计较钱？” “要是你我都不在体制，又或者你给我二斤，不是二十斤，我肯定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么多，我们得避嫌啊。” “扯蛋，你不用管这些事，我也不管这些事，我大哥会办妥。不要废话了，说正事儿吧，我想问你，你准备好了没？极有可能，兴城县要地震一下。” 廖向东闻言，来精神了，他坐直身子说：“地震一下？兄弟，什么意思？” “冯富根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他在兴城的雨伞是谁？” “这个…还没太深入了解，不过，在兴城东部张青林，西边冯富根，这是全县人都知道的事。这两人都是兴城县的名人，企业家。张青林的富农公司，人多地广，就好像独立王国一样，为人也是很强势的。而冯富根在兴城，除了牛头山的金矿之外，还经营了一家废品公司。” “他们是名人不假，企业家嘛，我看整个兴城也就张青林一人已。一个挖矿的暴发户，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能称之为企业家，因为他只跟这个社会索取，没给这个社会回报一丝一毫。在我的理解里，企业家，不一定是有很多钱，也不一定自己的生意做得多大。但是，他必须是一个有社会责任的人，他经营的企业一定是对社会或经济域或行业或百姓有深刻影响，而且，他追求的并不是单纯了的利润。” “做生意不是冲利润去还做来干什么？” “狭隘了吧领导，做生意只是一种状态，或者说是一种生活方式吧。钱顾然是要赚的，不然人家怎么生活？但是，赚钱之，还有其他的事，比如促进社会发展，比如创造就业岗位为政府分忧等等。只有这样的心态并且这样做的人，才称得上企业家。” “好吧，冯富根确实不是企业家，社会责任他肯定是没有的。” “他其实是一条社会吸血虫，他不仅没有社会责任，而且还是社会安定的因素之一。” “ 这……。” 这帽子扣得有点大吧，廖向东不知道怎样接话了。 没错冯富根确实很嚣张，也确实没社会责任，但是这也不能说人家是不安定因素之一啊。 “你认为不是？我告诉你吧，沙脚金矿，如果再放任下去，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兴城县府大院就会被人围了。为什么？因为民怨啊。有人告诉我，去年矿上有死人，初五的泄漏事件，也有人死了。但是，他们居然威逼恐吓收卖，不许知情人泄漏一个字，否则，他们会狠狠的报复。” “死人了？” 廖向东又震惊了，他妈的，死人和没死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上报和不上报更是有本质的区别。廖向东很是恼怒，堂堂常务副县长，本县发生这么大的事没人跟自己汇报，消息竟然是从司机透露的，这是一种什么状态啊。 说得好听一点是廖向东没进入别人的圈子，说得难听一点，根本上他是被别人架空了。 “来了几个月，你总能混到一两个可信的人吧？”范思成说。 “有又有什么用，都是没权没势的，能帮得上什么？”廖向东有些颓废。 “呵呵，振作一点，他们越这样做，灭忘的就越快。对了，人民医院的院长，或者卫生局有可用的人吗？” “有一个妇科医生应该可以相信，但有用吗？” “唉，算了，还是用钱开路吧，查一下管理人民医院太平间人是谁，哦，兴城县有火葬场吗？有殡仪馆吗？既然死了人，他们得埋，没着死人必须经过的路线去找，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要不，我将民政局长叫出来喝两杯，这个人和我还有几句话的。” “算了，我不相信他们，明天我还要见一个人，明天过后再说吧。对了，信访办负责人，叫什么？住哪里？我相信，这个家伙掌握不少东西。” “没用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肯定是他们的人啊。” “好吧，明天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去拜访一下县委书记。” 章节目录 746：老寿头 次日，范思成刚刚煅炼回来，小惠就来敲门送早餐。 “这是酒店的提供的免费早餐吗？”范思成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早餐说。 “你想的太美好了，酒店能，这是我私人给你买的。”小惠说，“快点试试，这是本城最有名的老竹头肠仔粉，以及四婶豆浆。告诉你哦，这两样东西，出了兴城县城，你就是有千金都买不到吃。”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事呢？”范思成心里暗暗叫苦，最难消美人恩啊，出个差怎么就惹一妹子了？ “当是我赔礼道歉的吧，我昨晚太无理了，明明是我撞你的，却偏说你挡路了。你…你腿还痛吗？”小惠说。 “哈哈，你当你的小飞鸽是解放牌大货车啊，能把我撞伤了？”其实，还真的有点痛，但他死要面子，哪敢说痛啊。 就算不要面子，这个时候说还痛，不是让这妹子有更多借口靠过来吗？ “没事就好，对了，你今天就走了吗？” “没这么快啊，可能还得一两天吧，事儿都还没办呢。对了，小贵村在哪里？” “小鬼村？你要去小鬼村啊？在工业园再走几公里，属根竹镇了那边。从这里去有点远，你去哪边干嘛啊，听那边很邪气的听说。” “哈哈，大白天的，就算是真有小鬼他不敢出来吧，我去找个人。” “哦，要…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今天休息……。” “不用麻烦您了，我去哪边是做事的，我怕忙起上来没空顾及你。” “做什么事嘛，我可以帮你一起做嘛。” ……。 妹子，你这样真的不好啊，别人不愿意你跟着你都不懂吗？醒目一点好吗，不要花痴一样嘛。 “我…我做的事…只能…男人做……。” “好吧，我懂了…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呼，我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不要问了吧。 “不是中午就晚上。” 范思成好无奈，谢小惠啊谢小惠，我什么时候回来又怎么了？你不是我的菜，我不是你的茶，你问那么多干嘛。 “好，回来打我电话啊，我不耽误你吃早餐了。” 谢小惠走了，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座机电话。 “喂，找哪位？” 声音很冷，而且范思成觉得很飘。 “我找老寿头。” “你是谁？” “我是竹水车，找老寿头谈笔生意。” “谁给你的号码？” “美人专。” “十二点，竹洞大桥头，西岸，一个人来。” “好，我准点到。” 咔嗒，电话挂了。 范思成拨了一下头发，呼，这是什么人啊，大白电话和他讲电话竟然有一种冷冰冰，阴森森的感觉呢？ 还有，这家伙怎么把时间约正午，而且约在一座桥头碰头呢？竹洞大桥？吃完早餐先去踩点看看。 吃过早餐，范思成驾车在兴城县城转悠了两圈，然后找到了老寿头说的竹洞大桥。靠，这家伙怎么约在这里见面呢？桥东岸有几个工厂，西岸就完全是荒效野外了啊。 不过，即使是荒郊野外范思成也不怕，大白天的，他不相信老寿头能搞出什么花样。 时间，十二点零五分。 太阳不是很猛，初春的太阳有点暖融融的感觉，但是，站在这桥头像傻狗一样等人范思成真的不习惯，而且，这王八蛋过了五分钟还没露面。 正在他要生气的时候，手机铃铃的响了。 “喂？哪位。” “你沿大道往回走，回到城中心的紫荆广场，坐在广场最右边的那椅子上，仰头看天，我马上就到。” “你…老寿头为什么要搞的那么神秘啊。” “你可以不听我的，不强求。” 老寿头冷冰冰的说完，直接就挂机了。艹，挺有性格的啊，范思成现在急切的想看看这家伙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冷到说话不任何一点儿人的味道，这简直就如地狱的声音。 听声音，范思成觉得老寿头最起码得五十岁了，但是，当他看到老寿头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也就是三十多四十不到。 “你是竹水车？” 范思成尊照老寿头的说话，坐在广场最右边那铁艺椅上，太阳正中天，初春正午的温度也不低，二十好几度吧。范思成热得将外套脱了，刚脱调外套，旁边一阵清冷的风吹过，然后那把冰得像冰的声音响起，老寿头来了。 “对。” 老寿若无其事的在旁边坐下，范思成忽然感觉旁边放了一块大大的冰块，一阵寒冷袭来，他打了一个喷嚏，全身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将刚脱的衣服穿上。 “你…你刚从冰窑里出来啊。” “带钱没？” “多少钱？” “一万。” “可以转账吗？” “旁边就有银行。” “你等我一下。” 范思成飞速去柜员机取了一万块，老寿头果然还在那儿等候。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疯狂了，一个陌生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别人说一万，他就给一万。 “是什么东西，可以先给我看一眼吗？” “一张登记表，一张回执，送尸回执。” “啊！！” “你不要，我走了。” “要。” 鬼使神差的范思成就花了一万块买了一本登记表，尸体入库登记表及一张送尸回执。 真的疯了，天下如果还有人用一万块买这样的玩儿，这家伙定是脑子被驴和马和骡子踢了。 范思成就是那个被门夹被驴踢了脑袋的家伙，一万块递给老寿头，老寿头他递过一只信封。 范思成抽出信封里的东西，老寿头看都没看范思成递过来的钱就塞进了口袋里，这货穿的竟然一件黑色中山装，四大口袋，装几万块都没问题。 “知道老寿头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范思成看着手上的几页登记表头也不抬应了一句。 “棺材又叫寿枋，老寿头就是棺材头的意思。” 范思成收起手上的东西，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在阳光下都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收了钱却没走，他叫棺材头还是棺材尾，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啊。 “然后呢？”他知道老寿头说这些一家有深意的。 “我是化妆师，给死人化妆，我还是医院太平间的管理员，我有一个好朋友是焚尸工。” 范思成没说话，等待他继续说。 “我们有一具死尸，卖十万。” 一具死尸卖十万？疯了吧这个叫棺材头的家伙。 章节目录 747：十万买尸 范思成很惊讶的看着老寿头，他不得这个家伙是疯子，他觉得这家伙精明得很。 “你用什么能证实，那具那条‘咸鱼’是我需要的呢？” “这不是很简单么？‘?鱼’，然后比对一下dna不就可以了？” “呵呵，你这个化妆师懂的事不少啊。但是，一条‘咸鱼’你卖十万，是不是太贵了？” “你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将这条‘咸鱼’留下？你也很清楚，我们冒多大的风险。” “如果这是我们需要，我保证你们没风险。”‘ “错了，如果是你们需要的，我们的风险才更大。” 他们两就像打哑迷，别人就算听到，也不知道最多就认为这两疯子在讨论买卖咸鱼。但是，什么咸鱼这么贵呢？竟然要十万块，莫非是腌鲨鱼？ “不可以减点价？” “不可以。” “可以验证后付款吧？” “可以，我不担心你不认账。” “你得告诉我他的家人是谁。” “他是沙脚村人，名字叫什么，这登记表上不是有写嘛，有名字有地址，你还找不到他的家人？” “好吧，明白了，我明天找你取货。” 范思成的话音一落，老寿头说了顺利，然后站起来就走，没一丝拖泥带水。 呼，他妈的，今天办的什么事啊，竟然花一万块买了两张废纸，又答应花十万买一具死尸。范思成很是忐忑，不知道这事儿给傅友安汇报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暴跳如雷大骂一顿呢？又或者，他会不会不认账不报销呢？ 这种事儿，也就范思成这种人敢办，换别人，一定不会花一万去买两张废纸。更不会花十万去买一具尸体。心狠一点的，直接将老寿头抓起来，逼他将尸体交出来就是了，哪有这么麻烦。 令范思成想不到的是，事情给傅友安汇报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只要是揭露真相需要，只要是为了人民，花再多的钱都无所谓，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虽然同意范思成这样干，但是，这笔钱怎样拿出来，用什么名儿拿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范思成恼火了，妈的，没钱的时候说没钱，现在有钱了，竟然不知道用什么名仪花出去。总不能在支出栏上写买尸体两具这样吧。 这个问题比决定买尸还要麻烦，范思成整整想了两小时还没想好一个合理的支出项目。 既然一哥同意了这个买尸行动，范思成便马上联系法医，他不准备等了，联系好法医，等会儿就想办法弄死者直亲的样本。 “杨局，市里的法医你熟吗？”范思成给杨昌盛打电话。 “认识，不熟，怎么了？”杨昌盛说。 “我想解剖一具尸及做两组dna比对，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关系必须硬。” “呵呵，范哥，可以去其它城市干啊，这种事不一定找本市法医的，只要是法律认可的单位或个人，随便找一个地方都可以。有一个朋友在端城干法医，还有一个朋友在中医大当教授，应该也可以协调大学里的实验室干这事儿，两个地方随你选。” “落实一下，请他明天帮忙，记住，此事严格保密。” “放心吧，让他当么活悄悄干就是了。” “不能当私活，要出具有效法律证明的。” “好吧，我和他商量一下。” 中午，范思成又把廖向东叫了出来，下一步，他得让廖向东派点活，这个家伙现在都掉别人的坑里去了，还想在那里当老爷，那可不行。 “来兴城上班几个月了，廖县长有没有下去做过调研啊。”两人落座后范思成说。 “唉，本来这个月底就下去调研一圈的，但现在都被别人推到坑里去了，我还有心思去调研啊。”廖向东的脸像苦瓜干一样。 “廖县长，你这种想法就错了，正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才要下去调研，你下午就去沙脚村调研吧。” “去沙脚村？嗯，也好，我得去看看别人给我挖坑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地方住的又都是什么样的人。” “去到那里，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拿到谢两贤和谢三伢的毛发或皮屑唾液的样本。” “兄弟，这可难啊，我又不认识他们。”廖向东的脸更苦了，看了一眼范思成，发现这货无比的坚定刚强。 “廖县长，作为一县之长，你不会连这么一点智慧都没有吧。别废话了，赶紧吃，吃了赶紧上路。” “艹，你不要说上路好不好，听着好像要去死一样。” “告诉你，如果你不积极找到那些王八蛋害人的证据，你很快便要上路了。沙脚矿场非常多问题，为什么那么多问题都一直在生产呢？因为有人保啊，必须将这个或者说这群给别人撑伞。” “好，我听你的，下午就下去调研，我保证晚上回来就可以将你需要的交给你。” “嗯，这就对了嘛。” 下午，范思成又联系了一辆带制冷的厢式货车，这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东风就是死者儿子谢两贤和谢三伢的毛发样本，以及那条“咸鱼”。 廖向东不是笨蛋，取点几根毛发或唾液样本手到哪来，谁能想到堂堂常务副县长下乡调研，竟然是为了取验dna的样本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晚上，廖向东两只证物袋交给范思成说，“兄弟，能透露一下你的布署么？” “我没有什么布署，有人告诉我，谢两贤的老头是那次事故中毒死的，并且，有人将尸体偷龙转凤藏起来了。我准备拿十万去买这具尸，然后拿去做解剖，做dna比对。哦，买尸的十万，你出哦。” “十万买一具尸？范思成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疯掉了啊？” “这具尸，可是可以帮你从坟里上来的，你觉得我疯了，那就不买了呗。” “不…不是， 我的意思是…是你没砍价啊，能不能少点儿？” “人家一口价。” “好吧，回头我打电话叫家里把钱打给你。” 闻说这尸可以帮自己从坑里爬上来，廖向东也跟着疯了，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他也会买。 “算了，你给我想一个开支项目吧，这钱走综治办的账。” “额，这真难倒我了，我想不出来。” 章节目录 748：车子被砸了 一切顺利，范思成拿到了尸检报告和dna检测报告，结果清楚明白，谢有福确实是氰|化物中毒死的，他和谢两贤谢三伢的基因比对结果证明，他们是父子关系。 现已查明，年初五的沙脚金矿氰|化液泄漏事故造成：沙溪河大量河鱼及三条耕牛被毒死，十多人中毒入院，其中两人不治死亡。 如此严重的事故，竟然被人捂得严严实实，兴城县的领导干部真是胆大包天啊。 范思成拿到报告后独自生了一会儿气，准备找傅友安汇报结，接下来怎么办，听领导的指示。 刚整理好文件，手机响了。 “范主任，出事了，我们的车子被砸了。”来电的是综治办行动组副组长王颖。 “什么？谁这么大的狗胆？竟然敢砸市委的车子？”范思成既惊且怒，这里的人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公务车都敢砸。 综治办现在只有两辆车子，一辆是市委办的普桑2000，一辆范思成从河西分局要来的suv。普桑2000的车门上喷了公务车的字样，字很大很醒目，只要不瞎的都看到，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无视这几个字。 “不知道，但可以猜得到，应该是万和石材的人干的，我们已来这里取证和协商几天了，但是万和不仅不配合，还恶语相向，昨天吵架的时候就他们的厂长就说让我们小心一点。” “这么嚣张？竟然当众出言恐吓？很好，这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催命符。车子是在什么地方被砸 ？报警了吗？”范思成恢复了平静，他们越疯狂，就死的越快，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吧。 “车子就在石材厂外面砸的，报警了，但半天没看到有警察过来。”王颖很是焦急。 “好，我知道了，你们在那儿等着，不要和他任何人争吵，注意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范思成挂了电话，一边给杨昌成打电话，一边冲向停车场。 万和石材是滑粉的“场子”公司他是有股份的，难道车子是滑粉让人砸的？不对啊，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笨吧，在自己门口砸公务车？这性质有多严重难道他不懂？不懂也不奇怪，三厂中，滑粉的文化程度最低，也是他混得最杂，所以，王颖他们去找石碴填埋水田的证据，他不敢打人砸 车泄愤一点都不奇怪。 这是顺理成章的推断，大概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认为，但是，范思成却想起了云顶酒店失火的事。现在已查明，云顶酒店失火是冯富锦的四大金刚之一所为，但这个放火的家伙却是受石铁生的人指使的，所以放这把火，目的就是为了让滑粉和百花蛇干起来。 砸车，会不会也是这么一出戏呢？如果砸车的人是滑粉自己的，但却是石铁生收买过的，那么，这一招借刀杀人不就妥妥的成功了么？ “范哥，有什么指示？”杨昌盛的电话打通了。 “我是报警的，综治办行动组的车子在万和石材门口被人砸了，请杨局长马上出警抓人。” “啊，竟然有人如此大胆？不过，范思成，那儿是镇上的辖区，构让镇派出所出警吧。” “那镇是不是河西区的辖区啊，镇派出所是不是你杨局长的下派出单位啊？镇上那些混蛋本来就和石材公司的人穿一条裤子的，你居然还让他们去出警？明明石材厂就在边上，他们要是没鬼，早出警了吧，报警电话都打半天了。” 杨昌盛无语，他当然知道镇派出和镇上的这些企业的关系啊，在公在私，这些石材企业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呢，谁原意对自己的父母动手啊。而且，这些石材企业的背景非常复杂，杨昌盛的想法是，能避则避，实在躲不过了再说，总之不想和石材企业发生什么不愉快。 但遇到范思成他躲不过去了。 “好吧，确实是，我现在亲自马上出警吧。”杨昌盛不敢不听范思成的，更不敢惹范思成不高兴，这货现在权力更大了，综治办，也可以“治”他的分局啊。 不一会儿，范思成和杨昌盛先后到了现场。 那辆刚买回来没多久的普桑2000的车窗及前后风档全敲了，abc及车顶都被砸的变了形，车身更是被划的像是贴了马赛克一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有目击者吗？”杨昌盛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让手下拍照，然后问王颖等人。 王颖他们摇了摇头说：“ 我们要么在公司里说事，要么在厂子后面拍照，没看到砸车的人。” 范思成四顾了一下，这里公路两旁都是石材厂，每个厂门口都有人在忙碌，他非常肯定，绝对是有人看到并且，绝对是知道什么人砸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说，因为综治办现在就是管治他们的。 范思成走向马路对面的仕多店，遇到范思成，不想说也得说，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有时候气极了，不像公职人员。 “老板，请问……。” “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范思成都还没说完，话就被仕多店的胖老板打断了，这位四十岁左右的胖大叔摇头摆脑双手摆的不停。 “老板，你拿包烟，软中，哎呀，竟然有小猫啊，也来一包。”范思成抽烟几年了，不过，他永远不变，只抽软经典。买软中华和小熊猫，只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烟，他就是要买假烟。 打探事情老板不乐意，但生意必须得做，两包都是好烟啊，今天的菜钱赚回来了。 范思成拉开软中的透明塑封，倒过来在掌中顿了两下，放到鼻尖下闻了闻说：“老板，谁砸的车啊。” “我没看到，我又不是车场保管员，哪知道谁砸的车。”老板没好气的说道。 “这样啊，好吧，看来我得打电话给专卖局，工商局，税务局，让他们三局联合查一查谁砸的车，他妈的，胆子太大了，这可是共产党管治的地方，不是中东战知地区，我就不信了……。” 范思成自然自语，老板却是冷汗直冒，他的仕多店没牌照，没交税，还卖假烟，要是这三局来了，肯定得封店了。他在镇上有点儿关系，平时交点贡，一个小店子，他们只眼开只眼闭就过去了。但市里的人下来了，那铁定得关。 “那个…那个旁边的祥辉石业和万和是不对付的，他们…他们应该看到谁砸 车了。” 章节目录 749：真不喜欢用暴力 范思成将两包烟扔给老板，换了几包软经典，漫开八字步走向祥辉石业。 祥辉石业的规模没有万和那么大，但是，骤眼看去，祥辉的布局却比万和好得多，而且，厂前厂后都很干净，这个石材厂做的很不错嘛。 “大爷，老板在吗？”范思成站在院子门口的老头递烟。 “呵呵，后生，你找老板干嘛？”老头说。 “哈哈，谈点生意。” “后生，你又不是买石板的，你谈什么生意啊。” “大爷，你咋知道你不是买石板的？” “哈哈，这还不简单吗？你身上没有市侩味道。你身上充满了官味，你是来打听谁砸车的吧。” “哎呀，大爷你真厉害，这都让您看穿了。大爷，您看到是谁砸 的吗？” “当然，但是，你敢抓人吗？带头那个可是镇长的小舅子哦。”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一个镇长的小舅子我怎么不敢抓了？” “真的啊，他的老大是方石柳啊。” “方石柳是谁？” “后生，你才来石城吗？方石柳是谁都不知道。” “呵呵，我知道，不就三矿吗？我看是三只臭虫儿已。大爷，告诉我，那家伙叫什么，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抓他。” “好，我就告诉你，看看你敢不敢去抓人，那家伙叫铁铲，镇上无人不识无人不晓，这会儿，他应该在镇上的友谊饭店。” “大爷，你确定是他砸车的？如果需要，你可以做证人吗？” “当然，如需要我做证，你来找我就是了。” “ok，我拿人去。” 范思成很高兴，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如此有胆色，不仅告诉自己谁砸 的车，竟然还敢去做证人，真是热血老头啊。 “喂，后生，其实我只是长得老一点，我年纪还不到五十，下次不要叫我大爷，叫我大叔好吗？” “呃…失礼了，我下次叫你…大哥吧。” “哈哈，兄弟你真有意思，我叫张安祥，祥辉是我开的，多关照啊。” 哎呀，我去，竟然是老板啊，真是有眼无珠了。张老板，你没事在这里扮看门的大爷干什么啊。 “张总，失礼了，回聊，我先去办事。哦，我姓范，范思成，综治办的。” 踏踏！ 范思成快步走到杨昌盛旁，小声说道：“走，我们去抓疑凶。” “你知道谁？” “当然，快点，哦，把你这制服脱了。” 说话间，范思成已坐到杨昌盛车子的驾驶座上。 杨昌盛不得已，只好上车，在副驾驶上坐好后说：“你真弄清楚了？” “铁铲干的，听说是镇长的小舅子。” “啊！那你……。” “他还是滑粉的人，听说还很得力的。” “啊！，思成，要不要……。” “你怕？” “也不是。” “我告诉你，你现在怕的话，你就完了，自从那天你把那个什么新石头副总编带走开始，你已无法回头了，现在你就是不干，无论是官方还是那些社会人，都不会有人再相信你。也就是说，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并肩作战。” “唉！！” 杨昌盛自然知道，但是他现在越来越怕啊，万一，范思成这一边无法斗赢呢？又或者，最后双方妥协了，并没并三矿摆平呢？那自己就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你唉有毛用啊，现在你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硬的手段将那些牛鬼蛇神乱七八糟的王八蛋统统的灭了，给石城人一个朗朗乾坤清明世界，这样你才有出路，否则，你将会默默无闻的消失在别人的鄙视唾骂中。” “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现在只能跟着你干了，但愿不会这么快被撸掉。” “谁撸你？你可是未来的市局一哥，政法委书记。” “别灌迷魂汤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镇上的友谊饭店，额，到了，哎呀，白石镇还真是有钱啊，这个镇上的饭店竟然也如此的兴旺。” 友谊饭店是镇上最大的饭店，这会儿刚好中午饭市的时候，门口停满了各种车子大车小车摩托车一大堆，一楼大堂里座无虚席，生意还真是好到不得了。 “老板几位？请上二楼吧。”站在门口的大叔说，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这里管事的，是老板也不为怪。 “铁铲是不是在这里？” “哦，你找铁铲啊，在三楼303。” “谢谢。” “唉，朋友，铁铲欠我们好多钱了，帮忙说说，让他清点账吧。” 也许是看到范思成好说话，大叔竟然给范思成递烟，请他帮忙劝铁铲清账。 “他吃饭不经钱么？” “唉，哪次不是赊数？” “你可以拒绝他来啊。” “哈哈，朋友，你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拒绝铁铲哥呢，我们无任欢迎。” 老板讲这话当然是假话，怎么可能在铁铲的朋友面前说这样的话呢，不想活了。 “放心，他以后不会来这里赊账了，以后他吃饭不用钱，政|府管他的吃喝。” 啊！政|府管他吃喝？那岂不是…嘿嘿，王八蛋你也有今天。大叔看着龙行虎步进了店里的范思成，脑子忽然转过来了，这两位不是铁铲的朋友，而是来抓他的“皇气”，他妈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太好了，太好了。[注] 三楼303包厢，铁铲正在“大宴群臣”。每次行动后，他都会给小弟们发人头钱，然后吃喝一顿，晚上再去找地方潇洒一番。 砸一辆车，对他来说不算大事，但是砸一辆公务车，那得有相当胆色。但是他眼都不眨就干了，一点儿都不怕。 铁铲正在跟小弟们吹牛说他多厉害的时候，包厢门砰的一声踢开了，范思成本故意的，他就是要弄出点响声动静来。抓铁铲啊，那能静悄悄的带走呢。 “你他妈谁啊……。”坐在铁铲旁边的小弟站起来指着范思成骂。 “我找铁铲，无关人等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朋友，有何贵干？” “你是铁铲？” “闭嘴，你该叫老大铁铲哥，叫铲哥也可以。” “跟他废什么话，揍了再说。” 接下来，是一阵乒乒乓乓，噼噼啪啪，扑通扑通的声音，眨眼间，地上已倒下三四个小弟。 “唉，我真不喜欢用暴力，怎么总是逼我呢？” 铁铲见状，脸色骤变，杨昌盛见状，心里腹诽不已，唉，明明不需要用武力的，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喜欢用拳头呢。 -- ps：皇气，一般指警察。 章节目录 750：四个字概括 站在铁铲旁边的两个小弟从后腰上抽出了短刀，带刀护卫啊，小子居然吃饭都带着刀， 这些混蛋还真是嚣张啊。 “朋友，你成功激怒了我，今天你不交待清楚，我就让你交待在在这里。”铁铲黑着脸说。 这家伙还真是有点胆色，小弟都让范思成打伤了一半了，他居然还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大言不惭。 “车是不是你砸的？” “年中我砸不少车，特别是跑到这里来乱拉货的货车，一年没砸十辆也有八辆。” “停在万和石材外面的普桑2000是不是你砸的。” “哦，那破烂啊，那车差点把我奶奶撞了，把我人吓病了竟然不顾而去，我见一次砸一次。” “你胆子不小哦，公务车你都敢砸 。” “我胆子一向很大，公务车就能乱开乱窜啊，就能把人吓坏了不管啊。” “很好，既然你承认是你砸的就行，在座的都有份是吧？” “想抓我们？那你试试。” 嗬，他妈的真嚣张啊，这王八蛋有什么凭持如此嚣张呢？就因为他是镇长的小舅子？看到铁铲如此嚣张，杨昌盛心里也来气了，一个地痞居然公然挑战政|府，他是脑子有问题呢，还是不怕死？ “不是试试，我是真抓你，识趣的不要让我动手，否则，我保证你睡觉都会发恶梦。” “哈哈，那你试试，你信不信，我开窗叫一声你就出不了这镇子？” “很好，但愿你能一直保持如此嚣张。” 范思成张字说完，身形一闪，已扑到铁铲面前。 “兄弟们，将他们留下。” 铁铲的反应倒是蛮快的，身子一侧，退开两尺，旁边的小弟挥刀而上。 初生之犊啊，居然敢对公职人员用刀，就算没伤着人，他们都得进苦窑去学习了。 在待上混的，干警察的都知道，和老混混打架不可怕，有刀也不怕。但和这种刚刚混社会的生瓜蛋打架就是一件怕人的事。老混混打架，无论他手上有刀还是有枪，在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真要人命，就是下刀也会避开要害。但是这些小青年生瓜蛋，他们就完全不一样，他们什么都不懂，一腔热血就是要将对方放倒，他们才不会顾忌什么，刀子乱捅乱砍，才不会管是不是要害，会不会死人。 乱拳打死老师父这说法有一定道理的，这些生瓜蛋子不会打，但敢拼命，所以危险就成倍提高。 不过，遇到范思成，他们再拼命都没用，因为实力太过悬殊了。用手枪跟重机拼还打赢了，只有那些脑子有问题的编剧和导演才敢干，稍为正常一点的都知道，在实力面前，拼命都没机会的。 铁铲的两个“保镖”就这样，他们可以把命舍了救他们的老大，但是，范思成根本不给他们舍命，只用一招就他们打倒在爬不起来了， “杨局，你还等什么？收起这些证物啊，这是重要证物，你别马虎对待哦。” “明白。” 事到如今，杨昌盛只得全力配合，他已没有退路，也没有岔路可转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范思成并肩往前冲，一直冲。 铁铲就嘴巴硬，自己并不能打，看到几个小弟全被范思成三下五除二的放倒他开始怕了，掏出电话要叫人，但范思成已不再给他机会。 “你如果不想少了一根指头，最好就把手机放下。”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铁铲开始怕，终于感受到范思成身上散发的那种凛冽强劲的气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乖乖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明白，如果自己真的继续拨号，这货会真的折掉自己的一只手指。 咔嚓！ 五分钟前还嚣张到不行的铁铲，被杨昌盛上了背铐，其他小弟全都被反手用锁带锁了两根拇指。范思成总喜欢搞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这货居然找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将铁铲和其它五个人连在一块，像牵牛一样将他们牵下楼。 铁铲被抓了，大众哗然，当杨昌盛将他塞进车里的时候，大家竟然鼓起了掌。如果有鞭炮，估计他们还会放两串，可见，这个铁铲多么的招人恨。 砸车的案子杨昌盛自然会办，范思成叮嘱，马上审讯马上拘留，给他一个单间，派自己信得过的人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果然不出范思成所料，接下来求情的人一波一波的人，范思成一律笑脸相迎，送来的东西，不管是物，还是钱，全都一律照单全收。但是，想放人？没门。 用软办法不行，于是背后的靠山开始发力，先是责令杨昌成办案务必要胆大心细，千万不要偏听偏信胡乱办案。杨昌盛也学范思成的样子，领导说什么都答允，但就是不办。 砸的车子是市委的，虽然很多人求情，也有人使用权力给杨昌盛施压，但他们并不敢用手中的权直接放人。 过了几天，被关在禁闭室里的铁铲终于受不了了，为了能在床上睡一觉和吃一顿好的把所有的事都吐了，笔录做了整整半天，整理打出来满满的十张a4纸。 铁铲肯定折了，他吐了什么东西，铁铲的卷宗杨昌盛做了两个，放在局里的那一份是“精简”过的，而另一个完整的卷宗，他已给他范思成。 行动组虽然被砸了一辆车，但成果也是很丰硕的，只用了十天时间，就把全市的石材厂情况摸了一遍，而且，白石镇石碴埋水田事件，也取得了重要突破，拿回了不少证据。 这天早上，范思成拿着两只资料袋敲开了傅友安的办公室门。 “领导，这是白石镇石碴埋田事件的调查报告，附，全市石材厂的调查报告，包括水污染、空气污染、土壤污染及声污染的调查。”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递另外一只资料袋说，“这是兴城县沙脚金矿氰液泄漏事件的调查，情况非常严重，简直是触目惊心。” 傅友安将资料袋放到一边说：“我没空看材料，你跟我说说。” “唉，怎么说呢？四个字概括：非常严重。两件事其实都是因为有人目无法纪，胡作非为所致。如果我们的相关部门的管理、监督能到位一点，两件事都不会发生，也就不会失去那么多优质水田，及两条人命三条牛命，以及一河的鱼虾之命，无数的微小生物的命……。” 章节目录 751：也许在等时机 “是什么原因造成非常严重？”傅友安很严肃，脸色凝重。 “什么原因领导心中清楚明了吧。”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我成立综治办，让你去当这个主任，不是仅仅只让你去调查的，你应该提出处理建议，一些小事，综治办应当协同相关部门直接处理。” “这不是小事，牵一发动全身，无论是兴城氰液泄漏事件，还白石镇的石碴毁田事件，归根结底就是人的问题说直白一点就是那些人不作为，失职渎职，以及内外勾结上下掩互损人利己所至。问责，是当务之急，但是，先谁后谁却是非常难的决的事。” “唉，思成，你还是没完全领悟我成立综治办的本意。打仗，特别是大仗硬仗，都必须方方面面的配合，而战术上，也不仅仅是战场上挥刀。我成立这个综治办，就是让你在明面上搞无序出招，打乱他们的阵脚，另一路兵马侧在暗处，一旦他们阵脚乱了，藏在暗处的这支异军，便可以一招制。” 傅友安看着范思成的眼睛几秒说：“现在，你觉得怎样处理这两年事合适？” 一明一暗相互配合，明战将他们的节奏打乱，暗藏奇兵找到他们更多证据，一旦时机成熟便可以摊牌。听起来很给力，但范思成总觉得傅友安这样的安排有哪儿不妥，但他又找不出来。 范思成虽然已是副处级干部，但是他的从政时间只有区区的的四五年时间，所以，对于政治，他其实了解的并不深，更没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他很难理解傅友安这种政坛高手的思想的。 “纪委应该找找白石镇的镇长了，别的不说，仅铁铲交待的事，就可以摘他帽子将他交给司法。兴城的事更严重，但是，总不能一下将他们从上而下或从下而上的撸光，既然要保证兴城县的正常运作，那就只能先拿下几条鱼虾了，唉，他妈的大局观害死人，什么事挂上大局这两字就没辙。”范思成说。 “大局是非常重要的，清洁队伍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如何让两者达到平衡，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艺术。在大局稳定并保证大局发展的情况下，我们要大力清洁队伍。” “嗯，明白了。” “若真明白了就去干活吧，接下来，将工作重点放在提高从业者的环保观念和安全意识上，当然，同也也必须拿出时间来清理旮旯角落里的污垢。” “好，对了，我有一个计划，在下面市县区镇都成立综治办，您认为可以吗？” “可以先研究，研究透了，可以选找几个镇子试验一下，如果好再全市推广。不过，市委的这个综治办，只是一个临时部门。” 傅友安的意思很明白，将综治办发展到镇上去，暂时应该没这个必要。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侍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现在市里所以成立这个办公室，是因为石城太多的问题了，而且都很严重，让相关部门处理，有人压着，又或自己就有问题，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处理得了，而傅友安自己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过问。成立综治办，就是为了分减压力摊工作的。 现状扭转过来后，就可回归到正常，这个临时综治办就完成了它的任务，就得“光荣解散”。 范思成离开了傅友安的办公室，有点儿无奈和不爽。 妥协、交易是政治的本质，大局观是政治人的境界。快意恩仇只存在于江湖之中，政治的搏奕可以非常的残酷，没有脉脉温情，也不可能肆意而为的恩仇。 范思成他只是一个公职人员，还没达到一个政治人物的层次，更不是政治家，所以，他的疾恶如仇遇到政治人必备的大局观时，他当然就只能无奈和不开心了。 风风火火的氰液泄漏事件调查就这样不了了之，傅友安竟然也装不知道。 而引发群众围堵市府大门的石材厂石碴埋良田事件，也是大棒高高拿起，轻轻落下，最终相关人啧和单位只是警告和罚款了事，最重的处罚倒是那个与此事无关的铁铲被顶格判了四年有期徒刑。顶格量刑，也是各方搏奕的结果，总得有个地方出气，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对于所有的这些结果，范思成都是不满意的，但他没办法。 综治办的人大受打击，有些借调的甚至不再到综治办报到。 不过，李雪王疑这几个直接调任的人，倒是没怨天怨地，每天都热情如火的和媒体搞环保和生产安全宣传，他们最近还开始谋划搞培训班，要对石材、采矿等高染污高危的单位负责人，进行环保观念和生产安全意识进行强制培训。 范思成打申请要经费，傅友安一个字都没说大笔一挥批了大笔资金，于是，李雪他们更热情了，甚至请了两个省里的知名教授和专家讲课。 眨眼，到了五月，按照李雪的计划，五月十日第一期培训班正式开讲。 虽然只是讲座开的培训班，每期只有几天，但是，挂的是市委办和综治办联合举办的原因，市委和市政|府都派了人来参加开班仪式。 仪式过后，便没范思成什么事了，讲课有专业的人讲，其它协助的事有李雪和王颖他们，他这个综治办副主任现在闲得蛋痛，于是便跑到杨昌盛那儿找人吹牛去。 “范哥，什么回事呀，看你好像精神不振啊？嗯，明白了，一个若没有爱情的滋润便会这样，赶紧找一个吧，要不，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局里的小警花还是挺不错的。”杨昌盛请范思成坐下，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便笑道。 “别扯了，跟女人有什么关系？我郁闷的是，怎么综治办就成了培训机构了宣传机关了，专搞些婆婆妈妈的事。”范思成很不爽的说道。 “呵呵，你知道改革最先是从哪里开始的吗？你也许知道，但你一定忘了，改革最先得从思想观念开始，思想观念没转过来，什么事都改变不了。我认为，现在综治办干的事是很有意义的，应该早干了。”杨昌盛严肃说道。 “好吧，是我落后了，跟不上形势。但，肃贪反腐，打黑除恶和思想改革可以同时进行啊，为什么放任那些王八蛋。” “也许在等时机，领导高瞻远瞩，不是你我能看得明白的，等着，那些人一定会得到应得的惩罚的。” 章节目录 752：突然明白了 范思成正在杨昌盛这里发牢骚，李雪打电话告诉他，有两家企业没派人参加，让他去催请一下。 催请？靠，什么叫催请啊，催速请求吗？范思成听到这词就生气。 第一期的环保观念及技术，安全生产意识及新技术培训讲座，针对的是污染及安全双重要的单位，通知时已告诉是强制性的，是必须的，培训过后还要进行考核审查，合格后发证书并签责任书，没这一证一书的企业，将会被勒令关停强制关停。 关系到企业是否可以继续经营下去的事，居然有人不当一回事？这些老板是怎么样的呢？难道他们认为，市委只是说说不会真执行？还是他们认为市委执行不了？ “是哪两家企业没来人？”范思成才不会去催，他巴不这些混蛋不来，那样到时他就可以统统把他们关停了。 “兴城县的富根金矿，以及硫石铁矿集团。”李雪说。 “哦，那太好了。”范思成笑说。 “什么？太好了？范哥，这是强制性的培训，这些被定为一级排污企业及一级危险企业，都必须通过考核并整改通过后，领得合格证，签署了责任书才能继续经营，他们不来人，能通过？懂得怎样整改？”李雪很认真的道。 “李雪，他们通不过最好，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关闭他们吗？”范思成也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我们开这个培训班，是为了让企业懂得并执行环保政策，而不是……。”李雪有点急了。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认认真真的执行的，任何新思想新观念及新政策的推行，都将会有人头破血流，他们，就是祭旗者。你们的任就是，尽快的详尽的将中央的环保政策本市的环保政策，以及，环保观念及技术告诉来的人，其它的，你不用管。” 范思成打断了李雪的说话，她太天真了，以为就这样发发通知，开开讲座，那些矿主就会乖乖花钱进行技术改良？就会乖乖的花钱进行环保作业？发梦吧，这些暴发户，他们恨不得一毛不拨却可以日进斗金。 无论是更新生产设备和技术，还是清理污染源恢复环境，都需要花大笔的钱，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就掏钱了呢？不管来人学习的还是没来学习的，他们都不可能因为听了几天的讲座学习了一些政策和技术就掏钱，要他们掏钱，还得打一场硬仗。 范思成忽然发现，傅友安所以没有直接就动沙脚金矿万和石材这些企业，原来真的是在等时机。 如果之前就动，应该可以拿下相关企业，追责相关负责人。但是，在他们背后的人影响下，最多就是罚款以及拿几个无关重要的人判两年了事，而那些企业肯定又会重新开起来。就算开不起来，也就关停了两三间企业而已。 但却不能真正改变现状。 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让所有的人思想上都要有所改变，并且，必须要有法规保驾护航，只要谁触犯了法律法规就办他。如果一来，便可以依法的改变全市的企业，改变全市的现状。 果然还是领导高瞻远瞩啊，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后知后觉呢。 政策法规出台并不难，要让政策法规贯切执行，在石城的这种现状下，综治办的工作尤为重要。 范思成想通了这一层，精神不由得一振，心情顿好。 “杨局，有多久没喝酒了？晚上请你喝酒。”范思成放下电话说。 “刚刚还阴云密布，突然又阳光灿烂，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杨昌盛笑说。 “喜事倒没遇到，只是突然明白了你说的机会问题。” “哦？意思是，你想明了领导的意图？” “我想，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傅书记真的很厉害啊，一会儿大张旗鼓，一会儿又高举轻放，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打西。唉，莫说别人，我跟在后面跑的都糊涂了。” “怎么又突然想通了？” “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法治法治，得有法，有了法就可以治了，嘿嘿，你看过上个月公布的《石城市环境保护规定》及《石城市安全生产新规定》这两个法规了吗？还有，重污企业生产高危企业的整改通知你看过吗？” “我是公安局的，又不是环保局和安监局的，哪有空看那些玩儿。“ “看看，没觉悟了吧，我还真得提醒你，这是全民的事，不是某一个部门单位某一个人的事，我敢保证，到时这里面也有你们的事。地球资源是有限的，地球的环境如果不保护，人类的生存空间将会被压缩，要保护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就必须保护地球，保护大自然，这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部门某一个国家能完成的人类事业，需要全人类共同完成。当然，在我国我市，这是我们每一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 “安全生产，也是非常重要的，安全生产指的不仅仅是对人的安全，也指对地球的安全，对环境的安全。破坏了自然，破坏了环境我生产，就是不安全的生产。当然，就目前而言，在这一方面，我们主要的任务还是保护人的安全。……。” 杨昌盛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范思成，他完全想不到，像范思成这种冲锋陷阵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说话，他真的非常的惊讶，甚至有点震撼。 “兄弟，你…你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应该是拿着刀握着枪冲锋陷阵的人啊，怎么突然……。” “对啊，我就是那样的人，环境保护和安全生产同样需要先锋官冲锋陷阵的，你不要以为，这些法规就这样说说就行了，我告诉你吧，凡是触及到某些人利益的法律法规都不是那么容易贯切的。要贯彻执行这些法规，相关企业就行拿出一大笔钱去改造生产设备和技术，培训工人等等，他们会那么轻易的就掏钱了？准备战斗吧兄弟，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抵制，破坏，抗法。” “有那么恐怖吗？” “等着瞧。现在下发的通知并没指定某一个企业，只是要求行业内的企业自查自纠，等到那些强制培训的企业逾期的时候，就该你上了。” 章节目录 753：不淡定了 石城的高危及高污染企业很多，各种矿场，石材厂，红砖厂，水泥厂，都在这个范畴里，所以，一类危险及污染企业的培训就分成了三批。 眨眼，第一批最严重的培训已完成，接下来，就是企业的整改时间，而综治办的行动组，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范思成开了一个会，说明了综治办在这些企业整改期间的任务及重要性。 石城的环境保护及安全生产的运动正式拉开了序幕，当然，这个运动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的，搞什么环境保护，以前也搞过，但是一阵风似的，过了就过了，并没什么改变。很多人认为，这次应该也是那样的结果。 但聪明的人，已闻到了火|药味，知道这次和以往应付上级的运动不一样，这次市里是要玩真的。 石铁生当然也是聪明人，他闻到了火|药味，有点坐立不安，他决定找分管这一块的副市长吴志林聊聊。 晚上，河东区并不显眼的新石会所，石铁生在包厢里恭候吴志林光临。 新石会所外面没挂招牌，半私人会所性质，只有好朋友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会所由三栋五层高的楼房和一个大院子组成。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个会所，没来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会所竟然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和那么贴心的服务，如果按照星级酒店那样评级，这里起码得评六星级。 吴志林来了，石铁生问他是不是先洗个澡，让人按按放松一下再吃饭，忙了一天累了。 “算了，其它就不搞了吧，吃饭吧，有什么话一边吃一边说，等会我还有事。”吴志林猜到石铁生今天的意图，这一次他帮不了了。 “好，先喝一杯茶，我吩咐他们马上做菜，今天有龙鲤，吴老板你喜欢怎样吃？他们说烤的挺有口感的，煲焖煎焗烩我都吃过了，还真的没吃过烤的，要不今天试试？” “龙鲤啊，吃这东西不好吧，如果被那些什么保护者知道了，会把我们抓到街上去游行。” “哈哈，吴老板你就放心吧，在这里就是吃龙肉也没人知道，别说龙鲤了。来来，喝菜，我安排一下。” 龙鲤也就是穿山甲，这可稀有动物，是受保护品种。不过，和很多东西一样，保护只是对一般人而言，对一些特殊群体来说，那根本就当一回事。 吴志林很喜欢吃龙鲤，但是今天他却说不好，这不好当然是装腔作势拿捏的，完全就是既要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的行径。 石铁生是人精，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到门外给站在外面等候差使的人嘀咕了几句，满面春风的回到室内。 “吴老板，这茶怎样？” “嗯，挺不错的，喝着有点龙乡清明茶的味道。” “就是龙乡清明茶，不过，不是一级品，买不到一级品啊，听说一级品就那么两三百公斤，老板根本不卖。” “不是不卖，是卖给一些特别的人。这茶现在出名了，就是二级品都千金难求吧。” “谁说不是，比雨前龙井还要贵，而且还限量，唉，卖茶叶卖到这份上，也是够牛的了，想不发财都不行了。” “发不了财，听说，因为土质和水源的原因，扩种不了，而且，这茶还真的怪，一年只能采一次，不像其它茶，一年可以采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每年就那么多的量，卖再贵也发不了什么财。” “是啊，这茶也跟矿产一样了，只有那么多的量，怎么折腾也就那样了。”石铁生给吴志林递过一根剪好的雪茄压着声音道，“领导，综治办说要派人长驻硫石集团，这是什么回事啊。” “长驻？” “对，昨天综治办来了，把我们大骂了一通，哎呀，办公楼都差点儿给他们掀了，这些混蛋简直是……。领导，硫石铁矿都采了那么久了，数数指头得有十五六年吧，无论是生产安全还是环境保护，我们一直都做得很好，一直都本市安全生产和环境保护的标兵，怎么现在突然就不合格了，那岂不是说，以前市里给我的荣誉都是假的？这…这不是打…打脸嘛……。” 一直都是标兵，一直都获奖，现在却突然说根本不合格，不达标，这确实很打脸，打很多人的脸，综治办也太不给面子了。 但是，吴志林的话，却让石铁生沉重起来。 “石总，我们是朋友，空话假话我不说，我就想告诉你，你得有心理准备。”吴志林小声说道。 “心理准备？”石铁生疑重道，“领导，你是说，如果不照他们的规定整改，这次我们过不去了？” “唉，采矿行业真的太不像话了，所以，硫石集团这次也只能躺枪了。” “没办法了？如果照他们的要求改，他妈的我得投进去成千万，这钱去哪里要？而且，照他们的规定，还不是一次投入，以后每年都得花钱。这钱谁给啊。” “石总，硫石集团每年的营业额都是用亿做单位的，投几百万更新技术和设备，只是小钱嘛，何必计较那么多？再说，更新设备和技术后，产量肯定上来，投进去的钱，不用多久便赚回来了。” “领导，你有所不知了，现在硫石集团已今非惜比了，开采成本成倍的增长，而产品价格却不停的下滑，各种负担不断的增加，这两年集团都是保本在运行。现在莫说要投千万更换设备，就是投百万我都很吃力。” 陈志林看了看石铁生，没说话，他并不相信这家伙说的话，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他太清楚石铁生是什么人了。 石铁生也没再说话，不会儿，酒菜上来，二人默默吃喝，气氛不冷不热。 花了一个小时吃完了饭，吴志林看看表，说等会儿还有事，得回去了。 石铁生将他送到院子里，在上车前说：“吴哥，我们合作了那么久，你是了解我的，如果一般困难，我是不会说的，不会给领导出难题，但这次真的难啊。你帮给领导们带话吧，如果不是能特别原因特殊对待，我只能关门不干了。” 这家伙居然拿关门威胁政|府。 “别冲动，办法总比困难多是不是？我相信，只要一心一意的办企业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有办法解决的。淡定好吗？或者，这事你亲自跟苏大聊聊？” 苏大就是石城行政一把手苏晓晖，吴志林在踢球呢，他倒是淡定得很，但石铁生不淡定了啊。 章节目录 754：今晚行动 范思成也很淡定，他现在天天都在积攒力量，天天都在着冯富根之流抗法，他要新旧账一起算。 给一类重污高危企业的整改时间是一百八十天，硫石集团名列其中，不过，因为硫石集团企业太大，经研究后，给他多延九十天时间。 所谓的研究，其实是石铁生那些打伞人给他争取的时间，毕竟一直以来进贡不少，拿人钱财却没替人消灾，也得表个态嘛。多给三个月的整改时间，就是吴志林等人的态度。 石铁生想要的是完全豁免，但这次靠山们说豁免是不可能了，这是全体领导通过的事，怎么可能让他豁免而自打嘴巴？没哪个领导会这样干。 真要照要求整改，那得花钱的，花大钱。所以，不仅石铁生不满意，还有不少人不满意不愿意。于是，石铁生便开始暗中串联，他要将这些不满意不愿意的人召集起来，集体请求市里重订《石城市环境保护规定》及《石城市安全生产新规定》的条款，现在这两规定的条款要求太高了，企业无法承受。 他的目的，就是不想整改，不想花钱。 综治办行动组的群众工作做的很好，石铁生第一天搞小动作，就有人偷偷给综治办打了电话。 广大人民群众都是支持市里搞保护环境的啊，只有那么几个人要与政|府和广大人民群众为敌，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这事，范国成知道后也给傅友安做了汇报，傅友安问他该怎么办，范思成阴阴的回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范思成建议，暂作壁上观，做好准备，等待他们进一步行动一举拿下，如果他们不行动，等整改最后期限到的是时候，全部封掉。 他们以为法不责众，却不知道这种行为是集体抗法，武力抗法，市里的警察，特警，武警都不是吃素的。 傅友安对范思成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话是认同的，但对范思成的处理方法不敢苟同。他虽然不算是一个政治家，但可以算是一个政治老手了，当然不可能让那睦人闹出那么大动静然后动用特警武警抓人的，那样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机会说三道四。 对付这样的事，傅友安的方法是：掐掉苗头，逐个击破。 石铁生是一家独大，全市最大的矿企，其它对新法规有抵触的所有企业加起来都没他一家大。所以，要一下将硫石集团拿下，那是很困难的，硫石集团不仅财大气粗，在市里的关系也盘根错节。所以，只有孤立他，将他放到最后处理。 兴城的富根金矿是对新法规抵触企业之一，也这些抵触企业中，除了硫石集团之外的第一大企业，冯富根也是第一个响应石铁生的人，范思成决定先从他下手。 选定了人，怎么下手，什么时候下手，这是一个技术性问题。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到了九月底，第一批需要整改的企业，已有近半完成了整改通过了检查，并签署了责任书。 根据情报，石铁生和冯富根召集的人准备在国庆节期间进行抗议活动，意思是要将这事搞大，要引起各方的注意。 范思成决定在他们行动前一晚将冯富根这个带头人给抓了，他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领导，我准备晚上行动。”国庆前一天，范思成跟傅友安汇报。 “他们有动静了？”傅友安觉得范思成越来越成熟了，甚慰。 “我得到情报，他们将会在国庆节当天有所行动。” “哦，他们的胆子不小嘛。” “哼，这些王八蛋必须严惩，水说别的事，仅他们要在国庆搞事，就该杀。” “但综治办并没有执法权，你准备怎样抓他们？” “我准备让河西分局去抓人。” “跨区抓人？这操作很麻烦哦。” “有什么麻烦？上有领导支持，下有兴城县配合。” “哦，兴城县愿意配合？意思是，他们也认为兴城县局不可靠？” “不知道可不可靠，反正我现在只相信杨昌盛，因为他是经过考验的。本来嘛，这事市局去是最好的，但是，市局我是极不相信的。” “呵呵，你这小子，谁都不相信。” 范思成真的谁都不相信，在这方面，他是非常谨慎的。石城三矿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每个部门都有他们的人。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输不起。”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范思成给廖向东打电话，让他到市里来商量大事。 上次范思成虎头蛇尾，廖向东也是一肚子郁闷，他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是常务副县长，但实际上他还不如排在最末位的那位副县长。所以，他比谁都想急切的改变现状。要改变现状并不是那么容易，必须得打开缺口，必须得让他们的联盟坍塌漰溃。 抓冯富根，关闭富根金矿，深挖冯富根背后的人，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所以，范思成说机会来了，来市里商量行动计划，他便立马往市里走。 谈事的事方不是综治办，也不是河西分局，而是在市政大道上的一家咖啡店的小包厢。 “我怎么感觉像是做特务一样，怎么跑到这地方来谈事了？”廖向东坐下后说。 “保密第一。”范思成说。 “好吧，开始吧，要怎样干范主任吩咐就是了。”廖向东点头道。 “嗯，我也表个态，范哥指哪打哪，范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杨昌盛说。 杨昌盛不仅级别低了半级，而且他是负责行动的，出谋划策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还是听范思成怎样安排照做就是了。 “今晚行动抓冯富根，杨局需要跨抓捕，人员你得选好精干忠心的。为了避免事后有人拿此事跟杨局废话，廖县长等行动将要结束的时候，和县里其他领导通报一下。” “行动前不用我做什么配合？” “嗯，你找个理由请县局的人喝酒吧，把他们弄醉了，就算他们收到什么风声，也出不了警干不了活。” “好，我保证将他们都灌醉了。”廖向东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这一天等了差不多一年了。 “几点行动？几点出发？”杨昌盛脸色严肃，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事做好。 “杨局很急啊，大家参详一下啊，我是这样计划的……。”范思成嘀嘀咕咕的讲他的计划。 入夜，大家都在看国庆晚会的时候，范思成和杨昌盛带着五个精挑细选的警察出发往兴城而去。 章节目录 755：抓人理由 “范哥，我一直没问你，我们跨区去抓冯富根，以什么罪名抓？他可不好抓啊，是县政协委员啊。”路上，杨昌盛说。 “哼，他就是县人|大代表我也照抓不误，现在这些人啊，以为弄一个政协委员，人代什么的就可以为他脱罪，他们想多了。我倒是看看这会谁跳出来为他说话，跳出来一个我抓一个。” “呵呵，你小子是因为你不是执法单位所以你才这么狂，如果把你换到我这个位置来，你就不敢这么狂了。别看政协和人大平时并没什么实力，但真要搞事的话，人家可以很能搞事的。” “你错了，要是我在执法单位，这些牛鬼蛇神，老子早将他绳之以法了，那能让他们如此逍遥，他们所以能这么逍遥，完全是因为你们这群执法者执法不力。” “行了，你别搞人身攻击，你以为执法者就可以随便执法么？监督我们的眼睛可不止一双两对，能随便动么？” “拉倒吧，我又不是才入体制的人。” 杨昌盛不相和范思成吵，闭嘴不再说话，但心里却明白范思成为什么对石城的执法机关那么不满，事实上，他自己也对本市的各种机关不满，队伍现在不够纯洁啊。 “范哥，你还没说用什么罪名抓人呢，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沉默了一会儿，杨昌盛又说了。 “哼，如果某些领导让你们抓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没理由抓人的事，你没干过？敢下车对天拍胸口说么。” 杨昌盛又无话了，范哥对他们本市的警察系统相当的不满啊，他这话不算是偏见，因为这是确实存在的事，但是，那只是极少数好不好。 “唉，我告诉你吧，冯富根涉嫌行贿、威逼恐吓、非法跟踪、破坏生态平衡、染污环境、谋杀……。很多罪名。具体的，你自己定义，我只告诉你两件事，一是去年夏天，大约是五月底吧，他的富根金矿，牛头山矿井发生塌方，将五人堵在矿洞里，造成三人受伤，两人死亡的事故。但是他隐瞒不报，而且，恐吓矿工，谁要是把消息捅出去，他就捅谁刀子。” “第二件事，今年农历一月初五，富根金矿沙脚矿场发生氰化液泄漏事故，使得沙溪河的鱼虾触等水中生物大批死亡，严重破坏造成沙溪河的生态。此事故还造成三头耕牛死亡，十多人中毒，两人死亡的重大损失。但是，冯富根拿钱掩口，拿刀恐吓，也把事情掩藏了下来。你告诉我，就这两年事，能不能抓冯富根？” 杨昌盛没马上说话，他在愤怒，两年事四条人命啊，别说控制，就是逮捕都够条件了。但是，就因为他有钱，兴城县竟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因为他恶，那么多人民群众竟然被吓的不敢说话。这样的人还让他逍遥下去，还有天理么？ “这些事你是有证据了还是听说的？” “你觉得，我只是听说就会让你跨区抓人吗？给你吃个定心丸吧，今天的行动，是得到傅书记的允许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市局会对你怎样，就算有人呲牙，有傅书记给你背书你怕什么？至于兴城方面，不是有廖县长吗？他是常务副县长，虽然现在不得势，但是也不会有人敢公开和他唱对台吧。而且，他有办法让兴城县局说不出话来，他还指望这次行动，收拾几个兴城体制中人呢。” “好，我明白了。” 杨昌盛里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他之前为了义气跟着来了，但是他心里一直都不安宁的，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甚至害怕甚至后悔。跨区抓人可大可小，小的时候，谁都不当一回事，大概没有哪个公安局没办过这种事了。但这种事要是闹大了，还真的很麻烦，可以严重到摘帽子。 这种情况下，他不怕就不是人了。 两辆车子悄无声息的到兴城县城，车子的号牌都换了兴城号段的，就算最精明的人，也猜不到这两车上面的人竟然是市里过来的的警察。 “冯富根的家在哪里？” “他不在家里，他在兴城福份足浴店里。” “额，范哥你厉害啊，竟然连这样的情报都有。”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我没任何本事，这都是群众提供的信息。” “好吧，我承认依靠人民这招你做得比我好。” 人民群众的志慧是无穷的，人民群众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当年，我军就是依靠人民群众的智和力量，先后打败了侵略的倭寇及反动的白匪。 “据情报，冯富根这货好大喜功，派头装的比他哥冯富锦还要大。他哥出入带两个保镖，这货带四个保镖。这些报镖行不行不知道，但是消息说这货就算和女人睡党，也让两保镖守在门口。所以，待会儿你千万不要手软，见面不用说话，直接放倒。” “你是说，行动由我们两人完成？我带来的人呢？” “干嘛？你没信心？对付一个土鳖暴发户，我们两个一起行动已十分给他面子了，难不成还要带一支防暴队吗？” “不是说，他有四个保镖吗？我们两人……。” “切，他有什么保镖又怎样？把他们逼进屋里，一支枪守着门口就够了。” “万一，他正在办事，保镖不在屋里呢？” “放心吧，情报说，这个时间，这货正在按摩，他很体恤保镖的，他按摩的时候保镖也在按摩。” “好吧，但愿你的情报准确。” 杨昌盛没办法，只能听范思成的。他觉得自己有枪，楼下又有自怀的几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就算抓捕不成功，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 两车停在足浴店的停车场，杨昌盛照范思成的意思做了部署，然后和范思成扮成顾客的样子进了足浴店，其它便装警察守在足浴店的大门及店子后巷。这种地方，通常都有后门，或者可逃跑的后窗，两个持枪的刑警守在后巷两头，就算有人从楼上跳下，也休想跑了。 此时，顶楼的一个大房间里号称兴城金王的冯富根果然在按摩，他的四个保镖一边两个也躺在按摩床上，六个按摩技师正在埋力的给他们推揉拿捏。 冯富根被两个技师按的不时发现舒服的呻|吟声，他非常的享受，非常的舒服，却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接近。 章节目录 756 ：冯富根“失踪” 范思成和杨昌盛跟着扭着大腚的经理到了楼上，她打开一个小房间请他们进入，杨昌盛先进了房间，范思成一把将经理推进房间。 “哎哟，哥记你干嘛呢？心急了啊，心急也得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安排两个最漂亮技术最好的“技师”给你们。” “闭嘴，听好了，话我只说一次。”范思成低声喝道，“我们是公安局的，打上顶楼的钥匙交出来。” 杨昌盛很配合的拿出工作证在她面前扬了一下，又拉起衫脚让她看到腰间的枪套。 啊！ 大腚经理看到枪，条件反射的吓的惊叫了一声。 范思成冷冷的看着她，大腚经理定了定神，将一串钥匙掏了来交给范思成。 范思成接过钥匙，突然大手一扬，掌刀闪电一般确在她的脖子上，大腚经理连惊叫都来不及便被他打晕了。 “你…你这又何必呢？一个女人而已。” “他妈的，最讨厌就是你这种假仁假义的虚假爱心，圣母婊。你知道这家店是谁开的吗？你知道她是谁吗？按摩是冯富根的爱好，所以他就专门开了一个这样的店子，这个女人算是他的心腹，不打晕她让她叫人吗？笨蛋。” 无论平时多好，无论平时怎么有礼，范思成一旦进入了战斗状态，他就六亲不认废话啰嗦，这个时候别说杨昌盛，就是傅友安吱歪他也一样骂人。 杨昌盛只能苦笑闭了嘴，再说话，这货说不定会暴起揍人。 楼转折的地方多了一个铁闸拉门，上面挂了一个牌子，说顶楼是员工活动区，顾客止步。范思成拿钥匙打开了铁门上的锁，两人悄悄上了顶楼。 顶楼当然是不是员工活动区，而是老板活动区，这里有老板专用的泡澡室，按摩室，当然少不了一个布置舒适的男女“练功”房。 这里的情况，范思成早就有了情报，很清楚哪个房间是干什么的，也清楚冯富根什么时间会在哪个房间。冯富根这暴发户土霸王也奇怪，什么事他都沿岸规律，但是娱乐的事他极有规律，每周哪一天干什么，几点钟去哪里，多年来都没变过。 砰！ 范思成一脚把第一个房间的门踢开，里一阵惊叫，突然而来的踢门巨响谁都会被吓一跳。 “他妈的谁啊，找死吗？”有保镖反应过来发声了。 “狗日的，进来我打不死你…啊！！” 最靠近门口的那保镖也反应过来了，骂骂咧咧的从按摩床上坐了起来，刚要下床看看是什么人，一条人影突忽而至，还没弄清啥情况，脸上已挨了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被打的晕头转向。 听到这货的惨叫，其他人都呼的一声坐按摩床上跳了起来。但是，他们快，范思成更快，等他们弄清楚什么回事的时候，范思成已把在外面的两个保镖放倒了，嗯，还把他们的手关节卸了。 “警察，别动。”杨昌盛的速度比范思成慢得多，范思成扑向冯富根的时候，他才端枪在门口出现。 “他们是假警察，动他们。”冯富根还真的够嚣张的，竟然说来人是假警察，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向枕头，枕头下面藏了一支上了堂的手枪。 这些年，冯富根赚了不少钱，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仇家很多，所以，他出入不仅带着保镖，自己还买了一把黑枪防身。 噗！ 打在破布上的声，冯富根被范思成踢了一脚屁股，啊的一声怪叫，砰，撞在按摩床头的墙上。 “哼，拒捕罪加一等 。”范思成一边说，扬掌拍在冯富根的后肩膀上，啪的一声，痛得他再次大叫。 “他妈的，住手，警察就可以乱打人么，信不信我们投诉你们。” “跟他们拼了……。”没被打伤的两个保镖没吱声，被卸了手关节的两个保镖哗哗乱叫。 “别动，再动开枪了，你们不会怀疑我的枪法吧。”杨昌盛有点紧张，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一支枪，如果这几个混蛋有胆量，群起而攻之，他一支枪根本压不住阵脚。 这会儿，范思成终于将冯富根的手关节给卸了，他没手铐，当然不能给他上手铐了。但他带了塑胶锁带，他把冯富根两只已卸了关节的手翻到后背，将两只拇指锁在一起。 “好嘛，又多了一项罪名，非法持枪，也是重罪。”范思成掀开枕头，一支5.4式静静躺在枕头下。 人是堵住了，拿到了，但是怎样押走却是让杨昌盛很是头痛。两个人一支枪要押五个人，确实很麻烦，主要是，他只带了两副手铐上来，范思成这混蛋，怎么不提醒一下，多带两副手铐啊。 不过，这难不到范思成，他将两个没卸关节的保镖，分别和两个卸了关节的保镖靠在一起。 “好了，让他们走在前面，如果他们妄图逃跑，直接开枪击毙，其实我一向主张直接击毙反抗拒捕及逃跑嫌犯了，他妈的，现在粮食那么贵那么缺，让他们坐牢也是浪废了粮食。” 四保镖闻言，不约而同的暗道，他妈的，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警察啊，怎么和别的警察那么不同呢，别的警察哪有他这么暴戾的，但愿回头审讯王八蛋不要参与，否则，这会真的要死了。 杨昌盛押着四个保镖走在前面，范思成押着冯富根走在最后。他虽然没枪，但是冯富根却绝不可能跑得掉。 下楼，上车，悄悄离开。 范思成走的时候说过，最小要一个小时才允许五个“技师”离开房间，这五个被吓傻了的妹子，居然真的一个小时后才下楼。她们不敢乱说，也不知对谁说，因为大腚经理这会儿都还醒过来。她们忐忑的在休息室里坐了一会儿，最后五人干脆悄悄下班了。 直次日清晨，冯富锦才知道弟弟被条子带走了。这也不能怪别人，他的私密电话经理并不知道，昨晚经理醒后打了一晚上他的电话都是关机的。 冯富根被警察抓了，没人知道他是哪里的警察抓反，因为县公安局说他们并没有这样的行动。也没人知道冯富根在哪里，冯富锦甚至认为，昨晚抓人的是假警察，是仇家所扮。 和冯富根一起“失踪”的还有石铁生的三将之一的三眼哥，小弟们说，三眼哥被警察抓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警察。 抓三眼哥，是范思成突然的行动，并没有给傅友安报备过，所以，去抓的时候，他们都换上了特警的行头，一只大头盔盖在头上，大晚上的，谁也看不清他们是谁。 章节目录 757：要看看谁跳出来 国庆节，举国欢庆，虽然冯富根不见了，三眼哥也不见了。但并不影响大家欢度节日，急的也就是他们亲近的人，影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的心情。 他们两个“失踪”，除了冯富锦和石铁生等小数几个亲人密友焦急之外，聚集在硫石宾馆里的二三十多人也非常的焦急。 按照他们原先的约定，国庆节当天上午十时，他们将举着标语去围堵市政|府大门的，但是现在两个领头大哥都没出现，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这二三十多人分别来自十多个矿场或石材厂的老板或负责人，他们今天要干的就是制造声势，逼使市里修改环保及安全生产新规，指责新规诸多不合理，指责新规是要让采矿业和石材业亏本倒闭，指责这些新规让本市的营商环境倒退……。 十多个企业，几十个人，就想改变发布了的新规？这有点痴人说梦吧。 但是，硫石集团参与其中就不一样了，硫石集团虽然这两年并不好过，但是它依然是本市最大的纳税企业，依然是本市提供最多就业岗位的企业。再加上其它十多个企业，这力量就不可小觑了。另外其它县市受新规影响的企业也有不少准备响应，如果成事，这影响肯定非常大的。 不过，幸好有范哥，范哥领导的综治办干群关系非常的好，他们开始拉旗的当天就已有人给范思成汇报了。 国庆节上午九点，硫石宾馆突然被一群警察给包围了，这些警察个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就是傻的都明白，他们是冲宾馆里聚集的几十个准备非法游行、上访的人。 硫石宾馆原本属于硫石集团的产业，不过，现在石铁生已转包给个人，当然，这个承包的个人，其实就是他的三将之一的李青。 石铁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三将下面那么多小弟，若由集团出钱供养，那得花多少钱？再说，如果集团直接供养，如果他们出了事，就会直接连累自己。所以，所有那些不能上台的地下力量，他都不会直接花钱供养，而是通各种种关系，让他们拥用一定的资产，自己赚钱养自己。这样处理，即使他们出什么事，也不会直接连累到集团，绝对是一招妙棋。 硫石宾馆就是二将军李青的，当然，李青是台面上的人，他是集团的安保经理，石铁生的贴身何镖，无论石铁生去哪里，身边跟着的人肯定少不了李青或雷震支。所以，他也不会直接管理宾馆的，管理宾馆的都是职业人士，承包人则是他信得过的一个小弟。 经营宾馆的职业经理，看到这个阵仗，他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令人把大门一门，躲到办公室里给李青打电话。 李青上就接到小弟们的报告了，宾馆是小弟们的大本宫，什么风吹草动，哪能逃过他的眼目。 “范哥，要不要撞门强攻？”坐在指挥车里的杨昌问旁边的范思成。 今天是公开行动，范思成不是警察，他只能躲在车上做幕后指挥了。 “急什么，先等等。”范思成笑说。 “等什么啊，这么多警察围在这里，影响很不好的。” “怎么就影响不好了？警察执法有什么影响不好？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手下的人都不干净，群众讨厌你们啊？哼，杨局，你觉得整顿公检法系统还要等多久？作为朋友，提醒你一下，有些事，不要等到上面说话了才办，那样会很被动的。” “唉，我们的形像，就被那么几个王八蛋给搅坏了，以前人人都信我们，爱我们，现在…唉，不说也罢。”杨昌盛无可奈保的唉声叹气。 “回头好好理一理吧，那些双手不干净的，以及脑子不干净的，统统不要了，如果他们触犯了法律，直接办了他们。”范思成严肃的说道。 “难啊，就算是聘用的，人家的人脉都是刚刚的。” “艹，这都是你不作为之过。” “好了，那些暂时不说，现在怎么办？ 为什么还要等？我们在等谁？” “不是等谁，是等你的电话响，我要看看谁第一个跳出来阻止这事。”范思成阴笑说。 “啊…兄弟，你…他妈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杨昌盛现在无话了，人家的行动可是一环扣一环的，而且每一环怎样行动什么时候行动，都精确计算好了。 说话间，杨昌盛的手机响了。 杨昌盛掏出手机接起，刚接通，手机就传来一阵狂骂，旁边的范思成都听到了。 “杨昌盛，是不是我派人包围硫石宾馆，你搞什么？你想干什么？今天是国庆节你不知道吗？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需要警察为持，你竟然集中那么多人在闹市里……。” “冯局，有人非法集会，我们正在采取行动。” “非法集会？哪里有非法集会，我怎么没接到报告？就算有非法集会你驱散了不就行了？你全副武装的，连特警都出动了，你想干什么？要搞军事演习吗？谁批准你这样干的？你想把老百姓吓坏了吗？市民们兴高采烈的欢度国庆，你却搞这么一出，你是什么动机？马上将人撤了，回头写一份检讨给我。” 咔嗒，对方把电话挂了。 “是谁？”范思成知道是市局常务副局长冯江山，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市局冯局长，现在我怎么办？” “不急，再等。” “不好了吧，再等市局的人就过来了，我觉得现在应该马上行动。” “接电话吧，又有电话了。” 接下来，河西区的党政领导都来了电话，责问杨昌盛在干什么，范思成看时间差不多，刚要说行动开始，副市长吴志林也给杨昌盛打电话大骂了一顿。 可以了，现在可以行动了，范思成笑着让杨昌盛下令撞门拿人。 大门不用撞就打开了，经理接到电话，让他开门配合。应该是石铁生放弃了那些聚集的企业主，事闹成这样已不可为，果断弃子是上策。 不过，冲进宾馆的警察，却只是随便抓了几个聚集准备堵市府大门的商人，但却把后院员工宿舍里的人全都抓了。 老板见状，大惊失色，员工宿舍住的，全都不是员工啊，他惊慌的给二将军李青打电话。 章节目录 758：两条新闻 无什么样的节日，在全民欢庆的日子里，总有些人坚守岗位，也总有些人埋头苦干的。国庆节当天晚上，范思成到傅友安的家里汇报工作。 “有那么急吗？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不让我安宁，你小子成心的对不？”傅友安把范思成请进书房里坐下。 “你是本市的一哥，你什么时候要休息，难道还有人敢说不行？”范思成笑说。 “别废话了，审出什么东西。” “很多，都是让人生气的东西，我都带来了。这一袋是冯富根交待的，这一袋是硫石宾馆抓到那些人交待的，重要的我我已放在上面上，并划了红线。”范思成把两只文件代放在书桌上。 “那个啥的呢？三眼哥没交待什么？” “呼，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石铁生的三将军之一，嘴很紧，暂时还没掏到什么东西。不过，我觉得他早晚会交待的，而且，就算他现在交待了什么，我猜你现在也动不了石铁生，毕竟然硫石集团在本市是一个巨无霸。” 硫石集团确实暂时动不了的，现在只是收集证据而已。集团在市里的关系很广，如果动了他，市里受牵连的人太多，很难稳定局面。所以，必须将握更多证据后，先将他的一些举伞人拉下，一点点的剪除石铁手的伞子和他的爪牙，最后才把他摁住。 但冯富根不一样，他虽然上面也有关系，但多在兴城县，在市里的关系主要是他哥冯富锦的，如果以沙脚矿场塌方死人和泄漏死人隐瞒不报将人抓了将矿封了，估计冯富锦只能吃哑巴亏，不敢有什么动作。 所以，范思成急急来找傅友安，他打算节后上班一举将相关的人统统都拿了。 “那你急急来找我干啥？” “这么急来找你，就是给你汇报冯富根的事，矿洞塌方，氰液泄漏的证据我们都有了，现在这里有他的口供，还有，他供认了其它一些犯罪行为。所以，我认为是时候行动了，来一个出奇不意将兴城一些垃圾清理干净。” “牵一发动全身，那有那么容易？” “领导这次你不能再犹疑了，我研究过了，冯富根就是一个土霸王，他的几个关系户全都在兴城，等放假回来，多部门同时行动，纪委去带人，安监局国土等部门去封矿，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行动，我敢说，人回到市里，县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冯富根，不是那个什么二矿冯富锦的弟弟吗？这个金矿也只是代他打理的吧。你这样捅了一下子，他不会动用市里的关系或者，都用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力量？” “如果不赶紧行动，当他知道冯富根在我们的里的时候，他一定会动用关系或者地下力量。但是，当然们把人都带回了，矿都封了，他就该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他要闹，也只是过后闹他弟的刑期及解封的事。绝不敢当天就弄出什么动静。他要是敢当天就闹，不正好给我们借口吗？” 傅友安点了点头没说话，点了一支烟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转圈子。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重要决定或者有难题不解的时候他都会这样。 “你准备怎样行动？”转了几圈后，傅友安说。 “三个字概括，突然，快。现在没任何人知道我们要行动，节后上班第一天的早上，突然将目标带走，而封矿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封矿得多带些警察，还要安排人在那里值守，免被盗采及盗抢设备。” “嗯，兴城体制内有几人牵涉？人员你怎么调配？” “牵涉的人就多了，但我建议抓大放小。把张国土，刘安监，冯公安，还有他们最大的伞子，兴城县的大老二拿下。” “要动林广民？” “难道动不得吗？他又不是省管，他是上是下，你一句话的事。” 傅友安又沉思，他不得不沉思啊，一下子拿掉兴城县三个局的一把手及县二班长，这…太猛了吧，万一，引起动荡怎么办？ “小子，是不是太猛了啊，这样会不会引起动荡啊，尤其是冯公安，他不仅是县局一把手还是政法委书记呢。有时候出拳太猛不仅伤敌，还会伤己。” “其实我也担心过，要不，县局就一下步再动吧。” 傅友安想了一下说：“兵分三路吧，综治办联同市安监及公安去沙脚矿场，市纪委去县安监及国土，林广民我让他到市里汇报工作，然后让纪委带走就行了。” “富根公司呢？不查封？” “富根公司有没有违法行为？没有，就没理由封人家呀。” “其实富根公司的业务就是矿场的业务。” “但毕竟在是两个实体呀，是两个营业执照吧。” “好像是……。” 国庆节假期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市电视播了两条轰动全市的午间新闻：一条是兴城县沙脚矿场又叫牛头山金矿场，自开采以来，发生多起安全事故，采矿洞发生塌方两次，氰化液泄漏一次，事故分别造成一人，二人及二人死亡。事故发生后，矿主采用恐吓加给封口费……。矿主及矿场管理已构成犯罪，矿主及管理均已被执法部门控制，矿场已被封闭……。 第二条新闻则是，兴城县班子成员及两个局长领导被双规的消息。 这两条新闻一出，全市轰动，太突然了，太给力了，很多人拍手叫好。 当然，也有一些人愤怒及迷罔担忧，冯富锦就很愤怒。 正如范思成猜测的一样，沙脚金矿场其实就是他的，本来这样做是为了规避一些风险，毕竟自己是道中人，万一某天条子反脸不认人拿自己去请功的话，矿场还能保下。但他没想到的是，金矿场并没有因为自己而带来风险，相反，反而本身招了风险。 沙脚金矿一直都是他稳定的收入来源，现在竟然一夜之间便没了，他能不愤怒吗？但怒归怒，他的心里清楚得很，不管如何，现在他只能当作不知道，绝对不能替弟弟出头，连说话都不行，也不能找人。否则，火就算烧不到自己身上，也会烧到自己的靠山身上。所以事件被曝光后，他装成与己无关的样子，更悄悄的去了端城度假。 这两条新闻让石铁生很迷罔，也很担忧，形势好像很不好啊。 章节目录 759：夹着尾做人啊 还是那个会所，还是那个房间，请客的还是吴铁生，客人还是副市长吴志林。 今天的气氛没有上次那么压抑，因为今天石铁生请客不是求什么的，只是打探消息及闲聊而已。 “老板，这次动静搞的很大啊，而且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好，事前竟然什么风声都没听到。”石铁生说。 “唉，物极必反，有些事过了火就不好，事实上，他来石城已整一年了，按正常来说，作为扛把子，早就该控制全局了，但在这之前，两边一直是势 均力敌，而且，这一边总是不肯退让半分，这怎么可以呢？无论怎么说，家长就是家长，班长就是班长，他必须掌控全局的，更不可能让一个女人分庭抗礼的。” 吴志林这话，显然已对己方阵营不满。刚则易折，只刚不柔，肯定是不行的。势均力敌其实可以一直保持，关键点在于保持平衡。 “老板，你这话我有些不认识，他若掌控全局了，我们怎么办？” “石总，其实我所在的圈子，和你们做生意是一个道理的。一个大公司怎么可以让下面的协作厂商，加工厂商拿捏的呢？即使协作厂商加工厂商再能，也不可以拿捏作为客户的大公司，否则，铁定是合作不下去的。大公司要掌控全局，协作厂商加工厂商就必须找到平衡点。这样做，不是任由大公司吸髓吃血，而是要双赢。当协作厂商和加工厂商的姿态高于大公司，如果不愿意退让，那么大公司要么把协作厂商加工厂捏死了抛弃了。” “‘偷鸡’是可以的，在大公司没注意的时候凌架于上，用各种手法抢一些利益它肯定无可奈何。但如果以为可以长期这样，绝对就是死路一条。看看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份了，她只盯着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却没管控好下面的人，所以，下面的人就肆无忌惮了，肆无忌惮的结果就是天怒人怨，当老天都看不过眼的时候，大祸就来了。” 吴志林说的很隐晦，他的意思是，苏晓晖只顾弄权，却放任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如果她能有效的控制一下，事情肯定不至如此。 石铁生不笨，但也没全懂吴志林的意思，毕竟，商场和官场还是有不同的。商场中，任何人都是为了获取更大利益，绝对不可能有为人民服务之说的。但官场的不同之处在于，还真有的有人为了信仰而奋斗为了人民的幸福生活而工作的。 “那，老板，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很简单擦干净屁股，夹着尾做人啊。” “现在综治办搞的环境保护安全生产运动是他最新主张，也是他的大棒，只要照要求去整改，我想，他应该会放一马。但是，如果照那要求做的话，我们不知要投多少钱下去，真的很难做啊。” “哼，环境保护，安全生产是中央的长期政策和目标，你如果不是鼠目寸光就不逆流而行。不知道你是一时冲动还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让人串联要搞对抗，想干什么？造反啊。需要投很多钱？不就是几百万吗？这么大一个集团，投几百万可以换来环保企业的称号，可以既往不咎以往的事情，你觉得不划算？” 吴志林很是生气，石铁生这家伙越老越笨了，这种事都敢干，幸好没成事就被取蒂了，否则，自己极有可能被连累了。 无论有什么凭持，个人都休想和一个政|府对抗，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着干，当然，不想活了也可以对着干几下。 “嗯，明白了，被领导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自己赚大了。不过，我们照要求整改后，那边是不是真的会既往不咎呢？”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整改，马上就会掀你的老底。整改的话，这么大一个企业，提供了这么多的就业岗位，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多想想，或许看在那些就业上，最后就算要处罚你，也只是一点经济上的损失，最坏的结果就是找个人去顶替领点儿刑罚了事。” 石铁生沉默，他虽然不愿意，但是吴志林说的是实话。 “好吧，我听你的。”他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很愤怒的。 但是，这次他的愤怒不是对傅友安那边的，而是对自己这一边的打伞人，他妈的，现在有伞等于没伞，下几颗冰雹打伞的人就怕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生气的这些打伞人，吴志林就是其中之人，而且他打的还是大伞，但是现在这家伙的伞却没丁点用处。 商人逐利而往，玩政治随逐利之外，还逐势。否则，一味的逐利会死得很惨的。 现在傅友安的势已形成，最理智的做法是避其锋芒，随势而动。 “听说你的三将军到现在都还在失联中。”两默默的吃喝了片刻，吴志林换了话题。 “唉，估计被仇家弄死了吧。”石铁生说。 “我看不像，我觉得他在对方的手中。”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在他们手中，为什么现在还没对我动手？” “有两个可能，一是你的人没吐什么，二是对方在等时间，你们的整改时间还有三个多月是不是？” 话题又绕回到整改上了，现在全市的大势都在这事上。冯富根被抓，沙脚矿场被封后，那些抱观望态度的，以及那些准备串联抗法的，现在已全都着手进行整改或申请暂产，他们怕啊，这回是动真格的，绝非以前那种走过场的运动。 “看来，这次我要挥泪斩马谡了。” “斩也有技巧，否则弄巧反拙。要想一个办法，既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决心整改的态度，又可以和他割裂，这很巧智慧，你可要好好想一个法子。” 石铁生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真的没空埋怨吴志林这些养不熟的混蛋了。 两人终于吃饱，今天吴志林没急着离开，坐到沙发区这边抽烟喝茶闲聊。 “姓傅的刚来时，几个月都打不开局面，自从把那个姓范的混蛋调过来，便像吃了春|药一样，先是借一场火灾牵掉一批人，现在又弄出这么一个环保和安全生产的事儿，又收割了一批。唉，以前真是小看了这小王八蛋。” “这个家伙是有名的先锋刀，在龙乡的时候就是去到哪儿，就剃头剃到哪儿。你小看他倒没事，但你运气太差了，竟然在他入住云顶的时候弄了一场火，更不好的是，硫石新文化公司那几个傻逼，竟然帮你将事情弄大了，让他抓住了借口，那小子最会找借口，乘势而上。” 章节目录 760：这话有几分道理 第二天，石城日报有一个关于硫石集团专题，说硫石集团将斥资一千万元，对旗下矿场、矿石加工场、选矿厂等厂矿企业进行更换新型环保设备，更新生产技术……。 硫石集团是市里的最大企业，有了它的牵头，全市其它企业便再也不用督促都进行了技术升级，设备更新的行动。甚至有一些属于次一级的污染及次危企业，都自觉开始了技术更和设备换代。 企业的环保和安全生产整顿达到高|潮的时候，兴城县，石城市的一些局行纷纷有人落马，体制里刀光霍霍，哀嚎遍野。而坊间却是一片欢欣鼓舞，谁是好官，谁是不作为的人，他们看得清楚得很，现在那些不作为的人贪腐的人下台了，他们当然是高兴的，比过年还高兴。 元旦过后，李雪交给范思成一份整改完成和正在整改的企业名单，他终于笑了。全市被列为一级污染和高危的企业，除了申请暂停经营的企业之外，已有百分之九十五整改完成或正在整改，全市二级污染企业及次危企业，已有五万主动进行技术长级及设备更新。这战绩相当喜人，他当然笑了。 下一步该做什么？下一步该巩固战绩，将环保新观念做更广泛的宣传，让全民都有保境保护的思想观念。因为环境保护，不仅仅是企业的的事，是全国全民的大事，所以，应该所有人都要树立正确的环保思想观念，全民都要参与进来保护人类生存的地球。 但是，他觉得，这些事李雪他们做就可以了，他需要更有激情的事。 “领导，综治办今年的工作已达到了预期，是不是应该对我们进行嘉奖？”范思成到傅友安办室要奖劢，这货从来都不懂谦虚，只要做出成绩，他肯定会讨要奖励。 “你小子做出一点点成绩就伸手要奖劢，你还是不是党员了。”傅友安笑说，他的心情大好，到任石城一年了多了，现现总算全面掌控，这一切，来的不容易啊。 最重要的是，最让他高兴的是，现在全市各级领导干部的精神面貌，原来的暮气沉沉不见了，换上来的是一片勃勃生机，这才是有动力的队伍，纯洁的队伍嘛。 “领导，党员也是需要鼓劢和激劢的，鼓励嘛就不需要你给了，我已义务给他们了，我是三天一小鼓励五天一次大鼓励，都把我嘴皮子都鼓破了，现在需要的是物质性的激励。不需要太多，给他们发一点额外奖金过年如何？”范思成回到地方了，依然保持部队的传统，就是护犊子。护犊子可不是有矛盾的是时候护着自己的人，平时为自己的人争取最大的利益，也是护犊子。 他从来不会放过为手下争取利益的机会。 “好，你打报告上来吧，每人奖五十元。”傅友安说。 “靠，每人奖五十我用你奖啊，我自己发给他得了。”范思成翻着怪眼说。 “那好啊，你给他们奖得了。”傅友安微笑。 靠，上当了，但范哥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傅友安的，兄弟姐妹们的福利他是必须争取的。 “行，我奖五十，市委奖五百，然后春节的福利给他们双份。” “小子凭什么你们拿双份啊。” “凭什么？凭我们的能力啊，我们交出来的成绩单还不够耀眼吗？哦，是不是我们干的活不能体现在具体的金钱上，就觉得我们没成绩啊？” “我不会这样想，同志们的成绩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如果要求太过，难保别人会说闲话。” “谁敢？我把他的嘴拍烂了，我要定了，这是大家应得的，谁敢吱歪，他们做点事给我看看啊。” “春节还早嘛，你急什么？” “不早了还有个把月就到了，我太了解你们这些官老爷的行事了，提前个把月到时候可能都会说我的申请晚了。” “哈哈，臭小子骂我呢。行了行了，申请你拿去给许主任吧，他会处理。” “那还差不多。领导，我听说年后秘书长要退了，许主任是不是进一步啊？” “怎么？这又关你的事？” 傅友安瞪着范思成说，他心里在想，这小子不会是跟自己要官吧，他妈的才提副处一年，又想要官？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关我事了？综治办是在市委领导下工作的，秘书长是谁办公室主任是谁，都与我们密切相关，如果来了一个屁事不懂又喜欢指手划脚的，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做？” “嗯，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当然有道理了，这是切身感受啊。” 范思成笑说，他很希望许良德能进一步，当上秘书长，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赶上办公室主任啊。不过，傅友安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虽然觉得综治办接下来已无冲冲杀杀的事做，范思成确实可以挪一下位置的，但是有两个问题让他有点举棋不定的，一是这小子又挪位置，是不是调动过于频繁了？二是把这小子放哪里好呢？ 卓晧因为身体原因，明年确实会退下去了，是让常务秘书长顶上还是让其它副秘书长顶上，还是从其它地方调任，他还没想好。但范思成他不想再让他在市委里呆了，现在大局已定，他应该到基层或局行去干点实事。 “我听说，你和廖向东以前在回龙镇配合得非常好，有这样的事吗？” “哦，还算可以吧，那时候他是镇委副书记，我是副镇长，正好镇长有点儿脑子狂热，书记又正好处于迷糊时期，所以，多们只能抱团了。” 范思成闻言，心里不由得一倏，兴城县现在廖向东是代县长，空出来一个副县长，难道老傅要让我去当这个副县长？ 如果是真的，我去还是不去呢？副县长是副处，现在也是副处。现的综治办是直接对市委负责的，虽然是副处，但地位要比副县长高。不过，综治办主任虽然直接对市委负责，毕竟是临时部门，而且有地位没实际的权力。好处是，接近权力中心。而副县长的好处是，有实权。 “嗯，如果让你再次和廖向东合作，是不是办起事来会如鱼得水呢？” “领导，那可不一定。事半功倍的事，往往不在于人，而在于环境，你看，你是本市一把手，我是一个小小小的副处，但是我们合作起来不也事半功倍吗？但是，如果不是那样的特殊环境，你理都不理我是不是？” 章节目录 761：烦恼事儿 眨眼又一个月过去，眼看已进入应对春节的各项工作，挪位置换帽子的事，自从那天和傅友安聊过之后便没了声息，范思成觉得老傅也许忘了。 但是，他伸请的奖励却是批下来了。综治办的人闻说今年过年竟然有五百块额外奖励和双份春节福利，大家非常高兴，说这都是全靠主任争取的，所以，非得要请范思成喝酒庆祝。 范思成当然不敢居功，说这都是大家努力应得的，如果没有大家的共同努力，工作肯定不会那么顺利，肯定不会有那么好的成绩，所以，综治办的成绩不是他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不过，范思成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认为自己领导有方才有这样的成绩。他心里还想起一个人，傅瑜，他至今还搞不清楚傅瑜老师为什么能知道侧头，老寿头他们手中有证据，这些人，和傅瑜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他们不可能有交杂的，但偏偏她就知道了。 傅瑜交给范思成“锦囊妙计”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了，即使国庆和元旦都没出现，只是平时偶尔通电话聊几句不咸不谈的说话。倒是张妍今年的行为非常的热烈，经常周末都从省城跑回石城和范思成吃饭，逛街，俨然一对恋人一样。但是范思成真的没法将她当成恋人，所以，时常被他的热情弄的很为难。毕竟，她是帮助过自己的，他不能不理睬她。 很头痛的事，傅瑜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他喜欢娇娇柔柔的女人，这样可以激发他的保护欲。但是，傅瑜是最好的朋友邓显文的目标，他绝对不能和邓显文抢夺的。 张妍也是一个好女孩，活泼、积极、乐观，而且有才华，但是，她不是范思成择偶的类型，做朋友可以，做恋人他好像无法产生感觉。 总之事儿烦恼，他以为被韦向男利用过后，便不会再烦女人的事，却恰好相反，现在需要烦两个女人的事。 傅瑜真的很神，中午大家决定晚上请范思成喝酒庆祝一翻，到傍晚下班的时候，她的电话就到了，说她正往石城的路上，晚上她要和他们一起喝酒。 靠，烦恼事儿又来了。 喝的地方是真的大众化的大众ktv，本来王颖提议要去酒吧喝的，但是被李雪否了，说酒吧太乱，不适合他们去，毕竟大家都是公职人员。 晚九点，大众ktv最大的包厢，综治办的十一名成员全部到齐，还有一个贵客就是傅瑜小姐。 范思成是唯一“携眷”的，搞到大家都很是意外。其实他也不想的，但是傅瑜非要来，他不得不带着她来了。 傅瑜来干嘛？她当然是来宣示主权的。 “大家好，我叫傅瑜，你们范主任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等会我要给你们敬酒，谢谢大家对我们家老范的帮助。”傅瑜进门就抢着开口了，落落大方。 额，女朋友？我们家老范，天啊，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傅大小姐，你用词也太不尊重事实了吧。 “范嫂好，我叫陈仕超……。”傅瑜的出现，女同事们都不爽了，男同事们顿时高兴起来。 范主任名草有了主，那么综治办的这四朵花，他们的机会就大了。可是，范哥有了主，李雪她们就郁闷了，就算放马竞争，自己也拼不过这个傅瑜吧。 陈仕超一句范嫂，把傅瑜叫的心花怒放，她握着陈仕超的手说：“你就是行动组的陈组长啊，我知道你，老范常常说你工作干的不错，有勇有谋，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谢谢，谢谢范嫂……。” “喂，阿超，那个不是……。” 范思成想澄清一下，但是哪还有他说话的机会啊，一群男生围着傅瑜握手，范思成被挤到了一边。 “王颖，从此我的生活没了阳光，如何是好？”李雪看着谈笑风生的傅瑜对王颖说。 “其实，我知道我争不过你们的，但是，突然目标没了，我觉得生活没了意义。”王颖说。 “唉，没了范哥，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我决定年后申请调职……。” “雪，我怎么觉得这个傅小姐和我们傅老板有点相似呢？” “天啊，不是吧，她难道是傅老板的千金？如果真的是，我们虽败尤荣，人家是本市第一女衙内，我们凭什么和人家争？” “雪，我觉得还真有点像，尤其是侧面，你从这个角度看……。” 傅瑜并不知道在坐的女生已把她当成了敌人，她几个男生打过招呼后，又走向四个女生……。 都认识一遍后，大家敬范思成酒，说在头儿的带领下，他们都干的很有劲，更谢谢头儿为他们争取的奖励云云。当然，敬酒的理由是有很多的，集体敬了范思成三杯后，由众女牵头，开始车轮战敬范思成酒，这厮自持酒量了得，杯到杯干，豪爽得很，不一会儿，十多杯酒便进了肚子。 本来，大家准备今晚狂欢的，结果因为傅瑜的到来便狂欢不起来了。不过，到最后还是过半人醉倒了，傅瑜竟然异常的清醒，不停的安排的士将人送回家去。 范思成没醉，只有七八酒意，但是他装成烂醉的样子，他想看看傅瑜怎样处置自己。 但是，傅瑜却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竟然知道他没醉。 “好了，他们都送走了，你也别装了，我们走走还是回家？”傅瑜送完了人，回头对躺在大堂沙发上的范思成说。 “是…我没醉，我们再喝…来…酒…酒呢……。”醉了的人通常说自己没醉，范思成装成醉酒的样子，所以说醉话。 “你装醉是不想和他们喝了呢，还是想希望和我发生点什么？如果是前者，你其实用不着，因为他们全部加起来都喝不过你。如果是后者，肯定让你失望，虽然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愿意和醉酒的人发生什么，即使是半醉。快点起来，你最多七分酒意，别跟我再装了。”傅瑜站在旁边抱着手说。 范思成见骗不到这个女人，只好不再装了，一点意思都没。 “诶，你知不知道，女人太聪明是不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就算很聪明，也得装笨。” “呵呵，那是普通男人的想法，像你这么特别的男人，才不会喜欢笨女人，走吧，时间还好，我们在路上走走，领略一下石城的夜景。” 章节目录 762：三角郁闷 范思成虽然到石城工作一年了，但是他真的没逛过石城的街，不管是白天或夜晚，他似乎都是来去匆匆的驾车走过。 虽然不会和追求傅瑜，也发了誓不会和邓显文抢女人。但是，无可否则，他的内心深处是喜欢傅瑜的。所以，在傅瑜的强烈请求下，他同意和傅瑜逛逛石城的夜街。 “石城的夜街并不怎样，看灯光不美，街到不够宽，楼房不够高，唯一还算勉强过得去的就是行人脸上的淡然。”范思成双插在裤袋里，傅瑜却用力抱着他的左手。 “对于一个山区城市来说，这一切都还算差强人意吧，特是别这里的人，我觉得他们很自然，很淡然，很幸福。你看那些人，应该是赶去上夜班的，但是他们虽然行色匆匆，脸上去没有忧愁或不满意的神色。”傅瑜侧头看着他的脸说，“不过，如果想要城市更漂亮，人们更幸福，就看你们这些国家干部，特另是新一代的干部。” “呵呵，我只是一个小小副处级干部，建设城市，为人们创造幸福生活，可以当作目标，但事实上我却做不了什么。呼，你这话，应该和我们傅书记说。 对了，大家都说你像傅书记，猜你是他的女儿，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他的女儿啊。”范思成想证实一下李永雄说的话。 李永雄说傅瑜是傅友安的女儿，大家也说傅瑜的侧面很像傅友安，但是范思成总是觉得他们都不靠谱。因为，他不相信石城市第一女衙内会跑到龙乡去教书，他也不相信第一女衙内会喜欢上自己，他觉得自己就一乡巴佬，之前的戴乐婷和韦向男，只是有几个钱的所谓二代，一个只用他来给家里做挡箭牌，一个直接就是利用自己对付竞争对手。所以，他觉得傅瑜不可能是傅友安的女儿。 “你希望我是，还是希望我不是呢？”傅瑜侧头看着范思成说，她开始的时候不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愿意学校的人知道她是谁，后来想告诉范思成，但一直没有好机会。 “呵呵，你是与不是其实与我没什么关系。所以，你是不与不是都没所谓，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范思成笑说。 “以前没关系，现在有关系了，因为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傅瑜微笑说。 “傅老师，其实你刚才和我的同事那样开玩笑很不好，以后不要这样开玩笑了，如果传到老邓耳里，他会有想法的。”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要说真心话。”傅瑜停下脚步看着他范思成说，“范思成，你喜欢我吗？一定要说真话。” “我…我……。”范思成可以说假话，但是，他知道自己骗不了傅瑜，所以我了半天都说不下去。 “邓显文是你的好朋友，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回报他，帮助他，如果他需要的时候，为他付出生命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把我当成是物件一样让给他。他是你的好朋友，你就非得让我和他一起啊？你这样做，不仅对我不公平，也对你自己不公平。感情，从来都是不能转让，不能给与，不能交换的。” 范思成低头不语，点了一支烟，默默往回走，傅瑜也跟着他默默往回走。 “我送你吧，太晚了。”两人走回到大众ktv停车场，范思成拉开车门说。 “如果我说，我已告诉邓显文我们一起了，并将刚才的我们一起喝酒，一起逛街的照片给他，你会恨我吗？你还愿意送我吗？”傅瑜抱着手说。 “你…你真的这样做？”范思成很是吃惊，他了解邓显文的性子，如果她真的这样做，邓显文肯定会生他的气，很生气。 “你还送我吗？”傅瑜说。 “唉，上车吧，太晚了，我不放心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范思成拉开车门说。 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傅瑜竟然不是去市委家属院，范思成觉得自己之前猜的没错，她不是傅友安的女儿。 第二天，范思成接到邓显文的电话，他说傅瑜给他写了一封信，说她喜欢的是你，她要做你的女友，妻子……。 范思成看到邓显文的来电就心惊胆战，担心傅瑜真的将昨晚喝酒和挽手漫步的照片给邓显文，幸好，他并没提照片，她昨晚说的应该是假的。 “她只留了一封信？纸质的？不是电子邮件？” “对啊，你怎么问得那么奇怪？我不喜欢电子邮件。”‘ “时代会淘汰纸质信，也会淘汰电子邮件。” 范思成随口说，邓显文没生气发火，就是还不知道昨晚傅瑜说的话，当众宣布啊，这要是让邓显文知道了，他得多难过。 “你也喜欢她对吗？” “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喜欢有钱的，像戴乐婷，韦向男之类。” “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她的，她只是一厢情愿。” 唉，兄弟，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一厢情愿的是你，单相思的是你。只是，兄弟，我怎么跟你说好呢？难道，为了你的一厢情愿，让三个人最终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这种“三角关系”让范思成很是痛苦，无论是拒绝傅瑜还是接受傅瑜，好像都会有人难过。 年关来了，范思成因为傅瑜的事儿，没太多心思去应付那些年节送礼的事儿，跟傅友安拜了个早年，提前两天回了龙乡。 到龙乡市委公安局等机关走了一圈后，准备和李永雄等一帮朋友吃喝一顿，便回老家过年。哪想到打电话给邓显文的时候，竟然狠骂了他一通，说他是白眼狼，说他忘恩负义，要和他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是兄弟，连普通朋友都不是了。 这…这是什么什么回事啊，范思成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范思成就知道了原因，原来，那天晚上傅瑜当众公布她是范思成女友的事，已存到邓显文的耳里。 在这事上，邓显文是一个弱智的人，范思成知道解释也没用，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曾有过类似的事，别人怎样解释他都不能释怀，所以，范思成也不去解释，只写了一个短信说明了一下情况。 年过的很郁闷，让人更郁闷的是，大年初一晚上接到通知，要求他年初二提前上班。 章节目录 763：事故引发 原定年初四上班，现在却突然通知年初二早上九点前必须回到市委报到，范思成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正在猜测发生什么事，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傅友安的来电，范思成急急接起说：“领导，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今天下午，龙南县发生一起因为小孩子乱放烟花引起的火灾事故，事故造成的损失和伤亡相当严重，更严重的是，有可能会因此而引发械斗。秘书长已在事发后赶到龙南，但是他的身体不好，我担心他熬不住，你离得近，过去协助他吧。”傅友安沉声说。 “领导，用得着那么紧张吗？龙南县那么多领导干部，他们干什么吃的？”范思成很是不爽。 大年初一的，谁也不乐意。 “情况较复杂，事故和县里某领导家里有关，而县公安局及处理事件的其它部的头儿和某领导关系复杂，因为这些复杂的因素，才导致事故双方召集了不少人对峙…你明白了吗？”傅友安说。 “可是…唉，行，我马上赶过去。”范思成还想说什么，但忽然想到市委那么多人而且路程也不比自己远，但老傅却偏偏派自己去协助秘书长，这里面似乎另有意思，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他确实明白了傅友安的语焉不详，他可以猜得到，放烟花的小孩家肯定在县里是有相当实力的，同样被烧的房主，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只有这样才会引发械斗。当事的一方和县里某领导有关系，另一个社会实力不俗，范思成猜想，应该是引发火灾的小孩是和某领有关系的，甚至很近的关系。可以脑补一下，娇纵惯了的小孩一向仗着家里的权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把别人的房子点后，肯定嚣张到不行，然后引起房主一方的愤概，于是矛盾激化。 范思成驾车匆匆赶往龙南县，路上给市委秘长卓晧打电话，说正在往龙南县赶，大约一个小时多就赶到。 傅友安说他离得近其实不是的，如果他住在龙乡市区里确实比石城市区近一点，但是他住回龙镇就远了，回龙镇到龙乡市还有五十多公里呢。 从卓晧的口中他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竟然和他猜的一样，放烟花的小孩子是，是常务副县长吴俊堂弟的小孩。 小孩是初中生，因为二伯是领导，大伯是首富，家里也有不少钱，所以平时嚣张得不得了，年初一这天，和几个同学买了不少烟花炮竹到处燃放，不小心把一间木器加工厂给点了。 巧的是，木器厂是龙南另一个有钱人陈锐军弟弟陈少军开的。在龙南，吴家和陈家是死仇，陈锐军的一个儿子，就是吴俊弄进牢里了。 虽然陈吴两家有仇，如果小孩子不是那么嚣张，承认意外是自己造成，不嫁祸别人的话；如果吴雄不是仗着自己堂哥是县里的领导，好好的谈赔偿的话，事情绝对不会变得那么复杂。 但是，吴家见损失严重竟然仗着有权有势，不仅不承认火是自家小孩造成的，还能过关系让消防和公安处理的时候动了手脚 。 陈家岂是随便任人拿捏的人，于是派人将几个放烟花的小孩留了下来，冲突由此而已。 一方有官方背景，一方有地下力量，一方骑虎难下抵死不认，一方认准了嫌疑的人必须讨回公道，针尖对麦芒，事情缠夹成这样，想快速解决已不可能。 大年初一晚上，路上几乎没车，所以范思成很快便进入了龙南县境内。龙南县的路依然是那么烂，即使路上没车，他依然快不了。 晚九点半，范思成花了一个七十分钟赶到了龙南县。 在县招待所范思成见到了卓晧。 “秘书长，您辛苦了。”卓晧的身体很差，可以用瘦骨如柴来形容他的现在的身体，用萎靡不振形容他的精神，所以范思成说这话可不是客气，是真的觉得他辛苦了。 “思成来了啊，我辛苦一点没所谓，关键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恶劣。”卓晧没泡烧，拿起桌上一瓶水递给范思成说。 “唉，龙南县怎么回事啊，这么一件小事搞成这样。”范思成埋怨说。 “吴家在龙南势大，下面办事的人有人逼于形势，有人为了利益，把本来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无比。”卓晧点出个中关键。 “唉，本来只是意外失火事件，现在变成了械斗事件，里面还夹杂着地方势力恩怨，麻烦。”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虽然难，但这也正好是一个拨乱反正，整顿队伍的机会。思成，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有心理准备。”卓晧是明眼人，傅友安第一时间将范思成派到这里来，肯定不是无原因的，要知道范思成只是一个市委办副主任而已。 卓晧专门了解过范思成和傅友安的关系，只道他们并没有其它私人关系，他想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能让傅友安的关注并重用，他只能归咎范思成的运气，现在，这小子的运气又来了，显然，傅友安又要给范思成加担子了。 范思成闻言，愣了一下，非常的意外，市委秘书长说让他有心理准备，这话的份量是很重的啊。 “秘书长现在我需要做什么？”范思成心里一阵激动，但却不好追问为什么。 “失火事件其实只是轻伤七人，但是傍晚的时候，双方召集的数十人短暂接触却造成了二十多人受伤，其中一人危怠，四人重伤。危怠的人是陈家方面的，我担心，如果这个人抢救不过来，事件会再次恶化。”卓晧说。 “我明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全力抢救伤者，以及预防他们再次接触。秘书长，仅仅是防范没用的，我建议，直接将双方领头的人控制起来。蛇无头不行，只要将领头的人控制了，下面的人就不可能再起什么风波了。” “怎么样处理你可以按照实际情况与县局商量着来。” “县局的人可信吗？不是说县局的人配合放火方毁灭证据才引起械斗的吗？” “犯错误的副局长已被现场免职，县局的张华明局长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同志。” “好，我马上去找张局，秘书长你休息吧，注意身体啊，你现在可是病号呢。” 章节目录 764：不乐观 张华明四十多岁，长的牛高马大，一点都不像本地人，他虽然也是部队里回来的人，但混了二十多年公安系统，已完全没了部队的痕迹，和一般的老警察区别是，他的依然眼明心亮，很多事都看得很透。 他对范思成很尊重，虽然他比范思成大了两圈，但他看得很清楚，这个时候从市里过来的市委办副主任，绝对不是来打酱油的。 他非常明白，市委来了一个秘书长，市府来了一个常务副市长，就算再大的事，都能处理了，为什么还派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来？而且，现在秘书不出面由这位副主任出面，看不明白人以为他是被秘书长抓壮丁了，但他看得明白，这小子极有可能要调任龙南县了，就算是平级调任，都要比自己高半级呢。 大凡出现副职比正职强势，或党政权力过份集中并一边倒的地方，几乎公检法的权力都被拆得很散，张华明就是一个例子，他现在只有县公安局长一个职务，既没兼任政法委书记，也不是副县长。若非他是一个老资格警察，若非他在本县警系中有别人无法比的威信，估计公安局长这顶帽子也被别人抢掉了。 “范主任，市委有什么指示吗？”范思成在县人民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见到张华明，双方自我介绍后，张华明问范思成。 “市委的指没变，全力抢救伤者，严防事态恶化。张局，现在那个危怠的情况怎样？”范思成也不跟他客气，迅速进入角色，现在他可以代表市委办公室的。 “唉，虽然事发后，院方已组织本院最好的医生队伍进行抢救，但情况不乐观，您稍等，具体的让林院长说吧。”张华明让门口的干警去将院长找来。 “县里就张局一个人在这里处理？”范思成皱眉说。 “也不是，县长刚刚陪蓝市长去招待所了，大过年的领导风尘仆仆的从市里赶过来，总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在这里守着吧，再说，在这里守着也于事无补。”张华明有点讪讪然，不知道他是对县里的领导不满还是对市里不满。 范思成知道常务副市长蓝健民是兴城县人，如果他回老家过年的话，他比自己还要远，他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这里，而市里其它领导却没任何人赶过来，他不由得对这个蓝副市长多了几分敬意。 “张局，全力抢救我们是帮不上忙的，但是严防事态继续恶化，我们必须要对事件有充份的预估，万一事态恶化得有应对的预案。” “范主任说的是，我很头痛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预估，你看看门外那些人你就明白了，如果危怠的人抢救不过来，铁定会再生事端。”张华明走到窗前看着医院外的马路说，外面，数十辆摩托车停在外面，每辆摩托车上都带着一个人，大年初一这个时间还待在这里，不用说他们肯定不是闲逛的人。 “那张局是否有应对之策？”范思成追问。 “我听领导的。”张华明滑头了一句。 上面还有县里党政领导，政法委书记，还有市里来的领导，他这样说，也无可厚非，但是范思成知道，这也是他的滑头话。 “那么县里和蓝市长刚才有没有什么交待？我们不能这样不做任何即案啊，如果再起风波，事情绝对严重。”范思成心里开始急了，县里的领导是怎么想的啊。 他已将事件的前因后果了解得差不多，如果这个重伤的人报救不过来，陈家方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群情激愤的时候，如果不提前做好安排，到时候县局就算全员出动，都未必能控制得住，要知道陈氏在县里是大姓，而且，陈氏和县里的地下势力关系密切，如果他们混社会的张嘴，事态绝对严重。 张华明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县里还能有什么安排，就是让人去安抚陈家人，蓝市长倒时交待了一句，如果那人救不过来，暂时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 嗯，暂时封锁消息倒也是一个办法，虽然消极被动，但总比什么措施都没有好一些。只是，封锁之后呢？任何事都不可能永久封锁，何况这种事？ “蓝市长还有其他交待吗？”范思成希望蓝健民有更多安排。 张华明摇了摇头说：“蓝市长说将火灾事故的嫌犯，也就是那几个小孩归案，县里领导却说那只是几个孩子，虽然火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放烟花引起的，但并没有直接证据，如查将他们控制，可能会引起新的矛盾，因为其它小孩的家里并没参与械斗。” “放屁，他妈的，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范思成闻言大骂，张华明愣了一下，这小兄弟厉害啊，居然敢用粗口骂县长。 “这些小孩现在在哪里？我听说被陈家控制了的。”范思成骂了几句，点了一支烟说。 “不就是因为这些小孩才打的架嘛，被吴家抢回去了呀。”张华明说。 “张局……。” “张局长…这位是……。”院长来了，一个大胖子，范思成看着有点生厌。 “这位是市委办公室的范思成主任，他想了解一下那个危怠伤者的情况。”张华明很给面子，直接将副字省了。 院长摇了摇硕大的脑袋说：“很不乐观，大家尽力了，现在看天意。” “怎么说？难道医院里的医生没有一个判断的，治病还要看天意？要不要让他们去拜拜神求求佛？”范思成的怒火腾的就被点燃了，这是什么狗屁话。 “范主任你不是医生你肯定不懂，医生不是万能的，伤者伤成那个样子，我们什么方法都用了，还是无法使他的脑子里的积血除，又开不了刀，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了。”院长摊手说。 “其实，你们的意思就是，他已无救了是不是？”范思成盯着院长说。 “这样说吧，他就算奇迹般醒过，也是白痴一个。如果醒不过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植物人，比死折腾人多了。”院长坐在一边抽烟十分怨恨的说道，“哼，整天打打杀杀，过年都不消停，过年都让人安乐一下。” “林院长，管好你的人，这个消息暂时不能对外透露，对外的消息就是，正在抢救，需要更长时间才有结果。” 章节目录 765：马上行动 医院外面聚集的人，没减少反而增多了，不用走近看，就在楼上看下去也看得明白，在昏黄的路灯下，一张张脸上全是暴戾之气，他们肯定不是普通的民众。 范思成几乎可以断定，还有更多的人守在吴家所在的街道上，同样，吴家肯定也联络了“护院”。 情况已非常严峻，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只要陈家的人知道医院里的实际情况，马上就会上演新一场械斗。 要不要采取强硬措施？如果自己要采取强硬措施，这个张华明听自己的吗？县长，副市长，秘书长都在这里，自己操那么多心干嘛？ 范思成很是纠结，狠狠的吸了几口手中的烟，将烟头用力掐在烟灰盅里，必须采取措施，不过，他没直接和张华明说，而是给蓝健民打电话。 有好几个领导在这里，他就是再急，也应该找领导提出建议，而不是自作主任自行其事。当然，以范思成的性格，如果这些领导不重视实际情况的话，他肯定还是会按实际情况让张华明行动的，如果张华明不听他的，他甚至敢逼迫张华明行动。 “蓝市长，我是市委办范思成。”电话刚通蓝健民就接了起来。 “范思成同志你好，你在哪里？”蓝健民当然也知道范思成到了龙南，他正想找这小子商量呢，他知道应付这种事，范思成比他还有经验毕竟是从老虎团回来的人。 “蓝市长，我在县医院，有些事情想给蓝市长汇报一下。”范思成说。 “思成同志，是不是那个危怠的伤者……。”蓝健民心里一沉，担心的事终于还是来了。 “暂时他还不算死亡，但是，刚刚跟院长沟通过，据林院长说，此人就算能醒来也将是白痴，如果不能醒过来，最好的结果就是植物人。”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现在，医院外的人已越来越多，我相信，围在吴宅附近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所以，蓝市长，我们必须要有行动了，最少得有一个预案。据我所知，龙南县现在没任何预案，一旦这个伤者死亡，或，实情被泄露出去，情况估计很难控制得住。” 蓝健民沉默，他当然也知道要准备一个预案，但龙南县不仅没有预案，连这个意识都没。他不由得感叹，堂堂一县之长，还不如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见识，难怪龙南县一直摘不掉贫困县的帽子。 “思成同志，你有什么建议？”蓝健民沉默片黑后说。 “马上行动，将那几个引发火灾的小孩带走，其二，控制吴姓那边的领头人，听说就是吴雄指挥抢人，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如果不是他组织那么多人去抢人，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其三，马上找到陈锐军兄弟劝解，让他把组织起来人解散了，如果他们不同意，将他们及那些领头的人控制了。”范思成很果断的说道。 控制引发火灾的小孩，是官方的一种态度，意思就是官方不会因为犯事的小孩是副县长的子侄就不追究了，这样做，应该可以让陈家方面的人盛怒稍顺。 其实这种械斗的事，跟三军作战一样，有势，仕气正旺的时候，什么事都会发生。但是，一旦没了气势，没了仕气，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陈家方面的怒火就是他们的气势。毕竟，人家一个加工厂被烧了，还有人被烧伤了，本来控制引发火灾的人只是为了索赔，但吴家组织大队人马抢人，还打伤了那么多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不会愤怒。 “可是…那些小孩只有十多岁，初一初二的学生。”蓝健民顿了一下又涩声说，“而且，引发火灾的是吴副县长的侄子……。” “蓝副市长，难道十多岁就可以无法无天不用承担责任？我们不是有少管所吗？难道因为他是副县长的侄子就可以随便烧了别人的厂子不用负责？难道因为是副县长的弟弟就可以组织人员打人？”范思成又急又怒，蓝健民的官声不错，为什么竟?说出这样的话呢？ 他一直叫蓝健民蓝市长，没其他意思，他就是尊重蓝健民，但是，蓝健民说了这句让他大怒的话，称呼马上就加了一个副字，以表达他的愤怒。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思成啊，龙南县的情况是很复杂的，所以，任何行动我们都要慎重。对了，你的建议跟卓秘书长汇报过吗？”蓝健民被范思成质问，不由得老脸发热，自己怎么了啊，怎么缩手缩脚了？难道害怕吴家怎样么？ “没有，秘书长身体不好，我让他休息了，但我从招待所过来的时候，他说过让我按实际情况协调处理。蓝副市长要是下不了决心，那我给傅书记请示吧。”范思成不是有意抬傅友安出来，他是真的准备给傅友安打电话，如果蓝健民不下决心的话。 蓝健民想了一下说：“思成，这里的情况可能不是那么了解，张华明局其实并不能完全掌控公安局，你的建议虽然很好，但未必行得通，我现在就给张局打电话。” “等等，张局就在我身边。”蓝健民刚要挂电话，张华明推门进来递给范思成一张纸条，范思成看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的蓝健民说，“蓝市长，陈家的人等的不耐烦了，已组织了一百人准备去吴家讨说法，而吴家方面也组织了更多的人藏在他们家所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上，如果陈家的人来了，他们就来个反包围。这一次和下午那次抢人不一样，这次人人都有凶器，据说吴家请的人里，还有两把气枪。” 拿棍拿棒打架的性质，和拿刀拿枪打架的性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或许还称不上械斗，但后者绝对就是械斗性质。 “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思成把电话给张局长，我命领他马上去带人。”蓝健民终于下了决心，情况越来越严重，如果不马上做出决断，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张华明接了蓝健民的电话有点为难，黄县长没说话，县委也没人说话，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会不会让自己背黑祸？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把握带得了人。 “张局，你还犹疑什么？你让人看着陈家的人，我和你一起去吴带人，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抗法袭击公职人员。”范思成见张华明犹疑，急了。 章节目录 766：拔刀了 张华明没办法，只好照范思成的做。说实在，在心底里，他也想这样干的，只是一直觉得自己都这年纪了，往上走应该没机会了，而且在龙南县吴家势大，担心惹吴俊不高兴会被穿小鞋。 他现在希望的是，范思成不要虎头蛇尾，要一直硬到底，最好的是顺便将吴家给撸了。张华明心里一动，对啊，老子何不乘此机会……。 那怕是一条虫子一只蚂蚁，都是有私心的，张华明的私心就是，如果有机会就把吴家搞下马了。 所以，现在他突然有些兴奋，他觉得范思成也许就是老天爷派来让他实现这么一点点私心的人，他决定，如果等会儿带人顺利，回头就将这么些年来，他收集到吴家违法乱纪，违法犯罪的证据将给范思成。 在本县没人奈他何，在市里他有关系，但他也是有克星，这个范主任也许就是他的克星。 在去吴家的路上，范思成还是给傅友安打电话了，将这里的一切给他汇报了一个大概，并将将自己现在的行动也做了请示。 现在市里的情况已基本稳定，傅友安已完全掌控全局，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他也打算年后开始整顿举城县和龙南县了。龙南县是本省西部唯一的贫困县，摘掉这顶贫困县的帽子是他这一任期的目标。 这个目标也许很难，但是，如果目标达成，这份政绩绝对够份量，无论是对他个人还是对本省本市，政治意义都绝对是非凡的。 他本来是想将范思成放到兴城县去和廖向东合作的，但是，龙南县突发的事让他忽然觉得，也许龙南县更需要范思成这种敢拉皇帝下马的人。因为，他跟范思成一样，始终认为龙南县所以这么久都摘不掉贫困县的帽子，不是地方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是人的问题就好了，把范思成安在那里，绝对比别人更合适。 所以，他才会在卓晧都已到达龙南县的情况下，还命令范思成连夜赶往。 范思成也不负他所望，到达才两小时就拔刀了。 范思成要拔刀，傅友安肯定支持的，且不管今天的事谁是谁非，控制住双方领头的人绝对是防止事态恶化的最便捷方法。 他给范思成一句话，只要能稳住事态，只要可以减少人员伤害财产损，只要能减少事件对人民群众的影响，放手去做，市委将是他坚实的后盾。 有了傅友安这句话，范思成就心安了，这是上方宝剑，别说一个吴家，就是再多几个这家那家，只要违法犯罪了，他一样照砍不误。 同车的张华明听得明白，精神不由得一振，他妈的，这辈子终于赌对一次了，范主任果然来头不少，果然是领导跟前的红人啊，副市长就在这里，秘书长就在这里，市里一把手不跟他们下指示，却直接支持范主任的行动，太好了，这次吴家肯定完蛋了。 他很激动，但是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淡定淡定，一定不能喜形于色，一定要淡定，这也是一种资源，得好好珍惜，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果然，带人并不顺利，吴雄仗着堂哥是哥哥是副县长，仗着吴家在县里的势力，他竟然指挥请来的社会人与张华明带来的人对峙。 张华明觉得自己真的托大了，明知吴家不好对付，竟然只带几个警察进来，应该多带几个啊，这下好了，自己虽然有枪，但是枪又不能随便开，在对方不怕枪的情况，己方是非常被动的。 范思成却并不把这些社会人放在眼里，对方虽然人多，但只要将领头的几个拿下，其他的人不足为虑。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一群社会人，然后对张华明说：“打电话给吴俊副县长。” “范主任，要不要打电话调一队特警过来？”张华明觉得，找吴俊是没用的，他肯定帮着吴雄，而且，这个时估计也找不到他。 “先打吴副县长电话。”范思成坚持道。 张华明只能听他的，掏手机拨打吴俊的电话，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的手机竟然一打就通了，显然，家伙是有持无恐，并不想回避啊。 “吴俊副县长吗？”张华明只喂了一声，范思成就把手机抢过来了。 “你是谁？”吴俊确实是有持无恐，他认为无论市里还是县里都不可能和吴家反面的，所以他不相信张华明会对他弟弟采取什么行动。 “我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范思成，其他的闲话不说了，我只告诉吴副县长，你的弟弟吴雄纠集了一群社会闲杂人员，正在防碍执法，并准备武力抗法，袭击公职人员。请你责令他配合警方办案。否则，后果自负。”范思成这话说的不仅强硬，而且是很狂莽嚣张的，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吴俊，就如上级命令下级一样。 吴俊闻言，自然是怒火顿生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竟然对自己吆三喝四，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级别上，他和范思成都是副处级，但是他的职务是常务副县长，手握实权大权，这个县里谁敢对他不敬？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他觉得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他根本不把范思成放在眼里。 “范主任，市委办公室什么时候成执法机关了？你跑到龙南县来执什么法？假冒执法人员，那可是犯法的，人民群众遇到假冒执法人员当然是奋起反抗的。”吴俊压着怒火淡淡说道。 呼，果然，果然嚣张的无边啊，竟然说这样的话，这样的人已狂到眼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很好，吴副县长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明白了。你说的没错，我不是执法人员，不知道市防暴大队能不能执法。我早就听说在龙南县，吴家就是法，果然是这样。”范思成冷冷的说完挂了电话。 市防暴大队来了？不仅包围他们的吴家人吃了一惊，就连张华明也吃惊不少，难道怪范主任那么淡定，原来早已留了后手。 “哼，想走还来得及。”范思成扫了一眼周围的社会人说。 “兄弟们，他是吓唬人的，各个路口都有我的人，有什么人进入本县，我一清二楚……。”吴雄突然高叫。 坏了，吓不到这些混蛋，那就擒贼先擒王吧。 范思成也不打话，突然发动冲向包围圈，众人眼前一花听得扑通扑通两声有人倒地，还没弄清什么情况，范思成的大手已捏住了吴雄的脖子。 章节目录 767：幸亏范主任 吴家的人除了本家十来人，其它的全都是花钱请来的，有混社会的人，也有村里和街上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员。两百块人头费叫来的人，都是来当人肉布景的，谁会为两百块拼命，所以，看到老板被抓住了，那些两百块顿作鸟兽散。 傻子才留在这里啊，那些条子个个手上有枪。 刚才还没开始动手他们倒不怕，他知道条子不轻易开枪，但这会儿已动手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开枪，或许他们不打要害，但是，打死人的通常是流弹，还是躲远一点儿的好，两百块钱在这里站了半天了，可以了。 除了狙击手，战场上打死人的，确实多数是流弹，这些二百块倒也有聪明人。 花钱请来的二百块们走了，吴家本家的那十多人却叫嚣的更厉害，他们无法走啊，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吴雄被抓走，回到也许会被清算，或者以后家族里的好处再也得不到了，所以，他们必须得叫嚣，即使心里怕得要死。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他只用口，范思成却用手，眼前一阵人影翻腾，乒乒乓乓噼哩啪嘞的响声后，自己身上一痛之后发现，十多个呱呱鸹噪的吴家人，已全部东歪西倒的跌倒在地上，而吴雄依然被范思成捏着脖子。 “名铐上啊，还等什么？”范思成令下，群警才惊醒过来。 太生猛了，他妈的，这比电影上以一挡十还要精彩，哦，不，一点都不精彩。精彩毛啊，他们根本没看清范思成怎么做到的，只看到一条人影在吴家人当中穿梳，眨眼间已全部将人打倒回到原位，就好像未曾动过一样，哪有什么精彩的？ 张华明是部队回来，又是一个老公安，部队用的军体操和特种部队用擒拿术，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过竟然有人可以将擒拿术练到这种速度，他比手下的警察还要震撼，难怪范主任面对数十人的包围都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原来是高手啊。感受到范思成散发凛冽杀气的时候，他很清楚，这家伙双手是杀过人的，他一定是从纪律部队的人。 其实，范思成并没有张华明的群警想的那么厉害，如果真真正正的对的，他可以一个人打四五个装汉，正所谓乱拳死老师傅，如果不是出奇不意，快速突袭，如果这十几人有了准备，他肯定收无法得手。 众警将吴雄及十多个吴家人铐了，塞到车上，张华明又进屋找到吴雄的儿子将他带出来。 警车拉响警笛逼布逼布的回到公安局，张华明安排人从吴雄小孩嘴里掏其它小孩名单，然后又和范思成去带陈家的人。 陈家的人看到吴家的人被抓了，怒火果然就熄了，那些社会人大部份已散去。傻子才不散啊，被抓了回头要拿钱赎，弄了十几个进去，随便就得掏几万块，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哪能这样花。 陈少军兄弟很义气，看到张华明来了，对张华明说，如果他能真的给他们一个公道，他可以跟他们到局里。 张华明把范思成推出去，说现在事故和事件，都由市里来人接手处理，市委秘书长和副市长都在招待所里坐镇指挥，范主任就是直接处理这件事的上级领导。 我去，这货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啊。 得到了保证，陈少军自己上了警车，当然，在上警车之前，交待这家里人不要闹事。 凌晨一点，从大年初一下午开始折腾的械斗事件总算平息，事件起得快，也散得快。不过，张华明将陈少军带回局里后才发现，自己的打底衫竟然全湿了，紧张的啊，如果不是范思成当机立断，两边的人再次干起来，肯定一发不可收拾，幸亏啊，幸亏范主任不怕得罪人，当机立断去吴家拿人。 不过，张华明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也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了了，因为医院里那个危怠伤者的事，肯定还有风波。 范思成当然也知道现在还不算解决了问题，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械斗是再也组织不起来了。 给卓晧、蓝健民汇报后，范思成想想，还是给傅友安打电话。 “思成，现场控制了么？”傅友安竟然还没睡，等着他的来电呢。 “已将双方当事人带县局了，吴家那边抢人伤人的人也抓了，与火灾事故有关的小孩也全部回了回来。械斗应该是组织不起来了。但是，这件事还不算解决，现在，那个危怠伤者的善后处理是关键。”范思成说。 “你打算怎么办？”傅友安说。 “将火灾和械斗分开处理，火灾事故可以稍缓，但伤人事件必须在天亮前处理完毕，我建议立案处理，单纯的调解怕是难已说服陈家这边，出手伤人的人，必须走司法。”范思成说。 “这是正常的处理方式，但是，龙南县的情况较特殊，可以用特殊的方式处理，一切以稳定为宗旨，绝对不能现在处理了这个案子却为下一个案子埋下隐患，这个案子更不能再起风波。”傅友安想了一下说。 “所谓的特殊，无非是吴家的嚣张罢了，只要将吴家的气焰压下去，事情就一点都不特殊一点都不复杂了。”一年多前范思成来找勾春花，就已知道吴家嚣张，没想到嚣张到这个情度。 “有些事需要一步步进行的，不可操之过急，你看着办法，记住，稳定为基础。”傅友安再次叮嘱范思成。 稳定，大局，这是基调，范思成当然知道。但是，怎样才能稳定？让他们讲和？但能讲和得了吗？ 找张华明商量一下吧，他是地头蛇，或许有办法。 “张局，事情虽然暂时稳定了，但还没算完。还有，吴副县长肯定会找你，你得顶住啊。”范思成对张华明说。 “范主任，不是我顶住，是你要顶住，我估计啊，天亮后不仅吴副县长会找过来，其他很多人都会找来，吴家在这里，根深叶茂啊，不一定会是吴副县长出声，大把人抱他的大腿呢，正副班长都让他三分。”张华明担忧的说道。 “所以，事情必须在天亮前处理完毕，办成不可逆转的铁案。”范思成说。 “我已立案，已派出我信得过的人审迅和搜证，伤人的人必需走司法。”张华明现在明显比昨天晚上主动了，他已决定紧跟范思成的步调。 章节目录 768：特殊处理 一个空闲的办公室里，范思成和张华明、陈少军三人隔桌对坐。所以没在审讯室跟陈少军问话，一来是为了让范思成可能参与，二来是为了让陈少军心里舒服些，打感情牌呢。 “陈少军，明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你谈话，而不在审讯室审问你？”张华明说。 “我又没犯法，你们当然不可能审问我。”张少军思路清晰。 “你不犯法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们非法执法了？”张华明黑着脸说。 “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不是被你们抓来了，你们应该在办公室里好茶好烟的招呼我再跟我谈话。”陈少军也不是笨蛋，门清啊。 范思成掏烟给陈少军和张华明派了一支，帮陈少军点燃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默默吸了两口后对陈少军说：“陈老板，我是市里过来的，大年初一被派到这里来折腾，我心里不爽得很。所以，我希望事情能尽快结束，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事情一直拖下去。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特别对你们陈家没好处，我说这话你认同吗？” 陈少军看了看范思成，见这小子那么年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不过，觉得范思成说的话倒是不错，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这个人办事喜欢爽脆，我不喜欢磨洋工，更不喜欢推来搪去的，明明可以直接办的事，却偏要浪费一堆人的时间，简直就是慢性杀人嘛。”范思成吸了一口烟又说，“陈老板，火灾事故我了解了一个大概，械斗事件我参与了后半场，虽然上半场我没见着，但从下半场情况看，吴雄真的很嚣张。” 额，范思成竟然说这样的话？张华明和陈少军都很愕然。他不应该这样说话啊，这岂不是明摆着要帮偏架吗？当然不是拉偏架，特殊处理嘛，当然跟平时不一样的了。 张华明依然错愕，陈少军的脸色已暖和，市里来的人都说吴雄嚣张，他当然舒坦的了。 “但是，他嚣张并不代表事情就他全错了，嚣张又不违法，所以，我们也不能因为谁嚣张就对别人怎样是不是？很明显的事，因为放烟花引发火灾，吴家是要负全责的，小孩未满十八岁，那么监护人就得负全责，也就是说，吴雄要承担火烧木器加工厂的全部责任。” “这是很明白的事，为什么陈老板你要绑那些小孩，并打那些小孩呢？你让张局他们派人抓不行么？可以这么说，械斗是因为你抓人家小孩引起的。” 陈少军猛然抬头瞪眼看着范思成说：“第一，我没有绑他们，更没打他们，手指都没碰他们一下。我只是将他们留在的院子里，因为我报警二十分钟都没警察没消防过来，我担心他们走了，便不认账了。吴家的人太无耻了，只要离开了现场，他们甚至可以反咬一口。第二，械斗我是不承认的，应该是我们被吴家的人殴打了。否则，为什么受伤的全是我们这边的人？” “不是抓住他们绑起来？”范思成扭头看了一眼张华明。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要求他在院子里等警察到来，这一点很多邻居都可以做证的，他们还帮忙看着门口呢。你不会告诉我，这是违法的吧。其实，我就是绑他们也是合理合法的，难道我明明看到他们纵火后要跑了，我还不能抓他们？你是不是太搞笑了？是不是有贼偷了你家东西，你还要欢送他们走啊。”陈少军开始发笑。 “陈老板，你别激动嘛，是不是这样，可以查的嘛。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后面事情的发展，你也是有责任的，你不能说你一点责任都没吧。小孩子是谁家的，大家都认识，又有那么多令居做证，你就是不留置他们，他们也是跑不掉的是不是？你担心吴家会怎样，那只是你的推测对不对。” 事情其实很简单，小孩不小心点燃了工厂，然后陈少军认出领头的小孩是吴家的，担心让他们走了，吴家不承认这事，所以陈少军便强留了小孩， 然事引发了后面的事。 陈少军沉默，确如范思成所说，就算放小孩回去，吴家应该也赖不掉，很多人看见呢。当时他所以强留小孩们，是想着跟吴雄谈赔偿就可以多要一些。 他是一个耿直的人，他突然也觉得，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点心思，所以才造成后面的事。心里有想法，他们不再和范思成争辩了。 “你们这样不遗余力的为吴家辩解，到底想怎样，直说吧。”陈少军沉默了片刻说。 “我们不是为吴家辩争，我们所这样和你说话，是想问你想怎样解决。”范思成说。 “是不是陈车出事了？”陈车就是那个重危的伤者，陈少军的反应还真快，竟然从范思成和张华明的态度里猜到陈车救不回来了。 “如果醒得过来，他极有可能变成一个白痴，如果醒不过来，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既然要谈，就说实话，否则后面还会生事端。 “也就是说，生不如死了。你们来跟我谈，难道还想给凶手脱罪？杀人填命，陈车变成怎样，吴辉就得变成怎样。”陈少军咬牙说。 吴辉就是打陈车的那人，据查，因为他拿一根小臂粗的木棒砸在阵车的头上才使得陈车变成这样，这事有两三个证人，那根木棒上也有他的指纹，已无可狡辩的。 “吴辉肯定会受到法律制裁，已立案了，公安局结案后会进入司法程序。我所以在这里和你谈，是要告诉你，不要再起事端，否则，你就是有理变无更紧，再谈的话就是审讯室了。凶手由法律制裁，你的损失，伤者的损失，都会得到赔偿，你要做的是，安抚伤者的家人，提出你们的赔偿要求。当然得在合理合法范围内，不能狮子大开口。”范思成不得不说得直白。 “休想，陈车变白痴了，吴辉也得变白痴，要是陈车死了，吴辉也得填命。”陈少军呼的站起来吼叫道。 啪！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谁啊，你想怎样就怎样啊。哼，陈车变白痴了，吴辉也得变白痴，要是陈车死了，吴辉也得填命。真是牛逼啊，真是威风，武侠小说看多了吧。王八蛋，跟你好好说是不行的了，行，你牛嘛，天亮了就将你们两都放出去，你去砍他吧，你砍人，老子抓人，回头就不是制他，而是制裁你，到时候你判个无期什么的，我倒是想看看的老婆孩子怎么办。”范思成大怒，拍案而已，指着陈少军骂道。 章节目录 769：危机解除 范思成留下几句话，把陈少军锁在空置办公室里走了。 事情比他想象中难处理，他有些懊丧，陈少军是关键，如果没办法说服他，吴家这边也没法谈。他想过单独去找伤者家属谈，但是他很清楚，如果陈少军不答应，就算伤者家属愿意，事情也不算完了，回头一样会生事。 “老张，你有什么好主意？”回到张华明办公室，范思成说。 “上面领导是什么意思？”张华明说。 “领导的意思是，大局为重，稳定第一，特殊的案子特殊的办法办。一句话，天亮后，这件事得了了，不能再起风波。至于方式方法，我们可以自己把握。” “呼，这么说，领导是给了相当大的自由度啊。” “和谐稳定是主旋律，但是，肃贪反腐，打黑除恶也不松懈，所以，具体工作就不能一成不变了，要灵活变通。” “唉，能啊，吴家不仅有钱还有权，而且，吴雄游走于黑白之间。而陈家，虽然钱和吴家不相上下，但是没有权，我更知道吴少军和县里几个江湖大佬是拜把子兄弟。也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在几个小时内演变成械斗，双方都有钱有人啊。” “那个陈车是什么人？吴辉又是什么人？” 范思成心急，现在都两点了，到天亮没几个小时了，怎样才能在天亮前将事情摆平，这一次他实在没底了。唯一希望的是，陈少军能想通。 “陈车是陈少军大堂哥的儿子，算是陈少军的得力干将吧，平时帮他打理木器加工厂。吴辉则是吴雄的远房堂弟，应该在五服外了。一个大混子而已，手下有几个小混子，平时不务正业，靠吴雄接济，所以，吴雄家什么事，他屁颠屁颠跑的很快。所以，吴雄不会太在意吴辉怎样，除非他想拿此事搞事。但是陈少军，一定会为陈车出头。” “老张，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这事确实很麻烦的，让我想想……。” “范主任…吴…吴家要是没了吴…俊副县长，他们就算有钱，也不可能那么嚣张。” 张华明的心里还在想着怎样把吴俊搞下来，仇不仇的不说，如果能把他搞下来，自己或许就出头了。 “老张，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现在才没有这个心思去抓贪官，大年初一的被人赶到这里目的就是要处理这个吴陈两家的械斗事件，现在处理一半，他需要一个完美的结束才能完成这一次任务。 “嗯，我明白了。范主任，要不，我再跟跟陈少军聊聊？” “好，你去吧，我泡好茶等你。” 张华明自信满，他已想到办法怎样跟陈少军聊。陈少军一直都和吴家不对付，但是又一直都拿人家没办法。但是，如果吴俊下马了，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有些话，范思成不能说，张华明也不能当范思成面前和陈少军说。但是，如果悄悄的和陈少军说，那又不一样。 陈少军独自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如老僧入一般，张华明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怎样的，现在依然还是怎样，这货的意志确实不一般，竟然一个姿势保持那么久。 张华明进了房间，没跟陈少军打招呼，而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自言自语说话。他的自言自语不是讲自己听也不是给鬼听，他是讲给陈少军听的。 他自言自语的话，大概内容就是说什么君报仇十年未晚之类，又暗示范思成是受市委书记直接指派来处理这事的，只要他完美完成任务，那么吴家很快就会走霉运等等。 陈少军开始并不理会张华明，但是当张华明将几句话重复第二次的时候，他终于开动了脑子了。 于是，陈少军也开始自言自语，真的能让吴家倒霉的话，他什么都愿意做，但是谁能保证呢？空口白话的事，谁不会说。 有了回应就好办，两人在房间里像神经病人一样各说各话，说了二十分钟，张华明离开了房间，一张老黑脸上有了笑容。 “范主任，陈少军被我说服了，他愿意配合，现在我们是将陈车的家伙接来跟他说话呢，还是把他送到家里说话？或者让他打电话？” “都不好，去医院吧，让院长把会议室给我们，你去接他的家人，我和你的人将陈少军从这里带到医院里。” 范思成很高兴，想不到张华明这大叔居然有这个能力，竟然把陈少军给说服了。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陈车的家人，及其他伤者的家人都被接到医院里和陈少军见面，这个家伙在陈姓族中果然声望了得，所有的伤者家人对他都是言听计从。 凌晨四点，陈家那边的人终于全部安抚好，并达成了协议。 “陈少军，还得委屈你回局里，天亮后才能让你回去。” “明白，你们什么时候起诉吴辉？” “别急嘛，照程序走，要一点点时间。” “那个人不会给公检法施压？” “肯定会，但他干涉的越多，留下的把柄就越多，他就越快完蛋。” 将陈少军带回局里安置好，范思成和张华明又聚在办公室里说话，话题当然就是吴雄他们了，接下来，现在就剩他们的事了。 “老张，陈少军你搞定了，顺便去把吴雄搞定吧。” “还需要跟他说什么？直接告诉他陈少军的要求就行了，他如果不同意，让陈少军起诉他呗。至于吴辉，明天我就可以进入司法程序，那么简单的案情，现在证据大一把，批捕，起诉……。”张华明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那有那么简单，你去和他谈火灾的事，他同意陈少军的赔偿要求的话，让他签协议，赔钱，然后放人。至于吴辉，不用和他说，直接走程序。” “我现在担心的是吴…副县插手，所以范主任啊，事件最终是不是完美解决，不是我们做什么，而是吴家会做什么。” “你不必担心，照程序走吧，我就不相信，吴家在龙南能只手遮天。行了，赶紧去让吴雄签赔偿协议。” 天终于亮了，范思成和张华明忙了一晚，竟然真的将事故和事件都处理完了，除了吴辉和另外两个打伤人的凶手被拘留，接下来会批捕，公诉。而其他人，因为双方达成了和解所以都放了。 范思成给傅友安打电话，说都解决了，危机解除。傅友安说范思成同志，组织将会给你加加担子，你要有心理准备。 章节目录 770：最年轻的县长 有一句话叫黑狗偷食白狗当灾，谁也想不到，龙南县年初一的火灾及械斗事件，吴俊竟然没事，而龙南县的二把头副班长黄敏诚却被处理了。 这事让很多人看不明白，特别张华明，他是案子的经办人，事情闹得那么大，一切都是因为吴雄太嚣张，而吴雄所以嚣张，一切都源自吴俊纵容。 陈少军很郁闷，他给张华明打电话，问他什么回事，张华明哪能答得出来，他自己也郁闷呢。 两人结伴悄悄来到市里找范思成，这事太让人气愤了，他们得找范思成解惑。 范思成在大锅菜他们吃饭，刚坐下，茶都还没来得喝张华明就发问了：“范主任，情况好像非常不如意啊，这是什么回事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范思成笑说。 “当然啊，这事儿怎么把黄县长拿下了？关他什么事儿啊。”张华明急了。 “老张，陈老板不明白我理解，你怎么也不明白你，你是体制中人啊。”范思成说。 “我不明白，难道就因为姓吴的市里有后台？”张华明很是气愤。 “那我问你，凭什么不是黄县？他是龙南行政一把手，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是第一问责人，难道不应该是他么？你有什么理由让别人问责？” “可是…姓吴的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仗势欺人，为祸四邻……，他的罪名多不胜数。” “证据呢？虽然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县里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得有证据啊。而且，就算有证据，就算让他下马了，黄县依然需要问责的，因为年初一的他必须负责。”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纵容，吴雄就不会那么嚣张，事情就不会搞的那么大。一条人命啊，他是吴辉的指使者，吴雄该负责，吴俊也该负连带责任。” 范思成苦笑不已，这个老张啊，老公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气急败坏了么？ “老张，作为一个老公安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丢脸么？幸好只是在我面前说。你说吴雄指使的，但是他自己不承认，吴辉也不承认，你拿得出来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么？好吧，说吴俊，你说他纵容吴雄，这样的指责能让他下马吗？嚣张更不能入罪对不对？”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陈少军插了一句，充满了戾气。 “陈老板，虽然我不信神不信佛，但是我相信天网恢恢这话，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再说，你们两个那么气急败坏的干嘛？难道你们不明白上面意图么？”范思成认为，张华明这种老油子，如果他不是那么气急败坏，他一定想得明白其中深意。 “什么意图？” “上面要整顿龙南，你们不要急，某些人是最后的疯狂了，洋鬼子说的，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先让他疯狂。黄敏诚下了半个月了，为什么不让他代？意思就是，上面会派人。我听说，市纪委早就有派人下去暗访了，你们猜，市纪委会去查谁？” “是他吗？”张华明和陈少军异口同声说。 “两位，给点耐心，要相信上级，相信领导，相信组织嘛。”范思成突然又来了一句套话，加上他意味深长高深莫测的微笑，张华明和陈少军的怒气顿时消散了。 其实，范思成的意味深和高深莫测都是装出来的，他根本不知道领导有什么打算，最近他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就连张妍和傅瑜最近都没有任何消息给他。 他这样装，只是为了安抚张华明和陈少军而已。 事实上，最近傅友安正在力排众议要将范思成安排到龙南县去，而且不是副职，而是正职。 如要不是年初一发生的事，傅友安还没下这个决心将范思成放到龙南县去的。范思成年初一处理械斗事件告诉他，龙南县要脱贫，班子得先从新搭配，有些该拿掉的就拿掉，该调整的调整。班子搭好了，脱贫的事就好办了，龙南县的条件并不是那么差，所以一直贫困，很大情度上是因为班子不成，谋私的谋私，等死的等死，根本没发挥任何作用。 范思成不仅是一个干将，还是一个“剃头”佬，把他扔到龙南去，脱贫是不是可以还待验证，但是，傅友安相信，把这小子丢到龙南，吏治一定有一个新气像。别人不敢动的人他敢动，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重症就要下重药，龙南县沉痾难起，非得用非常之人。 要将范思成放到龙南去，就得给他提级，但副处才提一年，现在又要提正处，这速度也太快了，这个问题，不仅另一方陈营反对，自己阵营也有人提出质疑，搞得傅友安很是不爽，早知道这样，他直接让组织部任命就是了，搞什么民主嘛。 “老何，我决定了，把范思成放到龙南县去，那边需要一把刀，敢砍人头的刀。”傅友安下定了决心，不想再听别人吱吱歪歪。 “傅书记既然决定了，那我就找他谈话呗。”何厚生是提出质疑的人之一，他觉得范思成提得太快，主要是他太年轻了，这个年纪担任一县之长，全省也就他了吧。 “谈不谈，怎么谈是你的事，我希望在三月一号之前履薪。”傅友安很有力的挥着他的大手说。 范思成虽然觉得傅友安会有所动作，但是他完全想不到会将自己扔到龙南去当县长的，当何厚生找他谈话的时候，他吃惊不已。 不过，吃惊归吃惊，但他认为自己绝对比黄敏诚干得好，能不能在任内使龙南县脱贫他不敢拍胸口保证，但他相信自己任内肯定可以清洁队伍，那些伸手，张嘴的，那些尸位素餐的，他一定会清理干净。 零四年三月一日，范思成被任命为龙南县县长，成为本省最年轻的县长。市组织部长何厚生亲自送范思成到龙南县任职，并且在宣布委任的时候，为范思成说了不少话。他虽然质疑傅友安的决定，但是，既然傅友安决定了，他就得为范思成站台。 章节目录 771：情况复杂啊 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县长，最失落和最愤怒的自然是吴俊了，他满以为，黄敏诚背了黑锅调任了，自己该坐正了，市里自己的关系也在帮他努力，认为扶正他没多大的困难的。 但是，事实是，那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很多人都不认为吴俊能坐正，因为吴家在龙南太过强势霸道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扶正？那岂不是真的让他们吴家只手遮天了？ 有一点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可能让吴俊坐正的，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挖坑。但是，大家却从来没想过，上面会扔过来这么一个黄口小儿的。当然，这得除了张华明，这大叔早就预见范思成会调任龙南了。 所以，龙南最高兴的人当属大叔局长张华明。 办公室很大，但是东西却不多，而且全是旧的，可以用简陋来形容。范思成以为是因为事发仓促，所以才布置成这个样子。其实，时间仓促并不是主要原因，所以布置成这样，是办公室主任王路新故意的，因为他是吴俊的铁杆。他不知道的是，即使这么简单的办公室，很多东西都是原县长黄敏诚用过的。 国人很多时候都讲风水和意头，一般来说，前任被撸调降职处分的，他用过的东西和办公室，绝对不会给新来的领导用，那是大不敬，王路新这样干只不过是讨吴俊的欢心而已，但事实却没什么用，大不了是恶心一下范思成。 范思成这个简易的办公室并没什么意见，他很清楚，傅友安将他放到龙南，意图有两个，一是整顿吏治，二是脱贫。 他坐在办公室里默默的吸烟，脱贫他很有信心，但是整顿吏治他感觉力有不递，毕竟然，帽子在县委书记曾明轩手里。 曾明轩是怎样的人，他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从龙南县的现状他就可以猜到一二。这位龙南县一把手，应该是一个明哲保身类的人。这种人他是不喜欢的，因为这种很会看形势，随着形势变化，这种人也很会揽权，很侍摘桃子。如果他不支持，不放权，那么整顿吏治，他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完成傅友安的意图。 情况复杂啊，怎样开局？ 笃笃! 范思成说了声进，王路新带着两个小伙子进来。 他带进来的两个，一个是给范思成的秘书，一个是给他的司机。他是大管家，这是他必须安排好的，即使再不满意都得服务。 “范县长，我安排小林给你当秘书，小张给你开车……。” 虽然照规定厅级才有专职秘书，但规定是规定，有太多借口给处级其致副处级县官安排专职秘书了。小林是王路新的人，他放到范思成身边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主任，我暂时不需要秘书和司机，你领他们先下去吧。”范思成是什么人，司机和秘书，他当然得自己选，必须用自己人。 他不喜欢搞派系，立山头。但是，派系和山头在哪里都必然存在，他不喜欢也得喜欢，而这两个人贴身的，必须自己相得过的人。 “这…这不利于领导开展工作吧，没有秘书和司机，领导是不是会太累了……。”王路新没想到范思成竟然会拒绝他派的人。 “没事，我年轻，多做一点累不垮，你把车匙留给我就行。”范思成摆了摆手，王路新只好留下车匙，然后带着小林小张走了。 范思成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他打算，下午就在办公室里静坐了，他想想看看，下午会不会有人来找他汇报工作。这是一个很直接的指标，新领导来了，正常来说，下面的乡镇和局行等机关部门，应该找他汇报工作，其实就是一个态度。 三点半，竟然没人来，他的心越来越沉重，这种情况说明，这里的人不是不看好他，就是惧于吴俊不敢来，要么就是，下面的人都站在吴俊这一边。如果只是惧怕吴俊的专横不敢来，倒不可怕，如果都站在吴俊一边而不把他这个政|府一把手放在眼里，那以后的工作就难了。 笃笃，终于有人敲门了，他心里一喜，终于有人来了。 可惜，开门进来的还是办公室主任王路新。 “范县长，晚上的欢迎宴名单，请您过目一下。”王路新给他递过一份名单，中午虽然小聚了，但行政一把手到任，照传统晚上还得大宴“群臣”。 “取消了吧，我晚上有安排，等有时间了我再请大家聚餐。”范思成不假思索的取消了。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县，这种繁文缛节却一点儿都不少，他还发现，县办的人很多，车子也不少，他现在看这个县办公大厦了很不满意，他妈的，这么穷的县，竟然盖了两栋这么漂亮的县府大楼和县委大楼，都赶上市里了。 他有一个感觉，大凡政|府机关办公楼成为当地标的，这个地方的官不怎样，经济也不怎样。 “额，取消了？”王路新很是意外，这家伙什么意思啊。 王路新看着比自己年轻一轮的上司，猜不透范思成什么意思。 “对，取消了。” “好吧。” 王路新从范思成的办公室出来就折进了吴俊的办公室。 “吴县，你说他什么意思，给他安排的秘书司机不要，给他安排的欢迎宴也取消了。”王路新一边给吴俊的杯子加水，一边说。 “标新立异吧。”吴俊淡淡的说道。 “我看他是没胆量面对那么多人吧，毛都还没长齐……，也不知道市里领导是怎么想的，派一个娃娃来管理一个县。”王路新怨气道。 “别乱说话，领导自然有领导的考虑，领导的意图那是你能搞得清楚的。” “吴县，大家都觉得龙南让您执掌才有前途，现在来了一个娃娃，我觉得龙南不仅脱不了贫，而且还会越来越穷。” “乱讲，范思成同志不是娃娃二十九了，而且，你了解过他么，他以前在镇里当副镇，在龙乡当招商局长，都是招商高手。领导应该是让他来给我们县招商的吧，有一个招商高手执政龙南，我相信，龙南很快就可以摘掉贫困县的帽子。” “哼，运气吧以前，我才不相信一个大男孩能干什么事。”王路新依然继续贬低范思成拍吴俊的马屁。 “老王啊，不要在这里抱怨了，赶紧去干活吧，小心新官上任三把火，抓到你的辫子就麻烦了。”吴俊并不想听他这种毫无建树的马屁话。 章节目录 772：贴标签 范思成终于等来一个汇报工作的人，教育局的陈理文。 不管陈理文是抱什么心态来的，也不管他来的是目的是什么，他来了就表示他还认这个上面派下来的年轻县长。 其实，陈理文知道来了一个年轻县长心里也是很不滋味的，一个小年轻，怎么跟吴俊斗啊，黄敏诚那么高的手段都斗不赢吴俊，一直都让一个副职骑在头上，这个新来的小年轻，可别让吴俊搞到哭着鼻子回去。 不过，老师的工资都好几个月没发了，去年的还欠着三个月，如果这个月再不发，估计老师们要罢教了。所以，他死马当活马医，选择年轻县长上班第一天去试试运气。 带他进来的是原来黄敏诚的秘赖华茂，黄敏诚突然被调任，连自己的亲信和秘书都没来得及安排，赖华茂现在呆在秘书班里，就是一个打杂的，所以，陈理文来了他自然就成了通报带门的人了。 赖华茂给陈理文倒了一杯水便悄然出去了，范思成微笑看着陈理文，等他说话。 “范县长，首先我代表教局全体及全县教职工欢迎您到任，我相信本县的教育事业在范县长的领导下，一定会更上一台阶的……。”陈理文随意说了两句闲话。 “陈局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范思成笑说。 “这个…那个…有些事积压很久了，范县长今天刚刚到任，我…我不知该不该说。”陈理文还真是老懵懂了，都到这时候了，才忽然觉得，今天跑来跟范思成要钱不是那么合适。 “什么事但说无碍，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我猜猜，陈局长的事应该和钱有关吧。呵呵，我上班第一天你就来跟我要钱，陈局你还真是……，哈哈，换别人也许不高兴，但是我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人。我上班第一天你就来跟我要钱，说明事情已拖了很久，很严重了，同时，也说明陈局长对我还抱一点希望的。”范思成大笑说。 他是故意大笑的，希望将气氛变得轻松一点。陈理文选择自己上班第一天来要钱，要么是故意的，要么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总之，无论是什么，他都希望和陈理文聊聊。 “哦！嗯，是…是这样的，老师们的工资已半年没发了……。”陈理文很意外，没想到范思成竟然是这么样的人，他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为什么？” “说是没钱。” “可是，老师的工资，只有部份是县里自筹的吧，不是都市里财政拨款么？” “谁知道，财政一直说没钱，今年两个月未发，去年还有三个月未发，十号要是再不发，老师们估计要闹事了。” “这么严重？” “老师们虽然高风亮节，虽然懂大局，虽然支持政|府搞建设，但是，老师也是要吃饭的，要养家活口的，拖了半年的工资，让大家靠什么活下去？”陈理文也是老师出身，从当老师一步一步熬到现在这个位置，他非常清楚老师们的情况。 所以，他觉得自己当这个教育局长当的非常憋屈，有些人嘴上天天说什么振兴教育，天天说不能苦了孩子，但是却只是说说，没有实际的支持，天天苦的就是全县的老师们，老师的境况如此艰苦，他感同身受，但有苦说不出，还时常被一些老师误解，他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很是后悔当这劳什么官。 “陈局长，你勿激动，你的情绪会影响到老师们的情绪，他们的情绪不好就教不好书，那岂不是耽误了我们祖国的花朵？陈局长，我在这里给你一个态度，事情我一定会了解，然后解决。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本县很多问题都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但是，累积了那么久的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都得有一个过程。这一点还望陈局理解并支持，今天一号，这样吧，十号发工资之前，我一定给您及广大教职工一个满意的答复。”范思成说这话，不是为了打发陈理文，他打定主意，十号前一定要解决老师们部份工资。 虽然这是前任留下的问题，但是他现在在这个位置上，就得解决这些问题。 “好，范县长已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这老头如果还不知进退，那真的就是枉读了那么多书了。范县长，那我先回去了。”陈理文站起来说，“范县长，希望你抽时间到教局或下面教办，学校调研，我县是贫困县，穷则思变，读书是改变命运的一条路子，所以，我们不缺好学生，但是我们缺师资，如果师资得到被充，软硬件到位，我敢说，我们县状元出不出得不敢说，但是清北生绝对不会比别的县少。” “嗯，我知道了。” 陈理文的汇报很快结速，但是他回去的时候，心情很不错，虽然是不是会解决还得等，但是他已改变了来之前的看法，不知为什么，见到范思成后，竟然突然就相信了他的话，感觉这个县长虽然年轻，但是一个做实事的人。 他相信，范思成说过的话会算数的。 没人来，范思成焦急，现在好不用易等到陈理文来了，但是陈理文走后他更急了，全县的老师工资竟然欠了五个月，这些混蛋是干什么吃的啊。 笃笃，他正在烦恼，又有人敲门了。 “进。” “领导，公安局张局长来回报工作……。”敲门的是赖华茂。 “噢，张局啊，请他进来。”尽管是老交情了，但这个时候来，范思成还是心情一振的，不管怎么说，公检法有人站在自己这边，而且还是铁杆嘛。 “哈哈，范县长您好，我代表龙南县公安系统全体恭喜你了。” “又不是拜年，恭喜什么呢，张局长请坐吧。赖秘书，如果还有人汇报工作，让他们明天再来吧。” “知道了，我就在秘书班候着，领导有什么需要叫我。” 虽然知道没谁会用前任的秘书，但是赖华茂还是希望范思成记住自己的，现在这种情况太尴尬了。 “好，门关上吧。” 范思成这样安排，是要借机向所有人宣布，张华明是他的人。 “领导，你这样是要给我贴标签啊。” “你不愿意？” “哈哈，我怎么会不原意，年初一那天晚上，我就下了决心了。” 章节目录 773：布满了荆棘 “那你可有心理准备啊，前路布满了荆棘，不容乐观啊，即使闯过来了，估计也落下满身的伤疤。”范思成亲自泡了一杯清明茶递给张华明。 张华明双手接过，激动说：“如果可以让龙南脱贫，如果可以让我县人民致富，莫说落下满身伤疤，就算要了我这条老命又何碍。” 范思成看着张华明焕发了精神的老黑脸说：“张局长说得好，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们不求功传千秋，但愿给一方百姓安居。否则，枉在此为官。” “从今往后，领导指那我打那，绝对不含糊。不过，在战斗之前，我们得首先清洁队伍，稳定队伍。领导，不知你是否有良策。” “这个问题我已想了一天，良策我现在还没有，但是，不管有没有良策，清洁队伍都是必须做的。公安系统关系到本县的治安稳定，关系到全县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就从公安系统开始吧。” “我也是这样的想的，不过，估计会有人设置阻力啊，毕竟，不纯洁的人大多数都和某些领导有关系。” “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你需要考虑的是，你要清理的人是不是该清理，清理的理由证据必须足够，你整理一下，把名单拉出来。”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范县，您过目。”张华明有备而来，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 “哈哈，你这个老张…嗯，好，很好，回头我仔细看看，然后把他们给处理了。”范思成拉出文件袋里面的文件一边看一边说。 “但是，这些人处理了，就得补回一批人，处理他们难，要补回来也不易。”张华明很担忧的说道。 “也用不着全都开了吧，还有一部份可以留用的，只是，怎样用是一个技术性问题。比如那些进来只是混吃等死的，没犯过什么错误只是混日子的这种，把他们调到可以单独追责的岗位上去。我想信，完全跟随别人起舞的人应该不多，大多数都是花了代价进来，只是为了一份工作的吧，这类人，我们不必一棍子打死，给他们机会吧。毕竟，如果一下清理得太多，无论是哪方面，都不好处理。清理的对象，锁死在那些占着重要位置，又完全不干活，其者只听别人的话干活的人。选出来一批确实无法再留用的摘掉，既可表面态度，又可以震慑其它人。” “嗯，我听您的，如果这样处理的话，要补的人就不多了，本来我那儿就被塞了不少超编垃圾。” 在这之前，张华明的权力非常的弱，所以，被县里的领导把他这儿当成是垃圾站一样，不停的把那些收了好处的人安排进来，特别是辅警，队伍非常庞大，严重超员了。 “嗯，这事儿，在本周内落实，现在我还有一件更头痛的事。听说本县的老师都工资拖欠了五个月没发了，这事张局有没有听到什么？” 相对于公安系统的事，现在范思成更急的是老师工资的问题。且不说老师会不会停教闹事，就算他们不闹，半年的工资被压着，他们又如何有心思给学生上课呢？ “这事儿是全县皆知的事呀，有些乡镇，欠的不止五个月，我听说，最穷的西北部几个镇欠发的工资肯定不止五个月，再不发工资会出事的。唉，民办教师虽然工资少些，但是他们在村里还保留有耕，反而好些，那些公办的就麻烦了，他们全靠这点工资过日子的。” 范思成有点想哭，这是什么事啊，民办教师都非常努力的学习，考试，打破头都想转正为公办老师。现在好了，好不容易转了正，却没工资领，回头看看，那么辛苦干嘛啊。 这是一个笑话，冷笑话。这更是耻辱，龙南县的耻辱 。 “为什么会这样呢？据我所知，市里财政不会拖欠下面县区的拨款啊。” “对呀，市里是不欠县里的钱了，但是县里欠很多别人的钱，这两栋大楼，建得漂亮吧，但是还欠别人一千多万，确切的来说，是欠吴家一千多万。” “什么意思？工程款还没付清？” “这两栋楼的设建款项近两千万，当时全部名仕实业垫资建设的，这两年每月定额付款及付利息，应该还了一半左右了吧。还有工业区那边也欠着一屁股债，怎么还啊，最穷的连桂镇，一年的生产总值两千万都不到……。”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穷的一个县，要建这么两栋大楼呢？当时的决策者是怎么想的？” “唉，还不是被别人忽悠了，说招商引资总得有个形象，一副吃丐的样子别人不会来，所以头脑一热就建了两栋办公大楼和一个工业区。工业区整的也很气派的，可异这么多年了，引来引去就那两个要死不活的加工厂，别说带来经济效益了，连管理费折旧费都赚不回来……，一群败家仔啊。” 张华明很是激动，龙南县本来就穷，被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就更穷了。 范思成沉默不语，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政绩工程，更是腐败工程，有建设就有机会捞钱，要是什么动静都没，哪来机会捞 钱？有权也白费。 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他也相信，张华明也明白里面的猫腻。 “看来，方方面面都烂到底了，龙南县穷不是没有道理的。” “事实上，龙南是被吃穷的。” “老张有点偏激了吧。” “是有点偏激，但是这也是原因之一。龙南县一直以来底子都不好，但是并非不可为之地，有江、有河、有山有水，矿产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气候条件要比很多地方都好，土地也不是很贫脊，但是，就是因为他们来来去去，全都只顾着自己从来不把县民的事放在心上。革命老区啊，整成这样，真是丢人。” “老张啊，脱贫致富人人有责，你可得时常给我建言啊，有什么想法，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范思成知道，人不行是一个原因之一，但是这里的资源不好是硬伤。龙南县辖区像一个东南向西北斜放的三角形，从以三角形中腰为界，南部是黄土丘陵地区，而北部则是较高的石山地区，黄土多是狗卵土，就连种松树都不好生长的土质，想发展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或许，历任就是因为找不到发展的办法，所以泄气了，放弃了。 章节目录 774：龙南要变天了 问题真的很多，张华明这个老公安知道的事也真的很多。所以，范思成和张华明不知不觉的竟然聊了两个小时，下班了都不知道。 直到六点，范思成觉得肚子饿了才想起看时间，竟然是晚六点了。 “老张，六点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去。”虽然还有很多事想问张华明，但是饭总是要吃的，可以一边吃一边聊嘛。 “什么话，本来我过来就是要请你吃饭庆祝您上任的，走走，我早已安排好了的，饭店那边也是混蛋，过了时间都不打电话。”张华明夹起手包说。 “你在安排在哪儿啊，找一个地道的小店炒两味地道的小菜下酒就行了。”范思成一边走一边说，“我喜欢吃山珍，这里有没有专门做山珍的馆子。” “唉，真的没有，我也喜欢吃山珍，我去龙乡出差，那家山珍馆做的菜真的令人回味。” “呵呵，我告诉你吧，龙乡山珍馆很多食材还是我哥供应的，全是我们镇上的特产。所以啊，每一个地方一定有它的物产，或许我们没发现，或午我们一直没重视。我的老家，曾是龙乡最穷的镇子，是龙乡的贫困镇，但是现在生产总值已是排在全市乡镇前三。” “是啊，所以我说了，龙南所以这么穷，不是地的问题，是人的原因。现在范县来了就好了，龙南要变天了，老天爷这次终于开眼了。” “呵呵，老张你太夸张了，拍马屁的水平不咋的啊。” 龙南县虽然是吴俊势大，但是也不是他只手遮天的，很多人只是被压制得不敢说话而已。范思成没想到张华明竟然还能帮他拉两个同样不得志人，他们就是水务局长何文明及旅游局长陈爱南。 水资源和旅游资源在龙南虽然不是非常丰富，但是也是有可开发的地方的，只是，一直以来并没有人看重这两块资源，所以，这两个局在龙南形同虚切。既然没有油水，吴俊当然就不会关注了，所以，这两位局长在县里除了开一些诸如选举之类的大会，才会有想起还有这么两个人。 不过，范思成却极为看重他们，除了因为水资源和旅游资源可以开发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组建自己的圈子。 一顿饭吃完后，第一天到任龙南县范思成，已收获了四个铁杆支持者，张华明、陈理文、何文明、陈爱南，这几个人单独分开看的话，他们现在在龙南的地位真的不值一提，但他们紧密团结在范思成周围，有了范思成这个县长的加持，那么就不容小觑了。 当然，范思成有了他们的拥护，力量更是迅速倍增。 次日，范思成到县委拜访县委书记曾明轩。 曾明轩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大叔，按以前划分，他已是一个老头。 这样的老头，如果不是祖坟冒青烟，最有可能就是在这一级终老了，就算祖坟冒烟，也就是调到地市没实权的局行，提职不提级的干到退休。除非祖坟冒烟，运气又好到爆缸，就还有可能提职升级，升为副厅级干部。全国范围内，正处干部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省管干部，没有特别人脉或特别的成绩，谁还会理会这么一个老大叔。 曾明轩虽然认识几个人，但已不足支持他再进一步了，而他被弄到龙南县这个地方，一直被其他人挤压，他几乎已绝望。 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可以绝处逢生，龙南县竟然会变天的。 对，他觉得龙南县要变天了。虽然，人人都不看好年纪轻轻的范思成，但是他了解过范思成后，便觉得吴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所以，他又燃起了希望，只要龙南固有的格局被打破，只要嚣张的吴家被踩下去，龙南县脱贫不是没可能，如果脱了贫，就算不是他干出来的成绩，作为班长，都得分他一份政绩。 傅友安给曾明轩打过电话后，他更确定自己真要的“第二春”了，因为傅友安很明确的告诉他，市委对范思成同志寄以厚望的，作为县里的大班长，为了龙南早日摘掉贫困县的帽子，为了全县人民的生活能早日奔小康，他曾明轩必须全力支持。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范思成是市委特别重用的人，你曾明轩要想继续干下去，就必须全力支持。 能让市委书记亲自给下面的县委打电话，并直白表示意图的，估计全国也就范思成县长了。 自己斗不过别人，那么就有能力斗的人去斗吧，自己做做后勤工作，为他稳顾大后方，到时候上级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自己的。 曾明轩放下傅友安电话后，心情澎湃，想着是不是去县府那边和范县长碰个头，表示一下支持的态度，秘书却进来汇报，范县长来了。 “请，快请他进来。”曾明轩心情更好了，要来他要放下身段去拜访范县长的，现在范县长自己来了，他当然高兴了。 范思成提着两盒茶叶进了办公室，和曾明轩握过手后说：“听说曾书记好茶，所以带了两盒清明茶过来给班长尝尝。” “唉唷，思成同志，太感谢您了，这可是千金难买的茶啊。”曾明轩非常高兴的接过茶叶，侧头对站在旁边的秘书说，“小马，快，快烧水泡茶，这可是有钱都难买的龙乡清明茶，今天我们有口福了。” “是，马上就好。” 对于茶，曾明轩并不是那么好，但是，茶叶是范思成拿来的，他必须表示惊喜。而且，他确实高兴，清明茶现在得凭票才买得到，有钱无票也是白瞎。 不一会儿，茶香满室，曾明轩请范思成在沙发坐下，亲自给他倒茶，他的行为已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范思成十分的欣喜，他还以为这老大叔会跟他支唔过去的。 反对他不怕，为敌他也不怵，他最怕的是态度不明确，模模糊糊支支唔唔的人，这种人不防他，极有可能会坏事，防他吧，可能费了一大堆力气，他却只是一坨烂泥，让你白费了许多资源和心情。 喝了茶，各自又点燃了烟，曾明轩先开口说话，他直奔主题说：“思成同志，您 ，不是专门给我送茶叶的吧，有什么需要县委支持的，您只管说，县委一定会支持县府的工作。” 章节目录 775：一是卖楼 “曾书记一定支持？”范思成严肃的看着曾明轩，如果这个老大叔说的是真心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然，怎么？你不相信我这个班长说的话？龙南县需要变化，龙南县需要活力，龙南县需要有直正为人民服务的人。我老了，心有余力不足，所以，一直以来，多只能等待，等待有能力有魄力的人。”曾明轩停下来看着范思成说，“我觉得，思成同志就是我要等的人。” 范思成大喜，顿觉这位老大叔帅得无人可比，可爱之极，他端起茶说：“以茶代酒，我敬曾书记一杯。” “哈哈，好，先以茶代酒喝一杯，酒，等庆功的时候喝。”曾明轩端起茶杯和范思成碰了一下说。 “庆功有庆功的，但我希望晚上曾书记能给一个机会我，好好敬你几杯。”范思成说。 “晚上我安排吧，算是给你接风。但是，喝酒的事上，你得让我几分，你这个三斤不过岗的量，我听着就怕。” “那都是别人乱说的，曾书记不必担心，我量小得很。” 范思成知道曾明轩对自己用过功了，竟然连外号都知道，那么自己喜欢动手打人的事他肯定也知道了。嗯，这么看来老大叔的表态是可信的，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还敢来假的，他就不怕自己怒起上来跟他动手么。 “哈哈，后生可畏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总之，你成事要体恤我这个老头。” “曾书记哪老了？正是黄金年龄段，正是干大事的时候，班长可不能言老啊。” “是吗？那你说说什么事，看看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还能折腾。” “陈理文昨天来找过我，说老师的工资已拖欠五个月了。” “应该是欠了五个月，不是拖欠五个月。每月都有发半个月的，积累了在半年，不就欠了几个月了嘛。思成，你准备从这件事上入手？” “老师的工资是必须解决的，曾书记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想一下止解决，我觉得不现实，哪里弄得到那么多钱，一下把老师的几个月工资解决了？” “我就不明白，月月市里都没拖欠县里的钱，为什么老师的工资就欠了那么多？为什么其它部门的没欠？” “唉，都是有人好大喜功害的，打肿脸干下的事，最终害苦了大家。有人说，脱贫就要招商引资，要招商引资就要改变形象，改变营商环境，一句话，就是要整点面子，说去相睇不都得穿最好看的衣服什么的，于是便有了新办公楼，有了工业区，有了新招待所。” “好吧，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为什么欠的只有老师的工资呢？” “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是陈理文这个人脾气问题，文人臭脾气容易得罪人啊。另外就是，县一中建了一栋教工楼，正好成了借口，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的。其实，县里财政早已枯竭，每一个部门都有拖欠的，只是一般只是拖欠一个月而已。” 总算弄明白了，陈理文老头说的也不是全是啊，不过也难怪的，老头脾气臭，教育又没人重视，很多事他肯定就不知道了。 但不管如何，范思成依然认为必须解决老师的工资，教育也必须重视起来。 “他妈的，装肿子都不懂装，全县就一条路像样的，其它的路都烂到不成样子都不修，却建办公楼，这简直就是乱弹琴。” 范思成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粗口大骂，一点都不顾忌曾明轩，建办公楼，曾明轩已到任了的啊。 “唉，确实是乱弹琴，但是你不明白当时县里的情况，我这个班长的一票否决在这里都常常没作用。办公大楼，我是点过头的，但条件就是同时修建几个小学的教学楼。思成，我这个县委书记，是非常不称职的书记啊。” 曾明轩他确实没办法，当时他如果不点头，他的任何主张都不可能通过，通过了估计也没人认真执行。这种情况说是他失职，倒不如说悲哀。 “不好意思啊曾书记，我这人发怒的时候就会骂人，我骂的不是你，我很明白你的处境 ，两年前你刚到任吧，没有自己的班底，如果不妥协，连几栋教学楼都没有吧。” “过去，很多事都是失衡的，希望思成同志来了能拨乱反正，给龙南带来新景象。” “一步步来吧，我答应了陈理文，在十号前解决老师的工资，曾书记有什么好办法么？” “龙南县每个月的财政收入就那么一点，如果一下全部解决，那么其它地方就得停下来，这好像有点不现实，总不能为了补发老师的工资，让全县停摆么？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得有一大笔收入。可是，我确实想不到什么地方有大笔收入。别的地方，如果缺钱，划一块地卖掉就行了，可是我们这里有地没人买啊。” 范思成没说话，抬头看着天花，一直看着，曾明轩也跟着抬头看天花，上面什么都没有。 “曾书记，我倒有两个法子，但是要得到你的支持，你刚才说，你一定会会支持我的是不是？”范思成看着天花说。 “什么法子？”曾明轩很惊讶，这个家伙果然厉害？真的有法子？昨天才到任，今天就想到法子了？ “以前，米国有一个双子楼，是当地的地标建筑，但现在没了。现在，龙南县也有一个双子要，也是龙南县的地标建筑，虽然只有十二层，但却是这里最高的。其实无论是县委还是县府，都根本用不了吧，一半以上楼层都是空着吧。” 曾明轩一听，心里倏倏的跳起来，脑子里忽然跳出来一个念头，这小子要卖楼？ 靠，这可是全国大新闻了，竟然要卖县府办公楼，如果他真是这样干，这回龙南县绝对会成为全国新闻焦点。 如果他真这样干，自己怎么办？同意？那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不同意，那岂不是无法搭他的顺风车，上面声言让自己支持他的……。 “范县，您…您想到什么法子？” “法子有两个，一是卖楼，县委县府搬到一栋楼里办公，卖掉一栋办公楼可套现一大笔款子。二是，让全县所有部门的公职人员，无论是在编的还是聘用的，从本月开始，一律领半个月工资，先把老师的工资清了。” 章节目录 776：最团结时代 曾明轩本能的伸手捂住胸口，太震惊了，这家伙真的打这办公楼的主意。这是什么法子啊，卖县府办公楼，全县公职人员只发半个月工资。两个法子都是惊世骇，把人吓死的法子。 “思…成同…同志，你…你有没有考虑过…影响，你这法子一出，估计龙南县三字会响遍全国。” “那不是挺好么？可以乘机宣传我县的发展计划，乘机招商引资，这是免费广告，一举两得，那是多么好的事。” “可是…可是…领导们的面往哪搁？我敢说，如果你真把卖办公楼的话说出去，市里马上就炸锅。” 范思成只是笑，笑看曾明轩的惊惶，他很明白，如果真的卖办公大楼，市里肯定会炸锅，但是并没有谁有实质的损失，大不了就是被电话骂几趟，市里能拿自己怎样？但县里肯定就不行了，为什么要卖办公楼？因为欠老师工资？为什么会欠老师工资？因为…因为钱拿去付建楼款了。 好吧，事情追到这里，县里的一堆人就得问责了，没钱建什么楼啊。 所以，卖办公楼，绝对是一个大大的炸|弹，说不定他刚把话说出来，就有人扑上来跟他撕打，这是公开的要摘人家帽子嘛，摘帽子可以的，但不能用这种方式啊。 “市里炸锅又怎样？我觉得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全县的老师停课的话，那就麻烦了。”范思成顿了一下看着曾明轩说，“ 不过，这个方法嘛，曾书记可能有点麻烦，毕竟当时建大楼你是点了头的。” 曾明轩脸色涨红，他怕的就是这一点，如果这家伙真的捅这一家伙，自己的麻烦就来了。 “我…我觉得吧，老师们可以那么多个月只发一半工资，其它部门也是可以的，总不能半一县的压力只放在老师们身上。” “这事传出去，一样会让上面震动，曾书记你不担心？” “发不出工资的地方不止我们，我们这样处理也是无可奈何，我相信上面的领和本县的公职人员都会理解的。” “嗯，我也相信大家会理解的。既然如此，那就两个方法同时执行吧。” “什么？范思成同志，你…你想干嘛啊，你才到任第二天，到任第二天就卖县府大楼，这…这说出对你绝对…绝对是影响声誉的事，人家骂你败家仔怎么办？这对您以后的进步影响非常大……。” “曾书记，你很担心上面会找你麻烦？其实你不必担心，上面不会找你的。为什么？你自己仔细想吧。不过，大楼我是卖定了的，因为县里不仅仅补发老师工资要钱，很多地方都要钱，我不能让这么大一笔钱放在这里折旧。” “刚才，曾书记还口口声声说要改变龙南，我们不是神仙，没有钱，怎么改变？没错，可以招商引资，但是有一些基础性的建设是不能引资的，比如路，比路电。以前他们说要招商引资就得花钱打扮，这说法没错，只是他们做错了，要打扮的不是办公楼，而是基础设施。” “龙南要改变，第一要改变的是本县的人事格局，第二要改变的是本县的思想观念，第三要改变的是基础设施，第四要改变产业结构……还有第五第六，我就不多说了，一步步来吧。龙南穷，是穷在人事上，人浮于事，毫无作为，怎么能富？龙南穷，是穷在思想观念上，连领导班子的思想观念都那么守旧，如何让人民的思想开放？……。” “曾书记，大楼肯定是要卖掉一栋的，但这个方式得仔细研究，比如，我们可以押给银行，比如我们可以悄悄的卖给一个实力大公司。空着那么多房子，却每个月要还那么多息钱和本金，这种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延续下去。” 范思成都这样说了，曾明轩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货捅了缕子，傅书记是不是会帮他擦屁股，如果不管他捅什么缕子，市委都帮他托底的话，那么他就跟着干了，豪赌一把。 范思成看了看曾明轩的脸色，基本明白他的心理活动，他接着又道：“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上级领导也知道我能干什么，所以让我到龙南来，其实是把我当一把刀使。所以啊，冲锋陷阵的事我来干，但老曾，你必须得在后面给我押阵。我在前面披荆斩棘，你在后面收捡战绩。老曾，难道这样的事你让别人来干？” 咝 ，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的意思是，如果不和他配合，他就换一个配合的人来？ 换一个人？县长换一个配合的书记？听起来慌唐，但是曾明轩知道，别人可能不行，但是这个小子肯定办得到，傅友安已说的很直白了，市委是全力支持他的。 “唉，两栋楼空着一栋，每月却要支付那么多钱，这确实不符合经济原则。要改变县里的面貌，确实很多地方用钱。与其放着一栋空房子月月花钱，倒不如套现办实事。好，思成同志，这个办法我支持，不过，不能蛮干，我们得细研一套方案。” 曾明轩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事易办，回头找银行恰谈，人事方面的事才是难办的，曾书记，帽子都在你手上，你可得管宄。”他说的轻松，拿政|府办公楼抵押贷款，银行也得有他那气魄才敢接招吧。 “你有什么想法？” “财政局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没接触过，我打算下午接触一下，如果不行，我必须换掉。管账的不听家主的，这还了得？我还怎么管理这个县？” “嗯，这个人确实不行，他简直就像是吴家的账房似的。但是，你有好人选了吗？” “曾书记一定有好推荐是不是？” “其实也不用外面找，就在财局里发现就是了。” 财正局的正副局长一直不和，曾明轩的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和现任局长不和的人，应该可以考察起用。 “嗯，主意不错。对了，老曾，警察队伍是龙南安全稳定的保证，公安系统里，有太多垃圾了，我觉得有必要清理一下，我这里拟了一份名单，上面有标注了是开了还是调任，老曾你帮我看看……。” 都叫上老曾了，龙南县的党政扛把子，进入了最团结时代。 章节目录 777：给你一个任务 这个时候，在吴俊办公室里说话的财政局长胡成方突然打了几个喷嚏，捏了捏鼻子说：“靠，哪个三八念叨我了。” “呵呵，也许是有人骂你呢？”吴俊说。 “谁敢，我不弄死他。”胡成方很嚣张的说道。 “你真嚣张啊。“ “我有吴县罩着，当然嚣张。” “我劝你还是小心些吧，听说昨天陈理文去姓范那儿告诉你了，现在，他又去了县委那边，说不准正在议论你呢。” “告我？他告我什么？钱又不是我私人的，我只是替县里管钱的人，我手上就算有再多的事，领导没同意，我也花不了一分。他要告就告黄敏诚和吴县长去。” “你真的很坏啊，竟然想让人告我呢。” “哼，他们谁想告就告去呗，看看谁能把我们吴县长告倒。” 胡成方这话不是拍马屁，但听起来很舒服，他说到吴俊的心里去了。 吴俊在副县长常务副县长的位置上已熬走了四位县长，三位书记了，这七个人里，只有一个县长和一个书记是任期满了走的，其他要么是被他气走的，要么出事走了。这期间，龙南县发生不知多少事了，但他却一直都屹立不倒。这一次黄敏诚又倒了，本以为这次县长的位置是自己的，却没想到来了一个小轻年坐这位置上，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一整晚都没睡，他妈的，熬了那么多年这位置居然又让一个黄口小儿抢了，他对范思成的恨真的不是一点点。 让他最更气的是，这混蛋竟然还是年初一将堂弟收拾了一把的那家伙，简直就是新仇旧恨了。他跟自己说了，绝不会让姓范的安安稳稳的当这个县长，他要让这个小子抹着眼泪离开龙南。 誓虽然发了，但是怎样才能将范思成弄走他还没有办法。 “小胡啊，这样的话在我面前开开玩笑可以，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啊，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吴俊装作生气的说道在。 胡成方其实不小了，四十出头，胡俊就是比他大也大不了两年，但是，自从当上常务副后，吴俊就一直叫胡成方小胡，为了拍马屁，胡成方居然坦然应之。 “是，是，吴县长教训得是。”胡成方顿了一下问吴俊，“吴县，别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小子会不会也这样干？这三把火会烧到哪里去？” “虽然他还没任何动作，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烧火，而且应该不止一把火。至于烧向哪里，还用问吗？肯定烧向你们啊，我听说，昨天他等了一天，就陈理文和张华明两个混球上门汇报工作。” 新领导到任，上门汇报工作的人数和人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没人去给范思成“汇报工作”，吴俊非常高兴，觉得大家都不甩这个娃娃县长。 他认为，不甩范思成的就是肯定站在自己一边。 “哼，一个娃娃，谁理他啊，也不知道领导为什么就打嗑睡了，竟然任命这么一个娃娃来这里。”胡成方说。 “小胡啊，没事回去吧，对方现在葫芦里卖啥药大家都不知道，在没看清他的意图之前，让大家不要乱动。” “吴县，如果他问起老师工资的事，我该怎么回答？” “照实回答啊，又不是你塞口袋里，你不照实说还能怎么说？” 胡成方刚回到财政局，便接到县办秘书班赖华茂来电，说范县长请他到办公室一趟。 胡成方很是恼怒，他妈的真会挑时候，刚从那边回来又要去。他本来想跟赖华茂说下午才有空的，但想想，还是不敢太过放肆。 二十分钟后，胡成方进了范思成的办公室。 “胡局长，你是怎样过来的？”范思成在写东西，胡成方进来后，他连头都不抬一下，更没有请胡成方坐，一边写东西一边说。 “走路过来的。”胡成方很随意的说道。 “哦，据我所知，财政局走路到这里也就十分钟，你为什么用了那么长时间啊。” “最近工作太累，所以走不快。” “哦，胡局长辛苦了。对了，财政局有多少辆车子啊。”范思成又说。 “三辆小车，两辆面包车。”胡成方心里的怨气渐渐转变为怒火，不为别的，他觉得范思成这么年轻，让他这么大年纪的人站在那儿说话，并且连头都不抬一下，他觉得受侮辱了。 “嗯，看来财正局的工作真的很忙啊。”范思成终于写完了，将文件拿起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看了胡成方一眼说，“胡局长，老师的工资为什么拖欠五个月？” “没钱。” “没钱？市里没拨款？” “拨了。” “县里自筹部份挤不出来？” “是的。” “哦，那县里的收入都花哪去了？” “各个方面。” “这样呀，但为什么只欠老师们的工资呢？” “其它部门也有欠的。” “是吗？据我所知，其它部门欠的很少吧。”范思成拿烟点了一支，不待胡成方说完又说，“胡局，我能安排你一件事不？” “当然，你是领导。”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任务吧，在本月十号之前，将欠老师的工资全部解决了。” 胡成方愣了一下，睁大眼看着范思成，发现这位年轻县长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一点儿都没开玩笑的意思。 他是认真的，他竟然让自己十号前解决欠老师的工。，胡成方觉得范思成疯了，不是疯了就是故意整自己。 “范县长，我没办法，我只是一个管钱的，不是印钱的。”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市里每月都准时把钱拨下来，县里每月的财收也足不缺自筹这部份。你这个管钱的把钱管到哪里去了，你就从哪里管回来。” “我…我只是管钱的，钱给谁都是按照领导的……。” “好了，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十号前哦，将欠老师的工资全部发下去。当然，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可以来跟我说，我安排能办到的人去办。” 呼！胡成方的心在剧烈跳动，有…有这样当领导的吗，有这么不讲理的话，我…我只是管钱的，钱给谁还不是领导说了算？现在怎么把这事扣我头上了？ 他明白，范县长要将第一把火烧到他头上来啊。 如果办不到，就安排其他能办得到人去办，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说，如果自己十号前没解决这事，就开了自己啊。 胡成方又气又怒，但是却不能辩驳，怎么辩驳，人家是行政一把手，给什么指示他得接着，不接着或办不到都行，跟他说就是了，他派别人来干。 呜，太欺负人了……。 胡成方刚才在吴俊那里还嚣张的不成，现在范思成的这把火烧到他头上来了，他顿是慌了神，离开范思成的办公室，匆匆去找吴俊。 可惜，吴俊比他聪明数倍，知道范思成找胡成方，就一定是老师工资的事了，所以胡成方进范思成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离开了县府。 章节目录 778：两个通知 到任后，范思成非常的低调，不吃欢迎宴，不开班子会，也没找人谈心，大家都猜范思成不会那么快有动作，甚至认为他侍效法古人，会一切照旧，然后到下面去明查暗访一番然后才会有所行动。 也有人认为，他就是一个娃娃，根本不懂执政不懂管理，交给一个县给他，吓就把他吓坏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动作。 但范思成是一把刀，是习惯于冲锋的人，所以他怎么忍隐都忍不了几天。本来，他确实也有打算，花一点时间先深入了解再作打算的。但是，陈理文汇报的事把他的这个打算打消了。如果，他不处理这件事，老师们即使还没爆发，也极有可能有人将老师们的怒火引爆，给他这个新任县一个难堪。 这种人是真实存在的，比如那些抱吴俊大腿的人，就已开始策划这件事。吴俊当然也知道有人在策划这件事。所以，他知道范思成传召胡成方后，他便开始躲着这个对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他为什么要躲着？他知道胡成方一定会被范思成逼钱的，胡成方找自己当然是哭诉以及问计了。现在，他就希望胡成方一毛钱都弄不出来，他又怎么可能会给他出谋划策呢，他连话都不想和胡成方说，免得回头有他埋怨自己不帮恼，又或被别人认为他指使胡成方。 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其妙或阴差阳错的，吴俊猜到范思成会逼胡成方弄钱，但他完全没想到范思成会那么狠，直接告诉胡成方，他要是弄不出钱来，就将位置让给能弄得到钱的。 找不到吴俊，胡成方就跑到王路新那儿诉苦，吴俊的两只忠狗在办公室里嘀咕。 “老王，老板去哪里了？” 正常来说，领导们要去哪，都会在办公室报备一下，以便让其他人知道他去向。 “老板去市里了。” “啊，跑市里了？怎么手机无法打通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胡财神，你有什么事儿啊。” “唉，别提了，他妈的，被新来的盯上了。” “跟你要钱了？” “面上是跟我要钱，其实是在向老板开火啊，你很清楚县里财政是什么回事对不对。” 王路新当然明白县里财政为什么侍变成这样，他在这个办公室里也见正了三个县长来去的，县财正是什么回事，他虽然没胡成方清楚，但大概的原因他是明白的，一切，都源于这两栋办公楼及工业区的设立。 两栋办公大楼用了一千多万，工业区的三通一平及征地与拆迁及青苗补偿用的更多，还有那条专门给工业区修的路，这三件项投资除了用掉三年的财政收入，还跟银行贷了不少款，最惨的是，工业区没招到商，现在还要每年支付耕地补偿余款，这两栋大楼不仅要每月支付建造费还要支付垫款利息。这些林林总总的额外支出，他估计可以吃掉五分一的财政收入。 而这两年龙南根本没有发展，也就是说，财政收入原地踏步，这些负债却还多少都不见减少。 王路新突然发现，龙南县现在很危险，什么危险？用外国人的标准来说，就是破产的危险。 背着银行那么多债，如果银行催还，县里根本是还不上的，能变现的东西，现在唯一就只有土地了，可是这么一个山区县，土找谁买？如果是沿海地区那样，寸土寸金的话，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 “老王，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来，喝茶，这可是好茶，上次到市里办事，麦副市长的给的清明茶。” “哎唷，千金难买啊，这可得好好品品。”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两人雪雪的啜茶声。 “新领导怎么说。”王路新喝完一杯茶后，若无其事的问胡成方。 胡成方愣了一下，这个家伙一直用那个人，或者新人称呼新来的县长，怎么突然称新领导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在非公开场合称范思成为领导吧。 “他说，让我在十号前解决老师的工资问题，如果我解决不了，就把位置让给能解决的人。他妈的，简直跟混社会的一样，从来没见过如此粗暴的领导。” “老王，实话说，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我一成把握都没有。全县五个月的工资，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数千教职工五个月的工资，那可是两千多万啊。别说一千多万，就是突然要一百多万我都没本事。” 王路新心里想，恐怕，我们的新领导就是希望你没办法。 “老胡啊，新领导说，你搞不定就把位置让给能搞定的人。他的这句话，可不仅仅是给你施压啊，里面还包含一个信息就是，他找来的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哼，鬼才相信，除非谁那么牛逼，自己带着钱来当这个财政局长。但是这世上有带着钱做贼的人吗？贴一点点零用钱当干部的人有，我相信，但是扛着这么多钱来的当领导的人，估计得去火星找。” 王路新笑了笑，没再说，他的脑子却开始想一些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 “老胡，你说，这个新领导能不能斗赢吴副县长？”抽了半支烟，王路新又抛出一个问题，一个他突然间觉得要关心的问题。 “呵呵，这么多年来，谁斗得赢老板？” 胡成方对吴俊是迷般的有信心，但他却没注意王路新不仅称范思成为新领导，也改了对吴俊的称谓，不再说老板，而是说吴副县长。 “嗯，说的也是……。”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说话。 “王主任，范县长叫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敲门进来的是赖华茂，王路新很不爽，自己给范思成安排的秘书他不要，却把这个前任县长的秘书当成了专职秘书用。 王路新到范思成的办公室片刻便回来了，面上的神色很古怪，很复杂。 “啥事儿？”胡成方一直在等他回来，就是想知道什么事儿。 “让我发两个通知，一是发给你局的，从现在开始，所有超过三千块的支出都必须由他审批……。另一个是通知所有非乡镇的副科以上干部晚上开会。” “啊……，他妈的，他是不是太闲了啊，三千块就要他审批。”胡成方闻言，不由得大怒，暴跳如雷。 章节目录 779：胡局长罚款一百 其实是一个通告，一个通知，但不管是通告还是通知，发下去后，全县都沸腾了。 财务制度整的那么严，还让不让人活啊，这不是人为曾加工作量嘛，以后用就是办公费用都得天天往县办跑了。 还有啊，除了战争年代，什么时候晚上开过会了，这位新领导怎么如此标新立异呢？竟然晚上开会，开大会。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通知上居然还注明不许迟到，不许请假缺席，迟到罚款，缺席通报处分，靠，太狠了。 非乡镇县委的副科以上干部，还真是不少的，属于县政|府的部门单位就二三十个呢，需要到会的人员，大概得有百多人吧。 王路新让人打印通告通知马上下发，突然想起老板，要不要通知他开会啊，正常来说，这是必须的。但这个会是什么性质的会他有点把握不住，但不管需不要需到会，他都得把这个状总给吴俊汇报。 常用电话是无法接通的，王路新在吴俊眼中比胡成方还要重要的，所以他有吴俊的私密电话，而胡成方没有。 电话拨通，传来吴俊懒懒的声音：“不是说了，水是山漰地裂，不是上级领导找我就不要打扰我吗？” “老板，我认为这两件事，虽然不是山漰 地裂，但也非常严重的，所以跟你汇报一声。”虽然，王路新心里对吴俊可以斗赢范思成的看法已动摇，但是现在他还是吴系中人，所以这么大的事他得汇报。 “什么事？” “范县长下了一个通告，说从现在开始，三千块以上的开支，都必须由他审批签字才能报销、支出，县副职最高只能审批两千块的支出。还有一个会议通知，县府下属各部门，副科及以上干部，晚上集中在府大礼堂开会，不许迟到，不许缺席。” 吴俊闻言，肺都气炸了，岂有此理，这娃娃竟然要抢自己的财权，叔可忍婶不可忍啊。他感觉心脏在飞快的跳动，身体里的血在疯狂的奔腾，他的太阳容在倏倏的直跑，两耳嗡呜……。 这是怒极的表现，平常说，被气到爆血管那可不是形容词，那可是真的，怒极气极的时候，心脏剧跳，血液比正常加速数倍，奔腾不已的时候，真的有可能爆血管的，最常见的就是脑溢血。 “老板…老板……。”王路新说完没听到吴俊说话，等了片刻便轻声叫唤。 幸好他叫唤，否则，吴俊极有可能会被气坏了的，这么久以来，他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欺负”过，问题是，这种“欺负”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有这个权。 “嗯，我在呢，事情我知道了，后续怎样，回头给我打电话。” “老板，你…你不参加大会？” “我去干什么？我干嘛要给他做人肉布景？” “老板，通知上写了，迟到缺席都会处罚。” “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样处罚我。” 挂了电话王路新隐隐觉得，战火将从今晚开始。那么，老板是否可以守住阵地呢？今晚首战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口。 大会时间是七点，六点半便开始有人到场，虽然各局行的头儿基本都是吴系人马，但是下面的小科长基本上不选边站，也轮不到他们选边站，即使和头儿走得近的，这时候也没必要违命不来。 当然，还是有人不鸟这事儿的。 六点五十分，范思成也到了，可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和两个在胸前扣一个闪亮党徽的男人，这四个人，并没进入会场开会，而是笔直的站在礼堂门口。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会议啊，批斗会吗？为什么在礼堂门口竖两警察和纪委的人啊。 人们开始忐忑了，未知总是让人害怕的。 晚七点，范思成敲了敲唛克风说：“七点了，现在开始点名，点完名了再开会。” 他扬了扬手中的一本名册说：“这是我从组织部要来的名册，如果叫到你们的名字，请起立报到，如果点完了都没你的名字，那就麻烦了，证明你不我们县的干部，我想，应该不会有这种现象的吧。” “王路新主任，你负责点名，赖华茂你负责记录迟到和缺席的名单。我再重申一次，迟到的副科干部，罚款五十，迟到的科级干部罚款一百，缺席的正副科干部，分别罚款两百及一百，并全县通报，哦，这个通报可不是内报的哈，是要上电视的上报纸的，我让他们成为县明星。王主任，开始吧，小赖，一定水能记漏了。” 会场的人一听，全都镇住了，看来新领导不是说说的啊，是要动真格的啊。有一部份本来并不怎么想来的人，心里暗叫侥幸，他妈的幸好来了，不然，一两百块是小事，但是这种“明星”真的不好当，最难受的是丢脸，连家人的脸都丢了。 很多人开始发短信，通知没来的亲戚朋友，迟到只是罚款，缺席罚款还要通报警告，两害取其轻，宁愿迟到也不能缺席啊。 王路新没办法，只好接过名册，刚要点名，踏踏，门口进来两人，其实是一人，一个纪委的人陪着财政局胡成方进来。 “胡局长，你迟到了，罚款一百，先交款，再落座。”范思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看到胡成方进来就让他交罚款。 “范县长…我……。”胡成方想分辩一下的，他真的不是有意迟到的，只是今天运气真的非常差，刚到县府门外和一个骑车的碰了一下，在外面磨迹了一下，赔了别人五百块才进来，所以迟到了。 “怎么了？你是本县的财啊，胡局长，你不会一百块都掏不出来吧，掏不出来可以跟你熟悉的借啊，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开会的。” 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倒霉吧，他憋着一口气，把一张胖脸憋得先红后黑，默默掏了一百块交到范思成手上。 “嗯，这就是规矩，立过的规矩，不管什么人都得遵守。大家放心，这个钱不会落我的口袋，这样吧，胡局长是管钱的，这钱也暂由你管吧，来人，在门口这里摆一个桌子，让胡局长在这里收钱，胡局，你可记录清楚啊。” 王路新没办法，只好让人给老朋友胡成方在门口安了一个桌子一把椅子。胡成方又羞又怒，脑袋迷迷糊糊的就坐在那独立出来的桌子后，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及罚款金额。 全场鸦雀无声，大家终于明白了，今天晚上，开会是次要的，新领导发警告是主要的，他要告诉全县的干部，不管他们怎么想，他要拿捏他们很容易，因为政|府这边他最大。 章节目录 780：没议题没主题 胡成方记录好，脑子终于清醒了些，刚抬头要跟范思成请求说话，门外又进来几个人，三个迟到的，其实就是接到朋友短信赶过来的。 范思成抱手看着他，这会赖华茂醒目了，不用范思成说话，他就提醒胡成方要收钱了。 折腾了三十分钟，陆续赶来的人居然有二十人之多，王路新见状，心里不由得暗想，新领导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领导，他不仅有胆子，而且不照常规出牌，简简单单的开一个会，就测试出各局行的人是什么态度。仅仅电视报纸通报这么简单的招，就把这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吓了一裤子尿。 简单而实用的招，老板要斗赢新领导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啊。王路新追随吴俊已好些年了，一直以来，无论换谁坐行政一把手的位置，他都从来没有起过二心，但是，现在，他竟然开始对自己多年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吴俊是不是还值得一直追随下去？ 七点四十分，终于点完了名，会议正式开始。 范思成扫了一眼会场中人，轻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讲稿然后放到一边说：“迟到的已到了，缺席的明天要当明星，我们就不再耽误时间了，现在我们已打破了世界纪录，所以下面正式进入会议主题。” “说到主题，其实今晚的会议没什么主题，无主题就是全主题。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我县现在无处不是问题，有问题便是有主题。别的不说，就说今晚开会的纪律吧，大家看到了，迟到的人竟然有三十之多，这得占参会人数的百分几？我很清楚，这些人本来是想缺席的，但是发现我玩真的，所以又赶过来了。” “嗯，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些同志能知错后赶过来，还是好同志哈。我要说的是，那些缺席的人，他们是怎么想的呢？是觉得我这个新来的县长没资格叫他们开会呢，还是蔑视我太年轻呢？呵呵，他们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年纪和权力是没有关系的，我被上级组织安排到这个位置来，那怕我再年轻，权力都是一样的。” 咝 ，范县长开的是讨伐会吗？他在声讨那些缺席的人呢，好…好像常务副县长吴俊也没来呢，他…他也讨伐吴俊？对了，明天吴俊也会一起被电视台和报纸暴光吗？太期待了。 台下的人，各怀心思，开始猜测接下来新领导和吴家斗法谁赢谁输，很多人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还要一如既住的追随吴家。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胆敢挑战吴家，现在新领才来就和吴家“擦出火花”，后面的大戏肯定精彩。 在不少人看来，范思成敢挑战就已是一种胜利。 砰！ 范思成突然从桌子底下捡了一块板砖重重拍在桌子上，扩音器将这一块巨响扩大播出去，像打雷一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几个心脏不好的，差点就被吓倒了。 我的大县长啊，你这是干嘛啊，还拿砖头当惊堂木了？ “嗯，大家千万不要谁着啊，我讲的内容，也许明天就会出题考试的，考不及格的统统给我回去种红薯吧。本来，今晚并没有具体的议题，我只是想跟家交流的一下。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们并没有做好和我这个外来户交流的准行。所以，我决定给今晚的会议一个议是，其实说是议题，倒不如说是任务。” “什么任务？用两个字表达，计划。对，这个任伤就是计划。现在龙南县是一个什么情况，相信大家都明白得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相信大家各有各的看法。但是，有一样是肯定，我敢说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龙南县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一直摘不掉贫困县这个帽子。那是因为你们不努力，不尽力，是因为你们不用心，不尽心。交通局的有来吗？我记得交通局长姓冯是不是，冯局长有来吗？”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说：“领导，我们局长身体不舒服，没有来。” “哦，他身体不舒服。王路新主任，冯局长有跟你说过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好吧，我明白了。这位同志，你是叫什么，在交通局任何职。” “交通局副局长伍德辉。” “嗯，很好，我想问问，你们交通局今年的工作计划是什么。” “我们局的工作计划太长，我背不下来，回头我给领导送一份？” “你就告诉我，交通局今年的工作计划重点就行了。” “重点是严格执法，整顿运输市场。” “就是说，想办法创收呗，今年交通局没有修路的计划？” “有，年年都有，但没钱，年年都没能完成目标。” “伍局长，这份工作计划你有份制订吗？” “这个…我…我签字了。” “好吧，你坐下。” 范思成心里恼火啊，龙南县的路那么烂 ，交通局的工作计划竟然是“整顿运输市场”，说白了就是想办法创收。没想办法修路，却想办法罚车主的钱，这叫什么狗屁计划。 他拿起那当作惊堂木的砖头又要拍桌子，但看了一下台下，没人交头接耳，没人打嗑睡，他只好放下砖头。 “交通局的今年工作重点是创收，其它局行的呢？今年的工作计划是什么？” “我和你们不熟，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混日子的，但是我敢打赌，你们当中，有些人根本没有工作计划这个概念。” “你们以前是怎样工作的，怎样混日子的，我不管，但我现在要你们做的是，一周内，一周内交一份今年的工作计划上来。我告诉你们哦，不要想着拿旧计划抄抄改改拿来胡弄我哦，我声明，如果谁写的让我不满意，我让他回去种红薯。” “比如刚才伍德辉同志说的交通局的工作计划，我就很不满意，如果将这种工作计划交上来，那肯定有人要回去种地的。当然了，不要以为写漂漂亮亮，但却不打算照计划去做，那也不行，计划书就是军令状，通过了的计划，年底要验收，如果谁的计划写得很漂亮，但却根本不去做，那么，同样要下课，而且采用连坐法……。” “有人给我一个外号，叫我剃头佬，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大家去打听打听吧，千万不要让我在这里挥舞大剃刀。” 章节目录 781：向全县通报 吴俊不相信范思成真的会把他的名字在电视上向全县通报，他认为，就算范思成想这样做，电视台也未必敢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台长可是他吴家的人，年中吴家名下的企业给不少广告，电视台要生存，又怎么敢得罪他呢？ 电视台确实不敢得罪吴家，但是，台长更不敢得罪宣传部。 也不知什么回事，宣传部突然强硬了起来，不仅要求电视台和只有机关单位订的龙南日报播送和刊登名单，还被要求在黄金时间播出，在头版最显著位置刊登。 得罪了宣传部就等于得罪了县委，就等于准备下课，县委可是掌管着帽子呢。县委也突然雄起了，党群部门当然也就雄起了。 得罪了范县长，就等于断了县里资金的支持，无论是电视台长还是日报社长，都不敢得罪啊。当然，也有人敢顶风而行的，龙南电台就不鸟宣传部。因为龙南电台现在相当于民营的，在改制的时候，龙南人民电台都要倒闭了，被原来的副台长林朝歌承包过来后，改成了龙南之声广播电台才有现在这番气象。 林朝歌和吴俊是初中同学，当然少不了吴家的关照了，所以，当他接到这份名单时，看到吴俊的名字排在第一位，而且还是义务劳动的政治任务，他当然是不会播出了，随手就将名单撕了。 范思成晚上开大会的次日下午，吴俊和林朝歌都气炸了。 吴俊想不到，龙南电视台和龙南日报，竟然真的播出和刊印了那份名单，而且，还在黄金时间，头版 明显位置。 一夜之间他们就背叛了吴家？一夜之间他们的胆子就变大了？不怕吴家报复吗？吴俊差点儿将电视机砸了。 而林朝歌生气是因为，文化局、宣传部突然发文要重新审查电台的广告及最红火的节目。理由很简单，广告有部份涉嫌夸大产品作用，会误导消费者，这种情况是相当严重的，可以当成欺诈来处理。而那个最红火的节目，午夜话题，是情感情目，当然这样的节目少不了一些成人话题，所以，有涉黄的嫌疑，需要重新审定是不是允许继续播出，以及重新界定节目话题。 一句话，广告先停了吧，红节目先歇一会儿吧。 林朝歌以为，自己照足了相关规定经营，没有违法行为，县里奈何不了他。而且自己是民营，没义务为宣传部做这种非公益性又没报酬的播出。 但是，他忘了，无论电台是什么性质，都在党和政|府的管理之下进行经营，要找毛病，要给小鞋，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吴俊打了一圈电话，连骂带吓的，但最终他也只能在办公室里摔杯子。他虽然可以用减少广告，取消生意对电视台威胁。但是台长只说了一句，如果吴县长能保证他的位置不会被别人取代，保证什么都照吴县长的吩咐做。 电视台很独特的存在，本身是事业编单位，但是台长却是宣传部副部长兼的，是正儿八经的在编干部。在编干部，又怎么可能敢逆县委的意思呢？除非他不想干了。 当然，日报社也存在着同样问题，县委不强硬的时候，宣传部可以装作看不见听不到，但是当县委强硬起来，宣传部就算站在吴俊这一边，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逆县委的意思。因为无论多弱的党委，发起狠来，弄掉几个下面的党员干部还是可以的。 其实，这份名单，羞辱的成份更多一些，罚款两百并不会伤到谁。吴俊就是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丢光了，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但是，他除了摔几个杯子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 常务副县长带头缺席会议，被罚款并被在媒体向全县人民通报。这事儿在龙南县的体制和坊间引起强烈反应，体制里所有人都对范思成的胆量敬佩有加，这样干可是得罪了吴家的啊。得罪了吴家，只怕难已干下去吧。 坊间自然是大快人心，人人都为范思成鼓掌 ，当然也是因为他敢向吴家挑战了。 这事居然也传到了傅友安的耳里，而且，晚上的时候，傅友安亲自给范思成打电话讨论这件事。 “小子，你这样干会不会太过激了？龙南的情况非常复杂，小心别人的报复你顶不住。”傅友安不无担忧的说道。 “本来，我也想先什么事都不干，跑遍了下面十五个乡镇再作打算的，都计划好用循序渐进的方式，从一些非要害部门改进，然后做几个示范镇抓几个典型什么的，建一套自己的班底再慢慢消减他们的，但是，教育局长在我到任的第一天就来哭诉了欠老师五个月工资，这个月要是再不解决就有停课的可能，所以，我不得不换了这种激进的方法去干了。我答应了教育局也就是答应了全县的老师，一定会在本月把他们的工资全部补发，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能食言。” “但是，这个事跟你昨晚开会的事有关系吗？” “表面没关系，但内里全是关系。我要出快刀，狠刀，就得立威，昨晚我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他们把我的会议不当一回事，那么我就用另一种办法让他们知道谁不是一回事。” “唉，过激了不好，人家报复你的时候，你就知道麻烦了。” “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有自信是好的，但是龙南这种么复杂的情况，不是自信就能处理好的。我问你，欠那么多老师的工资，你打算怎么办？” “办法我想好了，很简单的办法，一是卖了一栋办公大楼，他妈的，一个贫困县居然党政各一栋办公大楼，十二层，宽大得很，金碧辉煌的，估计是全省最牛逼的县级办公大楼了，最让人心痛的是，借钱盖的这两栋楼，竟然有过半空在那儿，却要天天付利息。” “你…你小子竟然要…要卖办公大楼？思成啊，这种事干不得啊，如果你真这样干，龙南肯定是全国焦点，外面不知底细的人，肯定说你败家，败到连办公楼都卖，说你根本不配当县长……。” “哼，我才懒得理外面的人怎样说，我只要解决龙南的问题，我只要让龙南脱贫，就算别人天天骂我都无所谓。不过，第二个方法我觉得更好玩，可以让所有人都痛一痛，我要让他们知道痛，我准备从这个月开始，除了教职工，其他所有公职人员都只发半个月工资一连五个月。” 章节目录 782：第三把火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说，范思成的第一把火是烧在胡成方身上的话，他的第二把火就烧在所有政|府部门的头上，那么他的第三把火又烧在谁的头上呢？ 范思成现在简直就像疯子，他的第三把火竟然是为全县所有体制内单位准备的，甚至连事业编单位都不放过。 要烧向所有体制内单位，他一个人是烧不了的，他得找人帮忙，所以，范思成又到了县委，他是来找曾明轩一起放这第三把火的。 “思成，动静是不是搞的有点儿过大了，现在好像人心惶惶啊。”范思成坐下后，曾明轩说。 “只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惶惶，曾书记你没看那些老师，这两天个个精神抖擞，连上课时的说话都洪亮了很多。”范思成微笑说。 “唉，你啊，怎么就喜欢那么极端的方式呢。”曾明轩说。 “哪极端了？连开会都能迟到会缺席的人，难道不应该处罚吗？我不记他们过已是非常给面子了。”范思成知道曾明轩说的是他用电视和报纸向全县通报迟到缺席的人极端了，担心他会惹怒以吴俊为首的那些保守力和腐败的人。 “小心有人老羞成怒狗急跳墙，明明可以更温和一点处理的，偏要这样……。”曾明轩摇头说。 “曾书记，老曾同志，我还要继续招惹他们，我今天来，是找你和我一起继续招惹那些家伙，我还直的巴不得他们忍不住做点什么。”范思成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为了开会纪律一点点事儿招惹吴俊。 他这样鼓捣，就是要逼吴俊出手，只要他出手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世上没有完美的计划，只要吴俊出手，他就是再有心计，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总能找到他的把柄和软肋。 “哎唷你还想干什么啊，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吧，但不要拉着我这把老骨头折腾行不？”曾明轩现在总算明白傅友安为什么说范思成就是一把刀了，这家伙确是实是一把刀，但这把刀不仅可以确敌人，也可能会伤自己。 “不行，这次必须党政同时出手。”范思成很肯定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曾明轩想听听这小子又打什么主意。 “精兵简政，龙南县那么穷，人口那么少，但是在编人和职用人员却一点儿都不比人口多几十万的县少，三公开支都比得上一个人口多一倍的龙乡市了。” “开源节流确实是应对贫穷的一种最普通的手段，只是，你这样干就真的以全县干部为敌了。” “跟全县干部为敌，但我却获得全县人民为友，怎么算我都没吃亏，不是吗？” “具体你想怎样做？” “举一个例子，财政局，就那么十来个人，居然三辆小车，两辆面包车，就差不是人手一车了。这五辆车买了多少钱且不说，但要养五个司机及五辆车的用油保养等等却是一个非常大且长期的开支。一个财政局，他们有必要用这么多车？他们有什么公务需要用车？还有他们的年招待费居然是近百万，差旅费数十万，一个财正局需要招待什么人？需要去哪里出差用这么多差旅费？” 这样的数据，就算是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极不正常，一个县财政局，最大不了就是局长年中到省里开一次两次会，公务到市里几次，办事员公务到下面的乡镇财政所几次，哪用得了如此多的差旅费？如果招商局等等对外的部门，招待费多一点可以理解，财政局一年竟然用去近百万的招商待费这也太过份了，这近百万的费用招待谁了？ “呼，真是太过份了，其他部门也这样情况吗？” “差不多吧，当然也有极不相称的，穷得一年都没吃几顿饭的。比如水务局，全局只有两辆车子，一辆破旧捷达，一辆破烂面包车。年招待费为一万块，其实就是局里年节的几次聚餐费，差旅费只有两万，都是下乡镇的费用。” “涝的淹死，旱的干死，思成，对不起啊，我在这里两年多了，一直没关注到这些问题，我失职了，唉。” “县里是什么情况，谁都清楚，曾书记明哲保身保存实力等候时机也不失是明智的办法。” 范思成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在心里却是甚是看不起曾明轩了，作为一把手，大班长，竟然让下面的人如此胡作妄为，简直是昏庸。但是现在他必须有帮手，必须让这个扛把子和自己站在一起，只好违心说几句好话了。 “龙南县的问题非常多，多到不敢想像，体制内，各局行各机关单位的资源分配极不平衡，有实权的局行，某些领导关注的局行，不仅人员超编，人满为患，而且三公消费吓死人，但办事效率却是低下到不敢想象，一群尸位素餐的蛀虫。所以，我们必须下重手整治，如果再不整治，别说脱贫，龙需只会越来越贫。” “思成，我表一个态，你放手干嘛，县委无条件全力支持。” “但是，要整治，首先得县委的权力稳固和集中，曾书记，纪委、组织部、公检法是否在你的手上？” “虽然这两年我有些失职，但是纪?和组织部，检院的同志们都还是可以相信的。” “好，那我们就大干一场吧，只要治人这一仗我们打赢的话，下一仗治事，我保证可以完胜，脱贫绝对不需要太久。” “我们讨论一下，这一仗怎样开打，采用什么战术，是全面开战，还是多点开花，还是步步为营的攻下一个个的山头。” “我想过了，先拿财政局做一个典型，然后是县政|府各局行，县委所属各部，以及人大政办等其它单位同时进行。具体是交车、清理调整超编人员，审查三公开支，哪个局该用多少辆车，几个司机，三公开支标准等等都得有规有矩的执行，以往那些不明不白的开支，查，查出一个处理一个，查出两个处理一双……。” “呼，思成，这是很大的工程啊，还有，秋后算账这个问题，不宜太过纠缠，毕竟牵扯太广了，这样搞会很动荡。” “放心，不会有什么动荡的，有了财政局的典型在那儿，很多人会主动吐的，哼。” 章节目录 783：无人可用 有县委的支持，范思成准备大刀阔斧的整顿龙南的三公开支问题，超编问题，他要整顿各局行。大方向有了，但具体的计划他却没有可信又有能力的人帮忙做，范思成很是心急，烦恼的在办公室里转圈。 在龙乡的时候，陈新才他是用得最顺手的，但是现在他已是龙乡市城建办的副局了，不可能让他到这里来再吃一茬苦。邓显文的脑子超好用，但是因为傅瑜的事，现在两人几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也不可能请他帮自己……。 无人可用范思成真的很烦恼，现在一堆事情找不到可信的人去做，急的他快要哭了。 铃铃！！ 手机响了，范思成看了一眼来电，突然脸上有了笑容。 “雄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来电的是李永雄，来龙南的第一天，他就打电话请李永雄和李二虎来龙南做点儿生意。其实就是让他们充当自己的私人信息库。 在县里他没人用，在坊间他到任的第二天就开进来一个团队，李永雄依然是老行当，来这里开饭店宾馆，李二虎还是干建材方面的生意。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老同学罗大忠，搞运输的李燕青。 “能有什么好消息啊， 这里比七国还要乱了。我将龙南大饭店盘了下来，暂时当作大家的落脚点吧。这两天我一直在寻找落脚的地盘，其他事都是二虎他们几个去办的，消息太多，多到吓人。唉，兄弟，你被扔到这个地方，真的很背啊，听说近十年，这里已换了好几个县太爷，不是鼻青脸肿走的就是被抓走的，总之，这里是一个大泥潭。”李永雄非常担忧。 他现在是范思成坊间兵团的头儿，他不仅要对范思成负责，还要对一起过来的人负责，大家来这里不是玩的，除了帮助范思成之外，大家还要做生意赚钱的。所以，他对龙南县的现状他不得不认真研究的，研究之后，他很想哭，情况实在太糟精糕了。 “如果平坦大道，富足安乐的地方又怎么轮得到我呢？就是因为这里是泥潭组织上才将我放在这里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了，我不能埋怨，没有退路，我们必须披荆斩棘将这大泥潭趟平。我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的，越是乱的地方，机会就越多。我觉得，这里将是我们兄弟创一翻大业的地方。” “他妈的，你真是够乐观的，简直就是在发白日梦，我也是个神经病，怎么就听你忽悠到这里来了，我去哪里不行啊。”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谁让你们是我的兄弟呢，所以啊，你们不帮我谁帮我啊。” “大家帮你没所谓，就是担心你会被这只大泥潭给淹了。” “放心吧，大江大河都不怕，还怕这么一只小水潭？二虎哥他们有什么收获？你告诉他们，这两天盯死财政局的胡成方，我要拿他祭刀，十号就要办他。” “胡成方和王路新都是吴家的狗腿，我觉得，王路新对你威胁更大，他可是你的管家，一个生着异心的管家，那家还是自己的吗？” “唉，我当然知道啊，但是我现在没可用的人，拿掉他也被别人的人顶上，倒不如暂时留着他。” 李永雄应了声说的倒也是，沉默了片刻又说：“现在这里的情况那么复杂，我觉得，你就算有人算，也未见得一直就能将人全换了。倒不如，将他们策反，收为己用。“ “呵呵，雄哥，你在发白日梦吧，我是一个光杆，才到这里的光杆，虽然是行政一把手，但是谁都知道，我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谁会愿意倒过来？” “你现在虽然是光杆，但是手中的权却并不是虚的，虽然现在这样办事办不了，但办人肯定办得了的，你不是带着上方宝剑嘛。这一点相信会有聪明人看明白的，你的那些前任所以最终鼻青脸肿或陷进去了，就是因为太过软，不懂得运用手中的权力。无论怎么说，你都是这里的大老二是不是？再说，要策反不一定就非得用利益作饵，也可以用把柄作要挟嘛，都这种情况了，你就不必太过仁义太过原则了，只要大方向没错，只要目标没错，过程并不重要吧。” “这么说，雄哥是有王路新的东西了。” “这家伙是吴家的狗腿，同时也是吴家的挖坑人，更是吴家的绿帽快递员。” “怎么说？” “吴俊和电信公司一个经理关系很甜密的，王路新却在明知的情况依然和她打得火热，嘿嘿，那三八是在东家吃饭却去西家干活啊，吴俊给她的不少，据说姓吴的在市里给她买了一套房子，但是那儿却成了王路新和她幽地的地方。” “真有此事？” 范思成虽然不屑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别人，但是现在事急马行田，要打开局面必须得有人，王路新虽然是对方的人，但是如果可以让他为自己效力，这家伙倒是很合适的，他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不看的通透？ “就是那么巧，这货那天晚上开完会半夜都还要过去，被我的人拍照了，嘿嘿。” “他妈的，这些人为了钱，什么手段都使，无不用其极。饱暖思淫|欲，手上有了钱，便开始厚颜无耻的坠落。狗日的，要是他自己正当赚到的钱也就算了，但他们用作寻欢作乐的却是人民的血汗，真是岂有此理。” “晚点儿我把资料给你准备好，你要不要用随你。” “好吧。” 挂了李永雄的电话，他的心情没轻松反而更沉重了，窥一斑而知全豹 处一隅而观全局。从王路新和吴俊的这件桃色之事上就可以看到龙南的体制有严重的问题。 电话又响了，范思成拿起看了一眼，张妍的电话，这妹子真是锲而不舍啊，都说过两人不可能的，但是依然还是不愿放手。 “什么事儿？” “当然是好事，你现在肯定很缺信得过的人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宣传部的副部长，她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你为何如此肯定？” “你信我不？你要是信我的话，就可以信她。但是，让她给你做事可以，不可以让她给你‘做人’啊，你不能碰她。” 范思成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这张大记者真的太能想了。 不过，这个副部长似乎还是可以的，昨天让她播出那份名单，一句话都没说就播了，证明她并不买吴家的账。 章节目录 784：司机得找一个 秘书应该可以暂时起用前任的秘书，黄敏诚调任太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安排自己的人，作为他的秘书，赖华茂现在是最尴尬的，吴系当然是不可能理会他的，新来的领导，几乎是不会有人用前任的秘书的，他现在真的有点无有可归的感觉。 范思成这个时候留用他，就如雪中送炭一样，只要有良心的人都一定会感激终生的。 司机，先找一个司机吧，现在是一县之长，公务真的繁重，自己开车真的没那么大精力，他也不想这样浪费精神，有时候在车上可以休息和思考，所以司机得找一个。 未来的路，一定是坎坷的，这个司机很重要，不仅要忠心，还要能打。不要求可以一打十，起码得对付一两个壮汉吧。 要找这样的司机，就得找从纪律部队出来的人，这种人大概张华明手上有吧。 张华明现在是范思成成龙南县最铁杆的人了，所以，经过他推荐的人，他用得也安心。当然，龙乡他也有放心的人，但是都不是体制内的，他不想使用特权把人弄到体制里，聘用的话，他又觉得对不起人家。 张华明没想到范思成会请他吃饭的，所以早早就到了阿牛特色菜馆，早早在包厢里泡好了茶等候本县二把手的到来。 “老张，等很久了吧。”六点，范思成准点到达。 “刚到，刚到，领导，喝茶。”张华明给范思成倒茶。 “嗯，阿牛特色菜的茶还是不错的，但还是比不上清明茶的。给，泡一壶，剩下的老张拿回去尝尝。”范思成将手里的胶袋递给张华明。 “哎唷，今天我有口福了，谢谢领导，真是太感谢了。” “老张，一盒茶叶而已，你那么多废话干嘛？又不是给你一个常委。” 常委？张华明闻言，心跳马上加速了，他发梦都想入常。不过，在没遇到范思成之前，别说入常，就是兼一个副县或政法委书记都是天方夜潭。 但是，现在范思成这样说，那意义就不同了，他虽然没权决定，但这个神奇的天上掉下来的年轻县长、县委副书记、排二号的县委常委提出来的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难道，这把年纪了还可以再进一步？张华明心潮澎湃，年初一的决定太英明了，要是那时候也和别人一样，看不起这位年轻的市委办事主任的话，说不定他早被推出去背黑锅 了，别说前进一步，能平稳退休就不错了。 “老张？你发什么呆呢？泡茶啊，点菜了没？让人来点菜。” 张华明点了几个阿牛特色菜的最有名的菜，不一会儿酒菜便上来了。 “范县长，我敬你。”张华明倒了两杯酒说。 “又敬啊，有什么说法吗？”范思成笑说。 “有啊，这是代全县人民敬您的。” “你扯蛋了，你代表得了全县？我估计吴副县长就不让你代表，他肯定不愿意敬我酒，哈哈。” “那是，那就代表除吴姓以外的人民。” “行了，你敬我不少了，这杯酒我敬您，因为我有事要老张帮忙。” “领导，有什么事，您直接指示就是了，我保证，你指哪我打哪。” 范思成摆了一下说：“老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每次开口都讲套话，我很不喜欢，在我面前套话官话就不要说了，我喜欢本色话，比如龙南人说话不管好坏总喜欢说一句‘蘭疸’‘个只扑街’什么的，你怎么不说啊。” “我那能说啊，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国家干部，一名老警察，文明礼貌还是懂一点的。” “好吧，随你喜欢吧，言归正转了，老张啊，有没有驾驶技术好一点的司机。” “范县您要找司机？县府司机班的司机都不错啊。” “老张，你废话真多，你就说有没有不就完了。” 张华明心里又乐开了，范县长果然已把自己当心腹了，不然找司机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交给自己呢。 他沉思了一下说：“还真有，退伍军人，侦察兵出身，犯了一点小错误转业回来的，要来安排他到镇上的排出所干的，但去干了三个月就不干了，后来在街上摆了一个菜摊子。” “噢，他在部队犯了什么错误？” “为了一个战友把政委了给打了。” “哦？什么事情要把政委给打了呢？” “具体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战友家里有丧事要请假，但正巧大比武快开始了，他是散打好手，团里指望他拿奖的……。” “明白了，政委要求他战友顾全大局，为了团里的光荣，牺牲小我。”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地方官员喜欢整点政绩什么的，部队里的首长，喜欢拿战功。但和平年代哪来战功啊，于是各工各样的军中比赛便成了他们找“战功”的地方，奖牌就是战功。 “那，他为什么好好的警察不干了呢？难道卖菜还比当警察好？” “还不是因为打人，把嫌犯给打骨折了，所里要处罚他，他一气之下就不干了，他的意思，打个横行乡里的王八蛋都不行，这警察当的有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他一个侦察兵的觉悟那么低，这事应该另有内情吧。” “呵呵，领导你果然英明，这样都能猜中，那嫌犯在县里有点儿关系，找来找去的和县局的前一任局长扯上了一点关系。当时局里的意思是，他是一个转业兵，给他的一点面子，让他给嫌犯道歉一下就算了。但是他不肯，可以赔点医药费，绝不道歉，让一个警察对一个嫌犯道歉，连祖宗的面都丢光了，他干不出来。” “于是，局里要追究他过度执法的责任，他一气之下就不干了。” “嗯，就是这个意。” “这样的人，不会给别人开车吧。” “别人请也许他不干，但我觉得范县您请，他应该干。” “为什么？” “都是部队里出来的，见面三分亲啊，何况，你是老虎团的，他得叫你老班长吧，老班长有请他应该不会推托吧。再不行，您和他打一架，把他打败了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您了。” “哈哈，好，好，你打电话给他，说我要和他打一架。” 奇葩的转业侦察兵，怪诞的县长，晚上十点多，在江边打了一架。 自然，怪诞的县长打赢了，于是，那个叫陈力的奇葩转业侦察兵马上回家把菜箩子砸了，捡了两套衣服就跟范思成到了县招待所。 章节目录 785：赖华茂 次日范思成把陈力带到秘书班，让赖华茂去给他办手续，如果张华明所说，这个奇葩的侦察兵，根本不在意有编制还是没编制，他只在意谁打败他。 “领导，陈力的手续办好了，他…他在哪办公？”一小时后，赖华茂带着陈力回到范思成的办公室。 “把他带到司机班去吧，以后我的车就由陈力开。哦，在司机班交待清楚后，把车匙给他，让他熟悉一下车况。” “好。” 陈力没说话，举手向范思成敬了一个军礼便随赖华茂去了。 没一会儿，赖华茂回来复命。 “赖华茂，你坐一下会，我们聊几句。”范思成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 “是，范县长。”赖华茂应了一声退开三步站在一边不再吱声。 领导虽然叫坐，但通常这只是随口说的，千万不要当真，否则会被领导认为不懂事的。不过，他多滤了，范思成才没那些老油子老官僚那么多穷讲究，他是真的让赖华茂坐。 足足四十分钟，范思成才批阅完桌上的文件，抬头一看，发现赖华茂竟然还站在一边不言不动。 “我让你坐为什么不坐？站这么久不累么？你在这里纹丝不动的站着，看上去是对我的尊敬，其实是在骂我，我不是旧时的县太爷，也不是新时代的官僚主义。还有啊，你把腿脚站麻了，万一正好发生紧急的事呢？你双脚麻木，能干活？我对秘书的要求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要求秘书是百科全书，也不要求秘书内外全能红旗手。最要求秘书最基本的要求是，任何时候都智商在线，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入工作角色，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饱满的精神，强劲的体魄。” “是，领导。” 赖华茂听到范思成这段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的有点晕，应了一声是后，站在当场傻傻的笑。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领导这样说话，意思是留自己当他的秘书啊，这真的太意外了，龙南的体制中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你傻笑什么呢？我让你坐下说话听不到吗？”范思成走到上首的单人沙发坐下，一边掏烟一边说。 “是。”赖华茂终于清醒过来了，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快步上前帮范思成点燃了香烟。 “呵呵，速度挺快的，黄县长训练出来的？” 赖华茂没说话，半片屁股坐在范思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你只是一个秘书，不是奴才，不需要这样子，给领导并不是工作中内容。”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 “我刚才说的话记住了？” “记住了。” “嗯，跟我说说龙南县吧，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对龙南县方方面面应该有所了解并有自己的见解吧。” “领导，我在龙南县工作七年了，在多看多做少说话是一个好秘书的标准，特别是不能对人物事情不能胡乱说自己的看法……。” “等等，多看多做少说话我是认同的，但说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一点，我不大认同。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解读。作为领导，应该要集思广益，倾听不同人群，不同行业的意见，这样才能不至于偏听偏信，兼听则明嘛。你想我也当一个糊里胡涂的县长吗？” 秘书不随便说话，不随便评论人物事件，这是为了避免秘书的言论扰乱了领导对人物事件的判断，这是官场秘书默认默守的规则。 但是范思成却不喜欢这样，他喜欢听别人的意见，他相信自己不会被秘书的意见左右，他认为，只有那些不自信没有能力的人才会担心被秘书言论左右了。 “是。” “你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小赖，你必须得有自信懂吗？没有自信的人，什么事都做不好做不成。” “是，那我就大胆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龙南县就像一个重病的老人，非国手不能回天也。” “哎呀，竟然文绉绉的，真是看不出来。龙南县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它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领导，龙南县真的很严重，严重到让人心痛。到于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那么严重。我真的不懂，或许以后我会懂吧。” “诶，赖华茂同志，你太谨慎了，明明知道，却不敢说。说又怎么了？法律规定我们有言论自由。只要不是造谣抹黑，只要不是反党叛国的言论，只要不是危害国家人民的言论，都可以说嘛。算了，不为难你，那你觉得，我现在该从什么方向入手开展工作？” “人，在于人事。唐玄宗在位前期，整顿吏治，裁减冗员，发展经济，改革税制，注重文教，编修经藉，使得唐朝进入开元盛世。其实我很明白，领导那晚天大人就是整顿吏治的开始，我相信接下来您肯定会裁减调整超编人员，开源节流，三公消费肯定也是领导您关注的一方面。领导是招商高手，所以发展经济是必然的，队伍清洁后，您肯定会带领龙南县人民脱贫致富的。改革是很多方面的，减轻农民负担，在龙南县距离中央的要求还做的不足，这方面领导应该也注意到了，只是，还没走到这一步。教育是兴国基础，领导到任第二天就着手解决教职工的工资……，龙南县有范县长甚幸。” “呵呵，小赖，你的拍马屁水平真的很高，我都有点醉了。” “我没拍马屁，我只是说出自己看到的事。领导，包括我在内，其实体制中很多人都在静等您出招，大家都会支持您的。” “小赖，你是读什么毕业的？哪个学校。” “我省师范大学社会学本科，只是没想到最终竟然干上了秘书。” “很好，比我学历高得多，是个人才。给你一个任务，一个月时间，整理一份我县十五个乡镇的自然资源及经济现状报告给我，记住，要用最简炼的字句，务必让我可以一眼看明白，我真的没太多时间看那些又臭又长的报告。” “保证完成任，不需要一个月，一周我就可以交作业。” “好，太好了。如果你可以这么快的话，那就把这个任务压后一点，先帮我做一份计划，一份清理不合理用车，清理调配超编人员，规范三公消费的计划书，我打算从财政局入手，怎么做呢，就是集中再分配……。” 章节目录 786：王主任 司机和秘书这两个最基本的人落实了，范思成顿觉轻松了不少，当这还不够的，现在管家都是听别人的怎么行呢？ 李永雄建议他不宜大量的撤换人员，他想想也是觉得很有道理，如果大量的撤换，肯定会造成一些不稳定因素，相比较，如果可以“策反”吴系的人，不稳定因素就会少得多。 他仔细研究过王路新，觉得这个家伙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机会，所以，做了这么多年的办公室主任，还是给吴家当狗腿子。 不过，这家伙的私生活有点儿那个，令人不敢苟同，他在明知的情况下，怎么就下得了手和吴俊共用呢？难道，他这是报复心理作祟？ 吴俊让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狗腿子，却从来没给他机会进一点或跳出去，吴俊也是太狠了，不对，是没有义气，只懂得压榨索取，却从来不给别人回报。 如果吴俊真的是一个不恤众的人，那么对范思成来说，那就真的太好了。 “小赖，叫一声王主任，让他到我这里来一下。”范思成按下桌上的对讲机，让赖华茂去叫王路新。 他也可以直接叫王路新，但是现在还是通过赖华茂去叫，隐形的意思是告诉王路新，注意这里的老大是谁。 “是。”赖华茂现在精神满满的，从新有了主心骨，虽然比范思成还大些，但这小赖他当的很满意。 在体制中，大与小，不是以年龄来计算的，“县太爷”叫他小赖，有亲切的含意在里面。他看得出，范思成是一个有能力且强势的人，跟着他干，等高升或调任了，自己应该也可以到乡镇上谋一个副职领导干干，到时候，不管自己年龄大小，都会有人叫自己老赖…额，呸，得让他们叫老茂。 “范县长您找我。”不一会铆，王路新便来了。 “嗯，王主任你坐，我马上好。”范思成可不是有意的，只是他正在电脑上看一则新闻，不愿意没看完就停下来。 王路新和赖华茂的性格不一样，所处的境况也不一样，他当然一会站在旁边不动。 他很自然的走到沙发靠门口方向的单人沙发坐下，这是一个下首位置，他不狂，知道自己该坐哪个位置。 “王主任喜不喜欢看新闻？中央又有新举措了，相对于中央对三农的重视，我县这方面的工作，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我不知道农业局长知不知道我县的粮食总产值。啧，不行，得找负责农业口的同意座谈一下。王主任，农业局长是谁？”范思成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一边走向沙发一边说。 “农业局长是彭应民，四十五岁，毕业于省农校，老牌大学生，一个真正的农业大学生，理论和实践知识都非常丰富，相他对我县的三农情况是相当熟悉的。”王路新对各局行的人是相当了解的，毕竟当这个县府大管家那么多年了。 “啊，二十多年前的大学生，和现在的大学生质量可真不一样，想不到啊，我县的人才不少嘛。只是…唉，怎么就脱不了贫呢？难道本县的资源真的那么差？并没有养活几十万人的资源？王主任，我县现在人口是多少？”范思成坐在沙发上清洗茶壶准备泡茶。 “我县户籍总人口四十五万人左右，其中城镇户籍人口十万人左右，占户籍总人口比重为21%左右，……。”王路新竟然报出一串数字，看来这个大管家还是心中有数的。 “哈哈，王主任，你比民政局和公安局户藉科的同志还要熟悉我县的人口状况啊。很好，这么看来，王主任对各局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啊。”范思成笑说。 “基本的情况总要了解一点的，当然不能和各局行的同志们比的，他们是专业，比如关于户藉的数据，我相信公安局户籍科的同志，可以报出精确到个位数的数据。”王路新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各局本身的情况，我也只是知道班子成员的名字而已，其它的情况还真的不了解，请领导愿谅。” 王路新搞不清楚范思成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叫到这里来问东问西是想干什么呢？想了解这些东西，找对口的局行不是更方便吗？ 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很是忐忑，心里又想，这个新领导总是不按套路出牌，甚至有点喜怒无常，他不会是要对自己动手了吧。 在王路新的忐忑 中，范思成泡好了茶，给他倒了一杯。 “王主任，这是我老家产的清明茶，你尝尝，这茶不仅香，回甘悠长，而且还具有特效，和其它茶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才会如此珍贵，现在一级的清明茶，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 “谢谢领导，我听说过，但没喝过，听说这茶所以被发现，所以会这么珍贵，完全是因为范县长慧眼识茶，否则，它现在依然是农户手中的老粗茶。”王路新双手端起小小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茶确实是他没喝过的好茶，真的是齿夹留香，回甘无尽。但是，王路新现在并没太多心思品茶，他在猜度范思成什么意思。 他到底什么意思呢？竟然亲自泡茶给自己喝。 越未知，越害怕，他的心无故的加速了跳动。 “王主任，品茶得有平静的心境才能品出其中的真意义。你心神不定又怎么能品得出茶意？王主任，这茶所以叫清明茶，不仅仅是因为清明那天采摘，还有另一层意义的，那才是真正的茶意。” 王路新吃了一惊，这新领导可真神啊，竟然知道自己心神不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跟其他人一样，王路样到现在都弄不懂范思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领导，我很愚笨，真的品不到茶意，这茶的茶意是什么？” “清心明目，这茶可以清心，可以明目。我们常说心水清，就是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世事纷乱，必须要有一双好眼力的慧眼啊。” “谢谢领导的解答和指点。”王路新隐隐猜到一些东西，却又很模糊，除了说一声谢谢，他似乎不知说什么。 “王主任，听说你和市里电信公司的杨露经理很熟，经常和她一起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在王路新猜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范思成却突然转了话题，真够天马行空的。 听到杨露两字，王路新的心脏像突然停了一样，额上冒出了一片汗珠。 章节目录 787：复杂的关系 范思成看了一眼冒着冷汗，眼里全是惊慌失措神色的王路新，心里很满意，如果这家伙淡定自如，那他真成精了，自己未必斗得过他，他肯定会以手中的权力，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清理出去。 “领…领导…我确实和杨露经理认识，她…她是我一亲戚的...的同学……。” “嗯，我知道，你远房表哥余财宝的同学嘛。说到你这表哥，也真是厉害，一个小小的工程队却能接那么多工程，真是令人佩服。”范思成笑说。 按照李永雄查到的消息，杨露确实和王路新的表哥余财宝同校读过书，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仅仅是同校同学，他们谈过恋爱，或者说，杨露曾是余财宝的女朋友。后来，余财宝通过王路新认识了吴俊，而杨露又通过余财宝认识了吴俊，于是，杨露由余财宝的女朋友身份变成了吴俊的“好朋友”，而王路新是因为经常要帮吴俊为杨露办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办的事，而相熟了，由此，王路新和杨露越来越熟，直到彼此熟识对方身上的任何一个器官。 四人之间的关系，足可以拍一部伦理电影，范思成刚看到这资料的时候，真的很是吃惊，他真的想不到吴俊和王路新这样的身份的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给他们祖宗丢脸，给党抹黑。 “是…是，余表…哥确…实有点…有点幸运……。”王路新现在已是白，他的那些屁事，范思成应该全部掌握了。 因为余财宝是他一个非常远的亲戚，别说外人，就是自己家里人都没几个人知道的关系，而一直以来，他和余财宝以及吴俊之间的关系，他又处理的特别小心，认为根本没人知道的，他一直以为，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他人际关系中最隐秘的关系。所以，一直以来，他对表哥给他的“分红”都收的相当的心安的，但偏偏，现在这层关系已被范思成掌握了。 他非常清楚，如果范思成掌握的情况丢给纪委，那么自己不仅会被双规，甚至要走司法程序进去几年的。 这新领导真的太不简单了，才来几天啊，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的老底都摸清楚了。是谁帮他查的？张华明？对应该是张华明，现在张华明就是他的铁杆狗腿，他一句话张华明还日以继夜的查自己么？不对，他范思成没这个权力让张华明查自己，张华明也不是一个蠢人，应该不会随便查自己。这么说…难道是市里？上级？还是他意外发现的？对，一定是市里，市里或许早就得到了举报，只是自己级别太低，职务太小了，所以一直没动自己，现在范思成来了，所以就让他……。 王路新觉得，范思成掌握的，就是市里给他的，想到了这一层，他反而镇定了下来。市里把这个处置权交给范思成，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 他用祈求和悔恨的眼神看着范思成，脑子里在思索，怎样才能让范思成放自己一马。 “王主任，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管家，对全县很多事都了如指掌，我本来还想和你继续聊下去的，不过，等会儿我还有点，今天没时间了，你…先回去做事吧。”范思成站了起来，王路新现在不愿意走，但范思成不愿意聊了，他也不得不站起来。 范思成背后离开沙发，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扭头对王路新说：“王主任，回去好好看看《无间道》这部电影，真的不错的，回头跟我分享一下心得啊。” “是……。” “嗯，你回去吧。” “是……。” 王路新垂头丧气的刚走到门口，范思成又叫住他说：“王主任，还有两天就到十号发工资的日子了，你告诉胡局长，他还有三天，哦不，实际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要是他九号晚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十号就不用上班了。如果他说搞不定这个问题，你就给我推荐几个财政局长的人选吧。” “哦，是……。” 王路新飞似的回到办公室，呼呼直喘气，头脸上，身上全是汗水，冷汗，回到办公室他才发现，自己的打底衬衫竟然全湿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这么多冷汗，这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新领导，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呼！他真的很可怕，他妈的谁说他不可怕老子跟他拼命。 他现在才发现，不是因为自己的把柄落在范思成手里才觉得他可怕，他现在才发现，这位新领导的气场比吴俊大得多，在吴俊面前，无论吴俊是什么状态，他都没有压抑感，但是回想刚才范思成说让他胡成方搞不定不用来上班的时候，那无形的杀气锐利无匹，那威势汹涌澎湃，太可怕了。 静静的坐在办公室抽了三根烟，喝了两杯水，王路新的情绪总算恢复了过来，他拿起听筒给胡成方打电话，但是拨到最后一个号的时候，他又把听筒扣上。 他靠在椅子上两眼看着天花想，不着急，先弄清楚新领导的意思再说，新领导真的是将清发老师的工资这事全都寄托在胡成方身上吗？他是真的要清理老师的工资还是要借这些事将胡成方清理掉？一直以来，财政大权都掌控在吴俊手里，就是以前黄敏诚在，在这方面也没多少话语权。这个世道没钱什么话都说不响，什么事都办不好，新领导应该是要争夺这个财政权吧，他要将财政局拿在手里？。 如果我是胡成方，到底有没有办法清理欠老师的工资呢？要一下清理应该不可能，如果有胆量将每个月付给龙进公司的钱截留，再截留一点其他方面的支出，能清理老师们两个月的工资。仅靠县里的财力，要一下清付老师的工资是不可能的，除非…市里有支持，但这也不可能啊，以什么名义支持？王路新分析半天，得出的结论就是，新领导的目标是拿下胡成方。 既然领导的目标是拿下胡成方，自己就肯定不能掺和了，打电话只重复新领导刚才说的话就好。 “老胡，范县长让我打电话询问老师工资的事情……。” “老王，快下班了，去阿牛那儿坐坐吧，算了不去那儿，那儿人多眼杂，去桂姐蒸菜吧。”胡成方打断了王路新说话。 “这个…那个…好吧，等会见。”王路新本来不想去，但想想，两人毕竟这么多年的“战友”了，还是去听听胡成方有什么话说吧。 章节目录 788：无间道 桂姐蒸菜跟阿牛特色菜一样，也很出名，但桂姐蒸菜的环境没阿牛特色菜那么好，所以，一般那些自认为是上流人物的人都不会去，来这里的一般是中下层人仕。 包厢里，吴俊的狗腿子胡成方和王路新对坐，都是老熟人了，自然没什么好客气的，各人面前放了一瓶酒，喜欢喝多少自己倒。 “老王，你刚才在电话中想说什么？”胡成方一边嚼着砂仁蒸骨一边说。 “哦，是这样，范县长下午让我了解一下老师工资的准备情况，他的原话是这样的：王主任，你找胡局长了解一下，问问他老师的工资准备得怎样，他还有三天，哦不，还有两天时间，九号晚上他如果还没准备好的话，十号就不用上班了。” 王路新已打定主意，只传达范思成的说话，不发表自己的任何建议。 “唉，他妈的，这么说王八蛋是下了决心拿下我了。” “老胡，小心隔墙有耳。” 人是很奇怪的，当心里开始偏向或接受某一事某一人，不知不觉的就会维护这事这人，如果在今天之前，胡成方骂范思成王八蛋，王路新绝对不会这样说，甚至有可能附和骂两句。但现在，他听到胡成方骂范思成王八蛋，他觉得很不好听有些反感。 他这种表现，表明他的心里已开始偏向范思成，“投诚”，或许是解决自己那些问题的最好办法。 “切，我怕什么啊，反正都要被他拿下了，还不许我骂两句？别说别人听去，就是当他面我都敢骂。” “你就吹吧，看到他你可能连腰都伸不直了。” 范思成的杀气，范思成的威势他下午亲身感受了，他才不相信胡成方还比自己能抗。 “屁，一个黄口小儿而已。” “老胡，据我所知，范县长已二十多快三十了，而立之年的人，怎么就黄口小儿了。工作是工作，不要人身攻击嘛。” “真是想不明白，组织上为什么会让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主政一个县。唉，你说这王八蛋花了多少钱才谋到这样的位置。” “老胡，你再这样说话我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已不仅仅是诽谤范县长了，连上级领导都诽谤了，要是这话传到领导耳里，明天就有人请我们去调查，不能理智一点么？工作有困难，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 王路新真急了，这家伙口无遮拦啊，这样的话能说吗？要是被别人听去，这可是不是不敬的问题，妥妥的诽谤啊。 “老王，今天你怎么了？句句怼我呢？” “我是为你好，你太情绪化了，钱筹不够提前去找范县长商量嘛，何必说这样的怪话气话？跟我说说没所谓，要是真被别人听到捅上去了，那就是妥妥的诽谤罪啊。” “唉，商量啥啊，别说清理五个月，能发满一个月就不错了。这个月啊，很多应付款应拨款都必须得付必须得拨了。别的款就不说了吧，过年的时候，为了应付县里的各种应付款，扣下了乡镇不少款子，现在都三月了，再不拨给下面乡镇，他们估计得开车来堵我的门了。” “这么困迫？” “唉，巧妇难做无米炊啊，这些年，财政收入一毛都没长过，但是财政开支却一路增长，我有什么办法？说来说吧，就是我们县太穷了。” “是啊，真的太穷了……。” 是啊，真的太穷了，但为什么这么穷？有没有谁思考过这个问题？ 其实，王路新曾经就思考过这个问是，刚上任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他就思考过，并给当时的县长建言过。只是，那位县长的心思并不在为龙南县脱贫上，而是天天都在想为自己“脱贫”，于是，他脱贫的时候，人便进去了。再后来，吴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再来的县长，不是被吴家压得死死的，就是被吴家搞走了，于是，他为了能继椟在这里干下去，他自己也倒向了吴家，成了吴家的狗腿。 “老王，这事儿，老板有没有什么话说？” 胡成方一直认为，吴家势大，范思成就是想烧他的三把火，想蹦跶，应该也烧不起蹦跶不起来，他还在指望吴俊保他呢。 照理由，吴俊确实应该保他的，因为他不仅是吴家的狗腿，还是吴家半个“财神”，吴家那么多生意，几乎每一行业都有，而每一行业的生意几乎都与县里有挂上了勾。 “老板一直没表态，没对此事说过一个字。”王路新也想不明白，为什以吴俊对这件事不表态呢？难道，他是要拿胡成方来测试范思成的态度？ 又或者，他是想看看范思成有什么办法处理老师的工资？众所周知，现在的财政状况不可能一下解决老师五个月的工资，但是范思成说了，如果胡成方搞不定，就让他滚蛋。那么，胡成方滚蛋了，他范县长是不是要把这事办妥？如果他自己也办不到，他有什么底气让胡成方滚蛋？ 咝！王路新突然发现了吴俊的可恶，他为了试试范思成的实力，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忠狗，真是令人心寒啊。 他看了一眼还在痴迷吴俊会为他主持“公道”的胡成方，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唉，老胡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吴俊应该也将失去一块重要的阵地，严重的战略失算啊，此战结束后，新领导将有更大的资本抢回整体掌控权。 看透了吴俊的心思，王路新的心里又坚定了两分，他现在已基本上确定要倒向范思成，只不过，让他突然有这个决定的原因，并非是因为范思成手上的关于他的证据，而是因为他突然看清楚了吴俊的前路。 老板的前途暗淡，他当然不愿意跟随的，新领导智珠在握，他虽然还没看清楚新领导有什么牌，但他直觉新领导会赢，选择赢家是人的本性。 所以他选择范思成。 “老胡，吃得差不多了，要不，早点结束你去找找老板吧，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计策啊，你总不能就这样等候大棍落下吧。” “嗯，早点结束吧，我去找老板，老王，要不，你和我走一趟？” “你要觉得我一起去有用，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既然做出了选择，《无间道》不用看了，自己先上演一场吧。王路新愿意陪胡成方去找吴俊，就是想听听吴俊有什么招儿，可以回头向范思成汇报。 章节目录 789：可用的人 次日上午，刚上班王路新就来到范思成办公室。 “王主任是来跟我分享看电影心得的吗？”范思成看到王路新来了就笑了。 他让王路新看《无间道》的意思，只要不是那么笨的人都明白，就是给他一个选择而已。如果他愿意回归光明，那他就给范思成当无间道，在吴俊身边做卧底。如果不愿意，他根本不用再来了。 现在王路新来了，表示他已决定了改弦易辙，回归正道，所以，范思成笑了。 “不是，昨天晚上我没看电影，和胡局长去桂姐蒸菜吃了晚饭，然后去吴副县长家里喝酒了。”王路新说。 “去吴家大宅了？” “不是，去江边新村了。” 吴家在宅就在县城的橡山那脚下的吴家庄里，当然，这是以前的叫法，现在这里已是县城的一部份，吴家庄不在了，但吴家大宅还在，前水后山，风景非常的好。 而江边新村则在县城的另一边，县里前两年划出来给卖地皮的自建房住宅区，位置就在纪念中学旁。住在这里的人，多是乡镇干部或者局行单位里的人，一句话，这片住宅区，住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的人。 “哦，吴副县长挺多房子的嘛。” 范思成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凌架于一二把手之几年的三把手，他这样说，相信王路新会跟他说的更多的。 果然，王路新想了一下说：“其实，他就只有这一栋房子。” “哦？”范思成当然不相信了，抬头看着王路新。 “据我所知，在他名下的，就这一栋五层的自建房。不过，有人告诉我，不用他名字登记的房子，最少有十套，将近两千平方。”王路新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压着声音说。 “啊！”范思成只用嗯哦啊回应王路新。 范思成的表情很配合他的嗯哦啊，王路新一点儿都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所以，他唯有继续往下爆料了。 “他在县里的桂园荣府有两套房子，在石城有四套，在端城有两套，在穗城还有一套，在禅城也有一套。不过，都不在他的名下，我只知道在县里的两套，是在他的两个姐姐名下。石成的四套，分别在四个他的远房亲戚名下，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呵呵，王主任为吴副县长办了不少事嘛。” “领导你误会了，这些房子不是我帮他经办的，我只是偶然知道了这些事而已。” “嗯，看来，吴副县长还是不那么相信你哦。” 王路新老脸一红，自己一直充当吴俊狗腿，一直以为吴俊非常信任自己的。但是，现在范思成一句话惊醒了他，吴俊其实并没那么相信他，一直都不把他当心腹，否则，买房子这样的事肯定会让他经办。 谁才是他的心腹？胡成方吗？ “范县长，只要您相信我就够了。” “信任不是说说就有的，要一点一滴的积累的。” “我知道了，这十套房子的情况，我一定会尽快搞清楚了给领导汇报。” “乱弹琴，这些与工作无关的事，你费那么多精力去弄清楚干什么？” “对，那我汇报一下与工作有关的吧。昨天晚上，胡成方本来是要去找吴副县长出面求情的，因为他实在弄不到钱给老师们清算工资。但是，吴副县长却说，老师们的工资欠了那么久，确实该发了，不然老师们的生活怎么搞？老师们的生活不安定，又如何安心教学？他还批评了胡成方，说他没管好县里的钱袋子。” “哦，吴副县长突然关心起老师的生活了？” “我认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给领导您挖坑罢了。” “怎么说？” “您说过，如果胡成方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就让他把位置让给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吴副县长分明是让胡成方把位置让出，他要看看谁能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要看看您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您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么他肯定就有话说了。到时候，不仅打您的脸，还名正言顺的人把财政局拿回去。事实上，他要处理的话，他应该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范思成笑了笑，看着王路新说：“你的意思，是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担心。” “你又凭什么认为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可以借，一两千万龙进公司随时都拿得出来，再说，县里每月支付拨付的对外用款，大部份都和龙进公司有关，他说一声，龙进公司就可以暂缓收款。暂停催收两个月，再从公司里拆借一点，他很轻松就可以将这个问题解决。” “那他又怎么还钱呢？” “下月开始，压缩其他拨付支出，继续开始扣压一点工资，慢慢还呗，反正，有利息收，他又不担心龙南县会搬走。” “哦，原来是这样的赚钱的。” “唉，所以，这两年县里的开支越来越大。各种拆借各种欠改借，然后都需要付利息。” “看来，我还真得想想办法才行啊，不然被人家打脸了。对了，王主任，我不是让你推荐几个财政局长的人选么？” 范思成不再和王路新讨论如何弄一的问题，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他本来就是要借这个问题给全县的公职人员一个警醒的，他要倒逼一下全县的公职人员，把那些混吃等死的人逼出去。 “我个人认为，财政局副局长张小丽，审计局副局长黎文清都可以胜任。” “哦，你和他们熟悉吗？” “领导可以调查，我和他们仅仅是工作上的认识，不算熟。我是完全基于他们的工作能力推荐的，这里有他们的简历，领导你过目。” 王路新给范思成递过两份人事档案，他这次可真的没有私心，张小丽和黎文清真的很适合当财政局长，他是这样么认为的。 “嗯，做的不错，你去忙吧，等我确定了用谁，让他请你喝酒。” “领导，那我去忙了。” 范思成将手中的人事档案丢到一边，先给张华明打了一个电话，当然是了解张小丽和黎文清了，完了，又给组织部长打电话，当然了解的还是这两个人的事。最后，他还给李永雄打电话，让他们从社会上去了解这两个人。 放下电话后，他叹了一口气自语，唉，要找一个可用的人还真不容易。 章节目录 790：胡成方请辞 吴俊的态度让胡成方非常的不满，哪有这样做老板的，到了关键的时候，竟然让他独自去面对超份量对手。他很无奈，但却不明白吴俊为什么会这样，财政局可非常重要的部门啊。 八日晚，胡成方又找王路新喝酒。现在王路新正在无间道中，只要是吴系的人请他喝酒他无不爽脆应允，他得为新老板打听这些“旧战友”的消息及心路历程。 “老胡，我发现你很喜欢来桂姐这里啊，你不会是看上桂姐了吧。”王路新坐下后说。 “你拉倒吧，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啊。”胡成方无精打采的道。 “看看你，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必须得有点感情滋润啊。其实桂姐挺好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很有韵味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知道她干什么的，绝对相不到她是开饭店的。”王路新继续说笑。 “老王，我都愁死了，你还那么开心的开玩笑，你还是不是老友啊。”胡成方哭笑不得，他是真的有心也无力啊，家里一头母老虎，不仅管的严，而且需索无度，他每天最怕就是下班时间，不回家不行，回家却又供给不足，左右被骂。 让他更为心烦的是，现在工作上的问题，该去何去何从啊。不对，他现在是只有何去没有何从了。老板放任他自己应对，县长大人说过完不成任务就不用上班了，这不是要撸了他么？撸了就撸了吧，但是感觉上，他觉得县长大人只管撸人，不管安排了，这是他最迷茫的。 “老胡，你怎么了？”王路新是明知故问，等于插一刀啊。 “怎么了你不知道啊，今天都八号晚了，我现在一筹莫展。”胡成方说。 “唉，这件事还真是头痛，主要是老板怎么就不理了呢，他要是伸手，明明可以化解你的危机啊。” “我也想不明白了，一直以来，我对老板忠心耿耿，这么些年功劳不敢说，苦劳总还是有的吧，他为什么就不管我了呢？” “也许，他另有想法吧，但是我觉得吧，他就算另有想法，也应该给我们透露点什么对不对？唉，明明举手劳他都不肯出手，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老胡，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总不能就这样被扫地出门吧。”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希望只是调任，我担心的是，他把我免了，却再也不管我了，那真的是哭都没眼泪。” “嗯，你还别说，把你免了真的不好安排，想想吧，你是正科，安排你去哪里，在县里还得给你一个局领导的位置，如果在乡镇，那则是乡镇领导。乡镇领导的位置，他是肯定不会给你的，也没地方安插。在县里可以安排正科的地方，事业编单位有两个可以安排，行政编的局行，正职的好像并没有空缺。除非把你和某局互调，但是，我觉得这不可能，谁还会把别人的人继续放在领导位置，即使清水衙门也不可能。” 王路新这话，不是帮胡成方分析问题简直就是帮范思成吓唬人。他这样说，自然是为了让胡成方对吴俊产生更深的反感。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不会埋怨举棒打自己的人，而是会怨恨明明可以保护自己却不保护自己的人。简单说就是，胡成方现在他不会对范思成有什么埋怨，因为那是人家的应有的权力。他们对吴俊产生怨恨，因为吴俊明明可以为自己说一句话或者解决问题的，但是，吴俊却偏偏不这样做。 “唉，老王，你说我现在该怎样做？我怎么就落了个爷爷不爱奶奶不疼的下场呢？” “该怎样做稍后再说吧，端正你一个看法，你并不是爷爷不爱奶奶不疼。因为你根本没有爷爷奶奶，你只有老板，正确的说是，你被老板抛弃了。” “算了，不说这闹心事了，我们喝酒。” 胡成方还真的够忠心的，都这个时候了，虽然埋怨了几句吴俊，但竟然不愿意承认被吴俊抛弃了。 “喝酒能解决问题？如果喝酒能帮你在明天一天时间筹到那么多钱，我陪你喝通宵都可以。” “唉，那我能怎样？” “我觉得，情况还没有最坏的时候，最少你还有一点点自主权。” “自主权？” “对啊，如果你完不成任务，范县肯定会以失职呀能力不足等等原因将你免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不仅是没了工作，还没了面子。” “那我该怎么办？” “自己辞职。” “请辞？这有什么不同吗？” “请辞最少还保留一点尊严啊，被免职听起来多么的难听。而且，辞职也是一种反击，你不给他机会免你职，你说他会不会难受？” “真的啊，哈哈，不给他机会免老子的职，他想耍威风，我偏偏不给他机会，爽，反正结果都是没了工作，但自己走和被炒鱿鱼确实不一样的。老王，我明天就去请辞，我要看看他那脸会变成什么颜色，哈哈。” “肯定是紫色的。” “噢，我太期待了。” 王路新劝胡成方辞职，表面上看，是不给范思成处分他的机会，表面上看，也给胡成方保留几分颜面。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的，王路新所以劝胡成方辞职，目的是不给吴俊试探范思成的机会。 他一直想不明白范思成自己有什么办法一下解决老师那么多的工资，所以，他很担心新老板会在这一战中输了阵，被吴俊试出他的底线。他的目的就是不让吴俊试到范思成能力和底线，胡成方是自己请辞的，即使十号范思成也未能完全妥老师工资，但也不算自己打脸。 否则，他说过胡成方解决不了，把位置让出来给有能力解决的人。如果他安排的人也不能解决，回头吴俊再推荐一个能解决的人，范思成就不仅打自己的脸，还失去财政局这块阵地。 王路新这个人不错，他还真的为新老板着想了。 不过，范思成并不需要，所以，次日早上，胡成方递交辞职书的时候，他还真的有一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他妈的，想打这家伙一拳的，他却提前走了。 不过范思成只是不爽了几秒，马上便将辞职信转交县委，并打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当然是一万个同意的。 就这样，胡成方悄悄的便离职了，等吴俊知道的时候，手续都已在范思成的特别关心下快速办完了。 章节目录 791：心里巨震 王路新知道吴俊又在办公室摔东西了，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唉，这素质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啊，这像是一个三把手气量吗？怎么我以前就没发现呢。 事实上，吴俊不仅摔了东西，还打电话大骂了胡成方一场，狗日的，竟然背着自己辞职了，王八蛋谁让你辞职的。 胡成方本来就一肚子气，满怀的愁绪，又被吴俊没头没离的骂了一场，顿时无名火起，大声反驳吴俊，老子辞职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啊，你只是一个副县长而已，谁辞职，谁上任都无需经你同意，你有什么权利骂人。 好吧，狗咬主人卵了，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了，吴俊被气得连电话机都砸了。 这么多年以来，谁敢这样对吴俊说话？今天一向忠心的狗腿子，竟然敢这样回击，吴俊有多气是无法形容的，幸好他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疾病，否则，肯定得出事。 无论吴俊是喜是悲，是愤怒还是欢乐，范思成都会照自己的步伐走的，在这方面，他从来不受别人影响。 经过多方面的信息对比，他发现张小丽这个是不错的，无论是从政治觉悟上还是从业务能力上都能担任财政局长这个职务，这么多年来她默默无闻，只是因为被胡成方压得死死的而已。 九日上午，范思成向曾明轩推荐了她，曾明轩行动也很快，马上让组织部长刘志海找张小丽谈话。 谈话是一个程序而已，一把手二把手都认可的人，组织部要做的就是走程序。 中午，范思成约张小丽谈话，下班时间找女干部谈话，这种行为如果别人是不敢做的，但范思成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人，时间太紧了，他不得不利用中午的时间。 “张小丽同志，我先给你道个歉，占用你的下班时间了。”范思成和张小丽握过手后，先给她道歉。 “范县长您客气了，别人可能会介意，但是我无所为，因为我不习惯午睡，中午通常我也都在干活的。当然，在这之前，中午干的活都是我自己的私活。”张小丽笑说。 张小丽总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年轻女人，其实他是位大妈了，档案上的年龄是四十岁，比范思成大了十一岁。不过，这位大妈级别的副局长，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她剪一头短发，穿一套职业装，给人的感觉非常干练。 多方的信息也告诉范思成，这个女人确实是很干练的，性格和他有点像。只是一直没机会表现而已，也因为如此，范思成才会中午找她来谈话。 “既然如此，那就请坐吧，你喝茶还是喝水？” “我百无禁忌，不像一些扭捏的女生，喝茶怕睡不着，喝咖啡明明对皮肤不好，却偏偏附庸风雅学习西风。” “哈哈，说的好，我们共产党人，就是要百无禁忌，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一样，只要是目标正确的，无论路上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遇妖杀妖，遇魔除魔就是了。生活嘛，更是不须要扭捏作态，装腔作势，附庸西风更是要不得。泱泱大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多么的深厚，区区西风也只是千百年沉淀，何来高雅，无须附庸。” “领导，我不抗拒西方科学。” “对呀，没人让你抗拒西方科学呀。在某些方面，特别是机械、航空航天等方面，西方确实比我们先进，我们必须学习的。拒绝西方文化，并不是拒绝西方科学。” “领导说的是，范县长来了，我县的教育事业就有望了。” 啧，范思成发现，这个女局长很犀利啊，话题和场控权差一点儿就被她抢去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我喜欢的一句话，没有哪个人可以一个人成功。一个人要成功，需要朋友的帮助，一个地方要发展起来需要全体领导干部的共同努力，一个国家要富强，需要全国上下万众一心。我县的教育事业，虽然是我的第一个关注点，但是真正要把这个事业做好，还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 “蛇无头不行，车子是不是行驶在正确的方向上，需要一个能把握好方面的人驾驶。” “来，小丽同志，先喝一口茶消消食，中午还有两小时呢，我们可以天马行空的聊很多话题。” “谢谢范县长。” 张小丽端茶喝了一口，点点头说了声好茶。范思成又介绍了一下清明茶的来历，当然，少不了跟她说清心明目这套说辞。虽然这个女人是一个能干的人，但是立场是必须让她坚定的，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上午组织部谈过话了？” “是的，我还得谢谢范县长，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并推荐了我。” “其它的话稍后再说，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您是指老师工资的问题吗？说实话，我并没有办法，就算有，也是一些歪门邪道的办法，不敢说。” “你说。” “正常来说，这事儿应该难不到倒胡局长的，如果吴副县长帮他的忙的话。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竟然突然辞职了。” “哦？如果吴副县长帮他的话，会怎样帮？” “暂停两个月与龙进公司有的款项拨付，然后再跟龙进公司拆借一点，事儿就应付过去了。他不帮胡局长，也许是为了…为了测试一下范县长您，只是没想到胡成方竟然辞职了。” “哈哈，这么说，胡成方的辞把他的盘算搞乱了？” 张小丽点了点头，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一向狗腿的胡成方，为什么这次竟然不配合吴俊。 她当然不知道王路新现在已成了范思成的人，更没想到，吴俊的哼哈二将，竟然会拆吴俊的台的。 “每月与龙进公司相关的款项需要拨付多少？” “如果仅仅是财政直接拨付的也不是很多，两百万左右，但是，如果连同其它单位与龙进相关的拨付的话，那就多了，最起码得有千万吧。” “哦？这么多？每个月？” “也不是每个月，有些相关项，有些月份是没有的，固定的财政直拨应该二三百万的样子。” “呼，这个龙进公司厉害啊，跟政|府做了那么多生意吗？都是一些什么款项啊。” “很多，新旧工程，欠转借的利息，还有其它的，比如汽油，很多公务用车都是在他家的油站加油记账月结，这就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还有办公用品、粮油等等之类，龙进公司几乎包办了很多局行和机关的必须。” “太厉害了，这个龙进公司很会做生意嘛。”范思成心里巨震，这里面得有多少猫腻啊。 章节目录 792：张小丽 嘭！范思成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重重拍了一掌办公桌。 “本来没必要的大楼建了，没本事经营的工业区开了，没就借，还款怎么办，拿老师的工资去还。岂有此理，龙进公司的钱晚付一天都不行，老师五个月不发工资都理所当然，岂有此理，这是谁领导的龙南县，这是谁安排的。” 张小丽吓懵了，她没想到刚刚还是斯文有礼温言细语的范县长，突然就变成了头狂怒的狮子。 “范县长…这些事…已是多年遗留下来的问题，想一天改过来是不可能的，我可以一步步……。”张小丽的话没说完，就被范思成打断了。 “绝对不能一步步，现在我们已浪费了多少时光，还想要一步步，还要慢悠悠，那龙南县就永远都别想脱贫，我就是要一天将这种令人愤怒的事改过来。张小丽同志，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有没有这个气魄和我一起干，和我一起把这种歪风邪气种种不合理改正，和我一起斗一斗那些玩弄全县百姓于股掌的人。” 范思成叉着腰站在张小丽跟前，瞪着她吼道。 张小丽稍为迟疑了一下，呼的站了起来，立正站在范思成前面说：“我张小丽什么没有，就是还有胆量，只要领导您下定决心，莫说是龙南一吴，就是龙南一虎我也敢斗一斗。” “很好，小丽同志您请坐。”范思成请张小丽坐下，自己也回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明天你的任命就会下来，任命下来后，第一件事你要干什么？”范思成点了一支烟说。 “第一件事我会出一份公告，因为县里财政困难，所有到期应拨应付款将会推迟，至于推迟到什么时候，那就要看财政收入情况。第二件事，我会马上补发老师们两个月的工资，连同本月应发，也就是老师们会一次发三个月工资。” “第一件事照你的意思做，第二件事还是公告，因为财政困难，除教职工外，全县的公职人员，包括我在内，从本月开始，只发半个月工资，一直到财政宽松为止。第三件事，将欠老师们的工资奖金补助补贴等等所有款项，包括审批过的教学经费，一次性全额发放，这件事我会让电视台日报社等媒体到场，你当着媒体发放下去。” 张小丽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无法合上，我的天啊，这位帅哥县长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将其他人的工资扣下来发给老师，这不是要和全县的公职人员对着干么？这不是惹仇恨么？ “范…范县，这…这样干，会不会太过…过激…烈了？会不会激起全县的公职人员不满啊。” “不满？不满的可以请辞，当然，请辞的不可能说辞了就辞了，我会彻查他在职期间的一切。哼，我现在也很不满，我找谁去？他们还敢不满？看看龙南县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火力我一个承担，” “好吧，我听你的。” “这样干，够钱发老师们的工资了吧。” “够是够了，但是，财政不增收，这个钱到时候又去哪里拿来填补？” “我准备开始节流开源行动，全县所有机关、部门单位，裁切冗余，进行三公消费整顿。开源方面，现在的情况只能卖地一途了。筹到一笑钱后，一边清理被扣压的工资一边开展招商引资发展济经的活动。一年吧，我给时间定的比较短，龙南拖不起了，我相信一年时间财政会增收的，只要有了发展良好的示范性经济，下一步脱贫工作就好办了。” “范县长，我越听越兴奋，我好像已看到了龙南的未来。各部门单位确实都超编了，应该裁切，三公消费太猖狂了，应该整顿。我建议，就从财政局入手吧，明天就开始。” “哈哈，小丽同志，你越来越兴奋，我却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简直是我肚里的蛔虫嘛，裁切冗余，整顿三公消费，我确实是准备从财政局开始的。我还在担心怎样跟你说较好，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先提出来了。整顿财政局，我原本是打算公开免掉胡成方的职顺便就把裁切整顿的事办了，但他辞职了，你这个新任局长，第一天上任就干那么多事，局里局外都得罪了，你怕是不怕啊。” “有组织为我撑腰，有领导为我托底，我有什么可怕的？范县，财政局的车子确实多了，我建议留下两辆小车，一辆面包车就足够了。这样一来，仅司机就可以裁掉两个。财政局的办公室还可以裁两个，一共可以裁掉四个。” “他们都是聘用的吧。” “按照规定，局里编制已超一个，所以，这四人里有一个是带编制的。” “这样吧，为你减轻一点压力，暂时将聘用的裁掉，在编的回头等所有局行都整顿过了，再统一对在编的人梳一次，如果确实可以裁，那就裁了，不用裁可以调动的那就调动吧。” “好，我听领导的。” 这一个中午，范思成和张小丽谈的相当投机，因为张小丽对本县很多情况都熟知，她补充和完善了范思成的裁编计划。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聊天了上班时间，直到赖华茂进来提醒范思成下午约了宣传部副部长杨青虹，两人才结束了谈话。 杨青虹比张小丽年轻得多，而且漂亮，两人的气质也不尽相同，张小丽是干练的干部形象，而杨青虹则有点像都市里的外企白领。 “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我们县的龙南一支花了，杨部长请坐。”范思成和杨青虹轻轻握了一下手笑说。 “范县长，你是领导哎，你不能这样跟我开玩笑啊，人家会信以为真的啦 。”杨青虹说话竟然带点宝岛腔调，大概是看岛剧看多了。 “这本来就是真的啊，反正你是我在龙南县见到最漂亮的一个了。” “咯咯，想不到范县长这么会哄人的，你女朋友…或者妻子一定很幸福了。” “你的意思是女人被哄一哄就幸福了？” “有人哄当然是一各幸福的啦。” “哦，早认识你多好，早认识你我就知道了哄一哄就可以让女朋友幸福的，那我就不用被女人甩了。” “哎呀，那甩你的人真没眼光也真没福气，不急，范县长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前面还有一船的美女等着。领导，你传召我一个小台长过来，有什么指示啊。” 杨于虹和范思成说笑了几句，主动将话题转到正题上。 章节目录 793：办公方式 “指示嘛，也不算，是有点儿想法，两件事，一是明天财政局会有一个新闻，杨台长明天派个人关注一下。另外一个事情是，我想在台里搞一个节目。”范思成笑说。 “搞一个节目？”杨青虹有点吃惊，这帅县长什么意思啊。 “对，搞一个节目，节目的形式可以用访谈式的，专题式的，互动问答式的。这类节目我记得以前电台很喜欢搞，什么市长问答呀，市长热线呀什么的。杨台长是专业人仕，你应该明白我的需求吧。” “你是要给你自己做推广吗？”杨青虹淡淡的说道。 “你错了，我要给我的施政方针做推广，不是给我做推广，杨部长你不要误会啊。” “哦，有一点儿明白了。” “其实，我还想在电视上骂人，有一些人，在会上，在工作上，除非我专门找他，否则我没机会骂他的。但是专门找他来骂，似乎又很难找到某一个人，总不能全部将他们集中一起骂吧。在电视台骂就不一样了，不用尴尬还不用专门找谁，骂的就是那一帮人。” “有点迷糊，范县长，你举个例子。” “例子啊，可多了，比如三公消费问题，那帮狗日的，县里都穷的叮当响了，但他们的接待费，差旅费，用车费等等各种费多的数不清，而且花钱如流水。” “比如财政局，谁能告诉我，财政局需要出什么差呢？需要接待什么人啊，但是他们的差旅费接待费却是非常的多。你告诉我，这些问题只是一个单位的现象吗？肯定不是，这是全县各机关各部门的普遍现象。当然，也有一年接待费才两成块的。比如水务局，但是，他虽然一年只花了两万，但他们也该骂。” 其实范思成想在市电视台干这事，但是市电视台估计是不可能给他挤时间，肯不会给了浪费资源。要搞，人家也是给市长搞是不是。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县电视台搞。但是有一个头痛的问题，县电视台的覆盖面真的太小了，只有县城及各镇的镇区，农村是完全没办法收看的。 “也就是说，给你办一个骂人的节目呗，你的办公方式还真的够潮的哦。” “你这样想我也没异议，但是，节目不仅仅是骂人的。比如县里将会有什么新设想，我也会在节目中讲一些在会上或文件上没讲的事。很多政策，很多规定，很新动作，往往就是因为决策层没讲清楚，没将意思传达透，所以下面的人就执行的不彻底或者乱执行，好事变成坏事，就是这样弄出来的。” “县长大人要上节目，我不给也不行了是不是？” “杨部长，你好像很反感我这样做？”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你认为我在作秀，所以心底里不支持，但我是县领导，我想办，你不得不办是不是？这样吧，试办三期，如果你发现我并非作秀再继续，好吗？” “好，我回去就让人帮你设计一下，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更好。” “你回去忙吧，等你从心里支持我后，我请你喝酒。” “好啊，我希望能尽快喝到你的请喝。” 明天就要大动作了，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还需要先准备一些什么？范思成点燃了一支烟，独自在办公室转圈。 感觉很多事需要准备，但千头万绪，却又不知道准备什么好。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但心里却总好像有什么事儿没办。 这个时候，吴俊同样在办公室里转圈，不过，他不是独自一人，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王路新。 “老王，你真的认为，他是没办法解决吗？” 他说的当然是老师工资的问题，胡成方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现在还没有想好怎样将计划继续下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范思成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如果他能解决，那么他提上来的人，就坐稳了这个位置。他想再夺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事实上，他已开始后悔，早知道胡成方那混蛋会这样的干的，他就该早早提出方案保住他。现在好了，自己的人走了，新任的人，他知道现在自己推荐谁都没用，范思成肯定不会接受的。要想再夺回这个位置，那得等范思成提上来的人同样没本事解决这个问题，他就有话说了，那时候才有机会拿回来。 “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除非市里拨款支持，但是市里不可能这样干的。我相信，他也不会向市里求助，如果这种事都向市里求助，那市里会对他失望的，所以，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向市里伸手。” “说的有道理，那老王你说说，如果他了没办法解决，我该怎样向他发起进攻，怎样将这个们位置拿回来，张小丽那三八是不可能站到和我们一起的。” “这个…这个问题嘛…现在不好说，得等事情出来后经过分析我才能想办法。” “他妈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胡成方的问题上我们就是因为没预想到他会这样，没有预案而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吃了大亏却连屁都不能放一个。所以，这件事必须提前做好方案，不能等事情出来后再想办法。” 哼，谁不知道你妈是女人啊，但是，你有本事你想个预案啊。话说回来，老子就是有预案也不能跟你说了啦，我现在是新领导的人。 王路新在心里嘀嘀咕咕，吴俊还在烦燥的转着圈子，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得很。 在各人的不安或烦燥或激动或失落中，又到了晚上，范思成心情有点儿忐忑，没去食堂吃饭，驾车在县城里乱逛。 电话响了，却是有一阵子没打电话的傅瑜。 “范县长，你还好吗？” “挺好的啊，你呢？现在怎样？调到哪里工作了？” 自从那天晚上她公开承认是范思成的女朋友后，邓显文便不再纠缠她，转而将怒火倾向范思成。不过，即使邓显文不再纠缠，她也不好意思在龙乡一中了。因为，邓显文同样也公开声称女朋友是她。 “下班时间聊什么工作，你在哪呢？我请你喝酒吧。” “我在龙南啊，想请我喝酒就过来吧。” “我已过来了，在大堤路的大眼鸡大排档，你快点过来。” 章节目录 794：群师 大眼鸡大排档在龙南也很出名，全县皆知，在大排档中坐头把交椅。这会儿，傅瑜和几个年轻男女老师围着桌子吃东西。 “傅老师，你不是刚调到这里嘛，除了我们还认识别的人啊。”一圆脸女老师问傅瑜。 “漂亮的女人去到哪都是焦点，傅老师那么漂亮，在哪儿没朋友？”旁边的男老师笑说。 “也不是来这里才认识的，我们认识很久了，他也在这里工作。”傅瑜笑说。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男朋友，你是追随你男朋友的脚步过来的。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调到这个破地方来，原来是另有原因的。”圆脸女老师说。 “是真的吗傅老师，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另一女老师说。 “帅不帅啊，傅老帅这么漂亮，他也一定很帅吧。” “要我说，帅不帅不重要，最主要得有钱，傅老师，你男朋友是不是做什么的？” “咽，我猜一定是做生意的，不会是本地人吧……。”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同事，傅瑜有点后悔把范思成叫来。 其实她是很矛盾的，她既别人知道范思成是自己男友，又不愿意别人知道范思成是干什么的。真是够纠结的，她这么主动，这样公开的说，主要是想逼范思成承认，逼张妍退让。 但是，她又很清楚，这样也许会给范思成的工作带去一些麻烦。 “好了，好了，你们别问了，他到了，你们自己问他吧。”傅瑜笑说。 “在哪？哦，那个开捷达的？哎呀，这车也太老了吧。” “但是人长的还可以嘛。” “嗯，虽然穿得也普通，不过，精气神很足。” “……。” 范思成没开他那辆专车，他觉得，在这个贫困县开一辆audi真的太张扬了，所以非必要，自己出来的时候他都是开这连普通号牌的捷达。 一群老师和这里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他下车就看到鹤立群鸡般的傅瑜了。 傅瑜已走了过来，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说：“都是一中的老师，可别说你是谁啊，拖欠了那么多工资，大家对县里怨念甚深呢。” “但是逃避不是办法啊，再说，你觉得他们会认不出来我？”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谁认识你了。” “好吧，那我就说我是做小生意的？” “你说你是教局的吧，这样可以多听听他们的心声。反正，陈理文已跟你汇报过工作了是不是？聊起来你可以吹几句牛。” “嗯，我准备明天将他们的工资都发了。” “真的啊？你去哪儿弄这么多钱？据我所知，县里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 “我将与龙南一虎有关的拨付款全停了，又准备扣发其它公职人员的半个月工资。” “呀哎，你这是要捅马昨窝的啊。” “怕什么……。” 两人站在旁边嘀咕，其它老师不乐意了。 “喂，傅老师，你什么意思啊，帅哥男朋不敢带过来吗？” “靓仔，你别害羞啊，我们不会对你怎样的，最多要求你买单而已。” “你们两个别吓别人，看看你们这样子，像好师吗？” ……。 范思成挽着傅瑜走近，他竟然发现，挽着傅瑜非常的自然，好像已很习惯的一样。但是…他忽然又想到邓显文，急急的放开傅瑜，对众老师抱拳说各位老师好。 “咯咯，你真逗，还抱拳呢，你干嘛不作揖？”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来，手握一下，我姓陈，别人的男友，你姓什么？” 范思成顿时被几个女老师“围攻”，啧，这些老师也太不矜持了太活跃了吧，怎么一点都不像老师呢。 “各位美女帅哥，自我介绍一下，范思成，混体制的。” “混体制的？哪个部门啊。” “哦，我是教局的，说起来，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呢。” “切，谁跟你一个单位啊，你是我们的上级。” “喂，范教局，我们的工资什么时候能发啊，再不发，我们可要停课罢教了。” “别啊，千万别，我听陈局说了，明天会有惊喜哦。” “明天有惊喜？除了清发我们的工资，我觉得龙南已没任何事让我觉得惊喜。” “也许就是呢？为什么不安心等待？” “行了，行了，你们这群娘子军也太无礼了吧，怎么说范先生也是客嘛，怎么不让别人坐下说话呢？来，范先生，你请坐。”终于有男老师为范思成解围了。 接下来的聊天，自然是围绕工资和教学开聊。 虽然这群年轻的男女老师对拖欠工资的事非常的气愤，但是他们对本县的教育事业却还是非常关心的，而且，他们提出的很多意见都是非常中肯，且可行的。 范思成本来就想深入了解本县的教学界的问题的，这下可正中下怀了，被他收集了不少建议，也了解了不少各校的问题。 “你们提的建议确实都非常的好，我都记在脑子里了，回头我跟陈局好好汇报一下。” “哎呀，范教局，你是不是要告我们的状啊，小心你的小娘子啊，我们够不着你，但你的小娘子可跑不掉的。” “不敢，不敢，我说的是真的觉得你们提的建议都很好。” “建议再好也没用，你跟陈理文说也没用，因为他做不了主，他想做主也没用，因为他要不到钱。” “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龙南这么穷，哪来钱发展教育，唉，但愿新来的县长能给龙南脱贫了。”傅瑜将话题引到经济上，她知道范思成更想聊的就是这个话题了。 “等等，新来的县长好像也姓范的，范教局，他是不是你的兄弟叔伯啊，你是不是跟着他来的啊。”圆脸老师说。 “他是我的同宗是肯定的，我也见过他，挺帅的，最关键是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听说，他在石城的时候干倒不少贪官。” “真的假的啊。” “应该是一个很牛逼的人。” “哼，要是他能把龙南一虎给灭了，我就信了。” “就是，他要是能让龙南脱贫，我给他送锦旗。” 范思成咳了两声说：“咳，咳，你们觉得，龙南县所以这么穷，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这里资源太缺乏呢，还是因为这里的人太懒？还是……。” “哼，龙南县所以这么穷，只有一个原因，当官的太无能……。”那个叫叶胜山的老师恨恨的说道。 章节目录 795：叶胜山 “叶老师，你这有点偏激了吧，也许确实有些当官的人没什么能力，但是这不是全部原因吧，这里穷，是不是和龙南本身的一些条件有关呢？”范思成当然知道叶胜山说到了根本上，但是他想让这个长的白净得像女人一样的老师说出他的理由。 “哼，附近的县市，条件经龙南还要差，但是别人为什么就不是贫困县了？归根结底就是人之过。”叶胜山说。 “虽然伟人曾说过人定胜天，但是，那是条件下的人定胜天。龙南县的条件就那样，人又怎么能胜天？难道，龙南的条件很好吗？”范思成继续撩拨叶胜山。 “哼，范教局，你是和他们一伙的，当然为他们说话了。”叶胜山气呼呼的道。 “我不和谁一伙的，我初到贵地，不太了解，但是，我不相信历年来，所有的官员都是那么无能。所以，你要让我认同你的观点，你就得说出个理由来。”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当领导的没能力，当领导的只谋私利，下面的人就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我也不相信这么多年来，龙南县的干部个个都那么无能。但是，大家看得到的是，某些领导的心思并不在发展龙南县上面。范教局，你是身在此山中呢，还是同流合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来一个有能力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领导，龙南县轻易就摘掉这顶贫困县的帽子。” “你说得轻巧，干工作不是打嘴仗，脱贫致富更是慷慨激昂骂几句官就可以的。你是本地人吧，别说一个县，就说说你们镇吧，或者你们村吧，怎样才让你们镇富起来？”范思成继续激将。 “我们村才十来户人，不值一提，说我们镇吧，我是丰门镇的，命老区镇。全镇总面积为一百七十多平方千米，十一个行政村两万人左右，相对于南部那边五六万人的镇，是一个小镇，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少的人，但却有那么多的资源，其实要富起来是很简单的。” “您继续，傅瑜，帮我买两瓶好酒，再上几个菜，我要好好请教叶老师。”范思成来兴趣了，没想到今天闲逛竟然遇到一个能人，难道自己的命就是和老师有缘的？在龙乡有邓显文，在龙南遇上叶胜山，这都是命数么？ 傅瑜笑脸如花，屁颠颠的去置办，要是在座中的人知道这位是石城市委书记的千金，他们是不是会吃惊到跌倒，厅级领导的女儿给他们服务，他们真的够幸福的。 叶胜山继续说道：“且不说山中资源，单说本镇的水资源，就可以让丰门腾飞。没错，丰门以前叫封门，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山多，真的是开门见山。山多而且还不低。但是，老天爷也没厚此薄彼，丰门虽然山多，但是山上植被丰富，林木茂盛，加上我们这里的雨水丰沛，这种地方的水资源是非常丰富的。于是，便形成了一条条的山间溪流小河，别小看这些山间小河流，河流落差大，水流湍急，终年不息，不懂的人觉得他只是一溪清凉的山间泉水而已，有心人却看到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在流淌。 “我还没工作的时候，有一个读水利水电的同学来我们家玩，看到那么多的小河流，他曾花了几天的时间走遍了全镇各条小河，说我们有一个宝藏不懂利用，所以我们才会这么穷。他告诉我，全镇的小河可以建十多座微小水电站。他说虽然单个水电站只能称为微小水电站，但是，数量多了就厉害了，说总装机容量可以达数千千瓦，年发电量怎么的也有数千万度。” “知不知道我们镇现在的年税收是多少？知不知道我们镇现在的工农业总产值是多少？如果将这些微小电站建起来，将会实现多少利税？好吧，这些都是要投钱才能建成的，钱去哪里要？这个问题有很多解决办法，可以让村委办，村民集资，也可以招商引资。” 傅瑜置办酒菜上来了，范思成给叶胜山倒了一杯酒说：“叶老师，先喝一杯润润喉再说。” “唉，还再说啥啊，也就是酒话闲话而已，事实上跟你一个教局的争吵这些也是浪费精神，当官的，哪会去了解这些事情。我跟你说吧，我曾经将这个事做成材料寄给镇里的领导，但是石沉大海，没任何反应，也许，他们当垃圾扔了，或者当草纸了。算了，不说了，喝酒，范教局…哦不，傅瑜老师，谢谢你的酒啊。”叶胜山端起酒杯，仰头将酒干了，大叫好酒。 当然好酒了，傅瑜跑了几家店才找到的五粮酒，国产名酒呢。 “叶老师慢慢喝，咱不急，不过，我还想继续听听你致富办法。建水电站毕竟是要投资一笔钱的，这投资不好弄，而且，如果引资的话，大头都让人赚去了。当然，如果建成了这十多个微小水电站，镇上的情况肯定大大改观的，但要让全镇富起来，似乎还要些时间转化对不对。就拿丰门镇来说，有没有办法让全镇的农民同时富裕呢？” “有，提高我们丰门传统农业产出，丰门有南肉桂，牛大力，巴戟，茶叶等等中药山货，哦，还有山楂，但是，这些东西都因为未能深加工和流通出去，不是低价贱卖，就是浪费在山上了。还有一个我觉得可以发展的，我们那里有一种桔子，很像沙糖桔，但又并非沙糖桔，如果推广种植，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项目，近年这个桔子行情很好，相信随着生活质量改善，行情侍越来越好。” “很好，嗯，叶老师真的很有想法。叶老师，其它镇呢？你不能光顾自己吧，其它镇你又有什么好建议？” “范教局，你不是教局办公室的吗？你操这心干嘛……。” “哦，我就是闲聊，八卦一下嘛，初到贵地……。” 叶胜山醉了，大家也各自提出自己的脱贫建议，然后就散了。 不过，回到学校后，圆脸女老师却突然神秘兮兮的说：“我感觉傅瑜的这个男朋友不是教局的，我记起来了，他就是新来的县长，新县长就叫范思成，他刚才说自己叫范思成了对不对？。” “不对，他说他叫范思明。” “啊，是县长的兄弟？” 章节目录 796：三月十日 三月十日，本来是很普通的，但是，因为胡成方辞职了，因为张小丽坐正了，因为范思成县长说过今天要付清拖欠老师的工资，所以，今年的这一天在龙南县变得非常的不普通。 范思成如常的起床煅炼吃早餐等候陈力来接，陈力也如常，他毕竟是新人，不知内情。秘书赖华茂今天和陈力一起来接范思成，他的神情非常的紧张。 “小赖，县里分给我的房子清洁好了没？以后你和陈力都搬进去住吧，免得天天早上这样跑来跑去的。” “领导，那是县里给您的房子，我们怎么可能搬进去呢。” “那你们以后早上不用来接我，又不远，跑步也就几分钟，你们折腾啥呀，我自己不会开车啊。” “老班长，你吹牛，我走过了，那房子到县府跑步也得十五分钟。” 陈力不叫范思成领导，也不叫他范县长，就叫他老班长。对于一个兵而言，所有比自己先入伍的兵都是老班长，而且，叫老班长他们感觉最亲切。 “那是你的体能不行，陈力啊，不是老班长说你，即使离开部队，也不能断了煅炼，知道我为什么身体和身材都那么好吗？那是因为我天天都煅炼。” “是，从明早开始，我提前过来陪老班长出操。” “滚，老子不用你陪，你大爷的，让你们不有来接，你还要提前过来，什么意思？不听班长的？” “不是，我一个人煅炼没意思啊，和你一块煅炼，吆喝几声口令，那感觉就像在部队里一样，多好。” 范思成有点哭笑不得，这货是什么玩儿啊，敢情他是舍不得部队呢，回为都那么久了，还天天部队挂在嘴里。 他不想再说话，免得被这货气死。 但是，他不说话了，赖华茂却不让他消停，赖华茂说：“领导，我很紧张。“ “你紧张啥？” “张小丽今天要坐财正局头把椅子了吧，再过半小时应该组织部就过去宣读任命了，然后，她…她就宣布暂停拨付…扣发一半工资…领导，我怕会生事啊。” “生事？好啊，我就等他们生事，我倒是要看看谁不想干了。小赖，你给张局长打电话，让他们所有干警准备…额算了，他们也扣了一半，我还是打电话让市里帮忙吧。” 赖华茂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怕有人不甘心丢了财政局又被推迟付款不服气，煽动一些头大没脑的人闹事可就不好了。 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先给张华明打电话。 “范县，这么早？发生了什么事吗？” “现在没发生什么事，我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接下来几个月只给你发一半工资，你会不会有怨言？” “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是没钱。” “啊，我明白了，领导，你准备将所有人的工资都扣发一半？这样…很可能会出事啊。” “如果这样办，你们警察系统这一块，你能不能保证？” “我想应该可以吧，老师拖欠五个月都可以，大家扣发半个月怨言肯定会有，但不至于生事吧。” “张华明同志，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以为不会，因为，极有可能会有人不甘心丢了一块‘阵地’而对我的所有政令、措施、规则进行破坏，你，不要麻痹大意，你要密切注意你的警队，并随时让他们执行任务。” 张华明自己都不敢保证的事，范思成回到办公室想想，还是给傅友安打一个电话。 “今天要开战了，可能要领导支持。” “你小子真的要扣发所有人的半个月工资？你千成不要把天捅破了，龙南县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有人根深蒂固，不是你一刀就能砍断的。” “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必须发了，我不仅暂扣所有公职人员的半个月工资，还将所有需要拨付的款项压后。当然，这些款并不是那些保持正常运作的必须款，主要针对的就是龙进公司的款。你知不知道这个龙进公司有多厉害。” “告诉你吧，这个龙进公司，什么都做，大到修路建桥盖房子，小到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的生意都做。最严重的是县委县府及下面半数的局行，各种供应都是他们的家的，仅公车加油一项，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生意做成这样，领导，你不觉得可怕吗？” “就正因为可怕，所以才不能蛮干啊。” “我可不是蛮干，我就是要试试他们的反应。不然，你给钱我发老师的工资？” “我命就有一条，钱就一毛都没有。” “看看，这是领导说的话吗？老傅，你可是堂堂的厅级干部，那能这样说话呢。” “那你想我怎样说？什么都伸手向我要，我要你干嘛？” “你讲不讲理啊，我啥时候跟你要过东西了？不过，今天我还真跟你要点东西，你让防暴队过来吧，悄悄的，我担心有人不甘心会煽动下面的人搞事。当然，你可以不给，你不给我也不理了。” “什么？你说什么…喂…喂喂……。” 呼，混账，竟然没等我说话就挂电话，真是混账东西，岂有此理，真要出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王八蛋。 一个小小的县长竟然敢挂堂堂市委书记的电话，也就范思成敢干这样的事，当然，也就傅友安能忍受得了这混蛋。 骂归骂，但是要派人吗？派过去了没啥发生，那岂不是浪费警力？但是不做准备的话，万一真发生了事反应就慢了。 最后，傅友安打电话给公安局，让他准备支精干人马，随时准备行动。 范思成也知道傅友安难办，挂了电话后在苦思对策。 那边的张华明也是非常紧张，挂了范思成的电话后，马上给几个心服打电话，让他们召住自己的能保证忠诚的人悄悄集合，随时应对突发事件。 上午九点半，组织部宣布了张小丽的任命，十点，她的就职程序完成，十点半，张小丽带着助理拿着两份申请一份通知到了县府。 将暂停拨付部份款项及全县公职人员暂时扣发半个工资这两事，用申请的形式经过县里是范思成的意思，他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分摊张小丽的压力，她第一天上班就干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作为上司，必须给她足够的支持。 章节目录 797：风平浪静 十一点，龙南县财政局发出两份公告和一份通知，公告一，因为财政暂遇困难，将暂停拔付部份应拔应付款项……。公告二，因为财政暂遇困难，部份公职人员工资财政拨发部份，将会暂缓发放百分之五十……。通知：拖欠的教职工工资及奖金应拨未拔的教育经费等等款工项，今天将全部拔付……。 这两坐公告和一份通知一出，全县顿时沸腾了，不对，是爆|炸了，各个机关各部门，人声沸腾，所有人都很愤怒，都怒吼凭什么扣发他们工资。 各机关各部门的领导正被下面的人吵到头都要爆炸的时候，县委和县府联合发出一份公告，大意是，扣发大家半个月工资，是因为县里的财政暂时出现了困难，所以，全县的公职人员，都必须支持县财政局的工作，万众一心共度时艰，如果有谁因此而怠工、旷工、或造谣生事，或制造事端，一律严肃处理，情节严重的将追究法律责任。 财政的公告和通知出来后，本来范思成以为自己的电话会被打爆的，但奇怪的是，根本没人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因为，大家都给吴副县长打电话了。 这时候的吴俊，根本没时间生气，他的手机、座机，一直响个不停，来电自然都是因为这两公告一通知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找他呢？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同意的话，财政局不敢这样干，一直以来，他这个三把手都凌架在二把手之上。 他自己的人找他，是询问他为什么，不是他的人找他是质问他凭什么。吴俊一遍遍的解释，县里财政确实有困难，大家同心协力共度难关，他一直这样解释，说到他自己都以为这决定是自己同意的，不然，为什么要这样解释呢？。 对啊，他为什么这样解释？他为什么不直接说这事是范思成一人决定的？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解释的，他的心里窝着火呢，怒火，熊熊的怒火，他现在也很想找范思成质问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针对他们吴家。 但是，他不这样解释不行啊，不管怎样，他只是三把手。这件事，范思成敢这样做，肯定是和曾明轩通过气，一二把手决定的事，他如果硬要说出相反的意见或给下面的人暗示什么，那么，别人就可以抓他的把柄了。 他为什么突然不强硬了呢？是因为这两天被家里老爷子训斥了，他的老爷子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吴家所以在龙南有今天的气象，全都是他老爷子的工劳，他可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其实都是他老子的谋划。 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已发现，一向装聋作哑的曾明轩，竟然已下决心和范思成联合了，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他不得不重视。党政一把手联合，他这个三把手就是再硬也硬不起来的。以前他所以那么嚣张无顾忌，主要是因为党政一把手尿不到一壶去。 让他十分避忌的是，市里给他传了一个消息，市委将他调到龙南，就是让他来清扫龙南的，市委将为他的所有行为买单，无论他要干什么，市委都将全力支持。 这个消息可真把他吓坏了，换句话说，今天财政局的两公告一通知，不仅是县里一二把手点头的，而且还是市里同意的。 吴家通过这些年的经营，已渐渐往外走，石城是第一步，而且已有相当的产业和人脉 ，但也仅仅是开始，是相当要紧的时段，所以，这个时候县里断断不能出事的。 县里不能出事，也就是吴俊不能出所，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他出事了，吴家就出事了。 各种利敝吴家老爷子心里明白得很，所以老爷子才会把吴俊叫回去训斥，因为现在来的这个年轻县长，绝对和以往的不一样，他必须得收敛了。 就因为这样，吴俊才不得不一遍遍的让打电话的人务必支持县里的工作，就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明明范思成一切动作都是针对他们吴家的，他不仅不能拆台还要配合。 范思成绝对想不到，他的运气竟然会如此的好，在他发起冲锋的时候，恰好是吴家布局变动的时候，恰好是吴家要转移的时候，当然，也恰好吴俊听到市委全力支持范思成的消息。 吵吵闹闹的中午过去了，下午竟然就风平浪静了，并没出现范思成担心的事。不对，也不是风平浪静，教育系统现在正热闹着，欢欣鼓舞，大家都大赞新县长威武。这是陈理文说的，说他去找新县长，新县长亲口告诉过他，十号前会解决老师的工资问题。 领到几个月工资的老师很高兴，没有工资领的傅瑜也很高兴，因为，大家都在赞扬范思成。 接了两三个小时电话的吴俊，加中午饭都没心情去吃，筋皮力尽的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喘气。虽然这次被逼打碎牙往肚里咽还要装笑脸配合范思成，但是，他心里对范思成的恨意却是又重了几分。 哼，王八蛋，虽然在“正面战场”上我不能拿你怎样，但是在，战争从来都不仅仅是面对面的开炮打枪的，混蛋你等着吧，老子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这口气，他是咽不下的，他还没出过牌呢。 吴俊在办公室里暗下决心要让范思成好看，范思成却带着赖华茂去电视台录节目。杨青虹已帮他设计了一个节目，他以后每隔一天都会有半小时的节目，不过，今天杨青虹却给他两小时。 “杨台长，两小时这么长时间，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啊。” “你自己说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变的，余下的时间，将会是问答时间。您应该要好好谢我，我给你机会在全县人民面前阐述你的施政理念，以及未来的工作方向。我觉得，您应该好好把握住。这两小时节目，我会在市台争取播出。” “好吧，有预设的提问吗？让我看看。” “没预设，但是前三个问题都是我安排的，都是与施政和工作方向有关的，您可以用最长的时间去回答。” “好，虽然你干的有点估然，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你发了老师的工资，我才不会那么多事，全县人民都希望，您能带大家脱贫。” 章节目录 798：《县长现场》 县长市长上电视不新鲜，但是县长把办公室搬到了演播厅却是开天辟地的。杨青虹给范思成每天半小时的节目就叫《县长现场》，意思是，每隔一天，县长都会在电视里现场办公半小时。 范思成这个举动，刚开始并没几个人注意，但是，十多分钟后，全县就很多体制内和商家就注意了，而且，有条件的，马上就开了电视。一时间，全县的街头巷尾都传出范思成的声音，这大概是龙南县电视台有史以来最高的收视率了。 其实不仅县里，市里也有不少人在收看，而且都是领导。 消息是杨青虹在开播前向市宣传部汇报后散发的，现在宣传部是傅友安的铁杆，他当然就第一时间知道了。 傅友安知道后，很有兴趣的让陆兴安把分管扶贫的副市长叫到会议室里一起看电视，宣传部说了，今天开播，这小子的时间可是两小时，两小时里会谈到龙南脱贫的问题。 整顿队伍和脱贫，是范思成去龙南的两大问题，必须完成的务任。 他们以为，范思成才到龙南十多天，不可能这么快有就什么措施，所以，对这两方面的问题，包括傅友安在内，都以为范思成只是形式上带过。 但他们没到的是，范思成在节目开始时，开口谈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两件事。 节目中，范思成不化妆，没特别的道具，最妙的是杨青虹竟把录制的地方布置得跟一个办公室差不多。但范思成并没有选择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选择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发表他的演说。 “各位朋友，各位龙南县的父老乡亲们，在谈工作之前，我想先说一说这个节目的目的和意义。搞这个节目，是我亲自找杨台长要的时间，刚跟她要时间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怀疑我要做秀。”范思成看着坐在对面的杨青虹说，“我说，如果要做秀，我想去市台更好，县台能有几个人看？嗯，说到收视率问题，杨台长你得努力啊。” 坐在对面的杨青虹笑了笑谈谈的应了一句说：“我相信，随着《县长现场》节目的开办，收视率将会越来越高，因为从此大家都会知道，我们县台，也有有料的节目。” “好吧，我希望如此，我希望，体制内的人更应该看我的节目，让他们看，不是因为我是帅哥，而是我希望我们能互动，不仅仅是节目的互动，而是平时工作上的互动。好了，开场白说过了，现在进入今天节目的第一个环节吧。事实上，我不愿意把这个节目称为节目的，因为，我以后会将这里当成是传达政|府各项信息的窗口。” “今天是首播日，本来半小时的节目，杨台长却给了我两小时，而且是临时告诉我的，我知道，她是在考我，想看看我在两小时里说些什么。或者，她是在报复我，因为我占了他们的时间。杨台长，是不是这样的啊。” “范县长，你别拖时间了，你这开场白说的够多的了，进入正式话题吧，今天把时间分为两部份吧，第一部份半小时，你自由发挥，以后的节目也一样，都让你自由发挥，第二部份时间，我会用专访形式对你提问，当然，你如果愿意，最后也可以为你开通热线。不过，我们收视率不怎样，不知道会不会有民众理会你这个县长。” “哈哈，你没安排一些人打电话？” “当然没有，说过了，又不做秀节目，何必？所以，现在时间交给你。” 其实开始的时候，杨青虹并不想录成这样，但是范思成说没所谓，不用刻意，谈话的时候就如平常老朋友般好了。但是，说正事的时候，希望气氛能严肃的一点。 “我来龙南十多天了，发现了很多问题，有很我问题等待我解决，但所有的问题归纳起来就是两个问题，一是我们这个队伍的纯洁性。二就是龙南县的经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脱贫。” “先说队伍的纯洁性，这个纯洁二字包含很多的意思，思想上的纯洁，行为上的纯洁。思想上的纯洁很多人不看重，但是恰恰是最重要的，有些人端着社会主义的饭碗脑子里却想着资本主义的事，身在社心在资，这是非常危险的。不过，思想的这一块很复杂，理论性太强，我今天就不说了。主要说说行为上的纯洁性吧，我认为，行为上的纯洁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清正廉明。清白做人，正直为人，廉洁奉公，光明磊落处世……。” “纯洁只有一个标准，但不纯洁却有非常多的方式，贪赃枉法、贪污腐化、营私舞弊、营私作弊、以权谋私 、贪赃枉法 ……。诱或是无处不在的，有些不自觉的就不纯洁了，这种现象太多……。” 其实，说到这些问题，在很多会议上，领导们都常常说的。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大多数领导都是拿着稿子读，所以，很多时候，当领导读这稿的时候，台下便有人开始梦周公了。但范思成却是脱稿说的，他像是和人在谈心，全是脱口而出的，虽然气氛并不是那么严肃紧张，但听的人却竟然听进去了，包括傅友安，这些内容他自己就常常在会上说，但感觉，范思成这小子讲的就是比自己讲的有味道。 “好了，第一个问题我先哆嗦这些，现在说说第二个问题龙南县的经济发展，其实也是我们的任务，经济发展问题的最基本任任就是脱贫。脱贫是一个难题，但我今天不讲怎样难，否则，肯定会有人说我上电视向全县人民诉苦了，诉苦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共产党员的风格。我今天只说怎样做，当然，今天是说不完的，莫说两小时，就算是两天都无法说完的，为什么？因为我们要做的不是一件两件事，我们要做的事很多，在做事的过程中又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怎么可能一口气能说完呢？” “我今天在这里要说的是，马上就要做的事，马上要从我做起的事。开源节流这个词大家都熟悉都会写，但是，会做的有吗？我知道，会做的人也有的，但是更多的是会做不做，当然也有想做做不了的。我，我们将从哪里开始开源？哪里开始节流？” “开源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但是节流，却是可以马上实行的。我要说的是，我们的三公支出问题，好吧，我不说三公支出，我就说各机关各部门各单位的经常性支出问题。全县每个机关每个部门每个单位，都必须给我节流，否则，我就让你们没水流，什么意思？就是说，谁不节约开支，我就一毛钱都不给你们开支……。” 章节目录 799：有赚钱的路子吗？ 官威是无形的，杀气也是无形的，修炼的人炼到一定程度会有一种叫炁的东西产生，这个炁很厉害，当炁场达到一定强度的时候，可以杀人。炁场和官威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存在于无形，却能杀人于五步。 无论是官威还是杀气还是炁场都是一种气势，有些人出场的时候，那气势就是令人心里发虚，不感仰视。 范思成的说到三公开支的时候，气势越来越浓，到最后坐在对面的杨青虹居然明显的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好大的气势，就连看电视的人都感觉到这个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年轻县长，绝对惹不得，他是真会杀人的。 “你们觉得这小子怎样？”半小时过去，广告时间的时候，傅友安问坐在旁边的副市长和陆兴安。 “领导，我怎么觉得范县长的杀气很重呢。”陆兴安一边给两位领导的茶杯续水一边说。 “杀气？你咋不说官威呢？范思成同志才上任就开始耍官威，只怕以后的工作不好做。”施副市长说。 “哈哈，我倒觉他不会难做，龙南这样的地方，就是要他这种谁都不怕谁都不认的人。不管是杀气还官威，我觉得他只要能把队伍带好，把经济搞上去，那就是好同志，能干的同志。”傅友安大笑说，“施副市长，对年轻同志不要过多的担心，而是要更多的关心，不要过多的指示，而是要更多的支持。龙南县很多老大难问题，我们应该给范思成同志更多的空间去发挥。比如老师的工资问题，拖了那么久，他却用两个公告一个通知就摆平了，很多同志担心的问题并没出现，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位年轻同志办事看上去虽然像是孟浪蛮干，但实际上他并不是猛张飞，粗中有细，表面蛮横，内里藏计啊。” “虽然这件事没出现我们担心的是事情，但是，那些款不是早晚要付吗？其它公职人员的工资不是早晚要发吗？到时候，他又去哪里弄钱发？这种拆东墙补西场的做法，并不见得高明吧。”施副市长依然觉得范思成只是蛮干的小年轻，不堪重任。 “我看过资料，龙南县这些年虽然财政并无突破，但是，如果不是盲目的乱搞，也不致于如此被动。刚才思成同志的说话其实已说的很清楚，他这是吹响了向三公开支进攻的号角。三公开支的问题，本市也存在着问题，只是没龙南县那么严重罢了。施副市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像龙南县财政局这样的单位，保持多少辆车子，多少在编人员，每个月多少的公务开支才算合理？”傅友安是百分百支持范思成的，这个施副市长真的不长眼啊，竟然在傅友安面前指责范思成。 “这个…一个县级的财政局，能有什么需要用车的公务？车子有两辆够了吧，一辆小车领导用，一辆面包车给其它人员用。最多，不能超过三辆，一辆小车可能少了。至于公务开支，他能有什么公务啊，顶多就是到市里开两次会，到镇上走几趟，这个公务开支应该很少吧。”施副市长真的没注意这些事。 “呵呵，我告诉你吧，现在龙南县的财正局有小车三辆，面包车两辆，司机五人，办公室后勤等还有三个聘任人员。他们的年公务开支一百多万……。”傅友安说着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生气呢。 “啊！这么夸…张…不…这么放肆？一百多万的公务开支？他们开支去哪了啊，五辆车子他们又用来干嘛？”施副市长这会真的震惊了。 “他们开支去哪谁知道？”傅友安点了一支烟说，“如果削掉一半，三分之二，一个财政局就可以省下数十万公务开支，再加上超编人员的工资福利等等，一年又得省下多少钱。我相信，龙南县如此放肆的局行，肯定不止财政局一个，如果有十个呢？还有各机关各单位呢，你说说，整顿下来得省下来多少钱？” “是，确实很多，真是想不到，原来龙南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施副市长擦了一把冷汗，他可是分管扶贫的啊，这种事他竟然没发现，算不算失职啊。 “所以，我对范思成很有信心，三公开支这一项整治下来就能省不少钱，还有就是，你莫忘了，这小子是招商怪才，他肯定还会有来钱的门路的。” “是…是，还是傅书记更了解思成同志……。” “两位领导，范县长又出来了。接下来应该是专访形式的，估计杨台长也会提问他怎样弄钱吧。” “嗯，继续看，我要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 电视上，镜头给了杨青虹。 杨青虹穿的很休闲，完全不像做节目的样子，倒像是和情人闲聊，当然范思成也没西装革履，也是很随意的穿着。这是范思成要求的，他觉得，一本正经的，像领导开会那样严肃古板的，效果并不会比这种随意闲谈的效果好。 “各位观众，我们又回来了，这里是县长现场节目，开播日特别节目。前面范县长的半小时自由发挥已过去了，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我会随意问他一些问题，当然，再过半小时后，热线也会开通。本来没这个环节的，但是，刚刚后台的人告诉我，群众反应热烈，还真的有人打电话来要跟范县长对话，所以，经过范县长同意后，我们准备了一小时的热线环节。” “范县长，我不知道群众打电话来，是因为你长得帅，还是因为要骂您，您得有心理准备啊。” “放心，我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别说骂我，就是打我都不怕，哈哈。” “各位观众，大家看字幕，上面有热线的电话号码，半小时后就可以亲自找我们的范县长提出你关心的问题。现在，我想和范县长继续聊脱贫这个话题，我不想和他聊什么开源节流，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让大家赚钱的路子。范县长，您有给观众们准备有赚钱的路子吗？” “我没有路子，我又不是包工头，也没办法带大家去赚钱。但是，多有很多让全县人民都富起来的办法。当然，虽然有办法，但也不是一天就能让大家富起来的。有方法了，还得大家用心的努力的去做，我想先聊聊我们县的现状……。” 章节目录 800：开始第一步 没人会相信，石城市委书记竟然会坐在那儿两小时把范思成的节目看完，但他确实是看完了范思成的节目。 “很不错，言之有物，言之可行，我一直都说，水是地方不行，而是人不行，那么好的资源，为什么别人就发现不了，为什么到任十来天的人竟然可以发现那么多？虽然，范思成还没将他说的整理成完整的计划，但是，可以肯定他说的都是可行的，而且我相信他可以成功。”看完电视节目后，傅友安说道。 “丰门镇只有两万人口，如果真的可以建成十多个微小水电，这个小镇还真可以先行脱贫。”施副市长说，“但是，这十多个水电站真要建设，投资可不是小数目，这笔钱去哪里找？” “放心吧，这小子肯定有想法，他在节目上肯定不会把什么都说出来，他只不过是举一个例子说明只要动脑子，龙南县脱贫不需要太久，他是在给全县人民打气呢。”傅友安笑说。 “两位领导，我觉得他不完全是为了打气，龙南县这个地方我是留意过的，整个县的辖区就像一只倒放的葫芦，西北方向是葫芦嘴，地形地质是高山流水沙质黑土，而东南方面是葫芦的底部，不是丘陵黄土就是没有什么表土的石山，石又不是什么好石，全是石灰石。所以，说到条件，龙南县还真的比别的地方差一点的。”陆兴安说道。 “兴安，你继续说。”傅友安想不到自己的秘书竟然也关注过龙南。 陆兴安也不想费那时间心思去关注龙南，但他跟了傅友安这么多年，非常清楚傅友安的性格，他既在把龙南的脱贫当成政绩之一，那么他就会非常关注龙南，也就有可能随时都会问自己问题。所以，他不得不翻查龙南县的资料，也不得不特别关注龙南县的动态。 “刚才范县长说，他准备以点带面，多点开花的办法先让一个镇或几个镇先脱贫，他又说，西北和东南各有特点，项目不可能死搬硬套，必须针对各地持点进行项目优化，找到最适合的项目。这说明，他应该已了解了南北不同的地质地形和其它条件。到任时间才这么几天，能说出那么多实际的问题，又找到了可行的个别办法，我虽然不是龙南人，都觉得龙南脱贫有望了。龙南人切身感受，相信更有感触，两位领导，我敢说，以后石城的惊喜就是龙南的惊喜。”陆兴安笑说。 “陆秘书，你太夸张了吧，石城那么大，就只有龙南有惊喜了？”施副市长说。 “当然不是只有龙南有，但我敢打赌，其它地方再多惊喜，都不用龙南的惊喜更惊更喜。”陆兴安很肯定的说道。 “啧，陆秘书，如果被你说中了，我请你喝酒。”施副市长说。 “那可不行，如果被我说中了，施市长你得请我们大家喝酒，你想想啊，您是分管扶贫的，如果龙南脱贫了，您的这份功劳…哈哈，您不仅要请我们喝酒，您更加要请范县长喝酒。”傅老板喜欢范思成，陆兴安当然也不遗余力的为范思成敲鼓了。 “哈哈，要是真有那天，还真应该请他喝个三天三夜以示庆祝。”施副市长心情大畅，陆兴安说的对啊，如果范思成把龙南脱贫了，自己可是白得了一份功劳。 也许有人对范思成在电视节目中的说话不屑一顾，或许也有人认为他作秀，但是，范思成是非常认真的，他在电视中说过，开源节流第一步就是三公开支问题，他马上就要开始第一步。 龙南县的人也不都是笨人的，以前或许只是因为某些领导不得法而已。赖华茂和王路新都是上一任留下的老人，他们都不止在一个县长手下工作了。但是，一直以来他们要么唯唯喏喏如应声虫 ，要么直接成了吴家的狗腿。使人觉得他们简直一无是处，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但是，现在归到范思成手干活，他们不仅干的很快，而且知识面和眼界都非常的不差。关于整顿三公开支的具体办法，这两个办公室正副主任相互配合，仅用一周的时间就做出来了。 不要以为一周时间很长了，对于这么一份详细到具体每个单位每辆车子如何调整，哪个人如何安置都列明白的报告，一周时间是非常非常短的。他们所以能完成，完全是因为他们在之前对各局行和相关单位非常熟悉，无需要太过费时就拿到准确资料。 范思成花了半天时间仔细审阅了这份《关于三公开支的整顿办法》，修改了一些细节地方，然后让人打印了两份便直奔县委书记曾明轩办公室。 “曾书记，这是给您的。” “哎哟，范县长一边叫着清正廉明，一边给我送礼，这是不是有点儿…哈哈。” “我这不是送礼，我这叫心意，我来你这里蹭烟蹭茶的，总得自己带点儿东西。老曾有空吗？我给份东西你看看。” “好啊，我们的范大县长又有什么新动作了，最近啊，我觉得人特别的有精神，特别的兴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给这个县带来了新鲜空气，你有上街吗？现在街上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不过，你得小心啊，你到任还不到一个月，就整出那么多事，而且，每一件事都是损害某些人的利益的，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恼羞成怒对你进行报复啊。” “你是说，会有人敢对一个县长动拳头？” “哼，有些人疯起来，别说县长，市长他们都敢动手。所以，一定要小心。你现在不仅是正能量的发散器，也是仇恨吸纳器啊，你干的越好，有些会就越恨你。” “其实，我有些时候没打架了，真的很想打架，太久没打架感觉没激情。” “额，你这是什么理论啊，太久没爱情人会没激情的言论我听说过，也不泛其人。但太久没打架就没激情，你这也太特别了吧。” “这是真的，我希望他们来，我正好可以活动筋骨。” “好吧，既然如不说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范思成将三公开支整顿办法递过去，然后坐在一边默默吸烟。 这份东西，他也可以不给曾明轩看的，因为他打算先整顿政|府工作各部门，也就是各局行，那是他的权限之内。但是，为了能全县一致标准，以及给曾明轩足够尊重，所以他还是送过来给曾明轩过目。 章节目录 801：三公消费改革 良久，曾明轩终于把这份厚厚的报告看完，点燃一支烟说：“思成啊，动作很大嘛。” “你觉得小动作可以吗？”范思成说。 “嗯，确实是，重症就得用猛药。”曾明轩点头说。 “您觉得可行吗？” “可行是可行，便是不是先在几个部门试行一下？” “我准备先整顿各局行，下一步就县里各机关，然后再到乡镇。” “嗯，那就干吧，县委全力支持。” “需不需要常委会上说说？” “说说吧，以后各机关单位，乡镇都以这个标准去执行，所以先说说有好处。” 周一，常委例会，各常委准点到达，县委书记和范思成同时最后进会议室。 以前的例会都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两周的例会事情就多了，上周的例会说的是财政局的两公告一通知，虽然事情在会前已完成，但是，还是不少人有话说的。 这一周，大家要议论的当然是范思成的电视节目了，当然，范思成要说的也是这些事。 曾明轩讲了十来分钟老生常谈的事后，将会场交给范思成。 “咳，各常位，我没其它什么话说，其实已在电视上说过了，不知道在座的常委有谁看过我的节目。不过，没看过也没关系，大家看这份《三公消费改革办法》吧。” 赖华茂给每个常委发了一份资料，会议室里顿时响起翻动纸张的声音。 资料的内容较多，范思成等了足足两支烟的时间才再次说话。 “内容较，估计大家一时间也是看不完的，还是我简单的说一遍吧。其实这份东西所以这么多内容，主要是把很多细节都考虑到了，执行的时候，可以接着模板套进去就是了。第一个执行这个方法的单位将会是财政局，我就以财政局为例给各常委解释一下吧。我们把各机关和部门划分为对外单位和对内单位和复合单位三种，安照划分，财政局是属于二类对内单位，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他们的业务活动主要是对内的，而且是活动较少的。而同样是对内的单位比如纪委，他们是一类对内单位，他们虽然对内但活动是非常活跃的。” “为什么要这样分呢，这关系到用车。公车数量是用活动业务量及人数确定的，像财政局这种二类对内单位，小车有两辆，面包车有一辆就已足够了，换言之，现在的三辆小车两辆面包车是严重的浪费……。” 范思成将整顿办法解说完后，常委们炸了，这整顿的幅度也太大了吧，照这个办法，很多单位得裁掉半数的车子，而且大多数单位得裁掉不少人员。 这些车和这些人员裁出来后怎样安排？车子卖掉了？人员打发回家？ “范县长，这份东西，只讲怎样裁人减车，节衣缩食，但却没说那些裁减后的车子和撤掉的人员怎么安排？”吴俊本来不想说话的，但是这份东西执行下去受影响的全是和他有关系的单位，而且，被裁的肯定大多是走他的关系的人，所以他不得不说了。 “呵呵，吴副县长，还有各位常委，大家不要只盯着被裁的单位嘛，还有一些需要补充的单位呢。也许，那些单位都被大家遗忘了，比如水务局，科技局等等。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我们县，凡是热门的，有实权的局行，都是车多为患 ，人满为患，比如财政、国土、交通、城建等局行，每一个都车多人多开支多，这个多，不是多一点点，而是多了很多。但是，那些没实权不热门的如水务、科技、环保等局行，却是冷冷清清，没人没人车。水务局全局只有一辆破旧捷达车，一辆已报废期的面包车。” “至于开支，说两个数字吧，水务局一年的招待费是一万元，这一万完是年节他们自己招待自己花的，但是有些局行，却是数十万的招待费，而且是无需对外接待的单位。大家听到这两组数字有什么感想？” “这不正好证明，那些局行没有业务吗？像水务局，自己招待自己花了一万，已不少了。”吴俊一激动，又忘了老爷子交待的夹着尾巴做人的训斥，和范思成怼上了。 “是吗？那吴副县长告诉我，国土局又有什么业务需要花去六十多万的招待费？他们天天要接待上级领导吗？我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招待费，国土局的工作，据我所知，就算要招待，也是那些要到国土办事的下级或生意人，个人招待他们吧。同样是县局级单位，一些数十万招待费，一些只有一万两万的招待费，你们敢说这是正常吗？可能，你们会说，水务局根本没业务，没有招待费也是正常的。好吧，以前有没有业务，为什么会没有业务，我管不上。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些你们认为没有业务的局行，从现在起，他们会有很多业务。” “比如水务局，他们需要整合我县的水资源，我需要他们对水资源做出规划。比如科技局，他们必须给我拿出振兴本县科技产业的方案，比如环保局，他们必须帮我把环保工作抓起来，看看我们江边，像什么样，像臭水渠，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因为排污造成的。每一个局，都有每个局的作用，他们都可以为我县脱贫致富发挥作用。但是，为什么他们一直都处于停摆，处理被遗忘的境地呢？原因，大家心里应该清楚。” “一句话，超了的，必须裁，投入不够的，必须投入。我找人计算过，按需要均衡之后，仅仅是三公开支，全县各机关各部门单位省下来的钱，数千万之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告诉你们一个数据，我们最穷的那个镇，一年的税收还不到百万，震撼吗？惊愕吗？羞愧吗？心痛吗？” “呼，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我这样对各常委这样说话，有些不礼貌了。但是，改革是必须的，三公开支整顿是必须的。现在是县里局行，下一步是县里各机关，再下一步是乡镇，然后是企事业单位，谁也别想跑掉。”范思成说的气喘嘘嘘，主要是说着说着生气了。 “对，必须改革，必须整顿，由局行开始，逐步推向县里各机关，乡镇，企事业单位，县委全力支持，回头县委和县政|府会成立三公消费改革小组……。” 党政一把手全力推行的改革，自然是全票通过的，谁敢跳出来反对啊，不想干了么？ 章节目录 802：吴家战略 也许是大家都觉得过往的三公消费真的过分了，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党政一把手的决心，三公消费的改革，居然出人意表的顺利，财政局做了榜样后，其它指定须马上跟随的局行，默默的就交出了超规的车辆，超编的人员，日常公务支出，全部照规定执行。 三公消费改革，除了面上看的对全县人民的意义之外，还有一层一般人没注意到的意义，范思成竟然轻松的就将吴家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人网”打破了。 改革所裁切的人，大部份都是各部门通过或间接通过吴家关系弄进去的，那些超大超多消费的部门，大多数消费的钱，都直接或间接的进了吴家口袋的。但是，现在范思成一声令下就将这一切都改变了，吴俊被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的心更是碎了一地，真的心痛啊，那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建立起来的。 “爸，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如此忍让，他只是一个外来的小臭虫而已，再不狙击，他就要骑到我们头拉屎了，我敢断定，等他把这个所谓的改革完成后，他就会将枪头直接对准我们吴家。” 改革进行一段时间后，这天吴俊实在忍不住了，借着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开口问他老子。 “此一时彼一时，做人要懂得进退，不能一味的强势更不能一味的斗争，所有的事，都要因势利导，所有的行为，都必须为长远的战略性布局服务。吴家，在龙南县已获取的够多了，如果再继续获取的话，就过了，什么事情一旦过了线，就会发生不可收拾的事。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不可收拾的事，对我们吴家来说，是灭顶之灾。”吴俊的老子吴家家主吴龙飞缓声说道。 “我不懂什么战略战术，我只知道，我们在这里辛苦经营那么多年的网，将要被那混蛋绞碎了，这口气，你们能咽得下，我可咽不下。”吴俊非常烦燥的说道。 “你咽得下得咽，咽不下也得咽，不管是谁，只要敢做对吴家不利的事，我都定罚不饶。”吴龙飞沉声严肃的说道。 “爸，明明这里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非常向市里转移呢。”吴俊谁都不怕，但是他老子发火了，他可不敢炸刺。 “枉你当了那么久的领导，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一个公司要发展，他得有相适应的市场，一个家族要装大，也得要有相适应的地盘。鱼过塘而肥，一个小小的龙南县，才五六十万人，能承载得多大的家族？我们吴家，在龙南县是第一家族了，但放到石城去，却连中等都算不上。我们在龙南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但到了石城，谁认识我们吴家？你说，在无数人盯着的情况下好发展呢，还是没人注意更好发展？”吴龙飞真的很生气，他真的很失望，这个他寄以厚望的儿子，花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间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可是，爸，我们那么辛苦赚那么多钱，拼那么多面子，不就是为了让人注目么？去到石城谁都不认识我们，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吴俊犟道。 啪！！ 吴龙飞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说：“你认为赚钱是为了让人注目，为了让自己嚣张，让自己成为出头鸟么？你很喜欢别人关注是不是？我告诉，赚钱，拼人脉，不是为了让别人注目，不是为了让别人怕，而是为了让别人尊重。读了那么多书，读到哪里去了啊，当了那么多年的副县长，都干什么去了啊。没有一点感悟没一点心得的？几十岁的人了，思想上竟然如一个十来岁的大孩子，白吃了这么些年。你见过哪个真正的豪门大族是高调、嚣张、霸道传承下去的？你知不知道吴家在龙南，已到了极盛的时候，盛极而衰的道理你不懂？” “混账东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我说，我们既然不能接受盛极而衰的自然规律，那么我们就要在最盛的时候转移，找一个更大的地方再次发展，再次辉煌。如果不懂得进退，继续留在原地死扛，最终所得的，便是家破人亡一切都如黄粱一梦，有无数例子证明这一点。所以，无论是混黑的混白的，都要懂得在什么时候退，懂吗？” 吴俊又不是草包，他老子说的道理他当然是懂的，只不过，往日的风光无匹，忽然要他夹着尾巴做人，他受不了别人的眼光和别人的冷语罢了。说到底，是他的修为不够，受不这种没有人奉迎诃谀的感受罢了。 “爸，你想过没有，那姓范的把三公消费改革完成了，下一步就会清洁队伍。你觉得，我还能这样安定的坐在那儿吗？”吴俊一点都不笨，他的羽翼被剪除后，就要和他算账了。 “所以啊，我在帮你找关系，希望能将你调离。如果真的不能调离，我们就得和他站在一起。很明显，上面让他来这里，是带着任务来的，一是整治队伍，二是脱贫。如果调离一时不顺利，你就和他到一起去，我相信，只要你和他站在一起，他是不会对你出手的。毕竟，吴家这么有力的伙伴，他是非常需要的。”吴龙飞很果断的说道。 “万一，他拒绝呢？” “不会，如果你表示和他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在完成这两个任务之前会对你怎样。但完成任务之后，是不是会过桥抽板就难说。但是，在这期间，或许已找到关系调离了呢？一句话，想要保存自己，保存吴家，你现在绝对不能和他对着干。” 吴俊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明白了爸，感觉很无奈，很憋屈。” “切，这算什么？韩连钻裤裆都不在乎，你暂时退让一下都做不到？” “爸，为了吴家，我一定做得到的。” “嗯，三公消费改革政|府部门基本已完成，下一步推广到各机关相信也不会有困难，接下来的乡镇可能会有一点点困难，毕竟下面穷，这期间，表现得积极配合一点，我估计，下一步他将会着手展开经济方面的工作了，看看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配合做，我们在这个地方赚了那么多钱，回馈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明白了父亲。”吴俊点头道。 章节目录 803：人才库 正如吴龙飞所说，范思成见整顿吏治的三公消费改革已初见成效，他的心思便转向经济发展方面。一个地方的吏治不好，贪官污吏多，其实和贫穷也是分不开的。当然，贫也和贪腐有关，贫穷和贪腐很多时候就是一对连体兄弟，相伴而生。 所以，如果仅仅是治吏而不发展民生，从来都没有成功的。而只发展经济，却又不清洁队伍，整顿吏治，同样也没有成功的。 范思成虽然学历现在不是很高，只是在混党校办的大专班，但是转业回来后，读书看报和身体煅炼三件事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所以他看了不少的书，肚子里也算有点货的人。他很清楚，人太穷，肚子问题得不到解决，思想便会产生变化，这是万万不能发生的，有史为鉴啊。 所以，他不难只治吏而不搞顾民生，他知道，自己必须在经济发展这方面有突破，有了点的突破，便有了示范作用，后面无论是经济还是思想的工作都容易做了。 龙南的条件确实是不容乐观的，地理位置，自然资源，交通和人文思想都制约了这里的经济发展。这里的人，守旧思想严重，很多人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这是范思成最头痛的事。 不过，幸好就是，这里有不少人外出打工，有不少不安于现状的年青人，也有不少有文化和知识的人，比如叶胜山之流，这些人必须好好利用起来，龙南县要脱贫，就靠这些人了。 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五月，天气将进入一年最热季节的时候，范思成准备下乡调研。他并不打算告诉镇上的人，他打算带着陈力悄悄走一圈龙南县所辖的十五个镇。 王路新，赖华茂，陈力被叫到办公室，他得先安排好县里的工作。 “王主任，我得出差几天，家里的事就指望你和小赖了。” “领导你要出差几天？小赖不用一起去？” 王路新觉得奇怪，上面没会议，也没听到有什么其它事儿，范思成怎么突然出差，还不带秘书呢？ “哦，并非公务出差，所以小赖就不用跟着了，我是要去拜访几个老板，我得找些人来给我们投资啊，继续穷下去，本县就得变成光棍县了。” “领导，没那么严重吧。” “继续这么穷，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嫁龙南的男人啊，不变光棍村才怪。对了，让你们整理的，各镇的资料呢？弄好了没？” “哦，你打回来后，我们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打印出来的，精简了很多，但是，电子版的，我们丰富了很多。所以，只看大概情况，看打印版就好了，如需要详细了解，还是得看电子版。” “嗯，不错，给我吧。” 赖华赖交给范思成本自己装钉的资料，又给他一个u盘。 “领导，您大概要出差几天，这段时间里，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王路新现在已彻底归到范思成旗下，但他也很清楚，只要吴俊没有倒台，只要自己没有和吴俊完全反面，范思成肯定心里还是有疑虑的。 所以，他不追问范思成去哪里干什么，而是跟范思成要任务。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少说话多做事，做出来成绩，领导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还真有，这样吧，我不在县的时间，三公消费改革的事，抓紧，盯紧。另外，帮我建一个全县人才库。什么意思呢？就是帮我搜集全县高学历且高能力的人，以用全县有特殊技能的人。这些人才分两部份，一部份是体制内的，包括事业编和聘用的人，只要他们高学历且高能力或者有特技能的人，都入选这个人才库里。” “特别注意哦，那些有学历没能力的人不要，没学历但有能力的不能漏了。哦，这些入选的人才，除了需要了解他们的技术技能等等内容之外，家庭婚姻之类的基础信息也要有，还有就是，要特别了解一下他们的思想方面的信息。特别说的一下，那些信佛信神的都可以，信西方教会的就不必要，他懂造飞机我这里也没他的位置。” 额，王路新他们又傻眼了，这位领导真的与众不同啊，人家信什么也成了他选人才的条件？再说，信西方教会的怎么就不能要了？ 也难怪他们疑惑的，因为他没接触过这些打着教会旗号干其它事的事实，所以他们都信了西方人说的，他们是传播真善美和知识的。但范思成知道，这些人并不是那么简单，有真正传播真善美的和知识的，但是披着这层外衣的狼也有不少。 “领导，如果他们曾有违法记录，但是他们确实又有能力的人呢？”赖华茂说。 “当然要啊，只要他已改过自新，他们就是一个好人嘛。你们只知道大学里的人是优秀的人，其实监狱里的人也是优秀的人，蠢得像一头猪一样的人，是肯定不会违法犯罪的。所以，只要他们改过了，只要他们现在和以后不违法犯罪，那就是我的人才库。 咝 ，这领导真的太那个了，信西教的人不要，但违过法犯过罪的人却可以接受，领导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啊。 对范思成来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违过法犯过罪的人，他们已受过惩罚，已改过了。但是那些信西教的人，也许正在干法规所不许的事。 “明白了，但这事可能得要一些时间。” “嗯，不用急，慢慢来，可以天天做天天更新嘛。” “那领导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了，王主任和小赖你们去干活吧，哦，我不在的时候，小赖得每天两次汇报是话汇报县里的情况，当然，如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打电话。” 王路新和小赖出去后，范思成告陈力他们要下乡调研，从北到南，准备花一个月时间把这十五个镇走一遍。让把车子好好检查一下，做好准备工作。 不过，他们第二天早上并不能如期出发，因为，傍是的时候来了贵客，范思成打算走遍了十五个镇再去拜访的贵客。 温龙生、张青林等人来了，他当然不能如期出行了。 章节目录 804：欢迎干净的投资 范思成在阿牛特色菜给几个好朋友接风洗尘，宾主坐下后，范思成再次埋怨他们来之前不打招呼。 “温总，张总，还有你们这些家伙，来之前不打招呼，就不怕来了我不在么？”范思成给大家派着烟说。 “呵呵，你是这里的县太爷，你不在去哪里？难不成你要脱岗泡妞？”一起来的林天赐说，“其实，我这次来是要兴师问罪的，范大县长，你不把我们当朋友啊，高升都不告诉我们，若不是我们出差到石城，估计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们吧。” 其实他们这次来龙南县，主要还是林天赐和马忠良发起的。这两个家伙，虽然远在数百公里之外，但对范思成这个人却很是推崇的，用他们的话说，这家伙有前途，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投资在他的身上绝对有赚不赔。 “两位老总，两位哥哥，你们饶了我吧，这话自见面后你们已相互交叉的说了不下百次了，哥哥们啊，我不是不通知您们，而是全都没通知。你问问温总张总，我通知谁了？我实话告诉你们，我都到任几个月了，但家里都还没人知道。”范思成确实没跟家里说过调任龙南县的事，但是说家里人不知道，那肯定是假的，他在回龙镇那么有名气，不用他说也会有人说。 “真的？” “珍珠都没那么真。” “好吧，暂且相信您，不过，要我们全信，还得看等会儿你的表现。” “还要我啥表现？舍身明志么？” 温龙生笑说：“林总好酒，他的意思是，看你喝酒的表现。” “我怎么喝都可以，但是，你们得先告诉我，突然组团到来，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来干什么，既然送上门来了，我们不留下点什么，休想离开，这可是我的地盘，嘿嘿。” “呵呵，你是土匪还是强盗啊，共产党员还敢说这样的话？” “怎么了就不能说？我是代表全县人民说的，怎么的？”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们突然组团过来，其一嘛，是要来看看你，和你喝一杯，其二嘛，大伙都是做生意的，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活计。”温龙生说。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跟你们说啊，什么地方最好赚钱？有两个地方一定是最好赚钱的。一是战后或灾后的地方，二是穷的地方。龙南县是本省西部唯一贫困县，机会多的很，可以用满地黄金来形容。” “啧啧，以前你都挺在乎脸面的，怎么当了县长就变得如此不要脸了，把龙南吹上天去了都不带眨眼不带脸红的，厉害啊范县长。”林天赐最喜欢怼他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这样吧，我给你们看一份资，你们就会明白，这里到底有多少机会了。” 那份让王路新和赖华茂弄的各镇资源、经济结构及风土人情，本来范思成是打算等下去调研过后，找到重点，然后再给温龙生他们看的，那可他可以针地性的给各人介绍则重点。但现在他们既然来了，他干脆就给他们先看了。 打印出来的这个版本是简版，内容很精简，差不多就目录的形式，所以，他们很快便轮着看了一遍。 “范县长，这东西是你整出来的？也太简单了吧，能看到什么？”还是林天赐找刺儿。 “呵呵，林总，你别急嘛，那是打印的简版，是我自己看的，谁带手提电脑了？ 我这里有电子版，非常详尽。” “范县长，我看这样吧，你给我们都准备一份，晚上我们不打算走了，回酒店再看如何？”温龙生已隐隐看到这里满地的黄金，他有点迫切。 “当然可以，你们等着，我已让人去买u盘给你们复制了，人手一份，然后你们走之前，每人留下一个项目，就这样说定了。”范思成笑说。 “简直是土匪。” “范哥，其实我不看都知道我和贵县大把合作空间。事实上，我早就想到这边发展了，只是，以前的领导嘛…呵呵，所以一直没行动。”一直没说话的张青林，虽然是在座中年纪最大的，但是他却叫范思成范哥，这是他从兴城县长廖向东那儿得到的叫法。 在座的人，现在最了解的范思成的，应该就是张青林了，因为他现在和廖向东打交道非常多，他们闲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范思成。 “张总，从现在开始，你担心的事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们保证，本县不会给任何干净的投资设置任何的障碍，也保证，干净的投资者人身及财产安全，不管投资大小，也不管投资者来自哪里，不管投资什么项目，只要是干净的，我们都欢迎，并，给投资者与最大的便利。”范思成郑重说道。 “我相信你，也因为如此我才会抽时间和他们一起过来。”富农集团那么大，张青林还真可以说得上是日理万机的，他确实是特意抽时间过来的。 所以，范思成非常相信他的诚意。 “张总，你说吧，你准备投资什么项目，我保证给你最大的便利和优惠。”范思成说道。 “范哥，我来，不仅仅是做生意的，也是想这一方百姓早日脱贫出一分力，我们公司加农户的养殖业你参观过，你在老家也搞过公司加农户的种植。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公司的山地鸡养殖可以在龙南某些镇推广吗？” “哈哈，我知道，你是说天官、石滩、河口等几个镇吗？我早就考虑过了，本来是想等下乡调研后再找你谈的，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英雄所见略同，范哥，我敬您一杯。”张青林和范思成干了一杯又说，“你下乡调研需要多少天时间？我希望尽快商谈具体事宜。” “如果你真的急，我可以推迟一天，本来是打算明天一早走的，现在你们来了，明天我就不走了。” “范县长，你刚才一直说干净的投资，这是什么意思？龙南县都穷成这样了，你难道还嫌钱腥？”找碴的还是林天赐。 “几个方面，来我们这里投资的，首先钱得干净，不能是走私贩毒得来的钱，这种钱再多我们也不要。其次是投资人要干净，那些打着投资旗号，实际却要来这里传播西化思想的，我们绝对不要。还有就是项目要干净，那些过时的重污染的没有前景的项目我们不要。还有就是，我们不能爷吃孙粮，那些不可再生资源性的开采项目我们暂时也不打算上。” 章节目录 805：意外之喜 “都穷的叮当响了你还那么挑？依我说，只要是人用的钱你就要了吧。”林天赐说。 “那绝对不行，我们必为全县人民负责，对党和国家负责，也必须对子孙后代负责。如要投资的钱不干净，那我们就变相的帮犯罪份子洗了钱。如果投资的人不干净，那我们就变相的反党叛国，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如果投资的项目过时陈旧污染大又或只顾眼前利益无序的开采，那我们等于是把这里的清山绿水毁了，如何向子孙后代交待？” 范思的话，让众顿生敬意，多少比他大得多的领导，为了引进资金，为了一份政绩，他们从来都都不考虑这些问题，但是这位年轻县太爷，却宁愿不要投资，也不要那些不干净的投资，这就是骨气，这就是原则，好样的。 “好吧，我为你的原则敬你一杯。”林天赐终于也没再找碴。 不过，他不找碴，范思成可不放过他。 “林总，我记得你是搞粮食加工的？” “你错了，我们是搞杂粮深加工，和粮食加工完全是两码事。那些碾米的呀，磨麦的呀，他们才叫做粮食加工的。我们工厂做什么，你不是去参观过了么？你装傻啊。” “呵呵，原来是不一样的，那你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可以适合你投资的么？你难道来这里一趟，不留下一点什么就回去了？” “唉，范哥，我来就是看看你的，太久没见你，想念了，又听说你高升了，所以顺便来蹭酒的。所以，我真没什么可以留下的，这里真的没有适合我投资或者需要的东西啊。”林天赐摊手说。 “天赐，作为好朋友，范哥有困难我觉得咱们应该伸手帮一把，西部唯一的贫困县啊。我相信，如果范哥不能摘掉这顶帽子，他就得毁在这里了，这是领导给他的任务，不成功便成仁啊。”温龙生为范思成劝了一句林天赐。 “温总，你说我能怎样帮？” “这不简单嘛，在龙南县设一分厂啊，我觉得吧，你在这设一个分厂，要比把杂粮运回穗城划算得多。你看哦，龙南这个位置可以吸收附近两省五市八县的杂粮，所以材料供给上绝对是够用的。你现在在石城收购杂粮回穗城，多是用汽运，那是最贵的运输方式。但是你没办法呀，因为你很难短时间内凑够一车皮走铁运。但是，如果在龙南设厂，你可以走最便宜的水运回穗城，甚到你可以直接在这里发货到国外，这中间省了多少事啊。” “温总，你的话是有几分道理，回头我和公司的人详细研究一下，如果可行，在这里建一分厂也可以，反正公司正在考虑要扩大生产。”林天赐点头说。 “林总，不管是否成事，我都先敬您。”范思成和林天赐干了一杯，满上满端起来对众人说，“各位，我再敬各位三杯，谢谢各位哥哥们老板们对我的帮助。” 范思成这是真心要谢大家的，这帮朋友确实难得，认识虽然不是很长时间，但是他们却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助他。 战后和灾后的地方有大机会，贫穷的地方也是赚钱的好地方，来的人全都是生意场上的高手，他们很快便发现，这里真的是遍地黄金，一顿接风宴喝下来，过半人都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机会。 特别是张青林，在他表示，如果双方满意，如果县里支持，他准备投一亿元龙南县开一个分公司，招募一批养山地鸡的专业户。当然，还会投资配套的加工厂，饲料厂。 一亿元，这个数字放在石城，甚至放在龙乡，都不会让人激动了，但是，这个数字放在现在的龙南县，还是很让人激动的。 对于这一群雪中送炭的朋友们，范思成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以敬酒表示谢意。于是，极少喝醉的范思成，这一晚竟然喝醉了。 生物钟作用，次日早上，范思成照旧是六点多天蒙亮就醒了，煅炼过后给曾明轩打电话。 “曾书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富农集团将会在我县投资一亿元开设分公司……。” “你…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有那么多的公司要到我们这里来投资？意向总投资是两亿？” 曾时轩非常激动，刚起床的床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别说一次引入两亿投次，就是两千万在龙南都从来没有过，非政|府投的两百万单项投资都屈指可数。现在突然听说来了两亿投资，他不激动才有问题了。 “当然是真的啊，老曾，你好像很激动啊，不就两亿吗？有什么好激动的？我告诉你，接下来，我们将会引来好多个两亿。”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谢谢，范思成同志，我代表全县人民谢谢您。” “老曾，你客气了，赶紧起来吧，准备一下，虽然来的都是朋友，但是我准备带他们到县里露露面，给大家一点刺激，让大家的信心立起来，要让大家伙都相信，龙南县的贫困县帽子一定会摘掉的。” “好好，我支持，哦，不，我马上回去亲自安排下去，我们要以最热烈最隆重的方式欢迎我们的投资者，思成啊，我…我没看错…我…我赌对了……。”意外之喜啊，曾明轩激动得一直在微微发抖。 曾明轩所以那么彻底的那么坚定的支持范思成，他给自己的理由是，釜薪抽薪，倾全力一赌的，他以为这场用前途作注的豪赌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知道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揭盅了，而且赌赢了，所以他激动的不行，他知道自己以后的仕途就靠这位年轻的拍当了。 “老曾同志辛苦了，备办好你给我电话，我带他们过去。” “好好，小范同志辛苦了。” 在范思成的要求下，众位老板上午十点随范思成到了龙南县政|府。虽然只有两个小时的准备，但因为曾明轩亲自安排，而且大家受两亿投资的影响，欢迎仪式竟然也办的热烈又隆重。 欢迎仪式过后，大家在县会议室做了初步的投资意向交流，双方交换了各种意，并就大方向的投资条件达成了共识。 晚上，县里在龙南大酒店设宴招待众投资者，也不知道这是接风宴还是饯行宴了，因为除了温龙生，其它人早上都会回市里。 章节目录 806：调研丰门 次日，送走了张青林等会，推迟了一天的下乡调研终于可以成行了，虽然推迟了一天，但却获得了两亿的意向投资，这一天也太值钱了。 “温总，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下乡调研？我跟你说，我是悄悄的去，又悄悄的回来，很累的哦。”范思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惊动村镇的人，他打算来一次“微服私访”。 “呵呵，你当我身娇肉贵吗？其实类似的行动，前两年我每个季度都会进行，只是这两年少出来而已。”温龙生说。 “好吧，那就上车一起走吧，你的司机和秘书，告诉他们在目标镇上等候就是了，不必同行，人多目标大，我可不想被镇上那些人打断了我的行程。” “好吧，第一点打算去哪里？” “你有目标地方吗？如果你有目标的乡镇，可以迁就你。” “我没有，我纯粹就是看看龙南县的乡镇风貌，这个县一直没能脱贫，或许除了人的原因之外，条件也许真的很恶劣，所以我得看看。” “好吧，那就随我走吧，我的第一个目标地是丰门镇，让你的司机秘书直接过去吧。” 那天听了叶胜山的一番说话后，范思成就一直想看看这个只有两万人的小镇到底是怎样的，叶胜山说镇里有那么好的资源，但两万人都富不起来，这个的领导是干什么吃的。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 丰门镇在龙南县城的西南部，从整个龙南县这个三角辖区看，就在三角形的腰上。 丰门镇东连健城、四方两镇，南接千管镇和龙乡市附城，西邻山奇市竹子镇、梧桐市广平镇，北界本县龙圩镇。这个镇面积不少，人却不多，除了因为山多地少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一个省属的林场。 丰门镇山峦起伏，极少平坦之地，山势呈西南东北走向，是典型的山区镇。最高峰是与龙乡市交界处的黄巢顶，海拔695米。 “我有些奇怪，范哥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去丰门呢？”路上，温龙生问范思成。 “因为这个镇人口最少，却是本县最穷的，我得去看看，为什么这么穷。因为据我所知，这个镇的资源一点都不差。” “哦，你是打算从这个镇开始着手你的以点带片吗？” “对，西南部就从这个镇开始，北部再找一个镇，东和东南部也找一个镇，四个镇，四个点，然后从这四个点往外辐射，当点变成了片之后，很快就会将全县覆盖。” “你这样做，是不是动作过大啊，你不担心精力和资源被分散了从而什么都做不成么？历来，贪大求全都很难成功的。” “温总，你错了，我这个不是贪大求全，对于龙南县来说，已浪费太多时间了，我没时间一个个的试验，我设想的以点带片，四点连心，中间开花的脱贫行动，是有先决条件的，不是盲目乱干的。比如丰门，据我现在手上掌握的资料看，它应该是从资源方面入，绿色资源。东南部方向，应该从养殖业入手，而北部，我想只有从种植项目入手了。中间开花，你们昨天已帮我解决了，就不用多说了。” 范思成虽然在他的节目中已提出了一个以点带片的扶贫构想，但是具体的办法和项目，则需要等他调研过十五镇之后才能定夺，事实上，这个构想，也只是他的初步构想。 “我很想帮你解决一些问题，但好像现在还没找到可以用力的地方。” “一定有的，我想出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拒绝啊。”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还有一件事，今年的科技扶持款，我想争取过来，惠龙现在家大业大，应该不指着这点钱了吧。” “其实现在惠农还处在研创佳段，只有少数技术和产品得到了应用，你要知道，研创是很花钱的，如果技术不能变成产品，如果产品不能得到推广应用，我们就一直决钱。不过，龙南县更困难，如果你们能拿出项目来争取， 今年我们愿意让给龙南。” 科技扶持款，每个市每年都有一个基本金额，当然，有真正的重大科技项目，市里是可以跟省里，甚至跟中央申请扶持款项的。 石城的科技扶持款，自从有这个款项以来，基本都是被惠农和富农拿去了，其它县市根本没有能力争取。范思成龙乡的时候，管的是招商工作，对这一块根本就没有概念，认识温龙生后，他才知道，除了农业的无息贷款，居然还有这么一笔直接给的钱。 科技兴国果然不是说说了事，真的是真金白银的投入。 “我代表全县人民谢谢您，温总，我一定会找到一个能争取这笔款的项目，我们也一定会成功的。” “我相信你们可以成功的，到任才两个多月，就让龙南的风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不是谁都可以办到的，我对你有信心。” “是变化了不少，但那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因为上级全力支持和全县的领导干部认真、努力的结果。” “呵呵，难得啊，范哥居然谦虚起来了。” “其实我一直都谦虚谨慎，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丰门镇距县城四十多公里县城到健城的路况还不错，进入丰门辖区就差了很多，车子摇摇晃晃，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丰门镇。 “范哥，路通财通，仅仅龙南的路就有得你头痛了。” “是啊，真是很头痛，县道市道还好办，可以找人投资，这些镇道怎么办？县里哪里有钱修路啊。” 范思成让陈力把车子停在镇上的农贸市场口，今天正好是丰门镇的墟期，他要去逛逛农贸市场，看看这里的市集都有些什么东西卖。 “这个镇真的寒碜啊，一条街道，一个像样的百货公司，一个农贸市场，十来个店子，几个小饭店，啧，真的很小……。” “地处偏僻，也不对，主要是山的问题吧，山阻隔了很多东西，包括文化和科技以及最重要的新思想观念。” “也是，观念是一个很重要的进步因素。” “所以，我的工作，除了脱贫之外，发展教育也是很重要的。” “任重道远啊，范哥。” 章节目录 807：一块钱的午餐 范思成转了一圈农贸市场，又逛了逛百货商店，日杂商店，发现东西还是不少的，品种上也不差不，但大多数都是些品质较差较便宜的牌子，不过可以理解，这里是全县最穷的镇子，没人买得起贵价品。 “吃饭吧，听说这里的饭店有山鸡、磨菇、兴许还可以碰到果子狸之类的东西。”范思成狂遍了丰门镇的街道，买了一些村民卖的东西，心情有些沉重，准备找地方喝一杯。 “这里虽然穷，但是饭店的生意似乎不错，你看，不管大的还是小的，甚至那些摆在市场里的赶墟临时小吃摊的生意都不错。”温龙生说。 “这不奇怪啊，丰门镇人口虽少，但地方不小啊，有些偏远的地方，十多公里，路又不是那么好，就是骑摩托车来赶墟，也得要时间，何况，大多是骑自行车或坐那些一早一晚的班车呢？他们早上来，下午回，中午不得在镇上吃点东西啊。温总，你的观察力还是不行，虽然大大小小的食店和摊子的生意都很好，但是他们卖的什么你看到了吗？” “额，还真的没留意。” “那些摊档和小饭店卖得最多的，是一些平价的饭菜和食品，比如豆腐饭，你有没有注意，几乎每一个摊店都有豆腐的各样菜式，还有那些在市场里的摊子，大多数都是卖河粉和灰水糕的，这些东西，一块钱有交易。唉，穷地方啊，一块钱，不要说在沿海发达城市，就是在石城，也不会有人愿意弯腰捡地上的一块钱吧。但是，在这里却可以吃一碗素的捞河粉，这是一份午餐啊。” “一块钱有交易？” “对啊，素的捞河粉，就是半碗河粉用酱油盐水淋一下，再划上几滴花生油，丢几粒葱花，搅拌后便可以食用了。当然，我看了，大多数人是用清汤捞的，水也可以抵肚饿嘛。还有那些灰水糕，也就是大城市里有人宝贝的砵仔糕，也是一块钱一碗。” “真是想不到，这个年代还可以一块吃一顿。” “走，我们去吃一顿。” 范思成带着温龙生和陈力，又转回头到市场里。 这个贸易市场分两层，楼上一层是一些成衣摊档，日用百货小商口摊档，地下一层，四个区块，一个地方是卖肉的，一块是卖鸡鸭鹅活物和青菜的，还有一个地方卖干货的，最里面的一块，是小食摊子。 如果从卫生角度看，这样的规划是很不卫生的，如果一直待在城市里的人来到这里，一定会指责这里的干部乱弹琴，把生的熟的活的都挤在一个没有阻隔的地方。 但是，大多数乡镇的农贸市场都是这样的，这一点，范思成很了解，温龙生也很了解，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算不妥也是没办法的事，手里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嘛。谁不想把这些都分开单独一处？条件不允许嘛。 三人走到一个看上去稍为较干净较大一点的摊子坐下，就一张最小的折叠桌子，矮脚塑胶櫈子。 “三位老板，你们…要吃东西？” 摊主还是有些眼光的，他觉得这三人不是在他这种小摊吃东西的人。 “给我一碗灰水糕……。” “我要捞河粉，素的。” “我要汤河粉，也是素的。” 老班长都吃灰水糕了，陈力很有眼色的要了一碗汤素河粉，喝点汤可以抵肚饿，嘿嘿。 “额，真的？” “什么意思啊老板，难道怕我们不给钱？” “哈哈，不是，我是看你们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人。” “我们就喜欢吃这个，有十多年没吃过了，老板多散几粒芝麻。” 没一会儿，他们要的东西送上来了，三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吃完，直接把摊主吓呆了，这…这是什么回事啊，这三个人穿的那么好，怎么吃这一块钱的东西吃的那么有滋味呢，像是怕别人抢一样。 “老板，味道不错，你一天能卖好多吧。” “呵呵，那能卖多少啊，就是能卖，也做不出来多少，小孩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家里就我和老婆子，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有空就弄一点出来卖，能赚一块是一块呗。” “我估计，一天你卖五十碗这种灰水糕，二十斤河粉是没问题的，加上其它的一些东西，赚几十块是有的。” “几十块是有的，不然，我夫妻来半夜就起来磨浆，拉粉，做糕不是白忙了么。这等于四个工时啊，就是去帮别人干杂活几天也得有百把块了。” “嗯，理解。老板给你钱。” 付过钱，三人离开，准备下村子里去。 不过经过本镇最大的那家丰门饭店门口时，范思成却停住了脚步说：“温总，刚才到最底层的摊子吃了一顿，现在我们请你到本镇最大的饭店再吃一顿吧。” “说真的，我真的饱了，你小子使坏，早知我也吃一碗灰水糕了。” “我是临时起意的，走吧，我想看看这几辆车子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哎，还用说么，镇上的车呗，他们倒霉了……。” 范思成一马当先，领着温龙生和陈力进了丰门饭店。陈力走在最后，满脸的苦楚，老班长，你…你坑我啊，我喝了一肚子汤水，你却再吃一顿。 丰门饭店不愧是丰门镇最大的饭店，大厅子里十多张桌子座无虚席，生意挺好的。不过，人虽然多，桌上的菜式却不怎样。 “三位那边还有一张桌子……。” “楼上有雅座吧，给我一个雅座。” “好叻，您们请，最后一个雅座了，你们好运气。” 三人上楼，店家给了一个包厢，竟然是窗口临街的房间，包厢里的家具电器俱全，虽然家具有点土气，但布置也算是像模像样了。 “老板吃点什么？” “店里拿手的随便上四菜一汤吧，你帮我抓主意，来一斤土炮。” 范思成懒得点菜，直接让店家来四菜一汤，顺便要了一斤本地产的散装白酒。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算不上色香味，但看上去还可以，应该不错的吧。三人刚吃了一顿地摊，肚子并不饿，范思成抓住上菜的伙计聊天。 “这位大哥，请教你几个问题……。”范思成给送菜的男人递烟。 “哦，什么事啊。”那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应该和店老板是亲戚吧，见过世面，见范思成拿出来的是软中，满脸笑容的伸手接过。 “我想问一下隔壁雅间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么吵……。” 章节目录 808：八卦秘密 “哦，那是周少在请客，听说是他县里的朋友来了。”伙计说。 “周少？一个小镇子竟然有人称少？老板，有没有人称爷呢，在这里。”范思成开玩笑说。 “这位老板，我不是老板，丰门饭店老板姓陈，我是他表弟姓王，帮他打工的，用古代的称呼，你可以叫我王小二。”这位王小二点燃范思成给的软中，深深吸了一口，十分享受的缓缓吐出，老烟骨啊。 范思成三人没说话，缓缓吃着菜，他们知道王小二过足了烟瘾，一定会说话的。 “这烟就是爽，老板是哪里来的啊。”王小二居然问起了范思成的来路，贩夫走卒也是有智慧的啊，周少得罪不起，他得弄清楚这家伙是什么人再决定说什么话。 “我啊，哈哈，我是石城过来的，好奇，一路玩过来，听说丰门是龙南县最山的地方，我特是来看看是不是的。” “唉，又山又穷，有什么好玩的，吃了饭赶紧回去吧。” “哈哈，王小二朋友，作为丰门人，你怎么好赶我这个客人呢，有人来才有生意做嘛。” “丰门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更没什么好玩的。” “没有？没有周少的朋友为什么从县里来了？对了，这个姓周的什么来路？竟然称少。看你刚才的样子，这里还真的有称爷的人？快说说，我们最喜欢听这种故事了。来来，王小二朋友坐下，一起喝一杯。” “唉，这泉水白有什么好喝的，又不是玉冰烧。” 敢情，这里最好的酒就玉冰烧了。 “那好，我请你喝玉冰烧，你赶紧去拿两瓶过来。” 王小二大喜，风一般跑去拿酒了，这货大概烟酒的瘾头都甚大。 不一会儿，王小二捧着两瓶玉冰烧回来，飞快的打开要给范思成倒酒。 “我觉得这泉水白挺好的，十分的清冽，我喝土炮，你们三个喝玉冰烧。”范思成捂住杯口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来，老板贵姓啊，我敬你一杯。” “我姓范，模范的范，王小二朋友，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切，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周顺良所以让别人叫他周少，只是因为他伯父是镇长，不对，应该说他爸爸是镇长。周学锋没得生，所以将周顺良这个侄儿过继为子。” “啊，因为他是周镇长的契子，所以他就叫周少了？” “那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外公。” “因为他外公？他外公又是什么来头，很厉害的？” “他外公叫王世虎，人称虎爷。” “啊，还真有人称爷的？” “这个王世虎，不仅外号叫虎爷，他还真的当了丰门镇的爷。有一句话说的非常经典，你想不想听？” “当然，您请说。” “唉，范老板，你知不知道，这丰门饭店的老板虽然是我表哥，但是他是个抠货，每月的工资只给我五百块，五百块啊，五百块能干啥啊……。” 王不二居然突转了话题，说起他的工资来，大声哭穷，大骂他表哥老板是一个吝啬鬼，每月只给他几百块钱，买盐不咸，买油不够什么的。 事实上，在这个地方，有五百块一个月工资绝对不低了。 范思成看着他，笑了笑，他明白了，这货是要钱呢。他想起那次找勾春花，也是花钱在一个饭店的服务员嘴里掏到了消息，现在这王小二也干这事儿，看来，龙南县的人都是聪明人啊。 范思成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抽出两张放在桌子上说：“这句话没几个字吧，说出来我听听值不值两百块。” “肯定值的……。”王小二伸手拿钱，一边说，“那话是这样说的，丰门不富只因有王老虎。” “哦，这话是谁说的啊。” “谁知道最早是谁说的啊，流传好几年了。” “王世虎为人很坏？他和你们是不是同村的？” “都是镇上的，同一个祠堂，但是，王姓有三分之二与他们家不和，他们家太他妈的坏了。” “哦，怎样坏法啊。” “范老板，我有两个秘密，你想不想听啊。” “哦？你还有秘密？关于哪方面的？” “在于周镇长和王家的。” 范思成想了一下，抽出两百放在桌上说：“周镇长有什么秘密。” “跟你说吧，大家都说，周顺良其实不是他弟的儿子，是他的亲儿子，他和弟媳生的亲儿子。” 王小二一边拿钱一边压着声音小声说，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周学锋和弟媳通|奸？他妈的，这还真是惊天秘密啊。但是，范思成却对这样的秘密不大感兴趣，妈的，两百块白花了。 “这种屁事你也当是秘密？肯定是有人造谣的呗，我跟你说啊，周学锋是干部，如果你无凭无据的乱嚼舌头，被人家告到法院去，你极有可能就为这么一句废话就毁了前程和人生。” “呵呵，那他告啊，他为什么不告？他不告是不是表示他心里有鬼？跟你说吧，这话可不是外人传的，是有人听到周镇长的弟弟夫妻吵架骂出来的。” “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你大爷的，另一个秘密又是什么，不会跟这个一样，是八卦秘密吧。” “另一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只要有我们王姓一些人知道。想不想听？五折。” 范思成一咬牙，抽出一百块拍在桌上。虽然他嘴上说不要再说这种八卦秘密，但是他心里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这种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所以，他想听听另一个八卦秘密。 “王世虎家所以那么多钱那么嚣张，可不是因为亲戚是镇长，事实上，周学锋这个镇长还多亏王世虎家才当上的。因为，王世虎和县城的吴家是亲戚，吴家在县城有多牛，你听说过吧。王世虎的老婆和吴龙飞的老是姐妹，不过，王世虎的老婆是养女。” “靠，果然又是八卦秘密，算了，不说了，你的消息没什么值钱一的……。” 范思成正要结束和王小二的“信息买卖”突然有人把门拍得嘭嘭直响，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包厢的门已被打开，冲进来几个浑身酒气的年轻人。 “你们…出去…房间我要用……，滚，快点。”领头的年轻人脸色赤红，双目如血，喷着酒气，挥着手指着范思成他们说。 章节目录 809：周少 “滚出去的是你们，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陈力身形一闪，站在那家伙的面前冷冷说道。 “王小二…这房间我们要了，叫他们让出来。”那小子倒也聪明，不跟陈力废话，看到王小二在场把问题扔给王小二。 “这个…周少…最好的包雅间不是给你了么？他们已吃了一半，要将他赶出去不好吧。”毕竟刚刚赚了范思成大几百块，王小二今天破天荒的给客人说了句公道话。 对王小二而言，这种难道不是他这个服务员可以解决的，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给他的老板表哥打电话，至于老板怎么处理，他才懒得理会。但是今天他赚了几百块高兴，又觉得这三个外地人不简单，所以就一反常态了。 “吃到一半又怎样？我又有朋友来了，那边坐不下，必须把这房间给我，否则我让你们马上关门。”周顺良说。 “可…可是他们……。”王小二非常的为难。 “好了，今天我心情好，让他们把房间让出来，他们的消费算我的。”周顺良今天还真是心情好，居然要帮别人买单，这是开天僻地以来的第一次，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狗腿都非常吃惊。 王小二觉看了一眼范思成，见范思成很淡定的喝酒吃菜，完全不把眼前发生的事当一回事，心里大为惊讶，这仨是什么人啊，竟然如此淡定淡然，这份气度，这份胆量，真是令人佩服啊。 “老板，你们看……。”王小二看着范思成说。 他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既然以卖单方式让他有台阶下，不如就这样算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范思成巴不得有点儿事呢，刚才听王小二说丰门不富只因有虎他就很生气了，正愁没借口呢，这狗屁周少就送上门来了。 “王小二，我请你喝酒，你却要赶我走，真的太没道义了吧。江湖走马，没了义气能走得多远？”范思成淡淡的说道，“我这人脾气有点不好，要是我请另人喝酒别人不给面子，我就会砸他酒瓶子。要是我请人喝酒的时候别人来吵我，我也会砸他酒瓶子。王小二，你想让我砸酒瓶子？” “这个…那个…我……。”王小二忽然发现，房间里突然充满了一种无形的杀气，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还不坐下来喝酒？” “是，是，老板我敬你一杯。” 王小二打了一个寒战，飞快的坐回位置，并给范思成敬了一杯酒。 “王小二，这饭店是不是不想开了？你今天落我的面子，我明天就落你的牙齿，我保证你会领略到没牙齿的滋味。”周顺良见状，在门口指着王小二骂道。 “陈力，这么吵我怎么喝酒呀。” “是，老板，我马上清除噪音。” 陈力早就想动手了，只是范思成没说话，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老班长在他必须听老班长命令。 大家还没明白他们说话的意思，陈力已如猎豹一般扑向了周顺良，呼，扑通，周顺良连惊叫都来不及，身子已如腾云驾雾一般飞到了包厢里面，扑通的一声掉在地板上，身子一麻，竟然无法爬起来。 王小二和温马力正在惊讶，接着眼前黑影闪动，呼呼，砰砰，哎哟，妈呀之声不断，眨眼间，跟着周顺良的几个狗腿也被扔了进来。 “老板，他们还在吵，要不要将他们的嘴给拆了。” “什么事都要问，我请你干什么啊。” “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将他们的下巴卸了。”陈力跑过去捏住周顺良下巴，咔嚓的一声，真的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但要卸第二个的时候，他停住了，抬头对范思成说，“老板，我只学会了卸，没学会复位，如果他们找不到懂复位的，那就只能让西医生将他们的嘴给切开，然后找到关节将错位的骨头整个拆下，然后再如堆枳木一样把骨头装回去，不过，这样干的成功率并不高，百分之九十装回去后，嘴巴张大一点点，又会自动掉下来。” “你操的心真多，这种垃圾，嘴巴安不稳不是更好吗？省得他们以后去吵闹别人。” “是……。” “别…别啊大哥，我们不吵了，保证不发一声，谁要是再吵，不用您出手，我们把他给干了。” 狗腿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吓得差点就要飚尿了，我的妈呀，这货只懂卸不懂复位，被他把下巴拆了，回头装不回去咋整啊，他妈的，先自保了再说。 于是众狗腿把嘴闭得紧紧的，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响声。 “算了，酒兴被搅了，不喝了，陈力把那个什么少带上，我们走。” 范思成扔下饭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对傻了似的王小二说：“王小二，你就告诉他们，我请他到县里玩去了。” “是…是…我一…一定转达。”王小二还在震撼中，不为别的，就震撼为什么陈力扔人就如扔一件破衣服那么轻松，这货的力气得有多大啊。 范思成几人回到车上，被陈力卸了双手关节的周顺良当然也被带上了。 “陈力，开车吧，我和周少聊聊。周少，聊聊不。”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你们知…知道我是谁不……。” “不知道，你是谁啊？” “我…我是周…我是周顺良，王世虎的外孙。” 他本来是想说他是周镇长的儿子的，突然竟然担心给便宜老子带来不良影响，所以把王世虎搬出来。 “哦，王世虎是谁啊，他很厉害吗？” “我外公认识县里的人，市里的也认识，要是你们对我…伤害我的话，我保证你们从此恶梦来了。” “啧，这么厉害啊。但是，我们并不想对你怎样啊，你外公那么不讲道理吗？哦，对了，他认识县里的谁啊。” “吴家……。” “哦，这么说，你外公也和吴家一样很多钱呗。” “也不算很多钱吧，在镇上应该也算有钱人了。” “嗯，很好，他有钱的话对你来说是件大好事。” “你…你们想绑架我……。”周顺良忽然发现范思成的脸上有一种十分阴险的笑容。 “乱讲，我们是正经人，文明人，守法公民，怎么会绑架你呢？我是说，你外公有钱的话，我们可以合作做生意，这样我不就成为自己人了吗。” 章节目录 810：智商 做生意，成为自己人这样的说词，别说周顺良不相信，就连陈力和温龙生都不相信。但是，他们又谁都弄不明白范思成意欲何为。 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如果恼怒周顺良刚才的无礼行为，那么直接惩罚一下这小子不就完了么？带着他干什么呢？这种事又够不成违法犯罪立不了案。 事实上，范思成有一个设想，就是让王世虎家出点血。他不是钱多嘛，本镇最有钱的人。那么镇上这么缺钱，让他出点钱为全镇人民造福多好。 所有的人都有一个英雄情结，大多数人都有劫富济贫的情怀。范思成萌生这种想法，正是他的劫富济贫的情怀发作所至。不过，将周顺良带后他才发现，虽然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美好。但是，如何才能实现却是很难的。 他是一县之长，是领导，他不是江湖侠客，不能拿刀子抵着王世虎的脖子让他拿钱出来帮助谁。他甚至不能强留周顺良，如果周顺良强硬要离开的话，他只能将他放了。因为他是领导，这法律他必须遵过。 如果强留周顺良的话，他便在了非法控制他人自由的违法者，所以他事实上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幸好，周顺良并不知也懂这些。 “陈力，打电话报警吧，哦，打到县局报警，让那个什么张局长过来调查一下吧。”范思成想来想去，决定在周顺良没要求要走之前，做一点事让他猜猜身己的身份。 连开车的都能支使县公安局长，如果周顺良足够醒目，就应该明白范思成的身份不简单。范思成就是要给他这样的印象，他希望周顺良不要笨到这一点都想不到。 “让他亲自来查吗？”陈力智商不低，情商差些，并没不知道范思成有什么意。 “张局长是不是自己来，他自有主张，你打电话告诉他你是谁，并说一下刚才的事就行了呗。”温龙生智商情商都在线，他瞬间明白了范思成是要给这个周少压力，又不愿意明白说自己是谁。 陈力给张华明打电话，他是张华明介绍给范思成的，张华明当然存了他的号码，刚刚要午睡片刻的张大局长，看到陈力的来电，马上就接了起来。 “陈力，是不是范县长有什么指示。” “张局长，我是打电话报案的，刚才我和老板在丰门镇的丰门饭店吃饭，吃到一半被人冲撞了，非要我们把包厢让出来。后来，他们还想对老板行凶。张局能了解一下，是什么人如此的嚣张。” “啊！！老板去了丰门镇？这是……。” “张局长，除了这件事，我什么事都不知道。” 陈力挂了电话，张华明懵了，陈力这是报的什么案啊，这么小的事找镇上派出所解决不得了么？不对，不对，他既然打电话给自己，就说明这事不能让找当地派出所。为什么不能找？嗯，也许这事儿和镇上的干部有关…对了，是为了保密，范县长不愿意暴露行踪，又想弄清楚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嚣张…还是不对，再嚣张，也用不着马上让我去查啊…明白了，范县是的意思是，让我去查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的其它事儿。 张华明不愧是公安局长，思维比陈力强多了，陈力没明白的事，他脑子一转便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他心情很是激动，范县长微服出巡，谁都不知道，却将行踪告诉了自己，这…这是何等的信任啊，好好表现，一定不要让领导失望，或许，很快自己就可以加担子了。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那么多县公安局长都不是兼着一个副县长职务就挂了一个政法委书记的头衔，并且人家都是常委，只有他是光秃秃一个局长的职务。 对于副县或政法委书记的帽子，对于常委这个位置，以前他是不敢想的，因为吴某人的原因他是不敢想的，但范思成来了之后他的心思就动了。 他动了心思便有了行动，连午觉都不睡了，叫上两心腹，悄悄的离开县局直奔丰门镇。 “周少，来，抽一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范思成见周顺良神色变幻，知道这小子心里有想法了。 周顺良当然不是笨人，对于这种事，他比陈力在行多了，他听到陈力真的打电话给张局他就思索开了。他不认为陈力是装模作样的，他确认陈力是真的打给县公安局的局长，因为他们之间素不相识，人家没必要做戏骗他。 那么，如果是真的，这个三人的身份就可疑了，他们肯定水是普通的人。他们坐是谁呢？竟然可以指挥县安局长……。 他猛然想到新来的县长是姓范的，而且很年轻，而这位老板刚才也说自己姓范，模范的范，难道他是县长？……，周顺良再横也只是在丰门横而已，猛然想到旁边有可能是县长，他的冷汗就来了。 “那个…我……。”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把这层忘了，不急，不急，我帮你把关节接上，陈力，车停一下，帮周少把关节接上，你看看你，动不动就卸别人的关节，幸好周少的忍耐力超常人，不然岂不是痛得要哭了。” 陈力停车，啪啪两声，帮周顺良把两手关节接上，然后驾车继续前行。 “来来，点一支，不会嫌我的烟不上档次吧周少。”范思成一向都带两包烟，一包经典双喜，一包软中。 他递给周顺良的自然是软中，经典是自己抽的。 “哪敢…你…你这是好烟，三字头软中，正宗的好烟……。”周顺良颤抖着接过范思成的烟。 他本不想接的，觉得不妥，县长给自己递烟，这怎么敢当啊。但是他又不敢，县长给自己递烟都不接，那不是找死嘛。 周顺良是吃着饭被陈力带走的，身上除了一个钱包，什么都没有，烟和火都在丰门饭店里呢。 他当然不敢让范思成帮他点烟，很醒目的跟陈力求助，说陈哥，火机借我一下。 陈力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要对这货那么好，一言不发的把火机递给他。周顺良很恭敬的以手给范思成点燃了烟，然后等候范思成说话。 “周少，自己咋不点上啊，还是嫌我的烟不好嘛。” “不…不是，我这就点上。”他虽然浑，他还是不敢在县长面前放肆的，所以，范思成不催他点燃他是不敢一起吞云吐雾的。 章节目录 811：龙乐智 “老板，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啊。”抽了半支烟，周顺良的情绪总算基本稳定了，见范思成并没将他怎样，便开口说话了。 他很聪明，既然范思成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虽然猜出了个大概，但也不敢说破。他是用江湖的一套理解官场，人家表明身份肯定是有用意的，自己胡乱说破，说不准回头就灭口了。 “哟，周少，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是说带我们去丰门中学找人么？找龙乐智老师。”范思成说。 他确实是要去中学找一个退休老师龙乐智的，据说，丰门的大多数事儿，这位龙乐智老师都可以解答，是一位真正的丰门通。 靠，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啊，周顺良腹诽不已。但是，人家是县长，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呗。 “啊，我忘了，龙乐智老师不住中学里，他住在镇上。”周顺良说。 “真的？你没搞错？” “怎么会搞错呢，龙乐智以前教过我语文呢，他退休了，住在镇上的北街。” “哦，他还是你的老师啊，那我们岂不是要调头？” “调头吧，我保证带你找到他。” “好，好，调头。” 范思成让陈力调头，但是陈力却对周顺良的说话产生怀疑，担心这货将他们诓回镇里对他们不利，自己只有三人，镇上的土豹子发起狠来天王老子都敢动，他以前部队所在的驻地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但范思成却胸有成竹，让他听周顺良的，他觉得周顺良虽然嚣张，但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乱来。不管怎么说，他老子都还是自己的管治的干部嘛。 车子调过来往镇上走，片刻便到了镇上所谓的北街，在周顺良的指点下，在一栋三屋的平顶红砖楼房门前停下。 楼房门口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周顺良下了车窗问小孩龙老师在不在家。范思成却拉开车门下了车，很不高兴的说周顺良没礼貌，拜访老师怎么可以不下车呢。 屋里的人看到动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龙老师，有人找您。”周顺良刚好下车，一眼认出来龙乐智。 “几位是……。”龙乐智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最后停在范思成脸上。 “龙老师你好，我是县一中叶老师的朋友，姓范，今天特地过来拜访您的。”范思成上前和龙乐智握手，陈力扯着周顺良去车尾箱拿东西，他虽然还是想不明白范思成想干什么，但是很明显，范思成还不愿意放这货走。 “陈哥…陈大哥，人我已带你们找到了，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觉得呢？” “额，你们…我…我还能帮你们点什么？” “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回去被陈局长找到了，你能说得清楚？”陈力突然情商飙升，居然懂得借力打力了。 确实啊，他妈的自己冲撞了县长，搞不好会连累自己老子的，如果老子下了台，自己就没得威风了。唉，算了，反正这姓范的县长又没官架子，先跟着他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叶胜山算是龙乐智的得意学生，得意学生的朋友来了，龙乐智自然是欢迎的，笑着把范思成迎进了屋里，但他有点奇怪，为什么叶胜山没一起回来，也没给他打电话呢？ “范先生，小叶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龙乐智将范思成迎进屋里后，一边找茶壶泡茶一边说。 “龙老师，我们借一步说话。”范思成不想在周顺良面前暴露身份，得找地方才能跟龙乐智表明身份和来意。 “哦，那上楼到我书房里说吧，但他们……。” “没事，他们会自己招呼自己。陈力，泡茶给温总和周少喝。” 范思成跟着龙乐智到了二楼书房，给他递了一支烟，帮他点然后掏出一个工作证说：“龙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您先过过目。其实我这次来丰门，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叶胜山。” “范思成…县长？啊！你就是新来的范县长？真是失礼了。”龙乐智虽然在丰门称得上德高望重，但是除了镇上的领导，再高层一点的领导他还是少见的，想不到今天县长竟然亲临，他很是激动，这真的是蓬荜生辉啊，他们家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官。 “对，我就是龙南现任县长，但也不算新了，到任马上就三个月了。龙老师您请坐，我和您说些事。”范思成请龙乐智坐在一把黑得发光的太师椅上，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见到这么老旧的椅子。 龙乐智怀着激动的心情坐下，看着范思成说：“范县长，你有什么需要，老头我义不容辞你只管说。” “哈哈，龙老师，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就算家人面前也不能，最少在我离开丰门之前不能，所以，您老不能叫我范县长，您叫我范老板或者小范先生吧。” “哎唷，这如何使得。” “使得，使得，我暂时不想任何人知道我来了丰门，特别姓周那小子，嘿嘿，听说他外公很多钱，我准备让他外公捐点出来做点贡献。”范思成当下将中午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估计那小子已猜到自己是什么人，但是，不能点破，得由他自己想才有意思。 “哈哈，我明白了，范县…范老板这是要几微服私访，哦不对，你是老板，应该说是考察才对。”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了。丰门是咱县里最小却又最穷的一个县，所以我第一个调研的地方就选这里了。所以找您老，是因为叶胜山跟我说过，您老是丰门的百事通，所以，这两天我可能得辛苦您老带我逛逛丰门，龙老师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我的身体没事，能为范老板服务是我的光荣…范老板想考察哪方面呢？” “哦，具体的考察项目，我们下去当着那姓周的小子说好不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想法。” “好好，我们这就下去？” 龙乐智这老头倒是活跃，和县长演戏，为县长服务，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机会，他这会儿激动又高兴，情绪上有点返老还童了。 “好，我们下去，记住啊龙老师，我是范老板。” “是是，您是范老板，范老板请。” 一老一少笑嘻嘻的回到楼下，各自喝过了茶，范思成要正式进入话题了，他说：“龙老师，听说您是丰门的活百科，我想跟您老了解一下丰门的水资源。” 章节目录 812：问道 “范老板，我们丰门的水绝对是好水，有些从山里流出来的溪水，可直接饮用，比之城市里很多所谓的矿泉水还要好。我们一向视水为财，把钱称为水，地理先生也把水局看成是财局，可惜，我丰门那么多水却不能变成钱，每天每夜白白的流失了，范老板，我有没有办法将我们的水变成钱啊。”龙乐智说着已动情，他真的非常痛惜丰门的水就这样流走了。 “龙老师，你能具体说说吗？如果这里的水真的可以利用，我想，我会有办法将他变为钱的。”范思成道。 “具体说嘛，得说很久，我说说这里的水资源分布吧。丰门镇主要河流有丰门河，由南北纵贯全境，与东、西两旁支流冲汉河、双就河、百贤河、罗沙河、荷木河汇集于向阳水库，经大沙涌流入健城镇。丰门河的集水面积180平方公里，水位落差较大，水力资源丰富……。” “丰门镇的各条河流，有枯水期吗？” “任何一条河都没有枯水期，不过，冬天的水流量肯定得小一些。” “嗯，我听说，曾有人考察过全镇的每一条河，说可以建十多座微小水电站，这事您老知道吗？” “我不仅知道，我还参与你了，您稍等，我上楼拿一份资料您看。” “不急，不急，您老先说说，回头再将资料拿给我。” 在一旁无聊喝茶的周顺良发现，龙乐智这老头对范思成非常尊敬，而且句句都是您您的称呼，他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这个范老板就是范县长。 周顺良再次确认了范思成的身份，于是他便开始留心听范思成和龙乐智聊天了，他虽然混蛋，但毕竟老爸是镇长，在家里耳闻目睹很多事，还是比普通的农家孩子更成熟的。 “范老板，几年前，叶胜山的几个学长来丰门玩，他们本来是来看山的，想进山打鸟寻刺激的，但是当他们发现我们这里的小河后，他们便不再打鸟，而是探险了。他的一个学长，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把每条河都走了一个遍，并把基本的水纹资料做了查证和记录。最后，他跟叶胜山说，我们丰门人天天看着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流走了，自己却在挨穷，真不明白这里领…人是怎样想的，可是，我们真的不懂这些啊。” 当年那位同学说的是，不知道这里的领导干部是怎样想的，想到旁边还坐着周镇长的儿子，龙乐智说成这里的人怎样想的。 “龙老师，那个学长到底什么意思嘛，当然是我爸当镇长吗？我爸不会那么糊涂吧，看着钱就这样流走了？” “你爸当时是副镇长吧，我不记得了。那同学说，我们这里的水，有两条河的水几乎可以直接饮用，而且矿物质非常丰富，是现成的矿泉水水质，可以卖水，也可以做饮料，酿酒。而这些河流，有十多个位置，可以建成水电站……。” “嗯，这些叶老师都跟我说过了，只是他没提有两条可的水质那么好。龙老师，关于水资源我们就聊到这里吧，您跟我说说这里的传统农业吧，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毕竟是山区，想要赚一，还得靠山，靠种养，工业对于这里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补充。” “范老板您说的对，工业不是那么适应这里，不过，加工厂我认为为是可以搞一些的。”龙乐智说。 “什么加工厂？”农村的加工厂，范思成搞的可不是一间两间了，他真正进入仕途，可以说是从加工厂开始的。 “松香、肉桂、木制品都可以嘛。” “嗯，但是，应该上不了规模吧。” “唉，确实，我们这里算是一个断头路，被大山阻隔了，那怕是和同县的邻镇交通都不是那么方便，就更别说和龙乡那边了。” “龙老师，我觉得小厂也不错啊，就是怕小厂搞起来生产的东西都卖不出去。”周顺良又插话了。 “呵呵，这么周少很想搞几间加工厂了？你不用担心，如果周少要搞加工厂，你加工出来的东西，我包销了。”范思成笑说。 “你说话算数？” “当然，男人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 “好，我回去后谋划谋划。” “你总得有个目标吧，你是想加工肉桂还是松香还是其它东西呢？” “我做其它的可以么？” “可以呀，你想做什么？” “矿泉水厂，刚才龙老师不是说了，有两条河的水可以直接饮用，我就买台机器回来灌装就行了，范老板，我灌装出来多少，你就给我卖多少哦。” 这小子可真的想得美好，装水去卖，那是无本生意啊，多好呀。 范思成被他的天真给打败，只好笑说可以，你赶紧把厂建起来再说。 接下来，范思成又跟龙乐智谈论丰门的种养，都是传统的东西，不外乎是玉桂、巴戟、山柑之类的东西。丰门镇山多地少水田更少，水稻等农作物，并没什么好谈的，村民有多少田地种多少就是了。 让范思成较感兴趣的是这里有一种被叫成是山桔的甜桔，他觉得很有意思，或许可以当作是一个特殊品种发展。按照龙乐智的说法，这种山桔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的，有说是抗日时期，那些战士从外地带来的品种，也有说是是纯粹的本地品种，是从深山里的一种野桔经过数十年的种植变化而来。没有文献资料，无从可查，但是桔子确实非常的好吃，没有沙糖桔的腻甜，又比清甜桔爽脆，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桔子品种。 而且这桔子要比端城的沙糖桔晚熟，这种山桔基本要到立春后才成熟，别的桔子都摘完了，它才珊珊来迟。 范思成让龙乐智注意选定一些桔树用心管理，他准备过年时好好来研究一番。 别一个让范思成感兴趣的是丰门镇的那个向阳湖，这个湖不算大，但是很长，也就是湖岸线很长，他总觉得，这个湖可以想办法做点文章。 一老一少聊得投机，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龙乐智和儿子儿了媳妇一起住，范思成见龙家小辈们纷纷下班、放学回家了，他只好结束他的问道会谈，与龙乐智约定明天的一起下乡然后告辞而去。 章节目录 813：周学锋心头一凛 从龙乐智家里出来，范思成终于有时间回张华明的电话了，两小时前他就打过两次电话，范思成让回了短信说晚点联系。 “老张，怎样？”范思成独自上了车给张华明回电话。 “老板说话方便？”张华明说。 “嗯，什么情况你说吧。” “冲撞你的那个家伙叫周顺良，丰门镇长周学锋的儿子，是一个镇级纨绔。” “额，镇级纨绔，你很能造新词啊。” “意思是，他就是一个纨绔，只是，他的横就只能在镇里，到了县里嘛，他就是一个小弟。哦，他所以横主要是因为他外公，他外公王世虎是本镇首富……。”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些我不知道的，比如，他老子和他外公大小舅之类的人，有没有违法犯罪的嫌疑。” 范思成打断了张华明的说话，这些普通料他随便就可以了解得到，他让张华明亲自来一趟丰门，目的就是让他深入一点查查王世虎和周学锋的。 “周学锋倒没听说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弟弟就有些问题了，还有，王世虎的小儿子是在县里混社会的。哦，他们家和吴家是亲戚。其实，吴家不少脏活是王世虎的小儿子干的。” “还有吗？” “王家的财富，除了王世虎的小儿子干脏活赚的之外，也有是他们家在镇上经营各种生意赚的，不过，他们家有搞武力垄断之嫌，我已派人查找证据了。” “嗯，很好，你这样，有意无意的透点消息出去，意思就是让王家知道你在查他们。哦，县里也同时查王家的小儿子吧。不过，要控制好力度，以吓唬为主。” “老板，为什么啊，他们明明在作奸犯科，我们为什么不能真查啊。” “是真查啊，谁让你假查了。老张，我说的注意力度是指明面上。现在我还没空去理会这些破事，而吴家现在已缩回去，那我就正好集中力量干更重要的事明白吗？让你不要太用力，是怕吴家扛不住压力。你要知道，你给的压力越大，他们的反弹力就越大，我现在需要稳定，需要吴家的配合明白吗？违了法犯了罪，谁都休想跑掉，但是，我需要在他们进去之前，配合我完成一些事，甚至挤一点他们的钱的，县里穷，镇上更穷。” 呼，明白了，原来老板不仅要整治吏治，不仅要抓人，还要让他们主动将钱吐一些出来，真是高招啊，如此一来，就全是县里和镇里的了，无需上交国库。 对于违法犯罪份子的钱怎样利用，是很技巧的，如果在抓捕之前，犯罪份子主动捐出来或者投资在地方上，那么这钱就是是地方的，一毛都不用上交。但是，如果抓捕后的查封罚没，那么查封和罚没所得，只有很小的一部份会留在地方上，其它的都得上缴国库。 张华明弄明白范思成的意思后，大叫高招。 他这边动手查找证据，明暗两条线，明线雷声大雨点小，而且目标不明确，就是用来吓唬人的。但是暗线，却是彻底而深入的进行取证。 如此一来，王世虎听到动静后，肯定想办法自救。但找谁？怎样找？找到又怎样说？这可是大问题。当然，只要他有所行动，张华明相信，范大县长一定会有所安排，有办法让他们相信的，然后让别人暗示一下即可。 “老板，我明白了，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嗯，很好，注意时间性。” “明白。” 范思成挂了张华明的电话，招呼陈力他们上车。 周顺良现在竟然已习惯和范思成他们待在一起，他甚至感到自己就是一名特工，他在刺探对方的情报信息。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消息，回去给他老子和外公说，一定会把他们吓一跳的，他们可没这个机会和县长待在一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会儿他的老子和他的外公，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中午的事早就传到他们的耳里了，但是他们都认为，凭自己在镇上的势力，以及周顺良的聪明，一个外地来这里游玩的商人，肯定不能把他怎样。 再说，他们只要在镇子上，想跑想藏都逃不过王家的眼睛，甚至，周学锋还可以动用派出去干预。他们真对周顺良怎样，无论是周学锋还是王世虎都有能力让对方留下。 范思成他们的一举一动，甚本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只是，他们没亲自看到那个城里来的老板，并不知道这个老板就是县太爷而已。 到了傍晚将要下班的时候，他们收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县里有人在查他们。 他们都自己到自己知自己事，虽然自己不怕查，但是家里都有人禁不起查啊。王家的老五，周家的老二，都是浑身是事的人，只要有人查，肯定就能查出事儿来。 周学锋给弟弟打电话，但是却无法接通，也不知道这个三四十岁还在外面混的混蛋弟弟跑到哪儿去了，无耐他只好回家去找弟媳。 “在镇上听到一些事。”两人用眼神打过招呼后，周学锋站在门口说道。 “什么事，进来说啊。”弟媳王勤并不忌讳，将周学锋请进屋里。 “就几句话，不进去了。”毕竟弟弟和小孩都不在家，他不敢进屋里，现在不像以前，现在得保持形象。 “唉，越老越没胆了。什么事儿？你说吧。” “有人告诉我，县来人查小良了，其实就是查老爷子。而…而且，刚才我打电话到县里找人查问，县里的人告诉我，县里也在查老五。”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让你回家提醒一下老爷子。” 王勤想了一下说：“我等会打电话给爸吧。” “嗯，忙，我回镇里了。” 周学锋刚回到镇上的家里，王世虎的电话就打到他手机上。 “学锋，什么回事？”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我想来想去，这事或许跟小良中午的事有关联，那个老板有来头啊。“ “那你还不赶紧把小良找回来？赶紧去查查那个老板是什么人，能让县局马上做出这样的行动的人，可能并不是什么老板，学锋你得注意啊。” 周学锋心头一凛，对啊，他妈的，那老板，不会是市里某个领导吧。 章节目录 814：那怎么办？ 周学锋挂了便宜岳父的电话，然后给镇派出所长打电话，让他看看中午在丰门饭店被冲撞的老板在哪里，他准备去拜访拜访，所长应允，他刚放下电话，周顺良却回来了。 “你这混账，一整天到处惹祸，你还知道回来啊。”看到周顺良回来，周学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不过，他马上又觉得奇怪，那老板竟然就这样让他回来了？ “爸，你倒是说说，我给你惹什么祸啊。”周顺良这次竟然不走也不顶嘴，笑着应了一句。 “中午什么回事？详细给我说清楚。” “中午？中午我就是请了几个从县城回来的同学吃饭，怎么了？不行啊，我跟你说啊，我可没拿你钱。” “我说的是事吗？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行，你什么都知道，你是这镇上的老二，你什么都知道。” “那老板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没为难你吧。” “周镇，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赶紧说。” “爸，我告诉你啊，这个老板绝对是一个大人物，我敢肯定，他不是一个普通商人。”周顺良突然非常严肃的说道。 “他妈的，你怎么越来越废话了。” “你别急啊，几十岁人了，怎么性子那么急。这样吧，给你三次机会，你猜吧。” 周学锋拿周顺良一点儿办法都没，从来都这样。在家里，周顺良就是一个怪胎一般的存在，他谁都不怕，却偏偏怕那没生养的养母，他对这个养母又敬又怕，只要养母一个眼神他就噤声。他发现今天养母不在家，所以他才和周学锋那么多废话。 “市里来的大老板？” “不是，老爸，用心一点好不好。” “不会是省里来的吧？” 虽然儿子回来了，但是周学锋却越来越担心，人家一句话就可以让县局长亲自下来调查，这个绝对不简单。 “不是，不是，越猜越离普了。” “他妈的，老子不猜了，他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爸，你千万不要去见他，如果你贸然去见他，绝对不会有好印象。” “小混蛋，他到底是谁？。” “那人他自己说姓范，说是做生意的，到丰门考察来着。” “姓范的？” 周学锋莫名的一颤，这姓范的以前几乎没听说过，但是这两三个月内，听到的次数可多了，他…他不会是县里哪位吧。 “对，姓范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我们的县太爷。” “什么？” 周学锋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妈的，县长到这里半天了，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更为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把县长冲撞了，要是怪责下来…不对，已怪责下来了，否则，张局长怎么会出现在镇上？ 顿时间，周学锋的双腿都在打颤，他妈的不王八蛋啊，这次你可把你老子害惨了，老子的一世英明只怕要毁在你小王八蛋手里了。 周学锋知道，自己的弟弟满身都是问题，自己那便宜小舅子更是把牢底坐穿都够条件的人。拔出罗卜带出泥，有这两个弟弟垫底，再加上这混账儿子的一些事，自己就是再清白也白不了了，何况，多多少少自己也伸过手呢。 坏了坏了，毁了毁了，他妈的都被这小混蛋毁了。 他急怒攻心，身被不停的打着颤，两眼一黑，身子一晃，晕倒在椅子上。 “爸，你怎么了？他妈的，老家伙你这是怎么了啊，一个县长而已，用得着吓成这样吗？再说，人家县长可和气了，很讲道理的，你怕什么怕啊。” 幸好周学锋晕的并不深，被儿子这么摇晃几下，口水花喷喷的骂了几句，他竟然就醒了。 “小…小良，快…快带我去见范县长。” “哎呀，爸，你怎么那么糊涂呢？县长告诉你他来丰门了吗？县长让你去见他了吗？没有对不对？既然没有，说明什么？你这平白的上门去，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他会生气？” “他当然会生气啊，他既然悄悄的来丰门，既然不召见镇上任何一个领导干部，就说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来了丰门。” “他…他这是什么意啊？” “哎哟我的老爸，你是急糊涂了还是老糊涂了啊，没看过电视啊，微服私访知不知道。” “微服私访？这么说是来暗查你老爸的了？” “应该不是，一个下午，他就和龙乐智那老头聊天，全是说些山山水水的。” “他去找龙乐智了？小良，你把整个下午的事给我说一遍，从中午你冲撞他开始，要讲得细，不许错漏，这可能关系到你老子是不是还能坐在那位置上，一定不能错漏。” 周学锋非常严肃的说道，现在知道来人是范思成，他是越发不淡定了，要是市里的官员跑到这里来，那几乎可以肯定不是为他而来的，但是县里的领导悄悄来这里，几乎可以肯定，是冲着镇里的班子来的。 “行行，我说，看你急的，真不明白你急啥怕啥？中午我和同学在丰门饭店吃饭……。” 听完周顺良说了经过，周学锋迷糊了，什么意思啊，难道范县长专门微服私访就是为调查丰门的水资源？难道县里对这些小河要做投资？ “小良，依你看，范县长来丰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做生意呗。” “去，他是县长，不是会长，商会会长有可能来这里做生意，他一县之长…小良，你说，县里是不是要开发我们镇的水电站啊。” “这不是明罢着的事嘛，所以，你放心好了，不是来查你的。” 听到一个查字，周学锋又跳起来了，他妈的，当然不是来查我的，但是来查你这小混蛋的。 啪！ 突然，周学锋给周顺良扇了一个耳光，不重，但是声音却极响。 “他妈的，周学锋，你脑子有病啊，怎么说得好好的就打人了。” “我就是要打你这小王八蛋，县长确实不是查我的，但是县里张局长却是亲自来查你了知不知道。” “他妈的，我有什么好查的。” “查你不要紧，但如果查你叔，查你小舅，那就麻烦了，混账东西，都是你惹的祸。” 周顺良愣住了，他就是再混，也明白他叔和他小舅是什么样的人，要是查他们真的很麻烦啊，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就会牵扯到自己老爸身上。 “爸，那怎么办？” 章节目录 815：“月下追韩信” 对啊，怎么办？这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去见范县长？不行，正如自己儿子所说的那样，人家明明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却上门撞破，这是什么意思？周学锋的脑壳很痛，在厅子里背手转圈，但就是想不到一个好办法来。 “爸，要不，你找我外公商量一下？”周顺良说。 在周顺良的眼里，最让他害怕的人是养母，而最有智慧的人是他外公。 对，这老头也许有好建议，找他商量一下。 周学锋和王世虎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虽然他们并非法律上的翁婿，但实际上却那层关系。而且，他能坐到镇长的位置上，王家是出了不少力气的，是王世虎努力送了上去的。所以，上去后，他便成了王家的护航者。 “你乖乖在家里待着，我出去一下。” “爸，我和你一块去吧，也许外公有话要问我呢？” “好吧。” 父子二人急急来到距镇上两公里的王家庄，向王世虎讲了现在遇到的情况，王世虎也皱眉了。 这事不好办啊， 是不是因为周顺良冲撞了县长大人才引起的且不说，可以确定的是，县局的人真的是冲他们两家来的。 “小良，你可以肯他就是范县长？”王世虎沉吟片刻后问道，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范县长无声无息的就来了。 “我没见过他长的什么样，但可以我猜十有八九是他。否则，龙老头不会那么尊敬，而且，他那个司机也不可能那么厉害，他简直就是皇帝身边的大内高手，我都还没看清，他就捏住了我的喉咙。” 啧，你是什么人啊，随便一个动作快一点的你都看不清好吧。 但是，人家一个司机的电话就可以让县局的人下来，这事已说明了情况。 “他们把你带走，真的就只是到龙乐智家里坐了一下午？”见周顺良点头，王世虎想了一下又道，“他们让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两个老板没说什么，但是那叫陈力的司机却说：小子，做人要聪明一点，但耍小聪明的人通常都不长命的。我是弄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那么笨会暴露他们啊，但是，我没耍小聪明呀。” “他那话，不是对你说的，对我和你爸说的。” “什么意思？”周学锋说。 “这次只怕我们两家都麻烦了。” “不会吧，我看姓范的挺和善的啊。”周顺良觉得他老爸和外公都是杞人忧天，人家或许根本懒得理会他们。 “小良，和善只是他的表面，如果和善他就会让县局的人悄悄下来调查我们两家了。” “不是，我是听着司机打电话的，他只是给县局报了一下案，没说什么啊。” “你这种蠢货肯定不会懂的，聪明人的话，根本不用说什么就明白了。县局长肯定认识这个司机，司机有时代表的就是县长，他正儿八经的报案，意思就是让县里查一下。否则，跟县局报什么案嘛，镇上不是有派了所么。” “嗯，确实是这样，我找人了解一下……。” 正在这时候，周学锋的手机响了。 “林所，什么情况？”来电是派出所长林民兵。 “领导，我是看不懂了，说县里很重视嘛，县局的人却只是随便的问了些普通的事情，说不重视嘛，张局长确实是亲自来了。” “张局长走了吗？” “说在机林那边吃水库鱼呢，我正要赶过去。” “哦，林所，你赶过去打探打探吧。不了，我们一起去吧，你稍等我一下。” 在家里猜是没用的，周学锋决定亲自去拜会一下张华明，他必须得弄清楚上面到底什么意图。如果县局下定了决心要查自己的弟弟，那得做好被牵连的准备，如果只是因为中午周顺良的事，那他也得找一个应对的办法。 “嗯，多了解一些情况，更好应对，你去吧，小良今晚就留在家里吧，事情没弄明白前，不许再出去。” 周顺良不敢吱声，他可以跟周学锋大声顶嘴，但不敢和王世虎说半个不字，因为王世虎是他的经济来源，想要钱花，就得听话。 周学锋到镇上和派出所长林民兵汇合了匆匆往机林村而去。 机林村在向阳水库的西端，是丰门镇较不错的村委，因不水库的鱼很鱼美，平时镇上和附近村子有几个钱的人，都经常在跑到这里来弄鱼吃，村委主任脑子灵活，便专门弄了几个箱子着着一些水库的鱼，生卖或在他家弄吃的都可，俨然成了山旮旯里的在家农家乐。 张华明是第一次到机林，他所以到这里来，其实是范思成告诉他的，因为范思成今晚准备住在机林村叶胜山的家里。 机林村委会主任叶海正在煮鱼，鼓苏蒸塘虱和枝竹炆草鲩都是他最拿手的，鼓苏蒸塘虱以香见长，枝竹炆草碗以甜见长，都是很普通的农家菜，但是如果不功夫不好，塘虱蒸和过老没口感就是过嫩未熟，而枝竹炆草鲩最能掌握的是，炆得够透够入味但却又不烂不碎才见功夫。 “好香的鱼，叶主任果然好手艺啊。”林民兵将车子停在村委门口，四周已漆黑，但村委会旁边叶海家的院子里架着灯，把附近都照亮了。 “谁啊……。”叶海在厨房里应道。 “叶主任我和周镇专门来吃你做的鱼的，有没有存货啊。” “哎哟，周镇和林所是吧，快请进……。” 周学锋在村委会这边下车就看到旁边院子里坐着的张华明了，心情顿是好了起来，这一回“月下追韩信”总算没白追。 但他进了院子才装作偶遇的样子，非常惊喜的走过去。 “哎呀，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了，这不是县局的张局长吗？张局长……。” “周镇来了啊，真是巧啊。” 张华明和周学锋林民兵握了一下手，笑得十分的诡异。什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不知道的只是叶海而已。 “是啊，是啊……。” “既然那么巧，那就一起吧，叶主任，多搞两个菜吧，家里还有啥东西？” “有，有山鸡，有水蛇，还有山野菜，弄一盘椒盐蛇碌给喝酒吧，那玩儿够劲。” “好啊，看着办吧，今天我自己掏腰包吃，不用担心违反规定。” “哎唷，张局到了机林，那可能让您自己掏腰包吃饭，这顿算我老叶的，你们就只管吃好喝好，且看我叶老头的手艺吧，待会弄一个正宗的叫化鸡你们吃……。” 章节目录 816：赶紧找关系吧 不一会儿，叶海开始上菜，这老头的手艺确实不错，满桌子的鱼，煎炆蒸炸烫，盆盆味道都非常的鲜美，张华明和两个手下大块朵颐，吃的大呼过瘾，但周学锋却是稍尝即止。不是菜做的不合他的口味，而是他心里挂着事儿，吃不香啊。 “周镇，怎么了？这菜不合口味？”张华明见状，故意说道。 他心里越发佩服范思成了，本来他要请范思成和他一起在叶海这里吃一顿鱼的，但是范思成说他不宜和他在这里吃，他也不宜跟着到叶胜山家里吃，因为，等会还会有人来找他张大局长。 张华明不相信他躲到这里来吃饭，还会有人来找他，但是周学锋果然来了。 “哦，不是…不是的，叶主任做菜远近闻名，哪能不合口味。”周学锋说。 “啊，既然如此，周镇为何难已下咽的样子？” “张局，这都怪您啊，周镇心里挂着事呢，就是吃龙肉也吃不香啊。”林民兵帮周学锋将事情点明。 妈的，都追到这里里来了，不把事点明，吃顿饭都吃不畅快。 “哦？这又关我的事？说来听听。” 林民兵看了周学锋一眼，示意他赶紧说了，有事儿这个时候不说，其它时间就不好说了。 “张局，我先敬您一碗……。”周学锋将两人的酒碗续满了说。 “别急，什么事先说，喝醉了说不清。”张华明摆手说。 “张…张局，我…我自己喝一碗，代…代我那小子向…向范…不…不向张局您道歉……。”周学锋差点儿就说漏了，范县不愿别人知道他来了丰门，要是自己说漏了，事儿就更麻烦了，幸好，临时改了口。 “周镇，你这道歉是哪跟哪啊，你干嘛跟我道歉啊。” “我知道张局是来调查中午在丰门饭店发生的事的，都是我混账小子的不对，他冲撞了市里来的老板，从而劳动张局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 “呵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那事儿没事，你不用道歉，要是没那事儿，我还吃不上这么好吃的鱼，不用道歉不用道歉。再说，我这么一跑，也不是没收获的。” 额…这话不好接啊，平时口若县河的周学锋，事到自己头上，却是有点木纳言迟了。 幸好，有林民兵在，不用他接话，林民兵就接过去了：“领导，什么收获？” “什么收获？哼，你这所长是怎么当的？镇上有人聚财你不知道？镇上有人斗殴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今天过来真是无心插柳了，有人给我递了一大堆证据，证明镇上有人聚赌、斗殴、恐吓……，林民兵，当所长你行不行啊……。” “张局…领导…是不是有人…有人诬陷啊，镇上就那么几个人，谁谁干什么，我清楚啊。” “你清楚？那我问你，正月初一，王家村的打架是什么回事？正月初七，有人去拉龙阿九的牛又是什么回事？还要多继续说吗？林民兵，这两件事有没有人报案？你有没有派人出警处理？嗯……?” 林民兵被张华明怼的哑口无言，额上冷汗直冒。艹，今晚不应该来啊， 这次麻烦了，他妈的都是被老周害的，早知道才不管他的破事。 他的额上潸了些冷汗，周学锋却是后背衫都湿了，这两件事，都是自己弟弟和那便宜小舅子作的啊。 从县里回来过年的便宜小舅子，大年初一因为放鞭炮的事就和同村的人干了一架，这货带回来的小弟，干伤了邻居好几个人，弄的别人大年初一就跑镇卫生院去缝针。 而去拉龙阿九的牛，则是他的小弟，聚赌把龙阿九的钱骗光了，还赢了人家的牛和猪，这些事儿闹的很是“热闹”，后来王世虎拿了点钱连哄带吓的把事平了，没想到现在张华明居然重提旧事，他顿时感觉非常的不妥，因为这两个弟弟的事还有很多，既然这两事张华明知道了，其它的事，应该也都知道了吧。 拉一条牛拖一只猪，将头皮的破了，这样的事儿，听起来好像并不严重，不就一条牛嘛。但是，现在一条成牛耕牛最起码得七八千，壮一点的得上万块，这样算起来就严重了。 抢劫二千元可以判刑，诈骗三千元入罪，一头上万块的耕牛，再加一头肥猪，过万块了，无论是按抢劫还是诈骗论罪都是三年以上的徒刑。但是，这事儿却因为周学成手里有一张龙阿九写的五千元欠条，派出所的人将牛作价五千抵了债，且不说这条耕牛价值多少，这张欠条里面的猫腻却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但周学成是周学锋的弟弟，所以谁都没为龙阿九说一句话。 这事儿虽然是派出里其它他处理的，但是，林民兵可是点头的。 这种屁事，如果没人追究，就是一年办一百件都没事，但是一旦有人认真起来，将会有一串人摘帽子剥皮子。 “张…张局，这两…两事儿我…我后来知道了，是…是当时值班的民警处理的，据说，拉牛的人手里龙阿九的欠款单据，所以……。” “行了，你别说了，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我心里清楚，到底丰门镇还有多少这类事儿，我也心里清楚。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张华明把碗一推，起身就往外走，他的手下扔下两三百块，也跟着往外走。 “张…张局长……。” “张…局留步……。” 林民兵和周学锋双双追了出去，但张华明不理不睬径自上车了，倒是跟在后面的人对他们小声说张局今天心情不好，你们最好不要缠着否则更麻烦。 咝！！ 心情不好啊，大哥，我们的心情更不好啊。但是，他们很清楚，他们心情不好是他们自家的事，但局长的心情不好，那可是领导的事。 大凡心中有鬼的人都硬气不起来，其实，行政级别上，张华明和周学锋都是科级干部，在地方上，周学锋甚至要比张华明更有份量，如果周学锋不是心里有鬼，在张华明跟前根本不用这个样子，但他心里有鬼，哪怕跟张华明硬气。 “唉，周镇，我被你们老周家的人害死了，这套衣服估计穿不长了。”林民兵垂头丧气的说道。 “林所，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周学锋明知故意问，是不是这么严重他心里明白。 “周镇，有关系就赶紧找关系吧，等他把周学成和王小五的事都扒出来，估计不仅我这身皮挂不住，你头上的帽子估计也戴不住了。” 章节目录 817：戏继续演 车子启动后，张华明给范思成打电话。而这个时候范思成正在叶胜山家里吃晚饭，叶胜山是下午放学后才骑摩托车赶回来的，他现在已知道这位傅瑜的“男朋友”就是县长大人，他哪敢怠慢。 “老张，吃过了吗？”范思成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嗯，吃过了，叶海的手艺果然了得，建议你明天好好去吃一顿。”张华明笑说。 “哦，我是不是意犹未尽啊，没吃饱吧。” “领导，你真是神了，什么都被你猜对了，果然来了两个客人，我真的没吃饱，剧情需要，我只能舍弃了那一桌好菜，只吃了半肚就走了。” “哈哈，把肚留着，等有空了我请你吃。” “领导，我可记下了啊。” “一顿饭而已，我做的菜也是大师级水准的，我以前在部队，连长常常让我做菜给他下酒。” “真的啊，那我真是太幸运了，和连长一个待遇。” “说正事吧，来的是周学锋？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是派出所长林民兵，我估计周学锋肯定猜到你是谁了，压力太大，他的本意应该是找我说情的，我安照您的吩咐，随便说了两件我知道但还没拿到证据的事，把他们吓傻了。” “嗯，他们不会傻的，你回去吧，我估计，明天还会有人找你说情的。如果是别人你只需要模糊回答即可，如果是周学锋或王世虎亲自找你，你就暗示如果他们愿意拿钱为丰门人民办点事，或许有转圜的地方。” “好，我明白了，戏继续演就是了，领导在山野村间过夜要注意温差和安全，我挂了。” 范思成回到饭桌前，看到叶家的人都在停筷等他，很是不好意思。 “老叶你们这是干嘛？不用等我啊。唉，本来我是想找找儿时的感觉的，你们这样做，什么感觉都没了。” “您是大老板，你离席了我们哪能继续吃的，那多没礼貌。”叶胜山的老爸说。 “哎唷，老叶啊，你再这样下次再来丰门，我绝对不住你们家了。” “那行我们就放肆了，不过，你下次来还得住我们家，看那，下次来我们的新房子应该盖好了。” “嗯，只要你们不要搞的那么隆重，我下次来机林，一家还住你们家。对了，老叶同志，你们镇上的土炮泉水白是谁蒸的？” “哦，那是龙泉村的龙大头蒸的，老酒了，听说他们家蒸酒的历史有百年了。”叶胜山代父回答道，“范老板，你喝过那酒？非常清冽，一般人喝不习惯，但是很奇怪的是，入口虽然很辣，但这醉不上头，随你怎样喝都不会上头。” 范思成不想暴露身份，叶胜山只能瞒着家人，称范思成为范老板。 “我中午喝了一点，觉得这酒很不错，你们家有吗？” “有，有，我老头也喜欢喝这酒，家里常备几斤。” “那太好了，老叶，我们干几杯。” 喝了两碗泉水白，范思成还是继续龙大头的话题。他是看上这酒了，他觉得这酒很特别，如果能批量生产，然后弄个包装，或许可以在市场上推广开去。 “叶老师，那个龙泉村在哪里？” “噢，那比较远，在本镇最远的地方吧，跟龙乡市交界，在高厂顶那边，龙塘口的另一边就是龙泉村。”叶胜山说。 “真正的山旮旯里，传说，当年龙大头的祖上本来和其它龙姓的人都住在镇子不远的蛇子村的，但是后来龙大头的老祖发现了一眼山泉非常特别，能酿出来从来没有过的酒，于是便搬到那地方去了。”叶胜山的父亲搭口说。 “范老板，你不会是……。” “哈哈，随口聊聊。” “其实这酒我也觉得可以挖掘的，只是，这酒的特殊不在工艺和原料，而在于那眼泉水。泉水是搬不走的，但那地方实在太偏了，他们村委过去还有五公里，村委过去的路全是泥土路。如果想将这酒搞大来做，要么引水到镇上，要么开路，镇上到龙泉村还有十公里，无论是接水管是开路，都是一笔大投资。” “叶老师，你会平面设计吗？” “我不会，但是学校的美术老师会。” “能不能为这泉水白设计一个包装？但是你必须保密，如果以后这酒真有人投资，这设计费我会让他付给你们。” “钱不钱无所谓，但是，您不觉得这泉水白这名字不咋的吗？” “那…将它改名为龙泉酿你认为怎样？” “龙泉酿…好…够高雅。” 吃过晚饭，老人小孩都去睡了，范思成和叶胜山煮茶夜话，继续天南地北。 天南地北一轮后，范思成又把话是转回到丰门镇如何脱贫的事上。 “叶老师，你们门口就有这么大一个湖，难道你们没想过做点什么吗？我觉得这，这湖是很好的资源。” “您是说养殖么？” “对呀。” “有点麻烦，首先这湖水太瘦，养于是很难养的。其资，如果在沿湖边上大规模搞养殖，水肥了，水质就坏了，下游的健城镇肯定不同意，他们喝的就是这湖出去的水。” “哦，环保问题得注意才行，但这么大一个湖，不利用起来，真的很浪费，可以搞旅游吗？。” “唉，谁来啊，咱们龙南县本来就是一个贫困县，谁有钱去玩了？外地的游客，谁来龙南这么一个破烂地方？” “叶老师，你的想法不对，我告诉你，以后龙南会是一个人们喜欢来的地方，所以，你有空可以想想，这湖该怎样利用起来。” “好吧，范县长，你这次微服私访丰门是不是……。” “嘘，我是范老板，我这次悄悄来丰门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好做的，叶老师，商如战场，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是， 是，我一定保密。” “对了，明天你有时间吗？陪我到处走走？” “范老板要去哪里？” “只要是丰门镇辖区，哪里都可以，我是生意人，你得让我看一些有意思的事物哦。” “放心范老板，保证让你看到您不知道的。” 次日，由叶胜山做向导，范思成走马观花的转了半个镇子，又一日，范思成终于到了龙泉村，终于见到了龙大头。 龙大头还真是厉害，一个老头子，居然酿了好多种酒，让范思成最喜欢的是山楂酒，他觉得这绝对是一个待开发的项目，他想到的不是现在这种原浆高度酒，而是低度果酒。 章节目录 818：回来了 范思成在丰门前后逗留了三天，然后一路南下再往东，把四方、迁管、连沙、江口，荷口，送贵、健城等中南部乡镇走了一遍，虽然是走马观花，但也足足花了二十天时间。 在连沙镇经过连沙镇的时候，温龙生直接回石镇了，他的收获也是不少的，当然，具体什么收获只有他自己知道，范思成现在满脑子的这计划哪计划，根本无暇问及他有什么收获。 县里的人，除了王路新和赖华茂，公安局的张华明，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范思成去了哪里，开始的时候，大家突然觉得县府安静了有些不习惯，但刚习惯老大不在的日子，范思成又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了，大家觉得这个年轻的县长大人有点神出鬼没，心里有事儿的人越发担心了。 吴俊有丰门家反馈过来的消息，已猜得到范思成去了哪里，但是他不以为然，嗤之以鼻，认为范思成搞什么暗中调研，跟上电视做节目一样，也只是作秀而已，认为他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他觉得龙南县就这样了，神仙来也折腾不出什么样。 但是县里很多人已改变了对这个年轻县长的看法，那些原本吴系的人，开始逼于形势站到范思成一边或选择变成中立的人，现在心理正悄悄发生改变，到任这么短时间就做了那么多事，且招来了那么多的意向投资，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范思成的电视节目，除了开播日是现场直播的之外，后面的都是录播的，杨青虹从来没想到这样的节目收视率居然会这么高的，龙南县的电视台平时其实就如一个有线录像播放站，除了播放影视节目有几个人看之外，本地新闻有几个体制的人看，其它节目基本就没人看了。 也就是说，原来的龙南电视台，其实就没收视率。 但是，上了范思成的节目后，收看的人居然暴升，特别是县长现场这半小时，收视率简直就是吓人，到了节目时间，从街上经过，几乎人人都在看这个节目。 到底是个人人格魅力还是范县长的施政理念吸引人呢？杨青虹不知道，但她忽然发现竟然有人主动上门要广告时间了，她又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关心这个她曾不以为然的小帅哥了。 眼看已用完了录好的节目，她正在焦急，忽闻范县长回来了，她带着技术人员扛着机器直接杀到了县政府。 “领导，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在电视上播寻人广告了。”杨青虹进门就嚷嚷。 “杨部，注意形象啊，你给我的形象一向是静若处子的，温柔如水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急惊风了。”范思成一边写东西一边说。 赖华茂给杨青虹泡了杯茶，偷笑着退了出去，他发现自己的新老板，越来越迷人了，原来那些不看好老板的人，现在都巴巴的来汇报工作了，但是今天明天他都得挡人。 “哪是因为你没看到我遇到急事的时候，现在我遇到的事十万火急。明天没内容了，我很担心群众会来拆电视台。所以，今天你无论如何得录两期。” “哟，杨部你这是要对我用强。” “逼急了我…我就对你用强……。” 她说完自己脸先红了，她发现，和这位县太爷说话，总是常常会被带偏，用强两字不能随便用啊。 “行，你等一会儿吧，我签完这一堆东西就开始。”范思成根本没觉察什么，依然低头签阅文件。 “我把技术都带来了，你签你的，我拍段您工作时的影像吧。” “随便，没所谓，但是如果看到我扣鼻屎挖耳朵的动作，你得剪掉啊。” “哈哈，那得特写。” “难道你觉得我那样子特别帅？要不，我专门扣给你看？” 杨青虹不再理会他，开门招手把摄影和灯光都叫了进来。 “拍可以哈，不要弄出声响，不要打灯，不要做任何防碍我看文件的动作。”范思成依然没抬头，飞快的审阅文件。 二十天不在家，光是报销和申请拔款的单子就一大堆，他忽然觉得，自己规定三千就得自己亲自签名是不是自找麻烦了，这工作量大增啊。 台上有三个文件框，分别是特急，紧急，常件，范思成用了一小时把特急的文件审阅完，总终抬头了。 “几位，不好意思啊，出差了几天，这里堆积太多东西了。大家喝口水吧，歇一会就开始吧。” “领导，您今天准备讲什么啊。” 摄影是一个小伙，年纪比范思成还要小一点，觉得范思成没架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你说，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私下去问了一些人，现在大家对县里的脱贫计划最感兴趣，听说县了有了两亿的意向投资，大家天天都盼着这些投资的落地。范县长，今天我们可不可以给观众说说这方面呢？” “好，我们就说说这方面的吧，不过，今天我不说那两亿的意向投资，说说乡镇上的脱贫致富问题。” “太好了，范县长，可以说说江口镇吗？我家里天天都打电话问这事儿呢。”摄影高兴的说。 “呵呵，你是江口的啊，江口算得上是县里的富镇，不急，这事没有近水楼台之说，一切都得有计划有策略的去做。我今天要说的是最穷的丰门，开机吧，我们开始吧。” 大家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各就各位开始在范思成的办公室里录制节目。 因为换了地方，杨青虹讲了几句开场白。 “各位观众，本来县长的现场时间我是不点用的，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今天换场景了。大家随镜头看看吧，这儿不是电视台的演播室，这里是我们范县长的办公室。是不是很简朴？反正我觉得很简朴，实话说，第一次到这里汇报工作的时候，我都被这样的办公室惊呆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范县长的办公室会这么简朴的。” “为什么今天换地方了呢？实属无奈，因为我们的范县长实在太忙了，明天就没内容可播了，但他出差刚刚回来，我请不动他到台里录制，我只好带着机器过来了……。” 杨青虹说完开场白后，便是范思成上场，他讲的是这二十天调研的见闻，从西到南转向东，绕了本县一个大圆弧，每个镇他都讲了一下。但是，丰门镇他讲了半小时，一天节目的时间全给丰门镇了。 章节目录 819：第一炮 范思成所以特别说丰门镇，是有三层意思的，第一，他要以丰门镇作为扶贫脱贫的第一个点，龙南的扶贫攻坚战将会从丰门开始。第二，他要告诉所有人，他的扶贫脱贫计划是与以往不同，且每镇不同的，为丰门镇的十多个微小水电站做铺垫。 第三，当然就是向周学锋和王世同传递一个信息，不要以为事情就那样过去了，你们如果再不醒悟，回头我就要动手。 范思成扶贫方法方式和策略，与以往任何一个县长的都不一样。最大的特色就是，扶贫前先治吏。事实上，这一期节目他已向丰门镇发出明确信号，他将要对那些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只以权谋私的人发出了信号。 节目原本晚七点黄金时间播出的，但是后来杨青虹发了这节目的魅力，把正播改到早晨新闻后，然后晚七点重播一次。早晨播是照顾那些体制中人的，体制中人早七点有时间，晚七点基本没时间。 所以，次日常委例会的时候，大家都已看过了最新一期的县长现场节目，在一二把手未到之前，都在议论丰门镇。 嗓门最大的武装部长冯天定今天的兴致最高，他笑着向纪委书记刘展武说：“老刘，刚才有看范县的节目吗？” 刘展武点了点头说：“还别说，开始的时候觉着没什么看头，但是现在越看越有意思了，我们这位年轻县长想法多啊。” “是啊，是啊，我特别喜欢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明知丰门是全县最穷的镇子，是最难啃的骨头，他偏偏要拿丰门做第一个点，打第一炮，要是这一炮哑了，后面就麻烦了，这是冒险之举啊。”冯天定不无担忧的说道。 “呵呵，你一个武夫懂啥，范县长所以拿丰门打头炮，就是要振作全县人民的信心。丰门是最穷的镇没错，但是越穷越易出成绩呀，只要出了成绩，其它镇的信心不就起来了么？大家都会说，看，丰门那破地都能折腾成功，我们条件比他们好难道还不成？这就是一种无声的激励，我们范县长的谋略高着呢。”组织部长刘志海说。 “是的，我也觉得他的思维与我们不一样，他在节目中水，丰门要以水兴镇。一个全是山的镇子，他却偏偏提出要以水兴镇，我是没这脑子，从来都没想过一个开门见山的镇用水兴镇是什么法子，各位，你们想得到吗？”县委办主任冯明说。 大家均表示，真的想不出来怎样让一个全是山的镇子以水兴镇，可惜范县长并没在节目中说明具体是什么项目，不过，大家相信，等会儿他应该会跟常委们说明白。 大家都很是期望，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的常务副县长吴俊心里极不是滋味，时间倒回去几个月，如果自己不发表看法，这些人哪敢吱吱歪歪乱说话？ 可现在，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哼，哗众取宠，做秀而已，冷水瘦土还能搞出什么花样？”吴俊听着听着，不觉心中很是不爽，不由得气哼哼的喷了一句。 没人理会他，气氛尴尬的时候，范思成和曾明轩一脸笑容的进来了。 “都到齐了吧，同志们，我今天和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常委会，可能都只说一句话，就是：县委全力支持县政|府的任何决策，也就是全力支持范思成同志的施政。所以，我不占用他的时间了，思成同志你主持吧。”曾明轩果然只说一句话，他甚至连自己的位置 都没坐，说完后，直接坐到本该范思成坐的右一位置，把主|席位置让给范思成。 哗，这是什么情况？所有常委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党委书记竟然直接把主持让给县长？这支持不是一般的大啊。 曾明轩不仅仅是一个老政人了，他还是一个相当的聪明，并不看重表面权力的人。他深知，自己不可能做出什么成绩爬到上面一级，唯一的可能就是借助别人的力量，这个别人就是范思成。 事实上，他以前已放弃了的，因为没任何希望可以再进一步，最幸运的就是平调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范思成来了之后，他的希望重新点燃，老天爷有眼啊，派了这么一个福将…不是福气拍档。 所以，他完全放手让范思成折腾，他做一个坚实后盾的角色。 范思成知道曾明轩会全力支持自己，没想到他会在常委会上这样说的，当下对曾明轩鞠躬说道：“谢谢曾书记，党委如此支持政|府的工作，如果政|府还不能做出一点成绩，我范思成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曾书记。我在这里向曾书记和各常委表个态，如果在两年内，龙南县的gdp上不去，龙南县的个人实际可支配收入上不去，龙南县的扶贫工作没起色，我将向上级自请处分。” 啪啪！ 吴俊居然带头鼓掌，大家愣了一下，全都热烈鼓掌。不过，大家都明白，吴俊的鼓掌和其它常委的鼓掌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吴俊所以鼓掌，是要坐实范思成今天说的话，他认为，他可以看得到这个笑话的。 其他常委的鼓掌却是完全相反的，大家都认为，无须两年应该就可以看到成绩了，大家是激动、兴奋而鼓掌的。 范思成看了一眼吴俊，饱含深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掌声停下，范思成将手中本子打开看了一眼，便一如既往的脱稿开讲了。 “各位常委，我先汇报一下最近的行踪，其实这二十天，我并没有离开龙南，我只是到下面乡镇走了一圈。一共走了十个镇还有几个未走完，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了。” “调研了十个镇，收获还是蛮多的，每一个镇都有收获，当然这些收获有好的，也有坏的，有令人高兴的，也有令人痛心伤心悲愤的。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说了，今天我要说的是丰门镇，龙南县的扶贫脱贫攻坚战将会在丰门镇开始，第一炮将会在丰门镇打响。” “为什么是丰门镇呢，具体理由我都做成了文件了，小赖，给各常委发资料吧。” “丰门镇是一个什么样的镇大家都清楚，丰门镇是一个什么样的镇，大家其实都不清楚……。” 章节目录 820：军令状 好矛盾的一句话，但大家知道这绝不是范思成说错话了，他是有所指的，只要静听下去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我为什么这样说？首先说说大家都清楚的，大家都清楚的是，丰门镇是一个全山地形镇，辖区不小，但人口不多。说起丰门，大家肯定会用一个字穷字全概括。这些，是事实。” “为什么会穷？原因很多的，有资源问题，条件原因，但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人，是思想，是观念，是眼界……。” “说到原因，就是大家不了解的丰门了。我敢说，在座的常委们，肯定有没去过丰门的，就算经常去的，肯定也没全面了解过丰门，比如丰门的人。” “大家都是县里的领导，每天都得和下面的乡镇打交道，我竟然说大家不了解丰门的人，这岂不是说大家没和丰门的人打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大家其实已了解不少的，比如丰门最富的是谁，最恶的是谁，我相信大家应该知道的。” 范思成虽然这样说，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在座的人最起码有三分之二不知道丰门镇谁最富，最最恶。但是，他在会上可不能把他们都得罪了。 丰门谁最富谁最恶，其实他自己也没完全了解，毕竟他只是在丰门呆了三天而已，而且这三天主要还是“游山玩水”了，没接触几个人。 但是他要把周顺良的事传出去，再次给周学锋加点压力，另外，他还要需要找一个由头，让纪委下去清查一番，他必须保证扶贫过程中没有仓中鼠，没有拦路虎绊脚石，要改革要扶贫要致富，从上而下，由下而上，都必须一条心，劲都必须往一个方向使。 在扶贫这件事上，他是绝对不容许有不同声音存在的。 “其实，我也不了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第一天到丰门就发生了一个件事，一件有趣的事，那天中午我在丰门饭店吃饭……。”范思成将周顺良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也把张华明查到的事说了一遍。 大家明白了，范县长又要给人剃头了，要剃头当然就得摘帽子啊。 冯天定看了一眼刘展武，意思是，老刘，有得你忙了。 刘展武的脸上泛着笑容，非常刻板的笑容，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各位，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我是新来的，我真不懂。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也是贫穷的原因之一。这些问题，我希望公检法好好检讨一下，纪委也不要整天在县城里晃荡，我们县虽然只有十五个镇，但是地盘是不小的。有一句话说要致富先修路，我想说的是，修路前先打虎，打拦路虎。” 范思成主持会议，从来都不用稿，从来也不会照本宣科的说事儿，他主持的会信息量都非常的大，但他说话总是天马行空，思想和话题都非常跳跃的，谁不留心听，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要表达什么，但是只要留心听的，就会发现，这位县太爷讲话是很有才的，要么迂廻，要么暗示，要么挖坑，要么直陈，总之内容丰富表述多样。 会议室很安静，政法委书记吴一鸣的脸色在变幻，而纪委书记刘展武的却是笑脸依旧，好像笑容是刻在脸上的一样，雷打都还是一脸笑容。 范思成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以前他是不习惯带水杯开会的，但后来发现，这水杯其实是一件绝妙的道具。比如现在，如果他不喝水停下来不说的话，大家心里会有很多想法的。但是他这会儿停下来喝水，大家就明白，他是给大家时间消化刚才的讲话，以及告诉大家下面他要转折了。 范思成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不蕴不火的说道：“各位常委，刚才，我可是给大家，给龙南县全县的人民立下了军令状的，如果两年内没成绩，我是自请处分的。不过，我在这里先声明一点，如果，在改革过程中，在扶贫攻击过程中，在脱贫摘帽子过程中，有人不听指挥，有人阳奉阴违，有人以权谋私，有人自己不干活还防碍别人干活的话，我绝不手软，我一定会先把他们给处分了。如果路上阻碍扶贫的有绊脚石，如果路上有要吃扶贫的老虎苍蝇，我保证，在我被处分之前先拿公检法，纪委的人垫底。不要以为我不敢，更不要以为我处分不了你们，那就试试看。” 啧，范县长这是要逼政法委书记和纪委书记表态啊，这…这常委会怎么开成这样了呢？ 刘展武站了起来说：“范县长，我不懂说什么毫言壮语，但是我保证，只要有人违法乱纪，发现一件处理一件，发现一个我办一个，绝不手软，也绝不给任何人求情。” “有让刘记这态度我就放心了。”范思成笑着扫了一眼吴一鸣。 这个吴一鸣是吴俊的同宗，也是他的死党，虽然吴一鸣并非本县吴家的，但是他和吴俊的亲兄弟般好的。他的这顶帽子是吴俊帮他运作来，所以他一向以吴俊马首是瞻。自范思成来了之后，吴俊被家里逼着退让，夹着尾巴做人，吴一鸣以为他是被范思成逼的，一直就对范思成有竟见，这会儿见范思成扫视他，脸色变了变，嘴巴张了张刚要说话，却被范思成抢先堵住了。 范思成非常精准备卡在吴一鸣说话前说：“各常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我的节目，在节目中，我提出丰门以水兴镇的口号，也是设想，更是计划。一个开门见山的镇，我却提出以水兴镇，大家是不是有什么看法？” 他早就有心要把这个政法委书记拿回来给张华明，当然就不可能让吴一鸣有任何机会表达什么了，而且他已让李永雄他们盯着这个吴一鸣，他要把一鸣变成一呜。 “思成同志，我们和各常委都确实是对你的以水兴镇很有疑问，您能给大家具体讲讲吗？”曾明轩适时进入捧哏角色。 “当然，事实上，各位手中的资料已把计划写得很明白，不过，我还是愿意跟大家交流一下的，以便听取大家的建议，将计划完善一下。” 章节目录 821：以水兴镇 范思成习惯站着说话，大家现在也习惯了范思成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就是特别重要的时候，可以当各常看到范思成坐下来时，觉得他的这个计划或许真的并不那么完善。 不过，领大家没想到的时，今天范县长好像特别的躁动，他坐下点了支烟，又站起来了。 “各位，丰门镇一百八十平方公里，比世界最小的六个国家面积还要大一些，和一个海岛国家面积持平。但是，平原面积可能并没有这些小国的平原面积多。丰门以前叫封门，开门见山，山都顶到门口了，可见有我严重。” “山多自然就地少了，没平地哪来的田地，是吧。所以，丰门镇虽然大，但是耕地面积并不多。幸好，丰门的人口并不多，人均下来也不算太少。只是，即使不算太少，也只能不至于挨饿而已，所以就穷了。” “难道他们注定就这样穷下去吗？如果在旧社会，他们也许就只能这样穷下去了，但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穷下去的。我们，有责任让他们富起来。地方是这么一个地方，人是这么些人，钱不可能天上掉下来。我们怎样让他们富起来？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丰门有山也有水，那我们就要山水通吃，先说说怎样吃水吧。考一下大家，大家知道丰门有几条河吗？” 没人作答，谁知道啊，谁有那闲心去数丰门有几条河？ 范思成笑了笑继续说：“大家肯定没时间顾上这样的小事，这可以理解的，我以前也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丰门的山涧溪流非常多，可以称得上河的有六条，分别是主河丰门河，支流冲汉河、双就河、百贤河、罗沙河、荷木河。六条河的水都汇集于向阳湖， 向阳湖蓄水量近亿立方米水面面积近五百公顷。一个开门见山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多水，是不是很奇怪？” “水就是财，财就是钱，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日夜流失了，心痛啊。” “思成同志，水就是水，怎么又成白花花的银子了。”还是曾明轩说话。 “曾书记这话问得好，水怎么变成银子？水其实可以很多办法变成银子，比如我们可以卖水。曾经有人测试过，丰门镇有两条河的水质达到直接饮用的质量，而且富含矿物质，比市面很多牌子的矿泉水都要优质。这样的水，我们是不是可以搞一个矿泉厂卖水啊。” “真的？倒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流掉了不少啊。”曾明轩这次是有感而发。 “其实，丰门所有的小河的水都可以变成钱。据测算，丰门县的大小河流，有适合建微小水电站的地方有十多个之多。国家提昌洁净能源，水电干净电能的首选一次投资数十年收获。水电我在龙乡市的时候搞过，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同志们。” 会议室刚才一直都很安静，这会儿终于嗡嗡的议论开了，就连吴俊都开始交流起来，他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个，十多个微小水电站啊，这是何等壮观，一旦建成，不仅可以发电，还可以作为一个观光旅游方向靠嘛。 范思成坐了下来，端茶缓缓喝了两口，曾明轩微笑着给他递了一支烟，在桌子下面给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说实话，曾明轩虽然想过很多次丰门的扶贫方案，但是他就是没想到水电这个事儿。 “范县长，十多个微小水电站的总装机容量大约是多少，年发电量又大约是多少有数据吗？”县委办主任冯明说。 “冯明同志问到点子上了，我筛选了一下，十多个点选成十个，这十个微小水电站的总装机容量大约是四到五千千瓦，预计年发电量大概是三千万度左右。也就是说，并网卖出的话，每年将为丰门镇增收一千多万元。各位，现在丰门镇的全年工农业总产值才多少？全年的税收才多少钱？这一千多万又增加了我少税收，这些数字，应该不用我说了。” 范思成又站了起来，举手虚点着说：“然而，最重要的不是这账面上的一千多万元，而是，每年给丰门镇增加一千多万元后，这一千多万元的流转所带来的后果。一个地方如果人不流动，钱不流转，那怕是每个人都有一座金山，那也是穷成了乞丐。所以，为什么很多地方给贫困的乡镇发了很多钱，却依然富不起来，因为，发下去的那些钱，无法带动流转。所以，我们一定要让人流动起来，钱流转起来，这样才能让贫穷的地方迅速富起来。当然，丰门仅靠这一行措施是不行的，这只是第一阵地的第一炮。” “要想让丰门这样的地方富起来，我们非得打一套组合拳不可。除了水电站，丰门的第二炮还是和水有关的。我先卖一个关子，大家听我说话也累了，我请大家喝点东西歇歇再说。小赖，给各位常委上酒。” 额，上酒？这…这也离谱了吧，现在开常委会啊，不是开酒会，竟然给大家上酒，太不像话了吧。 赖华茂端进来十杯高脚杯装的酒，粉红色的酒水非常好看，而且散发着甜甜的特殊香味，非常的好闻。 这是红酒吗？对，是红色的酒，但不是葡萄酒，这是范思成找人勾脱过的龙泉山楂酒。 “各位，举杯，预祝丰门脱贫在功。”范思成端杯轻轻呷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这酒的卖相和香味绝对一流，我试试味道。”曾明轩也轻轻呷了一口，这酒闻着虽然酒味很浓，但是入口却没什么感觉，淡淡的甜淡淡的酸带着浓浓的果香。他咦了一声，再喝一口。 “思成，这…这是饮料吧，不对，明明有酒味，嗯，有点像香槟，但是又没有气…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喝着非常清爽，口感很好。”曾明轩很迷感的说道。 “ 这就对了，各位，这叫果酒。好了，我再请大家喝一杯白酒。这杯果酒与众不同，接下来这杯白酒也同样与众不同，大家好好味尝一下，我的丰门第二炮就是酒，一眼非常特别的泉眼酿出来的酒。以水兴镇还有第三炮就是那只长湖，向阳湖也是一座金山啊。” --- ps：比丰门小的六个国家：梵蒂冈， 0.44平方公里；摩纳哥， 1.96平方公里；瑙鲁共和国， 21.3平方公里；图瓦卢， 26平方公里；圣马力诺， 60.75平方公里；列支敦士登， 160.5平方公里 章节目录 822：龙南县有望了 众常委喝了一杯果酒，一杯白酒，咋看和其它酒没什么分别，但是，细看品之下，这两款酒确实有和别的酒不一样的地方。这两款酒，都同时拥有一种特殊的酒质，就是清冽。 一般来说，带有清冽感的酒，多数是质感较硬的，非常霸道的那种。但是，偏偏，这两杯酒虽然带有清冽感，却又没有任何质硬的感觉。 “各位，这两杯酒怎样？是不是很特别？那杯红色的果酒就像气质高雅的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美女，而这杯白酒，就如身披铠钾手执长戟的勇士。但是，气质高雅的美女却没有高在上府视众生的感觉，而勇猛无匹的勇士也并不是冷血无情。”范思成笑说。 “思成啊，你到底是在说酒还是在说人啊。”曾明轩笑道，“我感兴趣的是，这酒是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准备让丰门镇生产这种酒？” “曾书记说对了，我的以水兴镇的第二炮，就是酒。这两种酒所以这么特殊，因为酿酒的一眼泉水很特殊，这眼泉就在丰门镇，叫龙泉。所以，这酒要大规模生产的话，必须在龙泉，酒因泉而生，泉因酒而传世。刚才那杯红色的酒，其实是一杯非常普通的山楂酒，如此特别，是在为龙泉以及特别的酿造方式。而白酒的酿造原料也是贱物木薯，大家惊奇吗？山楂和木薯如此平凡的东西，却酿出如此美酒。” “白酒我本来准备叫龙泉酿的，但是，后来我发现，竟然有一系列的酒，所以我改了，白酒叫龙泉勇士，山楂酒叫龙泉仙女，还有巴戟酒叫龙泉力士……，后面还可以推出一系列的中药材酒。区区一间酒厂如果不能大到拥有数千员工，又如何给一个镇带来扶贫的后果呢？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卖酒了。” 冯明突然鼓掌说：“好，真是太好了，我明白范县长的意思了，酒厂可以让镇里的gdp迅速提上来，而酿酒所需的材料才是让镇民直接获得好处，直接脱贫的原因所在。白酒是用木薯酿的，丰门镇的所有山地都适合种植，而那款龙泉仙女是用山楂酿造的，当大量出酒的时候，当然需要人们大量种植山楂了。丰门的东南西部的山都高，特别是西部，山多是沙质土，最适合种植山楂了。其它中药酒，当然也是需要种植合适的药材才能酿酒的。范县长，太完美了，丰门的产出，一直卖不起价，一来是因为量少二来是因为路远，现在好了，产出在本镇就可以全部消化。” 范思成微笑点头，想不到这个冯主任的脑子还是不错啊，居然能想到自己的意图。 “但是，这些酒能卖吗？”吴俊也被会上的气氛感染，竟然参与到讨论中来。 “这个问题，我现在可不好回答，但是，我个人觉得，应该可以卖得出的。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一切都是市场说了算，而市场的需要的，永远是物美价廉的东西。这些酒是不是有人接受，需要市场检验。不过，酒厂我是开定了，即使不能卖酒，我也可以生产酒精，酒精是肯定可以卖得出的，我就不信市里需用酒精的企业不肯给面子。所以，我打算号召全镇大量种木薯，明年让附近的镇也大量植薯。” “除了木薯，红薯我也将号召全县所有合适的旱地都种上。木薯、番薯的种植将是未来我县最主要的杂粮。随后，还会跟据需要种植其它杂粮。” “等，等，丰门镇种木薯是为了酿龙泉勇士，其它镇种的木薯翻薯又用来干什么？难道养猪么？”冯明说。 “哈哈，猪也要养的，但不是用木薯番薯直接畏养，酒糟可以不能浪费，我想养猪或许让与丰门交接的健城或者四方镇养更合理些，我们的扶贫虽然是从丰门开始，但不能盯着丰门，要以点带面，四面开花嘛。哦，县府办正在编写我县扶贫计划书，我的目标是三年，最多不超过四年把贫困县的帽子摘掉。”范思成很自信的说道。 “范县，你还没说那么多番薯木薯怎么办呢。”冯明说。 “冯主任，难道你忘了那两亿意向投资里的天赐食品公司么？他们家做的生意就是把一些我们用来喂猪的东西变成货架上的精美零食。番薯就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做的薯片销量可不少，他们设在这里的分厂消耗不了的话，可以运一部份回总厂。至于木薯，除了酒厂、酒精厂我还准备引进制药厂淀粉厂，一句话，既然我们这里适合种两薯，那就放开来种，我们负责帮他找销路就是了。所以啊招商局和商务局以后必须发挥作用，谁还想像以前那样蒙日子，我就让他回家去蒙头大睡。” 今天的常委例会开的非常热烈，竟然超时一个小时才散会。 这是龙南县从来没发生过的事，龙南县常委会从来没超时，也从来没今天这么热烈的。 今天所以开得如此热烈，是因为大家被范思成的扶贫计划给点燃了热情。且不管是不是真的三年内达到他规划的目标，仅仅就他说出来的这个宏伟的计划，就让这些大叔老头重新再年轻一把，执血上头了，以至于午饭再次出现怪现象，常委们竟然不约而同的随范思成去吃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还在不停的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 当然，也是有人散会后，心情就惆怅起来的。这个人当然就是常务副县长吴俊了。 他很是失落，他心里一直不妥范思成，但是从今天的情况看，常委里现在他最多还能找到三个同盟，其他的都一边倒站到范思成那边了。让他最不痛快的是，范思成果然不是一般人，他真的是有能力改变龙南的。而自己，把持“朝纲”这么些年，却什么也没干成。 他相信，不用一年时间，全县人民就都知道范县长，而忘了吴家。 晚上，吴俊回家跟老爷子吃饭，这也是他们家的惯例，县里开常委会或县府班子会的日子，他必须回家吃饭，给他老子转述常委会的内容。 吴俊没想到的是，他老爸听完他的转述后，态度却和他完全不同，吴龙飞不仅很高兴，而且还击掌说龙南县有望了终于要腾飞了，上级领导果然英明。 章节目录 823：他意欲何为？ 县里所有的机关部门，企事业单位的三公消费整顿已完成，三公消费改革在稳步推进。不过，因为这次整顿，清下少人员，全面调整后，依然还是要辞退和开除不少，当然，也清退了一批违法乱纪、不作为、渎职的领导干部。 这一批人，大部份都是吴系人马，吴俊心里在泣血，但却因为家里的战略性转移而忍气吞声，屁都不放一个，不过，他自己虽然不吱声，却一二再的给这些人道歉，说他们代他受过了，范思成本来是针对他的，大家代他受过了。 他的意思就是，这怨不得我，完全是范思成的原因，那家伙要削减他的权力，所以将与他有关系的人都清理了。 吴俊毒啊，他家里不许他跟范思成对着干，他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他让这些一肚子气的怨恨范思成却是轻易而举的事。 他知道，给这些人上了眼药，等他们心里怨恨渐渐长大后，这些人早晚会给范思成来一下狠的。 吴俊的下作，范思成当然不知道的，他现在忙的恨不得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小时。 这天下午，赖华茂说有一个叫龙乐智的老人家求见。 龙乐智来找自己什么事呢？这位老先生应该不至于找自己走后门吧。难道说，他有什么好建议？ “快请。”不管龙乐智什么事，都应该快请的。 片刻，赖华茂领着龙乐智进来，这老头居然还提着礼物呢。 “龙老师，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跑到县府对我行贿啊。”范思成笑说。 “如果这样的东西也能行贿，我倒是愿意对你行贿几次。”龙乐智笑说。 “龙老师，这么一大包东西是啥啊，你这样堂而惶之的拿进来，多少人看着啊，明天就有举报信寄到市里去。” “哈哈，你身正不怕影斜，他们爱写就写呗。”龙乐智将手中的一袋东西放在门后的墙边说，“这是丰门镇山上地里出的东西，就是拿来让范县长看看，有没有哪一种值得大面积种植的。” “肯定有的，比如那个山桔，我想一定是一个不错的项目，龙老师，你一定要管理那一百株桔树，年底品评过果品后，如果植得推广，明年我们就上规模种植。” “放心吧，我都已让人把那一园山桔给加固了篱笆了。” “好好，辛苦龙老师了。对了，龙老师今天过来…不仅仅是送我一袋山货吧。” “呵呵， 我今天是来代人请客的。” “代人请客？” 范思成心里顿时通透，他代的这个人，九成是王世虎了。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啊，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在会上的说话了吧。哼，来了就好，你刮了那么多年的“地皮”，这回我得代丰门镇的人民好好回刮一点。 “谁啊，竟然让龙老师跑县里一趟。” “镇上首富王世虎。” “哦？这位王世虎，他意欲何为？” “范县长为丰门镇规划的宏伟蓝图，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欢欣鼓舞啊。但是，大家也很清楚，要将蓝图变成现实，是需要钱的，大家都在为这事心急呢，老王作为镇上的知名人仕，他自然也想为县里分忧，为范县长分忧的。他的意思，是要和范县长谈谈他能不能捐建一座水电站。” “捐建？” 这老家伙倒是大手笔啊，竟然愿意捐一座水电站？虽然微小水电站的建造成本并不是很大，但对于丰门镇这样的贫困镇来说，捐建一座真的是大手笔了。 他为什么这么大方？那只能证明，王家的问题很大。出手越大方，问题就越大，这几乎是定律了。 “对，这是他亲口说的，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范县长有一面之缘，所以就……。” “哈哈，好啊，既在王老板对丰门镇的扶贫事业如此热心，我必须抽时间和他见见。” “那我就代他谢谢范县长了，他已在龙南大酒店订好了包厢恭候范县长大驾。” “说实话，我来龙南也好几个月了，龙南大酒店我还真的没去过，真是要谢谢王老板才行。” “那，县长没什么吩咐我就和老王在龙南大酒店恭候？” “龙老师别急啊，待会我们一起过去就是了，难得来一趟，我们聊聊，还有很多事我要向龙老师请教的呢。” “不敢，不敢……。” 现在谁都知道那天周顺良冲撞的人就是新任县长，王世虎为什么会找龙乐智来做中间人是什么意思，范思成心里是很明白的。不过，只要王世虎愿意捐电站，其它的意思他也不在乎，先让他出出血再呗。 “龙老师，您是丰门的活百科，我想了解一下，丰门十一个村委会，哪一个村委会的支书和主任最称职，最有能力，哪一个村委会的支书和主任最不称职，能力最差。” 丰门真肯定要调整一些领导干部的，这些空缺去哪里找？除了一二三把手，其它位置的人，当然得在本地找人。本地找人，首选当然就是村干部了，这些村干部，不少人还是有点能力的，主要是，他们的群众基础一定不错的。 “这个…我一个非场中人真的很难评说的啊。” “龙老师，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要的就是非体制中人的评价，我要的就是群众对他们的评价。” “范县，是不是镇上得调整了啊。” “龙老师，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 “那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吧。” “你是不是要推荐叶胜山啊。” “对，我觉得他可以为镇里做点事。” “但是我觉得他大一中教书育人，那比在镇里做点事更重要，您很清楚，人才是最基础的强国之本，教育工作，重中之重啊。” “对于他而言，他最优势的不是教书，而是管理，他所以去教书，只是因为当老师可以有一份稳定收入，而且有很长的假期让他兼做其它事而已。” “哦，龙老师认为他适合担任什么工作？” “搞经济方面的，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独到眼光的，而且，他的口才不错，又在城市里读过书，眼界和接触面都广，我相信，让他搞经济建设应该不错的。” “龙老师和他聊过了？” 说实在的，叶胜山早就被范思成瞄准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信任的有能力的人。 章节目录 824：敬业 龙南大酒店和县招待所，都是龙南最有档次的酒店，王世虎果然出手非凡，竟然要了一个最大的包厢。他这样干，本来是想巴结一下范思成的，但没想到这下拍到马蹄子上了。 王世虎越是这样显摆，就越证明他担心的事越大，那么范思成就越不客气。以后王世虎如果知道因为拍马屁拍错而导至范思成对他毫不客气的出手，不知道会不会被自己气死掉。 “龙老师，想不到一个贫困县竟然还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啊，真是意想不到。靓女，这里的消费是不是很贵啊。”进大厅的时候，范思成装成乡下人进城一般，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问迎宾这里的消费怎样。 “老板，我们龙南大酒店是五星级的服务，普通酒店的消费，你放心吧，消费都很不高的。”迎宾微笑说。 “哦，这么好啊，那老板会不会亏本啊。”范思成笑说。 “薄利多消嘛。”迎宾倒也耐心。 龙乐智觉得范思成简直是简的蛋痛，这样也能跟别人聊起来。 “哦，对了，我听说很多酒店里菜很便宜，酒很贵，而且不许客人自己带酒水。”范思成说。 “我们这里没这样的规定，菜都是公众价，物价局审批过的，酒水，客人喜欢自己也可以，我们只收每人十元的开瓶费。”迎宾带他们进了电梯，依然非常耐心的解说。 “原来这样，靓您真是人靓心好，我在别的酒店这样问，那些长的丑得很的迎宾都不搭理我。”范思成竟然拍这个迎宾的马屁，他想干嘛呢？ “咯咯，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哪个女人被赞漂亮都会开心的。 “我真没开玩笑，您真的是人靓心好。靓女，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酒是什么酒，多少钱？我说的啤酒除外。” “最便宜的是龙乡产的龙酒。”妹子说。 龙乡的酒居然有在这里卖？这倒让范思成想不到的。 “哦，我也是做酒的，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很特别的酒，我保证你喝了会喜欢。哦，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原来，在这里忽悠半天，只是想让别人试酒而已。 范思成有心要将龙泉酒做大，当然是要收集庞大的数据，他已让龙大头各种酒备几百斤给他，他准备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品酒及送酒收集数据。这些数据可以让用来做定价参考，规模参考。总不真的建个酒厂却做酒精吧。酒精厂其实他是放在最后的，如果木薯的产量真的无法消耗，外卖又便宜的话，他就会建一个酒精厂，用木薯做酒精。 “您真的是做酒的？” “真的啊，你看，这就是我们做的酒，酒亮吧。” 范思成变魔术似的，突然手里就多了一小瓶粉红色的山楂酒。 “好漂亮的洒啊，这是什么酒？怎么连贴纸都没有呢？” “这是我们酒厂最新研制出来的酒，名字叫龙泉仙子，还没上市呢。要不要来一口？这是女士酒哦。” “是葡萄酒吗？真漂亮。” “不是，是果酒，等会给你倒一杯。” 王世虎看到龙乐智和范思成进来，连站起来迎上前伸手道：“范县…范老板您好，谢谢赏面光临，不胜荣幸。” “哈哈，王老板你好啊，我这个人以前穷怕了，所以呀，别人说要请我吃饭，我跑的特别的快。” “范老板说笑了，说笑了……。” 范思成的这话可反王世虎整懵了，这个县长和自己接触过的官完全不一样啊，不知道自己的准备的是不是用得上，心里很是忐忑的看向龙乐智，而龙乐智此时却在包厢里的小餐柜里拿酒。 “来来，老王，范县…范老板带有绝世好酒，我们先尝为快，喝一杯再聊” 龙乐智虽然是一个退休老师，但是他并不是那些老迂腐，老学究，他是一个很玲珑的人，刚才见范思成一路上哄这个迎宾试他的酒，一定是有深意的，所以进门就找酒杯，他也要试一口，这酒太漂亮了。 “好，大家先喝一杯再说话。” 范思成将山楂酒倒了四杯，顿是包厢里漂荡着一种清甜淡香的味道，伸手给迎宾递过来杯说：“美女，请。” 大家学着范思成那样，先啜了一小口缓缓咽下……。 “好了，美女，酒你喝过了，给点评价。” “这酒是什么做的啊，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明明酒香浓郁，但是入口却只有淡淡的酒味，明明闻着很香甜，但咽下时，却只有一丝丝甜味，最让人回味的是，甜中夹带的酸味。这酒是酒又不是酒，像果汁却又绝对不是果汁太美妙了。” “这样的酒放在你们酒店会有人喝吗？哦，不贵，一斤装的大概也就二三十块。” “应该可以，我想，这种可以放在我们酒吧那边，一定很受那些女士们喜欢。” “这样美女，这剩下的你拿给老板喝一口，看看他怎么说，回头要是生意做成了，我一定会好好谢你。”范县长还真的是敬业啊，出来吃顿饭还不忘扶贫的事儿。 迎宾走后，三人在品茶区落座。 龙乐智选开口说：“老王啊，你要捐建电站的事，我跟范县长汇报过了，他表示欢迎。” “真是太感谢了，感谢县里给我这个回报乡亲的机会，也感谢范县长赏面，百忙中抽时间……。” “王老板，其它客气的话不说，我首先代表县里谢谢您的一片赤子之心，也代表丰门全镇人民谢谢您的奉献。不过，王老板，虽然是微小水电站，但是建造的成本也不是一丁半点的哦，王老板捐这么大一笔钱，是不是有什么诉求啊，如果有不防直言。” 范思成也够坏的，他故意这样问就是看看王世虎怎么说，他这是明摆着为难人嘛，他有所求也不能明说啊。 “哈哈，范县长，我虽然老了，但是对新思想也是很能接受的。我曾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什么新时代的商人，应该要有社会责任感。这个社会责任感他是有几说的，其中一个意思我记得，意思是说，做生意的赚了生，应该要回馈社会，为社会做些什么……。” “王老板真的无所求？” “范县长，诉求暂时真的没有，不过，事情倒有一个事情，就当是替人赔礼道歉的吧。” “道歉？” “对啊，那人在范县长丰门调研期间冲撞您了。” “原来这要啊，哈哈，我都忘了。” 章节目录 825：必须修路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又一个月过去。范思成领着全县在和时间赛跑，对于龙南县来说，它已流失了太多时光，必须追回来。 范思成的脱贫三年计划已在常委会上全票通过，并且马上便开始执行，相关各机关部门，按照计划要求全力以赴配合。 新成立的县扶贫办公室，范思成亲自挂帅任主任，带领着由各部门抽调过来的十一名扶贫专员每天起早摸黑的奋斗。 工作很辛苦，成绩当然也是菲然的。 八月七日，立秋，时间正式进入收获的季，努力拼了五个月的范思成，也开始了他的收获季。 这一天，之前意向投资的两亿元已全部落实，最大一笔投资当然是富农集团分公司的设立，富农集团在龙南设立的分公司，第一期投资就是七千多万元，这个公司将会和三百户农民签订山地鸡代养合同。贷款、种苗、技术、饲料、药品全部富农提供，农户只要找一块地，建一个鸡养即可，其它的一切工作，只需按照富农公司的专员指示做就可以了。什么时候鸡苗进场，什么时候打针，什么时候出栏，所有一切，都有专人指导。 第二大投资商是天赐实业，林天赐这个人平时嘴巴叨叨的话多，谁都觉得他这个老总有点不靠普，但是，他第二次来龙南的时候，却不仅决定投资一个食品加工厂，还投了一个酒精厂，丰门镇的酒厂也让他拿去了，三个厂总投资五千万元。 这货所以突然这么大的动作，是因为他在来之前看过了范思成的扶贫计划，然后悄悄带着自己的团队对整个龙南县进了半个月的考察，最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心人啊。 反倒是和范思成一起下村调研了十多天的惠农温龙生居然一个投资都没，也不知道他是在憋大招，还是有什么顾虑。 又是常委会例会，还是范思成主持。 今天范思成又要投“炸|弹”了，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次次常委会都要投一个弹，只是大少不一样而已，大家都习惯了，要是他不投才不像范县长了。 今天他要投的是修路弹以及卖楼弹，修路这个问题，其实各常委之间早就有了共识，路是必须要修的了，但是钱从哪里来，真的没良策。 “开会之前，还是先谢过县委把时间都给我了。我把财政局、招商局、交通局、以及分管银行保险业的谢副县长都叫来了，权当开一个扩大会议吧。今天的议题有两个，一是修路，二是筹修路钱。其实是一个议题对不对？” “先说为什么要修路吧，为什么要修路其实大家心里明白了，想致富先修路在我县已不是最重要理由了，现在我县最重要的理由是，旧路实在已无法使用了。现在我县除了往石城一条进出线算是像样一点的，其它进出本县的县道镇道统统都已烂的不成样子了，再不修路，只怕连牛车都走不了了。” “现在，虽然两个亿的引资已落实，但是，如果不修路，后面这些投资者的工厂是很难运作起来的，这也是投资者，特别是天赐食品最关心的，其次富农公司也问过我几次，说路到底什么时候修，不修路，非常影响他们继续扩大投资。” “所以，修路已逼在眉睫，再不修路不仅百姓骂我们，投资商骂我们，可能老天爷都会骂我们。这次，必须下定决心，将所有进出本县的路修好了，注意要了，不是修补，而是拉直加宽，全新铺设。伍局长，将你准备好的图纸发给大家吧。” 伍德辉原来是交通局副局长，正局长在三公消费整顿中整出了问题，被摘了帽子，然后范思成就把伍德辉给扶正了。现在这位伍德辉也是范思成的铁杆，他早就知道范思成要修路的，设计图早就准备好了。 范思成开会一如既往的霸道，根本不给大家表达意见，直接就上资料。接着，等大家看过资料后，他肯定就让大家表态，根本不给大家机会有太多思考，每次都是这套路。 不过，修路这事上，没人有异议的，图纸既然是交通局设计好的，自然他们没有什么意见了。 “这路，大家说说要不要修吧。”果然来了，马上就要大家表决了。 “我也认为，路是必须修的了，这些破烂路已严重制约我县经济发展，严重拖脱贫的后腿。”曾明轩的意思，他是支持修路的。 一二把手都支持，还有谁不支持？自然又是全票通过了。 “范县长，路早就该收了，只是县里一直都没钱修而已，三纵三横六条路总里程两百多公里，由二级升一级，钱可不少啊。现在县里什么财政状况大家很清楚，根本拿不出一毛钱来修路。而且，我个人认为，全部修一级路有点太奢侈了，建议龙乡出的横线和石城出口的纵线修一级，其它修二级即可。”吴俊自范思成上任以来，最正经的一次发言。 听了吴俊的说话，这次竟然有半过常委附和，三纵三横六条一级路，对龙南县来说，真的太奢侈了，关键是自己修了也没用，因为邻县邻市交接的是二级甚至三级路。 “其实，这一份图纸是去年测定完成的，但是，我收到最新消息，有一条夸省的在高速路将会经过我县，在我们县有三个出入口，所以，如果这个消息落实，吴县长的提议很合理。”伍德辉给范思成解了围。 “嗯，很好，吴县长这个建议提得好，伍局长这个消息来得及时。这样吧，就按照吴县长的建议，伍局长，你们尽快拿出一个预算交上来。现在，大家议一议钱怎样来吧。我有几个方面的想法，一是向市里申请一部份，二是自筹一部份，三是贷款，四是承建商垫资。” “我说一句，各位领导，财政是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所以，修路的钱，千万不要指望我这边。”张小丽说。 “向市里要，贷款，垫资都是常用办法，照流程走就是了。但是自筹这一部份，范县长有什么办法？”还是吴俊发问。 “简单，卖楼，县委和县政府搬一块办公。”范思成终于将这个第一天到任就想办的事说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曾明轩暗地里叹息了一声，这两栋大楼和范思成相克，这家伙终于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章节目录 826：必须出成绩 范思成这一下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他的这话说完，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突然凝结了一样，静得可怕，两秒后，嗡的一声，众人反应过来了。 “领导这事万万不行啊，说出去不是把全县的面都丢尽了么？” “就是，卖办公大楼，这不是等于当底裤一样吗？” “一个县连办公大楼都保不住，谁还有信心到这里来投资啊。” “绝对不行，绝不能干这种事。” “……。” 吵，吵得人脑袋都大，尽管会议室里嗡嗡的像群蜂出巢，但是范思成却淡然处之，他微笑喝着茶，用很淡然的眼神看着众人。 曾明轩点了一支烟，站起来压了压手说：“首先，现在县委县政府各占一栋办公楼是非常浪费的，大家都看得到，无论是党委这边还是政|府那边，都空着半过楼层。大家明不明白，无论是在使用的楼层，还是空着的楼层，都是会折旧的。也就是说，无论我们用还是不用，随着时间过去，大楼都会一天天的减少了价值。当然，现在全国的房产都在长价的，所以，或许因为这样而使人不觉得房子时间流逝的时候减少了价值。” 大家都看着曾明轩，一时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当初建这两栋办公楼是不是正确和合理，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建的楼房，却让它在时间的流失中白白折价，这是一种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浪费是犯罪，我们为了维护着自己的颜面而继续犯罪，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曾明轩大声说道。 范思成到任之后，曾明轩是很少在常委会上说这么多的话，也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会儿他终于说话了，很明显，就如他常说的那样，全力支持范思成。 “可是，曾书记，即使卖掉两栋大楼，所得的钱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修路所欠的钱啊。” “能筹多少是多少，这边什么办法都不想，那边却放任浪费，那么什么事也别想办成，说脱贫也只是一句空话。我们必须明确目标，在目标明确的情况下，使用任何方法达到目标。我个人，及县委都认为，办法，范县长是最多的，也是正确的，我们照他说的办就好了。大家反对的最多理由就是面子问题，各位，头顶着一顶贫困县的帽子很有面子么？只要我们脱了贫致了富，这样的办公楼又算什么？去看过沿海发达乡镇的办公楼了么？还真的比我们市府大楼都要漂亮。我认为，只要我们的经济上去了，卖掉的大楼可以买回来，也可以建更好的嘛。”曾明轩说完坐下端茶细品，不再搭理常委们的说话。 “范县，就算卖掉一栋大楼筹得千来万，除了清还大楼欠建筑商的钱，应该也所剩无几了吧，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啊。”吴俊心里很是担心龙进公司的钱，仅仅建楼垫资的钱都还有好几百万没收回呢，当然，这几百万里自己掏出的占比不多，大部份是“赚”的钱了。 “这件事本来我想找时间和你私下里谈谈的，既然吴县在这里提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钱，县里不会赖掉龙进公司的，但是，现在必须得冻账。什么意思？就是暂是晃支付不还款，包括利息也不会再计算。龙进公司是本县的大公司，我相信老板是会支持县里的建设的。” 额，这货真是毒啊，冻账，不支付不还款而且还不计算利息，这不是强盗一样么？ “范县，这不合理也不合法吧。” “很多事，说它他合理合法就合理合法，如果说它不合理不合法，自然也有千万条证据证明不合理不合法。这件事，吴县不必太担心，我相信龙进公司的老板明白的，也能理解的。” 呼，真是强势，这种话也就范思成敢说，别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这不等于是说龙进公司有太多的不合理不合法，现在就是要他支持，要他理解，如果他不支持，不理解，那么就查，把那些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查出来。 威胁，赤|裸|裸的。 吴俊不再说话，脸色黑得像墨。 不过，虽然话不好听，虽然有威胁之嫌，但范思成说的话却是实情，大家心知肚明。 “好了，卖大楼这件事，交给谢副县长和招商局办，你们可以抵押给银行，也可以卖断给商家，一句话，这栋大楼你们给我弄两千万回来。万事开头难，这两千万可是我县新公路的启动资金。另外，自筹的这部份，两千万确实少一点的，分任务吧，大家都去筹一点或者，那些有钱的部门贡献一点吧，像国土这些部门，他们有钱呢。” “要求不高，各常委包括所负责的部门或机关，合共筹两千万吧，摊分下去其实是非常少的一个数字。说清楚了，这两千万各位可以在下面的部门想办法，但不得摊派。” 总共十一个常委，不算范思成和曾明轩，还有九个，平均一个人筹两百来万，数字真的不大。 “可以向市里要吗？” “可以向市城的局行要，要得越多越好。” “那范县负责多少？” “我和曾书记负责向市里要的那部份，我们的目标是两千万，当然，只要拿到五折我们也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向上面要钱，好像很容易，其实一点都不容易，第一首先要上面有钱，第二还要上面支持，第三你得讨领导喜欢才能拿得到。 所以，范思成和曾明轩负责向上面要两千万，比他们每人弄两百万难度大得多，所以，大家不说话了。 “好了，自筹和向上面要的部份就这样定了，现在说说实质的，承建商垫资的部份。修路的申请，我负责下周审批回来，所以，从今天开始，工程招标就要着手策划。我觉得单独办一次工程招标会有点儿浪费资源，这次招标会我们就办得特色一点吧，我们办一个龙南县招商招标会。” “我查了一下，我县的招商局好像一直都只是领工资吃闲饭的，没办过招商会，也没引过资。这是头一炮，头一炮一定要打好，况且沾了招标会的光，合二为一办，热闹，有气氛，那就容易出成绩。谢局长你必须出成绩，有没有信心现在告诉我，若是没信心我找有信心的人办。”范思成重重捶了一拳桌子。 章节目录 827：有人跳出来了 最近常委会，班子会都常常超时，范思成以前是最不喜欢开会的，但最近开会都是他要说的事太多而常常的超时。今天的常委会又超时了，因为范思成不放任任何一个常委闲着，他现在简直就是党委书记，散会的时候，每个常委都苦着脸带着任务走。 不过，奇怪的是，大家虽然苦着脸，但却没有谁反对范思成给他们任，也没谁说不干，真是奇哉怪也。 从县委这边的会议室出来，范思成回到县府这边，还要继续主持下一场会议，县府班子扩大会议。 县府会议室里，几个副县长和各局行的一把手都等的不耐烦了，因为已过了开会时间差不多一小时了，范县长迟到了一小时啊，都到中午下班时间了。 “领导，都快到下班时间了，你看是不是……。”赖华茂自从当了范思成的秘书后，他才发现什么叫工作，对比以前的领导，范思成的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工作狂，每天的工作都是排得满满的，他这个秘书也只能跟着排得满满的，家里那位已闹了好几次了，太久没交公粮了啊，每次回到家里都是累得倒下就睡，连说话都没机会，哪来时间交粮。 不过，虽然累得要死，但是他却觉得非常充实。和他同样情况的还有王路新，王路新的年纪较大一些，每天跟着范思成超负荷的工作，更是累得像死狗一样。不过，他唯一比赖华茂好的是，家里那位不会骂他，老夫老妻了，没那兴趣索公粮了。 “哦，就要下班了啊，在那边又超时了？这样吧，问问食堂有没有饭菜，我请他们吃饭，会议搬到食堂去开吧。”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说。 “这…这样不好吧，食堂还会有其人的啊。” “笨啊，小食堂坐得下吧，把小食堂征用了。”在范思成眼里，只要有利于工作的，工作真的需要的，所有的规矩都可以改。 “好吧，我去安排一下。”赖华茂急急去了食堂，王路新冲进了范思成的办公室。 “领导…领导…出事了。”王路新喘着气说。 “什么事？”范思成心道王路新怎么那么水淡定呢。 “天赐公司食品厂的征地出事了，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啊，王主任你不能一句话说完啊。” “开发区的人被下袭村的村民打了，然后，他们叫了开发区的干警去拿人，没想村民们根本不怕，全村人把他们给围了。” “不同意征地还是价钱不满意？” 天赐公司的食品厂选址要求很高，不能和开发区其它工厂靠得太近，所选的厂止，一半在现在的开发区内，一半在开发区外。范思成没办法，只好放着开发区一大片空地没用，重新给他征半块地，没想到以前征那么一大片都没惹事儿，这次只征二十亩就出事了。 “都不是，是村民要求征地带工作，意思是，他们要进厂工作。本来，天赐公司是有这个规定的，涉地的农户也都安排了。但是，以前被征了地的人就不服气了，他们也要工作，否则，就不许征地。” “呵呵，意思是，打架的还不是地主？而是别人，这事儿倒是有意思了。富农的厂子不也要工人吗？协调一下，这次招商过来的厂子好几家呢，需要的工人不少吧，还安排不了他们？” “可是…那些要求工作的人，有些根本就不是本村的，也有些年纪都到了退休年龄了，这怎么安排？”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有人挑唆搞事的？” 王路新点点头，小声说：“开发区汇报的情况，差不多是这样。” “很好，终于有人跳出来了。去找老张，让老张去办吧。” 有人会搞事，范思成早就预料到的，只是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他以为不会有人敢搞了。没想到，事情却在天赐食品征地的事上发生。他很有兴趣，看看是谁在作死。 最大可能是吴家的人，但是现在吴家明显是在转移阵地，已夹着尾巴做人，吴家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炸刺的。不是吴家，又会是谁呢？ 谁都有可能，范思成到任后，各局行和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领导干部被清理掉一大批，他们怀恨在心，自己不敢出来挑事，背后使坏也是可能的。 龙南县自从范思成到任后，几乎天天都有新变化，天天都有新惊奇，天天都有意想不到，天天都有令人目瞪口呆的事。 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开会，从来没人干过，范思成干了。开会这么严肃的事，他偏偏吃着饭干，大家想到他的强势，想到他天天按排下来的任务，大家真的很担心那些与会的人会吃不下，或者，吃下了却消化不良。 不过，小食堂的气氛却远非人们想的那样，其实大家都很轻松，范县长也不是只会给任务不会搞气氛的嘛。 “各位，今天的饭菜怎样？是好还是不好？”吃到一半的时候，范思成突然问道。 “范县长，县食堂的饭挺不错的，但是，我觉得这饭不好吃。”张小丽说。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吃别人的饭，总得付出代价的。” “哈哈，不愧是跟钱打交道的人，任何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钱。没错，同志们，今天的饭菜我让食堂加了菜了，还给你们准备了饮料。所以，这可不是白吃的午餐啊。” “领导，既然不是白吃的，先让我们吃回本了再说事好吗？”伍德辉说。 “好好，快点，那边还有一盘鸡腿，有本事你们都吃光了。” “伍局长，你省省吧，我敢保证，你就是吃到撑也不可能吃回本，我们领导是什么人？你能算得过他？” “哈哈。” ……。 “好了，都吃饭了是不是？茶我正让人准备，现在开始说正事吧，什么事？修路的事，招商的事，弄钱的事，归根结底就是脱贫的事。上午，常委会已决定将我们县三纵三横六条纵横本县的路重修。修路不是一个人一个部门能完成的，我们必须同心协力……。” 章节目录 828：私访上瘾 会后，范思成去了县公安。他想了解一下开发区打架的事，他相信张华明会查出点什么的。 “老张，情况怎样？”在公安局办公室里，范思成给张华明丢了一支烟说。 张华明很激动的接住了范思成丢过来的烟，“县太爷”给的烟，虽然只是一支十块钱一饭经典，但那意义却非一般的，只有自己人，铁杆，大人才会派烟的。 “不是很严重，两个轻伤，一个算重伤吧，还有几个擦破了点皮，不算伤害。打架挑头的人正在找，已锁定了。” “哦，留人了吗？” “留了两人在开发区，范县，我有一个建议，开发区现在已等于全面开工，人员渐渐复杂，等那些工厂都建成了，人就多了，我建议在开发区设一个派出所。我只要一个编制就够了，在局里调拨一个带编制的，然后给几个协警，工作就可以开展起来了。只要有一个这样的点在那儿，总有点威吓作用的。” “嗯，这个问题我早想到了，本来嘛，是要等几个厂开工了再派的，现在看来，等提早动起来，好地方挨着下袭村，这个村的人有名的痞。” “唉，其实，以前开发区选址在那儿，大家就有不同意见的，只是…因为某一些人和那边某一些人的关系好，所以最终选在那儿。” “唉，那儿确实不是开发区的好地段，那儿更适合建住宅，这个开发区最多十五年就得搬。县城扩容那是肯定的事，城镇化进程也会加快，过没几年，县城和都丞镇就会完全融合在一起，到时候，这个开发区横在这里，就是一块牛疲癣一样的东西。” “那，为什么范县不趁现在那儿还没几个工厂就搬掉呢？” “来不用了，时间不等人，招商过来的商家，是不会等我们的，我们不能及时的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和服务，他们就会去别的地方。那么多比我们这儿条件好的地方，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除了人情之多，就是贪我们的优惠和服务，无论什么人做什么选择，总有他自己的理由，商人逐利，利益是他们目的，所以，如果我们这里还要重新征地，还要和别处一样的时间他们才能投产，他们凭什么选龙南？。” “明白了，你是逼于无奈。” “唉，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卡紧一点入驻的企业，尽量不让那些重污高危的企业进入。或许，这个开发区可以存在久一点。” “范县辛苦了。” 这不是他的客气话，是真心话，他很明白，龙南穷成这个样，但却还要挑三拣四的选择投资者，这是非常矛盾非常闹心的事。 “好了，这些事不说了，说回案子吧。这件事发生得奇怪且突然，老张你要用心查下去，务必将躲在最后那个揪出来。” “我明白，您就是不交待，局里的人都会全力以赴的，县里刚刚有一点改变，刚刚有一点改变，这些人就要搞破坏，全局的警察都不会同意，全县人民不会同意。” “嗯，自己有没有怀疑的目标？” “也是有的，但是，作一个老警察在没证据前…我…我不说出来。” “理解，那就辛苦同志们，尽快破案。” 离开公安局，范思成悄悄到了开发区。 所谓的开发区，是县城和与都胜镇下袭村的接壤的一大片空地。 这里原来是两个小山坡和一些水田旱地，开发区成立后，县里花了大钱做了三通一平，又建了栋五层气派的开发区办公楼，招来了几个小厂子，每年的利税和管理费什么的，连设立开发区时花掉的那些钱的利息都赚不回来。 在范思成来之前，这块空地已成了一块草地，几个月前，有了那两亿的意向投资后才重新收拾出来。 现在的开发区，还真有点像开发区，六七个建筑队在施工，开发区里车来车往，机器轰轰，尘土飞扬。 “老班长，是去管委会吗？”进入开发区后陈力说。 “不，去寮山。” “老班长想去了解打架的事？去寮山没用啊，那儿只有山只有田地，没人。” “中午他们在哪儿打架的？” “就在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前。” “那么是哪个村子的人？” “寮山的土地是匀埇村的，打架的人自然是匀埇村的人。” “好，那去匀埇村。” “老班长，听说那边的人很蛮，真的要去？” “很蛮？难道我们还怕别人动手不成？这样吧去村委，匀埇是哪个村委的村子？下袭村是不是？” 范思成想去哪里，陈力当然无法阻止的，他只是提醒而已。 都胜镇其实是龙南县，因为县政府所在地就在都胜镇上，一般来说龙南就是都胜，但毕竟县城就是县城，镇就是镇，还是有分别的。都胜镇总面积差不多一百平方公里，其中三十多平方公里为城区，也就是所说的县城。 因为如此都胜镇就是龙南县，所以那些非城区里的人特别不爽，特别的蛮横。 下袭村委会，是城区东北角和城区接壤的一个行政村，村委下辖七村三寨。 村委会又不是行政机关，上下班当然是不会像机关那么准时了，范思成到达下袭村的时候，村委的人早就走了。 “直接去匀埇吧。” “要不打电话让村支书回来？” “不用了，陈力，你现在怎么胆子变小了？车子放在这里我们走路过去，没多远，对面那个村子就是匀埇吧,私访得到的信息永远都是最接近事实的。”范思成好像微服私访上瘾了一样。 “两位老板，你们找谁啊。”这时候，村卫生所的医生走过来说。 “哦，你是……。” “我是卫生所的，姓谢。” “谢医生啊，您好，您好，抽烟。” 陈力以前从来不干这种事，跟范思成后，也学得圆滑很多了。 “谢谢，你们是……。”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石城来的，准备在开发区投资搞一个工厂，但我今天听说村里的人不肯给地，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 “呵呵，有人来投资，谁不欢迎啊，龙南穷得裤子都没得穿，除非脑子进水才不愿意。” “那…为什么我听打架了？” “确实是打架了，但是，并不是不愿意征地啊，是其它原因……。” “谢医生，你看我们是真心来这里投资的，但是做生意的最怕什么？最怕的是有人生事，谢医生您可以跟我说说这事吗？” “进去聊吧……。” 章节目录 829：指使者 卫生所里没人，就谢医生一个人在，这家人一个人包办了医生、护士、药剂？。 “卫生所就是你一个人啊，什么都自己包办了？”范思成说。 “呵呵，怎么可能呢，以前是我老婆在这里帮忙，现在她要带小孩，所以请了一个卫校生帮忙，只是今天她请假了，所以就我一人在这里。两位，到里面坐吧，里面有一个小厅子。” 谢医生关了卫生所的门，穿过诊室，拐了一个弯，后面别有洞天，一个小厅子连着一个小卧室。 “两位，茶不好，随便喝点润喉吧。”范思成笑了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二两装茶叶说，“茶叶好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你请我喝茶，我送你茶叶，我们谁都没占便宜。” “哈哈，老板你说笑了，我这是几块钱的粗茶，而你这一盒…天啊，清明茶？老板…我…我占大便宜了，这一盒好几百块吧。” “谢医生，说钱就俗了，您不是还要跟我们说事儿么，怎么算占便宜，计算起来占便宜的是我们。” “唉，说到打架的事，其实…老板，还没请教贵姓……。”谢医生盯着范思成说，他突然发现，这位老板他是认识的，这…这不是县长大人么？他的心脏咚咚狂跳。 “我姓范，做食品生意的。” “你…你不是…是范县……。” “谢医生，你认错人了吧，他就是范老板，做食品生意的，明白吗？”陈力瞪了他一眼说。 “啊…哦…哦…是是…范老板您好。”谢医生站起来伸手跟范思成握手。 他的脑子转的很快，忽然明白，范县长这是微服私访呢，自己可不能说破，更不能说出去，否则，遇到县长本来是福的，也许会变为祸。 谢医生暗自庆幸刚才因为无聊出去招呼他们，否则，县长就这样错过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这回，自己弟弟的事儿有着落了。弟弟大学毕业回来，什么工作都不想去干，就想进入体制，但是笔试过了面试的时候却总是过不了。他很明白，不是面试过不了，是因为自己的红包太小了。 “谢医生，你真的知道今天打架的事儿？” “太知道了，主要是以前被征地的人看到现在征地的价钱高了，心里不爽了，要吵着补回差价。这怎么可能嘛，他们已拿了多少年的钱？以前的物价和现在的物价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价钱一样呢。” “他们跟谁要补差价？征地的事，都是村委代办的吧。” “是村委代办没错，但是价钱是开发区定的呀，这事儿跟村委没什么关系，三年多了，三年多的物价和现在一样吗？现在比以前高是正常的事。所以啊，那些人过分了，更过分的是，去要不到差价，竟然阻挠征地，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听说，有不是本村的人在煽动这件事，你知道吗？” 范思成知道这个谢医生已认出自己是谁，所以他也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最关心的问题。 谢医生的神色变了变，他挠了挠头，一脸的讪讪，吱吱唔唔的说不知道。 他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敢说，毕竟，那些人背后还有人，他们背后的人他可惹不起，那家伙在镇上势力大得很，镇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如果说了，范县长直接办了他倒是好，但是如果范县长没办或者办不了呢？如果那家伙知道自己曾经告过密，那自己就惨了。 “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不愿意说？”陈力追问了一句。 “我…我真的不知道……。”谢医生低头说，他觉得自己很羞愧，县长亲自来暗访都不说真话，真是对不起匀埇村的乡亲。 但是，那人真的惹不起啊。 “谢医生，我猜是不是指使那些人的人很厉害啊。”范思成说。 “有范老板在这里，你怕什么。”陈力气愤道。 “他怕我办不了那些人。”范思成沉默了一下说，“官官相互这词，不是随意造出来的，是历朝历代的真实写照，谢医生担心，说出来的话，会有人找他算账。” “老板，还有你收拾不了的人？” “我能随便收拾人吗？” “哼，我就不信，如果有人作奸犯科还收拾不了的，谢医生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我去县里告他们，县里告不了去市去，我非要将他们弄进去不可，如果他们真的违法犯罪的话。” “陈力，算了，谢医生是有苦衷的，我们去村里打听吧，我相信还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是谁。” “范老板，村里的人也不敢说的。“ “大家真的那么怕他？” “他是镇霸，你说呢？” “呵呵，谢医生你说漏嘴了，干脆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吧。”范思成笑说。 “唉，拼了，范老板请坐，我说。” 范思成和陈力重新坐下，谢医生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下定了决心赌一把。 “县里有一个吴家，我们镇上有一个李家，这个李家有一个特殊的地方，他是小数民族。” “小数民族又怎样了？”陈力说。 “小数民族享受一些特殊政策的啊，所以，李家就是借此渐渐势大。本来，开始的时候，势大只是因为他们家能赚钱，据说，李家有两个儿子在穗城和沪城赚了很多钱，他们虽然不回来，但是钱给家里的不少，所以在家里的老幺就气盛。” “还有一个原因，李家和县里某些领导是亲戚。所以，他们在镇上很有势力，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们。” “谢医生，你说那么多这些废话干嘛，直接告诉我们，是谁指使那些人打架就行了。” “我刚才说的李家老大老二是老一代老李了，老幺现在都四十多了，老幺也有三个儿子，老幺的老幺叫李剑。这个李剑是很厉害的，镇上大多数案子都应该和他有关系。听说，他已隐隐成为县里的第三个大哥。” 谢医生的话让范思成迷糊了，他一直以为，暗中指使的是被自己摘了帽子的领导呢。哪想到竟然是一个社会人。 难道，这个社会人背后还有人？ “谢医生，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李贱为什么要煽动大家呢？他家也有地以前征了？” “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我也不知道。我所以知道他指使的，只是因为有两个混蛋受伤了来这里让我清理伤口钱都不给就走了，这两个混蛋我知道他们是跟李剑混的。” 章节目录 830：大胆 嘭嘭！卫生所的谢医生正准备和范思成他们详细说说李剑，却突然有人把卫生所的门拍的嘭嘭直响，有这样的求医的人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脸上均是疑惑。 “你们稍等，我去看看是不是村里有人得了急病。”谢医生认为，也许是谁得了急病，因为心焦所以拍门就没轻重了。 其实怎么可能呢？这里离县城那么近，平时除了那些冒感发烧什么的人，谁有病不是往县里医院看病了？ “来了，来了，谁啊？”谢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 嘭嘭！ 门外不答话，继续拍门。 吱嘎！ 门开，谢医生发现门外站着几个雕龙画虎的大汉，一群社会人啊，他们想干什么？ “你…你们干嘛？看病的进来，不是看病的不要堵在我的门口。”在这里开卫生所的人，和村委和村民的关系肯定都不错，而且肯定是本村人，所以谢医生虽然意外，但却并不是太害怕。 呼…啪！他的话音刚落，站在前面的一个家伙竟然没任何征兆的给他扇了一个耳光。 “你…你怎么打人…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谢医生又惊又怒，用力要将门合上。 不管怎样，先把门关上再说，县长可在里面坐着呢，如果被这些王八蛋伤了县长，别说弟弟的事了，恐怕自己也罪责难逃啊。 砰! 门被踢开。 “我听说，来了两个在开发区投资的老板，把他叫出来，否则我在你的肚子上开个窗。”小小混混们两边一闪，中间走进来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 范思成和陈力在里面一听，很是吃惊，这个地方真是邪性啊，这些打靶鬼怎么就知道他们刚才说过的话呢？难道，刚才外面还有人？ 他们还真的没猜错，他们刚才在卫生所门口和谢医生的对话，还真的让回来村委拿东西的村委治保主任李槐听去了。 这个李槐虽然不是小数民族，但是因为都姓李，和李家的李剑关系特别好，平时兄弟上兄弟下的一起玩，这次打架的事，他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虽然他不明白李剑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但是他这个治保主任竟然不问原由的站在李剑一边。 所以，听到范思成他们跟谢医生说是从市里来的，并打探打架的事情，悄悄的离开了村委，悄悄的给李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李剑一听是来打听打架的事的，他就什么都不理会，直接就派了得力马仔大胆过来会会这两个市里来的家伙。 这个大胆所以叫大胆，其实就是因为无脑，无脑的人通常胆子都较的。 一个无脑的人，又能办好什么事呢，李剑让他来会会市里来人，无非是让他去了解清楚，打探明明，对话对话一下。结果，他理解成来赶人。 所以，他才会如此气势汹汹。 “你…你是谁啊，市里来了什么人我怎么知道。”谢医生愤怒的说道。 “我是谁你可能真不认识，但你没理由没听说大胆，我就是大胆。谢医生，小弟不懂事踢了你的们，打了你的?，我代他们道歉了，但是，请那两个人你得把他们叫出来。这里毕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不想搞得乌烟瘴气。” “大…胆哥，我这里真的没其他人。” “你骗谁呢？车子都在外面。” 大胆也真是瞎大胆，要是他有一点儿眼力劲，就可以认得出这辆车子是县里二把手的车子。正所谓没文化真可怕，他不仅没认识出这个车牌的特殊，竟然连是市里还是县里的车牌号都认不出来。 这也难怪，几个镇上的横行的混蛋，大多数是没读成书的，也没出去见过世面的，他们哪懂得那么多，哪知道车牌上的玄澳。 “他们…他们……。” “朋友，你是找我们吗？” “看看，谢医生，你真的很不老实啊。”大胆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范思成和陈力，咧嘴笑道，“你们就是市里来的投资商？” “对啊，有什么关照？”范思成笑说。 “关照倒没有，只是告诉你们一句话，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大胆觉得自己说这话很有文化，说完竟然左右侧头看看自己的小弟，但小弟们没领会他的意思，没人搭嘴附和。 “哦，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们这里不许别人投资？我可是给你们带赚钱机会的人啊。”范思成笑吟吟的说，旁边的谢医生可急了，范县长啊，你为什么不赶紧表明身份啊，要是您在我这小小的卫生站里出了问题，我还活不活啊。 “不是这里不许投资，而是这里征不到地，所以你们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大胆大咧咧的道。 “放肆，大胆你知道在和……。”谢医生忍不住了，出言相责，就要说出范思成的真实身份，但却被陈力一把拽了过去。 “谢医生，你怎么能这样跟这位兄弟说话呢，这位兄弟也是好意嘛，怕我们在这里做投资浪费时间。”陈力笑着说。 “可是…他们……。”谢医生大急，生怕大胆和范思成动手动脚，那他就麻烦了。 “别可是这是他们我们了，我老板有分寸。”陈力沉声说道。 这时候，范思成的脸色已拉了下来，他看大胆说：“征不到地？这又是为什么？是你们不给征地吗？” “是，我们就是不愿意征地，凭什么现在征的地要比以前征的贵，就隔一条田埂，价钱却差那么多，这太没道理了。除非，他们补我们的钱，否则，谁的地他们也别想征得到。” “这么说，今天防碍征地并打伤人的是你们了。” “乱讲，我们没打人，我们只是跟他们说道理，是他们赶我们走，不和我们讲道理……。”这可是李剑再三交待的话，大胆可没忘。 “哦，他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喂，你那啰嗦干什么，大胆哥让你滚蛋就滚蛋，你废什么话呢？”大胆旁边的小弟不耐烦了，大胆哥他不敢说，但对方是外地人，他可不一点都不述。 这些人都大胆啊，竟然让县长滚蛋，谢医生的脸色惶恐得很，陈力的脸色却是黑得捏出水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对着那小弟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沉声喝问他要让谁滚蛋。 “艹，老子都还没动手，你们竟然动了，兄弟们上，动他们……。”大胆看到小弟被打，怒了，一声令下，小弟们蜂拥而上。 章节目录 831：收获不少 几个小弟早就想动手了，因为对他们而言，动手就有钱收，没动手只有一顿饭吃。所以，打输打赢没关系，得动手回去老大才会发钱钱。 小弟们天天打架，精得很，他们看得出陈力是马仔，范思成是正主儿。所以都冲向范思成，因为范思成长的挺斯文的，估计这个主子的战斗力不高，所以都冲向他。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范思成，发动起来的时候，比那个小弟还要能打，一阵噼哩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小混混们倒了一地，卫生所的椅桌也破碎了一地。 大胆和谢医生都有点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回事啊，他们…他们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能打？十个人…十个天天打架的小弟，他们两人只用一分钟就全部收拾了？ “说吧，你叫什么？是谁的人。”陈力走到大胆跟前沉声说。 “哼，大家都叫我大胆，今天这事没完，你们等着。”大胆虽然傻，但是打不过别人当然得要撤。 但是，他想的太美好了，陈力怎么可能让他撤呢？ “怎么没完？你让我等什么？是不是要叫人啊。叫人可以，打电话吧。不过，你敢动走动一步，我就打折你的脚。”陈力淡淡的说道。 额，他妈的好霸气啊，这种话一向是大胆说的，这会儿竟然被对方抢台词了。 “你…你吹牛吧，这里是都胜镇，不是石城，还轮不到你嚣张。”大胆犟了一句，在小弟面前可不能弱了气势，输阵不输人。 大胆一边说，一边往门口退了两步，他这是试探陈力也是有心要离开，他妈的，这两个家伙太能打，傻子才呆在这里。 但是，他的眼一花，刚刚还站在几步外的陈力突然已到了跟前，他刚要扬手攻击，但是对方的脚却突然就蹬在他的胸口上。 砰！ 扑通！ 大胆向后倒退了两步，一个屁墩儿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陈力并没有因为他跌倒地上而停下动作，他上前伸手抓住大胆的一条小腿，用力一拉一扭再一送，咔嚓的一声，大胆痛得嗷的一声惨叫，他们的一条小腿已软软的垂了下，断了。 其实是膝关节被卸了。 “要电话。” “干什么，他妈的你都把我的脚弄折还想干嘛。” “把你老板叫来，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陈力这时候突然杀气凛然，站在那儿就是一种压力，小弟们这会儿都没了嚣张，都像被惊吓的小鸡儿，一个个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不敢爬起来。有些是爬不起来，有些不敢爬起来，爬起来干嘛？找打吗？ 范思成摇了摇头，对谢医生说：“谢医生，走吧，回去喝茶，这里让他处理就行，你放心，打烂的东西一定会让他们赔偿的。” 谢医生回过神来，精神为之一振，真是想不到啊，范县长不仅治县有方，招商有术，而且还会功夫啊，对，他刚才打的一定是武功，否则，怎么可能两人片刻就打倒那么多人。 “范…范老板，他们…他们是李剑的马仔…你…你们可要小心。” “放心吧，现在朗朗乾坤，我才不相信还有人敢作妖，谁敢作妖那就是作死，谁要作死，我就让他死。” “是…是，他们太嚣张了，竟然敢阻挠政府工作，那…那是违法的……。” “谢医生，如果明天别人问你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怎样说吗？” “哦，我这里没发生什么啊，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可不对，明明椅桌都换新了，明明有人看到我们来了，怎么就什么都没发生。” “啊，是…是，是发生了一点事儿，市里来的投资商范老板来过，然后被几个混混滋扰……。” “嗯，谢医生果然是个老实人。” 要是以前，范思成是不在意别人知道他动手打架的，但是现在他是一县之长了，父母官啊，很多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虑了。所以，他提醒谢医生要保密。 “范…范老板，我…我能求您帮忙一点事儿吗？” “哈哈，谢医生你不该当医生，该去做生意，我刚提一点点要求，你就跟我要回报啊。” “不敢，不敢，我绝对没那意思，其实…其实，这事情我早就打定主意要求您的，只是中途被那几个王八蛋打断了。” “好吧，你先说说什么事。” “我有一个弟弟，省理工大学本科毕业的，本来在穗城那边有几家大公司高薪请他去当经理或设计师的，但是，这混蛋不知道什么回事，说要报效家乡，偏要回来考什么公务员，考了两次，分数都是超高的，只是…只是面试的时候被抹下来了。” 这消息对于求贤若渴的范思成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嘛。 但为什么会两次都被抹下来了呢？他淡淡的说道：“是什么原因说了吗？” “原因说的太多了，说他恃才傲物，说他目空一切，还有说我们家庭成份不好的。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家怎么就成份不好了，祖宗三代都是郎中，悬壶济世的乡间医生而已。” “你弟是不是真的太嚣张了啊，或者，你弟弟的样子没那啥吧……。” “范老板，我弟怎么可能嚣张呢？不过，技术男嘛，说话可能直了些是有的。您看看，他虽然不算帅，但也长的不难看嘛。”谢医生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说。 范思成接过来看了看，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他点了点头说：“县里的人，我也是认识几个的，你给我一份他的详细资料，回头我给县里的领导说说。” 是人才，就算他有点儿问题，范思成现在都要的，何况，一个没任何问题的小伙子，今天的收获不小嘛，不仅知道都胜李贱，还捡到一个理工男。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发动机声，轰隆隆的，像打雷一样，看来是来了不少人。范思成皱了皱眉，看来失算了，刚才应该给老张打电话啊，想不到这些混蛋那么大胆子的，竟然还真的敢来啊。 谢医生走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李剑这王八蛋胆儿真大啊，竟然来了十多辆摩托，二十多人。 他们想干嘛？造反吗？ 谢医生去窗口察看的时候，范思成已给张华明发了一条信息，命他马上带人过来取蒂涉黑组。 章节目录 832：是…是吴沃海 “范…范老板，怎么办，李剑那王八蛋带二十多人过来。我…我给派所打电话。”谢医生有点惊慌失措，他可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二三十人呢，手上都有刀棍。 “你打吧，我出去看看。”范思成想，通知派出所也好，看看这里的派出所是一个什么情况，如果能正常出警也就算了，如果他们姗姗来迟的话，哼……。 “啊…您…您不能出去…范…范老板使不得啊，要是你有点儿什么事，我…我谢杏林百死莫赎啊，不行，绝对不能出去。”谢医生拦住范思成说。 “你叫谢杏林啊，很医生的名字，不错，我记住了，今天你立功了，回头我会谢你的。现在，你让开，你认为我还会怕几个小混混？” “不…不是，范…范老板，您…您身系本县未来，帽不得险啊。” “放心吧，千军万马我都不怕，还怕这么几个小王八蛋？找绳子，跟我拿人去，你要是怕，就在屋里呆着。” 范思成铁臂一伸，谢杏林又怎么拦得住。 门外，陈力黑着一块天神一样站在门口，双目寒光闪现，冷冷的盯着外面站着的二十多混混。 “挺热闹的嘛，这是要干什么？打架吗？好啊，好啊，来来，是全部一起上，还是车轮战？我劝你们还是一窝蜂的一捅而上吧，否则，你们根本没机会。”范思成大咧咧走的到门说，陈力亦步亦趋，高度戒备。 “两个外地人，胆子不小嘛，打了我的人，居然还敢在这里等我，很能打是吧，能打倒我的这些兄弟吗？能是不是？没关系，你打倒了十个，我来二十多个，你把这二十多个都打倒了，我来五十个，总有你们倒下的时候。”李剑双手抱胸说。 “你很串啊，什么名头啊。”范思成很不屑的掏出经典抽了一根叨在嘴里，陈力很配合的上前点烧。 “我李剑从来不串，出来混讲的是实力。两个外地狗，真想不明白有什么底气敢……。”李剑在人前的样子还真的不像混社会的，长的白白净净穿的整整齐齐，还戴一副眼镜，一副小白领的模样，不过，这只是他的表象，这家伙心狠手辣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县城里的老大对他头痛得很。 但是，他再阴，再狠，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脖子一痛，忽然呼吸困难起来，双脚竟然离开了地面。 李剑竟然被范思成像抓小鸡小鸭子一样捏着脖子提了起来，这下变故把所有小混混吓懵了，也把站在门后观看的谢杏林惊呆了，这…这范县长有点儿妖啊，他…他不仅会武功，而且很厉害啊。 “可以吗？”范思成提着李剑，看着陈力问道。 “我保证不会将他们打死。”陈力冷冷扫了一眼外在吴扇形围着卫生所门口的混混说。 “老张应该快到了，先把人数点清楚，跑掉一个，就让他们多吃一点苦头。” 范思成说完，提着李剑回卫生所里。 众混混看到老大被抓了进去，顿时就失控了，举着刀棍?嗬一声就追了过来，陈力右脚轻轻在地上的一根铁管上一撩，铁管被挑起，伸手接住，身形一动，一团棍影在门口翻飞，接着便 听到一阵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然后又不断的传来呼痛的叫喊声。 咔嚓，咔嚓，范思成将李剑的双臂给卸了，然后将他摔在地上。 “你叫李贱？”范思成冷冷的看着他说。 “哼，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偷袭，不要脸。你把我的摔在地上故意说错我的名字，那是羞辱我，我拒绝和你对话。”李剑说。 “呵呵，竟然还有这样的流氓，真是开眼界了。我没想过跟你对话，我是在问你话，你不想吃苦头就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保证让你尝到三辈子都忘不了手段。” “哼，吓我啊，我李剑是吓大的。” “很好，如果你能一直坚持这句话，我佩服你。好了，游戏开始，告诉我，你帮谁做事，必答题，给你三十秒考虑，现在开始计时。” 李剑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他不是有多伤，而是双肩关节被卸了，双手无用，失去了平衡，单靠双腿站起来，真的很难的。 “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少数民族，你有种把我弄死，否则，回头我去投诉你，起诉你，你这是针对小数民族……。” “你的回答时间到了，有答案了吗？”范思成站起来淡淡的说道。 “我没答案，有种你打我啊，看我会不会把你告到裤甩。” 啪啪！ 李剑的声音刚落，范思成就给他两个耳光。 “你…你真敢打我……。” “我国少数民族政策是用来保障遵守法纪，热爱国家，团结其它民族的少数民族同胞的，不是让你拿当犯罪挡箭牌的，也不是让少数民族成为法外之民的。人我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人，竟然求别人打自己的。还需要给你两下吗？我现在有时间。”范思成黑着脸冷冰冰的说道。 范思成这人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他最讨厌钻法律空子的人，甚到他对钻法律空子的人容忍度还没对那些直接犯罪的人大。在听到谢杏林说李剑利用少数民族的身份钻空子的时候，他就决意要拔掉李剑这个犯罪团伙的了，本来以来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拿住这样的人的，没想到这货嚣张过头，竟然送上门来了。 送上门来的，千万不要客气，否则对不起他。 “你敢告诉我知你是谁吗？看我会不会弄死你。”李剑咬牙说。 “现在你是我的俘虏，你没权利提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为谁办事，想好再回答，不要说为自己，你并不是匀埇的人，开发区征地和你八竿子打不到。这次只有二十秒，计时开始。” 李剑的脸在流汗，旁边谢杏林也在流汗。他们都没想到范思成的竟然是这样的人，简直比社会人还要社会人。 李剑在猜他的身份，谢杏林在后悔自己刚才没离开诊室，把范县长的事都看到了，这是很麻烦的事。 “时间到，有答案了吗？” “我告诉你后就让我走？”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果你没答案我就动手了，这次…我要你半只耳朵。”范思成突然举起一把手术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 “等等…是…是吴沃海。”李剑真怕了，他知道范思成说到做到，真的会割掉自己半个耳朵。 章节目录 833：一个不许漏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警察永远都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这个合适，当然是合适警察的。张华明也是这样，他到来的时候，陈力都已把十多个混混打倒了，范思成也从李剑嘴里掏到了想要的东西。 “有跑掉的吗？”范思成问正在清点人数的陈力。 “跑了五个。”陈力说。 “张华明局长，你准备怎样定性这些人的行为？”范思成黑着脸说。 “聚众斗殴，扰乱社会秩序……。”张华明看到范思成的黑脸，知道又有一批人要被范县长剃头了。 “主罪是袭击公职人员。”范思成黑着脸加了一条。 小混混们不懂，明白加这一条有多严重的人都为这些混混叹息了一声，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的半辈子就毁在这一场架了。 袭击公职人员这本来就是重罪，更何况他们袭击的是县长大人。李剑当然和小弟们不一样，他知道袭击公职人员有多严重，闻言不由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是……。” “现场突审，继续抓捕，他这个组织的人一个不许漏全抓了，查封属于李剑及李剑公司名下所有产业，你要有心理准备，回头肯定会有人找你说情，不管是谁说情，你都必须依法办案，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一丁点徇私，我就把你的头给剃了。” 还要抓啊，现在都三四十人了，要来几辆车才拉得完，今天审不完，晚上连关押的地方都没有。但是，张华明看了一眼范思成的冰冷的脸，知道他是下了决心的，不铲除掉李剑团伙他是不甘罢休的。 “是，我马上现场突审。”张华明知道范思成的性格，不敢稍有懈怠。 “还有一个人，现在马上去归案吧，今天开区打架…对了，你说锁定的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也是李剑的人。” “嗯，李剑其实只是执行人，幕后是吴沃海，派人去请他回去吧，现在就请。晚上审这个人，我会和曾书记、刘书记、吴县长、吴书记听审。” “听审？” “你认为吴沃海是不是最后的幕后？” “不知道。” “老张，你什么都好，就是滑头，你这样子组织又怎么敢给你加担子？” 加担子，就是加官，张华明闻言，心头一震，跟在范思成身边那么久，他终于明确表态了，辛苦的一切终于要有回报了。 “是，我保证以后不再没头，请领导放心，请组织放心。” “明白我为什么要邀请他们去听审吗？” “敲山震虎？” “不，打草惊蛇。” “吴家龟缩了，其它人敢跳出来吗？” “吴沃海不是跳出来了？虽然他们都是吴家的人，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会一切都听吴家的，吴家赚够了要离开了，但是，他们还没赚够，所以，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唉，折腾什么啊，好好的做点事，让全县百姓过点好日子不行么。” “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开发区丢在那里几年长草没人争没人理会，但是，现在有企业来了，就大家都盯着，生怕慢了分少了什么。所以，对于这种人，千万不能手软，一定要将其拍死，否则，想发展是不可能的。” “好，今天这一仗我一定打好，您没什么吩咐我就去忙了。” “去忙吧。” 本来，整顿在三公消费的时候剃了一批头，范思成想把这种剃头的事和扫黄打非的事稍放一放，先赶一波经济工作再说的。但是当他听到吴沃海竟然是今天开发区征地打架事件的幕后后，他忍不住了，决定再剃一批头，清扫一下龙南县的社会再说。 “老板，车子被砸了两个窗，刺穿了两只轮胎。”陈力很气愤的报告。 “让警察取证，打电话让小赖开车来接我们回去。”范思成点点头 “是。” 范思成重新进入卫生所，发现谢杏林在发愣。 “谢医生，你发什么愣呢？走，进去泡一壶茶喝。” “范…范老板，李剑这次不会那么容易出来了吧。” “放心，这次没几年时间他回不来了，他的小弟我也让他们去肃清了，总之，不会有人来搞你的，一万个放心。”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这家伙恶太久了，早就该把他弄进去了。” 范思成让谢杏林泡茶，自己走到外面给曾明轩刘展武吴一鸣和吴俊打电话，邀请他们晚上到他公安局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曾明轩不用问原因就答应了，其它不敢问原因，听到说曾书记也会去，他们心里不愿去也只能答应了。 听审这种事儿，在古代是很时兴玩的，但在法治社会，其实是有点不合法的，幸好，审的人特别，案子也特别，而且他们都是领导，所以，听审也就合理了。 晚七点三十分，县里前三把加上政法委书记都到了县公安局的会议室。 “范县，到底什么事儿啊。”吴俊很不愿意来的，但是范思成说曾书记都来了，他只好也来了。 “我们效法古人，来一次屏后听审吧。”范思成笑说。 “听审？要审什么大人物还是县里破了什么大案悬案？” “人物不算大，案子也不是悬案。等会儿审的是前开发区主任吴沃海。”范思成看着吴俊吴一鸣说。 “吴沃海？他涉什么案子了？”曾明轩也是很吃惊。 “今天开发区的纠纷大家都知道吧，有证据证明，吴沃海是这件事的主谋。” “啊！！这…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搞错了啊。”吴一鸣说。 “今天下午，我到下袭村调研，下袭村如其名，我被袭击了，有人组织了三十多人对我进行袭击，幸好，张局来得及时，最后把三十多人都抓了，组织者供认，中午打架的事，是吴沃海指使的。” 啊！！！ 四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三十多人袭击范思成？现在任县长啊，这事太震惊了，那可是天大的事。 这事要是传出去，保证全市全省都会震动。 “思成，你没事吧。” 虽然一眼就看得明白范思成没事，但是想想那阵势就让人害怕，所以曾明轩震惊过后还是问了一句。 “侥幸没事。” 还真是侥幸没事，否则，党政两个班子估计都得重新换一遍。 章节目录 834：吴沃海 审讯室旁边监审室里，不仅可以透过单向玻璃观看审迅室内的情况，还可以在室里的宽屏电视观看审讯过程。 张华明让人在监审室里多摆了一个小几，几个椅子，泡上一壶好茶，让范思成曾明轩等人在这里喝茶听审。 吴沃海被带进了审讯室，他在骂人，骂的很恶毒，除了一些人身攻击的恶毒语言之外，大意是说张华明随便抓他是有法不依，胡乱执法，是打击报复，是仗权行凶，是意图谋杀……。总之，张华明抓他就是不对。 “吴沃海，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啊，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吗？警察办案不仅有法必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更重要的是以证据为本的。没有证据，我们能将你带回来吗？你还是省省力气，好好交待问题吧。”这一场审讯张华明亲自上阵，这也算是给吴沃海面子，可没几个人劳动局长亲审的。。 “我没问题，你别想给我栽赃嫁祸。”吴沃海吼道。 “呵呵，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怎么的也是一个科级干部啊，当过开发区领导的人啊，怎么就那么无赖呢？哦，对了，不能说你无赖，因为你的信息实在太闭塞，你所以那么气急败坏，大概还不知道你那个好哥们李剑已落网了吧。”张华明淡淡的说道。 今天的行动是非常迅速的，别说吴沃海不知道李剑团伙的覆灭，就是县里其它很多人都不知道，都胜镇上的领导也没几个人确定是不是李剑真的被抓了。这么嚣张，传说后台强大的李剑团伙，那么轻易的就瓦解了？大家都有点不相信。 吴沃海惊得双眼圆瞪，他当然不相信，因为李剑和吴一鸣是亲戚啊，这是他的一把大伞啊，抓不抓人，政法委书不知道吗？吴一鸣知道能不告诉自己吗？所以吴沃海压根不相信，他看着张华明冷笑两声，很不屑的样子。 其实吴沃海那样想也正常，因为吴一鸣和他一样，压根不知道抓李剑的事，他这会儿还在震惊中呢，吴沃海带进审讯室的时候他震惊，这会儿听到李剑团伙覆灭的消息他更震惊，大几十号人的团伙啊，这样说清理就清理了？他跟吴沃海的想法一样，这是张华明吓唬吴沃海的假话。 “呵呵，我最看不起就是死鸭子嘴硬的人，总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笨蛋，这种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旦见了棺材又开始寻死觅活。吴沃海，毕竟曾经都为龙南县人民服务，算是同一战壕中的战友，交待吧，你现在交待，我当你是自首的。” 张华明这一句就真的是假话，吴沃海就是交待再，他也不可能将他当成自首的，他就是有心也作不了这个主，后面范大县长在在看着呢。 “哈哈，张华明，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啊，行了，别废力气了，把我带去关押室吧，你有权羁留我二十四小时，但我向你保证，明天我出去后，马上就会向市里举报你。”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的吴沃海大笑。 “唉，怎么有些人总是死到临头了都还是那么嚣张的呢，放一段录像给他看吧。”张华明侧头对旁边的助审说。 助审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然后将笔记本转了过来去。 电脑播放的是李剑的审讯录像，吴沃海一眼便认出，审讯的地方就是现在他所在审讯室，看到这个影像，他的身子由如被抽掉了筋骨一样，突然就软了，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审讯椅子上。 监审室里的吴一鸣见状，浑身一阵凛然，冷汗顿里湿透了里面的衬衫。他偷偷看了一眼吴俊，发现这位同宗目无表情的看着电视里的审讯现场，完全看不出他是怕是惊还是怒。 其实，自从吴沃海被带进审讯室，吴俊就在骂人了，这次他骂的不是范思成，而是李剑和吴活海等人。他妈的，简直是坑爹的猪队友嘛，这样搞，就算范思成不相搞自己也不能啊，当很多证据都牵扯到吴家的时候，他就是不查也不行啊。 他的心里很烦燥，但却不敢稍有暴露出来，在旁边坐着的都是老狐狸，只要自己脸色稍有不对，他们心里马上就明白什么事儿。 怎么办？ 这三个字同时也在吴沃海和吴一鸣脑子里浮现，他们都在想，怎么办呢？ 录像播到李剑供出指使者是吴沃海的时候，张华明摆了一下手停止了播放，他冷冷的看着吴沃海说：“现在，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是栽赃嫁祸呢？” “我…你…你们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吴沃海还在挣扎。 “唉，吴沃海，这样真的就没意思了，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会去抓你吗？告诉你吧，李剑并不像你们认为那么笨，你们谁吩咐过他做什么，谁给过他钱，谁跟他要过钱，谁指使过他什么，他都留了证据呢，录音，录像，或者其它东西，总之，足以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需要我给你展示吗？” 吴沃海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他很清楚，只要这次事件落实了，他就百分百进去了，而且已在向市里转移的吴家，是不可能再为他做什么了，他们不仅不会再营求他，还极有可能踩上一脚，或者……。他不敢想下去，如果自己说出半句与吴家有关的事，也许自己再也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了。 “我交待。”经过一番人天交战，吴沃海决定交待，他想的很远，他决定不连累任何人，将所有的事都扛了下来，这样自己才能活得久一点。 “早这样不是省事么？偏要生那么多妄想。我就不一个个问题问了，你自己从指使李剑跟开发区搞事打架开始吧，真想不明白你们什么意思，难道开发区能搞起来不好么？这是对谁都有好处的事啊，你为企么要指使李剑搞破坏？” “哼，开发区搞起来只是范某人的政绩而已，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凭什么把我给撤了？我就是不想让他那么顺利，我就是要给他添点堵。只是，我没想到李剑那混蛋竟然把人给打伤了。开发区从无到有，全是我一手一脚搞的……。”吴沃海愤愤的述说他为什么要让李剑去破坏开发区征地。 章节目录 835：没达到预期 吴沃海的审讯进行了两个小时，张华明从他嘴里掏出了不少事，有违法的，有违纪的。从他嘴里掏出的东西，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对于这次审讯来说，是成功的。 但是，对于范思成来说，完全没达到预期的目标，他不是一个搞政治斗争的人，他不擅长也不喜欢。但是，他认为，要加强本县的治安管治，张华明就需要相应的权力的，仅仅只有公安局长这个职务，很多事都受制肘的。 所以，他想把吴一鸣给撤了，把政法委书记这个职务给张华明兼了。 他很清楚，吴一鸣和吴沃海都是吴家的人，也很清楚吴一鸣其实早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但是，他一直没拿到有力的证据，这家伙和别的人不一样，他是属于智商型的人，做什么事都将屁股擦的很干净。 满以为，这次李剑和吴沃海的事可以将他拖下水的，没想到的是，吴沃海居然把所有事都自己扛了，一个人都没咬出来。 看来，要将这个家伙拿下，还得继续找证据。 看完审讯，吴一鸣和吴俊都暗地里松了一口，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吴沃海已决定全扛了，事儿应该就这样过去了。 “吴县，时间还早，找地方喝一杯。”离开监审室的时候，吴一鸣向吴俊发出邀请，他是想和吴俊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他已感到了危机逼近，今天这一出戏，不是无的放矢啊，人家是有目的的。 “行，听说江边新开了一家临江茶馆，我们去那儿坐一会。” “呵呵，喝茶有啥意思，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吧，会员式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会员式的？这么说，你是会员了。” “还不是，老板是龙南大酒店老李的小舅子，会员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哦…好吧。” 吴俊心里很不爽，老李现在越来越不懂事了，小舅子开业，竟然找吴一鸣不找自己，他们是不是以为吴家要没落了？别人说人走茶凉，老子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看来，韬光养晦战略转移并没几个人看得懂，老爷子的策略还真的生效了？ “我打电话给小瘸。” “打给老李。” 吴一鸣愣了一下，点头说了声好，给龙南大酒店的老板打电话，他知道吴俊心里不高兴了，要找老李讨面子。 范思成从公安局出来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刚才吴俊说的那家临江茶品居。 李永雄来龙南县几个月了，投资了这一间临江茶品居及离开发区不远的一家公寓式酒店。公寓式酒店和酒店式公寓还是不一样的，公寓式酒店接待的客人，主要是那此家庭成员一起旅游、度假的客人，这些客人一般住宿的时间是一到三天。所谓的客房，其实就是一个个一厅一房到一厅三房的套房，房里有全部餐具，家具，布置得跟家庭一样。 而酒店式公寓面对的则是那些较长期的住户，出差或短期工作的人群，他们的住宿期一般在半个月以上，这类公寓只有大城市有市场，像龙南这样的地方，酒店的房间便宜得很，没谁需要这样的公寓。 李永雄搞这样的酒店，主要有两个目的，一就是为范思成接待那些较好的朋友，二就是现在这里的房子地皮便宜得很，那位置独特，他要把那地块给占了。 临江茶品居是一栋建在江边的三层小楼，院子很大，房子掩映在树荫间，这是李永雄花大价钱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没别的原因，他就喜欢这时原环境。 江边的房子不能建太高，但建得很大，每层三四百平方，对于一个卖茶品茶的地方，已非常气派奢华了。 “这里不错啊。”范思成是第一次来这里。 “当然，不然我哪看得上。”李永雄臭屁道，“那能像李二虎那傻子一样，竟在把公司开在市场旁边，他们那样买菜方便，你说他奇葩吧。” “哈哈，他才不是那么二的人，他的意思是，虽然公司旁边是市场，但是公司后面是空地，而且不多远就是环城路，进出车方便。” “哈哈，谁不知他那点小心思，要说真奇葩那得说你那罗同学，你知道他把大本营放在哪里吗？他放到村子里去了，城北外不是有一片村子，他直接在村口弄了一个小超市小饭店把窝安下了。大爷的，这里的城里就像别人的镇里，村里真不知像什么样子。” “他的社团虽然不涉黑，但毕竟是混社会性质，放在城交结合部是为了不和别人冲突吧，这些地盘都是有主的啊。” “唉，要我说，你让他干脆干正行吧，正儿百经的开个公司赚钱，我很有信心龙南在你的折腾下会腾飞起来的。” “哈哈，听你这么说，你一定是盯上什么了，准备先下手为强是不是？” 龙南县现在很穷，很多东西都很便宜，比如地皮，别的地方地皮天天在长，但是在这里，这两年地皮竟然没长过价，这是多么大的空间啊。 范思成对李永雄还算了解的，这货经商的眼光一向独特，像在龙乡，开始的时候，这货在一个镇上投那么多钱搞一个温泉度假邨，开始的时候，谁都认为那是扔钱生意，饭都吃不好，谁有心思花钱去洗澡，但是现在那儿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们坐楼顶吧，看看夜晚的龙南江风景吧。”李永雄将范思成带楼顶。 楼顶有几个房间，算起来这房子算是三层半的。 李永雄在楼顶加了一个凉棚架子，栽了些蔓藤植物。棚子下摆了一套桌椅子，桌上一套茶具。此时，秋夜风凉，站在楼顶的护栏边上吹着江风，看着江面上的几点船灯，范思成好像想起了某首诗，但是却又想不起具体的诗句了，总之，他觉得很美。 “今天特意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陪我喝茶的吧。”李永雄泡好茶后说。 “唉，他妈的，我刚刚放下心头的烦恼，被你一句话又勾回现实了，真是岂有此理。”范思成很是恼怒的回到桌边坐下。 “你就不是能闲下来的人，我不说话，你也会很快就烦恼起来，这里的风景再美，也只能让你无休三分钟。听说今天你被三四十人袭击了，在过来之前，大概在忙这事儿吧。肯定事情没达到预期，来找我，是要情报的了。” “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诸葛孔明的本事了。” 章节目录 836：吴县心情不好 “呵呵，当了县长，拍马屁的本事都见长了，不错嘛，这证明你平时没少拍领导马屁吧。”李永雄笑说。 “你觉得我用得着拍你的马屁吗？我说的是真话，我刚刚从公安局过来的，今晚我把曾明轩，吴俊，刘展武和吴一鸣都拉到公安局去听审了。”范思成端起茶杯说。 “刚才审吴沃海了？我想，他都一个人扛了吧，没咬出任何人。”李永雄笑说。 “想不到这王八蛋还有点儿义气的。” “这不是有义气，他是怕死，他怕咬得越多，他就死得越快。他全部扛了也就几年的事，如果他咬出两个，可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李总，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你不要说的那么可怕好不好。” “这跟什么社会有关系吗？监狱，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个非常恐惧又神秘的地方，但是对于某一些人来说，那儿却是另一块天地，有些人把那儿当成度假的地方，有些人把那儿当成避祸的地方，还有一些人把那儿当成刑场。” “你不吹会死啊，还有人把监狱当成度假的地方？你愿不愿意去那里度假啊。” “我没到那个级别，我不行。” 李永雄这话，一般的人听了肯定觉得他在糊言乱语，但是，监狱这个地方确实是非常特别的，很多事不能用常理去看待。有些江湖大佬，或者商界大鳄，坐牢其实真的如度假一样。 范思成没接触过这一块的事，他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了，李永雄也没跟他争，这个事多说了也没意义，不过，他因为他了解监狱里的事，所以就理解吴沃海的做法了。 “唉，本来以为这次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他妈的，却没想到什么泥都没带出来。” “你今晚过来，意思是让我们加紧找吴一鸣的证据了？” “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很重要，不能让一个又笨又无心政事的人坐着，我要将这个位置拿回来。” “刘展武是纪委书记是不是？其实你今晚更应该找他喝茶的。” “为什么？” “让他去查吴一鸣啊。” “你是不是傻啊，没人举报，手上又没有吴一鸣违纪的材料，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查一个人呢？” “切，你拉倒吧，跟我说这种屁话，他们只是不想得罪人而已，证据查了就有了啊，有哪个经得查的？” “现在不是莫须有的年代了，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吧，找点证据，写一封举报信。” “行，你是县长大人，我这个在县长大人治下的地头刨食，敢不听话么？” 此时，县城的另一边，一个叫五拐酒吧里，吴俊和吴一鸣，李劳，还有吴七，王小五，正在贵宾房时喝酒。 “老李，这酒不错，但是酒吧名字他妈的真有才。”吴俊喝了一口红酒，慢慢品了一下口中的酒味后说道。 “吴县长，你也觉得起得好啊。酒吧名是我起的，五表示五哥，拐就是七，就是我吴七的意思。”吴七就是一个脑残货，二十来岁，因为他姐是李劳的小三，所以他便成了李劳这个大老板的便宜小舅子。 吴七并没读什么书，本来在乡下看牛种地的，只是因为姐姐靠上了李劳，于是他便到县里混了，然后和王小五认识，便成了哥们，王小五知道他和李劳的关系，便忽悠他合伙开了这个酒吧。 王小五开这个酒吧本来就是为了结识一些有份量的人的，但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混社会的，并没有什么有身份的人搭理他，没想到今晚突然来了一个政法委书记和一个副县长，心里激动不已。 这小子不像吴七那么没心没肺，他早就把县里各个领导的照片找齐，平时没事就记他们的样子和资料。所以，不用别人介绍，他就知道今晚来的两个是什么客人。 听到吴七这句废话，王小五知道犯忌了，这混账，他侧头对吴七说：“小七，你喝醉了，去休息一下吧。” “五哥，我没醉……。” “醉了，去睡一会儿，来人，扶七哥去休息。” 吴七显然对王小五有些怕，王小五瞪了他一眼，便乖乖和小弟们出去了。 “吴老板不好意思，小七的酒量浅，喝多了，最烦的就是他每次喝醉了都说糊话，有一次喝醉了硬是抱着我叫小红，还啃了我两口，害得我吐了一整晚。”吴七离开后王小五笑着对吴俊说。 “你就是丰门王家的小五？”吴俊对王小五其实蛮熟的，只是没直接打过交道而已。 “对，吴总知道我？” “哈哈，看你说的，你帮我们家做过不小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啊，只是一直太忙，没时间见面，现在好了，大家认识了。” “谢谢吴总，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大哥安排下来的事。” “以后有什么事不好处理，你找老李，李总可是个能人。” 如果在几个月前，吴俊肯定直接把自己的秘密号码给王小五的，因为他需要替自己“办事”的人。但是，现在家里天在转移，一个还没什么江湖地位的混子他不需要，而且，上次在会上范思成对丰门王家相当的不满意，或许早晚会出事，所以，他才把李劳推出来。 “吴总放心，小五的事您的事都是我自己的事，只要小五需要，我保证全力以赴。”李劳连忙表态。 他知道吴俊对他已有看法的，所以这会儿吴俊安排的事，连忙应承下来。吴家在龙南的实力他是清楚的，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态度。 “小五，洗手间在哪里？带我去一下。”吴一鸣突然说。 “哦，好的，吴总请。”王小五有点不爽，他妈的，你虽然是政法委扛把子，但我也是老板啊，让我带你去拉尿？ 出了包厢，吴一鸣却不是去厕所，他拉着王小五的手说：“小五，带我去办公室坐会儿，有话几句话和你说。” 王小五愣了一下，指了指楼上说：“楼上，吴总请。” 两个到了楼上办公室，王小五请吴一鸣坐下后说：“吴书记，什么事您只管吩咐？” “你知不知道最近吴县的心情非常不好。” “哦？我可以做什么？” 王小五就是人精，他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吴一鸣要他干活。 “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高兴一点啊，只要他心情好，以后的生意就好做了嘛。” “哦，我明白了。” 章节目录 837：城北哥王小五 有些事，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过，很多事无须说，该明白人就会明白。吴一鸣只是请王小五想办法让吴俊高兴一点，王小五想了一下就说明白了。这样的对话非常正常平常，但是，其中包含的东西，只有王小五和吴一鸣明白。 王小五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吴俊高兴起来呢？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吴俊吴一鸣走后，王小五将手下几个得力的小弟叫到办公室。 “大家对新来的县长有什么看法？” “听说挺好的，来了才几个月就找了那么多老板来县里开厂。”一个小弟说。 “是啊，五哥，他对你们丰门最好了，要建十多个电站，要办一个大酒厂，还要让成立杂粮协会，我听别人说啊，他的这些措施完成了，丰门就发达了。”另一个小弟说。 “切，这些都是当官的为了政治成绩而已，我就觉得这家伙一点都不好，天天都扫黄打黑，满大街都是条子，搞到兄弟们都不敢出门了。”有小弟持不同意见。 “就是，那家伙有个外号，叫剃头佬，听说，这家伙去到哪里，哪里就被抓一批，以前这货只对付当官的，现在好了，居然还对付我们了。你们没听说啊，都胜李剑今天被他一锅熟了。” “真的吗？” 王小五非常吃惊，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真的该死啊。 “真的。” “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王小五对那小弟吼道，虽然他和李剑没交集，甚至有点讨厌那个嚣张的家伙。但是毕竟同是本县混社会的，其它人的动态必须掌握啊。 “这个…这个…五个，你…你一整天都在睡觉…我…我不敢打扰啊。” 王小五非常好色，只要找到新“女友”他总是整天腻歪在一起，然后玩几天后就扔了。昨天来了一个北方姑姑，牛高马大的，他本来想把他征服的，结果，反而把自己累的半死，睡了一整天。 “我告诉你们哈，以后凡是类似的事，无论我在干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几个小弟异口声。 “好了，先告诉我，李剑的地盘现在有人接手了没？陈家的人有没有什么动静？健城帮有没有伸手？城西狗有没有活动，快，告诉我消息。” “小五哥，陈家没任何动静，其实，现在陈家似乎在洗白，他们很多生意已不做了。” “不做了？” “对，他们现在不放数了，地下赌档也收了，四仔更是早就不干了。” “靠，他们要立地成佛啊，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年后就渐渐缩了地盘。” “我知，我知道，小五哥，他们是怕了吴家，所以缩了。” “滚，他妈的，这么多年陈家都没怕过吴家，有可能突然就怕了吗？马上收消息，马上，看看有没有人接收李剑的地盘和生意，对他，谁知道李剑具体的生意是什么。” 王小五一直想扩大地盘，扩大人脉，但是一直没机会，毕竟他只是乡下来的一个小混子，拼了几年有现在的成绩已是不错了。 现在李剑被一锅端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虽然，李剑的地盘多在东效一带，但是那一带早晚得变成城区，所以他觉得如果能接手过来，那是自己扩张的一个绝佳机会。 小弟们在打电话收消息，半小时后，几个小弟从新聚到办公室里。 “说吧，有什么收获。” “五哥，李剑的地盘现在没人接手。” “没人接手？那些家伙全都上山当和尚了？” “不是，是因为没人敢接，事实上，其它几个字头今晚都在开会，都想要接手这块地盘。但是，最后却是全都不要。” “原因，告诉我原因。” “说…说是害怕被条子盯上，因为，几十个人围攻姓范的，事情弄的太大了。” “明白了，他们不是不想要，是怕，认为那儿是一个人人都盯着的地方，怕自己进去了被别人看到了。哈哈，好啊，太好了，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兄弟们，他们不敢要，我们要，老洞和老三，那块地盘交给你们，你们马上带人过去接管了。” “小五哥，那可是众目聚焦的地方，我们真的不怕？” “怕什么？你告诉我怕什么？他们盯着又怎么了？你们去又不是杀人放火。” “是，我们等会就出发。” “等等，先别急，还没人告诉我李剑原来主要是干什么营生呢。” “哦，他有一家饭店，一个溜冰场，还有一个机室。东郊有两家酒店，十二家像样一点的饭店，还有几个商场……，这些都是李剑的生意。” 对于蛊惑仔混混们来说，生意，最主要指的就是收点“卫生费”，自己开的店呀铺呀公司呀什么的，都只是掩人耳目的。 但是，李剑似乎并不是这样看，否则他不会干这么多个摊子啊。 “其实，这些都不是李剑主要的收入，他主要的收入是笔山的一个金矿的干股。”突然有一个小弟说。 “确实？” “确实。” “哈哈，太好了，做好准备，明天去接收。” “恭喜小五哥地盘扩大了一个镇，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都胜镇就是我们的了，以后我们就不用龟缩在城北这一小块地方了。” “小五哥，真的不…不怕啊。”有小弟担心。 “怕啥？老子整缺钱办事，有一件事你们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想办法让那个姓范的家伙不开心，让他烦恼，臭屁得很，弄点动静给他，看看他还有没有心思搞什么扫黄打非，打黑除恶。” “真的啊小五哥？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县里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现在得罪的不仅仅是江湖中人，还得罪了其它当官的，大把人想他死呢。” “小五哥，有一件事我觉得可以给他添点堵的，听说中秋他要开招商招标赏月品酒大会，如果也给他上一个节目……。” “好，这个建议好，哈哈，太好了，大家策划策划，看看上什么节目好。“ 范思成责令谢副县长和招商局办的第一界招商会，及工路招标会，因为筹办不是那么顺利，已推迟好几次，现在终于定下来，中秋节的时候办。 章节目录 838：掉钱眼里了 本来，招商招标会早就该办了，只是很多事情都不顺，或者说现任的招商局长水平实在不怎么的，一直未能将招商招标会安排落实，使得这个大会一直拖一直拖，结果一直拖到了中秋。 当然，范思成现在的脾气以及龙南的现状都容不得这样拖的，范思成不得不中秋前十天才临阵换将，市环保局的科室主任李雪被他弄过来临危受命主持持招商局的工作。 其实，范思成并不想把招商、招标及品酒会和庆中秋这么多个元素搞在一起，但是，龙南县没钱，他得根根计较，把每一分钱的作用利用到极致。 招商当然就是招商了，这是招商局的本职，招标自然是新公路的招标，品酒什么回事？这是范思成为了推广丰门龙泉酒的一个举措，他弄了几百斤龙泉勇士和龙泉仙子，准备来一个品酒订货会。赏月，只是为了应景而已。 李雪在环保局下属的监测站和执法科干过，对于招商完全是一个白丁，范思成所以把她弄来，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想和她有什么暖昧的事发生，而是因为在市委当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和李雪合作过，知道她的工作能力组织能力都非常不错，所以才把她弄过来。至于招商工作，他相信只要自己稍稍点拨一下她就可以上手。 招商工作看上去很难，要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投到自己的地盘上。但是，范思成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抓住了商人逐利的本质就行了，难的反而是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 李雪的所具备的，正是范思成需要的。 “范哥，你安的什么心啊，我完全不懂招商，你却把我弄到招商的位置上。”李雪到任第二天晚上，单独请范思成吃饭，才坐下就抱怨了。 “你觉得我安的什么心？因为你漂亮，所以我……，嘿嘿，你要小心点哦。”范思成笑说。 两人在石城整治环保的时候，已斯混的很熟，所以，说话有点没大没小，范思成竟然罕见的说起挑逗的话来。 “哎呀，范哥要注意身份啊，这样的话是你说的吗？” “怎么就不是我说的了？你是一个大美人，谁都知道的，我是一个大男人，也是谁都知道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呵呵，你真的好逑啊，那晚上把我带回这去。” 啧，这女人，表面上看柔柔弱弱的，但是说起话来却不是那个样子啊，她这话一出，马上把范思成的嘴堵住了，把他呛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接啊这话，范思成无论怎么接都不好，拒绝就是他刚才说的都是放屁，接受的话，他干不出来，那他岂不是真的因为垂涎李雪的样貌才把他弄过来当局长的么？ “嗤…咯咯…怎样？不敢接了吧，所以啊，范哥，以后不要和女孩开这种玩笑，否则，你会很尴尬的，因为，你的身份不同。” “牙尖嘴利……。” “说真的，我真的漂亮吗？” “漂亮。” 范思成想都不想应道，因为她真的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回去？难道我真的没机会？” 咝，这女人太猛了，竟然这样说话，你这让范哥怎么回啊。 “李雪，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开你的玩笑。我…我…你…你应该明白让你来是什么意思，你的美貌我只能欣赏，你的能力是我需要的。我…我有女朋友了……。” “骗人，你早和戴乐婷分手了。” “不…不是她。” “那好，中秋节你把她来，否则我…我…你得给我机会。” 唉，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范思成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干嘛跟她开那样的玩笑啊，这下好了，给了她机会说出心里的话了，把自己弄的尴尬之极，中秋节去哪弄一个女朋友出来啊。 虽然，傅瑜已在很多人面前说她是他的女友，但是范思成一直在躲避，因为，他始终认为她是邓显文的。 “好，好，我把她叫来过中秋。点菜，点菜吧。” “她是干什么的啊，范哥。” “她…她是一个老师，历史老师。” 范思成被逼的没办法，打算在没办法情况下，中秋节让傅瑜来客串一下。 “天啊，历史老师？一个女孩教历史？” 教历史的女老史真的不多的，范思成刚知道傅瑜教历史的时候，他同样很吃惊。 “一个女孩可以当招商局长，为什么一个女孩不可以教历史？” “还说呢，我这个局长是被你拉壮丁的，我现在可是两眼一抹黑，先说清楚啊，要是我把招商局搞砸了，你别怨我。” 咳咳，范思成咳了两声，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神色说：“李雪，我和你一起工作过，很清楚你的组织能力、管理能力和执行能力，虽然招商你没干过，但是，我认为你很快就可以上手。招商工作并不像想像中那么难，无非是瞄准了鱼，然后抛出鱼想要的鱼食，然后就是谈判。” 李雪也端正了神色说：“领导，你可得教我，不然我真的干不来。” “放心，我让你来可不是砸自己的锅的，我让你来是要把招商局干好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现在我就有几个问题。” “先把饭菜点了好吗，那有让老师饿着肚子教学的。” 李雪焉一笑说：“放心，我已点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你要是饿了，我催一下。” “嗯，有点饿了，一边吃一边说吧。”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果然是范思成喜欢的菜，李雪还真是有心了。当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在细节上她可以做到极致。 “我们干一杯吧，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你刚刚还在埋怨我呢。” “你这人那么聪明，难道不明白女人哪句话是正的哪句话是反的么？” “我们说说中秋的招商招标品酒赏月大会吧。” “咯咯，又转话题了。范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把所有的东西都塞一块了啊。招商、招标、品酒、赏月这本来是四个大会。” “唉，鬼叫我穷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眼一张，第一个涌进脑子里的字是钱字，晚上入睡前，最后一个字也是钱字。没钱啊，只好把四个会拼成一个了。” “咯咯，你掉钱眼里了。” 章节目录 839：招商本身是生意 “我确实掉钱眼里了，这是没办法的事，龙南太穷，我现在是把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分来用。有空，你去乡镇转转就明白，我为什么要那么吝啬。”范思成神色黯然。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简报，这次四合一大会不是有企业赞助吗？在这件事上，经费应该是充足的吧，你愁什么呢？”李雪说。 “天赐食品赞助了一部，本来其它企来也想赞助的，但是我拒绝了。李雪，你要明白，不管是给的赞助的捐的还是按规定交纳的，对于商人来说，都是一种投资成本。正常的商业行为，有投入就必须有产出。今天如果我都接受了他们的赞助，我必须找到给他们回报的东西。否则，以后交道就不好打了明白吗？” “作为一个招商局长，你不能对商人们奴颜婢膝求他们来投资，你也不能高高在上的命令人家来投资。你必须在同一个平面，用平等的高度跟他们交流交往，你必须记住，商人逐利，无论他们嘴里说出了花，你都不能轻易相信他们是不求回报的。很多人干招商干不好，不是没能力，而是心态没摆正。” “细节决定成败，心态决却可以决定一切。招商工作，把投资商当成上帝不成，把投资商当成送财童子也不成。事实上，我们要做的就是生意，和投资商做生意。对，招商引资就是一门生意。” 范思成为人师表的角色进入得很快，才喝一杯酒就开始了“授业解惑”。 “招商工作是一门生意？”李雪迷惑了。 “对，读过《易经》吗？世间万事万物无是不刻的在变化，而变化就易。易，简单的说就是交换。比如，我们开车，汽油燃烧产生了动能使汽车奔跑，这个能量的转换，就是易，也就是交换，汽油没了有，变成动力，汽油交换了动能也动能交换了距离，距离又交换了其它东西，然后产生了金钱，金钱又重新获得了汽油。看，无论什么东西都在变化，变化就是交换，交换就是易。” “《易经》认为天地万物都处在永不停息的发展之中，其阐述的就是这个“自然而然” 的规律。这规律揭示了整个宇宙的特性，囊括了天地间所有事物的属性。“易”，一是“变易”、二是“简易”、三是“不易”……。这本书太精妙了，你有空好好读读。” “范哥，你有读吗？这本书不是算命的迷信书吗？”李雪惊讶的说道。 “肤浅，谁告诉你的？说《易经》是我国文华的开始，源泉，一点都不为过，别听那些不懂的人瞎咧咧。” “好吧，那么招商又如何和易扯上了？” “我们给投资商土地、人力、政策等等各种他需要的资源，他回报给我们社会进步的元素，这不是交换吗？交换就是易。” “他回报给我们的不是工人的工资，政府的税收，及gdp吗？范哥，你说的社会进步的元素，又是什么东西？” “工人的工资及税收都是直观的东西，其实，只要有投资，只要有运动，有变化，只要易一直存在，就可以促进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就是社会进步。让经济发展的一切，就是社会进步的元素。所以，招商不能只把眼眼盯在gdp和税收上。而是要盯在社会进步元素上，简单的说，就是社会效益比gdp更重要。” 李雪似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别人招商的目的就是为了gdp，就是为了政绩，范哥怎么说的都和她理解了解的完全不一样呢？看来这个普能的年轻帅哥县长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范哥，没有gdp政绩哪里来啊？” “这就关系到当官是为了什么的问题了，如果当官只是为了政绩的话，这种人最终是什么都得不到的。事实上，社会效益最终也是会带回gdp的，因为社会效益又会转化为经济数据，从而变成gdp。说到底，一切都是离不开易的，只要有易存在，社会就会一直前进，gdp就会一直增长。” “哎呀，范哥，你去当教授吧，别当县长了，你说的太高深，我被你说糊涂了。” “哈哈，其实都是很浅的道理，你还没进入角色罢了。举一个很简单的现实的例子，几年前，我在老家给农户和投资商办订单农业，什么意思呢，就是投资商需要一种甘榄，但这种甘榄的种植周期太长，没农户愿意种，于是我让投资商先给农户借一部钱，让农户买种苗买肥料什么的，算是下订吧。当时签了几个自然村的农户，但实际投资并不多，总共也就十万元。十万元的投资能给镇上的gdp增加什么？什么都增加不了。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干这样的事。” “嗯，确实，十万块真的对gdp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因为有了这十万块的投资，三百多户农户动起来了，三百多户一千多人，他们动起来，就等于劳动力开始转化开始交换，同时，那十万块也开始交换变成其它东西。你能算得出来十万块在流转中产生多少效益吗？你能算得出一千多劳动力动起来能转化多少经济吗？” “很难算的，高级经济师估计也难算得出来。但是，社会效却可以马上显然的，因为钱流动了，劳力转化了。够究这十万块给当年的经济贡献了多少，我是没办法算的，但是，从第四年开始，这十万块就有直观的数字出来了，因为第四年开始甘榄挂果了。” “现在呢？” “现在？我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镇是全市排名最后的镇子，无论是gdp总数还是折分出来的工农业总值，都是排在最后的。但是现在保持在前三，一个偏远的山区小镇，竟然与市府所在地的城关镇争上下，而这一切，最大的贡献都是那些当年大家不喜欢的甘榄、肉桂、梨子等经济农作物订单农业直接及间接带来的。” “明白了，难怪你的龙南县脱贫计划最重点的一部份是公司加农户的签约式种养业，你是要指望这些项目让全县的百姓富起来。” “我认为，这是像龙南县这种纯农业县最好的办法。说白了，如果不是能让农民掌握一定技术，干一样可持续发展的事业赚钱致富的话，就算突然搬来一百几十亿的钱分给他们，都不可能真正的脱贫，最多就过几天有酒有肉的好日子，然后钱吃光了又返贫了。” 章节目录 840：四合一大会 “李雪，谢谢你的宴请。”范思成放下筷子，抽纸巾擦了一下嘴说。 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范思成就说了两个小时，但是，李雪的问题还没问完，她发现，刚才问了那么多，怎么就忘了问最急最实际的问题呢。 “范哥，谢倒是不用的，继续回答我后面的问题就是了。”李雪说。 “还有问题啊，你这…你顿饭也太贵了吧。”范思成装成很不情愿的样子。 “呵呵，平时都是别人争着请我吃饭，今天我请您吃饭，你还想怎样？以为是领导就给我甩脸子啊。” “唉，我就知道，天下女人都一样，无论她长的多漂亮，平时多温柔，不讲理的时候照样不讲理。” “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你还是告诉我，客人和嘉宾怎么办吧，我认识的人就是那么几个，都是普通工人或者是普通公职人员，一个老板都不认识，没有客人和嘉宾，这四合一大会怎么搞？” “放心吧，这一块我早就让人发了请帖，明天你去找小赖要一份名单，一个个落实一遍就好，那些确定不来的，或者没确定的，回头把名单给我，我亲自打电话。” “真的啊？哈哈，太好了，范哥，我爱你。”李雪大笑，张开双手要扑向范思成。 “得得，你爱我，哥受不起。” 客人和嘉宾问题确实不需要李雪操心的，范思成手里本来就有一大批商界朋友，不管他们投不投资，统统请过来再说。况且，还有李永雄、温龙生、张青林都答尖邀请一些商界朋友过来，而林天赐更是责无旁贷，本来品酒会就是他自己的事，现在范思成一起办了，客商他当然得请一批。 四合一的大会，总得有点娱乐性的节目陪衬，所以，一连四天的大会，头三天白天都是正儿八经的商业洽谈，招商招标，而晚上则办一小场晚会，到第四天晚上，也就是中秋节那天，白天办娱乐节目，晚上赏月狂欢，范思成还准备了一些烟花，到时候让客人们热闹热闹。 事实上，大家都觉得四合一大会只办四天，时间太伧促了，特别是招商会，这样根本没时间给客商们详细了解项目和龙南县的情况。 但范思成没办法，手上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 事实上，范思成这次办四合一，招商的目的是排在第三的，他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推广龙南，第二个目的就是那几条公路的承建商，招商嘛，他现在并不那么焦急，所以排在第三。 他为什么就不急了呢？大家都很是不明白。 范思成所以不急，是因为林天赐他们的那两亿投资的建设方面还得忙几个月能消停一点点，龙南就这么一丁点地方，如果一下开太多地盘，他怕会超出龙南的负荷。交通、治安、供应链的负荷 都是有一定数的，得慢慢提上来，不能一下增加太多。 所以，这也是他焦急修路的重要原因，路都不顺畅，就算有人来投资物资却因为运输不顺畅，太丢人了。 这次招商主要的项目有十五个，四个点带片的试点镇及县城各三个项目。当然，其它镇的项目也有不少，林林总总，全部项目得有三十多个，还有一些各镇未立项的资源推广，总的来说，这个招商会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 招标工程除了六条纵横全县的县镇道路之外，还有十公里的引水工程，连带道路设施、道路绿化总投资额达到十亿，是龙南县有史以来最大的公开招标工程了。这个数字让人很人看到都怕，因为，以龙南县现有的能力，这笔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不过，范思成却不以为然，认为十亿投资不值一谈，说路好了，赚十亿并不是难事，轻描淡写的，简直如爆发户一个德性。 范思成不是暴发户，但是他见过大钱，只要将龙南搞好，一县之力赚十亿其实真的不难的。当然，更关健的是，这种投资又不需要一年清账的，有什么可怕的？在他看来，十亿还没有建办公楼的一千多万可怕，因为建办公楼是无法回本的，修路可不一样，路是赚钱的硬件，是可以创造利益的。 客商的邀请范思成觉得不是难事的，但是这几台晚会他有点头痛，晚会的嘉宾张研和杨戈他们一力承担了，但是，组织和现场指挥他却很担心。 晚会这一块，他是交给宣传部杨青虹处理的，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不是没本事，而是傲气横生，他担心她不尽力，那就丢人了。 虽然晚会不是他看重的，但这些节目，不仅仅是为了搞气氛娱乐众商家，更是与民同乐的一个盛事，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虽然在会上已说过几次，杨青虹也表示一定全力以赴，但是范思成还是决定亲自去现场看看。 四合一大会在体育中心举办，招商招标品酒自然是在室内进行了，用的是室内场馆，但需要布置。晚会在室外进行，大舞台、灯光更是要搭建，准备工作还是很多的，所以范思成早早就让杨青虹着手进行。 但是，当他来到体育中心时，他生气了，室内展位什么的没人布置也就罢了，连室外的舞台居然也只有几个人在有气无力的搭建。 杨青虹搞什么啊，这不是要拆自己的台吗？还有四天四合一大会就要开始了，现在准备工作居然还没开干，真是岂有此理。 “杨部长您在哪里？”范思成拨通杨青虹的电话。 “范县长，我在电视台准备一个采访，您有什么指示？。”杨青虹听出范思成说话中的怒火，急急解释道。 “采访？什么采访那么重要，需要杨台长亲自出马？”范思成更恼怒了。 “是这样的，吴县长说，市里招商局知道我们要办招商大会，特地帮我们邀请了几个香江、濠江和宝岛的投资商，他们今晚就会到达市里，吴县长的意思是我们去迎迎。”杨青虹小声说。 现在县里几乎已没人随便听从吴俊的指挥了，如果其它事，杨青虹也不会听吴俊的招呼，但是，招商的事不是正好帮范思成的忙么？所以她就答应了。 “香江几个投资商要来是不是？不是特首要来吧？”范思成更怒了，他妈的什么狗屁投资商啊，搞的那么隆重，市府办迎市招商局迎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县里也要去迎，摆的什么谱啊。 章节目录 841：生气的抠爷 “据说，都是三地的知名大企业，比如香江的伟伽集团，科键公司，宝岛的金钻集团，名仕实业等等。”范思成听了杨青虹说了几个公司名称，他就更不爽了。 这些公司是大集团没错，但是，龙南县有什么项目可以让人家投资的？或者说，有什么吸引人家的东西？明知没用的客商还像请神一样请来干什么？ “那吴县长有没有说，这些尊贵的高贵的客商要来投资什么项目？或者说，吴县长准备给他们推荐什么项目？” “这个…那个…范县长，我是搞宣传工作的，领导让我去报道一下这件事，我就领命去报导，至于这些客人要不要来，来了要干什么，那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好吧，这些问题我确实不应该问你。那么，我问些该问你的事，杨台长，大会的晚会部份是你负责的，现在情况怎样了？” “正在搭建舞台，范县你放心，我保证误不了事。” “你确定？你立军令状？” “我确定。”杨青虹想了一下说。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范思成挂了电话。 范思成坐在体育中心的观众席的梯级上，默默点了一支烟。 市里招商局怎么突然对龙南县那么关心了？竟然帮龙南邀请投资者？而且是香江宝岛的投资者。 “领导在忙吗？”范思成给傅友安打电话。 “有事你说。”傅友安笑道，“范大县长来电，我就是再没空，也得抽时间出来。” “领导，你老了。” “什么意思？” “人老了废话就多，打电话没什么事情，就了解一下市招商局在搞什么活动。” “据我所知，没搞什么活动啊？为何有些一问？” “刚刚听说，市府办和招商局很关心我县的招商工作，特地请了香江、宝岛和濠江的大企业来参加我县的招商会。”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如果是真的，这不是很好吗？” “好吗？傅领导你知道这些大企业是做什么的吗？你觉得一个五十多万人的贫困县，能招得起这些大企业？人家一年的利润都比我们县一年的总产值还要多，我们请人家来投资什么？请他们来这里开家高科技工厂生产芯片？还是请他们来搞一个珠宝连所店？还是请他们来建一个高级住宅小区？” “额…也许，他们去了，会看上什么呢？虽然他们是生产芯片的，开珠宝店和搞高档房产的，但也可以投资其他的项目嘛。” “如果是就真的太好了，但是我就怕他们什么都看不上，然后来这里大放臭屁把我其他的投资者吓跑了。你要知道，在商界里，一向是奉资本为王的，也就是谁有钱，谁的声音就大，谁有钱，谁说的话就明灯，万一，他们说几句不利于我县的话，我这次招商会肯定就白忙活了。” “不至于，你当那些老板们都是傻子啊，放宽心吧，他们要去就让他们去呗，或许有意外收获呢？” “好吧，既然领导这样说，那我就不言语了。” “行了，你小子肯定是生气他们没跟你商量，自作主张了。思成啊，把心胸放宽一点嘛，你不是说过，只要是对人民有利的，什么事你都可以做嘛。” “是。” 自己真的是因为他们不跟自己商量才生气的吗？范思成挂掉傅友安电话后，默默的沉思。他觉得不是，他认为自己没这么小气，不是说过了，谁都可以招商引资嘛，只要是好项目，好投资，县里全力支持嘛。 铃铃！ 李雪的来电。 “怎么了？”范思成接起电话。 “范哥，客商接待这一块，是不是可以交给杨部长那边一起安排呢？分开接待，岂不是增加了工作量。” “必须分开，商家就是商家，怎么和戏子混在一起。” “范哥，你偏激啊，怎么能将演员们称为戏子，戏子这词带着贬意呢。” “这是事实，这样吧，商家接待这一块，我让县府办公室协助你吧，龙需大酒店和县招待所我会亲自打招呼。” 虽然说人人平等，没有了阶级，但实际上阶级是存在的，人人平等也只是一个法理性词汇而已。有钱人和穷人，大到社会资源的享用，小到吃饭的地方，都和穷人不一样的。所以，范思成接待客商也分开两个地方接待。 重要客商及那些来助庆的各地领导放在县招待所，一般客商的放在龙南大酒店。而那些表演的嘉宾，除了几个免出场费的安排在龙南大酒店外，那些要出场费的，统统安排在本县二线酒店旅店或局行招待所。 “真的啊，那太好了，范哥，我太爱你了。”李雪大喜，口无遮拦的又调戏范思成。 “我要提醒你啊，展场会场你好像还没布置呢，我跟你说，如果把这次大会搞砸了，我会骂人的啊。” “放心，不会搞砸的。”李雪今天竟然信心十足。 “好，如查这次搞得好，我重重有赏，悄悄告诉你一个我准备推行的计划，我准备推行招商引资奖励制度。” “哼，范哥你好坏，为什么不现在开始呢？” “做人不能太贪。” 这次来的客商都是范思成及他的朋友们叫的，如果现在开始就实行奖制度，难不成范思成自己给自己发奖金？那不是笑死人么？ “知道了，小气鬼。” 不少人叫范思成抠爷，什么意思？就是抠门县太爷。 事实上，范思成在很多事情上他一点都不抠，应该花的钱，比如有利于改革有利于脱贫的事儿，他花钱比谁都大方。 他制订了两个奖励项目，一是状元奖，二是思想科技奖。 状元奖就是对每年高考前十名及他们老师的奖例，高考第一名的奖金三万元，即使是第十名，也有三千元。对于贫困县的学生来说，即使是三千元，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诱惑的。状元奖不仅对高考生有奖，对中考生也有奖。奖项很多，估计每年这些奖金得花掉过百万。 所谓的思想科技奖，其实是两部份的，思想就是点子的意思，而技术，当然就是技术了。不管是谁，提出的点子或提供的技术，一旦被采用，将会奖励十万元，并且，在点子或技术产生经济效益后，前三年还会抽出一定利润给提供者分红。 这两个奖，一个是要催生优质学生，一个是要让全县的脑袋都为县里的脱贫计划服务，不得了的事，抠爷在这两个奖项上一点都不抠。 章节目录 842：室友驾到 随着大会的开幕的接近，各地各种客商、嘉宾、助威朋友开始陆续到达，龙南这个穷县进入有史以来最欢乐的中秋节，范思成也开始进入三陪模式。 第一批到的客人，竟然是他在省党校学习时201室的三位哥哥，四位室四兄弟，现在身份都不一样了，四人都前进了一步，不过，相比于范思成，三位哥哥们的日过的太舒服了。 老大杜奔原来东官市政|府办的副主任，现在可是东官某区的区长，虽然现在只是常务副，但不用说，坐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老二张礼跑的一点都不比范思成慢，他原来只是鹏城保安区的商务局副局长，现在他却是跑到了市办公室去了，虽然是办公室副主任，但是鹏城是高配市，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不权力不小，而且位置相当的耀眼的。 性格有点怪异的老三刘小东现在是鹅城阳城区的纪委书记，虽然步子不是很大，但是以前是办公室主任和现在独挡一面完全不一样的。 四人说到步子的跨度，其实是范思成最大的，虽然他当参加学习班时已被暗中升为副处，但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正科的底子，他对杜奔他们说也是一个科级干部。现在是正处了，县太爷，也算是主政一方的人物了。 “范县长谢谢您亲自接待啊，我等受惊若宠。”老二张礼还是一贯的嘴皮子利索。 “张礼哥，你是不是一定要挖苦兄弟才快乐啊。”范思成和张礼拥抱了一下，又分别和杜奔刘小东拥抱一下，以表达兄弟情义。 “怎么可能呢？我怎么敢挖苦小四啊，看看吧，虽然大家都进步了，但是，谁又比得上我们小四？同样的时间，他从科级升到了正处，而我们呢，只是从副处变成了正处。别人升职都需要看年纪和工作时间，但这一切，到了咱们范哥这儿，根本不算是条件。”张礼拉着范思成的手，上下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 “杜大哥你是区长了吧，小东哥你也是书记了吧。但是，若要和张礼哥比，我们简直不直一提，论管治的人口比，鹏城有多少人就是非洲的土著都知道，鹏城是大城市，千万级别的人口。如果用gdp，那就更不用说了，全国领先地位啊，就是一个镇的gdp也要比我这个县高了不知多少倍。还比什么？人均收入？汽车拥有量？外汇……，实说吧，我们的张二哥这个政府办副主任，要比内地很多市长还要风光。”范思成笑说。 “嗯，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老四，有这样的二哥不好吗？有一个有钱的哥哥，最起码钱方面不用愁啊，没钱找他就是了嘛，你看看他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刘小东越发严肃了，明明在说笑，脸上居然没一点笑容，典型的纪委脸。 大家都是开车过来的，只是在穗城集合后一起同行而已。杜奔带着一名司机，刘小东直接自己驾车，而张礼不仅带了司机，车上还有乘客，还带了另外一辆车子。 张礼给范思成介绍一起过来的三男一女，他们分别是电脑外设的老板雷鸣，做塑胶制品的钟棠，做鞋的顾国宾，做外贸的李爱玲。 “我代表龙南县人民热烈欢迎四位老板莅临本省西部唯一的贫困县，预祝大家此行愉快，哦，也预祝各位此行大有收获，本县虽然穷，但是对于商家来说，穷也是商机是不是。”范思成和四位老板握手说。 “张主任经常跟我们说，他的一位兄弟的是全省最年轻的县长，而且是一个帅哥，是一个真正心系人民的县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的人长的帅，真的心系人民，我们才到地头就开始拉投资了。”李爱玲笑说。 “李总，喜欢吗？我们老四现在还单着，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当媒人。”张礼笑说。 “咯咯，张主任你怎么可以问的那么直接呢？那么多人在，我就算喜欢也不敢表达啊，男人不是喜欢矜持的女人吗？”李爱玲脸色稍稍红了一下，便落落大方的说道。 “李总，你和我张礼哥认识很久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喜欢说笑。各位，这几天就住县招待所吧，你们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 “休什么息啊，我们又不是老头老太，坐一会儿车就累，清明茶，赶紧的泡上，我好久没喝了，你这个做弟弟的，从来不知道主动给我们送一点。我们喝点和茶，晚上吃地主。”张礼对李爱玲说，“以前你总说我吹牛，说不可能还有你不知道的茶叶能比得上雨前龙井，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 “好啊，那我们大家伙就见识一下。”李爱玲笑说。 范思成先把大家的房间安排好，然后再招呼他们到招待所的包厢里喝茶，他现在有点犯愁，张礼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占了招待所几个房间，其排的人就不好安排了。 范思成亲自给大家泡茶，当然是被张礼吹了很久的清明茶了。 当茶香满室的时候，众人就开始期待，当茶水慢慢咽下肚子后，换来的自然是一片惊叹，果然是好茶。 “范县长，这清明茶卖多少钱一斤啊。”李爱玲喝了两口就盯上了，要做生意呢。 “李总，你趁早收起那想法吧，这茶叶根本就流不到市面上卖。这样吧，我自作主张，让老四明年新茶出来了送你二斤吧。”张礼笑说。 “是啊，李总，你可能不知道，这茶多少人拿钱都买不到。”杜奔喝了两口茶说，“实在可惜，这茶居然无法扩大种植。” “物以稀为贵，正因为无法扩大种植所以才珍贵，如果漫山遍野都是，就是再好喝，大家也不会觉得它有多好，不是吗？”刘小东从来都是一语中的，不肯多言。 “那真是太可惜了。”李爱玲十分无奈的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老四肯定会送你一些。我觉得吧，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不如看看这里的招资项目吧，也许，真的有什么项目可以让你们看上了，那不虚此行，虽然说，这次是抱着玩的心态过来的，但是生意也不能落下嘛。”张礼不愧是干商务出身的，一句话就把话题带回来了。 “我觉得吧，顾总、雷总、钟总有没有合适的很难说，但是李总是搞外贸的或许会找到商机。哦，对了，李总是做哪方面的外贸？我有另外一个朋友，是做土特产外贸的，香江的女强人，开幕当天她应该能赶过来。” 章节目录 843：敬业 “真的啊，那我可得和她好好交流交流，香江人干工业可能不咋的，但搞贸易还是有一手。不过，香江搞土产外贸的人应不多，女的应该就更少了，这个圈子少，产品的消费群也不是很大，而且手续很麻烦，所以，我以前搞过一阵子，后来放弃了，我现在主要做的是工艺品和工业品。”李爱玲说。 “哦，她也做工艺品，在我老家还投资了一个藤编厂。”范思成笑说。 “哦，有机会去参观一下。”李爱玲随口说。 “对了哦老四，我们准备去看看你的那个什么龙溪河生态旅游，看看你那个星河。”张礼插嘴说。 “欢迎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可得过了中秋节才有空啊。”范思成说。 “我和杜哥，小东都请了一周的假，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张礼说。 “好吧，那我们中秋当天过去吧，四合一大会最后一天是庆中秋迎国庆赏月晚会，我在不在没所谓。”最后一天的安排，范思成是为了让忙了好些日子的人放松一下的安排，当然中秋国庆双节挨得近，办一个晚会庆祝一下，营造一个欢乐的龙南也是需要的。 “听范县长是龙乡市的？”雷鸣终于说话了。 “是的，雷总去过。”范思成笑说。 “天宫集团在龙乡设了分公司？”雷鸣说。 “是啊，龙乡的地标大楼也是他们投资的。” “听说天宫所以投资在一个县级市，完全是因为范县长？” “也不能这样说的，商人嘛，有利可图是关键，如果投资没有回报的话，就是国家元|首让他去投资也没人愿意啊。” “说的也是，加达也在龙乡开了分厂，他们到底图什么呢？” “很简单，加达是劳动密集型的电子厂，仅工人工资这一块每年就可以帮他省下很多钱，要知道龙乡的工资和鹏城的工资差距还是很大的，加达电子在龙乡的工人达到七千多，算算一年能省多少钱。” “好吓的一笔帐啊，只是原材料和出货，有点不方便吧。”顾国宾插话说。 他是干制鞋的，也是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工资成本点总成本很大一块。他一直在头痛这个问题，这次来哪着张礼来龙南，也是有意考察一下这些偏远一点的县市是不是可以开设分厂，现在看来，加达公司走在他们前面了。 “龙乡到穗城并不远，穗城有什么原料采购不到？可以采用汽运，船运，铁运，其实运输成本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高。打个比方，一货柜的电子元件，可以生产多少电子产品了，一个货柜的塑胶原料又可以生产多少产品外壳了。而且他们都是采取大规模采购，利用数量将采购价压下来填补运输费用，总的算起来，工资差价是白赚回来的。” “龙乡有那么多工人？” “各位老总，你们可能在地理上还不认识我们龙乡和龙南，龙乡和龙南都和桂省交界，桂省是劳力输出大省，接壤的几个县市大把工人，就怕你们没那么多岗位。再说，本地的工人你们用得完吗？合龙南这么一个小县说吧，每年外出务工的人次是数万的。哪果家门口都可以赚钱，谁又愿意离开别井？” “我认为，加达和天宝，并不仅仅是因为成本原因才到龙乡的。天宫就不说了，说说加达吧，据我所知，加达已在着手做国内市场，如果做国内市场的话，龙乡这个不起眼的两省交会地，其实还是一个不错的生产基地。”雷鸣爆出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消息。 这话让顾国宾心里一动，这不正是自己的思路吗？出口生意竞争越来越大，相反，国内的生意都被大家忽略了，战略转移，以后或许内销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十多亿人的市场得有多大。 “加达公司不愧是大公司，战略眼光就是看得远，上面有消息，我国将会继续加大对中西部的国家投资，国家需要平衡南部和北部，东部和西部之间的经济，南带北，东带西，相互融合取长补短……，一句话，内需市场会渐渐加大，如此一来，沿海城市会有什么影响？最大的影响之一就是用工问题。大家可以看得到，九几年的时候，是人找工，现在在沿海发达城市已渐渐开始工找人。再过多一些时间，工资飙升是铁定的。所以，劳功密集型企业生产基地转移是必然的。”杜奔插话说。 “嗯，我有不少朋友跑到西蜀省河涧省去开厂了，也有不少跑到贡西老表那这去。”钟棠搭话说。 “我觉得，那得看什么产品，像我们做电脑外设的无论是接订单还是购买材料，都严重依赖鹏城的外贸公司和材料市场的公司，跑内地现在还合适，但在省内转移一下倒是不错的选择。”雷鸣头脑清晰的说道。 “这就对了，来龙南或者龙乡吧，我保证无论是龙南还是龙乡，都可以给各位老板最好的政策，最便利的条件。”范思成乘机拉投资。 “哈哈，范县长果然是敬业，发梦都想让我们掏钱在他的地盘上花。”李爱玲笑说。 “要是我国能多一些他这样的人，我保证我国小康生活的目标会很快达到。”刘小东说。 “是，大大小小的官员见过不少了，范县长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县长。”雷鸣点头道。 “若非如此，我们李总又怎么会一见种情呢，哈哈”张礼又开玩笑了。 晚上，范思成在阿牛设宴为大家接风，也把杨戈等几个石城的朋友叫过来，一共坐满了两桌。 快要开席的时候，来了一个不束之客，傅瑜。 傅瑜的出场，大家一眼就看出这女孩是什么人了，李爱玲心里一阵苦笑。 “你怎么来了？”范思成对这个傅大小姐一直都很头痛，心里喜欢却不能喜欢，邓显文那张痛苦的脸一直在他脑里不停重播。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怕我搅了你的好事？”傅瑜扫了一眼李爱玲，脸上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很有空啊。”范思成瞪了她一眼说。 “有些事没空也得做的啊，我过来是有两件事的，给你介绍一个老板，王世杰，他老爸是做房地产的，那个全国都有名的大地产公司，你知道的，但是，他自己不相走他老爸的路，想搞基建，第一单生意想从龙南县开始。”傅瑜侧了一下身子，向范思成摆了一下手说，“老同学，这位就是范县长了。” 章节目录 844：傅老师 “你好，欢迎到龙南旅游、探亲或创业。”范思成和王世杰握了一下手，很淡然，似乎对傅瑜介绍说王世杰的老子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地产公司这句话没听到一般。 对于范思成来说，他从来不看别人的爹是谁的，他只在意这个人是什么人。其实，在他的心底里，对那些官二代或富二代都存在着排斥 的，只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表现在脸上。 当然，像傅瑜这样的官二代，他是可以接纳的，但有多少个这样的官二代？ 这小子姓王，他老爸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地产公司，这样的条件，别人马上就震撼了，因为只要稍为关心一下国内地产或股市的人，都知道这个王世杰是谁。 想不到这个女孩竟然认识这样的人，更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跑到这么一个穷逼县里创业，真是天下奇闻啊。 范思成对王世杰的身份不以为然，在座的其他人看这个王世杰的眼神已有不同。 “范县长，我是傅瑜的大学同学，她跟我说，这里虽然是贫困县，但是有一位公正廉明的县长，而且，她还说你说越贫穷落后的地方就越多机会。所以，我打算来这里创业，范县长要多多关照啊。”王世杰笑说。 “你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县长，所以，在生意上我不可能关照你的，当然，你和傅老师是同学，在不违反原则和法纪情况下，生活方面我倒是可以关照一下你的，比如，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请你吃遍本县的美食。”范思成微笑说。 王世杰愣了一下，也回报一个微笑，说：“范县长果然与众不同，别人知道我是谁后，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话都跟我说，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权力都用来关照我。但你竟然如此不以为然，难道，你不知道我爸是谁？” “刚才傅老师不是说了，你爸是盖房子的呀。”范思成笑说。 “他是国内最有名的盖房子的。”王世杰补充一句说。 “那又如何？他会给我钱吗？他能捐十亿给龙南县的人民吗？肯定不可以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乎他是谁？你来这里创业，我只要在乎你的能力。”范思成淡淡的道。 “哈哈，有意思，范县长，我可以跟别人一样叫你范哥吗？”王世杰大笑。 “随便，只要你喜欢，称呼并不代表什么，落座吧，大家挤一挤，每桌加一人应该可以坐得下的，哦，你们自己相互介绍吧，我就不为你们介绍了。”范思成将王世杰带到雷鸣的那一桌让他坐下。 两桌人，一桌是体制内的人，一桌是商界的，范思成这样分，是谁大家尽量可以轻松一点，毕竟只有同类的人共同语言才多。 “哼，你真懒。”傅瑜不爽。 “我怎么懒了？我是给你们机会，如果连自我介绍都不会，你这个老师肯定不咋样。” “那好，我现在开始进行今晚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各位老板，各位领导，自我介绍一下，傅瑜，县一中的历史老师，另一个身份是范县长的女朋友……。” 额，这才是这妹子今晚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吧，她就是来宣示主权的。 傅瑜这话让在场的人变成三种脸色，王世杰和李爱玲虽然脸上都有笑容，但是笑容里有无奈，眼神里有失望，而范思成，则是满满的尴尬，其他人则是满脸的喜庆，范思成是他们的朋友，老友有这么样的女友，值得喝一杯。 “那个…各位…傅老师就是……。”范思成想解释一下，傅瑜却不让他说。 “思成，你今儿咋的了？这么多好朋友在这里，你这个三碗不过岗不打算给大家敬酒吗？”傅瑜一边给大伙的酒杯里续酒，一边说。 “嗯，傅老师说的对，老四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杜奔看出点儿什么，但不好乱说话。 但张礼却没顾忌那么多，他对傅瑜说：“傅老师，你们范县长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告诉你，他可是我们老四，你们结婚要是不给我们发帖子，那事儿就大了。” “您是张礼二哥吧，思成经常跟我提起你呢，说你不仅能力出众，而且为人义气，今天一见，他果然没吹件。”傅瑜笑说。 杜奔有点懵了，没经介绍这傅老师就认得张礼是他们中的老二，这证明老四真的经常说他们啊，不然，她怎么会认识？ 傅瑜是怎么认识的，范思成也懵了，天地良心，他从来没跟傅瑜说过二零一室的事好不好。 “哈哈，傅老师，他真的这样说？”张礼一点都不相信。 “真的。”傅瑜说。 “好吧，你既然那么肯定，我相信了。不过，傅瑜啊，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跟您说啊傅老师，体制内的人，到了这个位置还不结婚的，想再前进一步就难了，家许也是组织考察干部的条件之一，所以啊，您们得抓紧。”张礼说。 “这是他说了算，我是随时候命呢，要不，你们三位哥哥说说他？”傅瑜非常坦然的道，好像她真的和范思成谈了很久恋爱一样。 “那就看你会不会做了，杜哥和老三的酒量都很好的……。”张礼笑说。 接风宴上虽然石城的一拨和杜奔的一拨都是第一次认识，不过，因为范思成和傅瑜的原固，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了，所以，这顿接风宴吃的相当的愉快。 饭后，众没其它节目，范思成带他们去李永雄的临江楼喝茶醒酒，晚十点多，石城的一拨人打道回府，约定到中秋前一天的品酒会再过来捧场。 范思成和李永雄到楼下把人送走，上楼的时候李永雄说那边公寓式酒店已全面装修好，可以入住了，重要的人可以安排一些过去。 这可真是帮范思成大忙了，他正在头痛怎么安置那么多重要的客人呢，把杜奔这七八个人安排到那边挺好的，两三个套房就搞定。 次日，四通达的吴芝荣，天宫的张天标，南方洁净能源的华建国，禅城制药的何天赐等人，先后到达，这一批人全都是实力派是正儿八经的来找项目投资的。 章节目录 845：开幕的前一晚 这一边，范思成带领政|府各部门人员从早到晚忙接接待各方来客，全心全意全力以赴的办好这一次将会成为龙南县扶贫事业一个转折四合一大会，而另一边，却有人憋着一肚子坏水准备搞破坏。 王小五和吴七已顺昨接收了李剑的地盘和生意，实力瞬间大增，两人小人得志，嚣张气焰自然大涨，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好像他们真成了龙南老大了。 九月二十四日，周五，农历八月十一，龙南县四合一大会开幕的前一晚。 在五拐酒吧的一个保留大包厢里，王小五和吴七及三个得力小弟各人抱着一个妹子在喝酒。 都喝的有六七分酒意的时候，吴七说：“小五哥，明天就是开幕式了，鸣叔的事你到底想好怎样办了没？” “鸣叔什么事？”王小五满脸的迷茫。 “啧，小五哥，你这也太那个了吧，你忘了那天晚上我俊哥和鸣叔来喝酒时说什么了吗？”吴七说。 事实上，吴七和吴俊吴一鸣之间，除了是同一个姓之外，根本扯不上关系，别说五服找不到他们的关系，就是十服也找不到。但是吴七为了扯大旗，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一直把吴一鸣当叔，把吴俊当哥。 “哦，你是说要给他们…嗯，我想起来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们要开会，出去出去。”王小五确实差点儿忘了那天晚上吴一鸣提示他们要干的事。 把陪酒的妹子赶出去后，王小五去洗了一个冷水面回来，点上一支烟默默想着该怎样给吴一鸣办点事出出气。 所谓的出出气，就是帮吴沃海报仇。 吴沃海不仅被范思成从开发区主任兼书收的位置撸下来，还把他弄进监狱去了，这口气吴一鸣很难咽下。更主要的是，他已感受到来自范思成对他的不满，或者说是怨气，反正，他很清楚自己屁股下这个位置，范思成已盯上了。 吴俊在退却，如果需要激列冲突才能保住自己的话，他百分百肯定吴俊会放弃自己，没了吴家的保护，吴一鸣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任何能力和范思成抗衡。 所以，他很恨。 你不让我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这就是吴一鸣生强烈出报复心的原因。 王小五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让他想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他是想不到的，默默吸完一支烟他却什么招都没想到，完全没头绪。 “大家有没有想到什么法子可以给海哥报仇给鸣叔出气？”王小五看着吴七和三个小弟说。 吴沃海照顾过他们，吴一鸣更是他们的伞子，所以王小五也跟着吴七不要脸叫吴沃海为海哥，吴一鸣为鸣叔。 “小五哥，你都想不到，我们有这本事吗？”小弟烟屎说。 “就是，谁不知道，在我们五七公司里小五哥是大脑，是点子王。”另外两个小弟附和道。 “唉，他妈的，现在不需要你们拍马屁，赶紧帮我想，不管行不行，你们都得想一个，每人想一个，快点。”王小五干脆派任务。 三小弟苦着脸看向吴七，吴七挠着头没说话。 说实在的，王小五都想不到点子，他们更想不到，要拿刀砍人他们一点儿都不怕，但是要让他们想点子，他们真的头痛。 “小五哥，我听说明天开幕的那个什么四合一大会，是那家伙的心血，你说要是我们把他的心血纵毁了，他会有多痛苦。”烟屎挠头说道。 “痛苦两天不是过去了吗？这有什么用，笨蛋。”吴七骂道。 王小五双眼发亮，看着烟屎说：“烟屎，这想法不错，如果毁了他这个心血，可不仅仅是让他痛苦那么简单，这简直是毁了他的前途，他是靠这个四合一大会招商招标呢，要是办不成了…啧，那他不仅仅会被人耻笑，领导责骂，更重要的是他就无法实现他的什么狗屁计划了。” “脱贫计划。”吴七说。 “对，就是那个计划，他现在为什么那么得势，就是因为他找来了几投资商，让一片草地一样的开发区热闹了起来。如果他这次的大会搞砸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的。”王小五说。 “可…可是，我听说那个脱贫计划是非常好的，全县的人都拥护，那是要带领我们全县人赚钱的计划，如果我们把这计划给毁了…那不是和全县人作对吗？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不被人们砸成肉饼才怪。”叫瘦鸭的小弟弱弱的说道。 “对啊，小五哥，如果全县人对付我们，那我们五七公司肯定得倒。”烟屎说。 “嗯，我也觉得不妥。”吴七家里因为姐姐当了李劳小三后才不穷，以前也是穷的连书都读不起的，所以，他觉得脱贫计划不能毁掉。 王小五知道，这样的计划确实不能毁掉，否则真的成了全县公敌，那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怎样才能报复那家伙呢？这次大会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怎样才能既可以让他本人惹上麻烦，又可以不耽误招商招标呢？ “我觉得，那些…我们可以让…让别人指责他，给他倒屎盆子。”瘦鸭又弱弱的说道。 “瘦鸭，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说。”王小五道。 “不是每天晚上都有晚会么？我们不干扰招商招标，我们可以搞搞晚会或者搞搞那些表演的嘉宾嘛。”瘦鸭说。 “啊，对对，小五哥，那些来表演的嘉宾都是他请来的，如果他们出点什么状况，那姓范的是不是很麻烦？那些人都是公众人物，狗仔队媒体什么的都在关注他们呢，他们只要在媒体上说一句那家伙的坏话，那些傻逼粉丝肯定会把他当成敌人，那时候好戏就来了。”吴七拍掌大叫妙招。 “嗯，这点子不错，想不到啊，瘦鸭竟然有如此谋略，来来，干一杯，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怎样搞事将那些傻逼撩拨起来。”王小五大喜。 五人一边喝酒，一边嘀嘀咕咕的商量怎样干坏事，小声说话大声笑，几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一直嘀咕到午夜，总算相量出一系列他们认为十分妙的整人办法。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商量的妙招最终却是成了把他们送进监狱的终极妙法。 章节目录 846：杂会开幕 九月二十五日，周六，农历八月十二，上午九点，龙南县的迎双节四合一大会开幕。举办地点，龙南县体育中心。 开幕式在体充中心的球场举办，主持开幕式的是市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不过，她很快便把话筒交给来参加开幕式的市领导，这是常规流程，市领导说话后，便是县领导讲话。 虽然，领导的讲话有些枯燥无味，但是现场的人依然听的非常认真。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普民众听领导讲话听得最认真的一次。为什么？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次四合一大会是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的。 县里用广播、电视、报纸和传单标语等形式，已将这个四合一大会宣传了不少时间，意思就是，这次是大会是历史性的，这次大会的成功举办，将会是龙南县的一个转折点，龙南县的脱贫之战将由这个大会开始，龙南县的经济腾飞也将由这个中秋节开始。 市委市政|府真的很给范思成面子，真的非常支持他了，虽然市委书记傅友安没亲临，但是秘书长来了，市委这边，主管扶贫的副市长也来了。市委部门，宣传部部长来了，各媒体自然全都派了主力战将。政|府部门，除了招商局商务局，农业局竟然也派了人。招商局所以来，据说是给吴俊面子，他们不仅来了，还带着几个“海外”客商过来。而农业局，当然是来为范思成站台的，市里好些局行现在和范大县长的关系很不错。 媒体方面，市里的媒体是少不了，省里的媒体居然也来了好几家，省电视台、穗城广播、省日报社等媒体都派了人，当然，他们能来，除了市宣传部的邀请之外，主要归功于张妍，这个妹子的活动能是非常强的，她请来的不仅仅有这些大媒体，还有好些商人。 张妍和傅瑜都办了不少事，范思成本该开心的，但是他在这事上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两姐妹都在为他而战。惹得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为自己而争斗，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罪人，又怎么高兴得直来。 这是一个混合型的招商大会，所以，范思成也跳出常规的招商会形式，现场除了商家和嘉宾之外，还开放给普通民众。这样搞，别人没感觉有什么问题，但是却给张华明极大的压力，要知道，安全是最重要的，来的客人和嘉宾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出点儿事，那他就麻烦了。 台上，市委秘书长和副市长简短的讲话后，他们知道这是范思成的主场，说几句鼓励的话就行了，不要长篇大论，现场的人说不准会喝倒彩。其实他们想多了，今天来这里的民众，都是关心自己和龙南命运的人，领导的讲话，他们用心听着呢，不过，大家都期待范思成讲话，这个年轻帅哥县长现在人气是足的。 主持邀请县委书记曾明轩讲话，曾明轩接过话筒笑了笑说：“其实，我是不想讲话的，因为，这一场大会，全是范县长一手一脚备办的，只有他才能说得清楚说得透，所以，我还是请范县长讲吧。各位尊贵的客人，各位乡亲父老，大家认真听好了，范县长会告诉大家这场大会的意义。” “我想，曾书记的说话是有史以来最简短的县委书记讲话了，我相信他不是懒，而是体贴大家的期待范县长的心情。现在，有请本省最年轻的县长，本县有史以来最帅的县长范思成县长讲话。”主持声音落下，范思成已从后面的位置走出来，他喜欢站着讲话。 掌声响起，范思成站在台中，静静的等了半分钟，但是掌声还是那么热烈，他不得不伸手压了压，他示意停下三次后，掌声终于停了。 “各位，你们这样不好，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歌星呢，其实，我喝歌是五音不全的，事实上，说话也不是我的强项。我喜欢做事，不喜欢说事，不过，只做不说也不行，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因为只顾埋头苦干，结果营长以为我的语言表达能力退化了，所以让我转业了。若不是如此，我应该没有机会和大家在这里庆中秋迎国庆。” 台下大笑，然后再次掌声。 范思成不得不伸手压了压掌声继续说：“大家不要动不动就鼓掌好吗，那些表演节目的嘉宾在骂我了，我不能耽误他们演出的时间，他们有很多精彩节目献给大家呢。好吧，我现在言归正传吧，先说说为什么会把四个会合成一个会办吧。大家知道为什么吗？不是我标新立异，也不是我们懒，实在是因为一个令人心痛令人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原因。” 他顿了一下，走前一步，扫视了一下台下客商及看台上的群众，现场很静，等他说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为了省钱，真的，这不是玩笑，这是我这个县长最羞的事，是龙南县最羞的事，因为没有钱，不得不把招标会、招商会、新酒推介会、双节庆祝会合在一起办了。经过计算，这样合四为一办，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县里设立的状元奖一年的开支……。” 范思成脱稿讲了半小时，居然条理分明，思路清晰，用词造句竟然也没有重复的。脱稿讲话是他的强项之一，貌似他开会从来都不用稿。 所谓的四合一大会，主要的内容其实还是招标和试酒的，招商是老把式，所以范思成说的也不多，就介绍了几个较突出的项目。他主要讲解了六条公路的情况，以及龙泉酒的情况。 领导们讲话结束，接下来露天场的舞台就交给开幕演出了，参加投标的承建商移步到室内的投标会场进行工程投标。这次投标，接受的有人的监督，县电视台将会进行现场直播，力求让民众了解投标的每一个细节。 这次投标虽然总标的是十亿，对于龙南县来说，是有史以来的大手笔了。不过，对于今天光临的建筑商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程。像四通达这样的公司，他们的资产可是数十亿的公司。所以，投标并不激烈，在很温和的气氛下只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就全部完成了投标，顺利得令人不敢想象。 章节目录 847：扶贫助学基金会 晚上，出于感谢，范思成请张妍和她的媒体朋友吃，人不多，就是那几个省里媒体带队的人，一桌子都没坐满，他正思考找谁来陪一陪，王世杰和吴芝荣竟然先后找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虽然已和吴芝荣冰释前嫌，但是范思成并没把他划归最好朋友圈内的，仅是一个可以相信的投资者而已。 至于王世杰，范思成没太多感觉，对于一个富二代，他一向不会有太多关注。现在两个富二代一起跑过来，他很是奇怪。 “范县长，老朋友了，不会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吧。”吴芝荣笑说。 “啧，不是不愿意啊，只是…今晚有点不方便，这样吧，明晚，或者明天中午如何？你没这么快走吧，明天招商会少了你怎么可以呢？”范思成真的不想他们掺和到张妍他们当中来。 “范县长，不就是几个做媒体的人嘛，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和他们又不是不认识。”王世杰从门缝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说。 “是吗？不是这个原因…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吧。”范思成并不是因为里面的什么人而不愿意他们掺和进来，而是不太愿意和他们两个一起吃饭。 范思成将他们引入包厢里，王世杰果然和张妍他们认识，他进来后，那些平时人五人六，牛逼得不行的所谓媒体大佬大姐们，个个都站起来和王世杰打招呼。 艹，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王世杰倒是愿意自己独享这份“荣耀”他适时把吴芝荣推出，四通达在省里也是有名气的大公司，众人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小县城里会遇到地产大王的公子和四通达的未来接班人的，顿时看范思成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这么一个穷地方，竟然能把这样的人请来，这个年轻县长不一般啊，这两位可不是人人能请得来的呢，更别说参加投资了。 “王少，你…你难道要在龙南开发住宅？”省台的那位名主持说。 “不是啊，哦，各位大哥大姐在正好了，我跟你们说一件事啊，我不会沿着老爸的路走，我不会做建房子的生意，看看我老爸建的房子，有多少个是穷人们住的，他妈的，都被那些炒房团炒起来了，真正需要的人没一个买得起了。”王世杰竟然爆粗了。 “那王少准备做什么？”主持很可爱的问道。 “我准备修路准备搭桥，准备扶贫，我要做一些可以让最普通民众受益的事，或者做一些最普通民众能买得起的东西。房子，是普通民众的痛，让那些掉进钱眼里的人去干吧。”王世杰非常的认真的说道。 “修路？扶贫？”大家有点懵，这个王世杰是故意与众不同呢，还是真的要走父亲不同的路？ “对，修路，今天龙南县的路我拿了一条三级路，不长只有四十多公里。事实上，是一张很小的单子，或许，只值我老爸开发那些顶级别墅几套。但是，我是才做生意的人，我不敢贪多，了不指望这条路能赚多少钱，我只想从这条路开始我自己的路，我希望这条路高标准修好，我也希望我的人生之路可以走得精彩，朋友们，不预祝我吗？”王世杰果然与一般的富二代不一样，就凭这一番话，他就让范思成高看了三分。 这群媒体人都是江湖老贼了，不管王大公子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肯定会热情热烈的预祝王世杰成功的，因为，和王家搞好关系一定不会错的，这么大的公司总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比如广告，比如采访，比如内部消息什么的。 “王少，那么你又准备怎样扶贫呢？我觉得，你要是在龙南县捐一个亿出来，肯定可以让不少人脱贫了。”省报的一位编辑说。 “哈哈，陆编，你肯定没听过我们范县长的节目。扶贫，不是捐一点钱给贫困地区就可以让那里的人脱贫的。当然，要脱贫，钱是少不了的。不过，第一，我没这么多钱，就算有，也不会这样捐出来。第二，我非常认同范县长的观点，给他们捐钱，倒不会教会他们赚钱。” “所以，我不会捐钱，但是，我将会在龙南县投资一些扶贫项目，并且会将投资所得的一半利润直接用到的本县的教育事业上，我也会资助一些贫困学生，总之一句话，如果可以在这里赚到十块，我会拿五块回馈龙南县，我还有很多计划，比如，我觉得可以办一些学习班，让他们懂得怎样赚钱。至于办什么学习班，就要看县里有什么项目了。” “比如，我听说丰门准备培植一款山桔，很好的桔子。我觉得，我可以出资办种桔子的学习班，这就是最好的扶贫方式。”王世杰一口气说了很多，不知道他是有意说给这几个媒体大哥大姐听还是说给范思成听的。 不过，范思成对他的看法已有很大的改观，如果他真的做到所说的，无疑，这对龙南县的脱贫是有非常意义的。 “王总，如果你真的做到如你所说的，龙南县五十多万人民将会对你感激不尽。”范思成不得不表态。 “范县长你放心，我一定做得到。明天的招商会，我会参加，那些微小水电站多很感兴趣。”王世杰说。 “是吗？吴总好像也很感兴趣，你们可以商量商量。”范思成笑说。 “范县长，我被王少感动了，我也决定学他的样子，大凡在龙南县投资的利润，都会拿出五成无偿回馈龙南县。”吴芝荣也不是蠢人，这么好的赚名声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两位，我建议，你们不如成立一个基金，统一管理这些钱，我相信，如果你们成立了这个基金，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进。”张妍提议道。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这也正是我追范县长追到这里来的原因。因为，如果成立这样的基金，非他县里支持和参与管理。”王世杰说。 于是，中秋节过后，龙南县便有了一个扶贫助学基金会，创始人写的是王世杰和吴芝荣，就因为这两个名字，后来这个基金会资金潮水一般涌来，后来，范思成的脱贫计划得已实现，这个基金功不可没。 这一顿范思成吃的并不那么开心的饭，却因此成就了一个扶贫县长成长。 章节目录 848：假投资商？ 和张妍等人吃完饭出来，范思成觉得他的四合一的大杂会第一天算是顺利而完满的过去了，毕竟，六条公路及十公里的全封闭洁净引水工程都在预期承建了。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范思成并不乐意王世杰和吴芝荣不请自到，但是，这顿饭吃出来一个扶贫助学基金会，也算是收获。所以，散场的时候，他的心情好多了。 各人住的地方不远，自然用不着范思成送，所以他将众人送到门口后，也准备离去。 不过，张妍怎么可能让他独自离去呢，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思成，来了这么多天龙南，我还没逛过，你带我逛逛龙南吧。”张妍走过来挽着范思成的手臂说。 张妍平时做事风风火火，坐言起行，雷厉风行的，但是，在两人的关系上，她反而没傅瑜那么泼辣，如果她也像傅瑜那样，到处宣布范思成是她男朋友的话，估计范思成得跳龙南江了。 “穷地方，就那么几百米的街道，有什么好逛的。”天下男人都最怕陪女人逛街了。 “你怕什么啊，我又没让你陪我逛街，我们到江堤上走走吧，看看夜晚的龙南江，吹吹江风，或许另有一番心情呢。”张妍说。 “好吧，你要去就去吧，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走的。”范思成无奈，只能答应了。 阿牛特色菜就在大堤路旁，大堤路外出面是江堤路，再往外便是江堤。 “江堤就不要去了，外面没路灯，晚上是不许到外面去的，在江堤路上走走吧。”范思成挽着张妍在江堤路的灯下慢行。 “嗯，听你的，在省城到都是都喧闹，我觉得这个小县城挺好的。”张妍很享受这样的夜晚，不不冷不热，温度刚好，微微的江风吹来，很带着一些湿润，在这个深秋的夜里，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我觉得吧，事实上哪里都一样的美，不同的是心境而已。”范思成说。 “当然不是了，无论你什么心境，都不可能在都市里看到或感受到龙溪河生态旅游区的那种美。要用心情或用心去感悟的美，是内涵的美，但是，还有另一种美，那就是自然的美。自然的美，你可以直接就看到感受到。比如，这条江堤路的安静是一种美，而龙南人民的质朴是另一种美。”张妍说。 “好吧，你是名记，笔杆子厉害，说话自然也比我厉害的。”范思成笑说。 虽然范思成来龙南已半年多，其实他自己压根就没好好在龙南县城逛过，所以，这个他治下的龙南县城，到底有什么美，他真的不知道。不过，他很清楚下面的乡镇有多美。 很多时候，自然就是美，原始就是美，但是，很多时候，美总会和发展碰撞，如何让经济发展，又让自然的美留下，这是一个永恒的课题，也是一个衡量施政能力的标准。 像某一些地方，经济上去了，却把所有的自然都毁了，成了尘土之城，成了废水之城，这样的施政能力，范思成认为完全没有能力，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管治的地方只有经济没有自然美，他绝不会用环境换gdp。 两人默默的走着，其实隔着十多米的绿化带后就是繁忙的大堤路，车辆来如飞，但他们这会儿却像魂游物外，完全不被车声人声影响。 只是，他们的心思到底在哪里，两人却是不一样的。 张妍的所有心思都在范思成身上，而范思成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不破坏环境又让龙南脱贫的事上。 “听说傅瑜调到龙南一中了？”张妍突然说。 “你不是明知故问么？”范思成皱眉说。 张妍的这句话把他拉回现实，现实就是，脱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张妍和傅瑜两人的战争已渐渐影响到他的心情。 “听说他为你做了不少事，又一直在身边支持你，你是不是很感动。”张妍抬头看着范思成说。 “你也为我做了不少事，我也感动。”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谁更适合你？” “如果我说，你们都不合适你会怎么样？” “真的吗？这是你心底说话？” 范思成不言语，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无疑，张妍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但是，他觉得这类型的女孩不是他要找的妻子类型。 事实上，在他的心底里傅瑜是他要找的妻子类型。他喜欢傅瑜也喜欢张妍，但是，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他自己很喜楚。 不过，对傅瑜的喜欢，他只能放在心底，因为中间有一个最好的朋友邓显文。 “怎么不说话？是担心你的回答会伤着我？” 范思成真的就是担心这样，他怕真说出来会失去两个朋友。 他不能说，不敢说……。 铃铃！ 手机铃声解救了他，让他从尴尬中解脱出来。 电话李雪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范思成直觉这位招商局的新局长有麻烦了。 “李局长什么事？”范思成飞快接起电话。 “范哥，快过来救命啊，这一群人哪里是什么投资商，简直就是流氓。”李雪在电话很恼怒的说道。 “什么回事？” “吴副县长安排的酒局，请那几个香江和宝岛的投资商喝酒，我和电视台的几个人过来作陪，但是这些混蛋喝了几杯马尿就开始放荡形骇出言不逊。” 范思成知道，李雪说他们放荡形骇出言不逊，实际情况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她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求助，毕竟然刚上任的局长，不能什么事都找家长找上级。 “他们动手动脚了？” 李雪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范思成心底无名火起，呼呼直窜，他妈的，这是投资商吗？竟然对政|府工作人员毛手毛脚？真是岂有此理，吴俊拉来的是什么狗屁投资商啊。 “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公司的？他们公司是什么样的公司，你查过了吗？”范思成强压怒火，沉声问道。 “查过了，公司确实有这样的公司，但是，在当地是根本不入流的小公司，并非他们说的什么大公司。 “不对啊，杨青虹跟我说，他们是伟伽、科键、名仕等公司的人啊，这些公司我是知道的，确实是在当地有一席之地的啊。”范思成懵了。 “哼，来的是伟嘉、课键、名士，并不是你熟知的那几个公司。”李雪气呼呼的说道。 “假投资商？” “也不能说人家是假，因为人家是注册的公司。只是…唉，范哥你来不来啊，不来我走了…走不了，那个市局长追出来了……。” 章节目录 849：谁在这里闹事 “怎么了？有事你就去忙，我回酒店和他们聊天。”张妍见范思成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小心说道。 “走，我送你回去。”范思成拉着张妍往回走。 “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出事，是那几个香江宝岛来的投资商太他妈的不像样，不对，是吴俊不像话，请他们喝酒干嘛让我们的女干部去陪酒，混蛋。” “那几个家伙借酒揩油了？哼，王八蛋，什么玩儿。你打算怎样处理？要不要我们暴光他们？” 暴光？不好吧，他们是市招商局请来的人，如果暴光他们，就把市招商局的人都得罪了。“ “额，我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的。” “唉，我也不想说，但是，我既然在体制里，就不能无所顾忌。” “思成，你越来越像官了，我刚刚认识你那时候的质朴和纯粹越来越少了。” “世界在变，人也在变，这是肯定的，你也比以前成熟了，无论那方面。” 张妍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前，举拳轻轻打了一拳范思成胸膛说：“你变得流氓了，讨打。” 她真的比以前成熟很多了，“胸前的伟大”越来越伟大，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成长。 “好了，快点走吧，我真的要过去了，上车，司机送我到他们喝酒的地方，然后送你回酒店。” 张妍点了点头，不再和他胡搞蛮缠。 陈力将范思成送到龙南大酒店，然后再将张妍送到李永雄的公寓酒店。 范思成给李雪打话要包厢号，这女人也真是够大意的，找人来救场，却连在哪个房间都没说。但是，拨号后李雪的电话竟然无法接通，范思成懵了，这里是县城中心，信号肯定是超强的，有信号又无法接通，非正常关机了，电池被拔掉了？ “将你们经理叫来。”范思成走到大堂前台说。 “老板，你有什么事吗？”服务员头也不抬应了一句。 “找人，帮我查一下…...。”说了半句他无言了，不管是招商局订的包厢还是县办订的，还是其它部门订的，都不可能直接用本人和本部门订的房间，肯这理通过相熟的经理订的包厢，这个前台只怕是无法查得到李雪他们在哪个包厢，即使她愿意。 范思成走到一边给王路新打电话，这里的老板或者经理，王路新肯定认识，这货在这个位置上待了那么多年，龙南黑白两道上的人，没哪个他不认识的吧。 “王主任，你帮我查一下，今晚市招商局和他们请来的客商在龙南大酒店哪个包厢喝酒。”电话拨通，他直截了当吩咐。 “领导你稍等几分钟，我马上问问。”王路新听出范思成的语气焦急且愤怒，知道又有事了，不敢怠慢，挂掉电话就找李劳。 王路新原来是吴家的狗腿，李劳和他自然是熟悉的，接到他的电话，很是疑虑，但还是说了房号。 陈力进入大堂的时候，范思成刚好接到王路新的短信。 “六零八，跟我来。”范思成黑着脸对陈力说。 陈力什么话都没说，点点头往电梯走去。 “两位老板去几楼，唱歌还是……。”电梯口的迎宾说。 龙南大酒的服务挺多的，除了最上面五层是办公楼和客房外，其它各层有不同的服务，餐厅，ktv之类。 “六零八。”陈力冷冷的说。 迎宾将他们带到六零八，刚要伸手敲门，陈力已一脚将门踢开，因为他已看清楚了范思成脸上的怒容。 他跟范思成也几个月了，从来没见过范思成这么怒的，所以他根本懒得等迎宾开门。 范思成所以会那么怒，是因为他已从门上的小窗看到里面的李雪，她正被两个穿得人五人六的家伙灌酒，旁边的两个一个看就是体制内的人正在鼓掌起哄。 岂有此理，就算李雪是陪酒女也不能两个大男人灌人家喝酒吧，这简直就是流氓行径。 陈力这一脚，把简易的门锁都踢坏了，门板重重的拍在门后场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里面的人全都吓懵了。 “谁啊，谁这么没礼貌，服务员…保安…将这个家伙赶出去。” “应该是醉猫，马尿喝多了，就成了天下最大的人，轰出去吧。” “他妈的真扫兴…龙南县难怪这么穷啊，最好的酒店这样的服务……。” “……。” 一阵南康北调吱吱歪歪，个个吆喝要轰陈力出去，负责包厢服务的妹子走向陈力。 陈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大手一伸，将音响是电视的电源拔了，这货做事总是喜欢这么简单而直接，摇控器明明就在入门旁边的高几上，他就是不喜欢用。 包厢里的人除了香江宝岛来的所谓投资商，就是市里县里的干部，当然没人敢上前阻止陈力，敢踢门进来的，肯定不是善茬，他们才不会自找不痛快。 灯亮，范思成慢步进了包厢。 李雪看到范思成的时间，眼里一红，泪水差点儿就落下。她默默的走到范思成身边，指了指一个地中海大叔和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没说话。 不用说，地中海是老板，那年轻人是秘书司机马仔之类的角色了。 其实，不用李雪说，范思成刚才在门外已看得清楚。 “范…范县……。”包厢里终于有人醒悟过来“踢场”子的是谁了。 县长亲自来“踢场”这还了得？有人张开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有人叫了半句，却被范思成的眼神吓的把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你们谁啊，这是什么意思？方局长，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样的治安，我们怎么敢投资。” “是啊，唱歌跳舞都不得安宁的，谁敢来这里开工厂。” “方局长，我们给你面子才……。” 啪啪！ 啊！ 砰！ 啊！ 市招商局长看着范思成十分的尴尬，他正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却见范思成突然冲过去给那地中海大叔两个耳光，给那年轻人踢了一脚。 两声惨叫骤起，认识范思成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范县长那么猛啊，竟然亲自出手打人。而不认识范思成的，则被吓住了，这家伙是哪条道上的，很暴力啊，不能惹。 “住手…谁在这里闹事……。”惨叫声刚落下，酒店的保安队长着三四个凶神恶煞的何安过来了。 看来，不仅警察会挑出场时间，保安也懂这决窍。 章节目录 850：严办 “他们…他们无故闯进来还打人了，我要投诉，我要见你们老板，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公道，我…我跟你们没完。”地中海一手捂脸，一手指着范思成对进来的保安吼道。 “陈总…陈总听我说……。”市招商局长方学镜虽然很恼怒范思成的行为，但是，他现在不敢对范思成说什么，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再说，这些家伙今晚确实有些过了，他妈的不能有几块钱就没顾忌啊。 “方局长，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就是告到省里，告到江濠办，告到国岛办也要讨一个说法。”地中海大声狂叫，他走南闯北，从来没丢过这样的脸，竟然被一个年轻得像自己儿子的人扇了两个耳光。 扇耳光，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是侮辱性的，很多人宁愿意捅两刀，都不愿意被扇耳光。 其它几个一起来的香江人和宝岛人也随声附和，非得让范思成给一个说法。 保安队长是一个傻鸟，看不清形势，居然指挥两个保安要拿下范思成。不看新闻有时候真的会误事，会误大事的。保安们都没认出这个天天都出镜的县长大人，他不看新闻啊，所以，没机会在电视里看到范思成。 砰砰！ 他们刚靠近范思成，一直像一头老虎一样站在一旁戒备的陈力一闪身，一拳打在一个保安的眼眶上，同时，另一个保安吃了他一脚。。 啊！嗷！ 两保安一个跌坐在地，一个倒退两步捂着眼睛惨叫。 “支援，六零八要支援，拿家伙……。” 有一个保安见状，不等他们队长发话，马上按下对讲机叫支援。 这种情况他们经常遇到，所以，他们并不惊慌。几十个保安值班，就算对方是练家子他们也不怕，门口一堵，再能打也出不去。 “等…等…别冲动…都别冲动……。”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李星辉终于说话了。 他看到陈力进来就知道今晚要出事了，但是他躲无可躲，只能坐在角落里装看不到范思成，希望事情快点过去的。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了，他不得不说话了。 李星辉心里苦啊，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绝不替吴俊过来陪这些家伙，妈的，哪儿像投资商嘛，简直就是色狼。 各楼层都有保安值班的，呼叫支援过后，楼层里的值班保安便往六零八汇集。五楼和七楼的保安来的最快，李星辉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保安来了支援，看着人多，地中海来劲了，掏出一把五百元面额的香江币对保安队长说：“将他们抓住帮我出一口气，这些都是你们的。” 啧，这家伙出手大方啊，这一把五百元大钞，得有大几千吧，各保安的眼睛都红了，露出贪婪的眼神，除了刚才被打的两个保安，其他的都在等命令。 而刚才被打的两个保安，就算地中海不掏钱，这一架他们都是要打的。 “兄弟们上啊，还等什么……。”被打了一拳右眼的保安大叫扑向范思成，他可不是擒贼先擒王，他是觉得陈力大厉害了，留给兄弟们吧，他觉得范思成好欺负一点，所以他先择向范思成下手。 噗！ 咔嚓！ 啊！ 当他的拳头被范思成单手轻松抓住，将随之将他的肘关节卸下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选择错了，表面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不一定就弱不禁风，这个家伙比那个家伙还要厉害，这个教训真惨痛。 一直以来，范思成都是非常不满龙南的社会环境和治安状况的。只是，为了局面不至于太大的波动，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整顿队伍，暂时不整顿治安。前几天李剑撞在手里，不得不将李剑团伙给灭了，即使如此，他也没让张华明扩大化。 今晚又有人撞手里了，他心里怒得很。刚才的怒，是对体制里某一些人的行为愤怒。现在他的怒，则是对这个穷县的社会怒。 他曾听过一句话，就是说越穷的地方虽然机会越多，但同时问题也越多，特别治安问题，越穷的地方治安就越不好，这是铁律，谁也逃不掉。他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看来果然此话不假，龙南县这么小的一个县，这么穷的一个县，但这里混社会的人却那么多。 这些保安，说是保安倒不如说是社会人，不同的只是上班的时候穿了一件保安制服罢了。 越穷的地方治安越不好，听上去好像有些不可信，但事实却是如此，从国家看，非洲某些国家乱得很的原因就是穷。从地方看，人均治安案件发生率，确实是越穷的地方越多。 这不仅仅与管治有关，也与教育有关，与人均受教育程度有关，管治、教育机会、文化程度和生活质量都是社会风气方向的主要原因。 范思成心里有火，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需要一个出口。而这些保安，正好给他发泄的机会。 于是，他把县长身份丢到一边，一阵躲闪腾挪，乒乒乓乓，噼哩啪呖过后，地上躺满了保安。傻眼了，大家都傻眼了，靠，这家伙是什么人啊。 陈力的脸也是苦着的，他抢不过才班长啊，这么多保安躺在地上，只有三个是他出手的，其他的全是范思成干倒的。 “陈力，打电话给老张。”范思成背着手冷冷的说道。 “嗯，要来人吗？”陈力说。 “让他……。” “范县…等等……。”方学镜和李星辉怕了，几乎异口同声的阻止范思成。 他们很清楚，范思成要办龙南大酒店。他要办谁对他们来说都没所谓，但是，现在办是万万使不得的，那样会将他们扯进去，只要扯了进去，头上的帽子难保了啊。 “两位要为这些保安求情？你们想清楚啊，袭击公职人员可不是小事。”范思成冷冷的说道，“陈力，让老张把龙南大酒店封了。这里涉黑涉黄情节严重，这些袭击公职人员的保安严办。” “等等……。”李雪居然也阻止范思成。 “怎么了？”范思成看着她说。 “这里住着很多参加大会的客人呢……。”李雪附在他耳边说。 嗯，怎么忘了这一事，这里住着那么多来参加大会的人，如果今晚就查封了，这些客人怎么办？这是一个让他头痛的问题。 章节目录 851：重点关注 这几天县里来了很多外地人，而且都是贵客，张华明很紧张，生怕出些什么事，所以，这两天都几乎枕戈待旦，连家都没回。 越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显示陈力两字。 看到这个两个字，张华明就害怕，这个电话打进来，百分之九十九代表范思成。 “陈力，是不是领导有什么事？”张华明接起电话。 “龙南大酒店六零八，带人来，不要拉警笛，酒店里住着不少参加大会的客人。”陈力很少一句话说这么长的。 “明白了，五分钟内有人到达现场，十分钟内我会赶到。”张华明虽然很害怕接到陈力的电话，但是既然事已发生了，他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并彻底的执行范思成的命令。 这几天不仅县局的人全部在岗，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张华天还在下面镇派出所抽调了二三十人到县里执勤，县志的每个路口，每个较大的酒店附近都安排了机动人员。所以，陈力挂掉电话后，果然五分钟都没到就有两警察到了现场。 “范县长，我们奉命向你报到……。”两警心眼活啊，在楼下还在埋怨怎么那么倒霉，竟然自己负责的地方出事了。但到了六零八一看地上的保安及范思成时，他们激动了，立正向范思成敬礼，还整了一句奉命报到。 地中海他们傻眼了，他妈的，打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县长啊。 他们有点想哭，地方去的多了，县长市长都见过不少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县长像这个家伙那样的，竟然自己出手打人，而且还很难打，他妈的这不是坑人么。 而方学镜和李星辉，早就躲在角落里打电话了，范思成也不拦阻，他们要找谁就找谁吧，这次他的枪口对着的是龙南县的社会人。 “嗯，这里交给你们了，不要影响楼上其他客人，将这里的人全部带回去做笔录。看着他们，不许他们串供哦。” “是，范县长，保证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绝不徇私绝不枉法。”两警就如孖生兄弟一样，竟然能异口同声的保证，范思成真的怀疑这两货平时经常排练的。 他看了一眼两人，微笑点头说：“要是全县的警察都有你们这觉悟，龙南县的治安肯定要比现在好很多。” “报告范县长，县里全体警察都是公平正直的，保证徇私不枉法。”这回只有那年轻一点的警察说话。 “嗯，但愿吧。”范思成点点头，转身对李雪说，“带她们一起去做笔录，让她们说实话真话，如果我知道谁不说实话真话，将会视为作假口供防碍司法公证，那可是重罪。” 范思成带着陈力走了，今晚不能封铺拉人，他憋着一肚子气，不爽得很。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强硬封店，那些客人无处安排，太折腾了，以后找机会吧。 刚走出大门，张华明带着一小队警察到了。 “县长，你没事吧。”张华明知道范思成身手了得，如果只是有人闹事，相信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他这话也只表达一种关心而已。 “没事，从今晚开始，这里成为重点关注对象。”不等张华明说话，范思成悻悻的离开。 张华明苦着脸进了电梯，他不知道什么事让范大县长那么生气，总之，他会往死里办那些混蛋。 但是，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即使有那样的权力，不可能什么事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办。 张华明进入六零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星辉和方学镜以及站在一旁的李雪时候，他知道这个普通的案子变得复杂了，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按自己的意思办案了。 他虽然不明白事情经过，但他这个老公安，一眼就猜到了一个大概，肯定是那几个嚣张的外地人惹的事，而事情肯定也和李雪这几个漂亮得呱呱的别别跳的女人有关了。 李雪是范思成力捧的人，李星辉和方学镜都和范思成尿不到一壶去的一伙，这下复杂了啊。 “你是县局的张局长吧，我是市招商局的方学镜，张局长，其实今晚只是一场误会……。”方学镜见范思成走了，现在主事的是一个级别比自己低的县公局长，他马上又觉得事情有转机了。 “误会？真的是这样吗李局长？”张华明转头看向李雪。 “如果谁硬要说这是误会，我不争辩，但是，他得让他家里的女性让我家的男人灌酒、毛手毛脚一遍，那我我就相信这是误会了。”李雪淡淡的说道。 她今晚已相当的生气的了，就算没有范思成撑腰，她也要撕破脸，非把这一群伪君子披着羊皮的狼弄进去不可，即使最后无法判刑，也得让他们受到深刻的教训不可。何况，刚才范思成的态度很明确，这群王八蛋他是治定了。 方学镜不再说话，转到一边去打电话，李雪都这样说话了，他如果接茬的话，那简直就是伸脸过去找打。 李星辉也在打电话，他当然不止吴俊这一个关系，否则，他的位置早就让曾明轩拿掉了。市里他走的是副市长吴志林的关系，吴志林虽然和龙南县吴家除了同是姓吴之外没什么其它关系，但是，他们都同一阵线的人，所以，他给吴志林打过电话后，吴志林又给吴俊打电话。 不过，吴俊现在不想掺和，所以推说他现在在县里说话根本没人听，如果想让张华明给面子，得他这个副市长亲自打电话才行。 吴志林无奈只好给李星辉打电话，让他把电话给张华明。 “张局，借一步说话。”李星辉捂着电话，把张华明拉到一边。 “李部长您有事？”张华明还是给李星辉一些面子，毕竟他常委嘛。 “吴副市长的电话。”李星辉把电话递给张华明。 如果是平时，李星辉根本不把张华明放在眼，但是今晚的事，很麻烦了，分分钟可以展成为刑事案件，所以，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吴副市长？”张华明要来要拒接的，但想了一下，是拿过电话，“喂，吴副市长？。” “你是龙南县公安局长张华明同志？这样啊，今晚的事我了解过了，主要是因为几个外商酒喝多了所以才会…其实就是一个误会嘛，不要上刚上线嘛……。” 章节目录 852：面子 吴志林的来电话张华明有点为难，这些人脸皮怎么那么厚那么无耻呢？明明是一群无耻之徒干了龌龊不堪的事，竟然还有脸到处找人说什么误会。 “吴副市长，不好意思，我没权给他们上刚上线，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我所遵守的法律不允许，我头上的国徽不允许，我的良心更不允许。当然，如果吴副市长一定要说这是误会，请给我局一份书面指示，或许让市局过来接手也可以。”张华明等吴志林说完，最后给出自己的态度。 “你…张华明……你……。”吴志林气得不行，把电话都给摔了。 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长，而且是一个不兼任何职务的县公安局长，竟然不给副市长一儿面子，竟然索要书面指示吴志林不气才怪。 也难怪他生气的，这种事能写在纸上吗？ 本来，开始的时候，张华明还觉得很为难的，但是吴志林这个人习惯了用府视和下级说话，也习惯给别人训诉。说着说着，他的毛病就严重了，竟然用大道把张华明训了一通。 哼，你是副市长没错，但你也没权直接干预我的工作，但是范思成却是随时可以让他滚蛋的人，所以张华明将心里的满化为冷冰冰的一句话怼了回去。 你想怎样办都可以，给我书面指示吧。当然，你要有本事，让市局来接手这件事也可以。 疯了，张华明这家伙疯了，竟然连副市长的话都不听，竟然连副市长都怼，不想干了啊。 李星辉在旁听得清楚，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货连副市长的话都不买账，他还真的没办法了。就这样认输了吗？不能，绝对不能，这不是还有几个香江和宝岛来的投资商嘛，让他们去想办法。 香江是我国的，宝岛也是我国的，但是因不一些历史原因，这两地的投资在大陆是享受外资待遇的，因为这样，把一些香江商人和宝岛商人养成了一种高人一等的臭毛病。一些地方为了争取更多的投资，总是纵容他们。所以，一段时间，这两地的人很忘形。 那个地中海老板，就是宝岛来的。他知道今晚闹大了，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李星辉悄悄跟他说了两句话，这货两眼顿时亮了起来。 李星辉这家伙为了脱身，又和方学镜叨叨了两句，方学镜马上又和香江来的那几个小老板嘀咕。完了，几个所谓的“外商”便开始打电话。 张华明知道他们在找人，也知道他们打到哪里去，但他也不阻止，他现在的责任就是把他们带回去做笔录。 些保安都被带走了，包厢里就剩李星辉等人及李雪几个。 “走吧各位，配合警察办安是你们的义务，请到公安局做一下笔录吧。”张华明说。 “可以等等吗？”方学镜说。 “方局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配合你们吗？”张华明恼了，他妈的，你们这些混蛋一点儿都不懂做人，我让你们打电话打了这么久，面子给够了吧，竟然还要让我等等？ “不…不是这个意思，张局，他们都是香江或者是宝岛的投资商，是享受外商待遇的，他们说要找对口部门，要找律师，所以……。” “就算是找总理也得先到局里，你们磨在这里什么意思？要抗拒执法吗？” 张华明真的生气了，他妈的，什么玩儿。 方学镜和李星辉觉得今晚什么面都丢尽了，他恨不得扑上来把张华明这王八蛋砸扁了。但是，他们只能想想而已，想完了还是要跟张华明回公安局。 警车都走了，在顶楼窗口用望远镜看着楼下的李劳放下望远镜，点了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妈的，怎么会弄出这样的事，吴俊请来的是什么狗屁人啊。 电话响了，不经念叨，是吴俊打来的。 “吴县长，你倒是清静，我可有大麻烦了。”李劳不无埋怨的说道。 “怎么了？”吴俊的情绪没什么波动。 事实上，这一次请什么香江宝岛的人来，他并不热心，可以说他对四合一大会都根本不上心，这是范思成的政绩，他掺和干嘛。 但是市里让他安排，他就只能安排了。他想不通，市里为什么要这样干，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这几个所谓的“外商”真的会投资龙南吗？简直就是白日梦好不好。 “怎么了？吴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相信你不知道。你们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男人好色可以理解，他妈的干嘛要对李雪和电视台的人毛手毛脚啊，他们没见过女人吗？一群王八蛋。”李劳大骂。 他真的气啊，他受的是无妄之灾，花了钱还要惹了祸，范思成说封掉酒店的话，当时就已传到了他的耳里，他一直在担忧。 如果别人说这话，他可以当听不到，但是范思成说这话，他可不敢当没听到，这个剃头佬，已剃了不少头了，捏死几个社会人，办几个生意人，他还用得着挑时间吗？ “唉，一言难尽，那些事不说也罢，说说你的情况吧。”吴俊说。 “范县长可是发话了，要封掉我的酒店，本来今晚就封的，但因为店里住的基本都是来参加大会的人他才没马上动手。”李劳说。 “他真的说过要封店？他越来越狂了啊。”吴俊说。 “很多人听到呢，现在连张华日这个称腿都跟他一个脾气了，刚才市招商局的方局想让他当吴会把事抹了，但是这家伙居然直接把方局长怼到话都说不出来。” “唉，胆子真的不是一般大，脾气真的跟范县长很像。” “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回头给你电话。” 吴俊挂了电话，李劳骂了一句养不熟的王八蛋，也把手机扔到一边。 而这个时候，曾明轩的手机开始热闹起来了，他先是接到市岛商协会的电话，然后是分管外事工作副市长的电话，然后是香江商会的电话，一个个的电话，把他吵的头都大了。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啊，却被质询、责令了一通。等电话都清静了，他给范思成拨了一个电话，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思成只告诉他，抓了几个假投资商。 范思成已将地中海他们定性为假投资商。 章节目录 853：决定双管齐下 深夜，做过笔录后，除了那几个袭击范思成的保安，其它人都放了，不仅放了，张华明还安排车子将他们送到住的地方。 他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这些人留一个私人交情而已，今晚这一场，看似比收拾李剑那一场平淡多了。但实际上，今晚这一场才的激烈得多，“战火”所及的地方大得多，涉及的上层高级得多。 这一场战火，对于张华明来说，是无端的，真正的天降之祸。对，对他来说真的可以用祸来形容。这件事如果完完全全的依法办事，那么范思成肯定是满意的，但是势必会让市里的一些人对他留下了印象，这种印象是非常危险的，说不准在最关键的时候，这些人就会跳出来给他砸一块石头挖一个坑，无论是石头还是坑，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是，如果稍为宽松一点执法，如了上面某些人的愿，那么他之前在为范思成所做的一切就化为泡影。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者会喜欢忤逆自己意思的下属。虽然公安局是双重领导的部门，但是地方政府掌握着正常运作的资源，一般情况下，这种双重领导的部门都是先地方后直系上级。 所以，惹翻范思成是绝对不明智的，所以张华明只能让范思成的意图得到实现，但却又私下里尽量关照对方的人，希望能收获一点私人交情。 张华明把方学镜等人送回酒店的时候，范思成接到曾明轩的电话。 看到曾明轩的来电，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这个是时间曾明轩还来电话，不用说，肯定就是因为六零八号包厢的事了。 “曾书记，打电话讲情？”范思成和曾明轩用不着转弯抹角。 “你小子怎么天天都捅马蜂窝啊，刚才台办、江濠办、外事领导一大堆人打电话给我，说我们县乱弹琴。”曾明轩说。 “这话是谁说的？我得找他负责。”范思成闻言，无名火起，愤愤的说道。 “怎么？你还想去告人家的状啊？思成啊，有时候施政执法都要灵活，你想让龙南早日脱贫就要先把自己保护好，如果你都被人弄得七晕八素的，又或者被人扔了一地的石头绊你的脚，还怎么领导大家脱贫？” “我现在发现，若想龙南尽快脱贫，就要先尽快清洁我们的队伍，整顿我们的治安。那些你虞我诈，偷奸耍滑甚至徇私舞敝，贪赃枉法的人如果掺和在我们的队伍里，绝对是灾难性的祸害，所以，必须清洁队伍。” “一个混子满街溜达，满世界都是社会人的地方，一个混社会的人得到保护的地方，绝对是不会有人投资的。曾书记，其实，前阵子我所以将整顿三公消费的事做了一个总结，以及让张华明暂时不对那些社会人行动，是想先搞一轮经济发展然后回过头来再收拾那些混蛋。但是，没想到那些混蛋，包括在我们队伍里的混蛋，竟然以为我怕了什么，以为我不敢办他们，竟然越来越放肆，竟然接二连三的袭击公职人员。” “所以，我现在决定双管齐下，既加强公安系统整治治安，也全速招商。” “商人逐利，他们不会和谁真的讲交情而放弃利益，我觉得，我们管治辖地，也可以借鉴。不要给任何人开方便之门，不要给任何人所谓的面子。但是，因为本县的利益，对本县有大利益的话，一些问题可以酌情处理。” 范思成不是古板的老顽固，但是，如果只是因为某个人，他是绝对不会有一丁点退让的，但如果事情对本县有大利益，那他也会变通灵活处理。 曾华明听明白了，这位年轻小县长要和市里某些人掰手腕了，他是下了决心要从严治昨天晚上那些所谓的投资商了。 “好吧，我明白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估计，今天省里都会过问，一般人告状告不到那个层次，如查这个层次有人说话，那么就表示对方的力量不俗。”曾明轩给范思成点明，他虽然没勇气和那么多人斗，但他愿意支持范思成冲锋陷阵，他也很讨厌某些混进队伍时的李鬼。 “谢谢曾书记，让您为难了，您一定受到不少压力吧。”范思成心里清楚曾明轩帮他顶住了多少压力，事实上，虽然曾明轩从来没站出来和谁过不去，但是他一直和范思成并肩战斗着。 “哈哈，我还没老，有点压力也不怕，但是，你一定要胜利。”曾明轩很认真的道。 “不是我一定要胜利，是我们一定会胜利。曾书记，如果我们脱贫了，你得记头功。” “滚蛋吧，我不喜和矫情的人聊天。” 范思成大笑，放下电话后，却陷入了沉默。 想做一点事怎么就那么难，为什么总有人自己不做事，却还要阻止别人做事。 他忽然又想到，方学镜为什么要请这几个流氓一样的香江人宝岛人来呢？难道不成他们真的要在这里投资么？那绝对不可能的。 这几个人，是方学镜他们专门找来，还是他们自己窜到石城骗人？ “老张，睡了没？”范思成静想了一会儿后给张华明打电话。 “准备要睡，范县长有什么吩咐？”张华明不得不佩服范思成的精力，这货怎么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怎么就不见累呢。 “和我说说刚才笔录的情况，那几个狗屁‘外商’是什么情况？有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是谁请他们来的，我指的是，队周知的情况之外，还有没有发现什么？” “还真没发现什么，或许，我们提问的点不对吧，领导您想知道什么？天亮了可以直接去问他们。” “我就想知道，他们是自己那么巧刚好来到石城呢，还是石城的人用传真么借口请他们来的。” 张华明是什么人，老狐狸，范思成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范思成想知道什么了。范县长是要知道，这些人是被人请来搞破坏的还是被人请人充门面的。 “天亮后，我把这些问题搞清楚。” “好，老张辛苦了。” 张华明这样说，就表示已明白范思成要什么，所以他非常高兴的挂了电话。 章节目录 854：玄妙龙泉勇士酒 天亮了，小县城又恢复了热闹，今天是大会第三天，按照原来的计划，今天是品酒会。但是，因为这次来的投资商较多，所以，招商方面今天依然照常进行的。 单纯的品酒会变成了品酒招商会，倒也是另有一番意思。 龙泉酒的推介，本来是企业自个儿的事情，但是，林天赐当初决定投资这个完全没有市场的新酒，他是带着赌的成份的，所以，他把范思成拉来陪赌，其实就是把龙南县拉着陪赌。 虽然是全新的酒，但是因为这个酒的味道和酒质都非常独特，范思成很有信心这酒会成为热销酒。也因为他有这样的信心，他要求林天赐将投资从一千万增加到两千万。他的意思是，这是好酒，但是包装质量和设计上一定要上档次。所以，酒厂的灌线、包装线都是用最新最好的，甚至一些包材都是自己生产的独有品。 石城的每个县区市都有自己生产的酒，但是都是一些低端酒，甚至销售区域连本市都没突破。所以，范思成突然邀请各地的酒品代理商销售商品酒，大家都很奇怪，都不相信龙南能拿出什么像样的酒。所以，大家都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 但是，当大家进入品酒大厅，扑面而来的酒香，让他们大吃一惊。闻香可以识女人，真正的酒友，真正懂酒的人闻香也可以识酒。 飘荡在空中的酒香，让他大家一阵激动，这是好酒才能散发的酒香啊。 这次品酒用的杯子范思成也是花了心思的，喝龙泉勇士的杯子，全都是防战国时期的青铜酒杯。散着深沉的青铜酒杯，看着就把人的思绪带进了古代人举樽畅饮的场景。 当然带着龙泉特有清冽的龙泉勇士酒倒进这些青铜酒樽后，青铜的厚重感，时光感衬托着龙泉勇士，令人顿时从清冷中感到热血。龙泉勇士酒的冰感酒质与带着古风的酒樽相遇，顿是有猛将遇到了名骑一样，酒与杯竟然让人莫名的产生了热血感。 对，冰冷清冽的酒，加上粗豪的青铜酒西樽，竟然令人产生热血感 ，真的是太玄妙了。 “咳，咳，我又要干大煞风景的事了，各位来宾不要责怪啊，这是我的任务，不过，看到大家被酒香迷醉的样子，我决定请大家喝本杯再听我说话吧。请，大家请喝一杯我县独有的好酒，龙泉勇士。” 龙泉勇士？这酒的名称倒是不俗，这样的名字配上这么清冽的酒，倒是酒如其名了。 “各位，我们先干一杯。”范思成端起一杯酒举起来说，“本来，品酒和品茶一个道理，不应该吃其它东西才能品得出酒或茶的本身品质，不过，明天就中秋了，所以，给大家备了一些我们本地传统手工制作的月饼。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请各位在喝酒前不要吃东西。” “范县长，你成心的是不是？入门我们就闻到了酒香，酒虫就被勾出来了。然后你便开始说话，说是不不打扰我们品酒，其实你一直在打扰，我都端到累了，你不喝我也不好意思喝，闻着酒香，端着美酒却不能喝，真的太难受了，我不管了，各位，失礼了，我忍不住先干了。”石城的酒类代理商沈老板说。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大家共饮一杯。”范思成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现场突然肃静，非常静，呼吸可闻。 突然，有人呀的长叹一声。 “唉！！好酒……。” “确实是好酒……。” “最啊，真的很妙，说不出的感觉。” “我想哭了，喝了那么多年的酒，竟然有酒可以让我说不出感觉。” “不，我想提剑纵马而去。” “就是，我也觉得顿时豪情万仗，真的太玄妙了。” “龙泉勇士…真的妙，真的好玄妙，我感觉…我就是勇士。” “……。” 一个身穿长衫的留着长须的老头突然走向到场中说：“各位，喝出来了没，这酒非常特别，闻香味，以为是如某台那种质感的酒，观酒色，又觉得它非常的硬，会像烧刀子那可以把喉咙都割破，刚才入口的时候我都还在担心。” “入口的时候，像咬了一品冰块，不对，应该说像是喝了一口融化的雪糕，我是说这种口感，不是说酒味如雪糕。更妙的是，当酒流过喉咙的时候，它又恢复了酒的感觉，不过，一点儿都不割喉。可是，当酒入到胃中，却如一团火突然在胃中升起，全身顿时热血沸腾。太妙了，真的太妙了，一杯酒竟然有这么多感觉。” “老会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点你还没说，这酒完全不上头，这龙泉勇士，虽然是烈酒，有两种度数，一种是四十度，一种是五十五度。但是，龙泉勇士就算喝到醉倒，它都不会上头。”范思成说。 那长衫老头是一个品酒师，是石城酒业协会会长。虽然石城的酒业协会并怎样，没几个酒厂，但这老头年轻时在省城和京城混，以品酒出名。所以，他虽然在石城养老，但在本省的酒行业里却有着崇高的地位。 “哦，那这酒真的可以算是酒中奇花了。”长衫老头说。 “范县长，这酒什么时候可以上市？它的包装怎样？什么价钱？”人群中有人开始问价了，果然是生意人，他已看到了商机。 “不要急嘛，后面还有更多惊喜，今天我们准备了五款酒请大家品鉴，这款龙泉勇士将会是主打之一，今天也行了不少，大家再喝两杯，然后去洗漱过后再试第二款酒。”范思成让人准备了不少一次性的牙刷，第二款龙泉仙子和龙泉勇士是完全不一样的酒，他怕大家会串味，所以让大家洗漱过再喝。 “范县，你竟然还让我们去漱口？难道第二款是红酒？” “嗯，不是红酒，但是，是一款和龙泉勇士完全不一样的酒，我怕大家串味了，喝不到美酒本身的玄妙，所以……。” “嗯，不错，不错，范县长考虑的周到，品酒和喝酒不一样，确实要保持口腔的洁净才能品尝到酒最玄妙的特点。不过，龙泉勇士真的令人难已忘怀，我想多喝两杯再品下一种……。” 章节目录 855：品酒会很成功 龙泉勇士推出的时候将在场的所有好酒男士给震服了，震惊的佩服。当龙泉仙子出场的时候，仅仅那酒色和香味就让在场的女士们尖叫。 粉红色的酒液装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里，在灯光的照射下，简直就是美呆了，别说女士，就是大男人也会为这么美的颜色震惊。 龙泉仙子不仅好看，喝起来的感觉也是非常特别的，像饮品，但却又有酒味，说是酒，但却又有果汁的口感和香味。最让人难忘的是，明明是酒却可以喝到酸味，而这夹杂在酒中的酸味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品得出来。辣的就是酒酸的就是醋，但是这款龙泉仙子却将这个固有的常识打破了，酒中竟然带着酸味，最最让人震撼的是，这丝酸味不仅没有破坏酒的味道，却成为一种回甘，不对，是回酸，但却因为这种酸和唾液中和后，又变成了甘。 一句话，非常独特的味道，几乎包含了甜酸苦辣。非常独特的酒，有喝果汁香槟甜酒和醋质感的酒，它就如一杯不用调的鸡尾酒。 还是那长衫会长先发表，大家即使有再多感受也得让他先发表，毕竟年纪和身份地位摆在那儿。 “范县长，这酒比刚才那酒还要特别，你果又给我们惊喜了。龙泉仙子，啧，且不说这酒怎样，这名字却是绝对令人遐思。”老头摇头晃脑，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过很多国内国外的酒，但是找不到一种与这酒一样的，但是在这酒里却找到所有酒的部份特别。比如白酒的辣，这酒刚入口的一瞬间，味蕾可以感觉得到这酒里面的辛辣之味，又比如红酒中的淡淡橡木香味，这酒竟然也有淡淡的草木香味，比如香槟、果酒的味道，在这龙泉仙子里依然可以找得到，真的不可思议。”长衫会长说。 “老会长，你喝鸡尾酒吗？”突然一个年轻妹子问长衫老头。 “调配的东西我是不喝的。” “我觉得这款酒就如不需要调制的鸡尾酒，天然的鸡尾酒。我喝过一个顶级调酒师调配的七色彩虹，一杯酒里有七种颜色，每一种颜色一种味道。这龙泉仙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它不是七色的，但绝对可以喝出七种味道。” “对，这酒很像鸡尾酒，以后有了这酒，我岂不是再也不用去酒吧让他们砍得一颈血了？自己在家里随时就可以喝到美妙的鸡尾酒。” “是啊，是啊，我很喜欢喝鸡尾酒，但是很讨厌那些吵吵闹闹的地方。这酒真的不错，可惜只有一种。” “范县长，是不是可以生产多种颜，多种味道组合的龙泉仙子呢？” 范思成见大纷分表示会买这样的酒回家里喝，不由得分高兴。 他笑着说：“非常感谢这位美女的建议，后面我们会有多个样式的这类酒。但是， 要声明的就是，这种酒它不是鸡尾酒，它就是一款风味特别的果酒。或者，大家也可以当它是一款特别的香槟。总之，它不是鸡尾酒。” 范思成和那长衫老头一样，不喜欢喝鸡尾酒，倒不是因为他是西方传过来的，而是因为他不喜欢调配的酒。他认为，这样调配出来的酒，就像卖假酒样。 “范县长，我不管它是什么酒，我只问今天是不是有订货流程，或者代理洽谈流程。” “王老板，无论你想订货还是要商谈代理，都可以，半小时后，请到那边会议室，有专人接待并解答你们的问题。” “范县长，你今天完全不像县长啊，倒像是一个搞生意的人。” “在我看来，管治一个地方也是一门生意。不同的是，商品特别些而已。” “经营上或许有相同的地方，但是管理上绝对是不一样的。” “好吧，各位，龙泉系列暂时会推出五款酒，作为主打的龙泉勇士和龙泉仙子大家已品评过了，现在接着请大家品评第三种，龙泉将军……。” 品酒会很成功，各市的代理谈妥了几个，还收将近五百万的意向订货。在一个小县城里办的这么一个品酒会，而且酒厂都还在图纸上就有这样的成绩，可以预见，这个龙泉酒是潜力无限的。 最高兴的要数林天赐了，他是做大生意的，他很清楚，这酒在龙南就能整出这样的反应，如果拿到省城，拿到香江去推介，那绝对会是一匹酒国黑马。 “范哥，酒厂的用地给我征好了没？我觉得建厂时间应该提前，最少得先将仓库建好，现在中秋了，很快木薯就要收获了，我打算今冬的木薯就开始收购。”晚上，林天赐找到范思成非常兴奋的说道。 “我也觉得你该把今冬的木薯收购下来，明年就可以进行酿造，下半年应该有成品酒上市。但是，有一个问题是，如果现在建厂，建造成本可能会高一点点，因为，现在去丰门的路实在不怎样，运输只能用手扶拖拉机和小型翻斗车运输，这样一来，建造成本就高了。” “能把上市时间提高一个月，什么成本都回来了。” “好吧，国庆假期回来后，我让他们把地块落实给你。” “还有引水工程你得催促他们尽快开工，十多公里水管铺设，如果在城市里不难，但在山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那么大的水管，得到人力搬到山上，我想想就头痛。” “放心吧，人家敢接你的工程，他就自然有办法。” 龙泉泉眼距离丰门镇十多公里，厂子不可能建在龙泉村，只能将水引到丰门镇上。其实，这么大的厂子设在镇上都不合适的，但是，为了丰门镇这个第一个扶贫镇能尽快做出样板的样子，范思成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林天赐同意将厂建在镇上。 “范哥，一切都如你预想那样的发展，现在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说实在，虽然我已签了投资协议，但是我的心一直都没放下的，但经过这个四合一大会我基本将吊在半空的心放下来了。” “你担心什么啊？” “现在没担心了，范哥你太牛逼了，来龙南几个月就招来那么多投资。” “呵呵，这跟我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这里的机会，你们都是大老板，如果赚不到钱的项目，不可能赚钱的地方，你们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的。” 章节目录 856：幸运而已 招商会竟然比范思成预想的要成功得多，很多根本还没立项的项目，只是作为资料介绍的项目，竟然都被投资商们看上了。也许他们是犯了国人喜欢凑热闹的毛病，看到龙南县现在一片欣欣向荣，所以他们都来凑热闹了。 又或许，是因为来的都是老朋友多吧，这些老朋友都在龙乡赚了钱，而他们到龙乡投资，多数都是被范思成拉去的。所以，心理上他们认为，现在跟着范思成到龙南，也是可以赚大钱的。 又或许最重要的原因是龙南县穷，所以机会多，个个老板都是老狐狸了，是不是赚钱的项目大家一看就明白了，所以，即使是张妍和温龙生等人请来的投资者，也有不少找到合适的项目的。 招商会虽然说是举办一天，但最终其实是办了三天，第一天就开始展示项目及讲解项目，第二天开始洽谈签约，但是很多表示还要继续了解，所以第三天依然进行招商活动。 四合一大会的第四天是庆双节活动，人下午开始到午夜都安排了表演节目，中间还安排了一场烟花汇演，本来，与民同乐，范思成是应该出席的。但是二零一室的三个哥哥非得要中秋去回龙镇，所以，他只好缺席这一场与民同不的盛会了。 大会第四天，也就是中秋节当天，范思成早上和几位哥哥及一同来的几个老板吃早餐。 “老四，你作为县长，在这样的节日活动里不和大家一起真的好吗？”杜奔一边吃着山水豆腐花一边说。 他在四人中年纪最大，在体制中的时间最长，他很清楚今天是范思成收获民心官声的最好机会。 “没什么不好的，我让电视将我的节日提前，烟花汇演前播出，我会在节目中跟大家打招呼，并告诉他们我干嘛去了。”范思成意味深长的笑说。 “你告诉大家你干嘛了？”杜奔道。 “我告诉大家去当三陪了，因为这些老板给我们投资了，我得回报他们。”范思成坏笑。 “靠，老四，你竟然拿投资过桥 啊。”张礼笑骂。 “我没说假话啊，这几位老板不是有投资我们龙南嘛，我做做三陪，带你们到处考察调研一下也是应该的。” “范县长，除了你老家的旅游村，你还准备带我们去哪里？”和张礼一起来李爱玲说。 “呵呵，两天时间，还能去哪里啊，今晚就回我们村里玩，晚上到山上赏月，绝对美。明天，天市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然后，后天早上你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范思成笑说。 “老四，我看龙溪河生态村的最新宣传视频，真的很美，我很难想象，你是怎样把一个藏在群山中的一条小河，几个山村变成了一个如画世外桃园。”刘小东的话很少，但总是能说到点子。 “被逼的，回龙镇太穷了，你们也许没法想象，我刚转业回来的时候，镇里只有三辆车，一辆小车，两辆面包车，但有一辆基本报废的。我的转业回来的接收单位来是市公安局的，但是被别人把名额给顶了，我被踢回到我们镇上的人武部。” 想起当里转业回来被郭当阳顶替了名额的而变成了镇上人武小干事的事，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他在想，如果不是当时郭当阳顶替了自己的名额，自己现在会是怎样呢？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走得到现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如果自己当时成了市局的警察，凭自己的能力，也许现在可以弄一个小队长之类的职务，带着几个刑警天天奔波在城市的每一个阴暗角落里找破案线索。 这么说起来，自己似乎该谢谢郭当阳，若不是他顶了自己的名额，自己又如何成就今天的范县长呢？ “镇上的人武部？你又怎么会走到政|府这条线上了？我猜你一定遇贵人了。”杜奔说。 “确实遇贵人了，那天知道当警察的位置被顶了，心情非常的不好，垂头丧气的回家，走到河边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救命。玩漂流的人有人晕倒了，小伐子在河中打转，同伴是一个女的，根本无法靠岸，只能呼救了。” “那晕倒的家伙是被蛇咬的，如要再迟一点获救，他极有可能就没救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自发到龙溪河里玩漂流，是不是可以将河流改造一下，修建一些安全保障的设施，然后……。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只想自己把这条漂流线霸占了，弄几个伐子出租收钱……。” “我没相到，我救的那人竟然是镇委书记的儿子，因为这样，后来又因为一个副镇长的提议，我很容易的就调任了真招商办。在招商办很幸运，干出了一点成绩，后来遇到换届选举，几个村子的代表将我抬上去了，竟然跳票成了副镇长。” 想起那段岁月，范思成始终觉得最有味道的，每次想到自己当年傻傻的跑到石城搞招商就想笑，当年真是初生之犊，什么都不怕。 “范哥，没想到你的仕途如此精彩的，我还以为跟大多数人一样，给领导送送礼，然后一步一拍的上来了。”李爱玲笑说。 “呵呵，李总，你太小看我们老四了，你知不知道他今年才多大，知不知道他进入体制才多少年？如果没有一点奇遇，没有一点精彩，怎么可能成为全省最年轻的县长？不过，老四，我始终觉得，你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之前你干过什么事我且不说，就说你被任命龙南县主政的事吧。如果没一点儿能力，就算没被别人挤回去，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掌控了全县，更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杜奔非常认真的说道。 “幸运而已。我觉得，一是我的运气不错，二是我交了一群非常有能力的朋友。比如天赐食品的林总，惠农富农的老总他们都很给力。” “是啊运气，我想知道的是，那个顶替了你的人现在怎样了。”李爱玲说，女人果然特别八卦的。 “你们知不知道，顶我警察名额的人，就是那个我从河里抢救回来的人。他现在，应该在做生意吧。犯了错误被开除了，后来又因一些事进去了一段时间，出来后，算是洗心革面了吧应该。” 听说了郭当阳的结局，大家也是一阵唏嘘。 章节目录 857：榜样镇 回龙镇这几年高速发展，已大不同往日，除了那段保留下来的特色老宅子，以及那座旧镇府大院之外，几乎找不到往日的痕迹了。 按照当年范思成和廖向东等人制订的五年发展计划，镇府大院已搬迁，搬到龙乡市到南玉市新旧路之间的新镇区中。这一块新镇区，除了建成了全市第一个镇级住宅小区之外，还是全市最具规模的镇级工业区，其实也是除了附城之外唯一成功的镇级工业区。 “兄弟，真的把我吓倒了，我就是有三个脑容量，也无法想象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间然有这么漂亮的镇子，这个镇子，一点儿都不比鹅城市附近的镇子差，要比鹅城下面县的镇子漂亮得多。”刘小东惊呼。 “老四，我们市不少镇子前几年还不这个景象，真的太出人意表了，车子慢点点，拍点照片。”杜奔也惊叹不已。 看着镇子里宽大的街道，整洁的环境，以及统一设计的街边楼房，还有那些脸上扬溢着发自内心笑容的镇民，范思成笑了，也是从心底里笑出来。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真的可以看到自己计划中景象，这完完全全是他设计中的回龙镇。 “老四，这一切都是安照你的五年计划发展的？”即使张礼来自全省最前沿的鹏城，也不得不为这个藏在群山中却十分前沿并兴旺的镇子赞叹。 “礼哥，不是我的五年计划，是那时候班子设计的五年计划。”虽然，其实就是他设计的发展计划。 虽然，现在回龙镇的上至镇里的干部，下到各村的村民都把他当成是回龙真的英雄，但他从来不居功，他也严令家里人不许成功，不过，他越是这样，家的地位越高，范声威现在的声望在镇里比谁都高。 “范哥，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么偏远的一个镇子，人口应该不多，为什么镇上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些商店酒店可以生意兴隆？人从哪里来啊。”李爱玲惊讶过后，提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人，是决定一个地方是不是兴旺的根本，没有人，街道修得再宽大，酒店商场建得再漂亮那也只是一个死城。只要有了人气，市面才会有兴旺的景象。 “李总，你可能不知道，回龙镇的地理位置有多妙，这里是两省三市的交界处，往北是邻省的山奇市贺山乡，往西是南玉市的桂子镇。集液成裘，积小成多，这附近的镇子都不发达，他们买些什么东西，要到他们的市里，路程动不动就是几十公里，而到回龙镇只有只是跨过一道山梁，远的也就十来公里而已。关键是，市里有的，这里也有了。你们，他们何必去市里？就连东边，南边的邻镇，他们以前把去市里叫上街，玄耀他们到市里比回龙镇近呗。而现在，他们则跟其它镇的人说去回龙。” “哈哈，意思他们向别人玄耀他们和回龙镇近。”李爱玲说。 “嗯，现在邻省邻乡邻镇的人介绍自己老家别人表示不知道时，加一句回龙镇旁边，很多人就知道了。”范思成很自豪的说道。 “啧，真是太厉害了，兄弟，你这是把两省三市的风头都抢了。”张礼说。 “可以这样说的，不过，自豪之后却是难过。为什么？这证明，这附近的两省三市都不发达啊。如果两省三市像东官象鹏城那么发达，怎么可能轮得到回龙镇出名？”范思成刚刚升起的自豪感大打折扣。 回龙镇现在所以有名气，发展得好，回龙河生态旅游区的宣传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最大的因素是，回龙镇在很大的一片区域里是“鹤立群鸡”所以才会发此有名气。 如果，同边的乡镇都发展好了，它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明星效应了。 不过，无论是人还是地方，总是需要榜样的，榜样必须是有名气的，回龙镇现在是两省三市的榜样，所以他必须有名气。 镇上的现代气息和发达程度让众人惊叹，车到龙溪河桥头时，沿河两岸，特别是北岸的美把众人震撼了。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美景自然是过不少的。但是如此自然，如此和谐的地方，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 在别的景区，无论多么极力掩饰，都可以看到非常多的人工痕迹的。而这里，除了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很难发现刻意的东西。最美的是，隐藏在放眼绿色中的村庄，哦不对，现在是金秋，绿色之中还有一片片的金黄，一片片的白，一片片的紫……。整片区域，就如一张巨大的绿色画布上画的画。 “哗，太美了，范哥，那些一片片的金黄，是不是油菜花啊，但是…但是其它颜色又是什么呢？难道，油菜花已培养出其它颜色了？。”李爱玲惊叫后提出疑问。 “大家猜猜那是什么。”范思成笑说。 大家在狂拍，竟然没人理会他。 “我只能猜那些黄色的是油菜花，其它颜色倒底是什么…张礼你快猜……。”李爱玲说。 “我猜不到，你不如问我兄弟，让他告诉你。”张礼在欣赏美景，没空理会她。 他发现，刚才镇上兴旺的景象之一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而这里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虽然也是人来人往，对面村子里很多人在走动，但是，这里却极少听到人声，入耳的是鸟声，各种鸟声。显然，游玩的人都极力将声音放小，飞来飞去的鸟，绝对是美景的重要点缀大家都不愿意惊吓它们。 “范哥，你快说……。”李爱玲这个美女老板，这会儿一点都不矜持，抱着范思成的手摇晃娇嗔，像一个缠着哥哥撒娇的小丫头一样。 “其实，原来我的设计还真的是油菜花，但是，后来我发现种菊要比种油菜更适合这里，而且种菊的经济效益更好。所以，便有了这五颜六色的彩带了。山坡上，现在最少有十个品种种的菊花，我告诉你们哦，这些菊花可不仅仅是看的，它们还是村民的收入来源之一。” “老四，我现在真的服你了，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换我的话，就算可以把外面的工业区弄起来，但绝对无法将这片景区弄出来，真的太完美了，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罢。”张礼感叹。 章节目录 858：终身镇长 “二哥，你谦虚了，你说你没办法，那是因为你没穷过。穷则思变，穷怕了的人，思想会比不愁三餐的人变得灵活很多。要我说，像三位哥哥那样，环境那么的好，依然可以把工作做的如此有声有色，这说明你们的脑子比我好使，无须外部刺激就可以有好表现。”范思成笑说。 “老大，老三，还有各位老板，我们老四的话你们觉得怎样，我觉得他是在炫耀。”张礼说。 “嗯，他在矫情。” “对，他是在晒命。” “他很骄傲。” “我觉得他在讥笑我们智商不够。” “……。” 范思成竟然被几个兄弟及老板们围攻，挠了挠头，苦笑说：“各位，各位哥哥，各位老板，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们过桥吧，今天中秋，村里游人肯定很多，如果晚了，吃不上只有龙溪河北岸才有的龙溪山珍全席，你们别埋怨啊。” “好，过桥…唉，他们为什么都把车子停在那儿呢？”张礼终于发现了这个大家早就发现的事。 “景区内严禁行驶燃油车子，只可以骑车，或者开电动车。大家想骑车或者开电动车？或者让他们送我们进去？”范思成笑说。 以前，游客是可以驾车进入景区的，但为了保持景区内空气质量，以及不惊扰区内的鸟类和小动物，一年前就已严禁驾驶油动力车子进入景区了，游客有需要可以在入口租用单车或电力车驾驶游玩，也可以随时随地拦截景区巡逻的电动车送往想去的地方。 禁行燃油车后，即使是景区内的村民，如非运输物资需要，也不许驾驶燃油的车子。景区内如此安静，禁燃油车辆禁鸣笛功不可没。 其实景区里的环境所以保持得那么自然那么好，环保工作是做的非常到位的，比如烟囱，烟囱是一景，落日，山村，小桥流水，炊烟，那是国人基因里的一幅美图。所以，村子里不能没有炊烟。但是，现在每天的游客都很多，人多，饮烟就多了。所以，村里规定了多少人以下才可以有烟囱，人数超了，烟囱就必须做环保装置处理柴火烟和油烟。所以，那些农家乐是零油烟排放的，因为都做了油烟环保处理。 “范哥？哎呀真的是您啊，大家快看，范哥回来了……。”范思成正在和大家登记拿自然行车，突然一个大叔惊叫起来。 范思成抟头一看，竟然龙尾村的村委会主任黄树声。 “黄主任，原来是你啊，我被你吓了一跳，你是老玩童啊，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呢。”范思成笑着给黄树声掏烟。 “能不惊叫吗，大家多盼您回来，想不到您真的回来了，这几位是……。”黄树声看着杜奔他们说。 他也是老江湖，一眼看出这些人满身的官味儿，知道是体制中人，不敢乱说话，以范思成今天的身份，和他一起的自然是位置不低的人。 “几个朋友，到我们这里旅游，正好我回来过节，就抓我当导游了。黄主任，你怎么在这里？”范思成说。 “范哥，我早就在不村委上班了，现在我在旅游公司安保部上班。”黄树声笑说。 “大叔，你开玩笑的吧，你这年纪还当保安？”李爱玲笑说。 “这位美女，你这话就不对了，安保部也不全是保安员的嘛，这个地方，南岸入口是我负责的，你们的这些车子呀什么的要不要人负责看护嘛……。”黄树声指着大大的停车场说。 “哦，原来如此。黄大叔，你这把年纪叫范思成范哥，合适吗？”这个问题李爱玲早就想问了，因为她发现无论年龄大小，人们都叫范思成范哥。 “呵呵，合适，最合适了，他在镇上只有两个称呼，要么是范哥，要么就是范镇。”黄树声认真说。 “范镇？他现在是范县了，你们不知道？”李爱玲侧头道。 “知道，知道，但是，他就是当上省长，在这里他还是范镇，这是我们的荣誉，也是他的荣誉，他是回龙镇终身镇长，是全镇人民封的。”黄树声一点都没开玩笑的样子。 咝 ，太牛逼了，终身镇长。 “好了，黄主任别吹牛了，我们过桥了，不要大嘴巴啊，我想安静的过一个节。”走之前范思成特意交待了一句。 范思成现在很害怕回来，因为每次回来，不是被村民们吵到头痛就是和村民们喝到头痛。只要他回来，不仅他自己无法安宁，连同家里也不能安宁了。都是左邻右舍，上村下村的，谁来了都得卖力招呼，绝对不能怠慢了谁。 否则，会被别人说傲慢，说官当大了眼角高了。 有时候，维护一份荣誉付出的，一点都不比争取荣誉时付出的少。 范思成的老家，并没有建新房，依然是那座熟砖包砖瓦大房子，不过，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翻新过了。事实上，村子里现在要建房子是很麻烦的，考虑到环保和自然和谐问题，大家都尽量不新建房子，实在太破了或者人员增长实在需要建了，也要全村通过新房的位置和式样。 范声威看到范思成回来了，还带了朋友，连忙泡茶递烟，比过年还要高兴。 大家刚坐下，茶都还没喝上一口，门外就有人声脚步声了，听动静，来的人不少。范思成捂脸叹了一口气，知道在家里真的无法安静的。 果然，进来的是老当曾壮的九叔公，龙源村支书范明泉，他的后面跟着村委全部成员，再后面还有一群村民。 唉，有得闹了。 “小成…哎唷，高朋友满座啊，各位路上辛苦了，我是本村支书，也是本景区监督委员会主任，大家在景区内遇到任何不满意的事，都可以到我这里投诉……。” “行了九叔，大家都累了，要不，您回去给他们准备晚餐？”范声威有意给儿子解围，九叔现在返老还童，每天精力无限，抓到人聊天就愿意停下。 范明泉老眼一瞪，说：“我还用你安排啊，我听说小成回来了就马上安排了龙溪山珍全席了。” 杜奔他们没亲身经历过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范思成在老家是有多受欢迎，地位有多高的，但到龙源村一小时后，他们就知道这位兄弟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因为仅仅一小时，来拜访的人已把一个大大的院子塞满了，如果不是范明泉年纪摆在哪儿，仅是在谁家吃饭问题就会要争吵一天才能确定下来。 章节目录 859：晚会失火 晚上，范思成带大家到山上喝酒赏月的时候，龙南县体育中心举行的庆双节晚会已接近尾声，这是龙南县有史以来最大型的晚会，也是龙南县党政领导最亲民的一次活动。会晚办的非常成功，所有人都非常高兴。 最后一首歌，是所有参演成员大合唱，现场的观众受感染，全都站起来起放声歌唱，气氛非常的热烈。而在这个时候，两条黑影窜进了临时搭建的后台，他们没翻也没倒柜，不是来偷东西的，他们只是往那些衣箱里摇了一件东西便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衣箱开始冒烟，瞬间衣箱里窜了火苗，片刻，火苗成了大火。 浓浓的烟吹到舞台上，观众还以为那是布景放的烟幕，但是，很快他们听到咳嗽声，然后是惊叫声，音响里全是惊恐的惊叫声。 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有人大叫失火了。 这一大叫从音响里放大传出，别说场内，就是场外的人都听到了，大家愣了一下，便争先恐后的往出口走去。 四套班子都还有一些副职在现场，他们听到失火这两字后，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暗叫坏事了。为什么？现场人太多，听到失火，肯定都入外跑，出口就那么大一点点，但却这么多人同时往外跑，这样一来，不仅跑不出去，还会造成踩踏。 踩踏，这个词可把几个领导吓坏了，他妈的，如果真发生踩踏，别说死人，就是伤人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今天范思成不在，现在他和赖华茂作为范思成的铁杆，他们必须代替范思成出现在这里。 “小赖，快去舞台那边…拿唛克风…告诉大家不要急，争先恐后不仅出不去，还会造成踩踏…快去…舞台是临时搭建的，并不与任何建筑相连，大火不会烧到观坐席来……。”王路新狂叫。 赖华茂闻言，奋力冲向舞台，幸好，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舞台并不远，他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唛克风。 “大家听我说…声中空旷…不要争先恐后啊…秩序开好吗…在离远的观众席上并没危险……。” 事实上，被惊吓的情况下，人和关其实是一样的。 羊群被惊吓了，没任何力量可以让他们停下来，直到头羊倒下。人也一样，被惊吓之后，智商几乎为零，特别是那些妇人小孩，他们唯一的意识就是拼命离开现场。 尽管赖华茂声嘶力竭，但肯听他说话的人并没几个，人群依然在出口那里像一群蚂蚁一样往外挤，惊叫声和哭喊声闹哄哄乱糟糟。 王路新不停的拦阻跑往出口的人，但是，并没几个人听他的劝说。 大火已将后台烧光，正在燃烧舞台，赖华茂急了，大火很快就会把音响烧毁，没了这玩儿，单靠人力呼喊，显然更没用。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范思成，他想，如果范思成在的话，情况一定不会这么糟糕。 “范县长来了，范县长来了……。”赖华茂焦之下把范思成搬出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正在争先恐后往外挤的人群竟然停了下来，现场竟然突在就安静了，连哭叫的小孩都停住了哭声，现场只有大火燃烧舞台时产生的噼啪声。 “各位，范县长说了，大家不要争先恐后，要有秩序的离开，他说，这个球场那么大，舞台是独立的，离远一点并没有危险，争抢往外跑反而会形成踩踏，太危险了…大家听从现场工作人员和警察的指挥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大火还是“有情”的，竟然让赖华茂把这句话说完了才把线路烧毁。 不过，人们终于清醒过来了，是啊，大火怎么可能烧得到这些看台呢舞台在场子中是独立的，把台子烧完了就完了呗。 清楚过来的人在工作人员和现场警察的指挥下，终于不再挤压，不过，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刚才那么一会儿，被踩伤的人已十多个。 张华明已赶了过来，眼看这次活动可以完美收工，他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却发生这样的事，他有点欲哭无泪，这一场火，把他这几天的辛劳全烧没了。 “两人跟我进去火场看看起火原因，其它抢救伤员，消防那边的人来了没？”张华明有点垂头丧气。 “局长，吴队长已进去。”手下告诉张华明，消息大队长吴克己刚才已带人翻墙进了现场。 张华明在火场边上找到看着一堆灰烬傻眼的吴克己，说：“搭建舞台用了大量的木材，正所谓干柴烈火，现场人那么多，吴队长无法救火是正常的……。” “张局长，火救没救都没所谓，一个临建舞台而已，但是，怎样起火才是重要的。我觉得，是有人纵火。”吴克己看着变成一堆炭的舞台说。 “有人纵火？不会有这么大胆的人吗，他妈的舞台上那么多人，现场好么多人，纵火的人胆子得有多大啊。我觉得，电线破裂或用电超负荷造成的可能较大。”张华明认为，是电线原因引起的火灾。 “不可能，舞台架好，在使用前，我可是来检查过的，所用的电线不仅是新的，而且，绝对不会超负荷，而且，铺设线路，我还让他们加了防火线管，就算电线真的超负荷短路了，也绝不会引起火载。”吴克己坚持道。 “好吧，那么，吴队长现在有没有办法检查起火的原因？”张华明听了吴克己的话，已有几分相信这是人为纵火的，但他心里却不停的祈祷，千万不要是人为的，否则自己又得继续拼命了。 他很清楚，如果是人为纵火的，范思成一定又是雷廷之怒，肯定会让他限期破案。 “尽量吧，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否则…唉，龙南县现在怎么那么多事，都怪有些人好大喜功，搞什么四合一大会，搞什么与民同乐嘛。”吴克己叨叨道。 “吴队长，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范县长怎么好大喜功了？照你的意思，修路不用招标，随便给自己的朋友干就行了，招商也不用招，有没人人投资没所谓，大不了开发区的草长了，养几头牛呗。他这是花小钱办大事呢，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好大喜功，与民同乐又有什么错？难道，高高在上的官员你才喜欢？”张华明大怒，他容不得别人说范思成半句不是，何况这种诬蔑。 章节目录 860：当官好累 范思成正和几个哥哥及他们带来的老板在山顶喝酒赏月，手机突然急速的响了，铃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老四啊，你人不张扬，干嘛用这么嚣张的铃声，被你吓死了，赶紧把手机调成震动，不然你直的接关机了，你个土老冒。”张礼很不爽的说道。 “行行，秘书的来电，我先接电话，你们先喝着。”范思成拿电话走到一边接听。 张礼虽然嘴上说让范思成关机了，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做事的人，不在单位，电话便是最重要的指棒，关了机，就算没事，心里都会忐忑不安。 何况，领导干部更是有明确规定，二十四小时不许关机，确保可以随时联系得到。 “小赖什么事？”范思成走开几步把电话接起。 “领导，出事了，晚会舞台失火了……。”电话中的小赖声音沙哑，情绪激荡。 “什么？失火了？”范思成闻言大吃一惊，声音提高了八度，再次把张礼他们吓了一跳，众人愕然的看着他。 “对，失火了，舞台正在燃烧。” “人怎样？现场的人怎样？千万要控制好，否则发生踩踏的话就麻烦了。”范思成吼道。 “人群刚刚稳定下来，踩踏…没发生…不过也挤伤了一些人。”赖华茂结巴说。 人群确实是刚刚稳定，全靠他机智的把范县长“抬出”来才控制了正在发生踩踏的人群，如果不是他机智，事情发展下去，真的不堪设想。 范思成闻言，就大概猜得到情况是怎样的了，他深呼吸两下，将声音恢复正常说道：“伤亡情况怎样？” “正在送院中，暂时还没统计，回头有了数据，我给领导汇报。”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老张来了吗？演员们有没有事？” 今晚的晚会有不少省里来的演员，甚至有两个在全国都是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啊，如果这些人受伤了，那铁定会引媒体关注，那麻烦就大了。 “老张…来了，消防的吴队也来了，演员应该没人受伤，起火的时候，所有演员都在台上，是最后首歌。” “王主任在吗？让他组织一下安抚受伤的人，还有，找杨青虹与媒体沟通，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严禁报道。” “领导，这恐怕不行，现场有省里的市里的记者，想瞒应该是瞒不住的。” “找杨青虹，让她务必和媒体搞好关系，绝对不能乱报道，绝对不允许在报道中出现猜测的起火原因，告诉他们，如果谁乱报道起火原因，我县将对他们追究法律责任。” “是…还有什么吩咐吗领导。” “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赶回去。” “领导，你赶回来得两小时吧，还能改变什么？还是不用着急吧，晚上开快车不安全。” 范思成挂了赖华茂的电话回到位置坐下，点了一支烟，想着怎样跟大家说，别人那么远来到这里，自己却半夜跑掉，这很不礼貌 。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失火？晚会现场？”刘小东说。 这群人里，刘小东始终是谁最少的一个，他似乎任何时候都保持脑子清醒。 范思成点了点头说：“最后一首歌就结束了，舞台却被烧了。各位，我可能不能陪大家喝酒了。” “你要马上赶回去？但是，你赶回去又能改变什么？”李爱玲说。 “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却可以协调很多事。” “嗯，老四你该回去，刚才现场你不在，指不定别人会说什么，如果你事后也不能出现，别人肯定就有话说了。”杜奔道。 “当官真的累啊，明明回与不回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不回去却会被别人说三道四。”李受玲摇头说。 “思成，你回去吧，不是因为怕别人说什么，而是大家需要你这个父母官，只要你在，大家做事就有了主心骨。”刘小东说。 “那…你们……。” “我们没事，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嘛，我们在这里喝酒赏月，困了就回去睡觉。明天的行程你不是帮我们安排好了吗？你就别担心了。” “好吧，那…那我走了哈……。” 范思成和陈力匆匆下山，找到九叔公，让他安排车子送他们到南岸取车。 “我来开吧。”范思成拿过车匙。 “老班长，这怎么可以？”陈力说。 “让你见识一下老班长的车技。”范思成不由分说，上了驾驶室。 范思成在部队练出来的一手车技真不是吹的，又快又稳，回龙镇到龙乡市五十公里的二级公路，他只有了十多分钟就跑完了，陈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速度直接把二级公路当高速路开了，弯多路窄，居然平均时速开一百多公里。 不过，过了龙乡市，进入龙南县地界时，他就是再牛逼也快不了，路太烂了。 “他妈的，这样的路，有人还不想修，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范思成气得将车还给陈力开，这样的路开的最不爽了。 “老班长，不是已投了标吗，不用多久就有好路了，你急啥啊。”陈力说。 “你知不知道，交通是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之一，路通财通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了，但是，路不通确实不可能发财。” “这个道理，我想所有的人都懂吧，但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大家发财就难说了。” “唉，确实是这样，他们不是得过且过就是事不关己。” 车子一路颠簸，和龙乡交界处到县城也是五十公里，但是足足浪费了四十多分钟才跑完。 到了县城，范思成让陈力直接往医院赶，他得先去看看那些伤者。 “老班长，我虽然今晚不在现场，但是在这之前，那舞台我可是去看过的，因为材料有大量的易燃材料，所以，防火措施做得相当好的，所以，我认为这火是人为的。” “觉得没用的，得有证据。如果真的是人为的，我保证，不管是谁我都会将他送进监狱去。” “不管什么原因，如果是人为的，这些人简直就是丧尽天量，如果让我遇到了，我会把他们的骨头拆了。” 章节目录 861：王小五说的话 范思成在医院里探望伤者的时候，五拐酒吧那个备留的大包厢里，王小五吴七和众小弟在喝酒，他们人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但吴八和扁担两人的心里却是极端害怕的，所以他拼命喝酒压抑心中的害怕。 “老八，扁担，这钱你们拿着花，是小五哥赏你们的。”吴七拿过一沓钱拍在吴八和扁担面前，大约四五千块的样子。 “七哥…我…我们不要？”吴八说。 “嫌少？混蛋，这好几千了，睡一次一百，你们可以睡几十次了，拿着拿着，嫌少才子全部收回来。”吴七一双老鼠眼放着淫邪的光坏笑说。 “老七，你别吓他们，这次全靠老八和扁担，否则哪来这么大的成功。老八，扁担啊，钱拿着，女人嘛，今晚哥请你们，只要你们有那个能力，今晚无论你们要多少个，搞多少次，都小五给你们买单了。”王小五拍着旁边吴八的肩膀说。 “谢谢小五哥…女人…算了吧，都是老虎……。”吴八说。 “哈哈，他妈的，你小子说话真逗，女人是老虎那你为什么总盯着陪酒那个小红看什么？我告诉你，她虽然叫小红，但是一点都不小了，差不多可以当你妈了。哦，明白了，你小子就是喜欢胸大的是不是？”王小五大笑。 大家都跟着大笑，吴八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不说话，小红那地方真的很软，他摸过一次，他在回味呢。 “好了好了，小五哥你别笑这小子了，还是个青头呢。不过，老八，今晚哥给你做主了，就让小工那婆娘今晚帮你成为男人，嘿嘿，她那一身肉又软又白又滑，你小子眼光不错，年龄嘛，算个屁，又不是娶她做老婆。”吴七一本正经的说道。 “七…七哥…我…我想喝白酒……。”一直没说话的扁担说。 “干嘛？现在这酒不行？这可是进口的，xo是高档的洋酒，贵得很。”吴七指着桌上的假xo说。 “不…不是，我…我喜欢白的……。”扁担是害怕，他想喝醉，不知为什么，他喝这假洋酒就是喝不醉，但头痛得很。 王小五知道扁担胆子不大，明白他想喝醉，挥了挥手，一个小弟去拿了瓶双蒸酒过来，扁担也不嫌弃这种几块钱的白酒，拿过倒了一大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喝了一杯又一杯，第三杯刚送到嘴边，扑通一声醉倒了。 众人见状，一阵哄笑之后便谁都没理会扁担，喝醉了倒地对他们来说太正常了，谁还没醉过呢。 又喝了几杯，王小五让其它小弟带吴八去找小红睡觉，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拉着吴八离开包厢。 包厢里只有一个睡在沙发上的扁担和吴七及王小五。 “老七，演员伤了几个？”王小五一直喝的都是啤酒，他太精了，那些狗屁洋酒和那些什么五粮酒某台酒统统都是西贝货，他才不喝呢。 “啧，那地方太好跑了，只伤了两个，而且都不是烧伤的，是摔伤的。”吴七很不甘的说道。 “有两个就足够了，他们是哪里的？” “两个都是女的，是省里来的，听说有一个挺有名的，叫什么甜甜。” “是田甜吧，你大爷的说个名字都说不好。有这个就够，听说这个女人后面的人很有份量呢。” “切，一个唱歌的还有什么后台么？” “你懂毛，潜规则你懂么？潜得好的就上位了。你看过这货了没，娇的滴滴的，好像捏得出水一样，一点儿都不像唱歌的。” “嗯，倒是挺鲜嫩的。” “行了，她是怎样上位怎样鲜嫩不关我们鸟事，但是她现在受伤了，对我们却是大大的有利。这回，那个王八蛋肯定要倒霉了。” “小五哥，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姓范的怎么会倒霉，这又不是他的错的。” “哼，你懂个屁，这就是他的责任懂吗？晚会是他让人办的，这里是他管治的地方，只要出事，甭管出什么事，只要社会反应不好，都得他担责，你以为当官那么好当啊。” 王小五毕竟有一个便宜“姐夫”是体制内的人，以前在家的时候听得多了，懂理的自然比吴八多得多。 当官确实不是那么好当的，发生大事故，下级违纪乱法都会被问责，就是天灾也有可能烧天身上，救灾不力，那也是渎职。总之，看着当官的平时挺风光，但实际上，当官的风险是相当大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摘帽子，甚至会被法办。 “我还真是不懂，现在这样就行了？可是我听说昨天他并不在县里……。” “他在不在都没所谓，只要他是县长就行。当然，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不过，很多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只需再做一件事就行，你让兄弟们在外面传失火造成现场混乱踩死了，但是被当官的捂住了。” “啊？那…那不是造谣吗？” “谁说是造谣了？那么乱，送了那么多人去医院，谁保证没有踩死的？让兄弟们在人多的地方聊天这样聊着就是了，不需要刻意的跟别人说，闲聊嘛不算造谣。”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王小五说的话？” “好吧，我相信。” 一条震惊全县然后传到市里县里的谣言就这样泡制出来了，吴七让兄弟们在街头巷尾人多的地方议论一下，本来并没说踩死多少人，但最后传到省里的时候，已有了确定的数字，居然谣传成踩死了十多人。 王小五和吴七两人正在低头嘀嘀咕咕的商量着怎样给范思成抹黑，挖空心思的想着怎样拆范思成的台，完全没注意沙发上的扁担脸色又工变黑，又黑变紫，呼吸也一会急一会缓，并且手脚开始抽搐……。 咯…噗…啊……。 突然，扁担的喉咙咯咯一响，然后噗的一声吐了一地。 “小五哥，不好了，扁担呕血了……。”吴七侧脸看了一眼，不由得大惊。 “吐血？”王小五站起来看了一眼扁担吐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一滩血水。 “扁担…你怎么了？”吴七摇了一下扁担说。 “痛…好痛…啊…小五哥，我的肚子好痛……。”扁担捂着肚子惨叫。 “艹，他妈的这货可能胃穿孔了，快，把他送医院。”王小五知道麻烦了，脸色非常的不好。 章节目录 862：比门神厉害 扁担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范思成还没走，他正在医院会议室里等候杨青虹和张华阳及吴克己还有王路新等人，他要开现场会，他想过了，这样的事捂是捂不住的，他要在别人的报道没出来之前本县的报道先出来，掌握主动权。 所以，他让杨青虹带着记者和摄影得人员过来，他要让亲历者说说当时的情况。 但是，凌晨两点找人来开会，他觉得满怀歉疚，但是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楼下几个混混们对值班医生的责骂在静夜里显得特别响亮，在五楼的会议室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有人和医生吵架，又听到有人叫小五哥。 小五哥三字入耳，范思成愣了一下，因为小五这两个字在丰门调研的时候听过多次，而王世虎来找他捐电站，虽然不说明，但意思就是让他对周学锋和王小五手下留情。 这小五哥，是那王小五吗？他们深夜送人上医院，不会是打架伤人了吧。 正思索着，会议室的门推开，院长和张华明一起进入会议室，手上都提着东西。 “范县，他们还没到啊。”张华明将东西放在会议桌上说。 “睡了的起来要时间，没睡的，估计也累的够呛了，所以动作慢一点正常…老张这是啥玩儿？”范思成指了指张华明带来的东西。 “我让老婆子煮的粥，想必范县赶了这一路，回来又忙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所以我就带了一点过来，王主任和小赖他们也都忙了一晚上了，让他们一起吃点吧。”张华明说。 “好，他们应该还在住院部那边吧，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范思成点头说。 王路新和赖华茂等几人，事发后一直在忙，忙完现场又到医院协调，没有抱怨，也没有懈怠，范思成感到很欣慰，这可是自己身边的人，他们能如此勤恳用心，这也是对他的一种拥戴。 凌晨三点，所有伤员都已处理好，不管是不是严重，都安排了留院观察。 杨青虹和电视台的人马也都到了，采访的人让赖华茂陪同，其他人聚在医院的会议室开会。 “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喜事，现在却变成这样收尾，变成了坏事，羞事。我很难过，我相信你们也很难过，我也相信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范思成扫了一眼坐在会议桌两旁的人说，“这个时间找你们来开会，希望你们不要埋怨我，更不要骂我，因为有些事必须现在办，等到天亮再办都嫌晚了。” “范县，你玩笑了，谁敢怨你啊。”杨青虹说。 其实杨青虹这几天一点儿都不开心的，这个节对她来全是不高兴，现在又发生了会场失火的事，她的心里就更不爽了，心情不好，自然就有怨气，本来她的怨气说不得也没法说，这会儿范思成这样说，她便发泄一般搭了一句。 “杨部长，你这样说就是因为有怨气，这样吧，等会儿让你骂我一顿出气好不好？”范思成淡淡说道。 “我骂你干嘛？又不是你给我气受，我又不是泼妇。”杨青虹气呼呼的道。 “我知道谁给你气受了，我能说一句你活该吗？行了，你别瞪我眼，把眼前的事帮我处理好，回头我帮你出气，那些孙子跑到这里欺负我的人就是欺负我。”范思成知道杨青虹是什么原因不爽，被别人拿来当枪使，谁都会生气。 “唉，领导，谢谢您了，说说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吧。”杨青虹知道范思成原谅她了。 因为丢下布置会场的事跑到市里去迎接什么狗屁“外商”，范思成是生她的气的，她自己心里是清楚的。那时候，她为可以到市里和市宣传部市招商局的人加深点印象，希望有机会和市领导说上几句话，所以没跟范思成打招呼就去了。但现实却告诉她，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做事的人，只是几个弄权的家伙。 她什么都没得到，这一边却把范思成给惹生气了，所以她心里不爽得很。让她更生气的是，那些混蛋竟然没脸没皮的借酒对李雪她们耍流氓，害得她被一大堆人埋怨，说她请了一群流氓回来，她更气了，她不知道范思成会不会也更生她的气，但是她心里总是担心的，这位小帅哥县长手腕可不是一般的高，自己惹他生气了说不准就剃自己的头。 现在范思成说要帮她出气，就是原谅了她，她的心情顿时就阴转晴好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抢先在其它媒体报道之前，将今晚的事报导出去，详尽的，真实的报道出去。”范思成说。 “可是，我们知道的并不多，比如受伤的人数，伤的都是些什么人，失火是什么性质等等。”杨青虹说。 “嗯，我也不太清楚，让王主任和张局长说说吧。王主任，伤员的情况你给大家说说。”范思成让王路新汇报伤员情况。 这些情况也只有王路新和赖华茂最清楚，他们从现场到医院都是在协调这件事。 “好，我说一下，这次事故造成重伤三人，轻伤十人，轻微伤十五人。对于当时的混乱情况来说，这种结果是很好的了，这全靠我们范领导的威名在外，否则今晚不堪切想。”王路新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现场。”范思成倒是愣住了。 “这还真的跟您有关系，要是您在现场，估计根本不会有人受伤。当时大家惊慌之下，一窝蜂的往外跑，把门口给挤死了，根本动不了，无论我们怎样劝说怎样阻拦都无济于事，也不知道赖秘书当时是怎样想的，他突然大叫说大家不要乱，范县长来了，然后大家就像被点了穴一样，真的不挤了，然后他就说你说让大家不要挤，在现场不会危险……。” “真的啊，还有这事？我们领导都可以当门神了？不，比门神厉害多了，门神还要贴个像什么的，我们领导却是说说名字就可以了。”杨青虹大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现场谁没听到啊。”王路新说。 “别扯这些，说事儿。” “说到伤员，有一个较麻烦的，重伤的人中有一个是省里来的歌星田甜。” 章节目录 863：凌晨急会 唱歌的是公众人物，而且还有乱七八糟的歌迷粉丝啥的，让他们干事干不了什么，但是这些人闹起事来可不简单，再加上媒体推波助澜，那就更麻烦了。这个田甜在省内算是较有名气的，在国内也渐露头角，她伤了真的麻烦，这样的人有不少粉丝吧。 “她是怎么伤的？”范思成皱眉说，他不希望是烧伤的，那样会更麻烦。 “逃跑的时睺摔伤的，左手骨折了。”王路新说。 “嗯，她本人情绪现在怎样？”范思成对娱乐圈是没好感的，这一点赖华茂早摸透知道了，所以刚才范思成去探视伤者的时候，他有意没带范思成去探视田甜。 “情绪还算稳定，也没有说什么废话，算是较理智的。”王路新说，“另一个名气比她差得多，伤也轻得多的艺员，情绪就非常激动，大吵大闹，蛮横无礼，颐指气使，简直把自己当成是国际明星，不，国际明星都没她那么大牌。”王路新很情绪的道。 “我觉得你也很情绪，你要记住，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不管是谁，也不用管她名气有多大，不管她是温柔还是泼辣，我们处事都必须实事求事公平公正。唱歌，只是一个职业而已，不管她是什么名气，你们不必将她当特殊的人看待。” 本来，艺人是公众人物，又受媒体关注，范思成本来应该要对他们特别对待的，但是听到王路新介绍实况后，不知为什么他就放弃了特别对待的想法。 “领导，我和你的想法有点不一样，艺人是公众人物，他们有粉丝关注有媒体关注，如果不认真对待，很容易惹事的。”杨青虹提醒。 “当然要认识对待啊，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受伤的人。所以，杨部，舆论这一块就交给你了，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有一份实事求事的影像报道出来，早晨新闻就播放，同时，把报导交一份给市台，我会找领导说说，市里各媒体必须用我们的通稿和影像。杨部，怎样做，做成怎样你明白了吗？” “需要捂吗？” “不需要，要实事求事，照实说，包括现在采访的，不必剪辑，原味播出就行。哦，关于起火原因，就说是电线过载引起的吧。”范思成知道，肯定不是电线过载的，但现在没任何线索表明是人为，他只能这样交待。 这样说一来是对外有一个交待，而且还可以起到迷惑人的作用，如果真的是人为的，当他们看到新闻说是电线过载引起的意外，他们肯定会松一口气，肯定会放松了警惕，或许因为这样就使张华明的工作有突破。 “范县长，那是不可能的，舞台搭好后，我是验收组的一员，我亲自检验过线路铺设和电线的负载能力及质量，即使再加多一倍的电器，电线也不可能过载，而且铺设的线路还特别使用了阻燃的环保线管，即使真的电线短路了，也不可能将舞台烧着。”吴克己提出反对。 无论什么原因起火，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如果是因为电线过载引起火灾的话，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就是舞台验收人员。所以，吴克己马上站起来反对电线过载的说法。 “吴大队长你别急啊，我相信你们的验收是公正而标准的，但这场火就是因为电线过载引起的事故，必须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吴队长。你不用担心啊，我不会因为这个说法而追究你们在这件事上的责任，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知道了吗。” “但是……。”吴克己一时转不过变来，还想说什么，张华明打断了他的说话。 “吴队，领导说的那么明白你还听不懂么？原因就是电线过载引起的懂吗？”张华明踢了一下旁边的吴克己说。 吴克己看着张华明，愣了一下结巴道：“是…是电线过载引起的火灾……。” 这就对了嘛，真是呆头鸟，怎么就不领会领导的意思呢？ “明白了，我等会散会了我们马上制作节目，马上写通稿。”杨青虹是真明白了范思成的意图。 “嗯好，接下来说说伤员的安抚工作，王主任协同医院、民政、伤者所在街道或镇村安抚伤者的情绪，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务必让他们明白这次四合一大会对我县脱贫致富的意义，务必让他们明白造成他们受伤的真正原因。”范思成看着王路新说，“他们的医药费用，误工等费用，暂是由县里垫付。” 他说暂时，意思是起火的真正原因查明后，由相关负责人负责。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抓到纵火者后，先让他负责这些损失了再让他坐牢。 这一场凌晨召开的紧急会议开了将近一小时，然后各自散去。杨青虹匆匆回电视台，亲自监督完成早晨新闻要用的视频，又亲自写新闻通稿。 范思成虽然回到家里，本来想眯一会儿就去市里的，但他根本无法入睡，看看时间，已是四点多了，披衣上了楼顶，一轮明月已西沉天边，但依然明亮，皎洁如玉。 整个县城在洁白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宁静而安祥，但范思成知道，宁静和安祥之下，却藏着不少躁动和邪恶，正在表演的舞台都有人敢纵火，这些人的心到底有多么的恶毒。他们为什么要纵火呢？舞台上的人多数是外地来的，和他们无怨无仇……。 无怨无仇…明白了，他们要对付的不是这些表演者，而是自己。 范思成突然明白了，有人为了对付自己已失去了理性和人性，已进入疯狂状态。他们是谁？他们藏在哪里？ 在楼顶吸了一支烟，范思成突然下楼驾车去了医院。 没人知道他去医院干什么，甚到没人知道他再次去了医院，他在医院里待了好一会儿，天蒙亮的时候才离开。 六点多一点的时候，他出现在电视台，手里提着一份早餐。 电视台的人正在做今天开播前的准备，台长杨青虹罕见的亲自监督。 “范县长，您怎么来了？”杨青虹忽然发现站在门口的范思成。 “我知道你肯定要通宵了，所以给你带早餐来。”范思成扬了扬手中的云吞面。 “虽然明知您不是专门的，但是我还是被感动了。稿谢您，尊敬的范县长。”杨青虹真的很感动，虽然知道范思成只是顺带而已。 章节目录 864：心里一沉 “你不必感动，感动的应该是我，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冒着皮肤老化的危险，为了我们的县的安定团结，为了我们县的脱贫事业，通宵达旦的工作，我代表全县人民感动了，我代表全县人民向您致警。”范思成一本正经的鞠了一躬，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领导，你不能这样的，你把我的眼都逼出来了……。”杨青虹拿纸巾按了按眼角说。 “好了，别感动了，新闻稿给我一份，新闻影像给我一份，然后，你发一份给市电视台，市日报等媒体。然后，好好享受这一份美味早餐之后，回去休息一下吧。” “知道了领导。” 范思成要的她早准备好了，回身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只文件袋递给范思成说：“领导也一夜没睡吧，要保重新体啊，全县人民都等着你领导他们致富呢。” “好，我走了，杨部长，你今天特别的美丽。” “你今天也特别的帅，可惜我老了，否则，把你拿下。” 范思成回到家里，陈力正好驾他的专车过来。 “去市里，不用太快，算好八点到就行了，我在车上睡一会儿。” “老班长，八点领导们还没到呢，你可以九点到，多睡一小时。” “不行，八点如果我还没醒，你必须叫醒我。” “好吧。” 八点，陈力驾车进了市委大院。 范思成还真的太累了，竟然还没醒，陈力很不忍心叫醒他，但是想到范思成刚才郑重其事的吩咐，他不得不照做。 “到了啊，几点了。”范思成被摇醒。 “刚到，还有三分钟八点。” “好，果然是部队出来的，时间观念就是强。” 范思成给傅友安打电话，他知道傅友安也是早起的，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刚煅炼回来。 “你小子怎么这么早？”傅友安很快接起了电话。 “我为什么这么早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晚会上失火了。” “啊！你这混蛋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想造反吗。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员伤亡吗？善后工作做好了吗？你这混蛋” “昨晚不告诉你是不想打扰你过节，好好的一个中秋节给搅了，我很担心你会被我们的书记夫人给赶出家门。”范思成苦笑了一下又说，“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只是刚起火时人们惊慌失措，挤伤摔伤了几个。善后的工作已安排好，我现在已到市委，是给你送材料来的，哦，新闻稿和视频已发了一份给电视台，你跟他们说一声，必须用我们的新闻稿和视频，他们敢乱写乱报，我保证把他们告上法庭。” “什么？你县宣传部还管市和省的宣传部？” “错，我要管的是媒体，你不知道那些王八蛋有多坏吗？” “没什么大事你捂什么？” “我没捂，六点半早晨新闻已报导了昨晚的事，我只是想实事求事的报导而已。” “哟，动作够快的嘛，昨晚没睡是不是？对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昨晚赶回来的？” 傅友安心里对范思成一阵赞赏，看来自己真的没找错人，其它的事且不说，这小子的敬业精神就值得所有人学习。 “事故发生一小时后我就回到县里了，不过，即使我没赶回来也没什么事，大家处理的很好。” “好吧，你先到办公室等会儿吧，我马上过去。” 范思成在办公室等了片刻，傅友安便赶过来了，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是焦急和担忧的，范思成是他力荐的人，如果因为这种意外事件而担责下马，那么他在市里的威信马上就会受到打击。 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都是相互牵扯，相互关联的，无论是当别人的领导，还是当别人的下属，都必须小心翼翼，谨慎言行，否则，当天灾出现，当意外来临，便极有可能被别人攻击而不是帮忙。 在回到办公室前，傅友安已接到了相关部门就龙南县的晚会失火的事的电话汇报，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然，在他心中只有范思成汇报的版本，才是他最相信的版本。 “思成，失火的损失只是一个临建的舞台及演出艺人的衣箱，直接损失没几个钱，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最大的招失是民心民意，以及最重要的舆情。伤者中有两个是艺人，其中一个还小有名气的是不是？”刚进门，傅友安半个字寒喧都没有就直接说事了。 他们之间，其实用不着说其它话，直接说事就是了。 “对，叫田甜，听说有不少粉丝，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掌控舆，只要那些有心人不跳出来作恶，这样的小意外，根本不算事儿。领导，你给宣传指示了没？他们的工作很重要。”范思成也一点都不客气的。 “刚才已打过了，在我们市里应该出不了乱子，但是省里呢？外省呢？特别是香江宝岛的媒体怎么办？听说这次大会，香江和宝岛都有人来是不是？” “是的，而且我和他们已闹出了不愉快。” 范思成心里一沉，他一直把重点放在省市的媒 体上，如果有心人利用外省或者香江和宝岛的媒 体，那他就太被动了。特别香江的媒体，多而发达，而且不少是国际级的媒体，香江又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主子聚集地，很多外国势力对我国进行各种渗透和攻击，他们的前沿阵地都设在香江。 想到那几个被“外商”范思成就觉得危险已几何级的上升，这几个人是不是和这次失火有关联呢？即使没关联，他们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呢？他自己几乎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为这是对他反击的最好机会。 “这又是什么回事？”傅友安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他突然感到这件小小的失火事故开始滑向不可控方向。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投资商，而是一群四处猎食的恶狼，打着投资的旗号猎处各种好处。”范思成顿了一下，将和这些人交恶的事说了一遍。 傅友安的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在桌上打了一拳，他也开始怀疑这些人到龙南县的真正目的，觉得他们的动机就是不纯的。 章节目录 865：我很淡定 “你这么早来我这里，就是让我在媒体方面掌握主动吗？”沉默了一会儿傅友安说。 “呵呵，我这么早来，一是向您汇报事件的真实情况，二是希望市里在媒体方面能把控一下，想完全掌控是较难的，毕竟有心人对无心人进行攻击的时候，无心人怎样防也是没用的，他们要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事后扑火而已。”范思成早就知道媒体的力量可怕，也明白媒体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怎样防也是防不住的。 “市内我们应该可以掌控，省城那边，我找人试试看，省宣传部那边应该也找得到熟人的。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人，如果省里的媒体作恶，你可以找许老。”傅友安突然想起一个许授将。 “许老？哪个许老？”范思成有点儿蒙了。 “哎呀，你这小子真的是太他妈的粗心大意啊，竟然这么就忘了许老，许授将啊，我听说你去省党校第一天就和他认识了，我告诉你啊，别看他是一个休老头，省党政班子和各重要部门都有他的徒子徒孙和朋友，省宣传部长就是他老战友的儿子，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的人，只要他说一句话，还不屁颠屁颠的去办了么？党政班子里也有他的后辈，有什么事他办不了？不过，一般的小事你也不必找他，他可是你生死关头的救命底牌。”傅友安指点。 许授将？那个腿穿孖烟通脚踏人字拖孤独的一人去喝茶的退休老头，竟然那么大的实力？范思成惊呆了。 他当时虽然已看出这个老头是体制中人，而且位置不低的人，但是毕竟是退休的，所以，他并没觉得他有多大的能量，哪想到这老头竟然有那么强的人脉的，那么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想不到啊，他竟然那么大能量。”范思成感叹。 “哼，那一片地区，大把退休的老头都是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 “好吧，省府所在地片区确实不一样的。但是，我和他也就搭台吃了一顿茶的交情，找他人家会理会我么？只怕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什么路子都可以试试吧。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做好善后工作，特别那个啥甜甜，这种人有时候她自己不想搞事，但有心人会利用她搞事，所以，你一定要安抚好了。” “她那边应该没事，她是我一朋友请来的，我已跟朋友联系过，她说会处理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香江和宝岛那几个家伙。唉，鞭长莫及啊，那这可是资本主义世界呢，他们要搞事的话，我们只能干瞪眼。算了，我先回去，不行老子把他拿住不许回去，他奶奶的。” 范思成有点心烦意乱，因为这是一个他无法堵的漏洞。 一场小火灾，如果不是正好遇上双节这关头，又正好是范思成搞什么四合一大会，那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但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舆情掌控不好分分钟范思成的仕途就此结束了，有时候，媒体杀人不用刀。 傅友安也被这件并不大的火灾弄的有点心情阴沉，现场太多外地的人，太多不可控因素，人心隔肚皮，加上有心人，别人说成怎样还不知道。虽然，最终真相可以大白，但是，如果真的要经过那样的折腾，范思成的前途就暗淡了许多。即使他以前干的再好，干的再多，如果有人用这事儿给他抹黑的话，即使最终没事，但印像分将会被清零。 “领导，忘了跟你说，舞台起火，也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纵火。”走到楼梯口的范思成又折回来跟傅友安说。 “思成，淡定，要稳住，还有什么忘说的吗？”傅友安见一向淡定的范思成竟然如此慌张，心里很是担忧。 “我很淡定，老傅你放心啊，我只是…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行了，我回去了。”范思成匆匆走了，傅友安想了一下拿手机打电话。 他打的是女儿张妍的电话，范思成说一个朋友帮他请的艺人，他就知道是张妍办的事。傅友安现在又多了一样烦恼的事。两个女儿都喜欢范思成，双胞胎姐妹现在竟然如敌人一般，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张妍用尽了各种资源走上层人脉给范思成牵线搭桥招商引资，而傅瑜更是直接调到龙南那个穷县城去上班，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爸，你打电话是不是范思成的事啊。”电话接通，张妍的声音传来。 “是啊，这事恐怕有点麻烦，你处理得了吗？”傅友安说。 “应该可以吧，我可不能让我喜欢的人出事的，谁要敢对思成出刀子，我给他送枪子。”张妍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些艺人都是你叫来的？我告诉你啊，艺人也许你可以说服他们不乱说话，但是，他们的粉丝和他们的经纪人呢？你要明白，我们身边还隐藏着敌人呢，所以，必须防范啊。” “那我该怎样做？” “那个甜甜不是挺多粉丝的吗？你是不是可以让她在其它声音没出来之前说几句话？说说现场真实的事，说说她真实的感受。当然，这个感受应该是好的……。” “明白了老爸，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嗯，谢谢乖女儿了。你是不是去龙南了？女大不中留啊，你去龙南经过石城都不来看看老爸，你什么意思啊。” “哎呀，老爸你别那么小气嘛，我也就在那儿呆了十来小时，下午到，早上走了。等着，很快到年了，到年我早点放假，好好陪老爸。” “哼，年年都这样说，我先听着吧。” 傅友安对两个女儿是非常宽容的，因为如此，无论哪一方面，张妍和傅瑜身上都没一点儿官二代衙内的习气。 他没有儿子，只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所以女儿择偶这件事上，便成了最大的烦恼，他虽然不会像别人那样搞政治联姻，但是也不能让她们随便的找一个的。范思成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年轻人，但夫人并不喜欢，更头痛的是，姐妹二人都看上了这个妈妈并不喜欢的人，家里早晚要大战啊，想到这个他愁得的不行。 章节目录 866：心态 一场只烧了一个临建舞台的小火灾，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因此而造成了短暂的踩踏，但受伤的人并不严重，应该引起什么关注的。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范思成和傅友安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因为发生时候的诸多因素，事件发生才几个小时，事件就已引起了不少人关注。 范思成回到龙南县的时候，方学镜正在找苏晓晖告状。 “苏市长，我得向您反映一个情况。”方学镜在苏晓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后说。 “学镜同志，你不是带香江的投资去了龙南县么？是昨天回市里的还是今早回来的？”苏晓晖一向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即使是谈话，她也不喜欢别人主导话题，无论如何，她都喜欢将别人的节凑打乱。 方学镜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话跟她说的，但是，才开口说了一句，就被她打乱了节凑。 “那个…投资商昨天…昨天就走了……。” “昨天就走了？昨天不是举办什么迎双节晚会吗？我听说请了不少知名艺人，阵仗搞的蛮大的，他们怎么昨天就走了？他们没参加酒会，也没参加晚会吗？” “都没参加，他们早上就走了。” “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令不愉快的事，龙南县在处理突发事件的时候，太欠缺经验，而且也不太不尊重我们辛辛苦苦找来的投资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投资商提前走了？” “是这样的，投资虽然没看上龙南县提供的项目，但是他们却非常看好龙南县，准备在龙南投资一个大型的电镀加工城，他们对龙南县的矿产也很有兴趣。他们本来是要和龙南的招商办好好谈谈他们的投资计划的，但没想到却被人误会了，最终把他们都弄到公安局里折腾了一晚上，气得他们早上天一亮他们就走了。……。” “弄到公安局去折腾？这是什么回事？” “唉，龙南县的领导干部都太年轻了，招商局是一个年轻女孩主持工作，没任何相关工作经验……。” 方学镜拼了老命的在苏晓晖面前抹黑李雪，目标当然不是李雪，而是范思成，因为李雪是范思成指名道姓要过去的人。 “招商局长？” “对，叫李雪，原来在环保局执法科的有生以来都没干过招商的工作，她有能力管理好一个招商局吗？” “我记得，这个人是范思成指名道姓要过去的。” “对呀，就是他指名道姓要过去的…领导，我这次去龙南，听到一些市井消息，也许是谣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什么市井消息？” “就是说…说范思成所以把李雪要过去，并让她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不纯洁，他们…他们搞男女关系。” “男未婚女未嫁，人家搞男女关系也正常嘛，这是人家的私事。” 苏晓晖对男人关系这一层，向来不是那么看重，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情人，她认为，只要不影响工作，这都是别人的私事。 “那当然，正正当当的谈恋爱，我们不仅不能干涉，还应该帮助和祝福。但是，如果，这种关系不纯洁，并影响到工作，那就是严重的作风问题了。” 方学镜依然继续抹黑，本来去龙南，他就是受某些人的招呼去的，前天晚上范思成让他丢尽了面，他必须找机会让范思成不舒服。 “好了，你听到也就是几句闲话，无凭无据的，千万不怀疑任何一个领导干部，都是自己同志嘛，应该用包容的心态去看待事物。” “是，是…领导训斥得对。领导，其实…其实我过来除了汇报香江投资商被气跑的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龙南县晚会现场发生踩踏事件……。” 砰！ 苏晓晖突然将手中的保温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瞪着一眼说：“发生踩踏？伤亡情况如何，为什么没人跟我汇报？” “听说…几十人受伤，其中还有两个很有名气的歌星。” “告诉我具体情况。” 苏晓晖的脸色已非常难看，她一边说一边按下电话上的对讲系统，让秘书和秘书长马上进来。 “因为昨天我已回来，太详细的情况我还不知道，据了解，轻重伤总共三十八人，暂时没有死亡报告，但重伤者的具体情况我也无法了解得到……。” 秘书听得出苏晓晖的语态不善，正在发火，所以飞似的亲自跑去将秘书长找过来。 嗒嗒！ 笃笃! 门上急速的脚步声之后，敲门声响起。 一般情况下，秘书从秘书室小门进来，敲两下无需苏晓晖说话便直接推门进来。但是，她刚才听得出老板在生气，所以她和秘书长敲正门的门。 “进。” “领导找我有事？” 秘书长走到离办公桌两米外的地方站定，看了一眼方学镜先发话。 “秘书长，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龙南县晚会现场发生踩踏事件？”苏晓晖已完全没了刚才的怒气，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示意秘书长到待客区坐。 “听说失火了，正在等待更详细的消息。”秘书长说。 “还有火灾？龙南县在干什么啊，范思成能不能干啊。”苏晓晖坐在沙发上说。 “一个从没办过大型活动的人，突然办这么大型的活动，没经验，考虑不全面，发生一点事也是正常的，只是……。”方学镜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很是尴尬，但他顾不上什么了，要继续上眼药。 “方局长，你回去把这一次香江投资商龙南之行的事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吧，特别是和龙南县发生误会的事，要写得特别详细。” “是，我马上回去写，踩踏事件…需要写吗？” “你是应急办的？” “不是，不是，苏市长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写报告了。” 苏晓晖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没空招呼他。其实，苏晓晖现在对范思成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这小子肯定是傅友安的人，这是不用怀疑的，他不可能站到自己一边来。但是，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她甚至可以预见，这小子真的可以在两三年内让龙南县脱贫。 龙南县脱贫，那也是她的政绩，所以，她现在对范思成不知该用哪种态度。 章节目录 867：做事的个性干部 正因为苏晓晖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对范思成，所以，她把秘书长抓来问龙南县发生失火或者踩踏的事，在这件事上，她有点儿乱。 等秘书泡好茶后，苏晓晖让她去打听龙南县的事，把秘书长留了下来。 “覃秘书长，你对范思成有了解吗？”苏晓晖说话喜欢单刀直入。 “了解的不深。”覃英杰说。 “哦，说说你了解的范思成。”苏晓晖说。 覃英杰很是奇怪，苏市长刚刚还在因龙南县发生的事发火，怎么突然她不问事的，而是问人的事呢？不过，他已清楚这个女人的脾气，她没直接问事儿，是因为他要更了解范思成再去决定对事处理方式和深度。 在苏晓晖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都是主要责任人问题。比如说，如果范思成这个人是个可造的人，是个有用并有利于自己的人，前晚昨晚发生的事，无论情况有多严重，都可以先减免三分。相反，她会毫不犹疑的加重三分处理，首先处理的就是范思成。 这是她的习惯，她总是先人后事。 “我了解的范思成是一个简单、能力、积极、为民的人，哦，他的性子很直，甚至可以说是疾恶如仇，对世俗道德看得很重的人。”覃英杰一句话就把范思成说完了，苏晓晖当然是不满意的。 “他就没缺点？” “有啊，比如义气过重，有时候表现得像江湖人，对于一个体制中人来说，这是大忌。还有就是，他的学历有点低，高中没毕业就去当了兵，所以丘八习气也很重，遇到一些气愤的事，会直接动拳头。他都是一县之长了，居然还自己出手架，这对于一个走从政的人来说，也是不好的。” “我怎么听你说的好像还是在夸他呢？这就是他的缺点吗？性格鲜明一点而已嘛，那些已被磨得没了一点棱角的人，又如何能在半年时间里就干出那么多成绩？龙南这半年的变覃秘书长您了解吗？” 其实说到底，苏晓晖也是一个很个性的人，所以她并不认为范思成的性格是多大的缺点，省党校不是还专门为有个性的干部办了一期学习班么？创新和突破，从来就不靠乖乖孩子和老油条。 “也是了解的不深。” 覃英杰说的是真话，他算是中间派人，对于下面的事，每一个县市区他都基本掌握，但因为他没站边，所以并没有对谁特别的了解。龙南县发生的事非常多，对范思成的这个人或者范思成干的事，他只是照正常程序了解，并没有特别关注。 所以，他了解的多是一些人人都知道的表面上的事，并没有了解深入的事。 “举几个例子说明你对他的评价。” 苏晓晖今天非得了解范思成更多不可，她有一个脾气，一旦对某人某事关注了，她就非得了解透彻不可。 关于范思成这个人，他还没来石城前，他就听人说过，但是那时候范思成只是龙乡市的一个科级招商局长，她根本没必要花时间深入了解。而且，她现在发现，以前他们告诉她的范思成，似乎和这小子现在所做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她现在更需要了解更多。 “例子啊，我还真不知道怎样举例，汇报一件您更肯定不知道的事吧，前几天好多天前了吧，龙南县开发区发生了一件很难定性为事件，这件事是因征地引起的，有人指使了一些人对开发区的工作人员纠缠，然后却和被征地的人打了起来。是已被征地的人和现在被征地的人打了起来，说是征地纠纷，好像不是，说是械斗也不是，虽然有纠纷和械斗的一些特点，但却又不全是。” “哎呀老覃啊，你纠结它是什么性质干什么，直接往下说。” “嗯，因为这件事，可把我们的范大县长惹火惹急了，因为征地是给一个从省城招商过来的食品公司用的，这可是他去龙南后引入的第二大投资商。于是，范县长什么人都不带，只带了一个司下村微服私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那些打人的家伙堵在村委卫生站了，开始是十多人，后来又来了二十人，好家伙，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怵，和司机两人，凭两双拳头就把这三十多手执铁筒木棍的家伙打的屁滚尿流……。” “这家伙那么能打啊，估计全国也就他一人了吧，这是武状元县长啊。”苏晓晖笑说，脑海里出现范思成棱角分明的带着刚毅的脸庞，心里忽然有要去龙南县看看的冲动。 “这件事说明他这个人性直，喜欢用拳头，有古武之风。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人真的疾恶如仇，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砂子。那三十多人，他不仅一个不剩的让公安局抓了，还现场审讯，把这些人的身份查清了，并查清了开发区征地发生斗殴的事是有人指使的，他马上下令将人拿了，包括那个暗中指使的人。” “听你这么说，这些人是有背景的了，那个指使的人应该也是体制内的人吧。这小子胆子确实大啊，一下子抓了几十人，其中还有体制中人，他就不怕事情会失控？” “您说对了，那些人是一个镇霸的小弟，这个镇霸还是少数民族，横镇是县里已好些时候了，但是别人一直都担心因为他是少族身份而不敢严格执法，这个团伙也因为老大是少数民族还是本镇首富而嚣张拔扈。这会，他们撞在钢板上了，范思成根本不理会这些，他说了一句话：法律确实对少数民族特别照顾的，但是这并不是他们违法犯罪的理由。犯了法，老子不管他是少数民族还是大数民族，照抓不误。这家伙喜欢用老子这词，有时候听着跟村霸一样，但很多时候又觉得他说的很解气。” 范思成急起来上时骂人的时候，确实喜欢用老子这词，但那是以前，当县长后，已极少用这词了。所以，他自觉得，官当的越大，越不爽，因为官越大就越要收起性子。 苏晓晖笑着对覃英杰说：“覃秘书长，你似乎挺喜欢这个人哦。” 覃英杰是一个中立派，上上下下的人，他对谁都一样，没特别喜欢的，但是对范思成他还真的是挺喜欢的。 “他是一个能做事的个性干部，应该谁都喜欢是不是？”覃英杰笑说。 章节目录 868：何键 苏晓晖从来没对一个下面的干部那么在意的，更从来没和别人聊一个干部聊那么久的，覃英杰离去时她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竟然和覃英杰聊范思成聊了一个多小时，她对自己的行为非常吃惊。 她走到办公室里面休息室的小阳台上，双手抱胸看着外面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车陷入了沉思，她今年才四十多岁，对于从政的人来说，可以说是黄金年龄段，如果要继续往上走，身边必须要有人才，范思成无疑是一个人才，但怎样才能为己所用呢？ 苏晓晖这个人，很多人都无法对她下一个正确合适的评语，甚至她自己都不能对自己评价，她也是一个很个性的人。 以前她认为要将上上下下的人都抓在手里，用各种方法让他们站在自己身边，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市，这样干也曾一度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市委书记傅友安都拿他没办法。但是，自从傅友安得到范思成后，她独掌大权的日子轻松便被打破了，只用了半年不到时间，这小子就帮傅友安成功扭转了局面。 范思成只是一个副处而已，他竟然可以帮傅友安办成那么大的事，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好像有点儿明白了，有时候不算计就是最好的算计，范思成不算计谁，见招拆招遇敌杀敌，有雷霆之怒也有儿女情长，没有把弄权术也没有耍小心眼儿，用真性和做实事赢得支持。所以，虽然他身上也有不少臭毛病，但是依然很多人归附他支持他。 她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但是要改变策略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实现的，而且，改变策略过程中，会让一些人的利益产生损失，他们是不是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呢？ 她很是苦恼，在休息室中想了一整整一天。 谁都不知道她这一天在想什么，谁都想不到，她突然改变的施政风格和从政策略，竟然和一个与她从来没有交集的小县长有关。谁也没想到，多年后她竟然真的成功再进一步成为省部级干部。 范思成当然也绝对想不到，他竟然影响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上级领导，在他的印像中，苏晓晖并不是一个好领导。 所以，如非必须，他从来不跟市府这边打交道，因为苏晓晖，他对正个市政|府班子都不待见。 苏晓晖虽然已决定改变策略，但是她现在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而她下面的人，却依然正在原来的轨迹上继续运行。 方学镜虽然是她这一边的人，但他并不是铁杆，他是这个阵营中另一个人的铁杆。 而另一个人，和范思成可以说是世不两立的，仇怨早就结下了，范思成还在龙乡的时候就结下了，这个人就是现任市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何键， 何键这个人很不简单，光身份就够复杂的，他和石城最大的矿业集团硫石集团的老总石铁生是同学，还是亲戚，他和苏晓晖的大伯也是同学，而且他和市里四套班子的不少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他的以和范思成结怨，主要是因为方家，他和万方公司的方万同家里是双重的儿女亲家，和方万同本人更是关系密切。 万方公司在龙乡折戟，何键认为这完全是因为范思成这小子搞的，所以，他一直视范思成为仇人。只是他这个人隐忍，从来不形于色，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恨范思成。 方学镜是他的铁杆，方学镜中秋节搞那么多事，都是他暗示干的。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明说要搞谁，他是很会保护自己的，他总是通过这样那样的事或言语让别人去帮他做事，却从来不留下任何的证据和线索，总之，如果事情砸了，出事了，做事的人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因为何键才这样干的，但却不能拿出任何证据，那怕是一句直接的说话都没有。 可见，这个何大局长有多么的厉害，真正的事把人别人卖了别人还帮着数钱的人。 中午，何键请方学镜云开饭庄吃饭。 “老方，听说龙南县这几天非常热闹，能跟我说说吗？”坐定后，何键对方学镜说。 看看，他明明是要了解方学镜和那些香江投资商在龙南的事，明明是要了解对方有没有按照自己设计好的那样做，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八卦闲聊。 “确实够热闹的，发生了火灾，造成了踩踏，吓走了外商，唉，简直就是太热闹了。”方学镜说。 “啊？火灾，踩踏？把外商吓跑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何键早就知道了，如果没听说，他才不会请方学镜吃饭，请方学镜吃饭，只是要为了“点拨”他下一步怎样做的。 “别说你了，苏市长都没听到一点风声，人家捂住了啊。”方学镜愤愤的说道。 “哈哈，老方啊，你总是大惊小怪的，谁说苏市长不知道，现在全市全省人民都知道了。”何键突然大笑。 他知道方学镜不聪明，但没想到他这么蠢的，人家天还没亮就把事情报导了，他竟然还说别人捂着。 虽然范思成是他的仇人，但是对于范思成主动让媒体报道发生火灾和踩踏事件，并引导舆论的做法，他不得不佩服范思成的反应和策略。如果换了别人，一定是死命的捂的了，但是这种事哪可能捂得住啊，越捂事儿就越多。反而主动报道，详细说明，然后适当的引导，这样才不会引起无端的猜测，也可以有效的杜绝有心人的利用。 “什么意思？全省人民都知道了？哦，明白了，有人将事捅出来了，哎呀捅得好啊，就该捅那孙子，王八蛋太嚣张，知道吗，这王八蛋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但他连市府的面子都不给，告诉他外商是市府办主导邀请的，一样把他们弄去公安局做笔录，还要人家在那儿排队，差点没把人关了。”说起去公安局做笔录的事，方学镜就气不打一处。 “是人家主动报道的，哪用别人捅啊。还幸好那些香江的投资商提前回去了，否则，如果他们在现场发生点什么，那就麻烦了。老方啊，你得打电话好好安慰一下他们，就告诉他们，这次他们因祸得福了，如果不提前走了，可能还有会无妄之灾呢。” 好嘛，这家伙明明是提示方学镜可以让香江的投资商在香江就这些事搞点事，但他却偏偏让方学镜安慰香江人。受了一肚子气的香江人，听到这样的安慰，他们自然懂得怎样做了。 章节目录 869 ：肯定是人为纵火 “安慰他们？你说的也对，他们大老远的来这里本来是寻点开心的没想到却寻了一肚子的气回去，确实该安慰一下，等会我就打电话。”方学镜点头道。 “老方，你喝醉了吗？他们是来投资的，他们都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怎么可能来这里寻欢呢？就算要寻欢人家都是去大城市寻啦，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遇到方学镜这种队友，何键有时候真的想哭。 方学镜听了何键的话，愣了一下，一拍大腿说：“哎呀，你看看我，才喝两杯就醉了，乱说酒话。其实他们是怀着满腔热情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出一分力，是要对贫困地区进行投资的，那想到遇到了如此气人的事情，真是一腔热情而来，装了一肚子气回去，实在可气可恨。” “嗯，作为招商局的领导，你得诚心对他们陪不是。” “对，对，应该的。老何，你他们对失火和踩踏会有什么想呢？” “想法肯定是有的，而且肯定是不好的想法，唉，龙南县实在欠缺办大型活动的能力啊，第一次办这样的活动就弄出这样的事来，这让别人怎么想啊，别人肯定觉得我们的同志没组织能力，没管理能力，以为我们的地方政|府好大喜功，明明没有那样的条件和能力却偏偏要办一些嚎头的东西，全是花架子功夫，有这样的时间不如踏踏实实的为人民办点事。但愿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或者和朋友说说就算了，要是把他们看到的听到的和自己想的捅给了媒体，那就麻烦了，香江虽然已回归，但是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我们管不了人家啊。” 何键这人就是这么坏，他明明是告诉方学镜把事情告诉那些“外商”，让他们在媒体上搅和一下，但却说成是他的担忧，还要告诉方学镜放心，他们在香江那边的媒体搞事，大陆这边管不了，就是省里有关系也白搭。 这会儿方学镜却是心思敏捷，充份领会了何键的意思，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手提轻轻击着桌子连说对对，一定要告诉他们不能乱话。 方学镜心里乐开了花，哼，你范思成不是牛嘛，张华明不是牛嘛，主动将事件广而告之掌控了媒体的方向，但是香江的媒体你能掌控得了吗？这会老子看你怎么牛，报道由外而内，大陆媒体最相信的就是“外媒”了，也最喜欢转载“外媒”了，认为他们说的就是最真的。只要香江见了报上了电视，国内的再转载转播一下，上面的人一急这事就成大事了。 “老何，来喝一杯，你的脑子就是比我的转的快，来，我敬你一杯。”方学镜笑着举杯说。 “下午还要上班，就破例一杯吧。”何键严于律纪在系统内都是有名的，当然，做戏而已，不过，戏演到以假乱真以假代真的地步，也真是令人佩服。 外面发生什么事，范思成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从市里急急赶回龙南先是到曾明轩这里交换了一些意见，然后他赶到临江茶品找到李永雄。 “发生那样的事，你应该大把烦恼事要忙的，你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李永雄没给他泡茶，而是给他端来一碗汤，一碗饭。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我还没吃午饭。”范思成喝了一口赞道，“好味，大爱，你竟然连我喜欢什么汤都知道，谢谢了。” “别自作多情，这是我喜欢喝的汤，今天菜有点多，吃的过饱了，喝不完才给你喝的。” “哈哈，谢谢了，你知不知道什么菜最好吃？虽然你是开店的，但是我敢肯定，你肯定不知道。告诉你吧，天下最好吃的最美味的菜就是口水菜，也就是吃剩的菜，几个吃剩的菜混在一起，重新煮一下，那就是天下美味。很有名的什锦煲或一品煲就是这样来的，但是无论是什锦煲还是一品煲，虽然模仿了口水菜，但味道却怎么都不如真正的口水菜。” “狗肉上不了宴席，再好吃这种菜也不能端出来见客的，但想不到你这个县太爷却喜欢得紧，看来外面说你是一个怪胎一点都不假，你真的与众不同。” “别废话了，把消息给我。” 昨天晚上范思成在医院遇到王小五他们送扁担到医院时听到小五哥这三字，总觉得他就是王小五，如果他是王小五，他送进来的是什么人？回家睡不着他又悄悄独自一人回到了医院。 范思成扮成医生从留守的小混混嘴里掏到了不少东西，所以离开医院的时候顾不得天未亮便给李永雄打电话。 每次这种关键点，焦急的时候，他都是找李永雄而不是张华明，他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张华明那边太多规矩，太浪费时间，而找李永雄则不同，急的时候，可以随时行动。 “你当我是神啊，几小时就要结果，你为什么不让条子帮你查啊。” “快说，别矫情，如果什么事都没查到，你哪有心思做这碗牛肉汤喝。” 牛肉汤是李永雄的最爱，每次遇到开心的事或完成一件难事的时候，他都会亲自煮一碗浓浓的牛肉汤奖励自己。 “唉，和你这家伙做朋友是我一生最大的错，他妈的从来不付过钱，还要每次都催命一般，还一副理所应当的嘴脸。” 骂归骂，但事儿还是得做，李永雄一边骂一边掏出一只信封丢给范思成。 “太急了，查不到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舞台起火是人为纵火，纵火的人就是躺在医院里的那家伙和一个叫吴八的干的，他们的老大就是王小五和吴七，有一个叫五拐的酒吧是他们的老巢。” “还有呢？肯定还有其它内容是不是？” “唉，真是人精。吴七是龙南大酒店老板李劳的便宜小舅子，为李劳站台的是吴家。不过，据目前所了解的，这次纵火与吴家无关，吴家老爷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老家伙啊，你还没来龙南上任，从你年初一处理那件突发事件后，他就开始策划转移，你来龙南后，他严令吴家的人不许与你作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纵火是李劳授意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后面还有人，查得到吗？” “我没那本事，让条子去查吧。” “好，谢谢你的牛肉汤。” 章节目录 870：线索我有啊 李劳，又是这个混蛋，前几天范思成就想把龙南大酒店给封了的，但当时因为很多来以加大会的客人住在酒店里而不得忍住了。今天，客人基本上都离开了，是不是可以行动了呢？ 范思成细想了一下，好像还不能行动，因为缺少李劳这家伙的犯罪证据。 有些事，有些证据，是有时效性的，时间过了，要么消失了，要么作用大打折扣。比如，那晚上保安围攻范思成，当时可以乘势封铺拉人，直接将袭击围攻县长的罪名扣给酒店。但是，现在却已扣不了，因为这件事已当成是保安的个人行为给处理了。虽然，保安和酒店有雇佣关系，但他们的行为现在却扣不到酒店头。 龙南大酒店现在封不了，但那个什么五拐酒吧却是封定了，李劳抓不了，但王小五和吴七是抓定了。 范思成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从临江茶品出来，他就给张华明打电话。 “老张，失火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是意外还是纵火？” “可以肯定是纵火，因为我们在现场找到起火点，并找到点火的助燃物的残留。但是，是什么人给的火，现在还没有线索。” “嗯，对于县里的刑警来说，能在现场找到点火的证据已不错了，同志们辛苦了。” 范思成肯定了县局刑警们的工作，对于一个小穷县的刑警来说，他们的能力和设备都是非常有限的，他们最拿手的就是走访找线索，县城不大，地上的人地下的人他们都熟悉，甚至可能还是邻居，所以这种地方的警察，查偷东西查打架，比大县大城的警察要快。但要查智力型的高级犯罪的案子，他们就有心无力了。 “可惜，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 “你们刑警不是有一句么，只要发生过的事，就一定留下痕迹，只要是人为的，他们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只是你们一时还没找到而已。” “话说得再好听也没用，话也许是没说错，但是每一个案子的现场不一样，发生的因素不一样，作案的人不一样，我们的条件不一样，那么，话说的再在理，都有可能破不了案，否则，档案柜里就不会有那么多悬案了。” “老张，不要气馁嘛，你没线索我有啊，纵火者一个叫扁担，昨晚喝假酒喝到胃出血，现在还住在人民医院，另一个叫吴八，是五拐酒吧的人，封店拿人吧，酒吧老板王小五和吴七就是他们的指使者。老张啊，王小五和吴七这种人，你早就该抓了，为什么一直让他们逍遥呢。” “领导，不是不抓，只是掌握的证据太少，抓了也不能让他们呆在里面多久，所以暂时让他们嚣张几天。” “现在去抓吧，大凡是他们这个团伙有关的人，不管是谁，一个不留的抓回来。哦，对了，李剑那伙人现在怎样？我跟你说，他们都是涉黑人员，不许任何人讲情，不许走任何法律空子，统统将他叛型。” “范县，案子我已从严办案了，但是判不判型跟我说没用啊，能不能走司法跟我说都没用。”张华明有点儿情绪。 “嗯，我明白了，你行动吧，其它的事我去办。” 当天晚上，公安局又再次突然大规模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五七公司所有人员归了案，并查封了五七公司及五拐酒吧。 行动很成功，但是公安局预审股的人和看守所、拘留所的人都叫苦连天，短短半个月内，已塞进来一百多人了，羁押室什么倒是不缺，但是突然多了那么多嫌犯，看管的人、预审的人得累死啊。特别是预审的人，必须在几十个小时内将抓回来的几十人审完，这工作强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五七公司被取缔，李劳马上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动自己而已。他很是惶恐，悄悄找了吴俊。 吴俊可是他在本县最大的依靠了，当然，他市里也是有关系的，但他现在认为还不到找市里关系的时候。 他觉得，现在吴俊可以帮他把事情处理好，他要把吴七那笨蛋捞出来，吴七这小子虽然像一条猪，但是他的姐姐却是尤物，吴七被抓了，尤物心情不好，他的生活就大打折扣。 他始终认为，张华明抓他们，是因为酒吧有点儿涉黄了，他并不认为纵火的事那么完美公安局能查到什么。 “吴县，被抓的吴七，他和我有点儿关系，家里人找到我了，哭哭啼啼的要我捞人。”李劳在酒店自己专用的包厢里对吴俊说。 “吴七是谁啊？”吴俊可不是装的，他真记不起谁是吴七。 “额，吴县，他和你喝过酒啊，前阵子在五拐酒吧，他一直在敬您酒。” “哦，他和李总是什么关系啊？如果关系不是那么深，最好不要碰这事儿了。” “吴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您…您可得透露一点。”李劳吃了一惊。 “我听说，公安局是掌握了晚会现场纵火的证据，正在抓纵火者呢。” 李劳心里一惊，暗骂，他妈的，这事怎么漏了呢？自己一直派人暗中关注的啊，行动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怎么就漏了呢？条子怎么就拿到证据了呢？不可能，一定是诈局。 “哎哟，你的意思是说晚会舞台被烧竟然是人为的？哪个王八蛋那么胆大妄为啊，那可是会烧死人的。”李劳心里震惊，但是嘴上的说词却是义愤填膺，非常激愤的样子。 吴俊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却在骂，这李矮子的慌话说的越来越溜了，如果张华明没有证据，哪敢这样抓人？ “李总，那你还打算捞吴七？” “吴县，您的意思吴七参与了这事？”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又不是警察。但是，如果没有一点儿证据，张华明敢这样的抓人？” 李劳沉默，他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他虽然紧信昨晚的行动和事前的步署都没问题不仅不仅留下线索，而且保密措施也做的非常好，条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证据呢？ 他还不知道扁担住进了医院，范大县长夜半独访了扁担，他只知道自己的布署周密，却没想过什么事都有万一。 章节目录 871：觉得还会起风波 吴俊拒绝了帮李劳捞吴七，别说现在吴家现在已在转移，他要夹着尾巴做人，就算吴家现在不转移，他也不会为李劳捞人，自把自为的行动，不管是谁他都不可能为他们做什么。 李劳不明白为什么吴俊现在这么小的事都不帮他，两人的一向很不错啊。吴俊不帮忙，在县里他的关系就走不到张华明那儿去了。 张华明郁郁不得志好久了，无论哪一方都没人和他结交，吴俊强势的时候，张华明也不像一个局长，局里的人几乎都不听他的。这样的人，谁愿意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谁都想不到，张华明会因为遇到范思成而咸鱼翻身的，至是，很多人回过神来要和张华明结交，但是，翻身的张华明一来是爱惜羽毛，二来是看透了这些家伙的嘴脸，所以，他谁都不深交不得罪。如此一来，谁都在他那里走不了关系，他便俨然成了范思成说的清正廉明的典范。 李劳还在到处找人捞吴七的时候，吴七和王小五已被张华明拿下，已将事给撂了，他们不得不撂，因为吴八和扁担早已交待了，他们又不傻，硬扛倒不如早点撂了然后想办法弄一个坦白从宽什么的。 晚上张华明悄悄摸到范思成住的地方，带着一瓶酒，一只烤鸭。 “老张，你这是要行贿吗？”范思成没赶上食堂开饭，又不相麻烦师傅帮他做了，只好回家里下了一碗面条。 “我有千里眼，知道领导今晚的晚饭没着落，所以，带点吃的过来，这顶多算拍马屁，算不上行贿吧。” “哈哈，好吧，接受拍马屁。” 范思成拿了两个杯子，双将面条分成两碗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唉，马屁拍不成了，这顶多是交换食物嘛。” “废话少说，先干一杯吧。” 两人干了一杯，辛辣的烈酒下肚，倦意顿是消减了许多了。 “什么事你说。”范思成放下杯子道。 “拿下了，王小五和吴七倒出来不少脏事，我不知怎样处理，所以过来请教领导。” “是不是关于吴县的？” “不仅有关于他的，还有其他领导干部的。” “严重吗？可以将相关的人拿下吗？” 范思成根本不问关系到谁，在他这里，无论关系到谁，他都会将关系的人拿下，除非事儿达不到拿下的份量。要想龙南脱贫，队伍的纯洁是基础，他绝不允许害群之马存在。 不过，他现在也有头痛的，因为这半年以来，他剃了太多头，拿下了太多人，市委和市府都已说过他了，这样大批量的更换领导干部，很容易出事，要求他对有问题的干部尽量以教育留任为主，能不能拿下的就不拿下，谁没犯过错误嘛。 “有个别足可以送进去了，只是，现在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还必须得证实了他们说的以及拿到其它证据才行，还有一些，涉及到党纪的，我觉得让纪委办更方便一些。” “哈哈，老张你是不是怕了啊？对了，你实话实说，有没有人恐吓过你。” 张华明确实有些担忧，因为这半年来范思成拿下的人，过半和他有关的，过半都牵涉到各种案子的，过半人主要的证据是他找的。他现在出入其实都很小心的，他很清楚帽子被摘了还被送了进去，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人对他们怀恨在心的，他们不敢动范思成，对他这个公安局长可不会客气的。 “暂时还没有。”事实上，他不止一次接到骂他的电话了，威胁的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说慌，我敢用颈上人头下注，赌你一定被恐吓过。”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领导，接到过两次骂娘的电话，但是我一点都不怕他们，真正厉害真会对我们不利的人，是不是会废话的。范县，您也要小心一点，这世上从来不缺狗急跳墙的人。” “嗯，做好预防是必须的，但是，我们并不能因为这样就放缓了对治安的整治。治安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投资商，治安可是营商环境里的重要的指标。” “我晓得。” 除了那些要卖军火的，要发别人国难财的人，谁也不喜欢治安混乱的地方，更不愿意将钱投在治安不好的地方。 项目的开发，招商的工作已告一段落，现在重点是将招商成果变成现实，变成龙南县的经济发展。而要让这些招商项目变成现实，治安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所以范思成准备有半年时间将整个龙南县的社会风气整治一番。 “其他的你慢慢找证据，先把纵火这事处理了，既然拿下了，明天就公布结果，明天就批捕，然后走司法程序，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判了。” “确实要尽快给受伤的人一个交待，给社会一个交待。” “这个不是给谁交待，这是一种战术，虽然现在舆论站在事实的一边，但是我总觉得这事还会起风波。所以，越快将真相公布，对我们就越有利，否则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搅和进来，事情就会很麻烦。” “明白，但是，纵火案牵扯到李劳，好像不是那么好处理，主要是，要拿到证据估计麻烦。” “李劳，龙南大酒店老板。这家伙不仅这事有掺和，别的事他也有掺和吧，查他。” “王小五和吴七都供述，其实这次纵火就是想让您难受，就是要给你找不痛快，他们的意思是，招商引资是为了县里的人赚钱的，所以他们没动手，但是如果让几个艺人出事，他们是公众人物，事情闹大了，您肯定要担责。” “我觉得他们的脑子不可能懂这些，最后审出来，这是李劳给他们提示的点子。” “嗯，李劳竟然恨我？肯定不是他恨我。这条线索暂时不要暴露出来，让李劳认为他们没把他供出来，暗中尽快找到他的犯罪证据，深挖他背后的人。” “但是…卷宗递上去了，吴一鸣肯定就知道了，他知道了，李劳就知道了。” “采取一点技术手段，先将王小五和吴七拘留，将吴八和扁担走司法程序。然后利用王小五吴七拘留这段时间找更多证据。” “好，这样不失是一个既可应付现在局面，又可以给李劳传递模糊信息的办法，他肯定会认为，王小五和吴七都没走司法，也没人去找他，是因为这两小子还没供出他。” 章节目录 872：如期的发生了 省内的媒体这次很守规矩，对龙南县的报导使用了官方的通稿和官方提供的视频，市日报和市电视虽然派人到龙南做了专访，如实反映了真实的情，市里的媒体有两篇评论，内容也算中立，一切都似乎在正常的轨道上。 舆情正常，再加上即将公布的失火原因，如果意外，这次事件就算平安的过去了。 但是，次日范思成一直担忧的，不安的事如期的发生了。 范思成刚到办公室，杨青虹就尾随而至，一张俏脸红彤彤的，还喘着粗气，好像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 “杨部，你怎么了？”范思成很是奇怪。 “出事了，您看里面的东西，这是朋友从鹏城那边发给我的，估计很快市里就会知道。”杨青虹递给范思成一只存储卡。 杨青虹感激范思成给她买的那份早餐，这两天她都全面关注省内外的媒体，她也和范思成的一样，直觉香江那边的媒体会搞事，因为，范思成“得罪”了那几个“投资商”，果不其然，今天刚上班，鹏城那边的朋友就告诉她，龙南县在香江上头条了。龙南县不可能有香江的报纸，所以她让朋友将报纸拍下发邮件过来，然后急匆匆的来找范思成。 各级的宣传部都有人关注国内外的媒体，一些特别关注的报道，绝对会在半小时之内汇报到宣传部头儿那里，然后一小内汇报到分管的政|府领导那儿，两小时之内，各级政|府机关的领导都会得到会报。 龙南县只是一个贫困县，对它的报道如果不是很过份，是不会汇报到政|府领导那儿的，但是今天这几篇报道，杨青虹判断，最多两小时，内容就会出现在省市领导的案头上，三小时内，市里一定会有人找范思成，因为这几篇报导写的真他妈的太恶心了。 所以，她急急赶来，让范思成想应对之策。 范思成将存储卡里的照片打开，看了两眼脸色就变了，这简直就是造谣嘛，这些报纸如此胡编乱造，难道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吗？ “是什么报纸的报导？那边的电台电视台有报道吗？”范思成很快恢复了情绪，点了支烟说。 “报纸倒不是名报，只是两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报，一份是娱乐报。但是，我敢肯定，今天省内的晚报一定会有转载，明天会有更多转载，所以，这件事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应对，否则被他们引导了舆论，我们就麻烦了。还有就是，我断定，两到三小时，市里领导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找您，我知道市委那边你不用担心，但市府这边您得好好应对。”杨青虹非常认真的说道。 “贫困县花巨资办中秋晚会，主办单位偷工减料搭舞台，劣质电线引发火灾，造成数名艺人受伤入院。这么长的标题，编辑真是没文化。你觉得，读者会相信这种报道吗？”范思成看着电脑中的照片说。 “您不急吗？还有心思成研究别人信不信。我告诉吧，如果我们没有应对之策，他们会一步步引道读者，会掀狂风大浪，直到进您进行进攻击，然后上级为了平息事件，您这个县长就将会是拿出来消灾的人，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你看看这一篇的标题：贫困县有钱办晚会没钱搞建设，疑县长公款携友赏月，副标题：晚会火灾造成踩踏，死伤者找谁申冤？就是一把刀直插心脏的刀，无论是火灾还是踩踏 ，对读者来说，都不及疑县长公款携友赏月这句更吸引读者，更能引导读者的情绪，同样，这句话也会让某些人和上级先入为主对您产生负面的印象……。” 现在的一些人，特别是一些看轻人，他们的思想很奇怪，明明他们的智商可以轻松的判断的报道的真假，甚至，他们心中已认定了是不正常的报导。但是，当有人煽动时当有人闹起来的时候，他们偏偏会随声附和起哄，他们什么利益都得不到，除了浪费电费之外还浪费精神，但是他们就是喜欢起哄。涉及到明星的，更主要是那些脑残粉，他们根本不会理会事实是怎样的，只要有人撩拨煽动一下，他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为自己的偶像“讨公道”，这种脑残粉对社会秩序的危害相当严重。 很多奸人别有用心的人，就是这样利用媒体将对手打夸，或达到某一种目的。 “唉，我直觉那几个混蛋会搞事的，没想到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早知道昨晚就通报起火调查结果。”范思成捏着脑袋说。 他很清楚，这些假新闻，瞎编的报道，抹黑评论看起来就胡说八道，但是当他们把一批读者煽动起来后，事情就麻烦了。 “起火原因是不是为人？抓到纵火者了？不过，即使你昨晚公布也没用，他们不会理会事实的，甚至他们还会再写一篇质疑调查的真实性。” “我公布也不是给他们看的，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我的调查结果是给那些受伤的人看的，这是我还他们的公道。当然，也是给领导看的，如果昨晚公布的话，说服力是非常高的，但是现在…唉，他妈的晚了半拍。” “三份报纸，四编文章，这几个家伙还真是下本钱，想把我打沉啊。” “范县，您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你一定有想法是不是？你说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想到的就是…就是出一个公告什么的，但我知道那远远不够的。” “嗯，不管如何，先把那公安局的侦查结果公布吧。” 调查结果公布了，所有的人都哗然，大家以为那是意外的，但竟然是人为的，这些王八蛋简直是谋杀啊。 范思成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将大家都叫到会议室大家想办法，集思广益。会议开到一半，傅友安的电话来了，他的电话来的比预想中的早，说明这事比想象中的严重。 不过，傅友安来电并不是责备他，而是告诉他发生的事，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应对。范思成真的没办法应对，傅友安让他尽快拿一个方案，不然事情会被搞大。 挂了傅友安的电话片刻，市府办的电话又来了，让他马上到市里一趟，苏市长召见。 章节目录 873：反将 范思成不想去市府，更不愿意和苏晓晖面对面，但是，人家是市长他是县长，让他觐见是权力，他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去，除非他不在体制中混了。 幸好杨青虹有先见这明，早早就告诉了香江那边的情况，让他有时间在苏大市长召见前做好了布置。虽然，现在的布置并不完美，但总比什么都还没布置，甚至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苏晓晖的心情很奇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见一个小县长会有这种心情，下面的干部天天都有见过，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感觉。 笃笃！秘书说范县长到了，她说了声请他进来。 秘书愣了一下，苏大人竟然用请字？她可从来没用过请字，不管是别人来汇报工作，还是她召见的，她都是用让他进来带他进来这样的说法，今天竟然对范思成用请字？ 作为秘书，他很清楚自己侍候的老板什么喜欢好，她很清楚老一直对这个姓范的不感冒，范思成当县长这么久了，对方没来汇报工作，她也没召见过对方。今天是第一次，但一直不喜欢这个县长的老板，为什么第一次召见这个姓范的就用请字呢？ 秘书这个问题，困绕秘书好长一段时间。 范思成随秘书进了苏晓晖办公室，很正规的的，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苏市长。 苏晓晖点点头，竟然微笑请范思成的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微笑？秘书又懵了，老板极少会在召见下属谈正事的时候露出笑容的，今天她是怎么了？ 别说秘书，就连苏晓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好。 秘书给范思成倒了一杯水，然后退到秘书间里去了。 苏晓晖给范思成递了两张传真纸，有些模糊的传真，估计己转折传真过几次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内容，虽然具体的内容经过几闪传真已看不清，但标题和大意是看得出来的，就是那几份香江报纸的内容。 “领导，这是复印后传真再传真的吧，太模糊了，其实，现在有很我方式可以又快又清晰的传递这些内容，比如拍照发邮件。”范思成说。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评价这些份传真质量的，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苏晓晖今天让范思成来，她主要是想看看这个家伙看到这些内容会有什么反应，然后听听他的应对之策。 她相信这些报道是有心人成心抹黑的，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这范思成头上的一颗雷，甚至是自己头上的一颗雷。怎么样应对是，是非常重要的。 “早上刚上班我就知道了，领导，我这里有一份一清晰的，您要不要看看？”范思成来之前就知道，苏晓晖找他就是要在这事上向他发难。 但是，从踏进这个办公室开始，苏晓晖似乎并没有向他发难的意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脑子里转了几转，明白了，在这件事上，自己出事了，她也得连带倒霉，所以她现在还不敢发难，但是如果处理不好，她肯定会毫不犹疑的加上一脚。 “早上上班你就知道了？厉害啊，市府也是在上班一个半小时才知道这事，龙南县的信息渠道是怎样建设的？”苏晓晖非常意外，她认为，像龙南县这样的山区贫困县，信息应该是很闭塞的，但是，龙南县竟然比石城的信息还要灵通，真的太意外了。 “苏市长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向市里汇报？”范思成决定掌控现场气氛和话题。 “你肯定有你的原因的是不是？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比市里还要早知道这件事，难道你早就预计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找人专门留意香江的媒体？龙南县在香江派了人？” “苏市长这样问，证明对龙南县发生的事早就了然于胸了。没错，我是早就预估到会有人出这样的招了，所以，让人特别关注省内外的媒体，一旦有什么不实的报道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当然，我是不是可能派人到香江的，但是龙南县有不少人在鹏城，香江的报纸在鹏城火车站各关口和香江基本是同步的，让他们关注一下就行了。” “好，好，思成同意竟然不花一分钱办成这样的事，真是太智慧了，厉害。” 范思成有点迷糊了，这个一直针对自己的女人竟然为这么一点屁事对自己吝赞美？她是什么意思啊。 “领导，这么小事的值得你称赞吗？我只是怕死，所以让人特别注意罢了。” “你为什么会怕死？你怕什么？” “苏市长是全省唯一的地级市女性正职，证明智商要比很多人高的，您既然已知道龙南县最近发生的事，难道您不明白我害怕什么吗？” 范思成反将一军，苏晓晖终于领教到范思成的厉害，以前她只知道这小子做事有点儿能力，今天她领教了这家伙的嘴皮子也是很厉害的，思维也非常的敏捷。 他这样回一句，直接把她后面很多话都堵了，他这样说，如果她继续让他说明，那就表示她脑子没他的好使。不过，她没继续追问，又让人感觉她有包庇某些人的嫌疑。继续还是不继续，都让她为难。 其实，范思成这样说，还含有警告的意思，但苏晓晖却只能对这种警告装聋作哑。范思成的大胆，让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很是尴尬，这种尴尬可以稍即使逝，绝对不能持久，否则，会让对方恼羞成怒。 所以范思成必须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领导，您知道办公室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吗？我正在写报告，关于这件事情发生及应对的报告，但是…现在我只能口头给您汇报了。” “哦，怪我太焦急了。对了，你是怎样应对的，快跟我说说。” 其实，对于这件事，无论是市委还是市府，都还没有具体的应对方法的。 “对方用事打人，我就用人打事。” “什么意思？” “那些有心人，无非是用这种子乌虚有的事来打击我及我的班子罢了，他们想通过抹黑炒作煽动无知读者形成一种舆论态势，然后逼迫市里甚至省里过问。当舆情达到某一种情度，即使领导明知我们是被抹黑，也不得不做出一种姿态平息那些些无知的人。” “其实，这些无知的人，大多数就是水军。” 章节目录 874：苏市长 “嗯，有些从确实是在造事打人。那么，你又是如何用人打事呢？”苏晓晖隐隐觉得这小子要出大招了，他要干的大概是谁也没干过的。 “有些人，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自以为离开了龙南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但是，他们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我准备打官司。”范思成说。 “打官司？你跟谁打官司？”苏晓晖有点蒙。 发生这样的事，体制里的人处理这种事，都离不开体制权力，最常用的就是利用体制相关的机构的权力影响相关的媒体，让他们不再刊登此类文章，然后上级政|府发一个通告说明事情真相。 这种办法，面对大陆媒体的时候，几乎是百分百好使。但是，现在是香江的媒体搞事，那就极有可能不好使。这也正在苏晓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好办法的原因所在。那边的体制不一样啊，人家那边的政|府和媒体都可以搬出一堆理由不配合。 范思成竟然用打官司的方法处理？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我要起诉那几个香江的投资商，他们在龙南县进行投资考察的时候耍流氓，并进行不道得交易这些我们都有证据的。我还要起诉那几家媒体，他们妄顾事实，对一个县政|府和全县的人民造谣抹黑，他们的行业除了违反新闻行业规则及媒体的的职业操守之外，已形成了造谣诽谤诬陷罪。我还要起诉当地新闻管理机构，他们监管不力，这是严重的渎职罪。” 咝，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他起诉投资商，起诉香江的媒体，起诉香江的新闻监管机构，这不是等于捅马蜂窝吗？而且一捅就是几只马蜂窝，这小子不要命吗？且不说司法机关会不会受理，就是受理了，能干得过人家吗？香江的讼棍满大街都是，他们都是天天在法庭上“用法律干架”的人。这官司在哪儿打？若在香江打，那律师费就是一笔吓人的费用，这费用谁负担？ “你觉得，司法机关能受理，好吧就算能受理，你认为能赢？再说，要官司不是一天半时的事，但那些文章所引起的不良后果，却是立竿见影的，如果不迅速做出反应，最后后果会很严重。” “我当然知道后果会很严重，正因为如此，我才用这样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招式。其实，司法机关受不受理，官司能不能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如果我们用老办法，疏通谈判协商那我们就输了，那等于向这些居心不良的人低头，那等于承认了他们说的是事实。领导，你认为他们说的是事实吗？” “虽然看上去说的有理有据，有头有尾，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真的。要命的正是这一点，普通民众看这文章，一定会认为是真的。” “只要苏市长您不认为那是真的就行了，我保证打赢这一仗，我保证我们市我们县不仅不会因为这事丢人失面，而且还会因为这事将我们推广出去了，我要将坏事变成好事，我要借此事为石城龙南打广告。但前题是，市委和市政|府必须全力支持友南县，我们必须上下一心，大家站在一起。” “市委市政|府不会无理护犊子，但也不会任人无理拿捏。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所谓态度能使对方怎样。” “虽然我现在猜得到是谁干的，但是并没有证据。所以，我根本无需理会对方怎样，我只需要让所有的媒体怎样，让香江的监管机构怎样就行，只要他们有了态度，那些阴沟里的臭虫根本就无需理会他们就失去了战斗力。” 苏晓晖抬看着范思成，她终于明白他什么想法了，原来这小子的目标是媒体，而不是那些背后捣鼓的家伙。媒体是跑不掉的，而那些搞事的人却是根本不知道是谁。如果像常规的办法，去找媒体要那些人的名字，他们不仅不会给，还会哆嗦一堆恶心人的话。既然如此，干脆就不去理会那些人，直接针对这些媒体。 好，好主意。 主意是好主意，但是具体实施起来有没有效果，那可难说了。 “你如何确保这样有效？起诉一个地区的新闻监管机构，这等于起诉政|府一样，如果他们不与理会，那我们就骑虎难下，就得真的起诉，这难度和风险很大啊。” “放心吧，他们必须要回应，因为我第一步并不会直接跟寻媒体打交道，也不会直接真的去起诉那边的新闻监管机构。第一步我也利用媒体，我用媒体向他们发出战书，同时，也是利用媒体告诉广大普通人，那些报道是假的，是有人造谣抹黑。用这种方式告诉民众，是不是比出什么公告说明更有效果？” 近年，公信力一直往下掉，政|府的此类辩白公告，很多人都抱怀疑态度，那干脆就不公告，不说明，直接就用起诉表明态度。 苏晓晖终于完全明白范思成的意图的，这种方式的应对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什么事都一样风险越大收获就越大的。这种方式的回击，一旦生效，收获的可不仅仅可以平息了这件事，还将龙南县推到了全国人民的眼前，这对于以后的发展绝对是有各极意义的。 “好，既然你那么有信心，就照你的办法去做吧，市里是你坚实的后盾，你可以全力的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一个重击。” “谢谢苏市长，既然市里同意县里的方案，那我就不耽搁了，我马上去进行。” “好，你去吧…等等…下班时间都过了，要不你跟我到小食堂吃点吧……。”苏晓晖居然主动邀请范思成吃午饭，这可把范思成惊倒了，今天这个女怎么了啊，竟然…这么平时的她不一样啊。 “那…那个苏市长，来的时候傅书记让我也去他那汇报，他这会儿估计还在办公室等着…要不…下次找时间我请苏市长……。” “哦，傅书记还在等你啊，那你快去。” 范思成离开了苏晓晖的办公室，苏晓晖看着已关上的门发呆，怎么回事，什么回事啊，以前不是很讨厌这个家伙么？今天怎么…但是这小子确实有一股…一股魅力，说不清楚的魅力。 章节目录 875：各打各的 范思成并没有和傅友安约好，傅友安相信范思成能处理，如果真的不行，他肯定地给自己打电话，这是对范思成能力的绝对信任。 本来，范思成想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的，但在苏晓晖面前说了和傅友安约了，他只好离开她的办公室就给傅友安打电话。 “领导，吃午饭了吗？” “刚忘完，正准备去食堂。” “哎呀，真是太好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最近我很穷，今天中午你管我一顿饭吧。” “你来市里了？” “被苏市长召见了，刚出来。” “那件事的事？” “对，就是那事。那事儿我有一些想法找您聊聊，你牺牲一点午休时间还是……。” “现在来办公室吧，让小食堂弄两个菜随便吃点，一边吃一边聊。” “哎呀，我最喜欢吃饭聊事了，最讨厌那些动不动就说什么食不言寑不语的人。” 市委市府都在一个院子里，不同一个栋楼罢了，范思成用几分钟跑到傅友安的办公室。 傅友安已泡好了茶等候，范思成见状很是感动，他觉得自已自从被郭当阳顶替了警察的名额后，运气就一直好得不得了，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伯乐，对他非常好的伯乐。 先有许进步，现在有傅友安，至于陈美玲，他觉得她更像引路人多一点，而郭振声可能也算半个伯乐吧，毕竟第一步是他和陈美玲给的。 在体制里，别说遇到伯乐，就是遇到一个半个愿意指点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像范思成这样竟然接连遇到伯乐式的领导，真的是绝无仅有的。 “干嘛呢？茶倒好了不喝，难不成还要我一请再请啊。”傅友安看了一眼在发呆的范思成说。 “傅书记，哦不，老傅，谢谢您。”他回过神来，很动情的说道。 在他眼里，傅书记的距离是很远的，老傅的距离很近。 “什么回事？在苏市长那儿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说这样的话。” “我…我就想谢谢您，老傅，让师傅多带点米饭。” “来我这里饿不着你，怎么，和美女市长说话说到下班都不知道，她没请你吃饭？” 苏晓晖虽然四十多了，说美女说不上，但毕竟也算是上位者，独特的气质却使她另有一番韵味，虽然算是徐娘了，但挺耐看的。 “她邀请了，但我不是记挂着您嘛，所以拒绝了。但是，老傅啊，你称她为美女，这可不符合您的身份啊，太不严肃了。” “去去，有你小子在，谁能多严肃。也就怪了，你小子也不是油嘴滑舌的人呀，怎么别人总是被你带情绪呢？” 其实范思成严肃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害怕的。 “谁说我不严肃了，我一向都严肃，老傅啊，接下来我跟你说点严肃的事。”范思成装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嗯，我就等你说怎样应对香江那些报道呢。”傅友安笑说。 “我有一个法子……。”范思成将他应对香江那些无良文章的方法说了。 “这法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傅友安听完他的全部计划后问道。 “当然…不然你以为谁能帮我想方法？你老傅？连一个电话的关心都没有。” “哼，要是我打电话你小子又说我不相信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个办法，肯定不是你自己想的，说吧，是谁指点的你。” “嘿嘿，一个叫傅瑜的小丫头片子。” “小瑜？不可能……，额，中招了，你小子敢跟我使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她是您的宝贝女儿了。” 范思成故意带一下傅瑜的名字，就是要试试傅友安的，果然，傅友安被他突在而来的一句话带进沟里了。 “行了，快说正事，她哪懂这些行军打仗的事， 我敢肯定，给你出这个点子的人，肯定也是行伍出身。” “傅书记，我是你选择和倍养的人，你怎么自己选的人那么没信心呢？” “你给许老打电话了？” “唉，别说了，那老头真是惜字如金，就说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几个字，多一字都不说。” “嗯，这就对了，就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敢让你用这么大胆的方法。” “什么啊，他就说了几个字，具体怎样干，是我自己想的。不是要抢他的功，我是怕失败了给他脸上抹黑。” “败不了，许老给你这样的点子，他就会关注着你的行动，若有什么问题他会提醒你，大胆干吧。政|府那边支持吗？我猜她支持你，真是想不到啊，她这次竟然能支持你这样的方案。” “我也想不明白，照理由，她即使是同意我的方式，都肯定会提出这样那样的修改。” “不用猜她什么意思，既然她也支持，你就大胆实施吧。” “好，我先在就打电话进行。”于是，范思成在傅友安的办公室时打了四五个电话，哔哔叭叭的安排了半个多小时。 找媒体得找大媒体岂码得是省级报纸，电视电台，这事儿，他自己可没办法，当然得找张妍。张妍不仅仅有自己的人脉，他外公家的人脉更强大，找几个媒体报道一下龙南县的态度那不是小要一碟么。 当然，本市也不漏了，他也把消息给了杨戈小龙女二人，至于他们在哪个媒体上，他就不理了。 找律师的事，当然就交给林天赐了。 林天赐的公司干的那么大，律师这一块他是有资源，他和穗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相熟，他们不仅可以处理大陆的法律事务，还可以处理香江的事务，因为他们很多的客就是香江到鹏城穗城做生意的公司。 明天是还击的第一天，范思成安排几个大媒体，几篇辛辣的文章，还有律师发的律师信。这律师信不仅代表友南县政|府，还有代表李雪等几个女孩发给那几个香江老板的。 做报导的是大媒体，发律师信是大律师事务所，这声势作的很大，范思成估计明天香江方面肯定会有人联系他。他不相信这样的攻势下，香江的媒体管理部门还能坐得住，甚至香江濠江办公室都会坐不住，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有反应就好办了。 章节目录 876：你港剧看多了 又是一天，范思成早上起来就给杨青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看今天穗城日报和省电视台的早晨节目，杨青虹说正在等候穗城日报送达，电视已安排人观看还没看到他说的报道。 范思成又给张妍打一个电话，确认所有媒体都会如常播出、刊登龙南县要起诉香江三家纸质媒体，以及香江新闻管理局，及三个香江商人的消息。 有了张妍的确认，范思成心就安了，今天将是关键的一天，他希望龙南县的这个态度可以让香江方面的相关机构和媒体懂得什么叫正义正确，同样，今天给那几个所谓投资商的律师信也会送达，这同样也是由外而内的一种态度，他希望和这几个投资商牵扯不清的市里的某些人知道，千万不要惹他，否则，谁也别想安静。 他信心百倍，相信只要不傻的人都不会和一个行政机关作对，这可是代表政|府的。 但是，外部的敌人不敢，内部有某些人偏偏就要跟他对着干。 和他对着干的是吴一鸣，他竟然把张华明递上去的扁担和吴八的案子发回了，理由是证据不充份，需要补充调查。 张华明带着两人的卷宗来找范思成，瞎的人都看得明白，证据链明明已闭合，吴一鸣竟然说证据不足，这摆明是要搞事。 范思成虽然看得明白这些证据已充分，但是他怕自己不懂而看不出其中的漏中，他一个电话就将龙乡公安局的何定军局叫到龙南来当专家，他可是正儿八经的专家，从刑警干到局长兼政法委书记。 何定军和范思成的交情可不一般，两人真的是经历了血与火的交情，想当年在龙乡，范思成以身涉险，助何定军破了不少案子，而且还是他还是何定军的推荐人，如果没他极力向许进步推荐，没任何人脉的何定军要上位，估计还得一些时候。 所以，范县长说有事相召，何定军带上助理就直奔龙南县。 上午十点，范思成带着张华明到曾明轩的办公室恭候何定军的到来。 曾明轩已习惯了范思成天马行空的不同于常的办公办事方式，所以，范思成带着张华明来自己的办公室里等人，他一点儿都不吃惊。 不一会儿，秘书将何定军带了进来。 “老何，来来，先喝一杯茶，茶喝过后马上帮我看看这两个案子，用政法委书记的身份看这两个案子能不能进行公诉。”范思成是个急性子，连人都没介绍，递了一杯茶给何定军就催他赶紧进入角色。 何定军没办法，只好一口把茶喝了，然后对曾明轩和张华明说了声不好意思，便细他阅读卷宗。 “范哥，这两个案子没什么问题啊，完全可以提出公诉啊，你让我跑那么远的路就是为了看这玩儿？大哥，你不懂用传真啊。”何定军看完后说道。 “其它事我等会再跟你说，就问你一句，这两案子是不是不用发回补充调查了？”范思成说。 “当然。” “很好，曾书记，请你把吴一鸣叫到这里来，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他为什么把这两个案子发回补充调查了。” 曾明轩看了一眼何定军说：“思成啊，这位是……。” “他是龙乡市公局长兼龙乡政法委书记，龙乡市常委何定军。老何，这位是曾书记，这边这个老张是你同行，龙南公安局长。”范思成总算为他们相互介绍了。 三人相互认识了一番，张华明又说了一下这两个案子的事，曾明轩总算范思成什么意思了，他心里明白，他是要剃吴一鸣的头了，这是逼他摘帽子呢。 “思成啊，你看这事是不是…咳…何局毕竟不是本县的领导…是不是……。” “不用回避，我就是要告诉吴一鸣，我不懂司法上的事，但是这里有专业的人，他休想糊弄我。”范思成很是恼火，他说过这两个人的案子必须用超快的速度进入司法程序的，他要用这两人的判决来告诉别人，中秋晚会火灾是人为纵火，那是已定性的事，谁再胡言乱语就是造谣。 “好吧，我让秘书通知吴一鸣过来，他的工作也太不认真了。”曾明轩一直都在支持范思成，吴一鸣的能力确实不太适合坐在政法委书记这个位置上。 张华明见范思成拿吴一鸣发难，心里暗暗高兴，吴一鸣那傻子也不看看什么环境，吴俊都夹着尾巴做人，偏偏他还要在那里跳，还要挑战范思成，他有那个实力吗？那不是找死吗？真是笨蛋一个。 事实上，吴一鸣也不是那么笨的，他知道现在自己忤逆范思成是找死，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干，因为这是别人的意思，很多时候，他根本不能以自己的意思去做事。别人手中有自己的把柄，他不得不听别人的，即使这样是飞蛾扑火。 吴一鸣到了曾明轩的办公室，看到范思成和张华明都在，他就知道，自己的政法委书记的櫈子坐不住了。 “吴书记，这两个人的案子有什么问题需要发回补充调查？我不懂，所以我请了一个懂的人来一起听你的解释。”范思成将卷宗丢在吴一鸣跟前说。 “这个案子，虽然证据链闭合了，但是证据稍欠单薄了一些，基于对当事人负责的态度，基于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基严肃认真的司法态度，我希望公安那边多举证，多找些证据，将案子做铁案，做成没有任何质疑点的案子。”吴一鸣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坐住了，反而淡然了。 “我就问一句，这案子能不能进入公诉程序。”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这个…一定要进入司法程序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因为证据过于单薄，很容易被辩方抓到攻击点，很容易会公诉失败，那样的话不仅失去了司法机关的权威性，还会使嫌疑人逃过法律制裁。”吴一鸣专业不怎么行，但是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你港剧看多了吧，这样的案子还能公诉失败，还要公检干什么？既然现有证据就能进行公诉，你可以马上进入公诉程序吗？什么时候可以开庭？”范思成很恼怒的道。 虽在范思成并没有骂人，但是，吴一鸣已感受到范思成的怒火，他看了一眼曾明轩，发现曾明轩眼观鼻，鼻观茶的在品茶，他知道，在龙南县，吴俊不为他出头，便不会再有人为他出头了，不由得一阵孤独和失败感爬上心头。 章节目录 877：摘帽子专业户 吴一鸣象斗罢的公鸡一般离开了县委，在范思成的步步进逼下，他不得不承诺马上让扁担及吴八的案子进入司法程序，并协调法院那边在三天内开庭审理。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干一些于公于私都没有好处的事，曾书记，你说他故意整这么一下有什么意思？明知道是无用功，他是故意要让我生气吗？”范思成看着办公室门掩上后说。 “呵呵，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呢？”曾明轩莫测高深的说道。 “人是说，有人让他在拖延时间？还是让我难受？”范思成挠了一下头说，“算了，管他们什么意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是谁，只要敢阻碍阻挠干扰龙南县的脱贫计划的，我保证全都让他们滚蛋。” “呵呵，范哥的性子还是原来一样没变啊，来到龙南依然是杀意横空疾恶如仇，无论去到哪里，那些贪官，那些愚官，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会被你铲的一干二净。”何定军笑说。 “不然，他怎么会有一个剃头佬的称号，他去到哪里都要给一群人剃头。”曾明轩笑说。 “剃头佬？”何定军愕然了。 “不明白啊？剃头要不要摘帽子？剃头佬是摘帽子专业户。”张华明笑说。 “哦，明白了，说起来还真是，范哥，剃头佬这名号贴切啊。”何定军笑说。 “唉，我才不想要这个名号，如果都是兢兢业业的为人民服务，勤勤恳恳的为国干事业，那么就谁也不会被摘帽子。可是，偏偏有那么一些人总是不愿意为国为民，他们走到这个队伍里一心就是升官发财。”范思成无奈的说道。 “族大有乞儿，树大有枯枝，这是正常现象，不必太过激奋。”曾明轩笑说。 “但是…他们也太过肆无忌惮。”范思成当然明白，人多了就什么人都会有，但是这种人现在似乎多了些。 “范哥，如果全都是正气昂然的好官，你岂不是活的很无聊？现在这样多好，你一手抓贪官，一手搞经济，白天黑夜都充满了激情。”何定军笑说。 “滚蛋，白天黑夜都充满了激情，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的指呢。”范思成笑说。 “那有什么所指，我要说的是，三位领导，很快就午餐时间了，给我一个机会吧，听说这里的阿牛特色菜不错的。”何定军要请范思成他们吃午饭。 “你们三人去吧，我中午要回家吃，早上老婆子就说下了命令的。”曾明轩笑说。 “我也不行，等会要下乡镇，我得走了，何局，下次有机会我请。”张华明告辞走了。 范思成看了一眼很是尴尬的何定军说：“走吧，我请你，他们都是有气管炎的人，大中午哪敢和你出去吃饭。” 中午范思成带何定军去了临江茶品居吃饭，这里其实是不提供餐饮的，但是李永雄这货好吃，特意找了一个厨子，经常搞一两桌招呼好朋友或者一些老熟客。 “李老板，你怎么会跑到这里开茶馆了？”何定军自然是认得李永雄的。 “何局，你不懂了吧，越贫穷的地方机会越多。就拿我这个院子来说，如果再过三年买，最起码得多花两倍的价钱。”李永雄对范思成很有信心，所以最近他拼了命的在龙南置业，没有什么想法，就是等三四年后放出去稳赚一笔。 “原来如此啊。”何定军哪里又知道李永雄是范思成的私人情报机关呢。 下午，范思成的电话开始忙了起来，先是市里宣传部的来电，然后是香江濠江办公室的，还有分管外事副市长的。 宣传部的来电，是责怪他发那些报道不跟他们打招呼，他们被省宣传责怪了。而香江濠江办公室的则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鲁莽，竟然对香江的新闻管理局提出起诉。分管外事的副市长竟然警告他小心引发外交事件，范思成听着就来火了，怼回去说他没文化，香江不是外国，是我国的一个特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算外交事件。 范思成直接骂这位副市长没文化，扯犊子，气得人家把电话摔了，然后把状告到苏晓晖那里去。 这可把苏晓晖气笑了，她还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县长，竟然敢这样说上级领导。 “范思成，你的胆子真不小啊，竟然敢出言不慎，羞骂上级领导。”苏晓晖本来不想给范思成打电话的，但是想想，忍不住还是打了。 “苏市长，羞骂这个司是什么意思？”范思成说。 “就是羞辱责骂。你竟然指责上级领导没文化，还爆粗说他扯犊子，你的胆子真大啊，你是不是觉得有人撑腰就无所顾忌啊。” “等等，苏市长，你别冤枉我，首先，我没羞骂他，我只是指出他的专业修养不足，香江和濠江都是我国的一个特区，根本跟外事扯不上关系，他竟然用外交事件这个词，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非常非常严重，极有可能会因为他这个话造成真正的外交事件。” “此话怎讲？” “您不知道吗？某些国家一直沉迷在过去的殖民迷思里，一直对香江指手划脚，我们一直强调香江是我国的，香江的一切事务都是我国内政。现在，我们的副市长同志竟然用外交事件形容我县和香江一些机构发生的业务，如果这句话被那些有心国家听去了，他们拿来大做文章，事情是不是会非常严重？我们的副市长同志就会无意的成为卖国贼……。” 额！苏晓晖竟然无言以对，虽然范思成的话有点儿牵强，但是这是事实，香江和大陆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用外交事件来形容。 “强词夺理，我告诉你，你不能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领导，这事你不是支持县里的吗？怎么又不许我搞了？” “我支持你解决这件事，不支持你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 “那就要看对方了，如果他们马上把处理那些媒体让他们对我县陪礼道歉，那我可以停止的，否则，我一定会真的起诉他们。” “乱弹琴，我告诉你，一周内你必须把这事了结了。” 章节目录 878：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龙南县委托的律师发出律师信给香江新闻管理机松和香江的几家媒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是相关部门相关人士给范思成进行电话轰|炸，方学镜和何键受到的轰|炸一点都不比他少。 当然最烦恼的是那地中海他们，这几个所谓的香江老板，收律师信对于香江人来说是很可烦恼的事，甚至是可怕的事。香江是资本主义制度，在资本主义制度作为讼棍的律师，他们比混混更难缠更可怕的。 资本主义社会总会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比如名人大腕，他们有钱有地位，律师他们是不的的，但是他们怕另一类人，狗仔队。狗仔队无孔不入，不管是谁，只要被狗仔队盯上了，他们就等于掉进烦恼堆里。狗仔队加无良媒体，然后打着新闻自由的幌子，可以把一个人从云端上拉下来生生的摔死。 真不明白，狗仔队为什么可以存在，他们明明是侵犯了别人私隐嘛，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社会。也难道，因为他们是照搬了变态的资本主义国家的那一套。 几个老板收到律师信后，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愤怒的不行。但是，起诉他们的是远在龙南县的人，他们根本联系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当初邀请他们去龙南的人，转转折折，电话最后就打到方学镜这里。 接到老板们的电话时，方学镜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难怪的，他一向不怎么关注新闻，今天又正好没人跟他八卦，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范思成已进行了反击。 最生气的是那人地中海，因为当时最下流的就是他，所以他也是最怕的。 “方局长，你们是什么意思？把我们请去投资，项目没有好项目给我，回头竟然还要起诉我，你们想干什么？有你们这样对投资者的吗？信不信我去商会唱衰你们，让你们以后一毛钱香江商人的投资都得不到。”地中海在电话中对方学镜咆哮。 “李总，李老板，你…你…到底什么事让你那么生气啊。”方学镜懵逼了。 “什么事？他妈的你真会装，那天晚上那几个臭三八查某起诉我们了，你不要说不知道。艹他玛的，什么玩儿啊，几个死八婆想干什么？”地中海吼道。 “起诉你们？李老板你真不知道啊，我不是装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要不这样，我马上去了解一下？”方学镜真的不知道，他冤得很。 “不是去了解一下，这件事你得马上帮我处理好，你必须上他们马上停止，否则…告诉你们如果这事你们不帮我处理好，我就去找你们的纪委，哼，你明白我去找纪委是要举报谁吗？” “李老板不要冲动啊，冲动是魔鬼，等我先了解事件再说好吗？” “随便你吧，反正，如果他们不停止行动，我就去纪委举报你及你的那些上司呀同事什么的。我保证，如果我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纪委，你们肯定要比我先进监狱里。” 方学镜闻言不由得一阵惊慌，虽然他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东西落在这几个香江人手里，但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落把柄呢？再说，自己没落把柄但何键他们呢？上面的某人呢？如果他真的去纪委，他们的圈子中只要随便一个人出事，那么其他人也肯定有麻烦。 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去干这件事。 “李老板，别生气，别冲动，等我消息好吗？我马上去处理。”方学镜低声下气的求道。 “好，给你半天时间，晚上你必须把事情处理完。” 挂掉电话后，方学镜擦了一把汗，自言自语道：他妈的到底什么回事啊，李雪她们要起诉别人？这也他妈的太扯了吧，这几个小三八想干嘛啊…不对，她们为什么突然就干这样的事呢？那天不是道过歉了嘛。 方学镜有麻烦，就等于何键有麻烦。方学镜烦恼就等于何键烦恼的， 因为方学镜一定会找何键诉苦的。何键虽然很不爽，但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方学镜是一个没脑的人，智商低下，平时既然拿他当枪使，有麻烦有烦恼的时候，当然是要为他处理的，这是易的真蒂。 “老何，你说她们是不是脑子生锈了，竟然要起诉人家，她们有钱打官司嘛？”方学镜将事情始末给何键说了一次，顺便骂了两句李雪她们。 其实钶镜知道的事比方学镜多，他知道这是范思成对那几篇文章的反击。他一直认为范思成会按照常规的方式应对的，先是找上级支援，然后一边找对方协商，摆事实讲道理什么的，然后上级发一个公告什么的。他没想到范思成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反击，而且动作竟然如此的快，仅仅一天时间就把那么多的事情解决了。从这种反应速度和工作量可以看出得，范思成不仅仅在县里市里有人脉，在省里甚至香江都有人永，否则，这么多的事不可能一天就能完成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团队式多地协作，同时进行才能这个效果。 如果那小子真的在省里有关系的话，自己以后就得小心了。但是，他一个乡巴佬，怎么可能在省里有关系呢？难道，是傅书记在暗中帮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这次真的太冒进了，极有可能会查到自己头上来。 方学镜哪里知道何键在听他叨叨的时候，脑子里想了那么多事的，他还在巴巴的等候何键的高见呢。 “老方，这么点事你找我干嘛啊？” “老何，你让龙南县的张华明去跟李雪他们说一声，让她们别折腾了。” “你凭什么认为她们会听？” “不然，那我们怎么办？” “这一发，其实都是在那个姓范的指导下进行的，如果姓范的不发话，找谁都没用，因为他们只听姓范的，你信不信？其实你是市招商局长，算是上级部门吧，你找那几个女人谈话比我找张华明有用得多，而且名正言顺嘛。” “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她们根本不会听我的。老何，你脑子好使，赶紧想一个办法吧，香江的李老板说了，如果明天早上之前不能解决这件事，他就去找纪委，他威胁要将我们团灭啊。” “我试试吧，但估计没用，还是要跟上级领导汇报吧。” 章节目录 879：偷鸡不成蚀把米 事情弄成这样，何键还真是有点头痛的，他满以为中秋节的事可以把范思成打击一下的，哪想到不仅没打击到他，现在看来，反而让龙南县蹭了热度赚了眼球，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他还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刚把方学镜打发走，上面的人就给他打电话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他幼稚，如果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可以打击到对方，对方就根本成不了对手。 次日，国庆节，事件并没有因为假期而停止发展，形势急转直下，首先是香江那边的正经媒体，报纸、电台、论坛等等，全都大肆报道龙南县给新闻管理局和三家报社发律师函的事，当然，全都附上长篇大论评论，除了评论，还有大量的照片，录音等等驳击那四篇文章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舆论根本不用引导，便一边倒的指责那三家报社借新闻自由的幌子造谣是媒体的耻辱，是香江人的耻辱。 由外而内，下午，省内的各大晚报，电台，电视台全都不约而同的转刊转播引用了香江的报道，不少人发表了评论，有人开始挖料，和香江的媒体人两地联动，挖掘为什么那三家媒体会刊发那样的文章，那些文章并没有多高明，只要用心一点点，都可以看出那是造谣的。 到了傍晚，正在放假的相关部门领导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昨天都给范思成打电话的人，今天全都给方学镜打电话，领导都不是笨人，不用调查就知道根源就在那些香江来的投资者身上。而这些所谓的投资者是招商局请来的，这次方学镜真的哭都没眼泪，老大，虽然是招商局出面接待，但是人不是招商局找的啊。 人确实不是方学镜找的，而是何键找的，何键又是怎样认识他的呢，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老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何键已被骂了两场了，他也急了，顾不上装逼，顾不上装深沉，亲自找方学镜商谈对策。 当然，被骂主要是被自己上面的人骂，非官方。因为明面上，这事儿和他公安局八竿子打不着。 “谁知道，现在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倒不如想想办法怎样应对吧，那几个家伙都要把我电话打爆了，他们怕了。”方学镜说。 “现在这个情况，舆情已不在我们这一边，如果再有什么对抗的动作，估计事情会变得更糟，我觉得只能和了。”何键说。 “和了？怎么和？但李老板他们说要请律师打官司，他们也要告龙南县，告他们歧视。”方学镜说。 “他妈的一群猪，他有什么证据？告人家歧视什么？真的不明白他们的脑里塞的是什么，以为大陆的法院和香江一样啊，什么样的起诉都受理吗？，根本不会有法院受理好不好。” “他也可以在户藉所在地提出诉讼嘛。” “现在这个样子，在香江提出起诉也不会受理，他甚至连代理律师都找不到，几头猪。” “他们说这是那三家报社的意思，报社现在被新闻管理局警告了，如果继续刊登类似的文章，就会被停牌整改。报社认为管理局的决定不合法不合理，他们准备投诉管理局。” “一群猪，他妈的。” “那你觉得该怎样办？” “讲和，否则继续闹的话会不可收拾的，会牵扯很多人，最起码会把你扯进去。”何键看着方学镜说，“老方啊，你现在是这件事的关键。” “他妈的，怎么我就变成了关键。”方学镜也不是真的蠢的，他明白何键要说的话是什么，他肯定接下来会让他去龙南县低头求和。 狗日的，怎么什么都得自己去了，堂堂市招商局的人去给县局的人低头求和，这老脸往哪儿搁啊。再说，就算说服了李雪他们不起诉，也不能解决这件事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范思成的态，他这个人有多强硬，方学镜是领教过的，别说他，就是市领导去这货不硬起来的时候，同样也不会给面子。 “去一趟龙南吧。”何键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去合适。” “我觉得你去才合适。” “你觉得我一个公安局的去真的合适？如果我去真的合适，我肯定自己去，但是我去真的不合适啊，怎么说？” 这是实话，虽然方学镜生气，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实，何键去确实不合适。 “我觉得我去也合适，身份没份量，人家根本不会听我的，老何，请肖市长出马吧，我实在搞不定。” 肖军副市长一直都是苏晓晖的左右手，他是苏晓晖的铁杆。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的现象，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让他长期被一个女人领导，他绝对是不愿意的。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只能蜇伏并借助这个女人的力量办自己的事。 这几个月以来，他发现苏晓晖慢慢回归了理性，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烈的专权，他便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让苏晓晖的追随者转到自己的门下。 事实上，苏晓晖虽然专权，她虽然贪功，但并不贪钱，所以，她很多时候专权只是为了政绩，为了权力。而肖军这个人则不一样，他什么都要。 所以，很多事其实都是他借苏晓晖的名义搞出来的，不过，下面的并不知道罢了。 这一次方学镜去龙南县的事儿，就是他的意思，不过，下面很多人都认为是苏晓晖的意思。 何键不吱声，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 虽然他和肖军是同一阵营的，但是并不是同一条心的，就像当年那个党国的人一样，虽然都是那个党的那个政|府的人，但是，各有各的山头各有各的心思。 现在这件事是一件臭事，他倒是希望肖军能去，只是，那家伙不是笨人，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 “我打电话把老肖约出来，你我一起请他走一趟吧。”何键把方学镜带上分担火力。 “好，事不宜迟，赶紧吧。”方学镜现在只想从这件事中脱身，他根本没何键那么多花花肠子。 肖军本来要借这件事给范思成整点难堪然后在苏晓晖面前挑拨一下，制造一点矛盾的，对他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苏晓晖和范思成不和，并且和市委不同步，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摄取各种利益。 章节目录 880：蹭酒 肖军本来要借这件事给范思成整点难堪然后在苏晓晖面前挑拨一下，制造一点矛盾的，对他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苏晓晖和范思成不和，并且和市委不同步，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摄取各种利益。但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所以，他没想太多就同意了和方学镜去一趟龙南，而且说走就说。 要改变这种形势，关键人物就是范思成，但是他们和范思成都没交集，这种事，没一点交情，必须得有一个中间人。 这个中间人他们很头痛，最后只能找吴俊。 老头子一再严令要夹着尾巴做人，吴俊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但是肖军亲自来了，他不得不出面。 吴俊硬着头皮给范思成打电话，抛开和范思成之间的不睦来说，吴俊觉得肖军他们这样干很没礼貌，了很不理智，要谈什么事，如果是正事，那就上班时间约啊，如果不是私事，也得提前约吧。若不然，直接用自己的身份逼范思成见面不就行了吗？又何必通过他这个局外人呢？ 范思成看到吴俊的来电，皱了皱眉接通了。 “吴县，这个时间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当然是有事的了，不然吴俊是不会打他的电话的，这一点范思成很清楚。 “嗯，是有点儿事，范县长，肖副市长来龙南办事，说晚一点大家一起坐坐，特意让我请您。”吴俊说。 肖军没跟吴俊说明什么事，但是吴俊猜得出什么事，这两天龙南县三个字天下皆知，官司都要打到香江去了，吴俊作为同一阵营中的人，他自然是明白肖军为何事而来。 “噢，肖副市长还真是敬业啊，晚上还在忙呢。”范思成闻言，同样也是明白肖军所来何事。 “这个…那个…范县，您有空吧？”吴俊平时口齿伶俐，但是和范思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什么事了吗？如果有事，就算没空也得听领导训示是不是？如果仅仅只是喝酒闲谈，我还真的没时间。” “他没说什么事，但是说了有重要的事和范县商谈。” “既然是重要的事那我就抽点儿时间吧，在哪里见面？” 范思成虽然现在摆出来的态度很强硬，但是，目的只是维护龙南及自己的形象，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罢了，并不是真的要起诉对方。当然，如果对方强硬到底，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是肯定会真的起诉的。他和律师开过电话会议，律师们一致认为，如果真要打官司，他们有九成九的把握胜诉。 一场稳胜的官司，如果达不到目的，范思成会毫不犹疑的进行起诉。 “龙南大酒店的小酒吧。” “噢，听说是好地方，这次沾光了，我还没去过呢。” “呵呵，范县说笑了，时间是晚九点。” 范思成既然答应了赴约，吴俊随意客气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这是一次非常尴尬的通话，多一秒钟他都觉得难受。 把消息反馈给肖军，三人都舒了一口气，多担心范思成拒绝，那样多么的没面子。 方学镜对范思成的成见最大了，听说范思成愿意见面，他担忧的说道：“肖市长，您说他会同意和解吗？” “他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最有利。”肖军知道，只要范思成同意见面，就已成功了六成。 “我觉得不会那么顺当，他是一个很强硬但又很多诡计的人。” “他如果不愿意和解，那他应约干嘛？蹭酒吗？还是闲的慌了？” “不是，我是说他肯定会提出很多我们无法答允的条件。现在头痛的是，有些条件我们答应没用，得香江那边答应才行。” “你放心吧，香江李老板他们我已打过电话，他们同意和解，并让我们全权处理。” “但是，现在不仅仅是李老板的事，那几个报社呢？他们说过要和龙南打官司的。” “呵呵，他们只是吓鬼而已，他们凭什么和龙南打官司？真要开庭，他们是输定的官司，他们会傻到真的打吗？他们摆出这样一副姿态，无非是在和解的时候更有谈判气势罢了。如果我们不出头，我保证他们三天内就会主动联系龙南县。” 对于肖军的分析，方学镜是想不明白的，但他也无需想明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解决李雪起诉这件事，其它的他已懒得理会。 晚九点，范思成准点来到龙南大酒店，停了车，站在停车场抬头看着这栋十二层楼高的酒店，想起晚会那场失火，他的心底忽然冒起怒火，李劳那个混蛋太过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丧尽天良，竟然命人放火烧舞台制造混乱，真是一个该死的王八蛋。 “哎呀这不是范老板吗？快请，快请，肖老板他们已到了。”范思成正站在门前的停车场生闷气，李劳已冲大堂里冲了出来，老远就非常热情的叫感。 公共场所，县长市长统统都成了老板，这是大家的共识，谁也不想在娱乐场所被别人关注。 “他们？除了肖老板还有谁？”虽然大家心里都恨不得咬一口对方，但是表面上还是热情有加笑脸相迎。 “吴老板，市里的方老板。”李劳说。 “哦，看来李总的酒真的好。”范思成说着举步往里走。 龙南大洒店的小酒吧是静吧，其实就是一个小酒廊，放放轻音乐，聊聊天品品酒什么的。 小酒吧的生意一般般，毕竟这里的酒很贵，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一瓶酒通常都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我是不是来迟了？”范思成跟着李劳走到角落的一个桌子前。 “哈哈，主角一般都迟到的，这是主角的特权。”肖军笑说，“范老板请坐。” “我是来蹭酒的，怎么就成主角了呢？那岂不是宣奔夺主了嘛。”范思成笑着坐下又说，“我听说，李总这里有好酒，不知道有没有内供某台酒，哦，我先说明白，我是不喝洋马尿的。” 啧，他把洋酒说成是洋马尿，方学镜有点反胃想吐，开的是一瓶拉逼呢，万数的价格，他贪杯，刚才已喝了两杯。 “有，有，我让人上两瓶特供某台。”李劳的心在滴血，开的这些所谓的洋美酒，卖出的价格虽然动不动就是万数，但是买进来的价格其实就是一千几百，是假货啊。但是特供某台，可是正儿八经的真酒，几千大洋一瓶呢。 章节目录 881：给你面子 李劳后来更滴血的是，范大县长喝他这些几千块一瓶的某台像喝白水一样，咕咚咚的一瓶，咕咚咚的又一瓶，事一句还没说，眨眼他一个人就喝了两瓶。他的心苦啊，他妈的，等他们把事谈完，自己不得让他喝掉万把块啊，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拿货就要万把块啊。 范思成也就三斤多一点的量，某台这种酒太香太滑他并不是那么喜欢，所以喝了两瓶后他就停下来了。 “肖副市长，酒已喝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了。”范思成醉态可鞠的笑道。 “那怎么行呢，事都还没说呢。”方学镜急了。 “哦，方局长有什么指教？”肖军在这里，他完全无视方学镜，他只是一个狗腿而已，谈事的是肖军。 “我…我指教不敢…肖…肖市长有事要说。” “你说错是，是肖副市长，方局长，你怎么那么阴险呢？肖副市长把你当成心腹，你却害他呢？”范思成指着方学镜义正词严的说道。 “我…我怎么阴险了？我怎么害肖市长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方学镜急了，他完全没想到范思成怎么会突然就指责他的。 “还说没有…刚刚…不对，你是一直在害肖副市长，方局长啊，做人不能这样的，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但也不能陷害肖副市长啊。” “你…乱讲…你含血喷人…你倒是说说，我怎样害肖副市长了。”方学镜真急了，站起来高声说道。 范思成所以突然打岔，并不是想挑拨方学镜和肖军的关系，他才没这兴趣理会他们之间的事，他奉行一个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肖军和方学镜不算计他，不招惹他，他才懒得理会他们什么关系。 他所以这样打岔，只不过是肖军那一点点级别上的优势打调。与敌对阵，能力重要，但是气势更重要。肖军级别和职务都比范思成高半级，这是他天然的优势，有优势就有气势。肖军一直不怎么说话，就是为了保持这种气势。范思成这样打贫就是要让他的气场滑溃，让他不能俯视，谈判 只能平视的环境下谈。 “方局长，以后你不要叫我肖市长，我是副职，你那样叫别人会误会的。”肖军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方学镜那样叫是讨好他，一直以来他也很享受别人用这样的方式拍马屁，大家也都明白这是拍马屁的一种方式，没人会特别关注。但是这会儿被范思成专门拿出来说，暗地里他的脸不由得发热发红。 “这…这…我这是对肖副市长的尊敬，怎么又成了谋害了？范县长，我希望你不要乱扣帽子。”方学镜对范思成是极端的不服的。 他对范思成不服，总认为市里的正处领导要比范思成这个穷县长有地位的，虽然大家都是正处。但一个市官和县官是不能比的，就如京官要比地方官高几分一样，就如一个地方的厅官进京见到部委的处级干部一样，级别虽然高一级，但反过来要对京处干部表示谦恭。 “好吧，你继续叫吧，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我道歉过后，你必须这样叫肖副市长，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那当……。” “好了，方局长别扯远了，说正事吧。”肖军及时打断了方学镜的话，否则，这货要掉范思成挖的坑里了。 开什么玩笑，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这样叫，那不是找死么？不计较的时候，这样叫谁都没所谓，但一旦计较起来，这可是犯上之罪，要是放在古时，这简直就是造反的铁证。 “是…是，说正事，范县长，肖副市长这么晚过来的意思是……。”方学镜还没说完，范思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等等，方局长先说清楚是你的意思还是肖副市长的意思，肖副市长的意思他自然会说，如果你的意思，不说也罢。”范思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太不给面子了吧，这是当然打脸啊。 肖军暗暗皱了皱眉，暗道，这个姓范的小子果然难对付，他妈的让他这么瞎搞蛮缠，整个气氛就不一样了，而且，他说的就表明他明白自己的来意，他不让方学镜说话，意思就是他没资格跟他谈呗，好嚣张啊。 其实范思成不是嚣张，但现在他得势，当然不可能和方学镜谈的了，要谈当然得高一级的人。 “思成啊，事就是那么个事，谁说不是一样啊。我听说，你要起诉香江的新闻管理局和三个报社，是不是真的啊。”肖军端着酒作模作样，还是不愿意直说。 “肖副市长，现在这里就我们一桌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要起诉他们都闹几天了，您今天才问我这话…啧……。” “哈哈，早就听说过思成你是一个干脆的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肖军大笑说，“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 范思成很不喜欢肖军叫他思成，大爷的，思成不是你叫的，你该叫我范县长，或者思成同志。 “肖副市长，这是市府的意思还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香江方面的意思？其实，谁的意思都没所谓，但他们要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说停就停的。” “这是我个人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市里也不希望这事继续闹下去。至于香江方面，我们还没跟他们联系过。” “肖副市长，我更正一下，我不是闹的，是认真的，我会真起诉他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每个单位机构同样也是要为自己的决策负责的。那些文章只要不傻的都看得出是造谣抹黑，他们偏偏刊登了，他们应该知道刊登后会有什么后果。哦，是的，他们应该真的想不到我们会这样反应的，他们想的应该是，我们会忍气吞声的，甚至会找他们服软求他们不要再刊登了，然后反讹老子一笔？” 范思成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然后粗口都出来了，就差没拍桌子。 肖军第一次和范思成打交道，他还真的傻眼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下级的，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还没反应过，范思成继续又说：“肖副市长，既然你亲自来了，大晚上的，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你跟香江那边说吧，停止可以，公开道歉吧，这事就这样停止了，否则，他们等传票吧。” 章节目录 882：您们不该来啊 肖军听到范思成前半句的时候，心情非常的不错，觉得这小子虽然狂傲，但还不敢不把他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的。但听到后半句说要公开道歉的时候，他的好心情没了，这小子果然够狂啊，居然还威胁说让对方等传票。 范思成可一点和都不狂，这是最低要求了，这真的是给肖军面子了。无论是谁，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想连一句道歉都不给就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范县长，不要激化矛盾嘛，你看，公开道歉是不是就免了？毕竟那边的体制和内地不一样，新闻自由嘛……。”方学镜见肖军脸色不好看，连忙跳出来劝说道。 啧，这家伙业务能力不怎样，但拍马屁的技术真可算是炉火纯青，他这是主动引导火力呢。 他既然伸脸找打，范思成自然是不客气的。 他看着方学镜冷冷的说道：“新闻自由？新闻自由就可以造谣抹黑？体制不同又怎样？香江是不是我国领土？香江是不是我党|领导下的香江？两制前面的还有一国两字呢，方局长不懂什么意思吗？好吧，且不说的那么严肃，我就问你，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可以允许媒体随意的造谣抹黑的？方局长，你的话很像西方政客说的话啊，什么都用新闻自由来说事，告诉你，在我这里，这词不是万能膏药，我从来不会惹别人，但是如果别人招惹我，老子管他是什么地方的，管他是什么制度，都不会让他逍遥自在。” 方学镜被范思成一通骂，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现场很尴尬。都是混体制的，那能这样子说话啊，完全不照官场规则说话嘛。 官场规则？对范思成无效，他只在乎真实的内心以及事实公理。 “咳！咳！！那个…范县长别激动…方局长也别…那个…咳…喝酒吧……。”李劳想劝一下的，但不是道说什么。 “嗯，喝酒吧，你得上酒啊李总。”范思成脸色放，笑说道。 “是…是，来人…上酒，再来两瓶特供。”李劳的内心在滴血，这些特供某台，几千块一瓶，这货竟然一个人就干了两三瓶，这…重要的是，这酒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酒上来，范思成咕咚咚的像喝白水一样，一口气又干掉一瓶，放下瓶子，抽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的酒迹，在肖军和方学镜脸上来回看着。 “肖副市长，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范思成伸了一个懒腰说。 “那个…思成同志，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肖军说。 “肖副市长，如果你有什么好办法，我愿意听听。但是，不管是谁，造谣抹黑都是要负责的。想就这样没事了，那是不可能的。”范思成又让肖军说好办法，又要坚持对方有责任，那就是没得说了吧，公开道歉似乎是最低要求了啊。 “虽然说，他们如此不负责任的刊登这样的文章是必须要负责任的，但是，毕竟那边有些不一样嘛……。公开道歉，是否可以改成私下道歉？”肖军强忍心中的不快说。 “肖副市长，有一个疑问，您是受他们委托来和我谈的？还是……。”范思成皱了一下眉，提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 “这个…现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利于我市对外招商，也不利于两地稳定团结，我是分管经贸的，香江濠江的工作也是我协调的，所以……。我希望思成同志能从大局出发，不要和那边把关系搞得大僵，否则，事件发酵后会造成意想不到的事发生，那就麻烦了。”肖军本来想搬出更多大道理跟范思成说道说道，但是，他知道那是没用的，这小子根本不吃那一套。 “肖副市长，私下道歉还不如不道歉，我没见那些黑白不分的混蛋。肖副市长，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吧，麻烦您告知对方一场，我给他们两天时间，两天后，如果他们不在指定的媒体上刊登道歉信，我保证，很快他就会收到传票。”范思成已不耐烦了，话说了，酒喝了，他要走了。 “范县长，那么李雪她们是不是也不会继续起诉？如果报社道歉的话。”方学镜见范思成要走，急了。 “方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是他们个人的行为，你跟我说得着吗？再说，报社和那几个王八蛋有关系吗？你怎么扯在一起谈？难道，那些文章是那几个王八蛋让报社刊登的？”范思成瞪着充血的大眼问方学镜，口舌有些不清，但恶狠狠的。 “思成同志，你喝多了先回去吧……。”肖军看到范思成这个模样，以为他喝醉了。 李劳知道范思成喜欢用拳头，听说过很多他的生猛了，生怕他会当场拔拳相向，连忙叫人将他连哄带拖的送了出去。 到了酒店门外，他挣脱了两个服务员的掺扶，嗒吧了一下嘴说：“这酒确实是特贡，不错，等卖好几千吧。” 没等服务员说话，他已大步而去，一点醉态都没。 开什么玩笑，这种酒三斤怎么可能让他醉？五十度的烈酒都可以喝三斤多呢，三斤不过岗绝对不是吹的。 小酒吧里，肖军带着生气的看着吴俊说：“吴副县长，你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吴俊一直坐在那儿喝闷酒，一句话都没说。 他想说啊，但是不敢，生怕范思成一生气翻他的老底，那样的话老爷子的策略就被搅了，如果闹翻了的话，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很难说。 “领导，您们不该来啊。”吴俊说。 “怎么说？” “你们不了解他的性格，他这个人看上去很莽撞，但实则是一个心思很细的人，我听说，他这样干，已和一二把手达成了共识，也就是说，市里是支持他用这种方式回击的。” “真的？” 肖军确实不知道范思成和苏晓晖见过，因为，那天他正好不在，事后也没人跟他汇报，在这之前，范思成和苏晓晖根本就是对立的，怎么突然就和解了呢？他真的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还有就是，是谁让那几个老板这样干的啊，简直就是昏招。” “额…之个…学镜啊，这是什么回事……？” 章节目录 883：王八蛋又来了 又过了两天，国庆假期完毕，放假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这也是范思成给那几个报社的最后期限，如果他们不公开道歉，那么接下来就是动真格的了。 上午九点，范思成接到一个香江打来的长途电话，电话是香江新闻管理局打的，谈的当然也是起诉的问题。 新闻管理局也收到了律师信的，香江的机构和内地的不一样，他们不怕警察不怕纪律监督部门，他们害怕律师。资本主义社会，不管是个人还是单位，都害怕打官司，所以律师他们的社会里很牛逼的，一封律师信有时候比寄一粒子|弹还要有威慑力，所以，那些大讼棍们都是富豪和高官的座上客。 来电是新闻管理局的一个副职，足可以看出他们对那封律师信的重视。 这位副职很谦恭，上来就是一堆道歉，说他们的工作不到位，有疏忽什么的，总之，态度让范思成满意。 范思成所以也给这个媒体的监督机构发律师信，除了表达一个态度之外，就是提醒管理者们，事件千成不要漫延，随时都会把你们告诉法庭。 现在事件没漫延，他们也给了那三家报社发了警告，所以，范思成很满意。 当然，答应不会继续进行诉论工作的同时，他要求管理局对那三家报社做出处罚，事情闹成这样了，他不要求，管理局也是要有所行动的，否则，他们是无法对社会交代的。 中午，李雪匆匆忙忙来找范思成。 “女孩子家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啊。”范思成看着跑得直喘气的李雪说，他发现一向文静的李雪，自打到龙南任职后，竟然也变得风风火火了。 “领导，那几个王八蛋又来了。”李雪喘气说。 “王八蛋？你说的是那几个香江的小老板？啧，李雪啊，你怎么可以骂人家王八蛋那么没礼呢？你可以骂乌龟嘛，乌龟好，长寿之物。” “这样的败类早死点不好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想他们早死，他们未必就早死。”范思成的摆了一下手说，“谁跟你说他们又来了？来干嘛呢？” “律师给我打的电话，说他们已在穗城过来的路下，下午会到。” “他们想干嘛呢？” “律师说，是来谈判的。” “谈判？明白了，他们是来求你不起诉的。嗯，好啊，他们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了。李雪，你们准备怎样？” “我…我不知道，领导你帮我做主吧。” “我怎么帮你做主？我不是你爸又不是你老公，自己想怎样不知道吗？” “你是我领导啊，怎么就不能帮我做主，怎么让我调到这鬼地方来你又帮我做主了？” “嘿嘿，那不一样，公事我可以做主，私事嘛，你自己做主。” 李雪咬着嘴唇不说话，想起那天晚上遭遇的咸猪手，她当然是恨不得将那几个王八蛋的爪子给砍了。但是她问过张华明，事实上，他手中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怎样，就算有人证明他们耍流氓了，在法律上，摸一下女生的身体并不构成犯罪，所以，如果坚持起诉，并不一定能赢，就算赢了，也只是判对方道歉几句，并没什么意义。再说，如果仅仅这样，法院也未必受理。 而另一个起诉的理由，指控他们涉嫌进行不道得交易的涉黄行为，虽然有了证据，但这是公诉范畴，他们来，应该主要是为这个原因的。 “律师建议我和了，说就算胜诉了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谈和了要些实际的好处。” “哪个律师跟你说的啊，对方的吗？” “我问过一些人，说真的没什么意义。” “开什么玩笑呢？耍流氓啊，怎么告他就没意义了？” “程度……。”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想折腾了。” “我们的目的已达到，还折腾有啥意思？再说，真要开庭，让我们几个暴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忍心啊。” “好吧，那就不折腾了吧，但是，好处必须要的。” 范思成给张华明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香江那几个小老板来了。 张华明当然知道了，范思成又问，诉讼会有几成把握，张华明说把握蛮高，但他并不主张要将诉讼进行到底，还是要些实际的东西好些。 “老张，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赔钱？” “毕竟两地的制度不一样，上面也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影响两地关系。” “岂有此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灾种王八蛋不狠狠的惩戒一下，他们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和我们队伍里的一些败类勾结在一起，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了。” 张华明想了一下说：“县妇联的办公地太烂了该修一修，县里的道路在修，但市里的公交站全都破烂不堪……。” “行了，行了，他妈的，我总觉得这样做很不光明，依我的意思，就是要让他们坐牢，那怕是一个月也好。” “有什么用？能警醒他们吗？让他出点血也许他们记得久一点。” “好吧，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但是，不能光捐钱，必须有行政罚款这一项，老子必须让这些王八蛋的行为记录在本子上。”范思成恶狠狠的道，显然，这是他的底线了。 “唉，我想办法。” 这是很难的任务，对方所以来谈，无非就是不想自己有什么不良记录，但是范大县长要的就是让他们得到教训，不仅仅损失金钱，还要在名誉上得到教训。 挂了张华明的电话，范思成看了一眼李雪说：“和了可以，让他给你们公开道歉，这是必须的，想无声无息的就算了，他们会越发放肆。” “我明白了。”李雪点头道。 范思成摆摆手，让李雪离开，他的心情有点不爽。 下午，李老板几个人果然到了，李雪带着电视台那两个妹子，还有妇联主|席，政法委书记吴一鸣，公安局长张华明，和他们进行和解谈判 。 其它一切都好谈，就是在公开道歉和行政罚款这两项上谈不拢，对方宁愿补偿和捐款增加一倍都不愿意公开道歉，更不愿意行政罚款。 僵持，谈了一个下午等于没有结果。 章节目录 884：生命论 晚上的谈判出乎意料的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吃晚饭的时候吃错了东西，到了晚上继续谈的时候，竟然全部答允了李雪她们的要求。 令人意料不及的是，次日，香江新闻管理局再次来电，告诉范思成那三家报社已同意龙南县开出的所有和解条件，并会于第二天全部脱现。 于是，这次因为李老板等人利用媒体造谣抹黑龙南县而引发的诉讼风波，龙南县和李雪等人大获全胜，涉事报社及人员将会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而在一片嘘声中灰溜溜的败走了。 又过一天，香江及省内的各大媒体和电视台报道了此事，并刊登或播放了报社及李老板等人的道歉书，这一场人为制造火灾而引发的事件折腾了十天终于结束。 很多时候，时间就是这样被折腾掉的，所以，大凡喜欢折腾的地方，经济都是很难发展起来的。范思成非常恼怒被动的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当事件总算结束后，他马上召开市府工作会议，必须争分夺秒的将四合一招商成果变成现实经济。 今天的工作会议，所有的政|府部门都来了，把会议室挤得满满的。 “咳…各位，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段时间浪费了多少生命吗？你们肯定不知道，因为你们从来不知道生命是用什么来计算的。大多数人对于生命，都认为是用时间来计算的。这没有生命确实用时间计算的，这是通俗的计算方法。但是，我们是党员，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生命就不仅仅是用时间来计算。我们可以用目标计算，可以用路程计算，可以用分数计算，可以用投资计算，可以用人民的幸福感计算……。” “十天，因为那些狗屁事浪费了十天，用时间计算生命的时候，等于我们的寿命少了十天。不以为十天不算什么，当你的生命还有数十年的时候，十天好像根本不算事。但是当你的生命只剩一年，一个月，半个月的时候呢？” “那么，我们的生命还有多少？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告诉你们，我们的生命还有两年七个月。不对，本来是还有两年七个月的，但是因为刚刚浪费了十天，那就不足两年七个月了。为什么？因为龙南县的脱贫计划是五个月前确定下来的，现在明白了吗？我还有还有两年七个月的时间为龙南县摘掉贫困县的帽子，现在大家明白了吗？” “当然，也许有人会提前死亡，可能有人的生命还有几个月，一年。为什么？ 不是他们提前完成任务，是因为他们没能力完成任务，又或者他们犯错误了，被我提早结束了他们的生命，结束他的政治生命。” 啪！范思成将手中的本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大声说道：“都听好了，谁离心离得，谁工作散漫，谁阻碍脱贫计划，谁伸手，谁某私，谁贪墨……，我保证，会豪不犹疑的结束他的…政治生命，谁不努力脱贫困县的帽子，我就摘他的帽子。好了，不再浪费生命，现在说说十天前的招商成绩吧，李雪局长，汇报一下招商成绩。” 在座的人，有些人见过范思成发火的样子，但是大多数人没见过范县长生气的，更没感受过他散发出来的那种庞大无匹的杀气，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顿训，所有人都有一种瑟瑟发抖的感。 咝，领导就是领导，这威势真的很强。 开会直接说谁不听话就摘谁帽子的领导，估计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不是强硬，这简直就是霸气。这大半年那么多人被摘了帽子或调整了工作，事实告诉大家，范县长绝对不是在会上说说，谁犯错了让他知道，绝对无侥幸。 李雪要站起来说话，范思成让她坐着说，他和别的领导不一样，别的领导喜欢下属站着说话，他喜欢自己站着演讲。 “咳，因为这次招商会的时间较呛促，准备的项目又不多，所以，招商成绩并不是那么理想，和上次范县长办的招商简直没法比的。不过也不是没成绩，这次招商会，意向总投次是一点一亿元，已签署投资协议的七千万元。已签协议的项目分别是丰门镇的十座微小水电站，狮头电池厂……。虽然这一次招商成绩并不是很理想，但是这次引入的投资商却是有一个特点，半数的投资商都是大公司，不少是省内甚至是全国知名的大公司。比如投资丰门微小水电站的荣杰公司，就是四通达集团有国内第一大房地产公司合资的公司，投资电池厂的，则是国内第一大电池公司的子公司……。有了这些大公司的投资，未来将会产生明企效应，相信以后的招商工作会容易得多。” 虽然县招商局只是一个科级局行，但是李雪第一次担任部门领导，又被刚才范思成杀气腾腾的一翻话吓了一下，她照本宣科的读稿子都读的结结巴巴，完全没了平时的口齿伶俐。 “咳，李雪局长，谦虚是好品德，但是，过分的谦虚就会变成虚伪矫情装逼。其实这次能招商一点一亿元，成绩是非常好的。翻开历史看看，龙南县以前单招商，连一千万都不层有。更何况，前几个月才招商两亿，好项目，大项目都被拿走了，龙南县这样的地方，能拿得出手的项目真的有限，所以，这次招商成绩真的是非常不错的。”范思成全面肯定招商局的成绩，李雪的能力。 李雪是他找来的，他必须肯定她的工作能力，何况，这一次招商并不是他的重点，所以，有这样的成绩他认为是令人满意的。 范思成又开超时会了，这半年以来，他常常开超长会，经常设定一小时开了两小时，设定两小时开了三四小时。 今天所以超时，是因为他要将这些招标招商成绩落实到各单位，他在分派任务，是要问责的。自从他到任以后，混水摸鱼已不可能的，每一个部门单位，都必须动起来，都必须有相应的任务。比如环保和农业科技等局，本来这次招标招商没他们什么事的，但是范思成就是帮他们找到相应的任务。 从今天的会议之后，龙南县将进入高速发展期，范思成再次向人们展示他的领导艺术和管治才能。 章节目录 885：吓懵人的变化 龙南县脱贫的计划是以点带片，四点拱卫，北边开花策略。所谓的以点就片就是在县辖的区域内，在中间画一个十字，将全县分成东、东南、西南以及西北四个区域。如此一来，因为县辖地形状的问题，从版图位置上来说是形成不了四点拱卫的，而北边开花，是因为县城就在整个县辖地的北部。 我们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相信风水地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我国几乎所有的行政区域，都是暗合风水学说的。 龙南县整个辖区，就如一只侧放的葫芦，而县城的位置，刚好有一块突出的地方，就如这个葫芦脖子上的系的绳扣，而一条大江就如一条绳子一般沿着辖地边界蜿延向东南方向流去。 葫芦在五术中是宝物是法器也是吉物，而将一县的行政中心放在脖子强扣的地方，不言而喻了。据说，原来行政中心并不在这里，是被名师指点过后迁至此处的。 四个片的点分别就是东区的江口镇，东南区的连沙镇，西南区的丰门镇，西北区的龙圩镇。事实上，龙圩镇在十五个镇中经济在中上的，但因为位置所在，范思成就就把它列为西北部的一个点了。 龙圩和丰门接壤，与县城也不远，而与之相邻的平乡镇以及县城所在的健城，正好是整个葫芦肩膀上面的一整段，如果丰门和龙圩镇的经济突起，那么整个北部及西南部份将会连一片经济蓬勃区。也就是说，只要丰门脱贫成功，将会有三分之一强的区域脱贫。 所以说，丰门是重中之重，这个小镇，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优异的成绩脱贫。因为这镇子无论是区域意义还是示范意义都非常重要的。 范思成一直盯着丰门，丰门的各项目的进展都非常快，特别是那些微小水电站，荣杰公司有的是钱，王世杰又决心在这里作为他的人生起点，所以，他们直接找了五个施工队，五个电站同时开工。 而林天赐也很支持范思成的工作，派了最得力的副总坐镇在南县，也是采取同时开工的方式分别进行食品厂、酒精厂、酒厂的建设。同时，已开始计划在全县范围内收购木薯等杂粮。按照计划，酒精厂应该春节后就可以投入生产，而酒厂的发酵车间也会在春节后开始上料，为了赶时间，他们将会先抢建发酵车间。 东南区最穷的同样也不是连沙镇，应该是那个同样埋在大山里的送贵镇。不过，为了让富农集团的项目需要，范思成只好将这个点放在连沙镇。这个镇子如果签了几百家富农的山地鸡专业户，再加上富农公司在镇的其它投入，不仅gdp会在短期内飙升，因为人和钱的流动，其它指数也会在短时间内有一个提升。 脱贫计划，全部片区都责任到人，几个副县长，除了本来的分管外，都要负责一个片区。富农的项目是成熟的项目，范思成把东南片区分给副县长谭永莲专责，李雪协同。他这是给李雪送政绩，富农的项目全是成熟项目，他们不需要费力去做什么，只需要协调好镇与村之间，公司与农户之间的关系就基本成功了一半。 东区的江口镇的经济可以说是东区最好的，范思成选择它作为点，除了片区需要之外，是希望它能利用运输的优势，迅速带动相邻的其他镇。 这个点的脱贫项目水泥厂及建材外运，水泥厂是四通达投资的，比龙乡那个大一倍的水泥厂，准备利水路和铁路运输的便利，将建材生意做到端城穗城等中大城市。 当然，这样的项目对范思成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扶贫项目。但这样的项目对gdp贡献大，他希望gdp的增长可以促进一些政府项目的发展。虽然，这样的gdp增长转化为个人的收入增长需要时间，但有了总量，很多事就好办了。 负责东区的副县长是分管文教卫的陈哲才，协同的是交通局长伍德辉。其实，这也是范思成有意送政绩。陈姓和吴姓是本县最有势力的姓氏，之前吴姓一直压陈姓一头，所以范思成有意让陈哲才的声望提升一点，而且他发现陈哲才确实是有才的，有才就得用，这是他的用人之法。 西南区的丰门镇是全县的重点，也是最难的点，真的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全凭白手起家了。这么难这么重要的点，自然是范思成亲自负责了。 北区的龙圩镇，底子也不差，这是四个片区支点中，唯一一个没有拳头项目支柱项目的点了，本来，他范思成希望作为常务副县长的吴俊能负责这个片区的，但吴俊却认为没有支柱项目的片区让他负责，是范思成故意打压他，构陷他，所以他推给分管三农的副县长伍桂新了。 虽然这个片区的支点镇现在并没有支柱项目，但是，这个片区的几个镇子底子都不错，又是县城所在片区，要达到目标并不难，镇子三万多人口，又和县城不远，将县城菜篮子丰富一下就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只是吴俊小人之心担心范思成给他挖坑，最后他选择了开发区负责。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了范思成的能力，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帅哥县长和以前的县长是不一样的，他是实实在在的做事的，他的三年脱贫计划真的是可行的。所以，全县上上下下现在都高度的团结的，范思成在龙南县的声望也一天天的提升，现在很多小学生都知道范县长是一个做事的帅哥。特别丰门镇的人，男女老少，没哪个不知道范思成的。 全县人心归一，力量在团结的化学反应之下，空前的强大，很多以前不能解决的事情全都迎仞而解。现在虽然还没脱贫，但是全县人民致富热情高涨，干劲十足，精神面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县到处都在搞建，村镇县城真的日新月异，变化的速度直接把很多老人都吓懵了，谁也没想过，龙南县，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章节目录 886：龙老师的好消息 时间如白马过隙，眨眼，一年又半过去。只是一直像一台永动机一样高速运作的范思成，并没有发现春节又快到了。 这天他刚从市府开会出来，秘书赖华茂上前将手机递给他，说龙老师一定要跟他说话。 龙老师？范思成愣了一下才想起丰门镇那个退休老师。 “龙老师您好。”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两耳嗡嗡的全是领导们的吧嗒声，范思成强打精神拿过手机和龙乐智通话。 “范县长您好，我没打扰范县长吧。”龙乐智说。 “没有，没有，龙老师您随时都可以打电话。龙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 “范县长，年底了，有些东西可以检验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啊！！龙老师，你是说那桔子成熟了？” 范思成突然想起三四月的时候让龙乐智围起百棵山桔专门培育的事，哎呀，转高一年了啊，山桔子都成熟了，时间过的还真的快。 “对，也不算完全成熟，有部份可以吃了。这桔子全熟期是立春，但春前有部份当阳的也是可以摘了的。” “龙老师，你是不是说这桔子的成熟期很长？” “对，前前后后大概得有五六十天。” “啊！你确定？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无论什么保鲜方法都没法和树上保鲜比的是不是，如果这桔子的成熟期竟然有两个月那么长，那么春节前后都是它的摘果期，这可是黄金时段啊，真的太好了。” 很多桔子，虽然品质很好，但是因为成熟期太早，而且成熟期太短，所以还没得到春节就已全部摘完，想要在春节黄金时间上市，要么冷库保鲜，要么强行留在树上。无论是哪一种，都使桔子大打折扣，冷库保鲜的，不仅对果味有损害，保鲜剂的安全也让人担。强行留树上的，这个时候已过熟退糖了，完全不是原本的品质。 所以，如果有一个桔子品种夸越春节成熟的话，仅仅是上市时间，就是一大卖点。 “绝对是真的，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桔子还有一个种植特点，就是只要未摘果，即使是季节到了，它也不会抽芽，也就是说，它可以超长时间挂在树上，而不会被新芽抢了糖份。当然，这时间不能太长，但是，正常的成熟期两个月已足够长了。” “是，是，留果实在没必要了。” 除了那些像柿子那样的落叶后摘果的水果，大多数都会在果子盛熟后的十到二十天内抽一次新芽，如果果子盛熟后不摘，它会按照季节光照等因素计算抽芽的时间，也就是说，即使不摘果，很多水果都会盛熟期过后抽一次芽，如果不摘果，果子里的养份会回输给果树供养新芽。 “范县长，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次？要确定这个品种是不是有大面积种植的价值，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是，是，确实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龙老师，现在我在市里开会，这样吧，明天，明天我去镇上，哎呀，你这个消息真的太令人振奋了，这样吧，如果能提前，我晚上过去。” 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范思成正在犯愁还没给丰门找到经济效益更高的农作物。 丰门这个地方，水田不多，山地旱地很多，这些山地旱地，那些熟地可以种花生、红薯、木薯，但还有很多生地，未开荒的山地。这些山地既不适合种肉桂，也不可能种松树这种期长价低的树木，如果，这个桔子有价值的话，那就正好了。 如果这个品种的桔子真的有大面积种植的可能，那可不仅仅是丰门致富的项目，它将会是整个县，整个市的致富项目。就好像港城的红芯橙，端城的沙糖，安溪的铁观音茶一样，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为多少地方的经济作出大贡献。 范思成其实是一个急性子，在体制里打磨了这么些年，依然没办法改掉他风风火火的习惯，虽然已是而立之年，但是，老成持重依然离他很遥远。他匆匆忙忙的赶回县里，开了一个短会，将市里的工作指示传达了一下，傍晚的时候急匆匆的赶往丰门。 “到镇上接上龙老师，然后去机林村叶主任那儿吃饭。”出门时范思成吩咐陈力。 这段时间，范思成经常去丰门，每次去丰门，都习惯去叶海那儿吃鱼，一来是希望对着向阳水库的时候能找到什么项目开发利用这个水库，二来是照顾叶海的生意。叶海这个人不错，家里环境不好，但他却是丰门那么多个村主任中手脚最干净的。 范思成对孝子和清官都特别的敬重，如果遇到需要照顾的这两种人，他一定会特别的照顾。 冬天入黑早，接到龙乐智再赶到叶机林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不过，赖华茂早就打了电话给叶海，所以他们不用担心没吃的。 “咦，今天叶海的生意似乎不错啊，竟然停了这么多车。”在村委会院子停车的时候，陈看了一眼门口的几辆摩托说道。 “老叶做的鱼确实一绝，水库鱼味腥、肉粗，要比河于池塘鱼难做得多。但老叶却做得那么甜美鲜嫩无腥味，估计龙南县没人比得上他了。”范思成笑着往叶海家走去。 “嗯，名气传出去了，渐渐来的人就多了。”陈力点头说。 “但是，来吃的都是混混吧，他们会不会吃白食啊。”赖华茂看着从叶海家出来的一群年轻人说。 “乌灯黑火的，那么远你竟然看得出他们是混混？小赖，你是悟空眼啊。” “老班长，他就是乱猜的吧，说到眼力，你们谁能和我比。” 三人说笑着往叶海家走去，五六个青年也说笑着从叶海家往村委这边走，百十米的距离，但是天黑了，叶海家门口那盏40w的灯泡光线，不足已让他们在数十米外看清对方的脸。 其实，这群年轻人里面，还真有范思成认识的，他就是范思成第一次来丰门时遇到的周顺良。不过，双方交会的时候周顺良持到了范思成，而范思成并没看他。 谁也没看到，周顺良看范思成的眼神，简直就如见到杀父仇人一般。他所以如此仇范思成，是因为他认为是范思成将他小舅王小五送进了监狱。 章节目录 887：仇恨 一个人可以在一夜之间成熟，周顺良是个聪明人，自从上次和范思成偶遇之后，他已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但是，当一个人被仇恨蒙住双眼的时候，无论他多成熟，都会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智的事。 偶遇范思成，周顺良突然就变得暴戾了，在路边搬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就要砸范思成的车子。 “顺良，你搬这么大一块石头干嘛？”他刚搬起石头，今晚的主角，从外地回来的林卫兵拉着他说。 这个林卫兵是派出所长林民兵的堂弟，初中没读完就在外面闯荡了，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老江湖。以前可是老派的常客，苦窑也进了两次，身上的伤疤跟他的指纹一样密。对于周顺良这些镇上的小三无来说，他这种进过老派蹲过苦窑的人就如神一样的存在，都恭称他一声兵哥。 “那车子是我一个仇人的，把它给砸了。”周顺良说。 “砸车？你脑子是不是塞草的啊，是不是嫌现在的生活太无趣，想进苦窑里唱《友谊之光》啊。”林卫兵说。 “兵哥，你别拦我，遇到了我不做点事对不起我小舅。”周顺良梗着脖子压着声音说道。 “你觉得你砸了这车子你老爸能在你摆平？我告诉你，能在这个时候开这么一辆车子到这里来吃饭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镇上有几辆小车？这样的一辆都没有好吧。你刚刚从那儿吃饭出来，人家刚刚把车停这里就被砸了，你认为你跑得了？” “对了，你的仇人到底是谁？那么恨他到底什么事情？” “是县里做生意的，我见过他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小舅被抓进去，都是他害的。” 周顺良这会儿心思活呀，他知道林卫兵脑子活点子好，又是老江湖，他不告诉林卫兵仇人是范思成，更不会告诉范思成是什么人，目的就是想让林卫兵帮他报仇。 打县太爷的主意，只有刚才仇火遮眼的一刹那有那样的胆子，这会儿让他砸他都没那胆了。仇恨怒火下去了，眼就明心就亮了，周顺良决定怂恿林卫兵搞范思成出一口恶气。 “那么可恶？这王八蛋点灰了？”林卫兵恶狠狠的道。 点灰就江湖黑话，告密的意思，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点灰这么出朋友的行为，是受全江湖唾弃的，也是所有江湖人不齿的，基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那么可恶。 “比点灰还可恶，这王八蛋直接带条子抓的人。” 他没说错，抓王小五是范思成的下的命令。这货一点点的将林卫兵往坑里拉，林卫兵自持老江湖，聪明又有江湖经验，江湖身份高，所以把周顺良这些土包子当小孩子看。他哪里想到，周顺良竟然敢给他设计的。 “真是可恶，这样的人确实该死，砸车不足已解恨，砸人吧顺良。” “砸人？怎么砸啊？” “先离开这里，找地方说话。” “好。” 四五辆摩托车把油门扭得大大的，发动机震天价响，每辆都狂轰了几下，然后离开了机林村委。 范思成已吃过龙乐智带来的山桔，他觉得口感和味道都非常的不错。果肉脆而不干，果味甜而不腻，甜中带着淡淡的酸味。 “好，很好，皮薄，肉脆，味甜，甜而不腻，我觉得非常好的，你们觉得呢？”范思成不像别的领导那么多讲究，在这种没有生人的场合里，范思成会让陈力和赖华茂一起同吃饭一起聊天的。 有时候，民间的主意才是好主意，陈力和赖华茂龙乐智以及叶海都是在民间或最接近民间的人，所以，有时候他们的意见才是最中肯的。 “龙老师，这是什么桔啊，我从来没吃过这样味道的桔子。剥皮的时候，闻味道就非常香，嗯，是柠檬味道的香，如果不是看着，仅闻味道的话，我可能侍认为是柠檬呢。”赖华茂说。 “说到柠檬，我觉得这桔子的果肉的脆很像密橙，真是奇怪，从来没见过柑或桔子的果肉可以如此清爽的。”陈力也发现了特别的地方。 “呵呵，陈司机你真是厉害，以前老一辈就有人把这桔子叫橙，因为果头小，根本和橙不能相提并论，所以那时候有人叫它山橙。”龙乐智笑说。 “嗯，这事我也知道，那时候我们这里实在太闭塞了，读书的人没几个，后来，人们接触到外的桔子柑子橙子后，才将它改叫山桔。”叶海笑说，“我是听我阿爷说的，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它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告诉我，这桔子味道你们是不是认可？龙老师，我觉得它甜中带着一丝丝酸味，这酸味是因为桔子还不够熟还是本身就有的？” “它会一直保持，是本身的味道，并不是因为不够熟，再熟它也是带有这丝丝的酸味，当人所以不喜欢就是因为这丝丝的酸味。不过，一般人很难吃得出来这丝丝的酸味。”说到这酸味，龙乐智有些失败感，他接着说道，“我写信请教过农业大学的教授了，他说，这样的酸味特质，可以通过优化品种将它去了。只需要优化一到两代便可以完全清除。” “哈哈，龙老师，这个桔子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丝丝若有若无的酸味了，如果去掉了酸味，那就不是这个品种了，就没价值了。我多担心它不是本身的特质而是因为没熟透产生的，是它本身的特质那就太好了。”范思成大笑，他已基本认可了这个桔子品种，如果产量可以的话，他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桔子品种。 “龙老师，这桔子的产量你能估算得到吗？” “产量我觉得应该可以的，其实我这次总共围了三百棵做研究，一百株精心管理的，阳坡好地。一百株非阳坡，也是精心管理的，另外一百株是散落的五组，各种土质，各种位置的都有。照现在目测，我觉得产量还是可以的……。”龙乐智果然是一个有心人，竟然私下里做了那么多功夫。 “好，好，这款桔子将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我要为龙老师记功，首功……。”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九点，范思成等人离开机林村。 除了陈力，都喝了酒，上车后龙乐智不胜酒力，直接睡着了。 “陈力，开慢一点，龙老师年纪来了，又喝了酒，开得太快我怕他会吐。”范思成吩咐陈力车子开稳一点。 “这样的路，我想稳也没办法。” “不就两公里嘛，到镇道上就好了。” “接近镇道那几百米才是最烂的，唉，机林村也不修一修。” 大家正在闲聊这条村道，突然噗的一声闷响，车身一矮，晃了几下，陈力骂了一声他妈的爆胎了，将车子就地住了。 “哎呀，力哥你真有水平，怎么把车子停在路口上啊，一车挡三道呢。”赖华茂下车看了一眼说。 “我倒是想停好一点，但是如果继续开，这条胎就废了，几百块叫，是不是想老班长骂人啊。”陈力一边说一边去尾箱拿工具换胎。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章节目录 888：又被袭击了 轰轰……。陈力刚下车拿工具掏轮胎的时候，山上传来石头滚下山的声音，在这静夜中显得特别的响，声势吓人。 范思成他们停车所在的位置，右边是陡峭的山坡，左边边外面是十多米高的土崖，崖下面是水沟，水沟再往外是水田。在这漆黑的夜晚，山上突然滚下石头可真把他们吓了一大跳，什么情况啊，怎么刚停车就落石了？ “老班长有危险，快点下车。”陈力听力超群，听到山上的声音，知道滚下来的石块和木头众多，躲在车子里极危险，谁也不知道车子能不能扛得住山上滚下的石头。最安全的做法是左边下车，往镇道那方向跑。 范思成也是个丘八，反应能力当然要比普通人强的，他听到山上的声音时，已知道遇什么情况了。 “龙老师，快，下车…不…不要从那边下，从左边下…小赖…快点。”范思成的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砸在前右门上，把小赖吓的惊声大叫。 接着，大小石块雨点一般砸了下来，阵力一把抓住范思成的手扯下了车，拖着他拔腿就跑。 “陈力，放开我，去保护龙老师…小赖……。” “领导我就来…哎哟……。” “小赖，你怎么了……。”刚跑到离了危险范围的范思成听到小赖的惊叫，转身就要往回走。 “领导我没事…快跑…快跑……。”赖华茂刚从驾驶室出来往前路的时候，一块面盆大的石头砸 在发动机盖上然后碎成数块四射，其中两三块拳头大的射在他的身上。 就在赖华茂阻止范思成的往回跑的时候，一块海碗大的石块打在刚刚从车里出来的龙乐智手臂上。啪的一声，扶着他的陈力听得清楚，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龙乐智的骨头被砸断了，但是，并没有他预计的那样传来龙不智的惨叫声，这老头居然忍着剧痛往外跑。 不要小看这块高处落下的石头，即使只有碗口大小，但因为从高处落下的动能非常大，如果砸 在头上，绝对可以将脑瓜子给开瓢，龙乐智很幸运，石头砸在他的手臂上。 跑…快跑…龙乐智虽然没强忍剧痛没惨叫，但是，因为被这么一砸，疼痛却让他的力气根本使不出来，陈力只好揽在他的腋下，半抱半拖的走到镇道上。 嘭！ 陈力拖着龙乐智刚刚离开车子两米远，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一块磨盆大的石头落在车顶上，虽然欧系车以皮实闻名，但是车顶还是被砸得折进去了。这么大一块石头从高空落下，动能和一辆大卡车没什么什么分别，即使是集装箱那么厚车壳，一样也会被砸 得凹进去。 呼…好险…真的太险了。 逃了危险范围的四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擦额上的冷汗，如果刚才不是陈力当机立断让他们下车跑，这一块石砸下来的时候，即使没把他们砸死也会把他们吓死。胆子再大，这么大一块石砸在头上也会被吓坏。 “小赖，你有没有事？砸中哪里了？”黑暗中范思成只能问了，借着车灯的光亮，范思成看到赖华捂着耳朵，而身上全是血。 “我没什么大碍，快看看龙老师的情况。”赖华茂已看到龙乐智一直靠在陈力身上，好像自己没力气站立一样，心里头不由得一阵紧张。 “老班长打电话，龙老师被砸了一下，手臂断了……。”陈力已借着车灯光发现了龙乐智的手臂软软的挂在肩上，知道刚才那骨头断裂声是手骨被砸断了。 “龙老师，你撑住，我叫救护车。陈力，龙老师扶到那边坐下。”范思成毕竟是经历过血与火，见过生死的人，他并没慌乱。 “小赖，你有没有大碍，没大碍过去看看尾厢还能不能打开，后厢里有急救箱子，拿过来。还有，驾驶室旁的杂物箱里有手电筒……。”陈力一边扶龙乐智坐下，一边吩咐赖华茂干活。 作为一个老兵，而且是老打架的老兵，车上救急箱子，野外救生的小装备，车上都是必备的。 “我去吧，小赖，坐下……。” “老班长…不可…虽然落石停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落。” “领导，我去……。” 赖华茂被范思成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开什么玩笑，虽然现在已没石头落下，但是万一再落呢？就是给他一个水缸做胆，小赖也不敢让领导去冒险。 “小心一点。”范思成吩咐一句，然后打电话。 这个时候，数十米高的山坡上，几条黑影悄悄隐入树林里。 落石当然不是自然的，这个地方从来就不会落石，今晚却突然落下这么多石头，如果不是人为的，那真的就是有鬼了。 范思成给丰门镇委书记陈励打过电话后，又给拨通叶海的电话。 “领导，有什么吩咐？”范思成刚从自己家离开，突然又来电话，叶海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暗道难道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叶主任，村到与镇道交接附近，山上会落石吗？” “啊…不会吧…嗯，前年冬天突然下的那场暴雨，山上滑过一些石头下来，怎么了领导？” “嗯，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早点睡吧。”范思成挂了叶海的电话，怒火呼的一声从心底窜起，黑暗中，他的双眼像亮晶的两颗星，不过，这两颗星却在燃烧。 范思成给张华明白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老张，叫上几个干练的人以最快速度来丰门一趟，我在机林村路口。”范思成说。 什么？又带几个干练的人去一趟？张华明现在最怕听到范思成这样说话，因为，每次说这句话，都是有大事发生的，丰门镇啊丰门镇，是什么回事啊，怎么总是让领导说这句话呢。 “领导…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 “我又被袭击了，利用落石袭击，对方是个用脑子的人。” 范思成已认定落石是人为，目标就是自己，这是真真实实的谋杀。 “啊！！谁吃了熊心豹胆，领导，你现在安全了吗？我马上赶过去。” “我安全，小赖受伤了，你要将有痕迹学经验的人带来。” 呜哇呜哇，救护车来了，来的还挺快的。 当然啊，镇委书记亲自打的电话，敢不快吗？ 就这么一会儿，丰门镇已炸锅了，县长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他们不慌才叫怪。 章节目录 889：这是谋杀 来得最快的是陈励，后面紧跟着是一辆破破烂烂发动机声像拖拉机一样的面包车，若不是面包车的站上喷了一个十字，写着丰门镇救护这几个字，人们肯定以为这是一辆黑车。 “范县长…我…我来迟了…领导您没…没事吧。”陈劢刚推开车门便高叫，在这安静的夜里，声震山谷，惊起几只夜鸟。 “我没事，医生呢？卫生院没来人？” “来了…来了，领导，您躺担架上吧……。”面包车的后门打开，下来两个穿着白大袍的人。 范本华看一眼他们手抬的简易担架，不由得直皱眉，都什么年代了，丰门镇居然还用手抬担架，难道连一台担架车都买不起么？这破烂的面包车路上会不会散架呀，它是不是刚刚从中东打仗回来的啊。 这一刻，范思成的心思又落在医疗设备上了，这样的设施怎么抢救生命啊，得想办法帮他们弄一套像样的设备才行。 “就这玩儿也敢拿来现眼啊，滚蛋，领导没事，赶紧将龙老师送拉回去治疗，他的手臂骨折了，必须让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如果没把握就送县里，快……。”陈力吼道。 看着丰门镇卫院的“装备”陈力也是无语了，他妈的，怎么还停留在数十年前的水平啊。 “小赖，你也上车，赶紧…你上陈书记的车子，那么多人上面车子，不知道能不能跑得动。”范本华让赖华茂去疗伤，看着那么破烂的面包车，他真的很担心多上一个人都开不动了。 陈励闻言，连忙让赖华茂扶到自己车子里，让司机赶紧送卫生院，又对卫生院的医生叮嘱了一遍才挥手让他们快走。 陈励认得赖华茂是范思成的秘书，见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吓的他有点发抖。出事了，出大事了，这回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他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到赖华茂伤成这样子，又看到范思成冰冷的脸，他知道这回丰门镇又要起风了。 丰门镇本来早就起风了，但因为王世虎之前花了一座小水电站的代价将风暴押后了。而范思成让纪委刘展武摸过底后，也暂是按兵不动，希望等丰门的几件大事完成后再清理那些伸手的，无心政务的人。但是，今晚的事让他怒从心起，已决定不再等了，明天就让那些混蛋滚蛋。 范思成在一边默默抽烟等待张华明的到来，陈励不敢去打扰他，悄声问陈力发生了什么事。 陈力指了指被乱石砸坏了的车子，心里突突的狂跳，他妈的谁这么大胆啊，竟然敢砸 县长的车？ “这…这是什么回事？”陈励真的被吓到了，妈的，这是谋杀啊，这回丰门镇有人真的要倒血霉了。 是谁，是谁那么大的狗胆呢？ 他很清楚，这里根本不存自由落石的可能，这些石头，绝对是人为从山上弄下来的。是谁那么胆大妄为呢？是谁跟范县长这么大仇口呢？这是谋杀官员啊。 谋杀县官，无论是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非常吓人的案子，陈励心里在默默的过了一遍心中怀疑的人，但是，他觉得他认识的人都没这个胆，都是一脚牛屎一脚泥的农民，哪有这心机？有心机也没胆子啊。 他悄悄给叶海拨了一个电话，在他今晚范县长是不是去机林了，还有谁知道他去机林。虽然没问，但是陈励已猜到范思成是去叶海那儿吃饭出来的。 叶海刚才接到范思成电话后，心里一直发慌，他隐隐觉得范思成那样问题，一定是有深意的，但他想不到什么深意，直觉是要出事了。 听了陈励的话，他答非所问的道：“陈书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到垌口来就知道了，但愿你不会被牵连进去。”陈励和叶海的交情不错，特意提醒他，回头说话要注意了。 “好，我马上来。”叶海一听，心更慌了，陈励这样说，证明他就在路口那儿，这大晚上的，如果发生什么事，他是不可能跑到垌口这里来的。 叶海到了，当他看到范思成那辆专车被砸得满目坑洼，车顶都快要折下去的时候，他的双腿发软了，如果不是坐在摩托车上，他肯定是要跌坐在地上了。 狗日，天要塌了，这回天要塌了，自己是机林村委的支书兼主任，主要责任不用负，连带的责任怕是跑不了了。 叶海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了，呆呆的坐在车摩托车上。这时候，张华明也到了。 县局来了两辆车子，当他把车子斜斜停在镇道上将车灯照向范思成那车子的时候，他也被震惊到了。靠，狗日的，这是要人命啊。 急急的下了车指挥手下人拉隔离线保护现场，然后小跑过去问候范思成。 他所以没先问候范思成再安排手下人做事，不是他对范思成不够尊重，而是他太了解范思成的性格了，如果先去问候再做事，那肯定是要挨骂的。把事情安排了再问候，范思成不仅不会骂，还会赞赏，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县官，张华明早就摸透了范思成的脾性。 “领导，您没事吧？” “我有事没事你看不到啊，这个现场你怎么看？” 范思成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面对张华明这个老爱将也没了好言语。 “这里的地质不会自然落石，而且近日无雨无风，更不可能是自然落石，绝对是人为的。我已做了现场隔离，山下的现场现在就塂查，山上的痕迹就得天亮后才能做了。” “我和你的判断是一样的，但是谁干的呢？就得你去查了，对方不是一个生番，是一个老练的熟手。你去路上仔细查看，应该可以找到铁钉，三角刺之类的东西，他们计算好了，在路上布置了东西，把我们车子的轮胎给刺穿了，把车子逼停在他们预设好的地方，然后，山上就开始干活。” “领导，这是谋杀，你来机林的消息有谁知道吗？” “有啊，小赖陈力还有机林的叶海，都知道我要来这里。” “他们肯定不会干这样的事，领导，想想看还有没有人知道？” “应该没了吧，哦龙乐智知道，但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连电话都没打过。” “明白了，领导等我消息吧，现在我先送你回县里？” “不，到镇上去。” 章节目录 890：侥幸 张华明要亲自驾车送范思成，但是，被范思成拦住了，他要了张华明的车，和陈力二人去了镇卫生院，他必须了解龙乐智的伤势。 范思成走了，张华明开始工作，正好，镇委书记和机林村委的主任都在，将他们叫到刑警开过来的面包车上。 “两位，事情有多严重你们知道吗？”张华明开门见山，他当警察时间不短了，什么样的案子都接触过，但是，敢直接对县长下手的案子，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虽然上次李剑他们也袭击范思成，但是是被无知的小弟赶上并不是存心要对范思成下手，如果他知道范思成是县长，他们色对不敢动手。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对方能花那么多心思在这里埋伏，说不知道范思成是什么人，真的不敢相信，谁会对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设伏？吃撑了啊。 “唉，张局，我们当然知道有多严重，竟然有人埋伏谋杀县长，这样的事，别说龙南从来没发生过，就是整个石城市都不增发生过吧。事情太严重了，凶手太丧心病狂了，看看车顶那块大石，摆明是要将车子砸成铁块。也真是侥幸，也亏范县长他们是下了车那石头才砸在车上的，否则，他们绝不能幸免了。”陈励虽然没亲眼看到当时情形，但是从现场车子被毁的情况他们就可以推测出当时是多么的危急。 “是啊，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张华明说。 “叶主任，你确定没将范县长来你家吃饭的事没跟任何人说过？”陈励总觉得，消息是从叶海那儿泄出去的。 叶海机械的摇着头说：“我接到小赖的电话说范县长要过来我这里请客后，我便去准备了，范县长要请客，定是贵客。但范县长入黑后才来，说明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带人来这里吃饭了。所以，范县长要来的事我连老婆都没说。领导们忌讳的事我懂，哪情乱给别人说？就是老婆我都信不过。” “我准备好东西没一会儿，范县长就来了，然后我开始做菜。菜做好后，范县长邀请我一起喝两杯，我就上桌了。其间，我连厕所都没去过，所以，我非常肯定，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范县长来的事。” 张华明觉得叶海应该不会将范思成来他家吃饭的事说出去，他也算半个体制中人，体制中的种种忌讳，他应该一清二楚，他不至于拿县长来家里吃饭的事拿来做谈资随意告诉别人的。 范思成这一路过来，会泄漏行跟踪的时间太多，明眼人看车子就知道是他，又何必谁说？ “叶主任，你接到范县长的电话时，有什么人在你哪吃饭，后来又来了什么人？” “接到范县长电话的时候，只有四五个泼皮在吃饭…哦，其中一人应该是周镇的儿子，我记得他的样子。之后就没其它人了，范县来了，有人来，我也不会接生意的，地方不大，吵吵闹闹的影响领导吃饭是不是。” “他是在范县到了之后走的，还是范县到来之前离开了？”张华明隐隐觉得，问题出在这几个人身上，他记得，周学锋的儿子周顺良可是和范思成有过冲突的。 “到之前吧，他们刚走范县长就到了。”叶海想了一下说。 “你确定认得，他们当中有一个是周镇的儿子？”张华明说。 “确定，我认得他，他不止一次来吃饭了，以前都是那些镇上的小痞子请他，都叫他周少或者良少。但是这次是他和几个混子请别人，真是怪事了，那家伙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他却非常成熟，满脸的…怎么形容呢？反正看起来他的成熟与年纪完全不相称。”叶海很肯定的说道。 “好，谢谢叶主任，现在没事了，天亮了我会派人到村里给你做一份笔录，如果你想起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张华明给叶海一张名片，结束了叶海的简询。 叶海下车后，张华明接过陈励的烟点上，默默的吸着烟。 周学锋的儿子和范思成有过节，难道真的是他干的？但这么一点点过节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陈书记，你对周镇的儿子有了解吗？”张华明吸了半支烟后问范陈励。 “说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但听说过他这个儿子的事，这小子不长进，高中只读了一年就缀学了，在镇上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人瞎混，虽然不至于偷鸡摸狗，但在镇上也惹不少人敢怒不敢言，周镇想管，但管不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不好管。” “你说，有可能是他吗？” “这个不好说，一个大孩子，虽然混蛋，但不至于有这么狠吧。再说，他没动机啊。” “有动机，他和范县长有过节。” “啊？“ “范县长第一次来丰门，他们就起冲突了，如果他有可能怀恨在心。” 陈励不接话，这话不好接，附和张华明他觉得有点扯，他更不好反驳，这是警察的事，他没必要掺和。 他想不掺和，张华明偏偏拉着他掺和，沉默了一会儿，张华明让陈励打电话给把周学锋回镇里开会。 开会？开什么会？其实，张华明就是将周学锋叫回来看着他，不许他给周顺良通气。 陈励看了一眼时间，晚上马上就十一点了，在城市里这个时间应该还算早，但是村镇里，这个时间已很晚了。 想了一个借口，将周学锋叫回镇里。 周学锋早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接到陈励的电话，说有急事商量，明早都等不及了，他本来不想去，但想到最近镇上正在大开发，哪都有工地，他担心是工地上出什么事了，只好不情不愿的披衣回镇里。 张华明和陈励刚进办公室坐下，周学锋就推门进来了。 “老陈啊，什么事儿那么急不能明早说…喔…张局长也在？”周学锋看到张华明的时候，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出事了。 这个时间，县公安局长和镇委书记把他叫回来，当然不是闲聊的，镇上肯定是出案子。 “我刚到，周镇请坐，我要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张局你说……。” “你的儿子周顺良在家吗？” 咚！ 周学锋心如锤击，自己那不争气的小混蛋又惹祸了？这次祸还不少，公安局长都亲自来了。 章节目录 891：嫌疑 “他…他在家…家睡觉呢。”周学逢硬着头皮回答，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周顺良有没有回来。 “他几点回的家？”张华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能按顺序发问了。 “那个…张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对我进行讯问吗？”周学锋很快镇定了下来，对张华明进行反问。 “呵呵，周镇你想多了，我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怎么跟讯问扯上关系了。无论你是本国公民还是作为本镇领导，你都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查案是不是？”张华明笑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义务并不是任务，如果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也有权拒绝我认为不合理的问话是不是？”周学锋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是不是闯祸了，但本能的抵触张华明的问话。 张华明笑了笑，看了一眼陈励，意思是让他给周学锋透露一点。 “老周，你别想多，张局长其实是为您好，他是在帮小良洗脱嫌疑呢。”陈励说。 “先脱嫌疑？小良有什么嫌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学锋提高了声量说。 “九点多的时候，范县长在机林村坰口路口被人埋伏袭击了，秘书小赖受伤，同车的龙老师重伤，范县的专车被砸成了一块铁。所以，老周，你最好不要有一丝的隐瞒，张局把你叫到这里来了解情况，那是给您留面子，他完全有证据证明小良有嫌疑，他完全可以直接把他带回局里进行审讯。”周学锋在镇是的话语权一向比陈励高，陈励虽然不想跟他争权，但是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不介意借机打压一下周学锋。 有人伏击范县长？车子都砸成了铁块？这次真的把周学锋震撼了，他的额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如果这事真的和周顺良有关，那么自己也混到头了。 这一刻，他心里极端的后悔过继这个便宜儿子，这哪是儿子啊，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害人精，帮他擦了多少次屁股，现在越玩越大，居然对范思成的下手，这王八犊子不相活了。 “张…张局长…这…这是真的？小良真的有嫌疑？他…他虽然不上进，不争气，和镇上的人打闹一下是有的。但是…但是他不敢…不敢干这样的事吧，那可是枪毙的重罪。对…对了，范…县他…他没事吧……。” 他真的慌了，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范县没什么事，小赖的耳朵都不见半只，脑子可能也被砸坏了，连方向都找不准了。”张华明说。 “啊…张局…我…我真的不知道小良几点回来，我…我回家问他好吗？你…你一定要查清楚啊…小良不会…不会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 “走吧，我和你一起到家里去，周镇，你也是体制内的人，应该知道我们的办案是有原则的，依法办案，透明执法，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会怎样，你该担心周顺良是不是干过什么不该干的事。” 事情到了这个时间，周学锋就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带着张华明回家里。 周学锋带着张华明和陈励回家，打他脸的是，周顺良根本没在家里。 看着周顺良空空的房间，周学锋的脸色非常难看，有尴尬有愤怒有害怕。 张华明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周学锋也太不讲究了，老子给你面子，你却跟老子打马虎眼，根本不知道周顺良是不是回来，刚才却大声说和子在家里睡觉。 “周镇，这是什么回事？”张华明过去摸了一下乱糟糟的被窝，凉的，周顺良应该还没回来。 “我…我打电话……。” “不用打，我和你等他吧。” “这个…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 “他难道有不回家的习惯？” “那倒没有，凌晨一点前他肯定会回来。” “无论几点，我都等到他回来。周镇，他平时玩得较好的都有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我哪知道那么多？不过，昨晚他回家吃饭的时候提过一嘴，说今天他的兵哥回来了……。” “这个兵哥是什么人？住哪里知道吗？”周学锋的话和叶海的话对上了，叶海说一个年纪相仿但却成熟得成精的家伙，应该就是这个兵哥了。 “兵哥就是派出所长林民兵的堂弟，叫林卫兵，从上学到现在和小良都是好朋友，小良最崇拜的就是这个林卫兵了。” “这个林卫兵是干啥的？” “这小子初三的时候就跟着别人跑外地去了，听说现在在鹏城打工，具体干什么我可不知道，这是回来过年的吧。” 张华明发了一条短信给手下，让他们查一查看有没有这个林卫兵的资料。 “林卫兵的家在哪里你知道？” “在哪个村我知道，具体得问林民兵。” “他们兄弟两关系怎样？” “这个我不真不知道。” 作为镇长，他不知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张华明所以这样问，是他是评估林民兵会不会包庇林卫兵，会不会和他堂弟觉瀣一气。 张华明本来想去找那个林卫兵的，想想还是决定在周家等周顺良。他又想让林民兵过来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现在周顺良虽然有嫌疑，但并不一定就是他，如果现在把事情闹大了，如果到最后却不是周顺良，那就和周学锋的仇就结定了。他是县局的一把手，周学锋是镇的行政主官，结不结怨都不怕，但是张华明还是觉得低调一点的好。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等周顺良回家，但是，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也未层见周顺良的影子，张华明的脸色又变了，周学锋的脸色就更难看，再次自己打自己嘴巴，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 “周镇，是不是给你儿子打一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呢？”张华明说。 “是，我打电话让他回来。”周学锋在心里真的把周顺良骂翻天了，妈的，世上有这样坑爹的儿子。 但是，周顺良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的。 张华明脸色更难看了，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周镇，今晚我就睡你这个沙发了，陈书记，你回去吧。” “那怎么成？张局长要在这里当厅长，我自当也在里当陪同。”陈励现在精神很好，今晚连连看到周学锋自己打自怀脸，他心情愉快得很。 于是，张华明，周学锋和陈励三人便在周家客厅里各怀心事的闭目养神，五点多钟天将亮的时候，张华明的手机突然猜响，突然而来的铃声把大家吓了一跳。 章节目录 892：立刻马上 电话是范思成打的，张华明知道范思成在这个点数打电话，一定又发生了大事了，究竟是什么大事呢？张华明心情忐忑的拿着电话没按接通键。 确实是发生了大事，而且是让范思成非常震怒的事，他比昨晚被袭击还要震怒。什么事让他如此震怒？是因为龙泉引水工程工地失窃了，几十根特制水管不翼而飞。 这水管可不是普通水管，为了保持龙泉的水质，保证龙泉酒的品质，引水的水管和水泵全都是特别订制的。 被偷的水管是紫铜镀金管，值钱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这水管不是随便一个制管厂可以制的，得到鹏城那边订造。由于工艺复杂，要求又高，造价高不是最主要的，按照计划，引水工程在春节后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工，正好可以让酒厂的发酵车间用上水。 范思成能不生气吗？水管被偷如果找不回来，百分百是要延误生产计划了，延误生产计划，也就是延误脱贫计划，随之带来一连串事情的延误，这些延误可以说是关系到整个县的脱贫，他不暴怒才真是见鬼了。 “张局，谁的电话？”陈励见张华明迟迟没接电话，轻声问道。 “范县的……。” “啊！范县长这么早打你电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了，你倒是赶紧接啊。” 张华明按下接听健，心里一直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件事。 “喂，老张你起床了没？” “领导，我还没睡。” “还没睡？你搞什么鬼。” 范思成明显愣了一下，怒火竟然消了几分。 “在等伏击您的嫌疑人。” “那件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吧，现在你马上召集精兵强将帮我去找水管。” “找水管？” 张华明愣然，这是什么回事啊。 “对，龙泉酒厂的引水工程工地被盗 了，丢失了几十根特制水管，我跟你说，这些水管有钱都买不到，必须特别订造，没有这些水管，龙泉酒厂就不能按计划开工，人家订了货的酒就不能如期交货，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将会影响全县的脱贫计划。所以，张华明同志，我命令你，全力以赴将水管找回来，将窃贼抓回来。马上，立即行动，一秒钟都不能等。” 范思成在电话里几乎是用吼的，声量很大，很焦急，谁都听得出他很愤怒。 丰门是全县脱贫的重中之重，是范思成亲自挂点负责的镇子，而龙泉酒厂又是丰门的重中之重的项目，现在竟然失窃了，那是多大的事啊，张华明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他充份体会到范思成的愤怒，也知道这案子有多么的严重。 “是，我马上立即一秒钟都不耽搁。”张华明应声道。 范思成挂了电话，张华明发现自己的手掌里全是汗水。 这个案子虽然普通但却关系重大，如果自己破不了案，自己在范思成心中的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想靠他再进一步的理想就不可能实现了。所以，张华明真的很急，和范思成一样的急。 “张局长……。”陈励见张华明的脸色一直在变，不由得再次叫了他一声。 “陈书记，出大事了，范县长狂怒，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 “到底什么事？” “龙泉酒厂的引水工程工地被盗，丢了几十根特制水管。” “啊！” 陈励和周学锋不约而同的惊呼，他们知道这水管有多值钱，也知道这水管有多麻烦才造得到。这几十根水管价值多少钱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如果水管没了，工程就得延误，延误的后果会怎样，他们太清楚了。 张华明给林民兵打电话，让他马上带着他的人到达被窃现场进行保护，接着他又给局里刑警队长打电话，让他将其它案子都放下，马上带着全队人马赶到丰门镇，立刻马上……。 一旁的周学锋震惊过后，忽然想到一夜未归的儿子，他心里一阵惊慌，如果这件事又和儿子扯上关系的话，这回他真的死定了。 他听说这些水管，一根就几千块，几十根的总价，如果顶格量刑，枪毙都够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昨是他还不相信周顺良与埋伏范思成有关，但是这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或许真的和伏击有关。说实话，现在他宁愿周顺良和伏击有关而和盗窃无关。 现在范思成平安无事，就算他参与了埋伏的事，他觉得还有求情的机会，但是如果参与了偷窃，那就麻烦了，这可不是范思成一个人的事，这是整个县脱贫计划的一环。而且盗窃如此大价值的财物，就算范思成也无法干涉了。 “周镇，你现在觉得周顺良一夜不归正常吗？ 这样吧，不是我不给你情面，你自己把周顺良找回来吧。与他无关你好我好，如果真与他有关，你把他找回来，我算他自首。陈书记，麻烦你通知一下分管干部和引水工程驻地所在村委的负责人到现场。”张华明毕竟是老警察了，慌乱过后，便有条不紊的开始布置破案。 这种案子，必须发动群众，进入全民模式才有可能找回水管。几十根十多厘米直径的水管，每根都几十斤重，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运走了，这得一辆平板大货车才能运得走。车不是飞机，升空了人就看不到了，车走在路上，一定会有人看到。所以准备发动全县群众提供线索，又让全县所有派出所出动，彻查全县的废品收购站，彻查全县所有的平板大货车去向。 张华明不停的打电话，不停的骂娘。也难怪，五点多六点，正是千金难买的天光觉，他生生的把别人吵醒，就算是下属也会有人对他生怨气的，怼他的人自然就有的。若在平时，这种情况下他被怼两句是不会发火的，但是今天不一样，这个案子在严重。他必须争分夺秒的查找，否则，水管一旦销赃成功，销赃的人一定会马上将水管变成铜块铜锭。 那时候，找到了也没用了，现在找回水管比抓人更重要的一点。 引水工程的驻地在距离镇子不远的玉党村委，张华明到达的时候，林民兵也带着派出所的人到了。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听得出张华明的暴怒，他不敢怠慢，将派出所的干警和辅警统统从被窝里叫起来赶往玉党村委集合。 章节目录 893：就是针对您的 引水工程的驻地就在村委会西一百多米的一片空地上，盖了两个石棉瓦工棚，还有两个二十尺集装箱改成的办公室，一个放个材料的石棉瓦大棚子。空地围了石棉瓦，很标准的工地驻地。 丰门的民风虽然不是那么好，但是，一般来说，是没会敢打这种工地的主意的，一来工程是县里主持的项目，二来对于村民们来说，搞工程的人又钱又凶恶，没事谁都不会去招惹，小偷也轻易不敢去招惹。 事实上，这个驻地的安全措施相对于一般的路桥工程驻地来说，已做的相当的好了。驻地里专门看材料的人八个，日夜轮班，还有一个煮饭的大叔也在驻地里，还养了两条狼狗。那狼狗很恶，它们呜的一嚎，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狗都不敢哼声。狼狗人立的时候，足有成年人高，这样的凶畜，一般人根本不敢走近。 但是，它们这会儿却变成了两具僵硬的狗尸，被人毒死了。 四个看料的所谓保安和煮饭大叔搭拉着脑袋坐在工棚里，他们很清楚，这回出大事了，那几十根水管的价值就是把他们都卖了也抵不上。 张华明让林民兵在四周拉了警戒线，然后自已在石棉墙外走了一圈了。石棉墙没任何破损，只是驻地大门那像征性的大门铁链被剪断了，显然，偷材料的人是先将狗和人放倒，然后大摇大摆的运走水管的。但是，他们是怎样将人和狗都放倒的呢？ 正常来说，经过训练的狼狗是很警惕的，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肯定会狂叫。是什么人让它们无声无息的就中毒死去呢？又是什么人让看料的四个人及那大叔睡得像死猪一样呢？ 不用说，他们睡得那么死，肯定是被人迷倒了，否则，就是再大睡的人，也不可能搬了几十根水管那么大动静不被惊醒。 窃贼是如何把看料的四人及睡在工棚里的大叔给迷倒的呢？用的是什么方式？什么药？不会像武侠小说那样，真的有什么五鼓迷魂香之类的神奇迷药吧。 张华明在场外转了一圈，回到正门时，范思成正好赶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吗？” “暂是只能断定窃贼是计划周详的，而且绝对是此行老手，他们先毒死了两只狼狗，然后将人迷倒，然后从容不迫的进场装车运走。” “哦，大贼啊，丰门镇怎么就出现这么厉害的贼了？” “我先打个电话让医生地来给他们抽血验一下，看看他们是被什么药品迷倒的。这两只狗也得让法医解否，唉，估计是被氰|化物毒死的，偷狗贼的手段。” “一切都不要过早下结论，证据才是最重要的，你的人怎么还没到？让他们仔细做好现场堪查，案子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给我破了，被盗走的水管尽全力追回来，你要明白，没了这几十根水管，影响的不仅仅是酒厂的进度。” “我明白，这将严重影响全县的脱贫计划，范县长您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侦察早日破案的，但七十二小时，估计够呛。” “我觉得足够了，这么偏的一个小镇发生这么大的偷盗案，被盗的东西又是那么特殊，我觉得这案子应该不难破。先从追找水管入手，水管不仅仅是破案的线索更是龙泉酒厂的关键。” “这些我晓得，我已让陈书记发动群众提供线索，已下命全县各镇派出所彻查本县的大货车去向，以及清查各废品收购站。领导，顺便提一个建议，等新路修好后，我建议在重要的路口、要道安装监控。” “等脱了贫再说吧，你说到监控，和我们接壤的石安区和龙乡市的重要路口都有监控，可以请他们协助。我猜想，他们偷到这样的东西，肯定不会在本县销售的，所以，查废品站是浪费力气，查大货车吧，让交通局协助。还有，现在每条路都不好走，都有施工队，让你的人走访和道路沿线群众时，施工队是重点，或许他们有人会看到什么呢。还有，发动群众提供线索这一招很好，你把大概失窃的时间确定，然后估计车子的一个速度，以这个速度的路程作半径，，在这个半径内的县外废品回收站可以去摸访一下。这样吧，我给宣传部打个电话，让县电视台市电视台配合一下，让他发动一下群众……。” 说话间，卫生院的医生过来给保安和煮饭大叔抽了血，范思成让张华明现场先讯问一遍几个看守及那大叔。 张华明安排下去后，将范思成拉到一边。 “范县，昨天晚上埋伏你的人，可能和周镇的儿子有关。” “怎么说？” “叶海主任确定，昨天晚上周顺良在他那里吃饭，而且，他们刚走你们就到，也就是说，你们应该碰头，你有印象吗？” “确实碰到几个年轻人，但我没留意是不是有周顺良。” “他肯定在里面，更奇怪的是，他昨晚一夜没回。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全都一夜没回，到现在都不见人，而且，全都联系不上。” “如果真是他们埋伏我，他们这样岂不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这里的失窃也和他们有关，因为，和周顺良一起的有一个人叫林卫兵，是一个老江湖了，十四五岁出去混，现在鹏城穗城几地乱窜，经查，这家伙就是一个妥妥的道上人物。少管所，拘留，正式判刑，他全走了一个遍。” “证据呢？破案不能靠猜。” “证据正在找，我要说的是，周学锋的儿子如果参与了……。” “我不管是谁，只要他有违法犯罪，就将他送进去，天皇老子来都没情讲。” 开什么玩笑，镇长的儿子又怎样？只要他犯了罪，才不管他是谁的儿子。 “是，我明白了。” 这时候，一个刑警走过来在张华明耳边嘀咕了两句走开。 “什么情况？” “这案子，极有可能是内外勾结的，刚刚发现，那个煮饭大叔不简单。” “哦？” “他既是王世虎的亲戚，又和那林家关系非常不错，领导，事情是不是那么巧？昨晚周顺良给林卫兵接风，然后有人埋伏你，接着，这里失窃。我总觉得，他们早就组织好了，目的就是针对你的。” 章节目录 894：扒隙子 范思成觉得张华明有点危言耸听了，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他说：“动机呢？” “动机？领导，难道你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大号？”张华明今天是豁出去了，要说大实话，因为范思成的安全和成败关系到他自己的安全和成败，那怕是范思成不高兴，他都必须说实话，目的就是给范思成提个醒。 “嗯，他们叫我剃头佬，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些被我剃了头的人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领导，历来像您这种刚正不苛的官员都是贪官污吏的公敌，他们会联合组成同盟，然后对让他们下台的人下手。现在如今龙南的干部队伍纯洁了，但是，领导你的敌人却越来越多了。龙南越好，他们就越不舒服，就会越恨你，因为他们的子是你给摘的，他不会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但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谁摘他们的帽子。” “老张，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真的。” “好吧，这事暂且不讨论，先破了案再说。” “嗯，都布置好了，就等他们的行动后的结果了。” “好，辛苦您了。” 范思成在玉党村逼留了一会儿便回到镇上，让车在一个卖包子和米糕的小饭店前停下。大清早被电话吵醒，然后赶到丰门，他连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 两人各自要了一碗粥两块米糕就吃将起来，对于范思成来说，这种地道的食物才是最好的美味，他喜欢这种味道。 “刚才忘了，陈力，买些包子米糕给老张送去吧，他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睡过没吃过，赶紧，把这大叔饿坏了我让你去查案。” “是，是，我先送过去，回头再吃。” 陈力买了些包子和米糕赶往玉党村委，范思成一人个在小店里细细咀嚼香甜而韧口的米糕。 “老板抽烟。”时间还早，小店还没生意，小店老板擦了擦手，拿着一包经典过来跟范思成敬烟闲聊。 “谢谢老板，哎呀，老厂经典，老板你识货啊。” “呵呵，这是我的顶级消费了，一般我都是抽两块多的椰树。” “老板生意还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饿不死吧，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这小店子。” “老板是镇上的人？这店子是自家房子吧。” “呵呵，我是村里的，家里有地，若全指这小店子，哪能养得活六七口人啊。老板你不是本镇人吧，来搞投资的？” 小店老板见范思成坐小车来，不家专职的司机，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这位竟是龙南的父母官罢了。也难怪，他一天忙到晚，根本没空看电视，否则，又么可能认不出来范思成是谁。 “是啊，考察一下。” “考察得怎样？丰门镇现在可是热门啊。” “热门？你是说投资热门吗？但我听说这里的治安不是那么好。” “乱说，治安好着呢。” “但我刚刚听说，帮你们搞什么引水工程的工程队昨晚被偷了，损失了几十万呢。” “真的吗？肯定是那混蛋回来了。” “谁？大叔你怎么说肯定？” “唉，这镇子吧，人穷志不短，相对于别的镇来说，我觉得治安挺好的，但是，树大都会有枯枝，人多了，什么人都有的。” 很明显，这大叔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却是说一半不说一半，把范思成的兴趣勾了起来，却又不说了，夹着烟跑到门口等候买包子的客人。 范思成懂，这年头什么都有价，特别在龙南这个地方，想要消息就得掏钱，这件事，范思成第一次来龙南的时候已学会了，当年勾春花的消息可是花了几百块才打听出来的。 当下他掏出钱钱，拿了一沓百元钞在手里。 “老板，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有一个善偷的人回来了？你说的那个混蛋是谁啊。” 小店老板看了一眼小桌上的一百元，转过头来对着还容荡荡的街大叫新鲜出炉的包子啊，香喷喷的肉包子。 得，这大步嫌少呢，范思成又加了一张：“大叔，那家伙叫什么大号？” 卖两天包子都赚不到两百块，这回小店老板脸上笑容很灿烂，他转进了店里，又给范思成递了一支烟，然后将两百块收进口袋里。 “这个镇集虽然不大，但是却住着十几个性人，不过，最大的还是王姓和龙姓，再下来就林姓，据说，这镇最早的时候，是王姓的一条村子，经历数百年演变才成为一个镇集……。” “老板，我不想听历史故事，告诉我，那家伙叫什么。” “那家伙叫卫兵，但其实他却是贼。他有一个师傅，据说是南三省第一神偷。他分很多种，他学的这一种……。”大叔说到这里，又走到门口向空荡荡的街叫卖。 小民有小民的智慧，村人有村人的奸狡，他这是要钱呢，意思是两百块的消息已消费完毕。 范思成有经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了，将一百块放在小桌上，那家伙自言自语一声说怎么还没人来包子，又转回来坐在小櫈子上，伸手收起桌上的一百块。 这回不到范思成催，直接开讲道：“他学的是扒隙子。” “什么是扒隙子？” “就是破门入屋东西的，偷儿分十八类，这扒隙子最毒最狠，常常光天白日的开着车子去把别人的家搬个一干二净。早先几年，穗城有一户人家很有钱，被扒隙子盯上了，有天看家的老人出去溜湾了，突然来了两辆搬家公司的大车，五六个大汉，片刻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搬空了。几个邻居看见了，热情搭话，说是帮主人搬家呢……。” 大叔又讲故事了，范思成知道，想要继续发问的话，又得掏钱了。 “大叔，老板，你又开始讲故事了，你能不能有点态度啊，一百块就给我学的是扒隙子这几字啊。” “江湖上传说，天下没有他师傅开不了的锁。不过，开锁这种手艺，这小子不会，也不知道是他师傅不教他还是他学不会。不过，这小子偷东西还是有一手的。前几年县里有一宗失窃案，一屋子人都在家睡觉，还养有一窝狗子，但却连他们正在睡觉的大床都偷走了，神吧。” 范思成心头一震，水管被偷的工程队不正好是这手法么？把人迷倒了，然后肆意搬运财物，好大的狗胆啊。 章节目录 895：是不是林卫兵啊 “老板，你说的这个扒隙子，是不是林卫兵啊。”范思成说。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龙南县虽然只有五十多万人，地大人少，但是，即使只有五十多万人，却有很多个叫卫兵的。”大叔真是当范思成是提款机了，他的这个样子，意思是告诉范思成又该给钱了。 “是，是，老板说的对。老板，你晚上是在店里住还是回村里住啊。”范思成转了话题。 这个问题大叔果然不用钱，他一边掏烟一边说：“劳碌命，有时实在太累了，就懒得走动了，在这里打开个钢丝床将就呗。” “那昨晚你是不是在这里住？”范思成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已收起来的那张钢丝床说。 “你知道吧，别小看这样的店子，工作可多了，要和面，要打浆，面要发酵，米浆也要发酵。昨天家里事多，婆娘没过来帮忙，自己一直忙到午夜过后才忙完，早上四点多就要起火，都这个点数了，当然就不回去了。” “啧，真是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早餐，老板却要忙活一晚上，真是辛苦了。” 说着，范思成又掏了两百，他所以给两百，是真心觉得这小老反辛苦了。一个为了妻儿父母过得好一点而起早摸黑拼命的大叔，他就是狡猾一点也是值得尊敬的。 这回大叔却没伸手拿小桌上的钱，他看着范思成说：“老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贪呢？” “我没这想法啊。” “刚刚是在和你闲聊，不收钱的，你掏钱是不是还有问题要问？” “我想问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比如，有没有发现什么大车经过。我想，在这个小镇上，晚上连摩托车都极少吧，别说大车了。” 这大叔的店子虽然小，但是位置却是不错的，正好是镇区西边两条进入镇区的两条路交汇的地方，从玉党村出来的车子，必须经过他的门前。玉党村一直往西，便是最后本镇最西边的另一个村委，再往西，便是与龙乡将界的群山，群山中的路可以走手扶拖机和摩托车，所以，偷水管的车必定从这里穿过镇区然后离开丰门。除非，贼子用手扶拖拉机运水管，这么疯狂的事相信聪明的小偷不会干。 范思成的意思是，这么偏僻安静的迷你山区小镇，如果晚上有大货车经过，这大叔又没睡的话，他肯定会留意到。说不准，他留意到的就 那辆运走水管的大货车。 大叔没做声，看了看小桌的两百元，又看了看门外，好像害怕别人的听到看到什么似的。范思成何许人也，见这情形，他知道这位大叔一定知道点什么，心里正在煎熬要不要说。又或者，他在故意这样要加钱……。 “老板，你觉得，现在镇里在建的酒厂和水电站会让镇里的人富起来吗？” “会让一部份人好过些，当然，我的生意应该也会好一些。要想让全镇都富起来，还得需要时间。” “我听说，除了酒厂和水电站，县里还会继续其它项目，会引入一些可让家家户户都受益的项目。其实，酒厂的规模很大，完成第一期建设，就需要二百工人，全部完工后，需要五百多工人，全镇才多少户？四千多户而已。这五百多工人全部在本镇招工，那将会马上改善五百多个家庭的经济……。” “嗯，我知道，我们范县长要三年内让龙南脱贫，丰门是重中之重，是范县长亲自挂帅的试点，我相信，丰门应该不用两年就可以脱贫的。丰门镇幸运啊，遇到一个好县长，否则，这个偏僻得快被人遗忘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会过上好日子。” “老板，你知道昨天晚上被偷的水管有多重要吗？它将会影响酒厂的投产计划，会影响丰门的脱贫时间，会影响整个龙南县的脱贫计划。老板，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这几十根水管产生的连带效应，会拖慢了整个龙南县的经济发展，甚到市里的经济发展计划。这些水管太重要了，不是对酒厂太重要，是对丰门人，对龙南人相当重要。” 大叔脸色涨红，胸脯起伏，显然，他的思想在激烈斗争中，要说还是不说呢？ “老板，你是干什么的？你真的是来这里做投资的？”大叔又点了一支烟，重重吸了两口压了压情绪说。 “领导，刚才酒厂负责人说林总要……。”范思成刚想说话，陈力回来了，而且他忘了在这里该叫范思成老板。 “领导？你是什么领导？县里的？” 大叔很狐疑的看着范思成，他觉得这么年轻这么帅的领导，还真的没见过。不过，他听说过，听说过范县长就是一个很年轻的帅哥。难道……。 “大叔，您坐，我确实是县里来的，我姓范，这是我的工作证……。”范思成一边说，一边掏工作证，老板屁股刚碰到櫈子，闻言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你真的是范县长？我…我不是…你…您怎么那么早就来镇上了？” “大叔，我们县长天天都是那么早就工作。好了，不要惊讶，这是真的，不过，还是希望你保密，领导不想应付一些无聊的人。”陈力挠了挠头说。 老板的脸再次涨红，这次是激动的，哎呀，这能不激动吗？县长竟然光顾这样的小店子，竟然吃他做的米糕和稀饭，这是他无上的光荣。 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抓住范思成的手说：“范县长，谢谢您，太谢谢您了，我…我们…我们镇要致富了，大…大家都感激您……。” “大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是我的工作。再说，现在只是刚开始，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让大家的日子有所改善还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用心尽力的为大家服务的。”范思成站起来说。 “可以的，一定行的，有这么好的县长，我们的好日子一定会很快到来。范县长，我…我把钱还您…我太贪心了…对了，县长，昨天晚上我看到两辆车子，一辆面包车，一辆大货车，面包车绿色…大货车白色…不是，不是，面包车白色…大货车绿色……。” 大叔老板一边将刚才范思成的给的钱掏出来，一边激动的汇报他昨晚看到的车子。 章节目录 896：有惊无喜吧 白色的面包车，绿色的的厢式大货车，最重要的是，这位大叔意然看到大货车号牌的四个数字。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了这些信息，要找到这辆货车并不难。 “老张，我马上给市里找电话让市局交警和交运单位协助查找这辆大货车，还有，周顺良找到了没？” “刚刚周学锋来电话，说周顺良正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他说周顺良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在叶海那儿吃过晚饭后就去县里唱歌，然后喝醉了便住县里了。” “老张，他说是他说，但周顺良和林卫兵及昨晚和他们一起的人，全都是做详细笔录。刚才我得到消息，林卫兵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是扒隙子。” “领导，什么是扒隙子？” “扒隙子和翻墙子捅铊子的意思都一样，指的就是入屋盗窃的小偷。不过，扒隙子最粗暴，他们为了偷东西，会直接劈门扒墙。工程队驻地的锁不是直接用大剪剪断的吗？这符合扒隙子的行径。扒隙子偷东西是最狠的，他们才不管贵重还是便宜，直接把别人的家都搬空。” “哈哈，想不到领导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的竟然比我还多，那翻墙子和捅铊子又有什么特别呢？” “翻墙子就是翻墙入屋呗，古时称为飞贼，飞贼通常都是只偷贵重特件的。而捅铊子就是开锁高手，他们通常白天行动，直接开门入户，拿走现钱或有价值的东西，很多人被偷了很久都没发现。行了行了，老张，你怎么那么八卦？赶紧去破案，我告诉你，三天，现在我帮你找到那么多线索了，如果三天你还不能把案子给破了，你就回去种木薯吧。” 范思成被人埋伏袭击，酒厂引水工程发生重大盗窃案，下午的时候，这两件事已传遍了整个龙南县，市里大部份领导都知道了此事。 令范思成意外的是，先打来电话表示关切的竟然是苏晓晖。 “思成同志，听说你被袭击了，你没事吧？”电话是苏晓晖亲自用手机打的，并没通过秘书，表示这电话是以私人身份的打。 “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秘书小赖的耳朵被砸掉了半只，被砸成中度脑震荡，还有一个同车的退休老师被砸断了手臂。还有就是，我没车子用了，领导，市府那么多车子，调拨一辆给龙南县呗。”范思成心想，你既然那么关心，那就来点实际的呗。 他只是半开玩笑的试试的，根本就没想着这样的能要到车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苏晓晖竟然说，如果他不嫌弃是旧车，可以把市府小车班的一辆旧奥迪调拨给龙南县使用。 说是旧车，其实只是买回来三四个月而已，苏晓晖的这一手，范思成除了惊喜之上就是想不通了。这女人什么意思啊，那车子可是市领导的座驾啊。 “苏市长，你说的是真的？我这就让司机过去开回来啊。” “不用，我让人开过去给你吧，晚上你有什么事吗？我听说你们那儿有一间阿牛特色菜非常不错。” 额，什么意思，这女人晚上要过来龙南吃饭？这……。范思成真的反应不过来了，苏晓晖转变得太快了吧，之前她一直不看好自己啊，甚至因为自己是傅友安一边的人，她一直不待见啊，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呢？ 别说范思成吃惊加意外，就是苏晓晖自己，话出口后才惊觉自己变了。 “怎么了？不欢迎？难道我给你一辆车子都换不到一顿晚餐？”苏晓晖继续说让自己吃惊的话。 “不…不是…我只是太过惊喜而已…我…我欢迎，无任欢迎……。”范思成结结巴巴说道。 “哈哈，你肯定是被惊到了的，是不是喜就难说了，有惊无喜吧。”苏晓晖竟然娇笑连声……，这边的范思成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真的，有惊有喜，总之，我欢迎苏市长大驾光临。” “嗯，我的行程保密，我不要应酬，我就想和…好好吃一顿晚饭…哈哈，我记得你答应过的，所以，我这是追到龙南去讨请了……。” “欢迎欢迎……。” 范思成真的不知道苏晓晖是什么意思，十分的迷茫，挂了电话，抽了半支烟，他给傅友安挂了一个电话。 “老傅，有件事很奇怪，你帮我解解惑。” “呵呵，我们的扶贫县长竟然有想不明白的事？不过，你还是先说说昨晚发生的事吧。” “昨晚？没什么大事，就是车子被人从山上滚石头给砸了，不过，刚刚苏市长答应给我一辆奥迪，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车用。” “你想多了，我才不会担心你没车用，你现在是龙南县的明星，全县人民谁不在夸你？别说一辆车，毫不夸张的说，你要什么大家都会想办法满足你。” “领导，你是不是暗示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要啊，我有钱，我用得上着伸手吗？” “你有钱，但你没女人呀，范思成，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必须在过年前谈女朋友。你说说，一个县长，一个处级干部，竟然连女朋友都没有，这会让很多人担心的，也会让很多人说闲话的明白吗？” “我真的不明白，我有没有女朋友，跟工作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没有女朋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结婚，你没结婚，在上级领导眼中，就是一个不踏实的小年轻，知道为什么叫成家立业吗？成家是立业前题，为什么呢？因为只有成了家的人，才真正成熟，才真正懂得什么是责任。一句话说了，你如果春节不带女友来给我拜年，明年我就帮你找一个，让你奉令结婚。” 没有家庭，是不可能成为高级干部的，这是铁律，谁相信一个裸|官？而且是真正的裸|官。在体制中考察一个干部，除了能力和忠诚，还要考察婚姻家庭。试想，一个连家庭都经营不好的人，能让人放心吗？ “唉，早知道你这样的，我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别不识好歹啊，换别人我才懒得理会这种破事，这事就这样说定。说说案子吧，现在查得怎样？我听说，那水管是特制的，有钱都买不到，现在被偷了是不是非常影响工程进度？” 章节目录 897：找女友的任务 傅友安是真心关心范思成，以现在的势头，范思成在换届前，绝对可以让龙南县脱贫，这可是大政绩，有了这份政绩，让他升半级，拿一个副厅职级，当一个地市副市长或地市副书记什么的，甚至，如果运作一下，进入省机关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如果到时候他还是单身汉一个的话，那就难说了，厅级干部和处级干部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光棍厅干部是有的，但升上来时就是光棍的应该难找。 当然，傅友安也是想范思成早点定下来到底是选择张妍还是傅瑜，还是他另有所属。 “案子在侦破中，已找到不少线索，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两件事的，一是，领导请跟市公安局打个招呼，我县需要市交警和交运方面快速配合，帮我查一辆货车。二是，您认为苏市长突然那么关心龙南是什么意思呢？”范思成挠头说道。 “这算什么屁事啊，你不是说刚刚和苏市长通电话吗？你为什么不让她跟市局打招呼啊，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既可以试试她是不是真的关心龙南关心你，还是另有他图，你找我干嘛啊？我告诉你，她也许是觉醒了，知道你真有本事，可以给她带来政绩，你要知道，龙南县如果在她任内脱贫，她脸上有光呢，是她的政治资本呢。” “难道不是你的政绩吗？” “混蛋，我关注的不是政绩，而是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龙南县。” 龙南脱贫，傅友安当然也是政绩。但是，毕竟脱贫不是党务，所以，如果龙南脱贫，市里领导最受惠的是苏晓晖。 “放心吧领导，保证交给你一个不一样的龙南县。” “是交给党和人民。” “靠，那么较劲干嘛，又不是在开会。” “行了，案子尽快破，女友尽快找，就这样吧。” 傅友安挂了电话，范思成拿着手机呆呆的想事儿。 他想什么？他想女朋友。 也不知道戴乐婷现在怎样了，她还在和吴芝荣混吗？他觉得，戴乐婷是在玩火玩自己，很明显吴芝荣是不可能和她结婚的嘛，但是她为什么就要扑上去呢？ 还有韦向男这个表面豪爽，内里阴谋的女人现在还好吗？但愿她的生意不会再有什么阻滞，否则，她是不是又得用身体去获得资源或盟友呢？ 范思成和戴乐婷的交往时间挺长的，他一直守着她装出来的纯洁，到最后才发现，她是心理有问题的，和正牌男友在一起时，她需要纯洁，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需要狂野。正牌男友是心理需要，情人是生理需要，也许，她是这样想的。 虽然戴乐婷在骗他，但是范思成竟然不怎样生气，反倒是韦向男的事，他简直是狂怒，他认为自己被利用了。被骗可以，被利用他接受不了。 还有梁好，还有卓飞燕。 他和卓飞燕并没有超越友谊的关系，但是他明白卓飞燕对自己是有想法的，知道她的意思。这个女人较含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需要，她肯定也愿意付出。 唉，认识的女人不少，但是，这女朋友真的不好找啊。 傅瑜这个女孩真的不错，但是…但是想到邓显文，范思成就马上打退堂鼓了，换一个人，他一这一抢，但是邓显文他真的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虽然现在已形同失去，但他还是害怕和傅瑜走到一起。 张妍，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很喜欢，但并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所以，张妍他是很明确的，自己不会和她走到一起。 范思成玩着手机，分别找出这些女人电话号码，但只是找出来，并没有按拨号键。 最后，范思成还拨了卓飞燕的电话，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女友，目前而言，她像是最合适的，虽然自己也模糊是不是有感觉，但肯定她不是像张妍那样的正宗闺密感，也不有其它人的瓜葛，不用担心失去哪个朋友。 “思成…范县长…真的是你？”卓飞燕接到范思成的电话非常惊喜。 “是我，以前你不是跟别人一样叫我范哥吗，怎么叫范县长了。” “我比你…老……。” “不就大三年吗？怎么和老划上关系了？” “就是老了，家里人，朋友，每天都说我老了。” “呵呵，他们是在逼你赶紧嫁呢。”范思成黯然，卓飞燕比自己大三岁，过三十了，她不可能还在等自己吧。 “怎么突然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打电话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邀请我去龙南县玩呢，我听说你现在是龙南明星，全县的百姓都认识你哦。” “那是谣传，不过，你如果有空，倒是可以来这边走走，虽然现在全县都在搞建设，有点乱糟糟的感觉，但是江边还是别有一番景致的。” “听说龙南县在搞一个什么一日游两省的项目？到时候会有游艇吧，啧，海上的游艇游轮没机会坐，去坐坐江上游挺也不错嘛。” “项目是有这么一个项目，但不会是正式的游艇，那太贵了，一艘就好几千万，应该是用客船改装的适合在这条江上航行的土游艇吧。不过，这个项目正在和苍梧市洽谈中，你怎么会知道的？” “哦，是这样的，我未婚夫有生意在那边，在那边有些体制内的朋友吧，所以听说了。” 未婚夫？范思成心里一阵失落，果然，卓飞燕已收起了对他的那些感觉，准备要嫁人了。也该嫁了，都三十过了，再不嫁，真的变剩女了。 “思成……。”卓飞燕等了片刻，没听到范思成言语，便小声叫了一声。 “我在呢，我在想，你结婚时送什么礼物。对了，婚期定了没啊？” “思成…你…你有……。” “有，她是端城的，是一个中学老师，性子挺好的，有机会介绍你认识……。”范思成飞快的说道。 “我们春节后结婚，你…你…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卓飞燕飞快的说完挂了电话，大家都明白，再说下去可能就失控了，有些事既然已错过，那就埋在心底好了，必须深深的埋着，否则，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那将会带来无穷的烦恼。 章节目录 898：一顿饭 晚上，范思成在阿牛特色菜馆请苏晓晖吃饭，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和苏晓晖单独吃饭的，他也从来没想过，苏晓晖竟然真的会独自来到龙南县和自己共进晚餐的。 苏晓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那么大胆了，竟然连司机都不带就来了龙南县，秘书和自己都是弱质女流啊，要是发生点什么事，那可就真的闹笑话了。 范思成完全没想到，正在谈论美食的苏晓晖，竟然也把话题转到他的个人生活上，她竟然跟傅友安一样关心起他的婚姻之事。 “思成，听说你现在还没女友啊，是什么回事？这可不利于工作啊。”苏晓晖说。 “领导，我有女友，在龙乡呢。”范思成苦笑道，今天怎么了啊，都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了？ “呵呵，你说戴乐婷？你骗我啊，她还是你女友吗？” “领导，我实在想不明白，没女友怎么就不利于工作了？我觉得，没了女人的羁绊，我才有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 “一个正常的男人，在你这个年龄段没一个女人在身边，根本就不正常。你告诉我，你正不正常？女人不是你的羁绊，女人是你的助力懂吗？身心健康说的是什么你明白的是不是？身不健康，心又怎会健康？正常需要得不到宣泄，身又怎么会健康？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自己解决啊。” 范思成觉得有点怪怪的，苏晓晖年纪也只是四十多点，并不算老，而且长的不难看，可以说是风韵徐娘，就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和自己在这样的私密空间里谈论正常男人的需要，他觉得很尴尬。 更尴尬的是，这个女人是上级领导，而且，她竟然那么的一本正经，好像他们谈的是工作上的事一样。她竟然问生理需要是怎样解决的，这…这也太那个了吧。 范思成臊红了脸，他觉得苏晓晖在暗示什么，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领导，这个牛肉汤很好喝，而且因为牛肉的脂芳不多营养高，特别适合女生……。”范思成吱唔了几下，实在不知怎样和苏晓晖聊下去，只好给她打了一碗牛肉汤，将话题扯开，“这是生滚的牛肉汤，很考功夫，既要将牛肉的味道煮出来，又不有将牛肉煮老，牛肉煮柴了，那就真的味如嚼蜡了。” 苏晓晖抬头盯了一眼范思成，笑说：“我有一个表妹，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样貌也不错，你抽个时间我安排你们见一见。” 额，苏市长你这是要干嘛？逼婚？这事轮得到你管吗？ 范思成真的弄不明白苏晓晖什么意思，怎么她突然就那么着紧自己的私事了。她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不管真假，范思成肯定都不愿意让她安排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私生活，他都不乐意别人掺和，他讨厌这么家长式的关心，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领导他都不乐意。 “领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相亲的。谢谢领导关心了，我真的有女朋友，您要不相信，等有机会我和她一起请您吃饭” “不管有没有，年轻人都应该多结识几个朋友嘛，又不是要你一定就娶她，再说，她也未必就看上你了，但是见一见总是没坏的是不是？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换话题吧，你跟我说说现在龙南县的情况，好听的就不必说了，很多人在帮你宣你，你就说些不好听的我听听吧，当然，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倒倒苦水，不过，我今天只负责听，不会承诺你任何事。” 苏晓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就这样，范思成被她安排了一次相亲。 虽然范思成坐如针毡，但这顿饭还是吃了两个多少时，除了关心他的私生活，苏晓晖还和他谈了很多，方方面面的，有公有私的，有正经事，也有八卦事。直到苏晓晖离开，范思成都不明白她今晚所来何炎，弄不明白苏晓晖的动机，也弄不明白她的主题。 迷一般的莫名其妙的一顿饭。 来的时候，苏晓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决定了，她隐隐觉得，也许是自己内心深处有一点点某种需要某种期待吧，这种需要和期待当然不是工作上的，而是她自己本身的。 但是，两人坐在一起后，她发现范思成确实是一个可期待的人，但是，应该是她期待不到的人。于是，她突然抓到了主题，自己的需要上抓不到这个人，就在仕途上抓住这个人。 怎样才能彻底的抓住他呢？许官？显然范思成不需要她，因为范思成和傅友安的关系非常密切，而且貌似这家伙还和省里某一些人有关系。所以，这一条路是无法抓住他的。 工作上自己对他的帮助没优势，那么就从生活上入手，这家伙还没结婚，那么给他安排一个老婆要比给他安排一个职位更加可控。 苏晓晖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回到家里，连鞋都顾不上换就给表妹打电话。 她还真的有一个表妹，也真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而且这个表妹样貌还是非常不错的，曾是校花呢。 “小惠有空吗？聊几句。” “苏市长有什么指示？领导有指示，我就是再没空也得听着啊。” “小丫头最近在忙什么呢？” “唉，我能忘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团市委办公室的工作有多枯燥。” “那是因为你没用心里找工作的热点，无论是什么工作，只要你用心去做，都不会枯燥的。” “行了行了，苏市长你就别教训我了，我可没你那野心，我只想快乐的简单的过日子。” “你是不是想找个如意郎君赶紧嫁了当住家少奶奶啊。” “找个好男人哪个女孩不想？但当什么少奶奶我可不想，我自己有工作，干嘛要别人养。” “这就对了，幸好你不是那种发梦都想嫁富豪的人。小惠，周末有空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啧，是不是我爸妈自己没办法，所以托你给我介绍男人了？” “介绍男倒是真的，但不是你爸妈托我的，是我突然发现一个好男人，所以就想到你了。” “真的？真的是好男人？” “绝对是，实话说，如果我年轻一点，肯定不会将他介绍给你。” “哈哈，表姐你可以红杏出墙啊，弄几个小情人什么的气气我表姐夫，看他还敢不理睬你不。” “别废话，周末过来吧，我安排你们见见。” 说到小情人，苏晓晖面红心跳，急急挂了表妹的电话……。 章节目录 899：办案只看证据 次日，范思成刚到办公室，张华明就来汇报工作。他要汇报的当然是有关丰门两个案子的事，按照张华明所说，埋伏范思成和偷水管的都是周顺良，但是周顺良却坚水管失窃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范思成对水管失窃之事是极度的愤怒的，谁也别想有什么人情可讲。 “那辆包子铺大叔发现的绿色货车已找到，车主是吴一鸣书记的小舅子，但是，他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已报失。车子也在石城和端城交界的地方找到，只是，水管还没找到。” “然后呢？” “我觉得，吴一鸣的小舅子很可疑，是不是带他回来审一审？但他是石城人，我们到石城带人，手续上有点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难道不是龙南人犯了法，你就没办法执法了？” “那小子的岳父是市政协主|席，听说关系很广……。” 啪！ 张华明还没说完，范思成重重的拍了一掌桌子，瞪着眼骂道：“华明同志，你这是怎么了？如果有证据证明他有嫌疑，用得着看他岳父，看他姐夫是谁吗？告诉我，有没有证据？” “有，有人证明他报假案，他为什么要报假案？这明显是为后续的犯罪做掩饰。” “证据可靠吗？” “可靠，已证实。” “好，带人。老张，我告诉你，以后办案，只看证据，不必看人，更不必看关系。只要你的证据确凿，就算是省长的亲戚你也可以带回来，不必废话。” “主要是，市局的何局长一直对我有意见…所以我他会插手这件事。” “他插手好啊，那你就把整个案子交给他，这样你不是可以放下担子了吗？去去，你直接去带人，不必跟他废话。我告诉你，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案子需要时间，没空跟他掰扯这些手续上的事，你把人带回来了再给需要知会的人知会一声就是了。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不干活，却总是拿规则来指责别人干活的人。” “是，我马上去。” 张华明所以来找骂，就是要让范思成给他托底，事实上，他没来之前就已让手下去带人了。老狐狸是担心回头有事范思成不帮他托底，所以故意来找骂一顿。 张华明刚走，王世虎求见，范思成很愕然，这老家伙怎么来了？他为什么来呢？ 王世虎当然是为周顺良来的，周顺良虽然是姓周，但同样是王世虎的心头肉，那么多孙子和外孙中，他最疼就是这个周顺良了。早上周顺良被带走后，周顺良的生母，他的女儿就回娘家求助了。 王世虎今天的情绪很激动，已完全没了平时那种莫测高深的城府。 “范县长，老王头今天来求你了……。”王世虎进屋就就装下跪状，但是范思成的竟然不为所动，他弯着双膝，站不是跪也不是，十分的尴尬。 足足等了十多秒，范思成才抬起头说话：“王老板来了啊，坐啊，请坐。秘书被砸伤住院了，没人泡茶，不好意思啊。” 范思成现在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当然就不会给好脸色了，还故意不给他茶水，提醒他秘书是被砸伤了。 王世虎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范思成又低头批阅文件，直接不搭理他。 “范县长，抽烟。”王世虎等了几秒，见范思成不理会他，掏烟给范思成递了一支。 “哦，王老板今天来什么事啊？你说。”范思成接过烟放在一边，说了一句，又低头干活。 王世虎又急又气又尴尬，老脸丢尽了，他完全想不到范思成会这样对付他的，刚才明明说的很明白了嘛，只要不聋的都听得清楚了……。 “范县长，小电站应该在年前可以装机，年后春水发之前可以试机发电。”王世虎想了一下，没直接提周顺良的事，而是拿小电站说事，这是他王家捐给政府的小水电站。 “嗯，我听说了，等电站完工交付使用的时候，我让镇里搞一个仪式，让县电视台宣传一下王老板的捐助，号召全县人民学习王老板的奉献精神。”范思成还是没抬头，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和王世虎说话。 “宣传就不必了，作为镇里一份子，我有义务为本镇的经济发展出一分力的。只是…只是有些事镇里做的让人寒心……。” “哦？什么事啊？” “当初，我表态要捐这一座小水电的时候，范县长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你不追究当时及以前你们家小五做过的事，我们一直没追究呀。哦，王老板是来为王小五说情的？老王啊，这事我得和你说说。”范思成终于放下手中笔，他倒在大班椅靠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很舒服的看着王世虑说，“现在王小虎被拘留，完全是因为他继续犯罪，你知道他为什么被抓吗？他策划、参与了纵火焚烧晚会舞台的行动，这是什么性质你知道吗？这是谋杀……。” 王世虎打断范思成的话说：“范县长，今天我来不是为小五来的，他不争气，没把握好政|府给他的机会，他是自找的。我今天来，是为周顺良来的，他是我的孙子你是知道的……。” 范思成也打断王世虎的话说：“等等，王老板，周顺良是你什么人我不关心，我要告诉你的是，周顺良策划并参与了埋伏袭击国家干部，并至两人重伤，毁车辆的严重后果，已构成了严重的伤害罪、谋杀国家干部罪……，好几条罪呢，王老板，你觉得你能为他求情？你认为我能插手司法改变什么？” “范县长，如果他真的干了这么混蛋的事，那是他罪有应得，但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可能干这么大逆不道的事的，他肯定是被林卫兵那混蛋栽的赃，那家伙一肚子坏水，没什么事他干不出来的。我今天来，只是告诉范县长，有时候证据也会骗人的，我可以肯定周顺良没干过。” “你怎么知道？” “警察带走他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昨晚在机林遇到您了，想为他小舅报仇来着，但是后来林卫兵劝住了，说报仇也得有计策，不能众睽睽之下挽袖子上。后来，林卫兵教了他一个法子，就是用铁钉插穿车胎逼停车子然后山上落石的法子。” 章节目录 900：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林卫兵参与了，让我们把他归案？”范思成说。 “不…不是，范县长，您听我说，小良跟我说了，昨天晚上虽然林卫兵跟他说了这件事，但是他没做啊，从机林出来就去县城了。”王世虎焦急道。 “他如果真的没做过，警方自然不会抓他，他现在只是嫌疑人，被带回审讯而已嘛，你焦急啥？”范思成很是无语。 “不是这样的范县长，他…他找不到时间证人……。”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帮人一起喝酒吗？怎么就找不到时间证人了？” “他们不能互证，更严重的是，小良说他们从机林去县城的路上，林卫兵让他和另外一个人先到县里订房，而林卫兵和其他人一个多小时后到的县城。” “呃，这些情况他跟警方说明白警方自然会查清楚啊，你焦急也没用，找我也没用。法治社会，什么都讲证据，所以啊您回去吧，让周家积极配合警方办案。” 范思成真的不明白王世虎来找他什么意思，如果周顺良真的没做过，警方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他没空在这里和王世虎浪费时间。 “范县长，小五被抓了就被抓了，小良你们不能再抓啊……。”王世虎见范思成要赶他走，两眼一红，急的又要跪范思成。 “王老板，我说过了，如果周顺良没干过，谁也不能冤枉他，但是如果他有干过，他也不可能逃得过法律制裁，你要知道，那是严重的罪行，是犯罪，不是轻微的违法，是刑事不是小小民事案子。回去吧，你如果还知道什么，去向警方说明吧，这样有助于警方破案。你要相信我们的法律，相信我们的警察同志，他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就这样吧，等会我还有个会……。” 打发了王世虎，范思成看了看时间，有点恼火，竟然浪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老张，你在哪里？” “在局里？我问你，那个林卫兵你们有没有带回审讯？” “什么？带回来又放了？他有时间证人？你的意思是周顺良除了那个一起的人就没时间证人了？怎么可能呢？这事有点诡异哈，马上将他们重新带回重审，包括林卫兵他们的时间证人。为什么？你忘了包子铺大叔提供的消息吗？那家伙是一个扒隙子，别废话，马上带回，带错了可以再放，但是放错了你可能就难抓了，马上立刻。” 案子好像很复杂，同一晚上县长被袭，贵重的特制水管被偷，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线索，但是这些线索却无法串联在一起，证物证人也找了些，但都无法形成有用的证据链。 案子又好像并不复杂，就是周顺良干的，他和范县长有仇，而且多人证明他曾表示过要砸范县长的车子，而且，案发当晚他说不清楚自己在哪里，除了和他一起的那个同伴，没人证明他案发时他在哪里。同伴当然不能互证的，所以，案子就是他干的。 那么，案子是不是周顺良干的呢？ 王世虎很相信周顺良的话，他认为不是周顺良干的。但周学锋却不是那么相信周顺良的话，他认为，偷水管可以肯定不是周顺良干的，周顺良会报仇，不会去当小偷。 王世虎走了没多久，周学锋来找范思成，他当然不是来求情的，国法无情，如果周顺良真的有干过，求情也是无用的。他所以来找范思成，是因为他希望能和周顺良谈谈，张华明说审讯还没完成，他不能见周顺良。 “周镇长，丰门真现在那么多事需要你主持，你不在镇上忙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范思成并不给他脸色。 “范县长，我是为周顺良的事来的，但是，我不是为他求情来的，再说，现在案子还没结，他只是嫌疑人，我没必要为他求情。” “那你什么事？” “我想见见周顺良，有些话，也许我和他说会更有效果。” “他被带走前你不是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那时候我信了他的说话，但现在回想，他说的话有不少漏洞，我觉得他在瘾瞒一些事，所以我想劝他说出来。” “就这么简单？你去找老张就行，你找我有啥用？” “张局长说没这个规矩，但是我觉得吧，有利于破案的话，这种规矩还是可以破例的是不是？” 范思成看了一眼周学锋，唉，本来是一个不错的镇长，可惜养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周顺良是十中十的坑爹货啊。 “唉，你去找他吧，我给他打一个电话。“ “谢谢领导。” 今天范思成注定不能安定的，下午刚上班，市局何键打电话来叽叽呱呱的投诉张华明不安规矩办事，范思成知道他说的张华明带人的事，把话筒放一边任由何键在电话里废话，等他废话完了，他说了一句知道了，像把电话挂了。 这可把何键气的够呛，知道了？他妈的什么意思啊，敢情他把自己当大领导呢，在听汇报吗？何键气得七窍生烟，蹬蹬去找苏晓晖。 让何键再次气倒的是，苏晓晖居然也是一句不咸不淡的知道了。 何键要疯了，怎么都也是这么一句啊，岂有此理。他气呼呼的又去找傅友安，这次他真的疯了，因为傅友安同样也是给知道了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啊，明明违规的事，他们竟然不理不睬？傅友安护犊子也就罢了，苏晓晖也这样，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苏晓晖也觉得为了破案手续上的事，能简化就简化，没什么大不了的，跨界拿人又怎样了？回头说一声也可以嘛。 不过，两位领导虽然跟何键只说知道了这几个字，但两人均等何键走了便马上给范思成打电话。一个打电话表示问候，一个打电话不咸不淡的说他不能总是这么没规矩。 吴一鸣的小舅子，果然还是有些人脉的，自从被龙南县的警方带走，张华明就一直电话不断，从县里到市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有骂娘的，有指责的，都说他不照规矩办事要追究他的责任。他轻描淡写的说行动是政|府指示的，谁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找范县长。 章节目录 901：逼他们跳出来 本来以为抓了周顺良林卫兵和吴一鸣的小舅子案子就可以很快破了，但是，两天过去了，并没有新的突破，不仅没有新突然，还来了很多阻力。 吴一鸣的小舅子叫冯保福，一个肥头大耳三十多岁看起来副善良的男人，但这只是他的表面，实际上，他是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黑心狠人。一句话说了，面慈心狠狡猾如狐。 有一句话这样说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句话可以深刻而准确的描述了冯保福，他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这个家伙读过两大学，大三的时候犯校规被开除后，回来在社会上混了一小段时间，然后把政协主|席覃灿才的女儿骗到手，又花如簧巧舌，哄姐夫岳父等亲戚支持他开了一个运输公司。这个有文化的流氓就是这样白手起家的，运输公司不大，其实只有几辆二手的中巴跑乡镇线的客运，后来又哄了一些老板投资给他买货车跑货运。 冯保福的公司看起来其实并不怎样，但是，公司办起来后，他就一直有钱，好像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至于钱是怎样来的，谁都不知道。不过，这家伙也不高调，悄悄的做他的福哥。没错，道上的人，商圈中的人，都叫他福哥。 张华明遇到这样的一个，哪有那么容易啃得下啊。别说其它事，就报假案一事冯保福都不承认，虽然有证人证实他是报假案，但他就是说自己车子三天前早上就不见了。 冯保福审不下去，又没更强的证据证明他和偷水管有关，就算他报假案，现在也没有条件拘留更没条件逮捕，现在已申请了一次延长羁押了，如果没突皮再这几小时就必须放人了。 林卫兵的情况更糟糕，虽然基本可以肯定，水管就是他组织人员偷的，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而且，案发的时候，他有时间证人。他是放了又带回的，也快到放人的时间了。 唯一有突破的是周顺良，他已提供了时间证人，案发那段时间，他左右等不到林卫兵，便去那些有特别服务的发廊找了特殊服务，开始的时候他不愿意说，是怕丢人，而且不道德交易也是违法的。但现在再不说他就成谋杀犯了，所以最后他把那个叫阿花的发廊妹子供了出来。 案发后时间已过去五十多小时，眼看所有嫌疑人都要放了，范华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转了半天的圈子，却没任何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范思成给的时间是七十二小时，现在还有十多小时……，难道一世英明就折在这两个案子上了？ 求助，求助吧，自己没主意，领导肯定有主意，有困难找警察，警察有困难找领导嘛。 范思成看到张华明又来了，就知道案子没什么起色了。 “两个案子都没什么突破？”范思成没等张华明说话就问道。 “是的，没突破，看上去案情已明了，但是没证据，嫌犯也没承认。”张华明低头道。 “你没证据，谁会主动承认啊。” “范县，教我。” “我又不是警察。” “还有几小时，所有嫌疑人就都得放了，我怕……。” “呵呵，时间到了就放呗。” “可是……。” “不行，你得拖，哦，全部申请拘留吧，或者狠一点，申请逮捕。” “啊！那得有证据啊……。” “我知道啊，你不是让我教你吗？我想过了，他们真的是针对我而来的，不对，正确的说是针对我们县的脱贫计划来的。” “您意思，我现在见到的只是表面现像？” 范思成点点头，那天张华明说可能有人针对他后，范思成仔细思索过了，这两个案子，或许真的是有人在针对他。 在坰口被埋伏，骤看是非常危险的，但是细想过程，他发现埋伏的人只是为了吓唬他而已，并没有真的要他命的打算。否则，滚下的石头不应该是从小到大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最先滚下来的是一把拳头和碗口大的石头，那么小的石头，即便是高处落下时速度增加了能量，也不可能砸死人的，他们那样干，只不过是把人从车里吓跑。 他们离开车子后，再落下的石头就大得多了，全是海碗口大的，还有盆大的，。最后落下的一批，是磨盘大的石，他们是要砸车，是要给他足够的威吓力。 伏击，是为了吓嘘人，而偷水管，就是为了阻滞工程，工程阻滞，也就是阻滞脱贫进度。最终，或许脱贫计划失败，又或者计划拖延到下一届。 咝，狗日的真是歹毒啊，范思成想到这里，深吸一口凉气，那些人真的疯了，为了阻止他成功，为了拉他下马，有些人居然要阻滞一个县的发展，居然要让五十多万人的继续贫困，这些人生的是什么心啊，他们这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一口气？见不得别人好？ 范思成知道，世上就有那样的人，自己不干活，也不许别人干活，他们不想干活，却非常害怕别人干活而让大家看到他们无能。 总有一些人，自己从来都干不好一点儿事，却总是喜欢折腾别人，这种人，谁也说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心态。 “对，我们看到的是表面现象，这一次，他们绕的弯真大，而且，这一击正中要害。很毒啊，酒厂是丰门的关键，丰门又是龙南的关键。我说的关键，不是经济上的，而是思想上的意识上的。如要丰门脱贫不成功，全县人民就会失去信心。因为丰门是我挂帅主持的，为了打击我，他们就拿全县人民的发展做工具，真是可恶到极点。” “唉，那我们怎么办？”张华明的脸更苦了，什么案子他都不怕，就怕案子涉及到体制内的斗争。 “现在看来，周顺良还真的没有埋伏我，他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或者他们本来有其它方式吓我的，正好遇到周顺良和我有过节，他们就顺势而为，将他算计进去，让案子变得更复杂一些。” “领导，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简单，继续审，死命的审，这次你要违规，就是不放人。” “这…这样有用？” “有用，就是要逼他们跳出来，我倒是看看谁跳得最欢。” 章节目录 902：找你们帮忙 张华明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于是便照范思成的办法去做。当然，范思成也不仅仅就这样的手段的，别人要迟滞他的计划，要破坏他的大计，他当然不会客气的。 每一个行业，每一个层次，每一种人都会有一个圈子。很多看起来很神秘的事，其实在某一些圈子里一点都不神秘，甚至是人人佳知的。 这一点，范思成早就知道了，所以，他这一次打用非官方力量破案。 既然是有人成心要坏他的前途，自然是体制方面的人，体制方面的人出，自然就很清楚体制内各部门的运作和手法，他自然就可以避过或设置很多障碍的。所以，张华明会有一种明明知道就是谁干的，但偏偏就是抓不到证据拿不了人。 警察有警察的圈子，小偷有小偷的群，范思成要动用的人，是龙南的陈家。 龙南陈家虽然经历了年初一事件后，已渐渐退出了地下世界，但是他们家依然是龙南地下世界的老大，龙南陈家，即使在石城，也是排得上名的。 陈家欠范思成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范思成到任后，陈家人基本停止了所有在龙南的偏门生意。这是对范思成的默默支持，也是为了自保，陈锐军陈少军兄弟都是聪明人，知道范思成来龙南，想要有一番作为，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都肯定要大力肃整的，不知进退的人肯定会被无情打击。 陈家默默收缩自己的触角，默默支持范思成，并默默希望范思成不要记得他们。 但是，范思成偏偏没忘记他们，他们很突然的接到范思成的电话，范思成竟然约他们一同到临江品茶居品茶，而且是一个很奇怪的时间，竟然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分不是吃饭时间吗？。 “哥，你觉得范县长这次约我们喝茶什么意思？”陈少军有些担心，挂了范思成电话后直接找到陈锐军家里。 “我猜，他是有事要我们帮忙了。”陈锐军倒是很淡定。 “有事要我们帮忙？他是一县之长，有什么事搞不定啊。” “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猜肯定很急的事，而且，应该关系到江湖中人的事。” “怎么说呢。” “你看这个见面的时间，应该是他刚下班的时间，如果不是急事，他肯定约的晚一点。” “既然急事，他为什么又不早一点呢？” “你笨死了，早一点也许他还没决定要我们帮忙，又或许早一点他有更重要的事在忙。总之，这事肯定挺重要的，否则，他不会找我们，更不会亲自找我们。” 陈锐军是做生意的，分析能力自然要比陈少军这个社会人强得多，他的猜测竟然全猜对了。范思成没约他们早一点，是因为陈华明才跟他汇报，他也才想明白案子的各种原因，也是才想到用他们的力量。 当然，范思成还用李永雄的情报网，但李永雄的情报网毕竟无法延伸到某一些层次的，比如，李永雄的情报网，对江湖这一块的消息来源就很弱，他的情报网关注的主要方向是商界和政界。所以，范思成想到了陈家。 临江楼，李永雄的预留茶室里，范思成坐在上首，陈家兄弟坐下首，李永雄亲自给他们泡茶。 “李老板太客气，谢谢啊。”陈锐军用两指在茶几上叩了几下说。 “陈总客气了，有空多来捧场，我这里还开了私房菜，午晚饭各五桌，保证是最地道的材料，最环保的食材……。”李永雄乘机做广告，但被范思成打断了他的话。 “咳，李老板，你在我的客人面前卖广告，以后他们来这里消费的钱，得给我提成。”范思成笑说。 “哈哈，我给你提成你敢要吗？”李永雄说。 “范县长不知道您叫我们兄弟前来，有何吩咐呢？”陈锐军喝了口茶说。 “吩咐什么啊，我是找你们帮忙的。”范思成掏出经典双喜，每人扔了一根说，“我想让你们帮我找一批水管。” “啧，范县长，我还没见过抽经典的县长，现在镇长都是抽芙蓉啦，您扣啊。”陈少军把玩着手中的烟说，“好烟不啥得拿给我们抽呢。” “你闭嘴，范县长当镇长抽经典，当局长也是抽经典，以后当市长了，他还是抽经曲，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作风，什么不啥得给你抽，你以为他像别的县长啊。”陈锐军大骂弟弟，范思成的过去，陈锐军可是查过的。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我认识范县长好几年了，他当副镇长…不对，他在镇上当招办主任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个人一直抽经曲。不过，以前他带两包，好烟给别人抽，经典自己抽。不过，陈老大你明不明白，只有朋友他才给经典。”李永雄点燃了经典美美的吸了一口说。 “啊…范县长…谢谢…从今天开始，我以后也抽经典……。” “诶，还让不让我说话啊，酝酿了半天的话让你们给搅乱了。两位陈老板，丰门龙泉酒厂引水工程失窃的事，你们肯定知道是不是？” 陈锐军和陈少军对望了一眼，然后点头说：“听说了，范县长让我们找那些被偷的水管？” “我估摸着，整个龙南县，不对，整个石城市，能找回那些东西的就你们陈家兄弟了。所以，拜托了，那些东西丢不得，那将会影响整个龙南县脱贫计划。”范思成看着陈锐军说，“我想，陈家也希望本县早日脱贫吧，大家越有钱，你们的生意就越兴旺。” “范县长，丢了多少水管啊，啧，这样吧，丢了多少，我们陈家认捐了吧，费那力气找什么。唉，他妈的也真是怪了，那个傻贼干的啊，偷几水管值几个钱啊，还不是当废铁卖回收了，真是够笨的。”陈少军笑说。 “陈老大真豪气，我为你鼓掌。数量我知道，其实不多，总共丢了八十九根，不过，范县长说那些水管几千块一根。三十万啊，陈老大果然大手笔。”李永雄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李总你说什么？几千块一根？他妈的你吓我啊，当我是山佬啊，那是什么水管呀，金子做的吗？”陈少军大叫。 “不是金子做的，但是镀了金的，紫铜镀金特制水管，你就是有钱也要预订两个月并且每次订货要五百根以上。”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章节目录 903：99号 “真的那么值钱？哎哟范县长你早告诉我嘛，我也去偷几根，哈哈。”陈少军大笑掩饰尴尬。 其实，这么贵的水管，谁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包括范思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酒厂，估计这辈子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么贵的水管。 工业品就是这样，有些一些产品贵在材料上，有些东西贵技术和工艺上。紫铜不便宜，几十块一公斤，再加上特殊的制造技术，一根几十斤重的水管卖几千块又有什么奇怪呢。 其实，范思成和林天赐都在赌，为了这这个酒厂，这个引水工程的投资比酒厂的首期投资还要多，如果龙泉酒销售不成功的话，他们两个回家种地都不行，估计得逃进深山当野人了。 龙泉的水是龙泉酒的灵魂，没有龙泉的水，龙大头就是技术再好，也酿不出那么美妙的酒。 “笑话等帮我找回那些水管再说，酒也等找回水管再喝，现在嘛，你们把这壶茶喝了就去安排吧，我等得起，酒厂等不起，丰门等不起啊，两位，拜托了。”范思成学古人的样子向陈锐军兄弟俩抱拳作揖。 陈家本来就是欠范思成一个人情，而且这件事确实关系全县的发展大计，于公于私，陈家都必须答应，必须全力以赴。 “少军，这事关系到全县的未来发展，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我负责商界，那些江湖上的事，你去安排吧，务必尽快帮范县找回水管。”陈锐军略作思考，便直接安排陈少军行动。 “安排人找应该不难，就怕找到的时候人家都已把水管变成铜锭了。”陈少军点头说。 “无论变成什么，都必须找找回来。”范思成沉声说，“陈老板，你只要帮我找到水管藏点就行，起货抓人不需要你们，你们动手，性质就变了。” “明白，要是范县长没其它吩咐，我们就回去安排了。”事情已说得明白，陈锐起身告辞，他很清楚这种事越早行动越好，他要争分夺秒抢时间。 “好，我等你们好消息。”范思成将二陈送到楼梯口。 范思成在梯台的窗口看着二陈的车子离开临江楼才回到包厢里，李永雄已让人给他弄了一盆米粉，这是他的晚餐。 “高汤烧鹅汤米，味道绝对美妙，赶紧吃吧，我还没见过谁当官当成你这样的，不仅吃没一顿好吃，还要自己花银子，唉。”“ “雄哥，我这个人有一个脾气，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出点成绩来。龙南我已来了，来之前答应过领导不会让他失望的，所以，我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搞出点动静为。“ “其实，你已搞出不少事来了，别的不说，前后几个亿的投资那可是真金白银的。虽然，这些投资未必就能让龙南马上脱贫，但是只要良性管理，这些投资将会慢慢转化为本地的就业岗位、购买力等等经济指标。” “你不明白，我要的不是仅仅是指标，我要的是真正的全县所有人的收入提升。县富民穷，那有什么意思？看上去总量很不想，但是那是小部份人撑起的数据，有什么意思？” “什么事都得一步步来，急不得的，总量上来了，本地的财税富裕了，就可以用财税去补助、支持另上的那一大部份。老人不是说了嘛，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嘛。” “唉哎，和你这个人聊天真废力，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那肯定没错，但是，我反对人为性的让一部份人先富起，反对总量脱贫，反对平均脱贫。” “看看，我只是和你闲聊而已，你激动啥？”李永雄指了指范思成面前的米粉说，“赶紧吃吧，要坨了。” “你别管我，先说你，最近你好像没任何消息哦，你的人呢？” “大人，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是你的情报头子，你怎么那么贪得无厌，急的时候要我的情报，不急的时候也要我的情报，你付过一毛钱没有？” “又跟我说钱，我们的交情是钱能衡量的吗？” “得了，别跟我是交情，这个给你，赶紧把米粉吃了滚 蛋。” “呃，竟然叫我滚蛋？我是这里的父母官，我是县长。” “那又怎样，我是父母官的哥，我是县长的哥。” 范思成看着摔门而去的李永雄笑了，他知道李永雄虽然嘴上这样骂，但是他现在肯定是去安排人手帮他找线索了，找证据了。 这一次的案子既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那么这个人是谁？他是心须要搞清楚的，还有，那个林卫兵不是像一条泥鳅一样油滑吗？范思成就不相信他在江湖上飘了那么久没留下任何证据把柄，他要找这混蛋的犯罪证据，要找他背后的人。 这种工作，陈家兄弟是干不了的，这种活只能让李老板去干。 范思成发了片刻的呆，拿起筷子吃米粉，刚吃了两口，口袋里的私密手机剧烈的震动。 私密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不是重要的事知道的人也不会打这个号码。是谁呢？掏出电话，竟然一个陌生号码。 是谁呢？怎会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喂，哪位？”范思成想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能打这个号的一定有重要事，不管是谁了。 “范哥，是我，秀媚。”电话那边传来的动听女声。 “秀媚？” “对，范哥不记得我了啊，99号，云顶酒店……。” “啊，是你啊，你现在怎样？过的好吗？“‘ 范思成还真的差点儿忘了那个曾和他一起经历生死的风尘女子，他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曾帮过他大忙，他曾给过电话号码这个女人。 “还是哪样吧，范哥，我听说你们丢了一批非常贵重的水管？” “啊，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昨天听一个…一个老板说的，他说是有人从龙南弄了一批非常特殊的老鼠货给他，说是几千块的水管……。”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踏破鞋无觅处的时候，总会柳暗花明的突然有了转机。听到叶秀媚的说话，他思成急急的打断她的话道，“告诉你在哪，那个老板叫什么，在哪……。” “我…我在端城银湖…上…班，那个老板叫许敬堂，他的公司叫银河金属……。”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里出现一把恶狠狠的声，“八婆，竟然偷听我们说话……。” 接着，范思成听到很响的耳光声和叶秀媚的惊叫声，然后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串茫音。 章节目录 904：马上出发 “秀媚…秀媚…99号……。”虽然知道电话已挂掉，也许是对方的手机已被摔烂，但是范思成还是神经质的对着手机叫了几声。 啪，范思成拍了一掌几子，呼的地一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绕圈子，总算有线索了，王八蛋，原来水管运到商城去了。 “老张，马上两三个得力的人和我去端城，马上，立即，我在哪里？不用管我，叫上人马上出发，记得带武器，全副武装，我们在路上汇报…快快，抓人啊…我得到可靠消息，有人找端城一个老板销赃。”范思成决定马上出发去商城，不管找不找得到水管，99号必须救回来。 “领导，武装到跨市抓人，和本市跨区带人完全两码事，闹起来很严重啊。”听到范思成要外市抓人，张华明的顾虑又上来了。 “跨市怕什么，跨省老子都不怕，快点，别啰嗦，老张不是我说你，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怎么加担子？我说过多次了，只要有证据，不用管什么地方，抓什么人，只管去抓就行了，我还没听说过在自己国家执法还有那么多顾忌的，马上，这次去不仅是抓人，还是救人，给我线索的线人有危险。” 范思成觉得，张华明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死板，满脑子的条条框框。 “是，我马上出发。”张华明挺胸道。 这次水管被窃的案子再次牵扯到吴一鸣，张华明知道，只要这个案子破了，吴一鸣的政法委书记生涯应该就结束了。吴一鸣滚蛋了，那就是他张华明的世界了，当然，前提是范思成给他的撑腰。 想到将要兼职政法委书记，要入常，张华明的热血就上来了，他飞快打了一个电话，呼叫几个最得力的手下换上便装，带上武器跟他一起执行公务。 范思成命令张华明和他一起去端城后，一边往楼下冲一边给傅友安打电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不是好消息了。”傅友安很快接起电话。 “你错了，是好消息，被盗的水管有线索了，这些混蛋弄到你老家去了。”范思成坐进了车子，让陈力以最快速度赶往端城。 “什么？运到端城去了？” “对，我和县局的人正往端城赶，领导，端城警方那边你有关系吧，跟他们打个招呼，我要去带两个人，来不及跟他们废话了。” “你小子怎么总是干这种没规没矩的事呢？我不认识那那警方的人，打不了招呼。” “打不打是你的事，反正我跟你汇报过了，到时候谁跳出来废话，我就说是你让我这样干的。” 这种近乎无赖的手段，也就只有范思成使得出来，也只有他敢这样和傅友安说话。 傅友安气得吹须碌眼，他知道，范思成这混蛋敢说敢做，要是商城警方真的和他有磨擦，那混蛋肯定会将事扣到他的头上，到时候自己真的就被动了，所以，他知道这书自己背定了，但愿这混蛋能找回丢失的水管吧。 “混蛋，你竟然敢要挟我？你为什么就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去办呢？打一个电话，发一个文件，让他们协办不完了吗？” “你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官老爷是怎样上班的，我的线人暴露了，现在有生命危险，等那些混蛋推推搡搡的通过手续，有九条命都死了。” “线人？靠，你是当县长还是当局长的啊，还有线人？” “唉，其实是一个朋友，记得云顶酒店那场火不，那个女人发现的线索，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被那些混蛋发现了，她最后给我的声音是一声惨叫……。” “混蛋，那你更要找人家协助啊，你这样过去有用吗？他们人在哪里？对方是什么人？你一点都不知道，怎样救人啊。快说，出事的地方是哪里？我让那边市局协办。” “银湖酒店。” 这就是范思成要的效果，他太清楚这些领导们了，好好跟他汇报，他们都想的很多，用这种逼迫的办法，激将的办法，他们会办得很利索。 傅友安挂了电话，他对范思成的向来是信任的，范思成说线人出事了，肯定不会说假话骗他，所以，挂了范思成的电话后，马上给端城市局长打电话，他们是老朋友了熟悉得很。 端城银湖酒店，其实是一家夜总会，在商城是很有名气的，虽然种酒店不评星，但是实际上这里足可以达到五星级。 大凡这种场气，都是黑白正邪聚集的地方，还真的是卧龙藏虎。这里的老板许敬堂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他什么生意都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走私贩毒就行，这样的人，自然是黑白通吃的，否则绝对做不了这么大。 外面的人给许敬堂起了一个诨号，叫大嘴，影射他什么都吃。幸好他不姓李，不然小鱼儿都得出来了。 许大嘴非常生气，他想不到叶秀媚竟然会自己的事倒出去，他很生气，也不知这贱人知道多少自己的事，也不知道她卖了些什么情报给别人。 “叶秀媚，跟我以后，我待你怎样？不薄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不对，难道你是条子的人？。” “你确实对我不错，但是，那些都是我用身体换回来的，如果我是一个丑八怪母夜叉，你还会对我那么好吗？收起这块面具吧，说说正事吧，你说我害你？其实我是在帮你，总会有一天你想起我对你做的事你会感觉我。” 其实，如果叶秀媚直接说真话，许大嘴最多就打她两拳出出气而不会深究，毕竟这单生意他并没打算接，他是一只老狐狸，这种特殊水管他很清楚价值有多高。越是附加值高的东西，肯定就越重要，被盗方就越是会追查，他不想冒这样的大险收这批他赚不了多少钱的赃物。 但是，叶秀媚担心许大嘴会不放过她，所以他矢口否认。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跟我一段时间了，我不想对你上手段，快说吧，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我说你又不相信，你杀了我吧。” “好，我承全你。”许大嘴看着叶秀媚的眼睛十多秒后，高声赞叹道，“好…好风姿，……。” 章节目录 905：许大嘴 许大嘴叫了一声来人，门外进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挟着叶秀媚就要往外走。 “再给你一次机会，听到什么了？告诉谁了？老实交待可以放了你，如果你不说，嘿嘿，你那么漂亮，我觉得将卖给国外那些马夫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我在你身上也花不少了，我总要捞回一点是不是。”许大嘴缓声说道，阴森森的吓人。 “许总，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你要我说什么啊。”叶秀媚认为，只要她不承认许大嘴拿她办法，大不了就是拿她的身体出气，杀人这肥猪应该不敢。 “嘴真硬，我很欣赏你，不过，你最好一直硬下去……。”许大嘴奸笑着将烧得红红的雪茄缓缓压向叶秀媚的脸。 “你…你干什么…啊…不要…不要……。”当雪茄烟头的热量烫痛她的脸皮时，叶秀媚终于怕了。 对于一个靠脸蛋赚钱的女人来说，死她不怕，男人折磨她不怕，但是如果要毁她的容的话，她就怕了。容貌比命还重要，这是很多爱美女人的心态。 啵！ 许大嘴拿开烟头，在叶秀媚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嘻嘻，真漂亮，真嫩，你们说，如果我用烟头在她的额上烫出疤会怎样？嗯，烫一朵梅花吧，一定更漂亮。”捏着叶秀媚的下巴，轻轻亲了一下她的唇奸笑说，“宝贝，你说好不好……。” “不…不要……。” “你说不要，但我喜欢，怎么办啊……。” “ 我…我说…其实你干什么我一点都不关心，不过，听到你要收一批龙南县的水管我…我就留心听了几句，因为…因为我是龙南人……。” 啪！ 许大嘴给叶秀媚扇了一个耳光骂道：“臭三八，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然还用假话蒙我？明明是桂省人，竟然说是龙南人，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这张脸蛋嘛，好，我在这上面烫一朵梅花后，再用刀画一只蛤蟆……。” “不…不要…我说…我说，我男朋友是龙南的，所以我特别留意龙南的事。” “你知道那些水管是偷来的了？” “你…你不是说才鼠货不值那个价嘛……。” “你告诉谁了？” “我…我男朋友……。” “他干什么的？” “打…打工的。” “什么名字，电话号码。” “你…你想干什么…你…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现在你的小命和你的脸蛋都在我手上，你最好配合一点，否则，我真的会将你这个脸蛋毁了，真的会把你卖到非洲去。” “他只是一个打工的普通人，你干嘛一定要搞他呢，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呵呵，我杀你干嘛，杀了你我岂不是一毛钱都捞不回来了？将她带回银河和那两条狼狗关一起，我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硬气，然后将这个手机拿去修好。” 两大汉接过许大嘴递过来的碎成了几块的手机，弱弱的说道：“老板，都这个时间了，明天再修吧？” “他妈的，你可不可以明年再吃啊，马上去找人修，谁不愿意他的店砸了，王八蛋一个个笨得像头猪一样。” 两大汉拖着叶秀媚离开了房间，许大嘴想了一下，拿电话拨了一个号说：“想过了，东西我还是不要了，你找缩骨交易吧，他财大气粗，什么东西都吃得下。” 范思成和张华明一路狂飙，一路超速行使，冲了无数红灯，飞奔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端城的银湖酒店。 “范县长，你确实他们还在这里？” “不知道，先看一看，也许他们撤了，也许还在，你们在车上等一会儿，我进去探探情况。” “还是我们去吧，等等…范县你看，这里有警方的人……。”张华明指着酒店大堂门口站着的人说,“他们是警察。” “呵呵，换了便装你也能一眼看出来了？” “呵呵，同行嘛，除非将灵魂都换了就认不出来。” “他们应该是端城市局的，傅书记说找他们协助的，我问问情况。” 范思成给傅友安打电话，傅友安说他刚刚接到端城市局领导的电话，说他们已将银湖酒店暗中控制起来了，但是你没名没姓，怎么找啊。 “哎哟我的领导，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既然请他们帮忙了，就该让我们河西分局将叶秀媚的照片发过去啊，知道在什么地方，又有照片还找不到人吗？那让他们回去种木薯吧，我们县大量收购。” “混蛋，怎样跟领导说话呢？你那么懂，要不调你去公安局？”傅友安恼怒的骂道。 “行了，你别生气，年纪来了反应迟钝一点我理解的，就这样吧，你赶紧让人把照片发给他们。” 范思成说完挂了电话，愤愤的骂道：“他妈的，什么速度，一个小时才出警，这也叫协助，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所以才自己行动，狗日的，一群官僚。” 张华明看着他苦笑，有时候事情就这样被规则规定给耽误了，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章制度是必须的。 “笑屁啊，上车，让你的人跟上，我们去找银河金属回收公司。”范思成瞪了一眼张华明骂道。 “是，是，上车上车，都上车。”张华明上了范思成的车，接着道，“范县，你是不是只给一半消息傅书记啊，不对就该是这里的警方。” “给一半都多了，实话说，这种情况我早就猜到了，你说，如果是你，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了，并且你抓住了泄密的，你还会呆在这里那么久吗？” “这很难说，这里是夜总会，呆到天亮都有可能。” “但是我敢肯定，我的线人不会在这里，他有可能在这里审问，但问不到什么情况的情况下，他肯定地让人将我的线人带到他们藏人的地方。” “所以，你想到银河回收公司。” “一个大大的垃圾场，要藏几个人岂非是最好的地方？谁会注意？而且垃圾场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多。” “你知道那银河回收在哪？” “他妈的，我不知道你知道啊，你一个警察，问路岂不是比我方便很多？赶紧打电话问吧。” 章节目录 906：银河回收公司 银河金属回收公司是本省部地区最大的废旧金属回收公司，在端城很有名气，很好找，张华明不用打电话，陈力就说知道了，因为路边就有一个大大的招牌。 一个公司竟然用作路牌指引，确实牛逼的，同样也很麻烦的，最少让范思成这个麻烦轻易就找到了地头。 端城端州江新码头旁边，一栋十层高数百平方大的大厦就是银河公司。大厦后面江边的一片大约两个足球场大的空地，及一栋宿舍楼，一个排钢架厂房都属于银河金属回收公司的。 其它资产不说，仅仅在码头边上的两万平米地，价值就是一千多万，而且，这个地方的地，升值无限，地块放着就能天天赚钱。 “老张，让你的人守在外面，看看哪里有侧门后门，统统守住，我们进去。” “老班长，我必须跟在你身边。” “行行，我们三个进去，你去叫门吧。” 嘭嘭！ 在雪白的门灯下，整片大门口光如白昼，陈力走过去拍门卫室旁的小门，范思成看了一眼保安室房顶上的摄像头皱了皱眉，这个银河还真是有钱嘛，竟然安装了闭路电视。 门口有监控要进去就得用软法子了，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但是，一个回收场而已，晚上真的有人在看监控吗？ “干什么？三更半夜的，找打啊。”这时候，门卫室里出来一五大三粗的保安，虽然穿了制服，但是他的一脸凶相一套保安制服又怎么掩盖得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人嘛。 “大哥，抽烟，我们找人，找许总。”陈力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什么时候，有人这个时候找人的吗？”保安吼道。 “这不就有了吗？门开一下吧大哥，我们给许总送东西来的。”陈力压着声音说。 “送东西？送什么东西不能白天送。”保安有几分相信了，因为真的经常有人晚上送“东西”给老板。 “大哥，有些东西就得晚上送啊……。”陈力看到这个保安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回收公司里很多猫腻了。 其实很多回收公司都有很多猫腻，不然那些排水井盖，如果不是回收公司“消化”了，谁偷啊。 “是什么东西？放我这里吧，许总不在公司。”保安想了一下说。 “好好，你开门，我搬进去。”陈力笑着到车尾厢搬过来一只纸箱。 大块头保安不知是计，果然把小门打开了，陈力将纸箱搬到门卫室门口，放在监控死角的位。 “大哥，这东西很重要的，你要看好啊，不见了坏了，不要找我哈。” “靠，既然那么重要，为什和不帮我搬进屋里。” “累了，大哥你们搬一下吧，我还有事呢。” “他妈的，什么人啊那么懒。” 大块头保安骂骂咧咧的弯腰去搬纸箱，陈力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说：“你小心点啊，很晚碎的……。” 噗！ 大块头保安弯腰搬纸箱的时候，陈力扬手就是一手刀，只要是人，再大的块头，脖部大动脉被重击的时候都会晕倒。 “哎唷，大哥你这是干嘛啊，你是不是有高血压啊，哎呀你早说啊，不能蹲下你就不要蹲嘛，来来，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 陈力扶着…不对，是拖着大块头进了门卫室。 门卫室里另一个在弹簧床上休息的保安听到动静，爬起来睡眼腥松的说道：“大头，三更半夜谁在这里吵吵闹闹啊。” “哦，没事，没事，送外卖的……。” “送外卖的？大头，叫了什么东西啊，有没有叫红牛……。” “有，有，红牛来了……。” 噗！ 又是一刀砍晕，银河公司太大了，不论黑白两道从来没人敢来这里撒野，从上到下，从来没人想过会人有敢直闯银河公司总部的，所以，所谓的呆安根本完全没有一丝的防备，陈力轻松就将两人放倒。。 范思成和张华阳进来了看到两过晕过去的保安，范思成让陈力将人绑上，堵住了嘴，又让张华明叫一个他的手下来守住大门。 “老板，这样…这好吗？” 他现在觉得，范思成根本不像一个县长，而是像…有点像匪。 他错了，这两个丘八干的正是摸敌营套路，他们都很兴奋的样子，这种套路好久好久没用了，真怀念在部队出任务的日子。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把他弄醒了你跟他们聊聊，让他们告诉你人在哪里？” “可是，你怎么确定人就藏在这里？” “不确定，五成机会吧。不过，我现在不是县长，你也不是局长，来了，总得探探，收赃的回收公司，肯定会让我们有惊喜的。” “好吧，一切都听老板的。” 事已至此，张华明不听也得听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班长下一步……。” “进去，找监控制，人在不在这里，监控制一看不就清楚了。” 三人大摇大摆的进了银河大楼，可是监控室在哪儿？刚才为什么不审一下那保安？真是笨啊。 “老张，监控室会在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以我的经验看，不是顶楼就是地下室，这样的公司，保安部是受老板直接管理的，我觉得，保安部应该在一楼，而监控室则和老板的办公室同一楼层，十层的楼房，不是七楼就是九楼。” “为什么不是十楼？” “你天天去市里，你见过领导的办公室在十楼的吗？九五之尊知道吗，帝王之位。无论是做生意的做官的都喜欢这数字。” “七楼又有什么讲究？为什么不是八楼，八就是发啊。” “香江人肯定会选八楼，但是，端州的风水习惯，和内地差不上，七上八下嘛。七代表蒸蒸日上，不管是当官还是做生意的，都希望蒸蒸日上，不希望层层下降吧，八就是下啊。” “好了，你们别废话了，上面好像有人下来了，把他拿住问一下不就结了吗？”范思成看到电梯在下降，压低声音阻止了陈力和张华明的废话。 张华明看了一下大堂门口那一桌一椅，笑说：“我们真是笨，这大堂是有人守的，下来的应该是大堂的保安，大概是有事上楼了。” “就在电梯口等他，出来就拿住。”范思成点头说。 章节目录 907：突然大怒 电梯下来的果然是一个保安员，当然依然是满脸痞相的保安员，范思成张华明陈力都是明眼人，从这些保安员的人质素就可以判定，这个本省西部最大的回收公司并不仅仅是大那么简单。一个正常的企业，何必招聘社会人当保安？答案就是这个公司不是正常的企业。 这里是端州，银河是不是正常的企业，轮不到他们管，他们现在只想找到叶秀媚，只想找到水管。 “你…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放开我……。”保安刚出电梯便被陈力抓住了。 “不想吃拳头就给我闭嘴。”陈力将他压在场上说。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然跑到银河来爆格？穷疯了还是脑子塞草了。”[注] 砰砰！ 陈力用力给这个被抓住了还那么嚣张的保安的小腹砸了几拳，痛得他马上就张上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丘八哥和条子都最会打人了，他们最清楚打哪里最痛又不会留下证据，这小保安仗着银河公司这棵大树，居然挑战陈力这个丘八哥，被揍真的太正常了。 “你这不是自找吗？说过了，让你闭嘴了，你偏偏不闭嘴。现在给一个你说话的机会吧，监控制在哪里，说吧，三十秒。”范思成摇头晃脑，一脸无奈的说道。 “不…知道……。” “很好，果然是江湖人的做派。”范思成看了一眼陈力说，“给你三分钟，掏不到有用的东西，你就回去种地吧。” 范思成说完走到门口那保安值班坐的椅子坐下，很是悠闲。不过，张华明就一点都不悠闲了，他的心一直咚咚的乱跳，这…这样的县长，他真的没见过。 “老班长，最多两分钟。”陈力对着保安笑说，“我老板说给我三分钟从你嘴里掏到东西，但是我说了只需两分钟，这样吧，如果你能撑过两分钟我就放了你，我是不是很好人呢？好了，闲话说过现在开始计时了哈…嗯，从哪个手指开始好呢？从尾指吧，摘了尾指并不影响什么。什么？从拇指开始？不好吧，拇指的作用多大啊。算了，还是我自己确定吧，从食指开始…嘿嘿，我就是要让他做成扒手了……。” 陈力一边说，一边拿着保安的手选手指，一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是一个忠诚的人，所以，你肯定宁愿丢掉所有手指都不会说监控室在哪里的，你让我佩服，真的，所以，我下手摘手指的时候，你忍着点，千万不要吱声啊…好了，我要开始了，从食指开始吧。。 陈力拿起他的右手食指捏在手里，刚要发力，小保安却是受不了了大声说了在九楼三个字。 “谢谢配合啊，现在你休息一下吧。”陈力说着，一掌把他砍晕。 张华明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太生猛了这个司机，手起掌落就将人打晕了，他很清楚，虽然是砍脖子一掌刀，看上去是很简单的事，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力道和位置掌握不好，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将人砍晕了。 “张局，你说对了，真的在九楼，走走，我们上去。”陈力将保安绑起来他放到櫈子上，然后看了一眼张华明说。 “我很好奇，如果他不配合，你是不是会真的将他的手指掰断了？”张华明说。 “那是肯定的，我可以在一分钟内将他所有手指都摘了，我最快的纪录是五十五秒……。”陈力不无骄傲的说道。 呃！陈力的话完全将范华明咽住了，这家伙以前当的什么兵啊，竟然那么狠。 电梯在九楼停下，陈力一马当先，都不用找看到了一个开着门，开着灯的房间。三人轻手轻脚接近那个房间，里面的人在说话。 “我猜时面有三人，老张，你年纪大些，给一个你吧，我包两个，老班长，你在外面等一分钟。” “靠，不给机会我练手啊。” “你练什么手啊，作为一县之长，你根本就不应亲自参加这样的行动，你应该在办公室里一边喝茶一边指导我们将敌人拿住。 “行行，快点，他妈的怎么今晚那么多话，是不是太兴奋了，快点，给你五十九秒。”范思成挥手。 陈力不说话，突然加速像惊兔一样窜进了监控制，听到啊的一声惊叫，接着一乒乒乓乓然后连续的两声扑通的摔倒声后，里面安静了。 “张老板，菜太少了，没留给你。” “靠，三十秒就解决了，你真牛逼。” “是他们不中用而已，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以为画几个纹身就是真是社会人了啊，这样的水平也好意思出来混。” 范思成和张华明进入监控制，看到陈力这货，一脚踩着一个保安的脖子，两手掰着一个保安的手。两保安用力挣扎，但是任凭他们怎样挣扎，根本无法挣脱。 噗！ 范思成挥掌就将那个被陈力将手掰到背后的家伙劈晕，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被踩着脖子的那保安。 “我们不想伤人，如果你配合的话，但是，如果你不配合，这机会会留给别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想这样和我说话吗？那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一句话。” “呵呵，很个性，放了他吧。” 范思成向陈力摆了一下手，陈力脚一松，提着那家伙的衣领放到一张椅子上。 “许大嘴在哪里？” “你觉得，我这样的保安会知道？” “嗯，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回来了。那告诉我，你们的黑牢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们这里面没有关人的地方，我在门口看到你那两个兄弟我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那保安抬头看了范思成一眼，咧嘴笑道：“你是不是来找一个女人？” 范思成很欣赏的道：“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你是贼，不然可以好好培养一下。那个女人在哪里？”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脱离这里，不对是脱离许大嘴。” “只要你是真的想，我可以帮你。” “她被关贵金属打包场的狗舍里。” “什么？王八蛋，竟在将人关进狗舍里？简直不是人。带我去，马上立即。”范思在闻言突然大怒，浑身散发的杀气，把这个保安吓的一阵哆嗦。 -- ps：爆格：就是偷东西，入室盗窃。 章节目录 908：怒发冲冠 整个银河公司的范围是很大的，贵金属打包场在离办公楼最远的西南角。谁都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侍把最贵重的回收品放在离办公楼最远的地方，也没人明白，为什么看门的狗不放在大门口而放在最远的地方。 别人当然不会明白，因为这外贵金属打包装和仓库藏着很多见不得光的货的，仓库设在这里，不仅是为了避人耳目，更是因为这里建有一个秘密的小码头，只要仓库里的地下室暗门打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隐秘的小码头装船运货，当然，这个隐秘的小小码头，只能进舢板之类的小艇子。 大船停在下游几米的泊位里，然后用小舢板、小渔船什么的将货悄悄的转运到大船上，真是隐秘又方便。 这个打包场和仓库，其实就是一个大钢架房子，三分之二是仓库，三分之一是打包场。看上去非常的简易，但这只是表面，实际上这个仓库非常的稳固，建的是架固的墙体，即使用炸|药炸，也得用相当大当量才能炸开。 狗舍就在打包场旁边，其产是一个加了盖的大铁笼。若非亲眼看到，谁也不会相信，这狗笼里竟然关了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叶秀媚了，她发梦都没想到许大嘴竟然那么狠毒的，竟然真的将他关在狗舍里。不过还好，那个看守的小弟还有人性，把那狗链收的很短，两只大狗只能对着他呲牙，却够不着咬她。即是如此，她也是被吓得心胆俱裂。 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而对两条小牛犊一样的恶狗，别说咬，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吓都会被吓死。叶秀媚当然不会吓死，不过，她已被吓晕两次了。 她曾经犹疑过几次，犹疑要不要告诉许大嘴口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谁。但是，她次泛起这种念头的时候，那天范思成救她脱离火海的情景就会在脑中出现。每当这个画面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再是感动，再次落泪，不过，每次这个画面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充满力量。 狼狗的嗅觉和听觉都非常灵敏的，保安带着范思成他们走到一半距离的时候，狼狗就狂吠起来。 当范思成看到笼子里的叶秀媚里，他彻底的怒了，他的身体在发抖，他呆呆的站在笼子前发抖，他的双目要喷出火来了。他的血你火山爆发一样往上涌，他的两耳在嗡鸣，他额角的血管在跳动…他有点晕眩，他感觉天地在转……。 幸女了范思成的血压不高，否则这会儿一定要出事了。 叶秀媚看到范思成来了，也激动得在发抖，她差点再次晕过去。不过，这次是差点幸福晕过去。她真的没想到，范思成竟然会来的，而且这么快就来了。 她激动了片刻，拼命的叫范哥。 不过，范思成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他确实没听到，不是他的朵有问题，而是他现在怒火攻，热血上脑，怒发冲冠，气得灵魂出窍了。。 张华明听到叶秀媚叫范思成范哥，心头大震，完了完了，这个什么银河公司得变臭水沟公司了，王八蛋，什么人你不好惹，竟然惹这个丘八哥。 “老张，把枪给我。”良久，范思成终于清醒过来了。 “老板，你要枪干嘛？”张华明大惊，他不是要当场杀人吧。 “拿来。”范思成双眼一瞪，无尽的杀气外放。 “行，行那么凶干什么啊。老板，你现思路清不清楚啊，不能乱开枪啊，会惹大麻烦的……。” 张华明虽然不愿意，但是他最终没只好妥协把枪交给了范思成。 “九姐，捂住两耳，闭上双眼。”范思成蹲下去小声对叶秀眉说，他突然温柔得令人想哭。 “什么九姐？” “难道叫99姐？” “哦……。” “听话，捂耳，闭目。” 叶秀媚顺从的耳住耳朵后，范思成抬手将枪口对着养狗那保安，冷冷的看着他。 当张华明将枪掏出来递给范思成的时候，两个保安就已吓得发抖了，有枪的人，不是条子就是悍匪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范思成开枪了，砰砰两声，令人讨厌的狗吠声终于停止了。 枪声把两个保安也吓倒了，扑通，扑通两跌坐在地。 “放人，马上。”范思成的枪口对着养狗保安说。 “是，是…马上…立即，老…老板小心失火啊。” 范思成看了张华明一眼，将枪塞到他怀里，然后对叶秀媚说：“九姐过来，快谢谢这位张老板，是要果断灭了两条要咬你的恶狗救了你。” “张老板？他开枪救了我？范哥…明明是你……。”叶秀媚迷糊了。 “就是张老板救的你，你可认好这个救命恩人了。”范思成说是张华明开的枪，是懒得跟那些动不动就搬规定烦人的人。 “是…是，谢谢张老板。”叶秀媚对张华明鞠躬。 “好了好了，离开这里吧，范老板，这里是人家的主场。” “我最喜欢在别人的主场作战了， 这个打包场不错，还有一个小办公室呢，你们看着这两混蛋打电话，告诉他想好怎样说再打，叫不到许大嘴回来，就让他跟那两条狗去吧。”。” 范思成到一边打电话给傅友安，许大嘴将叶秀媚和狗关一起彻度把他惹怒了，就如张华明想的那样，他要让这个西部最大回收公司关掉。 “领导，人我救出来了，但是人你得帮我找关系抓。” “什么名字知道吗？？” “当然，但是，我怕你的关系不敢抓，或者，他们是一窝哦。” “别废话，什么人？” “银河公司的许大嘴，这么牛逼的公司，背后大把打伞人，所以，你想好再打。” 听到银河公司，傅友安沉默了，这是马蜂窝非常的大啊，谁敢捅。 “怎么？你和他也有关系？还是，你怕了他？” “你有证据？” “人就是在他的公司里找到的，你知道这王八蛋有多哥恶吗？竟然将一个女人和两条狼狗关在一起。” “真的？许敬堂可是政协副**啊，他竟然干出这么无耻丧天良的事？”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告诉端城的人，如果他们不抓不查，那我就用就自己的关系查，这个人不死也得坐牢，让他们小心乌纱。” 章节目录 909：银河公司 无论在哪里，都绝对没纯民大企业，特别在西方，所有大企业，大财团，都是有人为他们站台的，他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首先给权力者供养后才是自己的。像银河这样的企业，不仅大，而且还是回收行业，后面如果没人站台，那是绝对玩不下去的。 所以，范思成说出银河公司的时候，傅友安就头痛了。他是端城人，当然知道银河公司的底子。这个公司能做到这么大，不仅有人站台，老板本身就是政协副主|席。 不要少看政协副主|席这个职务，也许，平时看不到这个职务有什么作用好处，但是认真起来的时候，这顶帽子可不简单的。 政协可是四套班子之一，所谓的四套班子就是党委、人大、政府和政协。党委负责党务，研究决策，制定方针；政府负责行政事务，具体执行党委的决定；人大是讨论"重大"决议，选举政府主要领导人，质询政府决议；政协是负责对人大查漏补缺。 将我国体制用四套班子称呼之，并不是那么准确，但是这也充份体现政协的重要性。 所以，许大嘴也算是半个官口的人了，而且，在某一些地方，政协的人比其它班子的人牛，因为政协不一定是执政党人，他它许是其它党派的领导，或者是无党派人士。因为不是执政党人，执政党人的很多规章制度，纪律法规就管不到他们了。 傅友安虽然不敢相信许敬堂会干出非法禁锢，并将人与狗关在一起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但是这是范思成说的，他又不得不信。 他很是为难，也很担心，范思成这小子的性格他太清楚了，他绝对不会容忍干出这种事的人逍遥，他才不会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有伞遮住，他会把伞捅开，有天遮住，他会把天捅破。 “范思成，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冲动是魔鬼，冲动很容易坏事的懂吗？”傅友安说。 “我不懂，我现在只知道，如果我不把这王八蛋弄进去，如果我不让这王八蛋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一辈子都会不安。无论我是一个干部，还是一个普通党员，或者是一个普能百姓，我都不会让这杂碎继续逍遥。”范思成掷地有声的道。 “但也得有方法是不是？不能随便乱来是不是？许敬堂不简单懂吗？你要是没有铁证，能将他怎样？就凭你解救的一个被关在狗笼里的女人？他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开脱了，他需要人顶替的时候，口袋要开声就有一大堆人给他顶包，懂吗？” “哼，说到底老傅的还是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思想，担心得罪人，担心被人报复，担心帽子不稳。行，你当没接到过我这个电话。”范思成今晚真的非常生气，非常愤怒，社会上很多这样哪样的不堪他都见过，或者听过，但是，叶秀媚和狗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场景，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现在没发疯打人已非常控制了。 “啊，混蛋，竟然挂我电话，永远都是那么冲动，都在体制混了那么多年了，还不懂得圆滑，不懂得低调，不懂得用计，脑瓜子长那么大是干什么用的啊。”傅友发也怒了，对着空气大骂。 他真的不是范思成说的那种人，他也是一个正直正义的人。只是，他不会像范思成那样冲动，这个社会由很多圈子组成的，圈子之间独立却又相互排斥和支持，总之，当一个人位置到了某一个高度，想要扳倒，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并不是不平等，也不是刑不上大夫，而是，人的位置越高，牵扯的人就越多，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就越难，就算有了证据，要执行起来也很难，因为会有这样那样的人出来设置这样那样的彰碍。 所以，要打倒像许敬堂这样的高智商高层级的人，必须要有耐心和相当的谋略。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说了很多，不过，谁都不知道他打给谁，说了些什么话，不过，打完电话后，他的神色好得多了。 范思成对这种事这种人，是零容忍的，所以，他的方法直接得多。 “起来，跟我们走。”范思成踢了一脚蹲在地上那个养狗的保安说。 “去…去哪里…大…大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保安脑子真的不知道想什么的，他们到现在为止，都还认为范思成他们是老板的对头呢。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你忘记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想起来什么。”范思成恨恨的说道。 “老板，不看看这个仓库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吗？这个仓库建的那么怪，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我们想找的东西。”陈力说。 “离开再说吧，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审审他们就知道了。”张华明半范思成扯到旁边说，“领导，快点离开这里，很显然，这个公司没那么简单，万一闹起来，我们被堵在这里的话，那就被动了，如果我猜错，这个老板干的都是‘大买卖’，肯一养有不少厉害的内保，这些王八蛋只认钱，他们什么都不怕，如果被堵住了，我们三个带着一个女人很难冲得出去。” “他们敢怎样？难不成还敢将一个公安局长一个县长给杀了？”范思成瞪眼说。 “范县长，这世上很多事都是在以为不会以为不敢……之外发生的，先将人带出去想办法，是最好的。”张华明说。 “可是，已让那混蛋打电话了。” “你认为他能知道老板的电话？他肯定打的是他们队长的电话。而且，不是没人接听么？走吧，出去再想办法。” “好吧，出去了再说。” 本国控枪控得很严也还算成功，所以国人都很怕枪，也许这两个保安的级别太低吧，他们看见张华明竟然有枪，便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跟他们离开了银河公司。 章节目录 910：陌生电话 “九姐，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许敬堂吗？”车上，范思成问叶秀媚。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银湖酒店，如果不在，他极有可能去了会所…今天周几？周五是不是？对，他应该去了会所赌钱。”叶秀媚想了一下说。 “好，那就去会所……。”范思成决意要把许敬堂抓到。 “可是…可是我， 不知道会所在哪里。”叶秀媚弱弱的道。 “什么意思？” “每次去，除了许敬堂和他最相信的保镖，所有人都要求戴眼罩，出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坐专车出来，也会要求戴眼罩。” “哦？那会所干的都是违法的事？” “其实就黄赌毒，或者还有其它的事吧，我不知道。” “打电话给他说有水管要卖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怎会知道？我就是听到告诉你的那几句话而已。” “好吧，那…还有没有地方找到那王八蛋的？” “我知道他两个小三住的地方，还有他家在哪里我也知道，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侍回家。” “他家里有什么人？” “老婆和一子一女…其实家里只有他那老婆，子女都不在家，儿子在外国，女儿在穗城。” 按照范思成的意思，他们过了端城一桥，在高登区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他要审审这两个保安，看看能不能在他的嘴里掏出点什么东西。 狂怒期已过，现在范思成的怀绪已稳定下来了，他也清醒过来了，要扳倒许大嘴并不是那么容易，除了要有铁证，还要疏通各个关节，要让他那些背后的大佬放手才行。换句话说，要扳他，就要扳一群人，他的那些利益捆绑者，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出事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回那些水管，其它的事都可以先放一边。 “叶秀媚，你还在那圈子中混啊。”要了几个房间，张华明和他的手下去审那两个保案，范思成打叶秀媚说话。 “我…我……。” “行了，别我我了，前途是你自己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过怎样的生活，做怎样的人，你自己选择。上一次是脱离这个圈子的好机会，你就这样放弃了。我不知道你是有苦衷还是已习惯了。我最后劝你一句，及早离开这个圈子吧，不要再这样混下去了。” “呜……。” 叶秀媚竟在突然哭了，范思成被吓一跳，顿觉手足无措，他不怕枪不怕刀，就怕女人的眼泪。 “你哭什么啊，闭嘴，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怎样你了。”范思成沉声喝道。 “我…我什么都不会，去工厂坐流水线我又不愿意，你让我做什么？” “那么多工作，那么多人也是什么都不会，人家也不用去混那个圈子啊。” “要不，你帮我找一个工作……。” “唉…回头再说吧，我现在要和你说的是，你到底知道多少许敬堂的事，都告诉…好吧，如果你不想报仇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我…我一定要报仇，王八蛋，为了一个电话就这样对我，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说吧。” 叶秀媚说的非常快，也很简单，范思成让她尽量简说的，他没空听她太多的废话，他要想办法在天亮前找到那许大嘴。 半小时后，叶秀媚将她知道的都说了，虽然内容对查找许敬堂的犯罪证据很有用，她的话也可以成为一份口供证词，但是，她说的内容并没有找到许敬堂的线索。 范思成很苦恼，现在他需要的是速度。他很清楚，如果不能马上找到许敬堂，等他知道叶秀媚被救走，两个保安被带后后，他会马上警醒，会半一切犯罪证据藏起来，会处理掉所有的犯罪痕迹，他还会制造很多假证据。 总之，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他。 可是，去哪里抓他呢？数百万人口的城市，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的，何况许敬堂还是一个有钱有势满地关系的人，就算是警方找他都有难度，更何况个人。 铃铃！ 正在范思成烦恼的时候，电话突?响了。 陌生人电话？范思成刚要挂掉，突然又想，这个时间打进来的陌生电话，是不是和许敬堂有关呢？念头一起，他就决定接听一下这个陌生电话。 “哪位？” “一个朋友的朋友，你姓范？” “对，有什么关照？” “我还真有关照，不过，你得付出代价。” “说说看。” “我知道许大嘴现在在哪里。” “要多少钱？” “不要钱，但你得给我一条路。” “什么路？” “社会混的厌倦了，我想上岸。” “有血吗？有人口吗？” “血肯定有的，社会人哪个不沾血？人口肯定没有，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 “我可以给你找一个项目，其它的我帮不了你。如果真的想上岸从良，我相信你自己有办法的，最主要的是决心和行动，不是有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我给你发一个地方，不过，他身边的保镖不少，而且都是高手，能不能得手，像你说的，我帮不了你了。” “干最后一次脏活吧，我给你钱。” “干不了，他的保镖太硬……。” “好吧，那你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的电话的？” “你自己猜吧。” 神秘电话挂掉没一会儿，就发进来一个地址，范思成将张华明陈力他们叫到房间里。 “我已查到许敬堂在哪里，但有人告诉我，他们的保镖很硬，你们觉得怎样？” “还用想么？马上出发吧，他再硬 ，也硬不过警察吧。”陈力说。 “你忘了，我们是异地警察。” “他哪知你是异地还是本地？异地警察的枪不能用啊。” 陈力的性格和范思成是一样样的，硬起来的时候，天王老子都敢拉下马。所以，他认为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去拿人就是了。 “范县，找当地警方吧。”张华明说。 “不可以。”范思成和陈力竟然异口同声。 “为什么？” “你觉得这样的人，和当地警方的人没关系？找本地警方，等于通知他逃跑。” “但是，我们这样行动，出了事真的很麻烦。” “有什么事我扛了，先找到人再说吧，晚了他就跑了。” 范思成的意思，人拿不拿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知道水管的下落。 章节目录 911：找回水管重要 开会的除了张华明还有他的三个得力手下，张华明对这样的行动明确表示抵触，一再搬出规则，说要找当地警方协办。但范思成坚持在没抓到许大嘴之前，绝不可以将行动告诉当地警方，许大嘴能那么嚣张，也在院子里就把人和狗关在一起已说明了很多问题。 “范县长，你要对警方有信心，你不能因为担心警队不纯结就罔顾法规的。”张华明实在是有点怕，一个县局跑到邻市去抓人不通知邻市市局，这事情本身就很够严重了，更何况，要抓的人还是政协副主|席。 大佬，这是玩命的事啊。 “哼，信心？在经济大潮的席卷下，倒在金钱美色之下的人还少吗？这需要讳言吗？不要说别人，你告诉我，在龙南局就清出来多少垃圾？法律都不外乎人情，何况规章制度？为什么不可以灵活应用？一句话，你们去不去，不去，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自然有人可以代劳。” 作为一个县长，对自己的公安局长说这样的话，已表示范思成真的生气了，在他认为，在特殊情况下，规矩是可以改的。 话说到了这份上，张华明已不敢说话，他只有默认范思成的决定。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这时候回去，那就真的回去了，回家的回去。 他不吱声，他的带来的手下却忍不住了，年轻人嘛，胆子就是大。 “张局，我觉得也应该先抓人再通报，明摆着的事，如果姓许的在公安系里没伞子，他怎么可能如此胆大妄为。” “对，张局，如果我们通报再行动，无疑是给许敬堂发通知说我们去抓他了。” “范县长，我想知道，我们这次来端城的行动，是为了解救那个女人呢，还有别的目的的？如果只是为了解救那个女人，余下的事，我觉得可以交给端城自己去办了。” 这家伙说到点子上了，范思成看了一眼他说：“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回那些水管，这个姓许混蛋，知道水管在谁手上。请你们记住，这批水管，除了值钱之外，它还会影响我县的脱贫计划进程。” “我知道，丢了这批水管，酒厂的投次最起码要拖慢两个月，而这两个月会带来严重的效果就是不能按时交货会让人取消订单，追讨罚款。罚款事小，最重要的是如果第一批货不能按时按质交出，酒厂的第一炮就哑了，信用就失了，以后极有可能会因为这一炮而造成龙泉酒销不出去。一个没信用的企业，是不会有人愿意支持的。所以，我建议，马上去找到这个姓许的。抓不抓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水管。” 啪啪！ “太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老张听到了没？这才是对我们全县人民负责任的好警察。” “报告领导，我叫张四明。”那家伙挺胸说道。 “领导，他还是张局的弟弟。”另一刑警说。 “好好，老张，举贤不避亲嘛，这样的好同志，你要重用。”范思成笑说，“这样吧，表决吧，同意我们自己去找人的举手。” 好嘛，范思成竟然玩这一手，张华明没退路了，他很清楚，如果表决的话，除了他自己不同意之外，其他人肯定都同意。 “行了，不用表决了，马上出发吧，因为我们已打草惊蛇，许敬堂分分钟躺藏起来，或者有所准备。事已至此，我也说明白了吧，从刚才银河公司的格局看，这个姓许的肯定养有不少道上的人，等会行动，一定要小心，防止他狗急跳墙跟我们开战，枪，我们有，他也一定有的。” “老张，你既然看得那么清楚，居然还推推搪搪，没一点儿正气啊。” “作为一个执法者，首先自己要守法。唉，最近常常都不按规矩办事，这是不对的。” “法是必须守的，但规嘛，可以灵活变通嘛。” “出发，出发，不说了。” “等等，那两个混蛋呢？” “留人看着吧。” “我建议，丢他们在这里就行，刚才我们已把他的口供做了笔录，也录了音。” “绑在这里，等会看情况再决定吧，我们不必留人，全部出发吧，水有点深，千万别托大。”张华明决断说。 “嗯，我同意老张的建议。绑在这里就行，等会要走，回来带就是了，如果不需要，明早旅店的人自然会放了他们。” “那女的呢？” “让她自己走了呗。” 但是范思成却甩不掉叶秀媚，这女人早就算准范思成会有行动的，早早就在楼下等着了。 她的理由很好，说你要脱离那个圈子，就要带我走，给我安排工作，不然我工作没饭吃，最终还是要回到那圈子里去。 范思成无奈，一咬牙上她上了车。他妈的，这算什么嘛，怎么还带着一个女人上战场了，回头这事传出去了，威严去哪里找回来啊。 许敬堂今晚没回家也没去小三那里，也没去会所，让人把叶秀媚带回公司后，电话一关，让人找来一个所谓的模特儿发泄一通，完了，让司机将他送到市中心一个非常普通老旧的小区，吩咐小司机自己在附近找地方住下就行，不用管他，然后身影消失在破旧小区里面。 也幸亏他心情不好把常用手机关了，否则，他早就知道公司发生的事了。 他跑到这里来干嘛？以他的身份，别墅都住不完，他为什么要到这个破旧小区里来呢？ 如果说，他是来这里怀旧的，估计没人会相信。 他就是来怀旧的，当然也是来赏宝的，估计谁都无法相信，他竟然会将自己收集到的宝贝放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里。 偏偏这是真的，因为大家都不相信，那么这就是最安全的。 事实上，这里不仅是许大嘴的藏宝处，也是他的情报中心，是他的实力中心，他暗中供养的群道上人物，江湖能人，他们就分散住在这个小区里，一声令下，他能在这个小区里组织一排的高手。 虽然这个小区很破旧，但是许敬堂住的地方还是相当豪华的，他回“家”后，先在阳台抽烟，默默的看着这个破旧小区一会儿，然后洗了一个澡，开了一瓶红酒，然后开始看手下准备好的文件，但刚坐下，便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章节目录 912：谈重要的吧 谁？这个时间谁会来串门？许敬堂很是疑惑，应该不是自己的保镖呀。虽然没人知道他在这里有一个窝，但是他还是安排了人保护自己的，对门房子里住的几个男女就是他安排的隐形保镖。 许敬堂猫眼里看了一眼，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陌生人？要不要开门呢？ 其?门外不止两个陌生人的，只是有三个他看不到而已。 “谁？”许敬堂迟疑了一下说。 “许老板，找你谈点生意，开门吧。”范思成说。 “谈生意？有三更半夜谈生意的吗？明天吧，谈生意明天到公司谈。”许敬堂说。 “许老板，有些生意，只能这个时间谈，白天是不能谈的。”范思成谈谈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半夜谈生意的习惯。”许敬堂转身往里走，他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想到范思成是来抓他的。 “许老板，既然你不习惯现在谈生意，那我就告诉媒体你习惯干什么吧，比如和模特做不道得交易，比如你将人和狗关在一个笼子里，比如……，我想，可以和记者们说一晚上都说不完。”范思成淡淡说道。 许敬堂闻言心头大震，来者不善啊，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坏了，难道公司那边出事了？还有这两个家伙，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公司的人应该没任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啊。 莫名其妙的突然有人找上门上，他们是怎样知道自己的行踪的？许敬堂开始慌张的，真的慌张了。自己一直以为很隐秘很神秘的行踪，没想到却早已被别人掌握了，谁能不紧张？ 他按下手腕的呼叫器说：“试探一下门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 这是通知对门的保镖先应付范思成他们，他得先打电话回公司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公司的人都是可信的人，他们应该不会泄漏自己的事，但现在竟然有人知道了，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范思成正在等候许敬堂决定，背后的门却开了。 “什么人啊，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吵什么呢？”屋里出来一男一女，看到外面竟然站着五人，而不是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陈力，和他们好好聊了聊，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了。”范思成的眼很毒，只看一眼，就从这对男女的眼神中捕捉到某种信息，他竟然判断出这两人和许敬堂是一伙的。 他们是许敬堂的人，这倒是妙啊，自己扮成一个普通人，然后将保镖安排在对门住。 “老乡，屋里应该还有人，让他们都出来吧。”范思成看了上眼对门说。 张华明挥了一下手，站在楼梯上的张四明拔枪在手，一脚张门端开，闪身进了屋里。 “房里的人出来吧，不要再躲了，你们暴露了。“ “靠，跟他们废什么话，崔泪弹招呼啊。”范思成走到门口埋里叫了一声。 “别…别…我们出来……。” 又出来一对男人，许敬堂还真是奇葩，找了两男两女当保镖啊，男女比例那么好，他们天天都在床上画地图研究新招式，哪有空保护别人啊，简直就是花钱请别人玩成年人游戏嘛。 这时候，屋里的许敬堂也知道了公司发生的，他当然是出奇的愤怒，他知道问题肯定出在叶秀媚身上，是她通知了她的朋友，应该就是门外那两个家伙。 但是，这两个家伙是什么人呢？竟然可以进公司将人救走，还能摸到这里来。难道是条子？不可能，如果是警方有行动，他不可能不知道。正因为警方那边他有大大小小很多的眼睛和耳机，他才那么嚣张的在公司里将人狗关在一起。 他们不是警方的人，那他们是什么人？那臭八婆有那么厉害的朋友，为什么自己要流落风尘？真是太诡异了。 冷静，一定不能冲动，这是一个坎，是一个劫，搞不好自己可能就有大麻烦了。 许敬堂不是一般人，用古人的说法，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枭雄。所以，他迅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沉思。 但是，范思成并不给太多时间他思考，嘭嘭，他这次用拍的，不是用敲的。 “许老板，开门吧，你的保镖们已被我的兄弟控制了，你在拖也没用，这里是十八楼，难道你还从窗口跳下去？拖时间其实对你更不利，我建议你还是打门打开，实话说，虽然你这门不错，但如果我要用强的话，一片香口糖就搞定，你不会不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但是，如果搞成那样的话，事情就闹大了。我没所谓呀，不知道你有没有所谓，我想，闹大了给你打伞的人一定会失望然后愤怒吧。他们愤怒了，你就死定了。”范思成在门口冷冷的说道。 咔嗒一声开锁声，门，无声打开了。 “你一个人进来。”许敬堂说。 “那不行，你给我下毒手怎么办？老张，你跟我进许老板家喝一杯。”范思成不是怕许敬学会下毒手，而是怕以后说不清楚，所以，他必面带着张华明在身边。 许敬堂想反对，但是范思成已自己直接进屋了像回自己家一样，并不理会他的脸色。 张华明当然不会像范思成那么嚣张，他站在门口看着许敬堂，意思是让他回去，他得看着他，他有些紧张，见鬼手心竟然有汗。 “你是警察？哪个分局的？”许敬堂看着张华明说。 “你看错了，我是混社会的。”张华明说。 “哈哈，浑身都是条子味，你竟然说你是混社会的？这么说，你不是本地的警察了。”许敬堂仰头笑了几声，不再理会张华明，转身往里走，一边说，“你连自己是警察都不敢说，应该是没和本地警方打过招呼了，你这样做是违规啊，不怕上级处分你？” 范思成不得不佩服这个许大嘴的眼毒，竟然一眼就能认出张华明是警察，而且，竟然还断定是外地警察，啧，这个老贼有点意思啊。 “我们是什么人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谈重要的吧。”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什么才是重要的？” “当然我的诉求才是重要的，是谁向你兜售一批铜水管？ 不要否认啊，那样对你没好处，也不要太迷信你背后的人，和政协副主|席这顶帽子的保护作用。” 章节目录 913：打不死的小强 说到水管，许敬堂就明白范思成是谁了，他的心里很是震惊，他想不到范思成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他竟然知道的那么多，最神奇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县长，竟然知道那么多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在支持他，而且，支持他的人不简单，起码对自己了如指掌。 许敬堂心里一阵慌乱，难道，上面有人对自己有看法了？ 像许敬堂这样的人，对于揣测上意，他们是绝对一流的，他们可以通过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找到相关系的东西，然后推断出结果。他们比那些军中的参谋，智库中的所谓智囊要厉害得多。 “你们是龙南的？”许敬堂看着范思成说。 在他的观念里，一个小县长是绝对不可以有那么深厚的资源的，所以，他得度探一下是不是上面的。 “这么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了。”范思成知道身份被识破了。 接才那么一点时间，许敬堂居然就猜到了自己是什么人，果然厉害啊，不愧是一只老狐狸。 “如果我帮你，有什么回报？” “没有回报，但你必须帮我，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这样身份的人 这样要挟我很无耻吗？” “有数十万人在后面看着，我已顾不上身份，在需要的时候，也会顾不上斯文，顾不上其他了，我得为他们负责，我得给他一个交待。”范思成很严肃的说道。 那些水管，对于酒厂来说，真的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拖迟两个才投产，那将会引来天大麻烦，自从水管被偷后，林天赐每天都打四个五电话，全都是问水管的事，他真的怕，所赶不上交货期。赶不上货期，被追赔是小事，最严重的是他林氏企业将会背上交货不准时，信誉就漰了。 本来范思成的是要治一治许大嘴的，但是林天赐的电话催的太紧，所以他决定暂缓对付许敬堂，先寻回水管再说。 正如张华明傅友安担心的那样，这个许大嘴不是那么容易斗的，背后的关联太多了。 “这么说，你还是个为民着想的好人哦，许某真是失敬了。” 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一个没说自己是谁，另一个也没问对方是谁。事实上，许敬堂已知道范思成是谁。不过，范思成没表明身份，他便不说破而已。这样是有利于“谈判”的，如果身体叫破了，事情不不好办了。 “如果许老板也跟着我做好人的话，肯定会受全民赞颂的。” “哈哈，好人难做啊，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没规矩不成方圆，而且，没规矩的话有些 岂不为所欲为？” “许老板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不敢。” “明白说一句话，那事关系严多，我觉得许老板还是做好人吧，我是必须找回那些东西，做好人，做坏人，做朋友做敌人，全在许老板你一念之间，给你两分钟考虑好不好？” 两人说有点牛头不找人吧嘴，就是人头到尾都听到的张华明听到最后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许敬堂沉默，但呼吸却渐渐急速，他觉得范思成欺人太甚，我许大嘴是谁？是端城的大企业家，是政协副主|席，是慈善家，无论哪一个身份，后面都串着一个串人，你算什么？一个小小贫围县的县长，九品芝麻官，竟然敢说要威胁我？竟然说给我两分钟考虑？ 哼，我倒想知道，如果老子不告诉你，你又能拿我怎样？抓我回去吗？你有这个胆子吗？ 许敬堂能扛得这么大一摊子生意，当然不是庸人，他的怒火只续了二十秒，因为他知道，愤怒发火并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 最让他担心的是，不知道这家伙知道多少自己的事，不知他掌握了多少证据。他自己知自己事，如果他干的那些事都被翻了来，枪毙他十次都够。 不就是一个人吗？告诉他又怎样？ 虽然和几个混蛋有一点点交情，但是，老子没义务保护他们啊。 不行啊，那混蛋的说话曾说过，这批水管是意外之财，多给点少给点他都无所谓。他们本来就是偷儿，为什么说是意外之财呢？ 哦，明白了，是有人出钱雇他们偷的，他已收一份工钱，所以……。 竟然有人花钱请偷儿偷东西？他妈的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但是，钱多也不是这样花的啊。这个花钱请偷的人会是谁呢？怎么这里面充满了浓浓的阴谋呢？ 既然这里面有阴谋，如果我把那混蛋的卖给了这破烂县长，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呢？ “如果我不说，你会怎样？” “如果你不说，我会把你带回去，放心，不会饿死你的。“ “你…你敢……。” 范思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 “我真敢，时间到了你有决断了吗？” “你…你欺人太甚。” “废话真多，我告诉你，你告诉我，我就快一点找到他，你不告诉我，那我们晚些回来。反正，他是跑不掉的，而你，知情不报，还差点儿接了贼庄……。” 许敬堂还在争扎，但是，范思成再也不给他时间了。 “带上吧，回去。”范思成站了起来。 “等等…我…我说，他是石城打不死的小强。” “打不死的小强？他的真姓名是什么？” “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真名，你知道他们这一行，最忌别人头号他礼转码上。 范思成二话不说，给陈少军打电话。 陈家地下势力曾是龙南老大，在石城也有相当实力，所以，石城有没有打不死的小强这号人，电话一问就知道。 陈少军很肯定的告诉他，石城确实有一个三只手叫打不死的小强。范思成请陈少军马上打探这个打不死的小强在哪里，他希望今晚就找到这个王八蛋。 范思成走了，不过，走之前他把许敬堂绑了手脚，堵了嘴巴。他的四个保镖，就没这待遇了，他们全都被陈力拍晕了。 从小区出来范思成说：“老张，打不死的小强，你能找到吗？我要马上归案。” “听说过这有么一个人，但是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谁知道他在哪里？” “你有办法的，马上打电话吧。” 章节目录 914：抓捕莫小强 小强已是一个明面上的目标，范思成不再参与抓捕，不过，既然张华明总是担心跨区抓人会被上面处分，这回范思成帮他协调了一个当地的帮手。他当然就是范思成的老铁，石城河西公安分局杨昌盛。 那个什么打不死的小强就是河西区的，这回正好让杨昌盛出力了。 “杨局，张局，我就在局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我强调一下，悄悄的抓，抓到了直接回龙南，不要关局里，关安全屋里吧。”在杨昌盛的办公室里，范思成看着着两位局长说。 “范哥，你又用这招啊，你知不知道市局的人从上到下都对你很大意见的？连带我都被他们骂不少了。”杨昌盛这前和范思成一起办跨区或者瞒着上面办了不少案子，虽然破的都是大案立了不少的功，但是也因此把何键和市里一些人惹恼了，所以立功了却没任何嘉奖。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放心吧，只要上面再有空缺，我帮你去要官，我才不相信领导愿意放弃一个有本事的分局长。”范思成明白杨昌盛这话的意思。 “算了，其实，到市局当一个副局，未必有当一个分局长那么舒 服。”杨昌盛说。 “你倒是说了一句真话，市局当副局长，听起来好像升官了，其实很多事还不如当一个分局长有话语权，更没当分局长舒坦。不过，如果弄一个常务副局呢？或者让你兼一个市局副局呢？是不是你们觉得爽？”范思成说。 “哈哈，范哥，别吹牛了，你以为你是市委书记，是省厅老大啊。”杨昌盛笑道。 “赶紧去抓人吧，千万不要让他跑了，龙南县几十万父老乡亲都在看着你们呢。”范思成挥手道。 “行行，张局出发吧，再不出发范哥又得发火了。”杨昌盛很了解范思成的性格。 一老一少两个局长走向门口的车子，张华明说：“杨局和范县长很熟啊。” “呵呵，他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我们没少合作。张局，你是不是很不习惯他总是越规办案？” “是啊，不是跨区就是跨界，不是违规就是违章，虽然，他那样干抓住了很多时机，加速了案子的侦办，但是，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不遵守立来干嘛？” “哈哈，张局，你太紧张了，规章制度是要的，但不是可以灵活应变嘛，不能死搬硬套啊。说实话，虽然我并不反感他这样干，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这一前题下，违一下规章制度又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为违规办私事。扑灭罪案才是最重要的，违规怕什么。张局，你是不是担心这样做会让上面有看法？没所谓啦 ，只要自己辖区的违法犯罪率下降，只要能将犯罪份子抓住，我觉得，上面的人印像好不好没所谓，升不升又如何？说实在的，像我这样，升到市局里干一个副局，绝对不比现在这样舒服。” “想不到啊，想不到杨局年纪比我小，看得却比我透，活得比我潇洒。”张华明感叹。 “我说的是真心话，跟着范哥干特别有意思，警 察就是抓贼的，抓个一贼还要右顾右盼看看是不是违规了，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是你，不知多高兴。” “唉，确实，跟着他干很多时候会热血沸腾，就好比今晚，一百多公里奔袭端城救人，然后还摸了别人的老营，如果按程序走，根本不可能有这个结果。说是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线索，比我们的线索多得多。” “这就是他的个人魅力的体现，那个妹子，就是你们救的那个女人，他在石城的时候救过她，还因为闹了一场风波，纪委都出动了。也因为如此，这个女人才会听到龙南的消息就给他打电话，没有之前的救人之情，又哪来这么一条意外的线索，你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小强就是偷盗者。说句实话，这条线索如要不是他强硬跨区不报告，你们绝对找不到小强的头上来。” “是啊……，到了吗？” “到了，据我们的资料，打不死的小强，全名是莫小强，他的老巢就在这个小区里，让他们行动吧。” 范思成并没有在杨昌盛的办公室里呆着，他回到了车上，他得和叶秀媚聊聊。他有点烦恼，这女人现在“讹”上他了，非得让他安排工作不可。 “99你到底想怎样？” “范哥，你不是让我离开那个圈子吗？我已决定离开那个圈子了，你没看我连东西都不回去拿么，这一次，我要彻彻底底的离开。” “有这个决心是好，但是，你想好了自己做什么吗？” “你是一县之长，难道还找不到一份工作给我？” “你…你不愿意去工厂上班，我真的不知道找什么工作给你…对了，你懂泡茶吗？” “泡茶谁不会？” “算了，还是不要去服务行业了，免得你又……。” “你想让我去当服务员？端茶递水的服务员我不干。” “你去学泡茶吧，不是服务员，是茶艺师。我再说一句，你想好再说话哦，茶艺师看起来很有面子，很高雅，但是如果不付出汗水，是学不会会的，茶艺可不是用水泡一杯茶那么简单。还有，如果发现你再次回到那个圈子，我会直接让人丢你进监狱里。” “你真的帮我啊…范哥…你好，我…我发誓，一定好好学，今生再也不和那个圈子的人接触，以后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人。范哥，谢谢您……。”刚刚还一副玩世不恭样子的叶秀媚，竟然突然哭了。 “行了行了，既然你决定了，明天让你司机和你回去收拾收拾，然后他会带你去上班的地方。” “嗯……。” 抓捕莫小强非常顺利，这货根本想不到警察会突然上门的，因为这次行动，他动用了三拨完全不认识的人，而且三拨人之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行动的人，而他自己，完全没参与到行动中，他想不明白条子为什么这快就找上门了。 章节目录 915：上门相亲 让范思成意想不到的是莫小强居然装哑巴，张华明亲自上马审了一个上午，一个字都没得到。 “老张，你怎么搞的，昨晚回来就应该开始审的，怎么让能他休息啊，这种事，来一个突审是最有效的，他在那里想了一晚，早想好怎样对付你了。” “我…我不是看大家都折腾了一晚上，累得不行了，所以想着，好审和等上班再审，也就两三小时，领导，这两三小时有那么大影响？” “当然，他已想好了对付你们的办法，上手段吧，如果装哑巴你们都没办法，还要你们干嘛？” “上手段？不好吧范县？刑讯是三令五申不许的。” “谁让你刑讯了，你当你们是七十六号啊，学学纪委的手段嘛，熬鹰知道吧，就不信他能抗得住。” “好吧，我知道了。冯保福和林卫兵怎么办？市局和市检院都来电话了，责令我如果没有证据就放人，如果有证据就申请拘留。”张华明开始有点怕了，范县长啊，这是玩火啊，你有金刚罩我没有啊。 “吴一鸣没找你？县检院没找你？”范思成说。 “他肯定不会找我，但是他肯定找了市局和市检院了。” “呵呵，还真的挺能忍的，不用管他们，再打电话给你，就说我不许你放人的。加大力度审莫小强，一定要让他说出水管在哪里，市里我已让杨局帮你整理莫小强的各种犯罪证据及社会关系了，他那边也会帮忙查这几天莫小强的活动轨迹的。老张啊，什么人都不用管他们，全力将水管掏回来。这一次我不仅要找回水管，我还要打老虎，王八蛋，为了打压报复我，竟然敢对几十万人的脱贫项目下手，这回我绝不惯着他们。” “范县，你顶得住？” “放心，我不怕那些身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不管他是阴谋还是阳谋，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好，我陪你疯一次。”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一把赌了，赌赢了范思成肯定得帮他进一步，赌输了大不了背一个处分退休。 张华明一直都希望能兼一职的，就算兼不到政法委书记，兼一个副县长也好，总不能挂着一个光秃秃的公安局长退休，那真的太丢人了，全国没有一个公安长是素职的，都是有兼职的。 怎样才能让莫小强开口呢？怎样才能让背后使坏的人跳出来呢？莫小强是不是直接和那些人接触的人？还是还有一个“中间 人”？范思成挂了张华明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苦思。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电话响了，又是一个陌生电话。 以为又有神秘人相助，他这次没犹疑就接起电话。 “喂，哪位？” “你是范思成县长？” 竟然是带着娇媚的女声，范思成愣了一下，难道这个案子还有女人掺和进来？ “我是范思成，你是哪位？” “我是苏晓晖的表妹丁慧。” 苏市长的表妹？丁慧？她打电话干嘛？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你好，丁小姐有事吗？”范思成迷糊道。 “我到龙南了，你在哪里？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呢还是……。” 靠，什么跟什么啊，见面？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突然跑到龙南来见面？市长的表妹也不能这样干吧。 “不是，丁小姐，我们…见面？你…你什么事啊。” 这下可把丁慧咽死了，听这混蛋的意思，他竟然忘了表姐的安排啊，这混蛋什么意思？真是岂有此理，太伤人了。 丁慧二十八岁，端城市团委办公室主任，一个要样子，要才华有才华的美女。样子才华她都有，就是没男友。当然，追她的人一直都不少，只是她一直就没遇到真正心动的。其实，她的约会也不少的，只是她一直就没有确定要跟哪一个好好的谈一场，于是，一直选择一直等，就变成家里的老姑娘了。 事实上，二十八并不老，只是家人心急而已。 本来，对于相亲，她是完全当游戏玩的，表姐把范思成说成世上无双一样，她是抱着看看的心情开了一百多公里的车跑到龙南来的。 想不到，这货居然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范县长，你不会真的那么忙，把苏市长的话都忘了吧，还是…你根本没听我表姐说话啊。”丁慧虽然娇滴滴的，但是能在市团委当办公室主任的人，她当然和普通妹子不一样了，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就把范思成逼出一头汗。 “啊！苏市长的…不…不好意思，我真是忙晕了，昨晚端城石城来来回回的跑，头晕眼花，也没想到你…你真来了。这样吧，您找地方等我呢，还是直接到县府来？” “范县，今天是周末啊，你还在上班？” “唉，没办法，事儿多，司机出去了，麻烦你到县府来一下吧，我手上还有一点事没完。” “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本来，丁慧的怒火已点燃了的，听到范思成竟然周末都在上班，心里的那点和火苗瞬间熄灭了。她也算是从官宦之家的二代，对领导干部的理解肯定比普通女人要深刻得多的，她认为，不管范思成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周未还在办公室办公的县长，最起码是一个勤快的人。 范思成挂掉电话，很是不爽，苏晓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真的让她表妹过来相亲？这个姓丁的也真是够放啊，竟然电话都没打一个，竟然直接就上门相亲啊。 “苏市长，你…你真的……。”范思成正在思索苏晓晖是什么意思，电话就进来了。 “思成，小慧说到你那儿了，怎么，周末你还在上班？有那么多事吗？”苏晓晖说。 “唉，还不是那些水管的事，领导，这回你可得支持我啊，虽然我们现在抓到了两个嫌疑人，但是审讯一直不顺利，但现在有人干扰我们县办案啊。”哼，既然你主动来电了，我就不浪费了，先告一状再说。 “干扰你们办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案子还有体制内的卷进去？” “体制内的人有没有卷进来还不知道，但是，其中一个嫌疑人，就是运输这些水管的嫌疑人，是我们县政法委吴书记的小舅子，他的岳父还是市政协主|席。县局张局长刚刚还给我来电话，说市局和市检院都给他打电话了。” 管他们那么多，先告一状再说。 章节目录 916：丁慧 “混账东西，竟然干扰下级机关正常执法，他们想干什么？岂有此理。”苏晓晖闻言当即大骂，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范思成听着都舒服。 苏晓晖可是真心的，不知怎么搞，自从那次和范思成面谈过后，她就越来越欣赏范思成了，而且，她心里很清楚，欣赏的成份里还有一些其它的情愫，她不敢让这种情愫继续滋生，所以才会关心范思成的私人生活，听说他竟然没有女友，急急的就将丁慧介绍给范思成。 “领导，你也不需要那么生气，这种现象什么时候没有？估计以后还会有，谁也没办法。”范思成劝道。 “哼，他们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亲戚关系过问干扰的也就罢了，如果案子与他们有关，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思成，这个案子你随时跟我沟通，再有人干扰你们就给我打电话。”苏晓晖气乎乎的道，她真生气，可不是演戏的。 苏晓晖这个人，强势，想干出点事来，野心和能力都有，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她不太注意自己身后那些人在干什么，所以，她自己的圈子已分化出一个打着她旗号干脏活的圈子她都不知道。 “是，谢谢领导。” “小慧呢，她到了么？我告诉你，我这个表妹绝对是一个好女孩，追她的人没有一连也有一排，但她选了十多年还是没选到动心的。你拿出点魄力，拿出点本事将她拿下。” “领导，她又不是什么项目工程，或者什么难题，不是我努力就行的啊，您都说了，那么多人追她都没有心动的，我这个土包子她能看得上眼吗？” “这你就不懂了，以前那些人都是城市里的这二代那二代，她不用看就知道他们什么玩儿，不用交往就知道他们有没有本事，审美疲劳了知道吧。但你不一样，对她来说，你是全新圈子里的人，如果她不感兴趣，怎么可能开一百多公里去和你见面？而且，你确实不错嘛，不然我怎么会介绍给她？” “领导，听你的话你是在怂恿我将你表妹骗到手啊。” “哈哈，臭小子，谁让你骗了，是让你用本事将她拿下。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拿她，对你的事业是很有帮助的。” “我尽力好吗领导…有人敲门了，估计她到了，我挂机了啊领导。” “嗯，晚上抽时间陪她狂狂龙南吧。” “是，遵令。” 嗯，有美女来访，不管怎样，形象是不能坍塌的，范思成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回自己的办公椅，说了声进。 赖华茂推门，领着一个高个子女人进来。女人穿着一条紧身黑色牛仔裤，一件紧身白t恤，外加一件休闲款的小西装。 啧，这搭配有点张妍的风格啊。 但是，这女人比张妍丰满得多，可以说是巨峰，紧身衫将沟瀣勾勒的非常清楚。 她的打扮虽然有张妍的风格，但是她的成熟却是远远超过张妍的。张妍从打扮到心态到精神面貌，都是青春和活力，朝气勃发。而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除了成熟干练之外，还有城府，嗯，她的这身扮衬…和她本身的气质溶合后，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她是一个没有心机的成熟女人。 “丁慧？” “是的，范县长。” “您好，欢迎。” “你好官方啊，我们能不能不那么官方？” “可以，靓女请坐，泡杯清明茶你饮？” “本来我是不喝茶的，但是，如果帅哥你亲自泡，我一定要喝。” “不喝茶？你还是不是国人啊。” “哈哈，很多人都喝不起茶的，我也是其中一员。” “拉倒吧，你先坐。” 范思成发现，这个女人还是一个调节气氛的高手，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相亲那么尴尬的见面，她竟然三言两语就将两人距离拉的那么近。 当然，这也是范思成配合的结果。苏晓晖既然表态要全力支持龙南县，范思成绝对没有理由拒绝的，所以，无论他是不是喜欢这个丁慧表妹，都得将她哄高兴了回去。 “小赖，今天明天我还有什么安排？” “中午开发区蔡副区长给你吃饭，下午丰门陈书记来汇报工作，晚上你还有一个饭局，是陈老板的饭局。明天…明天上安排了去龙圩调研……。”赖华茂想了几秒回答道。 “蔡副区长的饭局推了，你告诉，他要说的事我基本清楚了，让他放开手脚，放开胆子去干吧，现在他是代理区长，行使区长的职权，不要事无巨细都找我。给陈书记打电话，告诉他不用过来了，我明天去丰门吧。晚上的饭局，你给陈总打电话，如果方便我和朋友一起去的话，他就张罗吧，如果不方便，以后再说吧。”范思成回头看着丁慧说，“靓女，介不介意晚上和我一起去蹭别人的饭？” “哈哈，我太不介意了，能蹭饭的人，绝对不是笨人，而让范县长愿意去蹭饭的人，也绝不是普通人，我很乐意多结交几个朋友。”丁慧落落大方的说道，事实上，她太愿意了。 第一眼是最重要的，男女之间的感觉，往往是第一眼的眼缘开始的。丁慧对范思成的第一眼感观非常不错，所以，她很高兴范思成能带她去认识他身边的人。 她没见到范思成之前，对表姐对范思成的评价是半信半疑的，她知道表姐看人有一套，所以才抱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态过来，如果真的不错就交往看看，如果没任何感觉，权当一次自驾游了。 看到范思成的时候，她的小心肝就不由自主的咚咚直跳了，因为第一眼她竟然就不一样的感觉。 官场中的男人，不管是老的少的，高职低职的，有能力没能力的她见的太多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其他的官场中人完全不一样了。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完全没有官老爷的那种官气。 “想什么呢？喝茶吧，保证你喝过这茶后，以后就会喜欢上喝茶。” “那么神奇？” “当然，这茶可是我老家独有的，你有多少钱都不可能在市场上买得到。” “嗯，真的不一样，和你这个人一样，骤眼看，好像很简单，可以一眼看穿，但细看细品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不简单，根本就无法看穿看清。” “哈哈，你说的太哲学了，我都听不懂。不过，美女说的话听不懂我也会记着的。” “你果然与别的体制中人不一样，这句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哄我开心吗？” 章节目录 917：缘分 事实上，范思成就是在哄她开心，怎么说，第一眼看的感觉，这个女人并不令人讨厌，再者，为了让苏晓晖有成就感，他怎么的也得哄哄这位丁大小姐。 “你认为是什么就什么吧，不是有人说男人哄女人开心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我哄哄你也是应该的嘛。”范思成又给丁慧续了一杯茶说，“问你一个问题，看上去你也是一个思想新潮的人，为什么真的来相亲了？” “哈哈，相亲跟思想新潮还是守旧有关系吗？我觉得吧，这倒不失是一个结交朋友的方式，你看，你我本来并不相识的，如果不是我表姐的提议，估计我们一辈子也不可以认识对不对。因为这个提议我们认识了，然后，我们认识对方身边的人，想想看，这个社交圈子，一下就扩大了多少。当然， 这也得看缘分，眼缘吧，如果眼缘不好，估计我就认识你一下就走了，连午饭都不会打扰你的。” “这么说，我还合格了，可以让你留下来吃一顿午饭了。” “如果你愿意，晚饭，早饭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吃。” 啧，这女人果然不一样，竟然如些爽脆直白，没有一丝的造作，也没一点的扭捏。当然，范思成也觉得眼缘不错，否则就算为了讨好苏晓晖他也没必要说太多。 “我这人没什么生活情趣的，只要你不会觉得无趣，我很乐意请你。中午吃这里最有名气的特色怎样？” “客随主便，其实，对于吃我没太多要求，干净就行。” “哈哈，很好，我就怕那些要情调有讲究的人，还有，我很讨厌装逼吃什么洋鬼子的垃圾食品和洋鬼子餐，简直就是要我的命。所以，我只会请你喝茶喝酒，不会请你喝咖啡。” “嗯，那些麦什么啃什么的洋快餐，确实是垃圾，已打垮了一代小孩的身体了，真不懂那些父母，怎么会纵容小孩吃那些玩儿。” “纵容小孩还是小事，讨厌的就是，好像吃那玩儿是很高尚的一样，真是不知所谓。高油高脂高糖的油榨食物，除了引发一堆痴病之外，一无事处，还有那些什么狗屁饮品也是，多少国家都禁卖了，在我们这里竟然成了时尚饮品，真是令人无奈。” 也不知道丁慧故意的还是真的，两人聊起来，竟然有很多共同话是，都讨厌洋快餐，都不喜欢西餐，都排斥洋文化，都推崇国学，都喜欢国内食物。 两人不仅在这些生活小事上有共同语言，在政治上，国际关系上，竟然也有基本相同的话题，两人都不喜欢棒子，但却对棒子追棒国货的精神很赏识，都讨厌倭人，但对倭人的民族韧劲和执着很欣赏。他们都大骂西方的双标和霸权，对西方的文化侵略都十分担忧，但却同样很推崇西方的开拓精神。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聊了两壶茶，过了午时都不知道，直到赖华茂打电话提醒他们该去吃饭了才醒觉。 “不好意思，竟然过点了都不知道，走走，我们去吃饭。”范思成挂了赖华茂电话说。 “哈哈，原来聊天真的可以当食物的哦，本来早就饿了，但是和你聊着聊着，竟然没感觉饿了。” “哈哈，你早说啊，我陪你一直聊到晚饭时间，那岂不是省一顿。” “我听表姐说，你不是一个穷官，你不会那么抠吧。” “噢，你表姐只告诉你一半，我确实不是一个穷官，在龙乡主持招商局工作的时候，奖金赚了不少。但是，我的的确确的是一个抠货，他们背后都叫我范吝啬。” 午饭是阿牛的特色菜，事实上，阿牛的菜范思成最喜欢几个牛肉做的菜。浓浓的牛肉汤，爆炒的牛百叶，煲得烂熟的牛杂百食不厌。 令范思成吃惊的是，丁慧的口味居然和他差不多，不仅大赞牛肉汤好味，筷子还不停的伸向那盘爆炒牛百叶，没发过磨白的牛百叶，看起来就像一盘黑色的草，一般女孩子都敬而远之，这个女人竟然和范思成抢食，这情况让范思成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缘分这说法。 “刚才我听到你已让秘书推掉下午所有的安排了，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去哪里呢？” “哈哈，你被我蒙了，我是推开了原本的安排，但是，我并没准备带你去哪里，我只是将一些未安排的事提前了。我准备去开发区做突击检查，你有没有兴趣呀？” “呵呵，你真是工作狂啊，今天是周末，你用得着这样吗？就不能陪我逛逛龙南吗？” “其实也算是逛龙南了，这样吧，去过开发区后，陪你去江边好不好？” “江边有什么好玩吗？” “现在没什么好玩的，钓鱼估计你不喜欢，我也静不下来，可惜时间不够了，不然让人开船和你去一趟苍梧看看我们准备开发的旅游线路，给我提点意见。” “算了，你任何行动都与你的工作有关的，我不要求了，你带我去哪就去哪吧。” 不过，到了开发区丁慧就真的吃惊了，她还以为一个县级的开发区不可能有什么像样的企业，她没想到开发区竟然正在大搞建设，几个大型厂房正在建设。开发区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大工地，来来往往全是运送材料的车子，叮叮当当全是建筑工人弄出来的声音。 “天啊，我以为回到端城的工业区呢，真的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贫困县竟然有如此兴旺的开发区。” “就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们的开发区的，告诉你吧，仅仅一个穗城的天赐集团在这个开发区的投资就是一千多万，他们要在这里建一个酒精厂，一个杂粮小食加工厂，都是最先进的生产设备哦，不要以为是小打小闹啊，一流的大型生产厂。” “厉害，果然不愧是招商高手，难怪表姐说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县长，我见过不少县市长，但要说到敬业，真的还没遇到过和你一样的，不是奉成你哦，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还是奉成话都没所谓，我这个人，脾气很臭的，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说话而改变自己。我认准了的事，就是撞到头破血流我都要去做的。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真的希望这里的人民过的好，我是真的真的要为这里的人民服务的，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或者是虚伪的做作？” 章节目录 918：妒战 突击检查过开发区后，范思成没食言，带着丁慧去了江边。不过，未开发的江边，除了几艘破渔船之外，就是江边一溜的垂钓者，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那里有一家临江茶品楼，看上去挺不错的，不如去那里坐会儿？真是奇怪，为什么叫茶品楼而不是叫品茶楼呢？”在江边转了片刻，丁慧觉得无聊，指着不远处的临江楼说。 “因为这里不仅仅品茶，还顺带卖茶叶，哦，还有私房菜，总之是一个休闲的地方吧。” “弄这么大一栋楼房卖茶叶？老板也是疯了吧。他倒不如直接写私房菜馆好了，偏弄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招牌，老板脑袋有问题。” “哈哈，你有胆直接这样跟老板说吗？” “有什么不敢的，走，我去看看这么大一栋楼卖的都是啥茶叶。” “你不是不喜欢茶吗？” “但我现在喜欢了，因为你让我尝到了茶的美妙。” “好吧，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陈老板今晚将晚饭安排在哪里，这里的私房菜挺不错的，等会问问老板可不可以加一桌。” “啥？难不成他还限量供应？” “真的限量供应，午晚饭各五桌。” “天啊，这老板是什么脑子了，别人都是无限供应，他竟然限量供应，有钱不赚啊。”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菜好，限量，使食客永远都保持新鲜感。而且，他收费不便宜，要比五星酒店的还要贵一点。当他做五桌和做十桌赚的一样多，他又何必做十桌呢？” “真是奸商。” “无商不成商嘛。” 说话间，两人到了临江楼，巧的是叶秀媚竟然在站在门口当迎宾。 事实上，临江楼是一个非常清幽的地方，又有满院的树木，进入院子后，就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面没有外面的一切烦嚣。 “真是好地方啊，凭这环境，贵一点都值。” “嗯……。” 范思成一边应着丁慧，眼睛却已看到了叶秀媚脸上的不高兴。 但是，她凭什么不高兴啊。 “范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叶秀媚换上笑脸，惊喜的扑过来道。 她是故意的，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和范思成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依然希望范思成能给她一点温柔，那怕是露水之情也好。 所以，他看到范思成旁边跟着一个漂亮女人妒忌心就上来了。 “你不是学茶艺吗？怎么当起迎宾来了？”范思成看着叶秀媚说，还真别说，这女人穿上紧身的旗袍，还真的另有一番韵味，尤其是她的魔鬼身材，简直是天下男人的绝杀。 “李总说先熟悉一下再学，迎宾是第一关。”叶秀媚双手抱着范思成的手臂，两坨**毫无顾忌的往他的身上蹭。 站在范思成另一边比范思成慢了一步的丁慧见着，皱了皱眉，一时好胜心起，一步抢上也抱着范思成手臂，不过，她可不好意思成拿那两座大山去“压逼”范思成，其实她的规模并不比叶秀媚小多少的。 “思成，这位大姐是……。”丁慧软声说道。 呃，坏了，范思成听到丁慧这一声姐姐，他就知道坏事了，这位丁大小姐要开战了。他很明白，女善妒，她们总会莫名奇妙的就向另一个女人挑起战火，即使完全没关系。 叶秀媚其实年龄比丁慧小的，只是风尘数年，脸上全是风霜，显得太成熟了。 “呸，你才是大姐，你还是大妈呢，你们全家都是大妈，大妈，大婶 ，你就是老大妈……。”听到大姐两字，叶秀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骂丁慧，如此剧烈的动作，可有范思成难受了，他不是冷血动物，温香软玉的在他的半边身子上窜下跳的，即使隔着两层布还是有感觉的嘛。 重要的是，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已好久没人亲近了。事实上，自从韦向男“甩”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守身如玉”了。 体味加上肢体的碰撞，竟然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某些地方发生了发应，他不觉大羞，奶奶的，堂堂县长大人啊，若让别人发现了什么，那得多丢脸。 他刚要发话，丁慧却先说了，她淡淡的说道：“我当然也会变成大姐大妈的，不过，还得好些年，等我变成大姐的时候，你都是老奶奶了。老奶奶啊，一把年纪了还往范哥身上蹭啥啊，是不是想害他啊，若让有心人看到，回头他跳江都洗不清。” 额，这话真的够厉害，老奶奶…叶秀媚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让有心人看到，确实会可以编出一大堆话来坑害范思成。 不管怎样，害范哥可不行，她像被蛇咬了一口一样，啊的一声惊叫，放开了范思成，并跳开两步。 “你…你怎么不放手，你是不是想害他。” “我是他相亲的女友，我就是抱着他亲，别人也没话说。”啵，说话间，丁慧真的在范思成的脸上亲了一口，焉然一笑接着说，“我是在帮他，怎么说是害他呢？他都而立之年了，如果没一个女友，别人会说他不正常。” “你…你……。”叶秀媚气得指着丁慧直发抖。 这是什么道理啊，老娘蹭向下你就说害他，你这臭三八亲他就说帮他，岂有此量，岂有此理……。 “怎么了？还不领路？信不信我找老板投诉你……。” 叶秀媚被气得不行，一跺脚，蹬蹬进了大堂。 两个女人的战斗，即使是咤叱风云的范思成都不好搭声，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刚才搭声，不仅战争不会马上停止，还会有长级的可能，甚至极有可能两个女对他开火。妒战中的女人，千万不要惹。 不过，丁慧说的那句话却是十分正确的，而且不幸被她言中了，刚才的场景，早就被尾随他们进入院子的一辆车子上的人全部拍下了。 上楼，安置坐好后，范思成借去洗手间的机会给叶秀媚发短信安慰了两句，女人心思他不懂，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安慰两句，这个女人说不准又跑回那个圈子里去了。 李永雄听说范思成来了，急急从办公室跑来，看到丁慧的时候，眼睛一亮，暗道，他妈的什么世道啊，怎么漂亮女人都绕着范思成那混蛋转呀。 章节目录 919：我家思成 八卦新闻总是传的特别快的，今天有一个非官商活动的美女来找范县长的消息，丁慧踏进县府大院后一个小时内，已传遍了整个龙南县了。没办法啊，太多人关注范县长了，一个大美人独自的私人拜访，这绝对是大大的八卦新闻。 其实，等他们吃过午饭从阿牛特色店里出来时，外面已开始传第二个版本了。第一个版本将丁慧说成是范思成的女朋友，而第二个版本，则把丁慧说成是范思成始乱终弃的女人。估计不用等到天黑，第三个版本就会出来，第三个版本肯定要比第二个版本更劲爆。 很多时候，八卦新闻不仅比正经新闻传的快，而且还传的特别全面，无论哪一个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被覆盖。 听到第一个版本的消息时，傅瑜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当一回事，她很自信范思成就是她的，他不会看上别人，别人也抢不走。 但是当她听到第二个版本的时候，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人的心态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明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因为事情和自己关系太密切，是自己的绝对利益攸关的事，虽然知道是不可信的，心里却总是不安定，信心总会随之动摇。 傅瑜听说来的女人竟然是范思成曾经的女人，她的信心就动摇了，因为她知道范思成确实和两三个女人有过关系，她很知道来的这个女人不是以前龙乡的女人。 她决定给范思成打电话，反正也好久没和范思成一起吃饭了，试试能不能约得到他。 范思成正在品尝李永雄刚刚送这来的新款茶点，电话就响了，看到竟然是傅瑜的来电话，他笑着说了声不好意思，走到隔壁的茶室 里接电话。 “傅老师好。”范思成和傅瑜讲电话或见面打招呼，永远都这样一句开始。 “思成，你在哪呢？”从公布自己是范思成女朋友开始，傅瑜就叫他思成，很温柔的那种叫法。 傅瑜和张妍的争夺战，其实一直都是傅瑜占上风，张妍开始的时候攻势非常猛烈，但是进入新的一年后，她好像已放弃，已完全不再进攻，连给范思成的电话都从原来每天一电降至零了。 范县长的女友是县一中的历史老师这个消息，傅瑜亲口公布后不久，全县体制内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杨青虹和李雪等人，虽然心有千千结都只能默默隐藏起来。她们都以为这是真的，一个女孩亲口说的哦，这还有能假的？关键是，范思成竟然没站出来澄清，这就更没人怀疑了。 也因为如此，丁慧的来访才会勾起了那么多人的八卦心。范县长的桃花闻，对于龙南人来说，绝对比明星劈腿、出轨更令人关注。 “哦，我在临江楼喝茶。”很奇怪的现象，范思成对傅瑜竟然从来都说不出半个字的假话，那怕是善意的他都不曾说过。 “哦，我也想品品临江楼的茶，我现在过去，等我啊。”傅瑜立马决定。 “但是…但是我有客人啊……。” “哦，我知道，一个你以前的女人嘛。” “呃…傅老师你误会了，不是我以前的女人…哦，压根不是我的女人…是一个端城来的朋友。” “噢，还是我们端城的？” “对啊，端城市团委的。” “那我更要见见了，怎么说我们还是老乡呢，这样吧，晚上我请她吃饭。” “啧…傅老师我明天单独请你吃饭好不好？” “啊？外面说来的是你以前的女人，难道是真的？” “不是…真不是…算了，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范思成挠了挠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啊，怎么那么怕她误会呢？她喜欢怎样想就怎样想呗，有什么所谓。 世事总会有很多意外，本来，傅瑜可以很快到达临江楼的，但因为刚要出门的时候学校有急事需要她处理，所以，等她赶到临江楼的时候，范思成和丁慧已从楼上下来，刚刚步出大堂门口。 “思成，这么早就走了？这位是……。”傅瑜当然不会像叶秀媚那样动手动脚的，不过，她这样出招，丁慧反而无招可还。 “哦，介绍一下，这位是端城市团委的丁慧主任。丁主任，这位是县一中的历史老师傅瑜，和你是老乡哦，也是端城的。”范思成给她们介绍。 “丁小姐您好，听说我家思成带你喝了一下午的茶，他这人太不懂接待人了，一个女孩子家，哪能喝那么多茶水的，走走，我请丁小姐去喝蒸菜，好好滋润一下被茶水洗涮过的肠胃。”傅瑜和丁慧握过手手说。 我家思成？这是什么状况？丁慧很是吃惊，表姐不是说范思成单身吗？怎么跳出来一个我家思成了？ 傅瑜的层次就是要比叶秀媚高，她不用拉手，也不用蹭身子，只轻轻一句我家思成，就让丁慧懵了，甚至找不到应对的招式。都是斯文人，总不能像泼妇一样骂街吧。 “傅老师，他是你家里的？范县长，你……。”丁慧又气又急，又羞又恼。 “丁小姐，你不要误会，傅老师就是喜欢开玩笑，她总是喜欢将她教的学生说成是我家谁谁，我也是要向她学习的人……。”范思成摊了摊手苦笑说。 “那是两码事，思成你不要混淆视听嘛，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承认呢？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好了，好了，别挡在别人门口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范思成发现开始有人注意他们了，这种尴尬的场景真的不好让别人知道。 丁慧笑了，她脑子不笨，眼睛五转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心里不由得暗叹，唉，看来喜欢这位范县长的人不少啊，刚才一个迎宾妹子，这会又来一个知性老师。这家伙什么类型的女人都喜欢他呢，又帅又有能力的男人果然魅力无法挡。也难怪，他这样的条件哪可能没有女人喜欢呢？除非他有病，除非他是个大玻璃。 “对对，先上车吧，傅老师，你说的蒸菜很好吃吗？” 丁慧既然明白了傅瑜什么回事，她当然不会再纠结我家思成这句话了，喜欢就大家公平竞争呗，哼，自己的条件难道还怕一个小老师？ 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就出什么招，对傅瑜这样的对手，当然不能用对叶秀媚那样的招式滴。 章节目录 920：仨女人 “天啊，又一个，快看，快看，范思成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女人骗完一个又一个，一大堆女人围着他转，他还是共*党的干部么？不是，他是一头色狼，他是一个披着政|府官员外衣的好色之徒。”车子的人一边猛按快门一边骂道。 “呵呵，你那么激愤干嘛？他是什么人又怎样？我们只是拿钱干活而已。”司机位上的人笑说，“啧，不得不说这家伙眼睛厉害，都是高素质的女人啊。” “谁说不关我们的事，世上女人的数量是固定的，他多占了，别人不就没有了么，也许就是因为他多占了，所以我才没有情人。” “哈哈，原来你才是色狼，还骂别人呢，你都结婚了，还想着情人，人家还没结婚呢，有和个女朋友又怎样了？” “喂，你到底站哪头的啊。” 两个跟踪范思成的人竟然在车里开始吵了起来，为了与他们没关系的女人。其实，他们所以吵起来，主要是因为其中一人妒忌了，他疾妒范思成有那么多女人围着转，而他却没有。 世上很多这种人，他们歇斯底里的指责别人，其实只是因为指责的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并不是真的反对这件事。 “我哪头都不站，我是站银子这一头的。我们只是为了钱跟踪这个姓范的，并不是为了这些女人，更不是为了什么道德标准。还是刚才那句话，他就算真的有几个女友又怎么了？违法了吗？犯罪了吗？你操那么多心干嘛？倒是我们，跟踪偷拍别人，是属于违法行为，更别说是一个县长了，所以，小心点儿。” 拍照的家伙闭了嘴，是啊，关自己什么事嘛，他就是有一排的女人又怎样？自己也只能看看。不过，这些女人咋那么贱呢，明明知道他有那么多女人都还粘着。 “你说，这些女人都是一些什么女人？他们会不会是有夫之妇？如果是有夫之妇，那就真的是大新闻了。” “你的脑子又开始乱想了，安静，他妈的，她们是什么女人又怎样？关你屁事啊，我们就拿那么一点钱，只需要拍几张照片就行。现在有了，准备收工。” “不，不，我觉得继续跟下去，会有更精彩的，你说，今晚她们会怎么安排？刚才那个小迎宾肯定是没份的了，但是刚刚来这个小花裙女人呢？我觉得她和那个牛仔裤可以一较高下。” “要跟你跟，我收工了，除非老板加钱。” “我打电话给老板，让他加钱，我对这个狗屁县长越来越有兴趣了。” “呸，你是对那几个女人有兴趣吧，赖蛤蟆想食天鹅肉。” 范思成已领着两女上车，他当然不会知道有人在偷拍他，更不会知道有人在议论他晚上会和那个女人共度良宵。 事实上，他根本没这种想法。傅瑜很喜欢他，他喜欢傅瑜，但是因为一份友情，他不敢接受傅瑜，甚至连一点点态度都不敢有。至于这个丁慧，人确实不错，交朋友还是可以的，但是深入发展，暂时没这种打算。 对于傅瑜的突然出现，他是很矛盾的，他既不希望傅瑜误会了自己和丁慧，又希望傅瑜不要对自己一往情深，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想干嘛。 令人无法理解的是，只是短短的一公里路程，两女竟然成了好朋友，下车的时候两女竟然一左一右的抱着范思成的手臂，说说笑笑的进入桂姐蒸菜馆。 咝，这是什么情况？别说旁人，就是范思成都不理解这是什么回事。 本来，陈锐军已在英英酒店订好了包厢的，但是丁慧却接受了傅瑜的邀请去吃蒸菜，不得已，范思成只好推了陈锐军的饭局。 桂姐蒸菜和阿牛特色菜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基调，阿牛特色菜大多数是炒菜，就算有一些蒸焗之类的菜式，也多是浓味厚汤的菜。总之，全系列都是色味浓厚为主调，讲究的是味觉上的享受。但是桂姐蒸菜则相反，所有的菜，都基于健康为主，蒸菜的色肯定没炒菜夺目，蒸菜的味，因为少了猛火高温的煎炒，味道也是清淡为主。所以，如果追求味觉的享受的话，桂姐蒸菜是无法和阿牛特色拼的。 不过，因为南方人对汤水和养生很讲究的，所以，桂姐蒸菜也是有一大批粉丝的，生意挺不错，食客特别多女人和中老年人。 因为蒸菜大部份都是预蒸的，所以上菜其实也不慢的，一会儿便上了一桌子菜，让范思成无语的是，两女把他们的小碗夹满了菜后，又开始相互夹菜，亲密得像亲姐妹一样，不，比亲姐妹还要亲密。 范思成越吃越忐忑，非常煎熬的捱过了两小时，没错，女人们吃饭和出门一样，特别费时间，这顿饭虽然没喝酒，但竟然吃了两小时。 听到傅瑜说卖单时，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可以走了，唉，不管等会儿她们还要上演什么戏都好，现在总算落幕了一场了，范思成竟然有一种欢天喜地的感觉，快步走在前离开菜馆。 一件完全没想到的事发生了，他刚推门出去，却被迎面走来的一个孕妇啪的一声给他扇了一个耳光。 “王八蛋，果然是你，老娘终于找到你了，想‘赵完松’？没那么便宜，今天你不给一个交待我，我和你抱着一起死。”范思成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阵铺头盖脸的恶骂骂懵了。[注] 那孕妇骂完，又扑上来要打人，这种情况下，范思成完全被动，他只能避让，绝对不敢动手。他一边避让一边说：“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停停，你是不是疯子啊……。” “姓范的，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王八蛋，哄我上床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玩厌了，便想一句性格不合就把我甩了啊，休想…你休想……。”孕妇一边哭骂，一边冲上前要打人，场面一时陷入混乱，街上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姑娘…小姐…大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说什么啊。”范思成就是再聪明机智，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女人拦路叫耍泼他也找不到办法应对，只应躲避。 而路边的一辆车上，和转角的街边，两台相机正在不停的拍照。 -- ps：“赵完松”：指得到好处就走人，现在多用于男女发生关系后，男方或任意一方不负责任跑路失踪的行为的形容。 章节目录 921：当代陈世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已认出来被打的竟然是范县长，于是，人群中开始嗡嗡的议论开了，有人愤怒为什么一直尊敬的范县长会是这样的人，也有人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他们相信他们的范县长不可能那么无耻。 支持和反对的人开始是小声争论，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高，甚至超过了场中继续嚎哭的那个孕妇。场面开如混乱，偷拍的两人极度兴奋，不停的按下快门，这一组相片，绝对可以卖大价钱。 “闭嘴！”混乱正在形成的时候，傅瑜突然大吼道。 嗯，她大吼之前摔了几只碗，这是他刚刚跑进菜馆里拿的，她担心自己的吼声太小，所以先摔碗引起关注，这妹子确实有招。 有招没有且不说，但她确实比丁慧更早发现问题，她现在已确定这个孕妇绝对和范思成没关系，她对范思成很有信心，虽然他也有过几个女人，但是肯定不会是“赵完松”。 摔碗的静，以及傅瑜的吼声，果然让那些正在争吵的两帮人闭了嘴，就连那个孕妇也闭了嘴，愣愣的看着傅瑜。 傅瑜却懒得看她，一把将范思成拉进桂姐菜馆，又对丁慧说：“将那疯女人拉进来，让老板落闸关门，今天这里我包场了，从现在开始，只许出不许进。” 额，好飒爽啊，怎么那么文弱的女人突然变得那么彪悍了呢？ 丁慧愣了一下，眼看着傅瑜已走到菜馆里面才醒起，返对指着那孕妇说：“你，进来，快点。” 气势、气场、炁场，不要以为不存在，这是真实存在的，也不要以为这个气场没作用，可以杀人呢。其实，这也是常常说的杀气。那些双手粘过血，杀过的人，他们散发的炁场是带着凛冽的血腥味的，所以大家将其称之为杀气。 官威其实也就是炁场，炁场的形成有多种多样的，当然也有先天带来的，不然，为什么那些大官之后，皇家之后，会天生带一种令人心窒不敢仰视的压力呢？美貌也是有炁场的，很多人在电视上看到美女的时，总yy说要是能春风一度就如何如何也值了，其实，遇到那些真的艳压群芳的极品美女，没有相当炁场的人，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她们一眼，更别说什么春风一度了。 丁慧是官宦之后，也是一个青年干部，炁场自然是有的，所以她这么一指一喝，那孕妇居然听她的，期期艾艾的进了菜馆。 “还不落闸关门？”丁慧又对着门口的服务员喝道。 服务员也乖乖的下了闸门，围观的人见没戏看了，便开始散了，争吵的人也不吵了。 傅瑜拉着范思成进了一个没人的包厢，然后问服务员这里有没有后门。 后门还真的没有，老板桂姐听到动静来了。 “这位美女，你要包我的场啊，好几千哦…咦，范县长，怎么是你？行了行了，你们都去做事吧。”桂姐看到包厢里坐着的范思成，挥手让跟在后面的人走开，想了一下又说，“闭上你们的嘴，今晚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我来了一个好朋友，所以提前打烊了。谁乱说话，立马给我滚蛋。” 桂姐赶走了服务员，丁慧也带着那个孕妇上来了，这个女人的戏还真的演得投入，再次看到范思成，她居然再次上演哭打闹，桂姐见状，对傅瑜说既然你们已包场，她会马上将二楼的食客清空。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她很清楚，事关范思成的事，她不能掺和。 很多时候，别人的隐私，知道的越少越好，有些人不懂，以为知道的越多，拿着别人的把柄就越多，就越有利可图，其实，知的越多越危险，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隐私。 怀璧其罪，怀秘也是其罪，想拥有一块美玉，你得有这个能力去保护，想要用别人的隐私去要挟别人，你得有那个能力保证别人不会把你和隐私一起消灭。 范思成现在已完全回过神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哭闹的孕妇说：“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都将会为什么天的行为负出代价，但愿你不会后悔。” “你这个负心郎，你是当代陈世美，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你不要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你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你狠心狼，你是一个混蛋……。”那女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怒骂。 范思成看了一眼傅瑜和丁慧说：“看着她，我给老张打电话。” 现在事情已非常清楚，这件事是有人精心安排的，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让范思成在丁慧面前变成一个渣男，而是要他在全县人民面前变成一个没有廉耻的人。 所以，这幕后必须揪出来。他会是谁呢？谁愿意花那么大的心思打击范思成呢？ 范思成再次怒了，最近他常常发怒，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了，针对他的脱贫计划的，针对他个人的，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 张华明很快带着两名女警过来了，但是，当他看到那孕妇的时候，却只能苦笑。 “范县长，这个女人有点不对路。” “怎么说？” “如果我没看错，她的精神有问题，你看她的眼神，如果没看到你的时候，她是散乱的，而且，相对的平静，但是，当见到你的时候，神情马上就激动起来。” “我也发现了，她没看到思成的时候，完全就像一个木偶，叫她干嘛，她就干嘛。但是只要看到思成，她马上就不受控制了。”傅瑜插嘴说。 “嗯，刚才我叫她进来她就进来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威严把她吓住了，却原来是因为那时候思成离开了她的视线。”丁慧说。 不知不觉，丁慧也如傅瑜一样叫思成了，傅瑜很意上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 “谁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不正常，也可以肯定她绝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张华明说了一句废话。 有时候就得说废话，废话有时候是非常有用的。 “我建议先送到医院去，然后再查吧，她身上怀着孩子，如果不给药控制住，很容易出事的。”傅瑜说。 “好，好，我们先将她送到医院。” “记住，专人看着，当然，是悄悄的，我始终觉得她是被人指使的，但谁那么残忍将一个人孕妇弄成这样呢？”范思成愤怒又迷茫。 章节目录 922：范思成乱了 那个孕妇果然精神有问题，只要范思成不在场，她基本就如木偶一般，谁都可以指挥得动她，她就像一个声控机器人一样，只要是她听懂的语言她就执行，让她站就站，让她坐就坐，谁发出的指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听懂。 太恐怖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这样啊。她到底是怀孕后变成这样，还是变成这样后怀孕的呢？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基本上谁让她脱衣服都不会有任何的反抗，难道是变成这样之后才怀孕的？ 还有一个问是大家现在都无法理解的，她为什么就独独认得范思成呢？她不发疯的时候或者说不发病的时候像木偶一样不说话，或者只说几个简单的词句，但为什么见到范思成后，可以骂出那么多恶毒的话呢？整句整串的，而且好像还不会重复。 为什么？真的令人费解。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都得先带走。 孕妇已被张明华带走了，门外还有零星观望的人，范思成决定等一会儿再离开。 “思成，看来你的仇人开始对你进行密集进攻了啊，先是袭击你，然后偷掉你的特制水管，现在连栽赃嫁祸污蔑抹黑这一招都用上了，是谁哪么恨你呢？”傅瑜说。 “等等，傅老师，你觉得这个女人是有人派来的？”丁慧说。 “难道，你真的相信思成陈世美？” “不是，我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是仇家派来的，应该演得更完美一些啊，你看一在这样，瞬间就让你识破了，做那么多没意义啊。” “谁说没意义？我们识破有什么用？这消息扩散出去后，广大的人民群众谁识破了？还有上司下属谁相信了？好吧，就算市里领导和下面的人都相信思成不会干这种事。但是，更上面呢？舆论呢？这是一招毒招，对方在舆论上稍稍引导一下稍稍加点火，思成就百口莫辩，莫说那女人精神有问题，根本说不清楚是什么回事。就算她没有问题，就算她承认是有人指使她这样干的，你认为，当舆论被控的时候，还有会有人信吗？” “如果不够，对方再发几句质疑，或者直接反咬一口，说思成因为害怕丢官，害怕恶行被更多人知道，所以花钱和那女人和解了，思成又拿什么去反驳？普通百姓，自己不会玩阴谋，但他们都相信别人在玩阴谋，什么事都一样，只要有人给结果披上阴谋的外衣，再宣传一下，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 呼，这真是一个难解困局，范思成听着傅瑜的分析，觉得头越来越大。究竟是谁，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丁慧重重呼了一口气说：“照你这么说，这岂不是无解？” “肯定有解的，世上没什么事无解的，有因就有果，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果，那么因在哪里？找到因，就找到设计这一切的人，找到设计这一切的人，不就是解了吗？” “问题是，这个因，没人知道。我知道肯定是我得罪过的人，可是这么些年来，我得罪过的人真的不少。在龙乡，在石城，在龙南，我都得罪过不少人，有体制中的，有江湖中的，太多了。” “既然暂时找不到因，那就想想这件事会怎么发展，提前做好防备吧。”傅瑜想了一下说。 “唉，真是没精力管这些，它要怎样发展就怎样发展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啧，刚才忘了问老张，到底有没有水管的线索。”范思成这一刻，真的有点心力狡猝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很累？你是不是不想再战斗？如果你真这样的话，那对方就达到目的了，只要再出一招，轻轻一击你就玩完了。”傅瑜看着范思成说，“埋伏袭击，偷水管，今天这一出，这是他们的一套组合拳，我敢说，对方这套组合拳还没打完，你如果现在懈怠的话，结果可以想得到。” 对方是谁，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干，对方还会再出什么招，范思成现在都不想去想，他现在就想找回水管。但他也知道，既然对方的招还没使完，会让自己找回水管吗？不行，今天必须突破莫小强，否则，一旦对方将水管转移或直接毁了，那脱贫计划就真的有可能会完蛋。 表面上，水管被盗就算找不回来，也只是影响两个月的进程，但是，蝴蝶效应启动，绝对不仅仅是两个月时间的问题。比如，因为这两个月时间而交不出预订的酒，那么酒厂信用就会直接ko，以后想要做生意，无论是进料还是出货，都很难。这只是其中之一的连带后果，还会么无数条连带后果，这些后果之后又会带出新的问题。总之，这几十条水管产生的蝴蝶效应，足可以撕碎范思成的设计好的脱贫三年计划。 所以，水管无论如何要找回，进程无论如何不能被拖延。 “老张，莫小强审得怎样？”范思成给张华明打电话，他开始有点乱了。 “还是没开口。” “审了一整天都没一点收获？你怎么搞的啊，难道他是铁打的，熬了一天一夜还没滑溃？”范思成吼道，他真的开始乱了。 “他就是那么坚强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天亮之前必须有结果。不，你等会来接我，我亲自去督阵，我就不信了，一个三只手竟然不家地下党的意志。” 范思成简直用吼的，不等张华明说话，他又接着道：“老张，我没时间了，今天这一出戏出来，不知道对方还会使什么阴招，而且，可以预计，明天他们肯定会操弄舆论。一旦舆论起来了，上级就一定会介入。到时候很多事就轮不到我说了。所以，水管必须明天找回来不然整个计划就完了明白吗？龙南县三年脱贫的计划就完了，更严重的是，如果因此导至信用滑溃，肯定会很多人撤资，龙南县以再也别想招商引资了，你明白了么，明不明白，没人会去一个连最基本的安全保障都没有的地方投资。” 他真的乱了，很乱，他准备去对莫小强上手段，上那种对付间谍的手段。 章节目录 923：安全屋 谁都知道范思成是一个非常强硬的人，就是北方人说的犟，南方人说的牛脾气。这位范县长的牛脾气上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头，傅瑜喜欢他，当然知道他这个脾气，所以，范思成说要现在就去审莫小强，她连劝都不劝。丁慧不知道，觉得作为一个县长，竟然如此任性不好，所以嘀嘀咕咕的劝了半天，但一点效果都没。 “傅瑜，你哑巴了啊，说说他啊，这不是胡闹吗？传出去了，他这可不仅仅是干扰执法司法，这种事一旦上刚上线，是很严重的。”丁慧劝说无果，跺脚瞪眼傅瑜说。 “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县长审审小贼怎么了？虽然有点儿狗拿耗子，但关键是看后果，如果真审出点什么来，谁敢吱歪？”傅瑜不仅不劝，竟然还怂恿了，气得丁慧直跺脚。 “哼，傅瑜，你为了和我竞争，竟然什么都不顾，竟然怂恿他去干这种事？”丁慧气呼呼的道。 “稍安忽躁，看看情况再说嘛，你也可以一起去嘛。”傅瑜笑说。 莫不强并没有关在公安局的羁押室，而是关在公安局备用的安全屋里。这样做，让一些所谓的法学家知道，可能又有一堆说话可以说了。但是，实际执法中保密和安全需要，却经常这样干。 所谓安全屋，是自建住宅区的一栋五层楼房，从外表看，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住宅，普通得没人注意。 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外面很普通，不过，这里的安全措施却一点都不普通，房子前后左右都有电子围栏，也就是入侵警报装置，还有隐形监控设置。 在这里驻守的，是张华明绝对信任的刑警。 张华明还在医院处理孕妇的事，他劝了几句范思成之后，不得不让人将范思成接到这里来。傅瑜和丁慧本来是要跟着来的，但是范思成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安全屋，当是超市啊。 “情况怎样？”进屋后，范思成问道。 “很能熬，没什么结果。”刑警答。 “你觉得，他知道水管下落吗？” “从各种证据以及他的心理素质看，我觉得他绝对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他应该知道水管在哪儿。” “你说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不是这个案子有些传真么不一样？” “是的，我们分析过，认为这个案子做得非常高明，每一个环节都是独立的，除了策划者和幕后者，其他的人，即使参与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哦，你详细说说。” “我认为，这个案子里面，下毒开锁的是一伙，进场搬东西的又是一伙，接赃销赃的又是一伙。从现在掌握的资料看，这个莫小强应访是计划执行者和接赃者，后面应该还有一个终端幕后。” “那么，下迷药和开锁的人，搬运的人，是不是他安排的呢？” “我觉得就是他安排的，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看，他有这个能力，而且，这些人中，也只有他是和各路人马都认识的。他认识林卫兵，他也认识冯保福，而林卫兵和冯保福之间并不认识的，所以，这次行动的指挥应该就是他了。” “好，熬了他多久了？” “早上抓回来到现在，水米未进，讯问没间歇过。”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这么能熬？他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没？” “一直没表露身份，不过，他应该猜到了。” “嗯，老张的胆子就是小，不过，不表露也好，撬开了嘴，先把水管弄回来再说。” “但这只小强实在太强悍了，十几小时了，竟然还是精神得很。” “带我去看看。” 刑警带范思成到顶楼，厅子里一台大电视，房间里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房间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墙和地板都覆了厚厚的软胶，想撞墙自杀是不可能的，没有床，地板上有一块软胶那便是床。 莫小强没有上手铐，也没有锁带，没封嘴，其实在房间里，他是很自由的。 房间里还有两人，一人面前放了一张学生用的折叠小桌子，桌上有笔录专用纸，旁边位大哥，应该是预审人员了。 唉，条件太好了，难怪熬不出话来。 “这样不行的，他是嫌犯，不是证人，你们怎么让他享受证人的待遇呢？”范思成说。 “证人的待遇？” “对啊，搬一个冰冷的房间，除了一盏大功率灯之个，什么都不用，得给他上手铐，来一把重犯预审专用的椅子给他，哪能让他坐得那么舒服，还软垫呢，岂有此理。” “可是…这样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我告诉你们，找不回水管你们就都回家养猪去，如果熬别人要找你们麻烦的，我帮你们出头。什么玩儿，明知他是关键人物，还给那么好待遇。马上换房间，另外，在阿牛那儿订一桌好酒菜，酒要好，菜要香，不要省钱，马上，立即。” 莫小强换了房间，一间只有一把椅子，一桌子，一盏大功率的台灯。 十多分钟前还十分淡然，十分舒服的莫小强，这会儿坐在那把重犯专用的预审椅子上，手脚都被锁锁着，连身子转动都受限制，总之，想坐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那都是不可能的。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那盏光线并不那么亮，但是却像烤箱一样散发着热量的台灯正在对着他照。 桌子后坐着两人，其中一个是范思成，但是没人说话，帮他换房间后一直没人说话，坐在桌子后的两人就像两个僵尸一样，不言不语，房间里很安静。 就这样坐了几十分钟，莫小强开始受不了了，他是人不是神，所谓打不死的小强，并不是说他的耐力有多厉害，而是说他屡教不改，已经四进宫了，但是他还是依然在这条不归路上走着。 他最受不了的是安静，他妈的，真恐怖，静的真恐怖，像刚才那样多好，有人问问题，有人说话，他可以当他们唱歌。 突然门开了，有人进来附在范思成耳边说了一句话，范思成点点头，说拿到这里来吧。 范思成对莫小强说：“渴吗？饿吗？” “哼，我告诉你们，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投诉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莫小强扯着沙哑的嗓音说。 他当然渴，当然饿，但是，他不能要东西，否则，这股气一泄他就输了。 章节目录 924：问题和水 但是，不管是渴还是饿，还是热，还是坐的不舒服，莫小强都不能说，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开口要东西，那么自己就全输了，彻底的输了。 “好吧，你不说，那就当你不渴不饿，不过我可要喝酒吃饭了。哦，对了，怕你孤单，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你最喜欢的东西，嘿嘿，回头你你谢我啊。”范思成的奸笑让莫小强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家伙要干嘛呢？怎么笑的那么奸啊。 要干什么？马上他就知道了，因为有人搬进来一台电视机，还有影碟机，天啊，这些死条子竟在给我放影碟看？ 还真是给他影碟看，而且播的是他平时最喜欢看的岛国床上动作片，还有西洋成人游戏大片。刚才还安静得怕人的房间，顿时充满了各种令人遐想，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 莫小强很高兴，他真的想不到这些条子竟然对他那么好，竟然让他看这样的影碟。好，好，哎呀，这些都是新片啊，从来没看过，他妈的太过瘾，嗯，这个…这个女人的**太漂亮了，一定白软滑。 他非常高兴，一分钟就全身心投入到影片内容中。 不过，他很快发现问题，原来这些死条子并不是那么好心，而是居心不良，他们是要让自己难受啊。怎么不难受？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影片都坐难受，这些影碟完全不像他买的那些翻版货，一片模模糊糊，这些可是原版，清晰得连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莫小强知这是条子计，他咬了一下嘴唇闭上眼不想看，但是，挂在他头上的耳机任他怎样甩都甩不掉，那令人面红心跳爆血管的声直钻到他的耳里，脑子里，骨子里。 嗷，他妈的王八蛋你们好毒 啊。 他发狂般大叫，但是一整天没吃没喝了，就算有力气也吼不出声来了，因为喉咙干得很。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的，莫小强这个人有很多令人惊讶的长处，也可以说是优点，比如坚韧，比如能熬，比如不怕死等等。但是，他也有弱点，一个大多数男人的弱点，只是他的弱点更夸张一点，更搞笑一点罢了。 他最大的爱好，也是他的弱点，就是痴迷这些被禁的影碟。这些妖精打架的碟子，很多人都会偷偷看，但是绝大多数看了就看了，只当娱乐一下或者精神安慰一下罢了。但是莫小强不行，他看了之后必须有续戏有下场。什么意思？就是说，他看这些妖精打架的影片后，必须发泄一通。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找花钱找一个女人很方便，即使找不到，“五姑娘”帮忙一下也行。可是，今天怎么办？怎么办啊。 他浑身燥热，心跳如雷，某个地方涨的就快要爆炸了，最重要的是，心瘾难静。女人…女人啊，他在心里狂叫。 哗啦啦！ 吱嘎嘎！ 他在挣扎，手上的铐子和铁椅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水……。” 莫小强再也受不了了，只好发声求水，他觉得，一杯冷水或许可以压抑住身体的燥动。 “回答一个问题。”范思成端着水杯出现。 “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小强说。 “好吧，很佩服你的坚持，我给你。”范思成端着水送到莫小强的嘴边，突然手一抖，水倒了。 嗷！！ 莫小强狂吼，他明白了，这个家伙是故意的，放影碟一定也是他的主意，这王八蛋。 “唉，我好心端水给你喝，为什么你那么急啊，你把水撞翻了喝什么呢？”范思成将水杯放在预审椅子前的小板上，然后摇着头离开了。 气啊，恨啊，莫小强这会儿恨不得吃范思成的肉喝他的血。但又能怎样？只能气而已，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小板上的杯子，里面好像还有几滴水，他努力将头低下来，用嘴咬住那杯子，然后仰头将那小半口的水倒进嘴里。 呀！ 真的好喝，他从来没感觉水竟然如此的甘甜，从来没觉得平时根本不当一回事的水竟然那么可爱。 这杯水虽然没能喝进嘴里，但是刚才倒在身上的水，却也帮了压制了一下燥动得快要爆|炸的身体，小半口水也总算让冒烟的喉咙滋润了一下。 太美妙了，太舒服了。 但是，可恶的是这美妙和舒服仅仅只是持续了一分钟，一分钟后他的身体马上又开始造反了。因为，电视上的画面还有，平时最喜欢看的戏还在继续，那种令人疯狂的声音依然钻进耳朵里，脑子里，血液里，骨子里。 又来了，又来了，啊！太难受了。 莫小强现在像一只饿极而发狂的野兽，呼呼喘着粗气，两眼红得像要喷火一样。 “来人……。” 他决定回答一个问题换一杯水，一杯冷水应该可以让翻滚的血液冷却下来。 “嗯，你有什么需求吗？”来的还是范思成，好像知道他要什么一样，手里还是端着一杯水。 “你什么问题？”莫小强说。 “很简单的问题，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林卫兵的人。”范思成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莫小强松了一口气，原来问这样的问题，早知道早回答换水喝啊。 “认识。” “很好，水给你，慢慢喝哦。” 范思成将水放在椅子横板上，然后多一字都不说转身离开了。 “还要。”莫小强喝完一杯后说，一天没吃没喝，这么小的一次性杯的半杯水，哪能满足。 人的欲|望很奇怪，如果一直控制住，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闸门，欲|望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范思成又端着水进来，淡淡的说道：“这次你要回答两个问题才能得到一杯水。” “靠，如果我再要的话，岂不是要回答三个问题？你太黑了，简直比乌鸦还黑。” “冯保福认识吗？在哪里？” “冯保福认识，但他在哪里不知道。” “不知道不能当成答案，换一个问题，许大嘴是不是专门收老鼠货的？” 莫小强沉默，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回答，是不敢回答。许大嘴这个人是什么人，有多可怕他很清楚，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将他的告诉别人，回头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但是，现在他对水的渴求真的无法抑止，沉默片刻后还是说了一个是字。 章节目录 925：水管在苍梧 好嘛，张华明审了一整天一个字都没得到，范思成就播了一个妖精打架的影碟，再加两杯水就问了几个问题，那几个刑警的眼神除明显亮了，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啊，谁能想得到，他们根本不在意的个人爱好里面的内容，竟在是审讯的大杀招。 虽然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现在已确定了警方的推测，就是这个莫小强是这个案的执行人或者说是指挥者，林卫兵是他找的，冯保福也是他的找的，销赃的许大嘴也是他找的，整个案子，除了幕后策划者，就他完全清楚了。 现在已明了，林卫兵负责下药将看守的人全部迷倒，然后打开大锁迎进冯保福，之后的事就与他无关了。而冯保福也是一样，他或许根本搞不表楚林卫兵是什么人，也许，他还以为林卫兵是这个工和驻地的老板呢。他装了水管后，照冯小强的指示卸货，然后其它的事与他无关了。 接下来，莫小强又找人销赃，等赃物销完后，他肯定就消失了，或者去别的城市或许去玩，总之，一两年三五看内他肯定不会在石城出现。 至于因此而引发的事，他才不会理会那么多，他拿了老板一笔钱，销赃又得了一笔钱，足够他找一个三四线城过一辈子了。 有了莫小强对这个几个问题的肯定，大家已基本定型了这个案子的推测。 现在最重要的是，水管在哪里？ 范思成认为，水管还在莫小强手里，因为她根本没时间安排转移或毁掉。 时间基本可以串起来了，前天，莫小强收到冯保福运回来的水管后，便跟许大嘴联系，许大嘴知道那是特珠水管，知道这是很很高造价的水管，所以没立马答应莫小强。但电话却被叶秀媚无意听到了，于是联系了范思成。 范思成立马杀向端城，找到许大嘴，并逼问了莫小强的地址，然后又直接杀回石城找到莫小强。这过程，前后也就三四小时，三更半夜的，莫小强根本没时间转移更没时间溶铜。 呼，水管还在，范思成不由得轻松了很多。 只要管子没被毁掉，只要水管在莫小强手上，范思成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吐出来的。 审讯工作方式有很多种，最斯文又最高深的就是攻心，也就是思成攻陷。另一个就是攻身，也就不刑讯了。嗯，现在是不许刑讯的，所以就变异了，其实熬鹰办法也是刑讯的一种，虽然没动用皮鞭没动用老虎櫈，但是精神折磨也是很残忍的。 当然，范思成用的手法也是刑讯的一种，而且是精神和肉体相结合的刑讯，他在擦边球，并没有什么规定说不许让嫌犯看影碟的，也没有什么规定不许用水换问题的。 审讯继续，嗯，现在主动的已不是范思成，现在完全是莫小强要求。 这是范思成早就料想到的，这是在部队的时候教官教的，教官说过，当人的欲|望之门打，便很难合得上了，非得有更大的刺激出现，否则就一直到阶段性的欲|望完全满足。 “我肚子饿了。”莫小强说。 “你确定不渴了？”范思成说。 “渴，但我不能将问题都换了水，我饿啊，我要换点吃的。” “哈哈，聪明。但是，你想吃什么？一个面包两个问题，肉包子。一盆红烧肉四个问题，如果是我，就要一盆浓浓的牛肉汤，啧，香而浓的牛肉汤酒一点葱花几片香菜叶子，然后喝一大口，那才叫美，不过，这么美味的牛肉汤，得回答五个问题。” 莫小强拼命吞咽口水，红烧肉和牛肉汤都是他喜欢的，别说现在饿得发昏了，就是平时他每次想起这些美食他都会食指大动。 在厅子里看监控的刑警们，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哪里想得到，范思成要求查莫小强的爱好竟然有如此大的用途的，让他们查的时候，他们还在奇怪领导要这些资料有什么用呢。 “想好了没？点菜吗？算了，你先考虑一下吧，我得去吃饭了，刚刚叫了一桌阿牛特色菜，知道有什么吗？红烧肉，香芋扣肉，油酥泥鳅…牛肉汤。不说了，再说菜冷了，你先看会影碟，回头我再给你服务。” 范思成说完便要离开，莫小强的急了，连忙说等等。 “你等等，我…我先来两个包子吧。不…不…来一个包子一杯水吧。”莫小强现在很饿，而且他必须将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电视机里的“大戏”太吸引人了，如果不转移注意力，等会就要爆血管了。 “好吧，马上来。” 马上来的可不仅仅是一杯水和一个面包，而是一桌子好菜。 几个人般来桌子，然后流水介的上了八菜一汤，顿时房间里香气四溢，馋人欲滴。 莫小强是典型的好色贪食，色他可以随便，只要是女人就行。但是对于食，他却是很讲究的，而且有很多专情的爱好。比如红烧肉，比如牛肉汤，都是他一直的爱好，专情十多年了。 他看到美女会流鼻血，看到美食会流口水，不是形容词哦，他是真的流口水，当菜摆好后，他已流了一地的口水。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口水。 “你的水和面包已准备好了，现在我要问问题了。你知道紫铜多少钱一公斤吗？” 莫小强将嘴里的口嗯下说：“新的紫铜棒紫铜块大约六十五到七十，废紫铜二十多块，成色好，量大价钱有商量……。” 额，果然是老贼啊，价钱熟悉得很嘛。 “量大找谁出货价钱最好？” “当然是银河……。”莫小强突然闭了嘴，满脸的悔恨，因为他说漏嘴了，唉，完逑了啊。 “呵呵，银河公司是不是？好吧，这杯水给你了。”范思成将水放到他的面前说道，“再回答三个问题，这肉包子就是你的了。大前天晚上十二点你在哪里？” “啊!!”莫小强突然仰头大叫了一声，然后恨恨的说道，“你赢了，关电视，放开我的手，我要吃东西，吃完后我有问必答。” “可以，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水管在哪里？” “我说，什么都说，但是，告诉我你们准备判我几年，还有，服刑期间你们谁保证我的平安？因为，如果我将知道的都说了，肯定会有人要杀我。” “说吧，我保证你的安全。” “好，水管在苍梧……。” 章节目录 926：江湖人官场人 水管竟然在苍梧？范思成愣住了，他想过水管可能在龙乡，可能在石城或者在端城，他从来没想过水管竟然在苍梧。水管怎么去了苍梧呢？张华明发动全县人民举报，不是已绘出那辆货车的行车路线了么？它是直接回了石城啊，难道回到石城后再次北上？莫小强脑子有病么？ “事已至此，没必要怀疑我说的话，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具体地址。”莫小强革笑说。 莫小强说了地址，范思成让张华明马上安排人去取，自己则陪莫小强喝酒，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答案，这个问答游戏他还需要继续下去。 房间里只有莫小强和范思成两人，其它人都在外面厅子里看监控做笔录，当然，监控是有录像的，他们记录的主要是有关案情的问答，回头让莫小强签上大名就是一份笔录了。 手铐打开，饿疯了的莫小强一点都不客气，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拿筷子，筷子像风卷残云一样将红烧肉，扣肉往嘴里塞。 太渴的人和太饿的人都不宜一下喝的太多吃的太饱，范思成刚要提醒莫小强，他却已放下了筷子，指着酒杯让范思成倒酒。 “终于回魂了，大爷的，我得歇歇再吃，否则要吃出毛病来了，倒酒，来倒酒。”莫小强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说。 范思成笑了笑，拿大杯给他倒了一杯龙泉勇士，莫小强端起仰头把酒干了，这家伙喝酒也真是豪气，一两烈酒一口就干了。 “咦，这是什么酒？太美妙了，哎呀，太好喝了，够劲，再来，再来一杯。”莫小强咽下了嘴里的酒，眨眨眼叫道。 范思成又帮他倒了一杯，莫小强端着酒说：“我知道你是谁，你好卑鄙，来，为了你的卑鄙我敬你一杯。” “卑鄙？我却认为这是智慧。在战争中，是没卑鄙这个词的，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胜利。我是兵，你是贼，我们之间就是战争，只是形式不一样而已。”范思成微笑倒满了自己的杯子说，“我也敬你一杯，不管怎样你都是一个牛逼人物，虽然你干的事并不光彩。” “哈哈，我莫小强就是一坨烂泥，是一件垃圾，社会渣宰，今天能得范县长给我倒酒并敬我一杯，赞了半句，我值了。关键是，你这个人真实，不像别的人那样，明明非常讨厌我，但为了让我做事，偏偏说出一堆好听的话来，明明用的是无耻之极的手段，却偏偏要说的大义凛然。我服你，来，我敬你的，喝过这一杯，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保证知无不言。” “好，来，再喝一杯，知道这是什么酒吗？”范思成又帮莫小强续满了酒。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龙泉勇士了，丰门龙泉酒厂未来要大批量生产的酒。”莫小强仰头又把酒干了，他重重的将酒杯放下说，“范县长，你的事其实我听说过很多，从龙乡到石城，从石城到龙南的事。我佩服你，但是，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所以，有些事并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官场其实也如江湖，我相信范县长很理解身不由己这句话。” “我很理解。”范思成点头道。 他真的理解，估计身在官场中的人都很难理解这句话，官场确实如江湖，太多的事确实是身不由己的，你愿意要做，你不愿意也要做。事实上，在某一些方面上，官场中人和江湖中人是一样的，无奈，身不由己等等。 无论是江湖还是官场，同样有英雄和无耻小人，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官场和江湖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社会圈子，但却有那么多相似和相通的地方。有人说，其实有人就有江湖，官场只是江湖的一种表现形式。 不管怎样，当一个江湖人和一个官场中人碰撞交集的时候，总会生出一些事。莫小强和他背后的那个人交集的时候，生出了一个迷雾重重的盗窃案，令当了半辈子警察的张华明完全没了办法。而当莫小强和范思成交集的时候，一个小时他就漰溃了，最后他除了交待问题，就是说范思成卑鄙，但他佩服。 无耻是站在人性上去定义的，基本的人性是全世界大同的，而且卑鄙通常是用道德去定义的，但是道德这东西，每一群人的标准都不一样。所以，范思成说这是智慧，莫小强也认同，因为在范思成的角度上说，让他看看影碟，不给他水喝，都只是审讯手段而已，不动鞭子拳头，那已是相当的文明了。 所以，莫小强承认也服气，人家连自己平时的一点小爱好都摸清楚了，还能不服吗？ “其实，很多时间，我总觉得官场比江湖难混，因为官场比江湖……。哈哈，那个字，我就不说出来了，免得打你的脸打的太重，你是知道那个是什么字的是不是？”莫小强笑说。 “知道，你是说官场比江湖要脏嘛，其实你这样说不是那么正确的，官场其实是比江湖纯粹的，脏的是政治，真的，政治才脏，这是人人都认同的。” “好吧，脏的是政治，对对，明白了。比如，我们江湖中人的仇人，是一定有原因的，而你们官场中的仇人，却可以无缘无故的，哦，也不能算无缘无故，比如，你的存在，影响了某人的利益，其实这就是原因了。真是无理啊，脏。” 范思成没说话，又给莫小强倒满了酒，再说下去就犯忌了。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都有犯忌的话，都是不能乱说的。 他刚才还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但是这一刻，竟然忽然没了再问的兴趣。 身不由己啊，或许，在背后乱捅刀子的人，也是身不由己呢？ 现在范思成已基本可以确定的就是，想让自己翻车的人，单纯从个人关系来说，他应该和自己没仇的，但是，当他置身这个圈子中，成为这个场中的一员时，他就不得不捅自己刀子。 “喂，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你再不问我就喝醉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你直接说就好了。” “你确定？有些话我说了来后，或许你会比现在更麻烦。” “我从来不怕麻烦。” “算了，你是一个真心为民的人，我不想你再惹麻烦，所有的事都算在我头吧。” 章节目录 927：水管找回了 酒席散了，除了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没说，其它所有的事他都说了，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坚持不说那个指使他的人是谁，是为了保护范思成，这是他自己说的。 这种说法范思成接受，不过，他也很清楚，莫小强也同时在保护自己。他很清楚，莫小强担心有些人一旦牵出来了，不仅他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正面仇人，而莫小强肯定也会在某天忽然意外离去，莫小强不想不明不白的意外死在看守所或监狱里。 莫小强的坚持无疑是智慧的，用他的话说，他把那人说出来，范思成未必能拿别人怎样，但是别人要搞他那轻易而举的事，既然现在没捅破这窗户纸，又何必一定要捅破了当正面的仇人呢？ 现在市里党政一把手都支持范思成，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市里谁那么厉害，捅破了窗户纸可以让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他觉得，这是莫小强为了自己的安全有意这样说的。 算了，既在莫小强那么讲究，他也不逼了，既然对方已出手，第一次失败了肯定还会有第二次，静静等待呗，这次莫小强不说，下次别的人难道还会这样维护他？他相信，早晚会将他揪出来。 范思成就是一个疯子，他要干的事，从来不分白天黑夜的，连夜赶去苍梧的人汇报，他们找到水管了。 找到就马上取回啊，什么？现在请不到车？有钱怎么请不到车？请不到你们扛回来。范思成大怒，混蛋，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虽然找回水管是一场小胜利，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事，但是没挖到那个幕后之人，范思成心里很是不爽，连带张华明的手下都骂了一通，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他骂人从来都只骂那个领头的，这次他真的不爽了。 天亮的时候，水管悄悄的送回了丰门，所以悄悄的，是范思成下的命令。水管找回来了，接下来案子就好办了，但是，范思成肚子里全是气，他可不能让那些在背后使坏的人就这样过关了，大的黑手抓不到，那些纳喊助威的家伙也得抓出个呗。 折腾到四点多才睡，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几乎忘了丁慧还在龙南。 “啊，你没回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早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的是丁慧。 丁慧的俏脸一黑，天啊，这是什么人啊，竟然说出这样话。 “你是不是断片了啊，昨晚那么晚了我能回去吗？” “额，开车分什么早晚，进来吧，谁让你进来的？那家伙一点纪律性都没了。” “你说什么？是不乐意我来呢？还是生气他们没纪律性？是小赖送我进来的，你去骂他吧，那，早餐帮你买好了，是傅老师告诉我你喜欢吃云吞的。” 额，范思成很意外，傅瑜明知道她来干嘛的竟然告诉她自己的喜好？哦，明白了，这妹子厉害啊，她的意思水就是向所有人表明，我赢定了，这个男人是我的，谁也休想拿走。 “大清早的，你你生啥气啊，你吃了吗？我洗漱一下，你稍坐好吗？” 范思成忽然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孖烟通，而且早晨的特征明显，不由得老脸一红，快步进了洗手间。 其实他的状态丁慧刚进门就发现了，只是装没看到而已，范思成进了洗手间她才捂着咚咚乱跳的胸膛长长舒了一口气。干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 丁慧咚咚乱跳的心脏刚刚平复一点，换了衣服的范思成出来了。 “云吞，油条，嗯，这碗猪肝瘦肉粥你吃吧，据说猪肝补血，女人多吃点对身体好。油条是你别吃了，毕竟是油炸食品，也不知道炸油条的油反复用了多少次，我听那些什么专家说，经过高温加热的油会产生什么鬼毒素，唉，也不知道那些砖家吃不吃人间烟火的，在他们的嘴里，什么都有毒……。” 丁慧看着絮絮叨叨摆弄早餐的范思成，心里一阵温馨流过，对对，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早晨，我要的就浊这样的男人，工作的时候刚毅果断，居家的时候，温柔体贴。他既可以筹划富民之策，也是一部生活小百科。他可以雷霆万均也可以和风细雨，他可以……。 “喂，你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啊，呆呆的傻笑啥呢？吃啊。”丁慧正发发花痴的时候，范思成大喝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吓唬我干什么。”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 “吃过早餐之后呢？带我去哪里玩？”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陪不了你玩了，等会我要去下乡了。” “下乡？我也去，我也去，农村太好玩了。” “大小姐，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 “切，你工作你的，我玩我的，有冲突吗？” “你不回端城，明天不用上班啊。” “晚上回……。” 天下的男人应该没几个知道，当被一个女人缠上后，你想甩想堵想挡等等方法都是没用的，唯一能解决的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疏，就是顺着她的意思办。 范思成不知道这个办法，但是他现在没时间纠缠，所以只能任由丁慧怎样了，正好顺了丁慧的心思，问题一下解决了。 不过，他们想去丰门，现在去不成了，因为刚下楼，张华明的电话就来了，告诉他一个躲不了的事。 张华明这阵子真的累成了一条狗，他真的不知道范思成的精力怎么那么好的，自己要处理的事比范思成少的多，但是感觉范思成永远都不会累似的。 昨晚安置了那孕妇，得知范思成已撬开了莫小强的嘴，并拿到了水管的收藏地址，马不停蹄的亲自赶去苍梧。他知道这些水管对范思成对龙南有多重要，所以他亲自去一趟。折腾到早上五点多才睡下，以为周日可以晚点起床，结果，九点多就被电话吓醒了。 电话把张华明吓坏了，所有的睡意都没了，原来，市检院，市政协，市公安局的人突然联袂而来，他们有说来检查的，有说来巡视的，有说来看看的。 一起来，但是却各有说词，这……。 “呵呵，终于来了，别担心，一切我来应付，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告诉你啊，那孕妇一定要处理好，出问我唯你是问。对了，让人尽快把莫小强的笔录整理好。”范思成向丁慧摊了摊手说，“得，去不成了，你自个儿玩吧，市里兴师问罪的人来了。” 章节目录 928：把人气得发抖 这三组人来的很奇怪，第一是突然，今三是周日，他们竟然选择周日来公干？第二是行装，他们的行装完全不是公干的行装，车子是私人车子，没有人穿制服。第三是人员，虽然选择的不是公干的日子，也没人穿制服开公车，来的竟然全都是正职，但他们都没有其它的随行人员，只带了一名司机，或许是亲信。 这么奇怪的一行人，明显就不是公干的，但是，他们给龙南相关人员打电话的时候，却说是检查、巡视、调研。 他们所以这怪，是被逼出来的，冯保福、林卫兵超时放出来，有人坐不住了，不仅向市局投诉，还闹到检院去了，这个闹的人而且还是政协主|席，所以，他们不来不行了，再闹下去，事情就大了。 其实，是真闹还是他们合伙做的一场戏谁都不知道，但是，市政协和公检的头头突然来龙南，却让龙南县委县政府和公检两部门的人很是紧张，除了范思成和张华明，谁都不知道他们所来何为。 大周末的跑来，大家都一肚子的不爽，不过，无论怎样上级领导来了，是必须恭迎的，到县城边界迎接是来不及了，大伙集中在县府大院门口迎接。 市公检的大佬大家都熟悉，但政协的就头儿就不是那么熟了。不过，没关系，政法委书记对他们都熟。因为政协主|席是亲戚，市公安和检院算是他的上级领导。 “你们干嘛？那么多人围在这里干嘛？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华明同志思成同志留下就可以了，其它都散了吧。”何键下车看了一眼围在县府门口的众人，心里甚是舒坦，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好脸色。 “何局不需要他们汇报工作吗？这样吧，大家回各自办公室等着吧，做好随时向领导汇报工作的准备。”范思成挥了挥手说。 哼，你不是想来给老子施压么，我就帮你一把，让大家都等你的召见，我就逼你撕破伪装，我倒是看看你们敢不敢撕破伪装。 “汇报什么，没他们什么事，就问你们俩几个问题，前面带路，办公室里说。”何键气冲冲的道。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微笑说：“那怎么成，领导们百忙中来到龙南，大家必须汇报工作，各位，你们等着…噢，现在差不多到中午了，你们先去给三位领导准备午饭吧，总不能让领导饿着肚子视察、巡视和调研吧，去去，让龙南大酒准备最好的酒最好的菜…老张，老张我看市局和市检院的领导肯定想听你工作汇报的，去好好准备吧，哦，还有县检院，让他们班子让他们马上集合，市检院领导现在就要去检查他们的工作。” “吴县，额，不对，吴书记你别走啊，你是政法委书记，市公检两部的领导来了，你不陪他们巡视一下我们县的公检法，你想干嘛去？难道我们县的公检法的工作不敢示人吗？马上，马上陪领导去去县局吧。嗯，吴县别走，市政协的领导来了，你怎么可以偷懒呢？县政协那边的情况你较熟，麻烦你陪领导去走走吧。”范思成根本不让何健他们插嘴，哔哔啦啦的将张华明支走，又逼着吴俊和吴一鸣带他们去相当的单位检查，然后他居然说为了表示县里对上级领导这次突击检查巡视的重视，他要亲自去安排各位领导的午餐，然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上车一溜烟走了。 额，还有这样的人，人家明明说了，来龙南的目的就是找你范思成和张华明了解一点事的，你倒好，先将张华明支走，又逼着大家带领导去检查，然后自己一溜烟走了。大周末的谁检查啊，检查啥啊。 何键等人气得混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竟然有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目无尊上，目无上级……。 最气是覃灿才，他气得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尺长的胡子也气得像一把铁刷子一样。他的脸不仅变了色，脸上的肌肉气得不停的颤抖扭曲变形翻滚，总就是狰狞，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成功上位的淡定。 他无法淡定啊，他覃灿才在石城不仅是政协主|席，还是商会主|席，是企业家，他写得一手好字，他还经常被人称为书法家，老先生，头上很多道光环，走到哪里不是尊敬有加，哪想到来到龙南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人，竟然不给他一点面子的。 “覃老…息怒…淡定……。”吴一鸣在覃灿才旁边轻声说道。 覃灿才呼呼的气了一会儿，自己平静下来了，不平静能怎样？他们仨人虽然都是上级，但是今天他们并不是以职身份来的，连车都不敢开公车。其次是，他们虽然是市里来的，但是级别并不比范思成高，覃灿才虽然挂了一个副厅的级别，但他是三人中最没实权的。虽然，他有能力在市里搞起来场风雨，那得要运作，要时间，而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覃老，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会儿吧，他就是再无赖，也不可能直接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是不是？他只不过是借此杀杀我们威风罢了。”何键回过味来了，劝覃灿才先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再说。 吴俊今天算是开眼界了，虽然范思成到任以来，他已领教了范思成的强势，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干的，这简直就是藐视上级嘛，胆子真的很大。 其实，在范思成来说，他并没有藐视上级的，因为覃灿才他们今天来，并不是以公职身份来的，既然是以私人身份来的，那就完全不存在上级和领导了嘛，顶多就是前辈。在他看来，这样也不是藐视，顶多就是无礼一点。 好吧，我就对前辈无礼了，你们能把我怎样？ 不过，范思成还真的是去给何键他们准备午餐了，还真的是龙南大酒店，他可不是一个人去的，他叫了一大群县府县委和各局行的人随得，一路大声宣扬他是特意来给市政协的覃灿才主|席，市公安局的何键局长，及市检院的领导准备午餐的。 啧，给领导准备午餐是应该的，但是你一个县长带着那么多人大张旗鼓的为他们准备午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想嘛。 章节目录 929：败名之招 覃灿才和何键他们，就算把头都想爆了，也想不到范思成竟然用败名这一招来对付他们的，而且，用得那么出神入化。 为什么说出神入化？想想看啊，人家可是什么都没干，不就是带着几个人去布置了一下午餐吗？要是谁指责他，他还可以大声的反驳回来，他可以说，上级领导大周末的，不辞劳苦的到龙南来指导工作，我作为龙南的干部，怎么可以怠慢呢？领导那么辛苦，难道要求吃顿好的都不行么？这过分吗？ 好像不过分啊，上级领导来了不都得接待嘛。 没问题吗？当然有问题的，没问题范思成才不会干呢。 大周末的，哪个领导下来指导工作了？他们明明是以私人身份下来办事的嘛。好吧，私人身份下来办事的，怎么要让那么多县里的干部迎接啊，干嘛要县里花那么多钱接待啊，不是反对大吃大喝铺张浪费吗？为什么来了几个人，摆了几大桌啊，而且…超标了，严重超过县里的接待规定了……。 哎，超标也没办法啊，领导们有要求啊，我们不能太小气吧。 说的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呢，领导要吃，你不给吃，不服从领导指挥啊，不服从上级领导啊。 本来，领导来了，吃喝一顿好的并没什么事，就算有规定，吃多喝多了又怎样？谁监管？谁理会？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县长亲自来安排，而且还带着一群人，而且还不停的解说哪个领导来了，还不停的诉苦，说县里没经费，但是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县里总不能说这个没有哪个没有吧。 好吧，大家明白了，原来今天是领导指定要吃这个要吃哪个的。 于是，市里某局某院某会的领导，借故到龙南调研巡视检查之机逼着县长安排大吃大喝的消息便像风一样在县里传开了。 这面传得沸沸扬扬，何键和覃灿才他们还在县府会议室里生闷气，不时指责两吴俊，埋怨几句吴一鸣。现在会议室里的全是“自己人”，他们一肚子气却无处发，真的太难受了。 “一鸣，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个政法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他张华明这样乱搞一通，你就任由他乱搞？”覃灿才坐着无聊，找不到外人开火，再次质问吴一鸣。 冯保福这个女婿他虽然不是那么喜欢，但是他很疼女儿，每次女儿开口，不管什么事，他都拉下一张老脸去办。所以，他电话里闹不出动静来，便邀了检院和公安的一起下来龙南，他就不相信，公检法的公检头头和他这个政协**都下来了，龙南县还敢不卖账。 吴一鸣被骂还真是当了冤大头了，他当然是不愿意让张华明乱来的，但是他现在说的话，张华明完全不听他的，而且，县委和县府根本就不支持他。所以，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基本上就废的，早就没了以前在司法界一言九鼎的风光了。 公检法，现在吴一鸣唯一还能叫得动的就是检院了，法院本来在他的手中的，但是自从晚会纵火案的偏颇审判之后，曾明轩找了个理由将院长换了，换上来的人不是吴系人马，当然不会听他的招呼。 “覃主|席，我已责令张华明按章办事，依法办案了，但是他说他就是依法办事的，还跟我犟说就算我是政法委书记，也不能干扰警方办案。” 啪！ 覃灿才拍了一掌桌子说：“他还反了不成，政法委书记要求他依法办案叫干扰办案吗？谁给他的胆子如此目无领导，目无法纪。” “现在张局长可是范县长的铁杆，他是当红炸子鸡。” “何局长，你是张华明的上级领导，这事您得好好管管，个个都像他那样办案，那还要司法制度干嘛？他这是乱执法，乱办案，简直就是渎职。” “唉，覃主|席你放心，今天既然来了，这事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待。” “一鸣，去，打电话把他叫过来，我们来了他就躲，分明是心虚嘛。” “吴县，这电话还是您打吧，他对我的成见太深，打也是白打。” 吴俊现在并不想卷进这些事里，所以，他对这里面的事并不是那么清楚，所以，吴一鸣请他打电话他并不是那么乐意的，但覃灿才和何键在，他不好推托，只好掏手机拨号。 他的号码刚才出去，门口就响起了铃声，范思成和张华明一起来了。 “几位领导，饭菜已给您们准备好了，请移步吧。”范思成站在门口抱拳说。 “吃饭不急，我要先跟张华明了解几个问题。”何键摆手道，“华明同志，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超时扣押冯保福吗？如果案件需要，为什么不申请拘留，如果他的问题已解决，为什么还继续扣押，你这样做不仅违规，还违法了不知吗？” “何领导，我局并没有超时扣押呀，这是谁乱嚼舌根啊，我们是扩法部门，是公安局，怎么可能违规违章知法犯法呢？我们办任何一个案子，任何一个案子的过程，都是依规依法的，都是经得起查验的，何局，你千万不要听信谣言啊。”张华明非常认真的说道。 “是吗？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去石城抓冯保福与市局报备了吗？冯保福被你们抓回来几天了？为什么还没放人？”何键说。 “领导，你今天来，就是要冯保福的？”张华明看着何键说。 反正早就在何键心目中是反骨仔了，张华明并不打算给面子何键，所以，他一点儿都不在意何键的脸色。 啪！ 何键扔出几封信，指着桌上的信说：“自己看看，这是我最近两周收到的群众来信，十封信里有五封是投诉你们龙南局的。我市下面几个市县区，你一个龙南，不对，应该说你一个张华明就占了一半的投诉，你不觉得有问是的吗？你不会脸红的吗？” “我做事，一是依法，二是依心。我没违法，我没埋没良心，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投诉，我管不着。”张华明仰首说。 “哼，依法，依心，我看你是没法没心。这里五封投诉你的信里，有三封是投诉你超时羁押，有两封投诉你刑讯。我问你，冯保福扣了几小时，规定是几小时，林卫兵扣了几小时，已几天了吧，你还说依法？这也叫依法吗？” 砰，何键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指着张华明骂。 章节目录 930：陷阱 张华明不吱声，他是想吱声的，但是范思成不许他吱声，有时候不说话不行，有时话多子也不行，说两句差不多就行了，范思成对那摄隐藏在背后搞鬼家伙烦透了，他要将他们逼出来，即使不能将他们彻底清理，也要半那些手手脚脚砍掉。 他不能断定，今天这三个是不是就是那一摄人中的成员，但是，覃灿才这个人的底子范思成将握了不少。自从让陈锐军兄弟帮忙查水管之后，水管他们没找到，但是，那些官商间勾勾搭搭的事儿他们倒是提供了不少资料，其中，就有这个覃灿才的资料。 这老有伙，仗着身份的特殊，擦边球的事，或者掩护冯保福干擦边球的事已干的不少，今天他既然逼上门来，范思成打算反逼一下，看看他们怎样应付，他就想他们受不了了，点燃炸|弹，然后他可以来一个顺势……，嘿嘿，即使何键这个在晚会纵火案中在后面捅刀子的家伙，他也挖好了陷阱。 其实今天对于范思成并不想那么快和他们正面对撞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些家伙今天竟然联袂而来的。 “何局，我可以说一句话？我觉得吧，何局既然认为老张违规违法了，直接查就是了，没必要跟他在这里费唇舌。走走，那边已准备好了，几位领导先去用过午饭了再说吧。常说，人是铁饭是钢嘛，有什么事，吃了饭再处理。”范思成打破尴尬。 “思成同志，这件事其实我也要批评你……。” “行行，领导，我的何大局长，回头我站着让你批评好不好？现在我们先去用餐，同志们都等着呢。” “哼，别以为一顿饭可以打发我，这事儿今天必须有一个说法。” “必须的，老张，你表个态，何局说了，这事今天必须有一个说法。” “我没有什么态好表的，我依法依规办案，如果因为别人写一封信就否定了要我有什么说法的话，真接让督察来查吧。” 张华明说完，蹬蹬竟然走了，直接无视何键这个上级领导。 嗷，岂有此理，狂妄啊……。 何键气得须翘起来了，他从来没试过被下级这样无视的，他想都没想过张华明竟然如此嚣张的，真是岂有此理。 “老张…张局…张华明同志……。”范思成的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张华明这样干的，但是他这会儿呼叫张华的神情，简直就是气急败坏。 “疯了，这家伙疯了，竟然…岂有此理，简直目无尊长，目无上级，嚣张，岂有此理，回头看我怎样治你…何局，查…他不是让你查嘛，这支持你，他太嚣张了。”范思成气呼呼的吼道，“哼，就你这态度，还想进步？做梦去吧，老混蛋。” 虽然何键知道张华明是范思成的铁杆，但是这会儿看到范思成的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竟然有一点点快感，认为张华明并不真的是范思成的铁杆，否则，为什么不听范思成的呢？嗯，明白了，肯定是因为张华明的诉求得不到满足，所以，他们之前产生裂痕了，好，好啊。 “范县，你实话告诉我，他超时羁押冯保福和林卫兵的事你知不知道？”何键说。 “这件事…吴书记向我反映过，我给他说过了，无论什么案子，无论案子有多重要，都一定要依法依规办案，绝不能违规违法执法，他说他一直都依法依规，所以我就……。”范思成苦着脸说 “唉，我的县长大人啊，你被他骗了，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下面市县区局的情况多少我都掌握一些的，不是人人都像张华明那么胆大妄为的嘛，他韦规超时羁押嫌疑人的事，我有证人有证据啊。”何键微笑说，他这会儿已完全恢复了情绪，他觉得这事很好玩，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意外收获的。 “那…那何局您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他不是让我查吗？你刚刚不也希望我查吗？” “那个…何局…领导…你看这事能不能…这样…等会我去找他，让他深刻的认识错误，然后给何局您道歉……。” “思成同志，这可不是小事，也不是私事，这是非常严重的知法犯法事件，我秘须严查严办，必须让全市的市县区局以此为鉴……。范县，你不必劝了，我知道他是你的铁杆，但法不容情，希望你理解，再说，他刚才不是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吗？” “唉，早就说过了，他这牛脾气早晚会害死他的。” 范思成脸上虽然很难过的样子，但是心里却笑开花了，暗爽，查吧，最好你大张旗鼓的查，派督察下来吧，派纪委下来吧。你搞得声势越大，我越开心，你声势搞得越大，最后你的脸打的越肿。 何键哪里知道背后藏着什么的，范思成的戏演的太好，他现在只觉得范思成和张华明有裂痕了对他大大的有利。 他要对付的是范思成，但是现在他还 没有办法直接近身，这种情况下，剪除他身边的人是最好的办法，张华明就是正好撞到枪口上的人。 “覃老，黎检，去吃饭吧，既然范县长都准备好了，我们却之不恭。”何键心情大好，站起来请覃灿才去吃。 “吃饭就吃饭吧，但是冯保福今天必须回家。”覃灿才很担心冯保福会扛不住将他的破事倒出来。 “行，行，这事我来办，走走，别看龙南是贫困县，但这里的菜绝对比石城的好，不仅无污染，而且吃得很精致，酿江鲫你们吃过了吧，其实，龙南才是正宗，这味名菜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对对，这味菜在别的地方吃绝对没这里的味道，为什么？因为别的地方的鲫鱼，都是养的，而这里的，一定是从龙南江里打上来的，百分百的江鲫。用江里的鲫鱼有什么不一样呢？最不一样的就是肉实而鲜，鱼塘养的鲫鱼肉稀而腥……。” 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赶去龙南大酒店，何键看了看身后的人群，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觉得那么多人陪他们三个吃饭好像不是那么好。但是，范思成这会儿却不讲菜式了，一个劲的跟他讲张华明的好，他便顾不上思考有什么不对了，全副心思放在范思成的说话上，他得听明白范思成的意思。 他却不知道，自己已陷入了范思成和张华明设的陷阱里。 章节目录 931：跳了进去 斥候、游侦、细作、密探等等，其实工作都和现代人叫的间谍、特工差不多的工作。人类自从有斗争以来就有干这事儿的人，不过，古人看不起干这事儿的人，所以，在古藉上很晚才有这类人的记录。古人喜欢阳谋，不喜欢阴谋，无论是国战还是私架，都不喜欢用阴谋，间谍工作，在古人看来就是阴谋的一部份。 但是，现代人非常偏爱使用间谍工作，国家之间不用说了，哪个国家没派出间谍？很多大公司也是养有间谍的，不要把他们的看得那么纯洁，狗屁的商业竞争，其实那是间谍竞争。那些什么智库当然也有间谍的，很家族、个人都是养有间谍的，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哪里有都阳光，事实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是很多的。 狗仔队，私家侦探，这些人其实就是众所周知的间谍。 谁也不好说自己会被间谍盯上，当然，也许只是狗仔队，私家侦探级别的间谍。 事实上，范思成已被私家侦盯上好些天了。当然，也不一定是狗仔队，私家侦探，或者职业的间谍才可以干间谍的工作，很多时候记者就是领牌照的间谍。 何键他们肯定不知道，他们从县府出来之后就一直被两台相机关注着。他们其实就是县电视台的所谓记者，他们本来可以光明正大的拍照的，但是今天他们遮遮掩掩的拍。 他们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呢？这是范县长要求的，因为他们今天拍的照片，需要的不是何键他们的光辉形像，而是要拍他们的丑态和阴暗的一面。这又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拍呢？这些照片也许会成为一把刀，刀当然是藏在背后的危险性是最大的。 他们很奇怪，不是说范县长和这些人不对付吗？但为什么今天范县长亲自去安排午餐呢？而且还带着那么多人去，还让他们随行了，这…这不是给那些人脸上贴金了么？太给他们面子吧了。 如果他们用脑子想想就会明白，范思成把午餐弄的越隆重，何键他们就会越麻烦，因为范思成打出的名头是，应市里来的领导要求办的，这是慰劳周末都下来指导工作的领导的午宴。 午宴很丰富，很隆重，丰富到何键他们几个吃，隆重到他们害怕。但是，他们夹着气愤而来，觉得范思成所以搞得那么丰富隆重，是因为理亏，要向他们赔罪所以弄得那么隆重。 他们的一点点疑虑，全都消失在他们的自以为是里了，竟然一点都不怀疑这是范思成给他们设下的局。 这坑，他们已跳了进去，想上来？难啰。 宾主很高兴的吃丰盛的午宴，范思成又在酒店里安排了房间让大家休息，而他自己则悄悄的离开了龙南大酒店。 他去哪里，他得去丰门，需要的工作已做过了，需要的证据也到手了，他才懒得再管这何键他们，市政协又怎样，又没有管理权，市公安又怎样，他又管不了县府，市检院倒是有权查办县里的官员，但是，范思成一点儿都不怕他们，在为他从来不伸手，也从来不卖官，谁查都不怕。 所以，他带着丁慧大美女风风火火的就去了丰门。张华明去哪里了？他当然不会呆在局里，除了值班的人，谁都不在局里。 事实上，何键他们是被放飞机了，他们午休起来将会谁都找不到。 他们又不是公事，谁还整天陪他们啊。 “你好大胆啊，竟然就这样扔下那些市里来的领导？”丁慧很高兴，范思成居然扔下那么多人陪她玩。 其实是她陪范思成去工作，范思成去丰门可不是去玩的，水管运回来了，他得和工程队好好开一次会，让他们将进度赶回来。 “我和他们又不是亲戚，他以么人身份拜访，我让他们敲了一顿那么丰富的午餐，他们还想怎样？” “哈哈，你这真真坏，那么丰盛的午餐是别人敲你的吗？明明是你自己奉献的话。不过，我觉这顿午餐不是那么好吃的，不是说了嘛，没有白吃的午餐，你的午餐更不可能给别人白吃的。” “看你说的，我的午餐晚餐你不是都白吃了嘛，难不成我还要对你做点什么？” “呸，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我刚才上街就听说了，说范县长今天亲自出马兴师动众的到龙南大酒店安排午宴，是因为市里来的领导要求的。嘿嘿，领导要求的。唉，那几老头，现在吃得香，回头他们知道被你算计了，肯定比吃屎的感觉还难受。”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一个阴谋家似的，我只是照领导的意图办事而已。” 切，领导的意图，明眼一眼就看出，你是给领导挖坑。 下午两点，何键他们午睡醒来了，这是习惯，两点半要到办公室呢。 不过，他们今天不用去办公室，所以，都聚到覃灿才的房间里了。 “黎院长，何局长，范思成留了口信，说他有急事下乡了，让我们下午到处玩玩，等他回来跟我们汇报工作。”覃灿才说。 “什么？这混蛋竟然将我们扔在这里不管了？我打电话给他，王八蛋。” “算了，别打了，他这是故意躲我们呢，你打也是白打。都是我考虑不周，应该等明天以公事身份下来，那他们就想躲都躲不了了。” “那倒是，但是那样的话冯保福又要呆在羁押室里多一晚。” “现不也一样吗？” “但是，我觉得，他多呆两晚对我们更有利。”一直不说话的不讨论的黎检察长终于说话了。 “对，舍不得了孩子套不了狼，既然何局长已决定让人查张华明，那就让他多呆两天吧。反正，张华明现在也不可能放了冯保福。” “对对，我们回去吧，让他们逍遥多一晚，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覃灿才知道今天不可能将冯保福要出来了，而且何键已决定查张华明，他也不会现在帮他去要人。他一个政协主|席在这件事上，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战场在市里，他要回去发挥影响力给市委市政|府施加压力，让市里关注这件事，这样可以让何键可以放开手脚，把案子往严重里做。 于是，三人气冲冲的来，郁闷闷的回去了。 章节目录 932：有人要搞事啊 水管找回了，范思成松一口气，但是，斗争还在继续，应该说斗争在深化在加剧，有些人不愿意输，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范思成现在基本是被动应战，他没办法，因为他只是一个政治小学生，他现的重点是龙南县的经济，脱贫才是他的目标，斗争是不得已而应战。 他知道何键他们受了一肚子气回去会有动作的，但他想不到除了何键他们，还有人向他进攻。他确定傅友安手上的东西，不是何键他们搞的。 早上范思成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市委办的电话，傅书记让他马上赶到市委。他本来想不去的，没想到秘书的电话刚挂，傅友安亲自来电了，让他立刻马上赶到市委。 赶到市委后，傅友安什么话都没说，只递给他一封举报信。 举报信举报的是范思成的生活作风，说他生活极不检点，同时和多名女性来往密切，关系暧昧。举报信指出，范思成绝对不是谈恋爱，因为和他来往的女性里，有风尘女人，也就是从事不道德交易的女人。 举报信不附了不少照片，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明明只是挽一起走，但看上去却是极度亲密。照片里有一些特写，是叶秀媚在临江楼门口蹭范思成的场景。由于角度原因，这些身体碰撞的照片看起来非常非常的暧昧。 这样的场景间然在公众场合出现，说他们之间没有男女关系，范思成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领导，你就为这么一封信叫我马上赶过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很多事要忙，水管被盗耽搁的时间我要赶回来，如果赶不回来，将会影响预订酒的交货，如果不能按时交货，这间酒厂的信誉将会一落千仗，还没开张就被打败了。酒厂一败，连锁反应之下，丰门…龙南的脱贫估计又得推迟许多年。人们的信心都没了，外界对龙南的信心都没了，这个许多年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所以，这一炮无论如何都得打响，这一仗无论如何都得打赢。”范思成将举报信扔在傅友安的办公桌上说。 “混账，你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举报很无聊，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做没有问题？”傅友安拍桌大骂，他真的怒了暴怒，范思成见过他生气，但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 范思成打了一个寒战，这老头生起来真的很吓人的。老傅怎么了？这么一点事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遇过更糟糕的事他都没生这么大的气啊，为了这么一封举报信，至于吗？。 这样的举报信，范思成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龙乡，在处党校，他都遇到过。隐藏的敌人实在找不到可以攻击他的点，所以拿这些无聊的事情来做文章。但是，这样能有用吗？ 所以，他遇到这样的事很淡定，但傅友安为什么这样呢，范思成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解，是因为他没看完那一沓照片，这些照片里竟然有傅瑜和丁慧一左一右抱着他手臂的场景，作为一个父亲，傅友安能没有反应吗？ 当然这场景他生傅瑜的气更多一点，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让他最生气的还是范思成的和那么多女人有关系，他很清楚女儿傅瑜的性格，只要她看准了的，她是不会放手的，事实上，在傅友安心里，他已接受了范思成是未来女婿的事实。但是，这混蛋竟然和这么多女人拉拉扯扯态度暧昧，他能不生气吗？ 男人风流一点没所谓，但是，你偷吃要懂得抹嘴，不要把风流变成了下流啊。 “领导，我真的不知道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 “还要怎样才能说明什么吗？是不是要别人把你们一丝不挂的羞态拍到了才叫有什么吗？” “老傅，我对天发誓，我虽然和她们认识，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绝对没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非常刁钻，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亲密，事实上，并非如此的，请你相信我的党性，相信我的人格。” 见傅友安那么生气，范思成也急了。别人误侍没所谓啊，老傅误会了可不行啊，龙南县的脱贫计划，必须得到他的支持啊，如果他不技持想要成功很难。 “真的没关系？”‘ “老傅，你要怎样才相信我？” 傅友安不言语，点了一支烟，默默的吸了半支。 “这么说有人要搞事啊，你得罪人了？” “老傅，你觉得我能不得罪人吗？我在市委的时候把半个石城体制中人得罪了，我去龙南，直接把全龙南的体制中人得罪了。领导，你要知道，凡是开拓者，都是仇人满天下的，领导，我是代你得罪的人啊。” “嗤，他妈的，滚蛋，还开拓者呢，你算什么狗屁开拓者。” 傅友安闻言，被气笑了。 不过，深想一层，范思成确实是在替他得罪人，最少，在市委办的时候是代他受过的。他到任近一年都没法打开的僵局，全靠范思成这条鲶鱼才得已突破，否则他肯定还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掌控石城，才能铺展自己的政治意图。 “难道不是吗？在我看来，龙南简直就是未开发的非洲大陆。很多事都是从零开始的，从零开始的事业。老傅，事实上龙南这个县很特别的，只要将他的潜力开发出来，绝对不会比兴城差，我敢断言，如果将龙南县的全部潜力释放，在本市虽然不能超越龙乡，但肯定要超越其它县区的。不要以为现在石城的河东新区很牛逼，如果市里给同样的以持，我敢保证只需五年就可以超越它。” “吹牛吧你，穷得叮当响的农业县，竟在敢说超越本市的工业新区。” “老傅，超越它的，正好是农业。好吧，我所说的农业，是泛指的，包括了林业、渔业、牧业、养殖业以及衍生出来的农林渔牧养殖业的产品加工。” “最终不也是工业吗？” “当然不是，所以要加工只是为了增加更大的附加值而已。我已研究过了，因为环保等问同，龙南的林业是不能可能全面开放的，但是，有很多老林可以更新，仅仅更新这些老林就可以带动数千个就业岗位，以及数十亿的财政收入，当然，这不是一年的数据。还有畜牧业，别以为山区就不能搞为畜牧，山羊那是不可能养的，那是可以把草根都吃光物种，对自然伤害太大了，但是黄牛可以养……。” 章节目录 933：举报信 “行了，别扯远，先解决这件事吧，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别说什么超越，你连位置都保不住。”傅友安沉默一会儿后说。 “什么意思？难不成，就凭这样的封举报信就处分我？撤掉我？”范思成很是惊讶。 “这封信同时投给了纪委、信访、日报社，他现在投在本市我还可以运作一下，如果他投省里呢？我相信你没做出格的事，但是如果这样的东西在省级的报纸上出现，你说什么怎样？刀枪杀人可见血，舆论杀人不见血啊，永远不要忘了那些笔杆子，现在的笔杆子已没了文人的气节，他们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东西都写得出来。还有，最严重的是网络，现在网络已兴起，但监管的方式方法还很落后，甚至没有，这样的东西一旦在网上发酵，你就麻烦了，黄泥掉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到了那时候，领导相信你有什么用？领导已被舆论裹夹，为了平息悠悠之口，肯定不得不对你作出处理，即使是给你澄清，也是要做出相应的变动了。好吧，就算不撤你，调动你必须的吧，如此一来，龙南县怎么办，你的脱贫计划怎么办？而且，这个时候，你得罪的那些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他们肯定不会，他们肯定会跳出来使劲的给你踩上一脚。” 网络时代，也就是资讯时代，很多事情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在以往是小事的事，经过带路党，水军的网络操作，可能会变成很大的事，普通网民根本难辩真假，即使再荒唐的事，只要有人带路，无知网民便人云亦云，最终生生将一件荒唐的事炒成了理所当然的事。网络时代，带路党和水军，真的可以将黑变成白，将鹿变成马。 范思成早就领教过媒体的力量，所以他沉默了，他清楚知道，如果这些照片弄到网上，再加上几篇无良写手写的文字，不要说文字，就是弄几个吓死人不赔命的标题，就可以煽动一大批无知网民。 他更清楚，那些吃外国狗粮的有心人，还有那些披着羊皮的外国人，他们最喜欢这种东西，看上去并不涉政，但是涉政|府工作人员，他们炒一下，便可以带动很多无知的网民攻击党，攻击政|府。 如果自己被他们弄成了一个无耻下流，和许多女人保持男女关系的公职人员，然后若隐若现的告诉网民，自己所以和这么多女性保持关系，是因为手中有权……，如果自己被他们塑造成了这样的人，范思成不敢想被误导的网民会怎样？他们会骂政|府，他们会攻击所有的事……，被煽动的人，是最没最没理性的人，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范思成在流汗，他的衣服竟然瞬间被汗水湿透了，此乃大事啊，有有心人盯上自己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领导，您说怎么办？” “实话说，我现在都没好办法。” 砰！ 范思成气愤的打了一拳茶几，恨恨的骂道：“王八蛋，为什么总有这样的王八蛋，自己不做事就罢了，却总要阻挠别人做事，乌龟蛋狗日杂碎，岂有此理，别让老子知道是谁，我保证揍到他满地找牙。” 他实在气啊，龙南县的事业才开始，就有人跳出来搞事。 “领导，您觉得水管被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这些人是不想龙南县脱贫啊。” “这很难说，我觉得有七成以上机会两件事都是某群人策划的，他们的目的，也许并不是想了阻止龙南发展，他们的目的，也许是不想你让龙南发展。当然，更有可能，他们是不愿意所有像你一样的实干干部在我们的队伍里得到重用。现在对我们来说，是一团迷雾，一切都有可能啊。” 是的，一切都有可能。 现在范思成倒是希望，干这两年事的人是队伍里的人，他们只是为了报复自己，或者他们只是为了不让他进步。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内部斗争。但是，如果背后策划的人，只是为了猎杀所有像自己一样干实事的干部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不用说，这策划的人肯定不是国民，或者是吃外国狗粮的国人。总之，如果是第二个原因的话，真的很严重，这已是国家级的斗争了。 “领导，查吧，大力查。” “查谁？查你？” “查我，也查这个寄信的人。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我，没所谓，让他们来了好了。但是，如果是那些外国势力，我们必须揪出来消灭掉。” “唉，这是很头痛的问题。” “要不，我来一次自暴，让他们没了在媒体上搞事的机会。” “怎样自暴？” “拿着这封举报信，将里面相关的女人找来做一次专访怎样？ 在他们抹黑没出来之前，我先将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供布了，他们不就没机会抹黑了吗？” “这样做很冒险的啊。” “不自爆更危险，我只希望，领导你想办法将这个举报人揪出来。” “唉，不容易，这封信连下面的传达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送来的，我也让人查过门口的监控录像了，根本投信的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那是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漏了什么，让专业的人去查吧。” “别急，让我想想怎么办。” “你怎么又别急了，我觉得吧，今天就把这事公开了，联系电视台吧，先上电视，然后明天上日报。” 傅友安其实是不同意用这样的办法的，因为，事件里牵扯到傅瑜。 作为领导，他很清楚，范思成说的这个办法是有效的，这种抢占先机的办法，可以堵住对方利用媒体的路子。 “但是，如果对方就你公开解释的事上直接抹黑你呢？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如果这样他们还想在网上兴风作浪，估计只能找高手挖黑手了。水军是要收钱才干活的，找高手反查过去，总能找到一些线索。不过，我认为，如果我主动公开了，他们冰会再用在这事上纠缠，因为达不到轰动效应，对他们来说，投入产出的比例太低了。” “好吧，你先做准备吧，我好好考虑一下。” 章节目录 934：精神控制 同样一个问题，同样一个目标，往往因为人不在同一个层级，做出的决策以及处理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范思成和傅友安在龙南县的问题上，无疑是目标一致的。但是，傅友安毕竟比范思成高一个级别，考虑的问题就多了许多，也就是所谓的大局观就大了许多。 所以，对于范思成提议自我暴露这个方式，傅友安还是需要深思的，他要考虑的事比范思成多许多，比如会不会因此而引至省里对石城及龙南的情绪，毕竟，那些照片是很冲激视角的，解释，有时候在先入为主的观念里是苍白无力的。 正所谓没到那级，考虑的问题自然就没有那么多，范思成觉得他这一招可以轻松击败对方舆论围剿的阴谋，所以他就会想太多便使用这一招。 范思成坐在车里一张张翻看举报信里的照片，他到现在才发现傅瑜竟然也在照片中，他现在明白了傅友安为什么那么生气激动了，原来是因为傅瑜。 叶秀媚 ，丁慧，傅瑜，还有那个到现在范思成都还不知道名字的孕妇。 事实上，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上孕妇。认识范思成的人，以及有一点儿分析能力的人，都肯定不侍相信这个孕妇和范思成有什么关系。但是，普通民众肯定不会相信他们没关系。 范思成看着几张有孕妇力竭声嘶的照片在沉思，他很清楚，如果那些人用这个孕妇来炒作的话，自己会很麻烦，因为，受几千年儒家思想影响的人普通民众，肯定一边倒的支持那孕妇，一边倒的谴责他。 看来，用自爆这一招还是不行啊，这个孕妇是个精神病患者，根本无法让她到镜头前作证，怎么办呢？ 自我暴露这一招，所以能击碎对方的阴谋，是因为那些有照片中的女人能出来证明清白。但是这个孕不仅不能出来证明，还不能让民众知道她有精神病，否则，就会引发更多舆论。一旦被民众知道了，她的情感得分会更高，人们肯定会认为因为被人抛弃了孕妇才患精神病的，又或者，会有人说范思成是一个禽兽，连精神病女人都不放过。 “咝 ，他妈的，这是最大的麻烦啊。”范思成自语。 “老班长，什么事那么麻烦？”陈力搭嘴说，“现在水管找回来了，其它的事都不是事嘛。” “唉，是另一件事，陈力啊，你以为官那么好当？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有人无时不刻在琢磨怎样让你摔下来，有人日以继夜的想怎样在你身上拿到好处，有人天天在挑你错，希望能拿到你的把柄达到他的目的……。总之一句说了，当官，看着风光，其实背后都是泪。你干不好人人都指责你，你干的好也从从指责你。”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干的好，还是人人指责？陈力，地方不像部队啊，部队简直太多太多了，地方太复杂了，这样说吧，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复不复杂啊。无论你干得多好，都永远有人指责你可以干的更好。你干得好，会有一堆人在暗里算计你，因为你抢了人家的风头，因为你好他们不乐意……，总之复杂。” 人心是最复杂的，当官，就是和人打交道，和人打交道就是和人心较量，怎么可能让人舒服呢？ “切，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别人想干嘛，你能控制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陈力不以为然的道。 “你这样说，听起来很潇洒，但实际上是消极的办法。你想想啊，等兵来的时候，该干的事早被别人停掉了。看看，水管被盗就是别人来的兵，现在虽然找回来了，但是，丢失的时间去哪和找回来？”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人不高兴你整什么脱贫致富的计划，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那么阴暗，难道龙南脱贫了，会影响他们吗？” “这就是人心了，不一定得让他们损失什么他们才会搞事的。当然，这也许是外部势力……，哎，算了，不说了，今天我们在车里说的话，半字都不要说出去。” 斗争是存在的，阴暗的地方也是存在的，但是，绝对不可以让普通人接触到，那样会影响人心。 “老班长，保密条例我懂。但是，我想告诉你，有什么事如果我可以分担的，你只管吩咐，就算是刀山油锅我都愿意去?的。” “行了，需要你的时候肯定让你出动的，现在我先打几个电话。” 范思成现在只能暂时终断自爆这一招的计划，现在得先做两件，一是查昨天谁去过临江楼，他要抓到拍照的人。二是那孕妇哪里来的，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啪啪！ 范思成一边掏手机，一边给自己打耳光，嘴低声骂自己混蛋，那个孕妇的事都十几小时了，竟然忘了让张华明调查。 “老张，你在干什么？” “正在处理那孕妇的事，我已找到她的家人了。” “好，我以为你忘了这事呢，这样，全力以赴查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上我，是谁指使的。对了，她是不是精神病？确诊了吗？” “刚要跟你说这件事，县里的医生说，他们不敢确诊她是精神病，因为很多特征并不像精神病，而是像…传说中的迷魂。” “什么意思？” 范思成提高了声量，不是精神病？是迷魂？混蛋，你是公安局长啊，你竟然说这样的话？ 但是，范思成很快又冷静下来，迷魂其实就是精神控制，也就是西方说的催眠术。这种情况案例其实在部队的时候，教官有说过的。那些制造自杀式袭击的人，其实就是最简单的最直接的迷魂。 “范县，你找找关系，从市里弄两个精神病医生过来确诊一下吧，我观察过了，她确实和精神病不一样。” “好，我马上找专业人士。” 看来，对方为了对方自己，已开始升级了战术，竟然连精神控制都整出来了。不对，也许，民间真的有迷魂术。 范思成在不停打电话，他需要精神病的专家。?他需要灵异邪术方面的专家，或者道士，或者和尚，他必须搞清楚这个孕妇什么回事。 章节目录 935：精神孕妇不见了 专家还没来，晚上却出事了，孕妇竟然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一个住在医院里的大活人，竟然就丢了。范思成大怒，把张华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本来，张华明是龙南县第一个支持他的人，而且年纪大他甚多，他是很客气对待的。但最近一连串的事让他心情烦燥不已，而这个孕妇又是那些针对自己的人的重要抓手，本来，人在自己手里，他还有几分反击的可能，现在人丢了，他连一分反击的余地都没了。 “老张，你知不知道我…应该说我们是什么一个情况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孕妇对我们的重要吗？怎么就不派人看着呢？我好像特别交待过，一定要处理好这个女人的，言犹在耳啊。”范思成骂到最后，有点筋皮力尽的感觉，他摇了摇头说，“算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听天由命，等对方出招吧，只能被动应战了。” “范县，这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只不地是一个疯女人而已，什么等对方出招……。”张华明很是委屈，范县长啊，一直以来我老张对你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昨天还把市里的上级都得罪了，你竟然为这么一个疯女人骂我？ “唉，老张，现在我们是个战壕的，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的，这些东西你看看吧。”范思成已骂累了，把那封检举信丢给张华明，然后闭目沉思。 张华明看完举报信，脸色变成了黑色，他看了一眼闭目静坐的范思成说：“范县，这…这是有人想毁掉你啊。” “你错了，他们是要毁掉我这样的所有人，以及我的计划。敌人，也许不是一拔，我猜测，有来自外部的，也有来自内部的。来自队伍内的某些人，可能是我得罪过的，也有可能是我挡了他们发财路的人，他们不想我呆在这里，他们不愿意我帮助龙南脱贫同。而来自外部的，他们是没有固定某一个目的人，只要是有利于这个国家发展的事或人，他们都会掺和一下，他的终极目的就是遏制我们的发展，我只是不好彩，正好成为他们的目标。于是，他们和队伍里某些人一拍即合。”范思成闭着眼说。 范思成虽然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战略家。但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丘八，有一些事他还是知道的，他是清楚在和平的表象下，每天都有人想这个国家不和平，每天都有人希望这个国家乱。他们是谁？不言而喻的，众所周知的，他们当然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方陈营，他们废了前苏联，他们摘了倭人的卵子，现在他们又瞄上了正在高速发展的我国。 “范县，有那么严重吗？我感觉，就是那些你得罪过的人在给你使绊子。”张华明这个土生土长，连省都没出过的人，根本看到更远更深层的问题。 “呵呵，你不知道并不等于不存在不发生，算了，那些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远，不说了，说我们眼前的事吧，不管那些是什么人，总的来说就是不想我们好过，不愿意我们做出成责来，你说是不是？” “嗯，这是很明显的事。”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那么紧张那个孕妇了吗？” “你担心他们发动舆论战？” “这是肯定的，如果上面对这封举报信没有一个态度，他们肯定会对我进行舆论战。”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这个孕妇在我们手上，还有机会顺藤摸瓜扯出来些人来，现在，麻烦了。还有一件事我很担心，如果这个女人是他们一伙的倒也罢了，如果不是他们一伙的，仅仅是他们用某种手法控制她的，极有可以，他们会将这个女人灭口。” 张华明吓了一跳，他妈的杀人？他们真的敢杀人？不可能吧，有那么严重吗？真的那么狠吗？ 对于一个贫困县的公安局长来说，这种阴谋战，他真的理解甚少，斗就斗呗，不会杀人吧，那么血淋淋的事，只有在潶社会中发生吧。 “不…不会吧……。” “呵呵，你还没见过他们有多狠。”这种事，以前范思成也觉得不会发生的，但是，龙乡垃圾填埋场事件，兴城金矿事件，等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他知道政治狠起来，比潶社会还要狠的。 “好吧，那…范县，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做？” “等吧，被动应战。”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老张，你我都要有准备，如果…万一上面对我们有什么动作的话，一定要有人保证三年脱贫计划的实施，一定不能让他们打断这个计划的进程。” “范县……。”张华明闻言，顿时激动了，他妈的，辛苦了这么久，难道就落这个结果？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唉，对方逼得太紧了，现在不仅仅是逼我们，而且也逼市里，如果他们真的舆论战，那么上面在逼于无奈的情况下，也许会对我们采取何护性的调动。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脱贫计划得有人执行和保护。所以，你得做好准备。老张啊，对不起了，你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我，但是我却没能给你任何回报……。” “范县，我都明白，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但是，我觉得范县也许过于悲观了，事情或许并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发生展。”张华明想了一下又说，“舆论战，其它的事我相您是可以有力反击的，但是这个孕妇确实是…范县，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从公共地方消失，我就不相信他们真的完全没留下痕迹线索，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监控设备虽然在龙南县还非常的少见，但是像医院学校政|府机构等地方，主要的出入路口，都已安装了的，张华明觉得，这些监控视频会留下线索给他。 但让他失望又吃惊的是，医院的监控记录竟然有一段是被删除了的，果然高手啊，这些可不是一般的犯罪份子。 张华明把自己的人全都撒出去了，他还找到陈少军，要求他帮忙，陈少军当然不敢拒绝，于是一时间，龙南县的黑白两道的人全动了，发了疯的找一个在医院失踪了的大肚婆。 范思成在办公室吸完两支烟后，悄悄来到曾明轩的办公室，他必须和曾明轩好好谈一次，他必须为脱贫计划找一个保护者，自己可以下，可以调，但这个计划不能终断，这可是龙南县最后一个机会了。 章节目录 936：交待“后事” “今天你的脸色很疑重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曾明轩接过范思成递来的烟说。 “难道你没感觉？”范思成看着曾明轩说。他很清楚，曾明轩不是政治麻木的人，虽然在这之前一直接没作为，一直被县长凌驾于上。但那只是他的隐忍而已，事实上他的政治触角是很灵敏的。所以，最近发生那么多事，范思成不相信他没感觉到什么。 “呵呵，思成你是在考我啊。”曾明轩道。 “哪敢啊，你是前辈，方方面面我都要向你学习。”范思成笑说。 “看看，看你笑的多难看，行了，山雨欲来了，你来找我肯定不是闲聊的，说事儿吧。”曾明轩笑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一种非常压抑的萧索之意，即使是神经最大条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感觉到压抑和危险，曾明轩是一个官场老手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对于龙南县的情况，范思成的情况，都如张掌观纹般的清楚。 只是，他也迷惑为什么这次那些人不仅仅直对范思成，而且还针对龙南县的脱贫计划。作为这里的党委书记，他心底也是很恼火的。这可是关系到数十万人脱贫的计划啊，这些王八蛋为了将范思成斗下去，竟然要牺牲这个计划，牺牲全县数十万人的幸福？他妈的，太狠了吧。 “事儿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先问曾书记一句话，如果，我被调离了，撤了，您能不能保证三年脱贫计划的进行？你应该知道，现在我给龙南积攒了什么样的能量。我敢很肯定的说，如果龙南县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将自己的信用打倒了，最少十年内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他这次来找曾明轩，就是交待“后事”的。 无论是个人，团体，或者一个地方政|府机关，信誉漰溃了的话，在没恢复之前想要做什么困难会以倍数增加。现在范思成给龙南县拉来的投资者，过半数是大企业名企业，如果这个三年脱计划被终止，对于这些投资商来说，相当于龙南县失信了，因为所有的投资者，都是以投资扶贫的形式进入的，他们很多利益和权利，都建立在扶贫这个基础上的。 如果计划被破坏，最有可能就是投资者撤资。只要有人开了头，留下给龙南的将会是一笔巨债，别说脱贫，不被债务压死就算不错了。 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问题，曾明轩不敢轻易承诺，虽然，范思成如果调任了，他将会全面掌控龙南，不再用再躲在后面当默默无闻了。而且，如果计划得以继续，他将会捡了一个天大的政绩。 但是，现在的现象很诡异，能不能保住这个计划，曾明轩实在没底。 很明显的，如果仅仅是有人想报仇或者想摘桃子，应该不会对脱贫计划下手才对。但是那些人竟然派人偷水管，他很敏感的感觉到那些人或许并不仅仅是要找范思成麻烦。 “调任？你会不会过份担心了？虽然上面最近对我县的事多有发声，但情况并不是那么严重吧。”曾明轩说。 “那是因为有一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看看这个，还有就是我要告诉你，封信里面的那个孕妇，突然失踪了。”范思成将举报信递给曾明轩。 “你担心对方会发动舆论，然后倒逼上面做出表态？”果然是老狐狸，看完举报信就明白范思成担心什么了。 现在范思成是市里的当红炸子鸡，市里党政一把手都为他撑腰，所以，别说这样的举报，就算再严重一点的举报，上面都不会对他采取行动。市委市府对范思成的支持谁都看得到的，但明知无果的事为什么那些人依然做呢？很明显，这是为后面舆论战做铺垫的，如果上面没有动作，他们肯定会在舆论上“曝光”范思成，而且还会顺带稍上石城，说石城包庇，如果一来石城肯定会被逼有所表示了。 “本来，我想用自暴的办法对应对的，但是最重要的一环出问题了，孕妇不见了，所以，我这个自暴就没用了，如果继续这样做，不用那些王八蛋出手，民众就会质问，那孕妇什么回事？我怎样说清楚？所以，现在这一途已没用，那些狗日中高手啊，他们设了一个地解的局给我和市里。” “唉，确实麻烦，那，你想我怎样做？”曾明轩说。 “刚才不是说了，如果我被调任了，保证脱贫计划顺利执行下去，这是五十多万人民的福祉，这一次，你不能再躲在后面了。” “那我岂不成了摘桃子的人？”沉默了片刻曾明轩说。 “老曾，你觉得我范思成那么拼命是为了政绩吗？我说为了一方百姓，可能你会说我虚伪、矫情。但是，我确真的只是为了看到大家富起来的笑脸，政绩这东西，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是不是对得起头上的帽子。” 范思成这样说，可真不是虚伪，也不是矫情，他真的不在政绩这东西，对他来说，成绩比政绩重要得多。只要做出来成绩，政绩给谁都没所谓。 “好，如果真的会发展成那样，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一天，脱贫计划就不会停摆。但是，你绝不能放弃，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战胜那些臭虫的。”曾明轩终于表态了，“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谁？覃灿才？何键？还是吴副……。”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或许你说的人都主动或被动的参与了，但幕后策划的人绝对不是他们几个，不是小看他们，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好一套组合拳啊，一环扣一环，我差点都顾不了首尾了。” 如果不是因为叶秀媚意外的获知了水管的消息，范思成真的陷入了极端困境中，对方或许不用使后面的招，他就败了。时间赶不上，就等于败了。 “县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吴一鸣？吴俊现在应该是消停了的，吴家才头不简单啊。”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些吴一鸣的材料，能不能把他给下课了？我想让张华明上去。如果，我真的被调离了，他将会是你最有力的保驾者。” “但是，这个节点上这样做，合适吗？” “唉，确实有点不合适，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章节目录 937：该来的总会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舆论战还没开锣，但是来调查张华明违规违法执法的人来了，不仅来了督察，纪委和检院居然也跟着后脚跟来了。 覃灿才果然有些手段，竟然同时让监督监察和党纪部门出动，很明显，他已不仅仅是为了女婿冯保福了，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也许他是为了冯保福的，但暗中有人掺和了一下，黑狗偷食让他这个白狗担当了。 为了这个完全没有兼职的科级局长，对手可真是下本钱啊。这更说明了那些人对付范思成的决心，他们是非得把范思成拉下来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或者说，这一群人到底是谁呢？ 政治斗争，或者说是派系斗争，和战场上的斗争是完全不一样的。战场上的斗争敌人就是敌人，极少可能变成友军的，即使是为政治服务不认真打，对军人来说，敌人依然是敌人。 但是政治斗争不一样，今天是你死我活的人敌人，也许明天就是盟友了。因为政治斗争其实就是利益斗争，那句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的话，虽然说出了政治斗争的根本。 利益所至，除了敌人可以是朋友之外，坏人也会变好人，好人也会变成魔鬼。对正政治来说，没有对和错，只有得和失，胜和败。 所以，在对方没有暴露出来之前，范思成这次真的猜不到那个针对自己的人是谁，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市里，再上一级的人，他们要下手的人应该不是他这个级别的。 是谁呢？范思成没空去想，他得救张华明的场，虽然，张华明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呢，这本来就是他们设计出来的假象，但他必须得有一个态度。 “傅书记，市里的督察、纪委、检院组队来查张华明有没有跟市委通过气啊。”范思成在去公安局的路上给傅友安打电话。 “调查又不是抓捕，就算抓捕他们都不用请示我才去啊。”傅友安闻言也是吃惊，这些混蛋又开始跳了啊，看来真的不能菩萨心肠，要搞清洁就得大扫除，否则，总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哦，那我现在汇报一下吧，他们这样干，完全是干扰我们县局的正常工作，是假公济私，我们保留向省里投诉的权利。”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是谁呢?是谁又开始炸刺了呢？老傅啊，看紧 些王八蛋啊，又背着你干黑活了，你是怎么搞的嘛，那些总想搞事的人换掉啊。 “你小子想干嘛？”傅友安听到范思成这话，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事了，暗暗祈祷那些去调查张华明的人不要吃太大?才好，那小子黑得很。 “不想干嘛，我现在算是给你投诉了哈，如果他们不识好歹，不赶紧滚蛋，我就让他们随意干扰下级公安机关正常工作的恶行曝光出去。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明明你们超时羁押，怎么反而恶人先告状了？” “傅书记，张华明有没有超时我很清楚，据我所知，他做的都是合理合法的，现在是有人公器私用，假公济私，滥用监督权力而已。这事，如果他们不停止，我保证，石城的督察、纪委、检院这次行动到最后成为大的笑话。 傅友安听出味道来了，这小子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所谓的超时羁押，根本上就是一个圈套，他是要逼那个幕后的人现身。 但是，现在他要逼出来的人已隐藏起来，如果范思成固执的坚持，最后闹笑话了，丢人的是市委。不过，必须阻止他们继续。 “别闹了，他妈的，你竟然给他们挖坑啊，你小子怎么那么阴？” “我不阴不行啊，别人都向我扑来，我必须要消灭一些敌人，政协你处理不了吧，行，其它的人你处理吧，你准备给他们什么罪？。”范思成淡淡的说道，“龙南县的政法工作太差了，政法书记吴一鸣必须交出权力，占头茅坑不拉屎，正事不干，专干烂事” “你讲不讲理啊，人家犯了什么错，你一句话就要摘人有的帽子？”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超时羁押的事吧，我告诉你吧，因为吴一鸣让检院不签拘留证，所以才闹出这么多事。” “不签拘留证就要违规超时羁押啊。” “哈哈，你当张华明傻的啊，为什么要超时呢？放出去几十分钟再带回来不行吗？” 咝，傅友安闭嘴了，看来真得要治一治了，竟然故意不签拘留申请？不过，张华明这家伙确实玩的溜啊，竟然放出去又抓回来。只要到时就放了，但是因为还有疑问还有嫌疑还有证据，所以不得不又带回审讯，这是合理合法的。 挂了电话傅友安就打电话，但是他打晚了，公安局这边，督察已控制了一直不愿意配合的曾华明，他们已开始行动了，事情已不可逆。而他们的行动，全程都被范思成安排的记者拍了下来。 最后怎样？最后肯定打脸了，因为张华明从来没有违规，各种记录里记得清清楚楚，有相关的人签明，绝不是假的。 气势汹汹来的督察都一无所获，纪委和检院本来就是来助威的，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查了。灰溜溜的要走，却被“正巧”过来的范思成堵住了。 哼，督察就可以乱来吗？无凭无据的，想干嘛啊。 “张华明，你怎么搞的，案情严重案情紧急，让你亲自出马的，你竟然赖在办公到里？你很喜欢坐办公室是不是？让你去档案室当室长好不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破案。”范思成进门就大骂，他早就来了，只是没进来，等督察们“工作”做完了他才进来堵门的。 “范县长，我也想亲自去啊，但是，我刚要出门，督察来了，纪委来了，检院都来了，我走不开啊，他们要把我的枪都下了，工作证件都没收了，我…我还能去哪？”张华明万分委屈。 “督察？纪委？检院？啊！！干什么？我为什么不知道？吴一鸣想干什么？刘展武有什么权查你？岂有此理，打电话把他们叫来，我要问问他们想干什么？马上，立刻……。”范思成对着市里来的督察、纪委和检察大声吼道，口水花像下雨一样喷在他们脸上。 章节目录 938：戏精 额，范县，你的胆子真大啊，把市里来的人当狗一样吗？他们可不是县里的啊。张华明虽然明知是演戏的，但看着却是胆颤心惊，范哥会不会太过了？ 范思成才不会觉得太过，他恨不得再猛烈一点，可惜骂人不是他的强项，如果可以动拳头那他肯定可以打到他们连阿妈都不认得，可惜不能打。 真是烦人，他们被骂成这个样子怎么不还嘴呢？范思成希望他们还嘴，希望他们向市里领导告状，但是，这几个家伙似乎知道范思成在演戏一样，竟然不生气不动怒，等范思成骂累了才幽幽的说了一声，范县长，我们是市里来的……。 “市里来的？市里来的很了不起啊，牛逼是不是？不用通知我县的相关部门吗？上级部门就可以随意行动吗？这是乱命，这是胡闹，告诉我，谁让你们这样干的？谁给你们权力？张华明同志是我县最优秀的老警察，是我县公安局局长，你们凭什么用这种突击式的方法调查他？哼，以为是上级部门就可以任意胡为了？今天你不将这事情说清楚，休想回去。” 哗！ 范哥，你想干啊，你难道要扣押调查组吗？你是要造反吗？不能这样，绝对不行啊，这不是把头伸到人家的铡刀下吗？ 张华明大惊，几个督察们纪检们检察们大惊，去调查别人却被扣押了？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范县长，你是什么意思？”督察受不了了，终于发声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们头说清楚之乱命是什么回事，打电话吧，只要你们不出院门，你们是自由的。” 额，这家伙真的敢将调查组的人留下？ 他真敢，这是他反击的方法之一，他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他就是要打乱对方的阵脚，同时，让对方觉得他慌乱了。 “你觉得，我们要走你拦得住？” “你可以试试，你放心，我不会让警察留你们的，因为你们并没有违法犯罪，所以警察是不会对你们行动，就我和我的司机留你们，哦，声明啊，我不是针对你们个人啊，我是针对这条乱命，哼，还联合调查，你们调查什么啊那么大阵仗，你知不知道你们耽搁张局这半天时间，对案子有多大影响。” “范县，案子我不管了，你别请高明吧，干的太憋屈了，全心全意的，呕心沥血的扑在案子上，结果，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联合调查，这局长不干也罢了。”张华明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范思成的意图，竟然很配合的“罢工”了，他还向门口的两个手下递了一个眼色，长期配合的手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点了点头离去。 没一会儿，办公室主任捧着一沓辞职申请过来。 “领导，出事了，出大事了，他们…他们全…全都…都辞职了，案子怎么办啊…追捕全国通缉犯派谁去啊…刚才…刚才码头那边报案打群架了…派谁去啊…还有…还有开发区那边又有人闹事了，说几十人堵住了出入口…还有……。”办公室主任虽然也是个警察，但文职就是文职，说着说着竟然急的流马尿。 靠，这小子的戏可以啊简直是戏精嘛，竟然可以挤出眼泪，范思成看着心里大为感叹。 “胡闹，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告诉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可是…可是他们都说…说连领导你都受不公正待遇，他们干着没劲，所以……。” “真是混账，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是不是想龙南的治安漰掉，混蛋，王八蛋……。” “这个…那个…领导，你得拿个主意啊，其它的事好办，码头和开发区再不去人就麻烦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范思成和张华明的手机都响了，两人接起电话，范思成的是开发区的来电，一个是码头的来电，没其它事，报告情况而已。两人安慰几句刚挂了电话，马上又响了，一个是县府办公室打来的，一个是县委打来的。 范思成和张华明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免提，张华明的电话里马上出现曾明轩愤怒的骂声，质问他为什么码头和报案那么久没出警，质问他为什么开发区发生那么大的事没警察维持治安，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张华明等曾明轩骂完了才很平静的说，真的不想干了，刚刚已向市里来的调查组辞了职。 什么？混蛋，你向调查组辞什么职？什么调查组能接受你的辞职？不是，你说清楚，什么调查组？调查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华明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今天突然就被调查了，刚才还被控制了，下了枪收了工作证。所以，不干了，这样的工作干不了。 曾华明在那边嗷嗷大叫，张华明说了两声对不起，就把电话挂了，不过，他挂了曾明轩的电话，别的电放继续打进来，张华明干脆把电话放到督察的面前，一声不响的坐到一边去。 傻眼了，这回督察们纪检们傻眼了，怎么会搞成这样，这怎么收场啊。 “现在，你们满意了啦？老人当贼办，仗着手中的一点权力瞎搞胡闹，我告诉你们啊，赶紧拜拜吧，求求老天爷，千万不要有伤亡出现，否则，你们会更麻烦。” “呵呵，你们自己不作为，还想把责任推我们头上来？” “我们不作为？你还真能掰啊，若不是你们没凭没据的跟来调查老张，若不是你们下他的枪收他的证件，会引发全局警察辞 职吗？” 电话又响了，范思成接起来，是曾明轩的电话。 “思成，什么回事？” “很简单也很复杂，回头再说吧，我已让都胜派出所那边派人了，应该很快可以控制场面。” “嗯，告诉张华明，有什么委屈可以向组织说，不要动不动就罢工嘛。” “不是罢工，是局里的警察气愤他们领导受到不公证待遇集体辞职了。” “啊！混账。” 也不知道曾明轩这句混账是骂谁的，因为他骂完后便挂电话了。 不过，所谓调查组的人都明白，这混账是骂他们的。他们也没办法啊，这是领导的安排，他们只是执行领导的命令而已，发生什么事，跟他们没关系啊。 章节目录 939：找人分摊吧 曾明轩也不是范思成预定的参演者，不过，经过昨天范思成的“交待”行为，他马上就明白这是一场戏，是一个局。所以，他挂机后马上就给傅友安打电话，他明白，这电话只能他打，范思成是不方便打的。 傅友安可是范思成预定的参演人，他相信只要傅友安知道了这事，一定会明白自己想干什么的。果然，傅友安挂掉曾明轩的电话就骂人，对着空气骂范思成混账呢。 骂归骂，但他也必须掺和进来了，他已被逼掺和了，而且，他必须站在范思成的这一边，撇开两人的关系不说，这次他也必须站在范思成这一边，不然，真的很难收场，他很清楚范思成混蛋有多能折腾。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何键的，何键正在办公室里等待好消息呢，傅友安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就来了，直到傅友安骂完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傅书记…我…你是说，龙南县的警察集体辞职了？这…这是什么回事？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何键真的不知道呢，还没人跟他汇报龙南县的事。 “是龙南县公安局的警察集体辞职了，您领导下的龙南县警察系统，现在就只有各镇派出所的警察以及交通大队和特警了。我告诉你，现在龙南县码头正在发生群架事件，开发区的地盘也发生民工围堵事件，要是这两件事不能及时处理，发生严重后果的话，你也递辞职申请吧。”傅友安非常严肃的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要集体辞职，真是胡闹，一群混蛋，傅书记，我马上了解情况，马上处理。” “你不用了解了，我告诉你吧，他们所以集体辞职是因为觉得干的憋屈，他们的领导兢兢业业的干了那么久办了那么多案子，竟然落得被下了枪收了工作证的下场，所以他们也不想干了。” 下了枪收了工作证？啊，不，不要这样搞嘛，混蛋，你们在干什么啊，何键在心里大叫，苦闷啊，这些混蛋为什么捅出这么大的漏子都不打电话啊，混蛋。 “这…这…怎么会这样。” “这得问你啊，你不是派了调查组去调查他了嘛。对啊，龙南县委和县政|府都投诉你们市局啊，说你们无凭无据又不与他们沟通就派人去干扰公安局的工作，导至全县的治安工作漰溃，他们说了，没出什么事就算了，但凡出点事，他们都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那…那个…傅书记，傅书记其实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所以让督察下去，是因为龙南县有严重违规违纪甚到违法现象，我的想法是要将这种不好的现象扑灭在萌芽阶段。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真的还不知道什么回事。” “好吧，那你就去了解了解什么回事吧。” 傅友安挂掉电话，何键的怒火就上来了，混蛋，不是说一切在掌握中吗，怎么才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事情就逆变成这样了呢。 接下来，纪委书记黄公行被叫到了傅友安办公室，纪委居然也掺和进去了，傅友安当然得当面质询了，他可是市委重要级成机构啊，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他说一声就行动了呢，黄公行想干什么？ “黄书记，知道我叫你过来什么事吗？”黄公行闻言，心里知道坏菜了，肯定下面有人捅漏子了，不然，傅书记不会将老黄改叫黄书记的。 “傅书记，是不是我的人又捅篓子了？” “你的人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黄公行稍稍想了一下，就知道哪里出事了。一定是龙南县，派驻市公安局的人早上汇报过说要去龙南办案子的，龙南是范思成的天下，范思成又是傅书记的爱将，若非龙南出事，傅书记不可能将自己叫到这里来训话。 “傅书记，是不是去龙南的混蛋干什么出格的事了？” “哟，这么说，你是知道你的人去了龙南啊。” “派驻市局的人是和市局监察室一起办公的，那边请他们一起办案，他们不好推吧，有汇报过。” 这话倒也不假，市公安局的监察和派驻纪检员是一个办公室办公的，其实有些人就是一身两职，市局领导说让他们去查查谁，难道他们能不去么？这有不现实，会闹矛盾的。 也因为如此，黄公行接到下面的口头申请时，他并没问为什么要去龙南。 “老黄啊，你的人和督察队及检院的人在龙南捅大漏子了，人家指责你们违规乱查，无凭无据一声不响就组团去干扰人家的工作，对，他们就是这样说的，说你们组团去干扰他们的正常工作。结果是什么呢，结果是引发公安局集体辞职，然后龙南的治安没人管没人理，马上就要漰溃了。” “啊！！他们…他们…领导，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干嘛去呀，何大局长啊，你们干什么啊。” “不用打，我告诉你吧，他们去查龙南县公安局长张华明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查到，他们指责的什么违规违法执法，影都没，他们说龙南超时羁押，导致许多群众来信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人家办的是依法依规办的案子。最让龙南局生气的是，他们在调查的时候竟然下了人家枪，收了人家工作证，控制了张华明。就这素质啊？能不引起众怒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黄公行自己就可以想到了，肯定受了委屈的张华明不干了，然后下面的人也不愿意干了。 “混蛋，混蛋，他妈的办的什么事嘛。” “这件事，你去处理吧，这次不给人家一个交待恐怕不好收拾了。何键这个人，总是喜欢独断专行，给他的权力太大了，管着那么多警察已很费力气，政法这一摊子找人帮他分摊一下吧。” 傅友安淡淡的说完，扔给黄公行一个资料袋说，黄公行疑惑的打开一看，竟然全是举报信，最后附了一份关于这些举报信内容的核实情况记录。 黄公行看到这些东西，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因为，这些举报他也收过，只是，因为他觉得何键这个人还可以，所以他觉得这些举报应是报复性造谣的，没核实的需要。 想不到……。 章节目录 940：一群猪队友 据说，在灯塔国，那个什么货逼艾的档案里，可以找得到任何一个在灯塔国生活的人类的资料，详细到某人什么时候和谁滚床单都有记录。在我国体制里，官员一般都不怕警察，但肯定怕纪委的人，因为只要他们出现，准是谁干的丑事暴露了。 何键干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但为什么一直没人动他？那是因为时机未到。国人做事讲究时机和平衡，虽然明知何键身有屎，但是要么是时机未到，要么是还需要他在那里平衡。总之，他干的事黄公行的手上当然是有资料的。 何键是省管干部，撤查调都要通过省里，即使市委要求，上面也会派人慎重处理。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剥掉何键一部份职务，一般而言只要傅友安说话，省里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除非，何键在省里的关系很硬。否则，省里是不可能驳市委的决定的。 其实，傅友安早就想剥减何键的权力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好借口。市公安局长，市政法委书记，市常委，公安局党组书记，督察长……。他的权力太大了，党政法他都有职务，简直是横行石城各界，这么多职务集于一身是很危险的，必须要分掉他的权力。 “我马上整理资料递到省纪委？” “整理好资料，并提出纪委的建议，然后拿给我，这亲自送省里，这件事你悄悄的办。现在，你去一趟龙南吧，市里没人去，我估计这事不好解决。哦，去找苏市长说一声，听听她有什么建议，或者她可以给检院那边打个电话。老黄啊，行动得快，龙南在的治安压力很大啊，你能想象得到整个县没警察上班会是什么情形吗？” “是，我马上去。’ “嗯，纪委的人也闲很久了，让他们都动动吧，我听说，最近龙南那边发生很多事，都跟市里某些人有关的。看来，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现实是不可能发生的。去吧，去吧，龙南三年内必须脱贫，而今年是关键，绝不可以出事。” “明白。” 黄公行知道，傅友安又动杀心，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不安分呢？不能好好的为人民做点事么？难道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是为了斗争的么？ 党务工作他干了十几年，党纪工作他干了二十年，各种各样的违法乱纪的人他都打过交道了，但是，黄公行现在却是看不明白市里的情况。因为照常理来说，像何键这样的人，不应该和范思成有什么冲突的啊，无论是利益还是仕途，两人都是平衡线，并没有交集，但是他为什么要针对范思成呢？ 嗯，那两个市府的副职就更没理由要针对范思成了，现在苏晓晖都已接受并支持范思成了，他们为什么还疯狗一样咬着不放呢？这些人难道已叛出了苏系阵营？ 市里的各流各派的情况，没人有黄公行熟识了，他虽然不如灯塔负逼艾那么牛逼，但是石城各局行各机关的头儿、各县区市的四套班子的成员是怎样的人，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所以，何健、吴志林、肖军等人针对龙南县的行动，他都是知道的。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想起前几天下属跟他说的一件事。前几天最得力的助手跟他说，一些原来和蓝建民不和的人，竟然都给蓝建民庆生去了，这些人里面就包括何键、吴志林、肖军和覃灿才等人。 全石城的人都知道，这些人都是苏系阵营的铁杆，而蓝建民和苏晓晖是尿不到一壶去的。但现在为什么苏系铁杆会去给蓝建民庆生了呢？这事太诡异了。 蓝建民一直都以较正面较亲民的形象出现，而且可以算是准傅系的人，因为他一直都支持傅友安，而且也一直支持傅友安支持的人。但为什么针对范思成的人都和他庆生了呢？而且，这次庆生还是办得很私密，可以用偷偷摸摸来形容。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黄公行上车就给最得力的助手打电话，让他弄一份蓝建民最近的活动资料。 除非得到上面的授权，否则，黄公行是不能查蓝建民的，当然，在不公开的情况下，谁又在乎这些规定呢。即使如此，黄公行也不敢让人全面暗查，他只是想要一份蓝建民最近和谁接触的资料而已，他希望能从蓝建民的交际中找到一些线索。 何键被傅友安没头没脑的骂了一顿才知道龙南那边出大事了，他发梦都没想到，自己派几个人去调查张华明竟然会引发集体辞职的，他气得要吐血，妈的，混蛋怎么办事的嘛，你调查姓张的就调查姓张的啊，惹那些臭警察干嘛啊。 但是，当他打电话了解详情后，他惊呆了，覃灿才那老乌龟不是实牙实齿说龙南违规羁押他的女婿吗，王八蛋，人家没违规羁押，老王八你摆了一个大乌龙啊。 完逑了，艹，这下麻烦了，老子麻烦了。 何键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反应也很快，他知道，他的麻烦不是龙南那些警察闹辞职的问题，他的麻烦是，因为这件事给对头的拿了一个把柄。 他在办公室里打着转，他不是想办处理龙南的事，他是想办怎样才可以躲过对头的攻击。 “蓝市长，出事了。”何键最后一咬牙，给蓝建民打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蓝建民说。 “唉，老覃不是举报龙南张华明违规违法办案么，周日我们去过，但他并不配合，然后今天我派了督察并叫上纪委和检察去调查此事。哪想到，覃主|席给的全是假消息，人家并没超时羁押。” “然后，因为此事惹翻了整个龙南县的警察？” “领导你都知道了啊？” “刚刚有人跟我汇报了。” “领导，他们一定会抓着此事不放，你可得帮我啊。” “唉，我都不知怎么说你好，你都是老警老政了，怎么办事那么毛燥。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处理龙南那边的事吧，市里面我会关注的。” “不是，领导，你光关注市里不行，还要关注省里的消息，我直觉，他们会拿掉我一些帽子。领导，拿掉我的帽子就等于拿掉你的帽子啊。” “行，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蓝建民挂掉何键的电话，重重的打了一拳桌子，恨恨的骂道：“一群猪队友，他妈的还指望你们办点事呢，还没开始就被人家捏住了把柄，猪啊，王八蛋。” 章节目录 941：夜约 有些事是不能曝光的，比龙南县公安局群警集体辞职的事，绝对不能让民众知道，否则谁都不知会引发什么事。当然，党委，政|府和政法界有些会议也是不能公开的，这种会叫闭门会议。 下去调查张华明的人还滞留在龙南县，这次不是龙南县的人要留他们，而是他们不想走了。群警的辞职潮有扩散迹象，已由本局扩散到交警大队了，如果继续扩散下去真的会很麻烦，曾明轩和范思成分别给市里各领导“反映”情况，其实就是表达自己的意见，也就是对市局不满的意见。 当天晚上，市里党委纪委司法系政法界和政|府方面开了一个闭门会议，与会的都不是一把手，但是都是代表一把手开会的。发生这种事，一把手那好意思出来见人啊，特别是何键，自己都觉得自己羞死了。 不过，虽然说是代表，其实并不能作决策，所以，闭门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虽然提出了十数条意见，但却没有一条能决定生效的。 会议开成这样，当然也是各方角力的一种表现。 不过二把开会，一把手也没闲着，市政|府一把手苏晓晖亲自给范思成打电话。 “思成啊，怎么会事，龙南怎么天天出事呢？一会儿重要物资被盗 ，一侍儿县长被人袭击，一会儿你小子深陷桃花门，这些事都还没完，现在又弄出一个群警集体辞职，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苏晓晖的语调不冷不热，没人听得出她的真实情绪，果然是高手。 “领导，什么回事不是一目了然吗？有人不想我呆在这里呀，或者说，有人不想我干出成绩，所以破坏龙南县的脱贫计划。领导啊，有人要挖我们的墙脚啊，他不想我们的的大厦建成，不想我们的大厦稳固啊。” “你是不是想多了？明明治安问题就怎么变成了政治问题了。” “领导，这就是政治问题，我严重怀疑，有人盯着你的位置呢，您可以小心点啊。” “闭嘴，混小子，怎么可以乱说话呢，记住了，这种话不要再乱说，知道吗。”苏晓晖顿了一下又道，“你在干什么呢，没什么事你来市里一趟。” “现在？” “嗯，就现在。” “可是，领导，这会儿都晚上了……。” “才八点。” “好吧，领导既然有旨，我现在就去吧。” “等会我发一个地址你，你直接到那儿，秘书会在门口等你的。” 若是在以前，范思成肯定会说正在忙着拒绝去的，市长也没面给。但是现在不一样，苏晓晖已主动递了橄榄枝，他不能不接? 。他现在已不是像以前那么棱角分明，这么多年的磨练，他已明白，要做事，要成事，很多时候性子得收起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话在部队学了很多都不明白其中精髓，现在他已明了真义。 而且，现在他极需市府的支持，所以他他只犹疑了一下就答应了苏晓晖的夜约。不过，挂了电话想起苏晓晖之前看之自己的眼神，他又有点怕。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要是成年男人都懂，现在大晚上的去见她，是不是…会不会……。 他一路纠结走到停车场，才想起没叫陈力。要不要叫陈力？万一她真的是那种意思怎么办？ 范思成最终还是叫上陈力，不管苏晓晖是什么意思，叫上陈力总多一层保险，他相信陈力对他是绝对忠诚的，所有丘八哥对老班长的尊敬都是不掺假的。 范思成进入这个迷你私人会所的小包间时，不由得眼前一亮，苏晓晖今晚穿的是一套米色休闲连衣裙，在暖色的灯光下，范思成看到了另一个苏晓晖，完全没了职场气息和官场味的苏晓晖，竟然如此成熟迷人，他竟然看的有点失神。 “傻站着干嘛？还不坐下？知道水喜欢洋酒的，所以给你带了一瓶特供某台。”苏晓晖不仅气质变了，就连说话的声音范思成都觉得不一样了。 “其实，虽然某台号称国酒，但我并不喜欢那种味道，我更喜欢冷冽型的酒，下次我带一瓶龙泉勇士你尝尝，保证比这种酒有意思。” “坐吧，我还是更喜欢喝葡萄酒。” 几上只有酒，一瓶红酒一瓶白酒，但没有下酒的菜，简单得像苏晓晖今晚的打扮，范思成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连衣裙，没有首饰，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甚至，他发现平时严肃得吓人的苏领导，今晚竟然…衣服下好像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他的心跳顿时加速了，不由得暗叫不好。 最要命的是，他忽然闻到一种淡淡的幽香。天啊，要死了，我坐那么近干嘛……。 苏晓晖虽然没刻意看范思成，但是她感觉到范思成的变化，她很满意，偷偷的笑了一下。 “你刚才电话中说，有人觊觎我那把椅子？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或者知道些什么？” 苏晓晖是高手，寻于这个弟弟级别的男人，她完全可以悠闲的操控主场。 范思成端起酒喝了一口，理了理情绪，掏出他最爱的经典说：“可以吗？” 苏晓晖没说话，拿起打火机准备帮他点烟。 额，大市长帮点烟？不，她现在只是一个女人。范思成纠结了一秒，便坦然抽出一根烟让苏晓晖帮他点上。让他吃惊的是，苏晓晖竟然自己也点了一支，而且她的抽烟的姿势竟然是那么的迷人。 “我听说，你只抽这种十块钱的经典，我不相信没人给你送好烟？” “别人抽烟是为了面子，我抽烟只是为了控制我的情绪，所以，我只抽这种十块钱的烟。” “但这只烟的焦油有点高，你应该选焦油低一点的烟抽。” “领导你找我来研究香烟了？”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我只是从我身上发生的事推测罢了。” “详细说说。” “正如您说的，最近我或者说龙南发生的事实在有点多了，自从去年的中秋国庆双招标招商大会的纵火事件之后，事情一直在发生……，这些事，指向性都很强，要么我本人，要么龙南的脱贫计划，所以，我认为正有一群人策划着什么。” 章节目录 942：读到某种暗示 苏晓晕脸色一凝说：“那也只能说明针对你呀，怎么扯上我了？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没错，表面上看，这是针对我或者是针对龙南县的。但是，从我所掌握的资料看，策划这些事的人，牵涉到市里某一些局行领导。不过，证据告诉我，他们并不是终端的策划者。那么，终端策划者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级别比他们高，否则，他们不会听那人的。” 范思成看了一眼苏晓晖说：“实话实说，开始的时候，我曾怀疑过领导您。” “噢！天啊，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呢？” “呵呵，因为你曾对龙乡布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东方公司什么回事，也不要以为我看不懂沈先进他们后面的人是谁。我都看得清楚，包括针对我的所有事件。不过，后来我知道有很多事，他们是扯虎皮拉大旗背着你干的。” 苏晓晖的脸色一直在变幻，最后，她的眼里竟然填满了雾气，她抓住范思成放在几子上的手说：“思成，谢谢你。” 谢谢我？范思成有点费解。 “谢谢你没误会我，其实，很多人都以为是我指示的。唉，也许，因为我太专注于本职的工作了，竟然没防范他们，所以才会让他们有机会背着我干了那么多的事。” “我这个人，对一些事特别较真，像龙乡天宫大厦发生的那些事，我是一定会调查清楚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可以调用的调查力量，除了警方一些私人关系之外，民间也有力量。警方不想调查或调查不到的事，我也许早就知道了。” 范思成可不是吹牛，李永雄这个“情报贩子”经营的网络，很多时候真的比警方牛逼，警方找不到的人，查不到的事，他们也许很轻松就可以找到查到。 现在又多了龙南陈家的江湖人脉圈子，他要打探一点消息就更不难了，虽然，陈家到现在还没给什么惊喜他，但是他相信，陈家的人脉一定会有惊喜给他。 其实，他还媒体这一块的网络，张研和杨戈他们的调查能力，绝对不会比警方差。当然，指的是民间调查，深入的，需要有权限的层次，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那么，这次丰门袭击，丰门被盗，又是什么人指使的？和今天发生的群警集体事件有关吗？” “龙击我的事件，物资被盗的事件，总执行者是石城一个混子，其实就是一个无赖。所有的事他都承认了，并交待了具体的作案经过。但他也明确表示，就算枪毙他都不会说出那个终端指使者。听他的意思，我斗不过那人，如果他供出来了，他的亲戚朋友一定会被牵连，所以他宁愿一个人全扛了也不愿说出来。” “至于说丰门发生的事和群警辞职有没有关？那可以说是无关的，因为群警的行为，只是为他们的局长叫屈而已。但是，丰门的事，却和市局调查张华明有关的。他们所以调查张华明，最大的指控就是张华明有法不依，有规不循，他超时羁押了嫌犯，而那个嫌犯正好是市政协主|席的女婿。” “领导，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超时羁押的事，是我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跳进这个坑里。没办法啊，因为县里有人总是干扰警方办案。说白了吧，我就是要清理这些干扰办案的人。所以这次风波，如果市里不给个说法，是很难平熄的。” 苏晓晖很是惊讶，今晚范思成对她为什么那么信任，那么多秘密，竟然没问就自己说出来了。难道是因为……。 “如果我让你回去平息这件事呢？” “领导，你高看我了，现在我也无法平息。说白了，他们不会听我的，因为这件事根本就在我的预估之外，这是他们自发的行为。现在过去一天了，市里还没一个说法，我估计明天龙南县治安就真的瘫痪了。嗯，包括交通也会瘫痪，因为支持张华明的辞职潮已漫延到交警部门了。” 大概没人想过，如果一个县没有警察管理治安，没有交警管理交通会乱成怎样。 苏晓晖沉默了一会儿瞪着范思成说：“你这小混蛋真的大胆，你不仅设计上级领导导，还惹出那么大的乱子。我告诉你，你不把这事平熄下来，我会让摘掉你的帽子信不信。” “您现在摘吧，我没那本事。” “那他们到底想怎样？” “他们只想给张华明出口气，领导，张华明这人你了解过吗？吴俊和吴一鸣都是您的追随者…好吧，说追随者可能过了，说他们是苏系阵营里的人可能更贴切。你了解过他们吗？其实，如果不是他居心不良，有意阻挠、干扰公安局办案，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件。” “所以，他们就要逼市里处分吴一鸣？” “我猜是这个意思吧，他们对帽子的执念是很重的。” 虽然没直接说，但范思成已表达得很明白，这次如果不拿调吴一鸣，县里的辞职风波是不会停止的。 苏晓晖当然听明白了范思成的意思，虽然欣赏范思成，但这会儿却甚是不爽。不管吴俊吴一鸣他们是不是追随者，范思成用这样的方式逼市里她就是不爽。 她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范思成告诉她那么多事，这小子并不是表忠心，而是发出警告啊，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么。她很担心，自己的秘密也被这混蛋知道了。 她看着范思成，心里在想，如果不能收服这混蛋，就毁了他。 啧，果然还是这种思想，不知道范思成有没有猜出苏晓晖的想法。 “思成啊，你对丁慧的感觉怎样？这丫头跟我说了，她非常欣赏你。呵呵，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表达的是，她很喜欢你。难得啊，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来没表达过她喜欢谁，因为她没遇到过喜欢的。” 怎么突然转话题了？范思成很是迷罔，他看着苏晓晖精致的脸，发现她现在又变了，变得有点儿莫测高深。 “领导，龙南群警辞职的事，市里打怎样处理？” “怎样处理那得看你啊。”范思成忽然从她的眼里读到某种暗示。 章节目录 943：同盟 她的眼里什么意思，范思成当然读懂，他不由得一阵心荡神摇。不过，这种情况仅仅持续了两秒而已，他马上便清醒过来。 不能，绝对不可以，这是他心底的呐喊。 他咧嘴一笑道：“领导，难道你想再多一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啊谀奉承之徒吗？那样对你的愿望没有什么帮助。一个英明的领导，需要的是实干的下属，而不是唱赞歌乱拍马屁的无能跟班。我这个人，其它的事不好说，但是，干活肯定比别人勤快。当然，忠诚也是我这种人的标签。” 范思成拒绝了苏晓晖的暗示，却给她回报了另一样东西。 “谁能保证，你不是嘴里说说而已？” 虽然，没得到暗示的，但范思成送上来的，更是她需要的，她不由得心里一喜。不过，她现在也开始多疑了，她担心范思成只是说说，担心他达到自己目的后便忘了。 “没谁能保证，我也没有保证。因为我忠诚的人也必须是做事的人，为人民服务，并不是口号，在我心目中是一份任务，只要真心为国为民的人，便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姐妹，我尊敬的上司，我疼爱的下属，如果与这个最基本的宗旨背道而驰，那么就是陌生人…敌人。” 范思成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苏晓晖说：“领导，我不是矫情，不是虚伪，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以为我不懂钻营么？我只是一想，所以，一路走来，虽然遇到那么多贵人，但我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一直都是别人口中的搅屎棍，剃头佬。领导，我查过了，我省女性地级市长独你一人，你这个级别的女性干部有一百多人，但是，这个级别的女性干部你是最年轻的。我不相信你不想前进一步，你一定想的是不是，从你到石城后的施政上我就看出你是想的。” “但是，到了你这个级别，想再前进一步，别说女性，即使是男性也是非常难的，需要确确实实的政绩，需要有突出的成绩，政绩绝不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有人支持，不仅上面，更重要的是下面的人的支持。比如我，比如龙南县。龙南县是全省西部地区唯一的贫困县，而且历年没任何改变。你说，在你任内龙南脱贫了，你这个市长头上是不是多了一个不环。” 范思成不是政客，也不是钻营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不懂，说起来头头是道，一把厚实的男忠音直把苏晓晖说的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其实，范思成说的道理非常简单，她也不是不懂，只是，这会儿由范思成用带着感情的语调说出来，她特别受用罢了。 当然，范思成说那么多，可不仅仅是对她表忠心的，他只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给那个暗藏的对手一个狠狠的还击。 苏晓晖受用了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设计这一出非法羁押，把枪头对准市政协主|席，你是怀疑他是那个暗藏的黑手吗？“ “呵呵，当然不是，他哪有资格，但是，当我查清楚了他女婿的底子后，我就知道，只要捏着他女婿不放，他一定会拉着一帮人跳出来，果不其然，公检法都有人跳出来了。不过，我的直接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吴一鸣，吴一鸣是那嫌犯的姐夫。这些关系，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 “明白了，你要将政法委书记拿回来。” “正确的来说，我是要将这个常委席位拿回来，对县里的决策影响太大了。” “我明白了，话既然说得这么明白了，明天我就给傅书记出解决龙南县群警辞职的方案。”她看着范思成，再次抓住他的手说，“思成，你一定要助力姐姐啊。” 好吧，姐姐都出来了。嗯，叫姐姐也没错，丁慧不是她表妹嘛，如果范思成和丁慧走到一起，她还真是姐姐了，名符其实的。 “放心，只要姐姐全心全意为国为民，我保证一路追随，铁杆支持。”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范思成必须得有个态度。 “嗯，我相信你，来，干一杯。” 两人连干了三杯，表示同盟达成，包间里的气氛已为之一变。苏晓晖得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力，范思成也再增一个靠山，两人的心情都大好。 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得多了，有时候，男女间的关系，还真的不需要那种关系才能维系的，只要找到共同的利益点，共同的动力源，关系就会变得融洽。 “现在水管找回来了，工程时间赶得上吧，不会耽搁酒厂的建成？” “应该赶得上，现在已不仅仅是这个问题了，现在那些人已疯了，进攻力量续渐加大，可以说无不用其极。领导，你看看这个。” 范思成又将那封举报信拿出来，苏晓晖后脸色再次疑重，她当然明白这举报信的重点在哪里。 “这信是寄给傅书记的？”她很清楚，只有寄给傅友安的才会到范思成手里。 “傅书记，信访，纪委都有吧。” “想不到丁慧去龙南那天发生那么多事啊，这丫头没跟我说呢？” “呵呵，这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的人都好办，这个孕妇……。” “唉，现在我头痛的就是这个孕妇。经医生确诊，这个孕妇的精神是有问题的，但他们说并不是精神病，而是被人控制了。更严重的是，这个孕妇失踪了。” “啊！！！” 失踪了？失踪了就等于范思成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白，怎么辩？找谁作证？这种情况下，舆论太容易操控了。 苏晓晖拍了拍胸口道：“思成啊，这事麻烦啊，如果别人使用舆论对你进攻的话，根本无从还手啊。” “唉，是的，现在我正在全力追寻这个女人。我担心的不仅仅是对方的舆论进攻，我更担心这个女人会被他们……。”范思成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不会吧，他们有那么大胆？” “呵呵，你应该比我清楚，很多时间，暗战比正面战场更血腥。” “必须得有一个应对之法，如果他利用本省的媒体倒也是可以通过宣传部控制，但是，如果用外省的呢？” “只能被动应战，同时找寻那女人。”范思成真的很无奈，怪只怪当时的危机意识不够，忘了叮嘱张华明保护好这个女人。 章节目录 944：免职降级。 无论发生什么事，地球都照样转的，虽然失踪的孕妇还没找到，虽然范思成担心的舆论战对方还没发起，但是龙南县群警辞职的事必须得到解决。 次日早上，在市长苏晓晖的要求下，市委召开临时常委会，议程只有一个，就是如何解决龙南县群警辞职事件。 “龙南县公安局的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了，这么羞的事，真的不该拿到会上来讨论。但是，不讨论似乎又不成，所以羞也要说了。苏市长，召开临时常委会是你提议的，就由你先说说吧。”人到齐后，傅友安讲了两句开场白，便将发言权交给旁边的苏晓晖。 “其实没太多话好说的，一个执法机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除了羞耻之外就是愤怒，羞耻和愤怒过后呢？我们是不是该说说原因？是不是该拿一个方法解决事件。怎样解决？同意他们辞职吗？好吧，如果真这样，大家也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回去种地吧，我敢打包票，如果我们同意群警辞职，且不管龙南会发生什么，我们肯定都得打包。” “没这么严重？我说这是一定的，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事件就已变成了政治事件，让这么小的事变成政治事件，你说党和人民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所以，肯定是不能同意的。不能同意怎么解决事件？怎么解决，我们得先弄清楚原因。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局面的呢？何键局长，你说说吧。” 不要以为女不懂玩政治，女人玩起政治来把人玩死了还不敢出声。何键本来是苏系阵营的人，他没想过苏晓晖会把球踢给他，让他解释为什么会造成这个局面的。他很是恼怒，领导啊，你想怎样解决直接说不得了？你这样让我解释，分明是要我站出来接受大家的眼神批斗嘛。 大家都是斯文人，混体制有一个传统，不管多么的不妥对手，都不会直接撕破脸的。但眼神表达不满那是没什么好指责的，所以，何键站起来的时候，傅系人马的眼神就开始不善了。 何键看了一眼苏晓晖，见她脸上没任何表情，又看了一眼蓝建民，发现他也是没任何表情，脸虽然向着他，但他发现何键的眼并没有焦点，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看自己。何键心里一凉，艹他妈的，这次自己大概要扛雷了。 这雷其实该他扛，虽然他是按指示干活，但出事了，他就得有扛雷的自觉。 “这件事的起因，说复杂很复杂，因为这里面夹杂了很多小事，在这里就不说了。不过，说简单也很简单，主要是因为龙南县政法委的误报引起的。”何键不得不说，他只能抓人替死了。 这件事的引发点其实是覃灿才，但位置高了不好弄，那何健只能拿吴一鸣替死了，无论哪方面说，他替死是最合适的，他也猜得到，范思成和张华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什么回事？”傅友安不耐的问了一句。 “龙南县政法委书记一二再的跟市政法委及市局报告，说龙南县公安局在办案过程中存在严重的违规违法问题，是有法不依的乱执法，是有规不守的违规办案。同时，市检和市局也收到龙南县检院反映龙南县局不依法进行嫌犯的羁押、留置、拘留的报告，市政法、市局觉得问题严重，所以派了调查组下去调查事件。但是，龙南县局相当抵足督察的调查，竟集体辞职的方式来抗议……。” 何键说到最后，竟然说出愤怒来，好像他们才是受委屈的一方似的，好像龙南县局群警的做法是胡闹，是抗法似的。 但是，他的话被傅友安打断了。 傅友安淡淡的说道：“但是，我听说是因为调查组的督察粗暴的下了张华明的枪，收了他的工作证，并没查出所谓的违规违法羁押的证据，他们又拒不肯道歉认错才引发群警的愤怒的。人家为保一方平安勤勤恳恳全心全意的工作，到头来却被人冤枉违规违法，并被侮辱性的调查却没得到应有的道歉，这口气，换作我可能直接揍人了。” 额，虽然这个会不是傅友安要召开的，但是，他现在显然是全力向何键开火，而且，他今天的说话，显然不同于已往，句句带着愤怒呢。 其实，大清早苏晓晖来找他提议开临时常委会，他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真是刚要打嗑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更想不到的是，苏晓晖竟然向何键开火，他明白苏晓晖已转向了，他要做的便是积极配合，适时分摊一点火力。 格局变了，傅友安很高兴，他真的想不透为什么苏晓晖突然改方向，她是要清理自己的阵营么？ 何键听了傅友安的话，老脸顿时又红又热，唉，他妈的，一世英明就这样被覃灿才这老王八给忽悠没了。 “这个…那个…傅书记可能偏听了，言过其实…言过其实…派下去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怎么可能会那样呢？” “是不是那样现场是有人看到的，不过，现在讨论这些已没必要了，现在关键是要平息事态，让群警马上到岗，不然会出大事的，大家想想看，如果石城突然没人管理治安，没人指挥交通了，会乱成怎样？现在龙南就是这样的情况，最新的情况是，交警大队也有过半人递了辞职。丢人啊，如果这事传到省里去会怎样？” “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件事。何局长说起因为是龙南县的吴一鸣胡乱报告引起的，那他承担主要责任，市里相关部门也有不察之嫌，承担次要责任。我提议，免去吴一鸣政法委书记职务，免去何键督察长职务，希望这样可以结束这件事。” 啧，什么回事？自己人啊，为什么苏晓晖自己砍自己人呢？所有人的都觉得很意外，特别是苏系阵营的人，真的太意外了，领导是不是疯了啊，她不会是内分泌失调所以……。 “我不同意，虽然，吴一鸣的虚假信息是始因，但是更严重的问题是市政法委市局的不分青红皂白大张旗鼓，所以，我提议，免去吴一鸣龙南县政法委书记一职降级调任，免去何键石城市政法委书记及督察长职务。”傅友安淡淡的说道。 咝！好大的杀气，老傅这次重拳啊。 章节目录 945：翻转 免职不是最严重的，降级才叫重罚。免职了，只要级别还在，那待遇还在，而且随时有可能调任同级的职务。但降了级，那就不一样了，不仅待遇变了，而且，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化为乌有了，还有就是这，这脸丢的太大了。 吴一鸣打拼了那么多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送出了多少东西才得到的副处级，本来以为吴俊能上位的话，自己可以再进一小步，多兼一个职或者调任县常务副的。结果，吴俊没上去范思成来了，他的希望破灭了，所以才那么的恨范思成。 现在，傅友安一句话将他降为科级，那么多的侍出和送出倾刻也成了灰，估计他知道后自杀都有可能。但是，又有谁同情他呢？正经的工作不干，整天就想着斗这个斗哪个，玩弄权术的人，上下五千年，无论官职大小哪一个能好结果的？ 无论什么斗争，都是残酷的，政治斗争除残酷还冷血，会场上，大家听到了傅友安的话，除了倒吸一口凉气表面震惊和担忧之外，没人会觉得吴一鸣和何键可惜，更没人会为他们鸣不平，即使同阵营的人，也仅仅是脸上虚假的表过关切而已。 一只萝卜一个坑，萝卜都在这里，想要多霸一个坑，就得别的萝卜被拔了才有坑，所以，不管是同不同阵营的人，只要有人将坑让出来了，他们心里只有高兴，绝对不会伤悲，可能，这个坑轮到自己了呢？ 何键没想到傅友安竟然那么狠的，这分明是借机削权啊，他内心愤怒，脸上煎残，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没发火，发火于事无补，还会让自己的形象受损，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很清楚，在这里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不会有雪中送炭的，所以，别指望谁帮他发声支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不服……。”何键终于说出了三个字。 但是，几乎是接着的，苏晓晖说她同意傅书记的是提议。 “我支持傅书记的提议，何键同志年纪渐老，精力有限，确实不应该给他太大的压力的。而龙南县的吴一鸣，作为一个政法委书记，到底发生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往上报，根本上是能力不足，不适应现有职务工作。就大家表决一下吧，同意傅书记提议的请举手。”苏晓晖说完，自己率先举起了手。 傅系阵营的人，毫不犹疑的全都举了手，按比例还需要两票才能通过，苏晓晖用很平常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自己的阵营，结果，还在犹疑的人都举了手，举的最快的是蓝建民。 何键见状，愤怒啊，王八蛋，你不说话支持也就罢了，竟然比谁都要快举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蓝建民在大家的心目中他还是原来的蓝建民，就是中立偏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另立圈子，所以，他的速度表态，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态度而已。事实上，他内心也是很愤怒的，好不容易将何键勾为自用，结果，眨眼间傅友安就拿掉他两个职务，这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的。 “好，全票通过……。” 当然，虽然在常委会上全票通过，但是程序上何键还是可以申诉的，致于成不成功，这没有什么悬念的，只是程序可以这样做而已，一般而言，这样的程序也就是程序了，除非，他能拿出可以反转的大理由或，他有能力让省里干预。不过，一般来说，即使他在省里有这样的关系，省里也是不会掺和的。因为，省里掺和的话，那就等于削弱了石城常委会的权威，所以，没会会这样干的，为了一个他一个人而让石城常委没了权威，那以后什么事都让省里决断？那还要不要石城的常委？ 曾明轩接到石城常委会上的决定后，很是惊讶，他想不到范思成用什么办法，竟然让市常委们直接决定吴一鸣的任用。正常来说，这得县常委会议定然后提请。当然，如果县委不满意这个结果，也是可以向市里提出意见的。但多数来说，意见也就只是意见了。一个县里的副处干部，搞到市常委会决断，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既然发生生，就不可能逆转。 程序上可以这样做，但曾明轩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那样做呢？吴一鸣这个人无论是他还是范思成早就想拿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市里却直接代理了，曾明轩不用得罪人又达到了目的，，他又怎么提什么意见呢。 不过，形式要做，程序要走的，曾明轩接到市里的通告后，马上召开常委会。 侍上曾明轩宣布了市里的决定，形式上大家表决一下。既然市里已有了决定，这表决就是脱裤子放屁，不过，即使如此，也是需要做的。 当然是全票通过的，龙南县的吴系来就已弱了，吴俊现在又无心在争斗，所以，吴一鸣只能怀着满腔的悲愤离开会议室。 吴一鸣没想过会被降级的，委屈的无以复加，但是又能怎样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只免职保留级别。打了一圈电话，除了覃灿才愤怒的骂了几句说回头去找领导什么的之外，其他人全都表示无能为力。 龙南县的会议室里，常委会继续，龙南县本来就只有九常委，是规定中的最低配置数，现在又干掉了一个，那必须得补回来。 这是范思成一直等的机会，他得给最铁杆的张华明争取。 “我提议，政法委书记一职又张华明同志兼任，并将吸纳为常委。公安局长兼任政法委书记，加入常委，这是非常常规的做法。”吴一鸣离开会议室后，范思成提议道。 他的提议，除了吴俊弃权之外，其他人都投了赞成票，基本可以算是全票通过，谁都知道现在吴俊什么事都这个态度的。 消息传到公安局后，群警沸腾，张华明竟然两眼发红发热，很丢人的流下两行热泪，激动啊，终于达成心愿了。 本来是针对范思成要剪除他左膀右臂要倒掉张华明的调查事件，最后竟然没倒掉张华明还成了他前进的垫脚石，剧情的翻转令所有人都瞪目结舌。 章节目录 946：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因为有了苏晓晖的全力支持，市里县里的形势都变得对范思成极为有利，就连一直要拿掉吴一鸣的计划都轻易而举的实现了。 而冯保福和林卫兵等人，由于莫小强的供认不讳，再也无法抵赖下去了，全都供述了犯罪的经过。张华明一门心思的跟着范思成打拼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回报，拿到了政法委书记的职务，还进了常委，可以说是前进了一大步，所以人逢喜事，不管盗窃案算是正式告破，各嫌犯的司法程序启动。 不过，让范思成十分苦闷的是，那孕妇还没找到。 “老张，李总，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会大变活人么？”张华明升官的第二天，范思成请他到临江楼吃李永雄的私房菜。 张华明现在是他的铁杆，和李永雄的关系，也就不用避他了。张华明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范思成经常有他都不知道的消息的，原来身边带着一个私人信息团队。 李永雄看了一眼张华明，没说话。 人家专业的都没说话，自己这个业余的人说什么呢，而且他并不想和张华明交集得太深，毕竟，自己有些地方是违法的。 在大陆，私家侦探是不合法的，虽然这类人一直存在，但都用其它形式存在。而且，干这一行的人，有谁没存在擦边球，偶尔违法的行为存在？最简单的跟踪就是违法的。所以，李永雄天生排斥条子，在龙乡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和何定军往来，虽然何定军也和范思成穿一条裤子那么好。 “这个…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线索，高手啊，监控都动过手脚的，医院监控室的保安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回事就被人家敲晕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走访的办法找线索，全员出动。正如您所说的那样，一个大活人从医院里离开，肯定会有人看到的。”张华明说。 “都那么多天了，还有人记得吗？别扯蛋了。”李永雄说话了。 “李总，有什么好建议吗？”张华明刚升职，心情好，并不在意李永雄的不屑。 “我没什么好建议，但是，我查到医院分管车辆和后勤的李贵德突然有钱了，昨天竟然买了一辆二手捷达车，花了好几万呢。” “一个医院的副院长，买一辆几万块的二手车，应该很正常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呵呵，所以你们这些条子就是这样，想所以然。张局，你了解过这个李贵德吧？他虽然叫贵德，可是一点儿都没德，他离过两次婚，他经常酗酒，经常赌钱，买彩票每期都买一大把。一句话，他的工资根本不够他花，若不是家里有一个店子在经营，他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人，突然买车了，难道正常？” 啊！ 如果真是这样，还真的不正常。但是，他是不是赌钱赢钱了呢？也有可能，是不是赢了钱，不是很轻松就查得到吗？ “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赢了钱？呵呵，你看看这些资料吧。”李永雄丢给张华明一只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资料很简单，就是事发前一天到昨天李贵德的一切活动经过，详细到他什么时候去拉了一泡尿都有记录。上面不仅没有赢钱的记录，还有他输了几千块的记录，也就是说，他的钱不是赢来了。 “他确实可疑。”范思成看了几眼说。 “还有，张局你的人只做排查走访，只问有没有看见孕妇进出有什么用？你们有没有查车辆的使用啊。看看吧，这是那天之后医院车子的使用情况，包括了医院所有私家车的进出情况。” “你的意思是，医院有内应，她是通过医院的特种车离开的。啧，如果她是坐医院的车子离开，我确实是疏忽了。” 张华明拿起车辆进出情况，从这个表上面，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知道得去医院对照派车理由才知道有没有疑点。 “我打电话叫人马上去医院查证每次出车的情况。” 张华明的人去医院核查了，三人开始吃饭，不过范思成一直担心对方的舆论攻击，所以，没太多心情吃喝。李永雄也是阴沉着脸，张华明虽然心情好，但看到范思成这样，他也只能陪着郁闷。 “觉得吧，即使他们是利用医院的车子离开，我觉得也应该有人看到的，怎么可能谁都没看到呢？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她还在医院里？”范思成放下筷子说。 “你是说那些高级病房？没有，我查过了。”李永雄笑说。 “范县，我觉得她就是坐这些医院的车离开了。”张华明说。 “好吧，等等看。”范思成无奈。 正在大家闷声喝茶的时候，范思成的电话响了，在安静的包厢里异常响亮，把三人吓了一跳。 范思成拿起手机一看，是丁慧来的电话，他皱了皱眉，这女人凑什么热闹啊，现在没空和你谈情说爱呢，等有空再说吧。 范思成摁掉了电话，但是，对方马上又重拨过来。 “怎么了？有事？”范思成不得已接起电话，语带不善。 “思成，不好了，那个…那个精神病孕妇...她…她死了……。”电话里传来丁慧带着哭腔，而且惶恐的声音。 哗啦！ 范思成闻言，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沙发扶手上的东西撞到茶几上，把几上的茶杯茶壶撞跌了一地。消息太劲爆，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向淡定的他失态了。 “你…你说什么…开…开玩笑的是不是。” “是真的，我现在就在现场，我拍一个照片你看。”丁慧哽嗯说道。 “好…好，照片发给我…能看出来是怎样死的吗？”范思成深吸一口气说。 “不…不是道…呜…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小…小孩还没见天地啊，呜呜。”丁慧竟然哭了。 不要怪她软弱，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难过，前两天还活生生的人，突然死了，而且，还是个孕妇，再坚强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漰溃，她会都会被那个还没出生的小孩击倒。 章节目录 947：胎儿？ “闭嘴，别哭，你可怜她，为她的命运叫屈，要做的不是哭，而是找出她们死的原因。擦干眼小王 ，然后告诉我你在哪里。”范思成又惊又怒，被丁慧之么一哭，搞的心烦意乱，不由得暴喝一声叫她闭嘴。 他这一声喝，虽然说电话那头的丁慧，就连旁边的李永雄和张华明都吓了一跳，杀过人见过血的丘八哥的一声怒喝，气势绝对不需当年张飞在长板坡那一声吼，丁慧虽然隔着百多公里，但也被吓的闭嘴了。 “在…在端城城西客运站附近……。”丁慧哽咽说。 “警方来人了吗？如果警方还没来人，想办法保护现场，算了，估计那也不是第一现场，看护一下吧，我们马上赶过去，对了，端城市局有没有关系，有的话帮我联系一下。”范思成很焦急，也不跟她客气了，直接就安排她干活。 “关…关系有一点…你要…要怎样？” “还没想好要怎样，但是，最起码要让我们看到死者，参与他们的尸检工作，希望能派人参与他们的侦查，不说了，快发照片给我。” 范思成挂了电话，片刻，手机便收到一条彩信，果然是一具女尸，可惜范思成用的手机太差，照片模模糊糊的，不过，基本还是可以确认这具女尸就是那天那个孕妇，他清楚记得孕妇右颊靠耳朵的位置有一粒黑痣，和这个志片上的女尸完全吻合。 砰！ 哗?！ 范思成看完照片，心情激荡，一拳打在茶几上，这张实木茶几居然被他一拳打塌了，刚换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狗日的，雷打的杂种王八蛋为了达到给我泼脏水，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老子就算不当这个县长了，也要把你们群恶魔一样的杂碎给灭了，艹泥玛，这样都下得了手，王八蛋简直是冷血的……，老张，叫人，马上去端城，这次叫上法医…快快……。” “范哥，淡定，先说什么事儿，怎么就不当县长了？” “那大肚婆被果然被那些冷血恶魔灭口了。” 范思成将手机递给李永雄他们看，两人看完不吱声，也是满脸怒容。相信无论谁，对这种事都会怒火滔天，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哪里是人干的，干出这种事的人绝对是恶魔。 “我马上叫人。”张华明呼了一口气说。 “凶手要抓，但县长也得当啊，不对，目标应该更高远市长省长…放心，兄弟，我会发动所有网络协助此事。” 范思成点了点头说：“走，先去端城，先弄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哪里死的，我可以肯一，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现场。” 三人飞快下楼，张华明在通知他的手下，李永雄也在给他的小弟们打电话。 砰砰砰！ 嗡！ 三辆车子飞一般离开临江楼停车场往端城而去，可惜，他们很快便飞不动了，因为全线在修路。 “妈的，王八蛋，真不知道以前的县领导是干什么吃的，别说经济发展需要，就是脸面上这样的路也是丢人啊，怎么就不想办法修路呢……。” 范思成一个人在后排坐叨叨骂人，陈力见他脸色不好，没敢搭声。 “快快，最快速度赶去端城……。” “我知道啊老班长，你放心吧，保证七十分钟内赶到。” 一百二十公里的二三级路，七十分钟真的很快了，这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车，拼命了。 “你要跑…哦，对对，我真是昏头了，跑东岸，东岸的路好，我给老张打电话，免得这位老大哥在这条破路上颠簸。” 陈力的车技虽然不及范思成，但是七十分钟果然赶到了端城。 现场的隔离还在，两个大头警在忙碌，女尸已运回城西分局。 “丁慧，城西分局的头头脑脑认识？” “嗯，已帮你联系好，我在城西分局呢，你到了？” “等我。” 丁慧已完全镇定了下来，恢了女干部特有的形象，干练而沉稳，她在城西分局大院门口站了片刻，范思成就到了。 “思成……。” 干练沉稳的女干部看到喜欢的男人，一样会有小女人的动作，范思成刚下车，她就扑了上去，紧紧抱着范思成。对于女人来说，就算她是多么的坚强，看到那样的场景都是害怕的，她会在看到认为可以依靠的人的那一刻，脆弱得不能自己。 “好了，别怕，坚强……。”范思成最怕就是女人眼泪，他除了轻拍丁慧的后背，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嗯，坚强，思成，你一定要抓到那丧心病狂的凶手，一尸两命啊，王八蛋怎么那么狠心……。”丁慧放开范思成，掏纸巾擦了擦眼泪说。 丁慧认识的分局领导，是分管刑警的副局长，一位和张华明差不多年纪的老大哥，老警，从他脸上很难看得到他内心的想法，一脸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假。 “彭局，他就是我…我朋友，龙南县的范县长。”丁慧给两人介绍，“思成，彭局和我大哥是同学，他说过了，你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就行。” “彭局长好，谢谢你给我们的方便，太感谢了。”范思成握着彭新春的手说，“彭局，这案子会移交市局吗？” “呵呵，照目前的情况看，是不需要移交市局的。你想知道什么？案发现场不是第一现场，你想看场堪，等会可以给你一份。” “最重要的是，我要尸检报告，我首先想知道死亡原因，另外，彭局是否可以让法医给孕妇腹中的胎儿做一份dna？我必须要一份这样的报告。” 这份报告对范思成预防别人抹黑是最关键的，有了胎儿的dna报告，对方想用这个孕妇抹黑他那就不可能了。 “胎儿？哪来胎儿？”彭新春愕然。 范思成看了一眼丁慧，在后说：“对，死者是孕妇…彭局没见过女尸？” “我看了呀，不是孕妇呀，难道还没见肚？还没见肚的话，给胎儿做dna有难度吧，这得问法医，回头我咨询一下。” “不可能啊，起码七八个月了啊，怎么还没见肚？丁慧……。”范思成的脸色又变了，心里疑窦顿生，难道女尸不是那孕妇？如果确定是那孕妇，那么胎儿去哪了？难道……。 章节目录 948：初步判断 “思成，我不会看错，女尸就是那孕妇，不过，她的肚子确实…难道她生了？不可能啊，那天看她的样子，也就七八个月的肚子……。”丁慧也迷糊了。 砰! 范思成又拍桌子，他最近拍桌子上瘾了。 他不是打桌子上瘾，他是怒啊，如果女尸确定是那孕妇，而现在腹中胎儿不见了，不用说，就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取走了，那些王八蛋取走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阻断他取得胎儿的dna。 好毒啊，为了达到目的无不用其极……。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王八蛋简直丧尽天良，不要让我抓住你这些王八蛋，老子要取你们的狗命……。”范思成在彭新春的办公桌里挥拳大吼。 “思成，冷静…思成你冷静点……。” “彭局，尸体在哪儿？方便我看一眼吗？” “法证还没接手，尸体应该在医院的停尸间里，现在去看应该很方便，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路上跟我说说这到底什么回事。” 彭新春依然是波灡不惊的样子，说话不冷不热，实在搞不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可有点为难范思成了，这事怎么样跟他说？ “怎么？不方便？”彭新春看了扭头看了一眼范思成的脸色说。 “彭局，有些事确实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但是，请你相信我和丁慧，这个女人如果是我们几天前看到的那个，她绝对是一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女人。所以，现在我得去确认她是不是我们见的那个孕妇。” “如果她就是那个孕妇，现在胎儿又不见了的话，事情就复杂了，彭局，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这个女人关系到一场斗争，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斗争，而这场斗争，也许是针对我的，也许是针对我们政|府，我们党的。总之，复杂，一时间我也不知道怎样解释你听，因为有些事，真的不好跟你说，你应该明白的。” “好，理解了，我相信你们，就凭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孕妇，就一定不是好人。” 端城没有公安医院，未转介法证的涉案尸体，公安局指定的临时停放点是市一医院的一个小停尸间。范思成几人赶到市第一医院的时候，慢了一拍的张华明也带着两个手下和一个医生到了。 范思成给张华明和彭新春介绍后说：“这么多人进去不好吧，彭局，张局，我和医生进去吧，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嗯，正是此意，走吧。”彭新春点头说。 市一医院给警方用的冻尸间并不大，只是一个二十左右平方的小房子，靠里墙边一排抽屉式冷柜，一格格的柜子，当然就是放死尸的了。房子中间一张两米的长桌，天花上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停尸间肯定是密封的，这么一盏只有几瓦的小灯，把房间弄的有点鬼气阴森，吓人得很。 “他妈的，谁设计的这个房间，连灯管都不安一个，用这么小的一盏灯泡，故意弄这种气氛吓人啊。”范思成心情不好，逮什么都骂几句。 “嘘，范县小心说话，这种地方，禁忌很多。”彭新春竟然是一个相信鬼神的人。 “禁忌？如果真的有禁忌，真的人死了还能鬼的话，怨死的倒是显灵一下，我帮他们报仇。”范思成在部队的时候见过灵异的东西，但是，他不相信这里还能真的有鬼。 咔嗒！ 吱嘎……！ 就好像回答范思成一样，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停尸的屉柜竟然自动打开滑出。 “啊！！” “呔，什么人…什么鬼在整蛊做怪吓人，公差办案，速速避让。” 张华明竟然被吓得惊叫一声，而彭新春居然冲进房间里双手掐诀脚踏罡步大吼。额，这位老大哥居然会捉鬼？张天师的徒弟吗？还是茅山弟子啊。 这世上有没有鬼神不知道，但是灵异事件是肯定有的，当警察的会几手茅山术，藏几贴天师道符那是一点都不奇怪的，有时候就是用得上。据说，香江的警局，还专门聘请一个懂降魔除妖的人坐阵，目的就是专门办灵异案子的，而大陆这种事好像也有专门的部门管，很厉害的一群人，不过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当有警察搞不定的怪异案子，这个有关部门就会接手。 不知道是心理作怪还是怎么的，彭新春这么一呼喝之后，大家好像感觉气温突然就升了几度灯光也亮了一点似的。彭新春抬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的灯泡，嘴巴动了几下，发出谁也没听懂的几个音符，然后一脸严肃的走近那个自动退出来的装尸抽屉。 “啊！！”彭新春往尸屉里看了一眼后，居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能不发惊呼吗，因为自动滑出来的这具尸，就是刚才从城西车站那边运回来的那个女尸。范思成一眼就认出，这具女尸就是那天发疯了的那个孕妇，他不也不由得惊愕不已，难道，真的存灵魂这一说，难道她的灵魂真的还消散。 “放心，如果你真是冤死的，真的是有人害你的，我一定会抓到凶手，一定会替你伸冤。”范思成双手合后对尸屉里的女尸说。 而彭新春却是一言不发，双手合拾对着女尸鞠躬。一个县长，一个公安局长，竟然……，如果被敌对的人知道，肯定又是一轮攻击。 女尸的肚子果然是平的，哪有一点儿孕妇的样子。 “人确实就是那个人，但是，为什么竟然没了胎……，医生，麻烦你了，看看她不是生产过或者其它原因取了腹中之婴。”范思成急于想知道为什么，也不管什么规矩了。 “范县，这样不好，还是等我市的法证介入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份法医报告。”彭新春说。 “彭局你放心，我不是让他做解剖，也不是让他做深入检查，就看看是不是引产了或者生产了，我要先确定她腹中的胎婴为什么不见了。”范思成坚持。 “好吧，医生，规矩你知道，你要小心不要给法证增加尸检困难。” “明白，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你不必担心，我只看两眼就行了。” 尸体被搬到房子中那长台上，和张华明一起来的医生戴上胶手套，除掉女尸的衣裤……。 “她的臀部、腰部都有伤，应该是摔伤的，再加上她产道口的损伤我初步判断，她就该是早产了。”医生检查过女尸后说。 章节目录 949：最后的路子 摔伤，早产，那么婴儿呢？这个女人为什么又会死呢？一大堆的问题没人回答，但是范思成知道，现在唯一可以堵住别人嘴巴免受舆论攻击的是那小孩的dna，现在看来，对方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把那婴儿取走了。 现在已这样的情况，范思成可以断定，对方一定会拿这个女人的事出手的，最大可能就是制造舆论。那么，他还有什么还击的办法吗？还有反击的力量吗？ 反击，怎样才能反击呢？从市一医院出来，范思成的脑子里不停的翻转这个问题。要反击，得有证据，对方会给他证据吗？除非天老爷对他特别好，让对方参与这件事的人带着证据倒向范思成。这种近乎痴心妄想的事，他连想都没想过，这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一定是最得力的人，最亲信的人。 对方手上全是证明范思成清白的证据，但是，他是不可能得到的。 那么还有其它路子吗？真的走到绝路了？ 当然还有其它路子，唯一一条路子，就是找到出这个女人的真正死因，虽然医生说是摔伤而早产的，但谁知道是她自己摔的还是被别人推倒的？嗯，找到那早产婴也可以，只要找到那早产婴，有了dna就可以轻松打败对方的阴谋。 早产婴应该是找不到了，对方怎么还会让他留存在世上？不管这早产婴是死是活，对方更一会不让一点痕迹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这一条路基本是死路。 找到女人的真正死因，找到那些带她离开医院的人，只要找到控制他的人，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范思成就有救了。 但是，找得到吗？从哪里入手啊。 好吧，还是得看法证有什么发现，范思成坐在城西分局门前的台阶上吸烟，进进出出办事的民众和警察，谁都不知道这个在这里苦恼抽闷烟的帅哥是一县之长，大只以为他是来办事办不成的市民呢。 “范县，要不先回去？”张华明悄悄在他身边坐下说。 “彭局同意我们的人参与吗？需不需要市里协调？”范思成当然不可能现在回去。 “他同意我们的人陪同，但不同意插手干什么，当然，他们也不把真正的机密的东西与我们分享。所以，最好还是让市里协调一下，这个案子，我们两局组成专案组共同侦查。” “问题是，我们用什么理由介入？就是因为我见过这个女人？就因为这个女人曾说是我抛弃她？” “这理由我觉得够了，但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通天了，唉，难。” 如果，那天这个女人曾当街指责范思成“赵完松”的事通了天，那么，后面别人真的使用舆论战的话，相信造谣的人肯定大增，先多人会先入为主，他们会认为，如果范思成是清白的，为什么对这事那么上心，甚至，对方反咬一口，说范思成灭口都有人相信，这世上很多人看似很聪明，其实都是脑残货色，他们没有智商去分析。 怎么办？范思成想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那就用不可告知理由参加，反正，这案子侦查全过程我必须要知道，必须以最快速度找到那些带她离开医院的王八蛋。市里我找人协调，你按排两组精干，一组到端州和他们联合办案，一自己行动，从医院开始找线索。老张，一定要全力以赴，这一仗对我个人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一仗，必须要胜利，我们必须要赢。” “思成，我有今天全赖你提携，你放心，就算我这条老命不要了，也要帮你把这个危机解除了，我们不能没有你，龙南更不能没了你。” 范思成拍了拍张华明，点了一支烟，然后给傅友安打电话，张华明悄悄退回分局里面，虽然他是铁杆，但是领导和上级的电话，还是不能旁听的。 “老傅，那个孕妇找到了，不过死了。”打通电话，范思成半个字客气都没说。 “找到了？死了？胎儿呢？让法医帮你弄一份胎婴的dna不就解决问题了么？”傅友安愣了一下说。 “问题就在这里，医生说，女人死之前早产了，婴儿现在不见了。” “啊，那问题就严重了，那婴儿的dna是你最有力的自卫武器…哦，明白了，那女人是他杀的吧，那些人真是丧心病狂啊，为了把你弄倒，竟然干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岂有此理。” 傅友安说道，也是愤怒不已。一个正常的人听到这种事，谁都会愤怒，做这种事的人简直就禽兽不如。 “是意外还是他杀，要等法证报告，不过，不管是怎样死的，对我来说，现在的形势非常严俊是不是？我可肯定的是，对方一定会在舆论上下手，我甚至感觉，他们现在就已开始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老傅，帮我。” “你说，我可以做什么。” “尸体是在端城的城西发现的，案子现在是端城城西分局侦办，我希望我的人能参加，希望能成立联合专案组。” “明白了，我马上找端城那办协调。” “谢谢老傅，这事，我想也跟苏市长说一声，她在那边貌似也有些关系。” “行，你告诉她吧。” 范思成又给苏晓晖打电话，同样的话说了一遍，也许因为是女人，苏晓晖听后比傅友安悲愤得多。怒骂过后，苏晓晖表示市府和市委会共同出面协调，这案子必须有人龙南或石城的人参加侦查。 她也很明白，如果那些藏在阴沟的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打舆论牌，所以，她也我得找到这个女人的真正死因及寻些带她离开医院的人是关键。 组建联合专案小组的事，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范思成收起手机，继续坐在台阶上吸烟。 在范思成烦恼的时候，石城市常务副市长蓝建民也很烦恼，他甚至有点愤怒，他真的想不到，事情会搞的那么复杂的，竟然死人了，而且是一尸两命，他虽然答应了合作，答应了策应，但是他没想过要弄出人命的。 使绊子，下钉子，咬一口，打一闷棍什么的，都可以，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都只是内部争斗嘛，但出了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他很愤怒抱着电话大骂。 章节目录 950：蓝建民的愤怒 蓝建民所以发怒，最主要的原因是感觉自己被骗了，堂堂常务副市长竟然被骗了他能不愤怒吗？这简直就是戏弄，能不怒？另一个原因是死人了，他是有底线的，斗可以，但为什么要弄出人命啊，而且是孕妇，这是事太残忍了。 人不是动物，不管如何敌对的两个人或两个阵营，道德观都有相同的地方，即使开战的两国，都有共同遵守的道德规则，何况现在并不是两国对阵，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扯进来送命呢。 “杨老板，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弄出人命？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蓝建民对着电话吼道。 电话里一把带着痞气的男声说：“骗你？蓝市长，我怎么骗你了？骗你什么了？我不是一直都在支持你吗？你要钱我给钱，你要人我给人，你要关系，我给你引荐了副部级的实权领导，你还不满足？你要知道，别人就是花百万都未必能见上这样的领导一面，这点我没说错吧，看，我帮你这么，怎么说我骗你呢？我在你身上拿到什么了？让你帮忙打击一下我的仇人帮我出口气都还没办成。” “你想我给你什么解释？我不是说过了，那女人的死是意外，意外就是发生了我们都不想发生的事，明白了吗？意外死一个女人你跟我跳什么脚呢？还要我给你一个合理解释，哼，还合作到此为止？蓝市长，有些游戏不是你想玩就玩，想退出就退出的。有些游戏只要你玩了，就得一直玩下去，一直到你玩不动。” 气人啊，岂有此理，混蛋，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竟然敢跟老子这样说话，岂有此理，我…我……。 被人用不屑的语气这样训了一顿，蓝建民不仅气，还羞，真的是又气又羞。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混蛋对死人竟然那么淡漠，难道他是冷血的么？ 他很是后悔，为了搭上一条省里的新人脉答应了这个杨老板的要求，开始他以为这姓杨的只是为了让他打压一下范思成，哪想到这王八蛋要求越来越多的，在施政上打压都不满意，还要派人袭击，还要破坏脱贫计划，现在更放肆了，跟踪偷拍还不算，还要派人挖要直接毁掉范思成。 范思成是一个很不错的干部，他其实挺欣赏的。但是，为了自己的通天梯子，毁了就毁了，他也捂着良心忍痛答应了。可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老板，为了毁掉范思成，竟然那么疯狂的，竟然敢杀人。 虽然对方说了几次是意外，但是蓝建民不相信这是意外。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又骂了几句喘了一会儿气，情绪平稳了一些后，蓝建民问道。 “这就对了，不要纠结死了一个人，应该关心一下人死了会不会带来麻烦。我告诉你吧，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不会有任何牵连。她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其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自己都搞不清楚，如果是一个贞洁的女人，我的人又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控掉她的精神。”电话那这的杨老板轻笑说。 咝 ，这王八蛋是不是冷血的啊，竟然还笑得出。 “尸抛埋哪里去了？” “埋？肯定不能埋啊，这是对姓范那混蛋的绝杀，为什么要埋了？让人们意外的发现不是很好吗？哈哈，其实，如果不是发生意外，这场陈世美大戏还真的不够精彩，所以我一直没动作，因为威力不够啊，即使进攻也讨不到什么。不过，现在这个女人死了，这一弹的威力就大了，可以说是大了数十倍。你说这标题我该怎样写呢？明星县长其实是色中饿鬼，玩弄女性惹出人命案？不好，不够劲爆，而且这样有拉市里下水的嫌疑，我想想……。” 啊，王八蛋，真的没人性，人死了尸体都要利用，蓝建民要疯了。 但是，他也清楚，如果现在和这个姓杨的掰了，对方肯定也不地放过自己，他后悔啊，好好的干自己的副市长不好，脚踏实地的做事业不好，偏要找什么靠山后台啊。 有一句话叫悔之晚矣，这就是蓝建民现在的真实写照，他悔恨啊，自己的官声一向不错，为什么就那么心急想干一届常务副就上位呢？好好的干好工作，有了官声民心要进步也不难的啊。 真是一失足千古恨，为了一个省里的关系就把自己变成这样。 但事情已这样了，还有得拣吗？ 蓝建民真的没得拣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这个姓杨的继续“好下去”，因为他已有太多的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上，本来挺干净的身子，已粘了一身的屎，除了继续“好下去”，他就只有进监狱，他绝对没勇气自己进监狱。 “蓝市长，我听说，何键被炖冬菇你也举手同意了。”杨老板突然转了话题。[注] “那种情况下，我能不举手么？” “好吧，但是他丢了政法委书记及督察长的职务，你以后就得我受累，多干些活了。明天，最迟后天，我就要扔‘炸|弹’了，你要做的就是，在常委会上提出停止范思成职务的提议。”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就凭这么一个八卦消息就想撤掉一个县长啊？别人也许可以，但是范思成绝对不那么容易，他除了人脉强大之外，还很知名，头上有光环的。” “最少，你得加把柴把火烧猛些。” “你还没告诉我那女尸抛哪里了。” “这重要吗？好吧，好吧，告诉你，抛在端城了，这会儿，那混蛋正在端城挠头吧，他应该已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唯一能救他的那个婴儿不见了，哈哈，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他困兽一样无助的样子。”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谁不是？你不也是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魔鬼潜伏的时候，我们都是常人，当魔鬼出来觅食的时候，我们便成了疯子。你的魔鬼就是升迁，你被一个女人骑了一头，非常不爽非常不服是不是？只要是有本事的男人处在你的位置，都一样会有这种想法，你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人当然不服气的，所以，你才会那么看重我给你的人脉。哈哈，疯子。” -- ps：粤语：炖冬菇=降级、降职；炒鱿鱼=开除。 章节目录 951：已回不了头了 心中的魔鬼，对，谁的心里都住着魔鬼，不同的是，有些人一生都不让魔鬼跑出来，有些一生都和魔鬼为伴共舞。蓝建民沉默，他不知道对方说的对不对，不过，他感觉自己确实如他说的一样，若不然，为什么会和他合作？ 罢罢…罢了，既然已上了船，既然下不了船，那就只有一起划水一起不让这条小船翻了吧。 现在可找不到雷锋，特别是放出心里魔鬼的人，所感觉自己付出了，就想得到回报。既然在船上了，蓝建民觉得自己付的够多的了，所以，他得索取回报。 “哼，你其实就是一个骗子，所谓给我的人脉，不就是拉我跟你的远房亲戚吃一顿饭么？我得到什么了？我现在将要失去的是在这里辛苦那么多年积攒的声誉，你难道认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明白我现在已转了方向？” “行行，我听明白了，你放心，正在为你操心这件事呢，我给你保证，只要你帮我把姓范的捏死了，我把你搞到省里来，当然，刚才肯定位置不会太好，应该是某厅吧，你的底子太差，这是第一步，在某厅里干一年半载，想办法进省委省府等机关呆两年，到下次换届，运作到下面的市里弄个党政一把手当当，也不是那么难嘛。” 啧，这条升适路线看起来真的很好看，不过，这只是在墙上画一个饼而已。 但是，精明如蓝建民这样的人，听到可以这么快速的升官，脑子竟然也不好使了，竟然完全相信了杨老板的忽悠。 “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啊。” “当然，我能骗你吗？放心吧，我这个人没什么好，但是绝对不会食言自肥。” “好吧，就这样吧，有机会我会添柴加火的。” 蓝建民挂了电后，捂着胸口窝在沙发里默默抽烟。他不是胸口疼，他是在摸着良心想心事。但是，很快他便将手放开了，因为一切都没利益重要，自己有才华，有资历，为什么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指手画脚，如果这个女人有大才也就罢了，但她顶多有一点点小聪明，而且，资历比自己差得多，就因为要平衡各级领导干部男女例吗？不服，凭什么把他平衡成正职，给她一个末位副职就可以了啊，女人家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却跑来跟男人争权夺利，成什么体统。 他的这个心魔，事实上不是现在才放出来的，苏晓晖到任的第一天，这心魔就被他放出来了。只是，一直没人勾引这个心魔，所以他没有“疯”掉。现在好了，遇到高手杨老板，几个回合下来，他就彻底疯了。 “唉，我也没办法了，已回不了头了。” 这是他彻底沦陷前，最后一次回望，从今天之后，他将要沿着魔鬼的路一路狂奔永不回望了。 抽完了手中烟，蓝建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给何键打电话。 现在已决心和那个杨老板彻底合作了，他就必须要了解键和覃灿才等人是不是杨老板的人，如果不是，他必须要将这些人真正的收拢起来，无论做什么事，如果没有一批忠诚跟随的人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虽然杨老板已告诉他在石城他可以调用的人，但是他还是需要自己试探一下的。 何键这个位置很关键，他必须摸准了脉 搏才能走下一步，而且，现在他也急需知道那个孕妇的事，以及范思成的动静。 何键来的很快，因为他也正好要来找蓝建民。在政法委书记和督察长没被拿掉之前，他的底气是很足的，因为他原来的权力直接压在蓝建民的上面，虽然传统上认为蓝建民这个常务副是石城常委三号人物，但实权其实不及身兼数职的何键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何键必须和蓝建民加强合作，贴得更近才行，抱团才更有力量。 “蓝市长，找我有事？”进门还没坐下，何键先发问了。 “坐吧，也没什么事，我想了解一下龙南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那家伙在端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端城有那么多人脉 的，怎么每次都跑的那么快。” 何键知道蓝建民问龙南的事，就是问范思成的事，大家一锅里吃饭的，这种事当然是不用明说的。 “出手的人不是你的人吧？” “怎么可能，我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挖坑下套使绊子什么的我们可以做，杀人的事绝不行。就算想谁死，也都必须过法律送他去地狱，这样才显得我们公正嘛。” 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体制人，无论怎么斗，都不是用粗暴的白刀子进红刀出的办法的，即使想弄死谁，都会通过党纪国法制裁，而不会像街边混混那样，动不动就动刀子砍人。 蓝建民点点头，然后说：“他跑去有用吗？难不成还能找到线索？老板找的人利索吧。” “据说，搞得很专业的，不会留下线索的。” “他们真狠啊，老何，你觉得呢？” “唉，是啊，虽然，我觉得斗就斗嘛，杀人可不好，不过，听说是那女人是从楼梯上滚下才引起早产的，然后，她自己大出血才死的。 “呵呵，摔的，这说法真的太好了，你信吗？” “蓝市，这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是不是都没所谓啦 ，我觉得吧，现在还是怎样让范思成入局，无可反击才是最重要的，倒不如想想如何配好了，领导，拱火是才是辣招。” “先看吧，唉，他妈的，怎么会搞成这样，老子直接就这样被绑架了，混蛋。” 何键不言语，他才不会在意这些事，只要能得到老板承诺的东西，他没所谓。 都在看看，蓝建民和何键在看看，范思成却在等，非常焦急的等，再没有利好消息，到时候真的会被对方打进地狱里。 他在等端城的尸检报告，也在等龙南查李贵德的结果，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协助孕妇离开的混蛋。 晚饭后，他终于拿一份尸 检的不完全报告，这是彭新春给他的人情，知道他心急，法证还没出报告，他就先将法医的解剖记录给弄来给他了。 “艹，还真是摔跌导至的早产？然后大出血失救至死。这些王八蛋毒啊，竟然不送她去医院，就这样任由她失流至死，禽兽，畜生，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这些畜生。” 章节目录 952：有备而来的高手 看到尸检报告，范思成再次失控，差点儿就把彭新春的办公室当成自己的办公室了，幸好，张华明眼疾手快将他抱住了。 “老张放开，我能控制自己，刚才是太愤怒了。”范思成很快恢复情绪。 张华明放了范思成，彭新春递上一杯热茶，范思成喝了两口，点了一支烟。 烟这玩儿还真怪，它既可以让人镇静，又可以让人提神兴奋，好像一切都是视呼吸烟者的需要。事实上，世上很多事都在乎于心，就如佛曰：相由心生。原来事物效用也可以由心生的，真是太神奇了。 “彭局，还有没有其它发现？”范思成吸了半根烟后问道。 “那要等全部尸检报告出来了才能分析，我想，总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线索吧。不过，我觉得吧，既然这女人是从龙南县的医院走丢的，逆查，还不如顺查，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尸体是经过处理的，想找线索，恐怕……。” 刑侦界常说尸体会说话，意思就是说，可以从尸体上找到很多线索。但是尸体处理过，转移过，这些线索就会消失，所以，彭新春虽然认为还会找到线索，但又让范思成不要抱太大希望。 “明白，彭局，我留两人在这里协助吧，石城已和端城协调，我想成立联合专案组的指示很快就会下来。”既然没什么进展，范思成决定回去再次从医院方面开始查找线索，现在找到那些带走孕妇的人至关重要。 “好，凶手太冷血，我也希望尽快将他们承之以法，有龙南县的刑警协助，我相信案子会很快侦破的。”彭新春笑说。 “谢谢。” 张华明留下两个刑警在端城，然后和范思成一起往回赶。 李贵得现在貌似是最重要的线索了，如果他真的有参与了事件，只要在他身上突破获得线索，案情或许会有进展，否则，现在真的陷入迷局中。 “老张，那女人失踪当天的医护值班表你有没有，各医护甄别过了吗？”范思成软软的靠在后排座位上说。 “有，也甄别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那么第二天的呢？” “第二天的？范县，这…这第二天的有关系？” “或许有呢？按照尸体发现的时间推算，孕妇完全有可能第二天才离开医院。” “你的意思是，当时我们发现她失踪的时候，其实她还在医院里？” “对，你忘了吗？她是受别人控制的，在当时你们并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情况下，他们把她藏在医院里，隔一天再将她转移，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也因为如此，所以你们排查走访什么都得不到，因为这一天真的没人看到她离开。” “啊！对…对，我马上让人查第二天的值班医护，这确是一个天大的漏洞，医院那么大，如果再加上两个医护被收买，要藏一两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是啊，或许，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切断了我们追查的线索，警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事发当天的人身上了，第二天就成了安全期……。” 张华明在打电话，范思成说的这个可能是极大的，张华明甚至在心里已认定了嫌犯就是第二天才带走孕妇的。 回到龙南县的时候已是晚上，范思成去了临江楼，张华明回了局里，李贵得已被带回，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想不到竟然是一个死硬份子。 “我觉得，人也许是第二天才离开医院的，你认为有可能吗？’”范思成进门就和李永雄说案子。 “是那孕妇吗？你取那胎儿的dna就可以证明不是你的了，任凭别人怎样抹也抹不黑了，你还费心思找什么人呢？” “唉，如果胎儿在，我还用这么犯愁吗？现在已图穷匕现，对方的阴谋已召然若揭，他们就是要用舆情烧死我，要用道德将我审判。” “胎儿不在了？我的天啊，这些王八蛋真的够毒啊，一尸两命，还要毁尸灭迹，狠，真的狠，简直不是人。” “他们也算准了我会用婴儿dna这一招的，所以直接将婴儿给灭迹了。对了，让你查那天在这里进出的人员车辆，查了没？” “早就查了，但只查到一辆套牌车，你看看，这是门口隐形监控视频上剪下的，这些混蛋是高手啊，虽然我这里并没有任何摄像头，但是他们好像知道会有监控一样，进出都非常的小心，完全看不到脸，半张脸都看不到。” “有备而来，高手，厉害啊，我竟然完全没发现，完全了没了警觉性，真是混蛋。” “这也不能怪你的，一来，他们是高手，二来，你心里坦荡，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跟踪偷拍的，又怎么会防备呢？” “你不用说了，要是刚从部队回来那会儿，只要有陌生人跟着，直觉就可以告诉我有危险靠，最主要还是这些年，社会的复杂性，将我的警惕性消溶了，可怕啊。” “你硬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我也没办法，但这样于事无补，还是找线索吧。虽然人没看到，但是这辆车子却有人见过，而且，我已在老张给的出入境监控视频里找到这辆车子。你过来看。” 李永雄打开电脑，将几张截图打开说：“看，这是我们停车场的照片，出入的照片。看这里，右前灯下这块黑色的泥巴，还有，这个地方车尾的防撞板，这里掉了一块漆……。“ “靠，你倒是快点啊，我又不是小孩你废什么话呢？” “日，你是领导嘛，我不得解释清楚一点么？你看，这车子离开这里后，便跟着你到了这里，桂姐蒸菜馆的对面街角，很奇怪我这些照哪来的？呵呵，这是龙南百货的监控里剪出来的，龙南百货四周都装一临控，后门的一个摄像头，正好拍到这车子，看这照片，车型车牌号还有这防撞板的漆…好好，下一张，这一张是城西大转盘那交汇路口的监控里找出来的照片，看到没，就是这车子，它离开的方向是沿大道一路南下了……。” 章节目录 953：我什么都说 “沿大道南下了？那查到在哪儿出境了么？”虽然，这样断断续续的监控并不能找到这辆车子去里了，但也可以猜出一个大概，所以范思成还是有点兴奋的。 “没有，找不到它离境的影像，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它是第二天才离境的，又或许，它本来就是本县的车子，它只是回家了，并没离境。而转移孕妇的工作，并不是这辆车子上的人干的。” “不是他们干的？嗯，你这个分析应该是对的，跟踪的人和带走孕妇的人，应该不是同一组的，他们各自干各自的，甚至相互不认识，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对的，你看这张照片，我在桂姐蒸菜馆旁边的美发城隐蔽监控找到一张这一辆车子，那个孕妇应该是从这辆车子下来的……。” 李永雄一边说一边打开另一个截图，一辆银灰色两厢旅行车，可惜这车子停车的位置正好是摄像头边拍摄的边界位置 ，车子只有后半部份在镜头里，斜切的后半部份。 “打开一段视频你看。”李永雄操作了一下，打开一段只有十多秒的视频，视频中车上下来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然后又下来一个女人，可惜，那女人下车就往前走，视频如只看到肩部以下的背影。但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一个孕妇，虽然没看到正面，但侧面及这套孕妇裙已说明情况。 啪！ 范思成拍了一下桌子兴奋说：“对，就是她，这个就是那个孕妇，操，这王八蛋怎么就不转一下身呢…这车查了没？这车的号牌是哪里的？端城的？” “是一个假号牌，唉，可惜，这车没什么特征，想查出入境都没办法。” “你说，到医院转移孕妇的，是不是这辆车呢？” “应该是吧。” 虽然有重大发现，但是查不下去了，李永雄很是无奈，没劲。 “等等，虽然这车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但还是可以查到它出境的时间的嘛，难度大一点而已。” “你以为他们就一副号牌？告诉你，他们每完成一阶段的事，就会换一个号牌。他们现在送人到这里是用这副号牌，他们离开的时候，绝对不是这个号牌。想锁定号牌找他们的轨迹，难。” “嗯，要查它的轨迹确是难，我们县太少监控点了，但是，要查它什么时候离境，却是不难的，虽然没特别的特征，虽然它每一阶段换一次号牌，但你不要忘了，它本身就是一个大特征，两厢旅行车，银灰色，还有厂牌，不需要看号牌，仅仅这三个特征，很快就可以查到它什么时候离开龙南。” 李永雄想了一下，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对啊，对啊，他妈的我怎么那么笨，将所有离境的这个厂牌的银灰色旅行车都记录下来，再一个个号牌查证，假牌那辆，不就是这辆车了嘛。日，你们该死，怎么选用两厢银灰呢？全县没几辆吧，如果黑色三厢，那可累人了。” “你查吧，我找老张，得跟他要第二天第三天的监控视频。这是突破啊雄哥，能不能在那些王八蛋总攻之前找到嫌犯，就看你了。” “滚蛋，靠我，他妈的从来没付信息费，还经常来蹭饭，还要把我当成是你下属一样差遣，你大爷的，我老李家欠你的啊。” “哈哈，行行，等我退休的时候，我一次性钱都给你结了，先记账，记账吧。” 范思成在临江楼又蹭了一顿，吃过晚饭后，他来到公安局。 李贵得是协助调查，所以，没上铐子，也没进审讯室，而是在小会议室里坐着。 “李院长，怎么了？玩绝食啊，一个医院的副院长哪来哪么多戏码啊，明白了，一定是受过短期反侦查反审讯培训的，下本钱啊，大概早就在算计我了，所以人员早就步署在我的身边，就连医院都埋好了棋子，厉害，真的厉害，我现在只能佩服。但是，这样不是办法啊李院长，你认为不说就拿你没办法了？” “范县长，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啊，张局长问我钱从哪里来的，我说了啊，前两天赌钱赢的，一个地下小赌场，他非得让我供出在哪里，是谁开的，我…我真的不认识啊，矮脚七带我去的时候，全程蒙脸，然后车子开了半小时才停，我哪知道他们将我绕到哪去了嘛。”李贵行德万分屈委的说道。 “呸，李贵德，你也算是一个干部啊，医院的高层呀，有头有脸的，怎么说算像放屁一样，我的人去查了一整天，矮脚七在你说的前一天就已离开了龙南县，他又怎么能把你送到赌场去？你讲假话得能圆过去啊。”张华明骂道。 “行了，也许，矮脚七又回来了呢？所以，李院长说的也许是真的。继续找，继续找。”范思成又笑着对李贵德说，“告诉我，那天赢了多少钱啊？钱都用哪去了？现在剩多少钱？在哪里？” “范县长，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啊，反正，赢了好几万吧，不然，我哪有钱买车子啊。” “嗯，那就当几万吧。李院长是党员吧，是不是事业编科级呀，啧，跟院长一个级呢……。”范思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阴沉，缓声道，“警方找你协助调查，你确实是有权保持沉默的，但是，纪委找你呢？检院找你呢？好吧，还是让纪委跟你聊聊吧。” 大部份有级别有职务的党员干部，他们可以不怕警察，但绝对恐惧纪委。为什么？因为警察最多是调查有没有犯罪，就算违了法犯了罪，他也没权决定什么，还得经检院经法院定罪才处理，即使始，他们也没权拿走头上的帽子。但纪委不一样，帽子可以摘掉椅子可以搬走，迅间就可以拿走全部东西。 像李贵德这种事业编的科级干部，一般情况下，如果非常特殊的情况纪委是懒得理会他们的，有什么事，还有检察院呢。但范思成是县长，他要让纪委行动，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所以李贵德慌了。大佬 ，不要这么狠好不好，辛苦多少年才熬到这个位置。 所以，李贵德怕了，他对范思成连声说：“不用…不要…范领导不要麻烦纪委的同志了，检院现在也忙，也不麻烦他们，我说…我什么都说……。” 章节目录 954：李贵德 “嗯，这才是你该有的态度，很好。先告诉我，那名孕妇是不是协助离开医院的？”范思成谈谈的说道。 “如…如果我合作，你可不可以不…不查我……。”李贵德说。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横 竖是死，我干嘛要配合你？” 啧，这个李贵德还真的牛逼啊，竟然敢跟范思成叫价。 李贵德其产心里也是很怕的，怕得要命。但是，他绝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自由的，其他事都没所谓，自由他是不愿意失去的。 “你干过什么事自己知道，你觉得还有可能让继续呆在医院里？你真的想得很美好啊。” “我辞职，我离开龙南，走得远远的，发誓不再踏入龙南半步。” 李贵德还真是人精，听范思成这么一说，他马上就给范思成找台阶。 李贵德犯什么大罪肯定没有的，但是贪污受贿的事肯定没少干。不过，干了这么久都没暴露，证明他不仅小心，应该贪的数目并不大，否则，他就是手法再好，也应该有人发现了。这样的人，放不放过他呢？如果这混蛋咬实牙关不松口，还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揍他吧。 算了，放他一马吧。破案线索要仅，先答应他好了。 “你说吧。” “其实我并没有协助他们，他们只让我找地方藏那女人一晚上，然后第二天他们用宾仪馆的车接走的。” “啊…殡仪馆的车？” 这话还真的把范思成张华明他们惊呆了，狗日的，果然奇思妙想啊，竟然用殡仪馆的车将人接走，谁会关注那车啊。 国人对死，是有很禁忌和畏惧的，所以，大凡和死人有关的东西和人，一般人都不喜欢接触不喜欢关注的，无论是装死的灵车还是那车和死人有关的工作人员，比如殡仪馆工作的人，人们都认为这些人和物件都是污秽的，接触会带来霉运。甚至，有些地方风俗，在路上去到抬棺运棺的人和车，都“视而不见”装没看到，免得粘上霉运。 没人关注的车，出入又不走正门，可以说是根本不会有人留意，而且还是第二天才离开医院。啧，不得不说，这计策堪称完美，办这件事的人脑子厉害啊。 呼……。 范思成呼了一口气，继续问李贵德：“你把孕妇藏哪儿了。” “高级病房。” 咝，真是神人啊。 这一点，范思成他们后来也想到了，曾以为人还藏在医院里，却没想到，人确实是藏医院无，不过，人家第二天就转移了。 其实李贵德也不是什么神人，他只是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孕妇突然不见了，大家第一个反应肯定是她走了，或者是被人接走了绑走了，所以，做出的所有反应都是针对人已离开医院的行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会想到，人还在医院，那些无主意的在医院查找，也只是找洗手间呀，普通病房呀等等地方，断不会有人想到，人藏在高级病房里。 惯性思维给常都会害死人的，范思成闻言后就用力的打了两拳自己的脑壳。 “他们是什么人，特征，曾跟你联系的手机号……。” “特征我可以说，但是我真没他们的手机号，是他们来医院找到我的，根本就没用电话联系过，哪来他们的电话号码？” “说说，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跟我联系那个人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五到六八左右吧，以我的目测，他不会超过一米七，最大的特点就是瘦，竹竿似的，他的前额很宽……。” 范思成早就准备，李贵德一边说，旁边一个警察就用铅笔非快的画像。 等李贵德把和来人接触并谈完条件的过程描述完，那画画的警察将一幅素描递给李贵德。 “天…天啊，太…太厉害了，你是不是见守他啊，怎么画得那么像，简直太像了，太传神了，看看，他这一双躲躲闪闪，但却又装出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啧，简直比真的还要真，他当时就这样神情。” “确定吗？仔细看。”范思成喝道。 “嗯，头发还要长一点，对，那家伙肯定是带了假发的，对，就是假发，那头发一点光泽都没，而且，左耳，对左耳是缺的，该死，我怎么想不起这个特点。因为他的头长又散，开始的时候，我没留意他的左耳，竟然有一个缺口，嗯，这个地，耳珠上去点…对对……。” 画画的警察听他一边说一边修改素描，改好之后，李贵德非常认真的观看了一分钟，然后递给范思成。 “我对天发誓，来找我帮忙的就是这个人，这画画的很大害。嗯，还有一个特点，他说话的口音有点怪…不是本地人，我想想那是哪里的口暗，我反正听过那种口，是哪里呢，该死怎么想不起来了……。” “嗯，他的口音你可以慢慢想，现在继续，他们是几点来将人接走的？来了多少人？还有，那孕妇其实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难道没发现那孕妇有什么奇怪吗？她为什么听你摆布？” “他们只来了两人啊，殡仪馆的车一向都是两人呀。”李贵德想了一下又说，“至于说那孕妇，不是诊断了是精神有问题么？ 傻傻痴 痴 的样人，能会发生什么呢？多漂亮的一个女人，竟然是傻的，要是不傻…啧，下手的家伙也够缺德，人家都傻了，竟然还要把人家的肚子搞大。” “你叨叨啥 呢？我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嗯，还真有，那个瘦得皮包骨一样的家伙来找我的时候，曾到病房跟那大肚婆说过两句话，很奇怪的话，他说的太快，我记不起来了。” “很奇怪的话？记不起来了？” “对，他说的太快了，啊…他像在念咒，有点儿像农村办丧事那些道士念咒一样，像说话又像唱歌。” “好吧。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来找你帮忙，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他那样的要求，难道你就没问他是谁？你是副院长啊，有人要拐走你医院的病人问都没问？你的长的到底是什么心啊。” “我……。” 章节目录 955：未雨绸缪 按李贵德的说法，他不是不问，他问了，对方出示了一个结婚以及两万块，他便不问了，他还问了对方是哪里人，对方又给他拿了一万，他又不问了。每一个重要的问题，对方都不回答一个字，李贵德每提问一个问题，对方就丢给他一万。 李贵德看着范思成十分诚意的说道：“我贪钱，但是我也道德底线的，那人干越是不说，里面越有问题，我也想拒绝，但是他扔完十万块后，给我扔出来一把匕首一把枪，我…我…还敢问下去吗？我敢拒绝吗？” 这是一个很诛心的问题，在钱和枪之间，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用考虑的选择。英雄，是事势造出来的，更是无意间造出来的，从来就没有谁为做英雄而英雄的。范思成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再骂李贵德，这种情况下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还有什么可骂的呢？ “那结婚证上的名字看见了吗？”范思成说。 “很普通，男的写李飞，女的叫甘玲，虽然我对结婚证没研究，但可以肯定那是假的 。”李贵德说。 “那个李飞，他的口音是哪里的？”范思成还是不死心。 “客家，我想起来了，他绝对是客家人，他的客家话音尾太重了。”李贵德想了一下说。 “客家人？” “对，不会错，我以前在敬州市工作过，客人说国语或粤语都带着尾音，除非那些在外面生活很久的人才不会有这种独特的尾音。” “好，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或特征什么的。我告诉你，那孕妇已死了，虽然和你没直接关系，但也可以说是你间接害死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啊！死了？” 李贵德这回真的惊住了，在他的想法里，那假李飞带走那孕妇，是为了他肚里的小孩的，没想到竟然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他吓呆了，砰的一块跌坐椅子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墙壁，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 干这样的事，李贵德当然不可能一个完成，按照他的交待，警方又一名护士，一名管理太平的人带回讯问。 范思成觉得，那些人手段那么高，不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所以他也懒得呆在公安局里，再说，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对方的舆论攻势太猛烈，上面顶不住要对他进行“处理”的话，他得保证脱贫计划依然可以顺利进行。 事实上，如果没有脱贫计划正在进行，他是不会那么紧张和愤怒的。别人如果仅仅只是针对他个人，他是不会那么愤恨的，但是那些王八蛋，不仅对人，还对事，他就真的忍无可忍了。 是谁呢，到底是谁？不会真的是那些渗透的外国势力吧。 范思成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接手脱贫计划的人选是关键，他又不声不响的来到曾明轩的家里。 曾明轩还没睡，范思成的到来他非常意外，虽然好些党政领导都住在同一个大院里，但范思成貌似从来不串门，今天竟然连夜来访，应该是真有急事了。 “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曾明轩一边给范思成倒一边说。 “就那事还不够烦啊，老曾，我直觉对方不是明天就后天要发总攻了，这一招现在我无力还击，退路被他堵死了。” “思成啊，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啊。” “话是这样说，但是三人成虎，而且，现在的舆论重点，已不像以前仅仅是靠口口相传或看看报纸看看电视了，现在网络战场才是最惨烈的，水军一出，说红就红说黑就黑，普通人随时被带节奏啊。” “所以， 身正不怕影斜的说法已不合时宜，我是不怕影斜，但是上面的人怕，你们怕，同志们怕啊。回头满世界的人都相信了他们，同志们怎么办？领导们怎么向公众解释？他们这一招很毒的，利用舆情对我进行道德绑架，然后利用舆情对政|府进行法律绑架。即使是为稳定计，到时候没人再会在乎我是真有问题还是被冤枉的都必须做出‘处理’，如果那些人在上面的力量强势一点，我极有可能就变成真处理。” 曾明轩当然明白范思成说的情况，只是他实在想不到什么说话来安慰范思成了。对他而言，虽然现在在县里范思成比他强势，但是他愿意让范思成强势，愿意默默的支持范思成政纲，他希望范思成的政纲能完成，因为他明白这小子真的是在做事，真的是为了龙南发展。 所以，虽然他是一把手大班长，却十分乐意站在范思成后面当静默书记。 现在遇事了，他也真的替范思成焦急的，可惜他真的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解决。 “你想让我做什么？” “未雨绸缪，我想县委尽快落实丰门镇的新班子人选，不能再拖了，必须有一个不折不扣执行丰门脱贫计划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人选。” “有，就是现在的镇办主任叶胜山。” “他？是不是升得太快了？他从中学老师升为镇办主任才几个月，副科都还没办妥，又让他主持一个镇的工作？思成，是不是太冒险了？” “让他主持一个镇的工作，他确实是能力和经验都不足的，但是，如果让他主持丰门镇的经济工作，建设工作，他肯定胜任的。所以，我并不是让他当镇长，而是让他当常务副镇长，而且是一个专管脱贫计划的常务副镇长。怎么说呢，让他当常务副，是为了给他权力，但是只管脱贫有关的事，是为了让丰门的脱贫计划能不折不扣执行。至于其它的工作，将现任常务副推上去吧，同时，加强镇委的撑控力，也就是给叶胜山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 丰门镇的班子，自从范思成被袭和水管被盗后，已被范思成拆得零零散散，镇长周学锋被坑爹儿子所累，已被摘了帽子。分管治的副镇也让他打了板子，而镇办主任也被叶胜山替代。 这样不完整的班子，范思成没出事的话，没问题，他们可以在范思成的威势下团结一起努力工作，但一旦范思成不在了，那绝对是要出事的，所以范思成必须得把这个班子完善了才能保证丰门的脱贫计划能照常执行。 章节目录 956：我跟你要人 “嗯，好吧，听你的，明天就办这事。光把丰门处理好还不行吧，副县不是还有一个空缺，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市里领导有说什么没有？”曾明轩说。 “我想要傅书记的秘书，你觉得呢？”范思成早就盯住陆兴安了，这位老大哥对傅友安绝对忠心。 如果把陆兴安弄来当副县甚至范思成被调动后坐到县长的位置上，范思成都是可以放心的，有他接手再加上曾明轩的支持脱贫计划应该可以完全执行。 “我知道陆秘书跟傅书记十多年了，资历什么的确实够了，但是，当秘书当得好，未必就有执政能力。思成，你怎么那么喜欢用完全的生手呢？叶胜山从一个中学老师一下弄到副镇位置上去，我已是胆战心惊了，你如果再跟傅书把陆秘书要过来，那就全是生手啊。” “老曾，谁不是从生手开始的？你没跟叶胜山聊过，也没看过他是怎样工作的，所以你对他没信心。这样说吧，在丰门，如果还有一个能对丰门的经济环境了解的，那一定是叶胜山。在丰门，如果还有一个人对丰门的经济发现有想法的，那也一定是叶胜山。没错，他一个老师去管治一个镇，未必有能力，因为管理和发展经济是两回事。但是，我们现在并不是让他去管理这个镇子，而是让他去守住既定计划，让他去想办法继续发展经济，那他就绝对有能力的。煅炼两年后，他不就有能力管理全镇了嘛。” 很多事都需要专业的人去做才能做得好，但是管治能力却跟天赋有很大关系的。一个没有管治天赋的人，就算他是这样那样的管理学硕士博士都没用，他只能说，不能干，他的才华只能停留在纸上。当然，再有管治天赋的人，如果肚里没墨，他也管治不了多大的团体。 范思成认为，叶胜山虽然管治能力现在差点，但他肚里有墨，煅炼几年后，管治一个镇他还是有能力的。他这种人，以后就算能继续往上走，也肯定非管理型人才，研究部门会更适合他。不过，范思成现在要用他的才华及忠诚守住并发展水门的脱贫计划而已，后面的事，他真的管不上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陆秘书愿意下来吗？有些人不喜欢折腾，习惯安定，虽然有能力，也未必愿意挪窝的。” “我相信他愿意的，主要是，我担心老傅不放手，那老家伙用人用习惯了，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咝，这小子说话还真的没大没小啊。 “市委里那么多人，你可以选别的人啊。” “唉，不放心啊。其实陆秘更适合干公检发那一块的 工作，因为那些工作不需要冲劲，只要认真勤恳就足够了。但如果干政|府工作没冲劲的话，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干，是不会有创新不会有突破不会有大发展的。” “呵呵，那你还要他？” “他忠心啊，也正因为他认真按部就班啊。在龙南县脱贫计划没完成之前，不需要太大力气的开拓，能守就已足够，一切不都已计划好了嘛？”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这一事你去找傅书记了，丰门的事我处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吧。” “唉，那睡得着啊，王八蛋，一尸两命啊，狗日的，竟然那么狠。” 范思成真的睡不着，不是担心明天要被人攻击，而是担心龙南县，以及愤怒，如果现在被他知道是谁下的手，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肯定会把凶手打的阿妈都不认得。 一尸两命一直困扰着他，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就这样没了，为了这事，他在心里已骂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家伙一万次王八蛋了。 “案子还没突破吗？” “唉，也算有小小突破的，但还没有凶手的线索。” “唉，可恨这种事我帮不上忙。” “也许曾书记可以帮上忙的。” “哦，真的？那你说。” “我听说，曾书记有一个朋友是在省宗教局工作的，而且是那个专门处理特别事件的部门。” “啊，确实有一个朋友在宗教局干，好像是什么行动处什么的，总之就是办案…思成，难道这件案子还扯到神神鬼鬼的事情？” “不是神神鬼鬼，老曾你的眼界不行，精神控制知道不？外国鬼子叫催眼术。据医生说，那个孕妇的精神有问题，但却不是正常的精神病，而是她被人控制了精神。古时候应该叫控制灵魂吧，总之，就是行动都是被别人用特别的方式控制了的。我想找你朋友了解一下，敬州那边有没有这么厉害的人，据李贵德供述，那个到医院威胁他并带走孕妇的人，是一个带敬州客家话口音的人。” “啊，真的假的啊。”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好吧，不像，明天我帮你联系吧。” “谢谢老曾了。” 范思成认为，如果真有人懂控制别人的灵魂这么神奇的手段，那这个人一定不是默默无闻的人，在江湖中，最少在神秘学圈子里是有一定名气的人。他了解过，宗教局有一群人，全是懂得奇术异能的人，这些人，一定知道各地有什么奇人异术。所以，他想了解一下敬州这方面的情况，说不准有突破呢？ 从曾明轩家里出来，范思成也还没进自己屋就给傅友安打电话，他才不管这是几点了呢。 “老傅，你没睡吧，哦，没睡就好，我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哦，不是，我是要需要你支持。我知道你的支持已很多，但是这件事，我必须提前去做好，否则，一旦我有麻烦，龙南县的脱贫计划可能就得搁置了。什么？不会？哼，你当我第一天进入这个圈子啊，看看哪些烂尾的工程吧，是什么回事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要那么悲观？不是悲不悲观的问题，这件事肯定是会发生的，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再迟也拖不过一周时间去，所以，我得找人帮我看护好这个脱贫计划。什么建议？我没有，我是跟你要人的，要谁？我想要陆秘书，嗯，先弄个副县给他呗…你说啥？他不肯定？我不相信，我给他打电话。” 章节目录 957：竟然病了 范思成挂掉傅友安电话后给陆兴安打电话，他不相信陆兴安不愿意外放。给大佬当秘书虽然在很多时候可以享受和老板差不多的尊敬和奉成，但是秘书毕竟就是一个二十小时随时候命的服务生，是一个完全没有自己空间的职务，说白了就是侍候人的奴才。所以，所有给领导当秘书的人，没有哪个不想外放的，秘书工作实在太苦了。 所以，傅友安说陆兴安不愿意外放，他真的不相信。 不过，给陆兴安打过电话后，他信了，陆兴安还真的不愿意外放，他甚至还说，若不是傅友安调到石城的时候人地生疏，他早就辞职不干了。 好吧，人家现在还勉强留在体制内，完全是因为傅友安的私人关系，范思成无话可说。天下间不想当官的人确实有的，这一点他相信。 陆兴安不来，该找谁呢？谁可以托付这一摊子呢？谁能扛起龙南县数十万人民的福梓呢？ 范思成没开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默默抽烟。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做点事那么。究竟是谁，究竟是谁不愿意让自己安静的做事呢？难道就非得要争来斗去才能过日子？ 回想从部队回到地方走过的这几年，他发现斗争从来没停止过。不是和体制内的人斗，就是和社会上的罪犯斗，几乎每天都是刀光剑影，这个打下去了，又来了另上一个，真的累，太累了。 事实上，无论哪一个圈子，都是在斗争中前进的。也可以这样说，人类社会就是一部斗争史，人类如果没有了斗急，是不可能进化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哪里没有斗争？就算是最普通最无争的小村子里，不也有为了角田地争吵的吗，甚至还会为了用水进行械斗。城市呢？城市里更激烈，看看那些在工厂上班的工人，为了争权斗争就不说了，那都是血淋淋的，看看那些工人，有时候为了争夺一个稍为较好一点的岗位不是也争的脸红耳热，或者大打出手么？ 为什么要争啊，不争不行吗？争就争呗，可是，为什么要向我的脱贫计划下手？为什么要干扰龙南县的脱贫进程啊，难道这里的人没权利追求幸福吗？难道这里的人没权利发展自己吗？岂有此理，你们为什么吃得脑满肠肥的，为什么不让这里的人吃饱饭啊。 其实，龙南县只是省里的贫困县，饭肯定能吃饱的，他只是醉了…醉了，没喝酒也会醉的。喝酒会醉，喝茶也会醉，工作也是会醉的，这种累醉比什么醉都辛苦，用文雅的词语表达就是心力交瘁。 范思成不知为什么就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在做梦，飘飘的，像是梦又不像梦……。 给领导当秘书真的是很累的，赖华茂就觉得很累，虽然他干的很滋味。 如果没特殊情况，或者范思成没特别交待，每天早上七点赖华茂就出门，先到老街张记早餐店吃早餐。早餐一般是云吞或者白粥油条，或者料粥。有时候，陈力也会到这个摊子吃。吃过早餐之后，然后给范思成打包一份，八点钟到达范思成的家里，当然，这个时间陈力也会准时到达。 他们所以喜欢来张记吃早餐，是因为范思成喜欢张记的云吞，按照范思成的说法，龙南县城有十多家早餐店有云吞卖，但是，最地道的就这张记了，陷鲜，皮薄，面还是纯手工的，汤绝对是骨头熬的，不加任何味精鸡精之类的毒味料。 赖华茂照常来到张记，但是他没想到会遇到傅瑜的。 “赖秘，帮你叫好了，皮蛋瘦肉粥，大碗的。”傅瑜向站在门口的赖华茂招手。 “傅老师…我……。” “我什么啊，坐呀。” “可是…我吃不了大碗……。” “一个大男人，那能吃小碗啊。再说，今天你会很忙的，午饭都可能没空吃的，所以，多吃点。” “额…会很忙？傅老师你懂占卜？” “哈哈，占卜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的是信息学，概率学，分析学…是不是比用两块龟壳玩的占卜牛得多？” “傅老师，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嗯，也许吧，不过，等会到了你领导家里不就知道了。” “啊……。” 县府大院的人都知道，傅瑜曾亲自宣布是她是范思成的女友，虽然范思成没亲口承认过。但赖华茂陈力等范思成的“近臣”们，都认了这个未来的范太太。 所以，傅瑜说要一起去接范思成，赖华茂当然是没意见的。 他们刚进小区，陈力也到了。 “傅老师你也来了？” “嗯，今天可能会有些很麻烦的事发生，所以你们两个今天上点心。” “哦，知道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有指挥能力或亲和能力，陈力和赖华茂其实和傅瑜打交道并没几次，但是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听傅瑜的话，也许，潜意识里，他们认定了这位是范思成的正宫了。 三人上楼，走在前面的赖华茂很是惊讶，他迷惑的说道：“奇怪了，看样子领导还没起床？照平时，他起床去煅炼之前，一定是喝水的，你们看，桌上没水杯。” “咦，力哥，领导昨天晚上没回家吗？” “怎么可能，我亲自送到楼下的。” “看房间，昨晚根本没人在这里睡觉嘛。” “思成…思成…你怎么了……。”突然，阳台传来傅瑜的惊叫。 “傅老师，领导在…啊，领导…你怎么了……。” “咦，怎么那么热…哎呀，他在发烧。 范思成竟然在阳台藤椅睡了一晚，而且竟然睡到八点多没醒。 “嗯…我在哪里…傅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范思成终于醒了，很费力的睁开眼睛，晃了晃头说，“怎么回事，哎呀，头好重，小赖，你来那么早干嘛……。” 刚张开眼的范思成分不清早晚，居然还以为很早呢。 “思成，你怎么回事？都八点我了还很早？快点洗漱吃早餐…小赖，去买点退烧药…真是会病啊，怎么这时候病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是要紧关头吗？” “哦…可能着凉了，大惊小怪干嘛啊，行了行了，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哎唷…靠，这脚怎么……。”范思成站起来走了两步，竟然双脚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强壮得像牛犊一样的范思成竟然病了，而且还不轻，摔倒了竟然站不起来了，医生检查了半天，没人敢给一个明确的诊断。 章节目录 958：那是累的 医生没给出检查结果，不是他们检查不出来，而是不好意思说而已，范思成其实只是偶感风寒，他的其它症状却是因为劳累的。 “其实范县长没什么病，只是感冒而已。”医生最后只能实话实说。 “你放屁，他要是没什么病，为什么连站都站不稳了，看看他的状态，跟一个病危的人有什么分别。”陈力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吼道。 “那是累的，不是病的，你们不要吵，让他好好睡一觉，静几天，恢复恢复元气，便什么事都没了。”医生打开陈力的手很鄙视的说道，“就知道哗哗鬼叫，拳头大就行了啊，那么紧张范县长，为什么让他累成这样？你们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没人劝他休息一下吗？累倒了才紧张，有用吗？” 众人无语，是啊，最近范哥太累了，一件件烧心的公事私事把人逼的要发疯了，正所谓寝食难安，急火攻心，不累倒才怪。 医生说完要走，刚醒过来的范思成却叫等等。 “医生，我病倒了的事，除了你和刚才那护士，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安排一下。”范思成说。 “啊？ 这…这是为什么？已不少人看见你进来了。” “为什么你不用管，但是，你雾必帮我控制住这个消息不要扩散，好吗？这关系到我们县的脱贫计划啊。”范思成很是焦急。 “行，范县长你安心休息，这一层病房一般是不会有别的人进来的，刚才看见的医护人员我交待一下，保证不会走漏风声。” 医生走了，范思成看着赖华茂，赖华茂跟着他也一年多了，哪会不懂他的心思。连忙上前说他知道怎样做，他会马上打电话给冯主任，告诉他领导出差了。 范思成所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病倒了，是怕那些家伙趁他病要他命，再搞直么事端出来。现在头上就县着刀枪剑戟，如果对方趁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再搞点事，他真的无力应付。 “傅老师，你怎么还不回校？”范思成将目光落在傅瑜身上。 “我今天没课，找你有事。”傅瑜看了一眼赖华茂，赖华茂拉着陈力悄悄离开了病房。 “找我有事？你说。” “我想说的是，其实兴叔并不适合当副县长，他只适合当秘书，没错，他很忠心，人脉也很丰富，但是他欠决当地方官最重要的管治能力。” “你……。” “让冯明上吧，把办公室主任位置让给我，我进县府帮你看着你的家档。” “你？” “怎么？看不起女子？我告诉你，历史并不是我最专长的，我有信息资源管理学，公共管理学毕业证哦。” “啊！” 范思成还真的不知道这靓妹子，官二代竟然是如此高段位的学霸妹子。 “啊啥？是不是觉得女子学这些玩儿很奇怪？难道女孩子就只能学什么画画呀，唱歌呀什么的吗？俗人。” “不是……。” 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深厚的官宦背景，自己又有才女一枚，这妹子如果从政，前途不可限量啊。 “但是…但是…你爸同意吗？” “看来，你早知道我是谁了啊。” “我又不傻。” “那你还拒人千里之外？” “哼，跟这有关系？难道因为你是老傅的女儿我就要扑上去吗？我范某人最讨厌裙带关系谋私了。” “行行，你最大公无私，你最能。嗯，如果你不是这么能，我怎么会喜欢你。” 傅瑜说着竟然侧身抱着范思成重重亲了一口，额，这个女人总是看上去很柔弱很文雅的样子，但总会干一些非常大胆一点都不柔弱的事，女孩子家家，能不能别这么放好不好。 但是…这吻好香啊…范思成看着她，眼里写着我还要…这会儿，他真的忘了邓显文。 “看什么看，没胆匪类。” 额，她竟然骂范思成没胆，这…这是什么信号啊，埋怨范思成不主动呢。 我…我…哼，说我没胆，我把你就地正法了都敢…范思成一咬牙，双目一瞪，呼的一声坐起来抱住了坐在旁边的傅瑜。 “啊……。”傅瑜本能的惊叫了一声。 他这一声本能的惊叫，就像一盆冰水，把范思成刚刚燃起的欲|火给熄了。他的手僵住了，心里自责，混蛋范思成，你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呢，她是你兄弟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勾二嫂……。 唉，范哥，这是什么狗屁怪论调啊，什么叫勾二嫂啊，这个“二嫂”从来没和邓显文有过开始好不好，一直都是邓显文一厢情愿好不好。 傅瑜惊叫过后老叫后悔，笨蛋，我就是一个大笨蛋，没事惊叫什么啊，不是一直都希望他大胆一点么，不是一直都鼓励他主动么，不是一直都让他放下那虚假的包袱么，好吧，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抱你，你却鬼叫把他吓住了。傅瑜，你就是一个大笨蛋，蠢货。 “思成，其实妈妈年年都逼我从政，刚毕业就逼我考了公务员。如果现在我走政道，妈妈肯定大大的高兴，你在她那儿会加分的。”傅瑜温柔的抱着范思成轻声说道。 “傅瑜不成的…我…我和丁慧好了……。”范思成要推开傅瑜。 但是，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傅瑜的两片香唇堵住了。 额，好大胆啊，居然是…是法式的…哎呀喘不上气来了…傅瑜……。 “傅瑜…不要，我感冒呢……。”范思成被吻的有点喘不上气。 “哼，你骗谁呢？丁慧是喜欢你，但是你们连手都还没拉过，好什么好呢，你是心里总觉得和我好是对不起邓显文，其实关他什么事？我说过无数次了，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情，他喜欢我，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你是我的，这辈子都跑不了了。” 啧，这么文弱的女孩，为什么说得出如此霸气的说话呢。 范思成愣愣的看着傅瑜，心里在挣扎。他喜欢傅瑜，但是…唉，太多的事了，怎么理啊。 “愣着干嘛？打电话给我爸走程序啊。” “这个…那个…你真的要从政？我觉得…你还审教书好一些。” “废话，我也喜欢教书，不想进入你们这个斗兽场，但是你现在不是要人帮嘛，那些王八蛋舆情攻击是肯定的，只是不知哪一天来发动而已。孕妇死了，婴儿不见了，那些照片就可以将你拖进舆论场中鞭打，民众是无知的，有了那些照片，再找两个所谓证人，写几篇煽情文章，你就是铁打的，也可以把你鞭成一堆泥。” 章节目录 959：变态的对手 毒舌杀人，舆情败官，当舆情失控的时候，真相，那只是个笑话没人会关注。用舆情杀人，甚至颠覆一个皇朝或帮扶一个人登上帝位，这种把戏从先秦开始就屡有古人使用。 《战国策·魏策二》：庞葱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而谗言先至。后太子罢质，果不得见。这大概是史上第一个被舆论杀死的人。近代一点的，民国时大名鼎鼎的明星阮玲玉临死时留下绝笔：人言可畏，她也许是被舆论杀的第一个明星。 《汉书外戚传》记载薄夫人曾说：“昨暮梦龙据妾胸。”从而受孕生下汉文帝刘恒。看看，还没出世，就有人制造舆论准备当皇帝了。还有好几个皇帝，上位之前都有传说买到石碑啦 ，天生异象之类的传说，其实，就是有心人整出来的舆论而已。 当然舆情可杀人也可以救人，汉宣帝刘询刚出生就受牵连被关在长安监狱，“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为了救人，这样的假话也说出来了，不过，假不重要，传到民间，相信的人多了，人就有救了。 范思成虽然问心无愧，但是他深知在这个时代舆情的力量，所以，他非常担忧在没找到反击的方法和证据前别人对他发起进攻。 傅瑜也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准备放弃自己的择业理想，进入体制中帮助范思成渡过难关。她非常清楚范思成担心什么，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会怎样，而是龙南县会怎样。龙南县现地最重要的事就是务必将现在施政策略贯彻到底，将脱贫计划执行到底。 但是，谁保证呢？ 傅瑜觉得，范思成带出来的人赖华茂，冯明等都可以忠诚执行，如果自己进入县府办，牢牢掌握大管家的钥匙，也是保证之一，最重要的是，她是傅友安的女儿，她相信没人敢不给面子。 “不用，你还是去干你喜欢干的事吧，这件事我能应付。” “你能应付啥？你不就是想让兴叔来帮你看着脱贫计划吗？没用的，就算他肯来，他也是有心无力，他察颜观色他行，内部斗争也懂，人脉关系他也有，但脱贫计划不是守住不变就行的，还需要发展还需要扩大，需要真真正正懂经济的人推动。兴叔最弱的就是经济方面了，他守住了有何用，不能发现，不等于计划失败了嘛。” “意思是，你比他懂？” “管理和经济方面，我比他懂太多了，他连自己家里的财权都交给老婆处理的，你说，他能搞经济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你不合适，你不要搅和到这事中来。”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不想你被气着，所以不同意你来。太多破事了，正常人都会被气成神经病的，我想你开开心心的，我不想你天天被人气得吃不下饭。斗兽场，你形容得多好，里面的人都有兽性的，呆在里面，只要有一秒大意，就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你看我现在，不就是样板吗？那天要是我多想一秒，就明白那孕妇的意义，就会让张华明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但是，就是因为我以为赢了，没多想一秒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哎呀，你这个笨混，混蛋，王八蛋，为什么就不听人劝呢…哼，我自己跟爸爸说，论不到你同意不同意。不，我跟我妈说，让我妈给爸爸压力，哼，你想联合我爸阻止我？没门，傅先生最怕傅太太了。” 范思成心里是很感动的，他知道傅瑜所以放弃自己的理想要进入她不喜难的官场，完全是为了帮自己，她这样做，是因为喜欢自己。这才是真爱啊，以前戴乐婷的关怀，韦向男的温柔，统统都是带着自己目的的。只有傅瑜，完全是为了喜欢的人。 “傅瑜，听我说。”范思成拉着她的双手说，“谢谢您，真的。但是，我真的不愿意你为了我做你自己不喜欢的事。其实，你不进入官场也可以帮我啊，之前你不是已帮我很多了吗？” “但是这件事不一样傻瓜，这件事，必需站在圈内才能有作为。” “不用，圈外也可以帮我的，你是不是和端城地下世界的人很熟？上次许敬堂的老巢就是你让人告诉我的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和那些人有什么交集呢？但我一个同学的爸爸是混社会的。” “你同学的爸爸？四五十岁还混社会？” “谁知道，但是我让她帮你找人，她不是就找到人了吗？” “那你为什么又那么清楚我的事呢？” “笨蛋，陈力告诉我的啊，我是他老班长的女朋友，他敢不跟我说？” “哼，这个混蛋，居然是卧底啊。” “你说那么多什么意思嘛。” “让你同学帮我找到在城西车站弃尸的人，我很清楚，有些事警方未必查得到，但是他们可以。” “呵呵，你当他们是万能的啊，或许，弃尸的人是随机的呢？” “就算是随机，或许也有人看琶呢？但我觉得，随机到那儿去是有原因的，要么弃尸的人对那一遍熟悉，要么，他们在曾在那附近落脚。所以让他们打听是最好了，江湖人有江湖人的特点，所以，如果他们曾在那一片落脚，一定有江湖人见过他们。” “嗯，我明白了，我马上联系她。喂，她是一个美女哦，想不想认识？” “飞女啊？我受不了。” “哈哈，她很文静的。” 范思成病倒的消息被封锁在有限的范围内，就是曾明轩也是范思成下午给他打电话时主动说了他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还没发动舆论攻势，范思成心里有一丝丝侥幸的高兴，当然，他明白得很，对方暂时不发动进攻，并不代表他们会放弃了进攻，或许，对方认为还没到时机而已。 对于杨老板的做法，蓝建民和范思成同样的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杨老板放过那么好的机会。直到杨老板在电话中告诉他，太悬殊的战斗没意思，他是有意放慢节奏等候范思成找证据，他要在范思成找到重要线索，眼看就找到证据的时候给他来一个重击，势均力敌的战斗才有意思。 范思成竟然猜错了，对方还没进攻，竟然是有意给他时间找线索找证据而已。 别说范思成，就是蓝建民也没想到杨老板竟然如此变态。 章节目录 960：同学 仇，真的会在无意间结下的，恨，也放几句话就让人一辈子铭记。这个藏在黑暗处的敌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是范思成想了好久的问题。 大概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让他寑食难安，累得倒下的敌人，竟然是曾经的同学。 没错，这个把蓝建民绑在战车上的杨老板，就是范思成的曾经的党校同学。杨老板就是杨成秀，是范思成在省党校学习是的同学。 党校同学竟然成了生死大敌？没错，就是因为开学时的一点小磨擦，杨成秀在党校时就跟范思成斗了一场，但是他输了，输得非常彻底，同学兼好友李向前因此被开除了资格。学校开除学习资格，同时单位也开除了他的职务，他是有史以来被“双开”的党校学习的干部。当时这个学习班叫个性干部学习班，他真的够个性的，竟然成了“第一”。因为李向前的事，他给领导们的印像是极差的，他这一期学习班也是白上了，冷板櫈不好坐，最终他离开了体制。 他为什么会变成杨老板，他为什么又能将蓝建民绑在一起，谁都不知道。 在党校那次冲突，是他先挑起的，败了就败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正常的人都不会将这事当成仇恨记范思成一辈子。但杨成秀就这样做了，而且事过两年他展开了报复。 杨成秀他真的是为了那次党校的冲突而报复范思成的吗？当然不是，他又不是吃撑了，也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为了那样的冲突就费那么大的劲报复范思成。 到底为什么呢？谁都不知道，就如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那么有钱了。虽然，职务被开除后他便下海做生意了，但是，在穗城开一个小小的贸易公司，真的能赚那么多钱吗？ 他有多少钱？他真的手上有很多钱，但是，属于他的钱并没多少。不过，这次针对范思成的计划他做了一年，前前后后花进去的钱已数百万，实话实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对付范思成不值。 但是，他的老板觉得值。 对，他也有老板，一个远数千公里外的老板觉得值。 花别人的钱，报自己的仇，既然老板说值，杨秀成当然就无所谓了，一边赚钱，一边报仇，这种事去哪里找。 当然，高兴过后他也会思考的，凭什么啊，凭什么别人给钱自己花，他不是没脑的人，他也曾是党的干部，他随便思考一下，就明白外国老板想要干什么，明白了老板的意图时，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上贼船了，他想下船。 但是，上船容易下船难，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来的。 下不了船，他就只能继续坐在贼船上随老板的指挥棒起舞了，幸好，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曾和自己有仇的范思成，所以，他干的挺来劲的。 从老虎团回来的人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的，范思成就曾想过，所以如此疯狂的针对自己，或许已不是体制内派系倾轧斗争那么简单，或许有其它力量介入了。 他猜对了，真的有上部力量介入，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策划这一切的竟在是杨成秀。 当然，这一切，谁都不知道，包括被“绑架”的蓝健民都不知道。到目前为止，蓝建民只认为这个神秘的杨老板和范思成有仇，并没想过，这个杨老板竟然是外部力量的代理人。 蓝健民虽然很恼怒杨老板对他的“绑架”，但是他又不得不信服这个杨老板的关系，因为他真的通过杨老板见到了省里某位领导，领导真的在百忙中给了他十分钟“汇报工作”。 全省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干部到死都没这样的机会，莫说获得十分钟面对面“汇报工作”，就是见一面他都感激了。 所以，虽然对杨老板的神秘很不舒服，但却又不得不继续听他的，因为，真要省里的这位领导记着自己并提携，还得杨总发力啊。 除了几个知情人，谁都不知道范思成现在的危机，所以，县里对范县长出差的事并不放在心上，现在政通人和，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大家对这个年轻的县长已从接受到佩服，所以，都在埋头做好自己的工作，总不能落一个拖后腿的骂名吧。 范思成被关在医院最休息了一天，精神好多了。 有了点儿精神，他就想干活了，不过，陈力严格执行傅瑜的“命令”，二十四小时内，就是不许他干活，连电话都让赖华茂代管。 “你们这样做是害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一定在我们周围布了暗钉，我们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出现，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病了。” “呵呵，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知道不知道其实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如果他们知道我病了，来一招趁我病要我命，发起总攻就麻烦了。” “要来的总会来，我倒是觉得，晚来不如早来。” “你懂个屁，你除了懂得扛枪懂得开车懂得打架你还懂什么，这是暗战，这是政治，哎哟，我的天，你这臭丘八怎么就那么犟呢。” “老班长，你也是臭丘八。” ……。 范思成被陈力气死了，这混蛋真的是一根筋。 正在他气得不行的时候，手机响了，赖华茂看了一眼是曾书记的来电，连忙把电话递给范思成。 “老曾，是不是他们开始进攻了？” “进什么攻啊，你不是让宣传部帮你盯着全世界的报刊和各大论坛了吗？有进攻她会不跟你说啊，现在我党委的工作部门都成你政|府的部门了，唉，都是我的错啊，为什么让一个女人担纲宣传部嘛，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他的意思是，只要是女干部，无不一边倒的站在范思成一边。 “老曾，你这话…你这话有诬蔑和诽谤之嫌，小心我告你。” “行了，我懒得理你，刚才跟我同学通过电话，他说晚上九点后会有结果告诉我，不过，他又说，最好你这个当事人亲自给他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啊！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打电话他方便吗？” “嗯，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他的脾气有点古怪，你说话尽量小心点。” “我知道，但凡有特别技能的人，脾气都好不了。” 挂了电话片刻，范思成收曾明轩发来的短信，写得很详细，姓名年龄在省宗教局具体负责什么工作等等都写了。 章节目录 961：突破 老鸦，听着就很邪气，乌鸦已够邪气了，还要是老的，听着有点儿像老鬼老妖的意思。这是曾明轩那个在宗教局行动组任职的同学给范思成的一个名字，这位有特殊异能的同学说了，敬州地区有迷人心智本事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老鸦，一个是夜鸮，照范思成转述的外貌，和李贵德交集的是老鸦无疑。 老鸦最重要的外貌特征就是凸额，大眼，瘦如麻杆，一张老脸几乎就是一只骷髅头，晚上遇到可以把人吓的半死。而夜鸮则相反，他是一个冬瓜一样的胖子。 曾明轩的同学说了，这两人身怀异能绝学，不仅可以用药物邪述迷人心智是，还可以杀人于无形，是相当危险的人物。他们是宗教局追寻了三十年而不见踪影的人，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 数千年的华夏文明，有太多神秘的东西是今人无法解释的，据说，要控制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古人有不少办法，道家有摄魂术，佛门有迷心术，古苗人有蛊术。在古时候，这类异术最厉害的是来自波斯的摄心术，普通人被他们盯着眼睛看一眼，便会迷失心性，失去自我，施术者可以让被摄心的人做任何事，即使让他们杀父母子女都会毫不犹疑就下刀。 按照曾明轩同学的说法，老鸦是属于苗蛊类的异术，除了精神层面的东西，还有毒物方面的东西，所以，如果发现老鸦的行踪，千万不要贸然行动，一定要通知宗教局的行动组。因为，他们这个行动组就是专门针对这些邪人邪术成立，他们当中有高人，自然不怕这些邪人邪术。 范思成听着就头大，艹，哪个王八蛋啊，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鼓捣，竟然连邪术都动用了。 要一个人死并不难，那些人既然用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计划，他们并不是想自己一下死掉，他们是要打击一片，他们要做一个典型吗？范思成知道，对方不仅要打击自己，阻断龙南脱贫计划，而且要造一种势，可以打击这个体制的势。 范思成现在确定，盯上自己的是外部势力。 内部斗争，抢阵地，报帽子什么的都没所谓，这种戏码无论在哪里都天天有上演。但是，如果牵涉到外部势力，那就必须严肃对待。 范思成将情况向傅友安做了汇报，请求市里与省宗教局联系。宗教局追查了三十年都没抓到的人，范思成觉得龙南县应该没能力抓到，所以，将这一茬交给专业的人好了。 不过，世事就是那么的令人意外，范思成准备放弃老鸦这一条线的时候，陈少军的人竟然有发现，他们居然在苍梧发现了老鸦的行踪。 范思成在医院和陈少军见面，他没办法，陈力他们不许他出院，自己也确实感到浑身酸软无力。 “范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住院了？”陈少军很惊讶范思成竟然病倒了。 “我又不是神，我是人，是人就会生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你不能把我住院的事说出去啊，否则饶不了你。” “放心吧，我们是干什么的，口风绝对紧……。”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不要整天怀念那些日子，现在你们就是做生意的，懂了吗？不要浪费你哥的一片苦心，他差点就跪下来求我给你机会了。” “知道了范哥。” 在龙南江湖中叱咤风云的陈少军，以前他只怕陈锐军，但是现在他更怕范哥。范哥没大声骂人，也没说狠话，但是他身上散发那种凛冽之气让范少军很害怕。 “不是拍了照片吗？给我看看。” 陈少军掏出一台很精巧的数码相机打开递给范思成说：“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和你给我们的那张画像很像？” 凸额、大眼、脸上无肉，如一颗骷髅，人如麻杆，啧，所有特点都对上了，照片中的人和按照李贵德描述所画出来的人像也非常像。 范思成让人把照片拿给李贵德辨认，李贵德确认，这个人就是来找他的那个人。 李贵德确认了，范思成反而糊涂了，宗教局追寻了三十年的人，就这么容易被陈少军的人找到了？实在有点奇怪。 “让你的人离远盯着，我再说一次，这个人非常危险，让你的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暴露。” “明白了范哥，我这就去安排。但是，你得快点派人接手啊，他们毕竟是非专业的。” “行，我现在就让老张派人过去。” 陈少军走了，范思成刚要给张华明打电话，张华明的电话却先进来了。 “老张，那么巧？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什么事，先说。” “范县，有发现，我们发现了那辆送人的两厢车。” 张华明兴奋得有点喘，这是这个案子发生后最大的突破。 “发现那辆车了？在哪里？” “对，发现了，真是多得李总啊，他的情况真的很准确…不是发现这个车子在哪里，而是找到了这个车子车主。李总太厉害了，全靠他的软件和他的人，竟然凭一张套牌后的照片就查到那么多信息。” “车主是谁？” “车是石城的，车主叫李日新。查过了，他是石城冯富锦的人，号称什么十八罗汉之一。” “啊！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带人了没？需不需要石城方面协助？算了，直接带人吧，我信不过何键那家伙的人。” 不仅张华明兴奋得喘，范思成也喘上了，这是大突破啊。 “已派人盯着，不过，我想多找一点证据后直接抓人，您觉得，让陈少军的人和李日新的小弟接触一下怎样？” “嗯，不错的主意，你安排吧。” “好的。那，范县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哦，差点高兴忘了。陈少军的人发现了找李贵德那个人，你派两人去接手吧，先盯着，看看有什么动静再决定带不带人，现在他在苍梧，真是麻烦，夸省了，先盯吧。” “好好，今天算是双喜了，哈哈，我这就安排。” 这个案子太难了，现在终于有突破了，所以大家都真的很高兴，范思成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大叫出院。 有了突破，他的精神就来了，他才不愿意继续呆在这里。 章节目录 962：初见回报 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小时也不是没收获的，范思成觉得现在精力非常的充沛，每一条血脉都在奔腾，他觉得现在老虎都可以打死几只。休息和利好消息都可以使人增加精神体力，体息了二十多小时加上两个好消息，他当然精神百倍了。 回办公室，快点回办公室，案子有突破了，但其它事却丢下好些天了，得赶紧处理。 刚进办公室，赖华茂就跟着进来了。 “领导，有件事得你现在决定的。”赖华茂递过一张邀请函说，“这是连沙镇发来的邀请函，镇上说，今天是第一批富农鸡出栏的日子，他们搞了一个仪式做宣传，希望您能出席给他们加油。”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太阳下山后要发车。” “额，怎么晚上发车啊，车发哪里？” “车发哪里我可不知道，晚上发车应该是因为气温高吧，另外，天黑了鸡就安静了，晚上运输对保证鸡的水份有利。” “嗯，明白了，这个前天就发来的啊，怎么今天才给我，你这混蛋。” “前天下午发来的，本来昨天早上给你汇报的，但昨天您不是晕倒了嘛。” “哼，下不为例，我告诉你，所有关于脱计划的事，只要我没断气，你就得第一时间汇报。我们县未来两年，主要的工作就是脱贫攻坚，其它的事都是次一等的。” “是……。” “这个事我们必须去，打电话给宣传部，这件事需在县里，特别是东区、东南区大力宣传。嗯，告诉专责的谭副县长，李局长，她们必须出席，必须的。打电话给杨大侠，让他弄个特稿什么的吧……。” “杨大侠？” “哦…我打吧，你去了解一下镇上的情况，让他们把这个仪式办得隆重一点，还有，给富农分公司打电话，让他们将这一批鸡的饲养情，如成本，回报率，利润什么的公布出来。嗯，还有，让镇上搞一个标兵什么的评选吧，一年为限吧，选出优秀的养殖户，县里进行奖励……。” 这条消息让他更兴奋，大消息，好消息啊，这是脱计划中第一个开始有回报的项目，必须宣传，一来是坚定全县人民的脱贫信心，二来是吸引更多的养殖户。 “小赖，你等等，他们这一批出栏的是什么鸡？我记得山地鸡得三个月以上吧。” “这是快大型鸡。本来，照原计划，在我县养殖的全是山地鸡的，但是，后来富农和一些养殖户商量后，决定引入一部份快大型，主要是用作示范，增强大家的信心。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五六十天就可以出栏了，这可以大大刺激养殖户的积极性。” “快大型鸡要建标准鸡舍啊，有多少农户养快大型？他们去哪里弄到的钱？没见到过谭副县长他们的报告呢？” “领导，你说过，只要方向不变，小节各区自行决定嘛，也许她们觉得，这种事不用占用您的时间吧。” “行行，了解一下这件事给我汇报。” “好，那我安排一下，下午四点出发？” “早去一点，我想到养殖户那儿看看，午饭后出发吧。” 喜事，喜事啊，范思成很兴奋，点了支烟在办公室里转圈，这次可不是烦恼转圈，是兴奋的转圈。 脱贫计划的跨度是三年的，富农鸡的养殖应该是这个计划里最快看到成绩的一个项目，范思成相信，只要第一批养殖户的利润公布出来之后，会增大很多养殖户，养殖户增加了，接下来有些问题就会突显，比如环保问题。头痛不能过热，养殖地和养殖户必须精选，必须有计划的增加，这得给他们开会说说。 增加了养殖户，富农的加工厂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不能拖啊，农户有了信心，这个规模很快就会上来，嗯，还有养殖技术培训也必须要搞了，虽然富农有专职的技术指导，但是农户必须自己掌握一定的技术……。 很多事得议了，但现在，首批出栏得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搞点钱什么的。 范思成转了几圈，想了很多事，包括向市里敲竹杠要钱。成绩出来了多少给点赏吧。 苏晓晖接到范思成要赏的电话，她有点被气笑了的感觉，这小子果然是得床睡又要盖被的主啊，不易与。 “思成啊，每年市里的扶贫款都全数拨给龙南县，市里一分不截留，也没给其它县区市一分钱，你还不满意啊，做人不能那么贪嘛，再说，才出一点点成绩就要奖，这…这哪一县之长的行为，莫要忘了带领龙南县人民脱贫至富可是你的责任。”苏晓晖语重深长的道。 “领导，不是这样说的，扶贫款本来就该给贫困县嘛，而且，我很清楚，所谓的全数，就是截留的少一点而已。再说，这不是计划第一次出成绩嘛，就像小学生第一次考试拿高分，多少给一点儿嘛，不给钱也给物嘛，要不给几辆面包车怎样？随着扶贫计划的深入，镇上的工作也会越来越多，他们会缺车子用，哦，还有啊，我们准备设立脱贫先锋奖，市里是不是提供一点奖金？” “你…唉，行，行，我给你三辆面包车，五万块钱吧。” “天啊，领导…姐…亲姐，这是你说的话吗？你可是咱们市政|府一把手，咱们石城市二掌柜，你…你这么抠吗？这话要传出去，你还有脸面吗？三辆面包车才几块钱啊，五万块你也敢说出口，我都替替你害羞。” “那你想要多少啊。” 苏晓晖终于领教了范思成的嘴功和死缠烂打的劲头了，真的无招应对啊。 “一口价，五辆面包车，十五万块现钱。姐，总支也就三十来万，这勉勉强强像是你的身份说的话。” 靠，还一口价，竟然有这种人，讨赏也讲价，跟街边那些假乞丐一样德行啊。 流传一个笑话，说有人给毛票街边的乞丐，结果被鄙视，说没零钱，乞丐竟然说可以给他找钱。苏晓晖现在觉得范思成就是这种嘴脸了。 “行行，不想跟你纠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三年不能脱贫，以后你就做龙南王吧，哪里别去了。” 啧，也是狠人啊，三年脱不了贫，仕途就断了，县长就是他的终极高度了。 章节目录 963：脱贫首战告捷 下午，连沙镇出现一幅奇景，一条车龙从富农连沙镇技术服务中心一直往镇外延伸，每一辆车的式样都一样，车型都一样，车头挂着红布的车子，洗得闪闪发亮。 谁家嫁娶运嫁妆吗？当然不是，这些是运鸡的车子。对，就是给富农公司运送肉鸡的车子。为了连沙镇的第一批快大型鸡开栏，富农公司调集了数十辆同一个型号的车子，这阵仗不用宣传就让人印象深刻。 太阳渐西，傍晚，炽热的太阳渐渐变在了洒泼人间的金光。镇民脸上的欢笑，长长的车龙，飘扬的红布及插在车厢上的红旗，平添了几分喜庆。 富农龙南公司首批成鸡出栏的仪式，程序很简单，相关领导给今天开栏出货的养殖养讲几句，然后就各自领专车去装车，车子装了成鸡后，回到镇上集中，然后发往富农公司总部的加工厂。但仪式却很隆重的，所以说隆重，是因为出席这个仪式的人都是有份量的，县里几个主要领导都来了，富农集团的总裁和几个主要高管也来了。 其实今天出栏的肉鸡并不多，只有区区十多个农户的几万只。但是，无论对龙南县还是对富农公司都意义重大，这是希望之源，这是榜样，这是一支旗，所以，范思成不仅赞成搞这个仪式，而且还大力支持。 脱贫计划首战告捷，养殖户开心，村镇干部也有功劳嘛，正好利用这件事给他们鼓劲。 养殖户早就已将成鸡装好了笼，车子到达装车即可以走，协调的人将时间计算好，由远及近开始装车，不到两小时，车子便全都回到了镇上。车子全部回来后，领导们勉励几句便正式发车往富农公司。 车走了，仪式还没结速的，这回到富农公司的采购部和财务部上场，他们开始公布各个养殖户养殖的情况。进苗数量，出栏数量，用料情况，用药情况，出栏率，利润率，利润额等等数据公布出来，虽然是首批，经验还不足，出栏率稍低，但是也因为首批，用药量用料量等也是较低的，所以，养殖户到手的利润还是不错的。 随着数据的公布，围观的养殖户笑脸如花，有人低声商量着要加大养殖数量，有人交流养殖经验。当然，也有人在叹息。叹息的人自然是那些胆子小，不敢当第一批养殖户的人，他们以前担心养鸡赚不到钱，担心富农公司的服务不到位，甚至竟然有人担心回收成鸡不按预定价格。这些人连政|府主导并监督的合同都不相信，除了文化水平原因之外，关键还是思想太落伍了。 围观的还有一批人，他们就是那些相信，也想当养殖户，但是自身条件不允许的人，这部份人的心情很复杂也很无奈的，范思成看到了这些人的渴望和无奈。 “王书记，方镇长，你看到那些人的渴望和无奈了没？”范思成侧头问站在旁边的连沙镇委书记和镇长。 “看到了，但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要么是家里劳力不足的，要么是太偏远交通太麻烦的，还有就是家里意见不统一的，总之，他们是一批想干，但是没办法干的人。”镇长方梓绅说。 “方镇，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提出以点带片吗？知道为什么选择将富农鸡放在你们镇吗？”范思成闻言，心里不爽了，这个方梓绅只说原因，不说解决办法，满口无奈的语气，这可要不得啊。 “这个…领导你说过，以点带片以其实就是发挥样板作用，发挥主业带副业的作用……。县里所以将富农鸡放在我镇，主要是因为我镇的交通较完善，人民的思想较开明，全民的平均教育程度较高……。”方梓绅小心翼翼说道。 方梓绅过四十了，大叔级的人，竟然在范思成面前有一点战战兢兢的感觉。 一年多一点的时间，范思成在龙南县的声望和威信越来越高了，他雷厉风行的性格，摘帽子不看人脉的强硬作风，使得下面的人又敬又畏，大多数干部在和他谈工作的时候，都像方梓这样小心翼翼的应对，生怕哪里出错了。 他们庆幸的是，在不谈工作的时候，这位范哥倒是很平易近人，和谁都可以玩在一起。 “嗯，既然记得我说过的话，那么你接下来准备怎样做？” “我…我…我们连沙镇的条件还是可以的，我会和同志位认真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一些适合他们的致富门路。前阵子从我们镇出去的在鹏城那边当经理的一个镇民回来，他跟我说，如果我们组织得到人员，可以从他们公司发一些灯饰回来做，基本上是纯手工的，可以领到家里去做……。” “停，停，这种事你不用考虑，那是浪费精神。为什么？因为那只是赚两包盐的工作，并不是让他们致富改善家庭环境的工作，我们要给人民的，一是技术，这是最好的致富手段，二是可以长期发展的项目，而不是那些今一赚几包盐，明天又得看天的临时工作。” “领导，您别急，我们现在已知道怎样利用本地资源结合村民特点去寻找项目，但是，很多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所以范县长给我们一点时间。我觉得，连沙镇条件不错的，一定还有我们未发现的项目，我敢保证，我们镇绝不会拖龙南县脱贫计划的后腿。” 嗯，这样说话，范思成就喜欢听了，这种思想才对嘛。 位于龙南县东南角的连沙镇南与荷口镇接壤，西与里洞镇交界，其实连沙镇并不是东南片区的穷镇，甚至算是这一片的富镇。 范思成所以先择这个镇为范南片的脱贫基点，只是因为这个镇的环境是最适合发展富农鸡的养殖，而且，这个镇的交通也较其它镇发达，这是搞公司加农户养殖富农鸡很重要的条件。当然，有那么多比别镇好的条件，深挖下去，肯定还有其它合适的项目，但怎样找到合适的项目呢？这是需要智慧的，不过，范思成觉得，其实不需要想太多，围绕富农鸡去想，就还有很多可以赚钱的子项目。 “王书记这话我爱听，不过，时不我待，现在富农鸡算是落地并开花结果了，但是，仅仅靠养富农鸡，本镇的gdp虽然可以上来，但是，并不能达到人人快速脱贫的目的，所以，你们得围绕这个富农鸡开发更多子项目，连带项目。比如，鸡粪怎样利用你们想过没有？虽然富农也回收鸡粪，但并不是强制的，你们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项目可以做嘛。” 章节目录 964：餐桌会议 无论是农业项目还是工业项目还是军工项目，只要项目的规模够大，除了本身可以创造很多就业岗位和gdp之外，通常一个大项目可以带动很多子项目，相关项目，连带项目，一个大项目甚至可以激活很多基础性的投入。 弄一些手工加工能不能致富脱贫呢？答案是能的，但是，这个但是很重要，但是要有足够的规模以及持久性。当这种靠出卖劳力的手工加工能覆盖一定的人口时，当这种加工能持续一个长期的时间时，它也是可以帮助脱贫的。 但是，本地没有相应的母产品产业项目，规模和持久性都不可能有的，所以范思成没等方梓绅说完就否定了他的方向。 在范思成看来，就富农鸡或者说就富农集团来说，只要深挖子项目连带项目，就足可以将连沙附的的几个镇带动起来。只要形成了产业链，富农集团在不在，当地人都不会返贫。 扶贫脱贫返贫，看上去是三个问题，但在范思成看来是一个问题。 很多地方扶贫只做在表面，没有长远的计划，比如刚才方梓绅提出的加工项目，没错，见效相当快，两个月就可以使承接加工的人收入番翻，持续一年，就可以大改观整片的经济。但是，这种加工项目通常都不可能持久，也许干了几个月就没了。有得干的时候，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扶贫好项目，但断货后马上就返贫，根本就没解决脱贫问题。 还有一些地方，政|府直接发钱，那更是扯蛋的扶贫方式。钱太好用了，钱到了手，久贫的人首先想到的是先吃几顿好的。大多数人会守着这点点扶贫款过日子，不死不活的过一段时间，然后钱又没了，继续贫困。 没人懂重将发下来的扶贫钱拿去生钱，钱不生钱，那么一点点钱发下来，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改善了一段时间的生活，肉多吃了几顿，脱贫根本不可能。对这种现象范思成看得很透，所以，他的脱贫计划里，有无数的扶贫方式，就是没有一种是直接发钱的。 仪式结速，自然是要给来鼓劲的领导们准备一顿晚餐的，范思成和曾明轩当然是坐首席了，连沙镇的党政领导作陪。 但范思成却将县里其它的领导赶到别的桌子去，让王政新将连沙镇的党政班子骨干聚到他的这一桌来。单独给他们开会是没时间了，吃饭的时间可以大家谈谈怎样开发更多的致富项目。 遇到范思成这样的工作狂人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把餐桌当成是会议桌了。 “你们干嘛？我这个人讨厌什么狗屁的食不言寑不语，我觉得，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里，餐桌往往是最好的沟通地方，吃饭的时候是最好的交流时间。所以，你们不必那么严肃，放开了和我交流，我讨厌那种上下分明的餐桌形式，生生的上下级关系拉得远远的。” “方镇，你们有没有明白什么叫立体种养？你们知道富农集团最大的特点是什么？”范思成看了一眼连沙镇的干部，接着说道，“富农集团的最大特点就是所有的项目都是立体的，什么叫立体？这个立体概念最先是意思是让种和养相互结合，废物利用，让种和养形成物料的循环利用。现在富农的立体更多元化一些，就是将农业产出变成工业品、食品，将农业和工业立紧密联系在一起。”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今天我们出栏的肉鸡，大家说说，除了直接食用，它将会变成什么？” “不是拉到富农的屠场变成光鸡卖给那些大型锁快餐或者商场吗？我知道商场卖的冻鸡翅肯定是快大型肉鸡的翅膀。” “对，还有那些快餐店的炸鸡翼鸡腿什么的，肯定是这些快大型肉鸡了。” “我觉得会变成鸡精吧。” “我知道鸡毛等东西会变成肥料或饲料。” “……。” 范思成很欣喜，没想到这些泥腿子干部，知道的东西也是不少的，了解的事物越多，思想就越开阔，点子就越多，这是定律。一个躲在深山中生活的人，他就是算再聪明，也绝不可能比生活在活市里的一个普通人的点子多。 “很好，你们都知道的不少，确实如此的，一只鸡，多简单平凡，无论鸡本身还是饲养它，都是非常简单平凡的，但是，鸡也真是全身是宝的哈。直接供食用的冻翅冻腿，变成工业食品的鸡精、即食面的调味包、营养液成份、二次加工的炸翅炸腿、现在还有最新型的即食食品中也有鸡一席之地了……，这些，都是立体的组成部份，是属于工业部份的，是鸡的延伸产品。立体还有属于农业部份，比如刚才这位同志说了，即使是杀鸡的鸡毛和下水都可以成为肥料或饲料，其实，鸡毛以前还是保暖产品的填充料。这些都是肉鸡出栏后产生的延伸品，其实在养殖过程中，它就已是立体养殖的一部份，比如鸡粪的作用…好吧餐桌上说这个好像有点恶心…不过我们共产党员不怕，哈哈。” “我说那么多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让各位先把富农鸡的周边连带的生意做起来，深挖潜力，不要以为养鸡就仅仅是养鸡，任何一个项目都要立体去思考。现在大城市里流行有机食品，什么有机疏菜，有机水果很受欢迎，而且价格特别的贵，什么是有机？大家去开清楚了就发现，养鸡的立体化有多少连带的项目产生。连沙镇距离石城只有几十公里，距离端城也就一百公里，即使去香江也没多远，我们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绿色果蔬项目呢？据我所知，阳光和水，这里是非常充足的，土壤呢有机肥的生产呢，品种呢，等等要研究，同志们，制约我们发展的，限制我们致富的，永远不是条件，而是我们的思想、视野、知识。……。” 范思成将这顿连沙镇政|府和富农联办的招待宴变成了他的餐桌会议，一边吃一边给连沙镇的领导干部讨论第二阶段的致富策略，鼓励大家开放思想，扩大视野，丰富知识，并指出扶贫的方向……。 章节目录 965：他们终于进攻了 今天可以说是接连的好消息，找到了老鸦的踪迹，找到了那辆神秘的两厢车，以及富农鸡的首批出栏，这些老消息使得范思成已觉闷了一段时间的心情好了起来，异常的好，所以，在接待宴上开完了他的餐桌会议后，再现他三斤不过岗的豪情。 本来挺简单的一顿接待简餐，因为范思成的餐桌会及他的豪饮，竟然吃了两个小时。九点多散场的时候，范思成竟然有了八九分酒意。 因为近日来的郁闷，赖华茂等人也有意让范思成多喝几杯解解烦，却没料他竟然喝的八九分醉的。 回到县里，赖华茂将范思成安顿在县招休息，他一大老爷们可不懂照顾人，县招里有服务员，他可以安心回家。 不过，他回家也是没法安睡，因为，凌晨一点的时候，他被电话吵醒了。 “nnd，还让不让人活啊，刚迷着就吵醒老子。” 也难怪他生气的，好不容易找到时间和老婆亲热，刚完事入睡就被吵醒，真的很痛苦的。 “喂，哪位，三更半夜的不用睡觉吗？” “赖秘，是我，杨青虹。” “啊…杨…杨部……。”赖华茂惊恐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飞快的跑到洗手间说，“杨部长…三更半夜的你什么电话啊，是不是想害死我呀。” 杨青虹虽然是三十多的大龄女青了，但是人靓声甜，是龙南县体制内有名的一枝花，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有夫之妇，任谁都会被吓了一跳，万一老婆听到了说不清楚啊，杨部长的可不仅仅是漂亮，她的传言也是甚多的。 “呸，赖华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老婆会认为我们有一腿？她太自信了吧，混蛋。” “那个…杨部，这个时间太敏感啊…你…你什么事吧。” “你老板呢？马上找他，马上，立刻，大事。”杨青虹喝道。 “啊，马上找领导…可是…现在一点多呢，什么事啊，什么事那么焦急？” “大事啊，他们终于进攻了，终于还是来了。现在网上有人发布贴子攻击你老板了，我打他电话打了十多次都没人接听，他昨晚连沙回来后又干嘛去了？” 外面传杨青虹和这个有一条和哪个有一腿，其实都是假的，杨青虹眼高于顶，怎么会和那些泥腿子，大老粗或老家伙有关系呢？在龙南县，她唯一想有关系的人就是范思成，她很想睡了范哥，但是范哥对她的热情总是视若无睹，让她很是受伤。 不过她也没有因爱生恨，相反，却是对范哥的人对范哥的事特别特别的上心，范哥让她留意省内外媒体和论坛，她就接安排了几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班日夜关注，这么久都没发现有什么动静，但今天凌里的时候，几个论坛果然就有攻击的帖子出现了。 接到下属的电话汇报，杨青虹给范思成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听，她只好把电话打到赖华茂这儿来了。 “啊…老板昨晚喝多了一点，我把他安排在县招休息了，我马上过去。杨部，你赶快想办法找人删帖子啊。” “啊，县招？你个笨蛋，怎么安在县招啊，你把他安排在县招你就不要回家啊，真是笨蛋。” “杨部，县招怎么了？那可是老板在龙南的第一个家，刚来的时候住了不短的时间。” “没什么，赶紧过去吧。” 杨青虹挂了电话，也飞快的穿衣服往县招赶。 她那样说赖华茂是因为担心范思成在县招会被别人“用”了，现在范思成就是唐僧肉，多少个盯着，有人准备自己上，有人会找别人上，总之他现在就是七十二路妖精的唐僧肉。 杨青虹知道，想亲自上阵肉搏的人，除她自己还有招商局的李雪，甚至连财政局的老骚婆子张小丽都想吃一口。当然，她们三个想吃一口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回报，想要升官，她们纯粹是因为想要这个“唐僧”而已。而为了升官的给准备好了“人参果”的也是大有人在的，只是大家都没找到机会而已。如果被他们知道范思成一个人在县招，他们能不行动？所以杨青虹才会紧张。 赖华茂没杨青虹想的多，他只觉得县招安全又有人照顾，所以他放心回家“喂妻”。 赶到县招赖华茂才发现，难怪范思成没接电话，原来两个电话都调了静音，就算把电话打爆他都不可能知道有来电，除非那么巧他起来夜尿看一下手机。 “你小子怎么还没回去睡觉啊，小心你老婆把你给休了。”赖华赖刚检查范思成的手机他就醒了。 “我刚从家里来，领导，杨部说出事了。” “出事了？杨青虹说的？靠，她作死啊，怎么不给我的打电话？” “你的电话都调了静音，她找不到你才打给我的…...。” “啊！该死，什么时候的事？是什么回事。” “刚刚，她说好几个论坛都有攻击你的帖子，主要就是攻击你生活作风方面。” “电脑，开电脑。” 范思成飞快爬了起来，这消息直接把他的宿醉清除。 这个几乎是范思成专用的房间里，不仅有电脑，所有办公用品用具都是是齐全的，直接就是一个办公室，因为单身汉的范哥，经常跑到县招“蹭饭”，吃后就直接在这里休息或办公。 刚打开电话，杨青虹来了，身上竟然只是一套睡衣。 “你…你怎么来了？你穿成这样…被别人看到，我…我就真的龙南江都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不洗了呗，你看看吧，帖子上本来我就是你的情人，看看，你的情人不少啊，从龙乡到石城再到龙南，范哥，你咋那么多女人。”杨青虹噼噼啪啪的打开了几个论坛，点开一个帖子说，“我数数，看看人家说得很清楚，在龙乡靠女友戴乐婷结交龙乡的大商家，然后找了梁某、卓某、韦某、卫某等等情人，这些情人要么是有实力的要么是有关系的，你在龙乡所有政绩，都是靠睡女人睡出来的。” “看到没，说你所以从一个小干事突然成为回龙镇的明星干部，主要是因为你成了一个有夫之妇的小情人，而因为你，这个有夫之夫领导还和老公离了婚……。范哥，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啊，竟然有那么多女人，看吧，到了石城还不安生，又有新的一群情人……。” 章节目录 967：对方进攻了 这些帖子真的把范思成气晕了，发帖的人真的很能想像，不仅将范思成认识的女人全都罗列出来，并且，他们最牛逼的是，竟然给每一个女人都编了一个小情节，就是说范思成和这个女勾搭上获得了什么的利益。 按照这个帖子的说法，范思成从政后是一路睡女人睡上来的，女人睡的越多，政绩越多，女人睡的越多位官职就越高。 抹黑，造谣，诽谤这是肯定的，不少明眼人看出来了，这就是一个造谣抹黑帖子。但是，更无知的网民却被水军们带了节奏，那些明眼人的跟贴片刻被踩下去了，而且被骂的狗血淋头。 二千年后，很多地方已富了起来，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但淫|欲这东西不是人人可以的，所以，变成了饱暖多八卦。衣食无忧了，干嘛去，住一起吹牛皮呗，张长李短的，嘀嘀咕咕说西游呗。而这个年代，网络的应用飞速发展，网上吹牛的人，真的多不胜数。看看这年不断出现的论坛，以及每个论坛里的人气就知道，有多少人闲的蛋痛在上面扯西游。 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人，便有商机，有心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在论坛闲扯的人，这些闲扯的人就是资源。什么资源？让这些闲扯的人按照意图去跟帖啊，按照意图去骂人呀，凡是按照意图去跟帖骂人，当然是有物或钱或其它形式的回报的，这便是水军最早的形式。 “杨部长，你光给我看没用啊，你得想办法啊。”范思成说。 “我有一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凌晨发帖呢？这个时候上面没什么人吧。”赖华茂说。 “大概是逃避一些监管吧。”范思成对网络这一块，关注的还是少的，他真的没空去逛这些网上的八卦聚集地。 “谁监管？我们宣传部门倒是想管，但貌似没有具体的法规，公安部门应该也有责任要管的，也是没有具体的法规吧，现在网上就是乱地。说回帖子吧，帖子因为这个时候发，可以方便水军带队，明早当上班族上班的时候，帖子已热得像烧红的铁，即使有几个明白人说几句话，都如水滴掉进铁水里一般，还没落下就被蒸发了。”杨青虹解释说。[注] 其实她的解释也许是不准确的，天知道那些混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帖。据说，干这些事的人都有专业的团队的，帖子怎样写，什么时候发帖，怎样带路等等，框框条条，清清楚楚，跟公司做生意一样。 “杨部，你还没说怎么办，其它的事先别管，你就说怎么办。” “就是有一万种办法，也得天亮后吧？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让人删帖。但是，网站管理的人肯定收了好处理的，找民间的人估计没什么大作用，最好是找到官方的人介入，虽然没有具体的网络监管法规，但是管理舆论的法规却是很多的，宣传部，警方都有权去管理。” “老天啊，你的意思是让我的中央的关系了？看看，这几个网站都是外省的，本省的关系手伸得那么长吗？” “我的县长大人，你伸不到，省上面的人肯定伸得到，一个层级一个圈子，你如果找到省里的关系，一定能伸得到。只要这些网站在我国范围内，他们还敢和官方对着干？” “除了这个办法呢？” “除了这个办法就是对骂呗，你也是农村来的，见过农村那些大妈们吵架了吧，拉人帮忙啊，对方有水军，我们也可以找水军。” “对骂？你找得到水军？” “我找不到，但有人找得到，不过，对骂是需要钱的，来的路上我问过了，金额不少哦。” “这不是一个彻底的办法，我们拉来一千人，他们拉来两千人，这完全是比钱多嘛，对方既然用到这一招来对付我，钱肯定早就准备好不少了，还有没有其它招？” 杨青虹摇了摇头，她毕竟只是一个县的宣传部长，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能想到这些手段已不错了，还能让她想更好的策略，有点儿强人所难。 嗡嗡！ 正在范思成苦恼的时候，刚调回了震机的私密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来电竟然是张妍，这妹子还没休息啊，估计也是这件事了，范思成不由得心头一暖。他虽然对这个妹子没有男女方面的情感，但是却着实喜欢这个女孩的。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网络论坛的事？我已知道了，现在苦恼的是，怎样回击他们。” “看来，你也早就预见了，范哥果然不是一般的泥脚子干部。其实，我想提醒你的是，对你最直接的攻击不是网络，毕竟现在网民并不是那么多，而且都是一些特别人群。对你最直接的攻击应该是传统的媒体：报纸，其次是电视。” “省内的报纸和电视，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怕省外。” “嗯，你的意思是已有人打过招呼了是不是？不错哈，这脑子。” “哼，如果是笨鸭一只，你张大小姐会和我做朋友吗？” “哈哈，也不一定，生活是多彩的嘛，我也经常给那些先天痴呆的残痴人做公益。” “你还那么快乐啊，我都愁死了。” “你求我啊，求我也许我有办法呢？” “那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张大小姐，张大姑奶奶……。” “唔…不行，这样就帮你太亏了，要不，你就答应我那件事吧。” “哪件事？” “哼，装是不是？告诉你，我认识京城那边的大人物，只要他说一句话，别说删帖，就是关站都可以。但是，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愿意麻烦人家。” 呼，这是逼婚吗？不是，这是逼…逼友吗，这怎么说啊，竟然有人逼迫当别人当男朋友的？范思成很是苦恼，他很想张研出手摆平这件事，但是…他不愿意出卖自己的感情，当然也不愿意耽搁张妍。 苦恼……。 “张妍，你绝对是一个漂亮又有内涵的女孩，我很喜欢你，但是，你明白这不是那种喜欢。我很想你帮我，但我不能拿这件事去交换。谢谢你的关心，这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咯咯，好，好，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幸好你没答应，如果你答应了，我肯定不会理你的事。你有这个态度我很满意，我会全力帮你的。记住，要好好对我妹妹，不要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傅瑜是我妹妹吧。” --- ps：关于网络舆论的监管，我国真的起步非常晚的，二千年前后，貌似真的是没人管的，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监管记不得了，记忆中是2013年最高法及最高检释法才有了正式的一些网络犯罪定义。-----最新司法《解释》规定，利用信息网络诽谤他人，同一诽谤信息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5000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500次以上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246条第1款规定的“情节严重”，可构成诽谤罪。该司法解释子2013年9月10日起实施。……。（） 章节目录 968：应对方法 大家都是聪明人，范思成知道他们是姐妹，她们当然也没想过能一直瞒得下去。不过，张妍的表态范思成很意外，这辣妹子竟然放弃和傅瑜争了？真是难得啊，她竟然认输了。范思成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没决定接受傅瑜，但少一个缠着自己总是好事。 但是张妍最后一句却让他很无语，要怎样好好对你妹妹啊，肯定不会让人欺负这个好朋友嘛。 “范县长，就算半夜接到靓女的电话也不用这样吧，别人都挂机了你还在发呆？”在范思成沉思的时候，杨青虹敲着桌子叫道。 他在想，如果那些王八蛋知道傅瑜是傅友安女儿，和张妍还是双胞胎姐妹，不知道他们会怎样造谣。 “干嘛呢？一惊一咋的，我在想事儿呢。刚刚打电话的是省里的名记者，她说认识京城的大人物，说可能可以帮忙。但是我们不能都指望别人，我们也得找路子做准备。杨部，水军方面先联系好吧，需要的时候让他们扑上去。我给市里打电话……，啧，对方选这个时间真的毒，他就是要这种结果，想找人都不好找。” “都说了，他们是一群专业的水军团队，时间，节奏，内容他们都是经过研究的。看看内容，最重要的还没发出来，估计他们将热度拉得差不多了，然后才会将重磅的炸|弹扔出来。” 杨青虹说的重磅，当然是孕妇已死亡的消息了，可以预见，死亡孕妇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将整件事写的非常悲惨非常蛊惑人心，用文字煽情，用事件进行道德绑架，最后，用法律套在范思成头上，用全民的正义感将他逼死，也将省市领导逼死。 他们会煽动全民站在道德、正义的最高点上，倒逼政|府表态，倒逼法律表态。一旦事件发展到那个时候，范思成就必须死，即使不死，也必须从现在的位置上消失，甚至要在体制内消息的。他们操弄着舆论，谁也不会伸手拉一下，谁也不敢救范思成。别说拯救的行动，谁敢帮他说一句话，都会被舆情绑架，舆论会将伸手的人当成是范思成的同伙，或者，直接将伸手的人黑了，当舆情被操弄的时候，那可是举国之力，如洪水滔滔，如钢铁洪流，谁也休想挡住，谁敢站出来都会被无情的淹没。 如果舆情到了那种情度，神仙都难救，上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范思成平息舆情，范思成唯一的结果就是当一个屈死鬼，如果对方仅仅只是为了报复范思成，事情到这里应该就算完结了。但是，对方的目标除了人，还有龙南县的脱贫计划，所以，范思成屈死了，龙南县的脱贫计划便成了他们继续攻击的目标。 人们还没有时间去思考，在这档口，他们要带节奏的话，在凶狠的舆情下，所有与这个计划有关的人，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然后这个计划就如悬卵那么危弱，不费力气便废掉了。 不，绝不能让舆情发展成这样，必须歇制，必须反击，反击……。 “不要说了，利用你一切的关系，准备水军，如果删帖路线不成，就只能跟他们打口水仗了。”范思成顿了一下又道，“我可以筹得到五十万，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说话就是了。” “好，明白了。”杨青虹知道，这一仗很重要，无论是范思成还是龙南县，都是生死之战，所以，她收起所有的不严肃，快步离开了县招，回电视台去了，那儿有全县最好的电脑室，她得去找人战斗。 “青虹……。”范思成突然叫住了她，竟然直接叫她的名字。 “怎么了？”她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心脏咚咚乱跳，真是没出息，叫一声名字就跳成这样。 “谢谢您。”范思成走近小声说，“以后出门记得换衣服，穿着睡衣从我房间出去被别人看到会有什么想法。” 呸，混蛋，以为你要说两句好听呢。 “废话。”杨青虹红着脸风一般下了楼。 范思成在房间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决定打给傅友安，虽然傅友安不可能这个时间找人了，但是，他觉得早一点让他知道，他可以有时间想对策。 “这个时间打电话，是不是他们进攻了？”傅友安对范思成的好，真的是令人眼红的，于公，他把范思成当成是自己的弟子一样培养，于私，他已把他当在女婿了。不管最终是傅瑜还是张妍将他网住都一样，反正是女婿。 所以，他也为范思成的这件事睡不着觉，接到电话，就知道肯定是有紧急的事情了，不然，范思成不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的，而现在可能发生紧急的事应该就是那些人开始总攻了。 “是的，省内两个论坛，京城两个，沪海一个，共五个大论坛发了帖子，转发的小站有多少，还没统计出来。” “准备怎样应对？” “张妍说他认识京城的大人物，可能可以透过相关部门让网站直接删帖，如果不行，那就只有找水军对垒了。” 傅友安不吱声，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暗道，原来这混蛋早就知道张妍和自己的关系，否则他不会直接说张妍，而是说朋友。如果他知道了张妍和自己的关系，那么是不是也知道傅瑜的一切了？ “老傅……。” “嗯，现在似乎只有这样的办法了是不是？” “所以这个时间打扰您，就是领导您掌舵啊。” “我掌屁舵，对于网络，我完全是门外汉，我想想有没有办法找人将省内的两个论坛给灭了吧。这个时间网上进攻了，我估计，天一亮，传统媒体也上场了，行了，事情我知道了，挂机吧。” “辛苦老傅了，回头我给你准备一点补品。” “滚蛋。” 挂了电话傅友安有点失神，他妈的，这样的翁婿关系好吗？现在融洽得像朋友，一旦他和女儿确定关系，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情景呢？啧，真是烦恼。 他好像非常自信，从来没想过，范思成会不会他的两个女儿都不选，毕竟然，这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家伙，并不会因为傅瑜张妍是他的女儿就一定会选择。 章节目录 967：阮春芳 这个夜晚，不仅仅范思成他们没睡，同样没睡的还有杨成秀。不过，他们之间不同的是，范思成他们忧心忡忡，而杨成秀此时却是兴奋异常。 穗城，某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杨成秀在喝酒，当然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喝，这个时间，也不可能和男人喝，他又不搞基，陪一起喝酒的是两女人。 酒是好酒，下酒的菜不重要，只是一些小零食，但是一起喝的女人绝对是美女，而且是身无**的女人。 电脑当然是有的，而且还不止一台，不过在房间里，房里还有一个女人，穿着整齐，一身非常讲究裁剪贴的通勤装。国人喜欢的瓜子脸，双眼皮，小嘴，不过，眼睛很大，有点儿不像国人，嗯，她确实不是国产的，她安南妹子。皮肤虽然有点偏黑，但是长腿是必须的，小腰也是必须的，看这腰和这腿，“战斗力”绝对超群。 杨成秀一直想试试她的战斗力，可惜，这个叫阮春芳的安南美女却一直没给他机会，他也不敢霸王硬上弓，因为这美女有人撑腰的，她可是才派来的人。 名字很土，人绝对美，杨成秀常常只能望梅止渴，他常常在心里恨恨的暗骂，这只安南骚狐狸，一定是亚洲人的太“精致”了。 这时候，阮春芳像闲极无聊一样浏览论坛里有关于范思成的帖子，她关注的主要是评论，以及点击数量，评论数量。看她的样子，就如一个无聊至极的妇人，很随意的在各论坛中乱逛。 她一边浏览帖子，一这用聊天软件和别人聊天。 她真的是无聊吗？如果看到她聊天说的话，就明白，她不是闲极无聊，她不是春闺怨妇半夜上网找网恋，她是在工作，嗯，确切的说，她是在指挥一场网络水军作战。 原来，网上对范思成的攻击，全都由这个安南美女操控的。 凌晨两点三十分，阮春芳打开房门来到厅子里。 她看了一眼那两个赤*条的女人，皱了皱眉，十分厌恶的说道：“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我还看到你们的话，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们。“ 砰，房门又关上了。 “老板，她是谁啊，你的老婆吗，冷得像块冰一样，难怪你要偷食。” “老板，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老婆在身边也敢叫我们来。” …… “白痴，肯定不是他老婆，可能是他契妈……。” “他妈的要钱就赶紧收拿东西滚蛋，她是谁关你们毛事啊，真是三八，拿钱滚蛋。”杨成秀掏出一小沓百元钞扔在她们身上恶狠狠的骂道。 当然，他只是嘴上骂得狠，表情却很满脸的不好意，动作更是作揖陪礼道歉状。 三分钟后，阮春芳又从房里出来了。 “你是公狗吗，天天都这样的事，能不能干点正事。” “有你在，用得着我操心吗？” 杨成秀本来想调戏她一下的，但是看到她那寒冰一样的脸，他打退堂鼓了。 “不要忘了，这是你的事，真当我是你的秘书啊。” “你不是吗？” “告诉你，这是第一个目标，是你的第一炮，如果第一炮打不好，以后你休想在老板那儿得到什么资源。” 杨成秀想了一下，走过去拉着阮春芳的手说：“我不知道你和老板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你是老板派你来监视我的。不管你和老板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不是来监视我的，我相信你这么漂亮一个女人加入这个圈子追随老板，无非是利益是不是？钱谁都不会嫌多，我想你也是的。用心帮我，帮我打好第一仗，帮我争取更多资源，以后我获得的利益，和你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阮春芳惊得有点呆了。 杨成秀说的没错，她所以进入这个圈子，所以追随老板，当然是为了钱了。她需要很多钱，需要快钱，所以在外国读书的时候就追随老板了。但是，她一直都没办法成为某个任务或计划的主角，一直都是别人的助力，所以，钱虽然赚了不少，但并没达到她理想中的多。 她很清楚，像杨成秀这样的人，只要老板给一点资源扶持，他的利益可以是很大的，可以赚很多钱，如果他真的拿五成出来给自己，估计不用几年，自己也就是亿万富婆了。 她的美目一眯，收起了脸上的寒霜，焉然一笑说：“真的？” “当然，不过得看你能不能把我们的第一炮打好了。”杨成秀坏坏的捏了一下阮春芳的手掌。 阮春芳抽回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美酒，坐在沙发上轻轻的啜了一口说：“如果顺利，这一仗我们肯定是无胜，一炮就可以把目标打爬下。不过，关键是看你的人脉关系了，虽然我们都在网站的人身上花了钱，但如果目标的手段够的话，找到更高的关系，要求网站删贴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你应该明白国内的政治环境。” “其实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像传统媒体一样，用境外的网站呢？或者用香江的宝岛的也行嘛。” “呵呵，你们国家，有几个人会看国外的网站？有几个懂外语的？我们查过的，上香江网站的人都很少，上宝岛的更小。所以，要想做成舆情潮，只能选择国内的平台。而传统媒体不一样，每天来往国内和香江的人都会买报看报，鹏城和穗城每天也卖出不少香江的报纸，收看收听香江电视和电台的就更多。更重要的是，国内很多传统媒体也盯着香江的媒体，他们直接发文发播风险大，但转载转播的风险少得多呀。” “明白了。”杨成秀点点头，重新握住阮春芳的手说，“那，亲爱的，现在我可以做什么？” 阮春芳又看了一眼杨成秀，心里叹息了一声，唉，也罢，想要得到，总是要付出的，这个家伙虽然笨一点，脾气臭一点，但好歹还年轻，不是那些胖得像猪一样的老家伙。 “唉，你可以做什么？帮我捏捏肩吧，打了一晚的字，累。”阮春芳脱下外套淡淡的说道。 “啊！行，行，我告诉你，捏肩我还真有绝活，我保你证会舒服到叫……。”杨成秀欢喜得跳了起来， 一副标准的二师兄样子。 杨成秀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得到，他竟然曾是范思成在省党校的同学。 章节目录 968：我们会稳赢吗 阮春芳这个暹罗藉安南裔女人非常不简单，她在暹罗国长大，然后从高中开始就留学我国，大学攻读的是国人看不上眼的哲学和社会学。一个女人学社会学还可以接受，但是攻读哲学就真的令人难已理解了。 其实她也不喜欢那些高冷的哲学，那些绕来绕去的哲理真的令人发疯。但是她没办法，因为这些都是支持她的老板要求的。按照老板的说法，要了解一个民族，读他们的历吏不够的，学习他们的文化也不够的，要真正深刻的了解一个民族，一定要研究这个民族的哲学。 别扯什么哲学无国界文学无国界，那都是胡弄傻子的，任何东西都是有国界的，只不过，是一种无形国界，就是民族铬印。要了解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除了学他们的文化读他们的历史，一定要深研他们的哲学思想。 这是老板的话，开始阮春芳都嗤之以鼻，但是，当她真正用心去研读华夏人的哲学思想之后，她忽然发现，原来完全不了解的事现在竟然看得很通透了，原来不明白的人，现在也理解了，她终于知道老板说的话没错，同时也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要一直和这个国家的人打交道了。 像杨成秀这样的人，其实放在大众里，他算是优秀的一类，但是，对于阮春芳来说，太容易驾驽了。因为，她能看透了这种人。 阮春芳除了漂亮一点之外，很普通，当然这个普通是刻意做出来的。因为只有普通才不会被别人注意，只有不被人注意，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但其实她一点都不普通，因为在她们那个圈子里，她算是优秀的一类。当然，她的优秀，很多方面都不会让杨成秀知道的，虽然杨成秀已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但只是圈子里的人而已，和阮春芳并不在一个层级上。 “嗯，手法果然不错。”阮春芳的话带着浓浓的慵懒，但却又带着诱惑。 “那当然， 我是专门学过的，要不要我给你来一次全身按摩？”杨成秀盯着她雪白脖子及脖了下那沟壑道，嘴角的口水差点儿就要流下来了。 “啊，我也想，但是…现在不行，等这事办妥了再说吧。好了，我们喝一杯，聊聊接下来的行动。”阮春芳反手捉住杨成秀要往下滑的手说。 杨成秀知道，今天是没机会了，只能继续过眼瘾吧。 “接下来要怎样，你说，我做。”杨成秀给阮春芳续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她的对面说。 “嗯，这态度很好，我喜欢。”阮春芳又给了杨成秀一个笑脸，这算是奖励了。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先分析一下对方吧，你说现在目标知道我们已发起进攻了吗？” “我觉得他应该已知道了，现在正在想办法怎样应对吧。”杨成秀想了一下说。 “哦，我们这个点开火，他都这么快知道？” “你不了解这个人，这个远非表面看那么单纯那么老实，其实他是一只狐狸，而且，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我觉得他蛮有亲和力的，很容易便收服一些并围着他转。” “不就是一个有点儿手段的小县长么？官嘛，不都一样？顶多就比你廉洁一点，或者说能忍一点，还没到贪的时候。” “你实在该多了解他，不行，你不要去了解他。” “你这话我不明白。” “我怕你了解他后，会迷上他。我跟他交过手，一回合就输了，输得很彻底，而且，在没认识老板前，我一直在关注他，这个人真的不一般。怎么说呢，他除了施政有一套之外，似乎特别懂得玩…特别懂得找别人的破绽，很多别人无法着手的难事，他很容易就找到突破口，真的很厉害，也许，跟他当兵的经历有关吧，他可是老虎团出来的人。” “哦？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 “虽然他是我的仇人，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他的，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敌人。” “嗯，很好，你能这样说，很不错。只有尊敬你的敌人，你才有机会赢得战斗，从来没有轻敌人的能取胜的。” 阮春芳没见过范思成，更没接触过，她对范思成的了解，完全是来自老板及杨成秀给她的资料。资料再详尽，都绝对替代不了直接接触的。 如果范思成的级别再高一点，她或许会找机会去接触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如杨成秀说的那样。不过，一个县处级，她觉得不必花时间去接触，她认为，虽然市里领导看好他，但是，没有一点背景的范思成，绝对逃不过他们这次进攻的，总攻过后，他肯定会成为坠落深渊的星尘。 “我不敢轻敌啊，所以才会布那么大的局，搜集所有能搜到的资料，我们必须一击必中。” “嗯，说到布局，你那些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对了，你那个老鸦脱离了没？千万不要玩过火啊，让所有的人都消失吧，他们的任务已完成了。” “我直接派出人是不会有问题的，他早就脱离了。可恼的是，石城那几个笨蛋，竟然生生掉了一个一个政法委书记和一个督察长的职务，唉，笨蛋。” “所以，有时候，私仇和私欲是一把双忍剑，你利用他们对范思成或者说对傅系的不满，大多时候可以轻松将他们陷进来。但不可避免的，在某些时候，他们因为自己的私仇和私欲会脱离我们的控制，不过，没所谓啦，何键这种土包子，就算有力扶也走不多远，那个蓝建民倒是一个造之才。” “他确实有些本事的，但是，真要让这个人成为我们的一员，不是那么容易，现在他已开始对我有怨言了。” “呵呵，那是因为你扔的饵还不够，等这事过后吧，再扔点饵，我保证他会乖乖的听话。” “但愿吧。你觉得，这一仗我们会稳赢吗？” “关键还是在传统媒体上，网络这一块，只要能站稳三天，他们就回天无力了。而传统媒体，三天还不够的，必须要更长时间。传统媒体的受众，才是我们最大的力量源啊。网络，现在国内毕竟还不如国外成熟的，受众还不够宽广，如果像国外，人人都是网民的话，在网上操作两天就够了。” 章节目录 969：第二战场 “网络这一块，在省内的网站我应可保没有问题的，一个平台我花了大价钱，一个平台的频道管理者是朋友，除非他们搬来省一哥或京城的力量，否则应该是摇不动的。但京城和沪海我就鞭长莫及了，除了花钱之外，别无他途，花钱也只能花在中层，高层的人接触不了。”杨成秀很自信。 也不怪他自信的，在省里有强有力的亲戚，平台副总还是旧友，权力和金钱双重轰炸之下，他认为是万无一失的，对方想删帖？那得找更高层的人力量，他相信范思成的关系是达不到的。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安心了，京城和沪海都是老板的主要阵地，他应该有关系摆平的。香江的传统媒体，智慧日报八卦杂志老板是股东，执笔的又是经验老枪手，相信新闻管理局也没办法拿到把柄，呵呵，这一战的结局，我想应该没什么悬念的。” “智慧日报？就是那份被形容为毒报的那份东西？老板的布局还真是大啊，早早掌握喉舌，而且，在香江这种变态的资本主义毒害环境下，搞风搞雨还真的找对地方了。” “你要记住，在老板面前千万不要用歧视、轻蔑、不屑的态度评论资本主义、西式自由、西式民主，更不能说什么双重标准之类的话。因为这些说话，都是我们的对立面说的。” “难道不是吗？唉，真他妈的虚假，明明没穿衣服，偏要说新装很漂亮吗？” “你忘了你也是这里面一员吗？有些事，明明是，但不能说，你都当过副处级干部的人还不懂吗？” “唉，我懂，只是一时还没转过来而已，他妈的，我为了报仇，也真是欺师灭祖出卖灵魂了，竟然加入你们这种人面兽心的伪善组织里，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日。” 阮春芳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杨成秀，像他那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加入他们这个组织的人，她认识不少，各个国家的都有，但是，像杨成秀这样，都加入那么久，而且还做了那么多事了，还有这样的心态的人，确实没遇到过，或者，那些人也是这样，但是不敢表达。杨成秀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表露心底的想法，证明对立那边的思想教育还真是成功的，若不是，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控制好你的情绪，在我面前这样可以，我不会向上报告。但是，如果在别人面前这样，带给你的绝对是麻烦，甚至丢命，懂吗？” “我懂，我就是压抑，也就在您面前敢这样，因为我太喜欢你了，老命交给你又怎样，春芳，不要吊着我了，我要……。” 杨成秀扑向坐在对面的阮春芳，他觉得付出那么多，除了利益，这个女人也该是自己的。 啊！ 阮春芳惊叫一声，象征式的挣扎几下便任由杨成秀摆布了。她很清楚，只要这次满足他的占有欲，以后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一条狗了。 精明的女人，都是钓鱼高手，她们懂得什么时候下钓，懂得用什么样的饵才能钓到最大的鱼，懂得什么时候起钓才能十拿九稳。 每一个夜晚，都会有人感到害怕彷徨，或者甜密如饴兴致盎然。 这一夜，范思成就在担忧和彷徨中度过，而杨成秀则在兴奋和激动中度过。 不过，天亮了，他们都开始紧张。 天刚亮，范思成就给张妍打电话，问她事情进展如何，不过，却被她臭骂一顿，上班时间都还没到，就算是亲爸，也没这么早帮你办事吧。 范思成只能继续等，心里暗道，你亲爸肯定这会儿已帮忙找人。 傅友安习惯早起，六点就起来煅炼了，这会都七点多，他确实已在为范思成的事打电话。 傅友安的关系还是很多的，且级别不低，他老爸曾是省中大员，位居高位的故旧门生自然不少了，而他岳父是现任省里副部级高干。但是，这些人他现在还不能动用这些关系，开什么玩笑呢，这么点破事出动这些人，别人不笑话，他也自己都臊死了。 同学吧，找找同学吧。 像他这样的位置，党校的同学肯定都身居要职了，他是地方厅级，不少同学就在省府省委或各厅里任职，这些关系先用一个呗。 他找了一个在省公安厅里较铁的关系，虽然他是管内务的，但是有这样一个副厅长的头衔在，他觉得给一个网站施点压，应该还是可以的。 被张妍骂了之后，范思成反而安定了下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要来的总是要来的，急也没用，怕也没用，来什么接着就是了。 时间来到早上九点，很多地方刚上班的时间。 范思成在办公室喝着茶安静的等待预计要发生的事，事实上，有些事并不像他担心的那么严重，他叫赖华茂暗访过，论坛上的贴子，县府里现在就还没人发现。 一点都不奇怪，这个时候网络普及还不是那么全面，而且，玩论坛的人大多是闲人。他当然不知道，全民网民，要等智能手机全覆盖的时候才会来临，那时候，如果这样的帖子出现在社交媒体上，半天就爆了。 咯咯，门外走道上响起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范思成猜，来人应该时杨青虹，他的情绪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杨青虹来，定然不是好事。 “领导，杨部来了。”赖华茂直接将杨青虹带进了办公室。 “哦，给杨部泡杯清明茶吧。”范思成尽量表现得平静。 “果然跟我们预估的一样，他们又在香江的媒体上开辟第二战场了，这次较麻烦，扛枪的是几家较有名气的报纸和期刊，用以前那一招估计没用，因为这几家媒体，都是出名的唱对台的，笔杆子都是老手，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而且，他们的流氓律师团队很大，我们说一句，这些王八会回十句，头大痛。” 杨青虹说着，将一沓打印出来的报纸递给范思成。 范思成一目十行的看了两页，发现写文章的人果然厉害，遗词造句堪称完美，范思成觉得，以他的水平实在找不到文章内容有哪一句是造谣诽谤，但上面说的全都不是事实，而且，全都可以将读者引向他们想要的方向上。 高，真的高，高手啊。 章节目录 970：试试非官方路线 “说说详情。”范思成将打印的报纸放下说。 “三家报纸两家杂志，主要是毒报和八卦杂志，这两东西就不是东西，它都是同一家公司的旗下的媒体，毒报是专门唱反调的，在香江很出名的，八卦杂志就是专门挖瘾私的，在香江也是很出名的，特别这本八卦杂志，它的读者很多的，受众太大了，因为他八的不仅仅是娱乐圈，什么事他都八，所以，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在上面找到合口味的内容。”杨青虹敲着一张打印出来的杂志封面说。 八卦杂志不是统称，就是这本杂志的名称，全称是一周八卦杂志，他妈的，不论不类，肯定不是国人起的名字，应该是不中不洋的人或者是洋人起的书名。 这本杂志的名称不论不类，它的内容则是不尽不实不清不楚，但是，就是因为这样而非常畅销。无论是香江人还是大陆人都很无聊，国人都有凑热闹的癖好，所以，这样的破杂志非常好卖。 追星的人，看上面的娱乐圈八卦，不是哭就是笑，神经病一群。喜欢政治的人，里面也有八政治的，香江的政体沿续了资本主义的政体，政治对他们来说，没太多的严肃性，谁都可以吱吱歪歪几句，当然，吱吱歪歪的根本必须是舔资本的，必须唱什么狗屁自由狗屁皿主，说大出的体制好？这种文字绝对不会出现。嗯，上面还有香艳故事，还有名人私瘾，总之，这本八卦杂志，受众很广。 事实上，它是借八卦之名，行毒害国人之实。 毒报，其实就是一反报，范思成很不明白，香江政|府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份报纸存在的。 他这样想，是因为不够了解香江的政体和香江的司法制度，资本主义的制度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搞笑或者变态，当然，还存在的就是，这个媒体的老板们，手脚很长，和相着的部门或高层勾连很深，人家有伞啊，大伞。 “有什么建议没有？”范思成看着杨青虹。 “虽是一国，但那边体制不一样，想走官方路线，估计难，因为那边所谓的他妈的皿主，法律漏洞实在多，只要有一群流氓律师在，就是杀人也可以无罪，这种事，翻翻历史记录就可以找到不少例子。所以，我觉得或许，可能，试试非官方路线。” “什么意思？” “领导，江湖人。” “嗯，小赖说的对，香江的江湖气氛是很浓的，或许，走非正规路线可以凑效。” “杨部，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了吧。我们是国家干部，处理问题怎么可以用非正规的办法呢？那不是知法犯法了吗？” 杨青虹耸了一下肩说：“我从来都没忘了我们的身份，也从来都不知法犯法，我也没叫你知法犯法，我只是提供一个我的建议罢了。” “领导，其实所有的西式民主，政治人商人资本江湖人，只不过是一人多面而已，你不必那么认真，你以为像我们啊，一个普通得没人看的公职人员都要查三代都要根正苗红啊。”赖华茂今天撞鬼了，竟然一直在办公室参与讨论。 “去去，回你的办公室去。” 赶走了赖华茂，范思成看着杨青虹说：“你的办法真行？” “我认为行。” “但是，去哪找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香江那边的。” “你都没办法，我一个小女人哪有办法。” 范思成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默默的吸了半支后说：“网上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就是帖子更热了，转发的更多了。你怎样想的，找到人办事了没，需不需要上水军，你得有决断。” “下午吧，过了中午还没办法删帖的话，那就上水军吧，不要跟帖对骂，找两上高手，另外写两个高明的帖子吧。” “明白了，我先去做事了。” 范思成在苦思，谁可以和香江的江湖中人搭上线啊。 作为一个丘八哥，以及一个公职人员，范思成的对江湖感觉非常陌生，在他的印象里，江湖中人都是烂仔蛊惑仔，总之不是好人。 他这样想，只因为他过去的社会关系社会经历太过单纯了。江湖人不等同潶社会，所以，江湖人也不等同坏人。 事实上，他是一直都有接触到江湖中人的，只是，他一直都不在意罢了。比如在龙乡的李燕青他们，还有更江湖一点的就是李二虎，罗大忠等人。要较真，一直交往的李永雄都可以说是江湖中人。因为这些人没作恶，达不到他认知中的潶社会标准，所以他就一直忽略了。 江湖中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就是掮客。掮客的种类也非常多的，有人是政治掮客，有人是情报掮客，也有人是政商掮客。政商掮客的力量有时候是非常大的，因为他的一头是官方人员，一头是老板们，这两类人都是能量人物，而他站在中间，就是为这两类人服务的，所以，他们能爆发的力量，是很怕人的。 如果范思成能找到这种江湖人，摆平香江的媒体又有何难，可惜，范思成并没认识这类人，他实在是太纯。 对于一个纯洁的官中场中人来说，他的情操是高尚的，他的施政应该也是较纯粹的，但是，太纯洁的人生存并不容易。 人人都应该讲卫生，但是洁僻就实在不好了，吃饭要用消毒水洗过碗筷，和别人握手也要洗两次手，别人坐过的地方要铺上自己的手帕才坐，这样的人谁受得了？谁又愿与之共事？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提高得了效率？ 幸好，范思成并不是这种洁僻型的官场中人，虽然没有深交，但他还是认识江湖中人的，虽然只是小小的江湖人。 电话打给了陈少军，他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问问，但陈少军只是龙南这小小贫困县的江湖中人，怎么可能认识香江那么远的江湖人物呢。不过，他这个电话的也没错，陈少军说有朋友在鹏城混社会，他可以联系一下问问，毕竟鹏城和香江就一条小河之隔，两边的江湖人应该是相互认识的。 正在范思成苦恼怎样还击的时候，张华明传来消息，那辆银灰色的两厢车车主李日新有异动。 章节目录 971：有人吹风了 那辆送孕妇过来的车子，银灰色的两厢车，是石城三矿之一冯富锦的小弟，所谓十八罗汉之一的李日新。自从查到李日新之后，范思成让张华明暂时不带人，只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现在发现他好像有卖车的意图，所以张华明觉得是时候带人了。 “老张，什么异动？”范思成甩了甩头，让脑子清醒了一点。 “那家伙准备卖车，理由是最近要去外地发展，这辆车不方便带去。” “他的车买多久了。” “算是新车啊，去年才上的牌。” “噢，这么新？和他谈买车的人是什么人查过？” “普通人，做小生意的，确实像是真买家。” “有没有监听他的手机？” “没……。” “老张啊，你的胆子还是小了，监听他的手机，是最快确定他是不是和这件事有直接关系，也可以查到他的社会关系网。” “领导，如果他真的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些人计划那么周密，你觉得，这个时候还会和他直接电联么？”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可以带他回来了，因为我们查过他近半年的一些消费记录，这个家伙三个月前开始，消费开始瀑涨，我觉得这是一条线索。”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证明他的车子那天送过孕妇。否则，他什么都否认，你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继续监控？” “继续监控，或者，你可以找人旁敲侧击一下，这一步你早该用啊。总得找到一些证据才带人，否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范思成虽然没干过警察，但是侦察水平一点都不比张华明这些老警低，因为在部队的时候，老虎团的兵都要学习侦察兵的通用技术。不然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他们就抓瞎了。 所以，最近的有关他的案子，几乎每次都是他给张华明做侦破导向，有点儿过去那蒋先生指挥军队打仗的味道。 不过，他是假内行，范思成是真内行，每次他的指导都对了，所以县局上上下下对他这个县长搞侦破并没抵足情绪。 “好吧，听你的。” “那个啥呢，老鸦呢，有没有什么消息？” “在监视中，没什么动静。” “唉，要突破啊，再不突破就麻烦了，昨晚开始，他们已对我发动进攻了。不过，现在貌似只是预热，还没抛出孕妇死亡这一重磅炸|弹，我估计，他们在精心准备中吧，这是他们的终极一弹。” “是，我们会尽全力的，力争这两天有突破。” 稳重是好，但是范思成总觉得张华明太稳，没冲劲。很多事，没冲劲是办不好的。查案虽然是精细严谨的工作，但那只是对证据链而言。但工作方式完全可以放大胆一些，冲劲一点，过于谨慎往往 错失良机。 虽然，香江的媒体写文章和网上的帖子都没写真实姓，但是，用了真实的地名，照片的脸部也打了格仔，但是，大凡认识范思成的人，看到文章就知道说的是谁。 所以，到了下午，范思成的开始陆续接到关心的电话。这证明，帖子和八卦报导开始扩散，渐渐显示出它的攻击性。 当然，体制内，县里市里，主要领导现在全都知道了。 到了下午，傅友安来电了，不过消息不是好消息。 “思成，那些帖子有些麻烦，我找了关系，但是对方很强硬，说帖子内容不违规，照片也是真实的，并且打了格子。所以，不同意删除。” “天啊，他们糊乱猜测，竟然说没违规，那明明就是诽谤好不好。” “你没留心看啊，糊乱猜测的是跟贴，另一个帖子，已删除了。但是，主帖，人有只是说，某县某领导交游广阔，朋友众多这样写，真的不违规嘛。虽然，傻子都明白隐含什么意思。但字面没违规，人家又有人站台，确实难办些。” “哼，他们肯定捡起西方丢给他们的骨头说他们有言论自由新闻自由了，日，这明明就是造谣是诽谤，居然还说没违规？领导，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省里有人吹风了？” “唉，你明白就好。” 高手弄出来的事就是这样，表面上看，真的没什么问题，但是深一层看全是问题。也就是说，边界模糊了。然后，他们把这自由哪自由搬出，最后还会搬出律师跟你硬怼。同时，还会有人明里暗里的为他们说话。 这类事，如果官方要介入，通常都需要有更高一级的领导发话才有效。一旦当舆情起来了，即使发话也没用，反过来他们会咬一口政|府，这是西方人历来的套路，他们玩这一套已玩了数百年，从有报纸开始他们就玩这种把戏了，熟练得很。 这种套路有很大的隐蔽性，如果开头不掐死，后面就麻烦了。 现在网上的帖子就是这样，人家只说某个领导交游广不行么？人家已尊重你的隐私，照片的脸部都打了格子。 “没办法了？” “别急，我在想办法。” “我能不急吗？按照他们的套路，明天，甚至晚上就会有大批记者蜂涌而至，然后什么样的报导都会出来，他们会持续的扔出一些引导性的照片，文字。当舆情达到一定情度的时候，就会扔出最重磅的东西，那时候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谁敢惹？反咬一口把枪头对着政|府怎么办？不行，今晚，最迟明早必须有行动，否则就麻烦了。” “你不是有行动了吗？网上有驳斥的帖子了啊，而且人气也不差，第一帖位置来回争夺。” “没什么用的，你信不信，明天，他们就会推出指明道姓的报道，当然，这篇报导肯定是中性偏负面一点点的，总之，人家是合规的，但是，这有名有姓的报导出来，舆情肯定就真的起来了。” 省里有人给人家说话，傅友安只能找更高层次的关系，范思成有点一筹莫展。 不过，时间来到晚上，张妍的电话来了，总算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说京城的大人物会帮她发声干预。干预是干预，但是效果怎样，做计要晚些时候或明天才知道。 章节目录 972：还了一招 张研的关系果然不是吹的，京城太子党的力量就是牛逼，竟然晚上也帮张妍办事，也不知道她和这些太子党们是什么交情，晚九点的时候，总部在京城的那个网站删帖了。 范思成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把过来汇报情况的杨青虹抱起来转了几圈，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突破，对方开战两天，现在终于让他们看到反击了，我们总算还了一招。 “太好了，这是重大突破，但愿沪海那边的也可以删掉，可惜啊，这不是正式的官方力里，否则，让京城那边发一个通告，什么事都解决了。”范思成高兴的像小孩子拿到心爱玩具一样，手舞足动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 杨青虹被他这么一抱，全身都酥软了，不得少坐在沙发上喘气，她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看着范思成，眼神有些迷离，脑子里竟然想到了更亲密的情境。 不要以为女人不色，色起来比男人更严重，谁能想像得到杨青虹竟然会想那么多，想也就罢了，她竟然******。 “杨部，你们那些王八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会怎样。”范思成问杨青虹。 “啊！他…他们应…应该…吃惊吧……。”杨青虹猛然惊醒过来，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湿，俏脸不由得像火烧一样。 对方会怎样？对方可不止吃惊，简直就是震惊，无比的震惊，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范思成在京城里竟然会有关系的。 杨成秀和阮春芳这会儿也在办公室里，他们的合法身份是穗城成秀国际贸易公司的老总和秘书，公司可不是空壳的，十数人的公司，确实是也是在做生意的人，赚不赚钱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真的在做生意才能掩饰他们合法而正当的身份，否则，很容易引起关注的。 砰！ 杨成秀狠狠的砸了一拳桌了，恨恨的骂道：“真想不到，那王八蛋竟然会有京城的关系，京城那边的站竟然删帖了。” “冷静，冷静，你们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说：每遇大事有静气吗？你这种表现可不是干大事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京城那边的具体情况，施压的是什么部门什么人？弄清楚作出决策，这才是大将之风。关键是，你不弄清楚，老板待会质询你呢？”阮春芳淡淡的说道。 “你说得对，我太躁动了，我必须冷静，我必须弄清楚原因，谢谢你了，亲爱的，来先嘴一个。” 阮春芳推开杨成秀伸过来的脑袋，敲着桌子说道：“脑子放在正事上，不要整天想着那事，昨晚折腾了一晚还不够么。” “啧，亲爱的，现在年轻不折腾，等老了想折腾都折腾不起来，再说，那事儿谁会够的？你不也是来者不拒么，只要我能折腾你绝对不会叫停是不是。” “别废话，打电话给你京城的人，了解原委，自己想办法还击，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向老板汇报，让他发动那边的力量。” “倒吧，亲爱的，你很多事都看得比我远看得比我透，但这件事你却没看透。老板在京城肯定是有力量的，但是，他肯定不会把京城的力量用在这事上面，你想啊，在那边要搞点关系多难，怎么可能把关系消耗在这种事上呢？” “不管怎样，你必须了解、反击，汇报，快点，千万不要等老板打电话问你，老板最讨厌这种人的。” “好，我先了解一下是什么人让网站一声不响就删了。” 杨成秀开始打电话，他其实在京城并没有关系，他没那么长的手，不达，他没关系省里的人有关系，他的亲戚位置不低，想把结他亲戚的人自然也会巴结他，帮他牵线搭桥的事自然大把人乐意。 他就是通过这样的关系认识京城和沪海这两个大网站的频道经理的，没有交情，没关系，钱是大家认可的“中间人”，钱这个“中间人”的关系，所以论坛管理者不仅不监管他发的帖子，还大开方便之门。 现在帖子删了，一句话不说就删了，他当然恼火了，当初他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并且亲自到京城结识 这混蛋的。 他在打电话，但是，显然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内容，他又开始激动了，竟然在骂人。 阮春芳轻轻敲了两下沙发扶手，提醒杨成秀不要激动。 她心里有一丝丝的后悔，她发现自己高估了这个家伙，她相信他说可以将从老板那儿获得的利益和她五五分，所以她那天晚上就和杨成秀从名义到精神再到肉体都建立了同盟，他们现在是亲密的全方位的伙伴。 但是，这家伙似乎能力不怎样，特别是性格缺陷，太易激动了。 她忽然心底生起一个让她害怕得发抖的念头，她忽然感觉自己这次在杨成秀这里得不到任何的利益，可能还会和他捆绑得太紧密而损害了利益，甚…甚至自由…不…绝不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杨成秀是易冲动，但是，刚才他的表现却是故意的。虽然他三十多了，但还在美女面前他一样会会像大男孩一样，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女人面表现自己强悍罢了。 “关系人说，这是他们大老板亲自下的命令，而且，不仅让他撤了帖子，还不许发出任何与这个帖子中内容有联的帖子，看来，大老板应该是受到了某个大人物的压力了。”打完电话，杨成秀很无奈的说道。 “具体是什么人？” “亲爱的，别急啊，关系人说不知道，我已让朋友去打听了，等会就会有结果。” “唉，但愿沪海那边不会出问题。” “估计悬，我看，我们还是早作打算好点，要不要找一些小网站发帖？” “没用的，那么大的站都顶不住，小网站？哼，人家找一下当地公安打个电话就吓得把帖删了。” “唉，只有寄望省内这两个站了，让水军们狂转了。”杨成秀争眉说道，“不过，预热已过，就算没了京城和沪每站的帖子也没太大影响，等天高后，这边的站以新闻报导形式发布这件事后，估计这事就炒成了，然后其它的小站，不用我们说，肯定会转发帖子，热了，就不愁流量了。” “唉，但愿吧，我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觉得这次行动……。” “放心，这次行动一定成功的。”杨成秀打断阮春芳的说话。 章节目录 973：有一个人可以用 自信是好的，但是盲目自信就是自大了。杨成秀觉得自己这次可以彻底的将范思成打倒，以报当日之仇，但是，阮春芳却已用女人特的直觉感知，这场仗并不会顺利，甚至他们要凄惨收场。 果然，不好的消息再次传来，杨成秀的关系来电告知，干涉京城站的人，竟然是实权高层二代。这样的人干涉，没人敢多废话，除非不想混了，虽然二代没权，但是人家老爸老妈有权啊，谁不给面子，不用家里出手，跟那些叔叔伯伯哥哥姐姐说一声，不是什么事都搞掂了吗？ “真是想不到，姓范的王八蛋竟然和京城的高层二代们有关系，他妈的，他是什么玩儿啊，一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一个退役丘八，怎么可能和京城的大少们有关系呢？”杨成秀接到消息后，非常的暴怒激动，不是因为网站收钱不办事，而是因为范思成的关系竟然搭到京城去了。 他不服气啊，怎么说，自己是城里人呀，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官宦裙带呀，自己最大不了的就认识两个省城的二级三级二代们，那混蛋怎么可以认识京城的大少呢。 “你干什么？冷静，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遇，人家认识京城的二代又怎么了？你就怂了？你就怕了？哦，你是妒忌，哼，有必要吗？就是认识京城的高层也没所谓啊，也未必就会输啊，你要知道，现在不是百年前的封建社会了，即使是封建社会，当官的一样怕舆论啊，不然怎么会有防民之口甚到防川之说？” “稳住，他能删了京城的沪海的，他还能删了本省的？你不是说本省的不会有问题吗？他就算也能干预本省的，香江的他绝对干预不了。现在已热了起来，转发的帖子已满世界都是，他能全删了？稳住，天亮了就扔第二弹，哼，这才是重量级的。第二弹扔出去后，我估计他就是动用再大的权力也无法控制舆情了。舆情上来了，你那些关系给下面吹一下风，石城的人敢不办？” 杨成秀当然明白这个程序，这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程序，杨成秀当然明白，他当然知道扔第二弹后，舆情应该就难控制了，这个时候，他让省里的关系往石城说两句话，石城必须要有太度了。 这是既定的，杨成秀早就烂熟。 “是，我知道，你不用管我，我只是一时激愤而已，但我心里明白我该干什么。” “好，但愿我没看错你，我代你给老板汇报，免得你被骂。你关注一下沪海吧，我估计，京城的被对方攻下了，沪海那边也保不住了。” “我想，现在是不是直接就放弃那边，而加强本省的。实话说，我觉得吧，有两个平台已足够，让人转发就是了，不停的转发，他们能删得了多少？” “嗯，行，就照你说的办吧，你给这边的平台去个电话，让他们顶住压力。我估计，对方的关系肯定也在加压的。我们最少还需要二十四小时，当然越长时间越好。” 两人都在打电话，其实他们虽然计划了很久，但是内心并不是那么坚定可以胜利的。但老板下了任务，又给了资源和利益，他们无论遇到什么，只要老板没新指令，都必须照原计划走。 范思成也在打电话，是接电话，傅瑜的电话。 “思成，我觉得有一个人你可以利用的，我知道这个人的能量是很大的。” “谁啊。” “许大嘴。” “他？” “对，不要以为他只是一个收破烂的，他的关系网是很大的。省内这两个支持对方的平台，他们本身在省里的关系不错，而且，还有对方的关系支持，所以，想利用官方力量去阻止他们，估计难，除非，能让部里的人出面。说实在，这很难。但是，时间不等人，他们明天必有大动作，所以，你要另僻溪径，不能完全指望官方。有时候，民间力量比官方力量还要好使。” “你是说，江湖力量吗？” “哈哈，民间力量。” 傅瑜说的就是江湖力量，但她不会像杨青虹那么直白，所以她说这是民间力量。 “许大嘴…好吧，我正好手上有他的把柄，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本事，这事不用担心了。” “他有这个本事，不仅在省内，在香江他都可以拉得到关系，有人跟我说，他在江湖中是有身份的，不太确定的信息，他是洪门中人。” “啊！” 洪门是一个很老的帮会了，但是，洪门绝不同于现在那些涉黑的帮会，能存在这么久，是一定有他的底蕴的。 如果许大嘴真的有这个身份，可能真的可以成事。不管行还是不行，范思成决定找一下许大嘴，毕竟这是一条路子。 “你那个朋友，可以锁定许大嘴在哪吗？我现在就过去。”形势很急，范思成决定马上去找许大嘴。 “已在帮你办了，等会儿会有信息来，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傅瑜永远都这样，总是帮范思成把事想到前面去，等到她觉得成熟的时候，范思成去做就行了。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的，但是…唉，每每想起这事，他就很无奈。 古人说的贤妻是怎样的范思成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娶了傅瑜，她应该可以成为自己的贤妻。 但是…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范思成甩了甩脑袋拿起电话打给陈力。 十分钟后，范国成和陈力驾车出发。 “老班长，这个时间了，要去哪里啊。” “端城。” “啊，又去抓人？叫老张的人了没。” “不是抓人，是找人，不用找老张，我们自己去。” “但是…即使不用他派人，我们也应该将去向交待一下吧，这是规定。” “你现在废话真多，我已在办公室的留言板上留言了，赶紧，如果赶在天亮前回来，你记得提醒我去擦掉，这次行动，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即使是一县之长，也不能一声不哼的随便去哪里，只要离开了县城，就得将去向告知作为管家角式的办公室主任，这是整个班子都需要执行的规则，无人可以例外。 章节目录 974：无意触发的项目 范思成嫌陈力开的太慢，自己亲自上阵，车子开得飞快，即使是陈力，也是被他的车速吓的神色紧张非常。陈力以为自己七十分钟赶到端城很了不得了，结果老班长五十六分钟就赶到，他不服都不行。 “呼，老班长，除了我，估计没人敢坐你的车。” “也就是晚上，白天我可不敢这样开，我喜欢晚上开车。” “好了，车子还给我吧，否则，我要打电话告诉傅老师了。” 啧，告诉别人范思成不怕，但是告诉傅老师，他可不愿意。 虽然他只承认两人的关系是好朋友关系，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就是对傅瑜有点儿怕，凡是不好的事，都害怕让她知道。陈力可不傻，早就发现老班长这个问题了，他正好拿作把柄。 “混蛋，竟然敢要挟我，信不信我揍你。” 范思成所以自己开，只是想过把瘾而已，很久没飙车了，偶然来一次有益身心，这是他个人的秘密的练脑绝招。 “去哪儿啊领导。” “等等。”范思成掏手机看了一眼说，“自己看，这貌似是郊区吧，许大嘴这货现在竟然跑郊区去住了？” 陈力接过手机说：“你就不懂了吧，城里人现在都流行往郊区赶，我听说大城市的人，每到周末就一窝锋的往郊区玩，美其名曰吸氧，艹，脑子有病，我国的城市空气有那么差吗？不过，这也好，可以搞活经济，他们可把近郊的那些农家乐，民宿带活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我还真的没看过这样的新闻哦，如果真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生意？龙南县的空气绝佳，而且风景也不错嘛。” “拉倒吧，你难道指望石城的人到龙南玩？都是山区，空气质量都好不好，在石城出门是山，难道还跑龙南来看山不成？” “笨蛋，谁指望石城的山佬了，可以做端城，禅城，穗城这些城市的生意啊。” “哼，端城也是开门见山或见江好不好。” “混蛋，高速路马上就通了，到时候穗城禅城过来也就是两个小时多点好不好。完全可以周五晚下班赶过来吃晚饭，周日吃完晚饭回去，我们可以开僻一个周末吸氧游的项目嘛，一个周末玩两城，既可以放松吸氧度假也可以看看山水吃吃美食，健康又不需要多少钱，也不愁影响周一上班，这是多好的事儿，我觉得可行。” “切，谁愿意来这儿看破烂？难不成他们真的跑那么远就是为了看山？” “当然不是，我觉得这事可行，哈哈，我终于想到开发向阳湖的项目了，哈哈，陈力，此事如果成了，你立首功，我给你发奖金。” 向阳湖虽然不大，但是很长，湖边的山色也非常的不错，因为向阳湖是丰门几条小河的出水口，也是下一个镇子的入水口，是几个镇子的生活生产用水之源，所以，向阳湖不能搞大规模的水产养殖，为了保护水质，范思成已否决了很多个开发利向阳湖的提案。 开发旅游项目范思成是有想过的，但是，向阳湖虽然不错，跟龙溪河流域的资源是不能比的，抓不到主题，他也不敢搞旅游。对于旅游业来了，不在呼景点是否真的超凡脱俗，而在于主题。 像回龙镇的龙溪河，吃的就是生态主题，河北岸大片的山林几乎是原生态的，稍加改造就是一个wargame场，加一个寺庙又一个子主题，弄一个观景台，弄一个灯，便让日夜都有了可观赏的美景……。但向阳湖，找不到主题。大主题找不到，子项目就不用想了。 没有嚎头，谁来？连广告都不好打。 但陈力无意间的信息，却触发了范思成的思维，他觉得，向阳湖可以打造一个周末氧吧的项目，客人就是三小时路程内的城市人。 子项目很容易找，丰门的十多个小水电站只要设计一下道路和一些特点就可以成为一个玩耍的景点，龙泉也可以想办法开发一下，至于正在培育中的春桔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有了大主题，他觉得子项目并不是那么难找。 “老班长，到了，好漂亮的别墅村啊。”陈力将车子停在一个端城近郊村子入口，看着一片果林掩映的别墅感叹。 “对，对，就是这样搞，哈哈，想不到许大嘴竟然让我来看了一个参考的样板，不错不错。”范思成下了车窗，看了一眼灯光中的村子说，“但是，他们还是设计的不完美，要自然，灯光就不能那么多，把一个村子弄成城市的小区那样干嘛啊，到处都是灯，既破坏了夜的美，又浪费了能源。”。 “老班长，你真是落后，这是太阳能灯，不需要电的，白天充电，晚上点灯。” “哦？现在有这么先进的产品了？” “啧，真是服了你的闭塞，你现在只盯着龙南这块僻壤啊。鹏城那这，很多新路的路灯已改用这种太阳能灯了。” “唉，没办法啊，龙南现在太穷，脱贫计划的第一年，我必须全身心盯着啊，而且，你也看到了，从去年中秋到现在，不断的有人搞破坏，不断的有人给我们下绊子，我没空顾及其它啊。现在是我的一个大劫，如果这个劫能平安过去，估计后面就顺畅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抽时间出去看看了。思想不能落伍，眼光不能局限啊。” 事实上，范思成到龙南这一年多以来，市里已举办过两次旨在开阔领导干部视野的学习考察了。一次是国内发达城市的管理交流，一次是国外的取经学习。两次傅友安都让范思成去的，但是两次他都没去成，手上的工作放不下啊。 “呵呵，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劫不劫的，小小的战斗，又怎么难得住老虎团的老班长？我识看相，老班长杀星符体，别说几个小鬼作怪，就是巨魔大妖遇到你都是灰飞烟灭。” “他妈的，还看相呢，你滚蛋。”范思成点了支烟，指了指不远的一座别墅说，“那儿应该是一号别墅吧，过去吧，许大嘴也许是这一战的关键。” “他有那么牛逼吗？” “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何况许大嘴的相也不差，你不是懂看相嘛，没看出人家是一个枭雄啊。” 章节目录 975：找你平事的 花了二十多分钟的交涉，范思成终于在一号别墅见到许敬堂，许敬堂看到这个曾让他吃瘪的小县长，自然是没好脸色的。 “范县长，深夜来访有何指教？不会又去我公司抓人了吧。”许敬堂很嚣张的说道。 对许敬堂来说，他有嚣张的资本的，因为平时和他交往的多是厅给干部，处级干部在他面前都是很谦恭的，何况，范思成还不是本地的处级干，无论哪方面都挨不上，他当然不会给好面色了。 “当然有指教了，不过，你真的要让那么多阿三阿四旁听我们的谈话吗？”范思成很不客气的说道。 许敬堂看了范思成两眼，思索了一下，最终将范思成带到书房里说话。他和范思成挨不着，相互对对方没诉求，所以，他很担心范思成掌握了自己什么那就不好处理了，万一惹恼了他爆自己的秘密呢？ 两人在书房坐下，有人送来两杯咖啡。 “给我换一杯白水吧，这种猫屎水我很讨厌。” 许敬堂闻言一愣，把刚送到唇边的咖啡放下。端咖啡进来的人不乐意了，黑着脸说乡下人不识货，这是极品蓝山。 “送两杯白水来。”被范思成这么一说，许敬堂也不想喝咖啡了，想到屎字就恶心。 不一会儿，佣人送两杯水。 “你的家政挺年轻漂亮的嘛，而且嘴巴还厉害，她这么串，是因为给你暖床了？”范思成没喝水，自己点了一支经典说。 许敬堂的老脸红了一下，借点雪茄掩饰尴尬。 “给你十分钟说来意吧，其它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的生活怎样用不着你管吧，又不是你管治的干部。”许敬堂吐着烟淡淡的说道。 “嗯，说的也是，但是，我该从哪儿说起呢？算了，你的烂事太多，我懒得说，我说说我的事吧。”范思成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烟灰，然后靠到沙发靠背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有没有上网？估计你这种人没空上网的，简单的说吧，我这次来是找你平事的，帮我摆平两个网站吧，他们的公司一个在穗城，一个在鹏城。” “你说什么？帮你摆平两个网站？哈哈，范县长，你怎么那么搞笑呢？”许敬堂闻言大笑。 范思成也陪着他笑，三更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书房里哈哈大笑，实在够诡异的。 “很好笑吗？”范思成突然收住笑声，黑着脸说。 “不好笑吗？我只是一个收破烂的，最低等下残的工作，你竟然叫我摆平两个网站，那可是高科技公司啊，你怎么那么看得起我呢？再说，就算我真的有能力干这样的事，凭什么我要帮你？最搞笑的是，你竟然像跟自己的下属安排工作一样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即使我是捡破烂的，你也没姿格这样对我说话吧范县长，这可是端城，不是龙南县。” “意思是，你不想帮我了？” “我没这个能力，就算有这个能力，我凭什么帮你？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跑到我的公司去撒野，你竟然打死我两头养了几年的狼狗，那可是警犬种，钱多少不说，几年训练花了我多少心血。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把它打死了，而且还带走我的工人，岂有此理，我不找你算账已是万二分给面子了，你竟然还敢跑上门来让我帮你做事？哈哈，真是白痴。” 许敬堂大怒又大笑，状若癫狂。 对他来说，范思成是有史以来让他吃瘪的人，而且还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自从上次的事后，他本来是要报复的，但被官方的朋友给劝住了，否则，范思成那止现在那点小麻烦，许大嘴的报复，无论是用官方力量还是民间手段，都是排山倒海的，范思成绝对扛不住。 “许大嘴，你我身份不一样，本来有些事，我是不想挑明来说的，但是你非得逼我，那我就明说吧，这次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你都得帮我，否则……。算了，看看这个吧，看看我有没有搞是了。”范思成丢给许敬堂两页打印资料。 许敬堂十分随意的瞄了一眼，上面写着：许敬堂，男，四十八岁，穗城人……。 许敬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黑，他的身子在发抖，书房里杀气涌现，他快要忍不住了，他的怒火快要爆发了。 嗤！ 范思成打火悠闲的又点了一支烟，许敬堂那可以让普通人腿软的杀气对他没一丁点影响。 “这是你身份的资料，至于你干的事，需要我说吗？许大嘴…别说瞪我，我知道你喜欢许大嘴这诨号…大家都不是笨人，有些话，其实是没必要说出来的，否则，味道就变了，很多事就变得复杂了，你说是不是？” “你…你威胁我？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事，你觉得我怕你威胁吗？你知不知道，虽然现代的侦破技术很先进了，但是，要让一个意外的离开这个世界，再先进的侦察技术也是无能为力的。或者，一个人突然消息了也不是难事，凶手直接送给警方也没所谓……。”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以许敬堂现在的资源，他真的做得到，其实，查到也没关系，交一个凶手出来就结案了呗，他下面的大把小弟愿意替这个罪。 但是，范思成依然那么淡定的吸着烟，好像许敬堂说的完全与他无关一样。 “我知道你有这本事，否则，我才不来找你。不过，你千万不要用这手段，否则，我一定会将你弄进去的。” “哈哈，他妈的，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一边来求我办事，一边却威胁要办我，什么人都见过了，但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真是太有趣了，当自己是神啊。” “我来找你，是因为知道你有这本事，也查过你没干过这样的事，否则，你认为你能这么安逸，老子早将你弄进去了。当然，就算你现在帮我，以后你要是干这样的事，我也一样将你弄进去。” 事实上，范思成知道表面干干净净的许敬堂，内里肯定是一点儿都不干净的，但是，只要人家把屁股擦干净或者掩盖得好，谁又能拿他怎样？。 章节目录 976：他终于被说服 许敬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官，明明求他办事，竟然比他还要嚣张。他觉得活了几十年被颠覆了，他真的不明白范思成何来底气嚣张，求人办事，不是该低声下气么？ 不过，他是聪明人，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范思成这么嚣张，是因为他掌握了自己核心的信息。这样的人，能留下？他下意识的觉得不能留，既然不能留，还帮他干嘛？ 许敬堂真的不上网，或者说，他上网只看看关注的新闻，什么论坛呀博客呀之类的东西，他从来不关注。所以，他并不知道范思成为什么会来求他平事。不过，他是老狐狸了，很多事不用看就知道。范思成半夜来找他，他机乎不用想就明白，发生的事，要么是行政手段不奏效，对方的伞子够大，他找的人层级太低干预的力度不够，又或者，这事不能动用行政手段。 那么，法律手段呢？肯定也用不了。 许敬堂脑子转了一圈，就明白了，这事儿是针对范思成个人的，而且，对方有人站台。嗯，内斗事件？有人想这混蛋下台？或者想这混蛋后面的人下台？ “全世界都没有你这样的，求人办事竟然那么嚣张。”两人沉默一会儿，许敬堂再次说话了。 “我喜欢用嚣张的态度对待嚣张的人，这是对你的尊重，那些低声下声对你又跪又哭的人，对你太不尊重了，一个有实力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跪一下就改变态度或决定一件事？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 “我不帮你是不是回去就开始整我的黑材料把我弄进去？” “哈哈，你想得我太卑鄙了，我不会马上整你的黑材料的，因为我没空，你还没达到我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要弄进去的人，不是说你份量不够，而是你现在还没有损害我或我所管辖范围的利益。” “你这么坦白的官真不多，威胁人，想把人整进去都敢当面说出来，明知我的手段，也不怕我把你弄死，啧，不仅坦白，胆子更大。” “坦白是做人的优良品德，但我的胆子并不大，我所以不怕你对我上手段，是因为我知道你足够聪明，否则，又怎么可以成为本省最大的两个垃圾王之一呢。” “哈哈，他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这混蛋很讨厌的，但是说着说着，又觉得你说的话很受用，高招啊，被你拍马屁了还不自知。” 许敬堂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而且依然那么春风得意，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上的位，都说明他是很聪明的。一个聪明的江湖人、商人，都绝对不会轻易的直接和官场中人结怨的。广交朋友广结善缘，无论是怎样的人官场中人都不得罪，这是他们基本的策略。 范思成虽然很无礼很嚣张，但他也明白，正因为这样的人，他不用那么戒备。这样的人不像那些笑面虎，这会儿和你称兄弟，转过头来挖一个坑将你埋了。 不过，虽然对范思成没敌意，但他还是不愿意帮他平事的，很明显，那两个网站的背后是站着官的。如果帮范思成，那岂不是要和那边的官交恶？虽然不是直接的，那也是得罪人啊。 “我从来不拍别人马屁，我只说真话。”范思成又点了一支经典说，“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帮我把这事平了， 也知道你担心什么。没错，网站确实有人站台，而且位置还不低。当然，我要找更高位置的关系也不是没有，但是你应该明白，有些事可以找上面，有些是，是不好找的。为什么？一来，我不想为这种事用掉人情，二来，这样做会导至内部剧烈斗争，派系裂系加大加速，这种现象绝对不利于民。呵呵，我是不是有点虚伪，竟然扯到利不利民上去。但，我真实的相法就是这样的。” “那么，你又凭什么要帮我呢？靠我手上掌握你的事要挟你？如果这样的话，即使你现在勉强帮我，回头肯定要报复我。商人嘛，利益为根本，一切都是冲利益去的。你的生意现在已这么大，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你带来利益。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承诺，你帮我渡过这一关，我会用一辈子回报你，当然，前题是不违法，不损民，不损国。” “我现在只是一个县长，也许回报不了你什么，但这是一个赌局，我现在那么年轻，前路或许很广宽呢？还有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如果出手，别人根本不知道就是你出手，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会得罪那边后面的人。” 咝，这么坦诚啊，许敬堂没说话。 确实，以年龄来说，这么年轻的县长是极少的，能这么年轻爬到这个位置，前途当然是光明的。能受天磨真铁汉，不遭人嫉是庸才，现在有人对范思成不利，从另一方面说明，他不是一个庸才，否则，别人那么费心思搞他干嘛？ 帮还不是帮？许敬堂很纠结，首先，这小子手知道自己很多事，别的不说，仅仅让他发现公司那条走水路的秘密通道，就是一个极麻烦的事。虽然，他相信这小子现在不知道他用那秘密通道干嘛的，但如果结怨了，不排除他会密查。 为难，帮他的话，不知道会得罪些什么人，虽然范思成的前途可期，但是如果因此惹出什么事，自己岂不很麻烦。 “你和网站到底什么事？”思考一刻钟后，许敬堂终于又说话了。 “让人拿一台电脑来，我打开让你看看就明白了，哦，还有这一沓香江的报纸，相信你看一下就明白什么回事。”范思成将那沓打印报纸递给许敬堂，他这样说，范思成知道他终于被说服了。 许敬堂接过报纸，指了指旁边的书桌说：“那儿不是有一台笔记本么，你打开让我看看是哪两个网站。” 许敬堂是什么人，他只看了半篇毒报的文章就明白什么回事了。 “有人要用生活作风问题搞你？这应该不至于你那么紧张吧。” “上面的只是试探性进攻，还有后续很多事。前几天，城西客运站旁边发现一女尸的事你知道吗？事情还会扯到那上面。我告诉你吧，他们这样干，不仅仅是针对我，我只是他们要捏死的人，他们更深层次要针对的是政|府，这也是我不好找更高层的原因之一。先看吧，我给你说一下经过……。” 章节目录 977：义愤 许敬堂跟范思成讲了事情的始末后，神色疑重，他缓声说道：“这么说，那些王八蛋不紧紧是针对你，而是要将龙南县的发展步伐打断，好恶毒啊，这已不仅仅是个人的恩怨了，这是有人要拆政|府的台啊。” “谁说不是，现在市里痛苦的是，上面还不能明着去还击，因为对方就等着官方正面去干涉这事，如果有官方的人正面去干涉此事，他们马上会扣上打压新闻自由，独裁等等帽子，你几十岁了，应该明白那些反我的阵营用的是什么套路。”范思成沉声说道。 砰！ 许敬堂突然打了一拳沙发扶手，气愤的骂道：“哼，好不容易有了和平，谁要想把这里搞乱，谁要想歇制我们的发展，都是我许大嘴的敌人。我可以做坏事，但绝不允许外面的王八来这里搞事。范县长，这事我帮你。不过，丑话说在前，能不能帮你解决问题，现在我还不知道，毕竟对方是有备而来。” 呼！范思成暗地里偷偷舒了一口气，他妈的，终于说动这个家伙了。但愿傅瑜的信息是准确的，但愿这个家伙真的有能力帮把这事平了。 “开什么玩笑，只要肯帮忙，这事你绝可以轻松摆平。” “你不用捧我，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因为，无论是做生意还是混江湖，都只有社会稳定并发展了，我们才能更好的混。我的宗旨很简单，政治是什么我不懂，但是谁把我赚钱的环境搞乱了，我不愿意。这事情，正如你所说，已不仅仅是你个人的问题，这已关系到我，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我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他妈的，你说说，为什么那些王八蛋就不能安生一点呢，远隔万里的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来搞风搞雨。” “要说明白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这样说吧，那些远在万里外的乌龟王八，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掠夺性的人团体、政|府、国家。对他们来说，别人的发展越缓慢对他们越有利，别人越乱，他们越能乘机掠夺。看到别人在发展，看到别人一天天好起来，他们就会不舒服，就会想办法让别人停滞，让别人乱。” “对他们而言，最好是全世界只有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国家、团体能发展，不对，即使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国家，也不能发展得太猛，他们必须保证自己的霸权稳固。要保证自己稳固而领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别人发展不起来，别人处理动荡中。” 这类话题范思成本不想和体制外的人说的太多，但是，他实在压抑，而且，他也希望许敬堂明白这次行动的意义。 “我明白，所以我才会帮你。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就回穗城。” “许大嘴，这事形势危急，最好你现在就做准备，我可以感觉得到，按照他们的节凑，明天肯定推出指名导姓的报导了。当然有名有姓的报导，他们不会直说什么，但肯定会用一些隐晦的字词，然后会让人将这报导与那些帖子勾连起来，只要有人随便这么一说，网民们便会轻松明白，然后他们会继续扔出重磅的炸|弹，就是那个孕妇的事，网民的情绪已被他们调动，他们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调制网民的情绪，然后，他们的伞子肯定也不会闲着，从上而下给石城压力……。” “好毒啊，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先做准备。”义愤填膺的许敬堂果然马上就开始打电话。 范思成从许敬堂的一号别墅出来已是午夜，抬头看了看星空，春末的星空非常的美丽，令人陶醉。 “老班长……。”一直厅子里等候的陈力提醒他先离开。 用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上了车，笑说：“找地方吃东西，刚才许大嘴给我介绍说码头那边有几个排档，做的都是河鲜美食，去看看。” “哼，这许大嘴也真是够抠的，竟然夜宵都不招呼一顿。” “哈，你错了，不是他不想招呼，是我不许他出来，我逼他在家里安排事情。” “他…他同意帮忙了？” “同意了，但愿他能摆平那两个网站。” 论坛上，杨青虹找的人正在和对方的人对垒斯杀，不过，对方找的人是这一行里的大拿，又有论坛管理的支持，杨青虹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拉下对方，最好成绩的时候，仅仅是打成平手的样子。 最可恶的是，往往将对方的帖沉下去了，管理方又跳出来搞事，生生的将对方拉起来。气得杨青虹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姑娘骂了一晚上的粗口，拍桌子拍到手掌都红了。 凌晨两点，范思成带着夜宵去电视台找杨青虹，他很感激她的付出，所以特意去探班，顺便将许大嘴的事告诉她，让她不用太紧张，明天事情应该有大转折。 “把东西吃了，然后回去休息吧。”范思成 “我要盯着那些家伙对战，花了钱的。”杨青虹说。 “不用太紧张，明天应访就好了，我找了人。” “找了人？不是说有人吹风了吗？” “我按照你说的，找了江湖中人。” “啊！” “找了许大嘴，他说明天帮忙。” “什么人啊，他行？” “有人说他行，他自己也没说不行，我想，应该可以的吧。” “要是真的就好了，如果明天没行动，我估计接下来事情就麻烦了，等他们把孕妇的死亡事件扣到你头上，真的跳长江都洗不清。对了，孕妇的事案子有没有进展。“ “有进展的，你不用担心，老张在忙着这事呢。” “好吧。” “快吃东西，吃完我送你回去。” “真的啊……？”杨青虹两眼放光，充满了期盼。 “咳，就是送人回去，陈力在下面等，快点吧。” 本来范思成以为，更恶劣的事会在后天，也就是对方网上抛出新闻式的报道后，把孕妇死亡的重磅炸|弹扔出来后，才会有发生近距离的事情的，比如有记者堵门等。 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刚起床，赖华茂就来电说县府门口围了很多人车，里面记者的身影。 对方又出什么招呢？派人来堵门来了？ 章节目录 978：要短兵接触了 形势比范思成预想的发展要快，他知道会有记者上门的，他预估是在网上扔出正式的“新闻”报导后才会有记者堵门的，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是两步并作一步走了，网站出新闻，线下鼓动记者堵门。 “马上搞清楚是什么人，如果是记者，全部请到大会议室去。马上看看网上是不是有关于我的新闻报导，看看写的是什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范思成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理素质，他并没被门口的几个记者影响情绪。 挂了赖华茂电话，范思成又给张华明打电话，这些被人鼓动，甚至是收了钱的三四流记者，绝对不能仅仅给他们展示笑脸，还要展示暴力。防火防盗防记者，全世界都被一些流氓记者害惨了，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避而远之。但范思成今天不打算备，他打算展示他的强硬。开什么玩笑，避而不见，岂不是让他们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了呢？ “老张，派几个人到县府维持秩序，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和宣传部的人务必给我看紧了，必须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电话里范思成非常严肃的说道。 “狗日的，都是些流氓记者吧，行，我知道了，我派两男警一女警过去吧。” “派两个便衣放在外围，我相信，正主儿也派了人的，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汇报一件事，今天决定秘密将李日新带回，因为已确定他要跑路了。本来，我们可以再放长一点线，跟踪他一下的，但是人手不够，时间也不够。” “拿到证据吗？” “证据还没，但是已牵出几个与此事有关的人，正在暗中甄别，一旦发现涉及，将会监控或带回。” “好，这才像样，放胆一点，不要总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 给张华明打过电话，范思成想了一下，又给傅友安去电话。 不管今天许敬堂是不是能釜底抽薪，但今天这些记者，他是必须控制住他们的。当然，所谓的控制，并不是人身自由，而是警告他们不要造谣乱写。 身份甄别，以及给他们单位施压，得市宣传部的人帮忙才行，甚至要省里出面，否则，那些所谓的无冕之王，他们会以为真的是王了，昧着良心赚狗粮乱写一通的话，那就难收拾了。 “老傅，你起床了没？” “唉，我起不起床你还是来电扰我了？别废话了，有话说吧。” “老傅，他们鼓动了不少记者过来，请市委支技我们，一是派市宣传部的人过来帮我甄别记者，看管记者，二是请求省里给这些记者的单位打个招呼，他们最好不要刊登发布有关本县本人的任何消息，否则，我极有可能侍让律师找他们的。” “你说什么话啊，这是一个县长说的话吗？我国是新闻自由的，你怎么可以不许人家刊登发布你的消息呢？只要不是造谣抹黑，只要不是违背事实，只要合符我国新闻管理及文化道德的文字、影音，人家想发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啊。”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嘛，总之，提前给一个警告吧。” “唉，你这事，总是扬汤止沸不行啊，你得想个办法釜底抽薪啊。” “老傅，你不能帮我想个抽薪的办法吗？” “我…唉，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去找张妍的外公吧。” 张妍的外公虽然只是副职，而且这一届任期满了就得退下来了，但是在省里的人缘是极好的，威望了也很高。 傅友安相信如果他愿意出手的话，事情肯定好办。麻烦的是，他这位老泰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非正常程序找他办的事了，特别是亲人、亲戚，他是极端的不喜欢这样做的。 不过，傅友安相信，如果说范思成是傅瑜的正牌男朋友，这位老泰山也许会例外一次。这位老泰山和他夫人及夫人娘家的其它人刚好相反，其他人都较喜欢张妍，而他的老泰山却特别的喜爱傅瑜。 “好吧，那谢谢领导了。” 什么事都预则立，不预则废。范思成挂了傅友安的电话后，想了想，还是给上次帮他发律师信那个最牛的律师打电话，意思是讨教一下，怎样才能吓住这些流氓记乾。最牛律师说现在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可操作性，如果真想堵住媒体的嘴，除非向法院申请一个禁制令，但那玩儿很难弄，而且没必要。 最后，最牛律师说一个小师妹正好在石城，可以让他到现场坐阵，狐假虎威一下，吓唬吓唬一下人，让那些无冕之王也知道一下律师的笔也是很厉害的。 平时正常最迟九点范思成是必到办公室的，但今天他决定拖迟，他得排兵布阵，拉足人马了才好战斗。点了支烟，打电话让杨青虹先到场和记者们交流交流，她是对口部门，叨几句是很合适的。 一切人员安排妥当，出门前，范思成还是忍不住给许敬堂去了一个电话。 现在许敬堂这一步是最要紧的一步，只要这一步走通了，网上的阵地就夺回来了。 “老许，情况怎样？”电话接通，来不及寒暄就直接问了。 “现在还在准备中，不过，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的人已查到具体干活的人是谁。我让他们先的干活的人，他们收了多少钱，跟谁收钱，先把证据帮你拿到，然后给他一个警告让他下帖子，如果他不听，那就不客气了。当然，最后还得找他们老板的，王八蛋，什么钱都赚，我倒是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去花。行了，答应了你办事就会办事，困，我先眯会儿，范县长，也就你，换一人，老子不把你……。”说话间，电话里传来呼噜声，靠，这个许大嘴，不会真的困成这样吧，昨晚没睡觉么？ 不管许大嘴昨晚为什么不休息，范思成都挺感激这个江湖大叔的，他是好人坏人且不说，他能因为有人要破坏现在的和谐生气，范思成觉得这个江湖大叔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十点，范思成回到县府，他没回办公室，直接就去了大会议室，他要亲自会会这些无冕之王，要和他们短兵接触了。 章节目录 979：蔡晴 会议室里十多个记者，加上和他们一起的其它工作人员得有二十多人，他们三五成群的人分成了几堆占据了大半个会议室。而张华明派来的人，标枪一样站在门口的位置。市里宣传部派的人也到了，杨青虹正在招呼她的上级。 范思成刚要进门，电话就响了，是最牛律师的小师妹。这么快就从石城赶过来，这小师妹挺热心的嘛。 赖华茂到门口接别人的小师妹，范思成转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片刻，赖华藏带着一个齐耳短发，一脸精明的干练女人进来。 别人的小师妹叫蔡晴，不算美人，但是身材不错，凹凹凸凸错落有致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了精明，加上职业的特有气质，范思成觉得这妹子另有一番风韵。 “范县，你和我们大师兄是好朋友？能不能跟他美言几句，让我加入他们的律师楼啊。”这是什么情况？范思成完全没想到，双方相互认识后，这位精明的律师妹子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这叫自来熟吗？ “呃…这事啊…蔡晴，现在我要去见那些讨厌的记者，你的事，回头再说好不好？” “别急嘛，防火防次防记者，凉他们一下没所谓的。范县，能不能帮我嘛，你要是肯帮我，我…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要命了，这律师妹子竟然放电呢，眼神暧昧，她分明是在说，只要他肯帮忙，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包括……，唔，你懂的。 “这个…那个…有机会我帮你说说吧……。” “stop。”蔡晴突然大声喝了一声，脸含寒霜的说道上，“范县长，你是没见过美女还是不懂得拒绝啊，明明你和我们大师兄并不那么熟，明明你并没有一丝把握为我说好话，为什么你不能直截了当呢？你这样拖拖拉拉的回答，是怕面子上难看，还是对我有想法？” 范思成有点莫名其妙，这妹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她这是什么意思？你又没不是非常漂亮，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呢？我…我不是怕你没面子么，哦…他妈的，这妹子有意思，一句话没说，就开始测试我啊…范思成脑子转了一下，就明白了蔡睛的意思了。 “我……。” “范县，你这样回答是不行的，会被我一直缠着你。假如你在记者面前这样回答，会被他们引伸无数的结果，然后写出来无数的文章，当然，可以写对你有利，也可以写对你不利的。回答那些流氓的问题，绝不能用常规心态去看待，更不能留什么面子和说悬念的说话，除非，你需要这样。” “那么，我该怎样回答？”范思成对这个律师妹子的好感瞬间提高了不少，因为蔡晴很敬业，她真的在帮他。 “这件事，你能帮得到我吗？” “这个…应该不能吧，和你大师兄真的不是那么熟。” “这不就结了，你如果冷傲一点的话，用四字回答：无能为力。你如果怜香惜玉怕我伤心，就说：不好意思，在这件事上我真的帮不了你。” “嗯，如果我虽然现在没能力，但因为对你有好感，真的想帮你呢？” “切，才见我一分钟就有好感？骗鬼啊。就算是我也不用你帮，我会自己拼杀一条血路出来，走后门？我不喜欢。” 额，这妹子自己先入戏了，范思成不知道是自己晕了还是蔡晴晕了，说的是假设，她怎么扯到真实上了呢。 “好吧，那现在，你需要喝杯水吗？如果不需要，是不是可以陪我去现场？” “等等，你想到怎样应对了没？” “你有什么好建议？” “视线转移，他们想挖你身上的消息，想拿你开涮，你却制造另外的新闻，其它的热点让他们去写，让他们帮你的读者的视线引开。” “明白了，看过电视，那些流氓律师总是会这样引导证人的情绪，然后把法官，陪审员的关注转移……，好，我想到怎样做了。” “那就走吧。”蔡晴转身往外走，接着说道，“不过，更正一下，律师流氓不流氓，不在于外人怎样看，在于他的当事人。” “不，我认为在于真正的公正，讨厌什么为了当事人的利益这话，为了当事人的利益就可以不要公平正义了？不要道德律法了。” “……，还是先处理你的事吧，回头再跟你辩。” 在会议室里枯坐了两个我小时的记者们情绪开始烦躁了，有些拿了钱过来的人开始叫嚣，准备闹事，他们指责龙南县妨碍新闻自由，说要控诉他们控制他们的人身自由，指责这是非法禁锢，他们要离开会议室找范思成采访。 站在门口的警察木桩一样杵在门口，开什么玩笑，当这里是菜市场啊，自由，自由你妈啊，自由也是有规矩的，政|府机关任由你乱闯吗？ 杨青虹和市宣传部的人在给他们做工作，给他们解释，但是，群情越来越激动。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有人在煽风点火啊。 眼看群情要爆炸了，范思成来了。 看到范思成进了门，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到连旁边的人心跳都听得到。 好凌厉的眼神，好大的杀气。 他们不敢不安静啊，因为进来的范县长，眼神如刀，身上散发的杀气排山倒海，这威势谁能受得了？他们都是老油子了，这会儿谁要是动一个，或说话的话，那排山倒海的杀气一定会朝他而去，那是会死人的啊。 嗯，官威大到一定情度，真的可以吓死人的。当然，范思成还没这能力，不过，他虽然没这能力，但大家都觉得他有这能力，因为他的气场真的太大大强了。 “看过他们的证件了吗？都是真记者吗？”范思成开口说话，大家忽然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消，从外到内都舒坦了。 不过，范思成这句话，却又让他们再次感到杀气凛然，这次的杀气和刚才的不一样，刚才的是一种态势上的杀气，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剑有气指的，任谁都知道，如果现场真有假记者，绝对有麻烦了。 嗯，范思成就是要找他们的麻烦，有什么事比找他们麻烦更能转移他们的关注？范思成就是要利用记者本身制造新闻，让他们愤怒，让他们骂娘，然后…把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忘了。 章节目录 980：视线转移 什么意思？记者证肯定看过了才让他们进来啊，范县长特意提出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呢？杨青虹看了一眼范思成，又看了一眼旁边一脸严肃的蔡晴，她一时不知道怎样办才好。市宣传部派过来的人也是一脸的懵逼，领导，你这样说，是不是指责我们不尽责啊。 “你们，先把他们的手机以及一切可以上网，可以即时联系的电子产品集中起来，等会儿结束了再还给他们。”蔡晴对站在门口的警察说。 啊！收手机？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哪门子的规定呀。 “反对，你们没权收我们的通迅设备。” “就是，这是我们的工作工具，你们把我们的工具都收走了，我们怎么工作？” “手机是我们的私人物品，你凭什么收走。” “哼，这是违法行为，不要以为是县府就可以为所欲为。” “……。” 炸窝了，人家可是玩嘴皮子的，蔡晴的话刚说完，记者们就嗡的一声吵开了真的如捅了马蜂窝一样。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蔡晴，她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范思成的意图，范县是要直接对这些记者的身份和行为提出质疑，嗯，这是转移视线的好办法。 所以，她立马出招了，先收记者的手机，免得他们直接和编辑部连线，免得他们直接在再场发布上网。 哼，现在就是捅马蜂窝时间，收了手机再查你们的身份，把你们气得跳脚，看你们还有没有心思八卦。 “你谁啊，范县长的女秘书吗？什么时候你能代表县长说话了？” “呵呵，原来范县长还真是一个风流县长啊，什么规定什么律法都不用理会，早就明文规定，男领导是严禁使用女秘书的，还有啊，处级干部使用专职秘书也是违规的。” “对，范县长，请你给人民一个解释……。” 额，厉害啊，收了钱的几个流氓记者马上就发动进攻了。 范思成冷冷的盯着他们，杀气再起，排山倒海的凛冽之气再次瞬间占据了整个会议室。跳出来叫嚣的几个人也发现了，泰山压顶般的威压，把最后一个说话的说了半句就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说一下，这位蔡晴小姐，不是我的秘书，是我的私人律师，也是县府法律顾问之一。所以，什么违法违规的话就不要说了，在律师面前，你们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看到墙角上的摄像头了吗？这可不是那些无声的监控头，而是有声的摄录系统了。”范思成转头对门口的警察说，“拿一个纸箱将他们的手机及可通迅的东西收起来，小心点，礼貌点，不要让别人找到指责你们的借口，无冕之王的嘴和笔都是刀，可以杀人不见血。” “是。” 咝，范县长话里有话啊，今天是不是来错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他不怕记者么？他不怕大家把他的写成独裁么，不怕大家将他骂成官僚么？ 看到范思成的强硬态度，及话里有话的说话，那些被鼓动来的记者心里就开始嘀咕了，毕竟，对他们来说，这次来龙南这么一个贫困县做这种带着桃色的新闻，价值并不是那么大。 一男一女俩警察在收手机，当然，在收之前，都要求他们自己关了机。还是有人不愿意，那也不勉强，不愿意的可以请便，没人说不许离开，最好是你们都离开，那大家都省事了。 他们会离开吗？当然不会，所以虽然很多废话，最终于交出了手机和平板、笔记本电脑等物件。哼，违法，违什么法了，你在我的地方就得交出来，不想交，那请你离开，没人强逼你。 新闻自由？谁不给你自由了？开什么玩笑呢。 蔡晴等收完了手机，继续来第二招了。 “范县长愿意接受媒体的提问和采访，但是，为了避免假记者，流氓记者的干扰，我们必须对你们的身份验明正身，请把你们的记者证拿出来吧。哦，还有，没有记者证的人，请离场吧。” 啊，有完没完啊，进场的时候，不是看过证件了嘛，怎么又要再看啊。 群情再起，记者们生气了，特别哪几个收了钱的跳得特别高，叫得特别响亮，因为他们当中，有人确实不是正式的记者。 “有完没完啊，进场的时候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要看，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采访省长都没有这么麻烦，一个小小的县长，摆什么谱啊。” “哼，难怪说越基础越多官僚，看来这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我看啊，是有人知道我们会问什么，心虚啊，所以在拖时间呗。” “就是，眼看就要中午下班了，一上午浪费了。” “我们抗议，抗议龙南县故意为难我们。” “抗议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写两篇报导吧，就说龙南县所以会这么穷，民风那么差，主要是因为这里的领导干部，官僚作风严重，独裁，……。” 吵开了，吱吱喳喳的，但是范思成和蔡晴并不急，他们坐在那儿，十分兴趣的看着场中吵吵闹闹的记者。 杨青虹这回儿也回过味来了，明白范思成压根就不想接受他们采访，但又不能拒绝他们采访，怕他们会堵门，他们堵门了，肯定会引来更多的人的堵门，这样太被动了，领导是使计让这些人一无所获呢。 眼看就到中午下班时间了，这时候，有人送来了三十多个盒饭。额，谁说龙南县不欢迎记者采访妨碍新闻自由了？谁说龙南县跟记者摆谱了？看看，人家连午饭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上午没时间了，下午继续啊。 “各位，午饭时间到了，先吃了午饭再查验证件吧，不管是真记者还是假记者，不管有没有记者证，来到我们县，就都是客人，来来，工作餐，只能简便一些了。”蔡晴笑着招呼记者们吃饭。 她脸上笑，肚里更是笑翻天了，她觉得范思成简直是天才，竟然想出这么妙的招折腾这些记者。她已想好了，等吃完饭，又说领导习惯了午休，所以，必须得小睡一会儿，下午再接受采访了。 总之，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实质的问答，更不会有什么专访的。不过，晚上，县电视台，市电视台，更肯会有新闻，连标题蔡晴都想好了，就是龙南县领导干部为了支持新闻事业，不仅百忙中抽时间会见记者，还和记者们共进午餐。 嗯，这午餐得来一个特写，让全市人民看看范县长吃什么，盒饭而已，多么亲民啊。 章节目录 981：一物治一物 会议室的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闻香就知道饭菜不错，折腾了半天的“记者们”早饿了，那些虽然是被鼓动，但只是为了寻找新闻而来的人开始领盒饭，那些收了钱来的人，本来要煽动大家抗议不食这些“嗟来之盒饭”的，但失败了，因为他们的废话并不能让大家的肚子不饿。 大家满以为，范思成和众人一起吃过午餐后便会开始问答会，大家担心错过时间了，于是便狼吞虎咽的风卷残云的快速消耗盒中饭菜，好像有人要抢一样。唉，刚才要抗议不吃，这会儿却像是抢食一样，就连记者们都觉得自己是奇葩。 但是，大家完全想错了，谁也没想到，范思成吃完盒饭后便走了，他为什么走，赖华茂说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领导习惯午休，为了保障下午的工作精力充沛，领导中午必须休息一会儿。 午休？他将大家晾在这儿去睡觉了？“记者们”又发火了，岂有此理啊，无冕之王什么时候被这样无视过？简直就是侮辱。 他们又开始吵，但是蔡晴一句话却把他们的怒火给熄了。 蔡晴说：“我以一个法律工作者的身份告诉你们，任何人都有休息的权利，现在是下班时间，也就是个人时间，谁也没有权利强逼范县长在这个时间接受你们的采访，如果谁想用自己的职业或身份鸹噪，小心我会代表我的委托人将你们告上法庭。” 对于记者来说，因为他们主导着信息的导向，在某种情况下主导着舆论走向。所以，大多数人都害怕他们的，特别是体制内的人害怕他们，因为就有那么些人看不见阳光，他们专寻阴暗，他们喜欢臭水沟，即使是明渠，这些人也会将它变成臭水沟。 因为如此，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总以为自己有特权，其实他们并没有特权，只是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穿上了皇帝的新装而已。 一物治一物，律师也许就是治这些穿着皇帝新装的人。起码，蔡晴是治会议室里这一群“记者们”的人，今天他们终于遇到不怕他们的人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范县长不怕他们，今天他们终于被人告知他们没什么特权，终于遇到有人说出皇帝没穿衣服了，他们开始彷徨。 闭嘴了，都闭嘴了，当然他们不服，在心时恨得很，他们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蔡晴。 “该死的…blamed…臭三八太嚣张了，曝光他们，揭露他们。” “对，明天上头条，我敢打赌，这三八律师肯定也和姓范的有一腿。” “小说心点，写别人可以，这三八不能写啊，万一她把我们连同报社都告上法庭怎么办？” “唉，失败，真失败，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 “不得不承认，范县长是一个比我们以前接触过的官员都厉害且有胆色的人。” “他竟然不怕我们，难道他真的没做亏心事？难道，那些网上的帖子真的是假的？” “我也怀疑有故意炒作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被人带节奏了？” “诡异，你没看到那几个，一直眉来眼去，阴得很，每次我们闹起来都是他们带的头。” “啧，大家小心啊……。” 现场的“记者们”三三两两的低声咒骂或小声交流，吱吱喳喳的说话声在会议室嗡嗡飘荡，蔡晴看了看他们，嘴角向上和弯，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让人看着他们，就算上厕所了也跟着，当然，如果他们要离开县府可以。不过……，算了，不必跟他们废话什么。” “蔡律师，我们这样做真的不怕他们借机抹黑？” “呵呵，他们抹去呗，我正愁没案子。” “啊……。” 赖华茂瞪大了眼睛看着蔡晴的背影，满脸的莫名其妙。 范思成正在办公室里上网看新闻，看自己的新闻，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真的给他指名导姓的上新闻了。当然，新闻和论坛帖子不一样，内容肯定不会写猜测性的东西，新闻是以龙南县的扶贫项目入手，然后带出范思成，然后带出范思成的仕途经历，当然就带出来路上的一众女人了。 写这报道的人是高手，全篇报道，好像都是宣扬范思成的政绩的，但是，却巧妙的将那些有密切关系的女人带出，并且称赞她们对范思成的帮助，但又总是不着痕迹的提出一点点疑问。通篇报道没有偏激的评论，也没有非事实的描述，即使范思成也不得不承认，报道上的事都是真的。但那些巧妙的，不着痕迹的小疑问，却会带让人深思一下，如果看过论坛上帖子的人，自然而然就挂上钩了，范思成靠女人上位，生活作风极坏，甚至玩弄感情，玩弄女性的标签就出来了。 真的是高手啊，设计得太妙了。 “你看过网上关于我的帖子吗？或者说影射我的帖子。”范思成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蔡晴说。 “嗯，来的路上看过，高手写的帖子。”蔡晴说。 “是啊，你看这两篇新闻报道写的更高，骤眼一看，连我自己都信了，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有要给我挖坑，估计有人问我是不是这样，我肯定会回答是的。” 蔡晴认真看了网站上的报道，叹了一口气点头说：“唉，真是高手，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是无懈可击的。” “那么，我该怎么办？” “现在这样，最多就是引发热议，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有更劲爆的料扔出来，而且是以新闻报道形式扔出来，那就麻烦了。” “他们还真有，我估计，明天吧，也许晚上他们就扔，我猜吧，他们这次会以一个指责式的，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我，甚至会指责我是杀人凶手。” 范思成将莫明其妙出现的孕妇，以及神秘失踪，突然死亡的事告诉蔡晴。 蔡晴越听，脸色越疑重，这是大坑啊，一旦将范思成逼到坑边他们就成功了，只要将范思成逼到坑边，他将会被全民推进坑里。 “唉，我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过，从法律角度上来说，没人可以告得了你，因为证据链是不可能出现的。但是，如果真的将你逼到了坑边，上面肯定得‘处理’你给舆论一个交待。冷冻一下，或平调别的地方。当然，不排除对方继续使力直接捏死你。” 章节目录 982：又是要承诺的 范思成当然知道对方的套路，但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反击办法。怎么反击？舆论战，水军对水军？他知道这是必输的局势。所以输，是输在身份上，因为是体制中人，人们对他的要求自然是高于普通人的。即使人们对这些事有所怀疑，都会因为他们对这个身份的要求而忽略了所有疑点，于是，剩下的便是对他的谴责了，或者是对这个身份的谴责。 如果他是平民百姓，鬼才理会他这种桃色破事。 怎么办？范思成现在似乎什么手段都没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许敬堂许大嘴的消息。 “你有什么办法吗？”范思成看着蔡晴说。 “我倒是希望我有办法，能帮你这么一个帅哥县长，回报得有多大。可惜，我真的没办法。”蔡晴笑了一下又说，“你在省里找不到任何关系？” “也不是没有，之前找过，但人家后面站着的人更高，隐晦的发话，不许插手。再高一层的关系，也是找得到的，但是通过其它人的，别人未必肯为了我动用这样的关系。所以……，唉，或许，等事件再严重一点，上面会关注会发声吧。” “现在不掐，等到形成了强大的舆情，谁也掐不了。我觉得吧，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找到操控这一切的幕后，否则，就算你这次掐住了这些媒体，过一段时间，他找别的人媒体又再来一次，你还能做事吗？” “谁不知道釜底抽薪连根拔起的方式最彻底啊，问题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谁是敌人。” “反查，谁为他们站台？一层一层排查下去。” “大律师，他只出来说一句话，你怎么反查？多少人与网站有关系？你怎么排查，好吧，就算你能把网站的可见关系排查掉，不可见的呢？你能查？” “总有蛛丝马迹的，我看看，还真是巧了，穗城这个网站的法务处的律师，好像有我的师姐啊。或许，我可以帮你查一下。不过……。” 蔡晴说到这里打住，盯着范思成上上下下的来回扫描，一副饿狼的嘴脸。 “啊！你想干什么…你…我不是随便的人啊……。”范思成捂着胸口身后退了一步说。 “切，臭男人想哪里去了，我是在想，我那么埋力帮你，以后可以在你身上收割一些什么。你是农村出来的大头兵，根本没有上层人脉，但你的升迁历程简直就是传奇，完全是拼能力和一点点运气。你还年轻，如果过了这个坎，只要运气不是太坏的话，应该还有继续往上的可能。好，老娘赌了，赌你能继续往上。” 范思成很惊恐的样子看着蔡晴，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怎么那么“深思熟虑”啊，连后面十年的事都考虑进去？ “写聘书吧，写委托吧。” “什么？” “呵呵，要不要我帮你啊，你不会觉得我是靠脸吃饭的吧，别小看我啊，我在司法界人脉很丰富的，不然大师兄怎么会介绍我给你呢。” “不…不是…我…我听说你们都是吃不人不吐骨头的，收费都是以分钟计费的，我哪有那么多钱聘你做私人法律顾问啊。” “咯咯，你看香江剧看多了吧，律师确实是高收入群体，但那指的是成名的，一般的小律师，赚的也只是辛苦钱而已。而且，你可以用非金钱的方式付我的工资和委托费，甚至，你要是真穷，我还可以借你一点零用钱，你觉得怎样？” “那…那我用什么付你费用？” “一个承诺。” “承诺？” “对，你只要承诺以后尽全力帮助我就可以了。” “不可能，我最讨厌以权谋私，公私不分了。” “谁让你以权谋私了？我只需要你在合理合法合规的情况下帮助我就行了。” “啊！！真的？还有其它要求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以身相许才合理？嗯，长的倒也不错，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才安心，我勉为其难收了你也行。” 啊，这什么女人，范思成将眼睁成牛眼一样，再次倒退两步。 “你一定查得到？” “不知道，不试怎么知道？但是你不聘我，那就肯定不行。” “好吧，赌了。” 范思成觉得这个律师妹子很邪呼，而且从刚才的配合上来看，她不仅聪明，还很有能力。这样的女人算是人才，就算没这件事，和她签一份聘书也只有好处没坏处，说不准，某天她就帮自己大忙了。 蔡晴笑着说了声你是聪明人，然后坐到范思成的大班椅上噼哩啪啦的打聘书和委托书，啧，自己给自己打聘书，估计也就蔡晴这女人这样干的。 范思成坐在沙发上观赏蔡晴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老许，什么情况？”来电是许敬堂的，范思成非快接了起来。 “等会行动，估计下班前就能给你结果，我想，应该会是好结果吧。” “啊，真的？老许，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我该怎样报答你呢？请你喝酒？不行，你不缺酒喝，给你找两女人？老许，这种事绝对不行，给你钱吧，这是最干净的办法了……。” “我什么都不要你的，如果我成事，你记得我许大嘴帮过你这一忙就行了，江湖走马风高浪急，你的承诺比一笔钱要好得多，我想，我有难的时候，你也不会袖手旁观是不是？” 又是只要承诺？怎么个个都是要承诺啊，他们怎么那么相信我？万一，我今天承诺了明天忘了呢？ “怎么？舍不得？” “老许，我是当兵出身的，从来不会忘记恩和仇。” “好，那就行了。” 许敬堂的电话让范思成大大舒了一口气，他很清楚，像许敬堂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事情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的。既然主动打电话告知，就等于事情完成了。 果然是江湖大佬啊，这么棘的事竟然也能搞定。 其实，许敬堂并不是有多么的厉害，并不是比官还厉害。这完全是不一样的处理方法，如果官方出面办，当然是一层层下沉意图，意图也许还没到达网站的时候，半途就有人给拦截了，并发出警告。毕竟，体制中正常的不正常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有人拦截，执行的人就要好好考虑该怎么办了。 但江湖人办事不一样，直接找到网站老板，很简单，要么停止这事拿我的好处闭嘴，要么生意不做了，老命不要了……。 章节目录 983：我没心理准备 “打好了，签字吧，签了字，我就是你的人了…喂，你在发什么呆呢？”范思成和许敬堂打完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思想开小差了，蔡晴打好聘书递给他签名都不知道。 “啊…你说什么？你是我的人了？那个…不行…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范思成被蔡晴推了一下惊醒过来。 蔡晴哭笑不等，说了那么长一句话，什么他都没听到，就听到这几个字了？男人都不是东西啊。 “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是你的律师了，签字后，你有什么法律问题，都可以吩咐我帮你解决。当然，一般性的法律咨询及工作，是不需要另外付费的，但大事儿，比如上庭辩护什么的，那就得另外委托另外计费。”蔡晴把一张聘书及一份委托塞到范思成手中说，“那，聘书，以及处理这次危机的委托书。” “果然是流氓律师啊，我就知道干这个的都不是东西，多黑，拿了工资不工作，有工作还要另外算钱。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县长除了坐办公室里答字和开会之外，如果再做其它的事，也该向上级要钱了？” “呸，那是一样的吗？” “哼，当然不一样，因为我们是正常的，而你们是从资本主义那而引进的黑规矩，剥皮行为。别跟我吵，就是这样的，当初，有律师这个职业的时候，本意就是拿着法律当工具去兼钱的，后来，讼棍们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恶，就弄了一大堆所谓的公约来美化自己，恶心得很，面上大义凛然背后嘛…哼……。” “喂，你说什么呢？既然你不相信律师，为什么还要找大师兄，还要找我？” “啧，你生气干嘛？我不相信律师，但是我相信你啊。笔拿给我，我签，就算你要把我卖了我都签，还不行吗？得了，嘴别嘟那么长，我对律师有意见，但对你没意见啊，看看，多漂亮多聪明又有正义的姑娘……。” 蔡晴真的被范思成弄的哭笑不得，官员她接触过不少了，但从来没遇到过范思成这样的，严肃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正气，痞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街上的混混嘛。 “你…你气死本姑娘。” “别气，签好了，你稍等啊，我打一个电话。” 范思成想起昨晚的灵感，他得赶紧安排下面的人去跟进，去安排，否则，这事情回头又落下了。 “小赖，通知环保、招商、商务、游游、农业等局的领导以及办公室老冯开会。” “现在吗？领导？” “不是现在难道还下个月？” “可是还没上班呢？” “共产党员干革命，什么时候规定上班才干的？让他们马上集中，两点准开地，老规矩，迟到的罚款。” “是。” 蔡晴站在一边愣住了，这…这帅哥县长认真起来的时候帅呆了，好有气势啊，好英威啊，啧…好喜欢。呸，不要脸，他是老板，是委托人，怎么就喜欢上了，才认识几小时。 据说，大多数人都认同，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最美。那么，男人什么时候最帅？男人认真的时候了帅，专注的时候最帅。最少，蔡晴相信这话。 完全投入工作或专注某一件事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这个时候最容易让女人动心。不过，现在拜金流行，也许是男人爽快付账的时候最让女人动心。 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对蔡晴说：“下午我没空跟那些流氓王浪费时间，你想个法子打发掉他们吧。” “哦，好，这是小事。你下午干什么啊？开什么会要一整个下午？” “政|府工作要跟你这个律师顾问汇报？” “哦，不用，不用，顺口问一嘴而已，你先休息一下吧，等到三点，我去交待一下，继续拖他们，让他们自己感到无聊滚蛋。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明天他们肯定把你写成超级官僚。” “你肯定有办法让他们不敢造谣抹黑是不是？只要不他不造谣抹黑，不诽谤诬陷，他们爱怎样写怎样写。” “好吧，我处理，不过，这事情摆平后，你能不能介绍来龙南投资那些老板我认识啊，要不，我花钱，人组织一次聚会？” “哈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说呢，我又长的不是非常帅，又没说喜欢你，怎么就只收一百块一个月当我的顾问律师，原来是瞄准这群老板啊。” “哼，我又不是神仙不用吃饭。” “行，不用办什么聚会那么麻烦，我直接让他们把法务这一块交给你吧。”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范哥，你真好……。”啵！蔡晴竟然扑过来抱着范思成脖子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唇印。 “搞什么嘛，等会我还要开会……。”范思成捂着唇印说。 “不都是你的部下嘛，怕啥。” 范思成跑后面休息室的洗手间洗脸，自语说：唉，他妈的这边被人家诬陷生活作风有问题，这边又遇到女疯子，真是命歹啊。 “蔡疯子，你到底是住石城的还是住穗城的啊。” “怎么了？这么快打我住哪儿，你想干嘛？” “正经说话，假如你是穗城人，如果我这里有一个悠闲好玩的度假邨，自然氧吧，并且有专车接送，你会不会周末到这里玩两天呢？” “呵呵，你要搞近郊游啊，怎么说呢？穗城到这儿两百多公里，三四小时车程…...。” “等等，你搞错了，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你不知道高速路马上通车了吗？” “如果只需要两小时，又真的有吸引人的地方的话，我想，偶然我会和朋友们来玩的。我提醒你啊，搞这种项目是很难的，因为你专注一个人群，你的客源太少，如果你想专注多个人群，你的景点、环境、风格的设计会相当的麻烦，世上哪有完全兼容各种人群的设计啊。” “有，家，温馨的家，无论是什么样的性格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无论是男女，无论什么性格都无法拒绝一个温馨的家，你说是不是？” “以家为设计核心？很难……。” “呵呵，时间到了，一起跟我去开会听听大家的想法吧。这是我昨晚突然想到的一个项目，我要开发我们这里一个湖，以湖山为主要场景做开发，目标客源就是两百公里内在城市里待厌烦了的人。” 虽然“战火纷飞”但是，脱贫工作是不能落下的，敢把一屋的记者晾在一边一天，自己跑去开会的人，大概也只有这个范县长了。 章节目录 984：汪易龙 蔡晴没和范思成去开会，她得去“安抚”那些无冕之王，虽然范思成要以此转移视线，虽然不他们写慢待媒体什么的，但这里面肯定有“敌人”安排的人，所以，她得在现场察看一下他们的动静。 其实他们有什么动静现在都已没用，因为，无论他们今天弄到什么料，写出什么样的文章，他们的金主都不可能再给他们钱了，这会儿，他们的金主比他们还要难受，难受百倍。 汪易龙应该算是国内从事互网行业较早的一批人，而且也是较成功的一批人。不管是哪一个行业，一个成功的人，总能将人脉扩展到官方关系上去，当然，还往下的关系发展得更早一些，社会大哥他也是认识的。 他在穗城官口的人脉关系自然是不少的，虽然搭不上省内最顶层那几个人，但中层的关系他不少的。年轻，四十岁生日还没过，有事业，有钱，有人，黑白都有关系，这样的人，难免会飘。 往往，人一飘就不知道知己姓什么了，人一飘祸事就来了。 不过，汪易龙的祸事可不是他飘惹回来的，而是为了拓展关系惹回来的。 在兹善拍卖会上认识李向前他觉得偶然的，但事实上，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偶然的认识是经过精心的布局的。 交谈后才知道，年纪比他少生意比他做的大钱比他多的李向前，原来和省里那位正当红的副职竟然是亲戚，真是天上掉陷饼了，他一直想和这位下一届的大老二扯上关系的，这会真是意外之喜了，总算扯上关系了，虽然是堂姐夫家的侄儿也没关系啊，重要的是，李向前“不慎”透露，他和这个哥哥堂舅子关系不错。 李向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好在，他最好的同学最好的兄弟杨成秀却是随时可以见到的，既然他们是死党，那和这个杨总先搞好关系也不错嘛。果然，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通过杨总汪易龙在李向前的集团拿了不少广告业务，都是大手笔啊。 杨成秀给汪易龙带来不少生意，更主要的是，杨成秀是李向前的死党，而李向前是那位未来本省二当家又是亲戚。所以，当杨成秀说要在他的网站论坛上“搞点气氛”时，汪易龙问都没问搞什么气氛让下面的人全力配合。 因为汪易龙的全力配合，所以杨成秀才敢在阮春芳面前拍胸口说穗城的网站绝对没问题，网站配合，上面又有人“打着伞”，谁能怎样？那伞子可不简单呢，是本省未来的二当家，而且，李向前说了这个哥哥的堂小舅，因为当年党校事件没能保住他很是歉疚，所以对他特别的好。 说起党校的事，杨成秀知道完全不能怪李向前的这个亲戚的，毕竟，那时候他这个亲戚只是兼任市公安局长的副市长，虽然身兼数职还是市常委，但党校是省党校不是市党校，这亲戚心有余力太正常了。 汪易龙并不知道他让下面的人全力配合杨成秀“搞气氛”具体是什么事，他才懒得理会这些东西，如果在大广告他有可能会关注一下，什么论坛之类，一群人吵架而已，他从来不过问。所以，虽在论坛里已吵得不可开交了，他依然是很悠闲的每天下午准点到时光咖啡店喝下午茶。 虽然时光咖啡离他的公司或他的家都较远，但是，生活已严重西化的汪易龙，依然每天都会准点光顾这一家咖啡店。 他在这家咖啡店有专座，一个在最里面的卡座，临街的大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街上来往行人的脸，他喜欢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行人的脸，他喜欢猜测这些行人的情绪，是高兴、是悲观、是无奈……。他不必知道有没有猜对，他只需猜测的过程。 他不喜欢雨天，但是，今天当他来到咖啡厅坐下的时候，外面便开始下雨，所以，店里的生意挺冷清的，冷清好，他喜欢这种安静。 他喜欢安静是一回事，但是老天给不给他安静是一回事。 他不用点餐，一三五二四六吃什么喝什么都固定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坐下十分钟内他的东西便会送上来。 今天好像慢了一点，他坐下都一刻钟了，东西还没上来，他看了看腕上的rolex，怎么超时五分钟了？什么回事啊。 他刚要呼叫，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但却穿得比他还要讲究的男人端着托盆过来了。 “冰滴咖啡配抹茶牛角包，汪总，你好特别啊。”男人将托盆放桌上，竟然细心的帮他将套着纸袋的餐具拿出来，摆在碟子边上，然后才将托盆推到他的面前。 靠，我怎样吃喝，关你什么事啊，你吃饭了撑的跑过来管我怎么吃。汪易龙很是恼怒，但是，在这种地方不能大声喝骂，不能生气啊，在这种地方就算气炸了也得装逼笑脸相对。 “先生，与你有关吗？还有，你没经我允许，坐在我对面干嘛？这里是不能搭台的，而且，这个卡座是我专用的，请你离开。”汪易龙冷冷的说道。 “呵呵，蕃薯屎都还没拉清，就装上流啊，不要以为天天来喝一杯咖啡，吃两块点心就是上流社会了，不要以为，学了几分西洋鬼子装腔作势的生活就是高尚人了。其实，怎么装，你的皮肤还不是黄的？”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服务员…经理……。” “傻子，你没看到全店就得我们和你么？客人，店员，连厨房的人都不在，你叫谁呢？叫你的助理？保镖？呵呵，汪总，你就一个搞网站的，出门竟然带着司机和保镖，你得罪了很多人吗？怕人家路上砍你啊？” 店里没人了？汪易龙伸头到卡座外看了一下，果然没人了，店里真的清静，静到怕人，静到汪易龙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听到自己的心咚咚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他怕啊，谁突在遇到这样的事不怕？关键是，他感觉得到对面坐着的这个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却是如大海一样表面温柔美丽，却藏着无尽杀机。 章节目录 985：斯文哥办妥了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老鸭是兄弟。”汪易龙不是弱鸡，他深呼吸两下把情绪稳定下来后，报出老鸭的大名。 虽然坐在对面的这个家伙长的斯斯文文，像一个文化人一样，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这家伙不是斯文人，也不是官二或富二，他是一个江湖人。所以，他把老鸭的旗号搬出来。老鸭是这一区的大佬，在穗城地下世界也是叫得上名的，手下有百多号小弟，这区的娱乐业都是他在照看的呢。 “呵呵，你竟然拿一个在街边欺压善良的人来吓我？不过，你也可以给他打电话的，你告诉他，杜三来找你了。” 杜三？对于这个名字，汪易龙还真的很陌生，在穗城，他也算是交游广阔了，地上地下都认识不少人，但是，这些猛人里面，没有姓杜的啊。 “我…我给老鸭打电话？” “打吧，快点，我还有事，没空跟你在这里磨矶。” 汪易龙舒了一口气，掏出随身带的私密手机给老鸭打电话。 “鸭哥，忙吗？哦，这个时间我当然是在时光咖啡啊。哈哈，喝酒那得晚上。对了，鸭哥，有点儿事……。” “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突然来了一个朋友，好像并不怎么友善。嗯，就是这个意思…他叫什么？他说他叫杜三……。” 汪易龙满以为老鸭听后会告诉他不用理会那个杜三，可以直接无视走人。但他没想到的是，老鸭听到这个名字后，却像是被被蛇咬了一口一样，竟然惊叫了起来。 让他更震惊的是，老鸭说无论对方让他做什么，不想死的话，照他说的做就是了因为杜三就是斯文哥啊。老鸭说完，不等汪易龙说话就挂机了，好像不愿意再提这个人的名字一样。 斯文哥这个大号，汪易龙当然是知道的，全穗城，甚至半个省的人谁不知道斯文哥是穗城最黑最狠的老大？不要被他的外号蒙骗，也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骗，更不要被他的微笑蒙骗。斯文哥绝对不斯文，他发起狠来真的连他自己都怕。 在这个地界上，谁听到斯文哥这几个字不发抖的？ “你…你是斯文哥？” “你听说过我？” “谁没听说过？斯文哥，你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保证办得妥妥的。” “嗯，上道。也不枉我帮你端了一次盆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给别人端盆子。” “斯文哥，不敢，不敢，我…我…要不，我帮斯文哥端回几次？” “哈哈，不用，把事办好，以后就是朋友了。” “斯文哥您说。” “把你网站上所有关于龙南县，关于范思成的任何东西都删除了，并出一个通告，说之前的所有文字图片照片，都是手下私自搞的，公司要对龙南县和范思成公开道歉。至于你是不是要开除两个人应应景，那随你了。总之，如果以后，你旗下的任何企业，再发布有关龙南县或范思成的任何东西，包括影射、暗示的任何东西，我都会找你。” 汪易龙愣了一下，心道，论坛究竟怎样帮杨成秀搞气氛啊，怎么把这煞神惹出来了。他妈的，龙南县在哪里呀，范思成又是谁，狗日的，老子根本不知道不认识，怎么就招惹上了。 唉，不管怎样，先把事给办了再说，斯文哥谁也惹不起啊。 汪易龙愣了一下马上打电话，先是公司的人骂了一遍，然后让他们把所有关于龙南县和范思成的东西删除了，又吩咐完后打出道歉公告。 管理这一块的副总最近直接和杨成秀对接，已收了不少好处，他听后提醒了汪易龙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或者是不是和杨总联系一下，那边可是重要的客户啊，关照的生意不少了。 提到杨成秀，汪易龙就想到李向前，还有李向前那个当红的亲戚。唉，多好的一条路子，他可以肯定，只要和这两人搞好关系，他一定能和未来省里二当家搭上线。但是，现在完了，斯文哥插手这事什么都完了。 汪易龙虽然很期盼搭上未来二当家的线，但是，斯文哥出现在眼前，其他所有的事都要往后压，他可不敢得罪斯文哥，不管杨成秀多能做生意，也不客李向前多有钱，未来二当家权多大，他们都可以得罪，因为得罪了也不用死，大不了做不成朋友，大不了被打压一下。 但是，得罪了斯文哥可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关于斯文哥有多狠有多黑在江湖中有很多传说，汪易龙算是半个江湖人，他当然也是听过这些传说的。 所以，他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虽然杨成秀和李向前并不是君子，但最岂码，他们没有恶名，姑且当他是君子吧。 “斯文哥，已办妥了，再等几分钟网站更新后，便再也找不到一个字了。” “嗯，但是我知道你的经理找了无数水军顶帖转贴，你让他把所有水军活动停止了，让水军们将转贴都删了吧。这很重要。”斯文哥又提出一个要求。 “ 啊，这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得，我马上打电话让这混蛋处理。”汪易龙虽然心里埋怨斯文哥怎么不一次过把要求说了，这是有意折腾人吗？ 不管是不是有意折腾人，他都必须照斯文哥的话去做，斯文哥虽然穿得斯文说得斯文，但是他有一颗绝对不斯文的心，他发飙的话，很多人都会瑟瑟发抖，他为什么会那么厉害？谁知道呢。但汪易龙很清楚，作为一个做生意的人，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作对。 汪易龙处理好后，又涎着面说：“斯文哥，都照你说的安排了，我保证，很快就能看到结果。” “呵呵，网上的事我不懂，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因为骗我的人会很惨的。” “绝对不敢，怎么可能呢，我就是骗全天下的人，也不敢骗斯文哥啊。” “是吗？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干这件事的？” “这件事？斯文哥你指的是……。” “看看，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呢，竟然是随便敷衍我的，这样不好，这样你会让我对你刚刚建立的一点点好感消除掉的。告诉我，这件事是谁让你干的？” 章节目录 986：爱国社会大哥 这个问题让人好生为难啊，斯文哥，你让我办什么事都办了，你别逼我说出谁指使的好不好，你这样做纯粹是不让我活啊，我不敢得罪你，也不敢得罪那边的人呀，否则，我还是混不下去吗？他们也许不敢要我的命，但是让我干不下去是分分钟的事啊。 “斯文哥，我可以不说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比我懂是不是？”汪易龙其实还真是个人才，而对斯文哥，敢说出这样的话的人，胆子绝对不小的，毕竟斯文哥绝对不斯文的啊。 斯文哥微笑看着汪易龙折眼睛，没说话。 “斯文哥，我不敢不听你的，因为我怕不听你的我会没命。但我也不敢太过得罪那边啊，那边让我没立足之地也是举手之劳而已，斯文哥，一场江湖同道，给条路走吧。”汪易龙站起来抱拳鞠躬说。 胆子不错啊这人，竟然敢拒绝我，而且还讲出一条我无可辩驳的理由，真是人才…不，真是奸商，舍命不舍财的奸商 “你真的不怕死啊。” “如果我把他们给漏了，可能不会死，但是他们要报复我的话，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一无所有。斯文哥，你是老大，如果一个老大没了小弟会怎样？我是商人，如果商人没了钱没了生意，那比死都还要难受的，我相信一个老大没了小弟也会比死更难受的。” 啧，这奸商是一个辩才啊，真的很难辩，他说的是实话啊，如果我没了小弟，真的比死还要难受。但是…但是许大嘴的事要办啊，他妈的，许大嘴的事没办好我怎么还他的人情？以后怎么跟他做生意？难呀，真的是两难。 “听你这意思，对方是很厉害的人啰，不然，你这么大的这么有影响力的公司，怎么可能他说一句就没了呢？”斯文哥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脸上依然是一脸的微笑，好像这微笑是印在脸上一样。 一个公司成长到一定份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他它身就有防御力量。当份量足够大的时候，一般层面的官方，别说动他，连碰一下都不敢，因为这时候公司的影响力裹挟的不仅仅是一大堆有影响力的股东，还有无数的员工，以及上下游协作的厂商。碰它一下，这些人或这些协作厂商不用这个公司发声，就会作出“自卫反应”。 斯文哥觉得，汪易龙的公司是国内几大it公司之一啊，网站在业份量不小，影响力可不小，能动得了它的人，最小得是省部级的实权人物。 省部级的伞子？太厉害了吧，许大嘴的朋友究竟干什么事得罪了这样的人呢？ “斯文哥，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你猜什么就什么呗。” 得，他虽然说什么都不能说，但后一句你猜什么就是什么呗却是变相承认了斯文哥的猜测。 “呵呵，厉害啊黄易龙，竟然搭上了那么有实力的人。”斯文哥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怕他把你的生意给毁了，但却不怕得罪我啊。” “我怕，我真怕。斯文哥，我谁都怕，像我这样生意人，敢得罪谁？得罪了谁，都是不行啊。” “唉，别在我面前装了，看在你刚才办事爽脆的份上，我不逼说全名，你说个姓，或者其它提示一下，这样不算你出卖他吧。” “这个…那个……。”汪易龙知道，今天不给斯文哥透露一点，肯定是过不去了，什么时候听说过斯文哥会这样跟别人讲道理的？说吧，说一点点，这样还真的不算出卖吧。 汪易龙钢牙一咬，小说道：“姓李，亲戚是当红的那个。斯文哥，我这样说已相当于出卖了，希望你不要再逼我了。” “好。”斯文哥站了起来，丢下一张卡片说，“如果遇到要救命的事，可以拿这张卡片去本市任何一间有手续的回收站，他们会带你找我。只有一次机会哦，不要随便用。” 斯文哥走了，汪易龙拿着一张只印了一顶礼帽的卡片发呆。别人当社会大哥，都是玩夜总会酒吧什么，怎么斯文哥玩收破烂呢？真是够奇怪的，难道大家都只知道斯文哥，却不知道斯文哥做什么的。 杜三离开了时光咖啡店，上了门口一辆非常普通的国产a级车。谁能相信，在穗城地下世界王者级别的斯文哥，他的坐驾竟在是一辆国产a级小车。别的大哥出行，都是豪车一串，小弟成排成连的。他出行，竟然是这样的车子，而且，只有一司机一小弟跟着。 低调得有点过分，不过，这样的人仇家肯定也是有的，护驾的小弟肯定不止一个，他的车子动了之后，路边有两辆车子也不动声色的启动了。 “本总，回公司吗？”不管是司机还是保镖，都叫他杜总，他绝不许小弟们叫他老大或大佬大哥。他的意思，他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老板，不是什么江湖大佬。 “去鹏城。”杜三顿了一下看着副驾驶位上小弟又说，“小王，和章总联系好了么？” “打过电话了杜总，章总说在旋转餐厅请你吃晚饭。”小王说。 “呵呵，章总打架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是的，但是他打架的时候太吓人了。”小王说。 “唉，赶一下吧，今次是我们找他办事，迟到了不好。” “是。”司机应了一声，脚下用力，但是这辆国产小车的能量就那样了，载着三个大老爷，就是把油门踩到底，也就那样。 “杜总，我觉得，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我们该换车了。” “嗯，换呗，国产车有什么好样的？” “杜总，其实合资车也算是国产车…合资车有很多不错的。” “要纯国产的。” “好吧，有空我去车市看看。” 小王也没办法，谁叫他摊上一个支持国货的老大呢？ 谁能想到，名字就可以让很多人腿发软的斯文哥，竟然是一个爱国社会大哥。 奇葩的人也交奇葩的朋友，他们说的章总，其实并不是老板，他根本就不怕做生意，什么生意都没做过。他只是鹏城的一个小帮会的扛把子，一个社会大哥而已。 这个章总有一个朵叫：钉子。 钉子也是一个奇葩，因为他奇葩才有了钉子这样一个诨号。 章节目录 987：钉子 鹏城，口岸旋转餐厅，杜三见到了嚣张无边的章祥，也就是钉子。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起错名字的，但没有叫错外号的。章祥一点都不祥，走近他三米就感觉到浓浓的不羁、嚣张、暴戾。他和杜三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江湖人交朋友的标准和普通人是不一样。 “还没说让你办什么事就重重敲我竹杠？这一顿得几千块卖单吧，这样吃法会折寿的。”杜三拿起桌上的点菜单看了一眼说。 “唉，斯文，我觉得你真的该去开孤儿院，救助站什么的，或者，你去当牧师吧，不然出家也行，云游的时候可以为万民祷福，行善积德，真是受不了你，忘了你是干什么的啊，你是混社会的。”章祥嘴里叼着烟，不以为然的说道，完全无视桌面上的禁烟牌子。 “你错了，我是收破烂的，用官方语言说就是：废品回收。你要知道，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将废物回收利用，既清洁地球，又节省资源，这是行善积德的另一种表面方式。” “我去，你他妈的去当圣母吧，滚蛋，等我有空给你立一牌坊，狗日的，明明当女表子，却偏偏说自己是好女人，不准再说了，影响我食欲，你狗日的可以去欧美当政客，你的脸皮已快赶上他们了。” “莫谈政治……。” “政什么毛，这是事实，被你气死了。喝酒，快点，先干三杯再说事。” 牛饮完一瓶贵价红酒后，饭菜上来了，两人不再打话，埋头吃饭。 其实，大酒店的东西通常都是好看不好吃，样子货，中看不中用。所双，杜三吃的并不多，他喜欢的是路边地道的平民美食。 他真的是一个怪胎，一个奇葩，堂堂一个名震半个省的大佬，车开平宜国产货，吃饭喜欢大排档，但穿的衣服却不差，全身上下名牌，他说，这是门面，自己没所谓，但不能让朋友们丢面子。这个奇葩还喜欢看书，硬生生的交一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养成了一副文化人的气质，难怪江湖人叫他斯文了。 “帮我做件事。”放下筷子，杜三抽纸擦了一下嘴说道。 “说来听听。”章祥继续豪吃，看了一眼杜三又说，“你能不能多吃点，这可是你买单的，看你瘦的，日，你怎么那么瘦？是不是搞太多了？对了，听说你在谈恋爱？他妈的一个蛊惑仔竟然谈恋爱？看上哪个，直接办了不行么？看你闲的。” “别废话，我的生活你不懂，听我说正事，那个啥李腾空你知道吧。” “嗯？听说过吧，好像是搞网站的？赚了老多钱了听说，怎么？要搞他，好啊，这种人的钱该搞，绑他吧，跟他分身家。” “混蛋，脑子里整天就这些乱七八糟的吗？钉子，不是我说你，你要收敛一下，否则，早晚一天你会撞铁板上，我听说，又要严打了，作为朋友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你面上越嚣张，其实越表明你心里超不安、懦弱、彷徨……。” “行行，你大爷的，每次见面每次打电话都这样，比我死鬼老妈都要啰嗦，快说你的。” 杜三说中了张祥藏在最心底的事，他确实是害怕，确实彷徨，他发现社会越来越不好混了，但是他除了混社会，什么都不懂，怎么办啊。 面上的嚣张，有时候就像吸烟一样，只不过是一个心理掩饰罢了，装出来的凶神恶煞，只是为了给自己加一个防护罩而已。 “我听说，你和李腾空是有交情的是不是？” “屁交情，没听我说啊，我想绑他呢，笨蛋。” “少装，我知道铁木原来是跟你的，多年前他认识了李腾空，然后就离开了你。你把木头当亲弟，他却把你当傻逼，全江湖人都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有什么屁快放吧，我等会约了四个香江过来的三线，想不想尝尝鲜？。” “他妈的，只有你才把这些发明星梦的龙套当鲜，推了，晚上你得给我办事。你去找李腾空，让他把他网站上所有关于龙南县和范思成的内容给删了，从此以后不许他再发有关龙南县和范思成一个字，包括直接关系，间接关系，影射关系的字、图片、照片。” “靠，好狠啊，什么回事？这个什么范思成是你舅哥？还是老仗人？那么紧张他？” “日，你能不能不废话啊，江湖走马今天我求你，明天你求我，谁没有求人的时候？我是受人所托，许大嘴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欠他人情。” “啊！许大嘴托你办事？牛逼啊斯文，他竟然欠你人情，啧，回头介绍我认识？” “唉，你又不是收破烂 的。” “你拉倒吧，许大嘴面上收破烂，暗地里干什么谁知道，但是他南三省的江湖地位有多高，混社会的人谁不知道。” “行行，只要你办妥这件事，我保证介绍他给你认识。” “你等等，我想一下。” “你想什么啊？” “想想风险啊，你当我傻的啊，像李腾空这样的人，头上没伞子吗？不许他们发布有关龙南县的事，扯上一个县这么大件事，不走正常官道，却走江湖道，这里面水有多深你不懂吗？你我是兄弟，帮你挡刀可以，但是办事要动用小弟的，我不得不考虑一下啊。“ 章祥不傻，相反，他很聪明。范思成是什么人他不必理会，但是，龙南县这几个字他得注意。不充一个网站出现关于一个县的任何事？这事情他不用问详情就知道，网站肯定发了这个县的负面文字或照片了。一般情况下，有这种事发生，通过两地宣传部或政|府沟通可以轻易办妥，但是，现在龙南县竟然要走江湖道解决，那不证明，李腾空这一边有人站台，而且位置还不低。 这样的背景下，李腾空真的会怕自己？ 还有就是，现在铁木那混蛋的人马不断壮大，隐隐要追上自己的样子，如果自己介入这件事，是不是会和铁木彻底反面开片？ 但斯文亲自过来了，这事不办也得办了，否则，……，唉，和铁木反面可以，但和斯文交恶不值吧，干吧，干他娘的，不就是一个搞网站的朴街嘛。 章节目录 988：天亮之前办妥 “这事很急？”章祥下定决心后说。 “天亮之前办妥。”杜三淡淡的说道。 “我吃饱了，先走了，晚上干什么自己按排自己吧。”章祥这会儿面上全是一本正经，先前的嚣张竟在一扫而光，不过，眼眸深处，隐约的暴戾却在跳跃。 “我去酒吧街开好酒，叫好妹子等你。” “靠，你不能都自己吃剩的留给我哦。” “放心，我找新货。” 杜三说这句话的时候，章祥已走到了门外。 杜三笑了笑，喝了杯中酒，打了一个响子叫买单，一边掏手机打电话，他估计钉子办事得到凌晨才完成，还有几个小时，他当然不会浪费，作为穗城的大佬，在这个地方不仅有兄弟，还有小情的。 而这个时候，穗城，杨成秀已把办公室里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今天的事让他太生气了，好不容易鼓动去龙南县的“记者们”，不仅无功而反，毛都没得一根，还被龙南县扣了两人，为什么扣人？很简单，伪造证件，假扮媒体人意图制造谣言。 其实，证件并不是伪造的，那俩从的记者证是真的，是他花了钱搞来的真货，为了这两记者证，李向前还卖了一点小人情。 记者证是真的，但他们所在的单位，却是没年审的单位。什么意思？就是他们单位的资质过期了。资质过期就等于无证经营，就等于这是一个非法企业，那么，记者证是真的有什么用？ 让杨成秀更生气的是，其中一个混蛋竟然用了假身份证，并被蔡晴查出他是曾被吊销记者证的人，真正的流氓记者啊。 律师有时候还真的很牛逼的，他们的资料库有些方面比警言还要丰富，这个小报的资质过期和这个流氓记者的现形，蔡晴只有了十五分钟。 有了一个无资质的报社，一 个用假身份证的记者，杨成秀辛苦组织的这场记者逼宫会就这样反转了。 “如果摔东西可以解决问题，我早就摔了，你不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最重阵地的防守吗？”阮春芳双手抱着她那*胸站在杨成秀办公室门口冷冷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什么最重要，但是，我一肚子气不许我发泄一下吗？你刚才跟哪里了？过来，我需要你……。”杨成秀瞪着血红的双眼扑过去抱住阮春芳，他需要更彻底的发泄。 啪！ 非常清脆响亮，阮春芳重重的扇了杨成秀一个耳光。 “啊！臭三八，你干什么。” 啪啪！ 砰！ 扑通。 阮春芳毫不吝啬的左右开弓又给杨成秀扇了几个耳光，然后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阮春芳可是被老板秘密培训过的，格斗是科目之一，文文弱弱的杨成秀，那受得了她的一拳，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跌坐在地。 “现在清醒了吗？冷静了吗？杨成秀，我告诉你，若不是被你这混蛋骗了，我将你刚才的表现告诉老板的话，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成秀打了一个寒战，他妈的，老板这么黑啊，小小挫败就要人命？ “我告诉你，失败不可怕，这样的失败老板也不坐责难，但是，如果因为这么小的失败你就如此失控，老板绝对不会留的。为什么？因为老板会觉得自己瞎眼了，找错人了，他丢脸了。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把让他丢脸的因素清理掉。” 杨成秀闻言不由得一阵冷汗，他妈的，自己怎么这么作死呢？幸好，这女人已是自己的同盟，否则，她把这事回报老板，自己真的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他缓缓站了起来，整了一下衣服，走到阮春芳跟前九十度鞠躬说：“亲爱的，谢谢您。” “唉，你啊，得好好训练一下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否则，早晚害死自己。过来，我看看…痛吗？” “……。” 他妈的，你让我扇几个耳光，再来一个黑虎掏心试试看痛不痛。 “搞清楚汪易龙那王八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吗？难道他不怕咱们会让人关了他的公司？”阮春芳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说。 “唉，根本找不到少不到汪易龙，也找不到之前和我接洽的小李。我找到小李的助理，费了一万块才打听到原来汪道龙被人要挟了。” “被人要挟了？不是官方发声？” “不是，其实，下午他们清空了我们的内容，我就猜到不是官方了，官方那边，我们已搭通了天地线，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肯定早就告诉我们了。” “江湖上的力量？” “是啊，道上的人找汪道龙了，想不到啊，姓范那王八蛋，竟然还和江湖中人有关系，他这是奇兵啊。我们再大的关系，再狠心也就关掉他的公司，但道上的人却可以分分钟要他的命。所以，他不得不屈服。” “呵呵，这个姓范的，我还真的越来越有兴趣会会他了，真是不简单啊，这边弄了一个律师保驾护航，那边，找了江湖大佬进行釜底抽薪，狠，而且妙，厉害。” “亲爱的，你可不能对他感兴趣，他可是一个风流种，万一……。” 啪！ 杨成秀又被打了。 “想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随便和人上床吗？何况他还是老板的目标。” “是，我错了。” “你不也认识道上的人吗？打探啊，看看是谁找的汪易龙，看看能不能挽回，不能就这要丢了一个渠道啊。” “是，我马上去办。” “等等，鹏城那边怎样？我觉得他们既然行动了，肯定不会放过鹏城吧。” “他们还能认识下的江湖大佬？穗城让他拔了，鹏城他还能有手段？我就不信王八蛋有那么厉害。” “万事都不能想所以然，预则立，不预则废，穗城已被人家拔了，现在估计是不可逆了，鹏城还在，那就要想办法预防对方继续攻城掠寨。说白了，能守住鹏城的话，有一个大平台扔‘炸|弹’，那也是不错的，我建议把扔‘炸|弹’的时间提前吧，免得夜长梦多，只要将这重磅‘炸|弹’扔出去小半天，他就是把鹏城这个站关了，我们的效果都达到了，你去打电话，我去准备水军。” 要说应变能力，阮春芳还真的比杨成秀快得多，提出的建议绝对是好建议，不过，能不能如愿实施，那可不是她一个说了算的。 章节目录 989：杨成秀愁坏了 高兴了好一阵子的杨成秀现在愁坏了，他不仅愁，还怕，他虽然只见过老板两次，但是他很清楚，老板绝对不是善男信女，老板上面还有人，或者说组织，如果花了那么多钱计划失败，老板绝对是要给组织交待的，那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地里打了两个寒战，天啊，千万不要输啊，如果输了的话，老板肯定要拿人交差的，那么自己就极可能成为牺牲品了。 不行，绝对不行，老子不想死，老子还要赚钱还要睡女人，怎么可以就这死了呢？但是，怎样才能保证计划不失败？怎样才可以逃过这一劫？ 杨成秀想到李向前，他认识老板能睡上阮春芳这样的女人，都是李向前给的，如果李向前不介绍他跟老板认识，他现在还在县里某个角落坐冷板櫈，那有现在风光。住最高档的酒店，喝最好的酒，睡最漂亮的女人。 他猜想，李向前也是这个组织里的人，而且职位应该不低，否则他不用一半时间在国外，一半时间在香江，根本不在大陆呆呢？他是不了方便走人啊。 香江这个地方，很多荣耀的光环已渐渐脱色了，但是，它现在又有了新作用，它现在成了大陆很多人的跳板，什么跳板？钱外逃，人外逃的跳板。 这个地方，虽然和大陆一国，但是制度却完全不一样，司法也完全不一样，因此，成了那些身有屎，但又不能去外国或舍不得去外国的人的避风港。 李向前挂名是某跨国集团亚洲区总裁，这个亚洲区分部的总部在沪海市，但是他这个总裁却极少去沪海市。 今天李向前心情不错，毒报明天要出版的文章他看了，写得不紧有力度，而且直接指名道姓写范思成，他相信，这两篇文章传到内地，肯定得爆了，然后再推孕妇事件，嗯，这是最后一弹，只要这一弹扔出去，舆情就滚了，只要舆情滚了，让小舅哥暗示两声，石城的人难道还敢硬保这个王八蛋吗？ 范思成啊范思成，如果这样都整不死你，老子跟你姓。不过，摘你帽子还不行，我还要和你继续玩的，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敢跟老子斗，玩死你丫的。 李向前点了一支雪茄，缓缓吸了两口，又想，只要把范思成那乌龟仔捏死了，龙南县的什么狗屁脱贫计划就黄了，如果还不黄，大不了再使点小计，那都是小事情。对不起了啊龙南县，这个狗屁计划不黄，我的老板们不会让我过好日子啊，你们反正都过了那么久的霉日子，就再熬几年吧，我不完成老板们的任务，我会很惨的啊。 铃铃，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李向前的独思。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成秀你又有什么事啊，三更半夜打什么电话，幸好今天小红没来，不然什么庆趣都被你搅了，对了，vicky怎么还没来，这死洋八婆想干嘛啊，这个时间还没过来……。 “喂，成秀，这个时间你不和阮春芳研究人体结构，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向前，出事了。”杨成秀一句客气话都没说，喘着气就说了一句话李向前不爽的说话。 “什么意思？出事了？出什么事？” “向前，汪易龙那王八蛋，把龙南县和姓范那混蛋的内容全下了。” “啊！！”李向前惊叫过后，气乎乎的说道，“成秀，到底什么回事？ 汪道龙那王八蛋竟然如此大胆？他不怕老子把他的公司都封了吗？” “唉，我现在我也找不到他人，连跟我们接洽的人都找不到。我花了不少钱才打探到一点还不太确定的消息，说汪道龙被道上的人威胁了，有人威胁要杀他全家。” “道上的人？威胁杀他全家？谁这么嚣张啊，我还没听说过过潶社会比政|府还强的，汪易龙他的脑子是装屎的吗？这么简单的选择都选错。” “站在他的立场上，选服软是顺理成章的，我们虽然可以随便就封掉他的公司，封锁他的生意。但是我们不敢杀人吧，但道上的人敢啊……。” 李向前想了片刻说：“你说的是道理，但是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哪个王八蛋啊，要这样跟我们作对，难道他们不想在穗城混了吗？” “是谁我还在查，我打电话给你是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保住李腾空，我担心，下一个就是李腾空啊。只要保住李腾空， 我们就还有阵地，另外，我建议提前启动宣传吧，还有我们是不是该起用两口中新钉？” 杨成秀的愤怒劲已过，现在他已接受事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鹏城那边的阵地不要丢失，否则真的有可能功败垂成，那真的就惨了。 “唉，成秀啊，你是怎么搞的嘛，好好的事怎么变成这样了。” “向前，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怎么帮啊，鹏城那边我也没人啊，总不能叫我小舅哥直接干涉吧，那是不可能的。” 李向前也不懂怎样称呼哥哥的小舅子了，反正和这位当红小舅子的关系错，对方又年纪大得多，他就直接叫哥了。 “向前，你一定有办法的。” “提前吧，把行动提前吧，只能背水一战了，但愿他们留鹏城那边一天时间，有一天的时间操作，应该差不多了，就算不理想，这夹生饭也得吃了。” “好，那我马上跟李腾空联系。谢谢啊，老同学。” “滚蛋，我们之间还用说这话么？提前吧，不行还有香江的毒报托底，我就不信弄不死那王八蛋。 “嗯，弄死他，真不信花了那么多心血还弄不过他。” 杨成秀挂了李向前电话便给李腾空打电话，幸好，刚响了一场李腾空就接电话了。 “杨总，这么晚？”李腾空笑说。 “呵呵，我这种劳碌命，那有什么日夜啊，跟李总没得比啊。” “哈哈，废话就说了，我刚准备上马呢，刚找的大洋马。” “好，那我赶紧说正事，李总，你安排一下，我们把最后一弹提前，让他们马上扔出去吧。” “提前？靠，你早说啊，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那些混蛋的夜生活比我们丰富啊。” “我想李总会有办法的。” “唉，什么破事，行行，我马上给你安排。” 章节目录 990：您直接吩咐吧 得到李腾空爽快的承诺，杨成秀的郁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按了几下太阳穴，在满地垃圾的办公室里点了支烟，坐在电脑前安静的等待李腾空扔“炸|弹”。 这是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等得到这个“炸|弹”在网络上造在的那朵磨菇云，因为，李腾空放下电话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四个雕龙画虎的大汉走了进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旁边光溜溜鬼叫的大洋马已被一个大汉手起掌落一掌拍晕了。 “你…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李腾空哆嗦着叫道。 他肯定哆嗦了，自己带了四个身手不错的保镖，别墅里还有花匠保姆司机等四五个人，总共十个人守在这个几百平方的别墅里，按理说，对方就是高手也弄出点声响才进得来。但是，现在对方却无声无息的大摇大摆的进了他的房间。这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是一群恐怖的人，自己的人肯定被他们无声无息的收拾了。 “噢，李总，你该健身了，四十来岁，男人的顶峰时段，你竟然把自己养成一条猪一样，这样的身材是会让你很容易患上高血压啦，糖尿病啦，以及心肌类疾病，都是要命的病啊，减肥吧李总。”四人恶汉将大羊马打晕后，三人站在他的旁边，一人坐在床头的沙发上侃侃而谈。 一个雕龙画虎的社会人，竟然深夜跑到一个男人房里大谈肥胖与疾病，还苦口婆心的劝这个男人减肥，这…这是什么剧情什么场境啊。 看了一眼旁边三个目露凶光的恶汉，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依然还在一本正经的跟他讨论健康问题的家伙，李腾空连害怕都忘了，他觉得自己要疯了，马上就要疯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回事啊。 “你…你们到底什么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李腾空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嘶吼。 无奈，站在旁边这三人，就如聋哑人一样，对他的嘶吼，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目光依然那么狠辣，不用说，只要李腾空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的铁拳肯定会落在他的身上。 而坐在沙发上的那家伙，依然没回答李腾空的话，而是将探讨的目标转到李腾空的那玩儿上。 “李总啊，规模不行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手术是可以改变规模的？哦，看过那部什么电影吗，就是给人那玩儿做手术的电影。手术吧李总，今时今日一定要有规模。就像你的公司，以前没规模的时候，别人根本不看好你，但是现在看看，他们都把你捧上天了，以前你总会为广告啦，收益啦之类的问题烦恼，而现在呢，别人捧着钱求你给点板面，给一个广告位。” “李总，这个问题要重视啊，这不光是你个人自信、自豪和舒服感的问题，这关系到民族荣誉，民族形象问题啊，要是这大洋马把你的这个规模当成是我们所有男同胞的规模宣传……。李总啊，这问题一定要重视啊，你千万不要做民族罪人啊。”“ 得，李腾空真的要疯了，他妈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老子是胖是瘦关你屁事啊，老子的老子怎样怎么又扯上民族了，王八蛋，你们都是疯子吗，三更半夜闯进来跟我说这些？他妈的你们要抢劫还是要勒索，爽脆一点好不好。 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会被整疯了，他妈的，神经病啊，半夜三更跑到别人家里逼人家光着身子听这些废话。 李腾空双手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跪在床上对着沙发上的大汉叩头，他真叩头啊，受不了了。 “好汉，大哥，求求你们了，你劫了我吧，钱…钱在衣柜里有，梳妆台抽屉也有，啊，书房…你们去书房，那里有不少名人字画……，要不…要不，大哥，你们绑了我吧，把我绑了，我老婆会把所有钱都给你们的…呜呜…我不就是想试着研究一下外国女人嘛，你们这样折磨我干什么啊……。” 看着要漰溃的李腾空，沙发上的男人停止了演讲，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李腾空。 “李总，穿衣服吧，都是现代人了，你光着身子见客，这是很不礼貌的……。”我去，还来啊。 “好好，大哥你停一下，我穿 ，马上穿，穿不好我跳楼去…呜呜…疯子…疯子。” 坐沙发上的男人见状，微微一笑，终于闭嘴了。他在心里暗道，看看，行蛊惑，也不一定要动刀动枪嘛，有地候，舌头比拳头更有份量，拳头可以把人打伤，但舌头却可以把人逼疯，把人逼死。嗯，这事，回头得跟下面的小王八羔子开课传授一下，新时代的社会人，就该不一样。 不一会儿，李腾空穿好衣服，低头垂眉的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他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知道这四人是来者不善，为了不再受刚才那样的折磨，他决定主动配合。 很多时候，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折磨要痛苦，没试过被人逼疯的人，就远体验不了那种要发疯要撕扯自己的感觉。 “听说过钉子吗？”沙发上的男人点烧了两根烟，一根递给李腾空，一根自己叼在嘴里。 李腾空接过烟，吸了一口，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当然知道钉子是谁啊，铁木现在是他的铁杆好友，他又怎么不知道铁木的老大是谁呢？ “哦，是铁木告诉你的吧，看来铁木和你的关系真的不错。我就是钉子，我今天来，是有点事要麻烦李总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合作。” “愿…愿意，百分百愿意，钉子老大什么事您说。”李腾空又开始发抖了，这次是怕得发抖。 因为，铁木告诉过他，社会人办事的时候，越是让你看到面孔，许是让你知道姓名，你的小命就越是没保障，越有机会被人灭口。 “呵呵，你抖什么啊？哦，明白了，一定是铁木告诉你，社会人办事时，会把照脸的和知情的人都灭口了。唉，他真的不长进啊，还停留在数十年前的蛊惑仔时代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动不动就灭口呢？李总，你莫怕，我保证不会灭你的口，我们是斯文人，就算你不合作，我最多也就不停的跟你讲道理，不停的跟你探讨生活、健康、民族……。嗯，刚才我们探讨过健康和民族了，接下来我们讨厌一下生活吧，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噢，不…不探讨了，钉子哥你要我做什么，您直接吩咐吧。”太恐怖了，这钉子太恐怖了，继续让他探讨的话，绝对让他给逼疯。 章节目录 991：疯狗不能惹啊 “啧，你…你不考虑一下？我真的很想跟你探讨一下生活，现代人的生活，看似精彩纷呈，其实却是充满了困迫和无奈，生活的压力越来越重，生活的质量越来越低。哦，还有啊，现在的男人和女人的情感……。”钉丁似乎又要进入演讲模式，李腾空连忙把他打断，他真的受不了了。 “钉子哥，钉子哥，那些话题先押后好吗？请你先吩咐我做事吧。”李腾空真的怕了，这家伙不是社会大哥，而是精神病院大哥。 其实很多事都比死更可怕，正所谓一死百了，死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所以，并不是那么可怕的。而死前的各种折磨才是最可怕的，比如，钉子这种半夜强行跑到别人家里的“探讨”，绝对是死前的折磨，扎以李腾空宁愿给钱，宁愿帮钉子做事，他认了。 “好吧，我想问你啊，你跟龙南县是不是有仇啊，跟那个啥，范思成是不是有仇啊。”终于转入正题了。 钉子虽然嚣张，虽然有恶名，但是比之斯文，他还是差得有点远的。所以，他并不能像斯文那样，晒朵就可以把事办了，他得做点热身运动，比如刚才的疯子行为。 现代社会，蛊惑仔混社会的方式也得变了，不能只靠拳头和片刀了。 “我…我不认识姓范的，也不知道龙南县在哪里啊。”李腾空听到龙南县和范思成这几个字，他心里砰的就炸了，找来了，终于对方找来了，他早就知那样搞会惹麻烦的。但是，他受不了杨成秀抛出的利益诱惑，所以要赌这一把，眼看完事了，眼看利益到手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钉子，不能跟了，输了，如果跟着梭哈的话，绝对要输到底裤都没有，盖眚吧，不跟了，斩仓止蚀吧。 李腾空很清楚，官方力量无疑是最大的，但是，那些社会人的力量却是他最防备不了的。官方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时刻保护自己，所以，他决定不跟了，决定不玩了，至于杨成秀抛出的利益，当从来没听说过吧。 但是，即使认输了，也得有一个程序，有一个仪式，不能说一声输了就完事了，所以，他得装一会儿傻。 “真的吗？那么李总知道自己的网站上，有很多抹黑、影射、造谣、针对龙南县和范先生的内容吗？” 嗯，你装，你要仪式，你要程序，那我配合你，让你找一个台阶下吧。谁说混社会的是蠢人？那绝对是误区谬论，混社会的都不是蠢人，特别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大哥，他们聪明得很。就连嚣张得无边的钉子，他也懂得用计，懂得揣摸别人的心意。 比如现在，钉子已明白李腾空要什么，他无非是要一个台阶下来而已，没所谓啊，只要你合作，那我给你。 “啊！我真的不知道，钉子哥您知道，我们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作为老板，我真的没容直接管控网站上的某个帖子，某篇文章，某个报道，某个信息。每一个频道都有专责的人，钉子哥，也许这是频道负责的人审核过觉得是正常的，所以……。”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也不想废话，打电话吧，让你的频道专责人把所有关于龙南县或范思成的内空给清空了，我告诉你啊，从现在开始，永远不能再有类似的内容了，凡是关于龙南县和范思成的内如果再在你的媒体上出现，我下次跟你探讨佛经，一直把你说到进精神病院为止。” “啊，别别，我讨厌和尚，尼姑也不要，佛经还是留给和尚们讲吧，我现在就打电话，马上打电话，马上清容，最多半小时，半小时。” 威胁，不一定要砍了你，杀你全家之类暴力的，和一个完全不信佛的人讲佛经也是威胁的一种。不听，不听我不听，在耳边没完没了的讲经，绝对可以把一个不信佛的人逼疯，这威胁比死可怕。 李腾空在打电话，既然认输了，既然有了下来的台阶，就赶快把事给办了呗。 打了几个电话，李腾空说书房有笔记本电话，可以拿来看着网站是不是清空了龙南县和范思成的内容。 钉子不会真的等到网站清空了才离开，他相信李腾空是一个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做阳奉阴违的蠢事。 “不用，我相信李总的智慧，你明知骗我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和损失，怎么可能冒那样的险呢。我这就告辞了，打扰李总练骑术了。” 钉子一挥手，带着三个小弟离开了李腾空的房间。李腾空捂着胸口刚要舒一口气，钉子却又突然在门外探进来半边身子说：“李总，真的得减肥，人越肥，男人功能就越低，你想练马术，得有好身体啊，哈哈。” 李腾空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钉子又不见了，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疯子，神经病，王八蛋，扑街仔……。李腾空挥着拳头在骂，但是，谁也没听到。 恶人不怕，狠人也不怕，只要比他更恶，比他更狠就行了。但是疯子很可怕，总不能比疯子更疯吧。所以，李腾空骂归骂，但却不敢不办答应了钉子的事。像钉子这种人，别人找他可能很难找，但是他要找谁却很好找，疯狗不能惹啊。 可是，杨成秀怎么办？算了，只能对不起了。虽然到嘴的肉要丢了有些不甘，但李腾空也没办法，他知道，杨成秀很快就会给他来电话，所以，他长叹一声后，把手机关了。 虽然是半夜了，但是李腾空的直接指令，公司的人行动还是很快的，他关机没多久，网站上所有关于龙南县和范思成的内容就清空了，连影都找不到，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一样。 杨成秀给李腾空打过电话后，便守在电脑前等候最后一弹扔出来的效果，他要看看好“磨菇云”有多大。和老板打过电话后的阮春芳也进办公室和他拥在一起等候，这是他们精心准备的最后一弹，照原来设想，只要这一弹扔出去后，应该不仅仅网上会炸起一团大大的“磨菇云”，线下也应该会炸起波浪的，再结合香江那边的线下媒体的造势，线下的波浪肯定会把范思成拍得晕头转向。 章节目录 992：是不是又出事了？ 两人抱在一起看着电脑发着美梦，每隔十五分钟就刷新一下网页，他们 一直等一直等，但等来的不是他们看到的终极之炸，等来的却是网站突然清容了龙南县和范思成的内容。见鬼了，要死了，果然还是逃不过，汪易龙网站事件在李腾空的网站上重要现了。 “啊！不…不…李总你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对我们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给关照了你那么多生意你还要这样做，你…你不怕我找人封了你的公司？”杨成秀又摔东西了，桌上一万多块的笔记本电脑差点儿就让他摔了，幸好阮春芳手快抢了过来。 “闭嘴，冷静，混蛋，怎么总是遇事就摔东西呢，你是不是男人啊，混蛋。”阮春芳在杨成秀耳边大声吼道。 “我冷静不了，这些混蛋为什么那么没信用，收了我们那么多好处，竟然到最后摆我们一道。我要报复，王八蛋，我非得把你们的公给封了，岂有此理，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来吧，来吧，看看谁更难受一些。” 杨成秀真的失控了，他没办法不失控啊，为了这个局，他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花钱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的是没法向老板交待啊。 怎么办？没了线上的助攻，仅靠线下媒体造势没用啊，单一的传统媒体的覆盖面实在太小了。省内的付统媒体用不上，仅靠香江毒报和八卦期刊，那么一点覆盖而，造成压力啊。 如果没形成大面的舆论潮就无法给官方造成压力，没有舆论的压力，自己方面官方就不好发声啊，总不能随便找个理由直接把人干掉吧，这是不可能的，谁也不会这样干。这种没证没据的事，必须有舆情才好发力，否则，得拿出真凭实据来。 阮春芳很明白杨成秀的心情，但是她无法忍受杨成秀状若疯狗的歇斯底里，这就是自己的同盟？他妈的，简直是猪队友嘛。 哗啦！ 这次阮春芳没扇耳光，而是给杨成秀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 “坐下，好好冷静一下，当过领导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儿定力，哼，难怪你遇到一点点事就辞职，你那么冲动，有用吗？” 杨成秀定定的看着怒容满面的阮春芳，眼神复杂，想说什么，但却忍住了。 “现在什么话都别说，等你完全冷静下来再说吧。” “我要把那两王八蛋的公司给封了，他妈的，竟然敢老点老子，竟然敢在最后要紧关头放老子的飞机，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指望好过。” 我不好过，你也别指望好过，唉，杨成秀竟然是一逼街边无赖的思维，阮春芳大失所望。但是，现在就算多失望也得帮下去，因这事可不仅仅是杨成秀的事，两人可是一条绳子上蚂蚱。 “我让你冷静你没听到吗？现在不是想报仇的时候，现在是想怎样补救怎样让计划继续下去的时候，发生这么大的事，即使现在不给老板汇报，天亮后必须汇报。怎样汇报你想好了吗？怎样回答老板的质询你想好了吗？怎样补救你想好了吗？” “汪易龙和李腾空突然放飞机，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老板肯定理解，我认为他不会有太大的责备，在这件事上。但是，如果你没任何补救措施递上去的话，我敢保证，他的怒火瞬间就把你我给烧成灰。所以，报仇的事，慢慢再说吧，冷静的想想，怎样补救吧。” 杨成秀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天花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只是这事打击太大了，我…我有点受不了。现在，你说这事怎么办？仅靠香江的毒报能掀起风浪吗？” “覆盖面太小了，难。而且，从传统媒体上获得信息的受众，他们没有一个即时交流的渠道，所以，很难形成旋风的。如果不能形成旋风，那就开成不了压力。唉，这事儿头痛。” “唉，少内还有一个小平台，要不让他顶上吧，拉水军发转帖，发到他们删不及，沪海及京城还有那么多大平台，我打听一下还能不能找到一家合作，那怕是多花点钱，都必须线上线下造势才行。” “找这些小平台，不如找香江的平台。” “找香江平台？你不是说大陆没人上香江的平台吗？” “有一个很多国人会上，其实这是一个灯塔国的平台，但它有中文站。” “哦，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了，但是，这个平台不是快要死了吗？” “即使要死了，还有大批客户的。这个我来谈，你说穗城的那个小平台，也去谈吧，趁着前面的热度还没下去，希望能接得上。” “好……。” 阮春芳到旁边的会议室打电话，现在都是半夜了，如果不是有非常铁的关系，这个时候谈公司，并要马上做，那真是强人所难了。 杨成秀其实自己就没有铁关系，所以，他给李向前打电话， 发生这样的事，他必须找李向前帮忙。 李向前最烦就是三更半夜接到大陆这边的电话，因为肯定不是找他吃喝玩乐的，明知他不在大陆，这个时间打电话九成不是好事，特别是杨成秀这个时候来电，绝对无好事。 “唉，老杨，是不是又出 事了？” “唉，老子，还真的又出事了，李腾空那王八蛋，也学汪易龙那狗日一样，清空了。” “啊！！是谁，到底是谁出手？我查过，范思成绝对没这样的手段。” “老杨，现在谁出手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样能让这个计划继续下去。按照计划，明天就是最后进攻时间，毒报那这准备好吧，但现在没了线上的互动支持，这势根本造不起来，没有势形成不了旋风，后面的其它事根本无法实现。唉，怎么办啊，我们怎办啊。” “怎么突然会这样，真是麻烦……。”李向前陷入沉思。 这个局已计划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钱，绝对不能让他流产了，范思成能不能捏死没关系，老板最关心的是，龙南县的脱贫计划是不是能阻止。 “我让毒报撤下最后一弹的大稿，推迟一天吧，你想办法在大陆找十来个小报，还有小网站，直接赤膊上吧，赌一把。小报虽然发行量不大，但是十多家合起来的量也是很可观的……。” 章节目录 993：继续审呗 杨成秀狂怒砸东西，悲悲慽慽找李向前补救的时候，范思成却是兴奋的抱着杨青虹打转，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世界本来就这样的，哪有可能敌对的双方都同时高兴的。 这是第二次了，因为这个，杨青虹比范思成还要兴奋，心里心暗叫不要停，不要停，继续转，继续转。这感觉太美妙，她希望范思成抱着她一直转下去，转到地老天荒。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我忘形了，这结果太…太令人激动了。”在杨青虹心里最甜美的时候，范思成停下了。 呼，怎就停了，混蛋，你不能多转两圈么。 “敌人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们得准备好预案，预防他们使用更极端的手段进行攻击，这种时候，他们极易歇斯底里，失去理智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嗯，你说得对，线上失败了，他们极有可能会在线下加大力度和扩展方式，他们最有可能…堵门！！” 范思成和杨青虹几乎同时想到一个对方有可能采用的方式，那就是找人堵门，找什么人？当然是那个孕妇的家属以及一些无赖，还有绝对少不了的媒体了。 “宣传部方面做点工作吧，我找老张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展。”刚才忘形的拥抱使得气氛有点尴尬，范思成迅速找到离开的借口。 “嗯，如果能先于他们的行动前找到凶手或死者家属那就稳妥了。”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范思成匆匆离开杨青虹的办公室，还没上车就给张华明打电话。 “老张，睡了没？没睡找地方坐一会，我要了解一下案子的进度。” “可以啊，沿江路找个大排档坐一会吧。” “好，速度。” 刚放下电话，蔡晴的电话进来了。 “恭喜啊，总算赢了一局，可以舒口气了。” “但是我认为恰好相反，在没彻底打败他们之前，现在我要更加小心了。” “那些帮你去处理的人没帮你查到什么吗？他们既然能让这些人收手，他们应该可以问得到更多线索啊，网站是受谁的委托？” “额，我还没问他们呢，你有什么消息吗？” “我这边那有这么快的？赶紧问问那些大佬吧，若他们忘了这一茬，让他们再去一趟呗。” 对对，他们许大嘴既然有能力让网站清空内容，应该也有办法让网站交待后面的人吧。范思成挂了蔡晴的电话，马上找许大嘴。 范思成觉得自己真有点忘形了，这场胜利是许大嘴帮忙的结果，应该第一时间感谢人家啊，怎么能电话都不打一个呢。 许敬堂当然没这么早睡觉，接到范思成的电话后，告诉他说道亦有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江湖人可以为义气舍命，也可以为朋友做出牺牲，但是出卖和背叛是大忌，所以不会用手段逼迫网站交出金主的，除非他们自己愿意说。 所以，只得到两个姓，穗城的老板交待找他的人是姓李的，而鹏城的则说联系的人是姓杨的。 从许敬堂这里得到的消息让范思成头大，怎么会两地不一样的金主呢？这个姓李的是谁，这个姓杨的又是谁？ 等等，把自己所有认识的姓李和姓杨的列出来…但是，难保自己忘了哪个啊。 认识姓李的人不少，有仇的也不少，在龙乡就得罪了好几个姓李的人，招商局任职的时候，到任就把副局给开了，没多久就把几个所谓衙内给抓了，里面也有姓李的呢。 他列出了很多姓李的人，却偏偏把李向前给漏了，也难怪，虽然和李向前好过一次冲突，但是，那家伙两天就被开除了，这人根本没在他的脑子里留下真正的记忆。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把那次突然当回事，李向前就更加没让他多记了。 姓杨的，姓杨的认识不是很多，貌似没得罪任何一个姓杨的啊，好朋友坐倒是有几个。 确实，他觉得没得罪过姓杨的，即使是杨成秀，他也觉得和他的那一点点不愉快后来已消除了。当时的不愉快确实是消除了，但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后来杨成秀的遭遇呢？所以，他根本没想过杨成秀会对他产生仇恨。 会是谁呢……。 “不好意，我迟到了。”范思成正在苦恼，张华明来了。 “呵呵，有什么早到迟到，我刚才就在街上，当然要比你早到了。” “我刚才出来时，上网看了，王八蛋删帖了啊。” “是的，找人跟他们谈判了。” “太好了，我就说了正义必胜嘛。” “老张，你太天真了，我们现在只是小胜一场，硬 仗还在后面呢。告诉我，案子进展得怎样？端城那边有没有查到死者是哪里人，找到她的家属了吗？” “呵呵，范县啊，一具无名尸，哪有那么容易查到她是哪里的？除非，她有案底，或者是公职人员，那好查一点，一个普通公民，太难了。不过，我听说，以后可以很轻松的查到任何一个人的详情，据说正在研究新系统。” “以后？以后给一个地球大总统你做，说现在吧，你这边有进展吗？那个什么老鸦怎样？那个李日新怎样？” “领导，别急，别急，都有突破，先说老鸦吧，通过这么多天的监视，我们认为，他是故意暴露让我们找到的。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我们警力。” “这太扯了吧，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但是，他的行为太怪异，每天就是闲逛，要么在街头巷尾找人下棋吹牛，要么就是睡觉，除了两件事，他什么事都没做，最可疑的是，一般正常来说，犯了案子的人，要么是躲起来，要么是远走高飞，但他并没隐藏行踪，应该说， 我们发现后他没隐藏行踪。” “嗯，就是有点反常。” “太不正常了。” “那李日新呢？” “已交待曾送客人来过龙南，两男一女，女的确实是孕妇。说生意是在路边招揽的，我觉得不是，他描述的两男一女样貌，给他认图，竟然说没见过老鸦，他不老实，他还隐瞒了很多东西。” “哦？那就继续审呗。” 章节目录 994：狠毒啊 “唉，这王八蛋是块滚刀肉、湿水柴，这样审应该难有什么突破，得想个法子才行。”张华明说。 “嗯，那你就好好想一个法子呗，这事很急，现在虽然网上的阵地已被我们夺得了。但是，敌人因为网络上的失败，线下他们会更加疯狂，我很担心他们会组织孕妇的家属及无赖们堵门，所以，明早开始，你派人到县府大院值班吧。”范思成沉吟了一下说道。 “好，我派两辅警过去吧。” “来一个警察，一个辅警吧，授权他们，如果有情况发生，让他们直接把人带走。” “这样会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呵呵，又不是抓他们，谁说什么呢？这样吧，县府大楼一楼有一个闲置的办公室，如真有人来堵门，让他们直接到这个会议室去，谁看见都没话说。总之，一秒都不能让他们在门口闹，哦，他们一定会有记者一起来，记者也一起带进去。” “记者…如果他们抗拒呢？” “哼，那就直接抓了，哼，非法集会，扰乱公共秩序，冲击政|府机关，哪一条都可以带人。你们总是被这些流氓记者牵着鼻子走，导至他们以为自己真是无冕之王，嚣张得无边，无法无天的。” 张华明默默的点了一下头，他对范思成的强硬是领教过的，现在他只希望不要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否则，真的难办了。 即使是下属，也不可能不分清红的执行上司的命令，何况，他还是一个执法者。但是，如果真有人来堵门，他不按照范思成的意思去办的话，事情可控倒没事，但如果事情不可控的话，他就麻烦了，虽然他是范思成铁杆谪系，出事了也不可能逃得了责罚。 次日，并没发生范思成预想中的堵门事件，除了香江毒报更嚣张的文章之外，一家境外网站继续了那些造谣文字，以及一篇关于范思成的报导，意思和之前的差不多，和毒报的文章形成了新的遥相呼应的格局。 省内的一个小网站，也发了文章，不过，这次傅友安的关系很给力，那文章在小网站上才出现两小时，就被通知整改。对，不是删帖不是撤消文章，而是暂停运行整改。 这事看似没引起任何影响，但事实上，因为此事直接把杨成秀和李向前谈好的另外两三家京城和沪海的小网站直接退缩了。 玩媒体的人都是神仙，业内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比别人更敏感。前后四个大门户网站上过的内容，现在大站上没了这些内容的影子了，刚刚一个小站上这类内容没半天就被整改了，这是一个什么风向？他们才不拿自己公司的前途去赌，虽然不至于吊销牌照封网，但暂停运营整改一头半个月，那也是损失惨重啊。 这事让杨成秀再次发疯，他终于感受到范思成的反击力量。不过，这一切，范思成并不知道。 另一件事，范思成倒是知道了，杨成秀找了不少小报准备转载毒报的报导，省内省外竟然有十三家之多。 有时候，漂亮或者能力出众的女人，总是比别人获得更多的资源的。对于张妍来说，那些小报小杂志她并没关注的，但是，有新鲜事，总有拍马屁讨好的人告诉她，有人动员省内外十多家小报转载香洪毒报内容的事，就是那些要讨好她的人告诉她的。 张妍知道了，范思成自然就知道了。 杨成秀和李向前，他们发梦都没想到，发动小报转载的事，竟然是因为他们的行动太大了，找的小报太多了而成了新鲜事而被范思成的获知了。如果他们只是悄悄的找两三家的话，估计内容见报了范思成都不会知道，没那么多功夫监控这些小报啊。 既然有了消息，传统媒体处理起来比之新型媒体就简单得多了，直接禁止发行就行了呗。什么？新闻自由？扯蛋吧，什么自由都是在规则之内的。监管单位要来干嘛的？就是监管不许无规则的自由的。小报要生存下去，绝对不敢藐视官方的任何一个信息，即使某监管单位领导的一个电话，他们也要三思而行。 通过张妍范思成搞清楚了对方发动的是哪十三家，看了看手上这十三家的小报，范思成不由得又骂娘了，搞老子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啊，他妈的这是不计成本搞老子呢。 他很清楚如果这十三家小报成功转载，估计再一天，那些大报也会有人跟随了，毕竟然，热点新闻是销量的保证啊，甭管是不是自己的独家报导，只要话题成了热点，转载也能增家销量。 “老傅，又到您老发挥的时候了。”范思成骂了几句，拨通傅友安的电话。 “我老了，我哪能发挥什么啊，那能和你这些年轻人比，我办不成的事，你不是摆平了吗？” 傅友安说的是那两个网站的事，他想不到自己摆不平的事，范思成的竟然悄悄就办了。 “老傅别闹了，这次真的需要您老出马啊。” “先告诉我，你是怎样摆平他们的？” “不说可以吗？” 范思成觉得，涉及到江湖人的事还是不告诉傅友安的好，毕竟他算是高官了。再说，自己也不知道详情啊，想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有什么不可以让我知道的吗？” “倒也不是，其实，具体怎样摆平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找了一个江湖人说了这件事而已。” “好吧，知道了。”傅友安闻言，马上明白什么回事，这种事，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傅，对方因为线上失败了，又发动了十三家省内外小报转载毒报内容，这事，您老操持一下呗？” “十三家小报？呵呵，他们真的非要将你至之死地啊，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领导，难道您还没看不明白？他们要置之死地的并不是我，而是龙南县，确切的说是这个脱贫计划啊，我敢断言，搞出这些事的，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团队。领导，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了吗？当然，主持这些事的主要成员，应该是和我有仇的。” 傅友安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有境外势力要迟滞我们的发展，狠毒啊。” 章节目录 995：你得行动啊 “对啊，领导，我只是一只替罪羊。”范思成说，不管是不是，先卖卖惨邀邀功。 “屁，如果不是你，估计他们不会注意这么一个贫困县。”傅友安说。他的意是，那些人肯定是因为和范思成有仇，先注意到他这个人，再注意到友南县的情况，然后就是一举两得的行动了。 呵呵，范思成傻笑了两声，他当然知道，对头肯定是因为先关注上他，然后才关注到龙南县，不然，谁理会这么一个贫困县啊。 缘由是这么一个缘由，但是范思成嘴上肯定不会承认的，他梗着脖说：“老傅，傅领导，傅书记，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我告诉你吧，他们为什么会注意龙南县呢？把这个龙南县摁住，对他们来说，比搞十件其它破坏的事还要有意义，政治意义啊。你想想看，他们去西北阻止十个贫困县的脱贫，会有人注意吗？会有人讨论吗？会影响一省的经济格局吗？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如果他们摁住龙南县这个南方经济大省西部唯一未脱贫的县做文章，那出来的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说别的，他只要摁住了龙南县，然后在那些鸡肠报上写一篇文章说什么我国经济放缓，说什么管治不力，说什么那个啥陷阱。这样的文章出来，直接就影响我国的投资市场，那些红须绿眼的家伙，为什么跑这里投资，不就是看上了我们每年七八个点的增长吗？” “好了，那些王八蛋在鸡肠文鬼语区投了这么一篇文章，国内那些领狗粮的王八蛋，带路党，及那些没有良心的媒体便开始转载，开始跟风，开始说这样那样的话。这样一来，我们的股市肯定要跌……，总之，王八蛋是盯上龙南县了，不是盯上我。” 啧，这个家伙这一番还真的有点道理，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傅友安也一时愣住了。 “呵呵，好小子，牛啊，老傅都被你吓倒了，行吧，行吧，你说是因为龙南县才找上你的，那就是吧，没所谓啦，反正，不管是因为你而盯着龙南还是因为龙南盯上你，都必须将这群牛鬼蛇神找出来。” “嗯，这就对了，所以嘛老傅，你得行动啊，十三家小报呢，你无论如何得把他捏死。” “行吧，把这些小报的名称所在地什么的发给我吧，我试试能不能找到人帮忙吧。” “呵呵，这有什么不能的，你肯定能。内地的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相信老傅肯定搞得定，现在我头痛的是香江那边，狗日的，这是一个恶源啊，怎样才能将他灭了。” “唉，那边的我们真是鞭长莫及，或者…你找找那些大公司看看他们在那边有没有关系？在鹏城的人或公司，很多都和那边有点儿关系。” 香江和鹏城就隔一条小河，鹏城兴起后，香江和鹏城交界不远的地方，很多家庭主妇都跑鹏城来买菜，便宜啊，一斤青菜差几块钱呢，一周来采购一次，可以省出来一天的伙食，何乐而不为？ 这说明，两地的经济和人脉交流是很密切的，所以，很多在鹏城做生意或从政的人，都和那边有点儿关系。 范思成轻轻扇了自己脸颊一掌，他妈的，怎么忘了老二张礼啊，这小子肯定在那这有关系。不对啊，如果他那这有关系，他不早跟自己联系了？他不可能没看到那些报道吧。也难说，作为公职人员，应该不看毒报，唉，回头打电话问一下吧。 “明白了，回头我找找。”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老傅，提前打个招呼，我估计，通过我们一系列的反击，他们可能会铤而走险或者说是孤注一掷，找人裹夹死者的亲属上门闹，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会用强硬手段对付，您得支持啊。” “支持归支持，你得有一个度，不能让别人拿到把柄，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种屁事很麻烦。” “我明白。” “没事就滚蛋吧，我帮你找人警告那些小报。” “等等，还有一件事，顺便跟领导说了一下。”范思成点了一支烟，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龙南县的向阳湖你知道吧。” “哦，听说过，没去看过，怎样了？” “其实就是一段大河，一个水库，挺长的，之前我一直思考怎样利用这个水库，但因为这水库是下游十多万人的生活生产用水资源，一直不敢轻易开发。否则，搞网箱养鱼和养水鸭挺好的，大城市里，一只水鸭卖几十块，利润是很好的。但大规模搞养殖，会污染水源，所以我不敢动。前几天，偶然得一灵感，我想搞城郊游，搞近郊氧吧你觉得怎样？” “呵呵，搞什么项目，你从来不征求我意见的，今天怎么特地跟我说这事？你心里没底吗？” 范思成这回确实是没太大的底气，客源他肯定是有的，但两小时的路程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有点远，但对于有钱人和 权人来说，刚刚好。所以，他做这个项目的目标就是瞄准三百公里内那些有钱人和有权人。 有钱人好办，人家是花自己钱去玩的。但是，有权人就麻烦了，他们中有几个会花自己钱去玩？应该是很少的，他们花的钱来源不外乎是公款或者关系户的贡献。这样的钱很好赚，但是涉及到官员消费，范思成心里就没底了。 他没底倒不如说矛盾，因为他心里是抵制官员铺张浪费，更抵制官员拿公费去旅游的，在龙南县，他是一分钱都不许这样花的。但是，现在自己却弄了这么一个项目去让其它的官员这样消费，他心里很是矛盾。 所谓关系户，好朋友花钱请官员的客，其实就是变相的行贿，这也是范思成深恶痛绝的。但是，这样的项目，如果不往有钱人群体和有权人群体去开发客源，是很难有营利的。打工仔能力消费吗？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白领，也只有少数一部份人会偶尔消费吧。所以，客源还是来自于官商两界。 “我真的有点没底，其实也不算没底吧，有点矛盾。项目是肯定可以赚钱的，但是我对客源问题有点顾虑，老傅，我跟你说说，你给我分析分析好不好？” 章节目录 996：我直觉 “唉，你真够折腾的，那边‘炮声隆隆’，这边你又要搞什么项目，你就那么肯定这场仗你一定赢的？”傅友安叹了一口气说，他这是感叹，这小子果然与众不同啊，自己的前途未卜还有心思操心龙南的未来。 说他的前途未卜真的不是言过其实，如果舆情最终不受控，会不会降撤他的职还不好说，但是调是百分百可以肯定的。 “呵呵，我赢不赢没关系啊，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保住龙南脱贫计划的吗？每一个项目都是计的具体表现，我必须随时充实这个计划啊，不然，计划就只是计划。”范思成笑了笑说。 “好，好，我帮你分析一下。我觉得吧，你有点过于担心了，你的项目怎样与别人怎样消费完全是两码事。当然，不能否认，有这么一个项目，给那些公款消费的人多找了一个途径。但是，项目并不是专门给他们开发的。而且，用什么钱消费，项目经营者是无权过问的。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公款消费的问题，会有越来越多的监管手段，你根本不需担心啊。” “不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党员干部，你有这样的担心我很高兴，至少，这说明龙南的三公开支肯定可以压缩到最低水平。” 公平的来说，如果范思成是一名商人，那完全是不是没必要有这种担忧的。但他是一名地方领导，有这样的思想负担则表现了他政治素养真的很高。而傅友安作为范思成的上级领导，若非是范思成，他绝对不会说的那么彻底和坦率的，他可能会表现得比范思成更多的担忧。 不管怎样说，这样一个项目，最初的消费群体，绝对是政商界的人，否则，很难撑得起这个项目的，当然，当项目有一定的知名度后，一般生意人，白领金领阶层的消费群体会多起来。 “你的意思，是项目可以搞，您支持这个项目了？” “支持归支持，但你休想我会帮你做广告。” “哼，小气。” “别废话，赶紧去干活吧，我得帮你找人，不然，那些晚报印出来了，你哭都没眼泪。” “谢谢老傅，辛苦老傅了。” 挂了傅友安的电话，范思成陷入了新项目的设计中，整个上午，除了香江的毒报继续刊登猜测和抹黑范思成的文字之外，并没什么事发生。 不过，穗城的杨成秀却是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范思成接二连三的反击，已让他失去了理解和耐性。 很多人都这样，自己打击别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觉得痛。但被对方反击后，即使一点点失败，他们都倍受打击，会因此而发疯，甚至失去理智。这和典型的西方思想不谋而合，西方人的思想就是这样的，他们对别人做什么，都说成是理所当然的，在他们的打击之下别人越凄惨，他们越觉得自己丰功伟绩。但当别人反击的时候，他们受不了了，不仅满世界嚷嚷别人怎样怎样，甚至他们会陷入自我设计的歇斯底里中。 小网站因为他们的内容瞬间被关闭整顿，这件事对阮春芳的打击也是蛮大的，她现在也开始变得有点儿气馁、秃丧。前面大网站将内容下了，她都没怎样受打击，现在小网站被关了她反而开始感到无助和害怕。 因为，她现在很清楚，对方并不仅仅是民间的能量可怕，官方的能量也是极不可小觑的。 她有预感，那十三家小报估计也是无法转载毒报的内容的，如果这样的话，现在就只剩下香江的阵地了。如此一来，等计划失败，仅仅香江的媒体在做，根本牵不起大风浪。 要不要孤注一掷呢？计划失败了的话，老板虽然不至于把她怎样，但是，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没了。在老板那儿没了地位，就等于没了资源没了任务，她不接受这样的日子，她需要任务，她需要钱。 嗤嚓！ 沉默了半天的阮春芳划着火柴点了一根细长的爱喜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一边吐烟一边对杨成秀说：“你觉得那十三家小报能正常转载吗？” “什么意思？你沉得他们不行？” 呼！ 阮春芳重重将刚吸进嘴里的烟雾吐出，然后将双手将开放在沙发靠背上，用十分低落的语态说：“唉，我直觉，这十三家小报不能正常转载。” 杨成秀沉默，他在思索阮春芳的直觉。几个小网站眨眼就玩完了，都是因为内容见光后才有人介入的。小报的转载报纸还在排版中难道就有人知道了？不可能，阮春芳的直觉是无厘头，毫无根据嘛。 “对方有那么神吗？我觉得没这么神，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不，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们不能等了，我们用终极一抬吧，否则，你我都无法给老板交待。” “什么终极一招？” “直接上真人啊，毒报明天就扔那一枚‘炸|弹’了，但因为覆盖问题，所以，你不要期望会有什么效应，有效果也不会那么快显现出来，毕竟报纸的覆盖面不大，而且，阅读的人也不会像网民一样，有地方发表评论，靠他们左邻右舍的口口相传，候年马月才会有效果出来。” “所以，我们必须搞点大动静出来，有大动静，就有了大新闻，那些自认为自己公正的媒体帮我们做宣传，根本不用费钱去找谁。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语气报道，对我们而言，都是好处的，因为越多人关心这件事对我们越有利。” 杨成秀想了一下，说：“如果真这样的搞，将等于将我们的一直隐藏的线索交给警方，他们很快就会查到孕妇的真正死亡原因，以及，孕妇和范思成的真正关系，那岂不是等于白废了我们之前的工作？” “呵呵，这世界没有什么钱办不到的，我早已跟孕妇的家人谈好怎样说，他们将会已终于知道了谁是祸害他们女儿的姿态出现。只要你把那几个送人去龙南的人藏好，孕妇的父母带领一群亲戚讨公道的行动，绝对是给那混蛋的终极一炸。” 杨成秀看了阮春芳片刻，才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不简单。 章节目录 997：你害得我好惨 下午，各地传来的消息证实了阮春芳的直觉。十三家小报，全部拒绝了他们的合作，让杨成秀压抑的是，这些人默默的将双倍的合作费用退回，却一个字都没回答他的提问。 态度已已明确了，他们不方便、不愿意、或者不敢告诉他是谁逼使他们不转载的。但不管这些小报说不说，杨成秀都可以猜得到，一定是有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力量干扰了，也许是官方的，也许是民间的。 “唉！！想不到啊，范思成的能量竟然如此之大不仅本省，连京城沪海都有人脉。”杨成秀已不再发疯了，因为他现在已懂得反思。 “也许不是他的人脉，你忘了石城的书记待他如亲子吗？也许是傅友安的人脉。” “唉，不管他是谁的人脉，现在我们如果要继续这个计划的话，似乎就只有你提议的这个办法了。” “这次我们必须赢，老板已帮我们联系好几个ngo，他们有些是关注人权的，有些是关注新闻自由的，有些是关注妇女儿童的，总之，有他们参与，这次石城甚至省里，想不介入都不行了，他们还会带来几个海外媒体，这一次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啊！！” 杨成秀被阮春芳的话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这样干已不是简单的对范思成进行报复了，有这些ngo加入，情况将会变得复杂，他在体制上班的时候已知道，这些所谓的狗屎ngo，其实就是挂着这样那样头衔的敌对势力。别看他们装出一副悲天怜人，慈悲为怀或宣杨狗屁自由和皿主，事实上，骨子里全是肮脏的脓泡，这些王八蛋说是非政|府组织，事实上他们背后全是西方各国政|府。 他们就是一群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从中东到非洲，从西太到亚太，所有战乱极贫混乱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杨成秀知道，他们是一群魔鬼。 “怎么了？你那么吃惊干嘛？” “不我赞成让那些狗屎ngo加入，不要和他的搅在一起，否则，我们会死得很惨的。你别以为国家是傻子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和他们搅在一起，明明是刑事案子都会变成政治事件，你要知道，政治是最残酷和黑暗的，一旦我们被打上政治的标签，那就一辈子都完了。” “呵呵，你以为，我们不和他们搅在一起，就仅仅是刑事吗？” “难道不是吗？” “你忘了老板的真正目标？你不会那么天真，认为老板花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报仇吧。” 杨成秀不说话，是啊，老板的目标是龙南县的脱分计划，老板其实就是不想让龙南县脱贫，这种针对政|府施政的行为，其实已不是一般的刑事行为了。 但是杨成秀不愿意承认，他一直给自己催眠，一直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向范思成报仇而已。 现在，阮春芳把话挑明了，他对自己的催眠失效了。 他很落寞、自责、无奈、不甘、伤心、害怕……，杨成秀这会儿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他不愿意这样，虽然已离开了体制，别然对一些领导非常的不满，但是，他对这个国家这个政党一直都是爱的，他不愿意做伤害他爱的一切。 但是…但是现在…现在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干了伤害自己爱的国家政党和人民，他痛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为什么，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只是，人就是那么奇怪，很多时候，明明心里清楚，却总要装作不知道的做不对心的事，说些不对心的话。 “我不同意和ngo搅在一起。”杨成秀红着双眼说。 阮春芳没说话，但是她的态度已表明了一切。 “我绝不同意和那些披着羊皮的西方恶狼搅在一起，即使我已在针对或伤害我的国我的民，但我那只是单一的事件，这些狗屁组织，他们却是系统的，长久的披羊皮食人的恶狼。”杨成秀挥舞着双拳对阮春芳狂吼，以表达他的决心。 砰！ 对阮春芳吼完，他摔门而去。 搞事可以，打架可以，报仇可以，杨成秀承认自己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承认自己坠落了，承认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坏人。但是，无论怎样，他都有自己的底线的。比如，他可以成为范思成的敌人，可以破坏范思成的施政，但他绝不愿意成为国家和人民的敌人，绝对不和那些挖空心思要这个国家失败，要这个民族失败的人搅在一起，他绝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杨成秀跑到天台，二十多层高的大厦，天台的风挺大的。 他大字形躺在天台上，瞪着双眼看着天上的白云，今天的阳光很猛烈，刺得他的两眼生痛。 他的心更痛，他现在已明白，李向前已不是以前的李向前，李向前从内到外都已变了。李向前的拉自己一把，其实就是发展一个他的战友。 他现在也明白，明艳动人的阮春芳，并不仅仅是老板派来协助他做生意的。 他觉得自己非常傻，以为老板资助自己报仇附加的，仅仅是一次性的要求，现在他知道那将是长期的把柄，老板，也许就是某个敌对组织的头领。 怎么办？一步错，步步错，有些事可以回头，有些事是回不了头的。 细想，其实自己和范思成并没有那么大的仇，虽然说，党校回来后不仅没有升，反而坐了冷板櫈和那次与范思成的冲突有关，但仅仅是有点关联而已。但自己为什么那就那么恨他呢？是李向前，是这个老同学，是这个发小不停的灌输对范思成的恨意，最后竟然傻傻的就辞职下海，傻傻的就相信了李向前介绍的生意和老板。 唉！ 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声闭上了被阳光刺痛的双眼，此事如何了了？ 铃铃！！ 有电话进来，他置若罔闻，电话一直响，响到自动挂了，但对方再次打进，一直响到第三次，杨成秀才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喂，哪位？” “老杨，你怎么回事？跟阮小姐吵架了？” “你知道我们吵架，还不知道什么回事吗？老李，你害得我好惨。” 杨成秀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丝的情感，就如虚无中飘来的声音。 章节目录 998：一条道走到黑 “我怎么害你了？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小县城里的一个小干部，还要是副职，每天都为柴米油盐计较，每天都等盼着发工资的日子，结果工资发到手了，却依然是剩不下一毛钱，过了十块钱的烟你都不敢买。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抽烟你都觉得掉价了，要抽雪茄，好雪茄，一支就抵你以前一个月工资啊，还有住的，几千块一晚的总统套房，你敢住半个月，还有女人…你以前碰过像阮春芳这样的女人吗？除了电视上，你见都没见过吧。”李向前淡淡的说道。 “呜呜……。”杨成秀一个大男人，突然就呜呜咽咽的哭了。 电话那头的李向前没说话，静静的听着，他竟然静静的听杨成秀哭泣。 五分钟后，杨成秀停止了哭泣，一个男人竟然哭这么长时间，真是奇迹。 “大陆的线上线下阵地都被姓范那王八蛋抢去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利用毒报和真人表演了，这终极一搏，我已做好了充份准备，从香江过去的记者就有一批，有明访有暗访的。还有各国大报驻国内的记者，老板也通知了。这一次绝对让这王八蛋万劫不复，他死定了。”李向前说到最后，竟然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看来，他真的很恨范思成。 杨成秀没吱声，他已没任何话可说了，李向前这个老同学发小，根本不用征求他的意见就直接说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算死了他根本无法退出的，他已无路可退，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条路走到黑。 “你放心吧，即使不成功，老板也不会怎样你，如果成功了，老板会给你安排一个外国的身份。你想去哪里啊，我是枫叶国的，你也弄枫叶国的吧，我们从七岁就一起玩了，几十年了多难得，我们可以再玩几十年。” 杨成秀还是没说话，他已把电话放一边，李向前叨叨什么他并没听到，他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李向前说的是事实，他无从辩驳，也不相辩驳，路是自己拣的，能怎样？虽然说是李向前把他带到这个圈子里，但人家并没有用强。唉，坑是自己挖的，含泪也要跳了。 没有退路，一条道走到黑吧。 杨成秀挂了李向前电话，直接关了机。 虽然还没到正午，但太阳已非常的毒辣，杨成秀躺在天台上晒了片刻，全身已被汗水湿透了，但是他竟然没感觉热。他的嘴唇开始干裂，他渴，水份流失的太快，不渴才怪。 他不再出汗了，又晒了一会儿，汗水湿透了的衣服开始干了。身体的自保机制已锁住了水份，继续晒的话，他的皮肤将会被灼伤，然后水份被身体快速消耗掉，接下来，他将会进入眩昏……。 咯咯！ 高跟鞋敲打水泥地面的声音，阮春芳找上来了。 “不管是什么路总不能半途而废，或许，走着走着就有转机了呢？”阮春芳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沉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死啊，如果是，我不拦你。但是，你想过了没，如果你死了，家里怎么办？你不是还有弟妹么？老父老母呢？告诉你吧，只有你好好的活着，努力的完成老板的任务，他们才会活得更快乐。” 完全不想动，完全没了神气的杨成秀闻言，呼的坐了起来伸手掐着阮春芳的脖子说：“你们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阮春芳盯着杨成秀的眼睛说：“傻子，我现在已是你的人，和你是一头的。老板那儿有规矩，像我这样的，一旦选择了谁，无论是成败都要共同承担了，否则，我才不会理会你的破事。” 杨成秀想了片刻，长叹一声放开了阮春芳，然后默默的回到办公室。 他已没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上班的上学的，忙碌的还在忙碌，休闲的还在休闲，有的人为明天要交的水电费房租烦恼，有些为今晚去哪儿吃吃什么烦恼，遥远的地方，也有人为怎样逃过天灾拼命，怎样躲过战乱努力。地球没一丝变化在旋转，虽然，很多事在发生，但并没有人在意自己之外发生的事。 阮春芳在不停的打电话，不停的发出各项指令，杨成秀咬着一支烟，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他当然不是闲极无聊，他是在推演，他在计算。 既然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他只能努力走得更好一点更远一点。 对于杨秀成和阮春芳来说，这一夜是紧张而劳累的，因为，明天将是他们非常重要的一天。 “都安排好了，他们会连夜行动，我们要不要也去龙南奏奏热闹？”午夜，阮春芳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后，伸了一个懒腰说。 “呵呵，我觉得，天亮了你去香江好一点。” “为什么？” “唉，你认为，我们现在万无一失了吗？现在我们已完全暴露了你不明白吗？你相信汪易龙和李腾空不会供我们出去？就算他们不供我们出去，明天一旦那些人出场了，那就等于把线索送到别人手上。千万不要相信金钱能把人的嘴巴堵住，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死人都有可能暴露线索，何况，只是贪钱的一对夫妻。” “呵呵，你想得太悲观了吧。没错，汪易龙和李腾空是把我们的内容清空了，但你莫忘了，让他们这样做的，是江湖中人。对于江湖人来说，他们理解汪易龙他们，不会硬逼他们出卖你的，否则，早有人找上来了。” “唉，你又如何知道没人找上来？” “不可能，如果他们是被官方的人拿住了，那我不敢保证，但他们是被江湖中人捏住的，我有信心他们不会爆料。” “唉，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信心，反正我的感觉是非常的不好。” 有时候，人的直觉真的很神奇的，杨成秀突然感觉到自己已暴露还真的很准，因为，也是这个时候，蔡晴终于查到他的身上。 每一行业都有每一行业收集信息的方法，作为律师，一个美女律师，有着一大群在这个行业里崭露头角或锋芒毕露师兄师姐的美女律师，她要查一点什么，真的比别人快很多。 就在刚刚，一个师兄告诉了她是谁委托汪易龙发布那些内容。 章节目录 999：震惊到了 蔡晴深夜的电话把范思成震惊到了，他完全没想过，搞出这些事的竟然是杨成秀和李向前。李向前他是稍有怀疑过的，但是最终他放弃了对李向前的怀疑，因为两人之间的冲突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他相信李向前的党性。 有时候，消息闭塞真的会耽误很多事，如果范思成知道李向前后来连党藉都被开除了，肯定就不会用党性去判断这个人了。 李向前报复自己，他还是有一点点理解的，但是杨成秀居然也是其中之一，他就很不理解了。虽然，在党校的冲突他也是其中之一，但是，后来已与他和解了呀，怎么他现在还要报复自己呢？范思成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杨成秀回到原单位后坐冷板櫈的消息，否则他也不用百思不得其解了。 仇恨这东西，真的是不可理喻的，因一言不合而杀人的个案大把，何况他曾经激烈冲突过。因一个眼神，片刻的态度引起战争的事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真的想不到是他们俩，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范思成有点乱，问一直没挂机的蔡晴。 “哎唷，范哥，你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这还用问该怎么办啊？报警啊，抓人啊，把他们抓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还需要考虑吗？” “对，不需要考虑了，他们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了，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但是，我们仅仅凭这样的证据就可以抓人吗？貌似证据不够的吧。” “唉，我真的被你打败，虽然证据有点欠缺，但现在又不是开庭，有人证，有举报，警方就得办事，再说，你不懂得动用一点关系啊，真是被你气死了。“ “动用关系，不是干扰司法了么？” “哼，反正人我帮你查出来了，你要怎样干，那是你的事，大师兄委托我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该你兑现承诺了。” “我？我什么承诺，我对你没……。” 范思成有点慌了，自己没对这个妹子承诺过什么啊，他对律师的职业一向都是带着深深的戒备的，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律师有什么承诺呢，再说，手都没碰，承诺啥。 “喂，你想哪里去了？你明明承诺过，我帮你摆平那天的记者，你就帮我联系那些公司的，你现在装失忆是不是？我现在又帮你查到了谁搞的鬼，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装失忆？你太过份了。” 呃！范思成愣了一下，好像还真的答应过她这件事。 “哦，原来这么一点小事啊，行，找时间我把他们约一起聚一聚，你扮靓靓过来就是了。” “呸，还要我扮靓靓，我又不是陪酒的，一句话，我不贪，三家大公司的合同就行，你要办妥啊。” 啧，真是霸道，不过，范思成不得不做，再霸道一点他都得认了，人家帮的忙真的天大的，自己搞到焦头烂额都没找到幕后操作的人，人家几天就把事办妥了，这份人情是很大的啊。 “好，我帮你完成四家，以报答你的恩情。” “呜，真的吗，你不要太好啊，我会喜欢上你的。” “别，我怕，挂了。” 他们在哪里？要不要马上报警抓人？ 不行，如果就这样报警，肯定抓不到人。前几天要对汪易龙进行打击就有高层出来说话，证明杨成秀和李向前与高层的关系是很深的，贸然找警方，他们一定会提前得到消息，现在交通那么方便，他们提前得到消息的话，可以轻松的就跑了。 这事，必须秘密进行，但是怎么秘密进行？异地调警？那也得有具体的目的地啊，现在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躲在哪里，怎么秘密调警？ 而且，从哪里调？头痛，就算知到他们在哪个城市，没具体地址也很难秘密用警啊。 算了，听听老傅什么好建议吧……。 “老傅，起床，起床，有急事。”范思成打的是傅友安私密手机，公开的手机，现在肯定在陆兴安手里。 “你天天三更半夜折腾我干什么，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傅友安刚入睡就被吵醒，真的生气了。 “怎么可能，你是我最最最尊敬的大叔，我怎么可能那样子干呢。”范思成笑说，“我是有急事，大事找你商量呢。” “什么事啊，如果不是大事我揍你。” “真是大事，我已知道谁搞的鬼了，唉，竟然是我在省党校的两个同学。” “什么？岂有此理，他们这是叛党叛国，王八蛋，抓他们。” “怎么抓？人家天地线可以搭到上层去的，你忘了有人放风支持那破网站的‘新闻自由’么？所以，怎样抓是一个难题。” “那就从石城派人去带回，他就是中央有关系又怎样，犯了法，必须严惩。” “领导，如果我知道他们的藏身处，我还用石城么？ 我直接就带着龙南的警察行动了。” “哎呀，什么回事嘛，把我吵醒了却不知道他们在哪，你不是混账么。” “领导，别生气啊，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前因后果我跟你说一下……。” 范思成将发现杨成秀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傅友安想了一下便有了计较。 如果一个普通的农民躲起来了可能较能找得到，但是像杨成秀这样的人，要找应该较容易的，毕竟，他在体制内混过，档案里的信息可是非常详尽的，要找他比找普通人容易多了。 “还是悄悄查吧，从他老家查起。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他们，所以，我们应该还有时间，等天亮吧，我找人查一下他们在哪里。” “领导，别等天亮啊，现在找人啊，穗城警方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啊，让他们先在系统里找找吧，酒店登记、工商登记、医院等等的系统查一遍我认为有收获的，关键是，这要悄悄办，如果消息漏了，他们跑国外去了，我们就只能干瞪眼了。哦对了，他们现在的行为，显然不仅仅针对我的，镇对的是龙南县，这种事，是不是可以找国安介入？” 傅友安一拍大腿说：“对啊，找国安，哈哈，小子早点提醒我嘛，省国安倒是有点关系，但只能等天亮，现在不好找，关系再铁也不能这样找人办事。” 章节目录 1000：走了 虽然范思成认为不能拖到天亮，但是，傅友安说的也是实情，不是人人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密切的，再说，达到一定的层次，关系再好，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办事的，有很多规矩的约束。除非，事情已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十足的，出动人手只是抓人这一步的，那倒是可以请求马上行动。 但是，现在仅仅只是一面之词，并没任何证据，连正式口供都没有，仅仅只是一条线索，怎么可能请求上面马上行动呢？现在可是凌晨了。 范思成没办法，只能等天亮了，傅友安说可以出动国安，他也安心了许多。实话说，他现在并不多相信穗城的警方，因为对方的人脉关系，在省高层里面啊。 人们总是那么多遗憾和感慨，往往就是因为事情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差，就因为有一张纸隔着，所以，事情发展产生了偏离。 范思成无法马上开展行动，他也无法马上知道杨成秀他们在哪里，但是，杨成秀并不会在原地等候他的。 蔡晴是通过师兄师姐们在与汪易龙李腾空公司的法务活动，或与他们相关的法雾活动中，接触到公司高管们，再直接询问或旁敲侧击得到他们与杨成秀和李向前的消息的。在这一过程中，自然是保不了密的，他们的直接询问或间接询问的信息流，更定会反映到与杨成秀和李向前关系的人那儿，他们也肯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流向杨成秀和李向前那儿。 杨成秀和阮春芳刚刚完成一系列的“剧烈运动”累得昏昏入睡的时候，一个电话把他的所有疲惫和睡意打消了，电话还没讲完他就跳了起来，好像床上全是毒虫毒蛇一样。 “什么事？”阮春芳拉过空调被盖在身上说。 “走，快走，穿了，穿帮了……。” “淡定！！”阮春芳最见不得他惊慌失措或疯狂暴怒的样子，没一点儿成大事者的样子。 杨成秀被阮春芳的暴喝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她，阮春芳指着水杯说让他喝一口冷水，他乖乖的喝了一杯冷水。 “跟你说多少次，遇事要淡定，冷静，你这样狂叫狂跳有用吗？”阮春芳坐起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递给杨成秀说，“说说吧，什么回事？” “刚刚，汪易龙那边公司的人给我电话，说这两天一直有人打探那些帖子的事，他知道已有人将我暴露出去了。” “你不是说，只有汪易龙和那个负责论坛频道的人知道这件事吗？怎么别人也知道这件事了？” “谁知道？也许是汪易龙泄露出去的呢？对他来说，他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自己没交待给别人，但是，现在有人一直咬着不放，又或者有人用这件事威胁他的利益，你认为他还会保我吗？商人啊，他们宁伤命都不愿意伤利益的。” “确定吗？” “现在就算不确定，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呆的，万一对方真的知道了呢？转移吧。” “公司呢？” “公司又没违规经营，而且法人又不是我，公司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从一开始，李向前就帮杨成秀想好了，公司法人用的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名字，而杨成秀只是公司的执行总裁而已。所以，只要公司没违法，杨成秀出事也不会影响公司。反过来，如果公司做点违法的什么，他也可以轻易脱身，只要违法的事件没他的签名他便可以轻松的离开。 现在的情况说明，李向前确实比杨成秀狡猾，早就预见了现在这样的情况。 “嗯，确实是，就算他们找到公司，公司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你是总负责人，如果你不在了，公司肯定会乱的。你莫要忘了，刚刚走了几柜的货，款还没收呢。还有，正在生产的货也有不少钱。所以，公司得有人把持，也要有人应对警方，所以，你走吧，我留下处理后面的事。” “不，你和我一起走，我怎么能把你留下呢，万一，他们查到事情与你也有关呢？” “不会的，我根本不认识汪易龙也不认识李腾空，更不认识他们公司的人，无论怎样，都查不到我头上来。所以，我是安全的，你赶紧走。” “芳芳，我对你是认真的，所以，我不能丢下你，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冒险。” “嗯，也因为我也是认真的，所以，那些钱我们必须拿回来，那可是我们的钱啊。再说，明早不是还有行动，我得看到结果。” 杨成秀看着她眼里的坚持，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他刚才说是认真的，只是为了让她一起跑路而已，他觉得和她一起跑路才更安全，留她在这里万一真的查到她身上了呢？那自己岂不危险了？再说，他不想寂寞一路，有一个美女在身边总有些安慰。 “我……。”杨成秀将阮春芳拥进怀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赶紧走吧，不用担心我，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的。”阮春芳安慰道。 “你说我该怎么走？” “先去香江躲一阵子，如果风声太紧，直接到国外去。不过，我想这种事很快就会过去。” 真的很快会过去吗？杨成秀才不这样看，相反，这事一定会被查个底掉，因为他们干的可不是仅仅针对范思成的活。如果，仅仅只是针对范思成的话，这事还真的很快就过去了，弄清楚是谁干的，但人跑了追着追着事就了。但现在他们的做法，已属于政治挑衅，事情不水落石出一清二楚，他这个主犯一天没归案事情都不可能了了。 其实，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轻易了了，有人挑战政|府都轻易了了的话，这个政|府肯定已快不行了，正在上升期的政|府，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挑衅的，有人敢轻捋虎须，肯定就是一查到底才会罢手。 不过，杨成秀并没将这几句心底的说话和阮春芳说，他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为什么不和她说。 “驾车去？” “当然不能开公司车，也不能开你的车，到外面找黑的吧。” “好，那我现在走？” “嗯，用备用的身份证件，实在不行，到鹏城的后找人带你过境。” “明白…芳芳…我走了……。” -- ps：第一千章，想说几句什么的，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拉拉客吧，有没有人捧场新书呀，二十好几万字了。 章节目录 1001：终于发生了 范思成一夜没睡，有兴奋有纠结。终于知道给自己下那么大绊子的黑手是谁，任谁都会睡不着。但是，黑手竟然是杨成秀和李向前，他是始料不及的，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他们要背叛呢？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他。 不管他是何纠结，地球还是照转的，天亮了，他早就防备，但是昨晚忘了的事终于发生了。 虽然，杨成秀跑路了，但阮春芳还在，而且，之前已布好的行动并没有终止，所以，早上还没上班，县政|府门口就来了一群人。 张华明派过来守大门的一警一辅警，昨天守了一天，见没任何事发生，今天就有点懈怠了，换班的人还没到，他们就跑去吃早餐了。所以，一群头缠白布，手举红字白旗的人瞬间就占领了县府大门口，他们一字排开，几个老头老太坐在地上，后面站十多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没喧哗，也没哭喊，也没堵门妨碍进出，他们就在门口静静的坐立。 缠在头上的白布条，写着血红的两个字，奇冤。而那些白旗和横幅，有些写一尸两两，有些写范某某是披着羊皮的狼，有些写还我女儿命来，有些写天下奇冤……。一条长长的横幅，几十公分宽，三米多长，两这穿一竹杆，各站一人扯直了横跨在县府门前。 这横幅上的写的很规整，血红色，老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范思成骗色横行无忌，无知女子上当一尸两命。 这些横幅或标语或小旗什么的，写的内容都很显浅的，但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些内容并没出现任何与政|府或官职的内容，显然，写这些东西的人，是有意避开敏感。 但是，字面上避开了敏感，实际上却是欲盖弥彰的。在龙南县，谁不知道范思成是谁啊，即使不认识范思成，但谁都知道他是县长。 八点钟前后，正是高锋期，无论是上班的还是上市场买菜的，该出来的都出来了，虽然县府的位置并非靠近最热闹的城中心，但这条路也是有不少过往的，县府门口的“奇景”，瞬间招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龙南县虽然穷，但是堵门的事以前是从来没发生过的，那么多人来静坐更是没发生过。所以，两个看门的大叔慌得很，一个走出来驱赶，一个拼命打电话。 唉，山城，穷地，门岗其实只是一种象征意义，从来就没想过需要他们干什么。不过，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两个武警在这里站着又能怎样？难道敢打人吗？扯淡。 已升为副县长的冯明是第一个接到汇报的人领导，党政值班室还把他当成是县府办主任，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通知他也没错，机关这一块他分管着。 冯明听说一群人打着骂范县的白旗子在门口静坐，而且还有记者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他的头轰一声炸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回事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踏踏，他在厅子里转了两圈才想起要给张华明打电话。 冯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震惊，但张华明接到冯明的电话时，就是愤怒了。会有人来搞事，范思成早就预估到了，并做了安排，让他派人来守着的。现在真的出事了，打电话汇报的竟然不是自己派出的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己的人脱岗了。哎呀，混蛋，跟你说过要打醒十二分精神的，有事发生要马上汇报的 ，而你呢……。 张华明气得差点把自己客厅给砸 了，幸好他老婆见机得早，直接半他推到院子里反锁了门。 张华明在院子里独自发了片刻脾气，打电话命令应急小组马上行动。 所谓的应急小组，是张华明当上政法委书记后成立的。全县范围现在进入大基建时代，脱贫计划的实施，每一个项目都需要搞建设的，那怕是种柑子这样的项目，都需要建建果场。建设多了，流动的人就多了，流动的人多了突发的事也就多了。一会儿城东有人打架一侍儿开发区有人堵路，甚至因为有些人手里有钱了，出去打野食被家里抓现形了，等等林林总总的事件都多了起来。所以，原来那种安步就班的工作方式已不适应新形势，因此张华明成立一个应急小组。 应急小组，就是处理突发的事情的。小组人不是很多，只有二十人，分两个班日夜轮值，也就是说，即使凌晨发生突发事件，张华明现在都可以马上派十人到场，不需像以前那样，要让值班室打电话通知，然后回到局里集合再出发，那样太磨时间了。 张华明打电话到局里，命令应急小组，十分钟内必须到达县府门口接管现场，接着，他又打电话给分管治安的副局，让他在三十分钟内必须组织一队人马赶到。 放下电话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又给刑警队打电话，让他们派出便衣，专门将那些藏在围观人群中的流氓记者悄悄带走。 这个时候，他才不会给一点面子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开什么玩笑，新闻自由不是让你胡说乱写，而是让你在规则之下自由。躲躲藏藏的拍照采访，想干什么？明显立心不良嘛。 安排完这一切，他才给范思成打电话。 “范县，你知道了么？”电话刚通范思成就接了起来，张华明就知道范思成肯定已收到消息了。 “你安排了没？” “应急小组这会应该已到场了。”张华明看了一下时间，命令已下达八分钟了，照估计已到场。 “准备怎样处理？” 范思成知道这是杨成秀他们的最后一击，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所以，他虽然很怒，但压制住了。对方都快玩完了，他觉得没必要再浪费精神生气，生气也于事无补。 “我们不是有预案吗？全部请他们到会议室里去啊，十多二十人，塞得下。” “嗯，关键是那些藏头露尾的记者，一定要全部拿住，王八蛋，他们想玩大的，那我就陪他们玩。”范思成终于还是骂人了。 “已安排刑警便衣带这些记者走。” “嗯，好，你去忘吧，我得给杨青虹打电话，我们要提前把这新闻发布，不然他们又抹黑了。”范思成挂掉张华明电话，便 指示杨青虹马上行动，将这事当成突发新闻播出来，请求市里同步播出去，当然，适当的几句评论是要的，怎样评是有讲究的，得动用金笔杆了。 章节目录 1002：抢先 已经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些在有心人操弄下发生的事，堵不住捂不了，人家千辛万苦弄出这个事来，怎么可能让你堵住捂住呢？所以，处理这种事情，范思成觉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抢先发布。 抢先发布占领主动权，抢占受众的思维和印象。所有人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本性，所以，印象是可塑的，即使不说话，不评论，同样一件事物用不同角度光照等因素拍出来的照片，可以表达不同的意思，可以让看到照片的人产生不同的印象和判断。 范思成第一时间让杨青虹介入就是为了抢占这个阵地，官方抢先发布，搅事者后来想要反对或引道受众的印象或判断，就是多花数倍的时间和精力也可能不成功。 县里的宣传部和媒体完全在杨青虹的掌控中，杨青虹无论哪方面都和范思成站在一起，所以行动是很快的，事发还没到一小时，县电视台就发布了特别新闻。市里的宣部现在也是回归到傅友安的阵营里，龙南县的事是傅友安特别关注的事，所以，杨青虹通报过来后，市里的媒体在市宣传部的指引下，也全力关注这件突发的新闻。 有报道，当然就有评论了，评论是动态的，因为事件正在发生中。 范思成回到县府的时候，事态已被控制，所有参加静坐的人，叫嚣声讨的人都被请进了早已预备好的会议室里。 所以事件那么快得到控制，这完全是因为范思成早就做好了预案，从控制的方式方法到需要的地方都有预案，甚至怎样发布都讨论过。 事件那么快得到控制，甚至连围观的人都没吸引几个，事实上，已等于此次阮春芳发动的所谓“声讨”行动已失败了。她搞这样的行动，无非是想吸引民众，然后再利用媒体将事件炒作起来。 事件没引起大量民众围观，就达不到轰动效果，达不到轰动效果她想炒作就难了。让她要发疯的是，记者“失陷”事件再次发生，无论是她鼓动去的，还是收卖了去的，还是自主到场的，全都被请进了县府里，当然，他们是不可能和那些“声讨者”在一起的，开什么玩笑呢，那是一群扰乱治安者好不好。 这一次张华明的手下很牛逼，居然还抓到三个外地来的偷拍者。 “范县，这三个人很明显是受雇而来的，但是，他们不承认，我们却拿不到任何证据指证他，那我们就没权收缴他们的东西。”人虽然带了回来，但是怎样处理却是烦恼得很。 “简单啊，如果他们是普通民众，并不是受谁指派而来的，让他主动删除拍到的东西就行了，如果他们不愿意，证明他们心里有鬼，还客气什么？直接帮他把手机相机什么的清空啊，格式化所有存储器材。”范思成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我国，普通民众都是非常纯朴的，他们绝对不会和官方对着干，警言请他们配合，莫说让他们删照片，就是让他们摔手机都不会有什么抗拒，最多就要回手机价值的经济补偿。最嚣张的，最多也就啰嗦几句，在动之以情侥之以理之后，他们肯定也会配合。 如果无论怎样说都不愿意还搬出一堆理由的人，百分百肯定有问题，这种人不用多废话，强行清空他们的设备又怎样？。 “这样做妥当吗？” “怎么不妥当了？行动吧，对了，不管他们是不是配合，都先不要让他们走，找人跟他们聊天吧，聊天事件尘埃落定了再让他们离开。” “啊！” “啊什么呢？人性太奸诈，万一他们我们打心理战，装扮成普通民众一样骗你们呢？” “好吧，听你的，我找人跟他聊天，找人招呼他们吃喝，当贵客一样侍候着。” “还有那些搅事的人，你打算怎样处置？” “这些人里，其实和那死者有关系的只有三个，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其它的所谓亲戚，完全是没关系的人。” “你确定？” “很确定，这件事，应该就是死者的弟弟被那些家伙挑拨起来了，所以上演了这么一出。也能理解的，自己姐姐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再加上那天她和你拉扯的照片，这小子不上当才怪。” “将他们隔离了没？将他们一家人隔离出来，我等会去见见他们，和他们聊聊。” “范县，你不去和那些记者见见？” “不去，哼，一群搅屎棍， 我理他作甚。” “但他们在闹，说我们限制他们人身自由，剥夺他们新闻报导权利，是违法行为。” “让杨青虹去跟他们吵吧，我已请蔡晴过来，哼，他们要讲法律，那我就让专门讲法律的人跟他们讲呗。” “好吧，你准备在哪里见那一家子？” 张华明知道，范思成对付这种事绝对是强硬的，他不会跟受这些人拿舆论或法律的幌子恐吓，对于阴谋陷害的设计或执行者，他从来都只有冷酷的反击，绝对不会对了们温情脉脉，更休候他和他们妥协。 所以，他只能执行，除非，他不想混了。 “把他们带到不那么严肃的地方，啧，哪里好呢，哦，小饭堂里，就那儿吧，现在也快十点了，我跟他们聊一会儿，待会请他们吃饭。” 在小食堂会客，在小食堂会见群众，在小食堂和来找自己麻烦的人“谈判”，大概全国就范思成这样的干的，张华明听到他的话就惊愕不已。 “这个……。” “不好吗？现在不好将他们带到外面吧，谁知道门外还有没有对方的人埋伏？带他们到楼上会议室？太严肃了，他们会怕的。就小食堂吧，国人在餐厅里是最放松的。哦，你们得安排人在隔壁做记录，最好是有影像记录。” “好吧。” 范思成找来赖华茂按排了几句，然后去小食堂跟所谓的“受害者家属”见面。 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妻，脸上全是苍桑，精神有点儿悲愤有点儿愰惚，从穿着上看，他们应该来自农村，而且家庭环境应该很差。但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嚣张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穿的却是很潮流的名牌，当然是所谓的a货了。 范思成进入小食堂，一家三口悲愤的和他对视。 章节目录 1003：牛叔牛婶 范思成气场内敛，没散发官威和杀气的时候，他就如一个普通的乡镇大哥哥，半土不洋的，跟进城打工回来的小白领差不多。所以，这一家三口才敢与他对视，如果他气场外放，散发杀气的时候，别说他们，就是那些江湖大佬都不敢和他对视。 “先喝杯茶吧，估计你们应该渴了。”小食堂里虽然备有茶，但并不是什么好茶叶。 “你是谁。”那对老夫妻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茶，身体放松了坐在沙发上，不过，那年轻人却不接范思成给他的茶。 “我是谁很重要吗？重要的不是你们的诉求吗？” “我们要找那个姓范的混蛋，那杂种躲到哪里去了，不敢出来见人吗？也是，干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哪还有脸出来见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不仅丢你父母的脸，还有可能形成违法行为的？”范思成看向沙发上的老夫妻说，“大叔，大婶，他是你们儿子？我相信你从来没教过他这样跟别人说话，不管多大的事，谩骂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是不是？” 大叔没什么反应，大婶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们的儿子说：“狗伢，好好说话。” 年轻人脸颊一阵发热发红，转头对大婶说：“妈，你…你…不要叫 称伢。” “叫小名怎么了？我回家里，我母亲也叫我小名，这是代表亲近，是一种亲人的情感，你是不是觉得叫狗伢很土？但怎么土都比你满嘴粗言文明。” “与你有关吗？你到底想怎样？不要以为将我们隔离到这里就没事了，告诉你，那姓范的狗混蛋，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明天我们就去市里，去省里……。” 范思成看了一眼依然还很嚣张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脸转向大叔大婶。不知道那些人怎样撩拨这年轻人，他简直有点走火入魔啊，居然还市里省里，想当上访专业户啊。 “大叔大婶，能告诉我你们哪里人吗？为什么来这里闹事吗？” “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向你们的恶|*|县长，*屁|领导范思成讨公道，我们要让那杀人狂魔受到法律制裁，我们……。” 啪！ 范思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一双虎目瞪着那年轻人喝道：“闭嘴，你懂不懂一点规矩呀，我在跟你父母说话，你吼什么吼，坐下。” 额，好凶啊，年以人愣住了，他没想到范思成会突然发飙的，而且，他突然感到有一种无形的磅礡的杀气充满了房间。 “不要……。”大婶惊叫，她被这种突然而来的杀气吓坏了，以为范思成要对他儿子不利呢。 “大婶，没事，我就是犯他总是抢在大叔大婶面前吱喳，没一点儿规矩。” “同志，你不要见怪，我们是农村人，没见识，你愿谅他吧。” “好，我原谅他。”范思成再次瞪着年轻人说，“坐下，闭上你的嘴，我没问你你要是了说一个字，我就扔你出去。” “切，我不相信，难不成这个县的干部不讲……。” 他还没说完，范思成一手抓着他的手臂提了起来，门一拉，一扬手，呼…扑通……。 “看着他，让他在门口站着，不许进，不许走，哦，把他的嘴封了，让他听就好了。” “啊…狗伢……。”大叔大婶惊叫，谁都没想到，范思成竟然真的会动手的。 “大叔大婶，他没事，我用的是巧劲，他太没规矩了，让他在门口呆着吧，我们谈完了再让他进来，等会我请你们一定子吃饭，嗯，就在这里吃饭。” “他…他不会摔伤吧……。” “放心吧大婶，我保证他一根头发都不会掉。大婶，可以告诉我们你哪里人吗？两位贵姓啊。” 也许是被范思成刚才一吼惊醒了，也许是害怕不说话儿子会有问题，这次，大叔大婶抢着回答问题。 “牛，姓牛。”大叔说。 “哦，牛大叔牛大婶，你们是被谁叫到这里来的？” 范思成改变了问题的顺序，不再问他们来干嘛的，而是问是谁带他们来的。 “是…是胖……。” “同志，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我们要来找那个姓范的家伙索名，听说那混蛋还是个当官的，但那混蛋为什么要骗我们女儿啊，骗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女儿啊，一尸两名啊，我们…我们要…要他们偿命……。” 牛大叔刚要说出是说叫他们来的，但显然比他更精明的牛大婶却抢着说了一大堆，完了，还呜呜的开哭。 范思成一看，哦，这个家是牛大婶当的，怎样才能让这个当家的牛大婶说真话呢？很显然，她说的这一套是有人教唆的嘛，是谁？他们的儿子？还是那边那群人？ 县府大楼一楼那个闲置的会议室，其实很久没用过了，虽然不是到处是灰，但久未使用的房子，那霉味绝对是很浓的。阮春芳亲自派出的人，其实只有一个掺在这些人里面，这个人就是整件事的执行者，干类似的这种事，他已不是第一次了，干这种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踢在钢板上了，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完全没有担心害怕群情的，竟然将他们管制起来了。 按照正常来说，发生这种堵门上访，集体声索的事，一般都是采取怀柔的劝慰然后谈判的办法处理，最终，政|府因为担心舆论，担心群情而对他们让步，答应他们一部诉求好言送他们走的。但是今天见鬼了，刚刚摆开架势，都还没引起多少人围观，一群警察就来一对一的将他们“劝进”了这个发霉的会议室，美其名让他们坐着提述说他们的诉求。 但是，等进了这个会议室他才发现，他倚傍的众媒体却并没有一起进入这个会议室，没了媒体，还表演什么呢？那不是浪费口水吗？让他更忐忑的是，除了站在四周虎视眈眈的警察，并没人来聆听他们的诉求。 让他最不安的是，那些牛家的“亲戚们”，花钱叫来的临时“朋友们”已开始担忧，全都问他怎么办。怕啊，谁不怕嘛，心里有鬼谁不怕嘛。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章节目录 1004：马波波和胖炮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意思就是，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的人并不怕夜半有人敲门。反之，如果做过亏心事的，胆子再大，在漆黑的午夜如果有人敲门，心里肯定担惊受怕的。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是心里有鬼的人啊，他们全都收了阮春芳的钱，并且全都得了许诺，只要帮忙将那个害死他们亲戚的家伙拉下马，赔偿的钱让他们分一半，这可是一大笔钱啊，最起码得大几十万吧。财帛动人心，去闹一闹就有莫大的好处，就算不成功不是也收了钱钱了么，闹吧，怕啥。 这就是眼里只有钱的蠢人，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多想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阮春芳派的这个叫马波波的人厉害，这家伙一张嘴真的可以把树上的小鸟哄下来。据说，在没跟阮春芳之前，这小子单凭一张利嘴就骗了不少色骗了不少钱，在偶遇阮春芳的时候，垂涎美色，对阮春芳一展所长想着将阮春芳骗到手的，哪知道却被反杀了，最终没能一亲芳泽，却成了阮春芳的得力暗助。 暗助什么意思，就是暗中的助手。这个马波波的存在，就连老板和杨成秀都不知道的，这是阮春芳的私军。 马波波被众人问得心烦，随便捏造几句好听的安慰他们，但自己心里却十分的焦虑，他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了。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相信龙南县不敢扣下他们，凭什么嘛，他觉得只要自己和这些牛家亲戚不将底子晒出去，就绝不会有问题，难道亲戚被人害死了还不能讨个公道？ 他不知道的是，阮春芳告诉他的只是事情的一半，他并不知道牛家女儿具体是怎样死的，阮春芳编故事就是，那个姓范的县官把牛家女儿玩弄了，然后有了身孕便扔了，找上门去讨说法的时候，却被害死了，一尸两命，惨啊。 证据，就是几张照片，有牛家女儿在饭店门口堵住恶魔理论理的照片，也有其它人拉扯的照片，这些都是证据啊，这照片里还有人证。 马波波是高手，照片里桂嫂蒸菜馆的服务员他已收买了两个，准备到重要关头拿出来用的。但是，现在好像用不上了，这姓范的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他跟本没谈，怎么搞？ 让他最心惊的是，牛家人被隔离开了，倚仗的媒体人也隔离开了。 不行啊，必须抗议。 “嘘…嘘…兄弟，有点不对啊，我们得抗议，抗议他们把我们和牛叔牛婶分开，我怀疑他们分开我们是要使用阴谋。”马波波小声和牛家亲戚商量，其实就是撩拨。 砰砰！ 带队的警察用警棍敲着桌子喝道：“不许喧哗，不许交头接耳，信不信我将你们分开休息。” “ 抗议，你这是非法扣押，非法禁锢，我们没犯法，为什么要将我们控制在这里。” “呵呵，谁禁锢你们了？外面太阳那么大，我们是为你们好，担心你们中暑才安排你们在这个地方。” “但你为什么不许我们说话，说话也犯法了么，说话也叫喧哗？” “哼，这里是县政|府办公楼，你们不能大声说话影响别人办公。” 额，人家低语好不好，这样也影响？当然不影响，但是，你们想相商对策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要出去，我们不怕晒，我们要到外面去。”马波波心里已明白，今天要出事了，这些警察不审不问，只是看着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枯坐，其实是一种战略，等他们受不了的时候，再问话，肯定会有人守不住吐实情。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否则，就完逑了。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呢？范思成早就算定这些是被蛊惑来的，他当然不会让他们离开了。 “呵呵，你想什么呢？让你到外面去扰乱县府的办公秩序，扰乱本县的治安秩序吗？” “你这是非法禁锢，我要投诉你，我要去告你。” “嗯，需要我告诉你我的警号吗？‘”领队的警察是张华明的心腹，他得了死命令，看好这些搅事的家伙。 呵呵，投诉？等你离开了再说吧，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那就难说了，会议室都的警察不约而同的心里暗说。 他们的老大是范县的铁杆，他们敬重的范县长竟然被人那样子冤枉，而他们办案却一直没什么进展，早就觉得丢脸了，现在孕妇的家人跳出来了，真的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没查清楚这个案子之前，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人离去呢？开玩笑吗？ 马波波不再说话，他知道完了，这个警察竟然说这样说话，那就说明，人家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现在离开。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牛叔一家子能照他提前给他们预设那样说话，他相信牛家的儿子牛奔不会露底，他最担心的是牛大叔，这老实大叔守不住口啊。 马波波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不过牛叔刚要说出真相，就被牛婶打断了话头。这个世上无疑是有非常聪明的女人的，牛婶就是比牛叔聪明，她虽然不太相信牛家侄子牛胖炮的说词，但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才跟着胖炮到这里闹事的。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女儿反正已死了，她压根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么多年，家里的一切都是女儿赚钱备办的。女儿，就是这个家的经济来源，现在没了，无论如何都得找到害她的人，当然她不想着要别人还命，她要钱。所以，他赌胖炮能帮她要到钱，即使她心里并不相信女和跟什么县长有关系。 牛婶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不过，范思成还不知道她是小聪明，所以他对牛婶的呜呜哇哇的痛哭有点手足无措，失策啊，怎么不叫傅瑜一起呢。 想到傅瑜，范思成马上掏手机发信息让她速速来救场。 牛叔竟然没劝牛婶，他看着范思成发短信，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想说什么，但眼神有点儿畏缩。 “牛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范思成余光看到了牛叔的表情。 “你…你就是…就是范县长吧。”牛叔这老实人居然有一双慧眼啊，竟然看出范思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章节目录 1005：峰回路转 牛叔大智若愚啊，实际上他才是牛家三口最聪明的，牛婶牛奔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穿得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架子的人就是他们找的范县长，这人太不像官了吧，怎么可能呢。但是，牛叔却认为他就是。 “哈哈，牛叔，为什么这样说呢？”对方是来找自己“索赔”的，要不要直言相告呢，范思成还有点儿犹疑未决。 “杀气。” 啧，牛叔果然是最聪明的，居然还知道杀气这事，他咋不说官威呢？ 事实上，杀气和官威虽然一样是无形的威势，虽然他们几乎一样，就是气场。但仔细分辨官威和杀气还是稍有不一样的。官威其实就是权力加持的一种表现，如果没了权力，官威会随之消减。但是杀气却是用血和人命以及自身的修养叠加形成的，一旦形成，终身相随。那些在战场杀敌无算的老兵，就算到垂垂老矣的时候，身上依然藏着无尽杀气，激发外放的时候，人鬼远避。 “杀气？” “对，我知道范县长是当过兵的，只有当过兵杀过人的人才有这种杀气，正气凛然的杀气。当然，那些杀过人的江湖恶人也是有杀气的，但是那种杀气多是阴险狠毒的，犀利，但不阳刚。” 啊！范思成大惊，一个老农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翻话，真的令他刮目相看。不要说他，就是牛婶也停止了哭闹，她和牛叔生活大半辈子了，从来就没听过牛叔说类似的话，这老头今天怎么了？鬼上身了？还有，他怎么知道姓范那家伙当过兵的？ “牛叔，你是老兵？” “我不是。” “但是……。” 范思成更惊讶了，一个来自农村的老实老农，他没当过兵，又如何懂得这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于文化较低的人来说，当兵绝对是一条增长见识的路子，当过兵的人，即便没读什么书，见识要提高很多的。 牛叔深深看了两眼范思成，然后又缩着身子不再说话了，恢复一个老实农民的样子。 “你真的就是那姓范的混蛋？”牛叔不说话，擦干了眼泪的牛婶来劲了。 “牛婶，那姓范的怎么就混蛋了？”正合范思成的意思，他正要听听那些混蛋是怎样给这对老夫妻洗脑的呢。 “哼，你骗了我们丽丽身子，你始乱终弃，你现代陈世美，你狼心狗肺，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你就是一只禽兽，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骗了我们家丽丽，她孕了你这禽兽的种千辛万苦找到你这个现代陈世美的时候，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将她害死了……。” “闭嘴……。” 范思成被牛婶骂的晕头转向的时候，牛叔突然呼的站起来一声暴喝，声震四野，把所有人包括在门外的牛奔都被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窝囊废这么大声吓我？你想反了吗？你要反啊……。” 牛婶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马上站起来反击。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贱，多少福报都被你这把贱嘴给败了，我老牛家前人留下的所有福荫，都被你这只臭嘴给败了，若不是你天天叭叭的乱喷，什么都喷，什么事都骂，我老牛家的子女会落这样的田地？以为大声就有道理啊，大声就赢了啊，告诉你天地万物都是有关联的，你的嘴巴越毒，你的福报就会败的越多，把福报败光了，老天父的惩罚就来了。” “你…你……。” 牛婶完全被牛叔镇住了，她从来没见过牛叔像今天这样说话的，也从来没见过他一次说那么多话的，这些话好高深啊，他为什么突然那么能说了？ “你什么你，头发长见识短，被别人骗得连阿妈都不认得了还不自知，胖炮是什么人？一个三乡八村都臭的烂人，村痞子，流氓，他的话你竟然相信？竟然还拉动十多个亲戚来堵门讨债，哼，小心把自己讨进监狱里。” “你这个死老头子今天是不是发疯了，鬼上身了，女儿被害死了你很高兴是不是，女儿被害死你不管就算了，竟然还骂我没见识，你有见识你倒是为女儿讨回公道，让凶手血债血偿啊……。” 牛婶又哭了，这次哭的更凄厉，呜呜咽咽的，范思成听着就头大。 “你闭嘴，这里是县政|府，不是牛家村，轮不到你胡闹，你以为这样闹就能讨回公道？就能得到赔偿？你作梦，这样闹下去，给你的只会是牢狱，不想毁了牛奔的话就闭嘴。” 额，牛叔这话真管用，听到这样哭闹会害牛奔，牛婶马上就不哭了，真是厉害，说不哭就不哭，像有开关一样，关上了就不哭了。 牛叔掏出熟烟袋，拿烟纸卷了一根尖嘴烟递给范思成。 “啊…不行…牛叔怎么劳您给我卷烟，抽我的，牛叔抽我的……。” 抽烟丝的农村人，亲手给别人卷一根烟是一种敬意，就如抽香烟的人双手给别人敬烟一样。年轻人给年长的人敬烟是应该的，年长的人给年轻人敬烟，是一种大礼，就如古人有身份的人给一个小百姓行鞠躬礼一样。 牛叔也不推辞，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经典看了一眼，脸上泛起了笑意，显然，他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这是什么烟。 “一个县长，不抽芙蓉不抽熊猫软中，竟然抽十块一的经典双喜，难得。”牛叔说着自己点燃了烟。 “呵呵，我觉得这烟挺好的，从我学识抽烟的时候到现在，我一直都抽这个烟。”范思成拿过牛叔放在桌子上那根手卷的烟点燃。 “你承认你是范县长了。” 额，这牛叔不简单啊，竟然给范思成挖了一个语言陷阱。 “哈哈，牛叔你厉害，但是我从来没否认过呀。” “好好，你既然是范县长，我就拜托你一件事。” “您请说。” “帮我找到害死牛丽丽的凶手，我要他一命换一命。”牛叔说着两眼突然流下了泪水。 女儿莫名其妙的被害死了，谁又能不伤心？牛叔没像牛婶这样闹，并不代表他痛心。 “这件事我一直在查…哎呀，牛叔你稍等一下。”事情峰回路转，范思成有点应接不过来，突然想起现该抓老鸦了，再不抓肯定得跑了。 章节目录 1006：牛叔 牛叔是广信县人，和龙南县隔江相望，苍梧县在龙南之北，也是和广信县隔江相望。老鸦一直在苍梧招摇，范思成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老鸦为什么会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走，现在他明白了，老鸦是故意的。 所以，当牛叔他们暴露在范思成眼前的时候，他一定会消失。所以，他得让张华明马上抓人。 不过，他刚要打电话，张华明的电话就进来了，汇报了一个让他恼怒自己反应太慢的消息，老鸦突然不见了，监视他的人跟丢了。 唉，范思成恨啊，反应怎么那么慢。 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给跑了。 范思成走到隔壁另一个领导用餐的小房间，张华明就正在电话中对手下的人发脾气，大骂手下没用，两个人盯一个人都盯不住。 “别骂了。”范思成让张华明挂了电话说，“马上联系苍梧协查，不，找市局，让市局与苍梧交涉，现在你让你的人马上去苍梧县局，让他们封锁车站码头，所有出入苍梧县的路设卡，哦，照片，马上给他们，马上印发龙南、苍梧、广信几县，让他们协助，下发到每一个村，贴在每一个路口，掀起一场全民追逃行动吧，让那该死的老鸦陷入人民战争中去，快快，我不相信几个县的人抓他一个人抓不到。” “好，我马上安排，范县，跟市委打个招呼，让领导加压。” 范思成点点头，分别给傅友安和苏晓晖打电话，三言两语将老鸦的情况简报了一下，请求两位领导马上与邻市邻县联系，请他们务必协查协办。 “范县长，告诉我，你肯定可以抓到凶手？”范思成回来时，牛叔旧话重提。 “当然，必须的。不过，这件事很复杂，牛叔你得有耐心。” “我有耐心，只要能将他们偿命，我一定有耐心。范县长，你跟我保证，凶手一定死刑……。” 额，这怎么保证？这保证不了，因为按照端城法医对牛丽丽的解剖得出的结论是摔伤造成小产，流血过多致死。是怎样摔的，是她自己摔的还是有人将她推倒的，这些问题没答安，他如何能保证凶手会判死刑呢？ 范思成沉默了一下说：“大叔，牛丽丽的遗体是在端城发现的，端城有尸检报告，法医认定，她死前曾摔倒过，摔倒后造成小产，流血过多而死亡……。” “你说什么？你说我们家小丽是自己摔死的？不可能…不可能…你骗人……。”理智的牛叔竟然突然失去了理智大吼大叫起来。 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估计都会情绪失控，即使是真的，也不愿意接受事实。这是人的本性，谁能相信好端端的会自己摔死了呢？何况，牛丽丽的情况，更不可能自己摔死的，即使是摔死的，那也一定不是自然自己摔死的。 有点绕，但事实是这样。 “牛叔，你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啊。”范思成抓住牛叔的双臂用力摇动说。 “好，你说，我听你说……。”牛叔安静了下来，冷着脸说，“范县长，我相信你才请你帮我查，但是，你如果用这样的借口维护某些人的话，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让某些人偿命。” 咝，这农民大叔竟然也有杀气，不得了啊，这老农年轻时干过什么啊。 “牛叔，尸检是因为摔倒造成小产流血过多而死，这是有科学根椐的，这是错不了的。但是，是她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推的？还是有人设计的？一切，现在都还没查清楚。所以，我现在不能承诺你有没有凶手，更不能承诺你会不会有人偿命。但是，牛叔，我用人格保证，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有人推倒她的话，我会让他偿命的。” 范思成又动私人情感了，即使牛丽丽真的是被人推倒至死，他不是法官，也不能断定会判死刑。不过，他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推倒牛丽丽至死，那人真的该死。 该死和是不是会被判死，这是两码事，有不少人民众都觉得他该死，但法律却没判他死。所以，范思成这样说，完全是情感上站在牛叔这边，情感上非常憎恨制造这一切的王八蛋。 牛叔沉默，事已至此，牛婶已不知所措，完全没了主意。 “好，我相信你。”牛叔沉默片刻后点头说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端城警方已查不少日子了，用尽了方法，但是依然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藉贯，所以肯定不是官方告诉你牛丽丽已…的事。所以，这个告诉你这件事的人，是非常可疑的人。” “那个怂恿你们来找我索命的人绝对是不安好心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牛叔你明白吗？”范思成看了一眼牛叔夫妻接着说道，“他们所以要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你们将事情闹大，将这件事闹在大大的社会新闻，然后利用舆论对我进行绑架，利用道德对我进行绑架……，他们的目的是针对我，针对龙南县。我不知道你们听不听得懂我说的，不过，我相信你们明白他们不是好人。” “我明白，有人不想我们过的好。”牛叔小声说。 真是令人震惊，这个牛叔是什么人啊，一个山村老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的非常不简单。有时候有些问题，最简单最质朴的问题，饱读诗书的人，所谓的知识份子未必看得清楚，未必看得明白。但是，饱经沧桑的普通人，他们却可以用最简单的言词说出最深层的原因。 “牛叔你真不简单，你竟然能明白，真是太好了。”范思成真的激动，他真的没想到牛叔竟在明白这件事的本质。 “栽脏嫁祸，混淆视听，煽动民意。毒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用悠悠众口把范县长弄成千夫所指，用舆论将政|府放在火上烤，从而使范县长成为全民的恶人，从而逼政|府表态。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范县长从这个位置下来，从而搅乱龙南县的布局，终止龙南县的发展……。” 哎哟，不得了了，谁说农民就没文化，谁说农文就没眼界，谁说农民就没头脑，牛叔的这一段话，把范思成惊得快要跪下叩头了，这完全是政治家的眼界啊。 章节目录 1007：范县长拜托了 “牛叔，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你太让我震惊了。”范思成忍不住问牛叔。 “呵呵，我就一农民，只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东西南北，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也有不少地方留下过我的足印。那时候…唉，谁能想到我们国家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祖宗有灵，老天爷开眼啊，共产党真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党。”牛叔说着竟然哽咽了。 “唉，你不应该跟他聊这些啊，每次说起他年轻时，他就得哭一场，也不知道他年轻时经历过啥。”牛婶轻轻拍着牛叔的后背说。 “牛叔，你老今年高寿啊。”范思成真想不到这个牛叔竟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六十多快七十了，唉，我嫁的是一个老大叔，呜呜……。”牛婶竟然又哭了，哭自己那时候么就鬼掩了眼，同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多二十岁的人。 六七十岁？范思成再次傻眼了，这牛叔是一个奇人啊，看上去，他的样子顶多五十多嘛，村里五十多岁的大叔就他这样，想不到他竟然六十多，一个老农竟然不显老，奇人。一个老农竟然说出刚才那些说话，奇人。 遇到奇人了，范思成忽然想笑，有牛叔这样的奇人托底，这闹剧绝对是闹不下去了，而且肯定会因此而顺利破案。杨成秀和李向前千方百计的选择牛丽丽做引子，他们大概发梦都想不到，牛丽丽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老江湖，一个有慧眼的老农。 “闭嘴，嘴巴整天就没停的，不是骂人就是哭，我告诉你，丽丽的死绝对跟范县长无关，你不要再跟闹了，要抓凶手还得请范县长辛苦。”牛叔喝止了牛婶的哭泣。 “你个死老鬼，你知道不是范县长你不说？还跟胖炮他们来了？” “我不来怎么见得到范县长？我不来，谁帮丽丽申冤？”牛叔站起来对着范思成行了一个抱拳礼说，“范县长，拜托了。” 果然是江湖中人啊，这个抱拳礼很标准嘛。 “义不容辞，保证将所有邪恶的人归案。”范思成也抱拳说。 “好，需要我们怎样配合，你说。哦，什么时候安排我们去看……。”牛叔又哽咽了。 “放心，我明天就安排你们去端城。现在，你将胖炮接触你们的经过给我们说一遍好吗？” “好，我说…对了，你们没将他们放了吧，胖炮就在那些人里面……。” “放心，他们都在那边会议室里，我等他们来好久了，怎么可能放，哈哈，牛叔，我早就预算到他们会来这一招，只是我和他们都绝对想不到牛叔慧眼，早就看透这一切，我敢说，如果幕后的人知道牛叔竟然看穿了他们的路数，同意和他们胡闹只是为了抓他们，他们一定会气得跳楼。” 牛叔咧嘴笑子一下，没说话，范思成打开门，示意将牛奔放进来，又将牛叔带到隔壁的小房间。 “牛叔，这位是我县公安局张局长，你将经过给他们说说，我去看看食堂准备得怎样，回头请你吃饭。” “吃饭是小事，抓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他们跑不了。” 世事有多惊奇？什么叫峰回路转？案情有多曲折？ 今天范思成遇到的就是了，牛叔给的惊奇真的让人目瞪口呆，牛叔的智慧让范思成痛苦不已的案子峰回路转。 他从小房间出来，刚要吩咐站在门口的小警察去弄点水果零食什么招呼牛婶母子，抬头便看到傅瑜提着一袋东西进来。 “你提的什么东西？”范思成很是惊讶，这个女人不会跟自己心有灵犀，提来自己刚要差人去买的水果吧。 “水果零食饮品呀，有些人，你不能审，要从她们嘴里掏东西，就得将氛围搞好，座谈绝对比询问能了解到更多。吃点水果零食，提起她们交流的兴趣，绝对比正儿八经面对面谈话要好。” “好吧，你真厉害，什么都让你想到了。” “唉，我也没办法呀，谁让我男朋友陷进这个件事里了。” “诶，诶，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整天说这种话呢。” “哼，我整天说都有人要抢，我不说只怕连渣都不剩了。” 范思成无语，要说胆子，傅家这对双胞胎真的很大，无论是活泼张扬的张妍还是恬静淡然的傅瑜，对于情感方面，都是大胆而直白，喜欢就直接说出来，绝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把喜欢藏在心底里。 “干嘛，像个大姑娘一样，哼，装纯情啊。”傅瑜气哼哼的道，“人呢？我去跟他们聊聊。” “事情有重大进展，原来死者的父亲牛叔，比谁都智慧，他早就看出来这是有人设的局，他所以跟着来，只是为了见我，只是为了提供线索。” “啊！真的？你遇好人了。” “真的，牛叔正在这边给张华明汇报他知道的事，牛婶和他们的儿子在这边的房间里，你进去和他们聊聊吧。特别牛奔，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孩子，那些人最早入手的肯定是这个牛奔。” “好，交给我，你去忙吧。” 范思成等傅瑜进了食堂的小餐厅，他走到食堂外面点了支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今天的收获真的很意外，很大，他得理理思路，接下来怎样才能把杨成秀他们归案，不对，应该是怎样才能挖出最终端的人。 “哎呀，你还有空在这里吞云吐雾，那些记者在那边闹翻天了，你得想办法压一压，我可没那本事。”刚吸两口，杨青虹从县委大楼那边小跑过来。 “蔡律师还没到？”范思成看了一下时间，照时间计算，蔡晴应该到了啊。 “她又没我汇报行踪，我哪知道。”杨青虹很不爽的道，她在吃无名醋呢。 呵呵，有些女人就这样，明明自己无缘的男人，但还是偏要吃别的女人的醋。 “我和你去看看吧，我告诉你，案子有重大突破，死者的父亲竟然早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局，他来，并不是闹事，只是为了见我。” “啊！那真是太好了。” “当然，所以，无论是这些记者，还是那边会议室的人，都不用怕他们闹了，越闹越好，我倒是要看看谁跳得最高。” 章节目录 1008：其实就是失败的 谁跳得最高？当然是几个香江记者和所谓的外国媒体记者了。如果不是突然获得牛叔这支力量的支持，范思成应对这几个家伙还真的很费力气，毕竟大喇叭在人家手里，而且是站在国境线外或香江的土地上，不好搞啊，国外的且不说了，就是香江的都不好搞，那些“有心人”的大嘴巴哔哔的吹着资本主义的自由论，可以把人都吹的晕头转向。 但是，有了牛叔的支持，范思成的底气就足了，都别废话啊，听事主的说话吧。什么？又想抹黑说事主被抹黑了？狗嘴吐不出象牙满嘴喷粪的王八蛋，老子不惯着你先把你揍的满地找牙，然后将和牛叔在小食堂的谈话视频给你看。 如果谁敢指鹿为马，黑白乱指，范思成的性格，绝对敢打到他满地找牙。什么？大局观？狗屁，任由他们乱吠就是有大局观？哼，我才不跟他们废话浪费口水用嘴巴抗议，老子给他的抗议就是拳头。想搞谎言说了一千次就是真的？想想就好了。 范思成这样的性子绝对是干了不外交的活的，外交的活的，他这种性格只能当开荒牛，所以从回龙真开始，他的工作都是开拓性质的。 回龙镇没有任何非政府的投资时，他干了招商办主任，龙乡市没有大型投资时，他干了招商局长。傅友安来到石城半年多时间都无法打开局面，他干了市委办副主任，组了一个啥小组，帮傅友安破冰去了。来龙南扶贫，更是在一穷二白上打拼。 他也并不是没有政治远见，他只是性子如此。 现在他不需要用拳头，事主牛叔已和他站在一起，他可以用力的狠狠的将这些流氓记者捏死，将这些别有用心的记者捏死。 “你叫了什么记者，他们什么时候到？”范思成问旁边的杨青虹。 “应该快了吧，你的美女律师都还没到，他们哪有那么快啊，不都是从省城来嘛。”杨青虹说。 “听着怎么你好像有点不欢迎美女律师呢？她可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拉倒吧……。” 说话间，大门外来两辆车子，范思成视力好，远远看去就发现前面一辆是蔡晴，而后面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时尚而漂亮的女人，她…她是谁啊，怎么那么眼熟呢？啧，好巨的胸好细的腰……。 范思成有点变猪哥了，实在养眼啊，谁呢…啊…怎么会是她…她怎么来这里了？ “看看，眼珠子都 要掉了，哼，一副二师兄的样子，哪像一县之长啊。”杨青虹暗暗跺脚。 “杨…青虹…你去帮我接待一下后面那车子的那女孩，把她带到办公室交给小赖吧，哦…她叫江美凤。” “哼，又是一个小情人啊，难怪别人盯上你，这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别乱说话，她是我一老级，回龙镇的。”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的老情人。” “你…什么跟什么嘛。” 没错，跟在蔡晴车后面的那辆宝孖轿跑下来跟门卫咨询登记的就是龙尾村的江美凤，曾经的街上小飞女，现在已出落成一个骄傲的都市丽人了，在她的身上已找不到任何乡村的味道，也找不到一丝女混混的影子。现在的她，美丽，成熟，迷人，身上充满了都市美女的韵味。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是追寻范思成的脚步来的。当然，她这次来，不是跟以前一样向范哥表白的，更不是想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范思成，也不是想当他永远的地下情人，她这次来，是以投资者的身份来的。 江美凤喜欢范思成，喜欢不成，又想用身子报答范哥，但是范哥不愿意，她只好用另外的办法了。 当年的小飞女，现在已是鹏城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 杨青虹虽然嘴上乱说，但人已漫腿向大门口走去。无名干醋喝两口得了，她清楚自己没资格真的吃醋。 “hi，美女律师，你今天动作好慢啊。”范思成迎向刚下车的蔡晴。 “哎哟，你有没有良心啊，我接到你电话就从省城飞车过来了，两人换着开都开到腰酸背痛，换来的就是你的埋怨啊，过来，帮我捏捏肩捶捶腿。”蔡晴甩着她的大长腿说。 范思成特别喜欢工装女，大长腿虽然包在长裤里面，但是他还是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蔡晴的身材肯定是好的，最重要的是，这套职业装穿在她身上，对范思成是一种诱惑。 “行行，回头我帮你捏，帮你捶。”范思成笑说。 “真的？你不会是想揩油吧。”蔡晴眯着眼说，似笑非笑的表情，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暧昧…诱惑…暗示……。 “先到县委这边坐一下吧，那些无冕之王吵翻天了，这次可不仅是本省的记者哦，有香江的，还有国外媒体的，对方是最后一击垂死挣扎了。” “啊，玩得那么大？他们已知道我们知道谁是黑手了？抓还到人了没啊？不用说，肯定还没，否则，你不会站在院子里等我了，早把他们干翻了。” “没那么容易抓，首先，两个家伙都是曾是体制内的人，他们熟悉各部门混作的流程，很容易避开。其次，他们既然干这样的事，大概早就找好了退路，说不准，你告诉我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跑路了。现在的这一切，只是他们不甘心失败做出的最后挣扎。” “嗯，有道理，即使他们没跑，也不可能马上就找到他们在哪里，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人，他们随便躲一个地方就有我们好找的。不过，暂时没抓到也不是那么重要，早晚会抓到他们，他们曾是体制内的人，他熟悉流程有利于他们躲避，同样，因为他们曾是体制内的人，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最详尽的，包括他们的指纹dna等，他们永远也跑不掉躲不了。” “嗯，是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告诉你吧，他们的最后一击还没开始其实就是失败的。他们以为已把死者的家人控制了，洗脑了，但没想到，死者的父亲曾是一个江湖人，大叔的脑子清楚着呢，知道这只是一个局，于是假装听从他们的，目的只是来见我……。” “真的啊？哈哈…范哥，你的运气好到无边嘛……。” 章节目录 1009：这是我妹夫 范思成将蔡晴带到县委的小会议室里喝茶，他在等杨青虹邀请的媒体到了再去见那些被请到县委礼堂的记者，他才不给机会这些流氓记者乱叫乱呔，他要让将应对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曝光在大媒体之的镜头下。当然，即使如此，依然还会有人想方设法的诋毁的，不过，有了那么多媒体的见证，他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么一两个人能牵起什么风浪。 刚喝了两杯茶，张妍的电话打了进来，大喊大叫的让范思成到门口恭迎，他才知道，这妹子竟然也来了，她代表的竟然是国报本省分社。 就算是国报总社的记者来了，他也不可能到门口迎接，但是，张妍来了，他必须到门口迎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本人。 张妍和傅瑜，其实帮范思成非常多的，每每在最困难的时候，这两个美女总是会帮他找到转折的重要支点，使他不断的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张妍还是以前那么活泼，或者说青春，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甜美，阳光。嗯，也是有变化的，她的身体好像变得更成熟了。 和张妍一起来的，还省电视台的人，阵容庞大，两家媒体居然来了五辆越野车。 “各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就是本县的县太爷范思成了，也是我张妍的妹夫……。” 额，妹夫？天啊，你们姐妹俩为什么这样啊，一个满大街宣扬我是她男朋友，一个开始宣扬我是她妹夫，她们…她们这是要…要绑死我啊……。 “大家别听她瞎说，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这个张快嘴啊，就喜欢开玩笑，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开我的玩笑她就没停过。”范思成一边和大家握手一边说。 省电视台的人，得巴结一下，握个手吧。 范思成回到地方就知道媒体的力量，他一直都和媒体保持良好的合作的。当然，那是指正经媒体，没有流氓记者的媒体。对于那些领“双粮”的记者和媒体，他是斗争到底的。开什么玩笑呢，领了单位一份工资，又领一份别有用心的人的狗粮，这种人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 “谁跟你开玩笑了？哦，你不会是真的跟别人晒出来的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吧…还舍不得戴乐婷？还是…还忘不了梁好啊…是了，我听说，天宫某人对你也是十分的迷恋的……。” “哎哟，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你是不是成心来捣乱的？信不信我找老傅告你的状。”范思成把张妍拉到一边小声威胁道。 “哈哈，你去啊，我告诉你，我们家的管治权、裁决权、最终决定权、财权等等，全都在我妈那儿，嘿嘿，我告诉你啊，光抱老傅大腿还不行的，要想办法讨好我妈。透露一点私隐你听，我妈喜欢……。” 啧，这个大姨子她还当的真称职，居然向范思成出卖她妈妈的爱好，还教他怎样讨好未来岳母，这大姨子真的不错啊，该疼。 大家在院子里闲聊的时候，陆续又来了几家媒体，都是杨青虹和市宣传部邀请的，都是省内的知名媒体和驻省内的国级媒体和国外媒体啊，今天小小的龙南县聚集的媒体都抵得上省里开新闻发布会了。 看到那么多媒体聚集，范思成的眼就红了，嘴角开始流哈喇子了。 这些媒体的来人里，当然是有不少美女的，但是，范思成所以流口水，是因为他们的影响力，他在想，这么好的机会，怎样才可以让他们给龙南做宣传呢？ “张妍…张妍，帮我一件事。” “不帮。” “你都还不知道什么事就拒绝？其实是小事，我就想……。” 张妍打断他的话说：“不管你什么事，都不帮，除非……。” “啥？” “叫我…我姐吧，来，叫一声姐……。” 噢，这妹子摆明占便宜嘛，范思成虽然年轻，但应该不比她小啊，她怎么就要别人叫她姐了。 “占我便宜啊，你比我少很多呢，臭丫头。” “再叫…再叫臭丫头，永远都不帮你，快叫姐，哼，你是我妹夫，叫我一声姐委屈你么？” 哎哟，又是这事，他妈的，我和傅瑜没任何男女间的事啊，怎么就逼我当妹夫了。范思成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妹子做姐，开什么玩笑啊。 “哼，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看到这么多有份量的媒体嘴解都流口水了，动心思了是不是？想让他们帮忙宣传一下龙南县是不是？” 得，这妹子就像范思成心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张妍看一眼他就知道，真的是妖孽啊。 “姐，好姐姐，这对龙南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帮帮忙……。” 哼，为了龙南，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龙南，了解这个脱贫计划，豁出去了，别说叫她姐，就是叫她皇上也得叫。范思成一咬牙，竟然真的叫张妍姐姐，不过，好那声好姐姐，听了怎么那么怪呢。 “嗯，乖了，我看看能不能找省台要一个专辑，省台来一个节目，然后让《岭南之窗》来一期特辑，这样就足够了。” “好好，听姐的。”额，这小子为了龙南还真舍得面子。 “做好准备啊。” “随时都有准备，现在…去会议室吧，该会会那批流氓记者了，哼，今天我不仅要让他们计划破产，我还要让他们滚出这个行当去，他玛的，整天专门干这种卑鄙下流的事，不知多少人被他黑得生不如死，狗日的，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好，我支持你，那，这是某些媒体和记者的黑幕，这东西，你出其不意的扔出去，把他们‘炸死’。不过，得看火候，要慎用，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啊，背后有大金主呢，这大金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接触面都是很高的。” “我明白。” 范思成和杨青虹领着众人进了县委会议室，会议室里正在叫嚣的记者们，看到突然来了那么多同行，全都愣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认识的，开始打招呼。 “咳，咳…嗯，好多人啊，好多王，看着我就双腿发软，谁能在数十个王面前保持镇定？何况，有些王还是来找揸的，来对付我和龙南县的。”范思成上来就挥刀，一点外交礼仪都不讲，一刀直砍现场媒体人，啧，他是疯了吗？别人对这些玩舆论的人，哄还来不及，他竟然上来就骂人？而且出口成刀。 章节目录 1010：你继续 竟然有傻大胆挑战媒体？除了刚进来的媒体人，早先在这里的媒体人们傻眼了，吃惊的看着范思成。但是，他们都是聪明人，并没有马上就质询范思成，敢挑衅媒体的人，不是傻逼就是手握上方宝剑的人。 傻逼不好惹，说不准会动武揍 ，即过后能讨回说法，被揍不仅会痛也丢人。手握上方宝剑的人，是绝对的实力派，是马蜂窝，也是捅不得的。所以，虽然范思成将枪口对准了现场的无冕之王们，但是这会和却没人敢应战。看看再说呀，谁也不想当第一个。 “无冕之王，哼，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是王了，真以为手中的笔是无敌的武器。错了，我要告诉那些人，无敌的是公平正义。当你们手中的笔有公平正义加持，你才是无冕之王，如果你们手中的笔加持的是邪恶，是阴谋，那么你们最多只能成为魔王，全人类公敌的魔王。”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讲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讲这样的话，有些人是心知肚明的，有些应该一无所知。这个问题，回头我会说，但是，现在我觉得大家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龙南县，一个本省西部的贫困县，西部唯一的贫困县，有什么新闻吸引你们来这里呢？能说出来吗？敢说不出吗？” 现场继椟安静，不过，没等多久，终于有人说话了。 无论怎样，既然来到这里了，总会有人说话的，昨晚就往这里赶，花费那么多时间，总得弄些东西回去交差。 “请问，你是谁啊，是龙南县的负责人吗？我们要找你们最高负责人，请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将我们禁锢在这里，你们这是违法行为，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不排除寻求法律途径捍卫自己权益。”一个戴着茶色眼镜，一身休闲名牌的男人发问。 “我？我就是你们一直等的范县长，你们千山万水来这时，不就是要报道我或与我有关的羞事吗？听口音，你是香江的吧。”范思成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接着说，“香江来了三家媒体，哦，确切的说是来了两家媒体，因为被称为毒报的某某报和某某八卦杂志是一个老板的，我猜，你是毒报的吧。” “就凭你将我们xx日报称为毒报，我们就可以起诉你，你这是污蔑我诽谤。”眼镜男说。 “嗯，你确实有这个权利，你可以去起诉我。但是，在你投诉或起诉我之前，我们县公安局有些问题需要请你协助调查。”范思成挥了一下手，站在门外进来两个警察，范思成接着说，“哦，不要跟我说要等律师什么的啊，现在不是拍戏，别把你们资本主义那套臭毛病带到这里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眼镜男看到两警察走来，害怕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们，所以才会有防盗防火防记者这句话，但是，同时这些人也不敢得罪他们，他们手中的笔比枪还厉害啊。现在这个范县长竟然明目张胆的大明正当的让警察对付记者，他们不仅没见过，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 张妍和正在拍摄现场的省台的人也很是吃惊和疑惑，范县长想干什么啊？这是会惹众怒的好不好。 “先生，我们怀疑你和你的同事与一宗策划敲诈案件有关，现在请你协助调查，请……。”两警察走到他的跟前，十分礼貌的请眼镜和他的同事离开。 策划敲诈？咝，这…这可是刑事案子啊，他们…他们不是记者吗？怎么会干这种事？ 嗯，他们怎会干这种事？他当确实没干这种事，但是，他们造谣抹黑诽谤肯定沾边了。但是范思成不想用这种低档的罪名带他们走，用策划敲诈的借口是范思成示意的，哼，既然已知道谁是这事情的黑手，既然牛叔已全力配合，他不会对这些人客气了。 “诬蔑，你们这是诬蔑，血口喷人，你…你们这是欲加之罪…证据，证据呢…我要证据，我要打电话给律师……。” 眼镜吼叫不已，愤怒不已。他心里开始后悔，不应该这么大胆跑到内地来的，他一直以为内地人不敢对他这个香江媒体人的身份怎样，想不到，这个姓范的竟然根本不把他香江媒体人的身份当回事。 “先生，所有中国公民，都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查案，现在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并没有指控你是敲诈罪犯，请吧，先生。” “不…不，我不会跟你们走，我不是中国公民，我是…是英伦人……。” 砰！ 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嗯，是范思成拍的桌子。 “原来是搞间谍的啊，岂有此理，竟然敢跑到政|府机关来搞间谍活动，难怪刚才上趟洗手间都鬼鬼祟祟，带走，带走，会同国安一起查清楚。” 额，怎么又成间谍了？ 其实，他们就是间谍，最少他们之中有人是间谍，这可不是范思成乱造的，刚才傅友安打电话说的。 傅友安说，他请穗城国安抓李向阳和杨成秀，人还没抓到，但已查到他们藏在香江，联系香江的国安工作人员，却给他们回馈一条消息，说有一国际经济间谍，利用香江某报社的记者身份进入大陆，目的地应该是石城。 目的地石城，消息到傅友安这里，自然就知道这些人就在龙南了。 无冕之王身份，并不是违法犯罪的护身符，几个香江毒报的人在哗哗抗议声中被警方带走。哼，如果仅仅只是掺和牛丽丽的案子，仅仅只是对范思成抹黑，范思成或许会给向分面子，不当场给带走他们的。但是，涉及到间谍，范思成就毫不留情了。 “喂，真的吗？”张妍走近小声问范思成。 “当然。”范思成道。 “你这样干，不怕打草惊蛇？其实，你该悄悄的扣下他们。” “没所谓，反正外国人派间谍到我国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存在打草惊蛇的问题。” “好吧，你继续吧，是不是还有人回不去了啊。“ “当然，谁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你继续。” 章节目录 1011：翻转 范思成在县委大楼这边将甄别那些用媒体人身份作掩护的间谍，另一边，县府大楼这边，张华明也在牛叔的协助下，把胖炮拎了出来，还没开审，胖炮又将马波波交待了出来。 马波波发梦都想不到，胖炮竟然那么没骨气，都不用警方审问，主动就把他交了出去，心里大骂胖炮没义气。 义气？这个时候义气真的有用？当然没用的，张华明不会傻到拿了胖炮就将其他人放了，即使是那些牛叔真正的亲戚，也都是一些贪婪无耻之辈，他们也将被谴责后才能回去，只要对这些人进行身份甄别，马波波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已到午饭时间，但是大家都没空吃午饭，因为，范思成要举办他人生的一场新闻发布会。 抓了间谍，抓了造谣煽动群体勒索的推手，正好那么多媒体在场，他当然不会放过澄清自己的机会。 当范思成抛出群体性勒索这个时，各路记者的情绪瞬间爆|炸了。因为，这是一个新词儿，他们没听过的新词儿，很显然，这个新词出现的背后，是有很多故事的，这些故事正是他们需要的，收视率、发行量和浏览量全靠这一个新词了。 “各位，群体，或者说集体勒索，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一群人对某人或某团体进行勒索，这种行为看起来很简单，其实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利益。这个利益字面上是很好理解的，但是，实际内容却是非常复杂的。他们这样干，有人是为了金钱上的利益，有人是为了政治上的利益，也有人为了大家看不到的利益，普通人看不到的利益牵涉得较广较深层次，就不说了。说说金钱上的利益吧，为了金钱上的利益的人，其实就是牛叔的亲戚们。” “牛叔，牛叔又是谁？各位，这位就是牛叔了。”范思成将站在后面的牛叔拉到旁边说，“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牛叔呢？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知道，但大多数人应该还不明白。好吧，那就说说近来网上和香江一些媒体一直在炒作，一直在连载的事吧，也就是我范某人的生活作风问题，嗯，开始他们将这些所谓的生活作风问题，概括成一个靠女人上位的风流之路。具体是什么？我展示一下，这是香江某报的复件，这些是我从网上下载打印的，有兴趣，可以看看……。” “大家看被我欺骗的最后一个女人，嗯，看照片，对，是一个孕妇。对不起，牛叔，本来我不想在媒体面前说牛丽丽的事，但是，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个人的品格，更关系到龙南县的脱贫计划，所以我不得不说。” 牛丽丽已被人害死了，范思成觉得在牛叔面前说起这件事，真的不是那么好，不过，牛叔这个老江湖人，却跟他要过话筒。 “咳，范县长，没关系，我虽然是一个老农，但并不是那么脆弱。我只有一个要求，严惩凶手。”牛叔竟然没一点儿怯场。 范思成人生第一个新闻发布会，其实开成了故事讲述会，因为，他把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方方面面讲述清楚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所以，问答环节的时间就压缩得很少了，主要是，大家都饿了，已是中午一点多，折腾了一上午，谁还有多少精神。 每一个行业，都是枯枝败叶的，防火防盗防记者，虽然说明媒体行业里有流氓记者，也说明，某些人有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要防备记者。事实上，无论哪个行业的从业人员，都是好的占大多数的。无冕之王，当然也是有职业道德和正义感的人占大多数的。 今天来龙南县的两批记者，第二批记者当然都是较有职业道德的，第一批记者里面，除了被扣起来的香江某报的人，其他的记者，其实也有一些流氓型，或者说流量型、销售型的记者，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些类型的记者，往往为了自己网站的流量、报刊的销售量或电视电台的收视收听率，他们往往也会写一些哗众取宠的文字，说一些偏离实情或带煽动性的话语。 这些人，本来就是冲范思成风流惹孽债，冤死女友家人围堵讨公道来的，但是，现在范思成将前前后后所有的事解释清楚后，他们的良心也发现了，不敢再写那些哗众取宠搏人眼球的文字了，再说，真实报道，就是一件轰动的事，不是吗？一个老农竟然看穿了那么复杂的问题，助范思成绝地反击，这故事可以写好多篇报道了。 也许是张妍的关系起作用，也许是范思成的糟遇让人唏嘘感叹，省电视台的人非常给力，在范思成请他们吃饭的时候，省电视台的两点新闻就播出了这件事，几乎是等于是现场直播了。 省台播出一会儿，傅友安的电话就来了。 “领导，有什么指示？”范思成跑到安全通道防火门后接听。 “小子厉害，真是峰回路转啊，我还以为要动用一些力量才能扳回这局面的，想不到…哈哈，你的运气真好，竟然遇到牛叔这样的人。” “是的，我压根就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实话说吧，当牛叔说他早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局，所以来就是为了找我合作这话时，我真的有跪下去叩谢他的冲动。领导啊，如果不是牛叔，今天这闹剧，绝不可能那么容易结束，更不可能反转成这样结束。运气，真是运气啊。” “这就叫得道多助，天都在帮你呢。” “不管是天在帮我，还是人在帮我，我都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凶手一定会抓到，龙南县一定会按计划脱贫，一定，我立军令状。” “得得，不必给我立军令状，你告诉我接下来准备怎样就好，这事虽然翻转了，但是余波肯定还有的，他们肯定不会就这样甘于失败的。” “领导，让我先吃完饭再想好不好？今天还没吃东西呢。” “滚蛋，今天还没吃东西，天塌下来你也要吃早餐的人，午餐没吃我倒是相信，滚去吃你的吧。” 章节目录 1012：又败了 省台的两点新闻阮春芳看到了，远在香江的杨成秀和李向前也知道这件事，剧情居然出乎他们意料的翻转，让他们完全手足无措，什么情况他们都想过了，都有了预案，但是，一直老实得像木头一样的牛叔，竟然是如此狡猾的一个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败了，这次真的败了，败得非常彻底。本来他们把裹挟牛叔一家堵门当成最后的王炸，结果，炸伤的是自己。 当然，牛叔的扮猪吃老虎将计就计是最致命的背后一刀，但是，范思成的提前准备，也是让剧情翻转的重要因素。如果不是范思成提前有了预案，他们来马上便强势隔离，也许这事还要折腾一会儿才能平息，只要让他们引来足够多人的围观，然后毒报和那些流氓记者留下了足够多的影像，甚至，他们计划中的网上直播来得及的话，事件都不会那么容易平息，或者说，他们还有找得到还手的机会。 但是现在，没了，没了招，没了机会，他们彻底的输了。 省电视台的报道加了评论，很明显，这是定调子的评论，而且，国字级的报纸也在现场，有这些份量的媒体给这件事定调子，给范思成站台，他们就是有再厉害的反击手段都不敢用，如果他们还在跳，事情就真的变质了，有天他们归案，性质将会完全不一样。 虽然民间依然有蠢人，依然离心离得的人，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对政|府充满信任的，所以，现在即使他们有再多招反击，也抢不了舆论阵地了，因为，人们对牛叔的说话还是较信任的，再加上省级国级的媒体站台，所有民众，已完全接受了省台的观点，也就是接受了政|府主导的案件属性。 “败了，竟然又败了，这王八蛋难道是打不死的小强么，我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精神和时间布的局，他竟然还是赢了，老天啊，你为什么总是站在他的一边呢？” 李向前一向都比杨成秀冲动，这次大败，他崩溃的几乎要跳楼。说来也怪，杨成秀这次居然出奇的平静，没骂娘，没砸东西。 “向前，你怎么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几输了，但我们还在，只要我们努力，总有我们报仇的时候。” “报仇，报仇，你的脑子里就只有报仇。事实上，他跟你并没什么仇，跟我倒是有仇，你为什么整天就想着这事儿呢？如果不是你整天把重点放在对付他个人上，也许我们这次不会输的那么惨。” 李向前和杨成秀的友情，是从小学就建立起来的，一路走来，都是李向前帮助杨成秀。因为李向前家里环境好，也算是地方上的小小官二代，无论是上学时的金钱帮助，还是工作后在体制中的升迁帮助，李向前对杨成秀都是不遗余力的。所以，杨成秀才会将范思成和李向前的冲突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再加上自己因为在党校和范思成冲突事坐了冷板櫈，他对范思成的仇就形成了，甚至比李向前还要强烈。 可惜，李向前并不认可他这样。 “你和他的仇，就是我和他的仇。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会被开除？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如果不是他，你的叔叔又怎么可能这样对我们？一切都是他，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他，所以，他是我的仇人，一辈子的仇人。” 李向前已从狂怒中冷静下来，他默默的吸着烟，并不理会杨成秀在旁边叨叨。对他而言，报仇只是小事，老板的“事业”才是大事。 老板对他有“知遇之恩”，没有老板，就没有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可是不简单的跨国大企业在华的总裁，有钱，有面，有权有势，在香江，他现在可是名流。 所以，老板就如再生父母一样，所以老的“事业”，也是他的事业。 这次败的那么惨，老板肯定会追究的，自己或许只是被骂两顿，毕竟家里关系还在，老板不会放弃他身上的这些关系。但是，其他人肯定就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了。最少，得有人出来担起这件事，必须将事件做一个截止。否则，官方一直追查的话，他们都会被挖出来。 杨成秀是最佳牺牲者，因为从整件事看，他就是幕后，大部份的事都是经过他发号施令干的，在他身上截止是最合理的。但是，李向前不愿意牺牲这个发小，如果杨成秀牺牲了，他就真的一个真朋友都没了。 “老杨，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李向前吸完了一支烟轻轻说道。 “唉，你不是说过了嘛。”杨成秀沉默了一下，划火柴点了一支烟说。 说实在的，杨成秀虽然离开了体制，但是，他并不愿意拆这个体制的台，也不愿意与人民为敌。但是，事情已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一切都已不可逆了。 “对不起啊，老杨，是我把你拖下水了。” “呵呵，我们之间用得着说这个词吗？从小学开始，你一直在帮我，总得让我帮你一回吧。可惜，这次没帮成你。” “不管结果如何，事实上，你已把所有还我了。我帮你再多都是小恩小惠，你帮我的可是拿命去帮的。” “过去的不说了，说现在吧，这事，老板大概不会那么轻易算了吧。” “唉，就算老板愿意算了，警方也得有交待吧。” “如果只是交待警方倒是不怕，最怕就是国安要交待。” 这次轮到李向前沉默，他猜想，现在国安已介入了吧。如果只是警方办案，凭李家在省里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事，所以将谁交出去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国安介入的话，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交出去的人，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老杨，你和阮春芳那骚货是认真的？” “老李，你要将她将出去？” “不然，你告诉我怎么办？” “唉，我也知道你难办，但是，我三十多了，是不是得有个老婆了？” “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有家庭真的好吗？女人可以有很多，家庭？在退休前还是算了吧。” “这是老板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是我兄弟，为了你，我只能牺牲她了。” 章节目录 1013：斩缆洗地 杨成秀没吱声，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失败了，不对，应该说遇到范思成后就开始失败了，在那之前，他也算是青年才俊，虽然大龄未婚青年，但作为一个副处级干部，他是金牌王老五呀，县里的姑娘都随他选。 但是，遇到范思成后，一切都变了，再也没有成功，再也没有得意，再也没有奉诚，再也没有赞美，没了掌声。都是那混蛋，都是那王八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成功者找方法失败者找借口，嗯，杨成秀在一直以来都为他的失败找借口，把失败归究到范思成身上，这简直和那些愚妇寻求鬼神帮助一样的搞笑。 “没有其它办法了？”良久，杨成秀说。 “本来最合适的人是你。”李向前应了一句。 “嗯，我明白了。” “你千万不要给她透露什么，否则会很严重，这件事，无论如何得有人去扛。” “知道，累了，我睡会。” “大白天你睡啥？” “午睡。” 杨成秀三点多才说去午睡，那肯定假的，他只是很伤感，不想再谈这些事，毕竟，他对阮春芳是有感情的。 事实上，阮春芳对杨成秀虽然不是那么满意，但也是有感情的，否则，她不可能这会儿还在给杨成秀斩缆，洗地。 但是，她能帮杨成秀洗干净吗？答案是否定的。杨成秀最大的破绽就是和汪易龙公司管理层之间的非法往来。当然，从牛叔那条线反查下来，也会查到他和那些不法份子的往来证据，老鸦就是他从老家那边认识并收买过来的人。李日新也和他有关联，还有之前被抓的两个假证记者，也是他找人办的证，很多线索都指向他。 但是，阮春芳依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帮他斩缆和洗地，斩缆很简单，切断和所有核心外的联系就行了。但是洗地却是没那么简单，得发动很多人花很多钱才行。钱，公司的账上有，但是，关系却麻烦找了，特别是警方这一块。 阮春芳烦恼得很，当在，凭她的样貌，如果舍得子，肯定关系也是很容易找的。但现在的她不愿意再用身子做什么交易，所以她只能呆在办公室里发愁。 嗡嗡！！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拼命振动，她拿起看了一眼，脸上有了笑容，电话是杨成秀打的。 “你怎样了？”杨成秀说。 “你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阮春芳说。 “这时候不打，过些时候就打不了了，你在哪里？赶紧走吧，先到香江然后出国。” “我不能走，我得帮你斩缆，帮你洗地。” “来不及了，快走。” “来不及？你认为他们会很快找到这里来？不可能吧。” “今天肯定不可能，但是，最多两天就找到你这里来了。” “你是担心马波波？” “我从来都不相信他是一个坚定的人，只要条子将马波波攻陷，你就很快侍浮出水面。” “我倒是认为，李日新更有可能是被攻陷。” “他不会，否则，我们早完蛋了。这个人虽然是一个二流混子，也因为这样，他很相信义气两字，这小傻子还活在百年前呢，还认为江湖人应该讲义气的呢。再说，他就算被攻陷了，也找不到我们，因为我设了两道保险的。” “嗯，如此甚好。” “听话，将带不走又可以马上换成钱的东西换成钱了，马上走。” “嗯，我听你的。”阮春芳的眼里有雾气，她感受得到这会儿杨成秀的真情，也感受得到他的无奈。 阮春芳当然不会听杨成秀的，她和杨成秀不一样，杨成秀只是李向前发展的代理人，而她则是老板培养的“专业人才”，说白了，杨成秀只是老板的幌子，而她才是老板的棋子，一个间谍，一个破坏者。 她就是想走也是走不了，除非老板命令她走，否则，她只能在这里待着。 即然老板没让她走，她就只能把摊子收拾好，斩缆斩得快，洗地洗得好，公司还可以继续经营，回头风平浪静了，把公司转让或直接找职业经理人一直经营。 老板不让她走她走不了，老板想保她的话她肯定会没事，这是阮春芳心里想的。 不过，她根本不知道，老板更需要李向前，而李向前当然要保下杨成秀，她再优秀，李向前和她也没交情，自然不会保她的。 她不会再等到老板撤退的指令，因为，她现在其实已成孤军，甚至，李向前为了这个案子能尽快的结案，为了不让国安介入，他已偷偷释放了一些信息，这些信息自然是指向阮春芳的。 这一切，阮春芳并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很埋力的斩缆。 马波波，是一条和她扯得最紧的“缆绳”，必须将这缆绳斩了。 阮春花和马波波并不直接认识，像她这种人，绝对不会和干脏活的人直接打交道，只有核心的人才相互知道真正的身份。她是透过细柳“认识”马波波的，细柳是一个混迹在风尘中的掮客，专门帮杀手找活，专门帮有钱人介绍干脏活的人。 基本上，所有的客户都没见过细柳的真面目，但阮春芳却知道细柳是谁，像她这样的“专业人士”怎么可能随便相信人呢，她早把细柳的底子摸清楚了。 最干净的做法，就是把细柳给灭了，死人是最安全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灭口这种事，一般情况下，她会找人干的，但是这件事太重要了，关系到自己生死的事，她是不能假手他人的，她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细柳的行踪是很隐秘的，而且非常不规律，大凡干见不光的事的人，生活和活动都是不规律的，这是为了保命，如果天天都干一样的事，规律被别人掌握那是极不安全的，说不准哪天仇人就会突然出现在跟前。 但再精明的人，再谨慎的人，都疏漏的地方，或者说，谁都有软肋。 细柳的信佛，一个风尘女子，漂亮得令人流口水的女子，她竟然每周六都要去白云寺礼佛听老和尚念经。 而去白云寺的路上，有太多可以下手的地方了，而且，山上有太多毁尸灭迹的地方了，她有信心将细柳无声无息的干掉。 章节目录 1014：大鱼 白云寺并不是旅游景点，也不是名山大寺，所以香火并不鼎盛，每天白云寺上香的香客并不多。所以，上山的路非常安静。山路并不好走，缺少煅炼的细柳非常艰难但十分虔诚的走在上山的小径上。 进了一片小树林，细柳坐在路边的大石上喝水歇息，她很专注，又或者她非常放松，反正，她并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一个女人正悄悄向她走近。 向细柳接近的女人当然是阮春芳，她没有一丝掩饰，没有鸭舌帽，没有套头的丝袜，也没有蒙面的汗巾，她没必要隐藏，因为她搜索过，树林里没其它人，而细柳，她是必死的，对于一个必死的人没必要隐藏什么。 越来越近了，细柳终于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接近，她要回头看看是谁，但脖子一痛，脑子一阵空白，两眼一黑，她晕过去了。 小树林的另一边，也是山的另一边，有一片大森林，虽然不是原始森林，但是封山育林二三十年造出来的树林也是非常茂密的，这个地方，也许一年都不会有人进来。 “妹子，不要怨我，走这条路你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不得善终了。虽然你不杀人，但通过你而造成的凶案，估计你自己都不记得了，所以你死的不冤。”阮春芳看着昏迷的细柳喃喃自语道。 人生就是这样，怎样的选择，决定了怎样的结局。阮春芳今天对细柳说的话，何尝不是对自己说？她也很清楚，细柳的结局，也许就是自己的结局。 像她们这样的人，其实结局只有两个，要么受到法律制裁，被法律处决了，要么被道上的人拿了性命。可悲吗？对她们来说，这不是可悲，这是因果，她们认可。 所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话是最伤他们的一句话。 一个在风尘中打滚，一个靠给杀手给阴谋家拉扯生意的人，居然是一个信佛的人，而这个信佛的人，却因为去礼佛在路上被人谋害了，这…岂非是天下最滑稽的事？ 阮春芳正在埋头挖坑，细柳总算是道上的朋友，她不忍心让她暴尸荒野，所以她要给她挖一个坑。 她很专注，完全没感觉到，在身后不远处的树后藏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手里握着枪的男女。 阮春芳是一个很小心的人，但是无论多小心，当情绪波动的时候，她的感观和思维都降得非常低的，所有的预警本能都不在线。 坑挖好了，阮春芳将细柳抱到坑中，她竟然非常的温柔，生怕弄痛了细柳一样。 她站起来拿工兵铲准备填土时，藏在树后的女人向男人挥了一下手，两人从树手走出来，举枪对着阮春芳。 “不许动。”一声娇喝，把阮春芳吓了一大跳。 坏了，他妈的，怎么会有人呢…是谁？条子？条子怎么会盯上自己……。 阮春芳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她并不惊慌，扔掉手中的工兵铲，主动举起了双手，缓缓转过身来。 “你们是谁？”她淡淡的道。 “你想活埋她啊，够毒的。”持枪的女人掏出一个本本给阮春芳看了一下说。 “条子？”阮春芳这时候很后悔，早知道勒死了走人得了，即使走不了，也只是谋杀，不会牵连到杨成秀和老板，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唉……。 “你很幸运，竟然劳动国安和警方一起抓你。手伸出来吧，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还有什么想法。”女人收起工作证，又对男人挥了一下手。 “真是荣幸啊，竟然劳动两个部门来抓我。你们盯我很久了？你们刚才藏在哪里啊，我明明检查过，没人跟踪我，小树林除了我和细柳，便没其它人了。” “呵呵，何必计较这些？还是想想会受到什么制裁吧。” 他们怎么来的？当然是跟踪细柳而来的，他们为什么会跟踪细柳，这当然是因为马波波了。 阮春芳远远高估了马波波的忍受能力，她估计，马波波就算交待，怎么的也能扛过四十八小时的审讯，这样他有充足的时间处理掉细柳，而将细索斩断了。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马波波这个所谓的做局高手，连四点八小时都撑不过去，被熬了两个时辰便交待了，不仅仅交待了这次任务，不仅仅交待了细柳，还交待了许多其他的事，比如，细柳经常和外国人接触。 如果他不交待细柳和外国人有接触，来的也许就只是警方的人，而国安不会插手。 但是常常和外国人接触这话，足够引起国安的重视，所以，这次抓捕行动以国安为主导。 这个女人，别看她长的凹凸有致，眼含春水的样子，她可是穗城国安局最厉害的特工贺洁。而那个男人，则是穗城市局的刑警柳川生，两人早昨晚就盯上细柳了，本来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所以只是监视，并没动手。 他们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谋杀细柳的，他们更没想到，现在被抓的就是他们要钓的大鱼。 柳川生铐好阮春芳后，又拿胶带锁住细柳的两只拇指，然后将她弄醒。 细柳睁眼就看到柳川生，不由得一阵惊叫，发现自己的双手拇指被锁，反而不恐慌了，她突然明了，自己被条子抓住了。但是…这个坑又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阮春芳，回想刚才突然脖子被袭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是警察？是…是你救了我？” “也许，对你来说，救你反而让你更痛苦了，也许，让你这样死掉你反而解脱了。细柳，既然你没被她杀死，就好好配合吧，也许还有生机，毕竟，你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只要你交待的东西足够，或许可以帮你申请立功减刑，你应该清楚我们是有这个政策的。”何洁淡淡的说道。 细柳没回应何洁的话，盯着阮春芳的后脑勺说：“你…你是燕子，你为什么要杀我？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马波波把你的事玩砸了，你要灭我口，你好毒啊，因为担心就要将我灭口……。” 事实上，江湖掮客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大多数掮客即使落网了，也悄会供出买家，阮春芳这回是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枪口上。 章节目录 1015：我想亲亲你 两小时后，龙南县公安局收到了穗城市局的通告，江湖掮客，马波波的“生意”中介人细柳落网了。同一时间，傅友安也在省里的关系那儿得到消息，穗城国安抓了一个情报贩卖份子和一个女间谍。对于国安来说，不会像警方那样用犯罪嫌疑人来称呼未审判的罪犯，阮春芳是情报贩子细柳的客户，对他们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间谍。 国家安全至上，多说都是废话，概本没必要说什么嫌疑，必须直接认定她就是间谍。 对于范思成来说，她们是犯罪嫌疑人或是间谍都没所谓，反正，她们犯了法，抓就是了。重要的是，专门为整倒他而设的局终于破解了。 “笑得见牙不见眼，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坐在对面的江美凤看着范思成说。 昨天又是抓人又是开新闻发布会什么的，一直折腾到晚上，范思成根本没空招呼江美凤，其至连一起吃饭都没空，所以，今天上午他特地抽出半天时间接待这个老家来的美女，但还是一直电话不断，搞到坐了一上午也没聊几句话，幸好，现在的江美凤已非过去的小飞女，每次被电话打断她都是微笑等候。 “嗯，确实是好消息，抓到两个重要人物，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结案了，这个针对我的局算是完全破解了。” “那恭喜啊。” “哈哈，有什么好恭喜的，身正不怕影斜，我从来都不怕。” “唉，别说身子你连影子都正了。范哥，戴乐婷分手了，你现在不打算找女友了吗？” “当然要找，不过，哪有那么容易，第二个恋人，永远比第一个难找。” “其实一点都不难，多少人在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网上写的那些姐姐就有等你的人。”江美凤盯着范思成的眼睛说，“我…我也一直在等……。” “我们是不可能的，早就告诉你了。”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你是不是想将那些抹黑我的事变为现实啊。” “咯咯，是又怎样，你那么帅，那么能……。” “滚蛋，你再这样说话，我赶人了。” “范哥，我想亲亲你。” “小赖……。” “啊…别…别赶我，我是跟你开玩笔的。”江美凤急急说道，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的道，“范哥，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的，所以，我…我有未婚夫了。” “真的？那多好，他是干什么的啊，人怎样？告诉你，帅的有钱的不一定就好，关键是要对你好的才是过日子的人，明白吗？” “他…他不帅，他…他有钱…不过，他和别的有钱人不一样，他应该是真心对我好的……。” “嗯，对你好就行。说说吧，这次你跑来找我，是不是要给我派帖子了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范思成是真为江美凤高兴，想当年，她是一个多么勇猛的飞女，完全是一副江湖大姐大的样子，打架比男孩子还要猛还要狠。 幸好，她悬崖立马了。 世事还真的很奇幻的，换别人或者换别人救下江风美，她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所以突然远离江湖，所以改变了人生，完全都是因为她喜欢上了范思成。 爱的力量真的很大，江美凤就因为喜欢范思成，所以发誓脱离以前的圈子，发誓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因为她知道如果还在原来的圈子里混，还走原来的路，范哥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的。 走范思成喜欢的路，是为了让他喜欢上自己，这是江美凤当时的目的，谁能想到，她可以从一个小打工走出那么精彩的人生路的。 “结婚没这么快，我才几岁啊，让他等等吧。” “哎哟，很自信啊，小心金龟婿跑了。” “他若要跑，就是结了婚，他也会跑的。所以，不用急。”江美凤直了直身子说，“谈正事吧，现在我是公司的开发部经理，也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可以说公司的投资方向，我有很大的决策权的。我知道你的目标是让这个县摘掉贫困的帽子，告诉我，有没有什么项目适合我们公司的。” 江?凤是一个感恩的人，她非常清楚，如果当年不是范思成，绝对没有今天的她。或许，如果不是遇到范思成，现在她正在某个监狱里服刑。 她这次来龙南县找投资项目，一是感恩，二是也是为了公司的生意。她觉得大城市房地产行业竞争会越来越激烈，为了公更长远的发展，目光应该投向二三线城市，甚至其它行业。她不懂那么的理论，她所以这样想还这样做，完全是将江湖的一套套在生意上用。江湖已传在数千年了，有时候，江湖的一些生存理念，还真的适合日益强烈的商场。江美凤现在并不知道，她这次带着感恩和试探来龙南，竟然为公司探索了一条更好走的道路。 范思成揉了揉太阳穴，除了建房子有什么项目适合一个房地产公司？可是，龙南县现在的商品房需求是很低的，而且，就算有需求，都是最低档最普通的吧，她一个那么大的公司，跑贫困县来搞房地产，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我们县，商品房的需求现在并不大的，我想…你真的是白来一趟了。” “不一定得建房子卖房子啊，你不要老思想，觉得搞房地产的就一定得建房子卖房子。我们公司的牌照是实业公司，经营项目是很多的，而且，我们公司持有的资质也是很多的，房子、路桥的资质我们都有，有没有大桥啊，可以给一座大桥我们干嘛，或者，修一条新路？放心，我可以带资哦，你们真不钱，可以让我们收费嘛，不是有很多地方都这样干吗？” 额，这妹子还真是备过课的啊。 修路建桥？现在龙南县好像暂时没有这种需求啊。 啊，有了，还有一个项目可以合作的，范思成突然想起向阳水库，新项目的度假别墅可以让他们公司投资啊。 “修路建桥现在没需求，不过，还真的有一个还在论证中的项目可以合作的。也是建房子，不过，这个房子建起来却不全是卖的，主要是出租，你等等啊，我问问他们现在项目设计得怎样。”向阳水库已被范思成改为向阳湖，向阳湖的项目，范思成的设想是非常庞大的，资金大大的需要。 章节目录 1016：微城项目 虽然这段时间龙南县和范思成都遇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是，所有的脱贫计划都没停止没停滞的。在被多方夹攻困扰下提出的向阳湖项目，相关部门组成的联合研讨组，已有研讨结果，并有了相应的项目架构，所以范思成一个电话，冯明的捧着一沓资料来了。 发生那么多事都没干扰到脱贫计划的工作，这还真的得益于范思成的高压治吏以及曾明轩放低身架的配合。从脱贫计划实施开始，所有参与脱贫计划的部门单位，所有的具体事项，范思成都要求责任到人，谁的工作没干，那么谁就得为此事负上责任。 脱贫计划开始以来，因为问责而摘掉帽子的各局行中下层干部，乡镇干部总数已超过三位数了。范思成剃头佬的名头越来越响了。事实上，向上级提意见的人很多，说他是冷血县长，暴力施政，独断专横，搞一言堂等等。但是，提再多意见也没用，因为他们领导很清楚，如果软下来，龙南县将会再次停滞不前。有些事，有些时候，就得独断，就得有人说了算。 当然，范思成的“暴力”式施政能顺利执行，除了他有一班铁杆下属之外，更主要的是县委的全力支持。曾明轩早就非常明白，自己想了有一个光明的下一届，想要前进一步，非得和范思成配合不可，只要龙南县摘掉贫困县的帽子，前进一步那是肯定的。 “范县，这些全是我们小组针对您提出的向阳湖项目的研讨结论，以及一些具体的建议，还有我们做了一个项目架构……。”冯明将资料放在范思成的办公桌上，轻轻拍了拍说，“范县，经过我们研讨，大家一至认为，这个项目的前期可能很难盈利，另外就是，要在一片荒山野湖上完成范县设想的所有子项目，投资总额将会相当吓人，那等于是新建一个微城啊。” “你说什么？微城？哈哈，这个名称好，妈的，我一直烦恼给这个项目的总名称，说是什么度假邨嘛，我们不纯粹是度假邨，和别人的度假邨不一样，时毛一点叫什么自然氧吧嘛，我觉得太小家子气了。叫什么乡村游生态游，满大街都是，一点都不突出。微城…嗯微城好，叫向阳湖微城好不好？要不，叫桃源微城？你们说说，哪个更好。”范思成向冯明招了一下手说，“来，冯县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乡，她现在很牛逼的，是鹏城冠达房地产公司的副总，手中大把钱……。” “江总您好，真是巾帼须眉啊，江小姐年纪轻轻就是本省十大地产集团的副总，太令人钦佩了。嗯，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应该是风水问题您们回龙镇的风水好啊，出的都是少年英才啊。看看，我们领导，全国最年轻的县长，还有您，江总，你大概也是全国最年轻的集团副总了吧。”冯明一边跟江美凤握手一边拍马屁。 冯明的话有三分是奉成，但也有七分是真心钦佩。江美凤这个冠达集团的副总他或许会有点怀疑，但是，对范思成的敬佩可是从心底里涌现的。 别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当知道他的铁杆吴俊并不能坐到县长的宝座上时，他这个铁杆就认为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县办主任作为县府的大管家，新来的县太爷没理由不换的。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范思成并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将前任留下的人换个遍。范思成不仅没换掉他，还重用了他和前任的秘书。 后来，范思成对全县的干部进行了一次筛查调整，只要没渎职贪污没违规犯罪的，全都留任原职或以能力或升或降，虽然清理出去不少人，但冯明清楚，那些真的是蛀米虫真的是垃圾，同时也有不少人得到提升，包括他自己，冯明从此就从心底里敬佩这个比自己少得多的领导。有容人之量，懂用人，这样的领导还不值得追随和敬佩么？ “冯县长你过奖了，还是说说项目吧。”江美凤笑说。 “更正，我是冯副县长，学习中的副县长，江总，你一定要不吝赐教啊，说实话，我们这些人，很多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思想观念落后了，都必须学习，跟你们这些走在时代前沿的年轻人学习。”冯明很诚恳的说道，“好了，现在我给江小姐说说这个向阳湖的项目吧，向阳湖其实是一个水库，是范县将它改为湖的。向阳湖的项目，其实是是由多个子项目组成的……。” “整个项目建成，功能是很多的，休闲度假、旅游赏景……。不要以为，只是看的哦，这个项目是能文能武的，什么休闲休养看风景之类的子项目，都是文的。还有武的子项目，比如种地种果，对，你没听错，是真的种地种果，让城里人花钱来我们这里种柑子，种草莓，嗯，也可以养，养鸡鸭养羊等等。” “项目很新鲜啊，但是真的有人会花钱买苦辛吗？”江美凤虽然前卫，也在前沿城市，但是毕竟是农村出身，并不知道，现在真的有人花钱买苦吃的。 “当然有，不远，端城地边就有这样的公司，不过，他们是小打小闹我们是大干。这是什么一回事呢，有很多城里年轻人，没体验过农村生活的人，现在有钱了，生活好了，他们想体验一下农村生活，顺便当做运动了。农村有亲戚的好办，直接去亲戚家体验一下就行了。没亲戚在农村的呢，他们也想体验啊，再说，就算农村有亲戚的也不好吧，只是干活没看到收获，没有喜悦感 。有需求，既然有需求，就有生意了。” “我们有一个子项目，暂时叫我的果园或我的菜园，提供什么呢，提供种果树的土地或菜地，城里人怎么玩？他只要租一棵或一小片果树，或才租一片地亲自种也行。又或者，他们可以租一小块菜地，然后种菜，无论是种果或种菜，我们都有专人提供技术支持。那么他们回去上班了怎么办？我们提供托管服务，对，他们没空来，我们给他们管，而且，他可以在电脑上看到自己的果树和蔬菜生长情况哦……。” 章节目录 1017：向阳湖 范思成没想到，研讨小组竟然给向阳湖项目加入了那么多新元素的，有些子项目简直就是超前，在全国都没有先例的，他翻看着资料，高兴之余开始有点担心，可以肯定的说，这些项目确实是好项目，但是，龙南只是一个小县而已，而且是地处西山区的小县，这么项目太超前，会不会无法承受呢？经营失败怎么？ 大凡超前的事物，人们熟悉一直到接受，是需要时间的。而熟悉过程及需要的时间，与交通、环境、物流、衣食住行等硬件，以及文化、风俗等条件有关的。在撒哈拉沙漠里弄一个超前项目，要让人们认识、熟悉到接受，估计得花半个世纪的时间。 冠达是建房子的，作为冠达的开发部负责人，江美凤对这个项目的度假别墅很感兴趣，其它的子项目，虽然她也看好，但不能作为投资选择。 下午，范思成亲自陪江美凤到向阳水库现场考察，大家都以为江美凤是以美色上位的，认为她就是大老板的小蜜，但是，当江美凤在考察过程中指出种种问题，以及提出各种建议后，所有的人都对这个年轻得不像样的副总刮目相看，心头凛然，后生可畏啊。 范思成也是非常吃惊，江美凤什么出身，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一个缀学的小飞女，怎几年没见，她竟然变得如此素质了呢？看来行万里路真的比读万卷书更能丰富人啊。 其实，江美凤所以变得那么智慧和学识，完全是因为范思成，为了走和他一样的路，为了和他走同一个方向，这几年江美凤可以说是把自己当成学习机器一样对待，每时每刻都给自己灌输知识。除了因为范思成之外，江美凤也是行运，第一份工作就遇到一个好老板。 第一份工作的老板是一个香江女人，因为江美凤曾救过她，后来简直把江美凤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言传身教商业上的东西以外，还花钱送江美凤到香江进修。别小看这种短期进修，这是可以快速丰富知识和扩大人脉的途径。进入新的，比原来高的圈子，绝对可以令人用火箭速度提升自己。 任何人的辛苦付出都会得到回报，如果一个人将每一天都当成两天过，坚持几年下来绝对就不是原来的他了。江美凤为了拉近和范思成的距离，她就是这样过来的，一个令人敬佩且生畏的小飞女。 考察从连城河的源头，也就是向阳水库的出水口开始，时而沿水边行走，时而攀山越岭，由东往西，全长七公里他们足足走了四小时，到达最西端也就是属于丰门镇地盘的机林村委时，已是傍晚六点。 此时斜阳夕照，令整片山间村野披上了一层金光，水面更是金光闪烁，美轮美奂。落日渐渐隐在山后，霞光万里，树林里的鸟雀开始晚唱，唧唧啾啾的，听起来纷杂，但却可以感觉到温馨。小径上，几个老农提着山货，牵着吃得饱饱的水牛回村，藏在山角林间的村居，升起了一袅袅的炊烟，好一田园牧歌桃源美景，大家看的有些醉了。 到了机林，晚饭自然就在叶海家里吃了。 范思成突然带着投资商光临，叶海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弄了十二味山珍海味，不对，是山珍湖味。十二个菜，大家最起码有一半没吃过的，可见叶海费了多大功夫。 “叶老板，这些菜我都没吃过啊，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美女，所以你不弄给我吃啊，我今天沾江总的光了？”范思成上桌就找叶海麻烦，指着一碟油炸禾虾说。[注] “哎哟我的领导啊，你每次来都不是时候，我去哪里找这东西啊，这玩儿只有早晚稻收割那一个月有机会吃上，其它时间，影子都找不到一个。 范思成当然知道了，这种吃稻米的昆虫 很神奇的，平时真的难得一见，只有在稻谷收割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小时候，收稻的时候他喜欢去田头就是为了这小东西。 “叶老板，你的这一桌菜，很怀旧啊，让我想起小时候很多的事。”江美凤夹起一条野菜苗说。 “是啊，叶老板费心了。” 在座的人半数都是来自农村，虽然桌上的菜没吃过或者很久没吃过，但是什么东西还是认识的。看到这些菜，不由自主的便怀旧了一番。 “老叶，今天你整这一桌，不仅仅是为了讨好我们的美女投资商江总吧，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啊。”范思成见叶海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事的了。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各位领导，各位老板，你们吃…我去厨房看一下。” 范思成见他不肯说，也不勉强，也许是人太多不方便吧。 叶海不说，江美凤却有很多话要说，因为觉得这里太美了，开发价值太大了。 “范县，你们这个微城项目确实很不错，如果没在实地看考察过，很难想像那些子项目完成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但现在实地看过后，可以想像得到完工后会变成怎样。”江美凤说。 “哦，这个是小问题等项目架构拿出来，所有的子项目都落实后，我们会做幻灯、短片，现在子项目还有研讨阶段，不急。”这方面范思成有经验啊，当年搞龙溪河的宣传，不就这样干的么。 “还有就是，我有一个建议，你看啊，这六七公里长的湖区，两岸的山体结构不一，植被不一，几公里区域就看到有奇险的石山，还有茂盛的树林，还有梯田，还有竹林。这些都是天然的赚钱工具啊。” “愿闻其详。” “你们为什么不引入影视概念呢？这几公里弯弯曲曲的水域和那些各种结构的山体，本身就是绝佳的电影外景啊。我记，距离这里不远的春砂县的那座山和一个山洞就拍过《西游记》外景，还有好向部武侠片也是在那儿拍过外景。可惜那儿只有一种山体结构，又没开发更多适合拍影视的景区，否则，那绝对是赚大钱的好地方。”江美凤笑了一下说，“有山，有水，有林，有农，天啊，在几公里范围内就有多种外景，不用跑不用找，那些电影投资者导演知道了不笑才怪，那得省多少钱和力气啊。” -- ps：禾虾：学名稻蝗。昆虫科，直翅目，散居型动物。躯体细长、头尖、鲜红色嘴嚼式口器，后足强大，善造较多。油禾虾绝对是美食，不过，现在农药泛用，稻田里已很少这种昆虫了。 章节目录 1018：影视概念 引入影视概念？范思成心头一震，靠，怎么没想到这个点子呢？影视城是人工的，那玩儿没什么看头，除了拍戏很难再创造其它价值。但是，如果将度假和影视结合，这个微城就太有意思了。最少，可以及引为数不少的追星族吧，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偶像在这里拍戏，他们是不是会汹涌而至？ 影视城里面拍戏，是很难容纳追星族的，因为地方太小了嘛，但是这些外景就不一样了，在对岸拍，在另一岸边用望远镜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啊，而且，可以容纳太多人了。 很关键的是，这里的外景和别处的不一样，几乎所有外景，拍戏都只能住帐篷或者来回跑，明得难受，追星的无法追啊。这里不一样，这里有食有住有玩，那是多么美妙的事。 砰！ 范思成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说：“好，好主意，哎呀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呢？小赖啊，你们以后要拓宽自己的兴趣爱好，看看，追星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江美凤可不追星，她只是去的地方确实在座的人多的多。去的地方多，见识多，思路当然要比天天宅在家里的多些。 “确实是好主意，哎呀，如果这个建议最终成为现实，我建议给江总奖励，这点子好啊，真好。”冯明鼓掌说。 “附议，确实应该，太应该了，正所谓一计值千金。” “我建议，县里成立一个奖项，凡是给县里提出项目、或者改善民生、或者利于改革等等主意的，只要县里采纳，就按点子的成绩比例给与奖励，这要可以集全县的智慧为我们的经济提促，改善我县的民生。” “附议，这是一个好办法，领导，江总的点子，及李局的这个建议，应拿到常委会讨论，然后确定下来。” 范思成笑了，不是因为李雪提的这个建议有多新颖，有多前卫。而是因为，自己的领导下的团队可以无隔核的讨论县里的发展问题。 一个团队，一个组织，一个机构，一个政|府，最怕的就是山头林立，相互掣肘，大事大打出手小事吵翻天，天天上演嘴巴战争，天天暗地里相互绞杀。一个团队里的人，可以在大方向上统一思想，细节上据理力争，这个团队绝对是一个高效的、活力的、有建设性的团队。 “我…我有事…事说…我刚才就想说了……。”这时候叶海突然跑进来激动的叫道。 “叶老板，你想说啥说啊，刚才就叫你说了。” “我是想说…想说…这位美女的建议真的非常好，真的……。”叶海喘着气说。 切……。 他的话引来大家一阵哄笑，当然是好啊，还用你来附议一下么？ “哈哈，行行，叶主任也附议了。” “不是，我是想说，前阵子，真的有人来这里看过，说要是拍电影的…哎呀…他留了名片给我…你们等等，我去找找…老婆，前阵子那香江胖子给我的名片你放哪里去了？” 啊！ 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轰炸型的消息，原来也不是藏在深山无人识啊，竟然还真的有人看上了这个地方？ “看看，我就说这地方可以往那个方向发展嘛。影视概念与你们原来的设计整合，再重新划分子项目的区域功能，做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微城就成了。我先表态，微城所有的建筑都归我们冠达哦。除了度假别墅，其它的项目合作经营或外包工程都可以。”江美凤很严肃的说道。 “啊…你那么霸道啊。”范思成笑说。 “哼，凭我给你们的这个点子，我霸道一下不行吗？” “行行，那回头写合作意向书吧。” 小样，我是激你的，我还怕你霸道啊，别墅区的投资那么大，给你最合适了，免得我还要去游说四通达天宫他们。 范思成认识的大公司很多，钱他们都有，如果范思成说话，他们肯定都会投。但是，范思成觉得专业的事还是给专业的人做更好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去哪里都带着原来的投资者，这样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会使人生出很多怪论怪调。 这时候，叶海回来了，但脸上全是羞愧之色，他吱吱唔唔说道：“领导不好意思，名片…名片让我那三八婆子弄不见了。“ “啊？那他叫什么名字你记得吧。”冯明惊叫道。 “记得，记得，他说他叫王星。看，看我儿子带回来的这本杂志上有他的照片，就是这个胖子。”叶海递过一本两年前的香江娱乐杂志。 “啧，叶主任的儿子厉害啊，居然在这里也能买到香江的杂志。”江美凤笑说。 “屁，哪有得买，他说是香江的货柜车司机给他的，一大堆，当宝一样藏着。”叶海不以为然。 王星，这几天在香江的影坛可以说是炽手可热，据说，他是香江产量最高的导演了，执拍的影片几乎是排在后面几个导演的总和。最牛逼的是，传说他拍的每一部电影不管是大制作还是小制作都是赚钱的。 不过，他只拍娱乐性的片子，特别喜欢拍都市警匪片，搞笑片。艺术性的片子，他拍不来，刚入行他还拍过两部三级的。他长的矮矮胖胖，脸圆如盆挂着似有似无的淫笑，一双小眼总是泛着青光，所以，圈中人都叫他咸显王、流氓星。 “原来他啊，这家伙拍三级出身的，现在成名导了，了不得。”江美凤不屑的说道。 “你认识？”范思成很愕然，一个女孩子有怎么会知道这家伙拍过三级*。 “见过一两次，如果是他就简单了，马姐的老公和他是同学，找马姐约他吧。”江美凤喝了一口酒说，“如果这货看上这里，事情成了几成了，让他的公司直接投资，不用担心没生意，这货人脉还是有的。” 马姐，就是江美凤的第一个老板，也是一个很牛逼的女强人，当年范思成在回龙镇招商引资，她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口型工厂，工厂现在还在运营，生意火红得很，为回龙镇提供了几百个就业岗位，虽然工厂不是很大，但对于回龙镇来说，是有标志性意义的一家工厂。 章节目录 1019：有问题 次日，江美凤签了合作意向书后便直接回鹏城了，她承诺一定会尽快促成范思成和王星见面，这么好的创意，于公于私她都不会怠慢的。二千年后，生意已不像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么好做，市场发生深刻变化，资讯越来越发达，一个好点子，一款好产品，谁的行动慢了，谁就连汤都喝不上。自己提出的主意，又关系公司利益，她自当全力以赴。 江美凤走后，张华明给范思成带来一个好消息，那个意图活埋细柳的女人是杨成秀的秘书，其实是杨成秀的情人，也是他的同伙，针对他的事，全是她策划的。 范思成对于这个消息很惊喜，但也很迷惑。因为，他和这个叫阮春芳的女人并不认识，她没理由做这一切，她说是为了杨成秀也有点牵强，他们这种关系，到不了这一步，这可是重罪。 “老张，这个阮春芳在哪里？”范思成觉得，这个女人在揽罪，在包庇，或者她在避重就轻。 “在穗城公安局。”张华明说。 “怎么还在穗城呢？昨天我们没人过去吗？她应押解回龙南审讯吧。”范思成皱眉说。 “如果她被捕的时候并没有进行犯罪动作，我们可以申请将她要过来。但是，他被捕的时候，正好要谋杀细柳。而且，她对你进行陷害的时候，她的所在地是穗城，所以……。” “意思是，穗城不打算把人给我们？” “呵呵，谋杀未遂可是重案，这可是大功，他们当在不会把人给我们了，即使给，他们也会拿了功劳再给。” “混蛋，早知道自己去监视找细柳。” “其实，要不要人也没所谓，要口供就行了，我已派了人去穗城参与审讯。” “屁话，你不沉得现在他们给的口供就是一个屁吗？这个女人有问题还看不出来？” 这个女人有问题？张华明有点愕然，这女人是有问题啊，但是人家不是交待了嘛，没人说她没问题啊，范县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满脸迷惑的看着范思成说道：“她确实是有问题啊，阴谋陷害国家干部，造谣、策划敲炸……，可以起诉很多项罪名，还有一项就是谋杀未遂。” “唉，老张啊你的政治觉悟怎么那么低啊，你认为，他们对我设计，仅仅只是为了找我报仇吗？我和他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仇？就在党校时的一点点冲突，他们是冲龙南县来的，冲这个脱贫计划来的。” 张华明更迷糊了，冲龙南县来？为什么啊，脱贫计划碍他们什么了呀。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有人不想我们发展，不希望我们脱贫。这个女人，还有杨成秀和李向前，他们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 “你是说…他们是间谍？” “这个姓阮的女人应该就是间谍，杨成秀和李向前应该还没混到那一级，应该算是被收买的人吧。找我报仇搭载某些势力的另一个意图。所以，这个女人得深挖。” “这样的事得国安来办吧。” “刑事方面，这个女人也有问题，她在给杨成秀打掩护，马上让我们的重审这个女人。”范思成想了一下又说，“行了，在我们手上的人你审得怎样？才鸦有没有线索？” “在我们手上的人，审得差不多了，在强大的政策攻势下，他们基本都交待了。老鸦也有了新线索，已加强追捕。” “好吧，牛丽丽是怎样死的弄清楚了没？是人为的还是意外？凶手是谁？” “据马波波交待，控制牛丽丽，利用牛丽丽做的所有事，他都没参与，他擅长的就是煽动上访。不过，他交待了一个人，沙蝎。对了，李日新也交待了一个人，叫蝎子，我认为，沙蝎和蝎子应该是同一人。正根据他们的描述画像，等画像出来就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了。据李日新交待，那天是他驾的车，同来龙南的一个是蝎子，一个是老鸦。完事后，他将他们三人送到广信后便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和那些人并不是一伙的？他仅仅是拉客仔？” “他是这样说的，说蝎子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石城车站那儿等客，然后那个叫蝎子的叫了他的车来龙南，但在途中上了老鸦和牛丽丽。他所以知道那个叫车的叫蝎子，是因为老鸦曾这样叫过他。” 沙蝎，蝎子，老鸦，牛丽丽，范思成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患了阴谋妄想症，他总觉得，每一个环节都还有阴谋没解开。 牛丽丽在禅城的酒店上班，老鸦是敬州人，沙蝎又是哪里人呢，他们为什么会跑到石城去了呢？老鸦这种人四海为家，他是不是在禅城随意的找的牛丽丽？但他又何必弄到石城去呢？直接来龙南不行了么？何必在石城找到李日新呢？他们能干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自己没有车？即使一时不方便用车，为什么还让李日新那么自在的活着？他可是看到了整个过程啊，这完全不像潶道人物干脏活的性格。 “老张，那个李日新有问题，也许沙蝎并不存在，也许他就是沙蝎。或者，还会有一个人，但是，那天来龙南的，应该就是李日新和老鸦，第三个人应该在他们完事后落脚的地方。老鸦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圈外人知道他们的事后，还平安离去？就算不杀人灭口，也用他的邪术将人弄傻了吧。审，继续审。” 张华明低头想了一下整个案子和李日新马波波的口供，范思成分析还真的有可能。如果沙蝎就是蝎子就是李日新，那么，马波波和李日新岂不是认识的？如果这样……。 “范县，你说马波波和李日新是不是认识的？” “嗯，可以试试嘛，让拘留所将他们丢到一个仓里试试。” 张华明走了，范思成想了想，拨通许敬堂的电话。 “唉，范县，我只是个生意人，你不要一直粘着不放好不好。”电话一接通许敬堂就诉苦，好像知道范思成又要找他干活了。 “嗯，你确产是一个生意人，做‘大生意’的人，我觉得，应该建议省里给你发一个什么奖以兹鼓励。” “他妈的，遇到你真是倒霉，行了行了，又要指使干什么啊。”想想范思成知道自己的秘密，许敬堂只能低头，有点气急败坏。 章节目录 1020：帮我查一个人 “简单的事，帮我查一个人，照片我已发到你的邮箱里了，第一目标地是禅城，如果禅城没这个人，就查端城，端城也没这个人，就要在穗城找了。”范思成让许进步与警方同步查找牛丽丽的生活足迹，找到她的生活足迹，可以顺倒她被谁卷进这个事里，可以找到始作俑者。 按照牛叔夫妻的说法，牛丽丽给家里的消息是在禅城某公司上班，但范思成相信老鸦他们选择牛丽丽不是随机选择的，由此可以推测，牛丽丽在工作的地方应该没有官方的登记，所以他才请许大嘴忙在江湖中查找，他相信江湖和警方双线查找，应该可以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靠，这种事找条子啊，条子现在系统联网了，要找人也就按几下键盘的事。”许敬堂说。 “有些东西警方是查不到的，假如，她工作的地方根本没给敬方报备呢？她根本没办法暂住证或居住证，没办法保险等等证件或事情呢，一个社会隐形人，警方的资料库里又如何找得到人？但江湖不一样，只要她出现过，江湖中的人定有人见过她，因为…她是干服务行业的。” “我不能拒绝你是不是？” “当然。” “范县长，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有一个度，你如果一直这样要挟我，小心我和你两败具伤。”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行业皇帝，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干部。许大嘴，你这只大嘴已‘吃’的够多了，为什么不试试‘节食’呢？一直这样吃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吃撑的，吃到撑不住。” “你警告我？” “你用错词了，我是在规劝你。真的，社会制度越来越完善，法律越来越健全，施政越来越透明，很多原来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将会被阳光照射。黑幕也将会越来越少，可以给你一个我个人的预测，未来好长一段时间，打黑除恶，惩治贪腐将是重要而长久的政|府工作之一。你自己可以想想，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你还能继续这样行走黑白之间么？” 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范思成虽然没任何更高兴的信息，也没有高超的政治思想，但是他的社会触角和感悟都异于常人，他感觉到了社会需要往这方面去发展，而上层也会在这方面加大力度。 任何事情，发展到某个层次，便都会有自我调节的需要。改革开放已发展了那么多年，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有些不愿意说的事也是事实存在的，所以，改革将会自我调整，自我修正，有些事将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范思成感受到这种调节的节奏，这是他第一次谈论他的感悟。 许敬堂沉默，作为一个行业皇帝，江湖枭雄，他当然也可以感觉到，或者推测到很多东西，范思成说的，他何偿没感觉到？但是，正所谓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他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要继续的。这是江湖的特性，也是江湖人的悲哀。 “好吧，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不管如何，我都得谢谢你。” “哈哈，那倒不必，拜托的事放在心上就好，这也许可以给你种些善因呢？别不相信因果哦。” 范思成虽然热血，但他不是愤青，也不是理想主义者，他是一个基于现实的热血青年。经过这么多年体制洗礼，他已是一个能适应现实并用现实去实现理想的人，他已不是刚转业回来那样了，那时候什么事都是非黑即白，他已看清楚了这个世界颜色，世界是多彩的。 如果放在数年前，遇到许敬堂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斗争，但是，他能胜吗？ 既然这是一件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何不尽可能的利用这个事实去完成自己的一些目标？ 许敬堂接受了范思成的劝告，他知道范思成的想法，但他只能全力朝那个方向努力。 老鸦和李日新之外的第三个人是谁？李日新是不是沙蝎？沙蝎是不是那个看不到的第三人。 快到下班的时候，张华明告诉范思成，沙蝎或许是存在的，而且沙蝎和蝎子是同一个人，因为，马波波描述的沙蝎和李日新描述的蝎子，画像后发现，竟然有六成相似。 张明还汇报，从他们被关到一个仓室后的表现看，马波波和李日新应该是认识的，但是他们虽然认识，却并不知道对方卷进了一个相同的案子里，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被抓进来。 这就有意思了，这表明那个第三人就是沙蝎，两人描述出来的画像所以有偏差，或许是其中一人对沙蝎的认识并不深刻，又或者，其中一人在说假话。 范思成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李日新和马波波，虽然他不是专业的预审人员，也有点不合规矩。但是对于他来说，破案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范思成在审讯室见到李日新。 李日新已被拘留了好些时间，看上去精神有点萎靡，但是范思成觉得这只是他的表面现象，因为他的眼神依然闪烁。 审讯室里很安静，范思成坐在审讯桌后静静的看着审讯椅上的李日新，对方终于隐去了眼中的闪烁，装作很茫然的看着范思成。 范思成旁边是张华明，靠门口一边还有一个记录员。 谁都没说话，但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空气都好像难已流动了，李日新感觉这种压抑越来越大，越来越令他不舒服。 这种压抑，其实就是范思成的威势制造出来的。 官威、杀气这种东西是无形的，谁也看不到，谁也无法准确的描述，因为这种东西每一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每一个环境下给人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范思成就是要用自己的杀气制造一种势，一种隐形的动能，他要让李日新感到受不了。 李日新的心理素质其实蛮好的，这么长时间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审他，每次都有不同的威压，但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这么强大气势，平时他能从容应付，但今天他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 五分钟过去，李日新开始呼吸不匀了，十分钟后，他开始发抖，是的，他的身子在不规律的发抖，他受不了了，他马上就要崩溃了。 章节目录 1021：等等 砰！ 范思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巨声响起，突然而来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日新更是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李日新，你以为说假话就可以脱身了吗？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老板已落网了。最后你的命运怎样，是判几年还是十几年，那就要看是你先交待还是你老板先交待了。” “跟你探讨一下人性，你应该知道先入为主这个词，也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两个交待同样一件事，即使描述的几乎一样，但是，由于人的本性原因，先交待的人的语气、表情、肢体动作，都会让人做出主观的一些偏向。办案判案，都是讲证据的，但是，卷宗却是人写的，同样的说一件事，因为心理的偏向不同，用词可能就有不同了。你要知道，即使描述的事一样，但只要用的一个字不一样，就可以传达一些可以影响别人感观的信息，这个几乎可以忽略的信息，最终可能会影响法官的判决。” “所以啊，早晚跑不掉，自主交待，比别人早交待，都是在为自己争取呢。” 我国语言很丰富，我国文字也很丰富，赋与文字的情感也很丰富的。经过数千年的使用演变，很多字，已赋于它本身以外的意思。有时候，字面上的意思和字外的意思完全是相反的。 对于严谨卷宗，当然只认可每个字本身的意思，但是，即使如此，描述同样一件事时，用不同的字，字面意思一样，但感观却是有差别的。 这种差别，并不影响书面的意思，却能影响人的感观，感观有差异，做出的判断也就有差异了。 先入为主是人性的本性，与素质或其它无关，虽然这种本性的强弱大小因人而异，只要是人就会有这种本性，不同的是，有人可以有效控制得多一些，有人无法控制而已。当先入为主的本性遇到两个字面意思一样，感观却不一样的字词时，本性会认为先接触到的是更可信更正确的。 范思成说的话，李日新并不那么懂，但是，他相信如果别人比自己先交待，一定会交很多事推到自己身上，他清楚自己这个圈子里的人是什么德行。他也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拿出证据的，先说的绝对会栽赃到别人身上，查无可查，也不会有证据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先说。 “我没有老板，我只是一个黑的司机，我自己就是老板。”虽然准备抢先交待了，但李日新还要装模作样挣扎一下。 “还要装，我都跟你说了吧，昨天，阮春芳在准备杀细柳灭口的时候，被穗城警方抓捕了，而今天上午，跑到香港的杨成秀，也被追踪而至的国安抓了。明天，明天穗城警方本县警方就会对他们进行联合审讯。你觉得，他们会保你吗？我敢跟你打赌，他们都会把很多事栽在你的头上，因为，本来他们就做好了这一打算的。” “呵呵，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比如，你是杨成秀的人，而和你关一起的那个马波波却是阮春芳的人，哈哈，他们绝对想不到，你和马波波竟然是认识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这样安排方便栽赃啊。哦，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老鸦，就是和你一起送那大肚婆来龙南的老鸦，已被堵在苍梧的深山里了，放心，他跑不掉，虽然他有那么一点邪术。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次抓他的是什么人？告诉你也无妨，是宗教局行动组的人。你肯定不知道这个行动组是干嘛的，给你普及一下吧，这个行动组的人，就是专门管治像老邪这种人的，术法？他们高深了去了。” 还不够吗？还要继续吗？不用了，够了，他们真的被抓了，不然，警方怎么知道那么多的消息。那还继续装吗？还继续撑下去吗？不了，真的不能再装了，否则，肯定被他们栽赃栽死了。 “唉，看来，你们真的查到了不少东西。” “再给你一分钟考虑，如果一分后你还是继续装的话，那我们不会再来审你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以为没你的口供就不能处理你，当证据链形成后，没你的口供一样判你，证据重于口供。一分钟，开始计时。” 范思成说完，神情冷莫的看着手表。 “等等，我…我说……。”李日新终于漰了，虽然范思成的说的话，很多内容之前的预审员就说过，但是，预审的一点点气势和范思成磅砣的杀气根本是无法比的。李日新先是被范思成官威杀气形的势压碎了伪装的外壳，然后再被他的说话冲破了心理防线。 最终，他不得不投降。 “嗯，证明你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说吧，把你没交待的都交待了，把你说的假话都更正了。哦，不知从哪说起，好，我来问你吧。你所说的蝎子，是不是你虚构的？那天来龙南，只有你和老鸦还有那女人对不对？” “是…只有我们三人到龙南，去年我在穗城混的时候就认识了杨总，哦，就是杨成秀。所以，那天并不是谁来叫我的车，而是杨总打电话让我去高速路口接老鸦。老鸦和那女人，是一连面包车送来的，因为面包车的驾驶座的车门上贴了一只蝎子的贴子，所以，我就……。” 这混蛋果然说了假话，很高明的假话，不是全假，但关键节点掺了假。他们来龙南，除了牛丽丽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人，蝎子是这混蛋捏造 出来的，只是因为刚才送人来的车门上帖了一只蝎子的贴纸。 “面包车是什么颜色、厂牌、号牌、驾驶员样貌是怎样的？”范思成大喜，重大突破啊。 “白色金标，号牌是穗城的，具体号码我不记得了，不过，我敢打包票，那绝对是假牌或套牌，谁那么傻这种活用真牌？司机…司机的样子，我真的没见着，他戴鸭舌帽，遮了半块脸的大墨镜，又没下车，我哪能看得到他的样子……。” “你描述的蝎子，是根据他的侧面乱描的？” “是啊。” 章节目录 1022：搞清楚了 范思成和张华明连夜重审了一次李日新和马波波，终于搞清楚了那天牛丽丽是如何来到龙南县的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老鸦是从哪里把牛丽丽用邪术掳劫的，也不知道她肚里的小孩是谁的。这一切，都需要抓到老鸦才能搞清楚。 意外的收获不少，其中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发现杨成秀这家伙的手居然那么长，竟然和石城三矿的冯富锦有了勾结。李日新是冯富锦的所谓十八罗汉，他是冯富锦调拔给杨成秀用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探讨过很多合作的事，可惜的是，现在李日新落网，杨成秀潜逃在外，无论是警方还是国安都没有办法抓捕冯富锦这条毒蛇，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这个案子有关啊。 “老张，你觉得沙蝎会是哪里人？怎样抓到他呢？”次日，范思成看着沙易的画像问张华明说。 “管他哪里人，直接发通缉不就行了？”张华明说。 “呵呵，那是不想破案或者已破了案的做法，现在这个阶段发通缉那是等于通知他逃跑。” “那就对了呀，只要他动，我们就机坐抓到他，如果他一直躲在一个地方不动，人海茫茫去哪找他？不要说躲深山或躲穗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就是躲在石城这样的小城市里，他连门都不出的话，我们哪有机会抓他啊。” 张华明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虽然现在的侦察手段已很高明，但是，如果一个人躲在一个地方不动，那真的没办法。就算锁定了他在某一个城市都没办法，何况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哪个城市或哪个村子里，哪个树林里。 “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不建议现在发通缉的，那样可以会影响很多事，你要明白，这个案子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问题，不能完全把它当成一个刑事案子来办啊。” “你有什么好办法？” “找车，内部协查。那辆车不是驾驶室的门上有蝎子贴纸嘛，不是有颜色和厂牌车型了吧，有了这些资料，应该可以找出这辆车吧，如果这车还在。手里有沙蝎画象，发动黑白两道的人找他，估计也能找得到吧。” 车其实好找一些，但是，范思成担心对方用完这车后，直接就销毁了，去哪里找一辆“毁尸灭迹”的车呢？犯罪份子为了不留下线索，他们最喜欢这样干了。甚至，那车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偷来的那就更麻烦了。 如果能锁定一个区域，找人的办法虽然是大海捞针，但也不是没希望的，现在头痛的是，马波波只是和沙蝎在广信县见过一面，然后一直就都是电话指挥了，鬼知道他在哪里。 “连一个工域都不能确定，怎么找啊。”张华明头痛。 “其实也不是没区域，马波波不是说了，那家伙讲的是白话，证明他长期生活的地方是白话地区，我们把讲白话的市县都过一遍不得了？我就不信一个长住京城的人还能说好白话。” “可是，他作案过后去了京城呢？那也不影响我们找人啊，他只要在某一个地方生活过一定时间，就一定会有人见过他，认识他，即使他不在了，线索依然还是有的，我担心的是，马波波是不是也会给一个假的沙蝎画像。” “那小子没李日新坏，应该说的都是真话。” “既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现在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照我说的查吧，发动黑白两道，先将龙南、广信、德信、石城及其县市、端城这几个区域过过筛子再说。” “苍梧不用？” “嗯，加上苍梧吧，老鸦之前都藏在苍梧，也许那家伙也藏在那边。” “白道我可以协调，但潶道我真的没这能力啊。” “呵呵，你去找陈家兄弟嘛，他们在这里混成那个样子，石城那边一定有关系，隔江的广信和德信一定也有关系，苍梧也就隔一座山，我就不信他们和那边的社会人没来往。端城，端城就让我来找人吧。” 现在没更好的办法，张华明只能听范思成的，即使没有结果，这样折腾一下也是好的，万一，成了呢？未知的事谁说得准？ 张华明领命去办事了，范思成负责的端城，他决定还是找许敬堂，嗯，傅瑜那个朋友也得请他帮忙。分别给两人打了电话，傅瑜自然没二话的，范思成的事，就是她的事。许敬堂自然没那么好说话了，范思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总算把他说服。 因为案子的原因，龙南有一段时间没开常委会了，范思成说服许敬堂后，记起微城项目还没和常委们通告，竟然让曾明轩通知下午开常委会。 这种不按规则办事的，一切以实际情况为根本的做法，只有范思成才干得出来，都周五了，不能周一常委会再说么？ 范思成突然那急开常委会干嘛？当然是为了脱贫计划了，微城计划，他得尽快落实，然后进入招商阶段。 这是一个巨大的项目，跨几个行业，结合几个行业的项目，即使是范思成这种胆大包天的人也谨慎起来。这项目一经启动，资金不得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投入，但是，最后能不能实现盈利真的很难预估。所以，前期的研究做的更扎实，要征集更多的意见，做更多的预测。 “干嘛，为什么停了几周没开会，大家好像都陌生了呢？怎么那么严肃啊。刚才曾书记不是说了么？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脱贫计划的阶段总结，以及脱贫计划新项目的讨论。计划虽然是很严肃严谨的，但是，我们可以用宽松的心态对待嘛，干革命也不一定要咬牙切齿或者一脸严肃的嘛。”曾明轩一如既往，开场白后将会场交给范思成。 “主要是大家不习惯啊，谁周五下午开过常委会？大家担心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的事呢，最近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了，搞到大家精神紧张啊。” “哈哈，没突发的事，有也我扛着，不让大家担心。来来，吸烟，放松一点，我总觉得嘛，干革命工作也好，干改革工作也罢，都应该张驰有度的，不能因为我们是常委，是领导就总要绷着脸啊，那活的多累。” 章节目录 1023：战略和战术脱贫 会议室的气氛被范思成调动了，一片嗤嗤喀喀的划火柴声和滑动打火机声过后，办公室里开始升了一片烟雾，严肃紧张的感觉换成了宽松欢乐，范思成笑着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众常委，进入本次会议的正式内容。 “各位，龙南县的脱贫计划已进行了一年多，差不多就要消耗我们计划中设定的三年时间的一半，时间过的真快啊，真切感受什么叫日月如梭时光如流水。那么，时间过去了将近一半，我们的计划现在什么情况呢？今天我们做一个简单的总结吧。” “其实，这个总结会早就应该开了，因为有些问题，只有能过总结后才能发现才能更好的及时的改进，脱贫计划实施一年多以来，有些什么成绩我就不说了，具体的情况都在发给大的表格上。整体来说是成功的、进步的、收获巨大的、发展迅速的……。特别是计划最先落地的五个点，无论是总量还是人平，都有非常大的增长。从这一年多的发展来看，我们计划中确定的以点带片的方针是适合的、成功的。无论是总量还是人平的增长，都正在以点为圆心增长圈在不断的扩大，按照现在的速度，五个点带动的片，将会很快融合，形成一个整体，那时候，我相信贫困县的帽子就该摘下来了。” “好吧，我刚才说不说成绩说问题的，我现说一个最重要最大的问题，远见和心态。同志，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县的乡镇干部领导，各局行的干部领导，有一种战略性错误的思成在形成，并漫延。张书记，你知道是什么错误吗？” 范思成顾意点一下张华明的名，他知道张华明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因为他的工作重点工作中心是司法和治安方面，对于脱贫也就是经济发展方向，他真的没精力兼顾了。 “范县长，如果你问我县局的破率是升了还是降了，我们县的司法建设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我肯定能回答。但是，你提的这个问题，我真的无法从司法建设或治安工作角度给你回答。” “哈哈，就知道你回答不了的，不是说你不关心我县的脱贫工作，恰好相反，是因为你在你所在领域太投入了。同志们，真正的脱贫，是战略性的而非战术性的，已有不少例子，战术性的脱贫多数会在一定时间内返贫。所以，我们县的脱贫工作，一定要从战略上去进行规划、执行，一定要有远见，一定不能用急于求成急功近利的心态。” “远见，必须有远见，这是战略的关键，不能不设实际的只顾眼有前，要将心态摆正，不能只谋一时之利益。我发现，有不少同志为了快速的增加gdp，为了能快速的提高收入，在招商和项目发展上已偏离脱贫计划大纲。具体的就不说了，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重工轻农。同志位，龙南县是一个农业县，而且是一个必须发展农业和新产业的地区，工业，绝不是本县发展的重点。所有的工业，都必须围绕农业发展上。否则，即使可以暂时提高了总量和人平收入，但肯定走不长远。为什么？是因为地理位置和本身条件并不适合重工轻农。” “那么，我们要不要工业呢？那肯定是要的，适合本县的工业我们无限欢迎。什么叫适合本县的工业呢？大家可以看看已进行投资投产的工业就明白，能促进我县农业发展的工业，就是适合我县的工业，以工促农，工必须促农。大家看，正在投资或已投产的果品厂、食品厂、药品厂、化工厂都是围绕着农业的，都是可以促进农业的，说白了，这些厂不是生产农需，就是加工农产的。我们不要那些什么玩具呀，电子呀什么的工厂，当然我指的是大型的，小型的如果确实不受运输等限制，发展几间也是可以的，可以增加就业嘛。但这绝对不是主要方向，我们的主要方向是农业及新产业。” 范思成说的战略性和战术性的扶贫脱贫，其实就是可持续发展和突袭式拔苗式的帮扶。其于本身地理位置和条件选择脱贫的方向，这确实是需要远见的，放弃一些唾手可得的投资项目，这对相关责任的干部来说，确实是一个心态的考验。明明一个加工厂，只要给土地就来了，需要不少工人呢，花几个月建起厂房，马上就可以招工生产了，几个月时间就可以让几百或几千人提高收入，就可以给县财税增加收入，多好啊。但是，龙南县能承载多少个这类企业？能持续发展吗？ 脱贫计划早就提出了本县的脱贫致富的方向，因为不少人走偏了路，范思成重新提出，重新释义给大家提醒罢了。不过，吴俊却认为范思成是针对他的，因为他最近正在谈一个项目，一个大型的电镀项目，这个项目落地，他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成绩单了，总投资是一亿呢。 不过，他很头痛的是污染和用地问题，就算是最选进的电镀技术和废水废气处理技术，现在都无法让电镀行业无污染啊。 事实上，非常多的城市已不再审批和续审此类企业的牌照，有些地方甚至是补偿清理。给你钱，你快走吧，我们不接爱污染。 范思成当然知道吴俊在谈这个项目，他也当在不欢迎这样的企业，虽然今天的提出的问题，是事实存在的也不是专门针对吴俊的这个项目提的，但范思成确实会阻止这个项目进入。开什么玩笑呢，现在县里那么多食品厂、药品厂以及那么多的种养基地，如果来了这么一个污染源，绝对会吓跑一堆投资者，水源及空气被污染了，食品厂还能活么？有人想在向阳湖搞大弄网箱养殖范思成都一口回绝了，何况这种可以把土壤都污染几米的电镀业？。 接着，范思成继续说脱贫计划施行一年多以来的其它问题，一边提出问题，一边提出自己的建议，总共提出了四个问题，用了将近两小时才讲完，讨论完。 但会议还没能结束，因为他还要接着说新产业以及微城项目，范思成一直反对长会，但是今天他却要开长会，没办法，都是非常重要的内容，如果常委的思想都不能统一，地出大问题的。 章节目录 1024：向阳湖潜力 现在龙南县的常委，除了吴俊对范思成还有一点不服气之外，其他十人在思想上已高度统一，虽然说话是说以曾明轩为核心，其实就是以范思成为核心，这是罕见的现像，但是大家似乎对范思成强势已习惯并拥护，所以范思成就是开十个小时的会也不会有人有意见，吴俊不高兴也不说啊，大家会把你拍死。 人数上三就有左中右的出现，思想能达到如此的统一，而且能如此的团结，放在别的地方，范思成绝对办法不到。但是龙南县的环境造成了这一现象，龙南县成就了范思成，当然，范思成也在成就龙南县，谁都明白，按照现在的势头，三年脱贫的计划，肯定可以实现。 本省西部唯一的贫困县，本市最落后的一个县，本市治安最差民风最恶的一个县……，等等因素加上范思成的个性及能力，使得龙南县的党政群空前团结，现在大家一闷心思就是跟着范县长脱贫，太丢了，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挂那么一顶帽子。 吴俊比杨成秀李向前他们聪明得多，虽然从一开始就不爽范思成，甚至恨他。但是现在，他已没有这个心思了。报仇也要审时度势啊，闭着眼蛮干是不会成功的。 “刚才同志们问我什么是新产业，接下来我们就聊聊这个新产业吧，正好，县里提出了一个新项目，这个项目就属于新产业。先说说我国对产业的划分，我国的第一产业是指农、林、牧、渔业（不含农、林、牧、渔服务业）。第二产业是指采矿业（不含开采辅助活动），制造业（不含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第三产业即服务业，是指除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以外的其他行业。” “各位，国家对产业的划分，我认为都是有时代特色，或者说时代基础的，以前的划分未必适合现在，现在的划分也未必适合未来。按照国家的产业结构划分，我想，我县必须把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结合起来发现，必须非常紧密的结合起来。我承认国家对第三产业的划分是正确的，但是，我更愿意将我们县实际情况，用新业形容我们这里出现的第一二三产业深度结合而出现的产业。当然，也可以直接理解我所说的新产业为第三产业，这个没必要纠结。” 一些新情况如果真要划分一下，其实也是纠结的，农业是第一产业，旅游业应该是第三产业。但是当农业和旅游业深度结合后呢？新时代，新形势下，有新产业产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纠结没意义，重要的是这个产业适合并发展就是最好的。 “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县里提出的新项目吧，经过考察和市场调研，县里准备开发向阳水库，哦，我建议这个水库以后更名为向阳湖。向阳湖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在座大多数同志都比我熟悉，所以，向阳湖本身的情况就不说了，我们说开发的事。自从我到任后，县里就一直研究怎样让向阳湖发挥潜力，仅仅储水用，实在太浪费了，那可是几公里长的湖啊，我估计储水前，水漫区有不少水田和旱地吧。” “一直以来，县府办，相关局行都有提出各种开发建议，也有投资商洽谈过。比如，有人提议搞大型水产及水面养殖，向阳湖是大进大出的活水，搞养殖的话，可以养殖一些高附加值的养鱼类及水禽，也可以搞立体种养，山上种果什么的。但是，被我否调了。为什么要否调？” “我所以否调搞大型种养的建议，拒绝了这样的投资，有两个原因，一是，向阳湖的水质必须保证在三类水质标准以上，如果搞大型种养，这个水质肯定是保证不了。对于环保问题，我是经常说的，环保也是持续发展的保证之一。我们不能为了养一湖的鱼禽，而污了一河一江的水。” 对于同时代的人来说，范思成的环保意识有点超前，他对环保的严珂要求，有时让大家很是迷妄，有必要吗？大家还在贫困中呢，放宽一点标准，很多投资就可以落地了。但他宁愿不要投资，也不愿意放低要求，他说，为了一点点投资而放低环保要求，那是食子孙。他把食子孙这个词抬出来，大家还能说什么呢？这可是莫大的罪过。 大家不理解他对环保的执着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家根本就没意识到更没尝过保证带来的利益，但是范思成已品尝过，回龙镇龙溪河系列项目，就是环保回馈人们的红利，如果龙溪河北岸的山山水水也跟别的地方一样破坏掉了，哪来现在龙溪河的生态区旅游？回龙镇现在仅凭龙溪河生态区带来的收益，就爬到龙乡市乡镇gdp榜前三。 “否掉向阳湖搞大型种养的项目的第二个原因是，向阳湖可以发挥十倍甚至百倍搞种养开发的潜力，大家知不知道向阳湖有些什么潜力？我敢说，同志们虽然熟悉向阳湖，但一定不熟知向阳湖。提几个问题，向阳湖区水域长将近七公里，在这七公里的水域两岸的山，都是一些什么山？这些山都是些什么土质？这七公里长的湖区里，又有些什么林？有多少珍贵的动植物？最高的山和最低的山海拔是多少？向阳湖到健城几公里？距即半通车的高速路几公里？距县城几公里？距丰门几公里？和丰门的十个水电站呈怎样的分布状态？……。” “好吧，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全知，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些数据，就是向阳湖的潜力。不相信？那我告诉大家，现在县里提出的向阳湖微城项目，已获得本省十大地产公司之一的冠达集团的投资意向。” 嗡！ 微城项目是什么？冠达真的要投资向阳湖？冠达是搞房地产的，莫非范县长要在向阳湖建房子？一直安静的聆听范思成讲话的众常委，听到微城和冠达这两名称后，忍不住议论开了。 “范县，微城项目是什么项目啊，赶紧说说，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曾明轩的情绪也上来了，明显，能把冠达吸引来的项目，一定不是小打小闹了，而且项目名称里的城字，让大家有无限想象。 章节目录 1025：全票通过 “呵呵，曾书记，我不是说过了开始向阳湖已研究很久了，最近有些眉，县府办和其它几个局行组了一个研讨小组经过研究，弄了一个项目出来，巧的是冠达集团的开发部头儿正好考察我们县，我请她给这个新项目提意见，她还仅提了意见，还跟我们签了合作意向书。” “其实原来这个项目叫向阳湖近效度假氧吧……，名字很长，有些复杂，微城这个名字是冠达的江总给起的，我们都觉挺好，就采用了。微城，可以看作是一个微小的城区，也可以看作是某一特定行业的集合，比如外景城。” “资料都在大家手上了，但我还是介绍一下吧，微城由几个子项目组成，主要内容有两部份，一是度假区，将会由两百座别墅组成。二是影视外景城，分别有山景，林景，水景，以及一条古建筑街组。还有衍生的项目：远程菜园果园，山水游乐，钓鱼采摘、探险……，等等，暂定为十个衍生项目。”范思成将微成的各个子项目及玩法简单讲了一趟，大家听的有点目瞪口呆。 这投资得多大啊，还真要建一个城么？湖区的东西向八公里，南北向四公里都划入了微城范围，几十平方公里啊。 “听着这个项目是非常庞大的，范县，这得投多少钱啊。” “其它的投资还没估算出来，因为，活动性很大的，比如影视城的古街，完全视乎我们招商的规模，因为，建十来座木屋，做一些简单的修整，上镜后也是一个古街景，这样估计千万就行了。但是，如果要做一个真实的古街，整条街都是功能性的，甚至平时不拍戏是可以让人经营的，那可能得以亿计算。整个项目都还在设计中，但是作为两核心之一的度假别墅区，暂定两百座别墅，基础投次很容易算得出来，以我们县的建筑价格估算，度假区的基础投资大约是两亿左右。加上土地，附助设施等等，还得增加一亿吧……。” “向阳湖那儿虽然不是本县最偏僻的，但是本县本来就偏僻了，在县城弄两百座别墅出来都没人买吧，你在那地方弄两百座别墅出来卖给谁啊，这投资，能收得回吗？” “哈哈，曾书记，我们龙南县是贫困县，全是，往南走一两百公里后，和东走几百公里，那些人全是有钱人，知道在鹏城穗城那边的别墅是多少钱一栋么？动不动就是千万级别的，我们这里的别墅？卖价都还没人家的车房贵，你还担心没人买？” “但那不是鹏城穗城么？这里是龙南，难不成你还打算卖给外地人？。” “哈哈，对啊，本地人就算有人买得起，也不会跑到这地方住吧，我就是要卖给外地人的。各位，大家看电影看报纸，经常都会看到那些勾鼻佬洋龟子，一会儿去哪里的城堡度假，一会儿又去哪里的农场度假，地的可潇洒了。现在，我们国内有些有钱人也玩这一套，北方弄一个别墅，南方弄一个别墅，冬天来南方过，夏天去北方潇洒。” “这些别墅，一半是准备用来卖的，一半是用来租的。度假区，不仅仅是一个别墅区，还是一个大型酒店。当然，无论是卖的还是租的，目标客户都是那些有钱人。各位其实一点都不用担心，冠达既然敢投钱，他们自然有办法卖出去。”其实，除了卖有钱人，有权人也是目标客户之一，只是范思成不敢说出来而已。 “这么说，你是很把握的了，要把这几十平方公里照计划折腾出来，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很多社会问题，范县你思考过了没？” “所以，我才将这个项目拿到常委会上讨论嘛。首先要解决的是土地问题，八公里长，四公里宽土地，涉及两镇十多个自然村，幸好，这里人口密度不大，村子虽然多，但是人口并不太多，只有两千多人……。” 搞这样的项目，涉及到的问题都会很多，除了社会问题其它的问是都好解决。社会问题牵涉的面广，还会确碰一些敏感问题。比如，这个项目横跨两个镇，利益怎样分配？这都是很头痛的问题。 本来，范思成以为一个小时就可以跟大家讲清楚项目的计划思路和招商、经营等等问题，但他没想到，一直讨论到下班，大家都还有一大堆问题在等着。 “今天这个会超长了，大家都又饿又累了，我看这样吧，具体的问题，我们另行讨论，现在我就问大家一声，这个项目你们怎么看？我表一个态项目我是一定要做的了，而且必须搞大来做，小打小闹我不稀罕，按照我的设想，项目全部完工需要三到四年。但是，一年左右就有部份子项目可以进行经营。也就是说，一年内它就可以产生交益。不过，主要体现在gdp上，要真正带动本县经济，最快得五年。” “那些数据都在资料里，大家有空看吧，现在大家表个态吧，我们县里先通过一下这个项目，后面才好做详细的报告找市里立项。” “虽然我还有点弄不明白，但是，我支持范县长，支县府。”曾明轩第一个表态，他必须第一个表态，现在他就指着范思成了，虽然心里对这个项目还有疑虑，但是他必须赌范思成成功，否则，前面做的所有工作都废了。 “我也支持。”张华明是范思成的铁杆，这个常委的席位全靠范思成他才拿到的，所以，无论范思成什么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 曾明轩表了态，他一系的人自然也跟着支持了。张明华现在是县委常、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长等几职于一身，他已成为常委第三号人物，最不济也排四号，他也表态了，武装系的人也跟着表态支持。其实，到最后就是吴俊迟疑的，不过，虽然迟疑，他最后还是表示支持。 微城项目全票通过，只要申报市里立项，就可以正式开干了。 这个项目是范思成在龙南县的搞经济发展的第二个大动，这个项目最终将会使龙南县的脱贫计划完美收工。 章节目录 1026：收获的季节 又过了一个月，收获的季节悄悄来临，这个秋天将一个丰收的季节，按照脱贫计划的布局，第一个丰收年，主力是第一产业的增收，增量最大的将是杂粮的丰收。 第一天的是基础年，方向年，所以，去年冬范思成就与林天赐等老板协商，在今年春种前就发布了今年杂粮收购的计划，其中收购量最大的当然是木薯，其次是红薯。酒精厂、淀粉厂、制药厂、酒厂今年都已投产，这些厂对木薯的需求量达到恐怖的总量，即使本县产量翻了三倍还不够了，这些厂会将附近百公里内的木薯收购一空。 木薯是贱物，应该是最易种植而且是产量最高的杂粮了，对土壤根本没要求，耐旱，即使是土质最差的山坡，只要半杂草杂树清理，翻土就可以种植，只要没杂草抢生，基本不需什么管理，如果是黑沙土，第一二年种植即使不给一粒肥料，产量也可以高得吓人。 贱物收购价不会太高，几毛钱一斤，但是龙南县各镇都大把山地，只要勤快种下去，年底就有收获，两三个劳力的农户，种几千斤木薯并不困难，年底出售几千斤木薯的收入，对于处于贫困线下的农民来说，是一大笔收入，要过肥年了，而且次年的学费呀，春耕开支呀都有了。 红薯的种植要求高一些，土壤需要是熟土，而且还需要一点点技术产量才会高，品种也需要种植指定的，不过，红薯的收购价要比木薯高成倍。 除了低贱易种的杂粮，今年的丰门等几个镇也开僻了一些山地种植中药，不过，除了小量的当年收草本中药，其它的都得等。 全县三分之一镇都有种的南肉桂，今年的种植面积也扩大了一倍，这玩儿最起码得三年才收，所以增收也得三年后。不过，范思成把禅城制药等几个药企拉来开了办事处，现在所有的肉桂都是定单种植，村民们不用担心三年后有市无价或没人收购。 事实上，老天爷并不会偏心谁，区别只在于，时机到没到，又或者有没有抓住机会。龙南县原来各镇的收入是非常不平衡的，东边的几个镇要比西边的几个镇收入高得多，沿江的镇又要比其它镇收入好。 但是，今年的这个情况将会被拉平，因为，脱贫计划第一年最受惠的是镇子就是原来最贫穷的镇子。这些镇子一直以来所以穷，是因为没人给他们找到生财之道，有力无处用啊。 土地是原来的土地，人还是原来的人，范思成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让他们的力气有地方用，让他们的力气用的有价值了，让那些土地长出来的东西有人要了。 范思成一直坚持龙南县的工业必须绕着农业发展，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农业产出有出处。工业带动农业，让农民的劳力变成了直观的价值，这样一来，除了让农民实际的增收之外，还让农民有希望和有满足感。 老天爷给最穷的几个镇子人均最多的土地，这些土地，在这之前是没什么用的，但是，现在机会来了，这些土地让这几个最穷的镇子一年就追近了最好的几个镇子一大段距离。 雪中送碳永远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对于龙南县的人民来说，范思成几乎就是雪中送碳那个人，虽然，这是范思成应该做的工作，但进入了秋收期后，范县长的名声在全县达到了一个新高度。因为，全县大丰收的喜悦是他带给大家的。 对于范思成来说，入秋后，他最大的收获就是老鸦和沙蝎终于落网了，那件纠缠了他几个月的案子，不对，是几件案子总算要结案了，不过，范思成并不高兴。 本来，案子并不能这样就结案的，因为幕后杨成秀和李向前还没归案。但是，已归案的阮春芳和沙蝎等人揽了全部罪名，再加上省里有人在运作，最终，将阮春芳和沙蝎当成是主犯结了案。 事件平息市里甚至为了恢复范思成受损的名誉，甚至发了通告开了大会见了记者。但是，范思成依然不开心。 不过，微成项目在市里通过了立项，并得到财政和政策的支持，使得他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中秋节又要到了，范思成在李永雄的临江楼里躲清静，送礼的人一拨一拨的，他不得不躲。 “唉，他妈的，没见过你这样当官的。你明不明白，收和送都是你们圈子里的文化，你不收不送，你还想不想要政绩，还想不想进步？”李永雄所以一直全力的支持，是因为他认定范思成会走到一个令人瞩目的位置。 但是这家伙一直都要逃避体制圈子让他很是头痛，当官的人，谁能躲得了这种清静啊。 你可以不受贿，但是，你绝对不能拒绝年节时别人的一点心意，礼尚往来，大大方方的礼仪，又不是行贿，为什么要躲呢？送礼送漏了会让人记着，收礼你收漏了也一样在别人心里落下疙瘩。 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下面的人支持和卖力，都不可能成功的，你不收下面的人送的礼，他们心里就不安心，节礼都不收他们怎么安心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对人家不满啊。不安心了嘛，做事就不积极了，做事不积极了，你的政令就打折了，渐渐的，你的支持力量就小了，政绩就没了……。 数千年的风气，可怕的节礼文化，它可以渗透到生活的任何层面，可以成也可以败。 送礼送不好有问题，收礼收不好也一样会出事。 “你干嘛啊，我在这里吃两天就受不了了？要不，我付点钱？”范思成回瞪了一眼李永雄。 “你烦，你不想送别人礼也不想收别人礼，这种行为简直是自绝于人民。我告诉你，行贿受贿是绝对不行，但是，节礼你不送不收，会死得更惨。他妈的，你马上行动，让小赖代你把节礼收了，然后自己去送节礼，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滚蛋吧，带上礼物去市里。” “他妈的，让小赖代收，要是有人在节礼里藏了钱，藏了金条什么的呢？我不是死得很惨？” “简单呀，让小赖检查呗，哦，装一个隐形摄像头，看谁敢耍心眼……。” 章节目录 1027：心结终解 范思成想来这里躲清静，没想到居然反而被李永雄逼迫去送节礼，东西都帮他准备好了，他还能说什么？推无可推了，只好答应去市里转转，不管怎样，傅友安和苏晓晖那儿是该去坐一会儿的，哦，还有富农惠农公司也得坐一下的。 刚准备下楼，范思成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两年没搭理他的邓显文竟然给他打电话了。 “老邓……。”范思成激动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在哪里呢？我到了龙南县。”邓显文说。 “啊，你来龙南县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范思成更激动了。 “不用你接我，我直接县府吧，你在吗？” “不…不，我不在县府，我在外面，你说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县府大院外面…一辆黄色的qq。” “啊…老邓买车了，好…好好，您稍等，我马上到。” 范思成挂了电话，风一般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高叫让李永雄准备一桌酒席，要精美的。 “他妈的，你跑那么快干嘛，小心点…谁来了啊…哎哟…王八蛋，哪有一点儿县长的样子……。”李永雄站在楼椄口叨叨，竟然骂县太爷王八蛋，他也真是够大胆的。 片刻，范思成就回到县府所在地人民路，在县府大院外百十米的地方，果然停着一辆qq。 “老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范思成靠近下了车窗说。 “哟呵，堂堂县长大人竟然没司机？”邓显文从驾驶室里伸头出来笑说。 “司机的技术哪有我好，走吧……。” 回到临江楼的停车场，范思成飞快的下车，又颠颠的跑去给邓显文开车门，这才发现，车里竟然还有一个女人。 “老邓…这位是……。”车上下来的女人，跟邓显文同一类人，满身的书卷味道，范思成第一感觉就是雅，他判断，这个女人肯定是书香门弟之后，气质完全不同于常人。 “介绍一下，我女未婚妻文心，市教局上班。文心，这家伙就是我跟你说的傻叉县长范思成了。” “啊…范县长您好，您别介意，老邓这人嘴巴臭……。” “哈哈，嫂子，如果他不骂我，我才介意呢，走，走上楼。老邓，这里是李永雄的场子。” 范思成这话可不是客气话，他是真高兴，从心底里泛起的温暖。邓显文这样给未婚妻介绍他，意味着他们之间的那点不愉快，或者说心中的那些芥蒂彻底的消失了，他们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没有隔核的友谊。 “啊，李总的？都说这家伙失踪了，却原来是在龙南啊。文心，李永雄就是交通宾馆、温泉度假邨的老板，等会跟他要度假邨的vip卡，你有空带爸妈去享受一下。” “这…这不好吧。” “嫂子，没什么不好的，跟他要是给他面子，他高兴还来不及。”范思成插话道。 “真的啊，这么说李总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了。”文心浅笑说。 “哈哈，这位美女是说我吗？我不是性情中人，我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不过，遇到范哥和才子，呜呜…我不性情都不行了，他俩就如强盗一样，一个嘴刀子杀人不见血一个拳头沙煲那么大。”正说着，头上楼梯转弯处传来李永雄的声音。 “咯咯，李总还是一个风趣的人。”文心轻笑说。 “老子，这位文心大小姐，是老邓未婚妻，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是不是回龙乡看看他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他何德何能啊……。” “羡慕…妒忌…有没有恨啊…李总，好久不见……。”邓显文上前和下楼迎接的李永雄握手。 “管他恨不恨，楼上喝茶…正宗清明茶泡好了…文…哦邓家嫂子请……。” 三人到楼上邓显文特别装修的私人茶室落座，邓显文扫视了一眼这个数十平方的茶室说：“啧，有钱人果然就是懂得享受，自己喝茶的地方竟然这么大。更想不到，像李总这样的人，竟然也喜欢书画，这两个书架的藏书不简单啊，花了不少钱吧。” 李永雄的这个私人菜室里，没有什么华丽的装修，但却摆放了不少书画，说是茶室，倒不如说是书房。 “没花几个钱，全是西贝货。” “他的书不是书，只是装饰品罢了。嫂子，老李是一个精明的人，很多人为了附庸风雅装文化，会买一些假古玩或近代个物做装饰，什么花瓶呀，清家具呀什么的，虽然是假的古玩和字画，相至于这些书，那也是相当贵的。我们的李总太精明了，随便我几个钱，买几本翻印的书摆设一下就达到了别人摆设数十万假古玩的效果。哼，你以为玩古玩就文化了啊，老子玩的书，是不是更直接更文化了。” “咯咯，李大哥，我们范县长说的是真的吗？你果然不愧是成功商人啊。” “来来，喝茶，嫂子啊，对于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太相信我们县太爷说的话，事实上，除了搞改革搞扶贫，他说的话真不可信。” 茶室飘香，笑语连场，新旧朋友相谈甚欢，邓显文的心结还真的解了，因为，他竟然邀请了傅瑜。 喝了一会和茶，服务员来告诉李永雄，他安排的午餐好了，邓显文却说：“李总啊，让他们稍等，我请的客人应该快到了。” “什么？你请的客人？在龙南县除了我们你还认识谁？”李永雄笑说。 “李大哥，他还认识我呀。”说话间，门外有人应声道。 “啊…傅老师？你和才子认识？” “哈哈，我们曾是同事。”傅瑜进门后先向文心伸手说，“您就是文心小姐？我是傅瑜。” “啊，果然是美女一枚，难怪我们家老邓念念不忘。”文心站起来和傅瑜轻轻握了一下手说。 “咳…我…我确实是念念不忘的，我是担心…担心因为我耽误了他们啊。”邓显文站起来对范思成鞠躬说，“兄弟，我要对你道歉，其实…其实都是因为我…我执念了，觉得丢面子，所以……。总之对不起，今天我所以带着文心一起来，将你们叫到一起，就是向你表明一个态度，我…我和傅瑜之间其实只是我的……。” 邓显文知道自己和范思成之间的结，只有他能解，拖到现在才来解这个结，只是因为他怕丢脸罢了，在文心的支持下，他终于来了。 章节目录 1028：真实的人 范思成和李永雄都留不住客，傍晚，邓显文和文心走了，说是答应了文心的母亲，晚上要到家里吃饭。大家都是聪明，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如果丈母娘下了令晚上要回家吃饭，他们怎么可能今天跑到龙南来呢。不过，大家都明白的谎言是不能说破的，那样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丈母娘有请，谁也不敢阻拦，范思成任由邓显文回去。送走了邓显文，范思成还想回到临江楼喝茶，但却被傅瑜拦住了。 “你去哪里？后天就是中秋，再过两天就是国庆，人人都在送节礼，你竟然躲在这里的看风景？”傅瑜说。 “呵呵，我不喜欢钻营。”范思成摊手笑说。 “谁让你钻营跑官了？中秋是大节，给长辈送点应节的东西表示孝心不应该吗？这是我国传统美德，你怎么可以抛弃了呢？”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准备明天回龙乡，去看看村里的老人。哦，我不能光回老家看，龙南县的孤寡我也应该关心一下。” 范思成一心扑在脱贫计划上，孤寡老人这一块他还真的差点忘了。不过，他忘了小赖和冯明可没忘，早就以县长和县府办的名仪准备好了。 “小赖，发个通知，让各镇给孤寡老人、军烈属、残疾儿童中秋节发点礼物吧，礼物必须实用，能吃，不要搞虚头巴脑的东西，费用镇里出一半，县财政出一半。跟他们说清楚，不得弄虚作假，敢虚报一分钱，我都摘他们帽子。” “另外，备点东西，叫上民政局和武装部，中秋节我们去慰问县里的养老院及军烈属。” “哈哈，领导我刚要问你有没有人亲自去呢，冯县早就交待办公室备好了东西，民政局我也通知了，至于武装部…我马上通知。” “混小子，后天就是节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万一我有安排了呢。行了，赶紧通知镇里，唉，也不知道吴县有没安排，你先去了解一下，如果没安排，马上安排，有安排了，你就亲自了解一下情况。” 一般情况下如果范思成不特别交待，这种事作为常务副的吴俊要安排好并跟他汇报一声，但范思成和吴俊的关系一直不怎样，吴俊故意忘了跟他说也是正常的事。 安排完事情范思成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傅瑜，笑道：“我送你回一中吧。” “送是要送的，不过不是回学校，而是回石城，走吧，开我车子去，免得别人说你公车私用。” “去石城？” “对啊，难道你不愿意给我爸送点应节的礼物？” 额，什么意思？和你一起去给老傅送礼？这…这是见家长吗？范思成惊愕不已，这事不好搞啊。虽然，邓显文将心结解了，他也没借口拒绝傅瑜了，但是，这…这就去见家长，那也太快了吧。 虽然和傅友安非常熟悉，而且，傅友安对他也非常的不错，完全当成自己子侄一样对待。但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怎样都可以，和傅瑜一起去那…那意思完全不一样啊。 “你…你爸？给你爸送礼物？” “你还装是不是？你不知道我爸是谁是不是？哼，快点上车，没良心的，我们全家为你的事操了多少心，你却连一个月饼都不舍得送，良心大大的坏。”傅瑜将范思成塞进她那辆小吉利的驾驶室。 傅家的家教很严，傅瑜姐妹明明可以开进口豪车，却只是买了一辆最平宜的国产微轿，张妍开的也好不到哪，买的一辆合资的小别克。 话说到这份上，范思成也不能再装了，他坐正了身子，看了一眼副驾位上的傅瑜说：“你觉得，我和你一起回去真的好？” “有什么不好？” “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 “你还不愿意？邓显文不是说清楚了吗？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不是顾虑他，是顾虑你啊，我这样的混蛋，你真的要？” “哼，我追你两年了，你竟然说这样的话？” “啊！！” 啧，看上去柔弱的傅瑜，在情感这事上，她和张妍一样的大胆泼辣，换别人，就算是真的倒追两年了，也不敢说出口啊。 “啊什么啊，现在姐姐退出了，邓显文说清楚了，你还想逃？妄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哈哈。” “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不愿意？” “不是…我怕…我有点自形惭秽……。” “不要妄自菲薄，我看好你。跟你说吧，我妈妈认识我爸的时候，他还不如你。我们母女识人的本事是遗传的，我相信你会走到一个令人瞩目的位置。不过，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这个人，你够真实。” 要说范思成真实，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戴着两副甚至多副面具，谁不削尖了脑袋往上钻，也就只有他，里面怎样外面就怎样，明明有好路子，明明有好梯子，但却一点儿往上的爬的心思都没。 “说我真实，是不是说我蠢笨啊。“ “唉，怎么说你这人呢，真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快开车。” 范思成无奈，只好启动车子和傅瑜去石城，车子启动的一刻，他的心里竟然咚咚直跳。虽然常常见傅友安，在私下里两人也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但这次去见他的意义不同，所以心里忐忑不已。 “你放心吧，我妈和张妍都没回，她们在外公家过节。” “哦。” “你知道我外公是谁吗？” “我…我听说过……。” 范思成没打听过，但是，他就在这个圈子里，傅友安的泰山大人是谁，他当然是知道的，他就是不打听，也会有人跟他说。 傅瑜喜欢他，傅友安也喜欢他，并倚重和看好他，如果换别人，早就不顾一切的和傅瑜一起了，傅家的不仅自己有底蕴，张家的位置更高呢，是省里的实权领导呢。 但是范思成明知的情况下，却依然不为所动，这也是使得傅瑜越来越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哦……,呼…我有点紧张，你说，我怎样称呼你爸？你这样突然带我回家去，会不会把他吓出心脏病啊。” 章节目录 1029：我是赃 傅瑜带范思成回家，傅友安虽然不至于吓出心脏病，但是也是非常震惊的，他很清楚范思成一直以来抱的什么态度，他不明白女儿用了什么手段让这小子突然改变了态度，心里甚是好奇。 “傅…傅书记好……。”范思成去办公室见傅友安，他是一点紧张都没，但现在在家里见傅友安，他可是紧张得两手掌全是汗水。 “呵呵，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紧张啊，平时的潇洒劲呢？别拘束啊，当自己家里成了。”傅友安笑说，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张家的经历，暗道，你小子今天幸福了，傅瑜的妈妈不在家里，老子第一次去她妈妈家里，被她妈妈审的差点尿了。 也真是奇怪，绝大多数男人都一样，第一次上女友家里，不管自己多牛逼，总是怕得很，比高考还要仅张，男强家庭里还好一点点，如果是女强家庭里，那简直就是过刑部大堂一般胆战心惊。 范思成听到傅友安说当自己紧张，心里不由得腹非，你大爷的，你是官我一点都不仅张你，现在你是傅瑜的爸，老子怕啊。你是官我们是上下级，是同志，你敢对我怎样？你是傅瑜的爸可不一样，你的小棉袄要跟我走了，你肯定把老子当敌人了。 “领导，那…那可不一样啊，我敢把您的办公室当成是我的办公室，但不敢把您的家当成我的家啊。在办公室里，我们是同志，我可以放肆一点，在这里我，你…你把我当贼，我敢乱动吗？其实啊…领导，我不…不是贼啊，我是…是被…被傅瑜抢来的贼赃……。”范思成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可怜，说话声音都发抖了。 “哈哈，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贼啊赃啊的。”傅友安闻言哈哈大笑人，混账小子，竟然这样形容和我女儿的关系。 这可真是实情啊，范思成和傅瑜之间的关系，是傅瑜倒追的，今天来还是傅瑜强行“挟持”的。 “爸，这是思成给你买的中秋礼物，月饼…爸别看这月饼没盒子啊，这是龙南县古法制作的硬皮月饼，味道超好，绝对不是那些动不动几百块一盒卖包装的月饼可比，那些月饼是拿来看的，这种月饼才是真的拿来吃的，我敢保证，你这么老绝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月饼，所以，你一定要尝尝。哦，这还有酒……。”这时候傅瑜提了两个袋子东西进，明明是自己买的，却说是范思成买的，果然是女生外向，为了让父亲接受自己选的男人，拿自己钱哄老爸了。 范思成满脸惊讶的看着傅瑜，大少姐，你买了什么该早说啊，你不知道你爸是老狐狸啊，你这样搞，他一眼就看穿了好不好。 “范思成，这土月饼真的那么好吃？”傅友安笑着问范思成。 “这个…那个…领导，土月饼真的比那些花样月饼好吃，但是…但是东西不是我买的，是傅瑜买的，我哪敢行贿啊，怕您把我交纪委了。”范思成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吧，不说实话这老狐狸待会不知会出什么难题。 范思成一边说一边偷看傅瑜，傅友安也一边听一边偷看傅瑜。 “哈哈，她拿出来我就知道不是你的了，你小子怎么可能买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呢，最多就是给我拿一盒清明茶。女儿，你是疼爸爸还是…给这小子挣面子啊……。”傅友安笑着拿起一个土月饼说，“这土法硬皮月饼确实比那些样子货好吃，而且，它上面有记忆，童年的记忆，嗯，好，好，女儿，谢谢你啊。” 傅瑜装作气乎乎的样子瞪了范思成一眼，又看了看傅友安，一跺脚，一转身，哼了一声道：“哼，不识好歹的臭男人。” 她去厨房了，帮阿姨给臭男人做饭去了。 “小子，她在骂你呢，这么凶的女人你敢要啊。”傅友安嚼着月饼说。 “领导，她也骂你呢。她这话应该是这样的，哼，两个臭男人……。”范思成看着傅友安笑道，“我听傅瑜说，在傅家，她妈妈才是家长，领导，想不到你竟然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真是想不到啊，不过不要怕，我会拯救您的老傅。” “看看，本性难移，恢复本来面目了，女儿啊，这小子就是一头小狐狸人，你小心点啊。” “你老放心吧，我妈都从来没担心过你，我用得着担心他吗？”傅瑜的声音在厨房通道传来，原来这丫头一直在偷听呢。 “唉，老傅，我们还是统一战线深度合作吧，以后有我帮您分担火力，你会好过很多的，所以啊，老傅，你得谢我。” “滚，来骗我女儿还让我谢你？臭小子，信不信我投反对票阻止你们。” “别犟了，我给我自己投反对票都没用，你投有用吗？我们都认命吧，还是说一些其它事吧，唉。” 傅友安也跟着唉了一声，俩人都是一脸的苦相，好像真的生活于水深火热中一样。事实上，两人都是装出来的，心里不知多得意多甜呢。 “老傅，抽烟吧，我们说说案子，那案子真的就这样结了？杨成秀和李向前还没归案啊。” “嗯，结案吧。” “唉，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嘛，明明有证据证明他们才是主凶，为什么就不继续追捕嘛，是不是因为某人在阻挠啊。” “闭嘴，上级的决定到你吱吱歪歪的质疑？” 几个案子竟然就这样统结了，明明两个主犯在逃，竟然拿一个阮春芳当成幕后当成主犯结案了事，范思成一肚子的不高兴，认为这是因为李向前那个亲戚在阻挠办案。 “在体制内也混几年了，怎么还是那么毛躁，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特别是原则性的事，更是要多看多想，不要动不动就上脾气，混蛋，你是不是把上级都看成是昏庸无能没原则啊。” “啊！你是说这只是做…做出人看的？其实…其实……。” “我什么也没说，笨蛋，真想不明白傅瑜为什么喜欢你这样的笨蛋，傅瑜，多不同意哈，不同意你们的事……。” 很多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的，涉及到国家安全，执政安全的事，哪个国家会不严肃对待？杨成秀和李向前的行为，已不是刑事问题了，或许，这样结案，只是为了钓大鱼……。 章节目录 1030：香江之行 范思成终于被傅瑜正式俘虏了，傅瑜的行动很迅速，中秋节国庆节分别去了傅家然后又去了范家，然后还到龙乡一中，龙乡市委，龙乡招商局等两人待过的地方转了一圈，这一圈转下来，比做电视广告还要厉害，短短两三天时间，全世界都知道了范哥在恋。 傅瑜玩的快乐，但范思成就接电话接到手软，解释说到嘴起泡，太多人来电了，有质询有问候有了解的，林林总总范思成一天要换几块手机电池才能保证电话畅通。 这件事，高兴了一批人，也失望了一批人，最失望的可能就是丁慧了。她是真的喜欢上范思成，她从来都反对相亲找男友的，没想到这次被表姐逼着去相亲的对象她竟然喜欢上了。她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虽然范思成已确定了和傅瑜的关系，但是她却不愿意放弃，国庆节后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她就“杀”到了龙南县，下班的时候把范思成堵在县府食堂里，当着很多人的面向范思成表白，并郑重宣布，她不会退让，她会和傅瑜竞争到底的。 啧，妹子，姐姐，人家都确定关系了你还怎么争啊。 怎么争？结了婚都可以离婚，确定关系又怎样？只要他们一天没领证，人人都有机会。 辣妹啊，范思成被她搞的老脸通红，差点儿下不了台。 市长苏晓晖知道此事后来电，竟然不是安慰范思成，而是为表妹争取机会，说可以再比较一下嘛，不要一下就落实了嘛，说了半天，竟然也也同丁慧的言论，只要没扯证，谁都有机会。 哎唷，市长要和市委书记抢亲啊，这下热闹了，等着看好戏吧。 “好戏”应该不会有的，但是有丁慧这么搅和，估计范思成的第三次恋爱也将弃满了故事吧。 范思成很头痛，刚刚才平息“生活作风”的抹黑风波，现在却出现真实版的二女争夫剧情，还让人不让人活啊。 不行，不行，得闪人，这种事得避啊。 刚打嗑睡就有人送枕头，范思成苦恼要怎样避开丁慧“狂轰滥炸”的攻势时，江美凤来电告诉他，马姐的男人给他约好了大导演王星先生，希望他能直接到香江与王星详谈向阳湖影城的合作。 额，大爷的，一个电影的家伙居然要老子去香江见他？若在平时，依老思成的脾气，他是不去的，主要是身份不对等啊，让李雪去就行了吧。但这次他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当天就跑石城把通行证办了。 不过，虽然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但还是很头痛的，因为，招商洽谈他不可能不带招商局的人啊，而招商局的李雪对他也虎视眈眈的，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就算李雪已没有吃唐僧肉的心，可她是个女的，和她一起出差，傅瑜会不会多想？头痛，让李雪派副手同行，她却非得自己亲自上阵，谈恋爱而已，怎么突然就多了那么多问题啊。 “傅瑜，我要去一趟香江出差。”范思成决定跟傅瑜说明白，免得事后难解释，人言可畏啊。 “额，你出差出差呗，又不用跟我请假，用不着跟我说。”傅瑜笑道。 “可是…可是这次出差李雪和我一起去……。” “噢，她也喜欢你吗？真抢手啊，哈哈。” “别笑，我们既然已确定了关系，所以，这些事我都得跟你说，免得回头你有想法。” “嗯，有这种事我也会跟你说的。不过，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以后不需要跟我说。” “真的？” “当然，你们又不只是两人去是不是？” 呵呵，听听，还是不放心嘛，如果是只有两人的话，这事肯定不行。 “当然，她带了助了，我也带了秘书。” “啊…两对啊……。”傅瑜捂嘴惊叫。 “不…不是啊……。” “咯咯，我知道，我开玩笑的。” 范思成的香江之行，在傅瑜的开玩笑中成行，一起去的有李雪和她的办公室主任，还有赖华茂。 龙南县到到鹏城三百多公司，范思成计算一下，坐大巴的费和驾车的费用也差不多少，于是便驾车直达鹏城，将车子停在马晓阳公司楼，然后走萝湖过关前往香江最牛逼的中环。 马晓阳的老公国外出差了，江美凤也没空，所以马晓阳只能亲自当范思成他们的“向导”了 有本地人领路，走的就是顺畅，下午四点的时候，一行五人到了中环，入住了马晓阳早就订好的酒店。 “范哥，你今晚有没有什么安排？”马晓阳早就习惯叫范思成范哥。 “人生路不熟，哪有什么安排。”范思成笑说。 “那我做主了？晚上安排几个好朋友给你接风。” “哈哈，我就泥腿子一名，接啥风啊。要不这样，晚上能约到咸湿王吗？” “感湿王？” “对啊，王星呀，他不是拍三级出身的嘛。” “啊！！范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现在的王星可不是惜日的王星啊，不仅在省港影视圈是大腕，在国际上都有一席之地的啊，可以说是香江的龙头，一大群小导和一大堆影视圈的艺人、老板都看他面色食饭呢。你得罪了他，合作可不好谈。” “哈哈，行，我不得罪他，只是说事实而已，我看电视发现，那小胖子一双贼眼，总是盯着两点两竖。” “什么两点两竖？” “嘿嘿，当然就是…去去，马姐， 这是男人专用语言，别打叫，你打电话吧。” 马晓阳也懒得和范思成疯颠，走到一边打电话跟老公联系，让他给王星说说，看能不能晚上一起吃饭，她是觉得不可能的，大导演多忙啊。 电话一会儿回复过来，令人意外的是王星竟然要为范思成接风洗法。这消息太意外，有点儿让马晓阳失神。 在香江，都是很装逼的学足英伦的作派，即使屁事没有的人都说要预约，何况王星这样的名导？所以她震惊了，但范思成却不以为然。做生意嘛，当然是要互利互惠的，做人嘛，当然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了，老子几百公里都来了，你抽时间请老子吃顿饭是应该的嘛。不然，后面的生意怎样合作？ 章节目录 1031：大导王星 王星给范思成接风洗尘的地方是中环庸记，一家由大排档做起，历经大半个世纪风雨的酒家，据说，这个酒店不少菜品都是全香江独一无二的，名声远播，很多大人物都经常来这里就餐。王星在这在给范思成摆接风宴，确实是给面子了，最普通的消费人均都要数百老人头呢，稍为铺张一点，分分钟得人均消费数千老人头。 晚六点半，范思成众人到了庸记，王星派了一人在门口等候他们。 “你们…你们是范思成一行吗？”门口等候他们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样子不怎样，但是有点“胸涌澎湃”。 范思成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淡然应答道：“我是范思成，王先生在哪？” “哦，你好，请跟我来吧。” 这个“胸涌澎湃”的女人很傲，范思成想跟她握手，她竟然不与理会，装没看见转身往里走。 范思成有点愕然，靠，咸湿王什么意思啊，你请这样的人干活，那不是倒米么。 “走吧，你不把王星当回事，她们可把王星当皇帝一样看待，你一个内地来的乡巴佬觐见皇帝，要她这个‘妃嫔’在门口迎接，她心里早就不爽了，还想给你好脸色啊。”马晓阳靠过来小声说道。 “喔，这个也是咸湿王后宫？太没品味了吧，哦，明白了，因为她胸前伟大，所以入选了，巨无霸一样的大山高峰是咸湿王的最爱。” “咯咯 ，乱说话，进去吧。” 范思成还真的是乱嚼舌头，他对这个王星的情况根本就毫不知情。王星的诨号，他的爱好等等，都是前两天在网上查找有关王星的资料才看到的。 “我敢打赌，咸湿王这顿饭并不是专门请我们的……。”范思成说。 “你说对了，今晚王导请的是东胜最大股东林总，你们，哼，只是顺便的。”范思成虽然将声音压得很小了，但走在前面的“胸涌澎湃”还是听到了，只是她选择性失聪，咸湿王这几个字竟然没听到。 “告诉你吧，王导要开新戏了，东胜是第一投资人。” 额，这关你什么事吗？你虽然“胸涌澎湃”“波涛汹涌”，但是，咸湿王不会让你这样素质的人上台吧。 “哦，咸…王导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还需要别人投资？” “胸涌澎湃”用不屑的口气说道：“呵呵，你们懂什么，一部大制作，动不动就是几千万，过亿元的投资，不是哪个公司投不起，而是没人会自己独自投资，一来利益要均分，二来风险也要摊薄，谁能保证，每一部剧都是赚钱的？” “哦，原来是在赌钱。” “这怎么是赌钱呢？ 这跟赌钱有什么关系？这是投资懂不懂……。” 虽然她的声量越来越大，但明显，她也是不懂的。 “好吧，好吧，我不懂，到了吗？波涛小姐……。” 波涛小姐，范思成也真够坏的，竟然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大号。 富贵厅，是庸记最大的包厢，香江知名大导王星和东胜娱乐总裁林东财正在喝茶抽烟闲谈。 “王导，我们等的人是谁啊，不会是西画的李老鬼吧。”林东财在烟灰盅上弹了一下烟灰说。 东胜娱乐公司和西画影音公司是死对头，但偏偏王星和东胜和西画都有合作，而且，一直把化解两家公司的恩怨为己任，搞到两家公司的老板对他都意见甚大。 “哈哈，林老大你不喜欢我给你们做中人，我哪还敢干这种让朋友生气的事啊。其实等的人是几个内地人，一个小县城的县长和他的下属。” “内地来的县长？切，一群土包子有什么好聊的。” “林老大，不是我说你，在这一点上你真的比李总差得远。什么叫北望神州？新世纪了，内地将是全球焦点，香江？金融被沪海超越了，贸易也被鹏城超越了，我们还剩下什么？就剩下一点点取悦于人的娱乐了。事实上，即便是影视，从票房收入来说，早就被内地超越了，单个城市超越我们的都有很多啊。” “唉，可惜，我们香江人，还沉浸在二十年前的辉煌中，自然陶醉的一塌糊涂，叫都叫不醒，真是无奈。” 如果范思成听到王星的这翻话，他一定会改变对王星的看法，一定不会再叫他咸湿王。这家伙是明眼人啊，竟然知道香江早就被超越了。 香江的各行各业最辉煌应该是八九十年代，虽然，那时候不少人害怕回归会损害利益，悄悄做转移。但是，即使如此，在贸易大爆发，娱乐大爆发的八九十年代，香江的经济依然非常强劲，一片繁荣。可惜，香江太自满了，而且太多蛀虫，二千年后，特别是经历两次金融危机后，渐渐被内地超越。 “真的假的啊。” “我艹，林老大你也是井底之蛙啊，睁眼好好看看吧，保持高增长多少年了，你以为内地还是以前的内地啊，当然，还有很穷的地方，包括等会来的这个县长所在的县，还是贫困县。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全国多大？近千万平方公里，如果欧洲不要俄熊的话，一国就一州大了好不好，人口呢，是全球总人口的五分之一，那么大的地盘，那么多的人口，改革开放才二十年，有部分地区贫困那不正常么？” “二十六年了吧。” “哎哟，林老大你真可以，竟然计较这时间。我这样说吧真正有战略眼光的人，都会盯着我国大陆，而那些没有任何战略眼光的井底之蛙，就会移民去国外当二等公民。反正一句说了，我是不会移民的，而且，未来我的投资重点会是内地，林老大，你若相信就拉你一起玩，你若不相信就算了，不打扰你们的春秋大梦，哈哈。” “这次内地老表要和你谈什么项目吗？” “嗯，确实有一个项目，我准备合资一个外景城。” “外景城？影城？” “和现在已有的影城不一样，这个影城主要是外景，那地方是一个长湖，七八公里的长湖，两岸有各种山和各种林，湖也有宽有窄，嘿嘿，一个地方，就可以找到四五种外景，再加上一条复古街和新式别墅群的话，我保证，所有的戏都会节生一大笔外景费用。” 章节目录 1032：真是惊喜啊 经过王星的一番“教育”，林东财心动了，能赚钱又能赚名声，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错过？ “听你这么说，这是一个大项目了？总投资额是多少？现在都有哪些公司有意向了？。”林东财沉吟一番后问王星。 “那边给过我简单的资料，项目总称叫微城。老林，微城啊，他们要新建一座城，你说项项有多大？外景城只是一个子项目，不过，也算核心项目之一，还有一个核心项目是度假邨，要提醒你的是，这个度假邨真的是一个村子，跟我们常去的那些只有一两个酒店一个湖一个林之类的完全不一样，第一期就要投两百座别墅。第三个主要项目就是氧游，哦这个名字是我起的，他原来的名字太长了，什么近郊自然生态氧巴游……。” “呼，这个县长的胆子太大了吧，在一个贫困县，在一片荒山里建那么多别墅，他找得到投资找得到买的人吗？” “呵呵，现在你才是乡巴佬了，人家现在已有投资意向，至于怎样卖，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别墅一半是卖的，一半是租的。卖的那部份，目标客户就是全国的有钱人，而租的那部份，目标客户就是三百公里范围内的白领金领。那地方很好，等项目开始了，我得认购一座，嘿嘿，我要位置最好的，可以一览向阳活的位置……。” “真的值得投资？” “你说的真是废话，查一下内地的房价近五年升成什么样了，简直是一日千里啊，买两座放在那儿，三年，最多四年，我保证你能番倍赚。” 林东财这人虽然搞的是娱乐行业，但他别的“娱乐人”不一样，他不好色，好财，只要有钱赚，让他干什么都可以，听到王星那么推崇这个贫困县的，他开始傻笑了，每次听到可以赚大钱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傻笑。 “那个啥县长什么时候到啊，我…我得跟他认购五座，嘿嘿，我不能让你这小胖子比下去是不是。”林东财傻笑说。 林东财长的很高，一点都不像香江人，倒有点像东北人，而王星则相对矮得多，业界他有几个外号，小矮胖，咸湿王说的都是他。 “应该马上到了吧，我问一下……。”王星刚拿起几上的电话，门就被推开了，那个妖艳的“助理”把范思成等人带了进来。 进屋后，马晓阳抢前一步侧头对那领路的女人说：“美女，谢谢你的迎接啊，回头让王大导演好好提拔你。” 她的脸色并不好，语气也是很冷的，傻的都听得出，她并不是在赞美那女助理。 王星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自己这个肉助理肯定得罪了，态度嚣张了吧。他大嘴一咧，笑道：“荣嫂也来了啊，快，快请坐，其实我应该亲自下去迎接的，只是…只是刚…刚才身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这小三八惹荣嫂不高兴了是不是？我代她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为了讨这个“肉枕”开心，王星也是够意思了，竟然代她道歉。一句不用钱的空话，换来女助理的全身心的“助理”，何乐而不为。 “不敢，我哪敢不高兴，不过，范县长却是觉得我们香江人不够热情，心里不是那么爽而已。” “唉，这事怪我，都怪我的肚子在最要紧的时候出状况。”王星咧着嘴前走两步向范思成伸手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帅哥就是全国最年轻的县长了。您好，我是王星，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到楼下恭迎，真是失礼了，见谅啊。” “王大盗你好，我们是乡巴佬进城，哪敢劳你大驾迎接啊，客气了，你客气了。”范思成笑着和王得握了一下说。 “哎哟，范县长你这样说还是在怪我嘛，这样吧，等会酒上来了，我自罚三杯向你道歉。” “王大盗，我说的是真的，您别客气啊。” “哈哈，好，好，请坐，各位请坐。”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县招商局局长李雪，这位是她助理小王，嗯，是你的老宗啊。还有位小赖是我们县府办的副主任。”范思成给王星介绍跟在后面的李雪。 “哦，大家好，大家好，来，握过手，请各位多多关照啊，可能我们以后就要经常打交道来。”王星回头对那女助理说，“名片…能不能醒目一点啊，他们都是明日之星，而且，将会是我的好朋友……。” 和众人一一握过手，王星又拉过林东财对范思成说：“范县长，给你介绍一个大财主，林东财林大老板，哦，你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你应该听说过东胜娱乐，嗯，他就是东胜娱乐的老板。” “哈哈，我虽然地处乡下，但是现在资迅发达，东胜，西影等娱乐圈名企我还是知道的。林总您好，多关照哦。”范思成和林东财握手。 “关照？那得你关照我，你那个度假别墅，位置最好的十栋我要了，你一定要留给我啊。” 额，刚才不是说要五座吗？怎么突然就加了一倍呢？ 呵呵，林东财这人，虽然没太多的财经经验，也不甚了解内地的情况，但是他的胆子大，听王星说的那么好，他干脆就赌一把，十座龙南县的别墅，还没他半山别墅的一半价值，但如果如王星所说，未来几天会升值一倍，那就太值得投资了，这样的回率，在香江就是卖肉都达不到啊。 “等等产，老林你刚刚不是说只要五座吗？怎么突然加了一倍？” “嘿嘿，不是你说的嘛，潜力啊。” “你牛…范县…各位领导，请坐，不必理会这林大胆……。” 好现象啊，真是惊喜啊，想不到香江的老板竟然对度假别墅感兴趣，真是笨蛋，自己之前怎么忘了香江这些有钱人？他们最喜欢搞这种房产投资了。 “林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对内地经济发展的信心，谢谢。不过，投资需谨慎，建议林总还是现场考察后再作决定。” 额，这小子什么意思？竟然劝别人不要买吗？当然不是了，他只是以退为进罢了，王星这只狐狸瞬间明白范思成的意思，也帮着劝林东财不要一时冲动。 章节目录 1033：得来全不费功夫 开门红啊，见面就卖出了十栋连图纸都还没画的别墅，虽然现在只是一句大话，但也足已让人高兴，范思成刚才的一点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闲了一会儿，酒菜上来，果然不愧是香江传统名店，菜品色香味具全，与那些所谓的什么星什么星酒店做的菜，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刚才说过要自罚三杯的，话说过了就要做，范县，还有各位领导，我先罚酒，然后再给各位敬酒。”咸湿王虽然色了一点，但其实还是挺讲口齿的。 喝的并不是最有名的“国酒”，其实名声天响，价格天高的国酒南方人喝的并不多，南方人不喜欢那种味道，就算开，也只是为了面子，为了抬待客人罢了。王星是一个务实的人，他当然不会开那种天价酒了。 喝的是范思成很熟悉的玉冰烧，极品玉冰烧其产要比很多炒起来的“名酒”要好喝得多。范思成喝白酒要么是南方酒，如果一定要选北方酒，他会选二锅头，够劲。 王星连干了三杯，然后自己倒满了第四杯，端起来对范思成说：“范县长，我敬你。” “王大盗，别急，先吃点菜吧。”范思成见他刚刚空腹干了三杯，劝他先吃点东西垫垫。 “哈哈，虽然我和你这个三斤不过岗的酒仙无法比，但是这种几钱杯喝十来杯还是没问题的。来来，范县长，谢谢你给我们带来那么好的项目，辛苦了，我敬你。” “要这样说，该敬你，谢谢你对内地的经济建设做出的贡献。” “兄弟，你怎么说什么话都带着官味，行行，我们共饮了吧。” 二人碰了一下，各自干了。王星又给李雪他们敬酒，连小赖和李雪的助理都一一敬了，他还真的是礼貌周到，让范思成觉得这家伙有点儿前居后恭的感沈。 王星敬了一轮，又到林东财敬一轮，范思成回敬后，第一轮拼酒总算完毕。 “我记得南方人喝酒不是这样喝的，王大盗，是不是你去内地去多了，把北方人喝酒的风气都学会了？” “啊，那可不敢，那边的朋友喝酒真受了，我试过被灌醉了还没吃到一口菜的。我最怕就是跟那边的人喝酒，他们敬酒不喝会翻脸啊，受不了。” “嗯，内地的酒文化确实很彪悍的。” “我们不要那样搞，随意最好。来，吃菜，这里的烧味绝对是香江一流的哦，还有这里的特色菜，都是一流的，你们不要小看这个看起来很土的酒家，庸记不简单啊，在香江，它有富豪饭堂，那些顶级的大佬经常来这里吃饭呢。” “那么厉害？那我们有口福了，大伙放开肚皮吃啊，这可是富豪们都喜欢的饭菜。” 范思成发现，这家由大排档起家的酒楼，菜品确实与众不同，最起码，材料绝对地道，这一点，范思成吃得出来。 琵琶虾 , 特制皮蛋酸姜 , 清汤牛爽腩 , 广式烧鹅 , 化皮乳猪等等菜式都很适合范思成的胃口，他还真的吃得风卷残云一般。 “哗，真是吃得爽，王大盗，谢谢你啊，不是我还不知道这里有那么美味的东西。” “哈哈，应该的，不必谢，你真要谢，是不是对我换一个叫法？叫我大盗我可不敢当啊，我连一根针都没偷过。” 哈哈，还是让这家伙听出来了，范思成一直叫他大盗，以为他不知道呢。 “没错，没错，你肯定没偷别人一根针，但你偷别人别的东西啊，你的电影那么多人看，你偷了别人多少时间和金钱，你就是大盗，哈哈，不改啊…不行了，我得去去wc……。” 门口的服务员把范思成带到洗手间的通道口，范思成说了声唔该，挺着肚子进了洗手间。 今天酒没喝多少，但是他真的吃的不少，东西真的合他的口味。 洗手间里没人，挺干净的，燃着檀香，一点都不像儿厕所的臭味都没。范思成刚刚拉开链子放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进来三个男人，一前一后两个男人长的五大三粗，目光如刀，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而走在中间的那一个，却是一副成功企业家模样，梳着大背头，戴着窄边眼镜，挂在身上的西装烫得笔直。 他不是别人，正是范思成同校一天的党校同学，现在仇深如海的李向前。 范思成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到走在前面的那大汉，不说细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他懒得理会这种人，只闪电般瞄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大汉也没问他瞅啥，就在范思成旁边站着，李向前看了他一眼，站到便池边说：“唉，真是受不了你们，不就撒泡尿吗？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这个酒家可是大人物经常来的，安保做的很好的。” 他的话一出口，范思成就愣住了，这声音怎么好像挺熟悉的呢？ 人的记忆真的很神奇的，每天接触的声影像得有多少啊，但是，有一些声音即使过了半辈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范思成压根从来都没有想过记住李向前任何东西，但是，当他听到李向前的声音时，马上觉得熟悉，脑子里转了一下，马上就认出来是李向前了。 他侧头瞅了一眼，心里一阵惊喜，艹，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竟然在这里遇到这王八蛋，天有眼啊。 因为歌神的歌太好听，所以歌神的演唱会不止一次的抓到逃犯。因为庸记的菜太美味，所以一直躲藏的李向阳也忍不住跑到这里来吃饭了。 其实不能这样类比，在为，案子已结，李向前根本就没进入那个案子中，就是杨成秀，现在也仅仅是一个逃脱了的次要嫌犯，连通缉令都没发，所以，李向前还真的没躲，他现在依然是跨国企业的老总。 不过，那是官方的一些操作，在范思成眼中，李向前就是重要嫌犯，主犯，卖国的大贼。所以，当他认出李向前的时候，忍不住就大声呼喝了。 “李向前？老子终于找到你了……。”范思成叫出声了才后悔，日，干嘛那么激动，悄悄堵住他不成么？混蛋旁边有两个保镖呢。 “谁？啊！范思成？堵住他……。”李向前突然发现旁边的竟然是范思成，吓得尿都顾不上拉了，转身往外路。 章节目录 1034：跑掉了 范思成的动作很快，李向前刚刚转向，他已越过旁边那大汉，伸手抓住了李向前的西装衣领。 “哼，王八蛋你都害得我够惨了，让老子遇到了你还想跑……。”范思成一用力，李向前被他拉得蹬蹬往后倒退几步，还没来得及塞回去的那小东西，像喷泉一样洒着没拉完的尿，站在外面的保镖被淋了一身的尿水。 “救我啊，你们是死人吗，当什么保镖啊……。”李向前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他的保镖不是不救他啊，实在是事情发生得太快，谁能想到上厕所拉泡尿也能遇到仇人。 “老板不用担心我来了…呔…放了我老板……。”后面的保镖大喝。 额，这家伙不错，竟然不愿意背后出手，应该学的是传统武功吧，只有传统的师徒传的武者，才会不屑于背后出手伤人。如查换了那些学习所谓西式军事化的家伙，他们最喜欢从背后偷袭了。 “混蛋，用拳头啊，用嘴巴能把人打罢吗。”李向前被气疯了。 “哼，人家那叫武德，那像你这王八蛋一样，连祖宗都卖。”说话间范思成又打了李向前两拳，他现在可不当圣母，他才不会软，对方两个保镖显然都不是普通货，能不能带走这混蛋，先收拾一番再说。 站在他后面那个保镖被李向前骂的没办法了，说了声得罪，便对范思成攻出一掌。 范思成现在的位置对这个保镖来说，真的是太有利了，他的整个后背都对着这个保镖，他随便的伸手就可以攻击。 砰！ 他打出的一掌实实的打在范思成后背上，范思成觉得一阵剧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冲出几步，竟然直接撞在外面那保镖身上。 哎哟！ 艹，找死。 乒乒乓乓，噼哩啪嘞三人打一处，洒了一裤子尿水的李向前，匆匆把小东西塞回去，躲闪着往外走。 范思成见状，又怎么可能让他顺利离开，突然不要命的攻出一拳一脚，把前面那个保镖逼开，一纵身，将走到门口的李向前抓住。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啊…抓逃犯啊……。”范思成扯开喉咙大喊，但是这层并没有大厅，通道上全是包房，谁能听到他的叫喊？就算听到了，谁又那么无聊管闲事？ “哼，当我们没到啊，扑街仔，放手。”突然，外面那保镖拔枪指着范思成的脑袋。 大老板交待过他们必须保护好这位李老板的安全，全须全尾的，不能让任何人抓了他伤了他，听到范思成叫喊，他不再迟疑，马上拔枪控制现场救下李向前。 范思成想不到对方竟然有枪的，看着黑漆漆冷冰冰的枪口，他只能无言的松了手。 李向前获得了自由，又见自己的人控制了范思成，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十分嚣张的对范思成竖了一下中指。 范思成怒啊，双眼像要喷火一般，但是，被枪指着，他就是再怒也不敢有什么异动，他感觉得到，这握枪的这个家伙，他真的敢开枪。 “阿虎，带老板先走。”握枪的保镖说。 “好，小心点……。”另一保镖看了一眼范思成，护着李向前消息在通道外面。 走了，全走了，气啊，范思成被气得发疯了，好不容易遇上，竟然让李向前跑掉了。 nnd，好不容易遇到这王八蛋，就这样让他走了，真的不爽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手里有枪。 王八蛋既然在这里出现，应该住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吧，好，好，只要你在香江，老子总有办法找到你。 这一边，王星看了看表，发现范思成上个洗手间上了那么久，觉得很是奇怪。 “那个…小赖主任，范县长去了那么久没回来，要不要去看看啊。” “没事，领导可能遇到熟人被拉去喝酒了，有一回他带我去吃饭，结果，遇到三桌熟人，我吃饱他才回来，而且吃饱喝足了……。”赖华茂今晚喝的有点多，昏头昏晕的说道。 “可是…可是这里是香江啊，他在这里有熟人？”王得讶然。 “啊，对啊，这里是香江…领导……。”赖华茂猛然醒悟过来。 “鬼叫什么啊，又不是小孩子，一会儿不见家长就呆不住啊……。”这时候，范思成回来了，他一边骂一边走回自己的座位，看着王星说，“王大盗，帮个忙。” “领导，你的衣服怎么回事？咦，你的脖子怎么伤了…….”赖华茂突然惊叫。 “鬼叫什么坐下，跟你说多少次，要淡定，淡定懂不懂。” “可…可是……。” “刚才遇到李向前了，跟他的保镖干了一架，小儿课。” “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有什么事直说啊，那么严肃干嘛？”王星没弄清楚什么情况，但是他不愿意让范思成觉得他不够朋友。 “好，帮我找一个人，不过，这个人不是普通人，可能你得找点有能耐的人。” “这一区的大条子和我有几分交情的，相信开声的话，他愿意帮忙的。” 像王星这种人，黑白两道都认识不少人，不然，你开镜拍戏时大把人来给你捣乱，所以，大导演不是那么好当的，要理顺江湖上的事，要理顺演员间的争斗，还要和官方打好交道。不然，为什么只有导演出名，没见编剧和投资人出名。 “单靠条子可能不好找，江湖中人认识不？这一区是哪一个社团的地盘？” “这…这方面…老林比我更有资源，香江几个大社团的大佬都和他经常饮茶。老林，范县长的事……。” “范县长，你要找什么人啊。” “找这个家伙……。”范思成打开手机把李向前的照片调出来给他们看，又将前一阵子的事说了一遍。 “呵呵，我想起来了，哈哈，原来这么回事啊，那八卦杂志上的事我看过来眼，想不到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王星大笑，“兄弟，泡妞小心点嘛，偷食要抹嘴啊。” “去去，他妈的，不跟你们说了，我是被这些王八蛋造谣的，里面还有些其它事，但不方便对你们说。一句说了，他们是警方都在找的人，帮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巢，那可是协助警方破案。” 林东财和王星说动，一个给警方的大佬打电话，一个给社团老大打电话。 章节目录 1035：不让他回去了 范思成觉得李向前在中环庸记出现，他应该就住在附近，但是，他真的想错了，李向前和杨成秀还真的不在中环。他们都是随时准备跑路的人，怎么可能住中环这种地方，人多车多，跑起来不方便啊。 他们住的地方都是方便跑路的，要么方便去机场，要么方便出海。他们有两个老巢，一个活动中心。所谓的两个老巢，一个在离岛一个在南亚岛，所谓的活动中心，侧在中环很有名的四季酒店里。 中环是商业中心，四季酒店据说是内地“有身份”的人集中地，所以，他们不可能放弃这里。当然，李向前所主持的跨国公司也在中环，不过，现在他最多一周回一次公司，有什么事，公司的事务，他基本上都搬到四季酒店办了，而晚上他现在基本是居无定所。 杨成秀现在是纯逃亡，虽然他没上通缉，也不是那个案子的主犯，也没有官方明面上对他的追捕，但是他还是把自己当作是逃亡人，小心翼翼的躲在南亚岛的村子里。 虽然在村子时的生活也是很便利，物质很丰富，甚至李向前还为他准备了两个美其名曰工人的南亚妹子，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神经兮兮的，幸好，两个南亚妹子很懂得“侍候”人，每当看到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便想办法让他发泄一番去火，所以，别人看来像神仙一般的日子，他却越过越颓废，富足而发逸的生活却越活人越瘦了。 杨成秀刚刚被那长得妖精一样的安南妹子侍候得筋皮力尽，头枕在安南妹子身上大字形躺床上的时候，李向前来电了。 “喂，向前啥事啊。”杨成秀有气无力。 “哎哟，又练功了啊，小心点身子，练得太猛很伤身的。”李向前笑说，虽然刚刚在庸记被吓得尿裤子，但他比杨成秀老到得多，胆子大得多，所以并没那么害怕。 “唉，我除了睡吃之外，唯一就只能做做这种运动了，兄弟啊，这种生活真的不好过啊。” “兄弟，这不挺好吗？做人不就是为了三餐一宿吗？功成名就又如何，不也是吃那么多睡那么多吗？” “当然不一样啊，自由呢？最重要的是自由啊。” “简直就是屁话，连生存都没有，连生活都没有的时候，还谈自由？活三四十岁了，你竟然还那么天真？虽然老板天天将自由呀人权呀挂在嘴上灌输给我们，其实，正好相反，这些玩儿他自己都没有，他不也是躲躲闪闪的吗？” 额，杨成秀有点儿发愣了，李向前这是怎么了啊，这些思想不是他传给自己的吗？他怎么突然反对这些思想了？ “兄弟，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没什么啊，我只是说句实话给你，让你不要那么焦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越较真，活的就越累。行了，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 “我刚才遇到我们的老同学了。” “什么？遇到老同学了？你是…是说…说范思成…成来香江了？” “对，刚才在庸记遇到他了，跟他打了一架，幸好，我的保镖够专业，上厕所都跟着，否则，今晚我真有麻烦了。” “啊！！你…你…他…他怎么会来香江了？不是来找我们的吧？” “应该不是，他又不是公安国安，有什么权力找我们？再说，这里是香江，他就是找到我们又怎样？我估计，他不是来旅游的就是来招商的，这小子大概又有什么点子了吧。” “唉，搞经济建设，他确实是一把好手。” “可惜，他越是好手，我们越不能让他发挥，谁让他和我们有仇。” 狙击范思成，仇恨只是一个借口，所有像范思成这样优秀的人都会被老板狙击，越优秀的就越会被猜击，这是老板的宗旨。不过，这个宗旨李向前还不敢和杨成秀说，毕竟，在他所 原组织里，杨成的级别还很低。 杨成秀沉默了片刻说：“向前，我需要转移吗？” “不用吧，香江虽然不大，但是大几百人口里要找两人，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出动全香江的警察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成心躲着的人，何况，他没这个能力。” “我总觉得，这些不是那么简单。” “行了，不要多想，没那么复杂，我已找人查他了，看看他跑这里来干嘛的。” “找老板吧。” “嗯，回头我找老板，这两天你就关门‘做运动’吧，户外的‘活动’就不要搞了，等我电话。” 李向前挂了杨成秀电话后开始沉思，脸色凝重。他虽然在杨成秀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但是他自己内心却不是那么淡定的，虽然，他现在是合法的身份，在国内国外都没任何不良记录，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身上披着外资企业高管的皮以及省里的老叔发话，这次范思成的案子，他肯定也和杨成秀一样“上榜”了。 一旦上了榜那可麻烦了，要从榜上下来，那得部里审核。所以，这次弄范思成的事件中，他着实是冒了一身冷汗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农村出来的范思成，实力竟然那么雄厚，自己不仅没弄倒她，反而差点被反杀了，太险了。 所以，现在范思成来香江了，他不可能轻易放过范思成的。 这事得和老板商量，老板在香江的力量他得有授权才能使用。 “老板，是我。”李向前坐在海边吸了一支烟，然后掏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号码没在电话里保存，数字全在他的脑子里，保密做的不错。 “向前，什么事？”电话那这传来的是带点苍老的男中音，虽然说的中文很顺，但仔细听，还是有点儿欧美人说中文的味道。 “刚才在中环遇到范思成了。” “啊？他到了香江？是针对你们的？” “应该不是，但我不可以让他回去了。” 老板想了一下说：“你确定要这样做？风险很大啊。” “我敢保证，他就算不是为我们而来，但是，遇到我之后，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所以，与其被动应付，倒不如主动应对，这里是香江，刑侦方面，根本不能与内地相提并论，所以，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章节目录 1036：可有方案 在内地体制里混过的李向前非常明白，无论设施设备多先进，无论有多少警力，都不可能和全民行动相提并论的。香江的警察人口比例要比内地高得多，多到可以用倍数计，设备设施也蛮先进的。但是，香江的刑侦能力，永远不能和内地相提并论的，因为在资本主义的制度下，永远不可能像内地一样在要紧关头时来一次全民行动。 当全民行动时，那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再狡猾再厉害的罪犯、敌人都不可能逃得掉，一切都将无所遁形。这种事，香江是做不到的，所以范思成在龙南的时候，虽然随时都可以使用肉体消灭的办法，但李向前不敢用。 现在，机会来了，因为范思成主动送到了香江，在这里把他肉体消灭掉，李向前有这个胆子，他认为只要计划周详，这里的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 “好，既然你下了决心，那你可有方案。” “很简单，设计一次车祸或者一次抢劫即可。不过，我在这里没任何力量，老板你必须支持。“ “呵呵，想不到啊，我们的小李子今天竟然成长到敢用霹雳手段了，好，我支持你。”老板沉默片刻说，“你去旺角找狗爷吧，需要做什么，直接跟他说就可以了。” “狗爷？江湖掮客？” “呵呵，那只是他的掩饰身份，你不难道不认为，游走在黑白之间的掮客身份是很好的掩饰么？他即使做点出格的事，条子都会认为很正常，不会怀疑他什么，毕竟然他就是这条线上的人啊。” “是，确实够隐蔽的，不，示明行暗，给你看到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我真的就是那样的人，不同的是，我做的不是这样的人做的，我做的却是那样的做的。” “哈哈，你们中文太绕，听不懂你这个这样的那样的是什么意思，反正，你去找他就行。哦，你得带一句暗语，你问他昨天有下雨吗？他们回答你后天会下雨。” “哈哈，这是狗爷定的暗语吧。” “唉，我也不明白啥意思，你们中文就是绕。” 老板的中文说的很好，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理解中文，中文真的博大精深，有时候一个字就可以代表非常多的意思。嗯？嗯。嗯！一个加不同的标点，意思就完全不一样，这种情况，外国人永远是搞不懂的。 狗爷这个人，住在四季酒店的人，几乎谁都认识他。因为，这货就是一个中间人，介绍人，引荐人，而住在四季酒店的很多客人，都跟杨成秀一样，是有点儿这样那样的问题的，他们大多数有官身，要出国很难，但来香江却是不难的，虽然还是在本国，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住在这里是稍为较安全的，而且，跑到香江后，要非正常途径离开的话方便。 而狗爷，就是服务他这些人的金牌。 李向前看了看时间，折腾了半天才晚上十点来钟，对于香江人来说，这个时间正好是夜间活动开始的时候。 “阿虎阿貌，刚才谢谢你们了，这卡里有二十万，你们拿去花吧。”这时候，李向前才有空谢两个保镖。 “老板，那是我们的职责，你不必另外给我们钱。”阿虎说。 “拿着吧，虽然说，保护我是你们的职责，但是，如果不是你们坚持陪我进去拉尿，刚才老子肯定交待了。所以，这点钱你们拿着。” 李向前不是钱多，而是多心眼。虽然这两个保镖是通过保安公司聘来的人，但是，他很清楚，这两个一定是老板的人。老板给他两个不错的保镖，一来是保护他，二来是监视他，这些李向前都清清楚楚的。 他一直装傻，目的只是麻痹别人，现在又花钱，只是想将这两个家伙收为己用而已。即使收不到，在他们身上花点钱，或许在危险的时候他们可以更用心的救自己。 “那我们谢谢老板了。” “谢什么呀，自家兄弟。” 呵呵，自家兄弟都说出来了，李向前这家伙，心计就是比杨成秀多。 “老板，现在回家吗？” “去旺角找狗爷，哦，你们知道狗爷吗？” “我们知道他，他不知道我们。” “那我打电话吧。” 李向前给狗爷打电话，狗爷的声音很快从电话中传来。 “哪位？” “狗爷吗？” “嗯。” “我姓李，内地来的，住四季酒店天字808.” 四季酒店其实只有808这样的房号，而天字地字人字等前缀，是江湖人给定的，分别代表住在那些楼层的人，这些楼层可不仅仅是楼层，这可是代表身份、地位和实力的。不用说，地字楼的身份最低能力最差的。 当然，不少人因为自身的原因需要特另调，有意隐藏自己，有意住地字号甚至水字号，那谁都没办法。 “李生，有什么需要？” 掮客其实就是特殊的生意人，接到这样的电话，自然是单刀直入，问有什么需要了。 “需要在国外洗点龙票，狗爷可以帮我吗？” “多少？” “先试一溪涡呗。” “好，可以，我给你一个花子号，你转进就行，回头你告诉我要镑子还是咸水纸还是靓靓纸，再给我一个花子号或交接人就可以了。” 洗点票，就是洗点钱。在这里，国内的钱也不叫老人头了，叫龙票，李向前说试试一溪涡就是1kw，一千万的意思，花子号，可不是叫花子，而是账号。镑子当然是英镑了，咸水纸就香江币，靓靓纸就是美刀。 “狗爷现在有空吗？请狗爷喝一杯。” “你还有其它的事？” “算是吧。” “来旺角吧，御花夜总会。” “好，马上到。” 李向前挥手招呼保镖司机上车，车子在西九大道上飞驰，没一会儿便到了旺角，御花夜总会名子很高大上，其实却是一家很小的夜总会，幸好驾车的保镖对这里的横街小巷都很熟，转了两条巷子便找到了。 这里大概是狗爷常驻的地方，跟门口说了声找狗爷，便有知客扭着屁股带他们直上三楼进了一个大包厢。 狗爷竟然只是在这里喝茶看电视，艹，跑到夜总会里喝茶看电视的人还真是性格了，这里可是喝酒“看”女的地方啊。 “狗爷。” “嗯，坐吧。” 李向前摆了一下手，阿虎阿豹拉上门退到门外，像两门神一样杵在门口。 章节目录 1037：狗爷 李向前在狗爷旁边的沙发坐下，伸手拿起几上的茶壶给狗爷的茶杯续满了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说：“在夜总会看喝茶看电视，全香江只怕就狗爷一人了吧。” “你是来干嘛的？”狗爷淡淡的说道。 “哦，我是来问狗爷昨天有下雨吗？” 狗爷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下李向前，淡然道：“后天会下雨。” 靠，这古老的方法确认身份还真有很神秘感的。李向前见身份对上了，伸手对狗爷说：“狗爷，李向前。” “嗯，老板说过，你有什么事？”狗爷跟李向前握了一下，拿起几上的雪茄给李向前扔了一支，然后缓缓的剪雪茄，烤雪茄，点燃雪茄。 李向前拿雪茄在手上转着说道：“有个仇人来了香江，我觉得这是好机会。” “嗯，香江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我想狗爷帮我的忙。” “我可以给你人，给你武器，但是，我不会动手。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正经生意人，打打杀杀的事我是不沾的。” 额，你大爷的，装逼的人见得多了，能装到这个程度的李向 前还真的没见过，正经生意人，他妈的不就是一个掮客码，什么生意人啊，还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事不干，如果老板让你干，你半夜都起来干嘛。 组织里的等级是非常严的，狗爷这样说，李向前也不好说什么，觉得对方的级别比自己高，所以牛逼哄哄的。 “好吧，狗他可以给我几个人？” “你要多少？” “啧，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多少个才办得好，您要知道，平时帮老板做的事，从来没沾江湖的。” “这里有一个电话，你给他打电话，给他目标资料，给他钱，他会帮你办好，不用你费心要多少人。不过，这人脾气不好，千万不要招惹他，否则，他会帮你完成任后回来揍你一顿，甚至杀了你。” “啊！！” 狗日的，疯狗啊，这种人最不好交往，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病啊，神经病发作的时候老爸都不认，太难搞了。 “怎么？” “他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他都不行，别人更是白废劲。” “好吧，那我告辞了。” 李向前接过狗爷递过来的纸条，给狗爷抱了抱拳就要离开。 “你那事我知道，其实我不赞成这样做的。但老板说你坚持，所以我只能给你最好的人手了，祝你马到功成吧。” “谢谢狗爷。” 李向前带着一肚子不爽离开御花夜总会，他愤愤的上车里，狗爷正在跟老板通电话。 “年少气盛啊。”狗爷说。 “年轻人没冲劲岂不是没用？” “说的也是。” “所以，你要暗地里看着，有漏洞帮他补一下，有危险伸一下手，在他身上投资的还没收回，可不能让他死了。” “他这么冲动…唉…行吧，我帮你看着他的，我已派了两个人暗中盯着。” “好。” 李向前照狗爷给的号码打过去，令他没想的到的是，对方竟然是一个女的。不对，确切的说，是一把女声，是不是女人他可不敢确定，这个世界太多男人发女声，女人干男人的活了。 不过，这个女声人，比狗爷热情得多，听到他说要办一个人，对方马上热情到不得了，问他要手还是要脚，还是要命。 李向前有点不适应，你大爷的，杀手世界这样啊，跟卖菜一样？对的，这个世界就跟卖菜一样，要哪一颗自己选，明码标价。 讲好了价钱，说好了时间，转了三成预付，又将范思成的照片发了过去，事情便算完了。 “老板，其实你不必花那么多钱，那小子交给我们就可以搞定。” “我知你们可以搞定，但是，我不想你们去干这种事，鸡蛋那么密都可以孵出小鸡，行动再小心也有机会暴露的，我不想你们暴露。只要钱能搞定的事，我都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去冒险。” 额，这小子还真的会说话，听得两个二心何镖都有些许感动。 李向前这边，已给范思成找好了杀手，并且杀手已开始行动。范思成又在干嘛呢？王星和林东财一个导演一个投资人，他们有能力帮范思成摆平这件事吗？ 能不能摆平不知道，在李向前去找狗爷的时候，王星得到警方朋友的承诺，说会马上派人去盯着李向前，如果他有什么过份的行为，会马上进行阻扯，或者抓人。 日，这种屁话范思成是最不喜欢听的，妈个蛋，明明知道他就是坏人，非要等到他再次犯罪才能动手，简直就是扯蛋做法。 证据可以给你啊，气人的是，这些资本主义的管理的警察，居然说内地的证据不能用作香江的执法依据，他妈的怎么就不能用了，大家是一国的啊。 有些事，就是那么王八蛋。 相比于王星，林东财给范思成约了义兴社的扛把子大头辉。 大头辉的头如果与他自己的身形比例来说的话，真的很大。 “老林，三更半夜把我从马子的床上拉起来到底啥事？老子刚刚开始探索，这大洋马是刚刚从欧罗来的，计时的啊。”大头辉人长的还算斯文，但是出口成脏。 “我没啥事，这位省里来的范兄弟有事，介绍一下吧，范思成，辉哥……。” “噢，我知道你是谁了，靠，真他妈的神奇敢，哈哈，范县长，我得向你学习啊，我计了一下数，你是十多个美女啊，厉害，厉害，不仅不用花钱，睡了还有回报，这简直是我辈偶像。” 范思成完全没想到这个义兴社的老大竟然会认识自己的，更没想到，这货竟然相信了毒报的那些抹黑报道。 “辉哥，那些都是王八蛋抹黑造谣的。” “造谣的？假的？靠，害我高兴了半天。行了，说吧，你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抹我的那人，那家伙就在香江。” “兄弟，这么点屁事折腾干嘛？要我说，别人这样抹黑你，你干脆就做了，我相信那些女人肯定愿意和你有点事儿，如果作杆子打不到的人，他们造谣抹黑也不靠谱啊。我敢打赌，你要是肯睡她们，她们一定会摊开等你，哈哈。” 范思成巨汗。 “请帮我找到他们，价格你开。” “哦，有钱的啊，有钱的你早说嘛，哈哈，我们交个朋友，人找到了你随便给几块钱我小弟加油，找不到的话你给我十万。” 章节目录 1038：不是好消息 大头辉的话常人很难理解，成功完成了只需随便给点钱加油就行，如果失败了得要给十万兄弟们的辛苦费。这随便给点多呢还是十万多啊，失败都要十万，成功了岂不是要二十三十万？ 范思成却理解了大头辉的说话，他说话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成功了真的随便给点或请一顿酒就可以了，失败了，得给兄弟们一点补偿。 为什么啊。 其实很简单，因为大头辉要交范思成这个朋友，所以成功了的话，给兄弟们的奖励他自己出了，而他自己则需要来自范思成的友谊。如果失败了，他不好意思跟范思成交朋友，所以范思成得意思一下，给十万兄弟们作补偿。 啧，谁说江湖人直啊，这话绕了九十八道弯呢。 听起范思成占便宜的条件，范思成却为难了，他宁愿大头辉成功了索了五十万一百万，也不愿意他说不要钱。 不要钱回报的是友谊，一个处级干部和一个社会大哥交朋友，这政治风险太大了。 “怎么？害怕？” “你觉得呢？” “觉得你不必害怕，毕竟，香江和内地虽是一国，但体制不一样啊，连司法都不一样，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有人拿这事搅事呢？” “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事没任何付出就有回报的是不是？” “你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或者说，告诉我你的目的？” “唉，北望神州啊，要发展就要往内地了，香江这弹丸之地，有些资源已枯歇，有些优势已败退，有些行业得让位……，一句说了，我要去内地发展。” “内地发展？内地对涉黑组织是零容忍的。” “范哥，你别害我好吗？我们是社团，是混社会的，但距涉黑还有一定距离的。而且，扛一把刀砍通街的年代早就过去了，我们现在经营的都是合法生意，尽管我们架构像旧社团，小弟经常会打架，但是并不是欺行霸市，烧杀掳掠的那种打架啊，抢个马子，喝多了马尿打一下这种打架，不算涉黑的，我仔细研究过内地的执法标准了。” “呵呵，辉哥原来是有心人啊。” “你放心，我会以正式的，合法的公司在内地做生意，从来没在内地做过生意，我需要的是一个跳板，或者说引路人。在这里，我们做的生意无非是食肆酒楼夜总会麻雀馆什么的，但去内地，我不想干这些行业了，我要投资其它行业。” 原来是这样，是要送钱到内地花啊。范思成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对自己来说，岂不是一举两得？龙南县现在对资金的需求大得很呢。 但是，他为什么找上自己呢？他认识的内地人应该很多吧。 “范哥，请看这个。”大头辉将张彩印纸和一张名牌递给范思成说，“早在一年前我就在鹏城开了公司，实业公司，安照内地的商业法规，商业公司是可以投资很多项目的，但是，这一年来，公司是亏钱的。你说在这个时代，我大把资本，公司却干成亏本，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确实不好理解。” “其实很好理解，因为我们熟的只是一些低端的服务行业，而对于其它行业不熟，内地也没人脉。不怕对你说，公司所亏，是因为被人骗了两次，骗了一百多万呢。含家铲，要是在香江，老子早就砍他们了，但那是内地，我们要走正道，我忍了，只报了警，你知道，这类案子，无论在哪里，都不太指望破案的。” 如果不是惊天巨骗，确实在哪里都不太指望破案的，因为太多了，全世界都一样。破这种案子，大多是偶然性的，因为其它的案子牵出来这诈骗案，然后破案了。 “林总是不是告诉你我们的新项目了？” “是咸湿王告诉我的，嘿嘿，我那嗅三八是跑龙套的，就在咸湿王的旗拍戏，我经常帮他挡灾，他有什么好事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了。” 拍戏看起来很酷的，但是，拍戏也是经常受到地皮烂仔，或官商二代的骚扰，地坏烂仔是仗着自己是地头，索要好处呗，而官商二代，骚扰的当然就是男女影星。 所以，导演不仅要拍好戏，还要做好交际。义兴社在香江名头不小，有大头辉“照着”地皮烂仔当然不敢乱来了。 “好，辉哥的条件我接受了，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找到人？” “哈哈，范哥干脆，什么时候可以帮你找到人我不好说，但我保证全力以赴，我义兴社上万小弟，我就不住找他们不到。” “谢谢。”“ “我该谢你，真的想不到，我会遇到你这要的内地官员的，竟然敢请我们这样的人办事。” “我做事，只看做的事合不合法，符不符合人民利益，其它的因素我较少考虑，什么事都要根根计较瞻前顾后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考量上去了。” “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难怪你会被别人造谣抹黑，因为你太厉害，所以有人不愿意你厉害下去啊。” 范思成这才真正的大吃一惊，他完全想不到，一个江湖草莽，居然能一句话说出事件本质。 没错，就是人不愿他厉害下去，不愿意这个国家厉害下去，所以才会有那些破事儿。整件事，什么仇什么恨都是障眼法，本质就是李向前他们的幕后老板不愿意龙南好，不愿意这个家好。 “辉哥，赶紧安排吧。” “好，好我以上安排，来人，上酒，上好酒，哈哈，我要和范哥一醉方休。” “额，我是说安提去找人啊。” “兄弟，你眼力不行啊，我早安排了呀，我想，天亮的时候就会有消息吧。” 他们果然喝醉了，天亮的时候，果然有消息了，不过，消息并不是好消息。辉哥的小弟汇报，发现了目标，不过目标身边有高手，伤了十个兄弟最终还是被目标脱身了。 让范思成和大头辉都吃惊的是，保护李向前的人，竟然是国际上有名听杀手组合，白虎黑猫二人组。 “兄弟，这事很麻烦啊，那杂种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请杀手当保镖，厉害啊。” “不是他厉害，是他背后的人厉害。” 章节目录 1039：李局被绑架了 “兄弟，不好搞啊，大家只知道白虎黑猫是国际知名杀手，但很少人知道白虎黑猫其实和孟衫都有关系，难道，目标的背后和孟衫都有关？”大头辉皱眉说道。 “你说的孟衫都是不是被几十个国家集体起诉那公司？”范思成当然知道孟衫都这恶毒公司。 “不是它还有谁？” “这样吧，你的人帮找到目标的行踪，动手的事我来。” “呵呵，你来？兄弟，你怎么来啊，你能打，猛虎敌得过群狼吗？” “我可以找后援，我就不相信香江的警方敢不理会。” “拉倒吧，你找他们办这样的事，简直就是笑话。我这样跟你说一句话，凡是和西方牵涉的人或事，你找他们的话，只能是拉偏架，你让他们帮，最后可能正中对方下怀。放心吧，我义兴社还把什么狗屁黑白猫放在眼内。来人，传令义兴卫，全组出动，无论付多大代价，都要将范哥要的两个人拿下。” 所谓的义兴卫，就是大头辉的大内侍卫一般，人数不多，按照部队的编制，只有一个班的人数。但这一个班，却全是高手，有枪械高手，武学高手等等。这十个人，平时的任务只有两件事，一是保护大头辉和他的家属，二是保护义兴社总部。 好嘛老底都翻出来用了，这辉哥还真的把范思成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了。 “老大…义兴卫不能……。” “滚蛋，什么不能？我说能就能，你知不知道那两畜牲对我兄弟干过什么，必须将他的抓到。”大头辉喝道。 “是……。”大头辉的小弟迟疑应道。 小弟最终去传令了，其实，大头辉让人传令多此一举，他打个电话不就可以了吗？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这样让范思成知道他真的全力以赴了。 范思成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即使是故意的，范思成也非常领他的情，两人可以说是一面之缘，昨晚才认识的，但是大头辉却如此全力的帮助，范思成真的感激的。 正要说两句感激的话，门突然被推开了，大头辉刚要骂人，定睛一看，进来的是范思成的秘书赖华茂。 “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连门都不敲一下。” “不…不好了领导…出…出事。” “领导很好，出什么事，喘顺了说，深呼吸……。” 赖华茂从来没这么慌张过，脸色都白了，范思成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出什么事了呢？ “范哥…领导…李…李局她们…被人绑架了……。” “什么……。”范思成闻言，呼的一下站也起来，急的连茶几都撞开了。 昨天晚上，范思成来找大头辉时让李雪和她的助理回了酒店休息，计划今天带她们和王星谈具体的合作事项的，没想到……。 范思成须发激张，沉声喝道：“这是真的？” “我…我刚接到一个电话，绑匪用李雪电话打的，和李雪确认过了……，我又打电话回酒店核实过，她们…他们不在酒店。” “她们离开酒店被绑的？还是在酒店被绑的？” “……。” “不用猜，应该是离开时，你住的是五星酒店，保安没那么差。”大头辉插嘴说，“走，去酒店。” “辉哥，这事你不要出面，我办。我找警方，我敢肯定，一定是那两畜牲干了，王八蛋，不要让我抓到你们，岂有此理。” “别找警方……。” “扯蛋，不找警方找谁？” “找我们啊。”“ “辉哥，这事你们还是不要牵涉进来的好。” “我不牵涉进去，我帮你查是哪帮人干的，老巢在哪里，淡定好吗？” “快快…让给我一辆车……。” “好，来人，把我的车子拿给范哥…范哥你先过去，我马上安排查…嗯，保持联系。” 范思成把大头辉的caye e tu bo当飞机一样开，一路直飙，见车过车，有灯闯灯，还没走到一半路，车后面就跟着一串交警，并且警察的交通台爆了，虽然他们常常抓飙车的，但是谁见过大白天这样开车的，要命的是，他们的装备根本没法跟，太快了。 车速如飞，把小赖吓的鼻子都要掉了，但范思成居然还一边驾车一边讲电话。 电话是打给傅友安的，他要疯了，竟然用威迫的口气跟自己的未来岳父说话。 “领导，你告诉省里面那些人，如果他们不交出李向前那两龟蛋，如果李雪少一根头发，我跟他们没完。” “你混账，我能这样跟他们说话吗？这么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妈的，怎么就没关系？如果不是他们坦护这两杂碎，他们现在还能逍遥吗？不要把我当傻子，什么我都懂，李向前跟省里那位李领导是叔侄呢，回头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党员，问问他有没有资格当这个领导……。” “你闭嘴，混蛋你想干什么，造反吗？范思成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我不许你和傅瑜交往……。”傅友安气得跺 脚大吼，真是混蛋啊，竟然口出狂言。 “哼…如果李雪她们有什么事，我就是和天下人都不来往了，我也要让那老家伙领略一下匹夫之怒。” “混蛋还说…我要开除你。” “开除我也要找他算账。” “‘啊！！气死我了……。” 傅友发真的被气到了，气得把手机都摔了，有生以来他都没这么生气过。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痛之切，他对范思成的充满了期待的，不仅仅接纳他为未来女婿，还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但是，这范思成今天竟然说出如此不成熟的话，他快要被气晕了。 因为，他不知道范思成的电话有没有被监听，经过之前的案子这么一闹，很多事已摆到桌面上了，范思成虽然已人那旋涡中跳出来。但同时也因为李向前的原因，被某些领导关注了。他敢肯定，这些关注他的领导，正在等着他出错，那么，是不是会有人监听范思成的电话呢？ 如果他的电话有人监听的话，他说的这些话足可以毁了自己一百次。傅友安气啊，这混蛋竟然那么不成熟，这自己把自己送到人枪口上吗？ 傅友安很生意，但范思成却是变得睡冰一样冷静了，他给王星打电话，让他告诉他那几个警方的警察头子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他需要警方的压力，他才不会听绑匪的不报警，那是傻子行为，黑白力量他都需要，全需要。 章节目录 1040：愤怒金刚 范思成把车当飞机一样开回到下榻的酒店，直接把车堵在大堂门口，嗯，不是大堂门口的上下客区，而是直接将车头截进了大堂内。这样霸道的停车，酒店的保安当然要干涉了。 “先生，你这样停车……。” 保安还没说过，下车的范思成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说：“不要说一句废话，我说，你做，马上叫你们老板来，第二马上带我去监控室，马上……。” “喂，你想干什么，放开，放开…前台，报警……。” “艹，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是不是？带我去监控室，否则我要凑人了。” 范思成真的不愿意废话，赖华茂也不知说什么好，跟旁边的知客解释，人家跟本不听。 “停…范哥停手…忘了自己是谁啊……。”范思成扬起手要凑人的时候，王星赶到了，接着，尾随而来的警察也到了。 “咸湿王你才来啊，告诉他们，我要看监控，我要搞清楚李雪是酒店里被带走的还是酒店外被带走的，如果是酒店外，我要弄清楚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酒店的……。” “这位先生，这辆车牌三个八的caye e tu bo刚刚是你驾驶吗？” “干什么，老子没空，告我超速是不是？等会儿让你们告个饱，现在给我滚蛋。” 额，警察都骂啊，你有种。见到范思成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那些保安闭嘴了，人家警察都骂，自己算啥啊。再说，警察来了，还有自己什么事？ 范思成刚才在路上很冷静了，但是到了酒店又不冷静了。唉，这也难怪的，他是丘八啊，丘八哥的人竟然被别人绑架了，这脸丢的。 别人可能觉得李雪被绑架和他的面子完全没关系，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要是让战友们知道他带自己的下属出差，下属竟然被绑架了，肯定会把军营都笑翻了。 “范哥…范哥，你电话响了，接电话，先接电话。”王星指着范思成手中的电话说。 范思成愣了一下，抬手看了一眼来电，是傅瑜。看到傅瑜的来电，他的情绪顿时就舒缓了下来，走到一边按下接听键。 “傅瑜，我在忙，回头打给你好不好？”啧，这丘八哥就是怕女人，以前听到戴乐婷的说话马上就软了，现在看到傅瑜的来电就已软了。 “李雪被绑架了？” “嗯。” “你很急，很生气？” “能不急不生气吗？要是你在，肯定也急是不是。” “急能急改变什么？生气能解决问题？” “那个…好像不能…但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没脾气。” “嗯，所以你就拿爸爸开骂了？他的血压不稳定你不知道？” “啊？老傅没事吧。” “你就是一个混蛋，再急的再愤怒的事也不能骂领导啊，他…他不仅是你领导，还是我爸呢…你要不要我？” “傅瑜…我…我错了……。” “记住了，每遇大事有静气。” “嗯，我知道了。” “知道不行，你现在默念一百次，回头买纸笔，练书法吧，就写这几个字。” “啊！” 默念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练字啊，真是太狠了。但人就是这样，总有一个人能治他的。范思成连上级领导未来岳父都敢顶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瑜温声细语的说话，他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啊什么？不愿意啊。” “愿…愿意，我听你的。” 啧，这家伙真贱，明明是她追你的，你怕什么啊，还怕她会跑掉吗？ 这时候，警方又有人来了，来的是本区一哥，本区最大的条子，一位总警司。 内地的官员在这里被绑架，这不仅仅是刑事案件，这已是一个政治案子了，处理不好，分分钟会被上面大佬打屁股的，两制只是管理方式，一国才是根本。无论哪一国，在职官员被绑架，都绝对是大件事，无关这个官员的级别高低，因为这是对政|府的挑衅行为。 大人物来了，全部人都闭嘴了，都在看范思成打电话。 这家伙是给谁打电话呢？刚刚还是一个愤怒金刚，怎么这会儿打电话却是那么温柔呢？这家伙是什么人啊。 “各位，不好意思了，刚才我…我太愤怒，态度有点儿…有点过激了，对不起，给你们道歉，请大家见谅。”正在大家暗里猜测的时候，范思成讲完电话，突然对着众深深鞠躬，他竟然突然给大家道歉了。 疯子，这家伙一定是个神经病，如果不是，怎么会变的那么快，前后换了一个人啊。 “赖生，你细什么回事？刚刚像癫了一样，怎么突然就…给他打电话的是谁啊。”王星十分震惊来电的人，高人啊，他必须认识这样的高人。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傅老师来电话了。”赖华茂笑说。 “傅老师？你老细的老师？教几年级的？他还真是尊师啊，都那么大了，对老师还那么尊敬，那么怕。”王星感叹。 “王导你搞错了，这个傅老师不是他的老师，是他女朋友。”赖华茂说。 “啊！！ 这个傅老师厉害，等我去龙南，必须请他喝一杯。” “见了你绝对五体投地，拍母仪天下你拍的多了，真正的母仪天下的感觉，你遇到过没有？她很淡然，很恬静，但是，她就那么静静的，恬闲的坐在那儿，你就觉得，她是最美的，最高尚的，最温馨的…我不懂形容，反正，就是非常特别的感觉。” “好吧，我明白那种感觉，确实我也形容不出来。” 这时候，本区最大那的警察头子黎强军向范思成走过去，伸手说：“您是龙南县来的范县长？我是总警司黎强军。”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已接到总部的通报，说被绑架的人是龙南县的招商局长，在发疯咆哮的是龙南县长，让他处理的时候务必小心谨慎，千万不要给人家找到口实。 黎si 今天也是战战兢兢啊，完全没了平时的威风。大佬，这已不是刑事案件了，这事稍有不慎，到时候就得拿去扛雷啊，谁不怕？。 “您好，黎总警司，你是本区警局最高指挥官了吧，我想看看酒店的监控可以吗？”范思成笑着跟黎强军握手说。 “可以，可以，请，我们一起看看有什么线索。”黎强军伸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章节目录 1041：金吉社的人 范思成在发疯的时候，和中环隔着一条小海沟的旺角，脑壳刮得呈亮的狗爷也在咆哮，不过，他咆哮的对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李向前。 这会儿的狗爷，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他就如一条被激怒了的狼，可以撕碎一切猎物的凶狼。他实在太愤怒了，如果李向前这会和在他跟前的话，狗爷一定会把这混蛋撕成几块碎肉，太混蛋了，不声不响的就让人去绑架对方的人，这不是打草惊蛇，通风报信么？ “告诉，谁给你权力这样干，告诉我，你怎么善后？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狗爷对电话里的李向前咆哮。 “狗爷，我这是在你啊，把他的人绑了，让他拿钱来赎，这不是在引蛇出洞吗？县长你都有胆量动，难道你还没胆量动他手下的人？”李向前淡淡的道，一点儿都不把狗爷的愤怒当回事。 没错，绑架李雪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将范思成激怒，他虽然和范思成接触不多，但是他已把范思成研究透了，他是一个护犊子的人，动他可以不会发怒，但是动他的手下，他一定会被激怒。 “你混账，老子用得着你帮吗，老板将他交给我了，我怎样处理是我的事，你乱插手是不是不满意老板的发排，你要是不满意，直接跟老板说，不要给老子惹事。”狗爷一点面子都不给，继续狂骂。 “狗爷，我没要插手你的事啊，我是在帮你，一个被激疯了的范思成，绝对比一个冷静的范思成好对付，狗爷，条件帮你创造了，你可得抓住机会啊。” 啪！ 狗爷还想骂人，但是李向前竟然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砰！ 狗爷摔了一个茶杯，混蛋，竟然敢挂老子电话，小畜牲太可恶，若不是老板留你还有用，老子一并把你给料理了。 狗爷又骂了几句，怒火渐熄，吸了一支烟后，冷静了下来。 拿手机拨了一个号说：“老板，香江的事知道了吧。” “你说说。” “小李这个人有问题，他竟然让白虎黑猫绑架了李雪和他的助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还不知道。” “刚刚发生两个多小时，早上李雪和她的助理找早餐吃的时候，白虎黑猫在路上动的手。” “岂有此理，这混蛋竟然那么胡涂，竟然瞒着我搞出这么大的事来，岂有此理，把自己当成恐怖份子啊，混蛋。” “老板，现在怎么办？我建议让公司罢免他的职务，然后让他离开一段时间。” “来不及了，那姓范的小子不仅脑子好用，而且好像人脉用不尽一样，这上时候，估计已封锁了所有的车站码头和机场，盯死了各社团的动静，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飞离香江。” “那怎么办？这样搞分分钟会把引向我们。” “我想想……。” 两人沉默，狗爷和老板都在想事，过了片刻，老板又说话了。 “行动是白虎黑猫二人亲自动手的吗？” “当然不是，是他们安排的人，但显然，他们的行动是受李向前指使的。” “嗯，那肯定是，否则，他们不会那么没规矩。他们安排干活的是什么人？他们自己没暴露吧。” “动手的是金吉社的人。” “金吉社？岛国人？” “呵呵，老板，只能说金吉社有岛国人背景，人还是香江人。” “嗯，明白了，你先关注事情进展吧，让他们不要搞事，收赎金放人，将事情和李向前撇清。” “老板，你还要维护他啊，他有那么重要吗？” “他不重要，他的那个堂叔重要，我已花了不少心血在他叔身上，不能半途而废。” “我明白老板的意思，但是，一个堂侄而已，到要紧关头的时候，他堂叔会在乎他吗？” “哈哈，狗啊，这你就不懂了，他堂叔不得不在乎啊，因为他堂叔和他妈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啊！！您是说，他叔和他妈……。” “对，就是那样，极有可能，这个侄不是侄啊，所以…现在一定要保护好这混蛋。” 李向前的妈和他堂叔的关系竟然非常密切？这消息如果泄出去，肯定会把所有人都炸懵了，虽然很狗血，但是现在的人就是喜欢八卦这种狗血。 狗爷显然被这消息震懵了，震到他说话都结巴了。 狗爷开始步署，无论他喜不喜欢李向前这混蛋，现在都要给他刷屁股，因为现在老板还要用他。 因为绑架李雪得手了，李向前本来该高兴的，没想到狗爷骂过之后，老板又打电话来骂。对于狗爷的骂，他可以装听到，也可以回怼回去。但是面对老板的责问，他只能孙子一样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 老板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他早就领教过了，有些“同事”们，他上个月还一起吃饭，后来听说因为没能完成老板的任务，突然就消失了。李向前很清楚，某个“同事”突然消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被条子拿了，要么是被老板派人让他们消失了。 挨完老板的骂，李向前万分的郁闷，叫上保镖又找了几个妹子，乘船过海南亚岛找杨成秀一起胡天胡地去。 他干脆什么都不管了，真是性格。 他不知道的是，他去南亚岛的同时，他所在的跨国公司总部已发出通告，解除他在公司的一切责务，被“炒鱿鱼”了。 刚到杨成秀住的地方，李向前就收到老板来的信息，意思是让他暂时蜇伏，公司暂时解聘他是为了安全考虑云云。 看完信息李向前大怒，摔了手机，扯着两只大洋马进了房间，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大洋马们痛却快乐着的叫喊。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胡闹范思成该谢谢他，因为他这样干等于把杨成秀的位置也暴露了，他的行踪早被大头辉的人盯上了。 李向前去了南亚岛的消息，他拉着大洋马进房的时候就传到范思成那儿了。 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黎强军？这想法范思成想了一下就否了，他现在找地方警方只是为了营求李雪而已，现在并不能证明绑架就是李向前策划的，所以，跟警方说没用，警方也不会对李向前采取任何行动的。 章节目录 1042：谈话艺术 经过查看酒店的闭路电视，范思成知道李雪她们是在酒店露前停车场门口被绑的，停车场入口的摄像头刚好将绑架她们的场景拍了下来，如果她们前走两步，就离开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 “黎警司，要找那车应该不难吧。”从酒店的临控室出来，范思成问黎强军。 “已按排查找，不过，劫匪那么有恃无恐无视这个摄像头，说明两件事，要么，车子的号牌是假的，或者车子是偷回来的，我猜多数是偷的，这是大多数贼人喜欢干的事。要么，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看到。” “为什么会不在乎我们看到呢？他们不怕死？” “我猜不出来。” “黎警司，警方现在有什么行动？” “除了追查这辆车子，我们现在只能等。” “等？” “对啊，等对方联系你，然后追踪信号源。” “噢，黎警司你们…你们就这样的手段啊…这…这跟王大盗的办法一样嘛，王大盗所有有绑架的电影都这样的情节。” 黎强军闻言，脸色先红，然后…红的发黑，这不是打脸，这是羞辱啊，混账东西，一个小小的县长竟然敢羞辱香江警察……？ “黎警司，不要认为我是在羞辱你们啊，我只是描述事实而已，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觉得应该采取更多的行动吗？比如，寻找绑架现场的目击者。” “那会儿路上没行人……。” “没错，那段路当时没行人，但是有车子啊，监控的录像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三辆车子的号牌，一辆是劫匪的，而从旁边开过的另外两辆，他们难道瞎了吗？看不到那些混蛋将人拖上车的情景？还有劫菲车子走后，也有两辆车子经过，虽然没看清号牌，但是他们肯定看到了什么，可以上电视呼吁，可以悬赏啊。”范思成看了一眼黎警司说，“只要找到目标者就一定有更多线索，悬赏的钱我们来负担吧。” 黎强军老脸越红了，他想不到这个小县长竟然比他的很多手下还要厉害，他不像县长，倒像是警长啊。 “范县长，我马上……。”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这时候大头辉的电话进来了，范思成走两步接电话。 “辉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对，已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了，动手的是金吉社的人，但暂时还没找到李局她们被藏在哪里。” “金吉社？不是孟衫都？”李向前的保镖白虎黑猫和孟衫都有关系，而李雪被绑架，范思成始终认为是李向前干的，所以人，他就联想到孟衫都了。 “不是，金吉社挂牌是一个贸易公司，有岛国背景，和岛国某潶社会团伙关系密切，江湖人一直说金吉社其实是那个岛国潶社会团伙的香江支部。” “靠，和倭人锉子扯上关系了？事情怎么会那么复杂啊。” “兄弟，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一个小小的贸易公司，随便就能收拾，直接灭了得了。” “辉哥，你想的简单了，他们敢大白天的干这件事，而且，居然还让你们查到消息了，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辉哥沉思了一下，惊叫道：“艹，这里面果然有问题啊，削息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对，那么是谁故意放出来的呢？我肯定不是什么金吉社，他们又不想死，怎么会自己爆自己是不是？” “嗯，太有意思了，兄弟，别急，我让人继续打电话，找到李局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发几张照牌你，是绑架现场的照片，号牌，看得很清楚，你明白了吗？” “明白，不过，这…这个找车可能条子比我们快。” “我知道，条子查，你们也查，也许在路上的兄弟看到了呢。” 范思成给辉哥发了几张刚才在视频里的截图，然后转过来跟黎警司说：“黎警司，知道金吉社吗？” “金吉社？” “对，是金吉社贸易公司的人绑了李雪他们。” “啊！贸易公司的人？” “呵呵，我相信，你手下那些什么cid一定知道这个金喆社是什么玩儿，黎si 我不耽搁你查案了，您请便吧，我在酒店静候消息。” “好，我安排几个伙计和你一起。” “哈哈，可以啊，最好是警花。” “哈哈，有警花，真的，中区最漂亮的，还没结婚哦……。” 黎强军给范思成派了一个小组，里面竟然有两女警，其中一个真的堪称警花，样甜条好，可惜她没穿制服，穿制服的话范思成保不齐会兴奋，他喜欢穿制服的女人。 绑匪的电话终于来了，范思成有些紧张，警花是操控仪器，提醒范思成不必紧张，接通后尽量多讲几句，拖一点时间，信号追踪需要一点时间才行。 范思成觉得他们的设备好落后，运营商不是随时都可以定位号码在哪里么？ “madam，你们的手段好落后啊。” “闭嘴，准备接电话。” “madam，你怎么不穿制服啊。”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在幻想这女警穿制服的英姿，真是令人无语。 “接电话。” 范思成按下接听键，慢条斯理的喂了一声，电话里传来的是经过变声的女音。 “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在调整仪器啊，别白废心机了，我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你觉得这样就很聪明了吗？告诉你吧，最聪明的办法是复故，用人工用飞鸽传信息，这样的话，条子肯定打不到你们。” “哈哈， 这主意不错等会我们就用这个方式。” “你得给我付费，这是我的点子，专利费你得出。” “好好，我出专利费，本来是要一千万的，现在999万吧，给你一小时准备。” “你是没读过书还是脑壳有问题呀，像我这种人，有可能在一小时内弄到一千万吗？白痴，连要赎金都不懂，还好意思绑架？” “扑街你说我白痴？” “你不是白痴是什么？你不知道我弄钱要申请吗？一小时怎么够？六小时，五百万，哦，要给你准备车吗？” “不用，五小时间，999万。” “妈的，一点都不按套路，你不要车怎么逃啊。” 额，这…这位县长大人，你…你这种谈话艺术也太清新了吧，不，太吓人了吧，不怕激怒绑匪啊。 章节目录 1043：找到李局了 当然不会激怒绑匪，绑匪目的是什么？这两个绑匪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一绑人的，这两个绑匪的目的是为了引将范思成引出来而绑架的。这一点，绑匪自己心里清楚，范思成也知道，只是这些条子不知道这。 最终，范思成拖越过警察需要的一分钟很多才和绑匪“谈判”完毕，这家伙的嘴巴真厉害，不仅仅屋里的警察郁闷，那绑匪也郁闷的不行，怎么就和他讲那么多废话呢。 “美女，追踪到了吗？”范思成放下电话说。 “当然，是大布区的一个公用电话打的……。”美女警官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太奇怪了，怎么在中环绑人跑到大布去了。 范思成明白她的心态，笑说：“你不必疑惑，打电话的人不一定就是绑匪，打电话的人不一定就和人质在一起。所以，其实你们也不用太废心，让人帮我准备钱吧。” “你的意思，我们不用行动？” “你们喜欢，也可以让大布那边的警察去你定位的地方看看啊。” 警方怎样追查，他懒得干涉，范思成现在的要求是，钱准备好，枪给他一支，子弹可得多备，车给他一辆好车。 钱好办，车也好办，但是枪这个要求很麻烦，别说这个小女警，就是黎强军也不敢轻易答应啊。当然，这些不是范思成所操心的，实在不行，打电话找傅友安摆平就是了。 不过，黎强军还是挺有胆子的，直接同意了范思成的要求，他还给范思成送了两件防弹衣。 一个人穿两件避弹衣，黎强军真狠，范思成还得必须穿两件。虽然秋天了，但是穿两件防弹衣还是很热的，最重要的是，重啊。 中午已过，东西已全部准备完毕，但是绑匪规定的五小时已过去，却依然没有交赎金的电话。 警方的进展不大，虽然已查清楚了绑架用的那辆面包车偷的，也找回来了，但上面没有任何线索。警方也找到了当时一起出现在镜头里的车子，但是司机却说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谁都明白，他们肯定看到一些事情的，但他们竟然谁都没承认看到什么，这也可以理解，能干这种事的人，全都是亡命之徒，回头他们报复怎么办？ 不过，悬赏却是有收获，竟然有人在网上留言，告诉警方绑人的是谁以及人质在哪里。 这消息太劲爆，怎么会突然有人送上这样的消息呢？是真还是假的呢？消息很劲爆，但却很困扰警方，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不是真实的。 网上的消息来后，绑匪的电话也来了，指定了一个地点和交赎金的办法。 打电话的地方很远，但交赎金的地方并不远，劫匪竟然让范思成带着钱到佐敦公园里交付。 这个佐敦公园距离范思成下榻的酒店不远，只有十来公里。 为什么劫匪会选样的地方呢？明知范思成身边就有很多条子，劫匪选这么近的地方，他不怕尾随而来的条子？ 虽然说，劫匪要求只能范思成一人前往，但是双方都明白，范思成虽然一人前往，后面肯定有大批条子跟随的。明知的事，但对方依然做这样的选择，这说明，劫匪是有充分准备的。 这是警察们的想法，但是范思成很清楚，他们并不在乎后面有多少警察追随，他们只在乎怎样把自己拿住或放倒。 很危险，去或是不去？还是有什么破解之法吗？ 范思成头痛的时候，大头辉又来电话了，看到大头辉的来电他咧嘴一笑，肯定又有新消息了。有时候，蛊惑仔比警察有办法。这并不是说，蛊惑仔比警察厉害，只不过，或许这件事蛊惑仔比警察更熟悉对方的做事方法而已。 金吉社挂的是贸易公司的牌子，但金吉社干的却是潶社会的活。大头辉是这里的地头蛇，江湖大佬，下面的小弟蛊惑仔，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要查金吉社的事儿，还真的要比警察快，他们知道混潶的人会怎样干活。 “辉哥，是不是有好消息？” “嗯，找到李局了，看守的人不是很多，但是装备不差，要不要抢？或者告诉条子？你拿主意。” 范思成大喜，笑说：“如果让你出手，有把握吗？” “把握当然是有的，但是，毕竟她们身份不同，我有点怯。” “呵呵，她们被藏在哪里？” “不远，油麻地码头的一个仓库里。” “呵呵，他们是懒得理走远一点，因为他们不是真的要绑架勒索。” “范哥，那些都是闲话，现在你就说，要不要我们动手吧。” “他们具体的守卫配置你摸清楚了没了没？有几个人，枪械的情况怎样？” “我又不是神仙，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摸得清具体的情况呢？外围有四人，远看他们长短枪都有，总守卫应该是十二人，因为碰巧我的人看到他们买的盒饭数量。” “很好，你们手里有枪吗？” “哈哈，范哥，你高看我们了，我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杀人利器？” 枪，大头辉当然是有的，虽然不多，几支短棍还是掏得出来的，但是他不可能跟范思成说实话。 现在范思成有点矛盾，把消息给警方是最合规矩的做法，但是，他知道警方的行动，是受很多制约的，解救人质，这可是要动家伙的行动，要申请要准备，时间不知要多久，而他自己，马上要出发送赎金了。 不行，不管是让警方行动，还是让大头辉行动，自己都必须在场，这是范思成的想法。 “小赖，过来一下。”范思成把小赖叫到自己房间里，他有点后悔没带陈力来，如果陈力在的话，他直接安排陈力去送赎金就是了。 “领导，什么事？”赖华茂见范思成一脸的凝重，心头有点跳。 “你小子有胆吗？” “领导是要我去送赎金吗？” “不真送，拖时间。大头辉已查到李局在哪里，我去救人，你假扮我去送赎金。你要想清楚，他们绑架李局她们，就是为了引我出去的，目的当然就是杀我。所以，你如果代我去，是有生命危命的，你相清楚再回答。当然，你不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我去。” 赖华茂没丝毫迟疑，他本来是前任县长的秘书，如果不是范思成，现在他也许呆在档案室之类的混吃等死的岗位上，哪可能有现在的地位身份。重要的是，范哥明显是不会止步于龙南的人，他高升了，自己肯定也是跟着进步了。 所以，他毫不犹疑的就赌了，他赌绑匪不会随便将他杀了。 章节目录 1044：亲自上阵 赖华茂决心跟着范思成走到底，定为终生效忠和学习的领导，所以他毫不迟疑的答应顶替范思成去送赎金。但是，黎强军却不敢拿自己前途去和范思成一起疯。所以，他接到范思成要求马上包围码头仓库和佐敦公园的要求时，他说需要时间考虑。 好吧，混蛋，软蛋，王八蛋，官僚害死人，等你考虑好请示好，事情都已完了，可能人都完了。你不干，老子找人干。 “辉哥，派出你最有战斗力最忠诚的人马包围码头仓库，我和你们一起去救人，枪，尽多吧。”范思成决定自己行动，他顾不上什么狗屁规则了，他讨厌在要紧关头不能当机立断不能灵活应变的人。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干，所以，刚才打电话前我就已安排人员赶过去了，估计，只需要三分钟就将那仓库围死。” “ok，我马上赶过去。” “等等，你亲自上阵？兄弟，你不怕死？” “辉哥，如果你的兄弟遇到这种事，你是亲自上阵还是躲着？她们是我的兄弟，我绝不会躲着。” “嘿嘿，那李局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老大的眼神，那是看情人的眼神……。” “那么多废话呢？” “好好，我马上下令，我马上赶过去，等我啊，我要十分钟左右。” “你也亲自上？” “当然啊，你是我兄弟，李局是我兄弟的女人…哈哈……。” “再听到你说这样的废我揍你……。” 范思成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思路计算了一下行动的细节，便开始做简单的化妆，他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有人在酒店里监视，所以，他必须保证在他救出李雪之前，对方不能知到送钱的不是他。 “美女madam，你们肯定有假发呀胡子之类的东西是不是？给我一套，还有，西装，让那个大哥把西装脱下来……。”范思成要化妆却没道具，只能求助那个漂亮的女警了。 “范先生，你要干嘛？送赎金不是穿得越简便越好吗？” “送赎金小赖去，我要去办其它事。” “范先生你这样做经过黎si 同意了吗？” “靓女你搞错了，在这个事件上，是你们要听我的，不是我要听你们的。行了，快点帮我弄套西装。” “范先生，我们是负责保护你的，你要做什么，去哪里，都必须经过我们同意，我们得评估风险，如果风险太高，我们是不允许你有什么行动的。” “废话真多，信不信我把你们统统都废了，混蛋，老子让你们来是协助我，不是来指挥我，老子更不需要你们保护…你，说你呢黑柴，醒装脱下来给我，快点，枪给我…算了，我不为难你，枪不要了，把警棍，胡椒水给我，能不能帮我弄几瓶崔泪弹……。” 范思成恼火了，沉声一阵怒吼，竟然把在厅子里忙活的警察吓的全都呆在当场。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要比普通人更敏感，所以，范思成虽然没外放杀气，但是这一阵怒吼，他们已感觉到范思成身上的怒意和蕴藏的杀气。 “没错，我已查到人质藏在哪里，我要去救人，送赎金的行动只是掩护，所以送赎金的行动，要用最可能的办法拖慢进度，但不能让对方看出我们有其它行动。这件事，我刚才打过电话给黎强军，可是这大叔竟然说要考虑，他妈的，救人如救火，他竟然要考虑。所以，我决定自己救。”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的，所以，我不希望你们掺和这件事，我会为你们做好铺垫，比如……。”范思成突然暴起，一个轻跃，跳出两米多突然窜到了那个黑炭一样的cid身边，举起手刀，一刀将他砍混了。 “比如这样，…站住，看不懂我在干什么吗，笨蛋。我要什么都是用抢的，这样你们就不用担责了。”范思成一边说，一边脱这倒霉黑炭cid的西装，这货人长的像块炭一样，却骚包的穿了一套挺不错的浅色西装。 “你…你…我们队长怎样了？”漂亮女警说。 “放心，砍晕了而已，你看不必吗？唉，这枪不错，他妈的可惜我不能拿，不然手尾长了。这是电棍吧，这是好东西，拿这个不没什么事吧…我要崔泪的东西，快，我没时间……。”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人质在哪？确定你可以救出她们？” “当然。” “我…我加入……。” “小英……。” “你们继续准备交赎金的行动，我去帮范先生……。”漂亮女警竟然突然发神经要加入范思成的救人行动。 “不用，你如果真想帮我，带队去把佑敦公园包围了，把埋伏在那儿的杀手给抓了…算了，对方肯定高手，你们这几个人不行…你们照计划行动吧，救人有人帮我，放心，美女等我电话……。” 范思成飞快的换过衣服，找不到假发假胡子，他只能找一副大墨镜，一顶帽子戴上，拿了一支电棍就往外路，等他进了电梯大家才醒悟过来要追。 “别追了，领导从来没失算过，你们信他吧，他一定会把人救出来的，现在到我们行动了……。”赖华茂喝住了往外追的警察。 “可是他…他怎么可以……。” “放心吧，他有人帮忙，而且…你们不知道吧，我们领导是一个兵王，不是贬低你们，像你们这种，他可以很轻松的一打三，枪械机械方面，知道他从旺角开车回来要几分钟吗？反正我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车技。” 众人惊愕中，赖华茂已穿上了范思成的衣服，然后拿起准备好的钱箱说：“各位，拜托了，我要出发了。” 疯了，两个大陆仔疯了，都是疯子，竟然敢…哎呀别废话了，把队长弄醒，照计划进行吧……。 范思成到达码头的时候，刚要打电话，大头辉的车子就到了。 “人呢？” “都散出去了啊。” “好，行动。” “别急啊，武器给你……。” 大头辉丢给范思成一只帆布袋，范思成打开一看，好家伙，如果配上一支长枪，就是一整套特种兵的单兵装备了，大头辉太懂事了。 “谢谢啊辉哥，准备的蛮齐全嘛，不错不错。” 章节目录 1045：直接干倒 “哪个仓库？”范思成迅速将大头辉提供的武器挂到身上。 “上车，转进仓库区才看得到。”大头辉招呼范思成上车。 范思成看了一眼大头辉开过来的跑车，摇了摇头，指着路边一辆刚刚卸完货的佛山车说：“换一辆，换那辆厢式货车吧。” “好，那就跟他换一辆开。”大头辉上车启动车子，呼的一声飙到百米外那货车的前面。 范思成带齐东西下车，大头辉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对货车司机说：“哥记，车子给我用一会儿，五张。” “哈哈，不巧啊兄弟，我马上要去装货。”货车司机笑说。 “只有半小时……。”大头辉还要跟货车司机废话，范思成抢过他手中的车匙丢给货车司机说，“开跑车去兜一会儿风，货车给我们用一下。” “这个…那个…货车司机看着前面的跑车迟疑……。” “快点，再迟疑老子告你妨碍执法，阻差办公……。”范思成撩开西装衣襟，露出持在裤头的枪套。 “啊！好，好…这位阿si ，五张啊……。” “快点，回来再说……。” 货司机飞快跳下车，一边往跑车走去一边说：“两位阿si 放心，我会保密的，今天我什么人也没遇到……。” 嗡嗡！！ 那家伙还没上车，他的货车已被范思成当成装甲车一样开跑了。 “我靠，把我的车当跑车开啊，混蛋，起步就把油门踩到底，伤车啊……。” 货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仓库区。 码头仓库区大多数都是临时仓，整片区或大多是两层或三层建筑，仓库区里这会儿很安静，只有零星两三个仓在进出货。 “范哥，看到没，巷尾那栋三层的房子，嗯，单独的那栋就是了。我的人就在附近的车上和旁边的楼顶上吧。” “他们的明暗哨在哪里？” “楼顶，和门口的那辆车子上。” “呵，不错嘛，竟在在门口的车上布了一个哨。” “车上的哨好办，就是楼顶那两个王八不好搞。” “那就不搞他呗，直接冲进去。” “这么疯狂？” 范思成的疯狂方式，把大头辉这个老江湖也吓了一跳。 “知道我为什么要换货车吗？嘿嘿，扮成送货的员，那，拿着这踏单子，下车窗，差不多到就扬着单子鬼叫收货。我敢赌，那些哨位肯定以为我们是真的送货的，不会理会我们，只要进了屋，外面的傻子不就废了。” “啊？ 这样也行？太冒险了吧。” “唉，我也是没办法了，时间紧逼啊。给你的手下发指令，我们进去后五分钟，把哨位夺了，然后等待指令。” “天啊，你就是一个疯子，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敢两个闯进去啊？万一里面是一窝的贼，我们怎么办？” “你不是说，他们总人数才12个吗？外面哨位用了四个，里面不就只有8个了吗？你对付两个，我对付六个怎样？” 大头辉真的无语了，他妈的，自己曾扛着一把砍刀在街着追着对头狂砍，他以为很牛逼了很疯狂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范哥比他还要疯狂胆子简直跟水缸一样。 “虽然打探到是这个情况，但是谁又知道没变改，万一他们增加了呢？” “不可能增加的，做好准备吧，不要啰嗦了。” “好吧，好吧，我就陪范哥疯狂一场又怎样？成了，老子将名动江湖，败了，有你范哥扛着，我也没什么好废话的。” “哈哈，这才像老大嘛。对了，守这里的人是岛国人还是什么人？” “金吉社开没多久，配备的倭人不多，十二人里有三人是岛国人，两个安南人，其他的都是香江人。” “我靠，我靠，竟然还有那么多人给岛国人压榨啊。” “范哥，听说金吉社出的工资很高，不算……。” “你懂屁，告诉你和你的手下等会遇到锉子，下狠手，nnd，死锉子跑我的地盆来搅事，该杀。” “是，是，该杀。” 大头辉现在嘴上认同范思成说的，但心里却在想，要说可恨该杀，那些给锉子打工的混蛋更该杀。 “好了，准备吧……。” 大头辉下了车穿，一手拿着一踏乱七八糟的单子，头伸到窗外。 “b区十八号仓，十八号仓准备收货啦 ……。” 嗡嗡！ 吱嘎……。 范思成把货车开得飞快，大头辉刚叫喊两句，车子已十分霸道的停在十八号仓的门口了。 嗒嗒！ 从货仓里走出来两人，腰上鼓鼓的，不用说，腰上挂着枪啊。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滚……。” “老板，我们是送货的啊，是渡边先生让我们把东西送到这里来的。”范思成听这家伙说话就知道是岛国人了，于是捏造了一个渡边先生出来。 他讲这些废话当然是为了接近这两个倒霉蛋而已，只要让他们让他接近，只要让他们走到车子挡住外围哨视线的地方，这两倒霉蛋就该倒霉了。 “渡边先生？送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几个箱子……。” “单据我看看…喔……。” 也许真金吉社真的有一个姓渡边的客户或者朋友，那岛国人听说是渡边先生的让他们送来的，警惕性马上就放低了，靠近范思成看他手中的单据。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靠过来，范思成沙煲大的拳头如闪电一般砸在他的肚子上，他马上感到你是被炮弹打中一样，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只发出低沉模糊的喔声，脖子痛，晕过去了。 而别一个和他一起的家伙，见范思成挥拳打在同伴肚子上，顿时惊奇不已，送货仔什么回事啊？那么凶呢？不对，是对头…敌……。 他的脑子也算转得快了，刚要叫敌袭，额角一凉，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他的额角上。 “别动，否则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头辉冷冷的是说道。 “跟他废话干嘛啊，直接干倒。”范思成砍倒那岛国人，身形不停，一转身反一拳打在这个嘴巴张得大大的混子太阳穴上。 额，太猛了，这…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当官的啊，怎么看上去像当兵的呢？大头辉看到范思成两拳一掌就放倒了两个金吉社的人，不由得惊叹不已，甚至是惊呆了。 章节目录 1046：是你老子 大头辉哪里知道，范哥既是当兵的又是当官的啊，先当兵再当官呗，虽然现在当了官，但是老虎团的威风依然留在他的身上，老虎团的杀伐之魂，一辈子都不会消散的，无论在不在老虎团，无论现在做的是什么，老虎团的精神都不会消散。 “发什么呆？进去啊？醒目点，实在不行就开枪，不要傻更更叫人家不要动，以为自己是条子啊，省省吧，就算你是条子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也不可能你说不要动他就不动了。”范思成这个时候将两个金吉社小弟的枪缴了。 他看了看对方的枪还不错，于是将一支递给大头辉一支自己拿在手里说：“把自己那枪收起，用这家伙吧，威力比你那个大，想不到啊，这些王八蛋居然弄到这么好的货，名枪啊。” 大头辉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范思成的意思，把自己手里的枪插回腰间，接过范思成递过来的枪，两人猫腰摸进了仓库。 仓库的货物不多，不过都是大件头，一眼还真的看不清楚状况。 “有没有打听过，他们把人藏在二楼不审一楼啊。” “不知道，但是我猜在二楼上，否则，地下怎么就两个人？” “二楼是不是有办公室？” “不是，办公室那边。”大头辉指了指仓库右边那几个小房间。 “摸过去，人应该在那儿。” 得亏他库里的货物都是大件头，藏在一堆堆的货物后面，就算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也不可能看到他们。 终于靠近了办公室门口，虚掩的门里面传出一阵阵吵闹声，原来，这些混蛋在打片呢。 混社会的人，其实精神都是非常空虚的，泡马子和赌钱是每天的必课，所以在这里守着两个人大眼看小眼他们肯定是熬不了的，在这里也无法泡马子，赌钱是最好的娱乐了。 “庄家九点，通杀……。” “他妈的，老子公8都输了，真是天没眼，老子去撒泡尿邪一邪庄家。” “对，我也去，日，去拜拜厕神。” 原来这些王八蛋在赌三公，这是最简单的纸牌赌博方式，每家派三张扑克牌，点数大的赢，同点有公仔的赢……。 香江人赌钱，输了钱的会有很多迷信的说法和动作，比如去拜厕神，去屙尿洗手等等。 “他妈的，输了就输了，那么多废话，那么多小动作干什么。”庄家骂道。 “扑街你一赢多，赢多久了，老子去找厕神收你。” 吱…嘎…。 虚掩的办公室门被打开，两个穿关白背心，身上雕龙画虎的青年骂骂咧咧的出来，一边往仓库的另一头走，一边点烟，狗日的，仓库里还抽烟真是该死。 外面哨岗四人，刚才放倒了两人，现在又有两人去厕所，那么里面还剩四人，好机会，哈哈，真是好机会。 范思成一闪身，贴在门口从门缝观察办公室。 门缝不大，只看到办公室一角，正好是看到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几子上赌钱。岛国人的样子和国人差不多，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但理范思成对这个有研究，所以他一眼看出来庄家和坐在庄家旁的那混蛋都是岛国人。 刚才外面自己砍倒了一个，这里两个，大头辉的情报说这里面有三个岛国人的情报没错，这样推断，其它情报也不会错了，也就是说，里面就四个匪徒。 四个有武器的有人，范思成可不敢托大，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那两个混蛋去厕所已四分钟了，从这边到那边来回应该五分钟就可以，加上他们拉尿的时间，抽烟的时间…不好，没剩几分钟了。 向大头辉招了招手，大头辉有点紧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快步走到范思成旁边。 范思成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又用食指虚点办公室里的三个下注的闲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三个闲家是他的，然后又指了指大头辉，指了指庄家倭人，做了一个用枪指住的动作。 大头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还真不敢杀人，最少不敢当范思成的面杀人，范思成让他用枪控制那个庄家，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 范思成给他赞许和鼓励的眼神，然后举起三个手指，示意数三个数就一起冲进去。 一，二，三……。 这次大头辉没叫不许动，范思成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叫不许动，那简直就是傻子找死行为，他要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在最短时间内将他的目标打倒。 老天爷在帮他们，因为刚才出去两人拉尿，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在看牌的一个家伙竟然说怎么这么快就拉完了……。 赌钱的人，眼睛只盯在赌具上，并没人看进来的是不是自己的伙伴，所以，直倒范思成将一人砍倒，他们才惊觉进来的不是自己人。 不过，这时候才发现已太迟了，大头的枪已瞄准准庄家，而范思成的动作更快，他们刚刚发现进来的不是自己人时，范思成的拳头已打在他们脑袋上了。 脑袋是很硬的，他打的当然是太阳穴位置，这个位置和脖子的大动脉一样，力度用得好可以把人打晕，当然，力道太大的话，可以将人打傻或打死。 傻或死，不是范思成现在要考虑的，现在他们只想把他们打倒。 “什么人的你们……。”范思成把三个“闲家”打晕在地后，“庄家”终于说出来第一句话了，快啊，太快了，别说他就是大头都有点接不上片的感觉。 “我们是你老子……。”范思成的话说到一半，拳头已落在他的肚子上，闪电的三拳，把他直接打晕了。 不留手的三拳打在肚子上，那得有多痛才能把人痛晕，没人测试过，反正大头辉看着，感觉自己的腿有点发软，艹，这家伙不是人啊，太猛了，好可怕的拳头。 “他把他们绑了，嘴堵上，那两货马上回来了，我解决他们。”范思成一边说一边跑到门后埋伏。 门上，去拉尿的终于回来的，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反正不是正经话。 “龟田你个龟儿子，老子已拜过厕神，你等着输吧……。” 噗！ 啊！ 扑通，扑通……，废话嘎然而止。 章节目录 1047：李雪获救了 在仓库里的六人已收拾干净，范思成把锁着的小办公室门踢开，李雪和她的办公室主任果然在里面，她们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有人来救她们了，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竟然是范思成，委屈、激动、感动让她们的泪腺全开，顿时泪如雨下。 “范哥……。”当绳子被解开后，李雪若无旁人的扑到范思成身上，紧紧的抱着他，恨不得粘在一起。 这会儿，她不是李局长，范思成也不是范县长，他只是她喜欢的一个男人。 “好了，先回去，外面还有匪徒。”范思成任由她抱了数十秒，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坚强点，我得给小赖打电话，他在假扮我去送赎金。” “他们真的是绑匪吗？”李雪没松手，仰着头说。 “他们是绑匪，但他们要的不是钱，他们想要我的命。”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啊…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李雪更用力的抱紧范思成。 啧，妹子，你是要揩油吧，虽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也要顾及一下身份吧，这要是传出去，你不是害了喜欢的人吗？ “除了那两条漏网之鱼，谁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 “王八蛋胆子真大。” “他们都敢拆政|府的台，还有什么不敢的？” “范哥，必须抓到他们，否则永远宁日。” “嗯，但是你这样抱着我，我能抓什么？” “讨厌，你想抓什么就抓什么……。” 李雪揩够了油，总算放手了，放手后脸才开始发热发红，毕竟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人，传统的思想让她顿觉无比的羞愧。 范思成给黎强军打电话，告诉他人质已获救，让他马上包围佐敦公园，希望能抓住那些埋伏的杀手。当然，他李雪已获救，他不会让赖华茂继续冒险，他令赖华茂马上终止交赎金行动，马上脱下送赎金路线。 李雪获救了，小赖也撤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样将外面 那四个放哨的匪徒给收拾了。尤其是楼顶的那两个，他估计这回要响枪了。 “辉哥，让你的人搞点动静出来吧，我上楼顶，你注意车上那两个混蛋。如果他们往仓库里退，没直接开枪吧，他们手上可是有枪的。” “好，你小心点。” 人质平安获救，这是最大的功劳，所以，大头辉现在底气也足了，有人质在旁做证呢，开枪只是为了自卫。 大头辉发信息让自己的人收缩包围圈，楼顶的人终于发现了动静，马上呼叫办公室里的龟田老大。 范思成对刚刚弄醒的龟田说：“我不想动枪，也不想伤你的小弟，让他们自己进来吧，先让楼顶的下来。” 龟田瞪着范思成，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范思成还从他的眼神里知道这王八蛋正在骂人。 啪啪噼噼！！ 范思成左右开弓，给龟田甩了四个大嘴巴。 “王八蛋，你以为你不配合我就收拾不了他们么？老子先揍你一顿…算了，先让你看着我怎样收拾你的小弟，等会儿再揍你这王八蛋，今天你必须为你那些前辈们还点血债。” 范思成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冷水，哗啦的一声泼在那两个上洗手间的家伙身上。 “想死还是想生？” “呜呜……。” 范哥，你堵住了人家的嘴，怎么回答你啊。 “你想活是不是？”堵住嘴范思成也可判断他们什么想法，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老大…别…别杀我…我知道龟田的钱藏在哪…还有…还有他的那个小情人……。” 楼顶的人继续在呼叫，范思成扬了一下对讲机说：“把楼顶的人哄下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他们没有怀疑的下来，别耍小聪明哦，否则我不客气的哦。” 那匪徒想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范思成按下对讲键将对讲机送到他的嘴边。 “小黑，钩子，你们下来吧，老大进里面办公室了，嘿嘿，他说了，桌上的钱我们分了，快下来。” “马头，两个人都下去啊？不用警戒啊。” “他妈的傻啊，车上不是还有人，快点，开始分了……。” “他妈的等等啊，别少给我们哈……。” 范思成重新给马头塞上嘴巴，然后拿了一根棍子藏在楼梯口。 咚咚！ 小黑和钩子跑着下来，生怕钱被分少了。 啪！ 啊！ 扑通！！ 砰！！ 吧嗒！！ 范思成一棍扫在飞跑下来的钩子脚上，钩子惨叫一声，身子飞出一米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第二棍扫出，小黑也被打到，正好扑在钩子的后背上，两人的姿态很让人乱想，靠，这两货原来喜欢走后门啊。 这时候，车上的匪徒已无暇打对讲，因为大头辉的小弟们已围了上来。 砰！ 匪徒终于忍不住开枪了。 “辉哥，让你的人小心点。” “他们不下车，很麻烦啊，得想法让他们下车。” 范思成想了一下，对钩子说：“可以让车上那两混蛋下车吗？” 钩子点点头，范思成拔开他嘴上的破布。 “他妈的，外面什么回事，谁开的枪。”钩子对着对讲机吼道。 “有人摸进来了……。” “什么人？” “不知道，不像条子。” “你他妈的，不知道还开枪，是不是想把条子引来了啊。退回来，守住门口。” “你他妈的钩子你装逼啊，龟田没让我们退。” “龟田已带着人从后窗走了，王八蛋你爱退不退，等龟田上了车，我们也走了……。” “靠，要丢下我们吗？全都是王八蛋，光仔，走，退回货仓从后窗走……。” 范思成丢下对讲机，一闪身冲到门边，车上的两个匪徒下了车警戒后撤。 砰砰！ 哎哟！ 啊！ “阿光，我中枪了……。” “我的屁股都被打开花了。” ……。 范思成很欣慰，虽然离开部队那么多年了，但是枪法依然非常的好，指哪打拿。 “你们被包围了，扔枪，将双手举起让我看到。”范思成沉声说，“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听我的，不过，下一枪我们瞄准你们的狗头，枪丢出来。” 大头辉将龟田拖了过来，两匪徒看到被绑的龟田，迟疑了几秒，默默的将枪扔掉，举起了双手 。 将所有人都绑起来后，范思成让大头辉带着他的人撤离，他们刚离开，警笛声就在路口响起，果然，全世界的警察都一样，他们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 章节目录 1048：撤离吧 南亚岛的那栋乡间别墅里，杨成秀像死狗一样躺在床上，而李向前则在厅子里摔东西。失败了，又失败了，他妈的那姓范的王八蛋难道是老天爷专门派来跟老子作对的么？ “李总…不要再砸了，邻居都在窥探了，万一……。”白虎小声劝说。这里是村子里，虽然别墅和村民们离的有一点距离，但是这里安静啊，砰砰嘭嘭的砸东西，难保那些在菜地里干活的村民没听到啊。 村民都是很纯朴热情的，要是被他们听到了邻居在砸东西，他们一定会来看望劝说的，吵架他们见惯了，当然劝架也就成了自然。但引来村民的关注对李向前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废物，你们都废物，一群废物，他妈的，花了那么多钱，动用了那么多人，竟然这么一件事都办法好，这样都可以让人把人救走，而且还不是条子，废物，垃圾，他妈的那个金吉社的王八蛋在哪里，让人把他丢到堆填区去，王八蛋，垃圾锉子废物倭人。”李向前咆哮。 “唉，他们也没办法，谁能想到这姓范的王八蛋人脉竟然那么厉害的，竟在可以让义兴社全员出动帮他忙的，我们更没预想到，这王八蛋竟然自己亲自去解救人质的，胆子真大啊，他的手下也真是够忠心，明知道交赎金就是暴露在枪口之下，但竟然有人替他去……。” “跟我说这些废话有用吗？我是要那个王八蛋杂种乌龟蛋畜牲死，我要将他留在香江，否则，我们就麻烦了，明白吗？明白吗？。”李向前要疯了，他挥舞着双拳大声狂吼。 白虎没吱声，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搭李向前的说话，他这会儿已进入癫狂状态，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 李向前发泄了一通，累了，终于冷静了。 “我们安全吗？”他点了一支吸了几口后抬头问白虎。 “没有证据显示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里。”白虎说。 “按排人去探一下消息，你和黑猫不要出去，外国人惹眼。” “香江很多外国人，白人黑人都不少。” “让其它人去吧。” “是。” 李向前挥了挥手，白虎离开厅子。 房间的门无声打开，穿着睡衣的杨成秀从房里出来。 “现在你倒是放得开了。”李向荣抬头看了一眼杨成秀说。 杨成秀没吱声，拿烟点了一支说：“绑架这一步走的臭。” “唉，我不是想永绝后患嘛，哪想到这王八蛋那么厉害的，到香江了竟然还是那么能折腾。”李向前看着空中的烟圈缓缓说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就此罢休，你真的把他惹急了。”杨成秀当然也想弄死范思成永绝后患，但他一直都比李向前理智，所以，他在考虑怎样善后，范思成不会就此罢休是肯定的。 “事情都这样了，说点有建议性的事吧。”李向前说。 “我认为，撤离吧。” “去哪儿？” “星加坡待一阵子我觉得挺好。” 李向前想了一下说：“好，但愿那混蛋没封锁海关。” “走非常通道吧。”杨成秀道。 非常通道就是偷渡，堂堂国家干部变成了生意人，变成了别人的棋子别人的卒子，现在竟然还要像被通缉的江湖大盗一样偷渡离境，这是多么的悲哀啊。 但是，现实已这样了，又能怎样？ “好，我找人安排一下。”李向前咬着牙说，“我准备开暗花买那混蛋的命，否则，我们这样的日什么时候才算完。” “向前，不要，你越折腾他就越盯着我们。本来，这次事件你叔叔已压住了，但是……，唉，算了，不要折腾，出去躲一会儿，风头过了再回来潇洒。” 杨成秀很清楚，如果不是李向前刺激范思成，事情已过去了，但是他偏偏要刺激范思成。也是整定的，如果那天他不去庸记，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 李向前摆手让杨成秀不要说了，他意已决，谁说都没用。 暗花就如江湖追杀令，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谁把目标的头交来，都可以获得悬红。这种江湖暗杀令是很毒的，不仅对目标毒，对自己也狠。因为暗花一旦开出便不能撤消，一直到目标实现才能自动消除。连发起者都不能撤消，唯的时间限制和消除暗花的条件就是目标已实现。 李向前杨成秀要跑，范思成会不会想到他们的心思呢？ 杨成秀其实蛮了解范思成的，范思成救出李雪她们，还没回到酒店就给黎强军打电话，要求他封锁所有出境通道，预防李向荣和杨成秀逃跑。 不过，这两人现在法律程序上他们是合法的，所以海关最多只能监控他们的是否要出境，并不能阻止他们出境。 范思成知道，跟黎强军废话太多也是浪费口水，让他通知海关监控后，又给大头辉安排事儿，让他通知全香江的蛇头，如果发现李向前要偷渡离境的话，务必想办法留下，同是，加紧搜查李向荣杨成秀的行踪。 杨成秀真的猜的没错，范思成绝不会就此罢休，绑架都上演了，如果不把李向荣和杨成秀归案，他真的会寑食难安，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再来一下的？ 事情虽然很多，但范思成并没乱，一条条的安排一件件事情理清，他最恼火的是，这里的警方有点无能，而且非常不配合。幸好，他在黎强军的人接手前就审了一轮龟田等人，得知了金吉社总裁的行踪，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他决定等陈力晚上到后行动。 虽然他有他的计划，但别人也有别人的计划，晚上王星竟然安排了庆祝宴，说庆祝李局长安全归来。范思成本来拒绝的，但是王星说来的人百分之七十都将要和他一起投资内地的老板，他不得不做好赴宴的准备。 幸好，王星摆的是不是西式的庆祝酒会，而是中式的晚宴，否则，时间上肯定不好安排，西式的酒会说白了就是吹水会，勾搭会，谁知道要玩到几点。但中式晚宴不一样，吃一顿饭而已，大不了就是开吃前有人讲讲话，然后开吃拼酒，即使是拼酒，这种宴会也不会太放荡的。 章节目录 1049：庆祝晚宴 晚上王星给范思成介绍来宾后，不得不承认咸湿王的人脉丰富，因为来的人，不仅仅是娱乐界的投资人，还有地产界，高新科技界的老板们。当然，主力是娱乐业方面的投资人，香江这个地方，第三产业发达，其中又以娱乐业最发达，这个地方的娱乐出品，可是享誉全球亚洲第一的。 宴会开始前，王星和范思成分别上台讲话，这是晚宴的意义，在座这些人的身份，可不是真的来吃饭的，吃饭只是商业活动的附带。 王星只是随意说几句开场白，然后就把时间留给了范思成。 讲话也好，发言也罢，每一个场合有每一个场合的时间和内函。像这种宴会前的讲话，表面上看是很轻松随意的，但是，如果想在这种场合中得到什么，那讲话就要好好斟酌了。范思成没想到王星会搞这么一出的，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 在座的都是财神啊，不想办法让他们投点儿钱，范思成又不甘心。 幸好，在他讲话前陈力赶到了，他不仅赶到了，还给范思成带来他最急需的微城效果幻灯片。虽然，幻灯片的内容和纸质资料的是一样的，甚至还要简单些。但是，视觉效果和文字解读给人的感触是不一样的，范思成对这一套很有经验。 “各位…老板…先生小姐，其实吃饭前讲几句我是不习惯的，但是王大盗说必须给大有说几句，介绍一下龙南县，因为大家对这个并不远的小县是很陌生的。所以，我就被逼上台来说几句了。” “虽然都是一国的，虽然只是隔了一条小小的河，虽然我们都写一样的了说一样的话。但是，毕竟还是有不同的，要说有什么不同，细数起来还真的很多。不过，现在不是开会，也不是推介会，所以，我不打算说了，直观一点吧，让大家了解一下龙南县的过去现状和我们的未来，怎样直观？看视频呗，视频长度二十分钟，十分钟介绍龙南县的过去和现状，十分钟介绍龙南县的未来。” 范思成打了一个响指，投影机开始播放电视台、招商局、旅游局等几个部门单位一起设计制作的这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其实并不丰富，开始就是介绍一下龙南县的沿革，这可真是一个有历史的老县了，在秦朝时候存在，后经历南越古国，到汉朝时龙南县是苍梧郡辖县……。 除了那些跟随老板来的女人之外，其它人都非常用心的观看视频，那些依付于钱上的附庸，其实就两功能，一是花瓶功能，二是接受发泄的功能。当然，生意场上也把这些附庸当成是身份的标志，一个大老板出席宴会旁边没一个女人，那是很丢脸的事。 二十分钟，如果不专注的话会觉得很久，但是如果专注某一件事，二十分钟其实就一会儿的事。 看完视频，宴会厅里还是很静，王星看了一眼范思成，意思是让他说点什么。范思成刚要说点什么，香江娱乐大亨陈受福却抢先说话了。 陈家是香江顶级富豪，家族企业涉及很多行业，其中尤其以娱乐业为最，顶荣国际，可真是国际级的大公司，挂濠江赌场的股份，也持有灯塔国好莱坞某大电影公司的股份，拉斯维加死也有赌场，豪华远洋游轮也经营着。非娱乐方面，主要涉足地产业，运输业……，陈家绝对是强豪家族。 香江人生育率偏低，但陈家却是人丁兴旺的。顶荣国际的创始人陈家老爷子，膝下五子两女，七孙三孙女，这是可以写在陈氏族谱上的，不能写进族谱里的，鬼才知道有多少。 陈受福是陈家三代长子谪孙，照老规矩的话，他将是顶荣国际的接班人。当然，现在是新时代，古老的长子长孙继承家业的说法，现在将不是那么严谨的，家主一般还需要对有资格继承的人进行能力和品行的考评才定下接班人的。陈家福荫甚厚，个个子孙都聪明过人，能力超群，所以，陈受福的挑战蛮多的。 王星能请他来，是因为王星的电影公司他也是持股的。所以，从这方面来说，陈受福现在已范思成的投资商了。 “范县长，我可以说几句提几个问题吗？”陈受福站起来笑着说。 “陈总，求之不得啊，您请说。”范思成很江湖的抱拳说。 “很感谢范县长给我们带来如此珍贵的视频，知道我为什么不说精彩而说珍贵吗？因为，可以预见，龙南县的现状会成为过去，到时候，我们想了怀念一下现在的岁月，估计很难找得到如此直实的影像。另外一个因就是，我们真的从来都不知道省西部还有这么一个穷县，你给我们带来了很重要的商机啊，这非常珍贵的商机。” “在座的都是大老板，是前辈， 人人都明白，越不发达，越有差距的地方，商机就越大，可获取的利益就越大。同样的投资，放在香江，可能只有一成的回报，放在龙南可能有三成四成或更高的汇报。各位，你们说说，这辑影像是不是很珍贵。” 额，陈受福竟然帮范思成做起广告？范思成有点懵逼了，摸不清楚这位陈大公子是什么意思。 “谢谢陈少。”范思成笑说。 “问几个问题，范县长刚才视频里说的微城，现在有些什么公司确定投资了？” “哦，您看到了，这个项目是刚刚审批的，事实上，我们还没开始招商，不过，原始的项目发起人鹏城的冠达集团已签了合作意向书，他们打算投资度假别墅区。另外，王大盗的电影公司也签了合作意向，要投资外景城。至于其它的子项目，虽然已有不少人表示感兴趣，但是还没签意向书，所以不能作算的。” “唉，我慢了啊，别墅区竟然被冠达拿去了啊。范县长，我们顶荣国际现在轮不到我说什么，但是，我个人对龙南县很感兴趣，假如我拿出一个亿来玩，有什么项目推荐给我吗？” 呼！！果然是豪门大少，自己个人就拿一个亿玩。 “应该有的，这样吧陈少，我让人整理一些资料，明天给你送过去好吗？现在…不如大家先喝酒……。” 章节目录 1050：意外收获 完全是意外收获，范思成没想到王星组织的这个庆祝晚宴，竟然办成了招商晚宴，在晚宴上他不仅结识了一群豪强，还收获了几份投资意向书。 所以会有这样的收，主要是因为陈受福的行动。无论在哪里，最受瞩目那些人的行为，都会影响着圈子里其他人的行为。在香江，陈家的行动，绝对是圈内很多人的风向标。没人相信陈受福会自己掏一亿龙南玩，他这个表态，大家都认为是陈家的表态，有了陈家的态度，有些人就再也忍不住了。 包括陈家的意向，五份意向书，总额是三亿，别人费力招商都没他一个晚宴有效果。对于龙南县来说，三亿的重更要意义是，打开了吸收外资的大门。香江和大陆是一国的，但是在商界，一直都把香江濠江和宝岛的资金当成是外资对待，享受不少优惠政策。有了香江这些人的引路，可以预见，龙南县的外资吸收将会渐渐加大，扩宽。 王星是这些资本的带动者，范思成觉得要谢谢他，所以，次日约王星喝早茶以示感谢。 “王大盗，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只请你喝早茶，你不会说我小气吧。”范思成笑着给王星斟茶说。 “呵呵，说句实在话，还真的很久没人单独请我喝早茶了，托你的福，我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王星笑说。 他是大导演，而且还是高产导演，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还要应付那些演员和投资人，他还真的没空坐下好好品一杯茶。 “所以香江人能赚钱就是这样，跟机器一样工作。” “其实这不是好事，香江的人走路比别人快，吃饭比别人快，都是被迫出来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压榨得太厉害，不干活真的会饿死啊。” “那是以前吧。” “习惯是以前逼出来的，不过，现在普通大众的生活压力依然是很大的，很多人如果不兼职，根本无法应付生活支出。” “唉，有些深层次的东西，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你我讨论也没用，不说也罢。来，以茶代酒，谢谢您了，王大盗。” “你这家伙，说的那么一本正经，还是要叫我大盗，我……。” “嘿嘿，我觉得只有你能称大盗，听说昨晚你又盗了一个女倭人，不错，赞。” 王星无语，他去到哪里，别人都把他这个名导大导当成大人物对待，言语行动都是恭谨，唯独这小子对他总是…大盗啊，唉！ 但人就是这么怪，别人对王星毕恭毕敬，他反而觉得没一点意思，范思成对他不紧不慢的，还“出言不慎”他反而觉得有意思，愿意和往来。 这是什么心态啊，人是不是特贱。 “范县，你什么时候回龙南？” “我想今天就回啊，但是，那件事没彻底解决，我真的回的不安心。” “你尽快回去吧，我知道商务局投资推广署最近会有一个内地考察团，昨晚来的赴宴的人里，有不少人是受邀的，我会请他们联名向考察团建议考察你们石城市。重点当然是你的龙南县了，不过，你得做些准备，不能考察团去到，什么都没得看，那就浪费了。” “真的？王大盗，靠，你真的会盗心啊，如果我是女的，一定以身相许，考察团什么时候盛行？” 范思成真的很高兴，这种规格的考察团，份量是很重的，他们的目标一般都是放在前沿城市里，像石城这种三四线城市，根本不是他们的目标，如果王大盗能让考察团拐到石城去，这不仅仅他高兴，市里也一定无任欢迎。 “元旦前会出发，现在正在规划路线，这次考察的规格不是很高，主要是华南地区几个省份。” “哎呀，我的王盗啊，别人觉得规格不高，我可觉得挺高了，你一定要帮我争取让他们拐到石城啊，我天的呀，你要能让他们来石城，我…我给你发一美女……。” “靠，你这是什么话啊？一个县长说这话不怕有损形象？发美女…范县长，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色狼啊。” “哈哈，十个司机九个嫖，十个导演九个潜，你潜规则几个男演员了？” “滚，老子虽然被他们扣了一个咸湿王的帽子，但老子不是随便的人，从来不潜男的……。” “哈哈……。” 范思成被王星一本正经的无耻打败，笑的气都喘不上来。 范思成还不能回去，但李雪她们必须先回，次日，范思成安排赖华茂和李雪及她的助理打道回府，而把陈力留下来。 这次来主要是和王星谈微城投资的事，既然这事已谈完，赖华茂留下来就没必要了，接下来的事，陈力要比他有用得多，接下来的事，范思成需要陈力协助。 没把李向前和杨成秀抓到，范思成总觉得是一个大隐患。 次日早上，范思成本来要送李雪过关的，但刚出门，大头辉就给他电话，说有李向前的消息。 “是不是查到李向前在哪儿了？” “还没查到他在哪儿，但可以肯定他们还在香江，因为有人接到有人要搭‘顺风船’去星加坡。”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兄弟，我已查问过，香江社团没人需要着草，最近也没外来社团。所以，可以证明要搭船着草的人，不是社团的人。我又通过蛇头反查，把线索扯到白虎黑猫身上。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他们知道走正常途径无法离开，所以，他们要偷渡离开。” “嗯，那白虎黑猫的窝找到了吗？找到白虎黑猫的老巢，就可以找到那两混蛋了。” “正在查，他们应该还在香江岛区。” “啊，他们那么大胆？” “我个人觉得他们在南亚岛，那儿是藏身的好地方，跑路也方便。” “啊，不是说南亚岛很偏么？他们能活得习惯？” “跟性命比起来，他们就是进山里当猴子也不会犹疑。” “好吧，那我可以帮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等我消息就好。” 范思成觉得，他还是要做些什么的，查了一下资料，南亚岛其实不大，东西最宽只有三公里多，南北最长五公里多，这样的一个小岛，就是地毯式搜索也不需要太久吧，他觉得这事可以找黎强军干点活，这老小子还欠着人情，他该帮忙点事了。 章节目录 1051：黎sir 范思成第一次到黎强军的办公室，他发现警局的布置和影视上的完全不一样，心里不由得骂王大盗拍电话乱整，应该给点写实的场景嘛。 “黎si ，打扰了。”范思成和黎强军握过手便直接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觉得香江的警察很装逼，西方风格太严重了，办公室里，办公的地方很简陋，但是休闲和接待的地方却很讲究，竟然有茶有咖啡还有酒，靠，这是办公室还是小酒吧啊。 “范县长，你还没回去啊。”虽然范思成“帮他立了一功”，但是他实在是不欢迎范思成在他的地盘上呆太久的，这家伙太会整事。 范思成解救李雪，当然是不敢说自己干的，警方也不敢透露那是非警方行动。所以，无论是报告还是对外消息，都把这次行动说成是警方精心布置的行动。也就是说，黎强军这次是平白的就立了大功。平安成功的解救人质，在香江警方的记录里，还真的没几次的。 虽然范思成平白送了一功给他，黎强军却是不乐意不开心的。这事表面上是立功了，但若是内情被爆出，他的职业生涯绝对就玩完了。 香江这个地方，一直都是间谍天堂，乱七八糟的外国势力一大堆，如查这事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媒体或，外国乱七八糟的组织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风波，在这些媒体和狗屁组织的裹挟之下，黎强军绝对要被负责。 当然，如果捂得住，无疑这是他的一大功劳。 “黎si ，我送你那么大的功劳你都还没谢我，我怎么能就回去了呢？” “哼，范县，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送老子一个随时可以爆的炸|弹，居然还要跟我讨赏，你该用什么词形容你？” “当然是感激不尽，没齿难忘，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了……哈哈。” 黎强军无语，他想不明白，范思成这县长是怎样当上的，嘻皮笑脸的，没一点儿威严，怎么管治一个县啊。 但他也了解过，这个没正形的县长，不仅把一个县管治好了，而且还是空前的团结，空前的快速发展，声誉比谁都高。 真是他妈的怪事，他无法理解。 事实上所有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成长的人，其实理解不要范思成这样的**党干部的，也理解不了共|*党。也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针对这个政党的抹黑和造谣吧。 “范县长，你找我究竟什么事？”黎强军有些厌烦，但是他又不能表达出来他的厌烦，真是辛苦。 “黎si 你好像很不耐烦啊，难道你真的讨厌我们？” “不，不我不讨厌你们，我是讨厌你，范县长，什么事你赶紧说吧，我还有事。”终于，黎强军再也忍不下去了。 “哈哈，好，你终于说了一句真话实话，黎si 我最讨厌虚伪的礼仪，虚假的笑容了。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你讨厌我，真话吧，我也不太看得上你们。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合作的是不是？” 气人啊，艹，你看不上我还要我和你合作？这家伙的脑子是什么回事啊，生锈了吗？以为自己是谁啊，想和谁合作就笔谁合作吗？简直是混蛋。 “合作？哈哈，我想不到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真的没吗？黎si 你说想想？看问题千万不要带着偏见，而且还是东施效颦偏见，人家西洋鬼对我们华人有偏见也就罢了，你和我同是炎黄，你都学西洋龟子那个对自己大陆同胞有偏见就太不应该了，虽然你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长大，但血和我的是一样的啊。” 王八蛋扯哪去了啊，怎么扯到资本主义头上了，又扯到血统上面了，想说什么啊。黎强军非常的厌烦，但是，他也不能开口赶人，毕竟然范思成是带着官身的。 “我对你没偏见，更不会对大陆有偏见。” “真的没？那你为什么不耐烦？我是送功劳给你的啊，你虽然已抓到了绑匪，但那只是一群喽啰，幕后是谁你知道吗？他们的金主是谁你知道吗？抓到幕后策划，抓到金主， 这样才算破案，这样的功劳才是真的。” 黎强军沉默，范思成说的话是实情，句句在理，任何案子，抓几个喽啰都不算破案。 “哪来的幕后，哪来的金主，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 “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将这份功劳送给你的上司了，打扰黎si 了，告辞。”范思成沉默了片刻，站起来抱拳告辞。 他说走就走，没有一丝迟疑，这可把黎强军闪着了，靠，这烂人怎么说走就走啊，黎强军急了。他急啥？他怕范思成真的会去找处长啊，他的上面还有好几个人呢，随便找一个都麻烦。 “等等，范…县长，请稍等。”黎强军急叫。 范思成站在门口扭头看着黎强军，没说话，但是嘴角却微微上弯，他在偷笑呢。哼，老家伙，想和我玩心计，你…你还得学。 “范县长，您请坐，我想想啊，这个案子确实还是有疑点的，比如为什么绑架的人里有岛国人呢？他们和李局长无怨无仇……。” “哼，倭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你跟他们讲道理倒不跟门口那柱子讲。” “是，是，他们确实是不认讲道理的。范县，你真的知道他们的幕后在哪里？” “当然，不然我来干嘛？有时间我睡一觉不香吗？” “范县，请坐，来来，我给你泡一杯清时茶，告诉你，这可是大陆的极品茶哦，比大红袍还要贵，贵一点无所谓，关键是如果没有朋友帮忙，有钱也买不到这种来，来，尝尝。” “黎si 你喜欢清明茶啊，你早说嘛，我可以给你带两斤，下次吧…哦，不，等王大盗他们去内地考察回程吧，我让他给你带两斤。”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啊，怎么敢让您破费。” “不破费，这茶叶就是我们家种的。” 和戴家翻脸后，戴老爷子主动把清明茶园卖给了范思成的哥哥，他没其它意思，就是让范思成不要将戴乐婷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说出去，丢人啊，孙女的行为那么古怪。 章节目录 1052：就是他们 黎强军前居后恭，当然是怕范思成去找上面的人，范思成也是利用他这个心态逼他的。端茶喝了一口，是二级清明茶，看来这个总警司的人脉也没多厚，连一级清明茶都弄不到来喝。他这完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心态，清明茶现在名声如虹，二级清明茶都贵如黄金，即使在穗城能弄得到二级的人已不简单了，何况这里是香江。 “茶喝过了，谢谢黎si ，我得去办事了。”范思成继续挤脱黎强军，哼，你还想让我主动提？你不想麻烦就主动点吧。 “不急吧范县长，我们聊聊合作的事，您是不是有那些金主的线索？”黎强军擦着手，红着脸说。 “当然啊，黎si 你有兴趣？” “我们要合作，您是不是可以给我透露一下？” “你确定我们合作？我这个人很霸道的，合作你得听我的。” 黎强军闻言，心里又不爽了，这不是反客为主了吗？这是我的地盘好不好，为什么要听你的呢？混蛋。但是，不听他的行吗？捅到上面去，一定会被责骂，最终还是要配合他，算了，谈谈吧。 “听您的指的是哪些事项？我们是警察，你不会要指挥我的警队吧。“ “不，不，我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指擋 你的警队呢？我是说，合作的整体方向，总方针，行动方案之类你得听我的，你的警队当然是由你指挥的了。” 妈的，合着你就是当我的太上皇呗，把我当拉线公仔啊。黎强军沉默，在警察系统里，层层叠叠级数，要爬到总警司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位置的，在香江，这个位置的地位也是非常高的，虽然辖地并不大，甚至还没内地一些镇子的辖地大，但管的人口不少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指挥我？”黎强军苦笑问道。 “你理解错了，我怎么可能指挥你呢？我不是说了嘛，在这个案子上，怎样干你得听我的，不是我要指挥你。” “好吧，你具体说说吧，然后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怎样步署。” “无需研究，第一步，你就派些人去南亚岛打草惊蛇就行了，当然，在惊蛇之前，你得找水警什么的协助先将南亚岛包围了，不然他们从海上跑了。” “他们在南亚岛？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他们肯定在南亚岛，他们原本是我的同学，但是现在，是我们国家的罪犯，他们指使别人绑架李局长她们，目的是我，他们想把我引出，然后将我灭掉。” “啊！！那么复杂……。” 其实案子一点都不复杂，黎强军所以说复杂，是因为案子涉及到政|府官员。所有的案子，只要涉及到公职人员，案子都是复杂的，这是他从警那么多年的总结。 因为，如果不涉及官员，绑架就是绑架，砍人就是砍人，没那么多背后的顾忌，办案就轻松得多，一旦案子沾了体制里的人后，案子便不再简单了，即使表面看上去无比的简单，那也是复杂的。 一般而言，警察都不喜欢查涉及公职人员的案子，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些涉案的人，后面站的是谁，办这种案子，必须左右不得罪，必须小心翼翼的应对，很难的，办好开办不好，总要得罪人，不是得罪这一边就是得罪别一边。 “在别人来说，很复杂，在我来说，一点都不复杂。我这个人讲够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谁惹了我，我才不管他后面站的是什么人，就算后面站的是大老虎，只要惹 了我，我拼死也要将他承之以法，一样的灭掉他。” 黎强军傻傻的看着范思成，他觉得这个家伙一点儿也不像官员，他接触过不少内地的外国的官员，无论哪里的官员，都不像这个家伙这样没有城府而且狂妄的。但是，这个狂妄的家伙，却偏偏干了很多实事儿。 “好吧，我不想知道金主是谁，你让我怎样配合就怎样配合吧，但是，我希望你不能太过走偏锋，那样会不仅会伤人还会伤己的。”黎强军虽然是警察，但现在他是大警察，其实也就是官了，官场中的那些事儿，他当然也是明了的，所以，劝了一范思成，叫他不在太过狂妄嚣张，否则有一天真的会伤及自己的。 “你必须知道他们是谁，这是你的功劳，开始布置吧，先悄悄包围南亚岛，然后再派人去南亚岛大张旗鼓的搜查把他们逼出来 。” 范思成说完，给黎强军发送了李向前和杨成秀的照片，说：“目标就是这两个人，一个叫李向前，一个叫杨成武。杨成武是内地人的身份，我不知道他现在持哪个护照，但可以想像得出，他有上国身份。李向前应该是外国身份，啧，听到外国人身份你是不是又蔫了？” “外国人身份真的不好办，很容易引起外交纠纷。” “放屁，他妈的，他们外国人来这里犯罪还不给抓是不是？别跟我来这一套，现在你干也得，不干也得干。这样吧，你要是怕死，抓到人后，杨成秀留给你领功，李向前老子带回去，别人怕什么狗屁外国人，老子不怕。他妈的，世上哪有这种道理，挂一个外国人身份就可以逍遥法外吗？赶紧布置。” 额，说翻脸就翻脸啊，属什么的啊，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范思成不是翻脸，他只是生气，尼玛隔壁，外国人就特别对待？老子能不能跑你们国家去犯罪？其实，这种屁事只有在我国才会发生，奴性使然，很多人都恐洋媚洋，所以使得外国人在这个国度里特别嚣张。 黎强军是被在资本主义社会里长大的，香江被英伦经营了百年，洋人有特权的思想早就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媚洋比内地人更甚，只不过，常常都伪装得很好，即使现在回归了，没一两代人的繁衍是改变不过来的。 “是，是，你别生气啊，我马上布置。”黎强军虽然还是担心，但是他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只好听范思成的。 “要快，我得到消息，他们正在找蛇头搭线，要偷渡星加坡。” “哎哟，他们就是那两人啊……。” “就是他们。” 章节目录 1053：跑路 李向前已联系好晚上跑路的船，一般偷渡都是半夜行动，但是杨成秀建议要反常规而行，傍晚入时出发。蛇头接人的位置也反常规安排，会在南亚岛胡须湾泳场附的这野码头接人。 到要出发的时候了，李向前突然莫名的感到有点彷徨，然后心悸得很，他总感觉要出事了。 “白虎，蛇头没问题吧。”李向前问正在驾车的白虎。 “我查过他，很干净，祖宗三代都在水上讨生活，家族里几乎每年都有被抓的人，走私、偷渡、甚至抢劫他们都干。”白虎说。 “这岂不是条子特别关注的人？”杨成秀说。 “条子关注总比和条子往来的要好，还有就是，我根本打算让他送我们，上了大船，到了公海我们把船抢过来。”白虎很漠然的说道。 “抢船是个好主意，我担心的是，在上大船前的这段水域。” “蛇头是可靠的，他绝对不会和条子有关系，而且，我也安排了疑兵，在我们出海之前，会先有两条船出海，我们出海后，后面还会有两条船跟着出海，我安排了五条船，分属不同蛇头，但却是一样的船，同一片区域上船 ，如果前面出海的船遇到问题，会有人通知我们。” “嗯，好，你想得周到。” 太阳从海平面上消失了，霞光把海面和海岛都染成了金色，缓缓的晚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感味。李向前的民里莫名的泛起一丝离愁，转头回望，后路无人，萧索，心里升起无限寂寥。 接他们的船是一艘近海小渔船，装扮成要夜捕的样子在海面上缓慢的漂向外海。这也是杨成秀建议的，在这片海面上并没有人玩飞艇，如果照蛇头通常玩的，弄了一艘飞艇来接的话，那是多么的“耀眼”，那绝对是吸睛行为，很快就会被水警盯上。 利用渔船出海，有牌有照的渔船，就算遇到水警也不怕，大不了到底舱里藏一下。 最后一抹霞辉消失，海面上顿时陷入了黑暗，回望岛上的灯光，李向前竟然有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而附近的点点船灯及漆黑的夜海，上他有一种在星空间航行的感。没有浪，没有风，除渔船柴油发动机单调沉闷的声音，海面上安静得很，李向前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稳了。 “兄弟，要多久上大船？”杨成秀问驾船的假渔民。 “很快。”扮作假渔民的小弟说。 “很快？我觉得这船像蜗牛一样的速度。”李向前搭话说。 “呵呵，要想快可以坐大飞，你们不是要求用渔船接引么？这船慢一点，但安全啊，即使有水警也不用怕，你们躲一下就过去了。如果是大飞被他们盯上了，几乎是没有跑掉的可能，那完全就是拼机率的。” “啊，这么说，我们给你们出的这个主意以后你们还可以用，你们得给专利费啊。”白虎笑说。 “哈哈，各位大哥，关于钱的事你们和我们老大商量啊。” “大船停在哪里？是什么船？”杨成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 “货船，这船跑的太慢，所以货船靠近了些，就在二三十海哩的地方，”假渔民倒是耐心。 “还在专属经济区内啊。”杨成秀莫名的心跳了几下。 “放心吧，水警一般只在领海同巡逻，除非有任务才会到毗连区，专属经济区他们是不会去的。所以，二三十海哩的区域安全了。”假海民说。 “好吧。” 听到假渔民这样说，李向前和杨成秀的安心了，杨成秀找地住闭目休息，李向前看着渐渐消失的灯光默默吸烟。 人是陆上生物，远离了陆地，无论是在天空上或者在大海中，心里都会有恐慌和失落感，特别是第一次夜晚出海的人，当看不到陆地的黑影和灯光后，恐慌感会更强，这是与生俱来的。不过，现在闭着眼假睡的杨成秀却不是恐慌，而是深深的悲哀。 从少他就非常努力，努力读书，把村里所有的同龄都远远甩在后面，努力果然是有回报的，在村里他是第一个公务员。进入体制后，他努力工作，表现突出，加上李向前的帮助，他的升迁要比别人快得多，还不到十年，三十突头就升到副处级，职务虽然是排末位的县委副书记，但对于他这个农村出来没任何后台的人来说，已非常的耀眼，多少人混到退休都拿不到一个正科级。 虽然有李家帮助的成分，但他依然是本市耀眼的新星，省办的个性干部学习班，是跳到正处的踏脚石，本来，学习班回来就可以调作市里某个局行或市府市委机关的，但是，一切都因为那天晚上和范思成的冲突改变了。 虽然，冲突直接被处罚的是李向前，但是，他也因为这件事，一切都成了泡影。明升暗降是打入冷宫是最温柔但却最残酷的惩罚。 他消沉了，好朋友李向前回来了，然后，他换了一种活法。 然后，现在，一切都远去了，他将又要再换一种活法。黑夜如墨，前路渺望，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将会换成怎样的活法。而当前，他只是感觉到痛，撕心的痛，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是逃亡啊。 其实，他的悲哀同样充斥着李向前的胸间，杨成秀用假睡掩盖情绪，而李向前则用不停的吸烟掩盖情绪。 都是伤心人啊，但是，这伤心是谁带来的？是谁造成的？ 更可悲的是，他们竟然不约而同的认为是范思成。唉，到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错的人，真是可悲亦可叹。 “几位老大，可以上大船了。”在黑暗中，李向前和杨成秀不知道默默悲伤了多久，渔船终于和带他们偷渡的货船汇合了。 渔船不大，直接靠到货船边上，货船丢下一条绳梯，白虎领头，黑猫押后，四人鱼贯上了货船。 “靠，不是说远洋货船吗？怎么是这么一艘破烂啊。” 上大船后，李向前发现只是一艘千吨级别的杂货船，他不爽了，妈的，不是说是万吨级的大货船么？ 大船和小船，在大海中的舒适度可差远了，特别遇到风浪的时候，小船不仅危险系数高，而且可以把人颠散。 “呵呵，虽然只是三千多吨的船，但这是最新款的杂货船，无论哪方面，都绝对优秀的，几位老板，请进舱吧，现在这个区域还不安全，赶紧进去舱藏起来，记住，你们现在不是旅游，是跑路。” 章节目录 1054：离家症候群 唉，对，这不是去环球旅行，而是在跑路，将就吧，能安全离开就好。李向前被蛇头怼的无话可说，只好无言的跟着蛇头进了船舱。 “标哥是吧？能不能换一个舱啊，这个舱也太小太臭了吧。”李向前万没想到，蛇头给他的所谓船舱，是一个藏大压水舱里面的一个两平方偏盒子。 日，这叫什么船舱啊，这简直就是老鼠笼嘛。对，这就是老鼠笼，带人的时候藏人，带货的时候藏货，行内确实叫这个夹层舱为老鼠笼，是装老鼠货的笼子。 蛇头标哥接过李向前递过来的小沓美刀，在手上甩了甩说：“几位老板，现在还没到安全海域，所以委屈一下，等到了安全海域，你们转移到上面的大舱去，保证跟游轮一样，有酒吧有女人有赌场，嘿嘿，海标记收费是贵，但绝不是运猪仔的，我们是运贵客的，暂时委屈一下吧，老板。” 四人依次进入这个几米长，五六十公分宽的偏笼子里。 “标哥，我们要是有事，比如拉屎拉尿什么的，怎么办啊。”李向前在标哥锁门前惊叫道。 “尽头的地方，有拉屎拉尿的坑，另一头，有一个柜子，里面有吃的喝的。急事按门口这个红钮，但是，千万记住，红灯亮时千万别按，因为这个时候上面绝对不方面，明白了吗？” “好吧。” 拉的吃的坐的睡的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得好说呢？ 老鼠笼长三四米长，可以塞成十人，不过，标哥这次只塞他们四个，他们算是坐上了上等舱了。五六十公分宽的底板上铺了些纸皮干草什么的，可以坐，当然他们也可以轮流躺着。 黑猫检查拉的地方，白虎检查吃的东西。 “日，这就是吃的喝的啊，王八蛋，只有几瓶蒸溜水，一箱即食面，狗日的王八蛋，让我们吃冷水送泡面啊。” “不是吧，标哥那王八蛋不是说我们买的是vip票，每餐都有青菜有肉吃米饭吗？” “嗷，这些东西是免费的，要吃其它东西可以点餐，但得别付钱，艹，一碟油菜竟然要五百块，…鱼倒是便宜只要三百……。” 竟然可以点餐的偷渡船，也算是全球独一无二了，华人做生意，有时候甚至要比犹太人还要厉害。不过，又是vip又是点餐什么的，令人觉得十分怪异，这是在跑路啊，不是在环球旅行。 咣的一声这个“迷你舱”关门后，世界陷下无边的安静，老鼠笼一样的“船舱”里非常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得到相互间的呼吸。 杨成秀呼的一声呼了一口浊气，然后靠在冷冰冰的“墙上”缓缓的滑下，然后坐在地上。他好像忽然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不，好是忽然抽光了所有生命一样，身子软得像煮烂了的面条，甚至连坐都坐不稳了，软软的靠在黑猫的腿上。 “老板……。” “别吵，安静一下。” 李向前见状，知道他是什么回事，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都坐下吧，老杨没事，他是失落，严重的离家症候群症。” 这个所谓的离家症候群的病称是李向前自己弄出来的，他知道这是一种心理问题，当然年他出国的时候也是这种状态，当然，那时候是正常出境，虽然有这种心态，但没那么严重。现在杨成秀是偷渡离国，有一种赴死的悲壮。 是的，他们都有一种赴死的悲壮而非逃离危险的欢愉，从此，再也回不了头了。刑事案子潜逃的，抓回来判刑服刑后，依然还是这一国人，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干的事已不是刑事那么简单，这一去，真的就没有回头之日了。 杨成秀的心思细密一些，情感很丰富，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蛋，简直不是人，竟然背叛生养自己的双亲，培养自己的祖国，他对不起所有人，也对不起自己。 他忽然不再恨范思成，他忽然觉得范思成才是对的。 “老李，我忽然不恨范思成了。” “那不行，你必须恨他，恨到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否则，你无法度过在大海上这一段无聊日子，你会发疯的。” 李向前的意思是说，如果脑子里没点东西惦着，在枯燥无味的航行中会疯的。他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要说他们是无聊的“乘客”就是忙个不停的水手，每次远洋作业后都需要找事发泄或找心理医生。 “老子，我不会疯，但是我真的不恨他了，刚才舱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已和以前的一切割裂。和这个国家，和这块土地，和那些熟悉的人，朋友、亲人、爱人、仇人割裂了。” “卧槽，你好像变成了和尚，顿悟了啊？我告诉你，这种心态和我们说说可以，千万不要让老板知道，否则你将会被当成垃圾抛弃，老板绝对不会养一个和尚，他只养战士，斗士。” “你错了，他其实只养狗，只养人形棋子。你们说是吗？白虎黑猫。” “杨老板，你说的我们不懂。” “呵呵，不懂？我从来不相信老李有那么大的本事，请得动国际知名的杀手白虎黑猫当保镖，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也是老板的人。” “你们是吗？” 白虎黑猫不吱声，老鼠笼里的气氛忽然不一样。 “其实，现在你应该更关心船是不是在往公海上开，不是吗？杨总。”沉默了片刻黑猫说。 “她说的对，不管我们是不是老板的人，但我们保护两位老板的安全，是从来都没偷过懒的，全心全意的。” “唉，你说的对，算了，我睡一会儿，你们聊吧。” 船在开吗？船当然在开的，只不过，不是往公海上开，而是往香江的方向开。那个标哥，正在船长舱里喝酒，陪他一起喝的，竟然是大头辉。 “阿标，上岸吧，现在已不是以前的那样了，再这样混下去会越来越没前途，自己没所谓，总得给儿女们找一条生路吧。”大头辉说。 “唉，我早就想上岸啊，但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干什么？转不了啊。” “北望啊，我准备去内地发展，彻底离开这个圈子。” “义兴社呢？” “交棒就是了，愿意跟我上岸的兄弟，我依然事实在，不愿意的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呗。” “真的可以？” “有决心就可以。” 章节目录 1055：我要那两混蛋 范思成很开心，他没想到大头辉还是厉害，间然让李向前四人自动钻进出笼子里，不掉一根毫毛将他们抓住了，真是大惊喜。 杂货船将停有麻地公众码头，这是范思成的意思，停这里最方便 ，他懒得去找人废话，准备在这里提到人后，将杨成秀扔黎志强，自己带着李向前回去。至于怎样回去，他还没想好，先拿到人，整一份口供拿到证据再说。 当然，这份口供是拿得技巧才行，否则没法律效力。抓人抓的太顺利，他还没来得及想怎样弄口供呢。 烧味餐厅，范思成和陈力点了些烧鸭头和烧大肠喝啤酒，杂货船还在一个小时才靠岸，还有时间喝点酒。 “朋友，可以搭台吗？”突然来了一个笑得像弥勒一样的胖子。 “不可以，你当喝早茶啊，还搭台。” “去去，旁边那么多空台你不去坐，跑来搭什么台，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杮饼。” “陈力，不要欺负我胖哦，动起手来，你绝对不是我对手。” 范思成和陈力都懵了，这胖子怎么认识陈力的？他是什么人啊？ 突然出现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叫什么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二个用十分怀疑和惊讶的眼神看着胖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询问是不是对方的朋友，亲戚什么的。但是，双方的眼神都是非常的迷惑，没人知道这家伙是谁。 “范哥下场的话，如果三十招内你放不倒我，那么一百招后我一定能赢你。” 咝，狗日的是谁啊，竟然也知道范思成。 “你是谁？” “许搭台不？” “不许。” “那就打一架吧。” 陈力重重的将酒杯顿在桌子上，然后走到店外的街道上。 “哈哈，这性子真是……，陈力啊，你这样的性子不行啊，就算范哥照顾你也不知道怎样安排你啊，都而立之年了，性子得沉稳一点，不是十八岁的热血青年了。”胖子笑道。 “废什么话呢，赶紧出招，不打滚蛋，他妈的，长的像一只球一样，居然敢挑战我，就不怕摔倒时把自己压爆了。”陈力恶狠狠的说道。 胖子抚着自己的肚子，呵呵笑道：“陈力，你就是一个傻兵，呆兵，除了打几招军体拳，玩几把小步枪，啥事都不懂，嗯，听说开车还不错，就这样的料了。” “他妈的你还打不打，不打滚蛋。” “我先出手你就没机会来了，来，你先了手吧，你不是要打爆我的肚子吗？来，用全力打……。” 胖子拍着自己的肚子，用十分轻蔑表情和语态对陈力说，简直就把他当成小孩一样无视。 “呀，王八蛋，真是受不了你，太他妈吱歪了……。”陈力不受激，嗷的一声吼，弓步冲拳，沙煲大的拳头向胖子球一样 的肚子砸去。 噗！胖子果然不躲不避，直接受了他一样，但是，他受了一拳后却像没事一样，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啧，你就这点力啊，简直就像挠痒痒嘛，再来，再来，尽全力来一拳。” 胖子谈笑风生，陈力却是眉头直皱，虽然，刚才这一拳只是用了四五成力道，但他知道，这四五成力道如果打在一般人身上，即使不打倒也得倒退几步爬不起来了的，这死胖子居然纹丝不动，完全没事人一样，这太邪门了。 “有点儿意思哈 ，再吃我一拳……。”陈力不服气，深吸一口气运气准备再打胖子一拳，但却被范思成喝止了。 “陈力，你伤不了他，他练的是棉花肚，功夫就在这肚皮上。胖子，进来吧，别欺负我们乡下人没见识。” “哈哈，范哥果然名不虚传，竟然知道棉花肚。其实，应该叫棉花功，此功练到最高境界，全身就如一坨棉花，任你打都没所谓，但是要反击的时候，却也是很厉害的，像陈力这种傻子打法，绝对可以将他的手给震断。” 胖子回到店里，拉开刚才陈力坐的椅子，直接坐在范思成的对面。 陈力无语，无言的在旁边坐下，他是一个很光棍的人，输了就输了，不会吱歪什么。 “难道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再喝酒吗？你连姓甚名谁都没报，好意思喝我的酒吗？” “唉，说的也是。介绍就算了，给这个你看吧，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过这中东西啊。” 胖子掏了一只两寸左右的徽章递给范思成，说是徽章其实更像铭牌，样式跟那些酒店服务员领子上口袋边的铭牌一样，很普通。但是胖子又怎么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将那么普通的东西给范思成看呢？这东西当然是不普通的，范思成见过，所以，他将铭牌轻轻则向光源，果然，在光源直照之下，铭牌表面的图案变了。 范思成的脸色变了变，把铭牌还给胖子。 “我一直以为这个部门里的人都是精英的，怎么像你这样的也能进去啊？” “我怎么了？我不是精英吗？” “你的样子像痴肥儿童，你的行为像无知少年，你的言语表情….像…像龟公……。” 龟公就是拉皮条的，啧，这不是骂人嘛，范哥啊你不能这样对人家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安的人嘛。 对，这家伙就是国安的，如果他只是说，或者拿普通的工作证，范思成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他拿这个铭牌出来，范思成就不得不相信了，因为石城国安的人告诉过他，这种铭牌暂时还没人可以伪造。 “哈哈，谢谢，我的特长就是普通人，你是不是认为，干特工的都要像007那种傻子一样的呀，还是要像那个拍电影的啥烂瓦格那种狗熊一样才叫精英？知不知道当特工最重要的是什么？” “杀敌，抓间谍，谍报……。”陈力说。 “净扯蛋，当特工最重要的是保命，活得越久，你才能干得越久。你抓别人，别人也在猎杀你，所以，生存下来才是最主要的，怎样的人生存能力最强？不是007这种无敌傻货，也不是烂瓦片这种样子狗熊，而是普通人，你越普通就越安全。我走在路上谁坐注意？所以我是最安全的，我是最精英的，懂了吗？” “别扯了，告诉我你来意吧。” “我要那两混蛋。” -- ps：支持新书《龙腾西洋》啊 章节目录 1056：杜胖子 要那两个混蛋？范思成愕然但马上明白他说的是谁，他没想过胖子突然出现，竟然是要李向前和杨成秀的。 “你要两个混蛋？胖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范思成虽然心里明白，但他还是在装傻。 开什么玩笑，老子那么辛苦抓到的，你说要就要啊，就算是国安的也要讲道理的嘛。范思成心里是十分不意将这两混蛋交给国安的，但是，谁也休想在他手上白白要东西，国安的也不行，想要他手上的人东西，那得付点代价。 国安要人，那也得付点代价才行。 “范哥，我尊重你，所以才来跟你商量，你就揣着明白装胡涂好不好？”胖子一边自己倒酒一边笑说。 “胖子哥，真听不明白，你能不能不绕弯？”范思成一边应着，一边悄悄编了一个短信发给大头哥。 “直说了，大家面上就不好过了。” “我就不明白了，靠猜面子上好过，直接说出来反而不好过，这是什么逻辑啊。” “范哥，你真的不给面子国安？” “胖子哥，这话从何说起？你们国安权力滔天，用得着别人给面子？再说，国家安全是别人给面子得来的吗？胖子哥，我以一个热爱祖国和人民，并为之奋斗终生的，对党和人民忠诚的，党员人格发誓，谁敢危害我国的国家安全，那怕是献出我的生命，我也要和他血战到底。所以，胖子哥，千万不要用面子维护国家安全，请你起誓，当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会用你的鲜备维护我们的国家安全。” 杜尚文，也就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杜胖子，他来找范思成之前就已听说这个家伙难缠的，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缠，这个混蛋完全不他一点儿面子，不仅不给面子，而且还站到忠诚和热爱的最高点对他进行教育，他真的被气得哭笑不得，这是什么人啊。 范思成这个人，大多数人刚接触的时候都觉得特别的难打交道，但和他熟悉后，却又谁都觉得他是一个豪爽的人，是一个直得相信可以深交的人。 杜尚文这次任务来的太突太快了，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深入的了解范思成，因此他会觉得范思成这个人实在太难缠。 “范思成同志，我是国安局香江办事处的处长，我现在正式的，郑重的通知你，你别需把李向前和杨成秀这两个人交给我处。” “哦，你要李向前和杨成秀啊，杜处长，你早说嘛，你只说要两个混蛋，我去哪儿整两个混蛋给你？” “现在明白了是不是？现在可以将他们交给我了是不是？” “不行。” “为什么？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出差在香江的县长，你没有任何权力在这里抓任何人。” “几个问题杜处长是要搞清楚的，第一，我这个出差在外的县长，从来?抓过住何人，包括你说的李向前和杨成秀。第二，如果杜处长有什么事，无论是公事或私事需要我帮助的，应该表达应有的诚意。杜处，任何事任何情况下，你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都应该表示你的诚意，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需要成本的是不是？” 额，听明白了，杜尚文终于明白了，这家伙是在索要好处呢。 对的，范思成就是索要好处，他不可能私自处理李向前和杨成秀，把他们交给公安，他很清楚那将只是走一个过场的事。交给国安是最好的办法，也办有将他们交给国安，才有可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为罚。 但是，无论是他交出去还是国安来要，都别想一毛不拔就将人要走。 “哈哈，范哥，你要诚意就早说啊，这样吧，我跟局里申请一笔奖金和个名誉给你好不好？” “靠，你滚，跟你说话简直就是侮辱我。” 范思成突然站起来十分愤怒的指着门口叫杜尚文滚，他迷糊了，什么意思啊，我没理解错呀，你这小子要我表现诚意，不就是跟我要好处吗？ 砰！ 杜尚文一拍桌子，呼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范思成就要开骂，旁边的陈力见状，连忙拉着他说请听他一言。 “陈力，什么事不能在这里当面说，非要到外面说？” “靠，杜胖子，老子是好心帮你，你竟然当是驴肝肺啊？我告诉你，你说给老班长发什么狗屁奖金和荣誉，那简直就是放屁，臭崩天的臭屁，老班长没钱吗？老班长要的是个人的东西吗？老班长要的是能帮助龙南县人民的东西。听懂了吗？有没有？没有滚蛋。” 额，上下一心啊，狂得无边，竟然让杜尚文滚，叫他滚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 “那我将奖金发给龙南县不就行了么？”杜尚文见状，弱弱的说道。 “呵呵，真是牛皮灯笼，难怪你只能被搬到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办事处处长，真是可怜，这么低的领悟能力怎么办啊。” “你到底要什么，请直说吧。” “唉，他妈的，跟你这种人说话真费脑力。这样吧，他妈的直白一次，现在龙南县正在搞脱贫计划，需要大量的投资。这样吧要求不高，一千万，不管你是帮我介绍一千万的投资，或者是国安直接拔一千万扶贫款，我都十分感谢。” 啊！杜尚文几乎要惊叫出声了，这混蛋的胃口真大啊。 “实话跟你说，我的人已在船上，现在或许已转了航向往香洲市驶去。” “实话跟你说，我已发了指令，如果有人敢抢人，无论对方是谁，那怕是拿着部里指令的人，没我命令的情况下，绝对不把人交出去，实在不行就将船弄沉了。” “啊…他妈的，范思成你是一个疯子，大疯子，神经病了。” 竟然敢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要人的国安，范思成确实是疯子，杜尚文真的被他逼的也要变疯子了。 “嘻嘻，杜处，有那么难吗？你在香江任职，难道一个老板都不认识？你让他去龙南投资一个项目不得了？或者跟上面申请一点特殊用途经费不就妥了吗？至于这样跟我瞪眼吹须的吗？” “三百万。”杜尚文沉思片刻后说，一千万他真的无全没能力，他又不是干招商的。 章节目录 1057：又见李向前同学 “哈哈，对啰，这样才是正确的态度嘛，不过，你杀价也杀得太厉害了吧，这样吧，看你同时武林中人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五百万，一口价了，不要再还价了，否则跟你翻脸。”这会儿的范思成，还真的有点儿街边的小贩，大哥，你是一县之长啊，怎么能那么市侩。 一口价，不许还价，否则翻脸。啧，杜尚文真的无语了，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么一个奇葩县长的，不仅亲自己出马抓罪犯，而且还把移交当成是生意一样去谈。但是，对于这件事来说，他也完全没办法，现在连硬要都不行，因为他也收到了下面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他船上的人根本不合作，他们找不到案犯。 疯子，全是疯子，找到人又怎样，他真的害怕那些疯子会干出沉船的事来。 “好吧，好吧，你让他们把人送到香洲市的海域去。”杜尚文考虑了一下说。 “别急，我还有问题没问呢，杜处你这次行动是直次与总部对接还是受省国安委托的？” 范思成的意思，如果是总部的命令，那真就太好了，如果是省国安的委派，他肯定是不配合的，他原本就没想过将人交给省里，无论是公安还是国安，他都不会与省内接洽，因为李向前的原因，他对省里某人是非常不放心的。 “放心吧，我们的行动只有总部能指挥。”杜尚文是明白人，瞬间明白范思成的担心。 “保证疑犯不会留在省内处理？” “我用党性跟你保证，他们不会在任何一个省处理，将会直接由本办事处理并向总部汇报。但是，因为李向前的身份原因，也不会在香江地区进得审讯，我们在香洲有安全屋，等审讯完毕后，听后总部命令将人解押。” 范思成闻言，心里安定了，但同时，他也震惊了，国安总部让杜尚文这样处理，证明李向前身上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啊。 国家安全高于一切，每一个能被国安总部关注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范思成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的哆嗦了几下。 艹，要起疯了，寒风啊。 “好，我将人给你。但是，你让他们直接进入香洲水域，那岂不是要惊动当地的警方？” “不用担心，我们已协调好，让他们只管去就是了。” “ok，胖子，相信你一次，不过，我需要跟他们见一次面，另外，如果事情并不如你说的那样，我会找你的，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我肯定有办法找到你信不信？” “信，信，但是和他见面就不必了吧？” “不，必须的。” “什么时候？” “你不是准备在香洲自己的安全屋里审完再移送吗？如果方便，我可以直接去你的安全屋见他们，如果不方便，你可以安排地方。” “好吧，明早你去濠江吧，从濠江去香洲。” “ok。” 范思成给大头辉打电话，当着杜尚文的面让吩咐他们听从来人的安排，把船开到香洲去。 胖子走了，范思成又多点了些酒菜。心里高兴，他决定放开来喝一顿，已很久没放开喝了。 但是，有人并不让他安静的喝一口酒，酒菜刚叫上，电话响了，范思成拿电话一看，竟然是黎强军的来电。 范思成皱了一下眉，知道黎强军肯定是因为他的人折腾了一晚没收获找他要说法了。 “黎si ，是不是有好消息啊。”范思成他必须装傻，绝对不能告诉黎强军目标已被他送国安了。 “哪来的好消息啊，你小子收的什么消息啊，南亚岛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没人啊，水警也没拦到任何可疑船只人员。” “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跟每一个村子的走访过了？黎si ,水警是几点开始行动的？我敢用人头担保，消息绝对是没错的，如果你抓不到人，要么是让他们逃了，要么是他们躲藏的地方你们没找到。” “不可能，我不仅派了最精锐的前线人员，还派了警犬。” “警犬？你没有最新的味源有毛用啊。行了，我问一下是什么情况吧。” “赶紧问问什么情况，他们已在山上在村里搜了五六小时了，再不收队休息，得被人投诉了。” 挂了黎强军电话，他想了一下又 给大头辉打过去，他得问清楚一点李向前他们是躲在哪里的，等给一点中肯定的地方让黎强军去捡点垃圾，然后责怪他行动缓慢让嫌犯跑了。 原本他是想让强军再立一功的，但是国安的横插一脚，他只能让黎强军扑空了。即使是扑空，也得让他找到一点李向前他们留下的不西才行，否则，他会被上上下下的人骂死的。 过了一会儿，范思成给黎强军回电话说了一个村子，那是杨成秀最后在香江躲藏的地方。有了这个地址，黎强军虽然没抓到李向前他们，但也不能算白走一趟，毕竟他们抓到了风尘女人，还有李向前丢下的两个本地请的保镖。 次日一早，范思成带着陈力悄悄离开了香江前往濠江。 香江距濠江几十公里，来往交通工具现在只有船和直升机，开车？那是十多年后的事，这个时候那座世纪大桥还在论证中。 直升机是有一人玩的，范思成只能选择船，船有快艇和普通客轮，范思成豪气了一把，直接租了一条快艇直扑濠江。 到了濠江，杜尚文竟然在码头等着他了。 到了濠江当然是可以驾车前往香洲了，濠江和香洲市只隔着一条水沟而已，事实上，海关两地海关检查站的地方也是有一点点陆地相连的。濠江和香江一样是一个半岛，晚清无能，被洋龟子用租借的名义侵百年。 范思成第一次到濠江和香洲市，上车后只感觉车子兜兜转转的绕了不少的路，然后又要上艇出海，不过，这次十来分钟就到地头了。下了快艇，范思成踏足的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岛，岛上游人往来如鲫，美女目不暇接，暗叹杜胖子真的会折腾，竟然在这种地方找了一个安全屋。 电瓶车在一个别墅小区最偏的一栋别墅停下，进了屋，范思成终于见到了李向前同学。 章节目录 1058：你是一个真人 “杨副书记，李副区长，两位老同学，我们又见面了。”范思成脸上没有笑容，这个时候这种见面方式，笑脸肯定不合式。 范思成认识杨成秀的时候，他是县副书记，而李向前则是他们市里某区的副区长。范思成所以叫他们原来的职务，并没有耻笑的意思，他只是想表达，他只和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同学，而现在的他们，他还没定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二人都没被铐也没被绑着，在别墅里他们是自由的。不过，虽然没绑着，虽然他们都很恨范思成，没见着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亲自拿刀砍死范思成，但是，现在范思成就在跟前，他们却连都不敢动。不是因为被抓住了，而是因为范思成身上的威压。 李向前用要喷火的眼盯着范思成，而杨成秀则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去。 “烟不好，来一根不？”范思成拿出烟，捏着两支送到李向前面前，想不到的是，恨不得要吃了范思成的李向前竟然接了，而杨成秀则继续回应一声冷哼。 范思成给李向前点燃了烟，也把自己的烟点燃，默默的吸着，房间里三人谁都没吱声，很安静，可以听得到吸烟时烟叶燃烧的声音。 “范思成，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烟送不多抽远的时候，杨成秀居然说话了。 “杨书记，这话从何说起呢？”范思成淡然道。 “你赢了，我们被抓了，难道你不高兴？”杨成秀说。 “你要听真话吗？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高兴，不仅不高兴，我还很难过，你是不是不相信？” “哼，猫哭老鼠而已，其实，你在狂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你的智慧已丢失了。” “呵呵，成王败寇，你说什么都可以。” “杨成秀，成王败寇这词，用不到你们身上，你们成了也成不了王，败了也没机会做寇。说到底，你们就两可怜虫而已，两个被仇恨蒙了眼，被妒忌蒙了眼的人形可怜虫。所以，对我来说，只要你们没危害我的国我的党我的人民，你们无论成败都与我无关。但是，很不幸，你们在干损害人民和国家利益的事，所以，这事就与我有关系了。” “呵呵，真伟大。”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装逼？没所谓，是不是装逼，你心里清楚，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心态吗？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说的伟大，那是因为要装逼，要矫情，要表忠心，要塑形像。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这要想也是这样做的。至于传真么狗屁官声形象啥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做了什么。杨书记，你想过你们做了什么吗？” 对，说什么都是虚的，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那怕他把天上的神仙说下凡了，如果他做不是有益于人和社会的事，那他也只是耍嘴皮子而已。 范思成也明白，平时说得最好听的，未必就是做得最好做得多的，甚至，那还是搞破坏的。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很多人已不想听你说什么，而是要看你在做什么。 当然，做什么也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最少，范思成他从来不会为了做给谁看才做什么。 “范思成，你到底来干什么？”李向前吸完了烟，说话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看看你们做什么，李区长，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可以做什么？” “当然还可以做什么的。” 所谓的这个什么，当然就是他们背后的组织之类的东西了。不过，范思成知道，那些事轮不到他管，而且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就这样跟他交待了。他来，是想知道自他们以下的事，自他们以上的就留给国安的人吧。 自他们以下，肯定还有人，那些人藏在哪里，干什么的，这些都是范思成想要的，砍大树轮不到他，挖几条树根也是挺不错的。 “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做什么吗？” “你不愿意？还是你需要条件？” “呵呵，我不愿意，就算我需要条件，你也给不出来。”李向前向范思成伸出两指，范思成看了眼，马上明白，掏烟又给他点了一支。 李向前深吸了两口，然后缓缓吐着烟很致诚的对范思成说：“范思成，你是一个真人，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所以，我觉得你不要掺和这种事，好好给人民做点事吧。” “真人？” “对，就是真我的人，没有夸夸其谈，也没有惺惺作态，没有弄虚作假，也没有好大喜功，没媚上欺下，也没有脱群独赏。很好啊，你虽然特立独行，不守阵规，不按套路出牌，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真的是在为人民服务。范思成，其实我很佩服你的，虽然我恨不得把你砍成几块。” “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吗？”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唉，其实我这种人是体制中的另类，路是长不了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把与我的关的事和人说说，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做什么的话。” 沉默，良久，杨成秀也跟范思成要了烟。 “老李，这也许是和这家伙最后一次说话了，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说说？” “好啊，那你就说吧。” 于是，杨成秀开始说与范思成有关的人和事，其实，大部份是与他自己和李向有关的，和范思成有关的并不多。杨成秀说了半小时，其中李向前补充几句，杨成秀说完后。李向前也说了半小事，两人的说话里，其实和范思成相关的人基本都暴露了，只不过，他们的说话却可以让案子很多的细节丰富起来，当然，他们的说话里，还交待了几个人，这些人当然是他们发展的或者是老板丢给他们的人了。 两个小时后，范思成离开了他们的房间，跟杜胖子要了一份刚才三人说话的录音，默默的走了。一路上，他竟然没说话，脸色阴冷神情深沉。 他在为李向前和杨成秀两人心痛，为他们可惜，如果他们不是走错了这一步，说不准本省又多了两员新派改革干将。 -- ps：祝所有书友中秋快乐。 章节目录 1059：重点项目 对范思成来说，李向前和杨成秀的案子这次真的完结了，最起码是告一大段落了。但据消息传出，省里某领导对香江警方和国安都很不满意，他对为什么对国安不满意？意思是说，嫌犯是本省人，而且他们犯的事也是针对本省的，省国安就该更有作为。 看起来他是责备本省的国安人员工作不积极，本该自己做的事被别人做了，他对香江警言的埋怨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这番表态并不能让明白人相信，大家都认为他只是因为现在国安总部的直接介入，让他失去了对案子的干扰而生气罢了，谁不知道他和嫌犯的关系。 关心则乱，这个领导如此表现，其实他是失态又失策了，据说，对他的支持率已直线下降，甚至有风声说，中纪委已盯上了他。当然，这些事都与范思成无关，这个领导怎样想怎样做，最后怎样的下场都与他没太大的关系，现在他终于可以安静的全力以赴的发展龙南了，现他终于全身心的投入到脱贫计划里去了。 风暴过后，新的风暴便开始酝酿，这是自然法则，当然这也是政治法则，自然介和政治圈子里，都是一个风暴接一个风暴的发生的。但是，埋头发展经济埋头搞民生的范思成并不重视这个法则，所以，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事。 从香江回来后，范思成就将原来的向阳湖项目研讨小组更名为微城项目设计筹办小组，小组成员除了原班人马外，还增加了各部门抽过来若干人员。 当务之急，他要在香江考察团到来之前，拿出一个完整的微城项目计划，当然，这么大一个考察团来，可不能仅仅提供一个微城项目，必须全县全力以赴，尽可能的拿出项目吸引香江的资本。 现在龙贯县的四套班子及各机关部门，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的高度统一思想，高度的团结，范思成可以毫无阻碍的发挥自己的施政意图，这是所有领导都梦想的政治环境。 元旦来临的前一周，千呼万唤的香江投资考察团终于到了石城。 当然，考察石城只是一个名份，其实就是考察龙南县。虽然到来的考察团成员不全，有些人在来石城前已自由离去，但是，对于龙南这么一个穷小县来说，来了这么多香江人，绝对是一件大事。 考察团才到石城，龙南县的警察就全员上岗，明岗暗哨的遍布大街小巷。事实上，这工作对于张华明来说，绝对是一大考验。 范思成的要求是很高的，要做到安全无死角，但是，又不许改变任何表面现状。也就是说，既要保持平时的样子，但安全级别却又要提高倍数级别，这是多么矛盾的命令。要保持原样就不许增加巡逻不许站路口不许沿街站岗，一切安保力量都需要隐形，最少要对来宾隐形。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最辛苦的就是全县的警察了。暗哨好办，可以临时增加，但是“隐形”的明岗就难办了。这可不是临时的清街，派人木头一样杵在路边就行了。街道要保持一个原贸性，这些明岗就得提前进入岗位，而且，还不能以警察身份进入岗位。 这个矛盾的命令，张华明想了三宿想出一个绝妙的计划，将“明岗”警察提前十多天安排出去，隐入各行各业，比如路边摊的小吃老板，报亭老板等等。总之，计划中要经过的街道，突然间就多了不少的报亭、新的小吃店、小士多店等等。 呵呵，谁能想到这些摊店的老板店伙，全是警察。 考察才如期到来，盛大的欢迎仪式后，考察团先考察了龙南县的开发区，及全县的基础设施，然后去了富农合作的几个镇子，接下来是一些具体的项目。 有两个具体的项目是本次龙南重点推介的，第一个自然是微城了，第二个则是与苍梧市共同开发的苍龙江景游项目。 所谓的苍龙江景游，就是原先范思成提出的龙南江一日游。具体就是开僻龙南县到上游苍梧市的江轮游，两地合作，清理两地辖区内数十公里的龙南江水道，开发两沿江两岸的景色，开僻一条往反两的江轮观光项目。 这是一个比微城还要大的项目，数十公里的水域，沿江两岸需要开发建造的景点很多，两地终点还要开发美食娱乐购物街。虽然江景大部份是天然的，但是，建设附助设施就需要庞大的资金资持。但这个项目得到两省三地市的大力支持，因为未来这个项目可以延伸到下游石城和端城。而且，这个项目完成江道清理后，可吧大大提高水运能力，可以大大节省穗城、端城和苍梧之间的运输成本。 苍梧是邻省大地级市，农特产品及资源性产品丰富，穗城、禅城、端城等地，一直都是这些农物产品资源性产品的销售重要地区。而鹏城、穗城等沿海城市的先进新潮的产品，也是苍梧及附近其它城市热销产品，如果水运能提高运力，将可以大大的降低这些城市之间产品的运输成本。 特别是那些大宗但价格低廉的产品，那怕是每吨降低一点点的运输成本都可以非常刺激交易。 这个项目，其实已不仅仅是一个旅游项目，还是一个交通项目，也就是基础建设项目，关乎民生呢，所以范思成很重视，几个沿江城市也都很关注和支持。 两省三地市的领导对范思成能以战略性的眼光提出这个综合性、民生性那么强的项目，表示非常的赞赏，所以，在各市立项的同时，各市就此项目做了备忘，未来各市将会持续的对这个项目进行延伸投入。 第二个重点推介的微城项目和苍龙江游项目不一样，这是一个纯营利性的项目，但是，潜力强大，而且，在这个项目的基础上，范思成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将这微城项目与苍龙江游项目连接起来呢？理论上是可以的，但现在时机或许不成熟。所以，范思成现在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苍龙江游和微城上。 章节目录 1060：胃口也太大了 为了更广泛的吸收优质投资者，更多的吸纳资金，范思成还办了一个元旦高级招商会。所谓高级招商会，主要是体现在到场的投资商都是较有实力的，来的都是在地区内排名靠前的投资者。二是这次提供的投资项目都是高层次大投资的；三是这次所有的招商项目，都是超前远景项目。 除了香江的考察团，这次邀请的投资商只有三十家，相对于龙南县上次办的招商会，只有零头数。 范思成是一个急性子，他很清楚，香江的考察团，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到内地考察投资项目的，他们也许回去对所搜集的一大堆项目进行对比筛选什么的，然后才会定下来投哪里。他办这个高级招商会，就是要用其它的投资商逼他们回去前做出决定。 这一次请来的三十家投资商，有半数是老相识了，这些老相识就算没合适的投资项目，他们也会配合范思成把这戏唱好，让那些从资本主义世界来的老板把意向定下来。 这群投资商里，最瞩目的无疑是天宫集团、四通达公司、倾城、冠达公司等在省里排名都在前二十以内的数家公司了。特别是天宫集团，这个省内的地产老大最瞩目了。耀眼的还有另外一个旅游界大佬级的环球风景公司，环球风景公司是老朋友南方洁净能源公司的华建国介绍过来的，否则，以龙南县这样的级别，根本请不动人家。 这个环球风景公司，是非常牛逼的，绝对是投资旅游产业的领头级别的公司，据说，国内很多旅游公司都关注这个公司的投资方向，以便推出自己的旅游产品。这些事是真是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但是，人人都知道的是，环球风景公司自己投资的数个旅游项目，全部都爆赚，而由环球风景代客设计、创意的景点，也全都成了名景点。因为这些项目或景点的成功，在业内，环球风景自然就成了行内大佬了，谁这么牛逼，开创那么久没任何败绩。 高级招商会是香江考察团在龙南的最后一天开幕的，照考察团的行程，这一天会在龙南休整半天，下行发车回鹏城，然后入黑时到达香江。但在王星等人的游说下，考察团同意延长半天时间参加招商会，然后午夜才发车往鹏城，到达鹏城的时候，正天亮，可以在鹏城喝早茶或过关后回到香江这边喝早茶。 别小看这半天时间，那些已对龙南县心动的投资商，本来是回去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看到招商会上那些重量级的公司竟然对自己看好的项目关注后，他们马上就确定了投资意向。成功不是偶然的，那些知名的公司虽然钱多，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的投资目光当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们都关注的项目，那就一定是好项目。nnd，他们都关注了，自己不赶紧签意向，迟了只怕渣都没了。 国人都怕扯头揽，不管是好是坏，只要有人关注开抢，热度马上就上来，虽然现场加上香江的投资者才四十来家投资商，但是因为那些重量级的公司出现，这次招商会竟然空前的成功，拿出来的项目当天就全部都有了意向，原来开两天的招商会，一天就完了。 范思成看着一份份的投资意向书，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扔出来的项目总投资额是二十多亿，只要这二十多亿的项目全部有人投了，可以带动的上下游一大堆细小项目和工程，这些被带动的隐形细小项目才是这资招商的重大成功，要知道，大型的投资项目，即使投了很多钱，但要直正反映到人们的实际收入中，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反应出来的，这个社会效应是缓慢的，但是这些大型项目带来的隐形细小项目和工程，却是最直接的，最快的马上就可以提高整片的实际收入。 这二十多亿的大项目投资，带来的隐形细小项目和工程以及衍生的项目，绝对不止二十多亿，大型项目带来的资金将会分散到各行业和个人的手中，然后这些资金在流动过程中不断的产生增值，然后不断的带动和这些项目没有直接关系的行业发展，然后继续增值。人在流动，钱在流动，不断的滚雪球，于是经济就起来了。这就是投资带来的增长，这也是投资的魅力。 “范县长，我看你可以准备庆功宴了。”中午吃饭时王星对范思成说。 “呵呵，才那么一点项目，有什么好庆功的。”范思成笑说，眼都笑的成了一条线了。 “才那么一点项目，啧，范县长，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你这么一个穷县小县，一下拿出这么多项目，而且都有了意向，你还想怎样？这些项目得有二三十亿吧，对于龙南县来说，已民相当的厉害了。”王星很认真的说道。 “哪有那么多，十多二十亿而已。” “县长大人，那已不少了好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体量，如果是石城办的招商会，十来亿确实太少了，如果是穗城办的招商会，零头都不止十来亿，可对于龙南来说，已是非常非常难得好不好。” “呵呵，看来，王大盗你不仅懂拍戏，也懂经济啊。” “我不懂经济，但是我懂看人和看事啊，为什么你们推出的这些项目那么受欢迎？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远景的美好。拿向阳湖来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湖的时候，我只想着拍那座怪石山和那湾来折去的湖面。哪想到经过你的手一挥，这个向阳湖，竟然衍生出来十多个子项目。光可以用来拍外景的就好几个。石山、竹林、桃花坞、野瀑、花果山…啧，实在佩服竟然弄出那么多既可观光，本身还能产生经济效益的子项目。” “这个主要受你的启发，我到任的第一个月，我就想开发这个向阳湖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项目。那天，我去出差…正确的来说是去找人，突然看到别人的一个近郊度假山庄，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在向阳湖也搞一个，但是，那样的度假山庄，并不足撑起这个湖，而且，仅仅有那产的度假山庄，经营绝对是一个问题。后来，机林村的主任告诉我，你来过这里，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设想。” 章节目录 1061：天赐之地 “这么说，是我开启了你的灵感，那么，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应该有更多的灵感呢？”王星笑说。 “哈哈，王大盗本来就是玩创意创新和灵感爆棚的人，你应该感谢我将你的想法实现了，如果我们不开发这个个向阳湖，你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可以拍到那么多的南方上景呢？我相信，王大盗你们公司投资的外景城和复古街，将赚的贫满砵满。尤其是复古街，连我都想去那儿开一个酒馆，穿起一套古时的服饰卖酒，那穿越感绝对爆。”范思成大笑说。 “其实，复古街生意好不好，还在于度假邨是不是经营好，度假邨的生意越好，复古街和时尚街的生意就越好，因为客源就靠他们了。” “你多虑了，度假邨的客源是远距离客源，高端客源，如果单靠那样的客源，是不可能养活一条复古街和时尚街的，虽然这两条街都有外景城的补贴，但是要养活里面的商家，还是多多开发近距客源的。县城到向阳湖十来公里，而县城和江对面两三个县的县城都是隔江相望，和邻省的苍梧也没多远，和龙南市也只有四五十公里。只要把交通做好了，宣传做好了，这些地方可以提供很大的客源量。” “唉，都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县市。” “再不发达的县市，都一样有有钱人的嘛，你知道方圆五十公里内多少个县市吗？一百公里范围内又有多少人口吗？” “五十公里范围内，有两个地级市的大半个城区，两个县级市的市区，五个县城。一百公里范围内，一千多万人口呢。人们常说，老天爷是公平，实话说，以前我不觉得，但是现在我觉得老天爷确实是公平的。你看过地图没，为什么五十公里范围里会有那么多的地方行政中心地？隔江的广信、得兴、邻省的苍梧，都跟龙南一样，行政中心依江而建，说得跨张一点，距离就是一座桥。” “水是生活和生存必须，这条龙南江，养活了不少人啊。龙南县穷，是因为潜力还没开发出来。老天爷公平啊，给了龙南县一条江，一个两省数县市夹在中间的地理位置，无论是要人还是要物资，龙南都很方便啊。如果将这个微城放在石城搞，虽然它是市，但是五十公里所覆盖的县市区远没龙南多。百公时覆盖的人口也没龙南多。比如苍梧市的几百万人口，三分一都无法覆盖。” 龙南县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历代以来，和邻省的苍梧合并又划出来和其它县市也合并过又分划出来，分分合合无数次，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些分合中，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竟然数次成为行政中心。为什么这么奇怪？在这么多县市的中间，划出来这么一个只有五十来万人口的县呢？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吧，这是一块天赐之地。 “明白你说的了，那么，这个周围都是山的地方，交通准备怎样搞啊。” “向阳湖到县城的专用快线已在讨论中，而与石城、苍梧、龙乡连接高速度，很快就可以全线开通了，也就是说，只要建一条县城到向阳湖的快线，交通问题可以得到解决来往附近县市的速度可以倍数的提高。”范思成打开地图，指着健城河说，“王大盗，这条河从向阳湖到龙南江只有几公里，如果我将这条拓宽挖深，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啊！！你要将微城和苍龙江游连通起来？”王星果然是聪明人，闻言马上明白范思成的意图。 “哈哈，对啊，只要将河挖成可以进小江轮的水道就ok了，到时候，绝对够热闹。” “厉害，佩服，大手笔。” “不过，没那么快啦 ，也许得等下一任县长干了。现在我主要考虑的是，怎样把附近两百公里内的那些白领金领们吸引过来，前三年，这些群体将会是微城的主要销费者。” “这是一个系统性的设计，你得好好想想。” “呵呵，我想方案很简单，但是真正要做出来，还需要你这个王大盗啊。” “我？我能干什么？” “当然是你啊，你忘了你手上有吸金器吗？” 王星有点茫然，他还真的不太懂怎样做生意，也没理解范思成的意思。 其实，范思成专门去香江和王星见面，不仅仅是因为他要搞外景城，更重要的是，这个王大盗手中的资源可以在前三年成为微城客源吸引器。 这个王大盗是一个高产导演，每年都拍不少影视，手中有一大批明星，这些明星，就是客源的保证。 “你直说吧，我听不懂，只要有助于微城发展的，我保证全力协助。” “先谢过啊。其实很简单啊，你多来这里拍戏就解决了客源问题啊，如果能定期在微城兴办一些见面会什么之类，那么我保证微城的客源会爆。” “啊！你这小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了，哈哈厉害，这可是完全免费的极级广告啊。” “哈哈，王大盗你只要稍稍跟他们鼓动一下，那么便可以让整个微城受益了，我相信，微城里经营的所有老板都会感激你的。” “嗯，办法不错，我好好规划一下。感激就不用了，让他们把感激折现吧。” “哈哈，好啊。” 当晚午夜，香江考察团大部分成员都打道回府了，当然王星和林江财、陈受福等人没走，他们留下来还要和龙南县谈一些投资细节，签订正式的投资协议。 次日，那些三十家投资商，也开始陆续的离去，他们都是省内或邻省的投资者，路程不是那么远，意向书签订了，细节的东西可以随时抽时间过来洽谈，没必要一起挤这一两天。 环球风景公司没拿到项目，对他们来说，苍龙江游这样的项目太小了些。不过，环球风景公司的人并没有离去，他们虽然没拿项目，但是希望拿下苍龙江游的具体设计，所以他们留下来了。具体的设计是赚不了几个钱的，但是，却可以赚名气，换言之，他们相信这个项目会成功。如果看着就不靠谱的项目，他们才懒得碰呢。 章节目录 1062：别有意思的晚会 龙南县的高级招商会完美收工，所有项目都有投资商签了投资意向，有些项目甚至出现多家投资商竞争的局面。这个结果让全县的领导干部都激动不已，消息传开，全县人民自发庆祝，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竟然比前几天的中秋节还要热闹。 龙南县的脱贫计划，开启将近两年，如果去年的中秋招标招商会迎来第一次建设高|潮的话，今年的这一次高级招商会则将迎来龙南县的第二次建设高|潮，真正的大建设高|潮。有了这两次建设高|潮，接下来，龙南县将迎来他的黄金发展时代。 十多亿的投资意向，将在春节后实在到位，有了这两波投资高峰，龙南县后面的招商引资工作将会越来越容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投资将会成为本县的经济强心刘、十大补丸，它将会促进、加快本县经济的造血功能，自动整合、整理本地经济结构不合理的地方，并衍生、催生一批新的企业。这些投资，就如燃油一样，让龙南县这辆爬了窝的车子重新启动并高速行驶。一句说了，有了这些投资的注入，脱贫已不再是问题。 元旦过了，春节也就不远了，这个冬天将是一个收获的冬天，第一波的投资项目，小的项目已经营两三个月，大的项目这个时候也开始竣工、投产。 范思成最看重的天赐食品公司的零食厂、酒精厂、淀粉厂，以及丰门的龙泉酒厂，春节前都将正式投产。 新年一月份的最后一天龙泉酒厂第一批龙泉武士和龙泉仙子下线，发第一批货是值得庆祝的，酒厂办了一个庆祝晚会，范思成自然是要到场的。 庆祝晚会在龙泉酒厂里举办，酒厂将所有的经销商及县里的主要领导都请来了。有领导参加的活动，讲话是少不了的。不过，范思成就是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他觉得领导干部们天天都在发言，天天在会上讲官腔套话，都累了，所以不要再讲了，把讲话发言机会留给两个镇民代表，让他们说说心里所想的。 龙乐智被推举为镇民代表发言，龙老师在镇上算是德高望重了，他完全有资格代表大家发言。龙乐智果然不愧是老师，他的发言声情并茂，遣词造句精准而精彩，每每触动灵魂都发人深省，每每触动情感，竟然让现场的镇民哽咽低泣，流下的泪当然多是感动和激动的，丰门真的变天了，真的要腾飞了，大家真的要发财了，过去的苦日子半一去不复返，他们当然得感动和激动的。 龙乐智是这次脱贫计划的参与人，他更是一个有心人，他的讲话所以让大家流泪，是因为他用数据说出很多事实，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数据告诉大家，虽然脱贫计划只实施了一年多，但是镇民的收入比去年已增家近倍，可以预见未来镇民的收入还会持续的增加。 他告诉大家，这次县里推出的脱贫计划，完全不同于以前的扶贫方式，以前那种补助式的扶贫，永远也无法让大家真正脱贫，但是现在县里推行的这个脱贫计划，不是派钱送钱，而是让大家赚钱，持续的赚钱，持续的赚钱，自然能摆脱贫困。 第二个镇民代表是龙大头，他被酒厂聘为技术总监，这个职位可算是金领级别，年薪十数万，还有技术分红。龙大头的讲话，自然没有龙乐智的那么煽情。但是，他本身经历和朴实的内心说话，同样引起共呜。龙大头用他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无论是做哪一行，只要勤劳只要坚持技术研究和创新就一定能成功……。 这个庆祝晚会，是范思成示意酒厂办的，他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让用现实统一大家的思想，让大有更明白脱计划本质，政|府只是教大家赚钱的办法，带给大家赚钱的机会，不会再派钱送物。二是要带动全镇吃苦耐劳之余，要坚持技术的研究和创新的热潮，他要让大家知那怕是种地，只要有技术种的肯定要比别人高产。 科技永远是第一生产力，而科技的进步，首先得有人才储备。人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教育必须得跟上，教育办得好不好，除了政策，人民的思想更重要。 其实龙南县的教育事业比经济还要差，因为穷，很多家庭都是为了增加劳力，孩子连九年的义务教育都没上完。这种思想必面改变，如果这种思想不改变，无论县里有多大的投入都无法改变现状。 在举办晚会前，范思成找龙大头谈了两次，事实上，龙大头的讲话，只不过是用他自己的表达方式表达范思成要的内容。他希望龙大头经历可以激起大家的共鸣，让他们知道读书是重要的，技术是重要的，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送技术，送项目，送投资让龙南县脱贫，这一步工作，已上了轨道，接下来只需照计划执行，计划时间内龙南肯定可以脱贫。但是，想要让龙南持续的发展，往更高层次的发展，教育必须跟上。 这个春节过后，范思成将会开始做龙南县的教育改革计划，无论计划做成怎样，引导全民向学肯定是第一步，改变厌学思想，让全民认识到知识的重要性是教育改革的根本。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一个长期的投入，是很难出明显的政绩的，但范思成他不需要什么政绩，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干的时候，就得为全县人民做长远的考虑。 说好只请镇民代表演说的但是后来酒厂方面还是出来说话了，不过他们说的话不多，只说捐出一笔款项，在龙南县成立龙泉奖学金。 酒厂方面是何等的聪明，他们听完龙大头的演说，马上就明白这老头的演说内容是有人指点过的，是谁指点？不用猜，一定是范县长了。范县长指点龙大头这样演讲什么意思？要兴教育啊。既然看透了，那当然得带头捧场啊。 有了龙乐智和龙大头的演讲，以及龙泉酒厂令人惊讶的捐款，这场晚会开的特别有意思，这一晚将是龙南县兴教计划的开始。 章节目录 1063：节前会 订单有了接下来就是生产，接订单只是一个生产企业的赚钱的第一步。同样，招商引资的工作，有了项目有了投资商，在投资商把钱变成项目目标之前，还有一步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土地的征收。 自从有土地征收这个事以来，土地征收工作都是非常难做的工作。国人对土地的热爱达到迷恋的地址，这种对土地的执着，是数千年的农耕社会的演变结果。对于活在农耕社会里的人，手上有钱都不是最安全的，有土地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有土地就有粮食，没有粮食有再多的钱，也是会饿死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能超过国人对土地的热，所以，要征收人们手中的土地时，工作真的很难做。 不管多难，这个工作都必须按时保量保质的完成，因为这关系到后面资金的流入，关系到投资商的投资信心，更关系到本县是否能在计划内脱贫。 元旦后就开始着手征地工作，但是成绩并不令人满意，特别是微城的征地工作进展缓慢，完全达不到预期。本来，大家都认为，在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穷山恶水的地方投进去几个亿的资金搞开发，村民们会欢呼支持的，结果，他们支持是支持了，但听说要征收自己的山林田地时，他们不乐意了。 春节假期前，范思成增开了一场县府工作会议，特别讨论征地问题。 早上九点半，与会的人到齐，赖华茂捧着笔记本和资料跟在范思成后面进入会议室。 “咳，都到了是吧，那就开会吧。年终总结以及其它的事，年度工作会议上都已说过了，今天这个会，专门讨论微城的征地工作问题。冯明同志你是分管国土的领导，又是微城项目组的副组长，你说说情况如何？”范思成点名冯明。 范思成用人是不拘一格的，只要真有能力的人并且爱党爱国的人，他是不会看出身，也不会看原来是哪个“山头”的人。冯明虽然是一员“判将”，但是站到范思成这一边后，工作十分的出色，所以在范思成的建议下，他总算前进了一步，由县府办主任变成了副县长。 现在范思成又将他放到微城项目中当副组长，很明显是让他积累政绩，偏心啊，这个项目一旦完成，这个副组长的政绩自然不小啊。 “还是由国土的黎局长先说说具体的难点吧，毕竟，国土参与了具体的征收工作，他讲比我讲更详细。”冯明不是不知道，他是有意让黎文清发言的。 黎文清原来是搞审计工作的，范思成整顿三公消费的时候发现了他并不是那些死板的数字书生，所以，把他调整到国土局任副局长。现在国土局长因病请了长假，看形势，实际上已接手了全面工作的黎文清，年后应该要将副字拿掉了。都是范思成提起来的人，冯明自然要关照了，他是有意将这种不需成本的风头让给黎文清，让他在各位领导面前表现表现。 “那，黎局你详细说说，主要说说为什么大家支持这个项目，为什么到让他们拿出土地的时候却不愿意了？这个项目首先受益的就是丰门和健城两镇，他们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黎文清站了起，打开笔记本准备说话，范思成让他坐下说，没必要搞到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 “是，那我就说说具体的情况吧。”黎文清坐下后说道，“各位领导我先说一下这次微城需要征收的土地有多少，微城项目按照设计需要，将湖岸往外延伸一公里或两公里划归微城项目，也就是说，整个微城的规划是长十一公里，最宽八公里。” “这些划归微城项目里的地方，绝大部份是不需要征收的，照规划整改就行了，需要征收的部份，大概是湖岸延伸一公里的地方，也就是说，十多平方公里。这十多平方公里里面，有荒山、山林、经济林、旱地、水田、还有村子。” “其它的都好办，最难办的是村子动迁，以及水田。大家都知道，我们县特别是西北部，也就是丰门附近这几个镇子，水田是很少的。所以，村民们舍不得放弃这些水田啊……。” 显然，黎文清是偏向于村民一方考虑问题的，从他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他自己也舍不得这些水田。 水田就是粮食的保证啊，没了水田，去哪儿搞粮食。这是很多老年村民们的思想。 “你确定他们只是舍不得水田，而不是嫌补偿价格低？”黎文清停顿的时候范思成插话说。 “年轻人嫌补偿款低，才年人舍不得。”黎文清说。 “被征收的水田总数多少亩？” “四百二十亩。” “子项目向阳梯田将会造田多少亩，果乐园将会造旱地多少亩？” “按照项目设计，向阳梯田将会将飞鸡山的五十亩旱地和飞鸡山南坡改造成梯田，大概造田二百九十亩左右，而果乐园的规划，将会将二龙山改成观光果园，租种果园一千亩。” “很好，既然我们有田，谁喜欢田的，那就还田给他们。新造的梯田，肯定产量和那些种熟了的水田差很远的，我们可以给他们发补贴，或者置换更多的面积。或者让他们换租种果园，黎局，你觉得这样能解决那些不愿意征收水田的人吗？” 黎文清还没说话，列席的叶海像小学生一样举手要求发言。 “哈全，老叶你要说话啊，行，欢迎，我说一下啊，镇里和村里来的同志们，你必须拥跃发言啊，因为你们是最接近人民群众的，你们最懂他们的心思了。”范思成笑着对叶海说，“老叶，你说。” “我觉得吧，补偿已不低了，自己耕种，每亩每年也就割稻一千八百斤左右，现在的优粘才一百多块钱一担，大家种的都是汕优，价格还要低一点，算来每亩每年收入也就三千不到，这里面要花多少人力畜力不计，肥料肥药占一大半，现在每亩每年补偿两千块，这价格一点儿都不低了，更何况，惩收了水田和搬迁的人，还可以优先到微城工作，这是多好的条件。” “他们所以不同意，是因为有几户‘钉子户’ 在背后搞鬼，把这几户摆平了，其它的就没事了。”叶海是地头蛇，自然知道得比黎文清更多。 章节目录 1064：和解了吧 “老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去做工作？”范思成说。 “我也是才知道，还没来得及和黎局沟通这不就开会了。我提两个建议，个人觉得刚才领导的置换办法不好，会带来以后管理上的问题，到时项目商和农户产生一大堆意见，肯定会让我们村委和镇上的忙死。将置换改成补贴承租，而且得规定承租户数及亩数，涉及的人少了，矛盾自然就少。比如，我们可以规定每户必须租数十亩。害怕无粮食的，可以去租田耕了，但什么时候插秧或种油菜，必须由项目投次者统一。” “有人喜欢耕田，自然也有人不想地，第二个建议也是置换，但不是置换梯田。据我所知，有不少人希望自己田地被征收，这样可以全心投入其他行业。比如我自己的村里，就有好几户都是夫妻都去搞建筑的，他们巴不得田地被征收了，但是，偏偏没征收到他们的……。” “哈哈，我明白了，老叶你的意思是，我们收集那些没空耕田种地的人的水田，跟这些担心没耕田没饭食的人置换？”范思成笑说。 “是的，现在我们惩收的水田，算不上最好的水田，而那些没空耕的农户，他们的水田大多是顶好的水田，如果这样他们都不愿意换，那就是纯粹的跟政府对着干，纯粹是找抽……。” “如果真有那样的人呢？” “发果真有那样的人，也不需要我们去烦恼。这个微城项目，就是没读书的都知道搞好后会带来什么，特别是这些在规划内的村子是最直接受惠的人，一句话，这是一个好项目，他们从中作梗就是要阻碍大家发财，他们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哈哈，老叶，你真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让村民去收拾他们是不是？唉，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们还真是欠收拾。”范思成看着大家笑说，“看看，有时候，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大家所以觉得有难度，主要是没发现问题点。我觉得，叶主任提出的这两个建议非常有用，可行。” 办法总比困难多，这话其实是很哲理的，但关键是，要发现问题的重点。 农村工作不好做，农村工作其实也不难做，无论怎样说，农村人要比城市人纯朴得多的，所谓的刁民，其实都是极少的，而且，农村人或许大局观稍差一点点，但是绝对较诚实和善良，真正用心去做村民的工作，很多事其实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范思成都说叶海的建议好，大家自己没什么说的，接下来又议迁村的问题。 向阳湖的四周其实都是山，面湖生活的自然村有几个，幸好人数不多，只要几百人。这些村子里，只有三个村子需要搬迁的。其它的村子，可以和山后的村子一样，直接将村子融入项目的设计里。不过，即使这些不用搬的村子，也有不少房子需要重建的，整个村必须要和所在的子项目融为一体，成为项目的一部份。 无论是整理重建还是搬迁，都有大量的思想工作要做，也有很多零零碎碎的问题要解决，这些工作必须依靠村干和镇干完成，最后老叶又提建议，希望镇里和村里成立一个联合工作组，驻扎在村里的工作组，目的就是完成搬村和征地工作。 微城项目虽然大，但涉及到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两千来人，所以，零碎的问题虽然多，但因为涉及的人少，解决起来相对来说较容易些。 “各位，刚才已讨论了现存的各种问题，也都拿出了解决方案，所以，我希望年后征地工作能快速的顺利的进行。度假邨区及外景城区，年后他们就会进驻，所以，他们需要的土地，必须在三月底前交付。” “领导，度假邨的地交付应该不成问题，外景区的就更没问题都是山。接下来的问题是路的问题，专用快线得年后才过常委会，然后招标开建，所以，微城的建设是用不上这条路的了，那么，原有的村道就要拓宽了，否则，投资商进驻了也无路可走啊。”冯明提出他这次会议的第一个问题。 “嗯，拓宽原来的村道吧，至于在微城内的绕湖主干道，该我们承建的部份，如果年前还赶得及招标，那就招标了吧，把路基弄出来，先铺一条石粉路，让工程车走吧，路不通，其它的事都免谈。” “范县，拓路这样的小工程，就留给县里的路桥公司吧，不然，这么大一个项目县里的公司都分不到一口羹喝，我担心业界会有微言。”大家讨论得很热烈，吴俊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发表意见。 “嗯，吴县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我们搞这么多项目，目的就是让大家增加收入的，如果本县的公司不能在建设中赚钱，那确实是有违初衷了。这样吧吴县，这事你抓一抓吧，出一个公告或者给县里所有的路桥公司建筑公司发函，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有资质，微城所有需要外判的项目都优先考虑他们。另外，那些属于投资商工程，看看能不能为县里的建筑商争取一些，肥水不流别人田嘛。” “范县，你的意思，是不招标了？” “不，招标还是要招标的，我们可以搞县内招标嘛，像拓路这种工程，资质可以放低一点点嘛，这种工程又没有严格的规定。” “明白了，这事我来处理吧。” “谢谢吴县，不过，吴县，我觉得你应该负责更多一些，作为常务副，你不能当甩手掌柜啊，苍龙江游项目年后也该动起来了，由你全盘担纲吧，你来组一个项目小组？” 政治就是不断的妥协和谈判，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话放资本主义社会里是绝对正确的，但放在范思成他们身上，好像有点儿…不妥，但事实却是如此。现在全县上下一片和谐，所有的重要部门都掌握在范思成手中，既然吴俊愿意出力分担，范思成当然愿意让他掺和进来，反正现在吴家已没能力撼动他对龙南的掌控，那就和解了吧。 吴俊闻言有点激动，用力点点头说：“既然县里给我派任务，我会全力以赴的。” 章节目录 1065：扯蛋的事 正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又是一春，阳春三月，是最诗情画意的季节，微城项目最大的三个投资商，香江星联影视制作公司，香江陈氏投资企业，鹏城冠达地产几乎同时进驻同时动土开工。 香江星联影视制作公司，自然是大导王星和林东财等娱乐公司组建的新公司，星联影视公司做的主要项目是外景城以及古风街。陈氏投资企业，拿了和外景城套的欧尚街及水上的娱乐项目，投资也是很大的。冠达地产自己找了股东，将度假邨一期的二百栋别墅全部包揽了，真是牛气得很，直接把陈受福林东财搞的没脾气。 影视外景的建筑是没什么的，主要还是修补一些景观，种种树呀，修整一下山休什么的，古风街虽然街长有好几百米，而且建筑不少，但因为是仿古的建筑，实际上投资并不是太大，重点在于管理。陈氏投资的欧尚街投资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大投资，建筑虽然不会高，也不会大，但是仿的是现代的欧州风格，会在一条千米长的小街上做出欧美几个主流国家的风格，当然是浓缩的迷你的，不可能在这里建一个铁塔或者什和大剧院啊。这条街既是外景城配套景观，也是一条功能性的街道，房子可卖可租，赌性很大。 要说牛逼，冠达地产最牛逼了，别墅还在图纸上，还没做宣传已销售过半了，就连范思成答应给林东财要的十栋好位置别墅 ，最后只能帮他要到五栋好位置的，五栋位置较差的。不过，也是因为冠达的别墅卖的牛逼，大家对这个微城充满了信心。那些有钱人不是傻子，如果对这里没信心，谁会看到图纸就下订金了？ 宁静的向阳湖开始热闹起来，修路的，挖基础建房子的，各个工地分布在七八公里长的湖两岸 ，到处机器轰轰，车来车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要说忙，现在叶海每天都忙到脚跟痛，县里的项目指挥部设在村委里，每天迎接来往的领导干部就把他累死了。几个大公司的办公楼正在加紧修建，他们的临时办公点也设在村委这里，村委前一大块空地摆方了不少货柜改建的房子，俨然成了一个小村子，他的农家乐，扩大一倍还不够，厨房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伙，竟然成了二十四小营业的农家乐，估计全国就他一家了。他没办法啊，工地上人多，有开夜班的工程队，说不准凌时晨给你来两桌，不做不行，除非你不想做生意了。 本来范思成是最喜欢听到工地的机械声和工人们工作时的吆喝声的，但是他最近实在忙的不行，除了三大投资商进场那天他来了一下，之后就一直没空过来向阳湖。 他忙啥？现在全县都是建筑工地，遍地开花的建设大潮，政务数倍的增加，他不忙那才叫怪。政务怎样忙他乐意，他最不乐意的是最近太多媒体来袭扰了。他很清楚媒体的力量，虽然心里很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现在他出名了，大大小小的报社杂志社，电台电视台，网络媒体，市内市外，省内省外，每天这家去哪家来，嗡嗡的炸的他头昏脑胀。为什么这么多媒体关注他啊，一部份是因为他的工作出色，名声在外招的，另一部份则是未来大姨子张妍给他找的，她要把范思成打造成明星呢。 整个龙南县上下现在都是卯足了劲干活的，争分夺秒啊，已浪费了太多时间了，落后别人太多了，必须用速度将距离拉近。 有句话叫跑的太快会扯蛋，乐极会生悲，范思成领着大家拼命搞建设的时候，也有人卯足了劲找他的麻烦。 这天范思成刚上班，赖华茂阴着脸递给他一张停工整改通知。 “这是啥玩儿？”范思成忙得跳脚，他没空自己看内容，很恼怒的看着赖华茂为什么不直接说内容。 “市环保局发的整顿通知，说微城项目严重破坏了环境，严重违反环境保护条例，所以勒令微城项目停工整顿。”赖华茂说。 “什么？你说什么？”范思成闻言惊怒不已，一手抢过通知书扫了一眼，脸色顿是变得阴沉不已。 “叫上吴县，马上去向阳湖。”范思成思索了一下说。 “范哥，不用去，每天现场临察都会把照片发回来，我看过了照片了，根本没有什么破坏，也没有什么污染嘛。”赖华茂也是很气愤。 “这种事，自己必须亲眼看懂吗？否则，底气不足。另外，让人买两台摄录机吧，以后不仅要拍照，还要拍巡逻视频。”范思成阴沉着脸说。 “好吧，我马上办。” “安排车子，叫吴县。” “是。” 要说环保意识，范思成绝对可以说是最强的，搞环保，注重环保，他可是先锋式的人物，全省处级干部中，估计没任何人有他那么重视环保了，很多环保工作，他都是超规定做的，比如修路，别人修的路，通车一年都未必把绿花搞好，龙南县修的路，绿化和路面建设必须同步进行的，而且对工地的扬尘他是有严格规定的，每一个工地都派出环境监察，这种做法他是全国第一家。 所以，范思成虽然还没到现场看，但他相信微城项目的工地，不可能发生什么严重破坏严重污染的事。 但是，眼见为实，他必须亲自去视察一翻再找上面的人理论，只要自己有理，有证据，就是环保部他也敢顶回去，不要说市环保局了。 刚出来，就看到吴俊向他走来。 “吴县，车上说。”范思成知道他也是一肚子疑问了，微城项目属于政|府那部份工程是他负责的，可不能出事。 “好。“吴俊转身和范思成一前一后下楼。 “范县，这通知很诡异。”吴俊上车后说。 “是的，竟然直接发县里而不是发给各公司，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范思成说。 通知是发给项目小组的，要停工，自然是整个微城项目而不是某一个工地了，这么大的项目，现在工地就十多处，全部都停工？那岂不是直接否定了这个项目？ 项目可是通过了审批的啊！ 章节目录 1066：肯定有事儿了 吴俊想了一下又说：“要不，我给市里打个电话了解一下？” “不急，我们先看看现场，没亲自看过，心里底气不足。”范思成淡笑说。 “其实，不需要看也知道断不会有什么严重污染的事发生，我们县的经济现在还没起来，但环何经对比任何一个县都要做得好的。听说市环保局的头儿换了，他大概不了解龙南，不了解范县的工作作风和环保观念吧。只要稍为了解您的人，都不会发这份通知。” “呵呵，老吴，你是在体制里的时间比我长，难道你还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么？我听说，新来的环保局长在省里很力量，他是下来镀金的。” “嗯，我想也是这么回事，只是觉得他这一枪打错了地方。” 不一会儿，车子到机林村，范思成没下车，让陈力直接沿新挖的路基开进去。 “老班长，这样的路，这车走不了啊，我早就建议你买一辆越野车了，四驱的那种，没路都可以开进去。” “废话真多，那就停村委，找几辆摩托车进去吧，绕湖一圈十多公里，没车怎么去。” 四人在机林村委会下了车，正好叶海从楼下来，看到范思成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范县长，吴副县长你们怎么来了？赖秘书你也不通知一声，领导们请……。” “别废话了，有没有越野车，借用一下。” “没有啊，不过，冠达公里有一辆皮卡在这里，我借一下吧。” “快。” 不一会儿，五人乘一辆脏兮兮的皮卡出发。 “哎呀，这个车好，陈力，买什么越野车，买这种车多看，你看，在尾箱里装两把折叠椅，坐在尾箱视野多好。”范思成竟然坐在尾厢上“视察”微城工地。 和他一起坐在尾厢的叶海和赖华茂不由得一阵无语，如果专门弄一辆皮卡给他这个堂堂一县之长用，估计全国的县长都会把他恨死。大佬，你喜欢坐皮卡车厢是你的事啊，你这样整，如果省市领导拿这车做标准怎么办？那些坐进口豪车的县长能不恨他吗？ “陈力，速度放慢点啊，这么抖，拍出来的东西能看吗？”赖华茂托着从电视台借的迷你摄录机沿途拍摄，但车子太晃了。 现在绕湖的只是一条刚刚挖好的路基，还没压好呢，路面上坑坑洼洼是必定的，多少重车往来。这样的路面，怎么可能不晃。 “我来。”范思成跟赖华茂要摄录机。 “领导，这怎么可以呢。”赖华茂说。 “废什么话，快点。” 赖华茂实在没办法拍只好将摄录机给了范思成，心想领导是当兵出身的，一身功夫，手肯定稳，这事儿也只能交给他了，否则他得下车一边走一边拍了。 范思成的下盘功夫稳得很，他一手抓着尾厢的栅架，一手托摄录机，稳得很。 向阳湖很长，弯弯曲曲的，还有很多湖岔，有些山谷又长又细，沿湖路不可能全都沿着山势走，那些又长又细的岔，会直接在谷口建桥或填埋，所以，很多湖岔都较多的余泥落在湖里，特别是那些埋管填土建路的湖岔口，因为正在施工刚完成不久，斜坡上的植草还没长出来，所以，下面的湖水有些浊。 “停下吧。”范思成下了车指着湖岔口浊水说，“工作还是做的不够细啊，盖一层的保护网太薄了吧，我们应该要工程队盖两层的，那些人大概是拿这种现象做文章吧。” “领导，两层不行啊，这种遮阳网，不仅仅是护土，还要保水，斜坡是撒了草籽的，如果盖两层的话，松土可能护得好些，但是草苗就长不出来了。这种小坡，要么是砌石护坡，要么是种植被。在草皮没形成之前，这种土坡，只要下雨就会洗涮一些松土到湖里，这是非常正常的事。”赖华藏笑说。 “哦，还要种草啊，我差点儿忘了，但是，难道就没更先进一点的方法固坡么？” “更先进的方法应该有的，但是不是最合适，那就难说了。不过，范县，我觉得即使情况再差一点，也不是至于要停工整顿吧？毕竟这是水边坡，新土坡，掉几粒泥巴下水，不是很正常么？”吴俊插嘴说。 “嗯，我们走吧，继续查看其它地方，绕湖看一圈再说吧。”范思成点头上车。 正如吴俊所说的那样，如果就凭湖岔口极小面积极轻微的浊水就叫停项目，那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如果上面一定要这样做，那么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动机了。 驾车绕湖转了一圈，所有的正在施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片，范思成觉得，并没有什么地方是严重污染和严重破坏的，整个项目的设计概念之一是氧吧，也就是说，本身整个项目完成后，微城范围内，植被面积要比原来更大，树林面积也要比原来更大，如果拿造氧功能来说，项目完成后造氧功也将是倍数级的提高。这样的项目都拿环保问题叫停，这岂不是有点儿司马昭之心呢？ 回到机林村委的时候，项目指挥部的人和冠达公司的人竟然已知道通知的存在。 “领导，听说市里要叫停项目？”范思成刚下车，冯明迎上来小声问道。 “不是叫停，是来了一个整顿通知，我看着也是迷糊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范思成接过冯明递过来的烟说，“这样吧，这个消息暂时保密，一切照常，我等会去市里了解一下。” “保密？只怕早就有人宣扬出去了吧。”冯明对着吴俊笑着说。 “我想，就算消息扩散了，也不是县府的人传出去的，通知就我们几个看过，难不成我们传出去了？”吴俊说。 他对冯明这个前狗腿没有一点儿好感，对他善意的笑容完全无视，而且，他觉得冯明这句话是针对他的。 “别猜了，不排除是市里的人传过来的。冯明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去市里一趟，在没接到我的电话前，一切照常吧。” “好。” 上了车，范思成马上给傅友安打电话。如果仅仅只是一张通知，范思成根本不会焦急，但是，明明只有几个人知道的通知，现在竟然那么多人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了。 章节目录 1067：没有先例 “领导，你知不知道市环保局给微城项目下的通知？”范思成叫傅友安领导或傅书记的时候，要么是正式场合，要么是心里面有气，现在他就是一肚子气。想做点儿事，总有乌龟王八跳出来挡道使绊，谁不生气。 “我刚知道。”傅友安回答的很干脆。 “这么说，市环保局要脱市市委的领导了？”范思成反击得更干脆，除了骂市环保局，直指环保局处理这么大的事不经过市委，是目无组织目无领导自把自为的做法，不合理儿。这话也把傅友安骂进去了，讽他怎么连一个环保局都掌控不了，竟然任由他们胡搞。 “也不能这样说，通知管辖区域内的违规单位进行整顿，他们有独断的权力，事无大小都向上汇报，由领导定夺，那还要他们干嘛？”傅友安回应的也很妙，说环保局有权这样做，让一个企业整顿都要跟他汇报，那人家工作怎么做？ “你说的没错，环保局有权对违反环保法规的单位进行管治，可以责令停业停工整改，可以对违规违法的单位罚款。但是，他凭什么让微城项目停工？微城项目现在进驻的企业数家，区域内十多个施工点，所有施工点都违规了？都不合格吗？他干嘛要叫停整个项目？这分明不是针对违规企业，而是针对我。” “范思成，你不可以这样想，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嘛，人家怎么就针对你了嘛，不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吧，你不要有太多的解读。” 是范思成解读的太多了吗？傅友安心知肚明。环保局的做法，他也是生气的，绕过他这样的处理微城项目，这是要打他的脸，跟他叫板。 真是初生之犊啊，傅友安排了范思成电话后，点了支烟站在窗前自语，谁都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范思成还是说周文锋。 原来的环保局长莫新贵，年前检出肝癌晚期，年后上班办的病退，可这边病退的手续还没办完，省里突然就给他送了一个周文锋来接管环保局。 省里竟然没跟傅友安说一声，就直接下了人，省里竟然直接给他派一个环保局长，这种事，从来没有先例，正常来说，省里无论多不满意市委班子，下人前都必须跟市委商讨一下，即使不商讨，也应该知会一声，但是，直到人都出发在路上了，傅友安才接到通知。 而且，省里直接空降市环保局长，这也是非常的不同寻常，只是一个处级干部而已啊。周文锋的空降及周文锋今天的所为，让傅友安很不安，愤怒，厌恶，同时，也让他感觉到浓浓的阴谋味，又有人要搞事了。 谁要搞事呢？针对的又是谁呢？傅友安发现自己竟然疏忽了。也难怪，一个环保局长而已，他根本没时间关注。 “兴安……。”傅友安摁了烟头，按下桌子上的呼叫器。 “领导，叫我？”陆兴安推门进来。 “嗯，那个新来的周文锋你有没有关注过？” 陆兴安跟傅友安十多年了，很多事，根本不用傅友安吩咐他就知道怎样做，一般来说，全市的局级干部有什么变动，或他们干了点什么，陆兴安都了解或知道的，关于这些局长的重要事项，他都会记录下来，以便傅友安的随时询问。 “了解了一些表面的事情，深入的事正在调查中。”陆兴安果然没令他失望。 “说说。” “周文锋，男，四十一岁，敬州人，曾任……。”陆兴安翻开手中笔记本刚念开头就被傅友安打断了。 “你说这些干什么啊，就没点儿重要的吗。”傅友安说。 “重要的？哦，传闻这个周文锋和省府某位领导是亲戚。”陆兴安愣了一下马上说道。 “哪一位领导？” “还没搞清楚。” “李省？” “嗯，确有这样的传闻，但是，我查了一下周文锋的从政经历并没有李省的任何影子，而且，这次他空降下来，却是市委黄秘书长找的组织部。” 在省里，对石城不满意，对龙南不满意的，就是那姓李的领导了。对石城不满意，其实就是对傅友安不满意，对龙南不满意，就是对范思成不满意，这些情况，傅友安早就知道了。 “嗯，有机会的话，弄清楚。” “是。” 傅友安和范思成一样，讨厌搞山头，讨厌分派系，更憎恶内斗。但是，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而且只要有人就永远都不会消失的问题，所以，他只能被动接受。不管是被动或主动，既然这些事自己无法消除，又不能置身于外，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更多的情报。 “查一下，环保局具体什么原因给龙南的微城项目下整改通知，竟然要求整个项目停工，这不是打自己嘴巴，自己倒米么？范思成已气势冲冲赶过来，等会他到了……。” 笃笃！ 门被敲响，两人愣了一下，对望一眼，赖华茂开了门，范思成站在门外。 傅友安见状，皱眉，暗道：这小子开飞机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陆秘，打电话给环保局的领导，让他马上过来，说傅书记有请吧。”范思成一边往里走，一边越俎代疱的吩咐道。 “呃，这个……。”陆兴安看向傅友安。 范思成和和傅家的关系，没人比陆兴安更清楚了，他也很清楚傅友安有多赏识范思成，如果别人说这样的话，他马上就驳斥回去，但范思成这样说，他得看看傅友安的态度，或许傅友安会同意呢。 “事情总要解决的，打电话给周文锋吧。” 陆兴安回秘书室打电话，傅友安指了指茶几，让范思成自己泡茶。 “老傅，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来了解情况的，环保局什么意思啊？” “你急啥急？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是那么毛毛燥燥，不能淡定一点么？我问你一件事，我听说，那两个抹黑栽赃的家伙，去年被你设计帮国安抓了？” 额，老傅，事隔好几个月你才问这事？ 保密需要，李向前和杨成秀的事，杜胖子要求所有知情人都闭嘴的，所以，就连傅友安都是才听说这么一件事。 “老傅，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特工，再说，我去香江是为了招商的，哪有功夫理会这些屁事。”范思成可是学过保密条例的，需要保密的事绝对不会说。 章节目录 1068周文锋 “真的没有？”傅友安盯着范思成的眼睛说。 “如果有这种事，不是早就通天了吗？怎么可能半年多你才听到这样的消息呢？”范思成随意道。 “好吧，你说没这样的事那我就安心了。”傅友安说。 他说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隐隐感觉，这个周文锋是冲范思成来的。虽然他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细细分析下来，似乎又有点儿不可能，一个环保局长，又有多少把握拿捏一个县长呢？关键是，市委市府现在都是全力支持这个县长的，环保局长有什么行动，肯定是逃不过市府市委的制约的啊。 正常来说，如果要针对范思成搞点什么事，那得有更高的职位啊，起码弄一个副厅级的吧，真是令人费解。 “低层有什么不安心的？” “我担心这个周文锋是冲你来的。” 范思成闻言，愣住了，然后陷入沉思。 国安所以抓人抓的那么鬼祟，应该也是为了避免某些人的干扰吧，李向前在省里的关系实在是不简单的，那个最热的副职，可是他什么堂叔啥的，更有传闻，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其实比叔侄关系还要更亲密一些。 老天爷啊，比叔侄关系还要亲密一些的关系是什么关系啊，兄弟？……不可能吧，难道是…父子？范思成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如果他们是父子关系…仅这个关系就是一条特大新闻，那个当红副职绝对不会让这种关系被别人知道。 当然，他也不会让李向前受半点伤害。而现在，李向前却悄无声息的被抓了。 以那个人的地位和权力来说，他要打探李向前怎么不见了，应该很容易就查出什么原因，国安的人他不敢轻易动手，那么拿范思成出气就正常不过了。 范思成缓缓呼了一口气，暗道：狗日的，派人来报仇？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杀手来？。 “老傅，为什么这样说呢？”范思成给傅友安递烟。 “直觉。” “哈哈，你别逗了，一个老党员竟然说直觉？” “老党员的直觉才准。” “那个周文……。” 正在这个时候，陆兴安敲响了则门，然后带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进来。 范思成眯着眼睛看进来的男人，脸白无须，一个大背头，一副精致的细边眼镜，西装革履，西装很合身，领带和西装很配。这家伙应该有一米七多一米八的样子，是一副好皮囊，这个样子可以迷死一片花痴女，老少通杀。 他竟然不用猜，看到进来的人他就知道是谁，看到进来的人脑子里就蹦出来周文锋这几个字。劲敌啊，范思成脑子里跳出周文锋这几个字后，脑子里马上又跳出劲敌这两个字。 周文锋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范思成，他并不认识范思成，但是范思成身上的防卫气息，让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个青年人是谁。 这家伙不好弄啊，杀气很重，进攻力量旺盛，思想激进，手段……。 周文锋正在暗地里分析范思成，有点忘开了，竟然连陆兴安的说话都没听到。 咳！ 范思成见状，重重的咳了一声。他是故意的，就是要吓周文锋一跳。 “陆秘，这是谁啊，那么没礼貌，傅书记主动跟他握手竟然还视而不见，真是太嚣张太狂妄了，把他轰出去，轰出去。”范思成连说两次轰出去，越说越大声。 这小子坏，他要给这个姓周的来个下马威呢，嗯，狐假虎威的下马威，借傅友安的名头下的下马威。有意思的是，傅友安竟然没说话，竟然没阻止范思成，正常来说，他就是真不高兴，范思成越过他对周文锋诃斥，他也应该拦阻一下，那怕是假意的。 但是他没有，他竟然默许了范思成的斥责。 “范县长言重了，轰不得，周文锋局长是傅书记请过来的，怎么能轰呢。周局长，这位是龙南县的范县长，你们多亲近……。” 陆文兴解了围，并顺便介绍周文锋和范思成相互认识。 “是环保局的周文锋局长吗？哎呀，陆秘你真是太好了，我正要找这位大局长呢，他都把龙南县全面封锁了，数十万人民要我解释为什么，我解释不了，他们要拉大队进京告御状了。”范思成也是戏精啊，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冲过去拉着周文锋说，“走走，周局，你必须得和我去龙南给大家解释清楚，否则，他们真进京，我可拦不住。” 进京告御状，那是古时候的事，现在叫上访，别说进京上访，就是有人去省里上访，地方上都少不了被训斥，甚至被调职，下课……。 所以，这一顶进京上访的帽子举起，周文锋脸色就不好看了，如果真的闹出有人因为他下的停工通知进京了，那他就麻烦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都坐下说话。”傅友安终于说话了。 他不说话不行啊，他太清楚范思成这家伙的脾性了，他要是不说话，范思成真敢拉着周文锋回龙南县去。哼，到了龙南县，要弄一群“上访群众”那还不简单，现在全县上下都听范思成的，唯他马首是瞻，他只要打一个眼色，“上访群众”马上就会出现。 “文锋局长，范思成同志是为你给微城项目的那份通知来的，到底是什么回事啊，整个项目都要停工？”傅友安虽然他肚里也不舒服这个周文锋的做法，虽然是站在范思成一边的，但作为本市最高领导，他必须有自己的态度，最起码表面上不能表现出偏帮谁。 “傅书记，范县长，局里所以会发出这样的通知，是有依据的。大家请看，这些是群众来信，举报信，这些是我们局里派人下去暗访拍的照片。实在太严重了，不仅仅是施工污染，整个项目本身就严重破坏了环境啊，看看这座山头，原来是有植被的，小树林一片绿色，现在变成了秃子山…心痛啊，看看这张照片，雨后的，这一片湖区的水，比黄河水还要黄了，看看这个湖岔，全是山上冲下来的泥……” 周文锋也是够厉害的，刚才被范思成突然的进攻把他整的有点失措，但是马上他就调整过来了，而且，开始反击，果然是高手啊。 章节目录 1069都骂进去了 群众来信？那些照片什么的范思成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也无需去看，周文锋说的秃子山，其实就是那两座要开发梯田的山，梯正在开挖中，遇到大雨，有松泥被冲下是正常的，还没开始范思成就考虑到了。至于说树林，微城项目完全完工后，竹海和桃花坞两个子项目，就可以让树林面积比原来增加五成，而整个微城，增加的深度绿化面积足是原来的一倍。 这样也叫严重破坏环境？那真的令人无语了。 “周局长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到任的？” “本人到任已四十天了。” “哦，这些‘证据’你是什么时候取得的？” “前几天。范县长，我觉得，你纠结这些没用，直面事实解决问题才是正确态度。” “是吗？那你说，你说的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停工，修复，更改设计。” “呵呵，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取消项目？” “范县长，我也非常理解，你们是为了发展当地经济，是为了脱贫，是为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县里的出发点当然是正确的，好的。但是，我们不能爷吃孙粮，为了现在发展就不顾以后发展啊，不能为了现在脱贫就让子孙贫啊。”周文锋转过脸去对傅友安说，“傅书记，县里搞建设，谋发展，我相信市里包括环保局在内的任何单位和个人，都是支持的。但是，环境保护关系到区域的生态，更关系到子子孙孙的生存环境，任重道远啊，我们必须认真而严肃的对待任何破坏、污染环境的问题……。” 靠，好高瞻远瞩，那正气凛然啊，他这是要给谁立规矩吗？狂妄，以为只有你才懂环保吗？ 范思成看着一脸凛冽正气的周文锋，他真的想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扁，王八蛋，只有你才懂环保啊，卖弄啥呢？ “周局长，能不能告诉我们，怎样修复，怎样更改设计呢？” “呵呵，修复顾名思议就是恢复原样呀。当然，修复原样是不可能的，技术上做不到。严重的地方，如那座秃子山，马上做水土保护，防止山上的松土继续冲填到湖里，更重要的是，得预防滑坡，雨季马上来了，要是发生滑坡的话，到时候范县你得被问责。种草种树，种草是最快的恢复植被的方法。” “那么设计又怎样更改？” “我不知道秃子山是要搞什么的，但显然不是植树造林是不是？这肯定是破坏了生态平衡了，所以，秃子山上的项目得取消。还有，那个度假邨，毁林建房，大忌啊，你们能不能将房子建在那些没有树木的地方？嗯，路是要修的，但我建议，路边的土坡要么彻石护坡，要么铺草皮。局里的指导意见是铺草皮，草皮铺下去，勤快一点淋水，一周到十天时间就长起来了。还有啊，路经湖岔时绝对不用填土方式了，也不建议搭桥，直接绕到谷底不好么？沿着山脚走……。” 周文锋滔滔不绝的发表他的“建议和要求”，他一点都没发现范思成的脸色越来越黑。范思成其实心底已燃起熊熊烈火，这王八蛋哪里是执法，哪里是保护环境，他完全就是找茬的嘛，且不说项目可不可行，设计有没有问题，他这样夸夸其谈，根本就是打市委的脸，自己打脸嘛，这个项目可是通过市里相关部门的审批的，项目申请书上面的大印一大堆呢，其中就包括环保局的审批。 范思成很清楚，如果用这一点去驳斥，这王八蛋一定会说前任有问题，所以他更正前任的工作失误，甚至，这混蛋会拿莫新贵的身体作为原因攻击，他会说莫新贵因为身体问题没有认真细致的审核项目……。 砰！ 范思成没打周文锋的脸，一掌把沙发扶手拍裂了。 巨响吓了周文锋一跳，他把终于停止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说。 “周局长，照这么说，直接取水项目好了。” “虽然取消项目是最好的保护，但是，县里的同志们那么辛苦才搞出这么一个项目，并找到了投资，撤消项目有点极端了，这样会打击同志们的工作热情。” “要工作热情干什么？在办公室里泡茶看报不好么？周局长不也是泡茶看报，然后大笔一挥，发一个通告就出色的完成了工作么？” “范县长，我觉得你言词偏激了，我们完全是为了龙南能持续的发展，为了给子孙后代留一片蓝的天空，绿的山水……。” “哼，敢做不敢认的废物，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是不是？明明是玩针对却不敢承认。” 废物！！ 这家伙竟然当面骂周文锋废物，过分了，连傅友安都觉得过分了。 体制内明争暗斗几乎是常态，但是无论斗得多激烈，都没人会直接拿到台面上来吵的，即使吵，也是“理性的”争执，不会直接骂对方是废物，这太伤人了，而且格调低了，这跟村妇吵架一样啊。 “咳，范思成，好好讨论问题，干嘛要拍台拍櫈，吹须瞪眼干什么？”傅友安严肃的责骂道。 “讨论什么问题？周局长直接下一个通知让我们撤消项目得了嘛，反正你们都是领导，翻手云覆手雨是常事，推翻自己的审批也没什么，可以说成是前任糊涂乱批的啊，不是前任批的可以说自己审批的时候被鬼迷了眼啊，你们愿意自己打脸，谁能阻止你们啊？” 得，连傅友安也骂进去了，范思成顾意的，顾意把所有审批的人都骂进去了。 “范思成同志，环保局的唯一宗旨就是保护环境，我们的所有工作都是为了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如果在这个工作过程中损害了某一些人的利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并不是我们要针对谁，谁也没这么大的面子让我们专门去针对，所以，请你理解，请你不要曲解……。” “周文锋，你玩得挺漂亮的嘛，傻子都明白你在干什么，拿着保护环境这根大棒，一棍可以打死很多人，叫嚣着为子孙后代造福的口号横冲直撞，谁也不敢把你怎样？你这种低级招式，在别的地方可能得逞，在范某人这里，哼，保证你不能如愿，项目我是不会停的，有本事你明天可以带执法队去强制执行。” 章节目录 1079我的戏怎样 “闭嘴，范思成同志，无论是有什么意见，无论你有什么委屈，无论是怎样想的，都必须保证和尊重环保局的执法权威，这是法律赋与的。”傅友安大声喝道。 作为本市一哥，他必须维护每一个部门单位法律赋与的权力，如果今天环保局的权力得不到维护和保障，明天就会有工商、税务、甚至公安等部门的执法权遭到藐视。所以，虽然他明知道周文锋开出的一份通知是不合理的，但也必须先维护环保局的权威再解决微城项目的问题。 “我从来都不藐视任何部门的权威，相反，我是一切法律不规的坚定拥护者。但是，我绝对不会尊重某些人假公济私的亵渎法律的行为。我今天不执行由周文锋披着环保局外衣，而实现个人意图发出的通告，并不是藐视法律赋与环保局的权力和权威，恰好相反，是维护环保局的权威的法律的庄严。法律，权威，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 撕破脸了，范思成直呼周文锋的名字，就差用手指他的鼻子。 范思成觉得，没必要磨矶，对方要的就是磨矶，只要一磨矶，这种事就会悬而不决，拖踏时间。对于投资商来说，一天两天可以等，但是一两两月呢？他们是等不了的，他们已投资了一大堆钱在土地上，多拖一天，他们的损失都是巨大的。 更重要的是，范思成也不能拖，只要开始拖，龙南县的投资信用就全塌了。明明没有违规，明明没有错，却让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者说严重过高的评估而被停工，这样的投资环境，以后谁敢来投资？作为当地政|府，不仅仅要维护人民利益，国家利益，同时也必须维护投资者的利益，随意就暂停项目的地方，别说资金，就连人都没几个愿意来。 这种事，范思成绝对不允许发生。 “你…你…范县长，你这是对我的人身攻击，发出微城项目的停工整改通知，是环保局所有领导干部的决定，这不是我一个人拍脑袋的指令。” “呵呵，是吗？但谁相信呢？” “范思成，不管这份通告是周局长个人的决定还是局领导班子的决定，只要盖上了环保局的大印，那就是全体的决定，你必须执行。就算有合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有偏差的地方，你都必须循正当的途径申诉，而不是拒不执行。你还是不是党员，你还是不是一个干部，你是一县之长，怎么可以干这种事呢？”傅友安真的急啊，他太了解范思成的性格了，这混小子认准了的事，真的拿枪指着他也不会低头，所以他跑到门口当着不许这混蛋离开，一旦出了门，事情就成就麻烦了。 “傅书记，你挡我也没用，因为我们全县上下根本没任何人会执行这么荒唐的事，来之前就已开会决定了。”范思成回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摆出一副你咬我啊的姿态说，“领导，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绝对的尊重正确决策和维护法律权威的人，但是，我这个人又是一个绝对反对官僚的人，无论是谁，就算是您老人家如果拿着法律来实现你的官僚决定，我也一样会和你扛着。” 好嘛，真的撕破脸了，连傅友安都怼上了。 傅友安看了一眼周文锋，又看了一眼范思成，暗道：这混小子怎么突然就和周文锋开撕呢？现在对方是什么路数都还没知道啊。不过，这小子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这通知连我都没知会，明显就是这姓周的小子独断专行嘛。 周文锋心里也有想法的，他对范思成和傅友安、苏晓晖等人都研究过，他非常的好奇范思成为什么能得到市里党政一把手的喜欢，甚成“宠爱”，这太让人好奇了，在体制里，极少下级干部能同时得到上级党政领导的同时信任的。往往想两边讨好的人，都会上级党政领导认为他是对方的人而假意对之。看到傅友安现在的态度，他觉得傅友安并不是完全的喜欢范思成。 否则，他为什么不为范思成说一句话呢？ 呵呵，周文锋太自以为是了，其实，傅友安真的不同意环保局的做法的。但是，通告已发出，他需要维护环保局的权威，他的本意就是范思成停工几天，然后他协调重新开工。 周文锋觉得，既然傅友安在这件事上并没支持范思成，那么火力就猛一点吧。 “范县长，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我要实现我什么意图？我又怎样官僚了？你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将会诉之法律，我要告你诽谤，诬蔑。”周文锋的心情突然好了，他想不到今天竟然抓到这样的机会。 “请便吧，我从来不给官僚解释什么。”范思成的坐姿就是一副无赖样，没一点儿县长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周文锋心里越高兴，好啊，太好了，以为你多厉害，却原来是一头冲动的小公牛而已，看看这副模样吧，哪有一点儿国家干部的样子。 既然他给这样的机会，如果不进攻，那岂不是对不起他？ “机会我给你了，既然你不愿意要，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文锋掏出电话，想马上就给律师打电话起诉范思成，但抬头看到傅友安愤怒的脸色，他又改主意了，缓一缓吧，先等等如果这混蛋不停工再说，“傅书记，请给我做一个证，第一，如果龙南县不执行通告，那么我会将事件通报省厅，让省厅去处理。第二，刚才范县长对我个人的言语攻击和诽谤诬蔑你是听到的，我保留追究的权利。傅书记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回去上班了。” “嗯，你回去干活吧，龙南县会尊重市环保局的决定的，至于什么言语攻击和诽谤什么的，相吵没好口嘛，文锋同志大度一点，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看看怎样……。”周文锋走了，傅友安看着范思成，发现这小子居然突然笑了。 “领导，我的戏怎样？哈哈。” “混蛋，为什么要这样？” “唉，不逼一逼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太激进了，还是听我的吧，先停工，我协调一下，过两天再复工吧。” “你真的要我这样做？老傅，我敢肯定，你协调不了，如果我停工了，他就会逼我按照他的意思整改，如果按照他的意思干，增加成本和损失，算谁的？” 章节目录 1080这一仗难打 到底自己能不能协调得了？傅友安心里也打了一个问号，很明显，周文锋就是某人或某些人派下来搞范思成的。他们为什么要搞范思成呢？因为他们之间有仇，有仇直接点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迂回，还要折腾一串人和一串事。 这个圈子很奇怪，往往会用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处理仇人或“敌人”，这是圈子里报复的特有方式和现象。比如周文锋后面的人，明明权倾一方，就算要范思成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却偏偏不采用直接的方法，而是要用迂回的办法。 这就如传统的剑客一样，报仇一定要用剑，否则别人不耻笑他，他自己也会感到羞耻。 “我没有百分百把握，但是，必须这样做。如果微城项目拒不执行市环保局下发的通知，那么就给别人一个借口，不管环保局的决定是否合理，被告知的单位，必须先执行，然后再申辩。” “老傅，我不懂那么多啰嗦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合理的决定为什么要执行？难不成，因为要维护决定的部门的权威性，明明知道是错的也执行？如果真是这样，某天，市公安局让下面单位随便抓人怎么办？也一样执行吗？” “这没可比性。” “呵呵，没可比性，怎么就没可比性了？” “我不和你吵，但你现在必须先执行。” 傅友安知道范思成的比喻是有可比性的，但是现在他必须让范思成先执行，然后现再申辩，他再出来协调。 范思成明白傅友安是要维护一种程序合理，以及上级对下级部门的权威性，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是施政的基石，如果下级部门认为上级部门的决定不合理就拒绝执行，那上级还怎么领导下级？ “好，我停三天，傅书记，如果三天你无法协调过来，我就继续开工。” “范思成，你在逼我吗？” “不，我是在逼周文锋。你信不信，其实我给你三天和给你三十天都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我进行这个项目，然后让投资者逼我。只要停工了，只要我还在龙南县，他们永远不会让这个项目开工，一直到我离开。然后他们空降他们的人，然后项目就顺利复工了。” 这是范思成刚刚想明白的，对方不仅仅要让自己滚蛋，而且要抢他的政绩，可以预见，微城项目进入经营期后，龙南县应该就达到了脱贫的目标。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其它的许多项目都开始发挥成效，特别是那些农林水产项目，这些都是全县农民参与的，可以直接增加收入的，这些项目经过三年的运作，全民的收入都会直接增加，三年的净增加，大额增加，足可以令全县的农民脱掉贫困的帽子。 脱贫的政绩，以及后面数年十年的极速增长，这是多么令人艳羡的政绩。 傅友安何尝不知道周文锋的套路，但是，他认为自己毕竟是这个市的一把手，他周文锋不可能与他直接对抗，实在不行，他就使用权力。 “两周吧，两周为限。”傅友安太清楚自己这个未来姑爷的脾性了，这个时候，他绝不能用权力压他，否则，适得其反。 “好，我就等半月。” 范思成从市委出来，直接进了县府大楼，战事又起，他得找帮手，苏晓晖必须找的，他感觉得到，这一仗要比上一仗要难打得多。上一仗是和李向前及他的老板干仗，虽然李向前他们很强，但无论怎样，他们属于民间的力量，顶多就收买了几个官方的人行方便。 但这一次，他直觉不是民间的人要搞他，是上面有人要抢他的东西，是上面有人要打趴他。所以，这一仗太难了，现在微城项目被整改只是刚刚开始，或者说，这只是试探而已。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范思成一直遵循伟人的方略。 苏晓晖看到范思成心情就复杂，说不清的复杂。 “丁慧说，你很久没给她打电话了，她给你打电话也常常不接，思成，你这是什么意思？”范思成还没坐下，苏晓晖就“兴师问罪”了。 “领导，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啊，常常在山上，在工地里，要么是信号不好，要么是手里没空接电话，真不是故意的。”范思成很委屈的回道。 “哼，叫姐，不是说过了，丁慧叫我姐你就得叫我姐。”苏晓晖拼死的要将范思成和丁慧撮合。 “是，是，姐，你别生气，等有容我亲自去端城请她吃饭。”范思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绝对不能惹苏晓晖不高兴啊，所以，自己有女朋友的事绝不能跟她说，不仅自己不能说，还得想办法让丁慧也不要说才行。 否则，苏晓晖绝对会生他的气。 苏晓晖一直以来的心态他都把握得很精准，像她这样的女人，大度起来的时候，比之男人不遑让，但要是生气的时候，心眼比普通女人还要小。 所以，得小心“侍候”啊。想到侍候这词，不由得想起苏晓晖最初对他的暗示，范思成不由得一阵寒战。 若不是为了工作…唉，其实当官真的很难，世人不理解，以为当官真的很威风呢，其实，如履薄冰啊。 “记得人自己说过的话，要是小慧再告你的状的话，哼哼…小心点啊。” “是，是，领导请放心，我保证万分小心。” “嗯，今天跑市里干嘛来了？” “求救来了，领导，你看看这个。”范思成将环保局的通知递给苏晓晖。 苏晓晖的脸色在变，这事她竟然也不知道，周文锋这混蛋太……。 啪！ 苏晓晖轻轻拍了一掌桌子，怒道：“胡闹。” “思成，你告诉我，到底施工时有没有造成严重污染，项目到底会不会造成生态不平衡。”苏晓晖看着范思成说。 “要说施工期间对环境一点儿影响都没，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我们已控制得相当好，将影响降到最低了，绝对达不到严重的程度，就是中度都不可能达到。至于生态平衡的问题。领导，这个项目核心之元素之一就是天然氧吧。一个生态失衡的地方，能称得上氧吧吗？” “嗯，我记得你们送审的资料就有说过这方面的，这么说，项目是不会破坏生态平衡的了？” “肯定不会，不对，要说失衡就是多了一座大型竹林和一座桃花林，相比于现在，确实是失衡了。” 章节目录 1081与天下为敌？ 既然没污染，没破坏生态，为什么环保局要发这么一个通知呢？不过，苏晓晖都坐到这个位置了，当然也明白，有些事有些标准是很容易受两片嘴皮子的干扰的，当一些人的嘴皮子吧嗒一下，上下限就变了。明知没毛病却偏偏找出这么大的毛病，而且，还知会市里就发了这么一个通知，苏晓晖感觉到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她相信范思成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来这里是找自己支持的。那么，自己该怎样做呢？苏晓晖陷入沉思。 在为龙南县是一个贫困小县，但却拿出来这么一个高大上的项目，所以苏晓晖不仅自己仔细研究过微城项目，她还请教过各行业的专家，得到大多数专家的肯定她才投下自己的同意票的。所以，对于这个项目，虽然她还没到现场看，但倾注的关注还是挺多的，现在竟然被别人拿来当成了战场，她心里很是不爽。 心里很不爽归很不爽，空降的周文锋敢这样干，就是向所有人表达了一个意思，战斗就要开始了，要么避开，要么选一边支持。他这样干，警告的味道很强，他很强实力超群。所以，什么态度你们好好考虑一下了。 从法理上说，环保局发这样的通知，可以自决，最多就是向省环保厅汇报一下。但是，从实际的操作上，他不向市委市府知会，请示，这种做法绝对是不合理的。 合法，不合理，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苏晓晖一时未能决定。 任何人，做任何决定前，都侍考虑公私利益，这是人之本能也是常情，极少能脱俗的，苏晓晖本来就希望能更进一步有野望的女人，她当然更需要考虑好了。 “这份通知，市委了解吗？” “市委原本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我刚刚从傅书记那儿过来。” “哦，傅书记什么态度？” “傅书记说，让我照通知执行停工，然后申辩，他会协调。” 范思成没隐瞒，直接把傅友安的态度跟苏晓晖说了。 “嗯，傅书记在维护法理程序，行吧，我也是傅书记一样的意见，你回去先暂停了，然后申辩、复议吧。” “明白了苏市长。” 虽然苏晓晖和傅友安的态度是一样的，但是范思成知道他们的出发点却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也知道苏晓晖在这件事上，在结果没明了之前，她应该是不会偏向哪一边，也就是说，她不会像傅友安那样插手协调。 从市府里出来，范思成还没上车就给蔡晴打电话，又要打仗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儿，既在权力上和对方没法比，那么就从其它方向去抗战。 他必须弄清这么一个通知是不是合法再说，他总觉得，这么一个通知是不合理不合法的。周文锋通知不发给具体的投资企业，却发给项目组，这是什么意思？项目组相当于县府派出的工作单位，实际上就是代表前县政|府，给一个职能单位给地方行政单位发通知？他真的弄不懂是不是合法合理。 “范大县长，有什么关照啊。”电话很快传来蔡晴的声音。 “蔡大律师，你有没有空？我又要打仗了，有事要你帮忙。”范思成虽然听出蔡晴说话中带着的某种情意，但他只能用冰冷的公事语态。 “过几天吧，这两天我可没空离开穗城。” “不需要你过来，我发一份通知到你的邮箱里，你帮我看看它是不是合法的，然后，从法律角度上给我建议，我可以怎样应对。” “早说啊，这么简单的事你直接发过来就是了啊。” “等会我就发，晚上你给我回复好吗？”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烦恼的事，新敌情，有人竟然拿微城项目的环保问题做文章。” “噢 ，截中你的要害啊，对手厉害啊，知道你现在最紧张这个项目，这个项目将会在未来两三年内产生效益，这可是你的政绩啊。” “政绩不政绩的没所谓，但是，如果这个项目出问题，不仅仅县里要赔偿别人，更严重的是，刚刚建立起来的信用会瞬间坍塌。” “嗯，这是非常严重的事，一个人需要信用，一个公司也需要信用，一个政|府更需要信用。龙南县又不是灯塔国那么强大，可以无视一切信用，自己想咋样玩就咋样玩，要是龙南县的招商信用击坍塌了的话，五十年内都不会再有人去投资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事，这不是毁一个人毁一个项目的事，这是要毁一县啊。” “所以，我头痛啊。” “别烦，快发过来给我，看看什么回事，我会和你一起战斗的。” “谢谢你啊，蔡律师。” “真谢啊，叫声晴晴听听。” “……，我挂机了。” 范思成回到县里，马上把通知拍照给蔡晴发过去。邮件刚发出没一会儿，蔡晴的电话来了，靓女律师在电脑旁候着邮件的到来啊。 “范哥，对方很狡猾啊，这通知处理起来很麻烦。实际情况怎样？是不是有污染，但并不严重，最多是轻微是不是？通知中说的破坏生态度，估计现在确实有这样的现象吧，但完工后，肯定不会是不是？” “其实，都只是轻微，连中等都达不到。” “嗯，但话语权在人家手上，而且，这些所谓的污染都是变化中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发这通知玩的手段，他不把通知给企业，却把通知给项目组，对方有高手啊。”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不执行，他可以找你麻烦，但你想找他麻烦却不行，因为他这个通知你无法对他进行起诉什么的。” “那申辩申诉可以吗？” “哦，那当然可以，但申辩申诉，完全是让他们既当参赛者又当裁判哦，这有什么意思？” “呵呵，不一定向环保部门申诉吧，不可以向其它部门申诉吗？我来一次遍地开花怎样？党委纪委监察等等部门统统发申诉书怎样？再不成就向全民申诉怎样？” “额，全民申诉？太危险了，你这是和整个体制为敌哦，那岂不是与天下为敌？。” “不，我只与和周文锋站在一起的人为敌。” 章节目录 1082只是一种姿态 蔡晴想不到范思成那么偏激的，竟然要将事情捅到媒体上去，她觉得并不是好主意，这样搞很容易把某些人弄的恼羞成怒。 如果情况变成这个样子，对方在高位的人极有可能会采用直接粗暴的方式，将范思成变成“人民的敌人”，如果形势发展成这个样子，范思成就真的毁了。 所以，蔡晴劝范思成不要冲动。 “范哥，不要冲动啊，你怎么变得如此浮澡冲动了？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很多方法的嘛，比如说，从法律层面去想办法。” “你不是说，在这方面没办法吗？” “枪就是那把枪，你拿，没依据没支持，但是，如果投资商拿就不一样了嘛。”蔡晴小说。 “你意思是说，让投资商去起诉市环保局吗？” “第一被告应该是龙南县。” “我有点蒙。” “这只是一种姿态，有了姿态就有压力，你递的申辩就会有人看了。” “没这样搞也会有人看。” “那完全不一样……。”“ “好吧，我相信你，你说怎样干就怎样干吧。” 晚上，范思成找齐几个投资商的代表在机林村委会开闭门会议，其实也没什么好说，就讲了一下市环保局的通知，表了个态，然后让各公司的工程队休息几天。 各投资商的代表当然不同意了，他们不同意通知上说的什么严重污染，严重破坏，这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唐，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干项目了，微城项目的环保工作已是他们从业以来执行得最彻底的了，因为，未来他们的项目是否能盈利，和这里的环境有着相当大的关系，所以谁都没掉以轻心。 但是，自觉执行如此高标准的环保措施，到头来竟然还被人说成是严重污染，严重破坏，这种事谁受得了。 派遣的代表没一个愿意停工的，最后范思成不得不给他们老总一个个打电话，老板们都信服范思成，最后各家都不情不愿的停了工，范思成的老脸都卖光了，如果两周内不能复工，那事情就严重了。 次日，范思成带着申诉书又来到市里。 在进环保局前，他找了老熟人高丽丽。 高丽丽和李雪几个，都是范思成刚到石城时一起工作过的老同事了，交情还算不错，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高丽丽事前没向他透露半个字。 “高主任，谢谢赏面。”范思成在上班前到了石城，约高丽丽喝早茶。 “唉，是我该谢你，你没骂我居然还请我喝茶。” “我为什么要骂你啊。” “作为老朋友，那件事我应该提前知会一声的，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我想你一定有你的难处的。” 范思成本来就是来问她为什么的，但是高丽丽先说了，他反而不好意思说了，毕竟，这种事人家没义务。 高丽丽定定的看着范思成，范思成以前关照过她的，所以，她自认为自己应该要还人情的，这次的微城项目整改事件，她如果早知道的话，是一个极好的还人情机会。可惜，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直到范思成都杀到市里和周文锋吵架的事传来她才知道。 周文锋那混蛋，除了他选的那几个狗腿子，他谁都不相信。 “我也没什么难处，只是我不知道罢了。”高丽丽看着范思成的眼睛说，“你相信吗？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直到我听说你到在市委和周文锋吵架的事传出，我才知道发生什么。” 这种情况，倒不是范思成预见的，他也想不到周文锋竟然如此大的戒心，连自己的办公室主任都不相信，果然是玩阴谋的人看什么都是阴谋。 “来者不善啊。” “我就奇怪了，有史以来的空降环保局长，他和你有什么仇呢？非得要这样干。” “那么，他们派人去向阳湖视察取证的事你也不知道了。” “范哥，知道他我还不告诉你吗？” “但是你可以查得到他们什么时候去是不是？” “这个应该可以，他要向我们这些人保密，也就是在事前保密吧，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环节了，前面的东西自然就解封了吧。” “很好，等会帮我查一下，是谁，是什么时候去取的证的。另外，帮我看看这个申诉书这样写成不成。” 范思成虽然是一个环境保护的支持者，但是专业的东西，他是不懂的，特别是一些环保标准和具体的环保法律法规，他可以算是一个“文盲”。 高丽丽接过范思成的申诉书看了一眼，说：“少了些依据和证据，申诉书我帮你修改吧，但是证据你得弄一些。” “有啊，我准备好了的。” “嗯，下午吧，下午三点前我帮你修改好。不过，你认为把这样的玩儿给姓周的他会看吗？” 高丽丽被周文锋严重排斥，所以，他对这个周局长是没有一丝的尊敬尊重的。 “这个不是给他看的，主要是给上面的领导看。给他看有什么用？还指望他罚自己‘红牌’吗？当球员又当裁判的事，完全是一件扯蛋的事，所以，我必须给能领导们看。” “嗯。” “不家一个问题请教的，如果这玩儿交上去后石沉大海，我还可以采取什么办法？” “呵呵，正常的办法应该是没了，你大概只能采取一些无赖的，让他们哭笑不得又不敢拿你怎样的办法了。” “比如打官司啊，这明显是与事实不符的狗屁整改嘛。” 范思成咧嘴一笑，说道：“嗯，打官确实是好办法，来一下民告官，把他们一窝子全告了。” “如果你省里有关系，也可以走‘官方’途径去处理的，只要找到能管他背后那人的权力，或者能和那位平起平坐的人，完全可以影响这件事，甚至可以让他们赔礼道歉。” “哈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靓女，我的脑那么好使，呆在环保局这种单位里，并不能完全发挥你的才华，应该找能施展才华的地方嘛。” “呵呵，我倒是想去市府办，市委办，我还想当市长呢，但想有用吗？” 在圈子里混，想要前进一点，想要找到喜欢的部门单位，还真的不是想就行的，除了有足够实力之外，人脉是关键。 章节目录 1083十天了啊 走上层路线，用威权将周文锋后面的人压制，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但是，要使用这个办法，即使有人在上面也是不容易实现的，去到一定位置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为某人去干预什么，除非，他这样干可以收获极大的政治利益。 范思成在省里真的没这种人脉，就算有，他也不会这样使用的，这种破事，自己平了就是了。怎样平？现在似乎只能靠傅友安。 别的人不好求，就算有人愿意帮忙，他还不愿意求，这是抵押人情，他不愿意将自己的人情抵押出来。傅友安不一样，这可是未来的泰山大人，他必须帮忙，除非，他不愿意傅瑜愉快的生活。 申诉书递了，眨眼就是一周，但是毫无动静。 一周没反应，这是在范思成的预见中的，他认为，即使两周都不会有什么动静，因为，这不是傅友安和周文锋之间的事，而是傅友安插足了范思成和省里领导之间的恩怨，如果仅仅是私人恩怨，倒也好处理，但是，现在有人盯上了龙南县这只大桃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有人除了泄愤，还要摘桃子啊。 范思成明知会这样，但还是寄希望傅友安的，因为傅友安在省里的能量是吓人的，现在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还没正式的和省里表明态度，只要他在省里表明了态度，再加上手头上的资料，范思成相信省里的领导会重视的。如果，他再去找找张家，那事情就好办了。 十天过去了，还是没动静，范思成这天晚上到了傅友安的家里。 “傅瑜呢？她不和你一起回来？”傅友安在书房里接见范思成。 “我又不是来看望傅瑜的爹，我是来找我的领导的。”范思成耸着肩膀说。 “哦？找领导你上班时间到办公室找。”傅友安瞪了范思成一眼说，“有什么事？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说不清楚，那就别说了。” “不用啊，几句话而已，我想提醒一下领导，十天了啊，你不会忘了两周时间的约定吧。” “唉，真的让你将死了。” “没办法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的，只是，我觉得还不到那一步。有些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但却会有后遗症，到最后可能要付出很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这个办法。” “傅书记，干革命是不能优柔寡断的，也不能船头怕鬼船尾怕贼的，我认为，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我们就得放胆干，太多的权衡，只能丧失先机。周文锋明显就是某人派来对付我的，他们不仅仅是要摘桃子，还要将我毁了，傅书记，你觉得我是等死呢，还是拼了？” 傅友安没说话，默默的抽着烟。 范思成都能看得清楚的事，他能看不明白吗？但是，省里那位明知道范思成是他的爱将，但依然还是那么强势的派人介入，这里面本身就带着对他的警告味道。 傅友安其实心里也愤怒的，已和周文锋谈过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周文锋竟然谈了就谈了，根本不把他的意见当一回事，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他可不敢将这事告诉范思成，他太了解这小子的脾气了，如果他知道周文锋那么嚣张，说不准马上就去揍人。 “你别冲动，等我处理吧，不是还有两三天嘛.”傅友安吸完了手中烟说，“你有没有去找过苏市长？” “有啊，她也是一只老狐。” “呵呵，谁也不是没修炼过。” “老傅，再等几天可以，但是，再不能开工，我担心投资商会有行动。” “什么意思？” “投资商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如果他们不能尽快开工，他们就会撤资并起诉龙南县，要求龙南县赔偿损失。”范思成咧嘴笑了一下说，“民告官的案子大家都见过了，一堆投资商跟一个县索赔的事，这肯定是全国第一。嘿嘿，第一啊，龙南县从来没有过的事，多好，得出名了。” “你小子别乱来啊，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一点点局面，这样一搅，不是什么都没了嘛。” “不是我要这样搞啊，老傅，是投资商受不了了啊，人家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人家拿着钱来帮咱们搞建设，然后才把钱投进去，就发生这样的事，换谁，还能笑脸相迎不成？” 确实，谁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不要说来帮忙搞建设那么伟大，人家就是要来赚钱的，如果不想别人来赚钱，可以不请别人来，可以拒绝别人的投资。但是，别人来了，钱扔下去了，现在却整出一堆离谱的事儿来，真的是佛都有火，也就是给面子范思成，否则，投资商早行动了。 “老傅，我认为，还是跟他们摆明车马炮，开门见山吧，否则，到我控制不住的时候，什么事都会发生，最终背锅的就是我和您。他们起诉还龙南还小事，要是他们进京上访，那就完蛋了。他们都是什么人，都是有钱有面的人啊，京城里的关系，说不准比你们这些厅部官还要铁，这是一招绝杀啊。” “行了，你别说了，回去吧，这事我会处理，时间到了肯定会解决。”傅友安本来就烦恼，被范思成这么一说，更烦恼了。 范思成从傅友安的家里出来，才发现自己还没吃晚饭，靠，这未来老泰山也够扯的，怎么也不问问姑爷有没有吃啊。 想找人一起吃饭，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估计谁都吃过晚饭了，还是自己随便解决了回去吧。 “陈力，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额，老班长还没吃？这傅家也太扣了吧，饭都不管？” “你废话真多。” 陈力笑了笑不再言语，驾车钻进了老城区，要找好吃的东西，老城区一准有。 “老班长，你要吃酒店还是苍蝇店子？” “随便就行了，吃什么酒店嘛，那都是坑人的菜。” “前面有家云顶菜馆，看起来应该开未久，生意挺不错的嘛，去试试？” “云顶菜馆？ 不是云顶酒店？” “不是，是云顶菜馆。” “去看看。” 范思成想起云顶酒店，想起冯顶天，想起叶秀媚，还想起那场大火。想起那时候的种种，他就觉得很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