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处处埋忠骨》 章节目录 第一章将军百战归 此时间,谷中的风呼啸而过,将你从回忆中惊醒。笔×趣×阁www。biquge。info前方一处岔路,往东三里便是官道,以胯下惊鸿脚力,五天内便可到京城。向南两里,转入山道,经过清风峡,虽是坎坷难走,却可节省三天路程。眼前忽的跃出她如花般的笑颜,心中一暖,一拨马头,惊鸿如箭般向清风峡冲去。 是夜,月朗星稀,清风峡中怪石磷殉,不远处隐约看到小路中央站立一人,不由得心中起疑,勒马站定缓缓向前走去,走至近前,方才看清路中那人一袭血衣,被人反手缚在一根铜柱之上,全身筋骨经断,已死去多时。那铜柱似是被人用绝强内力一掌拍入山石之中,竟入石三尺有余。将军上前将那人头轻轻抬起,心中一紧,惊呼道:“定志” 定志是他家将,两月前将之派回京都上报边疆急报,半年之前,西北边塞五族联合犯边,集结三十万大军,未到十日便连下数郡,所到之处烧杀掳略,无恶不作。 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率部集结于雁门郡,与敌军血战两月,僵持不下。时至九月,天干物燥,某日五更雁门郡城门突然大开,文思成亲率五千骑兵,直捣黄龙,以五千兵力冲破敌阵,砍倒联军帅旗,一柄虎贲方天戟斩落敌将十六名,五千铁骑斩杀敌兵无数。 自西冲破敌阵后,转向南冲入狼孩山,其山中有一山谷,宽不过三骑并过,长有数里,终年大雾不散,文思成率军而入,蛮族联军作战悍勇,却少有智谋之士,主将见文军仓皇逃窜,不疑有他,率骑兵三万破雾而入,行军不久便入峡谷最窄处,突然间谷中亮起火炬无数,远处山坡上站立一员白袍战将,星眉剑目,一身亮银锁子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正是大将军文思成。 谷中山风拂过,文思成怒视山下蛮族联军,朗声到:“尔等荒外蛮族,不服教化,不尊王法。擅自撕毁昆山之盟,犯我边疆,屠我百姓,毁我家园,所犯滔天恶行罄南山之竹亦难书尽,今日我便让尔等禽兽又来无回,放箭!” 刹那间,山谷中飞石如雨,箭矢如蝗,火球漫天。是役,三万蛮军所逃者不足百骑。二十日后,文思成率军抵达荫水河畔,饮马休整,清点后五千铁骑已不足三千。突然,探马来报蛮族联军又起追兵八万,其先锋骑兵距离荫水河畔已不足百里。文思成当机立断,命手下偏将带半数骑兵洋装全军渡河,所剩骑兵随文将在北岸埋伏。 蛮族大军一到,误以为文军已渡河逃逸,慌忙带军渡河追击,待蛮军半渡之时,文思成下令出击,全歼蛮军先锋部队。接下来月余时间,文思成率军辗转三百余里,奇谋碟出,以少击多,最终摆脱万余追兵翻越昆山绕至雁门。 时至腊月西北天寒地冻,蛮族联军良草不济,又加之文思成以五千铁铁骑大破蛮族联军,又神龙首尾辗转数百里,靠奇谋依地利将十一万追兵斩杀殆尽,蛮族军内称之“神威天将军”,谈文色变无奈撤军数百里以做休整。 雁门之围稍解,文思成立即派心腹爱将定志将战报送往京都,却不曾想定志竟死在此处,还被人施以炮烙之刑,一时间文思成目眦欲裂。 章节目录 第二章赐婚仪仗 十日前,定志尚未归营,雁门城外却迎来皇帝的宣旨仪仗。笔~趣~阁www.biquge.info文思成开城跪接圣旨,自喧旨太监公鸭般的嗓中,文思成听到皇帝说:“文爱卿忠君体国,为国镇守边塞,劳苦功高。有孝难尽,有家难回。朕深之爱卿与西陵郡主两情相悦,此番文爱卿以少胜多,扬我国威,特赐爱卿速速回京与郡主结成百年佳偶,以慰军心”。 之后有事三军将士劳苦功高,如何奖励云云文思成跪拜领旨,使人将宣旨太监引去偏帐休息。此时,三军将士心中都暗自欢喜,自家文将军少年入伍屡立奇功,深得先帝喜爱,自一届布衣至皇家赐婚不过十五年。可文思成心中却疑窦重生,先帝龙御归天不过三年,少帝不满五岁,宫中大权尽落太后手中,外朝之上丞相谭余独揽大权,任人唯亲。当初就是此二人联手将自家挤出帝都,为何此番又赐婚于我? 文思成按下心头疑惑走向偏帐,来到帐前朗声道:“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求见”,帐中又传来一整不阴不阳的笑声:“哟。。。文将军见外了,奴才怎担的起求见二字?将军折煞奴才了”人未至,公鸭般的声音早已漂至帐外。随后从偏帐的阴影中移出一张煞白煞白的脸,文思成拱手道:“见过刘公公”。刘志远翘起兰花指掩着嘴道:“都说将军不用客气了,快请进”。 二人进帐后分宾主落座,刘志远差人沏上热茶,轻轻端起对文思成说道:“将军久居边塞,这上好的明前龙井可是不可多得啊!将军尝尝?”文思成端起茶杯轻吖一口道:“果然温润淡雅,口有余香” 刘志远轻笑道:“将军喜欢就好!”,而后,二人似是各有心事,均低头不语,久久的沉默之后文思成对刘至远说道:“公公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本不该这般打扰,只是不知公公此来,陛下是否有口御带给微臣?”刘志远端着茶杯轻抚着茶杯的边缘,只是看着文思成却久而不语,文思成也只是静静的端坐着。 许久后,刘志远道:“陛下虽年幼,却也惦记边疆战事,临来前陛下对奴才讲,文将军在边塞抗击蛮族,使得他与西陵姑姑的婚事一拖再拖,朕日夜思虑望他二人能早日成婚,只是边塞未定,文爱卿不能抽身还朝,只是母后却比朕还心急,已经将西陵姑姑接去永安宫了,就连朕都月余未见了呢!” 文思成心中一震,西陵已被囚禁后宫了么?刘志远又讲:“将军,将在外。还是多思虑如何退敌吧。洒家未到过这西北边塞,还想多盘恒几日,可好?”文思成起身对刘志远道:“公公,君命难违。本将明日便启程归京!”刘志远一愣,随即说道:“好吧!将军既然已下定决心,那洒家也不多言。只是赐婚仪仗行程缓慢,这归期只怕。。。” 文思成心中大痛,皇家仪仗代表天家威严,不可能疾驰官道之上,这从西北返回帝都足要两月有余,到那时不知道她还要受多少苦。正暗自思量,却见刘志远看着门外自己的亲兵微笑不语。文思成大喜,抱拳道:“谢公公!” 刘志远还礼抱拳道:“不敢!自将军在苍山下以数百骑大破东蛮虚鄂城,烧其大军粮草,解了先帝的苍山之围至今,将军大小数百战,逼退东蛮,灭大和,直破东蛮王城,迫使西北蛮族签下昆山之盟,永不犯边。年纪轻轻已是抚远大将军,若不是陛下龙御归天,东南四家王爷联合叛乱,将军被急调回京保京师灭反贼!这蛮荒五族又怎会死灰复燃?如今奸臣当道,陛下年幼,后宫干政,民不聊生。谭贼目光短浅,只是怕将军军威日盛,日后必是定国大将军,位列三公分其权力,这此只怕是他蛊惑太后,调将军回京,这次将军若是回归,只怕是要变成囚中之龙了!不如。。。” 文思成抬头看着这个略有些猥琐的太监,心中却难以言与。刘志远犹豫片刻道:“不如将军拥兵自重,以西北为根基,韬光养晦,终有一天清君测,还天下以朗朗乾坤!” 文思成心中大为感动,当今圣上年幼,断不会说出那番话来,只怕是借皇帝之口告诉自己西陵近况,而后劝解自己万万不可中了谭贼奸计,当下再无疑惑,起身对刘志远道:“谢公公良言相劝,但思成身为人臣,断断不可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再者,西陵贵为金枝玉叶却为我受苦良多,若将她至于深宫不顾,我何以为人啊!” 刘志远见他这般坚决,心中也颇感无奈,对其道:“将军,至忠至情,果然大丈夫也,来人上酒,我要与将军一醉方休!”文思成大笑道:“公公,此言差矣,上差来我西北喧旨,思成为军中主将,怎可让公公请酒?来人,上斧头,让公公看看这西北男儿的酒,烈是不烈!” 章节目录 第三章江南烟雨楼 翌日,华丽的仪仗缓缓使出雁门郡,为首的那人身穿亮银锁子甲,手持虎贲方天戟与身边一位太监模样人谈笑风生。笔&趣&阁www.biquge.info十里外的山坡上,高头健马上一男子白衣胜雪,回首默默望着这一片苍茫的戈壁。 当年自京中带来的兄弟有多少埋在了这里,而自己这一去怕是再难复返了,心中默默到:“兄弟们,慢走,等着我!待我了却这身前大事,便来陪你们。到那时我们再竖十万旌旗,去斗一斗那十殿阎罗!”当下收拾心情转身在官道疾驰,向梦开始的地方疾驰而去,那里还有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为他身陷囹圄,此时一去无悔,此生一去无悔。 经过十数日疾驰,文思成来到这偏僻的清风峡内,看着面前身遭酷刑,早已没有生息的定志。默默的拔出随身佩剑,将缚着定志尸身的绳索劈开,轻轻的将其驮在马背之上道:“兄弟,哥哥带你回家。” 转身,双眸中透出凌厉杀气,佩剑长琼斜值地面,朗声说道:“不知是何人为文某摆下这接风夜宴?现下宾客已至,阁下为何还不现身?”远处夜色之中缓缓走出五骑,全部黑衣蒙面,每人长兵短器各不相同,为首一人提马缓行出列道:“文将军,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文思成抬手指了指马背上定志的尸身,淡淡问:“你们做的?”为首那人一愣,皱眉回应:“是又如何?文将军不问他因何而死么”文思成冷冷道:“不问!既然阁下已经承认此事,那文某便不客气了!”话音未落,文思成已掠过五丈有余,手中长琼如游龙一般,直取为首那名那黑衣人眉心之间,那人眉间一紧,大喝一声:“动手!” 当是时,山谷中又站起数十名黑衣人,手持连弩。文思成心内大惊,这连弩乃是军中之物,射程随不比强弓,但在短距离内确是威力无匹。这连弩皇家历来重视,每把连弩都有专门编号,出库入手都有相应记录,损坏的连弩都有专人负责销毁。这十几名贼人是从何处得来这连弩的? 文思成心内虽惊,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手中长琼剑大开大阖,一派浩然之气凛冽而出,那贼首自袖中划出一对旋光刺,那是一对一尺有余的短兵,状如巨针,在其中部似有机关,能在其手中飞速旋转而不掉落,见文思成一剑劈来,连忙自马背上向后一跃,飞身而退。 就在此时,剩余那四名黑衣人见文思成不退反进,心下大惊,一愣神之间文思成已要越过几人,当下分立四方,纷纷抄起武器向文思成攻去,左侧两人,一人身高九尺开外,手持一支镔铁长棍,似是走钢猛之路,坐在马背上自上而下向文思成背部砸去;另外一人自腰间把出一对铁锁链子刀,左手紧握一刀右手短刀疾射而出,直取文思成下身而去; 右侧两人,一人似是一名女子,自腰带中抽出一柄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向文思成胸前空门;另一人五短身材,但同样高高跃起,一掌带着扑面劲风直扑文思成面门而来。当下文思成腹背受敌,情急之中一掌拍向那贼首的坐骑马颈,以背部冲向那持软剑的女子,同时手中长琼自下而上反撩而去,直击空中那名矮小身材的蒙面人,那人若不收掌,必被斩下一臂,无奈向后飞跃而去。 而那女子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文思成飞速撞来,一时间竟无所适从,忘了反应,被文思成撞下马去。当时只听那匹骏马悲嘶一声,马首已被那短刀砍落,马背上一根镔铁长棍夹雷霆之势落下,骏马轰然倒地抽搐不已,眼看是活不了了。在落地之前,文思成单掌击地冲天而起,在空中一转飘然落下,站在几人当中,负手而立;“ 江南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文某何德何能,不知是何人,居然能请动江南烟雨楼这五位杀神联手出击?血手和尚普善、双刀太监欧元素、毒娘娘叶如絮、开山手高炙,还有阁下,游龙刺方御风”。文思成剑尖一一指过几人,淡淡说道。 章节目录 第四章双刀太监 方御风几人心中忽感不安,天下都道文思成用兵如神,善用奇兵出奇谋,善以少胜多,退蛮族平内乱,闯下赫赫威名。笔@趣@阁wWw。biqUgE。info但江湖中人多认为其至多是儒雅智将,不料文思成武功内力竟不下江湖一流高手之境。适才电光火石之间,文思成掠过五丈之地,见十数把连弩不退反进,虽是陷入五人合围之中,却也逃过了连弩之围,而后一剑逼退两人。现下自己五人恰好将文思成围在中央,却成了他的挡箭牌。几人四下站定,方御风言到:“想不到文将军久在军中,近年又长居边塞,也会知道我等小人物的浑号!” “哼!”文思成冷哼一声“小人物?几位凶名赫赫,在江湖上早已是臭名昭著,若不是烟雨楼那等藏污纳垢之地,放眼天下怎会有尔等立锥之地?” 那柳如絮听到此处,不由讥讽道:“文思成,少在这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当年你自帝都一路追杀四王联军,那双手染的血少么?” 文思成全然不以为意,道“文某少年从军,追随卓大将军与先帝南征北战,剑下之鬼均是犯我边疆的蛮族强掳及尔等这般乱臣贼寇。当年卓将军在昆山之下被奸人所害,致使先帝昆山被围。而后先帝新丧,江南四王联合做乱,这其中那件没有你烟雨楼的影子?如不是内乱初定,西北风波又起,你们认为某家会留你们这些畜生活到今天?” 方御风等人心中又是一惊,天下之人只当江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从来只认黄金不问标头是谁,但首座这些年卧薪尝胆,筹谋许久,就是为了乘此王朝风雨飘摇之际,一举改朝换代收取大燕江山,才不惜联合西北蛮族,说动江南四王起兵造反。可这些都是帮中绝密,就连自己几人也不是都有参与,这文思成是如何知道这般清楚的? “不可能,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那欧元素慌忙大叫,声音一如既往的如待宰的公鸭,却让文思成想起一张略带猥琐的煞白脸庞。 “哼!”文思成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当卓大将军的天机阁是摆设不成?尔等这些败类,只为一己之私,妄顾民族大义,勾结蛮族,挑动内战,残害忠良,祸乱苍生,纵使千刀万剐也不足以稍解其罪,今日你们五位既然来此,那就不用回去了!”说完,文思成周身真气蓬勃,长剑斜指;长琼剑身之上泛起淡淡白光,似带有薄薄雾气,一时间剑身竟时隐时显看不真切;长剑自下反撩而上,直奔双刀太监欧元素而去; 其五人虽然都是臭名昭著之人,然这双刀太监欧元素却尤胜之;这欧元素原本也是薄福之人,年幼时被其继母割残忍净身后,卖入宫中为奴,岂料不到三年前朝便被太祖所灭,乱军之中欧元素偷了宫中细软逃出皇宫;那时江山初定,战事未平;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如何能保得住这黄白之物,不久便被人洗劫一空。 在其就要被饿死街头之时,被路过此处的河北金刀门门主欧鹤昌所见,欧鹤昌怜其不易便将之救下带回金刀门;而后十年中,欧鹤昌对其细心调教,虽新知其是阉人,却从不歧视,二人亦师亦仆,欧鹤昌为其取名欧元素; 然而好景不长,欧元素十七岁那年与欧鹤昌之子欧元意比武大胜之,欧元意少年心性输了比试讥讽其是不能人道的太监,欧元素记恨在心,几日后欧鹤昌出门在外,当夜欧元素潜入欧鹤昌心爱的小妾房中,用刀插入其她下体之中猛猛抽动,至其失血而死,且死装奇惨; 随后将欧元意诱至僻静之处,挑断手脚经脉使其变成废人,而后在其清醒之后又将欧元意阉割,随即乘着夜色逃逸,自那之后欧元素每每杀人之前,都要将其狠狠凌辱一番; 当年文思成看到这份天机阁的秘卷时,便惊异于天下竟有如此人渣;今日看到定志那满身创伤必是此贼所做,想到定志死前所受凌辱,文思成心如刀绞,怒从中来,所以方才出手就以必取之势杀向欧元素,长琼带着澎湃剑气攻向欧元素,欧元素慌忙双刀一搭向下一压,挡住了文思成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长剑被阻,文思成抽剑转身,在空中一转,长琼便又力劈而下,欧元素大惊慌忙后退,那凛然剑气竟破空而出,欧元素躲闪不及,身体一侧之间腋下一寸以被剑气划破,顿时渗出血来。 章节目录 第五章盼君归 此时,文思成逼迫欧元素而去,已不在几人合围之中。笔×趣×阁www。biquge。info方御风顾不得欧元素尚在其剑下,大喝一声:“放箭!”。顿时,十数支努箭破空而来,文思成顿时真气鼓舞,长琼舞的密不透风,那些弩箭多被其长剑荡开,纵有漏网之鱼也不能破其护体真气。殊不知文思成幼年习艺,本就就是上乘武学,加之十几年来在战阵之上厮杀磨砺,武功内力早以化繁为简,返璞归真,每招每式务求实效。这时剩余四人自文思成背后齐齐出手, 霎时见,文思成身后破空之声凛冽而来,普善镔铁长棍后发先至,带着风雷之势朝文思成轰杀尔来,柳如絮与那方御风届是阴损招式,毒蛇似的软剑与一对游龙刺骤雨般的对着文思成周身大穴接踵而至,那高炙腾空而起,双掌翻飞一套风雷掌招招皆是拼命的打法;文思成右手紧握长琼剑,左手化拳为掌,转身与四人斗在一处;欧元素看着文思成与四人激斗,心中暗惊,自当年加入烟雨楼,自己五人的武功内力虽算不得绝顶之人,可在江湖之上也不会在二十名之外,可就此阵容文思成却以一敌四而不落下风,随即封穴止血,抄起铁锁链子刀加入战团。 文思成被五人合围,却是无所畏惧,手中长琼随心所欲、无迹可循,加之几人均是恶贯满盈之徒,长剑所出不由得又凌厉了几分。几人战在百十合开外,只见文思成对方御风抢攻几剑,胸前空门大开,高炙见到,那里肯放过大好时机,双掌并推而来;只见文思成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之色,左手并掌迎上,顿时间两人衣袖鼓舞,长发飘扬;方御风等人竟齐齐被罡风逼退,那高炙被一掌击飞,直飞出五、六丈远方才至住身形,双臂瑟瑟发抖,面色铁青嘴角溢血;方御风见此情形,心中暗暗思量,这文思成用兵如神切修为至高,此番联合谭余等人才将其诱至此处,今夜若是放虎归山,日后这烟雨楼可就要大难临头了!思至此处,手下更是绝不留情,其余三人看到,已然知其所想,一时间几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文思成倍感压力剧增,若不是先前一举将高炙击伤,此时处境便堪忧了。 又斗百余回合,柳如絮从腰间拿出一条青丝方帕,那三人一见马上飞身而退,文思成心中大是疑惑,当即小心戒备,只见柳如絮将那丝帕一抖,丝帕之上掠起淡淡蓝雾直扑文思成面门而来,文思成赶忙屏住呼吸,但那蓝雾扑面而过却并未有何一样;文思成自空中落下,只见几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一花,天地万物仿佛同时间扭转了起来,耳边嘈杂之声大作,似是有人在耳边潺潺耳语,又像是战阵之上金戈铁马; 模糊之中,文思成仿佛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金盔金甲的将军,站在山坡之上,手持长剑,威风凛凛,那将军身后一面黑色旗帜中鲜红的写着一个“卓”子;此时,那人猛得转过身来对他道:“思成,天机阁我交给你了!这天下也要托付给你了!记住,要做好陛下的盾!” 说罢,跨上骏马驰骋而去,文思成虎目含泪想大声呼喊,却又如鲠在喉,无法出声。 忽的眼前又是一乱,莹莹篝火之侧站着一个身形并不高大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髦,深邃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忧伤,对文思成轻轻招手,在她的右侧有一架马车,车旁站立着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黑发高绾,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宝石般的挂在白嫩的脸庞上,嫩白的皮肤让人不忍直视,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吹破那如雪的肌肤,那女子见文思成楞楞的看着自己,顿时娇喝道:“那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呐?” “那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呐!” “你是不是根木头?是不是?” “文大哥,你带我去骑马好不好?说不定能猎只野猪什么的呢?” “文大哥,你说咱俩在这里盖间茅屋,养几只羊,几只鹅!对了对了,惊鸿的脾气太臭了,咱们给她物色个媳妇你看好不好?” “文大哥,你会回来的吧!” 会,我会回来,一定会! “阿了个弥陀佛啊!奶奶的,柳如絮你这迷药这般厉害么?”血手和尚看着呆立当场的文思成说道! “怎么?大师想试试我的情人醉么?那好办啊!大师只要将这丝帕在鼻下轻轻一搭,便可飘飘欲仙了呢!”柳如絮一脸浅笑望着血手和尚! 普善一脸痴迷的看着文思成道:“若真的能如你说的那般在梦幻中如痴如醉,忘却这尘世中所有困扰,不一定是坏事啊!” “放屁!”方御风喝道“这毒婆娘在南疆十年才鼓捣出这么个玩意!你以为是玩的?这情人醉不是毒药,只迷人心智不伤人静脉,若是意志薄弱之人,此时早已癫狂入魔了。这小子心智如此强硬,若是一会转醒,我看你们还能笑得出来。欧元素去看看高炙!柳如絮,动手!” 这时,文思成的眼前只有那精灵般的身影,仿佛世界万物以不复存在,耳边尽是她银铃似的笑声。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与她在草原的那些日子,纵马草原、引弓射雕;第一次,牵她的手与她在草原上漫步;第一次,亲手为她编织花冠;第一次,将他放在马背上,看她嫣红的脸庞;第一次,她乘夜,亲亲吻了他的脸颊,若真的能与她就这样牧马塞外、泛舟江湖,当是不负此生。 突然间,万物寂静,刚才的一切似是从未发生,天地间像是只剩下文思成一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生命中被剥离而去,仿佛在这个瞬间他的血肉和骨骼正在分离,又好像被千钧之石压着胸口,一种难以言与的悲呛从他内心中汹涌而来; 文思成无法压抑自己的痛苦,仰天长啸,可天地好像聋了瞎了一般,丝毫没有回应;他疯狂的奔跑,想要抓住那要逝去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什么?文思成不断的逼问自己,却如何也找不到答案,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啸,长发披散,装若疯魔! 章节目录 第六章三杰聚 这时,只见柳如絮手持一支金针,插在文思成百汇穴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之间文思成周身真气澎湃,不妨之被文思成真气击中,口溢出鲜血,显是受伤不轻;方御风等人心下大惊,方预上前相助,突然间破空之声大作,一支羽箭直灌柳如絮咽喉之中; 同时间方御风等人的头顶一暗,半空之中一道人影如今翅大鹏一般直掠而过,悍然落座文思成身旁,来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把金背断魂刀,身穿淡青色长衫,方眉阔目,及是英武不凡; 但见那人落地之后,双指并拢直点文思成眉心,霎时间插在文思成头顶的金针飞射而出;文思成神志渐渐清醒,抬头看着近前的男子,那人淡淡的看了文思成一眼道:“打个架还哭了!没出息!”此时远处又是一声长啸,“文思成,你他娘的半夜三经在这鬼嚎个屁啊!” 方御风骇然惊呼:“何一凡!张安北!” 这时,远处山林中影影绰绰,似是来了不少人马。笔|趣|阁www。biquge。info突然间自山石之上,一匹黑色骏马从天而降,朝几人疾驰而来;那骏马一身绸缎似的鬃毛,蹄至背八尺有余,头至尾一丈开外,马背上一员上将,身着兽面鎏金甲,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随风舞动,手持一把流云似的长弓,声音渐近:“伏羲门口算八卦,在你家爷爷面前也敢玩弓驭弩,羞也不羞!儿郎们让这帮贼子看看这弓弩是如何用的!” 说话见,那人背后破空之声大作,只见满天羽箭随着他长弓所指呼啸而去,竟无一落空,一时间山林间惨叫迭起。那人走至近前,翻身下马,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在文思成面前站定道:“他奶奶的,文思成你脑子里进屎了么?这样的陷阱也往进钻?害得老子一天之间奔袭数百里!看看,老子的黑风都快跑废了!”只看那匹骏马极为人性的瞟了他一眼,似是十分鄙视,打了个响鼻,朝惊鸿缓步走去。 何一凡看了他一眼说:“跑废了,就送我吧!” 张安北与文思成齐声道:“滚!” 来者不是别人,何一凡乃是文思成同门师弟,早年也在行伍,只是为人无所顾忌,不受约束,虽也是骁勇善战,可每每作战之时总爱冲撞上司,得罪了不少权贵;无奈之下离开军队,孤身闯荡江湖,因为人仗义,敢作敢为且嫉恶如仇,渐渐的也成了名满天下的豪侠;那张安北当年与文思成同在卓浩然麾下,现已官拜安远大将军,麾下镇北军骁勇善战,有五千骑兵更是箭术无双,皆有百步穿杨之艺,早已是名满天下。 就在此时,清风峡内涌入数百骑,皆是甲胄在身,为首一人冲至文思成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在胸前握道:“镇北军翎羽卫,前军校尉梁成奕,率所部五百一十二人,见过文大将军!”说罢,其身后五百余人皆将长弓斜搭胸前,齐声道:“听从大将军调遣!”喊声响彻云霄,直灌苍穹。文思成神志渐渐清明,看着面前二人与其身后的五百骑兵,众人皆是风尘仆仆,必是日夜兼程而来,虽不曾言明这几日的辛苦,但文思成心中明了,若不是二人及时赶到,只怕现下已着了那柳如絮的道了。按下心头感动对梁成奕道与其身后众将道:“多谢众位兄弟!若不是你们,文某今日怕是要葬身此处了!”说罢,对镇北军诸将拱手行礼。 张安北正了正盔甲,昂首挺胸看着文思成,文思成却不为所动,准备转身,张安北大急道:“我呢?我呢?”何一凡也显得略有期待,只见文思成看着二人肃然拱手,正色道:“不谢!” 说罢,长琼爆起惊天剑气,转身便向方御风攻杀而去。何一凡见状,大喝道:“你大爷”,随后冲天而起断魂刀直劈血手和尚面门;而张安北瞠目结舌,大喝道:“文思成,我呢?我呢?”镇北军诸将见此情形,掩面扼腕。 场中文思成剑气纵横,剑招大开大阖,如行云流水一般,但见方御风狼狈抵挡,方才五人亦不敌,现下文思成强援又至,方御风心中暗暗叫苦。而何一凡与普善双方每招每式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普善一套罗汉伏魔棍,带着雷霆之威攻向何一凡;何一凡一柄金背断魂刀快若流星赶月,势如大河奔流,生生的竟打出一副劈地开天的气势;两人皆是钢猛之风,斗在一处似是猛虎相争,刀棍相挫,叮当之声大作,起初之时普善方能抵挡,渐渐的普善双臂发麻虎口生疼,何一凡越战越勇,两人斗至五十合开外,只见何一凡高高越起一刀劈下,似天神下凡,普善横举镔铁棍要挡住这一击,只见何一凡一刀劈来,普善镔铁棍应声而断,随后血手和尚身首异处。 另一侧张安北开弓似月,箭箭直取欧元素周身要穴,欧元素双刀狂舞,抵达的已颇为吃力,猛然间只见张安北一弓三失,直奔欧元素眉心、胸口、丹田三处而至,欧元素慌忙之间使出一记铁板桥,单腿而立周身持平,三箭方过只看到半空之中一道人影闪过,以弓弦勒住欧元素脖颈,双手一背,不多时欧元素这妖邪之人已黯然陨命。 再看文思成,长琼宝剑带着惊天剑气,自方御风胸前灌胸而出,方御风被剑气击中向后跌落而去,直将一颗四尺有余的松树拦腰撞断方才至住身形,方御风跌坐树旁,嘴角溢血,抬起头来阴恻恻的道:“文思成,你今夜已是必死之身,何必又牵连你的两位兄弟!文思成,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章节目录 第七章天下难平 “哼!夏虫也敢言冰,可笑!”何一凡看着将死的方御风冷冷说道。笔?趣?阁wWw。biquge。info可文思成听到这里,胸口突然一闷,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当下强运真气少许之后才慢慢恢复,只见方御风还是一脸冷笑的看着文思成,人却早已没有生息。 张安北走至近前,应长弓挑起方御风的头颅对文思成说道:“这小子好死不死的跑来这里堵你做甚?”文思成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怕是谭贼找来的吧!” 何一凡冷冷说道:“让你早退行伍,带着西陵浪迹江湖又有何不好?又何必在朝堂之上与那些贼子勾心斗角?累是不累?今日若不是南宫翼提前看透,叫我二人前来,只怕再晚半个时辰,我们就能给你收尸了!” 文思成心中略显颓败,长叹一声道:“你当我难道真不想与西陵泛舟江湖么?当年在师父座下,我便一心想做闲云野鹤,寄身山野!奈何先帝与卓将军重托在前,我若就此抽身而去,将来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先帝,面对卓大将军!” 听至此处何一凡与张安北也颇感无奈,先帝沉稳睿智,深谋远虑,当年文思成几人尚在弱冠之时,便说几人将来必是朝廷弘股之臣,力排众议大胆启用文思成等年轻将领,文思成几人也是守必胜、攻必克,一时间风光无两,怎料先帝刚逝,朝堂中各世家力量便群起而攻之,逼着文思成、张安北远走边塞,何一凡放马江湖,就连当年已官拜御史大夫的南宫翼也被贬秦州;现如今奸臣当道,党同伐异,只顾世家敛财不顾百姓生死,真不知这天下何时才得太平。想到这里,文思成等人均是低头不语,夜风凄凉带着无尽得沧桑,远处夜枭轻鸣,似乎诉说着些什么苍凉的故事。 五日前,南宫翼站在秦州城的城墙之上,看着远处浩荡的队伍,在队伍前方锦罗玉盖,鲜红的旗帜上金线织绣描龙画凤,随后的是一列威武雄壮的军阵,阵中旌旗蔽日,战士个个身着战甲手持长戈,为首的是一员大将,银盔银甲,战戟斜值地面正与身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说着什么; 南宫翼转身道:“列队,鸣炮!”,不多时依仗缓缓而来,南宫翼站立城下朗声道:“秦州太守南宫翼恭迎钦差大人、文大将军。”“秦太守多礼了”依旧是鸭子般的嗓音由远既近,“哈哈哈!”一正爽朗的笑声过后,只见“文思成”翻身下马,对南宫翼道:“南宫,你小子躲在这秦州,可是享清福了啊!” 南宫翼当下一愣,微微皱眉,随后便笑道:“那里比得了文大将军声明赫赫,威震蕃帮,下官当真是佩服的紧啊!”几人寒暄过后向城内走去,至太守府前时刘志远突然对南宫翼拱手道:“太守大人,老奴舟车劳顿,略感不适,想先去休息了。”南宫翼赶忙到:“钦差大人不可啊!下官已略备薄酒,要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啊!” 刘志远又是对南宫翼道:“太守大人有所不知啊!文大将军归心似箭,近日来拉着老奴日夜兼程,不眠不休,老奴都快散架了!南宫大人,我知你二人交情甚笃,劝劝文将军让老奴在秦州休息几日吧!”南宫翼大笑道:“文思成,你着急回去迎娶如花美眷,却不顾他人死活了么?看把钦差大人累的,来人带钦大人去驿馆休息,好生照应。” 接着府内出来几人,引着刘志远一行人向驿馆而去,南宫翼看着远去的刘志远,心想“此人若不是太监出身,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地”,转身看了看身边的“文思成”,拱手道:“文将军,里面请!”文思成也是一拱手道:“请!” 二人来来至正厅后,南宫翼突然转身道:“你是何人?你家将军人呢?”只见那“文思成”单膝一跪道:“禀大人,末将乃是抚远大将军麾下,亲兵萧然,当日我家将军听到西陵郡主被囚,五内俱焚,要我易容假扮他与仪仗同行,他单人独骑赶往京城了。” “走了几日了?”南宫翼问到。 “将军与我等同日出发,但他单人独骑加之惊鸿本就是千里良驹,现下想必以快到京城了。”萧然知道眼前这位消瘦的太守与自己将军乃是过命的交情,当下将一切如实相告。南宫翼听到此处肃然道:“胡闹,文思成擅离职守,矫诏进京,欺君罔上,那一条不是杀头的罪。郡主被囚,他五内俱焚,单枪匹马赶去京城,他倒是英雄的紧啊!” 南宫翼怒及反笑:“哼哼!郡主被囚的那是什么地方!太后的永安宫,他怎么进去?明闯?夜入?还是去击金鼓啊!”萧然听到此处,心内大惊道:“大人,我家将军奉旨进京,怎会有擅离职守,矫诏进京之说?再者先帝准我家将军可随时进宫......”说到此处,萧然看着南宫翼越来越冷的脸色,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南宫翼道:“你也说那是先帝啊!他奉旨?奉谁的旨?你信么?你身后这支队伍和那支仪仗绝进不了庸合关,至于文思成.....他要是跑慢点或许还有救。”萧然大急:“大人,那如何是好!大人求你救救我家将军吧!我家将军单枪匹马,若遇危难,西北道五州六十二郡必遭蛮族屠戮,那样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疚啊!” “莫慌,按时间算来他应该尚未抵达京师,你立即派出精骑,往镇远大将军处,庸合关与张安北所辖的清远郡地界模糊,就说是清远郡内发现乱党余孽带兵讨伐。” “是,大人,末将立即派人前往”萧然当下作揖而退。 南宫翼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张安北,文思成的小命就交到你手里了!”之后便负手在堂中踱步,许久后南宫翼来至几案之后,双手将长帘拉开,只见墙壁之上一副山河地理图缓缓展开,南宫翼久久凝望之后猛然转身道:“来人,放遥鹰!” “大人,放多少?写什么?”有人在门外回应。 “全放!谁知道何一凡人在何处?就写三日不至,文思成必死清风峡。”南宫翼急急的说道。门外的人无声退去,南宫翼坐在书案之前,茶杯中腾出淡淡雾气,手指轻敲桌面喃喃自语道:“谭余,此次你若先动!天下可安!” 章节目录 第八章鸿鹄之志 是夜,清风峡内篝火点点,镇北军诸将星夜赶路,此时大事以了都安然入睡。笔~趣~阁www.biquge.info不远处,燃起的篝火旁静坐三人,跳跃的火焰让三人的脸显得明灭不定,张安北举起酒坛,鲸吞一般灌下去半坛道:“文思成,你既然明知会这样为何还要匆匆赶回来?”文思成手里拿着一截木棍,缓缓道:“人生百年莫不如这火中枯木,越是努力释放出璀璨的火焰,越是燃烧的更快。但是若不释放这样的璀璨之光,那和一根朽木有何区别?此次谭丞相心机费尽不就是想让文某离开西北么,我若不来,岂不是让人失望。”何一凡心中奇怪道:“你早知会有人埋伏?”文思成无奈点头:“自那日接到圣旨我便知道,此次回朝必凶多吉少。我若抗旨不尊,他就可名正言顺的发兵讨伐我,我若随仪仗还朝,怕是过不了庸合关啊!我本想先一步回京,联络宫中旧人看能不能直接面见太后,不想谭贼思虑周全连这偏僻之地也有埋伏。”张安北立即道:“天机阁找到实证了?”何一凡也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文思成。 文思成点了点头道:“三年前先帝驾崩不过月余,京城内谭、陈、纪、俞四家便有所行动,当年我等七文四武,现下死的死囚的囚,若不是我与你皆带重兵真手边塞,怕是他不会留我二人到现在。至于南宫,必定是当今圣上的姐夫,谭余等人还不敢过分。几年来谭余等人党同伐异,势力越来越大,怕是有些忍不住了。此番,我文思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秉承先帝遗志,誓要打破这世家垄断朝堂之格局,还天下士子一片朗朗乾坤。”何一凡淡淡的道:“那郡主怎么办?”文思成看了何一凡一眼,起身道:“西陵本就是为天家贵胄,当年若不是那些门阀世家百般阻挠,我与她又怎会拖到今天?天下之田,他们独占其五。天下之财,他们独占其九。什么天下兴亡,百姓疾苦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狗屁罢了。若不是先帝英明神武,天下早不知道姓甚名誰了。现下少主年幼,他们正是想抓住这个机会,彻底将我们这些先帝扶植起来的寒门之人抹去。此番,若成,天下必安,那时我便带着西陵寄情山水,去看看这大好河山。若败,一撮黄土,埋此残躯。只是,西陵对我的恩情,只有来生再报了。” 张安北与何一凡对视一眼,知道文思成此番已存必死之志,当下站起身来,走到文思成身边,三人比肩而立。张安北对文思成道:“思成,这天下大事怎能让你一肩挑了去。你我兄弟,携手并肩,将先帝与大将军的重托抗起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宵小之辈能挡得住你我二人联手之力。”何一凡当下大笑:“你二人好生不要脸,区区两人就想肩负天下。这天下安不安的我不管,可要是有人想让我师兄不痛快,我就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看到兄弟二人在侧,文思成豪气顿长,方才心头阴霾一扫而尽,长琼剑气暴涨直指帝都,朗声道:“世家门阀,百年陈弊,视皇权法制如无物;视天下百姓如刍狗,今日我文思成便挥剑起誓若不破尔等门阀之禁,必死无葬身之地。镇北军诸将听令。”张安北等人立即抱拳大喝:“莫将在。”文思成对镇北军诸将道:“所有人打点行装,前往清远郡驻扎,等待赐婚仪仗。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我回京迎娶郡主。” 章节目录 第九章醉仙楼 时至三月,关中之地一片葱绿,大地之上一片生机盎然,官道两侧的麦田已探出了莹莹新绿,官道之上缓缓行进着一支军队,每个士卒都小心控制着胯下的马匹,生怕践踏了百姓一年的希望。笔·趣·阁www.biquge.info队伍前端并驾走着三骑,中间那人一袭白衣,眉目之间英气凛然,目光深邃,远远的望着东方,似乎透过这万里河山看到远方的一切,一切关于他的人和事,一切他关心的人和事,他们都还好么? “思成,前面就是清远郡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左侧张安北的话将文思成从的目光自远方拉了回来,文思成看了看清远郡的城池道:“下一步?当然是去醉仙楼去尝尝仙人醉啊!”张安北大惊道:“你远在西北,也知道仙人醉?”文思成却笑而不语,何一凡垂涎欲滴的看着张安北道:“那酒很香么?” “香。” “有多香?” “那么香!” 霎时,何一凡胯下的骏马如箭般激射而出,向清远城冲去。张安北无语的对文思成道:“你师弟!”文思成无限悲哀的看着天空,许久之后颓然道:“师门不幸!” 清远城,成池方圆五十余里,经两代王朝不遗余力的修建,现下以成关中有名的交通要塞,这里水、陆皆通,南来北往的商旅在进京前都将这里当做最后一站,不论从那里来都要在此休息几天,让自己有个焕然一新的状态去面对那些鼻子长在头顶的帝都人。城南处便是清远城的商街,花舫酒肆,青楼赌馆林立,街道中段便是清远城赫赫有名的醉仙楼,三层门面,朱漆的前门之上龙飞凤舞着写着“醉仙楼”三字,左右两侧是一副长联,上联书“天下间龙肝凤髓不如老娘韭菜一盘”,下联对“尘世中万盏美酒怎敌本楼薄酿半杯”。 “好大的口气!”何一凡站在醉仙楼的门口轻蔑的说到,而后一撩长衫下摆迈步而入,进得门口,大厅内人满为患,何一凡方一进门便有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热情的上前说道:“客官里面请”何一凡迈步而入,对小二说道:“准备一间上好的雅间,我有朋友随后便到。”只见那小二面漏难色,怯生生的说道:“客观,您怕是初来本店,有所不知,咱们老板娘立的规矩,这醉仙楼的二层有三不上。”“哦?”何一凡当下好奇“那三不上?”说到此处,那小二似乎面漏得意之色说:“醉仙楼三不上,这其一便是不论是玉皇大帝还是贩夫走卒,捏不破这盘龙石者不得上。”只见那小二从腰间掏出几粒核桃大的黑色石子,何一凡低头一看,晒道:“这有何难。”说罢一把接过,攥在手中真气一鼓五枚石子应声而破,小二心下一惊,这盘龙石取自昆山之颠,坚硬如铁,平常间能捏破一枚者已是寥寥,这人竟举手间就捏破了五枚。何一凡傲然道:“其二呢?”小二肃然起敬,一拱手道:“这其二便是不能填出这字谜的不得上。”说话间那小二自柜台后拿出一卷宣纸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工整的写着一圈小子,写着“赏花归去马如飞酒力微醒时已醉赏花归”,何一凡看着宣纸上的小子,反复念着,渐渐的头上已渗出密密的汗珠,四下的宾客都在看着何一凡,一时间醉仙楼内低语四起,何一凡当下进退维谷。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身郎笑:“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醉,醒时已醉赏花归。让你小子多读书,看看这下脸丢回姥姥家了。”来人白衣胜雪,星眉剑目,手中轻轻提着一柄宝剑,在他身旁是一位雄壮的男子,长发垂肩,身上凛然透出一种桀骜之气。那白衣男子对小二道:“小二哥,这第二关可过了?还请将第三关示下。”那小二刚要张嘴,只听得二楼传来一声娇喝:“示个屁,文思成你还不给老娘滚上来。” 娇喝一响,文思成三人顿时呆若木鸡,张安北眼睛铜铃一般的看着文思成道:“文大将军,本将所部尚在城外,不敢久留。告辞” 何一凡也同样一拱手道:“文将军,草民突然深感不适,现下不能再陪将军了,咱们庸合关再见。”说罢,二人转身便要离开醉仙楼。就在此时,二楼又是一声娇喝传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俩今天誰敢迈出这大门!” 张安北与何一凡当下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缓缓转身,求饶似的看着文思成,文思成尴尬的笑笑,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张安北立时大怒:“你好死不死的喝的哪门子仙人醉?”何一凡也怒道:“是啊!昨日还心系天下,今日便来买醉,我真是不齿与你为伍。”文思成似乎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你们上不上?”只见张安北与何一凡顿时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跟着文思成缓步上楼,来到二楼一间房前,文思成刚要抬手敲门,里面那人又是一声娇喝:“还不滚进来。”文思成当下颇感无奈,手轻轻一推那门应声而开,只见屋内富丽堂皇,四墙之上的字画皆出自名家之手,屋内正中摆着一张白玉八仙桌,桌子上座端坐着一个年轻少妇,一身杏色长裙,发髻高绾,几缕青丝自然垂在脸颊上,明明是仙女般的女子,然而眉目之间却有淡淡霸气流露,见文思成几人进屋站定,只是默默的看着也不说话。在那女子身后,站着一个精灵似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三人。一时间屋内静的落针可闻,文思成三人自进屋后都像孩子似的默默不语,许久后,文思成刚开口道:“大。。”那女子杏目一瞪“什么?”文思成立即改口诺诺的道:“雪。。雪姐!” 那女子听到后似是心情大好,嫣然一笑;张安北与何一凡心下大松,只见张安北看着那站立的女子道:“几年不见小荷都这么大了,来,快给哥哥抱抱!”说着,展开双臂就向前走去,那名唤作小荷的女子,还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也不躲闪,突然一道疾风扑面而来,张安北大惊之下却躲闪不及,“铛”的一声过后,只见一支银银质的筷子滑过他的头顶,深深的插入了其身后的立柱之上,张安北顿时冷汗淋漓,对着那桌上的女子道:“雪姐。。”那女子瞪着张安北怒道:“几年没收拾你,皮痒痒了么,来来来,今天让我好好给你清清皮!”张安北纵横疆场十几年,那里见过他似今日这般,像个孩子一般无所适从,当下向文思成发去一道求助的目光,而只见文思成与何一凡一个低头轻抚宝剑,一个认真的看着墙上的字画,似乎张安北根本不存在一样,张安北无奈道:“交友不慎啊!”转身来到那女子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具,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茶放在那女子手边道:“雪姐,你看給我紧皮不要紧,只是怕你累着,咱们还是攒着吧!”“噗!”只听得那小荷在他身边娇笑道:“张三哥好是没羞,每次都求小姐给你攒着,这些年也不知攒了几大箩筐了!”说道此处,那女子与文何二人均是莞尔一笑。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卓浩然的长女卓雪莹,当年文思成几人初被卓浩然选中进入大将军府时,其中最大的乔天宇也不过十七岁,最小的何一凡刚满十岁,他们几人中乔天宇与张安北乃是卓浩然当年部下之子,而文思成与何一凡乃是卓浩然好友三清真人的关门爱徒,当年卓浩然为尽先帝之志,除陈弊推新政,将这些孩子带回府中悉心调教,那时卓雪莹也不过豆蔻年华,可她身为女子却偏偏不爱红装爱武装,每日就是和这些混小子一起舞蹈弄棒,上房揭瓦,卓浩然管教几次后并无好转,最后索性也就随她去了。当年在卓府内,卓雪莹每每以长辈自居,起初之时文思成等皆有不服,但谁知卓雪莹也是自幼习武,一身武功比几人只强不弱,后来每每与卓雪莹过招均是被揍的惨不忍睹,久而久之卓雪莹也对这几个新来的弟弟“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人也确实像姐弟一般一路走了下来,向来以“雪姐”自居,若有一人叫错,便是一顿非常的照顾,就连后来与乔天宇成婚后,这雪姐的称号绝不能改,连乔天宇也绝不能叫错。 少年之时,那点点滴滴仿佛一下子涌上心疼,卓雪莹看着眼前的文思成,他与他一样英气凛然的气质,他与他一样笑起来都令人如沐春风。 “莹儿,此番与岳父大人护着陛下去平定西北,一战而下必保我边疆百年平安,待那时我便带着你去看江南的水,西北的山,咱们一路而行,觉得什么地方好,就住下生几个孩子,将他们养大成人,好不好?” 那个雄姿英发的男子就这样潇洒的转身而去,却不想这一别竟成永决,再等回来的只是残破的盔甲和一把断了剑。看着当年还不满十八岁的文思成抱着父亲与丈夫盔甲和佩剑,卓雪莹心如刀绞,文思成就那么跪着,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多年以后卓雪莹才知道,当时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少年,在那瓢泼的大雨中默默的立下了如何惨绝的誓言。想到此处卓雪莹本带着微笑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清泪,文思成几人一看立即大急,张安北赶忙说:“雪姐,你别哭啊!要不你现在就清的的皮吧!”何一凡也道:“是啊!雪姐,是因为文思成这小子么!雪姐莫急,看弟弟我不替你收拾他!”卓雪莹突然之间破涕为笑,泪眼含笑的看着何一凡说:“你什么时候能打得过他了?去打一个我看看呗!” 见卓雪莹的脸上又挂笑容,文思成等心中大慰,殊不知虽然几人看似害怕卓雪莹,其实并非不说其对手,只是年少之时卓雪莹确实将几人当弟弟来看,再者当年昆山一役卓雪莹一夜之间痛失父亲与丈夫,致使文思成几人皆心怀愧疚,不敢面对卓雪莹。 这时,卓雪莹凤目一瞪,玉手一拍桌子对文思成道:“你小子怎么不躲了?在西北呆着啊!回来做甚?啊?一听说你得小郡主被囚宫中,便坐不住了么?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爹将诺大的天机阁交给你,你却屁股一拍去了西北,你对得起我爹么?要不是我,你以为蛮族的情报是谁人给你的?”文思成被她一整抢白激的无话可说,一张俊俏的脸直红至耳根,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大惊道:“雪姐,那人是你?” 章节目录 第十章仙子醉天下哭 当年文思成初至西北,与蛮族征战,虽胜多败少,但始终是小规模的战斗,始终无法给予蛮族各部致命的打击。笔《趣》阁www.biquge.info后来,每月天机阁都有密函送至西北,密函中对蛮族各部迁徙路途,驻扎范围等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凭借这些情报,文思成才在与蛮族的战斗中越来越占据主动。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事都是远在清远的卓雪莹替他做的。文思成当下拱手抱拳道:“雪姐,思成在此替西北道五州百姓,拜谢了!若不是你,西北道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百姓。雪姐,请受思成一拜。” 卓雪莹本就将他几人当做亲弟弟一般,先前气恼本是觉得这几个小子因为当年之事,满怀愧疚在心,加之世家迫害,几年来都未曾回帝都来看望自己;看着文思成虽然只三十出头的岁数,两鬓却已泛起微微花白,卓雪莹看到此处不免心中一痛,当年自己失去了父亲和丈夫,悲痛欲绝;而眼前这个男子,当年不过十几岁,对他来说父亲对他如师如父,而自己的丈夫也早已被几人视为兄弟树为兄长,可想而知当年还是个孩子的文思成亲眼看到卓浩然与乔天宇是如何的死战不退,是如何被蛮族乱刀分尸,就是这个男人拼死从军阵中抢回了他们的遗骸,他内心的痛苦当真不比自己浅一点儿,想至此处卓雪莹心中一暖,对文思成几人道:“都傻站着干嘛?过来坐吧!小荷叫他们上菜吧!”“是,小姐!”小荷答应一声,款款而出。 见文思成几人坐定,卓雪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说吧!到底打算怎么办?”文思成望了望桌上几人道:“雪姐,此番离开西北,虽多数原因是被谭余所迫!但一来思成确实不想再让西陵受苦,想将她从帝都中接出来。二来,那些世家门阀近年来以越来越猖狂,现下已逐渐至君权于不顾了!再这般下去,这江山又要遭战火摧残了!此次,本想先一步进宫面见太后,将谭余等人狼子野心禀告太后,不曾想,谭余已在京师之外布下天落地网,就等文某回来呢!今日来醉仙楼本是打算看看阁内最近的情报,再做打算,不想却碰到了雪姐。”卓雪莹听到此处道:“天机阁内已将谭余勾结蒙元、西北蛮族等罪状一一掌握,另外江南烟雨楼似乎也跟这些门阀世家过从甚密,但是这些证据如何交到太后的手里?而且要进永安宫的人绝不能是你!”张安北与何一凡听到此处才渐渐明了,这醉仙楼原本就是天机阁的地盘,想想也难怪,这酒楼、妓院、赌坊本就是人最密集的地方,容易听到各种或真或假的传闻,只要小心应证,便能得出不少情报。这时,只听到文思成说:“雪姐,我当然知道我作为外臣进太后寝宫确实不妥,可若不去,岂不顺了谭贼的心愿?”卓雪莹闻言笑笑道:“你那兄弟早已将一切算计好啦!三天前便有遥鹰传书而来,至于要面见太后陈述详情的非你的心上人莫属。”文思成一惊:“西陵?她不是被禁足永安宫了么?如何能将一切相告?”卓雪莹又无奈的笑笑:“你啊,总是想将一切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我知道你是一心不想让那些你关心的人受一点累。可是,天下这般大你一个人扛的住么?此番你独自进京,让你这两位兄弟疯了似跑了几百里才将你救下。在秦州城南宫翼更是殚精竭虑要帮你下好这盘棋。思成,很多事,靠你一个人,做不下去的。”听到此处文思成也是轻轻一叹道:“雪姐,思成并不是自大****。只是有些事牵扯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当年我们跟着大将军誓要为先帝完成宏愿。可如今先帝已逝,大将军也已马革裹尸,现在只剩我等四人,将来天下若定,文有南宫武有安北,江湖之上还有一凡在,可想盛世不远,民亦不苦啊!”卓雪莹突然道:“你呢?”只见文思成淡然一笑:“天下若安,我便要陪着西陵去看遍这大好河山,泛舟江湖,放马塞外,岂不快哉。”说道此处卓雪莹与张何二人都颇感无奈,只见卓雪莹浅浅一笑道:“本是个不受拘束,恬淡闲散的性子,却为了当年老头子的几句话,就把这小半辈子都搭进去,你说值么?好啦,你心上的人儿并没什么事!你啊,还是小看太后了,当年她将你与老三贬至边关,不也是变相的护着你们么?若非现下你二人手握重兵,天下也许真要姓谭了。”文思成与张安北一惊,默默回想,当初若真是留在京城,以那些门阀世家之力要炮制罪名,加害二人倒也并非难事,只怕是当年年少,又接连被贬郁气在胸,又加之先入为主的想法,致使这些年来对太后颇有成见,二人本就是玲玲剔透之人,只是当局者迷未能看破此种缘由,这时听卓雪莹道破玄机才恍然大悟;张安北讶然道:“想不到那老娘们也有这般本事么?这倒让老子刮目相看了,嘿,要不是。。”张安北本还打算说些什么,可突然撇见卓雪莹越来越黑的脸色,猛然间知趣的闭上了嘴,而其身侧的何一凡似乎已忍的颇为辛苦;卓雪莹瞪了他二人一眼道:“好了!天下大事等明日再做!今天你我姐弟好好的痛饮一翻!” “什么?雪姐要喝酒?”文思成三人齐声大呼。 “怎么?使不得么!小荷上酒!” 文思成三人心中突感天旋地转,张安北与何一凡略带仇视的看着文思成,文思成惨惨一笑,突然想起当年将军府的大门,老管家的胡子,被打落池塘的张安北,倒挂在树上的何一凡,还有被她打扮成女子的南宫翼,若不是乔天宇与自己合力将她绑在树上,只怕当年将军府早就被付之一炬了!文思成三人不禁在心中悲呼“苍天,乔大哥已然仙逝,敢问当今天下,有何人能收服这女魔头啊!”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江北何一凡 就在此时,只见小荷从门外进来,颇有些哀求的望着文思成,文思成只其所想,但也是无奈耸肩,这天下间能劝住他的人一共就两个半,那两个已然死去多年,剩下自己这半个也实在不敢劝她,无奈间像何一凡使个眼色,何一凡当下明了,转身出门站在二楼,凭栏而站朗声道:“各位朋友,在下江北何一凡,今日何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在座各位海涵。笔×趣×阁www。biquge。info”话音未落,聚仙楼内议论之声轰然四起。 “他就是何一凡?” “果然英武不凡,不愧是江北豪侠!” 就在此时,只见一楼摆在拐角的一张桌旁站起一人,身着淡青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对何一凡一拱手朗声道:“何大侠客气了,有什么话您直说,有什么用得着弟兄们的,我清竹帮上下一定赴汤蹈火。” “是啊,何大侠你说吧。你交代的事,我们巨灵门也不是吃软饭的” 一时间应承之声四起,只见何一凡双手抱拳对楼下的人说:“感谢各位朋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何某有要事在身,想包下这醉仙楼,所以想请各位卖何某一个面子,诸位放心,大家今日在这醉仙楼的开销,何某包了。”话至此时,只见那青衫男子又是一笑:“哈哈哈,何大侠,此言差矣。这些年你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江湖之上谁让不知江北何一凡,今日此等小事,若以您的武功内力,将在座的各位打了出去也是不在话下,可您还是彬彬有礼,出言相请,我等要是再让您结了酒钱,以后在江湖之上怕是没法混了。”这时,见他双手抱拳向何一凡一拱道:“何大侠,告辞。”说罢,转身收拾行装,扬长而去。一时间,一楼的宾客纷纷向何一凡行礼而且,不多说,见大厅中的人已全部离开,何一凡才转身回到房内。 方一推门,只见迎面便飞来一物,何一凡猛的抬手将其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青花茶杯,方要抬头说话,突然间又是一道劲风袭来,铛的一声只见又一只茶杯直接打到了何一凡的眉心,何一凡顿时抱头掩面蹲在地下,桌上的卓雪莹杏目圆瞪,柳眉倒树,娇喝道:“臭小子,你包了?你有钱的紧么?”何一凡顿时感到无限委屈,仰天长叹江北何一凡江湖之上,威名赫赫,怎奈在此被一个女子这般凌辱,当下恶向胆边生,大喝道:“雪姐,我冤枉啊!” 当天直至深夜,醉仙楼内都一直飘荡的几人的笑声,期间夹杂着几声卓雪莹的娇喝,张安北与何一凡的惨叫,桌上文思成端着酒杯,看着她们三人,嘴角边不自觉的泛起了淡淡的笑容,而卓雪莹灿烂的笑容下,双眸闪过淡淡的哀伤,“爹,乔大哥,我会替你们将这几人照顾好的!我会全力帮着他们。” 深夜,文思成站在醉仙楼的楼顶,看着渐渐陷入黑夜的清远城,四周一片寂静,夜风袭来将他的衣衫和长发吹得飘忽不定,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点点灯火,心中却无限感慨,这尘世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或大或小的梦想,有些小的微不足道,有些大到壮志凌云;但只要有梦,就不算空度此生,只要你为这梦想努力过。忽的,一阵香风袭来,身边款款落下一人,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文思成并未回答,只是淡淡道:“他们被你灌醉了?”卓雪莹轻轻一笑道:“他们根本不屑用内力抵挡,怎会是我得对手?”文思成闻言哑然失笑道:“他们就是这般热血直肠之人,这些天昼夜奔走,连番激战想必也是累了!也好,让他们歇歇吧!”卓雪莹道:“是啊!还不都是为了你。接下你打算如何去做?”文思成摇了邀头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将他们卷进来,这些年死去的人,太多了。”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风起云涌 深夜的皇宫,远远望去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摇曳在风中的灯火,忽明忽暗照射在不远处的宫墙之上,让一切变的不真切起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远处,便是当今天下的权利中心,皇城永安宫,宫墙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在其东侧有一片湖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自岸边伸出一座白玉石桥,直至湖水中央的湖心亭上,亭中款款站立二人,皆是倾国之色;一人站在亭边凭栏而立,丹眉凤目,身着明黄长袍,目光如炬看着远处明灭不定的灯火,身上散发着一派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她身后,站着一位宫装女子,杏色长裙随着夜风轻轻摆动,鹅蛋般白嫩的脸上挂着一对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眼眸中泛起的淡淡哀伤,让人恨不得将其抱在怀中轻声抚慰; 久久的沉默之后,穿着杏色长裙的女子,淡淡道:“你真的不帮他么?”天籁般的声音划破的寂静的夜晚,哀伤的眼眸祈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那人忽的转过身来,眼神直直的看着她道:“帮?怎样就叫帮了?将你送出宫去?送到他的身边?让他潇洒的带着你,去过赏风听雨的快活日子?”说到此处,那杏衫女子顿时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道:“皇嫂,若文大哥真的要带走我,又岂会等到今日?你为何就是不相信他?”张秀淳看着那梨花带雨般的精致面孔,心头一软,柔声道:“沁儿,哀家知你二人情深似海。可现下朝堂内外处处尔虞我诈,若说这朝堂之上,有半数朝臣都是谭贼走狗,哀家都深信不疑。你说,这般情形你教我如何放心将你送去文思成身旁?”赵雪沁深知眼前这位权柄在握的女子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若不是大厦将倾,她断然不会如此心机深重,一时间赵雪沁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后,张秀淳道:“当今天下,皆在为此而动。先帝筹谋十几年,至今不知多少仁人志士都死于此事。文思成既已成了这暴风之眼,那哀家决不许他抽身而退。此事若成,随你二人远走高飞。若败,你也不必期期艾艾,哀家带着整个王朝给你二人陪葬。”说罢,转身迈步而去,步伐沉稳坚定。不多时,远处有传来她的声音:“传旨,西陵郡主与抚远大将军大婚在即,特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赵雪沁听到此处,泪水决堤般的轰然而下,向张秀淳所在之处深深行了一礼,转身悄然离去。 是夜,帝都内一处庭院的大门悄然划开一道缝隙,门中闪入一人,与开门之人迅速的交谈了几句后匆匆离去。不多时,只见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来到庭院的书房门前,轻轻叩门道:“老爷,里边有消息传来。”屋内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进来说。”吱呀一声,屋门应声而开,那管家模样的人进来后微一行礼道:“禀老爷,方才太后宣旨昭告天下,文思成与郡主大婚,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只见屋内的书岸之后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方眉阔目,一张国子脸,胸前垂着三缕长髯,看着倒是威严肃穆之人,想必年轻之时也是翩翩美公子,听到来人所说,眉头微皱道:“我倒是小看了这孤儿寡母了。告诉庸合关的人,放文思成进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翻起什么浪!”“是!”那管家应声而退,坐在屋内的人幽幽的道:“张秀淳,这江山,你是当真不想要了吧!” 清远城,醉仙楼,屋顶之上,款款站立二人,男子星眉剑目,英武不凡;女子白衣胜雪,似天仙下凡;只听那女子道:“思成,不管你想如何护着他们,但眼下他们已然卷了进来。再者,你我几人都是被打上同样烙印的人,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关系的。你若是再这般犹豫不决,莫说救出西陵,就连我等几人,包括这天机阁都将死无葬身之地。”文思成猛然一震,“是啊!若此番不能将谭贼一举推翻,莫说这些,只怕连先帝的江山也不保。”思至此处,文思成又的耳边有响起卓浩然的声音“思成,要做好陛下的盾!”是了,要做好陛下的盾!正在此时,东方山坳之中一轮红日滚滚升起,阳光似奔腾的大海一般,自地平线开始撒下一道金线,迅速的将人间的黑暗驱散,文思成心中大动,朗声长啸:“哈哈哈,旭日初升,戡破天地。谭余,文某来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雄关骁将 清晨,微风徐来,渐渐的吹醒了沉睡中的清远城;各坊中扉户渐开,原本寂静的街道上,嘈杂之声渐起,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踏上街面的青砖,汇聚成一道洪流,向街的两侧奔涌而去,为了生计展开新一天的奔波;忽然间,远处奔来一骑,一身黑色劲装,背后插着八支三角小旗,文思成心中一惊,“骁骑卫?莫不是边疆急报?”街道上的行人远远看见狂奔而来的骑士,都自觉的向街边靠拢,为那骑士让开路来,那是帝都骁骑卫,专司传递天下信息,阻骁骑路着,格杀勿论。笔&趣&阁www.biquge.info文思成与卓雪莹静静观望,远处奔来的骑士,坐在健马之上大声呼喊:“西陵郡主与抚远大将军文思成大婚在即,圣上天恩浩荡,特令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听到此处,卓雪莹不禁莞尔,调侃的说道:“看来太后娘娘在为你这未来的妹夫扫清入关的障碍啊!”文思成也是心下一动“现下大婚之事天下皆知,看来谭贼是投鼠忌器,想将最后的战场放在帝都之中了!好,那就让文某来会一会你这百官之首,三朝太宰!” 三日后,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护着赐婚仪仗缓缓开进清远城。休整一夜后,又缓缓的开出清远郡城,为首的依然是白盔白甲的抚远大将军文思成与那脸白的没有人样的宣旨太监刘志远。行至半途,刘志远低声说道:“文大将军,日前听说你在清风峡遇伏,幸得镇远将军与何大侠相救,怎地今日不见他二人随行了?”文思成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刘志远一眼,道:“安北军务缠身不能久留。一凡洒脱惯了,久在军中定是浑身不适,现下怕早已远走高飞了。”刘志远闻言无奈一笑,也不再追问。 一路无言,不出几日队伍便来到了庸合关前;文思成抬头看着这天下第一雄关,城墙高五丈有余,嵌在两山之中,飞鸟难度易守难攻,此乃关内最后一道防线,它是身后便是千里沃野、王朝帝都,历代王朝对庸合关都极为重视,经过多年修缮才至今日之规模。正在此时,庸合关城门大开,自城内涌出一队兵马,率先出城的骑兵呈雁翎状自两侧排开,顿时庸合关城墙上下旌旗招展、战鼓震天;此时间,关内又涌出一队军马,为首的是一员上将,一身金翎雁翅甲,头顶金盔之上两支红色翎羽格外醒目;这支骑兵也不减速,直到仪仗不足五丈时才齐齐勒马战定,队伍一丝不乱,足见其训练有素。为首那员将军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庸合关守将谭英鹏,拜见钦差大人,文大将军。” 刘志远与文思成齐齐下马还礼,只听刘志远笑道:“谭将军客气了!快快清请起。”那谭英鹏应声而起昂首站定,一双鹰隼般眼睛看着文思成,眼中凶光一闪而没,随即大笑道:“文大将军,恭喜啊!马上就要回京迎娶郡主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的喜酒啊!”文思成显得有些志得意满,大笑道:“好说!好说!待我回京娶了郡主,一定少不了兄弟们的好处!”说罢,二人相视而笑,突然间谭英鹏敛去笑容正色道:“大将军,先帝明令,各道驻边将领,无诏不得入关;入关带甲之士不逾三百。末将职责所在,望大将军海涵!”文思成只淡淡看他一眼道:“将军请便!”便转身认真的端详起这天下第一雄关,仿佛身后的一切与他毫无瓜葛一般。刘志远在侧也是一副老神在在,任由其逐个检查,近半个时辰后一名亲兵飞速跑至谭英鹏身边,在其耳边轻声道:“禀将军,所有带甲之人皆是抚远军军士,人数也仅有三百!”谭英鹏疑道:“当真?仪仗那边看了么?”只见那亲兵面露难色,唯诺的道:“将军,那是喧旨仪仗,小的不敢去查啊!”谭英鹏眼中寒光一闪,径直向刘志远走去,刚要说话,只见刘志远将手中的天子节钺轻轻竖起道:“怎么?洒家的队伍,谭将军也要查上一查么?”谭英鹏本就是玲珑剔透之人,当下脸色大变慌忙抱拳拱手道:“钦差大人折刹小人了!末将前来乃是专程请公公进城的。来人,奏乐鸣炮!”刘志远与文思成翻身上马,看也不再看谭英鹏一下,二人并骑向城中走去。“呸!”谭英鹏看着远去的二人,恶狠狠的诅咒着。 当夜,谭英鹏设宴款待二人,刘志远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席,谭文二人也是吃得索然无味,宴席便草草结束。直至三更许,谭英鹏的书房内叮当之声大做,满屋的瓷器被摔的一件不剩,只见谭英鹏双目泛红,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放弃了与他儿子竞争家主的权利!来到这庸合关做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就是为了能娶到西陵。不是说好,在关前斩杀了文思成定他一个矫诏的罪名么?怎么又让他回京去迎娶郡主了?啊?为什么?为什么?”只见他身后一个文士打扮的人道:“将军息怒啊!丞相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本是与太后合谋将文思成骗会关内,谁知太后日前突然遣出骁骑卫将赐婚之事弄得天下皆知,如今我们再对刘文二人下手,那就是某逆之罪啊!”“某逆?哈哈哈,某逆!我放弃了那么多,倒头来却要眼睁睁看着,他鲜衣怒马的回去娶我的心上人?文思成,我决不让你如愿。”“将军,你要做什么?万万不可混了头脑啊!”那文士又来苦劝,谭英鹏转过脸来看着他,语气无比森寒道:“你放心!我不会坏了丞相大人好事的。这庸合关距京师尚有一段路途,这浩荡的仪仗引来贼人,不是奇事吧?哈哈哈哈哈”说到此处谭英鹏越说越是兴奋,那白衣文士刚要相劝,谭英鹏一挥手道:“不必多言,吩咐下去好生招待钦差大人与文大将军。”那人见事已至此也是无奈摇头,应了一声后转身而出“哎!眼下虽不是太平盛世,但也算的上风调雨顺,堂堂关内那有那么多的贼人?竖子不足以为谋啊!”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夜袭 翌日,文思成与刘志远并驾自庸合关缓缓出城,城外还是那支骑兵列队送行,只是唯独不见谭英鹏的身影。笔~趣~阁www.biquge.info只见一名偏激将模样的骑兵站着文思成的马前道:“禀钦差大人,文大将军,我家将军昨夜偶感风寒,今晨痛苦不堪已不能下床了,实在不能起身相送,特命末将前来,望二位大人海涵。”文思成淡淡一笑道:“无妨!还请转告谭将军,请他好生修养。”说罢,一夹马腹惊鸿缓步向前走去;走出几里后,刘志远看文思成默默不语,疑惑问道:“将军,何故一言不发?”文思成抬起头,向帝都方向远远看了一眼道:“公公,前路坎坷,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刘志远不以为意的笑笑:“将军,现下咱们已然身处关内,不必如此小心了吧!”文思成听他这么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转身道:“萧然,传令各部呈三才位向前推进,将钦差大人护在当中!小心戒备!”“诺!”萧然领命而去。刘志远见文思成如此小心,不禁问道:“文将军,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文思成肃然道:“谭英鹏昨日目光之中时现阴损狠辣之色,今晨那名亲兵又是言辞闪烁,我料前面定有什么等着咱们呢!公公,你还是去车架之中吧!我去前军之中看看,谭将军给文某准备了些什么?”刘志远明白,文思成如若没有这点嗅觉,在军阵之中决活不到今天,当下痛快答应,下马径直向马车走去,方才打开车门刘志远便是一惊,刚要出声便被车内伸出的一支大手抓进了车内。 又行数十里,天色渐暗,突然探马来报,说前方有密林一处,道路贯通而过,飞鸟不落似乎林中有不少人马藏匿。文思成淡淡一笑道:“好。传令右军撤回殿后,左军居中护着仪仗,前军随我前去看看。”说罢,催着胯下惊鸿带着一百骑兵向林中赶去,来至密林之前,文思成勒马站定,细细端详着前方的地形,许久后嘴角漏出一丝笑容,朗声道:“众军听令,全速前进,不必等待后队!”“得令!”众将士大声回应随文思成向林中冲去,进了密林之中不久,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突然间文思成看到前面道路中央涌出十数骑,全是黑衣蒙面,为首的之人肩抗一柄开山巨斧大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文思成听到此处当即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尔等真是劫路的山贼恶匪么?”只见那匪首大喝道:“那是当然!还有假的不成?兄弟们,让他们见识见识!”话音方落,只见密林中竖起不少火把,文思成定睛观瞧,竟有不下数百人,文思成并不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为首之人,那贼首看文思成不为所动随即道:“呔!那小子,爷爷说话听不见么?”文思成冷笑一声道:“放箭!”顿时,文思成身后百十骑纷纷从马袋中拿出长弓,向密林中攒射而去,箭无虚发林中每有火把之处皆有箭矢射到,而且进退有序、配合密切,绝无真空时间不给林中贼寇一点喘息的时间,那贼首看到文思成阵中军士,一时间目瞪口呆惊声道:“镇北军,翎羽卫!”文思成淡淡一笑,道:“想不到林中贼寇也知晓镇北军翎羽卫,这下张安北做梦也得笑醒了。”在其身侧,一员小将尴尬的道:“大将军,我家将军也不是那么不堪吧!”文思成看了一眼身边的梁成弈大笑道:“成弈,去吧!让关内的将士见识见识镇北军的威风!”那名贼首听到此言才明白已然露馅,当下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大喝道:“弟兄们,动手!” 顿时,林中喊杀之声大作,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又是一波人马,为首那人看见火箭后大笑道:“哈哈哈!好,文思成被围,令全军猛攻仪仗,杀了刘志远,我倒要看看,死了钦差大臣文思成怎么向朝廷交待,哈哈哈哈!” 一时间山坡上似有千百骑兵俯冲而下,直奔刘志远车架而去,行至半途所有骑兵纷纷举起连弩向车架攒射。这时,车架旁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思成亲卫萧然,萧然见此情形也是临危不乱,大喝一声:“列阵,起盾!”抚远军军士不愧百战雄兵,偷袭突至也不慌乱,当即以车架为心由四面靠拢举起盾牌;首轮攒射过后,萧然收起盾牌,手持钢枪大喝:“右军固守,左军随我冲杀!”随即一马当先向敌军冲杀而去,一时间双方短兵相接,谭英鹏所部虽也是军中精锐,训练有素,但抚远军军士数年来日日枕戈待旦,皆是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战士;两下方一接触,差距立现抚远军将士在马背上挥洒自如,进退有序;反观谭军开始时尚能令行禁止,可一见同伴战死便慌了手脚,虽是人马多于对手,阵列却越来越乱,山坡之上的谭英鹏看着这一切,咬牙切齿的道:“废物!一群废物。来人。”当下身边一人道:“末将在”谭英鹏紧接着道:“传令下去,山、海二营去拖住抚远军,剩下所有人随我去攻击车架,务必杀了车中之人。”顿时,又是两营人马冲杀而去,虽然抚远军将士骁勇善战,但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也是无力突进,渐渐的战事陷入焦灼; 就在此时,谭英鹏率领士卒直奔刘志远所在的车架,半途之上谭英鹏大喝:“放箭!”不多时,只见那车架便如刺猬一般周身插满了箭镞,这时谭英鹏身边偏将道:“将军,那车内似乎有古怪,弩箭似乎不能穿透!”谭英鹏狠狠的道:“那就给我劈开车门,杀了车内之人。”“诺!”说罢,那名偏将带着数十人直奔车架,快至近前时突然飞身离开马背,几个起落便来着车辕处,抽出配刀,一刀劈落,只见那车门顿时四分五裂,那偏将脸上刚刚漏出狰狞之色便见车内突然闪出一刀金黄色的刀茫,那偏将脸上的表情尚来不及变化,人头便已飞出四、五丈远。同时间,车内跃出一道人影,如大鹏腾空,落入敌阵之中,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一时间金黄色的刀茫此起彼伏,来人似天神下凡一般在敌阵中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着敌军性命。不远之处,谭英鹏勒马急停,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之人,怒道:“你究竟是何人?”只见那人仰天长笑:“哈哈哈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北何一凡是也。”谭英鹏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个江北豪侠!来人呐,将这些贼人,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峰回路转 “杀。笔?趣?阁wWw。biquge。info。。。”顿时间两军中喊杀震天,抚远军虽只有两百将士,但胜在多年来镇守边塞,历经生死久战沙场,而谭英鹏所率军士皆久居中原镇守天下第一雄关,总以帝都铉甲军以下第一自居,傲气无双。谁料想今日一见久居战阵的抚远军虽三倍于敌,却始终不得寸进。更何况敌军主将尚不在场,抚远军且进退自如,两百人打的有理有据,谭英鹏越打心越乱,再看那何一凡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地来去自如,只一人便杀的己方军阵大乱,当下怒从心起不断的催促士卒向前攻杀。 就在此时,只见那密林之中又有百骑冲出。谭英鹏见之大喜,大笑道:“文思成已然服诛,尔等还不投降在等什么?”大喝之下,抚远军却仍不慌乱,各部仍是听着萧然号令拼死抵抗。林中那支队伍越跑越近,还有不足一里之地时,在队伍之前突然竖起一杆大旗,旗帜上大大的写着一个“文”字,看清来人后,谭英鹏心头一凉,原来文思成早有准备,只等自己现身而已,思至此处谭英鹏又惊又怒,惊的是抚远军军纪严明战力强悍,怒的是蒋虎无能,命他用五百军士去困住文思成一百人,居然让文思成安然无恙的突围而出?真是蠢如猪狗,当即大喝道:“来人,传令。全力进攻车架。”一时之间谭军所有兵马都向刘志远所在车架涌去,车架周围只有何一凡与一百军士,抵达的越来越吃力。 文思成见此情形喝到:“放令箭”,瞬间文思成身后一员偏将,向天空射出三支火箭,顿时车架周围所有仪仗中的人都从马袋之中抽出长刀,三人为一小阵,十五人为一大阵,所有人皆是刀盾皆全,一时间文思成与仪仗中的兵马呈夹击之势,谭英鹏大惊,马上喝道:“撤。全军撤退。”文思成那容他撤走,当下带着所属骑兵几个往返便将谭英鹏的军阵冲散开来,骑兵过后,步军以大阵相围,将谭英鹏的人马分隔成数个方阵。这时,文思成军中冲出几骑,四下大喝:“谭英鹏夜袭钦差车架,势同造反,尔等速速缴械,不然格杀勿论。”几人不停呼喊,谭军阵中的将士渐渐的放弃了抵抗,一人扔下了武器,十人,百人。不多时,只有谭英鹏与其亲卫尚在抵抗,文思成拍马缓步走向谭英鹏,朗声道:“谭英鹏,你率军冒充山贼,围攻钦差,罪同造反,还不伏诛?” 谭英鹏看着缓缓走近的文思成惨然一笑道:“文思成,你赢了!可我不服!我不服!我堂堂谭家嫡传长子,怎就如此轻易的输给了你?论家世你不过是乡野草民,论官爵我已是一等侯爵,你凭什么得到西陵?啊?凭什么?她十五岁时,我就爱慕不已,怎知道随那狗皇帝打了一次仗,怎么就被许配给了你?你算什么?啊?你算什么啊?”此时的谭英鹏双目充血,似乎要疯了一般!反手将手中长枪一抓,用尽全力向文思成掷去,只见那长枪闪电般的飞向文思成的眉心之处,文思成看着谭英鹏与那飞来的长枪,身子轻轻一侧,伸手一抓便将枪尾捉住,顺势将长枪握在手中,怜悯的看着谭英鹏,他说得不错若论家世权利,当年的自己确实与其相距甚远,若他不是痴情之人,身为谭余的长子断断不会在这做个守关将领。在文思成身边的何一凡看到谭英鹏此举大怒之下提起断魂刀便要砍去,文思成喝道:“住手,将他绑了,带回京都,交由兵部处置吧!”何一凡大惊道:“交给官府?还能处置了了他?”文思成看了何一凡一眼,并未说话,轻轻摇头向刘志远的车架走去。 文思成缓步向车架走去,来至近前向车内望去,只见刘志远安然的坐在车厢内,拿着一本书细细读着,文思成不禁莞尔道:“钦差大人果非常人,这刀光剑影的还能看的进去书?”刘志远将书本一合,抬头道:“文将军暗藏江湖之人在钦差车架中,又暗自将这钦差卫队换成你镇北军的人,文将军,你可知罪?”说罢二人互相对视着,突然间二人均发出了豪迈的笑声。 远处,自密林中追击文思成而来的蒋虎看到这一切后,心中一片冰凉,当机立断就要带着残部逃逸;文思成那容他逃走,大喝道:“萧然,拿下那些贼寇!”萧然领命带着骑兵而去;文思成令人清点人数,查看伤亡。刘志远自车中出来,才瞧见车架以如刺猬一般插满箭镞,车驾周围竟是两军将士的尸体与伤兵,刘志远不由得悲从中来,这都是王朝的将士,却只因某人的一己之私都埋骨与这青山之中,远处传来文思成的声音“将所有战死的兄弟收拢起来,给他们起坟立碑,谭军士卒也收拢起来,免得他们爆尸荒野!” 刘志远默默的转过身,方才虽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战斗,这里却也死去了几百人,况且这还只是小规模作战,如若是蛮族入侵,又或是世家乱起,千军万马的厮杀起来,届时不知又有多少好儿郎会枉死沙场,又有多少百姓会遭屠戮?想到此处刘志远不由的向不远处的文思成看去,只见文思成正认真的为一员士卒包扎伤口,而那名伤兵虽是身受重伤,且又由主将亲自包扎,但神情中却无丝毫异样,任是与身边的战友有说有笑,似乎时不时的还有文思成谈笑两句,显然这种事对抚远军的士卒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想到此处刘志远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真不知先帝爷与卓大将军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如此英雄人物死命的跟着他们?”话音方落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道:“那用什么法子!他们原本就是一路人!”刘志远寻声望去,身后走来一个魁梧之人,刘志远拱手道:“何大侠,方才出手相救,还未道谢!”何一凡拱手还礼道:“公公客气了!师兄说我在仪仗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才瞒着公公。”刘志远当即道:“何大侠客气了!此等事情却如文将军所说!应当保密的。不过大侠说文将军与先帝爷是一类人,这是何故?”何一凡来至刘志远身后站定,同样看着不远处的文思成缓缓道:“两百余年以来,天下世家门阀逐渐做大。方开始时确实能聚拢人才,忠心为国。可这世家门阀越壮大却越不是味了,至前朝之时各大世家俨然成了一副国中之国的架势,各地官员任命是由世家做主,天下赋税收受分配由世家做主,到后来,竟然连皇位传承他们竟然也想插手。所以才至前朝打乱,天下分崩离析,战祸延绵数十年。太祖爷,先帝爷自起兵之时起便是想将着天下间的道理变上一变。可惜,纵使太祖雄才伟略,先帝英明神武也不能将这门阀毒瘤完全抹去,现如今先帝新丧,少帝年幼,各门阀世家是想借此机会,将这一心想铲除自己的王朝推翻啊!”刘志远听至此处不由得问道:“何大侠所言不虚,只是这与文将军有何关系?”何一凡的目光并为离开文思成的身影,继续说道:“他?当年卓府几人中就数他心性淡泊,与谁都不曾红过脸,总想着泛舟江湖浪迹天涯的事。可是那年昆山一役,他因护着郡主车驾,没有被蛮族大军包围,等将西陵送至雁门再率军折返之时,卓将军与乔大哥已被乱军分尸,文思成疯了似的,率军冲阵,烧了蛮族联军的粮草,迫使蛮族退兵。而后文思成就像是疯了的狼一样,追着东蛮军队,硬是不眠不休一直打破了人家虚鄂城,抢回了卓浩然与乔天宇的遗骸才算罢休。其实,当年他抱着将军与大哥的遗骸跪在雪姐面前时,就已然立志要将卓将军与乔大哥的遗志完成,护着先帝,要将着天下间的道理变上一变。”刘志远听到此处,才明白文思成身上肩负这怎样的担子,不由得由衷的赞叹道:“一诺千金,文将军果然丈夫也。” 就在此时,远处跑来百余骑,为首的正是亲卫萧然,萧然来至文思成近前跪拜道:“将军,末将无能,那贼首弃了队伍,独自一人向林中逃逸而去,末将未能将其拿获。”文思成起身来至萧然身边道:“无妨,区区漏网之鱼,不用理他。传我将令,在此扎营休整一晚,明日起火速回京。另外,放遥鹰回清远,将今夜之事报于天机阁。”说罢文思成又来到何一凡与刘志远身边,肃然的对何一凡道:“一凡,蒋虎逃逸,你在我身边的消息不久之后谭贼便会知晓,现下你马上动身前往江南,烟雨楼的事交予你了。”何一凡也不犹豫,当下向刘志远行了一礼转身边上马而去。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暗流涌动 深夜,清远城内,醉仙楼中,卓雪莹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卓雪莹忧心文思成并未熟睡,柔声道:“进来!”只见房门被轻轻推开,那名唤作小荷的侍女款款走来,到卓雪莹床前轻声道:“小姐,文二哥有消息传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卓雪莹听到后立即起身道:“拿来。”接过纸条后,只见上面写着:“谭英鹏庸合关后,扮匪设伏,已被拿下。”卓雪莹看完后激动的站起身来,连声道:“好好好!小荷,将这纸条抄录,发往天机阁各处。先报太后,南宫翼也要尽快知晓。马上派人通知张安北,他该动动了。”小荷得了命后应声退去,卓雪莹转身来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后看着远方的天喃喃道:“天,快亮了。。。” 不久后,清远城外的军营中将令四起,镇北军诸卫收拾行装,张安北一马当先率领部队向庸合关冲去。 次日清晨,秦州太守府内,南宫翼坐在书房中,细细的端详着手中的字条,许久后朗声道:“来人,打点行装,随我进京。命刘校尉点起营中兵马,随我回京。”来人一愣,怯怯的问道:“大人,西营可是五千人的大营啊!都带?”南宫翼道:“怎么?你怕我带人回去造反啊?快去,耽误了本官的大事,唯你是问。”南宫翼看着慌忙离去的管家,心情大好,朗声笑道:“夜袭钦差,围攻驸马,谭英鹏,小弟佩服啊!哈哈哈!” 一时间,天下皆在为昨夜之事而动,距离庸合关不足百里之地,乃是关内重镇徐州,徐州城外的军营中,一个狼狈的身影敲击这军营的大门,一会自营中走出几名士卒问清缘由后,将那人带到了主将面前,营中主将一见来人便惊异的道:“蒋虎,你怎地如此狼狈,我家大哥呢?”蒋虎顿时声泪俱下,将昨夜之事一一陈述,谭英龙一听之下大怒道:“好你个文思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家大哥你也敢动,来人,点兵去救回大哥。”此言一出,蒋虎眼中漏出欣喜之色,突然间帐中站起一人道:“将军不可,那是钦差仪仗,袭之是造反大罪啊!”话还没说完,只见谭英龙走上近前,一个耳光将那人扇倒在地恶狠狠的道:“呸!钦差个屁!只要我谭家愿意,连皇帝都能做,还怕屁上的钦差。滚!”说罢,谭英龙率人马出营而去,背后留下的是一道恶狠狠的眼神。 庸合关内,主将盈夜未归,不久前探马来报,说昨夜大败,主将被俘,庸合关内马上分成两派,一派主张马上带兵前去营救谭英鹏,另一派坚持谭英鹏率军谋反已是大罪,应当让钦差与驸马带回京师,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庸合关外驶来一支军马,为首之人及其雄壮,身后两杆大旗,一面书“镇北”二字,一面上大大绣着一个“张”字。城内顿时大乱,谭英鹏死忠之人坚决的守着城门,剩余将领皆是忠心朝廷之人;不多时,里应外合之下,这天下第一雄关已落入张安北的鼓掌之中。 同时,帝都中丞相府内也是一片嘈杂,谭余的书房中坐着四人,已是吵的不可开交,只有谭余淡淡的端着茶杯默默不语,先说话的是户部尚书俞胜忠,只见他四十上下的年纪,眼窝深陷坐在谭余左手边道:“谭家主,前些日子我们主张联合逼宫,将那赵家母子直接废了,或改朝换代,或另则新人,你拦着不许。可如今你家那嫡传长子在庸合关外假扮盗匪,夜袭了人家的钦差仪仗,这打就打了,但偏偏本领不济,又让文思成抓了,你说这要是被压回京城来,你让老陈如何是好?”话音方落,在其对面坐着一微胖之人,便是当今刑部尚书陈拓道:“是啊!谭相,方才来之前得到消息,你家大爷家家的那混小子,今晨尽起营中人马,又去追击文思成了。这,谭相,就算是你想换了这皇帝,起码起事前先知会我等一声啊!这样措手不及,我等很难办啊!”几人你言我语争吵不休,而谭余只是稳稳坐着,却不发话。争吵的几人渐渐的没了声息,都看着谭余。谭余见几人停息了下来,放下茶杯淡淡说道:“吵完了?能听我说说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谭家筹谋 谭余目光扫过在坐的几人道:“都是朝中重臣,遇到点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放心谭家的事,我会处理好!至于老大家的人,我会约束。笔?趣?阁wWw。biquge。info那件事还按原来订的办,现下文思成已是皇宫中那对母子最大的依仗,此番他既回来,就决不能再让他回到抚远军内!”几人间谭余如此说,均面面相窥,许久后俞胜忠拱手道:“既然相爷心中已有定计,那我等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就回去准备了!”几人纷纷起身告辞而去,待几人离开后谭余对身边站立之人道:“鲲儿,去将你大伯请来。”“是。”谭余身边一年轻男子应声而去。不多时,那年轻男子与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走来,那名中年男子身着黑色长袍,与谭余有几分相像,进屋之后男人倨傲的看着谭余道:“不知家主唤我前来,所谓何事?”谭余看着对面的谭越道:“大哥,英鹏于昨夜夜袭钦差车驾,已被抚远大将军擒获。今晨,英龙又带着所部去追杀文思成了,这也是谋逆大罪。”说道此处,谭越已然按耐不住大声道:“什么?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去协助龙儿,将英鹏给我抢回来啊!”此话一处,站在谭余身后的年轻男子眼神中不住的漏出鄙视之色,谭余却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继续道:“大哥,英鹏袭击钦差车驾与王朝驸马,应当是活不了了!至于英龙,他自小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你若是马上动身前去劝劝,你这一支或许还能传的下去。”听到谭余如此说,谭越惊怒的看着谭余,颤声道:“什么?你竟不管么?谭余,你莫忘记这家主之位是我让给你的。就连英鹏也不与你儿子争,现在你却说不管?”谭余抬眼斜斜看了谭越一眼道:“大哥,这家主之位,是我靠能力从族老手中争取而来。至于英鹏,身为谭家嫡传长子却不思进取,荒诞不经调戏郡主,他不配继承谭家。现在我是在告诉你,马上动身,将你家老二那孽畜给我看着,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决不饶他!”谭越看着连声越来越冷的谭余,半响后颓然道:“遵命。”说罢转身默默离去。 谭余身旁的谭英鲲看着谭越慢慢远去而又带着无限萧瑟是背影,对父亲道:“爹!老大已是死罪,老二此去也必是谋逆之罪,大伯这一支如此算是完了。您为何要治住老二,他带三千精兵,若是一举将文思成杀了,那不是更好么?”谭余看着身侧的长子,眼眸中尽是溺爱与期许,许久后谭余淡淡的道:“鲲儿,你也不小了!今后,看待事物,眼光要长远。现下谭家内手握兵权的,你至亲骨肉只有两人,此番文思成若死,西北五道之地,雄兵十二万何人能挡?加之张安北手下八万精兵,天下又有谁去阻挡?”听到谭余如此说,谭英鲲刚要说话,只见谭余一摆手,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你也不想想,文思成与张安北麾下,皆是常年驻边的雄狮,那都是见过血的人,而咱们的人,有几个真正亲手杀过人?昨夜一战,高下立判,关内士卒与边军将士一比,云泥之别啊!”谭英鲲听到父亲如此说,心内也不免冷汗淋漓,道:“父亲,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谭余看着儿子,朗声笑到:“窥一斑而知全豹!孺子可教!俞家、纪家、陈家还做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梦,殊不知自太祖立朝以来,天下世家的未来就越来越渺茫,太祖、先帝、卓浩然、文思成无一不除世家而后快。而为父,也与太祖爷有同样的野望,除天下世家而后快!”谭英鲲听到父亲此言,早已被惊的目瞪口呆,谭余看着惊异的儿子,心情似乎大好,大笑道:“成大事着当不拘小节,赵燕帝王两代,皆是雄才大略,但只输一点,那就算妇人之仁,就连他们选的继承者卓浩然、文思成之流也是如此。鲲儿,记住天下间门阀世家皆不该长存,要有,从今以后,天下,也只能有一个世家,那就是我谭家。让文思成回来,我全力支持他,扫除天下世家。而你,鲲儿,你将来是要做太子,做皇帝的人,记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待文思成回来,看他灭了俞、纪、陈三家,为父便让那小皇帝山禪让皇位与我,到那时天下间,只有我谭家一家。”谭英鲲听到此处,早已是热血沸腾,马上跪地拜道:“儿臣紧遵父皇诏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谭家父子相视而笑。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风起云涌 皇城永安宫内,张秀淳斜靠在榻上,怀里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小皇帝;手中拿着一张纸条,显然是由卓雪莹发出的当夜战事,许久后,张秀淳道:“文思成还有几日能到京城?”在其身侧响起一道柔嫩的声音道:“禀娘娘,按路程说,后日午时应当能到”张秀淳听到后并未应声,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许久后张秀淳道:“去将西陵郡主请来”门外有太监应声而且,不多时门外传来声音,赵雪沁走到榻前方要下拜就听到张秀淳道:“起来吧!私下了咱们自家人就别搞那些虚礼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赵雪沁闻言站起身来,张秀淳将怀中的小皇帝交给了嬷嬷,起身向门外走去,一路上张秀淳与赵雪沁均是无言,二人径直来到湖心亭中,张秀淳将手中的纸条交给赵雪沁,扶手站在亭中看着湖中的夜色,赵雪沁看着手中的字条,美眸中泛起越来越浓烈的惊讶,许久后赵雪沁问道:“谭家,这是要反了么?”张秀淳手扶着亭台的栏杆道:“应该不会,昨夜之事应当是谭英鹏一人所为,不然以谭余的性子怎会如此轻易出手。”赵雪沁闻言暗暗额首,张秀淳接着道:“也亏得思成思虑得当,将谭英鹏擒而不杀,若不然那些个老家伙又要反天了。”赵雪沁道:“是啊!谭英鹏夜袭钦差车驾,毕竟是文大哥一家之言,若是几家联合起来胡搅蛮缠确实也是棘手。”张秀淳转过身走到赵雪沁身边,柔声道:“沁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此次文思成回来,我立即安排你二人大婚。当年先帝走时还纠结于此事呢!想来你也早就迫不及待了吧!”赵雪沁的脸上突的一红“皇嫂说什么呢?谁要嫁给那根木头。”张秀淳看着娇羞的赵雪沁不由得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文思成回到京城后,我们与各家的斗争才真正开始,我得去准备准备。”“皇嫂打算做什么?”张秀淳一笑道:“不是我!而是你,这最重要的一步还是要你去走”赵雪沁疑惑的道:“我?皇嫂要我去做什么?”张秀淳闻言突然务必郑重的道:“去请一个人!”赵雪沁双眸园睁说:“是他?” 谭英龙军中,谭英龙率军追击文思成眼看还不足百里之时,突然有士卒来报,说是自己父亲差人来带来口令,谭英龙不明所以将来人请来后方才发现,来得不是别人乃是父亲的管家,此人乃是父亲的亲信,自小看着他兄弟二人长大,谭英龙疑惑的问:“熊叔,你怎么来了?是家中出何变故了么?”只听那人说:“二少爷,家中无事,直说来之前老爷再三嘱咐,要你马上收兵回营,否则不但救不了大少爷,就连二少爷您也可能折进去啊!”谭英龙闻言大怒:“不可能,我大哥被文思成抓了,我爹怎能不管。我定要将文思成杀的片甲不留,让他知道知道得罪我谭家的下场。”那名熊姓管家听他如此说,也是无奈一叹道:“二少爷,此番来之前,家主已明确的说了,大少爷夜袭钦差以犯国法,必须交由刑部法办,二少爷此次只是出兵,并未与文思成接触,还未筑下大错,现在回头为时不晚啊!”谭英龙越听越是怒火中烧,大声喝道:“我大哥是谭家嫡子长孙,谭余有几个胆子尽然不管?熊叔,你别说了,待我救回大哥再做计较。”说罢谭英龙便要带人去追,那管家马上上前抱住了谭英龙的腿道:“二少爷,老爷之前特别吩咐,大少爷就算交予刑部,老爷会想办法,二少爷你若再有闪失,老爷这一脉就算完了啊!”谭英龙听到此言,不由得仰天长叹,许久后沉声道:“我爹现在何处?”“老爷要二少爷马上回营,他随后便去军营之中,待老爷到了再商讨今后的事。”谭英龙抬头看了看远处,大喝道:“传令,回营。” 许久后,文思成的后队跑来一名斥候,行至文思成近前后道:“禀将军,后面的追兵莫名撤走了。”文思成一皱眉,“撤了?我倒是小看谭英龙了!去告诉萧然,撤了吧,这埋伏白瞎了。”斥候得令后飞奔而且,文思成接着道:“传令,全速回京。”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凌霄侯文太尉 四月初八,宜嫁娶、动土、上梁,宜远行,大利北方;大燕帝都盛隆城西北门外,旌旗招展,门外三里皆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一条百十米的红毯铺在官道当中,红毯一头笔直伸向西北方,另一头是一座六尺高的木质高台,高台之上明黄色的玉盖之下端端的摆着一张龙椅,龙椅之上端坐着大燕的皇太后张秀淳,还有太后怀中不满五岁的大燕天佑皇帝;龙椅两侧站着宫女太监,还有一个绝美的女子,就那么直直的矗立在玉盖之下,双眸饱含深情的向西北方向远远眺望,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条丝帕,神情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似乎还带着一丝羞涩,赵雪沁远远的看着西北方向,心里想着“他回来了,他要回来了!他是回来娶我的!”赵雪沁想着自己要如何凤冠霞帔的嫁给他,与他携手余生,为他生儿育女!想到此次赵雪沁的脸上突然挂上了无尽的绯红;高台之下红毯两侧,文武百官分两侧站定,文官首位站着的是当朝丞相谭余,谭余站在队首气定神闲的微闭双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笔@趣@阁wWw。biqUgE。info武官队首站立的是一员老将,须发皆白,老将军将佩剑直立于地上,双手抚着剑柄,虽是就那么简单的一站,却有种天地之间舍我其谁的气势,在他身后所有武将都直挺挺的站着,眼中看待老将军的神情或敬畏、或惧怕;就在此时,西北方一里外突然礼炮震天,从山峦的拐角处一支队伍缓缓驶来,渐渐的向帝都靠近;“近了,近了!他回来了!”赵雪沁看着缓缓走来的队伍,看着对首那银盔银甲的将军,泪水悄然滑落脸颊,不自觉间赵雪沁向队伍行来的方向缓缓的移着脚步,这时自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赵雪沁转头看着龙椅上的张秀淳,张秀淳眼中尽是满怀溺爱的斥责,赵雪沁脸上又是一红,生生的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不多时,那支队伍已行至一里外,队伍忽的停下,只有为首的二人向前走来,那二人走到皇驾前双双跪倒,刘志远朗声道:“启奏吾皇万岁,奴才自西北喧旨归来,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志远说罢文思成拱手道:“臣,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奉旨还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二人说完,高台上传来张秀淳悠悠的声音:“两位爱卿请起,刘公公千里传旨,劳苦功高,暂且下去领赏休息吧!”刘志远闻言谢恩而去,此时场中只有文思成一人站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文思成一人的身上,所有的目光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唯有一道目光满满的全是炙热的爱意,文思成抬头看到那绝美的容颜,几年不见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只是如花的脸上略显憔悴,文思成心中一阵绞痛,眼神中尽是怜爱之情,赵雪沁似乎读懂了文思成的眼神,泪水决堤般的轰然而下;就在此时,高台之上传来小皇帝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你看他的盔甲都破了!”张秀淳温柔的看了看怀着的儿子,转过头道:“文爱卿一路行来可还顺利?”文思成拱手道:“禀太后,微臣一路归来虽有宵小阻拦,却不足以撼动我军军威,日前有贼寇夜袭钦差车驾,贼首微臣稍候便交于刑部,至于战况微臣随后也会将奏折呈送至陛下案前。”张秀淳听到文思成如此说,心中似是大慰,道:“好好好!文爱卿果然英武过人,来人,喧旨!”张秀淳话音方落,自玉盖之后走出几名太监,为首的一名太监双手端着一卷圣旨,来到玉盖前面对着文武百官缓缓的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多年驻边,保边疆拒蛮族,护我边疆不失,安我亿兆黎民,今特封文思成为凌霄侯,掌凌云卫,领太尉职,掌管天下兵马之事,钦此”圣旨刚刚念完,台下便一片惊讶之声,文思成才多大年纪?这些年虽在西北令兵十二万,但多数是镇守边塞的边军,他能调用的不过几万,官职也不过四品而已,可此番回京,他人还没进京城便封侯拜将,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了,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呆呆的看着高台上的那对母子。当众人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时,只见张秀淳怀中的小皇帝突然向文思成跑了过来,待走的文思成近前时,小皇帝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指着文思成道:“大胆文思成,你可知罪?”文思成听到皇帝口出此言,马上单膝跪地道:“臣惶恐,微臣实不知身犯何罪?望陛下明示”小皇帝挪揄的看了文思成一眼,开始背着手在高台上踱步,边走边道:“文思成,你久在边塞,打你的仗戍你的边,却将的西陵姑姑至于深宫不顾,害的的姑姑都没心思陪我玩了。你简直是罪大恶极,你你你,你还不知罪!”所以人听到皇帝这么说均是忍俊不禁,文思成马上又跪倒在地道:“臣有罪,请陛下赐罪!”小皇帝又站到文思成面前大声道:“朕现命你与我西陵姑姑即日完婚,不得延误。”此时,纵使文思成叱咤疆场,却也是面色微红,再看高台上的西陵郡主更是满脸的绯红,文思成红着脸道:“臣遵旨!”话音方落,张秀淳的声音自小皇帝身后传来:“麟儿,别闹,快过来!”小皇帝闻言笑着扑到了张秀淳的怀中,看到赵雪沁绯红的连廊,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张秀淳抱着儿子抬头对文思成道:“文爱卿,皇帝虽然年幼,但是所言确实不虚,你父母双亡,你的亲事便有方老将军做主吧!今夜哀家在太和殿设宴,请方老将军来与哀家说道说道你们的亲事”此时,武官首位站立的那位老将军走出队列,微微一拜道:”老臣遵旨“说罢,便有回到队列站定。张秀淳紧接着道:“好了,文爱卿一路归来,旅途劳顿,且下去休息吧!来人,摆驾回宫!”不多时,宫中一应人等届随着张秀淳向皇宫走去,留下的只是两道恋恋不舍的目光和那久久不能从文思成脑海中抹去的倩影。 待皇驾缓缓远离后,文武百官都是身上一送,原本站在文官队首的谭余径直向文思成走来,走到近前后双手一拱道:“恭喜恭喜,文将军新晋封侯,官拜太尉,马上又要迎娶郡主,果然是年少有为,实在让老夫汗颜啊!”文思成马上谦虚的道:“丞相过誉了,都是天恩浩荡,思成必将肝脑涂地,以报万一“谭余闻言朗声笑道:“哈哈哈,侯爷实在是过谦。看侯爷英雄气概,实在是我大燕的柱石之臣,若改日侯爷得闲,谭某还想讨扰讨扰啊!”文思成听谭余如此说,心内微奇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道:“岂敢岂敢!若他日得闲,文某必将上门拜访!”说道此处,谭余大笑道好,而后告辞而去。所有文官都跟着谭余向城内走去,在经过文思成时都挂着笑容,向文思成作揖行礼,向这王朝新晋的青年权贵表达自己的善意。 待谭余带人走远后,文思成马上来到那员老将面前,双膝跪倒便拜,道:“小子文思成拜见方老将军,愿将军身体康健。”只见那老将军用手轻抚着胸前的长髯,微微笑道:“嗯,卓小子打仗一般般,这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错!”文思成闻言又是一拜,道:“谢老将军夸赞!”“好啦!少扯这些没有的!你远道归来,又普接大任,该忙的先去忙吧!稍晚些到我家里来,我有话对你说!”文思成点头称诺,恭敬的目送老将军进城。待老将军与随身的人离开后,所以的武将便将文思成围在了当中。“侯爷,恭喜恭喜啊!”“太尉大人,明日末将去您府上”。。。。。。一时间文思成竟被这些人弄的头晕眼花。远处,一名文军亲兵小声的对萧然道:“萧大哥,刚才走的那拨人只是对将军笑笑。可现在这拨也未免太热情了点吧!”萧然撇了身边那亲兵一眼道:“你懂个屁,咱家将军以后就是太尉了,专门管着他们呢!”在那名亲兵了然的眼神中,萧然向文思成走去,走至近前道:”将军,方才入城的那名老将军是谁啊?你为何如此恭敬?“文思成转过头看了看老将军离去的方向道:“他?”许久的沉默后,文思成悠悠的道:“是个天大的人物啊!”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一代名将 喧嚣的人群逐渐散去,城门不远处一名官员带着几名仆役打扮的人向文思成走来,来至近前那人双手一握拳向文思成道:“太尉大人,小人奉旨带大人前去府邸” “不急,本官先去兵部述职,再去吏部报道!萧然派人跟着这位大人,而后命他去吏部等我便是”文思成淡淡回应。笔、趣、阁www。biquge。info “是”二人抱拳答道。 不久后,萧然回到文思成身边道:“将军,我们先去何处!” “去,挑两坛斧头,我们去拜访一个人!” 文思成带着萧然在盛隆城中徒步走着,不久便来到了一片民居钱,低矮的房屋,弄堂里几名顽童欢快的玩耍着,远处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向弄堂深处走了不就,只见一座小院落静静的矗立着,破旧的门前,一名老者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笔直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虽是一人却有龙盘虎踞之势。文思成走到门前,看着门口的老者,深深作揖,柔声道:“西北道抚远大将军文思成,求见王爷!”只见那老者,看了文思成一眼,转身面向院内,朗声道:”禀将军,有人求见!“院内悠悠的传来一个声音:”请!“ 那名老者听到后,也不说话,只是一侧身,让开一条路来,文思成见状,又向老者行了一礼,这才带着萧然进了院落! 来至院中,也不见有人,方才说话的老者也再未开腔,文思成见状只是静静的站在院中,细细的打量着院落的布置。这是一处不大的民居,南北座向,东西两处像是厢房,北方应是上房,其侧有一件小屋,屋内不时传来庖厨之声;院落内随意的摆着一张小方桌,角落里有一口大缸,窗沿上晾着辣椒、大蒜。 萧然站在院中,看着文思成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院内,好像这院落有什么故事能牢牢吸引他一样。茫然间,刚要开口询问,只见自厨房中走出一人,萧然当下大惊失色道:“方。。” 老者从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两盘菜,看到文思成二人在院中站着,道:“愣着作甚,去拿碗筷!”文思成闻言马上向厨房跑去,萧然也跟着自家将军跑了过去,不消一会,院中的小方桌上,摆上了上四碟菜,几碗白饭,老者坐在桌旁的小凳上,指了指旁边的小凳说:“坐。”文思成向老者行了一礼,轻轻坐下,萧然自然的站在文思成身后,老者又指了指另一侧的小凳说:“坐”,萧然看了看文思成,见文思成轻轻点头,便也做在小凳上。待众人落座后,老者拿起筷子对院外大喊道:“后吃完的洗碗啊!” 话音未落,萧然只觉的黑影一闪,再定睛观瞧,只见方才在门外的那名老者依然将大半碗白饭扒进了口中,情不自禁的点头赞叹道:“高人!” 文思成拿起碗筷,看着桌上四碟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坐在下手的卫兵老者,虽然风卷残云般的造着饭菜,看每盘菜只有面向他的四分之一被动过,仿佛盘子中央有道线一般,超过的决不动一筷。不一会那老者将碗中的饭菜吃完后,也不说话,将碗筷一放起身便又站在了门口。 一顿饭,坐在上手的老者,一言不发,文思成也就淡淡的不出声,只是静静的吃着饭菜。最终四人将桌椅收拾干净,那老者又坐下看着文思成,文思成看着老者,萧然在旁看着这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场面异常尴尬。 突然,那老者道:“打开!”文思成点点头道:“嗯,萧然,打开!”萧然瞪起双目说:“啥?” 只见那二人一转头看着萧然喝道:“酒!!!” 萧然马上起身拿来一坛斧头,伸手将坛子上的泥封拍去,给一老一少道了两碗。老者将碗端起来一饮而尽,酒顺着老者的胡须流到了前襟上,喝罢赞道:“好酒啊!很久没有尝过西北酒的味道了!烈,果然烈!”文思成也将手中的酒喝完, 老者看着文思成说:“西北有兵多少?百姓多少!募兵几取一?陈县,雁门,五屯各驻兵多少?” 文思成闻言起身正色道:“禀将军,西北道五州十三郡共驻兵十二万!多年来,西北苦寒贫瘠,有百姓五万户,辖三十万人!陈县驻兵两万,五屯驻兵两万!末将率抚远军主力五万人马助手雁门!” 老将军见文思成对答如流,又问:“那募兵呢?” 文思成顿了顿对老者说道:“将军,西北久受边患,蛮族常年在此,因此末将在西北施行了军屯制!常驻十二万人马,有三千人是末将自京中代取,其余届时在西北募兵而来,募兵五取一!家中独子不取,十四岁下不取!娶妻无子者不取!” 老将军闻言似乎是老怀大慰,捋着胸前的长髯道:“不错不错!虽我朝建朝以来便废了军屯制,但西北广袤,有三面环敌,蛮族五大部落皆有悍勇之士,你这全民皆兵之道用的不错!” 文思成闻言,马上拱手道:“将军谬赞了!” “哼!”突然间,老将军冷哼一声“赞许?赞许?我赞许你?你贸然进京,至西北百姓何地?你数年经营,才巩固了西北边塞,现在你回了盛隆,变成了凌霄侯,太尉爷,哼哼,文将军,当真威风的紧啊!卓浩然就是这么教你的?” 面对老将军一连串的质问,文思成不由得低下头,许久,文思成缓缓抬起头对老将军说:“将军,末将深知此举欠妥!可将军有所不知!此番我若不归,谭余必会扣我一顶抗旨不尊的帽子,而后派兵讨伐!那时,战事一起,西北军腹背受敌!何况,朝廷的兵马也是我大燕男儿,两相交战,死伤的都是我们汉族儿女,你让末将于心何忍?再者,我与郡主两情相悦,她身陷囹圄,若让思成置之不理,思成实在做不出来!若将军要罚,思成甘愿受领!可求将军不要辱及卓将军!” 许久,文思成就那么跪着,老将军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突然朗声大笑:“重情重义!不错不错!卓浩然有徒如此,可含笑九泉了!”话未说完,老将军的脸色便又阴沉下来,接着说:“你贸然进京,西北可有把握?” 文思成闻言,正色道:“末将对麾下将士绝无疑虑!只是,京中之事一了,便派萧然回去!这样,西北可安!” 老将军听到此处,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覃余绝不会让你身边的人再回西北了!抚远军雄兵十二万!眼馋的人多了去了!” 萧然闻言撇撇嘴,小声道:“眼馋有啥用!抚远军军纪严明!不是啥人都能统帅的了的!” 老将军抬头看了萧然一眼,道:“军纪严明!好啊!朝廷派去的人,他们不听!要造反?”老将军一句话说的萧然哑口无言!文思成也是默默的点头,西北远处边塞,常年受外族袭扰,只是他去西北这几年,百姓的日子才慢慢安定,此番归来,若无心腹之人管辖西北,文思成心中也是大为不安,可这京城中也是大事未了! 虽说,老将军坐镇京城,谭陈纪于四家也不敢生事,但老将军已是耄耋之年,一旦故去,京中必定打乱!想至此处,文思成也是没了注意! 老将军见文思成只是沉默不语,已然猜到其心中所想,便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眼瞎你身居太尉一职!西北抚远将军也应当有你指派!只是这位置,那四家族长定会争的头破血流!你要有自己的坚持!还要保证太后的支持!当今天下,江南余乱未平,烟雨楼余孽未清,西北蛮族五部近年也是愈发强大!可这几大世家还在为自己的利益争的不可开交!想想天下百姓,苦啊!思成!你要记住,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有一天,当真万不得已,你要想着天下黎民!“ 文思成闻言一惊,抬头看着这位耄耋之年的老将军,久久说不出话来!老将军起身端起桌上的碗筷向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方回京城,去办你的事吧!我的话你要记在心里!有我在的一天,这天塌不下来!但,你要早做准备!”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一墙之隔 自老将军家中出来后,文思成只是默默的在街上走着,也不说话。笔?趣?阁www.biquge.info萧然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无暇欣赏帝都的美景。 许久后,萧然忍不住打破沉默,“将军,那老将军是何许人?为何会住在那种地方!“ 文思成看了看萧然说:“大燕开国元勋,并肩王,方战!”萧然闻言一惊,“他就是方战?那那那,那门前的老爷子就是万人屠烈天?“文思成点点头道:“当年,前朝陈殇帝妒太祖功高盖主,欲将太祖爷困杀于宫闱内。烈老爷子带亲兵十五人被困宫内,硬是扛了三个时辰,待方老将军攻破皇宫时,十五亲卫只余两人,剩下的连囫囵尸首都没了!后来太祖起兵,这二位老爷子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灭南梁时,十五亲卫有个后人的孩子被南疆邪术害死了,烈老爷子带着人马连破九城,凡戴甲之士与巫蛊之人尽数屠杀,那一战当真是血染江山,后来,方老爷子觉的烈将军杀念过重,才放在身边的!若不然,他也是名震天下的名将啊!” 萧然闻言默默点头,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远处的院落,当年名震天下的烈天,谁人不知,更不用说大燕朝声威赫赫的并肩王方战!这大燕的天下可以说就是这二人打下的,谁能想到,此等人物会住在这等不起眼的小地府!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了吏部衙门前,门前的石狮子旁,一名抚远军偏将牵着马,笔直的站着,看到文思成二人走来,便走上前去向二人行了一礼道:“禀将军,末将奉命在此等候。”文思成点点头道:“嗯!待我将兵符将印交了兵部,你便带我回去吧!” 文思成按律要交出兵符将印,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兵部尚书说什么也不敢接,是说圣上有旨,文太尉掌领天下兵马,西北道抚远军暂继续由太尉掌领。无奈,文思成与萧然便随那名偏将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不多时,坐落在永安宫南侧的侯府逐渐显现在眼前,高大天棚三丈开外,门上朱漆赞赞,门前两尊石狮威风凛凛,白玉石阶上两列卫兵整齐的站着,见文思成走来,卫兵将手中的长缨一收左手握拳横于胸前!文思成摆摆手对身后的萧然说道:“将侍卫撤了吧!”说罢便进了府邸中。 进入府门后,绕过高大的影壁墙,入眼便是一座笔直的白玉石桥,桥的两侧是池塘假山,池塘中应当是种植着茂密的荷花,只是这个季节还没有开放罢了。走过石桥有一处小广场,场地四周摆着几个大大的石缸,仔细一瞧竟然是正玉雕刻,文思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说他小时也是在卓浩然府上长大,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正玉雕出的石缸。抬头看便是高大的正厅,整个大厅雕梁画柱,四处勾心斗角,窗棱上、梁沿上皆是五蝠图。 大厅正门两侧分两列站了不下三十人,为首的是一名老者,见文思成走来,马上走上前去深搭一礼道:“侯爷回合了,老奴给侯爷请安!”文思成看看眼前之人,淡淡道:“你是何人?他们又是谁!”那老者恭敬的回答:“禀侯爷,老奴姓马,全名马晋中,是户部派给侯爷的管家,这三十二人皆是皇上命内务府自宫中挑选,来服侍侯爷的!” 说罢,老马侧身而立,文思成这才看清他身后的人,微微皱眉道:“我粗野惯了,不习惯有这么多人伺候,让他们回去吧!”话音未落,身后的几十人全部跪倒,打呼求饶。一时间院内哀嚎一片,文思成不由得又是一皱眉,老马见此情形,跪着对文思成道:“侯爷有所不知,这全是内务府挑来的人,侯爷无辜退还,他们回去落得好”文思成马上道:“萧然,将他们的官奴契约拿来,每人发些银钱,让他们回家去吧!还有,老马也是,让他回家去吧!”说罢,文思成便向正厅走去,不再理会这些人。 许久后,文思成听着屋外的声音渐渐平息,萧然走进来道:“将军,都打发了!这诺大院子就咱俩住?”文思成却不答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这华丽的宅院,萧然看着将军出神,也转身看着这高大的宅院,突然听到文思成说:“萧然,去带人把院里的池塘平了,假山拆了,整出一座演武场来!”萧然闻言道:“得令,我正愁没地方练拳脚呢!” 萧然得令而去,文思成又陷入了沉默,回想起此番回京的经历,他总觉得前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起身来到院内,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宫墙,不由得思绪万千。 她,就在里面,许是只有一墙之隔; 数年未见,她又清瘦不少,雪沁,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朝堂之议 四月初十,大朝会。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得不说,燕朝自立朝以来,历任皇帝都十分勤勉,每日小朝会,逢十日便是大朝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这也是文思成回京以来的第一次朝会,卯时初刻文思成便早早来到永安宫门口等着,不多时便有官员陆陆续续的向皇宫走来。每个看到文思成的人脸色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好像每个人与文思成都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一时间文思成竟有些应接不暇。只是客套的跟每个人打着招呼,没多久远处缓缓走来一顶大轿,所有人看到那顶轿子时全都蜂拥而至,还是方才那灿烂的笑容,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话语,文思成见状不禁莞尔,心下暗暗思量“在京为官,倒也不易!” 正想着,那顶大轿中的人对周围的人理也未理便径直向文思成走来,到近前一抱拳道:“文太尉,有礼了!”文思成也回礼道:“见过谭相。”说罢,谭余再不说话,文思成也未言语,周围的官员们也都噤若寒蝉,不多时,宫内钟鼓之声响起,宫门大开,百官分文武两列缓步像宫内走去。 文思成初次由正门向乾盛宫行走,这段路出乎意料的长,自正门开始到大殿前尽走了小半个时辰。待百官在正殿内站定,不多时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又是那公鸭般的嗓音“皇上早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百官轰然跪地。 “平身!”高处响起了张秀淳威严的声音 待百官起身后,又听到刘志远的声音“皇帝朝会,百官有本奏来,无本退潮。”刘志远话音未落,文官对中便站出一人朗声道:“臣有本!” “爱卿有何事?”张秀淳问道 “禀太后,文太尉自西北受命返京,现官拜太尉,西北道抚远大将军一职空缺,由何人补缺,还请太后示下!”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纪敏。 张秀淳并未回话,看了看下方站着的谭余问道:“丞相可有什么人选?”谭余闻言,向张秀淳行了一礼道:“禀太后娘娘,文太尉久在军中,对军中失误熟悉,这西北道抚远将军一职,还是应当由太尉大人举荐才对。”谭余话音未落,百官中嘈杂之声大作,那些世家官员都是一头雾水,更是不能相信谭余会将这么大一块肉还给文思成。 “那太尉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张秀淳道 文思成自队中站出,行礼后道:“禀娘娘,西北边塞重地,久有边患,臣下推举帐下从四品鹰扬校尉穆浩接人此职。” “不可啊!不可啊!”文思成话音未落,只见纪敏马上打呼“娘娘,穆浩是罪臣之子,其父穆远,当年任雁门郡守,因酒误事,害雁门失守,蛮族张驱直入,死伤百姓无数啊!此等人的后代,怎可担此重任啊!” “此人确实不妥,不知太尉是作何打算?”此时谭余发问道 “原因有二,其一,穆浩作战勇猛,战场上知进退,深谙兵法,且熟悉西北军务,对各地布防均了然于胸。其二,近年来蛮族五部越发壮大,去年已起兵来犯,虽被末将堪堪抵挡,但未伤元气。现下臣归京任职,若换他人前去,熟悉军务便要一整子,若是此时蛮族来犯,当如何是好?”文思成面对谭余等人的质问,侃侃而谈。 一时间,朝堂上争论不休,方开始只是说穆浩如何不能担当此任。到后来,几大世家已开始为此职务争论不许。唯有站在队首的文谭二人如事不关己般的静静站着。 “够了!”皇座上传来一声娇喝“朝堂之上,你等这般吵闹,成何体统?西北道抚远军暂由穆浩统御,抚远将军一职先空着。着太尉与兵部商议合适人选,呈报在再议。” 一时间朝堂上静了下来,陆续官员向张秀淳与小皇帝上疏奏请,皆是大小事务,文思成只是安静聆听,少有发言,多数只是谭余等与诸大臣在商议。多年来,文思成镇守边塞,这朝堂之事少有涉猎,但即便如此,文思成听朝堂上的这些官员挣来抢去无非是家族功劳,天下土地,漕运、盐务要职。 多年来,天下由世家掌控,这些门阀之人自视甚高,将天下的一切都视为自己的,土地、钱粮,凡是能给自己带来财富的东西,他们都争个不休,却从不问百姓疾苦,文思成越想越是心寒,想想西北贫瘠之地,百姓三餐不保,还要徒受蛮族袭扰,苦不堪言,这些人却从不说往西北增一钱一粮,一兵一卒,不由得怒从中来。 就在大臣们争论不休时,只听得张秀淳道:“刑部尚书何在!”只见文官队列中一名身材矮小之人站出来回道:“臣在!”紧接着张秀淳问道:“日前在庸合关前夜袭钦差之人现下何在?你们问得如何了?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有指使之人?” “禀太后,逆犯谭英龙已于昨夜在狱中畏罪自裁,只留血书一道,臣等尚未及审问。”陈拓战战兢兢地回道着张秀淳的问话。 “死了?”张秀淳怒道“你们刑部的天牢是怎么回事,活生生的犯人说死就死了?留了一封什么血书?” 陈拓自衣袖中拿出一方叠好的薄布,想必是谭英龙自囚衣上撕下的布条呈上前去,刘志远快速接过向张秀淳捧去,张秀淳看了一眼道:“念” “是”刘志远闻言展开血书,缓缓年来“罪臣谭英鹏,夜袭钦差车架,自认罪无可恕。只因罪臣爱慕郡主,见文将军戍边归来只为迎娶郡主,当下妒火中烧,难以自持,才犯下这滔天大罪。罪臣罪无可恕,自裁于此,望皇帝陛下,太后娘娘不要罪及家人,罪人谭英龙泣血再拜。” “丞相!此人是你家侄吧!”张秀淳徐徐问道。 “回禀太后,此人确是臣的家侄,是大哥房中长子,孝忠御林出身,由先帝指派出任庸合关守将。臣下得之此事时也是惊讶不已。文太尉与郡主是先帝赐婚,想不到这孽畜竟对郡主有非分只想,请太后娘娘治臣下管教不严之罪。”说罢,有转过身对文思成行了一礼道:“请文太尉见谅,老夫治家不严,才铸下如此大错。太尉神威天助,逢凶化吉,真是社稷之幸,百姓之幸。” 谭余一番言辞说得滴水不漏,只认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让张秀淳油然生出一种无处着力之敢,抬头道:“来人,传旨。庸合关守将谭英龙夜袭钦差,视同谋反。庸合关一干人等,皆视为同党,斩立决。” “太后”张秀淳话音未落,只见文思成马上跪在地上道:“太后,谭英龙夜袭钦差,其罪当诛。当夜,谭英龙所部已被臣斩杀殆尽。庸合关内其余将士当不知此事,现下首恶已出,庸合关内的将士罪不至死,还请太后开恩。”说罢,文思成长跪不起。 张秀淳看着下跪着的文思成道:“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令庸合关诸将即日前往雁门郡,戍边抗敌,以赎其罪。现下庸合关是何人守城?” “禀太后,镇北安远将军张安北!”兵部尚书纪敏答道。张秀淳还未说话,纪敏马上说:“太后,张安北擅离职守,私自带兵攻打庸合关,也是某逆大罪!” 听到此言,文思成刚要开口便被张秀淳打断,“张安北是哀家调回的,庸合关是我大燕的朝堂的屏障,庸合关外,是清远郡城,庸合关内是我大燕王朝的千里沃野,此等重要之地,你们却让谭英龙这等狼子野心之人守护,你们安得什么心?”说话间,张秀淳怒发冲冠一掌拍在龙案之上,说罢便冷喝一声“退朝!”便带着身边的小皇帝向后走去,小皇帝跟着母后的步子,还不忘转过身来对文思成眨眨眼睛。 漫长的朝会在大臣们的争吵中散去,文思成还未走出正殿,便有小太监疾步走来道:“太尉大人,皇后娘娘懿旨,留大人在宫中用膳。”文思成还礼道谢后跟着小太监向后宫走去。跟着小太监的,文思成四下打量的皇宫中的景色,想到一会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中不由得的一阵激动。 沁儿,我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三年又三年 随着小太监走了不久,文思成便来到了一处宫殿,上面挂着金漆牌匾写着三个大字“永安宫”,走进宫门便看到亭台楼阁,假山环绕,不远处的一处凉亭下,坐着一名贵妇,身边宫女环绕。笔&趣&阁www.biquge.info远处正在玩耍的小皇帝看到文思成走来,一步三摇的跑到文思成近前呼喊着:“姑父,姑父,给我讲讲打仗的故事吧!”文思成见皇帝跌跌撞撞跑来,想要伸手去扶,却又不敢,见皇帝跑到近前跪拜在地道:“臣文思成给圣上请安。”小皇帝咯咯笑道“起来吧!起来吧!姑父,快给我讲讲打仗的故事吧!” “胡闹!”远处传来张秀淳不悦的声音。 小皇帝吐了吐舌头,向文思成做了个鬼脸,就跑向母亲那里去了。文思成快步走到凉亭外再次跪倒,“臣文思成恭请太后娘娘圣安。” “起来吧,都快是一家人了,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张秀淳抱起身边的小皇帝缓缓的道“赐坐!” 话说罢,便有太监搬来一座绣墩,文思成谢过后款款落座,张秀淳逗弄的怀里的孩子,说道:“思成啊!你去边关几年了?” 文思成道:“禀太后,三年有余了!” “三年了!三年了!当年你随先帝御驾亲征,好像就是昨天的事,转眼又是好些年了!麟儿都长这么大了!”张秀淳说话间,语气渐漏哀怨。 文思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也不在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母子二人,想着若是先帝不死,这位太后娘娘该是每天替自己的夫君打理着后宫琐事,那用如此操劳天下之事,小皇帝一个稚嫩孩童,想必才开始启蒙受业吧! “思成,当年差你去戍边,你可有怨言?”思虑见突听着张秀淳问道。 “思成为将,为国戍边,那是义不容辞之事,思成毫无怨言!”文思成一句话说的恳切,却也无丝毫做作。 “你没有!可有人有啊,你的心上人把哀家的门槛都踩下去三寸了!”张秀淳笑道,紧接着正色道“思成,当年先帝新丧,帝都内风起云涌,多少世家都盯着哀家呢!所以,不得已让你们远离京师,这点你们要懂!哀家的心意和先帝的无二,只是门阀势大,有些事我们要徐徐图之!” 文思成没料到皇后娘娘如此坦率,心下一思量便一明了。皇帝年幼,太后垂帘,政令皆由丞相与中书令携手发出。谭余可算是只手遮天了,若此番自己不由西北归来,太尉一职再落入谭余一派,那天下便由谭余予取予求了! 见太后如此说,文思成马上跪拜道:“请太后娘娘放心,思成必肝脑涂地,为陛下尽忠。” 张秀淳闻言点点头说:“有爱卿此语,哀家便放心了!”突然,张秀淳话锋一转,溺爱的看着怀中的皇帝,柔声道:“文爱卿,你看我这皇儿根骨如何?”文思成一愣,细细端详了小皇帝一阵,略显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听张秀淳说:“放心说,哀家不怪你!”文思成便接着说:“禀太后,皇帝陛下尚且年幼,且略显单薄,若想习武,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张秀淳听他这般说来,虽是心下明了,倒也有些许失望,说道:“那文爱卿,哀家将麟儿交给你调教可好?”文思成端的一惊,道:“娘娘,陛下尚且年幼,怕早些了吧!” “不早了,你在他这个岁数早已开始习武了!将来天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这孩子往后若是手无缚鸡之力,你叫哀家如何放心的下!”张秀淳忧心忡忡的道“文爱卿不必推辞了,哀家听说你将府内的荷花园平了,改成了校场,往后这孩子就交给你调教了,你每日便来宫中,给哀家好好调教这小子,不必照付哀家的面子!明日哀家便下旨,令你为太傅,司陛下学业!” 文思成不由得一阵无语,“太后,臣是武将,怎么担任如此重则,若是太后如此,那明日案头的奏折能堆成山了!” 张秀淳细想也是,太傅一职历来有大儒担当,若让武将担任辞职,那天下学子还不反了天,无奈下张秀淳又道:“即如此,官位是没了,不过这皇帝的武功也不能落下,就这么定了吧!” 文思成见皇后有如此决心,当下也不再推辞,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去吧!哀家不留你吃饭!若是再不放你离去,只怕哀家的门槛又要矮三分了!”说罢,张秀淳一会手将一名宫女唤至近前道:“你带着太尉去西陵郡主宫中!” 宫女应声向文思成道了一声“请”,文思成谢恩后便随着宫女向映雪阁走去。文思成难掩心中的激动,步伐好像都轻快了几分,行之不就,文思成便看到不远处有座宫殿映入眼帘,雪白的宫墙,上一排琉璃瓦有序排列,宫门前白玉石柱上雕龙刻凤,两扇宫门早已开启,门前几名宫女似乎也等的着急了,向他们走来的方向不住的张望,一名宫女看到文思成二人,面露喜色,飞奔着向宫内跑去。另一名宫女则笑盈盈的站在门前等着二人。 待二人来着门前时,那名宫女向文思成施了一礼道:“奴婢夏荷见过文太尉。”文思成点头道:“姑娘有理了,烦请姑娘通传一声,就说,文思成求见西陵郡主”那宫女掩面一笑道:“郡主说了,若是文太尉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请太尉进去便是。”说罢,那宫女笑着飞奔而去,文思成看着远去的宫女心下想着“也就是你能调教出这么不受规矩的丫头了。” 想着,文思成便进了映雪阁的院子,时下正值春季,正是春色盎然之际,满院的桃花开的正盛,棵棵桃树上尽是嫣红的颜色,满目都是粉嫩的花朵,远处一株开的正盛的桃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多少次在梦中魂牵梦绕的身影,现在就在那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文思成甚至不敢再迈出一步,生怕这又是个梦,生怕在往前一步,这眼前的一切又会随风散去,不自觉的,文思成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即便如此,在文思成的耳中他的每一步都想是惊雷一般,渐渐的眼前的树,四周的话都慢慢模糊了,只有那一条倩影就那么静静的在桃树下站着;忽然,文思成的脸上两行清泪渐渐滑落,这连年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当年昆山大战,身负重伤也不曾皱过一下眉的男人,这时,竟泪眼婆娑。 “文大哥,是你么?” “是……是…是我!” 文思成无数次的幻想过再次与她相见的情形,无数次的幻想过与她再见该如何倾诉衷肠。 此时,佳人就在眼前,可文思成却无法开口。 慢慢的眼前的女子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是无语凝噎; 突然,文思成快步向前,将心爱的人一把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像是要将怀中的璧人勒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沁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仗义出手 漓江自昆山而下,一路披荆斩棘至破东海,一路之上不知又分出多少直流。笔?趣?阁www.biquge.info上善若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一条江水养育两岸多少百姓,不管天下多大,王朝如何更迭,只有这漓江之水任然滔滔不绝,如时间的长河一般奔腾不息。漓江两岸孕育出多少能人志士,英雄豪杰,在天下这片舞台上演绎出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江北之地多豪杰,江南水土富家翁; 江南,自古便是富庶之地,钟天地之灵秀,天下江河多聚江南,名山大川数不胜数,多少鱼米之乡孕育在此,天下漕运盐政也多聚于此,因此,都说江南一地支撑着大半个王朝,也并非空谈。 四月,春意正浓,尤其在江南这灵秀之地,遍地春意盎然,上坡上绿树成荫。此时正值午后,官道之上少有人走动;路边的茶棚下有几名行商正在喝茶闲聊;远处,由远及近的飞快的奔来一人一骑; 嘈杂的声音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不多时,一匹高头大马便走至近前;众人看到来的这位不由得心生艳羡,一匹塞外宝马,马上的之人看起来更是威武雄壮,一袭青衣布衫,背后一柄长刀包裹在布袋里,只漏出刀柄在右肩之上。 只见那人来着茶棚近前道:“小二,上壶茶。将我的马拉去饮饮。” “好嘞!客观您稍等!”小二闻声而至,将茶具放在桌上后便转身去照顾那匹骏马。 来人端起茶碗大口的喝着,周围的人看了会,便又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听说了么!前面富源镇的曹百万被人灭门了!” “是啊!那叫一个惨啊!全家上下一百余口被杀的鸡犬不留啊!” “那曹百万听说也是个和善的人,平时还时不时的开个粥棚给过往的人布赊呢!怎会无端遭此劫难呢!” “你不知道啊!听说曹百万的儿子在临江城的百花楼里相中了一个舞姬。与人争风吃醋才招此大祸的!” “一个妓女而已,何至如此?天下未妓女争风吃醋的多了去了!还动不动就灭门啊!” “嘿!你有所不知啊!知道曹公子是和谁抢女人么?烟雨楼九字门门主的儿子。” “嘘…嘘……”那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面无血色,马上拦着不让他往下说“你不想活了!以后可不敢跟你聊天了!” 那人闻言也是猛的醒悟,偷偷的打量了四下,马上闭口不言。不多时,两人便收拾行装急匆匆的上路了。 “小二,结账!”那青衣刀客见二人离去,叫来店家结了账,便上马离去。 小二收了桌上的钱,看着那刀客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又是个要多管闲事的!嘿嘿,城南乱葬岗又要多具尸体喽。” 说罢,小二哼着小曲向店里走去。 离开茶棚又是几里路,何一凡骑在马上思索着方才听到的对话,“想不到,江南烟雨楼已猖狂到如此境地。这朗朗乾坤之下,竟行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心里想着,胯下的良驹已奔出数里。 “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呼救之声,何一凡闻声望去,前方是一个小村落,袅袅炊烟升起,呼救之声当时从那边传来。 当下不假思索的向村落跑去,不多时,何一凡边看见前方有不少人影,只见十几个身穿墨色劲装的人围在一家农舍前,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手持折扇,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 在他们面前像是一对年老的夫妇,身后护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还有个七八岁的男童。 何一凡快到时便听到那名年轻公子道:“老不死的!小爷我看上你家丫头,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妈的,你们不识好歹,敢退了老子的聘礼?” “是啊!我说老刘头,这贺公子看上你家映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何况人家贺公子是明媚正娶的!你说,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倔呢?”人群中一名奇胖的女人开口道。 这女人没开口时,何一凡尚未在意,她一说话何一凡便向那女人看去,这一观瞧,何一凡顿时觉的胃里一阵翻腾。这女人又矮又胖,脸上扑的粉没有一斤也有事八两有余,上身一件红底绣花的短衫,下身一条深绿深绿的裤子,手里攥着一张粉色的手帕,站在那年轻男子的身旁,说话间便往年轻男子的身边靠了靠,那年轻公子下意识得向一侧躲了躲。 这是跪在地上的老者道:“媒婆子,我家映蓝自幼便许了人家,你不是不知道!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再者,贺公子都娶了十三房小妾了,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怎么能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呢?!” “放屁!许了人家?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村东头的富源的马家吧!咯咯咯,老马家的人十年前便死光了!剩一个小杂种独子跑了!你还惦记什么呢?!”那媒婆听到老刘头这般说来,马上疾风暴雨般的开腔了“再说了,嫁给我们贺少爷的姑娘怎地就没好下场了?是那些贱货不知道珍惜,不听话,才被我们少爷卖到窑子里的!” “好了!废话少说,今天这小娘屁,老子要定了,来人那,给我带回去,老不死的不识好歹,弄死得了!”那贺公子不耐烦的向手下的人交代着。 说罢,他身后的人马上凶神恶煞般的扑向老者几人,那老刘头扑上前去抱住一人的腿,那老妪护在两个孩子的身前。只见那恶仆看老者抱住了自己退,说话间就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顺势就要劈向老者。 忽然间,恶仆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就感觉自己举刀的手任如何也落不下来,定睛一看,他面前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自己烧了一般。只听得面前的男子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强抢民女,还知道什么是王法么?!” “吆呵?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哈!他奶奶的,这还有行侠仗义的?!”那贺公子见有人阻拦自己的恶行,不但不惧,反而嘲笑起来。 “别******给老子讲王法,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江南贺家的!你******是那个山头的草,乘早给老子报上名来,爷爷的刀下从来不杀无名之鬼。记住了,老子是江南贺家的人,贺家!” 何一凡怒急反笑道:“江南贺家?江南贺家就可以全然不顾王法,这般胡作非为么?” “少废话,王法?在江南,我贺家就是王法!来啊!连此人一起砍了”说罢,那贺公子便向后退去,他身后的恶仆马上冲上前来,何一凡二话不说,抬起右手便对着手中那恶仆胸前一掌,那恶仆只感觉胸口被大石击中一般便向后飞去。一时间,十几名恶仆便向何一凡扑来; “哈哈哈哈哈!土鸡瓦狗一般,也敢在爷爷面前猖狂。”何一凡一这些废柴向自己扑来,不由好笑。当下左手握拳,右手化作掌刀,三拳两脚便打的那些奴才满地找牙。 那贺公子见自己带的人这般轻松便被那人打到,心中不由惧怕,刚想脚底抹油,可突然见感觉背后一阵大力传来,自己就被人原地拔起,当下便下的魂飞魄散,打呼道:“姓吴的,姓吴的救我!” “救你?我看今天谁能救了你这个畜生!”说话间,何一凡便举手打算结果了这畜生的性命。 突然,何一凡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当下便用足真气在背后抵挡。顿时,只见何一凡衣袖鼓舞,黑发飘扬;可就在此时,那股气劲犹如活物一般,竟绕过何一凡背后,支取咽喉。此时,若何一凡要强行杀了手中之人,那自己也必定难以全身而退。无奈见,何一凡只好弃了手中之人,向左侧横移而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青萍往事 一个转身站定之后,何一凡细细端详来人,来者身材瘦小,眼窝深陷,手中握着一柄极细的长见站在那贺公子的身前,剑尖指着何一凡,冷冷观瞧。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不知尊驾何人?为何要阻我为民除害?”高手之间往往窥一斑而见全豹,何一凡知道来人不是易于之辈,便客气的问道。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来人嗓音沙哑并未回答何一凡。 “姓吴的,姓吴的,你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在他身后的贺公子见救星已至,恢复了方才跋扈的面貌。 “畜生,我只答应你家救你三回!没说要替你杀人,滚!”只见那剑客对那贺公子也未有好脸色。 “好好好!姓吴的,你行!”贺公子见使不等这瘦小剑客,变出言咒骂,转身又对何一凡道:“那小子,只要你不出江南地界,你求给你家爷爷等着,爷爷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走!” 何一凡见他要跑,马上腾空越起,在高处便一掌劈下,直取那孽畜后心,只见那剑客突的向前一窜,直平掠丈余之地,端端来到何一凡身下,左手一掌击地,右手反撩一剑,只取何一凡胸前要穴,何一凡一惊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堪堪躲过这一剑。 两人一击不中,便又向后退去站定,何一凡站定后想再追击,却发现那贺公子已然上马跑远了。无奈之下,便冷冷的问面前之人:“尊驾到底是何意?” 那剑客对何一凡道:“尊驾,今日之事,鄙人挡定了!今天你杀不了他,” 何一凡看着他道:“我看尊驾也是侠义之人,怎会如此助纣为虐!” 那剑客似乎也颇为无奈,却好像也无心向何一凡解释什么,此时见那贺公子已经跑远,便来到老刘头一家面前,颇为怜悯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家人,自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道:“老人家,江南你们是待不下去了,这点钱拿着,去别处讨生活吧!” 那老刘头似乎也明白自家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接过剑客递来的银子后,来到何一凡面前,带着一家老小跪在何一凡面前道:“今日之事,谢过恩公仗义出手。若恩公在江南无有大事,便也早早离去吧。” 何一凡见老者一家如此一说,心中大为疑惑,便问道:“老人家,那贺公子到底是何人?何至于你们要背井离乡?” “他是江南贺家之人,虽不是嫡系小辈,可其父却也是贺家宗族之人,你此番出手搅了那畜生的好事,你武功高强自不必害怕,可这一家老小手无缚鸡之力,那畜生要是带人折返,这家人必无活口。”听到何一凡问话,那剑客便向何一凡解释道。 “猖狂!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猖狂之人。”何一凡不由的愤懑道。 “天下之大,比他猖狂的人多了去了!虽说你仗义出手,可的不得不说,你是害了这老丈一家。虽说这丫头加到贺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可也算保了一家平安,你这般贸然出手,这家老小怕是今后要流离失所了!唉……”说罢,那剑客又是一叹。 “哼……你这人好生奇怪。方才我要杀了那畜生,你拦着不让,此时有在这假模假式的假慈悲。”何一凡见他此番言语也是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说罢,何一凡也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交在那老丈手中道:“老丈,你拿着这些银子,现在去出发,向江北去。过了漓江到江北城中的云来居中,就说是何一凡让你们去投奔的,自然有人会安置你们!”说完,何一凡又从口袋中取出一块玉牌交给老丈说:“去了之后,将玉牌交给云来居的人,我在着守三天,看有哪些不开眼的人敢去追你们。快走吧!” 老者一家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家园,那剑客自听到何一凡的名字后再也没说过话。何一凡见那剑客也不说话,也不离开,便说:“尊驾不走,是留在这看着我么?” “你是何一凡?”那剑客突然问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江北何一凡!”何一凡也不掩饰,直接告诉了对方的姓名。 “呵呵,看来江南又要有一番血雨腥风了!何大侠只身来江南,是要来一场猛龙过江的好戏么!?”那剑客淡淡的道。 “屁……天下之大,老子何处去不得,要你来说三道四!”那剑客方一出现便一再阻碍何一凡,何一凡自然对他没好气。那剑客似乎也知道何一凡的想法,也不恼怒,继续说道:“何大侠,真要在这站上三天?” 何一凡方才一心想护着老丈一家安全离去,却未曾想自己在这站上三天也不是办法,这下听这剑客说来倒也一时没了头绪。 “这样吧!前面不远有处酒馆,何大侠若是不弃,容我与大侠小酌几杯可好?”那剑客见何一凡似有犹豫便道“大侠放心,此去江北,这里是必经之路。再者若那畜生当真遣人追杀,也必定会先到此地查看,所以何大侠大可放心。” 见他如此说,何一凡也放下心来道:“带路。” 二人向村落深处走来不远,便开到路边有家小酒馆,布置的简单至极,一间低矮的小屋,屋外打着一张小棚,棚下有四五张桌子,屋内也有几张桌子摆着,再往里套着内厨。后面貌似是一间小院,想来是店家住的地方。 何一凡与那瘦小剑客来到屋外的棚下落座,那剑客张口道:“店家,上坛老酒,切几斤牛肉,再来几道小菜。”那店家也不应声,转头便进屋忙活起来,不多时,几道时鲜小菜,一盘酒肉加上老酒一坛便摆在桌子之上。 那剑客打开酒坛,给二人满上,端起酒碗道:“先前不知阁下便是江北何一凡,得罪之处还望大侠海涵。” 何一凡本不是小气之人,见他如此说,也端起酒碗道:“无妨无妨,足下话力话外透着无奈,想必是有为难之处。只是今日放走了那畜生,心下郁闷!”何一凡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足下到底是何人?足下的剑法奇特,往往剑走偏锋,出其不意,方眼江湖此等剑法倒是少见,以足下的武功,何以为虎作伥?” 见何一凡由此一问,那剑客也颇为无奈道:“大侠有所不知,我姓吴单名一个全字。我本是青萍山庄弃徒。我自幼在青萍山庄长大,师从青萍三剑的流云剑,自幼随师学艺。不知从何时起我对二师伯的独女爱慕有加,在师妹十六岁生日时,我鼓起勇气向师妹表白,不料却被拒绝。后来,我听说师妹爱慕的是小我两岁的师弟时,我心丧若死。从那日起,我心性大变,越来越阴损狠辣,一次山庄内三派会武,正当我有小师弟对垒,怎知我一时狂性大发,下了狠手,将小师弟打成残废。大师伯勃然大怒要将我就地正法,若不是师父苦苦哀求,我早已化成一撮黄土了。后来,我被禁足于偏室内,有一日,我在院中练功,忽听到有人呼唤,便寻声而去,谁料走着就进了山庄禁地,在一间在一间石洞内,见到一个鬼一样的人,他周身大穴被封,锁骨处还挂着两道铁钩。当时我吓坏了,便远远躲开。谁知自那后每日我都能听到他的呼唤,又一次我没忍住便去与那人说了话,那人告诉我,他能帮我得到一切我想要的,而要求就是,让我帮他打开困他的铁索,当时我鬼迷心窍竟打开了铁索,那人也言而有信,足足两月,天天教我剑法,我的剑法大有长进。三月后,我有相小师妹重提旧事,可小师妹还是不答应,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突然,正殿之中传来打斗的声音,待我们跑过去,我才知道我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不知为何,这剑客对何一凡没原由的说了这般多的事,何一凡见他如此也不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剑客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被我放出的那人,竟然是三十年前在江湖上卷起血雨腥风的邪派高手万象王!” 听到此处,何一凡喝道嘴里的酒突的喷出,“万象王,当年邪教四大护法王之一?” “正是”那剑客颓然的点了点头“当年,正邪两派数十个门派未了那本内功心法,决战云梦山。后来邪派高手尽数伏诛,正派高手也死伤殆尽,以至中原武林元气大伤。那万象王一身邪派武功,至臻至纯,最后正派无奈才将他囚于青萍山庄,那也万象王伤愈脱困,见我与小师妹携手而来,便说你要的,你得到了,我要得,我现在来取,说完便与我师伯他们战在一处。但必定时隔二十年,万象王已是老迈之年,我师父师伯以三敌一,最终才是惨胜于他。事必,我大师伯要将我就地正法,最终我师父已死相抗,带我逃离山庄,一路激战,最终师父力战不支,最终还是去了。” 何一凡听到此处,不解的问:“那你有是如何于那小畜生家扯上关系的?” “当年我走投无路,又被师门追杀,那一天我重伤不支,被贺家老太爷相救,这才应了贺家的事。不过,我自知罪孽深重,只答应保全贺家传人性命。日前,贺家家主让往江北一去,替他给故人送一封信,今日正好在那小畜生家,便被他叫来,谁知竟是此等下作之事。但大丈夫一诺之下,决不反悔,才贸然向何大侠出手的。万望大侠不要见怪。”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追兵至 何一凡听到此处,也明白了当中原由,只是这叫吴全的剑客却让何一凡觉得奇怪,便问道:“你我也算是萍水相逢,且算的上是敌非友,你为何要告诉我这许多!” 剑客干瘦的脸上突然一红,这般交浅言深确实叫人觉的奇怪,当下便向何一凡解释道:“唉……人道江南富庶,处处鱼米之乡。笔、趣、阁www。biquge。info可我自下山以来所见,百姓不过勉强度日尔,你看着处处肥田,亩亩鱼塘,那个不是老百姓在辛苦打理,可最终,多数都落入了那几家的腰包。当日,我被贺家搭救,便应了贺家三年之期。可我每日看到的都是这些世家门阀怎样鱼肉百姓。不瞒大侠说,这强抢民女的事,不是一件两件了!今日,贸然对大侠出手,实在是无奈,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那剑客如此说来,何一凡也明白他的处境,便也不在纠缠此时。只是端起酒碗和敬了那剑客一碗,问道:“前面我听闻有个富源镇的富户被灭门是怎么回事?!” “那富户的儿子得罪了九字门门主的儿子,所以才被灭门的。” “这烟雨楼的人越来越下作了,竟然为了一个妓女灭人满门!”何一凡怒气冲冲的说道。 “妓女?那只是个由头,那姓曹的富户名下有富源镇大半产业,周遭的田产,茶园也多数都是那曹百万的。九字门门主姞昌平眼馋这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不到江南已到如此地步了!那官府就不管么?那烟雨楼不过是个杀手组织,怎会明目张胆道如此地步?!”何一凡惊讶的问。 “几年前,烟雨楼首座无故病逝,烟雨楼雄、霸、九、天四门连番争斗只为首座之位。可谁知道有个姓周的人横空出世,将几门门主收拾的服服帖帖,自那之后,烟雨楼便完全变了个样子,暗杀、妓院、田产、渔业、盐务,什么来钱干什么。还大肆招揽江湖上的好手,听说南岳郡里还有军队呢!” “军队?那江南的官府呢?没人过问么?!” “江南贺、陈、刘、张、马等几家,与京城那几家都有关联,多年来多有联姻。听说烟雨楼新任的首座也是他们的人。这江南的官吏,什么时候朝廷插上手了!当年若不是卓大将军平定四王之乱时把江南梳了一遍,估计情形比这还要不堪呢!” 何一凡闻言至此,心中也是一凉,江南已完全不在掌控中了。当初,何一凡与文思成商议,让何一凡到江南走动一番,若是能以江湖的手段,拔了烟雨楼这根刺,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便让张安北带着人走一趟。可眼下这般情形,怕是江南多数世家已与烟雨楼相互勾结了,这牵一发动全身,这般棘手该如何是好! 吴全见何一凡低头不语,也不打扰。不久,远处传来骏马疾驰之声,那吴全道:“何大侠,你等的人来了!此番我不方便出面,大侠自己小心。”说罢,只见吴全展开身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中。 看着吴全消失的背影,何一凡眼中疑虑之色一闪而没。转过头来,何一凡将桌上的酒坛拿在手中,就那么站在道路中央。远处的骏马越来越近,为首的正是刚才离去的贺公子,那人看到何一凡并未离去,面色涨红,大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给我砍了他。”说罢便控制马速慢了下来,队伍中有十几骑也满了下来。剩下十多人继续向何一凡冲去。 所来之人皆是黑色劲装,人人胯下高头骏马,向何一凡疾驰而来,待局里何一凡还有四、五丈的地方,只见队伍最前的四人忽地拔地而起,向后翻腾而去,落地之后向四面散开,剩余十几人自身后抽出一柄长刀继续向何一凡奔去。 何一凡抬头看着向自己疾驰而来的队伍,脸上毫无惧色。见来人快至近前时,何一凡将手中酒坛猛得向队首那人掷去,速度极快如流星赶月,说话见便直逼那人面门,只见那人手中长刀一劈,酒坛应声而碎,那然方要收起长刀,眼前突地一黑,只见何一凡已在近前,当下躲避不及被何一凡当面门便是一拳,那人跌出马背飞出四丈有余。 何一凡一击得手,右手在马鞍上一拍,在空中一转落在地上。这时,来的黑衣人们已将何一凡围在当中。 远处,那贺公子见何一凡被围,大笑道:“奶奶的,你方才不是很牛么?来啊,将他给我砍了!少爷我少不了你们的银子!” 何一凡细细打量着这些人,都是黑色劲装,算上被击退的那人,共是十四人,先前有四人跳落鞍马,现下不知身在何处。身边这九人所持的长刀及细,长有四尺,宽不多两指,想来武功走的也是轻快之路。 “烟雨楼?” “正是!” “那小子给了你们多少钱?” “阁下不必多问。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即日。” “哈哈哈!好,我倒要看看烟雨楼有几斤几两。” “动手!”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便突然发力向何一凡冲来,行至半途,忽地身体一矮,手中长刀由下而上向何一凡攻去,何一凡向后一退,躲开劈来的长刀。就在何一凡一退之时,背后忽地劲风大作,似有三四柄刀向自己砍来。何一凡真气一鼓,硬抗下背后攻来的几刀,接着此力向前跃去,左手握拳,右手化作掌刀,向面前的杀手攻去,何一凡自幼习武,走的便是刚猛的路子,左手握拳,每每挥击都有开山裂石之威,右手所化的掌刀,刀芒破体而出足有寸余,那杀手见何一凡只攻自己一人,便挥舞长刀抵挡。 只见那杀手且战且退,随占的兵器的先机,却也不强攻何一凡,只是一味防守;何一凡哪里能叫他退走,一拳一掌,打的威风凛凛;只是,渐渐的何一凡忽觉压力剧增,只见几名杀手,渐渐合围,你挡我攻,你退我进。每每何一凡逼退一人,便有另一把刀像他攻来。就在几人激战正酣时,忽的银光一闪,只见一条银白色的光影向何一凡胸口大穴直击而来,何一凡一惊,向后一退,便有数只钢刀向自己砍来,无奈之下,何一凡便向右躲闪。这是,又是一道银色光芒向何一凡袭来。一时间,何一凡与几人激斗的同时,便有银光闪烁,击打何一凡周身要穴。 一时间何一凡相形见绌,几次都险些被长刀砍中。心下暗想,这些杀手应声训练有素,每个人配合的都天衣无缝,若不是普开始便击落一人,现下自己怕是已然挂彩了,必须找到他们的破绽,否则如此下去,也打不了几个回合了。 思虑至此,何一凡手下不由得又凌厉的一分,右手掌刀芒端的有暴涨寸余,向面前之人劈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见何一凡掌刀劈向自己,横刀便挡;哪知何一凡只是虚晃一枪,那人横刀格挡,胸前空门大开,何一凡抬腿便是一脚,直踹在那人胸口;那人只觉的自己被巨石集中,猛得向后飞去,何一凡暴起腾空,眼见掌刀便要劈在那人头顶,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银光闪烁,只见何一凡的右手被一道索链缠住,想往前却是不能;同时,四周叮当之声大作,又是三道铁索向何一凡飞来,犹如银蛇吐信一般,将何一凡四肢牢牢缠住。 “我说过,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即日。”说话间,那名黑衣人便持长刀向何一凡走来。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富源镇 寂静的村落,鸦雀无声,一排低矮的民房前,何一凡被几名黑衣人围着,四肢被银色铁索牢牢缠绕,一名黑衣杀手手持长刀向何一凡步步逼近; “哈哈哈哈哈!江南烟雨楼,不过尔尔。笔×趣×阁www。biquge。info”何一凡朗声大笑,说罢,只见何一凡周身真气鼓舞,也四名手持银索的杀手突感觉手中的锁链似是被几头蛮牛拉扯着。场中的何一凡,真气蓬勃,双臂奋起千钧之力,只见那几条锁链应声而断;紧接着,何一凡自背后抽处那柄金背断魂刀,奋力向前一劈,顿时刀芒大作,丈余长的刀芒蓬勃而出,直灌那黑衣杀手的胸口,那杀手尚来不及反应便被何一凡一刀分尸。 紧接着,何一凡单手持刀便扑向了那群杀手当中,手中金背断魂刀宛若大河奔流,夹杂着雷霆之势,向一众杀手劈去。那些杀手并不慌乱,马上形成阵势,你挡我攻,又与何一凡战做一团,那四名隐在暗处的杀手,失了铁索便从靴中拔出一对匕首加入战团。 何一凡虽被一众杀手围困,却是丝毫不乱,断魂刀大开大阖,直打出一副豪气干云之事。场中到刀光剑影,只见何一凡手中的断魂刀刀芒骤涨,几名杀手顿时觉的脖颈一凉,便再也使不出力气来。最终,那贺公子带来的杀手被何一凡尽数屠尽。 那贺公子站在远处,感觉心中的血都凉了半截。这十四人乃是烟雨楼九字门的顶尖的好手,平日里杀人越货无往不利。可今日,竟然被这青衫刀客尽数屠杀在此。 何一凡将一众杀手解决后,便向这贺公子缓步走来,每走一步气势便凝聚一分,那贺公子仿佛被一头猛兽盯着,顿时觉的头发倒立。若不是身旁家仆拽了一把,他竟然连跑都忘了。此时,见何一凡向自己走来,那贺少爷哪敢多留,拨专马头便向南跑去。 何一凡那容他逃跑,当下鼓足真气,几个起落便越过几人。何一凡站立当地,左手负于身后,长刀一指道:“你这畜生,朗朗乾坤之下强抢民女不成,还召集杀手当街行凶。你当这天下当真无有天理不成。”说罢,何一凡腾空而起,断魂刀光芒大作,一刀金色刀芒劈下,只见那贺公子连人带马背劈成了两半。一时间,那群恶仆吓得魂飞魄散,四下奔逃。 许久后,村落中渐渐有人从家中走出,街上只留着那贺公子的两片尸首。渐渐的有大胆的村民向那贺公子的尸体围来,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打他!!!” 顿时,村民像是炸了锅一般蜂拥而至,所有人都向人群中挤着; “畜生,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打死他,打死他!” 远去的何一凡不知道,村落中还发生了这一幕,此时的他正在骏马之上向富源镇而去。 “江南形式大变,当地世家与烟雨楼狼狈为奸,已开始私募兵马。这得快些让师兄知道,江南之乱怕是不远了!”何一凡心中想着,不由得又将胯下骏马催了几鞭。 富源镇,位于江南上清郡,方圆百里皆是沃野,即便在江南也是数得上的富庶之地。何一凡方一进城便感受出此地繁华,街市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四处洋溢着小贩有力的吆喝声,你条青石街道贯通整个镇甸。街道两侧,店铺林立,何一凡牵着坐骑缓步的在镇上走着。过往的行人摩肩接踵,何一凡走在人流中,感受着这繁华的味道。 突然,远处一阵骚乱,周围的人群都向两侧躲避。不多时,远处走来一队人马,七八个大汉簇拥着一乘轿子,横行霸道的走来, “快快快。后生快让开,姞少爷的轿子过来了!” 一位老者见何一凡还站在当街,便上前拉着何一凡向路边走去,一会那波人便由何一凡身边错过,只听的轿子飘着,中传来声声男女调笑之声;何一凡当时就是一阵无语,这少爷的爱好还真是独特。 “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以后啊见着他们躲远点”那老丈见何一凡紧紧盯着远去的轿子。 “老丈,那轿中的是何须人?”何一凡好奇的问道。 那老者见何一凡一副好奇的样子,无奈的道:“年轻人,我看你身负兵刃,想必也是江湖中人。你初到此地,还是不要打听为秒。若无重要的是,还是早点离去,免得惹祸上身呢!”说罢,老者似乎怕何一凡还要纠缠,便快速离开了。 何一凡见那老者似乎有难言之隐,也不在碧波,继续顺着街市向镇中走去。走了不远,叶一凡便看见在街角有家酒楼,两幅竖旗迎风招展,走到门口便看见上面挂着一幅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揽月居”三字,牌匾四周各有三枚铜线相叠的图案,何一凡将马拴在门口,便向里走去。 方一进门便有小二迎来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上房一间,马在门口”说罢,何一凡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得嘞!上房一间,客官楼上请”小二在身后大声的吆喝一声,紧步跟着何一凡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后,小二带着何一凡进了一间客房问道:“客官要吃点什么,小的吩咐后厨给您做。” “上好的桂花酒三两三,小菜、牛肉各一盘。去吧!” 那小二闻言一惊,道:“客官稍后,马上就来!”小二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门,将房门从外面带上。 不多时,房门外传来轻轻叩门之声,何一凡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何一凡只觉的香风阵阵,抬头一看不由的一叹,进来的是一个女子,看不出岁数,随意扎着头发,几缕秀发随意的搭在鬓间,一袭红衣,纤细要不盈一握,五官甚是精致;只见那女子进屋后,将酒菜摆在桌上后妩媚的道:“客官,可知道的三两三的桂花酒值多少银子么” “桂花酒老酒三两三,黄金百万缓步来。”何一凡说着拗口的暗语,心中暗骂文思成,“也不知是谁想出的这等暗语。” “不知足下是谁的并肩子,来这揽月居是寻花还是问柳啊。”只见那女子将身体伏在岸上,一张精致的小脸似乎马上就要贴在何一凡飞脸上一般。 何一凡向后一缩道:“江北何一凡,托姑娘给府上带个信。” 那女子闻言一惊道:“何一凡,是你?”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江南二龙 “你认识我?” “名震江湖的江北何一凡,谁人不知?自然谁都认识,只是大侠不认识小女子罢了。笔·趣·阁www.biquge.info”那女子一脸浅笑,妩媚的看着何一凡道。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啰嗦。”何一凡方要开口讲话,耳根一动,便又不再多言,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向四周扫了扫。 见何一凡如此,那女子立即正色向何一凡眨了眨眼,娇声道:“大侠自不必客气!快唱小店的酒可还入得了何大侠的口”说着便靠近了何一凡,只见何一凡以手为笔在桌上写到“文”。那女子看到向何一凡轻轻点头。 而后朗声道:“你既然认识我,那我也不客气了。都说这江南富庶,风光无限,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快给爷上来。我看小娘子的长的这般俊秀,叫什么名字啊?留下陪爷喝两杯,给爷介绍介绍的江南风光可好啊!” “奴家楚含萱,何大侠抬爱,小女子岂敢不从。”说罢,那女子便起身坐在了何一凡的腿上道“何大侠,小女子敬你一杯。” 何一凡朗声大笑,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只听得那女子低声在耳边说道:“何大侠不该来的!江南一地,四王余孽未清,当地世家已与烟雨楼沆瀣一气。各处的天机阁分舵多数已被捣毁,现下仅存的也都不敢动弹,江南恐有大变。” “哈哈哈,醉卧美人膝,果然是天下最痛快的事,来,咱们再喝一杯”何一凡大声说道,那楚含萱也是娇笑连连。 “如此说来,江南之事莹姐和师兄都尚不知晓?”何一凡轻声问道。 “是!天机阁高层恐有变化。近日,烟雨楼与江南各世家,无端的开始清洗,毫无缘由的便抓人封店,而且下手既准又狠,怕是京城那边,也有变故。”楚含萱低声回答道。 何一凡方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屋外嘈杂之声大作,不多时,何一凡的房门被人大力踹开,只见凶神恶煞般的人冲进来足有十数人,为首的是两名男子,皆是黑色长衫,一人身材矮胖,满脸横肉,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中倒提着一根铁锏。另一人奇高,瘦骨嶙峋,双手环握,揣在宽袖之中,众人进得屋来,恶狠狠看着何一凡。 “哟……这不是九字门的二位龙大爷么。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啊,哎呀,奴家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楚含萱看到进来的二人后,马上起身相迎。 “哼!”那高个之人,并未搭言,只是冷哼一声瞪了楚含萱一眼。 那矮胖子看着楚含萱向自己走来,眼中满是下流猥琐之意,道:“楚美人,我家公子爱慕你许久了,你却总是敬而远之。可今天你却坐在这么个野男人腿上。我若是告诉公子,你这店,就别开了。嗯?”说话间,那矮胖子便将手伸向楚含萱的腿。 不是那人不想趁机搂着楚含萱的腰轻薄一番,可他实在是太矮了,踮起脚尖也不过刚到楚含萱的胸前。何一凡看着那色眯眯的矮胖子,不由得心中一阵发笑,“这他奶奶的是谁家的水缸成精了么?”楚含萱见那人的手向自己的腿摸来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道“龙二爷别耍笑奴家了!不知二位爷今日来奴家店里有何贵干啊?!” “哼!”那人见好事未成,当下变了脸色道:“有什么贵干?你也不问问你的小情郎,他干了什么好事?” “情郎?”楚含萱一时没听明白,顺他的指的方向一看,不有的小脸一红,低头不语。 那人见楚含萱如此样子,心中更是大怒,指着何一凡道:“呔!那小子,你杀贺家的三公子,还敢大咧咧的跑到富源镇上吃酒?” 楚含萱闻言一惊,转身满脸讶异的看着何一凡,只见何一凡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将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道:“何人说话,搅了大爷吃酒的雅兴。什么人?什么人?”、 何一凡故意将头抬的高高的,装作看不见那矮胖子,那人顿时气炸了心肺,哇哇大叫:“你爷爷在这呢?”说罢,便高高跃起,手中铁锏便向何一凡面门砸来。 何一凡稳如泰山般的坐着,左手端着酒杯,见那人靠近,右手一掌推向桌子,只见那木桌应声向门口冲去,此时,那矮胖之人已至近前,何一凡抬腿便是一脚,直取那人胸前,那人一惊居然在空中毫无借力之时便向后又跃了回去。 二人一击均为得手,何一凡自顾自的喝着酒,那胖子也在瘦高个身边站定。方一落地,那胖子又想抢攻何一凡,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只见那高个子站出来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来我江南地界作甚?” “你们又是那棵树上的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江南地界是大燕的国土,怎无端地就成了你们的江南地界?再者说,天下之大,老子爱去那去哪,你们管得着?”何一凡看着二人傲气的道。 “老子便是江南烟雨楼九字门门主座下,霸王锏龙二。这便是我大哥幽冥鬼手龙大。怎么样,小子,怕了吧!”只见那矮胖之人对何一凡叫嚣道。 “没听过!不认识!”何一凡说着,又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喝了一杯道:“什么龙大蛇大的,说吧,找爷爷何事!” “何事?你杀了我烟雨楼的人,杀了贺家的少爷,你说我们找你何事!今天,就要你有来无回。上!” 龙二一声令下,身后的杀手们便一拥而上。何一凡大笑一声,向后飞身而去,直接顺着窗户跃了出去。 “想跑?”那龙二见何一凡自跃出窗外,马上跟着跳了出去。何一凡跃出窗后,在空中一旋,轻轻落在街道之上。一抬头便看见那龙二也自窗户跳出,在空中横转三圈,落于地面。 “没想道,这矮胖子倒是有一身不俗的轻功”何一凡心下思索着。 “你不是要跑么?!怎么不跑了!”那龙二见何一凡并未离去,手持铁锏问道。 何一凡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要动手就抓紧!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那龙二闻言,气的眉根倒立,脚下运足真气,便向何一凡攻杀而来。只见那龙二舞动手中铁锏,劈、砍、撩、砸,一支铁锏在双手中不断交换,如臂使指。 何一凡见此情形,心中暗想“这人也不算浪得虚名,这铁锏倒也见得了功夫。”当下,何一凡也不藏私,自背后拔出金背断魂刀,与那龙二战至一处。 何一凡刀法至刚至阳,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或似巨浪滚滚惊涛拍岸,那龙二虽身材矮胖,可此时却是巧如灵猿,只见那铁锏快若闪电,疾似流星,一时间二人斗的不相上下。 远处,那龙大看到何一凡手中的断魂刀后,心内一惊:“何一凡。他来江南干什么?难道文思成发觉了不成?” 当下,只听龙大大声呼喝道:“老二,别墨迹,今日,留不得他。一起上”说罢,那高瘦之人带着十几名杀手也加入了战团之中。 何一凡与那龙二激战正酣,许久未曾遇到过如此劲敌,何一凡不由得豪气大升,想要与其一较高下。谁知此时,何一凡只觉得背后劲风大作,欲与面前的龙二成合击之事,情急之下,何一凡双足发力,竟是腾空丈余。 就在何一凡腾空而起,旧力以尽,新力为生之际,只听得耳边叮当之声大作,数道银色索链便向何一凡激射而来。 何一凡见飞来的铁索,不由得大骂:“妈的,又来!”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力克双龙 何一凡人尚在半空中,几道铁索便向他飞来,眼看就要集中何一凡时,只见何一凡将手中长刀横于胸前,断魂刀暴起金色刀芒。笔?趣?阁wWw。biquge。info 霎时间,何一凡整个人如同潜龙腾渊,在空中高速旋转,周围的铁索便这般被何一凡挡了开来,抵挡住铁索的何一凡,方一落地那阴冷的气劲便又向他背后攻来。 何一凡并未转身,反手将断魂刀自下而下反撩而去,只听得场中叮当之声大作,待何一凡转过身来,不远处站着的真是方才的高瘦之人龙大。 只见他十指上带着指套,上面竟有滢滢黑雾缭绕,似是浸过剧毒。何一凡心下惊讶,这指套是什么材料?自己的金背断魂刀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一代铸将悉心打造,加上自己的内力,竟然不能损毁。 远处的龙大,双手十指不断舞动,冷冷的看着何一凡,那指套上的黑气也愈发浓重。 “嘿嘿嘿!”那龙大嗓音沙哑,极为难听“江北何一凡大驾光临,那就让我们兄弟好生招待招待吧!” 说罢,只见那龙家兄弟二人与十几名烟雨楼杀手便向何一凡冲来,十几名杀手使出的依然是烟雨楼的诡异阵法。此番,这阵法中加入了那龙家兄弟。 这兄弟二人一人一条铁锏使的极为娴熟,以速度见长,招法诡异;另一人号称幽冥鬼手,十指上带着剧毒指套,招法根式阴损,决不与何一凡正面交锋,只是在阵中与何一凡缠斗,往往以出其不意角度向何一凡攻来。 一时间何一凡以一人之力抵挡烟雨楼两大高手以及十几名烟雨楼杀手顿时觉的压力激增。杀手阵法诡异,龙姓兄弟根式招式阴损,何一凡手持断魂刀,被他们围在当中,形式愈发堪忧。 “喝!”突然,何一凡暴起一声大喝,全身功力催至顶峰,断魂刀刀芒暴涨,何一凡奋起千钧之力在人群中划出一道半月型的刀光,数名杀手躲避不及,当下便被何一凡斩落刀下。 那龙家兄弟,看得眼皮直跳,刀芒破体而出汹涌澎湃,只见此时的何一凡,一头黑发无风自舞,宛若天神下凡势不可挡。那断魂刀在何一凡手中,势如奔雷。 那龙二铁锏照何一凡面门劈下,何一凡举刀横挡,周遭杀手见势便将细长的长刀砍向何一凡。 何一凡长啸不断,手中断魂刀突起奔雷之势,一柄长刀突地化作了无数光影,抵挡的周遭的攻击,龙二见势不妙,马上撤了铁锏,向后凌空而去。 何一凡那弄他轻易退走,一声大喝,长刀自下而上反撩而去,只见一道刀芒破空而出,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龙二的右臂便被削了下来。 见自己兄弟被削一臂,龙大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十指上黑雾勃然,便向何一凡攻来,一招快似一招。竟是向着何一凡面门、胸口攻去。 何一凡知他十指上的剧毒,只是以断魂刀相抗。二人招式越打越开,周遭的杀手已无法靠近,只见那龙大十指的黑雾已若实质,突然那龙大左手上的一枚指套破空而来,直奔何一凡面门,何一凡一惊,一个转身堪堪避过。 紧接着那龙大十指上的指套不断的向何一凡激射而来,何一凡当下舞起断魂刀格挡。 一时间,场中竟是叮当之声,待第十根指套飞过时,何一凡已与龙大隔了十几丈远。那些被何一凡打飞的指套,有些插在民房的墙上,有些被打入了大树之中。 只见远处的一株柳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这本是初春之际,江南本就气候温暖,那树上本放出新绿。随便见得茂盛,却也是一片生机勃然之意。 可眼下,方才还生气盎然的柳树,现下却以形若朽木。何一凡不免的心下暗惊。“此人,用的什么毒。怎地如此厉害!” 二人分立两端站立,何一凡惊讶于那龙大的毒药。龙大心中何尝不是惊诧万分,都说何一凡江湖之上如何声名赫赫,但江湖传说不免有几分夸大。 可谁知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江北何一凡一身刀法出神入化,自己兄弟二人,带着九字门精心培养的十几名杀手,与其缠斗百余合都未曾伤到此人。 眼下,一众杀手折损过半,自己的兄弟还失了一臂,再打下去恐怕是没有好结果。 想到此处远处站定的龙大,恶狠狠的看着何一凡,在其身旁的龙二倒也是硬实之人,被何一凡削去一臂,却也是不呼不喊,只是坐在地方,左手捂着伤口,看着何一凡。 “何一凡,你断的兄弟一臂之仇,我记下了!此仇不报,枉为人兄。”说罢,那龙大便带人离开了街市。 何一凡看着众人远去,渐渐回复真气,便刻后何一凡觉的心内烦躁之一稍见,便转身进了揽月居。 一进大门,方才伏在桌下的人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看着何一凡。见何一凡进得门来,纷纷逃离揽月居,一时间,揽月居内人去楼空。 “结账,你们结账啊!”一道娇喝从楼梯上传来。 楚含萱看着逃离的众人一脸无奈,转过脸看着何一凡。 何一凡站在大厅中,看着楼梯上的女子,只听得那女子道:“何大侠,您是现在就走呢?还是等他们回去搬救兵呢?” 何一凡也不答话,径直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房中,那楚含萱也跟着进来道:“何大侠,我当真不知道,您这惹事的本领倒是不小啊!您才来江南几天?这就杀了贺家的公子!烟雨楼的杀手。今天还砍掉了龙二的一只胳膊。怎么?文大哥是派您一个人来平定江南的么?” 何一凡听楚含萱一阵数落,也不回应,只是细细听着隔壁的动静。许久后,何一凡开口问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一个富家公子,带着两名剑客。早上便出去了!想必房中此时无人。”楚含萱不解的答到。 “不对。方才你进来与我说话时,我分明听到隔壁有一道呼吸,悠久绵长,肯定是内家高手,此时却不见人影了!”何一凡正色道。 “你是说,有人在监视你?”楚含萱问道 “不会!我方来江南,虽是杀了些人,可你也看到了,找我的人都是直截了当,上来便是打打杀杀的。这些人,多半是监视你的!” “监视我?!你是说此地也暴露了?”楚含萱惊讶的说。 “不错!此地你也呆不下去了!赶紧离开吧!看样子这里是天机阁分舵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赶紧回去,想办法告诉我师兄江南之事。” “当然待不下去了,你在我这里杀了烟雨楼的刺客,砍了龙二的胳膊。你一走了之,我待在这等死啊!”楚含萱怒气冲冲的道“江南的事,我自会派人回禀。至于我,我那也不去,就跟着你!” “跟着我?” “嗯,就跟着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富源大乱 此时富源镇一处豪华的大宅内,嚎啕之声此起披伏,院内一乱做一团,正厅前的院子中摆着一具尸体,或者说两片尸体。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正厅内,贺家一众老小哭天喊地,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现下已经哭晕了过去,身边一众女子围着不停的呼唤。 正厅上分主、客坐着两人,一身五十多岁模样,身体微胖,一身绣金的绸缎长衫,脚下等着菱纹绮履,此时正满面悲呛,时不时看看门外,那白布下的尸体。 他左手边坐着一名男子,一身黑色长衫,两缕头发自鬓角而下,却是个光头,嘴角留着两缕长髯,此时正端着一杯茶细细评为。 就在此时,只见门外呼啦的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高一矮,只见那个矮个之人似是身受重伤,一众人蜂拥而至都来到了正厅之内。 只见为首二人对着那光头男子,跪着行礼道:“禀门主,我等办事不利,请门主责罚。” “什么?你们没杀了那人?哎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一群废物啊,你们去了十几个人,怎么能打不过一个人呢?”那光头男子尚未搭话,只见,坐在正厅的那微胖之人,马上动起了雷霆之火。 “贺五爷!我的人办事不利,我自会责罚,用不着你在这指手画脚。”那光头男子,冷冷瞪了那贺五爷一眼,冷冷的说道。 那贺五爷看到光头男子的脸上,脖子顿时一缩,满脸尴尬的笑了笑,低头不再说话。 说罢,他转过脸来,脸色更是难看,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道:“怎么回事?” “禀门主,来的是江北何一凡,我兄弟二人,不是对手。老二还折了一臂膀。”龙大战战兢兢的回答到。 “何一凡?他来江南了?”姞昌平冷冷的问道。 “禀门主,小的决不会错。一柄金背断魂刀,刀气破体,气势浑然天成,天下用刀之人,再出人能出其右。” “哼!”龙大话音未落,站在姞昌平身后的一人冷哼一声道:“自己学艺不精就说自己不行。何故在这夸大其词。” “你!”龙大被他抢白的一时无语。 “好了!带龙二下去治吧!你们这没有的东西,回去再慢慢收拾你们!”姞昌平恶狠狠的说道。 龙大与龙二心内一颤,自不敢多留,那龙大扶起自己兄弟,便带人快步离去了。 “姞门主,我小儿的仇,你一定要给我报啊!可怜我那孩子,才不过双十年华,就这般被人分尸,老夫心如刀绞啊。”说罢,那贺五爷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整个正厅内便全是嚎啕之声,直听得姞昌平内心一阵烦躁。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名年轻女子向姞昌平走来,姞昌平眼睛一亮,那女子走到近前后,满面梨花带雨的对姞昌平:“姞门主,我家少爷的仇,你可一定腰报啊!” 说着,那女子借抹眼泪的时候,向姞昌平抛来一个媚眼,姞昌平看在眼里,心内一阵激动,脑海中便浮现出与这二奶奶的颠鸾倒凤的时那风骚的身姿。 心内想着,姞昌平脸上却半分也不表露,顺势拉起了这二奶奶的手道:“二奶奶放心,我与贺五爷也算是至交好友,怎会放任不管呢,何况他还杀了我烟雨楼的人。” 说罢,姞昌平转身对身后那人道:“去,带人去揽月居,万万不能走脱了那小子。” 那黑衣人听到姞昌平这般吩咐,眼中似乎燃气了熊熊火焰,道一声得令后,便飞奔出门了。 “二奶奶,二奶奶!”突然间,一众丫鬟大声尖叫起来。只见那二奶奶似乎是哭的晕了过去。 “快将二奶奶送回房去!”贺五爷吩咐着众丫头。 这时,七八个丫鬟便扶着那二奶奶回了房间,趁着众人不在意是,还不忘给姞昌平抛了个媚眼。 “五爷!小公子突遭此番大难,实在是令人唏嘘!”那姞昌平看着悲愤不能自已的贺五爷低声劝慰道“不过,五爷您放心。既然是在我九字门地界出的事情,就算您不说,我若是办不好,那家主那边,我也交待不过去。你放心,我一定砍下那何一凡的人头,祭奠在公子坟前。” “姞门主啊!这般大恩,你叫我如何报答啊!若不是你,犬子的大仇,要怎么去报啊!”那贺五爷听姞昌平这般道来,感动的无以言表。 “好说,好说!我这便回去准备准备!五爷,节哀顺变啊!”姞昌平又对着贺五爷一番劝慰。 “唉!多谢姞门主。那我送送门主”贺五爷说着就要起身相送。 “五爷留步,家中大事未了。你我兄弟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客气,不必送了!”姞昌平客套的说道。 “那便失利了,姞门主”贺五爷起身向姞昌平行了一礼道。 姞昌平起身还礼后便向外走了出去,走出大门向街市北边拐了个弯。突然拔地而起,几个起落便来到贺在的内宅,几经辗转后来到一个小院当中,站在门口轻轻的叩了叩门。 “哗啦一声”那屋门应声而开,里面伸出一只白玉的手就将姞昌平拉了进去。 进屋后,只见那二奶奶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褒衣,见姞昌平进来便伸手去扒姞昌平的衣服。 姞昌平笑道:“你这骚娘们。你们家小公子刚死,便想着这种事情。” “又不是我的儿子!那畜生什么坏事不干。还几次三番的打老娘的注意呢!”那女人说话间便把姞昌平往床榻上拉,嘴里不住的说道:“你快点!你快点!想死奴家了!” 姞昌平见她此番模样,也被勾起欲望,将那二奶奶猛的向窗上一推便扑了上去。 此时,富源镇的街道上已是乱做一团,一队队的黑衣人从四面向揽月居涌来。 揽月居门口,方才站在姞昌平身后的黑衣人,怀中抱着一柄漆黑的长刀,冷冷的看着揽月居的大门。 不多时,从揽月居中跑出一队人,为首的人向他行礼道:“禀告董爷,揽月居内空无一人。” “跑了?肯定跑不远,给我追!”说罢,那姓董的刀客便带着人向镇外追去。 就在揽月居大乱之时,富源镇的小胡同里有一男一女敲响了一间民居的门。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过后,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名五十多岁的妇女,看了看二人。 只见那年轻女子自腰间拿出一个玉牌,那妇人也不说话,便闪身让开一条路来,二人鱼贯而入,随后,民居的门便被紧紧的关上。 这对那女进了屋后,那妇人也不发一眼,看了看年轻的女子,只听得那女子道:“随便做点饭食便可!”老妇人闻声而去。 那年轻女子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那那字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那女子道:“谁能想道名震天下的何一凡,此时竟然丑成这般模样。”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那女子便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己。 何一凡无奈,转过身见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面铜镜,便拿起来仔细观瞧,这一瞧不要紧,直惊的何一凡道:“这是谁?怎么这般丑陋?” “哈哈哈哈哈!就是你啊,我的江北何大侠。”楚含萱开心的笑道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贺家宅院 何一凡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脸,越看越是惊诧,镜子中是一张黝黑的脸,浓重的胡茬,一看就是常年在地里劳苦的庄稼人,想不到这姑娘还有这般能耐。笔×趣×阁www。biquge。info 转过脸来看着楚含萱道:“那些人要来找我,让他们来便是,像这般躲躲闪闪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行行行!你是大英雄大好汉!你现在去街上大喊一声,老子就是江北何一凡。我保证,不出片刻便有人来找打架的!”楚含萱故作豪气的说道。 而后,有瞪起一双美眸,一脸认真的道:“真的,相信我!去吧,大英雄。” 何一凡见他的模样不禁莞尔,楚含萱也是发出阵阵银铃般的小声。突然见,楚含萱想起与这人不过才相识不到一天,这般旁若无人的大笑,实在是有失淑女风范,当下便收住了笑,乖巧的坐着。 何一凡似乎毫无察觉,问道:“此地是什么地方?” “天机阁的一处秘地,江南一地算上我不过三个人知晓。这的哑婆只是每月那银子,听暗号见令牌才放人进来。”楚含蓄说道。 “原来如此!”何一凡点点头,开始打量这屋内的陈设,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民居,屋内陈设极为简单。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楚含萱淡淡的问道。 “江南之事牵扯及深。烟雨楼,江南世家,前朝四王余孽,这些往日里决不会有瓜葛的势力,现在似乎都牵扯在了一起。天机阁内又出了问题,我担心师兄现在两眼一抹黑。若是江南突然生变,我怕师兄会措手不及。”何一凡忧心忡忡的道。 “那咱即刻动身赶往京城,将这一切告诉文将军便是。”楚含萱雀跃的道。 “不!你回去!江南各大势力似乎有所图谋。烟雨楼一改往日作风,我必须将此时查清楚。再说此地已是是非之地,你赶紧离开吧!”何一凡不可置否的向楚含萱道。 “我不!我才不要一个人走呢!这边的事,我已经打发人去江北了!这么远的路,你就放心我一个姑娘家一个人走么?万一、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你就不担心么?”楚含萱似乎颇为恼怒。 何一凡听到这番话不禁一阵无语,心中暗想“小姑奶奶。你一身武功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袖子里的兵刃难道是削指甲用的?” 何一凡知道这番话要是说出来,谁知道这姑奶奶还会作什么幺蛾子,所以只是闭口不言,心中思量着如何才能让这丫头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呢? 就在此时,方才出去的那哑婆端着一应饭菜进屋,将饭菜放在桌上后,对着楚含萱一阵比划。 “什么?揽月居被烧了?”楚含萱惊讶的问,说罢便拉开屋门走向了院子当中。 果然,揽月居方向一阵火光冲天,楚含萱不由的一阵恼怒,转过脸来便对何一凡怒吼道:“你赔我!” “赔你啥?”何一凡被楚含萱一声呵的无所适从。 “赔我揽月居。那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准备当嫁妆使呢!这下倒好,你一来,就被人烧了个精光!哼……”楚含萱一阵气恼,变向何一凡说道。 何一凡当时只感觉自己的头有千钧之重。“天啊!你一个天机阁的主事,要那天机阁的产业当嫁妆。让莹姐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 何一凡知道,现在的楚含萱身边才是不宜久留的地方,便说道:“姑娘莫慌,待我前去看看!” 说罢,何一凡纵身一跃便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之下便来到了揽月居对面的一处屋顶上,付下身来看着下面的情形。 此时的揽月居已被大火吞噬,门口站着十几个黑衣杀手,“又是九字门的人”何一凡不由得心中恨恨的道。 忽然何一凡听到身后似有人纵轻功而来,刚要回头便看见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迅速的向自己赶来。何一凡知是楚含萱来了,也没回头继续看着下面的情形。 可谁知楚含萱刚落在何一凡的身边,拽过何一凡的胳膊便是狠狠一口。何一凡体内真气本能的便是一鼓,可转过脸来便看到一双噙满泪水,满含悲愤的双眸,不由得心中一通,便强行压下真气,转过头去。 此时,只见揽月居门口站立的人中有一名黑衣刀客,像是正在训斥的手下的人。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两个活生生的人,说没便没了么?你们让我如何向门主交代?”那刀客心中抑郁之火已然蓬勃,虽是恼怒手下的人放走了何一凡,但更下恼怒的是连楚含萱都不见了! 那黑衣刀客满目恨意的看了揽月居一眼,转身带着身边的人离去了。只见揽月居的火愈来愈大,已是无力回天之势,楚含萱的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这十几年的心血当真是白费了。” 贺府内,一场白事已然准备就绪,府中的奴才忙的脚步沾地。那贺公子的灵堂前,一干莺莺燕燕哭的梨花带雨,着实里让人一阵心疼。 此时,贺府的大夫人已然悠悠转醒,看到停在院子里的棺材,心中又是一阵疼痛难忍,环视周围,道:“那狐狸精呢?” “禀夫人,二夫人方才伤心过去,晕了过去,老爷命人抬回房里了!”有丫鬟回禀道。 “她回伤心,鬼才相信呢!去给我喊来,让她给我儿子守灵。”贺大夫人恶狠狠的道“还有,你们这帮小****。我花了那么银子娶你们过门,你们没有一个能拴住他的心的,这下可好,她为了别的女人把命都搭进去了。我留你们何用,来啊,等少爷出殡了,将这群贱人都给我卖到窑子了去。” 众女子闻言当下便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倒在大夫人的面前,啼哭求情。 “哭!再哭现在就拉到窑子里去!”贺夫人被一众女子搅的心烦难耐。 不远处了贺老爷闻言,也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坐着。 贺府后宅之中,一张香闺软塌之上。只见一名女子妖娆的靠在一个光头男子的胸前,面色绯红,一根手指在男人的胸前不住的划拉着,妖娆的说:“姞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娶奴家过门呢?” 姞昌平的脸上一阵不耐烦,却也并未说出来,只是道:“不急!待我收了曹百万的财产,还指望你给我生个儿子去管呢。” 那女子闻言一阵娇笑,道:“那奴家可得抓点紧那!”说罢,便翻起身来骑在了男子的身上。 正当二人要共赴巫山之时,只听得房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贺二夫人恶狠狠的问道。 “二夫人!太夫人醒了,要您去给少爷守灵呢!”门外有人应道。 “知道了!老不死的老太婆!你去吧!我一会就去!”二夫人向门外的人说道。 说罢,那二夫人伏在姞昌平的身上说道:“好哥哥!奴家陪不了你了!那死老太婆醒了,我得去前面照看着了!” 姞昌平脸上又显示出一副不耐烦,但转念一想,此时也不好多生事端,便狠狠的在那女子的身上拧了一把。 “讨厌!疼!”那二夫人娇羞的说道。 姞昌平心情大好,起身离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姞家毒计 楚含萱回到屋内,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何一凡心下无奈,也不知如何劝慰。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语,何一凡心想“天大的产业,也不过时天机阁一处分舵,眼下江南的天机阁怕是名存实亡,你一个丫头,至于这般动怒么?” 楚含萱看着木头般的何一凡,心中更是恼火,“这木头难道不会出言宽慰我几句么?真是跟太木头,十足的木头。”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无奈间何一凡道:“呃!楚姑娘!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早点歇息吧!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谁要和你一起歇息!想不到你真是个十足的淫棍!混蛋王八蛋!”何一凡的话像是拨动了楚含萱的神经一般,楚含萱勃然大怒,对着何一凡便是一阵数落,说罢便摔门而出。 留下何一凡独子在风中凌乱,“谁说要和你一起歇息了?你…你…你也太不讲理了” 翌日,何一凡早早便起来在院中演练刀法。楚含萱在二楼窗中看着院内的何一凡雄姿英发,一时内心便又是一阵波澜, “人好是好!英武不凡,可偏偏就是根木头,昨夜我都那般了,也不说来哄哄我!”心里想着,楚含萱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 早饭之际,楚含萱理都不理何一凡,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何一凡见她如此,也不说话,也门头吃着早饭。 楚含萱见何一凡没事人一般吃着饭,心中不免火气,冷哼一声将碗扔在桌上,转身又上了二楼。 何一凡当下无所适从,求助般的看着一旁的哑婆婆。只见那哑婆婆连点回应都没有,收起碗筷便进了厨房。 无奈之下,何一凡便有抄起那柄金背断魂刀刀院中狂舞起来,二楼的楚含萱看着又是惊艳又是恼怒。 就在此时,忽听得院外叩门之声大作,只听得院外呼喊着:“开门!开门!”哑婆婆自厨房内出来,看了看楼上的楚含萱。 楚含萱向何一凡招了招手,又对着哑婆婆点了点头。那哑婆婆见何一凡进了屋,便转身开了远门。 “咣啷!”哑婆婆还未及躲闪,便被门外的推翻在地,院内顿时涌进十几名黑衣杀手,见了哑婆婆凶神恶煞的道:“你个老虔婆,怎地这么久才开门?” “啊…啊…咿呀…”哑婆婆便指手画脚的,便张开嘴咿呀的喊着。 “妈的!原来是个哑巴!”一名黑衣杀手道“上去搜!” 一干人等哗啦的便涌向了二楼,“哐嘡”一声,二楼的卧房便被撞开,只见屋内二人,一名奇丑的男子起身迎来。那群杀手看都没看那丑男一眼,眼睛全都盯着梳妆台前那婀娜的背影。 “哎呦!想不到此地还有身段如此婀娜的小娘子!”说罢看着我屋中的丑男,不耐烦的道:“滚出去!滚出去!” 说罢,那黑衣也不理何一凡究竟是出门没有,便扑向了那道婀娜的身姿,快至近前之时,只见那道美艳的身姿缓缓转过身来,那黑衣杀手的嘴都快要咧开了。 可当那道身影完全转过后,黑衣杀手自己端瞧着那张脸。顿时,那黑衣杀手觉的隔夜的饭差点要吐了出来。 只见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渐渐的接近了自己。那张脸满脸是坑不说,头顶还有大大的只脓包,正不断喷涌出褐色的脓水,这张嘴歪眼斜的面孔,那黑衣杀手顿时觉的人生都是去了意义。 此时,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大人,大人不可啊!我家娘子得了麻风。万万动不得啊!” 听到那丑男这般说,那黑衣杀手道:“真他娘的晦气!我们走!”说罢,便带着一干人等,逃也似得离开了院落。 何一凡站在窗口看着一众杀手离开,刚要开口说活,便觉得胳膊一阵绞痛,一回头便看见一只芊芊玉手在自己的胳膊上诗经的转着圈。那手的主人还不停的说“谁得了麻风?谁得了麻风?” “哎呀,这不是权宜之计么!”何一凡无奈的道。可那下手确实半点也不停歇,下手又重了几分。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 “哎呀!你再掐我还手了啊!” “什么?你还想还手?来啊!来啊!你杀了我啊!”楚含萱顿时像是炸了锅一般。 何一凡当即觉的头顶的天空似乎都灰暗了不少,刚要转身解释什么,只见一股香风飘过,那道倩影早已没了踪迹。 是夜,富源镇外的一处山庄内,正厅灯火通明,为首的比比比便是江南烟雨楼九字门门主,下手站立着龙家二兄弟,那黑衣刀客,还有一名脸色惨白的年轻公子。 “爹!不是我话多!无论如何你不能放楚含萱那小贱人离去的”只听得那白面公子面带不甘的道。 “放屁!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惦记着那小娘屁么?”姞昌平本是无意中的一句话,谁知站在下手的黑衣刀客却是脸上一红。姞昌平淡淡看了刀客一眼,却未出声。 只听得那脸色惨白的公子道:“我不管!爹,你一定得将楚含萱那贱人给我抓来。我龙家兄弟说,当天她就坐在那男人的腿上。真他年的,平时给老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见了个陌生男子,便投怀送抱,等您抓住了那贱人,我绕不她。” “现如今,那二人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要想找到,实在是需要下一番功夫啊!”姞昌平忧心忡忡的道。 “门主,若想让何一凡自己出来,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在姞昌平一筹莫展之时,下面站着的龙二,邪邪的说道。 “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姞昌平问道 “何一凡不是为人侠义么?那我们就对症下药,抓了富源的百姓,他一天不出来,我们就杀一个,两天不出来,我们就杀两个”那龙二对姞昌平说道。 “哈哈哈哈哈!我当什么好计策呢!要我说,我们就抓富源的少女!他一天不出来,我就玩一个,两天不出来,我就玩两个!十天不出来我就玩十个。那样,他最好不要出来,那我就将富源的女人玩个遍!”听到龙二的言语,那白脸公子似乎想出一个更让自己开心的注意。 “滚!你这个孽畜!天天就知道玩女人!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玩意!”姞昌平听到儿子的话,不由得怒发冲冠。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您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当然就生出个什么玩意啊!哈哈哈!”那少年公子听到姞昌平的怒斥,不仅不怕,反而出言讥讽。 “滚……”姞昌平不由得暴呵一声。 那少年公子看了姞昌平一眼,大笑着离开。姞昌平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戾气愈发浓重。 许久后,姞昌平缓缓道:“虽是个办法。可我们也不能太过,若是做得过分了,百姓难免反抗,到时候首座若是责罚下来,我也不好交代,此时还需要细细的想想。” 说罢,姞昌平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自己便坐在正厅中,回想起儿子方才的言语,不由得怒从中来,越想心中的邪火越是压不住,当下起身向外走去。 今夜的富源镇像是被什么笼罩着,四周的景色完全被黑暗吞噬,只有远处的贺宅灯火通明。姞昌平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贺家的内宅。 轻车熟路的便来到的那间暖阁的门口,“当当”叩响房门,里面传来一声娇喝:“老娘不舒服,今天不去守夜,滚!”话音未落,暖阁的门却被打开了,那贺家二奶奶看到进来的人,不由得脸上便是一阵娇羞。 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那姞昌平满脸戾气,直接冲向贺二奶奶,将那女子的手腕一抓,便扔到了软塌上。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移祸江东 那贺家二奶奶从未见过姞昌平如此模样,满面戾气的在自己身上征伐,就在二人兴致真高时。笔×趣×阁www。biquge。info 忽然听到门外进来一个人,大怒道:“你们…你们…你们做什么呢?” 二人猛然一惊,抬头便看到贺五爷那张扭曲了的脸,贺二奶奶一时间羞愧难耐,双手用力的推着姞昌平。 姞昌平却未理来人,只是继续在女子身上征伐,那贺五爷见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简直是欺炸了肺,顿时破口大骂。姞昌平也是不理,只是道:“贺五爷,我来府上做客,府上都忙着没人搭理我!我只好找二夫人叙叙旧了。” 那贺二奶奶经历刚才的尴尬,见姞昌平也不停下,倒也是豁了出去,在姞昌平身下娇喘的笑道:“老爷,我这不是替你招呼姞门主呢么!老爷稍后,奴家这就起身。” 贺五爷见二人已这般不要脸,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起桌角的一只青瓷花瓶便冲向了二人。 那姞昌平是什么人,烟雨楼九字门门主,一身横练功夫不是白来的,见那贺五爷举着花瓶重来,竟是躲都不躲任由那花瓶砸在自己的头上。 哗啦…花瓶应声而碎,贺五爷见姞昌平毫发无损,竟是楞在当地,姞昌平转过头道:“怎么?贺五爷想站近点欣赏?” 说罢,便一把揪住了贺五爷的脖子,将他的脸按在了贺二奶奶的脸上,身下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许久后,只听到姞昌平一声长嚎,便停了下来,从女子身上下来后,边穿衣服边说:“贺五爷。我替你儿子报仇,分文不收。只是让这二奶奶陪我说说话而已。您老不至于如此吧。” 那贺二奶娘见自家老爷只是趴在自己身上也不说话,便开口叫到:“老爷!老爷!起来啦,好让奴家穿衣服啊!” “老爷!老爷!”又叫了几声,见贺五爷还是不搭话,便推了贺五爷一把,这不推还好,那贺二奶奶一推之下,只见贺五爷整个身体便倒了下去。 “啊…”贺二奶奶一声惊呼,看到贺五爷就那么趟在床上,七巧流血而死。“姞哥哥,他死了!怎么办啊!” “死了?”在远处的姞昌平听到,快步赶来看了一眼,双指并拢放在贺五爷脖颈之处的经脉上一探,果然已然死去了!“想不到这老东西倒是刚烈,哼!死了也好!” 那贺二奶奶看着死去的贺五爷,突然兴奋的对姞昌平道:“他死了!姞哥哥!这下,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娶我过门了!” 姞昌平转头看了看贺二奶奶,心中突有一条毒计浮上心头,嘴上浮现出一丝丝邪恶的笑容。那贺二奶奶看到姞昌平笑了,以为他答应要娶自己,便一声娇喘便又扑倒了姞昌平的怀里。 姞昌平低头看看怀中的女人,想到每每与她云雨的身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是马上被狠厉取代。 只见姞昌平的一只手慢慢的抬起,轻轻抚摸着贺二奶奶的头发,柔声道:“好!我娶你!我一定会娶你的!”说罢,便一把掐住了贺二奶奶的脖子。 那贺二奶奶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还与自己颠鸾倒凤的情郎,现下却要杀了自己。一双美眸透着不可思议,瞪着自己的情郎。 姞昌平看着快要咽气的贺二奶奶道:“胭脂!去那边等着哥哥,下辈子,我一定娶你。”说罢,那贺二奶奶的眼中生机逐渐消散。 姞昌平看了死透的二人一眼,也不声张便离开了贺府。 不多时,贺府内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贺家大奶奶看到死在床上的贺五爷,与衣衫不整的贺二奶奶时,整个人觉的天旋地转,还好有身边的丫鬟扶着,只听到贺大奶奶幽幽的道:“去!去请姞门主过来!告诉他,五爷不在了!” 还未出半个时辰,便见姞昌平带着一队人马涌入了贺家宅院,边走边呼喊道:“我五哥呢?我五哥呢?” 姞昌平疾步走到贺家大奶奶的身边时,道:“见过大奶奶!我贺五哥他如何了?” 见姞昌平有此一问,贺家大奶奶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痛苦的道:“姞兄弟!你哥哥他,被人杀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什么人干的?”姞昌平故作惊讶的问道。 “不知道!”贺大奶奶痛苦的摇摇头。 “那我五哥人在何处?”姞昌平有厉声问道。 “在那狐狸精的房中!”贺家大奶奶想起老爷就死在那狐狸精的床上,心中不由的一阵气恼。 姞昌平闻声变向贺府内宅中冲去,径直便来到了先前那间暖阁,一进门便看到了床上的两具尸体。 “五哥啊……”姞昌平看到贺五爷的尸体后,便扑上前去开始嚎啕大哭“五哥啊!怎会这样呢?小公子尸骨未寒!你又被奸人所害!你让兄弟如何是好啊!” 见到姞昌平如此模样,贺家大奶奶心中不免悲伤,也开始低头流泪。可贺府上也有精明之人,眼见着这位姞门主,只问了老爷的尸首在何处,便不用人指引径直来到了二奶奶的暖阁之中,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跟着姞昌平来的几人,看到姞昌平这般嚎啕,心中不由的暗生敬仰之情,“没想道门主的演技已是这般炉火纯青。” 就在几人心中各怀想法时,只见姞昌平猛的起身,转过脸来道:“贺家遭此大难,你等报官了没有?” 姞昌平这一声不但问的贺家上下一阵糊涂,就连他带来的九字门门众也是一阵崩溃。“您什么时候又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混账!来人那!快去报官,让官府人来查查!”姞昌平怒气冲冲的道“去啊!愣着干什么?” 众人见姞昌平这般,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见姞昌平又是一声大喝,才有人出去像官府跑去。 此时,富源镇的衙门里,几名衙役正围在一起推着牌九,县老爷正在公堂的书案后喝着酒,心里盘算着“只要在这富源再干上两年,也好回去再娶几房小妾。” 想至此处,那县老爷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美滋滋的,正当他想着倚翠楼的姑娘心下暗爽的时候,之听得府衙门外的鸣冤鼓一阵轰隆作响。 众衙役连同那县老爷,不由得一愣。这鼓多少年没有响动过了,今天这太阳打南边出来了? “去!出去看看!把击鼓者给我赶走了!”那县老爷不耐烦的道。心下暗自思虑“江南地界还有人报官的?真是。”想着,便又倒了一杯酒喝下。 不一会,出去的那名衙役又迅速的跑了回来,“撵走了?”县老爷头也不太的问道。 “没有!跟进来了!”那衙役唯唯诺诺的道。 “大胆!给的乱棍打出去!”那县太爷还是没有抬头。只是听到自己下令后,堂下竟没有动静,便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竟把自己吓了一跳,只见堂下站着一个矮胖子,手提提着一支铁锏,与往日相比好像少了点什么? “哟……这是什么风把二爷您吹来了!”那县太爷一看是九字门的龙二来了,马上跑下来行礼。 只见那龙二高傲的道:“县老爷,富源镇贺五爷昨夜遇害,我家门主命我来报官。你们管是不管啊?!” 那县太爷一阵无奈,这富源镇不是一直都由你们九字门说了算么,什么时候轮到官府说话了?!这眼下这般情形,又不好说什么,便道:“管管!姞爷发话了,那能不管!来人那,随我去贺府勘察。” 说罢,那县太爷带着一众衙役,跟在龙二身后,向贺家大宅而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恶贯满盈 没过多久,那县太爷便来到贺家宅院,径直被带到贺家的内宅后,看到此时的屋内屋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笔~趣~阁www.biquge.info 那县太爷好不容易挤进去后,看到姞昌平与贺家大奶奶都在屋中,分别向二人行礼后问道:“姞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贺五爷昨夜被奸人所害,还请县令大人为我等良民做主啊!”姞昌平傲然的道。 听到姞昌平自称良民,那县令的脸上不由得一阵抽搐,小心的道:“那姞门主看,此事该怎么办呢?” “你是县令,怎么反倒来问我?”姞昌平惊讶的问道。 那县令听姞昌平这般说,那县令一时没了注意,楞在当地,这时身旁捕头快速来到他身边,在其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啊!啊!对啊!来啊,召仵作勘验尸首。让闲杂人等都出去,不要动现场的东西。”那县太爷听到捕头的话后朗声说道。 说罢,一众衙役便将贺府上下都请了出去,唯独姞昌平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见众人离开后,那县令便走到姞昌平的身边道:“姞门主,你看此事是谁做的呢?” “日前,贺家的小公子被一个江湖人士杀了,你可知道?”姞昌平故意问县令。 “知道啊!知道啊,听说贺小公子强抢民女不成,带人前去报复,不想被人……”那县令看到姞昌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不敢再说下去。 “哼……”姞昌平冷哼一声道“那杀了贺五爷的人与杀了贺公子的是同一人。此人便是江北何一凡,你现在就能去发海捕文书了,那何一凡杀人越货,贪恋贺家二奶奶的美色,先奸后杀,而后被贺五爷撞破,有一掌打死了贺五爷。去吧!” “这,可有认证,物证?我想找你个仆人问话,这样也好草拟文书!那何一凡可是当朝文太尉的师弟啊!再者,姞门主,小人地位卑微,尚无权利发布海捕文书啊!发这文书,得刺史一级的人才可以啊!”那县令小心翼翼的道。 “哦?你要人证物证?那我要不要看看其它县令要不要这些东西呢?至于别的,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姞昌平看着那县令冷冷的道。 “不用!不用!好的!好的!”听到姞昌平如此说,那县令马上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哼……”姞昌平见县令答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县令看着远去的姞昌平,心中暗骂,却有不得已带着三班衙役回来县衙。 当日下午,富裕镇街头便出现了一道海捕文书,上面写着江北何一凡如何贪图美色,先是与贺小公子争风吃醋不成,便出手杀了贺公子,而后潜入贺府看到贺府二奶奶的美色,又欲行苟且之事,贺二奶奶拼死相抗,被何一凡强暴。而后,贺五爷撞破此事,被何一凡当场击杀。 此时的楚含萱拿着哑婆婆带回来的海捕文书,笑的前仰后合。对何一凡道:“我的何大侠,你现在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啊!哈哈哈” 何一凡坐在一旁,怒气冲冲的道:“江南怎会有如此官吏?随便的就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何大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我看江南你是呆不下去了!赶紧回京城吧!”楚含萱看着郁闷的何一凡,笑嘻嘻党的道。 “不行!我一定要将江南的事查清楚!何况我也不能就此背着这黑锅。”何一凡坚定的对楚含萱说着。 此时江南余杭城内,一处幽深的大宅院内,正厅之上一名男子一袭黑色大氅,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下手分两侧站着八、九个人。 之见一名老者站出来对那黑暗中的人说道:“首座,先是我内侄被杀,紧接着我五弟也被杀死。这九字门办事实在是不利,还请首座给我个交代。” 此时,黑暗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姞昌平什么时候能到?” “禀首座,最快也到明日下午了!”回应他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头戴着束发紫金冠,一声白色长衫,衣衫上似描似画的几朵梅花朵朵绽放,手中那着一把折扇,轻轻的扇动,鬓角两缕长发随风而动,长相甚是清秀,当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听到此言,那黑暗中的人接着说道:“来了以个区区何一凡,便把富源镇搅的天翻地覆,还死了贺五爷。真是不中用。”黑衣人似乎颇为恼怒,接着又柔声对下满站着的老者道:“贺家住,现下我烟雨楼与江南各世家已是同气连枝,您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老者听到黑暗中的人这般说,便也不再说话,静静的退下站在一旁,这时黑暗中又想起那黑衣人的声音:“诸位!我等筹谋这许久,为了江南各家的利益,还清诸位同心协力,将来大事若成,你们的地位,绝对比如今谭、陈、纪、俞四家要高。” 此番话说出来后,堂下站的众人当中,有几人双眼都放出了一道亮光。“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远枫,你留下。” 一众人等听到都转身离去,只有那年轻公子站着没动。待众人离去后,那黑暗中的人道:“远枫,江南这一干人等,终究是靠不住,他们始终只为自己的利益,将来若是大势到来,谁知他们会不会蛇鼠两端,你还是去,邺山大营盯着点,那才是我们的根本。” “属下遵命!”说罢,那青年公子对着黑暗中行了以礼,转身离去。待所有人都厉害后,只听得那黑暗中的人道:“江北何一凡,他次来江南定有所图。若是被他发现了什么,让文思成知道,有了准备,便不秒了!你带人去把这事解决了。” 周围似乎并没有人,那黑暗中的人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许久,黑暗中的人也再未出声,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富源镇,那普通的民居内,何一凡与楚含萱商量着对策。眼下,何一凡莫名背上了强暴妇女、杀人父子的恶名。此时的江南,无论官府也好,江湖也罢,何一凡都是声名狼藉。 “还是要先弄清楚。那贺家的人究竟是被何人杀死的。”何一凡沉声道。 “就算查清楚了也没人会信你的,烟雨楼的人是决不会承认你没有杀人的!现在他们巴不得要除你而后快呢!”楚含萱手里捧着一把瓜子边嗑边说。 “天下人如何看我,我才不管,但是我也不能就此平白无故的背上如此恶名。”何一凡说道怒处,一拍桌子继续道“今夜,我先去贺府一趟,看看有什么蹊跷。” “我陪你去吧!”楚含萱一脸兴奋的道。 “不。你还是留下!现在你与我在一起太危险了。”何一凡对楚含萱说道。 楚含萱听他说不让自己去,刚要发作,便又听到他说自己去太危险了,顿时小脸绯红,心中暗自思虑道:“他是在担心我么?这根木头开窍了?” 心里这般想着,小脸不由得更红了几分;何一凡看着楚含萱的俏脸一会红一会白,直感觉莫名其妙,见窗外天色渐晚便要起身出门。 “你…你小心点!”楚含萱在他身后柔声的道。 “好嘞!”何一凡答应一声,一个翻身便出了院子,楚含萱看着那雄伟的身姿,双手托着下巴,暗自笑道:“嘿嘿!大木头。” 此时的富源镇月色明亮,何一凡趁着月色向贺家宅院掠去,几经起落后,何一凡来到了贺家的宅院内。 此时已是深夜,贺家宅院内也没有几处灯火,只是远处的一间屋内有点点灯光扇动,何一凡便向那里飞身掠去。 就当何一凡凌空而起只时,忽听得不远处的一处房屋里似乎传来,人语之声,何一凡当下落在了那件房屋的屋顶。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月黑风高 何一凡稳稳的落在那屋顶上,静静的听着屋内之人的对话,只听的一个女子道:“你说今天的是巧是不巧,大奶奶命人去请姞门主,那姞门主来了后,直接就能找到二奶奶的暖阁,你说,他第一次进咱贺府的内宅,怎就找的那么准呢?真是奇怪。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死丫头,就你话多!赶紧睡。”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就是说说嘛!有什么啊!”先前的女子不满的嘟囔道。 “他?他可不是第一次,人家轻车熟路的。跟咱二奶奶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啥?啥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充满八卦的声音顿时在屋内响起,那名女子似是知道说漏了嘴,便闭口不言。 “好姐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么。哎呀,你说一般留着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吧!我快急死了!”那女子满口焦急的道。 另一名女子似是架不住她这般纠缠,便无奈的道:“告诉你也行,你可不去告诉别人。” “我不说!我不说!我发誓,我觉不告诉别人!”那小丫头听她这般说,顿时来了精神。 “其实咱家二奶奶与那姞门主都相好许久了。那姞门主隔三差五的都要来与二奶奶私会呢!”那年长的女子小声的说到。 “什么?”小丫鬟听到尖叫起来。 “你小点声!”年长的女子见她惊呼,使劲的拉了她一把,继续说到:“那天,就是小公子被杀后,姞门主派人给小公子报仇那天。我就亲眼看见他进了二奶奶的暖阁呢!” “真的啊!”小丫鬟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 “骗你作甚,我还偷听了呢!想必那姞门主也是雄壮的人,咱们二奶奶那叫的一个欢呢!”年长的女子神秘的说到。 “哎呀!你说什么呢!羞死人了!”听到这里,那小丫鬟顿时羞愧难耐。 “呦呦呦…小浪蹄子想男人了!”见她这般娇羞的模样,那年长女子忍不住调笑到。 “呸!你才想男人了呢!”小丫鬟马上起身反击,两人笑着厮打起来。 此时的何一凡心中已经明了,怕是那姓贺的撞破了那对奸夫****的好事,才被姞昌平下手杀死的。可恨那姞昌平,却将这屎盆子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何一凡此时已经知道事情因果,便起身离开了贺府的宅院,飞身离去,不多时,何一凡便回到了那间民房中。 何一凡回到屋内,看着楚含萱双手捧着下巴,眨巴这一双星晨般的美眸,呆呆的坐着,听见何一凡回来马上起身问道:“怎么样?打探到些什么?” “人应该是姞昌平杀的!那厮与姓贺二夫人蓄有奸情已是许久,那日应当是被姓贺的给撞破了,才杀人灭口的!”何一凡满面郁闷的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楚含萱小心的问到。 “那厮平白无故栽了这么大的屎盆子给我,我这便去砍了那厮的狗头。”何一凡愤懑的道。 “不妥,你直接杀进去实在太过危险,九字门不说高手众多,但烟雨楼的杀手训练有素,配合无间,你也领教过的,若是被他们围着,就是你有盖世的本领,怕也难以讨得什么好处。”楚含萱忧心忡忡的对何一凡道。 何一凡心下暗自思虑,她说的不无道理,那烟雨楼的诡异阵法实在是难缠,若陷入重重包围,自己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这江南大地,你让这姑娘如何一个人走脱? 何一凡想着便看着楚含萱,楚含萱看她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脸上一红,娇嗔道:“死木头,你看什么呢!?” “啊?呃…没看什么!”何一凡尴尬的道。 “噗嗤!”见何一凡那副样子,楚含萱不由得笑了起来。 何一凡被她笑的气恼,便道:“那你说怎么办?” 只见楚含萱神秘的从衣服拿出一个锦囊,向何一凡摇了摇说着:“这里的东西,只要轻轻一闻。我保证那姞昌平睡上个三天三夜,你就是把他抬出去卖了,他都不会知道。”说着,楚含萱露出两颗小虎牙狡黠的笑着。 “下药?”何一凡听着犹豫着说“这似乎不是什么英雄所为。我若要杀他,那起刀与他拼杀便是,下药这般下作的事,我却是干不出来。” “下作?”楚含萱听到何一凡这般说,一双美眸顿时瞪的如铜铃一般,道:“好!何大侠!你高尚!你神勇!你快去单刀匹马的将九字门给挑了啊!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罢,楚含萱便气冲冲的上了二楼,何一凡看着楚含萱生气离去的背影,想要开口喊住,却又没做声,只是无奈的坐了下来。 楚含萱回到屋内后,双眼中的眼泪便决堤般的流了下来,嘴里恨恨的道:“你个烂木头!我若不是为你着想?我会给你出主意么?什么还…还…还说我下作。你不下作,就你不下作。”楚含萱越想越是生气,忍不住便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何一凡坐在一楼,耳中也听到了楚含萱隐隐的哭泣声,心中却也无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何至于发这般大的脾气?” 许久后,何一凡来到楚含萱的门外,轻轻叩门,许久也不见回应,便柔声道:“楚姑娘!我打算先去九字门探寻一番,你…你要不要去啊?!” “要去!要去!”自见那房门突然间便打了开来,脸面跳出一道雀跃的身影,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双大眼睛看着何一凡道:“你真的带我去?” 何一凡突然脸上一红,道:“啊!啊!去啊!带你去!你不换身衣服?” 楚含萱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一身红衣,这夜探九字门的事穿着红衣服确实扎眼,便笑着对何一凡道:“你去楼下等我吧!”说着,便高兴的进了屋。 何一凡在一楼做了不久,便听到二楼的门开了,自楼梯上下来一道黑色身影,一身黑色劲装,将婀娜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何一凡不由得的看呆了。 “好看么?”楚含萱问道。 “啊?呃…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说罢何一凡便率先掠楚了院子。 楚含萱在后面瞪了何一凡一眼,旋即又笑了出来,见何一凡已经出去了,马上飞身赶了上去。 二人借着月色,快速的向九字门飞快的接近。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二便来到富源镇外的九字门。高大的门前,高高离着一处牌坊,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烟雨楼”。 牌坊后的正门上大大的刻着一个九字,何一凡与楚含萱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细细端详着九字门。 看到九字门门前不时有巡哨进过,远处树上似乎还有暗哨留守,何一凡看了半天,向楚含萱点了点头,只见两道黑影自树上掠起,向九门内飞掠而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手刃孽畜 是夜,四周似乎略起薄雾,月光洒在大地上,处处都显的朦胧起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夜色中,两道人影此起彼伏。 二人几个起落来到了九字门内,轻声落在一处屋檐之上,这里似乎是九字门的议事厅,高三层,长宽数余丈。何一凡与楚含萱落在那屋顶,小心的观察着九字门的情形。 九字门占地及广,应分前后两院。前院应当是九字门运转之所,此时的前院万赖俱寂,只时不时得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过,想必是那巡哨的杀手。 那后院应当是九字门一应家眷的居所,只见远处一应宅院中坐落着两处高楼,其中一处尚有点点灯火再闪烁。 何一凡与楚含萱对视一眼,相顾点头后,两人又飞身而起,向那闪着灯火的高楼掠去。 二人落方落至高楼上,便听见屋内有人说话:“你放开我,我可是你娘啊!” “我娘早死了!你不过是老头子的小妾罢了!” 屋内似乎是一男一女在说话,只听到那女的又说:“小妾也是你父亲的女人,你不得放肆。” “哈哈哈!别给脸不要脸!老头子在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他会在乎你?我告诉你,小爷我玩你还就白玩了!要不然等老头子回来,你去告一状试试?”屋内又想起了男子猥琐的笑声。 “我告诉你姞文昊,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就喊人来了,你赶紧放手。”那女子似乎正在竭力反抗。 “你喊啊!你喊啊!哈哈哈,老头子去余杭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来。我告诉你,你今日将小爷伺候舒服了,往后还有你的好日子过。今日你若是不从于我,你信不信,你即便死了,老头子回来都不会问你一句。”姞文昊恶狠狠的道。 那女子听到这里似乎是心丧若死了,她嫁了什么人,自己最是清楚,自己即便真的被这小畜生给祸害了,那人也不会说什么吧。 许是想到此处,那女子便放弃了反抗,只是含着两行清泪,任由姞文昊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姞文昊见女子不在反抗后,色胆不免有壮了几分,正当他上下其手准备美美的一亲芳泽的时候。忽然,身后的窗户被一阵大力击碎,随之出现的是一道威武的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落地后,直接抓起姞文昊的衣领向左一抛,那姞文昊便像风筝似的飞去,一路上将屋内的桌椅板凳撞的乱七八糟。 屋顶之上,楚含萱一脸无奈的看着何一凡跳下去的身影,这木头是完全没有脑子么?这般大喇喇的便冲了进去,生怕喊不来人么? 虽是万般无奈,但楚含萱也不能不管,便也跳了下去。这时,屋内已是一片狼藉,一名女子蜷缩在卧榻旁,衣衫褴褛,泪眼婆娑。远处,一片桌椅的废墟中,挣扎的站起来个脸色惨白的年轻男子。 “你是什么人?敢到烟雨楼来惹事?不想活了么?”姞文昊怒气冲冲的看着屋内的何一凡。 “江北何一凡!”何一凡傲人而立,冷冷的看着姞文昊。 “什么?”姞文昊听到来人的名字,顿时魂飞魄散“你就是何一凡。” 何一凡冷冷的看着姞文昊,眼眸中的怒火有若实质,且不说这畜生今日在此非礼庶母,便是那日在茶棚内听到他为了妓女屠人满门之事,在何一凡的心里,此人早已是必死之人。 这边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只听到院子里一阵人声犬吠,似是有不少人向这边涌来。 “来……”姞文昊刚要开口呼救,只听到“嘭”的一声,只见何一凡离弦之箭一般便冲向了自己。 姞文昊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何一凡一掌拍在了胸口,顿时便有进气没出气,眼见便活不了了。 “走!”何一凡一击得手也不多留,拉起楚含萱的手便要飞跃而出,“带着她!”楚含萱打呼一声。 何一凡虽然不明就里,但听到楚含萱这般说,便转身将那女子抗在肩上,顺着窗户飞跃而出。 此时,有数名杀手已然到了屋内,看着躺在角落里的姞文昊不由得一惊,马上扶起姞文昊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谁做的?” 姞文昊有气无力的指了指破碎的窗户,便晕死了过去,生死未卜,那杀手顺势望去大喝一声:“追!” 此时的何一凡与楚含萱带着那姞家小妾,已然落在九字门院外,二人全力施展,奋足飞奔,身后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想必是追兵来了。 二人正在全力奔跑时,只见楚含萱向何一凡使了使了眼色,便改变了方向,向西而去,何一凡也不多问,只是紧紧跟随,此际间,二人里富源镇越来越远。 何一凡武功大成,一身雄厚的内力,轻功自视不在话下。可那楚含蓄一身灵巧的轻功施展看来,比起何一凡却也是毫不逊色。二人全力施展轻功,那言语楼的杀手哪里追得上。 只见富源镇外,一干杀手向四面追出了数里路也是丝毫未见刺客的踪迹,便折返了回来。 那头目见众杀手纷纷无功而返,心下甚是恼怒,大骂道:“没用的东西!再去给我找,把富源镇翻过来,也得把人找到。” 正在这头目大发雷霆时,九字门内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人来道:“不好了!不好了!三爷,公子他,公子他断气了!” “什么?”那被称作三爷的头目,心内如丧考妣,心内想着这下算是完了。 看到周围的杀手还是站着,不由得怒道:“快去给我追啊,愣着干什么?” 那头目迅速的回到了九字门内,在姞文昊的房间内看到了他的尸体,此时的姞文昊已毫无生机,那杀手颓然道:“快!派人知会门主,少爷去了!” 有人应声而去,而那头目正思虑者自己到底该如何脱身。 话分两头,正当九字门天翻地覆之时,何一凡与楚含萱以来到了深山里的一处密林中。 虽是已然里富源镇很远了,但是二人也不敢生活,只是各自找了一块大石休息着,那姞昌平的小妾莫名的被二人挟持至此,也是吓得不敢言语。 许久后,何一凡开口道:“跑就跑,为什么非要带着她呢?” “你在她的房中杀死了姞文昊,等他老子回来,她也难逃一死,这女子想必也是被姞昌平从哪里抢来的,也是个可怜人,顺手的事,能救就救下吧!”一路狂奔而来,楚含萱直觉得双脚酸痛,说着话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腿。 何一凡转过头问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可还有家人!” 那女子见何一凡问话,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女子姓夏佑怡,自幼便被卖到青楼学艺,三年前,姞昌平道余杭城将我买回来的。” 这下何一凡却不说话了,本想着这女子若是有家人,便将她送回家去便罢了,可眼下没有家人,却让何一凡无所适从了。 “有家你也不能把她送回去,那样,她全家就都完了!”楚含萱看出了何一凡的想法,对着何一凡柔声道。 “既如此,你便先跟着我们把!待那日到了镇甸,再替你找寻出路”何一凡见如此,也只好这般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楚含萱开口问道。 “去余杭,会会烟雨楼!再者,姞昌平的命,我要定了!”何一凡抬头看着远方,坚定的道。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何事为君哭 翌日,天光大亮,缕缕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照入树林,一时间,林中遍地都是点点斑驳的光点。笔、趣、阁www。biquge。info 此时的楚含萱悠悠转醒,看到身上正盖着一袭青色长衫,心头一暖。看着远处的何一凡正靠在一个大树上睡的正香,楚含萱的小脸上泛起暖暖的笑容,蹑手蹑脚的走向何一凡。 这树林罕有人迹,满地都遍布着落叶枯枝,“咔嚓”楚含萱只是盯着何一凡,却未注意脚下的枯枝,小脚不慎踩断了一支,这边声响未落,何一凡那便马上便向楚含萱看了过来。 “嘻嘻!你醒啦!”楚含萱笑着对何一凡说。 “嗯!醒了!你睡得可好?”何一凡看着还是一副蹑手蹑脚样子的楚含萱,不由得好笑。 “哪里比的上我揽月居的大床舒服!”楚含萱也略显尴尬,转身负手而立,傲娇的站着。 何一凡哑然失笑,起身对楚含萱道:“走吧!咱们该出发了!” 楚含萱点头应声,喊起了夏佑怡,三人便向余杭城的方向走去。 三人,一个穿着一身夜行服,一个衣衫褴褛裹着一条床单。只有何一凡打扮还算正常。几人不敢上官道行走,只是在山林里艰难前行。 若不是何一凡武功卓绝,那夏佑怡在这山林中当真是寸步难行。就这般,几人在山林中走了七八日,逐渐离开的山林中。 远处,一座小城的轮廓逐渐浮现在眼前,在距离小城三五里地是,何一凡三人停了下来,伏在不远处的树林中。 何一凡远远端详着那座城池,对楚含萱道:“不知前面是什么地方!你二人的打扮实在太过扎眼,不如我先进城看看,起码给你们买两身衣服出来。” 楚含萱看着自家与那女子的衣衫,也确实觉的无法见人,便对何一凡道:“好!再买点胭脂水粉!再买点香粉!在买点……” 何一凡听着一阵头大,道:“我一个大男人去买胭脂水粉,你觉的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给自己老婆买水粉的人多了去了!你说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楚含萱听到何一凡这般说,当下便又急了。 可突然想到自己那人家夫妻做比,心中顿时大羞,一张俏脸顿时绯红,低头不语。 何一凡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又恼了,一时间一阵无所适从。旁边的那夏佑怡看到这二人,心中早已明了,不由得掩嘴轻笑,对着楚含萱道:“何大侠说的是!这荒山野岭的,你连一面铜镜都没有,要水粉做什么?还是先换了衣服,等一切进城再说吧。” 楚含萱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将脸转向那边,不让何一凡看到。夏佑怡看她如此模样,便转头对何一凡道:“那就有劳何大侠了。” 何一凡点点头转身向那城池走去,见何一凡走远了,夏佑怡靠近楚含萱,漫不经心的道:“何大侠当真是英武不凡啊!” 楚含萱听她这般说到马上转身对着夏佑怡一阵疾风暴雨:“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打他的注意!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啊!你一定得离他远远的啊!” 夏佑怡看着楚含萱这般模样,始终是一脸浅笑,楚含萱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似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在意那根木头。”楚含萱低头暗自思索。 “想必妹妹是看上何大侠了吧!”夏佑怡在一旁调笑的问道。 “他?我会看上他?我才没有看上他呢?一根大木头,有什么好的!哼……”听到夏佑怡的话,楚含萱马上解释起来。 看道楚含萱的反应,夏佑怡心中已然明了,眼前的这位姑娘怕是早已对何一凡情根深种了,只是这楚含萱一个姑娘家,不知如何开口,那何一凡也当真是块木头,想道此处夏佑怡不免开口劝几句。 “妹妹!姐姐是过来人!有些话说出来,妹妹不要怪姐姐交浅言深。”夏佑怡对着楚含萱柔声的道。 不待楚含萱开口,那夏佑怡又接着说:“何大侠那是人中龙凤,方眼江湖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追随他呢。” “他?烂木头一根,谁稀罕呀!”楚含萱不屑的说道。 见楚含萱反驳自己,夏佑怡也不恼,说:“是,我们楚妹妹不稀罕那根烂木头。可姐姐还是要说,你若是真的爱上了这等人,那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吃苦?为什么?”听到她这般说,楚含萱不解的问。 夏佑怡转头看着何一凡远去的方向,双眸之中略显深邃,轻声的道:“大英雄自然有大英雄要做的事!他这等人物,若是将来有一天将你与侠义之事摆在一起,他决不会选你!” “我又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听她这般说,楚含萱的心里一下放松了下来。 夏佑怡看着身边的楚含萱,也不在多言,只是轻声的道:“妹妹既有如此打算,那姐姐也不便多说什么!你现在若是心意不定,便看将来你会不会为了他哭吧!” “哭?为什么?”楚含萱一脸诧异的道。 夏佑怡听到楚含萱的问话,似乎思绪一下被拉远,低下头喃喃的道:“一个女子,肯定十分喜欢那个天天逗她笑的男人。但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爱着的,却还是那个让她哭泣的人。” 夏佑怡声音轻柔,分不清此番话是说给楚含萱的,还是说给她自己的。楚含萱听到她的话若有所思,夏佑怡也低着头,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故事。 何一凡离开密林后,发足飞奔,不多时便来到那座小城下。江南之地多繁华,在离城门尚有半里时,何一凡身边的小摊便逐渐多了起来。 渐渐的,竟是越来越多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直延伸到城池附近,何一凡随着人流向那小城靠近,待到城门口时,何一凡抬头看到城门上大大的写着“佑安”。 何一凡刚要进城,突然看到城门附近有不少官兵,不远处还有不少黑衣人,看打扮似乎是烟雨楼的人。 城门便的告示牌上,大大的挂着两幅画像,何一凡在远处便能看到是自己与楚含萱的画像,刚要转身离去,又想道脸上的易容并未摘下,便有大咧咧的向城门走去。 行至城门前,人群愈发拥堵,前面似是有官兵再逐个盘问,慢慢的何一凡接近了城门。 “干什么的?”那官兵对何一凡大喝道。“山里的猎户,进城采买的!”一名奇丑的汉子憨厚的回答道。那官兵看了何一凡一眼,直觉得反胃,挥手示意何一凡进去。 何一凡迅速的进入城中,找了一家成衣点,挑也没挑便买了两身女子的衣服,转身便离开的佑安城。 不多时,何一凡便回到了先前的树林中,只见夏佑怡靠在远处的大树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楚含萱远远的看到自己回来,本是一脸的笑容,突的面色绯红,转过脸去。 何一凡走进树林,见楚含萱这般模样,一脸的莫名其妙,拿出随身的包裹道:“衣服买来了!快还上,咱们进城投店去吧。” “天!你买得这叫衣服?这能穿么?”楚含萱拿着手里的衣服惊叫道。旁边的夏佑怡也是一脸无奈,手里拿着那身衣服,实在是无语至极。“是衣服不就成了,赶紧去换了吧!我们好进城。”何一凡无奈的道。 “哼…”楚含萱气鼓鼓的拿着衣服往树林深处走去,夏佑怡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跟了进去。 不多时,何一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这活脱脱的两个村妇是谁啊? “你过来!” “干什么?” “你已经进过一次城了!这张脸已经不安全了,来,本姑娘给你重新易易容!”楚含萱一脸狡黠的笑容走向了何一凡。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江南山水江南人 时至正午,江南的四月天气阴晴不定,方才还碧空如洗,这会便飘起了迷蒙的细雨,远处的山水在细雨的洗礼下,仿佛又清晰了几分。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佑安城外的商贩们见下起了雨,纷纷起身将摊铺盖了起来,与四下的人聊着天。这时的官道之上,缓缓走来三人。 商贩们也是无聊,便打量起来人。只见两个村姑与一名奇丑的男子向佑安走来,只见那男子,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鼻子长的奇大无比,还长的不在地方,鼻孔一大一小,两只招风耳,嘴歪眼斜,口水不时的滴在衣服上;商贩见到这般丑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这…这是人么?” “天下还有这等奇丑的人?” “虎子,虎子,快过来。” “妈呀!鬼啊!”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一名村姑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掩饰不住了一般;另一名村姑,不时的向身后的丑男投来一道怜悯的目光。 在城门口的那队士兵看着走来的三人,个个目瞪口呆,为首的道:“站住!何方妖孽?” “军爷!我们是富源人,打算去余杭投奔亲戚的,这不路过此地,还请军爷行个方便!”楚含萱说着将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官兵收了银子,又看了看她们身后的何一凡,喃喃的道:“我以为早上那人便是巨丑了!谁知天下还有这等奇人。” 三人进来佑安城,也不急于投点,先是找了个僻静角落,卸掉了身上的伪装。 而后,楚含萱和夏佑怡像商量好的一样,直奔街市而去,何一凡不明所以的跟着。两个女子一进街市,便像打了鸡血一般,所有店铺均不放过,挨家挨户的窜。 不多时,何一凡又是大包小包的跟着。许久后,只听到楚含萱说:“都说这佑安比富源镇如何!我看也很一般么,这才逛了半日,怎么就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了!” “就是!就是!还是余杭好啊!什么东西应有尽有。”夏佑怡在一旁附和着。 何一凡听到耳里不由得一阵崩溃,顿时内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奔腾一般。看着前面两个女子,何一凡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师兄,“奶奶的,你可是要娶郡主的人啊!那将来诳个盛隆城,不得两天。” “何大哥!以后你陪着我去京城逛逛吧!” 何一凡听到这里,顿时一个趔趄,仿佛没听到一般,闭口不言。 “哼!”楚含萱见他不应,便转过头去。三人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处小摊,似乎买的是什么吃食。 二女见到好吃的,顿时食指大动,快速的挤进了人群中,何一凡无奈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正无奈时,看到街市的对面有一处酒馆,便那着东西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为了方便看到二女,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随便点了点东西,安心等着她们。 何一凡本是无聊的喝着酒,忽的耳根一动,听到不远处一桌客人在聊着些什么邪教,孩子的话,何一凡便细心听起来。 “这是第几个了?”一个声音问道。 “第十五个了!唉,作孽啊!”另外一个声音回答着。 “不止啊!我听说不光是咱佑安城里丢孩子,附近的十里八村都有孩子丢失的事情发生啊!这加一起足有七八十个了!” “那么多?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在干这事?” “我听说是青溟教的人!” “嘘……不想活了你!” 话说到这里,几人顿时不再言语,悄悄的喝着茶。“青溟教”三个字,在何一凡的耳中像是炸雷一般的响了起来。 青溟教,当年江湖邪派的中坚力量,第一代教主也是个雄才伟略之人,亲手编写青溟经,鼎盛时期天下信徒大数十万之重。 传至七代,又是一段三角虐恋,最终第七代教主练就一身邪功抢得心上人。从此,青溟教便渐渐走向了邪教之路,当年正邪之争,天下正道剑锋直至的便是这青冥教。 只因青冥教自第七大教主以来,均练就邪功,“九炼魔渊功”,传说,这邪术修炼起来至为残忍,每月十四月圆前夜,练功之人需取九名孩童的心脏炼制丹药,炼制过程中,将九名孩童的血脉与修炼之人相连。 修炼之人将体内的血液在孩童的体内行一个大周天,九名孩童心脏被取却未死去,还要历经煎熬,最后被修炼之人吸成干尸,如此这般,往复七年,方可大成。这般至邪至恶的功夫,历代只有青溟教第七代教主一人练成。 而何一凡听到这三个字实在是因为,当年,他便是被拐骗到青冥教分舵的孩子之一。当年,何一凡还是垂髻之年,有一日在院内玩耍时,突然来了一群人将他装在口袋里。 自那之后何一凡再也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若不是那一****师父带着文思成经过,想必何一凡早已化作一堆黄土了。 何一凡想的出神,竟连那二女自小吃摊上出来也未发现,若不是楚含萱眼尖,几人怕是要走散了。 楚含萱在远处看着窗户中的何一凡端着酒杯发呆,走至近前便没好气的道:“你个烂木头,走开了也不说一声。” 何一凡想起往事,见二女回来也不多言,起身道:“我们还是找住处安顿下来再说吧。” 二女似乎都看到何一凡心情不好也未多言,紧紧的跟着何一凡向酒店外走去。 直到三人找到客栈安顿好后,何一凡还是闷不做声,楚含萱看着何一凡这般模样,知道何一凡定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便坐下来柔声问道:“何大哥,到底出了何事,让你这般苦恼?” 何一凡抬头看了看楚含萱,眼眸中一阵犹豫,不多时何一凡沉声道:“我有要事要办!夏姑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此番已入镇甸,这些银两你拿着,明日便自寻出路去吧!” 夏佑怡见他如此说,眼中泛起不舍,但他心内也明了,自己与他们也算是萍水相逢,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至此处,夏佑怡惨然一笑,上前接过银子道:“何大侠救命之恩,视同再造,小女子日后定在家中为大侠设长生排位,日夜祈福。” 楚含萱见何一凡如此并未多言,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站着,刚要说话,就听到何一凡说:“你也买匹快马速速离去吧!” 楚含萱听到他又要撵自己走,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回了房间。夏佑怡见这般模样,便对何一凡道:“何大侠,楚妹妹是个好姑娘,还望何大侠珍惜。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还是应当想楚妹妹解释清楚才好。” 说罢,夏佑怡便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何一凡的房间。 何一凡一时惆怅无匹,起身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色。此时,这江南小城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幽静。 江南号称水乡,千里漓江自昆山一路汹涌澎湃而下,一路之上披荆斩棘,纵有平缓之处,江面也有十几丈宽。可这漓江到了江南,却像是改了心性一般,似乎从一个狂躁的男子突然变成了一个娇柔的女子一般。 何一凡看着窗外的山水不由得想,若是往日我决不会如此犹豫,难道是这江南的山水改变了我?或者,是江南的人改变了我?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谁道深情不是真 翌日,何一凡早早便起了,乌黑的眼圈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笔&趣&阁www.biquge.info不多时,楚含萱走进来说:“她走了。” 何一凡点点头,认真的看着楚含萱。楚含萱见她这般模样,娇笑着问道:“怎么?你这般观瞧,能看出花来么?” 何一凡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楚姑娘。再往前去便是步步凶险,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你又要撵我走。我就那般招你烦么?”楚含萱听他又让自己离去,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刚要发作便听到何一凡道:“姑娘先莫生气,何某这般做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这时的楚含萱心中似乎泛起一道涟漪,“他要向我解释!”这般想着,楚含萱便坐了下来道:“好吧!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带上我的。” “昨夜,我在街市上听到,这佑案城的十里八乡,最近不停的有孩童丢失。据说,是一个叫“青溟教”的给掳走了。”何一凡面色凝重的道。 “青溟教…青溟教…”楚含萱嘴里嘀咕着,脑中苦苦思索着,突然惊道:“九练魔渊功?怎么会?哪青溟教不是早被正道群侠剿灭了么?时隔几十年,怎么会突然间又冒出来?” 楚含萱说到这,脑中突然灵感一闪,道:“你说,会不会是江南烟雨楼的人,故意给你下的套啊!” 何一凡闻言缓缓点头道:“青溟教覆灭多年,你这般说也不无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办?”楚含萱急切的问到。 “嘿嘿!若真是如此,我也不能不管,毕竟附近的孩子是真的被掳走了。”何一凡无奈的道,此时的他突然明白,文思成为何会义无反顾的回了盛隆,情之所向,义之所向,如此这般岂有不做之理! “你又要去管?这千里江南,你已是惶惶之人。前有烟雨楼一干高手,后有九字门一众追兵,你还要去管这等闲事?”楚含萱急切的说着。 “这怎么能是闲事。你在天机阁日久,怎会不知哪九练魔渊功恶毒之地?先下已丢了这么多孩子,我若不管,还怎算得上侠义之人?”何一凡微露怒气的道。 “可你明知那也许是个圈套,是烟雨楼的人故意诱你出来的,你还往进钻,你真是根木头么?”楚含萱也是略带气恼。 “若是真的,我不去管,放任哪魔头用孩子性命修炼邪功,那是为不仁。若是假的,这一众孩子因我被掳,与父母离散,我却默不做声,便是为不义。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何一凡决计做不出来。姑娘,前路多风雨,我们还是各自珍重吧。告辞!”何一凡听道楚含萱这般说,不由得怒火中烧,便一股脑的向她道,说罢便提起断魂刀,转身摔门而去。 楚含萱呆呆的站在房中,看着何一凡怒气冲冲的离去,脑海中突然想起夏佑怡的话“若有天下大义放在一起,他觉不会选你。”“不会选你。”“不会选你。”这四个字在楚含萱的脑海中不断的响起。 突地,楚含萱的泪水决堤般的轰然而下,内心中万般的委屈汹涌而出;心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胸前似乎有千钧巨石压着,似是呼吸都变得困难,“何一凡,你混蛋。”一声凄厉的叫声自房中响起。 何一凡自客栈中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也毫无头绪的在街上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他只是想不通,那楚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之人,怎地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那些孩子都是垂髻之年,这般年岁便离开了父母,被那帮歹人掳走,心中是何等的恐慌无助,若是无人去管,即便“青溟教”的消息是烟雨楼放出的圈套,可是想到那些孩子,何一凡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 “不许哭!闭嘴。”一名满脸胡须的大汉恶狠狠的对一群孩子道。 “你还哭!你还哭!”那大汉说着,抓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不停的扇着,周围的孩子眼中都噙着泪水,一双双眼睛恐惧的看着那些人。 “啊……小畜生!”一声惨烈的叫声过后,只见那孩子抓住那汉子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那汉子眼中透出一到凶光,抽出了腰间的刀…… 忽然,前面几道黑影闪过,将何一凡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何一凡心头一惊,想也不想便飞身追去。 何一凡不敢追的太紧,只是远远的吊在后面,跟着几名黑衣人逐渐的追出了佑安城,几个起落下就来道来佑安城外几里的一处小山坳中。 何一凡见几人停下,便也按下身形,慢慢的向几人潜去。 “他娘的,这活就不是人干的。” “是啊!每天夜里都这般出来偷孩子。也不知道公子要干什么!” “闭嘴!公子的大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几人闻言便不再说话,许久又听到一人问“老六他们什么时候到?今日怎么这般慢?” “哈哈哈!谁知道又看上那家的小娘子了!这会也不知道在谁的肚皮上爬这呢!”一个声音猥琐的答道。 “嘿!要说刘家堡那个小娘子确实粉嫩啊!那叫一个********!” “妈的!还提那个小娘子!老八,要不是你下手狠,说不定哥几个还能多玩你回呢!” “就是,老子都没排到,你就给玩死了!” 几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何一凡在远处听着几人的对话,内心不由得又是一阵怒火中烧,“这般禽兽,真是无恶不作,与那塞外蛮族又有何异?” 几人似乎是在此等些什么人?何一凡本欲出手将这些人击毙于此,可又怕断了线索便隐忍下来并未出手。没多久,便听到远处悉悉索索的传来一阵声音,只见又有四五名黑衣人到了此处。 只见每个黑衣人身上都背着几个布袋,先前几人看到来人有人便开口道:“老六,你带着这几个小子到哪里寻欢作乐去了?怎地才来?” 那个被唤作老六的男子闻言道:“嘿,今天在张村,进屋取那孩子,谁知老九那小子手脚不干净,那家的男人翻起身来便要和哥几个干,被兄弟们给结果了。谁知道,那家的小娘子那叫一个水灵啊,哥几个就玩了玩!” 几人一听似乎来了兴致,纷纷问道:“有多水灵?大不大!” 那老六闻言似乎十分满足,“哈哈哈!咋不大,握在手里,那叫一个舒服啊!哈哈!” 众贼人听到此言,眼睛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是么?老大,下回派我去张村吧!我也去玩玩!” “玩不了了!今天带着老八这小子!完事后给弄死了!”老六闻言道。 “啥?老八,你小子咋每次都这样?”众人纷纷指责道。 何一凡听到这里,只见他须发无风自鼓,眉根倒立直似金刚怒目,右手慢慢向断魂刀伸去。 只见这是,那名被称作老六的贼人又道:“无妨!无妨!我给兄弟们带回来个礼物。”说罢,便将身后的一个袋子扔在地下,嘴里念叨着:“回来的路上,见着小娘子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们,便打算拿了,谁知道这丫头手底下颇有两下子,差点给她跑了。” 说着,那贼人从袋子中拉出了一名女子,何一凡定睛一看顿时觉的五内俱焚,差点惊呼出来。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莲花十人众 何一凡看到地下躺在的女子,心中大痛。笔×趣×阁www。biquge。info只见那女子满面泪痕,瞪大双眸看着周围的人。 “嘿嘿!老六,这小娘子确实水灵啊!” “是啊!是啊!” “他奶奶的,这次得我先来。” 一声声猥琐下流的声音此起彼伏,何一凡爆起冲冠之怒,一时间目呲欲裂,只听得何一凡怒喝一声,断魂刀爆起金色刀芒。 远处的一众杀手只见一道金色光芒由远即近,阵阵罡风扑面而来,那一众贼人见此情形哪里敢接招,纷纷飞身闪过。 一阵尘土飞扬,何一凡持刀傲然站立,一双虎目闪着点点寒光,如有实质般的扫视着周围的一众贼人。 “想必阁下就是何一凡吧!”一名贼人看着何一凡冷冷问道。 “不错!”何一凡沉声回答。 “姓何的,你杀了我烟雨楼的人,还敢大咧咧的到这里来?”杀手中有人戏虐的道。 “又是烟雨楼。何某到江南地界不过十数日,你们烟雨楼的恶名却已是如雷贯耳了,哼!”何一凡听到此间事情又是烟雨楼做的,心中厌恶不由得又加重几分。 “哈哈哈!姓何的,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我们就让你有来无回!”一名黑衣人嚣张的对何一凡叫嚣着。 “兄弟们!九字们的废物抓不住这姓何的,那就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尊字门莲花十兄弟的本事!”一人狞笑着说道。 听闻此言,何一凡才细细端详着几人,这十人长的那叫一个各有千秋,高矮胖瘦统统聚齐,但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丑,丑的惊天地泣鬼神,人人都扎着一根朝天辫,右侧脸颊上刺着一朵鲜艳的桃花。 方才说话那人似乎是个独眼,左眼上带着一个眼罩,腰间憋着一对分水刺,看着何一凡狞笑着道:“何一凡,这小娘皮是你的女人么?哈哈哈,兄弟们,将他给我拿下,我先来尝尝鲜。” “啥?又是你尝鲜,为毛你每次都尝鲜?” “妈的,我也要做大哥,我要尝鲜!” “你打得过他?” 那几人似乎完全不将何一凡放在眼里,只是在纷纷讨论着如何凌辱楚含萱。只见那自称老大的人怒喝道:“妈的,你们要造反?赶紧给我上,等老子爽完了,有你们爽的。谁杀了他,谁先!” 闻言,众贼人似乎想打了鸡血一样纷纷看着何一凡,各自将武器拿在手中,何一凡看着一干贼人,武器也是千奇百怪,真是镗棍槊棒鞭锏锤抓样样俱全,众人慢慢的向何一凡何为而来。 那匪首看着众人围向何一凡便转身带着淫笑向楚含萱走去,楚含萱满目惊恐的看着他,瑟瑟发抖惊叫着:“何一凡!” 看众人何为而来,何一凡嘴角泛起冷冷的浅笑,突然间金背断魂刀闪电般的夜空中划过,何一凡断魂刀带着惊雷之势,那匪首正走向楚含萱忽觉的脖颈一凉,猛的转身便看到一道金色光华惊若游龙一般直奔自己面门,大惊之下便要抽刀抵挡。 何一凡忧心楚含萱,又是含怒出手,手下比平日端的又凌厉的几分,见那人要抽刀抵挡,何一凡冷哼一声,刀势一改,将断魂刀收到肩膀,横扫而出。 变生肘腋之下,那人变招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惊艳的刀芒斩向了自己的腰间。 一刀劈了那匪首,何一凡看着躺在地下的楚含萱,心中一阵痛楚,“啊~~~~~~~~~~~~”何一凡暴起一声长啸,转身便杀向了那一众贼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见,那一个贼人眼睁睁的看着老大被腰斩,端的是无所反应,眼下只见那天神般的男子转身向自己这边杀来,纷纷抄起武器向何一凡杀将而去。 何一凡含巨怒出手,一身内力推至巅峰,真气破体而出,断魂刀刀芒大盛;直杀入众人之中,双方当即战至一处,一场大战随之而起。 何一凡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断魂刀带着奔雷之势,似乎能听到阵阵惊雷之声随着何一凡的断魂刀起伏。那烟雨楼一众杀手,虽是武器各有不同,但似乎烟雨楼每个分舵之中都有一套独特的阵法,先前何一凡与九字门众杀手激战时便遇到过,只是那九字门的杀手均是以铁索为武器,远近交攻,取长补短,一套阵法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今日听到方才一众贼人说自己是什么尊字门,看来又是烟雨楼的一处分舵;这十人自称莲花十兄弟,但所使的武功武器却是大相径庭,若是单打独斗,这几棵菜在何一凡手下连三招都走不过。 但是,这几日凭着一套诡异阵法却一时间与何一凡打的难解难分,这些人武功招式出奇的阴损,每招每式皆离不开何一凡下三路要害之处。 众人颤抖许久,何一凡渐渐发现,众人你进我退,每每都能威胁何一凡,但不久便有空隙出现,何一凡慢慢明白,那道空隙本应当是方才被自己击杀的那人出手,这几人的阵法每每运行至此,便会稍稍停顿。 高手过招往往这一点破绽便足以致命,何一凡与众人又颤抖几十招,断魂刀猛的脱手而出,私有无形的线操纵一般,只见断魂刀绕着何一凡腰间飞舞,众杀手哪里敢靠近,何一凡抓紧时机又是握住断魂刀,在空中飞舞一圈,自上而下一招力劈华山,只取身后一人,那人仓促只见,横起长朔便挡,谁知何一凡这一招灌全身气劲,那人长朔方一接触,便如刀切豆腐般的应声而断,那人当下便没了生息。 方一落地,只见何一凡毫不停歇,手中断魂刀神威骤起,刀芒大盛,那莲花十兄弟少了一人,阵法本就不畅,这时间又失了一人,当下便显得捉襟见肘,阵法乱象已显。 何一凡今夜一直尾随着这一众杀手,听得这几日说着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已是怒火中烧;后来,有看到这帮人竟然帮了楚含萱,心中怒火顿时成汹涌之势,见这一众人乱象已现,何一凡下手哪里肯手软,手中断魂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刀芒,一众杀手眼见要被斩杀殆尽。 就在此时,何一凡只听到楚含萱大声呼喊道:“何大哥,留活口!” 何一凡猛然惊醒,若是将这一干人全都杀了,那自己对烟雨楼还是一知半解,眼下这般情形,来日见自己与那烟雨楼迟早要正面交锋,若是还是如此,自己难免落了下风。 于是何一凡一改刀锋,只伤不杀,多以刀背击之,不消一会众杀手已死伤过半,身下三两人也是伤重难支。何一凡见此情形收住了刀势快步走向楚含萱。 走至近前何一凡将楚含萱扶起揽入怀中,柔声道:“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含萱见何一凡如此,顿时大羞,面色绯红的低着头,声若蚊蝇的道:“我…我没事!” 何一凡一颗悬着的心突然放下,轻柔的将楚含萱扶到一颗大树下坐好,楚含萱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身边这个男子的气息。 突然间,楚含萱道:“何大哥,快去看看那些孩子!” 何一凡闻声一惊,马上向那些布袋跑去,何一凡将袋子中的孩子一一放出,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那些孩子只是被点中穴位,沉沉昏睡而已,心中大宽。 转身回到楚含萱身边道:“孩子们都没事!楚姑娘,你是如何被那些贼人捉住的?” 何一凡不问还好,谁知这一问之下,楚含萱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了,双眸噙满泪水哀怨的看着何一凡道:“你还好意问?若不是你,我怎会受这般凌辱。都怪你…都怪你…” 楚含萱嘴里抱怨着,手下不停的打着何一凡。何一凡不躲不避,也不言语,楚含萱越说越怒,见这木头还是不知开口安慰,心中哀怨更盛。 楚含萱心中郁闷,手中不停的打着何一凡,一双如玉般的小手竟是渐渐发红;突然间,楚含萱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便被人揽入了怀中,只听到耳边有一个男子轻柔的道:“萱儿,让你受委屈了!” 楚含萱听到他如此说,顿时放声大哭,这木头是终于开窍了么?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烟雨十字门 滢滢月色铺洒在这片不知名的小树林中,楚含萱在何一凡的怀中低声抽泣,远处的树下升起了一团篝火,周围躺着一圈半大的孩子们,那莲花十兄弟所剩的几人,还在不停的呻吟。笔?趣?阁wWw。biquge。info 楚含萱抬头娇羞的看着何一凡,何一凡也深情的看着怀中那绝美的容颜;许久后,何一凡才开口道:“楚姑娘,何某一时大意,害姑娘受苦了!” 楚含萱听他这般说,心中大为不悦,抬起玉手便掐在何一凡的胳膊上道:“方才还唤人家萱儿,这一会就又变成楚姑娘了!” 何一凡手臂吃痛,急忙说道:“萱儿,萱儿!” 楚含萱听到,漏出两颗小虎牙,狡黠的笑着,突然看到远处的那些孩子们,便对何一凡道:“何大哥!我们还是赶紧把那些孩子送回去吧!想必他们的父母现在该急死了。” “好!”何一凡沉声点头,“那几个贼子怎么办?” “去问问,他们抓孩子到底是要做什么!”楚含萱看着那些人恨恨的道。 何一凡闻言,提起断魂刀向几人走去,那几人看到何一凡向自己走来,纷纷挣扎的向远处爬行。何一凡看着众人恶狠狠的道:“谁若再向前一下,我便削去他一足。” 众人闻言噤若寒蝉,转身看着身后的何一凡;那何一凡径直来到先前被唤作老六的那人身边,蹲下来道:“说吧!抓孩子是为什么?你们烟雨楼到底想干什么?” 那老六方要开口,有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还有,你们烟雨楼与江南世家达成了如何的协议,你们首座到底是何人?烟雨楼下何时分的这九字门,雄字门。现在还有什么势力?” 老六被二人连珠炮般的问了这般多,便战战兢兢地对何一凡道:“大侠,我只是雄字门的小人物,什么都不知道啊!”方才还大发淫威的贼人,现在乖的像只小猫一样。 “你不知道?那你就说你知道的事!你说你是雄字门,那姞昌平是九字门,你们烟雨楼何时分的这些分舵!说!”何一凡还未开口,在他身后,一道娇喝已起。 “啊…禀女侠,烟雨楼分为幽、冥、绝、地、雄、霸、九、天八门,每个门都有门主,八门各领阵法一套,听人说若将这八门大阵集于一处,那当真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至于是何时分的这八门,小人自加入烟雨楼起便有这八门之分。另外,听说还有弑字门与凌字门,小人却是没有见过。” 听着此人的回答,看其说话时眼神闪烁,但是条理清晰,何一凡明白,此人多半是避重就轻,话里有真有假,便冷哼一声道:“言语楼现下首座到底是何人?你们抓这些孩子干什么?” “首座大人神龙首尾,小人实在是没见过。至于这些孩子是远枫公子命我等抓来的,具体要做什么,小人也确实不知道啊!”老六看着何一凡凄惨的道。 “一问三不知?看来,本姑娘是要上点手段了?你这问一点说一点的态度,本姑娘可不喜欢。”楚含萱看着那唤作老六的杀手道。 说罢,楚含萱从腰间的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走到另一名杀手的尸体前,打开瓶盖轻轻的弹了一弹,指间瓶子中洒下些白色的粉末,落在了那杀手身上。 不一会,便听到附近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那老六看着直觉的头皮发麻。只见,那些在远处被黑暗吞噬的树林中,不停的爬来各种虫子,有大有小,花花绿绿的,有些甚至叫不上名字。 那些昆虫似乎很有头绪的便向被楚含萱下了药的那名杀手的尸体赶去,不多时,只见那些虫子纷纷从那杀手的口鼻耳喉中钻了进去,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那杀手便只剩一具白骨。 老六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而他身前的何一凡似乎很是不悦,楚含萱看着何一凡的脸色,微微吐了吐舌头,便对那老六说:“怎么样?这月夜玲花散的药效如何?要不要我找个活人给你演示演示?”楚含萱露着两颗虎牙,笑眯眯的看着莲花老六。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说,我都说!”看到同伙不出一刻便化作枯骨,老六实在不敢相信这女子将那药粉洒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当下便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女侠...女侠...你听小得说啊,这些孩子确实是远枫公子命我等抓的。” “要你们抓孩子干什么?” “听我们老大说,最近江南来了个叫何一凡的,一到江南就杀我们烟雨楼的人;前些日子,听说他杀了富源镇贺五爷和他的二夫人,所以贺家家主要我们烟雨楼给个交代,所以才让我等四处抓孩子,想引那何一凡出来。” “果然是个陷阱!”楚含萱说着,看了何一凡一眼。 何一凡并未言语,紧接着问道:“那青冥教在是怎么回事?最近有传闻,你等抓孩子,是因为有人在修炼九炼魔渊功,可有此事?” 那杀手被何一凡问的一脸茫然,道:“上头只吩咐我们四处抓孩子,说是要引何一凡出来,但并未提及有人要练功啊!” “他们要你们把孩子送往何处?你们抓了多少孩子了?”楚含蓄问道。 “我雄字门与霸字门一同出手,这几日最少怕也抓了百十来个孩子了!至于送往何处,每次我们回来,都是在此集合,而后将孩子们送到向西百十里的一处山谷内。” “山谷叫什么名字?和人接应?可有暗号?” “那山谷名曰万簌谷,向谷内行个三五里路便能看到一处房屋,我们每次去都是把孩子放在那里便走了!并无人接应,更没有什么暗号之类的。” 楚含蓄不愧是天机阁出来的人,这打探审问的事信手拈来,到后来何一凡根本插不上嘴,只是静静听着。 到最后,只见楚含蓄变戏法也似得自袖口中探出一根银针,直灌那人眉心之中,何一凡瞧在眼里,心内暗惊。 “你既有如此手段!怎地会被他们抓住?”何一凡冷冷的问道。 “还不是你,那么大声吼人家。弄得人心神大乱,只想着得跟住你,怎想到背后还有一拨人马!哼......”楚含萱闻言,又是一阵气恼。 何一凡顿感尴尬,只是摸摸鼻子,便不在言语。楚含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将这帮人处理掉,难道等他们回去报信么?” 何一凡闻言,马上飞身而起将剩余的杀手斩杀。二人匆匆掩藏了众杀手的遗迹后,看着那些还在熟睡的孩子们一时犯了难。 “早知道刚才应该叫你留下个活口的,也好问问这些孩子是从哪里抓来的。”楚含萱懊恼的道。 “留下用处也不大,这些孩子是他们自好几个地方抓来的,即便问也不见得能问详实。” “那怎么办?” “等孩子们醒了,看看那些年岁稍长能否记得家中地址,我们把孩子们送回去便是了。”何一凡看着这些孩子们,不由得想起年幼的自己,心中顿时感到惆怅。 不久,何一凡按下心情,转身去捡了更多的树枝,填在篝火中,一时间火中的树枝“噼啪”作响。何一凡与楚含萱依偎着坐在篝火旁,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孩子们。 “何大哥,你为何这般在意这些孩子们?” 何一凡闻言,并未马上回答,一双虎目看着不远处的火焰,许久后,何一凡道:“萱儿,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好啊!好啊!何大哥给我讲讲吧!”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又见吴全 借着一团篝火,何一凡向楚含萱娓娓道来,讲述着过去的故事。笔@趣@阁wWw。biqUgE。info当年如何被青冥教所持,如何在那地狱般的地方生活,后来怎样被师父所救,如何与师兄一起习武,如何与师兄一起淘气,如何变成了天下皆知的江北豪侠,这一切对现在的何一凡来说,有些遥远的似乎不真实,有些又像是发生在一秒之前。 楚寒萱静静的听着何一凡讲过往的经历,讲到开心处,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得带着一丝微笑;讲到难过之时,好像自己的心也被揪了一下。 渐渐的,篝火熄灭,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楚含萱不知何时已沉沉的睡在了何一凡的怀里。何一凡低头看着怀中那张绝美的容颜,仿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 此时的何一凡似乎更加明白文思成为何要独行千里,明知虎穴也一无反顾,佳人如此大丈夫如何能舍去。 天光大亮,周围的孩子渐渐苏醒,楚含萱也悠悠醒来,看着何一凡娇羞的笑了笑。那些孩子们醒来后,看着陌生的环境,顿时哭声四起,何一凡听的一阵头大,赶忙起身与楚含萱去哄那些孩子。 哭,这个情绪是可以传染的,尤其是在小孩子们之间,有一个孩子莫名的哭起来,剩下的孩子也多半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跟着附和。何一凡与楚含萱哪里见过如此的阵势,顿时手足无措。 “咋办?” “我哪里知道!” “你是女人啊,快去哄哄!” “我是女人也没哄过孩子啊!想必这些孩子是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何一凡如蒙大赦,一身轻功施展的淋漓尽致,逃也似得离开了这里;楚含萱一脸黑线的看着何一凡远去的身影,转过身来看着这些孩子们,实在没有办法! 没过多久,何一凡手中拿着几只野兔飞掠二回,手脚利落的扒洗干净,烤在火上,渐渐的烤兔的香气四下弥漫,那些孩子们闻到香味也渐渐停止了哭泣,纷纷瞪着大眼睛看着那油滋滋的兔子。 不多时,孩子们就将两只大兔子吃的精光,一个个油手油嘴的看着何一凡,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何一凡无奈一笑将剩下的兔子一并烤了,给这些孩子们。 “何大哥,接下来呢?” “等孩子们吃饱了,我们先将他们送回佑安,交给官府,然后去万簌谷,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我!” “好!你可不许再撵我走了!” “好!”何一凡犹豫一阵,沉声答应。 午后的佑安城,城门内外依旧热闹非凡,商贩叫卖声此起披伏,路上行人如织;远处的管道上慢慢走来一行人,只见在一对男女或拉或抱的带着大小二三十个孩子,路上的人纷纷驻足观瞧。 “我的天爷。这小两口也太厉害了!生了这般多的孩子!” “你是猪么?他们才多大,那有么多时间!” 人民纷纷议论着,突然人群中爆一声尖叫“囡囡!囡囡!”说着便有一个女子自人群中冲了出来,将一个小女孩抱了起来。 “妈妈!”那小女孩奶声奶气的看着这女子! “大姐,这孩子是你家的?”楚含萱问道。 “是啊!是啊!昨夜家中来了一众贼人,进屋二话不说就抢孩子。我家男人不在,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人抢走了!听说,邻存的人为了抢孩子,还被人杀了呢!”说着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姐。别哭了!昨天的贼人都被我们杀了!这孩子也带回来了,只是很多孩子都说不清家在哪里!你看看你有认识的么?”楚含萱对那女人说道。 女子抱着怀中的小姑娘,看着那一群孩子,不多时便挑出七、八个认识的!对楚含萱道:“这几个都是我们村的!其他的我却不认识了!不过,昨夜丢了孩子的人家,听说有许多都来佑安报官了!你们去衙门看看吧!” 何一凡与楚含萱闻言点头,便带着剩余的孩子向城内走去;二人刚刚入城,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众人马,为首的是几名衙役,身后跟着数十人,那些人看到何一凡身边的孩子,一拥而上将各自的孩子抱在怀中。 “来人!将这两名贼人给我拿下!” 何一凡与楚含萱尚未及反应,便有过来十几名衙役将二人围在中间。只见一名捕头对二人喝道:“呔!那贼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何一凡怒极反笑看着一众捕快!楚含萱也道:“你们问也不问,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人么?” “你等二人,强抢孩童!杀人越活,还想抵赖不成?” 说罢,那些捕快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想二人攻了过来;何一凡冷哼一声,周身真气澎湃,隔空便是一掌,迎面的几名捕快顿时被劲风扫过,纷纷向后退去。 那名捕头看着何一凡,方才那一掌便见分晓,面前这人定然不是凡人,那捕头犹豫的道:“呃...这位壮士!你带着这些孩子夤夜未归,实在可以,还是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哼...欺软怕硬!官府若尽是你等这些败类!这大燕的天下,迟早要亡!”何一凡怒声道。 “就是!你们平日里见了烟雨楼的人也敢如此呼喝么?一帮见人下菜的狗!”楚含萱也在一旁帮腔道。 一时间场面无比尴尬,一众捕快只能围着何一凡二人,那捕头进退维谷,就在此时,人群外走来一人身材瘦小,怀中抱着一把剑,那捕快一见来人,便快步迎上前去道:“吴爷!您来了!” 那剑客鄙夷的看了这捕快一眼道:“怎么回事?” “这小子抢了娃娃!还打伤我们的人!”那捕头对来人说。 “抢了娃娃?什么时候?” “昨夜!不但抢了娃娃,还杀了几人!” “哦?那他为何带着孩子跑到着佑安城的大街上来?” “这.......”那捕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剑客也再未理那捕头,只是走到何一凡面前道:“这位壮士,不知这些孩子你是送哪里带来的?” 何一凡看了来人一眼,将断魂刀的刀柄漏了出来道:“城外十数里地有一片树林,孩子们是被雄字门的莲花十兄弟给抢去的。我杀了他们,带回了孩子!” 那剑客看到断魂刀,眼睛一亮看着面前这陌生的男子,也不动声色,转身对哪一众捕快道:“还不快去看看?” 那捕头似乎颇为犹豫,怕放走了何一凡,剑客见他如此又道:“怕什么?人我给你看着!”接着转身对何一凡道:“壮士义举,实在高义,不知可否赏脸一叙!” 何一凡微微点头,跟着那剑客便走,周围失了孩子的父母见何一凡要走,纷纷上前道谢,三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不多时,何一凡三人便来到了一处酒馆,方一坐在桌上那剑客便道:“何大侠,是你?” “哈哈哈!还不上酒!”何一凡纵声笑到。 “小二!上酒!”那吴全大声的叫到。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武悼天王 酒过三巡,吴全可这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还是不太习惯,对何一凡道:“何大侠才到江南几日,这便做出不少大事啊!” 听到吴全的调侃,何一凡也是无奈,他此番来江南是为师兄调查烟雨楼的事,可到江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确实少有头绪,想到此何一凡摇了摇头与吴全碰了一碗酒。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大侠,这为姑娘是?”吴全见何一凡不愿谈及此事,便换了话题。 “这位楚姑娘,是我在富源镇中相识!”何一凡对吴全说道。 “富源镇?姓楚?”吴全听着,又看了看楚含萱“揽月居!楚大掌柜的!” “想不到青萍剑客还知道小女子!”楚含萱调笑着看着吴全。 “楚掌柜见笑了!我哪里称得上青萍剑客!”吴全尴尬的回答着。 “你二人相识?”何一凡惊异的问道。 “可不是么!吴先生跟着那贺家的小畜生,可没少道揽月居来!不过,这吴先生倒也奇怪,每次来不吃不喝,只是在那坐着。” 何一凡闻言,心中明了。这吴全答应贺家护那畜生三年,想必是那畜生当时垂涎楚含萱的美色,想必是没少骚扰。 吴全听闻何一凡昨夜杀了烟雨楼的人,解救了这许多孩子,便问道:“何大侠,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应对?” “还是应当先去万簌谷看看,若还有孩子,那定然要去解救出来!”何一凡沉声对吴全道。 “那好,我也跟着二位吧!到时若是真有孩子,我也好将他们送回来!省的二位在这般麻烦!”吴全笑着说。 何一凡想起脸上的易容,无奈一笑看了看楚含萱一眼,仿佛是说“有没有必要每次都把我弄得这般丑陋?” 楚含萱高高抬起下巴看着何一凡,似乎在用眼神回应“你奈我何?” 何一凡苦笑一声,继续跟吴全喝酒,待三人酒足饭饱后便直接出城向那万簌谷飞奔而去,几十里地的路程对于三人的脚力却也不在话下,当日傍晚十分便来到了这万簌谷。 谷名万簌,果然万簌俱寂,谷中厚厚的落叶覆盖了大地,许是少有人来往,在谷口一处显眼的地方,何一凡三人看到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斑驳点点,透出厚重久远之感。 石碑上依稀还能看到一排文字“......重地,擅入者死....” “我当此地只是个无名小谷,但从这石碑来看,这里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历史啊?”楚含萱看着那石碑道。 “是啊!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有个叫万簌谷的传说。但这块石碑确实是年代久远之物!”何一凡上前摸着那石碑道。 “万簌俱寂!万簌俱寂!过往辉煌皆如云烟,终将归于俱寂”谁知那吴全看到这石碑,似乎是触到了什么往事一般。 “吴兄知道此地过往?”何一凡惊异的问道。 “难道此地与你有什么渊源?”楚含萱也好奇的问。 “不但与我有渊源,与你二人也大有渊源!”吴全神秘的看着二人,缓缓的说道。 “我们?与我们还有渊源?”何一凡与楚含萱更是一头雾水。 “是啊!过去这般久远了!现在很多人应该是都忘记了吧!”吴全抚摸着那石碑,口中沉痛的说道。 汉,立国八百年,于弱小中步步经营,数带帝王兢兢业业、披肝沥胆;终于,王朝傲立中原、睥睨天下,当年天下之大不知几万里,大小数百国家林立,汉威帝经历代汉帝卧薪尝胆,终于挥师百万铸就长城抵御北方蛮族,踏破漓江平定南方,立不世功绩,一统天下。又数十年,其子汉成帝即位,成帝外强军事立大国之威,内塑百姓,急万民之苦徭赋为轻,藏富众生;一时间天下风调雨顺,百姓皆以能为汉民而引以为傲,多年后“汉”这个名字已深深流入了汉民的血脉,终成就汉之一族。 可天下之事,终究逃不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势,强大的汉王朝终究走向了衰败,天下世家乘势而起,一时间天下烽烟四起,遍地烽火;这一战打了数十年之久,天下之主数易其手,大地之上又变成数国林立,征战不休之势。 烽火遍天、焦土万里,汉家天下终分崩离析;此时,中原疲弱,汉族世家内耗不断,终引得西北蛮族联合大和一族来犯,汉家数十年内斗,怎敌得过兵强马壮的蛮族与大和族;集天下之力,带甲之士竟不足二十万。 世家联军各自为战,不那二族打的溃不成军;未出三月,二族联军逼近漓江,那二族军士远道而来,若无粮草便以汉家女子或是孩童作为军粮,以至于大和一族称汉人为“两脚羊”。天下汉民纷纷南迁。数十万百姓渡江逃离,无人断后,被二族联军所围,若不是当年江北冉家,出了一名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天下汉名早就被屠杀殆尽了。 江北冉永曾,小字棘奴,自小果断敏锐,深受祖父喜爱,车马骑射、百家杂学一样不曾落下,成年之后更见其武勇,身高八尺,骁勇善战,勇力过人,多计谋,时至天下大乱,江北冉家随烽烟四起,立足江北,冉永曾凭借一身虎胆,将江北几处世家收复;而后,数十万汉民欲渡河难逃,冉永曾率兵增援,被围于江北。 江北儿郎多壮士,冉永曾率数万江北军抵御数倍与己的敌人,硬是护者百姓渡河南迁,就在冉永曾力不能支时,忽来一人,自称万象门主,可借冉永曾兵马十万以拒强敌,冉大喜,遇见其军马,可谁知那万象门主一指院中数百车架道“这便是将军的援军。” 冉不解,万象门主笑而不语,是夜,冉永曾帐前便有数千名机关人站立,冉永曾肯这眼前这些似人非人的东西,惊的目瞪口呆,“这能打仗?” 万象门主笑道:“万象门,包罗万象,这机关人定能替将军阻挡追兵,我自带人护着百姓离开。可将军切记,机关人终究是机关人,待百姓过江,将军也渡江离去吧!” 说罢,那万象门主便转身而去,冉永曾带着十万机关人,与二族联军血战十日,但终是百姓众多,冉永曾不敌被擒,那大和族将军见此人勇武,便起招揽之心,谁知冉永曾道:“天下之大,我汉家儿郎怎能甘心侍狗?” 遂大和将领大怒,斩冉永曾与江北,万象门主得知后,叹息一声命人寻回尸体,葬于这万象谷中。 百年过去,一代英雄英魂已散,万象门也随着时间湮灭。一代民族英雄冉永曾,以一家之力护汉家百姓周全,身死道消被后世称为武悼天王。万象门,集天下机关秘术,最终还是被掩于黄土。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夜探万象谷 何一凡与楚含萱却没有料到,这一块斑驳的石碑却有这般久远的故事,岁月似乎也在这石碑上沉淀,英雄已死,万象已寂,站在这古老的石碑前,三人似乎各有所思。笔?趣?阁www.biquge.info “百年沧桑,多少英魂散去!可吴先生是如何知道这般详近的?”楚含萱不解的问道。 “二位自幼便在北方长大!这等传说自然是听到的少,中原王朝多有迭代,现在纯粹的汉人也多在江南,我自幼在青萍山庄长大,听到的自然多些。”吴全说着,仿佛又想起了幼年时光,不由得又在石碑上轻抚起来。 “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还是先就了孩子们再说吧!”何一凡收拾心情对二人说道。 说罢,三人便向谷中走去,身后的石碑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寂寥,斑驳的苔藓似乎慢慢的爬上了石碑,掩盖了一段过往,一段岁月。 三人进得谷中才发现,此处山谷当真实别有洞天,自谷口起便是一道狭长的小路,其中怪石嶙峋,双骑不能并过;行出两里,豁然开朗,谷中郁郁葱葱,奇花异草尽收眼底,远处的密林之中似乎依稀可以看到一处黄澄澄的琉璃瓦顶,在夕阳的照耀下显的熠熠生辉,想必是什么高大的建筑。 三人没想到此处山谷居然这般庞大、处处密林,那莲花老六说的民居却全然不见踪影。 “此处密林遍布,又是当年万象门的驻地,其中必有机关掩藏,若贸然进去,怕是会迷失方向啊!”吴全忧虑的说道。 “怕他做甚,我在前方开路,吴先生你来断后,萱儿跟在中间,既已进来,哪怕是阎罗殿我也得闯一闯。”何一凡拔出金背断魂刀握在手中,向密林中迈步前行。 何一凡手持断魂刀走在最前,周围慢慢暗了下来,此时已至酉时时分,金乌西陲之时,加之这片树林枝繁叶茂,三人入得密林不久便似乎已是身处黑夜一般。 何一凡拿出随身火把,高高举起仔细看着周围环境,上好的松油火把,只能照见几人面前几尺,何一凡转身对吴楚二人道:“想不到这树林如此茂密,光不能透,此时已便不清方向,我们便在此休息一番吧。” 说吧,何一凡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走出不远在一棵树上刻下痕迹,确保三人不会迷失方向。 三人在林中找了一处平缓之处坐了下来,因担心这林中有烟雨楼的人,故而未敢生活,只是靠着大树歇息,闲暇之时楚含萱开口问道:“吴先生,方才看你在那石碑前的言语,似乎对这万象门颇有了解啊!决不止是汉族遗民这般简单吧。” 何一凡闻言也是转头看着他,想知道他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只见吴全手中拿起一只枯枝把玩着,抬起头声音悠远的道:“起初何大侠说万簌谷时,我也并不知道此地就是江南的万象门,直到在这谷口看到了那块石碑,石碑上有万象门独有的印记,你们看!” 说吧,吴全便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予何一凡,何一凡接过玉佩与楚含萱仔细观瞧,发现上面雕刻着一面八卦周围有四大神兽围绕,果然与那谷口石碑上的印记毫无二致。 “吴先生,此物到底是何物?”何一凡拿着玉佩问。 “此乃我青萍山庄的传世信物,历代有庄主保管,当年我放出邪教魔头,三位师父拼尽全力才将其绞杀,后来我被逐出师门,三师父也因护我而死。而后浪迹江湖,师父死前将此物交予我,说青萍山庄必有大难,便是此物招来,命我找个绝迹之处扔了便是;只因此物乃师父临终遗物,我一直未舍得丢弃,直至今日,看到那万象门的印记,前后相对,我才知道此物的重要。”吴全想起往事,脸色不由得一片没落。 何一凡与楚含萱更是不解,此物怎又与青萍山庄有所联系了? 见二人还是一脸迷茫,吴全收拾心情对何一凡道:“何大侠,不知你对万象门知道多少?” “少年时听师父说起过,万象门,归纳天下万象于其中,本是汉威帝命人所建,意在集天下万象于一门之中;传说当年盛况,天下经、史、子、集,礼乐、数法、武学、兵书,机关之术,甚至水利农桑无不涉猎,集汉朝三代天子励精图治,万象门更是名扬四海,要说天下学子,世间门派皆出自万象门也不为过尔。”何一凡将知道的尽数说出,说着将手中的玉佩递还给了吴全。 吴全接过何一凡手中的玉佩,拿在手中看着,缓缓道:“是啊!万象门盛极一时,可终也逃不过盛衰之势;汉朝末年天下分奔离析,世家群起争霸,万象门自然是各家不肯放过的地方,谁得万象门便得天下啊!当时的万象门主第五文博见大势已去,便打算带着门徒南迁隐居,谁知万象门学子千万自然各有千秋,有人愿远遁避世,便有人要入世追名逐利,最终本就狼烟四起的中原大地,随着万象门众的加入斗得更加如火如荼,本事汉家儿郎却杀的天昏地暗,第五门主心丧若死便带着剩余门众渡江而去。” 说着,吴全站起身来,看着这静谧的山谷密林,手掌轻轻抚摸着大树,借着说:“第五门主带人来了江南,严令门众不可再出谷半步,而后天下争斗百年,若不是为拯救汉民,我想万象门的传人也不会尽起万象门机关战将去助冉永曾,自那之后,有人出了山谷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便不想再回着山谷中来了!自此万象门内又分两派,一派要隐遁于山野之间,于天下大事再不过问;一派主张出世建功,再塑万象门往日宏光。由此,青萍山庄、苍山剑阁、凌云观等江湖势力皆是自那之后的万象门徒所建。” 顿了顿,吴全转身对何一凡道:“此番何大侠应该知晓,我为何对这万象门如此关切,也如此清楚了吧!” 何一凡点点头道:“原来青萍山庄就源自万象门,想必你的师尊门应该是知晓此事,也愿你等徒弟们恢复万象门往日荣光吧!可你师父说那块玉佩为大祸根由,难道那青萍山庄便是因此而破灭的么?” 吴全闻言,不由得又紧紧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对何一凡道:“何大侠,你要知道,万象门集天下万象;又于乱世迁出长安,门众人杰辈出,怎会将门中所藏留在大乱之中的长安城!这块玉佩,便是万象宝库的钥匙。若有一日,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找到了万象宝库,这天下间便予求予取,谁人奈何。” 何一凡顿时明白,为何青萍山庄会被烟雨楼铲的一干二净,寸草不生了!想到眼前这人若不是当年犯下大错,也不会被青萍山庄驱逐门墙;可谁知吴全因祸得福,这青萍山庄的秘密却落在一个弃徒身上,虽被赶出门派,却还一心挂念故园之事,果然是忠义之人,当下何一凡心中升起敬佩之情道:“吴兄,虽被师门放逐,却一心护着师门周全,此番情谊小弟佩服。” 吴全听何一凡这般一说,眼角突的一红,自被逐出师门,看着师父死在自己怀中后,哪里会有人对吴全这般说话,吴全多年压抑,苦于无人倾诉,此番将心中深藏的秘密尽数说出,不由得觉得心中畅快,当下便将所知的万象门之事尽数将于何楚二人听来。 何一凡听着这江湖往事,有些是过往师父曾说过,有些却是首次听说,原来这天下间不少帮派都是传承自万象门,回想往昔万象门立于长安时,是何等壮观之事。巍巍大汉,万朝敬仰,现在想想堂堂汉都,巍巍长安竟然还在北羌之手,何一凡顿时恨不得飞身赶回盛隆与文思成兵出北境,夺回长安。 正在何一凡与吴全都各有所思之时,忽听到身后的楚含萱发出了一声低微的惊叫“谁?”;何一凡马上飞身落在楚含萱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萱儿,怎么了?” “我方才看见,那颗树下有道人影闪过!”楚含萱惊魂未定的道。 吴全闻言马上赶去楚含萱所指的那颗树下仔细查看却未见异样,转过脸来对何一凡轻轻摇头。 何一凡还是紧张的将楚含萱护在身后,许久林中只有微微的风吹过再无动静,吴全也慢慢的移至楚含萱身边道:“想必是楚姑娘看错了吧!这树林中难免有野兽出没,许是林中的野兽呢!” 楚含萱闻言,稍稍舒缓心情,何一凡也转身将楚含萱搂在怀中。楚含萱才要感受着难得的温存时,突然看到斜上方的大树上一个白色的身影猛的向自己扑来,不由得大声尖叫,何一凡抬头也看也是大惊,只见眼前飞来一人,满头白发长长垂下,看不清面目,只能在黑夜中看到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血色流萤 说时迟那时快,何一凡方才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手中长刀未出,那道身影便来到身前;在楚含萱身侧的吴全长剑出鞘,自下反撩而上,那道身影竟是不闪不避,仍是冲着楚含萱而去。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虎目圆睁爆起周身真气,对着那白色人影便是一掌,直拍那白衣人的面门,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方圆数丈的草木皆是一震,那白色身影飞退数丈。 何一凡三人见击退了白衣人均出了一口气,可霎时间那被何一凡击退的白衣人忽的自地上站了起来,又一次向三人冲来,方才白衣人出现的突然,何一凡急而出招且未显慌乱,此番看清来敌那容他张狂。 那道身影飞快袭来,何一凡手中断魂刀凌然而出,“叮当”一声而后,何一凡只觉的一刀劈在了金石之上,只见那白衣人竟然毫发未伤;这时,在何一凡身侧的吴全道:“何大侠,此人端的蹊跷,似是精钢铁骨一般,竟是刀斧不开!” “嗯!”何一凡沉身答应一声,那白色身影便又冲到眼前,何一凡举全身之力向他劈去,那白色身影却也快如闪电,举手格挡何一凡的攻势,一时间战圈内铿锵之声大作不休。 何一凡与那白衣人战了不下百余合,突然发现这白衣人武功高绝,却浑身似金浇银筑一般刀枪不入,可唯独方才在情急之中被自己一掌拍中的头被受了伤,思虑至此,何一凡不在犹豫,见那白衣人双手向自己胸前插来,何一凡用刀一撩反身高高跃起,在空中旋地一转单手持刀,灌注全身真气一刀劈中了那白衣人的脖子; 只见一颗白色的头颅应声而飞,那道白色的身影也不见倒下,只是失了头颅后便直挺挺的站在当地动也不动。 见那白衣人被斩落头颅,何一凡一刻也不停顿便飞身至楚含萱身边,将刀横在胸前看着那站立不动的白衣人。吴全见那人头颅被斩却还是站立不动,一时也不敢上前查看。 一时间林中几人都静静的不动,许久何一凡见那白衣人还是不动,便提起断魂刀缓步走进,待到近前何一凡仔细观瞧。 面前这位似人非人,说它是人却是瘦的皮包骨头,现在它还保持着方才进攻何一凡的姿势,双手平举自宽大的袖口中伸出的两只手,或者说两只爪子,便能看到就像是骨头上覆着一层皮罢了。 何一凡上前用刀尖挑起那人的衣服,只见那人身上也似这般完全看不到一丝有肉的痕迹。 “这活脱脱是一具僵尸啊!”吴全看着惊讶的道。 “吴先生好生调笑,这僵尸岂能是活脱脱的!”楚含萱必定是江湖儿女,只是一个女孩子半夜看到这似灵似鬼的东西确实也害怕,这时看到此物被何一凡斩杀,心中惧怕以去了大半,与何吴二人一起观瞧。 “啊!呵呵.....”吴全自知语误便尴尬一笑。 何一凡仔细看着那人,忽然看到那人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吸一般,一道微弱的红光,有节奏的忽明忽暗。何一凡刚要抬手去探,只听得楚含萱道:“凡哥!莫动!” 何一凡闻声停手转头看着楚含萱,只听得楚含萱碎碎的念道:“其色血红,宛若萤虫,逐脏腑而居。十年者小成,百年着大成,五百年破壳而出,若得千年流萤,可白日飞升。” “萱儿,你在说什么啊?”何一凡见楚含萱脸色惨白的念叨着什么便张嘴问道。 楚含萱听到何一凡问话才有所反应,马上拉过何一凡的手说:“何大哥,你可千万不能碰那红色斑点,若是碰了轻则你中毒而亡无药可救,重则江南千里饿殍遍地,浮尸千里。” 何一凡与吴全听得一惊,吴全开口道:“楚姑娘,这到底是何物?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厉害?” 何一凡也一脸惊诧的看着楚含萱道:“萱儿,你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何物?” 楚含萱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传说云雾泽向南百里,有山名曰哀罗,山中毒花恶草遍布,却无走兽,只有一种无名飞虫在此存活,此飞中周身血红,在黑夜里泛出点点红光,以毒花恶草为食,人畜沾着定亡,故名血色流萤。” “天下见怎会有此等恶虫?可是此处距云雾泽有千里之遥,更别说那传说中的哀罗山了,此地怎会有血色流萤出现?”吴全不解的问道。 楚含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鼓了鼓勇气才继续说道:“若将血色流萤植入已故高手的尸体内,这流萤便会在其尸体内扎根而活,逐脏腑而居;十年后,尸体上会长出莹莹绿草,百年后便会开满花朵,五百年后会变成一颗果实,千年成熟,人食可白日飞升。” “简直是胡扯!谁能等得了一千年。再者,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何一凡闻言不屑的道。 楚含萱也缓缓点头,道:“凡哥,你不信!可有人信啊!两百余年前,江南便有世家想借此保家族长久,意图家族可享万世昌隆,便花重金自哀罗山中捉回了着血色流萤。一路上,自江湖上重金聘请的高手死伤无数,寻回不过百余只;那世家家主,命人把死去的高手的尸身全部抬了回来,一去云雾数百人,回来者却不足三十,那知这三十人也没得到一心想要的黄金,尽数被人屠杀。那世家得了血色流萤,有了高手尸体,便将流萤至于那些尸体中,十年后那些尸体果然有了反应,可长出的却不是什么花草,而是成千上万的虫卵。” 说至此处,楚含萱似乎不敢说下去了,何一凡与吴全也听得目瞪口呆,楚含萱平复心情后道:“未出十于日,虫卵破裂,万千流萤破空而出,顿时遮天蔽日,那世家上下数百口不消一日便死了个干净,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自江南至云雾泽便成一片尸山,若不是有神秘组织出手相救,只怕江南那时候便成一片荒芜了!” “那此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万簌谷中?”吴全刚开口问,心中便猛的一惊,喃喃道:“神秘组织?神秘组织?” “万象门?”何一凡与楚含萱异口同声道。 说吧,何一凡起身将方才劈落远处的头颅捡了回来,仔细观瞧,果然着头颅似乎被什么吸干了一般;何一凡又转身看着那具尸体道:“若是此等邪物,我们不能任其成长,必须想办法处置了。” 说罢,何一凡便点起火把,准备将那尸体付之一炬,吴全赶忙上前阻拦,“何大侠,你我还不清楚尸体内到底是何物,万一把火烧了尸体,里面的恶虫飞出,那才是大祸啊!” 何一凡闻言稳了稳心神,便听到楚含萱说:“当年那江南富商养冲十年便有那般滔天罪孽,可眼下这具尸体少说也有百十年了!想必是当年万象门除了那恶虫之后,做了什么准备吧!” 何一凡听到楚含萱这般说,心中也大感放松,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向谷内走吧!此地若真是万象门的故园,想必也必有记载。且去查看一番在做打算吧!”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万象大阵 经过方才一战,何一凡三人都不敢再掉以轻心,便轮流戒备;一夜无语,翌日天光大亮,可在密林中依然较为阴暗,何一凡三人起身向密林深处走去。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三人走着,只见何一凡只是低头沉默不语,楚含萱关切的问道:“凡哥!你怎么了?” “听吴先生说,此地乃是当年万象门南迁后隐世之地,可那莲花老六又说此处是烟雨楼交接孩子的地点。我们进得谷中也行了十几里地了,也为看见那老六所说的房舍!这万簌谷究竟发生了何时?”何一凡皱眉道。 吴全闻言也是皱起眉头:“看谷口石碑上的印记,此地确实是当年的万象谷没错。会不会是烟雨楼已占领此地,在谷中寻找万象秘藏的位置?” “不是没有可能!当年青萍山庄被灭,多半也与先生身上的玉佩有关!若此地已被烟雨楼所占,那我们得尽快探查清楚,若是他们得了那血色流萤,皆时,天下必将饿殍遍野。”何一凡思虑至此,心中一阵忧虑。 江南之事已远远超出自己与师兄的预料,当初只是觉得烟雨楼为祸江南,需速速除之;谁料想,自己到江南这些日子,所见所闻已是大出意料,烟雨楼、江南世家与早已湮灭声迹的万象门都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人在江南私募军马,这一切得经快让师兄知晓。 江南天机阁已被破坏,远在盛隆的文思成想必还不知道江南已到如此恶劣的境地,若有一日西北边患未除,江南内乱又起,大燕王朝腹背受敌,想必北羌与大和是断断不会放过此等良机的,江山危矣。 “萱儿。前番你差人回去报信,有消息了么?”何一凡思虑一番,转身问道。 楚含萱轻轻的摇摇头道:“你来江南之前,烟雨楼就对江南各地的天机阁清洗了好几遍。上次不得已才动了一条非常隐蔽的线,想必先下太尉与莹姐已知道江南烟雨楼已掌控江南与私募军马之事,情形还不算太糟。只是,这万象门中的事,尤其是那血色流萤,我们现在也没弄清楚,这才是棘手之事啊!” 听到楚含萱这般说,何一凡也心中暗想,如此这般来师兄也不会全然没有准备,想至此处何一凡心内稍安。 几人说着话向前走着,忽然何一凡看到前方一颗大树之上有一道熟悉的痕迹,何一凡马上飞身赶至近前仔细观瞧。 吴全与楚含萱也马上跟了过去,三人看着那树上的记号一时无语。 “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并未向前。”何一凡看着树上的记号,缓缓的道。 吴全闻言默默思索一阵道:“此处乃万象门故地,当年万象门号称集天下于一门中,想必此处也被万象门设下了阵法,想阻外人进入吧!” “阵法?”何一凡闻言站起身仔细的看着周围密林的情况,何一凡早年师从三清真人,而后随文思成入了卓浩然麾下,从军习武这阵法也有涉猎,听到吴全说这可能是一处阵法,便自己观瞧这密林之中的端倪。 何一凡看着树上的记号,乃是昨夜进谷后便留下的,此番看来三人在林中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此时已知内有阵法,何一凡不得不小心谨慎,仔细观瞧。 许久后,何一凡也未瞧出这树林有什么奇异之处,心中暗想,若是文思成在此必难不倒他,想着心中不免颓然,楚含萱见此情形道:“凡哥,我们身处密林之中,所谓当局者迷,你不如到高处看看,也许会有收获。” 何一凡闻言暗骂自己一声笨蛋,便拔起身形向那大树顶上窜去,飞身至树冠之上,何一凡只觉得天地间豁然开朗,身处密林中的压抑之感一扫而空。 此时已是时至巳时间,一轮红日已将至中天,何一凡站在高处看着这一片密林,远处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琉璃金顶在眼光下熠熠生辉,与昨日并无二致。 许久,何一凡依然毫无头绪,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下去与楚含萱回合时,就在低头之际何一凡看到脚下树木的枝叶,似若有所悟,猛然抬头见才发现,这片山谷虽说是一整片树林,可其中确实大有蹊跷。 脚下的这颗大树是南方独有的铁刀木,周围百余丈都是这般巨大的树木,再远处似乎又是另一种树木,有些确实何一凡不识得的树木,当下想起吴全久居江南,认识的应当是多于自己,便返回将吴全与楚含萱也叫了上来。 三人站在那颗铁刀木的树冠之上,看着周围的树林,在脚下这片铁刀木的密林旁,是一片血红的颜色,每颗大树上都挂满了红色的树叶,一片片红绿相间甚是好看。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此地的凤凰木怎地如此巨大!”吴全看到那一片红色不由得惊诧道。 “凡哥,你看那一片开着白色的树木!好美啊!”楚含萱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兴奋的道。 何一凡顺着楚含萱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片密林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在新绿色的枝叶映衬下,像是一朵朵莲花随着碧波荡漾,清风徐来一片花海摇曳。 “一、二、三.......八、九!”在何一凡与楚含萱说话之际,吴全细细对着这片密林计算着什么。 “吴先生在数什么?”楚含萱不解的问道。 “九种!这片密林中有九种树木,皆是江南所独有的树木,一众树木自成一片,与周围的树木泾渭分明。铁刀木、凤凰木,方才楚姑娘指的叫荷花玉兰,那边一次是大叶紫薇、白千层、红千层、串钱柳、火焰木、与大叶合欢!只是,整个江南的树木也不曾见有生长到这般巨大的。”吴全指着远处的树林对二人说。 何一凡经吴全一说才发现,这片生长在山谷中的树林比山谷外的确实大了不少,而且每种树木皆是分门而长,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思虑至此,何一凡猛然醒悟,对这吴全道:“吴兄,我知道了,这一处密林便是一阵,九种树木便是九个阵法,九个阵法合成一座大阵,你看远处。” 何一凡说着手指了之那片金顶琉璃瓦,继续道:“假设,这阵法是为了护住那中间的什么东西,必然有一处入口,保证谷中门众出入。所以据我猜测,在此不远之处定有入口。” 楚含萱与吴全闻言深以为然,突然楚含萱看到不远处的密林间隙似乎比别处要大,便开口道:“凡哥快瞧!那处树林间的间隙似乎要比别处宽些。” 何一凡与吴全转眼望去,果然看到那大叶合欢与火焰木的中间似乎有一条较大的缝隙,当下便决定先去那处查看一番。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一线生死 何一凡三人离开那颗巨大的铁刀木树冠,便往那处大叶合欢与火焰木的缝隙中赶去,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先前所说的那处缝隙处,方一落地三人不有的发出一声赞叹。笔?趣?阁www.biquge.info 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处巨大的牌坊,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在光影的照耀下显得五彩斑斓,牌坊正中挂着一块竖匾,上以篆体刻着三个大字“万象门”。 牌坊刻着一副长联,上联书“汇聚天下九州百家渊源才学”下联书“映照古往今来万世流芳志士”,何一凡三人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巨大牌坊,品读着上面那幅霸气的对联。 久久后,何一凡转头对身边的吴全道:“看这幅对联的气势,当初万象门可不是打算要隐世于此啊!” 吴全看着也是颇为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三人便并肩向谷内走去,过来牌坊是一条青石铺筑的小路,再向前走便开到一处开阔的广场,皆是青山铺就。 广场正中立一石碑,围绕广场周围是一圈残破的石人雕像,何一凡三人径直来到石碑前,却发现石碑之上却无只言片语留下,不由得大感奇怪,便四下观瞧。 忽听到楚含萱叫了一声:“凡哥,快来看!” 何一凡听到楚含萱呼喊便走到了楚含身边,一抬头才发现,原来石碑的另一面刻着一行字,似是年代久远,上面刻的字只是依稀看的清楚“万象门众,我万象门自天下分崩之息,避世入谷实非我愿,只是王朝将倾,余诚不愿先帝数代心血毁于一旦,汉家千年传承断于我手,至此若有门众愿出谷闯荡,切记,迈过此碑,你等将与我万象门再无瓜葛。” 何一凡看到这里才明白,这石碑不是给外人看的,而是给自谷中走出的万象门众看的,故而碑文向内,看到此处何一凡才发现这广场上的石像均是面向谷内而立,一时间,何一凡心中忽然升起一番不好的预感。 看了许久后,何一凡缓缓的说:“碑文向内,是为警戒万象门人,不得擅自出谷。再看着场中所立人俑皆是面向谷内,而这石碑对外却无只言片语,可想万象门对自己的阵法颇为自信,前路只怕是不会平顺啊!” 吴全点点头道:“当年万象门盛况,能人异士无数,想当年助那冉永曾抵挡外族联军的机关战将是何等威风,此时若是借与文将军十万机关战将,蛮族何愁不灭。” 何一凡闻言,不由得道:“还是先别想我师兄了。此际间若是我等遇上机关战将,何愁不葬身此处啊!” 楚含萱听到何一凡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说道:“我才不怕呢!有你江北何一凡在,怕什么劳什子战将!” 楚含萱笑着就向前走去,何一凡与吴全也是相识一笑向前迈步。 可三人方走出未有十步,何一凡便听到耳边响起一道异样的声音,似是金石交错,极为刺耳。 何一凡猛然回头,看到方才还静静站在广场周期的那些石像,此时似乎有移动的迹象,他刚要开口提醒,只见那些石像纷纷加快了移动速度,那座石碑突然地向后平移数尺,原本的碑座下升起一道楼梯。 三人正在惊愕之际,那些石像突然止住了行动,三人还不及反应只见那楼梯之上忽然跃出出十几道人影,快速的将何一凡三人围在当中。 待看清来人之后,吴全不禁无奈的道:“何大侠,你的嘴是在庙里开过光么?” 何一凡闻言一脸黑线,看着周围的人,问吴全:“这就是你说的机关战将?” 吴全点头称是,何一凡仔细看着周围的这些“人”,全都在九尺开外,何一凡已是相当魁梧之人,而周围这些人都比他高出一头还多,周身材质似乎与那五彩牌坊一致,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皆是赤手空拳将几人围于中间。 大变突生,何一凡几人也不敢动弹,奇怪的是三人不动,那些机关人也就不再行动,楚含萱见此情形大感奇怪,便试着又朝谷内的方向动了动。 就在此时,只听得远处“砰”的一身,一名机关战将箭也似的飞了过来,霎时间便一至近前,何一凡赶忙出手将楚含萱拉至自己怀中。又是一声巨响,只见楚含萱放才站立之地的青石板已成齑粉,那机关战将一击得手便又飞退而回。 三人看着地上的青砖粉末端的是惊讶无比,而此时楚含萱却小声道:“凡哥,这些机关人似乎只对进入某个区域,或者触发某个机关的人发动攻击。” “是啊!机关人无耳无眼,现在万象门没落已过百年,自然也不会有人操纵,我看多半是实现在某地设下机括,若有人触动才会引发机关战将出手的!”吴全见此也出言道。 何一凡闻言细细思索,片刻后道:“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在此猜测,到底如何我去试试便知。”说吧,何一凡抽出断魂刀便向前走去,吴全与楚含萱向要阻拦却已为时已晚。 何一凡将金背断魂刀抗于肩上,大步向前走去,可尚未走出五六步远,便觉四周有五六道强劲的起劲攻来,情急之间何一凡双脚一顿,拔地而去躲开了四周的攻击,可人还未至高出,便觉的头顶有人袭来,何一凡马上横刀于头顶抵挡攻击。 此时间,只听得场中发出一声巨响,之间何一凡单膝跪地,手中断魂刀还是稳稳举在头顶,只见一名机关战将的腿还搭载何一凡的刀上,而何一凡身下方圆一丈之地已被震出一个大坑。 就在何一凡落地未闻只是,又是几个机关战将向何一凡猛攻而至;方才那一击何一凡依然明了,这机关战将有龙象之力,即便自己全力施为怕也不能轻易得手,更何况这机关战将有十几名之多。 当下,何一凡不在由于,用起全身起劲顶开面前的那名机关战将,双足发力向吴楚二人的方向平掠而去;那些机关战将见何一凡退走也不追击,还是发力向何一凡方才所在的位置攻取,一声震天巨响过后,方才那处已是面目全非。 何一凡堪堪落在楚含萱身边,身后巨响便传至耳中,何一凡惊诧的转头看着那些已然回归本位的机关战将,心中不由得一阵庆幸;此番只为一探虚实,并未打算与那些战将缠斗,可即便如此何一凡也险遭大祸。 见何一凡无碍,楚含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巨坑道:“方才你退出之时,那些机关战将并未追击,可见这些机关人定是受控于某种阵法,若有人擅闯,务求击杀,若不是你武功高绝,方才那一腿,怕是已经着了道了。” 何一凡闻言点点头说:“这些机关战将均有龙象之力,徒手便有开山裂石之威,怪不得当年冉永曾能以千余名机关战将抵挡那二族联军数月于隘口。” 吴全将方才一切都看在眼中,仔细思索一番对何一凡道:“果然如楚姑娘所言,何大侠你可看的出我们脚下是何物么?” 何一凡闻言仔细观瞧,突然发现三人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处太极阴阳鱼的阳鱼之处,方才楚含萱迈步向前迈过了阴阳界线才招来这机关战将,而后何一凡为一探虚实也是迈过了那界线,机关战将才群起而攻之。 何一凡当下明白,阴阳一线之隔,生死一线之隔,万象门隐世而居,自不希望被外人打扰,若有人闯入谷中,势必被格杀于此。想到此处,何一凡缓步向后退去,径直退到那石碑处,也些机关战将也未作反应。 当下叫过楚含萱与吴全,三人站在石碑处一时间无所适从,何一凡疑惑的道:“既然万象门要设阵杀了闯谷之人,为何还要留有一线余地。那太极图中阴阳两隔,进则死退则生,想必当年设阵之人也定是慈悲之人,怎会如此任由生闯入绝阵呢?” 说着,何一凡站在石碑之侧,轻轻抚摸着石碑。楚含萱与吴全也仔细打量的着那古老的石碑,突然楚含萱叫道:“凡哥,快看快看!” 何一凡一惊,知道这丫头定是有发现什么了,马上赶至近前,只听到楚含萱道:“凡哥,你看这石碑上,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打磨过一般。” 何一凡闻言也走上前仔细观瞧,果然发现这石碑似乎是在先前刻过字迹,只是后来不知被什么人生生铲除了,若不仔细观瞧根本看不出端倪。何一凡看了一阵道:“想必这一面的碑文应当是劝阻自谷外进入的人,不要轻易闯入谷内,已报周全吧。” “多半应该是如此!可到底是何人将这碑文铲去,将一线生机变成了绝死之地呢?”吴全闻言疑惑的道。 三人站在那石碑前,看着已被毁去的字迹,不由得心中大为疑惑,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万象遗书 万簌谷中,万象门遗址,何一凡、楚含萱、吴全三人静静的站在一座巨大的石碑旁;石碑之上一面刻着劝解万象门额的话语,而另一面的文字,似乎是被什么人用利器铲去。笔?趣?阁wWw。biquge。info 在三人前方,是一处已被激活的阵法,阵中以阴阳为界线,有实力高绝的万象门机关战将驻守,进则死,退则生;三人看到如此情况一时间一筹莫展。 “会不会是烟雨楼的人发现了谷中的秘密,从而铲去了万象门留下给外人的警言?”楚含萱看着那石碑无字的一面道。 “不会!看这痕迹应当十分久远了!若不然我不一进来就能看到。”吴全否定的说道。 “既然已走到此处,实在不成,就只有硬闯了!”何一凡看着那些机关战将,右手使劲的握住了刀柄。 “不可!何大侠,方才一番交手,你也知道那机关战将的实力了!如若强行闯关,我怕你会吃大亏啊!”吴全见何一凡生起此念,马上开口相劝。 在其身旁的楚含萱也马上道:“是啊!凡哥!这机关战将实力超绝,实在不能硬敌!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何一凡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阵烦躁,想着那些被掳走的孩子,想着烟雨楼种种算计,若不进谷一探,这心中迷雾实在是无法解开,当下运起全身功力向那石碑拍去。 “嘭”的一声,何一凡含怒出售,只见那石碑也跟着晃了晃,一阵尘埃洒落;突然,楚含萱眼前一亮,只见那石碑下的赑屃神兽的双退之间破开一个拳头大的洞。 楚含萱心中觉的奇怪,便缓缓的俯身观瞧。何一凡与吴全看到楚含萱这般,便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便也跟着一起看去。 三人俯下身来,只见赑屃神像的双腿中确实裂开一个口子,似乎是敷在石雕上的漆面破损一般,何一凡心之万象门机关秘术的厉害,不敢大意拿出断魂刀轻轻碰了碰那口子。 在断魂刀轻轻触碰之下,那裂口周围的漆面纷纷不断掉路,路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调出来一样。 “似乎是块帛布!”吴全仔细观瞧后说着,说罢便弯腰要去捡起那张帛布。 “当心!”何一凡与楚含萱均忧心的道。 吴全闻言,小心翼翼的将那帛布拿出,何一凡也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变化;生怕这细小的便话有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阵法出来。 许久间,也未见周围有什么动静,吴全小心的打开了手中的帛,只见在其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字,当下便捧在手心里细细观瞧。 可是,刚独处那布帛上的第一行字,何一凡三人便一阵惊诧;“万象门立世三百余年,今日逢此大难,实在是天道使然,盛必衰、衰败竭,也罢!天下,随他去吧” 何一凡三人闻言,道:“这似乎是万象门的是人在门派破灭前夕所写,其中定有秘闻,也许如何闯关破阵便在这其中吧!” 吴全闻言点头,又接着念道:“万象门,取意包罗万象。自汉立门以来,已至十二代;汉末,天下分奔离析,八代第五文博门主,携万象门举门南迁,至江南隐世。不料,北羌恶狼与大和柴狗却乘我中原分崩之际,夺我江山,杀我百姓;第五门主不得已尽起门主机关人前去驰援冉将军,一场恶战,护了天下百姓,却也尽数毁了门中机关人。” “尽数毁了?这东西不就是万象门造出来的么?为何不再造一批呢?”听至此处,楚含萱不有的发问。 “第五门主将万象门迁址此隐秘峡谷,便是想让万象门隐世于此,不再过问天下之事。可门本数长老,却舍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自此万象门便内讧不断;不久后,第五门主含恨而终,门中顿时大乱,大长老与五长老为求门主之位大大出手,最终五长老不敌,带着人破门而出,自此,万象门终于分为内外二门。内门之人,多心性淡泊,很多人都老死于谷内,终身未再踏出山谷半步。外门之人,在江南建立了新的万象门,广招门徒,以求重现万象门昔日宏光。” “起初,外门也是一时风光无两,天下势力纷纷前来招才纳贤;可好景不长,不知是何时江湖上说万象门有“万象宝库”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自那之后,每日都有势力向万象门讨要万象宝库。有人为得到机关秘术,有人为得金银财宝,有人为得武林秘籍。哎,可笑五长老一身修为,却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外万象门终被人所灭。” “此番消息传回谷内,大长老也是心痛无语,而后集结谷内众人,告诉我们,若向出谷,今日便是最后期限,大长老觉不阻拦,只是今日若出,便再与万象门无一点瓜葛。那日后,有不少人离开万象谷,大长老见要走的都走了,便带着我们在这万象谷内以树木为基,建九鸾青木大阵已据外敌人,此阵以江南巨木为基,每阵多有不同杀招,生人若进,觉无生还可能。” “大阵初成那日,大长老观阵内杀气汹涌,当真将这万象谷做成绝杀之阵,又觉心有不忍,便在阵眼处设太极阴阳阵,以太极为阵,阴阳未界,十六名机关战将镇守其中;谷内门众若是自内而外踏破机关,便此生也不得回头。” “此后,又三十年,谷中逐渐安定,万象门人似家人般和睦相处。那是,余方掌门主大权,自认可与谷中兄弟老死这山水之间。谁知,有一日谷外传来消息,说江南之地被一种血色的飞虫祸害的漂浮遍野,得此消息我便是一惊,我不知道这血色流萤是何人带回江南,但我清楚,这恶虫之威。因此,我便带着谷中门人出谷平祸,那血色流萤虽然厉害,却独惧这荷花玉兰;谁知,我救下江南百姓,却毁了我万象门百年基业。虫祸虽除,可有江南烟雨楼一派垂涎的门中秘术,誓要将我等擒拿,我与门众一路拼杀方赶回这万象谷中,一众门人死伤殆尽,唯有我独自逃回。近日,我自觉伤中难愈,便留书至此,若他日得侠义之士来我谷中,也可保我万象门威名不坠;万象谷中,留有天下难得的医术、兵法、阵法、机关秘术等,这些本应当是福泽天下之物,若有缘人进谷寻得,当谨记交予天下名主,福泽我汉家百姓。切记,阴阳阵逆反天道,切不可强闯,当年大战,万象门机关战将尽毁,只留十六名至于此阵之中,若无通天之力,断不可过;其余九阵,当徐徐破之,破阵之法余留于书后。若得万象秘术,万请用之于民。万象门大罪之人顿首再拜。” 一封长信道尽了万象门百年沧桑,想必留书于此的万象门第十二代门主,写下这封手书之时,心中是何等悲怆。何一凡三人看完了信,也明白这各种缘由。 “留书之人说的清楚,眼前这机关战将不能强闯,我们还是得逐一破阵方可”楚含萱接过吴全手中的信道。 何一凡点点头道:“万象门始终已王朝百姓为念,这为前辈将死之时,还嘱咐后来之人得之要用于百姓,如此忧国忧民让人好生敬佩。” 吴全闻言道:“前任未尽遗志,我辈理应完成!” 何一凡听到吴全这般说,看着这个瘦小的男子,不由得豪气顿生:“哈哈哈哈!好!待我们去破了这阵法,让万象门重见天日。”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合欢树相思木 何一凡三人收拾心情,便商量着要如何进入这九鸾青木大阵,三人拿着万象门主留下的书信,仔细看着那幅复杂的阵图。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是一张万象谷阵法全图,每个阵法的阵眼、路线、杀伐招数尽数记录在此,何一凡看着阵图心中不免感叹,“这万象门当真不负万象之名,这阵法看似各自为政,实则紧密相连,欢欢相扣,果然是集天下大才之地。” 吴全看着阵图端详着道:“何大侠,我们现在身处太极阴阳阵中,左侧是火焰木,右侧是大叶合欢,按前辈留书所说我们需由合欢阵中入阵,而后折入那紫薇阵中。” 何一凡闻言点点头道:“好!便按阵图所指,穿过此阵再做议论。” 当下,三人便起身向那片茂密的大叶合欢林中走去,这合欢树长的极为粗壮,无比高大。待走至近前,何一凡才仔细观瞧这合欢树的摸样,二回偶数羽状复叶,小叶对生,刀状长方形,略有弯曲,树梢之上挂着一个个毛茸茸的小球,十分有趣。 “凡哥,你可知道此树还有别名么?”楚含萱忽然想起什么。 “别名?”何一凡不解的问道。 “合欢树!有名相思木,传说古代的时候南方一个国家边境战乱不断,男子在外戍边,经年不归,妻子苦苦相思,郁郁而死,死后坟茔上竟然长出一颗树,奇怪的是所有的树枝都向着夫君所在的地方倾斜,故而谓之相思木。故有诗云南木有相思,含情复同心。” 听着楚含萱所说,何一凡没想到这合欢树还有这般别致的名字,与这样凄凉的故事。 几人说话间便进了合欢林,顿时觉的一股清凉之意透体而来,此地的树木极为高大茂密,合欢树的枝叶本就长得像长刀一般,此番在这高大茂密的合欢林中,这树木枝叶愈发先一柄柄钢刀悬于头顶一般。 进入密林后,三人不由得便小心起来,先前所见,万象们奇门遁甲、机关秘术已是冠绝天下,即便三人所持阵图也不敢大意。 在林中走了十几丈,吴全将手中的阵图打开,看着图上对这合欢林的字迹,缓缓念道:“以合欢树成阵,其木芳香阵阵,磬人心脾;树长的果实,名曰红豆,亦称相思子;入得阵中花香摄人,颗颗红豆幻化心上之人,而后已阵眼叶刀绞杀。如入此阵,须得......” 吴全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阵图,突然觉得身边两人不见了,猛然见抬头便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娉婷婀娜的女子,一身青绿色的打扮,头上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吴全。 吴全当下呆若木鸡,嘴中喃喃的念叨着:“小...小...小师妹!”说着便双眼发直的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吴全只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拉扯,眼前的小师妹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吴全只知道自己觉不能再失去她了,便拼命的向前挣扎。 突然间,吴全觉的自己的脸一阵剧痛,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恍惚起来;等吴全的眼中再次清晰时,周围哪里还有小师妹的影子,只有茂密的树林,还有何一凡与楚含萱关切的眼神。 “吴先生,你怎么?怎么着了魔一般就向前冲去了,你看胸口被那树叶隔的。”楚含萱满脸不解的看着吴全。 吴全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有一道伤口,竟有数尺之长,好再隔的并不深。 何一凡见吴全清醒了,便问道:“吴先生,方才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着便向着密林深处冲去,若不是我拉的及时,你现在早已被那些叶刀搅成肉末了。” 吴全闻言抬头看了看远处那些叶刀上的血迹,心中不免一阵庆幸,缓了缓道:“方才,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阵图,可走着走着就觉的你二人并未跟上,便抬头观瞧,谁知,我一抬头便看见我小师妹站在那不远的地方,当下,便忘了一切向前走去。” “阵图中说,这合欢木阵,就是以花香摄人,在此叶刀绞杀,果然十分厉害。可为何我和何大哥却没事呢?”楚含萱听他所言,心中更是不解。 “以花香摄人,以颗颗红豆幻化为相思之人,想必你二人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所以未曾中招吧!”吴全看着阵图,似是无意的说着。 听他如此言语,何一凡与楚含萱顿时大窘,楚含萱的一张俏脸顿时红霞飞升,饶是何一凡那般厚脸皮也是觉的挂不住。 “呸!老不羞,你还是看看怎么过去吧!”楚含萱娇嗔着到。 被楚含萱无辜的骂了一番,吴全表现的很无辜,一脸无奈的道:“阵图中所言,这合欢木阵是以天干之位所设,是个方位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生生不息环环相扣,若想出阵需由阳气潜伏地中,万物怀妊的壬门而入,行至万物皆炳然著见而明的丙门而出,需切记避开乙、丁、戊、庚等万物生长之位。” “乙谓之草木初生,枝叶柔软屈曲。丁谓之草木成长壮实,好比少年的成丁,戊谓之茂也,象征大地草木茂盛、庚更也,秋收而待来春。这些都是欣欣向荣之意,为何在此却成杀阵?”楚含萱听到吴全所说,将心中不解说了出来。 “这万象谷中的阵法,皆是已树木入阵,以十天干位方位,融于五行之中。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葵水;平日里的欣欣向荣,在此,绝对是一等一的杀招。”何一凡仔细的向楚含萱解释道。 “北方壬葵水,水生木,我们自属水的任门进入岂不是更加危险?”何一凡的话引起了楚含萱的疑惑。 “此间就是万象门的高明之处,如若我们手中无这阵图;按五行之理,想必我等必定死于此阵中;五行之中,金克木,我们若由西方庚辛二门入阵,势必陷入五行循环之中,顺行之下五行相生,生生不息;逆反行之,五行相克,步步死局。”吴全拿着手中阵图向楚含萱认真解释道。 楚含萱闻言,才明白其中道理。有了方才吴全误中阵法之鉴,此时三人更是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按阵图所指向前行进。 “这万象谷内地域之大,我实在没有想到,而且此间这阵法如此精妙,凭莲花十兄弟那般废物,怎么能把那些孩子带着这里的?”楚含萱走着开口问何一凡。 “这两日,我也一直在思索此事,凭借那几个人,说道谷内交人,是决计不会的,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我们压根就走错了路,错吧此谷当做万簌谷了。其二就是,那分明就是个陷阱,就是为了引我来此,才让莲花十兄弟道此交接的,只是,也许交接地点在谷外而已。”何一凡也没想到,最初只是为了寻回被掳走的孩子们,可眼下,那些孩子想必...... 何一凡想着那些孩子,心中不免又是一阵烦躁;楚含萱见他摸样,知其所想,便也不再言语。 三人一路无语,渐渐的周围的密林逐渐稀疏,那合欢树叶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枝条低垂的树木,没根枝条上均有长串红色的穗状花序垂下,悬满枝条甚是好看。 面前的树木略显低矮,慢慢的向远处延伸,往后的树木愈来愈高大,站在远处看,这整片的树林就向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在风中扶风摆柳般的摇曳着。 何一凡三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合欢树密林,想起那诡异的花香与那一颗颗鲜红光亮的相思子,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相思子悬于树冠魅惑人心,片片叶刀缠身杀人无形。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地支五行八卦 何一凡三人凭借那万象门主留下的阵图,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身后的合欢树之阵,一路之上吴全均是沉默不语。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与楚含萱也知道他心中所想,都思量着如何劝解,许久后何一凡开口道:“吴先生,斯人已逝,我等眼下身处险境,还是应当收拾心情才对。” 楚含萱听的直摇头,对这何一凡就是一阵白眼,转身对这吴全道:“吴先生,你师妹她长得漂亮么?” 吴全闻言,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合欢树,思绪似乎随着那些在枝叶之上摇曳的相思子飘向远方。 许久后,吴全悠悠的道:“她,很美,很美!” 楚含萱听到他这般说,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对吴全说:“佳人如玉,兰质蕙心,定然不希望吴先生葬身这山谷之内,想想你师门大仇,还是应该振作啊!” 吴全闻言猛然一震,“是啊!师门大仇未报,我决不能轻易死在这里”想至此处,吴全幡然醒悟,转身想楚含萱施了一礼道:“谢姑娘提点,全定当振作精神。” 楚含萱一番话将吴全自悲愤的心情中拉了回来,何一凡见楚含萱一番话就将吴全说的精神大震,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说话间三人便走到了眼前的那片树林之中。 看着周围陌生的树木,吴全又拿出那张阵图,看着阵图之上的字迹道:“串钱柳,又名垂枝红千层,主干易分歧,树冠伞形或圆形。此阵是门中一位女性长老所设,以十二地支为根基,附以垂枝红千层之树木与其上,每以光影照射便会幻化无数,心智不坚者必死无疑。” 何一凡闻言,皱眉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自古便是人们用来记录时闸的符号,故此叫十二支。十二地支分也分阴阳,其阳支为子、寅、辰、午、申、戌;阴支为丑、卯、巳、未、酉、亥。吴先生,这阵图上可有破阵之法?” 吴全见何一凡发问,便有认真看着手中阵图:“十二地支分属十二方位,相破、相冲、相害,错综复杂,乱象重生,若走错一步,便是九死一生。” 顿了顿,吴全又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万物都在这太极之中。此阵之中子为坎居北;丑、寅居东北为艮;卯为正东为震;辰巳居东南为巽;午在正南为离;未、申居西南为坤;酉为正西为兑;戌、亥居西北为乾。” 何一凡耳中听着吴全的话语,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方位,对二人说道:“我们自西入过而来,转向北进入合欢木阵,在阵中折转由合欢木阵中的壬门而出,也就是我们现在是在向南而行。午在正南为离,所以面前这便是正南离卦,午支之门;午为仵,指万物盛大枝柯密布。吴先生,是不是由此入阵,我们就死定了?” 吴全闻言也是一笑道:“其实不然,此阵分为二合局、三合局、三会局,地支相害、相冲、相刑,变化多端;可以说处处生机,步步死局,只有入阵之后方可一一破解。” “也好,有阵图在手,想必必能逢凶化吉;此番就当瞻仰万象门前辈的惊天手笔吧!走”何一凡闻言对二人说道 言罢三人便大步向眼前那一片茂密繁盛的串钱柳密林中走去;一颗颗貌似的垂枝红千层紧密的生长在一处,此树树干纤细,枝叶高大茂密,随着清风拂过,就像一个个身材妖冶的女子在向几人招手一般。 三人由午支正南离卦入阵,起初并未见任何异常之处,行之不远,何一凡忽然觉的这林中的风似乎大了起来,周围树木枝条舞动的更加欢快了。 刚要开口询问前方的吴全,谁知细细观瞧之下,前方那人哪里是吴全,一个身材妖冶的女子,在何一凡之前几步的地方,扭捏的着傲人的身躯。 何一凡心中一惊,断魂刀拔握在手,刚要向前一探究竟,谁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凡哥,你怎么了?” 何一凡闻言猛的回头,只见楚含萱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便摇了摇头,道:“萱儿,方才你可感到有什么异样?” 楚含萱道:“我们三人就这么走着,并未有什么异样之处啊?” 前面的吴全也停下身来道:“何大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何一凡听二人所说,心中更是惊诧,便对二人说出方才自己所见;吴全与楚含萱闻言,也大感奇怪。 吴全当下拿出阵图观瞧,“子午相冲,汇寅午戌合化火局,柳叶随风舞,魅惑人心;又是魅惑之阵,我们要小心了。” 何楚二人闻言点头,三人便小心的向前走去,又行路途一段,何一凡先前那种感觉又慢慢涌上心头,周围的树木枝条似乎在悄然间发生着变化。 猛然间,林中狂风大作,那些枝条似疯了般的起舞,何一凡只觉眼前一花,天地万物也逐渐扭曲。 何一凡猛然回头,只看见身后的楚含萱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双眸之中春情涌动,一张俏脸之上绯红满布;“萱儿,你怎么了?”何一凡上前关切的问道。 只见楚含萱一下扑倒何一凡的怀中,抬起头看着何一凡,轻声细语的道:“凡哥哥,我好热啊。”说着,躺在何一凡怀中的楚含萱就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何一凡一时大感窘迫,这时间真是帮她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正在何一凡尴尬之时,只听到身后又响起一道娇柔的声音:“凡哥哥,你在做什么?” 何一凡回头定睛观瞧,顿时惊愕难当,背后一名女子菲食薄衣,轻薄的纱衣完全不能遮挡她那曼妙的身子,一双修长的腿在纱衣之下若隐若现,一头乌黑的秀发就那么随意的挽着,脸颊绯红、****半露,向何一凡缓步走来,口中不断呼唤着:“凡哥哥...凡哥哥!” 何一凡看到真切,身后缓步而来的竟然是另一个“楚含萱”,不由得低头再看,只见怀中的女子似乎已是难以自持,看何一凡清清楚楚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与楚含萱也长的毫无二致。 一时间何一凡感到头大如斗,可就在此时何一凡惊讶的听到耳中不停的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抬头看去,周围的树林中尽然到处都是“楚含萱”,她们有的依树而立,有得藏身树后,有的就径直向何一凡走来。 眼前的女子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与楚含萱毫无二致,只见这些女子,有些只是站在远处,一脸幽怨的看着何一凡;有些摇曳着曼妙的身子向何一凡走来,有些更是开口不断发出各种诱惑的声音将何一凡团团围住。 何一凡心中明了,这时万象阵法作祟,可这阵法真实的让人实在难以怀疑,何一凡数次都想出手击之,可每到关头却又无法下手,哪怕这些全是幻觉,可若是这些女子中有一个真的是楚含萱,那何一凡这般贸然出手,如果真的伤了她的性命,何一凡想到此处,头上的汗珠不由得油然而下。 一时间何一凡进退维谷,只好盘坐地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屏气凝神不受外界影响;一时间耳边的声音逐渐平息,何一凡顿感身子一轻,心中暗暗思索“这果然是阵法作祟,这般屏气凝神之下,心神便不受阻碍。” 何一凡想到此处,便闭目塞听用心感受周围情况,突然他发觉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道呼吸变得越来越气促,何一凡心内暗叫“不好!” 何一凡知道这两人定时吴全与楚含萱,这般心神不稳显然是着了这阵法的道,当即便要起身取救,可谁知何一凡心神一乱,还未待睁开双眼,便感觉到身边一众莺莺燕燕便又欺身而来。 一时间,何一凡心急如焚,楚含萱就在不远之处,方才似是以被阵法所困难以支撑,这要是再想不出办法,那楚含萱性命堪忧。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独木难支 一时之间,何一凡心神难再安定,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管何一凡如何努力稳定心神,都不能将这一切蔽于体外。笔%趣%阁www.biquge.info而且,何一凡的感官似乎也越发真实,那一双双玉手在身上游走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何一凡头顶顿时犹如汗牛充栋一般,心情越发急切;想要奋起千钧之力,扫破周身魔障,却又怕误伤不远处的楚含萱。此时何一凡已是心急如焚,体内真气在静脉之中已是极为不安。 终于,何一凡暴起一声惊天长啸,真气破体而出竟有直贯长虹之势;此时的何一凡眼圈微红,看着周围的一切,方才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早已消失不见,他的身边只留下不少那串钱柳的破枝残叶。 只见不远处,吴全与楚含萱被串钱柳的枝叶缠绕着向一个巨大的串钱柳树拉扯而去,而那二人此时已是一动不动了,何一凡感到这二人心跳呼吸已是微弱,哪里还敢迟疑,金背断魂刀愤然出手,一道丈许的金色刀芒直灌那大树之中。 顿时,方才还枝繁叶茂的串钱柳竟然在何一凡的一刀之下,被一分为二,而那些拉扯着楚含萱与吴全的枝条便也不在动弹。只是,那二人还是被枝条紧紧缠绕着。 何一凡马上飞身赶至,将楚含萱与吴全拉了过来,双手如铁钳般了拉住缠绕在他们身上的柳枝,奋力一扯那些坚韧的枝条应声而断。 只见吴全面色绯红,面带笑容,全然不不知自己被何一凡拉出这么远;而楚含萱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何一凡见状,马上呼唤二人,可不管何一凡用何等办法,也无法将这二人唤醒,眼见二人的心跳越来越弱,何一凡顿时五内俱焚,不断的将真气灌于二人体内。 许久后,何一凡见二人呼吸心跳渐稳,也缓缓的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头顶的汗水不断的渗出。何一凡心中大奇“我自幼跟随师父学艺,这一身内力不说炉火纯青,但也算的上天下有数之人,可方才不过片刻,便有后继无力之感,怎会如此奇怪。” 正在何一凡苦思无果之时,突然在耳边响起一道阴测测的笑声,何一凡猛然回头却未见任何人影。何一凡持刀在手,将吴全与楚含萱护于身后朗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你家爷爷出来。” “小兔崽子,在你祖奶奶面前也敢自称爷爷?”何一凡话音方落,便再次听到那阴测测的声音传来。 霎时间,何一凡手中断魂刀刀芒大盛,金色刀芒直奔左侧不远之处的一颗大树,需二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应声而断;尘埃落定后,树后却空无一人。 “呦呵呵,小子功夫不错么!来,姥姥陪你玩玩。”那道阴测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位置确实飘忽不定,何一凡一时之间无法确定那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 正当何一凡小心分辨之时,忽然觉的背后一痛,何一凡也不回头,断魂刀反手向后削去,只觉的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砍中,一回头,才发现是一根手臂般粗细的柳枝。 未等何一凡有所反应,忽然间林中树木响声大作,只见何一凡周围这一颗颗串钱柳都疯了似的扭动着,不断有柳枝快似闪电一般象何一凡袭来。 何一凡奋起神威,断魂刀大开大阖,刀芒闪耀之处必有柳枝应声而断,可那柳树枝条的攻击越来越快,每根枝条都快似流星赶月一般,直扑何一凡而来。 何一凡方才未吴全与楚含萱灌注真气,已是耗费巨大,此时之间一番大战,以感到渐渐不支,手中的刀也渐渐慢了下来;可那一根根似利箭的柳枝却未减速,不多时,何一凡身上便有多处被柳枝集中。 何一凡挥舞长刀奋力抵挡,身后一个是红颜知己,一个也算得上是朋友,只要一息尚存,绝不许这二人受伤,心中这般想着,手中长刀更是奋力挥舞。 可何一凡终究一人之力,又逢真气不足之时,只见三五根柳枝直扑何一凡要害之处,何一凡若侧身躲避大可无碍,只是在其身后便是楚含萱与吴全二人,自己若是轻松躲过,那身后二人便非死即残,何一凡只好将双臂护于头上,准备硬抗这一计杀招。 可许久之后,本抱着必死之心的何一凡只是感到这林中清风抚过,却一直未等到那些枝条的必杀之招;何一凡缓缓的抬起头看,看着眼前的那些柳树枝条,在自己面前咫尺之地静静悬停。 何一凡心中大为不解,这本该取其性命的枝条为何停在了此处?只要再进尺许,自己必然身死于此。 就在何一凡大感疑惑之时,那些柳叶枝条纷纷退去,原本茂密到阳光都无法透入的树林,突然间仿佛开阔了不少,远处的一颗串钱柳下缓缓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倒身影完全被黑暗笼罩,只见那黑暗中的人影,一身黑色长袍加身,隐藏于光影之中。 何一凡手持长刀对那黑衣人说道:“阁下一袭黑衣,藏于阴暗之中,想必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在下江北何一凡,愿领教阁下高招。” 何一凡一番话语说得豪气干云,断魂刀刀锋直指那光影暗处的人影。 只听的黑暗中的那人怒急反笑:“好好好!我多年未涉及江湖之事,不曾想江湖之中竟出了如此了得的英雄人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万象大阵。” 说话间,何一凡身边的串钱柳又骚动起来,每颗柳树随风起舞,其实绝世佳人舞起曼妙身姿。 何一凡心中大凛,当下便端起金背断魂刀护住身后两人,只见那万千柳枝化作利刃直扑何一凡面门而来。何一凡暴呵一声,周身真气鼓舞,誓要与这万千阵法决一生死。 可谁曾料想,方才还快若疾风的柳枝,又忽的停在何一凡面门之前,何一凡只听得耳边的声音:“你身后这女子,对你难道就这般重要,你拼死也要护其周全么?” 何一凡先前为二人灌注真气,而后又身陷阵法中,连番大战之下,有接连被那锋利的枝条刺中,此时的何一凡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还有楚含萱要护着,何一凡怕是早已倒下了。 何一凡单膝跪地,用断魂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虎目中透着坚毅,不断的告诉自己觉不能倒下;此时,停在何一凡眼前的柳树枝条慢慢退去,远处的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一道身影。 慢慢的向何一凡“飘”来,是的,是飘来;那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周身被黑色长衫覆盖,故而看不到它是否是在走,还是漂浮于空中,只是慢慢靠近何一凡。 何一凡看着那慢慢靠近的黑色身影,待其与何一凡不足丈余之地时,何一凡突发一声暴呵,站起身来断魂刀奋力向那黑影劈去,只见刀锋之上激射出一片刀芒。 林中金色刀芒闪过,可那黑色身影不闪不避,任由何一凡破体而出的刀气劈中自己;“叮当”一声,何一凡刀气淹没,可那黑色身影处了胸前的衣服被劈开一道口子,其余确实毫发无伤。 何一凡见此情形,颓然一笑,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楚含萱,双眸中透射着浓浓的不舍之情,只见何一凡将断魂刀插在地上,蹒跚的向楚含萱走去,待走至近前,轻柔的将楚含萱拦在怀中,温柔的道:“你我自相识以来,我对你多有误会。好不易,我与你冰释前嫌,真情吐露,谁曾料想今日你我便要葬身于此。” 何一凡满含悲呛的对怀中的楚含萱说着,像是吐露真情,又似是喃喃自语;怀中的楚含萱依然是面无血色,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似乎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黑色人影见何一凡完全不理会自己,怒急反笑道:“呦呦呦!在这给姥姥演这一番苦情戏么?小子,姥姥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来,说说这丫头与你有关系,说的好了,姥姥也许饶了你呢!”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必死之局 何一凡闻言,抬起头看着不远是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楚含萱,低声道:“她?”何一凡说话间不由得又将目光移在怀中那女子身上。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看着楚含萱,慢慢的将她额前的几缕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接着说:“我于她相识随短,但她几番为我不顾生死,明知前路凶险,还是一无反顾的陪着我,佳人意重,我又何忍辜负;萱儿,此处山明水静、鸟语花香,你我葬身于此,也不违人间乐事,萱儿,来世,我何一凡必定大礼相迎,还你一个轰轰烈烈的婚事。” 说罢,何一凡将楚含萱紧紧拥入怀中,转过头看了看身旁躺着的吴全,缓缓道:“吴先生,你与我相识于萍水之间,此番仗义出手,却不料被一凡连累,丧命于此,一凡大感无奈,若来生再聚,你经管向我讨要便是。” 何一凡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理会不远处站立着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何一凡一举一动,这手持长刀、青衫长发的男子,自被阵法所困,却不屈不挠奋起反抗,此番自知后继无力,却也毫无惧色,完全不见自己放在眼里,这黑衣人突然对这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小子,你当真不怕死?”那黑衣人见状阴测测的问道。 “死?哼.......”何一凡只是极为鄙视的看了一眼,并未说话。 “呦......硬汉子”黑衣人鄙视的调笑着,说话间林中枝蔓又起直奔何一凡胸前大穴,何一凡看都未曾看一眼,只是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楚含萱。 数道气劲在何一凡胸前咫尺之处再一次停下,何一凡憋了一眼那些树枝,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阁下这般屡次三番的戏弄何某,到底是何意?” “呦呵......果然不怕死么!哼,我就不信了!”黑衣人见状言语之中似乎略起怒意,话音未落,三五支柳条便直奔吴全而去,何一凡见状,怒从心中起,眼见那些柳枝飞奔而来,何一凡奋起全身力气劈出一掌,一道暗淡的刀芒正好打在那些柳枝之上,使其偏了几分,看看避过身后的吴全。 何一凡一击得手,喘着粗去道:“前辈,我等晚辈贸然闯关,也实属情非得已,既然我等技不如人,何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前辈屡次三番这般戏弄于我,实在不妥。今日,只要何某一息尚存,便觉不许你伤害这二人。” 那黑衣服听到何一凡这般话语,突然楞在原地许久不见动静,何一凡已至油尽灯枯当然也不理他,只是温柔的看着怀中的楚含萱,生怕自己一闭眼便再也无法看到怀中的这丫头。 就在何一凡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听到那黑衣人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过后,自那黑衣人口中传来一阵声如莺啼的声音:“五师兄,你看听见了?你可看见了?这世上......这世上还有此等重情重义的男子;这世上并非只有钱权名利,这世上还有真心啊!你断情绝义,破谷而出,要去建立不朽霸业,可最终却连捧骨灰都不剩。我未等你,将自己植入这八卦地支之阵,人不人、鬼不鬼,苦等百年,也不见你归还啊!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穿至何一凡耳中,何一凡抬头看着那黑衣人;从声音来看,眼前这人应当是个女子,他这般呼喊,哭诉着对她那五师兄的倾慕之情,想必也是用情及深之人,何一凡想着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哀叹。 就在此时,那黑色身影突的动了,眨眼睛便来道何一凡面前,与何一凡面门不足一尺之地,何一凡这才看清楚来人的面目,只见这张脸,满目枯皮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掉在脸上,双眼深陷、面如枯槁。 一双眼睛突出眼眶,就那么盯着何一凡。 “小子,我问你,今日我若要你在这二人之间选一个,你怎么办?”那女子阴狠狠的问何一凡。 何一凡看了她一眼道:“前辈,今日这般情形,我等落入前辈之手,若如你所说,前辈当先杀了在下;至于我的朋友,悉听尊便。” “好好好!你小子,还算是个男人!”那女子听到何一凡的回答似乎心中大是安慰。起身后,那女子便伸出干瘦的手,并拢二指向吴楚二人点去。 何一凡见势大惊,立时要挣扎的做起保护身后二人,只见那女子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抚在何一凡肩头道:“你今日损耗过大,不宜妄动,乖乖坐着。” 说话间,只见那只枯木似的手在吴全与楚含萱身上翻飞起舞,瞬间便点住了二人周身穴位。 一番功夫之下,只听得楚含萱与吴全的呼吸渐渐平稳,何一凡顿时长处了一口气,这心劲一泄何一凡顿时觉的周身疼痛难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何一凡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自己与文思成在带着赵雪沁与楚含萱,放马江湖,于塞外看辽阔天地,在江南品柔情似水,天下之事与二人再无瓜葛,只是这般浪迹天涯,终于有一天,几人来到一处山明水秀之地,结芦而居纵情山水,当真是无比快活。 “爹爹,爹爹,文家哥哥又来欺负我!你管不管啊!”何一凡看到一个小女孩向自己跑了,那孩子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轻轻地撅起俏皮的小嘴唇,可爱极了,何一凡心中疼爱之意大起,刚要起身去抱那孩子,突然间孩子的身上似乎迸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直刺得何一凡真不开眼。 许久,何一凡慢慢适应了这强烈的光芒,抬头看看周围,只见自己还是身处一片树林之中,炙热的阳光透过树林缝隙洒在地上。何一凡回想起了方才的梦境,突然大喝一声:“萱儿!” 何一凡回过头,看着身旁的楚含萱,见她呼吸平顺,似是并无大碍,心中顿时松了下来;方才松了一口气,何一凡猛然想起昨夜那个黑衣女子,顿时放下的心有提了起来。 虎目扫过周围,猛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下正做着一个黑衣人,何一凡顿时虎目园睁,须发倒立,霎时间何一凡拔地而起,于半空之中使出一招“擒龙手”,只见插在不远处的断魂刀似有无形之线牵引一般,直接飞到何一凡手中。 何一凡从天而降似是下凡天神一般,双手将断魂刀高高举过头顶,暴起一声长啸,对这那黑衣人本事狠狠劈下; 反观那黑衣服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坐着,待何一凡与其只余丈许之地是,那黑衣人身后的串钱柳突然大震,万千柳枝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那黑衣人护在其中。 何一凡一刀之威可破天地,万千柳枝围着黑衣人一层有一层,一时间林中断枝洒落万千;最终,何一凡一刀终是力竭,被那厚厚的柳枝所阻。 “想不到,你小子恢复的倒快!”一个女子天籁般的声音自厚重的柳枝下传来。 闻言的何一凡也是一愣,自己昨夜身负重伤,已是将死之躯,可这才过了一夜,这便恢复如初了?再低头观瞧,自己身上的伤竟然也恢复完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何一凡一时间难以接受,呆若木鸡般的站在当地,那些柳枝也慢慢的缩了回去,那黑衣人渐渐漏出了身形。这是一张完全干瘪下去的脸,双眼中泛着血红的光芒,完全一副僵尸的摸样,看到这番摸样,何一凡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天籁般的声音与眼前这具僵尸联系在一起。 何一凡想到了那夜在铁刀木林中遇到的僵尸,便不由得的向那黑衣人的胸前看去,果然,那像是在呼吸的红色光点忽明忽暗,何一凡顿时觉的身上的血都凉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万象故人 何一凡双手持刀,满面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僵尸;那被一身黑衣包裹在黑暗中的人,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也盯着何一凡看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小子!老娘的胸脯很好看么?”那僵尸发出天籁般的嗓音问。 何一凡闻言一阵反胃,心中暗道“你僵尸似的,浑身上下有哪里好看了”想着有不自己觉的看了眼前这僵尸一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何一凡见这僵尸般的人似乎也无敌意,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昨夜自己伤重难支,今天醒来便恢复如初,何一凡不免大感奇怪。若是此人想杀了自己,也不会等到自己醒来。 一番思虑之下何一凡收起长刀向那人施了一利道:“前辈,我等三人贸然闯阵惊扰前辈,实在不该。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若前辈必要杀人方解心头之恨,那便请前辈杀了在下,放他二人离去吧。” 黑衣人闻言也不回答,只是开口问道:“小子,我问你,你认得这是什么?”说话间,那黑衣人指了指自己胸前那闪烁的红色光点。 何一凡看了一眼道:“不瞒前辈,几人前,我等三人误闯铁刀木林时,见过一个......”说至此处,何一凡忽觉不知如何开口,便顿了顿又道:“见过一个与您一样的前辈,只是那人一身白衣,胸口红色光点隐没,最终被晚辈斩下了头颅。晚辈那位朋友知道点江南往事,晚辈才知道这血色流萤之事的。” “铁刀木林中?你们未被刀木阵困住么?未见阵法发动么?”那黑衣人闻言,惊讶的问道。 “我等在铁刀木林中未见有何阵法。只是在夜半之时,有一白色身影袭击我等,最终不敌被我砍去了头颅而已。”何一凡回答道。 “又走了一个!都走了...都走了...”那黑衣人听到这些话,似乎变得十分没落,甚至连眼中的血红光芒都暗淡了许多。 许久后,那何一凡猛然抬起头看着何一凡道:“小子,你说你们这般强闯我万象门到底所谓何事?我告诉你,这万象门中根本就没什么万象密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何一凡闻言马上道:“前辈误会了!我等之所以要强闯万象门是因为......”何一凡将自己如何来到江南,怎样救下那些孩子,又如何追踪至此一一与她道来。 那黑衣僵尸静静听着,许久后缓缓道:“观你昨夜行事之风,此番言语不像是骗我,我且相信与你。不过,你说那些阿猫阿狗将孩子们于这万象谷中交接,怕你等也是寻错了方向。此谷外数里确有几间民舍,乃是山民为进山采药用的临时居所,怕以废弃几十年了吧!” 听到此处,何一凡算是将一切都想清楚了,那莲花老六应是知道这万象谷中的奇门阵法,所以才故意将方位说偏,让自己三人闯入着万象谷内的吧。 何一凡明了其中只是便对那黑衣道:“谢前辈指点,随说我等是受人蒙蔽误闯山谷,但知晓万象门密事后,也确实是想进谷观瞧,既然前辈坐镇于此,想必万象门定然无忧,前辈若肯放过,待我这二位朋友醒了,我们便退出山谷。” 黑衣人闻言也不理会,开口问道:“你说,你朋友中有万象门人的传人,是哪个?” 何一凡指了指谁在远处的吴全,刚要转身去将吴全抱过来,却突然发现,那黑衣人身后的柳树有起万千枝条,向吴全与楚含萱而去,待至近前,那些柳枝慢慢的将二人托起送至何一凡近前。 何一凡心中赞叹,这黑衣人与这林中的串钱柳似是合二为一了一般,黑衣人使用这些柳条就似如臂使指一般便捷。 待那些枝条将二人托至近前后,也不见撤去,渐渐的那些枝条发出莹莹光芒、忽明忽暗;不多时,只见吴全双眼微微开合,似乎是要醒过来,再其身侧的楚含萱也逐渐变的面色红润起来。 忽然间,原本紧闭双眸的楚含萱突然坐起,眼中充满恐惧的看着周围,当她看到不远处的何一凡时,嘴角一撇便哭了出来,何一凡马上赶至近前,将她拦在怀中关切的问道:“萱儿,你怎么了?” 楚含萱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何一凡放声哭泣,何一凡听着心中不免一阵痛楚,只是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抚。 许久后,楚含萱心绪渐定,双手紧紧抱着何一凡,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噙满泪水的看着何一凡道:“凡哥!你答应我,你答应我,你再也不要抛下我,好么?” 何一凡看着楚含萱那绝美的面容,温柔的道:“萱儿放心,我决不会抛下你的,今后你再那里,我便在哪里。好不好?” 楚含萱闻言恨恨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何一凡胸口,紧紧的抱着何一凡,似乎怕一松手,这人便又不见了。何一凡心中明了,这丫头定是在那阵法幻境中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变的这般害怕,当下也不在多言,唯有紧紧的将玉人抱住。 就在此时,那柳树枝条上的吴全也转醒过来,睁开眼后只是静静的躺着,双目呆滞的看着天空,许久不曾动弹,听到楚含萱低声的抽泣声才慢慢起身。 吴全刚坐起身,便看到哦何一凡背后那黑色的身影,当即便拔出长剑,闪电般的将何一凡与楚含萱护在身后,长剑直指那盘坐树下的黑色身影。 “吴先生,不可!此人应是万象门前辈。”何一凡感到身后吴全的动作马上开口阻止。 “什么?”吴全完全不敢相信何一凡说的话,惊愕的转过都来看着何一凡。 此时,只听到那黑色身影道:“小子!你哪门哪派?师尊是谁?” “吴某青萍山庄弃徒一名,师祖乃是万里烟云剑慕雨泽。”吴全听到问话,半信半疑的回答道。 “慕雨泽?慕雨泽?雨泽?”那黑影听到吴全的回答,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突然间那黑衣人像是想起来了些什么,“雨泽啊!嘿呦,小雨泽都开山立派了啊!真好,真好!”说话间,语气中竟满是欣慰。 “小子,那小雨泽现在还好么?你们那个什么庄?哦,青萍山庄在江湖上厉不厉害?”又是一番充满欣喜的问话。 吴全闻言似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自己的师祖被人称作小雨泽,吴全的内心如何也不能接受,踌躇半天后缓缓道:“师祖他老人家一仙逝数十年,青萍山庄也早就被烟雨楼给毁了。” “什么?毁了?为什么毁了?谁毁的?对了,你说是烟雨楼!烟雨楼是干什么的?小雨泽怎么死的?谁杀的?”那黑衣人听到吴全的话,顿时炸了一般的连番怒问道,就连她身后的那颗柳树都疯狂的摇动着。 “前辈,莫急!师祖享年七十余载无疾而终!膝下育有两子一女,还有关门爱徒执掌山庄。可前些年,烟雨楼得之青萍山庄掌有万象密藏的钥匙,便连番强攻,最终,青萍山庄不敌被毁。”吴全又说起往事,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享年七十.....享年七十......”黑衣人似乎被什么刺激了一般,在口子喃喃的念叨着。 许久后,那黑衣人又接着说:“那玉佩现在何处?” “呃......”吴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说!我又不抢你的!”黑衣人厉声喝道。 “在...在晚辈身上!”吴全明白,若是这黑衣人要杀了他们,觉不会等到他与楚含萱醒来,当即便从怀中拿出那枚玉佩送到哪黑衣人的眼前。 只见那黑衣人只是撇了一眼,便再不言语,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吴全见她如此,便收了玉佩来到何一凡身边,蹲下身子与何一凡用眼神交流着。 就在二人商量着如何逃脱之际,只听得身后那黑衣人悠悠的说:“独守百年空余恨,只争一刻不是愁!罢了,你们也许是我在这世间见的最后几人了!何况,你与老八还算稍有渊源。孩子们,你们想听听我的事么?” 此时三人听到耳中的,依然是一个女子天籁般的声音,楚含萱不由得想着,声音这般动听的女子,是该张这怎样绝世的容颜啊!何一凡与吴全此时听得这生无可恋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莫得一生空怅叹 何一凡只是来至江南,算起来已有月余,五月的江南已初显热浪;此时,已时至正午,热辣的阳光透过串钱柳的枝叶照射的丛林之中,何一凡三人静静的坐在一颗巨大的串钱柳之下,听那黑衣女子潺潺的讲述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待三人坐下,那黑衣女子将罩在头顶的斗篷拉了下去,漏出了她的真容貌,吴全与楚含萱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楚含萱更惊得叫了出来,何一凡早就见过,故此时毫无反应。 那是一张已经不能算是人类容貌的脸,干瘪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树皮一样敷在身上,好无血色透射一股黑褐的颜色,头顶稀拉拉的长着少许绒毛,眼窝深陷,一对眼珠子已经凸了出来,像是马上要掉下来一般。 听到楚含萱的尖叫,那人转过头来问楚含萱:“怎么?很丑么?” 楚含萱只是瞪大眼睛,抱着何一凡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小妮子,不老实!姥姥知道我现在有多丑!想当年,我也是艳压群芳的绝世美女呢!师门的师兄弟门为我,都争破头了!”说着,她似乎是想起了往事,脸上带着极为生涩的笑容。 可忽地神情又没落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这周围的垂叶千层红,悠悠的道:“当年,我等师兄妹九人,以身饲养血色流萤,与这九鸾青木大阵血脉相合。阵法生生不息,我等性命便生生不息。只是,谁也没想到,这血色流萤这般厉害,我们九人入阵,不过三年,便有一位师弟,突然失去人格变做行尸走肉,浑身刀枪不入,又有阵法相辅,师门废了大力气才将其制服。” “而后,每隔几年,便有人癫乱疯狂,方开始,还有师门相助,到后来,师门的人也不见来了。我们知道,我们几人被师门放弃了。我们虽有亢长不尽的岁月,可却出不得这九鸾青木大阵半步。后来,这阵中便只有我与小师弟还有意识,方才听何小子说,你们再铁刀木林中斩杀了一人,想必小师弟也去了。” 吴全闻言至此,踌躇的开口道:“前辈,也许并非是师门弃你等于不顾,只是万象门徒遭大变,自顾不暇吧。” “什么?断断不会!万象门人才济济,五行阵法、机关秘术冠绝天下,怎么会被人轻易攻破?”那女子闻言激动的到,可是说着声音变越来越小,门派中有多少年没来过人了?最后一次来人是什么时候?三十年前?五十年前?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即便始终不愿相信那个事实,可到最后,所有安慰自己的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料?最终,她垂下头去,深深的叹了口气。 “前辈,盛极必衰本是自然之道,纵观历史,没有那朝那代能传承永久的,何况一个门派?就连建立万象门的大汉也分奔离析了。万象门传承天下之学,如今天下间还有不少传承是源自万象门内,所以前辈不必太过挂怀。”何一凡见她如此摸样开口劝道。 “是啊!前辈,您是在不许如此。”吴全也随之附和。 “哎......”那人许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又对几人道:“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当年万象门之盛况,得万民敬仰!连皇帝道万象门前都要下马礼拜圣贤。足矣,足矣啊!” “前辈,晚辈有许多不明之处,还忘前辈指教。”何一凡见她过去伤怀,便转移了话题。 那人转过脸看着何一凡道:“问吧,也许再过不久,我也就和他们变得一样了。化作着阵中孤魂,林间野鬼,万世不得超脱,还不如今日将一切都告诉你们呢!” “前辈,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被困于此阵之中?”何一凡开口向那人问道。 那黑衣人闻言到是略感惊讶,这小子我都说将一切都告诉他了,他却不问万象秘藏,天下武学、机关秘术、五行遁法,却唯独问我这半人半鬼的人为何被困于此? 那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何一凡道:“小子,我万象门集天下才学于一身,外功招式、内力心法,你得着一本两本的就笑傲江湖了!再者,不论机关秘术还是五行遁法,哪一样不是得之可安天下。再次,那万象密藏中金银无数,你为何唯独我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何一凡闻言朗声笑道:“前辈真是小看何谋了!晚辈师门传承虽算不上什么江湖绝学,却也能行走天下;至于机关秘术,五行遁法,安抚亿兆黎民,那是文思成的事;至于钱,哈哈哈,何谋在江北略有产业,足够富足余生了。” “你到时个洒脱之人!”说着,那人看着楚含萱道:“你以后可得看紧点!”楚萱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那你呢?你想问什么?”那人看着似是心情大好,转脸看了看身旁的吴全问道。 吴全闻言一愣,自师门破灭、师妹香消玉殒之后,吴全已是无所求之人,此番被这人一问到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许久后道:“我想问的,与何兄一样。” 那人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吴全,双手拍了拍膝盖道:“该从那说起呢?哦!对了,你们先告诉我,万象门到底发生了何事?” 吴全闻言,将怀中的万象遗书与那阵图交予了黑衣女子,那人伸出干瘪的手接过去,仔细看着。不多久,那黑一人便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许久之后才平息下来。 只见那人,低垂着头,不断抽泣,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下来,抬起头悠悠的道:“你们即已知晓了大概,那我便说说吧!我本名盛清寒。当年,第五门主新丧不久。万象门五长老伍景澄要与大长老古良俊分庭抗礼,一番激战不敌之下便出谷而去,此后的事,你们都知道。老五走的那夜,来找我,告诉我说他有一天一定顶着万象门掌教的荣誉回来娶我,让我安心的等着他。” “当时我别提有多开心了,他终于答应要娶我了!我开心的欢呼雀跃,当即便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谁知,他一去不返,再等会来的便是那等噩耗。那时已成门主的古良俊似乎也心灰意冷,便要筑起这九鸾青木阵,好让万象门与世隔绝。” “鸾是什么?是青鸟,春之使者,意味着万物复苏,欣欣向荣。可这阵中九鸾,却是这大阵的阵眼所在,是我们九个万象门的弟子。当年,古良俊告诉我们,此阵可守护万象门万世无忧,做了这阵眼之人也可与天地齐寿。只是,要以血色流萤入体而居,要以自身血脉滋养古树十年,方的万木反哺。阵成之后,阵眼之人与天齐寿,与日月同光。可一旦入阵,直到阵灭身死,都无法离开大阵半步,问我们谁愿但此重任。” “我当时第一个便请求门主许我入阵,当时古良俊并不答应。一心苦劝,可我心丧若死,一心想要等那人回来。如今究竟过去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当初,我等九人入阵自封,起初是运转大阵,还能于他们在这林间游玩、嬉戏!可时间太可怕了,到后来,这里的每寸土地我们都了然于胸,每个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见面都没有什么再能聊的东西。渐渐的,我们都只是在各自阵中闭门不出。后来,问题出现了!当初古良俊想用青木阵压制的血色流萤终于爆发了,第一个人,变成了一具毫无知觉的僵尸,行事完全靠着本能。再后来,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最后,只有我还保留着意识。现在想想,有个能说话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也许,对我来说,变成僵尸,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幸福的事吧。”说话间似乎盛清寒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许久不曾开口,何一凡三人似乎被她情绪所染,也不再说话。 几人陷入沉默,何一凡几人也不知如何开口劝慰。当年的万象门众,或许是因为盛清寒这般,心有不甘,为等待什么甘心入阵;或许是真的想要守护汉家千年传承依然甘为阵眼; 百年沧桑,足以改变太多东西,愿我们彼此心中的羁绊能永远不变;愿你我要守护的东西,永远不变; 何一凡与楚含萱神情的对视一眼,吴全抬头透过柳枝缝隙,看了看远处的天空。世事如棋,变幻满侧,愿我们能彼此珍惜眼前之人,也许,有一天你真的失去些什么,便也只能空叹余生。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情深不寿非是祸 这天,何一凡三人陪着盛清寒聊了好多好多;人老精、鬼老灵,盛清寒过来百十年,又是万象门人,胸中沟壑颇深,何一凡等人自武学聊到阵法,都觉收益颇深。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多年游历天下、阅历颇丰,江湖轶事说来绘声绘色,就连吴全与楚含萱也听的津津有味。一时之间,那串钱柳下不出发出阵阵欢笑之声。 许久后,听到盛清寒充满向往的道:“哎呦....想必谷外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喽。若是能出去看看该多好啊!” 吴全闻言,马上开口道:“前辈,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么?若是有,我一定带你出去看看这繁华的世界。” “是啊!是啊!前辈,外面现在可好玩了呢!听说余杭有好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楚含萱也在旁高兴的附和道。 盛清寒听着二人说话,笑了笑说着:“算你们还有点孝心啊!哈哈哈!不成喽!自那天在体内种下那血色流萤,便注定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喽。不过你们也不必挂怀,何小子不是昨日还说了么,此地山青水碧、绿柳成阴,倒也不失为一处风水宝地。我若失了神识,在此化作虚无,也不失为一种快事啊!” 何一凡三人闻言一阵没落,楚含萱心中更是一阵酸楚,想要伸手去拉住盛清寒的手出言安慰;可手伸道一般,却又有些犹豫。 盛清寒也是略显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楚含萱像是鼓足勇气了一般,上前将盛清寒干瘪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楚含萱将那双干瘪如枯木般的手握在手中后,心中酸楚更盛,听她说话的声音,宛若黄鹂、远胜天籁,想必却如她所说,当年也有倾国之色; 可如今,她在这林中枯寂百年,那是一种怎么的孤独啊!是要如何鉴定的心智才能尚存神识;若是换了自己,想必早就疯了吧。这般想着,楚含萱双眸便渐渐湿润了。 盛清寒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楚含萱的手背道:“小丫头这是干什么!姥姥啊,活了一百多年了!今天啊,能见着你们,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老婆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哭啊!” 楚含萱闻言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拂去眼角的泪痕,抬头笑笑道:“嗯嗯,萱儿不哭!多陪姥姥说会话!” “嗯,好,哈哈哈!”盛清寒似乎是老怀大慰高兴的笑道。突然间,开口问:“吴小子,你小子也别一天尽想着那些死去的人了。你也算是小雨泽的唯一传人了,你得想着重建小雨泽的青萍山庄。你得替你师门的人好好活着,替你小师妹好好活着。这般如行尸走肉一般,和我这朽老婆子有什么区别?” 吴全闻言愧疚难当,当下跪在地上,对盛清寒道:“全,定当谨记前辈教诲,已恢复师门为己任,纵刀山火海,万死不辞。”盛清寒闻言点点头。 “以后,别再说自己是什么弃徒。你师父将那枚双龙螭纹佩给你的原因,就是要你带着它远走必祸。自那日起,你便是慕雨泽的亲传之人了,你记住,你不但是青萍山庄的人,你也是万象门的人,这山门荣光何时光复,就看你的了。”盛清寒声音悠远的对吴全道。 吴全闻言,双眼中的泪水已是不能自已,当即便跪在盛清寒面前道:“师祖教诲,全必定铭记心间。此生若不复师门,全定死无葬身之地。” 盛清寒看着点点头道:“此去谷内十三里,便是万象阁,其中藏书万卷。你若想得万象门认可,必要博览群书;你武功本就是万象门的底子,只是招式心法似是不全,去谷中刻苦修习,他日可有大成。” 说着,也不等吴全答话便转过脸看着何一凡道:“何小子,武功内力皆是一流,可刚猛有余,灵巧不足。遇事只知一往而前,须知过刚易折,不是长久之计。此去万象阁,需博览天下诗书典籍,要记得,腹有诗书气自华;书读多了,眼界宽广,心胸便宽广了,届时,你以海乃百川之势吞吐天下武学,必成一代宗师啊。” 紧接着,盛清寒有拉着楚含萱的手说:“小丫头,古灵精怪,轻功倒还凑活,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进了万象阁,有一处阁楼,尽是女子应用之物,武学秘籍、武器软甲,应有尽有。全是你的了。” “真的?谢谢婆婆!”楚含萱欢呼雀跃的呼喊道。 何一凡听出了盛清寒话语中的隐意,便问道:“前辈无恙吧!”在一旁的吴全也是紧张的看着她。 盛清寒摆了摆手道:“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这东西今日来却有点压制不住了。”说话间,盛清寒指了指胸前的红色光点。 何一凡看得不由得皱眉道:“此等恶虫,遗祸天下;不知万象门前辈为何会如此做。这千年流萤食之可白日飞升的话,到底是什么人传出来的。印得这江南大祸,差点席卷天下,若不是当年万象门学贯古今,只怕无人能克制啊。” “嘿嘿!虽然不我知道,此番谬论是何人所说。可将这祸水引入我王朝之中的人,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也许将来,你会见到的!”盛清寒凝重的对何一凡说着。 何一凡闻言略有所思的想着,江南诡异之局,现在越发扑朔迷离了,若这些是这血色流萤、江南烟雨楼为祸都有内在联系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似乎有人在下一盘好大的棋啊! “吴小子,你过来,姥姥有话对你说!”此时间突然听到盛清寒喊着吴全。 吴全马上靠了过去,只见盛清寒将先前吴全交予她的阵图那了出来对吴全说:“此阵图虽是后人之作,但也是将这九鸾青木阵尽数描述清楚了。只是,想必那人怕此图落入歹人之手,便刻意隐藏了几条,你拿着阵图,由此出去。记住,此阵法一青木做阵,生生不息,九聚合一,入得下阵,需见阵言而左,便可出去,不必费力破阵。至于我那些师兄弟们,你们也不必理会了。我们体内的流萤,即便破体而出,飞不出这青木阵。” 盛清寒细致的向吴全讲着在阵中行动之法,吴全也认真仔细的听着,许久后突然听到盛清寒说:“好了!你们这便去吧!万象阁中包罗万象,究竟有什么福缘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前辈......”吴全突然欲言又止。 “去吧!去吧!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等去吧!他日里我若得归去,也是好事!”说着,盛清寒的身影便向密林深处缓缓走去,万千柳枝起舞,渐渐阻隔了何一凡几人的目光。 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何一凡发出一声叹息:“人常言道情深不寿,可用情至深之人若得长寿,岂不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前辈似是自知命不久矣,想必是想再看看这片故园吧。” 楚含萱点了点头道:“盛前辈,在此枯寂百年,同门尽丧,若不得解脱,实在是太可怜了。” 吴全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那片幽深的串钱柳密林,许久后,他转身对何一凡道:“何兄,我们走吧!”说罢,便毅然的转过身去向前走去。 何一凡与楚含萱看着吴全离去时那坚定的步伐相识一笑,往日里吴全身上全然没有今日这般气势,想必是盛清寒那一番话给了吴全好好活着的莫大理由吧! 何一凡拉起楚含萱的手道:“走吧!萱儿,让我们跟着吴先生破阵去。”楚含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好啊!你去哪,我去哪!”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影子先生 在告别了盛清寒后,吴全的心境似乎有所改变,整个人似乎比以往显得精神了不好。笔|趣|阁www。biquge。info看到这般情形,何一凡与楚含萱心中也颇为欢喜。 三人手中有青木阵的阵图,加之又有盛清寒指点,这片九鸾青木大阵对现在的三人来说,更像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树林,江南各种树木,异常巨大的生长在一起,姹紫嫣红交错于眼前,几人走的也颇为轻松。 就这样三人走了大概三日的样子,那片金顶琉璃瓦的建筑慢慢的呈现在眼前。绕过最后一片密林,眼前的景色突地豁然开朗。 远方碧空如洗的天空一丝云都没有,轻轻的风拂过几人的脸颊,眼前的场景令三人震惊无比。虽然在此前,三人已尽力去想象万象阁应该是怎样宏伟的建筑,可当他们真正站在此处时,不由的叹为观止。 何一凡一直在想,几人自进入密林就能看到那金色琉璃瓦,这般走了五日才到,这瓦顶之下的建筑究竟该有多大。 一处密林便能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建筑,坐落在当中的那所建筑显的异常高大,说其是一座塔,可天下哪有如此巨大的塔? 楚含萱不由得慢慢的数着,“一、二、三.....十六、十七、十八!凡哥,那塔有十八层啊!”看着高高的塔,楚含萱不由得赞叹道。 何一凡点点头,眼前这座大高大挺拔,远远观瞧似乎直入云端,给人一种古朴雄浑之感,在每次塔的八角之上都挂着一个金色的八卦,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那金色的琉璃瓦相得益彰。 塔身之上是以青砖筑成,每层都镶有白玉栏杆,虽是年深日久,塔身上也有多处略选斑驳,可只观那古塔的气势,便足见当年万象门之盛况,虽是避世隐居,却还有如此气势。 塔身之下,以古塔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射而出的是一排排较为矮小的建筑,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看似杂乱无章,可仔细观瞧之下,竟是暗含八卦之势。 吴全看着远处的古塔对二人说道:“盛前辈讲,那古塔便是万象阁所在,当年万象门所藏诗书兵法、风水算学、奇门八卦、机关秘术、武功秘籍、农桑医术都在其中,随塔而设那是奇门八卦阵,若是外人不得指引,便是耗尽一生之力也不得而入。” 何一凡闻言道:“只观这谷内格局,便知当年主建之人那是胸深有沟壑之人。这万象阁气势恢宏,不由得让人赞叹。” 吴全闻言略显兴奋的道:“走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看看了!” “走!”何一凡内心也是一阵冲动,面前便是万象阁啊!号称包罗万象,集天下智慧于此,何一凡早就想入内一窥究竟了。 三人依照阵图像万象门驻地走去,方才远远观瞧之下放不觉得,此番几人走进了这万象门驻地之后,才发现这万象门内所有的建筑不但古朴厚重,而且每分每毫都透射着精致。 是的,精致。不论是民居房舍还是亭台楼阁,每处浮雕都是美轮美奂、栩栩如生,屋脊上的吻兽似乎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窗户上雕刻的五蝠图,就像要随时振翅而飞、破窗而去。 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不由得慢慢轻了下来,似乎脚下一用力便会打破这份浓重的历史感。 三人就这般走着,突然何一凡耳根一动,双目中精光闪过,抬手将吴全与楚含萱拦了下来,轻声道:“前面有人。” 楚含萱与吴全闻言后,便静静站在何一凡身后,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忽见何一凡手指轻轻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楼阁之上,二人会意便随何一凡展开身形,向那阁楼顶端飞去。 三人在楼阁之上轻轻按下身形,仔细看着下面的情形。这里似乎是万象门的一处街市,街道较方才的宽了丈余,两侧店铺林立,只是年深日久,许多招牌幌子都已掉落,就那么随意的扔在地上。 街市的拐角处,似乎是一间废弃的酒楼,门前还摆着几张桌椅,有二三十个黑衣人三三两两的聚在哪里。想必酒楼内,应当是有人在休息或者商议着什么。 何一凡三人在阁楼顶上听着那些黑衣人在说着些什么,便竖起耳根,仔细分辨不远处传来的声音。 “他奶奶的,鬼地方也太邪门了。我们跟着三先生,在这逛了快一个月了,他奶娘的不管怎么转都能回到这破酒楼里。” “谁说不是呢!前天,跟着六哥的鬼头刀,说不见他娘的就不见了,当时,我可看的真真的,就那么往墙上一靠,那墙立时就翻了,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妈的,真实倒了血霉了!老子好端端的在余杭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莫名其妙被派到这鬼地方来!” “就是,也不知道那鬼一样的老头是个啥人?” “闭嘴,你不想活了?你看三先生对那老头都毕恭毕敬的!你算那根葱”这时,有人呵斥道。 “本来就是,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当老子们是什么啊?使唤丫头?”那人还是不服气的说着。 就在他这般发牢骚时,坐在他对面的几名黑衣服纷纷瞪大了眼睛,不停的暗示他。 可那人似乎毫无察觉,口中仍是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嘴角的吐沫星子似乎都能飞出去丈余的距离。 正当他大大咧咧的说着的时候,突然感到脖颈一凉,还未等有所反应时,就觉的天旋地转的,只看见那处坐着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自脖子喷数尺高的鲜血,而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只见,那喷涌的鲜血之后,站着一个身影,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覆盖着,看不到五官。只是能从依稀佝偻的身材中看出这是一名老者。 沙哑的声音自黑色的斗篷中飘然而出:“怎么?谁心中还有不满意的?说出来给老夫听听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一种黑衣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就在此时,自那破旧的酒楼中疾步走出一人,此人身材矮小且是微胖的身材,一身财主一般的打扮,自那酒楼中飞奔而出后,几步便来到老者的面前跪下道:“属下御下无方,请影子大人责罚。” “哼哼!三先生!”老者一副轻蔑的口气“想不到几年未见,三先生这做派似乎是丝毫未改啊?” “属下不敢,属下一心为首座办事,尽心尽力,决不敢有半点马虎。”那被称作三先生的人,听出了老人话语中的讽刺之意,顿时吓的手足无措,跪倒再了地上。 “我前去探索万象阵法,这才三天不到,你手下的人就在此咒骂于我,你来说说,他在此说的话,你一句都听不到么?我看你这些年的功夫算是白练了,你也知道,我烟雨楼是怎么处理废物的。”老者说活间口气逐渐凌厉,那三先生更是吓的魂不附体,方要开口求饶,只听得老者继续说着。 “这些年,你看看你手下的绝字门与九字门,被你带成什么样子了?强抢民女、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平日里威风紧那。好啊,你们这般厉害,怎地让那何一凡直接挑了九字门的堂口却毫无办法。啊?”老者说着似乎怒气汹涌,便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那被称作三先生的人,只是跪在地上再也不敢生出狡辩之言。那老者又要说什么,只见那酒楼中又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一袭红色的衣裙,紧紧的敷在身上,将起伏的身段勾勒的淋漓尽致,衣裙长袖大摆,宽大的领口只是轻轻挂在香肩之上,领口美胸若隐若现,令人目眩魂摇。 行走着,人未至那令人浑身酥软的声音便穿了出来:“影子大人,少说两句吧!小三子平日里做事还算得体,看在奴家的面子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那老者闻言,微微施礼道:“是,夫人!” “小三子,叫你平日里多多管教那些不识趣的废物们!首座筹谋大事,要收拢民心,你看看姞昌平父子平日里干的那些龌龊事,回去好生管教吧!”那女子转身对跪在地上的三先生说道。 此时的酒楼中传来了不少孩童啼哭的声音,那红衣女子听到后大声的叫道:“哎呦,我的孩子哭了!宝贝不哭啊,娘来了!” 说着,那女子便转身冲入的酒楼中。重任见这女子这般摸样,均是打了个冷战,低下头颅生怕被旁人看到。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红衣夫人 随着那女子的转身离开,黑袍老者来到那三先生面前,弯下腰来低声道:“三先生,好好管教你的手下,否则,你老夫就让你试试我的手段。笔|趣|阁www。biquge。info” “是,是,是!小的一定好好管教他们”三先生磕头捣蒜般的回应道。 “哼!”老者冷哼一声,便向酒楼内走去。 许久,三先生才慢慢起身,对那些黑衣人道:“管好自己的嘴!再让我听到有人嚼舌头,我弄死你们。”说罢,拂袖而去。 身在不远处的何一凡等人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何一凡心中也是颇为惊讶,你黑袍老者究竟是如何出现在那名黑衣人身后的,何一凡竟然丝毫没看清楚。 吴全看着也是一阵心凉,此人修为之高,实在前所未见,若交手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 只因那酒楼中有武功高绝之人,何一凡三人也不敢开口商议,只是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示意咋行离去再议。 吴楚二人会意,刚要起身离开这阁楼指定,突然听到那就酒楼中嘈杂之声大作,不多时自酒楼二层的一个窗户中飞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势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紧接着酒楼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你哭什么哭?哭什么哭?你哭娘心疼死了。” 何一凡这才看清,自那窗户中飞出的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被人以大力掷出,撞在了街对面的墙上,眼见便活不了了。 何一凡一时间目呲欲裂,方要起身而去,却被吴楚二人拉住,正在几人纠缠之间,忽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方才便听闻有什么动静!原来这还有几只小耗子!”沙哑的声音突得自背后响起。何一凡三人顿时寒毛倒竖,霎时间何一凡已长刀在手向身后那人劈了过去。 金色刀芒直劈身后的黑袍老者,可就在刀锋要至时,那黑袍老者竟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何一凡心中惊,强行收住刀式,方要观瞧只觉得左侧黑影一闪,何一凡想也未想又是一刀劈出,而那老者又是一闪而没。 何一凡心内震惊无匹,自己行走江湖也十数年,从未见过如此形如鬼魅的身法,说话间只见那黑袍老者若影子一般闪到吴全与楚含萱二人面前,伸出手掌直奔楚含萱面门而去。 在楚含萱身旁的吴全立时长剑出手,直刺黑袍老者心窝而去,只见那老者伸出左手,二之并拢在吴全长剑之上轻轻一弹,吴全的长剑便被荡开。 荡开吴全的长剑后,那黑袍老者好不停息,右手灌注真气直奔楚含萱;楚含萱只觉的自己被一股起劲所制,一身轻功竟不能施展半分。 眼见那老者便要劈中自己,楚含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忽然,楚含萱只觉的自己眼前黑影闪过,便听到耳边响起一声闷哼。 原来,何一凡见那老者的手掌劈向楚含萱,电光火石之间,何一凡只好奋起全身功力,扑至楚含萱身前将其护住;方至近前,何一凡就觉的背部一股大力袭来,直震的何一凡头晕目眩,胸口一紧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走!”何一凡忍痛将楚含萱拉起。 可就在几人与那黑袍老者交手的时候,一种黑衣人已将三人重重包围,何一凡方才自那阁楼顶端跃起,便看到周围一种人已将几人包围,无奈间便落在了那条街市之上。 周围一种黑衣人虎视眈眈,自那酒楼中先前那妖媚的女子款动金莲自酒楼中缓缓走出,手中牵着一个七八岁样子的男童,身后跟着先前那三先生。 场间忽的黑衣一闪,带起一阵微风,那女子身后便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身影。那女子妩媚的眼神自何一凡三人身上扫过,当目光掠过何一凡身上时,眼神突然大动,双颊上竟挂上了一丝娇羞。 “影子大人,你下手也忒重了,看把这哥哥给打的,奴家可心疼了呢!”那女子看了何一凡一眼,转过身娇嗔着对身后的黑袍老者说道。 那老者闻言,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全然不理会那女子的话语。 说话无人应声,也不见那女子有一丝尴尬,转过脸来娇羞的看着何一凡道:“好哥哥,你受伤了,快随我去奴家的闺房中,奴家好好的给你疗疗伤吧。”说话间,这女子轻轻扭捏这自己娇柔的躯体,魅惑之态一览无余。 “呦!哪里来的小****,在这里搔首弄姿的勾引人呢?”何一凡还未开口,在其身侧的楚含萱便张口讽刺道。 那女子闻言立时弯眉倒竖看着楚含萱:“哪里的小浪蹄子,在这里聒噪。” 一时间,两名女子的美眸之中似乎能看到实质的火焰在燃烧,何一凡看着身旁的楚含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花猫一般,心中不免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置气。 想想也不怪,楚含萱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许是今日身边有了何一凡才多见小女儿情致。想想楚含萱统领江南天机阁,平日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密探身份、酒楼老板娘那个身份软了都在江湖上混不下去,此番见有人调戏自己的心上人,嘴里哪里能饶了人。 何一凡心中也是无奈,想想江北何一凡,今日竟然不一个女子耍了流氓,这他奶奶的叫什么事? 不去理会那女子,何一凡认真观瞧着周围形式,心中盘算着如何全身而退。方才出手的黑袍老者自不必多说,即便自己全力施为怕也讨不到便宜,何况此时已是重伤之身。 再看那红衣女子,虽然看着是个轻佻之人,但观她方才身法也决不是易与之辈,何况还有数十名烟雨楼的杀手在侧,一时间何一凡心中不由得一阵忧虑。 此时,吴全慢慢移步至何一凡身边地声道:“何兄,他们似乎不知道这万象阁中的阵法。此时情形,我等绝无优势可言,不弱盯着一个方向,打退喽啰,冲入阵中,不消几个转身,我等便安全了。万世,等你伤愈再说。” 何一凡轻轻点点头,拉着楚含萱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朗声道:“不知,几位是何人?我等山民进山采药,不慎闯入此地,转了许久也转不出去,方才实在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大侠恕罪。” “哈哈哈哈!恕、恕,小哥哥英武不凡,奴家怎舍得怪罪与你呢!只要小哥哥来陪我春宵一度,你想去哪都可以!”那女子听到何一凡的话,心花怒放的对何一凡说着。 听到这女子这般言语,不但何一凡被雷的外焦里嫩,就连那烟雨楼的一干人众也被惊的目瞪口呆;那黑袍老者低头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夫人,你自重。” 只有那三先生似乎是习以为常的站着,脸上不见一丝波澜。那女子闻言,全然不顾,不屑的对那老者道:“此等英武不凡的小哥哥,哪里是容易见到的!余杭城那个都管不到老娘,影子大人就不必多操心了。” 话音未落,只见那女子转过身来对何一凡说:“小哥哥,奴家来了!” 说话间,何一凡只见眼前一道红色身影疾风般的向自己冲来,何一凡明白此女子的修为觉不在自己之下,当时便怒呵一声:“走!” 说着,转身将楚含萱向身后的方向一送,断魂刀刀芒便破空而出,直奔那女子而去,吴全的长剑也是毒蛇吐信,直刺那女子周身大穴。 那女子未曾料到何一凡如此重视之躯还能劈出如此凌厉的刀气,当下不敢硬接,一个闪身便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凌冽刀气。 方一闪开,吴全长蛇般的剑又刺到,剑剑都似点点繁星,直奔自己周身大穴,当下那女子便伸出一对玉手抵挡吴全长剑。 打斗间,那女子自腰间拔出一对血红血红的匕首,带起一阵血色的光芒,与那空中的繁星点点不断相撞。 吴全与那女子斗了几十合,心中暗道不秒,这女子武功实在奇特,每次自己才长剑与那匕首相撞之时,吴全只感觉自己的长剑似乎要脱手而去。 似乎是手中的长剑在惧怕那对匕首一般,那对匕首似乎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戾气,似乎在空气中都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何一凡见吴全完全不得上风之地,便又强压胸中的血气,高高跃起双手持刀全力劈下,吴全见何一凡来助,虚晃一招后,转身自下而上将长剑反撩而上。 那女子也是端的了得,双手上下而分,一只匕首横于头顶,挡住了何一凡的刀,另一只手横于腰间,拨开了吴全反撩而来的剑。 一击之下全不见效,何一凡与吴全对视一眼,马上飞身而退,落地之后丝毫不停留,便向西南方向几门黑衣人杀去。 那几人看着红衣女子与何、吴二人打斗时,那胸前起伏不断白色影子正在心生遐想;谁料想,方才还在拼命的两人忽然向自己攻杀而来。 就在此时,方才哪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也忽然从地上飞跃而起,双手似乎在腰间摸出了什么,而后那女子一双女手犹如百花齐放一般,刹那之间就有几十根钢针向自己飞来。 惊愕之间,在西南方向的几门黑衣杀手,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钢针刺中,顿时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何一凡与吴全也不停留,与楚含萱回合之后便飞身转入了前方的一排街道之中。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八门之数 变生肘腋,煮熟的鸭子飞了,那女子顿时怒火中烧,飞身落至那几名黑衣人身侧,冷冷的道:“一群废物,留你们何用?” 说罢手气刀落,场间一阵鲜血飙起,“还不快追!” 剩余的黑衣人如获大赦,疯了一般的向何一凡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笔×趣×阁www。biquge。info此时,那黑袍老者来到这女子身边道:“夫人,那青衫刀客,似乎就是江北何一凡!” “什么?他就是何一凡?”那女子满面惊异,随之脸上又泛起了绯红,喃喃道:“怪不得如此雄壮!” 黑袍老者听到满头黑线,只是将脸遮在斗篷之下,默默的不在说话;不多时,那些追击何一凡的杀手便折返回来,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跪在地方,不再说话。 “人呢?”那女子见一众人无功而返,便怒气冲冲的问道。 “禀...禀夫人,我等追去,起初时方见踪迹,谁知那三人转了两个弯便不见了!”一名和一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不好!”黑袍老者闻言大惊道:“那几人似乎懂得万象阁的阵法!” “怎么会?万象阁失落近百年了!江湖上就算有零星余孽,也不会掌握如此机密。他何一凡才来江南几日?”那女子闻言疑惑的道。 “夫人,我等入谷已近月余。不管如何辗转都是回到这酒楼之侧,这周围数条街他们怎么也跑了几十遍了,怎会轻易把人跟丢。”那老者看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道。 只见那女子秀美倒立,沉声道:“不错!你们几个,快去找!附近这几条街,就算翻过来,也得先把人给我找到。影子,你也去。” “是!”十几人应声而去。 何一凡被黑袍老者一掌击中背心,本就受伤不轻,而后又强提真气与二人想斗,这番方才脱离战圈跑了不久,不觉的双眼发黑,若不是身旁的楚含萱扶着,怕已经倒下了。 吴全也明白,此时情况紧急,若被那黑袍老者追到,几人怕是凶多吉少,当下吴全部停的对照阵图,看着周围的环境,回忆着盛清寒每一句关于此间阵法的话语。 此间,那黑袍老者已率先追击而至,吴全似乎能够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恐怖的身影追杀而来! 汗珠渐渐的自吴全额头渗出,双眼不断的看着周围街市的建筑,嘴中喃喃念着:“暗合八卦,意在九宫,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听到吴全在前方勘察卦象,焦急的想找出生门所在,何一凡艰难的道:“吴先生,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不要太在意万象阁的大局,看眼下。” 吴全闻言顿时醍醐灌顶,眼角向西方的兑卦方向看去;果然,两座民居之中有一道缝隙闪过,若从别的方位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当下,便带着何一凡与楚含萱向哪里跑去;这是一条不深的巷子,但是修建的极窄,若是身材宽胖的人根本无法透过,三成蹒跚而行,走了大概一刻钟,便看到前方有一堵墙,这似乎是个死胡同。 可走到近前,却发现那面墙至终而左,便能看到又一条街市,三人自房屋间的下路穿出时,吴全顿时汗如雨下,前方不远处,依旧是那间酒楼。 当即,吴全长剑出手,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在其身侧的何一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并未说话,却示意楚含萱扶自己过去。 楚含萱不明所以,只是见何一凡坚持,便扶着他向那酒楼走去。走至近前,吴全才发现,眼前的酒楼没有围坐的黑衣人,二楼没有破碎的窗户,一切虽然古旧,但是依然完好无损。 吴全当即明白其中道理,这万象古镇之上,依八卦而建,怕是不少街道都是一模一样的,以此来迷惑闯入的人。 三人进入酒楼后,楚含萱将何一凡扶到一处角落,让其靠在墙上,看着何一凡面如金纸的脸色,楚含萱双眸中的泪水顿时决堤,关切的问道:“凡哥,你没事吧!” 何一凡轻轻摇摇头道:“不碍事的!静心调息一番,便无大碍了!” 吴全看着何一凡有楚含萱陪着,便说:“楚姑娘,何大侠需静心调息。你且陪着,我去四下打探一番,我觉得此地还是不算稳妥。” 楚含萱道:“那便辛苦吴先生了!” “无妨!”吴全答应一声便起身向外走去,站在街道之上,吴全细细观察着这条街市;身后的酒楼与先前那座毫无二致,对面便是一处阁楼,与三人方才藏身的那座,也是一模一样。 吴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便飞身赶往方才那兑卦方向而去,几个起落便来至兑卦方位,可此时再也没有什么房屋的夹缝,两件房屋紧紧的连载一起。 吴全一愣便又释然,若是如此简单便不是万象门了。想着吴全便向那酒楼走去,脑海中不停的计算着八卦的方位。 走着便突然想起何一凡方才讲的那番话“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不要太在意万象阁的大局,看眼下。” “看眼下!看眼下!”吴全猛然间惊醒,自进入这所谓的万簌谷后,便处处有阵法,说一步一阵也不为过,但有一点,万象门所处阵法皆是环环相扣。 若将没处阵图拿出来,也成一阵且威力不弱,将这所有阵图放在一个大的阵法之中,也不见突兀;天下有多少人将事物都看得太大,却很少有人去在意细节的事,殊不知,细节方能左右成败。 思虑至此,吴全马上赶回那酒楼,何一凡的话拨云见日,可总有不明之处,还是要问问清楚,方能破阵。 吴全飞快的赶回酒楼,只见何一凡盘坐于酒楼之中,楚含萱静静的守在一旁,吴全也不敢打扰,也静静坐在门口。 楚含萱见其出去不就便折了回来,便轻声问道:“吴先生,可有收获?” 吴全闻言低声道:“并未有大的收获,只是这酒楼与那对面的阁楼均与之前所见毫无二致,想必是万象门故意如此,以成阵法。” 楚含萱也点点头道:“方才凡哥要我带他进来时,我也看到了,那方才我们进入的那条小路呢?” “完全没有,此番去同样的位置去找,已是一堵高墙而已。” “也是,想来万象门也不会让自己的阵法如此便被破了!若是有人误打误撞的进了第一道门,那不是就能直接冲到中间去了!” “门?门?对了,是门!”楚含萱无心之下的一句话似乎点醒了吴全。 马上拿起一只枯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许久,楚含萱见吴全低头在地上不停的画这什么,便好奇的上前观瞧,只见吴全在地上画出一道太极八卦图,在不停的推演什么。 “吴先生,你在推演什么?”楚含萱好奇的道。 “楚姑娘你看,方才我们由正西的兑卦入内,方才我在去此街市的同一位置,却没发现,你所说的“门”!”吴全向楚含萱解释道。 “是啊!不是说了么,万象门不可能让阵法这般轻易便被破啊!”楚含萱并不理解吴全所说的话。 “楚姑娘,你说的关键在于门啊!万象古镇已暗合八卦,意在九宫。你方才说到门,才让我恍然大悟,如若我没猜错,我们方才进入的是正西兑卦惊门,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了这第二圈。”吴全用手中的树枝,之了之地方的八卦图。 手中指着八卦图,吴全接着对楚含萱道:“即是由惊门而入,以我猜想,这剩下的休、伤、生、杜、景、死、开七门中,必有一道通往下层。” 楚含萱闻言道:“如果这般说,那外面那些黑衣人只要找到这八门之处,排人进去便是,若是回转之人便说明此门不同,若是不见回转,那进去便是,这阵不是早被破了么。” 吴全闻言顿时心中一顿,楚含萱所言非虚,若是这般,那此阵早被人破个七八回了,觉不会等到他们前来。 一时间,吴全也没了主意,可他们三人如此轻易便冲破第一层的阵法,吴全心中总是不踏实,若是眼前那黑袍老者追来,那便危矣。 “吴先生,你说这镇上房屋又不高,那些人看起来武功也不弱,为何不施展轻功自屋顶而过,为何要苦苦破阵呢?”吴全正愣神时,突然听到楚含萱在一旁发问。 吴全闻言轻轻一笑道:“这盛前辈到时告诉我了,若是入阵后,万万不可轻易施展轻功,这阵内每隔一段便在屋顶设有强弓、硬弩,飞蝗流失,若是不慎触动,便是神仙也跑不了。” “啊?那要是飞鸟经过呢?岂不是也会触碰机关,那设置机关的人不是累死了!”楚含萱闪着一对大眼睛问道。 吴全闻言又是一笑,反问道:“楚姑娘自入谷以来可曾见过活物?” 楚含萱闻言一愣,此地山清水秀,丛林茂密,应是野兽栖息的好地方,吴全不说,她还不曾在意,此番提起,楚含萱才想到,自入谷至今也快十日了,端的是一只活物也为见过。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奇门遁甲 人言万簌俱寂,当年万象门破灭,以阵封谷,当年盛极一时的万象谷流传于世间的名字便是万簌谷。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万簌俱寂,果然名不虚传,谷内草木旺盛,江南九种树木在谷内都生字的异常茂密,只是却全然不见活物。飞禽走兽,在这万象谷内毫无踪迹。 “吴先生,你是说是因这谷内阵法所为。”楚含萱恍然大悟似的问道。 “楚姑娘,人乃万物之灵,这谷内阵法杀伐决断,多以幻想迷惑人心,直击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普通走兽怎感踏入谷中半步。”吴全向楚含萱解释道。 楚含萱听着,心中也了然,便不在多言,吴全又低头端详起那幅八卦来,但不论吴全如何努力,也丝毫得不出头绪。 此番,强敌在后,即便只有那黑袍老者一人追来,以何一凡的伤势,三人决计再无侥幸之理;吴全必须经快推演出此处的生门,若是不然,思虑着吴全额头便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就在此时,盘坐于不远处的何一凡突然动了动,楚含萱眼尖,马上跑了过去,蹲在何一凡身边,却不敢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不多时,只见何一凡胸口起伏不顶,突的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楚含萱见之大惊,忙惊叫道:“凡哥!” 何一凡微微睁开双目,看了看身旁的楚含萱道:“萱儿,不碍事的!” 楚含萱眼角都有眼泪要溢出了,看着何一凡口吐黑血,随然知道这是因为背部受伤,何一凡将腑脏内的淤血压出,可楚含萱怎么也忍不住心疼。 何一凡抬头看道不远处还在低头推演的吴全,虚弱的问道:“吴先生在做什么?” “说是在推演八卦,为我们找出生门所在呢!” “扶我过去看看。” 吴全全神贯注的看着八卦,何一凡转醒他也不曾发觉,只是一个劲的在地上画这什么,何一凡走至近前也未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吴全手中的树枝。 许久后,何一凡开口道:“吴先生,你还是太在意这万象阁的大局了,方才我们自正西兑卦惊门而入,不代表每层阵图中都是以八门而分啊。” 吴全听到何一凡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起身道:“何兄醒了!” 何一凡虽是以内力运行数个周天,可那黑袍老者下手极狠,此时的何一凡还是相当虚弱,只是对吴全轻轻点头。 “何兄!你说我太在意大局!可这阵法分明是已八卦而建,奇门遁甲之术,你为何这般说?”吴全不解的问。 “吴先生,世人都说八卦之中奇门遁甲,却少有人知道,这应当是奇、门、遁甲三部。“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伤、生、杜、景、死、惊、开八门;而遁甲,“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何一凡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似乎觉的胸口一闷,便停息下来。 缓了一会,何一凡接着说:“道家有云,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进而生万物。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逃不出八卦之中。这万象阁便是依此理而建,若是吴先生还是纠结于万象阁大局,那便群尽此生也进不了万象阁啊!” 吴全听到何一凡说到此处才恍然大悟:“包罗万象!万象门在此建的,不是阵法。而是大千世界,是太极、是八卦,天地万物皆在其中。若无绝宽之眼界,怎能看透这无限的世界!” 何一凡闻言轻轻点头,缓缓道:“吴先生,你我心境不到,还是不要纠结于这大世界的东西了!我们身在其中,应当目光长远,但是,事还是要从眼前着手啊!” 吴全醍醐灌顶,不在理会何一凡与楚含萱,直接出了酒楼;何一凡的一番话语,说的楚含萱心中一愣一愣的,不由得问道:“凡哥,你是如何懂得这些道理的?” 何一凡轻轻一笑低头对楚含萱道:“我师父,是个道士!” 此时,在先前那座酒楼之中,那红衣女子怀中抱着一个男孩,正在细心的给孩子喂着粥。黑袍老者坐在起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那被称作三先生的人垂手站在其身后。 “影子先生,你说他们真的突破第一层阵法了么?”红衣女子头也不抬的开口问道,言语中依旧透着有人的妩媚。 “那何一凡身受重伤,许是藏在什么地方疗伤呢!”黑袍老者尚未答话,那三先生开口应到。 “哼!”黑袍老者重重一哼,“若不是突入二层,他们能藏在什么地方,你的人快把这翻过来了!” 那三先生闻言,不敢再答话,脖子一缩又静静的站着。红衣女子抬头瞟了那三先生一眼,继续道:“那依影子大人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派人去那三人消失的街市,仔细排查,看有没有我们遗漏的入口,若是有,必然就是二层的入口,不管那三人是误打误撞也好,还是根本就知道破阵之法也好,总之要将他们捏在手里才能安心。”黑袍老者恶狠狠的说道。 “你说,那人真的是何一凡?”那女子又突然开口问道别处。 “决计不错不了,青衫长发,金色刀芒,每一点都附和楼中的密保。” “那真是可惜了!他是老头子点么要弄死的人!可是奴家好舍不得啊!”红衣女子闻言,竟是一阵娇柔做作不舍的口气,而后低头对怀中的男童道:“宝宝吃饱了么?吃饱了去找下朋友玩吧。” 那男童也不答话,直接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向隔壁的房中走去也。那黑袍老者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眼中竟然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你还不去办事?”红衣女子看到那影子大人这般摸样,便对三先生说道。 三先生闻言,便施礼而退。待三先生离去之后,那红衣女子对黑袍老者道:“这孩子的注意,你还是不要打了!” “夫人,那套功法来历不明不说,即便那《九炼魔渊功》是真的,可我观这小杂种近日行事越发狠厉,我怕会养虎为患啊!”黑袍老者忧心忡忡的对红衣女子道。“再者,此番我们用青冥教之名抢掳孩童引何一凡出头之计已是成功;无意间还发现了万象门的遗址,这都是惊世大功,首座定会重赏,可你私下让这小畜生练了邪功,若是将来有个变故,你将如何自处啊!” “如何自处?哼,当年的难产之时那老不死的人在那?这些年,他都能自处,我有什么不能自处的?我就是要让这孩子练就《九炼魔渊功》,就是要让别人也尝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再说,那老不死的都不能人道了,我还能指望他什么?”说话间,红衣女子气势一凛,与先前那****妩媚的女子判若两人。 黑袍老者闻言即便还有话说,却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低头不语,许久后老者缓缓的道:“夫人,首座当年是有不妥之处;可夫人今年来招蜂引蝶,勾三搭四,首座心含愧疚也不曾过问;只是眼下,大事之期将近,还请夫人以大局为重。” “哈哈哈哈哈哈!我招蜂引蝶?我勾三搭四?老娘喜欢怎么了?只许他流连与他人妻妾的闺房,就不许老年找个人开心开心?哼?怎么你看不惯?莫非你也喜欢奴家么?好啊,现在奴家就让影子大人开心开心!”说话间,那女子又恢复了先前那般摸样。 黑袍老者看着轻轻摇了摇头,便转身走出了房间。那女子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轻蔑之色,低声道:“有色心,没色胆!” 黑袍老者与那红衣女子一番对话不欢而散,可二人谁也没想到,就在隔壁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黑袍老者的话语,刺激这这顽童的心;红衣女子妩媚的身影,也不断撩动着他的内心。 “我是个孩子?” “我不是个孩子!” 十三年前,江南水乡一个少年正过着他平静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一个青衣剑客闯进了他家,就那么轻易的将她的母亲抢掳而去。 少年家破人亡,若不是心中还有仇恨,他断然不会活下来。一个落魄剑客的出现,一个名叫九炼魔渊功心法的出现,他站在了那青衣剑客的面前,他站在了母亲的面前。 可,谁都不认得他。他变成了一个孩子,跟着那落魄剑客,以青冥教传人的身份,站在了江南烟雨楼中,变成了首座夫人的义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三年后,他看到母亲没烟雨楼首座羞辱至死,他想报仇,想杀了那个人!可是,他不知道,剑客是首座,还是影子是首座。 不怕,再过几年!再过几年!我要你们都死,都去死! 矮小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阴晴不定,身后的铁笼之中,十几个孩子满是恐惧的看着他,猛然间,那男孩转过头来,眼中贪婪的目光有若实质,向铁笼走来。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雨夜大悟 江南的天气,总是多变,百日里还是晴空万里;这方才入夜,便有乌云盖顶而来,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雨。笔《趣》阁www.biquge.info 楚含萱坐在何一凡身边,出神的看着双眼微闭的何一凡,脑海中不断闪过二人相识以来的场景,是不是还会跳出未来的憧憬。 一处水碧山青之处,背山环湖的小岛上,高大威猛的男子,撸着袖子劈着地上的柴,远处两三名孩童在哪里撒欢的奔跑着,湖面波光粼粼,山水虫鸣鸟语。 想着想着,楚含萱的脸色不由得挂上一丝绯红,心中暗骂自己怎么会这般胡思乱想。忽的“咔嚓”一声,一道雷声闪过,外面的暴雨说下就下。 楚含萱起身来到酒楼的门前,看着外面的暴雨,忽的肩上一重,便看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回过头便看见身后那男子温柔的眼神。 “天气凉,你该小心点”男子温柔的说着。 楚含萱娇羞的点点头,淡淡的道:“吴先生出去探阵,这般时辰了也不见回来。凡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只要不遇上那黑袍老者,吴全自保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在等等吧!”何一凡淡淡的道。 “凡哥,你恢复的如何了?”楚含萱突然关切的问道。 “好了七七八八了!在调息一阵子,应当就无大碍了!”何一凡将楚含萱轻轻的拦在怀中,看着暴雨倾盆而下。 天空中不时的闪过一道闪电,将黑暗的人间照亮一瞬,房间中何一凡与楚含萱相拥而立,楚含萱将头依在何一凡的胸口,心中想着若是能与他就这么在此生活,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突然,何一凡接着闪电的光芒,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上快速的跑过来一个人;何一凡轻轻的将楚含萱揽在了身后,右手已握住了断魂刀的刀柄。 这时,天地间又闪过一道白链,何一凡此番看的真照,疾驰而来的是吴全,浑身已被雨水打透。 待吴全走至近前,何一凡还未张开嘴便听到吴全激动的说:“何大侠!何大侠!奇才啊!你果然是奇才啊!” 一头雾水的何一凡看着难掩兴奋之情的吴全道:“吴先生这是怎么了?” “何大侠,果然如你所说,天地之间皆在太极之中,可天地万物何尝不是太极本身,天地孕太极,万物有八卦!得你指点,我已勘破这万象阁八卦阵了!”吴全兴奋的对何一凡说。 “哦?吴先生勘破了?” “勘破了!我不但勘破万象阁八卦阵,我还看破了这大千世界!天地造化,万物有灵!人也是万物,人在太极中,可人中也有太极啊!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何大侠,你可知天下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吴全似乎难掩激动的心情,声音似乎都嘶哑了一般对何一凡说道。 “天下最厉害的武功?”何一凡被吴全问的不知所措“天下哪有什么最厉害的武功!厉害的不是武功本身,而是运用武功的人啊!” 吴全闻言,双眸中似乎发出了一道精光,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何大侠果然是我辈中人啊!天地间最强的武器,便是人!天地间最厉害的武功乃是应和大道,万法自然。” 顿时,何一凡似乎也有所领悟;此时间,天空中又劈下一道闪电,将四下都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一凡看着闪电落在不远处的山上,大雨落在青石板铺筑的街道上,心中突然的开阔起来。 “人身有太极,人身有八卦,人身有五行!运天地之气,藏于经络之中;至之外,可锤肌练体;纳之于内,可运于周天之间,散于空谷之内。”何一凡低头思索着,口中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突然间,何一凡右手隔空劈出,一道三丈余长的金色刀芒破空而出;暴雨倾盆而下,那细密的雨幕竟被何一凡斩出的刀气分了开来,久久之后才归而合一。 吴全满是惊讶的看着何一凡,却又隐隐觉的不对;自己与何一凡一路行来,经历万象门的各种阵法;今日,得见万象阁八卦阵,于其中似有所悟。 与何一凡一番交谈之下,了悟自然之道,虽然不能完全看破,却也是一线之隔;可眼前的何一凡,只是不消一刻的时间,便似乎有所领悟,刀芒破体三丈有余,有若实质,修为似乎大有精进。 而细观何一凡劈出的刀芒,似乎比以往更为凌厉霸气,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更是凌然而出,此际间,何一凡还有伤在身,若是康建之体,那刀势岂不是更为凌厉。只是此一点,吴全便觉的不妥,自然之道不是要顺应天地么? 说着,吴全拔剑而去,直扑暴雨之中,一套剑法便施展而开,剑随心动,心转,剑动。心意到哪里,剑就到哪里。心意无形,剑光却如寒芒写意,端的是飘逸灵动,连绵不绝,全然不见吴全的剑法当中还有往日的阴损狠辣之气。 一套剑法舞毕,吴全一个闪身回到了酒楼之内,身上竟是片雨未粘。 “好好好!吴先生雨中大悟,剑法大成,真实可喜可贺!”何一凡在一旁为吴全拍手叫好。 “谢何大侠!可是,不知为何,我观何兄的刀势,似乎比以往更为凌厉霸气,似乎不是顺应自然之道!”吴全将内心的疑问和盘托出。 “先生以自身为桥,顺应这天地自然,剑法浑然天成连绵不绝。某已自身为天地,逆行这自然太极。用剑者,飘逸灵动,以万物为根基顺应自然。持刀者,威猛霸气,当以手中之刀,杀出血路一条。都是自然之理,逆顺不同而已。”何一凡耐心的向吴全解释着其中道理。 吴全闻言点点头,可忽得又觉得那里不对,便对何一凡道:“何兄如此逆天而行,可有忧患?” “哈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有谁能阻的了我何一凡手中的刀。”何一凡闻言不急反笑,霸气凌然的对吴全说道。 吴全闻言心中油然的生出一种敬佩之情,而在何一凡身后的楚含萱却是满心担忧,只是此情此景她却不能说出口,倘若何一凡将来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陪着他去便好,思虑至此,楚含萱的嘴角上也挂起了一丝浅笑,“他,当真是个英雄。” 在这暴雨之夜,万象阁八卦阵中,何一凡与吴全于武道之上都各有收益;此时,正是领会巩固的绝佳时机,二人不再多言,一个端起长剑在暴雨中推演剑法。 一个人盘坐于门口,看着屋外的暴雨夹杂倾盆之势砸在青石街道上。 楚含萱看着武痴般的二人,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将屋中的火拨了拨,便坐在火堆旁,看着盘坐于门口的那个身影。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阵法活,应时而动 翌日,天光大亮;楚含萱自沉沉的梦中悠悠转醒,一抬头便看到了盘坐在门口是身影。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坐在当地,竟是一夜未动,楚含萱见他似乎没有动作,便悄悄起身;方一起身,楚含萱便看到外面街道之上,吴全环包长剑,也静静的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楚含萱含笑摇了摇头,两个武痴只顾自己领悟,也不知道饿是不饿;想着楚含萱边将包袱里的干粮拿了出来,转身去客栈后院打了水,准备为两位大侠张罗一顿早饭。 不一会,滚烫的热水浇入了和着杂粮的炒面中,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何一凡与吴全似乎也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先后转醒。 吴全抱剑向屋内走来,何一凡也缓缓起身,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二人相视一笑。 “二位大侠,还是先填饱肚子,在领悟高深武学吧!”楚含萱见二人转醒,便调笑的说道。 何一凡与吴全尴尬的笑了笑,端起碗便猛的喝了起来。“小心烫!”楚含萱在侧看着猴急大侠,开口提醒道。 二人一个受伤之后便急于调息,一个苦于破那八卦阵,而后又是顿悟自然之道,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见了食物哪有等待的道理,不妨之间,两个领悟自然之道的大侠被烫的抓耳挠腮。 楚含萱看着二人,忍不住笑道:“二位大侠,别急啊!别神功未成,再把二位烫出个好歹来,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何一凡与吴全也顾不上楚含萱的调笑,只是狠狠的消灭着碗中的食物。一顿饱餐之后,何一凡对吴全道:“吴先生,昨夜你似有突破,那么这阵法,你也略有所得吧!” 吴全闻言点点头道:“万象门的前辈,果然惊为天人。这阁中阵法,与发面那谷中的青木阵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这古镇内,没处都是阵法;就算将外面的百姓引居来此,就算住一辈子,也许两条街的人都见不到面。” 何一凡闻言缓缓道:“是啊!人生在世,空有抱负者不知几许,可真正去做的,少之又少!可蝇营狗苟的人,却是更多!” 楚含萱听二人打哑谜般的对话,听得是满头雾水便不满的道:“二位大侠,你们打的什么哑谜?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吴全与何一凡闻言,相互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你们笑什么?我问的话很傻么?”楚含萱见二人这般摸样,突然恼羞成怒,一副生气的样子。 见她一副气恼的样子,何一凡不敢再出言调笑,便收敛笑容对楚含萱道:“萱儿,我们说的是这谷中阵法,也是武学之道,更是人生之道。” 一阵高深的话语,听的楚含萱又是一阵头大,便眨巴这一双大眼睛看着何一凡道:“凡哥,你能说的通俗点么?” “呵呵!”何一凡无奈一笑,接着对楚含萱说:“万象门的前辈,在此立阵,这镇上的每条街道,没处房舍,甚至立在那处的牛棚,许都是阵法机关!昨日,我们一入阵法,看到的街市,也许当年在哪里生活的人,一辈子也不知道某个拐角处,还有另一片世界。” “也许有些人,偶然发现其中端倪,便不断探索,想要不停的向阵法的更深处探寻;有的人,找了一半,放弃了!有的人找了一辈子,没有头绪。有的人,刻苦、钻研、好学、再凭借几分运气,走到了阵法的深处,变成了万象门的人。” 何一凡见楚含萱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轻轻的笑了笑,开口道:“笨丫头,这万象阁的阵法,就是迷局!所谓当局者迷,所以要成就大事,首先要跳脱出去,看这大千世界,就像这阵法,我们若不是由谷外而来,若不知得盛前辈指点,多半也会迷失在此;你想想,这谷内景色秀美,这镇甸上应有尽有,若是生活在此的人,有几人会去在意街市拐角之处的“门”?” “这道“门”便是那偶然见出现的端倪,有些人视之不见,浑浑噩噩渡过余生;那些去探寻的人便如我之前所说,放弃的、不得其法的、最终成功的!路不同,但终点相同,关键就是跳脱于外,得观天下之势;置身于内,以休身养德。不外乎,坚持二字。” 何一凡洋洋洒洒的说了这许多,楚含萱听懂的却是不多,只是楚含萱心里知道,“不论前方的路有多坎坷,只要有你在,只要我还在你心里,我才不去管什么天下大事呢!” 想到此时,楚含萱脸色挂上一丝狡黠的笑容,忽的向前扑过去,在何一凡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羞涩的道:“凡哥,今后,你做你的大英雄,我只愿在你身后,做个安安静静的小女子。” 何一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惊的不知所措,低头看着楚含萱娇羞的摸样,心中升起一阵暖流,不由自主的上前把楚含萱揽入了怀中。 “咳咳!”吴全在侧看着这二人你侬我侬的相拥在一起,似乎完全将自己忘记了一般,便干咳一声道:“呃......何兄,不是谈论人生、武学之道么!怎么瞬间就爱恋伊起来?” 楚含萱闻言大羞,将头埋在何一凡胸口不敢抬起来,何一凡也是十分尴尬,转过头对吴全说:“吴先生也是江湖上行走的侠客,怎滴这般没有眼色?” 一阵调笑之下,二人朗声大笑;不多久,吴全收敛笑容正色道:“何兄,你伤势恢复的如何了?这一夜过去,我们还是尽快向阵内进发吧!我们入阵越深,才越安全!” 何一凡闻言点头道:“吴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只入得第一层,那烟雨楼中也有高人,此间的距离,实在是危险。走!” 在吴全的带领下,何一凡与楚含萱迅速的向万象阁阵法中的那座“门”走去。 行走间,吴全神秘的对何一凡道:“何兄,你可知道这阵法最神奇的地方在那么?” 何一凡闻言,很是疑惑,这万象阁的之中的阵法,布局之大实在是耸人听闻,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不由得便开口相问:“吴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阵种的亭台楼阁、民居房舍都是活的!”吴全神秘兮兮的何一凡说道。 “活的?怎么可能?”楚含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吴全这惊天的谬论。 何一凡似乎也是不太相信,这亭台楼阁、民居房舍怎么可能都是活的。便对吴全道:“吴先生,怎会有如此想法?” 吴全似乎知道二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便对二人道:“这万象阁中的阵法,依八卦而建,取太极而包罗万象,八门、地盘、九星、八神应有尽有。阵中天干地支皆全,阵法对应二十八星宿,整个大阵便是随着星宿在慢慢移动。我们由第一层正西兑卦惊门而入,应该再过不久,那道“门”便会关上。许是在别的什么位置,就会在开一道别的门。” 何一凡闻言,低头默默思索了一阵,猛然间抬头对吴全道:“时间!节气!” 吴全闻言点头道:“黄帝起八卦,铸奇门遁甲,已三百六天为一年、十二个时辰为一天,一局为一个时辰,四千三百二十局为一年。所以,这阵法是随时间而动,什么季节,什么时辰,开的是那道“门”!都不会一样。” 与此同时,第一层内酒楼内,端坐在大厅中的黑袍老者看到三先生疾步的走来,人还未至就听到三先生说:“禀大人,属下发现一队人马夤夜未归,似乎是突入第二层了。” 那黑袍老者眼中精光闪烁,问道:“什么位置?” “正西兑卦惊门!”三先生低头道。 “八门之术?怎么可能?快带我去看看!”黑袍老者跟着三先生,迅速来到了何一凡三人昨日消失的地方。 在两座房屋的拐角处看到了一处不起眼的缝隙,黑袍老者并不起怪,此番回来,他见到的这些东西太多了,眼前这“门”不知到他们走过没有,只是,此番说有人进去却未回转,应当是走对了! 思虑至此,那黑袍老者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的三先生大喊道:“影子大人,要不要等等夫人啊!” “你等在此等候,我先去追击那几人!”话音传来时,那黑袍老者早已不见踪迹了。 黑袍老者方离开不久,街市上便缓缓走来两人,一道红色的妩媚身影举着一把鲜艳的折伞,手中牵着一个不大的男孩。 “娘!这老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男孩问身边的红衣女子。 “他?”红衣女子看着黑袍老者消失的地方,嘴角泛起一阵轻蔑道“一条丧家犬而已!在这里吆五喝六!若不是他还有用,我早就收拾他了!” 男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级不相符的阴损狠辣之色,许久后,才慢慢散去,抬起头甜甜的道:“娘亲,抱抱!” 红衣女子低头看着眼前的男孩,弯腰将他轻轻的抱起,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却不知道怀中的孩子,嘴角泛起一阵阵冷笑。 此时,那三先生快步走到红衣女子面前,行了一礼道:“夫人,下面的人似乎找的第一层的阵法了。” “嗯!我们进去看看!你带着人跟紧那个老东西!”红衣女子正色对三先生交代道。 “是!”三先生闻言便带人离开了,红衣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款动金莲向第二层走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天风姤 黑袍老者闪身进了阵法一层的“门”后,片刻也不停留,运足功力施展轻功,迅速的向二层阵法赶去。笔~趣~阁www.biquge.info “他们三人当中,定然有人通晓阵法,否则不可能这么快便突破第一层,一定要将他们抓住。”老者心中如是想着。 另一边何一凡三人,在疾步赶路,此际的江南时值五月,何一凡与楚含萱算了算日子,这应当是五月十八前后的日子。 何一凡低头算着,口中喃喃念叨着:“五月,天风姤,主卦为巽卦,卦象为风,阳数三;客卦为乾卦,卦象为天,阳数七。主卦羸弱,遇强客而不敌,需积极奔走以的生机。” 吴全听到何一凡的话道:“何大侠,巽卦主风,方位东南,开杜门;乾卦主天,方位西北,出开门。我们该走那个方位?” 何一凡看了看东南方向,缓缓道:“昨夜暴雨突起,今晨便碧空如洗;主卦羸弱,客卦强势,走西北寻开门。” 吴全闻言点头,便与何楚二人向西北方向飞驰而去;奔跑间,何一凡与吴全不停的修正着方向,此间阵法,变幻莫测,听天楼阁修筑的极为相似,需二人不停计算方能保证方向不错。 就在三人在古镇的街道上不停飞奔时,何一凡突然觉的背后一股浓郁的杀气飞速靠近,当即猛然间回头,便看到街市的尽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飞驰而来。 何一凡知道,以那黑袍老者的脚力,自己三人决计无法再他赶来之前找到开门逃出生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随之,何一凡将背后的金背断魂刀握与手中,当即整个人便散发出一种岳峙渊渟的气势。 黑袍老者一路疾驰,突然发现几人踪迹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发出一丝浅笑,可正当他发力追击时,在前方街市上的三人突然便停了下来。 老者心中一阵奇怪,随即便想这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唯一一个棘手之人,也是有伤在身不足为虑。当下,黑袍老者摒弃心中杂念,右手微扬,务求一击而中,抓获几人。 待距几人还有不足三丈之地时,黑袍老者瞧见那青衫刀客右手微微一翻,顿时间一道三丈余长的金色刀芒便自那刀客手中扑面而来,快若疾风、疾若闪电,黑袍老者当即大惊,情急之中在空中一个翻身向一侧躲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那黑袍老者的宽大衣袖便被何一凡斩去一块。放一落地,黑袍老者马上双腿灌力,向后躲闪而去。然而,预计中的第二道刀芒并未追击,发出那刀芒的刀客,还是那般静静的举刀站着。 黑袍老者心中波涛汹涌,“这才一夜未见,这小子似乎变了个人一般。若说,武功在一夜间有所长进,那也是不切实际;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黑袍老者心中惊异不定,而何一凡这边也是有苦自知,方才那一刀已是全力施为,此番一击未中牵动内伤复发,胸口压抑无比,若不是以内力压制,此时怕早已口吐鲜血了。 站在何一凡身后的楚含萱,看着何一凡那负责身后紧握着的拳头,心中也多少明白何一凡此时的情况,玉手慢慢放在腰间,准备随时跟着何一凡做最后一搏。 “江北何一凡?”黑袍老者在远处站定,淡淡的开口问道。 “正是,不知足下何人?”何一凡持刀傲然而立,朗声回应。 黑袍老者闻言,心中暗自思忖“听他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重伤未愈,难道他身边有杏林妙手,只一夜便治好他的内伤。”思虑间,便不由得看了看何一凡身后的吴全与楚含萱。 “我?呵呵!只是别人的一道影子罢了!”此时的黑袍老者,似乎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份,说话间,头似乎又往那高大的斗篷下靠了靠。 “藏头露尾!”何一凡闻言不屑的回应,而后又说:“既然阁下不愿透漏身份,那我等便不留阁下了!阁下请自便。” 说话间,何一凡便要转身离开,就在转身之际,对这吴全与楚含萱小声道:“走!” 三人方要离开,便听得身后那黑袍老者沙哑着道:“慢!” 何一凡闻言慢慢转身道:“阁下还有何事?” “何大侠初来的我江南地界,便屡于我烟雨楼有隙,我家首座大人仰慕何大侠已久,不知何大侠可否赏脸到余杭一叙呢?”黑袍老者声音沙哑的何一凡说着。 “哈哈哈!我不明白,我初来江南便有人说,这江南地界是烟雨楼的!而今,你又这般说!我便想问问,什么时候你烟雨楼比朝廷还大了?” “天下之大,自然是有能者居之。燕朝皇帝孱弱,后宫干政,权臣当道,我烟雨楼首座大人,心怀天下、忧心万民,终有一日将兵临盛隆城,何大侠还是要想清楚啊!” “哈哈哈哈哈!”何一凡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阵大笑之下道:“就你们?区区将一个烟雨楼也想兵临京都?你们有那一个可过的了我师兄那关?” “文思成护得住西北,护得住京都!可他未必护得了天下!若有一日功高盖主,难免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知道就好!你等狡兔、飞鸟之流,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话已至此,阁下倒不如敞开了说吧,阻拦我等到底何意?”何一凡见其狼子野心以漏,便知道今日不会轻易对付,索性与其撕破了脸皮。 “好!何大侠也是畅快人!”黑袍老者见此情形,便也索性实话实说“何大侠,来江南地界,怕是远在京都的文侯爷叫你来的吧!我门不管何大侠来江南都知道了些什么!但今日,你既已入万象阁。那么,何大侠,这盛隆城,你便会不求了。” “哈哈哈!好!我倒要看看,有谁能阻得了我何一凡!”何一凡闻言,霸气无匹的将长刀指向那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阴损之色,随即又对何一凡说道:“何大侠误会了,我家首座仰慕大侠已久,何况我家夫人对大侠也是爱慕有佳,不如何大侠带着这位姑娘屈尊余杭几年,等天下大定,您还是名震天下的江河豪侠;只是,这个人你今天要交给我。” 黑袍老者说话间伸出了干瘪的手,用手指指了指何一凡身后的吴全;何一凡闻言心中一阵不解,这烟雨楼肯下如此重注,只是为了吴全? “哦?不知我这位朋友是如何得罪了你们烟雨楼的?你宁可把我供养起来,也要我这位朋友?”何一凡听到黑袍老者的话,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怕这黑袍老者到这万象古镇中来,并非是为了诱捕自己,便顺势开口询问。 “也不怕告诉你!你这位朋友似乎懂得这万象阵法,所以老夫想请他为我们做做向导而已。”黑袍老者也不隐瞒,直接将目的告诉了何一凡。 就在二人你来我往的套话时,楚含萱似乎觉察到什么,便轻声对何一凡道:“凡哥!这老头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 何一凡闻言轻轻点点头,低声对吴全道:“吴兄!这些烟雨楼的人,似乎也是为了那塔中的东西而来,此际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知道破阵之法。我尽力拖延,若不行,你带着萱儿先走。” “不行!”何一凡话音方落,吴全与楚含萱便异口同声的道。 “你们......”此时情形,何一凡也不好多说什么,见二人这般心中一阵无奈,开始哭思逃脱之策。 “何大侠考虑的如何了?”远处的黑袍老者见几人在低头商议什么,便开口询问。 “我何一凡行走江湖,还没有听过将朋友扔下的道理。再者,阁下怕是想多了!知晓这万象阵法的乃是我!不是我这为朋友。”何一凡见吴楚二人,不停自己的,便索性将阵法的事拦在自己的身上。 “那最好不过了!哥哥你快将这破阵之法告诉那糟老头,让他们进去,你与我便在此处隐居可好?”黑袍老者还未开言,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如同百灵鸣歌,只是语气中全然一股轻佻之意。 黑袍老者闻言便转过身,只见不远处那名红衣女子手中牵着那名男童,如扶风摆柳一般摇曳的身躯扭了过来。 黑袍老者向走过来的女子行了一礼,道:“夫人!” “嗯!”红衣女子轻声应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影子大人已将他们三人拿下独自闯阵去了呢!” “属下不敢!”黑袍老者低头回应着。 “不敢就好!”红衣女子轻声在黑袍老者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说罢,红衣女子转身对这何一凡说:“哥哥!你是自己跟奴家走呢?还是要让人家动粗带你回去呢?” 说话间,那女子脸上浮现出阵阵羞怯之色,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肯定觉的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是个多么惹人怜爱的佳人呢。 可何一凡心中明白,这女子虽然举止轻佻,可手下绝对是狠辣之人,那一日简单交手便见分晓,今日自己重伤在身,眼前的女子便是棘手,何况还有那黑袍老者在侧。 即便,自己与吴全于暴雨之中,得悟一丝武学大道,在境界上已是精进不少,可一夜之间并不能改变太多东西。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一念天堂 此时的万象古镇内,静的针落可闻;古镇长街之上,烟雨楼一众人马个个虎视眈眈,另一边何一凡三人也是静静站立。笔?趣?阁wWw。biquge。info 突然,那红衣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柔声道:“看来哥哥不愿意自己过来了呢!去吧!要活的,别伤了我的好哥哥!” 话音方落,只见一众烟雨楼杀手便应声而上,何一凡方要持刀迎敌,只见其身后两道身影飞身便起,迎向了一众杀手。 楚含萱身材娇小,一身轻功更是不俗,只见她高高跃起,一对玉手自腰间拿出一把像是柳叶一般的东西,抬手便向冲来的杀手撒去,那如柳叶的飞刃,唤作“千叶刃”,形如柳叶,锋利无比,数百枚齐发,令人难以招架。 一时间,在阳光的映射之下,天空中点点星光闪烁,楚含萱一袭红衣在空中飞舞,应和着那展开千叶刃,在空中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而楚含萱更像是在花蕊之中起舞的仙女一般。 千叶刃在自楚含萱手中激射而去,快若流星、迅如闪电,不少黑衣杀手躲避不及,纷纷中招倒地。 只见楚含萱自空中落下,玉手往腰间轻轻一扣,一把极细的软件便由其腰间应声而出。 此时,吴全已是长剑在手,在楚含萱于空中掷出千叶刃时,吴全片刻也不停留,直接向前冲去。 那些避开楚含萱暗器的漏网之鱼,迎面便等到了吴全的长剑。那夜在瓢泼大雨之中,吴全悟得自然之道,境界大进,此番也有一试身手的想法,当即间好不留手,一身剑法完全挥洒而开。 此时的吴全,剑法中颇多顺应之势,一剑直刺而去,若被格挡便是顺之而动,借力打力。以往吴全的剑法多以阴损狠辣见长,每以出招便是都是伤人伤己的招数。 此番的悟,剑法中似乎颇带浩然之气,些许有文思成剑法之风;以往时,这些杀手在吴全手下也走不过百十招,此际间,吴全境界大进,他们更是不敌。 果然,随着楚含萱一柄灵蛇般的软剑加入战团后,一众杀手更是不敌,几个起落便被二人杀的溃不成军。 站在不远处的三先生看着手下的人被那二人杀的这般狼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而黑袍老者现下如老僧入定一般,全然没有要出手的迹象,而那红衣女子只顾着逗弄那个孩子。 那三先生鼓起微胖的独自,大喝一声便飞身向吴全杀来;待至近前,运足真气便向吴全面门劈来一掌,吴全见状抬手便迎掌而去,“嘭”的一声,吴全与那三先生各自飞退而去。 二人飞退几步各自站住,心中均是一愣,三先生心中明白,眼前之人武功内力不在自己之下,随即他将背后的包袱轻轻取下,顺手一扬便自到那包袱里甩出一对通体黝黑的兵器。 被高高抛起的兵刃落在了三先生手上,接住兵刃的三先生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变了一变,平日里微胖的身材,一身财主打扮,任谁都会认为这笑容可掬的胖子是个生意人。 可此时的三先生,双眼之中精光闪烁;左腿向前轻轻点地,右腿在后微微弯曲,整个身子向内微微含着,双手横握于胸前。 此时的吴全才看清那对兵器的摸样,那是一对通体黝黑的短棍,看着许有二尺左右,通体雕刻着一对盘龙于上,在短棍的五寸之处有伸出一截,恰好握在三先生手中,吴全看的真切,也是一对盘龙拐。 三先生手持双拐便上吴全攻来,行进之中三先生忽的身体一矮,右手中的拐护在头顶,左手间的拐在手中飞快的旋转,支取吴全下三路而来。 吴全一惊,实没料到这三先生看来身材微胖,可眼下持拐攻来竟然灵敏的像只猴子。说话间,那拐便向吴全下盘攻来,吴全长剑一档,便向后飞退而去。 吴全飞身退去之时,再其身后的楚含萱舞起灵蛇般的软件向三先生斩去;三先生见吴全身退,身后那女子的剑却向自己斩来,当即举起右手中的拐挡在了楚含萱的剑身之上。 谁知,楚含萱的软件韧性极强,于剑身处被格挡,那剑尖似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取三先生后脑之处;三先生忽的感到脑后劲风袭来,想也不想便将头颅一低让过了楚含萱的软剑。 此时间,吴全瞅中机会,长剑直刺三先生面门而来;此时的吴全已非吴下阿蒙,那三先生空门打开,吴全哪里会放过如此机会,剑法使来似点点繁星,剑势犹如大河奔流淘淘不绝。 三先生在跳入战圈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站在何一凡身后的矮小剑客,会有如此凌厉的剑法,方才见他二人将烟雨楼的杀手杀的溃不成军时,心中还满是愤懑。 可此时,面对吴全一身他便应接不暇;在吴全身侧的楚含萱心中明白,自己有这二人都有不小的差距,若是强入战团,对吴全也是干扰。 想到此事,楚含萱索性就在战团外围,每每那三先生要跳出战圈之时,楚含萱便以千叶刃招呼;三先生越打越是烦躁,此番下去必定会败于这剑客手下。 不远处的红衣女子看着场中战况,知道三先生败势以定,口中轻声道:“废物!”说罢,便要起身。 就在此时,听到身后那老者道:“不必夫人出手,我去对付!” 说罢,那黑袍老者便径直向楚含萱杀去;楚含萱见那黑袍老者向自己杀来,心中不由得一慌,手中的暗器一股脑的都向那黑袍老者掷去。 万点寒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五彩斑斓,煞是好看;可那些千叶刃飞到老者面前时,都被老者不紧不慢的一一拨开,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黑袍老者的右手已经举起,便要劈下之时。自楚含萱身后,一道金色光花闪过,疾风般的斩向黑袍老者。 那人知道何一凡刀芒的威力,初见光花闪起之时,便一个侧身让开了刀芒。此时,方一落地便看到楚含萱的身前站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阁下也是行走江湖的老前辈了!怎地无端的向一个小丫头出手!”何一凡长刀斜指地面,满面不屑的看着黑袍老者。 “我本就是个影子!没什么脸面,哪怕是个稚嫩孩童挡了老夫的路,老夫也不会手软。”黑色的斗篷下,沙哑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好!”何一凡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声好,长刀便斩向了面前的黑色身影。 黑袍老者身法一如既往的诡异,以何一凡眼下的境界竟然不能完全看破;一刀斩去,发现砍中的却只是一道残影,下一刻那黑色身影便会出现在自己的近前。 何一凡心中明白,这黑袍老者这般快如鬼魅的身法,若是只用眼睛看是决计看不到的;当下,何一凡便闭上双目,用心去感受周围气流的变化。 昨夜,何一凡于暴雨之中盘坐于酒楼门口,身后是暖暖的炉火与那如花般的可人,身后的一切,便是现在何一凡所拥有的一切;门外,暴雨倾盆,整个世界都被雨水洗刷着。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静宜安详,一个肆虐狂暴;然而,它们之间仅仅是一墙之隔;那是的何一凡便悟出一个道理,身后的一切全凭自己手中的刀去守护,外面的雨如何狂暴,便都有自己一力承担。 一念间天堂,一念间便是地狱。这一念之间,便是生死一线,而这一线,便是自己手中的刀。当事时,何一凡似乎感受到了每一滴雨砸在青石板上、砸在屋檐上、落在草木上、汇入溪流中的声音。 感受着身后的静宜安详,感受着佳人沉沉睡着的呼吸,何一凡举刀劈向暴雨之中,雨幕被分久久不聚,这一念便是天堂,这一刀守护天堂。 忽然间,何一凡感到左侧一阵微风闪过,便以迅雷之势将断魂刀交在了左手之中,头也不会便劈出一记刀芒。 那影子先生见何一凡闭上了双眼,知道他要避开眼前的纷扰,不由得嘴角挂上一丝冷笑,“这天下间能捕捉影子的人还没出手呢!” 思虑间,影子便上绕到何一凡身后给其致命一击,谁知方才越过何一凡,便感到劲风袭来,还未及反应,就看到那金色的刀芒已至眼前,当即便向前猛扑而去,要躲过这雷霆般的一刀。 可一切终于来不及,那影子先生虽是以鬼魅一般的身法将大半个身子闪于刀芒之外,可右手依旧被刀芒扫中,顿时间鲜血横流,一截断臂在空中旋转。 在何一凡身后的楚含萱哪里肯放过这般绝佳的机会,那黑袍老者还未落地,灵蛇般的长剑便刺了过去;楚含萱的剑法灵巧清秀,却也走的是以快打快的路子。 黑袍老者徒失一臂,正是大痛之时,还未来得及落地止血,身后又是阵阵寒芒刺来。当即伸出仅剩的左手推出一记掌风,自己便腾空而起,向后扯了回去。 楚含萱见那老者掌风袭来,想要躲避却已是不及,只好将双臂护于胸前,硬接下了这记掌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袍老者虽是失了一臂,可也是内力雄厚之人,楚含萱硬接其一掌,顿时觉道双臂似乎要断了一般,眼前忽的一黑,喉咙间便有甜意上涌。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力战不支 眼前之事,虽是说来话长,可方才发生不过是短短数个呼吸之间。笔、趣、阁www。biquge。info黑袍老者飞身而退,落在了那红衣女子身后,大口喘着粗气,手中不断点指着自己周身穴位,以至鲜血。 “真是个废物!”红衣女子看了看身后的老者,不屑的道。 “属下该死!”黑袍老者低下头回话道。 此时,吴全已将三先生逼的退无可退,可见三五招之内便能结果了那三先生。 烟雨楼一众人,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般结果。何一凡前日间便被影子大人一掌击中,分明已是重伤之身,谁能想到,今日方一交手便被何一凡斩去一臂。 那三先生在烟雨楼也是拍的上名号的人,怎地今日在这瘦小剑客的手下便如此狼狈。 就在此时,只见吴全一掌荡开了三先生左手中的短棍,使得三先生胸前空门打开,吴全看准时机,长剑直捣黄龙,直奔三先生胸口而去。 吴全眼见就要得手,猛然心中一凛,余光中看到一道红色光华向自己闪电般的冲来,吴全猛然回身,用长剑一档,“叮当”一声,之间一只短小的红色匕首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那三先生趁此机会,便抽身离去回到红衣女子身后。红衣女子回头淡淡看了那三先生一眼,并未开口;那三先生看到红衣女子的眼神,羞愧的低下了头。 此时的楚含萱才发现,自何一凡劈出那一记刀芒后便再也没有动态,便赶忙起身来到了何一凡身边,关切的问道:“凡哥!你怎么样?” 吴全也飞奔而来,看着站立不动的何一凡。 只见何一凡转过脸,双眸中满是温柔的看着楚含萱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手扶在楚含萱头顶,笑了笑。 “哟!小哥哥,不顾伤势强行辟出一记惊世之刀。此间忍的很辛苦吧!”那红衣女子看着不说话的何一凡,妩媚的调笑道。 何一凡只是回头冷冷的憋了那女子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何一凡明白,这女子说的不错,自己前日里被那黑袍老者一掌击中背部,脏腑本就大创;虽在雨中得悟,境界飞升,可腑脏的伤势并未痊愈。 方才与那黑袍老者激战,虽是短短一瞬,但是何一凡强起周身真气,斩出那一刀“一念天堂”,看似平凡,并无惊天之威,可是出刀前,要屏气凝神,提全身真气感受身外三尺的气流变化,那黑袍老者之所以未躲开那一刀,是因为何一凡出刀在前,劈在了黑袍老者前行的路上。 那黑袍老者也是了得,变生肘腋之间竟然被他躲了过去,只是削去一臂;可此际间的何一凡,已是强弩之末; 此时,在你红衣女子身后的男孩,突然飞快的向何一凡跑了,边跑便哭,嘴里大喊着:“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小男孩粉雕玉琢一般,五六岁的年级,一双眼睛噙满了泪水,粉嫩的笑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活像个哭泣的小瓷娃娃一般,想着三人跑来。 楚含萱想到前日里那个被击飞出酒楼的孩子,死前也如这孩子一般,满面含泪,顿时心中不忍便要上前去抱住那孩子。 此时,只见那孩子脚下突然加速,何一凡虎目精光一闪,这疾风似的身法,哪里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应该有的。发现不妥的何一凡想要开口拦住楚含萱却已是不能,情急之中便飞身赶去,将楚含萱一把拉开护在身后。 那小男孩却是脚步不停,伸出看似稚嫩的双手,并做双掌平推向前;何一凡本就是重伤之身,此时又为了护住身后的楚含萱,无奈间躲避不及,胸口便被那孩子一击而中。 顿时间,何一凡嘴中便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那孩子击退的一丈有余。变生肘腋之间,楚含萱还是一头雾水,便听到何一凡一身闷哼,自己便感到被一阵大力向后推去。 吴全见此情形,一时间目呲欲裂,长剑含愤出手,直刺那孩子眉心。那孩童一击得手之后,也不停留,转身便向后跑去。 吴全方要追击,只觉的眼前红影一闪,那红衣女子手持匕首,便以杀到眼前。 一对血红的匕首,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中似是活了一般,双手上下翻飞、左右飞舞,速度快若闪电,依稀间只能看到两道红芒在空中闪烁。 吴全奋起长剑抵挡,奈何红衣女子速度奇快,一时间吴全只剩抵挡的份。红衣女子带着手中的匕首,左手微微扬起直刺吴全面门,右手低沉,反手便向吴全胸前削来。 情急之间,吴全将长剑一竖,挡住了红衣女子刺向面门而来的匕首,胸前一时空门大开,不慎间被那匕首划开一刀数寸长的口子。 吴全受伤而退,红衣女子也未追击,静立当场,看着不远处的三人。 此时的何一凡已是面如金纸,单手撑刀跪在地上,身旁的楚含萱双眸噙泪,关切的看着何一凡。 吴全被匕首划中,飞身退至何一凡身边,低声道:“何兄,你没事吧!” 何一凡轻轻摇头,却不敢说话,怕是一开口便压不住胸腹中的淤血。楚含萱知道是自己鲁莽,让何一凡伤上加伤,但大敌当前之际,楚含萱生生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默默的站起身来,将灵蛇软件握在手中,冷冷的看着那红衣女子。 楚含萱知道,何一凡身受重伤,吴全连番大战,此时间尚有一拼之力的只有自己,此时若还躲在何一凡背后哭泣,那就太让对手耻笑了。 此时的楚含萱一扫在何一凡身边那种小女子摸样,长剑在手,明知不敌,也要力拼强敌,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何一凡前面,不留一人在世间伤怀。 楚含萱不愧为江南天机阁的领军人物,也是江湖摸爬滚打过来的江湖儿女;此时,佳人眼中尽是坚定与决绝,发誓决不让这女子再伤害何一凡分毫。 “呦哟哟!妹妹的眼神,奴家好怕呢!”红衣女子看着站起身来的楚含萱,调笑着说道。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楚含萱长剑在手,尽显侠女本色,听到红衣女子出言调笑,不怒不怯,还是那么傲然而立。 “妹妹不必这般紧张!我们只是想去万象阁中游览一番,又不会伤你们性命。怎么无端的一开口就要打生打死的!” “万象门,那是汉家精髓之所在,你等狼子野心之人怎配一观。今日,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尔等前行一步。”楚含萱尚未开口,身后的吴全便提剑走来,与楚含萱并肩而立。 此时,那黑袍老者与那三先生也来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后,那个小男孩也蹒跚的走的红衣女子身旁,一副怯懦的样子,抓住了红衣女子的裙摆。 楚含萱看到那个小孩子,心中一阵发凉,这还是个孩子么,五六岁的年级,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梦到醒时,不忘初心 此时,站在红衣女子身后的影子,也在观瞧着那个孩子,方才这孩子打了何一凡那一掌,老者看的清清楚楚,若是再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必成大祸。笔&趣&阁www.biquge.info 思虑间,黑袍老者突然发难,五指并掌直接向那孩子天灵之处劈下;身在另一侧的三先生顿时一惊,当下便伸手要去拉过那男童。 红衣女子也感到身后劲风大起,当即回头便看到黑袍老者的手掌已离男童的天灵不足寸余。 当即间,手中的匕首便奔着老者手腕而去;电光火石之间,三先生的手硬是未碰到男童,红衣女子的匕首却割开了黑袍老者的手腕。 黑袍老者受伤吃痛,劈下的手掌不由得一顿,就在这个间隙,那男童飞也似的向后跳出几步。 “影子,你疯了?”红衣女子尖声厉叫道。 黑袍老者见那小子逃脱开来,也不理红衣女子,起身便追了过去,怎料那男童非但不跑,反而迎着黑袍老者而上。 “嘭”的一声,一只稚嫩幼小的小手,与一只干瘪苦涩的老手对在一起,二人衣袖无风自鼓,周围丈余激起尘土数尺之高。 一击之下,二人比拼内力,竟是不分胜负,那男童身材娇小,甚是灵活,双掌方一接触,便见他身形一矮;双脚奋力猛蹬地面,小小的身子突然跃起,右手直接印在了黑袍老者的胸口。 “噗”的一声,黑袍老者口中鲜血直溢,身子向后如狂风中的残叶一般飞了过去,重重的落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之上,眼看便没了生息。 “你干什么?”红衣女子眼看着男童一掌将黑袍老者击飞,心中惊怒交加; “是他要先杀我的!”男童冷冷的开口说道。 “你这小畜生,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么!”红衣女子一阵无奈的道。 “哼!他早存杀我之心,该死!”男童并未将红衣女子的话放在心上,眼中狠厉之色闪烁。 站在远处的吴全与楚含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的目瞪口呆,怎么他们开始窝里斗了! 就在此时,二人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走!” 吴全与楚含萱猛然反应过来,便立即转身将何一凡扶起,飞快的向西北方向跑去。 红衣女子见三人要跑,哪里肯放过,转过脸恶狠狠的看了那男童一眼,道:“待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便展开身形向三人追去;这万象古镇乃是巨大的阵法所在,平日里这红衣女子均是靠影子对阵法的了解,才在其中任意行走。 此番,影子被打的生死不明,若是再走脱了眼前这三人,那估计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鬼地方了。 想到此时,便发力而追;吴全有伤在身,何一凡更是重伤不支,三人脚力如何也比不上身后追来的红衣女子。 三人在古镇的街道上发足狂奔,脚步在青石板上踩踏楚阵阵回音,在街道上拐过几道弯,便又上了一条正街,此处的街道比以往所见更为宽阔,街道两侧店铺林立。 奔跑之间,吴全将身上的阵图、书信、玉佩一股脑的全都交给了楚含萱,对她说:“楚姑娘,我们这般行走,决逃不出那女人的追击;楚姑娘带着何大侠,走到此街尽头向北转,应当就是开门所在。待进了三层,何大侠伤势痊愈,你二人破阵而入,再不是难事。” 楚含萱冰雪聪明,怎会不明白吴全有什么打算,便开口道:“吴先生,不可!以你全盛之时也未必是那女人的对手,何况此时更是有伤在身,若抵挡不住,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眼下间已无更好的办法!你们快走,我来抵挡她。”说话间,吴全便停下脚步,转身仗剑而立,等待着那红衣杀神的到来。 楚含萱想要停下脚步,可是想到靠在她肩头的何一凡,若是停下,吴全一番好意被废不说,何一凡定然也是凶多吉少。 思虑至此,楚含萱脚下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眼角的泪水,随着迎面的风被吹在那青石街道之上; 红衣女子追着三人,只见那三人几个拐弯便不见了踪影,若不是何一凡与吴全身上血腥之气氏族,怕这几圈便被这三人给甩了。 果然,红衣女子拐过了一道街角,便看到前面街市上站着一个瘦小的剑客,正手持长剑等着自己。 红衣女子款款落于长街之上,看着不远处站立的剑客,胸前还不断的渗出鲜血,不由得好笑。 “螳臂当车!你以为凭你就能挡住我?”红衣女子轻笑着道。 “挡不住!也得挡!师门重托,好友性命,皆在某家身后,您这烟雨楼的江湖祸害,今日吴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吴全看着慢慢走来的红衣女子,顿时一股豪气升腾。心中暗想“想不到,我吴全今日,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会人了!师妹,我来了!” 吴全抱着必死之心,阻拦这红衣女子;而那红衣女子似是跟本不在乎眼前的吴全,看他一心想要阻拦自己,便也不再多言,双手中的匕首徒现,向吴全展开了攻势。 吴全只觉的眼前,只有那血红色的刀芒在闪烁,完全看不到那红衣女子的身形,当即间便舞起长剑,“既然看不清你!我便只当天地间都是你!” 吴全长剑直刺天地之间,但有红影之处,便是吴全长剑所到之处;这时的吴全,用的招数全然是两败惧伤的招式。 红衣女子匕首直取吴全脖颈之处,吴全不躲不臂,长剑便直冲红衣女子心窝而去。女子无奈,飞身而退,随机便一个转身又向吴全杀来。 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近;就在红衣女子杀到吴全近前时,吴全心中明白,自己大限将至。天下兵器,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女子能用一对短匕为武器,便一说明她武功修为不凡。此时,女子的身形已在吴全近前,只见那女子嘴角浮现出一道残忍的浅笑; 顿时之间,天地之间仿佛都变成血红之色,长街之上血红色的匕首如盛开的罂粟一般,鲜艳中带着无比的诡异;吴全的身上不断有心的伤口绽开。 丝丝血迹在空中飘扬,直到你红衣女子在吴全身上割除百十刀伤口后,才一刀捅进了吴全的心窝之处;吴全应身倒地,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静静的躺在了吴全的身上。 此时的吴全,嘴角含笑,眼中似乎看到了小师妹,那甜美的笑容。 红衣女子看了看身后一如血人一般的吴全,轻蔑的一笑,便头也不回的向楚含萱与何一凡追击而去。 此处的街道虽然极为宽阔,却是并不算长,红衣女子几步便来到了街市尽头,这是一处岔路,左右各一条路向两侧延伸而去。 红衣女子站在路口,仔细分辨空气中的那股淡淡血腥之气,方才她向左而转,看到了街市上的吴全,此时若是向左转去,怕多半也是绕个圈子。 当下,便向右侧的那条路飞奔而去,一番辗转之下,红衣女子便看到前方一条街道之上,影影绰绰的站着几人,便发足而去。 待到近前,便看到几名黑衣人躺在地上呻吟,不少人身上都插着柳叶似得暗器,便蹲下了问:“他们向哪里跑去了?” 几名黑衣人看到红衣女子便立时下跪道:“属下见过夫人!” “少废话,我问你们他们人呢?”红衣女子似乎怒火中烧,厉声喝问道。 “夫人,方才你不是去追了?怎么从这边回来了?”许久后,一名黑衣人小心的回答道。 “什么?”红衣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不对,便马上又向前跑了几步;还未落地,便看到不远处站着微胖的三先生和自己的“儿子”。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如影随行 红衣女子落在二人身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转回这里,方才明明是从反向而追,怎就无端的转了回来。笔&趣&阁www.biquge.info 想到此处,红衣女子第反应就是找影子问问,可待她一回头,地上哪里还有影子先生的影子。 方才那处的青石地方之上,只有一处残余的血迹而已。 “人呢?”红衣女子不由得怒声问道。 “方才还在这里啊!”三先生顿时冷汗淋漓。 在其身侧的那个小男孩,也是目瞪口呆,“老东西跑了!他没死?”在他的心里,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那老东西,亡我之心不死,若是给他逃了,那便不好!” 思虑至此,那小男孩便展开身形向屋顶飞去,想到高处去找找那黑袍老者的身影;红衣女子见状,刚要开口阻拦,便看到那男童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一时间四处的屋顶之上顿时流失飞蝗漫天; 那男孩也是了得,见暗器袭来,顿时周身真气鼓舞,不少暗器都被挡在了外面;可万象门的机关岂是平平,只见不远处一座阁楼的飞檐上,几只巨箭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的向那男童袭来。 立身于长街之上的红衣女子,瞬时将两只匕首掷了出去,“嘡...嘡”两声,两只巨箭的箭镞便被削去,可仍然去势不减。 三先生情急之中,便抓起地上两名烟雨楼的黑衣人,向巨箭的方向掷去,谁知二人方一接触巨箭,便被巨大的力道洞穿而过,虽然如此,却也稍见力道。 最终,那男童左肩与腹背被两只巨箭洞穿而过,一支失去了箭镞的断箭直接将扎在了其右肩之处,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带飞了七八丈远,钉在一处楼阁的立柱之上。 红衣女子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被钉在柱子上,又惊又怒,“这小子今日里来是越发的不听话了!” 心中想着,便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抬手便是几个巴掌,恶狠狠的道:“你记住!我不管你会什么劳什子神功!也不管你是什么教的传人!你给老娘清清楚楚的记明白了!你有的一切,都是老娘给你的!你要是敢再自作主张,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被钉在柱子上的男童,不哭不闹,听着红衣女子的怒骂,嘴角竟然泛起一丝贪婪的笑容;三先生也不等那红衣女子纷纷,便上前将巨箭拔出,放那男孩下来。 红衣女子看着爬在地上喘息的男童,玉手握了又松,眼眸中阴晴不定;许久后,红衣女子淡淡的开口:“三先生,安排少爷去休息,打发人四处去找找那三个人的踪迹!还有影子先生。” “是!”微胖的三先生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地上的男童抱起来,转身向剩余的黑衣人走去。 方走出没几步,三先生便听到身后的女子道:“派人去看看,我们进来的那道“门”是否还在。” “是”三先生远远的应了一声。 红衣女子负手站在长街之上,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那老东西炸死逃脱!若是他一心为了万象阁里的东西倒不足为虑,怕只怕他就此折返余杭,在老头子跟前告上一状!那眼前这小畜生算是保不住了。” 正在她思虑之间,身后迅速的跑来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道:“禀夫人,那“门”还在!三先生令我等速速回来报于夫人。” “恩!留下几人继续搜寻!我们先退出去!”红衣女子冷冷开言,转身便向后走去。 此时的古镇第三层中,楚含萱艰难的背负着已经昏迷的何一凡慢慢向前走去。 楚含萱心里明白,此时的吴全多半一凶多吉少了,想到连日来三人一次闯过种种困难,眼瞧着便要到万象阁了,吴全却葬身古镇之内,这般想着,楚含萱的心里便是一阵苦楚。 就在此时,楚含萱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你若再这般背着他乱跑,想必他就活不了多久了。” 当即间,楚含萱的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猛然间转身便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高大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子,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在街道上摇曳着。 楚含萱看到黑色的身影,心中闪过万般念头都被她一一否决,无奈间,楚含萱轻轻将何一凡放在地上,自腰间抽出了那柄灵蛇般的软剑,同时,另一只手悄悄的向背后摸去。 “省省吧!你的玩意伤不了老夫!还是抓紧时间给这愣小子治伤吧!”黑袍老者看着楚含萱的举动,开口悠悠的道。 楚含萱心中不敢大意,还是警惕的看着黑袍老者,那人看楚含萱完全不相信自己,便无奈的道:“我若要杀你!方才就出手了,这小子不省人事,你那两下子在老夫眼里根本屁都算不上。这有一颗药,给那小子服下。” 说话间,老者自腰间拿出一粒药丸抛给了楚含萱,楚含萱接过药丸却不敢给何一凡服下。 “你要是想让他死!你就站着别动。我知道这小子能破了万象门的阵,所以才让你救他的!要杀你们,还用毒药?可笑!”黑袍老者怒极反笑。 楚含萱一想也对,若是这人要杀了自己与何一凡,根本不用连哄带骗这种手段,直接上来一人一掌便结果二人性命了。想到这里,楚含萱转身将药丸送到了何一凡口中。 服下药丸不久,何一凡的脸色就稍有好转,这时那黑袍老者道:“去,找个地方,让他躺下休息,一两日内他便会转醒;再去打点水来,做点吃食。” 黑袍老者一副命令使唤丫头似的口气,无奈形势比人强,身处矮檐之下,楚含萱也不得不听他的命令。 在街市上走了不久,楚含萱便发现一处民居的门是虚掩的,当即便将何一凡扶到那处民居之中,方才将何一凡扶到床上躺好,便听到屋外那老者道:“快去打水造饭。” “下包毒药吃死你!”楚含萱听到屋外的呼喝,口中喃喃的说道。 “你可别想下什么毒!老夫跟本不怕!”楚含萱话音还未落,便听到外屋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楚含蓄走出屋外,狠狠瞪了那老者一眼,便转身去了后院之内;不多时,一碗清汤寡水的疙瘩面便摆在了老者的面前,黑袍老者看着碗中焦黄色的面,问道:“这能吃?” “爱吃不吃!”楚含萱没好气的转过身去,便走进了内堂。 黑袍老者看了看桌上的碗,无奈间端了起来,忍着不耐烦将其全部吃了,吃罢将碗扔在了桌上,便起身出了屋子。 临出门之际对楚含萱说道:“这小子内脏受损,经脉不续!你最好别动他!若是不听,即便不死也是终身残疾。” 说罢,便展开身形离开了这件民居。 楚含萱听到老者的话,按下了带着何一凡逃走的想法,静静的看着那个在沉睡中的男子,看到他胸口的血迹,想到死去的吴全,楚含萱突然觉的自己好无助,眼泪顿时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我回来了 夜风轻轻拂过空旷的青石街道,街道两侧破旧的幌子不随着微风轻轻飘摇;明亮的月光温柔的洒在街道中的青石板上,一切犹如白昼。笔《趣》阁www.biquge.info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夜间不停的在街头摇曳,微风轻轻撩起了他宽大的衣摆。 “不对!这样不对!”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嘀咕着什么,似乎有什么头疼的事让他想不清楚。 不远处,一处阁楼廊檐上的铜铃在夜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段尘封久远的往事慢慢浮现在了老者的眼前。 “林海州,你小子用种别跑!”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自街道上疾驰而来,追着前面一道瘦小的身影。 前面那孩子,拼命的跑着,脸上浮现出快意的笑容,不时的回头看着身后追来的孩子。 猛一回头,不慎之间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了一个满怀;“慢点!”被撞之人一点也不恼怒,将双手搭在孩子的肩上,声音轻柔的说道。 男孩一抬头,便看见一张娟秀的脸庞,一袭天青色长衫,腰间扎着一根玉带,头顶一顶金色束冠,将一头黑发盘于头顶,束冠之上一面精致的太极八卦图,刺痛了男孩的双眼。 “万象门众!”孩子喃喃的低语道。 “林海州,我看你那里跑!”身后的孩子一路追来,直到近前才看到街道上站着的几名万象门人,便飞快的停下脚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几人长长的作了揖。 起身恭敬的道:“几位先生好!” “小家伙大事知礼!上学了么?叫什么名字啊?”一名身材高大的万象门人看着后来的小男孩道。 “回禀先生,小子姓邓,单名易,已求学三年,还请先生指教!”男童听到高大男子的问话,恭敬的回答。 那人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一股灵秀之气,心中甚是喜爱,又见他好不怯生,回答问题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心中喜爱之情更是大涨。 “好!好好上进,待来年门中会试,你来参加便是!”高大男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站在林海州面前的女子,看着眼前这愣头愣脑的小家伙不由得笑了一声道:“你后可别这般莽撞了。” 说罢,林海洲之觉的一阵香风而起,伊人已飘然远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小男孩的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情愫。 忽的,林海洲觉的头顶一痛,便看到邓易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道:“看什么呢?都走远了!那些可是内门弟子,你我这样的,这辈子能混到外面劈劈柴就不错了!” “劈柴么?要是能见到她!劈柴也不错呢!”林海洲心中如是想着。 三年后,万象门会试,但凡万象镇上适龄少年均可参加,男女不限;所考的科目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文武农桑、周易八卦、机关秘术等等等等,只要你在任何领域有所见解,先生觉的你是可造之才便会收你进万象门学习。 三年一次的会试,算是这古镇之上的一次盛事,但凡家有适龄孩子的都是摩拳擦掌,一旦考入万象门,那一家子脸上都跟着增光。 考场之前,人头攒动,两个少年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这二人,一一个面容清秀,剑眉星目,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另一个虎头虎脑,身材雄壮,怎么看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海州!你想好了么?打算报什么科目?”清秀的少年开口问道。 “诗书作对,我肯定是不行的!我打算去抱武科与机关秘术,看能不能考中。”林海洲低声的对邓易道。 “也好!不过你还是将重点放在武试上吧!机关秘术,你怕也不灵。”邓易说话丝毫不拐弯,直接对好友说出了他的不足。 林海洲听了,也未答话,直接问道:“你呢?你打算报什么?” 邓易闻言,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大声道:“全科!” 林海洲当以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开口问:“什么?你报什么?” 邓易转过脸,看着林海洲笑着道:“全科!我全都要考!” 林海洲心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自己这般费心学习,到头来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报考武科,而自己的好友,轻易的便杨言要考去全部科目; 但林海洲的心中明白,邓易决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若说要考去全科,那边八九不离十。 果然,那一届万象门会试,出了一个不世出的天才,所有科目均以高分而入,万象门一时间轰动无比,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天才一般的邓易,完全没有人去理会角落里落榜的林海州。 此去又是三年,林海洲又一次参加会试,在擂台上他再一次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又一次停到了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五十八场,林海洲胜。入外门。” 他终于考入万象门了,而此时的邓易已拜在万象门五长老座下,在内门中修习了。而林海洲则日日在外门中砍柴、挑水。 林海州有时候想着,邓易的成就,也许是自己此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才十九岁啊,便是万象门内门的弟子,很有机会进入万象阁中一览千古大全之书籍啊。 生活依然在继续,林海洲与邓易这对好友,也是时长见面,邓易还是挂着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经常鼓励林海洲,还时不时的指导他习武,只是言语之间不停的透露出要走出万象谷,去看看天下的意愿。 又是几年过去,林海洲听说老门主去世了,大长老与五长老分庭抗礼,听到五长老,林海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邓易,“怎么办?我该不该帮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林海洲的空想,自门中大变以来,他更像是个被人遗忘的杂役,完全没人理会;不久后,五长老带人强行出谷而去,他便再也没见过邓易。 多年过去,林海洲凭着刻苦努力,在武学造诣之上得到了一位长老的青睐,将他带到内门悉心调教,林海洲虽不聪明,但胜在刻苦,逐渐的也在门中崭露头角。 最关键的是,林海洲现在能每日都看到她了,她便是自己的师尊――盛清寒;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美丽的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年那温柔的笑容。 林海洲知道,她在等一个人,一个也许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他见她终日愁苦,便想尽办法博她一笑;可不管林海洲如何努力,她似乎都看不到眼里。 突有一日,谷外传来消息,听说五长老在江南建立的万象门,被天下势力合力围杀,五长老身首异处不得全尸,盛清寒得闻消息,整整哭了三天。 林海洲心中百味陈杂,邓易也会不来了!怎么会?他那么优秀,万象门百年难得的人才,这便再也会不来了? 林海洲心疼,心疼师父整日以泪洗面!心疼好友命丧黄泉!没过多久,听闻门主要以阵封谷,隔绝世界,要想离开的人,便速速离开。 一时间,古镇内不少百姓都离开了,原本繁华的古镇现在十室九空,林海州的父母也要走了,可林海洲舍不得万象门,舍不得......她。 最终,林海洲留在了万象门,看到九鸾青木阵大成,看到了绝美的师父被种下血色流萤,自那日之后,林海洲每日里都去那片又一片串钱柳树编制的密林,每日里都去寻觅师父的踪迹,最终将自己的小小坟茔也留在的那片密林之中。 此去经年,已是沧海桑田,黑袍老者站在熟悉的街角处,看着那条不起眼的小路; 他在想,就这般站着,拐角处会不会突然跑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街道之上会不会缓缓走来一队万象门徒?或者,就在这阵中睡上一觉,真开眼会不会看到师父那高大的身影,严肃的表情。 “我,回来了!”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痛下杀手 黑袍老者在寂静的街道上枯站一夜,待天光大亮之时,慢慢踱步回了那间民居。笔×趣×阁www。biquge。info 方一进门便看到里屋内,何一凡静静的躺在床上,楚含萱眼角含泪趴在床边睡的深沉。 老者并未叫起楚含萱,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一凡;曾几何时,自己也如他一样年轻,一样的风华正茂,一样的壮志满怀,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烟雨楼的影子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许久,楚含萱悠悠转醒,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一凡气息平稳,心中长出一口气;转过头来便看到在外屋闭目养神的黑袍老者。 楚含萱方要起身去后院,便听到老者沙哑的声音:“小丫头,你们三人中,到底是何人懂得这万象古镇的阵法。” 楚含萱低头思虑一番,慢慢的说:“懂得阵法的人,怕已经死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下了。” “哦?你说的是那枯瘦剑客?”黑袍老者低声问。 “正是!”楚含萱回答的斩钉截铁。 黑袍老者闻言,幽幽一叹不在出生;楚含萱也自顾自的起身打水,为何一凡擦洗一番。 古镇第一层内,那间酒楼之中,红衣女子气冲冲的看着那个男童,三先生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 “小畜生!都是你做的好事!”红衣女子怒声道。 “是那老东西想先要了我性命的!”男童完全不以为然。 “放屁!若不是你不慎暴露了你青冥教传人的身份!怎会无端的被他惦记!眼下,只有他略懂这古镇阵法,现在我们如何是好?老头子对万象阁内的东西志在必得,你让老娘回去怎么交待!”红衣女子怒发冲冠的道。 “你什么时候害怕过那个老家伙了?”男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稍微带嘲讽的道。 女子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那男童的脸上。 男童猛然间被打了一个巴掌,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脸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告诉你!你现在有的,都是我给你的!别以为你学了那什么劳什子功法,若没有老娘在,凭你?我看你拿什么练那邪功!你搞清楚的自己的地位!再敢忤逆老娘,老娘把你剁碎了喂狗!滚!”红衣女子一阵暴呵道。 男童缓缓起身,沉沉的低着头,任谁也看到他的表情;带男童离开后,三先生慢慢走的红衣女子的身边低声道:“夫人!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句话问的红衣女子也是一阵皱眉,此番出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思虑间眼神又不由得的向男童消失的方向瞟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种种复杂的情绪。 许久,红衣女子喃喃道:“去清点一下人数,明日我们便退出去。” “是!”三先生闻声而退。 此时的房中,只余下那一道红色的身影,双眉紧蹙在一起,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对应的办法。 不远处的一件屋子内,幼小的身影不断的颤抖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不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来自红衣女子的威胁。 “肖怜月,肖怜月,肖怜月!”男童口中不断复述着一个名字,紧紧咬着牙关,似乎想将那名字的主人生生撕碎一般。 猛然间,男童突然回头,双眼中透射出狼一般贪婪的目光,远处的铁笼中,几个不大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 不多时,几声尖叫穿到了红衣女子的耳中,听到声音红衣女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他越发留不得了!” 不远处的三先生闻言,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也不敢言语,红衣女子见状道:“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也清楚,他练了那邪功,本来指他将来出大力气的!谁知道,他身体变小了,心智也跟着缩回去了!” 说话间,红衣女子眼前便浮现起一个翩翩美少年,当年在余杭城初见,一张俊脸有棱有角俊美异常,果然是丰神俊朗,鼻若悬梁,唇若涂丹。 那时,一间之下她便倾心不宜,三五日后那少年便是她床榻常客,后来,知他是青冥教传人,知他练就九炼魔渊功,知他到烟雨楼有所图谋,这些,肖怜月都一一被他瞒下。 一是此等丰神俊朗的美少年,确实世间少有;二是,听说那邪功修炼至极致确实威力无匹。 可眼下,观其行事,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再这般下去,还未等他神功大成,自己便被他害死了。 思虑间,肖怜月似乎决定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加妩媚,款动金莲,摇曳着纤细的腰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男童的房门被人轻轻叩响,男童听到皱了皱眉道:“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一道娇柔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径直走到男童的面前,弯下腰用手轻轻抚摸着男童的脸颊,轻柔的道:“疼么?” 女子衣衫本就开阔,这一弯腰之间,胸口一片风光让男童一览无余,男童的脸上忽然间就变的绯红,低声道:“不……不疼!” 女子看到了男童的眼神,嘴角洋溢起一丝笑容,轻轻的摇动了一下娇柔的身躯,胸前没玉般的双峰随着身躯轻轻摇曳。 此时,男童的眼眸中,更是一阵光芒闪烁,此时又听到那女子柔声的道:“桐桐!想了么?” 男童闻言,本来激动的神情忽的一暗,愤恨的转过头去道:“想又如何!还得好几年呢!” “咯咯!”红衣女子闻言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双手在男童的身上不断的游走,妩媚的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所以你要好好练功啊!你功力精进的快,身体才恢复的快啊。” 男童闻言双眼再度一暗,转头看了看铁笼中所剩不多的几个孩子,似乎感到一阵无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红衣女子见状,从身后将他抱起,低声的道:“别灰心!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抓来!只要你肯苦练,我们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说话间,女子抱着男童便往床榻方向走去,来到床边后,女子轻轻的将男童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下身来。 男童看着身边女子绝美的容颜,傲然的身材,眼眸中又燃起一阵邪火,猛然间翻身骑在的了女子的身上。 疯了一般的撕扯的女子的衣服,“哈哈哈哈哈!”那红衣女子似乎是心情大好,发出了一连串豪放的笑声。 只见那男童不断的用嘴在女子的胸前找寻着什么,慢慢的红衣女子的双手抱住了男童的身子,一只手缓缓的放在了男童的头上。 女子感受着眼前这人的那种无奈之感,口中喃喃的道:“我是真心喜欢你啊!哎,真舍不得。” 男童闻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猛然间抬起了头,想要站起身来;谁料想,女子的双臂似铜浇铁筑一般,任其如何使劲也不能挣脱。 女子满目怜惜的看着怀中的男童,柔声道:“能死在我的怀里,也是你的造化,我们来世再见吧!” 说话间,抚在男童头顶的手,突然发力,五指直接贯通的了男童的天灵;男童双眸园睁,似乎到死也不感相信,这个曾经与自己云雨共渡的女子,今天会下如此狠手。 不多时,男童的房门突然打开,又缓缓的关上。还是那道红色的身影,慢慢的向外走去。 行走间,女子轻声的道:“怎么也算是有一场情分在,安排人去埋了吧!” 不远处,传来了三先生的声音:“是!”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古镇之内 万象古镇之外,新起了一处低矮的坟茔,埋葬着一个不大的身躯;谁也不会知道,埋葬在这坟茔之下的人曾经有什么故事,也许多年以后,小小的坟茔会被山风抚平,归寂于无。笔@趣@阁wWw。biqUgE。info 坟茔前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女子满面没落之情,低垂着头,似乎在回忆往事。 不远处的三先生,也是垂首而立,丝毫不敢抬起头看一眼那曼妙的身影。 三先生很是想不通,这“母子”二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当年,易安邦,对那孩子叫易安邦,当年随着一个落魄的剑客来到余杭,那剑客病怏怏的样子,三先生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落魄剑客随时一副病痨鬼的摸样,可那一柄长剑却是威风凛凛,一人一剑,带着一个少年,便闯进了烟雨楼的正殿; 当年首座惊艳于这落魄剑客有如此武功身手,而眼前这红衣女子惊艳于那少年貌似潘安; 落魄剑客入了烟雨楼,被首座委以重任; 清秀少年郎却入了烟雨楼首座夫人的暖帐; 而后几年,肖怜月行走都带着易安邦,两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打情骂俏的情人摸样,首座大人视而不见,烟雨楼的人更是不敢多言。 此番摸样过了几年,易安邦更是目中无人,楼内风言风语四次,说着小白脸靠着夫人云云。 当时,易安邦十八九年级,正是热血的年级,哪里受得了这般言语,便狠下心思,跟着落魄剑客潜心习武。 无奈,启蒙太晚,根骨有差,任如何苦练也不得其法;烟雨楼的人更是看不起他,认定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小白脸,只能日夜围着肖怜月的裙摆。 而后,又过几年,肖怜月身边的俊秀青年突然就不见了,而是多了一个粉嫩粉嫩的小男孩。 起初,人们都以为是肖怜月在哪里强回个孩子,后来有人才慢慢传出,这男童便是易安邦; 只因练就了青冥教的九炼魔渊功才会变成这样;一石激起千层浪,烟雨楼内顿时炸了锅,不少长老都认为此等邪功必不容于江湖,要首座除去那落魄剑客与这易安邦。 谁知,首座连问都不问,反而开始清理烟雨楼内的老派长老,一时间,人人自危,而变做男童的易安邦每日里撒了欢似的围在肖怜月的周围。 可谁能想到,肖怜月的小情人、干儿子,今日竟然被她亲手结果在了这万象古镇内。 三先生站在哪里,唏嘘这易安邦的人生,正在出神之际,听到肖怜月的声音“走!我们回去。” 三先生又是恭恭敬敬的道:“是!” 万象古镇,第三层内,一间民居之内。 黑袍老者坐在堂屋正中闭目养神,呼吸悠长,楚含萱有时甚至会觉得这老者就这般坐着,会不会突然死去。 何一凡依然静静躺着,面色比起昨日又红润了几分,呼吸平稳,楚含萱心中大定,看着在堂屋内坐着的老者,不由得想着,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在看什么?”突然之间,黑袍老者对楚含萱说道。 “啊!没,没看什么!”楚含萱未曾料道,这黑袍老者分明是闭着眼睛,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看他。 刚要开口说话,楚含萱突然看到,躺在床上的何一凡突然动了一动,楚含萱心中大喜,关切的问道:“凡哥,凡哥!你醒了?” 何一凡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视线慢慢变的清晰,眼前浮现出一张绝美的面容,面脸焦急,双眸微微泛红,似乎是许久也未睡好。 “萱……”何一凡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干涩,竟不能说出一个字。 盘坐在屋外的黑袍老者,看到何一凡转醒,风也似的冲进了内堂,看着何一凡,沉声道:“小子,这古镇阵法到底怎么破?” 楚含萱见他这般,顿时像是炸了毛的母狮子一般,大声的喊到:“你干什么!他才刚醒,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看不到么?” 说话间,楚含萱腰间的灵蛇软件便无声的出鞘,长剑横于胸前,将何一凡护在身后,双眸之中满是坚定与。 “你想为什么,也得等他恢复过来,在说,你若是再这般逼问,我夫妻二人便死于你面前又如何!”楚含萱将长剑倒提,寒光闪闪的剑尖就顶在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楚含萱只要轻轻发力,长剑便会贯穿自己的身躯,也会刺入何一凡的体内。 黑袍老者低头看着眼前的楚含萱,分明是个小姑娘,此时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坚定的表情,不屈的眼神,让黑袍老者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当年的东西。 许久后,黑袍老者站直了身子,看着楚含萱,悠悠的道:“你们,还没成亲呢。” 说罢,黑袍老者背着手,转身出了屋子;楚含萱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转过头来看着躺着的何一凡。 何一凡微微睁双目,一只手已然握住了身边断魂刀的刀柄,此时,看到黑袍老者转身而出,看到楚含萱这般摸样,心内一松便又昏了过去。 “凡哥,凡哥!”楚含萱焦急的喊着。 见何一凡又昏了过去,便将玉手搭在了何一凡的脉门之上,见何一凡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楚含萱心内大定。 突然,楚含萱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堂屋内的黑袍老者,楚含萱捡起了扔在地上的的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用长剑指着黑袍老者。 “我知你进这万象古镇必有所图,这天下间,能入这古镇的人眼下便只有的我夫君一人,你若想入阵,就盼着我夫君长命百岁吧”楚含萱凛然的对黑袍老者说道。 黑袍老者微微的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楚含萱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等我凡哥醒来你一问便知,反正你武功高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楚含萱毫不畏惧黑袍老者,反而挑衅的说道。 黑袍老者看着眼前这年岁不大的丫头,心里想着这过去多少年了,许久没人敢跟自己这般说话了。 想到此处,便轻声笑了笑道:“好!我量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说罢,便要起身向外走去,可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楚含萱道:“想必他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转醒,记住,他醒来的一刻之内,不能给他水喝。” “为什么?”楚含萱不解的问道。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老夫话说到此处,你爱听不听!”黑袍老者说话间,已向外走去,不多时,便又消失在青石街道之上。 楚含萱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一凡,心中一阵焦急,“这黑袍老者武功之高,身法之快简直是闻所未闻,此番就是凡哥转醒,也得恢复几日才能动手,难道,真的带他去万象阁么?”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不破楼兰终不还 古镇内的日子似乎过的很慢,楚含萱每日里看着昏睡着的何一凡,不知道这根木头到底何日里才能苏醒。笔|趣|阁www。biquge。info 那黑袍老者每日里还是神出鬼没的在古镇上游荡,每日里会回来看看何一凡的情况,与楚含萱说几句话。 楚含萱真的不明白,这黑袍老者到底是何人?已他的武功身手方眼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他为什么这般执着着万象阁内的东西? 以他的岁数,是要权利?金钱?美色?或者江湖名望?这些对于以至耄耋之年的老人,还会有如此多的诱惑么? 楚含萱正在出神的想着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身旁的何一凡突然一动,楚含萱眼中突的似乎泪花闪烁。 “凡哥哥?”楚含萱小心翼翼的呼唤着; “萱……萱儿”何一凡的声音如同蚊蝇; “嗯!凡哥,我在呢!我在呢!”楚含萱眼中的泪水顿时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虽是短短几天,可在楚含萱心里似乎感觉过去了几年那么久,何一凡受伤这几日,楚含萱的脑海中幻想了不知道多少种结果。 他若死了怎么办? 他若残了怎么办?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何一凡悠悠转醒,看着似乎清瘦不少的楚含萱,心中一阵愧疚。 “萱儿,苦了你了!” 楚含萱含泪摇了摇头,方要开口说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你小子恢复的到时快!” 楚含萱闻言,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黑袍老者并未说话;到时何一凡,听到了黑袍老者的声音,顿时要挣扎的坐起来,右手已将断魂刀握在了手中。 “别费劲了!以你现在这幅摸样,我一根手指也就结果你了!”黑袍老者看着何一凡,不以为然的道。 何一凡任是一副强硬的态度,鼓起浑身的力气要将楚含萱护在身后。 “你要是在妄动真气,这辈子的功夫就白练了!我要想杀她,还用等到你醒来?”黑袍老者看着何一凡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一凡冷冷的看着黑袍老者。 “入阵!”黑袍老者的回答简单明了。 “哦?”何一凡似乎感到很有意思的样子。 “是!入阵!”黑袍老者肯定的又对何一凡说了一遍。 何一凡听他这般说,心中明白了,这老头是认定自己可以闯过这万象古镇内的阵法,所以才会这般忍让。既然他有求于己,那自己便可稍稍放下心来。 想到此处,何一凡也不在说话,用手轻轻拍了拍楚含萱的香肩,有轻轻躺下了身子,便不在说话。 “小子!小子!”黑袍老者见何一凡又躺了下去,便开口叫到,可何一凡却似完全没听到一般,理也不理。 楚含萱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见何一凡如此,便对黑袍老者说:“老先生!我家夫君大伤未愈,恐不能回答先生问话了,还请先生宽谅几日,待我夫君伤势痊愈再说吧。” 黑袍老者听着一阵无语,这小子前日里吃下的是九转天香丹,那可是烟雨楼的疗伤圣药,就凭这小子的身体底子,哪里会伤重道连话都说不了? 黑袍老者想着,眼中的狠厉之色闪过,方打算将楚含萱制住,热后逼何一凡就范; 刚要出手,黑袍老者不免又犹豫了一番“几日来,观这丫头的行事作风,压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胚子;那受伤的小子就更别提了,若是逼的紧了,怕是啥事都能做出来。” 思虑一番,黑袍老者看了二人一眼,也未说话,便转身负手而出。 待黑袍老者远去后,楚含萱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一凡,笑道:“人都走远了,你还装什么装?” “娘子是在说给为夫的听么?”何一凡闻言一脸奸笑,看着楚含萱道。 “呸!谁是你娘子?”楚含萱双颊绯红,娇嗔的对何一凡道。 “也不知谁在口口声声的说,我家夫君如何如何的?”何一凡得理不饶人,继续调笑楚含萱。 “你还说,你还说!”楚含萱大羞,一对粉拳在何一凡的身上暴雨般的砸了下来。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何一凡顿时大声求饶,打闹之间楚含萱不慎一拳打在了何一凡的胸口,何一凡顿时闷哼一声,脸色悠然发白。 “凡哥!你怎么了?”楚含萱马上紧张的看着何一凡。 何一凡轻轻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胸口还有定疼罢了!真是没想到,那小子手底下这般狠毒。” 见何一凡并无大碍,楚含萱心中也是一松,而后道:“对不起,凡哥,若不是我那么莽撞,你也不至于会伤重于此。” 何一凡闻言,用手轻轻抚了抚楚含萱的头,柔声道:“那孩子那般哭泣着跑来,任谁也不可能不动恻隐之心,若不是他最后几步步伐诡异,我也断然看不出来。” 楚含萱轻轻点点头,疑惑的道:“凡哥!那孩子才多大年纪,怎会有如此修为?” 何一凡听着苦笑一声道:“青冥教,九炼魔渊功!” “啊?你是说,他是练了那魔功才会变成孩子的?”楚含萱惊异的问道。 “绝迹错不了!当初我被抢掳而去的时候,便看到过几人都似他一般,练就魔功,而后变成了小孩摸样。可是,变化后似乎有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能挺过来的人,才算有小成。当年,我们一起百十个孩子都被他们抓去。随后只剩下七八个,可青冥教练功的人,却一个也没活下来。”提起青冥教,何一凡又回忆起一段不堪的往事。 楚含萱知其心意,将头轻轻靠在了何一凡的肩头,轻声问:“凡哥!你的伤势真的不要紧么?” “再恢复个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何一凡轻声的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吴先生呢?怎么不见他?” 楚含萱闻言,双眸又是一红,悲切的道:“那日,你重伤昏迷,我和吴先生带你逃脱,可那红衣女子随后赶来,吴先生教我找寻开门之法后,便独自去阻拦那红衣女子;此际依然三天过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一凡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回想起与吴全相识的这段时日,虽是萍水相逢之交,可最终还是让他搭上一条性命。 “哎!吴兄高义,我二人萍水之交,却陪着我一路虎穴龙潭闯来!此番已入万象古镇,他却先去了!”何一凡满面颓败的说道。 楚含萱想要开口相劝,可想到吴全当日的决绝之态,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轻轻抚摸着何一凡的手,好稍减其愤懑之感。 “你说,你那红衣女子杀了吴兄?”何一凡低着头,淡淡的问道。 “是!最后,只有那红衣女子追来!”楚含萱也肯定的回答。 “烟雨楼,我们之间的仇,这便又多了一条!终有一日,我何一凡定当灭了烟雨楼,为吴兄报仇。” “好大的口气!”何一凡话音未落,耳边又响起黑袍老者沙哑的声音。 此番,何一凡并未紧张,只是淡淡道:“何某是不是吹牛!来日,前辈必会知道,你若是想折我于摇篮之间,这便动手吧。” “哼!你能不能灭了烟雨楼,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现在要你带我去万象阁之中。”黑袍老者并不理会何一凡所言,只是自顾自的道。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谋划西北 大燕京都,盛隆城内,太尉府。笔&趣&阁www.biquge.info 五月,文思成自边关一路辗转而回已是月余,眼下的京城局势愈发复杂;数日前,谭英鹏谋反之罪坐实,已被斩首,近日来谭余在朝堂之上,竟然每每与自己站在一边,这令文思成怎么也想不明白。 文思成站在大厅之中,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飘然而下,心中不知何故的生出一阵厌烦之感,何一凡去江南也有近一月时间,起初之时天机阁还有回报,只是进十日来,却毫无音讯。 日前,接到江北密保,何一凡遣人送回密报,江南世家、四王余孽与烟雨楼都有勾结,甚至烟雨楼已开始私下募兵,江南的水越来越深了。 “萧然!”思虑间文思成将萧然叫了进来。 “将军!”文思成先下已官拜太尉,身居凌霄侯高位,可萧然还是改不了称呼。 文思成也全然不在意,见萧然进来便问道:“江南那边可还有消息传来?” “近日,江南的天机阁似乎出了什么乱子!江南全境,毫无消息传来!我怕江南天机阁已被捣毁了!”萧然忧心忡忡的道。 文思成闻言,轻轻摸了摸鼻子道:“不奇怪!当年,剿灭江南四王时,天机阁便名震天下!此番,烟雨楼若有筹谋,天机阁必然首当其冲。” “那我们不是成了瞎子,完全失去了对江南的掌控?”萧然闻言大惊道。 “江南富庶,给养能力乃是中原数倍。可眼下,西北蛮族似乎也有动作。就连北羌今日也传来的消息似乎也不太好!眼下内忧外患啊!”文思成想到近几日各处发来的谍报,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萧然也明了眼下局势,同样一筹莫展,便也低头不再言语。此时,二人忽然听到堂外一阵嘈杂之音,不多时疾步走进屋来几名小太监,走到文思成面前施礼而拜道:“文太尉,太后召您进宫,说有要是要商议。” 文思成闻言起身道:“谢公公!我这边前去。” 小太监闻言转身回宫复旨,文思成也带着萧然向皇宫中走去。不多时,文思成以站到了永安宫的门外,一会的功夫,自宫内跑出来一名小太监道:“文太尉,太后娘娘请您进去。” 文思成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太监向宫内走去,时至五月,永安宫内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甚是好看,各种名贵奇花扎堆开放,好一番争奇斗艳的景色。 花园中的凉亭之下,大燕的太后张秀淳端坐在软塌之内,不远处的小皇帝,正奶声奶气的呼喊着,“嘿....哈....”一个年幼的孩子,练着一套不太熟的拳法,看起来甚为可爱。 看到文思成来了,小皇帝也不敢向以往一般跑过了,因为师父告诉他,练武要专心,不可受外界打扰。 “臣文思成拜见皇后娘娘!”文思成来到张秀淳的软塌前,倒身下拜。 “免礼!快起来吧!”张秀淳柔声回应道。 文思成方才起身,一个穿着杏色长裙的女子便来到了文思成的身边,道:“文大哥,你来了!” “见过郡主!”文思成恭敬向赵雪沁施了一礼; 赵雪沁俏脸一红,玉手在文思成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脸上还带着一副甜美的笑容。 文思成也是强忍着,看着赵雪沁眼眸中透射出的不满一脸无奈。 “好了,不要在哀家这里打情骂俏的!思成,太常前日里来报,说下月初十便是吉日,哀家有意将你二人的婚期定于下月初十,你可有什么想法?”张秀淳打断二人道。 “全凭太后做主。”文思成向张秀淳施礼道。 “好!”张秀淳道了一声好,便伸手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下去吧!”一时间,围绕在张秀淳身边的一种宫人全部退走。 待众人离开后,张秀淳对文思成正色道:“思成,今日江南可有消息?” “禀太后,并无消息传来,只是此间已能认定,江南一地多有动荡之势。”文思成认真回禀。 “江南富庶之地,想那四王之乱才过了多久!此番,便又要再起波澜。苦了江南百姓了!”张秀淳闻言不由得忧心忡忡的说道。 “太后!今日西北边报,蛮族似乎又有起兵之势,北方羌族也是不稳,还望太后早做打算。”文思成忧心的道。 张秀淳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习练拳脚的小皇帝,轻声一叹道:“军马上的是,思成你全力施为吧!哀家照准。真希望,能给这孩子留下一片太平的天下。” “太后不必忧心太重,只要文思成一息尚存,便会护着陛下,护着大燕社稷。”文思成见张秀淳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马上开口道。 “你且去吧!江山风雨飘摇,思成你要多辛苦了!”张秀淳似乎感到倦了,便让文思成回去了。 文思成谢过之后,转身与赵雪沁对视一眼,施礼而退。 两名女子看着文思成远处的身影,各自的心中均是思绪万千。 京都外,庸合关。 城墙之上,一名魁梧的将军正拦着一个书生摸样的瘦弱之人,大声道:“南宫啊!你说何小子是不是跑到江南风流快活去了,怎地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有个消息。” “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南宫逸一副淡然的摸样,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 “出了变故?那你还有心吃酒?奶奶的,你快想想办法啊!”张安北听到南宫逸这般说来,心中一阵焦急。 “只怕不止是何一凡,江南世家、烟雨楼肯定都有什么变故发生。只怕江南的天机阁也被烟雨楼给端了!我远在千里之外,能有什么办法?”南宫逸受不了张安北这毛躁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莹姐选的人也太不靠谱了!”张安北闻言小声嘀咕道。 张安北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直发簪径直插在张安北手中的酒杯之上。 “你小子皮又紧了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道娇喝之声。 对面的南宫逸强忍着笑,双肩不停的耸动着。张安北满脸黑线,知道又照了这小子的道。 见卓雪英带着面脸笑容的小荷款款而来,张安北马上起身要扶卓雪莹坐下;谁知卓雪莹理也不理,径直走到城墙边,凄厉的夜风吹过她的脸颊,卓雪莹深情的看着远方的山峦。 许久后,卓雪莹轻声道:“这片江山,终究保不住了么?” 南宫逸闻言起身,端这酒杯与卓雪莹并肩而立道:“没那么严重!” “世家之祸未出,江南新乱又起;西北蛮族、北方羌族皆是边患之重,如何才算严重?”卓雪莹闻言心中不由得怒起。 “文思成久在西北,西北边军皆是虎贲之士,眼下由穆浩统帅,西北一地近年不是大患。北羌侵我神州已近百年,然近年来羌族之内几大部族多有不和,即便来犯也不会倾力施为,张安北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江南烟雨楼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个江湖组织,即便有江南世家支持,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到时候,文思成带上二、三万人足以平定。眼下,朝堂之重,还在世家门阀身上,这毒瘤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安。不过雪姐也不必太过挂怀,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只要神机军尚未现身,天下乱不了。”南宫逸如是侃侃而谈。 卓雪莹闻言,心中稍安,方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南宫逸道:“莹姐,更深露重,这城墙上风有大,你快回去歇息吧!” 卓雪莹闻言,轻叹一声转身带着小荷下了城楼。待二人远去,张安北拔下了酒杯之上的银簪道:“你小子骗人的手艺越来越高了!” 南宫逸闻言,不由得苦笑一番:“莹姐这些年受苦颇多,有些事还是少让她操心的好!再者说,起码在方老爷子和神机军这点上,我没骗人。西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安北闻言,自怀中拿出一副地图铺在桌面上,指了指地图之上,西北一处城池道:“建山!文思成在西北经营数年,建山郡物阜民丰,此地更是三面环山,只留东南一处,易守难攻。” 南宫逸看着张安北指着的地方,许久道:“我料定这天下数年之内必将大乱,那是定是一副群雄逐鹿之势。我们应该早做准备,找机会先将雪姐送往建山,我准备一下随后就去。” “你不去见文思成了?”张安北惊诧的道。 “哎!京师之中有方老爷子在,若是有文二哥处理不了的事,那我也束手无策,不如先去西北,为你们打好前站吧。”南宫逸不无惆怅的道。 张安北闻言,长叹一声道:“先帝啊!卓将军,你们还是去的太早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将军出箭老帅托孤 夜风吹拂着庸合关历经沧桑的城墙,远处传来夜枭一声声凄厉的鸣叫;风抚动着南宫逸鬓角边的一缕长发,极目远眺似乎能看到盛隆城的点点灯火。笔|趣|阁www。biquge。info 身后的张安北已在藤椅之中沉沉的睡去,镇远军士在城墙之上按部就班的换防,南宫逸看着一对对雄壮的士卒,心中似乎稍稍安定了一点。 思虑之间,南宫逸将手在城墙的青石之上,轻轻的抚过,脚下这座雄关,抵挡了北方各族多少次的强攻; 矗立在其身后的汉家王朝,数百年来都因为有庸合关的存在而生生不息;如今,大燕的天下又要落在这百年雄关之上了。 转身,看了看熟睡的张安北,南宫逸不由得泛出一丝苦笑;喃喃的道:“三哥,好好歇息歇息吧!怕过不了多久,你便没这般悠闲了。” 说罢,南宫逸转身将自己藤椅边上的一张薄毯拿起,轻轻的盖在了张安北的身上,轻轻的离开了城楼。 南宫逸离开不久,在藤椅上的张安北突然睁开了一对虎目,双眸之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张安北缓缓的坐了起来,将桌上的酒壶拿起来一饮而尽,起身站在了城墙之上,看着盛隆城的方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间,张安北拿起了立在身边的长弓,拔出三支羽箭,奋力张弓,只见那柄长弓顿时状如满月; “嗖!”的一声,三矢齐发,如同在夜空中闪过了三颗明亮的流星一般,重向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射出三支羽箭后,张安北转身又躺在了藤椅之上,静静的看着无尽的苍穹和点点繁星;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文二哥,只要我张安北还有一口气在,这庸合关就一定在咱们手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张安北喃喃自语。 这话似是说给远在京城的文思成听,但更像是对自己许下了什么诺言。 帝都内,破旧的小院里,一老一少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桌上的一碗酒,谁也不说话。 那老者满面髯须,面色红润,一身粗布短衫紧紧的包裹在身上,布衫下的肌肉似乎要随时撑破一副一般。 在他对面,端坐着一名中年人,一身白色长衫,双眉入鬓,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果然一副凛凛之躯,相貌堂堂之态。 二人就这般端坐着,突然间那老者伸手向桌上的酒碗探去,白衣人马上伸手格挡;老者不甘示弱,另一只手便抢攻而去,二人便在这方寸之间展开争斗。 几番争斗,二人同时抓住了酒碗;一只普通的青瓷碗,哪里经得起这二人的力气,“啪”的一声,便被二人掰断; 二人一人端着半拉瓷碗,坐在桌前;老者看着洒落在桌上的酒,心头一痛,虎目含怒大喝道:“文思成,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就这一碗酒了,你还跟老头子抢?” “方将军!明明是你输了耍赖,怎么无端的又怪在我的头上?”白衣男子也毫不示弱,对这老者这般道来。 “呸!若不是老夫让你半边车马炮,你能赢得这般轻松?”老者指着一旁的棋盘说道。 一旁站立的萧然听到一阵无语,老将军戎马一生,打仗自然是没得说,可这下棋就太扯了! “文思成!”萧然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老将军大喝一声,惊的萧然一个激灵,“文思成,你小子赶紧把带来的斧头都给老夫送过来!要不然......哼哼!” “哎呀!你个为老不尊的货!咋?你还想抢不成?”文思成一改往日儒雅作风,也是这般耍起无赖来! 萧然顿时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崩塌了,双目中满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白衣男子,心中想着“这货到底是不是自家将军?” “抢?你到时提醒我了!裂天!!!”老将军似乎是被文思成的话提醒道了什么,大声呼喊着门外那老者; “末将在!”门外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犹如铁塔般的身影便走进了院子; 进到院中,那高大老者走到老将军近前跪拜在地道:“末将烈天,参见大帅!” 老将军得意的捋了捋长髯,看着文思成道:“烈小子!想不想喝酒?” 烈天闻言,双目中泛起一道贪婪的神色,刚要说话,便看到矮桌之上空空的酒坛与那两半青瓷碎片,脸色顿时便蔫了下来,道:“想!可大帅没给末将留!” “是啊!我这是没有!可有一个人,他哪里有得是啊!”这是的老将军,像及了一头狡诈的狐狸,文思成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谁?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哪怕皇宫内院的酒!我也给大帅弄来!”闻言的烈天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滚!谁让你去抢宫里的酒了!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他!”说话间,方战指了指站在烈天身后的文思成; 烈天猛然回头,看着文思成,双目中似乎能看到野兽般的目光,萧然一惊,马上站在了文思成的身前,长剑横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烈天。 烈天仿佛没看到立在文思成身前的萧然,双目紧紧盯着文思成缓缓站起了身子,萧然慢慢的抬去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心中一阵无奈,“我去......这还是人么?” 看着如铁塔般的烈天,萧然不由得想问问,眼前这位将军,打仗的时候,您骑的是什么马? 就在此时,坐在矮桌旁的方战突然开口:“烈小子!那个人有喝不完的好酒,你以后就跟着他吧。” 话音一落,场中的三人都愣在当地,烈天跟着方老将军戎马一生,大大小小数百战,今日为何突然要让烈天跟着文思成。 文思成方要开口便听到方战的话语:“烈小子,我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烈天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来跪倒在地,痛苦的道:“末将领命。” “嗯!”方战似乎十分满意烈天的态度,点了点头又接着说:“烈天听令!” 烈天闻言,马上对这老将军行了军礼,单膝跪地道:“末将在!” “即日起,烈天所部归由凌霄候,太尉文思成统御,切记不可坠了我神机军的名声。” “末将...令命!”烈天低着头,缓缓的说道。说罢,向方战行了一礼,起身站在了文思成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文思成与萧然措手不及,方才还像滚刀肉一般的老头,现在却满脸含笑的看着几人; “你二人先出去吧!我有话对文思成说!”老者看了看三人,淡淡的道。 萧然与烈天行礼后,转身走出了院落;萧然跟在烈天铁塔一般的身躯后,看着面前的老者双肩不停的耸动,心内大奇; 走出院子,烈天依然如标枪一般笔直的站在小院的门口,萧然轻轻转头看了烈天一眼,却发现老者的虎目之中,竟是噙满泪水。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战神迟暮 待二人离去,方老将军向文思成轻轻挥手,示意他坐下;文思成来到矮桌旁,坐下身子,等待老人开口; “你不好奇?”老者略有深意的看着文思成道; “好奇!但我也知道,老将军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文思成对老者说道; “狡猾!”方老将军轻声笑道“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自知时日无多,是该准备准备了!” 文思成虽是早已猜到些许端倪,可此时听到老将军自己道来,心中不免一阵难过; 看到文思成的脸色,方战淡淡的笑了笑,对文思成说:“我一大把年纪了,就算这会就咽气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你难受个什么劲?” 文思成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老将军戎马一生,看惯生死;一身转战又何止三千里,如今高寿当真是没什么好抱怨了! 思虑至此文思成对老者说:“是小子矫情了!将军还有什么要我办的,思成定当殚心竭虑。笔@趣@阁wWw。biqUgE。info” “哈哈哈哈哈”老将军闻言,摆手大笑道:“我少年从军,一路拼杀。历经两朝四代君主,至此耄耋之年,孑然一身于世,于我自己来讲,没什么要你办的了!” 文思成闻言,却不知该如何作答,眼前这位老者可以说把一身都献给了赵家三代君王,许是一生杀戮过重,到老也落得无儿无女、无亲无故; “你也不必挂怀!若说有什么交代给你,也不是没有,你要记住,天下不是谁家的天下,皇帝也不是谁家的皇帝。当年卓浩然将你揽于麾下可对你要求过什么?”方战严肃的问道; 文思成一愣,旋即又道:“卓大将军自始至终只要我做好陛下的盾!” 方战闻言点点头,对文思成道:“卓浩然要你做先帝的盾,守护江山社稷,守护黎民百姓!可他想不到,英明神武的先帝会早逝,他更没想到,我大燕自太祖起便埋下的祸根,会这么快露出了头!所以,从今后,你不单单是大燕的盾,你更要成为百姓的矛!你要成为天下最犀利的矛,去刺破世家门阀的野心,刺破蛮荒外族的野心,我要你带着汉家儿郎,重立我汉族声威。” 说话间,方老将军的气息便越来越粗重,双眸中闪烁着亢奋的光彩,双手紧紧捏着文思成的肩膀,似乎要将两只苍老的手插在文思成的身体当中,永远跟着他,看他能否实现自己的愿望; 老将军一阵劲烈的言辞过后,嘴里喘着粗气;文思成一时间没能明白眼前这位老者的言语,不明白这位为了大燕王朝征战一生的老将,在垂暮之年却未对自己提起这王朝的只言片语; 方战看着文思成,缓缓的道:“你可知道!当年我与太祖为何要反了前朝?” 老将军突然问话,文思成却不明就里,缓缓道:“前朝陈炀帝妒太祖功高盖主,欲围杀于宫阙之中,烈老将军拼死抵挡,您率人死战,才救出太祖,是以反了前朝!” 方战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将身子靠在藤椅的背上,悠悠的道:“当年,大汉分奔离析,天下世家并举,群雄逐鹿,最终江南陈家的承大统,偏安盛隆!西北万里草原被蛮族五部瓜分,长安被北羌得占;起初时,陈朝皇帝尚有复国之志,可渐渐的丧了这般大志!” “当年的血海深仇啊!被蛮族与北羌屠戮的百姓,有百万之巨,陈朝皇家却只知贪图享乐,天下被世家门阀把持,百姓疾苦这些人从来不管!西北蛮族屡次犯边,每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陈炀帝却下令一退再退,清远古城,传承百年的繁华之地,只因在庸合关外,便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若不是当年的太祖违抗了陈炀帝的旨意,放百姓入关,那又将是一场浩劫啊!” “庸合关一役,蛮族陈兵数十万,强攻庸合关三十三天,庸合关外尸横遍野,庸合关内兵粮寸断;死守是死,因为盛隆城的皇帝认为庸合关不可能被攻破,一遍打着窝囊的仗,一遍谈着窝囊的判。太祖带着我与烈天,率领着残存的士卒,背水一战,面对数倍与我们的敌军,我们硬是在他们的阵中冲了数个来回,哈哈哈哈哈!” 似是回忆起当年驰骋沙场的英姿,老将军说着说着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文思成也被他所感染,这就是军人,不管你离开行伍多久,当耳边响起鼓角之声,便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 “太祖也率领残部,退了蛮族,收了失地,最关键的是得了民心,陈殇帝这才动了杀心!思成,你可知道,我与烈天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太祖起兵?你可知道为何当年江南未定,先帝便要挥师北上?你可知道眼下大燕风雨飘摇,江南遗祸又起!朝廷里却从来不动你的抚远军与张安北的镇北军?”方战将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了文思成; 文思成犹豫一阵,缓缓道:“为了百姓?” “不中,亦不远!先帝曾言,不管是天下门阀世家,还是江南前朝遗祸,我们怎么打,都是我汉族兄弟自家的事!你西北蛮族,北方羌族,海外大和,若是想乘中原离乱来祸害我汉家百姓,朕,决不答应!” “思成,你记住!中原王朝如何更替,那也必须是我汉家儿郎间的事情!往大说,我执掌这片江山社稷不力,愧对了天下百姓,那便由你来做主!但是,若是有外人想打咱家的主意,那谁都不能答应。”老将军大义凛然的说着这番话,让文思成觉的自己这些年来,似乎不认识先帝,不认识卓浩然一般; “思成记下了!”文思成听懂了老将军话中的意思,对老将军行了一礼道:“思成定当尽心尽力,教导陛下!让陛下以天下汉家百姓为重,社稷次之!” “好好好!”方战闻言,老怀大慰,捋着胸前的长髯连声道好。 紧接着,方战又对文思成道:“神机军乃是跟随太祖起兵的精英,番号代代相传,眼下的神机军就是由烈天统帅,我观你行事作风能但大任,所以今日我将神机军也交给你!你尽早去看看!凌云卫随也是我军中精锐,可被世家渗透太过,你还是要好好调理才好!” “末将领命!”文思成又行了一记军礼; “嗯!你且去准备吧!我还能再撑上几日!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带人去我的王府,烈天知道地方,也知道怎么做!但是,你还是要计划周全,不可伤了陛下!” 说罢,方战轻轻的挥了挥手,文思成默默的行礼后便向后退去,方在转身之际,便听到老者喃喃的道:“让烈天不必进来了!” “是!”文思成并未转身,沉声应了一身,便离开了小院; 文思成静静的伫立在那间破旧的院落门口并未离去,烈天依然像标枪一样静静的站着,萧然见文思成没有离去的意思,便也按住剑柄,学着烈天的样子,笔直的站在那里; 此时的院中,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静静的坐着,突然间,只见老将军拔出了立在桌角的佩剑,剑指长空朗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站在门外的文思成听到院内传来雄厚而又略带凄凉的声音,长叹一声道:“我们走!”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校场立威 盛隆城的街市依旧繁华无比,作为两朝帝都,盛隆城不负盛名,街市之上人头攒动,似是一派太平景象; 穿梭在人群中的文思成三人各有所思,一路无语;文思成走在人流之中,不断的回忆着老将军的话,百年沧桑巨变,这世间之人有几个还记得当年的汉家辉煌,还有多少人会知道当年长安盛况,俱往矣! 可这天下间却总有人不自觉的要承担起一些东西,不愿舍弃;太祖如是、先帝如是、方战如是、卓浩然如是,眼下这天下间的传承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文思成如是想着不觉间双眸中的神色越来越坚定; 行出不远,便来到了盛隆城的正街之上,文思成回头对身后的萧然道:“去凌云阁,看看着大燕的精锐在你萧将军的调教下,现在双眸个什么样子。笔|趣|阁www。biquge。info” “是”萧然闻言施礼应声; 身后的烈天似乎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并未理会二人,只是静静的跟着他们; 三人在盛隆城的街市上几经辗转,便来到了大燕王朝中最精锐的凌云卫所在;此处是设立在距离皇宫不远之地的一处军营,当年赵燕立国,太祖皇帝自军中抽掉精锐士卒而立,一是为护卫帝都,二是为军中培养军官; 它是一处军营,也是一处学堂;文思成站在凌云阁前的巨大牌坊下,巨大的牌坊矗立在街道旁,上面几个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写着“护国忠君”四个大字; 文思成回想起,自己自归京以来,竟然还没有来过所统御的凌云卫,一切都交给了萧然打理,这实在也是失职之责,按下心头想法,文思成三人迈步而入; 凌云阁门前,一列士兵笔挺的站着,见到文思成几人走来,自队列中战出一人,道:“军机重地,闲人勿闯!” 萧然走上前去,将挂着腰带上的腰牌那了出来,那人看到对萧然行礼道:“将军请!” 文思成方要迈步,又被那卫兵拦住道:“军机重地,闲人勿闯!” 站在一旁的萧然也是无奈,这规矩都是文思成自己定下的,此时也不好开口,只见文思成淡淡的笑了笑,自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给那卫兵看了一眼; 卫兵一见马上单膝跪地,向文思成行了军礼道:“凌云卫,青龙营甲部九伍伍长贺桂参见太尉大人。” “起来吧!我与萧将军进去看看!”文思成对贺桂说道; “是!太尉大人请!”说罢,贺桂带着一队士兵向文思成行礼; 文思成带着萧烈二人缓步走进了凌云阁,行走之间文思成对萧然道:“窥一斑而知全豹,一个伍长也知道令行禁止,你做的不错!” 说话间三人绕过了正厅,来到后院,这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场,至少能容纳千人;校场之上,士卒分为几部,有的练习弓马骑射、有的练习战阵方队,有的练习刺杀搏斗; 文思成认真的看着校场之上的军士,许久后对萧然道:“凌云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有一处致命内伤,你可知道?” “毫无实战经验,这些士卒若是首次见血,怕会有不少人会退缩”萧然毫不避讳,直言而道; 文思成也不回答萧然的话,转过身来对烈天道:“老将军可有什么看法?” 烈天看了看校场,冷冷的道:“骑兵进退有序,步卒战阵严密,像是个人才调教出来的队伍!” 文思成方要开口,却有见烈天道:“但是,不过都是花拳绣腿,正如萧将军所说,没见过血的兵,永远不能称之为兵!况且,你们训练,缺了点东西!” 说罢,烈天不等文思成看口,便走到了校场边缘的一处摆放石墩石锁的地方,抓起一个巨大的石锁直接朝一处步卒的战阵中扔了过去; 百十斤的石锁在烈天手里像是个小石块似得直接向那片步卒战阵飞了过去;校场中一员校尉看到飞来的石锁,也不慌乱,大叫一声:“起盾!” 话音方落,便见数十名军士将巨大的盾牌立了起来,又有人将长枪抵在盾牌之后,以作支撑; 巨大的石锁,带着烈天的气劲直接砸在了盾牌之上,顿时数十张巨大的盾牌被砸的七零八落,列阵在前的几名的士卒顿时觉的喉头一甜,便晕了过去; 烈天回头看着文思成与萧然,淡淡道:“反应挺快,力量还不行!” “老将军神力!”文思成在一侧夸赞烈天一声,转身对萧然道:“自今日起,凌云卫所部府中再加二十斤,所有沙袋必须加重十斤,吃饭、睡觉,就连去茅厕也给我带着。” “是!”萧然领命而立; “你留在这,看着这些小子们!我们时间不多了,我看你能否给我练出一支铁军来!”文思成说罢,便与烈天转身离去; 萧然看着远去的文思成与烈天,转过身来看着校场中目瞪口呆的军士们,萧然一阵无语;方才烈天那只石锁,灌注了他一身修为,这些普通士卒哪里能抵挡的住,可萧然心中也明白文思成与烈天这般做事何原因,当下,便将计就计; “精锐们?咋了?咋没动静了?”萧然的声音传遍了校场的每个角落; “平日里不都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么?不是都以大燕王牌、军中精锐自居么?怎么?一个小小的石锁便把你们给镇住了?啊?” “张远,刘达,田汉中,李轲何在?”萧然大声喝问道! “末将在!”说话间,队列中跑出四员将领; “即日起,凌云卫四营所有兵士负重均加二十斤;身上沙袋加重十斤!今日起,每十日四营会武,数了的给赢了的端茶倒水,洗衣烧饭!连续二十日排名垫底的,老子收了你们的营旗!首先就从你们四个开始,考教不合格的,滚去给老子喂马!”说罢,萧然也转身离开了校场,留下几名偏将面面相窥; 突然间,一名偏将反应过来,转身跑到自己的士卒面前大喝道:“都愣着干啥呢?去,加负重,给老子玩命练!要是丢了营旗,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校场中一阵喧嚣,所有人都拼命的往自己身上增加负重;开玩笑,营旗被收那颗是天大的事,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这决不能输! 不远处的文思成听到萧然的话,淡淡的笑了笑;烈天的脸上依旧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跟在文思成身后; 二人出来凌云阁,文思成转身对烈天道:“老将军,是不是让晚辈开开眼,去见见咱神机军的人?” 烈天看了文思成一眼道:“回禀将军!神机军的人,无处不在,若将军想看,眼前到时有几个!” 说话间,烈天将手指在了不远处的街市上,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叫卖之声此起披伏,街角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茶棚之下,一对中年夫妻正在不停的忙碌着; 文思成看了一眼转头问道:“他们?” 烈天不可置否的点头道:“正是!”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帝都乱局 盛隆城的街市依旧繁华,文思成与烈天也并未走进那间茶棚,茶棚下的一对夫妻,依旧默默的忙着手下的活计; 文思成似乎漫无目的的带着烈天在盛隆城内转悠,烈天也不问,只是默默的跟着他; 许久后,二人快把大半个盛隆城都转遍了,街市上已挂起了点点灯火,虽然对于文思成与大燕皇族来说,这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日子依旧得过下去; 一处不深的巷子内,一间小店前破旧的幌子上大大的写着一个不太好看的“酒”字; 酒馆前随便摆着几张桌子,文思成与烈天找了一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酒馆里的小二也不问话,径直端了几碟小菜,一坛老酒放在桌上转身离去; 此时正是戌时末,酒馆内只要文思成与烈天这一桌客人,小巷也处偏僻之地,四下静悄悄的,是不是传来几声犬吠; “有多少人?”文思成端起碗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五拨,二十九人,不是什么高手!”烈天也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淡淡的回应; “烈老认为是谁的人?”文思成继续问; “京城四大世家,也有可能是宫里的人!”烈天也是直言不讳; “只怕不至,西北的,北羌的,江南的都有可能,天底下盯着我文思成的人多了去了!” “也是!文将军少年得志,年方三十便封侯拜将,官居太尉,足以令天下人眼馋了!” “看来,方老爷子的事瞒不住了!”文思成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酒碗自顾自的说着; “本来就没打算瞒!大帅这般做也是给一些人一点警告,方战倒下了,这不还有个文思成么!”说话间,桌上的酒坛有一大半都被这老者灌进了独自; “不行!这酒不如你从西北带回来的!”喝罢,烈天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中的酒碗; “喜欢喝,以后管够!”文思成端起酒碗大方的说道; 二人不在言语,在夜风中静静的坐在这间僻静之处的酒馆内,一坛一坛的喝着老酒; “你不再问问神机军的事?”酒喝了许久后,烈天忍不住开口问道; 文思成又端起了酒碗,看着晶莹剔透的液体在碗中摇晃,说道:“不问了!见到那对夫妻我便明白,神机军的职责所在了!太后将凌云卫交给了我,是力保京城不失;而神机军才是皇帝的王牌,这样的队伍,还是放在你手里的好。笔%趣%阁www.biquge.info” 说罢,文思成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再说话; 烈天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若真有那么一日,文太尉打算如何做?” 文思成看了烈天一眼道:“烈将军,若真有一日变生肘腋,我令你护着太后与陛下,撤往庸合关外,我自会带人为陛下殿后,若我归来,我自会辅佐陛下重振旗鼓;若我未归,南宫逸自然会有安排。” 烈天闻言,缓缓站起了身子,对文思成行礼道:“末将领命。” 文思成看着烈天略显苍老的脸,缓缓道:“烈老,你且去吧!去做神机军该做的事。” 说罢,文思成端起的桌上的酒碗敬了烈天一碗酒,烈天也不说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转身离去; 烈天走后不久,酒馆内走出一个矮胖的身影坐在了文思成对面,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道:“为何不留下他,神机军历来神秘,将来对付谭余说不定会有奇效。” 文思成摇了摇头道:“不会!神机军都是死忠之人,若不是万不得已之际,神机军决不会出手。” “那接下来怎么办?近日里江南的消息越来越少,京城中的陌生面孔也越来越多,我们还是得早做准备啊!” “一凡在江南不知如何了!”提起江南之事,文思成心中不免担忧师弟; “我觉得这倒不必操心,以何一凡的身手,在江南混个全身而退应该不难。只是江南的天机阁被捣毁殆尽,于大事影响太大。”来人也充满担忧的说着; “我会命萧然自西北派些人回来,江南之事不能再任由这般发展下去了;再者你联系一下南宫,看西北那边准备的如何了?我们的人一定要保住庸合关前往西北的通道。” “将军,庸合关至西北建山郡山高路远,能不能再从雁门抽些人回来?” “不行,西北边塞蛮族五部虎视眈眈,决不能再打抚远军的注意,这一路你们自己想办法。” “是!”矮胖之人低头应声; 文思成说罢站起了身子,轻声道:“老莫,莹姐远赴西北,天机阁内的事你多辛苦” “将军言重了,这是小人分内之事。”被唤作老莫的人回应到; 待老莫再次抬起头时,街上哪里还有文思成的影子,老莫无奈的笑了笑,轻轻摇头,开水收拾桌上的东西; 此时已是深夜,盛隆城内万簌俱寂,只有几家深宅大院内尚有几处灯火闪烁; 丞相府内,谭余老神在在的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着,身旁站着长子谭英鲲;谭余也不说话,谭英鲲再一旁也不敢出声; 许久后,谭余拿起桌上的书签夹在书中,转过头开口道:“何事?说吧!” “父亲,今日里给方战看门的那老头跟着文思成走了!您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见父亲看完了书,谭英鲲马上开口道; “慌张!你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大事?”谭余看着自己的儿子不满的道; “父亲,若是方战身死,那大燕的半边天可就算塌了,若是我们占得先机,被其他几家抢先了如何是好?”谭英鲲还是一脸焦急的样子。 “你以为方战能屹立朝堂四代不倒,只因为他一身出神入化的修为?就算是方战死了,烈天还活的硬是的呢,神机军到现在我们连影子在那都不知道!”谭余似乎被儿子的鲁莽激起了怒气,毫不客气的说着; “眼下按耐不住的人多了,可燕朝也是立国进百年的时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以为这出头鸟是好当的?你也知道,方战是半边天,他死了,还有文思成呢!我们安插在凌云卫的人,都被他们踢了出来,即便没被揪出来的,也混不上什么要紧的职位,有这头猛虎在侧,我们京城里,谁能翻起什么浪花,滚吧!”说着,谭余怒火中烧将儿子赶了出去; 谭英鲲悻悻的离开了父亲的书房,谭余看着儿子的背影长叹一声,如此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谭英鲲离去许久,谭余还是坐在书房之中,看着桌上的烛火不断的跳跃,谭余心中不停的思虑的眼下的局势; 许久后,谭余站起了身子,站在了书房的门前,看着皇城的方向,喃喃的道:“看来,该跟你谈谈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大后疑虑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这一日,朝会之后,文思成一日既往的进宫教授小皇帝课业,巨大的皇宫文思成已烂熟于心,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小皇帝的住处; 小皇帝见到文思成走来,不再像以往一般撒欢的跑过来,而是静静的站着,等文思成过来恭敬的行礼道:“先生好!” 文思成点点头道:“昨日里交与陛下的课业,可做完了?” “做完了!”小皇帝认真回答; “好。笔、趣、阁www。biquge。info那我们便开始吧!”文思成带着五岁的小皇帝来到皇宫中的演武场,从基础开始练起; 皇帝虽然年幼,可韧性十足,文思成也明白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的道理,所以每逢教授皇帝武功,文思成也是兢兢业业,许多次张秀淳看着心疼,几次想出言相劝,却都忍住了; 这孩子往后要经历的只怕比这要难的多,自己终究护不了他一辈子,张秀淳如是想着,索性不再来看; “先生!你说练武是什么啊?”小皇帝天真的问道; “武者,最基本的是比他人更快的反应、更敏捷的身手、更雄厚的内力,不管天下何门何派,武者所练的功法都是对自身的锤炼,我们要苦练的不单单是武功,更多的是心,只有心强大了,人才会强大!”文思成认真的向小皇帝解释着; 小皇帝听的一头雾水,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文思成淡淡笑笑道:“等你再大点,你就明白了!” 演武场不远处的一处柳树下,一道婀娜的身子静静的站着,看着场中那高大的身影,嘴角泛起一丝浅笑; 赵雪沁的眼前,似乎变幻出另一幅画面,自己端坐在小院中绣着花,文思成在院子里教授几个孩子武功;受不了的孩子向自己哭诉,自己心疼孩子与文思成拌嘴的样子; 想着想着,赵雪沁的脸上不由得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想什么呢?我们的郡主愁嫁了?”身后传来一阵调笑之声,赵雪沁一回头便看到张秀淳站在不远处,身后的宫人被远远的打发了; 赵雪沁面色绯红,大羞道:“太后娘娘又调笑我!” “害什么羞!你与思成的婚事定下了,下月初六!今日朝会后,方老将军入宫来与我商议的。”张秀淳看着赵雪沁娓娓道来; 赵雪沁闻言,一双美眸中泛起一阵兴奋之意,旋即又含羞的低下了头; 张秀淳看着的娇羞的样子,含笑摇了摇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只怕以后你会更苦,我们赵家压在思成身上的东西太多了!” 说话间,张秀淳看了看不远处的文思成,眼眸中阴晴不定;方战将烈天与神机军交给了文思成,这意味着什么,想必许多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老将军在准备后事,大燕这根最大的柱石终究熬不住了,燕朝立国近百年,多半是靠着这为老将在支撑;太祖大志,先帝遗愿都是由他在守护; 可现在,老将军终究守不动了;本来继承这衣钵的应当是名震天下的卓浩然,可卓浩然比方战先死,而就在不远处教授小皇帝武功的文思成便是卓浩然挑出来的人,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可,终究太过年轻了; 张秀淳不敢保证,在文思成的心里究竟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重要;是天下百姓重要,还是自己母子的性命、大燕的传承重要; 毕竟,文思成与大燕王朝的羁绊,多数都来自于卓浩然;此间,方战将大燕王族手中的王牌交到了文思成手中,若将来突生大变,文思成只需要按兵不动,这燕朝的江山社稷便算完了; 张秀淳感到自己现在就是个赌徒,从一开始将文思成从西北招回来就是一场惊天豪赌;她在赌文思成的忠心,对王朝的忠心,对赵雪沁的忠心; 令人欣慰的是,他回来了!历经艰难的回到京城,虽然谭余在私底下的动作张秀淳不是不知道,但她却没有去理会,她就是想看看丈夫口中赞不绝口的少年将军是什么样子?想看看,自己小姑子舍命爱慕着不世英雄是什么成色; 倘若他死在了路上,便说明在方战倒下后,这擎天玉柱文思成扶不起来;可他回来了,一路披荆斩棘,人还未到京城,便乱了京城四大世家的阵脚; 张秀淳一度觉的自己已经赢了这场赌局,可近日来天下局势愈发紧促;江南一地以算是脱离了朝堂的管控,北方两条豺狼日日垂涎欲滴;京城中,陈、纪、俞三家活动日益频繁,张秀淳总觉的,明日里帝都中便会生出一场大乱;天下不少世家门阀都在紧密的准备着些什么,一切的变化,令张秀淳感到一阵无力; 倒是谭余,近日来毫无动静,每日里只是处理公务,闭门谢客,与往日里的作风完全不一致,这是最令张秀淳感到疑惑的地方,谭余到底想干什么? 思虑间,张秀淳有将目光落在了文思成的身上,文思成自西北回来月余,凌云卫算是牢牢把握在了手中,西北抚远军也未生什么变故; 眼下,张秀淳能完全信任的便只有文思成手里这两只军马,再有便是张安北手中的镇北军;加起来也只有区区二十万,况且抚远军与镇北军皆由戍边大责在肩,京城里只有凌云卫的两万人与一万御林军而已; 剩下的京城外苍山营、京师中的京畿卫戍等,都不知道有多少四大世家安插进去的人,用起来实在不能叫人放心; 一时间,张秀淳直觉得一阵头大,身在高位的人,实在是太讨厌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此时的张秀淳便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脱离她的掌控,她不知道,眼前的局势,她还能控制多久; 她实在不想往那个放向想,若是带着小皇帝离开了这盛隆城,张秀淳实在是想不得何时还能够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张秀淳决不会走出那一步; 远处,文思成与小皇帝还在烈日下苦练,张秀淳又是一阵心疼,这孩子才五岁啊,便每日里被安排了慢慢的课业;可张秀淳心中也明白,在这皇宫内的日子,自己儿子怕是过不了许久了; 张秀淳看着小皇帝与文思成不停的愣神,赵雪沁看着出神的张秀淳轻声道:“太后?太后?” “啊?”张秀淳半晌才有反应,转过头问:“怎么了?” “太后娘娘在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赵雪沁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走吧!咱们去看看,咱大燕的郡主出嫁,穿什么样的衣服呢?”说话间,张秀淳拉起了赵雪沁的手向外走去; 赵雪沁含羞跟着张秀淳的脚步离开,甚至不敢回头看看不远处的男子,下月初六么?还有十几天了啊,这般想着,赵雪沁又是一阵期待与害怕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阶下之囚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江南,万象古镇内,三条身影在古镇中不停的穿梭,何一凡伤势大愈,也不知那黑袍老者给他服下的是什么药,竟然这般神奇,短短几日何一凡的伤便好了七七八八; “那小子,我们昨日里便来过这里!你莫不是带着老夫在此兜圈子呢吧?”把自己裹在在一袭黑色斗篷中的老者对走在前面的青衫男子大声喝道; “老先生,这古镇内的阵法你也领教过,怎地又无端的认定我是在兜圈子?”何一凡不可置否的回应着; 几人在古镇内以转了七八日,起初时何一凡带着楚含萱与黑袍老者到是找到一处阵门,顺利的进入了第四次,可这几日兜兜转转却无论如何也进步了第五层; 眼瞧着不远处,万象古塔越来越大,却怎样也无法接近,黑袍老者的心里愈发的急躁起来; 何一凡心中也是着急,到这古镇内已有十几天了,江南的变故,京城里到底知道了多少,文思成是否有所准备,自己必须经快脱身,将江南的事告诉文思成知道; 可是,身边这老者武功深不可测,何况身边还有楚含萱在,若是强行出手,决计讨不到什么便宜; 此时,何一凡带着黑袍老者已经第三次经过阵门了,何一凡又一次按捺住要冲进去的冲动,以那老人的身手,何一凡没把握在短时间内摆脱他的追击; 三人与阵门一错而过,何一凡算着时间,再过几日,此处的阵门便会消失不见;会再另一处方位之上,开启新的阵门,何一凡要等的便是那个时间; 如此这般,三人又在古镇之上转了许久;那黑袍老者眼中戾气愈中,突然间黑袍老者猛然发难,伸出手便向楚含萱抓去; 何一凡一路之上都在提防着黑袍老者,猛然感到身后气劲袭来,也不回头,断魂刀便黑袍老者劈去; 自那日雨夜中大悟之后,何一凡在武功境界上已是今非昔比,今日里,重伤大愈首次全力施为,断魂刀劈出惊天之威,却不是直奔黑袍老者,而是封堵住了黑袍老者前进的路线; 行进中的黑袍老者身形一顿,何一凡得势不饶人,一刀接着一刀相黑袍老者攻杀而去; 一时间,古镇之上金色刀芒大盛,何一凡手中的长刀幻化为万千幻影,每刀皆是出之于后,却攻之在先; 黑袍老者的眼中闪出一阵惊诧,与这小子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日里被他削去一臂,虽说是猝不及防之间,但也有迷惑肖怜月之意; 可今日间交手,黑袍老者明显感到眼前这小子的刀法与往日里大为不同,似乎每每能洞察到自己的行动路线加以封堵,而后长刀中霸气凛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凛然而出; 黑袍老者见此情形,下手也重了三分,双手化为鹰爪,向何一凡攻杀而来;黑袍老者胜在气息悠长,经验老道,身法快若闪电,在何一凡密织如网的刀锋中,总能找到空隙,反击何一凡; 几番交错之下,二人分而站立,何一凡手持长刀冷冷的道:“阁下背后出手,未免太下作了吧!” “何小子,你搞搞清楚。笔?趣?阁wWw。biquge。info你二人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若你敢再带着我瞎转悠,就别怪我出手无情。”黑袍之下传来一道道沙哑的声音; “哼!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烟雨楼的影子大人,到底有几斤几两?”何一凡也是不甘示弱,说话间便要提起长刀; 在何一凡身旁的楚含萱生怕何一凡再生什么变故,马上将他拉住,对黑袍老者道:“老先生,我们早已说过,这万象阁的阵法变化莫测,越是深入,便越难寻,你怎就不信呢?” “屁!万象门成阵历来离不开九宫八卦,再者这古镇内的阵法在当年只是应不时之需,迷惑外敌,若非紧急时刻不会启动;若真有灭门之祸,万象门全力阻挡,你以为你凭你们,能走到这里?”黑袍老者不屑的对何一凡与楚含萱说道; 闻言的何一凡与楚含萱均是一愣,这黑袍老者知道的似乎比自己还要多;也对,万象门立世百年,不会立下如此便被外人看破的阵法来; 可如今,何一凡确实也轻而易举的便来到了古镇的第四层之中,一路之上只要不以轻功施为,确实也未见有什么危险袭来; 不由得何一凡对眼前这黑袍老者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袍老者闻言,知是自己说多了话,突然无奈的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往事,黑袍老者发出了无比悲呛的笑声;笑声过罢,黑袍老者缓缓摘下了罩在头上的帽子,一张令人作呕的面容出现在何一凡与楚含萱眼前; 这几乎不能称之位脸,满面的伤痕交错,有一道伤痕自上而下斜斜的贯通了整张脸,他的左眼以完全被隔开,眼睑外翻;看起来,这伤势已有些年头了,只是有几道伤疤却似没有完全结痂一般,不停的渗出脓水; 楚含萱看着眼里,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就要吐了出来;看到楚含萱这般摸样,那黑袍老者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怎么?觉的恶心么?” 何一凡见状,马上将楚含萱护在了身后,便听到那黑袍老者道:“何小子,实话告诉你,我本也是这万象门人,此番回来,只是为取一样东西;你若老老实实的带我进去,我便放了你们如何?” “你说是就是?万象门与烟雨楼是有灭门之仇,你若是万象门故人,又怎甘为烟雨楼的狗?”何一凡闻言,不屑的反问道; 何一凡的话,似乎刺激道了这黑袍老者,只见他听到何一凡的话后,眼眸中闪烁出阴晴不定的光华;顿时间,黑袍老者衣衫鼓舞,暴呵一声; “啊~~~~~~~~~~~”说话间,黑袍老者含怒出手,一掌劈在了身材的墙上;顿时间,万象古镇内坚固的墙上,便出现了一道两指宽的裂缝; “老夫没必要骗你;至于我为何身在烟雨楼你也不必多问,若是你在跟老夫耍花招,我就先杀了你身边这丫头!”说罢,黑袍老者不在出声,又将头蓬披在头上,向何一凡一指; 何一凡明白他的意思,也清楚这魔头的情绪似乎以到了奔溃的边缘;方才见他出手,何一凡也明白,几次交手,这老东西都有所保留; 可何一凡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黑袍老者既自认识万象门的人,为何却不知这万象古镇之上的阵法该如何破解? 何一凡脑中飞快的思虑着应对之策,想着要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局;而黑袍老者自再次带起斗篷后便一句话也不再多说,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示意何一凡继续向前;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如此,可值得? 何一凡无奈间,带着黑袍老者继续寻找阵门,行进间何一凡忍不住道:“老先生,你说你是这万象门人,那你为何完全不知道这古镇之上的阵法?” 黑袍老者沉默许久道:“方才已然说过,这古镇上的阵法,乃是以备不时之需;当年我在此地的时候,阵法根本就没有开启;许是后来大乱将至,万象门的人才开了阵法的吧!” “你是当年跟着伍长老出谷的那些人?”冰雪聪明的楚含萱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奥秘; 黑袍老者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那就奇了!当年万象外门的被江湖势力连手所灭,其中烟雨楼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笔、趣、阁www。biquge。info老先生怎会无端的进了烟雨楼?”楚含萱回过头来,奇怪的问道; 闻言的黑袍老者脚步一顿,抬起头看了楚含萱一眼,悠悠的道:“小丫头,这些都是百十年前的江湖旧事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楚含萱闻言,转过身去俏皮的道:“万象门以为姓盛的前辈告诉我的!” 谁知楚含萱话音未落,黑袍老者便闪电般的闪到了她的眼前,枯瘦的手捏住了楚含萱稚嫩的香肩,冷冷的道:“你说谁?姓什么?” 面对闪电一般的黑袍老者,何一凡硬是没有反应过来,自感到身后老者的气息暴涨,到黑袍老者抓住了楚含萱,何一凡手中的断魂刀都尚未完全出鞘; 眼下,楚含蓄被捏在了黑袍老者手中,何一凡不敢轻举妄动;楚含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听到黑袍老者又问了一遍:“你说谁?姓什么?” 楚含萱这才喃喃的回答道:“一位姓盛的前辈!” “是男是女?” “女的?” “多大年纪?” “看不出来!反正很是苍老!不过声音却很好听!” 听到这里,黑袍老者竟然在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再次问道:“她可说过!他叫什么名字?” “盛清寒!” 盛清寒三个字从楚含萱的口中轻柔的说了出来,楚含萱百灵鸟一般清秀的话语传到了黑袍老者的耳中,却如一道炸雷劈在了脑子里一般; 黑袍老者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自听的那个名字起,他便觉的脑袋被人劈开了一般;顿时怒气上涌,双眸含恨的看着楚含萱道:“不可能!你说谎......” 极怒之下,黑袍老者举起仅剩的左手向楚含萱劈去;何一凡顿时大惊,断魂刀怒然劈下,直奔黑袍来着背心而去;刀芒闪烁,黑袍老者转身格挡之际,楚含萱几个跳跃逃离而去; 何一凡一击不成也不追击,也飞快的向楚含萱跑去;二人心有灵犀,汇聚一处后并未多言,便展足飞奔; 只是,二人在奔走途中,突然觉的身后一阵劲风闪过,前面不远的街道上,就又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无奈间,何一凡横刀而立,将楚含萱护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黑袍老者; “小丫头,我再问你一遍,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站在不远处的黑袍老者缓缓的转过身来; 此时的楚含萱也是全然不惧,向前迈出一步,大声的道:“万象门,盛清寒,盛前辈告诉我的!” “她现在人在何处?” “古镇之外,九鸾青木阵,垂枝红千层的阵眼便是盛前辈。”楚含萱直截了当的对黑袍老者说道; “她入阵了?做了九鸾青木阵的阵眼?她疯了么?”黑袍老者似乎更是不敢相信楚含萱所说的一切; “是真的!盛前辈说是为了等什么人,才甘心入阵的!”在一旁的何一凡也开口说道; “等什么人!等什么人!等什么人!”黑袍老者不断的重复这何一凡的话,似乎快要奔溃了;许久之后,又听到他低沉的问道:“她可还好?” “不怎么好!舍身入阵,枯寂近百年!面如枯槁,鹤发鸡皮!”想起盛清寒的样子,楚含萱心中也泛起一阵难受; 闻言的黑袍老者顿时失去了控制,跪在街上嚎啕大哭起来;此时的何一凡与楚含萱对黑袍老者的身份又信了几分,眼前之人怕真是与万象门有什么羁绊; 眼前这黑袍老者突然的转变,让站在长街上的何一凡与楚含萱顿时蒙了;方才还威风凛凛、杀伐果断,此时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此时的楚含萱顿时母爱泛滥,远远的对黑袍老者道:“老先生,你也不必如此难过;盛前辈为了心爱之人甘心苦守枯寂,也是得之其所,那片大阵之内,草木旺盛,景色秀美,盛前辈葬身其中也不失为一处好的归宿。” 许久后,黑袍老者渐渐停止了哭嚎,缓缓的抬起头道:“你们是数日前见到的盛师叔么?” “正是,只是当时盛前辈自知神识不清,恐几日内便会被那血色流萤夺了神识。”楚含蓄无不担心的说道; 此时的何一凡已然明白这黑袍老者的身份了,小心的问道:“你是伍景澄的徒弟?而盛前辈苦等的那人,就是你的师父,反出万象谷的伍景澄?” 黑袍老者也不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盛师叔仙子一般的人物,谁能想到当年万象门第一美女会枯坐与古树之间,寂灭身死;遥想当年,师父何等英雄人物,师叔万般柔情似水;少年时,在长街初见,我便被二人的风姿所摄!谁知,辗转百年,师父葬身江南;师叔她竟然就这般苦等近数十年!师父,值得么?值得么?” 各种缘由站在不远处的何一凡与楚含萱心中也明白,当年伍景澄一心想带着万象门入世,重振当年万象门的声威,可毕竟时过境迁,在天下人的心中,万象门早已不复大汉时的崇高地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象门没了大汉王朝的庇护,失去了往日的荣光;没几日便被江湖势力倒戈而击,如此,不得不说当年伍景澄的想法过去幼稚了; 盛清寒不相信斯人已逝,甘心以身献祭,作了九鸾青木阵一处阵眼,也是被执念迷了心窍,在密林之中枯寂百年,等来的无非是魂飞魄散; 此时的何一凡再看跪在长街之上的黑袍老者,心中多少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走向前去对黑袍老者道:“老先生,斯人已逝,如今盛前辈怕也已经失了神识变做行尸走肉;或许,盛前辈与你师尊已在入了轮回,能再续前缘也说不定啊!” 黑袍老者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何一凡,问道:“你说,师父他为何在临终之前才明白过来?为何要到死的时候才知道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啊?你说啊!” 黑袍老者痛苦的抓住何一凡,厉声喝问,何一凡也不反驳,只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何一凡明白,此时的黑袍老者也是个满怀执念之人,一个放不下心中执念的老人而已; 黑袍老者不停的问着话,也不知道是在问何一凡,还是在问自己,又或许是在问那早已死去的恩师; 一时间,他说起话来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像是快要癫狂一样;何一凡在一旁大声的喝道:“前辈!前辈!” 可此时的老人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般,站起了身来破口大骂,一串串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喊了出来,古良俊、伍景澄、盛清寒、肖怜月,还有林海州...... 他在发泄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压抑了近百年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离我而去?为什么?明明当年惊才绝艳如我,却不入盛清寒的法眼?为什么偏偏是林海洲被看中?为什么? 一声长啸之后,黑袍老者自口中喷出一道三尺血箭,整个人便向后倒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此生为何? 看到黑袍老者吐血倒地,何一凡与楚含萱一惊;此时,莫不是抽身离去的最好时机,可何一凡的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提醒他,不能走。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回头看了看楚含萱,楚含萱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就上前端起的了黑袍老者的手臂探查伤势; 何一凡轻声道:“没事!急火攻心而已,不多时便会醒来!” 楚含萱放下了黑袍老者的手臂,轻轻点点头道:“并无大碍,凡哥,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何一凡看了楚含萱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人合力将黑袍老者拉进了古镇之上的一间民居内,楚含萱对何一凡道:“凡哥,去打点水吧!” 何一凡并未开言,转身便去打水了;不多时,何一凡转而回归,见楚含萱一个人坐在堂屋之内,里屋的黑袍老者躺在床上,气息渐归平稳; 何一凡将水桶放下,看着正在发愣的楚含萱道:“萱儿,你怎么了?” 楚含萱抬起头看着何一凡久久不语,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当初夏佑怡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这等人物,若是将来有一天将你与侠义之事摆在一起,他决不会选你!” “觉不会选你!觉不会选你!”楚含萱脑海中不断的闪过这句话,今日里,自黑袍老者的口中,她知道了盛清寒在林中苦等的人究竟是谁!也明白了,为何当年伍景澄一无反顾的抛下盛清寒带人出谷而去; 在男人的心里,越是与自己亲近的人,越是排在后面;因为,排在前面的是功名利禄、是天下大事、是江湖侠义、是肝胆兄弟、是师徒情深,唯独这男女之爱,被放在了最后; 沉默许久的楚含萱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挺拔雄伟的男子,楚含萱柔声道:“凡哥哥,你说当年伍景澄抛下了盛前辈出谷而去,到最后,究竟值不值?” 何一凡闻言上前一步,将楚含萱轻轻拦在怀里道:“萱儿,我知你在想什么,我何一凡发誓,若有一****舍你而去,必不得好死!” 楚含萱闻言马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打了何一凡一拳道:“说的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我只是随便问问,谁叫你乱发誓的?赶紧呸呸呸!” 何一凡看着楚含萱着急的摸样,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流,双臂之上不由的有加重了几分力气,紧紧的抱着楚含萱; 许久后,楚含萱转过头来看着躺在里屋的黑袍老者,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声问道:“凡哥,我们为什么不走?” 何一凡低头看了看楚含萱,柔声道:“你为什么不叫我走?” 楚含萱轻轻一笑道:“我觉的,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何一凡看了看黑袍老者道:“在他吐血倒地那一刻,我似乎觉的这个老头的身上有许多故事呢!这几****愈发着急要进入万象阁内,似乎着急去完成什么事情一般。” 夕阳西沉,本就安静的古镇内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显得格外萧瑟,阳光将所有建筑的影子都拉的老长;连日历奔波的楚含萱已在何一凡的怀里沉沉睡去,何一凡轻轻靠在门上,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忍不住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苍凉的古镇,何一凡不由得想,当年万象门鼎盛之时,这古镇内想必也是十分繁华的吧; 一个人,一念之差,湮灭的一段历史; 不多时,何一凡听到里屋内传来了声音,刚一转头,怀中的楚含萱也悠悠转醒,二人起身来到了里屋的门前,便看到那黑袍老者坐在床边发愣; 看到何一凡与楚含萱站在门口,黑袍老者沙哑的问道:“为何要救我?” “见死不救的事,我做不出来!”何一凡轻描淡写的回应; “可我当初要杀你!”黑袍老者愈发不解; “你没得手!”何一凡笑着说道; 闻言的黑袍老者不再说话,何一凡见其这般也转身离开,对楚含萱道:“萱儿,咱还有吃的么?” 楚含萱点点头道:“还有点!”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炒面茶摆在了何一凡的面前,只见何一凡平日里英气十足的脸,此时扭曲的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看着桌上的碗,愁容难展; 楚含萱看在眼里,笑了一下道:“我的何大侠,您就将就着点吧!就这点干粮也撑不了几天了!” 说罢,楚含萱转过头对屋内的黑袍老者道:“老先生,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里屋内毫无回应,黑袍老者依然静静的坐在床沿上,双目发直的坐着;楚含萱见其没有反应,也便不再多言,转身坐在了何一凡对面,端起了碗; 看到楚含萱一筷子一筷子的吃着面茶,何一凡的心里突然一痛,轻声道:“萱儿,跟着我,你受苦了!” 楚含萱闻言,秀眉倒立,将筷子拍在桌上道:“你才知道啊!那可不是?本姑娘跟着你可吃了大苦了,你说吧,你怎么补偿我?” 何一凡一愣,看到楚含萱狡黠的笑容,樱桃小嘴微微上扬,漏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何一凡随即也一拍桌子道:“姑娘你放心!待来日回了江北,我带着你一路山珍海味,吃会盛隆城!”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凡哥,凡哥,江北有什么好吃的啊?” “你可太多了,有.......” 何一凡如数家珍的对楚含萱说着各种小吃,楚含萱听的两眼放光,似乎这毫无味道的炒面茶此时吃起来,也有了独特的风味一般; 二人肆无忌惮的在堂屋内,不着边际的聊着天,楚含萱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娇笑; 坐在里屋内的黑袍老者,听到屋外的笑声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在堂屋内的何一凡与楚含萱,二人打闹调笑,亲密无间;黑袍老者想着,如果当年换一种选择,自己会不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年少时,被名利所惑,一心想着如何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如何成为名震天下的大侠,如何从师父手中接过万象门的衣钵,如何将万象门发扬光大,等那时,在回到这万象古镇内,让古镇内的万象门人看看,万象门在我邓易的手中重现大汉时的荣光;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心中无比强大的万象门,无比强大的师尊,在那些如狼似虎的江湖门派合击之下,却孱弱的像个孩子,不出数月便被打的溃不成军,师尊碍于情面,至死也不像古镇之内传来只言片语,只是在弥留之际叮嘱自己“回万象门,告诉清寒,我对不起她,若有来生,我定然娶她为妻!” 邓易感受到怀中师父的身体渐渐发凉,仇恨的火焰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智与灵魂,他没将师父在弥留之际的话记在心里,他一心想要复仇; 不惜自毁容貌加入烟雨楼,邓易觉的以他一己之力便能报了这血海深仇;谁知,数十年过去了,烟雨楼就像一个庞然大物一般横担在邓易的面前; 他越了解烟雨楼,心便越是发凉;几十年过去,邓易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耄耋老者,他还是没有自己讲烟雨楼一举覆灭;他认为,只有万象门的无上秘籍能铲平烟雨楼,所以他回来了,他没能完成当初的誓言,他没能把师父的临终遗言说给盛师叔听; 古镇之内,处处荒芜凄凉,邓易一步一步的迈过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再难看到往日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他带着重现万象门荣光的荣耀光环,龙行虎步的行走在这片古镇之内,门中长者,镇上百姓夹到欢迎的场面; 今日里,他回来了!回到了这片养育他的古镇之内,却没带回万象门的辉煌,只剩一具老弱之躯,一颗残破的心,回到这万簌俱寂的古镇之内;师父客死江南,万象门土崩瓦解,就连仰慕一生的师叔也化为行尸走肉; “林海州,你倒好!安安稳稳的死在了万象阁中”黑袍老者思虑间喃喃的说到; 长叹一声后,名为邓易的黑袍老者突然自心底生出一阵无力之感,这天下间认识他邓易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枯活与世间,究竟为了什么?究竟我为什么还活着?邓易不断的问自己,他,已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笔@趣@阁wWw。biqUgE。info黑袍老者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堂屋之中,何一凡与楚含萱看着他踱步而出; 自昏暗的里屋内,缓缓的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整个身体依然被一件黑色的披风完全覆盖; 可此时的黑袍老者给何一凡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往日里虽说这老者也如这般的一袭披风罩身,不以真面目示人,可他的身上却也散发出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可此时自里屋走出后,何一凡似乎看到一个孱弱的老者,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老先生,你没事吧!”心地善良的楚含萱不忍的开口问道; 黑袍老者定住了身形,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楚含萱,嘶哑着嗓音问:“我不明白!我数次要杀你们,你们为何要如此关心我?” 楚含萱听了邓易的话,也是颇感无奈,便道:“以前辈的修为要杀我二人,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到今日里我二人还是活的好好的,说明前辈也手下留情了不是么?” “那是因为你们身上还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让这小子带我进万象阁!若一旦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们便会死,你们不懂么?”楚含萱的善良似乎激起了邓易的怒火; “哈哈哈!若有一日,我二人死于前辈之手,只能说明我们学艺不精,江湖儿女,本就是刀尖上过日子;但,你伤心过度,伤及心神,若要我置之不理,不好意思,何某当真做不出来!”何一凡在一侧听到黑袍老者话,笑着回答到; “你们是不是傻?我是在利用你们!我要杀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关心我?”邓易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 何一凡见他如此摸样,冷冷的开口:“前辈,你不懂么?杀人如麻、见死不救,那都是你们的行事作风!而我,却不是此等小人!” 邓易闻言一愣,看着何一凡的脸,想从何一凡的脸色中看出哪怕一丝丝的虚伪狡诈;可是,很遗憾,何一凡说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邓易突然想到,当年的林海州,当年的自己,是不是也如眼前这人一样,满怀侠义,踌躇满志;可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忘记了当年的誓言; 邓易的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副画面,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都是青春年少,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憨厚耿直;两个少年人,在原野上追逐打闹,在丛林中放声大笑,在高山之巅,做出一派指点江山的架势; 画面一转,两个少年在不停的对邓易说这些什么,可邓易偏偏一个字都听不到,他拼命的竖起耳朵想听到少年的对话,可依然是于事无补; “前辈?前辈?”邓易被楚含萱唤醒,看到眼前这略显倔强的小丫头,邓易感觉自己被冰封多年的心似乎要融化了;这不是男女之爱,而是一种长辈的晚辈的情愫; 邓易一生并未有过真正的家庭,少年时,母亲早逝,父亲也从不管他,他终日里与林海州在一起;后来,拜入万象门,终于算是有了师父,有了师兄弟,也算是有了一个家; 可好景不长,几年后便有了伍景澄反出万象谷的事情;多年了,他也曾渴望过爱情、亲情,随着年纪渐长,他也曾幻想有一堆孩子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讲,都是痴心妄想! 邓易不明白,自回了这万象古镇,这几日里与眼前这对小情人在一起,他的内心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尤其,那日里自这小丫头的口中听说了师叔的事后,他越发的感到自己内心的变化; 他甚至十分羡慕眼前这对小情侣,他不时的会幻想自己如果当年留在万象门众,会不会也会有这样一个如玉的人儿终日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知道,这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见黑袍老者直勾勾的看着楚含萱,何一凡心中一阵紧张,马上站起身来将楚含萱护在身后;同时,右手也已按在断魂刀的刀柄之上; 邓易抬头看了何一凡一眼,没有说话,默默的转身走到了街道之上,看着满天繁星对何一凡说:“何小子,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心要去万象阁么?” 何一凡见状,也走出了小屋,与黑袍老者并肩站在繁星之下,缓缓道:“老先生如此执着,定有什么执念难消吧!” 邓易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何一凡一眼,抬起手指了指脚下的街道,青石铺筑的街道,向远处延伸,直到被吞噬于无边的夜色之中,老者缓缓开口:“当年,这古镇内的人们,安详的生活着,他们多数都是经历过那个如地狱一般年代的大汉遗民;有些人,想拼命的守住这份大乱之后难得的安宁;有些人,想拼命的恢复万象门在大汉时的无上荣耀;可最终,荣耀没能重现,安宁也归于寂灭!而始作俑者,就是我们!” 黑袍老者首次向何一凡吐露心声,到使何一凡一头雾水,开口道:“前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问?若是将你至于当年我的境地,你会作何选择?”邓易认真的问何一凡; 何一凡闻言一窒,他没料到这老者会有此一问,思量许久道:“我想,若是我的话,大概和你的选择是一样的!” “哦?为何这般肯定?”邓易对何一凡的回答十分好奇; “谁年少的时候还没个英雄梦?”何一凡反问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何一凡的回答简单的让邓易难以置信,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曾经年少;当下,邓易觉的自己这几十年似乎都白活了,只因当年的一个英雄梦,便葬送了这一生; “明日里带我入阵吧,不要在兜圈子了!我时日无多,还是在死前将旧友的遗愿了却了吧!” “好!”何一凡回答的简单明白,好不做作;因为他清楚,这黑袍老者此番言语,都是发自肺腑,今日他从昏迷中转醒,身上再无往日里那种武者应有的气势,只是让人觉的这时一个孱弱的老者,在寻找自己最终的归宿; 说罢,何一凡转身回来屋内,楚含萱紧张的看着他,柔声的问道:“凡哥,你没事吧!” 何一凡将楚含萱拦在了怀里轻声的道:“萱儿,我没事!” 何一凡仿佛在黑袍老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心中执念,舍弃一身去追求,却在最终落得孤苦的下场; 何一凡回过头,看着那站在长街之上的黑色身影,不由得想着,他也曾在壮志满怀,却落得如此下场,这黑袍老者有错么?可曾做错了什么? 显然,没有!他是在追求的路上,败下阵的人;可这邓易的身影,何一凡越发觉得怀中璧人的可贵,人生啊,能握在手中的美好,就应该绝不放手,否则,再回首,便已是百年身;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万象阁 江南的清晨来的格外的早,相比于盛隆城而言,大燕王朝的帝都还在沉睡之际,江南便已早早醒来; 何一凡搂着楚含萱席地而眠,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在何一凡脸上时,江北豪侠悠悠转醒,朦胧之中看了看怀中的女子,恬静的俏脸上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抬起头,长街上的黑色身影依然伫立不动,他竟是站了一夜;何一凡的整条胳膊已被楚含萱压的发麻,却又不舍得动弹,轻轻直了直脊背,怀中的女子便悠悠转醒; “醒了?” “嗯!” 楚含萱俏脸绯红的站了起来,自相识以来,她还是头一次在何一凡的怀中过夜,昨夜里与他窝息长谈,听他讲这以前的故事,不知何时便沉沉的睡了; 此时,楚含萱的心底是真的渴望在何一凡的怀中多腻一会,多感受一些何一凡的气息,只是在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的提醒自己,要矜持、要矜持; 二人站起了身来到长街上,黑袍老者环抱双手,背对的他们,何一凡走到近前道:“老先生,我们上路吧!” 邓易转过身来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开口说话;何一凡也未多言,便带着二人向阵门走去; 万象古镇之中的阵法,寻八卦而立,依四时而动,上合天象,一经启动会随着星辰潮汐而动;何一凡与吴全在古镇中误打误撞的破第一层的阵门,在第二层中合力参破古镇阵法; 此际间,何一凡只要算准日子,便可寻得这阵内的阵门,三人几经辗转终于来到古镇中央; 那万象镇中的古塔,远远望去便威武雄壮,此时,古塔近前眼前,更显的高耸入云; 在一片宽广的广场中央,万象古塔静静的矗立了,塔身之上处处可见斑驳的痕迹,整个古塔透射着一种苍凉古朴的感觉; 看到近在眼前的古塔,邓易的情绪似乎又一次激动起来,他年少时的梦想啊,当年的邓易日思夜想的就是要进这古塔一观,谁知造化弄人,他始终与这古塔无缘; 何一凡与楚含萱站在那广场的之外,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古塔,心中的震惊是在是难以言喻;想当年,万象阁是带着中原汉族逃命至此,在这偏远的山谷内,竟然建造出如此声势浩大的巨塔,是在让二人惊叹不已; 楚含萱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先生,你以前进来过么?” 邓易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万象门规,凡万象门人,若非惊才绝艳之辈,三十岁前,不得入塔半步;” “这是为何?”何一凡实在不能理解此中道理; “我也不知,我直到随着师父出谷而去到今天,才是我离这古塔最近的一次!”邓易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 “小林子,我进来了!我能看到万象阁的东西了!你知道么?你知道么?”邓易的心中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三人迈步走上了宽广的广场,这是一片用青石铺砌的广场,何一凡几人自西而入,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副巨大的图画; 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被雕刻在石板之上,四足鼎立,虎尾在身后高高翘起,巨大的虎头高傲的扬起,双目之中透射着一种强大的威压,整副画面给人一种神威如海的错觉; “西方神兽,战神白虎,主杀伐决断”邓易看到白虎浮雕,轻声的说道; 脚下一条青石铺筑的路,径直通向刻有白虎的浮雕,浮雕四周散布着七尊雕像,个个威风凛凛,每个雕像都是单脚站立,右手之中握着一柄长剑,长剑直指长空,左手并指抚在剑身,每个雕像都高高抬着头,双目静静的看着天空; “这七个人是谁啊?”楚含萱摄于雕像散发出的威势,说话都不由得轻声细语; 何一凡转过头淡淡的笑了笑道:“白虎乃是四灵之一,镇守西方,而这七位应当就是奎、娄、胃、昂、毕、觜、参,这四方七星宿;” “凡哥,你懂的好多啊!”楚含萱不由得对何一凡生出一种敬仰之情; 何一凡顿时,冷汗淋漓,这话要是被文思成听到,怕是那小子的肚皮都要笑破了吧!心中这般想着,何一凡的脸上却也未表现出来,只是略显尴尬的道:“我师父,是个道士!” 再向前走,逐渐的接近了那白虎浮雕,整只神兽在工匠巧夺天工的技艺之下,似乎活了过来一般,走的越近,越能感受到来自神兽的威压,仿佛那图画中的神兽,虽是都会活过来一般; 邓易在白虎雕像前站住了脚步,仔细看着眼前的浮雕,心中不免一阵伤感,万象门中汇集天下之学,百家云集,当年的自己连万象阁都没进过,便自诩能凭一己之力重显万象门荣光,当真是可笑之极; 驻足许久后,黑袍老者突然对这白虎浮雕行了一礼,起身后绕过浮雕继续前行,何一凡与楚含萱不明所以,跟在黑袍老者身后,向前走去; 渐渐的,万象古塔越来越近,一座恢宏的建筑显得愈发真切;在远处,便能看到古塔之上那巨大的牌匾,上面用篆书写着三个大字“万象阁” 越来越近了,邓易的脚步不自觉的越来越快,他拼命的压抑住想要狂奔而去的心情;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对师门的敬意,对前辈的敬意; 终于,三人来到古塔之下,站在高耸入云的古塔之下,何一凡与楚含萱要将头高高的抬起,才能看到古塔全貌,远处的塔尖似乎已在云霄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一点; 眼前的是一条宽阔的白玉石阶,缓缓向上延伸而去,这是排石阶与古塔的基础相连,基础分为两层,第一层上围着古塔一周,每个一段便伫立着一员威武霸气的机关战将,手持长刀,注视着四方; 何一凡见到机关战将时,感觉头皮都炸了,这机关战将只一个已是难以应付,何况此地有八个之多; 而走在前面的邓易,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何一凡不知道此处的机关战将会怎样便被处罚,见邓易完全不顾的向前走去,便急促的低声喊道:“前辈,前辈!” 邓易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何一凡,只见何一凡低声道:“前辈,这机关战将极为难缠,我们还是不要贸然上前了!” 闻言的邓易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机关战将,对何一凡道:“无妨!万象阁下的机关战将都是当年从江北运回的残骸而造,放置于此是为了祭奠第五门主的!” 说罢,邓易继续想上走去,听到邓易所说,何一凡才明白,此地的机关战将都是当年万象门带去协助冉永曾抵抗外族的,许是战后被万象门的人寻回安置在此的; 在向上,便来到了万象阁的正门之前,巨大的木门之上,原有的朱漆已然剥落殆尽,立在万象阁门柱子上的一副长联也只是依稀能看到有字的摸样; 此时的邓易,认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跪倒在地,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起身道:“不肖逆徒邓易,前来向祖师请罪!” 老人的声音已略带哭腔,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微微的风声,空旷的广场之上一片寂静,只有老者的抽泣声在悠悠的回荡。笔&趣&阁www.biquge.info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起舞弄清影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笔%趣%阁www.biquge.info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许久后,邓易渐渐平复心情,不知怎么的,当他在这万象门的圣地上迈出第一步后,他往里那种急切的心情便完全消失了,此时的邓易,似乎完全忘记了他进这万象阁究竟是为何? 看到这空旷的广场,和面前这高耸入云的万象阁古塔,斑驳的印记透射出无尽的沧桑,邓易想着,当年万象门中鼎盛之时,这广场之上、古塔之中是不是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万象门弟子络绎不绝; 可如今,除了空旷的广场与沧桑古朴的古塔,一切静的令人害怕;空旷的广场之上只有静静伫立的星宿雕像,还有四副巨大的神兽浮雕; 站在塔基的二层,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广场上那四副几大的浮雕;四大神兽,威风凛凛,也不知见证了多少万象奇才自个古塔中走出;然而如今,只有它们还静静的守护着这万象阁; “你们想看什么便去看吧!”邓易嘶哑着嗓子对何一凡说道,说罢后便盘膝而坐,坐在了万象阁的门口; 何一凡闻言,想邓易轻轻点了点头,便拉起了楚含萱的手,向万象阁内走去; 初入大门,便是一片巨大的大厅,正中有一处高台,上面摆着一张古朴的书案,书案之上摆满了纸笔墨砚,围绕高台四周是一圈一圈的矮桌,每个矮桌后都铺这一张明黄色的蒲团; 每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卷一卷的书籍整齐的码放在桌子的拐角处;楚含萱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见封面上写着“农桑”二字; 轻轻打开,墨香扑鼻,一本书内尽数记载的都是农桑田产的东西;各种农作物都记录在册,每种作物还有插图在册; 翻看一番后,楚含萱道:“凡哥,此处应当是万象阁治学所在,桌上书籍农桑产业、工匠铸造、机关秘术、风水易学、九章算术等等,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啊!” 何一凡闻言点点头,道:“据老先生说,能进入这万象阁中的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而我一直在想,是谁坐在那里,为这阁中弟子答疑解惑的?” 楚含萱也抬头看了看坐落在正中高台之上的桌椅,她仿佛看到了一位满腹经纶,才冠天下的长者,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笑眯眯的为周围的弟子传道受业; 楚含萱点点头道:“是啊!想必当年坐在那里的前辈,应该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吧!” “走,我们上去看看!”何一凡已然安奈不知心中的冲动,想要去看看这万象门内的武功心法,看看,这名冠天下的万象门到底收录了多少了不得的武功; 迈步而上,因为万象阁乃至古塔建筑,一层比一层稍小,可即便如此,这万象阁的二层也是十分宽阔; 一排排的书架横列于屋内,书架之上分门别类的放置着各种书籍;何一凡径直朝着武功心法所在而去,仔细观瞧之下,何一凡心中不免大失所望,这里收集的都是江湖之上的一些粗浅功夫,十分寻常; 何一凡随手拿起了一本功法,信手随意的看了看,可这一看却使得何一凡的眼睛完全无法转移;不远处的楚含萱看着何一凡在哪里发愣,便走上前询问道:“凡哥,你怎么了?” 何一凡满面惊诧的对楚含萱道:“萱儿,你看!” 楚含萱顺着何一凡所指看去,只见那是一本寻常的刀法秘籍,江湖上流传甚广,有些孩童入门也用它!可就是一本普通的刀法秘籍上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注释,这些注释对楚含萱而言也许还没什么,可对于何一凡来将,却是字字句句都如珠玑一般; 薄薄的一本功法,何一凡却看了大半个时辰,每招每式的注解,何一凡都仔细观瞧,生怕错过一个字; 楚含萱看何一凡看的认真,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在一旁随意翻看着万象阁内的藏书;她虽是江湖儿女,却实在对这武功心法兴趣不大,只是随手翻看着轻功暗器之类的书籍; 楚含萱百无聊赖的端详着书架上的秘籍,突然被一本叫做《梦蝶舞》的书名吸引;楚含萱轻轻捧起书卷,打开后第一眼便看到一个飘逸灵动的身影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的图画,如诗般的心法,楚含萱轻启朱唇,缓缓读来:“鸳衾久别难为梦,几处折花惊蝶舞。何如騄骥舞华冈,官样轻轻淡淡黄。何不飞来人家住,斜月沉沉藏海雾。” 在每页的空白之处,还密密麻麻的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注释,楚含萱想着,写下这字句的,应当是怎样一位倾世的女子,不自觉的便看的入迷了; 不远处的何一凡同样是手捧着一本入门刀法看得不能自拔,这虽不是什么精妙的招式,但是在何一凡看来,这书中注解才是至宝; 每字每句的注解,将笔者对刀了理解全部写在了里面,刀者,兵中霸者;当所向披靡、一往无前,“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埃尘。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一副慷慨激昂、一副披靡天下、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雄浑、厚重,挥之如奔雷之势,去之如大河奔流,刀者,霸者也; 何一凡自小习武,偏生爱刀,爱在其直来直往,爱在其霸气凛然,今日里在这本薄薄的入门刀法中,字字句句的注释之中,所有的道理都印证了何一凡往日里对刀了理解,为何一凡在武学之路上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 刀者,霸者也; 轻轻的合上书籍,何一凡闭起双眼,在心中拟练刀法,结合雨夜中所悟的“一念天堂”的意境,何一凡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往日里没有想到过的东西; 苦苦思索之下并无进展,何一凡无奈只好苦笑一下,睁开了微闭的双目,他知道,武学一事绝无投机取巧之说,日日苦练之间方能精进,这境界之间若无大的机缘,怕也难得寸进; 就在何一凡苦思不明时,突然感到身边一阵清风拂过,转头一看便看道,在身边的书架周围,一道翩若惊鸿的身影,如同一只飞舞的彩蝶一般在翩翩起舞; 定睛观瞧之下,何一凡惊讶的发现,那只如彩蝶飞舞的身影,竟然是楚含萱,一袭粉色的长裙,随着楚含萱飞舞的身体,在空中摇曳; 而楚含萱依然手捧着书,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样子;何一凡大吃一惊,楚含萱在往日里虽说轻功算得上上乘,可此时的楚含萱身法飘逸灵动,若不是时不时的莲足在地上轻点一下,何一凡一度认为楚含萱是不是会飞了; 看着楚含萱阿娜的身影在空中摇曳,何一凡却不敢开口唤她;一时怕惊扰她练功,二是实在不舍眼前这片美景,如玉般的摸样,阿娜的身体在空中起舞,一时间何一凡竟是看的痴了。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万象密藏 许久后,轻舞曼妙身姿的楚含萱终于停了下来,方睁双眸就看到何一凡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失笑道:“凡哥,你看什么呢?” 何一凡被楚含萱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的道:“没什么!没什么!” 楚含萱被他的窘态都得咯咯直笑,二人在万县阁中继续探索,越向上走,越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建立这万象门之人当真是有大心胸,大智慧之人; 在一门之中开百家之学,纳天下之才,若非大汉倾倒,真不敢想象如今的天下是何等的样子? 何一凡心中感慨万千,看着眼前的书籍,记载了太多失传的东西,也记载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何一凡在书架上随手翻出一本叫做《西行游记》的书籍,没翻几页便被书籍上记载的一种植物吸引住了眼球,“土豆,一年生草本植物,茎块可食用,易储存,亩产可达千斤”; 最后的两个字,深深的震撼了何一凡的内心,他当年也在行伍之中,知道百姓不易,若是什么作物能达到亩产千斤,那老百姓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书中详细记载了土豆的产地,那是一片汪洋大海之外的地方,何一凡也头一次知道,浩瀚的海洋之外还有其它他从来不知道的地方,在他的认知中,苍茫的海外只有一些零星的岛屿,可自这本书中看来,原来海外还有不亚于中原的土地; 忽的何一凡心中生出一阵神往之情,若是在有生之年能踏足那些土地,看看与中原不一样的地方,当真是不枉此生; “凡哥,你快来看!” 远处,传来的楚含萱满含兴奋的声音,何一凡顺手将那本书揣在了怀中,便向楚含萱跑去,只见楚含萱的手中拿着一本书籍,说是书籍不如称之为手记; 看着像是尚未成书的东西,封面上歪七扭八的写着《战神录》三个字,何一凡一脸无奈,也不知是谁这般大的口气,难道书中记载的都是史上的名将? 自楚含蓄的手中接过那本薄薄书,略有不屑的翻看起来,可尚未看几页,何一凡就被书中记载的东西深深震惊了,这不是何一凡所想的什么名将记载。笔?趣?阁wWw。biquge。info 书中每页都记载着一种武器,巨型连弩、抛车、冲车、巨锤等等等等,全是摧城拔寨的利器,何一凡仔细看着,心中震惊无比,这书中记载的武器,在往日里军队多有配备,只是,没见过这般巨大的。 就那连弩来说,制式装备于军队中也有近百年时间,到如今,就连大燕周边的北羌与大和都在军队中配有连弩,虽说数量不多,但也不算是什么绝对的秘密。 可这书中设计的连弩,被命名为机关弩,比何一凡以往见过的任何连弩都要巨大,基座、绞盘、机括设计的无比精妙,一座连弩要六人操作,连环射击毫不停歇,何一凡似乎都能想象的出,在战场之上,突然出现这样一架连弩,将会给敌方军士带来何等的伤害。 这书中记载的其它武器,虽说都是威力无匹,设计精妙,可都比不上这机关怒对何一凡带来的冲击,他也曾是带兵厮杀的将领,对自己的武功也颇为自信,可何一凡也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带人冲锋时,面前出现了这样的两座机关怒,会是怎样的境地。 “凡哥,你怎么了?”楚含萱看着何一凡渐渐发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往日里听传说,万象门当年如何如何,我心中多少不屑,可今日得见万象门内的底蕴,我才明白,这集天下之学于一家的万象门,果然名不虚传!”何一凡轻轻的合起了手中的书; 楚含萱不明白何一凡的话,伸手将何一凡手中的书接了过来,翻看着几页便兴奋的对何一凡道:“凡哥,若将此书带回去给文将军,那大燕天下何愁不平啊?” 显然,楚含萱也看到了这本书的价值,作书之人将此书命名为《战神录》不是没有道理,试想任何人带着配备这样装备的军队,在如今的天下,实在难逢敌手; 可此时的何一凡却是一阵犹豫,抬起头看着楚含萱道:“萱儿,你可知道,我们将这本书拿出去的后果么?” “后果?什么后果?”楚含萱不明所以; “战争中,从来藏不住什么秘密,尤其是这等威力巨大的杀器。若是将来的军中都配备这等杀器,那每场战争都将血流成河,这是天大的杀孽!”何一凡认真的看着楚含萱道。 “这......”闻言的楚含萱也是一阵犹豫,她也明白其中道理,他们带去的也许不止是大燕的兴衰,也许更多的是天下百姓的灾难,或者说是习武之人的灾难。 二人犹豫不决,何一凡自小便被人拐走,在乱世中漂泊,他内心深处清楚的明白,战争给百姓带来的是什么,何况出现这等威力巨大的杀器; 许久后,楚含萱轻轻的握住了何一凡的手,柔声道:“凡哥,我知你心中所想,可即便今日我们不将这些带出万象谷,若是有一日被烟雨楼的人得了去,那该如何是好?” 何一凡闻言猛然惊醒,是啊,这等东西若是被烟雨楼的人,或者江南四王余孽得了去,即便天下还有十个文思成,这大燕的江山怕也保不住,思虑至此,何一凡下定决心将《战神录》揣在了怀中,即便造出惊天杀孽,也由我何一凡一人承担。 何一凡与楚含萱在万县阁中整整呆了三天,在浩如烟海的藏书中穿梭不停;功法秘籍、机关秘术但凡何一凡感兴趣的东西,他一概不想放过,如此多的书籍,全部带走显然不可能,只有经全力的去看,去记; 楚含萱也信手翻看着喜欢的书籍,不知不觉间三天便匆匆过去,清晨,一缕阳光自窗外洒落,何一凡偏过头看向窗外,在高塔之上观瞧这万象谷的景色,当真是别有一番风趣。 入眼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原本困扰何一凡等人许久的万象古镇此际看来显得不那么真切,太阳自远处的山坳中缓缓升起,一阵清风拂过,悬挂在塔檐之上的八卦镜不停的转动,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点。 在上一层,便是万象阁的顶层了,何一凡不知道在这顶层之中会有怎样的惊喜留给何一凡,自下一路走来,万象门已对何一凡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人言道万象门有惊世的万象密藏,此时的何一凡明白,这塔中的藏书,便是所谓的“万象密藏”。 若有人能得了这塔中所有的藏书,只要善加利用,再早就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大汉盛事觉不是难事。 “若有一日,真该让文思成也来着万象阁中看看,让他也知道知道,我何一凡是读过书的人。”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执念难消 万象阁顶层之中,相较与之前的阁楼,顶层的布置就要简单许多,八张矮桌分别放置于塔顶的八个方向,每张矮桌后都有一座书架,桌上文房四宝整齐的摆放着。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与楚含萱静静的站着,头顶之上是一副太极阴阳鱼的图案,八张桌子分别对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卦象,何一凡缓缓上前,便看到每个桌子的桌角之上都刻着卦象,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正东方位,悬挂着一张画,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手持一杆长杖,站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之下,面带微笑的看着前方,整副画上只在左上角写着“夫子”两个字。 “想必这就是万象门的创始者,汉成帝帝师孟夫子吧!”楚含萱看着画像上的老者道; 何一凡闻言点点头说:“孟夫子,一代帝师,千古圣人,虚怀若谷纳天下百家于万象门中,造就一派新学气象,实在是当之无愧的万事师表。” 何一凡与楚含萱看着画像中老者慈祥静怡的面容,再回想起自进谷后的种种,不由得肃然起敬。画像中的老者胸中究竟是有何等沟壑,才能造就这震烁古今的万象门? 三日来,在这古塔之中所看到的一切,对何一凡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他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这古塔中的东西流落在江湖上的话,又一怎样的一番血雨腥风。 何一凡自怀中取出那本《战神录》,再回想起那整整一层的武学心法,此时的何一凡心中充满了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 楚含萱似乎看楚了何一凡的犹豫,轻轻的握住了他的说,柔声道:“凡哥,这万象门中的种种,均是老祖宗留给汉家儿郎的宝物,如今大燕羸弱,强敌环视,文将军若得此物,天下或许真的可以太平呢。” 说话间,何一凡不由得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战神录》,长叹一声:“巍巍强汉啊!” 说罢,二人恭敬的对这画像行了一礼,转身向下走去。 塔下,万象阁前,黑袍老者依旧枯坐着。 听闻身后脚步声传来,黑袍老者嘶哑的问道:“可有所得?” 何一凡闻言,却未答话,只是静静的走到老者身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随意的将身体靠在石阶上,缓缓道:“万象密藏,浩如烟海,当真是惊世宝藏。” “打算怎么做?叫文思成带人来把这全搬走?”邓易好奇的问道。 何一凡听的突然一愣,低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塔楼之中的东西,若是贤明之人得了,便是天下百姓之福。若是被残暴肆虐之人得了,那时的天下,怕便是尸山血海。” “塔中到底都有什么?”言语中充满了期待的邓易,终于忍不住问道。 “前辈何不自己进去看看?”楚含萱好奇的问道。 一语问出,盘坐在地上的邓易忽的一抖。“进去么,我还有资格进去么?逆徒啊!我是逆徒啊!” 一个声音不停的在邓易的心头萦绕,他甚至不敢转身去看那巍峨的高塔,他总觉的身后的塔楼之上有一双眼睛看着他,深邃的目光似乎直接穿透了邓易的身体。 多久了?过去多久了?二十年?三十年?当初为什么离开这里?如今为什么又回来这里? 此时的邓易,想到颓败的师门,早已湮灭在尘埃中的故园,化作黄土的同门与故友,他突然感觉这人世中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瓜葛,感觉自己就像是人世中的一抹浮萍,毫无根基、随波逐流。 邓易的心中似乎有一团东西盯着,胸中压抑难平,少年的抱负,中年的壮志,老年的夙愿,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 “我存于世间,究竟还有何意义?”本就嘶哑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更像是野兽在嘶吼。 在邓易身前的何一凡猛然一怔,刹那间腾身而起,大手抓住楚含萱的肩头便向远处飞了过去。 变生肘腋之间,楚含萱尚未回过身来,便被何一凡带着掠过近百丈方才落地。 “怎么了?凡哥?”楚含蓄惊诧的问道。 “他状态不对。气息起伏不定,周身气劲暴涨。怕是要走火入魔了。”何一凡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的邓易。 黑袍老者武功高绝,身法诡异,当日方一见面何一凡便吃了大亏,此时这老者神智不清,气息暴涨,若是突然发难,何一凡与楚含萱决难逃脱。 何一凡虎目如炬,紧紧的盯着远处的黑袍老者,手以握在刀柄之上,轻声的对身后的楚含萱道:“萱儿,若是一会他突然发难,你什么都别管,只管往外跑,千万别回头。” 楚含萱闻言心头一痛,心中有万语千言,要祈求何一凡让她留下。可楚含萱终究久走江湖,心中明白何一凡既然要她先走,便是铁了心要在此阻挡黑袍老者,若是自己再纠缠于此,只能变成何一凡的累赘。 心中想着,楚含萱缓缓点头道:“嗯!可你一定要来。” 何一凡闻言并未回答,只是双目中更显坚定,右手紧紧握住了那柄断魂刀。 “啊!”一声厉鬼似的长啸,自远处传来。 此时的邓易双眸泛红,一身黑色长袍在真气鼓舞之下舞动,大袖飞舞,长襟翻滚,只见他双脚运足真气,轻轻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待飞之最高处,邓易伸出仅存的左手,用足周身功力凌空劈出三掌,一掌比一掌凌厉,破空之声传至百丈外的何一凡耳中,依然清晰无匹。 此时的何一凡更新心中一紧,此人的武功当真出神入化,如此掌力,当真是惊天之威。 随着惊天动地三掌过后,半空中的邓易被掌力反推而下,重重的落在广场的石板之上,顿时腾起数丈尘埃。 许久后,广场上尘埃落定,何一凡才牵着楚含萱缓步靠近,待到近处才看见,原本平摊的广场上依然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最中央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一身黑袍早已支离破碎,似破布一般的挂在老人的身上; 何楚二人此时才看清了老者的容貌,本就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刀痕,整张脸显的恐怖异常。 “他死了么?”楚含萱小声的问到。 “似乎还有气息。”何一凡看着坑中的老者道。 何一凡小心的来着老者身边,看着衣衫褴褛的老人,不由得轻声一叹,喃喃道:“前辈,这是何苦。”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谷中夜谈 悠悠的山谷内,清风吹拂着远处的树木不停摇曳,巨大的广场之上毫无生息。笔?趣?阁wWw。biquge。info 古塔之下,何一凡与楚含萱看着地上的老者颇感无奈,楚含萱将随身的包裹垫在老者的头下,好让他躺的舒服点。 许久后,黑袍老者悠悠转醒,神色木讷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也不言语。 何一凡见其转醒,将随身的水囊取下,递给楚含萱,随后将老者轻轻扶起,将水囊送至老者的嘴前道:“前辈心中压抑,可也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黑袍老者看了何一凡一眼,缓缓的咽下几口水,嘶哑的声音道:“你以得的万象密藏,为何还不离去?” “得了?”何一凡闻言,不禁抬起头看了看高耸的宝塔,缓缓道:“前辈,给我一千人,搬三天,也般不完塔中的东西。” “现在你能告诉我塔中究竟是何物了么?”邓易再一次问道。 “前辈,这古塔乃是万象门所建,里面的东西也尽是万象门的东西,你身为万象门的弟子,也许还是当世唯一的传人,为何就不敢进去看看呢?”何一凡对黑袍老者的态度大感疑惑。 在其身后的楚含萱硬是听的一个激灵,方才便是何一凡出此一问,黑袍老者才直接暴走的,这木头为什么非要揪住这个事情不放? 楚含萱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黑袍老者一眼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嘶哑着喉咙跟何一凡说着话。 “哎......”黑袍老者一声长叹后,悠悠说道“当年万象门覆灭,虽说不是我等所愿,但也是有脱不了干系。师门殷殷希冀,祖辈代代传承,都因为我们毁于一旦,你叫我如何面对这古塔中的历代师祖?”说话间,邓易已是呛然泪下。 “前辈,人生在世,当你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你是并不知道他的对错的!假若当年伍景澄带着你们立足于谷外,恢复了万象门当年荣光,此际间又将是何等的光景?”何一凡看着眼前的老者,缓缓的开口劝解道。 何一凡的话似乎触动老者的心弦,头颅微微抬起,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他似乎看到了在他与师父的努力下,万象门重现世间,恢复了往日荣光,古俊良带着内门弟子,满面荣光的前来到贺。 可这一切终究是虚妄,脑海中的那些身影早就变成了昨日风尘,随之老者的目光又见晦涩暗淡,抬起的头也缓缓落下。 许久后,黑袍老者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缓缓道:“小子,我腰间有个布袋,帮我拿下来。” 何一凡闻言将老者腰间的小袋子取下,方一打开便觉的异香扑鼻,只见袋中装着七八粒黑色的药丸,通体黝黑,散发的阵阵药香。 “取出一颗,碾碎喂我服下。”黑袍老者再次说道。 何一凡按照老者所言,取出一粒药丸轻轻碾碎,举起水囊将药丸给老者送服。 服下药丸不久,老者便缓缓的坐起身来,盘膝而坐,双手抱于小腹之上,眼眸微闭,不再说话。 何一凡与楚含萱见其如此,知道老者正在运功化解药力,以治疗内伤,见他去了求死之意,何一凡与楚含萱也放下心来。 黑袍老者心丧若死,加之内伤不愈,不知其何时能够转醒,何一凡不敢远去,便与楚含萱再次走进了万象阁中,随手翻阅书籍。 此时的楚含萱却无心看书,双手托着香腮坐在门檐上看着黑袍老者萧瑟的背影怔怔发呆。 何一凡闲庭信步的翻阅着古塔中的书籍,许久后才发现那娇小的身影在门檐上已是许久未动了。 缓步来到楚含萱的身边,轻轻坐下,小声的问道:“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闻言的楚含萱也未回头,只是将头枕在了何一凡的肩头,双手将他粗壮的臂膀挽在怀中,柔声道:“凡哥,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的?” 何一凡也看了看不远处黑袍老者的身影,温柔的说:“放马江湖,纵情山水,等到我们走不动的时候,就找个地方住下,种上几亩地,养上几头牛,安度晚年。” 楚含萱听着他说的话,双臂又有紧了紧,将何一凡的臂膀紧紧拦住,悠悠的说:“放马江湖,纵情山水......凡哥,那要等到何时呢?” 何一凡转过头,轻轻吻了楚含萱的额头,坚定的道:“不会太久。” 二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远处的山谷和逐渐西沉的落日,思绪似乎也随着落日被逐渐拉远,飘向那不知名的远方。 是夜,黑袍老者依然盘坐在古塔之下,何一凡与楚含萱草草吃了些干粮,再一次静静的坐在廊檐之下。 楚含萱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总是觉的抑郁难当,她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是想这样紧紧的依偎在何一凡的怀中,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去想。 夜越发深重,远处的树林在夜风的吹拂下显的有些阴冷,漫天星斗在挂满了天空。突然间,何一凡看到不远处的邓易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何一凡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轻轻的将她扶起靠在了门柱之上,将薄毯盖在她的身上,轻声的走到了黑袍老者的身旁。 “前辈,可有大碍?” “老骨头还算硬实,无妨。” 说话间,邓易转身看看倚在门柱上的楚含萱道:“小丫头睡着了?” “几天了,都未曾好好休息,早已乏累了。”何一凡回头看了楚含萱一眼,小声的说道。 “刚毅果敢,重情重义,小丫头不错。”黑袍老者看着楚含萱略显宠溺的说道。 “谢前辈赞赏。”何一凡淡淡的说道。 “我名邓易,万象阁伍景澄坐下弟子。也是江南烟雨楼影堂堂主,人称影子大人。”说话间,邓易的腰杆似乎挺了挺。 何一凡知道他要告诉自己一些陈年辛秘,也未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老者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许久未曾开口,何一凡也不急只是默默的站着,许久后,老者再次开口说道:“当年,万象门外门被灭。师父在弥留之际还心系故园,今日我回到了这最初的地方,也算了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愿。” “此番,尘归尘,土归土,伊人化作清风消散,万象门也掩于山谷之中,当今世人也没有多少会记得当年名震天下的万象门了。可是,我就是心有不甘,为何我堂堂万象门,最终会落得如此下场?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源自于江南烟雨楼。”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烟雨楼密事 江南烟雨楼,又是江南烟雨楼。笔《趣》阁www.biquge.info 何一凡每次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都觉的一阵无力。起初时,烟雨楼不过只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组织,靠着杀人为生。 汉末之时,天下大乱,这烟雨楼便于乱世之中逐渐壮大,再到前朝,便已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可无论如何它终究只是个杀手组织。 但是近年来,这烟雨楼的名号却越来越响,所做的买卖似乎也不至局限于杀人的勾当了。 听到江南烟雨楼的名字后,何一凡内心的好奇被大大的激发,不由得张嘴问道:“这江南烟雨楼到底是何来历?前辈究竟是为何进了烟雨楼?这烟雨楼首座到底是什么人?” 邓易闻言,缓缓的道:“江南烟雨楼始于何时,已很难说清了,有人说建于成帝年间,有人讲是在汉末流离之时。但不管怎么说,烟雨楼至少也有两百年历史了。” “两百年?这烟雨楼竟然历经汉末大乱,三族乱华,百年前的江湖浩劫,流萤之祸,四王之乱,它就这么一直立足于江南,毫不动摇?”闻言的何一凡更是惊奇。 “传言,烟雨楼本事一书生所建。此人当年屡试不中,心丧之下弃比习武,竟是百年不见的人才,短短数年便跻身一流高手之列,起初是烟雨楼也是江湖上行得正、做得端的门派,可为何变成了杀手组织我也不得而知。” “前辈是何时加入烟雨楼的?”何一凡不明所以的问道。 “当年,外门破灭,我心丧若死。如孤魂野鬼一般在江湖上漂泊,直到那年血色流萤之乱大起,江南饿殍遍野,然唯独烟雨楼毫发无伤,我便心存怀疑。而后,内门尽起门中力量压制恶虫,我也是心怀激动,便也悄悄跟着万象门人,哪知流萤之祸稍解,烟雨楼便开始屠戮万象门众。哎,当年内外二门分立,万象门本就元气大伤,此番压制流萤更是损兵折将,哪里敌得过全盛的烟雨楼。” 听闻当年往事,老人随是轻描淡写的几句到过,何一凡也能明白当年是何等惨烈的战况。否则,万象门十二代门主,也不会托着重伤之身返回谷中,开启谷中大阵,留书于石碑之下。 邓易似乎也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久久不在言语。似乎是稍稍调整了心情,老人再次缓缓开口“几次三番,万象门连生变故都与烟雨楼有关,我便自毁容貌想尽办法加入了烟雨楼。” “为了查清其中缘由,我一心一意的为烟雨楼办事,这些年也杀了江湖上不少成名侠士。江南一地,死在我掌下的江湖人士便不下百人,终于我慢慢走近了烟雨楼的高层,进入了核心地域。怎奈何,烟雨楼的首座向来神秘,这些年所知的也是微乎其微。” “那你都打探到了些什么?烟雨楼为何一心想要夺得万象密藏?” “烟雨楼历代首座都姓刘。”黑袍老者悠悠的传来一声。 “刘?”何一凡闻言一愣,猛然间反应过来道:“前辈是说,烟雨楼历代首座都是汉朝皇室?不可能啊,你不是说烟雨楼是落第的书生所建么?” “那书生一声屡考不重,却有报销国家之心,你说此等人见了朝廷皇室尊亲会如何做?”邓易闻言反问何一凡。 何一凡闻言便明白其中道理,定是汉朝分奔离析,有皇室尊亲逃至江南,看上了烟雨楼的实力,想藉此复国。 此番也就明白烟雨楼为何处心积虑要得到万象密藏了,他们是想以万象门中的东西,恢复刘姓江山。 “可万象门本身就是汉朝所建,刘家人想要开口便是,为何要借助烟雨楼的力量将万象门夷为平地呢?”想至另一节的何一凡不由得惊异的问道。 “汉朝末年,朝廷本就腐败不堪,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万象门与朝廷早就多有不和。再者,汉室直系宗亲能逃出长安的本就没有多少,何况来到江南的?” “也不知流落至江南的那支到底是不是汉室尊亲,或许是不是真正的汉室尊亲也无可查证。到如今,只能证明他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当年,流萤之祸便与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听老者这般说来,何一凡也多少知道了些当年的过往,可又有疑问涌上心头。不由得开口问道:“那前辈,不知江南烟雨楼如今的首座是何人?” “十年前,烟雨楼前代首座突然暴毙,烟雨楼内上下争权夺势,打的不可开交。突然间有一个姓周的横空而出,他自身武功自不必说,他身边带着一个青年公子,剑法更是高绝,一时间烟雨楼上下竟是无人能敌。未出几年,烟雨楼上下便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江南世家也对他马首是瞻,如此,想必不出几年,整个江南也要落入他的手中了。”邓易说着,眼眸中显的阴晴不定。 突然间,邓易突地转身看着何一凡,神色严肃的道:“小子,我知你与文思成的关系,这江南一地,朝廷怕是保不住了。江南各世家已开始私募兵马,烟雨楼在邺山也屯兵近十万。姓周的狼子野心,你说他会放过这里的东西么?” 说话间,邓易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万象阁,继续道:“里面的东西,你也看了,若是被烟雨楼的人得了去,别说一个文思成,就是十个百个,怕也不是文思成的对手,江南一地,若再无动作,你的大燕朝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邓易如疾风暴雨的一阵言语,直说得何一凡冷害淋漓,万象阁中的书籍到底意味着什么,何一凡深深的明白,不说别的就,就是在其怀中的那本《战神录》若是被烟雨楼的人得了,便是天大的威胁,更何况这一塔满满的书籍。 一时间,何一凡突然觉的无所适从,不明包要若何去做。江南自古便是富庶之地,烟雨楼扎根江南一地百余年,此际又得江南世家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若是再让其得了万象门的传承,自己与文思成还是告老还乡的好。 许久后,何一凡缓缓说道:“万象门的东西决不能落入烟雨阁的手中,我明日便动身返回江北,先命人来守住此地,再去京师与师兄商议对策。” 邓易闻言,沉声道:“不,这还不够,我要你答应我,终有一日,要将万象门重立于天下,终有一日,我要你重现万象门的荣光。” 看着邓易坚定决绝的眼神,何一凡心中颇感无奈,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决不像文思成那般能担此重任,他洒脱随性惯了,要不然凭江北何一凡的名号,在江北要建立怎样的势力不行,何至于到此还是独来独往。 邓易看其犹豫,不悦的道:“怎么了?这万象门配不上你何大侠么?” “前辈误会了,万象门集天下之学于一家,可何某洒脱惯了,实在是怕有负前辈重托啊。”何一凡连忙解释道。 “哦?你不愿意?”邓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楚含萱,缓缓道:“那我倒是还有个人选。” 看着邓易眼中的神色,何一凡就暗道不秒,这种感觉只有往日里被文思成阴了时才有,此时间看着睡梦中的楚含萱,何一凡感到一阵无奈。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太极,无极而生 readx;?说话间邓易便缓步走向了熟睡中的楚含萱,何一凡跟在其身后,一时间却犹豫着是否要阻拦。笔《趣》阁www.biquge.info 前方走着的老人,步伐沉稳坚定,边走边对何一凡说:“这诺达的万象门总要有个交代,此间只有我们三人,你若不愿意,对这丫头来说倒也算是一场机缘。” 何一凡听到老者的话,心内暗自思虑“世间万般种种,皆是缘起缘灭,若是萱儿有此大志,我便助她完成便是。” 思量间,二人便来的楚含萱的近前,邓易弯下腰轻轻的在楚含萱的肩头拍了拍。 熟睡中的楚含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邓易站在眼前,便直起身子道:“前辈,你醒了?伤势可有大碍。” “小丫头,我且来问你,你觉的这塔中的东西,于天下何意?”邓易开门见山的对楚含萱说道。 一句话问的没头没尾,楚含萱当即一愣,看了看邓易身后的何一凡,只听得何一凡柔声道:“萱儿,怎么想的,便怎么说吧。” 楚含萱看着眼前的邓易,踌躇许久,缓缓的道:“塔中万般,皆是前辈先贤留于后世的财富,若得明主拥之,天下百姓幸甚。” 邓易听的似乎十分欣慰,布满皱纹刀痕的老脸上,挂上极为生涩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似乎又可爱了几分,缓缓的说:“好,既然你有此心,我且来问你,你想不想将这万象门传承下去?” 楚含萱又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邓易。 邓易也不多言,只是伸出手指了指挂在楚含萱腰间的双龙螭纹佩道:“丫头,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楚含萱低头看到腰间的玉佩,想到惨死街头的吴全,心中一阵难过道:“此物便是先前与我们一起的那名剑客的,他叫吴全。是青萍山庄的传人,此时怕早已死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中了吧。” 邓易闻言一惊,“这玉佩是那干瘦剑客的?他也是我万象门的传人?” 说话间邓易转头看向何一凡,只见何一凡缓缓点头对他说:“青萍山庄的传人,曾为情所困,误中邪派高手奸计,被逐出师门,一生活在悔恨之中,却也因祸得福,躲过了灭门之灾。也是青萍山庄唯一的传人了。” 听到吴全的往事,邓易不禁一阵唏嘘,没想到那个只有数面之缘的干瘦剑客,却有着与自己差不多的命运。 “想不到天下为数不多的同门,却也因我而死。当真是愧对师门啊。”邓易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此时再看眼前的楚含萱,不由得更是心生爱怜之意。 “小丫头,你既然身负万象门的信物,便也是天意使然,我再问你,你愿不愿意做着万象门的传人?一则可护着万象密藏寻得明主,二则,也不负你朋友生前重托。” 楚含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作何选择。万象门的东西若是善加利用,当真是万民之福,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一个女子,是否能担此大任。 “萱儿,你若有心,我便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在邓易身后的何一凡看出了楚含萱的犹豫,柔声的说道。 听到何一凡的话,楚含萱看着邓易道:“前辈,我愿意。” “好!既如此,你便拜师吧!”邓易也不啰嗦。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毕竟是江湖儿女,楚含萱既已作出决定,便不在矫情,当即拜师邓易,跪在地上向邓易行跪拜之礼。 寂静的山谷内,巍峨的高塔之下,没有什么冗长复杂的意识,只是一师一徒,一个简单的拜礼,便完成了收徒的意识。 “万象门传承三百余年,历经数代,此际间门派衰微,存世的门人只怕也只有你我师徒二人了。今日逆徒邓易代祖师传道实非得以,夫子将有教无类,萱儿你要谨记,若他日里汉家百姓存亡之际,即便万象门只剩你一人,你也要站在百姓之前。”邓易严肃的对楚含萱说道。 “师父,徒儿记下了。” “前日里我观你身法飘逸灵动,善使软剑、暗器。说来惭愧,为师半生漂泊,也无好礼相赠。只能传你一套内功心法,以强你内力,今后如何,也要看你的机缘了。” “万象门,纳天下之学,此塔中收纳的天下武学何止万千,历代万象门人中惊才绝艳之人辈出,曾有人一身独修九种内功心法,最终走火入魔内力全失,却独辟蹊径,以太极八卦阵为基,以自身为眼,创出绝世内功,名曰《太极》。现在,我便将这门内功传授与你,只是,此门内功决凭悟性,能领悟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 邓易话语方落,在一侧的何一凡便起身道:“前辈辛苦,我这边去塔内看书,不打扰您传功。” “你且坐着,夫子有云有教无类,万象门立世是本便是包容,无欲则刚,有容乃大,你若学得我万象功法,将来传于世人,也不失为过。坐着听听,此心法晦涩难懂,我怕这小丫头记不住。” 楚含萱闻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何一凡也明白邓易的意思,便大方的坐下身来,聆听教诲。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可怜我耄耋之年才真正明白夫子的立世之本。愧对师祖啊。”此时的邓易才真正懂得了万象二字的真正含义,按下心情,才接着说道。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动为无极,即阴阳不分,阴阳无定位,已动为太极,即分阴阳虚实。空气变动而生太极,遂生阴阳,故练太极先讲阴阳,而内包罗万象。相生相克,由此而复化矣。太极本无极生,而阴阳之母也。”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万物,人也是万物之一,因此我们的身体也遵循着太极运行变化之理。人体内有脏腑经络,有十二正经,对应十二地支,分为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对应正十二经络,又有另外八条经络不同于此十二正经,却对应八卦只数,便是我们所说的奇经八脉,分别为任、督、冲、带、阳跷、阴跷、阳维、阴维。” “正常之人,十二正经已是贯通,其连接身体脏腑,是乃身体血脉的桥梁。而对习武之人来说,十二正经也是真气、血脉运行的桥梁。若是把真气血脉比作河流,那么十二正经便是河道,河床。自小苦练心法,就是不停的锤炼十二正经,让河道比常人宽阔、更稳定。才能真气、血液运行更快,所以才能比常人力气更大,跑的更快,跳的更高,甚至,飞的更远。” “而另外的八条脉络,却少有人能练成。我派那位创立太极功法的前辈,便是独休九大心法,最终十二正经不堪重负才导致他走火入魔,经脉竟断。不得已重修奇经八脉,不料冠以阴阳之理,太极之法,八卦之数的八条脉络却更胜往昔。” 说道此处,邓易转身看着何一凡道:“你习武日久,且内功雄厚,十二正经锤炼坚固,若想百尺竿头更近一步,便需要加紧锤炼奇经八脉,你可以直接修炼太极功法的后半部,八脉即可。” “而你”说罢,邓易转头看着楚含萱道:“你修为尚欠,根基不足,十二正经尚需锤炼,因此,你要从头修习太极功法。”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天地为媒 readx;??何一凡与楚含萱盘膝做于高塔之下,静静聆听邓易传功。笔|趣|阁www。biquge。info何一凡毕竟习武日久,经邓易这般点拨,当即明白。 天下武功招法如何精妙,都需要强大的内力作为支持,若是徒有精妙招式,却无内力支持,只不过是跑江湖的花把势而已,此番听得邓易详细降级体内经络,对往日所修的内功心法似乎理解更透。 邓易似乎也在等着二人消化自己所述,便停下来静静等着二人,不多时边间何一凡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便轻轻点头,问道:“少侠,究竟师承何人?” 何一凡看着邓易道:“家师不过是个邋遢道士。当年我被青冥教掳去,是他与师兄将我救下,带着我二人跑了几年江湖后,就再也没见过。” “哦?尊师倒也是奇人,这般不管不顾的竟教书两个名震天下的徒弟。”邓易闻言哑然失笑道。 二人方要开口,便看见楚含萱满脸疑惑的抬起了头。邓易看着不由得摇头苦笑道:“罢了,你终究修为尚浅,我且将说完,以后有不懂的,找你夫君问了便罢。” 邓易放下过往后,似乎性情转变,竟拿着楚含萱开起了玩笑。楚含萱闻言双面绯红的白了老头一眼,转过脸又满脸羞涩的看了看何一凡。 邓易看着老怀大慰,悠然的说道:“人身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关系。却又沟通了十二正经的联系,能将部位相近,功能相似的经脉联系起来。八脉之中唯任督二脉最为重要,古曰任督两脉人身之子午也,乃丹家阳火阴符升降之道,坎水离火交汇之乡。因此,欲修太极高深心法,许先锤炼十二正经至极,再起修任督二脉,而后意通八脉,如此方眼天下,绝无对手。” “前辈实说,人体以十二正经为桥,运行血脉真气,修之极限后,再修奇经八脉。而此八脉可连接正经相似之处,也就是说,奇经八脉的修炼是为对十二正经的加强?”何一凡听着老者的话如是说道。 “不错。奇经八脉在身体中交汇七十七处,而太极功法就是贯通这七十七处穴位。江湖人士能通任督二脉便是绝顶高手,如若八脉皆通,便是当世无敌,自古以来,八脉皆通的高手,也是寥寥无几。” 何一凡闻言缓缓点头,此番江南之行,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太极功法,如此内功,像是为何一凡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好了,该讲的也已讲清楚,我这便把太极心法告诉你们,你们牢牢记住。假以时日,这万象门的门楣,还要你们去光耀。” 说罢,邓易逐字逐句的对二人背诵太极心法“人禀天地阴阳二气以生,真阳之气在身,为铅为精为坎,真阴之气在心,为汞为神为离,象曰人与天地之气同体。修真之士,既得大药初荫,玄珠成象,而精神壮旺,当此之际,神中之精下交于坎,精中之神上交于离,内则精神交汇于内,外则阴阳交汇于外,内外明彻,照耀上下,化为一颗明珠,圆陀陀光烁烁,三关升降,上下旋转如轮,周流不息......” 近千字的心法,在邓易的口中娓娓道来,他说得很慢,似乎怕何一凡与楚含萱记不下来。太极心法向来口口相传,决不成册,也是祖师的规矩,此时的邓易更像一个严肃刻板的老夫子,对着学生讲着生涩难懂的课本。 邓易言罢,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二人。何一凡本就习武日久,记忆起来比较容易,而楚含萱虽是武功尚浅,但也胜在冰雪聪明,不多时生涩拗口的口诀,在算是烂熟于心。 邓易见二人先后太起都看着自己,微微点头道:“楚含萱,自古以来我万象门徒本应在外门三年,修习礼、乐、射、御、书、数此六艺,且优异者方可入内门修习。此间,情形特殊,便不要求你,但今后你要以万象门人自居,便不可废了德、学修养。记住,从今而后,你便是万象门第十三代门主。” 还未等楚含萱有所反应,只间邓易转身便对何一凡说道:“何大侠,你虽未入我万象门中,却也修习了我万象功法。日后,我派掌门若遇危难,还请何大侠看在今日传功的情面上不吝出手啊。” “前辈这是哪里话,我与萱儿两情相悦,即便没有这些缘由,我也会全力护着萱儿周全。”何一凡马上严肃的对邓易说。 “哦!哦!萱儿,你家中可还有长辈?”邓易突然开口问楚含萱。 “我自幼便是孤儿,是天机阁的嬷嬷养大,前些年嬷嬷也走了。要说长辈么。就是莹姐了。” “你呢?”邓易又转头问何一凡。 何一凡也是一愣,道:“卓老将军战死于乱军之中,师父也毫无音讯。” “好,既如此,我也算得上你二人的长辈。今夜,月朗星稀,你二人便在此成亲吧。”邓易不可置否的对二人说道。 “成亲?”何一凡与楚含萱异口同声的惊诧道。 话语一落,便见楚含萱一双俏脸上腾起红霞,迅速的低下头去,双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道:“师父,你说什么呢?” 何一凡也是一脸尴尬,不是拜师么?不是教武功么?怎么突然就变成成亲了呢? “前辈,你看此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何一凡窘迫的看着邓易道。 “咋啦?你还不愿意啊?”邓易顿时翻脸。 身旁的楚含萱也转过头,悄悄的看着何一凡,一时间何一凡更显窘迫,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当然愿意啊,只是这啥都没准备,我是怕怠慢了萱儿。” 听着何一凡的解释,楚含萱低下头漏出浅浅的笑容,只听邓易说:“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既然你二人在世间均再无长辈。今日,你便在此娶了我徒儿,只要你日后一心对萱儿好,也不在乎那些虚礼。” 话已至此,何一凡也不在犹豫,上前轻轻拉起了楚含萱的手道:“萱儿,如此这般,既无五媒三聘,又无高朋酒宴,委屈你了。” 楚含萱抬起头看着何一凡,使劲的摇头道:“凡哥,萱儿不在乎那许多,只要今后纵情山水,放马江湖时,都对萱儿不离不弃便好。” “我何一凡在此起誓,今日娶楚含萱为妻,若他日有负与你,必遭天谴。”何一凡神色肃穆的向天起誓,楚含萱要拦都没拦住。 “呸呸呸!遭肃穆天谴,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含萱一脸焦急,不停的拍打着何一凡起誓的右手。 两个小辈在面前打情骂俏,邓易看在眼里心下十分欢喜。谁也不曾料到,此番带着烟雨楼的人回万象谷,却有此等际遇。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且跪拜行礼吧。” 何一凡闻言,便拉着楚含萱来到邓易面前跪下朗声道:“我何一凡今日娶楚含萱为妻,定不离不弃,白首相携,谢师父赐婚。” “谢师父!”楚含萱也跟着附和,二人对这邓易磕了三个头。 而后夫妻二人,跪拜天地,对拜行礼,在此也算是礼成。跪拜完后,二人携手站起,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是怔在原地发愣,场面一时无比尴尬。 “愣着干什么。入洞房啊?”邓易看着发呆的二人,不由得来气。 “入.....入哪里?”何一凡满脸无奈,心中想着,这他奶奶的几十年没人的山谷,我到哪里找洞房去? 邓易一闪身,漏出背后的万象古塔道:“万象门第十三代门主大婚,这万象古塔建成百余年,配得上门主身份。” 楚含萱闻言顿时娇羞的低下了头,何一凡也不做作便拉起楚含萱的手向塔内走去。 放到门口,身后便传来邓易的声音:“记得去顶楼跪拜祖师,告诉历代师祖,逆徒邓易将万象门传承下去了。” 楚含萱转过身来对邓易行了一礼道:“是,师父,徒儿谨记。” 说罢,二人便入了万象古塔,古塔的大门悠悠关闭。站在塔前的邓易看着满天星斗,久久不语。 ;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离别 此番再入古塔之内,何一凡与楚含萱的心境再不相同,一路之上楚含萱都是娇羞的低着头,全然没有往日活泼俏皮的样子。 二人沉默不语,缓步的向高塔顶层走去,何一凡路之上都紧紧握着楚含萱的手,纤细的小手上满是汗水。 “萱儿!” “嗯?” “你紧张么?” “不啊!” “那你一手汗。” 楚含萱闻言噗嗤一笑,伸出手来打了何一凡一把,娇羞的道:“就知道欺负人。” 何一凡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楚含萱说:“怎么舍得。” 一句话说的楚含萱又是一阵羞怯。何一凡的一句玩笑打破了尴尬,楚含萱似乎也放开了许多。 二人缓步向上走去,楚含萱看着一路之上慢慢的书籍,不由得感叹道:“凡哥,你说究竟是什么人写成的这一本本的书籍?” 何一凡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书架道:“这其中也有一些应当是前人留书,被万象门收纳,有些许是万象门的前辈自己编纂的吧。” “如果有一下,天下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这古塔中的丛书,让他们都从中受益,那该多好。” “楚大门主现在已经开始忧心天下了么?”何一凡调笑着问道。 只见楚含萱双手一背,一张俏脸微微扬起道:“本姑娘向来忧心天下,你要好好学着点。” “好好好!谨遵楚大门主号令。”何一凡对这楚含萱行礼道。 “哈哈哈哈哈!”塔楼中不时的发出楚含萱银铃般的笑声。 不多时,二人便再次来到古塔的顶层,依然是那些桌子分立八个方向。正中老者的画像静静的悬挂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像是站姿树下等着二人归来。 楚含萱看着画像上的老者,神色安详肃穆,与何一凡缓步上墙,跪拜下去道:“门徒楚含萱,携夫君前来拜祭师祖。” 说罢,二人对这画像行了三个大礼,起身后只听到楚含萱又接着道:“家师邓易,师承万象门长老伍景澄,近百年师门叠遭大难,此番含萱拜入师门,定当谨记师门教诲,让万象门所学惠及天下汉家百姓。” 何一凡看着身旁的楚含萱一脸庄严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萱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何一凡都在你身边。” 楚含萱转过脸来,深情的看着何一凡,坚定的点了点头。 “娘子,此时早已夜深,我们是不是该早点歇息呢?” “呸,谁要与你歇息。”楚含萱一脸娇羞的嗔了何一凡一眼,转身向楼下跑去。 何一凡转过身来,看着画像中的老者道:“夫子,我也算是万象门的女婿了,你放心吧,我会帮着她的。” 说罢,起身向楼下追去,何一凡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木质的楼梯随着何一凡的脚步发出轻微的声音,楚含萱背对这楼梯,每次的脚步声似乎都敲击在她的心里。 三步、两步、一步,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楚含萱只感觉自己浑身都逐渐的开始颤抖。 突然间,楚含萱感到自己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拦在了怀中,耳边传来了他温柔的声音:“萱儿,何一凡此生定不负你。” 说话间,楚含蓄只觉的那双臂膀越发用力,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勒进去一般,俏脸羞红的低下头轻声道:“萱儿,相信的。” 说罢,楚含萱缓缓的转过身来,下颚微微抬起,俏脸上满是绯红,缓缓的靠上前去。 何一凡看着怀中绝美的人儿,微闭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轻微跳动,俏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心中不由大动,也缓缓的向前迎去。 终于,二人的唇终于碰在了一起,楚含萱直觉的被雷电击中一般,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翌日,天光大亮,万象塔的大门缓缓打开,何一凡牵着楚含萱的手缓步走出,楚含萱看到门口的邓易,一下羞得钻到了何一凡的身后,头垂的极低,马上都要埋进胸膛里了。 邓易看着二人,微微笑了笑,知道楚含萱脸皮薄,本来准备好的调笑之言均压了回去,只是淡淡对何一凡道:“好了!一凡,如今江南的情形你差不多多清楚了,不必再去余杭了。抓紧回京,与文思成商量对策,万象阁决不能落在烟雨楼的手里。” “是,前辈,小子记下了。” “你们这便动身吧,现如今,万象谷内的阵法应当是难不住了你了。快快去吧!” 听到邓易这般说,楚含萱抬起头来道:“师父,你不走么?” 邓易闻言轻轻摇头道:“我不能走!万象门百年圣地,决不能让烟雨楼染指,若何小子与文思成想不出什么办法,他日里若烟雨楼先到,我便一把火焚了这万象塔,以殉师门。” “不要啊,师父,你还是跟我们去盛隆吧!到时,我们和文将军一起想办法,让他派兵来保护万象门好不好。”楚含萱听出了邓易的决死之意,不由得开口劝道。 邓易微微摇了摇头,对这楚含萱柔声道:“萱儿,燕朝现在内忧外患,你二人回京后一定要让文思成明白,这万象谷中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要。汉家百年传承,决不能落在外族手中。” “但是,如今江南一地,已然脱离朝廷,若文思成贸然出兵,北羌、大和、蛮族五部,京城世家,江南烟雨楼都不会放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要好好思量,为师便替你守着这万象塔,等你们回来。” 楚含萱还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邓易阻拦。老者转过脸看着何一凡道:“小子,我耄耋之年才得此弟子,你要好好对待。他不但是我人生的延续,更是万象门的延续,切记。” 何一凡看着老者,坚定的道:“全被放心,一凡定当用尽全力护着萱儿周全。更会护着万象门周全。” 听到何一凡这般说,邓易似乎放下心来,何一凡一代豪侠,定是言出必诺之人。当下又开口道:“我传你二人的太极心法,许每日勤加练习,他日修成奇经八脉,要心中时刻挂念汉家百姓。” 此时的邓易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者,喋喋不休的向二人交代着。何一凡与楚含萱也认真聆听,他们明白,也许此此次分别,便是永别。 回想一路而来,由敌化友,最后楚含萱还拜在了邓易门下,不由得让人心生感叹。 许久后,邓易似乎把该说的都说完,轻轻的向二人挥手道:“去吧,时间紧迫,我会一直在此等你们的。” 言罢之后,邓易便转身向古塔下缓缓走去,楚含萱噙住泪水,跟着何一凡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