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章节目录 悬念jaromamiaa 本来想养肥再看的,但这本书的简介太有意思了,勾搭得我实在没忍住。 打爪子,让你欠。 66的书一向情节一流,人物丰满有爱,虽然文字并不华丽,但让人有爱的文字才是好的。这本书秉承了66一贯的风格,轻松,活泼,有趣,那种幽默是不经意间信手拈来,毫不做作。不像有的书,搞笑得相当僵硬。 想来,66就是个可爱的人。 但此书最吸引我的,是它的悬念,从一开始就很充足,于紧张中,于调侃中,于平淡中,处处可见,66的布局和排铺能力真是好,吸引得我恨不得一次就把书看完,心痒痒的。 女主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 女主的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事,非被追杀不可?他真的死了吗? 那个白袍小胡子男人,我真有爱啊,他又是谁? 还有,裕王殿下一直被各种传言侧面描写,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照书的说法,这个人当街打死大臣,还调戏皇家贵女,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很恶劣。 这样的人会是男主吗?让我心中忐忑啊。目前,我还是爱小胡子男,虽然他可能是反派。毕竟是他追杀我们小玉嘛。 还有还有,我特别期待小玉同学和小家丁们的相处,感觉此处情节非常好玩有趣。她现在是个男孩的形象,会怎么和这群少年相处?她又会不会成长为中级家丁,甚至高级家丁呢? 呵呵,总之,我好奇一大堆事,这全是66的悬念带出来的。我相信后面的故事一定非常好玩,所以迫不及待的等着下面的故事。 [本章结束] 章节目录 情节的快慢jaromamiaa 在书评区看到有读者说情节进展慢,我绝对不赞成这种说法。 第一,本书的情节进展并不慢,只是目前还瘦,正文才四万来字。这对于长篇小说来说,只是个开头,相信后面会有情节跟进。 第二,就目前的情节来说,我觉得节奏很好了。毕竟,女主石中玉才只有十三岁,而且除了言情和宅斗外,我对女主的成长充满了期待。我想知道,她要怎么发财,要怎么经常晃在裕王殿下的前面,怎么才能抱住夏公公这棵老树。 第三,本来我很喜欢胡子男的,他出场不多,但存在感很强,难道除我之外,没有人喜欢他吗?感觉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66的文里说他姓楚之后,考虑到他的胡子,我想到了楚留香。不过有胡子的可能是陆小凤吧,我糊涂了。 但现在,我有点移情别恋了,裕王小恪恪的出场太震撼了。纵观66的书,貌似第一次出现这种妖孽男,我很期待啊很期待。 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此妖孽男的描写目前很负面。当街击杀大臣,调戏皇家贵妇,现在奉旨在家清修,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就我感觉,如果小恪恪是男主,他和小玉的情路一定不会顺利。且不说他现在有那么多妻妾了,单说他那么任性的个性,看来必须小玉子给修理一番才成啊。 还有,我最最期待的是,小玉会成为小恪恪的贴身小家丁吗?我想,随着女主的慢慢成长,这一段是我比较想见的。 请66不要受有些读者的影响,安心写文。因为魔鬼藏身于细节之中,真正的读者是要看细节的,如果情节过快,往往会忽略掉太多美好的感觉。 我有耐心,我相信很多你的读者也有耐心。当然,也不能太拖。但我是相信你的,我看这么多书,66的书是最不水的书了。 章节目录 六六开新书咯~稀饭衣带闲香 六六开新书了,俺来凑个热闹。 俺是冲着六六看的网络小说,冲着六六进的女频啊,先么一个先。 虽然六六书中的男主们性格上多少有些相似,但是,很合俺口味啊,希望这次出来的帅哥也是那么帅气无敌的。 最近也在写个文,但是越写越发现自己的不足。看到大神们的作品,看着非常爽,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借鉴。所以就过六六这里来好好学习来了。 简介里的对联真是有意思啊,改得相当地好。看得我喝水的时候都快喷了。 楔子里的最后一段,只用了两句话就简明扼要地点出了女主特长,而且埋下了伏笔,真让人很是佩服。 开篇第一章,激烈的冲突就起来了。紧张的情节中,不时地插入女主无奈而搞笑的对白,这样的落差感,让看者很是痛快。而且看完后有一个感觉,明明人家打得那么火热,诀别地那么悲痛,女主的思考也毫不夸张,怎么还是看得笑了出来呢…… 第二章,石中玉同学的联想带入很生动,完全符合一个刚到陌生环境,想要迅速适应的女子的心理。对于大燕国介绍的那段话,俺很稀饭,又简介又明了又风趣。后面的遇道士解字也是妙趣横生…… 总而言之,六六开新书了,稀饭!大稀饭!无限支持ing……六六继续加油哈! PS:俺可不是只说好话滴淫哦,六六的《驭夫三十六计》那边俺也发了篇评,觉得好的时候俺会说,觉得不好的时候俺也会说滴。无论如何,都是希望六六越来越好,越来越强滴!祝六六天天开心!新书更火! 章节目录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桃花老 66开新书,《金风玉露》,如她曾经的那些经典…… 火,红,几无悬念 在一开始,我知道,这本书差点叫《极品女家丁》,才是66的风格 只不过身在江湖 我也说要文艺一点,最后,终于《金风玉露》了 穿惯了高跟鞋的石中玉 扔下咖啡的小资生活,唿去了另个世界 老套桥段瞬即淹没在血海之中,刀光剑影,一袭白袍撞醒了她的梦 玉露,是石中玉的玉;金风,又往何处寻 不理什么人间无数,只拎个小搭裢,甩甩头发,面前的城墙巍峨如高山 捉一道光,转场,已经是庭院深深,深几许 怀疑被放进了锅碗瓢盆里,危险刚刚随着春风而来,人说世间笑脸有千万张,可泪水只有一种味道 那些人和那些人……还有那些人,只会惹姐笑笑 这不是我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终会留下我的名字,还有我的花哨 当月影掠过眉梢,又见白袍,这次房前檐下、窃窃私语的是谁 掩三分娇艳,褪半点铅华,心里的七彩祥云上还有一付金甲 白袍与金甲,哪个才是他 什么都可以不同,骚动脆弱的小心肝可没有变化 叮咚响了,66十指尖尖从屏幕里伸出……汗,让我不许剧透 不过我相信她,五年来,相信她的何止我一个 她的工厂里没有让人失望的梦 做写手,写小说,人生活在故事里 庄公梦蝶不是假的,朦朦胧胧,宅门中摆好了一桌盛宴 你,垂涎三尺了吗? ------2011.6.27桃花老张 章节目录 俩孩儿妈也来支持一下66~52uvy 首先恭喜66又开新书!~昨天在群里,当66呼吁长评的时候,偶没有答复你,是不敢。 因为偶害怕答应了又做不到。(偶的两个闹心娃啊,偶真的只有被他们搞定的份! ~)6的新书偶其实还没有开始看,本来是想等养肥再看。因为。。。 因为依照惯例,看66的书只要一开了头便就如同 “误入藕花深处”,只有 “争渡(读)”的份儿了。。。但是作为66的书迷,偶怎么也是要表达一下偶的心意地! ~这样文笔流畅更新稳定的孜孜不断创作的乖娃儿作者,偶怎么也是要支持一下地! ~偶偶偶偶,偶婆婆妈妈啰哩八嗦地把偶自己都偶迷糊了,(当妈的后遗症,总是辞不达意。 悲催的酷妞变八婆。)偶偶,偶激动啊。。。偶到底想说啥来着。。。 恩,对。来看看这回6给偶们带来了啥故事?白骨精小资女石中玉当了回伴娘结果酒醉失足落水穿越为被人莫名追杀一见面就死了哥13岁还未发育完全的内心御姐外表萝莉为鸟躲避追杀为鸟安身立命女扮男装的去王府应征小家丁? 结果判断失误表演过头以为应征无望结果却意外留下,被两位一个 “位高”一个 “权重”的管家当成明争暗斗的小棋子?要在公用澡堂洗澡更衣?还要和十来个半裸小子一起睡大通铺? 遭白眼被排挤干不完活不给吃饭,女主只是个弱质女流好呗,犯不着这么玩儿人吧? 这是啥米世界啊!!!还有木有出场就引人遐想无数负面报道的无理王爷大家都猜测为 “金风”的家伙究竟是肿么个类型捏?是里昂那型还是忘川那型?还是干脆把从前的男主都颠覆了,来个超级腹黑的? 金风和玉露究竟会发生啥米故事?嘿,这下宅门里有热闹瞧了,偶们就等着瞧好喽! ~~说真的,偶是不愿意过于深入的去猜测剧情地,(上面的不拉不拉不拉,猜测还不深入啊,鄙视。 。。)因为偶相信66,相信66会给偶们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偶愿意这样随随意意不紧不慢的追文,偶喜欢每天云淡风轻每天流水般的日子,每天的孩子小睡那个时间打开电脑阅读眼前一篇美文。 偶惬意啊!~偶就是不催更!~偶就是心疼66,只要是好故事,偶不怕细水长流。 。。(盼更的妞们不要拍偶)最后,祝愿66 “金风玉露一出手,便胜却女频无数。”偶们支持你,加油! 章节目录 六六你欠我一个网游文冷霄楼 去年四月才进入起点,追六六的文也不过两本。追文最怕的是作者拖字数、断更。前者是越看越没劲,后者的嘎然而止则让人恼怒不已。但六六不会。她更新稳定,甚少断更,情节总是悬念丛生、**迭起,虽然加更很少,但是每天扎扎实实的3000字看着还是很过瘾。所以新文一出,养肥什么的也不用,直接宰掉:) 追《我和神仙有个约会》的时候,就把六六前面写的文给看的差不多了,目前为止,还有《大明西游记》和《驱魔人2》没看过。前者吧,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看过几次简介,但是都没有去“点击阅读”。后者呢,则是六六气氛渲染的太好了,硬撑着看完了第一部,第二部说什么也不敢看了。唉,独居的女人,要远离恐怖。 《神仙》完结以后,怅然若失,习惯了每天上午九点的更新,突然没的看了,超级失落,简直跟看完《哈7》的感觉有一拼。好在这一次新文开在《姐姐有毒》完结前,接档,实在是美得很啊美得很! 话说回来,《姐姐有毒》还没开的的时候,听说六六去玩网游了,还以为不可抗拒的吸血鬼帅哥之后会是网游呢,网游文是我的大爱啊!自打听到那个消息,就开始YY六六的网游文会给人怎样的惊喜与欢乐,无比的期待期待期待...待...待...待...结果。。。结果。。。对手指... 好吧,只要是六六写的我都爱, 极品女家丁什么的也很有爱, 但是六六你不能耍赖, 网游文以后还是要写出来, 不管今年明年或者后年, 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的等待! [本章结束] 章节目录 一路追随安之帝姬 呃,先说一下写这篇长评的初衷,看完《金风玉露》后,知道66继续票票,搜了搜偶滴小荷包,穷得叮当响。后来无意间知道,长评也可以帮助作者冲击上榜,为了支持66,我可是连夜赶出了一篇长评(66是不是该表扬一下下呢)。 据说长评500字即可,对于我这种常年应付中国硬制教育的人,应该不算太难吧~汗哪! 从头开始写起吧,最先认识66是在图书馆里偶然借到了《神仙也有江湖》,当时的情景犹铭记在心:翻来覆去地看那三本书,食不知味,觉不成眠,一闭眼就像起了虫虫和花四海的故事。花四海的冷酷霸气,虫虫的活泼勇敢使这本书格外生动,再加上二人扑朔迷离的身世和作者细腻的描写,无疑为这部作品锦上添花。 再接着,又在图书馆里借了66的《驱魔人》,诡异的背景,忠贞不渝的爱情,最终使我睡不着觉(被吓得,想看又不敢看)。打听到这是66的处女作,我由衷的感叹66的魅力之大,没有华美的文字,没有夸大的修辞,仅凭最朴实的文字打动着读者。即使是以第三人称写,仍使读者身临其境。 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异世淘宝女王》《奔向1/*****的怀抱》《大唐寻情记》后,这才惊叹于66的风格多变,古代宴请,现代言情,穿越,灵异,仙侠玄幻,似乎这些66都尝试过。每看完一本书,便对66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风格百变,文笔优美细腻,情节环环相扣渐渐地,这些奠定了66在我心中的位置。 图书馆的藏书借完后,我迫不及待地上网搜66的小说:《驱魔人2》《女体》《天使是男人之冷酷的心》《寻找来世之夫》《我和神仙有个约会》,这些贯承了66的一向写作风格,看得出来,66为了给读者们展现一个全新的视觉,花费了不少心思。尤其是《我和神仙有个约会》,不得不说,66的想象力真的很好,孙悟空二郎神苏妲己,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物,被66赋予了新的形象,而且不俗套,文章也始终轻松幽默。 《姐姐有毒》是我从今年二月一直追到六月的,完结后,心里一阵失落,仿佛少了点什么。从66的言语中,能得知66的战绩不好,其间也受到了一些读者的抨击,这对于一个作家可能是最大的打击,但66还有我们这些忠诚的读者。同时我也很欣慰66又完结了一本书,仰视着66长大。66说这本书并没有跟现下的潮流,而是仅凭个人喜好写的,我很欣赏这样的66,不随波逐流。 现在66又开新坑《金风玉露》了,我已做好跳坑的准备了。古代宴请,女扮男装,太符合偶滴口味了,不过要期末考试了,不得不养肥一段时间。总而言之,这次我对66抱有很大的希望呦。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前阵子我在书评区里问《我和神仙有个约会》为何还未出书,没想到66真的会给我答复,真的很感动。每次有人给66投小粉,66都会留言感谢,试问这样的作者能有几个?虽然66现在已出名,但仍旧这么谦虚诚恳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话说回来,500字应该够了吧 望66笑纳此文,也衷心希望66这次能取得好成绩。 章节目录 全民预测男主上blueorchid 姚虫虫:(两眼桃心)老公,你说金风玉露的男主会是什么样子的啊?会不会很风流倜傥,很帅很性感,很专一很拉轰的盖世大英雄一枚啊? 花四海:(黑着脸)不许再看这种书了!给我拿过来! 西贝柳丝:(似笑非笑的指着小花脖子上的红印)紧张什么啊,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啊,小花!欸?小花,你怎么受伤了! 花四海:想死就直说!(一掌劈了过去,脸上泛出不正常的潮红) 白沉香:(倚老卖老)年轻人好好说话,动不动就出手,像什么样子!我的爱徒交给你们这样人,我能放心嘛! 花四海:(挑眉)要不,每个月都回到您娘家那儿住半个月? 白沉香:(大惊失色,忙转移话题)咳咳,你。。你把那金风玉露拿给我看看,我掐一掐男主什么时候出来! 忘川:(面色不悦)六六,你的媚功越来越好了,我有必要限制你上网的时间,我发现找你网聊的人越来越多了! 胡六六:(白眼飞过去)我上网是追金风玉露的好不好,刚出来的新文,蛮有趣的呢,你怎么老吃飞醋呢! 胡三三:(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英勇就义)六祖宗,哥再罗嗦一句,今天的推荐票别忘了投哈! 胡九九:(成功的岔开话题)于是。。。男主是什么样子的啊,六六姐? 忘川:你们都给我出去,我现在要和六六要好好谈谈。。。。 胡九九:(疑惑)于是。。姐,你们是要埃克斯埃克斯欧欧吗?三哥说你们每次谈谈就是干这个的,什么是埃克斯埃克斯欧欧? 胡三三:(失禁ing)小九,我们快走,三哥给你讲金风玉露去~ 章节目录 全民预测男主下blueorchid 小夏:包大同,你帮我把电脑打开,刷一下女频,把今天的礼包领了,然后顺便给金风玉露投推荐票,都投了啊!快去快去! 包大同:谱也太大了吧!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啊!这一期的杂志还没写完呢! 阮瞻:如果嫌我老婆不干活的话,我就接她回家好了,你找别人吧! 包大同:别别别,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哎呀,更了更了! 小夏:大惊小怪!六六一向很准时!包大同,你给我作法让六六新书榜上第一! 包大同:大小姐,这个不好吧?这样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还是让你老公做吧! 阮瞻:不用的老婆,我时空转移到几天以后看过了,金风玉露的成绩非常靠前,你就放心吧! 兰斯洛:(抠手指)淘气包,爷爷我最近好无聊啊,有什么好看的书推荐推荐? 小乙:(不屑)兰祖宗啊,你每天都很无聊好不好!最近看金风玉露呢,不过建议你养肥点看,现在男主还没出来,抓心挠肝的! 里昂:(绷着脸)我以为你有了我以后,就过了花痴的年龄了! 小乙:(见招拆招)我的亲王殿下,我最爱最爱最爱你了,离开你一秒钟都活不下去,现在好想和你一起读金风玉露啊,最爱听你性感的声音,就好像坐在温柔的云朵上。。。 里昂:(美滋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师祖:(扶墙)老兰呐,咱俩穿越回去把这一对儿掐死再重生吧! 章节目录 一直默默的看66的书:瓦力猪 一直默默的看66的书,今天第一次留言发评~66心里会骂不?哈哈~因为一直喜欢拿手机看,有时想表达点什么,老不方便的,所以今天特地上网页好好长评下~可能对于我们来说是默默的,但我想66可能还是希望大家多表达出来吧,HOHO~虽然66说《姐姐有毒》写的不理想,没有大家的支持或许都写不下去了,但我觉得全文写的相当好了,细节生动,人物鲜明,经常给人之意外~(虽然偶尔个别章节有些草草,但我举双手双脚理解,人不可能每天都灵感四溢,心情舒畅对吧? 再说,无关紧要啦,)反正我看的超迷的,最后几章都舍不得看,看到 “完结”两个大字心里特别失落,真想一直看下去,哈哈,BT吧(66心里云:想把我累死啊? 嘎嘎)~~~66的新书,不说了,肯定还是默默的支持~哦不不,不能默默, “爱要大声说出来”!嘿嘿~新书这以多章看下来,一如既往的来电~相信后绪情节肯定错不了~穿越嘛,我还是很喜欢递……我觉得66的文章最大的特点就是人物塑造的特别鲜明个性,主角无论遇到再大的悲剧,都能特别的坚强跨过去,而且跨的漂亮! 并且还是智慧与美丽并存哦……当代的女性,要多多领悟哦~总之大家都可以看看66的书,是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啦~嘎嘎,咱家小玉,你要快快长大哦……66不要太辛苦,好好写,我可以等,晚点我也理解,虽然期待~哈哈 章节目录 不靠谱的妖孽男,经典男主百看不厌blu 长评]不靠谱的妖孽男,经典男主百看不厌!blueorchid 确定男主是个妖孽不靠谱的浪子,木有正妻(心上人),俺就舒心了!且看咱转世的小可爱如何让这位还不懂爱情不懂付出真心的妖孽男抓狂! 不过,咱们可爱的小女主一定会迟钝的对大魔头男主产生微辞,小心翼翼的唯恐以后避之不及,缘分呐,只会一次次将两位良人拉近,吼吼~ 一如期待的那样,女主狼狈不堪命悬一线之时,男主霸气出场,一如既往的气场无敌,帅的鼻涕泡都冒出来却又走的还是那邪邪的坏银路线,大魔头救美!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喜欢这路线,百看不厌!耶! 话说这章小玉子混入中年妇女堆,男女通杀的长相,外加自己就是女人心思和古代妇女单纯傻直的美好基础,应该可以风生水起,找机会不经意的露一手,搞一道什么现代口味的菜肴,让妖孽男另眼相看吧~就像小乙同学,得抓住那人的胃啊! 有点担心那个什么凡夫人,怀疑是个出身高贵自命不凡的患有公主病的家伙,没发现小可爱是女的还好,要不。。。好戏就开始了,捏把汗啊~家斗要开始啦,好哈皮呀~ 突然想到。。如果他们相爱了,老道士那天算出天机,告诉她可以穿越回去,怎么办?自己不能痛痛快快说我愿意留下来,得想个法子让大魔头惶惶不可终日,以为要痛不欲生一辈子!好期待折磨一下他啊! 六六加油,榜上第一! [本章结束] 章节目录 王爷的教育守则幻☆银雪 看了这么多人的评论,还是有许多人对恪同学的侧妃小妾暗自皱眉摇头的。感觉上大部分都不愧是新时代女性一样的人物呀~ 作为穿越到古代的新时代女性,回到古代如果愿意,武则天都可以效仿,更不用说小小家丁了~因此,根据大家猜测的小石头的性格跟66不小心透露出的“好男人那是不止一个”的消息,我们阴险的笑着准备看王爷是怎么被驯服的~ 于是在预料到恪恪的命运后,实在忍不住说说,恪恪你要是处~男多好!这不听话的孩子你妖孽吧那是你的魅力,但是你花心吧就不能接受了。 所以啊,66是亲妈,比较疼你,只好我来对恪同学你教育一下下了。首先我们浅谈一下当处~男的好处―― 1、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你老婆是从未来穿越还是当代的新时代女性,你身家清白追妻命运那是一马平川~为什么,现代新好女性那是一不懂有家室的男人,二那是讨厌花心的男人,即使他再帅也一样,所以你说这不重要么~ 2、对手众多的古代,帅哥美男人选那是随手一把抓,上至皇帝下至低等家丁都有对手(咳咳,我猜的)根据古人观点习惯,身家清白那是一下砍倒一批同阶层贵族啊,然后身价有压倒一片穷酸家丁,再来风华赶走一票武林人士,夺冠率那是多高哇~ 3、可以拉拢大舅子,大舅子那从66给我们透露的不是没死么~你想一个已婚人士跟一个未婚人士求亲,身为兄长的自然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自己妹子是唯一~ 4、大宅里没有狗血的豪宅秘辛啊~比如不安于室的女人跟低级家奴怎么着,什么阴谋阳谋,什么陷害老婆的都没有 5、那是省钱啊,这么多人口,绫罗绸缎吃喝拉撒都是钱啊~没钱怎么养老婆啊?! 6、最后这就是关乎自身安危的了,身家清白有利于心脏健康发展啊,不信?等你老婆三不五时恐吓你要回家,三天两头跟情敌出门郊游,隔三差五为你的烂桃花掉眼泪的时候你就晓得了,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所以恪同学,记得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跟66亲妈说你要当新好男人不带烂桃花的知道不? 最后我突然想到……恪同学那正妃的位置必定是与小石头这个时代的身体有关的,搞不好是联姻,虽然王爷是个什么都做得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浴盆狂想曲冷霄楼 总算等到那帮臭小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多难得的一个晚上。浸入微凉的水里,石中玉舒服的叹了口气。 尽管还没有发育,但是整天绑着布条还是很难过的。胸前的两个小鼓包会不会因为被束缚而变成停机坪? 绑的久了会不会增加患乳腺增生的机率?唉,王府当初为什么不是招婢女呢? 石中玉一边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边漫不经心的撩了水揉搓手臂,不意外的感觉到了粗糙的指腹划过皮肤时的微微刺痛。 自海中劫后余生,石中玉曾细细检查过这具身体:虽然瘦弱,但肌肤白皙柔嫩,十指更是纤如玉葱,显然这女孩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而今不过一个月,原本细嫩的小手已生了茧。饶是如此,仍难掩这身体的天生丽质。 可是卖身为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不过苦日子,就得有钱。怎么才能赚到钱呢? 把现代的东西搬到古代,是穿越人士发家致富的不二法宝。这个乾坤大挪移,移什么好呢? 玻璃么,这里有是有,但不够精细,市场前景看好,问题是玻璃怎么拉怎么拉? 哦,做服饰不错,设计些什么汉服唐装旗袍靴子帽子手提包,好几部穿越文中都被女主做的风声水起。 想到自己工笔还算小有成就,画个图样是不成问题的,但是…可但是…脑子里除了汉服的宽袖子唐装的低胸旗袍的开叉,怎么也想不起来其他的细节。 唉,此路不怎么通啊!似乎还有做胭脂水粉香水洗面奶的……这个难度更高,自己原来最多不过用鸡蛋清和着珍珠粉做面膜,帕斯帕斯。 石中玉愁啊,一绺一绺的薅头发啊!愁到深处,不禁仰天大喊:“66,偶滴好6,乃一定要让偶赚好多好滴吗内,到时候妖孽偶要娶两个,一个摆在月亮下扮谪仙一个拿来暖床;偶还要买一整间屋子的木桶,到时候天天泡澡,想用热水用热水想用凉水用凉水;偶还要把饭桶买下来,把他关到J院,天天给他看活春.宫,只给看不给那啥,活活憋死他。66、66,偶的心愿乃听到了木有???” 章节目录 王爷~~不要~~~尘月流心 她,酒后失足跌落异世,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打折品:身高8折,体重7折,年龄6折,私人财产更是低到晕厥的1折。 房子一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10兆宽带,可叫外卖——这是她在自己的时代奋勇前行的目标,无奈刚存了首付,就被净身出户。 从写穿越到被穿越,才发现异世日子也不好混,人活一张口,吃饭要紧,于是散客拼团来到裕王府,合同五年一签,五险一金从来没有,生活质量还不如狗。担着被人追杀惊,抱着木兰从军的心,拿着税后1折的薪。 愁人呀!照这个奋斗路线,别说富人区的精致小户型,连城郊结合部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安稳日子也轮不到她头上。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看我反其道行之,踹倒小妾三两只,偷个绝世多金美男,生计生育一起解决! 金:大胆女贼,本王不计较你来历不明,将你留在王府避难,你思恩不报,偷窃本王至宝。 玉:不就偷了你心尖二两肉吗?明天猪肉摊子上买二斤还你。 金:管家,把遣返的赵氏请回来,说本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欲请贤妃回来主持内院,并奉为正室。 玉:你敢! 金(台前):你住我的房,吃我的粮,上我的床,本王还怕你不成? 金(幕后):小玉儿,你七舅老爷三外甥家姥姥看着呢,给点面子嘛 玉:看心情看天气看月亮 金:石氏目无纲常,咆哮夫君,罚面壁思……(声音突然细若虫蝇) 众人:王爷,您说啥? 金(无视众人,装聋作哑):石中玉,还不快去 某淡(锤地,挠墙):白疼了,白教了,气死我了。你攻点行不,啥叫面壁思周公? ………………………… 盛夏七月,相约66新作金玉良缘,再一次为爱喝彩。 某淡邪恶的甩肉戏: 春晖帐暖 金:你点的火,你负责,它站起来,很久了 玉:那就罚站吧 金:可是它又没犯错 玉:这是你第47次装可怜 金:我想要宝宝嘛 玉:这个借口已经用了56次了 金:一次就好,我想你了,你也想我,对不对? 玉:……(没有拒绝,只是因为舌头正被那只没品没羞耻心没节操的三无产品刁在嘴里) 那一夜,守卫第一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柔情似水) 第二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疲倦不堪) 第三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惊恐加愤怒) 某淡说:因为文章叫金玉良缘,女主名字带玉,所以描述男主的时候,就直接用金代替了;其实第一眼看到66写的介绍时,我就有个想法:这书改名叫“王爷~不要~~”吧,多香艳,多遐想,哈! 章节目录 王爷~~不要~~~尘月流心 她,酒后失足跌落异世,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了打折品:身高8折,体重7折,年龄6折,私人财产更是低到晕厥的1折。 房子一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10兆宽带,可叫外卖――这是她在自己的时代奋勇前行的目标,无奈刚存了首付,就被净身出户。 从写穿越到被穿越,才发现异世日子也不好混,人活一张口,吃饭要紧,于是散客拼团来到裕王府,合同五年一签,五险一金从来没有,生活质量还不如狗。担着被人追杀惊,抱着木兰从军的心,拿着税后1折的薪。 愁人呀!照这个奋斗路线,别说富人区的精致小户型,连城郊结合部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田的安稳日子也轮不到她头上。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看我反其道行之,踹倒小妾三两只,偷个绝世多金美男,生计生育一起解决! 金:大胆女贼,本王不计较你来历不明,将你留在王府避难,你思恩不报,偷窃本王至宝。 玉:不就偷了你心尖二两肉吗?明天猪肉摊子上买二斤还你。 金:管家,把遣返的赵氏请回来,说本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欲请贤妃回来主持内院,并奉为正室。 玉:你敢! 金(台前):你住我的房,吃我的粮,上我的床,本王还怕你不成? 金(幕后):小玉儿,你七舅老爷三外甥家姥姥看着呢,给点面子嘛 玉:看心情看天气看月亮 金:石氏目无纲常,咆哮夫君,罚面壁思……(声音突然细若虫蝇) 众人:王爷,您说啥? 金(无视众人,装聋作哑):石中玉,还不快去 某淡(锤地,挠墙):白疼了,白教了,气死我了。你攻点行不,啥叫面壁思周公? ………………………… 盛夏七月,相约66新作金玉良缘,再一次为爱喝彩。 某淡邪恶的甩肉戏: 春晖帐暖 金:你点的火,你负责,它站起来,很久了 玉:那就罚站吧 金:可是它又没犯错 玉:这是你第47次装可怜 金:我想要宝宝嘛 玉:这个借口已经用了56次了 金:一次就好,我想你了,你也想我,对不对? 玉:……(没有拒绝,只是因为舌头正被那只没品没羞耻心没节操的三无产品刁在嘴里) 那一夜,守卫第一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柔情似水) 第二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疲倦不堪) 第三次巡防偷听:王爷!!不要!!!(惊恐加愤怒) 某淡说:因为文章叫金玉良缘,女主名字带玉,所以描述男主的时候,就直接用金代替了;其实第一眼看到66写的介绍时,我就有个想法:这书改名叫“王爷~不要~~”吧,多香艳,多遐想,哈! [本章结束] 章节目录 不会又是传说中的灰~豆芽 66的书我全看完了,除了《奶妈疼你》我刚刚刚刚才啃完,至于为什么才啃完是因为我实在不是很喜欢宅斗啊!宫斗啊什么的,真真是不喜欢,就放着一直没有看,前些天才把姐姐看完了,这不小玉子就来了,可是书实在是瘦啊,我又忍不住手欠。。天天都上来看,电脑没时间就用手机上起点,要知道我的手机上起点可以要经过很多程序老繁琐了,心想着还是肥点再杀吧,那天看到一个6友(哈,就是66书的朋友,称之为6友)说《奶妈》比《36计》还要好看,这不,3天没到,又看完了,我有很认真的看,好喜欢澜二赖皮的时候,可是,可以,我觉得奶妈里的男主和女主的互动有点少捏 表打我....顶钢锅逃走..... 恩,有点扯远了,话说我今天还是没忍住,很手欠的又来点了,一进来看了小玉子被人非礼还是被人当男童非礼,他的心里是要多怕,如果没有人救她,她一定不会活着,但我知道我们的66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这是男主(通常也可以是总是爱死了女主,可又得不到女主的,然后又对女主好的不得了的,传说中的男2号)出场的大好时机!再说66是亲妈,不是后妈... 男主的出场真真是妖孽啊,不知道是不是太妖了,居然让我感觉到小玉子以后会躲着男主的感觉,我觉得66这本书会不会是写成男主到后来爱死了女主,而女主短时间内还不怎么哈男主,让男主总是气的跳脚可是又没有办法的书呢,期待啊! 最后的最后.. 于是..因为是第一次发长评,还是心血来潮的时候(也可以说成是人来疯啦)嘿嘿..希望66表介意,不管写的好不好,这是我心理的一点想法.. 于..是..有点啰嗦..好啦,别打我,这就去了... 顶着钢锅回来弱弱的再问一下...66这不会又是一本传说中的宅斗加宫斗的书吧,好吧,就算是,我也喜欢,只要是66写的我都喜欢,我跟着党走, 沈澜:"还不走?是想要本王拿鞭子抽你么?....... 啊......逃命中...... 章节目录 6,继续加油:人来疯 诚意捧上粉红5张没能及时关注动态,让你有了些明媚的小忧伤,深感歉意~~~ 6,最初因你的《驱魔人》而相识,在期盼《驱魔人2》的同期,又恋上了《女体》,更是钟情于《大明西游记》…… 你知道的,我一直更为欣赏你的灵异作品,而之后你转战了女频,我也因工作繁忙,鲜少登陆起点了。 近期在温习你的旧作,也一并拜读了这几部言情。不得不说,依旧让我相见恨晚。 没能享受到这几部作品情节跌宕的代入感、高潮将至的紧张感、辣手催更的迫切感、大结局后的满足与失落交织的矛盾感,以及新剧开播的兴奋感,呵呵,一再错过了多场随着剧情发展的同步互动,真是够遗憾的啊~~~ 喜欢你轻松的笔调,喜欢你明朗的结局,喜欢你总有那么几根隐线悄悄埋伏着,冷不丁时引爆一串的小惊喜,更喜欢你笔下男女主人公的专一。 羡慕书里的痴情可以冲破一切障碍,将真爱至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速食时代下的“情”,总是那么廉价、短暂与**。我们在红尘滚滚的现实中,从一开始心有不服地奋力破浪,再到身不由己地上下翻腾,最后精疲力竭地随波逐流。 磨尽了棱角的我们,也越来越势利,越来越世故。也因为“情”的贫瘠,更助长了对“童话”的渴望。 幸好6你不是安徒生。 也许,你书里的美好真的存在! 最后说一句:6,加油! 章节目录 一如文坑深似海,六儿究竟几时更超重的狸 咱先为好文撒花~ 在评论之前,可爱漂亮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滴好六六,我多希望你是火星来的或者说是八只手的能够每天马不停蹄的啪啦啪啦的打字。盼更新啊~~~~ 当然,咱也知道再好的文也是要慢慢养肥的,急不来,所以俺耐心耐心的等,然后鸡冻滴写评。 一开始是被那简介给吸引的,写穿越的这年头多了飞了,但是有特色的却少之又少。所以那短短的对话,立刻的让我蒙起了冲动想看看那搞笑的学了泡妞功夫的小女子是如何GD上王爷的。 而在看了之后,一章一章节的剧情也没有令我失望,咱不讨论那平板身材没胸滴小丫头骗子,闪亮亮滴眼光告诉了俺将来这绝对的是一个得瑟的小美女。 喵,虽然那个王爷目前为止出场不咋滴,太妖孽(罗哩罗嗦一堆废话Ing),但是生活在一堆小家丁窝里的小玉子多么的可爱=v= 精明的要死,倔强的可爱,明明很怕死却又有点鬼机灵,看透了人情冷暖的同时,心里却依然保持着纯真。对她好的,自然真诚相待,对她不好的,我相信小女子的隐忍终有一天能够化为怨念然后把所有的反派人物都XXOO消灭了…… (啊丫丫,看的一激动就愤青了,忍住) 唯一让咱纠结的就是,剧情才看了个开头,想想啊,厉害V5的哥哥桑,还有那个八字胡明明像坏人但是印象也米那么糟糕的坏大叔(--),少不了的妖孽王爷,憨憨的两大壮士护花使者,赤果果的能够感觉到JQ的味道(就是不知道啥时候有JQ的契机),所以很期待未来的发展啊,六六也莫怪咱崔文…… 虽然说一个王府少不了一些黑暗见不得光的负面东西,但在六六的文里头还是能够感受的到,善良,真诚,因为生活本身就是黑暗的,仅仅是好的必然会缺少一种完整感。所以看了之后,才能够更有感觉。 那啥……关于勾心斗角的看了死的会脑细胞很多,所以能接受偶尔的脑细胞再生,嗯,带着欢乐的同时,也能够品味很多,这也是文的魅力所在吧。 我是第一次看六六的文,却深深的喜欢上了,看六六说喜欢长评,咱就努力的写,以后慢慢的看下去,为了满足刚刚看的过瘾的小心灵,先去看其他的。 最后,TUT,六六,乃尽力的更新……等着…… 章节目录 阆苑奇葩——小玉超重的狸猫 不愧是六六,给咱惊喜啊。 =v=好几天没来了,于是一来就有好几章可以看啊,啧啧,不得不说,六六咱越来越爱你了。 这几章写的咱是非常非常非常滴满意的。 =v=偶不知道别人的看法,所以只说自己的。 可能因为只能一章一章的等待更新的缘故罢,每一个章节好与不好读下来就看感觉了,所以个人觉得意料之外的时间加上情理之中的发展是最令我觉得欣喜的。所以兰望家的出了事情而牵扯上了夏公公,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按照我感觉的思路来讲,小玉就像是一朵奇葩,时间把她雕琢的更美丽,而她本身的光华也在慢慢的展现(咳咳,在这里我不得不插嘴,那个啥的,阳光美少年的魅力远远大于那个XXX) 当看到王爷在大火的时候心里的那番心思的时候,我有点小小的喷。因为那个想法有点眼熟啊……(这里有点俗套,不过不影响撒),于是我小小的揣摩了一下六六的想法……王爷很可怜。 其实我不喜欢弱者,所以我目前对王爷的喜欢不如美少年,在我看来,生于皇室的人,黑暗与受伤都是难免的,王爷看起来很强势,实际上很脆弱,这样的人实际上很不懂得保护自己,当他有了想保护的人的时候,我更怕的是他反而会令被保护的人受伤…… 我不希望小玉成为拯救黑暗中的灵魂的圣母……(ORZ……忍住表PIA偶……) 或许这就是矛盾吧,瘦瘦小小的肩膀反而更给那个脆弱的心灵温暖。我很喜欢小玉,她的身上有着一种非常不相称的光芒,她就像是与那个王爷(TUT我不知道怎么看的,名字记性不好,打人犯法,表踹~)有着相反的特点。 一个是把黑暗与绝望化作了自己的保护壳,所以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很出格,傲气邪魅等等那种让他在世人中凸显的特点,掩盖住他所想的一切。这样子的人,渴望有人走入他的内心了解,又把门槛订立的高高的;明明失望了,又带着不甘在期待,是一个切切实实的矛盾体。 而另一个,小玉其实是很珍惜情感的人,她很缺爱(各种=v=),因此她把每一个珍惜对待他的人都放在了心坎上,我很怜惜她,因为她是受过苦的,见过了人情冷暖世间百态(夸张了可能),可她的特质却让她不同。与王爷那阴暗的黑夜和脆弱相比,她就像是光。温暖,明亮,不知不觉的让那些值得的人为她敞开心扉。 所以小玉会很吃香,处于黑暗中的人对于光芒都有一种渴望,要么破坏,要么得到。没有比皇室这个大染缸承载更多黑暗的,自然,在这里她的光芒比任何的东西都要闪亮。 当然,不能忘记的,小玉是女子,她再坚强,终究有弱点。越是重情的人,越容易被情伤。我不喜欢虐文,小小虐一下可以=v=,所以我继续慢慢的看着,那天六六虐小玉让我心疼了……六六,我板砖PIA你~ 六六的文的情感是我喜欢的,其他的一些我都看了,虽然米看完……总之,某只是顺眼型生物,对于顺眼的东西很执着……望天,握紧拳头,六六,我要等着小玉得瑟的时候啊!!! 章节目录 小玉要做什么赚钱啊……幻☆银雪 小玉要做什么赚钱啊,这个嘛66肯定有腹案~但是如果66还要考虑以后小石头发达了可以开的商业王国的话,嘿嘿嘿嘿,以下仅供参考~~~~ 1、开~妓~院做幕后!!!! 2、开书肆~把66的小说全部默写上去分集卖~等有了名号自然可以招揽写手,毕竟从现代过去的嘛,重新做回本行很容易的~ 3、开拍卖行,不过这个要等把当王爷书童这条主线启动了才有拍卖美男东西的可能……(忽略我最近玩仙剑五玩疯了有点神志不清……) 4、类似开书肆,不过府里卖情诗呗~还可以继续当初的代写,收点笔墨费,然后攒到钱把这条当做第二条的支线,有了银子就把主线2给启动~做零工的总不如做老板嘛~ 5、完成第二的主线以后可以把周边的都包揽下来啊,比如啥印刷的,插图的,同人文的,周边相关的笔墨纸砚之类之类……很好赚的嘛~(前提中的前提,把王爷那条感情主线抓牢了先……) 6、虽然不是念的化工科,简单的胭脂水粉搭配咱现代人见多了总会那么些些吧,反正古代都是纯天然无毒害的,随便加加不会死……再设计点啥女人用的稍稍奇特点的首饰,女人钱最好赚了不是嘛~ 7、其实个人最推荐之一是这个,我相信66的剧情绝对有一个支线是富商帅哥的支线,跟帅哥联手,即有了靠山跟金库又不用担心帅哥会阴自己,还可以免费得到大好福利,自己只要提供现代气息的点子就好,还可以气死恪恪,一举多得啊~~~ 8、这是个人最推荐的另外一个,就是66的江湖大侠支线,大侠啊,不都什么堡什么庄什么谷的嘛~大体雷同第七,比如按照现代漫画设计个兵器造型啊之类之类的,但是千万不要默写什么九功九阴真经就好,赚翻了,最后的重点是真的可以气死恪恪~ 都嘛毕竟是现代穿越人士,怎么可以输给古人啊,而且那个生意头脑也要完胜才是呀~可是集中华五千年精华的现代人呢~ 好期待恪恪吃醋吃到死的样子~~~ 章节目录 66的后妈本质……冷霄楼 (一)(可能没有二)四处奔波的女主 66后妈本性,地球人都知道,男主至少要死上一回,主怎么也得跟男主分上几回,让人紧张揪心那是轻的,不让你悲痛欲绝泪流满面都不算完。 小夏手无缚鸡之力一小姑娘,天天让人鬼上身,然后满中国的乱跑,满中国的引鬼上身,还要舍身救小阮,救完了还不让人家在一起。 虫虫呢,为了把断剑过死海上火焰山,聚窟洲什么的一听就邪恶的不得了,千难万阻泡到个帅魔头又因为什么仙魔恋还要历雷劫…… 胡六六和马小乙最可怜,搞了半天原来连记忆都没有的,男人还动不动就要死了。六六一会儿洪荒界一会儿人间界穿个不停,马小乙则欧洲中国换着转,还非常高端玩起了时间旅行,什么800年前900年前的,多艰难啊! 再看现在的新文,小玉穿过来才多长时间啊,掰着手指头数数消停日子过了几天?一穿过来就掉海里,上岸了又被追杀,易装逃亡到京城,总算机缘巧合下进王府当家丁躲过一劫。可这家丁当的也太不省心了,前有二十几个半大小子同吃同住随时有身份被揭穿之险,后有猥琐饭桶之流盯着不放,好容易有机会裕王跟前可以露个脸,结果不仅摔了晚饭砸了御赐玉碗闯下大祸,还惹得凡夫人的注意。终于到二门当差,日子刚有起色之时,干姐夫又出事,小家丁进大皇宫,又是一通忙乱。 看看别人家的女主,大宅门里一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斗斗婆婆和小妾,偶尔出个门会个友,还有丫鬟家丁前呼后拥,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安稳。对比之下66四处奔波的女主们,实在是太凄惨太木有人性了! 但是……可但是……对手指……尽管我跟着女主起被66一起虐的悲痛欲绝泪流满面,可是我觉得爽啊过瘾啊!(这不是犯X么?)好吧,正是因为后妈本质,66的文才跌宕起伏、高潮不断、引人入胜,我追文才有盼头。(我也是邪恶木有人性的。。。。。。) 正所谓——没有爱后妈的读者,哪来的后妈作者? 66,我已经麻木了习惯了,所以,请让虐主来的更猛烈些吧!!!! 章节目录 求解啊,越看越迷惑了盖世英雄_小盖子 最近看的有点迷糊啊,有些疑问求解惑啊,问题虽然有点弱,但请勿乱拍我。 。。。之前有看长评中也有说,66本想叫《金》为《极品女家丁》,个人以为会是小玉从家丁做起的奋斗史+爱情史,所以这本书姑且可谓是宅门宫斗大类型里的吧,虽然每日一更,但一直感觉节奏很紧张,小玉的处境是前有追兵(追杀她的那伙海盗),后有豺狼(赵氏已经放言小玉不能活,和魏琐、范通的矛盾也不小),这种环境下,慕容恪一去打仗怎么说也得3个月以上吧, “豺狼”们一手遮天的紧张时刻,他们肯定不会让小玉好过啊,可其中的过程就以 “她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而结束了?那赵氏只是说说小玉不能活而没有下文了? 还有夏老和兰望是什么关系啊,在那么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兰望就算是夏老的得力部下,要请得动皇上的专属御医(平时都呆在皇宫里,可见地位很高啊)也跨等级太大了吧,更何况玉葫芦好像很特别的样子(兰望最多就能活1天吧,小玉连带向夏老求救+进宫求医都没用半天? 进宫本不是件容易事儿,可见这个玉葫芦有免死金牌之功效啊),这么珍贵的东西,夏老保留了这么多年都没舍得用,怎么小玉一求,就给她了呢(之前夏老和兰望是提拔关系、和小玉更是婉转拒绝了其投靠的意思),而且还要担着极大后果的风险,不会是因为女主人见人爱的关系或者被小玉感动的原因(相信夏老作为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悲欢离合看了很多啊,不会感动的一股脑就把这么值钱的东西给人了啊)吧,有点牵强啊? 新出现的神医身边的美少年可否是男2号啊,为什么神医不让他出宫呢? 神医出去治个病,怎么会说 “老夫死了就死了”,难道之前有人暗杀过他?最后再弱弱的问句男主的,他所谓的向天庭和地狱发誓的给他造成创伤的事儿啥时候能浮出水面啊,让人心痒啊,还有就是他所谓的让拉住他的人(小玉)好看,如何个好看法? 怎么就突然打仗去了,等他回来了还会记得让这么个小家丁好看吗?疑惑有点多,就把它放在长评里吧,也帮66冲冲榜~ps:66冲榜上去后记得给我们答疑解惑啊~~~~ 章节目录 最爱妖孽裕王殿下~柳疏狂 66的书咱看了就很嗨皮~ 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帅哥很多!!~~ 鸡冻啊~ 最最最英俊潇洒的花四海、帅气的一塔拉糊涂的阿瞻、冷酷的阿德斯、面冷心热的别扭小受小戚同学、刚毅的某丰、露出俩可小虎牙装可爱迷惑小女生的包大同、咱们粉可爱的二爷(我错了,不该用可爱来形容二爷~)、深情的小杨、霸道的里昂殿下…… 袄~都是好男人啊~绝世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其实,有一个小小小小的遗憾,因为没有妖孽型男猪脚…… 裕王殿下刚出场,咱就鸡冻了,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妖孽殿下啊妖孽殿下! 最爱妖孽裕王殿下! 脸庞比美人还要美人,美丽却不俗艳,气质超然,眼神是纯粹的邪恶~ 嗷呜~受不鸟了,只要妖孽男一个媚眼,咱就要飙鼻血了…… 妖孽就是妖孽,第一次见到小玉就把某只不要脸的饭桶给弄飞了,当时穿着骚包的道士服~ 把小玉浸到湖水里洗刷刷、逼小玉摔了玉杯、喜欢吃芹菜鸡蛋饼帮帮串的慕容恪很可爱,好吧,是很可恨,是小玉眼里披着天使翅膀的恶魔。 裕王殿下很邪恶,相当邪恶,咬了一口蛇果,说等它烂掉要把小玉的头和它一起埋了~嘿嘿。 殿下出征去了,虽然后来偷偷回来看小玉笑话了,但咱还是很想念他~ 隔空打到那个什么帮闲的很经典,酒后乱……摸,被雷到了……怎么直接跳到这一步了,小玉吃亏了,应该摸回来~ 妖孽继续欺负小玉吧~继续继续,咱知道迟早有一天是要被欺负回来的,虽然咱家小玉现在还很弱势……但是,出来混,迟早是要的…… 妖孽有好多秘密滴说…… 妖孽有好多情敌滴说……(呃……最有攻击性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 殿下一定要把秘密都解开,把情敌都一个个清理干净,把小玉给拐过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好吧,咱这形容不太恰当…… 期待殿下的精彩表现!!~ 最爱妖孽殿下啦啦啦~ 章节目录 穿越的强大风轻云淡话士兵 慕容恪外表妖孽,做事又不按常理出牌,而周围的人不是怕得死死的,就是心有所图的假意逢迎,搞得裕王是愈加的妖孽,出人意表。 实际上小恪恪的心理是很渴望别人的关心和真诚相待的,但以他的身份和曾经受到的伤害,这样的内心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都不能表露。 可心理的纠结扭曲总不发泄那是要憋出病来的,所以看到他借着小玉的手摔玉杯,自己放火烧院子玩等等诡异举止。 小玉的到来歪打正着的给裕王提供了一个情绪的出口。因为穿越的缘故小玉并没那种有生来就做奴做婢的下人的自卑心理,她的低眉顺眼不过是为了生存自保而故作的样子,这在气质上就有别于那些丫鬟小厮;更重要的是她来自于现代的那种内心里尊重别人、人人平等的的思想,就算面对裕王,她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受身份地位差别影响的单纯的人与人交往的真情实感,比如本章中侍候恪恪洗澡,对待那一道道可怖难看的背伤,小玉的反应就是一个现代的知心朋友的反应,用点小幽默化解沉重和悲伤,用点小温柔给予窝心和温暖,若不是穿越的背景,这样的小玉就难理解了。 慢慢地,裕王在这种看似卑微的平等、看似顺从的关心中,不知不觉的沦陷了——纠结的心受到了抚慰,受伤的心感受了温情。 吼吼,这样结合了古今中外优点、有脑有貌、有智有柔、知进退、有爱心的女主,不要说裕王逃不掉,那皇太孙殿下也是有力竞争对手之一呢,后面是否还有慧眼识珠的加入竞争大军,就看66怎么虐了。 小恪恪努力加油哦,男主也不一定抱得美人归的! 章节目录 小玉的各个“初次”BY柳疏狂 很好。 到现在为止,小玉的初看、初摸、初抱、初吻都已经送出去了~ 当当当当当!!~~~ 对象当然是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别扭霸道的妖孽腹黑男——慕容恪同学啦! 什么?!! 你居然敢问初看初摸是什么?! 去!把第四十二章的标题读二十遍,不要停!顺道把内容再复习俩遍~哼哼,健忘的孩子可以去吃药了。 初摸的时候,咱们家亲爱的妖孽殿下是醉了的。哎……万分鄙视恪恪同学对酒的敏感,真是的,一碗酒酿圆子就挡不牢了。醉得跟个傻子似的(我错了~我不该骂恪恪同学的……不要拍我…啊啊啊…那是事实啊……),摸了以后居然还傻笑着说了句“这么小”。 很好,神志不清的妖孽被暴怒的小玉踹下了床,最后居然还傻不拉几地记得右爪摸过很美好的东西……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其实呢,小玉也调戏过妖孽的,只是妖孽那时候没感觉,因为——他醉了!(不是陶醉喔~)嘿嘿,具体怎么调戏的咱就不说了~ 好了,不废话了。 接下来就该谈谈关于小玉的初抱以及初吻的问题了。 初抱,呃,小玉快从屋顶掉下去的时候,是妖孽揽住的,后来是小玉在主动扑上去的。那应该算是抱了吧~ 咳咳,初吻的问题。让咱想想,应该算是谁主动呢?说不好啊。 小玉就那么扑上去了。是无意识的、轻松的、突然的、自然而然的……吧唧了一下。 哎……66应该再提醒下小玉,那触感应该是很不错的~ 小玉亲了妖孽也就算了,还亲了很久。(几秒钟,愣了够久了。咱估计妖孽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所以愣住了,让小玉多亲了会儿。) 咱肯定,亲爱的慕容恪同学起反应了。 不要问咱起什么反应,装纯良是不好的! 注意了没,小玉下意识用手擦了擦嘴,咱又能肯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对小玉的这一动作,妖孽一定会很生气:亲了本王也就算了,还敢用手擦,石中玉,你胆子不小啊!BLABLABLA…… 其实,恪恪同学可能也害羞了,轻轻把小玉弄到地上……好吧,不是轻轻,是稳稳。 JQ啊JQ……红果果的JQ啊…… 哎……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章节目录 楔子 亮水、黑泥、紫灰道…… 石中玉摇摇晃晃地走在黑暗的江堤路上,念叨着民间谚语,努力不要走歪。 朋友大婚,身为伴娘的她负责挡酒,果不其然地喝高了。可恶的是,居然没找到男人当她的护花使者。谁不知道编辑部里女多男少,不,是狼多肉少,于是她只好自已辨认路径。 亮水、黑泥、紫灰道…… 顾名思义,夜色中发亮的是水面,黑沉沉的是泥地,呈紫灰色的,才是正确的道路。 可是……脚下怎么洒了一片碎银子? 石中玉一愣,被酒精麻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人已经扑通一下掉进了微凉的江水之中。四面八方的寒意刹那间包裹、冲击着她发热的身体,令她立即清醒了。 然而,晚了。 她想呼救,她想呼吸,她想挣扎,可换来的,却是江水汹涌的灌入她的口鼻,呛入她的肺部。窒息,令她感觉胸膛里像被万根以上的钢针反复扎着,痛不可挡。同时,似乎有莫名的力量,把她拖到江水深处。 被那风雅的老爸逼着练习了二十年的书法和工笔画,怎么就没上过游泳课呢?哪怕只有一节!为什么要当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新女性呢?为什么不做个体力劳动者呢? 失去意识前,她无比后悔。 章节目录 第一章让箭再飞一会儿 哗啦一声,沉陷于黑暗与迷茫中的石中玉被拉出了水面。 她感觉落在了实地上,大量的新鲜空气急冲进她的喉咙,那滋味和落水没什么两样,还是胸口剧痛,无法呼吸。 而后,在她脑子还在发懵、更没有观察周围的时候,就被一个人抱进怀里。 “小玉对不起,哥哥连累你了!”醇厚焦急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可是你不跟着哥哥也是个死,只能赌一赌!” 咦,怎么回事?她是独生女,难道老爸在外面还有不明风流债?不过,为什么说赌啊、连累啊、死啊的话? 本能的,石中玉挣扎了下。 男人放开她,但却死抓着她的肩,还摇晃,“小玉,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小玉,你说说话,小玉……” 石中玉很争气吐出一大口水在那男人的脸上,随后肚子舒服了,眼睛也就亮了,看清对面坐着一个滴着水的新鲜美男……二十出头、面如冠玉、眉清目朗、颇有些书卷气的脸上,此时遍布焦急与戾气,显得很悲愤。 “我……我没事。” 应该没事吧?她模糊地想。然而当她看清身处的场景,她改变了想法。她有事!她绝对有事!她非常非常的有事! 眼下她坐在一只仅能乘两三人的小船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天上,阴云密布,星月无光。水面上,一阵紧似一阵的海风吹得小船东倒西歪。这还不算,就在不远处,有一只庞大无比的船和两只稍小的船纠缠在了一处,大船上四处火光冲天,船体已经歪斜,尾部也已经下沉,而另两只船上还不断有人跳过舢板,冲过去砍杀! 这是遇到海盗了?可这里到底是哪儿啊!她就算从渤海湾落水,遭遇科学奇迹,从索马里海岸上来,也不至于看到古代的木质帆船呀。 她转过头,询问的话还没有问出口,那自称她哥哥的男人已经把一个包袱牢牢绑在了她身上,嘴里不住的嘱咐,“小玉,如今一切只能看天意了。哥哥对不起你,倘若……来世我一定好好疼爱你,再不让你受那般苦楚。” “那个……” “上岸后,你到太府都的披甲寺去。那边有一棵七宝树,你挂上只有你自已会编的双飞仙络子,我自会来寻你。”男人目中含泪,“如果哥哥死了,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可身后却嗖的飞来一只羽箭,堪堪擦着石中玉的肩膀,狠命的钉在船舷上,箭尾兀自颤动,显得力量极大,吓得石中玉叫了一声。 向后望去,发现有一只八人乘六橹船正快速接近他们。船上人全身黑衣,黑布蒙面,钢刀闪闪发光,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杀他们兄妹来的。 “小玉,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看到有敌人接近,男人的声调和神态却突然温柔了下来,好像在哄着妹妹,令人莫名的鼻子发酸,“只是下面的路,要靠你自已走了。记得,要好好活着,再也不要回去!” 说完,也不等石中玉回答,猝然回头,身子突然凌空飞起,黑沉夜色中有如一只枭鸟,先是在海面上的一段浮木上轻轻一点,随后借力降临追兵的船上。 银光闪烁,剑已出鞘。 石中玉目瞪口呆,没想到她的“哥哥”看起来像个书生,打起来却像个武生,而且是武功超级高强的那种。此时她的大脑还在震惊状态下,完全不能思考。 但见在电光火石间,“哥哥”以一敌八,砍瓜切菜似的连杀六人。看着那英姿,石中玉有理由相信,再来十个八个黑衣刺客也没有用。只可惜,场地太小了,敌人太密集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与第七人互相把刀剑刺入对方的身体。 在两人互相扭着,落入海水前,“哥哥”回身望了石钟玉一眼。相隔那么远,石中玉却感受到那眼神中的不舍、不甘、不安、担忧,还有深深的歉意。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心头大痛,似乎整颗心都被一只野兽的爪子紧紧抓住般。而随着三声落水声,“哥哥”与第七人先后落水。顺带着,把第八人扫入海里。 卡啦! 天空中滚落霹雳,像一条银龙,直插入海。本来就不小的海风吹得更加强劲,波浪澎湃激荡,好像要把小船抛起,再摔落。 石中玉愣住,完全不知所措。她不过是醉酒落水而已,哪想到出水就遇到莫名其妙、生离死别的大场面。要命的是,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孤坐大海中央,狂风掀起浪涛、倾盆大雨疯狂洒落。 真真是,谁敢比她惨哪! 就在迷蒙成雾的雨帘中,那大船渐渐沉没,像是就要倒下的巨人。而另有一艘船突然乘风破浪而来,杀气腾腾,就像幽灵船似的。船头,立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袍男子,太远了看不清长相,却见他拉满了一张巨弓,瞄准了石中玉。 娘诶,想要我的命!石中玉暗骂一声。 逃生的本能令她慌张地试图控制小船,不管方向的乱划一气。就在这时,白袍男的箭已经出手。在雷声滚滚,雨声潇潇中,那箭竟然带着鹰击长空的尖啸声,压过了一切声音,撕破了空气和雨幕,敲击着石中玉的耳鼓和心脏,而后……钻入她身侧的水中。 让箭再飞一会吧,但靶子可以撤了。 石中玉拼命摇桨,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唯有逃命!逃命!逃命!可老天爱玩人啊,石中玉正在自我奋斗,老天爷他老人家却挥挥手,一个巨浪打来,小船翻了。 娘的,难道让我再溺一回?这也太欺侮人了!一事不二罚,法律上这么说的。她恶狠狠地想着。手却下意识的抱紧一根浮木,就算被海浪拍晕过去,也绝对没有松开手。 …… 石中玉花了一个早上才接受了事实。 作为网站的网文编辑,她看过太多想象类的小说,因而清醒的知道自已是淹死在现代,重生于详情未知的古代了。而且她还知道绝不可能再回去,所以尽管担忧老父,心如刀绞,可是却没有丁点办法,只希望父亲能忘掉悲伤,快乐的活着。又希望,这是一场灵魂互换,这具身体的原主会代替她在父亲面前尽孝。 清晨醒来时,她发现自已趴在沙滩上,旁边有两只小螃蟹忙忙碌碌的跑着。阳光下,一切显得那么清新美好,除了她自已。而未知的恐惧令她拖着无力的身体爬起来,躲到离海边不远的一片树林里才有时间思前想后。 这具身体有些瘦弱,大约一米五左右高,十二到十四岁的样子,因为才刚刚开始发育,胸前只微微有两个小鼓包,女性第二性征并不明显。皮肤很白嫩,手上没有老茧和伤痕,衣服用料讲究,说明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可是她那死去的“哥哥”却说她留在家里会遭罪,甚至可能会死,所以她不能冒然暴露身份,或者试图寻找“自已”的家。 以昨晚的情况看,想必是兄妹二人带着细软逃出来,可偏偏遇到海盗,结果细软没了,哥哥死了。不过,哥哥为什么会武功?为什么说连累了她?兄妹二人又为什么被追杀?难不成只是海盗喜欢赶尽杀绝,杀人灭口吧? 随后她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有几身男装、荷包里几块碎和少许铜板,另有一个油纸包和一个非金非玉非铁非石的奇怪盒子。摇晃盒子几下,里面半点水音儿和咣当声也没有,说明密封性非常好,泡了一夜海水也没有损坏,里面的东西也是固定的,假如有东西的话。 盒子上有细小精致的锁孔,石中玉觉得既然反常即为妖,这盒子一定很重要、很值钱,相应的,也会很危险。她可不想怀壁其罪,当然不能带在身上,可也得提防它万一有大用,所以也不能扔掉。 犹豫半天,她才把盒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埋在了一棵树下,上面又做了些伪装,仔细记忆方位,准备何时有用,就何时拿出来,为自已换取利益。如果没有用……就让盒子等着有缘人吧,谁爱挖走谁挖走。 做完这些,她晾在树干上的衣服也干了。比划了下,很合她的身量,明显是她的衣服。再加上她身上穿的原也不是女装,摆明她自出了家门就一直女扮男装的。 而那个油纸包里有好几张盖了官印的条子,她开始还以为是银票,很是高兴了阵,结果仔细辨认之下,才发现是路引。据说古代人出门是要由官府开具路引的,那相当于后世的护照或者身份证,也是离乡证明。倘若被查出没有,是要问罪的。 可是为什么有好几张,而且姓名和地点都不同呢?这让石中玉感受到了危险,电影中国际间谍都是有好几个身份的。她那便宜哥哥究竟是做什么的呀? 翻拣了下,她发现有一张盖着江原府字样的路引,上面的姓名赫然是石中玉,与她本身的姓名完全重合,生于大燕光宗永隆十一年。 …………………………………………………… …………………………………………………… ………………66有话要说……………………… 新书上传,求大家多多照顾,收藏,推荐,点击,评论,全是书宝宝生存的食粮,大家多帮忙吧。 话说,看简介,觉得好玩不? 章节目录 第二章姻缘也是前程 同名同姓,难道这是她被卷入这个世界的原因?可她还不知道这个姓名是真是假呢。她对这个时代,对自已的新身体和新身份一无所知,也没有人能告诉她、帮助她。那她,要怎么办呢?她到底是谁?出生在哪儿?要到哪里去? 到晌午的时候,她决定不想了,饿得前心贴后背,没有过多的糖源供应大脑。不管现在她多么感到不安和恐惧,多么感到不可思议,为了生存,她也必须接受事实,并尽快融入才行。 辨别了方向,她一路向西,尽量远离东面的大海,走了一整天,经过几个小渔村,当她累得像狗一样,只剩下吐舌头的份儿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名为“古道”的小镇。 据她判断,这个镇子连接内陆和海口的必经之路,所以异常繁华,物质极为发达,面积虽然不大,但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甚至,她看到了水银镜子和几块玻璃,虽然质量并不好,镜子很小块,玻璃也不怎么透亮,但在古代毕竟是极稀罕的物件了。 “听说了吗?昨晚有一艘由熙海过来的大船遭了海盗,全船的人都给杀死了。好惨哪!” “这么大的事,镇上早就嚷嚷开了。如今官府已经派人去查,连水军总都督也惊动了。” “可不是,近二十年都没出过这样的大事了。官面儿上倘若处理不好,过几天传到皇上耳朵里,谁也脱不了干系。” “那群海贼也太狠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啧啧,熙海那样富庶,做什么营造活不了,非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倒是有被船上护军打落水的贼寇上了岸,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剿呢,这天罗地网撒下来,想必那些缺阴德的跑不了!” 听到这番话,石中玉立即支愣起了耳朵。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独处赶路,多少有点引人注目。偏偏,新身体长相不俗,颇为清丽,笑起来的时候还很甜美,于是她只能尽量显得普通些,消灭存在感,连身上的衣服也是拿自已的高档长衫换来的粗布短打。 好的客栈不敢住,怕被怀疑。那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大车店更不敢住,怕有危险。考察许久后,她选了一间不显眼的小客栈住下。 在客栈外的街道上,是各种各样的小摊子,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因而人多嘴杂,最好打听消息。再者,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在人群中,她感觉更踏实些。此时她正坐在一个卖馄饨面的摊子上,边吃边听八卦。 “有没有画影图形,有没有悬赏啊?”又一人问。 “傻啊你,昨晚犯的事,至今连正主儿是谁也不知道,几个小流寇,又哪知道是扁是园。” “那怎么抓捕啊?” “老样子,看着有嫌疑的,就统统逮回去问。” “这下军爷们又发财了,如果不出点血,就说你是贼人,还有地方喊冤不成?” “嘘,小声点!” 石中玉把剩下的汤喊完,低眉垂目、悄无声息的离开。 看来,她是从熙海过来的,现在离是非之地还是不够远。她无从知道黑白两道追剿的人是不是她,但小心些总没有错的。 那……明天一早就动身去太府都吧。 她打听过了,太府都是大燕的国都,也是哥哥要她去的地方,尽管哥哥已经死了,但至少证明那个地方有安全的机会。 太府都离这个小镇有三百余里,雇马车的话,就算天气情况好,走官道至少也得三天。不过,不管她多么节省,还冒险坐了十人同乘的大车,到达目的地后,身上的钱也没剩下多少了。 太府都城门外的两侧空地上,各色马车云集,有拉客的、有卸客的,右上左下,就像公交车总站。进城门时要交入城人丁税,好像高速公路收费站…… 石中玉尽量以现代的眼光看古代的事物,抵消心底的格格不入感。她还特地看了城门外的告示栏,没发现有抓捕海贼的告示,更没有她的画像,心下稍稍安定。这一路上,她小心打听过,也仔细观察了,基本上对这个世界有了些了解。 这个大燕,并不是五胡十六国的那个,而是一个完全没有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过的时代,可能是平行时空吧?不过皇室还是姓慕容,定都太府。现在,正是永隆二十四年,她十三岁。 整体上,大燕的民风是“相对”开化的、服饰是唐宋的,制度是明清的,环境是勉强和平的。虽北有强魏、西有大周,呈三足鼎立之势,但大燕最强,何况东南部还是大片岛屿,连接西方海外,商业发达。 熙海十三岛,是大燕的钱袋子,也正是“她”乘船而来的地方。而她现在用的、姓名为石中玉的身份,似乎是来自大燕以西的江原…… 简直,乱了套了! 进入太府都后,她精神恍惚的走在街上,很茫然,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而就在这时,她的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马蹄声,由远及近。大约是成了惊弓之鸟的缘故,她立即隐起身形,偷偷向外观察。 就见不远处有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人一身白袍,浓眉大眼,容貌颇为英气,可是在上唇却留了两撇修剪精致的小胡子,衬得他有些风流嚣张起来。 那个在海上要射杀她,结果却射偏了的男人! 虽然那天没看清杀手的长相,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个男人,她立即就认了出来,吓得连忙转过身去,抑制不住的哆嗦。 她都尽量不引人注目了,为什么他还是追了上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啊!要命,这身体的本主连丁点的记忆也没留下给她,让她要怎么办呢! 这时,马蹄声停了。 石中玉吓得不敢转身,生平第一次祈求自已是个透明人。 然后,她的愿望实现了。 想象中那男人从后面拍她的肩膀,等她一回头,就连刺她多刀的情况没有出现。悄悄侧过脸,用余光观察,就见那胡子男正和两个很没公德的、停在路中心的、骑在马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歪瓜裂枣低声说着什么,然后,扬鞭而去,很急的样子。 “还没找到那小娘们儿吗?”歪瓜和裂枣倒显得很悠闲,缓缓带马过来时,歪瓜问。 此时,他们正路过石中玉身边,令假装蹲在地上擦靴子的她听见了谈话。 “那小娘皮别看才十三岁,可油滑得紧。”裂枣说,“但你放心,这一回她插翅难逃。” “说起来,她长得也真是水灵啊。”歪瓜很猥琐地笑,“如果让我逮到,我先得尝尝鲜。” “老大说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你碰过就不值钱了。”裂枣更加猥琐地笑,“了不起得了大笔赏银,正儿八经的去给她开苞得了!” 歪瓜和裂枣同时仰头大笑,恨得石中玉想把这一对混蛋骟了! 可是她不能冲动!她得想办法藏到黑白两道的爪子都伸不到的地方去! “记得,要好好活着,再也不要回去!”她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她好,但却很快死去的人对她说的话,不禁心头发酸。 “小哥儿,测个字吧?”突然,身边有人说话。 石中玉吓了一跳,猛回头,才发出自已是站在一个测字摊前,刚才是借着人家的招子藏身。 “我没有钱呀。” “贫道今天还没开张,就送你几句,如何?”那道士一脸猥琐地笑,“倘若准了,你日后要送我黄金千两。若不准嘛,你来砸摊子好了。” 石中玉或者信星象,对测字算命什么的并不感冒。不过她怕纠缠久了,引人注意,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帛”字。 那测字的道士露出惊讶的神色,“小哥儿,你这字写得好啊!” “好在何处?” “呃,小哥儿抱歉,我是看你年轻小小,书法笔韵却如此清婉动人,故而失态。”那道士假模假式的捋捋胡子,“不过这个帛字也确实巧妙。此字可双拆,一拆白与巾……家中,有人才故去吧?” 石中玉一愣。 这测字,果然有点门道。只是她还没反应,那道士又开口,“但你笔上着墨不多,以至巾字虚虚实实,这丧事恐怕还未有定论。” 人被利剑刺穿了肚子,还掉到海里,如果不死才怪了。刚刚才有点兴趣的石中玉心中暗骂。 “第二拆呢?”她问。 “那就不得了。正为皇头帝足。”道士两眼放光,“小哥,你现在看似落魄,但将来会贵不可言。” “切,就会说吉祥话,我还没说要问什么呢。”石中玉表示鄙视。 “那就请小哥再赐一字。” 石中玉写了个“逃”字,问前程。 “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尔。” 石中玉又写了个“枭”字。 “枭:上宿鸳鸯之鸟,下生连理之枝。” 石中玉急了,“我问的是前程!” 道士笑得很赖皮,“姻缘也是前程啊。小哥儿,慢走慢走,记得应验后来付千金哪!” ……………………………………………… ……………………………………………… ………………66有话要说………………… 首先,求收藏、点击和推荐票。66冲新书榜,特别需要。 其次,本书是架空,所以,如果看到熟悉的地名和人名,请相信,那只是因为我喜欢这几个字,表和历史上的人物联系哦。吼吼。至于女主的名字嘛,和《侠客行》中的大粽子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这名字中性化,可男可女。而且吧,石中有玉,内有乾坤,正说明女主女扮男装哪。 第三,本书在公众版期间,一般是早上8-9点更新,有问题会提前请假。 章节目录 第三章低级家丁 三天内,石中玉又看到那个白袍胡子男一次,而且明显感觉到官府中巡街的人多了,还有奇奇怪怪的人四处游荡。 她不能完全确定这是在追剿她,但却觉得十之**,于是更加有丧家之犬或者漏网之鱼的惶惶不可终日感。 她注意过,对她没有正式的通缉,因为她这瘦弱的模样,怎么看也不会是海贼。但怕的,就是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于是遭到暗算。 不管什么事,只要能摆在明面儿上的,就还有挽回的余地,若只能藏在黑暗中,就……太可怕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个新身体的原主及其哥哥有什么秘密,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可是,哪里才是黑白两道的爪子都伸不到的地方呢? 夕阳下,打扮成小叫花子的石中玉溜着墙根儿,悄悄地走着,无比郁闷、一筹莫展。无意中,她走到人市附近,不由得心中暗叹。 她在现代时,家庭环境极其优越,工作也称心如意,从没有为吃喝拉撒住,以及花钱的事发过愁,更不用说如今连生命都没办法保障了。 不过是落水而已,生活的档次也下降得太厉害了。而这个人市,每天都蹲着很多人,家乡话名为“水猫儿”,是等着打零工的穷苦人。当然也有卖身为奴的,不过如今四海升平,这行生意并不兴旺。若真有需要,高门富户的管家什么的,会来亲自挑选。或者,直接去人牙馆。 她溜达到人市的最南边一角,看到几个小丫头坐在那里,等着卖进哪府里做丫鬟。这让她不由得又是一叹: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她本质上还是女书生。她这小体格子,什么重活也做不了,又没有其他生存技能,想做生意,别说本钱了,她现在连生活费都成了问题。 难道,只有把自个儿买了才有生路? “娘,您别卖我!我以后少吃饭、多干活,再也不欺侮弟妹,您别卖了我!”正发呆,有一对母子从她身边扭扯起来。 “你懂个屁,活该像你爹,一辈子受穷!”三四十岁,身材成遄中蔚哪锫畹溃“这回是裕王府招收家丁,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排不上号呢,你还给我嫌!” “再好也是奴才!”十三、四岁的少年犯了倔性,又往后缩了几步,差点撞到石中玉身上。 “呸,王府家的奴才,也比平头百姓矜贵!再说了,签的是五年活契,先给三两银子,之后每个月有一吊钱呢。你要是争气,别说裕王殿下、夫人姨娘,就是巴结好哪个管事大人,五年后当个掌柜,娶咱们村儿秀才的闺女也有可能。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当泥腿子吗?” 少年似乎被能娶秀才闺女的美好前景打动,不再挣扎,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娘,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张大娘不是说了,人家要十一到十三岁的,我都十四了。而且,我还不识字……” “你的生辰,我已经找保长改小了一岁,别人谁知道你多大年纪。”当娘的继续劝,“再说了,你不是会写自已的名字吗?怎么会不识字的。我告诉你啊,别再闹腾了,这消息娘花了一两银子的体己,张大娘才透露。要不是她无意中听到内管家说话,只怕你也轮不到这好事。” “娘……” “我不管!你若不让我赚回这银子,回头让你天天吃竹板炒肉丝!”说到这儿,那当娘地拎着儿子的衣领,转了一圈,回头间,突然看到在一旁竖起耳朵的石中玉,立即警惕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儿子就走。 石中玉没有动,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裕王殿下是哪位,她是不知道,但找个地方藏起来却是必须的。官府也好,**也罢,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太可能到王府抓人。如果被选中,她就会过一段安稳日子,若顺利,五年后还可以获得自由。虽然不愿意为奴,又怕被揭穿身份,但目前她有更好的选择吗? 按说王府这样的超级豪门,都有专门的人牙子侍候,不会自已到外面挑人的,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唱这么一出。但不管什么原因与她没关系,这个机会对她而言就像是那天在海里抱住的浮木,必须紧紧抓住! 在现代,某些大公司里连扫厕所的都是博士生,那么古代王府中要求家丁识字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虽说是浪费了人才,但人家要摆谱,别人也管不着是不是?唯一的顾虑是怕王府规矩大,进门先验身。不过到底不是进宫,应该不会脱光光。万一那啥…… 到时候再说! 思想斗争结束,石中玉先跑到人市东头的水槽那里,抹抹脸,整整头发。虽然扮成了小叫花子,但她受不了满身污泥,所以全身上下只是外表的灰尘。这样一打理,立即变身为干净利索的斯文少年。 随后,她又回到人市的南边去。可一见之下,活活吓了一跳。这才半柱香时间,本来人丁冷落的生人活口买卖角,就像从地里钻出来似的,凭空多出一、二百口子人。 哈,看来刚才那位宕竽锏奶寮呵白花了,裕王府摆明是故意透出消息,好让底下人赚点小钱的。不然,哪会有这么多合适的人来竞争?他们想找高素质的家丁,也得有候选人才行。 古代人教育程度不高,穷苦人家的孩子大多目不识丁,识字的,不是想走科考这条路以光宗耀祖,就是去做了学徒,除非迫不得已的,哪会来与人为奴?要知道入过奴籍,就算签的活契,以后讲出来也不好听哪。 石中玉捋胳膊、挽袖子,带着斗牛的劲儿(注意,她现在是牛)挤入了人群。笑话,以前为了显示不依赖家庭、不养尊处优,她自已去过人才市场找工作,还搭乘过北上广的地铁。这点拥挤程度,连给她塞牙的也不够! “来了,快别吵嚷,裕王府的老爷们到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句,骚动的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空气中,还带着点紧张和惶恐。 喵的这是应聘家丁吗?整个一高考现场。 石中玉守在一边,静静观察,因为自家知道自已是女儿身,多少有点不安。在她身边,就站着那个想娶秀才女儿的傻小子。竞选家丁的孩子们都站在特意以木栏圈出来的一块地方,孩子家长都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期待而焦急的看着“待售”的儿子。 嗯,没感觉错,确实是高考现场。 缓步走来的一行人约有十个,但一脸狐假虎威的就八个,真正主事的,不过是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而已。 架子真大,不过是管家,或者是管事的来买几个家丁,就要跟着这么仆从,比普通官家或者富户的老爷还威风。石中玉腹诽着,但面上却半点不露,快速端详了前面两人后,立即垂下头去,站得笔直,显得教养极好。 当先的那个人五十来岁,面白无须,气质阴柔,行动举止都很轻缓,考虑到王府中也会有太监侍候,看样子是一位公公。不过他没有影视剧中太监的阴狠刻薄劲儿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章真正愁人的事来了 “我叫石中玉,十三岁,江原人。因父母双双病故,想到国都来找事情做。”轮到石中玉时,她口齿清晰地说,并奉上路引。 “十三岁了?怎么长得这么瘦小?”那负责这队的仆从检查过路引,不耐烦的哼了声,“到国都来讨生活?你真是异想天开。” “小子……小子生得是瘦小了些,但很有力气,也读过两年书。”石中玉低下头,真怕这个人拍拍她的胸脯,捏捏她的胳膊腿儿。虽说她才开始发育,胸前还绑了布带,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仆从犹豫了会儿,在石中玉的紧张心情中,终于向她挥挥手,让她到右边等着。石中玉松了一口气,她看得明白,到右边去的,都是初选过了的。 而这第一轮过后,候选人还剩下六七十个,天色也近午。可随后,那些人再不管他们,都聚到凉亭附近的阴凉处歇着,说说笑笑,吃吃喝喝。 初夏时节,早晚天气怡人,但中午还是很热的,特别是站在大太阳底下。很快的,就有人稳当不下来,或是左脚倒右脚的站着,显得极不耐烦;或是东张西望,心神不定;或者咽着口水,望向那些吃食、茶水;或是小声抱怨,露出不耐的表情…… 石中玉却仍然很规矩的站着,她知道那两位大管家看似在轻声聊天,实际上没有一刻不注意着这边,他们是在对候选者的服从力和心性进行考察。而她这具身体虽然柔弱,但精神上却顶得住的。大学军训时练习站岗,顶着烈日站过三、四个小时,没问题的。 约莫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当石中玉饿得快要昏过去时,那位魏大管家终于大发慈悲地站了起来,挑出包括石中玉在内的二十来个人,其余人都打发了。 不过,倒也没让那些小子们白站着,每人尝了一吊钱。这事做起来,没有一点王府仗势欺人的样子,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都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再说话。”魏锁笑眯眯地看着剩下的人,吩咐手下发了每人一个肉夹膜,外加一粗瓷碗的白水。 石中玉饿得恨不能一口吞掉手中的白胖馒头和里面的咸猪肉,但为了给“考官”留下好印象,强逼自已斯斯文文的吃着,等别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她还剩下多半个。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也吃不下了,干脆把肉夹膜包起来,怀着虔诚的心,放在怀里。 她是真的虔诚,因为好多天没吃肉了。京城居之不易,她不敢浪费啊。 魏锁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两转,然后就移到旁边。他近距离观察每一个人,看得很仔细,好像连牙口也要检查一遍。等他终于做完这些,就挑出了十个人,并对剩下的人说:“天不早了,都家去吧,走之前到那边先领两吊钱,另馒头十个。” 石中玉心里拔凉拔凉的,因为她知道自已倒在了终点线之外。她,没有被被选上。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估算错了方向,可惜到落选的一刻才明白。 忽然记起前世听到的一个笑话,说一个富翁给了三位美女每人一千块,让她们按自已的想法布置房间,谁弄得最浪漫,他就选谁做女朋友。三位美女使出浑身解数,可最后,富翁选了胸部最大的那个。这个笑话告诉了世人:了解客户真正的操*蛋需求是多么重要。 王府选低级家丁,是在外院干粗活的,不是给少爷选书童,虽说要求识字,选的也都是少年人,可毕竟身板强壮最重要。从初选到现在,一点也没考较读书识字,她刚刚的饮食礼仪表现得这么好,反倒给自已减了分。想想粗使家丁吃饭时,肯定像恶狗抢屎似的,她这样的吃法会先把自已饿死了,哪还有精力为王府服务。 失策了!真的失策了!待会儿领了钱和馒头就撞墙去,谁也别拦着! “慢着。”就在石中玉垂头丧气的抬步欲走时,夏世雄开口,并伸手指了指她。 石中世愣住了。 魏锁快步上前,低声问,“夏老,您有什么吩咐。” 夏世雄淡淡地笑道,“你眼光一向很好,我本不该多嘴。不过,你为什么没有选那个瘦小的孩子呢?我瞧他举止进退有度,像个规矩的。” “我就是看他太斯文秀气了,怕吃不得苦。”魏锁看了石中玉一眼睛,陪笑道,“再者,咱选的都是外院干粗活的,他那身板……” “听说花把式那边要几个打下手的,我琢磨着,若是些粗手大脚的小厮,怕侍弄不起王爷的那些宝贝花。”夏世雄站了起来,“我不过提个醒,该怎么办,你自已拿主意。” 魏锁侧过身,让了夏世雄一步,低下头去时目光闪烁。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对石中玉招了招手,“你,跟着一起回府。” 石中玉又惊又喜的瞪大眼睛。 说实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又出现了转机,但想来和那位夏公公不无关系,心中不免生出份感激之心来。 …… 裕王府地处太府都的北面。 这里,除了皇宫之外,尽是达官显贵的居处。与西面的富人区,以及各部衙门中枢连成一片,又被斜贯东北—西南的一条名为玉带的河分隔开。平民百姓到了这边,似乎连脚步也不由得放轻了,就连买卖铺子,酒楼乐所也比寻常的高级很多。 裕王府毗邻玉带河,占地颇大,但建筑结构却走大开大合的路子,不甚精美,没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典型的四合连套式北方风格。建造王府所用的木料全是楠、樟、楸、柏等硬木,青石高台、磨砖对缝,浑然一股大气尊贵的气韵。 整个王府以中箭道为轴,分为东西两片。东边是主人起居之地,西边是戏楼、佛堂、小校场和一个极大的花园。东西两侧,由穿山游廊院相连,平时有专人看守。花园中,有引来玉带河水而形成的一方湖泊,两个阔大的水阁隔湖相望。再往西,则被连绵的花墙隔开,名为家丁院,是家丁、保镖和已经成家的家生奴才及大小管事们居住的地方。外账房,也设在此处。 石中玉当晚就是被带到家丁院的。 早有府里的账房等在那儿,和他们依次签了契约,等第二天再到官府报备一下,契约就算生效了。今后的五年,这些少年就成为裕王府的奴仆。 石中玉冷眼旁观,发现真正能看懂契约书的只有她一个。其他人,都是那种大略识得几个字的。其实契约完全没有问题,偌大个王府,犯不着和几个低等家丁耍花样。不过当她抬起头来,发现魏大管家目光正从她身上滑过去,也没见怎么,却不由得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晚,新招的小家丁们并没有住在王府,而是各自回去和家人告别。石中玉无家可归,但还是回了客栈,除了身上穿的粗布短打,她把几件衣料华贵的长衫都交了死当。反正,王府的人言明,要净身入府。 当时听到净身这两个字时,她还吓了一跳,以为要当太监。后来才明白,这是不让他们带任何东西进王府,嫌弃外面的东西肮脏。 第二天一大早,她结了房钱,又把身上所有的铜板拢了拢,一共半吊多,全仔细妥帖的缠在腰上,这才到王府后街的东角门外集合。所谓包里有钱腰杆硬,这可是她最后的财产了。 裕王府共五个门,正面是大门和东面的车马门。正大门自不必说,是王府的门面,在王府以南,不过府内人乘车马出府,都是走车马门,因为它格外宽大,而且没有门枕石和门槛阻挡。 后面的大门,也就是北门,是专为身份特别尊贵的客人而开的,因为王府的走势是北高南低,从后大门出入,表示对客人的尊敬和礼遇。不过放眼太府都,地位比裕王高的也没几个,偶尔来往的人也不会这么正式拜访,所以那道门长年不开。 而与后大门平行的,是东角门和西角门。东角门是府内下人平时出入的小门,西角门则不太吉利,妾室、夭折的孩子以及身份低下的人死了,从这道门送出。 “待会儿先按自个儿的身量到针线房领两套家丁所穿的衣服、鞋子,至于秋冬两季和春天的,到时候再按例发放。”集齐人手,重入家丁院后,一个管事的开始训话,“我会叫人带你们过去,然后都去澡堂把自已洗剥干净,换上新衣。中饭后要学三天规矩,王府不比别别处,若有半点行差做错,不是丢你们几条贱命就平得了的。” 切,不过是最低级的家丁,连内院也进不了,想犯大事也没机会,真是够唬人的。 石中玉腹诽着,但立刻就紧张起来。 来之前她充分考虑过,她这种低级家丁别说单间,标准四人间或者大学宿舍那种八人间也不会有的,现在天气渐热,和一群半大小子睡大通铺实在是非常不方便。但,好歹还有**余地,了不起学学祝英台,晚睡早起,假装怪癖。 可现在真正愁人的事来了,虽然没有验身,但……洗澡、换衣……她要怎么避过? 十一个孩子中,就数她最瘦弱。若说她在女孩中虽不高挑,但也不矮了,可惜她现在是在男孩子当中,还都是发育很好的穷苦孩子。于是,衬得她那身板可怜的像小鸡子似的。这样的她已经引人注目了,如果再扭扭捏捏的,不被人怀疑才怪。 可肿么办哪! ………………………………………… ………………………………………… ………………66有话要说…………… 新书还是婴儿,但书评区气氛却不错,谢谢大家啦。 请大家继续点击,推荐,收藏。 章节目录 第五章比鸡胸脯还平 裕王府仆从众多,所以家丁们很搞笑的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以及传说中的无级。低级家丁一个月只有一吊钱,中级的一个月就有一两,高级的能达到三两之多。 三两银子是什么概念?经过几天的京城生活,石中玉清楚的知道,那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舒舒服服过上两三个月。若是在乡下,能过半年的富农生活,另娶一个村花。 如果能做个管事,哪怕是最小的,月银就有十两! 天哪,不可仰望的高度,这还不算那些灰色收入。而传说的无极,另名为贴身亲卫,薪水是不得知的,主要是怕把人吓死,或者馋死。 所以,做王府家丁真的是很有前途的职业……高薪、高福利、混得好了,还可做那三五恶奴,和主人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妇男,普通百姓敢怒不敢言的。 为了这美好的前景,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谁说内院女人斗争厉害,其实男人们斗起来也一样。虽然不够阴狠,胜在足够龌龊。 人多,家丁院也就有好几个,新来的十一个少年被分在家丁三号院。院子的正房,当然是几名中级家丁占据,听说高级家丁总共只有十六名,单独配了两个环境好的小院。而新来的同学们住在东厢房。一溜儿大通铺,一溜儿长桌子,一排摞着的小木箱。 其实除了那张大通铺,和条件差点的大学宿舍没有区别。 而所谓的澡堂,其实就是院子后面一间空着的大屋,里面放了十几只粗糙的大桶。谁想要洗澡,就自已从院子角落的井里中提水。除了冬天可以烧点热水外,其余三季全是自然水温。 一休说过:冷水擦身,锻炼身体。家丁们身体健壮如牛,才能像狗一样干活啊。 鄙视剥削阶级。鄙视裕王。虽说还没见过王府的主人,但想来一个外院的粗使家丁,也没什么机会可以一睹天颜。 石中玉猫在众人身后,脑子里想着主意,即不说话,也不抬头,所以就显得有点畏畏缩缩的,很是挨了管事的几个白眼儿。不过后来一个中级家丁带新人们去针线房领衣服时,石中玉突然积极起来,反倒是其他人显得土头土脑。 她个子小,眼色灵活,又有着现代人的狡狯,所以当那名中级家丁说明来意的时候,她一边仔细听,一边察言观色,同时挤到了最前面,神态仰慕地看着那名管事媳妇,兰望家的。 兰望家的穿着青色水绸掐花的对襟小褂,玉色水绸裙子,梳得整齐的后仰髻上,插了几只银簪子,耳环是小小的银花,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很有利落之气。 “昨天也没和我说一声。”兰望家的啧怪,“后厢倒是有往年剩下的衣服,但怕要找上一时三刻的,不耽误你的事吗?” “王爷奉旨清修,魏大管家忙着在内院建场子,昨天没有吩咐,我们也不敢多嘴。”那中级家丁陪着笑说,“左不过这群小崽子没事,嫂子慢慢找,不急的。最多我先做事去,反正这边离家丁院也不远,让他们自已顺原路回去就是。” 奉旨清修?这是什么意思? “那行,交给我吧,总不会让他们穿得破破烂烂,丢了王府的脸面。”兰望家的爽朗应下来,挥手打发那名中级家丁离开,这才转过身来。 “劳烦兰嫂子了。”石中玉立即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脸上挂着三分笑,眼神不退不缩。 像兰望家的这种爽利人,应该会喜欢别人也痛痛快快吧。如果像蚊子一样哼着说话,或者藏着掖着,恐怕会讨她的厌。虽说她只是个针线房的管事媳妇,但山不转水转,谁知道以后用不用得上呢?不是石中玉功利心重,实在是人海孤鸿一样活在这个世上,太需要好人缘了。 在某种程度上,她是为了生存而有限度地讨好迎合别人,多少有点可怜。不过像兰望家的这种年纪,对斯文俊秀的小少年总有些关爱,她嘴甜点会更有好处。 果然,兰望家的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石中玉,就笑了起来,“哎哟哟,小秀才似的人儿,说话倒是大方。可惜是外院招来的,不然跟我绣花只怕也成。来,嫂子先帮你挑一套合身的。” 石中玉不卑不亢的应着,心里却是窃喜。 她一直往前钻,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要她先拿了衣服,就可以先回去。趁着其他人还没回来,就能把自已的里外包装换一遍。 “嫂子,虽然我没什么用,但以后如果有跑腿的活儿,尽管支使我。”她笑眯眯地,卖萌。 裕王府的家丁衣着是制服制,不按身量定做的,故而有些库存。 不过,当她拿着最小号的两套衣服和鞋子出来时,无意中感受到了几道敌意的目光。怎么了?怪她讨人喜欢,出了风头?才半大的小屁孩儿也懂得职场争风吗?可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先顾着眼下的危机。 出了针线房,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到了家丁三号院的澡堂后,急急忙忙从井里打上一桶水,结果还洒了半桶。但就算如此,对她来说还是太重了,她没有力气提到浴桶那边去。看到左右无人,干脆把新衣服放在井台上,奋力举起那半桶水,当头朝自已淋下。 反正她个人卫生良好,现在只要做出洗澡的样子就行。幸好快中午了,身子热得很,冷水浇上,只激灵了一下,倒没感觉痛苦。 淋完水她立即跑到澡堂去换衣服,想想觉得不妥,又迅速扯下绑在腰上的铜钱,取出十几枚来,远远的抛到院门口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无人管束,肯定会沿着花园小路慢慢走过来,倘若再让地上的铜钱吸引……只要她够快,就会不声不响的渡过这一关。 拧干了旧衣服,以一只木桶为掩护,快速擦身换衣。等她把里外衣服全部换过,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娘的,和行军打仗似的,这种速度她一辈子也没有过。头发嘛,就湿着吧,这才像才洗过澡的样子。 石中玉长出了一口气,拿着湿衣服往外走。管事的说了,这些衣服要集中起来烧掉,弄得他们这群新入府家丁好像身上带瘟疫似的。 不过她才踏出门槛,就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仓促中还以为是哪个先回来的小子,抬头看去,却吓了一大跳。 魏大管家! 他怎么会在这儿?是才来的,还是来了很久了,他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石中玉在惊愕中脑筋转了好几个弯,蓦然间瞄到魏锁的鞋子,心头顿时松下来。 这个被当做澡堂的地方有些简陋,并没有像其他院子一样以青砖铺路。刚才她在淋自已水时,地上当然洒了不少。魏锁大约是从井边走过来的,脚上沾了泥,所以他一路的脚印只延伸到门边,窗子那边并没有。 而石中玉在屋中的擦身换衣的角度,从门边是看不到的,绝对的视角死角! “参见大管家。”这些心思转来转去,其实只用了一秒,石中玉马上行礼。 “你是谁?”魏锁问。 石中玉不敢抬头,只恭敬地说,“我是新来的家丁,奉命洗澡换衣,待会儿接受管事大人的教导,学学王府的规矩。” “我是你问叫什么名字?”魏锁逼近一步。 石中玉暗中皱眉。 她只是个低级家丁,像魏大管家这样的人,应该拿眼皮也不会夹一下。所以,应该……不是故意针对她吧? “我……小的……小的石中玉。”她心头警铃大作,不着痕迹地又连退两步。 要搁前世她那暴脾气,可能早就发飙了,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从不知道,自已的人品其实很有弹性,只要不触及底限,绝对能屈能伸。 “好名字,石中有玉,当个家丁还真埋设你了。”魏锁冷笑,听着很是不怀好意思。 “小的不敢!”石中玉垂着头,不禁纳闷。 为什么这个大管家似乎在找她的茬?难道只是因为那天她表现得太斯文了?还是因为她本来是落选,却为着那个姓夏的老管家说了几句不闲不淡的话,魏大管家才不得不收下她,于是怀恨在心?没这么简单吧?如果他连这点小事也放在心上,怎么能做到王府大管家的? 那,是为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么柔顺又惊吓的姿态,还有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片雪白*粉嫩的后颈肌肤,都令魏锁突然生出一股邪劲儿来,突然伸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眼睛还在她身上瞄了好几眼,特别是在胸部处停留了数秒。 石中玉心中大骇,连抽了几次也没抽回手。 娘诶,这个大管家不是好男风吧?她现在可是标准的受气包小受形象啊,很诱人的。不然的话,她才发育的胸部还缠了布条,比鸡胸脯还平,他看个什么劲? “哎哟。”石中玉脑筋急转变,惨叫了声,一手按着肚子,整个人都弯下身去。 ……………………………………………………………………………… ……………………………………………………………………………… ………………………………66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好,请大家继续点击推荐。MUA。 章节目录 第六章少年人的解决方式 魏锁下意识地松了手。 石中玉连忙后退几步,憋住气,令自已的脸涨得通红,“大管家恕罪,小的该死,突然内急。小的先行告退了,别污秽了王府,以后再请大管家惩罚!” 在某些人起邪念的时候,普遍认为肮脏恶心的东西能浇灭别样心思。所以,她此时觉得对某些不要脸的人,应该以扔进粪坑来代替浸猪笼。好歹不伤性命,多么人道啊。 但她虽然这么想,心头火却拱上来了。只是她很清醒,知道这时候不能硬碰硬,不然十个她也不够死的。虽说签的活契,毕竟是奴才,而且还是没有家族亲朋的。就算有家人出头又如何?这可是裕王府,是讲理的地儿吗? 昨天她打听过了,裕王是皇上的第七子,是已故仁孝德皇后唯一的嫡出。全大燕国,除了住在皇宫的那一位和东宫的那一位,没有人比他地位更高了。 她还听说裕这位王殿下极为骄横霸道任性,皇上宠信的王贵嫔的亲爹、只因为在朝堂上羞辱了他,就被他当街击杀,事后还扬长而去。 可结果呢?王贵嫔破格提升任四大妃之一的淑妃,正好北魏扰边,皇上有心偏袒,只打了裕王同学一百军棍,没打死他就说是天意,让他到北缰戴罪立功,最后一桩轰动朝野的命案就因为他的大胜而不了了之。 在这样一个地方,遇到这样一个主人,讲理就是找死。她才没那么书生气,但是她也不会逆来顺受、坐以待毙,只是她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意外一桩桩的来,她只能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魏锁气极,但脸色不变,只是眼睛眯了起来。 石中玉正要再加把劲儿,她一心想避开的小家丁们进了院门,还热闹的议论着什么。 “这衣服簇新簇新的,平时过年时,我爹娘也舍不得给我置办呢。” “刚才我看到被褥也是新的。” “我还听说,顿顿有肉吃呢。” “真想一辈子当家丁啊……哎哟,魏大管家!” 终于有人发现魏锁,院子里呼啦啦跪下一片。虽然对一个管家行如此大礼实在夸张,石中玉却也跟着跪下了。她隐藏在廊柱之后,存在感极度降低,若不是有心人,还以为她是和其他人一起回来,一起下跪的。 魏锁没有说话,只深深看了石中玉一眼,又高傲的“嗯”了一声就走了,好像脚下的这群人只是尘土。当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石中玉才暗松了口气,慢慢站起来。 “石中玉,你速度真快,这都洗完澡,换完衣服了!”石中玉刚想偷偷离开,就被个眼尖且多嘴多事的少年叫住。 转过头,发现说话者正是当日跟他娘争吵,满心想娶秀才的闺女,结果被石中玉听到王府招收家丁消息的那个少年。说起来,他们母子对她是有过好处的,因而她微笑以对。 上午在管事训话时,大家自报过姓名和身家了,这少年姓屈,屠户出身,偏偏起了个风雅又拗口的名字……忽昀。 “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你本来就女孩似的,现在这么一打扮,还真漂亮哪。”屈忽昀没心没肺地笑说,闹得石中玉很尴尬。 和这些健壮的少年相比,她看起来就像个男童,如果魏大管家当真对男童感兴趣,她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切,最看不上这种半男不女的二道货了。”另一个名为王老十的少年轻蔑地哼了声,大步走了过来,怒瞪着石中玉,“起开起开!好狗不挡道。” 王老十倒是真正庄户人家出身,但他娘有本事,生了十个牛犊子似的儿子。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乡下,有十个儿子、又几亩良田的人家是很可怕、很威风的存在,因而,王家虽算不上横行乡里,却也是无人敢惹的。石中玉在听到他的名字时还以为是王老实,后来才知道他是幺儿老十。 不过,儿子多,虽然壮门面,但半大小子,吃跑老子,还要为他们娶妻生子,老王家也有沉重的负担,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所以说王老十能进王府为奴,全家都很高兴。而王老十就像背负着家长和家族愿望进了大学,或者进了大公司的人一样,有着强烈地、向上爬的愿望。 “叫你起开,没听见啊。”一个白净、看着很有干巴劲儿的少年说。 他叫张秀才,不是有秀才的功名,而是名为秀才,跟王老十是一个村的,嘴碎得很,跟在王老十身后,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石中玉能这么快就知道了王老十家的情况,全是通过他的话,外加自行推理得来。 “都是新来的,你怎么欺侮人呢?”屈忽昀为石中玉打抱不平,“你要洗澡自去洗,石中玉也没站在门口,叫他让什么道!” “老子喜欢在廊下走一圈不行吗?”王老十狠瞪了石中玉一眼,又上前一步,像要打她。 好嘛,全是刚才她讨了兰望嫂子的好,于是惹了祸。不过少年们和少女们不一样,他们不会说阴阳怪气的话,也很少使小绊子,看谁不顺眼就诉诸武力,这是少年人的解决方法。她虽然不是、而且也没当过男孩子,但她以前当过青少年杂志的编辑,很是了解。 都是荷尔蒙太旺盛惹的祸。在重生前,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最容易走歪路的。 “喂喂,你这是不讲理喽?”屈忽昀一拉袖子,就想上前。 石中玉连忙跳到台阶上拦住,“屈……屈,不要闹事。万一被管事的发现,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的,一个别想跑,全被赶出去可怎么办?” 她特意把大家说成整体,很快平息了略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人想在第一天“上班”时就惹事,回头再让王府退货,一家子的指望就全没了。 “娘娘腔说得对。”一个块头大到不像孩子的少年,瓮声瓮气地说着,“快晌午了,洗澡换衣后好去吃饭!”大块头姓牛叫牛蛮,倒是人如其名。 吃饭二字,显然更加重了小家丁们的行动力。王老十哼了一声,转身走进浴房。张秀才狗腿的跟在后面,其余人也陆续进去。 石中玉松了一口气,摸摸额头,湿湿的,也不知是头发没擦干的原因,还是冒了冷汗。她都卖身为奴了,姿态低到不得了了吧?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烦心事! “我叫屈忽昀,不叫蛐蛐。”屈忽昀最后一个离开,有点不满的对石中玉声明。 其实刚才只是她结巴了,毕竟屈忽昀的名字十分拗口。但此时听他这么一抱怨,倒觉得叫他蛐蛐很不错。 “朋友间都有昵称嘛。”她笑说,“直呼大名显得多生分哪。你可以叫我小玉的。” 看着阳光下石中玉的笑容,屈忽昀愣住了,只觉得那张小脸整个生动起来,不是刚才那低眉顺目的死板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不喜欢就不喜欢,瞪着我干什么?”石中玉瞧见屈忽昀发愣的样子,不由得纳闷。 屈忽昀尴尬地抓抓头发,“谁瞪你了?你这人看着还成,就是长得太漂亮了。”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句,也跑去浴房了。 留下的石中世简直无奈,什么时候漂亮也是缺点了?那是天大的优点好不好? 半个时辰后,焕然一新的少年们一起到饭堂吃了中饭,果然有菜有肉,喷香的白米饭、胖胖软软的大白馒头。只是石中玉来得慢了点,等她挤到饭桌前,只剩下半个馒头了,也不谁还在上面咬了一口。 除她之外外,就牛蛮满脸愁苦地地站在桌前。不过人家牛蛮抢得狠、吃得快,这是想拿第二轮了。 “你还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吃了。”当她还在发愣,手中一空,那仅有的半个馒头被牛蛮抢了过去,三两口就消失了踪影。 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她的傻样儿逗得小家丁们前仰后合。 “我就说这个娘娘腔是个没用的笨货。”王老十大声笑道,“连抢饭也不会,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干脆扎玉带河死去吧。” 在张秀才的带头下,众人又笑。 石中玉火顶脑门。 小霸王什么的最讨厌了,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家伙,如果不是她存心要收敛,还不信收拾不了几个小屁孩子了! “狗才会抢食!”她两眼喷火地大声道,“这里是裕王府,好歹讲点礼貌吧,你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王府还要脸面呢。” 看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王老十和其他孩子,石中玉哼了声,扭头就走。但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把饭桌上掉的饭粒划拉划拉,凑成一口那么多,狠狠塞进嘴里。 也就是凭着这一口饭,她下午学规矩时才没有饿死过去。相反,饥肠辘辘的她今天格外清醒,加上经过了十几年的应试教育,背家规时又快又好,又招来王老十等人的仇视。 本来她不想这样表现突出的,但跟一群半大小子韬什么光,养什么晦啊。那样还不得给欺侮死?魏大管家对她还不知是什么心气儿,如果背后再总有人丢石头,她还活吗?本以为进了王府就能保命,到现在看来远不是那么简单。 当逃奴?那还不如死了。 所以,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想办法保住自已,在王府里好好生存下去。实在不行,再鱼死网破也来得及! ……………………………………………………………………………… ………………………………………………………………………………… ………………………………66有话要说………………………… 明天是周一,又得重新冲新书榜。 所以,明天的更新,放在今夜12一过。 如果大家有睡得晚的,拜托推荐票投我,越多越好。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七章裕王的负面传言 男生宿舍、尤其八人间或者以上的那种,对正常人来说是地狱般的存在。当男生们挥汗如雨的回来,也不洗洗就死狗一样把自已扔到床上,那么多双鞋袜一起散发着某种类似于臭掉的咸鱼的味道…… 身处其中,简直生不如死。何况,还要长年住在一起? 所以,石中玉第一天和这群臭小子住大通铺就发誓:要尽快想办法弄一个单间住。至少也得是少于四个人的,不然她早晚得给熏死。她好心提醒他们洗洗再睡吧,还被全体鄙视,关于她是娘娘腔、兔儿相公的讽刺嘲笑更是片刻不歇。 娘的,老子就是女人好不好?一群有眼不识金香玉的家伙! 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挨着她,就好像被她碰一下就会变成太监似的。她要有那本事早吃香喝辣的去了,居然能自动给人无痛净身,那是多么高超的异能啊,还会像现在这样当人家的奴仆吗? 其实她一直发愁晚上怎么和十名少年“同床”而不会被发觉,没想到根本不成为问题。她独占炕头一侧,就连对她很友好的屈忽昀,也只是睡在她隔壁,中间空了三个人的位置,还用几个枕头划出界限,真是让她睡得太宽敞了。 对横七竖八的少年半裸体(全体只着亵裤),她倒没什么反应。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古代姑娘,前世在天气最热的时候,游泳池跟下饺子一样,放眼过去,一片白花花。有次事故,她还看到了很多中段的白花花,照样脸不变色心不跳,对着这群半大小子,就更没关系。 “我告诉你们。”她穿着长袖的中衣中裤,叉腰站在炕头宣布,“你们都嫌这边不通风,可是到冬天时,炕头最暖和,最好谁也别和我抢。不然……”她威胁性的哼了声,“我就钻谁的被窝!” 十名少年同时变了脸色,转过身去,睡觉。 石中玉邪恶的笑。 好不容易有重生的机会,做不到人见人爱就罢了,还要弄得自已人见人厌,简直极品! 加上她共十一个低级小家丁经过了三天的岗前培训,第四天就开始了正常的工作。这几天她不敢放松警惕,用削尖的竹片做了竹刀放在身上,万一有躲不过的祸事就只好拼小命了。 至于后果,她知道承担不起,可是该守卫的,她绝对不会放弃。有时候,退一步是海阔天空,可有时候,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她知道这不是好办法,但她实在找不到人帮助。 靠山这种东西,需要机会、需要时间、需要运气才找得到。 不过奇怪的是,不知是否魏锁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居然没来找她的麻烦,倒是外院管事范通总看她不顺眼似的。对她随意喝骂不说,还总派她干脏活儿累活儿。后来她打听到,范通虽然只比魏锁小五岁,却是魏大管家的亲外甥。 自已不动手,授意亲戚走狗折磨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而低级家丁没有定岗定编,属于王府里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打扫院子这种轻松活儿是轮不上她的,倒是清理牲口棚、刷洗上级家丁的马桶、到厨房倒泔水这些活,必是她做。 她个子小、力气差、做粗活重活很吃力,可完不成就罚饿饭,几天下来熬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知道这身子正在发育,如果成长不好,将来说不定影响嫁人的,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蛐蛐,想不想多赚钱?”石中玉蹲在台阶上咬草根。难得休息,可她饿得两眼发花,都吃草了,多可怜哪。不过想想留在外面被追杀更可怜,还是先忍耐着吧。 屈忽昀咽了咽口水,又左右看了看,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菜包子来,“拿着吧,偷偷留给我你的。你也真是的,倒个泔水桶而已,你也倒洒了,结果大家吃中饭,就你一个人清洗院子。” 石中玉不说话,因为嘴里塞满了食物。不过那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片刻后,包子无影无踪。可她却感觉肚子是个无底洞,根本连一层也没铺上,更不用说填满了。 “不多拿几个。”她抱怨。 屈忽昀瞪大眼睛,“还给我嫌!你不知道范管事说不许给你留饭吗?我冒多大风险哪。” “谢谢你。”石中玉笑。 屈忽昀又觉得那笑容有些烫眼,哼着道,“下回你干活小心点不就得了。” “废话,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我力气这样小,怎么搬得动那么大桶的东西,挪了好久才出了厨房后门的。”石中玉叹了口气,又瞄了屈忽昀一眼。 这小子十四岁,却冒充十三,身高足有一七五以上了,看着不胖,可力气很大。这回选的新家丁除她之外,全是身体强壮的少年。牛蛮力气最大,虽然也是十三岁,身高却有一米九多了,石中玉曾怀疑他有巨人症,吃得一个人顶三个,干得也是一个人顶三个。而屈忽昀,在力气上能排第二。 “你得罪范管事了吧?”连这淳朴的小子都看出来了,可见石中玉的现状有多惨。 她耸耸肩,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再问,“你到底想不想多赚钱?” “那怎么不想?”屈忽昀笑说,“可是现在在王府做家丁,我赚得已经是我们家最多的了。” 他说得颇为自豪,石中玉笑着以胳膊肘拐了下他的肋骨,“娶秀才的闺女,那聘礼可非比寻常啊,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更多赚些才是。” 屈忽昀红了脸,嗫嚅道,“你可是说,去后园的工地上搬石头?可是……范管事已经派了牛蛮去,他力气最大嘛。听说哦,裕王殿下……”说到这儿,屈忽昀突然压低声音,“他在酒筵上调戏宗室贵妇,被皇上勒令在家修行,不许出门。后园那道场,就是给王爷修的。” 石中玉正在继续啃草根,听这话差点咬了舌头,“你打哪儿听来的,可别乱说,不然会被打板子的。记着,在王府里不要传闲话,听到没儿?”谁说男生不八卦?看在那个菜包子的份儿上,她免费奉送金玉良言。 在这种深似海的豪门里,少说话、装傻、不引人注目,是三大生存法门,这是多少穿越小说总结和验证过的。 “我就是跟你说了,别人都没提。”看到石中玉神色严肃,屈忽昀突然紧张。明明这个丫头似的小子比他年纪小、力气小,可有时候,却让他隐隐有些想服从她的感觉。 “但是……”石中玉话题一转,“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石中玉的八卦目光闪烁,屈忽昀感觉很有知情者的优越感,低声道,“我是无意中偷听到范管事和一个高级家丁说悄悄话,这才知道的。应该……假不了。不过你别笑我哦,我不是有意的。” “以后有这种话一定要偷听,别被人发现才好。”石中玉嘱咐屈忽昀,半点没想到,她是在教坏小孩子,“大宅门里生存,虽然不要瞎掺和事,可也不能消息闭塞。不然,不真成傻瓜了吗?” 屈忽昀点头,却又怀疑的看了石中玉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是不是在富人家里做过事呀?” “小爷我生来就是侍候人的吗?”石中玉瞪了屈忽昀一眼,“我是识得很多字,看了很多书,自然就明白了很多事。知识就是力量,懂吗?” 屈忽昀眼睛一亮,“你能教我识字吗?我……我只认得自已的名字。” 石中玉笑起来,鬼头鬼脑地说,“是为了配得上秀才闺女吧?没问题,咱们好朋友嘛。不过我就是好奇……你说这裕王殿下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女人有女人,怎么行事就这么不着调呢?打死国丈,调戏宗室贵妇,亏他干得出来,皇上还纵着他,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中玉抓着下巴,脑补着《红楼梦》里呆霸王薛蟠的形象。嗯,应该差不离就是这样的。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见过。反正听说后园工地上赏钱可多了,因为要尽早完成,还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舒适的地方。王爷挑剔着呢,又是奉旨修行,可惜我去不了。” 总之,至今为止,关于裕王殿下的传言全是负面的。 而一提到钱,石中玉这才想起正事来,咳嗽了下,以同样的低声道,“我说的赚钱机会不是指那个。而是,你偷偷帮我做事,我回头把月钱分给你一部分。” 屈忽昀一愣,“我不是不想帮你啦,是范管事盯着,我怕惹麻烦。再说,就算我帮你,怎么可以要你的钱,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教我识字,也不要我束修银子吧。” 听他这么说,石中玉突然有点惭愧。在现代生活久了,倒忘记古代人身上有一些品质,在现代人身上完全退化了。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对面前的少年有所报答。说到底,他对她真的很善意。 “那好吧,朋友间,不讲钱。”她笑眯眯的,“不如我们等放假的时候,就拿这钱出去大吃一顿。府里的饭菜虽然也不错,毕竟不精致。” “你出身富贵人家吗?你爹娘……”屈忽昀吞吞吐吐地问。 …………………………………………………… …………………………………………………… ……………………66有话要说………………… 大人们,周一了,冲榜的关键时刻,大家点击,推荐,尽量扔过来吧。 还有,但凡你发500字以上的评,记得全放在长评的选项里,千万记得啊,那也是有积分,能帮我冲榜的。 谢谢啦。 章节目录 第八章杯具的月钱 “我爹,在另一个世界。”石中玉突然就流下泪来,却又努力微笑着,“从前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也是被捧在掌心的阔小……阔少爷呢。” “你……你……别难过。”屈忽昀笨拙地安慰。 石中玉却狠狠抹掉了眼泪,“好汉不提当年勇,到哪儿就说哪儿的事。不过我会努力,一定重新过回阔少爷的生活!” “唉,你的工钱省着点花,过几年也要娶媳妇的。”屈忽昀苦口婆心地说。 “钱不是靠存的,要靠赚。”石中玉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她应该很认真努力地活下去,就像她死去的“哥哥”所期望的那样。 她相信,以她现代的头脑,一定会找到赚钱的好办法。至于这份家丁的薪水,不如就用了吧。不对自已好一点,怎么有精神斗争啊。 还有,她得再拉拢几个人。毕竟靠山什么的,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但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她还懂。如果能交几个好朋友,在真正的危险到来时,不敢奢望能得到帮助,至少有人能帮她通风报信,或者传到外面好事者的耳朵里也是好的。 如今这种情况,她必须发挥鸡蛋碰石头的泼皮精神,撼不动你,也要洒你一身蛋黄! “蛐蛐来,我们商量个章程。”她重新又蹲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过得踏实多了,再也没有饿饭,因为她和屈忽昀利用暗号联络,总能够保证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由后者帮她完成一些她在体力上无法完成的工作。同时,她还成功地拉拢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是牛蛮,她叫人家馒头。别的孩子以为牛蛮傻,总要占他点小便宜,只有她看出这孩子只是厚道,于是出头打抱不平几次,为此差点挨揍。牛蛮出手相救后,两人就成了战友,之后她又教了牛蛮正确的抢食方法,牛蛮就把她当成大哥看了。 “第一轮不要把碗装满。”她贼兮兮地说,“只装半碗。” “不装满的话,很多时候抢不上第二轮呀,那我不是更饿?”牛蛮不明就理。 “笨死了。”她点点牛蛮的脑门,偷偷把军训时的经验传授,“饭少,就吃得快,盛饭的频率也就加高一倍。当你吃完那半碗,别人却还在吃,此时你去抢第二轮,包管没人跟你争。那时你再满满来一大碗,可不就吃掉一碗半了吗?总比你先头盛得多,却往往只来及吃一轮要强吧?你自已算,吃一碗半好,还是一碗好。” “一碗半好。”牛蛮算数不错,咧着嘴冲她笑,大大的牛眼满是喜爱之情。 石中玉暗中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算是收服一个。 另一个叫康涵柏,爹曾经是秀才,但早死了,家道中落,不得不卖身为奴。这孩子总觉得自已辱没了斯文,做人家奴仆就算了,可身为秀才之子却不识得几个字,叫他实在惭愧。 拉拢他,石中玉没费任何力气。当他看到石中玉教屈忽昀识字时,先是偷师学艺,后来就自动自觉的就表示了归顺。石中玉喜欢他吹树叶和竹哨子都能吹出好听的曲调,索性就收了这个小弟。 男生们,向来喜欢拉帮结派的,好像这是男人天生的地盘本能,所以古惑仔系列电影才会这么红。于是在小家丁们的世界里,十一个人也分成两派。 一派以石中玉为首,团员是屈忽昀、牛蛮和康涵柏。 另一派以王老十为首,张秀才为副,团员多达五人。 虽然石中玉这派的人少,康涵柏的战斗力打折,她自已则是根本没有,但谁让排名第一第二的大力士在她手里呢?不管在哪个时空,不管在哪个朝代,竞争最激烈的是什么?人才啊! 偶尔的,两派人马会打一架,但不管有多鼻青脸肿,双方都不会对外说出去,因为知道让范管事知道,大家都要倒霉。一切,只在地下进行。当有一天,石中玉也受了点小伤时,让她很有了点“浩南哥”的感觉。 在少年们胡闹似的争斗和石中玉对魏锁日夜提防,然而后者毫无动静的日子里,时间就这么忽悠悠的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发月钱和传说中的休息日。 大家这个欢欣雀跃啊,跟过年似的。可是,当那幸福的一刻真正到来,每个人都发现自已的月钱被扣掉不少。王老十所得最多,也不过是半吊多点。石中玉就不用提了,钱少到令她以为是范管事好心帮她把血汗钱存进了钱庄,现在只是给她点利息。 “才五文钱?”她看着躺在掌心中的几枚铜板,讶然道。 在这个异世界的大燕国,一两银子可以换十吊钱,一吊钱是一百个铜板,串在一起很压手的,足有一斤重。可是现在……五枚陈旧的铜钱映着她开始有点劳作痕迹的白嫩掌心,显得可怜巴巴的,又似乎对她无情的嘲笑。 “给你五文就不错了。”范通冷哼,“你这一个月摔了多少东西,没让你倒赔都是王府仁慈。” “我只洒过一回泔水和两回马粪,那个也值这么多钱吗?”石中玉气不打一处来。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这五文钱是她累死累活干了一个月的月钱,不是什么利息。 “王府的马桶都比你家的饭锅金贵,赔多赔少是我说了算。你有意见?”范通斜瞪了石中玉一眼,见她气得小脸通红,黑褐色的铜钱衬得她小手白生生的,别有一番可爱,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她半晌。 那目光令石中玉好像掉进了毛毛虫堆,不禁往屈忽昀身后躲了躲。 不气不气!就当把月钱捐给这个大饭桶买棺材好了。她暗中对自已说。顺便,还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范家的女性亲属,上到八十岁,下至八岁的全没有放过,这才压下这口气。 克扣月钱,这事常有,可这也太离谱了吧?现在的她比被欠薪的农民工还惨,因为她连去劳动局说理的机会也没有! “那我呢?”屈忽昀看着手里的三分之一吊钱,都快哭了。他的秀才闺女啊,眼见着就离得越来越远了。 “你嗓门太大。”范通白眼儿一翻,“上回你在花圃那边嚷嚷,吓坏了王爷的四大贴身侍婢!” 屈忽昀哑口无言,不是没理,而是实在想不到范通如此无赖。还外院管事?呸! “我呢?”牛蛮伸出手。还好,他的钱不到半吊,可也差不多了。 “你个吃货,还敢过来问!”范通骂道,“没事长这么大个子,喘气也比别人多喘两口,挡院子里的太阳就算了,现在还给我挡风!” “我是吃得少、干得多吧。”康涵柏义愤填膺地道。 “你长得丑,丢了王府的脸面。”范通这回还人身攻击了。 “我的怎么说?”以王老十为首的人,等石派人员尽遭羞辱后,也终于上场。他们采取围攻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起来。 范通大怒,猛甩着袖子道,“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所以这钱就扣了!不服的,都给我闹腾一下看看!不扒了你们的皮!这儿是哪儿?裕王府,就算打死你们,你们的爹娘还得来谢恩呢,由不得你们这群下贱东西吆五喝六!” 毕竟全是半大孩子,地位又低,此时被范通一吓唬,虽然还很愤怒,却没了反抗的勇气。 范通轻蔑地又哼了声,“老老实实的,还有口饭吃,不然让你们尝尝好果子!今天放你们一天假,要回家就赶紧,明天一早必须回来,不然就家法处置!” “走走,快点回家,不是说好午时初在东城的吉顺大街见吗?”范通一走,石中玉就催促她那三名手下。 “还去啊。”屈忽昀苦着脸。 “当然去!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石中玉情绪高昂,“一个月才休息这么一天,不痛痛快快的玩乐一番,怎么对得起大好年华。” “这叫荒废年华吧?”康涵柏小心的咕哝着,看到石中玉的眼刀飞过来,赶紧又补充,“享乐是要花费的,咱们……”他看了看手中那少于半吊的钱。 “我的钱不能花,已经少了这么多,回去我奶奶会揍我的!”牛蛮露出恐惧的神色,“幸好修道场的钱下个月会一起给,能补上这个月的亏空。” 傻小子,范通摆明是克扣大家了,下个月的钱仍然会少。只是今日不烦明目事,且看馒头这样高大了,他奶奶得什么形象才能把他吓成这样? 石中玉积极脑补,手上却挥挥,“说好了我请客的,不会让你们破费。” “你用五文钱请我们吃什么?”屈忽昀的眼,瞪得比牛蛮还大。 “少不了你的吃喝玩乐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计。”石中玉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其他孩子全是有家的,所以卖身银子早就被家人领走了。而她的,却一直藏在身上,外加她那一吊,不,是八十几文钱,都揣在腰里呢。 卖身银子她不想动,打算一会儿找家钱庄存上,其余的,她想请小兄弟们吃点好的,再看场大戏,高高兴兴玩上一天。 当领导的,就得随时犒赏手下才行,这是联络彼此感情的好时机,古今一理。当然她也不能坐吃山空,既然她的月钱以后也指望不上,她就需要着看看府外有什么赚钱的好道儿。 于是,打发走屈忽昀等人后,她先逛到了东城。 …………………………………………………… …………………………………………………… ……………………66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点击,推荐,还有可爱又可爱的长评,令66爬上了新书榜的第一位。不过,这种日子还得过一个月哪,请大家继续支持。 大家猜猜,明天,咱家小玉会遇到谁?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九章规者去夫,见 住在太府都的北边和西边的人,非富即贵。相应的,店铺酒楼也都很高级。而所谓高级的地方,就是普通人去不起的,因而顾客就少,街面和店铺里都很清静,加上各衙门部署也都设在这里,所以总透着那么股子雅致和高傲、威严的劲儿。 但仅仅一河之隔的东南侧就完全不同了,市井之地,是大片普通百姓的居住区,店铺平民化、“娱乐场所”众多,茶楼酒肆虽然不及河对岸的精美,但也风味各异,极具特色。 因为草民的数量是永远比贵族阶级多得多的,所以,太府都的东南部远远比西北部繁华热闹,不仅平头百姓熙熙攘攘地生活在这里,达官贵人也常来常往。如果说西北部是太府都,或者说整个大燕国的心脏,东南部就是肺、肝、脾、胃、肾…… 裕王府家丁休假的那天,将近午时时分,石中玉正从东城的一家小钱庄气鼓鼓的出来,不住口中的低声咒骂。 “哼,还大燕国都呢,什么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我呸!”她啐了一口,“三两银子不是钱哪,凭什么不收我的,还什么最低五两。在我们那儿,存一块钱银行也给存,只要你花得起工本费。等着,等老子将来就开钱庄,专门吸收民间资金,四处投资赚大钱,挤兑死你们!” 她愤愤不平了会儿,终于泄了气。 没办法,她跑了一早上,连最小的钱庄都嫌弃她的本金少,不肯收存。她再怎么不满,也只好继续揣着这三两卖身钱。 真的很不安全哪,在街上也好,在家丁院也好,随时会被偷的。可这三两银子,说不定是她发财大计的本钱。但她在这边没有家,钱庄又不收,谁帮她保管呢? 她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太阳,心中无比烦恼,感觉重生后的日子举步维艰,真的很难。又想起午时就快到了,那三个傻小子还等她请客,决定先去大吃大喝一顿再说。 刚才她已经吃了两个驴肉火烧,还觉得肚子是空的,可见经常体力劳动,胃口好了不少。 天气已近盛夏,她为了保护自身的秘密,还要在身上绑布条,相当于穿了两层衣服,走着走着就热得不行,于是花一文钱买了碗凉茶喝。 看着卖凉茶的爽利大嫂,她想起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选。虽说并不百分之百有把握,但她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干脆就这么办了,省得每天提心吊胆,万一被黑了,也只好怪她自己有眼无珠。 有了决定,步子就轻快许多。然而当她就要走到吉顺大街时,突然看到前方绣坊中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男的二十来岁,身材高大俊美,粗犷的帅脸上两撇邪魅嚣张的小胡子,身着一袭雪白绸衫,山水纹腰带上挂着块半圆形翠玉……天哪,是那个追杀她的胡子男! 这都一个月了,他为什么还没离开太府都,难道亡她之心不死吗?都怪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肯定是诸事不宜,还有血光之灾。 慌乱中,她四处乱瞄,希望有地缝可以钻,却看到偏僻的街角摆着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摊主也不知上哪儿去了。她连忙跑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猪头面具罩在脸上。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暴露在危险下,低头看到小摊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桌子,上面铺了垂到地面的布幔,于是想也不想就钻到桌子下。 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这么大条街,胡子男和半老徐娘往哪里走不好,偏偏在石中玉才藏好,平顺了呼吸后,走到了摊子前,停下。 石中玉捂住自己的嘴,连喘气儿也放到最轻最慢,眼看着两双脚出现在布幔下,有一双脚上穿着石青色素缎薄低靴,本能的认出是胡子男的,吓得她连心跳都恨不能停止。幸好这是街上,人声嘈杂,不然武功高手会听得到她的呼吸吧? “楚兄弟,真要走了吗?”徐娘低声问。 “为了这件事,我在此地耽误得太久,家里那边的风波要按不住了。”胡子男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沉稳力量,“还请大姐帮我留意。” “那丫头会不会已经死了?”徐娘问,“虽说太府都是国都,但以你的人脉和力量,连城里的每一块青砖下都能扫得清清楚楚,可却一直没有消息……” 胡子男沉吟了片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他们兄妹是在海上被人算计的。”徐娘道,“哥哥中剑,妹妹落水,茫茫大海,就算是死了……只怕也找不到尸体。唉,那东西跟着石沉大海也罢了,就怕到了那位的手里。” 几句话,石中玉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看来,哥哥看来是真的死了,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也没有消息。而且,那胡子男知道她是女的!他拼命找他们兄妹,连尸体也不放过,八成是为了那个奇怪的盒子。可那盒子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呢?难道重要到让他逗留国都一个月,临走还要托人再寻找她!徐娘口中的“那位”又是指谁? “我查过,有疑似她的少年,一路到了太府都。”胡子男显得很固执,“消息到这里就断绝了。除非,那少年不是她,她是真的死在了海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胡子男又道,“姐姐务必帮我留意。这是那丫头的画像,但她扮的是男装,不太方便辨认。” “放心吧,姐姐做这一行这么久,眼睛里不揉沙子,任她扮得再好,是男是女,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徐娘夸口。 可不么,说什么开绣坊,还不知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儿。想当初胡子男的两个手下还要帮她开苞哪。呸,她宁愿跳玉带河去死! “这就走吗?”徐娘收起画像,又问。 胡子男嗯了声,“我的人已经在城外等着了,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即刻动身。姐姐如果有什么消息,不管多么微不足道,都立即派人告诉我……”两人边说边走,渐渐远去。 石中玉暗松口气,又谨慎地等了约半盏茶的时间,才悄悄爬出来。 “谢谢惠顾,一共十文。”刚站直,就有人在耳边说,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十文?”她反应很快,看对方的样子像是摊主,立即反驳道,“我的东西滚到这下面了,我不过是找找,这也要收钱哪。” “面具。”摊主伸出手来。 石中玉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罩着猪头呢。不过,虽然听说胡子男已经离开太府都,但那个奇怪的女人还在,她不敢把面具摘下,万一碰到怎么办?于是转移话题道,“一个破面具这么贵啊,便宜点行不行?” “概不讲价。”摊主态度强硬,但脸上却笑嘻嘻的,纵横交错的皱纹使他整张脸就像绽放的菊花。 石中玉看着那张脸,不由得一愣。 这个人,居然是认识的,就是当日给她测字的神棍老道。 而她戴着面具,本来是遮住了表情的,那老道却看出她认出他,笑道,“小哥认识贫道对不对?也难怪,我经常在街上摆卦摊,这太府都里的人,大多认得贫道。” “你怎么又改行做小贩了?” “呵呵,惭愧惭愧。最近生意不好,少不得要做点别的事帮衬一二。”老道面不改色,“这面具的价钱是断不能减的,但既然我和小哥有缘,不如贫道免费给你测个字吧?” 石中玉心里有事,又与人有约,不愿意和他多纠缠,就付了十文钱,随意说道,“那就测个字好了……见,相见的见。” 娘的,没想到“见”到胡子男。如果能一辈子不“见”他才好。真是个倒霉的“见”字。 那神棍微微一笑,又摆出天机不可泄露的莫测德行,“见乃规字去夫。夫者,男也。哎呀呀,有男人离你而去。又因你不是手写此字,而是口说,且说了两遍,口舌者,是非。说明你会因口舌倒点霉,可到了,那男人会被踢到一边去。” “你简直不专业。”石中玉心虚,所以不服气地说,“总是解得那么早,我问的是……财运。” “财运嘛……”老道拈着胡子,“不知贵姓?” “石。” “石与见,砚也。小哥要发财,还得从笔墨上着手啊。” “谢了。”石中玉挥挥手,走了,心里根本不信老道的话。 他要真那么能算,怎么自己不去发点财?算命的兼职卖面具,已经充分说明他多么无能了。 她戴着猪头面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心知如果太鬼祟,反而惹眼。但分析一下刚才胡子男与半老徐娘的话,她忐忑的心平静了些。 第一,胡子男姓楚,看起来很有权势,但后方不宁,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国都。 第二,她哥哥拿到了特别重要的东西,因而才遭到追杀。想要那盒子的人……很多。 第三,她当初拼命想进王府是对的,显然胡子男的手没伸进来。而那位绣坊的徐娘认为她八成已经死了,只要她再熬过一阵子不被发现,就会安全了。 小孩子面貌和身材变化大,何况她正在发育。过得两年,她的外形会大变样,就算依稀有旧时模样,辨认起来也难了,除非是亲人。 第四,她还是得想办法赚钱。她不想一辈在王府为奴,可改头换面、独立生活是需要钱的。 想到这儿,她脑子里突然冒出那老道测字时说的那几句话,但她很快又甩甩头,把那些全部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 ……………………………………………… …………………66有话要说……………… 大家的点击,推荐和长评太给力了,66幸福。 顺便说一下书评区的管理,书评区的长评会随时替换。但因为66舍不得大家的墨宝,所以都存起来了,过些日子发到书里,就可以随时欣赏啦。 谢谢,请继续支持。 章节目录 第十章娈童 玉带河上共架桥七座,连接西北和东南两部,并以北斗七星命名。其中除天枢为皇家、天璇为重臣专用,有官兵把守外,余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五座桥,桥而宽阔,官民共用,随意通行。 天权桥,位于东城和南城的交界。桥边有一片很大的空地,由铺成井字型的青石板路分隔成九个部分。摆小摊的、打把式卖艺的、说书的以及野台班子,都在这里谋生。因为大燕国平时没有宵禁的制度,一到晚上,这里就热闹非凡。 可以说,天权桥边是太府都最热闹、最市井、也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石中玉带着屈忽昀、牛蛮和康涵柏在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这里闲逛游玩,然后在看了两场皮影戏、另一出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后,每人怀揣几个肉馒头和一包甘蔗糖,打算各回各家。 八十几文并不多,尤其带上牛蛮这个堪比饕餮的家伙。不过却足以让几个少年开开心心的吃了肉包子、喝了大麦茶、尽情的放松了一天。心情好自是不必说,彼此间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突飞猛进。若不是石中玉怕回去太晚,进不去王府,几个人还可能再多玩会儿。 “不然你跟我回家住一夜呗。”屈忽昀热情邀请。不过石中玉只要一想到他那老娘,就摇头拒绝。 “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怕不怕?”牛蛮粗中有细。 石中玉又摇头。 有什么好怕的呢?尽管重生了一次,但她仍然坚信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心惊的信条。再说院子里还住着其他人呢,只是东厢房里就她自己而已。那样更自在不是吗?晚上闩好门,可以放开她胸前的小白兔自由一晚。虽说它们还不胖,但老这勒着也挺痛苦的。 顺便,回去后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这些日子来,她每天都鬼鬼祟祟的随便擦个身,半夜里偷偷摸摸洗个头,浑身难受的要命。 “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康涵柏很仗义地提议。 石中玉三度婉拒。 康涵柏的爹死得早,家里就一个病病歪歪的老娘,一个月就盼儿子回去那么一天,她怎么好为了自己,耽误了人家的天伦之乐。 “好啦,蛐蛐、馒头、康康,别婆婆妈妈了,夏天戌时中(晚八点)王府就闭门,我若进不去,就只能睡大街。”石中玉拍了一下脖子,把企图吸血的蚊子吓走,“明天一早见,可千万别回来晚了。” 三人答应,彼此又嘱咐了一回,各自散去。 石中玉紧赶慢赶,终于在落锁的前一刻进了王府东角门。饶是如此,看门的婆子也老大不高兴,“真没见过你这么心野的小子,溜溜玩了一天才回。虽说戌时中闭门,可若不是你,天擦黑儿时老娘就没事了。这么爱待在外面,哪天让范大管事直接打出去,大家清静……” 石中玉连忙孝敬两个肉馒头,一壶价值五文的水酒,那婆子才闭了嘴。其实这点东西不值什么,那婆子原也不缺这些,可她们这路人吃拿卡要习惯了,不出点血,以后会受到刁难的。 回到住处,石中玉立即拿出换洗衣服,想了想,又摸出那柄竹刀带着,这才到浴房去。她很是谨慎小心,因为她的身份、她的身体,她不得不比别人更警惕些。所以,她仔细锁好了门窗,这才脱衣入浴。 水,是她一早就提好的,经过一个月的体力劳动,现在她可以提半桶水而不洒了。早上趁别人离开,她来来回回折腾了二十多趟。 自家事,自家知,身为女性,不能过度着凉,所以她可以冷水洗澡,却不能用井水。不然等初潮来临的时候,痛经也得痛死她,那时才叫有苦说不出。 夏日燥热的夜晚,因跑了一天而沾黏了汗水的疲惫身体,浸入到清澈的水里,舒服得令人叹息。昏暗之中,荡漾的水波、如豆的灯火映得她的肌肤像是蒙了一层莹光,格外美丽。她就像生长于莽草乱石之地的花儿,不管环境如何严酷,仍然不可阻挡从花枝中伸展出欲放的花苞。 而就她近乎欢快的戏水之时,内帐房中的酒桌边,魏锁和范通正喝得酒意正酣。 “月钱……你是不是克扣得太狠了点。”魏锁满饮一杯后,斜睨着范通道。 “我的亲舅舅,这是惯例,往年都是这样。”范通又给魏锁倒上酒,“偏这批小子动不得吗?” “这批新来的小子中,有几个刺儿头,你就不怕他们把事情闹大?” “怕?!我除了舅舅,谁也不怕。”范通一撇嘴,“再说,他们能闹到哪里去?凡夫人只信您的话。王爷?那就是个甩手大掌柜,哪管过府内的事。” “说得也是。”魏锁失笑,“上位者,才不管低下发生什么事,只要不闹乱子就好。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是内院管家,还有个外院管家孙福珩。他是王爷的人,跟凡夫不是一条心。你又是直属他手下……” “王爷要他管外院,不过图个车马方便、府卫安全,他不会把手伸向别处的。那是个聪明人,若他闹腾,就是和您过不去,和凡夫人过不去,到时候家宅不宁,王爷必定烦躁,他第一个吃瓜落儿!所以他来了两年多了,始终没触犯到别人。我的舅舅诶,您就放心吧。” 魏锁一听有理,也就嗯了声,不再问了。只是他才把酒杯拿起,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 “那个石中玉……” 范通谄媚一笑,“舅舅放心,我往死里折腾她呢。不过这小子有几分本事,居然硬熬了下来。今天发月钱时,我只了他五文,他一脑门子火,可也没敢发作。” “那小子是个精的,看那双眼,像包着一汪水似的,你别小看他,到头来让他算计了。” “舅舅,外甥多句嘴。那石中玉不过是个低级家丁,看不顺眼就打发出去,要不找人在外面做了他也行,何必分您的神呢?他没家没业,孤身一个……” “就是这样才奇怪。”魏锁哼了声,眼神阴冷,“来历不明的一个人,那个老阉狗怎么就肯为他说话?你是知道的,夏世雄为了避嫌,几年来都不发表半点意见,这回是怎么了?” “原来舅舅折腾那石中玉,是为了试探夏老阉狗。”范通恍然大悟,“也是,头些日子出的那事,王爷大怒,凡夫人也受了牵连,难免要小心。夏老阉狗……可有动静?” 魏锁摇了摇头。 范通想了想,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来,“夏世雄莫不是喜欢娈童?说起来,石中玉那小子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水灵鲜嫩,有时候我也……” 魏锁眼神一闪,露出豺狼般的笑意,“范通,你在外面又养了外室吧?” “见笑,见笑。嘿嘿,外甥就这么点想头,还让舅舅看出来了。” “你这点心思,是人就能看出来,只要别被你那凶婆娘发现就行。听说,你在墨色胭脂阁还有个小倌相好?姿色可入眼?” “那真是风姿秀雅。”范通咂咂嘴,“舅舅平时既然也调换口味,不如我把他介绍给您。” 魏锁摇摇头,“我的事你不用管。只是,到嘴边的肥肉,你怎么就放过了?” 范通一愣,随即贼眼亮起,“您是说……那个石中玉?不错不错,虽比不得墨色胭脂阁的几大红牌,但胜在鲜嫩可口哪。” “今天他们那院的低级家丁放假吧?”魏锁意的所指地淫笑,“他没有家,晚上只能回来住……” 范通腾地站起,端起面前的酒杯,仰脖子灌进去,“您真是我的亲娘舅!天晚了,外甥就不耽误您歇着,先行告退。”说完,他脚步不稳的闯了出去。 魏锁望着关闭的门,和那被玲珑纱拢住的烛火,阴阴地笑,“石中玉啊石中玉,倘若你是夏世雄的人,这回就好好打打那老阉狗的脸。若你不是,就自认倒霉吧。” 正如他所说,石中玉果然是个倒霉蛋儿,为着根本不着边际的事就受了牵连。或者正因为背后被算计了,此时身在浴房中的她连打了三个喷嚏。 “不会热伤风吧?没感觉水凉啊。”她自言自语,连忙从浴桶中出来,擦干身子头发。想了想,又把布条缠在胸上。她怕在院子里遇到其他人,觉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回到东厢房再解放小白兔好了。 等都收拾完,把头发松松挽在头顶,又检查了一遍,保证身上没有问题,她这才走出浴房,打算回屋。然而,她才走到院门处,迎面就撞过来一个人,吓得她连连倒退才没被挨上身子。 “范大管事!”当她看清来人,又闻到扑面的酒气,登时有了很不好的感觉。 “我在东厢找不见你,就知道你在这儿。”范通打了个酒嗝,追着抓了过来。 石中玉吓坏了。 她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这个饭桶对她也有邪念。魏锁和范通甥舅两个,都好色无耻到了极点,男女都不放过的。 慌乱中,她迅速做出了判断:如今后院没人,浴房旁边有一条小夹道,也不知是通向哪里的。为了避免跑到更偏僻的地方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走那条道。可出院门的路被范通堵住了,现在也唯有呼救一途。 所谓做贼心虚,她声音大点,指不定就吓跑这混蛋了。若是不行,如果能被前院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看看也能解了围。 于是,她大叫起来。 …………………………………………………… …………………………………………………… ……………………66有话要说………………… 今天都30号了,明天66就参加7月的PK了。 可不可以请大家把小粉给我留着?呵呵。 还有,先不要打赏了,明天换成PK票投66好不好?效果是一样的。谢谢大家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月下看妖孽 “今儿王爷赐了酒席,前院没人。小宝贝儿,留着嗓子待会儿叫个够吧。”夜风吹来,范通酒气上涌,色胆更大,直接扑了过来。 石中玉仗着身形灵巧,左闪右躲,但她人小步短,两三下就狼狈不堪。 这时候,她又急又怕。尽管是来自现代的强大灵魂,这身子毕竟只有十三岁,而且非常瘦弱,倘若被抓到,她绝对没有反抗之力,今天就成了狼嘴里的羊,没有好下场!而她连番大叫后,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出现,让她明白今天只能靠自己了。 石中玉心念急转,假装一个踉跄,骗范通扑向右侧,自己则向左一拐,顺着那条夹道跑了出去。那夹道狭窄,她顺利穿过,范通却紧卡着身子,拼命挣脱着才走了出来。可是这并没有给她赢得多少时间,反而激起了范通的凶性,迅速逼近误入一片花丛的她。 感觉到身后的粗喘和酒臭,石中玉突然弯下身子,摸出那柄竹刀,狠狠后刺。可是她力量太小,速度太慢,居然被范通躲过了要害。不过,终究她动作突然,竹刀的尖端还是划破了范通的衣襟,割破了他的胸口。 范通大声惨叫、咒骂,“死小子,不想活了,敢伤了你大爷!” “你大爷的!惹急了老子,别说伤你,宰了你又如何?”石中玉知道今天难以善了,平日里受的窝囊气全发了出来,不等范通再回话,左一刀、右一刀刺了过去。 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何况范通受了惊吓,居然一时被逼得手忙脚乱。可两人之间的体型和力量毕竟差距巨大,片刻后石中玉就失了力气,只是咬着牙紧守,反倒被范通逼得步步后退。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经过花园?她闹出这样的动静,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石中玉悲愤绝望地想着,在范通就要抓住她的瞬间突然定住,一脚踹向范通的命根子,手上的竹刀却顶住自己的喉咙。 范通先是一愣,随后轻蔑地笑起来,“贱命一条,还敢拿来威胁人吗?今天爷还就不放过你了,有本事你死啊。不过你没死透之前,爷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你就不怕?”石中玉怒瞪着范通。 其实怕的人是她!如果实在没办法,她真会自杀的。她宁死也不愿意被这种混蛋玷污,但就怕竹刀一时半刻要不了她的命,却还让她处于无法还手的境地。 怎么办?她不知道!但那焦急、绝望和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令她连呼吸也愉断绝了,却又不得不硬撑。 那感觉,比死还可怕。 “我怕,你怕玩得不够爽。”范通凶残地笑着,“你以为你是谁?今天你死了,一张破席包裹,直接扔到乱葬岗去喂狗!别说你还没有家人,就算有,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裕王府!裕王就算把天捅个窟窿,皇上也自会修补。王府里死个把下人,谁敢来问!” “你怎么知道没人帮我出头?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石中玉大吼回去。 本来她是说大话,能稳住一时是一时,脑子里在拼命想着逃脱的办法,也有点拖延时间的意思。但范通才和魏锁提过石中玉的事,怀疑老管家夏世雄与她有瓜葛,此时正让她问了个正着,不由得眼神闪烁。 石中玉此时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当然不会忽略范通眼神的小小变化。她意识到可能诈到这混蛋了,连忙抓住这一点不放,含含糊糊地放狠话。 “范大管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下安好,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可你若惹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保证,若我死,你也不得好死!”说着,她咬牙把竹刀往喉咙下一顶,立即就感觉肌肤刺破的痛楚和热血缓缓的流下。 范通此时酒醒了些,倒真被石中玉震住了,甩了甩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眼看局势见缓,石中玉正想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先把这饭桶吓唬走再说时,她悄悄向后退的脚却绊在了一块石头上。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向后摔去,手中的竹刀没拿稳,掉落在地。 正是情绪紧绷的时候,突然发生的意外格外刺激人的神经,令人丧失理智。 范通就是如此。 在石中玉倒下的刹那间,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舅舅魏锁本来就想找夏世雄的麻烦,那他先享用了这娈童,再掐死,到时候查不出是谁做的,看夏世雄会怎么办?想必,舅舅会高兴吧。 有了这个念头,他立即朝摔倒的石中玉扑来,抓住她有脚腕,一拧就把她整个翻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怎么鱼死网破!”他说着就要扯石中玉的裤子。 石中玉拼命乱蹬,一边扭转身去,双手在地上急急摸索,寻找竹刀的踪迹。 她宁愿死!她宁愿死! 眼看着竹刀就在手指前,可她却被拖了回去。 她抓了两把土扬过去,但是没有用,范通狞笑的脸在尘土中向她俯了过来。那一刻,她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然而,眨眼的工夫里,范通的身体像是违背了万有引力的规律似的,不但没降下,反而向上飞起。更奇怪的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了落地的扑通闷响。 变化太快了,石中玉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本能地坐起来,向后不断的缩、不断的缩。然后她抬起头,看到他,月光下的他,身子有如通过一道电流。非常快,快到没有踪迹可循,好像只打了个寒战,就消失了感觉。 在瞬间,她无法判断眼前人是男是女,是妖是魔。 那人身材高挑、玄衣散发,赤着双足,轻踏着翠草繁花。夜风吹来,拂起他的长发,丝丝缕缕扫过他的面颊,随后,又垂落,妖异非常。 而他的脸比美人还美人,雌雄莫辨、五官深邃、完美得有如上天的杰作。明明全身的男性气质扑面而来,眉目间却给人艳媚的感觉。 偏偏,他的眼神格外纯粹……纯粹的邪恶。 尽管他好看地微笑着,颠倒众生,可那笑意丝毫达不到他冰冷的眼底。圆月清辉,洒在他肩头衣角。 他比月色温柔,如在身边,也比月色冰冷,遥不可及。 “这小家伙很烈性呢。”那人突然开口,声音好听到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出声,石中玉才警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也不是在幻觉中。她被救了,可救她的人是谁?说是行走江湖的游侠吧,他却满身贵气。别问她具体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因为有个词叫“气场”。说是高官贵胄吧,他这一身不伦不类,倒像个道士…… 慢着,道士?! 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裕王殿下?他因为调戏皇室贵妇被皇上罚了在家清修,为此他还大张旗鼓的在王府内修了道场,他身上的袍子貌似道袍,听说道士在做法时,有的是会散开头发的且赤足的…… 当然,个别骚包的道士不作法时也可以这么打扮。 “参见裕王殿下。”她脑筋转得快,虽然还吓得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却连忙跪上行礼。 “你认得本王?”裕王慕容恪挑了挑那双入鬓长眉。 “小的之前没福气得见殿下。”石中玉努力平整心思,要给王府的大BOSS留个好印象,“但殿下天人之姿,非凡间所有,全身都是龙气,小的一见之下就心中安定。谢裕王殿下救命之恩。” 石中玉谀词如潮,狂拍马屁,肉麻话说得自己都要吐了。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吧? “本王还以为烈性的人都不会滑头呢,原来可以并存。”慕容恪仍然微笑,看不出喜怒。 “小的说的全是真心话。”石中玉硬着头皮说,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可为了活着,人话鬼话都得说呀。 “是吗?但你不用谢我,本王只是不喜欢有腌臜事发生在远芳园里罢了。”慕容恪的声音突然淡漠下来。 石中玉低着头,不敢让慕容恪看到她的表情。 她在皱眉,很有些气愤。什么意思?不喜欢有腌臜事发生在远芳园里?难道说这种强*奸男童的事发生在别处,他就不管吗?他还有没有点王府主人的觉悟?还是在他眼里,低级家丁就不是人?而且看样子,他应该目睹了范通意图侵犯她的全过程,可他竟然最后关头才出手! 哼,白长了一幅好相貌,心肠却是黑的,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怪不得做出了当街杀死大臣,调戏皇家贵妇的恶事! “你在不满?”正腹诽着,慕容恪突然问。 石中玉吓了一跳,感觉这位裕王殿下会读心术似的。果然妖孽啊!人长得妖孽,行事作为也这样妖孽! 茫然中,她抬头,见到月光下慕容恪的模样,心头又是麻麻的。 人都说月下看美人,顶不济也月下看美男。可她倒好,月下看妖孽,还不能流露出真实反应,实在太难了。 “请殿下做主。”仓促中,她只能以此来掩饰。可是,她确实也需要知道,这件事裕王会怎么处理。毕竟,范通只是被丢出去了,事情却还没有完哪。 ………………………………………… ………………………………………… ………………66有话要说…………… 昨天66自摆乌龙,居然忘记申请PK,就兴冲冲要参加。 幸好,现在终于补申成功。大家的小粉,PK票,统统扔过来吧。今天正好妖孽出现,请大家以票票砸死他!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王府水深 “孙福珩。”慕容恪轻唤一声。 立即,有一条黑影分开花丛,快步走了过来。显然,这位外院管家一直都在的,但慕容恪不出声,他就像不存在一样,默默守在一边。 “死了吗?”慕容恪问。 “肩膀摔折了,但还没死。”孙福珩恭敬地答,声音平板,听不出任何情绪。 “麻烦。”慕容恪轻叹口气,听起来就像吹落尘土似的,“明天你把那个没死的,还这个小不点送到凡夫人那里去发落。” “是。” 余音未落,慕容恪已经缓步离开了。 石中玉怔怔望着慕容恪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连走路也能那样优雅,明明是从花丛中穿过,却片叶不沾身似的。夜风,吹拂起他的三千烦恼丝,轻飞乱舞,让他有如从月中而来的谪仙人物,无论如何,这形象也与当街击杀大臣,调戏皇家贵妇联系不起来。 真的,是一个人吗? 难道都是月亮惹的祸,让她产生了幻觉? 身边传来一声咳嗽,石中玉连忙收拢变得发散性的思维,敛目垂首地跪在原地。 “你的名字?” “石中玉。” “范大管事摔得很厉害,但他一直没有开口叫疼,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孙福珩话题转得非常突兀,“因为殿下不喜欢听烦杂的声音,所以封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也不能说。” 石中玉神色微动,心里雪亮。 “小的明白。”她规规矩矩地说,没露出一点儿不满的意思,“明天得了凡夫人召见,小的自然如实禀告,不会多一句,也不会少一句。除此之外,今天晚上小的什么事也没经过。” 裕王殿下本身行事荒唐任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王府里也出现混乱。底下人不出幺蛾子是上位者最想见到的情况,而范通意图侵犯她毕竟是丑事,若传扬开,必定有不好的影响。况且裕王已经把这事交给凡夫人处理了,算是给她个台阶,如果她再闹腾,就成了她不识抬举。 而对于她来说,也不想这件事闹大。毕竟以王府中人逢高踩低的行为来看,必定会令她过得更不堪,同情她就不可能,说不定还会传出颠倒黑白的肮脏话。若她那三个兄弟一时按捺不住,为她报仇而闯出祸来,她不是又连累了别人吗? 有些事,必须哑忍。等明天看看凡夫人的态度,她才好制订下一步的对策。总之,她不会束手待毙的。为了保护自己和朋友,她可能会不择手段。 看着近乎蜷缩跪地的石中玉,孙福珩暗暗点头。 这小家伙是个聪明的,心思灵透,不用人多说,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态度还很大方。只可惜男生女相,身板柔弱,不堪大用,不然若是身家清白,倒是可以栽培。 “你先下去吧。”他微微摇了摇头,“明天合适的时候,我自会找人叫你来。” “是。”石中玉应了一声,站起来悄悄退下。 直到回到房间,她才又怕又怒地发起抖来。刚才,只是凭一口气撑着而已。 她打了一桶水,锁好门窗后,几乎发狠一样把身上擦了几遍,又把衣服绞得粉碎,这才感觉范通的恶心气味全部被消除,疲惫之极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当屈忽昀他们回来,她没露出半点情绪,该干吗干吗。不过范通如预期那般没有出现训话,就连安排活计,也是由一个脸生的高级家丁代替的。 “听说范大管事昨天喝醉了酒,掉沟里跌折了肩膀,一两个月起不来床呢。”屈忽昀打听来八卦,说得眉眼乱动,特别高兴。 “活该,怎么不摔死他!”牛蛮为那被扣掉的半吊钱,恨死范通了。 “小声点。”康涵柏嘘了声,随即也是笑出了声,“小玉倒是得了好处,今天分派她到东厨房去帮忙,肥缺啊肥缺。” 石中玉笑了笑,表现得挺高兴的。 厨房分为东西两个,东厨房做的是内院的饭,自然精致美味。西厨房负责外院饮食,虽然王府伙食不错,但毕竟粗糙。 东厨房是范通的老婆管,听说那女人虽然凶恶,心眼儿却是不甚坏的。若做事不出错,总能混点好吃好喝,还能往回带。 往常,这种好活计轮不到家丁三号院的新晋低级家丁,就算有,也是王老十等人抢去。今天这美差摊到石中玉头上,令她不得不怀疑是背后有人做了手脚。如果是孙福珩就罢了,可能是一种怜悯,一种补偿。若是范通的手笔…… 他老婆人再好,也是他的人,倘若借机折腾她,她要怎么办?算了,到时候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活得不容易,担忧也没有用。 “哟,今天家丁院那边可开了眼,派来个干净伶俐的。”石中玉到东厨房的时候,被一群媳妇、婆子好一通新鲜,还有几个在她瓷白的小脸上捏了几捏,疼得她差点掉眼泪。却偏偏不能发作,嘴头还得甜着点。 她乖乖巧巧的哄得一群年纪不等的妇女们高兴,才能少被针对。 “可不是。”又一个婆子说,“平时来的那些杀胚,眼睛就盯着锅里,倒像八辈子没见过饭似的。范嫂子,您不如和家丁院说说,以后就让这个小子来好了。” 范通的老婆是个高大的女人,浓眉大眼的,看起来脾气很不好,但似乎是个直性子,不会掩藏情绪。石中玉小心观察了下,发现她对自己只是不耐烦,却并不特别恶意,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知道她今天的好运道,完全是孙福珩对她的补偿。 毕竟,外院是孙福珩的天下。 “做好你的事就得了,有什么人用什么人,这府里还时轮得到你挑捡?”范嫂子声若洪钟。 “呀,范嫂子今天心情不好哪。也难怪,你家老范摔伤了,心疼了吧?”又有婆子来多嘴多舌,“只不过是真喝醉摔的吗?是不是他又养了什么野女人,被范嫂子打了吧?”众婆子媳妇哄笑了起来。 范嫂子气得脸孔通红,把菜刀狠狠剁在菜墩上,骂道,“都闲得难受吗?快干活儿!倘若出了一星半点的错,我把你们的牙全拔掉,然后赶出府去!” 看她真的生气了,媳妇婆子们也就不再多说,各自干活儿去了。但她们似乎也并没有多害怕,只是规矩了下来。 石中玉暗暗摇头。 看起来,范嫂子只会一味的凶恶,却并震不住下面的人。她这样的直肚肠还能待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恐怕也是沾了范通和魏锁的光,再加上厨艺实在了得吧。 不过从这些闲话中,石中玉得到一个有用的信息:范通很好色,经常在外面有女人。范嫂子知道这些情况后会大闹,还会伴随家庭暴力。 还有,范通也是个见机的人,昨晚的事他果真没透露半点。 “小玉子,去把那盆蒜剥了。”范嫂子粗声粗气地吩咐。 石中玉连忙照做,心里却有点不满。叫什么小玉子啊,听起来像叫小太监似的。 活计轻松,时间就过得快,等各院的午饭全打理好,厨房的众人也就歇下吃饭。看着碗里的食物,石中玉发现到东厨房帮差果然是肥缺,伙食实在太好了,居然还有羊肉烧卖。说是给内院剩下的,其实是多做了些出来,大家一起吃的。 石中玉吃得满口留香,又偷偷给屈昀他们包起来几个。范嫂子看到了,倒也没说什么。王府水深,情况复杂,人心的肮脏、自私,被触犯到利益时的残酷反应被放大了,但她目前和这些人没有利益冲突,倒没太被刁难和恶意对待。 只是才吃完饭,就有孙福珩身边的家丁来找她,说是孙大管家有事交待她做。她心知是要听候凡夫人发落了,多少有点紧张。 以前,她总以为低调做人,安静生活,躲过这五年时光就行了。最好,没有存在感。可通过昨天的事她才明白,她身处这个环境,就必须熟悉情况,不然只有吃亏的份儿。因而,早上她第一次支愣着耳朵听闲话,加上屈忽昀和康涵柏告诉她的信息,令她对王府的情况她好歹有了一丁点的了解。 裕王慕容恪是皇上第七子,先皇后遗留的唯一,皇上对他即纵容又严酷。纵容的是,不管他做了什么,皇上都想尽办法护着他。严酷的是,明明他十四岁就封王,战绩彪炳,在临近北魏的地方有大片封地,近年来却一直被皇上扣在京都,行动不得自由。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可已经有了一位侧妃和三个妾室。按祖制,他本该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妾室不计的。只是多年来他的正妃之位一直悬空,听说最近在追求一位什么小姐。而侧妃本来是两人的,可是其中那位北魏的胡人侧妃因犯了忌讳,被贬为妾了。 现在,王府中馈是由唯一的侧妃,赵氏碧凡主持。但不知为什么,她不喜欢人家叫她赵侧妃,所以府里的人称她为凡夫人。 凡夫人与裕王年纪相当,她的父亲赵知信是三公之一的少保,兼着兵部尚书,她是正宗的嫡正大小姐。按理说这个身份和出身虽然不如王侯尊贵,却也不至于给人做妾。 可她,就是做了。 ………………………………………… ………………………………………… ………………66有话要说…………… 大家投的票,66全部看到,心中感激万分。正是大家的帮助,令66暂居新书榜第一名。 可是,慕容恪这个家伙在月光下扭过头来,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本王昨天出场,为毛没有听到书评区的议论?难道本王长得不够妖孽吗? 还有,小粉和PK票继续砸吧,帮66保持名次。 再另:关于咱家恪恪的身份年纪……呃,前面说过,他是有战功的,肯定不会十五六岁啦。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内宅 第一次进内宅,石中玉才深深体会到裕王府之大。 只那条通向穿山游廊院的甬道就贯穿了三座虎座门楼,门楼下均有三级石阶,按规制雕刻着花纹,寓意着步步高升。 石中玉眼尖的发现了石阶上万字不到头的纹路,觉得裕王殿下真是无法无天到了极致。如果她没记错,牛蛮跟她讲过,这种纹路只能是皇家寺庙和皇宫才能使用,他居然就明目张胆的雕刻在他家的台阶上。 这使她感到了遥远但又确实存在的危险,现在裕王殿下圣眷正隆,皇上也许不计较他诸般胡闹,可万一哪天失宠,让有心人参上一本,说不定他就抄家砍头。他死他活不要紧哪,可真是诛了满门,她这小小家丁也逃不过。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是打算好好活一场,好对得起远在另一时空的父亲,怎么能随便被连累。还是想办法多赚钱,如果能早一点赎身,就可以远离事非了。她是为了逃避追杀才进的王府,哪想到和跳进火坑也差不多了。 “跟上。”孙福珩亲自带石中玉来的,见她有点愣神,不由得低声提醒。 石中玉连忙收敛情绪,继续向前。 穿山游廊院是连接外宅和内宅的院落,没有房间,也不住人,但却有身材健壮的婆子看管把守,见孙福珩带个小家丁过来,急忙上前行礼,略问了问就放了行。 接着,穿过了三道垂花门,全是垂柱状的荷花形,一为含苞待放、二为花蕊吐絮、三为籽满莲蓬,可能是祈求高雅圣洁、多子多福的寓意。门前抱鼓石雕刻着宝相花和狮子滚绣球,就连门柱撑拱也雕刻着太平吉祥的图案。 这就是所谓低调的奢华啊!看起来整座王府方方正正,并没有亭台楼阁,只是普通的北方四合连套式建筑,但仅仅是一道门就如此精美讲究。更何况,石中玉惊讶的发现地面的边角居然还有相对先进的排水设施,而房屋顶上也有雕饰,细节处透着王族的气派。 按照男左女右的习俗,右边屋檐雕刻着凤戏仙桃图案的,应该是待女客的地方。而雕刻宝瓶中插着三只枪戟图案的房子应该属于男人的。只是裕王已经是两人之下,其他人之上了,他还要连升三级,这不摆明有不臣之心吗? “到了。”孙福珩带着石中玉进了一间极大的院落。 这个院落东南和西南角设有吉祥小门,与边院和甬道相通,整个院子四廊环绕,除由两尺见方的青砖铺设的地方,都种上了无花的叶绿植物,在盛夏时分走入此院,立感清幽,有一派与众不同的端庄感。 正房为双脊鸳鸯厅,面阔五间,进深两间,孙、石二人进院后,立即有知机的小丫鬟跑进去通传。片刻后,一个身段苗条、衣饰精致的大丫鬟走了出来,温文尔雅地道,“孙管家,凡夫人有请。” “多谢白芷姑娘。”孙福珩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略施一礼,就带着石中玉进入。 连一个丫鬟也跟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似的,这位凡夫人好气派啊。 石中玉想着,立即低头垂目,表现得规规矩矩。但可能是有点紧张,她在台阶上稍稍绊了一下,叫白芷的那个丫鬟连忙伸手扶了一下,叫道,“小兄弟,小心。” “谢谢姐姐。”她道谢。 “不妨事的。”白芷微笑做答,深深地看了石中玉一眼,暗中摇头。 石中玉有所感觉,但作为外院家丁,就算年纪还小,也不能死盯着内院的丫头不放,只得加了小心,没再多嘴。 不过进了檐下她才明白,这还不是凡夫人居处,只是一间穿堂,迎面摆着黄花梨的雕花屏风,葫芦万代的样式。裕王至今膝下空虚,没有一儿半女,看来凡夫人很焦急啊,因为这种花样的屏风对于年轻的妇人来说实在是有点老相,但寓意很好……葫芦多子嘛。 屏风后,应该就是凡夫人的住处。屏风的左右两侧各一间大屋,白芷带着石中玉和孙福珩进了左侧那间小小的会客厅,随后悄悄带上了房间门,守在门外。 石中玉不敢四处乱瞄,但眼角余光看到地上跪着一个人,正是范通。此时的范通样子可笑又可怜,肩上定着夹板,骨折的伤势连带着脸都肿成猪头样了。 呼,看着真解气。 “小的石中玉,参见凡夫人。”孙福珩行礼问安后,石中玉连忙跪倒。 奶奶的,这些礼节在入府培训时已经学过了,但总是跪来跪去,真是麻烦得很。 “抬起头,让我看看。”一个清冷端庄的声音响起。 石中玉乖巧地照做。 可先入眼帘的居然是内院大管家魏锁,心头不禁一阵不舒服。 昨晚孙福珩已经点明她,此事不宜闹大。所以,今天凡夫人在中午时分召见她就可以理解了。毕竟,这个时候人少。如果早上来,那时等着回事情、领事情的媳妇、婆子一大堆,实在不是好时机。而魏琐虽为内院管家,毕竟是个男人,狗腿子一样守在凡夫人身后就罢了,居然还得知了内情,参与审理,这说明凡夫人对他的信任不是一般二般的啊。 会不会……有奸情? 想到这儿,石中玉的目光在凡夫人脸上一掠,随即假装害怕地低下头去,立即否决了刚才的无耻想法。魏锁想给裕王戴绿帽子,档次明显不够哪。 凡夫人算不得美人,但胜在气质出众。高贵典雅、书卷气很浓,偏偏还带着点管理者的威严和高高在上感,就像现代身处管理高层的女白领。 她的妆容精致无暇,梳着倾髻,鬓边一朵淡蓝色堆纱花、斜插镶蓝宝石莲花形金簪,联珠儿形的手镯。身上穿着玫瑰紫牡丹花纹对襟外裳,配着玉色素纹缎裙。因为是坐着,露出一双玫瑰紫花罗绣鞋来。 这般的华贵又不刺目的装扮,跟整座王府的气场很合,更衬得穿着灰色家丁服的石中玉好像一只胆怯懦弱的小老鼠了。 “你叫石中玉?”凡夫人淡然地问。 真是淑女的典范哪!无论坐姿、行为、态度、脸上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恰到好外,增一分则过,减一分则不足,简直像教科书一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可为什么,石中玉却觉得凡夫人厌恶她呢?或者,这仅仅是女性的直觉。 “回夫人,是的。”她提起万分小心。 “果然是个姑娘似的小人儿。”凡夫人似乎怜惜地叹了声,“昨儿晚上的事,你仔细跟我说说,莫要怕。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犯了错的,任他是谁,也要家法侍候。”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威胁的意思呢? 石中玉隐有不好的感觉,于是慢慢的、小声的,把一早上打的腹稿全说出来,尽量只描绘事实,突出范通的无耻和自己的无辜,而且没有提到裕王殿下。 凡夫人一言不发的听着,范通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喘,魏锁和孙福珩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寂静的会客厅内,只有石中玉的声音回响着,差成她极大的心理压力,后来差点说不下去了。她猜这就是凡夫人的意思吧?让她先胆怯三分,不那么理直气壮。 这摆明凡夫人是有倾向性的,这个叫赵碧凡的死女人并不想为她做主。 果然,她说完半晌,赵碧凡也不出声,令屋内空气更加压抑。但石中玉既然看出了一点端倪,自然就有对策。她故意显得跪立难安,流露出害怕和冤枉的双重可怜样儿。 这叫示弱。 要在王府里平安顺利的生存下去,在没有力量时最好不要挑衅,如果所有人都当她是窝囊废,就不会被特意针对了。触及她底限的时刻,她不怕鸡蛋碰石头,但如无必要,她还是想顺顺利利孵出小鸡来,最后上演一出《小鸡快跑》。 “这还了得了!”赵碧凡满意地看着石中玉的反应,终于出声了,“这里是裕王府,不是外面那些肮脏下贱之地,居然有人做出这种事来,传扬出去,王府的颜面何存?”明明是斥责别人,但她的声音依然优雅,只是那冷沉的感觉令人不由的心虚。 魏锁察言观色,立即上前,扑通跪倒,“凡夫人,昨天殿下奉旨清修的道场已经修好,殿下高兴,就赏了外院的下人们几桌酒。这范通,本是奴才的外甥,自以为修建道场有功,就多喝了几杯,结果遇到夜晚闲游到花园的石中玉,酒后无德,做出这种下作事来。奴才身为他的亲娘舅,痛之悔之,求夫人严惩此子,再求夫人降罪于奴才。毕竟奴才疏于管教,也是失职。” 石中玉在一旁听着,差点气炸了。 魏锁可真会说话,明明是范通无耻该死,他却说成是酒后失德。这罪,就轻了一大截。话里话外的,又说这酒是裕王殿下赐的,又说范通为修建道场辛苦,明着要求重罚,但暗里却指出,范通功大于过,引头还是上面赐的酒。若真打死范通,不是打殿下的脸吗? 再者,范通虽然是他的外甥,毕竟是外院的管事。他一个当舅舅的都出来领罚了,身为外院总管的孙福珩又怎么说? 最重要的,她石中玉那么晚了不在家丁院待着,却跑到花园去,不是自找苦吃吗?他令堂的,这不就是说,如果有强奸犯的存在,不是罪犯的过错,而要怪受害人出现在罪犯面前喽? ……………………………………………… ……………………………………………… ……………………66有话要说…………… 感谢两个长评和大家的讨论。大人们可能不知道,一个书评对作者是多么重要的鼓励啊。 明天是周一了,又要冲新书榜,所以明天的更新放在今晚12点一过。请大家多多投推荐票,点击。 还有,500字以上的评请放在长评选项中,那个算冲榜积分的,欢迎大家多发言。 当然还有,小粉和PK票,也砸过来吧。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上中下三策 早就知道讨不回公道,却没想到魏锁能拿着不是当理说。这件事肯定是他和赵碧凡商量好的,只来糊弄慕容恪罢了。就算以后慕容恪觉得不公,人家赵碧凡可以说:我这是顾着殿下的脸面和殿下的身边人哪。那孙福珩可是和殿下出生入死过的马倌,因受了伤,再不能从军,才当的外院大总管,若为着一个范通受了牵连,殿下心里只怕也不舒坦。 还有,倘若她不依不饶,连累得外院大管家和内院大管家都挨了板子,伤身事小,可若落了脸面,以后在王府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赵碧凡只斥责了一句,就让她只能选择息事宁人。果然,她这个连办公室政治都玩不转的人,和真正长年生生活在大宅中的精明人是不在一个段位的。 但那又如何呢?空间狭小,人多且杂,成天价关在一处,锻炼了赵碧凡这类人的本事,可是她有更宽的眼界,未必就没有活路了。 斗争,是必要的,却不是唯一的。 “外院管事是我,疏于管教的也是我,请夫人责罚。”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孙福珩再不表态就不行了。好在,他似乎早料到会如此,面上半分表情也没有。而且他不像魏锁那样口称自己为奴才,隐约流露出一种军人的刚硬气质。 据说,他之前在军中虽然只是个马倌,但却是亲自和裕王一起上战场的。看他年纪也有三十来岁,裕王却只有二十三,想必这老兵还对裕王有过诸多照顾,如今只当个外院管家,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看得出来,赵碧凡赵氏就更不用说了,因此连忙口称请起,又给魏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搀扶。 “夫人这是折杀我了。这事我本就脱不了干系,若不责罚,只怕难以服众,跟殿下那边也不好交待。”孙福珩嘴里这么说,却起了身,不然岂不是逼迫之态? “那是自然。”赵氏重新又坐回到椅子上,眉头轻蹙,“偌大个王府,岂能坏了规矩?” 她又看了一眼老实当人肉布景板的石中玉和做痛改前非样的范通,沉吟道,“好在石中玉也没有受伤,事情更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范通酒后失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一年月例银子,打六十板子。魏锁,你身为亲眷,管教不严格,也罚一年月钱。至于孙管家……略有失职,就罚半年的月钱吧。” 赵氏既然把这件事定性为“酒后失德”,这惩罚不可谓不重,让慕容恪也挑不出错。六十板子?女人们禁不住二十板,男人们被打四十板,命也得去了半条,六十板子就是被打死的数字。可是,也得分打板子和挨板子的人是谁?以魏锁在王府的权势而言,别说六十,就是六百板子也未必死得了。 而且,“无辜”的魏琐被罚得比孙福珩重,别人还说得出话吗?至于石中玉,不过是个低级家丁,人微言轻,谁也不敢得罪,赏些东西压压惊,哪敢说半个不字。到时候再为范通的挨打编个其他理由,这件事就轻轻松松压下去了。 既无异议,赵氏就赏了石中玉两盒子各色细点,外加一两银子,打发了出去。白芷亲自送她到了穿山游廊院,说是怕她迷路。其实王府的格局横平竖直的,她只要不去花园那边,再路痴也不会迷糊,身为赵氏贴身大丫头的白芷亲自送她,不过是做个安抚的姿态,嘱咐些背人的话,外加暗中观察她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毕竟整件事中,胸中恶气不除的,只有她而已。 “劳烦姐姐送我。”走上甬道时,石中玉停下脚步,捧着两个点心盒子,“虽然姐姐见惯了好东西,但这是小玉一份心意,请姐姐尝几块点心吧。” “谢谢你了。”白芷笑眯眯的,“不过这几样点心,是凡夫人赏你的,平时倒也常尝给我们吃。你的心意我领了,就自己留着吃吧。” “多谢姐姐关照。”石中玉大大方方地收回手,也不扭捏。 白芷看在眼里,有几分喜爱石中玉的行为举止。又想着她小小年纪,就差点遇到那种肮脏事,颇多了几分心怜,因而,本是奉了凡夫人的命来吓唬几句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点拨,“看你识文段字的,倘若人家问起夫人的赏……” “夫人仁慈,小玉不过是偶然帮着跑个腿,就赏赐了这么些好东西。小玉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儿,为王府效力。”石中玉顺溜的回答,脸上还表现得有点诚惶诚恐。 白芷满意地点点头,“那快回吧。听说你如今在东厨房帮差,过一会就得准备晚饭了。范嫂子是个暴脾气,去晚了回头打你。” 石中玉脆生生的应着,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没忘记对白芷行礼,规矩又乖巧的模样逗得白芷很开心。 而石中玉见白芷回去后,却并没有直接回东厨房或者家丁三号院,而是跑去了针线房。路上,她心里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越想越觉得前景不乐观。 这件事表面上是压下去了,实际上呢?别人尚且放在一边,她却是在泥坑中越陷越深。 首先这回她和范通、魏锁、甚至赵氏都结了怨。如今范通没死,等他身体恢复了,再回到工作岗位时,就是她的倒霉之日。 其次,魏锁显然也是会给她穿小鞋的。 第三,赵氏这么想把这件事的风声压下去,万一哪天出了谣言,说不定会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就算她守口如瓶,魏锁要除掉她时,也会故意放出消息,好借赵氏的手杀她。 而那位裕王殿下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存在,到时候王府里死个把低级家丁,根本就和死一只蚂蚁的感觉差不多。就算赵氏不会生出那样的歹毒心思,长期在魏锁和范通的手下也随时会有危险。这两个完全是小人,为了她受罚,范通还差点丢命,这仇,做大了! 所以,如果她当不成逃奴,就必须尽快找到靠山。尽快赚大钱是必须的,但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可是找谁,才能对抗赵氏和魏锁呢?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脑海里闪现出了夏世雄的身影。 从竞选低级家丁那天的事来看,那位满面萧索的夏公公在王府中很有地位。不过这些日子来,她也没听过夏公公的消息,说明他是不管事、半隐居的。但这种人一般在裕王面前也有几分面子,如今想来是她唯一能投靠的人。 只是,人家为什么要保护她呢? 唉,从重生伊始,她就拼命逃离各种身边的危险,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可却总是才解决一个困境,就有另一个更大的困境就摆在她面前。 想来想去,她面前有三条路可以走。 上策:巴结到夏公公。 有他在自己身后,虽不至于过得如意,但小心一点,保住小命还是很有机会的。然后,她得想办法,经常在裕王殿下身边晃晃,让他别忘记府中有她这一号小家丁的存在。 中策:盯着范通。 范通在王府这么多年,克扣底下人月例银子是常事,指不定还做了什么贪污腐败的事。只要能抓住他的把柄,甚至除掉他,等于断去魏锁一臂,她好歹就能有所倚仗。 下策:赚钱跑路。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虽然她还不熟悉大燕律,但想必对逃奴还是很严苛的。尤其她还要当裕王府的逃奴,只怕一辈子要当黑户,再加上那个姓楚的胡子男还在追杀她,所以这条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的时候,绝对不能用。 心里想好对策,她的心倒安定了下来,正好针线房也到了,于是就进去找兰望家的说话。 “嫂子,刚才我给凡夫人跑腿儿,夫人心情好,赏了我两盒子细点。拿给嫂子一盒,给侄儿侄女们吃也好。”石中玉拉兰望家的到了僻静处,塞过一盒点心。 兰望家的一愣,笑着又把盒子推了回去,“嫂子承你的情了。不过既是凡夫人赏你的,你吃就是,别乱送人。瞧你瘦成小鸡子似的,可得多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石中玉打听过,兰望家两个老人都病倒了,一对弟妹还没有成家,所以兰望虽然在庄子上当个小管事,夫妻两个是还不得不分居,兰嫂子还得凭着一手好针线在王府内做事,好帮补家用。再加上底下还有两个儿女,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从这方面来看,兰望想必也是个老实人。在外面庄子上当管事,居然还过成这样,八成是没有中饱私囊的主儿。裕王慕容恪是今上亲子,庄子也算皇庄,油水很大的。 这样的一对夫妻,是值得接近和结交的。虽然帮不上她的大忙,但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嫂子您跟我客气什么,难不成拿小玉当外人吗?”石中玉二度把盒子推回去,“不瞒嫂子说,我无父无母,又被迫卖身为奴,进了王府两眼一摸黑,都对我呼来喝去的。唯嫂子肯好心待我,我心里是把嫂子当亲人的。如今我给侄儿侄女一点吃食,嫂子还要阻拦吗?” 她这话,有七分假,可也有三分真,特别是想起远在异时空的父亲,眼圈儿就红了。 ……………………………………………… ……………………………………………… ………………66有话要说………………… 新周第一天,冲榜! 呵呵,点击,推荐、长评,PK和小粉来者不拒。 不来的话……招手。 还有啊,别说66不加更,66每章都是3000多字,其实算下来,不比一章2000字,随时加更的总字数少。甚至,还多些。 66实在的更,大家实在的看吧。 MUA。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送饭使 兰望家的看她言辞真切,不由得感动,揽了她肩头,柔声道,“你既这么说,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她是个爽快人,当下拿过盒子,“那我就替我家那对儿皮猴谢谢小舅舅了。” 石中玉看火候刚好,说笑了一阵后又拿出三加一,共四两银子,交到兰望家的手里,连称呼也改了,“既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不客气了。这是我的一点存性,姐姐帮我收着。我没个家业,放在身边总不是个事。” 兰望家的一愣。 她不过是心软,可怜这个没有亲人的小家丁,倒没想到人家这么信任她,连安身立命的银子都交与她存着。这样一来,倒把她感动了。 到这时候,她也不推辞,否则倒显得外道,直接接过银子道,“小玉你放心,银子搁在姐姐这儿,断少不了你一丝儿。” “干吗不少一丝啊?如果姐姐有用,只管拿去用。我若不信姐姐,怎么会巴巴的跑来依靠哪。”她满不在乎的笑说。 这句话又说到了兰望家的心尖上,不禁又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虽然没有三牲六礼的祭拜天地,但咱们也说话算话,吐个唾沫是个钉。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家就是你家,逢年过节的,再不会没有去处了。” 她说得真挚,石中玉也感动了,又觉得自已眼光好,能识人,一下就找到了帮衬。虽然不知道靠山的情况如何,她现在也不算完全没有自已人了,有几个兄弟,又有了个干姐姐,不由得高兴,和兰望家的又说了会儿闲话,这才离开。 这一耽误,回到东厨房就有点晚了。范嫂子大约是知道了范通所受的处罚,本来就心情不好,见石中玉迟到,更没好脸色,很是骂了几句,还踹了一脚。不过,这比以前她被范通折磨的程度轻多了,加上心中有定计,并且实施得还算顺利,她乐颠颠地跑去干活,没有半点阳奉阴违的意思。不仅范嫂子觉得古怪,她自已也觉得自己很贱。 不过算了,人至贱,则无敌。她肯定达不到至贱的程度,但脸皮厚点,容易生活。其实从高雅的角度讲,她这叫隐忍。 不过东厨房中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也有点变化,想是看到赵氏赏了她点心的缘故。她这一盒子细点是留给屈忽昀他们吃的,自然不会拿出来孝敬厨房诸人。就那么点东西,她犯不着为了巴结人而亏待了自已的兄弟。 而东厨房和其他地方一样,人多且杂,人品也自分出高下。人品好的,自然也不贪图她一个小孩子的东西,该对她什么样,还对她什么样?人品差的,气人有,笑人无,你没有时尚可平静对待,你有了,就当场犯酸,说话夹枪带棒,再不像上午那般热情,里里外外就是说她不识抬举的意思。 笑话了。她虽然忍耐着生活,可也不至于没有骨头,谁都让着。她要被抬举,也不是几个厨房婆子能抬举得了的。 忙忙碌碌地干了一下午活儿,石中玉不卑不亢,倒闹得那些个婆子媳妇没脸,没多大劲头儿折腾了。不过临到晚饭的时候,她们又都蹦哒起来。 起因,还是那位裕王殿下。 他调戏皇家贵妇,没有被砍掉手,或者脑袋,或者传说中的第五肢,而是被皇上打发回家来,奉旨清修。所谓清修,照石中玉的理解,就是要清苦修行才对。可他老大人才好,并不修佛,偏要修道,而且居然在家里的那汪湖水边修了一个道场。 她没去过,听说很华美,仅用料就花了好些钱。 然后,在百日之内,他还要吃斋菜。 这斋菜,不是僧侣才吃的吗?原谅她孤陋寡闻,道士吃的素,原来也叫斋菜吗? 她感觉,亲爱的裕王同学,那个妖孽,根本就是胡闹。而皇上看起来非常宠爱他,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虽说父亲也有特别偏爱某个儿子的,但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古怪。 不过他是这府里的最大BOSS,他要吃什么,自然得给他做。没想到范嫂子看着五大三粗的,但手艺却精致,一道道斋菜做出来,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奇怪的是,没人愿意给裕王殿下送去。照说,这可是得赏钱的好机会哪。 “我的天,咱们那位殿下可是好侍候的吗?”赵婆子低声说,“我记得去年天气正热的时候,厨房给殿下做了冰糖莲子羹。那可不是普通的羹汤,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秘方,闻着就让人感觉清凉气爽,老钱家的想争这个先,抢着送去。结果怎么样,赏没落上,满口牙全被殿下敲下来了,说她那龅牙看着反胃。” “可不是怎么着。”孙嫂子接口道,“上回李妈妈被派去送饭,差点连手都被砍了。说她手脏,不恭敬。李妈妈是手脏吗?皮肤天生的黑好不好?要不是凡夫人拦着……就这么,还挨了二十板子,命去了半条呢。” “还有殿下身边那四大美婢,哪个是好相与的。那几个小浪蹄子……” “嘘,你小声点,找死啊。” 石中玉卖力刷碗,也卖力听着八卦。越听,对慕容恪就越讨厌。他这算什么,简直就是荒淫无度啊。还好他不是皇储,听说太子虽然已经死了,但皇太孙很受当今圣上的看重。如果这天下将来归了他,说不定又是一个秦始皇、周幽王、杨广…… 她自动脑补着历史上的昏君形象,却没料到突然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我瞧小玉白白净净,人又是个伶俐的,进内院跑个腿儿,都得了凡夫人的赏。”周婆子大声道,“不如让小玉去给殿下送饭,说不定得了殿下的欢心,咱们东厨房脸上都有光。” 娘的,老贱人! 石中玉心里暗骂,但面上半点不显,只表现出愕然和胆怯。周婆子就是人品极不好的那种人,坏话当成好话说,不就是想看她在慕容恪那里落不是,灰头土脸的跑回来吗? “小玉,就你去给殿下送饭吧。”范嫂子见真没人能派得出,干脆就坡下驴。她基本上是个没心机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奥特曼,有大无谓的精神。 “我?我怕送不好。”石中玉在围裙上擦擦手。 其实,她并不排斥这件差事。诚然,靠近那种喜怒无常,并且不拿人当人的家伙是危险的事。不过,她一直在危险中行走,不是希望经常在那妖孽面前晃晃,以增加存在感,减少死亡的系数吗? 只是在这王府里生存,凡事都得加上三分虚劲儿,不然有人看到没害怕了你,反而成全你了,又要出幺蛾子了。 “送饭有什么送不好的。”周婆子笑得小眼儿闪亮,“这孩子说话真有意思。” 有意思你妹! “行了。”范嫂子一挥手,“就是你送吧,别再多废话,不然饭菜变了味道,唯你是问。快去洗干净头脸,我这儿马上就起锅了。” 石中玉点头答应,瞄到以周婆子为首的几个恶奴心照不宣的笑。 她咬咬牙,反复安慰自已没什么好怕的。反正自从重生以来,她不断遇险,又不断逢凶化吉,相信这运气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小心点,别多说话。”也有心眼儿好的婆子,偷偷递过话来。 这样一闹,她倒是紧张起来了,当饭菜都装了盒,她连吸了几口气,才迈动还细瘦短小的双腿,往内院湖边走去。 只是等饭菜装好后她才发现,所谓她去送饭,其实……怎么说呢……她是送饭队伍的送饭使,因为她走在最前面,捧着一个放着主菜的食盒,后面还跟着一长串提的人。慕容恪一个人一顿饭,居然有二、三十个菜,真是浪费遭天谴! 有人跟着,就有人指路,防止她找不到地儿。有人跟着,也让她的胆气稍壮了些。说句实话,听到那些传言,她的肝儿也是颤的,虽然她不是龅牙,皮肤也白嫩,可谁知道那个变态的慕容恪会不会找出其他的毛病来。 心里有事,就没觉得路远,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道场。神奇的是,那小道场并不是修建在湖边的,而是在湖上! 裕王府很大,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从没来过花园这边,不能够真正的惊叹。现在,她算终于见识到了。如果说东院住人,建筑走的是低调的奢华路线,西院的花园这边,就是走的广阔自然的路线。 那花园极大,正值夏季,一片片姹紫嫣红就不提了,只那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和湖边的娉婷垂柳就让人的眼睛都移不开了。简单的风格,但大而有物,另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扑面而来,并无空旷感,只觉得怡然。 真会享受啊。 她感叹,望着那小道场矗立于两个沿岸水阁中间,远远的,只看有轻纱拂动,亭台优美精致,好像是湖中仙境。 “走吧。”有人提醒她。 她深呼一口气,迈上通往道场的曲径栈桥。 …………………………………………………… …………………………………………………… …………………66有话要说…………………… 昨天抱歉了,断更了。不过是本本的错,都是它的错! 今天照常更新,明天会把欠的那更补上。 所以明天双更。 感谢大家的关心,书评区好多留言。 MUA.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这下死定了 脚步沉重,离得越近,她就越想掉头回去。不过有的路,踏上了就不能回头,于是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到湖心小岛,不,清修道场上。 近些时,她看到这样一幅景致,某个本该打坐悟道的人,懒洋洋仰躺在一张藤椅上,穿着大红绣孔雀纹蚕丝道袍,胸怀半敞着,那薄如蝉翼的衣料贴伏在身上,隐约描绘出衣服下年轻而矫健的身体。 她绝对绝对无意识地停下脚步,因为潜意识发出了危险的信号。那不是看到什么事实,而是女人天生的直觉。 这个男人不能太靠近! 他就像一头优雅的豹子,半眯着眼潜伏在丛林中,艳媚到极致,又强壮到了极致,那屠杀般的力量潜藏在光滑华丽的外表下,不狩猎时是融入天地的美景,倘若他饿了或者无聊了,任何人都不会逃过血淋淋的结果。 而他,不会有丝毫怜悯。 是的,她心里又用了艳媚这等字眼来形容慕容恪。因为尽管浑身上下充满属于男人的性感魅力,他就是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 可她这一停不要紧,后面的人还在按原来的步伐前进,猛然就撞在她身上,还踩到了她的脚跟。接着,再后面的人也是撞到前面。一个又一个…… 夸张的是,手中食盒摔在地上倒罢了,还把饭菜甩得满天满地。 多米诺骨牌,她很久没玩了,此刻她成了制造这场效应、并且被砸在最下面的人。 一阵慌乱惊叫后,七八个送饭的丫头爬了起来。不用说,饭菜洒了一地,还有……一身。 “殿下恕罪!”有伶俐的丫头立即跪下请罪。很快,呼啦啦就跪倒了一片。 石中玉连忙也跪下,心跳如擂,虽然知道不合规矩,还是情不自禁的偷瞄向大BOSS,观察慕容恪的表情。 这回死定了! 她就知道好运气会用完的,本想在某人面前多晃晃以增加存在感,现在存在感恐怕强烈到都抹不去了。以他从前恶劣残酷的手段来看……他不会……把她沉湖吧?! 慕容恪本来一动不动的扮雕像,此时被惊动了,转过头来。 他的头发还是散着,修长的腿伸直着,也仍然光着脚。他的脚相当好看,很大,形状却完美,脚趾修长。因为他要保持半转身的平衡,绷紧的袍子勾勒出大腿优美的肌肉线条。 一个男人,据说正在修道的人,却穿着一件大红的袍子,就像一团邪异的火。 石中玉连忙收回眼光,感觉自己正在鬼门关外徘徊,只等慕容阎王一声令下。 可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默着。 现场鸦雀无声,包括石中玉在内的所有人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似乎连夏日的微风也停顿了。 半晌,难熬得好像一万年那么长的半晌,慕容恪突然翻身站起,一步步走了过来。 石中手双手抓紧衣摆,想着,万一慕容恪要杀她,她就算逃不了也会做垂死挣扎,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那也太窝囊了。只是摔跤,毁了饭菜而已,罪不致死吧?恨这种没基本人权的异时空古代。 她生出一股鱼死网破的狠烈之心。 要不,死前花了他的脸? 那双大脚定在她面前,随后踢了踢了她,“起来。” 这时候,她应该跪着后退,并说点什么:小的惶恐、小的不敢、小的该死、求殿下饶命之类的话。可是她很讨厌慕容恪用脚踢她的行为,讨厌那种骨子里的被轻贱感,反正多半活不了了,她干脆豁出去了,性格里被死死按住的烈性涌了出来。 能扭转的局势,她会尽一切力量去扭转。可现在实力的差距好比重量级拳王和体重不足十公斤的幼儿对打……她本不是能受气的人,可自重生,为了活下去,她忍了太多。难道在死亡面前,还要继续低头吗? 于是,她依言站了起来。 “还是一匹烈驹。”慕容恪轻哼了声,“抬起头来。” 旁的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石中玉却抬起了头。 没想到,慕容恪的眼睛是灰蓝色的!瞳孔上像是蒙着一层雾,好像没有仔细看人,但那目光却似穿透人的心一样,无处不在的感觉。 那天晚上果然没看错。他的眼神太纯粹了,纯粹的邪恶。 “谢过道长夸奖。”石中玉赌气地说了一句。 其实,她也有点提醒的意思,裕王殿下,您在清修呀,这时候杀人是不吉利的。 慕容恪一愣,很快就笑起来,声音好听到死,“是啊,本王暂时出家,不能杀生是不是?” 他一下猜透石中玉的意思,不禁感到有趣。 这个小家伙,敢于以行动顶撞他,表达不满,又时刻不忘记保着自己的小命,倒真是狡猾得好玩。有意思。 “只是你说,本王是什么样的修道人呢?” “妖道。”石中玉望着那大红的,上面还绣了孔雀的道袍心想。可不知是不是紧张了,居然以极低的声音咕哝了出来。 她也是个机灵的,当然明白慕容恪中那句话的含义。清修时不能杀她,但以后随时都可以杀。就是说,她随时面临生死危机。哼,她摔了饭菜是她不对,但打一顿板子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喊打喊杀?不,打板子也是不行的,那要脱裤子。 她有秘密,必须辛苦保守的秘密。但至少,不用立即血溅当地了吧? “倒是贴切。”慕容恪轻声道,又走近一步。 人被逼得没有活路的时候,会爆发出极大的勇气,但一旦有活命的机会,反倒会退缩。石中玉既然知道暂时不会死,热血之气登时下降,心思又活泛起来。 不过,慕容恪身上隐含的力量太强大,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再…… 第二步还没退出,慕容恪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拖着她向湖心道场的边缘走去。 她大惊,难道真是要溺死她吗?她不会游泳,如果会,也不至于因为落水而穿越了。那样窒息的感觉,她实在受不了再来第二次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极挣扎和惊讶,身子已经被抛进湖水里。死亡的恐惧,立即像湖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边无际。 她张口欲喊,可却突然又有新鲜空气冲进肺部。茫然眼开眼睛,水意又汹涌包裹过来。反复几次,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抓在一只大手中,因为怕滑脱,她的娇嫩手指与修长有力的长指交叉而握,紧紧纠缠。 如果她有骨气,应该可以摆脱。可是面对重生的宝贵生命,她选择没骨气的把另只手也加上去,死死抓住慕容恪方正的手腕。 这个妖道正把她当成一件衣服一样在水中洗涤,甩来甩去! 终于,慕容恪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她提到水面上,用力一顿,身上的水滴滴答答。 石中玉双手抱肩,假装是冷的发抖,拦住胸部。其实这是夏天,浸浸湖水很是凉爽,冷个屁啊。幸好她早上绑了双层布条,衣服又是粗布的,不然非露相不可。 “干净了。走!”脑筋还糊涂着,人又被扯着走。 这一次,是来到藤椅边。接着,手中被塞了个玉杯,白色的玉质上隐有碧色山水纹,是天然的。杯中还有半盏残茶,淡黄色的茶汤透过薄薄的杯壁,在白天也映得晶莹可爱,就算她这纯粹的玉器外行,也知道这杯子是多么珍贵难得。 “摔了它!” 什么?! 石中玉瞪大眼睛,茫然看向慕容恪。 她的湿发贴在额头上,一脸惊惶迷茫和难以置信。阳光下,还没长开的小脸上,那层细细的绒毛虚化了她的细柔五官,淡而活泼的眉毛,令慕容恪心头升起一种酸酸的喜悦来。 “我说摔了它!” 啊?! 石中玉还是觉得她的耳朵听错了。 “本王的命令,你不听吗?”慕容恪声音变冷,“还是你想住到湖里去,夜夜在本王耳边哀哭?” 这人真古怪!石中玉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威胁要淹死她就罢了,还暗指她变成厉鬼,日夜纠缠他吗?什么变态爱好! “还不动手?”慕容恪催促。 石中玉一咬牙,奋力把手中玉杯向青石地面上掼去。 这玉杯是宝物,可反正不是她的,人家物主要摔,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啪的一声,玉杯跌落,碎成粉末。 四处全是抽气声,还有几个明显不是普通丫头的娇嫩女声更是发出尖叫,“殿下,不要啊!” 不过石中玉还没来得及看看是谁,就又有一个杯子塞在她手上,耳边慕容恪命令着,“接着摔!”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照做了。然后很快的,四只一套的杯子、玉壶、翡翠盘、各色盏碟碗筷都变成了一地碎片。而随着这种地为,她忽然感觉心中畅快起来,好像重生后一切的郁闷和忍耐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发泄。看那些每一个都值她几条命的器物碎在脚下,她爽歪了。 她呼呼喘着气,抬头望着慕容恪,见他微笑着站在那儿,黑色长发衬着火样的红袍,妖异非常,却又诱人非常。狭长的眼睛里,有一种痛快的神情闪过,虽然快,却被她捕捉到了,令她的胸口突然痉挛了下。 天哪,不管这位裕王殿下有多恶劣,但他真是美。调戏皇家贵妇什么的,那贵妇恐怕会很情愿吧? 突然,她想。 “这是皇上亲赐的玉杯,无价之宝。”慕容恪突然轻声说,“可是你摔了它。” 娘的,不是你叫我摔的吗?石中玉愕然望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心中悲愤。 这下,真的死定了。 ……………………………………………… ……………………………………………… …………………66有话要说……………… 第一更奉上。 第二更,我争取晚上十点。不过昨天66被老板召唤,紧急在北京出差中,不能完全保证,万一十点没更,那么就周六或者周日补上。 谢谢。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皇子替罪羊 那套白玉茶具是大周皇帝送的礼物,极为珍贵,皇上转手就赐给了七子慕容恪,连皇太孙慕容长天也没给。那时,天下都在盛传皇上对慕容恪的极度宠爱。 今天,那套宝物就毁在她的手里。虽然是慕容恪那个家伙命令的,但以皇上对他的宠爱纵容程度来说,她就是皇子替罪羊。 他为什么要害她? 愤怒中,她瞪了过去。 慕容恪微微一笑,“本王打死个把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你如果觉得打翻饭菜不是死因,那本王就给你找一个死罪。” 石中玉很无语。 得,如果她被杀,她会觉得自己的命很值钱。而且,今天她算亲自见识到了这位裕王殿下胡闹的程度。 为了给她这种低级小家丁一个应当被杀的无聊理由,他居然打碎了那么珍贵的东西。不过总感觉他的行为透着那么股子悲凉似的,难道有皇家秘辛?但是不管皇家有什么秘密,不管皇上对裕王的无条件宠爱有什么缘故,干嘛把她牵进去啊。 她选择进王府之前应该找个算命的算一算,是不是待在外面面对胡子男的追杀更痛快些。 想到这儿,那个测字假道士猥琐的脸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哼,一点都不准,她连什么时候熬出头都感觉很渺茫。 再说了,慕容恪是不是会读心术啊。她不过一念之间的想法,他怎么就知道? “殿下,您真是糟蹋东西。喜欢听响儿,不会砸点粗瓷杯盘啊。”一个女冠走了过来,豪不掩饰地责怪了句。 她身穿牙白妆花纱道袍,梳着元宝髻,头上只别着一支玉燕钗,皓腕上一只碧玉镯,虽然装扮极素淡,但长得却很明丽,特别是一双眉毛极有神彩,顾盼间英气十足。手里,拿着一柄金丝草扎的扫帚,说着就动手打手地上的碎片。 一个跪在一边的送饭的丫头眼神灵活,连忙上前要帮忙,那女冠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俏眼瞪起,“谁让你起来了,一边跪着去!我可用不起你们东厨房的人,回头再不小心打了什么干活的家伙,我还怎么侍候主子。”说着,就又瞪了石中玉的样子,性格显是极泼辣的。 “轻烟,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慕容恪淡淡地说。 轻烟立即垂下头,专心扫起那些碎片来,规规矩矩的。 石中玉心里不禁一抽。 慕容恪身边有风花雪月四大美婢,专门贴身侍候他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据说还是有武功的。风,就是轻烟。花,名为解语。雪,叫做素裹,月,起名银盘。鉴于刚才摔玉杯时惊叫的不止一人,石中玉才分出心思来暗中观察,发现她们正散站在慕容恪身边不远处。 四婢是一模一样的打扮,那出尘的模样,倒比慕容恪更像是修道人。至少,人家四个美人绝对不是妖道。只是,虽然打扮一样,但还是能让人很清楚的分辨出各自的不同来。 轻烟看起来直率泼辣,神色温柔的肯定是解语。素裹,听名字就是清清冷冷的那个。至于银盘,就是那个一团和气的圆圆脸吧。 不过,虽然传说中慕容恪非常宠她们,但看起来规矩还是很严的。轻烟应该是最大胆的一个,可慕容恪淡淡的一句话,她就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这样看来,慕容恪虽然胡闹,可却并不糊涂。但他这是奉旨清修吗?明明是奉旨享乐,不仅专门修了湖中道场,**致好吃的素斋,还有四大美婢扮成女道士的样子在身边侍候。 他也太会享福了吧? “殿下,要不要嘱咐她们不要多嘴?”圆圆脸的银盘上前道。 慕容恪摇了摇头,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阴沉。石中玉一旁看到,忽然觉得,他也许是想让打碎御赐宝物的事被传出去。但这种前景只怕不乐观,常在深宅大院生存的人,哪怕是她这种菜鸟,也懂的有些话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人家都要好名声,偏他要恶名,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怪又值得八卦的问题。 “你。”慕容恪指指石中玉,“打翻了本王的晚膳,就亲自去厨房重新做来。” “殿下。”石中玉有点为难,“小的不会做斋菜。” “或者你想挨板子?”慕容恪挑挑眉。 石中玉二话不说,立即躬身退下,识实务者为俊杰。 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像被鬼追似的逃走,慕容恪眯起了眼睛。 这个小家丁与众不同啊,胆子大、性子烈,偏偏能忍耐,可关键时刻又很狡猾,这些很矛盾的品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实在让人摸不透。不会是有特殊来历的吧?不会又是某些人派来针对他的吧?如果是,那倒好玩了,他被困在京都,不能回封地去,总不能太无聊啊。 “那个低级家丁叫什么来着?”他随口问道。 立即有知机的人上前回报。 慕容恪听了,没再说什么,而是躺回到藤椅上去。自有解语上前,打发送饭的小丫环们回去。然后又连同素裹和银盘,帮着轻烟把满地的狼籍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管粗活细活,只要事关慕容恪的,都是她们四个一手打理,从不假手于人。因为她们都知道,殿下不喜欢陌生人靠近,或者碰他的东西。尽管在这裕王府里,除了主子,就数她们四个地位最高。甚至,在信任程度上,连侧妃赵碧凡也不及她们。 不过,裕王似乎对那个叫石中玉的低级小家丁特别有兴趣,她们交换着眼色,却不说破。 而另一头,石中玉正走在回东厨房的路上,为做什么吃食而发愁。 她会做饭,并不像很多白领女性那样基本不做家务。她老爹是一个传统的人,于是她能烧一手好菜、懂得照顾老人和小孩子、能赚钱养活自己、算得上正派善良,长得也不错。悲催的是,就这样的五好新女性,重生前居然没有男人欣赏。 只是,她不会烧素菜,因为她是无肉不欢的人,现在那个“妖道”要吃斋,她实在没什么办法。除非炒两棵青菜,不过那样又显得太简单了。想来想去,当年为表姐的女儿做过婴儿辅食,虽然味道太淡了,但胜在样子好看,再来点小零食类的东西就可以了吧?再多的花样她真的想不出了。恨死了,当初为什么不考个厨师证书再穿越? “哟,怎么水淋淋的就回来了?”一进东厨房的门,就有眼尖的媳妇看到石中玉的狼狈样子,很夸张地大叫起来,刚好让整个厨房里的人都听到。 于是,呼啦啦跑出来一群女人,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石中玉。 “难不成掉湖里了?”心思正的人略带点同情和好笑的问。 “出了什么事?”还是范嫂子这当领导的正经些,直接问起工作情况。 “送给殿下的饭菜全被打翻了。”石中玉无奈地说。 身边,全是抽气声。 “你说你做点什么行?看着伶俐,可比猪还笨。”周婆子趁机骂道,一脸幸灾乐祸。那意思很明确:哼哼,还想要打赏?想在主子面前露脸?这下,不扒你一层皮就算祖上烧高香了。 石中玉懒得理她,只望向范嫂子。 “在哪儿打翻的?”范嫂子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在她看来,饭菜一定是还没到殿下的眼前儿就打翻了,不然现在不死也重伤。现在,石中玉是回来央她再补一桌的。她也不想石中玉死,可再做一桌这等水准的素斋,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再者,给裕王殿下装菜的盘碗筷碟全是上等瓷器,摔碎了这么许多,就是把整个东厨房的人都卖了,也赔不起。 如今,就算她能再补办一桌素斋也不能做。因为,这件事必须有人顶上。若她重做,就意味着她来扛事。她觉得石中玉可恨却也可怜,但是她按不下这么大的事,只能先自保。 “在殿下跟前儿打翻的。”石中玉面对各种目光,坦然道。 抽气声更响,有几个人甚至惊得打起嗝来。更有甚者,上来拉扯她的手,摸她的腰,看她是不是一缕幽魂。毕竟,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能全息全影儿的回来,实在是个奇迹。 石中玉连忙上前几步,甩开那些不知哪里伸出来的手。她现在是男童形象好不好?一群已婚妇女这么摸呀摸的,太变态了。 “殿下怎么说?”范嫂子的眼睛也瞪得溜儿圆。 “殿下说,要我亲自做饭送去。吃得高兴了,就免了我的罪。”后面这句完全是瞎掰,但她估摸着,慕容恪就是这个意思。就算不是,她现在也要坚信是,不然她还做什么饭,直接弄碗砒霜粥毒死他算了。 况且,只有这样说,待会儿做饭的时候才支使得动东厨房的人帮忙,而且能令她们不暗中使坏。不然一层层追查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果然话音未落,众人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至少,不再像看一个死人。 恰巧,这时其他送饭去的丫头回来了。范嫂子草草一问,和石中玉说得八九不离十,终于相信了石中玉的话。 “既然如此,就快些准备。”范嫂子说,“小玉,你要做什么,赶紧列出单子,让大家帮着打下手。若是殿下真的降罪,小玉活不了,东厨房的人也得跟着吃瓜落儿!” 此话一出,本来诡异的安静的东厨房,瞬间吵嚷起来。有说石中玉害人的,但多是说周婆子就不该推荐她一个才进府不久的小家丁做这么重要的事的。 周婆子气不过,反驳道,“你们当时不是没反对吗?再说殿下不是还没发雷霆之怒?说不定这小子入了殿下的眼,根本就没事。你瞧他那样子,整个儿就是个小倌相!” “说谁呢?”众人还没反应,就有一个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 …………………………………………………… ……………………66有话要说………………… 出差归来,今天的更新送到。 明天会双更滴,第一更早上十点左右。第二更,下午两点左右。谢谢大家支持。 顺便,求票。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同桌而食 来人十六、七岁,穿着一件浅蓝色掐花对襟上衣,朱红色百褶罗裙,软缎绣花鞋,头上插着镂花金雀钗,看穿戴就是一等大丫鬟。不过,她虽然颇有几分姿色,打扮也华丽,却并不张扬,只神色间隐有严厉。感觉上,应该是赵碧凡的身边人。 范嫂子立即迎上去,“白芍姑娘,你怎么来啦?” 白芍?虽是以花为名,却也是药材,并有个白字,与白芷类同。果然。 “我们凡夫人说,今天那道鱼肉豆腐羹做得着实不错,赏一吊钱。不知,是哪位妈妈或者嫂子做的?” 周婆子立即欢欢喜喜的上前。这婆子人品差,但手艺却好,可见人的心和人的能力是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她接过赏钱,才想说几句巴结的话,遇到白芍冷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脖子,想退回去。 白芍却不让她走,问道,“原来是周妈妈,怪道有那样好本事。”她一语双关地道,年纪轻轻的姑娘,却看起来很有点阴险的感觉,“不过我刚听周妈妈说起殿下,还有什么小倌,我倒不懂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着,眼角光就向石中玉瞄来。 “周家的嘴不好,东厨房的人都知道的。她满嘴胡沁,白芍姑娘不必理会,何必脏了姑娘的嘴和耳朵。”范嫂子接过话来,语气很客气。 白芍却不答话,也不动弹,只看着周婆子。 周婆子很惊吓,要知道背后议论主子,而且还说得这么不堪,那可是死罪。她向来是个尖酸势利的,但脑子不够聪明,嘴巴又毒又快,却好运道的一直没被上面的人逮到过,今天被撞个正着,不禁吓得直哆嗦,挥手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自言自语道,“让你满嘴喷粪!让你胡说八道!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也是用来混赖来编排王府中人的!”她抽得用力,几下就嘴角见血。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但石中玉等聪明人不禁都暗中闭上眼。自己愚蠢不是错,用来害人害己就实在太缺德了。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她不说话,难道就会死? “殿下啦,小倌啦,我只当没听到。但下次若再有这样的言语,莫怪我报知凡夫人。这里是裕王府,尊贵之地,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的。”白芍见周婆子的脸顷刻间肿得像发面饽饽,也见好就收。 她本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一言半语,并无证据,但略吓一吓,周婆子就泄了底。不过这终究是风言风语,做做伐子还可以,却定不得罪的,更定不得被编排者的罪。不过,她还是深深看了石中玉一眼,转身离开。 这事,得先透给凡夫人知道。 等她一走,众人就先松了口气,因为事后再如何,可就与她们无关了,唯有石中玉暗暗叹气。这下可好,魏锁大管家和范通大管事都恨上了她,现在再加一个凡夫人…… 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 “我要做烤土豆条、糖霜花生、暴腌糖醋仔姜、芹菜鸡蛋饼棒棒串。主食嘛,就是红薯饼和细米粥。”她一连气儿的报出菜名。 范嫂子一愣,“你要做这些?” “原料没有吗?”石中玉吓了一跳,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呀。 “有是有。”范嫂子迟疑的说,“但这都是些粗食,怎么能给殿下吃?” “范嫂子,您就听我的吧,时间紧迫,再不做出来,只怕要天黑了。”石中玉道,“反正是我的手笔,殿下要怪罪,我会一力承担的。” 她这样说,众人就松了一口气,忙碌着做起准备工作来。其实,这几道菜品只有红薯饼有点麻烦,细米粥也需要时辰来慢熬。不过人多力量大,饶是如此,也用了一个多时辰,范嫂子急得满头是汗,怕误了饭时,殿下终究会怪罪。 好不容易弄好了,石中玉就自己提着两个大食盒,前往湖心道场。范嫂子怕她人小力弱走得慢,特意亲自送她到湖边隐蔽处才离开。嘱咐的话倒一句没说,因为她觉得这回小玉小朋友一定会死的。这是什么饭食,居然做过殿下吃? 石中玉也知道这根本不行,但她不是大厨师出身,仓促间也只能做些小食,希望以新奇过关。正因为那个妖道平时不吃,偶尔为之可能感觉爽口清口。不过糖霜花生、暴腌糖醋仔姜都需要火候,尤其后者,平时做来至少要腌一天,虽然她用了暴腌法,但肯定滋味并不太好的。 而且,她拼着让慕容恪发怒,足耗了一个多时辰才再送晚饭来,就是想着“饿了吃糠甜如蜜”的谚语,指望正常的生理渴望,迷惑慕容恪的味觉和感官。 哪想到,慕容恪像是违背人类身体规律似的,并没有饿得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慵懒而优雅,似乎要调动舌头上的每一个味蕾,好品尝出食物的优劣来。 她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看着,就见那四大美婢侍候着慕容恪吃饭,细心妥帖。基本上,慕容恪眼光在哪个菜上停留,就有一个人把食物夹到他的盘子里。而慕容恪,似乎对食物带着点微微的厌恶,又一点微微的享受,那矛盾的感觉令他连吃饭的样子也格外撩人。 咕! 连咀嚼声也听不到的安静中,石中玉的肚子尖叫了声。 她很尴尬,真的很尴尬。但她现在正长身体,还是体力劳动着,加之备受惊吓,却半天多水米未沾牙,怎么能不饿得前胸贴后背? 四大美婢、八只眼睛同时瞪了过来。尤其素裹,目光简直能冻死人。 石中玉很局促,随即又坦然了。假如慕容恪让她死,没有理由,她也会死。假如他想留着她,那么她再做什么也会无恙的。现在的她好比再走钢丝,关键不是做什么,而是她要努力保持平衡,并且钢丝不会断。 进了王府,甚至从重生那刻起,她拼命想把握自己的命运,却始终做不到。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看到她不好意思的神情变成豁出去的样子,慕容恪笑了起来。 “很饿吗?过来吃。”他招招手,多么温柔,就好像是个天使。但他,是个披着天使翅膀的恶魔。一个不如意,头顶上立即能长出邪恶的尖角。 石中玉不敢动,慕容恪的筷子就举在半空也不动。这僵持的感觉压迫得石中玉只能吸气却呼不出来,不得已,挪动着瘦小却沉重的躯壳,向慕容恪走去。 四大美婢互相交换着眼色,都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 除了皇上,殿下从不与任何人同桌而食。别说府内的女眷,就算是宴请高官名爵,也是自据一桌,遥祝他人美酒。别人知道他这个怪癖,宴请殿下时,客座也是如此安排的。如今…… 解语使了个眼色,轻烟、素裹和银盘立即悄悄退开,四处巡视附近有无他人看到此时的怪异情景。她们打定主意,绝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殿下看似活得肆意,但身边潜伏的危机从来没有断绝过。任何反常的事都可能成为攻击他的借口和契机,就算只有一头发丝的可能,也要斩灭! 石中玉却不知道这些。 她是低级家丁,若不是机缘巧合,她甚至连慕容恪的面也见不到,哪知道他身边的事。此时她只知道,“饿了嘱糠甜如蜜”这件事,真是有啊。 啪!也没见慕容恪动弹,石中玉的手背上就挨了一下,白嫩的皮肤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疼得她嘶嘶吸气,可心里的怨恨和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个是唯一味道好的,你不能吃。”慕容恪伸手抓起芹菜鸡蛋饼棒棒串,咬了一口。 娘的,那是真正的婴儿辅食,其实做起来相当简单,就是焯熟的芹菜叶和鸡蛋汁、面糊调在一起,加入调料,摊成的鸡蛋饼。只不过为了吸引宝宝爱吃,改变了形状,把鸡蛋饼卷起切段,串在竹签子上而已。 没想到竟入了这么大一个裕王的眼。这说明,他的内心只是一个大儿童吗? “别以为本王没吃过这些底下人的粗食,也别以为饿本王个把时辰,本王的舌尖就分不出好坏。”正惊讶,慕容恪冷哼了声,再一次拆穿石中玉的伎俩,“不过难为你总是剑走偏锋。为着你够狡猾……走吧,只是别以为从此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暂时过关了?以后随时想起,随时再算帐? 一时之间,石中玉没能明白,但在慕容恪突然变冷的目光逼迫下,立即站起身,施了礼就尽快离开了。 裕王殿下喜怒无常,那双纯粹邪恶的眼睛盯起人来,简直让人逃不开,太可怕了,以后离远点吧,在他面前多晃晃的计划取消!否则,她会以十三稚龄得心脏病的! 慕容恪并没有看向石中玉的背影,而是盯了那盘红薯饼好一会才道,“银盘,去把这碟子东西给夏公公送去。就说……什么也别说。” 银盘应了一声,立即去办。 ………………………………………… ………………………………………… ………………66有话要说…………… 一更奉上,希望大家喜欢。 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请在书评区发贴。 谢谢。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石中玉不能活 这边为了慕容恪的晚饭折腾时,那边的赵碧凡已经吃过了饭,在和魏锁商量事情。身边只留了白薇和白芨两个心腹丫环。白芷话少,性子也温团,但胜在眼神伶俐,做事端正,所以照例派去管院子,免得闲杂人等闯进来。至于白芍,是个泼辣且能下脸的,和府内各色人等打交道,就交她去做。 “范通至少三个月不能管事,您看,要安排谁顶上他的位置?”魏锁低声问。 “那件事孙福珩那么上心,借着殿下的身份逼到我这里来,难道他没有好人选?”赵氏哼了一声,“他不就是想让外院全在他的掌控中吗?” “那就不能如了他的意。”魏琐咬着牙道。 他是内院的大总管,但如果不能控制外院,手中的权利就大打了折扣,办起事来也极不方便,这就是为什么他把自己的外甥插在外院的原因。范通办事一向利落,可这次,实在是不争气得很。 “可是,若还安排你的人去,不是摆明告诉他,我要插手外院事物吗?恐怕,殿下会不高兴。”赵氏沉吟道,“再者,这件事本来就应该他来安排,顶多来报到我这里就是。” “他今天不是说要请夫人做主吗?”魏锁目光一闪。 “他那是试探,我若开口,岂不正中了他的意?”赵氏又是冷哼,“那院的野人正想逮机会闹腾,想重新跟我平起平座哪。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失了势,不能再给她往上爬的台阶!” “那不如,选个即不是您的人,也不是孙福行的人做这个管事?”魏锁出主意,“既然控制不了孙福珩塞人,就找个谁也不能左右的。到时候范通大好了,再找个因由让他替上。这样做,就谁也说不出话了。” “你说的是谁?”赵氏眼睛也是一亮。 “兰望啊。”魏琐胸有成竹地说,“不瞒您,昨晚我想了一夜,才想到他是最合适的。兰望是憨直的性子,又死脑筋,当初就是因为他凡事不通融,断了很多人的好处,得罪了上下下下的人,这才被赶到庄子上。听说他在庄子上还是一样,挤兑得大小管事都没活路,庄上的收成倒是多了不少。” “原来是他。”赵氏想起了这么一号人,不禁点了点头,“我倒忘了,他确实是个好人选。” “用他,正是夫人一碗端平的表现,别人也没理由拒了。”魏锁接着道,“就算兰望这个人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他这种木头楔子插在那儿,咱们虽说不能如何,别人却也动不了手脚。他两边不买帐,偏又找不出错。正好争取了时间,容夫人细细考虑下面的事。” 赵氏皱了皱眉,厌恶魏锁说话粗俗,可终究还是说,“就是他了。”自己得不到的利益,最好的办法是暂时让别人也得不到,自己找机会以图后利。 “夫人,如今兰望的爹娘都病着,老婆在针线房管事,连孩子都丢给小叔和小姑照料。夫人把他调回来,再多给点月例银子,实在是慈悲哪。”魏锁谄媚地道。 赵氏却摇摇头,“他那个人,多给他银子,他必不会要,何苦白当好人。府里管事的月钱本就比庄子上的高,平时再赏些也尽够了。凡事不可太过,不然倒令人生疑。”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你快去办这件事吧,免得夜长梦多。”赵氏挥挥手,魏锁就退下了。 他前脚才走,后脚白芍就回来了。 本来,赵氏派人去赏钱,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厨房是最人多嘴杂的地方,若在这些人面前施点小恩小惠,最后的所得可远远不止这些。不过只是寻常做的事罢了,白芍一脸郑重的走进来,赵氏倒是有些奇怪了。 “可有事?”她问。 此时赵氏已经转到会客室对面的小憩室去,正歪在窗边短塌上,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一件男人的护膝。冬天骑马,裕王戴着这个东西,膝盖就不会冷了。只是这夏天未过,她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顺带着想些事情。因为没外人,四大贴身丫头,倒都在一边陪着做针线。 “不过是些个闲话,但婢子以为还是告诉夫人一声的好。”白芍说着。 “你这丫头吞吞吐吐,到底什么事呀?”白芷好奇道。 白芍犹豫了下,就把厨房里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她的意思,殿下若有那等喜好,对那个叫石中玉的小家丁就不得不防。或者,干脆不能留她。殿下的名声已经坏成这样了,难道还要多一桩?将来裕王倒霉,夫人就跟着倒霉,她们几个也得不了好。再者,已经有那么多女人跟夫人争殿下了,如今再来个男人。不,石中玉还算不得男人,顶多算个少年罢了。可那也很麻烦哪。 还有,夫人的意思,将来她们四个心腹丫头,是要挑两个给裕王收房的。倘若这等好事落在她头上……自家的男人男女通吃,感觉上很难受。 等她一说完,房中的女人都吃了一惊。 赵氏皱眉沉吟。 她与慕容恪成亲七年,虽不怎么亲近,但毕竟是老夫老妻了,倒不知道他有这种爱好。因而,白芍的话,她只是半信半疑。毕竟,人是会变的。 当年她爱慕极了慕容恪的人才相貌,但如愿嫁了过来,才知道和一个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丈夫生活是多么辛苦。可是她不后悔。她觉得,只要能爬上他身边的那个正位,一切都值得。 就像对外院管事空缺的态度,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只要她离得够近,够耐心,总会比别人多得的。 只是那个低级家丁……让她莫名的有些不安。 “看你,什么话都往回说。”白薇看赵氏脸色不豫,责怪了白芍一句,“殿下可是哪般的人吗?那些个婆子存了腌臜心思,你不上去抽她两个嘴巴子就算了,还记在心里,快给我打嘴。” 在四大心腹丫头中,白薇排名为首,因行事做派像极了夫人,所以送给殿下收房的两个人选中死死占着一个,说话是很有些分量的。 白芍悻悻的轻拂了自己的嘴一下。 她不是没有私心的,若她表现得死忠于夫人,说不定那第二个收房名额就是她的。白芷性子绵软,不堪大用,收了房也帮不到夫人,只是弃子一只。但白芨的相貌要好于她,若她不在别的地方出彩,怕落了下风。 赵氏听白薇这么说,神色一松。 也是的,殿下向来不好男色,不会突然对个还没长成身量的男童有兴趣。不过,那个小家丁确实人如其名,玉似的小人儿。算不得多美貌,可看着玲珑剔透,有股子机灵活泼劲儿,倒确实是惹眼的。 “你可问清那周婆子为什么说这样的脏话?”她缓缓的问,面上半点看不出喜忧。 白芍一愣。 她急着回来表忠心,倒真的疏忽了。 看她低下头,脸涨得通红,白芨的眼里几不可见的闪过鄙视的光芒。但她沉得住气,并不开口,直到赵氏叫她,“白芨,这会儿晚了,明天你去,找别的婆子打听下原委。” 那周婆子嘴不好,存不住事,若问她,指不定这话又传到哪里去。有的人,是到死都要废话不止的。而好男色、养小倌这种事,在高官富贾之中并不稀罕,但都是暗中,明面儿上还全是正人君子的样子。 所以这种传言毕竟不好听,若夫人的贴身丫鬟出头,大模大样地问起,岂不是落了裕王的面子吗?关键是,那样会让旁人误以为一切都是真的。裕王的侧妃派身边的人查这种事,就算是假的,也给做实了。 第二天晌午,赵氏忙完王府里一天的安排,才吃了饭,白芨就回来了,把打听到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不仅有赵氏吩咐的事,还带来了更震撼的消息。 “什么?”赵氏惊得把茶盏带到了地上,上好的白瓷剔地飞凤牡丹杯就摔成碎片,“你说他打翻了殿下的饭菜,殿下不但没罚他,还惯着他摔了皇上赐的茶具,又与他同桌而食!”不仅赵氏,其他三大丫头的脸都白了。 这是何等的荣宠啊!没有人,从来没有人享受过!不过是一个低级家丁,他凭什么?慕容恪虽然胡闹任性,经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但他是有底限的。可为什么,这底限变动了? “今天怎么样?”赵氏咬着牙,压抑着心中的震动。 “据咱们放在殿下身边的眼线说,今天很平静。殿下还是吃的东厨房的饭,却不是石中玉做的和送的。殿下也没召他去,一早上都在练剑。” “殿下许是一时心血来潮?”白芍插嘴。 赵氏不说话。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心血来得太不同寻常,她不能掉以轻心。若真是慕容恪一时爱上男色倒也罢了,了不起将来玩腻了,除掉了事。但摔掉御赐杯,同桌而食这两件事像两根巨大的刺,就扎在她心口正中了。 可惜,她不能动。那样,会惹得慕容恪生气。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或者说,她怕他,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能逃过他的眼睛,而他有多么冷酷无情,她深深了解。 不能为了这么个低级家丁,不能为了这件小事,废了她好不容易安下的眼线! 不过她不能动,却不意味着完全不动。她可以暗动,或者过后再动。 无论如何,石中玉是不能活的。 ……………………………………………… ……………………………………………… ………………66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第二更,终于补上了。呼。 虽然出差归来,但却是带了工作回来的,所以明天是晚上更新。唉,非常疲倦。十点吧。谢谢大家一直理解。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又到发薪日 “石中玉现在做什么?”白薇最了解赵氏的心思,替她问道。 “没做什么。”白芨哼了声,“殿下没吩咐她再去侍候,也没说罚她或者赏她,就那么悬着。害得东厨房的人不敢用她,家丁院那边也不好派她别的活儿。她倒好,整个王府里就数她闲在,就是东晃西晃的。” “她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赵氏用帕子擦擦指甲,掩盖眼中的阴沉之色。 “婢子跟了她半日,倒没看到她做别的。”白芨回道。 房间内一时寂静。 半晌,一直没有对此事发表意见的白芷轻声道,“或者他只是个想往上爬的低级家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殿下……或者也是一时好玩。” 赵氏嗯了一声,“远远的盯着就是,不要太着相了。若真有什么,只怕打草惊蛇。若没有什么,凭白让人笑话了去。白芷白芍,你们两个留心着些。” “夫人说得是。”白薇立即接口道中,“这偌大个王府,能有什么事逃过夫人的眼睛,且看看就是。小小的家丁,还能翻出天吗?” 而此时,白薇口中不能翻天的家丁,正看似没头苍蝇一样乱逛,实则是不露痕迹的打听王府及裕王殿下本人的事情。 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如果说有一点生命威胁,她还会非常紧张,拼命想把悬在脖子上的刀挪开,可现在死的可能性蓦然增大,她倒坦然了。既然地位低到随便什么人都能辗死她,既然她不可能当逃奴,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好些,何必每天想着如何去死? 王府和慕容恪的事她原本不太有兴趣,但已经了解了环境重要性的她,当然要补课。她也感觉到有人在监视她,于是打听得巧妙,不着痕迹,让人抓不住把柄。 一来二去的,她渐渐对王府内的人际脉胳有了个大致了解,也听到了一些风传的黑暗小秘密,心里有了底。最好的事是,慕容恪自那天后再没召过她,其他人也不找她的麻烦,她又不用做活,很是轻松了一阵子。 但她并不会因此而糊涂,她知道赵氏对她的监视没有停止,她的危机也仍在,不过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那深深的水下,早晚还会翻出波澜来。于是她外松内紧,过着一名低级家丁应该过的没心没肺的生活。 一个月就这样慢悠悠过去了,又到了发工钱和休息的日子。自兰望被调回来,低级家丁们的待遇好了很多,相应的,那些克扣和欺侮惯了低级家丁的中高级家丁及小管事,就有点怨声载道。 兰望不为所动,这个月的月钱,大家都是拿的足额,全部高兴得不得了。于是石中玉又忽悠着屈忽昀、康涵柏和牛蛮一块儿出去玩。当然,还是她请客。 “石中玉,你来一下。”正商量得高兴,兰望沉着脸叫她。 她背过身,冲屈忽昀扮了个鬼脸,乖乖和兰望去了外帐房院的侧厢。 她当然不怕兰望,那是个难得正直又正派的人,虽然有点死脑筋,但人品极好,又尽管出身奴仆,却是有松竹之质的高贵人。何况,她认了兰望家的当姐姐,兰望就是她的姐夫。这两口子都是实心人,真拿她当弟弟看待。 只不过,为了怕将来犯事连累这对夫妻,她提议在外人面前不提及三人的关系,略亲近点倒是无妨,也不用特意瞒人,怕显得鬼祟心虚。她的理由是免得招人猜忌,所以兰望夫妇也就同意了。兰望对她和对别人没两样,成天板着脸。 “小玉,你也不小了,别见天价混闹,净惦记着玩。”屋里没有其他人,兰望摆起了姐夫的架子,“你没有父母,工钱不能随便乱花,得存着,将来娶媳妇。” 他真心为石中玉着想,石中玉心头一暖,嬉皮笑脸地道,“姐夫,就这一次,再让我玩一次,以后我把工钱如数交给姐姐,一分也不乱花。我保证。” 兰望叹了口气,“现如今你也没个差事,老闲着容易出状况。慢说别人会不服,暗中编排你,下绊子使阴招,就是你自己,老这么着也变懒了。下个月,我会派你做活,你给我小心些。” “什么活儿啊?”石中玉问。 “需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内弟就循私的。”兰望板起脸。 石中玉笑起来,“姐夫,你才不到三十岁,别成天像个小老头好不好?我那漂亮伶俐的姐姐,也不知看中你什么了,就那么死心塌地跟你过日子。” “小孩子家,别管大人这么多。”兰望的黑脸上隐出一点红晕,连咳了三声才掩饰过去。 石中玉借机想溜。 兰望家的,她的干姐姐叫萧易,本是个孤女。据说曾经有个弟弟,如果活下来,就是她这般年纪。这也是萧易很快就接受了她,并真心相对的原因之一吧?所谓移情,是很大的心灵力量。而他们两口子全不是家生奴才,与王府各派系中全无瓜葛,并不被重视。但兰望为人耿直是有了名的,当初被前大管前夏公公看中,萧易又是个办事利落干脆的,所以在府里也稍稍有点小地位。 石中玉本想借兰望这条线搭上夏公公,想想又没动手。兰望两口子待她真心,她除了不能对自己的身世讲真话外,不想再利用欺骗人家。人心都是肉做的,她还没那么冷酷无耻。 至于她闹着出去玩,其实并不是单纯想走出这个令人感到无比压抑的王府,而是关联着她的上中下三策。居安思危,她可没白痴到忘记自己的处境。下策自不必说,那是垂死挣扎、鱼死网破的招数,不必做什么准备,但上策和中策可都与外面有关呢。 首先是夏世雄。 她无意中听兰望说过,夏世雄夏公公以前是侍候皇上的,后来又侍候裕王。他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听书,所以时常到南城的德庆居茶楼去。那里有个说书的先生,据说口灿莲花,很有一批忠实的粉丝。 如果她能在那边与夏世雄相遇,指不定就能搭上关系。不过对方是老人精,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接受她的,但至少有机会是不是? 其次是范通。 这么多日子来,她没少明里暗里查探范通的情况。听说他有个外室,就养在东城。具体地址不明,因为范通怕老婆,这种事自然秘密掩盖。 她想,范通这么多年来克扣低下人的月钱,肯定也贪污过府里的银子。做过,就会有证据留下,那在王府里找不到,说不定在外面藏着。若她能抓到把柄,以后闹起来也是依仗。 这件事很是困难,可以说毫无头绪,没有暗中势力帮她,她也很难成事。但她目前能做的就这么多,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不会放弃。再者,她没点料子,谁会肯助她一臂之力呢? 反正她和魏锁、范通不能共存。她清楚,几个月后,兰望还是会被调走的,那时她还怎么活下去?魏锁不敢说,但她必须扳倒范通。这样,也许孙福珩会伸手? 第三,她还是得找赚钱的道!顺便看看胡子男拜托的那位风骚女还再寻找她吗?所以,那个猪头面具还是得戴着。 “你姐姐让你晚上家去。”石中玉一只脚才迈出门槛,兰望的声音就传来,“今天她和我都在,她说全家吃顿饺子。” 石中玉心头又是一暖,笑嘻嘻的应了,满心打算把那一吊钱的活动经费省下些,给兰望的一对儿女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其实她很想多为那个家做点贡献,报答兰望夫妇对她的好,但知道兰望必定不受,只能在小孩子身上下手。 可惜这一天没什么收获。 不知是天意还是故意,夏世雄今天没出现在德庆居。而范通的外室,只听说是被安置在东城,没有具体地址。石中玉专到独门小院,富裕但又不扎眼的地界儿溜了半天,也没好运道的撞上。唉,只有找人时才知道太府都之大,但她必须耐心做这水磨功夫。她打算拿出现代警察排查罪犯的劲头来,又想着若是认识个管理户籍的小官员就好了。 但两件正事虽然没做成,这一天却还是开开心心地过了。她没发现跟踪她的人,就说明胡子男的人手并没有发现她,也说明可能已经放弃,她只有行事小心点就成。再过得两年,容貌变化,到时候就彻底安全。 晚上,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玩具并几尺夏布来到兰望家。他家就在王府后巷的最外侧一间,紧邻大街,单独的院子虽然很小,胜在不用和别人挤,相对也没那么多是非。估计是兰望门神一样的性格,使得没人乐意和他住,倒因祸得福了。 “快洗手,一会儿吃饭了。”兰望家的接了石中玉的东西,就吩咐道。 她不跟石中玉推辞,石中玉正是最喜欢她的一点。大方、爽利,干脆。 石中玉往屋子里一探头,就见到兰望的弟妹,以及他一双儿女小宝和小佳。兰望家是低层出身,全家人只有兰望上过两年学堂,会写字记帐。因此,兰老爹给儿女起名字简直乱来。兰望是老大,他老人家期望再来一儿一女,所以给大儿子起名为望,望着后面的弟妹,而真正又生了一女一儿后,名字就叫兰妹和兰弟。 此时,兰弟正被簇拥着写着什么,石中玉立即来了兴致。从前,她最烦父亲让她每天练字画画儿,但重生以来,她连纸笔都很少见,手却痒了。 真贱! ………………………………………………… ………………………………………………… …………………66有话要说………………… 早上起了个大早,还是尽量上午更了。 明天又是周一,要冲新书榜的日子,请大家多多点击和推荐。顺便呼吁下粉红,有票的朋友,投了66吧。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当哥了 “写什么呢?”石中玉凑了过去。 兰弟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把手中的纸拿给石中玉看。石中玉凝神辩论了一阵,才模糊认出几个字。真不是她文盲,而是黑糊糊的一片黑豆子,很难分得清笔划。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的。”石中玉忍不住教导,“手腕那么用力,写出的字是僵的。” 兰望正好进里屋,听到这话一愣,“小玉,你会写字?” “招家丁的时候,都要识字的呀。”石中玉眨眨眼。 “识字,可和会写字不一样。”兰望好奇地走过来,“家丁里多的是认得自己名字的人,但若要他们写,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你写一个我看看。” 石中玉依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写字也是一样,久没练习了,感觉有些生疏,而且石中玉还故意写得随意些。这字要让她老爹看到,非得抽她不可,她自己也看不过眼,兰望却吸了口气。 “小玉,你写得很好啊。”他吃惊的瞪大眼睛,“在家正经拜过先生吧?” 石中玉点点头,她在前生是父带师职啊。父亲平时很和蔼的,唯有督促她习字作画时,那真是一丝不苟。别人在玩时,她写字。别人看电视时,她写字。别人游泳时,她还在写字。 所以,她现在在这里。 “写得比我哥好。”兰弟一脸崇拜,“小玉哥你教我吧。” 一声小玉哥,雷得石中玉外焦里嫩,但也只能忍了。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当哥。 “那没问题呀,就是我姐得多包几顿饺子喽。”石中玉笑道。 “再写再写。”一边的兰妹催促。 兰妹与她同样年纪,兰弟比她还小着两岁,加上分别七岁、五岁的小宝和小佳,一群人围着她,好像写字就是个游戏。 石中玉也来了兴致,挥笔在纸上,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了一遍。高兴之下,名字旁边还配上线条简单的卡通图。她的画,天分有限,所以水平不高,不过却善于抓住人物特点,让大家猛一看去,绝不会认错自己。 “娘,娘,这个两包头是我诶。”小佳高兴的拿着一张纸,举给正进屋的兰望家的看,又拉着她到桌边,“这个是爷爷,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姑姑、这个是娘!每个人都有。图画旁边四四方方的,是我们的名字哦。” 兰望家的一看,顿觉有趣,又看到自己的丈夫在一边也摆弄着纸张,脸色温柔,不禁觉得好笑,“真是的,这哪像是写字,明明是都得了宝了。” “嫂子,小玉哥说了,只要嫂子多包几顿饺子,他就当我们的先生哪。”兰弟献宝似的喊。 “那我兄弟不是吃亏了,束修银子很贵的。”兰望家的开玩笑,“我弟兄就只值几顿饺子吗?” “值得值得很值得。”石中玉忙道,“姐姐的饺子包含了感情在里面,千金不换。”重生于异时空,兰望家毫不吝啬的家庭温暖令她分外流连,恨不能融入其中。 “不过……”她又转过头对着兰弟说,“纸墨怪贵的,不要浪费。待会儿我写个字贴,你以后和兰妹、小佳、小宝,每人找一块青石板,用毛笔蘸了水,先在石头上练着写。等差不多了,再用纸练习。”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兰望插嘴,“我没事时也可以练,我和兰弟的字都不好,就是舍不得用纸练习造成的。” “我要学画画儿。”小宝举手。 石中玉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先学写字!不许三心二意。”她是琢磨着,古代教育程度不怎么高,如果穷人家的孩子会读书写字,将来找工作要容易得多。画画儿这种怡情养性的东西,有钱有闲再来玩吧。 兰望少有的正派,自个儿的弟弟妹妹都到了能进府当小丫头和小厮的年纪,他却因避嫌不肯推荐,或者找找门路,一大家子就指望他和老婆的那点银子过日子,实在辛苦。 像兰望这样品格的人,不管现代还是古代,异时空还是中国历史,都是极少见的。在她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高贵,总比那种吃香喝辣,却还处处胡作非为的人强。比如某王。更比那些瞒上欺下,伤害弱者的混蛋强一百万倍。比如魏锁和范通。 “你们好好练,过几年就和我一样厉害了。”石中玉毫不掩饰得色,“下个月发月银,我一人送你们一只毛笔。” 孩子们欢呼,唯有兰望家的打了她一巴掌,“别乱花钱!让你洗手去了吗?带着这几个小的一块儿去。兰妹,你去叫爷爷奶奶,这就可以吃饭了。兰望,你帮我捣蒜泥。” 众人依言而行。 兰望家的到了厨房,一边下饺子,一边对兰望说,“小玉这孩子,怕是出身不凡,落难了才流落到了王府。我虽不识得几个字,却也分得清好坏的。就他那笔字,我看大帐房的先生也写不出来。” 兰望嗯了一声,半天才问,“他没告诉你实情吗?” “这是能混说的吗?”兰望家的白了丈夫一眼,“但他实心对我,我倒是看得出。任他再怎么机灵,不过是个孩子,真的假的,咱们在这府里多少年了,心里全明白。” “是。”兰望点了点头,“小玉看着有几分滑头,但眼神很正,性子也烈,是个好的。你捡了这么个兄弟,算是你有福了。” 兰望家的不由想起自己早夭的兄弟,眼圈红了红。但此时锅要开了,连忙点了凉水,压下即将沸腾的开水。 “你明天要给他派活,不知道有没有轻省点的。”兰望家的又说,“她那身板,不是干重活的料。我不是让你循私,嫁给你那么久,早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过前两天她闯的那祸,连针线房都听到了。但既然裕王殿下没有怪罪,东厨房也不敢用她,怎么安排,不是随便你吗?” “你是不是有好地儿?”兰望看着妻子。 兰望家的有点不好意思,“怕你说我拉吧自家兄弟,没敢说呢。本想让你把他弄到水局院去,反正夏老那边人少。但若不成……以前二门上不是有个专门传话买东西的小厮吗?后来不知怎么暴病死了,那个缺儿一直没补上。小玉识字,为人机灵,又是那等品貌,若不是那脏心烂肺的,是人瞧着都喜庆,正是合适的人选不是?再说他若在二门上,你来回照应着也方便。” 兰望不说话,只一下下捣着蒜泥。 兰望家的也不催他,一心一意煮饺子,当白胖胖、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时,兰望才说,“夏老性喜清净,不好随便塞人。但我听说他手上有一个人要成亲了,会调到殿下在北地的庄子上去,到时候补缺,我若还在院里,就推举小玉去,倒也不算循私。夏老爱书,若是个不识字知情的,去了也解不了夏老的寂寞。反正水局院也没多大的事,陪伴夏老才是正经。这些日子嘛……就让他在二门上听差吧。” “还是我相公安排的好。”兰望家的高兴地夸了一句,倒闹得不时不苟言笑的黑脸汉子有些扭捏起来,逗得兰望家的哈哈直笑。 这顿饭吃得极其舒畅,虽然简单,只有杂菜馅的饺子,里面就是一星星儿肉末,但吃饭时气氛非常好,令人只想起四个字:天伦之乐。于是石中玉又想起在现代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人陪他吃饭,不禁一阵心酸,假借着抢喝兰望的酒,呛得落泪。 无论在哪里,贫穷会令人凶狠卑鄙,但贫穷也能体现出人性最高贵温柔的一面。幸好,她遇到了兰望一家人,让她在这个孤单的异时空,也有了家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死去的哥哥又是做什么的。不知道自己先前的“家”有多么豪富和有地位。但哥哥说过,留在那个家里就会死。想也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冰凉的感觉。所以现在的她,只想保护兰望的家,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其中一分子。 当然她也不知道,无意之中,她已经离她的上策,又近了一步。 第二天,她被派到二门上当差,心里隐约有些高兴。二门上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要抓范通的把柄,又多了一层胜算。在当差前,兰望带她先去见了孙福珩。孙福珩没说什么,只随意嘱咐了几句,就打发她出来的。 不过,她还住在家丁三号院,与屈忽昀、康涵柏、牛蛮等人并没有生分,还带有“浩南哥”的感觉,与王老十等人分庭抗礼。 “给我盯紧有关范通的一切。”她低声嘱咐几个小兄弟,又塞了三十来个昨天剩下的饺子给他们,这才到二门上岗。 她不是有福自己享,有难兄弟当的人。她倒霉时,可能与他们疏远,但她若发达了,一定拉兄弟们一把。以前,也许她只是利用兰望家的,利用屈忽昀等人,现在,她的心变真了。 然后当天上午,身着崭新低级家丁服的石中玉,兴冲冲到二门上差。 ………………………………………… ………………………………………… ………………66有话要说…………… 感谢朋友们的长评,还有票票。 重申,66虽然不加更,但不是每更只两千的小更,算起来一个月,不比加更的同学少更。大家就看个平均吧。 顺便说一句,看到书评,不管长短,66高兴啊。 再顺便:兰望家的,名为萧易的,是书友萧大叔易,扮演。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小厮会写字 在二门上当差,终于可以见到大量的女性同胞了,而且以未婚女性居多,石中玉心底这叫一个欢乐啊。虽说异性相吸,但身为穿越人士,她还是对同性更有亲切感。 因她女扮男装,年纪幼小,加之本来就长得清秀讨喜,嘴头甜,心思巧,姐姐妹妹大嫂大娘的一通叫,又懂得女性爱好,彼此间很有共同话题,于是很快的得到了大量丫鬟媳妇和婆子们的广泛喜爱。 当然,也有讨厌她,总恨不能给她下绊子的。这种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甚至跟自己没关系也要踩三脚的变态,哪里没有啊?她根本不在意。人也不是钱,不可能人人都喜欢。 内宅有跑腿的差事,十之八九叫她去做,但那几个铜板的赏钱她却不贪,拿来买了糖啊豆啊,和同在二门的小厮们一块儿吃,所以同行中口碑也好。一时之间,众**赞,她成为裕王府自建府以来,在下层人士中人缘最好的低级家丁。 除此之外,她还“开业授课”,在家丁院住着时,不仅屈忽昀、康涵柏和牛蛮跟她读书识字,后来连王老十那派的小家丁们也偶尔来偷听。她并不藏私,大方的解惑答疑,因为明白少年对知识的渴望,古今如此。 隔三差五,她还跑到兰望家里去检查兰弟等人的功课,顺便享受借来的天伦之乐,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若不是那几把无形的刀仍然悬在她的脖子上,她感觉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也是很舒服自在的。 人生,可不就是这样吗?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可不会认为,她善良的对过往的龌龊事不追究,别人就和她一样的想法。所以在暗地里,打听和监视范通的事就没有停过,内有屈忽昀三人,外有兰弟与兰妹,虽说还没查到有用的东西,却终于找到了范通外室的住处。 她争着跑腿办事,也不过是为了把太府都和王府的情况摸个仔细。顺道想办法接近老管家夏世雄。再顺道探查胡子男在太府都的相好,那个绣坊的半老徐娘,有没有寻找她。再再顺道考察,到底有什么生意是无本买卖,并且是她身在王府也能做的。 三个月下来,天气由盛夏进入秋冬交界的萧瑟日子,她的安稳日子也到了头儿。原因很简单,范通个下流胚子回来了! 只是孙福珩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兰望也没有被调走。现在,外院在孙福珩手下共有三个管事,本来应该是两个的。 开始时,还算相安无事。一来,兰望正派忠厚,不是喜欢互别苗头的人,尽管他十分厌恶范通之人品。二来,范通才官复原职,也不会立即动手脚,以免太过显眼。三来,石中玉行事备加小心,连月来的人情攻势也使得她人际关系良好,范通就算想,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小玉,帮我写封信。”这天,石中玉正乖乖在二门候着,恩德院的苏叶来找她。 裕王府建府七年,媳妇婆子们有不少老人,但小丫鬟们都是赵氏当家后新近买的,就算是家生子也重新给起了名字,多半是以药材为名,可能是为了显得文雅。 恩德院,是裕王慕容恪的奶嬷嬷所居。如果说,慕容恪是这王府里的终级大BOSS,是公司董事长,那么赵氏和奶嬷嬷戚氏就是正副总经理。戚氏虽说是副的,大小事少问,但兼着副董事长,地位崇高。 另,慕容恪个大BOSS根本不管事。所以下人们真正的顶头上司,就是正副总经理。 据说,裕王与戚氏的感情非常好,不亚于亲生母子。所以,她能以下人的身份被请封了诰命夫人,在王府里是老太太般的存在,人称戚老太太。只是她为人低调,石中玉在来府很久后才知道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基本上,当家的赵氏也会让她三分。 她有个儿子,叫戚长贵,名份上是慕容恪的奶兄,目前在城门领手下做个正八品的外委把总。而且,他没有买宅另住,而是住在贴进外院的一处独立小院,名为恩绶院中。这情况,会让有心人猜测,甚至提防了。 城门领是京官,管理太府都内外共十六道城门,可以说负责着京畿的治安。戚长贵的职位很低,但身为皇子,而且是很受忌惮的皇子的身边人,却被插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中,恐怕会有人坐立不安吧?从另一方面讲,也太肆无忌惮了些。 皇上就不管管? 石中玉对朝中事没有兴趣,对官位及各方势力什么的也一知半解,因而听到戚氏母子的事后,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扔在脖子后面去了。当一个人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天塌下来也与她没什么关系,自有高个子顶,就算被殃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饱死鬼而已。 不过,跑二门上交待差事的,一般都是各院的小丫头,在得了主子或者大丫头的吩咐后才来。但有时候,也有大丫头们亲自来。由此石中玉也认识了几个上层白领,苏叶就是其中之一。 “姐姐又写家书啊。”石中玉笑嘻嘻的把苏叶迎进待客房旁最里面的一间。 出了二门,有一排倒坐房,是来客们稍事休息,等着内院来人迎接,或者等着叫进去回事情的所在。最里面那间比较清静,又正好对着进东院的甬道,把苏叶叫到那里去,既不会被人打搅,又人来人往的,不会让人说出闲话去。 大燕风气开放,但苏叶十七岁了,石中玉虽然才十三,但毕竟是个“男人”,不得不避嫌。 她的这番体贴心意,更叫苏叶感觉熨帖,笑着道,“可是嫌姐姐麻烦你了?” “姐姐使唤我,是我的福气呢。”石中玉奉承道。 “瞧你这张巧嘴,也不知哪天唬了我们丫头去。”苏叶捏捏石中玉的脸,只觉得入手细嫩香滑,比女孩子的还好。 石中玉也不生气,仍然好脾气地笑。 苏叶性格火爆泼辣,二门上的小厮没一个不怕她的,戚老太太很宠她,纵得她有点无法无天,人倒是不坏。石中玉最喜欢和这种直肠直肚的人交往,省心思,坏也坏在明面儿上。 此时,苏叶穿着类似于襦裙的衣服,弹花暗纹水色质料,头上梳着利落的半翻高髻,插着银质四蝶簪子、系以红绸,脖子上挂着青石坠儿,同质的手镯,全身上下虽不华美,但搭配着略显高大的身材,显得很大气爽利,似乎挽起袖子就能打人似的。 “姐姐要写什么?”石中玉铺开纸张问。 “就跟我哥哥报个平安。另外……”苏叶笑了笑,“就说我求了戚夫人,让我那侄儿进戚大人的院子当差,让他尽快收拾利落了,就把人送过来。记着,告诉他前来时和我吱一声,让我侄儿先在外院学几天规矩才去。”戚大人,是指戚长贵。 石中玉细细地听她说,然后想了想文词,就提笔写了起来。 她会写字的事无意中泄露出去后,内院的下人们想写信,就都求到她头上来。她从来不拿架子,也拿不起,当然来者不拒。她想过,她会写字,且写得相当不错这件事传出来,只怕她会招来忌恨,但同时也带来好处,再说现在她低调已经没用了,索性这风险,她就冒了。 平时下人们写信回家,要出府到代写书信的小摊上去的。写一封信,十文钱,字还不如她好。而她不要钱,顶多人家塞给她一两文钱买糖吃,她也不推辞,还会负责给送到驿站去,人家就乐得找她。 大燕的邮政系统相对发达,各州府驿站还负责传递信件,但不送信上门,寄信和收信都要自己去专门的地方取。在太府都,驿站就在南城的官斗局旁边,石中玉跑熟了这趟路,也喜欢这趟路,因为路程远,有时能跟着出府办事的马车走,有时却能在外面逛上半天,顺便帮小丫鬟和年轻的媳妇们买点针头线脑,额外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她重生前是网文编辑,对遣词造句这种事很擅长,于是一封信很快写好,又细心地给苏叶念了念。其实很多大丫鬟是识得几个字的,但大记帐还可以,写长信就困难。 “挺好的。”苏叶塞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给石中玉,“这是打南边运来的果子,这季节,咱这边已经吃不上新鲜的了。前儿有人送了戚老太太一篓子,老太太赏了我两个,送你一个吃。” “谢谢苏叶姐姐。”石中玉立即眉开眼笑。 虽然苹果在中国有两千多年的栽种史,但在这个异时空大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必是个稀罕物,不禁感到格外的亲切。 “你是个有福的,偏我要写信,偏昨天就得了这稀罕物。”苏叶点点她的额头,“还不快吃了?这果子听说放时间长了就蔫吧,那时就不好吃了。” “不要。”石中玉把苹果塞进怀里,“我要和家丁院的朋友们一起吃。” 苏叶眼光闪了闪,更觉得石中玉难得,长得好看,会写字,嘴甜心好,知道疼人。可惜年纪小了几岁,个子也小,不然…… 想到这儿,不禁脸红了下,赶紧低下头去。 石中玉却没看到苏叶的样子,突然想起西方关于苹果的传说,多嘴道,“我以前听过有关这种果子的故事,苏叶姐姐要不要听?”她不知道苹果在大燕叫什么,因而不敢直言。 “就你花样儿多,说来听听?若是好,回头我讲给老太太去,让她也开心下。”苏叶道。 于是石中玉讲了起来,没看到外面身影一闪,有人偷听。 …………………………………… …………………………………… ……………66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明天还是上午,因为公众版没有定时更新,所以时间不能特别确定,大约十点到十一点吧。 顺便,谁在偷听呢?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他咬了一口 亚当、夏娃与蛇的故事,石中玉添油加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给苏叶讲了一遍,把这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石中玉就是临时起意,倒没别的意思,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从怀里掏出红苹果看看,对苏叶说,“所以呀,在那个传说里,这种果子也叫蛇果,充满了诱惑的意思。诱惑人犯罪,失去最初的乐园……” 话才说完,手中突然一空。 接着,一个戏谑的声音道,“本王倒不知道,一个果子还有那么多奇怪的说法。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奇怪东西?” 石中玉额头上挨了一记暴栗,不怎么疼,但温热的指尖却传来一丝凉气,感觉还是很怪异。 苏叶立即就跪下见礼,头也不敢抬,但后脖子全红了,显然又羞又窘。石中玉对此非常理解,慕容恪这个妖孽长得实在是太勾人了,爱慕他是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整个王府里,对他没有绮念的女人只怕很少。 他今天穿着玄色挑丝蟒袍,青缎粉底小朝靴,头发全束在紫金冠里,因此脸庞全露了出来,愈发显得轮廓深邃鲜明。那双隐有灰蓝之色的眼睛,还是看一下,就让石中玉的心微微的痉挛。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别人也有吗?但也不好问别人呀。 “见到本王,怎么不跪?”慕容恪挑挑眉,那纯粹邪恶的眼神在石中玉身上打了个转儿。 石中玉如梦初醒,连忙跪下,“殿下风采逼人,小的被震住了。”她险得说,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句话,不过太肉麻了,终究没有说出口。 慕容恪笑了起来,声音听得人心里麻酥酥的,“本王听过太多人拍马屁,但你说的最是自然。石……什么来着。” “石中玉。”石中玉硬着头皮听这番话。算了,虽然是讽刺,但还是当夸奖听好了。人有的时候,很需要自我催眠,特别是为了生存只能厚脸皮的时候。 “这个传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慕容恪问。 石中玉心中暗叹,今天又是倒霉的一天啊。 从正门进王府东路,若留心的话,确实会看到这排倒坐房的最后一间。但她哪知道慕容恪这会儿会回来?通常,他老人家到了正门后,自有随从把他的马从车马门内带入府里,他则大马金刀的通过正门,向西直接进花园,然后到小道场去。他干吗今天改道?居然还偷听,这是皇子的所为吗? 不过这些她也就在肚子里想想,不敢有异议的,只能嘴里老实,但心里乱转着道,“没从哪里听来啊,就是……小的自己帮编的,逗苏叶姐姐玩呢。” “才多大点年纪,就知道哄骗姑娘了。”慕容恪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又不由得让人心里发毛,“这样,如果这个……蛇果好吃,本王就做主把苏叶许了你如何?” 石中玉脑袋嗡的一下,差点当场晕菜。 她是女的好不好?而且她才十三岁,摧残幼苗也不带这么玩的。再看一边的苏叶,不仅脸孔通红,身子都哆嗦了起来。可怜见儿的,多泼辣个姑娘,让这个慕容恪吓成这样。反正不会是对她有意,对……吧? “殿下,小的哪儿配得上苏叶姐姐。”这个雷太大了,石中玉被劈得外焦里嫩,又觉得慕容恪拿人不当人,当下有气起来,“再说不带殿下您这样的,拿了人家的果子,还要寻人家开心。”说完,她听到极轻微的吸气声。 略抬了抬目光,见是孙福珩。他一直跟在慕容恪身后,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没料到,这个低级家丁敢说话这样随便。裕王殿下喜怒无常,若一时恼了,这小家丁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过,慕容恪却又笑了,很轻,就像在磨刀石上打磨宝刀,危险隐藏在温柔中,“顶撞本王,是要砍头的。且把这蛇果当做你的头吧,如果有一天它烂掉,本王会把你和它埋在一起。” “这是水果,早晚会烂的呀。”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道。 “人,也早晚会死的,说不定死后会到达那个失去的乐园。”慕容恪的目光中闪过不明意味的光。随后,他在那个苹果上咬了一口。 他居然,咬-了-一-口! 苹果保存不好,很容易烂的,如果再被破坏了完整性,不是烂得更快? 石中玉瞠目结舌,忽而又感觉慕容恪的这种行为,仔细说来有点挑逗的意味。蛇果代表诱惑,又代表她的头。他咬…… 她真的无语兼无奈,因为她看不懂这个人。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戏弄她?或者只是觉得好玩?就像猫抓老鼠,在杀死老鼠前,总要玩个够! 不过,慕容恪个死家伙没看过《猫和老鼠》,老鼠虽然弱小,但并不一定会输的。 “请殿下好好保管,小的还想活呢。”她突然想起有好多人想要她的命,那她就更要好好的活,于是就镇定了下来。 慕容恪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又是恐慌之后的平静,好像豁出一切似的。这种越是踩就越是反弹,死也不肯低头,一点不顺应时事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总让他残酷的心底,升出一丝不忍来。而且突然,他想找园丁来,问问如何能好好保存这颗果子,不让它烂掉。 不,蛇果,名字真是贴切得很哪。 他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手中的苹果一抛一抛的,害得石中玉的心也跟着直上直下的,直到他挺拔的背影消失,才呼出一口浊气来。 “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 “我才要吓死了。”苏叶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我的娘,你居然敢和殿下那么说话。就算我们老太太,也不敢呛着殿下说的。” 石中玉抓抓头,很无语。 她只是再自保好不好?若她当时不来得邪性的话,难不成真的娶苏叶啊?到时候害人害自己,不如搏一搏,早死早托生。 “苏叶姐姐,起来吧,仔细地上凉。”她犹豫了下,上前拉起苏叶。 平日里,苏叶总喜欢捏她的脸,跟个怪阿姨似的,也没见怎么扭捏。可这会儿她才拉苏叶起来,苏叶的脸就红了,一双眼睛还水汪汪的,吓了她一跳。 苏叶不会真看上她吧?娘诶娘诶,快救救她,她可来不得女驸马那一套。 “姐姐的信,我会抓工夫送去的。”她连忙把话题导到正事上,“苏叶姐姐回吧,戚老太太一时片刻也离不得姐姐,若是在这儿耽搁了,就是我的罪过了。” 苏叶突然见了慕容恪,心中本就急切的喜悦,后来慕容恪与石中玉那番言辞交锋,把她捎带上了,不禁令她的芳心乱成一团,早把差事忘到爪哇国去了。此时经石中玉提醒,哎哟一声就往外跑。 小厨房里还给老太太炖着补品呢,过了时辰可就糊了! 望着苏叶远去的背影,石中玉哭笑不得。好半晌又想起那颗苹果和自己的头,只感觉人生颇为昏暗,前途根本没有光明。如果一个人连生存都无法保障,还有什么心情做别的? 她恹恹地在二门候着,头一回这么没眼力见儿,做事不勤快,好多人还以为她病了。可是却没人让她回去歇歇,因为王府里突然忙不过来了,没人替她的班。 她冷眼旁观,就见来拜访的大人物一拨又一拨,偷往内院看,见丫头婆子都不知道在忙什么,个个神情严肃。她本不想理会,但终于,她耐不住好奇,去打听了。 结果令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慕容恪要走了! 今年北魏大旱,于是他们习惯性的打秋风季节到了。往年,也不过是抢点粮食,只要不大范围伤人,边军就睁一眼闭一眼,边民也习惯了。可今年不知哪个不省事的,居然在一次根本无意的两军遭遇时,把镇守北边的大燕最高统帅给误杀了,事后还拒不认罪。 皇上大怒,派皇七子裕王亲自领兵征讨。其实北魏没敢侵占土地,大燕此举明显是报复性军事行动。皇上毫不犹豫的派出慕容恪,从侧面说明,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是杀人的好手且残酷无情。 这一来一回,可能得年底或者开春才回来吧?那她岂不是能安生好些日子。她高兴的是这件事,面上却不敢显出来。不然别人会当她卖国的,哪有打仗还高兴的道理。 带着这个美好的消息,晚上她睡得都格外香甜。可正当她和周公聊得很好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同时深夜中传来嘈杂声,还有人大喊着,“走水啦!久思院走水啦!” 石中玉腾地坐起来。 久思院?那是慕容恪的居处。他三天后就要出征,住的地方怎么会着火的?而且久思院和家丁三号院相距遥远,怎么连这边也听到动静了?慕容恪不会有事吧? “蛐蛐,醒醒!康康,馒头,都起来!”石中玉挨个踢他们几个。 现在,她仍然霸着坑头。虽然还没有烧坑,但那地方好像被她预订了似的。不过屈忽昀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躲着她,还恨不能和她多亲近。没办法,她只好装傲娇,不管谁拉近,她就毫不犹豫地踹开,理由是,不喜欢挨着人睡。 “睡这么死。快起来!走-水-啦。”最后三个字,她喊得很大声。 ……………………………………………… ……………………………………………… …………………66有话要说……………… 今天66出去一整天,回来后看到分数反超了。又在投票纪录那里,看到很多朋友们的投票,衷心谢谢大家了。 还是那句话,PK票,请随意,毕竟要花钱的。但小粉红,66就老实不客气的伸小爪了。不投也浪费,就扔给66吧。 谢谢大家,你们太好了。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大火 这一下子,不仅离她最近的屈忽昀,整个房间里十几口子全惊醒了。 接着,在静默片刻后,那恐慌有潮水,把十几个少年通通从床上赶下来。也来不及穿好衣服,只汲着鞋,抱着衣帽,急赤忙慌地跑到院子里去。 家丁三号院离久思院很远,他们又是站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可是却见半边天有点发红,烟火味也飘了过来。 石中玉心里一惊……这火看起来不小啊。 “馒头,快把我弄到房顶上,我看看。”石中玉推推还不到十四岁,就快两米高,强壮得像大鲨鱼奥尼尔似的牛蛮。 牛蛮二话不说就蹲下身子,但石中玉才踩上他宽厚的肩头,兰望就出现了,把她又拉了下来,“小玉,别胡闹。” “我是想观察下情况。”她后面没说。其实,是想知道逃到哪里最安全。 “不要惊慌,都穿好衣服,等着吩咐,看要不要帮忙去。”兰望沉声道,“火势是在王府东路,是些不省事的新进家丁嚷嚷到了这边。有花园阻隔,西路不会有事的。” 众人一听,登时平静了起来。 石中玉看了兰望一眼,知道他这话虽然有理,可也有不少安慰的成分。若真火势大到不可收拾,漫说一个花园,就是整个城市都有起火过的。再者,王府西路和东路虽然有花园和湖泊阻隔,到底还有风雨长廊连着,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兰望现今主管车马房那边的事,今天正好值夜,听到风声立即就跑到家丁三号院来,明显是放心不下石中玉,让后者分外感动。但她感激的话还没说,就听到孙福珩的声音传来,他命令各处不许乱跑,紧守门户,若有借机趁火打劫,不守家规的,会从重处罚。 除此外,还有府兵家将纷杂又沉重的脚步声。 本来,刚才那一通乱喊,家丁院各处都被惊动了。正人心惶惶的时候,孙福珩一番严厉的训斥有如定海神针,立即就把局面平复住了。他平时话很少,看着不好接近,而且木讷,身为外院大管家,存在感比内院大管家魏锁差远了。可如今看来,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略一发作,那种从腥风血雨中磨砺而来的威严,简直令人无法逼视,说的话也没有人敢违背。 他只不过是为慕容恪牵马的,就已经如此,若慕容恪本人在,会多么可怕呢?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石中玉想了些没用的。 “范通、窦永,你们两个把外院看紧,不许任何人闹事,还得提防外路。”孙福珩不歇口的吩咐,“兰望,你带几个人随我来。” 府内管事的家,都安排住王府后门附近的宅子里,仅隔一条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窄街,府内有事,他们立即就能知道。何况为着裕王殿下要出征,这几天管事们都留在了府里,因而此时都到了。 范通自然是负责家丁们,而窦永身为两大管事之一,协助孙福珩管理看家护院,府兵、侍卫、家将什么的,真正孙系心腹。而孙福珩虽是外院管家,但王府大火,他肯定要进内院看看的,所以外院的防卫就交给窦永了。 奇怪的是,石中玉发现孙福珩的毫不惊慌,似乎并不是因为军人的镇定,而是知道些什么内情,并且习以为常了似的。就连兰望,也有点身经百战的感觉。 “牛蛮、屈忽昀,王老十,石中玉,跟我走。”兰望想了一下,立即吩咐。 石中玉一愣。 如果说兰望带着牛蛮、屈忽昀,王老十,是因为他们身强力壮,可以参与救火,那为什么叫她呢?但略想想,也就明白了。内院起火,自有人来救,叫上这几个人是为支使着方便,并不是专门担任救火队员的。而她……如今正乱着,外院家丁交给了范通,兰望是怕她吃暗亏。 她这个姐夫,对她可真是好哪。 因她手脚麻利,又从来都是穿齐备了中衣睡觉,所以此时早就穿戴整齐,比起还在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的其他人来说,显得格外伶俐冷静,令孙福珩忍不住瞄了一眼。 石中玉和兰望的关系亲近,旁人不知为什么,可他又如何不知?眼见兰望这么个忠直的人都对他那么好,再想起殿下……这个低级小家丁不简单哪。 不过,他没有多纠缠这个问题,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从军时养成的雷厉风行的习惯,令他再不多话,立即带了人就走。 全体是身高腿长的男人,可苦了人小腿短的石中玉,拼了命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就这么辛苦,她还支愣耳朵听孙福珩和兰望说话,结果更加奇怪。 “夏老……”兰望问着,却用了断句,有点不言自明的意思。 “偏夏老今天喝得烂醉如泥,水局院那几个小子没人盯着,就借机偷懒,人影子也找不见一个,再加上秋季天干物燥,这火才大起来。”孙福珩的声音一惯的平板无情绪,但石中玉还是感觉到他没有流露出来的叹息。 夏世雄喝醉了?她可是听说,夏公公一向最是自律,每天的作息精准到能当时辰钟用,也不好杯中物的。为什么偏偏就在他喝醉的今天,王府大火呢? 水局院……水局院……有个水字,难道是专门救火的?王府里为什么要有个专门的消防中心?太奢侈且没有必要吧?难道,火灾的事经常发生吗? “殿下没事吧?”兰望问。 “据报,殿下不在久思院!”孙福珩松了一口气般的说。 不过,尽管石中玉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孙福珩和兰望却没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走着。等到了地方,石中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整个久思院都被大火包围了,甚至有了蔓延到其他院子的趋势。不过久思院外罕见的有两口大井,井边有专人打水,不少仆人和粗壮的婆子媳妇站成一排,依次传递水桶到最前面,再由等水的家丁们把水桶提走灭火。 石中玉略观察了下,发现水桶运到最前方比较顺畅,但空桶运回时就比较混乱,还时常造成空档,于是立即拉了屈忽昀等人,叫他们替下打水的婆子,因为他们力气大。随后,又叫因此多余下来的、身体略差点的小媳妇大丫头们帮着运送空桶。 她做这些事都是自然而然,并没考虑到自己的低下地位。而别人都有点慌神儿,倒也没计较很多,只孙福珩把这些看在眼里,更觉诧异。只是他也来不及细想,叫兰望道,“你去水局院,把那几台水龙拿过来。之前你跟过夏公公,总是会用的吧?” 兰望应了一声,急急拉住石中玉,低声嘱咐她不许冒险,然后脚下生风的跑了。石中玉做不了别的,但连月来的跑腿生涯锻炼了她的耐力,所以来回运送空桶的活儿倒做得不错。只是她正忙活得满头是汗,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猛一回头,正见到赵氏站在不远处。 这位暂时的当家主母离着火头比较远,算是遥控指挥。其实也根本用不着她什么,孙福珩行过军、打过仗,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算火势没有渐小,但火路却给断开了。只有久思院旁边一个荒院还燃烧着,也没人去管。大约因为是没人住的,也没有贵重东西,毁了,以后再盖就是,甚至干脆改为花园,远不及久思院、裕王殿下的正居重要。 也正因为离得远,石中玉看不到赵氏碧凡的脸色,可却感觉赵氏的目光冷冷地注视在她的身上。就算赵氏被一群丫鬟婆子,另魏大管家包围着,那种凌厉感也让人如芒刺在背,分外不自在。 而在赵氏左右,还有几个华服美人站着,因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大约是从没谋过面的某恪的几位妾室吧。那四个衣着一模一样的,很容易被认出是四大美婢。石中玉一直以为四个丫头会贴身侍候慕容恪的,但这会儿她们在,那位正主儿却人影不见。 该不会是……这边烧得热闹,他那边却蒙头大睡吧?太不负责任了! 石中玉跑着又送了几回空桶,身上那种被一眼一眼剜着的感觉更严重了,害得她恨不得立即消失,还好这时兰望押了水龙前来。石中玉看过去,发现所谓水龙,其实是类似于气管子的装置,结实的硬木造,外围包以铁皮,前面连接着首尾相联的空竹管。 水龙的一头探入井水中,另一头对准火苗,当有人不断大力按压其中中空的装置,井水就在气压的作用下,吸入竹管中,再远远喷洒出去。 这就是简易形消防水龙,对于古代来说,真是先进得很哪。 石中玉赞叹着,却被兰望招呼了过去,“小玉,夏老酒醒,硬要往这边来。他现今腿脚不利索,你去接接。” 石中玉应了一声,抹头就跑。她哪知道兰望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在夏世雄跟前露个脸。 在兰望看来,这一次水局院闯了大祸,夏老因为以前那莫大的功勋不会有大事,但这顿罚却免不了。而水局院的家丁们,只怕全留不住了。再者,小玉细心,照顾此时的夏公公最合适。 然而石中玉在迎接夏世雄的路上,先经过了那所起火又无人理的荒院。鬼使神差的,她向里张望了一眼,结果看到有一条人影定定地站在火中,不动。 ……………………………………………… ……………………………………………… …………………66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PK榜又暂居第一了。 其实说实话,66不介意最后的成绩,哪怕最后一天被踩出总榜也没有关系。但66很在意之前的一直领先,因为那意味着更多的朋友会看到。我要的,就是更多读者知道这本书。 感谢大家,让我现在保有这个机会。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十指交缠 荒院的火,虽不及久思院那种要被吞没之势,但也熊熊燃烧,眼看就要房倒屋塌。 石中玉自认并不是个见义勇为的人,但她和普通人一样,有着基本的善良,要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烧死而不施以援手,她也做不出来。 可那个人是吓傻了吗?为什么不动?是跑回久思院那边叫人,还是她自己去救?不到一秒种的发愣时间,她脑海里滚过好几个念头。而她才要张口喊叫,那人却转过头来。 火光,映照着他美丽而冷酷的脸。那每每看到,就让人心尖紧缩的眼睛里,盛满了灰烬一样的寂寞,还有……恐惧与倔强混杂的东西,令慕容恪像一头困在陷阱里的猛兽一样,身上充满着力量,却又被捆绑着,无处着落,可怕又可怜。 石中玉被镇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遍寻不到的裕王殿下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燃烧的荒院里。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要自杀,那他为什么不逃?却好像是在和这大火对峙,看最后谁获得胜利一样。 最后她觉得,所谓妖孽,就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物种。倒霉的是,她在看到慕容恪时,慕容恪也看看到她了。这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开溜了。否则若慕容恪走出来,她就有了很大的罪过。而在她看来,那个死妖孽想走出来轻而易举,只是他似乎别着劲儿,不愿意这么做。 “殿下,快出来!危险!”她喊着,拼命招手。虽然不知道没什么用,可还是做了。 果然,慕容恪理也不理,嘴角微翘,隐现出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诱人,但是可恶。 太变态了! 石中玉几度想拔脚就走,可最后却一跺脚,拼着命冲入还算不得火海,但也差不太多的荒院中。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也顾不得什么地位,更顾不得什么男女尊卑,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恪的手,二话不说,扯着他就往外跑。 慕容恪很被动,他并没有反抗,几乎机械的被石中玉强行拉着,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在极度的紧绷中突然放松了,又像是在死亡面前等了很久,终于盼到了曙光,一时之间居然有点微微的幸福,还有……想要报复的快感。 如果那时候……他也能盼望到的话…… 第一次,他向天庭祈祷,如果有人可以出现在他面前,他要用一生报答,永远也不背叛离弃。可是,没有。第二次,他向地狱发誓,如果有人站在他身边,他愿意把生命和灵魂都献给那个人。可是,还是没有。而如今,他已经没有感恩的心了,却只想让拉住他的人好看。只是他不明白,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为什么眼前的人,只是个低级家丁? 这到底算什么?! 啪的一声,回廊上的粱柱断裂,向两人砸了下来。石中玉尽管机灵,但没有练过武功的身体无法快速反应。本能中,慕容恪挥掌横推,那着火的断木立即折断,向两边飞去。可飞溅的火星吓到了石中玉。以致她逃出荒院时,只知道自己的手和慕容恪的手十指交缠,却不记得是谁把谁拖出来的了。 反正,最开始她是救人者,应该算是主动方。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石玉玉挣了两下,手还是没能放开。 “你很忠心呀。”慕容恪笑得冷森森的。 这在石中玉看来,根本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倒像是怪她打扰他欣赏火焰之美似的。 她讪笑两声,却不敢回话。这位裕王殿下惯会鸡蛋里挑骨头,少说少错,宁愿装傻,也不能让他逮到机会借题发挥。只不过,为什么他还不放开她的手?! 慕容恪发现了她的挣扎,把两人相牵的手举高,一根根把手指拔出来,好像刚才都镶嵌得死死的一样。 他的手相当漂亮,大而修长,微微的干燥温暖,若用平常的形容,说手指像玉雕的,虽然贴切,却显得有些脆弱了,总之他的手很有力,很完美,是可以去当手模了。可他的动作总带着那么点暧昧,令石中玉突然脸红起来。 淡定!淡定!你现在是男人!不,是男童。不过握个手而已,怎么能这么扭捏?她不断进行自我心理疏导,可根本不太管用,心脏的跳速自从上去,就再没下来。 还好,这时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久居院相反的方向跑了过来,直接扑倒在慕容恪脚下。 “殿下,老奴有罪,请殿下责罚。”却是夏世雄。 石中玉连忙借机闪到一边去,只见慕容恪的面色立即恢复常态,傲慢中带点玩世不恭,“夏公公,后日本王就要出征,府里的事,都是赵氏在管。你先起来吧。”那意思,是要夏世雄向赵碧凡请罪。 “是。”夏世雄应着,但奋力撑了几下,都没站起来。 慕容恪拿眼角光瞄了石中玉一眼,石中玉立即机灵的上前,扶住夏世雄。离得近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差点熏得她倒仰。 这是喝了多少哇,这位老爷子。 “殿下,水火无情,您回吧。”夏世雄站直后便劝道。 慕容恪“嗯”了声,深深看了石中玉一眼,转身离开。但他没有往人多的那个方向走,而是绕过荒院。因他用了轻功,整个人有如夜之枭鸟,神秘而优雅的消失在黑暗中。 夏世雄看到慕容恪的身影消失,才喃喃苦笑,“殿下,您就忘记那个日子吧。老奴……老奴记得就好。”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禁瞪了石中玉一眼。 他是真的醉了,不然以他的警惕,怎么会忽略身边有人?而一个老而昏庸的太监,目光却如此凌厉清澈,吓了石中玉一跳,连忙陪笑。 “夏老,您……我……兰大管事要我来接您。” “怎么和裕王撞上的?”夏世雄眯起了眼,藏起那骇人的精光。 夏世雄是看到慕容恪与她十指相连的场面了,只怕误会了什么。但她根本不介意误会,因为她并不想升职加薪,只希望能平安做满这五年而已,所以干脆忽略掉这一点,脑筋转了几转说,“裕王殿下前来观看火势,看到已经控制,就要离开。正好小的来接夏老,裕王殿下叫住小的,问了几句火情。” 夏世雄满意地点点头。 是个机灵的,知道有的话不该说,比如说荒院火中,裕王殿下徘徊不去的话。他认识石中玉,因为在招家丁时为他说过话,又在德庆居茶馆听书时见到过好几次。这孩子,大约是想巴上他,在府里立足。只是殿下已经不再相信他,他心灰意冷,不愿意再掺和任何事了,所以装作不知。不过这孩子倒也知机,看到他明显的拒绝之意,从不上前讨厌。 知进退,有分寸,关键时刻不糊涂,放得开,是个不错的孩子。今天相遇,是赶巧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他问。 “小的石中玉,在二门上听使唤。”石中玉不卑不亢地答。 “好,快扶我过去。”夏世雄把这个已经遗忘的名字在心中记忆一下,就吩咐道。 石中玉扶着夏世雄到达火灾现场时,久思院的大火已经完全被控制了。后来又足折腾了多半宿,天蒙蒙亮时,火势才全部扑灭。 虽然没做什么体力活,但石中玉还是累得够呛。好在参与救火的人都被特许放假一天,回去睡觉了。在大白天里,石中玉不敢大模大样睡在家丁三号院,而是跑到了兰望家。当然,出府门时很费了一番周折,不仅被强令封口,还限制出入。若不是她本来就在二门上当差,根本出不了府。 其实,她觉得王府所为很是掩耳盗铃。昨天晚上的大火,把整个久思院都毁了,王府外的人怎么会没有知觉?捂着盖着,不开放消息,最是滋生八卦的温床。 直到晚饭时分,兰望才疲惫的回来,兰望家的也跟在他后面。 “姐夫,情况怎么样?”看兰望家的和兰妹侍候兰望稍事梳洗后,石中玉急切地问。 “久思院是整个毁了。”兰望神态平静,“还好除了旁边的荒院,别处没有太大损失。而且殿下就要出征北边,有足够的时间把久思院重新盖起来。” “得多少钱啊这是。”石中玉肉疼地道。这些统治阶级太可恶了,要知道世上有很多人吃不饱呢。 “王府的建筑都是用的上等的木料和石料,工匠和雕匠也是一流的,确实需要一大笔的银子。”兰望仍然波澜不惊的样子,“还好,久思院从来不放贵重的古董宝贝,名书孤本也放在花园那边的书房里。” “这是什么情况?”石中玉不禁好奇。 久思院是慕容恪的正院,有好东西,应该放在那里吧?何必把藏宝阁和书房建在别处。 “你不知道咱们这位裕王殿下经常会放火玩乐吗?”兰望家的直言道。 石中玉非常惊讶! 居然这么变态的,胡作非为就算了,敢情没事还在家放火玩啊。慕容恪到底怎么回事?他心里住着个儿童,还是住着个魔鬼?可是,一想到昨晚他那满眼寂寞的死灰,又觉得他这样做是有原由的。难道,自己被他外貌所迷,情不自禁为他开脱了? ……………………………………………… ……………………………………………… ………………66有话要说………………… 再度求粉红票,因为又有一本书一夜之间窜上来了。 PK票,大家量力就好。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飞来横祸 兰望瞪了老婆一眼,怪她多嘴。 兰望家的不服气地道,“我兄弟还要在府里待五年,有些事虽然不大好宣扬,可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你瞒着他,改天他不小心撞上错处,岂不是害他。” 兰望一听有理,叹了口气道,“小玉,你知道就行,别往外乱说。水局院就是专门负责灭火的,夏老拿的不是府里发的月钱,而是皇上给的俸禄,就是保护王府的。所以水局院紧挨着久思院,而且水局院的小厮们不做府里的活,拿着很高的月钱,只负责救火。只是好多年没出大事了,不过是小打小闹。若不是昨晚夏老醉了,事情不可能发殿到这个地步,顶多修缮一下便罢了。” “那夏公公如何了?”石中玉又问。 看来,皇上也是知道自己这七儿子可恶的怪癖吧?只是为什么一国之君,感觉上还是很英明神武的,至少治理国家很不错,却连这样明显不合情理的事也放任不管? 兰望神色黯然,“夏老自请了四十板子,虽说打板子的人手下留了情,但当着凡夫人的面呢,也不好太作怪。再说,夏老年纪大了,近年来身子又不好,这一下子去了半条命。水局院那些小厮或打、或发卖、或打发,已经都处理过。而且这件事瞒不住,不比往常,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唉……” “夏老身边没人侍候吧?”兰望家的突然说,颇有些担忧。 兰望还是小厮时就是这种油盐不进的耿直性格,若不是夏世雄提拔,早让人排挤掉了,哪有今天的日子。所以,夏世雄对兰望来说是恩人。但他也确实了解夏世雄,认为他是好人,这才能死心塌地的信任。 兰望皱皱眉,却没说话。 于是兰望家的就说,“要不我去侍候吧?反正我在内院行走,顺便照看就行。虽说夏老总想避嫌,不愿意与我们瓜葛太多,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说着,又看了石中玉一眼,“小玉毕竟是在二门当差的,不经传唤,不得随意进入的。” 她知道丈夫想让自个儿的干弟弟送到夏老身边,一来安稳,没人敢随意折腾,二来学些个本事,三来还能给夏老解忧。现在水局院的小厮正好都打发了,缺人,可夏老还伤着,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兰望想了想,点了头,这事就这么先遮盖过去了。 随后的几天,王府里忙乱异常,都是善后火灾的事。不过,慕容恪还是按原先的计划出征了,好像那火灾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再之后,皇上赏了笔银子,据说是自己的体己钱,让王府好好为他的宝贝儿子重修久思院。 石中玉依旧待在二门。 本来她以为,远离了慕容恪,她会过得很开心。但没想到,慕容恪才走,她就开始希望他能快点回来。这绝对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想念,而是石中玉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慕容恪这一走,王府就是赵氏的天下了。虽然他以前也不管王府的事,但他在,别人不敢太放肆。 赵氏也好,赵氏最信任的魏琐也好,范通也好,对她都没有好感。甚至,他们都很想好好修理她一顿吧。这王府里到处都是眼线,她只希望那天和慕容恪手拉手的样子没被赵氏的人看了去。本能的,她觉得赵氏极讨厌她。而以前觉得在慕容恪身边是羊在虎口,可现在,她才知道老虎也有保护的作用,保护那些豺狼啊、毒蛇啊,不会靠近她。 王府里的高层,如今只有孙福珩一人算是没有恶意的,但人家为什么要帮她呢?为了她一个小小的低级家丁,犯不着得罪赵氏碧凡。毕竟就算只是个王府,也是要保持平衡的。 于是她更谨慎小心的生活,范通几次想找茬,几次都被她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去,而且她努力让更多的下层人士更喜欢她。这些人或者并不能帮助她,也不能左右上层的决定,但人和也是优势,至少让想害她的人不要太明目张胆。 慕容恪,你快回来吧。她每天在心里念着。作为救命恩人,他总不至于待自己太无情吧? 然而,慕容恪并没有回来,听说他很快就打了胜仗,直打到人家北魏国都的百里之外,斩杀了那员惹事的北魏将军不说,还屠了人家几座城池。以至于在那些地方,提到他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若不是皇上连下了十二道金牌召他速速退出,他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大燕、北魏、西周,三足鼎立,大燕虽则最强,但北魏与西周唇亡齿寒,那两国若被迫联手,大燕也将身陷战争的泥潭。当今圣上是守成之君,没什么野心,更不是穷兵黩武之辈,自然不愿意进行旷日持久、劳民伤财的战争。 可慕容恪虽然退了兵,却似乎流连北境,在自己的封地里住了下来。回旨称受了重伤,移动不得,于是过年没回来,耽误到转年的春天,也没有回京的意思。 难道他就这么不回来了?所有人都怀疑。 而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石中玉渐渐受到府内大小丫鬟的追捧。古代人的身体发育虽然晚,但心智却早熟,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就考虑起将来嫁人的事来。当然啦,在这种等级森严的时代,下人就只能配给下人,于是白净秀气,嘴甜心好、聪明机灵的石中玉俨然有了些大小丫鬟们梦中情人的意思。各个有女儿的妈妈婆子们,也把眼睛盯在石中玉身上。在她们看来,这样的小家丁早晚会出头的。用现代的话来说,是潜力股。 石中玉烦恼之余,认识到这种情况来源于慕容恪个死妖孽上回关于要把苏叶许给她的话,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能得裕王殿下许婚,在很多人看来是荣耀的象征,也是她可能发达的迹象,所以她的炙手可热有自身优良条件的原因,还有外力推动。 只是这样一来,她不更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吗? 只对付她,她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躲也躲不开,心中有了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但她怕那些人对付她身边的人,因而经常嘱咐兰望夫妇和屈忽昀等三个兄弟行事要小心,可心里却总是不踏实。 “小玉哥哥,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你看好不好看,送给你。” “小玉弟弟,你的鞋子旧了,我抓空做了一双给你,穿穿看合不合适?” “小玉,这种酥酪没吃过吧?我特地从东厨房偷拿的,没让我娘看见,你吃吧。”就连范通的女儿,范莉也来凑热闹。 石中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少女心事,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若收了她们的东西,就会偷偷去高兴,以为对方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不收吧,她们脆弱的小心肝不知要难过多久,伤春悲秋是免不了的。收吧,其他二门的小厮眼睛红得像大白兔了。不收吧,要她拿什么借口拒绝? 就只是一打愣的工夫,已经有人眼泪汪汪的说,“难道小玉哥哥只收苏叶姐姐的东西,我们的全是脏的、坏的?” 饿滴神哪!是人就想受欢迎,她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作为男性,受到众多小女生的追捧!可恶的是苏叶,过了年十八岁的大姑娘,总是用一种自己人的态度关照她,害她好像已经成为了苏叶的小女婿。另几个大丫鬟不服苏叶,跟着争风吃醋,倒把她变成了筹码。 头疼。真的很头疼。 这天,她正在二门上和一群小丫头闲嗑牙,给她们讲故事,潜移默化地告诉她们,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要为一棵放弃整片森林。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绝对真理,屈忽昀突然跑了来,满脸惶急地叫她,“小玉,不好了!车马院出事了!” 石中玉陡然一惊。 车马院,是兰望所负责的地方! “蛐蛐,怎么啦?快说清楚!”她上前拉住屈忽昀地手。 大约因为体力劳动和经常跑腿,才半年时间,她的身子就像拔出牙苗的小树,茁壮成长了起来。长高了不说,胸前的蚊子包,已经向小肉包方向发展,要用力勒紧才行了。同时,她的手越来越女性化,这种奇异的变化,她在重生前从来没注意过。此时,一双软乎乎,但又骨肉停匀的小手抓在屈忽昀的大黑手上,尽管情况紧急,屈忽昀也烫到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今天范管事派我和王老十到车马院干活,结果正赶上凡夫人要出门。也不知是不是手法不对,我们套马车时,那匹从来都很温顺的枣红小母马突然惊了!”屈忽昀似乎心有余悸,瞪大了眼睛,“我离得远,还好些,王老十当场被踢得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兰管事为了救我和另几个人,腿……腿……被马踏了,车子还辗了过去!” 听屈忽昀说完,石中玉只感觉心头的血液都逆流了回去。这时候,她想不到这到底是意外事件,还是人为陷害,抑或是飞来横祸,她只想知道兰望,她的姐夫,在她重生以来给予她最初温暖的人,到底伤得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 ……………………………………………… ………………66有话要说………………… 那个,PK榜上的事,感谢大家的关怀了。 66无以为报,争取上架后能加更。 现在大约差七十分的样子,四张粉票就能重回榜首,请还有粉票的大人们,支持吧。 还是那句话,PK票,量力。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神医圣手 兰望的左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似乎已经分辨不出骨头和皮肉了。人,昏迷不醒。血,也流得遍地都是,似乎他全身的血液非要流干不可似的。 车马院的侧厢里,围着很多人,却个个束手无策。 “请大夫了吗?”石中玉急问。 “范管事已经着人去请了。”康涵柏答,惊吓得脸色苍白。 先得止血。即便不能,也得减少流速。不然照这样下去,大夫还没到,兰望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石中玉手脚冰凉,忍着就要晕倒的感觉,拼命让自己迅速冷静。她是现代人,虽然不是学医的,虽然只是个网文编辑,但学过一点点急救术,总比古人有见识些。 “康康,给我找一根两尺上下长的结实布条,不要太窄,宽一点。蛐蛐,给我打找一根木棍来,不要太粗,但必须也要结实。快快快!别愣着。还有,谁给我弄点干净的布来!”她急着吩咐。 屈忽昀和康涵柏毕竟只是个少年,没见过多少世面,此时早吓傻了,被石中玉呼喝,反而有了主心骨似的,立即把东西找了来。又有人,麻利地找来了干净的白布。 石中玉把布条松松缠在兰望的膝盖以上,死死打了几个结,然后把木棍放在布条和兰望的大腿之间,一拉屈忽昀道,“你力气大,赶紧用这根木棍搅紧布条,尽量紧!” 屈忽昀照做。 石中玉同时撬开兰望的牙齿,把那块干净的布,揉成布团,塞到兰望的嘴里。他现在神智不清,若疼得自己咬断了舌头,就麻烦大了。 不知是布条勒腿的动作,还是口塞布团的动作,刺激了昏迷中的兰望。他醒来,却还不如不醒,疼得抽搐不止,惨叫闷在喉咙里,身上冷汗如浆。随即,又失去意识。 石中玉看到眼里,差点跟着昏厥过去。她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明白那种痛苦折磨简直是人类难以忍受的。而且她是晕血的,但她必须保持清醒,因为可她要救兰望,她一定要救下他! 此时再看一边的王老十,吐得胸口前全是鲜血,根本就没醒过,眼看也就要不成了。 如果今天这难过渡不过,就是两条人命啊! 一个,是她当亲人看的,绝不能眼睁睁着着他死。另一个虽然有矛盾,但少年心性,她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在意?王老十才十五岁,说起来人生还没有开始,难道也要陨落吗? “大夫来啦!大夫来啦!”有人喜悦地喊道。 石中玉连忙闪开床边,让出地方,看到牛蛮跑得气喘吁吁的,正是他把大夫一路背着跑过来,不然现套马车,再进入府里,恐怕还要耽误时间。 而他们身后,还跟着范通。 今天孙福珩恰巧有事出城,不在外院。内院又还没得到消息,只有范通主事。 那大夫被牛蛮颠得头晕眼花,但他很有医德,并没有抱怨,而是立即过来查看病人的情况。 “谁绑得这布带子?”他看了眼兰望后,惊讶地问。 “是我。”石中玉答道,“我看兰管事一直流血……” “这方法很好。”白发苍苍的老大夫夸奖。 “谢谢大夫,但是您快给我姐……给兰管事瞧病吧。”石中玉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大夫没再多说,立即诊治起来,但很快,他抬起身来,摇头叹息道,“这……伤得实在太重了,老夫无能为力,还是准备后事吧。” 他说这话时,兰望家的才赶过来,听到后立即身子一挺,向后晕了过去。幸好牛蛮就在她身边,一把捞住,这才免得她的后脑直接撞在青砖地上。 “大夫,您给想想办法。好歹两条性命,怎么会这样的?他们虽是奴仆,但裕王府一向宽待下人,不会少了您的诊金。”范通道。 他话说得好听,还面带忧色,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和痛快开心,还是深深地刺痛了石中玉的心,令她恨得牙关紧咬。而且他这话说的,好像人家大夫是因为钱而不努力救治似的,明显要激怒人的。 果然,大夫怫然不悦道,“范大管事,你不妨去打听,老夫是太府都最好的外伤大夫,若我说不行,只怕就没人救得了了。” 范通露出忧伤的神色,假意叹息道,“唉,难道这就是天意?可惜了的,这位兰管事还是我们凡夫人颇为看中的手下,现在这……英年早逝啊。” “大夫,兰管事虽然伤得严重,但却是外伤,能不能截肢……我是说,斩断这条伤腿,以保住他的命?”石中玉冲口而出。 在兰望即将消逝的生命面前,她顾不得保护自己的秘密和安全,一切,都要以挽救生命为主。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闭嘴,你懂什么!”范通呵斥她。 石中玉理也不理,只恳求地望向大夫,“我们裕王殿下是经常带兵打仗的人。听说在战场上,经常有人失去四肢,可也有人活下来,是不是?” “这位小哥所说,老夫也想过。只是这位兰管事伤得太重,若冒然行事,一来老夫没有令他失去知觉的药物,他现在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衰弱,只怕挨不过疼,直接闭气而死。二来小哥你可知,战场上失去肢体的人,死亡的有十之八九,活下来的不过是极少数吗?老夫一生行医,救人无数,如今把握这样小,绝不做那杀人之事。” 石中玉愣了。 她确实记得以前看过,古代没有青霉素,医疗技术落后,截肢的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而这位大夫爱惜名誉,这么没把握的事是死也不会做的。他若真做了截肢手术,病人死掉,他一生的医名就完了。 越是年纪大,越是名气响的医生,就越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个道理她懂,也就明白死求也是没有用的。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看惯生死的医生,有时候往往是最冷酷的。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满脸是泪,徒劳地反手抓住老大夫的衣袖,“您老慈悲,救救他。兰管事上有高堂父母,下有妻儿弟妹,如果真是……那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石中玉,你给我下去!”范通上来揪住石中玉的衣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石中玉情急之下,狠狠踩了范通的脚,疼得他一跳三丈高。其实她还有更暴力的方式,可是现在没心情陪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玩! “这个小哥倒是有情有义的。”老大夫见石中玉情真意切,不禁又是叹了一声,“但老夫是真的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石中玉一听有门,立即紧张地问。 “除非能请动太医院院使,神医圣手才大人。”老大夫道,“听说当年他曾从军,在战场上救治此类伤员时,活下来的人有一半以上。” 石中玉瞪大眼睛,闪过一丝惊喜,但立即又黯淡了下去。太医院?御医!王宫贵族,肱骨重臣能请得动,可兰望只是裕王府的一名奴仆,怎么能有那样的脸面? 果然,范通这时顾不得杀猪一样的怪叫了,冷笑道,“石中玉,你快别烦人了。除了兰管事,这儿还有一个王老十生死不明呢!敢情他的命不是命吗?还什么神医圣手才大人?漫说是兰望,就是殿下,也未必请得动。我听说,才大人目前专门侍奉皇上,让皇上仙寿永康,保我大燕万世太平呢。” “你是咒殿下受重伤吗?”石中玉悲愤之下,恨不得立时掐死这小人,所以阴森森地说。 范通被这话噎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涨得通红,而后又惨白。谁不知道裕王殿下长得像神仙,可却狠得像阎王。裕王殿下现在正在前线,虽说已经息战了,可若听这种话,保不齐就有他的瓜落儿吃。到时候别说他舅舅魏锁,就连凡夫人都不敢保他。 杀了石中玉灭口?这屋子里好多人哪。难不成连这位大夫也杀掉? 他越想越惊,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那老大夫却说,“这位范管事说得不错,才大人身在宫中,钻研医术,已经多年未出。我说他能治疗这样的病症,却是实在难以请到他的。还是……准备后事吧。老夫可以给这位兰管事开一剂药,让他免受些痛苦。” “就是就是,这才是正理。”范通又插嘴。 这时候,兰望家的醒了,挣扎着扑了过来,抱着丈夫,只剩下痛哭。石中玉的心,本来就像被盐腌了似的,看到自己的干姐姐那么悲痛,心里突然升出一种近乎执拗的决心来。 她一定……一定要尽最大的力量,救活兰望!哪怕,只有最微不足道的希望。现在,她真的想过所有办法了吗?真的吗?不,没有!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连忙按住兰望家的肩膀,“嫂子不要灰心,我还有办法。再让兰管事忍耐下痛苦,为了能活着,什么都值得!”在外人面前,她不能喊萧易为姐姐。 “真的吗小玉?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兰望家的拉住石中玉的手,那绝望中的渴望,看得她的心都绞了起来。 “无论多难,我也会试的!”她说着,转身对着老大夫,“请您开药行针,让兰管事别那么痛苦,然后诊治王老十,我去去就回。” 老大夫点点头,“但你要快,他坚持不了一天时间。” 石中玉点点头,飞一样跑出门去。 范通本能的阻挡,让石中玉生生推了一个趔趄,只甩下一句话,“蛐蛐、康康、馒头,看着兰管事和嫂子!还有,准备一辆马车,要轻便快速的!” ……………………………………………… ……………………………………………… ………………66有话要说………………… 大家真给力啊。 昨天一天涨了不少分数,暂时第一了。不过差距不大,往后还有艰苦日子,大人们手中还有票的,想起来时记得投66啊。 兰望:亲们,我大出血啊,腿要保不住了,来点粉红色的吧。 66:(踹)最不喜欢这个“亲”字了,谁逮谁用。我虐不死你!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进宫 她本来就是二门上的,年纪又小,偶尔会到内院回话,所以当她疯跑进二门以及穿山游廊院时,看门的婆子喊了她一声,见她根本不理,也就没有阻拦。她从没去过水局院,可却知道它紧挨着久思院不远,因为久思院现在正热火朝天的重盖,所以很容易找到。 “夏老,夏老,救命!”她几乎是冲进水局院的正房。 水局院空无一人,自然没有人替她回报。而除了兰望家的,也没有侍候夏世雄,石中玉闯进的时候,夏世雄正独自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石中玉,你怎么来了,起来说话。”夏世雄见石中玉直接扑倒在床前,脸上又是汗,又是泪,那份惶急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立即感觉事情不妙。 石中玉没起身,而是拉住夏世雄的衣袖,“兰管家在外院出了事,伤得很重,大夫说要请宫里的神医圣手才能救得了,求夏老成全!” “什么?”时间紧迫,她也不绕弯子,而她说得直接,夏世雄的反应也直接,猛得立起身子。但瞬间,他脸色苍白,身体抑制不住的哆嗦,撑不住的又倒在床上。这一番折腾大约牵扯到了痛处,冷汗也立即冒了出来 石中玉心头不由得一紧。 她没料到夏世雄伤得这么严重,就算她提前叫人准备了马车,这一路到皇宫去,他老人家那好不容易保下的半条命,只怕也要交待了。 “夏老,夏老,怎么办?”她急得要挠墙,“您是从宫里出来的,一定得想想办法。” 夏世雄又挣扎了两下,终究起不了身,只能铁青着脸,趴在那不动。 石中玉偷瞄过去,见他神色挣扎,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很是为难,心中略有不忍。可和兰望的一条命比起来,其他事都有缓冲的余地,于是她连忙加了一把火,“夏老,如果请不到宫里的那位才大人,兰管事必死无疑。他那么忠厚正派的人,连点银子也没给家里留下,那一家子老小,难道一起给他陪葬吗?夏老,求您救救他。人命关心,什么事大得过一条性命!” 她这一说,夏世雄却似乎冷静了下来,抬眼看着她,“石中玉,兰望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私下认了兰望家里的做姐姐,兰管事,正是我的姐夫。”这时候,石中玉知道多一分真话就多一分希望,因而合盘托出,“我卖身在王府,要不是您,我连这口饭也吃不上。但如果没有兰管事夫妻,我早被范通和魏琐那一对混蛋嚼得连渣子与不剩。不管是您还是兰管事一家都是我的恩人,小玉无以为报,愿意冒最大的风险,只求一个机会!” 隐约中,她知道夏世雄与凡夫人和魏琐那派不合,却和兰望有着非比寻常的亲近关系。为此,她说话也没有顾忌,把对魏锁等人的不满和厌恶全表现了出来。 “虽说王府离皇宫不远,可我这身子,只怕耽误了大事。”夏世雄像下定决心似的,终于开口,并从枕下摸出一把钥匙来,“不过,我毕竟在宫里待过,有幸还侍候过皇上,蒙皇上恩典,还有着几分老脸面。你去那边,从顶柜的第二层格子里,有一个黄杨木雕的葫芦,你把它拿出来。” 石中玉一听有门,连忙拿了钥匙,搬了凳子,爬上去打开顶柜,把那个葫芦拿了出来,然后又递到夏世雄手里。 夏世雄神色苍然,却带着微微的笑,伸手摩挲了几下葫芦,似乎一下沉浸到往事中。但很快,他又坚定的把它塞到石中玉的手里,“从中间拧开,里面有一块腰牌。有此物,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但这腰牌会被拿走,收不回来了。然后,你找人带你到水华殿去,把这葫芦交给才大人。就说……什么也不用说了,他会明白的。” 石中玉拧开葫芦,果然发现有一块似铜非铜的腰牌,巴掌大小,轻飘飘的,上面的字屈里拐弯儿,根本认不出来,总之感觉这东西很有些年头儿了,不过上面遍是灰尘,显然很久不曾动过。 她也不多问,只深施一礼,立即往外走。 夏世雄却又叫住她,“小玉,你是个聪明孩子,要知宫里不比王府,规矩大。就算你有这块腰牌,行事也要谨慎些,明白吗?”他不在连名带姓的叫石中玉,显然已经不拿她当外人。 “小玉谨记夏老教诲。”石中玉又是回身一礼,“夏老您这么善良,一定会有福报的。” 望着石中玉飞奔而去的身影,夏世雄额头冷汗滴落,脸上挂着悲凉的苦笑。福报吗?他这辈子不指望了。如今他连保命的东西都交了出去,以后也只求不要辜负某个人的嘱托,再无其他念想与所求。对兰望,他仁至义尽。对那位,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那位并不领情。 而正当夏世雄心中五味杂陈的时候,石中玉正满怀希望,飞奔在去皇宫的路上。范通当然不让她走,可她只使了个眼色,牛蛮就假装昏倒,生生把范通压在身下,再加上康涵柏大呼小叫,范通居然有半刻钟时间没有起来。屈忽昀就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石中玉从车马门出了府。 赶车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做的。可屈忽昀的爹是车把式,他从小就坐在车辕上,有时还帮他爹赶上几鞭,此时做起来像模像样。 石中玉坐在车里,紧紧抱着那个黄杨木雕的葫芦,努力让自己的心镇定些。其实无论在现代还是在这个异时空古代,她为人一直很低调。可是,重生之始就遇到海难、接着是追杀,后来进了王府,现在居然要进皇宫了。人生的际遇,真是很奇妙的,而且往往事与愿违。 听夏世难的意思,有这个腰牌和这个葫芦,她应该很容易就请得到神医圣手才大人。可刚才她在惶急中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平静下来,就开始觉得有些害怕。 进皇宫诶。不是到别的地方,是皇宫!那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掌握着对她生杀大权,她好像一个小人儿进入了巨人国,随时都会有人一脚踩死她。可事到如今,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能感觉出,夏世雄帮这个忙,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只要人活着,将来总有机会报答。倘若死了,就一切都完了。 “蛐蛐,快到了吗?”她掀起车帘问。 “已经看到皇城门了。”屈忽昀答。 “王老十怎么样?”她忽然想起那个总跟她对着干,欺侮弱小,但其实并无大恶的少年。 “不太好。”屈忽昀也叹了口气,“被马一蹄子踹中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刚才醒时吐了好多血,一直喊疼。” “怕是内出血了,唉!” “大夫也这么说。”屈忽昀手下催马,嘴里却说道,“还说就算他挺得过来,也得养上一年半载才行。他家穷,怕没办法长年请大夫吃药。要是那样,还不如一时片刻就死了。” “不,蛐蛐,一定要活着。听我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死了就没有希望了,而希望是这世上最美好和难得的东西。听到了吗?” “听到听到。”屈忽昀停下马车,“了不起以后咱们想办法帮帮他,留着他的小命好了。” 善良磊落的孩子。石中玉暗赞。她虽然一直有如行走在钢丝上,下面是万丈悬崖,可是着实有人缘,遇到了很多淳朴厚道的人。 “到了!”屈忽昀把马车稳好,伸手把石中玉扶下车,“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小心。” “有夏老的宝贝保护我,肯定没事的。”石中玉故意说得轻松,“我也是个有福气的,借这个机会也进一趟皇宫,你这小子这辈子也未必有机会。” “小心。”屈忽昀很担心,也很紧张,平民对于皇家,天然的就有畏惧。但他不太会表达感情,说来说去也只这两个字。 不过石中玉能感念他的关心,于是她笑笑,深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如擂的心跳,控制着发软的手脚,一步步向着象征大燕权利顶峰的那座巍峨皇宫走去。 就当参观故宫了,里面的人全当成会动的蜡像好了。她不断做着心理建设,来到城门前。 他们并没有走正门。事实上,以大燕国的规制来主,皇宫的正门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能走。皇宫共九门,前三后四,侧面各一。除中正门之外,皇宫正面的两个侧面是大臣们上朝或者高官贵胄走的地方,后四门按各自的用处开放,算是工作门。两个侧门才是宫人、或者私下召见的人出入的地方。 石中玉,就是走的东侧门。 而且,马车离皇城门还很远的地方就得停下。那也是有定制的,离得太近,人家说人意图不轨,杀了也白杀。这就叫特权,或者说皇族的威严。 “干什么的?”还离着有十来米远,就有一个守城门的侍卫对石中玉喝道,声音里有着皇权对草民的威慑和轻蔑,令石中玉这位来自现代,有众生平等观念的人也不禁一哆嗦。 她什么也没说,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要不要跪下回话,好像拦轿喊冤那样。她只是把那早揣在怀里的腰牌取出,高高举起。 ………………………………………… ………………………………………… ………………66有话要说…………… 呃,理解大家的心情,可66更新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也不算太慢。上个月21号才发的,现在都九万字了。66可是一更三千哪。 但大家对我这么好,本书上架后会考虑加更的。 另,例行求票。有粉票的不要攒着啦,尽量投吧。66尽最大努力保持第一,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这几天,我一被超,大家就帮我夺回PK高地。简直一部现实版的兄弟连哪。呵呵。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阳光美少年 “什么东西?走近点!”另一个侍卫说。 石中玉稳定的走上前,把腰牌递了过去。 “像是腰牌,可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啊。”那侍卫把腰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纳闷地说。 石中玉吓了一大跳。什么?不认得!怎么可能! “你打哪儿来的?”那侍卫翻了翻白眼,怀疑地问她。 “我是裕王府的人。”石中玉咽了咽唾沫,力求让自己的声音稳定而大方,“夏公公令我拿了此牌,求见神医圣手才大人。” “夏公公?侍候裕王殿下的那个?”一个侍卫凑过来说,显然是认得那二位大人物的,“要不拿去给张大人看看?他在宫里这么久,是侍卫长官,有什么没见过。”后一句,却是对拿着腰牌的人说的。 拿着腰牌的人也没多话,立即跑开了。 石中玉心急如焚,只怕多耽误一会儿,就降低一分兰望的存活率,又怕没人识货,把她打出去事小,再关进大牢,那可麻烦大了。 还好,过了有半盏茶工夫,那侍卫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急步走来。石中玉不会从服装上看官员等级,但想必这位正是侍卫们口中的张大人,连忙上前施礼。 “见过张大人。” “你是拿着这块腰牌来的人?”张侍卫长上下打量着石中玉,问。 “是。” “夏公公派你来的?”他又问,似乎有点怀疑似的。 “是夏公公亲自交到小的手里,让小的为他老人家进宫办事。”石中玉低头垂目地答,“这么重要的东西,若非夏公公亲手交予,小的根本无福得见。夏公公曾言,此牌交出,就不会收回。您看,裕王府的马车就在那边等着,请大人通融。” 她的意思很明确,这么重要的东西,若不是夏世雄亲手交给她,她怎么可能得到?关于交出就不能收回的话,若非夏世雄告诉她,她又怎么得知?而裕王府的马车上都有标记,普通马车也是一样。就算是她偷的腰牌,那马车也不能造假吧?有三重保险,这位张大人无需太警惕。 练武之人目力好,张侍卫长略抬眼一看,认出裕王府的马车。而且他瞧石中玉走路脚步虚浮,不像是会武功的,又一脸焦色,怕是真有急事,因而不敢耽误,只道,“既如此,我这就带你进宫。你且跟紧,不要东张西望的坏了规矩。若然惹出麻烦,我可救不得你。” “有劳大人。”石中玉连忙应道。 张侍卫长对众门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盯紧不远处的裕王府马车,自己带着石中玉往宫中走去。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带着石中玉进内宫,而是到了一处门楼,跟一名内监说了些什么,再由那名内监引着石中玉继续向里走。 一路上,石中玉一直低着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和前面带路人的袍子下摆,不敢有半分逾矩的行为。她不是来参观的,她是来救人的,不仅没胆子,也没心情。 走了很久,那内监才转头对她说,“水华殿到了,你且站在这儿等着,咱家去禀报一声。” 石中玉乖乖答应。 此处名为水华殿,其实并不是宫殿,而一个很大的宫院。不过大白天的大门紧闭,倒像个冷宫似的。但尽管如此,石中玉也不敢乱动,直到不久后那内监回来,把她带到宫院中,“才大人让你在这儿等着,他一会儿就来。” 水华殿的大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也不知什么原因,宫院中一个人影也不见,只到处晒着草药,倒像个名士隐居的地方。 “谢谢公公。”石中玉没钱贿赂,只能嘴头上甜点儿了。 她知道阎王好骗,小鬼难缠,可她身上确实没钱,一是没时间从兰望家的那里拿回自己存的,二来那不过是三两多点,在皇宫这种地方也拿不出手,还不如不给。但张侍卫长应该和内监说过了什么,对方应该不敢太怠慢才对。可是没想到,内监走了一个时辰左右,那位神医圣手还是没有出现,偌大的水华殿中,就她一个人杵着。 她在二门上当了好几个月的差,这腿力是锻炼出来了,倒不觉得辛苦,但心却像被放在滚油上煎炸一样,难受得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仿佛感觉得到兰望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消耗。 “怎么还不来人哪!”焦虑中,她不禁喊了一声。 奇怪的,这一嗓子很有效果,居然有一个人从耳房后侧的长廊走了出来。 阳光正好,照在那个人的脸上。十七、八岁的少年,高鼻大眼,嘴唇略略有些丰润,让人看着就想去亲亲似的。他的身材像院中的小松树那么挺拔矫健,本该是英武的长相,却满脸书卷气,就算没有笑,眉梢眼角也似乎带着温煦的笑意。 总之,一个高品质阳光美男! “你是谁?”美少年问,态度温和,比张侍卫长的公事公办脸和内监的阴阳怪气脸强多了。 “我……我叫石中世,奉裕王府夏公公之命,特地来求见神医圣手的。”石中玉说着,快速瞄了一眼那少年的穿着打扮。 没戴冠,头发简单拢起,梳着当下男人们普通的发式。身上穿着石青色袍子,式样跟侍卫们的差不多,但没绣任何花纹,素净得很,窄袖束腰,虽是长袍,却甚为利落,更增添了他气质中的干净清爽感,分外令人觉得亲切。 “找才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美少年又问,听起来像盘问,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 “夏公公病了,府里还有个人伤得很重,等着才大人救命。”怕兰望的分量不够,石中玉把夏世雄也捎带上了。然后想了想,又把别在后腰上的黄杨木雕葫芦拿出来,“夏公公说,才神医见到这个葫芦,就会立刻去裕王府的。” 夏世雄的原话是,什么也不说,才神医会懂的。不过现在情况紧急,石中玉不得不小小说一回谎话。临了,她还加了一句,“大人,夏公公等着救命,十万火急,麻烦您跟才神医说一声,请尽快启程吧。” 那少年一挑眉,眼睛里满是讶异,似乎没料到石中玉叫他大人,但那神色一闪即逝,他拧了拧眉,“事情这样紧急吗?你等着,我立即就来。”说着,快步离开,走的还是那条长廊。 他的眉毛毛茸茸的,拧在一起时特别生动,好看死了。 而片刻后,他又出现后,后面还跟着一个矮胖的老头,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 “老夏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很严重吗?”那老头鹤发童颜,但却不仙风道骨,圆胖的脸红扑扑的,一脸欠揍相,“刚那小太监也不说清楚,只说老夏派人找我,我还当他闲着拿我消遣,打算晾晾他……”话说到这儿,他一眼看到石中玉手里的黄杨木葫芦,立即愣住了,脸色发白,随后几步抢过来,把葫芦夺走。 “到底怎么了?他居然把这个都送我了。”才神医喃喃自语,但很快就转向石中玉,脸色严肃地问,“裕王府出了什么事?” “救命的事!”这时候,石中玉也顾不得礼仪,又怕说出兰望的事,这位神医不肯走,只含含糊糊地说着,并上前拉住才神医的衣袖,“时间紧迫,神医您好不好快跟小的走,小的路上跟您说。” 才神医看了手中的葫芦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好!” 石中玉高兴得拉了他就走,可他却缩回手道,“你这小子,急也不能不管不顾,老夫还得拿医箱。再者,出皇宫那么容易吗?不得打声招呼,还得备车呀。” “我有马车。”石中玉听说还要耽误,有点急了。 “我倒无所谓,坐什么马车都行,但这不合规矩,只怕出不了宫门。”才神医解释,“我是亲自侍候皇上的人,万一被有心人盯上,老夫死就死了,牵涉到皇上就不好了。你这小子没见识,哪懂得这些弯弯绕儿。” “那还要多久啊!”石中玉急得差点跳脚,“我等得,病人等不得啊。” “我去打前哨。”那美少年突然说,“老师准备好医箱,我这边就能准备好。” 才神医一愣,“你要跟着出宫吗?那可不行!” “没事的,从这里到裕王府近得很,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不是常出去吗?叫几个人跟着就是了。” 才神医犹豫不决,刚要说什么,那美少年食指贴近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也没等才神医同意,大步离开。 此时,石中玉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没注意这两人之间的交流,只听到才神医问她,“到底是内伤还是外伤,老夫得准备对应的东西呀。” “腿被马踏烂了,恐怕要斩掉。”石中玉仍旧不用主语,但想到夏世雄的伤,又道,“还有很严重的板子伤。” 才神医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严重吗?不是要了人命!裕王殿下不在,谁敢动夏老?真反了!哼,我倒要去看看。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药。” “别忘记麻药!”石中玉多嘴。 “麻药?”才神医一愣。 “就是……麻沸散……让人不知疼痛的药。”石中玉费力的解释,“先前请大夫瞧过,说是那腿保不住了,要锯掉坏腿,唯有您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我不能保。”才神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只能让他有一半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到底会如何,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就不再理石中玉,小跑着进了正屋。 …………………………………………………… …………………………………………………… ……………………66有话要说………………… 等上架了,66会考虑加更的。 顺便继续求票,拉大距离,66才有安全感。 慕容恪:谁说是本王害小玉的?冤枉啊。本王远在北疆,除非有现代的通讯工具,比方手机或者联网电脑,不然哪能遥控京都。求粉票,PK票安慰。 66:滚,傲娇神马滴,最讨厌了。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交换名字,就是朋友 “上来。”出了水华殿的大门,马背上的美少年向石中玉伸出手。 已经是下午了,春日的阳光却依然明晃晃的。石中玉抬头望去,见那少年的眼睛温润得像两颗浸了水的黑玛瑙,立即把她心头因为焦躁产生的火气驱散了开。而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却又冒出那双纯粹邪恶的蓝灰色眸子,总是让人的心会揪起来的目光,瞬间愣住了。 “怎么,不会骑马?”少年微笑,“没关系,我们共乘一骑,只要你抱紧我的腰,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夏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徒子徒孙!”才神医在一旁插嘴,轻蔑的意思很明显,他自己同时翻动矮胖四肢,利落上马。 “别怕,我骑术很好的。”少年仍然耐心地伸着手。 我根本不怕,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不该想的人,再者担心在皇宫骑马会不会被砍头。石中玉想着。在她的记忆中,似乎在宫内骑马是一种皇帝赐与的荣耀,现在他们这么做……算了不管了,救命如救火,哪有时间思来想去。 石中玉伸出手,放在少年大而稳定的手里,之后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落在少年的身后。下意识的,她抱紧少年的腰,随着一声轻叱,马儿已经奔跑了起来。 一路畅通无阻,令石中玉不由得对这少年的能力刮目相看,才这么短的时候,居然全安排好了。难道,才神医在宫里很有权势?这少年叫才神医老师的。 很快,一行三人到了裕王府。因屈忽昀要赶回空马车,自然落在了后头。 “直接进车马门吧。”石中玉建议。 一来,车马门可以直接骑马进入,二来兰望就被安置在车马院内。不绕正门的话,可以节省不少候诊时间。虽然这对才神医有点不敬,毕竟他身上还挂着正五品的官职。 但才神医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在路上,石中玉已经把重伤的是兰望,夏公公只是板子伤的事说了,并胡说八道说兰望是夏公公的义子,才神医这才没有发作。 不过石中玉冷眼旁观,发现才神医是个极有医德的人,他怪的只是她说谎,倒没有因为要医治的只是个家奴而觉得掉身价。 “你居然不听我的吩咐,私自出府!”才进入车马院,范通就迎面冲来,手中马鞭劈头盖脸的向石中玉打来。 两个多时辰的担惊受怕、心急如焚,严重消耗了石中玉的体力。她跳下马时双腿发软,本来就差点坐在地下,此时哪躲得开鞭子。 不过那鞭子并没有落到她头上,那少年准确的抓住鞭梢,轻描淡写的一扯,范通就直接摔了个嘴啃泥。又由为车马院铺的全是青砖地,范通嘴砖的下场就是牙齿跌落好几颗,登时抱着嘴哀号起来。 “你是谁?胆敢出手伤我,老子饶不了你!”他含糊着叫,“来人……” 他想叫家丁上来,把石中玉绑了,忽然看了一眼才神医,把后面的话,合着血和牙齿又咽了下去。虽然才神医穿的是便服,但他既然知道石中玉去请谁,当然明白人家是五品大员。有才神医护着,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吆喝的,尽管,这里是裕王府。 “你死定了。”才神医突然笑起来,指着少年,“你知道他老子是谁吗?胆敢冒充,我看整个裕王府都得因你倒霉了。”说完再不理会范通,转过头来问石中玉,“病患在哪里?” 石中玉心中焦急不安,才神医的前半句虽然听到了,却没往心里去,只咬着牙,支撑着软成面条的腿,直接往安置兰望的屋子里跑。 到门口时,她无意中回头望去,正看到那少年负着手站在马儿的旁边。俊马帅哥,映衬裕王府高大的院墙,明亮的日光,就像一幅朦胧的画面,美丽极了。 还有,不知是不是才教训过范通的关系,那少年脸上的神色虽然仍然温和,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贵气十足,居然和慕容恪有几分相像起来。 接下来的情景很忙乱,才神医一进屋,就把不相干的人全赶出来了,只留下那位老大夫当帮手,还有兰望家的帮忙擦洗煮药。那老大夫年纪比才神医还大,但学无老幼,达者为师,他很高兴地给才神医当副手。 “才神医一定会救活兰管事,是吧?”在现代,截肢手术就是大手术,何况在古代,那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的。 因此,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石中玉和那少年坐在上马石边,心情忐忑地等候。那两匹神骏的御马,就拴在镶嵌在墙面内的狮头含环拴马扣上。 范通早就不见了,大约是回内院报信。其实兰望出事这么久了,消息早就全府尽知,二门上好多人来探头探脑。但听说赵氏今天一早就回兵部尚书府去,看望生病的母亲,魏大管家当然沿路打点,也跟着去了。 王府男主人不在,照说赵碧凡不会在外面过夜,算算时辰,这时候也该回了。 “但尽人事,且凭天命吧。”那少年回答。 石中玉皱紧眉头。 至少,兰望有一半的生存机会。她现在不应该想兰望活不下来要怎么办?她要考虑的是以后。她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但只怕会留下后患,让范通等人有借口对付她。她自身难保,还怎么帮人?还有,兰望就算活下来,以后的生活也成问题了。当了这么多年管事,他可是没贪一分钱,家里半点钱的存性也没有,这一大家子要怎么活呢? 她一直想着发财大计,可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如今感觉腰里没钱,很多事都不好办。要不要赖上才神医,保住她和兰望一家大小的生存机会呢?可照说,夏世雄既然插手,就应该会管到底才对。不过,刚才她已经托人去水局院报信儿了,夏世雄却并没有只言片语传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等才神医去找他? 有这么多事压在她的头上,只是,她现在心里乱得很,不仅没有好主意,简直连下一步要如何做也没有底。 “这个兰望,是你的什么人?”少年好奇地问,“好像不是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了。”想到在现代的父亲,石中玉鼻子一酸,但她咬牙忍住,只道,“现在兰望一家就是我的亲人,他们于我有恩。” “石中玉,你是个忠诚的孩子。”那少年突然说了句,感觉很奇怪,何况,他还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如果不嫌弃,叫我小玉就行了。”石中玉笑了笑。 在她心中,等级观念不重,基本上属于没有,但她毕竟生活在古代异时空,人家毕竟是神医的弟子,若不愿意亲近,她也没有办法。若愿意亲近,也算她攀上一棵小树。 “小玉,这名字很像姑娘家。”那少年也笑笑,却又连着念了那名字几声,不像拒绝。 于是石中玉顺杆爬,一心要抱大腿,“你叫什么名字?不过你可以不告诉我,因为在我的家乡有个风俗,交换名字就是朋友。”在现代,交朋友很容易吧?虽然彼此的诚信间有点不足。 那少年愣了愣,似乎不习惯别人的亲近。 他给石中玉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很温柔的少年,接近后却发觉遥不可及似的。但那拒绝不是故意,而是与生俱来的,是最淳朴的。就好像他对别人好,只是因为……他比所有人都高贵强大…… “我叫长天。”沉吟半晌,少年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但接下来的话又有点伤人自尊,“你可以认识我,但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好吧,小天。”石中玉耸耸肩。 她这个人就这样好。不管是找靠山,还是攀大树,她不放过机会,但她从不强求,人家愿意自然好,如果不愿意,她不会死缠烂打。对夏世雄就是如此,之前几个月,她很多次在德庆居见到过夏老,但因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拒绝感,她从没上前搭讪过。 只是,她这一句“小天”,叫得少年一愣,好像很意外。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好奇似的,歪着头,看着石中玉玲珑的侧脸,不禁出神。 石中玉没有发觉,心想这棵小树只怕靠不上,但能混个熟悉,因而也不在多话,只盯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没有惨叫声传出,证明麻药有效吧。再看屈忽昀等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没一个有心情回去吃晚饭的。其余不相干的人,倒是走了个干净。所谓人情冷暖,有暖就应该珍惜,冷的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不说话,名叫长天的少年也不说话,但这沉默却并不尴尬,反而令人有点安心似的。好不容易,房门打开了,才神医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怎么样?”石中玉蹭的一下窜了过去,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快的,居然把距离房门稍近的屈忽昀等人挤在了后面。 “锯断了腿,处理了伤口,稳住了他的心脉,暂时算没事了。”才神医叹了口气,“不过毕竟他没有武功底子,我来得又晚了些……我已经告诉她老婆要注意些什么,且看他熬不熬得过这三天吧。” ……………………………………………… ……………………………………………… ………………66有话要说…………………… 有可爱的读者大人猜这少年是皇帝,可是恪恪已经20多了,他爹肯定是大叔,甚至大爷了呀。 呵呵。 感谢大家支持,仍然还在第一,虽然艰难,但尽到最大努力吧。当然,要靠大家帮助。66感谢大家在书评区鸣不平,并声言支持,也不介意有人到书评废话连篇。 66只好好写,出好剧情,好人物,不让大家白支持我一回。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皇太孙殿下 石中玉的心一揪。 古代医疗技术落后,术后感染是个大问题。但才神医既然被称为圣手,自然有好的药品和手段,如今只看兰望的造化了。 “现在带我去见老夏,别回头他干儿子活了,他却送了老命。”才神医又道。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兰望根本不是夏世雄的干儿子呀。 石中玉不管,硬着头皮前方带路。可她还没走几步,就见前面走过来一大群人。最前面是范通和魏锁,后面,被丫鬟们簇拥着的,居然跟着赵碧凡。 作为高高在上的裕王侧妃,她居然贵脚踏贱地,到二门外的车马院来了。表面上,看似是关心兰望的伤势,但实际上,是来抓错处,惩治人的吧。 好家伙,她不在家的时候,府里出了伤人的事就罢了,居然敢有人想去皇宫请御医?当然在她看来,那御医定是请不来的,一来夏世雄的腰牌和黄杨木雕葫芦肯定不足外人道,二来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有杀头的危险,如果知道才神医架到,她肯定不会这时候出来。 不过她的目光刚往石中玉脸上掠过后,就看到了长天,先是一愣,随即唬得脸都白了,急忙停住脚步,就地跪下。 “恭迎皇太孙殿下。”她的声音里有着震惊和不解。 但更震惊的却是石中玉,那个少年,长天,是皇太孙?已故皇太子的唯一儿子,越过诸皇子、皇弟而位居东宫,虽然很有争议,却被封正式储君,可自称孤的那一位? 天哪!来道雷劈死她吧! 她不是白痴,知道皇宫中卧虎藏龙,她还特意留意过长天小帅哥的服色来着,上面根本没有描龙绣凤,就是普通的侍卫服呀。料子也很普通,况且谁能料到皇长孙会拜才神医为师呢? 呼啦啦的,周围跪倒一片,石中玉就算在震惊中反应慢点,也跟着跪下了。因为她比较倒霉,所跪之处正好有个尖的砖角,这一下硌得她疼到不行,偏偏不能叫出声,只忍得眼睛横流。 “都起来吧,孤只是陪才大人来看诊。”说着,慕容长天还上前,虚扶了赵氏一把。 赵氏起身,恭敬地道,“皇太孙殿下,请入内奉茶。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用晚膳吧?” 慕容长天略略摇头,那优雅的风姿可惜石中玉没看到。她正趴在地上,疼得嘶嘶吸气,顺便想起前面才神医说的话。 这个范通敢自称慕容长天的老子,可不是不想活了么?不过,慕容长天像是根本没注意似的,可她却不能错过除掉范通的大好机会。想来,一个小人物的污言秽语倒不至于连累到裕王府,也不至于杀了他的头,但他肯定在王府待不下去了。关键是,这事谁也不提的话,她怎么才能让赵氏接下这茬呢?还有,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呢? 如果她这么做了,得罪魏锁和赵氏等人是肯定的。可她装孙子,人家就放过她了吗?已然如此,还不如等对方放马过来,看她有没有命活到最后了。 她在这边活动心思,那边的慕容长天却决定进王府去坐坐。大燕风气开放,内处宅之间规矩虽然严格,但并不是完全绝缘,特别还是彼此还是亲戚。而且从礼节上讲,他虽地位高,仅在皇祖父之下,但终究也是晚辈。如果没遇到王府的主人就罢了,现在长辈相邀,是不宜无故推辞的。 况且,他也确实想去坐坐。 不过在他应了下来,并抬步要走之前,突然瞄到石中玉在瑟瑟发抖,想起她给自己的那种干脆爽朗,并且不拘小节、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在权势面前也很自然自信的感觉,不由心头一软,转过头来说,“小玉,改天让夏公公带你到宫里玩吧。” 石中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满脸泪水。 旁人,只道她的发抖是吓的,她的泪水是受宠若惊,唯有她知道自己的膝盖肯定青紫,甚至出血了,不然不可能疼成这样。 但是,慕容长天的这话确实让她也惊得够呛,只是没压过那肉体的疼痛罢了。 “谢殿下。”举院皆惊中,她垂下头去,似乎是唯唯诺诺的谢罪,其实是露出一抹奸笑。 皇太孙,好大一棵树啊。她刚才不过想跟正五品官职的徒弟有点联系,哪想到是正经皇子龙孙,比裕王慕容恪牌子还大。虽然她肯定攀不上人家,但慕容长天的一点善意,却足以让她狐假虎威了。 讨厌她的人会因此更容不得她吧?但深陷危险的同时,她似乎也得到了无形的保护。就像在一片怒海之中,她找到可以借力的点。尽管还有九成可能会掉海里淹死,但至少她有了点活命的机会。反正走钢丝嘛,重生后,她从平安的生活很快就适应了如履薄冰。看来,人的生存能力真是强大。 只是想起怒海的比喻,她又想起了重生的那一天,她和那便宜哥哥短暂的相处。 另一边,赵氏半侧身在前引路,一大群人卑微的簇拥着慕容长天,转回内院。范通留了下来,因为他想起刚才骂人的话,还有在赵氏面前添油加醋说的那些腌臜事,只觉得肩膀上那颗脑袋有点不稳。 他拼命向自己的舅舅使眼色,可是魏锁奴颜婢膝的跟在慕容长天后面,根本看也没看他一眼。而赵氏此时,眼睛里正挂着外人无法看到的微笑,更容不得他这种狗腿子。 一直想除掉石中玉这个小子,虽然她是最低级的家丁,可却如一根最微不足道的刺,因为扎在她最柔软的部分,而让她虽然不疼,引不起大碍,却极不舒服。可是自家男人似乎对这个低级家丁很有兴趣,她不愿意为着这样的小人物而引起夫妻不快,一直以来就默许范通下手。 可惜,范通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好不容易今天来了机会,就算她做什么,裕王殿下回来也无话可说。偏偏,皇太孙出现了。 想到这儿,她心头阴阴的笑起来。 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吗?慕容长天不说那句还好,可是他说了,那么她就什么也不需要做了,裕王殿下自会处理这下贱的低级家丁。 一个奴才懂得什么朝堂政事?慕容长天坐的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裕王殿下的。他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文韬武略,放眼整个皇族,有谁比得了?所以,她的男人容得了任何事,却绝不能容忍自家人和东宫的人有瓜葛,还是这么暧昧难明的。再考虑到招收这批家丁前,王府里出的那档子事…… 石中玉啊石中玉,就算你是清白的,殿下也容不得你。你,基本上算是死人了。 而正当赵氏暗中盘算,并尽心招待皇太孙殿下的的时候,石中玉已经领着才神医到了水局院。一进门,见夏世雄已经穿戴整齐,正咬牙站在当地迎接老友。因为太勉强了,他的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老家伙,逞什么强啊。”才神医立即上前,一手搀着夏世雄,一手看似粗鲁的硬按,实际却是轻手轻脚的让对方歪在了床上。 “见了你,如何能衣冠不整?那岂不是又让你嘲笑上几回。”夏世雄淡淡的笑,可眼底那深深的悲凉却化不开似的。 “裕王殿下又闯什么祸了,连累得你如此?”才神医道。 “是我错,喝醉了酒。”夏世雄苦笑。 “王府大火的那个日子,你……你就忘了吧……你……”才神医说得有点痛心。 但夏世雄给了他一个脸色,见石中玉正忙活着摆开医箱,似乎没注意到二老说话。 二老对视,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到某些信息……这小子很机灵,又会看眼色,倒是个知情识趣的。若她此刻出屋,反而不好,倒是他们急于说话,着了相,好在含含糊糊的也听不出什么。 “别愣着,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让我也享受享受神医圣手的侍候。”夏世难催促。 “拿了你的葫芦,自然不会白拿。小玉,给我打盆干净水来。”才神医道。 石中玉应了声,麻利地跑了出去。 “刚赵侧妃看到皇太孙殿下了吧?”石中玉前脚离开,夏世雄就问。 “什么也逃不了你这老东西的眼。”才神医道,“可不是撞个正着?倒把小玉这小子吓一跳。” “你们一来,小玉就打发人来告诉我了。”夏世雄叹了口气,“我一听还有位少年公子,就猜是皇太孙。这些年,除了学文习武,他可不就缠着你这位药师吗?” “他跟我来,是还有别的想头。” “皇太孙殿下总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是他能主动登门,所有的事情就能化解的。”夏世雄又叹了口气,“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太孙殿下拥有所有助力,可就是有一点,他舍不下。” “切,你管那些干什么?这么多年,你受的罪还不够吗?”空气压抑了片刻后,才神医突然骂道,“你想着这个那个,倒不如保着点小玉。情深意重的孩子,偏偏撒谎都不眨眼,机灵又胆大包天,若真这么死了,多可惜啊。” 夏世雄被气乐了,“你这是夸还是骂?这孩子别的还好,就是发起急来不管不顾,顾首不顾尾的,只怕会生事非。” “最不喜欢你们这种明哲保身的人了,这叫热血懂不懂。”才神医挽起袖子,“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深宅大院,你见过多少这样的人?不是谨慎小心才能活着的。还有,她胡说兰望是你义子,这件事你也自己解决吧。” 夏世雄皱紧眉头,半晌又松开,“你不说,这小子我也会保住。那天大火时,我看到裕王殿下……” ……………………………………………… ……………………………………………… …………………66有话要说……………… 因为明天一早有事出门,怕晚上不知几点回来,所以明天的更新,今天晚上就发上了。(记得,这一章节是明天的量。) 继续求小粉和PK票。投过的,请无视我吧。 慕容长天:不管是哪位姐姐猜中了我的身份,或者猜中了边边,小生都这边有礼了。飞吻众姐姐。MUA。 66:佛山无影脚!死开,谁让你来卖萌的!男主是谁还不一定呢,很多人竞争的!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这样死得才快 当天晚上,皇太孙殿下和才神医待到很晚才走,勉强赶在宫禁之前。 石中玉一直在水局院侍候,但自动待在院子里,不招呼就不进去,免得听到什么秘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要不怎么说“好奇心杀死猫”呢。 不过她折腾了一天,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天黑尽后饿得前胸贴后背。厨房当然不会给她留饭,屈忽昀等人不经传唤也进不了内宅,只托了穿山游廊院的婆子,给她带了一包红薯,很够朋友。 红薯生着也是能吃的,但不结饱,而且肚子会涨。琢磨了下,石中玉发现水局院的小茶房里有个铁皮炉子,忙生起火来,打算自己烤红薯吃。 吃过烤红薯的人都知道,这个东西吃着香,但闻起来更香,简直勾人馋虫。于是很快才神医就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银针,就已经抢走了一半去,说是和夏世雄同吃。剩下的一半还没到嘴,就有人又来了。 “啊,烤红薯!”慕容长天很惊喜。 石中玉很挫败。 天潢贵胄,不是应该没见过这种民间粗食吗?在她的意念中,慕容长天应该睁大那双有如黑玛瑙般漂亮的眼睛,茫然地问,“这是什么?”这样才对,是吧?电视剧里的皇子都这样。 可慕容长天不仅辨别出了这种可代替谷物饱腹的东西,还露出渴望的神色。 身为贱民,这时候当然应该双手奉上,人家想吃,是看得起你。何况以后还要借助人家的权势。石中玉的情绪不太稳定,有的时候很硬气,有的时候又很胆小。比如此时,她乖乖地把烤得香喷喷、焦黄黄的红薯送上,把自己的口水死死咽下去。 “我们凡夫人没招待殿下吃大菜吗?”看慕容长天吃得香甜,石中玉禁不住问。实际上她的意思是:殿下您吃过正餐了,可否留点红薯皮给我? 可慕容长天只摇摇头,好像吃得没工夫开口说话。其实他只是不知如何回答,平民无法理解,皇室成员,尤其是他,是不能随意在外面进食的。碍着面子,他略略尝了两口,这还是因为他的七皇叔不在家。否则,他绝对不敢吃一口。那位七皇叔敢做任何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毒死他倒不至于,但谁知道能埋下什么隐患呢?七皇叔与皇祖父之间已经是那般情景,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再生事端。 皇祖父的身体,实在大不如前了。 倒是裕王府这个小家丁,看似纯真,但又有点狡猾,看似老成,偏偏又没什么心机的小家丁做出的食物,他本能的敢于吃掉,而且是全部吃掉。 咕!当他吃下最后一口时,石中玉的肚子发出一声震天价的响。 慕容长天意外地看向石中玉,“你?” “没错,是我的肚子叫,因为殿下吃了我的午饭加晚饭。”石中玉并不觉得尴尬,她可以控制情绪,但胃臂摩擦的事不归她管。但此时胃里像被被强烈腐蚀着似的,她连忙站起,学着《天下无双》中粱朝伟和王菲的呼吸法,一边抖身子,一边夸张的吸气,把那蔓延的饥饿感勉强压下去。 慕容长天看着石中玉作怪,感觉又好笑又内疚,莫名其妙的心情好起来。 “孤欠你一顿好饭,回头有机会还你。”他笑道。 “谢殿下。”石中玉立即顺杆爬,“就是殿下身在皇宫,若是人多事忙,忘记了,小民可没地方找您呢。” 饭桌上好说话,如果以后有要命的事,自可赖在这位的身上,寻求保护。石中玉想着。但她忘记了,慕容长天可以直接赏一桌饭食给她,找太监来办就行,未必要亲自与她见面的。 “不会忘记。”慕容长天只觉得食物下肚,心口处暖洋洋的,连心情也好多了。 于是,石中玉也心情大好。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水局院外有人探头探脑,这才想起慕容长天既暴露出了身份,行动就不会太自由,总有人跟着的。想必,他是要来看夏世雄,赵氏无法阻拦,于是派人随身“侍候”吧。 那么,和皇太孙殿下肩并肩吃烤红薯的事,相信赵氏很快就会知道。虽然她只是陪坐,并没有吃,但应该能让赵氏对她刮目相看,以后再针对她时会掂掂分量了吧? 她想得美,但完全打错了算盘。事实上,她是是在向反方向推动着自己。 而等慕容长天离开时,虽然他坚持要求不惊动别人,赵氏还是带着府中上下重要人物,跪在前院恭送。慕容长天从皇宫带出来的几个侍卫,也连忙上前,显示出皇太孙的威仪。 但这场面,石中玉并没有看到。她以照顾夏世雄的名义,根本没送皇太孙殿下到前院,再说她一个低级家丁也不够资格。其实,她只是看中了夏世雄屋子里的一盘樱桃,当时眼睛也直了,脚步也挪不动了。饥饿令她的鼻子瞬间灵敏到狗的地步,发现了那红艳艳的春季第一果品。 “拿去吃吧。”夏世雄看到她的样子,温和地说。 “都给我吗?”石中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为低级家丁,能顿顿吃饱,还是在兰望来了之后。水果这种东西她虽然很爱,但基本上见不着。上回好不容易得了个苹果,还让慕容恪拿去,当着她的面还咬了一大口,害得心疼了很久。 慕容恪说过,苹果如果烂了就要她的命,现在过了这么久,苹果只怕早烂没了。最好是大火那天烧掉了,这样死无对症。 因为太饿了,想到慕容恪也没有影响石中玉的胃口。但她还是从樱桃中拿出至少一半,以帕子包好了,放在一边。 “舍不得吃吗?”夏世雄望着她,纳闷的问,总觉得这小家丁从第一回见面,就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地方。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就是感觉不一样。 “我给姐夫和朋友们留一点。”石中玉认真地说,“我姐夫伤这么重,醒来后需要吃点好的东西。至于我的朋友,他们没机会吃到这么好的水果,今天托夏老的福了。” 能在自己落魄时还想到朋友,克制自己的欲望,这孩子不错。 夏世雄心中暗赞,但又叹了口气,“兰望……你觉得他活得下来吗?” “一定的。”石中玉用力点头,“他是那么正直执着的人,做什么都不愿意辜负别人,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家人?我不懂医理,但曾听人说过,人的心志是很重要的。才神医给了我姐夫一半的生存机会,他就肯定能握住不放!” “说得对,倒是我多虑了。”夏世雄微笑,又对石中玉说,“吃完了就去二门上等着,孙管家一回来,就请他立即来见我。” 石中玉一愣,“听说孙管家今天出城了,现在这么晚了……” 大燕的国都太府都平时没有宵禁,但城门还是会在天黑尽时关闭的。而且,夏老平时极为低调,但听他现在的语气,虽然客气,可骨子里透着那么一股自然而然的骄傲,哪里是请,明明是吩咐,仿佛孙管家是他的后进晚辈。 他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活着,尽量不招惹任何人,现在又为什么大张旗鼓的要找孙管家呢? “如无重要的事,孙管家不会滞留在外,你只管去等着。”夏世雄轻声道,“这里还有一吊钱,拿去给二门上的小子,让他们从角门出去。如果我没记错,离后门不远有一个卖馄饨的老汉,馄饨的滋味实在不错,你去买一碗吃。” 石中玉咕咚咽了下口水,“我可不以加鸡蛋?”想了想又补充,“加两个呢?” 夏世雄被她的样子逗得笑起来,“这一吊钱就赏你了,除了买通二门上的人,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石中玉高兴地蹦起来,拿了钱就走。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庸俗,可人在饿的时候,什么礼仪也顾不得,填饱肚子是第一等要事。 望着她的背影一溜烟儿就不见了,夏世雄脸上柔和的线条渐渐变得冷硬。他累了,心中也没有希望,本不想再掺和任何事,哪怕是有人死在他面前。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他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不想看着那几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眼皮子低下白白消散。 或者,他真的老了。老到,想珍惜身边仅有的一点好东西。 而此时,在赵氏所居的尚美院,魏锁正回话,赵氏则神色阴沉的坐在上位。 “正愁分量不够呢,她倒和皇太孙殿下同坐同食起来。这交情,不一般哪。”赵氏生垂下眼,拿帕子无意识地擦擦指甲,“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样才死得快。” “夫人,要不要把这事宣扬……” 赵氏一挥手,打断魏锁,“作怪过了头,反倒引人怀疑。这件事不但不要宣扬,还要想办法管住下人们的嘴。” “夫人,若这样,殿下还如何得知?”魏锁心思一转,就已经明白了赵氏的意思,但他故意装作糊涂,好让赵氏显得聪明。这女人虚荣,他是兵部尚书府的奴才时,就已经明白了。 ………………………………………… ………………………………………… ………………66有话要说…………… 刚才在PK榜上没看到我的书,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是我两章更新的时间相差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呵呵,继续求票。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赵氏的思量 “这府里,除非我真的有意隐瞒的几件极秘密事,还有什么躲得过殿下的眼睛?”赵氏哼了声,“你以为,孙福珩是留下来干什么的?殿下只是看着任性胡闹,其实精明得很,倘若他要插手什么事,有什么做不成的。如今他硬赖在封地不回来,皇上不是也拿他没办法吗?”说到这儿,赵氏突然感觉心都凉透了。 皇家事,权利事,都没有亲情可讲。皇上以为裕王殿下留下妻妾就是人质,但若真有点什么事闹出来,全王府的人都掉了脑袋,自个儿的那个男人,还是会我行我素,眼睛也不会眨。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嫁给他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他的心是一块冷硬的石头,不会为任何人温暖的。 “白芷。”她喊了一声自己的大丫头,“去二门上盯着,看孙管家回来后都去了哪儿。” 白芷一直在门外侍候着,闻言应了一声就去了。这边魏锁心里明镜似的,却仍然问,“这事……跟孙福珩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盯着姓夏的那个老匹夫。”赵氏难得流露出情绪,“他既交出了府中的权利,就不用想再拿回去!” 魏锁吃了一惊,有三分假,倒也有七分真,“夏世雄想重掌府中中馈?” 赵氏露出轻蔑笑意,“他终究是皇上的人,和殿下不对付,仗着救过殿下的命,这才有份安稳日子过。他现在有地位、没实权,是殿下做给皇上看呢。皇上装作不知道,何尝不也是做给殿下看的?你当是他自己想放权吗?一个肢体不全的人,不过是人家的棋子,由得人家摆布。他想重掌王府内事?只怕先触了殿下的逆鳞。不过,明面儿上不能难为他,毕竟他担着双方的脸面。他和恩德院那位老太太不同。那边才是殿下信任的,暂时得供着。” “夫人觉得……东宫那位今儿突然跑来,和老阉狗有关?” “还有脸说!”赵氏哼了声,“紧着打听我哪日回兵部尚书府,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吗?为着给你们出一口气,我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哪成想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魏锁连忙低下头去,“夫人恕罪,我也没想到我那外甥是这么不成器的玩意儿!那个石中玉虽然可恶,却是个加倍伶俐的,自打殿下出征到现在,这都小半年了,硬是找不到她一丝儿错处,还让她府内府外混个脸儿熟,人缘好到不行。又有兰望盯着,不好胡赖着下手……” “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兰望的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低级家丁,怎么就容不得?就算他应该被惩治,身为内院大管家和外院大管事,也不用这么费劲。真是废物!” 魏锁讪讪地笑,却不接口,好像自己真是废物一样,其实他心里早就骂开了。 什么叫容不得一个低级家丁?明明是揣测到你的心意,才会这样心急,想趁着殿下回来之前解决了那个滑头的小子,不然,多咱收拾他不行?偏偏,又要顾忌到你的想法,维护你的贤名,不能让殿下发现蛛丝马迹,毁了你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的夫妻情分,这才明里暗里不好下手的。是你个臭娘们黑心还装菩萨脸,现在倒骂别人废物了? 切,空有姿色,却得不到自己男人的心,如今连个少年人也要防着。虽然石中玉那小子确实诱人来着,可裕王从不好男风,至于这么紧张吗?这样,她这侧妃做得可有什么意思?居然还拼命想扶正! 而对付兰望,本来是要打掉石中玉的靠山,顺便要逼这小子做出点出格的事来。他早看出来了,石中玉是个重情的,要对付他,就得从“情份”二字上下手。兰望出事,他一急,指不定露出什么非被打死不可的把柄来。到时候,一切顺理成章。 第一,除掉兰望和石中玉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第二,顺了赵碧凡的意,以后大有好处。 第三,裕王殿下回来,也找不出什么错处。 只是没想到,本来天衣无缝的计策,误伤个低级家丁王老十也没什么,却偏偏把皇宫那位和东宫那位都扯进来了。 “夫人,您息怒,是奴才太没用了。”压抑着心里的不满,魏锁摆出世上最谦恭的模样。 “你这人,虽然才智差些,倒是胜在忠心,又是一员福将。”赵氏很满意魏锁的态度,气儿顺了许多。 在你面前,谁敢表现得聪明?但凡有一点超过你的,可不都被你毁了吗?就连敦修院那位侧妃,不也被贬为妾,病到现在也起不了床吗? 魏锁腹诽,脸上却依然忠诚。他这份心与面不一的功夫,也是很难修炼的。 “本来算计兰望的事让你们办砸了,好在错有错着,坏事变好事。如今慕容长天被牵扯了进来,后面的事就不用你我操心了,殿下自会处理。哼,谁不好招惹,偏偏沾上东宫。” “那您说,姓夏的那阉狗也是个精的,这回怎么就……”魏锁咂了咂嘴,“难道……那阉狗早和那小子勾结,怪不得那天招家丁时,那老阉狗非要保石中玉。而且,石中玉哪里像一个当低级家丁的贱坯?那一笔好字……” 赵氏沉吟,因为她也拿不准。 照说,夏世雄几年来都没有动作,不会突然为人出头,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上。若说石中玉是有目的而来的,年纪又似乎小了些,难堪大任。但如果石中玉是被派来以色侍殿下的,就有可能了。毕竟夏世雄从小跟着殿下,也许知道殿下一些不为人知的爱好……可殿下放浪形骸惯了,应该不在乎名声,用不着藏着掖着。 那现在这情况又怎么说?一时之间,她还真猜不透了。 正沉默着,白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有事回禀。 “进来说话。”赵氏正色道。 白芷挑帘进来,那俏丽温婉的模样,令魏锁差点流下口水。不过白芷不露痕迹的闪身到离魏锁最远,却最靠近赵氏的地方,低声道,“奴婢才到二门,就看到石中玉守在那儿,恰巧孙大管家也回来了。” “哦?”赵氏露出了然笑意,“石中玉可是引着孙福珩到了水局院?” “夫人英明。”白芷垂下头。 “你去水局院,帮我看看孙福珩和石中玉几时离开。”赵氏吩咐。 白芷规矩地应了声,转身走了。 赵氏看了看魏锁,端起桌边的茶盏道,“别看了,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魏锁连忙回过头来,那几分扭捏的样子,逗得赵氏嗤笑。 “你好好做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赵氏抿了口茶,“我这四大丫头,是会给殿下留着两个,剩下的嘛……你若忠心,我自不会亏待你。” “奴才身为夫人的奴才,拼出命也会听夫人命令和差遣的。”魏锁闻言大喜。 他垂涎白芷不是一天两天了,夫人这话明白,只要他当好她的狗,这口肥肉就是他的。虽然他心里轻视又厌恶眼前的女人,但在当姑娘时就认准要巴结她了,只要有利益,怎么会背叛? 赵氏满意地点点头,“太晚了,你先下去吧。记着,从现在起只盯着外院的动静,却不许插手。让他们闹腾吧,早晚有倒霉的时候。还有,找个因由,把你那外甥给我打发出去,越远越好。” “夫人!”魏锁一惊。 “不是我心狠,是怕殿下问到他头上。”赵氏冷笑,“他那嘴,实在不会说话。听说,今天他先是咒殿下会倒霉,然后又对皇太孙自称老子。我能装听不到,就怕别人会做文章。若让人抓了把柄,到时候跟着吃瓜落儿的是谁,不用我说了吧?” “奴才明白了。”魏锁点了点头,退了出来。 他快走几步,想追上白芷,哪想到白芷绕了另一条路到水局院外,手还无意识的捏捏袖子里的一个椭圆形物,禁不住微笑。其实她到二门上时,是被石中玉看到了的,那小子还笑眯眯的给了她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说怕姐姐夜了还跑腿做事,会饿的。 她对石中玉本来就印象很好,此时更觉得这少年很特别。她从七岁就跟着赵氏,尚书府也好,王府也好,哪见过有男人像石中玉那样,对丫鬟们心肠那么温柔的。怪不得苏叶那丫头连脸面也不顾了,恨不得拿石中玉当小女婿呢。 想到这儿,她又想起魏锁那毒蛇一样的目光,心里没来由的厌恶。而正当她患得患失的时候,孙福珩已经到了夏世雄的床前。自然,石中玉乖觉的退到院子里去,蹲在地上看星星。 “夏老,可有事吩咐?”孙福珩规规矩矩的站在夏世雄的床头。 他还没进府,外院的两大管事之一,他的心腹窦永就派人回禀了他,今天发生在车马院的事情。他有些恼火,也有些惊讶。恼火的是凡夫人偏偏在他出城的这天回府,于是后面发生的事就不难推断了。惊讶的是,夏老居然出手,东宫居然介入。 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夏老不来找他,他也是会想办法询问的。奇怪的是,老管家居然对他开了口,要知道,就算他老人家重伤,也不曾要求过一个字。而他碍着身份,也不好直接往水局院来。 ……………………………………………… ……………………………………………… …………………66有话要说……………… 有读者大人认为本文目前为止不太欢乐。那是因为咱家小玉(也有叫小石头的)等级太低嘛,不要急,往后慢慢看。就好像打游戏,刚开始在新手村时,全是血泪啊。 顺便,继续求粉红和PK票。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升职加薪 “水局院的家丁全打发了。”夏世雄慢慢地说,“我这儿需要补上四个。不过,你之前问我时,我还没想好要挑谁。想着既然殿下不在家,这事也不急。如今我选好了,你帮我把人调过来就是。” “不知夏老看中了谁?”孙福珩问,但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家丁三号院的石中玉、屈忽昀、康涵柏和牛蛮。”夏世雄淡然说出四个名字。 “我整理整理,明儿就把人调过来。”孙福珩面上仍然波澜不惊,但心里却翻腾开了。 要石中玉,他在二门上看到这小子的时候,就料到了。但没想到,夏老居然把和石中玉相熟的家丁们也要了来,那这份面子就值得思量了。甚至……动机? “多谢小孙。”夏世雄微微一笑,略摆了下老管家的谱,“不过,我如今行动不便,能不能让他们今晚就过来侍候我?至于正式的征调,慢慢再办也成的。” “那有什么不行的?”孙福珩也微笑,“趁着穿山游廊院还没关,我这就去办。” 夏世雄点了点头,“还有,兰望是我的义子,以前没有说出来过,怕人家以为他借我的势力。如今我这样了,也不怕人闲话,算是知会你一声。你出去时,把小玉先给我叫进来,让他侍候我喝水。” “好。”孙福珩心下又是一凛,但却不多话,转身就走。 夏世雄轻声叹息。 有的人机关算尽太聪明,想装贤德,借裕王的手除掉石中玉。确实,裕王容不得自己府里的人和东宫有瓜葛。但是他知道以前那多起大火是为了什么,也亲眼看到那晚裕王望着石中玉的表情。所以,殿王不会杀这小子的。某些人自以为可以隔岸观火,其实是失去了拔出眼中钉的机会,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任性寡情?真正寡情的人坐在金銮殿上。而任性?其实最是心重吧!但是,把石中玉和他在意的人带到自己身边,他有其它的考虑。 小玉,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怪老夫啊。他又叹了口气。 这时,石中玉走了进来,“夏老,您要喝水吗?” 夏世雄略略点头,就着石中玉端来的杯子喝了两口凉茶后,才问,“小玉,你可愿意来水局院当差?”说完,他隐隐有些不忍。 果然是人老了啊,心软了很多,以前杀伐决断,连眼睛也不眨的。他根本不是为了救石中玉,因为石中玉并不需要。他要救的,是别人。但这块小石头,骨子里有一股侠者气,知恩图报。虽然有些对不起,可他确实需要石中玉由衷的感谢。甚至,尊敬、顺服、听从。 而这小子虽然机灵,有时候不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毕竟没生在皇家,不懂得有一种手段叫要买人心、借刀杀人! 石中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恭恭敬敬地在原地给夏世雄磕了个头,很诚挚地道,“大恩不言谢,您万安。” 她不多说,但其实心理有底,并不像夏世雄想的那样无知。当然,这世界上肯定有施恩不图报的好人,比如兰望夫妇。但她重生到这个陌生时空,必须要小心。她运气已经很好,可不敢奢望到处遇贵人。只不过,就算将来要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她也只能先保住小命再说。 人,有的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比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种。 兰望的事出现得太突然,严格来说算是飞来横祸。她现代的灵魂可能眼界广博,但她毕竟长年生活在和平、且相对平等的社会中,加上家庭环境优渥,从小一帆风顺,这样的是事情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所以,从事发到慕容长天离开,她一直很慌乱。但她并不是愚昧又愚蠢的人,刚才在二门等孙福珩,冷静下来时,事情也就想明白了。 兰望,是代她受过。 有人要修理她,找不到她的把柄,自然要先毁掉她身边的护身符。只要兰望一死,就方便鸡蛋里挑骨头,最后一巴掌拍死她了。所以,愤恨之余,她很内疚。如果没有她,兰望顶多受人排挤,不会连命都差点丢了。也所以,她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因为兰望就算能保住性命,只怕差事也得丢了。兰望家的要侍候一家老小,又怎么能继续留在府里?况且在这种情况下,某些人不落井下石就怪了。 父亲常告诫她,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在那个现代社会,这原则已经成了一则笑话,就连小说都流行的冷心寡情,谁也不顾,只要自己爽了就行的主角。否则,就是你圣母。 但她想坚守,算是对身在那个时空的父亲有个交待。兰望一家给了她最初的温暖,现在她要把那个家扛起来!先前她一直担心会无法挣扎求生下去,现在有了夏世雄的保护,算不上太好的结果,至少她有了能抗争的基础。 她只是恨,她不过是想低调的活着,为什么有些人就是看她不顺眼,非除掉不可? “什么恩不恩的,快起来。刚好水局院缺人,我又看你顺眼点。”夏世雄定了定心道,“再者,水局院这回提了四个家丁来,除你之外,还有三个呢。” 石中玉才想问还有谁,屈忽昀等人带着铺盖卷儿就到了,牛蛮把石中玉的也给扛了来。在路上,他们已经听孙福珩说起调到水局院的事,都大为兴奋,见了面难免又是吵闹,又是谢恩。 水局院的家丁算中级家丁,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月钱,待遇好,工作轻松又有前途。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下人,才当差不到一年时间就升职加薪,实在是太幸运了! 能和屈忽昀等人仍然在一起,石中玉也很高兴。她知道夏世雄是在照顾她,就更承夏世雄的情。但为着兰望的事,她心情始终好不起来,又看夏世雄面有倦色,就招呼屈忽昀等人先出了正屋,随便先打扫出来一间耳房,四个人先将就一夜。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把屈忽昀等三人叫起来,打扫院子和几间空房,把小茶房的水也烧起来。同时,她把水局院仔细观察了一遍。 水局院只两进,一进的院子倒像是一个演练场,两边的屋子摆了些救火的东西。其中,就有那个她看到的那个,相对先进的压水设备。此外,还有一间小茶房。 其实应该是小厨房,府内各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若不愿意吃大厨房的饭,可以自己开伙单做。但水局院这个似乎长年不用,连家伙什也不齐全,别说食材了。 二进是住人的地方,正屋是夏世雄住着,两侧的小耳房西侧是个小书房,昨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就睡在这儿。东侧,却像是个佛堂,或者是灵堂。 门没锁,石中玉打开门略站了站,发现这房间纤尘不染,不像其他房间,因为家丁们被撵而没人收拾,落满灰尘。所以,她觉得这一定是对夏世雄来说很重要的地方,他受了伤也没断了打扫,不好随意闯进去,就又退了出来,并嘱咐其他人不要擅闯。 就是……奇怪的是……这佛堂里没什么神像,或者牌位,供桌上、香炉前,只放了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除此之外,就是地下摆了两个蒲团,材质特别的藤草编,大约因为常坐,显得很陈旧。 石中玉认为,是人就有秘密,何况皇家之人?于是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把这里的古怪很快扔到脖子后面去了,转而盯上东西厢一共四间厢房。 终于能自己住单间了!这是她唯一的想法。她现在的身体十四岁了,正在发育,最近胸前的小白兔在加快生长,每天都涨痛得无比辛苦。有了自己的房间,白天虽然还得让一对兔子受点委屈,晚上就可以放养了。 而且,说不定她哪天就初潮,那时能自己独处,换洗也方便。啧,老天待她不薄。 “康康,你手脚麻利,又轻柔,馒头嘛,力气大,搬动夏老比较方便,就由你们两个贴身侍候夏老。”当院落和房间都打扫完,天色大亮,并自作主张的分配好房间后,石中玉摆出办公室主任的派头,吩咐,“我亲自去取早饭,蛐蛐看守院子。” 昨晚她还为给夏世雄换药擦洗犯愁来着。虽然是老人,而且那个……但毕竟也是男人,她做这些事不方便。而且她的灵魂和精神仍然是未开垦的处女地,如果看到一些不该看的残缺部位,可能影响她以后的夫妻生活呢。 “就不能和你一起住吗?”屈忽昀仍然试图挽回,撅着嘴,“虽说一间屋只有一张床,但我可以把床搬到你屋里去啊。” 他一说,牛蛮和康涵柏也眼睛发亮。真不理解这帮小子,自己住多自在,非要弄成男生宿舍那样乱轰轰,臭哄哄。 石中玉不客气的给他一脚,“好不容易才摆脱那种大通铺,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些无理要求的。牛蛮,别忘记把浴桶也搬到我屋里一只。”屋子够大,她可以隔出一间浴间来。 …………………………………………………… …………………………………………………… ……………………66有话要说………………… 小玉渐入佳境,虽然危机仍在,但大家跟着高兴吧。 另,感谢这几天又很多小粉和PK票。 谢谢大家。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必须发财 牛蛮不情不愿的点头,却又道,“住一块儿多好,可以晚上聊天啊。” “来了水局院,要好好当差,听说还要练兵,很忙的,聊什么呀。再说,我们不能晚饭后坐在院子里聊吗?聊够了再回屋就是了。”石中玉瞪眼。 “算了,你们都别劝了。”到底康涵柏是秀才家庭出身,明事理,“小玉从来不和我们挨着睡,也不和我们一起洗澡,肯定……有隐疾……大家好朋友,不要强人所难,何必放了他男人的面子。” 修正,康康这家伙不是明理!看他那一脸暧昧,石中玉真想给他一记天马流星拳。怪不得人家说,流氓不可怕,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他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什么叫男人的面子?!可是她又没办法辩解,不然人家让她脱衣验证,她怎么说? “都别废话了,侍候夏老起了身,用了早饭,待会儿孙管家要过来正式分派差事。”石中玉无视那三只的同情神态,豪气地一挥手,“我之后还得去趟兰管事家看看情况。” 这话一出,屈忽昀三人沉默了。 能升职加薪当然是好事,但一想到从不克扣他们的兰管事生死未卜,少年们的心中都立即觉得,开心也是一种罪。因为,还有人正在痛苦之中。 不出石中玉所料,早饭才过,孙福珩就来了,自然是正式调他们四人到了水局院,然后又嘱咐小家丁们先好好照顾夏世雄。临走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石中玉一眼,偏巧石中玉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快速相对,令她心头不禁一跳,感觉莫名其妙。 孙大管家那眼神,为什么充满了探究和很复杂的东西,好像她是不怀好意的间谍。不会……得罪完魏锁又得罪了孙福珩吧?可她到底做了什么啊?如果说魏锁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色”而生怨,她和孙管家可没有过任何冲突。 不过算了,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太多,似乎命运之手故意在暗中摆弄她一样,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能熬过一件算一件了。 孙福珩走后,夏世雄果然要出府去兰望家。 石中玉命身强力壮的牛蛮小心地背着夏世雄,由康涵柏和屈忽昀一边护着,她则抱着夏世雄点名要带的一个黑漆船形的木头匣子,低调而沉默的由东后门出府。 兰望家气压很低,一片愁云惨雾,除了还在昏迷中的兰望外,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兰父兰母也因气火攻心,病倒在床上。兰弟兰妹侍候二老,兰望的一对儿女小宝和小佳还那么小,就不得不自己照顾自己。而兰望家的,萧易,则亲自守着丈夫,因为焦心和疲倦,哪还有平时清爽利落的漂亮模样,眼睛也红肿着,关键是那神色间的绝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似的。 看到这一切,来探望的几个人,没一个不心酸的。 “中间醒了一次,喝了几口药又迷过去了。”狭小逼仄的堂屋里,夏世雄因不得坐,扶着桌子站着,兰望家的站在下首回话,“夏老,公婆和弟妹在那间屋,因急病了,不方便给您过来见礼,您担待吧。” 夏世雄摆摆手,“夏兰两家是干亲,现在提这些话,不是外道了吗?” 兰望家的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世雄看了石中玉一眼,微笑着对兰望家的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落魄,放下总管大位。那时兰望突然找上我,要认我为义父。这孩子从来不会溜须拍马,更不会落井下石,心里念着我当年提携他,在我最倒霉的时候要结亲,我虽然没有答应,但心里记着他这份情。” 石中玉听到这儿,有点了然。怪不得夏老会用看起来很重要的腰牌和葫芦救兰望,原来前面还有这种因由。其实夏世雄这么做还有其他原因,但这就不是石中玉能猜测得出来的了。 “您怎么不答应?兰管事多好个人哪。”牛蛮插嘴,在石中玉一眼瞪过去后,讪讪地向后退了几步,不敢插嘴了。 夏世雄看到眼里,暗暗诧异石中玉最小的个头、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把三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治得服服帖帖,其手段果然非常。但他并没有着恼,而是答道,“当年我正倒霉,何必要牵累别人,往后也不敢多联络。但这心里,已经把兰望当成自己人了。” 说着,又转向兰望家的,“昨天,你这弟弟嚷嚷出兰望是我义子的事,我今天若不认,你弟弟可要倒大霉了。于是我想,反正有这么个事,已经对孙管家说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是个身体残缺的人,从今后兰望就是我的干儿子,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小宝和小佳就是我的干孙儿。” 兰望家的一听,立即跪倒在地上,“夏老,您这话可要折杀我了。能认您做义父,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现在我家里的生死不明,怕不但不能尽孝,反而拖累了您老人家。” 夏世雄脸一沉,“这话说的,我岂不成了无利不起早的人了?兰望当年不计较我落魄,我现在如何会计较他正病着?认干亲,图得是情分,难不成图的是利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兰望家的急着解释。其实她平时是个伶俐明白人,只是因为自己的丈夫生死不明,心全乱了,连带着也不会说话了。 “姐姐,还不改口叫干爹呀。”石中玉一旁提醒。 兰望家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按礼节磕下头去,又叫来小宝和小佳,认干爷爷。 夏世雄很高兴,真的有几分高兴。兰望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想他一个阉人,将来也有儿孙承欢膝下,有人养老送终,当然是件高兴事。以前他是不想牵扯上别人,如今为了能让石中玉帮上他的忙,他会尽量带连上所有与其有关的人和事。 人都有弱点,石中玉重感情,所以就用感情牵绊着他好了。 不过这小子真会顺杆爬,三两下就让兰望家的认下这门亲。可她自己却不上前攀故,却是个有分寸、懂得留后路的,只怕不好拿捏。 这边折腾完,夏世雄就由石中玉和兰望家的搀扶着,进了内室。因为怕扰了病人,屈忽昀等人都留在外面,在石中玉的示意下,还干起活来,打扫院子房间、劈柴生火、出门买菜…… 有小弟的生活就是非常方便的。 只是当石中玉看到兰望面如金纸,呼吸时急时缓,才一天时间就两颊深陷,倒有几分死态的时候,忍不住掉下眼泪。 “小子,别哭,是你说你姐夫一定会好起来的,要相信自个儿说的话,知道吗?”夏世雄站了半天,额上已经冒汗,可神态却冷静,令石中玉才软弱了片刻的心,又坚定了起来。 “对,姐夫一定不会有事的!”她用力甩甩头,问兰望家的,“姐姐,要不要再请个大夫?” 兰望家的眼圈一红,摇摇头,“昨天才神医吩咐过,那个跟着救人的老大夫会天天来看诊的。神医他老人家给了方子,说你姐夫三天后若醒了,就按方抓药,好生调养个半年,虽然不良于行,但终究会长长远远活下去。如果三天后不醒……” “一定会醒的!”石中玉打断兰望家的。 兰望家的看着石中玉的眼神,不禁生出几分希望,也重重点头,“弟弟说得对。早上那老大夫才回去休息,说你姐夫烧得虽然猛,但只要能退下去,就不会再有大碍了。” 石中玉上前,摸摸兰望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担心会烧坏兰望的脑子或者视神经,嘱咐了半天,要兰望家的不断以冷水敷额头和眼睛。 兰望家的不住点头,夏世雄却忽然道,“小玉,这几天你就和蛐蛐留下,等兰望身子好些再回去。” “这样行吗?”石中玉心里一喜,但随即又看到夏世雄的苍白脸色,摇头,“夏老的身子也是需要侍候。” “我有馒头和康康就行了。”夏世雄摆摆手,已经开始叫四名手下的别称了,“再说,别的我管不了,水局院的事还能说了算。我派两个人照顾我干儿子,还不信有谁说出别的来。”他淡淡的,眼中精光也未露,但此时,石中玉却瞬间感觉看到了那种左右他人的气势。 夏世雄,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哪! 为了不打扰兰望休息,三个人又转回堂屋,夏世雄就让石中玉把那个匣子递到兰望家的手里道,“你们夫妻倒霉,认了个穷干爹。”他叹气,“我在皇宫侍候皇上和裕王这么多年,手下才积了二百两银子,实在惭愧。如今你尽拿去,不管什么好药、好吃的,只管去买。人是最重要的,这些外物,以后再赚就是。” 兰望家没什么积蓄,连房子也不是自个儿的,正为医药费发愁,如今夏世雄雪中送炭,让兰望家的恨不得立即以死相报。她是痛快人,也没有推辞,只跪在地上用心磕了几个头,流着泪不说一个字。 石中玉看在眼里,心中生出一个坚定的信念。 必须赚钱!赚大钱! 这二百两银子虽然听着很多,但真要用起顶级的药材,只怕不久就用光。之后兰望还有很长的康复之路,这一大家子也得生活。就算夏世雄和她把月钱全拿出来,只怕也不够。 所以,她得发财!发大财!还得先来一票急财,然后再慢慢找其他出路。 怎么办?难道去抢钱庄? ………………………………………… ………………………………………… ………………66有话要说…………… PK最后一周了,大家手中还有小粉的,不投就浪费了啊。 帮66拉开距离吧。 另:大家猜得出小玉要怎么发急财咩?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江湖手段 老天保佑,在兰望家的和石中玉等人不眠不休的照顾下,三天后,兰望终于退了烧,并清醒了过来。虽然仍然极其虚弱,但这意味着,他能活下去了。而只要能活着,不管多大的困难也能克服,这就是俗话说的:除死无大事。 与此同时,这三天里裕王府内还有一些变动,令下人们八卦着。 第一是石中玉等四个被提到水局院的消息正式公布,惹来无数的羡慕、妒忌、恨。自从水局院的四个家丁被打出府,就有很多人盯着这个位置。这么多日子来,更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活动,可是没想到让四个无根无基的人抢了这肥差。居然没一个是家生子! 第二是范通大管事因为车马院事件被撵出了府。这个惩罚举府哗然,毕竟车马院是兰望在管的,范通又是魏大管家的亲外甥,只是为事后处理不当而免职就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最后竟被打发出了府。 第三,兰望本是夏世雄干儿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令众人纷纷猜测,以上第一、二件事,与此有重大的关系。大家私下里说,以后可别小看老管家,夏老的情分与殿下毕竟不是同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若真惹了他的人,连范通这样的地位和背景也不能善了。 第四,凡夫人实在仁慈慷慨。按惯例,王府死了下人,不过随便打赏些银子,至多不过五两,因公殉职的也才二十两。可这回,凡夫人居然赏了各自回家养伤的兰望和王老十每人五十两。因为怕坏了规矩,却是夫人从自己的体己钱里出的。 一时之间,凡夫人贤惠心慈,忠厚持家的美名更盛。而同时,夏世雄却隐隐有些仗势欺人的名声传出。 夏世雄对此无动于衷,好像所有的传言都与他无关,可石中玉心里却有自己的小算盘。赵碧凡那个女人很会借势啊,一重伤一残疾的局面,她毫发无损,只出了点银子,就硬让她巩固了自己的声名和地位,却把夏世雄推到了风口浪尖。当慕容恪回来,会做出什么反应呢?还是,他根本不会理?夏世雄已经与他有嫌隙了,这样下去,真的没事吗? 车马院事件,已经必成一件无头公案。那匹马当天就被宰杀了,说怕是疯马,会传染到别的马匹身上,而当事者之一的范通被责令即日回乡。就算慕容恪回来,心血来潮的想问这件“小事”,他这么没责任心的人,也不耐烦派人大老远去把范通找回来。 不过这件事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如果只是损失财物和面子,说不定这口气就咽下来。可是现在,才三十来岁的兰望就此失了一条腿,在这个年代算是丧失了劳动能力。至于才十五岁的王老十,身子完全垮了,如果不能好好调养,只怕是毁了整个未来。 而这一切,仅仅缘于几个贱人的私心!源于魏锁,或者他背后的主子赵氏对她的怀疑,以及魏、范舅甥两个对她的觊觎! 她石中玉就算再窝囊,再想忍辱偷生的活下去,也不能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必须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哪怕只是最微小的、财产上的、身体上的代价! 况且,她急需要钱。 三天来,她除了帮着她干姐姐干活儿,就是坐在角落里发呆。表面上,好像是为兰望的伤情而揪心,实际上,她是把这小半年来暗中所做的事梳笼了一番。 之前她为了能在王府中生存下去,制订了上中下三策。 上策是除掉范通,这件事似乎歪打正着的办到了,却不是她的手笔,付出的代价太大,且并不彻底。不过几个月来,她为这件事付出了很细致的努力,现在看来,那些情报完全是可以利用的。 中策是搭上夏世雄,这件事以前觉得做不成,没想到错有错着,算是做到了。 下策是拼个你死我活,争下鱼死网破。如今看来这一策没有必要,可她要完成上策,说不得要动用一些光棍的手段和方式,算是借用下策的气势了。 只是她不能急,必须安静的等。她知道不用等太久,因为她相信范通很快就会溜回太府都。 兰望苏醒的那天,范通离开了京都。因为范嫂子在东厨房的差事暂时放不下,也没人能顶上,所以她和女儿范莉都没有跟着走,还留在府里。不过王府上的人逢高踩低惯了,如今范通失了势,闲的、淡的话就一箩筐一箩筐的冒出来,平时都巴结的母女俩,现今没什么人愿意理。 而打那天开始,石中玉和屈忽昀轮流,死死地盯着范通外室所在的冬青胡同。 她借着侍候兰望的名义,一直没回王府,出行倒是方便多了。不过她很小心,在偶然发现有人监视后就更加谨慎,每回出门,都要兰弟兰妹配合,务必甩掉尾巴才行事。屈忽昀本来是个莽撞的性子,让她磨练得也变得机灵许多。没办法,一个篱笆三个桩,要做成她谋划的那件事,仅凭一个人是不行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兰望苏醒后的第五天,范通回来了。正在屈忽昀监视的时间里,他终于悄悄回到了冬青胡同。 “这混蛋比我想的能忍。”石中玉笑起来,“他必定认为事件平息了些,这才偷溜回城。蛐蛐,做得好!” 屈忽昀望着石中玉,搔了搔头,因为石中玉的夸奖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喜悦。 在他眼里,这个身材最瘦小、年纪也比他小的小不点,却像是他们几个的主心骨一样。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三个大个子就开始听这小不点的话,而且似乎没有怀疑,总是毫不犹豫的照他的命令去做。 此刻这小子虽然笑着,白嫩得近乎无暇的脸看起来那么漂亮,眼睛却亮晶晶的闪出一丝坏坏的意思来,特别想让人捏上两下。 信赖他,想靠近他!这想法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像现在,屈忽昀把掌心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有点兴奋地问,“下面要怎么做?” “当然按计划行事。”石中玉一挥手,“你快把馒头和康康找来,各司其责。记得,不许自作主张,保证安全第一。实在不行,以后再想办法。另外,别忘记跟夏老说一声,就用老借口!” 屈忽昀应了一声就跑,石中玉拉回他,嘱咐他千万不能露了相,这才放他走。 关于执行这个计划的前期铺垫,石中玉早就做过。简单,利用“狼来了”的理论。因此像这样突然进府找帮手的事已经做过好几回了,现在暗中注意他们的人早已经麻木。反正是到兰望家帮着干重活儿,或者挪动床铺,好让卧床的兰望可以晒得到太阳嘛,最后还会在兰望家吃过饭再回。所以,当今天他们四个要真正从兰望家遁走,也没人再留意了。 “兰妹,上街多买点菜,记得买最便宜的。兰弟,再去抓一副药。小宝小佳,再多抱几趟柴禾。”她再吩咐,好布下疑阵。 兰望家的每天照顾丈夫、侍候老人,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四个小的全归石中玉来带。她比古代人更明白一个真理……永远别小看小孩子,他们是打掩护的最佳人选,大人们往往栽在那些“没用”的孩子手上。而这四个孩子对她更是完全信任,甚至都不问一声。 “小玉,你去哪儿?”石中玉才把那计划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打算进府,兰望家的正好从厨房出来,不禁问道。 “刚蛐蛐跟我说,夏老让我们进府一趟。”石中玉面不改色地撒谎,“今晚可能回不来,姐姐别给我等门。记得,也别出门,怕有人惦记着坏事。” 兰望家的现在正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下,自然也怀疑过降临在丈夫身上的这场祸事,因此倒没多说,只道,“你自己小心着点。就算你们现在是夏老的人,别人不敢明动,暗中可要绊子呢。你姐夫现在……保不了你。” 石中玉点点头,真的向王府而来。不过,她没去水局院,而是悄没声息地到了东厨房。 对于石中玉而言,虽然升职加薪了,但她仍然无权无势,只是暂时保障了生命而已,最低的人类要求。怎么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弄到一大笔钱?当然要靠非法的手段,比如……抢。那又如何算计别人?自然是利用那人的弱点。 而通常,要想达到非常的目的,又没有绝对实力,也只有利用一些江湖手段了。 范通养了外室,偏偏又怕老婆,于是冬青胡同那位当然不能明着带走。甚至,因为范嫂子这几天盯得紧,他甚至连去见一面儿的机会也没找着。 石中玉断定范通舍不得,一是因着那位的美色,二是……不算别的非法进项,只范通贪墨外院家丁这么多月钱,几年来也是一笔巨款。当然,那钱肯定有魏锁、甚至赵氏一份,他也挥霍了不少,养外室、逛妓院、去小倌馆……但剩下的也会很多。 范通没办法随身携带这么多钱,又不好放在家里,于是储存地就只能有一个……外室家。 这些事,全是小半年来石中玉不断的秘密探查才得来的。只是,先前她没办法得到这笔不义之财,也没动过脑筋,但现在……不同了。 ……………………………………………… ……………………………………………… …………………66有话要说……………… 大家木想到小玉同学要抢劫吧?哇卡卡。 昨天粉票和PK票真给力。谢谢大家。离本月结束还有五天,小粉滴,不投就米有用了。来吧。 另,这段情节平了一点,但必不可少,高潮很快就会来滴。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等的就是今天 “小丽妹妹。”看到范通的女儿范丽,石中玉连忙打招呼。 当初,范丽也算她的爱慕者之一,和她相仿的年纪,身材却比她矮小,因为父母都相貌普通,也并不十分漂亮,但因为随了范嫂子的浓眉大眼,看着倒也精神。只是此时,神情恹恹的。 “小玉哥哥,有事?”看到石中玉,范丽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夏老这两天没胃口,想吃点凉菜开胃,叫我来找范嫂子说一声。”石中玉顺口胡编。 范丽哦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石中玉只好逗她说话,夸了她头上的溜银喜鹊珠花,又夸她脚下那双春枝梅的绣鞋。略聊了会儿,范丽就犹豫着道,“你还愿意理我?” “为什么不理?”石中玉瞪大眼睛,“就算你爹为人实在很欠揍,但他是他,你是你。身为他的女儿,也不是你能选的。”因为坦然,她对范通的评价并不客气,倒正合了范丽的心意。 以前因为范丽的爹是外院大管事,舅爷是内院大管家,这满府的小丫头,谁不巴结着她说话,可最近爹被撵,舅爷闭门思过,这天地就像倒了个个儿一样。别说不太有人愿意和她说话了,就算有,也时常冷嘲热讽。她知道自己的爹平时太坏,所以心里有苦说不出,也怪不得人。 “小玉哥哥,你最好了。”范丽眼圈一红。 “快别掉金豆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侮你了呢。”石中玉不着痕迹的让话题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虽说疏不间亲,但依我看,你不和你爹一块儿,说不定倒是福气呢。你和你娘辛苦赚钱,全让你爹便宜了外面的狐狸精。明明前几天就该走的,现如今还留在京都,如果被府里的人知道,一顿打是轻的,说不定还要受罚,连累你们母女……哎呀!” 说到这儿,石中玉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露出因为义愤填膺而不小心说溜了嘴的样子,“小丽妹妹你帮我带话儿给范嫂子吧,我先走了……” 范丽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拦住她,“小玉哥哥,你好人做到底,刚才说的什么,跟我细提提。横竖,不能让我们娘儿俩吃了哑巴亏!” 石中玉露出为难的神色,“小丽妹妹,我只是个小家丁,就算如今到了水局院,若惹出是非,只怕夏老也保不住我。”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牵连进去的。只求小玉哥哥,告诉我实话。”范丽很坚决。 也难怪她。自己的爹是什么德行,她也是快十四岁的姑娘了,怎么能不知情?这丫头和范嫂子一样,是个火爆性子,虽不傻,但脑子不爱转弯,这也是石中玉拿她们母女当火药捻子的原因。其实,这也不完全算是利用,范通在外面的事,她们母女应当知情。不仅能借此看清范通的嘴脸,别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全紧着那混蛋,若能落些实惠,胜于最后哭泣着一无所有。 “你知道我前些日子一直在二门上当差,经常出府的。”石中玉斟酌着词汇,不想让范丽太受伤,因为愤怒才是她应该有的情绪,“有一回,我无意中发现你爹偷偷摸摸到东城的冬青胡同去,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一点,石中玉可没有撒谎。范通很疼这个外室,每回去都拿着很多礼物。再看范嫂子和范丽,就像乡下的婆子和丫头似的,哪有点王府管事家眷的派头。所以说,这范通是个真真的混蛋,在外边养女人花钱就已经很可恶了,还要克扣自己的妻女,实在不是人。 “冬青胡同的什么地方?”范丽咬着牙问。 “门前有棵大枣树的那家便是。” “小玉哥哥可曾打听那院子里住的,是什么人?” “我怕眼花,看错人,倒是问过街坊四邻。”石中玉同情地说,是真的同情,“那个女的叫玉娇,原是芳草园的姑娘,后来从了良,对外说……对外说……夫家姓范。” 此时,范丽手中拿着的一棵大葱,闻言立即被揪成两半,好像那是她爹的脑袋似的。 “你说我爹现在还在京都?” 石中玉点点头,“刚才我给兰管事抓药,因少了一味贵重的,特意跑到东城,结果看到范管事他……”话还没说完,范丽就跺了一下脚,扭头跑走了。 范丽是去找她娘吧?现在已近午时,府内的中饭已经备好。以范嫂子那性子来说,必定要立即打上门去,什么也顾不得的。所以,她必须立即开溜,准备下面要做的事去。不然被范嫂子逮到,说不定会迁怒。而她要的,也是这个效果。所谓混水摸鱼,水混了才好办事。 想到这儿,石中玉一溜烟儿跑走了。 来到冬青胡同,大枣树人家的隔壁,才站在院墙下,墙头就控出半个身子,快速把她提进院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会轻功,一下子飞进去的。 “淡定!淡定!”石中玉整理了下衣服帽子,镇静地说。 其实她就是做做样子,心里也呯呯乱跳。因为为非作歹的事,在她短暂的两个人生中都没有干过。不过,现在她是给逼急了,可若连她也慌乱,其他三个老实人家的孩子就得加个“更”字。毕竟她的实际年龄本来就二十多了,还是从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的年代来的,心理素质应该好些。而这件事本来就是火中取栗,讲究的是快速惊险,心态不好,很容易砸锅的。 “那混蛋还在里面吗?”她问。 “早上回来后就关门闭户的,半点动静也没有。”屈忽昀说,“我照你教的,在他们家门前的台阶上撒了细灰,回去报信后,那细灰上没有脚印,证明范通没出去。” 石中玉点点头。 她这招是和《潜伏》里的余则成学的,现学现卖,分外管用。不过天气渐暖,范通连房间的门窗也不开,难不成是在做些少儿不宜的事?那就更好了,现场抓奸,闹得会更凶的。 “都别着忙,待会儿听我命令行事。”她安抚性地看了三名小弟一眼,“范嫂子很快就会找来,你们眼要正,手要快,不要看不该看的,只拿应该拿的,听到没?” 屈忽昀等三人齐声应答,吓得石中玉跳起来,捂住嗓门最大的牛蛮的嘴,“小声点,当这是光明正大的事吗?康康,你先出去躲起来,待会儿别忘记混在人群里行事。” 康涵柏点了点头,要出门时又站定了,默念几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辈此行是劫富济贫,匡扶正义。” 听得石中玉真翻白眼。 她带着几个未成年人抢劫,心里也有压力的好不好?感觉在摧残大燕的花朵。但她不是没人可用吗?再者,不该给兰望和王老十公正吗?手段嘛,确实不正当了点儿,以后她会再把正确的三观灌输给这三个小子的。 而当康涵柏谨慎小心的离开,她就带着屈忽昀与牛蛮,蹲在墙根底下。 冬青胡同,住的全是家境殷实的小康人家,环境幽静安详。没有孩子们在街上疯跑,女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就站在自家门外聊天的贫民区风景。除了一早一晚,胡同内静悄悄的,很少有人经过。 玉娇家的隔壁,也就是现在他们所藏身的院子是一个衙门帮闲的祖产。所谓帮闲,有的是指文人类,也有的是指类似于城管一类的、非官府正式编制的协勤人员。吴帮闲属于后者,而且是独居,连条狗也没养,每天午时一过就上街去执勤,到晚上才回来。 石中玉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才掌握了这些情况,后来更意外的发现,这位吴帮闲不是个好东西。他知道玉娇的底细,又知道她男人其实是王府的管事,经常不在的,于是三番五次想趁机占点便宜,在两家相邻的矮墙下堆了不少东西。估计,是想勾搭到手后,翻墙方便。 玉娇嫌吴帮闲年老而穷,一直不上钩,可他的家、他所做的准备,正合了石中玉的意。所以计划的一开始,就是在午时行动,先潜入吴帮闲的家,当范嫂子打上门,他们再趁着乱乎劲儿,见机行事。至于康涵柏,是负责外面的接应,并在适当时机加把火的。他的样子长得很没有存在感,偏偏一旦注意又觉得特别忠厚似的,非常适合打掩护用。 “没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吧?”石中玉问。 静坐了很久了,隔壁还没有动静。这令她不禁有点焦躁,只得找些话说,免得乱了心。 “没有。”牛蛮说,“你不是说了,毕竟是官面儿上的人,能不惹就不要惹,免得麻烦。” “孺子可教。”石中玉摸摸牛蛮的大脑袋,“民不与官斗。这就是吴帮闲家的院墙最矮,可是却从来没有小偷光顾的原因。” “南城贫民区那边也没有小偷的。”屈忽昀低声笑道,“他这样穷,偷他还得冒风险,哪个不长眼的会这么做啊。其实他不都不用锁门的,这样我们进来时,也不用馒头一个个从墙头上往里运了。” 石中玉一笑,还没等再说话,隔壁就传来如雷般的砸门声。 “来了!”石中玉精神一震,其实是心头一紧,“快准备起来。” 她的小计划虽然简单直白,但各方配合的小细节却很复杂,而且时机不好掌握。几个月的调查跟踪,连日来的配合演练,等的就是今天。 她觉得自己很有策划的天赋,只但愿不要出意外事件。 ………………………………………… ………………………………………… ………………66有话要说…………… 谢谢同学们,PK分都快五千了。 今天PK结束倒计时第五天,还有小粉的朋友们抓紧。 至于重要的人物,这几天会纷纷出现的。 谢谢。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行抢 “谁啊!”范通从屋里出来,衣衫不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根本没注意到躲在墙头偷看的石中玉。 他气冲冲打开院门,与范嫂子一照面,两口子都愣住了。随即,他的本能地转身就走,被范嫂子一把薅住衣领,生生又拖了回来。 “好你个混帐东西,果然在外面养了小的!”范嫂子气得浑身哆嗦,“老娘辛辛苦苦,为死为活守着这个家,你却把银子贴了别人,还留在这里不走,是想把我们娘儿俩个全害死,好给你那贱货腾地方是不是?行,今天索性就大闹一场,看那狐狸精能熬出几斤油来!” 范嫂子说着,就要往里冲。 范通连忙死死拦住,急道,“有什么事回家说去,在外面闹起来成何体统。若被府里人知道了,我死,你以为能落到好处?” “体统?你也知道这两个字吗?”范嫂子眼泪狂落,“好处?我还指望什么好处!干脆抱着一块跳崖去,死路上才好相见!” 范嫂子这是真的气极了。自己的丈夫有什么毛病,她不是不知道。严防死守的同时,她也用尽了心力去维持这个家。可是这个男人如今命也不要,家也不顾,还跑来找外面的女人,再看看这房子、这地方,比她省吃俭用操持的家强了许多倍,不禁又是绝望又是狂怒,生出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念头。 她红着眼睛要进门,范通死死抱住她的腰不放。这时,如果玉娇是个省事的,窝在屋里不出来还好,偏她是从娼门中出来的,而且是那种三流的地方,所以表面上娇娇柔柔,实际上性子最泼,又恨着因为范嫂子的关系,自己不能进范家门,此时竟想着干脆气死那泼妇,以后就能扶了正了,因而悠然步出了屋子。 石中玉敢定下这样的计策,除了时机和办法外,也考虑过他们各自的性格因素。只是此时看到范嫂子那么悲伤,内心有些忍。转念一想,又定下心,有了主意。 只见那玉娇穿着桂子绿的花棱抹胸,外面随随便便披着件暗粉蝶纹的外裳,下配月白水缎裙,露出腻白的大片胸脯。她头上梳的莲花髻半散着,被那赤金宝钗花钿一衬,自有一股媚人的风流来。只是这风流带着风尘气,一见就不是良家女子。 “姐姐这话好笑。”玉娇开口,“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若真舍得,自去跳了玉带河便了,又何必来此吵闹?姐姐不要脸面,乡下婆子一般,相公可是王府的管事,如何低得头来?” 她不说话,范嫂子已经快愤怒得失去理智了,她这一火上浇油,哪还控制得住的。 “呸!千人骑万人压的烂婊子!我若去跳河,一定拉你一起!”范嫂子说完也不犹豫,甩开范通,真扑向玉娇。 从体型上看,玉娇绝对不是人高马大的范嫂子对手,就连范通也会偶尔遭遇家庭暴力,不然他怎么会怕老婆呢。可玉娇胜在灵活,技战术也熟练,范嫂子还没打上她,她倒用那尖尖的指甲,在范嫂子脸上划出几道血痕来,立即有血珠儿冒出来。 范嫂子何曾吃过这种亏,眼珠子都红了,一把抓住玉娇的头发,左右开弓连打了十几个大嘴巴。玉娇也没想到乡下婆子这么凶,但她却是一员悍将,眼冒金星中,仍然狐爪翻飞,狐蹄乱踹,竟不落下风。 范通在一边急得跳脚,不得已上前拉架,身上连挨了两个老婆狠狠几下不说,因为下意识的护着小老婆,令范嫂子的头发被揪下一缕来。范丽本来给吓着了,呆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此时见亲娘受了欺侮,脑子一热,哪还顾得孝悌伦常,一记无敌鸳鸯头,把范通顶了个人仰马翻,哼叽着半天爬不起来。 “来人哪,杀人啦!可不得了,亲生闺女要杀亲爹啦。”玉娇眼看要以一敌二,丝毫没有胜算,干脆扯开尖利的嗓子,吵嚷起来。 冬青胡同住得都是殷实人家,但却没有豪富,院子顶多就是两进,刚才这通闹腾,早就惊扰了街坊四邻。不等玉娇喊,大门外已聚集起很多人,议论纷纷。而墙头隐蔽的屈忽昀和牛蛮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屈忽昀还给牛蛮讲解,“范嫂子空有力气,可惜打法不对,如果是我娘的话……” 石中玉一人尝了他们一个爆栗,低声道,“戏看得很高兴吗?要不要一人给你们买一包瓜子儿,再一壶香茶?留神些,该咱们开锣唱戏了,武戏!” 三人一同缩回身子,各自收敛八卦之心,耳听范嫂子和玉娇不断争吵,还有院子中鸡飞狗跳的砸东西声,又隔了半响,一个陌生又熟悉,明显是捏了嗓子的声音道,“把这狐狸精拉到街上,让街坊们都看看她的嘴脸!” 又换了一种声音道,“好好的院子、屋子,打烂了可怎么办?” 都出自康涵柏。 他是石中玉放在外面搅乱局面的,好让事情的发展按照计划的方向走。这小子模仿能力超级强,虽然还达不到口技高手的程度,但现在大家的心神都被妻妾大战所吸引,再加上他长得绝对安全,根本没人注意是谁发话。 结果他这两句话,得了战斗双方的心。范嫂子一心要扒了玉娇的狐狸精皮,好让大伙儿看看她的真面目,而玉娇心疼东西,心想院子里都砸成这样了,若被那农妇进了屋,那还得了。 因而,倒没有谁先谁后,一个想寻求舆论支持,一个顾不得脸面,只想保着东西,两人扭着揪着就冲出院门。范丽紧跟其后,而范通则哎哟着爬起,追出来。毕竟他心里有鬼,这么紧张的情况,倒没忘记把院门给带上。 真是想吃饭,有人连桌子都给摆好了。石中玉暗赞自己运气好。 此时,院外的争吵撕打声一声高过一声,石中玉等三人却翻墙而过,积极进行着“幕后作业”。她坚信范通有财物或者其他东西放在玉娇这儿,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行抢并不容易,而且必须一次就成功,因为之后就再也难有机会。 其实她的计划相当详细周全,搜索工作怎么安排,谁来望风和拖延时间,遇到危险时怎么互相警告和跑路,她甚至把藏钱的地方,依据其可能性,由高到低的都排列过。 大约是嫌底下人碍眼,范通没给玉娇买仆役,只请了一对夫妻来侍候。这对夫妻的工作性质有点像现代的小时工,平时不住在此地,范通来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出现。但他们毕竟要在这里做活儿的,因此,除了玉娇的居处,想必其他地方都被划归在不安全的范围内,范通不会把东西藏在诸如米桶或者鸡窝这种地方。 所以重点,就是搜玉娇的卧房。 石中玉的原则是,尽量晚一些让范通发现家里被洗劫。所以他们动作虽然麻利,却没有大肆毁坏现场。当然,遇到有锁的地方就没办法了,屈忽昀手执一柄小斧头,把铜锁劈开,翻找后,石中玉再把锁头挂上,若不细看,很难发现锁是坏掉的。这一招,她早督促着屈忽昀练过很多回,如今运用起来非常得心应手。只是墨菲法则有云:不管你从哪个角度开始,你想找的东西,永远最后才被找到。 于是在至少过了两盏茶时间,石中玉急得冒了两身汗之后,他们才从床下暗格中发现了一人红漆描金的盒子。石中玉二话不说,抱起来就走。 “不看看吗?”屈忽昀低声问。 “不用。我能闻得到银子的香味。”石中玉忍不住一笑,“没听外面的争吵声弱了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人又略整理了下房间,才顺着原路返回。屈忽昀麻利的把盒子包起来,缚在背上,牛蛮则把一块废砖立在院墙上,都不用人吩咐就各司其职。 而同时,外面的“战况”已经接近了尾声,双方都人困马乏、形容狼狈,玉娇更是差点被扒了衣服,披头散发,哪还有半分平时的俏丽。 范嫂子吵着见官,范通明知道闹大了对自己没好外,怒道,“胡闹,一点子家务事,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这么多年了,连个儿子也没给我生出来,就一个丫头片子,还是个不孝的。你还得理了,给我滚进来!再闹?再闹就休了你!” 古人重视儿子,此言一出就把范嫂子打击到了。范通趁机把妻妾女儿拉回到院子里,又把门死死拴上。他焦头烂额,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家丑已经外扬,就不必再扬到更远的地方了。这样心情的他,也没有注意屋子院子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康涵柏本来正发急,看到墙头上出现的砖后心头一松,迅速躲到不远处的斜巷中。而那些街坊邻居又站在原地议论了会儿,就都带着意犹未尽的八卦感,各回各家去了。当冬青胡同归于平静安丁,康涵柏就又跑回到吴帮闲家门口,用力咳嗽了声。 很快,屈忽昀轻巧地跳了出来。接着,是石中玉,可她才踩上牛蛮的肩膀,双手扒在墙头上,就听到康涵柏急急的低声道,“不好,吴帮闲今天怎么回来了?” 石中玉吓了一跳,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他令堂的,结果还是出意外了吗? 远远的,就见吴帮闲已经走得近了,幸好是低着头,没看到这边的情况。而隔壁,争吵还在进行中,只是改为了文斗。 出去的路被堵,到隔壁不可能,可留在这里也没有地方好躲,怎么办?! “蛐蛐、康康先走!”焦急中,石中玉咬牙道,“馒头蒙了脸,待会儿硬冲出去,我趁乱走!” 她吩咐着,又下意识地看向走进的吴帮闲。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位吴帮闲走进,头将抬未抬之际,突然脚下踉跄了下,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咦,什么情况? ……………………………………………… ……………………………………………… …………………66有话要说……………… 因为兰望受伤事件,要牵连出很多人,很多事,所以不能草率结束,大家见谅。 谢谢大家的粉红,PK榜的距离正在拉开。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我要洗钱 从冬青胡同离开的时候,石中玉还特别留意了下吴帮闲。 他没死,因为有呼吸。他也没醉,因为没有酒气。可他就是这么伏倒在地……真的是很奇怪。只是她急着进行下一步,没心情也没时间细究。 他们先是找了家客栈,当大家看到那盒子里的一叠银票时,全部惊呆了。这是突如其来的美梦……两千两啊。 “都是吉聚成票号的。”屈忽昀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妈的这下范通出血得出死。” 吉聚成票号是大燕首屈一指的大银号,全国各地,通存通兑,据说在北魏和大周也可以存取,实力巨强。 “康康,你去兑银子,再把这些东西买来。”石中玉压抑着那种中了彩票的喜悦心情,拿了一张二十两的“小面额”,又拿出一张单子来,“你们记得,这是不义之财,我们是用来帮人的,自己一分也不取。如果这番作为是为了自己,那我们成什么了?不是要走上贼路吗?”她趁热打铁,导正少年们的三观。这钱看着拿得容易,但毕竟不是正路。再者,他们也不是江湖中人,是良家子弟,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我们知道。”牛蛮憨笑,“不过是教训教训范通那个大混蛋,今后不会再做这样营生的。” 屈忽昀与康涵柏也点头。 石中玉很欣慰,自从计划、行动以来,心情第一次放松,不再为会怕带坏小孩子而揪心。 康涵柏办事利落,很快就把东西买了来,是两套簇新的衣服,其中一套还很华贵,另两件用布包着的棍棒。大燕铁器管制,没有特殊的批条,是买不到刀剑的,但因为太府都有很多武馆,棍棒等物倒是有的卖。 晚饭是石中玉用自己的钱请的客,坚决不沾那些银子的一点。天色将黑时,几个人就打扮起来,前往一间地下赌坊。 没错,她要洗钱。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家丁,要拿钱给自己的干姐夫治病,再帮他谋划以后的营生,这钱的出处没办法说明白。 本来她想说是捡的。可在哪儿捡的?有谁看到了?她说不清。再者,大燕的国法对这种他人遗失物有没有特别规定,她也不知道。想来想去,只有洗钱一条路可以走。而洗钱,还有比去赌场更合适的吗?当然,最好是那种非公开的地下赌场。那种地方的人,什么钱都敢赚,而且不会多嘴多舌。 她不会赌,但她会谈判。她之前找过这家赌场的老板,宋爷,要庄家出千,确保她能赢一笔钱。然后她赢多少,自然是自己出。与此同时,她会给予对方同等数额的费用。 对方是做**买卖的,自然不管她的钱从哪里来的,只关心数目有多少。她怕对方不肯答应,说是至少会有一千银子的花头。让她光明正大的赢走五百两,回头她倒找人家一千。其实她并不确定范通那儿会有多少钱,只是估算,没想到数字超过了她预期的一倍。白花花的一千两送给别人,想想是有些肉疼,但这是范通的钱,她想得很开,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不拿钱买路,根本就走不通的。 有钱,得会花,不然也留不住,何苦来哉。 “馒头,你和康康就躲在这儿。如果我打呼哨,你们就出来给我打。如果没有动静,就一直等我过来。”在地下赌坊漆黑的后巷子中,石中玉埋下伏兵。 和**打交道,她不可能信任对方,完全不设防的。诚然,她手下的人还是少年,但有两个天生神力,一个狡猾机灵,还有棍棒武器,就算打不赢,搅乱局势,然后趁机逃走总行。 而她和屈忽昀则衣着华贵地进了赌坊,她扮作是少年公子,屈忽昀是年轻恶奴。她故意让人以为她拿了大人的钱来糟践的败家子儿,就差脑门上刻上“肥羊”二字了。 “小玉,你打扮打扮可真好看。”屈忽昀望着一脸纨绔相,但粉雕玉琢的石中玉,不由得赞叹。 他个子高,石中玉只得垫着脚敲他的额头,“你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平时不好看?小爷我天生丽质,粗衣布鞋也难掩风采好不好?” “哪有这样夸自己的,不羞啊。”屈忽昀笑。 “实话实说是最美好的品质,有什么可羞的。”石中玉理直气壮。 两人这样笑闹,倒把紧张物气氛冲淡不少。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毕竟出来混,早晚是不是得还,尚且不知,气势上却不能先弱了。 接下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准确得好像用电脑算过。而那一幕,事后被京都的赌徒们八卦了半年之久。都说不知打哪儿来了一位富家小公子,本以为是个好糊弄的,哪想到长得比姑娘还姑娘,手段却老到,牌九、骰子、大小、单双,赌什么赢什么,才一个时辰不到的时候,就拿了庄家一千两银子走,简直赌神再世! 可这些人不知道,正当他们惊叹玉树临风小赌神扮猪吃老虎的时候,此人却正后巷中与赌坊的大老板交易。 “这是两千银票。”她把钱交到赌场老板宋爷手中,“全是吉聚成票号的,您点点。” 那宋爷看也不看,倒有点道上人的风貌,只意味深长地看着石中玉,“小兄弟,以后还有这种好事,多多关照啊。” “好说。”石中玉拱拱手,不着痕迹的和宋爷保持距离。 英雄莫问出处,当然这银子,人家也不会问,盗亦有道,各有各的规矩。再说她只是做这一锤子买卖,就不用套近乎了。而这位宋爷,身不动膀不摇,半点力气不费就赚了一千两,而且是没有记号的、大燕最大票号的银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石中玉要的只是这个人尽皆知的过程,证明她的钱是运气好,赌赢的,而且是从三两银子赌起。她只希望未成年人不要模仿,十赌九骗,这不是奇迹,是舍财求出路呀。 “小兄弟年纪虽小,人却豪气,不是人人都能割下这么大一块肉的。”宋爷见石中玉把两千两二一添作五,眉头也不皱一下,明显钱财来路不正,不禁心生贪念,想探探底。 石中玉暗皱眉头,实在不希望再节外生枝了。她琢磨着要不要把牛蛮他们叫出来,毕竟牛蛮那身材能给人以巨大的压力,但又怕这招有挑衅之嫌,正犹豫中,忽然听到一个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女声道,“宋兄弟,又发什么财哪?怎么黑灯瞎火的在这儿站着。” 这声音石中玉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因为那声音曾经威胁着她那不稳定的生命安全。说话者,正是胡子男托付的那位半老徐娘。 之前她在二门当差时,除了盯着范通的外室,以及试图靠近夏世雄外,也悄悄注意着那间名为素女的绣坊。开始,她一直怀疑所谓绣坊,其实只是男人们爱去的娱乐场所的别称。后来才知道,那还真是一间绣坊,而且极其有名。那位和追杀她的楚姓胡子男很有交情的半老徐娘也真就姓徐,都叫她徐娘子。 据说她的绣工针行龙蛇,价钱相当昂贵,宫里的贵人都出来求,还有不少豪门大族想请她当针线娘子,教授自己府里的姑娘。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只经营着拥有十几个绣娘的绣坊,生意特别红火。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石中玉发现徐娘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真的四处派人打听她的下落来着,连秦楼楚馆以及乱葬岗子都去寻找过。不过没人想到她就藏身于王府之中,外面的触角是伸不进来的。所以几个月后,徐娘子已经放弃寻人。而且这徐娘子身份只怕不简单,很有点江湖背景。 “徐家姐。”宋爷很恭敬地,甚至惊喜地喊了一声,转身身去。 同时转身的还有石中玉,她向黑暗中隐藏得更深。 好家伙,好不容易摆脱了追踪,可不能这时候出状况。虽然她的打扮和身份全变了,但这位徐娘子吹嘘过,能一下子分辨出男女,所以在她完全长大成人,变了相貌前,还是不要出现在这女人面前的好。 不过,为什么这么冤家路窄?难道素女绣坊和这间名为大三元的赌坊也有关系? 她没时间想,趁着宋爷和徐娘子说上话,赶紧溜之大吉。 看着她飞奔如兔的背影,宋爷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种拿着不见光银子的人都是这般遮遮掩掩的,他看得多了。因而当徐娘子问起,他只三两句略提了提,并没有引起徐娘子特别的注意。但在更黑的黑暗中,当所有人都离去,两个男人慢慢现身。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用了这么多江湖手段。即想得周密,胆子够大,也舍得下银子,倒是个能做大事的所为。”年轻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 中年男躬了躬身,“殿下,要不要出手?” “为什么要出手?本王正看戏看得开心呢,好久没这么好玩的事了。嗯,你做得好。府里的事,本王没有兴趣,这个石中玉,倒是难得的会找乐子。” 中年男无奈地叹口气,“殿下,您早就回京都了,何苦躲藏身份,不如……” “人只有死了,才能看到好多生前看不到的事。孙福珩,你该知道本王是不能死的,所以只好装不在。”慕容恪的目光望着石中玉消失的地方,突然一笑,“本王隔空把那个什么帮闲打晕的时候,那小子的神情不是很好笑吗?” ………………………………………… ………………………………………… ………………66有话要说…………… 今天过去,还有三天就上架了。 入V后有定时更新功能,希望可以准时让大家看到更新。 PK也还有三天就结束了,还有小粉的朋友,抓紧投吧。 谢谢大家。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知识,就是金钱 石中玉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以为一切天衣无缝。 这件事谋划这么久,现在终于告一段落,回到客栈后,她只觉得非常疲惫。是累心,也是累身,还有累脑子。 眼见天色还早,她睡不着,就嘱咐牛蛮和康涵柏好好守着银子,留在客栈,自己则带着屈忽昀出来闲逛。 “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她安抚也想出门的牛蛮。其实她想单独待着的,可那三位不放心,于是只好把最熟悉东城和南城的屈忽昀带上。 不知不觉,两人说说笑笑的逛到了南城和东城的交接处,每逢晚间就热闹非凡的地界。由于两人换回了普通的衣服,逛了大半天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不过,石中玉打算回去时,却在街市上遇到一个熟人……那个测字的先生。 “你我也算有缘,本道免费帮你测个字如何?”那假士拦住她。 “又测?”石中玉简直哭笑不得了。 “开个张嘛。” “不是吧你?这都晚上了,快洗洗睡了,你还没开张?”石中玉惊讶地瞪大眼睛。 测字道士一笑,“测字这个东西,和卖古董是一样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只要测对一票大买卖,就能得千两黄金哦。别忘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不过你已经帮我测了两次,没一个准的。”石中玉想想,记起是有这么回事,“第一次你说我会嫁得好,可我明明是个男的。你说我家死去的人还有机会,可他已经死了很久。第二回你又说我会从笔墨上发财,到现在我还一贫如洗。道长,这第三回您就省了吧。” “我测我测。”屈忽昀挤上来。连月来,他和石中玉识了不少字,虽然写得像狗爬,但总想逮到一切机会显摆。 “贫道以德。”测字道士笑眯眯地自报家门,然后又转向屈忽昀,“你不用测,你这一生的运数都在这位小兄弟身上,随他起伏涌落,不必担心。”他指了指石中玉。 屈忽昀一愣,石中玉却道,“先生,你这道士身份是假的吧?还起了道号?” “这世上本就真假难辩,你就当行行好,让我测一个字吧?”以德劝道。 石中玉被缠得没办法,提笔写了个“困”字。写完之后,她暗暗吃惊。看来所谓测字也是心理学的一种,因为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心态表达在文字上。最近因为兰望的事,她可不一直努力在困境中突破吗? 可是,以德却没这样解释。 “困字,外围内木。围着,庄户也。木者,水生。水者,财也。”以德摇头晃脑地说,“最近小兄弟肯定发了点飞来之财。” 石中玉心头凛然,第一次觉得这不管是真假的道士以德,真有点门道。不过,当她看到以德笑得无比猥琐、还带点谄媚和讨好的脸,这念头又被压了下去。 他一定是蒙的! “那怎么呢?”她模棱两可地问。 “好事啊,能怎么?”以德笑道,“就是被人发现,那贵人也不会多言的。但你要想保住这财,必要从外围处下手才好。” “我再测一个。”石中玉看以德神神叨叨的,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随后,她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明”字。还在字外面画了个圈,表示强调。 以德看着那个,露出古怪笑意来,“这个字就有意思了,明字分日月,日月乃阴阳,难道有阴阳颠倒的事发生?” 石中玉吓了一跳,又觉得这道士高深起来。只是他笑得露出一口黄板牙,哪有半分仙气。 “其实阴阳颠倒不可怕,可明字……难道要被发现?”以德捻着胡子,好像也拿不准,“不过你在明字外划了个圈,像是铜钱的样子,只怕你最近还有财可发,但却是要劳心劳力,而且也与阴阳之事有关。” “越说越神了。”石中玉拿了两个肉包子出来,“因为不准,我还是不给钱。但你说半天话了,想必饿了,包子请你吃。” “多谢多谢,贫道不戒荤腥的。”以德不客气的抓过包子,“至于准不准的,要看你的前程才能作数。你才多大,好日子在后头呢。到时候准了,别忘记……” “黄金千两。”石中玉接过他的话,又抱了抱拳,“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成想走了没两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人是个胖胖的青年,可能被撞得疼了,狠狠瞪了石中玉一眼,在看到她身后强壮的屈忽昀后,才没有骂出声来。 “对不住。”石中玉还是很有礼貌的,同时走上前一步。 他令堂的,掉了东西也不捡。嗯,她没收了,不还这种没有礼貌和气质的家伙! 石中玉弯下身,捡起小胖子掉的东西。是一本书册,名为《衷心词》。打开翻了翻,石中玉立即两眼放光。 “什么东西?”屈忽昀伸过头来。 石中玉把他的脸轻推开。 “小孩子家家,不许看这种东西。”她板着小脸,瓷娃娃一般的模样严肃起来,显得非常搞怪,把屈忽昀逗笑了,情不自禁捏捏她的脸。 石中玉哪肯吃亏,扑过去打,两人顿时笑闹成一团,渐行渐远。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慕容恪一身粗布衣裳,脸戴白色鬼面具,闪身而出。不过,即便是最低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透出那么一股子华贵飘逸来。若不是这里是街市,若不是每晚有人买了面具戴着玩,他一定会引起围观的。 “平日里总是动心眼儿,倒没见他这么没心没肺高兴过。”慕容恪哼了声,“跟他在一起的小子是谁?居然给我外宿不归。” “一起进家丁院,又一起进水局院的。”孙福珩也是平民衣服,低声答。 慕容恪没说话,因为面具,别人也看不到他阴沉下来的脸。刚才看到那个高个子家丁捏石中玉的脸,他突然很不爽,想把那几根手指掰断。他还没那样捏过呢,话说在裕王府里,什么好事,不都应该他第一个玩吗? 但转念又一起。切,不过是最低贱的家丁,他在意什么?他是看戏的,要看那块小石头怎么用这笔钱,怎么躲过府里的明枪暗箭。 石中玉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可怕的人当做取乐的戏子了,回到客栈后,趁着那三位都睡了,就把那本册子拿出来,挑亮油灯,细细看起。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燕居然有耽美小说啊! 前生,她是网站的编辑,虽然她本身不喜欢,但确也看过大量的耽美小说,对此实在太熟悉了。此时在异时空看到这个东西,心里那个亲切啊。再看这本书,还配有春宫式的插图,装帧精美,反而还印着书局名字和定价。 西山堂书坊。书价五两。 妈妈的,一本耽美小说那么贵啊。如果她们网站的小说作者听说这个,还不得大批的想办法穿越哪。而且她看了看,文笔自然是好的,但故事情节性地不行。就这种书一本还敢叫价五两?作者的话,应该拿钱更多吧。 如果她来写的话……哼哼,后半辈子就只剩下数钱这种事了。她甚至不用自己构思,把以前看过的全内容默写一遍就成。至于画画,她的工笔虽然不太入流,但胜在网络发达,她看过的春宫多嘛。 所谓,熟看春图三百幅,不会那啥也会画呀。 而且跨越了时空,就不存在版权问题了。果然,知识,就是金钱。 她仔细想了想,欣喜的把书藏了起来,怕这种重口味的书带坏小孩子。然后,突然又想起以德道士。他说自己会以笔墨发财,发财又与阴阳有关,难道应在耽美小说上?不过写书发不了大财,千两黄金不必给他。那其他测字的结果,要不要听他的呢? 石中玉很不道德的想着,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几个人就回到裕王府。在此之前,因为银子不方便拿,她到吉聚成去,全换成了小面额银票。从钱庄出来,她那个扬眉吐气,虽然她只是过路财神,但之前她到最小的钱庄,她那卖身的三两银子也没有收,现在一出手就一千两,多豪气啊。 “这钱要怎么用?”康涵柏问。 “给我姐夫三百两治病。”石中玉早盘算好了,“给范嫂子一百两,昨天的事闹起来,只怕她在府里也呆不住了,再拿去给王老十家一百两。剩下的,等我求人留意,有机会就去城外买个庄子。”最后一点,是她昨天听了以德的测字真言,才决定的。 坐吃山空,何况这一千两听着挺多,也算不得是山。兰望是个硬气的,自从身子略好,就一直想要搬出王府。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为王府效力,就不应该再住属于王府的房子。就算他承认了夏世雄是干爹,但那也是为了给石中玉圆谎。在兰望的心里,自己有能力时,愿意认个干爹,好孝敬照顾。如今自己残废了,他倒不愿意拖累人了。 所以,他这样高贵品格的人真的很少见,特别还是从裕王府里出来的。石中玉为此格外敬重他,又因为人家夫妻给了她最初的温暖,她有一种雏鸟心理,谁第一个对她好,她就把那认为是自己的家和亲人,自然会帮助到底。 想到这儿,她脑海中又浮现中以德的模样。在用笔墨赚钱的事上,如果说应验是因为阴差阳错,买庄子的事,就属于以德的提醒了。那么,他测的其他字,那些个解释,对她的人生有指示作用吗?最重要的是……他说的那个阴阳被发现的事……不会……真的被揭穿吧? ………………………………………… ………………………………………… ………………66有话要说…………… PK倒计时第二天,谢谢大家投票。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不再是鸡胸脯了 忐忑不安的过了几天,石中玉身份的秘密仍然保守着,甚至都没人怀疑。于是她觉得,以德的测字术未必那么可信,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而且,她已经回了水局院,现在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比以前方便和舒服多了。虽然已经春暖花开,夏天就在眼前,她也不怎么担心。她自己还发明了一种裹胸术,虽然那对小白兔渐渐长胖,但她把那种上桨过几层的粗布做成裹胸,侧面做成结实的搭扣,穿着方便,摸上去也硬邦邦的,完全感觉不到柔软。 这时候夏世雄身上的伤也好了一半,能自由走动了,就开始训练起水局院的四个救火小家丁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对屈忽昀等三人很严格,对石中玉却很放松,石中玉乐得清闲,当然不会自己加码努力。 她有别的事情要忙,而且是很多事。 范通违反王府的禁令,滞留在太府都的事情曝光了,被大义灭亲的魏锁亲自拎来,打了四十板子,去了半条命不说,连范嫂子和范丽都被驱逐出府。眼瞅着这是永无可能再进王府管事了,有范嫂子在也不能进范家门,玉娇干脆自奔前程,把房子细软卖了,卷款走人。 对于石中玉来说,这是意外之喜。 她火中取栗,拿走了范通藏在外面的私房钱,事先考虑过被发现的后果。就算范通因为这钱来路不明而不敢声张,就算她突然暴富是通过“赌博”得来,并且有充分人证,但这一切也太巧了,魏锁肯定会怀疑。 她做得手脚干净又如何?魏锁没有证据又如何?她这个眼中钉会更碍眼的。不过当时她是豁出去了,也想过事后要如何周旋,这是她在中级家丁这个地位上所能做的最好的打算了。现在玉娇把那个贼名全顶了去,她可就轻松多了。 想必玉娇也很憋气吧?只是她没办法和范通联络上,又怕范嫂子这一闹,她连那点小钱也保不住了,只好逃跑。别小看人家只是个从事低级娱乐事业的,这壮士断腕的情怀还是很伟大。 而石中玉所做的这些功课,都是为了应付王府高层调查的。高层不动,她当然也不会主动露白或者坦白,分脏的行动全在暗中进行。 给范嫂子的一百两,她只说是范通平日克扣家丁们的,就藏在外帐房中,被她无意中发现了,现在拿来给他们做回乡的路费。范嫂子自是知道自家男人往常的德行,却从没见过他往家拿过一分钱,早就猜测他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就是私藏了。此时自然不疑有他,很感激石中玉没有贪墨,还“物归原主”,感动得差点把范丽许配给石中玉。范丽自然是千肯万肯,却吓得石中玉连说自己在老家订了亲,就不耽误小丽妹妹了。 她没想到,在终于解决了她在王府的第一个敌人时,还伤了一颗如花少女心。看着那与年轻少女不符的哀怨眼神,她尴尬地选择无视,并转向范嫂子,面授机宜。 “嫂子你有那么好的厨艺,又在裕王府待过,只是被自家男人牵连而已。就凭这,不管到哪儿,都能有饭辙,而且没了你男人胡乱花用,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她这一说,范嫂子的愁眉苦脸有渐缓的趋势。 于是她趁热打铁,“一个家,掌握银子大权的就是老大。如今范通的腿落下残疾,嫂子撑着一个家,自然要硬气些。这男人嘛,手里没钱就不会折腾,嫂子往死里管着范通,他想吃饭活命就得听嫂子的话,这个家就安稳了。” 她没劝范嫂子和离什么的,古代女人,还是很有三从四德的意识的。但只要范嫂子照她说得做,这日子就能勉强安稳的过下去。而对她而言,既然斩断了魏锁一臂,就要让这臂再回不来,就像兰望的腿一样。范嫂子管死范通,范通就再也不能蹦哒了。 范氏一家走后,石中玉又给王老十家送去一百两。她不是圣母,如果自身没有钱,自然不会因为可怜对方而为难自己。可她既然有些不义之财,还是能帮就帮一把。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也无大恶,如果就此毁了,谁都会动恻隐之心。 这一次她是以夏老的名义,还有大家的捐款。王老十的父母不管其他,只千恩万谢,但王老十却一个字也没说。石中玉反正不是为了被感激才这么做的,自然也不介意王老十的沉默态度,把这件事很快就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而因为兰望的医药费还够,石中玉暂时没把那三百两拿出来。兰望两口子是真拿她当自己的亲人,又都是正派的,倘若知道她上了赌场,为了防止她以后学坏,总惦记不劳而获,说不定一分不用这个钱。她为此很为难,觉得要想个好办法,或者等兰望身子再强健些再说。 令她欣慰的是,屈忽昀等三人一点也没打这笔“巨银”的主意,每天该干嘛干嘛。发月钱那天领了中级家丁的一两银子,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听说,各自在家里的地位也急增。 “蛐蛐可以向你们村秀才的女儿提亲啦。”她开玩笑,康涵柏和牛蛮也跟着闹。 倒是屈忽昀只红着脸,不出声。 以前,他觉得秀才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识文断字,长得漂亮。但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小玉更有学问,长得更漂亮,只可惜是个男的。但尽管如此,他感觉对秀才女儿的心,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而就在这些纷纷扬扬的小事件中,传来了一个大消息:裕王殿下要从北疆回来了。 全府喜气洋洋,唯石中玉心思繁乱。 她不明白,慕容恪从来没给任何一个下人带来过福利,他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自在,为什么他回来的消息会令人快乐。在她看来,这是个噩耗好不好?她很难忘记,她还有两条命攥在他手里,一是打碎了御赐的茶具,二是蛇果之约。如果她是猫,现在还剩下七条命,感觉完全不够被慕容恪算计的。 她现在只有盼望那位不靠谱、任性得近乎妖性的裕王殿下把她忘了。本来,她在他眼里就是取乐的玩物不是吗?如果他有了新玩具,就不会注意她了是不是? 然而,世事往往事与愿违,裕王殿下不但没忘记小小的石中玉,反而盯了她几个月了。用现代的观念来理解,石中玉就好像试验用的小白鼠,自己在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跑呀跑的,实际上所有行动全在人家的眼皮子低下。 “长天来过?和那小子一起吃过烤红薯?”慕容恪听到这话时,眉头立即皱起来,“为什么早没有回报本王?” “殿下,属下对您讲过啊。”孙福珩感觉冤枉,“只是没说烤红薯的事。属下以为,这无关紧要。” 慕容恪哼了声。 这很有关紧要,他的新玩具偷吃了东西,他怎么可以不知道?他那位身居东宫的皇侄来他的王府,他能够理解那种心态,但石中玉与慕容长天关系亲近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后事无巨细,通通回报与本王。”他突然笑了,觉得多了一丝趣味,“现在传本王的命令,就说本王要回太府都了,大军开拔吧。” 以上,就是裕王觉得不再躲在幕后看戏,而是票戏出场的原因。但除了孙福珩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一事实。虽然孙福珩隐约知道多事之秋要回来了,但裕王回府,他还是很高兴的。裕王是个极其我行我素的人,他藏身太府都的市井,身边连一个侍卫也不带。偏他平时得罪了太多的人,万一有人发现他的行踪,意图不轨,就算他武功卓绝,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石中玉啊石中玉,牺牲你一个,幸福整个裕王的秘密近卫军,你就节哀吧。 而决定被牺牲的石中玉同学,并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前景,她只是发愁,以后要怎么在慕容恪的眼皮子底下生存。她现在可是水局院的人,万一哪天那位老兄再放火,她就得去救,那时除非慕容恪忘了她,不然她是无法回避见面的。 几天来,她持续烦恼,晚上一直睡不好。这天半夜,她干脆起身,到小厨房做了碗酒酿圆子来吃,听说又能暖心,又能助眠的。而且,食物能慰藉心灵。 在她的张罗下,水局院的小厨房早就开张了,所以糯米粉、甜酒酿、枸杞、百合、芝麻都是现成的。又因为小茶炉长年不灭,起火煮熟也很方便。 她觉得自己手艺还不错,那酒酿的香味传出好远,闻着就勾人馋虫。为了防止被屈、康、牛三只饕餮抢食,她先把盛在青花白瓷碗里的美食端到自个儿屋里,然后又把厨房略收拾了下,这才又回去,反手还把门锁上了。 然而当她一转头,冷汗咻的一下全冒出来了。 她的酒酿圆子呢?为什么只剩下空碗了?是谁偷吃?难道到底没瞒过那三只饕餮?可是……她以为夜深了,房间里不会有外人,所以身上只穿着中衣。 最最可怕的是,晚上是放养小白兔的时间,她没有裹胸,衣服是柔软的夏布,此时顺贴在她的身上……还算不上曲线玲珑,但是男是女,一目了然。 要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鸡胸脯了啊! ……………………………………………… ……………………………………………… …………………66有话要说……………… 今天,是PK的最后一天。66虽然领先了一个月,但最后结果未知,因为昨天有书一晚上就几千分。 不过,66不介意名次,那是虚的,我只求大家喜欢,这才是实在的。并且真的真的很真诚的感谢大家投我这么多票支持我,这票没白投,因为你们,66对这本书充满信心。 明天,本书就要入V了,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订阅以后的章节。说过很多次啦,大家一个月才花两三块,可却是66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请正版订阅吧,别让66饿着肚子写字。 不是VIP的同学,请入V,虽然要交一部分钱,可那不是起点扣掉的,而是存在帐号中的看书钱。 拜托各位,拜托拜托。 还有,为了表示感谢大家,还为了下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下个月会有加更的。但月初比较忙,有小粉尽管投着我,从五号开始加更还帐。 至于上架后更新的时间,如无意外,安排在10点到11点之间。按照惯例,有事会提前请假的。 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大家不会烦吧,好在这是公众版,不花钱的。呵呵。再次呼吁大家支持正版,并再次感谢大家这个月的支持。 咱家小玉和几个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还在继续,敬请期待。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酒后乱……摸 第四十二章酒后乱……摸 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把瓷碗边的一本书抢到手里,抱在胸前。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册,但却感觉有了掩盖女性特征的屏障似的。 周围很静,静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无端放大了。再转身四顾,房间里除了她,并没有别的生物。不,等等,床帐子什么时候放下来了? 石中玉理智的觉得,她应该悄悄退出去叫人。可那也意味着她女儿身的秘密有可能被更多人揭穿,还可能是同时的。但,那总比被贼谋财害命好吧?不过,这里是裕王府,普通的贼怎么进得来。就算进来了,为什么到清水寡淡的水局院来。难道是幽灵?动物?还是…… 她脑子主动的、飞快的转运,可脚上的动作却轻慢,而且无意识。当她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一切已经晚了。 她掀起了半新不旧的淡青色洒花床帐,赫然看到裕王殿下,慕容恪同学正坐在她的床上 几乎是本能的,她轻叫一声,抱在胸前的书落在了地上。然后又是本能的,她捂住自己的嘴,感觉那叫声在黑夜中是那么突兀。 可这能怪她吗?任谁看到半夜里,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男人,而且是应该还在回京路上的男人,就算天翻地覆、世界末日、人民全体疯狂的情况下也不应该出现的男人,都会惊吓得丧失一切自主行为能力吧? 她黑玛瑙似的眼睛对上那两道蓝灰色的纯粹邪恶目光,居然愣神了至少十几秒,完全呈石化型,不能动弹。 慕容恪半躺半卧床上,穿着通绣九蟒的单丝罗长袍,朴素淡雅的山茶灰色,却在腰间系了一根五彩丝绦,坠着一块血色玉佩,立即就被衬得妖艳贵气起来,因为身高腿长,把石中玉平时里很宽敞的小床占得满满当当。 要命的是,他的头发没有束起,也没有散开,就在脑后随意的扎了下,垂下几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胸前,掩进衣领里。而他的衣领不知何时半敞开了,露出下面起伏强壮的胸肌和平滑晶莹的皮肤。那发丝的探入明明是静态的,却在观者心中活起来了似的,让人想探看头发伸展处看不到的肢体。 这什么情况?这么诱人,难道是自荐枕席?可是……反了吧?以两人的身份地位来说,做这种事的应该是她才对呀。 堂堂的七皇子,裕王殿下,据说还顶着天策大将军的名号,想为她这小小的低级家丁,呃不,她已经升职为中级家丁……为她献身?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石中玉混乱地想着,没提防就咽了咽口水。这证明,她完全被迷惑了。 “这是什么?”因为震惊而无故放大的十几秒种似乎拉长到很久,随后,慕容恪开口。 石中玉呆呆地顺着慕容恪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吓得连忙抱住双臂。 “没……没什么。”喵的那是她的小白兔好不好?但让她怎么回答。 “奇怪。”慕容恪直起了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石中玉的前胸,令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干脆把这死家伙打晕算了。 女人都有这种可爱的器官,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他那是什么眼神,也太色狼了,有这么盯着看的吗? 没想到的是,慕容恪是个行动派。他不仅看着,还伸出了手,看样子要摸摸。 石中玉连忙后退,但慕容恪手臂暴伸,动作奇快,死死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 呯的一声,天旋地转,石中玉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个什么过程,反正当她视线能聚焦,就已经仰面躺倒在了床上。慕容恪没有压着她,却伏在她的身侧,一只手已经拉开她的衣襟。 石中玉只感觉胸前一凉,两点失守,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她的小白兔,还没有长成就被看光了。她的身份,也被发现了她处心积虑的掩饰了这么久,现在这么容易就…… 石中玉又惊吓又绝望,再度石化,可慕容恪的反应却更奇怪。他直勾勾地盯着石中玉的胸前,神态疑惑又认真,倒不怎么**。照说他妻妾成群的人,不会没见过女人身体吧?可他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像是科学家研究不明生物似的。 随后,他的一只手直接罩上她的左胸,眼神空洞的傻笑,“这么小。” 石中玉忍无可忍。 虽然知道两人地位差异巨大,虽然知道慕容恪随时能要她的命,她也忍不了了她的豆腐不是这么好吃的,而且还是这么嫩的豆腐慕容恪没经她允许就动手已经很可恶了,居然还给她嫌东嫌西?先是侮辱她的尊严,然后又打击她的自尊,太不像话了 “那是因为它们还没觉醒”她大叫一声,弓起双腿,一个窝心脚,就把慕容恪踹到了地上。皇子又如何?她不能允许他摧残幼苗,何况还是她的 石中玉腾地弹起身,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掩上。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半边身子都麻了,正是从左胸处直接传来,那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士可杀,不可辱”慌乱中,她一把抓起枕头,打算自卫。关于被性骚扰,关于身份的暴露,关于努力活了这么久,最终还要躲不悲惨的命运,这时候像一团乱麻似的,突然一古脑塞进她脑子里,像一丛乱草,堵塞了她的思考能力。 然而慕容恪却没有反应,根本的、完全的、彻底的没有反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石中玉很聪明,她不上当。慕容恪这混蛋惯会骗人,以捉弄人为乐的,他一定是装死,好骗她过去,然后就地咔嚓咔嚓正是豆蔻的年纪,她宁死也不会让人辣手摧花 可是……他怎么还不动?以他那不容人冒犯的脾气,不可能忍这么久吧? “殿下……七殿下。”石中玉试探着轻叫,又往前挪了两三寸。 慕容恪仍然不动。 “您再不起来,我可喊人了啊。”石中玉又说了句,并向前蹭出半尺的距离。 慕容恪继续不动。 石中玉咬咬牙,干脆上前一大步,用脚尖踢踢慕容恪的肋骨。这种程度的侮辱,他一定容忍不了了。踢完,石中玉迅速后撤退,但是,慕容恪还是没动。 到这个时候,石中玉重新害怕起来。 裕王,不是……死了吧? 细想起来,他是有点不对劲儿的,平时的眼神多丰富啊。可刚才,好像魂不附体似的,很呆板僵硬,而且他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也很奇怪在这种情况下,她一脚正中他的心窝……如果他在外面中了毒什么的,本来就虚弱……现在由她这一脚结果了他……好多中都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要承担所有罪行? 可是如果他受了重伤,又怎么会跑到她房间欺侮她?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殿下七殿下您怎么啦?”想到这儿,她立即扑过去,跪倒在地,还把慕容恪的头抱在膝盖上,一通猛摇。 慕容恪无声无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我是天阉的 第四十三章我是天阉的 石中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起来,跑到床上,拉下床帐,只留下一颗头在外。这证明在潜意识中,她对生命安全的保护,已经低于对身份揭穿危险保护。而且,她做这些行动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慕容恪的头本来垫在她腿上,由于她的举动,后脑一下磕上青砖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因为是在半夜,那响声格外巨大和突兀。 窗外的人吓了一跳,立即跃进来,上前扶起慕容恪。烛火摇曳,映照出来人的脸庞。 “孙管家”石中玉这个意外啊。 今晚,她的房间有宝不曾,为什么这么多平时绝不会出现的人出现? 孙福珩只木讷的哦了声,就认真检视慕容恪那颗高贵的头有没有问题。可石中玉觉得根本不用看,亲爱的裕王殿下一定是脑子有病,不然为什么半夜闯到这里来? “裕王殿下怎么了?”她决定开口询问,因为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装不了死,更装不了不知情。 “殿下……只是醉了。”孙福珩犹豫了一下说,然后又补充道,“无论什么事,殿下都能做到最好。唯独喝酒……他几乎算得上是天生残疾。” “残疾?”石中玉忍不住反问,因为这个说法太奇怪了嘛。 但孙福珩却一脸认真,“殿下对酒类的反应很强烈,哪怕再清淡的酒,只要沾唇一滴,立即就会醉倒。就连……就连酿酒坊的酒味浓烈些,他闻到也会后神智不清。” 天哪石中玉惊讶万分。他这不叫反应强烈好不好?他这根本是酒精过敏,而且程度非常非常的严重。 “我刚才只是做了一碗酒酿圆子。”她哀叹,“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沾酒呀。” “殿下的定力很强的。但是甜酒……”孙福珩似乎有些惭愧似地别过头去。 “我听说殿下曾经酒后调戏皇族贵女,难道……” 孙福珩点了点头,一脸苦大仇深,“是吃了一碗浸了甜酒的枣……遇到了已故皇太子的侧妃金氏……”说完,瞄了石中玉一眼。 情不自禁的,石中玉打了个寒战。 完了完了完了让她多嘴多舌,自己的脖子上又加了一把刀 遇酒即醉,克制不了对甜酒的**,这算是慕容恪的弱点吧。外表强大如他,又无情得近乎残酷,似乎是让任何人也抓不到把柄的。可如果有人知道他这个大弱点,拿来利用的话,他就糟大糕了 比方在战场上,敌人泼他一桶酒……那后果不堪设想。 又比如他的政敌,只要一给他一碗甜酒,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这种人,敌人很多的 可孙福珩现在全告诉了她,难道说……下面要杀人灭口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没等人家威胁,她就连忙表明态度,“就算我要不利于殿下,殿下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不会这么愚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这还关系到国事,皇上也不会饶了我。我只想平凡的过小日子,不会惹麻烦的。” 孙福珩没说话,心里却如翻腾起惊涛骇浪。他是怎么了?这是致死也不能透露的话呀,他为什么就说出来了?难道,是因为屋里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 石中玉埋在床帐中不出来,只露一颗头,殿下衣衫不整……虽然他知道殿下对男色的事不喜欢,甚至说得上很厌恶,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本打算把殿下带走,现在不能了。他要原地等殿下清醒,报告他这件事。他自己革职查办,甚至掉了脑袋都没什么,总归殿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到时候,殿下如果说要杀,他不会犹豫。但他很怀疑,殿下会不会这么做。殿下对这个新玩具的兴趣正浓哪,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跑来,只因为他知道皇太孙吃到了烤红薯,于是心血来潮的也要吃,而且必须是某人亲手烤的。 可恨世事阴差阳错,烤红薯没吃到,一碗酒酿圆子却惹出这么大的祸这还幸好是他悄悄跟在不远处,不然还不知会怎样惊天动地。 “知情人不超过四个。”半天,他才挤出一句话,“若泄露出去,就一定是你的错。”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石中玉暗骂。这下好,慕容恪已经有了至少三个理由来杀她了。如果说前两个理由还有点犹豫,第三个理由就是极其严重的。 都这时候了,是男是女的身份问题还重要吗?事实上,还是重要的。所以石中玉见孙福珩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又问,“殿下酒醒之后,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一定。” 不一定?这算什么答案她刚听说慕容恪酒精严重过敏的事后,震惊和恐惧中也有一丝窃喜,那意味着他不会记得刚才吃过她豆腐的事。虽然她是吃了暗亏,但总比以后吃更大的亏强啊。可现在这个答案,又把事情悬了起来。 “什么不一定?”懒洋洋的性感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石中玉差点背过气去。 他,慕容恪,裕王殿下,醒了? “殿下,您没事吧?”孙福珩神色平静,好像慕容恪这种状态是正常的。 难道? 石中玉望向孙福珩。 孙福珩今天出现了重大失误,他四十年人生中从没有过的失误,现在突然有了点破罐破摔的情绪,干脆对石中玉微微点头。 石中玉简直无法反应了。 果然是妖孽,不愧是妖孽啊,身体机能都和正常人类不同,就这么能突然醉去,又突然醒来,好像一杯甜酒就是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后就是从不存在的虚无。 慕容恪这时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由孙福珩扶着的,而且后脑有些隐隐发疼。明明记得,吃了那碗东西后就直接上床躺着了啊,为什么现在是那个小家伙窝在床上,还只露出颗头来? 什么情况?他略略皱眉,突然感觉一看到石中玉,右手掌心就莫名其妙的发热,好像酒醉时握住过很美好的东西,可恨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喂,把床让给本王”他站起来,向床边走。 “别过来”石中玉又被惊吓到了,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阻止的姿势。这还了得,她还根本没穿好衣服哪 “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跟本王这样说话”慕容恪二话不说,继续向床边靠近。 “小的还没穿衣服拜托殿下就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也没人敢让本王等。”慕容恪这么说着,却停下脚步,“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没有。”石中玉慌得不成。 “那有什么了不得?”慕容恪挑挑眉,“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可被人观之?” 观察你爸爸的之石中玉心里这个恨哪。眼见慕容恪又要上前,那只漂亮得没有瑕疵的手几乎要碰到床帐子了,只好闭着眼大叫,“小的是天阉的” 一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连升三级 第四十四章连升三级 当天夜里,石中玉被押着烤了半夜的红薯。幸好这种东西是可以窖藏的,不然某恪一时兴起,到哪儿给他找食材去。 皇家的人真奇怪,放着山珍海味不吃,都跑来抢烤红薯。 不过天还没亮,慕容恪就留下一地的红薯皮走了。虽然他早就偷偷回来了,但大军在明面儿上才开拔,估计一个月左右到京。皇上龙心大悦,宣布要亲自在太府都的得胜门前迎接。慕容恪再胡作非为,再横行无忌,也得在这个时候给皇上面子。 在吃红薯,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侍候人吃红薯的过程中,石中玉不断试探和观察慕容恪的各项反应,想弄清慕容恪记不记得酒醉后发生的事。 结果……她拿不准 慕容恪是个极为敏感的人,一点小小的刺探都会让他发觉,然后反攻过来,到头来害得石中玉狼狈不堪,像被他拿着鞭子抽一样,恨不能地下有个缝,立即从那里钻进去,穿越回现代。 于是,她就悬着一颗心,继续过她的日子。一个月来,倒平平安安的,半点大事也没有发生。不知是不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过惯了,她反倒觉得有点不安。 夏世雄照样没怎么训练她,但屈忽昀等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仅要学救火,甚至连武功也练了起来。夏世雄说他们三人年纪大了,练成高手不太可能,但做个侍卫、保镖什么的并不困难。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买庄子的事又要等机会,急不得,所以石中玉本想研究一下写什么**好卖到西山堂去,却一直没得机会出府。重要的是,她Q来的那本《衷心词》不见了。 回忆了很久,后来记起红薯之夜时,她曾经拿过一册书挡在胸前,十之**就是那本**。而这册书的失踪,与慕容恪有没有关系?她实在很苦恼,因为她不知道这位裕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忙忙碌碌又无所事事中,慕容恪正式归来,朝宴之后,王府中自然又是一番热闹的欢迎与家宴。这一次,慕容恪奇怪的配合,没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评。 朝廷大宴众将士三天,接着家宴又办了两轮,第一轮是应付朝中来贺的官员,酒席摆在外院。第二轮是真正的家宴,除了他的妻妾,还另外置办了两桌,赐给了几位内外大管家、重要管事和内府的侍卫头头。 大燕风气开放,有点类似于唐朝,女人可以随便上街,也可以和男人攀谈,但该有的男女大防还是挺严格的。所以,虽然几桌家宴全是摆在久思院的院子里,还是搭了个花架子,拉上轻纱,把慕容恪和他的莺莺燕燕们与其他人隔开。 年轻美貌的丫头们也不侍候外院的人,除非裕王殿下赏酒时。因此,入席者都各带一名随身侍候的小厮。 夏世雄有份被邀请,但平时他一般托病不出的。这次不知为什么却出席了,身边带的人自然是石中玉。 这一顿家宴正闹到月上中天,两厢上的戏乐班子吹拉弹唱,好不热闹。石中玉规规矩矩站在夏世雄身后,虽然并不情愿,但她惯会调整心态,只当看热闹了。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容恪的妻妾美婢同聚一堂,也有几分好奇。虽然有花架及轻纱相隔,但夏初微风习习,偶会露出其后的真容。还因为若隐若现,更增添几分美感。 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束腰大圆桌边,满满当当坐着九个人。最当中及最上首,自然是裕王慕容恪。他的衣着极为华丽,淡黄底、镂金丝绣各色牡丹花的大袍,袍袖极为宽大飘逸,腰上束着钮银白玉带,如墨长发束在同样白玉冠中,玄色挑丝裤子,脚上的薄靴也描龙绣凤。 一般情况下,男人如果穿成这般艳丽就难掩轻浮,或者很粉气,或者像做戏,但慕容恪很奇怪,不管多华丽的衣饰穿在他身上也不会夺去他的光彩,相反,夺目的是他这个人而已。他就像被置于鲜花中的明珠,一切全是陪衬,只有他流动着莹润的光华。 事实上,他确实也被花样的美人包围着。除他外,桌上还坐着八个女人。下首的是他那四大美婢,都是石中玉见过的。另外四个是他的妻妾,左手边的是唯一的侧妃赵碧凡,另外三个都没见过。右手边的美人高鼻深目,像是北魏那边的胡人,大约是传说中因为做错事则被夺了侧妃之位,贬为贵妾的宗政弥也。另两个一娇俏活泼,一文雅温柔,想必是卫芙蓉卫氏和顾柳然顾氏,只是不知哪个是哪个。 除了赵碧凡是以气质取胜,其他女人全部是大美女级别,再加上周围环肥燕瘦的大小丫鬟侍候着,慕容恪简直艳福齐天皇上的皇宫,想必也不过如此。慕容恪还摆出一幅雨露均沾的样子来,对谁也不特别宠爱,但也没冷落过谁。 不过他虽然言笑晏晏,酒到杯干,看起来兴致颇高,可他浑身上下似乎散发出一种冷冷的气息,好像谁也近不得他的身,永远被他排斥在外似的。又好像他的世界,与世隔绝,在最繁华的最中心,却有着最深的寂寞。 可是……酒??? 他不是沾酒就醉吗?为什么还能喝得这么畅快那一坛坛的,真是酒吗? “裕王殿下真是海量。”在扶夏世雄离席时,石中玉悄悄地说。 这场家宴耗得时间很长,别人还好,夏世雄毕竟年纪大了,而且似乎身有旧疾,席间告罪了三次,就是下去上个茅房,再洗把脸,以保持清醒和体力。 “那不是酒,是一种极补身的药茶……梅引。”夏世雄的双颊上浮现着不正常的酡红,“配方是绝密,而且制茶的材料极其难得,还要像酒一样窖藏。之所以名为梅引,是要埋在梅花树下的。” “这么珍贵啊。”石中玉赞叹,心中却为慕容恪那种牛饮的方法而惋惜。就算慕容恪有钱有势又有权吧,也不能那么糟蹋东西呀。 “是啊,很珍贵。”夏世雄点点头,“不过只有武功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喝,因为梅引性极阴寒,要用自身的内力化解。能驾驭,就有助宜,不能驾驭,反而伤身。” “那裕王殿下这般喝法……”石中玉吃了一惊,但却只说了半句,后半句生生咽进了肚子。 他死他活,与她又有什么相干?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夏世雄却停下来,带点骄傲地微笑道,“他的武功是我启蒙的,加上他天姿奇佳,自然卓绝不凡。而且他是天生的火体,正适合这药茶。” 火体?为什么每回他碰她,皮肤和指尖总是凉凉的?难道是炽极生寒?想到这儿,石中玉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只邪恶的右手,覆在她的左胸上。立时,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也不知是麻的,还是恨的。 “小玉,你怎么了?”夏世雄发觉石中玉有点不对劲儿。 石中玉连忙掩饰,“没事,我是好奇裕王殿下为什么不喝酒呢,这可是好日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练贱 第四十五章练贱 石中玉卖身王府时,是外院的家丁,后来阴差阳错进了水局院,也是窝在院子里,而到了慕容恪独居的久思院,才算是真正进入内院。 大约慕容恪真信了她是天阉的,把她太监使唤了,倒不怕她yin乱内院,和丫头们搞出一些不伦之事来。当然石中玉也确实不会那样,因为她即不是拉拉,也没有某些方面的功能。 但是她很担心“贴身侍候”这种事,自家情况自家知,虽然她瞒得很好,又把自己说成是有某些隐疾的,但长期共处,以慕容恪的精明来说,她感觉非常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揭穿女儿身的身份。或许,他现在就知道了,只是逗弄她罢了。 不过当她第二天搬到久思院,心情就豁然开朗,因为她发现这里除了主人,就没有一个男人,全是大小美人丫鬟、媳妇子,就连婆子也是干净利落的。而事关慕容恪的饮食起居,都是他的四大美婢亲自动手,其他就算是一等大丫头,也连房门都进不去,只在院子里侍候。 这真是太好了,能多拿那么高的月钱,能在慕容恪面前晃,保证有心人不会明目张胆的害她,还能离他不那么近,实在一举三得,比她那上中下三策加在一起还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确实给她这个错觉,因为慕容恪并不是个闲散王爷,除了被罚在家的时候,他还兼着军中的要职,每天要上朝不说,公事也有不少。但他不喜欢上兵部衙门,很多时候是在裕王府的外书房办公。 又因为慕容恪当时只说调她进久思院,却没给她具体安排什么事,所以当他忙碌得整天不见人影时,她就处于没人理也没人管的状态。 开始几天,她还很乐,除了慕容恪的卧房外,四处逛逛,言语上调戏调戏大小丫头,因为水局紧挨着久思院,还时常跑回去找屈忽昀他们三个玩,活得那叫一个滋润。 当然,她也不敢太放肆,得意忘形这种事是做不得的,在这个杀机四伏的王府里,那只会招来祸事。而且毕竟她是个“男人”,做得太过了会招人非议,到时候一个不守礼的大帽子压下来,她可顶不住,也没把握慕容恪会帮她顶。 但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开始感觉无聊起来。别人的事,她不能抢着做。王府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做了人家的,不是抢人家饭碗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石中玉是不会做的。可总这么闲着,就有点扎眼,被人找茬的可能性加大了不少。 “殿下每天早上都要练剑的,不分寒暑,也不管什么日子,哪怕是皇上寿诞、过年、在战场上、自己生重病,也不拘地方,清晨都要至少练上半个时辰。”夏世雄冷眼旁观,知道石中玉焦虑的是什么,因而当她再溜到水局院时,就对她说,“在府里时,就会去湖边练。” “那个新修的小道场旁边吗?”石中玉问。 “就在那儿。”夏世雄接过石中玉递过来的茶,“你没事去晃晃,他想起你来,自然给你安排差事。不然总闲着,有人说闲话倒好,要生出闲事来就麻烦了。” “谢谢夏老。” “你是我水局院出去的,严格说来算我调教的人,若真闯了祸,我面子上也不好看。”夏世雄微笑着,心里却在暗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男妾 第四十六章男妾 见慕容恪没反应,赵碧凡也顿了顿。 慕容恪武功卓绝,周围藏着什么人,藏了多少,个别人躲在哪里,他清清楚楚。于是他故意沉吟着,踱到石中玉藏身的大石头边,听到那小人儿呼吸紧促起来,不禁好笑。 胆子这么小,却还总做大胆的事。天下间自相矛盾的人物,石中玉如果是第二,就没有人敢称为第一了。 “石中玉怎么了?”他见赵氏也很沉得住气,“好心的”接过话来。 “殿下。”赵氏轻蹙着眉头,一脸无奈,摆出忍耐了好久,不得不说,心中其实又很为难的忧伤样子,“久思院内的人事,向来是殿下自行定夺,就连大小事务,也由轻烟等四人亲手打理,妾身本不欲多言。可那毕竟是内院,殿下再宠着那石中玉,也不该让他随意出入,他今年,可都十五了。”古人用虚岁,女子十五岁及笈,如果她恢复女儿身,今年就可以了。 而且,赵碧凡用了“宠着”二字。 石中主心下懊恼,这不是给她下绊子吗?她只是被调到久思院,慕容恪都没理过她,她也没做任何逾矩的事,何来宠字一说?看来,不管什么原因,赵碧凡是容不下她的,她得留神了。 当家主母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赵氏若犯她,虽然她处于绝对弱势,但也能闹出一场天翻地覆来。她绝对不想惹事,所以才装孙子过日子,但也不能随意任人宰割 况且她怎么觉得赵氏这招不怎么合乎常理呀。 对她不满,欲除之而后快,也不用自己动手。赵氏是什么身份?执掌着整个王府的中馈事务,亲自来说这件事,还在大清早的守了慕容恪半天,岂不是失了身份?又或者着了相?真打算动手脚,挑唆着别人就是,有的是人愿意给她当枪使。 她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又嫁入皇家,从小就在深宅大院中生活,处于各种复杂斗争的中心,照说不该这么弱智的,但她就是这么做了,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故意鲁莽,试探慕容恪的底限,这件事别人做就不够档次了。 是了,应该是这个原因。这件事在大义上她占着理,就算慕容恪发脾气也不会如何。 还有,慕容恪这个人这般精明冷酷,性子多疑,什么花样逃得过他的眼?做怪过了,倒落了下乘了。不如干脆不假手于人,倒显得忠心耿耿。 赵碧凡,高手哪。 “如何呢?”慕容恪沉吟了半晌,只说出这三个字,说话的时候还绕到了大石头的侧面。 石中玉不敢动,怕发出声响,而且这样一来,石中玉都能看到他天青色外袍的下摆了。距离如此之近,更吓得她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殿下,内院中丫鬟仆妇众多,他若像魏大管家一样,只是来小厅或者内帐房来回事便罢了,可他却是住在久思院……偏又长得那般漂亮样子,长此以往,有个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发生……”说到这儿,赵碧凡的脑海里浮现出石中玉的模样。 此时石中玉这个身体是实岁十四,豆蔻年纪的女孩儿,身量开始长开,五官更加精致,再加上她本来就灵动活泼的气质,还有点小小的狡猾,就像一朵渐渐展开的花苞一样,偷偷着却又准备着怒放,好像把整个春天都留下了。 可在别人眼里,她却是个少年的形象,于是这样的美丽就更加了妖媚气,更加惑人。赵氏只要一想到石中玉的脸,心里就像有股不知名的邪火在烧。 但慕容恪的神色却仍然淡淡的,只道,“既然是说不出口的事,为什么还要说呢?” “殿下”赵氏愕然。 “本王一向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只求活得畅情适意,为所欲为,这你是知道的。在嫁我之前就知道了对吧?”慕容恪慢慢地说,声音听起来温柔,可不知怎么,就给人一股冷意,“你也知道,本王从不强求女人,在本王迎娶你之前,也给过你选择。你可以不嫁给本王,但你还是过了门。那么,就要学本王一样,不要在意太多。” “不是妾身在意。”赵氏低眉顺目地道,“实在是怕府里出事。” “若你连手下的丫头仆妇也管着吃力,不然让弥也来协助?”慕容恪“同情”地看了赵氏一眼,“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厮而已,她们也把持不住,当我裕王府是什么地方”他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平日说说笑笑便罢了,本王也不禁,但若真做出那等事来,还有没有礼义廉耻?那样没规矩、不守礼的下人,要来何用?直接打死,扔乱葬岗去,都不用来回本王”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把赵氏给震住了。她虽然深知交出府中中馈权的话也只是说说,念在她父亲的份上,裕王也不会这么动,但心里仍然凉了一片。 她与裕王当然说不上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现在裕王为了个小家丁放出这种狠话……看来,这是底限,她往后得收敛着手法治治某些人。让她最最受不了的是,为什么提起宗政弥也那个泼妇?还有殿下这话的隐意:如果石中玉和丫头们做出苟且之事,受罚的只是丫头?为什么?为什么他对石中玉那么特别,他从来不是个宽厚的人哪。 “妾身知道了。”但既然慕容恪都这么说了,她再不甘,却也不再辩解。 可这一番话,却令躲藏着的石中玉差点笑掉大牙。礼义廉耻?笑话了,慕容恪同学什么时候讲过这四个字?他根本就是任性妄为,视世间理法于无物好不好?还什么出了事就打死丫头们,他明明知道她不行,项多就是假凤虚凰,还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正觉得大事过去了,赵氏的声音却又响起,“石中玉到底做什么事呢?又是什么身份,妾身好比照着安排他的月例银子。” 又刺探,真愚蠢不,是她受刺激,心里火大了。 “他会贴身随行于本王,内外书房行走。”慕容恪负着手,不知为什么,石中玉觉得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再向她比划了个姿势。这让她突然心生恶意,心想不管你发没发现我,小爷就是不吭声。 装死这种事,她最会了。 “以后出门也带着他。”临了,慕容恪又补充了一句,饶是赵氏涵养好,也不禁惊愕抬头。 殿下平时出门只带侍卫,从不叫人近身侍候的。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恪望着赵氏那千年不变的端庄脸庞似乎裂了一道缝,心下畅快,近一步凑近他唯一的侧妃,以只有两个人,加一个偷听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王只对你说这秘密,因为你是本王的侧妃。那石中玉是个天阉的,在内院做不了坏事,你只管放心。但这事不能说出去,落了他的面子,他伤心,本王就会生气。因为……他却是本王的妾,男妾。本王对他兴趣正浓,你可不要搅了本王的好事啊。” 抽气声响起,共有两道。一道是赵碧凡,一道是石中玉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过过干瘾 第四十七章过过干瘾 身为一名男妾,石中玉很不顾忌形象的在原地蹲了好久,然后头昏眼花,手脚发麻的回到了久思院。才一进门,迎面就撞上慕容恪的四大美婢之一,性格泼辣的轻烟。 她穿着一件烟霞银罗花绡沙上衣,系着玉色绣折枝花堆长裙,脚上是翠绿色绣蝴蝶飞的绣鞋,元宝式发髻上插金质四蝶步摇,整个人显得俏丽爽朗,英气带着一股利落的妩媚。 不得不说,石中玉看到这些俏丫鬟就妒忌得肝疼。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如今就算她不能打扮如此华美多资,就算荆钗布裙,野花木簪,也胜于这一身灰仆仆的家丁服,就像个小老鼠一般。何况,因为正在发育,每天勒胸,总是会觉得涨痛。 “石中玉,殿下叫你进去一趟,有事吩咐。”轻烟瞄了石中玉一眼,神色中略带不屑。 怎么了这是?她又得罪轻烟了?石中玉感觉满头包。 虽说在久思院待了些日子了,但四大美婢地位超然,又不爱搭理她,她也没什么机会了解对方,现在只感觉轻烟对她有敌意,害她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那敌意是为什么了……慕容恪居然让她去正房回话。那可是除四大美婢外,没有人能进去的地方。她一个新人,才刚来就踏足了人家的地盘,换作是谁也会不爽吧。 她磨磨蹭蹭的来到上房门口,还没禀报一声,竹帘就挑开了,素裹走了出来。 她穿着木兰青双绣绸缎衫裙,上下连鞋子都同色,一头乌溜溜的长发也没戴首饰,而是以同色缎子包头,只胸前一个金项圈,于平静素雅中透出华贵气来,衬着她冷美人的气质,打扮别有一番韵致。 “哼。”这是素裹给石中玉笑脸的回答。 石中玉耸耸肩,完全不在意。她担心的是里面那位,他说让她当男妾,只是说说而已是不是?只是为了让赵碧凡不舒服对不对?他对她没有其他企图……是吧? “石中玉,还不进来?”她在犹豫的时候,房间内传来慕容恪的声音。 没办法,带着上刑场的心态,石中玉硬着头皮进了屋。 出乎她的预料,房间的陈设并不像她想像中那么华丽奢侈。相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陋的。一进门,迎面的条案上什么也没摆,下面的八仙桌,同样空空如也。 往左看,像是小书房的样子,里面空荡荡,书架上没东西,多宝格上也没有。只迎面有一个红漆木供桌,上面只供着一个卷起的卷轴,也不知是什么。 往右,是慕容恪的卧房。家具倒是齐全,除了必要的桌子、柜子,还有一张老花梨龙纹如意六柱架子床,超大的,上面的被褥锦垫和家具的风格一样,做工精致,用料考究,就是显得有些孤清。 临窗一张超长的镶镙钿弥勒塌,此时,慕容恪就歪在塌上,邪恶的眼神在石中玉身上扫来扫去,像要用眼睛扒光她的衣服似的。 他只要歪着,就很没有形象。可偏偏,他的每一根骨头都透着发自骨髓的性感。哼,他就是那种天生的魔鬼。真正的魔鬼是不强迫人的,只诱惑,而且让人无法抗拒。 “看完了没有?”他微微浅笑着,就像三月里的春风那般醉人,可是那春风中却时常隐藏着刮骨的刀刃,“觉得如何?” “殿下这样简朴,实在是万世楷模。”石中玉谀词出口,但没什么敬意。切,这里不放好东西,是因为不知什么又被烧了。这个大变态的七皇子,不是喜欢点火玩吗? “这马屁拍的,不着痕迹,高手啊。”慕容恪讽刺道。 “谢殿下夸奖。”石中玉低下头,言语谦恭,但隐约也透着那么股子嘲弄。 慕容恪挑挑眉,“本王要安排你做什么差事,想必你已经知情。刚才,听得可清楚。” “听清了,做殿下的随从。”都被发现了,就别装无辜了,石中玉从来都是痛快个性。而且她只提随从的事,根本没提什么男妾。 好在,慕容恪也没说,只道,“关于你的残疾,本王会为你保密。你要勾搭大小丫头,也尽管去,反正到头来你也是不成的,过过干瘾也不错。不过从今天开始,本王去哪,你就去哪儿,除非本王准许,不然你必须随叫随到。” 石中玉涨红了脸,倒不是因为“残疾”的事,她又不是男人,根本不介意那个。而是因为这话听来尴尬。什么叫过过干瘾?她根本没瘾好不好?还有,慕容恪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宠信她?这话说给小狗听,小狗也不会相信的。 “殿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石中玉干脆直言,没心思跟他绕圈子。 “你说,本王想让你做什么?”慕容恪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瘦弱少年。 这小子在王府吃不好吗?怎么身子这么纤细啊。那腰身,虽然极力掩饰,但看起来就像个少女。难道天阉之人失去了男性特征,所以会男生女相?哈,那么这个石中玉一定能做好他的傀儡啊。 “殿下是想让府里的丫头们因为我,心向着殿下。”石中玉抬起眼来,直视那个高高在上的妖孽男。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裕王府内的事,慕容恪不想让赵氏只手遮天,但他自己又不方便、或者说懒得安插人手,倒不如让那些丫头们因为一点感情事而变成一盘散沙。 慕容恪,是这个意思吧? 这件事看起来不大,但却不好着手,好像身上有个地方痒,没大碍,却也不好抓,可终究是不舒服的。那不如让她出卖“男色”,当一把合格的刀。就算她勾搭不了丫鬟们,至少一个少年,而且是长得很不错的少年,混迹在青春少女中,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听到不同寻常的消息。 看起来,这个王府,也不是慕容恪能放心的家呀。听说招收他们这批家丁前,王府中就出过事,不过被赵氏下令封口了,石中玉始终打听不到什么。 “你那么聪明,猜猜这里是什么?”慕容恪笑着指了指塌边的黑漆小凭几上,那只青花牡丹唐草汤蛊。 他这是默认他的目的喽?但,这汤蛊又是玩什么花样? “小的又不会透视,殿下别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石中玉推托道。 “猜不到的话,会被脱光了裤子,打屁股哦。”慕容恪身子又陷了陷,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殿下,不带这样的。”石中玉心头一抖,知道慕容恪在折磨人这件事上,向来说话算话的,不禁发急,“至少,您得给点揭示。” “小玉,你在本王这里,寄存了两条命。”慕容恪那双隐有灰蓝之色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美得邪气,令人遍体生寒,“第一,你砸了父皇赐的茶具,那可大周国进贡的贡品。第二嘛……”他又冲着石中玉夹了下眼睛,暗示感强烈。 “是那颗蛇果。”石中玉冲口而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殿下,种树去 第四十八章殿下,种树去! “殿下一言九鼎,不能出尔反尔啊。”石中玉连忙说,“它又没烂。” “但是样子太丑了,本王怎么能拥有丑陋的东西?”慕容恪露出微微厌恶的神色,很骚包地说,“所以它算是烂掉了,即便不杀你,也得打打板子,惩罚一下。”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分不出真假,石中玉也不敢怠慢,苦苦哀求。 求了半天,在慕容恪满足了他的变态的、欺侮人的爱好后,终于大发慈悲地说,“不管怎么说,本王也不能接受丑陋的东西。不然这样,你把这蛇果种到院子中去。本王记得你签了五年的卖身契,现在还有四年吧?” “不到四年。”石中玉心头窃喜地答。 时间最公平了,不管多难熬的日子,总有过去的一天。 “那这样好了。”慕容恪没忽略石中玉眼角眉梢的那点喜悦,觉得极为刺眼,“如果不到四年内,这棵蛇果树长大、开花、结果,结出与那颗蛇果一模一样的果子,本王就准你走。否则的话……就算你有契约,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虾米? 石中玉如遭雷劈。话说回来,要真有雷公,劈的不应该是那个仗势欺人的妖孽吗?她有契约诶,就是合同,他居然凌驾于法律之上,真气死人了。 可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她虽然生长在大都市,但也知道不是埋个苹果就能长苹果树的,那是要种下苹果籽吧?然后嫁接啊,插条啊,才能开花结果吧?然后还得防病虫害吧?然后还有生长期限吧? “怎么?不乐意?好啊,那你就签个死契,本王就不动你,还给你涨一倍的月例银子,如何?”慕容恪很欣赏石中玉被打压后,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又眼珠子乱转,急想对策的生动模样,不由得逗弄道。 “走,殿下,去种树”石中玉果断地说。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若不应下苹果树之约,就要立即签死契或者直接去死。慕容恪此人莫测难明,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赌他对她是特别的,她没有那么玛丽苏。 只要种上树,她就有机会作弊。如果现在顶撞那个喜怒无常的妖孽,可就什么都完了。 慕容恪轻飘飘跳下弥勒塌,拉着石中玉到了院子里头。因为石中玉隐约记得苹果树喜欢阳光,觉得院子中央的地方最好。结果,慕容恪当场把院子正当中养鱼的白色大理石小池子给毁了,寻了上好的黄土来,兴致勃勃的挖了个很深地坑,埋下了那个已经蔫到完全没有生命力似的苹果,还在四周插了小篱笆。 满久思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当天下午,赵碧凡赵氏就在自己的尚美院也听说了,气得她把一块帕子绞得稀烂,又犯了心口疼的毛病。 “殿下来了吗?”入夜,赵氏略好了睦,就欠欠身子,病恹恹地问。 “殿下请了御医来。”赵氏的大丫头白薇连忙在她身后垫上靠枕,捡好听的说,“刚才夫人昏睡时,已经给您请了脉了。” 赵氏半侧过身,面朝里,不让人看到她愤恨的表情,“他到哪里去了。” “说是晚上去了玉顺楼……散心。”白薇低声道。 赵氏哼了声,“带着谁去的?” “四大铁卫,孙管家,还有……还有……”白薇发现赵氏双肩抖动,没敢再说下去。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任谁都猜得出,裕王殿下是带着石中玉去的。一时之间,房间内气氛压抑,四个丫头,谁也不说话。白芷犹豫了下,端着茶盘出去了,就像要换新茶。 做为贴身丫头,她了解赵氏的手段和心机,只是她不想参与,更不想争通房的地位,只想侍候好夫人,再过两年,夫人大发慈悲,把她配个人品不差的人,这一生也就算干净了。 不过,她还没走远,就听到屋里白芍愤愤地道,“玉顺楼?那是好地方吗?一班子妖妖娆娆的男戏子,唱戏是假,全太府都最高档有名的小倌馆才是真。呸殿下好好的,全让那个外面来的东西带累坏了” “好好的,说这些污了夫人的耳朵。你真是越来越长近了”白芨骂道。 赵氏没有说话,白芍也正是看准了夫人也这么想,却不能说出口,才代她说来,让她痛快痛快心的。因而,白薇倒也没有瞪她。 于是她又说,“殿下也真无情,夫人好歹是侧妃,犯了老毛病,不来相探就罢了,怎么这时候还带着人出去寻欢作乐?” “行了,少说几句吧。”白薇轻叹道。 身为大丫头,她如何不知白芍就是夫人的嘴,把夫人想骂而骂不出的话全说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以白芍贪心却愚蠢的个性,怎么能待在夫人身边长久?只是,有些事不能说得太过了,戳夫人心窝子的话,说出来只能让夫人生气,大家倒霉。 奇怪的是,夫人却仍然不言语。她哪知道,赵氏在想慕容恪早说的话,揣测有几分真假。 石中玉长得是确实是不错,恐怕过得两年,会更秀丽些,卖到小倌馆去,调教几个月,也能挂个头牌。不过,太府都的烟花流莺地多的是天下绝色,包括小倌也一样,有几个简直是倾国倾城,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但她可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和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哥哥。 裕王殿下什么没有见过,要什么天下间最好的东西会得不到?怎么会因为某些人的姿色而如此宠幸?没见过绝代佳人、没经历过泼天富贵的人才会沉迷于那些,但殿下怎么同? 那么,他又有什么目的?还是那个石中玉有她所不知道的手段,因而迷惑了殿下? “把魏管家叫来。”她有气无力地说。 “夫人,这可是您的卧房。”白芨提醒道。 平时魏大管家进内院回事,都是在前面穿堂的小客厅里,就算他是夫人娘家的陪房,直入夫人的内室,只怕也于礼不合。 “白薇白芨留下侍候。”赵氏道,语气不容质疑。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内室有贴身丫头陪着,这事倒也还说得过。 于是白芍机灵的下去叫人,门外廊下的白芷听到这儿,立即钻到耳房里去。等早就守在院外的魏锁进了屋,她才端着茶盘出来。可一出门,就见到白芍在偷听。白芍见到白芷,脸色一变,手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这下,连白芷也不好离开了。 只听屋子里,赵氏问道,“这个石中玉,你怎么看?” “上回出了那件事后,新进的这批家丁,并没找人牙子,是我直接到人市上挑的。”魏锁低声道,“想必夫人还记得,您让我叫上了夏世雄。” “原本,我不过是给他个面子。顺便,看看那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赵氏沉吟着,“难道误打误撞?去人市招家丁之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小倌事件 第四十九章小倌事件 就在赵碧凡与魏锁商量着挑拨杀人大计的时候,石中玉这边也出了“点”事。 在玉顺楼,裕王殿下遇到了兵部尚书兼三公之一的赵知信赵少保的小儿子、他的小舅子赵了凡。那赵了凡年方二十,还没有入仕,平日里就是提笼架鸟,半鸡走狗的恶少。秉承着纨绔子弟的一切恶习,时常背着老子混秦楼楚馆,狎ji泡倌,男女通吃。 这样的人即便受到父母的宠爱,自然也少不了斥责,并被正经人等瞧不起的。所以当赵了凡见到自己那天人一样的姐夫,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要知道裕王殿下极少来玉顺楼这种男色横行的地方,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既然谪仙般的裕王都有同好,他便产生了知音之感。加上慕容恪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他,他就更要结交了。 戏唱到中段,他便从自己的包厢摸到慕容恪这边来,偏巧慕容恪有事出去了。他一走,四大铁卫和孙福珩自然就跟着,包厢内只剩下石中玉一人。 她今天没穿家丁服,而是依照慕容恪的意思,换了件小号的湖水绿文士衫,头发学当下青年公子们喜欢的式样梳好,插着一只慕容恪赏的紫玉簪。那紫玉质地极好,被烛光一照,似隐隐生出一团淡淡的紫气似的,煞是为人增辉。 因为重生到异世大燕后,她还是第一次听戏,自然听得认真,而台上的男旦们演的那出苦情戏又很是动人,居然让她入戏很深。 赵了凡进入包厢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如玉少年端坐其中,白嫩嫩的小脸儿算不上绝色,但那灵动明媚的风姿,一双泪汪汪的眼,还没长成就诱人之极,等过得三两年,那还了得。 “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石中玉见有人来,还抹了抹眼泪,问。 这边全是包厢,来的人非富即贵,而来人竟然敢进入裕王的包厢,想必地位很高,又或者是关系亲近的,所以石头玉还很客气。 哪想到她的客气被解读为温柔软语,赵了凡认定石中玉是慕容恪招来狎玩的小倌,因为看那样貌真的很像嘛。于是他仗着酒劲儿道,“小宝贝儿,你是玉顺楼新来的吗?还是哪个堂子里的,改天爷去捧你的场啊。” 石中玉又不傻,一听这话就不对,立即板下脸来道,“这位公子醉了,还请速回。待会儿裕王殿下回来,只怕不喜。” 她琢磨着以慕容恪那浑横不讲理的名号,这位怎么也得吓走。没想到赵了凡本来智商就不高,再让酒精给打了一下折,居然不退反进,还以为石中玉是故意拿桥,自抬身份,伸过爪子来道,“裕王是我姐夫,别说只是一个小倌,就算我要别的,他也会给我面子。来嘛,快别装清高了,爷不喜欢这调调。” 赵了凡喝醉了,才二十岁就被酒色拖累得脚步虚浮,可石中玉却在进行了一年多的体力劳动后,虽然没有力大无比,却胜在身子灵活。所以这一扑,当然是落了空。然而这却更勾起了赵了凡的兴趣,不由分说就又扑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石中玉用桌上的瓷壶打破了他的头。接着,一阵华丽的旋风飘过,慕容恪两三下就打得赵了凡四肢尽断,还被从二楼扔了下去。若不是正好有个倒霉蛋被砸到,自动当了人肉垫子,赵了凡的脊椎是不是会断掉,就此丢命或者瘫痪,还真不好说。 各色惊呼声中,他慢慢踱到包厢边缘,凭栏下望,嘴角边噙着残酷笑意,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但站在他身边的石中玉却感觉身处冰窖之中,不禁直打哆嗦,就连四大铁卫和孙福珩都不禁流露出惧意。 这是他发怒了吧?尽管笑着,但那张绝美的脸却线条冷冽,似乎连那双隐有灰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的。那一刻他无形的威压似乎令一切都静止了,连空气也不再流动。除了赵了凡的哀号外,谁也不敢出声,更不用说上前救治。 “哎呀。”一声呻吟,打破了坚硬而可怕的死寂。 在场的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残酷无情、笑着致人于死地,将他人碎尸万段却连眼也不眨而著称的裕王殿下,伸手拉过一个如玉雕般的小少年,握着他的手,低声问,“疼吗?” 石中玉暗骂自己傻蛋,拿瓷壶砸伤赵了凡的同时,把自己的左手掌心也割破了。 “皮外伤,没事。”她违心地说,但其实,那道伤口很深,她疼得都泪汪汪的了。 慕容恪拿着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一吻。那双眼,虽然带着戏谑,却又有别的东西,让石中玉的心扭了起来。 全场再度石化,包括石中玉在内。她只感觉有异样的电流从她的手心处一直传到心脏的部位,还有上回被摸过的左边小白兔,都差点从裹胸里跳出来。 她看到他本来就红润的唇,因为沾了她的血而格处艳丽妖治,身子不禁抖个不停。 这货不是人类绝对是个妖孽她很确定。妖孽的外表,妖孽的内心,妖孽的行为…… 然后不到三天,全太府都的人都传遍了。那位被皇上宠得不像样的裕王殿下,自来要什么有什么,就算天上的星星,皇上也会想办法摘给了。就这样一个人,身边美女如云,却从没听说偏宠于哪个,最近却迷上了个小少年。原来啊,裕王殿下好的是这口。 传言纷纷,最后,连皇宫里那位也知道了。 “听说哦,裕王殿下和赵少保的幼子在玉顺楼为这个小倌争风吃醋,裕王殿下差点把赵公子当场给打死。” “我就说那赵公子自不量力。裕王殿下是什么人?连朝廷重臣也敢当街击杀,别说他一个白身了。仗着自己是赵少保的儿子有屁用,那一位是不讲亲情面子的,打死也活该。” “裕王殿下也真是的,先不管朝中官位如何,就念在亲戚的份儿上,也不该如此。这样一来,赵侧妃的脸往哪搁?” “谁让赵公子去招惹混世魔王呀。裕王殿下怕过什么?要我说,全是那小倌不好,已经做了那种下溅的营生了,居然还挑唆着男爷们儿为他打架。” “对对,皇上应该把那个小倌凌迟处死。” “你也太狠了。当心这话传到裕王殿下耳朵里,你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哎呀呀,你可不能说出去,这不是咱们几个聊天吗?其实我对那个祸头子小倌倒是很向往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天仙人物,居然迷得裕王殿下头昏脑涨。” 几名太监宫女自以为药草园子没人来,正兴奋的议论时,恰巧被来采药的慕容长天和才神医全听到了。慕容长天皱皱眉,用力咳了一声,就拉着才神医闪到隐蔽处。 太监宫女们吓坏了,立即作鸟兽散,慕容长天这才和才神医走出来。 “真是的,我正听到兴头上呢,比说书还好听。”才神医埋怨。 慕容长天不说话。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庄子 第五十章庄子 而裕王殿下和赵少保之子争“男人”的绯闻也很快传到了裕王府。外人虽然不知,但府内上下却明白,所谓玉顺楼的小倌,其实就是新晋高级家丁,殿下的贴身小厮,石中玉。 特别是,好多人目睹裕王殿下亲自拿了伤药给石中玉处理伤口,还把她娇嫩的小手裹成了个熊掌一般。那个温柔体贴,那个小心细致,令大家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然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交换着眼色……原来啊,裕王殿下好男色。还不像别人似的,只是玩玩,他是真心里喜欢男人。怪不得长那么漂亮,天下无双一般,果然与常人不同啊。还有那个石中玉,没想到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可要巴结着点。 于是,卖身王府一年多了,石中玉第一次尝到了到被很多人讨好的滋味。不得不说,很吓人、很肉麻,令她整日介遍地生寒。 她知道慕容恪是故意的,但至于他为什么那么做……石中玉认为那是他的恶趣味。而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只是好多天她不用干活,开始还被慕容恪带着在内外书房走动,承受更多人好奇又鄙视、轻蔑又讨好的目光洗礼。后来,就连慕容恪也嫌麻烦,丢下她自生自灭了。 她一直追求的低调生活,这下算是全毁了,名声更是烂得渣都不剩,干脆破罐子破摔。若做好了慕容恪的刀,说不定他大发慈悲,不等苹果树开花结果,就能放她出府。现在她薪水挺高,估计以后还会有赏赐,再加上自主的发财大计,只要能离开王府,离开太府都,天高皇帝远,她就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那才见了一面的便宜老哥的脸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惆怅。他,投胎了吧?无论如何,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他过得好。也许是这身体的残存意识,她对她的“哥哥”自然而然的会牵挂、担忧、还有……心疼。 “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她小腰杆挺得笔直,对屈忽昀等三人说。慕容恪不管她,她就把此默认为放大假,所以老实不客气地回了水局院。 “我们相信你。”牛蛮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自己觉得很温柔,但石中玉觉得五脏要震得移位了。这家伙,力气似乎又大了很多。天生神力那种,说的就是牛蛮吧。 “以前还不知道,但在王府里待久了,早知道谣言和瞎话是怎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出笼的小鸟 第五十一章出笼的小鸟 “你要出门?”慕容恪皱了皱眉。 **,皱眉也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为什么坏人总是漂亮的? “送兰管事一家出城,统共就三天,两天在路上,一天在庄上。”石中玉的语气中带了点哀求,“兰管事夫妇对我有恩,我不能冷眼相送的。” “你对他们可也不错了。”慕容恪意味不明地说。 他当然了解石中玉的底,但始终不清楚石中玉和兰望间的真实情况,因为石中玉认了兰望家的做姐姐这件事,知情人都是身边人,外人是打听不出来的。可现在石中玉表现得急切,慕容恪甚至动了要派暗卫偷听他们说话,以确定他们关系的想法。以前,他可是完全不在意的。 而对于石中玉而言,慕容恪闪烁的目光令她心惊肉跳。其实,就算慕容恪知道她认了兰望家的做干姐姐又如何呢?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慕容恪了解她的事。或者,是本能的恐惧,对强大到无法抵抗的力量,天生的恐惧。 “殿下,反正我手也没好,留在府里做不了中,不如就让我出门几天呗,求您了。”石中玉举起“熊掌”,可怜巴巴地望着慕容恪。 慕容恪自认一向心肠很硬,自从那年自火中逃生,他就不再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了。可不知为什么,看着石中玉黑润润的眸子,看着他小狗一样讨好的神情,仿佛在幻觉中还看到他身后还有一条小尾巴在摇,他居然点了头。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他板着脸又加了一句,“本王派几个侍卫随你去。”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像是关心这小子的安危,于是再加了句,“万一你跑了怎么办?你可是卖身本王王府的家丁。而且,蛇果树连芽也没发,别说长出树来了。” “殿下,以后咱们把它叫苹果好不好?平平安安结出果实的意思。”总叫蛇果,石中玉实在有点别扭,干脆改口道,“而且我也不会跑的。殿下是什么人物,我还想保着小命,不敢做违背殿下的事。” “如果阳奉阴违算的话,你经常违背本王的意思。”慕容恪哼了声。 “那殿下是答应了,对吧?”石中玉顺杆爬,而且不等慕容恪出声就谢恩,又说,“至于路上的安全,殿下不用担心。兰管事虽然残疾了,还拖儿带口的,但夏老是兰管事的干爹,这庄子就是他买来养老的,自然会跟去看看。他带着三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还有车夫,只走官道的话,肯定会平平安安到达。” “本王不管你的死活,但你是本王的财产,倘若损失了一星半点儿,你给本王仔细着”慕容恪说完,甩袖而去。 石中玉暗松口气,并不理会慕容恪的威胁,接着就蹦蹦跳跳地去做准备了。出笼的小鸟是什么心情,她就是什么心情。虽然,也有点忐忑和害怕。毕竟她是从熙海那边乘船过来的,万一遇到熟人……可她就是压抑不住那种渴望的心……远离太府都、自由、还有一点点冒险犯难的感觉。她觉得她不会被认出来,毕竟那庄子还没到熙海,而且她会一直坐在马车里。 路上挺顺利,兰家没什么家资,庄子上又什么都有,所以三辆马车中坐的都是人。屈忽昀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反正神气兮兮的骑着三匹大马上在一旁护卫。大家托了夏世雄的福,鉴于他是裕王府老管家的身份,这样做倒并不算招摇。 庄子在太府都和熙海之间,经过半天的行程就到了。因为是平原地带,没有山坡什么的掩映,举目远望,一目了然。大片庄稼地中,坐落着四四方方的房子,外观朴实无华,典型的农家风格,是三进的四合院建筑。田地中间,还散落着佃户住的小房子,虽然临近官道,却给人悠然清静的感觉。 “这里的佃户有福喽。”跳下车,石中玉就嚷嚷道。 兰望是个少有的正派人,虽然有时候显得严格了些,但绝对公正厚道。 “我才是个有福的,认了你这么个好弟弟。”兰望家的从车上下来,笑着摸了摸石中玉的头发。 大恩不言谢,他们夫妇开始对小玉好,只是念在他孤苦可怜,没想到结下这样的善缘。她是爽利人,也不想婆婆妈**多说感谢的话,以后倘若用得上,这身家都押给小玉便是。她男人说得对,为小玉守着这份家业,过得两年,给他娶个媳妇,事事帮衬,就是一家人要做的。 “先进去看看吧,我都等不及了。”石中玉拉着兰望家的手,往庄子里跑,后面的兰望自然有兰弟照顾着,用不着她费心。何况本来她就是个急性子,这下哪里还忍得住。 院子共有三进,修建得并不华美,但宽大舒适。第一进是放车马杂物的地方,还有会客的地方。第二进兰望两口子住,并几间客房。第三进则是兰老爹夫妇带着小儿子、小女儿和孙子孙女住。庄上还早留下三四个婆子仆人,帮助兰望家的打扫、处置家事,也住在一进院。 给兰望治腿伤的钱,还剩下二三十两,再加上庄子里粮食尽够,再种点菜什么的,基本没有大的花销,石中玉也算放了心。再者,买下这庄子时带附带了一年的收成,这眼看没几个月就秋收了,全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夏老真是有眼光,会做买卖这简直是买一赠一。石中玉心里暗赞着。 兰望两口子都是勤快的人,庄子又是才腾空,之前的仆人们也打扫过,所以直接搬进来也就行了,有不合意的地方,以后慢慢收拾。而安置好石中玉和夏世雄,兰氏夫妇就忙起来。兰望不良于行,但由兰弟兰妹扶着,拄着拐杖,查点各处的东西,认真纪录,下定决心不给小玉损失一点。兰望家的则张罗着做饭,因为食材都现成新鲜,庄上很快升起炊烟。 石中玉心下欢喜,就坐不住,再度当起了孩子王,带着屈忽昀、牛蛮、康涵柏、小宝和小佳把庄上、田里都转了一圈。其实这里是普通北方农村的情景,也没有秀丽景色,但大家仍然逛得津津有味,因为,她及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地方。 晚饭的时候,大家也没分大小,直接围着两张大桌子吃饭,说说笑笑的,倒也快活。不知为什么,石中玉突然想起慕容恪来发。那个妖孽吃东西很挑嘴的,这些日子来因为范嫂子离开王府,又没找到好的厨子,天天吃饭时都发脾气,吓得底下人都噤若寒蝉。不过,他似乎对以红薯做的饭食倒还不那么挑剔。 “姐姐,庄子的地窖里有红薯吗?给我带回去点。”她扒了两口饭,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菜心,只觉满口清香,说不出的舒服。 唉,某些人成天价山珍海味,哪有这等清淡口福。 “有不少呢,回头给你带一麻袋。”兰望家的说,“可惜你们待不久,不然熟悉了庄子里的事,说不定也可以带点新鲜蔬果,时令鸡鱼什么的。” “王府里什么都有,倒是粗菜难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说书 第五十三章说书 “不见。”慕容恪想也未想,“直接带去后院见凡夫人。” “可是,他毕竟是殿下的……而且还带着礼物。”解语有点为难。 慕容恪挑了挑眉,唇角挂上嘲弄的神色,“哦?那定是赵少保爱女心切,听说咱们赵侧妃生病,特意来探望的。至于本王……你刚回报时,本王已经带人出城,去夏公公在郊处的庄子上散心了。” 解语一愣,但立即就点了点头问,“殿下要带人同行吗?” “侍卫会跟着的。” “到庄上住几天,没人有侍候怎么成?不如,殿下点我们四个中的一个随行……” “不是有小玉吗?”慕容恪打断解语,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心情很好的步出门外。 解语看着慕容恪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也快步出屋。不过她没有跟着慕容恪,也没有立即去前院赵知信处回话,而是先找到轻烟、素裹、银盘三人,把慕容恪的所作所为说了,四个人又商量了一番,这才去迎赵少保,亲自把他送到赵氏住的尚美院。 赵知信早就知道慕容恪不会见他,但被回绝得如此干脆,心中还是火大。再怎么是皇族贵胄,也是他的女婿,居然连半点面子也不给。不过,他并没有把怒意表现在脸上,还是显得非常大度,一脸关切地探望女儿去了。 “弟弟怎么样了?”见到自己的父亲,赵碧凡在病床上略见了礼,就问。 “死不了”赵知信沉下脸来,“说到底是他活该,也要受些教训才是。现在他四肢尽数折断,从楼上掉下来时又震伤了内脏,一年内是不会出来为祸了,倒也清静” “他怎么就是不改哪”赵氏掉了眼泪。 赵知信丢了个眼色,白薇立即带着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赵氏父女二人。 赵碧凡的两个哥哥全是庶出,唯有这个弟弟赵了凡是一母同胞,自小是疼爱的,听说被裕王打到重伤,而且是因为那个石中玉,赵氏的心口疼旧疾又犯了一回,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幸好四大丫头是得力的,又有魏锁帮衬着,府内并没有因此乱套,她手中的权利也没有消弱。 “听说您还带了礼物?难道还要感谢裕王打伤弟弟吗?”说到这儿,赵氏心头不平,心口又是一阵绞痛,紧紧的气喘。 赵知信上前,轻轻拍了她两下后心,但没显出什么慈爱来,反而满脸严肃,“宫里递出话来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认为有伤官体国体,不日惩罚就会下来。你也知道,不管裕王怎么胡闹,除非他投敌叛国,或者有意抢夺东宫之位,皇上怎么也不会动他。这时我若不做出些姿态,到头来皇上连销带打,倒霉的又会是谁?只能,感谢他替我管教儿子。”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每个字都是从齿缝中冷冷逼出。 “只怕又是严厉斥责,然后罚了闭门思过吧?”赵碧凡冷笑,无奈中充满愤恨。 赵知信负着手,在房里走了两趟,“为父对你很是失望。你嫁入裕王府七年,无所出已经落人话柄,就是休了你,别人也没有话好讲。可是,你怎么在慕容小儿面前,连点脸面也没挣下呢?倘若他顾念你一分,也不会对你弟弟下那样的狠手。”始终,这小儿子是他的心头肉,纵然他很隐忍,此时在女儿面前,也不掩饰怨恨。 赵碧凡咬牙道,“父亲,不是女儿不争气,他有娇妻美妾一堆,只屋里的绝色丫头也有四个,可曾有人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你是说,他真的好男风吗?”赵知信瞪大眼睛。若真如此,他应该早动手才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想着怎么补救。 赵碧凡皱着眉,摇摇头,“我嫁过来七年,从没见他有过这种嗜好,和女人……只是一年前府里进了一个小家丁……当时我就觉得是个祸患,但没想到能令殿下如此。”她想说,慕容恪和女人在床上也强壮有力,但这种话怎么对父亲说得出口。 “我不管他爱男爱女,总之他喜欢什么,你就顺着他。”赵知信烦躁地说,“他不到你屋里来,你就多派些丫头去侍候,就不信他不动心的。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用点特殊的手段。催子香,不是给你弄来了?” “他武功卓绝,号称天下第一,人又精明,就算那香无色无味,也难保不被他发现。”赵氏苍白的脸色微红,因为所谓催子香,其实*香,“父亲,您该知道,他对于背叛他、在暗中下手的人是什么态度。” 赵知信窒了一下。他亲眼目睹过那种残酷,就算狠毒如他,也有点不寒而栗。 “为父只是说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并没有逼你。可是你要知道,男人,总是对投其所好的女人,留着几分情面的。他喜欢女人,你不能妒忌,他喜欢男人,你也给他送。再者,你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侧妃。”说到这儿,赵知信突然心生一计,但身为父亲,不好和女儿说出,只能等下回他先说服了自己的夫人,下回来探病时,母女二人才好开口。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软,温言道,“别怪为父不给你撑腰,实在是……你也知道,在夺嫡这件事上,只要站了队,就没有回头的路。我们站在他这边,就由不得他不动。上回找的那个东西,从熙海那边就失踪了,带着它的人也死了。倘若永远找不到,我们就得想其他办法,逼得他和东宫对上。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事关赵氏全族的性命啊。” “父亲,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尽力。但裕王绝心绝情,不管女儿如何,他就是不为所动,我又有什么办法?”赵碧凡冷声道,心中也有怨。 那是她的丈夫啊,她给他送女人已经够了,难道真要连男人一起给他送?侧妃?那是好听的说法,其实不过是个妾,并不是他的妻。而讨好了他,她又怎么办呢?难道一辈子看着他近在眼前,却又如远在天边?难道要纵着他和别的人卿卿我我?她做不到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别忘了……”赵知信的神态也冷下来,“当初我疼爱你,也曾犹豫,是否让你嫁过来。但你为他的外表和赫赫战功所迷,自愿嫁过来,对否?” 赵碧凡垂下头,双手紧紧抓住被面,抓到指节发白。 是的,她自愿的,她以为裕王虽见惯美色,但只要她知书识理,能对他有帮助,就终能让他心里有她。到底,能坐上那个天下间最高的位子,是每一个皇族子弟的梦想。女人的美色会衰退,但一个有用的女人,男人就离不开。 但是,她错了。 他的心太强悍,也太深邃,根本探不到底。所以现在的她,看似稳当,实际上不知所措。 “他本就喜怒无常,不能以常理论之,为父知道苦了你了,可既然无法回头,也只能走下去。”赵知信看到赵碧凡的神态,又把话题扯松了些,“你前些日子在秘信中说,那个小倌是夏世雄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你来侍候我就寝 第五十三章你来侍候我就寝 “怎么了?”石中玉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好像被小针扎了下。”牛蛮甩甩手,不解地道。 “给我看看。”石中玉说着,就要拉牛蛮的手,却让夏世雄给抢先了。 “没事,坐得久了,经络不通,身上不知哪里会抽一下,无碍。”夏世雄笑眯眯地拍了拍牛蛮的手掌,心中却想,如果今天小玉的手碰上了馒头的,馒头的手就怕保不住了。 可见,那一位对小玉很关注啊,追到庄子上不说,听到小玉说书到可笑处时,气息乱了一乱。若非如此,以那位的功力,他又如此发现得了?而现在,又禁止别的男人碰小玉。这是不是说,他这一宝押对了呢? 他这一生,永远是失败,也许最后一注,真的能赢。 “都散了吧”石中玉接过话来,“馒头这么壮,经脉像擀面杖一样粗都受不了,何况我这种像绣线一样的?再说了,我姐夫的腿伤才好,不能久坐的。” 大家一听,点头称是,然而才纷纷站起,屋门突然开了,一个人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脸,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还是夏世雄率先跪倒,“裕王殿下” 接着,忽啦啦跪下一片。 石中玉心中暗骂不止,怎么就不能让人消停哪怕一天呢? “都起来吧。”慕容恪个子很高,重要是他的气场很强大,所以他一进门,本来挺宽绰的屋子立即显得逼仄狭窄起来。 石中主骂归骂,恼归恼,但还是第一个蹦起来,狗腿的上前搀扶慕容恪,“殿下,您怎么来了?怪黑的,有人陪您吗?您累了吧?吃过晚饭没?渴不渴?可惜这里没有好茶,只有农夫山泉有点甜……” “天下间,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吗?”慕容恪斜了一眼夏世雄。 刚才这老家伙拦着那个大个子,明显已经知道他在外面偷听,他若再不现身,倒失了风度。 “您这话跟没说一样。”石中玉习惯性顶嘴,她没什么,却把别人都吓了一跳。 裕王殿下出了名的俊美无双,但也出了名的任性残酷,敢在他面前无礼的人,坟头上的草早就齐腰深了,身在王府中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小玉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结果,他们看到裕王殿下眉头也没皱一下,淡淡地道,“本王还没用晚饭。” 兰望家的一听,连忙告了个罪,想站起来去准备吃的,哪想到慕容恪却一指石中玉,“你去给本王做。看来,你手伤已经好了。” “乡下空气好,特别适合养伤。”石中玉厚着脸皮说。 昨天她请假时,手还包得很严重,似乎手掌都会烂掉似的,到了庄上一高兴,她早把绷带拆了。此时,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她这话差点把慕容恪气乐了,却也没有拆穿她,只道,“那还不快去?” “是是是,您坐着,我立即就去。”石中玉说着,一溜儿烟往前院的厨房跑。 慕容恪也不说话,抬步跟在后面。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蛐蛐、馒头、你们两个去庄子外。殿下出行,四大铁卫必是跟着的,你们去帮铁卫大人牵马喂马。兰弟、弟妹把前院的空屋收拾出一间,给铁卫大人们休息用。”夏世雄站起来,有条不紊的布置,说完又转过头来对着兰望夫妇,“你们俩这正屋要让出来,把新的铺盖拿出一套,茶具茶碗也换套新的。康康,你去多多烧热水。记着,去后院小茶房,别去前院厨房。” “干爹,殿下住这里,不是太委屈了吗?”兰望有点局促。 “没关系。”夏世雄摇摇头,“你本分的做你的事就行,殿下由我来招呼。不要以为咱们这位殿下是只能享福的,从小到大,他什么苦都吃过,尤其在战场上。只要干净,对他恭敬,看在小玉的份儿上,他不会为难你们的。” 兰望本来就是个踏实忠厚的人,只是因为慕容恪突然到来,有点手足无措罢了,被夏世雄一说,心下也就坦然了。反正他无愧于心,谁来了也一样。 “不知小玉应不应付得来?”兰望家的,萧易担心道。 “那小子机灵,瞧殿下对他也很随便,应该无碍,别瞎担心了,去把你来时新做的被褥拿来,虽然是粗绵布的,却从没用过。”兰望催促。 而那个被念叨着、被担心的人,此时正在犯愁,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给慕容恪吃。真是给人找麻烦,要来也通知一声,或者过几天,今天是才搬来,一切从简,到哪儿找好东西侍候他? “还不做饭,要去哪儿?”看石中玉往门外走,慕容恪板下脸。 “巧妇难为无米之饮,殿下听过这话吧?”石中玉摊开手,“深更半夜,没地儿给您拔菜去,好在菜窖里有存货,我去找点来呀。” “敢给本王吃不新鲜的,哼,本王跟你一起去。”慕容恪一步跟在石中玉身后。 石中玉叹了口气,拿灯罩子拢住烛火,走出厨房。 她不明白慕容恪为什么来,又不明白他为什么兴趣这么高?她只但愿他没听到有关于“姐夫”的字眼,那样一切就穿帮了。不过,他应该在门外听了好久,怎么会漏掉那个细节?不管了,只要他不问,她就装傻。他问了,她死不承认,他能怎么办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菜窖,石中玉拿起一把晒干的小白菜和两条黄瓜,又到院中的井里提出吊桶。天气热,古代没有冰箱,吃不了的肉类怕坏掉,就放在铁桶中,浸在井水中冰着,很能保鲜。她记得今天剩了块猪肉来着,当下取出,打算和着那点很好吃的干菜,做菜肉馄饨给慕容恪吃。 她手艺不错,虽然只是家常级别,成不了大厨,但味道还是很可以的。至少,她在现代的老爹经常赞不绝口。而且仓促间,也实在想不出做什么给这位大爷吃,做馄饨的话还快点。再搭点爆腌小黄瓜丁,虎皮鸡蛋,灶上热两个馒头,就是牛蛮那样的饭量,也尽够了。 “这是什么?”回到厨房后,石中玉正忙活着做饭,慕容恪指着一个扎好口的**袋问。 “红薯。殿下不是爱吃吗?”石中玉顺道拍马屁,“出门一趟,想给殿下带礼物来着,可惜没有钱,这边也没什么好的,就想带点新鲜红薯回去。” 慕容恪先是一愣,随即就笑起来,“本王生平收过无数礼物,哪一个不是价钱连城,偏今天就你这麻袋红薯最是……凑趣了。”他本想说“最是珍贵”,却硬生生把话改了口。 东西不分贵贱,难得是这份心意。似乎,自从母后仙去之后,再没有人对他这样过。他并不爱吃红薯,此时却不禁感到心头暖暖,可惜说出的话还是很过分,“定下例也好,以后你不出门便罢,出了门,放了假,就必为本王带回礼。如果敢违背,你可以试试。” 石中玉低头揉面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美男入浴 第五十四章美男入浴 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我就是随便问问。其实,您才吃了晚饭,要消消食才行,免得存了食,会伤胃的。” 慕容恪点头,“不错,本王骑马一路狂奔,出不不少汗,确实要先洗洗,你一并侍候了吧?” 啊? “饭后洗澡也是不好的。”石中玉慌了起来,“再说我手还没好,不能沾水。” 慕容恪纳闷地看着石中玉,眼神一闪。 这小子怎么推三阻四的?不能沾水?笑话,刚才还做了一顿饭给他吃,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如果说他身体有残疾,不愿意暴露身体,身为男人,能理解他的苦处,他的自尊,为什么连侍候人也别别扭扭的?一个少年,力气活做不得,做饭倒是很利索,像个女人…… “手拿来。”慕容恪摊开自己的手掌。 石中玉没办法,只得递上自己的手。慕容恪展开那只对于男人来说,明显略小的手,就见那手心有几道白痕,伤处显然已经全好,只要再抹些日子药膏,就会连伤痕也消失的。 “本王眼睛不好。”慕容恪冷声开口,“你来告诉我,伤口在哪里?” 他的右手抓着石中玉的手腕,右手指尖在她掌心摩挲着,令石中玉突然很紧张局促,好像有一把火从掌心一直烧起来,骇得她连忙缩回手。 “真的,饭后就洗澡,对消化不好。” “哦?在战场上,我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洗浴。” “殿下威武不过,我还是怕伤口还没全长好,手心粗,划到殿下您高贵又娇嫩的背就不好了。”她咬咬牙说,“殿下若不担心,侍候殿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明白,慕容恪现在不怀疑她是女的,因为路引上她是男的,进府后她是男的,又因为天阉大谎,他认为她对身份的保护是正常的,她身体的异样特征也是正常的。但如果,她对其他男人的躯体反应过于排斥,他怀疑了什么就麻烦了。 反正是从现代来的,裸男虽然只见于网络、或者电影电视中,现实中,半裸男还是经常见的。君不见天气大热的时候,游泳池也好,海边也好,人多得像下饺子一样,男人的白花花占了一大半。 她并不怕男人**,只是慕容恪天然的让人觉得危险,她才紧张罢了。既然这样反应会令她有揭穿身份的可能,不如干脆大方些。 只是不知为什么,听了她的话慕容恪神色一变,低声道,“娇嫩的背嘛……”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抬步走了。石中玉不明就理,连忙跟上,努力做出一个好奴才的样来。 慕容恪踏入二进院,发现正屋已经腾空,夏世雄一早站在那里等他,见他到了,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殿下,已经给你备下了洗澡水,木桶是奴才亲自刷洗过几遍的,虽粗陋,倒也干净,屋里的用具也换了新的,就让老奴侍候殿下……” “难为你了。”慕容恪冷冷地道,“小玉侍候本王就行。”说完,进了正屋。 石中玉低眉顺目的跟在慕容恪身后,听到夏世雄的话时还有几分窃喜,但很快就又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5/5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风骚奔放 第五十五章风骚奔放 美男入浴时,石中玉进行了高尚的审美活动。 美男出浴时,石中玉要帮着某人擦身,于是又近距离的高尚了一把。不过她实在没有帮人穿衣服的天赋,一件中衣的衣带系得七扭八扭,这让她产生了加快大燕服饰改革的想法,顺便再发点小财什么的。 但,还是慢慢来吧,她的发财大计很多,但现在一个也没有实施,因为实在腾不出空来。 “算了,我自己来。”慕容恪看石中玉笨手笨脚的,一把推开她。可能是太恼火了,居然没有用“本王”,直接以“我”自称。 “那殿下休息吧,我这就叫馒头……呃,牛蛮和屈忽昀进来,把浴桶搬出去。”终于要躲开这妖孽了,石中玉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放松和愉快,“您不需要人守夜,是吧?” “你很高兴?”慕容恪斜瞄了她一眼。 石中玉心头大叫糟糕,严重鄙视自己掩饰脸色的行为太弱。明明脸皮挺厚的呀,为什么那些情绪总是会透出来。或者不是她无能,是妖孽太可怕了。 “我看殿下很舒服的样子,当然高兴。”石中玉动作极轻微地向门边靠了靠。 没办法,慕容恪才洗过澡,一头比女人还要美丽的长发披散着,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湿润气息。那种气息……很容易让人沉溺,让人犯错的。 只是,她的脚才错后半步不到,眼前就一花,手腕被人抓住。接着,身子凌空而起。惊叫声中,屁股落地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室内,坐在屋顶上了,还很可耻地紧抱着慕容恪的大腿。再看亲爱的裕王殿下,一身白色中衣,在夏日乡间的夜风中稳稳站立,决战紫禁之巅的气势也不过如此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很享受这难得的轻松,以及,夜色的甜美。 “屋里闷气,哪睡得着?”慕容恪慢慢坐下,把石中玉两只小爪子从自个儿腿上拉开,“正好,你给本王继续说书。那丁不四与大粽子一战,到底如何了?” 石中玉这个囧,敢情慕容恪从头到尾都在偷听,现在还惦记着后续情节哪。 “殿下,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以后慢慢讲好不好?”石中玉耐心地解释,突然有一种给残酷的君王讲《一千零一夜》的感觉,“不如,我给您唱首歌?” “你还会唱歌?唱来听听。”慕容恪哼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 于是石中玉清清喉咙……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难听死了,哪来的山乡俚曲换一个。” “小小老鼠小小老鼠穿蓝衣,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大脸猫大脸猫长胡须,喵mimi喵mimi喵mimi。” “更难听” “腾云驾雾……追风逐电……一个跟头,哈哈哈十万八千……”石中玉一边闹腾,一边瞄着慕容恪,盼着慕容恪烦了,快点把她赶下去。 好吧,是女人就幻想过和男人、特别是慕容恪这么帅绝人寰的男人,坐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特别是古代没有污染的天空,星河是如此之美,绝对让人迷醉。但就是迷醉才可怕,她只想快闪远点。何况,她不想把慕容恪一个大好真男掰成弯男,因为鉴于她自身的秘密,她负不起那个责任。 可是今晚的慕容恪很怪,虽然被她唱得直挖耳朵,却没有赏她一脚,把她踹下屋顶。相反的,他实在受不了了,只是反过手臂,把她的嘴给捂住。 据科学研究,月亮对动物的情绪有极大影响。比如狼,会对月嗥叫。比如狐狸,会对月跪拜。比如妖怪,会对月吐呐练丹。比如人类,会容易在月夜**。又比如石中玉,也许以前活得太小心了,心里压抑了很多情绪,今晚嚎了两嗓子,突然风骚奔放起来,类似于发疯,只想把胸中的郁闷全发泄出来,一把甩开慕容恪的手,就那么站起身,在屋顶上大唱起来。 大白菜鸡毛菜通心菜油麦菜 绿的菜白的菜 什么菜炒什么菜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什么羊什么样 什么羊都喜洋洋 我们是一群小小的羊…… 慕容恪拦了石中玉两次也没有拦下,干脆由着她折腾,自己则慢慢躺倒,伸长四肢。渐渐的,这曲调虽然不知是什么,可音乐却是能沟通人类心灵的,那积极乐观,欢快活泼的韵律和搞怪的歌词,居然把他也感染了,心下一片空阔,片尘不染似的。 于是在璀璨星空下,寂静的乡间,喜羊羊之歌响彻暗夜之中,不仅这个三进小院,连附近的庄户人家都听到了。而院中的每个人,不管是进了屋的,还是坐在台阶上,都静静聆听,然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因为石中玉,因为一首不着调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至少这个夜晚,所有人都很快乐。 “省点力气吧。”当石中玉唱得太用力,喉咙发干,咳嗽起来的时候,慕容恪把她拉得坐下,“别再吵了,本王容忍你,你可别得寸进尺。” 石中玉也确实累了,就势躺倒在慕容恪身边,呼呼喘气。今晚当了一回没麦的霸,她才知道唱歌也是力气活儿,说起来那些乐队巡演,又蹦又跳的,实在很辛苦。 “心情好多了吧?殿下。”她笑问。 “本王的心情本来就很好。”慕容恪板着脸,但侧过头时,唇角却抑制不住的上弯,“不过你说唱给本王听,结果方园百里的狼恐怕都给你招来了。还这个羊,那个羊……” “我们百姓,本来就是羊啊。不过嘛,我们也会让自己高兴点,这叫穷开心。殿下您从小锦衣玉食,不会明白的。” “你怎么知道本王不明白呢?”慕容恪低声说了一句。 石中玉没接话,只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有什么发愁?”慕容恪问。 “殿下说我嗓门大,可是,我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妖孽降世 第五十六章妖孽降世 石中玉心头一凛。 据说,慕容恪和慕容长天的关系不太好。可既然人家的老爹救过恪恪同学的命,他为什么不对侄子好一些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龌龊事?还是后来关系变了?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或者是求生的本能,一个人挪到火势较小的窗边去。”慕容恪继续沉浸在回忆里,“那时并没有人来救我,烟熏呛得我眼泪直流,除了火舌,我看不到东西也无法呼吸。我对天祈祷,对我的母后发誓,如果有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要用一生报答,永远也不背叛离弃。可是,没有人来,倒是梁上一段烧着的木头掉下来,砸昏了我。” “砸到你的背吗?”石中问。 她记得,表弟小时候身上被开水烫过,三岁烫的,可都大学毕业了,胳膊上也有疤痕。何况,是那么严重的烧伤。当时的慕容恪,一定受了很多罪,是那么小的孩子不应当、也没办法承受的。 可他活了下来,谁能理会其中的苦楚呢? “是啊,整块木头掉在我的背上。我到现在还纳闷,为什么我没有被砸死?那时我才那么一点大,只有些许武功根基,却绝没到可以自保的地步。而且天不绝我,当晚本是晴天,却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那火自然熄灭了。可是雨却未停,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整个太府都差点被大雨淹没。后来人家说,那是妖孽临世,天时有异。” “你怎么样?”虽然已经知道结局,但石中玉仍然禁不住紧张。 原来啊,很多人把他归到妖孽那类里,带着绝对的歧视感,所以对他又惧怕、又厌恶、又憎恨。但她说他是妖孽,只是因为他的容貌,他那无法抗拒的男性性感魅力,绝不会把所有的坏事都拜你推卸在他头上。虽然,有时候他是任性狂妄自私残酷无理嚣张自大跋扈可耻欠扁(此处不停气儿的连咒一万字)。 “父皇亲手把我从废墟中挖出来,我的气息已经快断绝了。”慕容恪苦笑一声,突然转话题,“你知道吗?世人称本王是天下第一高手,但在十几年前,这个位置是夏公公的。他曾在百万军中救过父皇的性命,只是因为肢体残缺,不能封候列相。但他深得父皇信任,在那场大火后,更是命他做了我的伴当。之所以他丢掉了天下第一高手的美名,是因为他几乎耗尽了内力,存续了我的性命。现在他的武功,是后来重新练起来了,但因为失了先天无气,终究无法到达当年的顶峰。” 石中玉垂下眼睛,心里的震撼无法形容。 夏老、夏世雄,竟然有那样的根底怪不得他什么事也不管,赵氏却不敢动他分毫,怪不得他可以在紧急时出入皇宫,请得动专门为皇上服务的才神医。只是,说起来他对慕容恪有救命之恩,为什么现在两人之间如此冷淡?他有救驾之功,到头来,竟然只落得在王府当个没有权势的管家? 皇上为什么对他这样?裕王又为什么对他这样?这也是个谜啊。 但是石中玉不敢问,也不想问,因为她明白,那会让她越陷越深。她不是无敌穿越女,她没有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就连适应着活下去,都令她殚精竭虑了。 “可是殿下说……是太子殿下救的您。”见慕容恪突然停住说话,石中玉只好接过话茬。 他摆明今天要说痛快了,假如不给他个台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腾。 “那是因为,夏公公只是拼尽全力,保住我的气息,但并没救醒我。事实上,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慕容恪双手枕在脑后,仰望星空,“父皇为了救我,张贴了皇榜。可是那时城中被淹,百姓自顾不暇,哪有心情管这些。第三天上,眼看我就要不成了,一个醉醺醺的道士揭了皇榜,却说他不能医人,却可以测字,指点迷津。” 测字? 石中玉吓了一跳,脑海里突然冒出以德道士那猥琐的面庞来。不不不,不可能,以德虽然提醒了她以笔墨官司赚钱,但肯定是蒙的。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是太府都可不止他一个测字的,再说那些真正的高人难道不会测字吗?巧合,一定是巧合 “那道士叫什么?”她忍不住问。 “你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好奇。以后倘若我遇到,让他好好测测我的人生。” “这种世外高人,怎么会留下姓名?”慕容恪微微一笑,“就算是想要名誉地位,也得故弄玄虚一番才是。” 石中玉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不是以德,就猜不会是以德嘛。以他的德行,能救了皇子,肯定臭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能这么潦倒吗? 只听慕容恪继续说道,“父皇当场大怒,要凌迟处死那道士。只是我那大哥于心不忍,就说让这道士试试何妨?好歹,只要有救我的一线生机,就不能放过。我大哥生来性子仁慈,这一点长天倒是像足了他。” “然后呢?然后呢?”听到这儿,石中玉急切了起来。 “父皇心中悲痛,于是亲手写了个悲字。”慕容恪道,“那道士就说,悲字乃非心。是失了人心的人酿出这场祸事,却非要有心人才可以化解。而所谓有心之人,必是我的至亲骨肉,怀着诚心,方能解了我的灾厄。而且,父皇写下这个字的时候心绪不宁,写非字头的时候,手抖了几抖,结果写得弯弯曲曲,字体略歪,指着东方,于是那道士说,非字头恰似玉带河流,以及水漫的石桥。要我的亲人过河去东城,定能寻到名医。” “这么简单?” “这才是最难的。”慕容恪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刚才我不是说了?那几天玉带河水泛滥成灾,太府都被淹,河上的几座桥有的冲垮了,有的则没入水下,根本无法通行。就连皇上派兵过河,去东城和南城救助百姓,也不知被河水中的暗流卷走几多。而那时的我,只有一息之命,若不尽快找到所谓神医,必是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过河去求医了?”石中玉猜个**不离十。 果然,慕容恪点头道,“我大哥从小就待我亲厚,立即自告奋勇,当然有无数人反对,就连父皇也是不允许的。毕竟,他被立为东宫太子,是未来大燕的皇帝,怎么能冒这个险?而我其他的兄弟亲人却没一个肯主动前往,父皇指派的话,又失了诚心。可是我大哥坚持,还趁着父皇犹豫时,偷偷带人寻了一座只有桥栏杆浮在水面上的桥,腰上系着绳子,一步步的走地河去。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可以想见当时的凶险。而他才到了东城,就遇到了才神医。当时才神医还是个游方的郎中,正在东城无偿救治在水患中受伤的百姓。我大哥信足了那测字道士的话,也不问才神医的医术如何,只亲自背了他,又顺远路过了河。可是到河边时,他刚把才神医放到岸边,就被水卷走了。” 啊石中玉惊叫一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瓶中的魔鬼 第五十七章瓶中的魔鬼 “喂,你还想问什么?本王今天一并告诉你。”因为石中玉的沉默,慕容恪突然恼火地问。 是你自己想倾述好不好?还要拿桥,要人问了才说,我才不想听哩。石中玉心头暗想,但又怕自己不开口,他又说出什么皇室秘闻来,加重她的参与程度,连忙扯开话题问,“第二回哩?殿下说你的背烧伤过两次。” “第二回嘛……”慕容恪冷笑,神态中有些轻蔑,“是我十四岁在战场上,我军中出了奸细,他们诱我孤军深入,然后火烧甘草林。不是种甘草的地方,而是名为甘草的树林。那一天我的亲卫全被伏兵杀死了,我一个人浴血杀出重阵,却被大火包围,冲不出去。这一次我向地狱起誓,如果有人能站在我身边,我愿意把生命和灵魂都献给那个人。可是,仍然没有人出现。” “你是怎么得救的?” “因我小时候曾受火之荼毒,父皇曾特意寻来一件宝物,据说是防火的外氅。当时连天也不助我,不但没有雨,反而狂风四起,火势更盛。我在地上挖了个坑,披着那件外氅,身子深深伏在里面,吸着土中的潮气,一直等到林毁火灭。那件外氅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奇,虽然令我免于被大火烧成灰烬的命运,但它也化为焦炭,融在我的背上。后来用了一个月时间,才神医才将它从我的肉里剥离……” 石中玉伸手抓住慕容恪的衣袖,阻止他更细致的描述。这样的事,她只在电影里看过,专业的消防队员,救山火时被困在火海,也用隔热斗篷包着自己,伏在土坑里。据说,跟被关在烤箱中的感觉差不多,极为痛苦,而且能活下来的人很少。 这样的情景她只听着就受不了,何况当事人?他那时才十四岁呀,在现代,是上初中的小男生,应该打打小架,泡泡小妞,耍耍酷,跟老师家长闹点小别扭什么的。 可他呢?不仅走上了冷酷的战场,还要面对自己人带来欺骗与敌人奉送的死亡。当身边的手下全变成尸体,躺在脚下,当他一个人面对从小留下心理阴影的大火,那种恐惧和绝望,就算她明白,却也是不能深刻了解的。 心理上的伤害,**上的痛苦,都是他一个人独自承受,而且那时的他那么小,还在性格成长的期间,真的,很,令人,心疼…… “我知道一个故事,叫瓶中的魔鬼。”灵机一动,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中自怨自艾,石中玉突然说道。 “啊?”因为今夜的气氛,因为身边的人,慕容恪说出了本不想对任何人吐露的心声。可是那些往事,还有那些他说不出口肮脏秘密,令他多多少少有点微微的愤恨,此时石中玉话题一转,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殿下在火中的两次起誓,令我想起一个民间故事。不过不是大燕的,是海外之国的传说。听说熙海联通着更远的地方,我是听一个从熙海来的海外商人讲的。”石中玉起身,先做了个铺垫,不然慕容恪刨根问底就麻烦了。 “你知道的故事很多啊,讲来听听。”慕容恪哼了一声,表示他根本不感兴趣,让石中玉说出来是一种恩典。其实,他很好奇。 “一个瓶子从天而降,坠入大海深处,落在最黑暗可怕的地方。有一只魔鬼被法术禁锢在瓶中,寂寞又无助。于是他对天祈祷:若是谁救我出去,我会使他终身荣华。可是他等了一百年,终究是空。于是他又承诺:谁能救我出去,我将替他开发地下的宝藏。但又是一百年过去了,孤独依然没有改变。在第三百年,他想:谁要是能来解救我,我就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可惜,始终没有人来救它。他绝望了,他恼怒了,他诅咒:如果谁救了我,我就立即结束他的生命,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殿下你看,你和那只魔鬼多么相像啊。” 她这个故事说的是《一千零一夜》中《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对于慕容恪来说,是很新奇的。所以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微恼,“石中玉,你胆子太大了,仗着本王纵容你,居然敢说本王是魔鬼那你把皇上置于何地?像你这样口出大不敬之言,就算剐了也平常。” “我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石中玉连忙赔笑,“再说这是人家海外之国的说法,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用咱们大燕的说法就是……人心中的恶念。” 慕容恪嘿嘿冷笑,慢慢也坐起来,扭过石中玉的下巴,纯粹邪恶的眼睛闪闪发光,以那伴随着夜风,显得格外性感的醇厚声音说道,“小玉,你还记得那晚久思院的大火吗?” 石中玉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但为了迷惑敌人,装傻道,“记得啊,怎么了?” “那天本王又被困在火中,当时就想,今天不知道有没有人来救本王呢?本王已经没有了感恩和祈求的心,只想让闯进来的人好看。如果本王没有记错,那天是你,硬把本王从火中拖走的。”他又恢复了自称,证明一时软弱的他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那个把任何人都不当人的妖孽。 不过石中玉脑子转得快,早料到他这么说,倒也不慌乱,“殿下是把自己的故事,套在瓶中的魔鬼身上对不?” “聪明。” “既然要套,就要套个十足十,不要四不像。殿下,应该是这样追求完美的人吧?” 慕容恪一愣,有点发觉自己掉坑了,但石中玉不等他说话,继续道,“可是,那个瓶中的魔鬼可是许愿了四次哦。殿下嘛,遇到我时才许了三次愿。而那个魔鬼的第三次许愿是:要满足救他之人三个愿望。所以我运气好啊,刚好得到了殿下许的三个愿望。” 慕容恪又是一愣,没想到他问罪的结果却是这样。不但没有修理了这个坏坏的小家丁,反而被他绕进去,还欠了他了。虽然这说法有点勉强,但若论起来,也确实是他自己主动上的套。 “殿下,您是人中龙凤,不会食言而肥吧。”石中玉咧嘴笑起来。月光下,露出一口小白牙,看起来特别恶劣,特别……可爱。 “本王想知道,那个魔鬼最后怎么样了?”慕容恪答非所问。 “一个渔夫捞到了瓶子,打开封印,解救了魔鬼。可惜却是第四次了,于是魔鬼想吃掉渔夫。”石中玉含糊地道,“但是永远不要小看小人物的聪明才智,渔夫骗魔鬼又回到瓶子中,重新把他封印起来。” 慕容恪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石中玉的眼睛,害后者的心突然跳了起来,感觉两人之间的情形极为危险,好像有一根拉紧的弦,就拉在两人的心脏之间,随时都会绷断似的。好在片刻后,慕容恪放开她的下巴。 “本王不会吃掉你这条小鱼的。”他突然开口,但声音有些阴沉,似乎整个人都遥远了似的。本来,今晚的他就像妖魔降临人间,有了人气和人味。 “但是,本王若被骗了,再度被关进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皇太孙的邀请 第五十八章皇太孙的邀请 她亲了殿王殿下何况她现在是男的这怎么是一个乱字,外加一个囧字可以形容的。 而屋顶上的慕容恪也很懊恼。 他是正常的男人,喜欢女人,讨厌同性更讨厌好男色的人因为他被强烈的恶心过。可是刚才,滋味颇为不坏。但是石中玉是什么意思?擦嘴?嫌他脏这简直不能容忍。但是,算了,他以后不能和这个小家丁太亲近,因为他不能让自己落到那种肮脏的境地。 绝不能 想到这儿,慕容恪感到心里有些纷乱,干脆也跳下屋项,回房间去打坐。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才平静下来,回复到原来那个样子。 第二天,石中玉等人仍在田庄里逗留,慕容恪却一早就回太府都了。为此,石中玉还暗中松了口气,总觉得现在见面会尴尬,如果暂时分开,时间长了,彼此间淡一淡再面对,就会自然多了。 不过,她干嚎了一曲喜羊羊之歌后,从王府出来的人都隐约觉得她和裕王殿下的关系不一般。倒说不上多亲近,却总带着那么点暧昧的意思。因为,从没有人在那位喜怒无常的殿下面前如此放肆,如此自由。这令大家都处于一种古怪的感觉里,不知道如何对待,不知那暧昧具体是什么?于是,干脆就都装不知道。就连最迟钝的牛蛮也有所觉察,犹豫半天,非要她教唱那首歌。当然,也没忘记逼着她继续讲《侠客行》。 石中玉被逼得紧,决定把那部书干脆写出来,虽然文笔修辞上她不能默写,但因为故事情节已经看得烂熟,以自己的方式讲出来还是可以的。 **要写,其他好看的也能写。钱嘛,哪有嫌多的道理。 而回到王府后,她感觉慕容恪对她一下子冷淡下来,不再把她带进带出,只让她在小道场那边的内书房侍候。不过她怀揣着三个愿望,又怕彼此发展出不应该的感情来,倒乐不得两不相见。回想起两人在屋顶上的相处时光,虽然短暂,却不能说她完全不动心。 她想念在现代的父亲,她落泪,而他温热的掌心,轻轻的触摸,那一刻眼里的温柔…… 还有,对着那样一个男人,看到他强悍外表下的软弱,是个女人就会产生异样感吧。好在她的理智仍在,知道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发展,那就不如把那点小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她现在是个男人,就算是女人,两人的地位相差也太悬殊了。而她,是绝不会给人当妾的。 所以那晚的温馨,只是个意外。 她要牢记。嗯,要牢记。是意外。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多月,期间因为玉顺馆斗殴事件,皇上派人来训斥慕容次,并抽了三鞭子,并叫全府的人来观看行刑。 为此,石中玉远远地见到过慕容恪一次。当时来执行皇命的太监软绵绵的念斥责书,哪有半点严厉劲儿,不在意辞藻的话,简直和唱赞歌没什么两样。那三鞭子也抽得不痛不痒,别说威慑作用了,到头来所有的下人都明白,自家这位殿下只要不出大格,是万年无忧的。 除了这一次,慕容恪都没召石中玉去侍候过。进王府这么多日子来,石中玉头一回感觉尘埃落定……屈忽昀等人看起来比较有前途,兰望在庄子上努力,也一定会有回报。而她,终于有了空闲,终于可以提笔开始写一部**,取名为《深宅梦里人》。顺便,把《侠客行》也写上二十回,丢给屈忽昀他们自己去读。又因为每天独自守着慕容恪的内书房,笔墨纸砚随便用,倒省下了她的投资。 这天,她正写得带劲儿,在道场做洒扫的小丫头小紫在门外叫她,“小玉哥哥,二门上送来一张请帖。” 石中玉连忙放下纸笔,快速收好,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她写书的秘密。 “是宴请殿下的吗?”当她收拾停当,就走出内书房的门,对小紫笑得灿烂,“先交给我吧,待会儿我回久思院的时候交给银盘姐姐。” 小紫才十三岁,看到石中玉时,精致的小脸立即浮上红云,羞怯怯地说,“不……不是给殿下的。二门上的人说,是给小玉哥哥的。”瞄向石中玉的眼神全是爱慕。 若放在平时,石中玉定要说两句甜言蜜语的。既然当了慕容恪的刀,就算他不见她,她也会执行好自己的职责。作为少年,她符合这世界的一等审美,就是面如冠玉,文质彬彬。作为女人,她懂得女性心理,在现代时也见识过泡妞手段无数,俘虏大把小丫头是手到擒来。 不过此时她太纳闷了,只啊了声,就把请帖接了过来,面色凝重。 她只是个家丁而已。虽然已经晋升为高级家丁,可还是个奴仆。有人想找她,支会一声就行了,还用得着特意下请贴吗?再者,如果外人要带东西进内院,二门上不会随便放行的,还要登记什么的,很麻烦。 疑惑中,她发现那请贴竟然十分华贵,素兰雪笺,外面是压金海兽葡萄纹缎子面。这种程度的材质,她在慕容恪的内书房见过,是极为珍贵的,不是邀请特别重要的客人,不会用。 “小玉哥哥,谁请你啊。”小紫鼓足了勇气问。 石中玉总觉得请帖这么华丽,内容也必是重大的,所以没当着小紫的面打开,只笑道,“说不定是哪家的小姐看上我了,给我写的情书,那我可得保密。” 小紫看到石中玉的笑容,听到她的话,脸儿更红了。可当小紫明白这话的意思,不由得又是失望,急施了一礼就跑掉了。 石中玉见左右无人,这才打开请帖,结果惊讶的发现竟然是皇太孙慕容长天请她赴宴,就在明天晚上,申时末到太府都最有名的宝和轩。 什么情况?一时之间,她有点混乱。 因为是皇太孙的请帖,所以二门上不敢拦吧?但这么大张旗鼓的,恐怕现在已经传遍了全府。裕王殿下和皇太孙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那么慕容长天此举是什么意思? 若他们叔侄两个角力,为什么每回都拿她当因头、当采头、当倒霉头? 去不去呢?去吧,怕慕容恪不高兴。不去吧,怕慕容长天不高兴。这两个人,她谁也得罪不起。相比起来,更害怕慕容恪一点,因为慕容长天看起来比较宽厚。但他毕竟是皇长孙,被驳了面子,能放过她吗? 关键是明天正好是休假日,她还没有借口不去。本来,她是打算去南城的西山堂走一趟的。 “谁这么客气,连本王的贴身小厮都高看一眼,居然下了贴子来请。”正犹豫,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 石中玉抬头,又那么一瞬的失神。 那张脸,她似乎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她居然感觉模糊。可他的一举一动,曾经说过的话却深深记得。那是一种古怪的感觉,极不真实,可却发自心底最深处。 慕容恪穿着大红遍地金龙绣的蟒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诱饵 第五十九章诱饵 公文堆堆积如山,有不少上面还落着灰尘,摆明不知从哪里扒出来的陈年旧货,都一古脑的塞过来了。 石中玉犯了倔劲儿,活了两辈子也没这么认真过。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再加上运用了现代的统筹学,硬生生把这些无关紧要的公文抄写完毕,并整理归类。 慕容恪以为石中玉绝对做不完这些,所以根本就没有露面,于是石中玉张着两只堪比白兔的红眼睛,换上那身青年文士服,出门叫了马车,去往宝和轩。 她很准时,到达的时候正是申末时分,不过她很快发现对她的招待未免太隆重了些,宝和轩这座达官显贵最喜欢出入的酒楼居然被整个包了下来。 “石公子里面请,我们殿下有点事耽误了,怕要晚来片刻。”店小二和掌柜的也不在,倒是一个年轻的太监在一边侍候着。 不过石公子?这称呼还真陌生啊,令石中玉浑身不自在起来。 石中玉本来有点打退堂鼓,可有谁敢放皇太孙的鸽子?何况她已经来了,就再回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那太监进了酒楼。奇怪的是,并没有进三楼的包间,而是留在二楼。 偌大的楼面,能摆几十桌酒席,可此时只空荡荡的坐着石中玉一个人,场面格外奇怪,而且令人隐约的不安,连大声呼吸也不敢。只是她一个小民,别说等待皇太孙殿下一会儿,就是在坐等得烂掉,也是不能有怨言的。 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埋怨那个少年。她记得起,她为他烤过一次红薯,他承诺欠她一顿好饭,但那不过是个好玩的说词,再说至不济赐一桌御席就行了,弄成这样哪里还像感谢,简直是让她受罪好不好?而当时与慕容长天约定时,也不知道他和慕容恪叔侄关系这么差,不然她也不会多嘴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石公子,不然您先喝杯茶?”那年轻的太监殷勤地问。 “多谢公公。不过……皇太孙殿下日理万机,如果实在没空的话,小的在这边遥遥拜谢就好。”石中玉笑答,意思是让慕容长天别来了,她现在回去,这顿饭就算吃过了。 说话间,她已经从申末等到了戌时中,差不多三个小时了,约晚上八点左右,就算夏天里日照长,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而酒楼内虽然灯笼挂了不少,照得亮如白昼,但空落落的仍然怪瘆人的,特别是那个太监不说话的时候,站在她身边就像个蜡人似的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这让她想起《恐怖蜡像馆》,本来困得要死,却半点睡意也没有,心中的埋怨不禁又深了一层。哪有这样的,还人家席,迟到一会儿半会儿的也没什么,怎么能让人干等一个半时辰? “石公子,咱家听吩咐办事,皇太孙殿下不发话,也只能是侍候您在这儿候架,哪敢自作主张?”那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石中玉语结,但她无意间抬头,瞄到那太监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心头立即紧缩,直觉地感到无比危险,从麻木的等待状态下瞬间清醒,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处处透着古怪。 第一,虽然她和慕容长天并不熟悉,但感觉上,那应该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慕容恪不也说,慕容长天继承了他父亲、也就是已故太子的仁慈吗?那样的人,怎么会在还席时,让别人等这么久呢? 第二,皇太孙请客,应该在三楼雅间才是啊,何必包下整个酒楼?本来他那种看起来很低调的人这么高调的下贴,就已经不同寻常了。话说回来,请帖确实是以皇太孙殿下的的名义送来的,送贴人也是东宫的太监,但这真的能证明,今天约她来的人就是慕容长天吗? 第三……她就是感觉不对,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合常理,而且被第二个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如果这是个陷阱,是什么要针对她一个小小的家丁?赵碧凡?那死女人还不可能有这样的大手笔,也没胆子挑衅慕容恪。 “这位公公,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是裕王的贴身小厮,如果在外面逗留得太晚,裕王殿下怪罪下来,我吃不了兜着走。不如,您带我到皇宫外,我磕个头,拜谢皇太孙殿下。”虽然知道于理不通,石中玉还是硬着头皮搬出慕容恪这尊煞神来,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火烧宝和轩 第六十章火烧宝和轩 这太监是从小训练的死士,石中玉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家丁一名,两人的实力简直是天差地远。不过石中玉仗着谋定而后动,又身形灵活,也堪堪躲过三四招。可是眼看她就要靠近窗子了,身后的冷风已至。 会不会穿越回现代呢?会不会见到父亲呢?这是她绝望中的唯一想法。 “啊”的一声惨叫,却是那死太监发出。 本能中,石中玉一回头,就见慕容恪站在她身后,手中长剑还滴着血,那个太监的右手连同右臂已经脱离本体,掉在了地上,看着恶心极了。 “别对人家说,你是我裕王府的人。”慕容恪侧过脸来,“没出息的东西,向敌人讨饶,让人家放了你。人家不放,你就跳楼吗?” “殿下英明,看出我的意图了。”慕容恪一到,石中玉心下放松,连忙大拍马屁。而这一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么害怕,冷汗瞬间湿了衣服不说,双腿一软,现在站也困难。 而且……而且……他居然来了为什么?她不敢自作多情的想,他是为了守护她。但那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现在才出现?但不管为什么,她心底有点小小的窃喜,发甜。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有点类似于跆拳道选手那种声嘶力竭的叫喊。那独臂神监是个狠的,竟然用尽力气突然跃起,揉身向慕容恪撞去。 慕容恪冷冷的笑着,一袭白衣胜雪,片尘不染,手中细细的长剑亮闪闪,好像银两发出的光芒。没有人能够,石中玉坚信没有人能够,连杀人也这般优雅美丽,气质超然,好像在花丛中舞剑似的。而当她眼前一花,那太监真成了死太监。 “别看。”慕容恪抬手,宽大的袍袖正好挡住石中玉的视线,挡住了那狰狞可怕的死状。 确实,石中玉很害怕。不管在现代多么见多识广,亲眼见到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但她仍然会感到害怕,只不过硬顶着罢了。只是,没想到慕容恪这样细心体贴。 “面朝墙蹲着,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许看。”慕容恪又吩咐。 “为什……” “快点”石中玉还没问出口,慕容恪就严厉的暴喝。 石中玉连忙照做。 就算她再迟钝也发现了,这酒楼里不止那死太监一个杀手。大红灯笼造成的光影中,有很多很多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慢慢缩小包围圈。 她太没有战斗经验了,应该提前就想到,对方既然做了圈套,放了饵料,就不会只布置一个杀手这么简单。慕容恪是谁,世人称的大燕第一高手,是随便可以杀掉的吗? 好吧,有这种绝世高手在身边,她怕个甚?干脆全心信任,不让动就不动,把自己当成众多凳子中的一员。 而另一边,约摸二三十个杀手正警惕又戒备的靠近慕容恪。他们没有蒙面,摆明今天不死不休,所以不怕露脸给人看。 若他们败,就死。 他们胜,慕容恪死。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啧啧,原来传言是真的,裕王殿下果然好男风,放着娇妻美妾不要,为了这个小小的家丁,连危险也不顾了呢。说起来,我倒是不舍得与殿下相拼,毕竟是同道中人。”为首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人,笑得满面春风,但眼如冰线,透露出残忍和疯狂。 慕容恪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剑垂下,连话也懒得说。对他来说,这群人就是垃圾,都不配他看一眼的。 这傲慢的态度显然激怒了白胖子,他嘿嘿笑着,“裕王殿下,我知道您是咱们大燕第一高手,不过此次我青门精锐尽出,您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何况,还带着您的小宝贝儿。您是神仙一样的人儿,绝代佳人也没有您的美貌,何必做打打杀杀这么不风雅的事,损伤了您艳若花娇的脸,岂不是罪过?不如咱们两个送作堆,风流快活,也不知是您死在我身上,还是我死在您身上。至于您的小宝贝儿,看着青涩得很,不是我的菜,但我门中不少男女通吃的兄弟,送去享乐享乐,也亏不了他的。” 白胖子这话极尽污辱轻佻,而且yin邪,别说慕容恪是皇子身份,天生骄傲,换作平常的男人也会受不了的。当然这白胖子不是凭白的油嘴滑舌,刚才他在暗中看到了那太监的死法,心下有些迟疑不定,想激怒慕容恪。这样,己方的胜算更大些。 可是没想到,慕容恪并没有发怒,反而淡淡的笑了。那绝世的容颜令本就好男风的白胖子瞬间沉迷,很后悔自己看到那么多黄金的份儿上,接了这单生意。 “花蝴蝶,本来,死的只会是今天来的人而已。但可惜,你的话太多,本王誓将青门连根拔起。”慕容恪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还很疲倦似的,可他的话却令在场的人都心紧一紧。 其中一个人不由得叫道,“这妖孽没带人来,今天非要宰了他不可。不然,往后大家没有好日子过。上啊” 石中玉窝在墙角里,只听叮叮当当之声、惨叫声、武器刺入肌肉、砍断骨头的声音不绝于耳,血腥之气更是汹涌而来,害她差点吐了。好几次,她想回头,却都硬生生忍住。甚至,她感觉到有武器带动的风声袭向她,也死死保持着原姿态。 她帮不了忙,至少,她不要去添乱。 “宰了慕容恪的兔儿相公”一个人大喊。 是说她吗?石中玉愣住。接着,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直击过来。 石中玉缩紧身子,却仍然不动,直到一个极低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并伴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后颈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像被烫到一样,蓦然转身。入眼的,是慕容恪咬着牙冷笑的脸,邪佞而俊美异常,合成了惊心动魄的美丽。他的右掌和手腕都被利器穿透,点点血花溅到他的如雪白袍上,凄艳无比。 为了救她,他受了伤。 “现世报,来得快呀。刚才你毁了那太监的右手,现在自己的右手完了,看你拿什么跟我们打。”白胖子身上带了几次伤,却咧着嘴狞笑,眼神中闪烁着变态的快感。喵的,看起来还是个。慕容恪应该活捉他,一天抽个百八十鞭,说不定他更快乐。 “左手屠狗,就已经够了。”慕容恪笑笑,那双略显灰蓝的眼睛,此时更为深幽。他脚尖一挑,那长剑就落到了他的左手中。 “别看。”这句话,却是慕容恪二度对石中玉说的。 众贼再度围攻。 慕容恪的左手显然不及右手利落,但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残酷和无畏,杀气森森,长剑有如狂蛟,宝和轩二楼早已经遍地尸体,此时更是血流成河。 石中玉忍着要干呕的感觉,并没有闭上眼睛,心底里,生怕慕容恪再受伤。好在,那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并没有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今晚,他输了一招 第六十一章今晚,他输了一招 火,越烧越大,偌大个宝和轩在大火中呻吟,摇摇欲坠。 石中玉挡在慕容恪的身前,心里充满着恐惧。水火无情,她因为溺水而来,却因为酒醉而没有经历太多痛苦。但,这一刻不同。 听过慕容恪的往事,她曾揣测过被大火围困的绝望心情,可如今她身临其境,才能深深体会那种惊恐的滋味。不仅是炙热、是焚烤、是无助、还有被火焰带走的氧气,窒息令她快要发疯了。她忽然明白那种感觉,听得到遥远的救火声,可近距离处却死寂一片。如果这时候有人能来救她,她也愿意用一切报答。 而她,在死神如此临近时,是有人陪伴的,不像当年那个五岁的孤独孩子,也不像那个军中袍泽死绝的十四岁少年。 古龙说得好:不怕死,是不知道死的可怕。 现在她知道了,她怕得要命,惶惶无助中,她猛地反身,紧紧抱住慕容恪。人,在死亡面前需要彼此给予最微小的力量吧。 慕容恪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像一张弓那样拉满着,似乎在与什么对决。而当石中玉投入他的怀抱,他忽然彻底放松了。 是的,他怕火。尽管,他从不对别人承认,也不对自己承认。但是,他怕火。那是从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那是他少年时,从死亡中爬出来的胸口伤痕。所以他才经常放火,不是因为任性妄为,不是因为古怪恶劣,只是因为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他强迫自己面对。 可是,一直不成功。 每次看到火焰燃烧,虽然他硬逼着自己从容,不要惊慌失措,甚至立在火中不动,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个人来救他。上回石中玉冲到他的面前,而这一次,他明显感到这小家伙害怕得要死,他忽然从被拯救者变成了拯救者,从无助的人,变成了别人的依靠。也不知怎么,那心头压着的石头,一下就消失了。 他,不再怕火了。甚至,他觉得火是天下间最美的东西,变幻万状,摧毁一切,把生命中全部的力量都释放出来。 于是他仰天长笑,极为快意,就像他生平第一次在战场打败敌人的感觉。他知道,以后他会一直胜利下去 “拿着剑。”他把握在左手的剑递给石中玉。 石中玉已经被他的大笑吓着了,以为在两人就要被烧成焦炭的时刻,他先一步疯了。可当她撞进他那双略带灰蓝的眼睛,那纯粹邪恶的眼神,几乎迷迷糊糊就照做了。而这样一来,她就等于放开了慕容恪,于是后者以未伤的左手牵住她,直接绕到柜台后面。 “我们逃吧。”慕容恪笑了起来,瞳仁被火光映得像红葡萄酒那样呈酒红色,闪闪发亮。 “啊?”石中玉愣了。 被慕容恪一闹,似乎死亡不那么恐惧了。但火势却更大,她感觉发尾都要灼得卷曲了。 慕容恪也不说话,伸手到还没有烧着的柜台后,不知用什么手法扭了几扭,地面突然露出一个大洞来。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地道口。 石中玉更惊,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笑眯眯的,看似心情很好的男人。 可是那男人却不解释,伸臂把她夹在肋下,另一掌向上打去,令本来就要塌倒的楼板直接砸了下来。 在石中玉的惊叫声中,慕容恪以极快地速度带着她跳入地道,并反手一挥,有石板迅速合拢,挡住掉落的、着了火的房梁楼顶。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黑暗中,石中玉目不能视物,完全靠慕容恪牵着向前走。那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真的很幸福,但也让她浑身无力。 “有密道你不早说”冷静了下后,她突然很火大,也顾不得身份地位,直接指责。 “本王救了你,两次。”慕容恪忽然放手,令石中玉有些惊慌,“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还给本王大声嚷嚷。” “殿下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既然不想讨饶,又不敢硬气,只好转移话题。 “因为宝和轩的幕后老板,正是本王。” 石中玉暗吸了口气,倒不是惊叹宝和轩原来是慕容恪的产业,而是她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也又令自己进入危险的境地。人活在世上,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才能长命百岁。不过算了,她已经陷入一个看不到权利中心,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爱咋咋吧。 她感觉慕容恪没有再拉她一把的意思,连忙摸索着牵住他有衣袖。太黑了,她分辨不出哪只是他没有受伤的手,不敢硬抓。 慕容恪怔了怔,想把那只小手甩掉,但忍住了。 刚才拉着石中玉是紧急关头的不得已,可现在……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他讨厌好男色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和这小家丁做出暧昧之举。但是,石中玉不会武功,不能在黑暗中视物……算了算了,就当体贴下属了。 两人沉默地走着,好在不久就看到了亮光。等石中玉被提上地面,才发现她是从一口枯井里出来的。不远处,火光熊熊,他们居然站在了宝和轩一街之隔的医馆的后院,名为生生堂。 这么说,这间在太府都最有名、并且全大燕都有分店的医馆药铺子,也是慕容恪的秘密产业喽?他每年俸禄这么多,打仗时还能顺便发财,更不用说还被赐了很多土地肥沃的皇庄,居然还做着生意。他到底要干什么呀?那么需要钱吗? “殿下,您没事吧?”孙福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紧张地问。 慕容恪摇摇头,也不多说别的,只干脆利落的吩咐,“第一,从今天晚上开始封府,任何人、任何消息不许传递出去,对外就说本王病了,但不找大夫,不提生死。第二,宝和轩的秘密不能被发现,重盖是必然的,但不能让人混进来,查出密道的事。第三,盯紧各方人马,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迹,明白吗?” “属下这就去办。”孙福珩应着,瞄了一眼慕容恪的手,“您的伤……”他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有一点血腥味就感觉得到,不可能忽略裕王殿下手上的伤。 “无妨。”慕容恪对自己的伤很漠然,“四大铁卫呢?” “看到宝和轩着火,我们就猜殿下会从这里脱身。”孙福珩道,“四大铁卫在门外守着,待会儿掩护殿下回府。” 慕容恪点了点头,抬步就走,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他平时看起来就是一纨绔子弟,这时候才显示出军人的铁血凌厉的气质来,杀伐决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眼见慕容恪的身影消失,石中玉连忙要跟上,却让孙福珩拦住,“殿下的伤……” “为救我。”石中玉快速回答,“一个什么青门的白胖子,已经死了。”说完,就急急追去。 孙福珩看着石中玉消失的方向,皱起了眉头,心道,“殿下不好男色,而且还很厌恶。可他对石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莺莺燕燕 第六十二章莺莺燕燕 往后要怎么办呢?抛弃这个弱点,不管某人的死活?他以为这样做对他是容易的,可他明显感觉到心底那丝不情愿。难道说,要把石中玉妥善保管好,永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吗?一想到这个,他又很心烦,于是情绪变化剧烈。 石中玉并不知道慕容恪内心的挣扎,只以为他的喜怒无常是个性使然,也不以为意,只小心整理着慕容恪右手上的伤口。 两处全是重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肌肉却被穿透,血染得整只手掌都红了。好在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止了血,但那血肉模糊的伤处,仍然令石中玉心惊肉跳。 她拿着软巾,沾着温水,一点点洗去血污,然后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把金创药厚厚的敷上一层,再细细用干净的白布包裹。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是汗,并不知道自己那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令慕容恪看得心里又舒坦了起来。 “本王的手伤了,沐浴的时候会不方便。”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排雪白牙齿。 “殿下,我听说中医学的理论,洗澡太多会伤气的。”石中玉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浮现出慕容恪健美的**,只好胡说八道以转移注意力,“江原的乡下有个老者,活到一百岁,就是因为他每年只洗四回澡,春夏秋冬各一次。还有个人,活到一百五十岁,是因为他每年只洗两次,上半年和下半年。有一回,他不小心掉河里了,也算洗过,于是当年只过年前洗了一次。” 慕容恪哈哈大笑,因为石中玉明明不想侍候他洗澡,却偏偏瞎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而这一笑,他心中的郁结和阴沉之气扫荡一空,心情格外好了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慕容恪怕过什么?多少生死走过来了,再说他已经做了那么万全的准备,就算不能赢,也绝对不会输。至于石中玉,他一定只是觉得这小子好玩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嗯,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那么,过几天舒服清净日子好了,要知道置身事外才能静观其变哪。 慕容恪是裕王府的天,他封府、称病,整个王府就是愁云惨雾兼之人心惶惶,好在他积威仍在,没有人敢暗中八卦或者传递小道消息。倒是小道场这边,因他心情多云间晴,没有阴天下雨,日子倒还好过,只是他老人家把王爷的谱摆了个十足,只可怜了唯一的贴身奴仆石中玉。 “小玉,给本王倒茶。” 茶杯就在手边,你自己不会倒啊。 “小玉,水果” 你没有手啊,干吗让人喂。 “小玉,本王要睡觉,打扇。” 小道场建在湖上,凉爽舒适,哼,让你受风,嘴歪眼斜。 “小玉,这道菜不错,晚上继续做。” 喵的,吃吧,诅咒你帅哥变胖子可恶的,为什么他吃什么也不胖 “小玉,帮本王研磨。” 左手也会画两笔破画有什么稀奇的。咦,怎么一个字不提? “小玉,陪本王沐浴。” 这个……呃……直接逃走…… 连日来,石中玉被慕容恪支使得团团转,可算是疲于奔命,焦头烂额。可有什么办法,偌大个道场里,只有她一个人近身侍候,四大铁卫充当了粗使杂役。除此外,只有孙福珩一个人可以出入,其他人全体立行禁止。 她的厨艺不错,但仅限于家常菜,可不知是不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慕容恪对她做的饭菜很满意,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芹菜鸡蛋饼棒棒串,明明是小儿铺食,他却餐餐都要。 至于沐浴……小道场内有一眼地热温泉,其上修建了一个对于古代来说,设备先进的白玉池,慕容恪每天都要泡一会儿,倒不用特意烧水。至于陪浴,他也只是逗逗石中玉罢了,大约知道她有“残疾”,倒没强迫过。但是,帮他换衣梳发、叠被铺床什么的,石中玉是避免不了要做的,也难免有肢体的接触。 慕容恪还好,他催眠自己说对石中玉种种的情绪,不过是觉得这小家丁好玩,能哄他开心罢了。可石中玉明知道自己是男皮女心,天天面对着这么妖孽一般的美男,心里没想法才奇怪。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哪。心理是二十多的大姑娘,身体是快十五的小姑娘,哪受得了这般的美勾引,特别是,对方还貌似无意。 于是,这日子对她来说是度日如年。每天恨不能离慕容恪远一点,偏偏完全办不到。她死守着自己的心,不要它沦陷,但结果如何,她自己也说不清。最要命的是,她还要充当门神。 自慕容恪称病的那天起,外人自有孙福珩打发,但府内中人却只有她来阻挡了。而所谓府内中人,不过是慕容恪的那几个妻妾。至于慕容恪的奶娘戚老夫人,据说年前在佛前虔诚发过宏愿,要理佛三年,除了贴身侍女外谁也不见,所以现在只是派了大丫头苏叶来问候。 苏叶本来就对石中玉大有好感,后来因为慕容恪一句戏言,还真想把石中玉当她的小女婿了,只是后来府内疯传,殿下和石中玉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着实伤心了阵。她再泼辣,再想跟人抢,也是不能和裕王殿下抢的。 这次来问裕王殿下的伤势,是她过年后第一次见到石中玉,结果发现不管这清秀的小少年是不是裕王殿下的房里人,自己还是很喜欢他。 石中玉不知苏叶心中的念想,虽然不能放她进去,面见慕容恪请安,却甜言蜜语、腻腻乎乎地拉着人家聊了好半天。她现在女扮男装,心理很有压力,因而见到女的就高兴,无意中倒好像勾搭了大小丫头们似的。 “小小年纪,居然这般风流。”送走脸蛋红扑扑的苏叶,石中玉才转回屋内,就听到慕容恪讽刺的声音。 “不是殿下吩咐我对丫头们要亲切吗?”石中玉耸耸肩,“我这是奉命行事,殿下还来怪我,我多不容易啊。” “你越来越无理了。”慕容恪见石中玉不怎么怕,哼了声。 “这也是殿下允许的。这里就咱们两人,何必那么拘束呢是不是?”石中玉嘿嘿笑起来。 “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跟谁学的,说得这么利落。”慕容恪看着石中玉的笑脸,又觉得刺眼,又觉得顺眼,矛盾得不行。 “天生的,因为女人天生值得赞美。她们是母亲、是姐妹,是心上人,难道不值得吗?” “你就是天生的登徒子。”慕容恪敲了石中玉的头一下,“最没出息的男人,就是你这样的。” 刚才,听到这小子和苏叶那丫头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说话,他心里不知怎么有点不爽,十分不喜欢这小子和别人接近。而此时,石中玉的言论颇新奇,但他却没有在意。他是封建社会的男人,受的封建教育,尊重女性这套于他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是泡妞高手。”石中玉反正不是男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本王给你揉揉 第六十三章本王给你揉揉 白芍不说话了。 毕竟,她份量不够,一个妄图爬上慕容恪床的丫头而已,自动给赵氏当枪使是可以的,但也不敢踢到铁板。有的人,就连她的主子也得罪不得。 “既然如此,就请转告殿下一声。”赵氏很懂得适可而止,她估计里面的慕容恪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干脆把话带回来,“就说赵氏自得知殿下贵体有恙,心中担忧不已,茶饭不思,请殿下恩准一见。” “小的谨记。”石中玉规规矩矩的行礼,力图不被人抓出错来。 赵碧凡点点头,转身欲走,可身子却晃了几晃,似乎气力不佳的样子。白芍和白芷立即上前搀扶,白芍表现得非常夸张,还搭配着惊恐地叫了几声。 石中玉插不上手,就支愣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结果慕容恪什么表示也没有。而赵氏这番做态,似乎也不是为了引起慕容恪的注意。他们成亲多年了,如果连自己老公的冷酷程度也不了解,她真是白活了。 好像,她在等…… 果然,还没有片刻,又一个人影通过湖面上的曲径桥,走了过来,却是慕容恪另一个侧妃宗政弥也,后来因犯错被贬为妾的。 她之前也来过一次,但不像慕容恪的妾室卫氏和顾氏那样软语相求,而是在听说慕容恪闭门不见客后,高傲的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她现在干什么来的?赵氏怎么知道她会来?说是两人商量好的吧,又听说这二位水火不容。说是没商量吧,这也太巧了。 宗政弥也是北魏那边的胡人,最大宗族族长的女儿。年纪比赵碧凡还大两岁,却是四年前北魏大败时送来和亲的,被皇上指给了慕容恪,但只是个侧妃。她是北魏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她很是受过宠爱,但因为恃宠而娇,惹恼了慕容恪,不仅被夺了侧妃之位,连半点面子也不留,还从此像打入冷宫似的。 从这一点上,更能看出慕容恪的冷情来。他的女人,可以宠,但绝对不能触到他的逆鳞。 和慕容恪一样,宗政弥也五官深邃,眼睛的颜色不是纯黑,一头浓厚闪亮的棕发。因为不是正室,不能穿她最爱的大红颜色,偏她又爱艳丽的服饰,所以此时穿着玫瑰紫的窄袖紧身胡服,腰束金带,高盘凤髻,两边各插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正面的发上别着一朵极其逼真的牡丹状挑金丝绢花,颇有大唐女子的风范,艳丽逼人,还带着些许外族的野性。 慕容恪的妻妾还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 石中玉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很快被她忽略过去,因为宗政弥也快步走了过来,高傲的扬着脖子,谁也不看,问也不问,干脆直接就往里闯,见石中玉拦住,还推也她一把。 “你给我让开,下溅的东西”宗政弥也喝道。 本来,石中玉打算意思意思拦一下就算了。慕容恪让她打发他那些妻妾,她尽了力却阻拦不了,慕容恪也没话说,反正不是她失职就好。但宗政弥也骂她下溅,态度嚣张,令她有点恼火,于是快速往前一步,拦在前面,“宗政夫人请留步。”大燕王室成员的妾室,都是称为夫人的。不知道赵碧凡为什么自降身价,不自称侧妃,而是叫凡夫人。 “你还敢拦我?”宗政弥也瞪大漂亮的眼睛,又推了石中玉一把。 不得不说,这外族女人力气很大,石中玉这身体才十四岁多点,被她推了一个趔趄。但这举动让她犯了倔性,努力站稳,死死拦在前面,“不是小的拦您,是殿下的命令”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不男不女的贱种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哼,你不过是蛊惑殿下,当真以为本夫人办不了你吗?”她说着,第三度推向石中玉。 石中玉有准备,气沉丹田,力贯又腿,扎好马步。可是,她还是被推了出去。而且因为宗政弥也这回下了死力气,她被推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尾骨生疼,一时没能站起来。 宗政弥也得意地看了看赵碧凡,又轻蔑地看了看石中主,哼了声,昂首阔步的向屋子那边走去。可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响起,一个物件以极快的速度从大开的窗子飞出来,掠过宗政弥也的脸庞,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不说,居然把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个小坑,可见这一掷是带了内力的。 众人大惊,从那物件的碎片上,看得出是一只茶盏。显然,屋里某位正在喝茶,他并没有说一个字,但这行为已经表明他在发火,让冒然前来的人别找不痛快,有多远滚多远。 他这一掷已经留了情面了,以他的武功来说,怎么会打偏?若那把地面都毁了的茶盏落在某人的脸上,结果不言自明。 宗政弥也蓦然站住,一张俏脸就像调色板,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发青。她是野性的蛮族女子,就像一匹烈马,但早就让慕容恪这个主人驯服,此时竟然不敢反抗,犹豫片刻后,一跺脚,转身走了。 赵氏的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复杂光芒。 殿下对宗政贱人没有恢复心意,她很满意,但此举也说明他有多么护着石中玉,她又很纠结。事实上,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宗政弥也再也不是她的敌人,但她的竞争者中居然多了一个少年。是让自己的丈夫爱女人好呢,还是干脆爱男人? 如果殿下爱男人,那么她就极可能坐上正妃之位,毕竟他不能娶男王妃。但若真如此,她还能怀上殿下的孩子吗?而且殿下和一个少年在一起颠鸾倒凤,只想想就够恶心了。 她抬起头,挑衅的瞄了宗政弥也一眼。这贱人也不过如此,仗着是北魏大族长的女儿,就算被贬为妾,依然趾高气昂。但,大燕和北魏照打无误,她这个棋子根本没有效果,现在又失了殿下的宠信,还能蹦跶什么? 她的敌人,以后是石中玉了。可能,只有他了,因为她没见过殿下这么护着过任何人。 赵碧凡慢慢转身离开,一幅弱风扶柳的模样。而宗政弥也在接收到赵氏的眼神后,心中气愤不已,忍不住又转回来。 此时,石中玉才慢慢起身,冷不防宗政弥也突然凑近,吓了一跳。 她的新身体,应该是个高挑个子,但现在还没长成,就算长成,预计也不会超过一六八的样子,但宗政弥也足有一七五,现在两人离得近了,绝对居高临下。不过石中玉不卑不亢,没有半点退缩,腰杆笔直地站着,笑道,“宗政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听好。”宗政弥也咬着牙,低低地道,“跟本夫人抢男人,你会死得渣也不剩” 原来是为这个,看来她被坐实是慕容恪的兔宝宝了。 石中玉心头冷笑,脸上却还笑嘻嘻的,“夫人说得哪里话,在这裕王府里,一切都是殿下做主,任谁也折腾不出花来。再者,人的种性无分贵贱,王侯将相宁有种呼?但是,上赶着让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绝不能爱上他 第六十四章绝不能爱上他! 就这么一连过了个把月,裕王府终于解除了封府令,“重伤初愈”的裕王殿下也走出了小道场。 那一天,众星捧月,举府欢腾,终于自由了的眼泪和八卦的唾沫齐飞。 而石中玉,则趁乱溜了。 这些日子她过得不容易,每天不停的侍候慕容恪不说,还要时时在自己的心防外加上厚厚的堤坝,以免失了心。倘若慕容恪表现恶劣就罢了,偏偏因为周围没人、或者日子清闲了的缘故,他流露出一些善良的本性来,一个邪恶残酷的人突然变得风趣多情,那反差…… 石中玉并不羞愧,因为她知道没有女人受得了这个。再加上慕容恪那近乎于妖的美貌,爱上他是一件超级容易的事。事实上她很自豪,因为她只是小心肝乱动,却真的没有陷下去。 不过日久生情这种事也要注意才行,慕容恪的性感魅力本来就具备令女人一见钟情的杀伤性,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实在躲不了就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好了。 总之,绝不能爱上他 正巧,开府的转天是水局院的休息日,石中玉去看过夏公公后,就约了屈忽昀等人第二天去南城玩。其实,她是想去一直向往的西山堂书局,卖文发财的大计,她可是没忘。 到了水局院,看到那三个开始长胡渣并变声的少年,她的心情一下就开朗了。没压力真好啊慕容恪给了她太多心理压力,她都感觉透不过气来了。 “没写故事给我们看吗?”牛蛮问她。 她跳起来,毫不留情地打了牛蛮的头一下,“我天天侍候裕王殿下,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写故事给你看。” “是啊,小玉累瘦了。”屈忽昀关心地道。 “更像姑娘家了。”康涵柏贼笑。 可能吧?唉,她总感觉等不到她五年出府,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似的。前世的时候,她没有注意过身体的变化,这一世因为要格外小心,她也就格外留意。 说起来,女孩的成长真的像花朵一样。刚生出花苞的时候是那种很突然的变化,好像一夜之间都不认得自己了。然后,就慢慢伸展了开来……腰肢变细,臀部渐渐丰满,自然的线条优美柔软,就算那种五大三粗的姑娘也是一样,何况她这身体的底子本就纤柔高挑。 还有,她胸前的小白兔开始发胖,她自己亲手做的那个裹胸,每天早上都很难扣上。她打算再重新做一个,而且要吃胖点。不然怕胸部更丰满后,裹是裹不住的。如果,大燕的全年都是冬天就好了。 再说长相,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皮肤细腻的程度。儿童时期男女一样,但到了少年期,就算再美的少年,皮肤和女孩子也不同。好在,她现在被认为慕容恪的兔宝宝,很多人认为她生理上一定有问题,所以倒没有人怀疑。 现在她的下巴尖尖的,五官线条柔和,眼睛不十分大,鼻子不十分高,嘴巴不十分小,眉毛不十分多情有,就是皮肤雪白雪白,眼神灵活闪动,倒生就一幅美人相。又因为外人只道她是男的,于是她名声更盛,因为裕王殿下“迷上了”个比少女还少女的“少男”。重伤在床也只放那小兔子在跟前侍候,妻妾全部不见,实在宠上了天。 “查清楚了吗?”正当石中玉在水局院与屈忽昀等人玩笑的时候,孙福珩正在久思院密报慕容恪。 孙福珩点了点头。 “东宫?” “东宫” 慕容恪笑起来,“那两个女人就是见不得本王活着。不过,本王倒佩服她们的胆量、决断力和谋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表面上东宫嫌疑最大,可所有人都认为不是她们做的,毕竟为了名声,为了皇上,她们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可偏偏,她们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个心理。真真是了不起哪。” “殿下,此事没那么简单。对我们来说,是万幸,可也是警告。”孙福珩低声道,“赵尚书前儿来的书信也没说错,有的事不能退让,不然就没了生机活路。” “你以为这件事他没插上一脚吗?”慕容恪轻轻用折扇敲着额头,“本王把自个儿关起来一个多月,各方小丑才能跳出来。你想,猎物突然消失,打猎的能不急吗?本王问你,东宫可最缺什么?” 孙福珩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殿下说的是青门?” “没错,东宫的人脉和朝中势力都很深,加上又是所谓正统。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只因为我那个太子哥哥不重商,那两个女人的手又伸不了这么长。”慕容恪冷笑,“青门要价那么高,一次尽出好手,其钱财花费之巨,东宫或许筹措得出来,但绝舍不得全扔掉。” “是赵尚书?”孙福珩难以置信。 “别忘了,他那一系的人马可秘密掌握着金矿,富可敌国。就连本王,在财力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刺杀殿下?”孙福珩不明白,“他是保殿下这一派的呀。若殿下有个闪失,将来东宫上位,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他想逼我做决定。” 孙福珩想了想,突然懂了。 朝中事说起来复杂,但简单解释,其实也就是站队的问题。这个队不能轻易站,因为站错了就万劫不复,就算后来转舵,也未必能得善终。所以,很多人一条道走到黑,赌的就是眼光。 赵知信选了裕王殿下,更把女儿嫁了过来,还因为要做七皇子派的先锋人物,狠狠得罪过东宫。倘若东宫最后入主那个最高的位置,依着那两个女人赶尽杀绝的作风,还有那两个女人对裕王的忌惮,他的倒霉日子就来了。 他女儿可以不受宠,但只要地位在、有个孩子就好。何况,他有财权,还有兵权,裕王必仰仗他不可。说白了,他是裕王这条线上的蚂蚱,裕王倒,他就活不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初潮 第六十五章初潮 因为慕容恪没有说具体日期,孙福珩干脆自作主张,给石中玉放了十天假。孙福珩觉得让裕王殿下冷一冷也好,免得他对石中玉太上心。 说不定只是一直好奇好玩呢?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事情,以前殿下做过不少。石中玉那小子确实是男生女相,又天天和殿下腻在一处,加上殿下久没有找女人了,难免,难免。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慕容恪被皇上叫着,陪着去城外行宫狩猎了,因而也没顾得上管管石中玉的超长假期。而石中玉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光拿钱不干活,所以皆大欢喜。 不过首先,石中玉还是去了一趟西山堂。 西山堂门面不大,但装潢简单优雅,内间广阔,一进门就似闻到了书香。最近门处的架子上,摆的是一些文人学子们常用的书籍、诗稿、美文什么的,随后就是很多才子墨客、大家圣手的文集和书法贴子。再往里,有不少佛道经典和野史游记,最里面就***类了,这其中就包括**。 若要春宫类的,就得向老板亲自购买,因为据《大燕律》,春宫类的书不能明典购买,而且如果卖给未及弱冠者,是要斩掉双手的。 从这一方面看,大燕的文化系统比较开明发达,毕竟**也可大行其道,春宫也可直接购买,至于年龄要求和贩卖要求,更彰显出人性化的管理。 西山堂书局的老板苏仪,是个美男,中等个头儿,皮肤微黑,质地细腻。五官中最突出的是那双眼睛,甚本上黑的多、白的少,玛瑙似的,看人的时候特别温柔小心,总似一眼一眼瞄你,又好像怕伤害你,带着很浓的风情。 看到他的那一刻,石中玉就知道他是个弯的,因为他让人觉得温暖舒服的外貌,因为他体贴的举止,还因为他表现出了对屈忽昀的强烈兴趣。屈忽昀这小子生得浓眉大眼的,这一、二年长开了身板,实在虎虎实实的很可爱,绝对的青壮一棵小苗。 “这部书还没有写完,能快点后续吗?”石中玉把**书稿和《侠客行》的默写版交给苏仪后,又带着屈忽昀三人去逛南城了。等他们快晚饭时回到西山堂,苏仪就对石中玉说。 “苏先生已经看了吗?”石中玉有些惊喜,“感觉如何?” “如若不好,我怎么会催你?”苏仪笑道,“实话说,我开了这书局,看得书可不少,很少能入我的眼了,但小石先生的文风独特,瞧着颇为清新有趣。” 石中玉有点脸红。 在古代写书,她实在是小白中的战斗机,外加VIP。那本路上捡到,后来又失踪的《衷心词》,被她在小道场找到了。当日慕容恪因一碗酒酿圆子醉倒,她拿那本书挡胸来着,结果不但被摸光了,书也被他拿了。最惨的是,当事人还不知情,只剩下她一个人郁闷。 《衷心词》被找到后,她晚上睡觉前必会翻翻,发觉那书的情节不怎么样,但文笔着实华丽,而且还配着yin词艳赋。虽然她老爸从小子着写字画画儿,但她诗文的造诣很差,欣赏一下还行,根本写不了。不得不说,那些虽是艳词,却写得极佳,她在现代背的唐诗宋词则一律用不上的,文不搭题嘛。 现在说她文风独特…… “苏先生,我没学过吟诗作对,不过用寻常的话讲个故事,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 “不,我说的是真话。嘛,自然以故事感人,文字只是工具。”苏仪认真地说,“你的看哭了我,这就是我要的。如果要文辞华美,那边有诗册和文集,何必呢。不过嘛,这书中还是有些诗词的好,够唬人,你如果写不出,我可以来代笔,不另收你银子。而且,你的字写得相当好啊。” 石中玉一听就乐了,这位苏先生不仅诚恳,还没有酸儒气,没有看不起白话,加之风趣可爱,真是个好玩的人。 “这个故事不长,十天左右我可以结稿。”石中玉想了想,“那本《侠客行》的话,可能要久一点,我没办法推算时间。”她明天就去庄子上,除了享受秋收的喜悦外,余下时间都可以写书,如无意外,时间很充裕。 “很好,五十两银子的润笔费,如何?”苏仪很直接地说出价钱。 屈忽昀等三人听到,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发过财,两千两,不过那是过眼云烟。而这五十两可是实打实的呀,他们三个的月例银子加在一起,也要快一年半才赚得到 小玉发财了 石中玉听到这个价钱也很心动,而且知道这里面没有虚头,讨价还价没有意义。但她还是不喜欢这种类似于买断的稿费标准,于是提出了现代的新主张,首印加版税制。她知道大燕的人比现代中国的人讲究诚信多了,至少不会吞她销量的。 一切都谈好,晚饭时间早过了。苏仪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请石中玉等四人上酒楼吃了一顿。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他们都没下过馆子,石中玉上回上酒楼,还差点被人烤了,这回总算吃了个畅快。 不过他们都没注意,一行人的举动都被一个极美貌的男子看在眼里。而在这个美貌男子身后,还有一位孙姓大叔。孙姓大叔对美貌男子很好奇,于是违背了某位殿下的旨意,放下石中玉不管,追踪那男子而去。然后发现这男子是玉顺馆的头牌名旦,名叫张秦。 是,他跟着石中玉干什么? 而这些事,石中玉当然不知情。西山堂的事解决,她算是了一桩心事,第二天一早就往庄子上去了。夏世雄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叫屈忽昀和牛蛮护送她。 现在石中玉是有钱途的富婆一名,于是雇了一辆舒服的小马车,三人很快就进了庄子。 兰望一家子看到石中玉都很高兴,但兰望把石中玉叫到屋里,严厉的训斥了一通。大意就是要洁身自爱,如果有辱及人格的事,就算是裕王殿下也不要害怕,大不了他去拼命。 石中玉这才知道,她是慕容恪兔宝宝的事,居然传到了偏僻的庄子里,而且这庄子名义上是夏老的,真是奇之怪哉。什么人嘴这么欠,这么八卦 “姐夫,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石中玉正色道。 “就是,我就说他是瞎操心。”兰望家的在一边道,“不过,你姐夫是心疼你年纪小,不懂事,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这个人是指裕王殿下吧?”石中玉听到暗指说慕容恪不好,有些不开心,“其实殿下是个好人,不过大家都怕他、躲着他,所以他总要搞出事来让人关注罢了。姐姐、姐夫放心,裕王殿下虽然喜欢我,可我们很清白,裕王殿下根本不是好色的人,特别还是男色。这说是那些脏心烂肺的人胡说八道,别人不信我就算了,如果连你们也不信我,我真是委屈死了。” 石中玉哭了。 其实,不是因为生气或者委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江原陵王 第六十六章江原陵王 之前她每天紧张,怕被发现女儿身,可大约是当了太久的男人,她几乎忘记女人会有一些麻烦事,加之这身体的初潮有点晚,刚才肚子翻拧着疼时,她根本没往那方向想。 也幸好有这么一回事,不然她可能发生性别认知错乱吧?特别是她还得奉命勾搭大小丫鬟。 “小玉,你……你……”兰望家的吃惊不小,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把门带上。 兰望家的刚看到那片血迹时,以为是石中玉受伤或者生病,但毕竟同是女人,直觉的东西是很奇妙的,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石中玉种种不像男人的举动,慌乱中,本能地想掩盖秘密。 “姐……姐姐。”石中玉也慌了。 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她懂,但她一直期望可以把这把火包到五年,不,应该说三年半之后。那时她恢复了自由,就算给兰望夫妇知道也不打紧的。但现在…… “脱了上衣给姐姐看看。”兰望家的短暂失神后,心中有了计较,咬着牙上前。 石中玉为了睡着舒服,是脱了衣服的,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裤,此时兰望家的上前一拉她的衣襟,她本能地往床里缩。 兰望家的气得拍了她大腿一巴掌,“都这时候了,你瞒谁也不能瞒姐姐呀要是真的……” 石中玉愣住,说实话是有点茫然。初潮这种事虽然正常,可对她却是很有打击力的。 而就在她闪神的功夫,兰望家的已经眼疾手快地拉开她的中衣,露出里面的裹胸来,她的秘密第一次、瞬间的暴露了。 兰望家的盯着那裹胸,眼都直了,是吓的,是惊的,因为在她的意念里,这根本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好半晌,她回过神来,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你这个……你这个丫头实在太胆大包天了,你……撒下这弥天大谎,今后要怎么办哪如果被别的人发现,知不知道是死的罪过啊你” “姐姐……我有苦衷的……”石中玉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兰弟在外面喊,“小玉哥哥在吧?看到我嫂子了吗?我哥问饭好了没啊。” 见有人要来,两个女人都慌神了,到底兰望家的是此间的主人,所以胆气壮些,对着门外大声道,“让你哥等会儿真是的,我跟我兄弟说几句体己话儿也不行。快去厨房看看水烧开了没有,敢进来打断你腿” 门外的兰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家嫂子怎么这么急赤白脸的,应了一声就跑了。 两个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兰望家的看了石中玉一眼,“我就给你拿换洗的东西,你给我待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石中玉点头,心想这节骨眼儿,她能去哪儿啊。 兰望家的飞快拿来了很落后的卫生用品,是柔软的细布袋里装着草灰,然后,她又教石中玉怎么用。除此之外,她还细心的端来一盆热水,供石中玉擦洗身上、并换上干净的衣服。 “弄好后先出来吃饭,晚点儿你再给我说个清楚”兰望家的看着石中玉,又是气、又是恨、又是心里翻腾,“插上点门把被子先卷起来,回头我来拆洗。” 石中玉应了,兰望家的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接下来那顿饺子,本来是石中玉最爱的,却因为心里有事,吃得极其不是滋味。兰望家的极力控制情绪,但她的反常也被全家人感觉出来了。不过之前兰弟说过,石中玉“姐弟”在屋里说过悄悄话,所以大伙儿都以为是姐俩说呛了什么,也不敢插嘴。 就兰望借机拉了老婆一把,低声道,“你不是打听到小玉有什么隐疾吧?你真是,这种话叫男人怎么说出口?肯定伤了他的面子了。你给我老实点,当不知道算了。” 兰望家的嘴唇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一边的石中玉看到他们夫妻的私下举动,一颗心跟堵在嗓子眼儿里似的,更加吃不下去了。 “回屋躺着吧,一会儿我给你送姜糖水去。”兰望家的以为石中玉又肚子疼,冲口说道。 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小玉怎么了?”兰望纳闷地问。 “她……她受了寒,姜糖水不是暖肚的吗?”兰望家的支吾过去。 “我说小玉哥哥吃这么少呢?”兰妹小脸红红地笑道,“平时他一个人要吃一大盘的。小玉哥哥你放心,我给你多留几个,等你肚子舒服了再吃。” 石中玉勉强道谢,又告了罪,这才回自己屋。 过了会儿,兰望家的拿了两件簇新的衣袍找来了,其中一件的针线还没做完,显然是以此为幌子,其实是让她交待事实来了。 石中玉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因而也不用兰望家的多问就全部坦白,先争取个好态度。不过她没说海上被追杀,哥哥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只胡乱编造说自家在江原得罪了权贵,父母和哥哥都死了,自己还被追杀,不得已才女扮男装进王府避祸。 这话半真半假,所以听起来可信度高。开始时,兰望家的对她冒充男人的事还因为担心而生气,听到后来,只抱着她哭,心疼得一塌糊涂。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哪?”哭完,兰望家的又发愁。 “会混过去的。”石中玉很坚定,尽管她心里不是十分有谱,“这还有三年多时间,眨眼就会过去的。” “可是裕王殿下和你……” “我和裕王殿下真的没有什么。”石中玉违心地说,因为撒谎,心头小跳了一阵,“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不过裕王殿下看我机灵,使唤着得力罢了。还有,他不爱写字,让我帮着抄写公文。姐姐也知道,有些公文是不能外泄的,所以殿下就拘着我点,没别的事。姐姐想,殿下的哪个妻妾不是美人,好男风什么的,全是别人泼他的污水。” 但凡说起慕容恪,石中玉总不知不觉地带着点愤然,结果倒显得她的话可信度极高。兰望家的纠结了会子,就有了九成信,但随后又愁,“你今年十五了,再过三年多,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么找婆家呀。” “我不找婆家,我就跟姐姐、姐夫过了。”石中大撒其娇,“难道姐姐嫌我碍眼,要跟姐夫自己过小日子?” 兰望家的没好气地轻打了石中玉一巴掌,心下却有了计较。这个庄子其实是小玉的,他们夫妇本来就打算小玉出了王府,就把这个调理好的庄子还给她。既然现在这种状况,将来把庄子卖了,一家子远走高飞,到了别的地方,谁知道小yu女扮男装过,到时候找个家资差一点的人家,只要人好,懂得疼小玉也就行了。 弟弟变妹妹,说实话,对她来说更感觉亲近了些,而且怕小玉娶不上老婆的烦心事也解决了。刚才兰望还悄悄跟她说,小玉如果真有隐疾,就只能把兰妹嫁给小玉。这样做虽然对不起兰妹,可小玉于兰家有大恩,也只能委屈兰妹了。况且,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联姻是个不错的方法 第六十七章联姻是个不错的方法 石中玉照做,兰望家的本来就是管针线房,手艺好得没话说,此时拿着裹胸看了看说,“还要多浆个几层,这样就如同硬壳般,万一被人碰到也不打紧。现在天气渐凉了,明天夏天我给你做个细罗的,还要透气才好,不然不捂痱子吗?” 石中玉大喜,伸臂抱住兰望家的,“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的孩子像个宝。呵呵,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至于痱子什么的,她今年夏天已经捂不出不少了,刺痒得很。 “就会嘴甜。”兰望家的打下石中玉的手,瞪她一眼,“自己是个女孩儿家,没事别对我家兰妹眉来眼去,她看上了你可怎么办?还有,以后你每月的那日子又怎么办?” “嘿嘿,你弟弟我魅力无敌,男女通杀,最多姐姐假装无意的告诉兰妹,说我有了心上人了。少女怀春嘛,时间一长就过去了。”石中玉嬉皮笑脸地说,“至于大姨妈来嘛,我想办法回家就是了。” 她说的家是指庄子上,而她说的大姨妈经她解释,兰望家的也明白了那是代表什么。 “姑娘家家,什么都懂,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心肝。”兰望家的笑骂道。 这天整整一晚,兰望家的都没回房,跟石中玉彻夜长谈。兰望家的自感知道了石中玉的秘密,就觉得更加负责她、保护她,而且自然的多了几分亲昵,要知道姐弟的感觉和姐妹的感觉是不同的啊。 兰望虽然觉得自己的老婆和异姓弟弟说了一夜的话有点不合规矩,但大家都是心底坦荡的人,庄子也没有外人,倒也没怎么太介意。 对于石中玉而言,她从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突然放松了下来,似乎身上的担子分给了自己的干姐姐一半似的。加上肚子疼了一天后,身体状况好转,就开始积极写书。 她很喜欢这种田园生活,身边是比亲人还亲的兰望一家子,早上在小鸟的叫声中醒来,下午散步时看到田梗上农忙的人们,晚上能看到满天星斗。最重要的是,没有压力,没有慕容恪。 如果说有什么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似乎……也是因为没有慕容恪。什么时候,那个妖孽成为她生命中的常态了?她不知道,为此她很烦躁。 而此时正在围猎场的慕容恪也心里老大不高兴,因为这回随架的现皇后娘娘有意寻找名门贵女,要嫁给他做正妃。他那皇帝老子的意思是,他胡作非为,就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见,但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必须有一个正妃才行。不然,就扶正一个,反正不能这样下去了。 对于他那几个妻妾,他没有特别的想头,卫氏和顾氏的出身不够分量,宗政氏是外族,赵氏虽然合适,但他可不想让她那个爹做大。难道真要再娶一个?女人,他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可他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若抗旨?他那皇帝老子会胡乱给他指一个硬塞过来。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宗政弥也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每想到身边要多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心里就很不爽。其实以前不会这样的,最近有点奇怪。 难道,他真的好男风了?这想法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时候那件恶心事,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长天十八岁了吧?”他突然想起,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四大铁卫之首孙军,“别的皇室子弟这时候应该也娶正妻了,可是长天似乎连屋里人也没有。” 孙军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这回找的人,都是东宫一系的。皇太孙殿下的婚事,只怕会用于拉拢那些摇摆不定的重臣。” 慕容恪没说话。 娶正妃也许他该答应,反正是摆在家里嘛。这样的话,东宫会放心一点,他行事就自如一点。而且,反间计也不错呀。 “长天在做什么?”他又问。 “被皇后娘娘叫去了,听说要他陪着一起吃烤鹿肉。” “昨儿本王打的那只?”慕容恪微微冷笑。 皇后肠胃积弱,本来不该吃那不好克化的东西,偏偏把他打的猎物拿走,以这种方式示威吗?或者,他应该听取赵知信的建议,变得更强,别人才不敢乱动。 联姻,是个不错的办法。 “盯着点那边,但别着了痕迹。”慕容恪突然感觉有点疲惫,心里又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把石中玉打扮成侍卫的样子带来,有那小子抬杠拌嘴,日子会很好过。 想到石中玉,他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微笑。他自己没有注意,孙军却假装没看到,应了一声就去做事了。 而此时,在皇后身边的慕容长天,正沉默的跪在地上,被皇后训斥。 “那件事瞒着你,就是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皇后气得拍了拍圈椅的扶手,“不成器的东西,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皇家不是民家,讲不得你说的亲情道理” 慕容长天不说话,但脸上的不满和气愤却遮盖不去。 皇后叹了口气,站起来。 她大约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绯罗蹙金刺五凤长尾凤袍,发髻高耸,插着几只凤纹金簪并一只累丝嵌红宝凤头钗,举止华贵,威严迫人。 “天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因为你的身份,你注定和你的几位皇叔不能相得。”皇后慢慢开口,“你是君,他们是臣,你可以恩宠他们,却不能和他们讲情面,你懂不懂” “皇祖母,那您也不能把七皇叔……”慕容长天说不下去了。 “把他怎么?把他杀了是吗?这里没有别人,为什么你连说也不敢说”皇后痛心疾首地道,“为什么你就随了你那父亲的温厚性子,不能狠一点呢?他有福早死,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跌下东宫之位会怎么样?你那几个皇叔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慕容恪,他若真起了反心,十个你也不够他一口吞的你嫌哀家对他狠?那是哀家要保着自己的孙子你要明白,有的路你走上去就退不得,因为身后就是万劫不复,就算你不是自动踏上去也一样。谁让你是故太子唯一的儿子,谁让你叫慕容长天” “皇祖母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可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做?可不可以不要借助我一个小朋友的名义,设下陷阱” “你懂什么?”皇后斥道,“你以为,身为天下间最高贵的皇家,所有的手段就都摆得上台面吗?告诉你,越是看似高贵的地方,桌子底下来来去去的事就越多。站得高,就要讲究体面,而体面,却是要靠暗地里的东西支撑的。皇家的体面,更是建立在血雨腥风之上。你只看到你皇祖母今天高高在上,母仪天下,你可曾见识过哀衣从十三岁进宫,是怎么熬过这几十年的吗?但凡有一点心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这样和七皇叔撒破脸,就有好处吗?”慕容长天仍然耿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露营 第六十八章露营 他很郁闷地低着头,随意走着。而石中玉,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闲极无聊,正追着几只蹦跶的蚂蚱。于是不欺然的,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发现对方时,又都是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慕容长天惊问。 而石中玉却惊愕地叫道,“皇长孙殿下”然后还用力眨了下眼睛,以确定自己不是幻视。 “这是夏公公的庄子,我来玩两天的。”当她发现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时,连忙解释,“可是殿下您怎么来这儿了?也没个侍卫跟着。” “我……孤……”慕容长天屏住气,半天才颓丧地说,“孤也不知道。就这么……来了。” “您这是从哪儿来?”石中玉看了看慕容长天的一脸疲色,还有身后牵着的那匹都快口吐白沫的帅马,“听说皇上到城外行宫秋季狩猎,您不是随驾了吗?” “孤……回来了。” 石中玉险得问为什么,幸好她管住了自己的嘴。皇家的事与她无关,一个慕容恪就够瞧的了,绝不能再沾上慕容长天,何况这两位是水火不容的。 可是,既然她这么倒霉的撞见了,也不能扭头就走。那样的话,虽然她不太懂得有关大燕的礼仪规矩,但应该算大不敬吧。 “殿下要到哪儿去?”这个不会也不知道吧? 慕容长天却还是摇头。 她哪里知道,慕容长天的性子温柔敦厚,实在不适合皇室斗争,却因为皇太孙的身份,不得不身处漩涡的中心,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是他不愿意违背母亲和祖母的意愿,所以尽管大部分时间很不情愿,却强迫自己照母亲和祖母说的去做,心里极为压抑。而因为知道了母亲和祖母利用他那一顿饭的约定而陷害七皇叔时,他的不满和愤怒彻底暴发。可是他又不能忤逆不孝,于是只得自我放逐,没有目的、没有想法,只是一路跑……跑……跑…… 似乎,想把一切肮脏的阴谋全甩在身后。现在祖母大约知道他不见了吧?肯定特别焦急和担忧,派出很多人找他。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有些罪恶的畅快感。 “孤很累。真的很累。”看着石中玉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那柔和的眉目,慕容长天恍如回到那个烤红薯之夜,心头一松,自然就说出最本能的话。 “您……殿下您不会是骑马不停地跑过来的吧?”石中玉瞪大眼睛。 一直摇头的慕容长天,这下终于点了点头。 天哪,他能不累吗?事实上没有被累死,这一人一马可算得很万幸了。要知道皇上的行宫是在太府都的另一侧,如果不通过内城而直接从城外绕过来的话,怎么也得十个时辰左右。现在大约是申时末了,她正要回家去吃晚饭,难道……他从凌晨就一直没有休息过?怪不得人困马乏的。 看这样子,是皇太孙殿下是翘家了吧?这么踏实稳重的少年也会这样?而且他的叛逆期是不是晚了点啊?但无论如何,少年离家出走,古今中外都没什么区别呀。或许,慕容长天的原因会复杂点,会重要点。 那现在怎么办呢?放着他不管又不行,太热情了又会闯祸,真是让人为难死。 “殿下,您这么累,可是我不能请您进庄子。”石中玉一咬牙,干脆老实说。 慕容长天不像他那个无良可恶的七叔,不会让人为难,或者强迫别人做些不情愿的事。他是谦谦君子,不是恶魔转世。 果然,慕容长天苦笑道,“孤明白。孤这就走。”说着就转过身,可田间的地不平,他居然就那么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扶,无意中看到慕容长天悲伤无辜的侧脸,心头大为不忍。 “殿下,您听我说完哪,怎么这么急脾气啊。”她故意轻松地笑笑,没有大小尊卑地责怪,“我是说,我不能请你进庄子,自有我的苦衷。毕竟,我是裕王殿下的贴身家丁。您懂的哈。但是出了庄子,我怎么也得招待您呀。” 带慕容长天进庄子,要让慕容恪知道,估计得闹翻天。但如果在庄外照顾一下落难的皇太孙殿下,慕容恪就没有话说,这种情况下她的两难,他就算再蛮横,也会理解的。 “你不怪我……呃,孤?”慕容长天冲口而出。 他正处于凄惶无助的状态下,石中玉一点小小的善意,都让他倍觉温暖。他如何看不出这小家伙本来很为难,却动了恻隐之心呢?他很想拒绝,他不想带给别人麻烦,他本来就是想躲到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待着,可现在,突然又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你是女人? 第六十九章你是女人?! 兰望夫妇听到这个意外事件后,非常吃惊。 他们本就是底层的人,很少遇到这种事。但他们毕竟是裕王府出身,多少见过点世面,很快就镇静下来。 他们提出要来拜见皇太孙殿下,以免失了为民的礼数,却被石中玉拦下,“东宫与咱们王府不合,姐姐和姐夫不要出头,不然带累了夏公公就不好了,只装作不知吧。我是因为正好遇见,若不管,治下来就是大罪,倒不如说偷偷从庄子拿了东西去侍候。你们放心,皇长孙殿下是极温和的人,我们之前有过一饭之缘,相处起来完全没问题的。” 听她说得在理,兰望只得答应。但兰望家的知道她的秘密,就特别不放心,暗中拉她到一边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好说不好听。将来你出了王府,可怎么找婆家啊?再说,万一皇太孙殿下发现你是女的……” “姐姐,你不是说,等我出了王府,咱们一家就搬到姐姐的家乡,明镜去住吗?那时候谁知道我是谁,我做过什么呀?”石中玉安慰兰望家的,“至于说我的真实身份,裕王殿下阅人无数,眼里又从不揉沙子,他都没发现,何况傻乎乎的皇长孙殿下。听说他至今连房里人也没有,懂得什么女人哪。” “这孩子,什么都敢说”兰望家的责怪。 但她也知道,除此之外没别的办法,只道,“你在裹胸里面再加一件那什么……你让我做的,叫什么吊带背心的东西,保险些。” 石中玉应了,回屋换好衣服,这才出门。 之前,兰望已经指挥兰弟、兰妹套好了一辆小驴车,车上装着帐篷和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肉类、外回几桶清水和炊具、洗漱用具,连饮马的铁桶也没忘记带了一只。 这哪里是行军,纯粹就是露营,而且是准备充分的那种。如果有几袋方便面和榨菜,石中玉会觉得回到现代的大学时光了。 支帐篷是个力气加技术的活儿,石中玉自己是绝对做不了的。可能因为骨子里没有对皇室权贵的真正惧怕和尊敬,于是她也不和慕容长天客气,拴好小驴子,又打好水饮马后,就招呼皇太孙殿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足折腾到天色全黑才做好,石中玉累得满头大汗,慕容长天倒是很高兴。毕竟是少年人,情绪变化快,遇到石中玉之前还觉得了无生趣,这才多一会儿,心中的抑郁之气就一扫而光,觉得生活无限美好起来。而在石中玉生好了火后,又笨拙的帮着打水烧水。他虽然经常出宫,探访民间,但哪里做过这些,新奇之下也不嫌苦累,被石中玉支使来支使去,更没感觉屈辱或者石中玉以下犯上。 真好孩子啊看着慕容长天忙前忙后的,石中玉心想。皇家,特别还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能保持这种性子,实在也是人类的奇葩。 “殿下,尝尝这个。”石中玉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烤肉,一边把凉拌蔬菜递给慕容长天。 所谓烤肉,根本不是打来的野味,而是从自家拿来的,在支帐篷前就以作料腌好,现在挂在木柄的铁叉子烤。这年代的肉没有瘦肉精,也不是有添加剂的饲料喂大的猪羊和鸡鸭,滋味自然鲜美,属于一家子炖肉,全村人都闻到香的那种,现在被火熏烤得滴滴流油,油脂落入火苗出冒出阵阵轻烟和滋滋声,还没吃呢,就已经让人口水直流了。搭配着烤肉的蔬菜也是纯天然的,由她精心焯制,放了麻油和盐酱等物拌好,自然一等美味。 慕容长天感觉从小到大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来确实美味,二来气氛良好,三来他实在又饿又累,于是吃得很是尽兴。石中玉从家里带来的食材并不少,最后却被扫荡一空。 饭后,在满天星光之下,石中玉带着慕容长天小小逛了一圈。其实,她只是怕慕容长天存了食,让他活动活动而已,哪想到居然发现,月下的田野自有一番描绘不出的美丽,倒害得她流连忘返。还好早准备了驱蚊的药水,不然秋后的蚊子非咬死他们不可。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亥时初、一更末,晚上约九点了。古代人睡得早,何况是在乡间,除了他们点的篝火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四周都已经沉浸在甜美的夜色中。 石中玉见差不多了,就先用驱蚊草熏过帐篷,然后恭请皇太孙殿下就寝。他们的帐篷依着夫妻树而建,虽然还是不怎么规范,但住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小玉,谢谢你。”慕容长天诚恳地说,可心里却有点难受,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一生也不会有多少,而且,他没有办法表示感谢。 上一次,他许诺了还席,可结果呢?但是这份情他会记在心里,倘若以后有用着着他的地方,不用石中玉说,他也会伸出援手的。这话并不需要说出口,有很多事都不必言明的。 “殿下别跟我这么客气啦,我给殿下讲个故事好不好?”石中玉微笑。可怜的孩子,出来郊游一趟就开心成这个样子。 “好啊,没想到小玉还会讲故事。” 石中玉笑笑,心想一本安徒生童话就够她讲些日子的,更不用说一千零一夜,还有无数个中国传统神话故事了。但对方是皇太孙,讲个独立的,哄哄他就好了,一千零一夜那种,是给慕容恪那样的恶魔听的。 她先讲了一个丑小鸭,又来一个小红帽,全是低龄化的,哪想到慕容长天先是听得津津有味,随后还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似乎要从中找出人生意义似的。石中玉在心中又叹一声,皇室教育真是有够彻底,把童真都磨灭了。可想了想,这就是所谓皇族吧。慕容长天从小就被当成未来的君主教育,那慕容恪呢,从小就被人当成妖孽的慕容恪呢? “这颗夫妻树是怎么回事?”慕容长天问。 因为问得突然,石中玉随口答道,“乡民们说是通灵的树,他们的前世就是一对情侣,死后化为树体,保护天下有情人。传说在树下度过一夜的人,就能受到保护,成为恩爱夫妻。” “幸好你是男的,不然孤岂不是要娶你做妃子吗?” 慕容长天难得开个玩笑,却把石中玉给吓到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皮儿和馅是不一的。 “殿下快睡吧,您的眼睛都红了。”她打哈哈,绕开这个话题,“从昨天开始,您就没好好睡,对不对?”她说着,就把被褥在铺了厚毡子的地面上展开。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个筷子粗细长短的、浅褐色的小东西突然跃起,顺着她的衣袖钻了进去。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就感觉肉而软的东西在她身体上游走,伴随着刺痛和冰凉,令人毛骨悚然。 她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本能的,她想摆脱那东西,用力脱着手。可是那东西已经爬到她背上去了,并且还有乱窜,她抓不到,吓得又跳又叫。 “怎么啦?怎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夜袭 第七十章夜袭 “殿下……我……民女这么做只是要生存,想活下去而已。”石中玉叹了口气说,并慢慢穿上外衣。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穿越而来,也不能把骗兰望夫妇的话原封照搬,那样的话,说不定慕容长天会去找那什么陵王的晦气,可是她连人陵王长得是扁是圆都不知道。所以对付皇太孙,只能从所谓民间疾苦入手。 “活着就要隐瞒身份,把大家全骗了吗?”慕容长天三度回头。 这一次,石中玉虽然穿上了衣服,但那衣服是被扯破了,有点衣不蔽体的意思,结果慕容长天也第三度再转过身去。 不知为什么,他有点生气。可这愤怒就像肚子里拱着一团温热的气息似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并不很难受。 他想了想,把外衣脱掉,向后丢给石中玉,“穿上这件” 石中玉没有争辩,不过慕容家的人都是高个子,才十八岁的慕容长天,身高也以一和八为主,所以她仔细整理了半天,才不至于让衣袍给绊倒。 “殿下,请您先坐下。”石中玉向后退了两步,给出慕容长天足够的空间。要知道人站着的时候,情绪容易对立,坐着就会好很多。 慕容长天小心地回头,发现石中玉终于衣着整齐,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对上她的眼睛,脑海中就又出现她脱掉衣服的模样,虽然裹脸中还有一件背心,但两条手臂却全露在外面……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裸身的模样。母妃塞过女人给他。可他觉得,心里不喜欢,就不应该做那种事,所以从没有沾过。可现在如今的情形,也不算裸露,可他心里就是突然长出野草来。 “说吧。”他试图威严,但脸却涨红了。 “殿下明鉴。”石中玉委委屈屈地跪下,虽然她不喜欢这种礼节,但这个时候却是表明诚恳态度的好方法。而且,她因为焦急而落了泪,倒成全了她柔弱少女的形象。 慕容长天看到她这样,话还没问,心倒软了一半。 于是石中玉发挥她网络编辑的能耐,诉说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女孩,如何流落到太府都,有多么饥寒交迫,还差一点被人贩子别卖到那种场所去。结果老天垂怜,恰巧遇到裕王府招家丁,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卖身王府。然后,在被众人欺侮的情况下,凭着一笔好字受到了裕王殿下的垂青,成长为了一名高级家丁,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 真是满嘴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啊。 她讲得声情并茂,慕容长天深深同情了。本来,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位者,尽管他的性情温柔敦厚,却仍然容不得别人欺骗,何况还是事关男女大事。但此时,慕容长天却转愤怒为愁苦,“你今后要怎么办?难道这样一直下去?” “只要殿下肯帮忙隐瞒,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反正,还有三年多时间,我就会离开裕王府……”石中玉不怎么确定地说着。 慕容恪说过,长不出苹果树,结不出蛇果那样的果子,就不放她离开王府。可是,那棵期待中的苹果树连一个小芽也没钻出土过,她想作弊却还一直没有机会。那么,她在契约结束后真的能离开吗?她很怀疑,而且……心里有些奇怪的不舍得,好像有什么牵挂似的。 “不行”慕容长天斩钉截铁地道,“事关男女纲常,孤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就不能放任下去。” “殿下,您想拆穿我吗?”石中玉心里顿时更急,不明白这样善良的人,固执起来却这样可怕,“您真的非要逼我到死路?”哼,不通融?就拿大帽子扣死他 “石姑娘,并非孤逼你,而是……而是男女有别,这样下去终非道理。你每日要跟在孤的七皇叔身边贴身侍候,若万一被发现……” “殿下。”石中玉打断慕容长天,“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我被发现,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如果您念在我对殿下那么尊敬的份儿上,就请您君子勿言,成全了我吧。” 这少年,才十八岁就这么迂腐。还石姑娘?听起来真难适应。虽然他是好意,虽然她也确实是个姑娘,但这么强迫也不好吧?话说他要能负责她到底也行,可是他明显不能,那插这一脚干什么呢?绝对会害死她的。 她好不容易重生,心底暗暗的对那个世界的父亲发过誓,一定要好好活一场哩。 “石姑娘” “拜托您叫我小玉,不然像公公们那样,叫小玉子也行。”石中玉心里有火,语气有点不客气起来,“我知道殿下是好意,但好心办坏事的多了。很多事一动不如一静,这么冒冒然就拆穿我,您可想过后果吗?” 慕容长天一愣。 他从不是个莽撞的人,所受的教育也是让他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可是石中玉是个姑娘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居然慌了神、乱了心,根本什么也没有考虑。此时略静下,也发觉强行插手这件事是多么的不合适和令人为难。 七皇叔性子狷傲,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事,就算是皇祖父,也经常让他几分。若七皇叔自己发现石中玉是个姑娘家,她就还有存活的机会。顶多,收了进房就是,女扮男装云云,可以看做是两个人耍的小花样,说不定还能传出段风流佳话。可惜石中玉的出身低贱,只是个家丁,那样连当皇子的妾室也够不上格。 可如果这件事由他捅出来,估计石中玉九成九活不成了。若挑在明面儿上,七皇叔会觉得受到了欺骗和污辱,石中玉就是个死。若他直接求了皇祖父,把她带到东宫……七皇叔是什么人?什么事又是他不敢做的?十之**,他会送石中玉到东宫,不过却是尸体或者头颅。 说不定,七皇叔还会以为石中玉是东宫派去卧底的,那样他和七皇叔之间的疙瘩就解不开了。不管皇祖母和母亲怎么说,他心中都有计较,那就是不要和七皇叔兵戈相见,你死我活。 总之,这事只能让七皇叔自己发觉,不然结局都是一样的。或者,最好让七皇叔一直蒙在鼓里,真的像石中玉所说,乖乖待到三年多后出府。那时,他再帮助石中玉才是可行的。 看到慕容长天突然失望和平静下来的眼神,石中玉知道他想通了,连忙趁热打铁道,“请殿下答应我,帮我保守秘密,我以那顿烤红薯的情分来交换”她知道慕容长天一直放不下那件事,故意给双方都找到台阶下。至于今天晚上的情分,她要等机会换更好的。 她算看出来了,慕容长天没有形成上位者该有的那种坚韧又狠绝的心智,也没有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唯我独尊。相反,他心肠柔软,有君子之风。至少,目前的他是如此。 只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thi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哥哥 第七十一章哥哥! 石中玉灵机一动,接着低声呢哝了几句,还踢了踢被子,蹬了蹬帐篷。做着这些动作,却拼命给慕容长天打眼色。 马马虎虎自有马马虎虎的好处。 比如帐篷没有弄好,他们就正好借机从另一侧溜出去。因为背面是夫妻树,刺客想要包围帐篷是不可能的,必定留下一侧空档。而她弄出梦呓般的动静,一来是迷惑敌人,二来为下面的动作发出的声音打掩护,三来阻止一下对方的靠近。 这是人的本能,静止的目标突然变化形态,行动者会暂停一下,等安静了再继续。 这时候语言是多余的,慕容长天立即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他点点头,悄悄抓起放在身边的长剑,也有样学样地说了几句诸如:太好吃了皇祖母,您怎么来了的话。又叫着,死蛮族人,拿命来对着帐篷拳打脚踢,借机把帐篷后侧的缝隙拉大些,然后对石中玉伸出手。 石中玉并不走动,而是翻滚到另一边,心中暗赞皇长孙孺子可教,装得真像。两人悄悄从帐篷的和夫妻树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夜色,迎面扑来。 石中玉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染缸似的,因为帐篷里是有灯火的,她也没有武功高手们都具备的夜视能力,乍入黑暗中极为不适应,脚下一绊,差点跌倒。慕容长天伸臂一拦,把她抱了个满怀。 不过黑灯瞎火的,石中玉也没注意慕容长天的脸色,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夜袭者发现行迹,至少等他们退到前面那片玉米田再被发现不迟。这片田地还差几天才可以收割,躲在其中,隐蔽性较强。穿过玉米地,就是官道了,但大半夜的没什么人来往,如果可以,最好能躲到天亮就好。 就怕,很难如愿。 仗着对地形的熟悉,石中玉拉着慕容长天向玉米田跑去,也没留意是直接抓着人家皇太孙的手。慕容长天一声不吭,心里却乱糟糟的,前有不知名的地方,后有不知名的追兵,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丧失了冷静。 他很清楚石中玉不那种yin邪的女子,但是她为什么对男女的肢体接触那么不在意呢?难道是装男人太久?那么她和七皇叔之间也这样吗?他很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起来,动作也乱了。 与此同时,夜袭者终于靠近了帐篷。 能被派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没一个是菜鸟的,只不过刚才被石中玉的诡计迷惑了片刻。但他们很快发现帐篷内没有了呼吸声和动静,反而是那两棵古怪地扭在一起,却又中间留有缝隙的大树后,有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一个虚浮局促,另一个……更虚浮急促。 夜袭者面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纳闷。慕容长天自幼习武,据委托人介绍,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可能下盘如此不稳,那么到底是谁逃走了? 为首的那位果断的掀开帐篷,果见其中人影皆无,而四周并无其他异常,所以心里虽然有点拿不准,还是指挥手下们向石中玉等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平时,石中玉经常到夫妻树这边来逛,因为清凉且清静。她记得,从夫妻树到玉米田的距离很近哪,怎么今天走起来却觉得那么远呢?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噩梦,人在梦中的时候经常会看到一个地方,却永远也无法到达。可是掌心中慕容长天的手微微汗湿,提醒着她,她所经历的一切是事实。 好不容易,眼见就要钻进玉米地了,后面的追兵却先一步到了,四个黑衣蒙面的家伙,呈扇形把两人包围。 “来者何人?”慕容长天喝问。 气势是有,可他们已经逃了,对方也已经追了,问题是明摆着的,还问个屁啊。浪费精神 对方如预计的半个字也不说,而是渐渐逼近,手中的钢刀在月光下闪着惨白的光。看到这一幕,石中玉更肯定对方是刺客之流。大燕武器管制,普通人带着刀剑以谋反论。 “你先走”慕容长天也不是真笨的,不过人厚道罢了。此时也很快明白了形势,轻轻一推石中玉,自己则仗剑拦在刺客面前。 石中玉很想照做,可是她不能扔下慕容长天不管。皇太孙殿下绝对不可以死,不然别说兰望一家,恐怕这附近的庄户人家都没有好下场。皇储在这个地界被刺,估计连地皮都得翻腾出几层,谁能逃得了? 早晚是个死,不如现在帮着搏一搏,就算她没武功,但态度决定一切。同样,她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毕竟经历过两场大追杀,水火之死也都面临过,所以现在虽然很怕,却还没到全身瘫软,不能行动和思考的地步。 “裕王殿下,您怎么还不来救驾”她喊了一声。 四名刺客一惊,手下情不自禁地略慢,并快速四下观望。慕容恪邪名在外,没有人是不害怕的。可当发现被忽悠得上了当时,石中玉已经拉着慕容长天又向玉米地跑出十几步,无限接近目的地了。而当他们再度追上,石中玉右手一扬,蒙蒙细尘令他们差点迷眼,追得近的,还吸了两口进去。 “七虫七花粉”名字很炫也很玄,听起来就是苗缰那边的秘制毒。可其实,不过是地上的黄土而已。 刺客们蓦然停下脚步,其中一个脑筋转得快的还立即点了自己的心脉重穴,等发现又上了一回当时,石中玉等两人已经站在玉米地边缘了。 “先宰了那个小个子”刺客首领再也忍耐不住,本来想遵守不发声原则的,可再也忍不住了。一辈子打鹰,竟然居然让鹰给耍了,而且还是个半男不女的鹰。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刺客们改变主攻的方向,但慕容长天非常英勇,以一敌四,居然护得石中玉周全,虽然自己身上受了些轻伤,但却并不慌乱,意志坚定。 “裕王殿下,您终于来了”石中玉惊喜地嘶声大叫,声震田野。那一脸喜出望外,那一脸感激涕零,那一脸热切崇拜,眼泪都流出来了,演技大好,**奥斯卡影后也不过如此。所以,虽说事不过三,四个刺客却再度被唬住。就在他们一回头的工夫,石中玉已经拉着慕容长天冲进了玉米地。 虽说月明星稀,光照度还好,但古代没有路灯这种照明措施,特别还是在乡间,钻进玉米地的话,简直就是两眼一摸黑,藏的人容易,但找的人可难了。特别是风吹田浪,玉米地本就沙沙作响,想听风辨器也很困难。 刺客首领被石中玉的歪招气得差点心脏病发,蒙面巾都几乎挂不住了。他仰天长啸,石中玉看不到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发泄心中的郁闷,慕容长天却神色一凛,耳语道,“他们还有其他人,正赶过来” 石中玉见慕容长天眼神凝重,就知道情况并不太妙。但所谓逃命就是这样吧,危险随时会有,而且没有路线的计划性,全靠临场发挥。现在事情已然如此,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有什么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其实,我有两下子的 第七十二章其实,我有两下子的 幽灵遇鬼她危险了,于是死去的哥哥从阴间爬上来救她 这是石中玉第一个想法,但随即就否定了。因为那个怀抱如此温暖,只有活生生的人才会有。那么,这是什么情况? “小兄弟,没事吧?”男人温和地笑笑。 石中玉震惊得言语不能,只茫然地摇摇头。叫她小兄弟,什么意思? “那就好。”男人以为石中玉是吓伤了,也不多说,直接抱起石中玉,几个起落就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房。 “小姐,有劫匪,我到前面去看看。”这句话却是对车里的人说的,随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武功只比慕容长天高,绝不会比他低。 那身法、那步态,正是她的“哥哥”没有错,就算她不懂什么武功,但穿越当天那惊险的一幕经常在她梦中来回,她的记忆太深刻了。 可是哥哥,为什么没有认出她?还是因为她扮了男装?不对啊,当时她在船上就是穿着男装的,包裹里也是男装。难道是因为容貌变化?这也不可能,毕竟才过了一年多。其实就算过了十几年,别人认不出,兄妹之间还是可以的。 血浓于水这句话,不是说说玩的。 难道,是有苦衷,暂时不方便相认?但是,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陌生,看她的时候完全不像认识的。再者,她亲眼看到哥哥重伤落水,那种程度,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她脑袋嗡嗡作响,被追杀的惊险也不及突然遇到哥哥的吃惊和巨大的意外。会不会只是长得特别相同,碰巧武功也师出一门的人呢?或者她有一对孪生哥哥,这个是失散的那个? “喂,小子,别挡本小姐的道”心里正惊疑不定,一声娇叱从马车内传出。 接着,一个萝莉音急道,“小姐,您不能出去,很危险的您私自带了人半夜行路,老爷知道就已经够奴婢受的了,若您再有个闪失,哪怕碰破一点儿油皮儿,奴婢还活得了吗?” “死果果,我还没出手,你已经咒我了。”那小姐哼了声,嗖的一下从车里窜下来,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石中玉并没有闪开,因为心里仍然为“哥哥”的事而纠结,忽觉有东西当头砸来,本能的推拒,但结果……却是那位小姐的身子失去平衡,直接把她当肉垫了。 “小姐,您怎么啦?您有没有事?”一个小丫头从车里跳出来,显然是那个叫果果的。 你小姐没事,本姑娘,不,本家丁我才有事好不好?石中玉被砸得头昏眼花,因为是背部着地,整条脊椎就像断成十七八段似的,疼得她都麻木了,本能地抱着怀里软乎乎、香喷喷的东西不放,就像普通人类受伤后要抓紧些东西似的。 “哪里来的死家伙,快放手啊”那位小姐奋力挣扎,双手撑在了石中玉的脑袋两侧,可腰肢还牢牢被石中玉圈着,不禁羞愤难当,对她怒骂。 此时,两人的姿势非常暧昧不雅,如果单从外表看,是女上位式亲密图。就算大燕风气开放,有点类似于大唐,但这种程度也属于男女大防之一。所以果果在旁边已经吓得傻掉了,石中玉却还疼得拉紧某位抱枕。而当抱枕本身发出怒号时,她才下意识的放开,接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发财了,眼前全是金星星 石中玉坐起来,手抚着火辣辣疼的面颊,仍然处于失语状态。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她死去的哥哥突然出现,然后她又非礼了一位小姐。 而她们这边近乎于胡闹的时候,另一边却打得正欢。令慕容长天没想到的是,一个车夫打扮的年轻人居然比他的武功还要高强,跟在他身后也冲过来的人,竟然是官兵。只是这些官兵只是普通的兵士,对付一般的匪徒或者还行,面对一等一的刺客就如同羊入虎口,很快就被砍倒了好几个。 “你们几个,跟我去增援”那小姐看到这种情况,从地上跳起来后,立即指挥几个兵士。 那些兵士已经看到那可怕的场景,哪里敢去,其中为首的那个道,“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小姐和小姐的财物,誓死不退”说着,还把那小姐包围了起来。 石中玉听到这话,在这么心慌意乱的情况下都想从鼻子中哼冷气。说得多好听啊,誓死不退。明明誓死不上前吧?那种程度的包围貌似保护,实际上是阻住那小姐去招惹刺客,以致惹祸上身。 那小姐倒也不是个草包,看出这十数名兵士的敷衍,立即从腰中抽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来,凌空一甩,发出清脆的破空声,“金龙鞭在此,违令者死” 九个字,就把那些贪生怕死的兵士吓得跳起来,磨磨蹭蹭、万般无奈的加入战团,看来这金龙鞭有着无比伦比的威力。不过他们出工不出力,只在战圈外绕行,随便比划比划,刺客的刀还没到,他们就先缩脖儿躲了,看得人无比气闷。 “要逃就逃,要打就打,否则被人杀人灭口,一样是死。是男人的,痛快点”石中玉拾起地上不知谁掉下的一把刀,上前几步,大声道。 一句话,醍醐灌顶。这些兵士再贪生怕死,再愚蠢,也明白石中玉说得话是对的。刺客们全部黑巾蒙面,摆明是执行暗杀任务,他们好死不死地撞上,若不杀了对方,自己也注定活不成。偏偏,那位女祖宗拿着金龙鞭在后面,退也退不得。就算退了,她有个三长两短,将军也定饶不了他们。 左右是死,不如拼了吧 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何况是加起来三四十号官兵?就算武功不成,武器装备却颇为趁手好用,再加上一位皇长孙殿下,一位车夫小伙子是高手。顿时,形势从一面倒的被动挨打,变成势均力敌了。 “我也去帮忙。”那位小姐又要上前。 “小姐您不能去,除非奴婢先死了”小丫头果果跪地,死死抱着那位小姐的腿。 “你老实点”石中玉火了,乱挥手中的刀,“有能力才叫帮忙,没能力就是添乱我劝你先找把刀子出来,万一咱们的人全军覆没,趁早自杀了事,免得落入敌手,受尽**” 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这位小姐是瞒着家里人,偷偷走夜路的。不过她身边带着官兵,举止粗野,还有什么金龙还是金蛇的鞭子,显见是军中高官的内眷,想必是那种嚣张跋扈又自以为是的娇娇女吧? 这种死丫头,你不跟她吼,她就没结没完的闹腾。如果她敢再折腾,揍她一顿石中玉也敢。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怕权贵不成?她就怕活不成 “我其实……其实有两下子的。”没想到那小姐并没有发火,反而解释了起来,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石中玉都发觉她很搞笑。 不过她的目光很快就吸引住了:就在战圈的不远处,一个男人似从天而降,单人单骑,静静立于月光之下。天色已约五更,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各自的心思 第七十三章各自的心思 “还不参见裕王殿下,谢裕王殿下救命之恩”石中玉立马对众人喊了一句,并狗腿的上前,站在慕容恪身边,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本来,她是想捏捏慕容恪的胳膊,说一句:裕王殿下您辛苦了。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触碰贵人的身体是极失礼和极没有规矩的,所以没敢动作。 众人一听,哗啦啦跪下,就连那晕菜的小妞,也被拉着坐在地上,因为倚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果果,不怎么仔细看的话和下跪的姿势差不多。 不过,慕容长天没有跪。石中玉为了逃避跪倒而垂首立在慕容恪身后,所以两个人显得极为突兀。 而对于慕容长天来说,心中微微地惊诧:为什么小玉可以在七皇叔面前如此随意,纯出自然的随意?重要的是,七皇叔貌似没有反应,好像已经习惯了两人这样相处。这说明什么?说明七皇叔平时很宠爱小玉啊。自他懂事起,从没见过七皇叔这样纵过谁,就算是心腹爱将也一样。为什么对小玉不同?真的不知道小玉是姑娘家吗?那将来要对小玉怎么样呢? 慕容长天这边心中忐忑不安,那边的慕容恪却是冷冷的,何止是目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冻般的气息。奇怪了,刺客们已经全死了,他还这么杀气腾腾的什么意思? “你们是金敬仕的什么人?”他懒懒地问道,似乎很不耐烦,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卑职……卑职是金将军的手下……把总王长寿。”像官兵头子的人,哆哆嗦嗦地答。 裕王殿下比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的美人还美,可手段酷烈暴虐,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他从前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可今天却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神仙一样外貌,魔王一样行为。 “先皇御赐的金龙鞭,怎么在一个女人手上?”慕容恪又说,语气里的厌恶掩饰不住。 “小……小姐……是我们金将军的独生爱女。”慕容恪也没做什么,但他身上的气息就吓得这位王把总够呛,因此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事全说了,“金将军奉旨进京,原是带着家眷的。昨儿晚上,金小姐拿了金龙鞭来调动卑职人等,说有金将军的秘密要务,要我们必须连夜赶路。卑职等不敢有违,本想着官道清平,再说明儿一早就到了,哪想到……遇到了……劫匪……”他也是个有心眼儿的,瞧着情形不对,怕被卷入什么纷争,干脆把刺客说成匪徒,好把自己人都摘干净了。 “堂堂的水军总都统,把个女儿纵成这样。”慕容恪貌似自言自语地说,声音很清,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人敢反驳。 水军总都统的地位相当于现代的海军总司令吧?石中玉没怎么学过历史,并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大燕的官制有点类似于明清。不过都统已经是从一品的武官官职了,还加封了将军,是超品吗? 不过慕容恪这么说,下面的人没办法接话茬,难道跟着他一起骂金敬仕?显然没有那个胆量,于是只得唯唯诺诺,半声不敢吭。 好在慕容恪像失了兴致似的,再也不加理会,而是把目光落在慕容长天的身上。 在慕容恪的目光逼视下,慕容长天微微冒出冷汗,感觉到无形的威压。不过他毕竟是皇长孙,国之储君,神色虽然狼狈不堪,态度倒还落落大方。论地位,他位居东宫,自然比慕容恪高些,但辈分上,他又居幼,此时他不在朝堂,也就没论国礼,依家礼之仪躬身道,“见过七皇叔。” 周围响起不断的、细细的抽气声。 他们这些人,最高的只是个七品小把总,低的,也不过就是普通兵,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凤子龙孙,今天不但见到了,还一连两位,还并肩一起战斗过,虽然现在害怕,回去后可是吹嘘的资本,在升职上也是有好处的。 一个是堂堂的裕王殿下,另一个是未来的皇上啊 “长天,你好”慕容恪冷笑,“有本事避过自己人,怎么没本事避过刺客呢?今天本王若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石中玉暗中捏了把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慕容恪说得这样不客气,不给慕容长天面子,会不会遭到报复啊?虽说慕容长天是个厚道孩子,但事关皇室体面,能忍吗?话说她的想法其实和慕容长天一样,认为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可他们果然不是长期经过政治斗争和战争的人,不明白敌人对你的关注会远远多于朋友,避得开自己人,却往往落入敌对方的手中。 因为……因为人自己不会死盯嘛。 这么想着,她就向慕容长天望去。只见慕容长天眉尖微蹙,似乎是有点生气,但那情绪一闪就过,再说话时,慕容长天已经非常诚恳,“是侄儿一时任性,结果自己犯的错却带累了别人。”他看看那几个不幸遇难的小兵,“侄儿会向皇上自请责罚,也会着力抚恤的。” 慕容恪没有说话。 慕容长天的反应,他预估到了。他本来也不想给长天没脸,毕竟要从那压抑的牢笼中逃出来的念头,他十几岁时也有过,做的,更比长天大胆无数倍。他听说长天和皇后那个老妖婆发生了口角,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想必和火烧宝有关。那孩子被利用了,心里的苦楚,他能体会。只是……长天穿着中衣,小玉那小子却穿着长天的外袍,他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吗?他不好男色,可未必别的男人不喜欢。长天都十八了,屋里头连个女人也没放,难道真是?这情况于慕容家也不是特例,当年恶心到他的那事…… 况且,石中玉个死小子确实勾人,明明傻兮兮的、嬉皮笑脸的、也没有那媚人的举动,更没有诱人的举止,偏偏引得人总想和这小子亲近。连他这种真正的男人,只喜欢女人的男人也经常心里头异常燥热不是吗?可是,石中玉是他的……他府里的人,慕容长天要动,也得问他答不答应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自己,因为他本可以早一点来。这样,石中玉就不会这般模样,也不会和长天经历这番共同生死了。 得知皇长孙失踪的消息,皇后娘娘立即要死要活的病了,结果皇上把所有随行的人都撒出去找,而且还是秘密的。长天逃跑的事可能瞒得过别人,但他自有情报网,要找到长天并不困难,只是他想让皇后多急急,就没有动作。倒是一直暗中保护石中玉的孙福珩,在意外见到长天后,考虑到石中玉在庄子中没有危险,这才甩下这边的事去禀报他。 没想到,偏偏就是庄子这边出事了。 这孙福珩,为人忠正耿直,表面上看是从马夫提上来的亲随,实际上,是母后留给他的家臣,是他是信任的三个人之一,但就是缺点算计。皇长孙偷跑出来,没带随从,某些愚蠢却又贪婪的人必然会有异动,孙福珩就更应该紧密保护。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想歪了 第七十四章想歪了 到底慕容恪忍不住了,转头冷声道,“石中玉,还不快跟上,想让本王重重惩罚你吗?” 石中玉一愣,有点恋恋不舍的离开金小姐,实际上是哥哥身边。不过她记着哥哥现在在金府当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以后一定想办法重新联络上。既然金大都统回京了,以后必定有的是机会相见吧? 慕容恪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更加不爽。而一边的慕容长天见到慕容恪阴沉的脸,还以为要对石中玉如何,几度张口欲说什么,却始终半个字也没说。 若他多关心一点,七皇叔就会多怀疑一点,那么石中玉就会更危险一点。 只能,什么也不做。反正他心里…… “七皇叔,您应该留下活口的。”在慕容恪路过他身边时,慕容长天终究忍不住,低声道。 顺便,背着慕容恪给石中玉打了个眼色,叫他好好保重,以后再见。 “什么意思?你是说本王故意不留的吗?”慕容恪细细地蹙起两道漂亮的长眉,“原来救了你也是错,不过本王并不后悔。因为,本王杀得痛快。”说完,他就那么走了。 慕容长天的近卫们非常生气,觉得裕王殿下无理嚣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慕容长天却什么也没说,看着石中一溜儿小跑着追上去,心中不禁怅然。 如果,没有偷跑出来就好了。就像以前那样忍耐着生活不挺好?以后,只怕自己的心里不能像以前那么平静了。他有很强烈的预感。 另一边,石中玉迈开两条本来不短,但和慕容恪比起来就非常短的小细腿,紧跟在慕容恪身后。近距离相处这么久了,她对他太过熟悉,知道这位殿下现在怒火正炽。她以为是慕容长天刚才那句悄悄话造成的,并不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殿下,殿下,您现在要去哪儿?” “……” “天还没亮,不如先到庄子里歇息一会儿,等吃了早饭再回太府都好不好?” “……” “殿下,您至少让我回去报个信再走呀,不然……啊……” 伴随着她的惊叫,慕容恪一把抓在她腰带上,把她提上马背,货物一样趴在前鞍上。慕容恪随后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石中玉这个气啊 说话就说话,干吗拍她屁股。对于古代女人来说,被他摸过胸,又被他摸屁股,算是失去清白了吧?凭什么啊 想到这儿,她的左胸忽然有点发热。一定是让马鞍顶的,她这样解释着,坚信着,一路被带回太府都。幸好走了没几步远,慕容恪让她换到他身后坐着,不然她非得颠死不可。 回到裕王府时,已经近中午了。 慕容恪没回久思院,而是直接来到小道场。石中玉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感觉他的怒气并没有半点消除,不禁腹诽:至于吗?人家小长天不过问一句为什么没留活口,他就气到现在。 其实她哪里知道,慕容恪气的根本不是那件事。 “讲”才一落座,慕容恪就说。 “啊?说什么啊?”石中玉很茫然,转瞬又想起什么,赔笑道,“殿下是想问我和皇长孙殿下怎么会一起遇到追杀的事吗?” 慕容恪不说话,但面色不善。 石中玉吞了吞口水,大拍马屁,“殿下,您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第一位的存在,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第一个考虑您的立场。当时我并不知道皇长孙殿下会来庄子附近,如果知道,我肯定死也不出门的。就算这样,我拼着得罪他,也没把他带进庄子里去。” “为什么不带进去?”听到石中玉的吹捧之语,就算知道这小滑头没几分真的,心情也稍好了些。 “怕殿下会不高兴嘛。”石中玉继续讨好地笑。 “但是呢?” “但是……”石中玉小心翼翼地说,“但是他毕竟是大燕的储君,我偏偏还与他有一面之缘,倘若看着他落难也不管,失了为民的根本,一定会倒大霉的。” “所以在你的倒霉和对本王的忠诚之间,你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慕容恪嘲讽地说。 “除死无大事。”石中玉正色道,“若要长远为殿下效力,保往性命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的命是殿下的,努力活下来也是对殿下负责。” 慕容恪差点让石中玉气乐了,“油嘴滑舌,偏你这么多借口” “我说真的。”石中玉很认真,“而且殿下想过没?如果我真不管皇长孙殿下,若真有个什么不好的情况,殿下也会跟着吃瓜落儿的。” “这么说,你倒是为了本王喽?”慕容恪神色没有好多少,立即又阴沉下来,“可惜本王不领情” “殿下” “继续说,说说长天的衣服,怎么到了你的身上”慕容恪眯着眼睛,最讨厌的就是这点。 “因为庄子里不能接待皇长孙殿下,我就带他到外面露营。”石中玉心头微跳,到现在也感觉出慕容恪是因为这件事才生气的,所以说得艰难。 “露营?” “就像行军打仗,或者出外经商那样,宿在外面。”石中玉解释。 “然后呢?” “然后我就煮点东西给他吃,又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只好就近侍候……” 这一段,慕容恪是不知道的。孙福珩只是报告说,石中玉遇到了长天,收留了他。所以石中玉说出的话对他格外刺激。 露营、煮东西、就近侍候……很好,非常好 “再然后呢?”他问,感觉心里有冷风嗖嗖地吹,令他的怒火由一个小火苗,渐渐有了猛烈燃烧的趋势。 石中玉感觉气氛不太好,但又不敢说谎,谁知道这个妖孽都知道多少,只得掩盖了部分事实道,“再然后我安抚皇长孙殿下睡下,想着熬到天亮就劝他回太府都,那时大家没事。可是我不小心扯破了衣服,皇长孙殿下感念我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把外衣赏了我。” 石中玉说完,偷看慕容恪的脸色,见仍然是阴,就要下雷阵雨的样子,一边觉得他小题大做,一边又不住解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虚,为什么要怕他?大约,就是因为女儿身被慕容长天识破的事吧。 “多奇怪,秋老虎的天气,我只穿那一件外袍,皇长孙殿下却里里外外共两层,所以才分了我外袍用吧。”她补充一句。 可她不多这句嘴还好,这样一说,慕容恪的眉尖立即蹙紧,心头火腾地一下窜上来。 还里里外外?这话听着为什么这样不干不净?石中玉从来不为他值夜,稍微玩笑些就立即躲得远远的。原来,不是这小子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只是对他比较戒备而已。难道,石中玉也和别人一样,认为他是妖孽?认为只有东宫才是正统,将来要牢牢攀住高枝儿?这小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家法 第七十五章家法 不经允许,小道场是不许人随便进入的。此时的门外只有四大铁卫,而且还离得挺远。 隐约中,他们听到屋里有争吵声,但没人敢细究,只互相交换着眼色,凭借着多年来的默契,进行着传说中的神交。 赵路:石中玉胆子不小,敢跟裕下犟嘴。 朱立:你才知道啊,真是后知后觉。也不知这石中玉脑袋后面长的什么反骨,偏殿下总不会跟他真的计较。 林特:你们说,殿下真的……开始好男色了吗? 孙军:都闭嘴,找死啊这也是能议论的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恪的暴吼声传来,四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四大铁卫,虽然是以武力值高而成为了慕容恪信任有加的贴身侍卫,但毕竟见识过太多的阴谋诡计,一个个心眼儿多着呢。所以……都装没听见,不仅没动,反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那儿,比刚才八卦之前站得还挺直,就像四个英俊的人形雕像。 慕容恪喊了一嗓子后,见没有动静,不禁大怒,又叫了声家法侍候。 这一次,他是用了狮吼功的,听着声音似乎比刚才小,但因为带了功力,震得四大铁卫东倒西歪,不敢再装蒜了。而慕容恪这一吼,居然没忘记不要波及石中玉,真不知道他是真的要惩罚某人,还是气得暴跳之下,丧失了理智。 不过四大铁卫虽然动了,却仍然磨磨蹭蹭,都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别人能上前顶雷,包括四人之首,正五品守备职的孙军在内。傻子才不知道,虽然裕王殿下怒了,可他平时那么纵着石中玉,真执行了什么家法,说不定以后会被迁怒,或者被无端报复的。 而他们那位妒忌中智商已经等同于傻子的主上大人,这时候喊了第三声。 天可怜见儿,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天降倒霉蛋一名,解了四人之危。孙福珩去奉命查实刺杀皇长孙殿下的事,好死不死正好赶回来回报情况。 四大铁卫一见,立即四散开来,孙军上前一拱手道,“老孙,殿下正叫你呢,已经有点发火了,你快去吧。” 孙福珩闻言,略有惊讶。裕王殿下看似暴戾狂躁,但其实最沉得住气。他今天办这趟差事不可谓不神速,殿下还急? 他一边想一边往屋里走,四大铁卫露出奸诈的笑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给本王抱抱 第七十六章给本王抱抱 孙福珩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应了声就出去了。速度之快,令慕容恪还没来得及拐弯抹角地问问石中玉的情况。 然后他放弃了,特地出去溜马。围着马场狂奔了一下午,接着洗澡换了衣服,又去外面花天酒地,直到半夜才回来。 走进空荡荡小道场,他突然感觉一阵没来由地寂寞,令他不由自主的苦笑。曾经,他特别讨厌身边有别人存在,恨不能天下就他一个人。四大美婢,只是做做样子,做做普通事的,他最信赖的家臣家将,没事的时候,也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他们远在千里之外。这就是为什么,他经常独自潜伏在某处,连侍卫也不带的原因。 可是现在……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平时倒没有觉得,现在人在不身边时他才明白,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某人转来转去、习惯某人时不时地总来顶撞他、习惯了听某人说些奇怪难懂,却又有趣新鲜的话、习惯了欺侮某人、支使某人,看某人咬牙切齿,却不得发作,却还要讨好他的样子。 为了这些没有价值的习惯,他堕落了、他软弱了、他犹豫了,怪不得东宫要利用那小子来威胁他呢?看起来,很管用。 他咬咬牙,决定消灭这个坏习惯,于是自己动手洗脸洗脚,换了衣服上床。但躺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最终,他还是坐起来,也没换衣服,更没穿鞋子,就着中衣,赤着脚,头发半散不散,从床边的暗格里拿了一只小瓷瓶,回了久思院。 到了地方,他想也没想就朝某个小房间走过去。门闩对他来说有如无物,内力一绷就折断了,再利落的伸手抄起,连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石中玉睡得很轻,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就开始这样了。先是怕被人追杀,后来又和一群半大小子住在一起,怕被发现女儿身,再后来就成了习惯。因而,慕容恪一进门她就醒了。不过还没等她做出反应,慕容恪已经站在了床边,也不知他是怎么把烛火瞬间点亮的,令她把都快冲出喉咙的惊叫又咽了回去。 “您怎么来了?”她很有礼貌,但殿下两个字却没叫出来。 慕容恪如何不知? 他整整一天又是骑马、又是到酒楼吃饭,又是听曲看戏,但脑子里一直想着慕容长天和石中玉之间的情形,然后发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正妃的人选 第七十七章正妃的人选 慕容恪就那么抱了石中玉不知多久,因为两人在那一刻都没什么时间概念。 石中玉的心中只是不断涌出一个念头……触碰他是个错误,可能会为此而把持不住,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彼此没有感觉的男女,才会觉得拥抱只是礼节。 而慕容恪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抱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石中玉不知道慕容恪的内心纠结,更不知道他在抱着她的时候,决定了两件事。 第一,他喜欢上了石中玉,千真万确。当他抱着石中玉的时候,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心跳得忽快忽慢,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周围的一切都成空,唯有怀中人是最真实的。那感觉,就像练功走火入魔的时候。他经历过那种麻烦,简直生不如死。 第二,他要娶个正妃,也许再生个孩子。那样,他心里那种似乎把整颗心都挖出来,翻转个个儿,然后又胡乱塞进胸腔的感觉,就会慢慢淡了。对……吧? 确定自己的心意,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容易或者快乐的事,因为石中玉是个男人。只是因为天生有残疾,才能保持着娇嫩的容貌。但再怎么像女人,也是个男人。而他从小就对好男风这种事深恶痛绝,至今他仍然记得年幼时差点遇到的伤害。 难道这是慕容家的传统吗? 不,他绝不能沦落到那步境地。他可以有无数的女人,但绝对不能要一个男人。他记得做过一个美好的梦,梦里石中玉是女的,他还摸了那小子的……可那终究是个梦吧? 其实他做那个梦的时候,就应该离石中玉远一些的。他不该因为跟石中玉在一起就心情轻松愉快,欺侮那小子时就感觉无比温暖舒服就放纵自己。让石中玉长期待在他的身边,到现在……似乎离不开了。可是他,必须离开。 把石中玉赶走,这念头不是没闪现出来过。可是那小子无家无业,又长得那么招人,偏偏还没有自保能力。离了他,被别人伤害和欺侮该怎么办?他没办法任由自己像爱女人一样爱石中玉,但是他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可以保护他。 也只有他,才可以欺侮那小东西。别人?谁敢伸手试试 然后为了使第一个决定得到执行,第二个决定就变得很必须。他必须想一想,看要怎么安排石中玉,让这小子即不离开他的保护范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八章泡妞大使 第七十八章泡妞大使 他这样一说,孙福珩的神情窒了窒,随即缓和。殿下想得比他长远,想得多,实在是他们这群属下的福气。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这话虽粗,却是至理。 “东宫没有动静?这么好的助力,那两个女人不会无动于衷。”慕容恪又道。 “听咱们的人回报,东宫的太子妃和皇宫里的皇后娘娘,都请了金小姐去赴宴游玩。”孙福珩回道,“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都说,虽然皇上说了不指婚,只怕金小姐最终还是会嫁入皇家。毕竟当上皇太孙的正妃,将来就是一国之母。再者皇太孙殿下一表人才,温文而雅,姑娘家哪有不动心的。”说到这儿,孙福珩瞄了慕容恪一眼。 难道,殿下也动了心思?说实话,现在军中的势力殿下占优,朝中的势力东宫占优,若要争上一争,水军和熙海那一边,金敬仕是最大的砝码。 果然,慕容恪想了想,唇角扯出一朵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轻蔑的邪恶笑容,“替本王传说出去,那位金小姐,本王志在必得。她,将成为裕王正妃。” 孙福珩真起了身子,先是惊讶,而后就无比欣喜。如果能娶得金小姐,殿下近可攻,退可守,这样,天上的先皇后才会安心吧。不过叔侄两个抢一个女人……说起来不太好听。但转念一想,眼前似乎出现石中玉的笑脸,心想,抢女人总比叔侄两个抢一个男人强。 好像是能读心似的,孙福珩才想到这儿,慕容恪就道,“把石中玉给本王找来,他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孙福珩一愣,不想大好局面葬送,因而硬着头皮问道,“殿下,您招石中玉何事呢?”问完,他有点后悔。殿下做事,什么时候解释过理由呢? 没想到,慕容恪竟然回答他了,“那小子最会讨女人欢心,本王想让他来出出主意。” 不知为什么,孙福珩此时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是个没娶过妻、谈过情的粗人,因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下去找石中玉传话了。 石中玉的手早好了,只是她才经历了感情的波澜,好不容易按住了,不想太接近慕容恪个大妖孽,于是成天窝在屋子里,要不就溜去水局院,看屈忽昀等三人写字,练武功,日子过得有点无聊,但还算平静。前两天手不疼了,还抓空写了点书。 她三年的月银就这么没了,逼得她必须在写作的道路上前行,最好成为高产高质作家,能赚很多钱,最好还能名场大燕文化界。还有个发愁却急不得的事:她得让那棵苹果树长出来,三年后结出果子。不然,万一慕容恪为此不放她走呢? 所以当孙福珩找到她,说裕王殿下有事让她做的时候,她心里很忐忑。自从那晚的深深拥抱,两人还没见过面呢。 “见过殿下。”她尽量表现平静,但心擂如鼓。慕容恪是武功高手,不会听出来吧? 只是当她抬头,意外地看到慕容恪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不禁暗骂自己自作多情,很快就真正的能够坦然了。心理建设做得好呀,反复欺骗自己一百遍,就会信以为真的。 她不喜欢他。对,不喜欢。 “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我做?”她又问。 “前几天,金将军府送来一份谢仪。”慕容恪慢悠悠地说,眼神清浅飘乎地落在石中玉身上,半天也没有挪开,但因为格外小心,并没有让人发觉。 “是为了那天,殿下救了他们一行人的事吗?”石中玉猜测。 “聪明。”慕容恪夸了一句,“明天本王派你去金将军府上还礼。你要记得,务必见到金小姐,如果搭上关系更好。本王瞧那金小姐是个喜欢玩的,也不拘身份地位,你平时那些玩乐的鬼点子,尽管拿出来用,本王无不应允。” 石中玉一愣,不明白慕容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巴结金小姐?说实话,除了那根金龙鞭,她对那位小姐没什么特殊的印象。对了还有,抱起来又香又软,发育比她好多了。 “本王看上她了,想娶她做正妃。不过,那金小姐言明要自己择夫,因而跟本王争抢的人不少,其中……还包括长天,你会帮本王对不对?” 石中玉感觉自己上火了,因为耳鸣不止,除了听到第一句“本王看上她了”和最后一句“你会帮本王对不对?”什么也没往心里去。 果然是初秋了啊,虽然是秋老虎的天气,可也有冷风吹过来呢。嗖嗖地吹过她的心底,害她感觉似乎胸口豁开了一道口子。不怎么疼,也没流血,可就是空洞洞的难受。 原来,就算是误伤,就算是有准备,也还是会留下印迹的。说喜欢他不深,说可以抽身而退,终究还是会受伤。但这样也好,彻底绝了她的念想,老天对她还真不薄哪。 “我会帮殿下的。”她重重点头。 “如果你不喜欢……”不知为什么,慕容恪看到石中玉意味不明的眼光闪烁,胸口微微地疼,连呼吸也有点僵硬起来。那晚抱着她的感觉,汹涌而来,差点把他淹没了。 为什么,会在石中玉的眼睛里看到失落呢?为什么,会不想让他有一点不快?他还是喜欢这个小子啊,可这是不对的,就像毒药,就算再美味,也不能喝。 “为殿下做事,我非常愿意。”石中玉调整好情绪,很认真地说,“既然金小姐想要自主择夫,殿下自然得泡她。可是在开始阶段,殿下出马总没那么方便,也低了身份,不如就让我先当殿下的泡妞大使。也就是跑个腿,递个消息物物件,等哪天金小姐知道了殿下的好,殿下一出手,立即拿下。多好。” 她说得认真,可慕容恪心里却突然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或者是石中玉太热心了,好像要把他推出去似的,让他突然又不舍起来。不过,还没等他再开口,石中玉已经滔滔不绝的说起泡妞秘籍来。 慕容恪只看到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的具体是什么却一点没听进耳,只觉得就这么听她胡说八道也很舒服,就像燥热的天气里吹过一阵阵微风似的。而石中玉见慕容恪笑眯眯的样子,以为他满意自己的计划,心里有了期盼。 正愁怎么进金将军府呢,这不机会就来了?她得想办法和金小姐混得很熟才行,这样才能接近哥哥,才能打听到他为什么不认她?有苦衷?失忆?还是这个哥哥是另外的人?她只希望武动乾坤 <A href=“//.caizige./files/arti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九章回礼 第七十九章回礼 照理说,一个小小的外府家丁,是见不到养在深闺的金将军之女的。 不过大燕风气开放,有点类似于大唐,尤其将门之女,可以在街上骑马,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还可以和男人说话。 再加上,是救命之恩的裕王殿下派人来回谢仪的,于情于理,金小姐都要亲自见上一面。 “我猜就是你来。”石中玉被请到花厅里,正喝茶等候,那位金小姐就风风火火地跑了来。 石中玉连忙站起,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小姐真聪明,怎么猜到是小的来?” “我打听过了,听说你是裕王殿下最宠信的人。他来将军府回礼,自然会派最知近的人对不对?”金小姐满不在乎地说,举止里自有一番天真娇俏,而且纯出自然。石中玉感觉到,这是个不错的姑娘,应该很容易相处。 不过她打听慕容恪,不会是那天一见倾心了吧。话说慕容恪那外貌和举止,加上对女人爱理不理的态度,最容易吸引小女孩。连她这种大女孩,不也差点陷进去吗? “难道小姐就没听到别的传言?”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直率的人喜欢被别人也直率对待,所以石中玉直接问。 金旖晨打听过慕容恪的事,就绝对不可能听不到关于她和慕容恪的绯闻。石中玉是慕容恪的兔宝宝,全太府都谁不知道? “谣言而已,我不会相信的。”金旖晨豪爽地一挥手,随后又凑到适当的距离,保证能说悄悄话,但也不会太过亲昵,“跟你说,我近距离见过小倌,我表叔以前养过两个,跟你完全不一样。不是长得漂亮就是那个……”金旖晨有点不好意思,“那些男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但我是女人,所以一下子就看得出来。我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不一样。” 知音哪石中玉差点抱着金旖晨大哭一场。因为她的女相,多少人误会她,没想到一个才见了面的、还以为是草包样的小妞最分得清是非黑白。 “谢谢你。”这是石中玉想了半天,却唯一能表达的话。 “这有什么?”金旖晨又挥挥手,“话说,你给我带来什么回礼?我看你带来的家丁,抬了一个箱子,看着不大,但挺沉的样子。” “倒是费了我们殿下一番心思,也不知小姐喜欢不喜欢。”石中玉卖了个关子。 她手中有慕容恪给的贴身玉佩,因为这玉佩玉质极为特殊,雕功也独特,因而没有人会误认,见到玉佩的人也不会违背她下的命令,令她着实过了把手中掌权的瘾。于是在调查完金旖晨,又借助裕王府的势力,搜罗了给金旖晨的回礼后,就把屈忽昀等三人借调到手下来。反正最近水局院没事,看慕容恪的样子暂时也不会放火,不如带着她那几个小兄弟出来见见世面。 现在她在厅里和金旖晨说话,屈忽昀他们三人就在外面,受到将军府管家的热情款待。 “其实谢礼是我爹送的。”金旖晨耸耸肩,“所以若回礼我不喜欢,我爹定然也是喜欢的,没多大关系啦,你尽管说就是。” “我们殿下说,小姐不是普通的闺秀,将门虎女,必定见识不凡,送些首饰绸缎等俗物,却是看低了小姐。所以……”石中玉很有职业道德地为慕容恪大唱赞歌,“我们殿下搜罗来一些奇闻异志,供小姐在闲暇时解闷玩。” “啊。”才一说完,金旖晨就惊喜地叫了声,随后一连口的喊,“果果,你死哪儿去了,快找人把书给我抬进来” 石中玉一见金旖晨的样子,心中先给自己挑了挑拇指。宾果,第一招泡妞大计生效。这第一招名为投其所好,看金旖晨那天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个向往自由的心性,并且会喜欢奇闻怪谈。结果,果然哪。 片刻后,那个叫果果的小丫头跑了进来。听金旖晨训了几句就立即招呼人,把书箱搬了进来。书这个东西,死沉死沉的,石中玉上大学时深有体会。也幸好有屈忽昀、牛蛮和康涵柏等三人,不然泡妞这种力气活,她一个人哪做得来。大约是考虑到这点,又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所以她随意调动人手,慕容恪就由着她了。 “你们殿下倒是个聪明的,回头代我谢谢他啊。”金旖晨大大咧咧的说,又急不可耐地把那些书翻来翻去,笑对石中玉,“你不知道,我爹什么都依着我,就是不肯帮我搜罗这些好玩的书,说是会看得我越来越野。你不知道,你们殿下真是雪中送炭哪。” 石中玉附和了两声,看金旖晨对些书爱不释手,怕人家送客,连忙又道,“书真是好东西呢,我之前看过一个故事,好看得不行。如果没有书,哪里会知道那样的事?” “啊?什么故事?”金旖晨是个好奇宝宝,一句话就把她给勾过来了。 石中玉暗松口气,因为她必须拴个扣儿,留在金小姐这儿,下次才方便再来。不然,要以什么借口呢?总不能还是还礼吧?慕容恪想娶金旖晨,但他还拉不下脸,她这个最佳家丁,自然要事事为他着想。 当然啦,私心里她也是想能常来将军府,这样才方便多见哥哥,并且还不会惹人怀疑。 眼看把金旖晨的注意力拉过来了,她立即故技重施,像勾慕容恪和夏世雄等人那样,继续说书。因为知道小姑娘们爱言情部分,特意改说了《倚天屠龙记》。 她表演力强大,连说带演,渐渐就说到殷素素和张翠山之死,之后骤然停在那儿,让金旖晨且听下回分解。金旖晨急得没办法,偏偏石中玉太极功夫好,推来推去地就是不肯继续讲,金旖晨只得作罢,然后如石中玉所期待的那样,约她下次再来。 “可是金小姐,我是裕王殿下的人,经常来将军府只怕不妥当。”石中玉说,“小姐固然光明磊落,但最好也要有个名目。” “说得也是。”金旖晨低头思索,又转过头来问自己的贴身丫头,“果果,你有好办法吧?” “不然就说石大哥会种奇花,所以借来用用。”果果想了想说。 所谓石大哥,是指中玉小同学。她当过小玉哥哥,小玉兄弟,石公子,石先生,现在连石大哥也扮演了,真是一人多相,才华横溢呀。 金旖晨一听,眼睛一亮,却把石中玉吓坏了。 常来常往的可以,若住在将军府,一来她环境不熟悉,暴露身份的危险大。二来慕容恪先火了,又以为她是去攀高枝,还有她的活路吗? 于是,她赶在金旖晨回话前连忙说,“这个只怕不好。金小姐英姿飒爽,不像会侍弄花朵的千金大小姐。咱们没有名目当然不好办,可是如果解释不通,还不如没有名目呢。” 金旖晨闻言,瞪了果果一眼道,“死丫头,馊主意一堆,正经主意一个没有。可愁死我了,你这么笨,将来可怎么办?” 果果涨红了脸,跺脚道,“奴婢是笨了点,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桃花盛开,喜忧参半 第八十章桃花盛开,喜忧参半 他突然很怀疑,让石中玉去接近金小姐,正顺了这小子的意记得那天晚上,石中玉对人家金小姐又搂有抱的,当时就起了色心了吧?他只注意到这小子和长天,却没留神别的。这小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或者是都喜欢?怎么没想到他可能男女通吃呢?记得很早前他在赌场洗钱,就是通杀的手段。 他不知道自己担心什么?既然他对金敬仕,呃不,金旖晨志在必得,就应该关心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不是和别的男人太过亲密的问题。可现在,他好像并不在意那个,而是石中玉有没有给那个野丫头占了便宜。 到底要拿石中玉怎么办?推给男人不行,推给女人也不行,留在身边更不行。要他怎么做才好?就像双手捧着刺猬,捧着扎手,放下心疼。为什么会这样? “人金小姐还留我吃饭呢,若不是怕殿下担心,说不定这时候我正吃山珍海味呢。”石中玉习惯性的拍了句马屁,随后又有点得意洋洋,根本没注意慕容恪的脸色,还滔滔不绝的讲起和金旖晨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以为慕容恪会愿意听,但其实慕容恪不愿意。在他看来,跟金旖晨在一起,石中玉明显更开心,所以他不爽。而当石中玉留心慕容恪不对头时,慕容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是不是自己有妞不能泡,所以心里别扭,最终导致变态啊。石中玉暗想。毕竟,金旖晨长得其实很漂亮的,算不上浓艳的美,或者是高贵冷艳的美,而是一种娇俏可爱,让人看了就想捏上两把,继而亲近的类型。 而且吧,金旖晨身材暴好,个子高挑,四脚欣长,以她的目测,胸部极可能得有C到D杯,若慕容恪娶到她,算是有艳福了。只是古代女子不喜欢曲线外露,她总是勒着,或者以衣服来掩盖。 想到这儿,石中玉立即跑回屋,拴好门,放养一会儿小白兔。真要命,长期这样压制自然生长,她能有B杯就不错了,其实照潜力看,她也能有C,不应该太差的。唉,这种女扮男装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其实,她渴望哥哥能来,带着她离开。 在慕容恪的身边,她实在太累了,就连此刻,也怕他会突然闯进来。 想到哥哥,她立即精神抖擞,死命忍耐了两天,就再度光临将军府。这时,她和金旖晨已经把裕王的贴身小厮要来学驯马之术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石中玉这回是从角门进府,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据暗中保护石中玉的孙福珩事后记载,当时盯梢的人不过七拨,已经算是非常少了。 继上回书,石中玉又讲了一段《倚天屠龙记》,陪着金旖晨和果果哀悼了一回书中的人物命运后,她被留饭。虽说人家金旖晨坐在桌子上吃,她坐在门槛上,就着小桌子吃,但因为聊到了哥哥,石中玉还是很开心的。 开始时,她只是夸将军府的饭菜好吃。随后就拐到马儿身上去,最后再转到哥哥那里就再正常不过了。 “说起来,阿旺哥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报答过他呢。”石中玉叹息着说。 因为当时在车里,这件事金旖晨和果果都没看到,但略听说过。此时石中玉一提,又添油加醋的细细描述一番,金旖晨和果果更大呼阿旺了不起。 于是石中玉又说,“阿旺哥这么本事,看起来还很斯文,怎么起了这么个土气的名字,就为了配上马夫的活计?” “那倒不是。而且你一定以为旺是旺盛的旺。”金旖晨说,“其实是忘记的忘,因为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呀。” “小姐,他根本是全忘了好不好?”果果在一旁道。 石中玉大为震惊。 在她考虑过的各种可能里,失忆也是其中一种。但她曾多么渴望,哥哥不认她,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或者正在做一件事,不方便说呀。 “为什么会这样?”她小脸雪白,惊讶和意外分外真实。 “这叫离魂症。”果果插嘴道,“小姐心眼儿好,给请了很多名医。都说,阿忘哥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的,但因为伤太重,伤了灵脉和心脉,所以忘记了所有的事。还说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给的奇迹。” “阿忘哥受过重伤?”石中玉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怀疑了,又问。 “是啊。”又是果果答道,“那时我们老爷正率部和外族蛮人打仗,其中一只船发现有个人漂在海上,就给救了上来。当时,还有半口气,差点给扔到海里去葬了。幸好随船的军医说人没死,就不能放弃,居然养啊养啊,给活了过来。老爷看他可怜,带回了府,等他能说话之后才知道他得了离魂症,可能这辈子也好不了了。老爷说,他可能是在海战场上给误伤的商家护院什么的,因为当时有一只商船误入,被敌军追赶得全船沉没,没有活口。小姐可怜他是无根的浮萍,加上阿忘哥武功高强,又会侍弄马,就求老爷让他当了马夫和小姐的保镖。” “阿忘哥好可怜。那是多久的事了啊。”石中玉假装无意的问起事发日期。结果,正和熙海海盗事件、也就是她重生的时候,在时间上相差不多。 有没有可能是哥哥腹部中剑后掉进海里,然后漂流到海战场去的呢?还有,这其中有很多疑问。照说,金敬仕这么在意女儿,不可能把她托付给来历不明的人,除非他经过多方的试探。而且,金敬仕为什么不怀疑阿忘的身世呢?一个气度如此高华的男人,武功又高成这样,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出身?那样,商人护院之说就不通了。这么轻易就把人放在府里,石中玉觉得有古怪。 总之,她非要接近哥哥不可。但,绝对不能让金敬仕发觉她的目的。可惜的是她不是阿忘的真妹妹,不然记得小时候的事,刺激他一下,说不定就能恢复记忆。倘若他永远也记不起来,她这个哥哥和失去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至少,她知道他活着。 “阿忘哥。”饭后,她蹦哒到马房,和阿忘学侍弄马儿。 “小玉兄弟,你来啦?”阿忘回过头对石中玉笑,害她差点掉眼泪。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照说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但可能内心深处就是把他亲人了,而且又失而复得,她对他的感觉真的很亲切。难道,是这身体的残留意识。 “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在两人刷马时,石中玉很小心地问。 阿忘摇摇头。 “很难过吗?”她又问。 阿忘想了想,手摸在心脏的部位,“不难过,就是有点害怕,怕有一天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个坏人。还有,这里空空的,感觉很奇怪。” 石中玉看着那张英俊而温柔的脸,突然想起她埋起的那个盒子。他们兄妹的身世,还有他们兄妹身上,肯定背负着巨大的阴谋。假如哥哥真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一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第八十一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石中玉脚下像安了弹簧,嗖的窜出,也紧紧跟上。 身后,以德大叫,“小兄弟,你欠我一两银子,下回遇到可要加收百文的利钱哦。” 谁理你,当假道士测字骗钱就算了,居然还要放贷若真如了你的意,倒像是帮你作恶 石中玉想着,脚下却不停。 她这新身体底子很弱,不过她当家丁的经历极大的锻炼了她的身体素质。果然是生命在于运动,她现在虽然还是瘦,但个子长得快,发育也不错,此时追起来竟然没被落下,能远远地看到前方的情况。 那道修长的身影是个高个子男人,从背面看不到脸,但身手灵活柔韧,应该是年轻人。他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水绸长衫,白绫裤子,峨冠博带,长衫广袖,颇有古代士大夫的风格,难为他身着这样的服装,在跑动中却能保证不被绊倒,而且姿态十分优雅。 直追出三条街,小偷终于被逮住了。人影憧憧中,石中玉瞄到那是个年轻乞丐,不知是不是跑动的缘故,脸呈菜色什么的倒是没有,反而面色红润。 她连忙快跑几步,可惜在距离几米远的时候,就见那古风版见义勇为男从小偷身上搜出她的钱袋子,而那小偷却借机挣脱,迅速跑走,消失在熙熙攘攘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物归原主。”古风男把钱袋子递给石中玉,“下回小心些,南城市面上有些不安定。” 哇,此人的声音真好听。其实倒不是嗓音,也不是词汇,但就是让人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受用。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魅力,骨子里散发的东西。 而且他说得对,太府都是大燕的国都、京都,一般京城的治安都比别地好些,但这些小偷小摸的事件却少不了,何况是在鱼龙混杂的南城呢。 “谢谢这位先生。”石中玉拿过钱袋子,道谢。 “举手之劳。”古风男淡淡的。 他的淡与慕容恪不一样,慕容恪的淡,带着一股子冷漠和傲慢的劲头,就算不理人也带着威压,这一位……淡得雅致、宁静,就像夏日雨后的空气。 “可惜叫小偷跑了。”石中玉望着无动于衷、见怪不怪的人群。 “我故意放走的。”古风男轻轻叹了口气。 石中玉吃了一惊,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借了。可古风男却平静地点头道,“偷儿也不过是为生活所迫,既然小兄弟没受损失,何必断了他的退路?” 若是慕容恪遇到这种事,大约会把那小偷丢到刑场上砍头吧,问也不会多问一句。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遇到任何事,总是情不自禁地拿慕容恪与他人比较。她不理解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态,难道是下意识的要找出慕容恪令她难以容忍的恶劣性?可至今为止,虽然她总是觉得别人都比慕容恪善良,可她仍然不能讨厌他。 “那样的话,他不是会去偷别人吗?”她忍不住反驳,“如果他偷的是别人的救命钱,兄台岂不是间接害人了?” “抓了他,也未必没有其他偷儿去伤害良民。”古风男仍旧云淡风轻,“我只是不想逼人太甚,三千大道,各有各的造化罢了。” 石中玉没回话,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道德问题的辩论上,毕竟这种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因为各人站的角度不一样,利益不一样,得到的结论也不一样,争论没有意义。 她只是侧过头,仔细打量起古风男来。 大燕风气开放,太府都气势恢弘、有容纳百川之势,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大唐,所以来往太府都的人行行色色,穿着打扮很个性化,如果是现代的话,可以说是街拍宝地。说白了,太府都就是这个异时空的国际化大都市,什么人、什么事都有,百姓的容忍度很高。 眼前这一位,穿着打扮很有魏晋之风,名人雅士的做派。照理,古代男人不束发,不戴冠就出门是很无礼的表现,但在太府都就没这个禁忌。有的玩酷耍帅的年轻人会散发,连慕容恪那家伙冒充妖道时,也是散着发的,平时也偶尔会不梳起来。 有一次,他甚至就随意拢着发上朝去了。不过那是他又在挑战当今圣上的底限,而事实证明,皇上的容忍度也相当高。虽然当朝大臣好几位当朝痛斥裕王殿下之放浪形骸,皇上就有本事装着没听到、没看到,还打着太极把事情硬生生忽略掉。 此时的古风男也散着发,精致的五官,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肤色,搭配着随着微风轻拂的墨黑发丝,有一种撩人的美丽,引得过往女性行人,无不侧目。令石中玉得意的是,她虽然只穿着普通的文士服,不起眼儿的山茶灰颜色,但如玉美少年的风姿也不可忽视,年纪低于十三岁的少女,偷看的其实是她。 不过,她对古风男倒没怎么着迷。毕竟,天天对着慕容恪的妖孽脸和健美身材,有几回还见过完全无包装版的,她已经有了超强的免疫力。有一种名为慕容恪的烈酒垫底儿,她怎么还能再醉倒在别人的石榴裤下呢? 但不得不说,古风男和她的哥哥,现在叫阿忘的马夫都是一品美男。裕王府里那个,是超品。没办法,妖孽不可能降生太多的。 “总之谢谢兄台啦。”石中玉拱了拱手,看天色将晚,又道,“不知有没有那个荣幸,请兄台吃顿饭,表达一下谢意呢。” 最近她身为裕王殿下的泡妞大使,经常早出晚归,慕容恪几乎不闻不问,她也乐得自由行动。而人家帮她追回来三十两银子,于情于理,也得意思一下才对。 再说了,吃个饭顶多用个半两银子,找个普通的饭馆可能还用不到,如果要掏谢仪,那一两银子都不好意思出手,何况半两。算起来,还是吃饭合算,毕竟她也有吃,十分省钱。 她本以为古风男会推辞,一般人不都会这样吗?她甚至想好了下面的劝说词,哪想到古风男点了点头道,“相请不如偶遇,如此也好。”在看到石中玉略愣了下的神情后,又浅笑道,“小兄弟一定纳闷我为什么不客气一下?” “没有啦。”石中玉摇手,有点尴尬的否认。 古风男毫不介意地道,“我无意中帮了小兄弟一把,本不曾图报,不过看小兄弟是个知礼的人,我若不接受谢意,只怕你心里会久久放不下此事,倒不如全了礼,以后江湖再见,两不相欠,彼此又坦然,岂不是好吗?” 石中玉笑笑,也不回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前方带路。 她觉得古风男行事独特,这种人一般都有点傲气,她也不必婆妈了。或者也可以说,古风男很懂人的心理,别人欠你,会感觉不爽,你欠别人,得加个更字,真不如两清了的好。再或者说,古风男是个格外体贴别人心意的人,在随后的相处时光里,她更感受到了这一点。 比如,他会似乎无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二章直接崩断门闩 第八十二章直接崩断门闩 和张秦说得投机,不知不觉的,夜色浓了起来。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石中玉对很多事一直不懂装懂,其实心底积存了不少疑虑。此时,假装无意地询问起来,从张秦那里知道不少事,心底不禁敞亮。但当她发现时辰不早,又连忙告辞,约好了以后有机会在西山堂见。因为聊了半天才知道,张秦居然是西山堂的常客。 可就算她紧赶慢赶,还雇了最快的马车,回裕王府时也过了闭府的时辰。正在那儿捶胸顿足的遗憾大燕没有电话,不然电过去叫蛐蛐来偷偷开门,孙福珩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 “孙管家”石中玉想也未想就扑上去。 此时在她眼里,孙福珩显然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以她目前的财力来说,在外面过一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还能住上客栈的豪华房。不过夜不归宿的事若被慕容恪知道了,板子就算不落下来,她也没有好果子吃。所以,绝对绝对不能外宿。她不敢。 “小玉,你怎么在这儿?”孙福珩皱眉问,还略略表现了一点惊讶,演技极其精湛。 其实他一直跟在石中玉后面,她做过什么,他全部一清二楚。就算现在“偶遇”,也是为了解围。唉,当个暗卫可真难哪。特别是,还不能让迷糊的某位发现。只不知,殿下听到小玉和张秦相处融洽的共处一晚上的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偏偏,他不能撒谎。 “帮殿下办事,回来有点晚了,正愁进不去呢。”石中玉情不自禁地拉住孙福珩的袖子。 “帮殿下办事吗?是自己玩得高兴吧。”孙福珩心道,嘴上却半点不说,只点了点头,随便打了个呼哨。 他们平时走的都是后街的东角门,有专门人看着的。石中玉还以为是平日看门的婆子来开门,没想到竟然是四大铁卫之一的林特站在门里,不禁感觉奇怪。但慕容恪平时的古怪行为太多了,她也没特别关注,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溜走了。 孙福珩别有深意看了林特一眼,“这么快?”他意思是,林特来得快。 林特却摊开手说,“明明是太慢了。” 孙福珩知道林特说的“慢”不是自谦速度,也不是指他来得慢,而是他暗中保护及监视的某人回来太晚,于是他叹了口气,大步往小道场走出。早上他出门时,殿下说过会在那里处理公事,那么他就不必到久思院去。 他不明白殿下是什么心思,但殿下既然让石中玉帮助谋娶金将军的女儿,又为什么这样不放心,每天坐立难安的等待呢?是真的想娶金小姐为妻,还是…… 石中玉这小子真是长得越来越女人化了,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再这么下去,殿下当真转变了兴趣也说不定的。不行哪,必须得想办法拦着,不然怎么对得起先皇后娘娘。 咬牙切齿的想着,人已经到了小道场外。孙福珩侧耳细听,听到茶杯落桌的声音,连忙进了屋。那声音表明殿下在等他,容不得他犹豫。而且他也决定了,就算现在闹腾得厉害,他也要实话实话,毕竟如果殿下生了石中玉的气,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就疏远了。 说句托大的话,虽然他地位低,却一直跟在殿下身边,别人不了解殿下,他却了解。殿下是个傲性的,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在意过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石中玉是头一个。 照这个架势……是最后一个也说不定的。 “金家又留饭了?”孙福珩才进来,慕容恪就问,随后讽刺地笑道,“这小子很会混饭吃啊,居然这么快就讨了金小姐的欢心。” “这样对殿下有利。”孙福珩中肯地说,“最近因为小玉去找金小姐,金小姐推了不少豪门女眷的请约,最近消停得很。” “他倒是尽责。”慕容恪不置可否。 “不过今天没留饭。”孙福珩硬着头皮往下说,一五一十的,力图不错过任何细节,“小玉去了西山堂,跟那里的老板苏仪密谈了会儿,出门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又聊了会儿,然后遇到小偷,钱袋子被抢走了。” 慕容恪挺高兴。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只要遇到狼狈的事情,他就很开心,不管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在他面前。还有,他很喜欢,非常喜欢,确切地说是特别特别想欺侮那小东西,可若有别人欺侮,他就想杀掉那个人。 “那小子那么爱钱,又刚被罚了三年的月银,一定气得跳脚。没哭吧?”他轻扯着唇角微笑,但说到最后一句,心里微微扭起来。 他不熟悉那种感觉,是心疼?还是不舒服?难道是因为晚饭没吃,饿得胃疼?哼,是哪个贼这么大胆,明天就上疏皇上,要求整治京都治安,他亲自督办 “倒没来得及哭。”孙福珩深吸了一口气,把石中玉遇到张秦,然后一直和张秦吃饭到很晚,以至差点进不了王府的事说了。 慕容恪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并没有像孙福珩预料的那样发作起来,只沉默了半晌道,“不用管,只要没人想不利于他就行。毕竟,对付他就是对付本王。”他给自己找借口,很方便。 事实上,此举就是要保护石中玉,至于别的……他忽然很想看那小子如何面对突然拥有的一切,想看石中玉在八面玲珑、春风得意的时候,还会不会对他忠诚。可是忠诚?那小子似乎从未有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石中玉到底是个什么主仆关系,怎么好像他在侍候石中玉似的,而不是相反。 “若有人想对石中玉出手,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什么后果,格杀勿论”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不必让石中玉知道,只要他每天全息全影儿的回王府来就行。”每天等到那小子回来,他的心才能落在肚子里。 这是何苦来哉?孙福珩暗想,嘴里却应了声是。 “他到西山堂去干什么?买书?”慕容恪又问,很好奇石中玉喜欢什么书。或者,他的书房也可以放点新籍,平时当消遣嘛。 “没见小玉买书,甚至没有翻看。”孙福珩道,“他们似乎有事要谈,可属下离得远,并不曾听到说了什么话。” “你说他有钱袋子?”慕容恪突然发现这个细节,“小玉不是没钱?那钱袋子,难道是西山堂的苏仪给他的?” “很可能是。”孙福珩抬起头,“小玉进西山堂时,身上还没挂钱袋子。可出门后,腰间却是鼓鼓的。不然,小偷也不会盯上他。但是殿下,那小偷来得古怪,以属下的经验来说,有点不太正常,只是属下暂时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不用猜了,肯定是做的套儿,让那傻小子自己往里钻。”慕容恪略想了想就冷笑道,“想那张秦是什么人?玉顺馆的头牌花旦,等闲人不放在眼里,那个时辰又怎么会在南城乱转,应该准备夜戏了吧?再者,这也太巧了,倒像是戏文。只是这么烂的戏,本王好奇到底是谁编出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三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第八十三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写一封信,给……金小姐。”慕容恪的语速缓慢,略歪过头,似乎有些迟疑,有些不确定。又似乎……有些其他情绪。 “殿下,这样做……恐怕不太恰当吧?”石中玉很吃惊。 虽然风气开放,但未婚男女私下捎带书信也是于礼不合的。何况,还是皇子贵胄与高门闺秀之间?当然啦,这位裕王殿下是一向任性妄为惯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做得出。但人家金小姐是个正常的姑娘,若感觉受到羞辱,生气是最轻的反应。若真的恼了,把她打出将军府并不允许她再进入可怎么办? 金家是不可能去找慕容恪麻烦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拿她这个裕王的贴身家丁出气。修理她就是打慕容恪的脸,这样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不会太得罪人。 那她不是太倒霉了?其实,受点气倒在其次,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怎么办?还有很多事情,很多秘密需要她一点点揭开。重生了,她不能稀里糊涂的活啊。 但是,她从没见过慕容恪这种迷惑的神情,那纯粹邪恶的眼神竟然掺杂了一丝脆弱,害得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差点冲破胸膛。 淡定淡定美色当前,就好比身处缺氧的地方,心跳不正常是正常的。她对自己说。 “你不用管,只写你的就好。”慕容恪的眉头皱得更紧,觉得就这么站在石中玉面前,呼吸有点不畅快。特别是石中玉才洗过澡,浑身上下透着那么鲜嫩可口,一头湿漉漉的柔发随意披散在细弱的肩膀上,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可爱的姑娘,令他想冲过去,抱在怀里。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还是应该少见面。不然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不能控制自己,做出那些让他恶心的事来。 至于还有那个金旖晨,娶进来会有诸般好处,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据孙福珩禀报,金小姐与石中玉相处融洽,这样的话,石中玉以后就能长期留在身边了吧?金氏是正妃,将来掌管王府内宅的人,她和石中玉关系好,就不会伤害那小子。他也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而且石中玉更不必离开王府,远离他的视线,到没有他保护的府外去生活。 而他有了正妃,那些觊觎他的、以及还没有站队的人就老实了。他得到金敬仕的助力,不管他动不动,反正东宫是不敢妄动的。还有,金小姐身份地位足够,赵氏会消停些。 看,娶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而已,就能得到这么多利益,太划算了。况且东宫也在为长天谋娶金旖晨,他怎么能输?只不过叔侄两个同求一女,说出来荒唐难听,一切全在暗中进行而已。但,他的骄傲仍然令他不愿意自己输给东宫。 只是不知为什么,明知道娶了金氏女有那么多好处,他的心里却还是不情愿,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总想着甩手不干,带着石中玉到那个城外的小庄子上,透口气。 所以,写信什么的,就算是试探金旖晨吧。若她发了火,不愿意与他结亲就算了。那样他也算努力过,只是没有成功而已。他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小心翼翼?笑话只要长天不娶金氏女,别人谁娶她还不都是一样。 至于助力,他自有别有方法。 再至于石中玉,有孙福珩暗中保护,没人动得了这小子一指头,就算在将军府里也一样。 “什么内容呢?”石中玉忍下心头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觉,犹豫半天才轻声问。 “情诗,会写吗?”慕容恪想背转过身去,却没有成功。 石中玉满头黑线,外加冷汗淋漓。私相授受就够可怕了,还情诗?这不是明显**人家金小姐吗?好好的求亲,双方地位都高贵,成就了,就是一段佳话?为什么要搞得这么不光明正大,倒像要带好人家的女儿私奔似的。这个慕容恪,到底是什么口味呀。 “我只会写字,不会做诗呀殿下。”她也没办法阻拦慕容恪,只得消极抵抗,“不然,您做好诗,由我来代笔。又或者,您自己写才见诚意,我帮着传递就好。”如果笔迹什么的全是慕容恪的,她受到的牵连就不会太大吧? 虽然她图画造诣差,但欣赏力却是足够,因此知道慕容恪画得一笔好画。事实上,大燕国求裕王殿下一画之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且他满腹诗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兼之能过目不忘,实在是老有才了。可偏偏从没见他写过字。 难道,他的字比画更珍贵,一定千金,平时难得吗? “你写。”慕容恪简单的蹦出两个字。 平时精明狡猾,但关键时刻其笨如猪的石中玉根本没看出慕容恪有点不对劲儿,只得无奈的点头,“好吧,只要殿下不嫌弃我的字就行。但是诗,您得自己做。” 慕容恪垂下眼睛,看向盘坐在床上、很不守礼仪却还浑然不知的那个小家伙、那个扰乱了他的心的人。曾以为,自己的心脏位是空的,哪想到居然他的心还在,而且是被这个可恶的小家丁找到的。 诗?情诗?他望着眼前的小家丁,感觉胸中有一种没有规则的热流在四处窜,令他全身僵硬,大脑也僵硬,难受极了,真的想做诗抒发,可又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了半天口,仍然只是目光盯在石中玉身上,不能错开。 好几天……没见了吧? 石中玉默默等待慕容恪的诗作,可半天了,没听到一点声音,反而感觉他的目光像点火一样,把她全身都烧起来了。她好热,但又不能掀开被子,于是不自禁的有些烦躁,却又不能大口呼吸,而屏住呼吸的后果就是更加冒热汗,脸蛋儿渐渐红了起来。 “殿下。”她不由得催促。 慕容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往床前走了一步。 距离的接近惊吓到了两个人,慕容恪迟疑了,死死站在当地,力贯双腿,仿佛不这样,他就不知道自有意识的脚会带他到哪里。 “诗也你做。”他闷闷地说,甩开头,终于转过了身。 “可是我不会做呀。”石中玉暗舒了口气,感觉紧绷的空气松泛了些,“要不……我听别人背过几首情诗,如果殿下不嫌弃,拿来用用也未必不可。” “谁做的诗?” “没名气的人啦。”对不起李白、李商隐、还有杜甫、白居易、苏轼等等的老几位,偷了你们的诗词,还要诬蔑你们的名声。不过穿越女卖弄诗文是第一规则,没想到我石中玉今天也不能免俗。 “念来听听。”慕容恪的声音仍然很闷。 石中玉想了想,念了李白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一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四章裕王殿下的小秘密 第八十四章裕王殿下的小秘密 全是黑豆豆 亲爱的裕王殿下写在纸上的,没一个是能认出的字体,整篇的黑疙瘩 难道,他不会写字?堂堂的七皇子,天下间没有他不能做的事,一个天纵奇才,居然不会写字?可是,他读与画都没问题呀。这是怎么回事? 石中玉目瞪口呆。 慕容恪同样目瞪口呆,同时还很恼火,但更多的是羞愧和悔恨,以及无地自容。 长年习武,他的耳力不会如此弱的,但因为那两句诗,一颗心就像放在干锅里烧似的,居然没注意石中玉走近,直到他一直站到书桌前来。 这小子不好好睡觉,干什么来了?为什么半夜会跑来?这下子,那不能告人的小秘密,全被石中玉知道了。 两人就那么互瞪着,一动也不动,全震惊于这个事实之中。 半晌,石中玉绕过书桌,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从侧面、拦腰抱住了慕容恪,即细心而妥帖,又保证自己的关键部位不要被碰到。 慕容恪真的很可怜啊,为了自尊,苦苦保守着这个秘密。他是那么骄傲的人,这种情况一定让他格外鄙视自己,羞于启齿吧? 其实这只是书写障碍,发病率相当之低,是脑子中某根神经发育不好,明明知道字是怎么写的,阅读也没有问题,手脚四肢也正常得很,甚至还可能是文学奇才或动手强人,可就是落笔时,笔画无法成形。 这种病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就可以克服,但在古代,恐怕又会被披上迷信的色彩,继而妖魔化。比方说慕容恪是妖孽,身为非人类,自然是不能写字的。也许,慕容恪本身对自己也有种种怀疑,那么他的心理岂不是更痛苦吗? “这样巴结也没用。”慕容恪突然开口,因为要控制颤抖,身子绷得笔直,“你知道了本王的秘密,必须被杀人灭口。”他强迫自己强硬,不然就无法面对这种突发状况。 他小时候写不出字,急得撞墙,以至头破血流,还因为苦苦练习,手指差点废了。他不是不肯努力,可就是做不到写出一个完整的字。于是,从小到大都只能以各种顽劣为借口,找人代笔。今晚,他太想把胸中那股抑郁之气发泄出来,结果……仍然如此,还被石中玉看到了。 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他自己,还有故去的母后。如今石中玉也知道了,他要怎么办呢?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人知情,否则他会倍感羞辱。 “殿下。”石中玉轻轻笑,却丝毫让慕容恪感觉不到嘲讽或者害怕,“我打破了您的御赐茶具;我们的蛇果之约到现在也完不成,那棵苹果树根本就没有发芽过;我知道您沾一点酒就会醉得不省人事的底细;现在再多一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被灭口,我早死了八百回了。” “你以为,本王不舍得?”慕容恪语带威胁,却仍任由石中玉抱着。 “您当然舍不得,到哪找我这样贴心的好小厮,聪明伶俐、大方忠厚、诚恳好学、人品高贵、长相好、性格好、态度好的三好家丁哪。” 听石中玉这么大言不惭的夸自己,慕容恪被撞破秘密的慌乱和羞耻感降低了不少,冷哼了声道,“你这是同情本王喽?” 石中玉拥抱慕容恪,不过是一时的心疼,时间久了就陷入尴尬,继续抱也不是,放开也不是,此时借机跳步后退,摆出夸张的样子道,“殿下,我为什么要同情您,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好不好?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可您倒好,生的病都与众不同,透着那么一股子不凡,我有什么好同情您的。您不知道,我多么想得点奇怪的病,好让我看起来也特别点,比如夜盲症或者先天性心脏缺陷什么的,就是一到晚上就看不到东西,或者受点刺激就昏倒,那有多凄美啊。” 慕容恪愣住,平生第一次不知要如何回答别人的话。 他盯着石中玉,企图看到石中玉流露出的一点儿轻蔑和嘲笑,可是根本没有。反而石中玉一脸的羡慕和惊叹,好像他这个毛病是多么了不起的本事似的。本来,这个秘密是压在他心里的山,可为什么让石中玉一说,倒像是他得到上天眷顾似的? 这家伙还说他自己不特别吗?他很特别了,特别的反应,特别的看待,特别的……让他的心底升起莫名的情绪来,又软又热,把他缠裹得动弹不得。 当初,这小子看到他背上的烧伤,没有害怕,而是惊叹伤口的美丽,还提议让他去纹一条龙。现在这小子没有鄙视他不会写字的事实,竟然妒忌得不行似的。 而他……居然相信了,曾经认为那么可耻的事,突然一下子就云淡风轻起来。 “你说,这是病?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还会医术?”因为略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慕容恪转移话题。 “嗯,我小时候听外国的大夫说过,但能得上这种病的人很少哦。所以殿下,您真的是很独特的人。”石中玉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听说是脑子里有根筋不动了,如果想恢复,也不用急,慢慢训练就会好。如果是我,我才不要治好哩,缺陷让我与众不同。” “真的?”慕容恪仿佛看到了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A href=“//.caizige./file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五章三足鼎立 第八十五章三足鼎立 在大燕的国都……太府都表面上的平静和繁华下,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就临近年关。 裕王府的大小事宜由侧妃赵氏管理,所以再忙碌的景象也与石中玉无关。毕竟,她是裕王殿下的贴身小厮,只听从慕容恪的命令,旁人支使唤不得。 奇怪的是,两个月来,慕容恪也早出晚归,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样……也好。 有诗为证嘛: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看不到,自然就不想。但是到底真的想不想念,干脆忽略掉这个问题。至于做梦梦到的……当然不算 石中玉这样对自己解释,觉得只要下定决心,就不会陷到那个深不见底的坑里去。而且她是个好家丁,就算慕容恪一直没有召她侍候,她也尽职尽责的做好泡妞大使的工作。 经过两个多月的接触,她对金旖晨有了相当的了解。 金小姐的性格具有两面性,一方面是内心本质,可能母亲早逝,又长年和行武的父亲在任上的缘故,金小姐的心性自由,行事往往不拘小节,也不太守大家闺秀的规矩、不在意地位身份什么的,可算得上真挚自然。比方,她现在是个“男人”,地位是奴仆,但金小姐却自然的和她结交,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可是另一方面,倘若金小姐愿意,她就能圆滑世故,办事滴水不漏,跟每个人都不远不近的,还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显见,这份为人处事的功力,是长年训练的结果。 石中玉先前还羡慕金小姐有个宠爱、纵容她、思想开明的父亲,在这个封建年代可以允许女儿自由择婿,但相处下来她就发现,金敬仕对女儿的诸多苦心栽培,肯定不是让她进入平民小户的。也就是说,这个择婿的自由是有底限的。金小姐必定要嫁入豪门,只是哪一个豪门的问题。 而自从金氏进京,觊觎金小姐的皇亲贵戚、世家子弟不可谓不多,但两个多月下来,竞争者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慕容恪本身没有举动,也没有派人上门提亲,但他的贴身家丁,也就是石中玉频繁出入将军府、并深得金小姐喜爱、差不多已经成为金小姐玩伴儿的消息不久后就传遍京都。这件事很说明问题,谁不知道裕王七殿下和他的贴身小厮有一腿?这样重要的人物亲自出马,表明了慕容恪对金小姐兴趣浓厚。毕竟金小姐是自主择婿的,讨了金小姐的欢心才是关键。而以慕容恪的凶残霸道之名,又有谁敢跟他抢?指不定他当街一剑把人杀了,回头皇上派他上北魏边境溜达一圈,这事就糊里糊涂的揭过了。 唉,国之不国,法之不法,老天降下这种妖孽,实乃大燕之祸啊。很多人这么议论,却没人敢说出口。 好在,还有敢和裕王殿下叫板的。 其中之一是皇上的宠臣,一等勇毅公甘铎。这位三朝老臣为其孙甘绍廉向金小姐求亲,其意甚诚,多次拜访将军府,全太府都的人都知道。而甘绍廉也确实是青年才俊,年方二十,是前科的状元郎。加上甘铎的儿子、甘绍廉的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甘家满门是文武高官,家世显赫,背景深厚,绝对的高门大阀。论势力,竟不输于裕王多少。而且,甘铎为人刚正,与裕王殿下多种不对付,若不是皇上压制,可能早起了很多回冲突了。所以这次,是断不会退让的。 其中之二,就是当今东宫掌主,皇太孙慕容长天。本来东宫行事低调,也不愿意爆出叔争妻的丑闻,可皇后和太子妃多次表明对金小姐的赞赏,还屡屡请金小姐到皇宫和东宫去觐见,明眼人一看也就懂了。 有这三个强大的求亲者存在,其他人根本没戏,所以都很眼色灵活的撤了,改为以一种看戏的态度观望。到底金小姐这只鹿死在谁的手里,结局难料,据说地下赌庄为此还设下了盘口。 慕容长天:东宫之主,地位正统,年少英俊,温柔端方。 甘绍廉:青年才子,文采斐然,世家名门,前途远大。 慕容恪:文武全才,圣眷正隆,出身高贵,大燕第一高手兼第一美男。 经精密分析,三家的赔率差不多。 “你们忘记分析一样……裕王殿下的贴身小厮。”开盘口时,有一个经常流窜于市井的假道士曾经在外围嚷嚷了个遍,“据贫道夜观天象,那小家伙可是左右局势的关键呢。事情的结局如何,可都在他的身上。” 不过没人理他。 这种高门贵胄间的争斗,凭一个家丁再受宠,也终究是个下人,是个玩物,能起得了什么作用?三足鼎立啊,大燕国,特别是太府都好久没有这样的盛事、这样的全民性娱乐了。 在这场能左右大燕国热力的亲事竞争中,各位当事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外面的会议,不过却全部都很沉得住气。至于石中玉,她假装不知道,而金旖晨则完全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从这方面看,金小姐实在是个洒脱的聪明人,不过她偶尔莽撞地行事作风,却也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因为她本质纯良,甚至大大咧咧的,但外表的保护层启动起来的话也相当完美就是了。 过了年,金小姐就十七岁了,但她似乎对现在的状态很享受,没有急于选谁或者弃谁,也没有要快嫁人的意思,日子过得挺逍遥。若说她有什么反应,也就是和石中玉相处融洽,两人共同话题很多,假如不是因为石中玉的“男儿身”,简直就是把石中玉当闺中密友了。因此外界有传,在求娶的争夺战中,裕王殿下稍稍领先。 “金小姐对咱们殿下到底是什么态度啊?”有一次,向来沉默寡言的孙福珩也忍不住问。 石中玉只耸了耸肩,因为她无话可答。 第一次把情诗送到金旖晨手里时,她的反应出乎预料,即没有生气,也没有羞涩,而是大方地表示了对《秋风词》的赞叹,说了句,“没想到裕王殿下还有如此文采。” 石中玉哀悼了下李白同学,接着笑道,“我活了快十六年了,就没见过比我们殿下更出色的男人。若错过了,只怕得后悔死。” 她当然向着慕容恪说,但其实心里也很矛盾。私心里,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A href=“//.caizige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六章该我上场了 第八十六章该我上场了 石中玉犹豫了。 就她本身而言,她很想去。试问,哪个人不想免费度假呢?可她是卖身给裕王府的人,某一位同学不点头,她不敢随意做决定。而那一位好几天不露面了,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谢谢金小姐,可是我家殿下没有发话,我不能做主。”石中玉婉拒,说实在的,心里很遗憾。 “这没关系,我写封信给裕王殿下,就说把你借我用几天。他那样慷慨,怎么也不会拒绝的。”金旖晨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慕容恪派石中玉频繁来往于将军府,她如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说还有那些大胆到无礼的情诗可以说明问题。开始时,她也曾戒备,随后就发现与石中玉特别聊得来,也就放下心防。 本质上,她是爽朗大方的人,并不介意想娶她的人用手段。世间之事,想得到,可不就得用些法子吗?何况,石中玉小小家丁,受命于人,只要不做出损害金府的事,她不必小肚鸡肠的瞎猜乱想。而慕容恪既有心博得她的好感,就不会拒绝她的小小要求。 “那就多谢小姐给我这个机会,见识下皇家园林了。”石中玉一听就乐了。 虽说慕容恪本人为求娶金旖晨没卖什么力气,但两个多月来也没改变主意,这说明他是铁了心要结这门亲吧。那么,他应该会很愿意她多和金小姐接触。就算是这事办得不伦不类,让她一个贴身家丁代为泡妞,但现代有句话说得好:态度决定一切。 金旖晨见石中玉答应,立即兴兴头头地去写信,又打发人快马送到裕王府。这边厢,远行的准备也快速完成。既然太子妃的邀约不能推辞,玉带山之行在前几日就已经开始筹划,此时一声令下,随行者各就其位,约摸大半个时辰就万事具备。 “裕王殿下不在府中,但赵氏侧妃做主,允许石中玉陪伴金小姐。”送信的人回话说。 慕容恪失踪了几天,石中玉知道,但是否把她借给金旖晨的事应该由孙福珩说了算啊,为什么赵碧凡要插一脚?石中玉心头略有不安,但很快也就扔到脖子后面去了。 赵碧凡最近很老实,虽说对此不能大意,但想来赵氏是为了博得闲名,才客客气气对待金旖晨,那么,就找不出她的错来。其实想想,又觉得这个赵氏即可恨、又可怜,丈夫泡妞,她还要表现出大方、甚至是欢迎的态度,这样憋屈还没憋出病来,赵碧凡的身体还真是不错的。 “阿忘呢?”金旖晨一边系上玫瑰紫羽纱面、狐狸皮里子的连雪帽斗篷,一边随意问道。 “要阿忘哥哥一起去吗?”果果瞪大眼睛,“太子妃前儿交待了侍卫来,就在咱们家前面院子候着,再加上老爷分的一队私卫,人手尽够用了。再说,天就要下雪了,马厩那边需要人照料,小姐到皇庄上也骑不了马,带阿忘哥哥去做什么?” 石中玉心里一揪,继而生出些期待来。 这两个月,她不仅和金旖晨及其身边侍候的人混得很熟,更在她有心为之下,和阿忘,也就是她的哥哥相处甚欢。虽然这身体内的灵魂已经换了,但血缘这种东西分外奇妙,她自然而然地对阿忘产生依恋,一种最亲近之人的温柔心情,阿忘对她也比对其他人更好,更接近。偶尔有几天不见,似乎还怪想她的。 果果曾说,阿忘到金府很久,也不见他对其他人那么亲切自然,好像完全不防备似的。 她笑说这是缘份,人与人之间就莫名其妙的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感情,白发如新、倾盖如故就是这个意思。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怎么回事,那是剪不断、割不开的血脉之连。 但是她无奈的发现,阿忘确实失忆了,所以她还是无从知道自己的身世,真正的姓名是什么,为什么被追杀,那个她埋起来的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她很失望,不过当她无意间看到阿忘健美的腹部上那狰狞的伤口,瞬间就想开了。她本来应该死了,上天却给她机会重生。她本来应该孤独的一个人,现在却有了个哥哥。贪心不足蛇吞象,她再不满意会遭天谴的。 忘就忘了吧?或者,这是老天让他们兄妹一起重新开始。 “恕小的多嘴。”石中玉见金旖晨有点犹豫,连忙插话,“马厩里也不是阿忘哥哥一个人当差,如今马儿都健康,不是少了他就不行的。倒是小姐,出门在外当然人手越多越好啊,阿忘哥哥武功那么好,自然留在身边是正理。”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金旖晨点点头,“虽说雪天不宜骑马,但皇庄中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若雪厚林密,说不定也可以骑一骑的。放眼全府,还有比阿忘更会侍弄马的吗?带上他去,叫他快准备。” 果果扑哧一声笑出来,“又不是小姐,那有什么好准备的,叫他一声就行啦。” “总得穿上点厚衣服。”石中玉抢着道,“霜前冷,雪后寒,万一着了凉就麻烦了。果果你好生照应小姐,我去叫阿忘哥哥吧。”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金旖晨,见后者略一点头,立即往安置在后院的马房跑。 果果看着石中玉的身影,目光一闪,凑近金旖晨,低声道,“小姐,小玉哥哥对阿忘哥哥是不是太热络了呀。” “你想说什么?”金旖晨白了自己的贴身丫头一眼。当她做些胡闹淘气、不管不顾的事情时,这个丫头总和她在一处的。但论起心思灵敏,却也不差。 “奴婢听说,小玉哥哥和裕王殿下的关系……很亲近很亲近。”果果斟酌着词句。 “你是说,小玉是裕王殿下的男宠?”金旖晨一笑。 “嘘,小姐,您小声点,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果果差点跳起来,捂住金旖晨的嘴。 “别人做得,我就说不得吗?”金旖晨无所谓的摊开手,“上回不告诉过你,小玉不是那种人。虽然他提起裕王殿下时,神色总有点不自然,但我感觉,他们不是那种关系。这事,我也直接问过他。” “那说不定,是他爱慕裕王殿下,可裕王殿下不好男色。所以,他也有可能看上了阿忘哥哥……”果果不服气的道。 “你也总围着阿忘转,难不成你也看上他了?”金旖晨斜了果果一眼。 果果毕竟才十四、五岁,闻言大羞,跺脚道,“奴婢好心提醒您,您还来编排奴婢真真好人做不得了,哪有男人家对男人家那么热乎的?哼,奴婢不跟您闲磕牙,好多东西要带,奴婢看那起子小蹄子忘记了什么没有。” 金旖晨一直笑眯眯的,不露出半点异色,而等果果的身影远去后,却情不自禁地迈步到院门处,望着马厩的方向,若有所思,神色复杂。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大队人马从金府的角门处出发。 金敬仕自上朝后还没回来,好在此事是早就商定的,金旖晨不必重新回过。一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七章世上只有哥哥好 第八十七章世上只有哥哥好 到玉带山脚下的时候,天上开始飘下零星小雪。因路湿滑,石中玉等一行人到了名为明月宫的皇庄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远远望去,明月宫灯火通明,倒真似阴云笼罩山间的一轮明月,在这落雪漆黑又寒风呼啸的夜晚,让人陡升出亲切温暖之意来。 显然,已经有贵人住进了明月宫,沿路的两侧,时而会有侍卫盘查,当确定是金将军的女儿前来,立即有人前去禀报,道路也畅通无阻。事情很明显,东宫的人把金旖晨视为贵客,求娶之意愈发真诚。 “太子妃殿下和皇太孙殿下也是才到不久,正在安顿,特意派老奴前来迎接金小姐,带您到紧邻正殿的侧殿先住下。”才进明月宫,一个老太监就迎上来,殷勤地说,执礼甚恭,“太子妃殿下说,请金小姐略事休息,随后与太子妃殿下和皇长孙殿下一起用晚膳。” “有劳公公。”金旖晨不卑不亢,瞬间就从一个胡闹的野丫头,变成端庄的贵女,虽然冒雪前来有些狼狈,却仍然带着雍容的气质。 石中玉不禁赞叹:再穷不能穷教育啊。看这范儿,就算是未来的皇后也当得起。 “哪敢当金小姐一声劳烦。”宫里的人惯会看人眼色、见风使舵,眼见东宫待金旖晨不一般,态度就格外谦恭,笑嘻嘻的前方带路。 明月宫两侧的风雪长廊格外宽大,但毕竟是皇家之地,就算石中玉一路行来,冻得浑身哆嗦,也不敢溜着墙根,以避寒风,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队伍最后,低头缓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金旖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处宫室道,“那边也有贵客住下吗?” 她指的地方是地处明月宫的西南角,有点偏僻,但灯火明亮。隔着层层风雪望去,遥远而不真实的感觉扑面而来。 “那边是裕王殿下住的。”那老太监道,“裕王殿下头几天就来了,比太子妃殿下还早哪。” 石中玉闻言一愣,差点抬起头来。 慕容恪失踪好几天了,害她还有点提心吊胆,原来是到皇家园林来享福了。他的四大美婢也同时不见人影,想必是随行于他吧。 蓦然,石中玉心头发酸。但转念一想,慕容恪如何,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只是个家丁而已,而且决定远离他。那么,这样拖拖拉拉的最没有意思。 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可以平静自处的。 她暗中用力点头,却冷不防打了个寒战,感觉身上都冻透了,就算抱个火炉子也暖不回来似的。正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过来,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略侧过头,发现是走在她前面的阿忘,心头立即舒缓起来。 唉,世上只有哥哥好。别人,就忽略了吧。 “待会儿就好了。”阿忘低低地道,牵着石中玉,继续跟着队伍走。 而就在他们一行人进入明月宫的时候,太子妃正教育他的儿子,皇长孙慕容长天。 “你必须娶到金旖晨。”太子妃严肃地告诉自己的儿子。 太子妃今年才三十五岁,却因为没有保养好而早生皱纹,只依稀间看得出当年的美貌。她身上穿着藤青色曳罗棱裙,月白色小羊皮对襟外裳,高盘的发髻上只插一只赤金凤尾钗,随着她头部的转动,上面的红玛瑙流苏轻轻摇晃。 对于一位太子妃来说,这装扮并不算华丽,但自从太子故去,她一直以简朴为主,往日里在家戴的,都是素银的首饰,此举,深得当今圣上和皇后的赞许。 “母妃,儿臣还不想成亲。”慕容长天闷声道,眼前突然浮现出石中玉的娇俏模样来。 他知道,是他任性了。过了年他就满十八岁,成亲生子是他的义务和责任,并不关乎他的感情或者其他。所以,他必须要择人而配。而皇室中人,特别是他这样身居东宫之人,婚事断然不会随了自己心意,大多数时候是政治利益的联合或者加强。不管他肯不肯,皇家血统也必须延续,并尽可能多的获得子嗣,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子纳妾是祖制的原因。 只是……他别不过自己的心意。如果不知道石中玉是女子便罢了,偏偏……让他看到。自那天起,他的心就像魔障了似的,那一幕时时出现在脑海里。 以前,只是觉得那个小家丁好玩,跟她在一起就很轻松。可当他知道真相,那一点点温暖的心绪就变成了……相思。纵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仍然无法从心头挖去。 “长天,母妃不会再容许你胡闹下去了。”太子妃阴沉着脸道,“以前是我太纵着你,凡事顺着你的心意。你要学医,我就容许你跟在才神医身边,你不肯收房里人,我也由着你的性子来。可这次不同,你一定要娶到金小姐不可” “母妃想要娶的,是金敬仕吧?”忍不住,慕容长天语带讽刺,以及……无奈。 “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就好。”太子妃吴氏完全不以为意地点头道,“你皇祖母与我提起过多次,说你到现在还妄想与你七皇叔和睦相处,我劝你醒醒。他看似没有谋反的动作,可暗中早就布置着什么,只是他太狡猾,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而已。你可知道,当日我才请了金家的丫头来皇庄赏雪,雪还没下呢,他的人就到了,消息灵通到这个地步,难道不可怕吗?” “或许,七皇叔只是想来散散心呢?”慕容长天反驳,“往年,他也是会来的。” “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太子妃提高嗓门,但很快又压低了,“他明明好的是男色,正妃之位悬空这么多年,从去年开始就单宠着一个小厮。可为什么金敬仕一进京,他就活动起来,派了自己的枕边人去接近金家的丫头?” 慕容长天皱紧长眉,很反感母妃把石中玉说成七皇叔的枕边人。那个丫头……那个丫头的秘密只有他知道啊,七皇叔完全不知情,说明他们之间的清白的。为什么,母妃要那么说七皇叔,又要那么说小玉呢? 可是,七皇叔对金将军之女的浓厚兴趣,又让他不能自欺欺人。七皇叔,是想拉拢水军的势力的。站在这个权利圈子里的人都明白,得到水军及金家的力量,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一败涂地,以金敬仕号称熙海之王的实力和地位,至少可以自保。 他明白其中关节,他全明白。只是,他忘不掉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家丁。 “长天”太子妃见儿子低头不语,说话的口气不禁软了下来。毕竟是她亲生的儿子,一天天看着他长大,不比皇后娘娘,终究隔着一层,狠得下心来逼他。 “长天,母妃知道你立志要娶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可是,你是未来的皇上,三宫六院只是平常,你若有心有情,将来要多少心爱的人娶不得,何必在正妃一事上烦恼?”太子妃苦口婆心的劝着,“反正,帝王的恩宠才是后宫女人最大的荣耀,后位却不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八章不好的预感 第八十八章不好的预感 明月宫建在半山腰上,因为山势的掩映,多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其中占地颇广,除正殿外,还有多个散落于园林间的宫室,高低错落,曲径通幽。 金旖晨所住的地方虽小巧,却是个两进的院子,设施齐备,布置豪华舒适,还紧邻着只有皇上和东宫之人才能住的正殿。随行保护的侍卫和私卫已经被拦在明月宫之外,另行安置,而跟着金旖晨侍候的,大多是丫头和婆子,唯一的两个男仆……石中玉和阿忘,和四个粗使的婆子住在外院,因房舍足够,竟然也能单独占了一间。 “冻透了吧?”阿忘跟进屋来,手中提着一桶热水,“快用热水擦擦手脸,我去去就来。” “哥。”因为没外人,石中玉试着把名字去掉,直接这么叫阿忘,“谢谢你。” 阿忘本来正要出门,闻言停下来,望着石中玉,温暖地笑,“你这么叫我,听着竟怪顺耳的。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叫我似的。” 石中玉鼻子一酸,眼眶湿了,“反正我也是没有亲人的,我们就结成兄……呃弟好不好?” “你不怕我是个无根之人?” “我也是无根之人哪。” “那好。”阿忘想了想,随即露出明朗笑容,带着股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轻松与坚定,“咱们也不用那些虚礼,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小兄弟了,生死同舟。” 因为那个“舟”字,石中玉一愣。 穿越重生之始,就与这个字有关,而且又是生、又是死,这是冥冥中的天意吗?而她的哥哥虽然粗布短打,可隐约出贵公子的气质,却又有江湖人的做派,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情不自禁的,她又开始猜测。但想来,她对自己的身世都这么好奇,失忆的哥哥又当如何? “哥。”她又叫了声,用力点头。 “小玉。”阿忘回叫他,笑得很开怀,觉得自己这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人能认下一个小兄弟,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过,当他看到石中玉冻得青白的小脸,也不知怎么,心底就自然生出怜爱和心疼,指了指热水道,“你身子这样弱,穿得再厚,一直坐在马车外面怕也要冻死了。这边热水热汤都是现成的,赶紧的洗脸烫脚。人的根全在脚上,脚暖和了,身上就不会太冷。” 石中玉应了声,阿忘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石中玉正要把烫得红彤彤、热乎乎的脚丫子擦干,阿忘才回来,一手提了个红漆剔花的大食盒,另一手抱了个小木盆。 “什么东西?”因为顺利的与阿忘的关系有进展,石中玉精神很愉快,尽管身上还是冷得要死,头也开始发沉。 “不愧是皇庄,就连咱们也分到了热饭菜和热汤。”阿忘把食盒放在桌上,抱着木盆过来。 是因为金旖晨吧?所以明月宫中的人连金家的下仆也如此照应。石中玉想着,伸头见那小木盆上还蒙着棉布,不禁又是好奇。 而不等她问,阿忘就笑道,“你没有汤婆子用,我就在厨下烤了几块石头给你,现在放在被窝里,等下你擦了脚,就直接坐进被窝,我把东西端给你吃就行。” “哥。”石中玉着魔了似的,爱叫着这个字,心里感动。 到了这个世界后,说实话虽然有很多人要对付她,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对她不怀好意的人也不少,但她也着实遇到了好人。不管什么年代,不管什么环境,好人坏人都会有的,哪能人人面目狰狞,一肚子算计和坏水儿?就算在复杂市侩的王府中也一样。 兰望夫妇、夏公公、屈忽昀等几人、孙大叔、以德道士、甚至……慕容恪,对她都算很好。 但是,这么细心妥帖的,这么为她着想的,哥哥阿忘却是第一个。而且,行为举止中都带着天然的亲人感觉,淡到觉察不了,却也浓到无法忽视。所谓骨肉亲情,大约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会被任何事阻断,就算互不相识,但感觉却仍然在。 “愣着干什么?”阿忘麻利地把床上的被子卷起一个筒形,一边把烧好的石头放入,一边叮嘱,“石头很难烤热,但也很难冷掉,所以钻进被子时要小心,不要被烫到。” “嗯。”石中玉很开心地点头,然后假装无意的问,“哥,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办法呀,我就不知道。” 她想,这些野外生存的技能不应该是贵公子会的。或者,他们兄妹之前是猎户?可是他们貌似是从熙海来的,那种海岛之地,应该只有渔夫吧。而且她这个身体很纤弱娇嫩,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出身。难道他们是商人吗?如果是行商的话,烤石头取暖这种事,哥哥就可能了解。 “我也不清楚,好像本来就会的。”阿忘抓了抓头发,“至少,不是进金府后学的,应该早就知道这些法子。”说着,轻轻皱了皱眉。 她的哥哥很美形啊石中玉发出纯欣赏和纯骄傲的赞叹。 阿忘看着有点瘦弱,但瘦而结实,精壮有力,脸上却还有浓浓的书卷气,偏偏又武功高强,性格温柔中透着坚毅,厚道中掺杂着刚烈,实在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只可惜,他现在是个马夫,将来不太可能娶到书香门第的老婆。 “哥,别乱想了,人嘛,还是活在当下最重要。”看阿忘似乎又陷入自我猜测,石中玉连忙拉回话题。同时擦干了脚,把水盆端到屏风后放置马桶的地方,然后搓搓手,就往被窝里钻。 “小玉,你不脱衣服吗?”阿忘很纳闷,“你的衣服浸了雪,湿冷着,会感染风寒的。” “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就算你是我哥。”石中玉认真地道。 她是女人的秘密,早晚是要告诉哥哥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阿忘闻言,立即转过身去,行径非常君子,不多说也不多问,很注重保护别人的**。石中玉越和哥哥相处,越觉得自己幸运,根本也不担心什么,麻利的换了干爽的中衣,照样把旧衣扔到屏风后面去。 女人出门时都准备得仔细,她在金府时当然没带换洗衣服,但却找同身材的小厮们买了两身簇新的。现在她可是怀揣二百多两银子的大财主啊她打算从皇庄回去后,就找个借口到兰望夫妇那儿去,把银子放在那边,心里才踏实。 换过了衣服,兄妹二人就着就炕桌吃了晚饭。热汤热饭,心里也暖洋洋的,而且这边本来就烧了火炕,再加上比汤婆子还管用的烤石头捂热了被窝,石中玉的身体本来有了重感冒的症状,却生生给压了过去。 饭后,兄妹二人又说了好一阵子闲话儿,阿忘才回到隔壁房间睡。 这一晚,亲情的滋润令石中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暂时忽略了在皇庄的西南角住着某位殿下。而那位殿下,正在秘密面见一位孙姓大叔。 “什么?她跑到皇庄里来了?”慕容恪略有吃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十九章大雪封山 第八十九章大雪封山 这场雪想象不到的大,足足一天两夜,鹅毛飘飞,似乎老天爷站在沉重的阴云之上,不断往下倾洒。早上起来打开门,寒意凛冽,令石中玉忍不住吟了句王熙凤的诗: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 她清脆的嗓音在这同样清脆的早上响起,传入了金旖晨的耳朵,令还拥被而坐的金小姐不禁展颜微笑,“我就说嘛,那些情诗都是小玉做的,没想到他小小一个家丁,竟有那般天纵才情,世间无双啊。” 这话如果石中玉听到,估计会脸红。好嘛,她把中华文化五千年文明的集锦之诗做拿出来用,各种体式、名式都有,怎么可能不惊世骇俗,冠绝天下? “小姐为什么这么说?”果果绞了温热的帕子来,先给金旖晨抹脸,醒醒盹,“奴婢觉得送给小姐的那些诗作,一定是出自裕王殿下的手笔。整个大燕有谁不知道,裕王殿下是文武全才。他的画,寸纸寸金,就那样也一画难求呢。这哪是小玉哥哥早上乱吼几句可比的?” 金旖晨点点头,“我知道啊,我对裕王殿下的画作也很欣赏。不过有句话叫文如其人,画如其人,虽说书画可以作假,但到了绝对高妙的地步就如同心声,总能透露出作者的心怀。裕王殿下的画,就算是山水怡情、美人临月的内容,也总带着杀伐凛冽之意。这样的人,是绝写不出那么缠绵动人的诗句的。倒是小玉,心思灵透又温柔多情,每每我让他念及那些诗作之时都很动情。还有那笔字,我无意间瞧过,那些书信确实是她亲笔。话说回来,整个大燕,好像绝少有人见过裕王殿下的字吧。” “那说明裕王殿下的字比他的画还珍贵,那些书信不过是小玉哥哥代笔的。”果果不服气地反驳,“其实呢,写得不好的人才四处提笔。” “不对哦,小玉的字非常清隽,柔弱中带着风骨,那天我爹看到,还夸了好一会儿。” 听说是老爷金敬仕的评语,果果绕开话题道,“那小姐总听过一句话吧?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裕王殿下军旅出身,担着咱们大燕的北面江山,画中有杀意也正常呀。可是男人家但凡喜欢一个姑娘,心就会变得温柔,写出那么抒发*意的诗,又有什么不能的。” 金旖晨一愣,随意了然的笑道,“你这小蹄子是妒忌了吧?因为我对小玉好些,所以你就不服气了是不是?再说你才多点大,也懂得男人啦,女人啦,喜欢啦。幸好我爹不在,不然定会叫人掌你的嘴。” “戏文里可不都是这样唱的。”果果撅了撅嘴,“跟小姐贴着心,才不顾羞耻地说出来,倒被小姐编排上了,奴婢冤枉死了。” “没大没小的,就会跟我顶嘴。”金旖晨笑骂道,“快帮我穿衣梳洗,咱们一直在南边,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雪,自然要好好赏玩赏玩。” “奴婢还不是一心为了小姐。”果果跑去桌边,把被铁皮烫斗温了半天的衣裳拿来,免得冬天早上穿衣时,还得用身子暖衣服,嘴里却还道,“小姐不能冤枉奴婢是妒忌小玉哥哥,奴婢是怕小姐眼睛偏了,看上不该看的东西。” 金旖晨一窒。 这暗示太明显了,果果……是怕她看上石中玉吧?不过石中玉给她的感觉是很奇怪的,他们彼此之间特别谈得来,她也觉得石中玉特别贴心,对着他的时候会很放松,感觉舒服,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因而,她特别喜欢和他在一起。若他几天不来,她身边就像缺点什么似的。 这是喜欢吗?她搞不清楚,活了十七岁,她还从没有喜欢过一个男人,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这也就是她这么爱看戏文的原因,那些才子佳人,虽然爹爹总是阻着她看,可她真的喜欢。也真的,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A href=“//.caizige./files/artic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章自恋到变态 第九十章自恋到变态 雪球砸中那说话丫头的肩头,她先是一愣,然后有点生气,有样学样的团了雪球,向石中玉反扔了过来。石中玉早料到她会如此,迅速躲在了阿忘的身后。而阿忘虽然武功高强,身手敏捷,但为人端正,不擅长嬉戏,没料到会如此,那雪球正中他的面门。幸好那丫头力小,倒没有打疼。 “好啊,你打我哥,我向你宣战。”石中玉开心地笑了声,蹲下身子,准备弹药,然后不歇气儿的丢了出去,而且不分敌我。 那个丫头先前有点生气,被波及的丫头也有点无措。但玩乐是人类的天性,不到片刻,她们就明白这是游戏,嘻嘻哈哈的加入战团,互相打闹起来,而且越玩越哈皮。最后简直混战一片,院子中到处雪雾纷飞。 阿忘毕竟是个男人,并没有参与,但他受了欢乐情绪的感染,微笑站在一边,充当几个小丫头和石中玉的挡箭牌。不管哪个人疯跑到他身边,试图以他做掩护,他都站着不动,挥掌把袭来的雪球震落。 主子在屋里还没出来,下人们在院内吵闹,本来是极不合规矩的。如果是在门风严谨的大户人家,全部得拖出去打板子。但金旖晨平时在家里并不过分拘着丫头们,自己不装千金小姐时也疯得很,这里又是冷香阁的内院,无人约束,大家都放松了心绪,尽情笑闹。 一时之间,院内笑语盈盈,仿佛雪后的寒冷天气也热乎了起来。慕容恪踏上冷香阁内院屋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大清早的,外院的大门还关着,又有张妈妈等四个婆子守护,可慕容恪独自出门,连个侍众也没带,又懒得敲门,干脆走了屋顶。他这种类似于刺客的行为,发生在一位未婚的大家闺秀院落中,可谓无礼之极,有偷香窃玉的嫌疑。不过他历来嚣张任性、我行我素,视祖宗礼法于不顾,人们对此习以为常,除了无奈和恼火,倒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 “让你欺侮我哥。”石中玉见到一个丫头总把雪球往阿忘身上招呼,使了个坏招,悄没声息的躲到那丫头后面,团个鸡蛋大小的小雪球,直接塞人脖梗子里了。 那丫头被冰得原地乱跳,就被被扔上岸的活鱼似的,抖落出雪球就扑上来报复。石中玉哪肯让她如意,转头就抱。但毕竟雪地是没有清扫干净的,她跑出没几步就扑倒在雪地里。 疼,是不疼的,但她沾了雪的脸才略抬起,就看到眼前一双鸦青色绣银团龙的高底靴,同色蟒缎绣银龙边的袍子下摆,一根系了美玉的五色丝绦随风飘呀飘的。而她的两只冻得红通通的小手,正搭在那双靴子上。 头再抬高点,入眼处是晴空银雪和那人乌沉沉的海龙皮外氅。周遭,浓墨黑与耀眼白,晴朗与阴沉的对比,更衬得那面如寒霜的人俊美无俦,男性的脸上,居然有妖艳的感觉。 “殿……裕王殿下。”她趴在雪地里,张口结舌。 知道他也在明月宫,已经打定主意不外出了,结果还是被抓包。本以为,他那样傲性,在没有成亲前,断不会来找金小姐,结果……这人还真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就是来了,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就这么来了。 慕容恪不说话,俯视那女子般白嫩的脸庞。 沾的雪化了,凝成水珠儿挂在细瓷般的皮肤上,又因为寒冷和奔跑,变得红扑扑,恨不得让人掐上一把。而那双略有点温润的眼睛,带着点惊喜又带着点惊恐,令他心头大跳。这几天刻意忽略他,见面的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一直在想念。 因为意外出现的、气场强大的男人,全院的欢乐像一匹被中间剪断的布匹,突然沉寂了下来,算得上鸦雀无声。而石中玉和慕容恪就这么僵着,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怕眼前人只是个幻境,于是一个趴着不动,一个站着不动,似乎与世隔绝。 还是阿忘最先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先把石中玉从雪地上提起来,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躬身行礼,“见过裕王殿下。”还悄悄拉了一下石中玉的袖子,要他别再真愣愣的看着慕容恪。 他这些小动作没有瞒过慕容恪的眼睛,因为亲昵自然,还令后者无比火大。孙福珩报告的没错,石中玉和马夫阿忘之间关系很亲密。这小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不管男女都喜欢他,而且也被他喜欢呢? 如果石中玉喜欢的是男人,难道他不是男人吗?为什么那小子不喜欢他,见了他就想躲着走似的?就算偶尔对他好,也总透着一股子疏离劲儿。 还有,慕容恪奇异地发现,他的贴身小厮与金旖晨的马夫之间似乎有些摸不清却又无法忽视的联系。两人的长相除了眼睛以外,并不相似,可却给人一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主要是都带有复杂的气质,天生的清贵和矜持,似乎无论怎么侮辱和欺侮,怎么踩,都不会令他们生出奴性来似的。 “你怎么在这儿?”慕容恪沉默片刻,沉着脸问。 “金小姐要借用我过府几天,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哦对了,凡夫人答应过的。”石中玉连忙答道。 慕容恪略愣了下,好半天才想起所谓凡夫人就是赵碧凡,他的侧妃。不过,这种记忆令他有点烦躁,又见石中玉刚才跑热了,这会子站住了,就冻得嘴唇的颜色淡了下去。 “帮本王拿着。”他解开外氅,似乎不耐烦地扔给石中玉。 石中玉连忙抱住,只觉得胸口处瞬间暖和。但慕容恪还不满意,瞪眼道,“不会把自己当衣服架子吗?这么团在一处抱着,皱了怎么办?” 这是海龙皮,怎么会皱的?石中玉只觉得慕容恪在找茬,非常难侍候,但虽然腹诽着,却不敢违抗命令。当活动的衣服架子?那就披上好了。 她伸手一抖,把外氅披上。登时,慕容恪的体温包围了她,好像轻轻拥抱住她一样。她无意识地、舒服地叹了口气,小心提着那外氅的下摆。这衣服穿在慕容恪身上就过了膝盖,她穿上几乎要拖地了。 看到她显得舒服多了,慕容恪收回刻意比冰雪还冷的眼睛,沉声道,“禀报金家小姐,就说裕王慕容恪求见。” 他这话不是冲石中玉说的,自有伶俐的丫头跑到正屋去,在门外低声回禀。一边的石中玉看在眼里,不禁分外纳闷,不知慕容恪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对于求娶金旖晨的事,慕容恪的表现很奇怪。 说他不真诚、不上心吧,偏偏他两个多月来没改变过主意,还隔三差王让石中玉送情诗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好像恋爱中的男人,给心上人送点小礼物似的。 说他其意真挚吧?他自己偏又不露面,也没向金敬仕表示过求娶之意,无可无不可似的。 总体看起来,简直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令石中玉不得不以为慕容恪是自恋到变态的地步了,以为他随便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隐约的甜蜜 第九十一章隐约的甜蜜 贵族男女同室谈座,在大燕国是被允许的。但前提是,必须各有侍女或者随从陪伴。金旖晨没有问题,身后就站着果果和香玉,本在前院扫雪的张妈妈得了消息,还亲自送了茶来,随后就缩在屋角“伺候”,其实就是有个老成持重的人守着,其余的丫头、婆子也都站在屋外。 慕容恪单身前来,于是只是石中玉冒充侍卫,立于他身侧。 进了屋,那件海龙皮大衣就披不住了,才一会儿,石中玉的额头隐有汗意。不过慕容恪说了,让她当衣服架子,她又不敢脱,情不自禁地原地“蠕动”。慕容恪一直和金小姐聊天,看也没看石中玉,但心中的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她,最终忍不住呵斥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殿下教训的是。”石中玉不满地道,但脸上笑眯眯的,除了慕容恪,任谁也听不出她的情绪。 慕容恪见石中玉跟他拌嘴,心情登时大好,语气却仍然冷淡威严,“去把外氅上的雪珠子擦干,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两人一冷一热,但内心又刚好相反,旁人不知内情,他们之间却别扭得没办法形容。也因而,好像拥有了共同的秘密似的,心跳都有些不稳定,隐约的甜蜜。 “是,殿下。”在外人面前,石中玉一向装得十分谦恭,再说她总觉得气氛尴尬,所以乐不得离开这里。只是慕容恪话里话外没有让她出屋的意思,她只好暂时退到隔间里去。 金旖晨待客的地方是内院的东厢,房间面积大而通透,窗明几净的。在房间左侧,以八扇屏隔出一个小间,供不方便的人避客所用,里面床椅桌凳,应有尽有。不愧是皇家苑林,那八扇屏正反两面共雕刻着十六种花式,精美异常,中间充以细白薄纱,完全做到了内外相隔又相连,只闻其声,只见其影,但不见其人的风格。 所谓海龙皮,其实就是海獭皮。所谓天龙皮,其实是沙狐皮。而以慕容恪的地位来说,衣服的质地全是最高级的衣料或者皮毛。石中玉是绿色环保无公害人士,反对一切皮草衣物,但不得不说,这件外氅实在太暖和了。 来皇庄时,她一直坐在车外,可这身子就算锻炼得再强健,底子终究是不好的。到了明月宫之后,她就有严重伤风的迹象,若不是哥哥随后极力补救,又是烫脚又是烤石头,又是热茶汤又是加火盆,把症状生生压了下去,她现在躺在床上发高烧的可能性极大。 可刚才这么一冷一热,她感觉病势要反扑,连忙脱到外氅,保证自己只微微发汗就好。喘了口气儿,就拿着旁边洗手架上的白色布巾,轻轻擦拭那柔软的皮毛,顺便支愣着耳朵听外间的人说话。 她搞不清慕容恪为什么突然这样,事实上,相处这么久了,她还是觉得他捉摸不透,虽然她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内心,却仍然迷惑于他的行为。此时细细听下来,不由她暗中撇了撇嘴。 装真会装这么会表演,怎么不去做戏子? 外面的慕容恪说话细声细气,温文尔雅,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平时的任性无礼、霸道嚣张全不见了,简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慕容长天的那个级别。而且,口才好,谈锋健,知识渊博,用词风趣。如果他平时肯这么跟她说话,她也犯不着追着张秦问这问那了。 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会向对方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她还真不知道慕容恪有如此之好的人品。不过她怎么感觉那么虚伪恶心呢?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个贱骨头,偏偏喜欢慕容恪又狠又坏,喜怒无常时的德行,怀念他纯粹邪恶的眼神。那漂亮又令人害怕,yin*人想冒险、想淘气、想犯规犯难、想当坏人的眼神…… 她的胸口微微地麻,就像手脚压迫时间长了之后,那麻木掩盖的刺痛。不得不承认,她妒忌了,因为慕容恪从不为了她伪装,可今天却为了金旖晨这么做了。这说明,他是重视这段还没有成就的姻缘的。可是,笑话人人有权利妒忌,可她有什么立场呢? 坐在床边,狠狠擦着海龙皮外氅,石中玉又想起那棵从没发芽生长过的苹果树,决定等开了春,一定动些手脚,让那树好歹长出来。因为,三年后她一定要离开她已经没有把握不陷进去了,多日的分离反而拉近了她的心,她仿如站在悬崖边缘,再后退就万劫不复。 “皇太孙殿下驾到。”心里正翻腾,就听外间有人唱名。 这时候,石中玉非常感谢刚才慕容恪把她轰到八扇屏之后,免得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清楚自己女儿身份的少年。陪金小姐来皇庄前,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多“熟人”。东宫求娶金旖晨的愿望强烈,她认为太子妃请金小姐的目的和她经常跑将军府是一样的,拉拉关系而已,怎么会想到正主儿都全部出现。 当然,宝和轩大火是东宫的手笔这件事,她并不知情,因为慕容恪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而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过问。所以,她没有意识到靠近太子妃是件危险的事。其实就算她知道,太子妃当着金旖晨的面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在未来的儿媳面前,太子妃不过表现过分,而金旖晨那种外表天真,但实则大胆的性格,也不会允许自己带来的人在外面出事。 最重要的是,她只是一个下仆。当下仆的好处就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不会轻易注意到,那么她就可以和哥哥私下畅游皇家苑林,好好领略美景,只当是免费旅游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慕容恪与慕容长天同时出现在明月宫。慕容恪行事乖张就罢了,慕容长天以储君之尊,怎么会亲自接近金小姐呢?这只能说明,东宫急了,在这场亲事的争夺中一定要获胜,所以再顾不得脸面。 听说初雪那天的晚上,在金家的人入住冷香阁后,还有两批人进驻明月宫。她本来对此不感兴趣,现在却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谁知道还有没有意外的事发生,意外的人出现? “裕王殿下请稍候,小女去迎接下皇太孙殿下。”金旖晨不愧是大家出身,丝毫没有紧张或者慌乱,声音稳稳的道。 “请便。”慕容恪仍旧温柔知礼的样子。 而等金旖晨带着丫头婆子们涌出屋外,慕容恪的声音突然转冷,“给本王待在里面,不许出来” 切,稀罕吗?我才不愿意出来看你假惺惺哩。石中玉心里想着,赌气没有吭声。 慕容恪皱紧眉头,心火上升,可还没等他闯到八扇屏后修理那个不听话的家丁,金旖晨已经请慕容长天进了屋。 “七皇叔,您也在?”慕容长天看到慕容恪坐在椅子上,一愣,显然极之意外。 “嗯,早来了几天。倒不似你,初雪的时间算得刚刚好,是钦天监的手笔吗?”慕容恪讽刺慕容长天专为金旖晨而来,可语气中半点嘲弄的意思不露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二章女扮男装? 第九十二章女扮男装?! “小玉哥哥,出来吧?”果果也是一惊,冲八扇屏内喊了声。 石中玉把家丁帽弄歪了点,又伸了个懒腰才走出来,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拣席,两天晚上没有睡好,刚才居然眯了会儿,真失礼了。”她不知道这番做作,金小姐主仆会不会相信。至少,大家心照不宣,免了尴尬。 “既然如此,你先回屋歇着。”金旖晨温言道,“你是我请来的,原本是客,扫雪的事并不用插手的。” “我只是裕王府的家丁,帮裕王殿下跑腿办事的,哪当得小姐这话。” “这有什么关系?”金旖晨大方的挥挥手,“只我在的时候,不必拘泥于小节的。对了对了,下响的时候,你陪我来看戏吧?” “太子妃吩咐在女戏楼开戏,我哪能进去啊。”石中玉叹息。 “这还不简单,小玉哥哥长得那么清秀,扮成女装不得了?”果果冲口而出。 “果果”金旖晨呵斥了果果一声,随即转过头来,歉意地道,“小玉你别生气,果果这丫头经常满嘴胡沁的,回头我好好管教她” 在金旖晨看来,果果这番话对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可石中玉并不是男人,不仅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心里一动,笑道,“果果妹妹心性直率,并没有恶意,我不会介意的。其实偶尔扮扮女装也很好玩的,唱戏的不还有反串的吗?不过,毕竟那是太子妃殿下,不好欺瞒的。谢谢小姐厚爱,这戏我还是不去看了,不过哪天咱们自己玩时,我们男女互扮,倒很有意思。” 果果不说还不觉得,她一说,穿女装的念头就像种子似的,立即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占据了她整个心灵。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生理和心理都没有问题。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她很想知道自己女装的时候是什么样,可惜从重生到现在,她一回女装也没穿过。 真想试试啊。 而且,金小姐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大家小姐,是善良到内心深处的人,会顾虑到下仆的感受。她的心,真如金子一般,不愧了这个姓氏。若她当了裕王妃,果真是慕容恪的福气。 看到她真的不介意,金旖晨的眼睛发亮,突然也感起兴趣来,笑道,“主意不错,明天我们关起院门,就玩一把反串我老想女扮男装出门去,我爹一直不肯呢。趁着他老人家不在跟前儿,咱们胡闹一把,没人会发现的。”她觉得石中玉的心思特别灵活,说什么、做什么都合她心意,想把这小家丁要到自己手里的念头又涌上了心头。 石中玉一想到明天可以“堂堂正正”做一天女孩,心里也挺高兴,又提议道,“我看这两天的天气不会转暖,我们把雪堆到一处,明天堆雪人、做雪雕,晚上的时候在院子里点上几十盏灯笼,弄一个冰晶琉璃世界,再扮上男人或者女人,岂不更妙吗?” “好主意”金旖晨在不装千金大小姐时,性子极是活泼跳脱的,立即表示赞同,转而又问,“雪雕是什么?” “总之很好玩,明天我教小姐就是。”石中玉兴高采烈的,“但是需要几个力气大的人,把浮雪夯实了,弄成一块块的,咱们才好做造型。不如,待会儿我支会阿忘哥一声,让他和张妈妈他们提前弄好,明天小姐就可以直接玩啦。” “就听你的。”金旖晨一听,立即答应,连下午陪太子妃听戏也没什么兴趣了。可惜,她不能推脱,只能心痒痒地盼着明天。 对于石中玉来讲,玩雪倒在其次,但一想到自个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复到女身,心里就很期待和激动。要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变身女子的模样,那内心的渴望是旁人无法理解,也是根本压抑不住的。 于是这一天对两个女孩来说都过得特别漫长,金旖晨要摆出大家闺秀的样子,陪太子妃看戏,应付她旁敲侧击的问话,全部是关于对裕王殿下和皇长孙殿下的印象什么的。而石中玉忙前忙后的指挥阿忘等人把夯实的雪块放置到合适的位置,又张罗人把海龙皮外氅送回慕容恪住的不语轩去,还隐约担心他出门打猎到底有没有穿其他大衣,会不会冻到。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午饭才过,石中玉就带着包括金旖晨在内的所有人做雪雕刻。她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而且天气正如她预计的那样并没有转暖,并且因为经过了半天一夜,那些雪快更加硬实,虽然很难敲打,但做出造型来却更好看。 她略讲了下制作雪雕的程序和方法,就让大家自由发挥了,工具也是拿什么的都有,完全看自己顺手。不过大多数丫头婆子都很拘束,顶多弄出个另类的形状来,只有她、果果、金旖晨和阿忘弄得像点样子。 果果雕刻了一只小雪狗,拙扑可爱。不过用力过大,小狗的尾巴给敲掉了,有点美中不足。 金旖晨是水军总都统的女儿,偏偏喜欢奔跑于岸上的马匹,雕了一匹英俊的大马出来,用两块黑炭当成两只眼睛,初看上去,竟然十分神骏。 而她的马夫阿忘,艺术造诣非常高,显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美学人才,不过却奇怪的雕刻了一条大船。 那条船……石中玉一见之下,心脏差点从喉咙蹦出来,因为船体歪斜着,就算是雪雕,就算在旱地上,也感觉像要沉没一样,栩栩如生。令石中玉想起了重生的那个可怕的晚上,生死一线的漆黑和绝望。 “为什么雕刻沉船呢?”果果啧怪道,“晚上还要点灯的,多不吉利。” “阿忘是从海上被救起的,说不定这就是他当时的遭遇呢。”金旖晨声,偷拧了果果一把,“小小年纪,忌讳这么多,什么吉利不吉利的,给我闭上嘴,别没事揭阿忘心头的伤疤。” 石中玉在一旁,感激地瞄了金旖晨一眼。 这就是哥哥内心深处潜藏的记忆吧?这么说来,哥哥的记忆不是不可能恢复的。只要让大脑适当的休息和适当的刺激,说不定就可以令他记起一切。 想到这儿,石中玉心头涌上狂喜。如果哥哥恢复记忆,她就可以把庄子留给兰望夫妇,然后他们兄妹就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远离……远离慕容恪。 “小玉,你雕的是什么呀?”金旖晨一问,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石中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说起来她是雪雕老师,可她的动手能力很差,雕得乱七八糟。隐约只看得清是个人形,高大、长发、赤足、面目模糊,两只眼睛是两个不知打哪儿找来的铃铛,头上安有两只用木柴削成的弯弯牛角。 “这个啊,这个是魔鬼。”她望着那雪雕人形,仿佛回到那一夜,她差点被范通侮辱,那个骚包的假道士出现,一脚把要欺侮她的人踢走,好像天降救世主。 她雕得很丑,简直不成人样,但她却觉得这正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三章凑巧遇到 第九十三章凑巧遇到 石中玉招呼三个女孩进来,坐在桌边。 香玉麻利地摆上妆奁镜子等物,果果在手心薄薄蘸了玫瑰香味的头油,很快就给石中玉梳起一个双螺髻,再插上金旖晨借来的两只玲珑点翠草头虫金簪。当画完眉,敷了珠粉,点上胭脂,工艺良好的水银镜中,映照出一个少女娇俏可人,秀丽无端。 身边,传来几声抽气声。 “小玉,没想到你穿上女装这么好看。”金旖晨瞪大了眼睛,由衷地赞叹。 “小姐,小玉哥哥扮女人,比小姐还要漂亮啊。”果果也惊艳道。 一旁的香玉偷拧了果果一下,又丢了个眼色,但金旖晨却浑不在意,拉着石中玉的手站起来,转了两圈,“怪不得戏台上那些反串的名角都比女人还美,原来是真的。啊,对不起。”她说到一半又捂住嘴,满脸歉意,“对不起小玉,我不是说你是戏子。”这年头,演艺人员的地位很低,竟不如她一个卖身王府的奴婢。 哪个女人不爱漂亮,不爱听人家的赞美?因而他人的反应令石中玉心头喜悦,但还没等她说话,香玉就硬生生挤进她和金旖晨之间,把她和金旖晨相拉的手不动声色地扯开。 “既然收拾完了,咱们到院子里看灯吧?”香玉笑道。 石中玉还没什么,金旖晨发现自己冲动之下抓了“男人”的手,闹了个大红脸。果果也是个机灵的,连忙拉着石中玉的袖子,笑道,“小玉哥……不,是哪里来的美人姐姐,快快跟我来,外面可是姐姐说的冰晶琉璃世界呢。”解了金旖晨的围。 石中玉被果果拉得脚步踉跄,急急跟出去。自从穿越就是扮男人,大约时间久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女性的感觉,此时恢复本身的样子走到众人面前,开始时还有点羞涩、瑟缩,更差点被不熟练的裙装绊倒。 但很快,身为女性的意识觉醒,那种我也可以漂亮自由,我要美丽给自己看的心声,令她感觉到自重生以来的第一次甘美,那是说不出的快乐,轻松,甚至幸福。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粉团儿似的,连我这老婆子看着都心爱哪。”张妈妈惊讶地笑道。 其他的丫环婆子也很惊奇,但好在古人没有随便触摸别人的习惯,何况知道石中玉是外府来的“男人”,更不敢动手,所以她并没有穿帮的危险。而羞涩过后,众人就被院中红的灯、白的雪、柔润清冷的月光所组成的美景所吸引了,尽情笑闹起来。 金旖晨站在房门里,望着石中玉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似乎那种柔软滑腻的触感还在,脸不禁又有些发烧。她在外人面前是大家闺秀,骨子里却是江湖儿女,不应该为一点肢体接触心跳如擂的,可是……可是……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怪异感觉,只想还有机会握着那双手,促膝交谈,就如人生一大快事。 “小姐,小姐。”香玉见金旖晨发呆,轻轻在旁边推了推。 金旖晨回魂,“小玉真漂亮是不是?以前,只觉得他古灵精怪,心思灵透,倒没太仔细注意过相貌。” “裕王殿下才叫漂亮呢。”香玉略有深意地道,“而且不会让人看混了,误以为是女人。其实,皇主孙殿下也不错哦。” “小玉才十五岁,难免雌雄莫辩。”金旖晨说着,心头却是一凛,蓦然明白了香玉这样说的意思。她不是喜欢上这个小家丁了吧?那是不行的。她爹绝不会允许他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下仆,一个卖身为奴的男人。 想到这儿,她吓得连吸了三口气,这才镇定的走出门外。 满院子的人,除了几个婆子外,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于是那拘谨的气氛很快就过去了,在石中玉的带领下,很快乐在一处,就连老鹰捉小鸡这种小孩的幼稚游戏,也玩得不亦乐乎。 而内院的欢声笑语,就连自动在外院守门的阿忘也听见了。仔细辨认一下,他很快发现了石中玉的笑闹声,不禁心中滑过暖意,脸上也露出微笑。 他记不起以往,记不起自己是谁,每当拼命想的时候,脑袋就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和石中玉相熟,他就觉得想不想得起从前的事也没什么关系。而且,他看着石中玉就感觉亲切,这名字也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特别顺耳。 他怀疑过,自己失忆前是不是和石中玉有什么关系?他也戒备过,毕竟忘记所有前尘往事的他,对别人总是不能全心信任。那是一种恐惧,别的人无法理解的。但越是相处,他面对石中玉的时候越是放松,类似于……亲人的感觉,舒适、温暖,没有心机。 可是,他有亲人吗?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想起亲人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还隐有恨意? 最后他干脆放开心怀,当石中玉真是自己的弟弟好了。因为他多方试探,这小家伙就像没心没肺似的,一味的依赖信赖自己。他虽然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但他可以感觉得到。那样被需要着,被围绕着,令无根的他异常愉悦。 他在被金老爷和小姐救起前,差点被大海吞没。看来,在死过这次之前,未必过的是什么好日子。现在他虽然只是个马夫,但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个喜欢的小兄弟,其实……也不错。 阿忘站在寂静的雪地里,温柔的想着,却被扣响的门环声打断。 他皱了皱眉,不知入夜了还有什么人来。但这毕竟是皇庄,来往皆是皇亲贵戚,他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打开了一道门缝,看了一眼,立即把大门大开,躬身行礼。 “裕王殿下,皇太孙殿下,您们怎么来了?”他规规矩矩地问。 “本王来看金小姐。”慕容恪抬了抬手,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毫无声息地被他提在掌中。 意思很明显,打猎有了小收获,人家是来送礼的。别说是裕王殿下亲来,就算他派个小丫头来,这种示好的行为也是不能阻拦的。 “裕王殿下稍候,容小的回禀了小姐,前来相迎。”阿忘谦恭地后退一步,也不抬头,态度不卑不亢,却又十足够礼节,姿态娴雅,实在不像一个马夫的行止。 慕容恪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陡然生出疑惑,然而他还没有细究,旁边的慕容长天却迈进门槛,温言道,“一并通传了你家小姐,就说,孤来给她送贴子了。” “是。”阿忘并没有多说,转身快步离开。 慕容恪也进了大门,与慕容长天并排而立,嘲讽地道,“皇嫂又出什么幺蛾子啊,让你亲自来送,这金小姐倒真是金贵。” 他语意不敬,慕容长天蹙起了眉,冷声道,“母妃不过是爱热闹,想找人说说话,解解闷而已。” “是吗?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慕容恪唇角一扯,那能令女人尖叫的淡笑却令慕容长天觉得受到了侮辱。可偏偏,他明白母妃就是这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四章你穿女装很好看 第九十四章你穿女装很好看 慕容长天吓了一跳。 他受的是正统的教育,尽管贵为王储,是可以称孤的人,仍然觉得深夜面见一位大家闺秀是不妥当的,是极为失礼的行为。若非母妃心血来潮的硬要他来,他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可人都来了,怎么能不等人家的下仆通报一下就闯进去呢?地位有高低,但毕竟男女有别的呀。 “七皇叔”他唤了一声。 但慕容恪根本不理,于是他踌躇了片刻,也快步追了上去。七皇叔惯会乱来,他应该陪在一边看着点,免得有点什么,影响了金小姐的闺誉。 那边厢,阿忘进了内院后,吓了一大跳。只见除了几个婆子,满院的年轻后生,只有一个姑娘混在其中。那姑娘……那姑娘的眉眼极为熟悉,细看之下却是小玉。正目瞪口呆,金旖晨等人也正觉得阿忘的吃惊样子好笑,两位皇子皇孙却也先后已经进了内院。 只一眼,慕容恪就认出了石中玉。尽管她改头换面,尽管她混在一群女扮男装的姑娘们之间,他的目光还是瞬间落在了她的身上,并再也挪不开。如果换现代的话说,简直跟装了制导系统似的。而他的心,就像被烧红的铁钎子穿透了似的,也不知是热是凉,还是疼痛。 很少有事情让他失态,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他经过太多的残酷磨砺,完全可以做到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这一刻,他的手居然情不自禁的松开,作为礼物的锦鸡掉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屏住呼吸。 喜欢,真挚的爱,这些感情他不熟悉,因而他弄不懂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知道,他心里放不下石中玉,日夜惦念来着。只是因为石中玉是男人,他像勒住暴烈的野马一样,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免得一冲之下,坠落悬崖,万劫不复。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石中玉的女装扮相让他恍然涌出一个荒唐极了的念头:这小子会不会是女人?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美丽可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 他有如雪雕,与那个石中玉雕出的魔鬼遥遥而立。同样的一动不动,同样的满身寒气。旁边的慕容长天觉察出他的不对,本来没什么感觉的,但当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手中的请柬也一样飘落在雪地上。 慕容长天知道石中玉是女孩子家,这么多天来一直朝思暮想。他很奇怪,石中玉也不是顶顶美丽,并不比母妃帮他挑的,用来引导他人事的宫女们更迷人。可是,石中玉就像一枚无敌的暗器,死死钉在他的心上,拔之不去。 只是尽管知道实情,他也从没见过女装的她,所以这一刻,他同样的震惊和意外,胸口像被重物猛击似的,连气也喘不过来。 一对皇子皇孙,在即将大燕永隆二十六年的冬天,年前的时光,皇庄的雪夜,同时被一个穿越而来的姑娘震住,半晌不能言语。 其实,石中玉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料到,只是想当一天的女孩儿,却怎么居然被三个与她有瓜葛的男人看到这一幕。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哥哥那边好解释,皇长孙殿下那边不用解释,但裕王殿下这边呢?他会不会揭穿她的真实身份?然后直接杖毙了事?他是容不得人隐瞒他的,那在他看来,等同于背叛 最最重要的是,她见到他就慌了,因为她的秘密绝不能被他知道知道了,她就必须要离开。可是离不离得开,怎么离开,她还根本没有想好还有,她舍得离开吗? “裕王殿下,皇长孙殿下,您们怎么来了?”金旖晨先前也是吓着了,但随即也就坦然。 这是在她的院子里,她关起门和丫头们反串着玩,虽然是有点胡闹了,可与各种礼仪规矩并没有冲突。理论上,旁人是管不着的。 “阿忘,怎么也没有回禀一声。”转头,她责怪了声。 阿忘张了张口,但没有出声。心中却道:我想禀报来着,不是被里面的情景吓着了吗?再说,你们玩得这样高兴,半天没有理我啊。 “不知两位殿下有何吩咐?”金旖晨又问,姿态潇洒,确有几分英气。 而在金旖晨问话的期间,某位胆小如鼠的同学蹭呀蹭的,本能地站到了阿忘身后,遮挡另外某位仁兄的奇怪到令她浑身发抖的目光。不是害怕,她几乎从不怕他,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及其末梢都在发颤。 “我……呃……孤……那个……孤代母妃前来下贴。”慕容长天见慕容恪不说话,不得已地开口,说到贴子时,突然发现手中空了,低头一看,见那大红烫金,有如喜贴的请柬就落在地面上,格外刺目,连忙捡了起来。 “明天母妃要办一个赏雪诗会。”慕容恪的目光有些散乱,下意识的寻找那个身影,却突然发现不见了,不禁愣了一下,嘴里还得继续说,“因为后面的碧空园颇大,母妃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A href=“h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五章春梦了无痕 第九十五章春梦了无痕 慕容恪歪坐在弥勒塌上,衣服半敞半系、头发半梳半披,目光紧紧盯着门口。他的两条长腿一条伸直,一条屈着,左手搭在屈着那条腿的膝盖上,右手持一个酒壶。 今天,他想醉死。醉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半晌后,石中玉磨磨蹭蹭进了屋。可是,仍然穿着女装。晚烟霞紫绫子云纹衫、娇绿湖缎裙、那小腰不盈一屋,那胸前的隆起曲线玲珑,活色生香。平时只见他唇红齿白,粉团儿似的娇嫩可爱,此时扮了女人样子,却凭添了一份说不出的艳丽与妩媚。整个人就像刚出炉的小点心,冒着热气和香气,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恨不得咬上一口。 慕容恪眼角一抖,忍着立即跳起来的冲动,怒道,“怎么还不去换了这身衣服?” “殿下,穿什么衣服有关系吗?”石中玉笑起来。 慕容恪坐直了身子,直感觉石中玉的笑容像一只无形的小手,挠得他痒痒的。偏偏,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在痒。 “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他冷冷的,意图巩固已经溃散的权威。 石中玉不说话,而是慢步到塌前,认认真真地说,“殿下,其实我就是女人哪。难道你愿意我女扮男装,穿成个灰色小老鼠的样子?” “胡说八道,你明明是男人。虽然有残疾,可就是个男人” “我真的是女人,殿下一直看错了。不信……您摸摸。”石中玉调皮的一笑,抓住慕容恪的手,覆在自己的胸上。 慕容恪整个人都僵住了,如遭雷击。 手掌下的感觉……那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品尝过此种滋味,可是却醉得忘记了。这一刻如此清晰却又如此模糊,令他想进一步证实。 手臂用力,慕容恪抱起石中玉,反手压倒在床上。面前,那如花笑魇激得他浑身发烫。他有很多女人,却从没尝试过这样的渴望,好像血管中的血液都要爆体而出。 想也未想,他覆上了那红唇,深深吻下去,双臂也加紧了拥抱。 她的身子真柔软,就像一团棉花,嘴唇上的触感以前有过,尽管他极力忽视,可却从没有忘记。只是为什么不管他多么加深,还是触碰不到最令人**的深处? 他用力亲了几下,可仍然只在红唇上磨蹭却不能更缠绵。而他的身子火热着,从没有过的火热,恨不能立即融于对方的身体里。 于是他有点恼了,手从那温暖有致的**上离开,抓紧那衫子的领口,猛一扯。嘶啦一声响,漂亮的衣服完全裂成了两半。 石中玉就像一只蚌,蚌壳张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鲜嫩嫩的女体来。 从没有比这一刻还欣喜的感觉,慕容恪凌于上方,似乎长久以来的郁闷和纠结在此时全部得到了释放。 “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要想抢走。”他哑着嗓子宣布主权,深深迷醉,还有一种“原来如此”的快乐。然而,当他俯下身去,突然发现那少女的**变异了,变成一个老而皱,满是肥肉的男人…… 啊的一声,慕容恪从那肉身上滚落,直跌在床下。 随后,他惊醒了,发现自己吓得满身冷汗,歪在弥勒塌上。手边,没有酒,没有拆开包装的小美人,当然也没有恶心人老胖子。只有房间的门敞开着,明亮的灯笼照不到门外的阴影去处,冷风呼呼的吹进来。 原来,他只是在等。等着教训那个不听话的小子,总来扰乱他的小子。原来,刚才只是一声无痕的*梦。梦到了他内心身处最渴望的事,还有幼年时看到最恶心的事。 “石中玉,你快把本王逼疯了。”他喃喃自语着,露出无奈的苦笑。掀开盖在身上的暖和皮裘,看了看下面,又苦恼的重新盖上。 这时,嗒嗒嗒的声音传来,到了他房间的门口又停住了。接着迅速远了些,再接着又慢慢返回。很明显,外面的人在犹豫。 “给本王滚进来”慕容恪忍不住喝道,坐好。 石中玉低头垂目,磨磨蹭蹭地进了屋,胡乱施个礼,“见过殿下。” 还好,已经换了男装,身上曲线平板,除了腰还是那么瘦。家丁帽盖住了秀发,脸上脂粉不施。慕容恪暗松一口气,“你可知罪?” “啊?罪?不知道,不敢擅领。”石中玉猛地抬头,见慕容恪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脸上有些未褪尽的红晕,眼睛暴戾中带着温润,就像刚出炉的点心……令她忍不住吞了口水。 两人不约而同的用了同样的比喻,其中石中玉暗中还觉得自己猥琐来着。 “身为王府奴仆,未经主上允许,私自滞留他府。而且不顾本王的脸面,居然扮女人哄别人开心……是为男人,难道你就没有自尊心吗?”慕容恪数落道。 “殿下,您这是欲加之罪。”石中玉反驳,“到金小姐身边讨好她,我是为了殿下着想,殿下也是同意了的。至于滞留,明明是凡夫人答应了的,怎么说我擅做主张?至于扮女装娱乐他人……”石中玉紧闭上嘴,生怕自己说出:我喜欢穿女装,因为我就是个女人 “没话讲了?”慕容恪语带嘲讽,“你是本王的贴身小厮,本王什么时候让你听别人的命令了?凡夫人同意了,本王没有同意你在明月宫见不到本王就罢了,见到了却仍然留在冷香阁里,你眼里还有本王吗?” “凡夫人是管内宅的,她没有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这么大的帽子,管不了的事,别瞎掺和呀。可若她有命令,我敢有不从?您也没赐给我免死金牌。”石中玉不服气地道,“待在冷香阁这几天,我也没断了跟金小姐说殿下的好话。殿下如果不喜欢,直接叫我回来就是,您什么也不说,我也不是您肚子里的虫,为人又向来是个笨头笨脑的,哪知道要怎么办?敢情好人都是您做,恶人全是我” 慕容恪一拍床边,低喝道,“反了你了,敢跟本王顶嘴” “殿下我错了。”石中玉低下头。她一向道歉极快,偏偏还能让慕容恪知道她不服气,令慕容恪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你是吃定本王不会把你怎么着了,是不是?”慕容恪咬着牙道,很想打石中玉一顿屁股。 应该……手感很好。 “小玉不敢,都已经承认错误了,殿下您原谅我吧?”话是这么说,但她语气里吧有半分请求原谅的意味,倒是充满挑衅。可是,她就恃宠而骄了怎么滴吧?她这样做,就是明知道慕容恪会纵着她。 “不许再穿女装”慕容恪大声大气地说,“本王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哼,以后我离开你,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你永远看不到 “从现在开始就待在不语轩,非经本王允许,不许再到冷香阁。” 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跟金小姐是很投缘,最初的目的还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唇枪舌剑 第九十六章唇枪舌剑 第二天,太子妃殿下的赏雪诗会居然改在了晚间举行。 不知慕容长天说了什么,转天一早,太子妃就令人把清理在道路两侧的积雪夯实成块,全搬到碧空园去了。然后整个一白天都忙忙碌碌,到晚间的时候,上百盏宫灯挂出来,照得四周亮如白昼不说,映着月光,居然弄出一个更大的冰晶琉璃世界,而且雪雕的质量和想象力也比头天在冷香阁摆弄得强多了。 石中玉回到慕容恪的身边,本不想掺和什么诗会的事,没想到太子妃也给不语轩送来了请柬,还特别指名石中玉去。 石中玉一来纳闷,二来预感很不好。 慕容恪拿着请柬冷笑道,“哼,居然在自己儿子身边也安插眼线,长天这是不小心泄了你的底啊。她怎么会不好奇你,不想看看你的模样呢。” “那也是拜殿下所赐。”石中玉不客气地道,“殿下要是扔我在冷香阁不管,太子妃殿下怎么会注意到一个下仆?殿下啊,您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您给我什么补偿好呢?” 慕容恪敲了石中玉的头一下,无意识的瞄了她胸口一眼,又连忙转开。 果然平平的。是男人是男人 “要么你早就死了,要么你以后被人盯着,总之你没得选。”慕容恪伸出手,石中玉立即递上茶盏,“既然如此,也不必藏着掖着,更不秘藏掘,不是什么诗会吗?本王看你平时写给金小姐的诗都不错,待会儿记得给本王露脸。” 石中玉不知道宝和轩大火是东宫的手笔,自然不知道接近太子妃是危险的,可他却心里明白。所以,现在他是有点后悔,当初在明月宫见到石中玉,如果他不动声色,他那位野心极大的皇嫂确实不会注意到一个下仆。或者,干脆让孙福珩把那小子送走,那么今天天这一出,也就不用唱了。只是一向自控力很强的他,在火场中也能逼自己不动的他,却为了个小家丁挪动了脚步,更因为那小子扮女装而失去理智,硬把他拉回不语轩。 这样,搭配着长天的失误,那女人肯定会发现石中玉就是传说中他的爱宠,不动了别样心思就怪了。只不过,之前他一直让孙福珩暗中保住石中玉,但东宫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是对他有所忌惮。现在,想来也不敢有大动作。一来他在,二来那小子是金旖晨请来的,假正经的太子妃不会冒着与未来儿媳撒破脸的风险。 只要,长天不盯上石中玉,而石中玉影响不到东宫求娶金氏女。若触犯到东宫的利益,那位太子妃殿下就什么都做得出来。女人疯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以此推论,石中玉暂时不会有危险,但却也不十分安全。既然如此,做小伏低也没有意义,不如怎么畅快怎么来,反正他也不能总拘着石中玉不出府。若真激得东宫动手,反倒除了后患。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正面交锋,他也从来不怕。当然,他的小羊羔貌似被独自放在狼群里当诱饵,但他怎么舍得他的小羊受伤呢。若把刀兵引到他身上更好,他倒要看看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会怎么说。 “就是说,我白当殿下的挡箭牌,却没有任何好处喽?”石中玉很不满。 她也不傻,就算慕容恪什么也不对她说,今时今日她也明白了一件事:她因为某人的宠而骄纵,可也因为某人的宠而成为众矢之的。哼哼,动不了你裕王殿下,杀了你的小鸭子,给你点脸子瞧也好。 “本王用得着你做挡箭牌吗?”慕容恪又轻敲了一下石中玉的头,根本没注意,跟石中玉在一起,他自然而然的很轻松,没有戒备感,“好好当本王的手,这可是你说过的。” 石中玉想起慕容恪那黑疙瘩字体,想笑没敢笑。而且她明白有得必有失,她在王府里混得好,必须会在王府外难以吃得开,谁让她的这位殿下得罪人太多呢。可是,有他,就可以被保护的,这一点她从不怀疑。就怕,她陷得深,将来脱身也难。只可惜,她从来都没有选择余地。 于是晚上,慕容恪带着石中玉出席了太子妃殿下的鸿门宴。然后石中玉惊讶的发现,除了金旖晨和慕容长天外,还有一个生面孔,一个熟面孔。熟面孔居然是张秦,生面孔却是求娶金氏女的第三方势力,一等勇毅公甘铎的孙子、前科文状元甘绍廉。 不得不说,美男如云哪。 慕容恪和慕容长天叔侄自不必说,因为太子妃殿下“全带来热闹一下”的命令,阿忘立身于金旖晨身后不远处,低微的身份并不能掩盖他的英俊潇洒。而张秦身为玉顺馆第一名旦,样貌不论,风情就无人能及。就连那甘绍廉,也是温文儒雅、一脸正气,面目清秀的优质帅哥。 有个好老爹,真是省心省力啊。自动送上门的,全是可遇不可求的男人。当然,张秦是被荣华班请来参戏的,因太子妃特别欣赏,破格以客卿的身份就座,不是金小姐的仰慕者。 因张秦和阿忘都与石中玉认识,慕容恪带她进碧空院时,两个男人分别与她空中目光交汇并点头致意。 慕容恪看到,极为不爽,可也没办法发作。他知道张秦是不怀好意的,心中冷笑着骂石中玉识人不清,可石中玉和阿忘之间那亲切的感觉,他很用力也无法忽视。 “幸好是初雪那夜,甘公子和张公子都乘夜而来,不然大雪封山,本妃还没那个眼福听那出新戏,今天也没本事请前科状元做诗吟对呢。”众人落座,太子妃笑道。 众人自然附和。 她今天穿得还是很素淡,但因为精心化了妆,围了雀金裘的斗篷,仍是一派华丽气派、高高在上的模样。 而碧空园,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园子,而是一圈亭台式建筑,围绕着个占地很大的水池,临池的一面全是大玻璃窗,无论冬夏,全是赏景的好去处。此时因为是冬天,池水结了厚厚的冰层,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雪雕和宫灯,看起来倒真是美轮美奂。而池边,梅花盛放,冷香幽幽,不得不说,皇族真**,过日子忒滋润了,怪不得那把椅子人人抢着坐呢。 太子妃把不多的客人全安置在碧空园东侧,因为有地暖,温度十分舒适。就算身子弱点的人,装厚点也尽够了。 “就是我们七皇叔,平日也是难请呢。”太子妃把话头儿引到慕容恪身上。 慕容恪微微一笑,“我行事放浪,就怕扰了皇嫂的雅兴。”毕竟辈份儿放在那儿,慕容恪不再以“本王”自称。 “都知道你是那样,谁还怪你不成?”太子妃唇如刀,舌如箭,不过慕容恪并不搭腔,只是微笑环视,似乎在赏景。而他那颠倒众生的模样,引来一众大小宫女迷醉的眼神。 哼,妖孽石中玉妒忌,于是暗骂。 “你身后那个,可是你的宠仆,叫什么……石中玉的那个吗?”太子妃继续挑衅,“过来给本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也惊才绝艳一把 第九十七章也惊才绝艳一把 慕容恪比慕容长天更快一步,不仅站起,还走到石中玉身边,直接把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回到座位上,轻声骂道,“真是傻蛋,太子妃殿下贵人事忙,忘记叫你起来,你个实心的孩子,难道就跪死在那儿?” 他这举动简直是不管不顾,而且是故意落实石中玉是自己男宠的事实,引得全场讶然,一部分很尴尬,另一部分则生出无数心思来。 太子妃吴氏想反唇相讥,毕竟她是太子妃,未来的太后,受一个下奴的礼久些,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这么呵护备至吗?可现在那么多人看着呢,她总要顾及下皇家体面。而慕容恪也没再多言,想他堂堂一个皇子,军旅出身,如果和一个女人争口舌之利,也不那么好看。 于是太子妃慈爱的和特意安排坐在身边的金小姐低语谈笑两句,似乎没听到慕容恪和石中玉说了什么似的,轻松揭过这一篇。自有会逗趣的内监和宫女过来说些俏皮话儿,场面渐渐热络了起来。在座的又都是人精,就算心里翻滚,也没人再提及敏感话题。 醇酒、美食,流水价送了上来,因为各人所坐的桌子都紧邻着那排类似于落地玻璃窗的地方,所以赏景很是方便。不过仆从们虽然单纯,主上大人们的心思却似乎并不在景色上,各自打着小算盘。金旖晨自然是关注的焦点,除她之外,敏感人士会发现,裕王殿下的兔宝宝似乎更热门,只是留意她的人大部分是偷瞄罢了。 “今天是赏雪会,就以雪为题,在坐各位都做些诗句美文作为助兴如何?”半天,太子妃终于进入正题。 慕容恪的画作大燕闻名,寸画寸金,但很少有人见他作诗题字的。而这一方面,却是慕容长天强些,更不用说诗才盛名的甘绍廉了。太子妃此举不过是想在金旖晨面前扬彼抑此,顺便看看各方反应。 慕容恪岂能不知太子妃的算盘,略略侧过头,低声道,“你代本王出战,准备准备。” 因他提前和石中玉提过,石中玉这时也不推辞,笑道,“不用准备,我一肚子全是诗,没干的。”切,太小瞧中华五千年灿烂文化了。所以奉劝准备穿越或者重生的人,如果没有做武器、发展科技或者农业、以及搞医学或者厨艺这些硬通本事,多背点诗词总是有好处的。 慕容恪被她逗乐了,想起平时石中玉冒充他给金旖晨的那些情诗,倒也不担心。眼见着有内监和宫女来回穿梭,在各桌上都铺好纸笔,仍然懒散地歪坐着,似乎整个人都塌陷在椅子上了。也说是他罢了,换另一个人用这种姿势坐,都会让人想起烂泥,偏他看起来反而性感得很。 单从外貌上论,难怪太子妃会着紧金小姐的态度。 “老七,今天你还是不展示墨宝吗?”吴氏没断了向这边瞄,“难得有这个机会,也让长天等后辈仰慕一下裕王殿下的文才嘛。不然,他们还以为老七你只会打仗呢。” 因为本朝皇帝夺位凶险,所以登位后抑武崇文,所以除了几个朝廷柱石样的人物,武将职权和品级都不高。此时慕容长天听出母亲语气中略有轻视,连忙道,“七皇叔说得对,要知道武道及兵道都是极难驾驭的,岂是曲曲小文可比拟,要取得七皇叔的成就,非普通人可为之。” 吴氏暗瞪自己的儿子一眼,更觉得斩断长天欲与慕容恪交好的后路之重要。那边慕容恪却动都不动,懒洋洋地道,“身为男儿,保家卫国方为首任。琴棋书画只是小道,陶冶性情、娱人娱己罢了。今天我就不掺和了,但由我这小厮代我出诗执笔,不扫了大家雅兴就好。” 除了金旖晨,所有人闻言都是吃惊。继而,各种想法都冒了出来。吴氏尤为恼火,觉得慕容恪推出自己的家丁下仆出场,明显是侮辱人,要知道慕容长天和甘绍廉都出身高贵,文名远播。张秦虽执贱业,却也是成名的才子。 “些许识得几个字,安敢言诗?”忍不住,她冷哼了声。 慕容恪不以为意,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倒令甘绍廉分外好奇。他祖父位高权重,与裕王殿下素来不合,但裕王胸有成竹,难道民间卧虎藏龙,裕王府真藏着才华横溢之人? “裕王殿下此说,在下不敢苟同。”甘绍廉继承了祖父的强硬性子,并不怕慕容恪,因而插嘴道,“锦绣文章、字字珠玑,亦可安帮定国的。” “本王记得,甘国公却也是马上得来的军爵。”慕容恪淡淡的,似乎根本不把前科状元放在眼里似的,倨傲个十足,“再者,国之用才,不拘一格,谁说本王的小家丁就做不出你所说的锦绣文章呢?” 一边的慕容长天和阿忘闻言,齐齐望向石中玉,都满心的担忧。他们不知石中玉底细,生怕她露了怯,被太子妃寻到由头斥责,甚至大加惩罚就不好了。至于张秦,却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他是来“唱戏”的,唱不成就先听着。他知道石中玉是不会写诗的,不然写书时也不用找他来润色。但他知道,石中玉那笔字确是十分出色。 “本妃看梅花开得正好,月色亦佳,不如以一柱香为限,各自咏梅吟雪赞月各写一首,如何?”太子妃别有深意地道,脸上的神情非常端庄,但瞄向石中玉的眼神却隐藏着掩饰很好的轻蔑,令石中玉心火燃烧。 切,小爷我能七步成诗。石中玉心头暗想。咏梅吟雪赞月,这类诗最多了,都不用搜肠刮肚就涌出一堆。比方要歌颂皇家茅厕或者眼前的莲蓉甘露酥,那倒是比较困难的。 “可以吗?”慕容恪看别人都走到案前,凝眉提笔,准备作诗了,石中玉却还不动,不禁低声问。 “若丢了殿下的脸,殿下会责怪我吗?”石中玉同样低声反问。 “会,打屁股,脱了衣服打。”慕容恪哼了声。 其实,就算真输了又何妨,所谓赏雪诗会,不过是那女人耍得小手段而已,无关大局,他根本不介意。 可石中玉一听,当场吓了一跳,立即说,“殿下您放心,不敢说一定赢,但至少不会输人的。虽说文无第一,但意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啊。” 她走到桌边,略想了想,提笔一蹴而就,随即就回到慕容恪身后站着,行止极为潇洒。此时别人不没写完,难免她就召来更多好奇的目光。 有什么办法,慕容恪逼她高调,她就低调不了,还不如做怪个彻底,太惊才绝艳了,反而不容易令人相信。倘若被逼得狠了,她再胡说八道一通,说不定就能遮掩过去。 “写完了?”吴氏见些,心中隐有些不舒服,立即问道。 “回太子妃殿下,写完了。”石中玉规规矩矩地答。 “山乡俚语可不能算诗啊。”吴氏又道,“拿来我看。” 这倒不用石中玉出手,自有人把她写的那张纸,呈了上去。 吴氏的目光快速掠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各种混乱 第九十八章各种混乱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甘绍廉细细品味诗句,摇头晃脑,如痴如醉。而慕容长天和张秦惊艳的目光都望向了石中玉,前者隐有爱慕,后者隐有怀疑。 “句倒是好句。”太子妃吴氏终于发话,“不过体裁太过随意,又是五言,又是七律,诗不成诗,调不成调的,未必算是佳作。” 她这话违心,慕容长天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张秦也能理解其意,所以都没有反驳。偏偏甘绍廉是个认死理儿的,当下反驳道,“太子妃殿下,恕下臣不敢苟同。诗之高下,应以意境而论。下臣等三人的诗作固然字句工整,却绝对没有堪称为绝唱的精句。这位小兄弟的诗就不同了,首首可为千古传颂。所以臣以为,既然高下立分,今日赏雪赛诗再不必比下去了,其中之冠,当属裕王殿下的家丁所作。” 吴氏心里恼怒,脸上却仍然端庄贵重,不过加了少许寒霜之色,转头问道,“长天,张先生,你们也这样认为吗?” 慕容长天犹豫片刻,终于垂首道,“小甘大人此评公允,儿臣等甘拜下风。” 张秦弯下身,表示完全赞同。 吴氏脑筋飞转,又拿过诗作,貌似细看,实际心下盘算,片刻后展颜笑道,“本妃细看之下,倒也觉得裕王府的诗作确是上佳。”她不说石中玉,而指裕王府,一听就是没安好心。 果然,她继续道,“裕王府人才济济,连个小小家丁都让前科状元,当今才子折服,真是了不得呢。本妃本来为赛诗加了采头,也不值什么,不过图个意思罢了。既然小甘大人对这三首诗如此推崇,本妃倒不好意思拿出手了。不如由我禀明圣上,再加赏赐如何?” 她这就是挑拨嘛。 本来慕容长天储位不稳,就是因为慕容恪的存在,他争不争位都被人当成了敌人,现在太子妃这么说,言下之意就是说裕王府卧虎藏龙。所谓帝王心术,求的就是个平衡,如果有人打破平衡,或者让皇帝感觉到威胁,那就糟大糕了。 “母妃,那家丁不过做几首好诗,又不是治世经济文章,也算不上多了不起,用不着惊动皇祖父吧?”慕容长天是吴氏的儿子,哪能不知道母亲的意图。他本不该开口,却不想石中玉受牵连,因而忍不住说。 可没等太子妃吴氏开口,甘绍廉又多嘴道,“不然不然。如此好诗,自当刊印成册,让天下士子文人共赏之,才是道理。” 石中玉一听就急了。 她要低调,因为她越为人所注意,将来隐居的可能性就越小。今天是被逼的没办法,慕容恪是开着玩笑说要脱掉衣服打屁股的,不过那人喜怒无常,说话听不出真假,她不敢冒险。本想着惊艳一下别人,给慕容恪挣了脸就算了,哪想到还要出诗集这么可怕。 本能的,她看向阿忘,好像阿忘就是她的主心骨儿似的。正好,阿忘也向她望来,并瞄了一眼慕容恪,虽然暗示的程度很浅,但血浓于水,兄妹两个心有灵犀,石中玉立即明白,上前几步,跪倒尘埃。 “草民回禀太子妃。”石中玉高声道,“其实那诗作并非草民所作。想草民出身低贱,能识得几个字,已经是天大的机缘,哪里会做诗?这些,都是我们裕王殿下平时所作,草民听得多了,记在心里,今天不过随便拿出几首,由众位品评罢了。” 慕容恪没有动,但听得皱起了眉。特别是别人没看到,他却看到了阿忘示意的眼神,心里又恼火又疑惑。 他是故意要石中玉出风头的,一来想激得太子妃加紧动作,毕竟让小人物驳了面子,破坏了计划,以吴氏的心胸来说,是断不能容忍的。二来,他总隐约觉得石中玉会离开他,特意让那小子扬名立万,因为名声大了就再难偷偷离开。 结果,居然被那个马夫轻巧的破了他的想头。这时候,他若说诗不是他做的,石中玉这顿板子就逃不掉。欺瞒太子妃一次就够了,到底还有他顶着,若是两次,那小子就要屁股开花。 “太胆让你做诗,不会就干脆言明,怎可弄巧骗人?”吴氏借机发作,“你家殿下就这么教你做事的吗?” 石中玉低下头,知道慕容恪会保护她,自不用她多嘴。 果然,慕容恪懒洋洋地道,“皇嫂息怒,刚才我说由我的贴身家丁代我‘出诗执笔’,并没有明说一定是由他亲作啊。” 吴氏被慕容恪噎了下,但马上眼珠一转,冷言道,“老七,奴才们不服管,就得好好教育才行,不能回护,不然主不主,仆不仆,成什么体统?你说这三首诗是你的,可能背来?”因为诗作没被慕容恪看过,吴氏才有些一说。 石中玉跪在一边,心中暗松了口气。 幸好啊幸好,刚才她为了显摆,低声把诗作给慕容恪念过一遍,就在甘绍廉夸赞她的书法之时。看来,不得瑟不死团的团员不是白当的,而且关键时刻也有用处。而慕容恪虽然写字有障碍,但头脑却极其聪明,可以划归非正常人,俗称妖孽那一类,所以她并担心慕容恪背不出。 “看来,皇嫂真喜欢臣弟的诗作啊。”慕容恪站了起来。 因是私宴,他没穿正式的冕服,也没戴正式的王冠,更不惧冷,身上只穿着白狐腋的箭袖衫,腰束银蟒带,脚蹬石青色靴子,这么一站起来,在黑夜白雪明月下,分外惹人视线。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只要不是发怒,或者讽刺人,总带着那么股子诱惑的感觉,低沉,鼻音略重,柔软中带着醇厚,只听声音的话,很想让人和他恋爱。当然他这个人很恶劣,一旦了解了,就想离他远一点。 而此时,他三首诗词念毕,全场迷醉,金旖晨更是鼓起掌来。 吴氏面色雪白,好歹被雪映着,不仔细注意就看不出来。她今天是想给金氏女看看,她的长天是最佳夫婿的人选,哪想到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哪知道,金旖晨赞的不是慕容恪本人,而是那三首诗。她平日里胡闹,但本质上却是个才女。至于目光射到慕容恪身上,其实只是瞄着那个方向,看的是石中玉而已。 “裕王殿下大才”甘绍廉受家庭和教育的影响,本来极为不喜慕容恪平日行事之嚣张跋扈、目无法纪,可此时却为“慕容恪”的诗才所倾倒,上前几步道,“恳请裕王殿下赏赐几首平日里的诗作,找个书局编印成册,供天下士子瞻仰。”说完,还一躬到地。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慕容恪如果置之不理就太过了。于是他虚抚一把甘绍廉道,“小小拙作,不值得什么。小甘大人抬爱,自与本王的小厮联络即可。”甘绍廉有文职在身,所以人人称他为“小甘大人”。 甘绍廉一听,心花怒放,隔着远远的,当即先向石中玉抱了抱拳,其热情倒把石中玉吓了一跳。但其实也可以理解,她背的诗都是精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到底什么意思? 第九十九章到底什么意思? 天气一直没有大幅转暖的迹象,积雪也没有融化,不过大批侍卫早就把上下山的通路清静干净了。照理说,快年关的日子,小家小户都忙得不可开闪,何况偌大一个东宫?繁杂的事物肯定很多,忙得人脚不沾地,但东宫的掌宫人……太子妃殿下就跟没事人似的,一派要在山上会安心多住些日子的模样。 她不提离开,金小姐就不能走。金小姐不走,别人也只好陪着。毕竟,都是为金小姐来的么,不管什么目的,也不能在这时候泄气。而石中玉对这样的安排倒是挺高兴的,因为可以天天见到她的哥哥阿忘。 奇怪的是,她本是重生的灵魂,却从心底对阿忘产生了最真挚自然的亲情来。这种情况非常奇妙,根本无法解释。或者是因为不管灵魂如何,毕竟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吧。 并且,虽说她被抓回到不语轩侍候,但慕容恪对她基本上是放羊的态度,白天不管,晚上点名。她顶着贴身小厮之名,但裕王殿下似乎有意疏远她,几乎不召见,饮食起居都是四大美婢侍候的,她插不上手。四大美婢都很高傲,本来就看不上她,甚至连话也不乐意同她讲,她倒乐得清闲,少在人家面前晃。 呃,她说几乎不召见,而不是完全不召见,是因为不知道慕容恪什么时候会找她。见到她后不是找茬,就是呵斥,反正总要折腾人的。 那感觉……好像……似乎……大约慕容恪很不想见她,可又容不得她远离。对此,她的态度是,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山岗,只要给她见哥哥的机会,别的全是浮云。 为了不太显眼,她硬缠着阿忘要学武功、学驯马、金旖晨也天天陪同。阿忘开始时百般推托,后来实在被缠不过,就言明既然要学,就不能敷衍。石中玉考虑到以后出府生活,可能会遇到很多困难险阻,居然不怕苦,学得很用心。 而金旖晨本就有武功底子,虽然全是唬人的花拳绣腿,好歹也能和石中玉喂喂招,两人肢体接触增多。石中玉迟钝的没发觉,金旖晨却每回见到她都面带红晕。 至于慕容长天……她本来不想太接近,倒不是不喜欢那个少年,是觉得有了瓜葛就会惹麻烦。毕竟她现在的“主人”与慕容长天分属不同党派,而那个太子妃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自然少沾为妙。可是在诗会的转天,去她冷香阁的路上,与慕容长天不期而遇。 以她的身份而言,就算身边没人,在这明月宫里也是要行跪拜之礼。毕竟太子妃是厉害的女人,万一派了人监视,拿她一个大不敬之罪,趁着慕容恪不在,拿小针扎她,就像容嬷嬷似的,她可就遭大罪了。 “起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慕容恪都没有称孤,向四周看了看,想扶石中玉,半途手又缩了回来。好在石中玉也不是那种太惶恐的人,自己站起。 “一饭、一宿之思,长天……不会忘记的。”慕容长天看着石中玉,目光一时挪不开。 石中玉大大咧咧地笑笑,“殿下不必如此。别说是殿下,就算普通人遇到难处,我也不会不管的。呃,怎么啦?”当她终于发现慕容长天深切的目光,不断巡视在她的身上,还以为自己的穿戴有问题,连忙上下检查。 “没有破绽。”慕容长天连忙说。 石中玉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那……我先告退了。” 她转身要走,可慕容长天却下意识地拦住他,然后吞吞吐吐地问,“他,我七皇叔,没有发现你……什么吧?” 石中玉笑魇如花,“殿下,记得,我是男人哦,有什么好被好现的。” 慕容长天到了明月宫后,一直心情抑郁,不知怎么,看到石中玉的笑脸,还有她坦然睁眼说瞎话的模样,心头的阴霾像一下子被吹散了似的,点头道,“是我多虑了。那他……对你还好吧?” “吃饱穿暖,不打不骂,应该算好吧?”石中玉抓抓头,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慕容恪对她是纵容的,但如果这还不算好,那世间就没有更好的主上大人了。关键是,他偶尔会欺侮她,她也不能让自己觉得他好,那样她会陷进自己编织的情网里。 而她回答完这个问题,慕容长天又没有话了。其实,他胸中有千言万语,但却在见到她的那刻,全体化为春风细雨,再也说不出来。 石中玉感觉到慕容长天的尴尬和挽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说又有点不忍心,于是迅速转移话题,露出小鬼样子,贼笑着道,“皇长孙殿下和我们裕王殿下同时求娶金小姐,您可要加油哦。” “那非我本意。”慕容长天急急的解释,随后又觉得这话多余,因为没有必要。他的亲事,为什么要对石中玉说呢?人家未必爱听。但话已经出口了,他又没办法补救,一时就愣在那儿。 石中玉不以为意,凑近了些,低声道,“金小姐是个好姑娘,不能放弃,要争取。有句话说得好,输不丢人,怕才丢人。殿下您不会怕了我们殿下吧?” 慕容长天有些意外,心中又有些不明所以的酸楚,“难道你不是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对他不好就是好 第一百章对他不好就是好 太子妃吴氏表面不动声色,但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对慕容长天是恨铁不成钢,又觉得慕容恪这么纵着一个家奴必有阴谋。何况这位七皇子看起来,对那个家丁也着紧得很,令她忍不住想要动手,做点文章出来。 于是她想到张秦,那个大燕国好男色的王公贵族,都捧着的那个人。 而就在太子妃吴氏细细思量要怎么动手的时候,远在太府都的皇城内,夏世雄夏公公正奉旨进殿,陪王伴嫁。 内苑的御书房里,金阶跪拜,“老奴见过陛下。”夏世雄说着,心中疑惑,不知为什么会召他入宫,因而没敢多言。 “这里没别人,起来吧,就坐在朕身边说说话。”那个掌管大燕天下的人,当今圣上慕容昭,疲惫地道。 夏世雄站起身来,略抬起头。 慕容昭盘膝坐在临窗的嵌螺钿雕蟠龙紫檀广塌上,面前的凭几上摆着黑釉剔地牡丹纹的一套茶具,旁边的玉雕海棠式香炉中,有轻烟袅袅升起,整个书房里一派安闲景象。皇上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并不太老。他有着慕容家男人的好容貌,只是长相略方正严厉了些,此时神情有些憔悴,眼下一片阴影。 “陛下龙体可安好?”夏世雄惊问。 “朕好得很,就是这几天睡不踏实。”慕容昭指了指凭几对面的座位,“朕让你坐下,你不必拘谨。当初保朕得了江山却还活下来的人,也不过就这么几个了。” 夏世雄领命,安然坐下,倒也没有诚惶诚恐的模样,很是坦然。 “你不问问朕,为何睡不好吗?”慕容昭淡淡地道,看了一眼茶壶。 夏世雄连忙起身,倒了杯茶,递到慕容昭手里,轻声道,“老奴不敢多嘴,想必是请太医来看过了。陛下青春正盛,体魄雄健,想是临近年关,太过劳累了。” “是啊,很累,这把椅子你争我夺,却不是那么好坐的。”慕容昭苦笑着点头,“不过你猜猜,朕为什么叫你来说话儿呢?” “是老奴跟皇上久了吧?”夏世雄不敢乱猜。 “是因为朕这几天,一直梦到元后。” 夏世雄闻言,并没有言语,也没有接腔,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抓紧了衣角。仿佛不这么做,他就会当场质问皇上,当年为什么…… “关于丽华,朕也就能和你说说。”慕容昭似乎很倾诉的**,轻声说了下去,“她就那么站在朕的面前,问朕为什么那样对她的儿子,她唯一的骨肉。世雄,你说,朕对老七不好吗?” “奴不言主,臣不言君。”夏世雄沉吟了一下道,“皇上与裕王殿下父子之间,是不足外人道的。” “你也不老实了,难道人老了,真是没有锋芒了吗?”慕容昭叹气道,“若在以前,你定会责问朕一样的话。” “皇上” “朕对老七不好。”慕容照露出痛楚的神色,“可朕对他的不好,其实就是对他好。丽华不明白,你怎么也不明白呢?大燕立国,至今历时五代,但自太上皇执政起,内斗不止、贪**国、深疴积重,国之根基动摇,就连朕承继这天下,也是一路腥风血雨走来。好不容易,朕殚精竭虑,稳住了国本,但也因为太过严酷,才需要怀柔安抚,需要的是温和的守成之君哪。” “皇上,老奴知道您没有错。”夏世雄的语气也有点沉痛,“可惜太子殿下那般守正端方之君,却……” “遽儿之去,朕甚痛之。”慕容昭的唇抖了两下,“好在他留下了长天,那一样是个温厚刚直,却又不失聪慧和坚毅心智的孩子。所以,为了大燕能平稳的走下去,老七虽天纵奇才,却不能把这天下交给他,一定要传到长天手里。大燕就好像一个病人,不需要什么灵丹仙药,而是温补之物。” “皇长孙殿下,似乎对接位兴趣不大。”夏世雄犹豫着说了一句。 这些事,本不是他能插嘴的,应该圣心独断。只是他太了解这位皇上,倘若此时唯唯诺诺的什么也不说,肯定会招来厌憎,反而更倒霉。藐视规制,裕王殿下倒真像他的父亲。只是裕王殿下的本质心性更肖其母,不会刻薄寡恩,言而无信。 “长天还小,懂得什么?一旦他长大成人,品尝过权利的滋味,必会成为一代明君。”慕容昭阴沉着脸,“丽华怪朕,朕认。老七恐怕也知道什么,所以由着性子闹腾。朕纵着他,一方面是让他失了为君的名声风度,让那些文臣阁老不能认他,将来不会因为夺嫡而乱了大燕江山。另一方面也是告诉天下,朕对他有多么恩宠。等朕驾鹤西归的那日,谁敢动老七,就是对先皇的不尊。这就是朕对他的不好,也是对他的好,你明白吗?” “老奴明白。”夏世雄点了点头,“皇上一片苦心,将来裕王殿下是会理解的。” “他怪朕她也怪朕”慕容昭苦笑摇头,“他们母子怪朕不彻查当年元后病故的缘由,怪朕不追究那场几乎要了老七命的大火。可是他们不明白,皇上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有的东西碰不得,只能给予补偿。记得吗?那场大火当天的大雨,那是孽龙苏醒,于国不利。朕怎可把江山交予老七?纵是丽华恨朕,朕也不能答应” 夏世雄低头垂止,没有搭腔。 没有一个父亲会说自己的儿子是妖孽,那场大雨虽然来得奇怪,几乎潜了太府都,但为什么不是老天看不过眼,因而降下的雨水呢?为什么不是某人德行有亏,才招来天灾呢? 一个孩子,因为顽强的活下来就被说成妖孽。因为在战场上实施报复,就被称为魔鬼。难道,只有忍耐着侮辱和伤害,才能做个人们口中的好人? 他不知道,他活了五十多岁,却仍然不明白。但他明白,皇上只是为自己找借口罢了。 “丽华不明白,朕把江山给长天,却不会让老七受委屈。”慕容照是大燕之主,平时威仪甚盛,很少有激动的时候。显然,元后陈丽华入梦,着实刺激了他。他又没人可说,只得召来夏世雄。照说,知道皇上的心结,自己就会有被灭口的危险。但一来夏世雄还有用,二来夏世雄根本看淡了生死,因而倒不惊慌了。 “最近老七可有异动?”慕容昭话题一转,问道。 夏世雄苦笑,“裕王殿下何等聪明,如何不如老奴是皇上派去的?不过依老奴看,裕王殿下并没有争位的打算,所以他才冷着老奴,却又让老奴安享晚年。” “他现在不争,私底下可也没少动作。人有时候会身不由己,他身边的人可多的是野心之士。”慕容昭目光冷冷的,但又安抚了一句,“是朕对不住你,你救过他多次性命,他幼时与你感情很好,若不是为了朕,他也不至于如此冷落于你。” “老奴奉忠君之事,并无怨言。”夏世雄并不后悔当了皇上楔在裕王府的明钉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一章原本就是天命 第一章原本就是天命 太子妃吴氏看着一封密信,渐渐的,脸上露出恼怒的模样。 慕容长天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见过母妃,昨夜可睡得好?”他们是亲母子,此处又不是深宫内苑,进入母亲居处自然不用通传的。 吴氏一愣,抬手把密信扔到眼前的炭盆中,片刻烧得干净。 慕容长天不明就理,疑惑地看了吴氏一眼,却并没有多嘴。没想到,吴氏倒开了口,“是你皇祖母传的信儿。皇上……皇上龙体违和,前儿下午晕倒了。” “什么?”慕容长天一惊,上前半步道,“那母妃,我们尽快回京” “慌什么?”吴氏的目光冷冷落在儿子身上,“这么大的事,还需要你皇祖母以密信来告知我,自然说明皇上并无大碍。眼下正是年关,为了安臣子百姓之心,消息是隐瞒起来的。你这冒冒然回京,岂不是让皇上一片心血白费了?” 慕容长天是个天性极温厚的人,跟他的太子父亲一样,虽然生于无情的皇族,却最是重视骨肉亲情,所以听到皇上生病的消息,才会关心则乱。此时吴氏一说,也就明白过来了,低头道,“是儿臣莽撞了。” “你是皇太孙,未来继承大位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心浮气躁,没有担当?”吴氏严厉的道。 慕容长天诺诺着没有反驳,看得吴氏不禁心头火起,哼了一声道,“你可知,皇后娘娘在密信里还说了什么?” “儿臣不知。” “前天,皇上叫了裕王府的夏公公去。”吴氏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你该知道,夏公公虽然身在裕王府,从前却是皇上的亲信。他也不是正经净了身才进宫的,是当年为了救皇上的命,才致身残,成了太监。” “母妃是说,皇上找夏公公,有要事商谈?”慕容长天接口。他又不傻,只是不愿意涉足权谋的斗争,真心想当个济世良医罢了。 “说的,正是金敬仕女儿的婚事。”说到这儿,吴氏的脸不禁又沉了下来,“皇上的意思……还是想让你七皇叔与金敬仕结亲。”她说的是和金敬仕结亲,却没说娶金旖晨,可见这桩亲事的重要性。 慕容长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喜意。 “怎么?你无动于衷吗?”吴氏恼怒,“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把母妃的话放在心上,一门心思要求娶有情人?长天,你太让我失望了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怎么能如此幼稚” “母妃,皇祖父毕竟是天子,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左右得了的。”慕容长天轻声慢语地道,“再者,皇祖父许了金小姐自主择夫的权利,儿臣无能,金小姐对七皇叔,似乎更……” 他没说下去,因为有的话,点到即可。只是他不知道,金旖晨在石中玉被禁足后天天往冷香阁跑,却是为了石中玉,而非慕容恪。 深闺寂寞,就算丫头婆子环绕,身为独生女儿,金旖晨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这么说得来,这么投脾气。但凡有点儿好玩的、有趣儿的事,如果不第一时间和石中主分享,心里头就跟隔着什么似的。 “没眼光的东西”慕容长天一说到这个,吴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当然千好万好,无论性情,样貌,哪一点不是大燕的顶尖?那个金旖晨果然是武将之女,没有清贵之门出身的姑娘矜持和心胸,居然看上个妖孽。枉费她用了这么多心思,结果倒似要成全那个七魔头似的。 “母妃,强扭的瓜不甜。”慕容长天劝道,“没了金敬仕,儿臣未必就不能成事的。毕竟儿臣是正统,三书六省都支持。七皇叔……也未必有别样的心思。” “你又来了”吴氏斥道,“猛虎伏于卧塌之侧,不是你不理会,他就不会咬人的。母妃说过,甘绍廉娶了金旖晨也没关系,但绝对不能让你七皇叔得手你得了文官的支持,可他得了武将的保证,你的优势并不明显,若金敬仕倒向他那边,你自己想会有什么后果” 就算老七不反,退回熙海去,她也是不能放心的。那个人太可怕,只要他活着,她就不能安宁,就算长天得了天下,她死也闭不上眼睛。 长天心软,她却要把心肠磨砺得更硬。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必须要为长天铲除掉那个天大的威胁。不能把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章天黑才好干坏事 第二章天黑才好干坏事 不巧的是,石中玉并不在不语轩。 “石中玉不是被禁足了吗?”甘绍廉怀疑这只是不见他的借口,举着手中的茶盏道,“我并不找石兄弟做别的,只是送他一盏名茶品品。” 慕容恪进山打猎,并没带着四大美婢,此时出来回话的是性格最爽利泼辣的轻烟。她本就不耐烦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偏偏占了殿下宠爱的石中玉,此时见甘绍廉夹缠不清,柳眉蹙起道,“小甘大人,石中玉只听我们殿下一个的命令,禁着足怎么又能出去了,恕奴婢不知其中详情。至于说这茶,不如就放在这儿,他回来,我只告诉他一声,喝与不喝,谢与不谢,全是他自己定夺。” 甘绍廉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道,“那茶就放下罢。”他把茶盅放在院内的石桌上,“麻烦姑娘把茶蛊隔水温着。这茶与众不同,这样炖来,茶色和茶叶倒更香淳了。”他琢磨着,今天既然不巧,人情先放下,早晚收得回来的。 轻烟应了下来,看甘绍廉出了院子,就生气地对随后而来的银盘说,“真不知道那石中玉有什么好的,殿下捧着他就算了,就连皇长孙殿下和小甘大人也围着他转,真是稀奇” 银盘瞪了她一眼,“大家都知道,偏你嘴利,非要说出来,殿下听到会不高兴的。殿下有多宠他,你也不是不知道,何苦招那口舌是非?就说禁足吧,殿下也只禁了他到冷香阁去,他去别处转,殿下都不拘着,你生什么气?” 轻烟到底不敢造次,只生了闷气,把那茶蛊放在长年存有余火的小茶炉上,想了想,又在炉火中加了两块炭,心道,“干脆炖苦一点,凭什么他要由她侍候。哼。不过炖干了茶就更好了,一个家丁,就算是高级的家丁,喝贡茶也要折了他的寿。她好心,救他一命吧。”这么想着,恶作剧似的又添了两块。 而此时,远在凤仙台的石中玉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知是谁暗中骂她来着。 “可是受了风寒?”张秦慢悠悠地问她。 凤仙台,就是太子妃安排戏班中的名伶所住,距离离主殿很远,在明月宫中的荒僻处,不过设施布置一样的好,除了路远些,仍然很舒服。 “打从那天来的时候,就受了寒,只是一直压制住了。阿弥陀佛,就要过年了,可别在大年下的生病。”石中玉合十,朝虚空中拜了拜。 慕容恪不知发什么神经,后来下了令,不许她到冷香阁去。金旖晨倒是天天来看她,可她虽然也想见这位已经发展出友情的姑娘,但更想见的是她的哥哥呀。可是她又不敢跟慕容恪对着干,又知道越求他就越倒霉,只好借着机会到张秦这里来,把出版第二本**的事理个清楚明白,免得浪费时间。顺便,等过年期间假期多了,正好开笔。 张秦笑了笑,并不多言,而是起身到那只青瓷刻花唐草纹香炉前,从旁边的竹雕小盒子中拿出两块香饼丢了进去。登时,微含甜意的暖香就飘了出来,令人闻之,精神为之一振。 “这是先生往日送我的香吗?”石中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是冬日,山间又冷,开门窗通风不是很勤快,有时房间内空气不好。到了明月宫后,张秦私下送她不少香饼,这些日子她用着,感觉很好。 “这香名为缠绵,是情香呢。”张秦轻声道。 石中玉一愣,总感觉张秦今天的目光有点诡异。 看到她的表情,张秦释然一笑,“吓了一大跳吧?你那小脑袋里想到什么不雅又极雅之事了?其实所谓情香,可不*香,一字之差,却完全不同的。” 石中玉脸皮再厚,此时也有点发烧起来。她那**里,是有H段子的,张秦为她的书配诗,自然是通篇看过。甚至她和苏仪提出来,如果要有插图,她可以画的。她有工笔的功底,虽说技术不佳,有匠气,但春宫这东西,欣赏其艺术造诣的只是少数。 再说,对于从现代过来的她来说,见识得多,自然画得也丰富。如果能成为大燕的春宫大师,那钱赚的……肯定会杠杠的。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有什么好遮掩的。”为了显得不太尴尬,她说得很正经,“那么情香是做什么的?宁神?妥帖?意味着香气温柔?还是什么?为什么叫‘缠绵’这么香艳?” 张秦但笑不语,绕开话题,又聊了一会西山堂的事。其实,关于书的事已经说完了,可张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清清淡淡的,话题总是不断,而且也不会认人觉得无聊。 但精神愉快,并不能抵挡生理上的反应。天擦黑的时候,石中玉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只怕我们裕王殿下就快回来,而且我也得吃饭去,都要饿死了。” 张秦淡淡一笑,“听我抚琴一曲再走吧?我突然来了兴致,若有乐而无知音,倒是憾事。” 石中玉想了下,觉得一支曲子再长,时间也有限,何必扫人兴,当下重新又坐了下来。 张秦取过焦尾琴,置于琴几上,又调了调音,从容弹奏起来。 石中玉只知张秦是名伶,却并不知道他古秦也弹得这样好。虽然她并不精通韵律,但乐乃心声,此时,她听着那不知名的曲子,突然就感觉心里暖洋洋的,通体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渐渐的,还有些心痒痒的感觉,再后来就是懒得动弹,恨不能睡上一觉,一直睡到死亡时。 “这曲子,还有催眠的作用吗?”她开口问,骇然发觉自己舌头根都僵硬了,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情之一物,可以杀人。”张秦手下不停,嘴上却说,“所谓情香,其实是杀人香,并不像它那缠绵之名那般温柔缱绻。” “泥腰山窝”(你要杀我)石中玉大惊之中还很疑惑。或者说,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张秦为什么要杀她?她貌似没得罪过他,之前更没见过。难道,在西山堂一切的巧遇,那次她被小偷光顾,都是张秦故意设下的圈套?可是如果说情香是杀人香,为什么她用了这么多日子也没感觉异常?是慢性毒药吗?那慕容恪为什么没发觉?之前他还拿去几块用的。 “情之所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张秦也不知听没听清石中玉的话,自顾自地说着,“要慢慢的,才能品够其中滋味。这情香,也是至少半月方可种下。而且,要我用这特殊的琴音才可催动,才能发作。如果不是这么复杂,就会有迹可循,我怎敢在裕王殿下那样的人面前班门弄斧?” 原来,半个月前他送她情香时,已经布下这个局。今天只是用琴声催动的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为什么?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他刚刚一直磨蹭,难道只是因为天黑才好干坏事? 石中玉不说话,只瞪着张秦。事实上,她还是觉得这是个噩梦,想快点醒来。毕竟,张秦前后的变化太剧烈,也太快了,一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章求死 第三章求死 “怪本王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此时,石中玉的脸距离张秦不过三寸。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眼里涌上一丝悲凉的笑意,随后反应奇快的抱着她一翻滚。 但慕容恪是大燕第一高手,武功不是盖的,片刻的起落,石中玉就感觉身上一轻,张秦就像一个破布偶似的,被慕容恪抓到手里。随即,他暴喝一声。 是狮子吼还是什么玩意儿?反正石中玉心头大震,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好难受,眼冒金星,耳朵没什么关系,心脏却似破了似的。但至少,她能动了。 “就知道你会下手,所以才说去打猎。”慕容恪的神色有如杀神,唇角却带笑,“果然你沉不住气。说,到底受了谁的指使?”一甩手,张秦不知被拿了何处穴位,或者身上哪根骨头断了,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墙角。 随后,慕容恪的目光落在石中玉身上,见她口角出血,吃力的爬起来,要握紧拳头,才忍住没去扶她。他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石中玉受点教训,明白这世上除了他,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张秦有没有后招。事关石中玉,他半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他不能动。 于是,他只能冷酷。 “裕王殿下既然赶到了,岂不是全清楚吗?”张秦唇边的血迹更多,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那你还动手?当真不怕死?”慕容恪冷哼,眼角的余光仍然瞄着那团小小的人影。 “因为有必须动手的理由。就算不成功,也得给人看到,我在尽力。” “你以为,能赢本王?” 听到这句话,张秦轻轻笑了起来,笑到咳嗽不止,吐出无数血沫,就好像整个人会破碎了似的,“殿下,那人找到我,让我抢走那小家丁时,我就知道是办不成的。乱石比之珠玉,养在身边的人怎么会分不清楚。所以,我也只好让殿下误会,让小玉也误会,试图乱中取胜。” “可惜这一点,你也做不到。” “做不到和不去做,有本质区别的。”张秦又吐出一口血,令石中玉以为,他身体内的血会被这么吐干净的。 而且,她听不明白这两个人说的是什么。好像有人针对她和慕容恪在耍什么阴谋,找到了张秦。张秦经分析研究,认为把她从慕容恪身边抢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章小妹妹 第四章小妹妹 石中玉没有话了,咕咚咽了口唾沫。别人已经确定,再装下去就白痴了。可是让她亲口承认,她又没那个勇气。 张秦也是才想起这细节,在被裕王殿下施加威压的时候,世上绝少人还能思考,但面对这个小雏鸟就不同了。 “或者……”他慢慢开口,“我再加上一个关于金小姐的秘密。你们虽然地位不同,但感情上好像是朋友,你不想看她往死路上跑吧?” “什么?”石中玉吓了一跳,但很快逼自己平静下来,“你也在诳我。” “我没有。”张秦道,“你是女儿身,却进入王府当家丁,别说裕王殿下容不得,只怕这事要嚷嚷出去,皇上第一个要杀你。今上宽以待己、严以律人是出了名的,他不会容许有民间女子装成男人,诱惑皇子。就算你有苦衷,就算这也不是你本意,你照样活不了。那时,你指望裕王殿下为你反抗皇命吗?所以,你的这个秘密是不能泄露的。” “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石中玉冷然道,心知张秦说得对。 “交易啊,我不是说过了。”张秦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告诉你有关这件事的一切,再加上金小姐的,而且死也不会透露你的身份。只换你一句承诺:想办法让裕王殿下杀掉我。这样,我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你看,你得到了这么多利益,却只需要说一句话,很划算的。” “是吗?你是为了苏仪吧?”石中玉突然冒出一句。 显然,张秦在重伤状态下情绪控制不好。他暗抽了一口气,相当于给了石中玉答案。其实石中玉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脑海里冒出一幅景象:苏仪和张秦两人讨论书稿,互相对视时的一个小微笑,偶尔的一个小默契。 这些情况在平时,根本是不会被注意到的。但在此刻,全部清晰了起来。 “你怎么猜出来的?”张秦明知道瞒不过石中玉,倒也光棍,直接坦承。 “你刚才说漏嘴了,说你不喜欢女人。还有啊,女人嘛,总有直觉。而我想,只有苏先生才配你这样维护吧?”后半句有明显的奉承成分,但情人之间就是这样,别人说你心上人像天仙,你也会觉得很可能。 于是张秦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尽量隐瞒,克制自己,很久不在一起,只当做是书局的老板和看客,但仍然瞒不过人。难道这世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吗?” “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包下我的大官说,会杀掉所有我喜欢的人。”张秦的声音蓦然冷到没有温度,“我和苏仪因文而交,他从不嫌我肮脏,我也爱慕他的才华。只可惜,我不是个自由人,不得与他远走高飞。裕王殿下的侧妃凑巧知道我的事,于是以苏仪的命来威胁,要我从殿下身边抢走你。” 石中玉还没答应交易,张秦就说了起来,显然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 而石中玉听得咬牙切齿,没想到是那个假模假式的女人在暗中搞鬼。一定是因为她和慕容恪的男男绯闻传得满天飞,那死女人妒忌了,于是借刀杀人。 一理通,百理明。知道幕后人是谁,刚才张秦说得话就可以明白了。 张秦开始是想勾引她,毕竟张秦是小倌出身,还以为她好男色。可是见了慕容恪,裕王殿下的绝代风华令张秦明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石中玉就是喜欢男人,哪能弃眼前的珍馐不顾,而去屈就别的? 于是张秦转而要用离间计,反正让慕容恪厌恶了她就算成功。然而,当他知道慕容恪暗中调查他,发现他的诡计时,他一个小人物对抗不了大人物之间的较量,只能用最激烈的方式……死,来完成赵碧凡的委托。 他尽力了,他被发现了,赵碧凡没有理由再冒着风险去为难苏仪。说不上伟大,但却是最真挚的爱情,哪怕他爱的是同性。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石中玉不是圣母,别人想要她的命,她不可能随便原谅。可是,悲催的是她被人家握住了把柄,这就由不得她不妥协。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不帮张秦是不行的,不然他来个鱼死网破,她怎么办?但要帮,是怎么个帮法,还必须要得到利益,否则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无论如何,你想伤害我,要原谅你,很难。”她没有那种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尽管张秦这么做有苦衷,但她绝不会为别人的苦衷牺牲。 “我伤害了你吗?”张秦冷笑,“我没有碰过你的身体,除了抱你的一滚,那还是为了自保。我没的扯开你的衣服,我没有轻薄于你。当然,除了捏你的脸。” “捏脸就很过分了,很疼诶。”石中玉愤愤。 哼,早晚要报仇。再说,他不动她,可未必是心地善良,是为着慕容恪吧。伤她太重,慕容恪还不知用何种手段对付他,对付苏仪,所以他不敢伤害她。赵碧凡能打听到的事,能瞒得了慕容恪?托慕容恪的福,别人投鼠忌器了。 “你还没说要不要交易。” “我有得选吗?” “那你就要快些。否则,金小姐就要嫁给太子妃要她嫁的人了。”张秦慢慢地道,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 可石中玉一听就炸了毛。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你答应会帮我。”张秦强调。 “你快说吧。”石中玉跳下床,“不然我保证了又有什么用,随后反悔,你能如何?了不起我拼着让裕王殿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未必就会宰了我。”说不定直接吃掉。 但在这种时候,当然要说大话,压寒气。至于她的行动……其实她只是心口疼得厉害,就像在最嫩的豆腐中撒下一把最粗砺的沙子一样。至于胳膊腿,完全无碍。 “不如……我们赌一赌。”她诱惑。 “我说过,皇宫中有比情香更可怕的东西。”张秦终于妥协,毕竟他没得选,但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厌恶,“他们有一种秘药叫‘月下起舞’,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种药也是慢性的,必须白日服,晚上才会发作起来。那时,服药的人神智明明很清醒,但却像被什么附体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举止,也顾不得礼仪廉耻,做下那种事。可怕的是,事后当事人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那些所谓高贵的真龙族人,用这些药控制想得而得不到的人。偏偏,还要对方主动才快意。” 皇宫中的秘药,他一个玉顺馆的名旦,隐藏身份的小倌怎么会知道?石中玉严重怀疑当年以及现在摧残张秦的人中有皇族中人,说不定还是那个不要脸的皇家子弟把人一纯洁直男孩子活生生掰弯了。现在,又不允许人家自由恋爱。 而张秦所说的“那种事”,石中玉当然指的是什么。至于张秦为什么知道这种药,结果不得而知,明摆着的。 “然后哩?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章殿下,请闭眼 第五章殿下,请闭眼 “孙大哥。”石中玉喊了声,快步上前,又是一阵脸白心跳。 孙军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裕王殿下的心肝宝贝,“小玉有什么事,慢慢说。”都是为殿下服务,虽说是半暗卫,也早和石中玉熟识了。 “孙大哥,四大铁卫都在吗?”石上玉急问。 孙军看她一脸郑重,不敢怠慢,随便一回手,蹭蹭蹭,赵路、朱立、林特全窜了出来。 “孙大哥立即陪我到烈阳居去赵大哥去冷香阁,立即叫上……叫马夫阿忘,也赶去烈阳居。”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哥哥,再说阿忘毕竟是金府的人,被他知道点丑事也没关系,“林大哥麻烦去找裕王殿下,就说我有要命的急事,在烈阳居那边办。朱大哥看好门户,提防有人闯入。”她不客气的一连串下命令,把四大铁卫弄懵了。可是她的语气太笃定和焦急,四大铁卫又惯知殿下对她多么信任和纵容,一时之间竟然不疑有它,全部照做。 石中玉走不快,而且走两步就喘不上气,显然是心脉受损。于是,孙军就耐心地陪她慢慢走。因为她龟速,很快,阿忘后来居上。石中玉连忙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简略一说,阿忘登时色变,顾不得与他同走的赵路,飞一般向烈阳居而去。 于是赵路也只好慢下来,和石中玉、孙军一起走。好不容易走到烈阳居门口,身后的慕容恪也赶到了。 “怎么回事?”慕容恪看到石中玉小脸苍白,满是冷汗,皱着眉问。 “殿下,有人要对您不利”石中玉夸张地喊。 不说得邪乎点,这人犯起脾气来,说不定不肯管。而且这也确实是侵犯到了他的利益,他必须插手 慕容恪听石中玉快速简略地说完,目光冷冷的向烈阳居望去。这烈阳居是整个明月宫的最高处,但因为没有烧地龙,冬天绝少有人来。此时,整个烈阳居大门紧闭,但他耳力奇佳,运起功力,能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异声。但除此之外,竟无一人守候,陷阱的意味明显。 “孙军,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包括太子妃和长天。”慕容恪长天果断下令。 哼,这事阴差阳错地被小玉发现。若不然,明天早上这里才会有人,而且是太子妃殿下带着几名宫人,指责金小姐之余,顺便指了婚。那时,就算金小姐怀疑到太子妃,又能改变什么呢?而如果金小姐已经**于人,他自然再不可能娶她做正妃。 不知为什么,这念头令他感觉轻松,本来他就在娶不娶金氏女这件事上犹豫,如果太子妃的密谋成为事实,他就省得再做选择了。只是,让他放任这种事情不管,他心里过不去。再者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虽然他不屑于此,但也不想让那两个身居高位的女人得逞。 “殿下,快点。阿忘……金小姐的马夫可能在里面。”石中玉拉了一下慕容恪的袖子。 慕容恪再不犹豫,大步走向烈阳居。石中玉不知里面情况如何,咬紧牙关紧跟着。到门口时,她以为慕容恪会拉着她飞跃院墙,哪想到他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烈阳居的大门自然不比厚重的宫门,或者高门大宅的府门,却也不是薄薄的一扇,而且里面还插着门闩,可他一脚之力居然生生把半扇门踢散了。石中玉知道,他这是做个姿态,虽然事关金小姐的闺誉,不宜声张,但他也不能偷偷摸摸的,那样容易被人诬陷。要用这种半公开的方式堵上太子妃的嘴,让她不能再使阴招,相反要努力把事情压下去。 说实话,知道这件事后,石中玉极其鄙视太子妃。同时,有点同情那位小皇孙。在一位如此没有道德底限的母亲身边,尤其他又身处权力漩涡的中心,肯定要容忍很多肮脏事,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吧。 可是,当她跟着慕容恪进入院中,差点被地上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绊倒时,才知道另一个被陷害的人不是慕容长天,而是甘绍廉。 “她舍不得自己儿子的声名,可又要破坏本王的好事,于是让这个甘呆子顶上污名。可能甘呆子并没中**,发现事情不对后想跑,结果自己摔晕了。哼,真是百无一用”慕容恪一看就明白了,再俯身观察了一下甘绍廉,随手抓起来,丢到了门外去。 甘绍廉好歹是一百来斤的前科状元,此时就像个人肉风筝似的,预计的重物落地和惨叫声也没有传来,大约是四大铁卫接住了。 “他是想爬大门,自己跌下来的。”慕容恪说,算做给石中玉的解释。 石中玉一头雾水,听那话音儿,好像是太子妃为了破坏金小姐嫁给慕容恪,但又舍不得拿慕容长天当道具,于是选了甘绍廉来当种马。可不知为什么,甘绍廉只中计,却没中**,最后自己撂倒在这儿了。 那是不是说,金小姐并没有**? 烈阳居里没有烛火灯笼,但今晚月光很好,遍地银辉,虽然算不上亮如白昼,但可视度还是很高的。慕容恪扔出身为绊脚石的甘绍廉之后,迈步向正房走去。走得近了,别说慕容恪这种耳力了,连石中玉这种普通人都到了一些异响。虽然还没达到令人耳热心跳的程度,但也绝对不太纯洁了。 可是不对啊,除了甘绍廉,还有谁是太子妃打算赏给金小姐的男人?应该没有了吧。那是哪个男人在屋里?难道……是先期过来的阿忘 石中玉大急 如果是阿忘和金小姐有了饥肤之亲,阿忘不会娶金小姐,而是会被金敬仕杀掉。虽然阿忘的身手很好,有一代高手的水准,可惹怒那种位高权重的人,阿忘还是活不了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世界,权势永远是最大的杀人机器。 石中玉焦急之下,从慕容恪身边窜出,直接就冲到屋里去。而眼前的情景,令她要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来。 她的哥哥……正和金旖晨纠缠在一起。而且……女上位。天色昏暗,看不清金旖晨的面部表情,但她显然相当主动,罗衫半褪,情绪高昂。她哥……阿忘被金旖晨跨坐在身上,上衣已经全部脱掉了,还好,裤子仍幸免。奇怪的是,他并不动,金旖晨的手正在抽他的裤带。 石中玉目瞪口呆,她感觉如果不是慕容恪在门外,她可以发愣到天荒地老。可当慕容恪的脚步声一响起,她快速做出反应,也不知自己哪来这么大力气,扑过去把金旖晨从阿忘身上扯下来,紧紧抱住。 金旖晨挣扎,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哼哼声,力气大得吓人。可石中玉咬紧牙关,死死箍住她的手臂,同时高喊,“殿下快来” 慕容恪听她叫得都岔音了,吓了一跳,瞬间就冲了进来。可他满眼看到的却是……石中玉抱着金旖晨,因后者拼命挣扎,前者拼命阻止而在地上滚成一团。而那个马夫,赤着上身,躺在地上。他夜视能力超强,看得到那马夫羞恼得满脸通红。 “殿下,快啊。”石中玉本来就受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章谁点的穴 第六章谁点的穴 如果用漫画手法表现,在石中玉吼出来的一瞬间,裕王殿下和马夫阿忘,每个人头上都出现无数黑线和一大滴冷汗。哪有男人会这么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性别缺陷的?可这小子偏偏就能,而且还理直气壮,实在太…… 一位皇子,一个见了皇子也不卑不亢的失忆青年,居然就这么被石中玉吼得没了脾气,双双退出屋门。 石中玉看了眼金旖晨,看她虽然动弹不得,但神智和药力却都还在,眼睛里满是绝望和羞愤,偏偏身体还抽搐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他**的太子妃真是混蛋,怎么能毁人到如此地步。想想平时娇俏可爱、家教良好又不失精明的金小姐居然到了这般模样,石中玉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古代人所掌握的一些秘技,也确实也匪夷所思。但现在,她要拿金小姐怎么办呢?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来叉叉圈圈吧? 她一边发愁,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也不管是谁的,先把金旖晨套了个严实,然后出门叫人。然而,屋外只有慕容恪,阿忘却不见了。不是……太羞愤,所以没办法见人吧? “阿忘人呢?”她问。 慕容恪哼了声,“你一出来,就是找他吗?”那脸色,好像写着四个大字:本王不爽。 “殿下,这是考验忠诚的时候吗?”石中玉急得直跺脚,“现在,只是限制了金小姐的行动,可她好像还……那要怎么办哪?阿忘毕竟是金家的奴仆,应该在一边侍候才对吧?” 其实她是想把事情控制在最少人知情的范围,毕竟这事牵扯到哥哥,万一传出去,哥哥可能生命堪忧。虽然他和金小姐之间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虽然也都算江湖儿女,但那种程度的纠缠,在古代算是失贞了。如果传到金敬仕耳朵里,他一定杀了哥哥泄愤。 太子妃那边倒好说,为了她端庄高贵的名声,为了她儿子的将来,为了不让金敬仕与东宫派为敌,她绝不会泄露半个字,还会死命隐瞒。 慕容恪看到这些,肯定是不会再娶金小姐了,毕竟他是封建男人嘛。但他应该不会为了打击东宫或者对付谁而说出去。他这个人虽然坏,但有一种骨子里的高贵,不屑卑鄙的手段。 那么,只要把知情人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传不出风言风语,那就不会影响金小姐今后的择偶。只要,她过了自己心理那一关,将来一定还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不会被太子妃毁于一旦。 “本王让那马夫先回冷香阁打点,保证金旖晨回去时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再说他好歹要衣着整齐吧?赤身**守在小姐身连,你是嫌知道的人不多?”慕容恪态度生硬地说,然后转身走进屋里。 “又没有全脱光,不是还有裤子和袜子嘛。”石中玉真恨不得上前亲他一口。 这男人真好,外表漫不经心,其实比谁都细心妥帖。难得的是他还明白她搬不动失去行动能力的金小姐,没等她请求就来帮忙了。 正想着,慕容恪已经返身走了出来。石中玉见他提着金旖晨的衣领和腰带,就跟有洁癖一样,绝不碰到对方的身体,心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他抱她时可是实实着着的,幸好她对他总是很戒备,不停变换角度,让他接触不到她本身的秘密,不然她早被揭穿了。 “你要带金小姐去哪里?”她追在他身后问。 慕容恪不理,大步走到屋后去。石中玉这才发现在那里居然有一眼水井,因为烈阳居久没有人住,辘轳什么的都很脏。慕容恪走到井边,几下就把金小姐绑到井绳上,直接脚下头上地丢进去。随后,他还往井里看了看,保证金小姐全身浸在井里,但头留在外面。 “殿下,你要干吗?”石中玉大吃一惊。 井水本来就很清凉,尤其是从山居之所打的井,夏天的时候可以冰镇食物,现在是严冬的天气,这么冷热相激,会死人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慕容恪随手把绳子的一端绕在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比月光还冰凉,“她要想保住清白,就得承受生死之痛。那种药本王恰巧知道,迫不出来,要想彻底解除,除非**或者极寒侵体。” 也就是说,要么就找男人,要么就得脱层皮,不然就无法摆脱药物的纠缠? 石中玉愣住,耳边听井水中不断搅响,看到井绳剧烈抖动,就算她自认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于心不忍。金小姐有什么错?不过是想在一定范围内自由选择自己的老公罢了,再加她的爹是你争我夺的一块肥肉,就得遭受这样的折磨。 慕容恪见石中玉小脸苍白,知道她是受损伤的心脉和情绪的影响,情不自禁的上前,把她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用力拉开,放入自己的掌心。 她的手真小、真软,就像个姑娘家。 石中玉连抽了几下,手却被越攥越紧,最后干脆由着慕容恪。因为慕容恪还要承受井中的拉扯之力,虽然他下盘很稳,身子连晃也没晃,但她既然帮不上忙,就别添乱了。反正,也只是握个手而已。对……吧? “那种药是大周以西的蛮人所制,如果用量少,就只有轻微的**作用,是夫妻间私下调剂之用,定力强的人坚持一会儿就自动解开。但倘若下得多,效力就特别霸道。看金小姐的样子,已经状若疯癫,可见药量加的极重。这种药也不知怎么流传到了宫中,当年本王的母后掌管后宫的时候,是明令禁止的。”慕容恪说着,瞄了石中玉一眼,以为她会不明白,因为她那样子,明显是没经过人事的雏儿。 可石中玉却一脸了然,看得他惊讶之余又无比气闷。 那是什么表情,好像很了解似的。难道……难道说……这小子是房中术的高手?不,绝对不可能,碰他一下就立即缩回去,怎么会是个中翘楚? 其实,石中玉是联想到了某种蓝色小药丸。说是夫妻调剂,不过是玩玩情调,或者增加彼此的兴趣和力量罢了。她以前看过一个报道,说有个男人吃某药吃多了,结果屹立不倒到差点死了,最后要到医院放血才成。古代的这种药物,应该和现代的某些药没有区别,不过是更神秘、更有效、更是纯天然萃取而已。 “殿下要禀报皇上?”石中玉听慕容恪搬出已故元后,不禁吓了一跳。 “那女人不能为所欲为。”慕容恪轻蔑地道,“而且这违背本王母后的心意,本王不能容忍。” “可是这件事散播出去,金小姐怎么办?她以后还怎么见人哪?”石中玉急道。 “你以为,皇上会让这种丑事传出去吗?那样,他为君的体面要放在哪里?”慕容恪微微冷笑,“由皇上来按下这种事,自然是最万无一失的。而且,太子妃一定会受到惩罚。皇上的雷霆之怒,谁能承担得起?这一回,她可是机关算尽,到头来自己吃苦头吧。” “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章对男体的欣赏 第七章对男休的欣赏 传言是这样的…… 随太子妃殿下到明月宫小住的金大将军之女金旖晨,得了太子妃赏赐的雪雾茶,晚间前去太子妃潜心修佛的烈阳居谢恩,因喜爱那里极高之处的景色,在太子妃离开后仍然流连,结果不慎掉入井中。 为怕打扰太子妃清静礼佛,金小姐并没有带任何人随行,所以丫头婆子都不在身边。不幸中的万幸是,井口够大,而同在明月宫的裕王殿下正好路过烈阳居,听到呼救后英雄救美,把金小姐捞了上来。 大家都说,这下金家要出一位亲王妃是跑不掉的了。 至于事实,只存在于少数几个人的心里,其他人并不太关心。其实太子妃当夜确实出了明月宫正殿,但身边只带了一个心腹嬷嬷,具体到没到烈阳居,谁也不知道。至于另一当事人甘绍廉,他去谢恩时晚了,进了烈阳居后,发现太子妃已经离开,而他身后的大门莫名其妙的被锁上了。他心急着出去,以文弱之躯攀爬大门,结果跌下来撞到额头。 冬天的地很硬的,他当场就摔昏过去了,后面的事根本不知道。但为什么太子妃要他到烈阳居谢恩,只是她喜欢清静这么简单?他到达后为什么被反锁在里面?后来为什么传出金小姐落井的消息?这些疑问都只能放在肚子里。甘绍廉就算被称为甘呆子,但他的智商并不低,又生长在豪族门阀中,太明白有些话绝对不能多说,有事些只当看不见,一点也不能多嘴的。 不过,金小姐被捞出来后感染了严重的风寒,整条命都几乎丢了。金敬仕亲自哭求,皇上开恩,命才神医援手,才捡回一条小命。尽管如此,金小姐心肺受损,足足修养了半年多,到转年的的夏天才基本恢复过来。 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的情景是……金小姐被捞上来后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看着就像马上要挂掉一样。石中玉急得乱转,慕容恪没办法,让四大铁卫之一的孙军把金小姐火速背回冷香阁。阿忘办事很靠谱,果然冷香阁的人全体睡着了,除了他自己外,院内静悄悄的,连鬼影子也没一个。 随后,落井之说在几个知情之间快速商定。再随后,阿忘把仆从们全叫起来,给金小姐换掉湿衣服,立即取暖。裕王殿下还“好心”地叫人通知太子妃,叫她立即派个随行太医来给金小姐看病。 这情况,令慈祥的未来太后当场就急得犯了心疾。尽管如此,还急着吩咐太医先去关照金小姐。当她知道金小姐只是落井,并没有其他预期中的情况时,不免失望,又想到慕容恪的插手,感到十足的恐慌,结果造成心疾更严重,当晚就要死要活的。 “皇太孙殿下会相信落井说吗?”被慕容恪强拉回不语轩后,石中玉问。 “长天很聪明,自然会怀疑。不过……”慕容恪的神态中有些怜悯,又有些轻蔑,“所谓厚道的孩子,总会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自动忽略事实。因为,事实很残酷的。何况,那是他的母亲。你要明白,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说这话时,他眼瞳中闪过一抹阴鸷。石中玉心头一跳,但知道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因为事情紧急,石中玉的一口气始终提着,倒没觉得身体怎么样,现在闲下来,突然疲惫又无力,恨不得快点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慕容恪知道石中玉心脉受损,虽不严重,但到底身体底子弱,不禁心痛。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道,“明天别起太早,本王今天晚上累了。往日,你一起床就折腾到鸡飞狗跳,影响本王的睡眠。明早再这样,仔细本王打你板子。” 石中玉恨不得三天三夜不起才好,对这种要求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可事实上,她才躺上床没多久,就又起来了,因为她很口渴。 她爬下床去桌边倒水,结果只倒出来几滴,正哀叹没好命让人侍候,轻烟就敲门进入,一脸没好气地道,“石中玉,你还真够摆谱。上回银盘姐姐侍候了你一回,现在殿下又叫我来服侍,不知石公子想要点什么?” “我要喝水。”石中玉举了举手中的空茶壶。 她知道四大美婢都看不上她,把她当成以男色迷惑殿下的恶心家伙。但银盘是比较有城府的丫头,就算心里讨厌,脸上却还是温柔守礼。轻烟就不一样了,是个烈货,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其实石中玉倒喜欢轻烟这个个性,相处起来不用动花花肠子,直来直去。因而她也不弄那套虚假的客套,同样冷着脸。 切,不过是个丫头,和她一样是卖身为奴的。侍候慕容恪就比别人高级?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也不怕折了寿。”轻烟低声嘟囔了一句,悻悻摔门出去。 石中玉根本不以为意。 虽然她的新生只有十五岁,过了年才虚岁十六,但的经验和阅历已经快三十了,怎么会和十六、七岁的丫头片子计较? 而那边的轻烟一边走一边气,到了小茶房一看,小甘大人留的茶还在,但因为隔水炖得太久了,炉火又旺,整蛊茶只剩下点儿茶底,其他全变成水气蒸没了。她讨厌石中玉被殿下那般爱护着,心中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于是拿起旁边半开不开的一壶水,把茶蛊倒满,就这么给石中玉端了回去。 石中玉实在是太渴了,嘴里还有血腥味儿,当场也尝不出什么,把那温吞吞的整蛊茶全饮尽,然后倒头就睡。 轻烟看着越来越火大,可又不敢违背殿下的命令,跺跺脚又拿了两个炭盆子来,再给石中玉加盖上一床厚厚的皮毛被子,这才撅着嘴离开。 传说中被禁止的强力媚药“月下起舞”就这么进了石中玉的肚子,散播于她的血液中。不过这种药发挥药效很慢,名为月下起舞,就是要白天服,晚上起效。而她是半夜喝的,第二天下午才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她突然很热。 但那种热跟平常不太一样,仿佛是从骨头缝和毛孔深处发作出来的,令她难受到不行。又像身体发痒,但不知痒在何处,没办法抓挠,恨不能脱光衣服在粗糙的沙地上滚来滚去才快意。 无意中,看到四大铁卫正在后院练功,那男性的、健美的、因运动而热气腾腾的身体,令她无意中吞咽了一大口口水。那咕咚的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难道是药物的副作用? 早上孙大叔送给她一瓶药酒,因她昨夜被张秦害到跌伤了肌肉,肋骨处青紫了一大片,这药酒是让她搽来化淤散痛的。另外,孙大叔还说,这药内服可止内脏出血,昨天她被裕王殿下一吼而伤了心脉,饮之最为有效。 “但是,一次只要一小口,不然容易醉的。”孙大叔当时说,“酒里泡的是雪山顶上几百年一遇的圣药,为了化开药气,酒也是奇烈无比的。” 她明明连一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章小玉凶猛 第八章小玉凶猛 她闷在屋里一个时辰,身体的症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阴阳合欢散和我爱一条柴的药物混和呀。太难受了,像有一百万只蚂蚁在血管中爬行一样,恨不能抱个男人才能冷却下来。 看来,确实是中招了,与酒醉无关。 她绝望的想着,恨不得把甘绍廉抽一百鞭子,再滴他牛油大蜡烛的蜡油本来是他应该品尝神药,千秋万代,屹立不倒的。结果……干吗给她啊 现在,有一个浸冰凉的井水,还是找男人爱克斯爱克斯哦哦的选项又摆在了她面前。她不能珍惜,因为就怕将来追悔莫及。如果老天再给她一个选择,她还是想抽甘绍廉,和太子妃一起温和着抽,一抽一万年 “小玉,外面有人找你。”正在屋里挠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这次倒不是轻烟或者银盘,而是四大美婢的另一位:解语。 “是谁啊?” “冷香阁来的人,好像是个马夫。” 听解语这么说,石中玉差点跳起来。今天她起床很晚,之后又发现了中媚药的症状,还没来得及到冷香阁去看看金旖晨怎么样了。现在哥哥来,一定是怕她担心,所以特别来说一声的。 可是她这样子是不能出去的啊。她的便宜老哥长得那叫一个顺眼,那个谦谦君子,那个温润如玉,虽然没有慕容恪那么秀色可餐,但也是超等美男了。而她现在刚好狼性大发,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倒……她的牙很娇嫩的,受不了兄妹恋,而且还是**恋爱这么重的口味。 “麻烦解语姐姐告诉阿忘哥一声,就说我有伤在身,殿下不许我出屋。请他有什么话,留下来即可。过了……明后天吧,我就去看望他。”石中玉双手拧在一起,抵抗越来越深的热意。 “小玉,还是见一面的好。”解语劝说,“昨天殿下接旨,就是大家即刻进京的。因为皇族出行,行李沉冗,收拾起来需要时间,这才定了明天一早才启程。” 石中玉有点吃惊,很想问以金旖晨这样的身体能不能远行。再者,太子妃昨晚还要死要活的,明天就启程方便吗?可她现在的状况哪由得她思考,只烦躁地说,“谢谢姐姐关心,只这样告诉他吧。” 站在门外的解语一愣,轻烟本来就在廊下收拾东西,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刚才看他还满院子乱窜,这会儿又不能出屋了。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解语姐姐,你多余跟他说那么多,直接打发了那什么马夫就是。” 解语没说话,转身往外院走,石中玉心头倒有点恼火。本来因为轻烟是个直率的人,她从不与轻烟多计较,但这丫头渐渐的有了点撒泼的架势,让人难以容忍了。 可是她又有点心虚,谁让她确实是在想见不得人的事呢? 在这个世界越融合,她就越不想嫁人。毕竟,这年代三妻四妾是寻常,她既不愿意,也无力改变,更不相信有男人为她守身如玉,所以只好从自身找补,目标就是赚大钱,养面首,过得逍遥快活。 也就是说,贞C什么的,她其实并不十分介意。何况身体越热,她脑子里慕容恪的脸庞就越清晰,显然格外渴望他。她明白,那渴望并不仅是因为药物。她喜欢他,是事实。只是她控制得很好,令她一直没有深陷下去。但此时,药性的刺激却让她放松了心底的约束,令她的情感更接近本能罢了。 可是,不介意贞C和随便乱来是两回事。她可以为了爱情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但她却不想因为药物而享受**之爱。也许,慕容恪会因此看不起她,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而所谓男人就是那样的一种生物,得到的太容易,往往就不会珍惜。何况她不想让慕容恪珍惜,只想离他远远的,不发生任何深层次的纠缠和瓜葛。 那么,还是浸井水吧她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其实,明月宫中每个单独的院落都有水井,不过石中玉不做日常杂务,好像专门负责跟裕王殿下斗嘴和泡妞,没有特别注意过。现在想着烈阳居一定紧锁了大门,她也进不去,才在不语轩的后院也找到了一口。 还好,井口够宽,不至于掉下去连身子也翻转不了。此处离房间不远,方便快速换上干衣服。另外,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没人到水井这边来,她可以尽情冷水浴。只是,当她站到井边时,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她系着绳子下井,万一绳子松脱了怎么办?又万一她冻得半死,自己爬不上来怎么办?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吗? 其二,她这么乱来,肯定会生病的。到时候太医来给她瞧病,一搭脉,是男是女立即曝光。 怎么办? 不浸井水就得找男人解决,而她心里想着慕容恪,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她。可是一旦被慕容恪拆了包装,她的身份就穿帮了。但浸了井水,结果却也一样。 难道,她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吗? 面对这两难的选择,她急得在井边打转,又探下身子往井里看,估算着浸井水而不生病的零几率能不能上涨到百分之一。因为心慌,她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栽到井里去。正吓得心怦怦乱跳,身后一条有力的手臂紧紧缠在她的腰上。 “又玩什么花样,找死吗?”慕容恪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 冤家 这个时候,石中玉想不出任何词汇能代替这两个字的感觉。可不是冤家么?她越躲他,他却偏偏往她身边凑。她已经全身像烧着了一样痛楚了,他还要跟她肢体接触。 “殿下,放开我好不好?”她僵着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压抑着自己。 “刚才就看你鬼鬼祟祟的,果然你又没憋着好事。”慕容恪恼怒地依言放开石中玉,但却又抓着她的后脖领,把她拧个身,面对着他。 哇,他浓黑中透着隐约蓝色邪恶眼睛真漂亮。还有,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美?还有还有,他今天为什么穿白狐腋的紧身箭袖袍,衬得身材真挺拔。还有还有还有,为什么越是蓝天白云的天气,就越是衬得他目光深幽,嘴唇红艳艳的,让人想吻上去…… “你怎么了?”慕容恪终于发现了石中玉的不妥当,因为她没像往常一下顶嘴,而且脸上有两片不正常的红晕。 “你不是生病了吧?”情不自禁的,他伸手抚上石中玉的脸。 夏公公说过,慕容恪是火体,但他的皮肤和手指却总有些凉凉的。此刻,那干燥微凉的掌心抚在石中玉的面颊上,令她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失禁。 算了,屈服吧都这个时候了,理智就应该滚得远远的 石中玉只感觉心头火蹭的一下窜了出来,令她来不及、也没办法阻止。 “殿下,我得亲你一下。必须的”她忽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章低药效反应 第九章低药效反应 轻烟和素裹同时大吃一惊,同时呆愣了片刻,同时受不了这种伪的活春宫的刺激,同时转身就跑。可是她们虽然控制着自己没有惊呼出声,却没有留神脚下和对方,因而慌慌张张地撞到了一起,发出声响。 慕容恪正意乱情迷,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出现。这在平常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战场上,绝色美女也是战利品,他在享用的时候,对周围情况的控制力和觉察力还是一流的,不像现在,完全沉浸其中,不知外物。 可是石中玉却奇怪的发觉了异常,而且脑筋中闪过一丝清明,就像闷热天气中的耀眼闪电似的。她在干什么?她居然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轻烟和素裹今天不出现,她可能就……彻底女流氓了。其实她很想继续,但心底有慌乱和深深的恐惧,令她停下。 “殿下……”她努力推开一点慕容恪,发现两人喘息得好像心脏都要爆掉一样。而慕容恪显然极为情动,不仅搂着她的腰,试图再度拉近彼此,头更是再度俯下。 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吻不断,慕容恪的手更是顺着石中玉的衣袖滑了进来。那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石中玉火烫的皮肤,带来舒适感的同时,也让她再度陷入迷乱的情绪变得清醒。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清楚,照理这时候应该是药力最强的啊,为什么她像浑身被抽去了力量一样?而当慕容恪的手摸到了她的上臂,再往里钻就会碰到被护胸包裹的小白兔时,她用力扭动身子,逃开慕容恪的怀抱。 慕容恪死拉着她不放,两人就挣扎起来,但这样摩擦更惹人兴奋。慕容恪的手在她腰肢上细细摩挲着,又触到也那个硬物。 “这是什么?”**,令他的声音暗哑又性感,眼神也深浓,就像喝纯巧克力饮料,那滑过喉咙的浓烈感觉。 石中玉下意识地摸向后腰,但嘴却不老实的在慕容恪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趁着慕容恪身子蓦然紧缩的空当,把别在腰上的小瓷瓶拔了出来。 药酒孙大叔给的药酒很烈的药酒普通人多喝一口都会醉的烈性药酒。而面前的这位裕王殿下,是半点酒精沾不得,吃一碗酒酿圆子都能醉得不省人事,闻闻烈酒的味道就会昏昏欲睡的人。 这一刻,石中玉的脑袋仿佛被雷电劈中似的,很疼,但相当清醒。 这是不是天赐良机?把她做过的流氓事完全抹掉?至少,在慕容恪记忆里抹掉可是,之前他是完全清醒的,能糊弄过去吗?还有她自身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慕容恪要袭胸,石中玉再也来不及多想,假做不小心的样子,顺手把瓶塞拔掉,随手一挥,“哎呀,手滑了。”她瞪大眼睛,貌似惊异,实则是仔细观察。 那药酒不偏不倚,正迎面洒在慕容恪脸上。冲天的酒气立即钻入他的鼻子,况且他的唇微微张着,面对泼过来的液体,本能的吞咽了下,有几滴酒入腹。 “酒?”他瞪大眼睛。 “药酒,我治伤的。对不起殿下,真是……真是手滑了。”石中玉解释。 信他才怪?慕容恪很生气,但他的怒气抵不过酒力对身体的侵害,恨恨中,他倒下去。 “石中玉,你戏耍本王,这事没完。”这是他醉倒前最后一句说得利索的话。 石中玉不敢回答,事实上她想不到酒劲儿对慕容恪的杀伤力是这么巨大的。等了片刻,她才轻轻摇晃还被她坐在跨下的男人,发现他根本就呼呼大睡过去了,而且没几个时辰都醒不了。 “小可怜儿。”看着沉睡的慕容恪,石中玉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温柔又酸涩的情绪,“别对我外表凶,实则好,把我当普通下人对待就好。顺便,再娶一个好正妃,这样,我离开时就会容易些。”她轻叹,又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 她不能容许自己软弱,因为在这个世界,自己不坚强,也没有人能替她。为了掩饰那心动得一塌糊涂的感觉,她恶作剧似的捏了捏慕容恪的脸。然后忍不住又吻上去,虽然慕容恪没有反应,但那种为所欲为的感觉,和他的气息,他冷酷唇角的柔软,还是令她很开心。 “让我近距离看看身材。”她解下慕容恪的腰带,倒不担心那两个丫头会立即回来,“我早想这么做了,但一直没敢。”她笑着说,不道德的对丧失意识的某人上下其手。 他的身材真好,即便是身体放松,肌肉仍然可以看出优美结实的线条,绝对是可以直接点了穴当人类完美范本的身材。而且……她发觉如果她想要那啥,就算慕容恪昏睡过去,她自己也可以。因为她坐的地方坚硬如铁,刚才突然爆发的激情,还完全没有软化。 太危险了照这么迷恋下去,她怕是不能脱身 她烦恼地想着,终究还是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发现体内的yu火居然完全消散了。她整好衣服和帽子要离开,又怕慕容恪会冻到,转身回去帮他收拾整齐,然后去找了孙大叔,胡乱编了个裕王殿下酒醉的理由,让孙大叔悄悄的慕容恪带回房间去。她知道孙福珩不信她的说辞,因为人情动后,就算是睡着,那感觉也不会消散的,但她这时候哪里还顾得。 最后她去找了轻烟,问起昨晚的茶是怎么回事。 “我喝后有不妥,殿下派我来问的。”她抬出慕容恪,刚才轻烟又看到她和慕容恪那样少儿禁止的景象,不愁轻烟不说。 没想到轻烟很光棍,因为愈发厌恶石中玉,干脆一五一十全部吐露。这样一说,石中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哀叹,原来是药效被挥发得差不多了,又被冲淡,所以她才会突然有“性致”,又突然能够克服。 慕容恪说过,如果药量少,自己就能熬过去,所谓“月下起舞”,原本也只是助性用的东西。她刚才所经历的,是低药效的反应。 而之后她担心的是,慕容恪不但不是个傻子,而且精明得很,就算一叶障目,就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被她糊弄得没有发现她女儿身的秘密,可刚才那番折腾,怕是瞒不过去。 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想了一个勉强的说词,指望先渡过这个难关再说。 当天晚上,慕容恪果然把她叫了去。 她心里忐忑不安,但硬逼自己装出一幅平静的神情,可进了屋门,看到慕容恪的样子,眉头眼角就突然一跳,差点立即破功。 大冬天的,他也不怕冷,屋里只放了一个不太旺的炭盆,可头发却似才洗过,乌鸦鸦的长发半散半梳,半湿半干,身上只着白色丝绸中衣,赤着脚,斜倚在一块黑漆漆的皮褥子上。 黑与白,在他身上总是能营造出一种危险又具有迷惑性的性感气质来。 “见过殿下。”石中玉多少有点不自然。略一想,干脆放任自己,免得作怪过头,倒显得假。 “给本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章酒醉后遗症 第十章酒醉后遗症 吻痕 石中玉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个。但在见到那痕迹的一刻,她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幕……她咬了人家的脖子。天哪,太不小心了,如此的犯罪证据,怎么可以留下 “说不定……说不定是被什么虫咬的吧?”她脑筋急转弯,“天哪,这虫可真大,咬得这么……呃红。” “真奇怪,这样冷的天气,居然有虫出没。”慕容恪冷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石中玉很勉强地答,说出的话连自己也不相信,于是干脆借口明天一早就要离庄了,自己的东西还没收,逃一样地跑掉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慕容恪若有所思。 事实上,他真有点记不清中午发生的事了。诚然,酒醉之前的事他有印象,但他心里对石中玉是个什么想头儿,他自己清楚,所以幻觉之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者,那小子表面上与他亲近,对他恭敬,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经常反抗他就罢了,他略一接近,肯定找各种借口躲得远远的。所以石中玉突然说要亲他,还那么热情,于常识来说……不可信。 但是刚才那小子的反应,明显是说谎,而且慌乱,倒让他觉得有几分可能了。难道石中玉跟他一样,明明喜欢,却迷惑于主仆身份的差异和男男之间违背天伦吗? 不对,细细回想起来,当时的感觉特别古怪。虽说石中玉是天阉的、又因年纪还小,身量也没长成,但身子也不能柔软成那个样子。还有那脸色、那肤质、那隐约的香气、那唇舌…… 情不自禁的,慕容恪轻抚着自己的嘴唇,露出温柔的笑意,如果他此时照镜子的话,自己也会惊讶于那种神情的。 “孙福珩。”他打了声呼哨,又等了片刻后,轻声叫。 那呼哨是他与手下们联络的暗号,声音各有不同。孙福珩就在前院,听到后会立即前来。 “属下在。”果然,孙福珩从门外飘身而入。 “去查小玉的底细。”他轻轻吐了口气。 他要知道石中玉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他就要看看那小子到底是男是女。如果石中玉来王府是带有目的的……那么就不能揭穿,要看往后对方到底要怎么做。 他长期生活在政治斗争中,表面上皇家的花团锦簇,掩盖不了内里的肮脏和龌龊,所以他总是把事情总是想得很复杂。他就没想过,石中玉也许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女扮男装。 “殿下上回提过,我已经在查了。”孙福珩低着头,不以目光相对。 “再派人,仔细些,连祖宗八代,包括为他接生的人、小时候生过什么大病,都一一给我查问清楚” “是。” “要快。”慕容恪的目光望向门外。 那小家伙,逃跑时连门也没给他关上,看起来有大古怪啊 然而就在这时,那倒霉的小家伙又要屋里挠墙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感觉,自重生到现在,快两年的时光,这一刻的危机是最严重的,几乎到了她无法存活的地步。 慕容恪怀疑什么了吗?男女之间,果然是不能太亲近的。其实平时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都怪那该死的加料贡茶只不知慕容恪真的放过她了,还是背地里有什么动作? 但愿,他这是酒醉后遗症才好。 可是,她不能把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A href=“//.caiz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为什么是平的? 第十一章为什么是平的? 因为同行的有两位女病员,车队没能当晚进城,就宿在城外的一个小农庄上。慕容恪派人事先打好了招呼,队伍入住顺利,半点不乱,石中玉正好借此机会去见了被押在最前面车里的张秦。 张秦是秘密被抓起来的,太子妃还只当他提前离开了,因此只少数几个人知道这辆车里装的是什么,旁人只道是裕王殿下的猎物。为了保密,自然是石中玉为张秦送一点点水,只是保证他不死,却不用下车方便的量。 不过,这倒成全了她一番算计。她和张秦密谈了只半盏茶时间,都很痛快的两人就为彼此指出了明路。 回到太府都后,就是忙碌的新年期,就算石中玉差不多算是闲差,也比往常辛苦了些。至少水局院那边的事,她要帮着安排,还要抽空跑将军府。其实,还要偷跑出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在此期间,她很怕慕容恪会突然找茬,拆她的包装。幸好慕容恪回府后,就屡屡被招进皇宫中,有时白天晚上都不见人影,理论上给了石中玉缓冲之机。 另一方面,听说金敬仕请来了才神医给金旖晨治病,石中玉始终提着的心,放下不少,但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阿忘还是私下找到她,说才神医认为金小姐没有求生意志,如果再这样下去,情况还是很糟。 “为什么找我?”她有点好奇。 “小姐跟你很投脾气,再者你们年龄相仿,就算男女有别。但你说的,她说不定会听得进去。”阿忘紧锁着眉头说。 石中玉心头一动。 就算金氏父女对哥哥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但哥哥对金小姐也太着紧了些。平时倒不明显,可金小姐这一病,连哥哥也瘦了一圈,其焦心和难过,就算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她的眼睛。难道还在纠结于那点点肌肤之亲?难道又是一对主仆恋?可她为什么用“又”字。 “好,哥你想想办法,让我在金将军不在的时候露面。”石中玉点头道,“虽然平时有丫头们在,我随便点也不打紧。现在,毕竟金小姐是养病的闺房中,我一个外府家丁任意出入,只怕不合规矩。” “今天就可以,将军去了宫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阿忘说,看起来很焦急。 石中玉当下答应,因阿忘是赶车来的,就直接到了将军府,金旖晨的绣楼。 “金小姐为什么不想活了?”赶果果和香玉出去后,石中玉开门见山,而且态度冷漠,还带着点轻视。她故意如此,是要刺激金小姐。想天之娇女正在病中,多少人嘘寒问暖,倒惹得金旖晨伤春悲秋,不如来点特别的。 “小玉……”这才多久,金旖晨就瘦得脱了形,只剩下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看着好不可怜。 如果哥哥以前就对金小姐有些心动的话,现在看到这病容,就会很心疼吧?以前是她忽略了,其实俊男美女天天在一处,对方又是自家小姐,金旖晨的性格又非常好,不产生点绮念倒不正常了。 “金小姐喜欢我们裕王殿下?”石中玉不给病美人喘息之机,又喋喋不休地问了一句。 “不喜欢。”金旖晨下意识地答。 “那么被他看到你不雅的样子有什么关系?无关紧要的人,你需要在意吗?他对那件事是什么态度,也不关你屁事。再者,他不是多嘴的人。”石中玉很直接的说,“还是,你想到那天的事,就觉得阿忘侮辱了你?” “不,没有”听到阿忘的名字,金旖晨显得很激动,从床上欠起身,“是我,明明是我……” 石中玉也不扶她,仍然站在屋子中间,俯视着这位将军之女,“难道你是为自己羞愧。” 金旖晨低下头,落泪。 “平时看你很聪明,没想到是个傻的。”石中玉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这事旁人不知,你我却明白,是有人要害你。你只是被药物左右,所以那时的你,根本不是你。要羞愧,也是背后下手的人不要脸,是她该羞愧,你为什么要为她的错误惩罚自己?” 金旖晨抬起头,似乎从没想到过这一节。 “最好的报复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活得好,让那个人看看,不仅她的算盘落了空,你还会活出精彩来,让她只有羡慕的份儿。至于我……”石中玉走到床边,坐下,“说句不自量力的话,我把小姐当成好朋友的。所谓朋友,不就是互相看到对方的尴尬事,然后保守秘密吗?” 金旖晨愣了,因为从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父亲也好,丫鬟婆子们也罢,还有到京城后相交的那些小姐,劝来劝去也不过是安慰话儿,哪像小玉这样,直指她的内心,解开了她心中的疙瘩。 对啊,她为什么要为害她的人羞愧?她要活得好活得肆意让那个死女人看看,不是只有使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玉……”她伸出手。 石中玉凑近了些,金旖晨也顾不得避嫌,抱着石中玉痛哭。 屋外,阿忘亲自守在廊下,不让任何人靠近。但他武功很高,听力大异于常人,所以里面说什么话,他都听见了,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 找小玉来是对了,小玉不仅开解了小姐,令他的心也豁然开朗。小姐,并没有厌恶和他有肌肤的接触啊。虽然以后还是应该避免相见,尤其是私下的,但总归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而屋内,石中玉任金小姐哭了半天,才轻轻推开她道,“正是年下,我恐怕得有一阵子来不了,不过我会写信给你,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人皮胸部 第十二章人皮胸部 “殿下……”有人轻呼。 声音来自门边,绝对不是石中玉。 喵滴,慕容恪改名慕容克算了,这么流年不利的。但凡干点坏事,一定有人闯进来。而且照理说,这在平时都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石中玉仰躺在桌子上,慕容恪双手扯着她的衣襟,她的“胸膛”全露在外面,惊得来者,也是就赵碧凡差点昏倒。跟在她身后的白薇手里端着汤蛊,更被这**场面吓得双手一抖,那汤蛊直接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汤汁四溅。 “臣妾失礼。”赵氏呆愣了片刻后,连忙垂首裣衽,意图退出去,可脚下一软,若不是白薇扶着,有可能跌坐在地上。 “夫人不必惊慌,本王正要找你。”慕容恪直起身来,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石中玉连忙跳下桌子,慌忙包裹好自己。之后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请殿下吩咐。”赵氏略一愣神,终究是善于掩饰感情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 往年的小年,殿下在家的话,就会和妻妾们一起吃个饭。可今年,他先是进了宫,之后连晚饭也没传。她一是来探探风声,二是来表示贤良温柔。若殿下高兴,去她那住一晚……那送子汤,她已经喝了很久了。 金敬仕突然出现,让她的正妃之梦再也做不下去,那么有个庶长子也算圆满。说起来,已故的太子不就是庶长子吗? “你也看见了,这个石中玉是本王的新宠。”慕容恪语出惊人,令赵氏好不容易维持的端庄差点破碎。 自家的男人喜欢男宠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她一直半信半疑。信的是,她看得出裕王有多宠这个家丁,为此她还弄了些手段,虽然没有成功。疑的是,裕王的兴趣转变太突然,太不合常理。可刚刚看到那一幕,让她恶心又震惊。 原来是真的自个儿的男人喜欢男人,这事是真的她再怎么骗自己,那真实的场面也是抹不掉的。 而一边,石中玉和其他人同样吃惊。她不知道,慕容恪到底要干什么。 “殿下请吩咐。”赵氏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指尖把掌心都扎破了,恨意才没有透露到脸上。她从不争辩,一切以殿下的意愿为旨意。不过有一天,她要收回值得的结果。 “之前本王戏言,罚他三年月例,从今天起,此事作废。”慕容恪慢慢地说,好像每一个字都很郑重,但每一个字也很艰难。 赵氏听出慕容恪的隐意,问道,“按什么规矩发他月银呢?” 慕容恪闻言笑了一声,像是苦笑,却更像是自嘲,“他是个男人。”他的目光和石中玉的对上,看得石中玉心头抽痛。只是太快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本王不能娶一个男人为妾,也不想他被误以为是本王的玩物。”他继续道,“那你说,该给他什么待遇呢?” “超级家丁,这名义好不好?”石中玉插嘴,咧开嘴笑,因为怕哭出来。 妾?果然是当妾吧?男妾也是妾啊。这不怪慕容恪,这是形势,可是她不愿意 “不错。就超级家丁吧。”慕容恪点头。 “那是……怎么个份例呢?之前并没有过先例。”赵氏忍着气说。 明明是应该对着她说话的,在吩咐她不是吗?可那两个人,居然眼波一直绞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表现恩爱吗?哼,看那姓石的贱人能得意到几时 “只他一个,没有先,也不会有后。你看着办吧。”慕容恪的眼睛仍是看着石中玉,就好像要分别之前,那种恋恋不舍。 “就以妾室的资格吧。”赵氏道,“同样的月例银子,同样派几个丫头侍候,就是这住处……” “上回烧的那个院子,就在久思院和水局院中间的那个,不是重新翻盖了吗?可还空着?” 慕容恪一问,石中玉立即想起那次她把他从大火中拉出来的事。那片地方本来说要盖花园的,可最后仍然起了一座院子,比原先小不少,玲玲珑珑的一个小四合院。 “空着。”赵氏答,“殿下若觉得还好,那院子已经晾晒收拾了多日,家具什么的也都是现成。等妾身布置一下,两三天就能搬进去。” “很好。” “不过那院子还没有匾额。” “醉醒院吧。”慕容恪终于收回目光,“令人酒醉清醒的地方。” 石中玉暗松口气,只觉得被慕容恪的目光盯在原地似的,连呼吸也差点断绝,“谢殿下和夫人恩典。”她心痛着道谢,“但是不要派丫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哪里行?一个人住着怪冷清的,再说,府里自有规矩,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场面。”终于忍不住,赵氏暗刺了石中玉一句。 “我真不需要人侍候。”石中玉推辞道,“如果要照规矩来,不如……把水局院的人调过来两个,反正哪边有事就哪边跑,岂不省人力?”靠,她可不要赵碧凡的人,那不明摆着要安插眼线吗?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多,绝不能让外人横插一杠子。 赵氏本就是做的这个打算,但她才想再劝,慕容恪却点了头,恨得她牙痒痒。就连殿下这边,她都有本事搭上线,可水局院夏老阉狗那儿,却始终插不进一根针。如今石中玉也不要丫头,那她还怎么控制和刺探?张秦事败,她到现在也不敢动弹,难道今后就任那贱人逍遥? “对外要怎么说呢?”压抑着心头火,赵氏再问。 “就说,石中玉被本王派去,为已故元后抄经祈福。记得,不要限制他的自由,做什么都随他去,其他比照份例即可。”慕容恪说完,眼神终于落在赵氏身上,“碧凡,你主管王府中馈多年,精明能干,一向没出过错处,本王很欣慰。本王把小玉交给你,若他有个什么闪失,别怪本王问你失职之罪。” “谢殿下夸奖,这本是妾身的份内事,不过落个辛苦罢了,精明哪谈得上?”赵氏听慕容恪夸她,难得自得。可当她略一抬头,撞上慕容恪的目光,又是心惊肉跳,又是双腿发软。 慕容恪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看似亲切淡然,但却令她浑身发冷。殿下知道了她一直祈祷能瞒得过去,看起来张秦突然失踪,不是没有理由的。也正因为张秦生死不明,她不敢对苏仪下手。如今看来,她走错了一招,但又补救了回来。不然,她今天不可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 殿下……这是在警告她啊。 警告她不许再打石中玉的主意,不仅自己不能,还得阻着别人,不然石中玉掉一根头发丝儿,都得算在她的头上。殿下,就这么迷这个半男半女的妖精吗?而这口气,她不得不咽。 “那妾身先告退,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她低眉顺止的说,再也掩饰不住心绪,嘴唇哆嗦了一下。 慕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陵王进京 第十三章陵王进京 大燕永隆二十六年的上半年,太府都异常平静。 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皇上要在已故元后的祭日举行隆重的大祭礼,表达怀念。为了八月未央的那一天,先是太子妃从年后就进入皇庙礼佛颂经,不问世事,不见外人,后是皇后娘娘因思念元后过度而病倒,眼看到了七月流火的季节仍然没有大好。还有,各有封地的亲王都奉旨进京,参加大祭。 元后故去多年,虽然每年都会有祭奠,但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排场,百姓们都说,是因为当今圣上有了春秋,人年纪大了,心中难免惦记亡故的发妻。为此,皇上此举得到了民间和文人墨客的赞颂和支持。只有少数人心里清楚,对于这位实际上寡情又偏偏喜欢兼顾控制的皇帝而言,他只是想安两个人的心……他自己和皇七子慕容恪的。元后陈氏屡屡入梦,圣心难安。而皇七子慕容恪的行为越来越乖张暴戾,在太府都到处惹事生非,需要一点事来压压他的性子。 裕王至孝,为了母后的冥辰,会消停好几个月。 同时,他还要警告两个人,后宫的皇后和东宫的太子妃。他还没死呢,不能容忍两个女人为保着未来的路而使手段,在本朝还没过去的时候,就为来朝作算计。从七子的口中,他得知了金氏女生病的真正原因,当即就决定把这件事瞒起来,但把太子妃发到皇庙中,并逼皇后夏氏因“病”不出,窝在凤仪宫。并且,切断她们一切与外部的联系。 女人不再兴风作浪,男人的事就好办多了。如果这两个女人还不老实,为了长天,为了大燕能世代相传,他不介意在魂归大位那天,带着她们一起走 他这番复杂心思,民间自然不知。百姓有如蝼蚁,每天忙忙碌碌的过着自己平凡又幸福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天,真像下火一样,可都立秋了呢。”七月的一天,牛蛮蹲在树荫下,一边扇风,一边仰头抱怨。 “心静自然凉,你这么折腾,怎么不热死你?”屈忽昀笑骂。 此处,是西山堂的后院,小小的四间一溜儿的大瓦房,有三间用来库存书籍,一间当作帐户和谈生意的会客所,石中玉并没有安排休息间,反正做为裕王殿下见不得光的“男妾”,她不能外宿,不管再忙,也要回到裕王府去。 因为知道慕容恪什么都知道了,赵碧凡半年多来都极为老实,即不敢再做小动作,对石中玉也一丝不苟,完全依照慕容恪的吩咐做,充足的月例银子,充分的自由。 虽然,从表面上看,慕容恪从没踏入过石中玉所居的醉醒院,但那个小院就在久思院和水局院之间,慕容恪行踪又不易觉察,谁知道呢? 赵碧凡觉得现在是关键时刻,在没确定石中玉失宠前,她不会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殿下开恩,宿到她院里几次,可是送子汤还没起作用,她还得继续努力。 男人,总是喜欢听话顺从的女人吧? 她不知道,这半年多来,慕容恪是真的再没和石中玉见过面,他心里受的什么煎熬,无人得知。但石中玉却在感觉孤凉的同时,过得意外的自在。她的目标是赚大钱、养面首嘛,现在赚大钱的计划正在进行中,而且格外顺利。 差不多六七个月,她**共写了三部,速度快,质量好,每一部都造成洛阳纸贵的情形,刺人眼的银子哗哗地往书局里流。她这才深刻地体会到,原来在大燕,**是很发达的,大燕的腐女非常不少,而且男人们对这种也很欢迎,态度相当开放。 除此之外,她还亲手画了**刊印,尽量向艺术性靠拢,居然屡屡卖断了货。不仅要婚娶的人家买给孩子压箱底,一些文人也买来“欣赏”,可以说即有口碑,又有票房,双赢。 可以说自重生以来,这段日子是她最想过的。虽然她忙到脚不沾地儿,但忙才好啊,忙就有钱赚,忙……就不用想起某个人了。 “小玉,你不热啊。”屈忽昀突然问。 大热的天,石中玉仍然里外三层,看着是很华丽,但就是……看着都替她难受。 “我不热。”石中玉违心地说,顺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拉拉因为汗湿而贴在身上的衣裳,“再说了,才神医说我身上有寒毒,胎里带的,能捂死也不能受凉。” “受凉?这种天气?”牛蛮看向石中玉的目光,满是敬佩,“小玉我服了你了。” 石中玉不说话,笑着回书房,猛扇扇子。 她虚岁十六了,离卖身契到期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可是……真的很难熬啊。如果不是银子流水般进入腰包,她几乎无法忍受。不知道某人在哪儿,或者天各一方就算了,可近在咫尺却不能去看看他,每天都像有小耗子在心口上挠,于是她只有让自己更忙。 幸好有屈忽昀和牛蛮。 把他们俩个划拨给她使唤后,本来她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半大小子被夏公公调教成难得的人才了。那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算得清帐目,打得过流氓,谈得来生意,搬得动库房,成为她做图书生意最好的帮手。她只是教了教屈忽昀九九乘法表和一些基本的记帐方法,这小子就很快上手,而且跟人谈生意是,脸皮又老,耐心又足够,一点点谈到对方恨不能把裤子脱了也卖给他。而牛蛮,集搬运工和保镖、门神于一身,还特别忠诚。 当然,她对他们也很慷慨。前生,她最讨厌小气的上司,今世,她就做最大方的老板。最最令她贴心的是,这两个家伙极其粗心,或者是过于信任,所以尽管她行事古怪,经常把自个儿关在屋里,还鬼鬼祟祟的,他们也从没有怀疑过她。 不过这里毕竟是太府都,做生意的话,不管地面上,还是官府里,没打点好是不行的。可她还没来得及做这些功夫,黑白两道就摆出了合作而且绝对不插手她的事的态度,令她不得不怀疑,某人还在关心她,在背后为她撑起了保护伞。 “小玉小玉,快出来看”正扯开衣领,向里面扇风,牛蛮突然在外面吼起来。 石中玉连忙跑出去,“怎么了怎么了?如果来订《相爱的艺术》,告诉他们要等纸刊印,下个月才能出货。”那本**,被她起了个又雅又酸的书名。 “不是,陵王殿下进京,仪仗正好路过咱们这条街,大家都跑出去看了。”牛蛮又急切又八卦,这会儿也不怕热了,“你要看不清,我扛着你也行。” “不必了,我没有兴趣。”石中玉说着就往屋里走。 每天出入市井,倒也听到了一些事。当今圣上一共生了十一个儿子,但活下来的,不过只有三位,皇四子宁王慕容慎,封地在在庆北。皇五子建王慕容廷,封地在明镜。皇七子裕王慕容恪,封地在极北之地的北元都,也是其母,已故元后的娘家。但只有裕王,是皇上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我是你妹 第十四章我是你妹 石中玉急忙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慕容楚感觉有异,向石中玉的方向望来,只见一个瘦小少年进入一间店面。抬头看店家的匾额,上面写着:西山堂三个字。 原来是太府都有名的书局 他虽然身在封地,长年不入京,但那只是表面上的,而且也不意味着他对太府都完全不关注。他有自己的情报网,自然了解京城里的一草一木。不过,他并也没有往深处想,身为皇子,出巡时受到注目是常事,他早就习惯,因而把这一幕忽略到了记忆的垃圾堆中。 而对于石中玉来说,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却是令她极为震惊,或者说是恐惧的。曾经的噩梦以为已经过去,却原来它只是沉睡。 两年多了,她的面貌有些些变化,毕竟她不再是一个孩子了。而这两年,因为藏身于裕王府,又顶了个男宠和贴身家丁身份的关系,她没有面临过任何被找到的风险。她本来已经渐渐淡忘那危机,可转眼,它却又转到了面前。 白袍胡子男,不是江湖客吗?在她想象中,应该是什么总瓢把子一类的身份。当初还有两个猥琐的江湖喽啰,说要把她先奸后卖来着。再者,他不是姓楚吗?她明明听到那绣妨的徐娘叫她楚兄弟来着。难道不是姓楚,而是名楚? 石中玉又出汗了,但这一次是冷汗。她把自己关到帐房里,花了半天时间才冷静下来,思索自己要怎么做。 她是可以继续装死,反正慕容恪那把大伞在她头上撑着,顶多她小心些,不让慕容楚见到就行。再忍得两到三年,她远走高飞,到时谁还认得她? 可是,哥哥出现了 失忆的人,有如一张白纸,谁曾对他好,谁是他的亲人,他固然不记得,谁要杀他,谁是他的仇人,他也同样不知道。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样的人面临着最大的危险,因为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太府都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偏金小姐又喜欢骑马出行于街,万一哪天和慕容楚遇上…… 如果真像百姓们议论的那样,陵王殿下也有心要求娶金小姐,那么他见到哥哥的几率就很大。现在金旖晨到哪儿都带着两个贴身丫头果果和香玉,以及……马夫阿忘。石中玉还听人说起,那些夫人小姐们的身边人,还把阿忘评为太府都最英俊的男仆。她的哥哥,很是获得了不少丫鬟的芳心。或者,还有小姐们的。要知道,受到的礼仪教育是一回事,少女的春心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陵王是追杀他们兄妹的元凶,那她还好说,哥哥就相当于暴露在狼口下,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杀。他武功卓绝又如何?相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族,他简直弱势到不能再弱势了。对此,她岂能坐视不理?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命运让危机再度出现,也只有小心周旋。再者,兄妹同心,其利断金,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自保之道 想好要怎么做,石中玉从容换上女装、戴好帷帽,走出帐房。不过还没下台阶,屈忽昀和牛蛮一左一右走了过来。 “小玉你又扮女人,要去将军府吗?”牛蛮问,“刚才看陵王的仪仗,好好的干吗自己跑回来。” “因为想起一件急事。”石中玉转头对屈忽昀道,“蛐蛐,还得麻烦你驾车送我。” 慕容恪与金氏女的婚事淡了下来,身为裕王殿下家丁的她,也没借口总晃去将军府,可她又得经常见到哥哥,于是干脆换回女装,跟人家说是扮女人,以商家女儿的身份,经常送些小玩意儿给金小姐。 金旖晨以为她是太监,还在那尴尬羞耻的一夜为自己包裹过衣服的,所以并不把她当男人看,反而会诉说不少心事,一来二去的倒真成了朋友,也默认她以这种方法出入,在角门那边还安排了自己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石中玉每回都叫屈忽昀驾车接送她,她自己躲在车里,把知情人控制在最少的范围内。而屈忽昀则根本不考虑她与金小姐私下接触有违理法,也不问她去干什么,只一味听从命令。 屈忽昀驾车又快又好,所以石中玉到达金将军府的时候才是日央时分(也就是未时,下午一点到…)。她从头到脚全捂得严严实实,又闷在轿子里,虽说是凉轿,见到阿忘的时候也是一头汗了。 “小姐被永乐候的女儿请去参加什么芙蓉宴了,要晚上才回来。”阿忘体贴的拧了凉手巾给石中玉,又倒了碗凉茶来,趁着石中玉猛灌的时候,拿了把大蒲扇在一边给她扇风。 石中玉感觉心头妥帖。也只有亲人,才会那么细心的疼爱她。血缘是奇怪的东西,能让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亲切和信任感。 “哥,我是来找你的。”石中玉夺过扇子来自己猛扇,“你该知道,我经常来找金小姐,其实大半是想来看望你。” 阿忘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这句话,而是说,“小玉,你穿女装倒似乎比男装更舒服的样子。” “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家。”一咬牙,石中玉直接道。 开始时,阿忘还微笑着,以为石中玉开玩笑,但很快,他发现石中玉的表情异常严肃,脸色不禁一变,“小玉,有些事不能乱讲的。” “我说的是真话。”石中玉无比诚恳,“你是我第一个主动承认的人,因为你是我哥,我亲生哥哥。” 听到这一句,阿忘更惊。他简直难以置信,可他又坚信石中玉不会拿这种事骗他,一时之间,内心纠结不已。 石中玉不说话,等着阿忘消化这些事。这就是她的决定,以前不和哥哥相认,是怕影响他的情绪,毕竟一个人什么也记不起来时,你对他突然灌输太多东西,他恐怕接受不了,可能会更痛苦,不如让他一点点回忆。 可现在事情紧急,她必须和哥哥坦白一切,好让他有所防备,不要被陵王害到。所谓的兄妹同心,至少得让哥哥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么,我们姓石?”好半天,阿忘长出一口气,问道。 他没有惊慌,因为沉着、高贵与不屈,是他骨子里的气质,不管是不是当了马夫,都不会变的。所以,他才会显得与众不同,赢得不管地位多高的姑娘们的喜欢。 石中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落海前后发生的事了。”石中玉选用了这拙劣,但却有效,而且是唯一可行的借口,“只是我身上带着路引,那上面说,我们是江原人,我叫石中玉,哥你叫石中珏。” 阿忘本身就失去了记忆,所以能很快相信和理解她。而江原,正是陵王的封地。 话说,为什么要伪装成仇人属地的百姓呢?看样子,伪造的路引及身份都很完美,可在敌人的地盘上这么做,应该更困难才是。难道,只是因为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救命 第十五章救命 “就在熙海边,离一个名叫‘古道’的小镇不远。”石中玉又灌下一大杯凉茶,“但是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好像应该用特殊的钥匙来打开,可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钥匙。或者,是掉进海里了……” 阿忘今天不知第几度皱起眉头。 整件事情透着古怪,万一他们兄妹是身怀秘密的人,万一那盒子是关系很大的东西,万一他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就必须找到万全之策才能带小玉离开。他自己一个人就算了,生死由命,可小玉才多大? 想到这儿,他瞄了一眼妹妹,见她被汗水蒸腾得艳丽的脸色,突然就想起她和慕容恪之间那奇怪的感觉,想开口问,终究哥哥的身份不好和妹妹明讲,只犹豫道,“小玉,今天你既然告诉了我事实,哥哥就得对你负责。过两年,哥哥就带你走,所以……在裕王府,不要随便和人……和人亲近。” 石中玉身体里是来自现代的灵魂,既然听出阿忘的意思,却也不怕直说,“哥,裕王待我有大恩,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不能顺利活到今日。对裕王殿下,妹妹……很感激,但自知身份地位的差异,再加上他并不知道我是女的,所以彼此之间不会有太深的瓜葛。外界传,我是他的男宠云云,我既是女子,那么就可证实那些是谣言了。” 阿忘没想到她这样直率,倒有些尴尬。加上他表面上平静地接受了事实,但心下还是隐约有点慌乱,也就没再多说。等石中玉走了后,他再度抱头苦想,他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就在最近的地方,偏偏他脑海以及心底一片黑暗,什么也抓不到。 这让他急得恨不得敲开自己的脑袋,把那种近在咫尺,却又无法搜寻的感觉拉出来。那一团乱麻,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线头儿而已。这时,他比才捡回命的那些日子还要急迫,因为现在面临着危机,他还要保护妹妹。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涌动着不知名的喜悦。怪不得自见到小玉那天,就觉得她特别亲近,原来她真是自己的亲妹子。 就在这种忽喜忽忧中,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他连晚饭也没有吃,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和妹妹逃出来?他究竟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那盒子关系到人命吗?正咬着牙,不顾剧烈的头痛,拼命地想,果果突然在门外叫他,说小姐有事吩咐。 听到金旖晨的名字,他心头蓦然滑过一道暖流。 这世上,除了妹妹,大概只有金小姐是对他真正好的吧?从他被苏醒的那刻起,他受到金小姐的任何照拂,都一桩桩一件件记在心里。只是,他没有什么可报答的。那么,就不要接受太多了。 “有什么急事吗?”他僵着声音问。 “阿忘哥哥好大的谱。”果果半笑半骂,“小姐传,阿忘哥哥自去便了,难道没有急事,你就可以不听吩咐了?” “天这样晚了,我是男仆,到内院去总归不好。”阿忘踏出门口,对果果说。 “小姐没进内院,就在二门内的外书房坐着呢。”果果道,“放心放心,小姐平时虽然不拘小节,不还有我看着吗?” 阿忘听果果这么说,只好跟她到了外书房,也不进屋,就在台阶上回话。 “听说今天小玉来了?”金旖晨看着门外那道挺拔的身影,心突然就柔软了下来,“他……有什么事没有?” “听说陵王殿下进京,他本想拉我一起上街,瞧热闹去。”阿忘提前想好了说辞,回答得流利。 “他的精力总是很旺盛,真不像……”她想说真不像太监,但一个姑娘家,嘴里说出这种话,严格来说也算失礼,临时转口道,“我还当他是来找我玩,让他扑了空,怪不好意思的。” “小姐,小玉只是个奴仆。”阿忘意有所指的道,“一个奴仆,小姐不必在意,身为奴仆的也承受不起小姐的错爱。” “奴仆又如何?不过是没有投生到好的娘胎里罢了,哪里就比别人低贱?”金旖晨敏感地觉出阿忘语带双关,秀眉微蹙道,“听说,当今圣上年轻时还交过乞丐朋友呢。”她的话如果被石中玉听到,会感到惊奇的。毕竟这种类似人生而平等的话,意念太超前,等同于现代人了。 “不是乞丐朋友,而是江湖道士。”阿忘冲口而出。 金旖晨惊喜地瞪大眼睛,“阿忘,你想起什么了?” 这话一问,连阿房自己也愣住了,心中不知是悲是喜。他失去记忆很彻底,当他苏醒过来时,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不记得。那么,怎么会知道当今圣上的事?是不是说,他今天听到小玉是自己的妹妹后,已经有了恢复记忆的可能?不过用力一想,脑袋里跟绷断一根筋似的,瞬间的剧痛令他弯下身去。 金旖晨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就冲出门外,刚要下台阶去拉阿忘,被果果抢了先,香玉则一把拦住她,“小姐,留神脚底下。” “你怎么了?”金旖晨讪讪地道。 “没事,只是突然头疼而已。”阿忘略侧过头,避开金旖晨的目光。 “如果一想到过去的事就头疼,还是不要想了。”金旖晨知道自己失态,转身往回走,“反正你在将军府做得好好的,想不起来过去有什么关系?” “谢小姐关心,我……总要自立的。如果小姐没什么问的了,我先告退。”阿忘始终不抬头,之后也不等金旖晨回答,躬身退了下去。 金旖晨一阵气苦,望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外发呆。 果果在旁边瞧见,和香玉使了个眼色,上前扶起金旖晨道,“小姐,天晚了,回去歇着吧。” 金旖晨点点头,也不叫竹轿,慢慢往内院的花园里走。 果果眼瞅着四下无人,就支使香玉带着丫头婆子们先去打前站,自己陪在金旖晨一边,低声道,“小姐,奴婢提醒过您。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到一条道上。” “说什么呢?”金旖晨有点恼火。 “您恼了,奴婢也得这么说。”果果一咬牙,“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您心里想什么,奴婢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阿忘哥哥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可惜他是个没根的人,小姐何必自苦?上回老爷不是说了,虽说任你自主择婿,但也催您在那几位中尽快挑选,好求皇上赐婚呢。你也得替老爷想想啊,您再这么拖下去,别人还不会如何,老爷就先被架在火上烤熟了。” “可是他们……我一个也不喜欢。”金旖晨闷闷地道。 那些男人,是全大燕最优秀的,可在她心里,却不如那个马夫。她第一次学骑马、第一次学射箭、第一次有人跟她比武时对真格的,把她摔在地上,全是阿忘。虽说身为奴仆,但那笔好字,偶尔对她说起的诗文见解,说明他不是池中之物。还有,她出身武将之家,虽然爹爹是水军总都统,但军营中也有无数马匹。可她在阿忘的身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恢复记忆 第十六章恢复记忆 “怎么啦?”正急得也想跳进水里,头顶上阿忘的声音传来。 他本不该进内院的,但跟随金小姐去永乐候府的婆子落下了一箱东西在车上,偏偏车马房中又只有他在,他也只好帮着搬东西进来。可才走到花园,就听到了果果的呼救声。 “快快,阿忘哥哥小姐掉湖里了快救小姐”果果急得满脸是泪,声音都变了。 阿忘脸孔雪白,瑟缩了下,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会水,但是自死了一次后,见到水就会感到恐惧。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也许是落海之后面对死亡的恐惧,延伸到了现在。 “小姐小姐”耳边,传来果果的尖叫声。那婆子也远远跑来,惊得大呼小叫。 阿忘望向湖面,就见刚才还扑腾的水花,渐有平息之势,金旖晨正在往下沉。这时,他再顾不得其他,他的生命和金旖晨的生命相比,天平迅速倾斜。 扑通一声,他飞身入水,向那个动了他的心,却又被他拒于千里之外的姑娘游去。他身姿矫健,三两下就捞到已经没有挣扎能力的金旖晨,从背后揽住她,“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金旖晨在迷茫与恐惧中听到阿忘温柔的声音,立即安心的顺从,被阿忘带着,慢慢接近湖边。一边的果果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婆子拉上了岸,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帮着把金旖晨救出水。 阿忘的心一直悬着,此时见金旖晨获救,乍一放松,对落水的恐惧又汹涌而来,把他淹没起来,令他无法呼吸。他的头突然剧痛,就好像被人生生切成两半,所有的记忆在刹那间都暴露了出来 他闷哼着双手抱头,可却忘记是身在水里了,立即就陷入水波的包围。当他被一口水呛得恢复意识,手脚却突然抽筋,再也不能自控,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幕一幕的景象。 那个外表光鲜,但内里肮脏的家、那些冒充海盗的官兵、杀戮的血腹、妹妹惊恐的神色和母亲临死前不安不舍的眼神、金敬仕笑嘻嘻的模样、还有……金小姐真挚的脸庞…… 死了吧 他突然感到厌倦,放弃了挣扎,只觉得自己的过去让他恶心。可在他沉入黑暗的一刻,妹妹的脸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 “小玉”他猛呛了口水,奋力扑腾起来。 “阿忘阿忘快救他啊。别让他死阿忘”金旖晨在岸边看到水里的情况,急得眼泪直掉,若不是果果和那婆子拦着,她几乎不理智的重新跳入水里。 “怎么回事?”正吵闹间,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金旖晨转头,还没看清父亲的脸,已经有一条白影跃入水中。她来不及给父亲见礼,眼睛只盯着水里,片刻后,一个白袍胡子男拖着阿忘上了岸。 她想上前去看看,她很担心阿忘,要跟前却一黑,金敬仕用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她身上,并把她推到那婆子怀里道,“快把小姐扶回房去有贵重外客,这么晚了还在花园流连,成什么样子。果果,再不好好服侍小姐,仔细挨板子” 这种时候,三个女人都很惊惶,金旖晨就算很想留下,也被果果和那婆子生拉硬扯着走了。 另一边,阿忘呕出几口水后,起身向救人者道谢,可两个年轻男人的目光一相撞,都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们俩又都是极有控制力的,目光随即各自转开,装作并不认识,再加上天色已黑,蒙蔽过了金敬仕的眼睛。 “阿忘,快回车马房去,叫大厨房上煮点姜糖水喝。天气虽热,落到湖水里也不是闹着玩的。”金敬仕温言道,一派对下仆很宽容的长者形象,又轻轻松松把刚才女儿浑身滴水,并且对一个马夫明显关心过头的情况掩饰了过去。 阿忘应了声,躬身退下,期间再没有抬起眼睛。而他离开后,金敬仕对贵客笑道,“陵王殿下,您今天才到京城就救人一命,实属大德啊。” 慕容楚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只怕要多叨扰些时辰了,烦金将军派个人,去本王府中再拿一套衣服来。” “好说。”金敬仕也笑道,“这回,下官那点子好茶,殿下还非喝不可了。” 两人说笑着,往内书房而去。 陵王慕容楚面圣后,还没回到自己在京城的宅邸,就被金敬仕拉来他的府上,相看一匹宝马良驹。他是爱马之人,虽然知道金敬仕有意结交,却也没有推辞。不过到了金府,金敬仕又说请他品一盏好茶,他不好拒绝。也幸好没有拒绝,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叶明闻可能小命不保。 但是,叶明闻水性相当好啊,为什么会这样? 慕容楚心中疑惑,面上却半点不露,笑嘻嘻地品了茶,又看了马,盘桓了许久才离开。不过他带着亲兵侍卫回府后不久,就又趁着夜色潜回到将军府。他并没有向金敬仁打听叶明闻的事,那只老狐狸,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发现味道。想知道什么,他会自己问的。 “我该叫你楚大哥呢?还是陵王殿下?”他还没进门,屋内就传来低低的声音,有点愤怒。 “我是慕容楚,可也是楚天阔。”慕容楚轻轻推开房门,像夜色一样,悄无声息地涌入。 房间内没有开灯,但两人全是武功高手,夜视能力极强,看得清对方的脸色。 “明闻,你是怪我骗你吗?”慕容楚随意坐在椅子上,虽然四处简陋,可他往那儿端端正正地一坐,就把这木屋茅室坐出了华厦锦园的感觉。 “楚天阔是我在江湖上的名字,你我相交于江湖,所谓陵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没有关系。”阿忘,也就是叶明闻轻叹了口气,“我与你做朋友,是看重你豪爽的气概和英雄脾性,倒不介意你为王还是为寇。只是,你为什么要追杀我妹妹?” 慕容楚吃了一惊,“此话怎讲?” “那天我们兄妹遭逢大难,我本早就警觉,奈何身在海上,没有逃生之路。我与人同归于尽时,小玉还在……” “小玉还活着吗?”慕容楚急问。 “你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逃避不是办法 第十七章逃避不是办法 “我是在找她,这么多年也没停过。”慕容楚道,“但这小丫头真会躲,我觉得她应该就在太府都,可却连她半点行迹也寻不到,后来我甚至怀疑了自己的判断。当时我以为你死了,心知小玉是你最在意的人,一日不得到她的确切消息,一日就不会停止寻找,就算是大海里捞针也没有关系。可是我要卖她?这是从何说起?” 叶明闻一直注意慕容楚的脸色,真的半点也没发觉异常,却只看到了诚实和恳切,令他不由得怀疑妹妹的说法。小玉当时还是个孩子,可能吓坏了,也可能有两拨人在寻人,她误会了也未可知,因而才以为人家要卖掉她,吓得躲起来。 他若没恢复记忆便罢了,如今想起过往,就觉得楚兄的话很有可信度。毕竟,那一箭射偏就不可能,何况楚兄贵为藩王,无圣旨偷偷回京是大罪,若只是为了追杀小玉,派人私下进行就好,犯不着亲自出马。 除非……楚兄真的是想找到小玉,妥善安置。 再者,就算楚兄带手下偷偷进京,也必带自己的亲卫,免得人多嘴杂,走漏消息。楚兄的亲卫统共不到三十人,当年江湖相交时,他全部见过。回头,他要仔细问问小玉,当年声称要卖人的那两个混蛋是什么相貌,对比一下即知。 慕容楚看着叶明闻犹疑的脸色,有心想问小玉在哪里,可又怕兄弟的心结没有解开,冒然开口倒惹人怀疑,因而站起来道,“我不知你有什么打算,但你既然藏身在金府,就必有你自己的考量,为兄先不干涉你。不过,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和我说一声。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若想堂堂正正的回去,给小玉一个好生活,并且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就只能接受我的帮助。” “楚兄,当初我们相识,你有目的吗?”叶明闻凉凉地问。 “有。”慕容楚直言不讳,“有很多目的,但相信我,我从没想过害你们兄妹,你我这份交情也不假。说不定……将来你我的关系会更深,现在我不方便说,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我不想回熙海。”叶明闻别过头去,就算在黑暗中,就算对方曾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他也不愿意脸上厌恶的神色被看到。 “明闻。”慕容楚叹了口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不由得你作主。我知道你的想头,可是……你还年轻得很,今后人生的风雨会更多、更大,逃避不是办法。该你的,你放了手,那些人也未必会放过你。不然,那场海难要怎么说?” 叶明闻被噎住,半晌无语。 慕容楚站起身,拍拍叶明闻的肩,“我先走了,你想好要怎么做之后,就私下到陵王府找我,拿着我的腰牌。记着,提防金敬仕。”说完,把腰牌抛到叶明闻怀里,趁着夜色离去。 叶明闻萧瑟的坐在黑暗中,心潮滚滚。 是啊,逃避不是办法。当年为了不让母亲为难,他远走他乡,游历各地,扔弱母幼妹在家若熬。可等他回来时,一切都晚了。之后他本想带着妹妹离开,可人家还是不肯放过。想来想去,对不起母亲已经很可恶了,对小玉呢?他更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小玉在家时,被人欺侮轻视,连下仆也敢不敬。好不容易小玉出来了,堂堂大小姐,居然不得不女扮男装,卖身为奴。他这个哥哥怎么当的?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逃避,难道他以后不该为了妹妹,为了母亲的在天之灵,夺回属于的一切吗? 以前,他做不到。因为他软弱,因为对方有个大靠山,他斗不起。但现在不同了,他死过一次,更知道活着的可贵,而且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找到更大的靠山 陵王、楚兄、值得信任吗?从前,他们肝胆相照。现在为着小玉,他要小心做出决断。 叶明闻握紧那块腰牌,掌心细细感觉着上面清晰的纹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男子汉大丈夫,做出决定就不要犹豫,绝不婆婆妈**瞻前顾后。但是楚兄,给我一个必须相信你的理由。”他喃喃低语。 与此同时,在金旖晨的绣楼,金敬仕也在和女儿单独说话。 “身子可还有不舒服?”金敬仕微微叹了口气,“要不,为父明天去求皇上,请才神医再来帮你看看?” “爹,我没事,刚才……只是不小心。”金旖晨避开父亲的目光,“今天让您在陵王殿下面前丢脸了,女儿不孝。” “算了,为着你,爹早就被人指指点点的习惯了。”金敬仕露出苦笑,“可你的亲事,不能再拖了。满太府都的青年才俊,难道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爹,其实我才十七岁,亲事……不急。” 金敬仕看到女儿脸上闪烁的表情,胸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脸色微沉道,“晨儿,看来为父是太娇宠你了婚姻事,岂能儿戏?你这样拖着不定,于你闺誉没有半分好处。常言道夜长梦多,时间一久,谁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我没精力管别人怎么想”金旖晨顶了一句。 金敬仕的长相本来是圆润讨喜的,再胖下一两倍可以冒充弥勒佛了,可此时却突然气质凌厉起来。其实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但他对女儿也是真疼爱,硬是隐着怒气不发,只道,“你也为爹想想,你的婚事一日不定,皇上的眼睛就盯着。再者说,明年你就十八了,但凡好人家的女儿,若是没有问题的,哪个肯耽误到那时候?若你这几个月内定不下亲事,你让爹的老脸往哪搁?” “这么急?”金旖晨脸都白了,脑海中闪现出阿忘的矫健身影。 其他人出身高贵,有钱有势,有财有貌又如何?谁能比他更忠厚可靠?最喜欢他沉默中的温柔,就像熙海边、微风月夜下的海浪。 看到女儿的表情,金敬仕怒火更盛,蓦地站起道,“不行,这回爹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裕王、皇长孙殿下、小甘大人,不管你选他们中的哪一个,爹都没有意见。他们也是全大燕最佳女婿人选了,爹不相信还有谁能强得过他们?今天,爹厚着脸皮,连陵王也请来了,你若看中他,爹也能从皇上那请来旨意。” “爹,您就让女儿多陪你几年不成吗?”金旖晨别过脸去。 “姑娘家早晚要出嫁,你若嫁得好,爹比什么都开心,所以这话话再也休提。”金敬仕失支了耐心,冷冷的道,“不过你要有其他想头,想着那上不得台面的人,趁早给我死了心。打断你腿,爹舍不得。但别人的腿……就算是命,又算得什么。” “爹”金旖晨又惊又急。 金敬仕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小甘大人既然呆头呆脑的不讨你喜欢,爹也不强迫地你。毕竟,甘公再显赫,也不是皇族血脉。那么这个月之内,你就在裕王、陵王和皇长孙之间选一个吧。爹自会去请旨,让皇上赐婚,这样你到了夫家,管他是什么王,也不敢给你气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秘密承诺 第十八章秘密承诺 叶明闻冷下脸来,“小玉,娘走了之后,那个地方就不再是我们的家。哥哥在想,我们要不要把它夺回来,再把它变成我们的家园。” 听着就是一场辛酸血泪史啊。 石中玉想着,上前拉住叶明闻,“哥你坐下慢慢说,之前的事我一点不记得了,你要说得详细点。” 叶明闻点点头,“叶家,本是熙海十三岛的百年望族,近十年来,更是成为熙海首富。那个人……叫叶仲普,是叶家现在的家主,叶氏一族的族长。” “那个人?父亲?”石中玉看到叶明闻眼中的一抹恨意,猜测道。 果然,叶明闻咬紧牙关,用力呼吸好几次,才恨恨地道,“那个人不配为人父。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还算个人吗?” 听这意思,是那老家伙追杀他们兄妹? 石中玉略蹙起淡淡的秀眉,感觉到哥哥的悲愤,上前握住他一只手,轻声道,“哥,你还有我呢。” 叶明闻拍拍妹妹的手背,神色缓了一缓道,“我只有你了,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或者拿走属于你的东西。甚至,只要是你喜欢的,他们的东西,哥哥也会给你抢来” “那娘,是什么样的人?”石中玉转移话题,因为感觉那个未曾谋面的爹是个禽兽不如的老家伙,只能让哥哥激动、气愤。 “娘出身于北元都的望族石家,却是旁支。无论身份、地位、家世、本人的相貌才学,绝对配得上叶仲普。只是因为娘家和熙海一南一北,相隔何止千万里,加上家人淡泊于名利,又人丁单薄,所以没有助力,才能任由父……叶仲普随意欺侮。” 北元都?那不是慕容恪的封地,也是已故元后的家乡吗?石中玉心头一动。 “老叶为什么欺侮娘?”她问。干脆连便宜爹的名字也省了,倒显出一分轻视来。 叶明闻听着颇解气,又想起过往种种,痛心地道,“因为他贪花好色、不讲信义、卑鄙无耻、没有气节和操守,是一个黑心肠的小人虽然叶家是百年望族,但交到了老……老叶的手上,已经败落得差不多了。他娶娘,就是为了娘的丰厚嫁妆,还有北元都那边独大的生意。他借着娘的势,把叶家送上熙海,也就是大燕首富的宝座,可却不知道感恩,娶了一个又一个不算,还任由那些妾室骑到娘的头上来” “娘怎么……”石中玉想说:娘怎么这么软弱。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性格决定命运,但她也不能说出谴责的话。毕竟,这是封建年代。像金旖晨那样可以肆意生活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那也只是在婚前而已。 “娘出身书香门弟,性情温良,加上生下你我后,身体一直不好。老叶就把家里的事全交给他的宠妾姜姨娘来管。那女人口蜜腹剑,惯会两面三刀,深得老叶的信任,渐渐的把整个叶府都把持着手里了。那时,你我还小,没有力量反抗,也连带着被轻视,就连家中下仆,也不甚尊敬咱们正房。”叶明闻沉浸在回忆中,脸上尽是痛楚和屈辱的神色,害得石中玉连叶仲普那老家伙的面儿也没见着,就开始厌恶他。 “那时我不懂事,经常和姜姨娘……” “她这样,你还叫她什么姨娘,直接叫贱人”石中玉打断哥哥,“姜贱人怎么了?” “对,贱人”叶明闻受的教育太好了,不似石中玉这么随意,此时听妹妹改了父亲和那女人的称呼,他感觉心中的恶气都舒缓了那么一丝丝似的,“我和那贱人屡起冲突,连累了娘的日子更不好过,为了从老叶的棍棒之下救我,经常要低三下四的去苦求。我觉得娘丢人,对她很不谅解。加上她怕我这样下去,早晚会死在姜贱人手中,就求了朋友,让我拜了师傅,外出游学。那时,你才只有六岁。我,十一。” 说到这儿,叶明闻露出痛苦和内疚的神色。 他是在后悔,为什么不体谅娘的苦处,为什么身为男子,却抛下孤母弱妹,只求自己能有一口自由呼吸的空气,只求眼不见、心不烦,离开那个花团锦簇、却又肮脏龌龊的家。如果他不离开,说不定妹妹不会养成那么胆小怯懦的个性。说不定……母亲不会早死。 想着想着,他眼里蓄起泪光,望向妹妹。 小玉,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或者,妹妹本来就是一块美玉,只是被叶府那个地方掩去了光华。这次死里逃生,她固然受了很多折腾和苦楚,这个性却也历练得坚强独立,勇敢机敏。 他感觉妹妹陌生,像另外一个人,可因为失忆后的相处时光,觉得又特别熟悉。也许,这才是妹妹真正的个性吧?不管如何,他喜欢。 “哥,这并不怪你。”石中玉看出叶明闻的心意,劝道,“你若觉得以前亏欠了我,以后加倍疼我就是。欠娘的,我们拉着那群狼心狗肺的一起还” 听这话,叶明闻顿觉心中的抑郁有了出口,重重地点头道,“说得对。娘的仇,我一定要报。当年我跟师傅离开,四年后才回来。那时你们的日子过得愈发不堪,我甚至看到,仆人的孩子抢了你的吃食,还把你推倒在地,居然都没人管的。我说要带你和娘走,我们不要这个家了。可是娘不肯,娘说,若她跟我走了,老叶一怒之下会把我们从族谱中抹去,那以后我的亲事、你的亲事就难了。我问她,父亲对她那么不好,为什么她还要守在这儿,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北元都去?她说她对一个朋友有过诺言,除非达成一个愿望,那么她永远不会踏出熙海一步,至死方休。” “什么诺言?”石中玉大为好奇。 叶明闻摇摇头,“娘不肯告诉我,还叫我别恨老叶。她说:他也好过的。他对我真的好过的。不然,怎么会有了你,有了你妹妹?”说到这儿,叶明闻的眼泪突然迸流。 石中玉也跟着落了泪。 虽然她和那个娘亲从未曾见过面,但听哥哥说起这些往事,心也跟着酸。不仅是生养这个身体的女人颇为可怜,还因为她在那种逆境中养大了孩子,一心为孩子着想。更因为,血浓于水,很多感情是从心底冒出来的,自然而然。 多悲哀又多伟大的女人哪,仅凭着“他好过的”这几个字活着。那个老叶,他怎么能忍心让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正妻受委屈。 他居然他居然宠妾灭妻 不可原谅 还有那个诺言,是什么?那是什么样的一句话,让娘亲死守在叶家,直到香消玉殒。 “后来呢?”泄愤似的抹了泪,石中玉问。 “后来……那时我十五岁了,想留在家里,可姜贱人的儿子已经十九岁,正接手家里的生意。她怕我插手,自然容不得我,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着娘谴走了我。等我再回来时,就是娘弥留的时刻……”叶明闻再度落泪,“娘说,她去了,这府里没人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禽兽不如 第十九章禽兽不如 “再者……”耳边传来哥哥的声音,“当时咱们出来的仓促,你对哥哥说过,钥匙还在老宅,你根本没有机会带出来” “什么?”石中玉差点跳起来。 叶明玉啊叶明玉,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带出来?如果藏在身上,她一定能找得到并且保管好,现在还用纠结吗? “看来,你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叶明闻轻轻抚过石中玉的额头,心疼又爱怜。 “是,我怀疑我永远也想不起来了。哥,你就都告诉我吧。”石中玉拉着叶明闻的袖子摇。 叶明闻摸了摸石中玉的头发,脸色转冷,“娘的五期还没过,老叶就逼我们交出娘亲的遗物。我虽有武功在身,但他身边也有高手,背后又有大靠山。不得已,我只能带你逃出来。” “那老家伙知道盒子的事?”石中玉很意外。 叶明闻看了妹妹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妹妹是很胆小温顺的,对那个愧为人父的老叶怕得什么似的,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躲起来。可现在……他毫不怀疑,老叶如果就在眼前,妹妹会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什么父女之礼、什么人伦纲常、都必不在她的考虑之内。这变化,让他感觉有点不安,却又无比痛快。 是裕王殿下对小玉的影响吗?谁不知道裕王有名的任性妄为、嚣张霸道。如果真是受裕王的影响,冥冥之中,他们母子三个和裕王似乎很有缘分。母亲的盒子是为裕王保有的,而妹妹流落太府都,偏偏是隐身在裕王门下。而且裕王和小玉……关系很不一般。 “小玉,满叶府,全是老叶和姜贱人的人,咱们母子三个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些人都会知道。娘亲能把这个秘密瞒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叶明闻一说起过去,就难免愤恨,“我不知道老叶了解多少,但肯定不是全部。不然他也不会逼问你母亲亲的遗物里有什么特殊的,直接抢夺了就是。我想,他甚至不知道那盒子的存在,他只是觉得娘亲留了重要的东西给我们。” “他怎么逼我了?” 听石中玉这么问,叶明闻的牙咬得嘎吧嘎吧响,好像要把仇人的骨头咬断似的,“那不是人的,先是借机调开我,随后把你囚禁在院子里,与那姜贱人轮番逼问。因你不肯说,居然禁了你的食水,几天不让你睡觉。我若再晚一步动手,你可能死在他手里” 特么的,熬鹰啊。这种**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连对犯人都不用,那老叶居然用在亲生女儿身上?想来叶明玉也真是柔中带刚的个性,受到这样的逼供也没说。 “这还不算,他忌惮我有武功,也有江湖上的朋友,不仅请了高手把我困住,不让我们兄妹见面,还在我的饭里下了毒。”叶明闻说出更惊悚的。 石中玉无语,惊得目瞪口呆。 真不是人真不是人真不是人这是亲生父子吗?简直是世代宿仇啊。若说叶仲普是禽兽,全世界的禽兽会觉得受到侮辱的 终于,她对叶老头变态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简直骇人听闻难道他们兄妹不是老叶亲生的吗?她不怀疑能以死来信守诺言的女人,她的娘亲在私生活上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娘嫁给了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哥,你现在没事了吧?”虽然事隔了几年,这事听起来还是让人不放心。 叶明闻冷笑,“这就叫天意。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知道了。一定是娘,一定是她的在天之灵在保佑我们兄妹。你知道,我们在叶府时,受不到任何尊重,所以老叶给我的那些加了料的食物被一个有权势的管家婆子替换给了她自己的儿子吃,我这才逃过一劫。那时,老叶已经失去了耐心,我知道他会对咱们兄妹下黑手,于是装着中毒昏迷,连夜带你逃了。” “然后我们上了那条船吗?” “小玉,你不知道叶家在熙海的势力,也不知道老叶背后的靠山。”叶明闻摇头,“我们前脚离开叶府,后脚老叶就派人来追了,把港口也封了。熙海孤悬海外,没有船,根本就不能离开。幸好事先我有个秘密的落脚地,也有不少江湖朋友,就这么连躲了十几天,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些,等到因封锁港口导致民怨沸腾,不得不重新开启,才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船。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所以才有了那场海难。” 石中玉越听越迷糊,越听越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为什么,她觉得老叶就是一个无耻走狗呢?熙海首富,说得好听,官与商不结合,哪来那么顺风顺水的?熙海是什么地方,全大燕最富庶的所在,四方通商的港口,若没有官府势力撑着,他怎么能让一个败落的士族在短短二十来年内就重新崛起?而且,他那副赶尽杀绝的态度,也不是只有变态二字就能解释的。他根本就是想舍弃亲生儿女去邀功,去保住叶家的荣华富贵。 反正,他老婆那么多,儿女多的是,损失一两个他不待见的,也不是多大的损失。 再者,那盒子是要交给慕容恪的。娘亲还说,如果有问题,灾难会很大,那就是必与朝堂有关。这么一解释就通了,那盒子必关系到江山社稷,所以幕后有巨大的黑手在追逐。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落到一个弱质女流手中呢? “他的靠山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只不过为了追杀咱们兄妹而已,却让一船的无辜之人都陪葬”石中玉想起她重生时见到的那可怕一幕,不禁打了个寒战。 “熙海,四面环水之地,有最大权势的人,还会是谁?”叶明闻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金敬仕”石中玉脱口而出,惊诧莫名。原来,是那个号称熙海之王,宠爱女儿,长得像弥勒佛一样善眉善目的人连皇上都在通过联姻来笼络的人。 “正是他。”叶明闻幽幽地道,“那晚的海盗,明明就是化妆的官军。所以他们才不留一个活口,要把这件事全部抹干净。” “那金敬仕认得你吗?”石中玉突然感觉到了危险。 喵的,她记得当时逃上岸时,水军还去搜捕海盗,明明是要清理战场,不留半点痕迹。真是……真是太特么的狠了。 叶明闻却还淡定,“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见过我,想来应该知道我的容貌。” “那他还收留能幸运活下来的你?”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肯定是确认了我失去记忆,才会如此。只要我装作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他以前不动我,暂时也不会。” 暂时不会,但却不是永远不会。石中玉明白这个道理,一瞬间就觉得时间紧迫起来。也许就是金敬仕想要那个盒子,他留下哥哥,是想抓着最后一丝得到那盒子的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thi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赐婚 第二十章赐婚 石中玉回到裕王府,把自己关进房间,把所有的事都细细想了一遍。下午时她和哥哥说过了,不打算换回原来的姓名。于她而言,她知道自己不是叶明玉,还是叫自己的本名更有自然感。况且,这一世的娘亲本就姓石,她对哥哥说憎恨叶仲普,决定从母姓。 叶明闻早就打算把母亲和妹妹从那个家中带走,所以落脚地及路引什么的也早有准备,这就是为什么叶仲普撒下天罗地网,仍然让他们逃掉的原因。其中石中玉选的那张江原路引,是伪造得最完美的,当地甚至有“石家”的户籍记录,“邻居们”也记得这家人的事,因为这是陵王帮助得到的。 江原是陵王的封地,也只有他能只手通天。所以,慕容恪派人去查石中玉的底,却完全查不到什么异常。当时石中玉偏偏选了这张路引,可见冥冥中似有天意。 叶明闻本也想改母姓,却被石中玉拦住了,“若我们选择回熙海去,哥你要当未来的叶家家主,不管你多恨那个叶老混蛋,这姓氏却是你应得的。”她说。 自从重生以来,她很想过平静的生活,最好是没有存在感的小小草民,不想卷入家族争斗或者诡谲险恶的朝堂风潮中。可是,天不遂人愿,因为那个盒子,因为娘亲的神秘谎言,她生来就在那个局中,已经注定摆脱不了。 怎么办?隐居起来,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非她穿越回去,而且还得带上哥哥,不然藏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抓出来。 她可以说那个盒子掉到海里了,这谎言很可信。谁也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没用的东西。只是叶仲普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允许他们兄妹活下去。还有慕容恪,他半年多没理会她的,但他会允许她离开吗?绝对不会的 所以,她真的需要一个巨大的力量,大到足以和慕容恪、金敬仕抗衡,大到足以令敌方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他们,大到给予他们力量反击,大到可以抹去他们兄妹在太府都的一切痕迹。 陵王,是那个人选吗? 哥哥信任陵王,是因为他们有交往的经历,而她觉得这实在是冒险。 只是现在的局势还有缓冲,她可以选择。但当局势紧迫,就算是冒险也没有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她只好接受冒险。 好在叶明玉就是石中玉这件事有视觉盲点,金敬仕和陵王只认识叶明玉,慕容恪只知道她是石中玉,若没有三方对证,熙海首富家的嫡正大小姐与裕王的贴身家丁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不会被揭穿。而那三方是对立的三方,绝不会合作的。 这,是她唯一的优势。 至于金敬仕……若陵王站在他们兄妹一边,金敬仕对叶仲普就会撒手不管。他不动,陵王也不会动,那么就看他们兄妹和叶老混蛋各自的本事了。 而盒子的事那么秘密,金敬仕暗中想夺取,明显是不怀好意的。那么,他自然会保密,不把这事捅到慕容恪面前去。 前后想通透了,石中玉心中有了计较。 按原来的计划,卖身契到期再想办法离开是不可能了,因为金敬仕不是个好东西,哥哥每天待在狼窝里太不安全。可是走?前提是慕容恪没机会逮她回去,而且还必须得有一个恰当的机会,让慕容恪也好,金敬仕也好,都暂时顾不上他们兄妹。 必须,有那样一个契机才行。所以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并且做好一切准备。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石中玉忙得脚不沾地。 她先是去了趟田庄,把那边的事梳理梳理,顺便见见兰望夫妇。毕竟,她不知哪天就会突然离开,又不能明说,只能把这次见面当成道别,也要把他们一家的生活安排好。夏公公早就催着把庄契地契全改成她的名字,她以隐蔽身份为借口,改为了姐夫兰望的。 随后她盘点了西山堂的资产,惊讶的发现才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已经赚了近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在之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原来在大燕,做文化事业是暴利行业。而西山堂不是租的铺面,整个房契都是苏仪的,当然后来转到了她手中。如果她离开,西山堂就意味着关门大吉,这房子能出手最好。看地段,至少也值个三五百两,如果加上招牌,可能价钱更高。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动静大了,就会引来各方注意,只得忍痛割爱。 那笔银子,她分为了五分,屈忽昀和牛蛮各一千两,康涵柏出力小,是五百两,剩下的她全换成多个通存通兑银号的小面额银票,平均分成两份,她和哥哥各带一份,万一路上谁丢了钱,或者哪家票号倒闭,另外的人手中还有钱。 这就叫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现代人最好的理财观念。 而在她秘密忙着转移财产期间,叶明闻来找了她两次。一是告诉她,她画的两个人并不在陵王的亲卫之中,证明一切都是个误会。当时,可能有流氓追别的女孩,误打误撞的让她听到对话,以为他们是陵王的人。第二次叶明闻来找她,兄妹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今后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回到熙海,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陵王那边,叶明闻已经谈妥。他会以陵王义弟的身份出现,这就是最大的靠山。 “他还会拔几名亲卫,随我调遣。”叶明闻说,“从太府都到熙海本就不远,路上陵王也会做出安排。”带着妹妹,人身安全就很重要了。 “他为什么帮我们?没有条件?”石中玉始终不信任陵王,“难道只是因为他和哥哥是结义兄弟?”想必那几名随行亲卫,也有监视的意思吧? 其实她也愿意回熙海去,一来慕容恪不容易找到她,二来她想得到叶家的家产,如果能当大小姐,谁愿意当乞丐,既然两条路风险一样大的话。三来,得到叶府后,她会挖地三尺,找出那把钥匙,然后取出盒子,当面交给慕容恪。 那时,应该是很久之后了,慕容恪对她的爱也好、恨也罢也淡了。而她真的想帮助他,或者说是保护他。她有直觉,那盒子说不定是慕容恪的护身符。 “这件事是互利的。”叶明闻犹豫了一下道,“陵王不是当今亲子,没有夺位的可能,但他旗帜鲜明的是保东宫一党,而熙海是很重要的力量,不能……不能让裕王党得到。这件事,他并没有瞒着我。” 因为说明他有目的,我们才会相信啊。石中玉想。越无私,就越容易让人怀疑,倒不如摆明目的更容易令人接受。这个陵王,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好歹是个聪明人。 “金敬仕号称熙海之王,东宫党是怕裕王和金氏联姻吧。”石中玉冷笑,“官商勾结,虽然官以权铺路,但也需要商来提供利益。军队,永远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而叶家是当地的百年望族,人脉根深蒂固,民望也高。所以如果我们夺了叶家的掌控权,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拒婚,石中玉死 第二十一章拒婚,石中玉死 “你敢抗旨?” 慕容恪不说话,来了个默认。抗旨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龙椅上那个人为了自己的明君之名,为了心里的那根刺,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看到慕容恪的样子,皇上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儿臣明白。”慕容恪抬起眼睛,“父皇是在安排很久以后的事,想让儿臣无论如何也能逍遥自在。”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身后名吧?如果骨肉相残,大燕史上,他的名声就不完美了。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现在龙椅上的那个老人那么爱好声名,那么想名垂青史。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拒绝?” “既然父皇那么偏爱儿臣,那么为什么不给儿臣更好的东西呢?比如说,这个江山?”忍不住,慕容恪的语气中带了讽刺。 皇上大怒,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于地下,黑白子混落于地,四处飞溅。 纵然这大位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却没人有敢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为了宠得这小子无法无天,彻底断了他在朝中文臣老将的支持,他已经太纵容了可是,当暴怒的他看到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却染上了挑衅和恶气的眼睛,他的心底又凉了下去。 “你那么聪明,就说说这桩婚事的好处。”他的声音很疲惫。 “活着。”慕容恪直言不讳,“活着,就是最大的好处。”他想说,他不稀罕这个天下,就算他坐了龙位,也必然不会杀掉长天。可那两个女人若得了势,却必除他而后快的。但,他没有说,毕竟他也不想揭太多的龙鳞。 “好好娶一个正妃,其他的……就不要想了。”皇上也干脆明言。 慕容恪笑起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想着龙位?其实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倘若他真想要,就会自己动手拿的,不屑这样遮遮掩掩。 “这桩婚事,儿臣不乐意。”他拢起手,眯着眼睛,慢慢地道,“父皇惩治了皇后娘娘和皇嫂的那件事,您忘了吗?儿臣再不济,也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就算她的父亲是熙海之王也是一样。” “老七”皇上略有点尴尬,“金小姐算不得真正失贞,当时甘家小子不是摔婚了吗?能做出什么事?顶多是些假凤虚皇的罢了。” 回禀这件事时,因石中玉的请求,把马夫阿忘,也就是叶明闻的情况略掉了。此时回忆起那个小人儿,心里立即揪紧了。半年多了,以为不见面就可以淡去,可结果……恰恰相反,这么久强行不相见,只是令他的心火闷烧得更厉害而已。 “那儿臣也不要金氏女”他打定了主意拒婚。 没想到皇上倒笑了,看起来欢畅,却让他从心底到骨头缝都发冷,莫名其妙的。 “你不想娶正妃,只怕不是为了那件事吧?”皇上一顿一顿地说,字字敲在他心上,“你心里,怕是有别人。不过,他是男人,难道你要娶个男王妃吗?别说古今往来没有那个例,就算有,朕也不允许,何况他的身份根本够不上资格。老七,正妃只是正妃,你只要娶了金敬仕的女儿,以后爱养多少小倌,爱娶多少小妾,朕不管你,也没人敢管。” 慕容恪别过头去,不让皇上看到他的表情。为了那个小家伙,他已经失去了控制力。他讨厌别人说石中玉是小倌,那种侮辱性的词汇,只要有人说,他就想杀人。 “正妃的位子,早晚有人坐的。不是金氏女,就是其他豪门贵族出身的小姐。”皇上耐下心来劝,“金家的丫头我见过,也派人查过,很不错的,你何不就势而为?” 他不愿意。或者隐约中,他就是想让那个位置空着,因为某人坐不了。那么,别人也别坐。 “朕意已决,选好黄道吉日就会下旨。”皇上见慕容恪以沉默拒绝,拖长了调子,毫不掩饰其中的威胁之意,“如果你执意抗旨……朕说不定迁怒你身边的人。” 慕容恪要拼尽全力才没有突然站起来,尽管如此,脸上的表情却掩盖不住了。 皇上暗中舒了口气。 他对了,他永远是对的,他找到了治服小七的弱点。那个小家丁究竟有什么本事,那个家丁能把他这桀骜不驯儿子的整颗心都生摘了去。果然,这七子是喜欢男色的吗?也好。大位不传给他是对了,就算丽华的在天之灵,也没什么好说的。 “父皇,您是什么意思?”慕容恪咬着牙说,身上冷意四散,令那位贵为天子的人,心头都有了些不自在。 “老七,朕知道你本事。不过,朕是一国之君,是天子,朕要谁死,谁不得不死,就算是你,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也保不住他。”皇上感觉到自己拿回了主动,立即强势起来。 “与他无关。”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慕容恪藏着掖着也没用了,干脆挑明了说,“儿臣已经厌烦了他,扔到一边去了。” “那岂不正好?”皇上冷笑,“直接杀了了事,免得身为大好男儿,却要行那妖媚yin邪之事,丢他祖上的脸” “不”慕容恪终于坐不住了,额头隐有冷汗冒出。 他知道这样一来就被父皇抓到了把柄,从火烧宝和轩那次,他就知道石中玉成为了他的弱点,能被人利用的弱点。他已经摆出姿态了,半年多都没理会那小子,并让消息传了出去,可为什么仍然保不住他? “与他无关”他只能徒劳地说出这四个字。 事实上,自他懂事那天起,他们父子二人,这天底下最高贵的父子就一直在角力。他没有赢过,可也从没退过半步。但今天,他一败涂地。 因为他不能让石中玉死,不能让石中玉受到半点伤害。不管承不承认,不管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但那小子已经是他心里最柔软而不可触碰的部分,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弱点,甚至……是他的……生命。 “你母后的大祭日就要到了,是不宜见血光。”皇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个从不服管、从来只顶撞他、忤逆他的儿子,心情一时大好,“不如把石中玉召进宫来,净了身,当太监,就在朕身边侍候,让朕看看他有什么宝贝,能让朕的儿子为了他一个低贱的草民、家丁,居然不肯娶正妃” 不娶金旖晨,就是石中玉死吗? 慕容恪望向皇上,父子二人的目光激烈交锋,他的心里也在瞬间转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他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因为知道那威胁太切实,“既然父皇这么疼儿臣,儿臣领旨,迎娶金氏女为正妃。”说出这句话时,心底像漏了一个洞似的,所有一切美好的、他所珍视的东西,都似流失了。 “有一天,你会感激朕的。” “不过……”慕容恪没有回皇上的话,而是话题一转,“儿臣的贴身家丁不能有事,不然不管是谁的错,儿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第二十二章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离元后大祭礼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石中玉犹豫良久,还是选在早朝没退的时候,抱着一大摞册子,来到久思院。那是她半年来抄的佛经,虽然慕容恪只是以这个为借口,把她打发到醉醒院去,但她却真的认真做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写一个时辰,之前还要焚香洗手,就算她忙起来连觉也不够睡,但却从不间断。 她觉得,慕容恪一定想为母亲抄写佛经。可是,他不能写字,心里肯定很难过。她懂得他的心,于是,她替他做。 “银盘姐姐,好不好把这些抄好的佛经交给殿下。等元后娘娘大祭礼的那天,方便让殿下焚于灵前。”石中玉笑眯眯的说,直感叹自己运气好,遇到了温柔大方的银盘,而不是泼辣的轻烟,或者冷淡的素裹。 “小玉怎么不自己交给殿下?”银盘笑问,虽然并不接手,但语气间很客气。 石中玉和自家殿下之间的情形,外人不知,就连凡夫人都怀疑殿下私下与石中玉会面,不然为什么单独拨个院子给他?但四大侍婢却是清楚的。 真的是半年多不曾相见,好像殿下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一般。可是,殿下的脾气一直很坏很暴躁、还很阴沉,时常会坐在屋顶上,望着醉醒院的方向发呆。这让人看得很明白,殿下是恼了石中玉,可心里却放不下。 这样的石中玉,她们谁也得罪不起。毕竟侍候了殿下七、八年,她们从没看过殿下这个样子,足以说明石中玉的重要。但是,石中玉和殿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她哪敢冒然收下他送来的东西? “我要潜心抄经,只有这时候才能出来。偏偏,殿下没有下朝啊。”她每天泡在西山堂的事,大约除了几个有心的人,不会被觉察,因为她一直行动隐秘。 “小玉不知道吗?殿下好些日子没上朝了,你干脆放下东西等会儿,殿下这会儿该从湖边练剑回来了。”银盘笑盈盈的。 石中玉却心头一凛。 就是要避开他的,哪知道他没上朝还不敢来呢,这不是事与愿违吗?。他说过,不让她再出现在他面前,因为……他会疯狂。而疯狂的他,她招架不住。 “算了,抄经的吉时到了,我还是先走,待会儿叫人送过来吧。”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就走。然而一回头,门边的一条身影就撞进她眼瞳的最深处。 那人穿着血红色紧身短打劲装,一丝绣迹也无,除了一块九龙佩,身上也无半点饰物,墨色长发高高束起,衬出他高大矫健的身材,偏偏视觉上还那么修长。大约是才练剑归来,汗水浸透了上等的丝绸料子,贴在他隆起的肌肉上,形成特别的阴影…… 石中玉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屏住了呼吸。 很久不见,偶尔想念时,似乎连他的相貌都模糊了,但再见到的这一瞬,却发现原来他的影子深深刻在心里,只是刻得太深了,深到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看不清而已。而这突然的相见就好像心底发生了十级大地震,整颗心都翻转扭曲,体无完肤。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之于慕容恪而言,更为强烈。 他对自己真的很狠,半年多来真的逼着自己没见那小东西一次。虽然有时候,他期望石中玉不要那么听话,最好像以前一样反抗他、违背他,突然跑来找他。而此时骤然重逢,那感觉格外新奇,就像胸口被洞穿,所有的坚持都流失得一干净。 银盘在一边,看到他们二人诡异的对视着,似乎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似的,干脆开溜,免得出了什么事被波及。 “你来干什么?”半晌,慕容恪开口,嗓音低沉得好像呼吸不畅似的,“本王说过,你不许出现。” “我不知道殿下会在。”石中玉连忙解释,手一软,那些抄好的佛经差点掉到地上,“我立即、马上就消失。”说完,她有点慌张地往外跑。 该死的,他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听话 慕容恪的眼睛近乎贪婪的锁住那条娇苗条的身影。可能因为急、可能因为累,也可能因为别的,石中玉的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在这美妙的夏日时光,说不出的动人。 “站住你违背了本王的命令,难道想逃脱惩罚吗?”慕容恪喝了一声,身影晃动,片刻就拦在石中玉面前。 石中玉紧急刹车,这才没有撞到,但两人相对而立,中间只隔着那些**册子。 她低垂着头,等着那惩罚的命令。可她只听到头顶上细细的喘息声,然后面前的身影倒退了一步,“你……走吧。”声音矛盾,鼻音浓重。 “殿下不责罚我了?” “本王说了,让你走”慕容恪微微有点发怒。 “那殿下,请您收下这个。”心里百转千回,却只出口这一句。 纸张是很重的,尽管她经常搬书,锻炼了臂力,抱着这么一堆东西到现在,双手也开始发酸,额头也微微见汗。 而慕容恪眼光下,正是她饱满的额头,因阳光的角度问题,令人看得见一层绒毛,可爱得想让人吻上去。 “这是什么?”略翻了翻,那一笔簪花小楷,跟眼前人一样秀气中带着风骨,圆润中有着倔强和不屈服。 “我为元后娘娘抄的佛经。”石中玉恭敬地说。 慕容恪冷冷一笑,“扔着吧,为元后做这些的人很多。京里那些夫人小姐,为表哀思,大多写上十几二十本。其实,有谁是真正怀念元后的,要的,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我是真心的。”石中玉听他冷漠的语气中带着悲凉,心头和眼眶都是一热,急道,“我知道殿下心念元后,所以以殿下的心意来抄写,每研一次墨,都要滴上指尖血,以表锥心之痛。” 慕容恪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捉住石中玉的双手。精心抄录的佛经,忽啦啦掉了一地,像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似的。 石中玉想躲,可慕容恪的力气太大,掌心太热,似乎把她因突然相见而惊得冰冷的小手全部粘连住了。任他近乎于懵懂的看着那十指的指尖,然后贴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她的指尖上,全是针孔,看得他的心都抽紧了,“你抄**时想着本王吗?” “是。”她迷迷糊糊地就回答了。 “你真心哀悼元后,我的母后?”他同样迷迷糊糊地问。 “是。” “为什么?” “因为我感谢元后,全身心的感谢。”石中玉的眼前景物有点模糊,“感谢她生了殿下。” “谁在乎呢?我的出生。” “我在乎啊。殿下对别人重不重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没有殿下,我一定不能平安活到现在,过丰衣足食的生活。所以,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慕容恪哆嗦了下。 不该触碰她的,因为一旦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死就死了吧 第二十三章死就死了吧 石中玉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慕容恪整个人像一团妖艳狂热的火,把她烤得酥软,而后融化。她徒劳的推挡着,但就算翻到了上面,也仍然被牢牢固定在一个怀抱中,酥麻的感觉自舌尖迅速传遍全身。渐渐的,不管她的u女灵魂还是萝莉身体,都像被唤醒了某种意识似的,只循着本能行事。 死就死了吧身体永远比大脑更忠实。 她突然有豁出去的感觉,开始由躲避、被动,变为了热烈回应。 而她身体的暗示给了慕容恪相当大的刺激,他不是未知人事的少年,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热情所蛊惑,怀抱着那苗条柔软的身体在席子上翻了几个滚,一手仍然扣在石中玉的后脑上,不让那热吻有片刻停息,另一手蜷起了她的腿。 天气炎热,裤管是宽口的,抬腿时,裤管瞬间滑了上去,他灼热的掌心贴在那光滑纤细的小腿上,令石中玉从喉中溢出小猫喵呜似的呻吟。 男人之间要怎么做? 浑身发烫到大脑停摆的慕容恪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后……菊花吗?心中还在疑惑,手中却有了动作,把怀中的石中玉翻了个个儿。 石中玉惊喘一声,趴在柔软的草席上,心头也是惴惴不安。第一次,就要……就要这个姿势?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虽然没有实际上的经验,但理论知识是很丰富的。 第一夜这样,会很疼的吧? 想像中的疼痛令她身子一缩,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颈背上发凉,接着嘶啦一声,整件衣服被慕容恪撕成了两半。 迷蒙和一种略带兴奋的惊恐中,她侧过头,讶然发现她的衣服完整时,裹胸却不知何时已经诡异地松脱下来,丢到了一边。此时,她的衣服向蚌壳一样向两侧剥离,露出她大片细瘦却光滑有雪背。 慕容恪火热的唇舌吻在她的背上,一手捏住她的裤带,正要扯断,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大叫,“裕王殿下,皇上有旨有圣旨到” 那声音有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两人的头上。 石中玉一滚,仰面朝上,就势把丢在地上的裹胸压在身下。 谢天谢地,衣服只是撕裂,却还套着,并正巧因为她的姿势而拥在胸前,遮挡了一些绝对的事实。不过两人刚才那么亲密接触,现在被热情冲晕的头脑早晚会清醒,男女之间不同的触感,在这么贴近的情况下是无法被忽略的,难道慕容恪不会回想,并且最后再来验证吗? 她的秘密,只怕保不住多久了 石中玉很慌乱,但却根本不能思考,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慕容恪。慕容恪艳绝的脸上还带着**的潮红,上衣也脱掉了,健美结实的身形和男人光滑的皮肤蒙上了一层细汗,令他像雕塑般美丽。 他单膝跪在地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石中玉,现在见她的模样,又是另样的诱人,令他不想理会什么圣旨,只上前一步,伸手要把她抓过来。 这时,那声音却再度响起,“裕王殿下,宫里的圣旨到。宣旨的人已经进了二门,请殿下速速相迎。” “等我。”他恼火地甩甩头,哑着嗓子说,很难割舍的样子,却不得不咬牙站起。 没消褪的情潮不止是他的脸,他背对着石中玉站了良久,才迈步走出。而当他一走,石中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抱着衣服往外跑。 幸好她在小道场侍候过慕容恪好一阵,知道他的卧房和放衣服的地方在哪里。而且这阵子四大美婢都在久思院,她可以自由行动。 胡乱把裹胸穿好,又套了件慕容恪最普通的衣服,天青色绸衫,也顾不得那件长衫拖在了地上,抄偏僻的小道,磕磕绊绊的跑回醉醒院去。尽管如此,守在连接内外的穿山游廊院的婆子还是看到了她的情形。 再普通的衣服,质料也是内造的,这王府里都是有眼力的人,怎么会认不出?何况从衣服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所有者的身量。放眼满府,除了裕王殿下,这衣服的主人不做第二人想。大白天的,醉醒院那个男宠形容狼狈,脸色泛红,头发凌乱,身上穿着殿下的衣服,婆子们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白昼宣yin的不堪画面,而且在第一时间就传到赵碧凡的耳朵里。 先不提石中玉回自己的院子后,如何惴惴不安,就说赵碧凡所居的尚美院,在送走宣读圣旨的太监后,兵部尚书赵知信就以道贺的名义,第一时间赶到了。 “金老儿果然选了裕王,还请了圣旨赐婚裕王和自己的女儿。”赵知信一脸喜色,没有半点女儿被抢了正妃之位的苦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宽宏大量,但赵碧凡却知道她的爹高兴在哪里。 裕王争位,多了一大助力啊。 “你放心。”赵知信看到女儿的脸色,劝慰道,“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忍耐的人,就能笑到最后。先让金老儿得意去,但最终,爹会送你做到皇后之位” “爹怎么这么有把握?”赵碧凡问,实在忍不住,语气里有讽刺之意。 赵知信有点恼怒,但随即释然道,“有很多事,你不知情。你道金老儿为什么这样给女儿择婿?表面上,是他纵宠女儿,不攀龙附凤,实际上,她女儿的选择范围很小,到头来不是嫁给皇太孙,就是裕王。他手握全大燕的水军,还有熙海的财盾做后备,已经是实际上的熙海之王了。但你不是男人,你不明白,只要尝过权利的滋味,野心就会越来越大。可惜,不管他娶多少娇妻美妾,也生不出半个儿子来。就连女儿,也这么一个而已。所以,他想当的就是手握大燕重权的外戚。” 赵碧凡不说话。 权利的滋味,可不止男人懂得。这内宅,一样是权利的争夺场。只可惜,她助力不足,天生就落后人半步。金旖晨,皇上已经赐婚裕王为正妃,在她看来,那个金氏并不是好对付的。 可父亲呢,一点帮不上她不说,还把她当成棋子,要她发挥更大的作用。 “金老儿看似没有立场,其实立场很鲜明。”赵知信继续说,“谁让她女儿做正妃,做未来的皇后,他就帮谁坐上那个龙位。他要的,只是外戚能专权,谁做皇帝倒无所谓。所以,金氏女就重要在这儿,就连甘老头子都想插一脚,为东宫党添下筹码。” “那他干吗不选皇太孙?裕王,岂是他好拿捏的?”赵碧凡冷笑。 那个男人的心,也只有那个下溅的家丁才能贴近一丝吧?旁人若想左右他,那是找死 “这你就错了。”赵知信摇摇头,“裕王是个任性妄为的人,眼睛里就没有理法二字,这样的人做了皇帝,才可能被权臣把持了朝政。而且民间早有他是妖孽转世一说,还有他残酷暴戾的手段,若善加利用,钳制他很容易。一个人再强,又如何能与整个天下为敌呢?皇太孙就不同了,从太子到他,本来民望就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新婚之夜 第二十四章新婚之夜 “殿下偶尔来我屋里,不过也去其他姬那儿,只是不经常来。”赵碧凡别过头去,“他若不来,我也不能绑着他。再说,说不定他命中无子呢,就算他不好女色,可也这么多年了,他膝却无一儿半女。” “若真如此,金氏女也未必能生出儿子。”赵知信露出嘲弄笑意,“裕王娶金氏女,全是皇上的意思,他不喜欢金家的丫头。” “爹怎么知道?” “从宫里传出一件秘事……皇上想捂,但没捂严实。” 赵知信低声把金旖晨在明月宫几乎失贞的事说了,虽不大全面,但却足以让赵碧凡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心里不会有他的正妃的。”赵碧凡想,忽然很畅快,“她的敌人,也只有石中玉一个而已。可是一个男人,是做不了皇后的。” 而此时,那个“男皇后”的人选,正呆呆地坐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心中五味杂阵。 宣旨的太监走后不久,全王府就传来皇上赐婚的消息,石中玉当然也就知道了。本来,金旖晨嫁给慕容恪不是她所期望的吗?为此,她还替慕容恪泡妞来着。可为什么,当这个消息确切传来,她心里却特别难受,空洞的疼。 或者,是因为早上那差点走火的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软弱。 想到这儿,她站起身来,脱掉了衣服,从镜子中观察自己的后背。那上面,有他留下的吻痕,就好像盖章一样,似乎宣布着所有权。 可是,他们终究是有缘无份的吧。和金旖晨算是朋友,抢朋友的男人,这种事她不做。跟朋友共侍一夫,她也绝对不愿意。女人,也是应该骄傲的,不然就不值得他喜欢。 还有七天,元后的大祭礼就开始了。为时三天。然后再三天后的九月初二,就是裕王大婚的日子。他和她,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可以相聚,因为她选择,在他大婚的那天离开。 无关乎感情,全是因为理智。那一天,慕容恪也好,金敬仕也好,全在忙着婚礼。而陵王做为贵客,出了什么事也扯不到他身上。那一天,说不定举城欢庆,谁会注意两个失意的人呢? 她会永远失去裕王殿下吧?而她可怜的哥哥,也将永远失去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想来他们兄妹还真是悲催,有爹是禽兽,有家不能回,各自的心上人凑成了一对儿。 幸好,他们都陷得不深。 石中玉穿好衣裳,对着镜子狠狠拧了下自己的脸。求仁得仁,这正是自己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A href=“ht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终于露馅了 第二十五章终于露馅了!! 九月初二。 日央时分(未时)。庆祝裕王殿下大婚的民间表演队,通过裕王府大门前。石中玉挤在众下仆间,观看那些高跷、旱船及各式杂技艺术的恭贺表演,没心没肺的笑着,毫无异状。 日铺时分(申时),魏大管家带领全体家仆以及没有资格参加大婚典礼的侍妾,在裕王府向皇宫的方向遥拜,以感谢圣主隆恩,并祝愿裕王殿下和裕王妃幸福美满。石中主混在男仆中间,规规矩矩。 日入时分(酉时),裕王府大排宴席,就算正主都不在,但家仆们也欢聚一堂,取普天同庆之意。石中玉和水局院的人坐在一桌,言笑晏晏,不用人劝,就自动吃好喝好。 日夕时分(戌时),满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但大门紧闭,侍卫守卫严密,府内众人三三两两,八卦着新主子、裕王正妃的事。石中玉沐浴后换上居家的衣服,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写字,与往常无异。 定昏时分(亥时),大红灯笼依然高高挂着,除了守门的婆子家丁们聚在一起偷偷补酒打牌外,全府的人都歇下了,方便第二天早起迎接新主子。醉醒院吹灯安歇,房间内漆黑一片。 事实上,石中玉的房间内亮着灯火。只是她在窗子和门上都挂上了厚厚的棉帘子,四边还堵得严严实实,一点光亮也透不出。 她在收拾简单的行装,然后静等子时到来。她观察了很久,在子时,王府的巡夜侍卫们轮换班次,别说西角门那种长期无人的地方,就算正大门,也有片刻的防守漏洞。 那时,她就会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且,抹掉一切痕迹,令某些人找不到她。 其实她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银票缝在了腰带里,其余的不过几件衣服。这让她感觉心里怪怪的,在一个地方生活了两年多,从十三岁长到快十六岁,如花的年华,若在现代,会是多么珍贵难忘的时光,可在这里,居然什么也没留下,好像她从没有出现过似的。 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虽是入秋的天气,可今天却有些暑热,加上她把门窗封得死死的,静坐着也汗流浃背。听到更漏声,知道至少还得等上半个时辰,干脆脱光衣服,用冷水擦一遍身子。不找点事做,实际上是很紧张的。 冰凉湿润的帕子,贴在微微发烫的皮肤上,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头脑却也清醒了。 别想他别想他别想他 这个时候,大概是酒宴结束,洞房花烛。他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的嘴唇,在亲吻着别人的肌肤。他的温存,在给予着别人。她也不是石头,怎么会无感?那妒忌,像世界上最强悍的病菌,腐蚀着她所有的准备和坚强。 真气人,干吗掉眼泪啊,没出息的 石中玉有点生自己的气,把帕子丢进水盆里。冷水,溅在她胸前,令她一哆嗦,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水也太凉了可是……不对,这感觉……并不是因为冷水与热皮肤的刺激,而是危险临近的感觉。想起某人从来不会敲门,拴上门也无济于事,石中玉惊慌得倒退了好几步。 不不不,也不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皇宫中,在婚床上,在做那些少儿禁止的事情 犹豫间,她抬头望向房门。 咔的一声,崩断的不仅是她心头的弦,还有门栓。接着,缠裹着风的味道,陌生而意外的味道,一身新郎喜服的慕容恪就那么闯了进来。不期而然 石中玉吓呆了。她强烈的认为是幻觉,太过真实的幻觉。所以她平时的机灵劲儿半点没剩下,甚至没有跳回床上,拉点什么盖住赤lu的身体,只本能的抬起双手,徒劳地遮住…。 “殿……殿下” “你……你……”慕容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美景。 熟悉的脸庞,因惊慌带着一种天然的诱惑;少女青涩半熟的身份,别样的风情。小玉,果然是个姑娘吗?他最好的梦想就是这个了,但突然间,他觉得不可信,用力眨了下眼睛。 在皇宫被关了十几天,就在他的大婚之日,在进入洞房之前,孙福珩查到了潜伏者。他点倒了洞房中所有的人,包括新娘在内,像出笼的猛兽一样,直扑自己的王府,亲手杀了那个已经被控制起来的奸细,然后来找小玉。 自宣圣旨那天,他对小玉的身份就有了怀疑。这怀疑伴随了他这么久,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过来确认。可现在……那身子没有变化,只是以前他太相信小玉是男人,这会儿仍然不敢确定。 他怕。他很怕。他很怕这一切都是他想象出来了,因为他太过渴望。 “这是什么?”反手关上门,他向前一步,指着石中玉的胸前。 纤细的手臂,挡不住那优美的隆起,反而因为这一挤,显得更加丰满。 “没……没什么。”石中玉惊觉眼前的不是幻影,吓得又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随手拉过帐子,胡乱挡着。 不是吧?不会吧辛苦瞒了两年多,期间多少险情都熬过了,却在最后关头,在她就要离开的一刻被揭穿吗? 慕容恪不说话,只缓步向前。他走得非常慢,因而威胁力十足,眼睛瞬也不瞬的在那胸前盯着,好像一错开目光,它就会发生变化,又变得平了似的。 而面对着慕容恪的逼近,石中玉连忙往床里缩,“殿下,殿下,您别过来,啊”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因为慕容恪已经爬上了床,按倒她,一手就把她的双手全举起来,固定在头顶。动作并不粗暴,但却十分坚决。 石中玉羞得别挝头去。 天哪,她失守了,让人家看得通透。胸前的小白兔终于见了人,还有下……下面。她试图挣扎,可双腿也被慕容恪的大腿压住,动弹不得。那新郎袍服下摆上的刺绣摩擦着她柔嫩的皮肤,带来别样的惊恐和刺激。 “告诉本王,这是什么?”慕容恪低着头。 石中玉感觉心都要蹦出来了,小白兔也似乎在微微弹跳。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为被揭穿得太突然,她完全不知所措。 慕容恪见石中玉咬着唇不说话,伸出了手。 石中玉身子一哆嗦,感觉热流乱窜。不是没被他摸过,这对小白兔还是兔崽子时就被他下过毒手。但那时不同,那时他是酒醉的,现在他是极清醒的,被这样……握在他手里,她的心都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了。 “上回,不是这样。”妈啊,他还轻捏了两下。 “我骗您的我骗殿下的上回我做了假胸,骗殿下的。”石中玉的意志很不坚定,一下子就全招认了,只求他把手挪开,“殿下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终于露馅了她能怎么办,求饶是唯一的办法。 “真本事。哼哼,这回不是骗本王吗?”慕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色女 第二十六章色女 奋力从慕容恪身下逃出,赤lu的身体和他赤lu的胸膛擦过,仍然令她心火升腾。伸手摸了摸,他后脑并没有出血,却迅速肿起一个包。 石中玉松了口气。 这种程度,伤不到他的根本。可是,他应该很快就会醒。而他不能醒,他若醒了,她就肯定走不了了。 再补上一下,舍不得。 捆上他,以他的武功,肯定轻松挣脱。 点穴,她不会。 那怎么办?搞不定床上的半裸美男,不能让他睡到明天早上,她的计划就会失败。 本来以为,选他的新婚之夜是最佳时机,毕竟男人进了洞房,还能出得来吗?哪想到他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偏偏在这一夜跑出来,丢下如花美眷,来找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丁。 石中玉望着慕容恪,急得团团转,无意间瞄到桌子,灵机一动。 为了庆贺裕王殿下大婚,府里的仆众,每人赏了一小瓶酒。当然不是什么好的,但越劣的酒越烈,对那种吃一碗酒酿圆子都能人事不知的人来说,简直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她本来还想先穿上衣服,但此时慕容恪突然动了一下,把她吓坏了。再不多想,拔开酒瓶塞子,站到床前。 可是……怎么灌进去? 正在她犹豫的时间,慕容恪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就要醒了。仓促之间,石中玉也来不及多想,先自己喝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然后吻在慕容恪的唇上。 以口哺之吧,没办法。 慕容恪在半迷半醒之间,对那唇齿间的温柔触感似有所感,没用石中玉费力,张开口,唇舌缠绵,把石中玉的气息和那劣酒,一起吞了下去。 烈酒像刀子一样滑过喉咙,那痛,令慕容恪有瞬间的清醒。他半睁着眼,正看到石中玉赤lu着身子,俯在他的上方。他愤怒得伸出手,想把这个人死死按在怀里。没人,没有人能把他的心硬生生摘走后,还要逃跑。他要惩罚她他要惩罚她 可手才伸到半空,就跌落了下来,无意中抓到石中玉鬓边的一小缕散发,直接扯掉,疼得石中玉轻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他拼命想保持清醒,却感觉温腻的舌头和冰凉的液体又出现了几次,随后就彻底地陷入黑暗。 石中玉站在床边发愣,心跳得乱糟糟的。 一口酒就能令他醉得不省人事,有必要喂好几口吗?其实,她只是想吻他吧?色女 她骂了自己几声,连忙穿起衣服,却发现手都抖了,折腾半天才收拾好。眼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一步窜到门口,却又折回床边。 “殿下,我也喜欢你。”她以为慕容恪听不到,于是吐露心声,不知怎么,眼泪不断涌了上来,好几滴落在慕容恪的脸上,“谢谢你能让我喜欢,可是,我要离开你。”说完,她在慕容恪额间落下告别吻,一咬牙,转身出了房门。 又有什么崩断了,似乎是她左肋下一根看不见的弦,与他割断,血肉模糊。每走一步,她都强烈的感觉,她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生命中不可或缺乏东西丢失了,就在她身后,再也拿不回来。 她告诉自己不许哭,面对未来的生活要保持笑容,可不管她怎么咧开嘴,落到唇角的是**咸涩的泪水。她喜欢慕容恪,她提醒自己不要爱上他,她以为自己没有深陷,可在这即将远离的时刻她才发现,她早就陷进去了。一切自我保护,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殿下,再见。”两生两世的真正初恋,系在一个人身上,在此刻,嘎然而止。 石中玉抑制不住的哽咽着,从怀里拿出两个信封,悄悄来到东厢和西厢,分别塞到下面的门缝中。幸好她的房门关得紧,幸好她从没有大声呼叫,不然吵醒了屈忽昀和牛蛮,麻烦事就更多。信封中是一千两银票和只字片语,对她重生在这世上真正的好友,她要有个交待。 做完这一切,她再没有留恋,凭借着地形的熟悉,趁黑来到穿山游廊院。 内外院的连接处是有人看守的,到了时辰也会落锁,除了能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要到外院去,就要通过此院的大门。但王府内定期修缮的款项给魏大管家贪污了不少,石中玉无意中发现东边墙角处有破洞一个,被花木掩映着,久没有修理,这十几天她哄着看门婆子吃酒,已经暗中扩大到她一个人勉强能通过的程度了。 此时隐约听到守门的婆子不知在和谁小声吆喝着什么,明显在喝酒赌钱,当下轻手轻脚的钻出洞去。到了外院,她沿着花径小路走,避开来回巡视的府卫,顺利来到后边西角门处。 因为是走夭折的婴儿和死去姬妾的地方,西角门白天就给人感觉阴森森的,何况晚上?那扇大门看起来黑暗无比,门上的大锁似压在人心上似的,犯着暗红色,好像被血浸过。 其实慕容恪成亲多年,从未有过一儿半女,姬妾不多,更没人死掉。就算是仆役,基本上不管是生病还是打杀,不等人死就抬出府,所以这个门很久没开过了。锁链颜色不正常,只是因为生绣的缘故。但不知怎么,到了此处,一向大胆的石中玉有些害怕起来。 哆哆嗦嗦掏出提前搞到的钥匙,插在锁孔里,搅了半天也没打开,大概是长期不开,锈住了的关系。而钥匙和铁锁碰撞,发出哗啦的声音,尽管轻微,但在漆黑无人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更加惊人心魄。 “快开快开”石中玉正满头是汗的继续努力,却忽然看到大门上映出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下子,她可吓坏了。 之前不信鬼神,但穿越让她改变了看法。这地方是极不吉利的,现在又是子时……她吓得头也不敢回,正冷汗直冒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掌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吓得尖叫一声。不过那只手迅速蒙上了她的嘴,把她的惊恐闷在喉咙里。 “是我,蛐蛐。”屈忽昀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被拉着,石中玉差点腿软得坐在地上。回过头,她气得拍了屈忽昀一巴掌,低声怒吼,“你想吓死我啊,哪有人走路像你这样没声音的。” “逃跑的话,不能让人知道,当然要轻手轻脚的。”屈忽昀很委屈,“你看馒头,为了避免出声,把脚用棉布包上了。” 石中玉目光一转,看到牛蛮也站在一边。和屈忽昀一样,身上背着一个简易的包裹。 “你们这是去哪儿?”她惊问,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跟你走”屈忽昀一脸坚定。 不会是刚才她塞信封的时候,这两位知道了吧?不对,看他们衣着整齐,连行装也收拾好了,神态半点也不惊慌,明显是早有准备。难道说,他们早知道了?如果这两个傻蛋都知道她要逃,那么全天下的人大概都知道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恩爱夫妻 第二十七章恩爱夫妻 除了叶明闻见到屈忽昀和牛蛮异常吃惊外,石中玉的逃亡之路很平顺。 果然,背后有大人物撑着就是不一样啊。 太府都没有宵禁,但入夜后,五城兵马司也有官兵巡逻,城门也是要关闭的。但他们一路上没有碰到半点兵影,马车的安排,城门处不惊动别人的悄悄打开,官道上连夜驰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太府都离熙海边不远,当初她来时,马车不算慢,也走了三四天,现在是逃命,所以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之前一天的行程是骑马疾行,期间还路过了兰望夫妇的庄子,之后半天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他们混进了一个足有五六十人的大商队里。 当然,这个商队也是陵王的手笔。而这么多人中混进两三个人,根本没人能注意得到。就是牛蛮个头儿太大,将近两米的身高,跟大鲨鱼奥尼尔似的,太引人注目,无奈之下,只好把他关在货车里。 到海边接受盘查也同样顺利,之后便登了船。因为是人货两用船,船速缓慢,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到达熙海。上岸后,他们并没有直接返回叶家,而是从码头悄悄下船,到了叶明闻的秘密落脚地,就在长图街。 这边的房子都收拾好了,衣食用度一应俱全,连下人们也是特殊安排的。直到此时,不管石中玉对陵王信不信任,她都得承认,这个陵王实在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太府都是京城,熙海是金敬仕的地盘,在这两处,他仍然能安排好几个人而做到滴水不漏,在他的封地江原,指不定有多么厉害呢。 他可是藩王啊。不奉是不得入京,也不得到别的地方去,就算他以江湖人楚天阔的身份偷偷行事,若没点能耐,又怎么能把黑白两道吃得死死的? 所以至少从目前看,哥哥找他当靠山是对的。也只有他,才能抹去一切痕迹,让京中的某人,找不到她。当然,他们一回叶家,金敬仕就会知道,可金老头会帮着捂这件事。因为,他想要那个盒子嘛。 无欲则刚。这起人都有太多的**,所以弱点也不少。 另一个了不得的人是夏公公,在熙海歇了三天后,石中玉仍然搞不懂,夏世雄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她能进裕王府,就是夏公公的助力,后来她调到水局院,人生路一步步走开,好像都有这个老人的身影。甚至现在想来,屈忽昀等三人,似乎是他一手培养起来,专门送给石中玉的。他的目的何在? 若说他是裕王一系的,为什么对她的逃走不闻不问,还暗中安排?他们出城后,连马匹都为屈、牛二人备好了,不然突然多出两个人,大家要怎么走? 若说他只是想帮石中玉,为什么?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难道他是陵王,或者皇上的人? 石中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干脆放下不想。陵王,她也不知道底细,可照样得借助陵王的力量。既然如此,再多几把未知的刀架在脖子上也没什么。反正暂时也砍不下来,以后行事小心,慢慢解开困局就行了。 她和哥哥被保着,就是仍然有被保护的价值。但是早晚有一天,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摆布 他们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叶家,是因为之前在太府都,她和哥哥连见个面都要小心,很多事并没有充分研究清楚,当然不能冒然行动。现在正好有这么个秘密的地点,他们要好好安排一下,要么就不动手,要么就得让叶仲普措手不及。 而她在熙海安排对付叶家的事,太府都却乱了套。 不知是不是心里的愿望太强烈了,慕容恪半夜就突然惊醒了过来,虽然还有点头晕,但他感觉得到,石中玉走了,只留下那缕秀发在他的手心。 第一件事,他立即回到皇宫,因为他要调动暗卫找人,必须有孙福珩协助。而昨晚为了掩护他跑回王府,孙福珩和四大铁卫等人都留在了皇城内外。 他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找,要知道皇上还惦记着石中玉的小命,暗中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想杀掉她。他把事情闹大,结局就难料了。其实她是被他牵连的,可如今她却如他心里的某个部分,疼痛不止,偏偏触摸不到。 第二件事,他回了新房。前一晚他点倒众人走的,皇上大约以为尘埃落定,并没有太严密的关注,加上他的人精心布置,洞房花烛夜,新郎跑掉这件事,居然没人知情。 他回新房后,“战场”干净,红烛就要燃尽,新娘半歪在床上,惊恐地瞪着他。 他随手一挥,隔空打穴。 金旖晨恢复了行动自由后,蹭一下跳到桌边,把蟠龙烛打掉,以烛台尖利的一端对准自己的脖子,“裕王殿下,请你别过来” 这情形,出乎慕容恪的预料。 “本王没想过去。”他冷冷地看着他的正妃,心里一阵厌恶。他想娶的女人不在这儿,而是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想到这儿,他格外生气,身上不自主的带出暴戾之气来。 “为什么你不早寻死呢?”他冷酷无情的说,“那样大家干净。” 小玉为什么走?会不会就因为他娶金旖晨?既然如此,干脆杀了这女人吧 这念头一起,目光就向金旖晨望去,令后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那种滚过尸山血海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向前走了一步,金旖晨吓得跌坐在椅子上,烛台的尖端刺入皮肤一点,渗出血来。 如果她自杀,就与他无关了吧?他想着,又上前走了一步。可满心的杀意在突然想到石中玉后,突然消弭于无形。小玉和这个女人关系很好,如果知道是他逼死了这女人,说不定她会闹腾不止。再着,金氏女死了,龙椅上的老家伙肯定有动作。但凡涉及到石中玉安全的,他都要小心行事。 看他停下脚步,身上的杀气蓦然消失,金旖晨并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线上走了个来回,却感觉浑身的冷汗落了下来,“你不想娶我?”她大着胆子问。 “那个破熙海,本王不稀罕。”他直言这婚事的重点,“所以你给本王安份点,别逼本王使出非常手段,那时你会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他语气淡淡的,但威胁力十足,令人不由一哆嗦。 “怎么才算安分?”金旖晨并不傻,并且出身将门,有点胆识。她看得出慕容恪对她的厌恶,不但不伤心,反而感到一阵高兴,因此问道。 “把烛台拿下来。”慕容恪鄙视地说,“若本王有心思动你,你以为那管用吗?” 金旖晨聪明地选择了合作,把烛台放好,规规矩矩的坐着,再不多话。 本来已经认命了,自从被赐婚,她就逼自己连阿忘记的一面也不见。可是穿上喜服,坐在喜轿,以亲王正妃的仪式踏入宫门,她突然就后悔了。那悔意如此强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私奔 第二十八章私奔 在金旖晨的惊叫声中,慕容恪毫不留情的割破她的手,滴血在元帕上。 “夫妻么,至少得有个样子。”慕容恪冷哼。 他的血不会随便为哪个女人流的,除非他自己愿意。想到这儿,心里突然又冒出石中玉那青涩的媚态来,心头火立即往上猛蹿。他烦躁的转身出屋,把满脸通红的金正妃扔到原地。 皇上为了皇七子的大婚,居然罢朝两天,朝堂也好,民间也罢,都说皇上把裕王殿下都宠上了天。人人都心道,这样娇宠出来的孩子,必定不是个明理的。皇上成功的又把慕容恪的名望降低了一分,好在慕容恪并不在乎。 而不上早朝的后果是不用等到下朝再喝媳妇茶,天才大亮,慕容恪就带着新婚的金氏正妃到皇上的寝殿去请早,完全不管皇上是不是想多睡会儿。经过繁冗的礼仪后,又听皇上和“大病初愈”的皇后训戒了半天,才急火火的出宫。 “皇上看老七,阴沉着一张脸,哪有半点新婚之喜的样子。”当慕容恪的身影消失,皇后就不乐意地说,“给他指了这么好的亲事,他居然还没有半点感恩,真是喂了白眼狼了。”她与皇上青梅竹马,十四岁就嫁了他,那时皇上还郁郁不得志,因着从小到大的情分,还有年轻时那点子腌臜事,说话很是随意,人后就像普通夫妻,并不遵守君臣之仪。 “他从小就这样,强按他做的事,哪一回得了好脸。”皇上叹息,说话的样子哪里像一国之君,却像是宠爱儿子的普通老者,“等他别扭劲儿过去,自然知道朕是为了他好。” “是。皇上总是偏疼他,他若真心孝顺,别闹腾出大事才好。”皇后又说。 皇上皱了眉,听明白皇后话里的意思,隐隐有些生气,冷言道,“皇后管好内宫就行,别再让吴氏做出那种龌龊勾当。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法不法其他的事,朕自有计较,你先回去吧。” 皇后还想说什么,终究不敢激怒皇上,上前行了礼,气咻咻地走出了大殿。皇上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朕这番苦心安排能有效果。”话是这么说,但他有很不好的预感,皇后说得也不无道理,这次揭了老七的逆鳞,得防着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啊。 另一边,慕容恪满心想的都是石中玉,根本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叶家三少 第二十九章 “找继续找”他就不信,小玉能上天入地。 即便如此,他也一定找到她 可是匆匆一个多月过去了,慕容恪动用了更多的暗中力量,差点悄悄地把全大燕都给翻过来,石中玉却像一颗落入海中的小石头那样无影无踪。屈忽昀、牛蛮和阿忘也是如此。这充分说明,这几个有是在一起的。这么多人同时消失,却没有痕迹,令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慕容恪渐渐冷静了下来。 关心则乱。不管多么精明的人,遇到自己真正挂心的,就难以保持理智。而他手下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愿意触他的霉头,包括孙福珩在内,只按他的吩咐做,却不敢提醒。现在静下心来,他发觉这件事实在是有漏洞的。 首先,他清楚自己的力量,不管石中玉安排得多么周密,计划得多么详尽,也不可能抹掉一切痕迹,除非有人帮她,而且帮助者的力量应该与他相差无几。第二,石中玉进府时的记录说明是江原人,他派人详细查过,资料近乎完美,完美得倒像是假作出来的。而江原,是他三哥陵王的地盘。第三,所有的事都发生在陵王进京之后…… “把人力分成两部分。”想通这关节,他对孙福珩说,“一部分继续查,哪怕一点点可能也不许放过。另一部分,给我盯着陵王。”也许,他也要和这位三哥多“亲近”才行。 可是三哥为什么要帮小玉?金府也丢了一个人,金敬仕为什么没有动作?阿忘和小玉的关系,难道仅仅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吗? “殿下,最近属下发现,皇上的人和陵王的人都注意到我们了,所以属下想,最好大部分人按兵不动,因为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反而太早暴露了我们的实力。”孙福珩终于硬着头皮建议道,“小玉……肯定是躲起来了,还可能换了身份,若真是陵王暗中帮着,我们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呢?” “殿下稍安勿躁,属下觉得,小玉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不如我们徐徐图之。若太急,万一伤到小玉可怎么好?正如殿下所判断的那样,盯住陵王,说不定机会更大。当然,属下会暗中派派我们的精英继续查找,不会停下的。” 慕容恪的心像被火烧一样,找不到小玉,那灼烤的痛苦就不能停息。可是他没有办法,也知道孙福珩说得是对的。他逼得太紧,反而令绳子拉得越紧,若退后一步,机会反而会大。 “就照你说的做。还有,盯着陵王的同时,也盯着金敬仕。”他沉着声音吩咐。 “那王妃……” “本王没有王妃。”慕容恪果断打断孙福珩,“你跟四大铁卫记得,本王承认的,才能是本王的王妃。至于金氏,毕竟是金敬仕的女儿,派人注意她,别让她接触到府里真正的机密。暗中关注就好,目前赵氏和金氏势均力敌,府里乱不了。” “是。” “整个大燕,就差熙海没派人去吧?”临了,慕容恪突然问。 “是,我们人手不够,熙海孤悬海外,岛外人很难逃上去,所以还没派人跟近。”孙福珩老实回报道。 “立即派个能干的去,别惊动四方,只把那边发生的大事,全部回报回来即可。还有,再查查西山堂。小玉以前在那里卖书,听说生意极好,看看她都卖的什么,或许有线索也说不定。” “是。”孙福珩低下头。 小玉会在熙海吗?若真是陵王暗中撑腰,倒不是不可能的。可她去那儿干吗?若跟陵王有瓜葛,就应该是江原人才对呀。难道小玉要跑到海外去? 这想法吓了孙福珩一跳。 若真去了海外,那就肯定找不到了。那时,看裕王殿下的样子,非得发疯不可。不行,一定要找到小玉。谁能想到,那样一个小小的少年,居然是这裕王府的定海神针。少了小玉,裕王殿下的狂燥性子就没人能拦得住了。 其实石中玉根本没想过去海外他国,反而心心念念要在熙海站稳脚跟。之所这么久还按兵不动,是要等各方的安排。 据之前陵王透露给哥哥的消息,可以得知,熙海本是大燕的小金库,但最近却成了最敏感最重要的地方。因为,皇上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皇太孙慕容长天,可又要顾忌皇七子慕容恪的安危,于是起意要把熙海割给慕容恪,但不能在自己当位时失了国土,所以才有了那场赐婚。 熙海,皇上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的,所以陵王虽然是他们兄妹的靠山,却不能明面儿上支持。另一方面,金敬仕号称熙海之王,又掌握着全大燕的水军,皇上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以后看岳父的脸色,因此破坏一下金敬仕对熙海的掌控力,也是被默许,甚至是皇上乐见的。 这样一来,熙海的局势就微妙了。对于帝王来说,力量的平衡最重要,叶家……是商业协会的首领,又因为是百年世族,民望很高,在这种海岛之地,政令阻隔,民间之力就成了平衡的焦点。也就是说,叶家作为商户,就算轻如鸿毛,却是天平两端能压倒一切的最后力量。 金敬仕被皇上以各种借口,调回了太府都,但他的实际控制力还牢牢存在。这时候,如果叶家换个家主,削弱金氏的权威,必定是皇上最爱的结果。至于整个熙海十三岛,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方势力纠缠,如果利用得好,就能在不动摇根本的情况下,得到自己的利益,也就是……夺回叶家。 至于叶家以后和谁合作,在皇上的眼里,再有钱也毕竟是草民,到时候哪个强大,叶家就会依附于谁。自己的儿子强到什么地步,他比谁都清楚。让慕容恪先占住金敬仕的力量,然后再夺取整个熙海的支持,是皇上打得如意算盘。 金敬仕怕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想要更多的筹码,比如……那个盒子。至于他知道那盒子的多少事,就不得而知了。 就是说,只要不触犯到皇上的利益,夺回叶家控制权、继承权、消弱金敬仕对熙海的掌控力,但却不能完全推开他,就会平安无事,也会得到陵王暗中的帮助。轻不行,重不行,力道的掌握是关键。 熙海是海洋气候,但纬度偏北,十月底的时候,天气又湿又冷。加上大燕永隆二十六年冷得早,在阴了三四天之后,才进十一月,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因为不是内河航运,反而因为冬季的季风,熙海十三岛最大的岛,天一岛的港口更加繁忙热闹。 “快看,那艘是军船吧?”一个脚行(jiǎáng)的运工指着不远处的锚地,“在那边下了锚,可是没挂旗子,还规规矩矩地等着进港,好奇怪。” 他这一嚷嚷,好多人都向不远处的锚地望去。 脚行的包掌柜走出来,手里的算盘当当当地敲了敲门边,恨恨地骂道,“大忙忙的,都干活去,还有很多货要卸呢,一点眼力价儿也没有,活该你们一辈子当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做人要高调 第三十章做人要高调 两只队伍,一左一右,分别从码头两侧而来。两队人马当先的都是一辆骡车,车上一面大鼓,那咚咚声就是从那大鼓而来,鼓槌奋力敲下,鼓声震耳欲聋。骡车之后,是吹乐手,再后面居然是舞龙、舞狮队。远远看去,热闹非凡,可即不像婚娶,又不像办丧,不伦不类的。 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令全岛、甚至另十二岛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这热闹。熙海距内陆有点距离,但十三个小岛间相距很近,有的才百来丈的样子,水性好点的,都能直接游个来回。 “这是干什么的?”包掌柜情不自禁地问道,其实只是自言自语。 叶明闻却红了脸,嗫嚅道,“可能……是来接我的。” 包掌柜以及站在附近的人都很吃惊,再看那队伍,打出了一个红绸布的横幅,上面以绢秀中带点倔强的字体写着:恭迎叶三少为国尽忠、载誉归来 “叶三少在叶夫人七期未满就离家,难道是为国效命?”包掌柜更为吃惊。 叶明闻近乎羞涩地点了点头。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身后有一人钻了出来,赞叹道,“唉,叶三少宁负污名,也不忘叶夫人生前的谆谆教诲,在孝期为国效力,这才是大气节,也是大荣耀。” 包掌柜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兵打扮的年轻人,对于当兵的来说,个子实在有点小,偏偏老气横秋的样子,就是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的,不似普通军爷们粗豪。 而从这小兵的话里,能听出三层意思:一,叶夫人五期时,叶三少离家,明知道会落个不孝的罪名,还是这么做了,实在是就太义而舍小义。第二,这是叶夫人临终前教导的,说起来顺者为孝,听从母亲的教诲,矢志不忘,即全了忠,又尽了孝,实在难得。第三,叶三少立了大功回来了。 包掌柜肃然起敬,心想叶家本来势大,再出个朝廷看中的人,那还了得,立即起了巴结之意,露出打报不平的样子道,“我本来就觉得叶三少虽然在少时外出游学了几年,但绝不是人品低劣之人,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令堂五期日就无故离开呢?传这种话的人也太该死了,反正我是不信的。” “多谢。”叶明闻淡淡的,神色间抹过一缕哀凉。 “人家承受着丧母之痛还要保家卫国,传这种谎话的人还是人吗?都不得好死。”那小兵跳着脚说,显得特别气愤,“说不定是叶府里哪个上不得台盘的人造谣生事,想恶心叶三少罢了。哼,等我看到有人再敢这么说,先抽他两嘴巴,再给他讲讲做人的道理。”这话又暗指了叶府的内府争斗。 “抽的时候叫上我”包掌柜义愤填膺。 他和周围的许多人一样,是土生土长的熙海人,自然知道叶府的那点事。现任的叶家家主叶仲普做生意的手段是狠辣果决,又能攀附权贵,但为人好色,家里七、八房妻妾,只儿子就十来个,最大的已经上了生意场,最小的上个月才办的满月酒。但他的嫡子就叶三少一个,还有个病在家里足足两年,听说就快死掉的嫡女。所谓上不得台盘的人,就是说的那一窝子妾室庶子女吧?听说有个姜姨娘是最得宠的,生了庶长子和长女,模样又勾人,在叶府,之前比正牌夫人还有几分面子,后来叶夫人去了,有传叶老爷有意扶正呢。 不仅是现代,古代也有仇富心理,特别是在熙海生活的人,多少要仰叶家的鼻息,于是对叶府总有些不满,又有对叶三少身为嫡子却不受宠而打抱不平的心理,潜意识里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A href=“//.caizige./files/a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靠,是一种语气 第三十一章靠,是一种语气 众人正议论着,冷霄楼已经带着来如风走上了栈桥,见了叶明闻就亲切地拉住他道,“叶三少可回来了,本县收到邸报多日,一直等到今天。可惜你不欲张扬,不然就组织本地乡绅前来迎接了。” “有劳冷县令,小人区区寒民,怎么敢劳动您的大架?”叶明闻客气着。 “自古英雄出少年,本县岂可怠慢?”冷县令三十来岁,生得讨喜的相貌,本来是客套的话,却让他说得很是真诚。 他小舅子来如风也伸出手道,“为国分忧,都是慷慨豪杰之士,正为我所敬仰。快快,这边请,县令大人在海月楼摆了酒,给叶三少接风洗尘。” “多谢冷县令好意,本来是却之不恭。”叶明闻不卑不亢地答,神情大方磊落,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生好感,“不过外出两年有余,又因所行之事隐秘,连一封信也没给家父传过,实为不孝,想立即回去领罚。” “真是忠孝两全之士来某一定要结交,叶三少不要看不起我啊。”来如风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不过脸皮比石中玉还要厚,夸起人来,语气夸张之中带着真诚,周围的人倒都点头称是,却把谦谦君子叶明闻闹得非常不自在。 可为了妹妹的计划,他也只好……忍了。 在码头众人的目光中,冷县令和来师爷亲自送叶三少回了叶府。一路上照样吹吹打打,闹到街道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那样子倒像叶明闻中了状元,或者娶了公主似的。 叶家是大族,而且分院不分地,占据了熙海天一岛最长最大的暮远街整整一条街。因为送行的队伍走得很慢,又不断有人上来打探消息,结果在街口堵了有半柱香有余。借着这么点子时间,叶府正府的外院管事得了消息,立即飞也似的报进去。 此时叶大老爷仲普正和叶二老爷仲勋在外书房里商量事情,乍听到这消息不禁大惊。那逆子和孽女不是早就死吗了?当初金将军亲自派了亲信去动的手,虽然没找到尸首,可那是在海里,尸骨无存才对的啊。 “你可看清了?”叶仲普腾地站起身,脸上变色。 他祸害自己儿女的事极其隐秘,除了姜姨娘和心腹管家,就连叶仲勋也不知道。此时他也不用控制情绪,反正那逆子不孝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他激动也好,生气也罢,都是正常的。 “虽然离得远,又隔着这么多人,但确实是三少爷没错。”那管事地道,还施了一礼给叶仲普道喜,“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冷县令和来师爷亲自送三少爷回来的,排场挺大,听说三少为大燕立了功,皇上还奖赏了呢。” 怎么回事?叶仲普暗中吃惊。那逆子没死,还得了富贵吗?那这是找他算帐来了?他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惧意,觉得这可能是个噩梦,于是狠掐了自己一把,结果疼得叫出来。 “大哥,这不是梦,快点把明闻叫进来,问个清楚。他这二年,到底去了哪里,当初怎么就那么走了,连个话也不留。”叶仲勋见到自家大哥的小动作,以为是喜的,连忙提醒。 其实叶仲普当年迫害自己的儿女,就算瞒得再紧,也是有些风声的。毕竟全熙海为了这件事而关闭了港口,身为叶家权利中心的人,怎么可能无感?但叶家和金将军素有瓜葛,暗地里也有不少秘事,再加上虎毒不食子的伦常,谁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而叶仲普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以为死了的儿女突然出现的消息令他暂时失了章法,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二话不说,快步向府外走去,看样子竟要亲自迎接似的。 他这一走,得了消息的人在后面跟了一串,包括闻讯而来三老爷叶仲谈和大小管事。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海月楼正会朋友,就听说明闻风光回家,据说为朝廷立了大功,是军船亲自接送的,知府大人那边还特地宴请过。”叶仲谈紧走几步,问。 叶仲普脚下一窒,胸口窝着的那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好小子,才两年多不见,果然长成精了。以前,就只是一味的横眉冷对,只要掐住他的弱点,也就是他**和妹子就能治得他服服帖帖,现在都懂得利用悠悠众口了。从码头上张罗着一路过来还不算,连酒楼里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可见提前就派了人宣扬啊。现在人人都知道叶三少荣归故里,就算他想动手脚也不成了。甚至这逆子有个三长两短,三灾六难的,他都摘不干净自己。作为叶家家主,熙海商业协会的首脑,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被人捉住。 “这不肖子,走了这么久,连半点消息也没有。你问我?我又问谁。”他忍不住火大。 “还是看看人再说吧。”叶二老爷道。 叶仲普哼了声,走得更快了。 到了门口,正赶上欢迎的队伍到了。越过冷县令和来师爷,父子二人的目光蓦然相撞,都是冷光一闪。但叶明闻早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这般情形,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深施一礼,“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叶仲普冷哼一声,摆足当爹的面子。 “我还真差点就见不到父亲了。”叶明闻微笑着,“幸好我娘在天之灵保佑,天意使然,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父亲。” “叶老爷,三少当日离开是身负重任,如今看来不仅无过,而且有功。您是我们大燕商户的楷模,定然知道这个理儿,就原谅三少当日不告而别吧。”来师爷嘴头甜甜地道。 身边的冷县令也不住点头。 叶仲普这时候哪能摆得起架子,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冷县令的手,“犬子无状,还劳烦大人亲自送来。和朝中官员比起来,他能做什么事,不过运气好罢了。冷大人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水酒,等这小子收拾利落了,再去拜谢大人。”不管他多有财势,也不管他和金敬仕的关系多么密切,冷霄楼毕竟是地方父母官,表面上绝不能怠慢。况且,这冷霄楼虽然顺服于金将军,却总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实在难琢磨。 冷县令始终笑眯眯的,当下也不推辞,抬步进了叶府。 叶家三位老爷在一旁陪着,叶仲普忙乱中回头看了叶明闻一眼,父子二人之间又是火星四溅,但除了扮成小兵的石中玉,根本没人发现,到处一片花团锦簇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便宜老爹啊,果然皮相生得好,四十来岁的年纪,白面无须,神情文雅,身材挺拔,没有半点商人的市侩感,顶多是个儒商,看着倒像大学教授似的。这种,就叫衣冠禽兽吧?其实所谓相有心生,仔细看他那双眼,半分不磊落,反而有些阴狠之色。 “走吧。”只听叶明闻微微叹息着说了一句,连忙跟紧在后面。 她是小兵的打扮,叶府的下人以为是有来头的,又见她和自家三少爷很亲近的样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见不得人 第三十二章见不得人 从码头回叶家时,天空只是飘雪,但到了晚上,已经成了鹅毛大雪。不过,熙海毕竟是海洋气候,被湿润的海风一吹,地上的积雪并不厚。 叶仲普一直留冷县令和来师爷到很晚,虽然他心急火燎地想见见自己的嫡子,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仍然要装得兴高采烈,顺便探探官方的口风。只是冷霄楼和来如风看着客气得紧,却态度严谨,半点端倪不露。 另一边,叶明闻却撑着一柄油纸伞,带着石中玉在府内闲逛。经过的仆人看到,还说他们家三少离家太久,这是想家了,才四处看看,只有叶明闻清楚他有多厌恶这个家,但是必须给身边“失忆”的妹妹讲解遗忘的一切。至少,恢复身份后,不要在园子里就迷路吧。 他住的石泉居旁边,就是叶府的正院,母亲所居的寒山园。叶仲普好面子,尽管他对正妻十分不好,但在虚伪的礼数上却尽量周全。而寒山园的后方,就是妹妹住的芳草斋。这三处地方地势好,可惜往日里格外冷清,因为叶家的家主,叶家大老爷常年在府内西南角活动,他的宠妾美姬全住在那一边,中间隔着一个很大的花园。 倒和裕王府分为东西两路的格局差不多。石中玉心想,但又立即甩了甩头,把有关太府都的一切都抛开,因为她每天都在想念那个人,可必须逼迫自己不去想念。不能成就的东西,不忘记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了?”注意到妹妹颇为烦恼的样子,叶明闻问。 “没什么。”石中玉掩饰着,“就是觉得不必去那边看了,想必我以前也不常去的,就算迷了路也是正常对不?” “你以前胆子很小的,除了哥哥和母亲那里,几乎足不出院。”叶明闻轻轻叹口气,“哥哥以前只顾着自己的心气儿,对你关心不够。那时,你天天做女红,咱们母子三人的衣服鞋子都是你经手,若不是母亲从小教你念书写字,只怕你会闷死自己呢。” 石中玉闻言吓了一跳,赶紧打预防针道,“都说了,以后哥多疼我就算补偿了。不过……我似乎连女红也忘记了,如果有什么事,哥你要帮我遮掩,顶多……我努力恢复就是。” “不恢复也没关系,我倒喜欢你现在的性子,鬼心眼儿多,做事又不拖泥带水。”叶明闻抬手想摸妹妹的头发,又看到她小兵的打扮,硬生生把手又收了回去。 兄妹二人边走边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叶明闻还不忘感知四周,注意有没有人跟踪。简单四处看了一遍,两人来到寒山园门前。 不同于石泉居,寒山园的大门外竟落着锁。但不管什么样的锁,也阻挡不了武林高手,于是叶明闻手托着妹妹的腰,轻松跃过墙头。 “后面那位呢?”石中玉努努嘴。 叶明闻已经暗示她,后面有人监视,想来老叶绝不放心哥哥自由走动,却又脱不了身,只得让自己的狗来尾行。 “别管他。”叶明闻微微冷笑。 石中玉点了点头。 她这个哥哥,基本上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偶露峥嵘的时候,还真是有点高手的气派,帅得很。 随即,她就发现寒山园和石泉居不同,并不是面积大了很多,也不是园中有数株待放的寒梅,而是这里干净利落得很,似乎有人打扫照料,就连门窗,也似乎才粉刷过。 “这里才修缮过。”叶明闻皱着眉,眼底深处,有深深悲伤,“熙海首富之家,自然是得起玻璃的,可全叶府,却只有咱们母子三人节俭。” 石中玉四处环顾,发现这院子所有的窗子全奢侈的用着玻璃,而且擦得非常干净,又扒着往里看了看,各色摆设也是簇新,想了想,心头就有了数,“看来,老家伙要扶正姜贱人的事不是空穴来风。” 叶明闻的脸色也阴下来,“娘走了还不到三年。”按规矩,正妻亡故后三年,男人是不应该娶妻纳妾的,叶仲普纳妾生子还不算,居然已经开始着手把姨娘扶正,还要搬到正妻的院子里来住,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这不正好?”石中玉摊了摊手,“这院子我要了,难道哥不愿意我住好屋子吗?走啦走啦,到我的‘芳草斋’去看看。” 叶明闻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都知道,后面跟着的人是不会让他们去芳草斋的,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得了传染性很强的时疫的叶明玉嘛。但既然跟着了,不让人家跳出来表演一下怎么行?借此,也好让老叶感觉一下压力嘛。大忙忙的,他肯定来不及转移生病的“女儿”。 果然,叶明闻带着石中玉跃墙离开寒山园后,才往芳草斋走了不远,一条人影就挡在两人面前。 “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明闻皱着眉,身上隐藏的贵气和威压散发了出来,更衬得低头垂目的石中玉毫无存在感,就像个小跟班。 “三少,六小姐病重,见不得人。再者,万一传染上三少,老爷可要心疼了。”伍先生不冷不热地说。他四十来岁年纪,双目精光四射,浑身上下给人以枯瘦支有力的感觉,此时身子站得笔挺,表示绝不让人过去。 叶明闻并不恼怒,而是冷笑道,“可不是见不得人么?不过,告诉我爹一声,今天我非要见到‘妹妹’不可,不然爹可能更心疼。”他话中软中带硬,意有所指,当下就令伍先生的扑克脸露出一道裂缝似的。叶氏兄妹如何,是病着,还是应该葬身海底,做为叶老爷的头号心腹手下,伍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明人不说暗话,叶明闻要借伍先生刺刺老叶。 说完,他拉着石中玉就走,“走,咱们去厨房找点吃的。” “雪后路滑,三少小心。”伍先生阴阳怪气地在后面来了一句。 “怎么能不小心?我外院还那么多兄弟,我要有个闪失,伤心的人可多呢。我不替自己想想,还要替我爹想。”叶明闻不软不硬地顶回去。 石中玉暗暗对哥哥挑了挑拇指。 说得好让老叶掂量掂量,全熙海的人都知道三少回来了,屈忽昀、牛蛮和陵王赐给的侍卫还在外院候着,要真乱来,大不了鱼死网破,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吗? 不过从这几句话也看得出来,叶氏兄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连一个保镖也敢这么和嫡正的少爷说话,叶家的纲常实在乱了套。而且他们刚才在石泉院半天了,连个来打扫的个人也没有。干什么?下马威吗?还不知道到底谁会吓一跳呢。 叶明闻因为没有了老母弱妹的牵制,反而有变得强悍的妹子出谋划策,硬气了很多,当下再不理伍先生,直接到了大厨房,并不捡精美菜肴,只拿了几笼热乎乎的包子,坐在角落的炉火边,就着红豆小米粥,和妹妹舒服地吃了一顿。厨房的婆子得了上面的暗示,别说搭话,连看也不看叶明闻一眼,完全当二人是透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秀才遇到兵 第三十三章秀才遇到兵 叶仲普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那个容貌酷肖他的年轻人,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怎么又扯上了陵王?他虽然远在民间为商,却一直关注着朝廷,知道这位陵王虽然并非皇上亲子,却更得皇上宠信,就算金敬仕也是惹不起的。金将军才做了裕王的岳父,只怕和东宫党的陵王更不对付,他可要小心了大人物之间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撕破脸,却会逼他为他们争夺势利,而他这种给人家垫脚的人,到时候却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只感觉被一种力量围困了似的,对这个儿子再打杀不得,却又容忍不下,平时的说一不二完全使不出来,却还要维持威严,狠了狠心道,“碧水街有一套五进的大宅,临海而建,上回候知府出大价钱想买,我都没舍得。你明天搬到那边去,我把房子过在你的名下……” “爹还在,我怎么能分家另过?”叶明闻打破叶仲普的如意算盘。 “你非要留下?” “这是我的家。”叶明闻的神色变得格外坚毅,目中寒光迫得叶仲普也没敢直对,“爹,你怕什么?” 叶仲普一愣,随即甩手道,“我是父,你是子,我焉有怕你之理?” “那不就结了?”叶明闻露出讽刺笑意,“我明天就回石泉居,之前也没有什么丫头小厮侍候我,我会自己买几个,爹不用操心。就是我妹妹……” “你妹妹生着病。”叶仲普烦躁地挥挥手。 叶明闻气乐了,“爹,明玉到底在哪里,您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不过爹大喜,两年多前的熙海沉船事件,我娘给妹妹的东西沉入海底,可妹妹却还活着。” “什么?”叶仲普感受到今天的第二个大惊。 他一手撑在书桌上,难以置信地瞪着叶明闻,但不过瞬间,他突然心有所感,看向坐在窗边短塌上的那名小兵。 他和自己的嫡子说了半天话,涉及到很多秘密,可是他居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别人。这个小兵的存在感太弱,可是坐在那儿的姿势又那么肆意,就好像这是他的家一样 “你?”他指着石中玉。 石中玉慢慢在塌上盘起腿,也不管沾满泥水的靴子把大红绣水波纹的锦垫弄得脏兮兮的,手慢慢抬起,在脸上搓了两搓,摘下张人皮面具来。 叶仲普目瞪口呆。 虽然他的女儿离开时才十三岁多,现在应该十六了,容貌变化很大,虽然他连正眼也不曾瞧过这女儿,但毕竟是亲生骨肉,一眼就认了出来。 “明玉?”他惊问。 石中玉笑笑,却不说话。她不愿意叫这个无耻的中年男做爹,不管是这身体,还是身体里的异世灵魂,都觉得他不配。 “明玉身子一直不好。”叶明闻开口,“两年来多亏了爹悉心照料,不肯放弃。结果明玉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回来,身子奇迹般好转,再养上两三个月,气色就会这么红润,也会长胖了。” 这等于是点醒了叶仲普,让他赶紧照做,给外人一个交待。这样的话,小玉也有了正经的身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还有,芳草斋有病气,不吉利,最好空一阵子,等以后再修缮一番才好。”石中玉插话。 叶仲普今天已经惊得不能再惊了。 他这个女儿向来胆小,特别怕他,在他面前连句整话也不敢说,为什么现在不一样了?说话时眼睛明亮活泼,不闪不避,腰杆笔直,举止从容,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做派,有连金将军的女儿也比不上的好气质。 “那你打算住哪儿?”他几乎下意识地问。 “刚才我和哥哥看了看,娘以前住的寒山园就不错。”石中玉提出要求。 “不行。”叶仲普立即表示反对。 “怎么就不行?”石中玉连为什么也不问,直接是质问的语气,“那是我娘的院子,现在还空着,我当女儿的不能住,难道要让给一个贱妾吗?” 一句话,把叶仲普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是打算把姜氏扶正的,代表正妻的寒山园也修缮一新,只等过年后就办,哪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号人物。 “贱妾?这也是你说得的?”他大怒。在叶家,还没有人挑衅过他的权威,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硬项的,如今这般顶撞他就罢了,怎么连个懦弱的女儿也敢如此? 他瞪着石中玉,可后者根本不怕,反而嗤笑道,“怎么是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姜氏不是贱妾吗?难不成我记错了,她是填房还是贵妾、良妾?”她听哥哥说过,姜氏出身贫寒,是她那个便宜老爹在外做生意时买来当丫头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爬上了主人的床,现在也混得人五人六的。 “放肆她好歹是你的长辈,生了你大哥。”叶仲普气得暴跳,偏偏听到在门外守着的伍先生轻轻咳嗽,提醒他小声点,后半句咒骂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只有一个大哥,正在那儿坐着,哪来的其他哥哥?”石中玉还是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气人,“再说了,我要为娘守孝三年,结果病了两年多,现在我去我娘的灵位前侍候,谁说得出什么?叶家不是一向以孝治家吗?” “不管你说什么,就是不行。”叶仲普也犯了拧,心想连一个丫头片子也制不住,今后就镇不住这对儿女了,又拿什么拿捏他们,重夺父权? 叶明闻看了妹妹一眼,怕她没了招数,想帮忙。哪想到石中玉一脸自信,撂下狠话道,“我一定要去寒山园为我娘守灵位,你同意最好,若不答应,我就对人说你虐待我,关我两年不许出门,现在我娘尸骨未寒,你就要扶个贱妾上位。还有,我要么住寒山园,要么就去住外头的客栈,不做他想,你看着办吧” 她也不像叶明闻那样,说话还隐晦着,更不会摆事实、讲道理,甚至软语哀求。她干脆就不讲理,甚至撒泼也可以。 叶仲普自打进门就站着,看似居高临下,实则早就失了气势,此时被石中玉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抚胸大叹。 就这样,叶明闻还上来假劝真气,“爹您别怪小玉,她死过一回,性子大变,就连我说的话也不肯听,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啊,我被你害成这样,如今不过要个园子,你还要推三阻四。这世上,做什么不得付出代价?你差点淹死我,拿个园子赔偿不算过吧?”石中玉不依不饶,“再说我也不过是住上几年,等我嫁人,你这园子爱给谁给谁,难道我还能把它安上脚,带走不成?”她“你你你”的直指叶仲普,气得老叶同学差点口吐白沫。 叶明闻看差不多了,连忙往回劝。毕竟,叶仲普得活着,很多事需要他在前面掩护才行。 “小玉,你也太不像话了。要个园子,犯得着这样说话吗?”他假装斥责了两句,又回头劝叶仲普,“爹我早说了,小玉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贱人来了 第三十五章贱人来了 外面,叶仲普被伍先生扶到了外书房。 见叶仲普脸色铁青,伍先生劝道,“老爷,他们兄妹明摆着是来搅局的,白天又闹了这么尽人皆知的一出。依我看,老爷不如先退一步,示了弱,反正叶家掌握在老爷手里,等他们得意时再出手,还不想怎么就怎么吗?” 叶仲普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不是好相与的,只是因为向来懦弱的儿女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他一时接受不了罢了。现在冷静下来,就觉得伍先生说得很对。 于国有功又怎样?受陵王看中又如何?也没见他那嫡子得个一官半职的,等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这件事?大人物的赏识也不会很久的。到那时,不管是明闻,还是身体本来就不好的明玉,有个三灾六难的,也很正常的是不是? “好,就照他们的要求做。”他咬着后牙说,然后打算去姜氏的院子,跟先透个消息,免得那女人不识大体,坏了他的事。 “你再派几个人盯着他们,尤其是明闻,绝对不能让他插手家里的生意。”他想了想,又吩咐道,“据说陵王赐了几个人给明闻,你不要得罪,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若是陵王对叶家有所图,这才出人出力,金将军那边要支会一声。哼,想要叶家的支持,也不能在危急时把叶家独自推到前面。” “是。”伍先生恭恭敬敬地答。 其实,叶仲普又预测错了石中玉的策略。 “先前咱们一直忍耐,突然反抗,必定会令那老家伙受不了。”石中玉对叶明闻说,“不过他很快就会调整态度,给咱们点好处,让咱们先得意,然后他就要使坏招了。” “那怎么办?”叶明闻现在唯妹妹马首是瞻。 石中玉暗中叹了口气,觉得要在残酷的斗争中把哥哥培养的腹黑一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那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好人品,不过不适合这个叶家。 “我知道有个很伟大很伟大的人创造过一套游击战的策略,中心就是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游击战?”叶明闻皱眉细思,又默念那十六个字,很快就明白了,还赞叹击节。 石中玉翻翻白眼,这个哥哥,也太书生气了,肯定想到以此报效大燕的事上了。 “对比整个叶家,我们的力量还是小,但胜在兄妹一心。”她拉回话题,“游击战是最好的办法,叶仲普抓不到我们的把柄,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咱们一点点蚕食他的力量,最后让他孤家寡人。刚才我们气得他半死,如果我没估计错,明天他就会示弱,暗中提防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可我们这时候,根本就不动手。” “不动?”叶明闻反问。 “对,明着暗着都不动。反正‘我’见到哥哥,心情大好,继而好身体也大好,过年时就能见人,那前面这两个月要养在深闺嘛。”石中玉笑道,“哥也别闲着,怎么纨绔怎么来,多交朋友多见人。他要是觉得我们兄妹只是遭逢大难后变得喜欢享受,只贪钱爱玩就最好。就算他不这么想,也让他摸不清我们要干什么。他强横时我们打击他,他示弱时我们按兵不动,他等得不耐烦时……”石中玉冷笑,“我们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让他招架不住” 叶明闻点点头,明白他们兄妹要拉拢力量才能打倒那个不配称为爹的男人。况且,所有的情报都是外围收集来的,现在他们身处局中,更不能轻举妄动,要先站稳脚跟,以局内人的眼光来看清那些复杂关系。 报仇,不能急。 “我经常跑出去,放你一个人在内宅行吗?”叶明闻有点不放心。 “这要感谢你的好义兄啊。”石中玉想起陵王,心头有点不安,总觉得他的态度有哪里不对似的,但现在却骑虎难下,“他给我们的人,绝对派得上用场。” 兄妹俩又聊了会,然后石中玉蜷缩在塌上,叶明闻就趴在书桌上,渡过了在叶府的第一夜。 由于叶仲普很配合,石中玉第二天就秘密进了寒山园,叶明闻自己的院子也收拾好了,兄妹俩分别入住。对外,叶仲普宣布久病的叶六小姐明玉奇迹般的好转,为了怕病气沉疴,搬到故母的院子里将养,有望在过年祭祖时见人。 叶家人,乃至整个熙海的八卦党都对这个消息感到神奇,那位六小姐,据说不是病得快死了吗?可细想又说得通,于是大家心中生出一份盼望,想知道两年多不见的六小姐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就这么着,继叶家三少成了熙海人关注的焦点后,叶家六小姐又成了新的焦点,更束缚得叶仲普不能有丝毫举动。 姜姨娘恨得差点吐血,为了要入驻主母的院子,她花了大钱、费了许多精力把寒山园修缮一新,连熙海人很少用的地龙都装上了,家具摆设全换的新的,结果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好果子让那小贱人摘了,她怎么能不恨? “糊涂这不过是暂时的,你哭个什么劲儿”叶仲普呵斥,随后又看到宠妾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哄道,“等以后治了那两个不孝的,寒山园随便你再怎么收拾都行,不用担心钱。” “那妾身这几天去寒山园探探风,你当爹的不能总进女儿的院子。”姜姨娘收了泪,“那么大个院子,总得安排点人手。虽说他们自己带了人,总有些不凑手的吧。” 幸好,老爷弄了个假女儿病在那儿,现在这位回来才有了着落处。如果早宣布叶六小姐死了,现在那贱丫头回来可怎么办?不过虽然歪打正着,但她始终不明白,老爷为什么弄这么一出?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宣布叶六病死?他不可能是预料到有这一天,那又为什么这么麻烦? 她知道老爷的很多秘密,但却不是所有的。 “也好。”叶仲普点了点头,但话题一转,“不过,你不要惹那个死丫头。这回回来,她的性子变得又野又泼,简直是个浑不吝的,比明闻还不好对付。” “妾身省得。”姜姨娘冷笑。 她连石氏都斗倒了,何况一个丫头片子?那丫头还敢在家里动武不成? “原来看守芳草斋的那个丫头和婆子呢?”叶仲普又问。为了侍候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病中女儿,又怕风声走漏,只用了姜姨娘的两个心腹。 “那是一对母女,张婆子和春芽。”姜姨娘目光一闪,“虽说是我的心腹,又拿钱赌住了嘴,断不会到外面乱说的,终究比不得自家人。那春芽今年十五了,长得很是水灵。不如老爷……成了一家人,说出去自己倒霉,岂不是嘴更严实?” 叶仲普哈哈笑起来,捏了捏姜姨娘的脸,“不枉我疼你。”他是儒商嘛,下面的话就不用说得太明白。好在姜姨娘是个善解人意的,自然去安排春芽晚上来侍候。 春芽陪老爷活动了一晚上,转天晌午就被姜姨娘叫着,连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美丽的凶器 第三十五章美丽的凶器 又写错章节名了,国庆期间又改不了,因为编辑都放假嘛。这章节才是35,上午是34,对不起,举手求饶。怕大家漏订,在前面说一下。 ………………正文……………… “本来这院子大,不是你小人儿家家的能住得上的。就算住了,也未必压得住地气,倒惹得自己削福减寿。”忍不住,姜姨娘刻薄了起来,“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多几个人用,好歹人气还能旺些。我瞧着,两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再来四个小丫头,四个婆子也尽够了。只是现在你还在养病,不宜张扬,除了你这两个自带的丫头,先加上春芽和张婆子吧,等过了年再补齐就是。春芽,张婆子,还不给六小姐见礼。” 她如意算盘打得好,先把春芽给老爷尝尝鲜,老爷亏了理,对她会更好。而她随后就把春芽打发走,有个十天八天,老爷连春芽是谁都忘了。哼,想爬上老爷的床,可以。但想长长远远的占住,却没那么容易。 春芽和张婆子听姜姨娘这么说,脸色就变了,不禁对视了一眼。她们心里怪姜姨娘狠,可却不能反抗,只得磨磨蹭蹭上前。 石中玉也不说话,脸上始终摆着个莫测的神色,让姜姨娘看得莫名其妙。 她的目光扫着屋内,只觉得每样自己精心挑选的东西都被这贱丫头占着,心里愈发地不平衡。再回头,见到石氏的牌位居然摆在迎门的正当中,不禁有些心虚,却又极愤怒。 一边,春芽和张婆子已经跪在了地上。石中玉就跟没看见似的,依然喝着茶,完全不理会。 姜姨娘看着这个气啊,可是既然把人拨到了寒山园,也不好这时候插口,只跩着别的词儿道,“如玉,不是姨娘说你,虽说死者为尊,你的一番孝心,我也明白。可活着不孝,死了孝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多敬着你爹些,别惹他生气,不然你母亲在地下也不安宁。至于你母亲的灵位……自有祠堂家庙可供奉,哪有往正屋里摆的。你一个姑娘家,倒半点不忌讳。这样,让姨娘帮你把灵位拿走,放到耳房也可以啊。”说着,站起来就要抱灵牌。 石中玉看看手中那素面淡黄色琉璃盏,好贵啊,真的好贵的东西。然后,她抬起手,直接向姜姨娘掷了过去。盏中的茶水已经温了,她又稍稍偏了些,那茶盏贴着姜姨娘的身子砸在地上,茶水浅温了她的裙角。 屋里的人都吓得惊叫,姜姨娘脸都白了,回过神来就怒瞪石中玉,可她还没有说话,石中玉就指着她鼻子开骂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敢拿你的爪子碰我娘的牌位看看,信不信我给你剁掉” 她身子站得笔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怒气冲天,吓得那掐尖拔上惯了的姜姨娘居然气焰被灭,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然这样无礼。” “无礼的是你”石中玉上前一步,迫得姜姨娘跌坐在椅子上,“你不过是个妾室,我可是嫡正的小姐,叶家真正的主子,我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好吧,这我也忍你了,你千不该、万不该随便说起我娘,还咒她在地下不得安宁。若她不安,第一个上来掐死你哼,她的灵位就摆在这儿,是我要这么做的,我让我娘就端正坐在正对门的地方,看那些妖魔鬼怪还敢不敢上前,看那些欺侮她的,有什么好下场别说你只是个妾,就算你扶了正,在我娘面前也永远是妾进门不拜就是罪过了,直接坐在一旁更是该死。现在你还要搬动这灵位吗?你敢碰一下试试?姑奶奶就跟你拼了” 石中玉是有点火大,但表现这么激烈却是故意的。她立志成为叶家有名的烈货,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谁耐烦跟她们耍小心眼儿?姜姨娘话里话外就是咒她,心思恶毒得很。想是见不得自己惦记好久的院子归了她住,于是找机会发泄。连这点小事也舍不下,忍耐不了,看来也不是个多精明的,智商和情商双低下。 她那个便宜老爹对女人品味真是差啊,虽然她不否认,姜姨娘确实是个大美人。姜姨娘最大的儿子,也就是叶府的庶长子叶明识比哥哥大四岁,比她大九岁,今天已经二十五了,业已经娶妻生子,那姜姨娘最少也得四十出头吧?可看样子,却好像二十七、八,瓜子脸,鼻如悬胆、一双大眼水汪汪的,满身全是经过人事的妇人的风情,更加撩人。 不过,这种美带着俗艳,就像现代廉价的香水,地摊上花里胡哨的衣料,没品的男人才会当宝,居然要把她扶正 “还自诩为长辈?你也配”石中主鄙视地道,“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就是想占了我娘的院子,结果让我拦了吗?今天就明告诉你,这院子我还就住了,你若再叽叽歪歪,我就把它一把火烧了,大家一拍两散” “你……你好……我说不得你,自然有说得你的人”姜姨娘这才缓过神来,被石中玉戳破心事,令她恼羞成怒,“今天你连姨娘也打,以后叶府可还容得下你?” “这话说的,什么叫叶府容不容得下我,怎么不说,我容不容得下叶府呢?别把人看得太小了,眼皮子浅的下三滥才看中这一亩三分地。”石中玉冷冷的,“我劝姨娘以后修身养性,长长远远的活着,不然等你有了那一天,我娘会在地狱的门口……等你。” 姜姨娘闻言一哆嗦。 虽然她没有直接杀死石氏夫人,可平时的苛刻欺侮是少不了的。若说石夫人抑郁而终,她肯定有份。正因为她心中有愧,就觉得石中玉这话说得特别阴森。又想起这六小姐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禁遍体生寒。 紧张中,她给春芽使了个眼色。后者正想被过了明路,成为正经通房,虽然看出六小姐和以前完全不同,实在惹不得,还是向石中玉脚下扑去,嘴里喊着,“六小姐息怒”但扑力却很大,若石中玉不小心,往后一步就绊在椅腿上,摔个仰八叉是好的,多少也得受点小伤。 这是劝架还是摔跤?石中玉心头大怒。 她不是原来那个叶明玉了,身子经过在裕王府两年多的锻炼,虽然还算不上强壮,却也灵活有力。此时见春芽扑来,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记窝心脚,“滚开,主子说话,连姨娘还没有接口,你算什么东西”这话,又把姨娘从主子的层次摘出去了。 其实她是现代灵魂,没有这么深的等级观念。若对方是个心善的妾室,她并不觉得比正室低下。若正室是个狠毒的,她也不会觉得就事事占理。说到底,三妻四妾,只是这个时代的特征,是男权社会的代表。但这一主一仆显然不同,而既然有些人爱摆谱,她就奉陪到底。 春芽年纪和石中玉相仿,虽然是个丫头,但侍候一个并不存在的病小姐,早懒了身子,哪比得了平时上蹿下跳的石中玉,疼得闷哼一声,身子倒在地上。张婆子立即抱起她,哭天抢地。 石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小黄书 第三十六章小黄书 到下午的时候,果然叶仲普气冲冲地来到寒山园,显然姜姨娘告过状了。可是对着“生病的”女儿,叶仲普没办法叫她前去训斥,只得纡尊降贵的自己来。不过石中玉早就吩咐了,任他把大门敲得山响,也不回一声,自个儿在屋里练字玩。反正那老混蛋没脸把门拆下来,也没脸叫伍先生提着他跃墙。 过不多时,外出逛街的叶明闻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六个侍卫。其中四个看起来很规矩,另两个中,一个满脸愤恨之色,好像叶仲普欠他银子似的,另一个高大得让人恐惧,正是屈忽昀和牛蛮。 “爹,你这是干什么?”叶明闻露出不愉之色。 叶仲普身边只跟着伍先生和大管家叶贵,毕竟他女儿现在还见不得人。而他见叶明闻身边有外人,好多话不能明说,只怒气冲冲地道,“叫明玉开门,我想看看她,她不知犯了什么倔性,就是不肯见我。” “小玉病了这么久,难免心情不好,爹您何必跟她小孩子计较。”叶明闻上前一步,反而挡在了叶仲普面前。 叶仲普差点跳脚,“又没让她出来见我,我当爹的来看她,她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自家人,讲什么道理?”叶明闻冷笑,“若真讲起来,只怕这府里到处是没理的呢。” “你”叶仲普见叶明闻软硬不吃,不急不躁,却又没有退半步的意思,更加恼火。一转眼,看到那六个面生的护卫,找茬道,“明闻,你越来越不成话了,外院男子怎可带入内府?” “伍先生和叶贵难道不是男人?” “他们是我的管家和护卫。” “他们六个也是我的护卫啊,又有我带着,怎么进不得内院呢?” “小小年纪,用得着什么护卫?” “正因为小小年纪,生命才重要。再说了,我是爹唯一的嫡子,如果不保护好,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得大不孝啊。”叶明闻寸土不让,“他们是陵王赐下,相当于朝廷的人,别怪我没提醒爹,万万不可怠慢哪。” 他越说,叶仲普脑门子上的火越大。这时,伍先生突然咳嗽了声,叶仲普心头一凛,冷静了过来。早对自己说,不可被这对子女挑唆得失了方寸,先忍他们,以图后事。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中,再能折腾的虫子,也在他的网里。而等他们闹出的动静淡了,再收拾他们不迟。 既然有了计较,为什么还是轻易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就是想激怒他,而他被姜姨娘说得乱了心,这才又上了当。 “你进去替我看看她身子如何,过年能不能参加祭祖。若不能,别勉强。”他板着脸,维持着脆弱的威严,给自己台阶下,“我还有事,回头再找你说说府里的规矩。我看你是在外面太久,早忘到一边去了。” “恭送父亲。”叶明闻略一躬身。 叶仲普气咻咻地走了。 拐到西府那边,叶仲普见左右夫人,回身问伍先生,“你瞧着,那几个护卫如何?” “那四个年纪大些的,一看就是从军中出来的,而且全是高手。那两个小的,就是有把蛮力,脚步扎实,其他倒不觉得如何,只怕是半路学武,难有大成。” “与我们比,如何?” 伍先生欠了欠身,“老爷,所以说,属下请您不要硬碰硬,不要撒破脸,要以文对武。那几个都是扎手的点子,我对付其中一个还可以,倘若六个全上,满府的高手也抵挡不住。” 叶仲普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以为,陵王不过看着明闻一点功劳的面子,赏几个下人罢了。但照伍先生所说,这几个护卫全是精英,陵王这么舍得,是不是有所图啊?不行,他要忍,回头告诉姜氏也得忍。如果不能忍耐,不能让明闻兄妹被纵容得大意,他真的不好扳回这一局。 “叶贵。” “在。” “回头看看三少爷和六小姐有什么需要,你全都满足,只别让明闻插手家里的生意。”叶仲普沉吟道,“顺便拘着府里的其他人,别去触他们霉头,二房三房那边……你知道怎么做。” “是。” 叶仲普在这边做安排,寒山园中的兄妹也在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听到妹妹怎么骂了姜姨娘,叶明闻哈哈大笑,心中只觉得无比快意。 “哥哥不要掉以轻心。”石中玉亲手倒了茶给叶明闻,“老家伙忍了你我,是憋着以后狠狠整治我们呢。” “不怕他。”叶明闻冷下脸来。 “自然不怕,但也不能不防。”石中玉略蹙着细细的眉,“我们表面上继续耍横,让他以为我们得意中失了分寸,但之后……” “我知道怎么做,妹妹放心。”叶明闻接过话来,又指了指门外,“外面那两个要怎么处理?” “放着呗。”石中玉懒洋洋的,“反正她们也进不了屋,至于表面上那些事,正愁没人帮忙递出去呢。你可别小瞧下仆,有时候低级舆论很重要的。” 叶明闻了然,但也不说破。妹妹在裕王府当过家丁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寒和小寒毕竟是陵王给的人,不能完全信任的。 “我得在院子里闷两个月,哥你教我点功夫防身吧?”因为叶明闻特别疼她,石中玉忍不住总想撒娇。 “你真是舍近求远。”叶明闻点了一下石中玉的鼻子,“我的武功适合男子,现在正指点蛐蛐和馒头呢。你放着身边的高手不央,何必来缠我?” 石中玉一听,立即起身,假意对大寒和小寒这对双胞胎行了个礼,“那就要多多麻烦大寒和小寒两位师傅啦。” “奴婢们可不敢当。”大寒小寒避不受礼,笑着道。 她们是孪生姐妹,论起生日,只比石中玉大一个月。虽然她们记着陵王的教导,牢记主仆之分,打算把命都奉献给小姐,毕竟年纪还小,石中玉又是个没有阶级观念的,三两下就打闹成一团,笑声一直传到院子外去,听得惊魂未定的春芽和张婆子又恨又气。 叶明闻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真喜欢妹妹这样活泼可爱的样子,好像阳光都照进他心里似的。为了这样的小玉,他一定要得到家主之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妹妹。 “哥,晚饭时,你把饭摆到我院里吧,咱们一起吃。”石中玉突发奇想。现在这情况,叶老儿不会下毒给他们。以后嘛…… “别忘记,你还病着。”叶明闻叹了口气,“再说,蛐蛐他们对叶府还不熟,平时无故又进不得内院,少不得我去陪他们。” “那哥哥要找他们,岂不是不方便?” “我的院子离他们住的地方就隔一堵墙。”叶明闻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一声呼哨,除了蛐蛐和馒头需要两人同时行动才能翻墙,其他四人,不过是一跃。就连你想要过去,这两丫头带着,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每种都试试 第三十七章每种都试试 “殿下,属下求见。”正发脾气,门外传来孙福珩的声音。 慕容恪连忙把那两本春宫册藏起来,最后上面还压上两个靠垫。等孙福珩进门,他自己又歪倒在垫子上,做最后的掩盖。 而且第一句,他怒冲冲地问,“西山堂的书,府里有人看过吗?” 孙福珩愣住,一时没回过味来。 “传令下去,任何人也不许看,包括府里、军中、还有封地那边。否则,格杀勿论”慕容恪冷哼着,杀意十足。 孙福珩还以为裕王殿下是开玩笑,但抬头见到那张被寒霜笼罩的脸,他明白这是十分认真的命令,连忙应下。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恪却还在生气。 他感觉得到,小玉绝对是未经人事的处子。那么,她怎么知道那么多花招?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谁教给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还画下来他觉得,只要有人看一眼那画册,就像跟他抢小玉一样。 等着吧,等他把她抓回来,一定好好的……好好的试一下,每一种都要试。不,不能随便试试就算了,要反复的、再三地试。再拷问她:她是看过什么不干净的,还是听人说过?为什么要心里记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太不像话了,还没有和他……居然就懂得这么多有好几种是他也不知道的。可是……不是应该……他教她的吗?怎么好像她可以教他似的。不能容忍 他越想,心里就越翻腾,挥手把塌几上的茶杯摔落到地上。 孙福珩很紧张,不知道裕王殿下为什么发火。是因为寻找石中玉的消息太少吗?还是在朝中又看谁不痛快了。还是王妃……话说殿下一直不到王妃的院子里去,王妃竟然也不着急的样子,弄得全王府的人都心里不踏实。 如果他知道,他的殿下此时脑海中正浮现出一幅幅香艳的画面,当然是殿下本人和女版石中玉的,殿下还在想,小玉的腿这样弯,腰这样扭会不会断掉,肯定会吐血。 “殿下息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孙福珩还是尽职尽责地劝慰。 慕容恪哼了声,“与你无关,早晚有人得付出代价,很巨大的代价” “那属下,可以禀报了吗?”孙福珩再迟钝,也发觉了慕容恪情绪不对,硬着头皮道。 “说吧。” “先是陵王殿下那边,这些日子来没有任何动静。” “嗯。”慕容恪点点头,“本王的三哥做事从来滴水不露。但是过几天,他就要奉旨回封地了,紧张的时候不容易露出马脚,摆脱了束缚却未必。继续盯紧,本王就不信,他和小玉的失踪没有关系。还有呢?” “熙海那边传来了些消息。”孙福珩谨慎地道。 “哦,那边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慕容恪心头突地一跳。与理智无关,纯粹是一种感觉,好像心田间长出了什么东西,像蒲公英一样飞出胸膛,漂洋过海了。 “消息很庞杂,属下等人分析整理了一下,发现最大的事件就是,熙海首富叶仲普唯一的嫡子回来了。他的嫡子名叫叶明闻,差不多三年前,在母亲七期未到的时候就离家游学,被人诟病为不孝。这一次,说是立了军功回去的,虽说还是白身,但……”孙福珩说到这儿,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些什么。 慕容恪的目光立即变得深幽和玩味,“三年前?”和小玉来王府的时间差不多。但是,叶明闻已经二十多岁了,不可能是小玉。再说,小玉根本就是个女的。 “军功是何处所立,西北?”他问。 孙福珩摇摇头,“海外有蛮化小岛之国,眼红熙海富庶,早有觊觎之心。听说叶明闻深入这岛国三年,把对方的军事、民生和朝内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又九死一生回来的。” “这可是大功一件哪。”慕容恪若有所思,“就算在水军内封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行了,为什么还是白身?” “据说,将来是要接任叶家家主的。”孙福珩道,“不过据情报,叶仲普并不喜欢这个唯一的嫡子,反而重用庶长子叫叶明识的。而叶明闻的生母石氏夫人已经病故,生前也是不得宠的。” 慕容恪只觉得心头一抖。 姓石?真巧啊。而且这叶家的情况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就像宫里,元后故去,身为嫡子的他不招人待见。这么想来,这叶明闻倒与他处境相同。那叶明闻又会怎么做呢? 突然,他对叶家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本王那岳父,可号称熙海之王啊。”慕容恪突然轻笑了起来,“他能在熙海站得稳当,没了当地的世家大族的支持是不成的,想来叶仲普应该是他的人哪。现在叶明闻要改改叶家的章程,金敬仕不可能无动于衷。”想到这儿,他悚然一惊。 金家,丢了一个马夫,和小玉在同一时间,叶家、金家、他的小玉,小玉和马夫之间的亲近,好像……回忆起来,他们的面目有几分相似。 这些线索之间有联系吗?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看来今晚,他要到王妃那儿坐坐。 “金敬仕没什么举动,除了……派了几名家将回熙海。那几个家将,全是他的心腹。”孙福珩报告道,“属下已经派人跟上了。” “做得好。”慕容恪真起身来,随后又想起身下那两册东西,于是又歪回去,“叶明闻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带了六名侍卫回去,下船时敲锣打鼓,天一岛的冷霄楼县令和师爷来如风亲自到码头迎接的,当时轰动了整个熙海。” 这风格,怎么像小玉的手笔?看似胡闹,但堵得人没有退路,狡猾得很。想到这儿,慕容恪不自禁的露出温柔笑意。 孙福珩看在眼里,只觉得怪异,却也不敢问,只得道,“除此之外,叶府还有一桩算不得奇闻的奇闻。” “什么?” “叶明闻有个妹妹,叫叶明玉,今年十六岁,自从叶明闻离家后,一直病着,连人也见不得。本来说熬不过年前,可叶明闻一回家,奇迹般的好转了,现在在深闺里养着,据说过年时参加祭祖也没问题。” 慕容恪再也忍耐不了,腾地从塌下跳下来。 十六岁、妹妹、母亲姓石,名字中有个玉字,太府都突然消失的一男一女,熙海岛同时出现的兄妹,这一切太巧合了。时间上,也很吻合,全是在他和金旖晨大婚之后。 他只觉得脑子里突然塞进了一团光芒,照亮了他心底的漆黑,他隐约看得见光源在哪,可却又抓不到。 “叫咱们在熙海的人,想办法弄一张叶明闻的画像。”他急着吩咐,“还要叶明玉的。尽快” “是。”孙福珩答着,眼睛无意间下瞄。 练武之人,目力奇佳。咦,那不是春宫?天哪,殿下以前并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相思刻骨 第三十八章相思刻骨 扑通 绮思遐念中,她感觉膀子生疼,随后她发现自己摔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居然没扶住她,就这么侧身离开,歪在了窗边的塌上之后还冷冷的甩过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在本王面前,就不必做戏了吧?” 宗政弥也并不爬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仰视着那尊包裹在冰霜中的神,“殿下,您真的一点旧情也不念吗?”曾经,她是备受宠爱的,在这个府中,没有女人享受到她的荣耀。 “情?有吗?本来怎么不记得?”慕容恪的唇角翘起嘲弄的弧度,“你该知道你被贬为妾的真正原因,本王不杀你,只是觉得善后麻烦,并不是舍不得。你乖乖待在后院就是,别逼本王改变主意。” 宗政弥也心里一片冰凉。 当年,他没有用极刑处罚她,她以为是因为他心里还念着她。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隐忍着,就是期待他的愤怒慢慢消失,却原来,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当年的宠爱也不过是虚假的表象,其实他的目光一直在那幻影中冷冷注视。 “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她膝行几步,跪在地上,不敢太靠近。 慕容恪笑了起来,“你这干脆的性子倒是不讨厌,不过从来没有原谅不原谅之说。你嫁过来那天,本王就知道一切。你以为凭美色和几手奇yin秘术,就能令本王臣服,可也太小看了天下男子。若你安份点,王府多养一个人原也无所谓,只是你记着,本王身边容不得细作。” 宗政弥也哆嗦了起来。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怜她还自以为是。但她嫁入大燕的目的虽不纯,后来却是真正爱上了这个玲珑观音相,却拥有魔鬼嗜杀心的男人 她,宗政弥也,真的很爱很爱他。 “不不,殿下原谅我,从今往后,我心里只有殿下,无家无国”她哀求,因为眼前的男人尽管仍然冷酷,可她没有他,却不能活 “没有人在背叛本王之后还能活着,你已经很幸运了,做人不要太贪心。”慕容恪开始不耐烦,“若你想回到北魏去,却也休想,本王没有释放俘虏的习惯。” 俘虏?原来她只是俘虏,这个王府是她的牢宠。那些锦衣玉食,那些秘密的期望,只是他懒得再过问的产物。她不怨,她不恨,是她错估了这个男人,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以他的性子来说,只要背叛过他,确实不能得到他的原谅。 宗政弥也抬起眼睛,想再哀求这个男人一次。可是她却看到慕容恪那如玉般修长漂亮,杀起人来却冷酷无情的手指,无意中抚摸着一本书。他根本不看她,好像神游物外,他的指尖接触到那本书时,脸上温柔的神色一闪而过。虽然短暂,却被她捕捉到了,而那温柔,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可以令冰山融化,令人的心滴出水来。 他在想念一个人极温柔的想念着。 她眼尖,看到那书的侧页印有西山堂标记。又想起有人暗报过她,裕王殿下抄了西山堂书局,而这间书局是属于殿下贴身家丁石中玉的事。殿下大婚,石中玉被送去了殿下在北元都的封地。这件事透着那么一股子凄然和悲情缱绻,更说明殿下和那个石中玉的关系不一般。 殿下这种男人,心就像岩石一样刚硬无畏,很难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但一旦喜欢了,就是海枯石烂,永生不变。难道他那幅样子是因为想念石中玉吗?难道他喜欢的真是男人?难道她输给了一个男人? 如果那温柔能给她,哪怕只有一瞬,她宁愿去死。可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是在床上,在她用尽心机和手段侍候他的时候,他的怜爱也没达到过眼底,更不用说心底了。但她是他女人中唯一还会眷顾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靠这个想法生存。而现在,这信念像山一般崩塌,把她死死埋在下面,无法呼吸。 这一刻,她怨,她恨,她恨死了那个石中玉妒忌像世界上最毒的毒蛇,把她的心咬得半点不剩。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石中玉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愤恨太强烈,慕容恪敏感地觉察到了。但他以为那恨意是针对他,因而毫不在意,只皱了皱眉,冷声道,“怎么还不走?” “殿下,所有背叛你的人,都不可原谅吗?”她幽幽地说,突然想笑,“那么,因为殿下大婚就离去,算不算是背叛呢?比如:石中玉?” 慕容恪的目光更冷,“如果下一息你还在这儿,本王会亲自扔你出去。” 宗政弥也死灰般的心,瞬间燃起了疯狂的火焰。她狠狠盯了她爱到心坎里的男人一眼,抹头就跑了出去。 慕容恪有点烦躁,沉默了一会儿,就把丢得满屋的书一本本捡起来,全收在书架后的暗室之中。想了想,将那两本春宫册放在最隐秘的地方,然后走到书桌边。 提着笔,却挣扎良久也写不下去,一大滴墨落在纸上,印出大片墨点。 小玉明白他。只有小玉明白他。他胸中纵有千言万语、纵有锦绣诗篇、纵有百转千回,可是他写不出字来。所以,小玉替他抄佛经,替他写出那说不出的心意、哀愁、愤怒以及其他。 她说: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现在,他也想说他的相思刻骨、他的恼怒生气、他要找她算帐的打算,可是他不行。 于是他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进墨中,然后换了一张纸,提笔,作画。 这一天晚上,他去了金王妃的院子,不过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聊了聊金将军府失踪的马夫阿忘,然后慕容恪告诉金旖晨,好好做出王妃的样子,早晚,他会给她自由。 三天后,陵王慕容楚离京,回封地去了。 五天后,熙海传来了叶明闻的画像。但又说,因为叶明玉还在养病,连院子也不出,所以连人也见不到,更不用说画像了。 但,足够了。 慕容恪拿着那张人像图,手,几不可见的颤抖着。阿忘,就是叶明闻。鉴于他和小玉的关系那般莫名其妙的亲近,鉴于他和小玉同时失踪,鉴于很多很多的细节,慕容恪断定,石中玉就是叶明玉。 终于找到她了,她就在熙海。他找遍了全大燕,却独独漏掉离太府都最近的那个地方。 她身为首富的女儿,千金之躯,为什么会流落到太府都,女扮男装当家丁?金旖晨说,叶明闻是落海被救的,身上还有很重的伤。所以,后来才失忆。如果他没记错,三年前熙海有过一次大海难,海盗劫持了一艘夜行船,船上的人遭到洗劫,无一幸免。 那件事曾经轰动了朝廷,金敬仕以铁碗手段镇压了附近的海盗寨子,还得到了皇上的赞许和嘉奖。可当时他就疑惑,从没听说熙海有这么胆大的海盗啊,出手狠到不留一个活口。身在龙位上,兴许闭塞视听,可他不一样。而现在想想,很多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订亲的事 第三十九章订亲的事 这样一说,孙福珩就明白了。 殿下是想让皇上派他去北地抗敌,然后他半路就折到熙海去。所谓鞭长莫及,在大军行进的路上,殿下就是飞上天去,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殿下为了石中玉都做到这一步了,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又调动大军,美人倾城也不过如此吧。但小玉是男的……等等,叶明闻没有弟弟,只有妹妹啊。难道说…… 孙福珩吃惊地望着慕容恪,心里的一个疑团似乎解开了,却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而他们这边在紧密安排的时候,石中玉兄妹在熙海,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叶仲普以为这对兄妹会在他的示弱下变得嚣张跋扈,很快显露出他们的目的。 可结果,没有。 石中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足了将养身子的样子。除了每天变着法的替换寒山园中的摆设布置,就是跟大寒小寒练练拳脚,没表现出任何野心和**。 倒是叶明闻表现得不太正常,以前是清冷傲气的性子,很少与他人结交。可自从这次一回来,几乎天天出门游玩,交朋呼友,花钱如流水。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候,已经被人叫做熙海小孟尝了。 叶仲普很不安,感觉骑虎难下。 如果说明闻和明玉不思进取,死过一次后喜欢享乐奢侈,他倒高兴,可他明显感觉到不是这样。偏偏,他们一点错处也让他抓不着,就好像身上某些地方痒着,明知道那地方长了坏东西,先是痒,之后是疼,再然后可能溃烂,可就是没有办法。 明玉还好说,不过是在家小小闹腾,他已经吩咐了姜氏和其他姨娘,不要直面对上。他为了表现慈父心肠,怜惜女儿大病初愈,各种无理的要求也答应了,反正无伤大雅。 明闻就让人头疼了,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上来就想插手家中事务,而是根本不理生意上的事,只出去交朋友。这总不能不让他去吧?可是他太豪爽了,太慷慨了,简直算得上一掷千金。叶家富可敌国,架得住他的折腾,只是收着他胡来,叶家的章法何在? 断了他的供给吧,他就到处以叶府的名义赊账。不让他赊欠,他就把妹妹那点少得可怜的月例银子拿去花。明玉可好,没用的就找姜氏要,几回气得姜氏差点犯病,如果不给,干脆拿了家里的东西去当。 可无论赊帐还是当物,都是叶家丢不起的脸面。熙海商业协会之首,若让嫡子典物度日,这脸色往哪搁?而叶明闻又不是拿钱花天酒地,只是做些风雅的事,还救助过穷人和海难死者家。 斥责这对兄妹,一点用不管。想动用武力,人家早有了防备。借助族中之力,明闻却和冷县令及来师爷过从甚密,不好下手。 他突然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也只能忍着气,先由着他们胡闹。可是这样一来,明闻在熙海十三岛的名望渐渐看涨,甭管好坏人,提起叶三少,都会竖起拇指。最近连族中几位有权力的族老和对头包家、蒋家的人,也开始传出对明闻有利的口风了。 他敢肯定,明闻和明玉还有后招,但是他猜不出那是什么。这哥俩儿死过一次后,行事透着狡猾狠辣,就像两颗铁蚕豆,蒸不熟、煮不烂、砸不碎、咬不动。 内宅,明玉并不找茬,但她的存在就让后院不宁。 外面,明闻看似无意的攻势却咄咄逼人。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嫡子是这样会御人,可这也是因为明闻的身份使然。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明闻也是他唯一的嫡子,未来叶家家主的正牌人选。在这个讲求身份和血统的地方,谁不会高看一眼?这身份,是他给的,可如今他却拿不回来。 金将军已经派了人来,言明关键时刻这些人随他调用。可他明白,金敬仕的原意是,因为陵王插手,金敬仕不会明着帮他,让他自己想办法。把国事,变成家事。另外,那个东西,要确定确实掉在海里了。如果不能确定,明闻和明玉就还得除掉,但还不能让陵王起疑。 为了保住家主这位,这件事他必须做成,可现在看来,只怕是很艰难的。金敬仕不能没有叶家,叶家可以换家主,他却不是必须存在的。所以,他没有选择。 “过年后吧。”在姜姨娘又找他哭诉明玉有多霸道时,他烦躁得挥挥手,“过年后再想办法。” 明闻和明玉没像他想象的那样骄横或者急着行动,倒叫他变得被动了。 “依妾身看,明闻和明玉都不小了,早该订了亲事。”姜姨娘递了个眼神过去,“他们兄妹再强势,这婚姻事,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们哪。等把那丫头打发走了,明闻就拘在身边,可不由着老爷捏扁揉圆吗?老爷,您可别以为是明闻在闹腾,明玉那丫头先前没有看出来,鬼精鬼精的,说不定就是她背后使的坏。他们兄妹一隔开,明闻若是个老实的,也不过当个富贵闲人。至于明玉,一个女人嫁了男人,还有什么想头?” 叶仲普点头,不禁露出笑意。 有的事,他一个男人家确实想不到,好像就忘这茬了似的。姜姨娘一说,确实是个好法子。 “明闻的亲事,你给留意着。至于明玉……”叶仲普眼神闪过莫名的神色,“你不用管。” 姜姨娘一听就不大高兴,低下头,掩盖眼神里怨恨。 怎么着?还要给那死丫头选门好亲吗?这事要交给她,她定为那死丫头选一个长得丑、年纪大、人品低劣,吃喝嫖赌样样齐全,最好还是个浑不吝,能回家打老婆的主儿。当然,表面上还得说得过。世家子弟中这种人可不少,挑捡个最差的,只要不是熙海十三岛的,远远的打发了,那就一劳永逸了。顶多,赔上份丰厚的嫁妆,让人巴巴的来迎娶就是。只要事儿办得漂亮,外人怎么知道底细? 至于明闻,毕竟还是要在熙海生活的,亲事相对困难。不过以家族生意为借口,找个他借不上力,却很能闹腾的姑娘家,也不是办不到。 可老爷现在却说不让她管明玉的婚事,不是让她的打算落空了吗?不行,她得争取。她必让那死丫头生不如死,才能消了胸中恶气。等她扶了正,她的女儿才是正经嫡女。 “老爷,虽说他们的亲事,到最后还是要您点头。”想到这儿,姜姨娘说,“不过之前还是要我们女人家张罗比较合适,各家的夫人太太们闲来多聊的这些,我从中筛选一二,保证让老爷可了心就是。”她之所以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老爷就想除掉那对儿女吗?怪不得她狠。要怪就怪他们的爹,老爷不点头,她一个妾室怎么敢? “总之,明闻的事你看着办。至于明玉,你就别掺和了。”叶仲普如何不知道姜姨娘的打算,但叶家还有一个秘密,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他三年前不直接宣布明玉死了,而是放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亮相 第四十章亮相 这些衣饰,可不是姜姨娘或者老叶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给的。但他们碍于面子,也确实叫人来给她量体裁衣,置办头面。她比“生病”前高了不少,小白兔经过放养,长势很喜人,原来的衣服全穿不了了。再看原来的首饰,竟然寒酸得很。就连她娘的首饰等物,也没找出一件值钱的,想必被姜姨娘吞了。 所以她也不客气,只要姜姨娘支了钱,让针线很好的大满帮着量了身量,自己根据大燕衣饰的特点设计,由叶明闻外出时,拿到熙海最好的成衣坊做的。那些首饰,却是叶明闻亲自挑的,品味相当好。 等她能见人了,哼哼,还要大把烧钱打扮自己呢,非让姜姨娘个贱人肉疼死不可其实将来叶家是叶明闻的,她花自个儿哥哥的钱,那贱人操的什么心? 一年当中,祭祖不止一次,但石中玉参加的,是叶氏全族人都参加的除夕大祭祖。叶氏老宅的边上,就是叶氏祠堂,从叶府边门走出,通过私巷,才能进入祠堂。大燕风气开放,祭祖时并不男女分开,只是男左女右站成两个方阵似的,中间夹道空着,只允许族长和家主走。 从内宅到祠堂实在说是有点距离的,夫人小姐们如果要靠双腿走过去,估计到地方也得断了半截气儿,所以都是坐着软轿过去。石中玉在发育期是体力劳动者,所以身子锻炼得极为结实,本想溜达过去,但怕与其他小姐们显得格格不入,也只好坐轿。 跟着侍候她的是大寒和大满,叶明闻怕妹妹受欺侮,一路亲自跟在轿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为妹妹送嫁似的。 现在石中玉的院子里已经补足了人手,除了陵王给的大寒、小寒当了一等丫头,叶明玉从前的丫头大满和小满也要了来充当二等。自从叶六小姐“生病”,她的贴身丫头都打发到外院做粗活儿了。听叶明闻说,叶明玉和这两个丫头从小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石中玉就特意要了来。 既然这两个丫头被贬,多少证明没和府内的其他人同流合污,这二人又不是家生子,没有那么多利益纠缠,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大满小满并非姐妹,只是以前起的名字相似。她们本来在外院就受尽了欺侮,还可能明年就配人,或者发卖了,现在石中玉把她们要回来,十足的感情上又加上万分感恩,这些日子看起来,真是把身家性命全托给石中玉了,非常忠诚。 因为大小寒有功夫在身,大小满熟悉府里的情况,石中玉给她们拆分配对,大满和大寒一组,小满和小寒一组,她总是保证其中一组跟在她身边,另一组看着院子。在这狼窝里,她对自己的安全和自家的安全,都不会掉以轻心的。 那三个三等小丫头和三个婆子,石中玉也没要姜姨娘送来的,而是叶明闻亲自买的。事实上,是在他秘密落脚地侍候的几户人家的老婆和女儿,也是可信任的。春芽和张婆子充了其余剩下的份额,每天被支使得团团转不说,根本近不了石中玉的屋子。 这两个月来,她置换屋里的摆设,还自己整治院内的花圃,表面上看是为了瞎折腾,给姜姨娘添堵,实际上是为了找到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她并不是真正的叶明玉,所以根本没有那部分记忆,但她又想帮助慕容恪,于是只好用笨办法,想着就算拆了房子,挖地三尺,也要把钥匙找出来。而且寒山园是石氏生活的地方,仔细找的话,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她有心理准备,那钥匙一定是不好找到。毕竟叶明玉离家之前,叶仲普肯定找过,后来他只是坚信叶明玉带走了那东西,才没有拆房子吧。叶仲普的这种心态,成就了她的机会。 “到了,小玉下轿吧。”正想着那一堆乱事,轿外传来叶明闻的声音。 石中玉在哥哥的搀扶下下轿,才一露面就招来无数的目光巡视。对此,她有心理准备,毕竟叶六小姐有三年没见人了。她并不怕,也不怯场,清亮的目光也向众人扫去,露出得体的微笑和善意。之前,叶明闻画过很多画像,还专门拿了族谱,让她一一对认,这下就用上了。 “这是六丫头吗?”叶家二房的夫人,叶仲勋的正妻于氏迎了上来,亲热地拉着石中玉的手道,“看气色真是大好了,嗯,腰杆直,脚下也利索。不过三年,看这小模样,婶娘都认不出了,果然是个美人儿。” 据情报,叶氏二房是可以拉拢的,因为二叔叶仲勋是个富贵闲人,为人算是厚道,当年对石氏也是很尊敬的。叶仲普做重大决定时,总是和二弟有商有量,但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让外人看着民主罢了,因为叶仲勋从来没有过反对意见。 二婶娘于氏是个中等个儿,略有点胖,团团雪白的一张脸,看着慈眉善目的。于氏出身平凡,虽然行事有点不着调,却不是坏人。整个二房在叶仲勋的治家方针下,不显山不露水,凡事不管。但下一辈的子弟,却未必是这番心思了。 “见过二婶娘。”石中玉微笑施礼,“这么久不见二婶娘,怎么倒觉着二婶娘年轻了好些?” 她对古代女子的礼节不熟悉,是大寒小寒教的。这俩丫头出身陵王府,虽年纪轻,比不得宫里的嬷嬷,那行为举止也是极有法度的,教出的石中玉自然与普通人家的小姐不一样。 而她一句话,夸得于氏笑得见牙不见眼。若这是惯于逢迎的下人说的,可能效果还没有那么好。但叶六姑娘却是有名的闷葫芦,不会说奉承话儿的,因而她说的,总让人多信几分。 “看六丫头,让他爹养的白白嫩嫩不说,这小嘴何时这么会说了。改天要问问,大哥这是用的什么仙法儿。”于氏欢欣地笑说,对石中玉重新亮相的第一印象极好。 “哼,二婶娘胆子也太大了,离六姐姐这么近,也不怕传染上什么病。”旁边一声娇哼。 石中玉闻言,连眼睛也不转,因为刚才已经看了个大概。 说话的小姐才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大红遍地金的百碟穿花裙,外面拢着狐毛边的织锦斗篷。容貌才长开,已经颇为艳丽,和姜姨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用问就知道是叶府的九小姐叶明珠。 嚣张傲慢,举止无礼,姜氏果然教育不出好孩子。而她,并不想和这些人斗心机,她就按自己的方式硬碰硬。因为,这些人不配她费脑子,还怪累的。 石中玉直接走过去,脸上并没有笑,眼神中却有笑意。可苦说她精神愉快吧,那笑容又让叶明珠觉得特别扎眼。而就在叶明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被狠捏了一把。 “小孩子抵抗力差,要传就传九妹妹吧。”石中玉说得寒风阵阵,“二婶娘三婶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吉祥如意,万事顺心。”她把始终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三婶娘也捎带上了。 三房的三叔叶仲谈和妻子程氏是一对不安分的,每天想着的就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怎么遇见他 第四十一章怎么遇见他 “这丫头,肚子里都装的什么好东西,以前倒没发现。”祝氏笑道,“若早前也是这么活泼可人的性子,怎么会病得那么久,好好耽误了年华。” “孙女正是病了这一场,想通了好多事,这才开怀起来。”石中玉清清亮亮地说,想必这些话,叶明珠会一五一十转述给她那位上不得台面的娘吧。 “四奶奶是个有大智慧的,早知道向您请教,何至于憋闷出病来,白白熬这几年。”她笑着。有心人都听得出来,她是为自己的亲娘叫屈呢。叶家正府的大房里,妾室都骑到主母的头上了,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叶仲普是家主,既然没有损害族里的利益,也就没人过问罢了。 “你能活得明白就好。”祝氏老太太见到石中玉的小模样,心中倒有七分爱,三分怜,“以后好日子才多哪。那些笑话,你都是打哪儿听来的?” “病中无事,看了好多话本杂记。”石中玉借机道,“其中有几个故事特别好看,回头我讲给四奶奶听听?” “那敢情好。”于氏插嘴,“左右无事,现在说一个,让我们也沾沾四婶的光。” 做为网站编辑,石中玉看过太多的书了。想来这些内宅的妇人都喜欢悲欢离合的故事,于是讲了红楼梦,才一起头儿,就引得太太夫人们听得欲罢不能,散席的时候都不愿意走。 “这丫头真真太坏了,弄得我老婆子的一颗心就这么不上不小的吊着,哪还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祝氏老太太笑骂道,“可惜年下忙,等过了十五,你就到我家串门,告诉我宝玉到底怎么着了。” 石中玉应下,三婶娘程氏可不干了,“四婶您是听着了,我们可怎么办?不行,我也要和明玉去四婶家讨杯酒喝,可不许不让我进门。” 她这样一说,好几位夫人也说要同去,祝氏老太太就说,“来就来呗,一个两个的挤兑我老婆子,少不了你们吃喝,就怕你们家里都事忙,不比我一个大闲人。” 众人的笑声中,商定了正月十六溜百病那天去祝氏老太太家吃酒,然后就各自离开。 石中玉目的达到,自然十分高兴,根本不理会气得脸色发青的叶明珠。搭上了夫人和老太太们,她就能为哥哥谋出路了。有时候,很多男人们决定的事,内宅却能起到最关键的作用。 所以说知识就是力量,不会厨艺不要紧,不懂医术也不要紧,多看点书,穿越时给夫人太太们讲讲故事,是多么清闲淡雅,不着痕迹,又妥帖自然的拉近关系的方式啊。 因为上头的长辈已经去世,所以晚上各家自己吃团圆饭。石中玉不愿意看到叶仲普那张伪君子脸,也不愿意看他那么多房小妾和暂时都记不清名字面目的庶兄弟姐妹们,干脆推说头疼不去。叶明闻自然不舍得妹妹独自过除夕,就在寒山园摆了一桌,又叫丫头们全下去乐呵,自家兄妹二人,并摆上母亲的牌地位,安静地过年。 “你过了年就能随意出府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兄妹俩守岁时,叶明闻说,“我感觉老叶过些日子就会有动作,他不会容忍咱们太久的。” “我知道,哥也提防他使阴招。”石中玉点头道。 叶明闻苦笑,“死过一次的人了,再不会像以前一样大意。不过虽然老叶不大可能在府内动手,妹妹还是开了小厨房为好,连食材也要自己人去采购。除了春芽和她娘,你这儿全是咱们自己得力的人,单开了伙,连哥哥我,偶尔也可以沾光啊。” 石中玉应下,又有点担心。她也觉得叶仲普年后会有动作,但却感觉会应在哥哥身上,她只要不行差踏错,就暂时不会有危险。还好他们还留有后手,太府都的圣旨就快到了…… 想到京城,不期然的,慕容恪的面容突然浮现在心头。 今天,谁陪他过年呢?是不是妻妾满堂,围绕着他?不知道,金小姐是否怀了身孕?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好像永远不会交集似的,只盼着他能幸福,倒也没什么要求了。只是这心里刺刺的疼,好像最柔软的地方撞入了荆棘从里,不会被扎死,那痛却永远在,轻微,但却顺着神经一直到达身体的最深处。 不知是兄妹间的心灵相通还是怎么的,兄妹二人沉默一阵后,叶明闻突然说,“听说,北魏在年前突然在边界生事,而且看似图谋不小。虽然并没有实际开战,可皇上不放心,还是派了裕王去北地。北魏兵卒强悍,除了裕王,别人镇不住,若真是大年下被侵边,大家谁也过不好年了。” 石中玉表面平静,心里却突突乱跳,假装无意地说,“他……我是说裕王殿下,已经离开太府都了吗?” “是。” “北魏怎么就不消停点呢?虽然妒忌大燕的土地肥沃,商业发达,但不能用通商的方式互利吗?一边臣服岁贡,又三天两头撕毁协议,这哪像一国所为,简直和街市上出尔反尔的小人差不多。” “北魏人一向如此,不讲信义的。”叶明闻喝了一口酒,也假装无意地说,“不过裕王殿下神武,他若在,北魏人未必敢轻举妄动。想当年,对北魏人来说,他可是有魔鬼之名。” “怎么回事?”她穿越过来的时间尚短,倒没听说过这个典故。 但想来,当今皇上也够为难的。慕容恪的封地叫北元都,与北魏接壤,如果放他回到封地去,虽说震慑了北魏,却又怕他借此做大,有了龙腾之势就再控制不住。但如果把他困在太府都,北魏一折腾,就得行兵一次,不仅劳民伤财,也颇为麻烦。若调另一个很有威信的去,比如陵王,西边又没人好守。大周看似老实,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大燕在皇上的以上三代,已经因宫廷斗争折腾得千疮百孔,好不容易在永隆年间恢复了民生经济,若无再一代的巩固,也难免会重回混乱。唯有熙海,一直孤悬海外,反而受到的波及不大。所以皇上以为,把熙海给了慕容恪,就是皆大欢喜吧。该享乐的享乐,该励精图治的励精图治,再往后,是谁吞并了谁,恐怕也是百年后的事,与他这代明君就没关系了。 “当年裕王还小,有一次在北地作战,遇到北魏的伏击,被大火围困,只有几名护卫保着裕王殿下逃生。”叶明闻说,“那时裕王殿下还很年轻,却重整旗鼓,施以残酷性的报复,孤军深入,差点打到北魏的都府,连屠了十数个城镇,据说沿路的大火烧了三天之久。自那后,北魏人听到裕王殿下的名字就闻风丧胆。说白了,以北魏的强悍来说,若非裕王,大燕的北疆早就不保,是他一人保着北地的平安。所以在那里,裕王声名之盛,无人能及。” 随着叶明闻的话,石中玉脑海里出现了相应的景象。人都有两面性,慕容恪如此残酷的一面,她从没有感觉到,或者在战场上和在家里,人的表现是不同的吧。不过,这也表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烂桃花的发生 第四十二章烂桃花的发生 石中玉愣住,高高地站在车上,与慕容楚遥遥相对。似乎,石桥附近的人们就像脚下的浮云,无声无息的飘过,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存在似的。这和她重生之始时的感觉一样,天地万物,皆成虚空。只有陵王,和他手中的那只箭对准了她。 这个人,存在感太强大。可明明身材魁梧、腰杆挺直,浑身上下都是军人的铁血气质,偏偏那两撇小胡子却又有风流不羁的感觉。他好像很喜欢白色,说起来她见过他三次,他都是白袍加身,远远望去,就像一棵在任何恶劣环境下也能生存的白杨树。 这种人,格外坚毅隐忍,格外不好对付啊。 她想着,却见慕容楚一笑,脚步微动,似乎要向她走过来。可她戴着帷帽啊,他怎么认出她的?现在她走也不是,留下不是,再看那两名侍卫和小寒,脸上虽然颜色不变,但眼神中却闪过欣喜,就像小狗见了主人。 “小寒,扶我下车。”她轻声吩咐,摆足了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从礼节上看,她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不管之前被追杀的事,是她误会了,还是陵王有所隐瞒,也不管他帮他们兄妹是否进行了利益交换,毕竟他伸出了援手。也正因陵王,他们兄妹才敢孤身进入狼窝,而且暂时站稳了脚跟。 小寒拿出车凳,又伸出手来。可石中玉还没迈步下车,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马儿的嘶鸣。接着,就像有冷水滴入热油似的,各种尖叫和碰撞声蓦然而起,刺破人的耳鼓。 石中玉循声望去,就见石桥附近乱成一团,有一匹拉车的马不知怎么惊了,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人们纷纷走避,却因为太拥挤了,根本没办法闪开。瞬间,惊马伤了无数人众,更向石中玉所在的方向冲来。 “小姐,得罪了。”那两名侍卫久经阵仗,此时并不慌乱,而是一左一右架起石中玉,腾身飞起,落到街对面一间铺子的屋顶上,迅速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小寒紧跟在后面,眼睛还警惕的扫向四周。而屈忽昀和牛蛮却挤进人群,看样子要去控制受惊的马匹。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伤的人会更多。 站得高,望得远,石中玉焦急的看向人群,因为很担心屈忽昀和牛蛮。虽然他们一个力大无穷,一个擅于驾驭马车,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比较危险,而且也复杂得很。然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眼尖的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车门上有叶府的特殊标志:一片金黄色的叶子,而这辆车并不是她的。 在汹涌狂乱的人海中,那马车的车夫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马车倾斜着可怕的角度,眼看就要翻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奋力往外爬,吓得大声哭叫,花容散乱。 叶明珠和她的贴身丫鬟茉莉原来她们也被堵在了石桥这边。 瞬间,石中玉有点犹豫。救不救叶明珠呢?那是对头的女儿,而且对她颇多恶意,极有可能暗中咬她几口的。可叶明珠才十三岁,虽然她不是圣母,可也不能眼看着一个小萝莉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无动于衷。 算了,先救人再说。至于以后叶明珠对她下黑手,她自有其他的手段对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一定会赢 “救……”咬了咬牙,她出声叫侍卫去救叶明珠。可才说了一个字,前方白影闪动,慕容楚已经出手,几个起落就到了叶府的马车前,一手一个,提着两个小姑娘,那么高大的身躯却那么灵巧地落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好轻功,两个小姑娘虽然瘦弱,但合起来也抵的上一个小猪仔吧,而慕容楚的身形竟然半点不停滞。抱猪跑还这么轻盈,太难得了。 “快点救人。”石中玉改口,指着下面的人群。她没有力量,但能救得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站在旁边干看着。 这几个人是陵王送给叶氏兄妹的,命令就是绝对服从他们的调遣。因此,石中玉的话音才落,那两名侍卫就跳下屋顶,冲入人群救人。但小寒却依然留在石中玉身边保护,显得极为谨慎和尽责。 情不自禁的,石中玉再度向慕容楚望去,却正撞进慕容楚也看向她的眼睛。恍惚间,她有一种错觉,虽然陵王与哥哥江湖相交,可那个人应该很早前就关注过她。他的笑容很温和,但却并不亲切,就像冬天的阳光,明亮,却不温暖。 石中玉礼貌的略福了福身,就把目光转向屈忽昀等人。此时,屈忽昀和牛蛮合力,已经控制住了惊马,加上那两名侍卫左冲右突,沸腾的人群开始平静。 石中玉灵机一动,转身对小寒说了什么。小寒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她的吩咐,穿花蝴蝶般的飞到屈忽昀和牛蛮身边,又带那两名侍卫集中在了一起,向人群说着什么,而后向她走了过来。 行人自动闪开一条通道,于是满大街的人都看到叶家六小姐俏生生站在屋顶,虽然因为戴着长纱垂胸的帷帽而看不清面容,但她姿态安然温柔,举止娴雅端庄,就差手里托一个羊脂玉净瓶了,立刻议论纷纷。 慕容楚看到这一切,不禁露出兴味的微笑。这个叶明玉,很有意思。心善,但该得到的绝不放手。机灵,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做事只求仁至义尽,但下手时也不会犹豫。小小的狡猾,适度的心机,不掩饰自己的所求,还真是……真是有点……可爱。 他心头略略愉悦地想着,却没料到在石中玉眼里,他却成了陪衬。因为她看到她那个九妹妹正双手扯住慕容楚的衣袖,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在偷瞄他。性感的胡子叔叔应该是小女生的最爱吧?像父亲,又有成年男人的诱惑力。何况,他刚才英雄救美呢,可别让她猜中,某个屋顶上正发生某些烂桃花。可是,这关她屁事? 眼看衙门的人后知后觉的出现,开始疏通人群,救治伤号,寻找肇事者,石中玉又向慕容楚略施一礼,就由侍卫们带下屋顶,上了屈忽昀牵到这边的马车,快速离开。而在她走后,人们的议论却还在继续。 “刚才叫手下拦着惊马,又救了好多人的,是叶家六小姐。” “听说病了三年多才好,真没想到像仙女一样漂亮。叶家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石氏夫人也是很善良的,经常布施穷人。” “可不,刚我可还看到叶九小姐了。哼,她以前在街市上纵马搅闹过,平时就会扰民,可遇到事了就吓得躲起来,还要一位侠士来救。咦,人呢?刚才还看到的。” 望着两边都空空的屋顶,惊魂方定的百姓们八卦情绪分外高昂,越说越没谱。当然,这就是石中玉刚才派小寒下去的原因。 她不是为了得到好名声而救人,但既然救了……这种时候可不能做好事不留名,舆论风向越好,对她和哥哥就越有利。所以,她让小寒他们巧妙而隐晦的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故意?巧合? 第四十三章故意?巧合? 熙海是海洋气候,春天来得早,才进了三月,就已经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燕永隆二十七年,石中玉十七岁,也正如这关不住的春天一般,以不可阻挡之势,成为了待字闺中的窈窕淑女。 不过这淑女没闲着,又把好好的寒山园按照自己的喜好修缮了一遍,气得姜姨娘天天在屋里挠墙。可是,石中玉也在挠墙,因为还是没找到那把钥匙。然后她发觉笨办法也不都是有用的,打算在府内也开始一下人际交往,当年与娘亲关系密切的人,应该都与她们好好谈谈,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那把开盒子的钥匙,她一定要拿到。 之前她的努力也没有白废,哥哥在族老们的提议下,已经开始插手一部分家族生意,虽说只是一些外围的小买卖,但毕竟走出了第一步。这其中,石中玉功不可没,她抛弃了叶府嫡宗的隐约傲慢,运用了现代的人际关系,硬把“故事会”变成了宗族贵妇小姐们定期聚会的小活动,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也有个别龌龊事,但总体上,她的人缘好到冒泡。这样的枕头风一吹,只要不是事关原则和其他人的本身利益,哪有办不成的事。 令她奇怪的是,陵王慕容楚在正月十六那天冒了一回头儿,就再没有出现过。她跟哥哥提起这件事,叶明闻却说,他那个义兄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鉴于藩王到了封地之后,无故不得外出,慕容楚这样神秘行事也有情可原。 可是,熙海和陵王的封地江原一西一东,横跨整个大燕。说起来,比慕容恪的封地北元都还远,他为什么要到熙海来呢?如果说是江湖行走,原因未免牵强。另一方面,自从听说慕容恪又和北魏对上了,石中玉忍不住偷偷打听过那边的局势,据说有小规模战斗,但胶着着,并没有大打起来,只是裕王还镇守在那边罢了。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这个念头一直盘踞在石中玉心里,令她恨不能跑去北地边疆看看。只是她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她即离开了,就不能再见慕容恪,就算可以见,现在哥哥正在最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可以离开? “小姐,快晌午了,要不要找家酒楼歇歇,顺便吃点东西。”大满在一边提醒有点发呆的石中玉。 哥哥才插手生意,忙得不得了,石中玉闲极无聊,就出来逛逛街。现在他们兄妹在叶府里可算是独立的存在,到处被排斥,这大约是叶仲普和姜氏的反击,不明面儿着招呼,但在琐碎的细节上,处处下绊子,制造困难,算得上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不过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什么。石中玉也没去拉拢二房和三房,因为现在局势还不明确,何苦拉人下水?这时候表现得太急切,别人会提防,以后就很难收买人心了。 叶明闻天天在外,她则不和府中的任何人有深交,到现在连本房和各房的兄弟姐妹也没认全,除了挖空心思寻找钥匙,就是往外跑。她这样的态度,令那些观望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没有逼人家做出选择,大家都乐得看风向,对她和叶明闻也增了好感。好在熙海的大家闺秀也经常上街,而且不用坐轿或者围得严严实实的,很是自由。 “就海月楼吧?”石中玉没什么兴致地道,“改天咱们出海玩玩,天一岛都逛遍了哪。” 海月楼是天一岛,乃至整个熙海最有名的酒楼,菜色好,占地大,装修华丽,二楼和三楼全是雅间,很是方便。而石中玉今天也没有骑马坐轿,不过她每回出门都有六个随从之多:那一组重新配对的贴身丫鬟,今天是大寒和大满,屈忽昀和牛蛮,叶明闻的四个侍卫分出两个给她,因而别说危险,就连个寻常百姓也靠近不得。 听了她的吩咐,大满拉了屈忽昀去打前站,石中玉则带着其他人慢慢溜达着往前走。海月楼前后共两个门,后面专门辟来方便女客们直接上雅间的,为的就是清静。可石中玉却注定不得清静,她才踏上台阶,就听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让开让开”的娇喝,一匹马飞速闯过来,快到石中玉面前时,那匹花斑大马的前蹄扬起,若踢到谁的脑袋,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不过大寒是小高手,并不慌张,而是从容抱着石中玉后撤,不知是不是眼花,石中玉觉得那马蹄踏在青石台阶上,竟有火星溅出来似的。这下,真够狠的。 抬头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居然是叶明珠。 叶明珠十三岁了,不过发育挺好,看起来有十四、五的样子,面目随了她的娘,艳丽的美感,身材倒像是叶仲普,高挑个,就是肩膀有些宽,明明很苗条,却显得有点壮实。 “我当是谁?原来是痨病鬼。”叶明珠早就见到石中玉,所以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此时却装作才发现似的,“好狗不挡道,你要进就进,为什么阻我的路,伤了我的桃花马,你陪得起吗?” 石中玉还没发话,她倒先嚷嚷了起来。 现代的所谓太妹,说的就是这种人吧?真是欠教育。回叶府快五个月了,石中玉一直“闭关锁国”,除了定期的跟宗族贵妇及正牌小姐们开“故事会”,并不与府内他人来往,但叶明珠却是个例外。 同在屋檐下,难免有个打头碰面的时候,每回遇到叶明珠,这脑残又嚣张的丫头总要主动挑衅,两人之间磕磕碰碰的事多了。不过石中玉懒得理她,多不发生冲突,也许这令叶明珠产生了错觉? “把她给我拉下马来。”石中玉吩咐大寒。 话才说完,身边影子一闪,叶明珠已经尖叫着掉下马背。好在大寒给她面子,让她还好好站在地上。而石中玉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清清脆脆甩了她一个耳光。 叶明珠懵了。 从小到大也没人敢打她,因为她在叶仲普面前会装乖巧,受尽宠爱,而她娘更把她当成心肝肉一样疼,捧得像个活公主似的。可今天……今天那该死的丫头,气得她娘总犯心绞痛的丫头,居然打了她 “你敢打我?”她尖叫,也不怕引来楼上的客人观望。 “打你如何?”石中玉冷笑,“虽然我羞于承认,可我却毕竟是你的姐姐。你纵马行凶于前,恶语伤人在后,打你?打你是好的不然,咱们找族老们评评理,看是不是要关你跪祠堂”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管我吗?我……我跟你拼了”叶明珠气疯了,张着爪子就往前冲,被大寒一掌又逼了回去。 叶明珠出门并没带太多的随从,为了追求鲜衣怒马的侠女范儿,身着骑装,手持马鞭的她只带了两个同样做飒利打扮的丫头,一个是上回跟她街头遇险的茉莉,另一个叫香草。这两个丫头也习过拳脚,可跟大寒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 眼前自家小姐就要吃亏,茉莉和香草连忙下马,拦住叶明珠,香草还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媒妁之言 第四十四章媒妁之言 “恩公”一边的叶明珠却欢喜f大叫了一声,连脸上的疼痛也似忘记了,“上回您救了我们主仆,珠儿想报答,恩公却消失不见了。天可怜见,又让我遇到您,可报救命之恩了。” 恩公?珠儿?呕纯粹花痴。 虽然对慕容楚的突然出现很好奇,石中玉还是淡然转身,往店里走。在后门大堂招呼的全是女小二,因为石中玉算是常客了,那小二问也不问,直接带她到那间她喜欢的、可以看得到海景的房间。 叶明珠“噔噔噔”的在后面跟着,当然不是为了石中玉。两姐妹一前一后到了楼梯口,正巧慕容楚笑眯眯地迎了下来。 石中玉暗暗皱眉,且不说慕容楚要了临近后巷的雅间,明显行动不欲为人所知,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暴露,他怎么能冲过来说话呢?太明目张胆了。 哪知慕容楚一开口,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样子,这位陵王殿下想在熙海待些日子,而像这种孤悬海外之地,见过他真容的人相当少,那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由出现。可若他想光明正大的接近他们兄妹,或者叶家,就必须有个理由。他外表一派风流潇洒,如果表现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样子来,那他这个外乡人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甚至,某些人会忽视他的存在,轻视他的行为。 登徒子,谁会当成威胁?只要他风流不下流。 “这位是叶六小姐吧?”慕容楚好像没看到叶明珠似的,对石中玉微笑道。不得不说,风度翩翩,充满着成熟男子的魅力,就算石中玉心里头戒备,也一点不觉得讨厌。 “我认识公子吗?”没办法,陪他做戏吧。 “在下楚天阔,是来熙海做生意的。正月十六那天,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慕容楚温文地说着,和石中玉之间保持着陌生人之间舒适的距离。而这话也表明了他的意思,他现在的身份是商人。这个人,外表粗豪,内心却细致妥帖啊。 “当时小姐沉着若定,那番英姿,在下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小姐可否赏脸……” “小女身边没有长辈,多有不便,先谢过公子了。”没等慕容楚说完,石中玉就截住了他的话头。话中的隐意也很明确,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在背后支持就行,直接露面反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将计就计 第四十五章将计就计 “说出来也好,明明是门好亲么。”姜姨娘知道叶仲普下不了这个台阶,因而接口道,“咱们叶家是熙海,乃至大燕的首富,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配得上我们叶家大房的唯一嫡子?就算放眼世家大族,除非京里的,也难找门当户对的小姐。普通的小官小吏,只怕也不般配,你不知道为给你大哥寻门好亲,你爹废了多少心血。”最后一句,是向石中玉说的。 “说重点。”石中玉冷冷地道。大家彼此早就知道对方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不必明着撕破脸皮,却也不必惺惺作态,很恶心的。 “本来,老爷和金将军交好,打算做儿女亲家的。可惜那金家小姐骄纵,老爷怕明闻以后受气,就没答应。后来听说,金小姐被裕王殿下纳了去做正妃。”姜姨娘拿腔做调的说,却没料到这句话在石中玉和叶明闻心里都像重重锤了一下似的。 金旖晨、慕容恪,是他们兄妹心中最隐秘的伤痕。 又说什么金小姐骄纵,摆明是金敬仕早打算攀龙附凤的,叶家虽然富可敌国,却只是金敬仕的钱袋子和助力,他怎么肯将唯一的女儿嫁给商人之家?说谎也得靠谱,姜姨娘真不知是白痴,还是总拿别人当白痴。 “咱们是正经商户,族内又没有人出仕,若与小官小吏结亲就罢了,高攀了重臣,只怕好好的生意做不成,还被卷进朝政。这样于叶家并没有好处,也带累得你受气。嫁女,自然要高于吾家,娶妇,却要不如咱们家才好。” 适时的,叶仲普又表现得“慈父”了一把,把姜姨娘吹到天边的话拉回来。喵滴,这对老贱人怎么这么喜欢做戏呢?难道不装13就会死?而且老叶这个观点好熟悉啊,《围城》里男主的爹,也说过类似的话。 “是啊,于是你爹千挑万选,这才定了权家。”姜姨娘道。 “权家?这姓氏很罕见,我记得熙海没有权姓大族,就连海对岸的州府也没有。”叶明闻皱了皱眉。 “并不是熙海人士,不是早说了,熙海哪有配得上叶家的姑娘?”姜姨娘用帕子按了按并没有汗水的额角,对叶明闻说,“叶家长房嫡子的婚事,自然要家世般配,还能对叶家和你自己形成助力。当然啦,对方小姐的品貌德行,也要是顶尖的才好。不然,怎么做得了当家主母?” 你这品行,不也削尖了脑袋想做当家主母吗?石中玉想着,却没说出来,只皱眉道,“权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权家祖籍熙海,自太上皇开了海禁后,权家就做的是海外之国的买卖。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主要又集中在外边,干脆就飘洋过海,到海外之国生根发芽去了。放心,你爹都派人打听清楚了,权家在海外之国也是望族,跺跺脚,就连海面都抖三抖的。” “不过毕竟身在异地,还是想落叶归根,因而想把女儿嫁到熙海。”叶仲普接口道,“和权家结亲,通过他们的协助,叶家的生意就能做到海外,这不仅对叶家,对你也是极有好处的。” “关键是权家小姐可是少有的好姑娘,身为嫡正大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模样、性情都是极好,今年与明玉一般大,正是花朵样的年纪呢。” 叶仲普和姜姨娘一唱一和,说得天花乱坠, 其实,不就是一个海外华侨吗?石中玉心头微微冷笑。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表面上,这门亲事非常好,而且叶仲普行事全占在理上。身为叶家长房嫡子,就和皇族中的皇子一样,有着联姻的责任。叶家在熙海已渐成垄断之势,不好再进一步压榨别人的生意空间,不让会引起众怒,也会引起朝廷的重视。江湖上,管这种行为叫光棍之道,不管逼人到哪一步,也要给人家一条生路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开拓海外市场是必然,由叶明闻去承担这责任也天经地义。叶仲普还抛出这样的诱饵:有了老婆娘家的背后支持,以后叶家家主就是叶明闻的。 当别人傻子吗?这种话有谁会相信水火难容的父子,仇敌般的面对,只是表面上维持着和平,老家伙恨不能把儿女全弄死,这种好事会轮到哥哥身上?若他们说的全是真的,姜姨娘肯定逼着她的儿子叶明识休妻另娶,还能便宜别人? 可若这么反问她,她必定说,人要要嫁的是嫡子啊,我的儿子哪上得了台面? “姨娘又没见过权家小姐,怎么知道她品貌皆是上佳?”石中玉避重就轻,“就算真心为着哥哥好,也要打听清楚才行,不然岂不误了哥哥?而所谓眼见为实,眼见为虚,隔着一条街的人家都不能了解,何况隔着个海?” “你爹与权家多有生意来往,岂会不知?那权家小姐,画像我也是见过的。”姜姨娘道。 “画像怎么做得了准?若我把姨娘画成个丑八怪,你还真是丑八怪不成?”石中玉不客气地顶回去,“至于权家小姐的人品行止,自然更要谨慎了解了。姨娘说得好,哥哥的妻子是未来叶家的当家主母,当然要慎重再慎重。” “闭嘴我还能给他亏吃吗?”叶仲普终于忍不住发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哥哥的婚事哪由得你说三道四,成什么样子?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还是那句话,婚姻之事,由父母做主,你们别再多说。我已经看好了,下个月二十四是黄道吉日,婚礼就定在那一天” 矮油?拿她的婚事来做文章吗? “这么急”叶明闻吓了一跳,从现在起满打满算,也还有不到四十天。 “除了这天,好日子就得排到年底了。”叶仲普沉下脸,“恰好权家小姐随父亲来探望母族的亲戚,正在熙海。若非你们姜姨娘与人家的亲戚夫人熟识,这等好事还轮不到明闻呢。权老爷打算把这回带来的满船货物当成嫁妆,咱们家物力人力尽够,忙上一个月,定然能办得风风光光。” “是啊,寒山园这么大,明玉一个姑娘家住着不太合适,太孤凉了。我看你们兄妹这么亲近,调换下住处就行了,反正寒山园依着明玉的意思,过了年又翻修了一遍,断不会委屈权家小姐的。” 这哪里是要害人,明明是要杀人,连刀也磨好了啊。哼哼,让她换到哥哥的石泉居去?那边紧邻外院,只隔着一道墙。如果从后门走,经过一片竹林,通过一道月亮门就是护院男仆们的住处,如果她真去了,指不定哪天又传出有损她闺誉的事。直接找男人污辱了她,她看姜姨娘也是做得出来的。 狠毒,还能比这个更甚的吗? “原来权家小姐已经到了熙海了。”叶明闻突然笑了声,也没用人说,自己坐到下首的椅子上,似乎是要看好戏似的。 叶仲普心里打了个突。 什么路数?这对儿女如此聪明,他和姜姨娘虽然说了半天好话,但想必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已经打算好牛不喝水强按头了,反正这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圣旨到 第四十六章圣旨到 若不是陵王提醒,叶明闻肯定得陷在里面,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压死他,而且没地儿说理去。他不要?好啊,逃婚就是,那就等于被开除出叶家,还得把石中玉独自扔在这吃人的深宅大院里。那时,叶仲普就拔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屈服?那就更好了。等成了亲,找人泄了这权家小姐的底细,叶仲普顶多就落个“没有查实”的过错,再做场戏,假罚一下姜姨娘,真正丢的是叶明闻的脸面。就算休了权家小姐又如何?叶明闻就不用想接手叶家了。叶家的家主是不能有污点的,就连叶仲普也是在稳稳坐上家主之位后,有些事才敢做。再过个十年八载,他们兄妹折腾出的动静小了,还不随人怎么欺侮? 总之,一件婚事却一箭双雕,两边堵住叶明闻和石中玉的去路,实在轻巧得很。 听石中玉把权家小姐的真实情况合盘托出,又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叶仲普和姜姨娘的阴谋打算,那二位面色铁青,实在精彩。 “那又如何?媒人已经走了,就算这事情和想象有出入,可这婚事势在必行,不然,叶家岂非言而无信?”姜姨娘强辩,“再说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石中玉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这姜姨娘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吗?只会说这八个字。真正若反抗,尤其在大燕这种风气开放的年代,孝之一字虽大,在父母这么不讲理的情况下,也有情可原。 还是老叶够光棍,被人揭了底,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媒人走了又如何?这事捅到族老那里去,婚事就成不了。明摆着被骗的,怎么还可能把自个儿的脑袋伸进套里?说到底,老叶的一番心思被戳破后,就再也形不成威胁,若他非要强买强卖,他们兄妹拼着大闹一场,到头来吃亏的是他自己。 叶仲普肯定不明白,他在幕后势力的帮助下,这件事已经安排得算是天衣无缝了,怎么会被发现的。他拼着自己的脸面受损,也要陷害儿子,为什么就没成呢? 他并不知道,金敬仕势力大,但陵王殿下虽然不掌握熙海,但又是好对付的吗? “爹不必担心,那媒婆我叫人拦着呢,还没出府。”叶明闻这时才插嘴,“亲事既没成,咱们叶家的名声不会受损。就连那权小姐是个泼的,我也已经想好办法对付,不足为虑。” 到此时,叶仲普才明白,原来他再一次被自己的儿女算计了。而且这一招只能用一次,下次再用同样手段,他的儿子会以此为把柄,让他在族老面前抬不起头来。原来,他还是低估了那逆子的能耐。下一次他会更狠些,再动手就得是绝路,若有回头的缓步,他就拿不回主动 “既然你想得这么周到,爹也不管你了。我累了,还不快走?”叶仲普神色疲倦,但并没有流露出愤怒。 嗬,老家伙升级了,果然逆境锻炼人哪。 石中玉恶劣地想,瞄了一眼哥哥。正巧,叶明闻也正好看来。兄妹两个眼神一对,都暗暗地道,“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就听外面有人慌张地喊道,“老爷老爷,有圣旨……圣旨到。” “什么?”叶仲普腾地站了起来,本能的向自己的儿子望过去。 叶家远在熙海,上头还有金敬仕这把保护伞,圣旨什么的,与整个叶家一文钱的瓜葛也没有。如今突然有圣旨下,肯定是这对儿女做的妖。 “明闻,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都有点凄厉了。 “接了旨不就知道了。”叶明闻也站起身,掸掸衣袍的下摆。 石中玉低着头,抿着嘴乐。她这个哥哥,要论起装腔作势,其实也挺行的。 一边的姜姨娘看到叶仲普惊慌,脸都白了。她不过是在后宅兴风做浪的女人,大是大非面前就含糊了。看到她的小家子气样,石中玉更加鄙视叶仲普的眼光。她的娘,一定是很有担当的大家闺秀,不然怎么会死守着一个天大秘密,到死也没有泄露呢。 叶仲普想拉住叶明闻问,可后者却迈步走了出去,他也只好紧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安。 接圣旨,不是谁都有资格的。今天叶家三老爷不在,只有叶仲普带着嫡子女,叶二老爷带着于氏,三房只有程氏,急急忙忙来到正院前,跪倒。除了石中玉兄妹,一家子都提着心,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等圣旨宣完,除了叶仲普外,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明闻真是孝顺。”于氏甚至掉了眼泪,“为大燕立了这么大的功,自己还是白身,不要任何赏赐,却给大嫂求来了诰命。虽然只是个五品宜人,可也是我们叶家莫大的荣耀,祖上都没有过的。” “就是就是。”三婶娘程氏很势利的,她敏感地觉察出大房的嫡子行情看涨,立即表现得很亲热,不像平时不远不近地总吊着,“大嫂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说来咱们叶家家大业大,底气却总有些不足,有这么个五品诰命镇着,才有世家大族的气派。而且明闻没做官,倒也不必搅和进朝政中,多好。” “唉,咱们明玉是个有福的,有个追封诰命的娘,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将来不知要嫁什么样的贵婿呢。”于氏牵着石中玉的手,“只是这丫头长大后很投我的缘,我都舍不得了。” “二婶娘不必担心。”石中玉扬着一张笑脸,“当年我哥离家匆忙,我娘七期未到,照理丧仪不算完成。他心中内疚,觉得亏欠了母亲,可忠孝两难全,为了大燕,不得不忍痛离开。皇上恩典,体谅他一片孝心,圣旨中不是说了嘛,准许他重新为我娘操办丧事,风光风光多做几场法事呢。” “是啊,明闻和明玉两个,要正经从重新操办大嫂丧仪的日子开始守孝三年呢。”程氏脑筋转得快,解释道,“按咱们大燕律,如果早就订了亲的,三年后就能成亲。如果没订亲,孝期哪能谈婚论嫁?这不就是说,明闻和明玉这三年内不会离开叶家,就连议亲也不可能的。” 于氏一听就明白了,不禁喜悦,但立即又耷拉下来眉毛,“三年后明玉都二十了,岂不成了老姑娘?” 石中玉笑笑,根本不介意。反正她是没打算嫁人的,但该享受的“性福”也不想错过,因此早订下了“赚大钱、养面首”的目标。再说了,大燕和中国古代不同,二十岁虽然是有点老了,但这时候嫁人的也不是没有,而且并不少。 “就咱明玉这样貌、这人品、这性格、这才学,还是首富之家的诰命夫人之女,别说二十岁,就算再在娘家多待个几年,求亲的人也得把门槛踏破了。明闻就更不用急了,咱大燕二十五、六才成亲的男人不是很多?如果要早有子嗣,过了年收个通房就是了。” “哪有媳妇还没进门,就先生个庶子的?”于氏白了程氏一眼,但后面半句却也生生咽了下去。要知道,他们的大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现世报,来得快 第四十七章现世报,来得快 《大燕律》规定,正室夫人身有诰命的,就算故去,后人也不得其位。这就是说,石氏永远是叶家大房的夫人,叶仲普就算续弦,后来人也是妾室,原来的妾室想扶正,那是门也没有。 姜娘娘听说石氏受封诰命后,立即就晕了过去,之后缠缠绵绵的病了好几天,保养得极好的容貌,已经像老妇方向发展,再加上天天对叶仲普哭闹,连带得老叶不爱往她院里去了。 想想也可以理解,多年的梦想,费心费力的谋划,眼看哄得叶仲普连脸面也不顾,要扶她为正室了,却横出这么一杠子。梦想的彻底破灭,那滋味可不好受。不过当初石氏活着时,她利用掌握府内中馈和叶仲普的宠爱就克扣及虐待石氏,如今也算是现世报,来得快。 当年石氏虽不得宠,但为人温良贤淑、侍奉过翁姑、还儿女双全,根本找不出错来废掉她的正妻之位。如今,人家有一个好儿子挣来了体面,又把姜姨娘死死踩在了脚下。姜姨娘忽然感觉,这一辈子不管她如何挣命,也永远不能和那个死去的女人平起平坐,更别说胜过了。那怨恨,令她恨不得吃了石中玉兄妹的肉,喝尽他们的血。 “娘你何必这样,难道就由着那贱丫头和她哥哥得意不成?”叶明珠恨恨地道。她娘不能扶正,她就不能成为嫡小姐了,如何能无动于衷? “娘有什么办法?”姜姨娘歪在病塌上,“如今他们兄妹风头正盛,就连二房和三房都向着他们,你爹又不能为着咱们娘俩让全族没脸。”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哭没有用,还不如多用些心思。”叶明珠冷哼了声。 姜姨娘有一瞬间的闪神,因为她这个女儿一向胡闹任性的,像个没心眼儿的。怎么如今看来,忽然有点阴沉可怕的模样呢? “你有什么办法?”姜娘娘问,“可别说利用亲事什么的三年内,这番心思动不了。三年后,他们兄妹翅膀更硬了,能轻易动得?再说了,你爹说了,明玉的亲事他来做主,娘插不上手。说起来那对兄妹,明玉才真正是最可杀不可留的。” “那就杀” “我的珠儿,你怎么这么幼稚呢?”姜姨娘叹道,“那丫头身边如今有两个高手,是能动得了的吗?我这还没出手,就先被她整治死了也说不定。” 叶明珠突然笑起来,“娘,亏了您在后宅斗了一辈子,全不知道转弯。难道杀一个人,非要用刀吗?”她这话意有所指,姜姨娘先是愣住,随后就坐直了身子,那利索劲儿,哪里像个病人。 “你是说……”她毕竟使了一辈子心机,立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脸上也露出阴狠笑意。 是啊,老爷把着那丫头的婚事,也许是想拿那丫头换取某种利益。但为了得利大,自己的货物也得保证良好是不是?对买家也要求够一定资格。那么,货物要是烂了,还有谁要?对女人来说,大燕的风气再开放,名节也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至于那丫头身边的帮手,就不信会一直守着那丫头不动,没有半点松懈。而如果叶明玉出事,叶明闻的脸面也丢尽了,还怎么做家主的继承人,还不得乖乖让给她儿子。这件事办得好了,实在是一箭双雕啊。 “还是我的珠儿聪明。”她立即感觉神清气爽,张罗着下地,“不过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想打倒别人,得趁着别人不备的时候。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别去招惹那贱丫头,让你爹多看看你名门淑女的样子,回头有好亲让了给你,岂不是好?” “说整治那贱丫头,又提我干吗?”叶明珠低下头去,心里突然滑过一道身影,白袍、小胡子,身姿挺拔、浑身上下掩不住的贵气,绝非寻常之辈。 可是再转念间,眼前就浮现出那天在海月楼的情景。楚公子拦住那贱丫头,满眼睛里都是倾慕,根本没有看到她似的。虽然后来她还是做东,请楚公子吃了饭,但他话里话外只是打听叶明玉,把她叶明珠当成不存在似的。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病病歪歪,活了十几年也像小耗子一样没人注意的丫头,病好后居然变了个人一样,光彩夺目。凭什么别人都说那贱丫头比她更美,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凭什么那贱丫头占着嫡女之位,让她总差着一截。凭什么她好不容易喜欢了一样东西,那贱丫头却挡在她面前 “您要干吗?”看到姜姨娘坐在镜子前梳妆,叶明珠收回自己的心思,问。 “我把你爹哄回来。”姜姨娘拢了拢头发说,“你要记着,不能让男人摸着你的心思,更不能一味的软或者硬,要时软时硬,还得故意受点委屈给他看,再放下身段去哄。那时,他就会比以前更宠你的。” 叶明珠没说话,心道:娘有这些手段,可爹为什么还一房房往家里抬妾呢?更不用说有姿色的丫头都沾了个遍。如今她娘受了这么大的气,也没见她爹有多么心疼。 这么想着,又看她娘忙活着找首饰,无奈又烦恼地道,“娘您最近气色不好,还是保养几天再去找爹吧。”不然,只怕效果相反。 姜姨娘听女儿这么说,愣了愣,又凑近镜子细看自己的脸,随后又气又惊,把镜子一把扫在地上。那镜子是水银镜,价值不菲,而且并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可现在摔了这贵物,也比不上她的心疼。、 镜子照得人纤毫毕现,她只看到一个老女人皮肤松弛、没有血色的脸,眼角都是皱纹,眼下青黑一片。她气的是,一个死了的女人把她折腾成这样,惊的是,如果她美色不在,那个无情无意的残酷男人,还能凡事都顾着她吗? 而此时在叶府的外书房,姜姨娘心目中的烂人,正在和头号保镖伍先生以及头号心腹、大管家叶贵商量事情。 “麻烦叶管家把金将军派来的人悄悄找来,我需要他们帮我一把。”叶仲普冷着脸说,“伍先生,你去查查明闻身边身后还有什么人物。这小子必定还有其他人帮手,不然单凭那四个侍卫和两个傻小子,他做事的时间、机会,不会把握得那么恰到好处。” 伍先生和叶贵都应下。 想了想,伍先生又劝,“老爷,还是那句话,切忌不能急。夫人才封了诰命,如果这时候出事,说不定就有人疑心到老爷身上。” “但也不能动手太晚。”叶贵插嘴道,“正在风头上出事,打击才够大。” 叶仲普闻言,沉吟着点了点头,“反正着手布置也需要时间,两个月内,我让那小子栽个大跟头,一辈子也翻不了身的。” 伍先生和叶贵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均有怪异之感。虽然他们是叶仲普的心腹,但父子之间闹成这样,父亲想置儿子于死地而后快,不得不说,真的很违背人伦纲常。老爷就算对石氏夫人有恨,也不至于这样对亲生子女啊。 叶仲普看到两名心腹的小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有色画册 第四十八章有色画册 在叶仲普和姜姨娘计划算计石中玉的同时,她却正从“故事会”上回来。一进屋,她突然感觉有点异样。那是一种直觉,好像她屋里有人悄悄来过,还放下了东西。 目光四处巡视,她蓦然在梳妆台上发现一本书。 不,应该说是画册。 她的西山堂出品的,一本很畅销的有色画册。 她大吃一惊,立即把画册塞到枕头底下,然后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大寒,“今天有人来咱们院子吗?”今天出门带的是小寒和小满,看院子的职责就是大寒和大满的。 “没有啊。”大寒连忙迎上来道,“咱们院子的大门一直关着,小姐不是说了,让咱们没事不要出去逛,这府里到处是盯着咱们的眼睛,连小丫头我也拘着呢。”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 大寒摇摇头,看石中玉一脸严肃,不禁有点紧张,“没出院门,就到小厨房给小姐做炖口去了。小姐,出了什么事?” 石中玉又摇了摇头,没办法和大寒直说,难道跟几个小姑娘讨论春宫册?转念间,看到大满走过来,于是把先前的话又问了一遍。 “奴婢一直在廊下纳鞋底,要给小姐做双新鞋子。小姐不是说,脚下的鞋不够软和,走时间长了硌脚吗?因为赶着做,一直没离开啊。”大满也有点惊惧,不知小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看两个丫头好像犯了错似的,偏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石中玉心念急转,缓和了脸色笑道,“瞧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我不过是问问。” “小姐,真的没事?”大寒不太相信。 “也怪我说话语气不对,主要今天太累了。”石中玉露出疲倦的神色,“我之前说过,笔架要摆在书桌的右前方,约半臂多的距离,这样写字时,取笔方便。我临出门前放好了啊,回来时发现位置变了,所以想知道有没有进过我房间。”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有点勉强,看大寒和大满似乎不完全相信。不过紧急之间,她也只能想到这个说词了。 “是奴婢去打扫的。”大满露出惭愧的表情道,“小姐,奴婢下回会注意的。” 看到大满的神色,石中玉有点过意不去。是她反应太激烈了吗?但任谁看到一册不应该出现的画册被摆在明面儿上,都会惊到的吧?何况,她根本没带这本书到熙海 “不碍事的,本来是我心情不好,有点大惊小怪。你这样道歉,小姐我不落忍了。”石中玉挥了挥手,“我是真累了,先回屋眯一会儿,别来吵我。还有,谁来也不见,包括我哥。”说完,她就进了屋,还随手带上了门。虽说三月中了,但白天歪一会儿,还是会有点冷。 大满和大寒面面相觑,不知道石中玉这是怎么了。这位小姐与众不同,外人看起来,好像端庄文静,私底下却是个活泼爱开玩笑的性子,一脑子的主意,又不搭架子,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主人了。尤其大满,经历过六小姐之前的沉闷,又被扔到外院担惊受怕了三年,虽然重回六小姐身边有点不适应她的变化,但总体来说,更喜欢六小姐现在的样子。 “我在这儿守着,你去嘱咐小丫头和婆子们,别大声笑闹,吵了小姐补眠。”大寒到底沉稳些,对大满低声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再去向小寒和小满打听一下,小姐今天是不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大满应了声,走了。 大寒拿来大满的针线笸箩,坐在廊下,有一针没一针的帮着纳鞋底。她身负上乘武功,自然耳聪目明,于是听到房间内有翻书的声音,不禁纳闷:不是累了吗?怎么又看起书来了?可是又不好去问,只好静静守护在外面。 而房间内的石中玉越翻那本春宫册,就越是心惊肉跳。 这不是西山堂出版的,因为原册是她画好,再刻版印刷的,这本却是纯手绘,而且比原册要厚上许多。刚才她太惊讶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书册的前几页,与她的原画差不多,似乎是临摹,但笔力刚健,分明是男人的手笔。再往后,石中玉不禁耳热心跳,脸涨得通红。因为……因为……画出人物的眉目…… 好的春宫册,连人物的神态也要细细描摹的,她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某两位她喜欢的男女明星。反正隔着时空,也不会对人家造成影响。 可是现在,画中人变成了……她,还有慕容恪 考虑到慕容恪那笔丹青的名声,这本加量并变质的画册出自谁的手笔,还用说吗?而且她得承认,这本画册的艺术造诣比她高得多,那意境和用笔,构图和线条都分外优秀。最重要的是,她似乎能从静态的画中感受到浓浓的爱意和热烈的激情,这不是普通画家能达到的水准。 这本画册不是用看的,而是要用心去聆听。听那个人在倾述、在诉说、在发脾气、在温柔款语、在咬牙切齿、在告诉她,要把这些这些都照着再做一遍。 她吓坏了,立即跳下床,四处寻找,总觉得有人藏在附近。她白痴似的看了床下,又打开能藏人的大柜子,还绕到屏风后面的净房去。当然,没看到任何身影。 她只好又回到床上,继续翻看,于是在最后的部分,她仿佛看到自她进裕王府,和慕容恪见面的每一个场景重现……花丛中的巧遇、砸掉御赐的茶具、冲进满院的大火中、在宝和轩遇袭、在屋顶上无意中初吻、明月山庄的热烈相拥、被赐婚那天的差点走火、她被发现女儿身…… 只是这一幕幕,都只有她一个人,好像作画人的眼睛一直在画外,深深的凝视着她。 石中玉落泪了,因为最后一页上,全是一个个黑疙瘩,还有愤怒的横划竖划,那是不能书写的某人那说不出的刻骨相思和无能为力。 她哭倒,把脸埋在被子里,怕哽咽出声。 他来了是不是?可他为什么不出现呢?他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她以为,有陵王善后,他就会很久也找不到她。慢慢的,她会在他记忆中变浅,然后消失。最终,相忘于江湖。 可她太低估了他的执拗和实力,以及他的聪明和力量,才半年多他就找上门来。只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她?是很生气吗?想想也难怪,她欺骗他,冒充男人,在他发现她真实身份的那一天,却打晕他,跑掉了。而他,是绝不允许别人背叛和反对的。 他说:小玉,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掉的。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可他做到了。但他不露面……以他的脾气不可能这样,就算已经厌恶了她,也会站到她面前,亲自把她捏死。难道他并没有来,而是派人送来的这本画册? 大燕和北魏的边界的局势还很紧张,他应该抽不出空来。那他……这是什么意思?要警告她还是要威胁她?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这一次,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第四十九章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 很快进入了渐渐暑热的五月中,又是两个月过去,慕容恪还是没有露面,也再没有画册什么的东西偷偷送过来。石中玉在当了多日的惊弓之鸟后也疲沓了,放松身心对自己说,爱咋咋 陵王慕容楚却一直滞留在熙海,令石中玉怀疑,要么是他控制力足够,保证没有任何不利于他的消息传到太府都,要么就是他有其他方法打掩护,不然一位藩王离开封地这么久,是极不正常的事情。 而且吧,熙海孤悬海外是不假,平头百姓和地方官吏没有人见过陵王殿下的真容也是事实,但万一有哪个暗探见过呢?慕容楚此人行事稳重谨慎,断不能做这么冒险和托大的事,那么,他为什么有恃无恐? 难道他被发现后会说: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嘛。我是江湖豪客楚天阔,才不是什么劳什子陵王慕容容。 这也太容易让人怀疑了,可他就是浑不在意似的。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度,不知为什么让石中玉隐约生出了安全感。她不愿意承认,却也不能否认铁一般的事实。慕容楚就像她们兄妹的隐形后盾,只要想到他在身后站着,她就会感觉踏实。 这些日子来老叶没有什么动作,但他的庶长子叶明识却走到了前台,轮番给她哥叶明闻在生意上下绊子。叶明闻争取到的几单生意和几间铺子不是货物出问题,就是资金出问题,要么就是手下人作妖不老实。 他们兄妹当然不会被动挨打或者疲于奔命,因为早有准备,倒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容的应对了过去。但这其中,少不了慕容楚的有力帮助。他似乎不吝啬自己埋在熙海的暗中力量,大方诚恳的态度也令石中玉不得不赞赏。 本来,她是严重怀疑这个人的,只因为她重生之始的那惊天一箭。但慢慢相处下来,她会觉得哥哥是对的。慕容楚和他们可以说互相利用,但这个人颇有英雄气概,没有屑小所为。 查尽管在一来一往的斗争中,叶明闻获得了高分,不但没有损人气,反而令叶家族老们认识到了他处理乱事的能力,但他也确实忙碌极了,兄妹俩很少时间相聚,有时有紧急的事,就由石中玉代为联络慕容楚。 这样,石中玉和慕容楚见面的机会就多了。石中玉尽量保持冷淡和疏远,她再也不想和什么王什么王发生牵扯,只那一个就够她瞧的了。但慕容楚似乎感觉不到她的态度似的,细心妥帖,却又不巴结讨好,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有海外客商来送珠子,叶六小姐请先上里间暂坐可好?”天一岛最大的首饰楼天顺和的掌柜的,点头哈腰地道,“对不住,对不住。” “生意重要,稍等一忽儿打什么紧的。”石中玉很好说话地站起来,由小伙计带着进入内间,身边跟着小寒和小满。穿过两道门和一个开井,里间屋里坐着慕容楚。 石中玉进入房间,大寒和大满守在门外。 最近她常常出门,除了上“故事会”,还四处购物,大把花钱,摆足了败家女的样子。她才到熙海时根本没几件衣裳、几件首饰,现在屋里的衣柜全塞满了,首饰盒也多打了好几个。 其实,她是借四处乱走之机,给哥哥搞公关。除了叶家的本族,连竞争对手的蒋家和包家也算在内,她都不卑不亢地示好。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垄断并不是一件好事,适当的给予对手生存空间,自己也会更繁盛。因而和叶明闻商量后,他们决定让出一部分利益给包家和蒋家,以换得叶家之外的支持。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外力有时候不比内力的作用小。 当然,老叶也不是白痴,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所以她每回出来都有高手盯梢。为了甩掉那些尾巴,她花样百出,慕容楚也主动帮助,以至这么多日子来也没被老叶看出破绽。但这样一来,就暴露了慕容楚很多在熙海的暗桩,比如天顺和首饰楼、万昌绸缎庄、生生堂药铺子在熙海的分号…… 其实石中玉为此有点不安,知道对方太多的秘密并不是好事。她甚至怀疑慕容楚是故意这么做的,好让她与他掰扯不开。可是她好像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楚大哥有什么事?”她矜持地问,和叶明闻一样对慕容楚用同样的称呼。 每回有重要消息,慕容楚都会通知送给叶明闻的侍卫,倘若叶明闻抽不出身,就通过大寒或者小寒把石中玉约出来。毕竟慕容楚现在和叶明闻见面不方便,而石中玉是灵活机动的棋子。 “先坐下喝口茶。”慕容楚温厚地微笑,目光好似无意的掠过石中玉的脸。 以前并没有觉得特别,但两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这小丫头见识不凡,做生意的眼光放得远,做人又大方、果断、敢舍,有男儿气概,与他所见的其他女人不同。只是,明知道她一肚子鬼心眼儿,好多应付叶家的事都是她出的嘎坏主意,又明知道她是活泼慧黠的脾气,这时候又见她装着端庄贤淑,不仅不讨厌,反而在三分好笑中,夹杂着七分可爱。他得承认,动了他的心。让他每看到她,就好像心头上盖得结实厚重的屋宇扑簌簌向下掉灰尘似的,不知哪一天就塌倒。 “怎么样?”看到石中玉坐下,抿了口茶,却皱起了淡淡的秀眉,慕容楚不禁问。 以前他很喜欢女人有两条黑而长的眉毛,觉得那样看起来英气,气质明朗。不过最近他觉得这丫头的淡淡眉毛也很好看,搭配上细致耐看的五官,就显得温柔中见灵动。 “虽然殿下的东西必定是好的,但实话说,口味真的不怎么样。至少,不和我。”石中玉咽下那涩涩的感觉。 慕容楚笑起来,真喜欢石中玉的模样和语气。 “本来就不怎么样,难道贡茶就一定好?”他笑着摇头,“不过,很少有人肯说出来,好像若说这茶不好,就低了身份似的。” 不就是和《皇帝的新装》一个道理么?石中玉心想。不过她不想和慕容楚聊天,于是紧着又说道,“茶无所谓的,我不是雅人,不论品,只解渴就好。但是,殿下请说,这次叶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的人发现,对面岸上的海龙帮很活跃。”慕容楚的手指轻轻抚着杯沿。 奇怪,他身上满是军人的铁血气质,虽不似慕容恪的残酷威严,却也大气磅礴的,但手指却很秀气,因而整个动作都充满着优雅的感觉。 “他们干了什么?”她收回没用的心思,问。 “分几批到了岛上,而且很秘密。”慕容楚微眯着眼,“同时,最近进港的几艘货船上,货物中混有火油、硫磺等物。若说是正当生意,却又鬼鬼祟祟的。每船不多,连港口的官员都不会注意,更不用向官府呈报。但是加起来……量却不小。足够……” “足够烧了东大角的货舱。”石中玉接口道,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毁容的妖孽 第五十章毁容的妖孽 离开天顺和时,掌柜的把一个盒子送到马车上,“您订的簪子。” 石中玉有点纳闷,因为她这回没买东西,但又不好在街上推拒,就先收了下来。马车动起来时她打开那只精致的林擒鹂鸟剔纹锦盒,先是看到一张兰花素笺,是慕容楚写的。 他的字刚劲有力,刀斧般凌厉,却又内敛如山,真是字如其人。那么慕容尾恪呢?他根本写不出字来,可是那黑疙瘩也带着股执拗嚣张的劲儿。如果把这哥俩个的字比如成兵器,一个是威风的铁锤,一个是绝世的妖刀。 又想那个人?不想不想 石中玉甩甩头,用力过大,差点把头撞在车壁上。好不容易定下了神,看明白信笺上的意思后,不禁略略吃惊。 这簪子是慕容楚送给她的,可是好端端为什么送礼物给她?即不是她的生日,也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簪子只是银质,似乎价值不高,但是工艺十分精巧,俏皮的草头虫样子,很有古代的卡通感,一看就不是天顺和这样的首饰铺子做得出来的。更高级的是,簪头那颗龙眼大的珍珠、是罕见的黑珍珠。因为这颗珠子,这只簪子的价值就高了。甚至可以说,太贵重了些。 石中玉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收是不收?不收吧?似乎驳了慕容楚的面子。黑珍珠在这个时空和年代虽然极其珍贵,但堂堂陵王还是拿得出手,若推辞,倒似看轻了人家似的。收吧?他们兄妹与陵王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说实话陵王已经付出太多,却还没得到什么。如今无事献殷勤……她怕有一天需要偿还的时候,她还不起。 算了,还是等熬过老叶的新阴谋后,和哥哥商量商量再说吧。 他们兄妹做事,从来都是一肚子坏心眼儿的她出主意,由她那行动力超强,可外表却不温不火的哥哥来操作执行的。其实她的“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计划相当简单,不就是被贼惦记上了嘛,那就让他们得逞呗,只要不伤害叶明闻的利益就好。 之所以定下这一计,是基于熙海天一岛的港口杂乱而无规划的布局,才灵活运用的。现代城市中的规划,要么是棋格式道路,要么就是环行,而天一岛港口的货舱区却是纠缠成一团的蛇形,除非日日来往于此的脚夫,其他人走进这地方,总是会晕头转向。当初她到货舱这边来参观,足足在迷宫似的通道中走了一个多时辰。 能让陌生人区分道路的,是无处不在的路标。当地人尚且觉得地形混乱,外岛来人可不就更糊涂吗?为了掩人耳目,相信要踩点的人也不可能经常出现,仔细研究和辨别。而某些事做起来必须在月黑风高的时候,那样只要稍稍在路牌上动手脚,把东大角指到西大角,再弄几个巡夜的误导,其结果不言而喻。 好一招借刀杀人哪借他们的刀,杀他们的人。虽然有点风险,但等尘埃落定,想想老叶那精彩绝伦的脸色,冒险也是值得的。 鉴于兵贵神速的原则,对方的人既然来了,就不可能长期埋伏,于是石中玉和叶明闻这边也积极准备,等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石中玉才闲下来,又发泄似的去万昌绸缎庄兼成衣坊订了一大堆衣服,这才回到寒山园。 天气已经热了,她在外面逛得一身臭汗,回家时虽然已经是傍晚,仍然吃不下东西,于是吩咐先洗澡,再摆饭。反正为了提防姜姨娘那边的人下毒,她早就开了小厨房,连食材也是自己人去采购的,而且绝不在一家买,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吃,无论吃什么,都是她自己说了算。 “都去歇着吧,我想多泡一会儿。”她吩咐丫头们,“最好你们先吃,回头好腾出时间侍候我。”如果不这样说,丫头们不敢在她前面吃的。 不过逛街购物真是力气活儿啊她身子乏得很,恨不能融化在水里才好。而且她仍然不习惯被人侍候着洗澡,在现代时她连公共澡堂都不去,就算在女人面前裸露身体,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寒山园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习惯,因而都乖乖退下,反带上了门。厨艺好的小满去厨房帮她做些清爽开胃的小菜,大满仍然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前,提防她万一使唤人。大寒和小寒自去巡院,锁门,招呼小丫头和婆子们在外进的院子吃饭,不要吵到她。院内人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石中玉在木桶中泡了很久,差不多快眯着了的时候才起身,也没擦干身子,只包了块很吸水白色厚棉布,头发上还在滴水,就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呼,洗个澡就是又凉快又舒服。 她光着脚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擦头发。这面镜子是哥哥送给她的,有两尺见方,在这个年代是很贵重的。可怜叶明玉身为熙海首富的嫡女,之前只能用黄铜镜子,可见这身体的原主人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擦了头发,又慢慢梳顺,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虽然古代女人的长发很麻烦,但好在古代女人也不像现代白领那么忙碌辛苦,自我打理的时间还是有的。 她拉住身上那块上只盖了半胸,下还不到膝盖的白布,正想扯掉它,好方便擦上从海外进口来的,类似于精油的护护油,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懒懒的声音,“本王要是你就不脱,不然就什么都被看到了。” 石中玉这一惊,连心脏都似乎爆烈了,呼吸也瞬间断绝。 那声音……那声音…… 即使看不见人,即使不用转身,她也知道那声音属于谁。因为在梦里,她多少次听到这声音再呼唤她……小玉,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掉的。 她不能动,就像那句话像一句奇妙的定身法,把她死死钉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看着镜子。 慢慢的,一个人影清晰的浮现在镜子中……藤青色道士袍,散着发,游方道士的装扮。其他的看不到。但是那张脸……那张绝世倾城的脸……皮肉纠结扭曲,呈暗暗的紫红色,丑陋无比,似乎被严重的烧伤了。唯有那双眼睛一如她当初所见,纯粹的邪恶。可也,纯粹的寂寞。 石中玉被解了定身咒,因为他的伤刺痛了她的心。疼痛,令她恢复神智,而且不再有任何顾虑,转过身就扑到慕容恪的怀里。 “你怎么才来?”她哭。 “这么说,你在等本王?”慕容恪直挺挺地站着,没有反抱。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叹息,又那么不真实。 石中玉不说话,因为有些话是不用说的。她抬起头,想摸上慕容恪伤痕累累的脸,慕容恪却侧过头,闪开了。 “本王都这幅模样了,你还认得?”慕容恪的语气中有些嘲弄的意味,听着更令人心疼。 “你化成灰,被风吹散了,落在海里,我也认得。” 慕容恪轻轻的笑,听起来倒似有几分愉悦,“好像……你很恨本王。”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坚决保住第三点 第五十一章坚决保住第三点 “没事,我不小心踢到桌子了,你不要进来”石中玉连忙道。 大满本来已经走到门边,听这话,又把要推门的手缩了回去。她感觉今天小姐有点奇奇怪怪的,可因为小姐平时就不喜欢让人侍候洗澡穿衣,不喜欢让人值夜,她疑惑了片刻,也就没有在意,只问,“小姐洗好了吗?奴婢叫婆子们把水抬走,顺便摆饭吧?” “我心情烦躁,别叫人来吵我。待会儿把饭送进来,记得要多多的,最好三人份……我非常饿。”石中玉隔着门板吩咐,听到大满应下,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娘诶,**真是考验心理素质。虽然她这不*,但感觉是一样的。 正想着,突然身子腾空,又差点惊叫出口。 “你要干什么?”她死死抓住围着身子的那块白布,动作有点捉襟见肘,往上扯怕露出大腿,往下扯又怕*光外泄。 “不是脚受伤了吗?”慕容恪抱石中玉到床上,“再说,虽然是夏天了,也不要光脚站在石板地上。” 都站了半天了才发现,哼,一点不体贴。 石中玉想着,才要说话,身子忽然又是一麻,“干嘛点我穴?”她压低声音哼,心里着实慌张了一大把。 他不是……他不是要强了她吧?两人的体力相差这么大,她根本反抗不了的,何必要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如果要限制,也应该点哑穴,让她不能出声才对啊。唉,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别乱来啊,我的丫头一会儿就进来。”她连忙找话说,“其中有两个武功很高的,你未必打得过。” “武功高吗?”慕容恪的唇角挑起傲慢的笑容,“两个加在一起是不好对付,但也不是本王的对手。若一个的话……本王来了两次,她们谁发现过?” 慕容恪说着就满屋乱转,倒让石中玉有点纳闷:怎么?他还不开动?不是要重口味的虐恋吧,看样子他在找东西啊。 “你找什么?”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害怕,但她羞于承认的是,她似乎……并不排斥他跟她亲热。虽然理智上她觉得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而且她真的不喜欢被点穴。 “找酒。”慕容恪回答得奇怪,然后又到床边来,翻石中玉的床。 酒?他疯了他沾一滴酒都会醉的。 “本王得保证,你再也不能暗算本王。”慕容恪咬牙切齿的,邪气十足。 石中玉眨巴两下眼睛,有点明白了。 之前两个人有过几次纠缠,对她而言,全是酒解的围。而对慕容而言,却是酒坏的事。最后一次,她被看个半光,但终结者却是一个瓷枕。现在他就是找凶器,不过她没用瓷枕,用的是冬天柔软的枕头,上面包着海外进口的一种枕席,不是竹子的,但极凉爽,且不沾皮肤。 他是要确定屋子里没有酒,没有硬得可以敲晕人的枕头,才觉得安全吧。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刺激人,只咬紧嘴唇。 但她不知道,她这模样却像一种诱惑,更何况她身上只包着一块布,胳膊腿儿全部裸露在外,身上优美的起伏曲线、湿漉漉的长发…… 慕容恪站起来,慢慢俯下身去,两手就撑在床沿上,在石中玉的身体两侧,近乎把她环抱在怀里,却并没有肌肤的触碰。他的脸渐渐凑近,迷蒙起双眼,嘴唇从她的头顶一直虚滑过她的脸颊、嘴唇、脖子,最后在她隆起的胸前停留。 石中玉紧张得呼吸急促,胸部起伏不停,更显迷人。 “以后不许再逃跑了。”慕容恪仍然咬着牙,因为拼命克制自己,声音被压得极沙哑,“你再敢来一次,本王就让你尝尝最可怕的后果。不信,你试试。” 石中玉不动,事实上刚才慕容恪的手指轻指,已经令她能自由活动,但是她不敢。慕容恪似乎很想吻她,可嘴唇都是在距离她零点零一公分处滑过,似乎只是闻闻她的味道,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似纠缠在了一起,汗毛都互相压到似的,但却没有真实触碰,惹得她也心火上升。 她抬起眼睛看他,疑惑。 “我不能碰你,因为会忍不住现在就抢你走。”慕容恪忍得辛苦,喉咙处有一个吞咽的动作,“如果你是个男人,就没办法做我的王妃。可你是个女人,本王要留到你到成为我王妃的那一天。所以,别再来勾我的火,我也许不能保证做到。”说完,慕容恪猝然转过身去。 “明明是你闯进人家的闺房,怎么是我yin*你了?”石中玉不岔,深呼吸了几次,平息因为意外重逢和慕容恪那种**性举止带来的心灵悸动。 “你活着,就是yin*本王。”他又端起架子来。 而且,极不讲理 石中玉放下床帐,迅速穿上衣服,其中还真怕慕容恪会突然钻上床。他以前对她,很有些把持不住的意思。而他现在不碰她,虽然有点点那啥失望,但心里却很甜蜜。 这证明,他太过重视她了。 只是他们之间,有未来吗?身份的差异,立场的不明,还有他的金王妃……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找话说,不让自己多想。 “午时。” “那你岂不是……岂不是看到我洗澡?”他来得太突然,所以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却是才想到。 “唔,模模糊糊吧。”他忍不住逗弄她。 其实隔着屏风,他根本看不见。但他若想看,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很想看,却不敢。直到她着装清凉的跑出来,他那yu火……有谁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多大的定力才克制得住。 他要留着,他不会把她当成随便什么女人,要留到她正式成为他的,才慢慢地、细细地品尝,把那画册中的事轮着做起来。 石中玉听他这么说,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虽说之前半开放过,虽说她的小白兔被他摸过亲过压过,但坚决保住第…,应该是一个姑娘家的底限了吧?何况,他看了她,可她还没看过他,岂不是不公平? 她气呼呼地跳下床,也不管身上的衣带还没系整齐,伸手一拉慕容恪身上的道袍。 他又做道士打扮,什么意思啊? 天气热,慕容恪的道袍下只穿了裤子和薄薄的丝质中衣,风骚得很。而她扯得突然,他胸膛处一片洞开。 然后,石中玉惊呆了。再然后,心疼就像无边的海水,瞬间漫过她的头顶。 “怎么伤的?”她都不敢碰那贯穿了整个前胸的伤口。 从左肩一直到右腹,足有一尺多长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仍然新鲜着,那么狰狞可怖。谁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说这话的人,没看到伤在自己所喜欢的人身上。现在她只剩心疼和恐惧,她甚至可以想象,当时他躲得晚些,眼前温热的身体,可能已经被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贫道逍遥子 第五十二章贫道逍遥子 石中玉受不了他的灼热目光,把头偏开了。 “那殿下现在偷偷跑到熙海来,没有关系吗?”她有点担心,“孙大叔跟着殿下吗?” “你问的是孙福珩还是孙军?”慕容恪继续吃饭。 石中玉甚至是用带点迷醉的目光看他,因为他在王府时似乎从没这么香甜的吃过东西,除了那回逼她烤红薯。似乎在外面时,他连呼吸也格外畅快。裕王府离皇宫很近,那应该是他感觉到精神压抑的。 “当然是孙大管家啊,孙军还很年轻,怎么能叫大叔?”她嗤笑。 “这么说,你觉得孙军年轻?嗯,他还很忠诚,武功很高。那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慕容恪停下筷子,大吃没有来由的飞醋。 为了不伤及无辜,石中玉笑得眉眼弯弯,“殿下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和殿下比起来,任何男人都如尘土。”她大肆吹捧。 “我三哥也是尘土吗?”慕容恪目光一闪。 起初,石中玉没有意识到他三哥是谁,想了想才知道那是指陵王殿下。自慕容恪出现,她身体里就像流淌着一团又软又热的气,令她的心分外柔软,大脑则完全塞住,很多事都要迟疑片刻才能想到。 是啊,他偷偷到熙海来,从上回送画册到现在,已经很久了。这说明他在暗中观察她,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陵王也易了身份,滞留在他们兄妹身边呢? 不过想到画册,她心里突然一热,脸也不受控制的发烧起来。 “想到什么了,为什么脸红?”慕容恪很敏锐,便却想歪了。他以为,石中玉是想到三哥慕容楚才会有那种表情。 “殿下这段时间去哪儿了?”石中玉有点羞恼,“哼,居然送来那么不正经的东西” 各种念头在慕容恪心里都打了个转儿,最后他意识到石中玉说的是那本画册,先是笑得像一只奸诈的狐狸,随后又板起脸来,“我还不是照着你的画册画的?以为我不知道西山堂是你的吗?利用了张秦和苏仪,又从我这讨了恩典,结果给自己置下产业。小玉,你很行嘛。这也就罢了,姑娘家,哪里知道那么多……坏事?”他本想说姿势,到嘴边,话又缩了回去。 看着石中玉半侧着的脸,那曲线柔和的五官和忽闪的睫毛,他突然有些心痒难挨,用力克制之下,把手中的碗给捏破了,饭粒落了一桌。 石中玉吓了一跳,“伤到没有?”她拉着他的手看,发现没有划伤流血,气呼呼地道,“殿下的脾气还是那么坏。” “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哼,又搭架子。石中玉心道,可知道某人是顺毛驴,除非真想气他,不然就得顺着来。 “我……我是以前无意中看到过一册,然后随便想象了一下,才画出来的。其实只是为了赚钱,当然,也是为了艺术。” 慕容恪不知道“艺术”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却不禁的恼火,“姑娘家,为什么看这种东西?” “都说无意的了。”石中玉有点赌气,“再说了,谁说姑娘就不能看这些画册?出嫁的时候,不是还有类似的绣品啊、枕头啊、荷包啊压箱底吗?我不过提前看了几年罢了,有什么关系。再说,很多人买来,就是要给女儿当陪嫁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有什么可遮掩的,本来就光明正大得很。” “你还说” “殿下不讲理” “好吧,反正你是要嫁给我,做我的王妃的。”慕容恪邪笑一声,“提前警告你,以后你给我统统做起来。” 啊?不要吧。有几个动作,她觉得是人类无法达到的极限,扭成那样,就算瑜珈大师只怕也难以支撑。 石中玉低下头去,不让慕容恪看到她瞬间烧红的脸。不过她这样扭捏,在慕容恪心里,自然又是一番动人,禁不住拉住她的手,“小玉……” “殿下,你已经有王妃了。”石中玉突然说,身子也骤然冷了下来。 “休掉。” “你不能。” 石中玉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对石中玉而言,金旖晨是被哥哥喜欢过的人,是她的朋友。金小姐已经嫁给了慕容恪,若真被休掉,只怕要孤独一生,甚至青灯古佛,寂寞终老,因为金敬仕不能容忍女儿再嫁,而条件好的男人也不会娶她。 而对慕容恪而言,他虽然任性妄为,虽然无视礼法,但他的婚事是皇上御赐,想休掉金旖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金氏的名字上皇家宗谱的事他一直拖着没办,就是怕小玉以后的身份不好解决。小玉可以不在意,可他却要给她最好的。 所以,两人都知道前途渺茫,走出任何一步都是不容易的。 “我能办到。”半晌,慕容恪认真而坚定地说,“只是,你要等我。” “我不嫁人。”石中玉沉吟了下,说。 她心里爱着慕容恪,却又不能跟他成亲,因为她即不愿意伤害金旖晨,又不愿意面对慕容恪的几个妾室及四大美婢,更不愿意带着爱情,却嫁给别的男人。金旖晨如果是个坏女人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幸好她虽穿越为古人,却是生活在一个风气开放的时代,又生在经商之家,而女人只要手里有钱,心里有爱情,成亲不成亲,在她看来是无所谓的。 慕容恪再一次误会了石中玉的话,他没听出来,石中玉是说谁也不嫁。他以为,这就是承诺会等他的意思,心里像突然照进一道光明似的。 “我送了画册就消失,自然有理由。”他心情愉悦,立即转移话题,“在你的褥子底下有一个信封,里面的东西,你和阿忘,哦不,我总是忘记他是你亲哥哥叶明闻,反正对你们是极有用的。小玉你记住,如果你需要人帮助,你的身后就是我,不必去找别人。” 他说的别人,就是指他三哥慕容楚。石中玉怎么听不出来?事实上,她对慕容楚也不十分信任,虽然最近的相处,她的女性直觉告诉她,陵王是个磊落的男子,就算对他们兄妹、对叶家、甚至对整个熙海有图谋,也不会卑鄙无耻的伤害到哥哥的。 但是,慕容恪和慕容楚毕竟是兄弟,或者…… “陵王殿下帮我们兄妹,必定是要我们付出代价的。”她直言不讳,“殿下你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吗?如果我能了解,这比其他的帮助都有效果。” “我这个三哥,城府很深。”慕容恪略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东宫党,但是……我拿不准他是皇上的人,还是皇后的人。你要知道,这两者区别大了。” 石中玉沉默,但心里很明白。皇上和皇后都是要皇长孙慕容长天得到天下,继承大位,但皇上想让慕容恪今后还能好好活着,可皇后却想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皇后为什么那么对待慕容恪?失了母仪天下的尊贵不说,还显得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蒙面美男 第五十三章蒙面美男 熙海十三岛中各岛的名字,是以面积大小命名的,却并不是位置。 所以,天九岛虽小,却离天一岛最近。两岛相通的路共有两条,一是从岛北坐船过海,毕竟两岛的堤岸才相距不足一里远。二是从岛南登鱼嘴山,因为两岛有峭壁相望,中间以粗缆绳铺以木板,形成吊桥。 普通人都会乘船过海,因熙海富庶,百姓们并不差这点船钱。为了方便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夫人们过海,海边还配有专门独租的小船。只有生活在最低层的人和穷苦的岛外人才舍不得钱,要从免费的吊桥那边通过。当然,也有不少为了欣赏风景的文人墨客选择这条路。 天一岛和天九鸟两侧的山,一为鱼嘴,一为鱼尾,远远看去,好像一尾鱼正在腾跃,鱼身还在海中,鱼头和鱼尾却翘出水面。两座小山虽算不上雄奇,但也清翠葱茏,搭配着广阔的海面和远方的海平线,景色颇为不错。 石中玉到天九岛去,就是走的这座吊桥。 吊桥嘛,走上去会略有摇晃,特别是有很多平民急急赶路的时候。大满惊得双手紧拉着桥栏,小脸都吓白了,大寒毕竟是练家子,神色还算从容,只有石中玉兴高采烈的。 重生前,她老家的河上有一座小小的吊桥,她从小就每天过桥去上学,早习惯了,这时候不但不怕,还颇有些兴奋,好像回到了现代,回到真正的萝莉时光。屈忽昀和牛蛮紧紧地跟在后面,看到她的模样,不禁也跟着开心起来。 这两个小子进叶府的时候,被算作叶明闻的侍卫。叶明闻疼妹妹,总怕叶家有人使坏,所以只要是石中玉出门,必定派两名慕容楚送的真正侍卫跟着。后来他那边事多,石中玉又多去公共场合,就点了屈忽昀和牛蛮保护她。 这两人与她算得上是老交情,她绝对信任,而且他们虽算不得武功高手,等闲三五个流氓也进不了前的。若真出事,这两个小子护着她快速离开,后面大寒完全可以自己断后。再大的场面,老叶绝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制造。 屈忽昀本来对石中玉有点小心思,只是傻乎乎的,从没想过她是姑娘家,也没有明确觉察自己的心意。后来得知她是女孩,一颗心就陷了下去。不过他生性豁达,淳朴憨厚,又深知两人地位差异太大,想小玉在叶家再不受宠,也是千金大小姐,他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所以满腔爱意化为了忠诚,只觉得这么经常能看到她,就很幸福。 简单的人,简单的感情,简单的表达,其实倒映出所谓爱的真谛。 距上次慕容恪偷入寒山园,已经又过去了五天。石中玉估摸着老叶快动手了,于是格外配合。他们表现得懈怠,对方才能下决心。毕竟,海龙帮的人不能长期潜在岛上。当然,也不能完全没防备似,外紧内松,多疑的叶老狐狸才会安心。 借这个机会,她决定到慕容恪隐身的道观若水观去瞧瞧,对外只说去烧香,求平安符。省得她总不露面,那人又不知何时再摸到她的闺房。他虽然说不娶到她就不碰她,但有时她看他那样子,真怀疑他是否做得到。 其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她对自己也不太有信心。 后来她得知,因为慕容恪在京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线索要收集,所以孙福珩大叔留在了太府都。四大铁卫是属于裕王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如今化身为四名火工小道士,陪伴在他们主子的身边。 而若水观是慕容恪多年前认识的一名道长所有,那道长和他是忘年之交,看样子也深得他的信任,只是喜欢四处云游,两人多年不见了。据说道观已经闭观很久,道长年前才回来,香火就一下子旺了起来,也正好给了慕容恪落脚之地。 “若水观的观主算命可灵了,不如今天小姐就算算姻缘吧。”一个小丫头撺掇她的小姐说。 若水观建在一个与鱼尾岛相连的小山坡上,背山面海,风水倒是不错。而鱼尾山和鱼嘴山一样,满山都修了木栈道,走起来很是方便。石中玉一行才过了吊桥,就见行人多了起来。想想,也不是什么道教重大的日子,这么多人只能说明香火真的很旺。 弯弯曲曲的栈道旁,隔上一段路,就修建着一个个凉亭,男左女右,错落而建,巧妙地以山石树木隔开,设计很是贴心,方便香客们歇脚。石中玉穿越伊始是体力劳动者,把叶明玉糟糕的身子锻炼得很结实了,不过才回熙海半年多,总端着小姐的架子不方便乱动,体力直线下降,勉强上个鱼嘴山,过个吊桥还可以,下鱼尾山时就顶不住了,只好也进凉亭歇息歇息。而屈忽昀和牛蛮二人,与别家的小厮家丁一起,坐在亭下的石头上等候。 唉,果然是生命在于运动啊,以后要重新锻炼起来。 由于人多,几家的女眷占了一个凉亭,彼此间说话声音大些,前后左右都听得到。 那小姐见自己的丫鬟这么口无遮拦,登时羞红了脸,只狠狠瞪了那小丫头一眼,也不敢接话,倒有个看起来泼辣伶俐、做**打扮的年轻女子笑道,“观主算命虽灵,以前也只有重要的日子香火才旺。现在哪,好多人可是冲着逍遥子道长来的。” 那小姐显然没听到这种说法,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问道,“若水观来了新道长吗?” “据说是观主的旧识,也是四处云游的仙道,这次是应观主之邀,要在咱们熙海多留些日子。”那**掩着嘴笑道,“逍遥子道长以前讲道时,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却讲得极好,声音也好听得紧,好多人专门为他而来。五天前我恰巧来给婆婆祈福,见逍遥子道长居然现了身” “难道是神仙般的品貌?”那小丫头多嘴道,两眼发亮,一看就是上品八卦人才。 “可真是谪仙般的人物。”那**脸上浮上一朵可疑的晕红,“虽说始终蒙着脸,不欲与凡人结缘,但却乱了好多人的道心呢” “这才五天,就已经引来这么多香客了吗?”那羞涩的小姐终于开口问。 “可不是。”那**赞叹了声,“可惜逍遥子道长清清冷冷,除了讲道,不肯与人多说半个字。就是讲道,也不是日日进行的,行踪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今天运气如何,能否听上一回呢。那边的妹妹,可是为了逍遥子道长而来?” “我只是想给哥哥请个平安符而已。”石中玉见人家问到自己,也只好虚应一句。心中却骂:死妖孽,都装上道士,算是出家人了,还惹得女人们趋之若鹜。 看那**的花痴模样,这还没见到他的脸呢就这样了,若真见了他的真容,博他一笑,还疯了不成?大燕风气本就开放,熙海因为常与海外诸国来往,得加上个“更”字,又想起大唐时期好多深闺怨妇,包括公主妃子的喜欢泡和尚,这慕容恪显然成了熙海的头号大众情人哪。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名节什么的 第五十四章名节什么的 石中玉别提多吃惊了。 那老道士一脸贼兮兮,化成灰她也认得。 “以德道长”她惊呼一声,全然忘记之前见面时,她是小兄弟,现在变小姐了,怎么能表现出是认得以德道长的样子。 而以德令人琢磨不清的目光望来,似乎能穿透她帷帽上的垂纱似的,惊喜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正好,来来来,帮我开个张。既然是故人,给个一文钱意思意思就行,有个好彩头嘛。” 到这时候,石中玉才悚然一惊,压低了声音道,“道长你……你知道我是谁?” “小姑娘,看人不能看表面,贫道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会看人的气场的。”以德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很和气讨喜,“你修个几年道就会明白,人的头上都有气晕,是男是女,一望便知。而且人和人的气晕不一样,会看的就能辨认。小兄弟……不是……叶六小姐与贫道颇为有缘,多次照顾贫道的生意,贫道怎么会忘记呢?再说了,贫道给叶六小姐测的第一个字,当初可是说好,若应验,就要付千金。你想,债主哪能忘记欠债的人,比亲人之间还要想念呢。” 石中玉在此地见到太府都的故人,本来应该回避,也应该感到不安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以德无害,只是有点神神叨叨的而已。 又想起以德测的字,她总觉得那是他胡说八道,或者施展了江湖骗术,但隐约间,却有好几个应验了,准确得很。比如她当初测了“帛”字,以德说白加巾是家有白事,可当时她没有蘸饱了墨,字写得不清,以德说家中有人故去的事有转机,后来,哥哥可不是死而复生了吗? 以德还说过,枯木逢春,她有乱桃花,事实上,和慕容恪那档子事,算是吧?还有测出她会以文发财,后来她确实得到西山堂,成为大燕出版商了啊。 只是她测的那第一个字,那个“帛”字,以德又说是有两解,第二解是皇头帝足,将来她会贵不可言,再测的那个“逃”字,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说什么姻缘也是前程。这些东西将来是肯定不会应验的,因为她不打算嫁人,也不会掺和到朝中权贵的事,哪来的贵呢? “来来来,快说个字。”以德在旁边撺掇,“也怪了,每回贫道都要靠叶六小姐开张,之后就财源滚滚呢。” 石中玉看看以德,见他不似平时的破落样子,身上的道袍簇新,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居然还戴着紫金八卦道冠,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做派。果然,人靠衣装啊。 “那就又字吧?”石中玉道,取两人“又”见面了的意思。 以德抬头望天,嘴唇蠕动,似乎念念有词,却又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半晌,他皱起了眉头,微微摇头道,“这个字不好。” “怎么呢?”石中玉不禁有点好奇,无意中瞄了瞄随行的两个丫头和两个保镖一眼。 她和以德说话时,那四个人已经退到了一边。大寒虽然耳聪目明,却不会故意偷听,所以不管以德批些什么不好的话,也不会引起恐慌。 “这个‘又’字上平下交,似乎是家宅内有刀兵之相。”以德以指虚点,在空中写字,“这些日子你记得门户要关紧,下面的叉有力,上面那一横像房梁似的就不会倒下。不过你千万别忽略右边这个小小的点,凶气全在这儿呢。” 以德说得认真,石中玉就算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心头也微微打了个颤。又字的简体和繁体不一样,古代大燕当然用的是繁体字,“又”字上面那一横,确实像屋顶,下面的叉确实像是刀剑相交,而左边,也确实有个尖,好像有什么要从缝隙间钻进来似的。 “不过小丫头你也别太害怕,贫道看叶六小姐红光满面,必是吉人自有天相,小心些就是了。”以德打了个哈哈,一会儿叫石中玉小丫头,一会儿叫她叶六小姐,称呼极其混乱。 可是她的帷帽还是没摘,他打哪儿看出她红光满面?石中玉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自己是被这神棍吓到了吧?才想再说点什么,从不远处走过来一行人,正是她在凉亭见过的**及容易害羞的那位小姐,还有她们身边侍候的人。 见到以德,那**和小姐立即上前几步,口称观主,施礼道,“无量寿佛。”甚为恭敬。 石中主大为吃惊。 观主?以德是若水观观主?他不是个神棍? 她一直以为他这个道士是假扮的,和慕容恪一样,以前他还默认过,就是为了给人算命骗钱方便嘛。想不到他居然真是个修道的人,而且还是一观之主。 “这道观是您的?”等那**和小姐离开,石中玉立即问。 “多年前,有个大人物把鱼尾山送给了贫道,又有人帮着贫道建了这个道观,算是……贫道的吧?”以德仍然笑嘻嘻的,装神棍的时候就这模样,当观主的时候还是这个模样。 “您认识慕容恪?呃,我是说裕王殿下?”石中玉又问。 以德眨眨眼睛,看着很茫然,但目光中却满是狡猾之意,“裕王慕容恪?谁啊?贫道不知啊。不过贫道多年前在太府都相交小友一名,看他颇有道骨,想引入我道门,去去他身上的乖戾之气和凶煞之心。可惜,始终不能说服他。于是就让他记名在若水观,起名逍遥子,这些日子他居然跑来了,贫道甚为欣慰。” 石中玉背上冒出冷汗。 她太大意了慕容恪从北缰跑到熙海,是绝对的抗旨,就算北元都那边他有安排,消息透不到太府都去,就算皇上再宠他,这种出外带兵却私自擅离的事,等同于谋反,和他那三哥无旨离开封地江原是一个性质,同样杀头抄家的罪过。 而以德的表现说明,他知道慕容恪是谁,逍遥子又是谁,他是用话点给她,是让她不要放松警惕,祸从口出啊。 “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A h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如果这还不算爱 第五十五章如果这还不算爱 “五十两还我”石中玉气得伸出小手。 以德倒退两步,“银子到了贫道手里,是绝对再拿不回的。不过……”以德的手在怀里摸了半天,取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咒,塞到石中玉的手里,“对付妖孽,躲避不是办法,你按仙咒行事就行了。” 吩咐屈忽昀等四人在外面等着,石中玉以求符的借口,和孙军进了若水观的后殿。 哼,她就不信了。慕容恪改在道观里把她吃了,yin乱这种神圣之地 不过越往后走,她越有点拿不准。慕容恪此人,就是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儿 想到这儿,她放缓了脚步,拿出那张符咒,拆开了来,结果气得直跺脚,因为符咒上只写了两个字、非符咒型文字:降妖 以德,你狠 “叶六小姐,这边请。”孙军见石中玉脚下慢了,客气的催促,并且不时上下打量她。 这姑娘,以前是个可爱的少年,和他们四大铁卫天天混在一处啊。不过裕王殿下可真够笨的,他们不知道她是女的就罢了,裕王和她天天在一处,居然也没发现。 “我不姓叶,我姓石。”石中玉心里没好气,而对方是四大铁卫之首,说话随意起来,“叶仲普个人面兽心的,不配做我爹。外人称我为叶六小姐,军哥你还叫我小玉就行。” 这一声“军哥”,石中玉是常常叫的,但今天的孙军很是受宠若惊,而那声“小玉”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再叫出来。小玉是姑娘家,殿下那点心思就再明白不过了。 为了小玉,殿下不惜谎称边关告急,然后绕路到熙海,拿国家大事做借口。殿下那样绝顶聪明的人,却轻易受了伏击,还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熙海吗?殿下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他们拼死拦着,可能带伤就过来了。以殿下有仇必报的作风,却连幕后主使也没来得及亲自查。 孙大管家带了窦永在太府都“清扫”局面,追查伏击裕王殿下之事,只有侍卫长孔元俊再做。就算现在,殿下那伤也没全好。即便这样,还下了大力气,帮小玉得到叶仲普的罪证。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天底下就没有女人是受宠的。 小玉就算做不了王妃,但以后被殿下独宠是必然,要知道还有个侧妃位没定呢。加上殿下一直没有子嗣,将来石侧妃生下小世子,什么金王妃,什么凡夫人,什么宗政大美人,全得往后排,没一个入得了殿下的眼。 所以,他要恭敬着点啊。 两人一前一后,越走越偏僻,又经过草木繁盛的花园和一个像是钟楼的八角亭,这才到了后院。大约因为慕容恪身份特殊的关系,整个后院居然没有别的道士,石中玉只看到除孙军外的另三大铁卫,林特、赵路、朱立。当然,她的摘掉了帷帽的女装打扮受到了三个人掩饰的注目和惊叹。 “我就说嘛,身为家丁,小玉实在是太漂亮纤细了些。”林特不禁赞叹,却挨了朱立和赵路同时出现在他后脖子的一巴掌。 废什么话啊,大家都知道,可却不能说出来。裕王殿下那么宝贝小玉,哪容得人议论 石中玉没看到这小动作,只是才站到一间很大的正房面前,再回头时,四大铁卫已经闪人不见了。这突然让她有一种送羊进狼口的感觉,站在原地没动。 “还不进来?”慕容恪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点恼火。 石中玉没有办法,磨磨蹭蹭进来。可她前脚踏入房间,后脚就飞来一道掌风,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怪热的,有必要关门吗?”她回过身,想把门再打开。身后却伸过一只手,把她带到怀抱之中。 “心静自然凉。”慕容恪的声音响起,因为低沉,石中玉总感觉有**的成分。 “或者,你怕我?”慕容恪补充了一句,轻笑的声音和喷在石中玉头顶的气息,让她浑身发麻。 “殿下,我从来没怕过你。”石中玉挣扎。 慕容恪倒也没死拉着她,所以她轻松就摆脱了那个拥抱。 “来看我,为什么不直接进来?”慕容恪的眼睛在石中玉身上划过,非常轻浅,就好像她是个幻像,一碰就会消失似的。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纯粹邪恶的眼睛里,奇怪的化成一种极温柔的感觉,令石中玉的心跳猛然加快。 “回北元都吧。”石中玉轻叹了一口气。她对两个人的前途,感觉非常迷茫。那么,不如别在眼前晃啊晃的,晃出事来就麻烦了。 “你怕我。”慕容恪盯着石中玉的眼睛,不让她逃,“正如你所说,你从没怕过我,可是现在你怕了。” 是啊,怕,怕陷进去,无法自拔。 “殿下给我的东西,我看了,我和我哥商量过,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她转移话题。 “有用吗?” “非常有用。” “比我三哥在熙海布置多年,又耗了这么些时日还管用对不对?”慕容恪提起慕容楚,很有些得意,“他不是我父皇的亲子,但办事瞻前顾后这点,倒是像足了父皇。” “陵王殿下有顾虑。”石中玉就事论事。 慕容恪喜欢随性而为,直截了当,很多事在他眼里只有本质。慕容楚则不同,他更加“凡俗”,考虑事情也复杂。这并不能说他们谁好,谁不好,只能说,慕容恪更可爱,也更犀利。 “你这是帮他说话?”慕容恪立即不乐意了。 “殿下,你在这里实在危险,还是快点走吧。你放心,有了你给我的那东西,足以置老叶于死地了。”石中玉坏心眼的不解释。爱吃飞醋是吧?酸死你得了 “你叫他老叶?”慕容恪似乎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不配为人父,宠妾灭妻,戕害子女,那么我何必尊敬他?” “不配为人父吗?”慕容恪苦笑一声,目光悠远,好像穿透了墙壁,穿越了空间,直接望到那金銮殿上似的。说起来,他的父皇又如何呢?原来,小玉竟然与他有同样的遭遇。这让他心中生出一股怜意,上前拉住石中玉的手。 “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拉着石中玉走进内间,指着床上一个两尺长的盒子道,“这可是我亲手设计制作的,我不在你身边时,就当它替我陪你。” 石中玉上前,打开盒子看看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谢,心中却说:哪有人把自己比做武器的?可想想,他还真是武器,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让别人爱,想据为己有,却又怕,毁之而不及。 “殿下什么时候走?”她收起盒子,又问一遍。 慕容恪脸色很不好看。 “你就这么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醒着的才好玩 第五十六章醒着的才好玩 石中玉睡得极不安稳,天气还没有暑热到那个地步,却因为翻来覆去的折腾,浑身都让汗浸透了。而就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似乎隐约听到有喧哗声从远处传来。 叶仲普动手了吗? 她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因为她屋外并没有人值夜,倒没惊动旁人。 可是,叶家离码头很有点距离,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听到动静的。难道是进入半梦半醒时,会有神奇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凝了一会儿神,只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好像有隐约的慌张和不安,于是轻手轻脚的起身,先擦干汗湿的身子,然后把衣服穿好,犹豫了下,还是到西厢房,把大寒和小寒叫了起来。她拿不准今晚会不会有行动,可万一有点什么事,她必须给哥哥最有力的支持。 主仆三人没有回房间,而是上了屋顶。叶家老宅的选址颇讲究,位于风水宝地不说,地势还很高,正处于天一岛中心的位置。从高房大宅的屋顶向四处望去,除了不远处一座十三层的玲珑宝塔外,视线几无遮挡。 那宝塔据说是起定海神针的作用,熙海十三岛毕竟是海岛之地,台风和大海潮什么的,偶尔会有发生,那塔中什么也不供奉,外围雕满了不知名的文字和符咒,内里中空,檐角上雕有镇海神兽,两侧开窗,寓为保证四海的水气、也就是财气亨通。有专门人每天打扫宝塔,除此外,没有人随便进入。 “小姐,他们好像动手了。”大寒突然说,声音压得很低,但在紧张中还略带兴奋。 要坚信女人的直觉啊,她就觉得今夜不正常,果然 石中玉不似大寒小寒身有武功,目力强劲,但仍然向码头的方向望去。过了会儿,只见漆黑一片中,隐约有桔色的光芒闪现。渐渐的,那光芒越来越大,连成了一片火海。 “小寒,你去看看。记着,别露了形迹。”石中玉到底是在现代和平环境中长大的,表面虽然镇定,但手脚已经冰凉。 这一次兵行险招,虽然她坚信以哥哥的谨慎作风、聪明的大脑、凌厉的行事,计划会顺利的进行,但凡事有意外,她仍然不放心。 陵王不好直接出手,他的人却借出了十个,有的盯紧海龙帮的人,只要那边有动静,安排在码头的人就会更换路牌,把去东大角的路,改为指向西大角。老叶那边安排接应和指路的人都会被杀掉,替换成自己人。甚至,会有人伪装成更夫和巡夜人,万一对方问路,也不至于出差子。倘若海龙帮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上当,那么就要保证东大角不会被烧。 烧掉那么大的仓库,需要搬送大量火油、炸药、引信,所以对方要通过的关卡要放水,而且还不能太经意了。所有事情都要拿捏好火候,要知道对方是有名的黑帮,不会菜到完全无法感。而石中玉只管出坏主意,但她毕竟是叶六小姐的身份,又没有武功,所以执行时没有亲自看到,这时候难免不安心。 小寒领命而去,石中玉又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发现府内开始有打着灯笼的人影跑动了起来,知道是有人来“报告”了,不方便再待,就回了房间。然而还没坐稳,小寒就回来了,低声急道,“三少在码头,不知怎么除了海龙帮的人,又多出一批刺客,此时双方正在交手。” 石中玉腾地站了起来,心一下子扭住了。 叶明闻在现场指挥是正常的,但突然出现预料外的人就不正常了。老叶果然不是白菜,除了指使海龙帮烧东大角货舱,他还留有后手。这个禽兽不如的,居然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派人行刺,这不是太变态,太不是人了吗? “情况怎么样?”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小寒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就算主要任务是保护她,但叶明闻那边出了状况,小寒肯定不会撒手不管。而她却回来了,这证明什么?证明那边情况一时不会危急,但也绝对不好,她是来搬救兵的。 “应该不是海龙帮的人,他们没有这个实力。”小寒急急地道,“对方的身手很高,而且有十几个人。陵王殿下的人手分散开了,三少那边很吃紧” 石中玉心里咯噔一下,像有根弦崩断了似的。 叶明闻不能出事并不是石中玉要倚仗他,而是她和他已经处出了真正的兄妹感情,何况这身体里流的血,本能的就会与叶明闻产生共鸣。 “大寒,去找陵王殿下搬救兵。”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声音的颤抖“小寒,你立即过去帮忙,能撑一时是一时。” “是。”双胞胎姐妹答了一声,双双往外走,却又双双停下。 “小姐,您一个人行吗?”大寒担心地说。 “这是内宅,叶仲普还不敢这么明着来。引贼人入府,这是天大的罪过。”石中玉坐在床边,镇定地答。其实,她双腿已经发软,再不坐下就会软倒。而且她不怎么能确定老叶的行为了,此人丧心病狂到了无法理解的程度,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她并不真的安全。 不过,叶明闻命在旦夕,她顾不得许多。并不是她认为哥哥的命比较重要,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叶明闻那边,明显更加危急。 “我会把院子里的人全叫起来,有她们陪着,不会出事的。就算有事,也会闹起来,引来府里的其他人。你们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见大寒小寒还在犹豫,石中玉命令道。 大寒小寒对望一眼,终于咬牙离开。 石中玉先是把大满和小满叫起来,对惊慌的二人说,大寒巡夜时看到有人急急忙忙到老爷那院去了,恐怕家里出了点事。虽然一切和寒山园无关,为了提防临时出状况,让她们叫大家都起来,穿好衣服等着。 “不要慌张、不许自乱阵脚,都在院子里坐着,任谁来了也不要随便开门,更也不许大声喧哗。”为了镇定所有人的情绪,她厉声道。 大满小满只是普通的丫头,虽然这些日子来经常和石中玉出门,很是见了点市面,但毕竟是没经过大事的。她们很害怕,但见到石中玉冷着的脸,甚至是有点凶狠的眼神,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觉得有了依靠,居然忍得住没有细问,麻利地直接去办事。 石中玉转回屋,心里惦记着叶明闻那边的事,根本平静不下来。蓦然间,她想起了以德道长给她测的那个字,那不安感瞬间升级,立即盘算起要怎么办。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大满小满却仍然没有回来复命,侧耳细听,院子里静得像没有人似的,情况明显不对头。 “大满,小满,给我倒点水喝。”她高声叫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她慢慢站起来,先把门窗全部锁死,还找了东西顶上,又走到桌边,把灯吹熄,然后摸黑坐到了床上。 老叶真的会引贼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杀戮 第五十七章杀戮 嘭的一声,有人砸门。 不过石中玉之前用东西顶上了门窗,一时不那么好开。只是这也坚持不了多久,她咬紧牙关,控制发抖的双手,缓缓拿起武器。 砰砰嘭嘭的声音不断传来,因寒山园占地大,离别的院子又远,他们根本不怕被其他人发现动静。之后也就砸了十来下,门就像被卸掉一样躺倒在地上。 “别慌,别慌,慢点。”石中玉对自己说。 因为大门打开而吹拂进来的夜风,轻撩起了床上的鲛绡纱帐,令石中玉看到三个男人闯了进来。月光正好,但对于才进入到幽暗室内的人来说,却有短暂的视觉盲点。石中玉没练过射击什么的,但手中的武器操作简单,三个**熏心的人走得太近,目标又太大了,于是她果断扣动扳机。 噗的一声响,半尺长的铁箭,没入了第一个扑过来的男人的前胸,速度快到那猥琐的家伙根本没有反应,嘴里还嚷嚷着,“咱也尝尝千金大小姐的滋味。”然后他轰然跪倒,就像要对他意图侵犯的姑娘深深忏悔似的。 “软脚虾,现在还不到跪下的时候。”第二人yin笑得更加恶心,“叶六小姐哪,先让爷看看是不是镶了金……” 弓弩发出了同样的声响,但这第二个人却敏感得多,或者因为太近了,铁箭从他两眉之间穿过,疼痛和死亡的来临令他大声惨叫,而他的身体更是扑到了床边。石中玉如果不躲开,肯定会被抱个正着。 本能中,她慌忙往床内缩,但这样一来,架得稳稳的弓弩就歪了,第三只箭擦着第三个人的脸侧飞了出去。没中。 那人被同伴的突然死亡、色心及被许诺的金钱刺激着,呆愣一下后竟被激起凶性,伸手向石中玉抓来。 石中玉奋力推开弓弩,一直缩到床的最里面,抽出塞在枕头下的匕首。码头那边出现了第三方的人是不可预料的意外,这边有人向她动手,是她疏忽了。不过,既然知道如此,她怎么会只做一重防卫? 弓弩可以三连发,但再装箭就需要时间,房间小,缓冲余地也小,她唯有贴身肉搏。实在不行,唯死而已 那下流坯子抓住她的脚往回拖,她忍受着浑身发麻,像掉进毛毛虫堆里似的那种强烈的要呕吐感,假装吓得昏了,而当那人的第二只手伸过来,撑在床上时,她突然抓着匕首,奋力向下刺,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伴随着长声惨叫,那只爪子被匕首穿透,生生钉在了床板上。 石中玉觉得手腕传来尖锐的刺痛,可她来不及查看伤势,只按照事先想好的那样,一闪身跳下了床,向外跑去。 只要出了院子,跑进花园,她就有机会逃脱。 然后脚下一绊,前两个男人的尸体软软的横在地上,令她狠狠摔倒。但她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仍然冲到院子里。 “六小姐,天这样晚了,你到哪里去?”哪成想,迎面就碰上张婆子。那女人心知今天的事绝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她们母女就活不成,因而狰狞着脸色扑过来,一把扭住石中玉的手臂。 石中玉反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也不多说,奋力挣扎。 张婆子常年做粗活,手劲奇大,但石中玉也不是娇小姐,而且一夫拼命,万夫莫挡。张婆子生生被她拽了个趔趄,惊得大叫,“春芽,春芽,快来帮忙别让这小蹄子跑了”她根本就没料到,之前病病歪歪,现在娇滴滴的六小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春芽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拦住石中玉的去路。石中玉挥舞着巴掌,待春芽张牙舞爪的要与她对抓,她却声东击西,一记窝心脚,把春芽踹倒在地,飞快的向外跑。 此时,屋里那个贱坯终于把匕首从自己手背上拔了下来,那彻骨的疼令他咬牙切齿的发誓,把石中玉碎尸万段。他跑出屋子,恰巧张婆子和春芽母女也爬了起来,三人一道向外面追去。 寒山园就算大,就算周围没有其他院子,但在暗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府内巡夜的家丁也不可能完全没反应。除非……有人把巡夜的人调开,这边根本就没人过来。而张婆子给外来人开了大门后,又紧紧的关上了。石中玉好不容易跑到外间院,却发现那门闩很沉重,加上她这番拼斗,几乎脱了力,根本就打不开门。 一只手抓上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石中玉只感觉恐惧从最深的心底翻上来。死亡和绝望就已经很可怕了,但对于女人来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她拼死挣扎,又踢又打,尖声大叫,似乎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挤出去,可那人却牢固的圈着她,不放手,温柔的环着她,同时耳边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说,“是我,是我。”带着绝对的安抚力量。 不过石中玉太惊吓了,就像当年范通意图侵犯她和今天那三个男人的恶意叠加了起来,恐惧令她短暂的丧失了理智,直到好半天后才听清那熟悉的声音,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臂膀和怀抱。 她抬起眼,聚焦。 从没有这一刻,她觉得那张脸是那样亲切和温暖,仿佛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喜、她的忧、她的愁、她的苦、她的悲伤和恐惧,都在那张双心疼她的眼睛中感受到了安全,绝对的安全。 整个面对敌人的过程她都没有哭,眼泪不是给敌人看的,也容不得她有丝毫软弱。但现在不同了,他在,她可以想怎么脆弱,就怎么脆弱。 她紧紧抱住慕容恪,恨不能挤进他的身体里,那样就不会再独自面对。她哽咽得像要断气了般,身体哆嗦得秋天就要掉下枝头的树叶。 他来了,她才感觉到刚才自己有多害怕 慕容恪单手把她抱起,胸中充满着两种极端的情绪:极度的心疼和极度的愤怒。他侧过头去,张婆子母女和那幸存的男人刚巧赶到,被他的目光一扫,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全体呆呆立在原地。 不是不能跑的,但身子仿佛被冻住了。又像卑微的东西,遇到猎杀他们的猛兽之王,那本能的恐惧令他们完全动弹不得。 “过来。”慕容恪右手还怀抱着石中玉,左手却伸出食指,向春芽勾了勾。 像受了蛊惑似的,春芽缓缓走近。 在她肮脏而无聊的一生,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英俊得不似人间人物,在这充满着阴谋和无耻算计的夜晚,他的脸竟然像世上最美的烟花,明亮、绚丽,但瞬间后就是灰烬样的冰冷。 为什么很多神话故事中,魔鬼都其丑无比,像个怪物呢?真正的魔鬼一定是美丽的,美得不寒而栗,才是真正的可怕。 春芽都没意识到怎么回事,慕容恪的手就扭断了她的脖子,无声无息结束她的人生。张婆子惨号一声,瘫倒在慕容恪脚下。 “谁派你们来的?”慕容恪的声音冷得冰封,这样才能掩盖其下的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意外相见 第五十八章意外相见 慕容恪终究心思细密,先快速把寒山园中还醒着的人全点了穴道,又检查了大门,把尸体都丢进一间空房,然后背起石中玉,跃出墙头。 事有轻重缓急,在没解决事情前,底细不能让人先翻了。 石中玉从来没被男人背过,前世今生,两世皆是如此。头一回伏在慕容恪的背上,心里感觉分外踏实、温暖。初看上去,慕容恪是个瘦高个儿,但他的背却宽厚结实,肌肉贲张,趴上去非常舒服。 如果这一生,想让他背时,他就在,该多好啊。 “殿下怎么会来?”赶路中,石中玉问。 “若水观地势高,离码头也近,我半夜看到火光,怕有人趁乱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所以就来了。”慕容恪心中后怕。若他晚来一步,小玉会如何? 刚才,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惊恐。只差一点点,他就会失去她。而他,不能失去她。 “谢谢殿下,若不是你给我的弩箭,我可能……” “不许再说了”慕容恪打断石中玉。 他以为,有叶明闻护着,在这深宅之中,凭借着小玉的机灵、小狡猾,完全可以应付。那只连发弓弩,只是送给她防身用的,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这些内宅的手段他知道,却没放在心上过,没想到那姜姨娘如此狠毒,同样身为女人,这样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今天,幸好,幸好。 他说过,那武器陪着她,就好像他陪着她,可如今看来,他不能离开。他真恨不能把自己的胸膛全挖空了,腾出地方,把她变成他的心脏,好好的妥善保存,秘密又温暖的,只关在他的胸膛里。也只有把她贴身放着,他才能放心。 他要想办法,他要好好想个办法,尽快把她留在身边,再不会离开。 两人沉默着,不过拐过两条街,慕容恪牵出了拴在一片阴影中马匹。在短距离内,上乘轻功比马的速度要快,但长距离的话,一直飞来飞去是不现实的,何况还背着个大活人。 把石中玉抱在怀里,慕容恪策马急奔。漫天大火,还在燃烧,可他们一路之上,居然没遇到一个官府的人。这样看来,金敬仕的势力是脱不了干系的。叶仲普想摆平官府,没有金敬仕点头,只怕没这么顺畅。要知道天一岛的县令冷霄楼和师爷来如风,并不是金氏一脉的人。又要成事,又要瞒过父母官,这能量,不是一般二般的。 至于百姓,熙海人都心思灵活,遇到不明的事,只有关门闭户,龟缩不出,断然不会为了好奇而惹祸上身的。 不过这种时候,石中玉也不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A href=“//.caizige./file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自甘下贱 第五十九章自甘下贱 石中玉简单说了说发生的事,并再三强调自己没受其他伤,还亲手杀掉了两人,大寒小寒这才放心,顾不得自己也受了伤,一个扶着石中玉先到她们的房间去歇着,另一个则按石中玉的吩咐,把被限制了自由的其他人救起,并带到她面前。 “今天晚上,寒山园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石中玉严肃地巡视着低头站在下面的人,“都记得,我们在睡觉,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待会儿有人来砸门,小姐我受惊,从床上掉下来,伤了胳膊。” 大满小满对她忠心不二,其他的丫头婆子是在叶明闻那处落脚地侍候的,也是自己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她们都知道怎么做。只要做足了心理准备,别让人威逼出实话就成。其实,她们自己心里也明白,今天晚上的事倘若露出半句,寒山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活不成。叶仲普会打着爱护女儿的名义,打杀发卖了她们,好换上他自己的人。 至于这件肮脏事,只能暗中讨回公道,不能放到表面上。若把事情挑明了,就算石中玉没有被侵犯,这话也好说不好听。毕竟,有三个下溅的男人闯入了叶六小姐的闺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太大的余地叫人诟病和诬陷,传播恶意的八卦。 石中玉本身是不在乎这些的,可她毕竟生活在古代,风气再开放,有些事也是绝对不能沾上的,否则这辈子也摆脱不开。 简单嘱咐完,石中玉就分派手下人打扫现场。她屋子里乱成一团,血流了一地,外院靠近大门处也有血迹,都要清理干净。还要四处搜查一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更要把每个人的房间全弄成睡了很久的样子。这些,都必须在开亮前处理完。 因为人手不够,她把大寒小寒也派去帮忙,自己则抱着受伤的手臂,坐在后园花藤下的长椅上想着,后面要怎么办?又担心叶明闻,一时之间,脑子里像塞了乱麻似的。 如果说姜姨娘知道今天叶仲普要火烧东大角,宁愿损失叶氏大笔财产,也要把他们兄妹从叶家铲除,所以才借了这个乱局,找流氓来对她动手,姜姨娘又是怎么拿捏时辰的呢?就算张婆子和春芽两个人做内应,偷偷开了寒山园的门,那三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也过会两下拳脚而已,根本不是大寒和小寒的对手,他们怎么敢?话说,姜姨娘不会连这点也想不到吧? 正疑惑着,大寒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根像吹管似的东西道,“小姐,你看看这个,但是不要凑近了闻。” “什么东西?”石中玉左手拿过吹管,仔细看了看,脑海里突然闪现中影视剧中的某些镜头来,“难道这个是吹迷香的?” 大寒赞赏地看了石中玉一眼,“小姐真是见多识广,正是那类腌臜玩意儿,江湖上最下三滥的手法,连有点品的采花贼也不用的。”说到这儿,脸上一红,很有些羞恼。 “原来咱们寒山园的人都睡得死死的,就是这东西作怪。”石中玉哼了声,“是从张婆子和春芽的屋里搜出来的吗?” “正是。”大寒恨声说,“这两个白眼狼,虽说不是咱们院子里的亲信人,到底也没有虐待欺侮过她们,怎么就一门心思自甘下溅,非得攀下那根老枝呢?还做出这么杀千刀的事每个房间窗纸都被捅破了,现在大满小满正带人急着换呢。” 石中玉无语。 寒山园的正房全用的是昂贵的玻璃,不然,只怕她也得中了迷香吧?那样就惨了。 都是女人,不管怎么争斗,使尽卑鄙无耻的手段,甚至性命相搏也没有关系,却怎么能为奸污这种事提供便利?那可是比杀了对方更残酷的办法,良心真的让狗吃了,一丁点廉耻也没有了。这种人,遭遇到多么严重的报复也是活该,她根本不会心软 姜姨娘做得够狠,绝对是想把她就此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叶仲普没想到慕容楚察觉了他雇佣海龙帮、火烧东大角的计划,没料到叶明闻能偷天换日,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不成终害己。而姜姨娘也没想到,她放心不下哥哥,半夜叫了大寒和小寒上屋顶去,后来又把这对双胞姐妹支使走做别的事,所以大寒小寒才没着了道。 从这个角度看,姜姨娘做这件事,叶仲普应该不知情。她如果提前告诉了老叶,老叶再丧心病狂,也绝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因为如果石中玉真被污辱,他也很丢脸。二来,武功高手这个概念,姜姨娘了解得并不清楚。如果张婆子和春芽吹迷香时,大寒和小寒真在屋里,她们捅破窗纸的声音以及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会被发觉。这事老叶若知道,定然明白不成,断不会让姜姨娘出手。想必,姜姨娘打算先斩后奏。因为姜姨娘太了解那个男人,只要他面子和利益受到了威胁,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任何人。那么,石中玉的下场会更惨。 “大满和小满是怎么着的道?”石中玉问。大寒小寒走后,她把那两个丫头叫了起来,吩咐她们叫醒别的丫头婆子。可她们,这一去就没回来。 “奴婢问过。”大寒道,“她们悄悄去叫人起来时,被张婆子迎面洒了些粉末,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看来对方准备很充分哪,可惜张婆子和春芽母女被暴怒的慕容恪杀了,没办法再审问。 “那五具尸体怎么办?”大寒问,“其他的还好说,就是那些不好处理。” “扔到叶明珠的房里去”有人说,却不是石中玉。 石中玉和大寒同时在吃惊中抬头,见到慕容恪快步走了过来,把手中提着的一个人,丢到了石中玉脚下。 那人一落地就连滚带爬的扑上前,看样子想抱住石中玉的脚,但才一动,就让慕容恪一脚踢飞,喷出两口血来。 “六小姐,六小姐饶命,不关老奴的事不关老奴的事”那人叫着。 石中玉仔细一瞧,却是姜姨娘的贴身管家婆子,超级心腹任婆子。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慕容恪道,声音冷得能结冰,就算石中玉听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何况这个心虚的贱奴,平日坏事做尽、助纣为虐的爪牙 “好好,老奴全说,老奴全说,求六小姐饶老奴一命。”任婆子说着,叩头如蒜。 “快说再说些没用的,我们小姐就不听了”大寒骂道。她本来很规矩个孩子,自家小姐不吭声时,绝不会开口的,但今天是气极了。 慕容恪悄然出现,她没有发觉,本来感觉自己失职。好在她知道慕容恪是谁,不然肯定先动手打一架,才不管打不打得过。 “全是姜姨娘的坏啊,这种损阴德的事她也想得出来,老奴劝也劝不住。”任婆子推卸责任兼落井下石,只为把自己摘出来,“姜姨娘和九小姐两人商量好,逼着老奴叫的人。那些该死的玩意儿是海龙帮跟着来运东西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正骨 第六十章正骨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对于大燕第一高手而言,叶府虽大,想要找个地方还不容易?逮个巡夜的家丁问问路,也很方便。以慕容恪的能力,对方还没看清他的身影,他想要问的事情就已经会有答案了。 “姓姜的必须得速死。”慕容恪神色冷静,“不然,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会宁愿承认罪行,也要把你扯进去。虽然你并没有出事,虽然很多人不会相信,但她连口也不能开,人言可畏,多少会玷污你闺誉。” 听他这么说,石中玉心里软软的。他爱她,她感觉得到,可他处处为她着想,那更令人觉得贴心。就像他们彼此之间的相处,如果他由着平时任意妄为性子强要她,她很可能不会强烈的拒绝,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没有为谁守贞的问题。但他选择了压抑自己,只为给她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飘渺未来。这些,她看在眼里,不是不感动的。 “殿下介意吗?我说的是我的闺誉。”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问。 “你是什么样的人都关系,反正你根本是我的。”慕容恪想也未想,因为所谓的家世、名声、地位甚至更严重的条件,他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是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她不要不开心,姑娘家还是在乎名声的吧?不过,看小玉那样子,似乎浑不在意。他就说嘛,他喜欢的女人肯定与众不同。 石中玉并不知道她这么浑不吝,看在慕容恪眼里都是优点,只问道,“殿下打算怎么对付叶明珠?”其实她心里有计较,但既然他想为她出气,不如就装作完全没计划好了。 “把那三个死掉的男人丢到她的闺房里,她院子里的人全部点倒。你不是留了刚才那个婆子的命吗?死丫头,脑子转得倒真快。”慕容恪捏了捏石中玉的脸。如果不是那三个臭皮囊还有用,他会把他们挫骨扬灰的。尽管如此,海龙帮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任婆子是个精明人,只要她想活命,明天就会“无意中发现”有三个男人死在了叶九小姐的身边,并嚷嚷得到处都知道。叶仲普丢不起这个人,叶明珠的结局已经注定。 姜姨娘本想害得石中玉如此悲惨,落得个比死还难受的下场,慕容恪此举,就是让这报应落在叶明珠身上。毕竟设计石中上班族的事,叶明珠也有份。而且他在姜姨娘死前,让姜姨娘明白自己的女儿会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公开露面 第六十一章公开露面 当大门被无情的推开,叶仲普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和刘姨娘闯进来的时候,石中玉的房间内传来“惊慌失措”的哎哟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石中玉花容惨淡,在大满的搀扶下,披着长发和斗篷,抱着伤臂,走出屋门。一众丫环婆子也都像是从被窝里才爬起来的,有的婆子还光着脚,丫鬟们鬓发凌乱。 “出了什么事?”石中玉问。 叶仲普见她在这种时候都不肯叫一声爹,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 一切,他计划得很好。至少他以为是这样,这么多天留意着明闻,他坚信明闻根本没有注意到海龙帮的行动。当大火烧起来,映红了半边天的时候,他还隐约中有些得意,以为终于在那对嫡子女回来后,扳回了一城。哪想到伍先生来报,东大角安然无恙,明识的西大角却烧得片瓦不留。 这说明什么?说明明闻和明玉有人帮助,得了消息后,狠狠的摆了他一道是谁在帮他们,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痛心愤怒之后,立即想到,这损失得让明闻来承担,他必须反咬一口,不能在损失了生意和财务的同时,还要失掉人脉。 “和三少斗在明面儿上,是两败俱伤啊。”伍先生提醒他。 他当然明白,可是他骑虎难下,若不反扑,就等于一败涂地了。明闻和明玉折腾了这几个月,一个从外事入手,一个从夫人小姐们那入手,叶氏族老本来就开始对明闻另眼相看,这件事后,他们肯定再不会给明识机会,若再牵连出他,料想不出一年,明闻就能事实上接管叶家。 石氏所出的这对兄妹,以前又温又钝,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可经过那次海难,却锋利得像杀人不见血的刀。他不是没有抵抗,他在叶家深厚的基础和人脉,但结果他发现,他居然面对不了那刀锋,他花了半辈子辛苦建立起来的华厦,脆弱到在半年内就岌岌危矣。 只要栽赃成嫡子妒忌庶长子受重视,因而放了这把火,那么局势还是会反转过来的。总而言之,谁放的火,谁就会被叶家彻底抛弃至于底下的手段……海龙帮好打发,其他明的、暗的线,金敬仕的人会帮他。 想到这儿,叶明闻使了个眼色。 刘姨娘连忙上前,对丫头婆子们一伸手,“去看看六小姐的屋子。”这刘姨娘是叶仲普的另一个宠妾,不过段位比姜姨娘差远了。姜姨娘晚上要做坏事,特意哄着叶仲普到了刘姨娘那儿歇着。这刘姨娘自以为得了威风,有点趾高气扬。 哼,叶仲普好歹还要脸,没让男仆和家丁进寒山园的内院。石中玉想着,上前一步,拦住如狼似虎的丫头婆子们,眼神轻蔑地看着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话却是对大寒小寒说。 “谁敢近一步,给我往死里打” 叶仲普气得差点暴血管,没想到都这个情形了,这死丫头还这么硬气,“我发的话,谁敢违背不成?”他气咻咻地叫,“在这府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儿呢。倘若忤逆,就罚你到家庙里好好修身养性,学学为人子女之道。” “这倒奇怪了。”石中玉不闪不避,“叶家家大业大,百年望族,讲究的是一个规矩。身为人父的,天还没亮就搜带人女儿的卧房,可有什么天大的道理?” 叶仲普如何不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可他没有时间犹豫。他听报码头那边有过很激烈的打斗,怀疑海龙帮的人和明闻动过手。他才又去过石泉居,又发现明闻并不在那里,于是他更加断定明闻可能出了状况,极可能是藏在寒山园。这是绝好的栽赃机会,他不能放过。 黑灯瞎火的,明闻跑到码头那边去,当然是去误导海龙帮烧掉西大角。但在他有心的布置下,明闻就是西大角大火的主使者。不然,为什么明闻不好好待在家里? 若逮到明闻的把柄,就能让明闻有若说不出,他要么自认倒霉,要么就得解释,为什么明知道有大火却不阻止?为一己之私,损害家族利益,也是叶氏宗族也不容的。 “你哥可能闯了祸。”叶仲普阴下脸,“但他毕竟是我亲子,我会帮他的平息。” 石中玉不怒反笑,“这话更奇怪。首先我哥是谦谦君子,叶家的后辈人中没人比得上他行为端正,他是连朝廷都下旨褒奖的人,怎么会闯祸?而且闯了祸还逃了?其次,他就算逃,又怎么会深更半夜到亲妹子的院子,还进了闺房。您可能做得出这事,我哥断不会。说起来,这算不算坏竹出好笋?” 叶仲普大怒,恨不得上前把这女儿掐死。可大寒小寒两个丫头像门神一样站在石中玉的身后,他不敢妄动,只咬牙道,“在与不在,让你刘姨娘看看便知。都是女人,又能如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石中玉扬着下巴道,“今天我若让人搜了我的闺房,明天就有人不知编排出什么来。所以,我-不-许” 她的房间里当然没有叶明闻,不过他要给哥哥争取时间,所以在这儿瞎折腾。而她越不让人搜,叶仲普就越怀疑。 刘姨娘在一边看到局势僵住了,一门心思想立功,在叶促普面前挣脸,于是走上前,拉了石中玉的手,笑道,“亲父女两个,何必这么急赤白脸的?我说六姑娘,你就让姨娘看看你的屋子呗。老爷原也不是怀疑你,不过有小人进谗言,如果不让大家心明眼亮,说腌臜话的人才多呢。说起来,老爷这是疼你,堵了那些人的嘴。你人小,可不懂得这里边的弯弯绕儿。” 啪地一声脆响,刘姨娘的话嘎然而止。她捂着脸站在当地,眼前全是金色小星星,过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挨了叶六小姐狠狠的一记耳光。 “你……你打我?”她瞪起眼睛,面色狰狞,简直难以相信。 这是那个窝囊胆小,病病歪歪的叶六吗?就算听说她病好之后像换个人似的,可哪想到会这么厉害。不,简直是凶 “打的就是你。”石中玉微微冷笑,如果不是用左手,她还能打得更大力。正好,现在别的院子的丫头婆子多,她才好杀鸡给猴看,好好想泼辣一次,刘姨娘偏巧就送上门了。 “你是什么东西”她朗声道,气势逼人,手指着叶仲普,“你不过是那个人的玩物,也敢用你的手来碰我大满” 大满应了声,怀抱着石氏的牌位走了过来。 “我娘的牌位在此,还不给我跪下”石中玉喝道,“在我娘面前,还有你站的地方吗?” 上回,叶明闻为石氏挣了诰命,还重新隆重的办了丧仪,现在就算是叶仲普,在追封了五品宜人的石氏面前,也得低头。她早知道仅凭自己挡不住人,若真用了大寒小寒又怕站不住理儿,只有请已故石夫人了。 刘姨娘一见,立即跪了下去。 那众丫头婆子也跟着跪。她们今天是看明白了,今后绝不能惹六小姐,简直疯了,连老爷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乱成一团 第六十二章乱成一团 “小玉别怕,凡事有哥哥。”叶明闻神色温柔地说,令石中玉心头立感妥帖。 然后他转过身,虽然神态恭敬,但语气却生硬,“爹找我什么事,天还没亮,怎么闯到妹妹的院子里来?” “你怎么会……”叶仲普没料到叶明闻会突然出现,并且不是在石中玉房中,一时有些错愕。再看到慕容楚正站在叶明闻身后,不由愣了一愣。 不知为什么,或者是出于女性的直觉,石中玉觉得叶仲普在见到慕容楚后,并不是普通的反应,而是有点震惊似的。似乎……他们早就认识。但这感觉只是瞬间划过脑海,并没有引起她的太大关注。她的右臂只是正过骨,还没有用药,疼得很。而且刚才和叶仲普硬抗一回,有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妹妹是我们叶府大房的正经嫡女,千金之躯,她的院子可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可以进来的吗?”叶明闻不理叶仲普的问话,微带怒容道,“就算叶贵大管家和伍先生是府里多年的老人,又是爹的贴身亲信,也不能随便乱闯。” “你做了什么?”叶仲普心头烦乱,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至少表面上如此。 “没什么。身为府中老人却不懂规矩,找人教训教训他们罢了。” “他们是奉我之命” “爹可是糊涂了?”叶明闻冷冷的,“爹怎么会不顾妹妹的闺誉、叶家的脸面,做出这等事来?若真是亏了名声,叶氏族老那边怎么交待?” 叶仲普语结,毕竟这事他做得不占着理儿,因为他急眼了,因为他总是错估这对兄妹,结果步步皆输。明闻应该受了伤,藏在明玉的房里才对,为什么从外面回来,还带着那个人…… 不过,他耳听外间打斗声正剧,心知伍先生和叶贵都是高手,就算吃了亏,也尽能全身而退,因而转移话题道,“你去了哪里?三更半夜不归家。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铃铛阁。”叶明闻吐出三个字。 叶仲普立即重重哼了声,“不学好的东西,居然跑到那种地方,还夜不归宿,我看你那圣贤书是白读了” 铃铛阁是熙海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石中玉天天往外跑,自然是知道的。但那个地方的老板即有眼光,又有脑子,把个卖笑之地硬撑成高雅又高级的所在。在熙海,商人们谈生意,官员们秘密接待海外访客或者朝中官员,大多会到那里去,找一两ji倌做陪,说说笑笑,风雅风流的就把正事办了。当然,余兴节目,个人随意。 出入铃铛阁,并不是伤风败俗的事,而是生意场上的约定俗成,叶家的三位老爷也好,年轻一代中似乎会接任家主之位的叶明识也好,也经常会到那里去,但很少过夜的。叶仲普这时候指责叶明闻,就是指责他这一点。 “我是和这位楚爷谈一笔大生意,结果相谈甚欢,喝醉了,这才耽误到现在。”叶明闻没什么诚意的解释,指着慕容楚给叶仲普介绍。 “叶老爷好。”慕容楚上前两步,“在下江原楚天阔。” “楚先生,有礼。”叶仲普抱了抱拳,看着有点心不在焉。两人之间,像足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礼貌又疏远。 不过慕容楚并没有执晚辈礼,淡雅温和的微笑中,有些莫名的傲慢意味。但这情况没有人发觉,唯石中玉略有所感,似乎……叶仲普有点怕慕容楚似的。 “怎么好劳烦楚先生送你回来不成器的东西”转过头,叶仲普又板起脸,表现出他那早就被无视了的为父尊严。 石中玉略皱了皱眉,感觉古怪。 她的院子连府内老人都不许进,为什么哥哥要带慕容楚直接闯进来?难道是太急切,所以疏忽了?奇怪的是,叶仲普好像没发觉似的,就那么站在那儿说话,也没赶慕容楚,更没呵斥她进房,好像都忘记好她这一号人存在。 而老叶,不是应该会抓住一切机会找茬吗?为什么熟视无睹? 这么想着,她就慢慢退回到房里去,尽量不引人注意。不过,她看到慕容楚的目光掠过了她,没有停留,但关切的感觉却传递了过来。 隐在门边,只听叶明闻道,“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是看到码头那边大火,才赶回来的,貌似是咱们家的货仓位置。” 叶仲普脸色青白,甩袖道,“到外书房去说,怎可怠慢了楚生生。”说完,也不等叶明闻回答,率先向外走去。 叶明闻转头看了石中玉的房间一眼,知道她必在偷看,立即绽放出一朵安抚的笑意,跟了出去。当然,慕容楚也不能多呆。 石中玉看到叶明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四脚有些僵硬,慕容楚不着痕迹的扶了一把,心里立即紧张起来,有点明白为什么哥哥和慕容楚都不顾礼仪,直接进了她的内院了。哥哥的内伤肯定很重,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只是咬牙硬顶着而已。慕容楚在他身边,是为了防止意外,另外也要隐瞒住叶仲普。 想到这儿,她的心疼起来。 “小姐,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小满低低的问,指了指还跪在原地的刘姨娘等。 “让她们都滚。”石中玉挥挥手,“态度不必客气。” 小满领命出去,石中玉又吩咐自个儿院子里的人赶紧洗漱收拾,然后又吩咐小寒到外面去打听情况。算算时间,姜姨娘的尸体,还有叶明珠房里藏着死男人的事要发作起来了。她多想看看叶仲普精彩无比的脸色哪,可惜她是所谓的深闺中人,这种混乱的场合是不能出席的。 大满和大寒重新帮她梳了头发、换上衣裳,因为折腾一夜,大家都饿了,又在小厨房煮了红枣细粥吃。直等到日上三杆,小寒才回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外面都乱了套了。”小寒兴奋得两眼冒蓝光,“依奴婢看,老叶撞墙死了的心都有。” 此时房间内,只有两个满和两个寒,说话无需顾忌。因石中玉平时称呼叶仲普为老叶,她的贴身丫头们也有样学样。 “事发了?”石中玉拉小寒坐下问。 “可不是。”小寒道,“老叶把三少和那边的大少,还有伍先生、叶贵及好几位大管事的都叫了去,说西大角大火的事,嚷嚷着要查出凶手,说什么有内贼。看情形,就差指着三少的鼻子栽赃了。三少不温不火,一句句都顶了回去。” “楚大哥呢?”石中玉有点急,特别担心叶明闻的身体,“在我哥身边吗?” “家内议事,楚先生只怕不好列席。”大寒提醒了一句,当着大满小满的面儿,不敢直呼陵王殿下的称号。 关心则乱,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石中玉因为揪心叶明闻的伤,居然一时没想到。 小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楚先生去了石泉居候着。小姐放心,三少受的内伤虽然重,但只是不宜走动,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疗伤的行为 第六十三章疗伤的行为 所谓大夫,竟然是以德和一个面生的中年道士。 迎他们进了外间院的小会客厅,石中玉打发大寒小寒守在门外,单独和以德相对。其实这很不合规矩,不过这是她的院子,丫头婆子们也都是自己人,传不出不好的流言,她也就没那么讲究。 “上回测得字,可应验了?”以德先不问病,倒问起别的。 石中玉站起来略施一礼,“多亏了道长解的那个‘又’字,小女才能逃过劫难。” “没事,回头诊金多给点就行了。”以德笑得市侩,但石中玉如今却不敢看轻了他。 不管他是未卜先知,还是运气太好,正蒙对了,总之不是以德的提醒,她可能不会早早架起那只弓弩,破了姜姨娘的毒计。不过面对以德这种游戏风尘的态度,她也不会变得恭敬,那样大家不自在,因而笑说,“一码归一码,上次测字的银子已经给了,诊金嘛,自有定例。” “丫头,贫道可是老神仙呢。” “神仙都不食烟火,回头我供奉您一餐斋饭,提银子多俗气。” “好吧,按定例。”以德似乎知道石中玉说到做到,于是连忙说,并从怀里掏出一青一红两个小瓷瓶,放在桌上道,“红的内服,青的外敷。说到早饭,贫道还真没吃,叶六小姐叫丫头给贫道备点,倒不必是素的,贫道所修,并不忌口。” 石中玉忍不住想笑。 这位以德道长,丁点便宜也要占,有吃的就不会让嘴空着,哪点像高雅清逸的道长呢?可偏偏,他经常一语成谶,名义上还是慕容恪的师傅,真让人琢磨不透。 “去吧咱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好好招待以德道长。”石中玉吩咐了大寒小寒去侍候以德吃东西,如今府里正乱,也只有在小厨房自己做了。 “好说好说。”以德笑眯眯的离开。 而他前脚才走,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中年道士就走了过来,滴青瓶中的药液于掌心,覆住了石中玉的手臂。 药液并不象想象中的冷,而是微温,显然是以火热内力化开,便于药力渗透。 “叶六小姐,您竟然允许随便什么男人摸你的胳膊?”那中年道士突然开口,声音古怪。 “病不避医,道长不是大夫吗?”石中玉盯着他笑,“再者,跌打伤,不按摩怎么行?” “大寒小寒全是练家子,也可以给叶六小姐揉药酒” “道长愿意效劳,我何乐而不为?” 中年道士手上略停,看样子气得头发全竖了起来,深呼吸好几次才问,“你认出本王来了?” “我要说没认出来,殿下是不是要斩断我手臂?”石中玉假意叹道,“什么道理,让男人摸了手说要砍掉,怎么不砍掉男人的狼爪子。” 她这种奇怪言论,慕容恪听得多了,不过听她的话音,是知道中年道士就是他,这才允许肌肤触碰的,心里不禁又有几分得意,因而好奇道,“本王哪里露了行迹了吗?这人皮面具可是少有的精品,连表情也会有,你怎么看透的?” “殿下个子这么高,气质这么好,往人堆儿里一站,就是鹤立鸡群,很容易辨认的。”石中玉借机吹捧,“其实之前我还想建议殿下扮女人,反正殿下长得那么美,可女人这么高,不也太惊悚了嘛。”现代社会虽然有模特这种职业,但女模长成男模的身高,也很可怕。 恭维话,慕容恪听多了,可若由石中玉说出来,他就感觉大不同,忍不住心头暗喜,却故意冷哼道,“你就是嘴甜,该干的坏事,从来不手软。” 石中玉嘿嘿笑,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和你之间有莫名的电流,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一百米之内,我就会心有所感吧?如果这样说,你还不乐疯了? 男人,不能太宠的。 慕容恪不说话了,专心为石中玉搽药酒。石中玉打发会武功的大小寒走,就是为了和慕容恪说话方便,免得有人听壁角。不过此时却突然不知说些什么,于是也沉默。 不交谈,两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条伤臂上。开始还没有什么,纯粹是疗伤的行为,但当石中玉的胳膊越搓越热,情况就不大对头了。 慕容恪的动作越来越慢,按摩变成了抚摸,眼神也渐渐专注,不过盯的却是石中玉的眼睛。 不过是摸摸手臂罢了,也不是拥抱,也不是亲吻,为什么会心跳加快,脸也发热?石中玉暗骂自己不淡定,想抽回手臂,却发现被握得死紧。略一用力,疼得轻叫出声。 她的呼疼,令慕容恪清醒,轻轻放开手。他要想办法尽快娶到她,不然他得被自己的心火烧死。原来,喜欢一个女人可以到这种程度的,吃不下,睡不香,一天到晚总是想着她。才片刻不见,就思念得要命。 “这个药一天要搽两次。”慕容恪突然站起来,“记得,无论如何,大寒小寒都不要离开你身边,除非我来了。”说完也不等石中玉应声,就这么突然走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就可能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行似的。 石中玉也感觉心头不稳,倒没拦着。这时候大寒跑了来,看到石中玉神情的异样,也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中年道士面生得很,小姐虽然平时不太关注男女大防,但也不会随便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 而且这中年道士身姿飘逸,脚步稳而轻,一见就是高手,那双眼睛细看起来,更是掩盖不住的风华。裕王殿下跟自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呢?小姐不说,她也不好问。只是听说,裕王殿下已经有正妃了。不过自家小姐是商家女,嫁给裕王做侧妃也是高攀……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大寒甩甩头,把胡乱的心思扔掉,报告请以德吃了餐好的,还付了诊金,现在两名道长要离开,说就不特意来别过小姐了。 石中玉这一夜兼一早上,经历了太多事,心里不能平静,还有点特殊的感觉,因而也不多说,吃了红瓶中的药粉,就回屋补眠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了申时,醒来后还没吃东西,叶明闻就到了。 “哥,你的伤如何?”石中玉就关心这件事。 叶明闻知道瞒不过,也知道石中玉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倒也不乱安慰,只微笑道,“内伤挺重,但性命无碍。只怕要将养上三、五个月,但一切值得。” “什么人半路插手?”石中玉皱着眉问。 叶明闻摇头,“不像老叶的人。如果不是金敬仕动的手脚,就是另有其他势力。话说金敬仕明明认识我,却仍然让失忆的我待在金府,可见他所图不小。只怕,与娘留下来的那个盒子有关。” 一说这个,石中玉就沮丧。她不是叶明玉本体,所谓丧失的记忆根本是没影儿的事。可若她的笨办法真的不能找到钥匙,恐怕盒子的秘密就永远湮灭了。 叶明闻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陪睡 第六十四章陪睡 晚上,石中玉噩梦连连。 她没有叫人值夜的习惯,一来秘密多,二来好不容易不再和少年们睡大通铺了,她就恨不能独处。只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毕竟这房间才死过人。 杀人,在现代时绝对没见过,但穿越初始的海难,她死里逃生,宝和轩大火,她看到慕容恪大开杀戒,乃至昨天晚上,张婆子母女死在自己面前。可不管什么,都不是她亲自动手,也没有那么近距离听到武器刺入**的声音,感觉到鲜血喷溅的温热,看到生命在眼前消失。 现在她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像漆黑的夜里有东西在飘浮着向她逼近,向她讨命。她知道那几个人死有余辜负,可她仍然很害怕,却又因为倔强着,不肯叫丫头们过来陪伴。于是她就在迷迷糊糊中睡去,然后被吓醒中徘徊。 其实,因为寒山园很大,空房间多,又因为她本来的房间血腥味还没褪尽,她已经换到别处住了,可惜仍然有心理阴影。 “六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你还奴婢的命来”春芽伸出血爪,向石中玉扑来,因为颈骨断了,脑袋呈现出诡异的角度。 石中玉转身就跑,可春芽紧紧跟在她身后,身体更是变化出无数分身,把她包围其中。接着,张婆子和那三个男人,还有姜姨娘一起出现,变成几只大蜘蛛,吐出无数蛛丝,把她粘在蛛网中心。蛛牙闪光,淌着恶心的黏液,向她狠狠咬噬了过来。 “慕容恪,救命”她大声喊着,可声音只闷在喉咙里。那一刻,恐惧如此真实。 “来了。我在。”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好像阴暗黑沉的天空中穿过一道暖和的阳光似的,照得那些魑魅魍魉尖叫着消散,随后一只同样温柔的手,抚上了她冷汗淋漓的头。 石中玉蓦然睁开眼睛,慕容恪俊美无双的脸庞立即映入她的眼底,以及,心里。开始,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想着:这个梦还不错。但随即,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叫,而是身子往床里下意识地挪了挪,好像她的床空白着半个,就是等他占据。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她闷在胸中的呼救? 慕容恪轻手轻脚躺在石中玉身边,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并没有欲念,只是爱怜横溢,“睡吧,有我守着你,什么恶鬼也不会来的。” 石中玉哽咽了声,并不说话,只枕在他胸口上,任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发,安心地调整了个位置、再没有噩梦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发亮了。 按往常的习惯,再过一会儿丫鬟们就会起身,收拾好自身后就各司其职,打扫院子、准备热水,当所有事情就绪,大满小满再来侍候她起床。 可是今天,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侧着身,以手肘支着头,另一手拦在她腰间,小心控制着她的伤臂,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还没走?”她问。很过分。很打击人。很得了便宜还卖乖。 慕容恪的脸色瞬间由温暖的春天变成严酷的冬天,“没见过比你更过河拆桥的人了”他捏起她的下巴,“就这么对待陪睡的人?” 石中玉涨红了脸,“什么陪睡?说得那么暧昧。不就是……并排躺了一夜吗?”不过这让她有个错觉,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赚大钱、养面首嘛,眼前这情形还真有点像诶。 “听你的意思,好像本王应该做点什么才不枉了这两个字?”慕容恪把石中玉往怀里带了带,纯粹邪恶的眼睛这时候看起来颇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石中玉坏心顿起,反捏慕容恪的下巴,“爷,给妞笑一个吧。” 慕容恪先是一愣,随即眼里刮起风暴,返身就要压上。石中玉早知道说怪话会遭到残酷镇压,所以准备充分,迅速缩到床角,正色道,“不要闹,让丫头们听到就坏了。” 慕容恪僵住,倒真的没有再动作。 石中玉很感动,因为她知道,慕容恪那么藐视礼法世俗的人,却为了她压抑了自己的本来性情,说明他珍视她甚于自己,所以才会努力保护她的闺誉。而他的“陪睡”,是知道她第一次杀人,会害怕。这样的体贴的心意,谁也没有,唯有他。 只是,她怕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 想到这儿,她安静了下来,很后悔刚才的**行为。既然没有未来,为什么要招惹呢?为什么要撩拨呢?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 而慕容恪的目光却渐渐深幽,轻轻落在石中玉的身上。 昨夜只想着安慰她入眠,只有温柔的心疼,后来见她依偎在他怀里睡去,完全不提防也不拒绝,心中就软成一片,只觉得只为了这信任,他做什么也值得。哪怕她躲避他,哪怕她不肯真心承诺,他虽然全明白,可却完全不在乎,也不曾说破。 因为她说过:殿下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为着他的心,并且不介意他周身黑暗妖孽的人。 因为……其实什么也不为,根本没有理由,她就是动了他的心,他磐石一样坚硬的心。 此时,看她身着中衣蜷缩在床角,他看眼里,疼爱的心变得火热起来。真想,把她按在怀里,深深而彻底的占有。只有那样,好歹他的心才能平息片刻,不要总是不上不下的吊着,无处着落。更不必每天都有隐约的恐惧,好像她到头来会属于别人。 如果那样,他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没有她,他活得很肆意。有了她,却突然软弱了,再也不能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过来,给本王亲亲。”他伸出手,哑着声音说。 “我……我……我早上还没刷牙呢。”石中玉把枕头抱在胸前。 一起睡了多半夜,她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中衣。太危险了,如果他昨晚要开动,她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听说男人早上很容易冲动……但她在他面前不管穿什么都很自在,这算什么? “殿下说,娶我做正妃的那天,才会碰我。”一咬牙,她搬出这句话。 慕容恪笑了。 石中玉不知为什么,反正他就是笑了。 那一刻,就好像雪地里,所有的花都开放了。又寒冷又温暖,极端的感觉,却那么美丽。 她很迷醉,差一点就本能的去到他身边,幸好她还残存着理智。 “我会加快那一天的来到。”慕容恪身子倾前,突然伸出手,摸到石中玉的脖子,拇指轻轻按在她的脉动上,感受它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多么脆弱,他能轻易就杀掉她,可她却成了他的生命。 “而且本王只是那么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 scrol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第六十五章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西大角大火那天,石中玉和慕容恪携手出现,其实不管叶明闻也好,慕容楚也好,心里都存了疑问和疙瘩。只是那场大火令叶家损失重大,加上姜姨娘和叶明珠连续出事,叶明闻强抑着内伤,忙着处理善后,在叶家族老面前表现出超强的能力,加分不少。而慕容楚暗中平息海龙帮的问题,还要调查当日突然冒出的刺客,同样忙得脚不沾地,这件心事就暂时压下了。现在旧事重提,叶明闻却垂下眼睛,也没有说话,因为他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也不知要如何回答这个。 说自己不知道吗?那妹妹随便和男人深夜同行,成什么人了?可他虽然知道小玉和裕王殿下之前的关系,也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牵不清、扯不断的感情,却对慕容恪来熙海的事不知情。 至于之前,要他如何开口呢?说到底,一切全是他的软弱和逃避造成的错误,如果他早和那禽兽不如的爹争锋,母亲不会早逝,妹妹不会流落京都,卖身为奴。至少,她们母女不会过得那样不堪。他愧疚、心疼,因而更加舍不得妹妹受半点委屈,或者,被人看轻。 “小玉是否当过我七弟的家丁?”见叶明闻不开口,慕容楚问。 叶明闻抬眼望过去,并不吃惊。有很多线索,以前被忽略了,也许是根本没有注意。但只要有了怀疑,稍微留心,就能推断出来。 “首先,我之前听说我七弟很是迷恋过一个家丁,那时,我还一笑置之,以为是谣言。因为我这七弟虽然任性妄为,但却没有这个嗜好。”果然,慕容楚轻声说出他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而且我知道他小时候的遭遇,对男色这回事是很厌恶的。但那天他突然出现,看到他望着小玉的眼神……” “什么眼神?”叶明闻插嘴。 下意识的,他非常不喜欢把自己的宝贝妹妹和那个有名残酷无情的妖孽联系到一起。何况以朝局为说,裕王的未来很不平安,而且他还有了正妃。 “那眼神……就好像全天下就只有小玉在那儿。别的人、别的事,他全看不到。”慕容楚脑海里出现那天的细节,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第二,我七弟冷酷得很,自从元后故去就如此了,没有人能进到他心里。”慕容楚微微摇头,继续说,“可一旦他心里有了人,就不会再为第二个人敞开。所以我猜,那个家丁就是小玉。第三,有了这个怀疑后,我打听过,那个家丁名叫石中玉,而我帮你弄的江原路引,就有一张的持有者名为石中玉。第四,我看过小玉穿男装,在你们逃出熙海的时候。所以,虽然难以相信,但我知道,三年前小玉肯定女扮男装进了裕王府。” “楚兄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叶明闻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那时我重伤失忆,不然我怎么舍得让小玉那样挣扎求生?至今我想起来,还心疼不已。” 这回,轮到慕容楚无语了。 他知道真相,但他还想知道确定的答案。小玉如果就是七弟心心念念的人,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从北地跑到了这海岛上来。只要不是与朝廷有关,就是好消息。但为什么,他心里会很不舒服?难道……因为他和小玉有那样一层外人不知道的关系? “小玉,心仪我七弟吗?”这话才一问出口,慕容楚就万分后悔。 这不是他的风格。他应该云淡风轻。他应该冷眼旁观。他应该波澜不惊。以前小玉对他来说,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小姑娘,后来虽然颇为入眼,颇为心动,可现在却居然左右了他的心情。 “楚兄,你是自己人,自然知道小玉不是普通的姑娘家。”叶明闻斟酌着语气,“她很有主见,就算我是当哥哥的,也无法左右。但她是知书达理的闺秀,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慕容楚听叶明闻似乎略有不满,悔意更深,连忙道,“明闻,我知道小玉是个好姑娘。只是……只是……关心。他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 “裕王殿下此时应该在北疆,他来熙海是违旨的。楚兄如果能让他离开,想必也是帮了小玉的忙。”叶明闻打断慕容楚。 他也好,楚兄也罢,都该明白,不管小玉的心意如何,至少她选择离开,选择不和裕王殿下有瓜葛。不然,她不会逃出太府都,裕王也不会偷偷追了来。而从楚兄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很怀疑,楚兄对小玉生出了爱慕之心。 这是什么孽缘?为什么自己当成心尖子一样的的宝贝妹妹要和皇族中人纠缠不清?先是裕王,又是陵王?从他本心来说,他不愿意妹妹嫁入皇族,那虽听着荣耀,却并不是好事。皇家内斗严酷,自家在熙海是望族,但终究是商户,放眼全京城,更如蝼蚁一般。娘家给不了助力,妹妹在皇家如何生存?另外以叶家的身份,不管是陵王和裕王,都不会娶小玉当正妃的。 他宁愿把妹妹嫁给寻常的书香人家,只要夫家对她好,离他近些,他就能照顾她一生。不过,若真有一天,必须在陵王和裕王之间做选择,他会力主选择陵王。因为他深知楚兄豪雄的性情,身为男人的好品质,知道楚兄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善待小玉。甚至,可以为小玉争取到侧妃或者干脆正妃之位。楚兄可是连侧妃也没有,只有几个姬妾在身边的。这些,裕王比不得。 “明闻,你该知道,我在熙海的处境也是见不得光的。”慕容楚苦笑,“我七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并不怕我。不过,那天的刺客我查出了些线索,似乎……是北魏的人。” “北魏?”叶明闻吃了一惊。 他叶明闻在熙海有利益关系,更有人恨不得他死。但北魏,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难道是为裕王殿下所来?”他立即想到一种可能。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慕容楚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认错了人,那群刺客也太愚蠢了,根本不可能。至于说跟他有关,就更不可能了。他与北魏,没有半分瓜葛。 情不自禁的,两人都皱紧了眉,半天没有说话。很少见的,慕容楚心乱得很,思绪也乱得很,干脆告辞离开。 “你不用送了,派个人带路就成。”慕容楚说。 叶明闻心里有事,也没多客气,只叫了屈忽昀来。在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屈忽昀和牛蛮留守石泉居,虽然也被折腾了起来,却不知道诸多细节,因而没有生事。不然以他俩对小玉的忠诚度,很可能会不肯干休的。 “在我没查出北魏刺客的更多底细之前,你和小玉不要随意出门。就算出去,也要带足人手。”慕容楚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深觉自己婆妈。 明闻就算了,毕竟是结义兄弟,肝胆相照。纵然因为阵营的关系,他们被迫彼此利用,但兄弟情却不是假的。可小玉呢,他这么担心她,记挂她,如果这还不说明问题,他就白活了三十多年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丑闻 第六十六章丑闻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石中玉都不知情。 好不容易,她劝住了慕容恪继续陪睡的打算。不然照这样下去,某人不变狼人,她也会化身女狼,在美色当前时,忍不住开动的。但慕容恪只答应不会深夜摸来叶府,偷进寒山园,却不肯离开熙海,神神秘秘的不知干些什么。 “小姐,要不到花园里转一转吧?”小寒提议。 石中玉本不想去,却仍然点了点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手臂虽然没有断,而且在以德的好药和慕容恪亲自内力按摩多天之后,恢复很快,但仍然不能用大力。不过在大寒和小寒这种练家子的眼里,多多走动,舒筋活血对伤势有帮助。偏偏在北魏刺客案之后,她不好轻易出门,只能在府里溜达。 带着小寒和小满,石中玉趁早上凉快的时候,在花园转了转。天气已经进入夏季,她向来怕热,以前在裕王府,多热的天也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套衣服,现在终于解放了,基本上太阳一出来就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可惜冤家路窄,逛了半个时辰后,她才要往回走,远远就看到六、七个婆子押着叶明珠和她的贴身丫鬟茉莉走了过来。叶明珠布衣木钗,脂粉不施,才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已经瘦得脱了形,但那对酷似姜姨娘的大眼睛却射出凶狠不甘的光芒。 石中玉想躲,并不是怕她,而是烦了跟她面对。但叶明珠却眼尖,指着石中玉大叫道,“贱丫头,你给我站下” 石中玉脚下不停,停了不就自承其贱了吗?不过她并不是逃走,而是稳稳地向叶明珠走了过去,也不说话,就站定在她面前,神色冰冷的看她,腰杆挺得笔直。 叶明珠本来气势汹汹,却被石中玉的目光逼得瑟缩了一下。 “你……你要干什么?”她色厉内荏。 “我来看你落个什么下场。”石中玉挥了挥手说。 小寒立即上前,从背后按住叶明珠的肩,提防她暴起伤人,小满则看住了茉莉。那几个粗壮的押送婆子都是知机的,明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姜姨娘院里的任婆子不就死得不明不白吗?因而,立即退到听不到主子们说话的地方。叶家三少如日中天,六小姐作为三少的命根子,更是惹不得。 “你高兴了?”如果眼睛能咬人,叶明珠早就疯狗似的撕咬石中玉了。 而石中玉“老实”地点头,“不是高兴。而是非常高兴。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惩恶扬善以及报复的快感。” “你小心遭报应”叶明珠吼。 “这世上,如果好人遭难,坏人得意,也就没有什么天道了。”石中玉不生气。她是胜利者,她可以俯视,叶明珠再恶毒也好,都不过是垂死挣扎。她若急赤白脸,岂不失了风度? “你害得我娘和我如此之惨,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的”叶明珠张口,欲吐唾沫到石中玉脸上。小寒伸手一拍她后颈,她的口水没吐出来,反而呛得剧烈咳嗽。 “叶明珠,你真会颠倒黑白。”石中玉轻蔑地冷笑,“我本不屑与你理论,但你好歹是从叶家出去的,我要让你死个明白。凡事自有因果,你母亲以贱妾的身份,却妄想主母的位置,仗着叶仲普的宠爱,苛待我娘,令她抑郁而终,又害得我兄妹九死一生。那时,你们可想过报应二字?此前,我娘可曾欺侮过你母亲?我们兄妹可曾伤害过你们兄妹?你们一家三口,抢夺本来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为此不惜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若你哥不想火烧东大角,若你和你母亲不想毁我闺誉,怎么会让这一切落到自己身上?这是你们自找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谁” 哈,把自己想象成受难者?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就是要无情的揭穿。谁让叶明珠不好好反省自身,还要来招惹她呢? 之前她已经听到消息,叶府出的这三件大事都有了了断。叶明识管理不善,导致西大角大火,叶氏族老会认为他不再适宜接管叶家的生意,已经迫叶仲普剥夺了他的一切职权,让他在家闭门思过。这等于斩断了叶仲普的半边臂膀,而且绝不可能让叶明识再咸鱼翻身。 姜姨娘之死,对外说成张婆子和春芽母女见财起意,要偷窃她的珠宝首饰,被她撞见,争抢中三方毙命。为此,她贴身的任婆子死了,她心腹的丫头都被发卖。最后还被二太太于氏和三太太程氏在查点物品发现,姜氏贪墨了好多石氏的嫁妆、首饰,那些本来是留给叶六小姐的。 东西,当然还了回来,姜姨娘死后还落了污名,连带着叶仲普也落个不识人的名声。他宠爱的妾室和庶长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何况他最爱的小女儿叶明珠,居然房里进了男人而且一进就是三个 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就算此事最后被美化成有歹徒闯进叶九小姐的院子,叶明珠和贴身丫鬟为保清白而杀人,仍然有很难听的话传出来,毕竟叶府这么大,为什么歹人不进别的院子呢?还不是叶九小姐平时在外在招摇所致?于是,叶仲普又加上了管理家宅不利的恶名。 一起连环事件,把叶仲普打得抬不起头,他平时因为垄断生意,得罪了不少人,而叶明闻却是极力拉拢那些人的,并许以共同利益,因而名声此消彼涨,人家不对叶仲普落井下石都算厚道了。叶仲普花了半辈子时间爬到叶府的最高位,却只用了半年就衰落到底。 不过,他终究保住了叶明珠的命。叶明珠没有被逼着自杀以示清白,而是被送到家庙去带发修行。 “叶明珠,虽然你还是花样年华,但人不害我,我不害人。既然长了蛇蝎心肠,还是让我佛熏陶一下的好,弃恶向善,也是功德一件。说起来,我还做了件好事。”石中玉说完,施施然离开。 叶明珠看着石中玉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可是她不成。她是备受宠爱的叶九小姐时不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更是不成。 “小姐,您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茉莉突然掉了句书袋,然后凑到叶明珠耳边,趁着小寒和小满放开她们,而婆子们还没上来,低声说,“奴婢可是听说了叶六的一件事,可以好好做点文章,至少臭臭她的名声。那时,熙海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小姐和大少爷再求求老爷,从族老那边使些银钱,不是又能回叶府了吗?” 叶明珠眼睛一亮,怨毒的目光中闪出一丝狡诈和算计。 很好。她娘还给她和大哥留了大笔金银在秘秘密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进了家庙,没人注意,反而更好行事。她这一辈子已经算是毁了,所以绝不能让叶六好过更可恶的是,那个男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叶三的好友,她大哥和父亲事败的最大变数。楚先生为什么要帮叶三?有没有可能,叶三要把叶六嫁给楚先生呢?那样的话,她更不能容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我也可以为你死 第六十七章我也可以为你死 叶明珠小心地躲在岩石后,静静地等,非常耐心。 以前,就是她娘和她不懂得等,所以才会一败涂地。现在,她懂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忠诚,什么信用,在黄澄澄的金子面前全部是浮云。为了从家庙出来,并和哥哥联系上,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没有关系,她娘给他们兄妹留下的银子,数目非常巨大,大到连她也吃了一惊。 想想也难怪,叶府首富之名可不是自徒有其表,她娘辛苦多年,得到这些原是应该。 所以,找人做手脚时花的钱,找人打听叶六行踪花的钱,她也不怎么肉疼,只要能让叶六死了就行。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愿意这样她要叶六以命抵命 她咬牙切齿的想着,远远看到石中玉一行人过来,立即把身子缩得更紧。 石中玉好久没有看到慕容恪了,眼见就要到鱼尾山、若水观,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即兴奋,又有些温柔羞涩。还有点……急切。 眼见天色还早,桥上的人并不多,今天跟着她的大满和大寒知道她喜欢走吊桥,就没有跟得特别紧,只远远尾随。当快走到桥中心的时候,石中玉望着碎金一样的海面,还小站了片刻。 然而就在这片刻,鱼尾山方向的桥头突然跳出一个男人。大白天的,居然还蒙着面。石中玉没有武功,目力不够,因而并没有注意,但大寒却看到了,立即感觉不对。 “小姐,速归”大寒一边大叫,一边向石中玉冲过来。 但是晚了。 那男人从后腰抽出一把利斧,向吊桥的缆绳砍去。他的力量非常大,一斧下去,吊桥颤动得似乎要跳了起来。 石中玉这时才发现不对劲,吓得惊叫一声。以她的能力来说,想跑回桥头是来不及了,她素有急智,本能的紧紧抓住桥栏的缆绳,还快速缠绕了两圈。就在做完这些的同时,脚下一空,桥面轰然塌陷,她的身子也直坠下去。 落不了水落不了水石中玉拼命心念。 鱼嘴山和鱼尾山都不高,相距也并不远,所以吊桥断掉,水性好的行人落入海正中,未必就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撞到水表下的暗礁中就行。只要……不像石中玉一样吊在桥缆上,然后拍在山崖峭壁上,变成肉酱。 但她不能放手,因为她不会水,掉下去也是个死。 眼见山壁向自己飞速靠近,石中玉完全吓傻了,连尖叫也忘记。她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横空出世,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接着一道凌厉的掌风拍向山壁。 巨响后,碎石飞屑雪片般激发而起,掌风的强大反作力延缓了石中玉摔向山崖的速度,却不能阻止这种结果。 千钧一发之际,石中玉身子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瞬间,她撞在一个柔软宽厚的怀抱中,耳边听到一声闷哼。 直到这个时候,石中玉才压抑着狂跳的心,向上望去……因强抑痛苦而扭曲的脸,粗豪帅气的长相,风流倜傥的小胡子,还有一双关切的眼睛。 “陵……楚大哥”她惊叫。 慕容楚笑笑,好像这场“意外”只是在街上崴脚那么不值一提,半个字也没有说,突然单手用力。 石中玉继续惊叫,身子飞起,但这一次却是笔直向上,就像做过山车似的,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直到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双脚落地。 “楚先生”大满惊恐地尖叫,就算在这种时刻,仍然没有叫出慕容楚的真实身份。 “多事”抱着石中玉的人冷哼了声,还没等石中玉看清人影,就向悬崖下飞去。 “小姐”见石中主要往悬崖边上走,大满从旁边冲出来,死死抱住。 “到底怎么回事?”石中玉懵了。 “不知道啊。”大满吓得直哭,“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对面有个疯子把缆绳砍断了,桥上的人都掉下水。大寒离奴婢近,带奴婢跳到岸边。接下来……接下来的事,奴婢不知道。只看到小姐不见了,三少的好友楚先生跳下去,后来又不知怎么,一位道长跑过来。正好小姐飞起来,就把小姐接住了……阿弥陀佛,幸好小姐没事,不然奴婢还不如死了” 大满说得颠三倒四,但石中玉听了个大概明白。什么疯子砍断缆绳,肯定是针对她的。这吊桥的缆绳这么粗,就算大力士也是不可能两下就能做到的,必定有人事先做手脚。在熙海岛上,除了叶家那几个贱人,与她有仇的人不多。只是虽知道仇家是谁,但没有证据……还有,慕容楚和慕容恪两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同时的? 正想着,悬边又有两人升起。当然不是凭超自然力量,而是凭断掉的吊桥攀上。石中玉看到慕容恪背着慕容楚,一边的大寒脸色苍白,不断地问着,“楚先生,您怎么样?您怎么样?” 石中玉冲过去,只见慕容楚满脸冷汗,背上血肉模糊,白袍近乎让血染成红的。但当她的目光注视到他,他却只咧了咧唇角,笑意温暖。然而片刻,他的瞳孔突然紧缩,低吼,“小心” 来不及回头,石中玉只感觉背后寒意凛冽,慕容恪已经出手。他把石中玉向自己的方向猛拖,自己抽出腰中软剑,迎向突然冒出来的、足有十数人之多蒙面刺客。 这是怎么回事?搞出一次事情还不够吗? 石中玉脑海中闪出这个问题,然而事实容不得她思考,她见到大寒也冲入战团,与慕容恪携手,紧张得无以复加。那边,剑光闪烁不止,以她这种平凡人的目力所看不清的速度飞舞着。而这边,重伤的慕容楚却拼命站了起来,挡在她眼前。 “过来,到我身后”慕容楚命令,语气不怒自威,令人情不自禁照他说的做了。 他身子打颤,若别人受这等重伤,只怕早就晕过去了,可是他却腰板笔直,虽然没有武器在手,却不动如山。 刺客们武功很高,就算慕容恪是大燕第一高手,出手绝不容情,一击就是一命,也仍然被困住了。而一夫拼命,万夫莫挡,刺客们又并不与慕容恪纠缠,而是死士执行特殊使命般,只扑向目标……也就是石中玉 终于,一条漏网之鱼自人群中杀出,高高跃起,凌空而下。 慕容楚空手对敌,呈绝对劣势,看样子似乎要用肉身为石中玉挡刀。然后被缠住的慕容恪却在此时长啸一声,后发而先至,根本不理会后背门户大开,不顾性命般的斩杀掉那名刺客。 利器刺入**的声音,混和着惨叫与闷哼声,石中玉只觉得眼前景物晃动,待发觉时,发现自己被倒下的慕容楚带到了怀里。她不知道情形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约是慕容楚站立不住,她怕他摔倒时撞到背伤,就用力去扶,可慕容楚又绝对不愿意伤她,结果扭成这种样子。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提亲 第六十八章提亲 慕容楚因为给石中玉做了肉垫,狠狠拍在山崖上,造成了严重的内伤。以德说,若不是他的内力深厚,又有一掌的反推力,只怕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性命不保。当然,他的外伤也很严重,背部让尖石割得血肉模糊不说,肩膀还骨折了。 慕容恪则被一剑穿透了肺叶,伤已经很重了,对方的剑上还喂了毒,再加上他之前被刺杀的伤并没有尽好,于是情况就变得麻烦。 当时那件刺杀事件发生后,以德是第一个赶到的,接着是叶明闻和冷霄楼县令和来如风师爷。于是,随后赶来的大夫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因为以德的医术极为精湛。看着他给两个伤号处理伤口,石中玉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对于平静富庶的熙海来说,除了海盗猖獗的时候,很少发生这种大事件。首先,一次死了这么多人,包括当时掉在海里的无辜路人和后来的不知名刺客。其次,两个相貌、身手和气度都很不凡的男人为了叶六小姐轮番拼命。其中一个是逍遥子道长,当时很多人看到了他的绝世容颜。第三,事情太大条,当时又围观者众,事后整个熙海的议论之声更是经久不衰。冷县令无法独自承担这么重大的责任,于是府衙和驻守熙海的军方插了手。其最直接的后果是,陵王和裕王两位殿下偷偷潜入熙海的事隐瞒不住了。偏偏这两个人伤势很重,不宜挪动,不能立即平息或者善后,只能静待结果。 总共死了三十几个人,重伤了两位皇子,熙海就如一锅煮沸了的水。而石中玉就像那锅沸水中,苦苦挣扎又不能逃脱的鱼。不过她的性格有点光棍儿,既然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就不会再紧张兮兮、怕前怕后,干脆悉心照顾起两位伤员来。 无论怎么说,人家是为了救她而受伤。而因为不宜挪动,现在慕容兄弟都住在若水观里。一则当日他们受伤的地方离若水观最近,直接被移到了这里,二则方便以德就近医治,所以石中玉也带着大寒小寒和一堆丫头婆子,搬到了观里居住。虽然因男人女大防不能亲自照顾,但煎药煮汤都亲力亲为,绝对尽心。 “那些刺客的来历,有了结果。”这天,叶明闻找到石中玉说。 “北魏的?”石中玉问。 见叶明闻点了点头,石中玉皱紧了眉,“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呢?照说,北魏人应该只对裕王殿下有兴趣,就算偏点,也应该落在陵王殿下的头上。可他们为什么先针对你,又针对我呢?” 叶明闻摇了摇头,“我也很奇怪。不过这些事指望官府是指望不上的,还是动用了楚兄和裕王殿下的力量才查出那些刺客的身份。北魏人除了体格彪悍些,与我们大燕人长相一样,他们身上的穿戴和使用的武器也全部做了手脚,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真面目。” “现在知道了,却也不能透露对不对?”石中玉苦笑。 北魏人深入大燕境内,刺伤了皇子殿下,若宣扬开来,会升级为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件。这叫皇上做如何反应?打?谁去打,怎么打?北魏的克星慕容恪还伤在熙海,这时候北魏不闹事就烧高香了。就连西边对大周的陵王也倒在了这小海岛上,哪禁得起腹背受敌?大周看似臣服,但小动作不小,特别是新主登基后。 不打?大燕强势惯了,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假装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反正北魏人也是不想让人查出来的,不然怎么会掩饰身份?但这也是个疑点,北魏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还要查下去吧?”她问。 叶明闻摇头,“再深的东西,不是咱们普通小民可以触及的,两位殿下的人也不能容我再调遣。你该知道,皇家有很多内情……” 叶明闻的话只说了一半,但石中玉也没有问下去。接下来她就嘱咐叶明闻不要因为这件的刺杀事件放松了家里的事,毕竟他还没有掌控叶家,现在只是逐步蚕食叶仲普的领地。这局棋,还没到赢的地步,有半分大意,可能满盘皆输。 “小玉放心,在叶家,哥哥不会再让你有半分被人伤害的机会。”叶明闻坚定地道,“你让我查叶明识和叶明珠,我也查了。吊桥突然断掉的事,确与他们兄妹有关。” “他们和北魏刺客那起子事,没有瓜葛吧?”石中玉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应该是巧合。”叶明闻却直接否定了,“老叶都没那本事,那两个小的更没机会联络到北魏的势力。”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刺杀事件实在太奇怪了。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的目的。” “那就干脆先想想要怎么对付叶明识和叶明珠。”叶明闻眼里闪过寒光,“那个砍缆绳的人也是海龙帮的,和那三个死去的混蛋是八拜之交,以神力著称,但人不太聪明。不过就算如此,吊桥的缆绳也不可能三两下就砍断,我调查了损坏的桥,发现他们是提前把绳子割断了一半,又做好伪装,等你到了桥中心才动的手。这说明,对方知道你平时的行进路线,知道你那天一早要出发。不然,赶不了那么巧。若动手太早,桥可能早就出问题。” “府里有内奸?”石中玉一惊。不是……寒山园的人吧?那些人一向是可靠的,可除了她们,哪会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我还在查。”叶明闻沉下脸。 大寒小寒,大满小满是绝对信得过的。其余的人,全是从他在熙海的秘密落脚地选出来的。若真有内奸,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出的问题。还有,他还是太心软了。必须让叶明识和叶明珠再不能蹦跶,切断他们与叶府的一切联系,否则他们就会出来生事。 “楚兄和裕王殿下的伤势已经稳定,小玉你还是回府吧?”叶明闻沉吟了片刻,又说,“哥哥在府里势单力孤,需要你帮助。” “事已至此,我再怎么做作也没有用了。”石中玉苦笑,很明白叶明闻这番话中的潜台词,“谣言止于智者,这些事早晚会过去的。哥,让你担心,我……” “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叶明闻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了,非常局促。 石中玉当然明白叶明闻不是怪她的闺誉毁了,影响了他在叶家的地位和未来的争夺,但她确实感到抱歉,而且也懂得叶明闻有口难言的心情。 一个男人为她不要性命是风流佳话,两个男人为她不要性命就是天大的八卦了,而且说起来不那么好听。何况那天她跌坐在了慕容楚的怀里,大燕及熙海的风气再开放,当众与男人搂搂抱抱也是伤风败俗的。 其实当天情况特殊,不过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不管叶明识和叶明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她的名声算是坏了,比叶明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石中玉正色道,“就算以德道长给他们医治,就算他们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先盖个章 第六十九章先盖个章 瞬间,石中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小满听错了。 但很快,她意识到慕容恪是做得出这种事的,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半点消息也没有向她泄露?怪不得,怪不得这些日子孙军人影不见,怕是被他派去做提亲的准备吧? “小姐,怎么办?”大寒低声问。 如果说以前她并不明白,但当自己的前主人飞身跳下悬崖,以自身为小姐遮挡伤害,她再迟钝,也知道了陵王殿下对小姐的心意。凭心而论,她暗中还窃喜得很。陵王殿下为人如何,她深深了解,而且殿下没有正妃侧妃,她觉得小姐能嫁给殿下,一定会得到幸福。只是目前……为什么是名声很不好的裕王殿下先提亲?叶仲普会放过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吗?如果老叶点头,那陵王殿下怎么办? “我出去下,都别跟着我。”石中玉心中慌乱,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前她不想找叶仲普,先要问问慕容恪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于理不合,也不安全。”小寒连忙道,“顶多,奴婢们远远地吊在后面,不靠近就是了。” 石中玉想了想,点头。 说到底她还是有点急了,忘记这年代的大家小姐是不能单独行动的。不过尽管危机四伏,但若她不走小路,远处还有人跟着,在府里行动还是安全的。况且现在情况特殊,她也顾不得太多。 慕容恪和慕容楚养伤的地方距离很近,就在叶府南边的两座相对的院落,中间隔着一个人工的假山小瀑,是最清幽华贵之所在。平时无人居住,专门招待贵宾的,可见叶仲普对两位殿下的重视。 现在这两个院子外有专门人把守,防线足有三重之多。第一重是叶府的家丁保镖,第二重是官府暗中派来的兵丁,第三重则是两位殿下自己的贴身侍卫。不过不管有几重守卫,大家都知道叶六小姐是两位殿下的心尖子,拿命护着的心上人,所以石中玉一路畅通,很快进了关雎院。 “你来了?”才进门,一个懒懒的声音就响起。 循声望去,就见慕容恪歪在花藤架下的凉椅上,身上穿着雪白的细罗袍,上面没有绣任何花纹。比起他平时华丽的穿着,可说是素净到了极致,但配着他散发赤脚的模样,那繁花似锦的背景,那花荫下的阴影,那倾城倾国的脸,那悠闲又优雅,偏偏还带着些许诱惑的姿态,居然又艳丽到了极致。 只是他的散发垂在颊边一缕,给他邪肆的眼神凭添了脆弱感,加上因重伤本来就憔悴许多的面容,令石中玉的心蓦然软下来,一番质问的话就再说不出口。 “这里没人,不要怕。”他伸出手。 石中玉像被蛊惑了似的,顺从地走到花架下,坐在旁边的矮几上。 “想本王了没有?”慕容恪捞起石中玉的手,但很快又放下了,怕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既然他已经提亲,只等叶仲普点头,那她很快就是他的了,现在不能做出太亲近的举动。也不知为什么,事关她,他总是不敢肆意,生怕有半点不尊重,让她不高兴。 “我很想你。”见她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就在刚才,你站在那儿,我还是想得不得了。怎么办呢,你说说。要我怎么办呢?” “于是你提亲?”石中玉终于缓过神。 “你不喜欢?”问这话时,慕容恪没来由的紧张了。 不喜欢吗?似乎不是。嘴里说着不想嫁人,但还是贪心地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有很多她认为不能逾越的鸿沟摆在那儿,她不敢跨越。不是对他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 “殿下没有问过我。”这话,说得奇怪,因为充满着现代的意识。在古代异时空的大燕,男人若想娶一个女人,并不需要女人的同意,只要她的父母点头就行。何况,对方是堂堂皇子,而她不过是商家之女。 不过慕容恪见惯了她的特殊言行,倒也没在意,只是笑笑道,“小玉,时间上来不及了。” 石中玉一愣,一时没能理解其意。 “小玉,我有过计划,也告诉过你。”慕容恪贪婪地看着石中玉的脸,轻声说,“我要娶你做正妃,我唯一的王妃,只是进程要提前,而且要有过渡。”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能先娶你做侧妃。”慕容恪闪开眼神,很内疚,“按照皇家规制,我可以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金旖晨是正妃,赵碧凡是侧妃,宗正弥也本来是另一个侧妃,但她已经被贬为妾,所以还有一个侧妃之位。” “殿下觉得,我会答应吗?”石中玉突然有点情绪,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深深的悲哀。穿越女啊,除非从小养成,不然遇到的男人都是一身桃花债的,因为古代人早婚,世家子弟则更是如此。若运气好,遇到个死老婆的男人就算撞大运了。大龄未婚的男青年是凤毛麟角,就算陵王慕容楚,家中不也有姬妾通房吗? “小玉,难道你不懂,我要的只是你。早晚,你都是我唯一的王妃吗?”慕容恪望进石中玉的眼睛,深沉,而且恳切。 只是他不明白,石中玉只是想保留女性的自尊,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更要命的是,她不能抢朋友的老公,尽管她有时候情不自禁。 “金氏,你不必担心。”似乎知道石中玉心头想,慕容恪缓缓地道,“我固然想休了她,她事实上也想休了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她宁死也不愿意嫁给我的,求我与她了结。她心中爱的……恐怕是你的哥哥。” 石中玉吃了一惊。 金小姐喜欢自己的哥哥,她是有所感觉的。但她一直以为,金小姐会依从了命运,没想到竟然会抗争,而且是以不管不顾的方式。 “她……” “我没有碰她一根头发。”慕容恪突然笑了一下,花架上的繁花顿时失色了似的,“事实上,自从明白心里装的人是你,我谁也没有碰过。将来,你要加倍补偿我,用那本书上的各种方式。” 说着正事,他这么没头没脑地调笑了一句,令石中玉好像身上着火,差点立即跳起来逃掉。 “你还有别的女人。”石中玉扯开话题。 “她们多年无出,全可以休掉。就算不用那么激烈的办法……”慕容恪忍不住伸出手来,轻抚在石中玉的脸颊上,“从我被父皇猜忌的那天起,我就在谋划将来回到北元都去。到那时我只带着你,让她们在太府都衣食无忧的生活,若自请其去也厚资遣走就是了。” “殿下都想好了?”石中玉也伸出手,按在慕容恪的手背上,让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掌心,“那么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金氏是皇上赐婚,摆脱起来不那么容易。”慕容恪诚实地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筹划,不过现在来不及了,那场刺杀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本来打算你哥能完全保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未婚夫婿 第七十章未婚夫婿 慕容恪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温热柔软的触感和他心心念念的独有香气,刷过他的唇,掠过他的心房。 他想缠过去,但石中玉躲得很快,一下就蹿到花架子后头,还说,“殿下当心身子,若不得大好,婚期还要往后拖呢。” 慕容恪只好停下。 真是个人事,个人知。这一回,他相当于在生死关前又走了一遍,其中的凶险不说也罢,免得吓到小玉。但想到很快就能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心中就满满的。 其实他这么急着做出决定,还是因为三哥陵王。从前他就怀疑三哥对小玉有淑女之思,那天看三哥那么奋不顾身,还有什么不确定的?不知为什么,他总是隐有不安,好像小玉会被抢走似的。他多么想把小玉揣在自己怀里,妥帖地藏起来,再不让任何人看到。所以,他急着要娶小玉进门,就算对不起她,将来他尽一切力量补偿就是。 “我先走了。”石中玉见慕容恪突然发呆,上前说道。按理,就要订亲的男女,就不该再在一起了。 可是慕容恪还没说话,四大铁卫之一的赵路就走了进来,略施了一礼道,“殿下,叶老爷有请。” “这时候请我做什么?四皇叔与他谈得如何?”慕容恪心头微微一跳。 他请动了隐居很久的四皇叔定山王来说媒,虽说没有依例请旨,但分量却足够。当今圣上那一代,夺嫡争位残酷激烈,当年可说是腥风血雨。太上皇共有十七个儿子,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不过九位,这些年因病、因伤、因心情抑郁而终的又有六位,余上的包括皇上在内,也只有三人了。 十一皇叔建山王纨绔好色、不学无术,所谓礼仪廉耻对他而言全是不存在的东西。可也正因为他是个废物,才能平安活到了现在。他小时候,就是十一皇叔意图染指他,才令他对好男色这种事那么深恶痛绝。 建山王的封地在庆州,离北元都很近,他行事荒yin无耻,十几年前治下百姓几乎活不下去,闹出了造反的事,后来是三哥奉旨带兵平定。他好歹倒是吸取了教训,虽然庆州百姓的日子仍然不那么好过,但总算有了条活路,局势也太平了。 另一位皇叔,是四皇叔宁山王,封地在明镜。这位皇叔倒是位伟人,论起来还是当今圣上的哥哥,夺嫡的血战中和三哥慕容楚的亲生父亲九皇叔同样支持了皇上。不同的是,九皇叔算是命好,死在那场皇族血战中,没有经历之后鸟尽弓藏的是非。而四皇叔却是有聪明,当今圣上登基后就自请山野,到偏僻的明镜小地去做了闲散王爷,就连祭天大事也不参加,二十年没回过太府都。 不为外人所道的是,四皇叔宁山王极其喜爱慕容恪。少年时,他游历到过明镜,不知怎么合了四皇叔的眼,四皇叔曾有言,会帮他三次。 之前,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承诺,也不想动用。但如今为了小玉,他第一次去请四皇叔。少不得,他老人家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回一趟京都了。皇上定会看在四皇叔的面上,答应他册立商家之女为侧妃。 这些前因后果,他略略和石中玉说了一遍,后者才明白四皇叔为何许人,不禁为这提亲的排场感到惊讶,也隐约有些得意。这说明,慕容恪足够重视她,而且志在必得,也抬高她的身价。若宁山王保了媒,再由皇上下旨亲封,她这个侧妃之位就连金小姐的正妃也能压过去,何况赵碧凡?可是,她仍然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A hre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正妃之礼 第七十一章正妃之礼 水阁里再说了什么话,石中玉都听不见了,只逃似的回到了寒山园去。事实上,男人们也没再多说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意思,慕容楚不肯退亲,而且要又正妃之礼聘娶。 叶仲普就像被天下掉下个大馅饼,正砸到脑袋上一样乐开了花。之前把嫡女定下亲事,是因为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已而为之。他以为,对方只是个江湖豪客,根本配不上叶家,也打破了他要以女儿的婚事获得利益的想法。哪想到,对方竟然是当今的陵王呢?虽说因为非皇上亲子而获得大位无望,但深得皇上的宠信不说,也为着这个身份而立于了不衰之地。不管将来谁接下这花花江山,陵王都超然事外,立于不败。也就是说,荣华富贵不会转头成空。 为此,他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石中玉格外“疼爱”起来。可石中玉正心情烦乱,加之对叶仲普的厌恶是不会改变的,因而也不客气,直接让大寒和小寒把他“请”出去。 “爹就一件事说。”叶仲普赖着不走,“就是你的亲事。” “你把我定给了陵王殿下为妻。”石中玉打断叶仲普,冷笑着说,“那天你们在水阁说话,我全偷听到了。” 叶仲普一愣,但这个女儿病好之后,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刁钻古怪,他都有点习惯了,因而仍陪着笑说,“这件亲事十年前就定下了,之所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是当年你还小,身子又不好,怕薄了你的福气。如今看来,叶家所有的女儿,就只有小玉你是最有福气的啊。哈哈。” 石中玉这时候真的佩服起叶仲普来。堂堂的熙海首富,也算是个大人物,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但其实他根本没有“脸”这种器官,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龌龊史上的奇迹。 “不要打错算盘。”既然叶仲普不要脸,她也没必要给他留着,“若我不嫁给陵王殿下倒还好。若你逼我嫁,我保证利用陵王之力,搅得叶家鸡犬不宁你不但得不到好处,还会倒大霉的。” 这话狠得,当场就吓了叶仲普一哆嗦。但他随即又想,当时和陵王定亲时是说明以妾礼接小玉过门,现在突然就变成了正妃,可见陵王对这个死丫头一往情深,那样的话,怎么可能由着她性子胡来,对叶家不利呢? 有关这门亲事的礼仪程序一样不缺,铁打般挑不出毛病。当时陵王用的是真名,他居然连看一眼婚书也不愿意,又因为那件事而不敢声张,结果错过了这么多年培养关系的大好机会,真是悔恨 恬着脸又巴结了几句,叶仲普忽匆匆离开,跑去和他的幕僚研究,如何把嫡子嫡女的心拉回来这件事。在这对兄妹的步步算计下,他在叶家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现在机会来了,他痴心妄想地认为,说不定可以扳回。 而他走后很久,石中玉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半天没有动一下,直到脸上湿湿的,她才意思到自己居然落了泪。 对哥哥说不想嫁人,只是因为嫁不了自己的所爱,于是退而求其次,只想要自由。其实哪个女人不梦想嫁给自己的所爱呢?好不容易,慕容恪追到熙海的举动,还有要成全金小姐与哥哥的计划,厚资放逐那些妻妾的准备,令她终于放下心防,接受慕容恪的求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她从来就没有过自由身。 怎么办?拒婚?不是不可能。但她和慕容恪之间,却是没有机会了。 “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小寒垂首站在下方,大着胆子轻声道,“陵王殿下是个好人,小姐若是做了陵王正妃,是一定会幸福的。” 大寒瞪了妹妹一眼,怪她多嘴,却又叹了口气。 曾经特别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好吧,那就等吧 第七十二章好吧,那就等吧 本来是个秘密,慕容楚承诺不对外提起。但现在不同了,叶六小姐是他未来的正妃,自然是一家人,于是石中玉就听到了一桩奇闻。 原来,这个姜姨娘是来路不正的,当年曾经是十一皇叔建山王的诸多小妾之一,也不知怎么和去庆州做生意的叶仲普勾搭成奸。叶仲普之前并不知情,沾上身后就甩不脱了。又怕生性凶残的建山王宰了他,又舍不得姜姨娘那点子**的媚功,于是只能偷梁换柱,把姜姨娘变成自己的妾,隐姓埋名地宠爱了二十多年。 叶仲普本事挺大,又和姜姨娘里应外合,带了人走,又卷了不少金银。建山王气得要疯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妾和谁跑了,只发狠说要逮到奸夫yin妇、碎尸万段。慕容楚带兵到庆州办事,发现了这件事,当时并没有针对。后来他以江湖人的身份到了熙海,找叶仲普揭破此事。 叶仲普并没有老老实实就范,不过后来他发现,他智计上比不上慕容楚,武力上比不上慕容楚,头上又悬着一把名为建山王的剑,于是只好卖掉女儿,把自己的嫡女给个江湖人做妾。他怀疑过,为什么慕容楚非要与叶家结亲,但他并没有仔细看过婚书,慕容楚发现了这一点,自然不会主动显露身份。而叶仲普以为人家是惦记着叶家的丰厚嫁妆。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仲普坚定地以为自己的嫡女死了,却还要弄出叶六重病的假像。到时候叫楚天阔的来要人,他前面传出了风声,后面说病死了就好。 “陵王殿下与我哥哥结交,与当年才八岁的我订亲,只是为了利益。”石中玉讽刺地笑。 生在大家族还真是没办法啊,有价值,就有人去利用。 “没错,我有目的。”慕容楚直言不讳,“但人非草木,后来我对明闻,对小玉你,全然出自真心。” “如果我们与你的目的发生冲突呢?你会不会弃我们兄妹如敝履?” 慕容楚沉吟了半晌,随后摇头,“不会。” 若他想也不想就回答,石中玉反倒不会相信。他这样郑重其事,她倒有几分赞赏。这种男人是大男人,太过理智,凡事喜欢权衡利弊,但说出的话就算。哥哥虽然有时迂腐,容易激愤,但眼光还是不错。至少这个男人够坦荡,地真小人。 “陵王殿下请回吧。”石中玉不冷不热地说,“我心里乱得很,想静一静。” 关于陵王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把手伸到叶家,到底是为自己,还是哪一方势力的人,石中玉只字不问。因为那有关朝政,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她躲避不了,不如趁早想想要怎么做才好。至于救命之恩,她只能抱歉了,毕竟两个男人都救了她,她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平均分配。 慕容楚并不多言,立即站了起来,但走到门边时,他又转过身,“小玉,只要你不点头,我就不会强迫于你。而且我承诺,若你答应嫁到陵王府,我只会有你一位正妃,一位侧妃也不纳。” 石中玉怔住,没想到慕容楚会这样说,也知道这些话有多么郑重难得。 比起笨笨的慕容恪,只会掏心掏肺的慕容恪,只懂得霸道又执着爱着的慕容恪,慕容楚果然是聪明的。他看得懂石中玉的与众不同,知道她更注重人格的独立和尊严,于是充分给予尊重。 其实慕容恪也做到了这些,只是他笨拙的表达不出来,白白用力,于是,更让人心疼。 慕容楚走后,石中玉并没有和叶明闻多说,直接回了寒山园。还没坐定,大满就拿了一封信来说,“一个叫林特的侍卫送来的。” 石中玉心头一抖,连忙抢过来,拆开信封时,急切得差点把信纸撕破了。不过展开信件后,又下意识的错开眼神。 她不敢看。因为,她不知道慕容恪会说些什么。 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实际上是三哥的未婚妻,知道那门亲事很难退掉,他会有什么反应?发疯是一定的。但他会怎么做?石中玉很担心。 她不认为他会放弃她,却很怕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深呼吸了三次,才把目光转到信纸上,看到那上面画着一幅工笔画。画上有男人和女人,男人策马急奔,女人静静坐在花园里。慕容恪是丹青圣手,这手工笔如果让身在现代的父亲看到,一定会爱不释手。 那马儿飞奔的姿态,男人的心急火燎和坚定不移的感觉跃然纸上,女人的五官和神态像足了她。甚至,她能从画上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和不舍,好像他就站在她面前,抚着她的脸,咬着牙,步步后退。 忍不住,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可是不会写字,说不出来,只能以画画儿的方式表达。殿下真的好可怜,假如没有她懂他,他得多么寂寞。而他是在用的这种方式对她说:小玉,等我。 好吧,那就等吧。既然那是他的要求,既然他想出了办法解决这件婚事,既然他急忙离开,连告别也来不及。 第二天,叶仲普又来表示父爱。这一回,石中玉适时的装了把软化,然后提起断桥事件是叶明珠和叶明识的手笔,并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叶明珠和叶明识必须处理掉,因为他们兄妹触及了她的底限。一般而言,她不想赶尽杀绝,可对方灭她之心不死,就怪不得她心狠。 不过,她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借刀杀人才是高境界。现在叶仲普要巴结她和哥哥,那么就让这个狠毒的禽兽来作恶吧。叶仲普为了得到某些利益,伤害儿女的事做得特别顺溜。他的话说得好:儿女么,我有很多 对于叶明珠和叶明识而言,被曾经宠爱自己的所谓父亲迫害,会感觉格外痛苦难受。当年叶明闻和叶明玉尝到的被亲生父亲唾弃的滋味,她要让叶大和叶九也尝尝,而且是加强版的。 另一方面,她已经督促叶明闻动手,拿的是他们兄妹最后一张王牌,也是慕容恪给她的那本小册子,秘密交给了族老会。 那上面是叶仲普走私的证据,不知道慕容恪是怎么拿到手的。反正她一直压在手里,只等着叶仲普摇摇欲坠的时候出手,特别是现在老叶因为她的亲事,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有恢复元气的可能。这种时机,打击必是绝对的。就算不能把他从家主之位上推下来,也要架空了他,为哥哥的以后铺路。 从来,都是她出坏主意,哥哥来执行的,所以之后她就没事可做,闷在家里又因为婚事而烦,于是就出府逛逛。 虽然考虑到北魏连续制造出刺杀事件,高手都损失得差不多了,但她仍然没大意,多带人手,前呼后拥的出了叶府。 无视各种指指点点,她坦然的出现在人们面前,转了半天后又到海月楼去吃中饭。因为没有了包间,她就大方的坐在大堂中的隔间里。那隔间只以轻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自由 第七十三章自由 送走奶娘后,石中玉看天色已晚,也要打道回府,可才站起身,就听到旁边的隔间里有人说,“丫头,过来和老夫坐坐。” 石中玉怔住,但立即就意识到这声“丫头”是叫自己。再回味那声音,似乎是出自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语调虽轻松,却有股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仪。几乎在瞬间,她就猜出了老者是谁,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过仍然依言上前。 “民女见过宁山王。”公共场合,不适合大行跪拜,但敛衽为礼,却也十分恭敬。 “嗯,眼力和态度都不错。”宁山王六十上下,腰板挺直,头发全白了,却浓密有型,搭配着坚毅的五官相貌和高大的身材,可以说,是个帅老头儿。很帅的老头儿……年纪只是增加了沧桑和阅历,却不见苍老的那种。十八岁少女也愿意嫁的那种。 慕容家的男人相貌都很出众,只不知当今皇上长什么样。石中玉心里滚过十七、八个念头,脸上却半点不露,端庄娴静装得特别完美。 而在宁山王眼里,对石中玉的印象也相当不错。刚才听到她和奶娘说话,看似随意,但那番温和厚道的心意是体会得出的。从这点上看,是个心善且宽容的好姑娘。再看对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偏偏还有些小姑娘的小狡猾,倒真是很可爱。他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可说是阅人无数,这丫头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但在他老人家的眼里,那神色中偶尔闪过的慧黠,还是透露出她骨子里的胆色和关键时刻的不管不顾来。 五官嘛,说不上多惊艳,却是娇美可人的。细看就觉得很舒服,很喜气,让人的心情无端会好起来。 怪不得老七迷她到那个地步,也怪不得老三不肯放手。这丫头,到底和这世上的大家小姐不同哪。 “坐下。”宁山王指指对面的座位,开门见山地说,“告诉本王,你到底是喜欢我们家老七呢,还是我们家老三?” 石中玉依言坐下,却没有直接回话。 宁山王一笑,“这馆子不错,不过快打烊了。” 石中玉抬头四顾,惊讶的发现刚才还人来人往的海月楼大堂,现在只有稀落的几桌客人,而且离他们很远。她心里佩服宁山老王不动声色却又雷厉风行的手段,也对自己人使了个眼色。 当隔间只剩下她和宁山王时,老实地说,“民女……喜欢的是裕王殿下。” 她不知道,她这话给了宁山王多大的意外。因为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大家闺秀,却敢于坦言自己的心意,半点不扭捏的。其实这不过是穿越女的优势,现代女孩,有哪个羞于说出自己的爱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家老三可是与你早有婚约的。”宁山王兴味地笑。 “民女什么也不做。”石中玉依着这年代的规矩,不与长辈对视,略侧过头道,“您家的老七和老三都是世间少有的英雄人物,我想,他们会自己解决,我何必插手,让他们不痛快呢?” “你就这么放任?”宁山王眯起眼,“若他们商量的结果不合你意呢?” “民女不是跟您老说了,民女喜欢裕王殿下。既然喜欢,就会信他。”石中玉露出温柔笑意,“就算一时不成功,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宁山王怔住了,没想到石中玉会这么说。喜欢,就会信任,这份坚定的不怀疑说着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事实上,有多少人能做到?老七很幸运啊。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慢吟着这两句话,这个时空所没有的精美隽永诗句,回想过去,一时竟然痴了。 看来,宁山老王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石中玉那网络编辑的职业病发作,心中感叹了番。 不过宁山王毕竟老尔弥坚,很快就晃过心神,微笑道,“老七有你,本王算放心了。你们的事,你信他,本王也信。不过毕竟他头一回求本王的事,本王没给他办成,以后自会补上的。你回吧,有空到明镜来玩,本王好好招待你。” 长辈说什么,当晚辈的自然遵从。石中玉连忙告退,快踏出隔间时,宁山王又补充道,“太府都离熙海这么近,老七又急得什么似的,只怕明天就能赶回了。” “老王爷知道裕王殿下去做什么了吗?”忍不住,石中玉问。 “这小子做事,哪肯告诉人的?”宁山王斥笑,看神情就知道他很偏爱慕容恪,“不过你们也别太伤老三,从理字上,他占着。而且老三看似云淡风轻,却是个重心重情的人,认死理儿。不然也不会……” 宁山王说话到一半就停了,神色间有点惨然。看起来他虽然偏爱慕容恪,却也是很疼慕容楚的。而且听语气,好像慕容楚有很多不得已的隐情,身不由己般。 石中玉犹豫了下,仍然没有深究。从接受慕容恪的求婚起,她就和皇族撇不清关系了。但事关隐秘,她不想太早知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石中玉就起身打扮。 女为悦己者容,宁山王说慕容恪今天就会回来,他今天就一定会回来的。其实她很忐忑难安,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镇静,因为她和慕容楚的婚约是死局,她实在想不出,慕容恪会用什么方式解决。 “小姐,收拾好了。”大满轻声提醒,于是石中玉站到那面叶明闻送的、昂贵到奢侈的、一人高的水银镜前。 今天她上身穿着桂子绿羽纱上衣,下系烟拢梅花百水裙,头发梳成俏皮的双螺髻,插赤金蝶形玛瑙流苏,周围衬一圈红宝石梅花短簪,走青春靓丽路线,力图让慕容恪看到她时,心情会开朗。 “小姐真漂亮。”小满赞道。 “咱们大满小满,大寒小寒也很漂亮啊。没瞧见蛐蛐和馒头两个小子,每回见到你们,眼睛都不够用的嘛。”石中玉开玩笑,“你们合计合计,看谁把他们两个收了吧?” “小姐真是的,什么都敢说。”小寒是个辣的,其他三女扭捏时,她却回嘴。 一主四仆,五个姑娘又笑闹了会儿。正当石中玉等得心都焦了的时候,小丫头进来报,说叫朱立的侍卫,请她去一个地方。 来了来了 石中玉的心蓦地收紧,知道这是慕容恪约她去,婚约的事必定有个说法了。 “小姐,奴婢陪您去吧。”大寒说。 石中玉摇了摇头。 有很多事,就算当着贴身的丫头也不好说的。既然慕容恪派四大铁卫之一的朱立来,她的安全就无虞。慕容恪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她要独自前往。 不过石中玉在宁山王面前表现淡定,但心却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下了马车一看,居然是那座吊桥。 桥已经重新修好,看起来焕然一新。不过却没有人任何人经过,显然是戒严了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一章被绑进宫 第一章被绑进宫 一个人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还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护重要的东西呢? 之前,石中玉没有概念。但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浑身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可右手还紧紧的握着,那个金质花形硌得她掌心生疼。 被她重生第一天就埋掉的古怪盒子,对她而言太重要了,而这个花形饰物有可能就是钥匙,所以就算她被人暗算了,却仍然死死攥紧拳头。 随后,她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心中不由暗骂:点穴什么的还真是方便哪,干吗不直接让她不能动弹,这么捆着时间长了,会影响血液循环的。 车帘捂得紧紧的,如果是冬天还好,可现在正是盛夏,热得她快中暑了。她现在半点想头也没有,只要能让她透透风,想问什么,她都招。 不能动,不能看,不能说,又没有小狗嗅觉的技能,她只能用力听了。感觉马车不是特别颠簸,说明走的是官道。外面没什么喧哗声,也没有别的马车声,说明这是夜车。 可是,她从吊桥回来时才下午,难道她晕了这么久吗?有没有人发现她被绑架,关键是到底谁要绑架她? 叶明珠或者叶明识?显然这两个人目前没这种手笔。难道是慕容楚表面说得好,其实是暗中抢亲?大寒小寒全是武功高手,普通人不是对手。就连慕容恪偷偷摸摸来找她,也得避开这两个丫头同时在场的情况。如果是慕容楚说话,那两个丫头很可能放水。 但,慕容楚似乎又不是那样的人。 胡思乱想中,马车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有人拦住检查。石中玉大喜,身子艰难地滚了几滚,撞上车壁,积极自救。可奇怪的是,马车外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呵斥她,应该是检查通行症之类的情况,随后马车又向前驶去。 石中玉几乎绝望了。 这种情况说明,她被带进了绑架犯的势力范围。虽然她力气弱,但刚才确实发出了些声响,可居然没有人怀疑什么。到底是谁绑的她,又是为了什么?应该不是想杀她那么简单,不然当时直接宰了她就是,何必费力巴拉的把她偷出来? 左右想不通,她干脆养精蓄锐起来。 刚才想引人注意,现在就不能再装死。她后悔自己这么做的失策,其实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约莫又过了一柱香时间,马车再度停下。随后,有人钻进车厢,石中玉还没看清来人是什么长相,一个大口袋就当头罩上,还有个声音威胁道,“敢动一动,卸掉你的手” 说话的声音有些尖细,却又不像女人。 难道是……宫里的公公? 石中玉又冒汗了,冷汗。因为谁都知道公公这种生物,是生活在哪里的。再考虑到刚才没有人盘问的事实,和进了某个地方后,马车还走了相当的时间,证明她被抓到了一个占地很大的地方,她不得不做出如下判断:她被绑架进了皇宫 果不其然,当她被扛到某处,扔在地上后,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因为那尖细的声音恭敬地道,“皇上,您要的人带到了。” 娘诶,当今圣上绑架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让她跪着回话。”一个疲惫的声音说。和宁山王不同,虽然也是老者的声音,虽然也有上位者的威仪,但却令人感到心底下凉冰冰的。 眼前一亮,她被人从口袋中扯了出来,身上紧紧缠绕的绳子蓦然脱落于地,同时,身上一麻。她重获自由,但因为黑暗久了,并不太刺目的光线令她眯上了眼睛。下意识的,她摸摸后脖子,发现玉枕穴附近有个硬包,有根毒针居然还留着尾巴在那儿。她伸手拔出,没想到绣花针一样细的金属物,造成的创口不大,却疼得她身子抽搐了下,痛呼出声。 喵的,不能用的迷香吗?石中玉侧过头瞪去。 明亮的烛光中,一个老太监瘦得身无三两肉,穿着一件灰仆仆的衣服站在那儿,卑微渺小的像个失去活力的老耗子。可正是这个人,把她从大寒小寒的保护中捋走,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很大胆,居然在朕的面前还要东张西望。”皇上冷声道。 石中玉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不,不可能是没来由的。那是传说中的杀气,她在慕容恪身上感觉到过,不过慕容恪是对别人,可上面那位,却是对她 皇上,对她动了杀意。可是,为什么? 她匍匐于地,却并不出声。形势比人强,龙椅上的老人可以一言定她生死,她还没无厘头到这时候还敢插科打诨。 “怎么不回话?哑巴了吗?”皇上问。 “民女不敢出声。” “哦?不敢?” “民女没见过世面,若冲撞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朕若觉得你罪无可恕呢?” “请皇上恕罪。”她继续伏低身子,只能这么回答。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草民呢?要她死,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但既然把她大老远弄来,应该不会轻易杀掉她。所以,她怕,却不太慌。 “可知朕为什么要人带你来?”皇上口风一转。 “民女不敢揣测圣意。” “你很会回话。” 废话,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看啊看啊,自己就能说了。 “朕是想看看,熙海首富之女,究竟是个什么德性,居然让朕的两个儿子,最优秀的两个儿子,为了争你而反目” 原来,是为了那起桃色事件 她就知道,断桥事件后,那些风言风语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有这一招,直接把她绑来了。慕容兄弟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了这一时,没想到会冒出这一出。但现在他们发现她不见了吗?会不会想到这种情况? 只怕……很难,因为太没有逻辑了。 而皇上,要干什么? “皇上,民女何德何能?”她状着胆子解释,“陵王殿下和裕王殿下都是做大事的人,民女只因是叶家嫡女,这才入了两位殿下的眼罢了。” 对不起了,慕容恪、慕容楚,为了活命,不得不把你们说成为了熙海的利益而追求我的无耻之徒。 皇上一愣。 他倒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但他非常疑惑,因为老三不会要熙海,老七已经有了金王妃,为什么还要为个女子争来争去?难道,非要进入叶家才算是真正掌握了熙海的士族大家吗? 不,那个狂傲的、视天下于无物的老七不屑那么做。那个磊落的、忠诚的老三也不会那么做。这样说来,是这个女子狡辩,还是她当真这样以为? “抬起头来。”他眯起眼睛,盯着石中玉的一举一动。 石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章奉旨出家 第二章奉旨出家 “有拿正妃之礼做彩头的吗?叶明玉,你以为朕糊涂了,看不出朕的儿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吗?”皇上的脸有点微微的扭曲。 他真想,直接把这个年轻姑娘直接杀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顾忌那两个儿子。老三是块不动如山的磐石,他不愿意毁掉他最信任的顶粱柱,老七……他不能让老七恨他。那个孩子骄傲得从不稀罕任何东西,可一旦用了心,就是丢不得的。所谓纸包不住火,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让老三和老七知道这个叶六死在他手里,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因为这个,他感到极度的窝火。他是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可现在却不得不衡量。 “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民女自认并没有诱惑皇子,甚至还躲来着,不然民女何必做逃奴?就算两位殿下对民女是真心的,也是民女的错吗?” 在现代时,被领导吼,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哆嗦,何况现在是被皇上吼?不过石中玉虽然很怕死,可到这节骨眼儿上,她突然明白来软的没有用。皇上已经认定她是红颜误国的,她再怎么装无辜也不行。于是,她的光棍性子又冒了出来。 切,干吗死都死得窝囊,猥琐的把责任推给男人?事实就是如此,她还不躲了 “这才是你想和朕说得话?”皇上冷冷地道。 “民女并不敢和皇上说话,民女害怕皇上,怕皇上杀掉民女。民女想一直缩在熙海过日子,没有皇子来纠缠,平平静静、庸庸碌碌的活着。可是命运的事,谁能回避?”既然已经反抗,石中玉豁出去了,“皇上是天子,天下和万民都是皇上的,但皇上也得讲理” “讲理?好,朕就和你讲理。”皇上的语气突然温和起来,却更叫人感觉汗毛直竖,“你是商家之女,身份地位是无法匹配皇家的。可朕的两个儿子都为你动了真情,就算朕罔顾世俗规矩,同意你嫁入皇族,却要把你指给谁呢?” 用得着你指吗?小爷心里喜欢谁就嫁给谁,要你多事石中玉想着,却终究不敢说,只低着头,掩饰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 “朕不能让一个女子,毁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皇上继续说,“既然如此,你就最好消失,谁也不嫁,留在朕的身边。” 这话,瞬间令石中玉差点吓死过去两回。 第一回,所谓消失,她以为是皇上要秘密宰了她。 第二回,留在皇上身边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也纳了她,绝了两个儿子的念头?她可不是那种所有男人都会爱上的无敌穿越女啊。 但就在她要被吓晕的时候,皇上接下来的话解救了她,“朕一向崇道好仙,但年轻时国务繁忙,没有时间修身养性。近日,朕在内宫修建了一座皇家道观,尚缺个侍候香火笔墨的小道士。你以前不是女扮男装当过裕王府的家丁吗?今后给朕照样扮起来,想必熟门熟路得很。” 最后半句话,语气中充满讽刺,不过石中玉也顾不得了,心中惊讶莫名。 这是……这是要她出家? 还好还好,皇上不崇佛,不然她岂非要递光头?虽然古代女人的长发很麻烦,但毕竟是人就爱美,头上真的寸草不生时,她也舍不得。 “谢主隆恩。”应该是这么回话吧? “你愿意?”皇上感觉有些怪异,虽然看不到叶六的脸,但她的表现和声音,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大受打击。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不在意自己的两个儿子? 认为她yin*自己的皇子,他生气。如今看她毫不在乎的样子,居然……更生气。她是什么东西?商人之女,居然嫌弃真龙之后吗? 其实皇上不知道,在石中玉心里,出家与否都不重要,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没有古人的思想,可以说丝毫没有虔诚之心。在她看来,先保住命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所谓出家,不是还能还俗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女冠,女道士,听起来还很帅。 她并不知道,出家到皇宫道观,想还俗是需要皇上下旨恩准的。她那颗充满了“二”的心,要想完全理解古代人的思想,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民女不敢抗旨。”话说,道士的话不需要吃素吧?她这人无肉不欢,断了荤腥可是非常难受的。还有……不戒色吧?不是听说道士有龙虎双修的吗? “好,朕赐你法号天真,现在就去往皇观,非朕旨意,不得外出。” 什么什么?哪有人道号叫天真的?天真子?天真道长?实在太囧了。皇上这是拿她找乐吧?这是嘲笑她很傻很天真吧?为什么不能叫玉真、金真、银真也行啊,为什么是天真? “皇上,能不能换个道号?”她小声地、试探性地问。 “放肆皇上金口玉言,哪容讨价还价”一边的老太监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候突然喝道。 石中玉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闻言吓了一跳。 这位公公,应该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吧?皇上说话办事都不瞒着他,她可不能得罪。 “谢皇上赐名。”她只好再度谢恩,心里咒骂不止。 天真就天真,出家就出家。武则天也出过家的,后来还不是勾搭了皇子,当上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她和武则天相比,还是高抬她了。凡事要想开,想开了就没什么别扭的。不让离开道观?没关系,她先老实一阵再说,反正小命是保下了。穿越到大燕几年了,不是在裕王府中战战兢兢的活着,就是在熙海操心费力的战斗,现在“出家”了,就当修养些日子好了。 “谭福,即刻带天真去皇观。”皇上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中虽然还有疲惫感,却也有一种操纵摆布了他人之后的满足,“虽然朕已经主持了开观仪式,但还没有正式修法,你们就先住下,以后就在那边侍候了。” “奴才遵旨。”谭福应了声,走上前,拉起石中玉。 石中玉不愿意让他拉。哼,皇上的走狗,死阉人可是谭公公的武功之高是她这种现代大脑所不能理解的,所以挣扎未果,被治得死死的。从外观上,看起来比较乖顺。 而听皇上的意思,以后就让谭公公看着她了。麻烦,有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太监跟着,她只怕很难做怪。不由得,她想起了裕王府中的夏公公。为什么同样是公公,做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好吧,先忍。说不定慕容恪很快就来救她的。 “天真,你希望武动乾坤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章刺探 第三章刺探 皇观不大,偏安偌大皇宫一隅,而且被围在一大片花园之中。头天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风景,只觉得和远处巍峨的诸多宫殿像是两个世界。第二天细细观察,不得不说,这位皇上跟他家老七一样,在享受上很有天赋,居然在皇宫中整出这样一块独立又幽静的地方。就在观外不远,还有一湾小河,三两杆竹子,四五棵梅树,颇有卓然而独立的气质。 因为是专属皇上修行的地方,皇观并没有奉客之所,前面是供奉三清祖师的大殿,后面就是住宿之地和丹房。石中玉想起明朝皇帝中就有崇道炼丹,结果吃红丸死了的,真怕这位皇上也要吃仙丹,到时候吃出结石来,把观中道士一起砍了头。 后院的正殿,自然是皇上修行时住的地方,几粱几架,明檐琉璃瓦,卧房中是低调中见奢华,书房放的全是道教经典,会客室则是备来让皇上小住时可以办公用的的。 东殿空着,据说要给陪修的人住。比如某位皇妃、皇子、或者真正的有道之士。 石中玉和谭公公住在西殿,一溜七间大瓦房,她和潭公公选了一头一尾的房间。谭公公自然要离皇上近,她却尽可能远。好在房间内家具器物一应俱全,簇新又干净,每天还有专门的小太监来打扫。 皇观最后面是一排后罩房,住的是做杂活的太监。虽然太监不算完全的男人,但整个皇观中就她一个女人,虽然她是掩饰了身份的,但哪有身段这么玲珑的太监哪。所以,她还得委屈小白兔,而且几乎足不出乎,穿的是最大号的道袍。而她的工作,也不过是每天上上香,抄抄道教真经。 其实日子不算难过,就是总是提心吊胆。毕竟,在裕王府时虽然辛苦,但后期有了慕容恪罩着,她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了熙海,有哥哥保护,又有陵王罩着。算起来,这是第一回她的生命之火始终处于阴暗不明的状态,随时能被人一口吹灭。不过人的精神是不可能一直紧张的,过了几天后,石中玉就有点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感觉。 她也不是不愁外面的情况,很想知道她的失踪造成了什么后果。但她被困在这里,身边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死忍。 “天真,浩一真人叫你去奉茶。”正躲在屋里抄经,谭公公在门外叫她。 她翻了翻白眼,但还是立即起身。浩一真人惹不起,因为他是皇上。明明是道教新丁,却偏偏自称真人,自大得很哪。难道他认为身为皇上,起点就比别人高? 大燕目前局势平静,于是两天前,皇上把朝政交于内阁辅臣们处理,要进皇观修行七七四十九日。而这位浩一真人入住皇观后,石中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为他经常叫她过去,或者侍候他焚香念经,或者侍候他吃饭喝茶,总之他有太监不用,专门支使她。 总觉得,皇上要刺探她什么,所以她格外小心。精神高度集中的后果就是……特别累。 “你的字不错。”皇上微眯着眼睛,接过石中玉倒好的茶说,“可曾请过专门的先生?” “我娘教的。”石中玉回答得尽量简短。因为怕皇上问东问西,她早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在心里顺过一遍,力图做到能对答如流。 “你母亲倒是个才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商户之子?”皇上又问。 “不过是北元都没落的士族,娘家也早就没了。”既然编过故事,而且坚信皇上详细调查过叶家的情况,她的话中有七分真,三分假。真的东西力求量大,假的东西力求关键。 “北元都?和元后是同乡啊。”皇上露出点缅怀的神情。 装就装吧!派人把她强行掳来,必定调查了所有的细节,叶家的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估计都查到底了,难道不知道石氏是北元都的人? “你遇到了什么家变,要跑到太府都来卖身为奴?”皇上又问。 于是石中玉把叶仲普宠妾灭妻的行为活灵活现的描述了一遍,因为有网络编辑的底子,若听者不是冷酷的君王,一定会跟着伤心的。 这段话,倒有九成真,唯独那个盒子没有提及。 “你和你哥哥是叶仲普唯一的嫡子女,为什么他要那么狠毒的对你们?” “谁知道?也许他不喜欢我娘,所以就恨乌也及屋了吧。”她本想说这世上有禽兽不如的人,但想到这位和老叶的行为有很多相似处,就没敢说。 “那你母亲去世后,就没留给你们兄妹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拉拉杂杂又闲聊了一堆后,皇上问,“如果那样,你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皇上表现得很温和,甚至是有些怜悯的。但石中玉却心中大叫:来了来了,问到正题上了。 她早有准备,因而义愤填膺地说,“我们兄妹仓促逃出来,我娘的东西全被姜姨娘强占了去,如今她也死了,我想要一件我娘的遗物当个念想,也不能够。”说着,还逼出几滴眼泪。 与此同时,她感觉胸口发烫,像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似的。其实,只是那莫名花形的金饰造成的心理影响。当天她从石氏的牌位中得到它,后来就算被麻晕并被带进皇宫,也一直死死攥在掌心中。到了皇观,她用一条丝绳把它绑牢,就贴身挂在脖子上了。 等她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到海边,把那个盒子挖出来。她回忆过,那花形与钥匙孔是完全相同的形状。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帮到慕容恪了,绝不能有失。 她感觉皇上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拼了命才能保持着茫然的神色。她很清楚,身为皇上的那个老人阅人无数,她太嫩了,稍有不慎就会被看穿。 “去抄经吧。”好半天,皇上才又开口,“只要你老老实实,就可以在皇观中活到老。说不定机缘好,还能够成道。” 这是要把她永远关着啊。石中玉适时露出绝望的表情,如果这时候还波澜不惊,就作怪过头了,反而会引起怀疑。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规矩地躬身退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敢松了一口气。 看来,皇上怀疑有秘密握在石氏手里,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样想来,陵王大约是皇上的人,并不属于其他势力,在熙海布置力量也不是为了夺得这个海岛。 陵王与哥哥相交,与八岁的叶明玉订亲,大约为的就是这件事吧?可是皇上为什么不强夺呢?或者,就算贵为天子也不能触碰的东西,所以派了陵王去以这种方式盗取。想来,石氏手中若真有重要的物事,将来会传给自己的亲生子女。于陵王而言,就算石氏手中并无威胁到皇权的东西,他也不过是多一房小妾而已。 只是陵王没想到,他竟然会动了真情吧? 推断出这一点,石中玉的紧张情绪稍好了些。陵王的目的不是天下,不是熙海,就与慕容恪没有冲突,两个人就应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章都赶一块儿了 第四章都赶一块儿了 “这事你怎么看?”慕容楚回到正题,“普通绑匪的话,不可能这么久不来提条件。小玉整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要杀,也不会麻烦到把人带走再杀。” “如果你我的力量,加上叶家在熙海的人脉还不能找到小玉,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慕容恪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是那些北魏刺客下的手,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针对的人是叶家兄妹,而不是你我。” “二,是父皇。”慕容楚接下去。 兄弟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肯定的神色。 “父皇的可能性更大些。”慕容楚又说,“你知道,父皇身边有很多能人异士,在江湖和朝堂上名声不显,可却极为扎手。” “我即刻进京。”慕容恪咬着牙说。 “慢着,马上找到父皇那儿,会引起父皇猜忌。”慕容楚阻拦,“如果真是父皇做的,他必有考量,小玉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会猜忌你。”慕容恪微微冷笑,“至于我,我并不在乎。”反正,父皇从来都在提防他。他们父子之间同叶氏父子一样,是敌人。只不过,没有撕皮脸罢了。 “七弟,不要莽撞。”慕容楚正色道,“就算你不在乎,也必须先回北疆,从那边带着大军往回赶。你得给父皇留下余地,他装作不知道你我在熙海,你不能逼他面对。那样,他可能不动你,但小玉呢?我也要速回江原,请表回京。” 慕容恪怔住,很快明白三哥说得对。 关心则乱,他平时很冷静的,但事关小玉,他的心就安宁不下来。他还很想叫三哥回到江原就好,不必上京,可还是因为事关小玉,他必须联合所有的力量。如果真是父皇把小玉捉进了宫,他就要面对恶仗,必须有人帮助。哪怕,三哥在某种程度上,是他的敌人。 “想过父皇为什么这么做吗?”慕容楚问。 “他不会允许有人对你我的影响比他更大。而且,他喜欢抓住一切筹码,却不喜欢别人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他的计划中。” “所以,你要冷静。父皇毕竟是皇上,逼得太急,不会在意杀一个女子。” “我明白。” “别忘记,另一种可能也是有。”慕容楚又说,“北魏刺客的动机,要排除才行。” “我会查清的。”慕容恪想了想说,“但熙海这边,叶明闻这边,三哥要关照。我不想小玉回来后,发现她的努力全白废了。” “放心,叶明闻不是无能之辈。我只要劝动他别入京,给小玉守着熙海的成果就行。”慕容楚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桥栏,“七弟,入了京,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会想出来的。”慕容恪摇头,身形飘然而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慕容楚望着慕容恪的身影,不禁摇头叹息。 小玉,你知道吗?这个国家看似稳定,却是风雨飘摇。你一个商家之女,未有倾国倾城之貌,未有辉煌强大之权势,可是却似乎连这江山也系在你的身上,全在你一颦一笑之间。 这是什么?命运吗? …… 石中玉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重要,事实上,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章贬嫡为庶 第五章贬嫡为庶 “皇祖母,孙儿有个关于道法的问题不明,可否借天真小道长一问?”正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躲避,慕容长天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在石中玉眼里,慕容长天的肩膀上似乎长出了雪白的翅膀,天使啊 “就数你忙得很,也不见你母妃一面。果然,儿大不由娘啊。”皇后慈爱地说,挥挥手。 于是,赶在太子妃吴氏进门前,石中玉被慕容长天拉走了。 皇后并没有怀疑什么,皇上吃饱了撑的要修道,皇太孙为了取悦皇上,最近也研习道教方面的典籍,很正常而且很必要的。 而慕容长天带着石中玉一直走到后面的书房去,身边不留任何人侍候,只单独两人相对。 “见过皇太孙殿下。”石中玉略施一礼,自从进了皇宫,第一次展现真心的笑容。 而她的笑,晃了慕容长天的眼睛,以及,心灵,令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说什么,手足无措起来。 “你……还好吗?”憋了半天,只说出这四个字。 慕容长天温文地笑着,一室暖意。 石中玉对慕容长天有雏鸟心理,慕容长天对她何尝不是?不过她对他是朋友,是亲切的那个人。而他对她却怀有绮念,是少年人第一次动心的姑娘,初恋的情人,那个亲爱的人。 亲切与亲爱,一字之差,毫厘之间,却天壤之别。 而且,慕容长天年纪虽然最小,是真正的少年,却不像他的七叔爱得肆意霸道,也不像他的三叔爱得稳重大方,他从小被两个女人压制着真正的个性,始终顾虑多多。他的爱,不动声色、克制理智,而且深埋心里,有点点苦涩无奈。是那种要用的一生的时间才会证明的,是那种,我爱你,却永远不会让你知道的爱情。 “殿下看到了,不怎么好。”石中玉叹了口气,“不过能看到殿下,我真的很高兴哪。” “你乖乖的就不会有事。”慕容长天正色道,“皇祖父和七叔之间的情形很奇怪,他们都不会主动触及对方的底限。只是,你要提防别让我母妃认出来。皇祖母和七叔之间有解不开的心结,若被发现……” “我会小心的。可是皇上非要我经常来看皇后,碰到太子妃的情况会很多。”石中玉发愁。 “其实也有好处。”慕容长天道,“若你在皇观中,身边有潭公公在,有皇祖父在,我没办法和你说话。有些消息,也不能互通。至多,以后母妃出现的时候,我想办法提前告诉你。” 石中玉一想也是,心情就愉快多了。 慕容长天又细细问起石中玉离京后的经历,石中玉既然真心信任他,自然也没有什么隐瞒的,除了和三七(慕容三,楚同学和慕容七,恪同学的简称)的感情纠葛,别的都没什么藏着掖着的。 “也不知我哥怎么样了?”说着,石中玉又叹了口气。 熙海那边的事,说不揪心是假的。但她被困在宫里,无能为力。但想来,三七都离开了熙海,哥哥就一定知道自己暂时不会出现大问题,可能会按兵不动。 “我去帮你打听熙海的事。”慕容长天说,“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力量,不会让母妃或者皇祖母觉察到。不过,我只是打听情况,却不能透露你的消息给你哥哥。我想帮助你,但不能背叛皇祖父。” 可怜的孩子。 石中玉温柔地看着慕容长天,差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虽然她这新身份的年纪比慕容长天小,但在现代时,好歹算是怪阿姨了。 “我已经很感激殿下了。”石中玉很诚恳,随即又有点纠结地说,“但是,我还想请殿下帮个忙,不知可不可以?” “你尽管说。”慕容长天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温柔敦厚的微笑,“为了你的一饭之恩,一宿之情,我也要办到。” 石中玉听他说这些,也想起两人一起烤红薯、一起露营的往事,感觉特别温馨,“那些小事,殿下不必记在心上。我的请求也请殿下考量自身情况,不要太为难。” “是关于我七叔?”慕容长天微微苦笑,“我听说七叔已经班师回京,大约三五日就回到太府都了。他行军很快……只怕是知道了你在宫里。你,是想让我捎话吗?” “我想让殿下对裕王殿下说:我活得很好,叫他别莽撞。或者,我可以写封信……” “好,我帮你。”慕容长天打断石中玉,“这样不算泄露了皇祖父的秘密,因为七叔是知情的。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他你就在皇观中。” “殿下肯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不会让殿下太难做。”石中玉一喜,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她最怕慕容恪不管不顾,这样她的安危暂时不提,他也会受到牵连。皇上一直容忍,甚至纵容着慕容恪各种任性妄为的事,但终究有一天,这些容忍会在积压下爆发。她感觉,慕容恪还远远没有准备好,这时候还是应该保持一团和气,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因为就在书房,石中玉直接到书桌前,拿了笔纸,写了几个字,也没封信封,就手折成纸鹤的模样,递给了慕容长天。 慕容长天看石中玉这么信任他,只觉得自己那悄悄的喜欢很值得,心下妥帖,犹豫了片刻道,“小玉,倘若皇祖母和母妃以后发现了你的秘密,为难于你,你自可以反抗,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容忍些。” “我知道,殿下。”石中玉点头,“但是,我不觉得我有机会对付他们,殿下多虑了。”她们是谁?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她们不找她麻烦就要念佛了,她还敢去招惹? “世事多变。”也不知怎么,年轻的慕容长天的心里,晃过沧桑的感觉。其实,他是觉得他那七叔是惹不得的。而七叔那么在意小玉,定受不了她有一点委屈。 “你也许不知道,除了朝中老臣,很多人都不知道。皇祖母,其实才是皇祖父的正室,结发之妻。”咬了咬牙,慕容长天脱口而出。 “啊?”石中玉吓了一跳,头一回听到这种皇家秘闻。 可这样一算,慕容恪就不是唯一的嫡子了,老皇上纠结个什么劲儿?这位夏氏皇后又折腾个什么劲儿?世人又为什么以为陈氏丽华,慕容恪的母亲是元后呢? 以她往常的行事,别人要她听,她都不愿意听这些,可事关慕容恪,她却非听不可。 “皇祖父和皇祖母是青梅竹马,后来又以皇子的身份,娶了夏氏大族领支的嫡女夏如是为妻。”慕容长天朝正殿的方向弯了下身子,为提到皇后的闺名不敬而请罪,“我父亲,其实也是真正的嫡子。不过后来,皇祖父为了争夺皇位,贬嫡为庶,然后迎娶了陈元后。” “他……他为什么这么做?” “陈元后的父族是北元都大族,当时皇上争位时本是势力最弱的一支,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第六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慕容恪接到那封折成纸鹤的信,是在进入太府都的城门外。 按照惯例,皇上会亲自迎接凯旋的裕王殿下,在群臣面前表演自己对这个儿子的钟爱。然后,这些消息会流传到民间。百姓们会不胜唏嘘,摇头叹息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多么任性不听话的儿子,爹娘还是爱的。至于裕王殿下多年保护北缰的功绩,很多人习以为常,早就忘记感激。 不过今次,因为皇上还在皇观中以浩一真人的身份清修,所以派了皇太孙出城相迎裕王殿下及其北军。这行为也强烈的传达出了一种信号:太孙监国,将来就是铁定的新皇。 慕容长天在接近慕容恪的时候,拉住了慕容恪的手,说:七皇叔辛苦。其亲近之意明显。 慕容恪愣了一下,随即就把手缩进了袖子中,死死捏着慕容长天悄悄递过来的东西。 他们两个,一个是战绩彪炳的亲王,一个是堂堂皇储殿下,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单独相处或者私下见面,只能以这种方式交流,加上彼此了然的眼神,一切就尽在不言。 这是不是皇家的悲哀,慕容恪不想评论,但他却深知,因为已故的太子殿下,他和长天都对对方没有恶意,可却一定要表现出恶意来,很多人才能舒服安稳,不然就会被怀疑有什么阴谋。用小玉的话来说:实在太变态了。 迫不及待的回到家,纸鹤已经皱成一团。 本能的,慕容恪知道那是有关小玉的消息,所以手有些发抖,因为生怕把纸撕破了,好不容易展下,却发现只有短短两行字。 第一行:很好,勿念,小心。 第二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认识小玉的字,因而心就像瞬间感受到了四季变化,一会儿温暖、一会儿**、一会儿萧瑟,一会儿又寒冷彻骨。 小玉这是怕他莽撞,结果牵连到自身哪。可小玉不明白,事关她的安危,他不敢有丝毫的冲动与焦急,虽然他确实焦急得很。 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想了个通透,很明白皇上这样做的意思。小玉是他的把柄,以前皇后可以利用,来了一出火烧宝和轩,皇上为什么不可以?况且,其中还牵扯进了三哥。他那个父皇,最忍受不了事情失去控制。三哥于父皇而言是最忠诚的棋子,如今却受了别的影响,父皇怎么能无动于衷? 但是,父皇暂时不会杀小玉,因为怕他会发疯。 他跟自己保证,如果小玉出事,他会的而他发了疯,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天下?没有尝过权利的滋味,或者沉溺于权利滋味的人,或者还有喜欢改变天下的人才喜欢。他?哼,从来不稀罕,他自私冷酷,只在意自己的心。 而过了快三十年,他找到了他的心。 “长天,本王会念着你这份情。”他望着夜空,喃喃自语。如果说太子的命是抵掉了他的母后,长天的命就是抵掉小玉的,不管将来如何,他会保长天平安。 第二天,他就进宫找人了。 父皇也好,其他人也好,一定以为他会费尽心机在皇宫中安插人手。那些人可也太小看了他,他即不需要揣摸上意,又没有阴暗心理,何必那么做?可现在他很后悔,因为宫中没有他自己的人,找小玉就很不方便。 这个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林总总的人加起来也有上千。若父皇有心在其中藏匿一个姑娘家,找起来真如大海捞针一样。这从小玉给他的信写得那样匆忙就看得出来,她不得自由,而他也不会去找长天打听,问小玉到底关在哪里。长天不会说的,他又何必浪费时间。 不过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了,他踏遍皇宫也没找到一丝线索,就再难镇定下来。每天脾气暴躁到整个裕王府都战战兢兢,生怕他一怒攻心,大家都得丢命。 “殿下,关于军务……”都不敢说话,孙福珩只得硬着头皮来。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必须要处理了。 “丢着别管。”哪想到,慕容恪却这样回答,而且语气不善。 孙福珩缩了缩脖子,想告退,却想起一件事,“殿下,夏公公在院外候着,要属下转告殿下一句话:虽说皇上在清修,但殿下身为人子,还是要去请安的。” “皇上没召见我,是给本王下马威。本王又何必……”慕容恪冷哼了声后,却突然心头一凛。夏老此言,话中有话啊。 确实,皇宫中他都翻遍了,唯独没有去过皇观。这么浅显的事情,为什么他看不见?是一叶障目,还是事关小玉,他的智力就降低了? “转告夏公公,多谢。”慕容恪吩咐了一声,立即就冲出房间,也不管现在天色已晚,他不应该这么随意进宫去面圣。 而当他硬闯禁宫,直入皇观时,却发现皇后也在。 “皇上,您要宠老七也有个限度。”皇后气愤地说,“他从北地回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功绩,身为武臣,保家卫国不是应该的吗?再者,他的封地北元都紧邻北魏,皇上不着紧着战事,他自己也得顾虑封地里的属民。可他倒好,长天去迎接,他连个笑脸也没有,急匆匆回了自个儿的王府,之后满宫乱转,却没有拜见皇上。臣妾好歹也算是他的母亲,他也没来问候一声。臣妾也不求别的,这点皇家礼仪总要顾忌吧。可皇上看他,这像话吗?” “老七从来就是个不守礼法的性子,你何必强求于他?”皇上很宽容地笑笑,“他这是和朕赌气呢,去年朕给他赐的婚,他不满意,跟朕闹脾气而已。” “金王妃的家世、相貌、品格都是上佳,真不明白他到底要什么女人。”皇后冷哼,“都是皇上不好,当初要听臣妾一言,把金敬仕的女儿指给长天,皇上现在连重孙都有了。这样还害了人家金小姐,听说老七都不进正妃的房门。话说老七都快三十了,连个子嗣也没有,不如再赐几房妻妾给他吧。” 慕容恪站在门外,听到这里时,就知道再不能隐身不现,不然不知道又被皇后折腾出什么麻烦事来。而他无意中一回头,骇然发现有个老太监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当看到他的目光扫过去时,谦卑至极的弯了弯身。 慕容恪只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号称大燕第一高手,纵然有军事上和身份上的加分,但武功确是超一流高手。可是,那老太监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他甚至没有发觉。虽然这也有他分了心的缘故,但那老太监的武功,绝对在他之上。 “你抓的小玉?”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奴才奉旨行事而已,但没有伤到叶小姐一根头发。”潭公公以同样的声音回答,态度依然谦卑。 慕容恪的心思顿了一顿,脸上却没露出什么疑惑的神情。 刚才那一问,不过是试探,但没想到这老太监居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章白衣散发女鬼 第七章白衣、散发、女鬼 慕容恪取过茶,一眼也不敢看向石中玉,修长的手指要极力克制,才没有明显的颤抖,但若完全不动声色,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混乱间,他也不知道父皇又说了什么,奇怪地沉默着。 石中玉略好些,虽然她也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但她一直站在角落中,最激动不可自抑的时刻已经过去。 她只觉得,相思是一种很奇特的情感。当她离开裕王府,离开才发现她女性身份的慕容恪时,虽有不舍,虽然心疼,却义无反顾。到熙海时,虽然日夜思念,也没有深刻的感想。只有当慕容恪找到她,两人再度相见,她才明白什么叫锥心刺骨。 这一次,她被偷掳到皇宫,也只有刚才见到慕容恪的刹那,她非常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她要跟他在一起。因为,她想念得那么厉害,厉害到她愿意不顾一切。 “臣妾告退。”耳边听到皇后的声音,看到慕容恪如没有灵魂的泥塑木雕一般呆立着,面对着皇后伸出来的玉手,石中玉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像小太监一样,小心地搀扶着皇后,向外走去。 没有回头,却觉得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差点要把她身体穿透,再融化掉。 “天真,你觉得裕王殿下的相貌如何?”穿过御花园时,皇后突然问。 “男人家,相貌不重要。”慕容恪当然是大燕第一美男,但石中玉知道皇后不爱听,又不愿意撒谎,只得打太极。 “他是妖孽,自然生得魅惑人心。”太后哼了声说。 石中玉不敢接腔,心中虽不岔皇后的说词,却也觉得不可理解。所谓皇后,就应该是母仪天下的人,是所有女人的楷模吧?就算本质不是这样,表面上也得装装样子。可这位皇后却当着她一个小道士的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想来必是恨慕容恪之极,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吐槽和发泄的**强烈。 “你还小,入宫也迟,没见过前皇后。”皇后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却听得让人汗毛直竖,“裕王殿下长得和元后几乎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一看到裕王殿下,就好像看到元后又活回来了。” 所以,她这么恨慕容恪,有政治的原因,有地位身份的原因,也有心理的原因。每当看到慕容恪,她就想到自己的屈辱和悲哀,拼命想要伤害对方,以满足报复兼自卑的心理。而当伤害不成,她就觉得她所有的一切还将失去。石中玉想着,心里怦怦乱跳。 此时的皇后,哪里还是一国之母,完全是一个怨妇加泼妇,和到处抵毁别人的无知村妇没有区别。其实她的人生也很可怜,但她不该以更残酷的方法去伤害无辜的人。慕容恪如果长得和陈元后很像,那么陈元后就是个绝世美人,但她的人生同样是被*纵的,到头来还死得不明不白,她的人生不是悲剧吗?最应该得到报应的人,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情又冷酷的皇上。对于那些残忍的往事,浩一真人再怎么修行也是弥补不回来的。 而一般而言,上位者跟你说心里话,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在外人面前无法透露的、很**份的心里话,要么是绝对信任了你,从此你就是绝对心腹,要么就是当你是心情垃圾筒,等她心里舒服了,就会杀人灭口。 石中玉根本不想听这些话,事实上她一直避免听任何有关皇族的事,可偏偏总是有很多人非要对她说。现在皇后就拉着她,唠叨个没完,“听说妖孽不会长命的,说是上天忌妒,本宫却以为是上天垂怜世人,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害死。” “皇后,小心脚下。”石中玉想岔开话题,结果却不成功。 因为皇后对他说,“刚才本宫瞧他看你时,眼睛直了。你要小心,这位裕王殿下有好男色之名,之前很是迷恋过他府里的家丁,直到把那个小可怜儿折腾死,还说是送到北元都封地去了,谁会相信?” 石中玉把头垂得更低,因为恨掩饰不住愤恨的目光。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慕容恪是恶魔,他杀人,是因为在战场上,是因为有人要杀他。难道他任人宰割就是天使了?那么,她宁愿他残酷无情。其实以慕容恪的心性来说,他若真的想成为恶魔,他那双纯粹邪恶的眼睛就说明,他能所有人颤栗。那时,就算是背后也没有人敢说他。 而皇后像精神出了问题似的,疯婆子般一路喋喋不休,眼看到了寝宫,突然停了下来,笑眯眯地道,“天真哪,今天就留在这里侍候,明儿再回皇观。” 石中玉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因为感觉到皇后笑眯眯的面庞上笼罩着死亡的阴影。是为了刚才跟她说得太多,没有半分……别说皇后了,连贵妇的风度也没有而杀她呢,还是有别的原因? “皇后娘娘,非是小道不愿意,而是还要侍候皇上做晚课。”石中玉感觉浑身的毛孔中都渗出寒意,紧了紧双手道。 “本宫要留你,皇上那边好说。”皇后上前拉住石中玉的手,“再说,本宫说的话,你怎么当成耳边风?裕王只怕还没离开皇观,如果他对你有了心,以皇上对他宠爱的程度,不管他要什么,皇上都会给的。” 皇后说着,又摸了摸石中玉的脸,“这娇嫩的小模样,怎么舍得毁了。”声音就好像梦呓和叹息。这一刻,石中玉甚至想起了某些躲在阴暗处的白衣、散发、女鬼。 她要吓死了,虽然平时经常用,但却头一次深刻理解了“变态”这个词。她感觉皇后会把她吃了,而且会事先把她的头割下来,让她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口口咀嚼。 因为她听了皇后的私心话,也因为慕容恪对她表现出兴趣吧?只要慕容恪喜欢的,皇后就会不遗余力的毁坏。能让慕容恪痛苦,或者能让那个死去多年,却一直顽强的存在记忆之中的元后痛苦,是皇后最大的快乐。如果知道她是慕容恪心上的人,她会死得渣都不剩。 怎么办?在这个皇宫中生存,她脖子上始终有一把,随时会掉下来。 “皇后娘娘,修道与修佛不同,与天地沟通是有时辰的。”石中玉尽量放松,不让身子绷紧,还显得有点谄媚,“如果错过了时辰,对皇上的修行只怕有损,耽误不得的。如果皇后娘娘喜欢天真陪伴,回头天真求了皇上,每天到皇后宫里侍候就是。” 皇后还想说什么,可身后远远跟着的太监宫女们已经靠近了。她知道皇上的手腕,就算在她身边,也不是绝对“清静”,所以此时不便强求,皮笑肉不笑地说,“天真对皇上如此忠诚尽心,本宫甚感欣慰。那你就回去吧,灯笼挑高些,仔细跌了跟头。” “是。”石中玉略躬了躬身,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慢点,慢点,别慌她心中告诫着自己。如果这时候她表现出害怕,皇后就会立下杀手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章吻也可以这样的 第八章吻也可以这样的 她这边犹豫着,那边的慕容恪却心神不宁。 他和小玉有感应,似乎她的情绪能感染到他,不管相隔多远。就像现在,他急切地想走出皇观,走出父皇的视线范围,可是却不行。 “儿臣要回去了。”他突兀地说。 “傻站了半个时辰,就为说这个?”皇上温和地说,“还是……天真去送皇后太久,你担心了?” “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儿臣走?”慕容恪回过头来,目光灼灼。 “朕有留你吗?”皇上冷冷地道,“向来,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这时会特别在意?” “儿臣有个计划,会令父皇满意的。”慕容恪心中做了决定,说完这话就冲了出去,身形快得如暗夜魅影。 “令朕满意?哼,如果真想令朕满意,你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望着面前半掩上的房门,皇上冷冷地道。 慕容恪听不到皇上的这句话,就算听到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他拼命向皇后寝宫的地方狂奔,有几次遇到巡夜的侍卫,侍卫们都只觉得黑影飘过,甚至还没有看清什么,他就已经消失。 他知道皇后身边那个略胖的嬷嬷是个高手,因此进入皇后寝宫后分外小心。他看到皇后焦急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其他太监宫女则神态安详,举止从容,就知道小玉还没遭了皇后的毒手,但因为那个嬷嬷不在,他很怕正是追杀小玉去的。 于是他返身向外走,估摸着小玉应该走的几条路线,来回穿梭了好几趟,但仍然没有找到人,这令他的心中陡然生出恐惧,在皇观和皇后寝宫之间的路上没章法的乱转。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皇宫了,在这个地方死一个人,就好像扔一头泥牛入海,很快就会消弥于无形,再也找不到,再也没有痕迹,好像从没出现过。就连尊贵如皇后,他的母亲,也不能幸免。 小玉,你不能有事,不然我就会毁天灭地,让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给你陪葬 他心里狂喊着,冷不妨身边伸出一只手,抓向他。 出于高手的本能,他欲闪身避开,随后就是一招致命的反攻。但另一种本能却又令他突然放弃行动,硬生生被拉到一个假山之间的缝隙山洞里。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跳起来,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石中玉不知道久别重逢的人为什么会哭,反正她在瞬间就泪流满面,不愿意与慕容恪分开哪怕片刻,身体恨不能融合在一起。刚才,她还在犹豫是躲在这里,还是趁夜潜回,就好像生命在高悬的铡刀下翻涌,却不经意中见到一条人影在附近跑来跑去。因为速度太快了,开始她没有认出是慕容恪,但当他站定在月色下,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把他拉到身边。 “抱着我抱着我”她胸前火热,可后背寒冷,然后发现慕容恪拥抱着她,身体却颤抖个不停,灼热的吻,胡乱印在她梳成道髻的头发上,混乱而狂热的气息透过她的头发,传入她有大脑,直到灵魂深处。 两人就那么死命抱着对方,深浓的夜色突然似火般燃烧。如果说他们的爱情之前一直隐隐约约,那么几次骤然的分离就像是催化剂,已经令他们之间的感觉变得无比清晰和深刻,而且分外热烈、激烈、强烈,而且刻骨。 “带我走吧。”石中玉哽咽着说,突然就想,哪怕私奔也好,再不要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忍受生离,还要面对死别。 “好。带你走。”慕容恪哑着嗓子,略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尽管在幽暗的山洞里,但石中玉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而慕容恪夜视能力极强,因而彼此把对方的面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慕容恪的脸因激动而苍白,纯粹邪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变成纯粹的脆弱,仿佛直到这一刻也不能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生怕眼前幻影像泡沫般从虚无中消失。因为爱得厉害,所以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而泪水令石中玉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柔媚和晶亮的色彩,本来就令慕容恪深爱着的脸庞更因此显得分外迷人和妖娆。他着魔似的凑过去,却并不敢触碰,似乎在找最合适的角度,却又似乎在以急促的气息追逐与**,更似珍爱无比,不想轻易开始,那样就永远不用结束。 不过,石中玉显然更急切,更没有定力。她忍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等待,略一撅嘴,两人的唇就牢牢粘在了一起。 慕容恪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好像被闪电击中的,又麻又热又微微疼痛,偏又特别特别甜蜜的感觉从嘴唇蹿遍全身。速度之快,令他猝不及防。他不是个未经人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吻石中玉,但就是每次碰她都好像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又狂渴无比。 他修长的手指扣紧石中玉的后脑,急切的深入,而石中玉早已经准备好,迎接着他。纠缠对纠缠、翻搅对翻搅、吸吮对吸吮、什么都是双方的,于是就更加疯狂。山洞中,充斥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和狂热亲吻的声音,两人的唇不能离开哪怕稍瞬。 从来不知道,吻也可以是这样的。把心里说不出的话,讲不明白的感觉,都借助着身体表达了出来。如果这里不是逼仄阴暗的山洞,地面和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慕容恪绝对在这里就要了石中玉,因为他再也控制不住。什么完美的洞房之夜,什么名正言顺的拥有,在激情爆发的时候,在爱到无法再爱的情况下,在心中的爱之火把理智全烧光,谁还在意那些最虚而不实的东西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脖子,感受到她的脉动与他的一样激烈。旁边就是她道袍的领子,往下是勒得紧紧的,但仍然柔软而隆起的…… 他的手覆在上面,听到她喉咙里哼了声,还有掌下突然快到连成一片的心跳,刺激得他瞬间发狂,两手一用力,里外两件道袍就都被扯开来,露出她白得晃眼的肩膀和裹胸。 慕容恪突然很心疼。 他的小玉本该做她的千金大小姐,不用掩饰身份,让身体受到折磨。本该被他以正妃之礼娶进王府,与他红帐鸾床,**温存。本该受朝廷命妇们的尊重和礼遇,被众多丫鬟仆人侍候着。可现在,却不得不继续女扮男装,还出了家当道士,战战兢兢地侍候皇上,被皇后那个老妖婆追杀,和他像**一样在山洞中幽会。 不,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她这样 他捏住裹胸布的下端,略要用力,想把束缚她,也束缚他的阻碍解开,却正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声。 他放开她,唇也依依不舍的错开,却并没有立即动,而是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平息着彼此的所气息,让她听到他的心跳,让她明白他有多么爱她。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敢打扰他,就算他动情到失去了警惕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章解毒的条件 第九章解毒的条件 慕容恪鬼魅般出现在谭公公面前,手指倏地按在他老树皮似的脖子上,眼睛闪现出诡异的红光,“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遍” 谭公公害怕了,两腿发抖。 人家说裕王殿下是天生妖孽,他从来视之为无稽之谈,但当此时看到裕王殿下的眼睛,他突然相信了。人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血光?他武功比裕王高,就算因为气质的差距不能制住裕王,但至少可以自保。但现在,他居然怕得像虎口的老羊。 “不关……不关老奴的事。”慌张中,他吐露实话,“是皇上……皇上……殿下放心,皇上很喜欢天真,不会真伤她,只是为了……为了让殿下能乖乖待在京城。” 慕容恪颓然放开谭公公。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个龙椅上的人是没有心的。父皇的全部乐趣就是所有人都按他规定的方向走下去,不允许偏离。他不肯,于是就想尽办法控制他。包括,放纵他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妖孽。现在知道小玉就是他的命,父皇怎么可能不利用? 他还是不够狠,因为他总是低估了父皇残酷无情的程度。 “不用你,本王会自带她到皇上那儿去。”他失神了片刻,就恢复了冷意。 他不能软弱,以前是为自己,现在是为了小玉。 谭公公本想拒绝,但裕王殿下眼中的那抹诡异红光又闪过他的脑海。他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忙不迭的跑了。 慕容恪反身朝假山洞里走,但才到洞口,就看到石中玉已经收拾整齐衣冠,走了出来。 “我都听到了。”石中玉仰着头,微笑。 “你不怕。?” “反正有你在,会帮我解决。”石中玉耸耸肩,根本完全无所谓。她这人向来想得开,不耽误吃喝,又早晚可解,怕什么? 慕容恪没说话,只俯头吻了吻石中玉的唇,然后挽着她的手离开。 石中玉从来没在皇宫中散过步,尤其还是晚上,没想到是那样甜美浪漫的。可见,地方不重要,时间不重要,只有那个人是对的,一切就对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十指相扣,走回皇观。在后殿的院子里,慕容恪又缠绵的吻了石中玉很久,也不管被来往的杂役小太监、小宫女看到。 “回房去。”他的手指擦过石中玉的唇,那里因为太多的热吻而红得诱人。 石中玉只“哦”了声,什么话也不问,就直接回了房间。 慕容恪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并且,尽快。 随后,他朝空深深长叹,面色渐渐变得平静得可怕,抬步向皇上的房间迈去。 “朕在等你。”皇上并没有睡,而是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睛半合半闭,一派清修的模样。 “说说条件,父皇。”慕容恪坐在对面,神情中有一丝嘲讽。 “你这是和父皇说话?” “最是无情帝王家。”慕容恪冷笑,漂亮的脸上有残忍的艳丽,“父皇,寡情薄义的意思您比儿臣清楚,就不用再伪装了。” 皇上眼中闪过怒意,但转瞬即逝。 “若你当了皇上,你很快就明白,很多事朕不得不做。” “我不要这个天下,父皇不必再言语试探我。”慕容恪目光清冷,“我只要一件东西。” “解药会给你。”皇上的语音也冷下来,“但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代价。” “我不要这个天下。”慕容恪重复,“儿臣说得不够明白吗?” “朕不能凭你口说就相信。”皇上道,“我们父子之间一直有一层窗户纸,之前,谁也不想捅破。但这个叶明玉出现了,这层障碍就不得不扯清。” “父皇要什么?不妨明言。” “把你在太府都和北元都的力量撤掉,朕就信你。”皇上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中动的手脚。” 慕容恪一愣。 “这是朕的江山,当年趟着无数的鲜血、踏着朕的兄弟们的尸骨才得到的,自然看得紧紧的。”皇上突然撕去伪装,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事实,“朕是皇上,只要是发生在大燕的事,没有朕不知道的。你小心,你聪明,在你狂产不羁、任性胡闹的外表下,有最细致的思路和心机,可是朕还是知道你做了什么。北军牢牢掌握在你手,并不可怕。因为朕还有你三哥的西军、甘家的南军,夏氏一族的东军,但你在朕眼皮子底下和你母后娘家的兴盛之地摆下的棋子却令朕夜不安寝。真可惜啊,你是朕最出色的儿子,天下予你也没什么,并非长天不可。但是元后的陈氏一族贪心太盛,妄图外戚胁朝,而现在皇后的娘族夏氏却意图东山再起,多年前朕借着夏氏除了陈氏,当然要给点甜头,那就是太子之位。而朕不能让陈氏重新崛起,夏氏又没有颠覆大燕的实力和野心,就算太子死了,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有夏氏血缘的未来天子之位。” “还因为长天听从于您吧?”慕容恪也不客气起来。既然像叶仲普和叶明闻父子那样撕破了脸,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父皇,您太喜欢控制别人。以至于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A href=“//.c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章洞房花烛 第十章洞房花烛 第二天一早,石中玉搬到了映春宫。 她觉得这宫的名字好别扭,春宫,春宫,谐音有问题。本怀疑是皇上风流的地方,没想到地处皇宫的最偏僻处,好多年没人住的样子,高大院墙内的荒草长得非常茂盛,到处全是蜘蛛网,还好建筑没有问题,收拾一下还蛮好的样子。 皇上这回还赐了十几个宫人侍候她,她知道是慕容恪和皇上做了某种交易,但慕容恪没出现,她也没多嘴问。吩咐了宫人们整理打扫,她干脆又转回皇观去,把皇后要杀她的事说了。 她想过了,要想制止皇后,只有皇上。而皇上既然和慕容恪达成某种协议,就应该保住她的命。斗心眼儿,她不是对手。斗手段,她没有那个实力。那么就当面锣,对面鼓,让大家全阴不起来。 “你以为,朕会怎么做?”皇上连眼睛也没抬。 “不敢揣测圣意。”石中玉规规矩矩地说,“只是报告皇上一声。” “你比老七聪明。”皇上笑起来,“有时候直截了当是最好的计谋。” 我只是嫌麻烦,在您老人家眼里,所有人都一肚子弯弯绕,都憋着使坏。这算什么?是极没有安全感的控制狂吧?其实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真诚,有一种东西叫直率,活得这么累,当皇上真的那么好? 石中玉很无语,暗中翻翻白眼。不过虽然皇上这样的态度就是表明要保护她的安全了,她也知道慕容恪不会放任有人伤害她,但她还是很快回到映春宫,不想在外面游荡惹事。 人多力量大,那十几个宫人又是做惯差事的,映春宫很快收拾一新,大开着各个房门,让空气流通。石中玉做为“主人”,自然住了最正中那间大屋,前前后后共十几间小房,除了放东西的,就分给宫人们了。 来侍候的宫人全是最低级的,虽然手脚麻利,长得也不错,但不是机灵得宠的,平时几个人挤一间住就不错了,也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个个有了自己的房间,又看皇上的赏赐很多,主子又是个看起来很好脾气的小道士,个个暗叫幸运。为了长久留下,干活儿更加卖力。 除了家具,被褥帐子全是新的,熏过香也晒过,用起来松软舒服。室内的摆设还没赏赐下来,到处显得空荡荡的,却有巧手巧心的宫人摘了鲜花摆放,倒也显出人气和生气来。但毕竟是关了这么久的院子,霉味不可能立即褪尽。好在天气还热,晚上石中玉就开着窗子睡。 大燕的皇宫内是有纱窗纱门的,这一点比较幸福,早先用驱蚊香料熏过,再扣上纱窗,不用担心临近秋天,把人往死里盯的蚊子们。 环境不错,应该说自从进宫后,是石中玉最为轻松愉快的一天。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睡不着,身子还一阵阵燥热。最后,她觉得是床的缘故。 映春宫的主屋很宽敞,本来摆设少,应该显得空旷才对。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因为她身下的床超出常例,比那种宽大得像小房间的拔步床还大,而且是摆在房间中央的。床上上好的鲛绡帐轻薄透气,自顶上垂下,层层叠叠地有三层之多。白天看还没什么,偏偏月光会从窗边倾泄下来,映得那张帐子如云似雾,还晕染出淡淡的莹白暗粉,就像美女的皮肤。 这造型,这意义,这月光,都充满着一种春情的气息。怪不得这里要叫映春宫,果然能映出*光一片。而且,当轻风拂过,有一种能让人的小心肝怦怦乱跳的感觉。 怪不得有首歌叫《都是月亮惹的祸》,因为人有时候被理智束缚,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最遵从本能。但这样一所宫院,为什么荒废了呢?又为什么,要赐给她呢? 石中玉从床上坐起来,抓抓脖子,因为感觉有点点发痒,脑子里却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两个问题。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响动,心嘭的一下抓紧了……这响动是她听惯了的,因为某人从来不肯好好敲门,永远是崩断门闩,直接闯进来,永远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任性霸道得让人抓狂。 咚咚咚…… 心跳如擂,就像那脚步声踏出的一样。其实慕容恪走路的声音几乎没有,可石中玉就是听得出来。 接着,他的身影透过重重鲛绡纱帐,映入石中玉的眼帘。模糊,却也清晰。 “殿下……你怎么来了?”她问,嗓子眼儿发干。 慕容恪没说话,上前几步,直到床边。那纱帐被他挤开,又纷纷从他肩头滑落,就像他穿云破雾而来,带着一身的风霜。 他身上穿着暗玄色织棱纹的长衫,腰系暗紫色玉带,头上是同色玉冠,搭配着深幽的、隐约发蓝的眼睛,整个人都像是从黑夜中分离出来,却又晕染于其中。那黑暗的气息,和那纯粹邪恶到撩拨人的目光,都令人忍不住轻轻发颤。有点点冷,有点点怕,有点点想逃,却也有点点期待,有点点想拒绝,更有点点欲罢不能。 这一刻,他确实是魔鬼,yin*着人,想要堕落。哪怕,后面是万丈深渊,无边地狱。 石中玉伸出手。 慕容恪没有坐到床上,也没有拉她的手,而是弯下身子,吻她。 两人的双唇触碰的瞬间,类似于呻吟的叹息声双双响起。还有,那重回彼此怀抱的颤栗也同时出现。他们,就像中了情毒的人,无法摆脱那控制,无法克制那感觉,只拥紧对方,藉由那渴望的身体温暖自己,冰凉自己,彻底降温,却也彻燃烧。 慕容恪整个把石中玉捞了起来,连拖带抱地把她带下床。 石中玉本能的用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来。可是她此时头部与他持平,抵挡不了他突然就灼热狂乱的吻,头微向后仰,却又被他按了回来。 “小玉,做我的正妃……”唇舌激烈的交缠间,沉重的鼻息和粗重的喘息间,慕容恪呢喃。 女人,总有本能,所以在他出现的一瞬,石中玉就知道他再也等不得了,所以做了心理准备,也愿意这么做。相爱的人之间,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何况两人亲密无间的拥抱,令她可以感觉到慕容恪的身体,他全身的火热,他疯狂得连成一片的心跳,他烫人的坚硬……可事到临头,她又突然害怕了。 只是她的沉默,被慕容恪当成默许。他吻得更深,恨不能把她吞下肚腹之中,恨不能按进自己的胸膛。当他咬到她的锁骨时,听到她小猫似的“呜”了声,又像是哽咽。而她那双小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肩膀,更令他要发狂。 他曾那么期望在新婚之夜得到她,可如今,这里就是他的洞房花烛。 他站不稳似的转了两圈,让鲛绡纱帐把两人缠绕,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和晕光莹动的视觉冲击令两人感觉是在云中起舞。接着风吹云散,两人倒地床上。他小心的不让她撞疼,同时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衣衫之下。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一晌贪欢 第十一章一晌贪欢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早上醒来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诗词。 她没有普通言情中,女主第二天早上,浑身像被马车辗过的痛苦感觉,因为慕容恪只缠了她一次,之后就抱着她一直呢呢喃喃着不知说着什么。极像催眠,于是她很快在他的怀里睡着,但仍然感觉得到他温柔至极的抚摸和亲吻,彻夜不断。 就好像她是天下间唯一的珍宝,慕容恪得之,欣喜爱怜不断。 她知道他远远未得到满足,却因为爱惜她而不敢索求。就是说,她的第一夜很幸福,慕容恪却要承受更大的痛苦,更深刻的压抑。而且,只怕他以后会加倍地要求回报。 裕王殿下是谁?那是肯吃亏的人吗? 想到这儿,石中玉突然感觉脸上发烧,往床里滚了滚,结果赤lu的肩膀硌到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件金饰,质地比金子坚硬,有着奇怪的花形。 瞬间,石中玉还以为自己脖子上挂的吊坠掉了,可一摸,藏在石氏牌位里钥匙扣还在,那么……这是什么? 摘下项链,两相对比,她惊讶的发现,这两件金色饰品就像是一只花球,被劈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原来,她辨认得出自己的这半和那只神秘盒子的锁孔是基本吻合的,但如今看来,她的记忆突然清晰无比,因为加上突然出现的这半才真是完全相同。 她左手抓着床上出现的金饰,右手拿着自己的,试着合在一起,也不知怎么扭呀扭的,居然真的听到“咔”的一声响,随后两件金饰变成了一件,奇怪的花瓣向外张着,倒像个小螃蟹的样子,是萌系风格不说,边角还很圆润,并不伤人。 这一下,她倒真是惊得不轻。 怪不得,石氏说要她把盒子当面交给慕容恪,否则不能打开。其实,是一把钥匙根本打不开吧?看起来,石氏和皇家一定有瓜葛,考虑到她的家乡是在北元都,说不定她在这一世的娘亲,真的是与已故的元后关系不浅。 但那个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正思索着,听到外面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石中玉连忙把钥匙挂在脖子上,绳子还仍然是两条。昨晚不知慕容恪动了什么手脚,她叫得声音虽然有点大,但却没有惊动别人。 “天真道长,奴婢……奴婢们该死,居然全起晚了。”外面传来小宫女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惊恐,都颤抖了。 “哦,没事。”石中玉温言道,“也不用进来侍候,去给我烧点热水,我要洗澡。” “是。”小宫女应了一声,对悄悄围在四周的其他宫人打手势,表示没事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这个主子太好侍候,他们太幸运了。 一天无事,石中玉好吃好睡,无聊的时候就躺下补眠,在宫女建议出门逛逛御花园时,坚决没有同意。昨天晚上都和慕容恪没有言语交流,除了哼哼叽叽和欢愉的叫声,就只有两人忠贞的誓言。所以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当然一动不如一静。 她答应永远不离开他,以后一定要做到。她甜蜜地想。 晚饭后,她开始坐立难安,早早把宫人们都打发回去,并告诉他们,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过来吵她。宫人们有些奇怪,但考虑到一个道士却被皇上赐住宫院,再加上皇宫内各种见不得光的秘密本来就多,倒没人多嘴问为什么。甚至,连眼神也没交流一个。 大约戌时中,慕容恪来了。 出乎石中玉预料的是,他就那么大大方方走进映春宫,一大群宫人们忽啦啦跪了满地,等他走进主屋,才敢站起来。 裕王殿下有谁不认识?大燕国第一美男,有着连倾城美女也比不过的容貌。还有上回调戏皇族贵女时,很多宫人都亲眼见过的。 “裕王殿下怎么会来映春宫?”终于忍不住人类的八卦心理,一个小宫女问。 “听说,裕王殿下好男色,之前很是宠爱过裕王府中的一个小家丁。”一个见多识广的小太监答:“我以前在尚膳监,帮总管公公到外面办事时听到过。宝和轩是太府都第一酒楼,当年也是因为赵尚书的儿子要抢那小家丁,被裕王殿下一把火烧了” 周围一片惊叹声。不知何时,宫人们全悄悄围了上来。 “那裕王殿下对天真小道长……”另一个小宫女瞪大眼睛,惊问,“我们要不要……” “千万别”那小太监连忙阻止,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也不想想,皇上为什么赐宫院给天真道长?还有,皇上那么疼爱裕王殿下,若真是裕王殿下的要求,有哪一项不点头的?” 都是从小生活在皇宫中的,虽然因为不够机灵而处境不佳,但毕竟不是不懂事的,此时小太监一说,围在一起的八卦党立即了然的点头,快速散开,好像那话题从没讨论过一样。 而此时在大屋内,石中玉正站在后窗边,用力向外望,想让目光穿透黑暗,看看慕容恪到底在哪里,今夜会不会来。奇怪得很,她没站在门边,也没站在前窗,偏偏是后窗,是因为潜意识中认为,大约**都不会光明正大,没料到亲爱的裕王殿下就那么大摇大摆、大张旗鼓…… 慕容恪进门时,就见石中玉穿着大号的浅灰色道袍,头上扎着道士髻,身子探出了窗棂一半,还在东张西望。因为衣服被拉紧,勾勒出她幼细的腰肢和圆翘的臀部,还有雪白的长袜子。 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诱人有多诱人。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后面轻抱住石中玉的腰。石中玉本能地猛然转身,却直接被握住腰,身子腾起,下一刻已经坐到窗台上了,眼睛,正与慕容恪平齐,撞进他的幽深得有些发蓝的眼眸里。 想了一天的心事,有一火车的话要跟他说,却在瞬间怔住了。或者说,被迷惑了。他的情毒种中在她身体里,拔不出来。 慕容恪也是一样,石中玉就是他的毒,一生一世也解不开。唯有留她在身边,也留她在心里,他才能不被这毒控制,变得狂暴而孤独,残忍而痛苦。 此时无声胜有声,有时候语言格外多余,他只是捧起她的脸,目光来回巡视着,仿佛要确定她不是幻影。然后,吻下去。 一碰到她,**这个词就有了正确的解释。 他吻得很深,舌头勾缠交连,牢牢吸住,一手轻轻握住了石中玉的脖子,一手却扣在她脑后,手指屈张,想抓她的头发,却又舍不得。慢慢的,他把她整个身子都抱起来,慢慢退到床边去。 他的**来得又急又快,急促的呼吸搭配她急促的心跳。他们倒在床上,身子紧紧贴在一起,片刻不想分离。他的手游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又要确定眼前的她是真实的。他的唇印在她的脸上、面颊、额头及她不知何时落下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给我孩子 第十二章给我孩子 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谈谈。石中玉咬牙切齿地想。 结果,他们确实谈了,却不是用普通的语言。而是,身体语言。还谈得一团乱,除了欢爱的气息和淋漓的汗水,什么都不那么清晰了。 以前慕容恪并不好色,虽然有不少女人,但很少欢好,有的时候甚至算得上是禁欲的。也所以,他的子嗣非常艰难。不过跟过他的女人都死心塌地,不得不证明他的迷人之处。 而两人之间都这样了,石中玉也不再纠结他其他女人的事。反正,金小姐他没碰,而且金小姐本身也想自请离府,去找她的哥哥。 问题是,为什么慕容恪跟她就没完没了呢?体力精力都好到令人发指,又对她的身体迷恋到无以复加。难道,非到某位亲戚造访的时候,他才肯停一下? 他看她的眼神,总是会令她身体发麻。不是被吓到,而是被电到。他似乎总是很惊异,为了她居然真的在他身边,并彻底成为了他的。 夜夜缠绵,夜夜**,慕容恪像一头永不餍足的猛兽,贪恋着她的气息,真的直到她大姨妈来的那天,被迫停止。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有孕?”没忽略掉慕容恪那一丝失望的眼神,石中玉问。 “我不知道。”慕容恪把手轻轻按在石中玉的小腹上,微冰的手掌却送出阵阵暖意,帮她缓解腹痛。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你有孕,毕竟我们还没做完那些姿势,而且我离不了你一夜。”慕容恪很认真地说,完全不管石中玉羞得想把他踹死,“可我又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A href=“//.caizige./files/ar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乱宫闱的事 第十三章乱宫闱的事 “只怕很难。”尽管对那个盒子充满好奇,想知道母后到底留了什么给他,但慕容恪更想弄清楚的,是母后和石夫人,他和小玉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只是,北元都陈氏一族,当年藉着一件小事,被皇上几乎连根拔起,虽然还算不上灭族,当年知情的老人肯定是死光了。 母后和石夫人之间这么稳秘的关系,连皇上也不知道,普通陈氏族人怎么会了解? 石中玉听慕容恪说起这担忧,心中也觉得奇怪。元后母族凌落至此是很少见的,何况元后的嫡子还活跃在朝局中,而且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慢慢来吧。”她劝道,“其实那个盒子才是关键,说不定打开后就能解释所有疑惑。” 两人又说了会儿,就相拥而眠。 石中玉还好,就算是彻夜欢愉,白天还能补眠。可慕容恪白天还要处理政务以及和皇上约定的私务,累得很,于是在石中玉身子不便的这几天就睡得特别好。 当然,这些情况逃不过皇上的耳目。虽然他因为和慕容恪的约定,或者是对自己这七儿子的忌惮,并没有派人潜入映春宫,也没有安排奸细,但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了。 “老七夜夜留宿映春宫吗?”他问。 身边回话的,正是谭公公。还有另一个心腹太监……方清,方大总管。 “是。”潭公公恭敬地回答。 “没想到啊,多少绝色美女老七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商人之女,就让他迷成这样。”皇上微微冷笑,心中却也有畅快之意。老七向来冷酷无情,现在有弱点让他抓住,是好事。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方清突然低声道。 “讲。” “宫里人多嘴杂,映春宫被赐住这件事,想必很快就能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皇后娘娘掌管六宫,自然要立些规矩,裕王殿下……又是从来不守规矩的,老奴怕……” “怕什么?” “怕……皇后娘娘不知皇上的安排,发了雷霆之怒,到时候伤了天真,激怒裕王,又要惹皇上烦恼了。”他话说得委婉,其实那意思不过是:皇后恨裕王,得知裕王那么迷恋天真小道长,肯定就会对天真下毒手。从来,都是裕王殿下喜欢什么,皇后就要毁了什么。可若果真如此,裕王岂肯善罢甘休?还不是又要闹到皇上这里。以裕王殿下的脾气来说,直接对皇后出手是不太可能,但别的,可就很难说了。 皇上的脸,阴了下来。 方清说得对,他是要提防皇后。为着贬嫡为庶的事,他已经多方容忍她,只要不是动摇大体的事,都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可皇后最近有点变本加厉,若不给予警告,真让她做出什么事来,他辛辛苦苦要老七解除力量的努力就白废了。 “可是老奴以为,倒可以变坏事为好事。”正踌躇,谭公公小心翼翼地插嘴道。 “怎么个变法?” 谭公公不比方清,是暗地里的人,在世人面前地位不高,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说的话在皇上那里更有分量些。 “皇上只要派人暗中保护,皇后若真教训天真,皇上自可在关键时刻保下。这样,一来让天真承皇上的情。二来让裕王殿下知道皇上的诚意,更知道没有皇上,他自己护不住天真。三来可以借机警告皇后,不要自作主张,坏了皇上的事。此一举三得,不是更好吗?” 最后一句说皇后的话,谭公公的态度极不尊敬。但是皇上早就烦了皇后的所作所为,反而觉得很受用的,遂点头道,“这样很好。谭福,就派你去映春宫外保护天真。记得,火候要拿捏好,别真的让天真出什么大事,不然,好多没准备好的事也要提前了。” “老奴遵旨。”谭公公应了声,倒退着出了房门。 皇上顿觉疲累。 当年为了坐上这把龙椅,太多见得人、见不得人的事统统都做过了。如今老了,却要一点点偿还。老七幼年命在旦夕时,那个叫以德的道士就曾经说过,很多事一旦出手,就需要做更多的事来弥补。 果然 可是都以为他为了权利不惜一切,谁又知道他终究是个人,是有感情的。对夏皇后,他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愧疚吗?对元后陈丽华,那样的女子,那样美丽、那样聪慧、那样的性情,有谁能不爱呢? 只是,她始终不爱他。而他是皇上,不能允许有人不爱他。 所以明知道她被害死,他不吭声。那是他的惩罚,也借机灭了功高震主的陈氏一族。只是他再怎么狠,也对老七下不了手。现在老七羽翼已丰,他动不了,可当初却又太多的机会。就比如老七小时候那场大火,他早就知道,却任由皇后动手,可最后,到底他看不了老七就这么死了,先是故意让夏公公去救,后来又张了皇榜,挽回了老七的小命。 每当他对老七起杀心,就会梦到丽华。她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眼泪也不流一滴。可只是这样,就让他没办法了。他费尽心思让老七做熙海王,固然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但何尝不是怕更愧对丽华呢? 但是他的保护是有限度的,不管是谁威胁到大燕江山,威胁到皇权,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当年的丽华,如今的老七和皇后,都是如此。这也就是他不让老七退守北元都的原因,那是丽华的母族所在,尽管陈氏衰落凋零,可毕竟还有根基。加上老七身上那一点子北魏血统…… 想到这儿,他站了起来,可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胸部疼如万针乱扎,口中被腥甜之气充满。任他再怎么死忍,身子也向一边歪去,唇角更溢出了血迹。 “皇上”方清大惊,上前扶住,“老奴去叫太医” “别声张千万别声张”皇上连忙拦住,“还是那个病根,只把才神医找来就行。” “是,老奴这就去。皇上,您先坐坐。”方清掏出丝帕,把皇上嘴边血迹尽数抹去,然后忙不迭的跑了两步,到门边时又换上安稳平和的脚步,向外走去。 而当他的身影从院门外消失,潭公公从角落中闪了出来,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中,正有人前来请安。 “碧凡哪,你怎么有空来看本宫?”皇后笑眯眯的眼放冷光。真难为她,能让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脸上和谐的共存,“老七在京时,你不是一向老老实实待在王府不出门嘛。” “殿下忙碌,用不着臣妾侍候,就想着来看看皇后娘娘。”赵碧凡举止端庄优雅地说,“况且我们殿下从北地带来不少土仪,除了依例进奉的,臣妾还有点私下的小心意。” “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皇后的眼睛瞄了瞄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和冷淡的、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thi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人生自是有情痴 第十四章人生自是有情痴 赵碧凡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膝行几步,伏到皇后的脚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您是臣妾的母后,臣妾才敢把这话说出口,换做别人,烂在肚子里也是不提的。我们七殿下……有一阵子传出他好男色之事……” “外边的人胡说罢了。”皇后假装一脸正气、摆足了当娘的维护子女的模样,斥责道,“这你也信?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跑来和跟本宫传这种混话。怪不得老七不喜欢你,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谱也没有了。” “若非亲眼所见,臣妾怎能这样说自家的相公?”赵碧凡急得再掉泪,“不然就算是别人要嚼舌头,臣妾虽掘嘴笨腮,也要上前理论的。” “你亲眼看到?”这下,连皇后也吃惊了。 她憎恨慕容恪,不仅因为自己亲生儿子为了他死了,还因为他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亲孙子的皇权之路。却更因为对陈丽华的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种恨意没办法调和,所有尽管知道应该隐忍,却又怎么忍得住? “不敢欺瞒母后,当时我们七殿下宠爱的那个家丁名叫石中玉。”赵碧凡垂下眼睛,掩饰眼中的算计之色,“殿下甚至赐了她单独的院子,后来说是送到了北元都。” 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火烧宝和轩就是她和太子妃吴氏的手笔,但是那个家丁,她只知道姓名,却没有亲眼见过。现在听赵碧凡的语气似乎话中有话,于是问,“难道没去北元都?” “臣妾开始以为,送石中玉去北元都,是因为殿下要在北地多待些时日,由她侍候。”赵碧凡悲悲切切地说,“虽然臣妾心中不愿,但毕竟殿下那性子,是由不得人劝的。臣妾只想着殿下是一时糊涂,早晚回心转意。” “说重点。”皇后打断赵碧凡。 看皇后开始发急,赵碧凡心中更是笃定,轻声道,“去没去北元都,臣妾不敢确定,但是却知道,石中玉和皇观中的天真小道长,长得一模一样。” 皇后神色一凛,勉强拿稳手中的茶盏,不至于掉到地上摔碎,但茶水已经泼了一身。身边立即有心腹宫女上前帮着擦水,可她却烦躁的推开,问赵碧凡道,“你如何知道?” “上回臣妾到宫中给皇后和太子妃殿下请安,无意中看到的。”赵碧凡答,“当时还吓了一跳,臣妾斗胆,追到了皇观去,再三观察,确定就是石中玉无疑。” 皇后闭上眼睛,像是闭目养神,但心中却波涛汹涌。 石中玉就是天真,现在皇上又赐住映春宫,那妖孽天天往映春宫跑,这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有换储君的心?这些日子皇上的身子不大好,外人看不出来,可她却是看得出的。难道是皇上拿到了老七的把柄,老七臣服了,于是皇上想把这天下…… 皇上有多无情,她比谁都清楚,可惜是在嫁给他之后才知道,她已经无法回头。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夏氏一族的力量让皇上心动,能笼络却不会引人注意。但皇上对陈丽华那个贱人是动了真情的,虽然,那真情仍然抵不过权利的滋味。 因为陈丽华,皇上对老七的感情非常复杂,随时都会变化。所以她才担心,也是她非要治死老七的最重要原因。她是个女人不假,可到了这个位置,争的不再是一口闲气了。不过经过几番试探,她知道让老七死是不可能的,那么,父子反目,两不相容是最好的结果。 天真,或者说石中玉,会是那把挑拨的刀吗? “母后,其实……石中玉并不是男人。”见皇后心绪不宁,赵碧凡又抛下重磅炸弹,“她其实是个女人,是女扮男装进的王府。臣妾猜,她早就打着勾引我们七殿下的心,所以才这么做。” 皇后蓦然睁开眼睛,再也掩饰不住意外的神色。 赵碧凡低着头,假装看不见。当日,在听到石中玉的真实性别,并赶到皇宫中看到所谓的天真小道长真容时,她的震惊不比皇后轻。宫里的事,她爹自有眼线,至于石中玉是女的,却是宗政弥也透露的。宗政氏是北魏人,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听说裕王殿下为了那个贱人居然捏造军情,还冒着抗旨的风险跑到熙海去。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她不能无动于衷 石中玉是女人 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消息,现在殿下天天留宿在那贱人那儿,万一有了孩子,她还有什么奔头?以殿下对石中玉的宠爱来说,没有孩子还那么宠她,有了孩子,还有她赵碧凡的活路吗? “既然老七不是好男色,你就想办法拢着他的心。”皇后终于开口,“男人嘛,总是贪新厌旧的,老七又是那个不守礼法的性子,虽然难为你,可你也必须自己用点心机。至于皇上赐住映春宫……你也知道,皇上宠爱老七,总做些让人诟病的事。回头本宫会劝劝,但你也别太在意了,皇上赐儿子个把女人,于情于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臣妾明白。”赵碧凡表现得恭恭敬敬,心中却骂:没什么大不了?那为什么你那么容不得身为元后之子的七殿下呢?还不是女人那点子妒忌之心? “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皇后叹了口气,挥挥手。 赵碧凡退下,皇后却立即一扫疲惫之色,双眼冒寒光的叫来那位身形微胖的嬷嬷,命令她这几天守在映春宫外,把石中玉的一举一动都细细观察。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她望着映春宫的方向,“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了长天和夏氏一族,我却不得不冒险。不过你要小心老七和皇上身边的人,都是有两下子的,让人发现就没戏唱了。” 那嬷嬷领命下去,而此时的赵碧凡也已经出了宫,坐在马车上。 她的心腹大丫头白薇和白芨守在宫外等着,她离开宫门前,先是吩咐了白薇到兵部尚书府去,“告诉老爷,事情办成了,下面的功夫就由他老人家自己做了。” 赵碧凡也好,皇后也好,皇上也好,甚至还没有露面的赵知信也好,都想着算计石中玉和慕容恪,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渐渐迫近。他们抓紧一切时光腻在一起,哪怕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捧着碗吃顿饭,也感觉特别开心。 热恋中人,也许就是这个样子。 “别再翻那本书啦。”饭后,见慕容恪又看西山堂出版的那册指导男女关系的图画书,石中玉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或者,踹死自己。干嘛出那种书啊?悔恨 “有好几个姿势,我觉得应该加强一下。”慕容恪一本正经。 自从身体恢复清爽后,慕容恪也恢复了“正常”房事,而且要求把欠下的几天补回来。可怕的是,他对那册书所表现的“艺术形式”特别热衷,简直令石中玉抓狂。其实……结果总是很快乐啦,但开始时石中玉总是很害羞。虽说她是现代来的,可是男人和女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J夫Y妇 第十五章J夫Y妇 裕王殿下进了金正妃的院子,一夜没有出来。 第二天,金正妃一脸幸福的喜色,还羞答答的逢人三分笑,是人就以为裕王殿下昨晚与她恩爱过了。可惜好景不长,或者说太短了些,当天下午,金王妃突发急病。那病来势很凶,裕王殿下还没从外面回来,金王妃已经人事不知。 当天入夜的时候,金将军敬仕和裕王殿下前后脚回府,金王妃根本认不得人了。金敬仕自然不肯相信身子一向健康的女儿会突然变成这样,亲自为女儿把脉,确定不是中毒什么的,又深夜进宫,哭求皇上,把才神医给拉了来。 才神医有名的诚实,有医者的直气,他的诊断,没有人会怀疑的。 “金正妃是胎里带的虚症。”才神医仔细诊了脉后,不无惋惜地对金敬仕说,“以前因为养得好,一直没发作起来,就像繁花似锦,但根上却枯萎了。只是近年来心情郁结,现在是油尽灯枯之兆,金将军最好有点准备。” “为什么发作得这样急?”金敬仕的心一直降到谷底。 “*房的缘故。”才神医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老夫也有责任,之前给金王妃请过脉的,亦被寒症的假象所迷惑,没有发觉根本的问题。老夫愧对老夫愧对医者之名啊若早查出金王妃之症不宜婚配,也不会到今天……” “才大人是说,小女……熬不过去了吗?”金敬仕问。 才神医黯然摇头。 金敬仕腿一软,差点站立不住,如果不是慕容恪在后面扶了一把,几乎坐在地上。 他在军中受过伤,再也不能有子嗣,虽然他不服气地娶了一房房小妾,但是自家事,自家知,除了这个女儿,他不可能再有任何血脉。他拼命向上爬,甚至有外戚胁主的想法,那也是要扶自己的外孙上位的。如今连女儿也没了,他金家,不是绝户断根了吗?那他所有的努力和所有的野心不是再没有指望?那他苦苦的隐在暗流涌动的朝局下,死死抓住水军的力量,等着一飞冲天,还有什么意义? 瞬间,他的世界都塌陷了。 慕容恪漠然地看着,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冷笑连连。拔掉一头老虎的雄心,让它再没有啸傲山林的想法,那条龙才能安心吧?水军的军权,怕是很快就能收回。而他只是想让小玉能进门就有正妃之位,小玉是想撮合金旖晨和叶明闻,可皇上却借此掌握了所谓大局,现在的情况可算是三方满意了。 不到两天,金正妃暴毙,按皇子妃大礼葬于城外玉带山下。同日,金敬仕请求告老,皇上没有答应,封武义候,随王伴架,赐豪宅广地,一时恩宠。其实知情人都明白,金候爷有了爵位,却失了手中的水军兵权,以后就是个富贵闲人,再也对朝局没有影响了。 一个心腹大患就这么轻易解决了,心理的打击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位龙椅上的人很欣慰,出坏主意的人却安然待在卧室里,和新近丧偶的年轻鳏夫、美貌无双的裕王殿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水果。 “简直是奸夫yin妇啊。”石中玉窝在慕容恪怀里,“你才死了老婆就跑来和我歪缠,也太无情无义了点。” “你不知道本王就是无情之人吗?不然,何称妖孽?”慕容恪挑起石中玉的下巴,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然后,再一下。然后,再一下。然后,再一下。 “好歹要悲伤几天,不然金候爷会发疯的。”石中玉回吻,只觉得他齿间有她最爱的缠绵感觉,还有水果的甜香。 “你再这么下去,本王才会发疯。”慕容恪深吻一回,强迫自己稍稍错开了唇舌,喘息着道,“昨晚是谁讨饶来着,现在又来yin*人。” “我在考验殿下的定力。” “本王在你这儿,丁点定力没有。”慕容恪咬牙切齿的拉开又凑近的石中玉,“你再这样淘气,本王就走不了了。” 于是玩得很哈皮的石中玉收回了已经伸进慕容恪衣襟的魔爪。她差点白昼宣yin,太可耻了。 慕容恪今晚有事,不能陪她入眠。一个多月来,每天都被抱着入睡,突然独自一人,多少有点难以适应。不过为了以后能在长相厮守,这点分离是必须的。 而夜里,当她辗转反侧的时候,慕容恪则在护卫们清扫干净各色尾巴后,跑到了城外,上了一辆隐蔽在夜色中的马车。 “到了熙海边,我三哥陵王会去接你。”慕容恪神色淡淡的,“安心在叶府养病,相信你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 马车中除慕容恪外,还坐着两个人,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是果果,金小姐最贴身、最信任的丫头。另一个,却是石中玉,也是世人眼中的叶六小姐叶明玉。或者说,是她的冒牌货。 “谢裕王殿下成全。”那酷似石中玉的姑娘轻声道,目光有一丝慌乱和不确定。 对于过去,她不知道做得是否正确,对于未来,她也不清楚是否会朝着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发展。但她,勇敢地选择了这么做。 “金小姐,保重。”慕容恪并不多话,略点了点头,就要下车。 金旖晨却拦住他,“我爹……” “他不会有事。”慕容恪略皱了皱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对他是最好的结局。” “请殿下看顾他一二。”金旖晨落泪,“他毕竟是我的亲爹。” 她摸了摸脸,泪水沾湿了那几可乱真的人皮面具。她的身材比小玉丰满,也矮些,但小玉发明的内增高鞋子起了作用,至于身段,养些日子的病,长胖了也说得过。 “放心吧。”慕容恪承诺,“你到了叶府里,也要演好自己的角色,直到可在真相大白的时候。她的丫头都可以信任,加上你的丫头,只要小心应付就不会出大错。还有,叶明闻会帮助力你。”说完,慕容恪头也不回地走了。 除了对石中玉,他一向冷酷无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走吧。”下车时,他敲了敲马车的车壁。于是冒充车夫的四大铁卫之首孙军,挥动起马鞭,马车由慢渐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的,金旖晨并没有死,而是服用了一种能使人看起来像重病将死的奇药。 药,是以德给的。这个表面上很江湖的游方道士,有着外人无法揣摩的能力,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根底。而配合,却是要靠才神医。这位向来正直的大夫不会说谎,但若是皇上开口,外加对他有知遇之恩,点拨之功的以德出面,自然什么都肯做。 坏主意,是石中玉想的,批准却是皇上做的。前者要成就哥哥的姻缘,后者要把金敬仕变成没用的富贵闲人。共同的利益,促使几方合作了起来。其中最积极者莫过于慕容恪,他的想法很残酷。他不管别的,伤害多少人都无所谓,只要他的小玉以正妃之礼进门就行。 诚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兄妹恋 第十六章兄妹恋 金旖晨上了停泊在熙海边的一艘客船上后,陵王慕容楚就到了。 “金小姐,有礼。”身为皇室子弟,慕容楚与慕容恪不同,举止大方稳重,彬彬有礼。 金旖晨好奇地望着他,“我装小玉,不像吗?” “外形上毫无差别,我七弟手下的异人,造出的人皮面具真是鬼斧神工。”慕容楚有着魁梧的身材,却能笑得温文,这两种感觉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冲突,反而透出一股子略带江湖痞气的优雅来。 “只是,小玉的眼神不同,是谁也学不来的。不过金小姐放心,除了与她极亲近的人,发现不了她的各种特质。” 寥寥几句,金旖晨心里就明白,陵王殿下也喜欢着小玉。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也只有在提起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才能笑得这样柔和。还有那不经意的语气,都说明他是深入了解过小玉,并打心眼儿里喜爱的。 可惜,她知道裕王已经和小玉在一起,只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裕王和小玉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排斥着一切人的进入,陵王殿下真的好可怜。而一想到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阿忘,也就是叶明闻时,她的心又乱跳过不停。 “开船吧。”慕容楚吩咐了声,就退出金旖晨的舱室。 熙海岛与大陆相距不远,没有险恶水道,因而夜航颇多。摇摇晃晃地缓行一夜,第二天清晨便到达了。叶明闻早就得知前因后果,又要瞒着叶仲普,于是亲自来接船。看到金旖晨的一刻,他心里充塞莫名其妙的情绪,看着那张妹妹的脸,却知道面前的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感觉相当怪异,又不知所措。而当他扶“妹妹”上马车时,两人肢体接触,全身顿时又像火烧一般。 金旖晨早在船上就换了陵王的侍卫服,此时要和陵王及叶明闻挤在一处,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叶六小姐失踪,对外仍然声称是旧病复发,由丫头冒充着,天天躺在屋里。现在金旖晨来了,自然由她代替。这样一来是为了石中玉的名声,毕竟一个未嫁的姑娘不能玩失踪,于闺誉有损,二来为了方便金旖晨藏匿,免得被有心人发觉。正是为此,慕容楚才亲自前来。 名义上,石中玉是慕容楚的未婚妻,他去寒山园探望,身边跟足了人手就无不妥。这样能借机把金小姐带进叶府,顺便还要隐约的示威,表明叶三和叶六有强硬后台,让还是不安分的叶明普老实点。 石中玉被捋,两三个月音信全无,叶仲普是知道的,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衣冠禽兽最近又不安分。他在叶家掌权惯了的,虽然被一对儿女压制到不能抬头,暂时服软,但心里肯定极是不甘。现在打量着叶六再也利用不上,陵王也好,裕王也好,再不会给叶明闻撑腰,他当然又想蹦跶。 不过,他的“嫡女”突然回来了,离开期间的事只字不与他提。而人总是对不明确的事心怀某种畏惧,加上陵王明显的行动表态,相信他会规矩很多。 这么久以来,叶明闻稳扎稳打,叶家这边的局面比石中玉离开时还好些。只是叶明闻一直心系妹妹,不能专注,还没有彻底拔掉叶仲普的烂根。这回金旖晨来,就是要帮他。 不过金旖晨毕竟不是石中玉,慕容楚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叶明闻借口送慕容楚,也没有多待。金旖晨这边忙着和大寒小寒见面、沟通,商量以后要怎么配合,又注意些什么东西,那边叶明闻和慕容楚已经到了石泉居。 “叶明识和叶明珠怎么样了?”慕容楚问。 “小玉之前给了叶仲普暗示,他要巴结楚兄,就会抛弃那两个人。不过小玉失踪,他以为楚兄可能不会要小玉了,于是拖着不办。”叶明闻冷笑,“现在‘小玉’回来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动作了。” “你这个爹真是够狠。”慕容楚不禁齿冷,“以前轻忽你们兄妹就了,叶明识和叶明珠也算是他宠爱了十几、二十年的儿女,他也下得了手。” “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叶明闻很漠然,因为已经对叶仲普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3/3936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蟑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十七章蟑螂捕蝉,黄雀在后 慕容恪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 他们彻夜抵死缠绵,石中玉累得昏昏沉沉地睡去,不愿意也没力气亲眼看到慕容恪远去的背影。之后她噩梦连连,每一回都是在滔天的洪水中被冲走,明明看得到慕容恪,却始终不能靠近,更不用说抓到了。 人的预感说起来是一件可怕的感觉,你明明很不安,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好像明知道要被猛兽吞噬,却只能留在黑暗里,等着灾难的降临。不过一连好几天都很平静,石中玉暗暗嘲笑自己草木皆兵、杞人忧天。 身为皇子的慕容恪不能在皇帝内宫布置高手,却也留下了赵路和朱立。另一方面皇上自然要提防皇后坏事,所以映春宫内外高手环伺,加上她很听话的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就算再寂寞无聊也不踏出半步,所谓危险,其实只是自己的想象,是……吧? 另一边,慕容恪因为急着回北元都,更因为要掩人耳目,并没有亲自到熙海边去寻找那个至关重要的盒子,而是派了头号心腹孙福珩暗中进行。 为了甩开各路明的、暗的监视者,孙大管家像往常一样,没有随裕王殿下远行,而是乖乖待在王府里,一派守护后方的模样。过了差不多三四天,他才以巡视产业的名义出了门,半路脱身,秘密前往熙海。 为了方便寻找,石中玉绞尽脑汁回忆细节,藏宝图尽量画得很细致了,可孙福珩还在在附近转悠了一整天,到晚上时才确定了几个点,深夜开挖。 古代没有路灯,遇到星月无光的时候,简直算是漆黑一片。可这种天气和照明条件正是孙福珩所喜欢的。他是练武之人,夜视能力本就高于常人,此时全神贯注,虽看不大真切,但也足够了。关键是,这样行动起来,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他之前确定了四个位置,和普通规律一样,不管怎么选,东西绝对是在最后一处。而当年埋下盒子时,石中玉是在逃命的关口,也不知这个盒子的重要性,因此埋得并不太深。加上这片海边树林人迹罕至,那个事关朝局的东西居然安安分分的待在树下的泥土中。没有人发现或者想到,那个掀起滔天巨*,差点颠覆整个天下的重要物事,曾在脚下躺着,冷冷又安静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以及波澜诡谲的风云。 “找到了。”取出那个盒子时,孙福珩不禁欣喜。其实他并不知道盒子是做什么用的,但殿下这么郑重的嘱咐,想来必定十分要紧,所以当他完成任务,自然十分高兴。 他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出了树林,打算连夜回太府都去。这次的任务很奇怪,可能是他出过的任务中最重要的,而且总让他感觉有点心惊肉跳。 他拼尽了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自己的秘密落脚地又换了快马。熙海到太府都的官道畅通无阻,只要他回到太府都的裕王府就安全了。毕竟,还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除非是皇上插手。 心里这么想着,孙福珩一门心思向前冲,可就要看到太府都城门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不对劲儿,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跨下马哀叫嘶鸣,轰然倒下,把他远远抛了出去。 毕竟是武功高手,孙福珩身子凌空而起。也就在这连眨眼也来不及的时间,他心头悚然一惊,知道自己是被暗算了。最可怕的是,这种手法和手笔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同时也意味着,他的行动被发现了。 蟑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万般小心,结果还是被盯上。 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不容他细想,甚至不容他落地,他的身子还在半空中,几道凌厉掌风夹杂着数道刺目寒光就全招呼在他的身上,招招致死,显然要杀人灭口。 他失了先机,人又在空中,闪躲不及,虽然避开了要害,却仍然中了一掌,一件暗器也钉入他的后腰。两处受伤,令他直接跌落在地上。若不是翻滚得快,那把直刺入地面的剑,就会把他穿个透心凉了。 “什么人”他咬破舌尖,令自己保持清醒。 “不愧是裕王殿下的心腹爱将,咱家在此处等你许久,在你体力耗尽,内力不继时出重手偷袭,还动用了机关袖箭,居然让你逃了死关。”昏暗的月色下,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慢慢踱了出来,似乎是收割人性命的恶鬼,“不过孙福珩哪,你终究是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死得快还少受点折磨。偏偏,你就不不肯死,少不得咱家要给你点苦头吃。” 孙福珩眯起眼睛,力图把来人的脸看清楚。 那人有恃无恐,竟然走得近了,令孙福珩惊呼出口,“谭福” “正是咱家。”谭福啧啧有声,充满了假惺惺的叹息,“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往鬼门关里头推,咱家这最后一点恻隐之心都让你给瞪没了。要知道认识咱家的人可不多呢,要不是老夏爱惜你,带你进过宫,今天说不定你不必死。说起来,倒是老夏害了你。” 孙福珩不开口。 他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经过无数风浪,也知道谭福是故意打击他的信心。他现在气力不济,自知难逃毒手,但若不拼一下就放弃,不是他的风格,不是裕王府中众暗卫死士的风格 在他年轻的时候,夏老带他进宫,教了他几手绝学,那时无意中见过谭福。夏老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因而什么也没说过,但他知道,谭福是皇上身边的影子,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却绝对是一等得皇上信任的人。难道,今天这事真是皇上的手笔吗? 殿下说过,若出了什么状况,那个盒子宁愿毁了,也不能被其他人抢走。 他喘息着,感觉腰上的伤口处,血迅速涌出。若再用一分内力,只怕不被杀死,也将因血液流尽而亡。殿下,只怕属下再不能追随您。陈皇后,小的也不能完成您的嘱托了 想到这儿,他把心一横,身形倏地腾起倒退,同时右手猛然击向自己的前胸。 那盒子就藏在那儿,在谭公公那等高手前,想要把盒子拿出来再毁掉是来不及的,唯有以自戕的方式,与盒子同归于尽 这一掌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在他的预想中,自己固然会胸骨尽断,内脏破碎而死得苦不堪言,但那盒子及里面的东西也将不复存在。 可惜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他重重摔在地上,心口凉凉的,右手腕却是一热。低头看去,见自己的心口插着一柄铁剑,而右手的手掌已经脱离了手腕,胸前和手上的血喷洒到他自己的头脸和眼睛上,染红了眼睛,整个漆黑的世界似乎也变成血红。 潭福上前一步,手高高举起,那个被抛上半空的盒子,准确万分的落在他手里。 “小孙啊,你真是个狠角色,咱家佩服。”潭福的尖笑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快意和志得意满,“慕容恪那小子有你这种手下,真是福气。你居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突然暴病 第十八章突然暴病 孙福珩失踪两天后,宫里的赵路和朱立得到了消息。然后,是石中玉。 没有人知道孙福珩去了哪里,但石中玉却隐隐觉得可能和那个盒子有莫大的关系,而且情况怕很是对己方不利。 慌乱中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脖子上的钥匙藏好。如果盒子被别人拿走,至少要保证钥匙还在。随后,她立即派朱立去寻找,路线集中在从太府都到熙海的路上。 至于赵路,她吩咐他连夜去追慕容恪。 这边发生的事,必须要让慕容恪有所了解,这样才能有所提防。慕容恪最信任的人是孙福珩,现在出了事。而四大铁卫是他的心腹,他带走了孙军和林特,给她留下赵路和朱立。可惜现在人手不足,她不得不冒险把这两个人也支走。 至少,映春宫内外还有皇上的人保护。现在慕容恪在外,皇上更要保住她这个筹码。 她不是不怕的,事实上她很慌张。在宫里,她孤立无援。虽然慕容长天愿意帮她,但她不能为了自己把长天置于为难的境地。不惜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安全的事,她做不出来。而慕容楚虽然已经进京,但不知为什么,皇上把这个一向宠爱和信任有加的、过继儿子变相囚禁在京中的陵王府,即不召见,也不让他出门。或者,是惩罚他擅自离开封地,到熙海和弟弟抢女人的事。或者,在想要用什么好办法告诉慕容楚,他为了大燕的利益,已经默许慕容恪和那个算不上红颜,但绝对祸水的女人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孙福珩失踪的消息,石中玉送不出去,也找不到人可以帮忙。她很矛盾,一方面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慕容恪快回来。他在身边,她就安心了。但别一方面,她又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努力活下去 第十九章努力活下去 明亮亮却略点有阴冷感的光线照在那位当朝一品大员的脸上,赫然正是兵部尚书,位列三孤之一的赵知信赵少保。 “大人莫忧,咱家知道钥匙在哪儿,但是要想取走不那么容易,皇上不许人靠近那个地方的。”谭公公好整以暇地说,神色间并无特别谦恭之色。 赵知信忍着气,“谭公公,并不是我着急,实在是听说四大铁卫之一的朱立去熙海附近寻找孙福珩,那赵路更是去追裕王了。孙福珩是你亲自动手处理,自然是妥当的。但他的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我这心里……万一裕王听到消息赶回来,我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孙福珩的事确是咱家疏忽了,不应当抛尸于野,本来还以为被路人发现报官,把这事往大里闹,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谁想到,尸体居然让人藏起来了?”谭福垂下眼睛,掩饰不屑之意,“不过咱家出手,自有分寸,他的心脏都被一剑刺穿,自然是活不了。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至于裕王殿下……”他突然笑起来,声音尖利得让人的耳鼓格外难受,“他急着回北元都办事,想快点办好,好回来迎娶那个小贱人,一路上快马加鞭,这会儿只怕已经到了北元都。赵路要追出好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赵少保放心,这点时间,足够我们把钥匙谋到手。” “公公可有好计?”赵知信上前,凑得更近。 谭福却后撤一步,眼神里闪过微微的厌恶,哪有半点身体残缺、地位低下的太监模样,却仿佛他也是皇亲贵戚一般。 “咱家没有好计,是老天有好计。”他冷冷地笑,“这可算是天助我也。皇上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倒下了。皇后掌宫,只要透点消息过去,以皇后对裕王的嫉恨,那小贱人就在映春宫待不住了。等她挪了地方,还不是任人鱼肉吗?” “可皇后要真对那小贱人下了毒手,若我们还没准备好,裕王发雷霆之怒,不管不顾,只怕要提前举事了”赵知信有点担忧。 “皇后可不傻呢,凡事又爱装母仪天下的劲儿,她要出气,必定不在此时,得招得裕王先动手,她才站得住个‘理’字。”谭福对这宫里人的了解,自认比很多人都深,“就算皇后那老贱人这回真的连脸面也不要了,赵少保也不必担心。到时候那盒子里的物事逼不了皇上,叶六小姐的死就能逼了裕王。这虽然是下下之策,但让他们父子反目,不正是你我所求吗?大龙和小龙不打起来,天下怎么会乱?天下不乱,又怎么能让我们浑水摸鱼呢?” “那钥匙……”赵知信又把话题拐回来,“毕竟,浑水摸鱼是好,名正言顺不是更好吗?” 叶明玉不能留他深深知道这一点。 不然就算裕王得了天下,这皇后之位也必定不是赵家的。裕王对那个女人的宠爱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没想到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妖孽、魔鬼,居然如此多情、痴情。但是事关天下,其他的都要让路。 没人能了解裕王真正的心意,但他有个感觉,若那小贱人真的出事,裕王可能会疯的。一个实力那么强大的人疯了,就等于大局失去了控制。他有夺得天下的野心不假,前提是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赵少保怎么不明白?”谭福夸张地叹了口气,“只要天真出了映春宫,咱家自然就有办法了。皇上虽然病下,但他派的人还忠心耿耿守在映春宫外,除了皇后的人,谁也别想通过。” “那就有劳公公了。”赵知信微微低头,算做行礼。 谭福挥挥手,“这也是咱家的事,何劳言谢。” 他这是话里有话,赵知信心里明镜似的,连忙道,“公公放心,这天下若到了裕王殿下的手里,熙海就是公公的。论起公公的真正出身,列土封疆也是名正言顺。” 潭福笑着点头,但回过身去,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悲凉。 赵知信望着他瘦小枯干的背影,不禁冷笑。 能有什么作为呢?不过一介残肢之人,就算出身贵不可言也没有用。至于天肋,他很怀疑这种说法。皇上病得太蹊跷,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A href=“//.caizige./fil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盒子的秘密 第二十章盒子的秘密 她努力让自己没心没肺一点,虽然说不担忧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等着慕容恪回来。 吃了东西,她摸黑把剩余的供品全收集了起来,藏在三清祖师像后,又把供桌上的布幔拉下来,权当被子盖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做完这些她又感觉饿了,可是食物要平均分配,要考虑长期斗争的需要,于是只好强迫自己睡下。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可能是精神紧张,她很快就睡着了。可就在黑暗无波的梦里,她忽然感觉有凉而尖的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像蛇,又像树枝,生生把她吓得醒了,差点尖叫出声。 “天真小道长,是咱家。”大殿内有昏黄的烛火,借着那忽明忽暗的光线,潭福的布满皱纹和风霜的老脸在石中玉眼前放大。 是熟人,却并不能让石中玉的恐惧小些。或者,来个鬼魂,来条蛇什么的,会更让她安心。 “谭公公,您怎么来了?”她逼自己带上三分迷茫的神色问,手下意识地拉住领口。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个太监,她会以为她正遭受侵犯。 “东西给我吧?”谭公公向后退了两步,却伸长了手。 瞬间,石中玉就明白谭公公要的是那把钥匙。可他怎么知道的?她装作不明白,问,“什么东西?” “明人不说暗话。”谭公公站直了身子,“叶六小姐,你难道真的以为,你昏死过去还死死抓在手里的东西,咱家会发现不了吗?” 原来 石中玉的心凉到了底从一开始她就大意了。曾经以为是自己的意识太强烈,还沾沾自喜来着,哪想到人家是想等大鱼上钩。谭公公明知道钥匙在她手里却一直隐忍着不动,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想必是为了yin*她和慕容恪去找那个盒子 可他是谁的人?皇上的?皇后的?还是另外其他人的? “你伤了孙福珩?”石中玉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他死得可惨了。”谭公公咯咯笑了起来,“心脏被一剑洞穿,右手被齐腕砍掉。就算是变成了鬼要找咱家报仇,没了右手,他哪还使得了剑?” 如果有武功就好了。 石中玉暗暗的想,因为她这时候太想砍面前的老太监几刀。凶狠和残忍可以忍受,至少那些恶都流于表面,但这种猫逗老鼠似的感觉太侮辱人。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又是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早晚没有好下场 “拿出来吧,省得多受苦楚。”谭公公又说,声音寒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石中玉慢慢往后退,直到后背倚上神龛。 “没有用的。”谭公公叹息摇头,似是惋惜,“就算你躲到角落,咱家要抓你,也是眨眼的工夫。把钥匙交出来,咱家不杀你。” “明人不说暗话。”石中玉重复谭公公刚才的话,“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杀我,是因为不想正面对上裕王,让皇后折磨死我,让她去项那万钧雷霆,何必假惺惺呢?” “坏心眼儿的丫头,居然戳穿咱家的想头儿。”谭公公不以为意,“在这世上,总是少些仇人的好。不过你若不乖乖交出钥匙,咱家也不介意杀了你,再栽在皇后身上。” “其实我没有要躲。”石中玉突然笑了,光棍的脾性显露,“我只要公公来不及就行了。” “真真儿是坏丫头,还要蒙骗咱家吗?” “公公,我握着钥匙被打昏,如何能不防范呢?就算我愚蠢,裕王殿下会不注意吗?”石中玉冷笑,“实话说,真没想到您是跳到前台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牙齿里装了机关,只要咬破,瞬间毙命。公公,您威胁我吗?我很怕。所以为了免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只好选择同归于尽。那样,似乎我还赚了点。因为,你们千方百计要得到的东西,会随着我一起进坟墓去。而我中毒身死,这笔帐不管是谁欠的,裕王殿下都会算在你身上。谁让,当初是您老把我掳来的呢?” 谭公公的眼睛就像蛇眼,刹那眯起,连瞳孔似乎也竖了起来。 石中玉保持着要紧咬牙关的警惕样子,连心跳也努力压抑。在这种高手面前,脸不变色心不跳是基本要求,不然他就会察觉。 是的,她的牙齿里根本没有什么毒囊。身为网络文学的编辑,她看过太多中有这样的桥段,于是随便拿来用用。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奇yin技巧,多到她不能理解,所以牙齿藏毒什么的,为什么不可以有? 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或者干脆被嘲笑、侮辱,她只是搏一搏。就算要死,也提抓伤对方才行,这是小动物在猛兽面前的生存首则。老天让她重活一回,没有人能随便夺去她的生命 而且她还在赌,赌谭公公对慕容恪的惧怕,赌对方对那个盒子的重视高于一切。从石氏留下的话和那个盒子的材质她揣测,那是无法强行打开的。 她盯着谭公公的眼睛,不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奇怪,这么昏暗的地方,不知是不是精神格外集中的缘故,她居然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了谭公公的迟疑,目光虽然凶厉,但却有瞬间的闪避,所以她觉得她搏对了,也赌对了。 她猜得没错,此时谭福的心里被两种力量扭曲着,一种是怒,一种是怕。他的武功比裕王的强,可他心底却畏惧裕王身上那从尸山血海中滚出的气势,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气势。而且他太渴望盒子里的东西,不愿意承担损失。 “你想要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放你出宫?可以。但这是咱家最大的让步,若你仍然想别的,你自管死在这儿,咱家拆了映春宫,不信就找不到。这么多日子,那东西必定还在宫里。” “公公怎么知道?”石中玉身体仍然紧绷,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没确定事实之前,好宝贝自然要分开放。裕王府里不安全,裕王殿下信任的女人就只有你了。”潭公公道,“所以那钥匙必定还在你手,而你没出过皇宫,结果很显然了。” 石中玉不说话。 她不能出宫,因为慕容恪没有回来,她到哪儿都是个死。若非死不可,就要在皇宫中,那样还能给慕容恪留下蛛丝马迹,以示警告。而她也明白,谭公公不愿意大肆寻找,是怕被皇后或者别的什么人听到风声。可若逼得急了,他就会狗急跳墙。 现在她的命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全看对手的一念之间,全看老天的安排,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对方不如意,并且尽量给慕容恪留下有利的东西。 “怎么样?”谭公公等不及地问。 半天了,石中玉没动地方,背上的冷汗却湿透了衣服,在这秋凉的天气里带给了她无尽寒意。她不甘心,她不能白死,更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我在想。”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毁掉它 第二十一章毁掉它! 出皇观的时候,正是月黑风高。 还没踏出大门,观外的花丛中就闪出一个人,谭公公手中提着的灯笼一举,正巧让石中玉看到那人的模样。那人身上穿着太监的服色,但看神情举止却绝不是太监,中等身材,像是行武的出身,可惜挺有官威的脸上却隐有酒色之气,让人望之生厌。 他见到谭公公,立即就急切地迎上来。 石中玉离得远,只看到谭公公低声和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就皱着眉向她望来。黑暗,距离远,就算有这双重妨碍视线的情况,石中玉仍然感到那目光就像刀子,恨不能把她绞碎。 看来她挡了人家的路啊。又说明,这个人和谭公公是一伙儿的,而且彼此不信任,所以一个来抢钥匙,另一个想必保管着盒子,只等万事俱备,一起见证历史时刻呢。怪不得,谭公公能痛快答应她,因为只要她拿出钥匙,盒子立即就能打开。 她盯着那个人看,怕因为第三者的出现,令她和谭公公谈的条件有变,可细看之下,那人却好似见过的,仔细想了想,猛然记起那人就是兵部尚书,赵碧凡的亲爹赵知信赵少保这老家伙去过裕王府几趟,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过。 这时候见到赵知信,石中玉心头即刻照进一道亮光。原来谭公公不是皇上的人,不是皇后的人,而是和外臣勾结那慕容恪,岂不是他们想要借助的刀?所以他们才那么想得到那个盒子,赵知信也才把女儿嫁进裕王府吧。 殿下,你可千万要清醒。不管那盒子里放着什么,不要被两个不怀好意的老混蛋利用 她心里紧张地喊着,却见赵知信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而谭公公则回过身望了望她,抬步前行,去的正是往映春宫的方向。她不敢怠慢,连忙跟上,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路上,她小心地张望,却连一个人影子也不见。这证明赵知信并没有走,而是提前清理现场去了。这关口,宫里正乱,他们倒不至于杀害无辜的人,无意义的暴露自己,但让人昏迷或者昏睡,只怕是做得到。 石中玉知道老太监被她气得处于爆走的边缘,外加一个心思难料、人影不见的赵知信,她不能有半点行差做错。那感觉就像走钢丝似的,随时可能跌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于是她很配合,一半点花招也不耍,直到看到映春宫的大门时,才停下脚步。 谭公公就像脑袋后面长眼睛似的,石中玉停,他也站下,尖声道,“开着门窗,让咱家能看到你。”他面容僵硬,想是忍气忍得辛苦,“看你也是个聪明的,那就别触犯咱家的底限。你要明白,你是绝对跑不了的。” 旁边的赵知信也是同样的模样,目光好似利箭,要在她身上射几个透明窟窿。 是因为她有恃无恐,态度悍不畏死;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把此事闹大;是因为他们急于打开盒子,又不能真的掘地三尺,让皇上和皇后发现;更因为他们认为她是笼中鸟,跑不了,所以她才争取到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 她只有这么点筹码,就要充分利用起来,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慕容恪落入陷阱 “公公和赵大人尽可放心。”见谭福说话的声音根本不收,就知道映春宫众人也都陷入“沉眠”,她也放开嗓子道,“公公夸我聪明,就该知道我出了皇宫死得更快,就算你们请我跑,我也要赖在这宫里不走的。” 谭公公哼了声,并没有说话,只是向后退了几步。 赵知信与谭公公同进退,但在错后时伸手入怀,拿出一件物事,向石中玉抛来。 石中玉本能地接住,入手时不必看,仅凭手感就知道正是那个盒子。因为它材质特别,不仅在大燕,在现代时也没有见过。像是最旧的木头,却又坚固万分,严丝合缝。据说,只有火焰才能消灭它。 “别耍花样。”赵知信加了句威胁。 “你很啰嗦。”石中玉不客气地反驳,“不过我要提醒二位,那钥匙有两把,还要配合开锁的口诀才能打开盒子,不要想着我取出钥匙,你们就治住我。到时候若激得我若服了毒,有钥匙也打不开那盒子的。毕竟,我只是想看看什么东西害死了我,大家都没必要铤而走险。”她又编出对方不能抗拒的理由威胁,然后小心绕过他们的武力攻击范围,直奔自己的房间。 房门和窗子都大开,谭福、赵知信比毒蛇还阴冷的四目紧盯着那条小小的身影走进屋,不慌不忙的点燃了烛火,还拿了把大剪子,然后爬到床上去。 “她要干什么?”赵知信紧张地低问,“她不会要毁了那东西吧?” “放心,是人就爱惜自己的性命。赵大人和咱家在这儿,她掉那花枪就会掉脑袋,如果她没毛病,怎么会自寻死路?” 赵知信松了口气。 是他太着意了。谭公公武功高强,比之号称大燕第一高手的裕王慕容恪还要强大,那小贱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他把目光转向屋内,见石中玉有条不紊的动作,心中感觉怪异,却不知石中玉的背上一层层冒着冷汗。 她从那张让她渡过很多幸福夜晚的床上站起来,把床顶上的层层纱帐一通乱扯,又拉出垂在床柱子边拇指粗细的漂亮宫绦,拿出剪子,用力剪下绑着巨大花结的两段。接着,她抱过被子,把那盒子置于被顶,再重坐回到床上,开始拆宫绦及花结。 “她又要干什么?”赵知信问。毕竟有一段距离,就算武功高,目力强,也看不太真切。 “真聪明啊。”谭公公感叹,“若她不是慕容恪的心上人,咱家倒真想给她一条活路。”说起慕容恪的时候,谭公公竟然直呼其名,伪装的尊敬也抛掉了。 “怪不得她说就算咱们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钥匙。”他继续说道,“因为,她是把钥匙编在了床帐绳子的花结里。这么蹊跷的地方,有谁会注意到呢?” “她这是再拆第二段?”见石中玉从第一段宫绦中拿出个东西,转头又动手拆第二个,赵知信问。 “果然那钥匙是有两把的。”谭公公点头,“之前我看过钥匙,也研究过盒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看来,她没有说谎。” 为了取信于他们,石中玉的话自然是半真半假,让人分辨不出,不然两个老狐狸哪那么好骗?而那把钥匙根本就合在了一起,现在所谓的拆出第二把钥匙,纯粹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她动手脚。 她很害怕,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哆嗦了。因为她知道这花招用出来,她必死无疑。她死过一次,知道死亡的可怕。可和慕容恪的命比起来,她的命竟然不算什么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倾心相爱,那真的是顾忌不到自己。不是伟大,而是这世上,总有人会比自己更重要。 她一边貌似手忙脚乱地拆着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一网罩尽 第二十二章一网罩尽 谭公公也好,赵知信也好,都没有想到石中玉宁愿命也不要,也要这样做。在他们这种阴谋家的心里,是无法理解什么叫牺牲自我的。他们只会牺牲别人,成全自己。 再者,这盒子里的东西这么重要,他们一直以为定然是正式圣旨那样精美而不易毁掉的物件,没想到居然是一张易燃的纸。 于是,别说他们只是武功高手,就算是奥特曼附体,再抢救也已经来不及了。 谭公公尖叫一声,急跃过来,反手就抽了石中玉一个嘴巴。 就算他急怒之下没用内力,就算那张床巨大,石中玉还是几个翻滚,落到床下去,口中涌上浓烈的血腥味。 赵知信急忙抢救那张燃烧的纸,可根本来不及了。 多年的心愿,眼看就要达成,却又生生在眼前毁于一旦,赵知信绝望之下暴怒,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脚把那个空盒子踢飞,抽出腰出刀,目中凶光毕露。 石中玉惊恐得心脏紧缩,伏在床边大声道,“谭公公,你发过誓,只要我拿出钥匙,打开盒子,你就不会杀我” 古代人都迷信,而刚才那个誓要多毒,有多毒,所以虽然石中玉知道在劫难逃,还是抛出这个筹码做垂死挣扎。 谭公公怒极反笑,“好贱人,没想到咱家玩了一辈子鹰,到头来让鹰啄了眼。你既然拿命换了这物件,这时候怕个什么?不是牙齿里藏着毒吗?这时候怎么不咬?原来也是假的。好好好,咱家不杀你,赵大人,您上吧,甭客气” 赵知信哼了声,一脚踏在了床沿上。 奇怪的,这时候石中玉突然平静了,就是自知必死时,那种绝望下的平静。至少,她为慕容恪解开了一条锁链,那就死也值得。也许,还能穿越回现代,回到老爸身边。 “你们之所以上当,是因为你们心中有野心、有**。无欲则刚,若不觊觎自己不该得的东西,怎么会被耍一道!”石中玉蹭地拔出剪刀,对准脖子。比之被杀,她宁愿自我了断,免得这两个老混蛋的手脏了她。 赵知信举刀。 谭公公冷笑。 石中玉挥舞剪刀自尽。 这三件事在同一时间内进行着,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叫喊,“有刺客” 那声音太大了,震得屋内三人都是一凛,石中玉的武力值是普通以下的,所以那两个老家伙住了手,她却收不住,剪刀尖端从锁骨处滑过,刺破了衣服和皮肤,血在瞬间就染红了前襟。 “来人哪,抓刺客”男人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回,就算石中玉不是练家子,也听出不过转瞬工夫,那喊声已经迫近,只怕片刻就会到映春宫内。来人绝对是个高手,似乎目标就是这里。 “你清理周围的时候留了痕迹?”谭公公急问,“听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过来,你我不好对付,沾上就难以脱身。” “没留。”赵知信答得干脆。 “那就是冲咱们来的,大事未成,不能暴露行迹。快走” “这个贱人什么都知道了,非除掉不可”赵知信答着,和谭公公一起,向石中玉冲过来。 对于石中玉来说,这两个老混蛋中的任一个都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何况同时?而他们要杀她,连眨眼的时间也不用。可她料敌机先,在他们话音还没落时,就猛扯了一把绳子。 立即,床帐和纱蔓落了下来,层层叠叠,把赵知信和谭福当头笼罩。 如果是房梁倒下来,这两个老家伙会容易对付些,偏偏对柔软无力的纱帐,他们瞬间失去了武力。崩断软若无物的东西本来就很困难,正是以柔克刚的道理,又因为他们两个离得实在太近了,胡乱出手会伤到对方,而后伤己,所以他们一时手忙脚乱,挣扎了几秒才摆脱缠身的帐子,重视视物。 然而就这几秒就够了。 石中玉早就一咕噜钻到床下去,屏住呼吸。 她自知没有活路,但尽量抓住一切机会,制造障碍,不能让人杀得那么痛快。于是在剪掉床帐上的宫绦时,就已经做了手脚,此时轻拉一下,纱帐就全落了下来。 也是赶得巧了,外面有人逼近,两个老混蛋又急于杀她,一起动的手,于是她才有时机一网罩尽。而她虽然藏得近在咫尺,却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外面的人催命似的赶来,谭福和赵知信再没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杀人灭口。 几乎是同时,谭赵二人跺脚,绝望又不甘地破窗而出,人影不见。再一秒之后,一个高大的白袍胡子男闯了进来,他的几大贴身护卫守在院外警惕着。 “小玉小玉在这里吗?” 听到慕容楚焦急地声音,石中玉从未感到如此亲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急急忙忙从床上爬出来,“我在这儿” 慕容楚回过头来,一眼就望见石中玉披头散发,半边脸青紫发亮,高高肿起,五官都变形了。还有,她的唇角和胸口满是鲜血。 瞬间,他的心扭痛不止,又暴怒万分。是谁伤得她?他必要十倍奉还 “你没事吧?”他顾不得避嫌,上前揽住石中玉的腰,把她整个身子都圈在怀里。 “皮外伤,只是看起来吓人。”石中玉强自镇定,“快,谭公公和赵知信勾结,要反”她先把这两个老混蛋咬出来,让他们再没有机会去给慕容恪下套 “你坐着,我去去就来。”慕容楚行事果断,也不多说,扶石中玉坐在床上,立即转身出去,吩咐贴身近卫们分头去追。 石中玉心里慌乱,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略一侧头,发现那个空了的盒子还挂着钥匙被丢到角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驱使,她立即捡了回来,紧紧拢在袖子里。 收好盒子,慕容楚恰巧进来,对她伸出手,“快跟我走,我正是来救你的” 石中玉没有犹豫,立即把手递到慕容楚的掌心中。 就算大燕的风气再开放,也是封建社会,女人是不会轻易这么做的。可石中玉毕竟有个现代的灵魂,情急之下就没有注意。 慕容楚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中一阵悸动,迅速反过身,把她背在背上,带她跃出映春宫的大门,向宫外的方向疾走。 “不怕我是皇上的人,拐你到龙潭虎穴吗?”跑着,他忍不住问。 “我没想到。”石中玉愣了愣,甚至是吃了一惊。 慕容楚再没说话,心中却一派平静甜美的感觉。 她没想到?这就够了。这证明她对他没有设防。小玉是个警惕的人,做事总讲求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一动不如一静。如今在生死关头,她想也不想就选择信任了他,那就是从心底的信任,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信任。这感觉,令他的心都满了。 可是,片刻后,他的心又蓦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盒子的夹层 第二十三章盒子的夹层 一番话,天衣无缝。 皇后把石中玉抓到皇观去,只有少数人知情。就算皇后觉得这说词有漏洞,也不能当众揭破。而其他的解释都有迹可循,大家更知道天真道长是皇上亲点,想必是重要的人物,加上陵王殿下的声音所有人都分辨得出来,一席话下来,所有人都相信了。慕容楚最后那句又说得那样严重,就算是皇后,也不敢担责任哪。 只是,被皇后撞上,石中玉是不能强救出宫的,还要另想办法。 “还不快去照陵王说得办”皇后脑筋转得也快,立即吩咐侍卫总管,然后转头对慕容楚说,“老三,你送本宫回去,带着天真小道长,我看她是受了点伤,正好找个御医来瞧瞧。” “是。”侍卫总管答应了一声,立即分派人手。 慕容楚却没办法,只得扶着石中玉,跟在皇后身边,脸上忠诚勤恳,心中却急得不行。 “去,叫个太医来。”回到寝宫,皇后立即吩咐。 朱嬷嬷应了一声,才转身要走,宫女却报,皇长孙殿下来了。而且没等皇后点头,慕容长天就已经进了殿,肩上还背着个小药箱。 他一眼就看到形容狼狈可怜的石中玉,心中揪痛,脸上却半点不露,好像没看见似的,上前给皇后行礼,并见过慕容楚。 “本宫这才说要找个大夫,你怎么就来了?”皇后阴阳怪气地说。 “孙儿是从才神医那里来。”慕容长天恭敬地道,“皇祖母大喜,才神医说,皇祖父的病情有好转的迹象,如无意外,过几天就能醒来。” “真的?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皇后惊喜得面容有点微微地扭曲。 可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却觉得她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就连那眼中出的泪光也很刺目。 “皇祖父宏福齐天。”慕容长天神色淡淡的,却似真正的喜悦,“才神医日夜操劳,从皇祖父病下那天就没开过龙塌半步。但他毕竟年事已高,身子极是损耗,现在皇祖父病情稳定,就回去歇着了。他忘记带药箱,孙儿正要来皇祖母这里报喜,就帮他带回。” “正好!”慕容楚突然道,“长天酷爱医术,自幼师从才神医。今天天真小道长有福,就请皇长孙殿下圣手回春。” “他是什么身份,也值得皇长孙出手?”皇后哼了声,“虽说是皇上亲点的道士,终究也不过是个奴才。朱嬷嬷……” “皇祖母,医道无分贵贱。”慕容长天接到慕容楚暗中递过来的眼色,连忙道,“再者,太医们都守在皇祖父那儿,不好抽调人手,不如就由孙儿试试吧。”说着,告了个罪,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并对石中玉招了招手,“天真小道长,这边请。” 他们都知道皇后对石中玉没安好心,若真让太后叫来的大夫看诊,再开几付药出来,石中玉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后想开口阻止,张了张嘴,却终于没出声。 石中玉咬牙忍痛,慢慢走近,在慕容长天的示意下,缓缓坐下,伸出手来。 慕容长天拿住她的手腕,差点哆嗦了下。 谭公公那一巴掌打得非常狠,此时石中玉的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而且她掉下床时撞伤了膝盖,当时不觉得什么,这时候却钻心地疼,尽管强自忍耐,走路仍然一瘸一拐。 皇后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慕容楚却是蹙紧了眉,手也握了起来。皇后看在眼里,微微冷笑,再看慕容长天,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似的认真诊脉,脸上无异,昏黄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一派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模样,心中又是骄傲。 她没嫁过好男人,没生过顺从的儿子,现在这孙子就是她一切的指望,是她胜利的唯一武器,她一定要保他坐在龙位 只是这一脉诊了好长时间,诊完了左手,又诊右手,然后再左手,足足三个来回。慕容长天脸上略露惊异,却并没有多说,只道,“天真小道长身子无碍,些许皮外伤,搽点才神医特配的药油就行。” “不要活血化瘀吗?”慕容楚看了石中玉一眼,诧异地问。 慕容长天显然吓了一跳,忙道,“些许外伤,哪用那么麻烦?” “长天说得对。”皇后站起来搭腔道,“既然并无大碍,本宫就去看皇上了。天真你就歇在此处。朱嬷嬷,你帮着天真小道长搽药酒。” “不可。”慕容楚和慕容长天叔侄几乎同声阻止。 “哦?有何不可?”皇后阴阴地问。 “母后,天真小道长是男人,怎可随意留在母后宫内?”慕容楚抢先道,“再者,她与刺客照过面,儿臣要带她回去,好好查问。” 皇后一愣,倒忘记石中玉是女人这件事了。 刚才,她看到慕容长天诊脉时那奇异的表情和行为,认定慕容长天已经通过脉相,得知所谓的天真道长是女人,而她的便宜儿子慕容楚也该知道石中玉是女人才对。那么这两个人如此阻拦,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长天对那小贱人也…… 长天在皇观见过天真,以那孩子温柔敦厚的性情,不可能在她宫里就视若不见,特别还是天真的脸被打成那样的情况下,怎么有无动于衷?这样做怪过了头,只能说明长天心里有鬼 可是这时候,她不好点破皇观道士是个女人的事实,又急着去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因而也不争执,只道,“是本宫急糊涂了。这样,既然是钦点的皇观道士,也不能随意走动,偏偏皇观那边又出了事,就仍然回映春宫待着吧。” “母后……” 皇后一抬手,阻止慕容楚再说下去,“本宫知道那边不安全,会特意加派人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说到“任何人”三字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还意味深长地盯了慕容楚一眼。 “皇祖母……孙儿手边没有药油,要找才神医拿,再送给天真小道长。” “好啦。”皇上连慕容长天也打断,“叫朱嬷嬷办这些小事就行了。在这皇宫中,皇上的安危最大。天真虽然深得本宫的心,可也比不上皇上重要。朱嬷嬷,把天真带回映春宫去。其他人,跟本宫去看皇上。” “父皇还没有醒来,儿臣就不去了,还要查问天真小道长一些事。”慕容楚道。 “老三,皇宫里混进了刺客,偏偏这时候你就来了,好多事说不清的。本宫知道你是个好的,可也别给人机会说嘴才是。”皇后冷声道。 以现在的情况看,石中玉暂时是救不出去了,得另想办法才行。但慕容楚是怕朱嬷嬷暗地里对石中玉下毒手,所以要跟着,此时皇后放了重话,他不能坚持,只得点头道,“母后教训的是。不过朱嬷嬷可要当心,如今刺客还没抓到,万一伤了目击证人,怕以后会很麻烦。” 他是刚硬的性子,虽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几十年的毒 第二十四章几十年的毒 大燕永隆二十九年的九月十三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永隆帝慕容昭在突染重病,神智不清的几天后,终于清醒了过来。虽然身子还很孱弱,却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令亲自奉汤侍疾的皇后夏氏,心中惶恐不安。 “皇后有心事?”在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方清侍候后,皇上突然问。声音轻柔无力,但却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温度。 “臣妾担心皇上的龙体。”皇后答着,眼里适时闪出泪光。 皇上叹了口气,“人命天定,就算朕为天子,命数也自有定论。” “皇上之前不是经常说,慕容氏乃至大燕的命运,皇上都要一手掌握吗?” “皇后糊涂了,哪里是之前,说这话时,朕还年轻,还没有荣登大宝。”皇上又叹气,“现在朕终于明白了,人这一生该争的要争,不该争的就不要争,不然之前拿得多了,后面就要还。” “皇上龙体欠安,难免有萧瑟之感。”皇后劝解道,“等皇上龙体安康,自然又恢复雄心壮志,保我大燕万世昌盛。” “万世?”皇上突然笑了,很苍凉,而且隐隐有威胁之意,“只怕在朕的身后,就会出大状况了。有的人,永远没有耐心等。结果明明是他的,却反而会落入别人手里。” 皇后不敢接话,只转身到桌边,倒了茶,奉到皇上面前。 皇上却别过头,“皇后,这茶,朕可喝得?” “自然喝得,正是皇上惯用的。”皇后心中惊疑,脸上却挂着温柔笑意,“若是皇上口味变了,臣妾叫人换了新茶就是。” “喝了几十年,口味是不会变了。”皇上脸色阴沉,意有所指地说,“就像那强身建体的参茶,皇后亲手炮制几十年,朕就用了几十年,稍稍变化,朕还有点受不了呢。” 咔的一声轻响,却是皇后手一哆嗦,茶盏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 皇上的目光冷如冰刀,但却没有多说话,而是疲惫地向后倚去。方清立即在他身后垫好靠垫,又帮他拉好被子。 “朕累了,你下去吧。”皇上微微合上眼睛,气力很是不济,“皇后不用做东做西,朕虽然老了病了,一切也还自有安排。” “是,臣妾告退。”皇后始终垂着眼睛,慢慢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寝宫,朱嬷嬷早就等在一边侍候了。此时天色微明,朱嬷嬷就劝皇后好歹上床歇一会儿,免了嫔妃们的请安。皇后点头,随后就由朱嬷嬷亲自侍候,略略洗漱,又打散了头发,换上中衣,歪在床上,却没有立即睡。 “娘娘可有话吩咐?”朱嬷嬷见皇后没有叫她走,走近了,低声问。 “皇上的意志力和身子可都顽强得很哪。”皇后幽幽地说,“真没想到,这样他也能醒过来。” “娘娘,皇上……可知道了吗?”朱嬷嬷大惊。 “他定是起了疑。”皇后冷笑,“所以拿话来试探我。若他知道真相,以他的脾性,我就回不来了。” “难道皇上要杀……” “为了面子,他不会杀我,但命我‘生病’幽居,甚至慢慢‘病死’,都是可能的。你忘了?那年因为金敬仕女儿在皇庄里的事,我和太子妃,可都‘病’了好久呢。” “那怎么办?”朱嬷嬷急了。她是皇后真正的心腹,绝对一条心的人。 “趁着皇上精力不足,立即就要有所举动。不然的话,只怕以后再难动手,只能任人宰割了。”皇后沉吟着,保养精致的脸在晨光中白皙到发青的地步,皱纹也明显深刻,搭配着阴沉的眼神,整个人就像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算是朱嬷嬷,见到皇后的脸色,也不禁微微打了个寒战。 “也许是娘娘多虑了,那件事咱们做得那样小心,几十年的局,不会瞬间破解吧?”朱嬷嬷劝道,“这次只是加了点料,令皇上躺倒几天而已。” “傻子。他若没起疑,何必拿话试探我?弑君哪,别说你我,夏氏一族都得埋葬。”皇后冷笑,“现如今想来,他吓唬我,不就证明他现在无力对付我吗?那我就要想办法自保,而不是等他腾出手来,把我又推回那等境地。” “皇上的身子……恢复得如何?”朱嬷嬷皱眉问。 “他毕竟老了,就算拘着才神医帮他调整身子,毕竟不敌年岁。况且,几十年来,他时常喝我的强身参茶,就算发现了,也除不清毒素,寿数不远。可惜他清醒了一辈子,却看不清这形势,还打算调理好身子,再下一盘事关天下的棋呢。” “有个老僧说得好,人在手握强权时,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可是,皇后可后悔?” “有什么可后悔的?”皇后笑得狠厉,却也凄凉,“当年他为了皇位,贬嫡为庶时,我就已经开始给他炮制药茶了,我可贤惠吗?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喜欢陈丽华那贱人,又如此对我,恨他、要他死,难道又怪我?至于我,只要我熬了这几十年是值得的,能为夏家,为长天争得最值得的东西,又有何惧” “那现在要怎么做?奴婢必追随娘娘的。”朱嬷嬷咬牙道,“只是不知道这么隐秘的事,这毒药慢慢下了几十年的时间,剂量每回都少到绝不能觉察,皇上是怎么发现的?” “虽然咱们够耐心,那症状又像严重的心疾,毕竟才神医不是好相与的。再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的心思慎密狠辣,若有了怀疑,也并不是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的。”皇后说着挥挥手,“说这些话为时已迟,只好做到底他身子虚弱,在后宫就奈何不了我,不过也就是几天时间而已。而且他既疑心了我,我就再难直接出手,不如就玩一招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哪里的刀?” “放眼全大燕,还有比那把刀更锋利的吗?” “娘娘是指裕王?” “皇上以为我只是想在他面前陷害裕王?哼,他也太小看我了。我是个妇道人家没错,可我不瞎。他对老七又恨又爱,还因为陈丽华的关系,舍不得下手。但他又怕老七不是个能安稳天下的主儿,就想把熙海给老七。可我怎么能让我孙子的江山缺了一角?怎么能让陈丽华那贱人的儿子得了好去?所以,我所做的一切,看着只是妒妇所为,小家子气得很,其实就是要挑拨他们父子反目。只有老七反了,皇上才下得了狠心对付,我们要置老七于死地也才能名正言顺。说起来,皇上最爱的,只有大燕,只有皇位和他自己而我们,刚好得了一张好牌。” “皇后是说天真?” “就是她。”皇后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老七那个妖孽,没想到却是天下第一大情种。我看得出来,他为了那个小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天怒人怨,与世人为敌。天可怜见,让我扣住了天真,不管昨晚的刺杀是真是假,是针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慕容恪的孩子 第二十五章慕容恪的孩子 慕容楚和慕容长天联袂而来。 石中玉自然吃惊,小猴子却诚惶诚恐,连头也不敢抬,知道这二位找石中玉必有要事,机灵的躬身退下。 慕容长天二话不说,上来就拿出一瓶药来,细心地敷在石中玉脸上。也不知是什么珍贵的草药,石中玉只觉得鼻中充满淡淡的药香,那淡绿色膏体贴上皮肤后,青紫肿胀的半边脸先是火烧火燎的疼,之后就渐渐清凉起来,感觉舒服多了。 “不怕是毒药吗?”慕容长天突然开了句玩笑,“直接毁了你的脸。” 石中玉笑笑,没说话。 她的行动就是对慕容长天的信任,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因为女性的直觉。或者她不够警惕和严谨,但身为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感性,感觉也更准确。 “还有吃的。”慕容楚走上两步,石中玉才发现他那样豪雄的人,居然手里很不和谐的提着个食盒,里面有食物的香味飘出,混和着淡淡的药味。 “药膳?”石中玉吸了吸鼻子,问。 “是啊,趁热吃吧。”慕容楚点了点头。 石中玉不是矫情扭捏的人,加上那碗菜肉粥根本没吃饱,当下也不客气,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取出里面的两菜一汤、还有一大碗喷香的白饭,三下五除二吃个干净。 咦,好像胃口大了很多,难道是饿过劲儿了? 慕容楚和慕容长天一直沉默着,等石中玉吃饱喝足后,两人才一左一右,扶她重新坐在床上。石中玉只觉得腿上疼得厉害,就问慕容长天,“皇太孙殿下,能不能请您给我点活血化瘀的药酒?” 慕容长天似乎没料到石中玉这样说,很激烈地反应道,“不行” 石中玉一愣,随即疑惑。不给就不给呗,用得着这么大声吗?可慕容长天从来是温厚的性子,不会这样拒绝人的。 看着石中玉不解的眼神,慕容长天的脸上微红,嗫嚅了半天才小声道,“小玉,你……你可能有了身孕,不能乱用药。” 瞬间,石中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慕容长天抓住她的手腕,诊了下脉,确定的说,“你是真的有喜了,虽然月份还小,但千真万确。” 石中玉笑了,尽管心中突然酸涩的要命,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慌张,更不知是兴奋还是难以置信,却还是笑了。 她有了孩子,慕容恪的孩子。慕容恪从来没有过子嗣,如今她怀了他的血脉 她情不自禁地轻抚着仍然平坦的腹部,心中的感觉无法言喻。抬起头看向慕容楚和慕容长天,见他们的神色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显然,两人来之前就已经谈过这件事了。 而慕容楚和慕容长天也在观察石中玉,虽然事先知道慕容恪夜夜留宿映春宫,每每想起就觉得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但此时还是想知道石中玉的反应。 未婚而有孕,说起来算是丑闻,可石中玉毕竟是现代灵魂,神色间只有些不安,却没有羞愧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光明自然得很,令两个男人也松了口气,免了尴尬的情形。 “为什么不要我救你?”慕容长天突然问。 被皇祖母幽禁到皇观,石中玉也没有托人向他求救。之前明明说过,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他帮忙的。现在她有了孩子,这时的女人更渴望活下去吧? “你不是已经救了?”石中玉微笑,眼神中闪过苦涩。 她死没关系,可孩子呢?才得知有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她就开始舍不得他(她)没见到这个世界就消失了。可是能怎么办?她能指望的,只是孩子的爸爸。现在这种情况,谁跟她沾上关系谁就倒霉,她不能自私到为了自己和未出生的孩子,就置别人于不利。况且人情债难还,如果欠下天大的恩情,她没有东西可以报答。而慕容楚昨夜的突然出现,肯定是这叔侄二人联手的帮助了,她怎么有脸要求更多。 那么,听天由命啊宝贝。至少,妈妈和你在一起,还能保住你爸爸的性命。 “小玉,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的。”慕容长天苦笑,叹息。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他心里清楚就行了。小玉知道昨夜的行动有他参与,却不说那个谢字,就证明有心,他也不必点破。而她知道有了身孕却不求他,也不是外道,只是顾念到他的处境。她能为他考虑一分,他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 自从他知道皇祖母趁着皇祖父生病,把小玉关到了皇观,就想尽办法救她出来,因为知道夜长梦多,小玉早晚难逃皇祖母的算计。只是他身边被母妃安插了太多人,动弹不得,于是只好求助于三叔。哪想到途中生变,功亏一篑。 一定要让小玉平安。他心里暗暗发誓。 “赵知信和谭福逮到了吗?”石中玉感觉气氛有点尴尬,立即转变话题。 慕容楚摇了摇头,“皇上病情才有好转的迹象,太孙殿下监国,已经紧急下达了抓捕赵知信和谭公公的命令。不过这两个人早有准备,逃得无影无踪,若要搜寻,只怕还要几日。如今太府都已经暗中封锁,相信他们逃不了。” “赵知信连府中家人也丢下了吗?”石中玉瞪大眼睛。 大燕的男人到底怎么了?痴情的就痴到无怨忧的地步,无情的简直禽兽不如。皇上,叶仲普、现在一个赵知信,都是如此。 “赵府已经暂时派兵围了,裕王府的赵侧妃也有人盯着。”慕容楚答道,犹豫了一下才又说,“小玉不用管了,他们再也伤害不到你。” 石中玉点点头,又道,“你们来这里看我,皇后知道吗?其实吃的东西不用太精致,但最好多给我备下些。若皇后不许你们再来,我怕要挨饿了。”说着,她又抚了抚肚子,“大人不吃就算了,里面小的不吃可怎么行?” 为母则强。这话半分不错。她肚子里的还只是一团小血块吧,可她却处处为这小东西着想了。不管能不能活下去,但只要活一天,她就要保护他(她)。 慕容长天和慕容楚对视一眼,又同时犹豫,最后还是慕容楚说,“皇后很是通情达理,允许我们进来看望于你。所以,你小心。” 这话说得别扭,前面是夸奖,后面的提醒就显得突兀。但想想也就明白了,皇后那么刻薄狠毒的女人,突然让人探监,肯定是憋着使坏了,所以才摆出大方的样子,后面若出事,才好把自己撇清嘛。 石中玉很怕死,得知有了孩子后就更怕。可她知道现在只能任人鱼肉,与其挣扎,还不如保存体力,能增加一分逃脱的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 scrollAmount=1 direction=up idth=1 heig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小玉,我来了 第二十六章小玉,我来了 “我一个妾室的爹是当年监斩陈氏的一位老臣,后来犯了事,被我救下。于是他嫁了女儿给我,并告诉我这个秘密。”慕容楚犹豫了下,又说,“小玉,我没有对皇上说过这件事,我只想把东西找出来,毁掉,绝了这个祸根。幸好,赵知信他们没有查到熙海,或者这事金敬仕也有牵连,但肯定没有我知道的多,所以叶家才安全至今。” 石中玉无话可说。 慕容楚之前并不认识她,他所做的一切有自己的理由,尽管骗了哥哥的友情,但他后来对叶家,对哥哥、对她是真诚的。她没有权利去指责,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慕容楚已经很厚道了,虽然有点愚忠,但谁又知道他这样慷慨豪迈的人那么忠诚于那个变态的皇上,有没有特殊理由呢?至少,慕容楚现在选择了坦诚,不管做好的或者坏的事,都没有隐瞒过,对慕容恪也真没有恶意。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有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要做的事。 “小心身子。”慕容楚很快地看了石中玉的腹部一眼,“这是我七弟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他知道,肯定是很高兴的。也许,幸福的事能令他平静。我先走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有事的。”说完,慕容楚也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觉得慕容楚的目光有点凄凉。这种表情,放在他那样豪雄高大的男人身上,就显得有种别样的感觉,让人很是有些不忍心。大约他知道,因为这个还没有出生,或者说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他永远失去了某些机会。 “宝宝,你要祈祷妈妈能活下来。那样,你也可以活下来。你知道吗?你们的爸爸,这个时代叫爹的那个男人,是这世上最好最好最好最好的……” 在这些连续不断的“最好”中,石中玉感觉到万分困倦,慢慢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并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那个她嘴里最好到无限的男人,正在拼命往太府都赶。在身后,一个人也没跟着。应该说不是没人跟,而是没人跟得上。 赵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身在北元都,听闻消息,他立即觉得不对。而且,他身上那种奇怪的感应频繁出现。他不知道小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内心深处却总是不安。 还有,恐惧。失去她的恐惧。 于是他什么都顾不得,扔下赵路,扔下烂摊子,扔下一切,紧急往回跑。路途遥远,他日夜兼程,除了方便,他连吃饭睡觉也在马背上解决,一路上累死十几匹马。开始时,四大铁卫中除了还留在太府都调查孙福珩事件的朱立,其他三人还咬牙紧跟,毕竟他们是贴身侍卫,主在人在,主亡人亡,但后来就被甩下了。 “殿下疯了。”林特难以置信的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 “殿下早就疯了,为了石中玉,叶六小姐,反正就是那个女人。”赵路叹息。 “我有不好的预感,只怕殿下这次要折在太府都。”孙军毕竟为人凝练,想得深远,“现在孙大管家生死不明,我们不能任殿下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 “可是太府都和北元都的两大势力被殿下拆散了。”林特道,“就算要重组,时间上也来不及。虽然才解散不久,但殿下为了他们的安全,把他们痕迹差不多全抹了。而其中细节,我们都不知情,只有孙大管家全部掌握着。” “尽人事,听天命,有多大力量,就用多大力量。万一有翻天的可能……至少,要保着殿下能逃出去。”孙军叹了口气。 不爱江山爱美人这话,听过。可是见到,在殿下这儿是唯一的一次。 “还有军中之力。”赵路插嘴道,“皇上不让殿下回北元都,怕殿下培植自己的力量,是要断了殿下的根基。尽管皇上做得不错,军中将领大半不是咱们的人,殿下又失了那两处暗中势力,和无根之人一样,可也不是没有可借助的。毕竟,真正在战场上培养出来了袍泽之情,不是权力可以断开的。那是拿命换出来的交情,龙位上那位,怎么会懂?” 孙军微微冷笑,“说得不错。这样,赵路,你去追殿下,务必能保护殿下全身而退。而我和林特兵分两路,我去军中游说,好歹舍了这点薄面。林特,你去一个地方,那个人总会帮殿下的。” 三人又低声商议了老半天,在一个三岔路口,分道扬镳。 也就在这一天的深夜,慕容恪远远看到了太府都的城门。他太疲倦了,心轻略松之下,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要拼命拉住马缰,才没有跌下马来。 “小玉,我来了。”他狂喊一声。 只要能见到小玉,他什么也不管了,哪怕是用打杀的方法,也直接带了她走。去他的皇权皇命,去他的礼法道德,去他的一切。他统统不管了,他只管带小玉走 “小玉,我来了。”这一次,他无声的用心灵,在低低呐喊。 而在皇宫深处,映春宫里,石中玉的梦中,这五个字反复回响。可惜,她睡得病态般的沉重,就算泪湿枕头,也没有清醒过来。当然也不会知道有黑影像鬼魂般游荡在映春宫内外,接着,一朵灿烂的火苗,就如死神的引路灯,慢慢燃起。并很快,把整个宫院吞没。 梦中的她,似乎看到慕容恪的背影就在不远处,可不管她怎么喊,他都不回头。她看到前方有大火,那火离她是如此之近,她甚至听得到那哔哔啵啵的燃烧声,感觉到火苗灼烤得皮肢发紧,生生的疼,可慕容恪就是往火里走,她急得要命,可却喊不出声了,连气也喘不过来。 “别走”她心中狂叫。他是怕火的,尽管后来不怎么怕了,可有谁知道他那嚣张到妖孽的态度中,隐藏着多么深的脆弱和恐惧。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火难,请不要让他再经历一次 “天真道长道长主子快醒醒”身边有人猛摇她。 石中玉蓦然惊醒,看到的是小猴子焦急的脸。还有,漫天火光。 “怎么了?”她一咕噜爬起来,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房间很大,可到处都是火,门窗全被封死了。透过火苗的间隙,她可以看到屋外的院中也大火肆虐,听得到外面宫女太监的惨叫和哀号。 “主子,我们……我们要被烧死了。”小猴子满脸是泪,恐惧中带着无比的愤怒。 “是皇后”瞬间,石中玉就明白了。 怪不得,慕容长天和慕容楚叫她小心。白天,皇后那么开恩,原来晚上就要夺了她的命 “快跑”石中玉站起来,一拉小猴子。 “晚了,主子,跑不掉了。”小猴子绝望地喊。 其实不用他说,烧着火的一条横粱掉在地上,阻住了石中玉的路。再看左右,除了火焰已经看不到什么,这说明她已经被包围,必死无疑。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夹层里的东西 第二十七章夹层里的东西 黑暗中,她没看清是谁,不是她最熟悉的怀抱,但死亡瞬间的曙光令她本能的信任,伸臂抱住那人的脖子。从火的炼狱中,突然进入清凉黑暗的世界,生死的转换,令她一时迷糊。 也就在同时,头顶的翻板蓦然合拢,挡住了浓烟和火焰。但地道中却不黑暗,因为一盏微弱的烛火和小猴子衣袍上最后一点火苗。 “长天。”看清那张年轻英俊又近在咫尺的脸,石中玉惊讶。 来者,根本是她想象不到的人。她意外之下,连皇长孙殿下的尊称也忘了,直呼其名。 “我来晚了,你有事没有?”慕容长天焦急万分。 石中玉这才发现她还被慕容长天抱着,连忙道,“我没事,放我下来。” 慕容长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手轻脚放下她。 石中玉双脚落地,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想撑住墙壁,没想到这地下通道极为宽大,竟像是能跑马似的。不过她的手并没有空,一边是慕容长天紧紧抓住,另一边的小猴子迅速搀扶。 “这是怎么回事?”她感觉黑暗有如潮水般要淹没她,拼命想把头露出水面外,呼吸着。 “皇后要杀你,要挑拨七皇叔和皇祖父的关系。”慕容长天看着石中玉努力要把游离的目光重新聚起,心中大痛,毫无隐瞒地说,“三皇叔早就料到,所以自己到宫中缠住皇后,让我来救你。可是……没想到皇祖母的动作这么快。” 石中玉只感觉愤怒像点燃的炸药,砰的一下在心中爆开。 太狠了,那个姓夏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陷害别人,而且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为她的计划陪葬。可这个通道是怎么回事,明显不是新挖的。所以,上午慕容楚才对她说,绝对会让她没事吗?这皇宫中,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腿一软,完全被脑海里的黑潮吞没。但在灭顶的一瞬间,她摸出珍藏在怀里的东西,悄无声息的塞到小猴子手里,“裕王……裕王……”她喃喃的、用力的念着,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小猴子能懂她的意思。然后又转头对慕容长天吃力地说,“别伤害小猴子,放他走。” 说完,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塞给小猴子的是,是夹层里的东西,是一只木簪,雕工很差,木质也差,但上面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疯狂 第二十八章疯狂 慕容长天离慕容恪很近,因而看到他的七叔,眼睛里闪过诡异的红光,充满着嗜血和绝望的气息。好像,他的生命在瞬间抽离了身体,剩下的,就只有疯狂。 是的,慕容恪感觉一种疯狂的感觉占据了他所有的神智。在听到小玉死在了灰烬中的那一刻,他痛到了极处,无法形容的绝望,好像生命中所有的期待全在一瞬间都落空了,再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以前就算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痛苦,似乎整个人、整颗心都飘浮了起来,再也没有着落处。 他不敢。他害怕。他不能去挖开废墟,寻找她的尸体。他无法面对。所以他就要剖开自己的心,割断所有人的头颅,让鲜血来拉近他和小玉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你说过,会保护她。”他突然笑了,妖异的美,好像黑暗中有无数同样黑暗的花同时绽放,美得不可言喻,却又令人恐惧到无法呼吸,“如果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有那么一瞬,皇上疑惑了。 那张艳绝无双的脸,让他似乎看到丽华重新站在他面前。不过丽华是温柔的,可面前的笑容却冰冷残酷,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他明白,老七口中的“他也做不到”是什么意思。老七要为叶六的死公然反抗他,甚至不惜……篡夺江山,或者弑君 “朕不知情。”他从来不是个一味强硬的人,懂得妥协,所以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尽管对方是他的儿子,他的臣子,他仍然选择先软化下来,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没有。 因为慕容恪伸长手臂,直指着皇后,“那么,是你这个老妖婆做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皇后是老妖婆,皇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老七,别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可以以下犯上辱骂母后,你万死难辞其咎” “我的母后是陈氏,你算个什么东西。”慕容恪微微冷笑,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夜风渐渐吹起,拂动着他因为长途奔袭而散乱的头发和衣襟,“你不过是个被丈夫弃如敝履的贱妇,使阴谋诡计害死元后的毒蛇。” “你……大胆来人哪,给我拿下”皇后几乎跳着脚喊。 皇上久病初愈,气力不足,因而说话晚了半分,没能阻止皇后。这时,他心里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顾念着小时候的情分,没有直接除掉这个女人了事呢?她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手,什么时候该闭嘴,聪明反被聪明误 老七痛失心上人,却仍然看似冷静的口出恶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已经处于暴*的边缘,再加之一点刺激,就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平静。 而这种时候,皇后还要火上浇油。 “都住手。”他蓦地站起来喊,“老七,朕会给你一个交待。”可是他身子太弱,声音太小了,除了身边的老三和寸步不离他的方清,谁也没有听到。 而面前,慕容恪却动了,如鬼魅般的身形凌空飘起,腰中软剑如一道闪电,直向皇后刺了过来,没有半分犹豫。 他要亲手杀了皇后,当着这么多侍卫内官的面他从来不是个有顾忌的人,做事也从不找借口如果小玉不在,他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护架”朱嬷嬷大喝一声,自己率先迎前。 众多侍卫内官、太监宫女不明真相,只看到裕王殿下挥剑刺来,而皇上和皇后是并排坐在一起的,就以后是要刺杀皇上,奋不顾身的把慕容恪围住。 可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何况慕容恪已经疯了,何况他是大燕第一高手。刹那间,惨叫声连连,刀剑入体的声音和血液喷溅的声音似乎都清晰无比。 那些试图保护皇上的人,像庄稼一样一排排倒下,不管有多少人,也没办法阻挡。 一边的慕容长天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试图冲过去,却屡屡被剑光逼退。他叫喊慕容恪的名字,慕容恪却没看他一眼。很快他发现,他的七叔似乎眼睛只盯着一处,别的地方看不到,别的人也不认识了,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那得是什么样的痛,才能折磨到向来冷酷任性的七叔如此。 他大骇,他想告诉七叔,小玉并没有死。可那样一来,密道的事就会曝光,皇祖母也还会想法子再加害小玉。只有小玉“死”了,她以后才会安全。否则,在皇祖父身子不利落的情况下,没有人能防得住皇祖母的毒手 他没办法他真的没有办法 那密道是他在皇祖父面前发过誓,不到他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候,绝对绝对不会开启的。他违背了诺言,现在更不能置皇祖父和皇祖母以及母妃的生命于不顾。他不赞同皇祖母和母妃的做法,甚至是厌恶的。可她们毕竟是他的奶奶和娘亲,他不能任由她们被杀而无动于衷 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慕容长天揉身进入战圈。 刀剑相交,巨大的力量把他震得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下。他自幼习武,可那花拳绣腿怎么比得上在尸山血海中趟过的狠厉。 “七叔”他突然落泪,不是怕被杀,而是骤然见到慕容恪的面容,被深到极致的痛楚所扭曲的面容。 七叔真的很可怜。从来不想要过什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以嚣张任性,霸道无理来掩饰自己的空虚寂寞,好不容易找到生存的意义,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却在眼前毁于一旦 慕容长天在电光火石间,想到的却是这些。而已经失去理智的慕容恪的长剑,已经向他无情刺下。 “长天”皇上、皇后和太子妃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一道身影飞起,一直和方清同时守护在皇上身边的慕容楚终于出手。 慕容楚同样领兵守护一方,同样是武功高手,同样有着军人的铁血气质,虽然不是慕容恪的对手,可也相差无多。加上慕容恪几天几夜没有睡觉,身体疲倦之极,刚才在悲愤和绝望之下,又使出残忍酷烈的手段,此时体力几乎消耗殆尽。 于是,当两兄弟的刀剑相交,慕容恪身形滞住,晃了晃。 “你听我说……”慕容楚试图让七弟冷静哪怕一秒,他好暗示给七弟有关小玉的消息。长天平安跑到这里来,说明小玉没事,他提着的人心才刚刚放下,哪想到乱事赶到一起,七弟偏偏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这是天意吗?何其残酷 “所有人,给小玉偿命吧”慕容恪被杀意控制,根本不理会他,而是提剑再攻。 暴风骤雨般的剑光,把慕容楚笼罩,他只得细心应对。哪想到慕容恪突然用了同归于尽的招式,迫他退了一步后,整个身子似乎与剑势融为了一体,向皇后扑去。 朱嬷嬷挡在前面,却如同泥墙土瓦,瞬间崩溃,胖胖的身子成为几截尸块。而当她倒了下去,天下间最尊贵的三个人,就直面了慕容恪的悲痛和长剑。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最低贱的人 第二十九章最低贱的人 “跟朕说说,外面是什么情形?”皇上半卧在龙塌上,缓声说。 不过半月,他已经瘦得脱了形,脸色青白,陷在厚而软的被褥之间,床前还摆着好几个火盆。虽然天气渐渐冷了,但远还不至于如此。可见,皇上的身子已经衰弱到了一定的程度。 这位大燕的天子,掌握万千臣民生死的人,此时呈现出油尽灯枯的模样。而仅仅在一个多月前,他还强势到令他桀骜不驯的七子低下了头。 在他跟前侍候的,是心腹太监方清,闻言立即凑到近处,轻声回报,“陵王殿下和皇长孙殿下同心协力,所有的事都办得妥妥帖帖,皇上您就放下心,好好浆养龙体。” “这身子养不养,也就那么回事了。”皇上苦笑。 才神医给他交了底,那毒浸染他的身体已深,就算拔除了,身子也毁了。他听到这话时才明白,皇后自从被贬嫡为庶时,就已经和他再没有半分情份,只想让他死。 所以皇后被老七杀了,他心里只是微微的悲凉,却并不伤怀。也许过不了这个新年,大家就在黄泉地府相见,不管有什么恩怨,到那边再解决吧。 “皇上万寿无疆。”方清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说句不该说的,最近多事,皇上操劳之下心思疲累是难免的,但只要用心调养,一定会好起来。皇上保重龙体,大燕不能没有皇上啊。” “好了,起来吧,好好回话。”皇上淡淡的。 他知道方清是说吉祥话,也知道方清是唯有的几个真心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他活下去的人。可自家事、自家知,他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A href=“//.caizige./files/art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轮回 第三十章轮回 谭福又叹了口气,“当时那孩子养在太子东宫时,因为年纪小,也说是个小太监。于是他躲了一阵子后,跑到了净身房。偏巧新皇登基,内宫的仆役要全部替换。于是,他把一个差不多年龄要净身的孩子,推进井里淹死,自己顶数而去。永隆朝之前,兵荒马乱的,谁会知道一个才六岁的小太监的底细。可惜,那孩子当时不懂得当太监意味着什么,为了活下去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他语调平静,说到六岁时杀人也声音淡漠,说到变成太监时,更似乎是说别人。可在场的人明明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他,因而不禁毛骨悚然。 “原来你也是皇族。”皇上喃喃地道,心念急速转着,要怎么对付眼前人。可是,他竟然半点主意也想不出来,只道,“二皇兄居然告诉你密道的事,就算你是他的儿子,也要立储之后才可以” “太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爱若珍宝,哪还管他什么狗屁的皇室规矩。”谭公公舒了口气,好像终于吐尽胸中郁闷似的,“不像有的人,连自己的妻子儿女也要往死里逼。这样的人连人性也没了,哪配为天子?” “大胆”方清怒斥,“谭福,不管你之前是谁,皇上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欺心?” “咱家说了半天,难道你不知道我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报仇吗?那些恩啊惠啊,于咱家而言是侮辱。”谭福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狗奴才,如果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咱家何至于到了如此地步。这全是他害的你以为咱家多大年纪,为何像老翁一样?如果不是他,这天下都是咱家的”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你再争也无意义。不如朕下旨,让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就算对你这么多年苦楚的补偿。”皇上插嘴道,“只是前朝太子的事,再也休提。” 谭福一脸讽刺笑意,“皇上,您真大方。可惜啊,当年我亲眼看到那琴弦吱呀呀地勒进我亲生父亲的脖子,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日不做噩梦的,您打算要如何补偿?那是我的一生,是杀父之仇,解不了的。” “那你要如何?”方清面目扭曲,“有我在,你休想伤害皇上” 谭福并不理会方清,反而略退后半步,“咱家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一呢,是让皇上心里能够明白,不然我隐忍多年,这一刻如何能够痛快?二来……皇上,咱们说话的工夫,裕王殿下已经被人救走了。关于密道这种事,我能知道一个,这么多年藏在皇上身边,也知道第二个。” “你”皇上的身子立即直起来,“你要造反?” 方清犹豫了下,他想阻止裕王殿下被劫走。因为只要离开皇宫,裕王等同于造反,那皇上父子之间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可是门外侍卫都消失了,他不能离开皇上。于是,只得死死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皇上这话说的”谭福掩嘴而笑,“我一个阉人,还有什么能为?” “你和老七早就勾结”皇上怒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可谭福却仍然嘲笑,“身为一国之君,连识人之明也没有,皇上真够窝囊的。或者,是您的心肠太黑了,谁也不肯信,就算裕王殿下是您的儿子。我呀,勾结的是赵知信,我老早看出这老东西是个有野心的,他也好,我也好,忙来忙去,也不过是想挑拨得皇上和裕王殿下打起来。虽然半截让天真个死贱人给搅了,烧了元后保留的密诏,但也没有关系。皇上有一点看得明白,这世上,唯有裕王能破了皇上的安排。所以,他就是我们手中的剑。要感谢皇后,让我们把剑拿到了手。本来因为天真多事,我们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可皇后死的变故,又怎么能瞒住我们在宫中的眼线?这时候,只要联络到裕王殿下的人,他们就算不想与我们联手,为了救出自家主子,也顾不得许多。说到底,皇上铺得好路,却让皇后让给了我们,真是感激不尽。” “这样,你有什么好处?”皇上心中后悔万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你被自己的儿子灭了,就是我的好处。当年看你亲手杀死我的父亲,如今看你千算万算的天下乱了套,就是我天大的好处”谭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谭福,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何必损人不利己,好好活着,未免以后没有好日子”方清见谭福的神情渐渐疯狂,试图劝解。 可谭福仍然不理他,只抬头看看天,似乎计算时辰。 皇上知道这时候慕容恪正在被人救走,知道慕容恪一旦出宫,就等同于放虎归山、遣龙入海,回过头来就是天翻地覆。可是,他虚弱到连坐的力气也没有。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原来没有人在他身边,他什么也做不成。权利,让他甘之如饴的权利,被他用鲜血和亲情换来的那美妙的权利,此时正从他指缝中迅速流走,一丝也不会存留。 这,是他真正的恐惧。从心底升出、直达四肢百骸的、挥之不去的恐惧。 “裕王殿上差不多快出密道了。”谭福又舒一口气。 “那又如何?他的北军被困在北元都,其他三路军已经到了太府都城下,就算老七再有本事,武功再高,战力再强,无兵之将能做什么?”皇上冷哼。 他知道服软没有用,他有身为天子的尊严,他明白与其软弱,不如强势,说不定还可以压制一下谭福的可怕心思。 “皇上,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您通过宫变坐上龙位,裕王殿下为什么不可以?”谭福神态轻松,“再者,您以为控制了兵部尚书,我们就没人了吗?您可太小瞧赵知信了,他一心要当国丈,几十年来,哪能不做准备?” “你以为,陵王和皇太孙是吃白饭的?”皇上冷哼,“你若早早回头,念在你是朕二皇兄的唯一骨肉,朕放你一条生路,还让你今后有享之不尽的清福。如若不然……” 谭福一直很嚣张、甚至是无理挑衅的眼神明显一窒。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那种嘲讽和阴森交织的态度,“皇上说得是。裕王殿下重伤,又没有强大助力,这一仗还真未必能赢。不过嘛……我可不是保他的,我只是利用他,要天下乱,要毁了你的基业,其他的并不在意。”一边说,他突然站直身子,向龙塌走来。 “你想干什么?”方清立即上前一步,拦住。 “看不出来吗?弑君哪。”谭福笑笑,就像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易,“若裕王被救出后取了天下,咱家自然劳苦功高,有大把好日子过。否则,咱家什么也不管,总之也如了心意。杀父之仇,必手刃才痛快呀,咱家怎肯假手于人?”话音一落,谭福突然暴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两把短刀挥舞着,似有罡风附于其上,全是拼命的招数。 方清连忙应战。 皇上多疑,所以挑了很多小太监,着意培养,让他们成为高手在自己身边。谭福也好,方清也好,全是经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剧变上 第三十一章剧变(上) 谭福扔掉手中的被子。 看着被他闷死的大燕天子,死不瞑目的皇上,那个能对任何人生杀予夺的人,突然害怕起来,还有,无尽的空虚。 他报仇了。 可是,之后呢? 正茫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重伤之下的谭福勉力转身,却发现是赵知信慢慢走近。 “裕王殿下救出去了?”他松了口气,问。 “此时,只怕已经出了皇宫密道。”赵知信温和的笑。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这边的事,料理得清楚吗?”赵知信说着,向龙塌上看了一眼。 皇上面色灰败,瞪着突出的眼珠子躺在那里,就像一具早已腐烂多时的尸体。而浓烈的血腥味中,方清身道异处。 “恭喜公公大仇得报。”他说着,声音有点哆嗦。虎死如猫,人死如虎。人,活着的时候很可怕,死了也可怕。何况,他在慕容昭手下小心翼翼地活了几十年,那份积威令他不敢看向那个曾经一言可灭他赵氏全族的人。 “我来接应公公。”他别开眼睛,又说,并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谭福。 “公公怎么受了伤?” “方清的垂死挣扎罢了,没关系。”谭福冷哼。 “真的没关系吗?”赵知信蓦地跳开好远,眼神残忍又怜悯。 谭福还没说话,就感觉身子突然冷起来。那凉意,正是来自后心。那里,方清痛击了一拂尘,现在,又被冰冷坚硬的刀锋刺入。 “杀人灭口?”谭福向前踉跄了一步,想扑过去,却终究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兔死狗烹,是不是太快了点?” “你还不配做走狗,看着你讨厌罢了。”赵知信讽刺地答,“真要感谢方公公前面出手,不然,我可伤不了你哪。” “从我们结盟那一刻起,你是不是就想杀我了?”谭福吐出一口气,感觉生命在身体里迅速的流失。他不甘心。可是现世报,来得快。死在龙床上那位,难道就甘心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早就听过,但真正体味那种被算计的感觉,却是在此刻。 “谭公公,或者我该叫你福王爷,你出身虽好,却到底是个废物。你这样的人上不得台面儿,只配暗中行事,又怎么能站在夺位的队伍中。不如早死早了,免了这痛苦多好?” “你是想让这天下姓赵。”谭福又喷出几口血,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抬不起来了,“一报还一报,我杀了狗皇帝,为父报仇,你又杀了我。只是将来,不知道赵大人是怎么个死法?哈哈。”谭福高声笑了起来,然,很快就没了声息。好像,无形中有一把大剪刀,把他的存在感和生命全部剪掉了一样。 到死,他的唇边还持着笑意,因为他这一生都是个笑话,如此荒谬。 赵知信站在那里看了看屋里的三个新死之人,终究还是踱到龙塌边,轻声道,“皇上,臣给您报了仇,斩了那个奸佞阉人。您大可放心,这天下就算以后姓赵,至少二十年内,还是要姓慕容的。臣是忠臣,不会让皇上死不瞑目。” 他伸出手,让一代之主慕容昭,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此时,孙军正背着慕容恪,其他三大铁卫率人围护着,穿行在密道中。慕容恪是清醒着的,不过没什么自由意志,完全是任人摆布。他的脸仍然英俊绝伦,就算苍白得完全没有血色,就算是瘦弱憔悴得脱了形,却也呈现出别样的美来。脆弱,却又让人碰不得,那心头的伤口就晾在那儿,看到的人会跟着一起疼痛。 “快到了吧?”孙军低声问,背上的殿下似乎连呼吸也不愿意,令他担忧万分,不长的距离,却似过了很久似的。 “出口就在前面。”赵路也急,迎前了几步。 就在这时,昏暗光线中,只见一条瘦小的黑影从前面闪过,他立即警惕,大喝,“什么人?” 那人影似吓了一跳,然后突然向他们跑了过来,举止诡异奇怪。而如今裕王被囚禁,势力被瓦解,可谓四面楚歌,经不得半点意外的动静,不管什么不明事物接近,都只有绞杀一途。 因而,林特身子纵起,向来人扑去。 孙军觉得不对,喊了一声,“活捉” 可惜有点晚了。 四大铁卫武功高强,而来人却似手无缚鸡之力,当掌风袭来,竟然吓得不能动弹,林特的手瞬间抓住那人的喉咙,就算急时收手,也一下捏破了喉骨。 他站立在那儿,发出嗬嗬的声响,却没有倒下,手臂向前伸着,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 孙军背着慕容恪飘近,火把的光亮下,映出那人的面庞,赫然是小猴子。 慕容恪的眼睛本来半睁半闭,似乎魂游物外般,但他认出了小猴子,在映春宫中的日日夜夜,一刻不停的在他脑海里闪现,他记得这小太监是小玉使唤的人。哪怕,这个小太监的半边脸似乎都溃烂了,他仍然一眼认出。 “拿来”他突然开口,眼睛盯着小猴子手中的物事。 他久没有说话,声音暗哑又僵硬,但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急切,一种狂热。四大铁卫听明白了。赵路更是了解他的心意,一把抱住失去意识的小猴子,眼神示意林特道,“还没死透,快送到孙大管家那里快这边交给我们。” 林特负起小猴子就跑,赵路则把小猴子手中的东西交给慕容恪。 那是一只木簪子,上面刻了个人名。 “我母后的东西,是小玉冒死给我的。”慕容恪的眼神突然一闪,不禁落泪,“她要我活着” 这句话说完,慕容恪浑身上下突然暴发出一种气势。那威压如此强悍,令密道中的人似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他要毁天灭地,他要夺回所有,他要给小玉报仇,他要天下给小玉陪葬 一心求死很多天后,慕容恪胸中突然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充满。他的悲伤,他的愤怒,他的绝望,全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为着和小玉的承诺,两人曾说要为对方努力的活,他不能引刀自尽,只求“自然”死去。但此时,他痛恨自己。 为什么不要大燕龙位?自以为清高,曾站在漩涡的中心,所以鄙视权利。可如今他真的真的很后悔,如果他够强,如果他是天下霸主,那么小玉怎么会死?如果他是大燕天子,谁敢动小玉一根头发 全是他的错。一切,全是他的错。无可挽回的错 “走” 他只说了一个字,孙军等人却只觉得热血沸腾。 裕王殿下回来了,那个睥睨四海、冷酷强悍、傲然站在尸山血海上的裕王殿下又回来了 “救活那个人。”慕容恪疲惫的嘱咐。 这么重要的东西,小玉托付给了身边的小太监,那么,也许还有其他话,要对他说。 其实小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剧变中 第三十二章剧变(中) “他就算强,也不能定人生死。”一个声音在林特身后响起,正是以德道长发出,“老孙要不是命大,这时候也早就黄土埋身了。至于这个小太监,还要看他的造化。” 孙福珩动了动,“还请道长看看吧?” “一个人有一群如此忠心的手下,还有什么不成的?”以德答非所问地说,“元后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虽然身死,却留给儿子这么多的助力,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那小子不要辜负才好。唉,人的私心贪欲,终究要闹得天下大乱,人力不可阻啊。”说着又叹了口气,招呼林特把小猴子放在另外一边的床上,上前诊治。 孙福珩只动了一下就心慌气短,脸色发白,只好重新坐好,不再多话。 谭福刺破他心脏的位置,自以为他必死,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没想到,当时的情景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随后把他救走了。 背他回农庄的人并不是以德,那个人没有武功,还身有残疾,照说隐藏在暗处,肯定不能瞒过绝顶高手的耳目。可是当时谭福太得意了,他又太紧张了,因而全没发现有人躲在路边的草丛中。 那个人是兰望。 石中玉买的农庄就在熙海通往太府都的官道之侧,那天晚上,兰望为了生病的父亲寻一味不能见日光的药引,半夜里跑到那里去,误打误撞的看到了一场谋杀。兰望以前是孙福珩的手下,知道孙大管家的为人,知道他虽然不爱说话,貌似严厉,但为人忠正,因而冒险把他救了回去,还聪明的掩盖了一切痕迹。 孙福珩的伤相当严重,可是却因为心中强烈的要活下去、保护裕王的心念,胸口的那点热乎气儿,一直没有断绝。不过兰望不敢请大夫,只得胡乱给了止血,把所有的积蓄全用上,买了老参吊命,还派自己的儿子到太府都打探消息。 只是这样一耽误,太府都已经戒严了。兰望不明就理,以为是孙福珩犯了什么事,更不敢暴露他的行迹,阴差阳错之下,没和裕王府的其他人,包括前来寻找的朱立碰面。 而孙福珩就这样半死不活的,直到有一天病情恶化,眼看就要死掉时,以德突然出现。 以德是受石中玉之托,来探望兰望夫妇的。石中玉那时还在熙海,因为不方便回内陆,就拜托准备再度游方的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剧变下 第三十三章剧变(下) 史载:大燕永隆二十九年冬,皇帝崩,皇后薨,举国哀。同月,皇太孙慕容长天登位,改变年号昌庆。同日,昌庆帝颁下圣旨,喻七皇叔裕王慕容恪为贼所捋,欲挟其叛逆,毁坏大燕国基,遂全境追捕。 …… 石中玉在昏昏沉沉一个月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叶小姐醒了叶小姐醒了”一个跪坐在床边的丫鬟立即爬起来,欢天喜地的去报信。 有那么一瞬间,石中玉的记忆和思维都出现了空白,好半天才意识到她是待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躺在陌生的床上。身边围着两三个丫鬟,却全是生面孔。 这是在哪儿? 她想起身,可别说动弹,就连说话都觉得特别累,特别疲惫似的。恍然间,她记起自己差点被皇后烧死,慕容长天把她从密道中救出,小猴子烧伤了半边脸,而她,似乎晕过去了。 “小玉”一个声音惊喜地响起。 石中玉略侧过头,发现慕容楚满脸喜色地大步走来。不过,身形和脸庞都消瘦了很多,好在精神还好,仍然豪雄的气质,看了让她心安。 “我怎么了?”她努力说话,却发现声音哑得听不清,而且才一开口,嗓子像烧着冒烟了一样难受,忍不住咳了起来。 慕容楚很紧张,甚至有点不知所措。旁边有个丫头机灵,连忙端了一盏参茶来。那茶一直在炭火小茶炉上温着,提防石中玉醒来会口渴,是皇太孙殿下……不,是皇上吩咐的,不过准备了好多天也没用上,今天终于能用,屋里的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都默默退下。 慕容楚亲自扶起石中玉,喂她喝茶,“慢些,小心呛到。”他低声说着,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细致。 石中玉也没发觉,只觉得后背倚着慕容楚宽厚温暖的胸膛,身上坐着柔软极了的被褥,可却仍然感觉背和屁股都硌得慌。面对水,她渴求万分,可一口茶下肚,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疼。 就着慕容楚的手,她一口气喝了多半盏,再要喝时,慕容楚却收了茶,轻声道,“你才醒过来,脾胃虚着,食水都不要太过。” “我晕了很久吗?今天是……”她住了嘴,因为看到自己手腕细得不成话,再摸摸自己的大腿,又掐掐腰身,发现她已经瘦到皮包骨了。她的新身体从来没胖过,但也从不会很瘦,这是怎么回事? “孩子……孩子……”抚到平坦的小腹时,她吓了一大跳。 这是慕容恪的孩子,她宁愿自己死,也要留下来。 “孩子没事。”慕容楚连忙安慰她,“就是为了保住孩子,不能给你用药去毒,每天只金针刺穴,所以你这么久才醒过来。” 石中玉的背上和额头都冒了汗,也不知道是刚才吓的,还是身子到动一下就出虚汗,“这么久是多久?”她问。 “一个月。” “啊?”石中玉吓了一跳。她失去行动能力一个月,却好像做了一个梦般,并没有时间的概念。而当了植物人一个月,居然脑子没受损,孩子保住了,这算不算古代医学的奇迹? 可是……一个月?一个月那慕容恪怎么样?还有,小猴子去哪里了? 她急着抛出一连串问题,慕容楚本想让她休息,慢慢再说,但她睡了一个月,哪还有半点困意,对自己的中毒事件也极不放心,急得不行。慕容楚见如果不告诉她,她更休息不好,只得详细的把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虽然尽量用轻松和平缓的语气,还是让石中玉心惊肉跳。但不管怎么说,杀了皇后的慕容恪能逃走,她稍微欣慰了下。 “陵王殿下怀疑,是小猴子带裕王殿下出密道的吗?小猴子人在哪儿?” “应该不是。”慕容楚道,“我查问过,以小猴子当时离开王府的时间来看,应该来不及救人,顶多能赶到皇宫而已,现在人也完全失踪。事实上,因为谭福被杀,而且是从后心刺入的匕首,是谁利用了密道,明摆着的。” “他怎么会和谭福那种人搅在一起?”石中玉一听就急了,“既然谭福死了,难道他跟赵知信联手?就算赵知信是慕容恪的岳父,但那个人狼子野心,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虽然,她了解慕容恪,他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别人更别想摆布他。但他目前不理智,居然连皇后也杀,令她不能不担心。 “他以为,你死了。因为你死,他才发狂的,而且不顾一切。”慕容楚细心的在石中玉背后垫了诸多靠垫后,慢慢说,“我一直试图让他知道,你并没有死。可一来你昏睡不醒,二来没有机会。” “公开宣扬呢?”石中玉急问。如果太府都人尽皆知天真小道长活蹦乱跳,慕容恪就没理由不知情吧? “做过,可是不管用。”慕容楚叹了口气,“小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他还在养伤中,不能露面,他的消息来源全赖仗于手下。可是,他可能相信我的话,他的手下为了保护他,却未必肯把消息透给他,因为他的手下不认为朝廷会不追究他的过错。他的人现在是惊弓之鸟,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要被围剿,一心要逃出太府都,与朝廷分庭抗礼。” “那他现在岂不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反?” “所以,长天,不,皇上才下了圣旨,表面严厉,但给了他退路。” “他得不到这消息又有什么用呢?”石中玉愁眉紧锁,“若他真要反,皇上会如何?” 慕容楚望着石中玉,神色严肃,但沉吟了一下才说,“小玉,他是我的弟弟,尽管他以为我是先皇的人,从不谅解,但我不会故意害他。只是他若威胁大燕江山,我不会循私。” 石中玉心里一凉,不禁苦笑。 早知道会是这个回答不是吗?这件事又能怪谁呢?他们之中,没有人做错,但却禁不起命运之手的摆弄,阴差阳错之间,所走的路离初衷都越来越远,甚至,背道而驰。 慕容恪以为她被皇后烧死,所以一腔愤怒,必反无疑。而现在,就算新皇释放出最大的善意,对于失去权势和力量的他的手下们来说,也不会相信。不相信的后果就是,她活着的消息会被当成是朝廷下的诱饵,他们为了保护主上,不会向慕容恪透露一丁点。那么慕容恪不知道她没有死,反心就仍然坚定。于是,恶性循环。 好像,这个结化不开了。 她最痛恨的是,她以前为什么从没有注意过慕容恪的事?如果她知道他可能的落脚地,她可以直接找上门去。可如今他藏了起来,连新皇和陵王都找不到,叫她怎么办呢? “小玉,你去哪儿?”见石中玉沉默片刻,奋力爬起来,慕容楚连忙问。 “我去找他,哪怕用笨办法,一寸寸把太府都翻过来,也要找到他”石中玉急得直掉眼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不相问,不相疑 第三十四章不相问,不相疑 昏暗的烛火中,书房的门轻轻打开了,慕容恪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伤还没有尽好,所以脸色显得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他从容不迫,半点也不匆忙慌张,好像正被搜捕的人并不是他。那玄色的衣袍令他好像是从黑暗中走出,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却又那么醒目。如果石中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会明白所谓的“龙行虎步”并非走路生风,而是那种睥睨一切的气质。 “裕王殿下。”甘铎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叹息着轻喊了声。 “甘老公爷。”慕容恪在微弱的烛火光晕下站定。 “这木簪,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甘铎直截了当地问。 “本王幼时,常看母后拿着它发愣。”慕容恪眼神一黯,“可是,她的神色那么温柔,并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本王问她,那是什么宝贝?她从来不回答我,只是背着人的时候,插戴在头发上。那时候的母后,说不出的美丽。后来,在她仙去之前,把此物封在个密盒里,交给自己闺时密友保管。她什么也没对我说过,所以我按照木簪上刻的名字找上门来,倒想要问问看,本王的母后生于北元都望族之家,嫁人后贵为大燕之母,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有,为什么会那么珍视一个雕工不好,木质低劣的簪子?” “殿下以为呢?”甘铎目光闪烁,并不看向慕容恪。 “母后是那么聪慧的人,虽不争不抢,敛心自守,可却把什么都看得明白。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刻薄寡恩,自己的儿子任性顽劣,知道木簪的主人值得信任,彼此间会有默契,因而没有一字多言。甘老公爷,您现在要本王说些什么?” “裕王殿下,你可知,元后这一生最爱的男人是谁?”甘铎答非所问。 慕容恪挑了挑眉,不回答。 “是你啊,殿下。”甘铎笑得悲怆,仿佛一转眼间就是几十年的倏忽岁月,“她虽然不愿嫁入皇家,却是拼下性命生了你。殿下就是她的命,就算……她走了,也要保护殿下的安危。其实在这世上,没有人比元后看得更远了。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慕容恪鼻中一酸,拼命把眼泪逼回去。 除了军中袍泽的生死之交,没有接触过他的世人称他为妖孽,男人们臣服于他的武力,女人们迷醉于他的相貌,可他一直想要的是真心对待。世界上最真的心,最真的情。他以为自己从没有过,但实际上,有两个女人用生命爱他、护他。可惜,这两个女人都死了。 所以,他要这个天下来祭奠 那么,母后和甘铎之间的约定还作数吗? 手下们不让他亲自来,可他硬要自己走一趟。他相信母后的眼光,相信这支木簪既然这么被珍藏着,就有它值得的理由。 “甘老公爷的意思?”他沉着地问。 “不相问,不相疑,也只有丽华那般心境清灵的女人才会做到。”甘铎突然称呼元后的闺名,“我甘铎,又怎么会辜负这六个字?” “甘老公爷可要想清楚,这一去,就是叛国之人。”慕容恪提醒。就算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保持着骄傲,不愿意骗取别人的追随,或者是对方的一时冲动。 甘铎站了起来,“我甘氏一族,满门忠烈。” “您是忠于朝廷,还是那个承诺?” “先皇为了皇权,陈氏为了荣耀,逼娶了丽华,可是又不好好待她。”甘铎走到慕容恪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手中举着一只木簪,“我甘铎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够了。那样薄情的男人不配忠诚,至于大燕,还是会姓慕容的,何来叛国之说?” 慕容恪看着低在自己面前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伸手取过那只簪子,却看到不是原来的那只,因为上面刻的名字是母后的闺名。 “请殿下,焚于元后的灵位之前,就说甘铎全了当年之誓约。”甘铎说着,把另一只刻有他名字的木簪珍重地放入怀中。 慕容恪扶起年迈的甘铎,很想问问他与母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木簪之约,可却忍住了。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上一代的恩怨他不该刺探,除非是甘铎愿意说。 “无论结果如何,慕容恪承甘老公爷的情。”对于甘铎这样的人,许以重利是侮辱,只有这一声隐约的感谢,才真正发自肺腑。 所谓患难见真情,现在他有如丧家之犬,在这个时候以身家性命出手相帮,而不是拿下他以换取朝廷的封赏,他慕容恪绝对不会辜负。母后没有看错人,他也不会用错人。如今他才明白,为什么在朝廷上也好,政事上也好,甘家都表现得像他的死敌一般。因为只有那样,父皇才不会怀疑,才不会提防,当元后的请求到来时,甘家才有能力援手。若都像四皇叔那样明目张胆的喜爱他,父皇早就下手钳制,甚至甘氏一族都不得善了。 “殿下,隔墙有耳,不妨到密室中与老夫一谈。”甘铎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说。 慕容恪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刻有母亲闺名的那只木簪。 永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昌庆元年的除夕夜,整个太府都被一片红色笼罩。 并不是喜庆的红,双重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就算是新年,各家各户也不得张灯结彩,热闹喧哗。那红,是鲜血浸透了白雪,以及,火焰映照的漆黑天空。 就算聪明稳健如慕容楚也没有料到,忠诚的一等勇毅公,非皇族而封了公的甘铎,居然率部举了反旗。由于他的突然倒戈,裕王慕容恪杀出太府都,一路向南,到达定山王慕容廷的封地明镜,南军一路还控制了几个军事要镇,不过数月的时间,就好像在大燕的版图上割掉了犀利的一角。当然,这是后话。 除夕当天,甘氏的南军虽然没有守卫皇宫,但却大开南门,突袭了太府都守卫,保着甘氏一族和裕王全家,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护卫们离开。因为事发突然,新皇和陵王反应仓促万分,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当晚,变成了血染之夜。还有,各军部衙门的燎天大火。 石中玉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身子虽然还很瘦弱,但逐渐强健起来,少女时代的体力劳动锻炼了她的身体,强烈的愿望支撑着她的心智,再加上皇上来过一次陵王府,还带了才神医来给她诊脉,确定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除了虚弱并无大碍,她就更加要顽强的要活下去,活得好。 慕容楚接到报告,说裕王和南军发难,与太府都守卫打了起来的时候,正和她一起准备吃年夜饭。在石中玉看来,就算心中记挂着慕容恪,但身为孕妇,必须让自己快乐起来。她可不想生下一只小苦瓜,虽然才三个月身孕,但她却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会体会到她的心情似的。 “我和你一起去”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瞬间丧失理智,急着要阻止。因为她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日与夜的距离 第三十五章日与夜的距离 没有月色,但不知哪里的火光,映着白雪,使得视线明亮。 石中玉慢慢走着,有如游魂,往日的一幕幕就像漫天雪花,扑面而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泪流满面。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有多好,她和他,犯过太多的错误,若能重来,肯定不会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她一路来到穿山游廊院,从那里可以直通慕容恪的久思院,不过才看到大门,就听到里面似乎有响动似的,她怕是流兵或者歹人,又或者是不良的下仆,趁乱来偷东西的,连忙又闪身撤回,掩身在遮墙后面,借着阴影,偷偷往外看。 片刻,就见五条人影出了久思院的大门。当先一人,身材很高,身穿玄色盔甲,被雪色映出乌沉沉的光。他的步履之间间有一种优雅的气势,没来由的向四周施放着威压。后面跟着的四人,则穿着大燕北军的军装,身手矫健,其中两人抬着一口很大的箱子,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看起来很重的样子。另外的两个人,护卫着那名当先者。 石中玉用力看过去,就在雪光映照下,赫然发现那五人,正是慕容恪带着四大铁卫。 奇迹!老天给了她奇迹! 惊喜之下,她竟然有十几秒的空白定格,即不能动也不能说,似乎被巨大的惊喜和意外定住了身形。而当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这是唯一挽回慕容恪的机会,立即要站起来大叫。 可是,她没能动弹得了,也没能发出叫声!身上只一麻,她居然只能像冰雕一样,仍然被阴影覆盖,眼睁睁的,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恪带着四大铁卫迅速离开,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融入黑暗之中。 什么叫咫尺天涯?什么叫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像白天与黑夜交替的瞬间,就像身处两个世界,隔了一层敲不碎的玻璃,能看得到,却永远无法触摸。 从没有什么时候感到如此绝望,仿佛亲眼看到心被生生撕成了两半,可是却无能为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力眨眨眼睛,幸好这个动作还能做,想把那亲爱的背影牢牢记在心里,印在脑海中。刚才她还感叹老天的仁慈,此刻却发现老天在玩她,而且玩得残忍。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看到他? 殿下,回来! 哪怕你回头,往黑暗中看一眼,只一眼就好。 可是自从知道她的“死讯”,慕容恪心如死灰枯槁,只剩下要报复的愤怒,再也不会回头了。于是在这唯一的机会中,他们就那么,无奈的,擦肩而过。 石中玉悲从中来,哭得气息哽咽,虽然无声,却几乎背过气去。过了不知多久,身后终于有了动静。她身上又是一麻,终于恢复了行动自由。 她知道慕容恪必会快速离开太府都,她怀着身子,在雪夜里根本追不上他,更追不上他的马,只能愤怒的转过身去,瞪视着眼前人。 奇怪,是个年轻姑娘,面生得很。可以说,从没有见过。 “你干什么?!”石中玉近乎尖叫着责问。 “本小姐救了你,你怎么恩将仇报?”那姑娘回瞪着她,好像她是天底下最不识抬举的烂人,“那是反王慕容恪知道吗?你个死小子趁着兵荒马乱,跑到他家偷东西,让他撞到,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妖孽降世!” “他不是恶魔,也不是妖孽,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而且我也不是来偷东西,我正要见他!”石中玉气得哆嗦,恨死这个多管闲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毁了我最后的机会!” “你是反贼一路?”那姑娘突然跳起来,抽出腰间宝剑,指着石中玉,“怪不得你哭成这样,如丧考妣般。说,你到底是谁?潜入裕王府,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没丧考妣,可她的宝宝可能出生时见不到父亲!石中玉愤怒地想,突然意识到她正坐在雪地里,连忙爬起。不管慕容恪在哪,不管慕容恪做什么,她要生下孩子。这样,她就与他割不断联系,早晚有重见的一天。 “站住,你去哪儿?”见她抬脚要走,那姑娘又喝道。 “离我远点,伤了我的宝宝,你陪不起!”见那姑娘可能动武,石中玉忙说,并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又见那姑娘露出惊诧之色,恨声道,“看什么,不知道有女扮男装这回事吗?” 说完,她转身往久思院走,想看看慕容恪叫人抬走了什么东西。要知道,这场兵变是为了能让他顺利逃走,而此时大队的南军已经出城,他却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四大铁卫偷偷回到裕王府。到底是什么,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只是才走了几步,她就发现那个姑娘还跟在她身后,立生警惕,“你是谁?”她停下脚步问,“你到裕王府干什么?难不成,你才是贼?” “我们甘家的人,才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那姑娘也生气了,“裕王是反王,你对他是那个情形,说不定是个奸细,我要看着你!” 石中玉吓了一跳,“甘家的?甘老公爷……” “是我祖父!”那姑娘突然流露出悲伤的神色,还有点绝望,好像离群的小鸟,看起来有点可怜。 不过石中玉却更惊,“你是……哪一房?分支的,还是……” “我叫甘泉,一等勇毅公甘铎是我的祖父。领内侍卫大臣甘敏之是我的亲生父亲。前科状元甘绍廉是我的嫡亲兄长!”那姑娘说起家世时,突然发狠似的,隐约中,有着不能磨灭的骄傲和说不清的悲愤。 慕容恪能逃,就是因为甘铎突然发力,算得上临阵倒戈,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作为甘家子弟,正支的嫡女,应该和甘老公爷一起离开了太府都才是,她怎么三更半夜跑这里来了? 等等,她好像还是定给慕容长天的皇太孙妃的人选。如果不是这场兵变,应该会在年后嫁了长天。说到底,她现在应该是新皇后了。当然,出了这种事,已经再不可能。 “走,快跟我躲起来!”想到这儿,石中玉上前,一把抓住甘泉的手。 甘泉想甩脱石中玉的手,却顾忌到雪天路滑,她又是个孕妇,没有敢用大力,因而没有甩脱,口中却道,“还说我多管闲事?你才不要多管闲事!” “你到底怎么回事?”石中玉有点发急,“难道是掉队了?整个甘府,怎么会遗下你一个人?” 不是她闲心大,是因为甘老公爷救了慕容恪,她心存感激,所以不想让甘铎的后人受到伤害。如果甘泉是和家人失散了,她要帮这丫头躲开朝廷中有心人的针对,安全离开。这样,也算是帮了慕容恪。 “我故意要留下的!”甘泉瞪着石中玉,突然大哭起来,“我甘氏一门忠烈,如果不是因为反王慕容恪,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让世人如何骂我祖父,说我的父亲,鄙视我的哥哥?”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慕容恪带走的宝贝 第三十六章慕容恪带走的宝贝 “原来我错了。”甘泉愣了会儿,承认错误倒快,脸都哭花了,“我以为只要我被正法,就全了甘家对朝廷的忠义,我毕竟是正支嫡女,可以代表甘家。可是……你说得对,我彻底做错了,不能全了甘家的体面,还害得祖父、父亲和哥哥担心。如今,我唯有一死……”说着,突然要提剑自刎。 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仓促间扭了腰。那疼痛令她胆寒,还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半晌后才发腰部肌肉扭痛,不禁大为光火,“你脑袋怎么长的?你死了,消息传到你祖父的耳朵里,被有心之人一加工,就成了朝廷逼死你,你是想让你的长辈伤心死,还是让他们更恨朝廷?好吧,你要死就随便,我不管你了。为了你,伤了我的宝宝,才是最大的不值!” “那我怎么办?现在也追不上了。”甘泉哭道。 “现在哭有屁用,做这些事之前,怎么不动脑子想想!”石中玉越说越气,就连因为见到慕容恪却没能跟他说一句话的痛苦,那撕心裂肺的感觉,都被甘泉的突然冒出而冲淡了。 不是传言甘家小姐贤良淑德,聪慧过人吗?可见传言信不得,媒婆的话更信不得。幸好长天没有娶她,不然她会成为史上最乱来的皇后。 “算了,把甘姑娘交给我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什么人?”甘泉持剑而立,还不忘记挡在石中玉身前。 这姑娘心地不坏,还知道保护孕妇。而且不愧是将门之女,居然武功不错的样子,刚才点穴,现在又摆出挺唬人的架式。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点。石中玉想着,侧头向暗处望去。 咯吱咯吱的踏雪声中,夏世雄慢慢走过来。 “夏公公!”石中玉惊讶无比。还以为裕王府中没人了,没想到遇到了一拨又一拨。 “小玉,别站在雪地里,仔细着凉。”夏公公道。 “您没有走吗?”石中玉愕然。 “走?我到哪里去?”夏公公苦笑,看起来有些凄凉,“殿下要我去留自意,我不能背叛先皇,可也不能伤害殿下。眼见着满府的仆役跑个干净,就由我守着这地方好了。”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心头升出一种希翼,“他还会回来吗?” “老夫不知,但我对先元后有过承诺,守护殿下,唯死方止。”都这个时候了,夏世雄说话倒也不瞒人。 石中玉心中激荡,不知该如何形容前朝的元后,慕容恪的母亲,她肚子里孩子的祖母。那是什么样的女人,久做深宫,青春早逝,却能让那么多人愿意为她忠诚。元后,从没有看错过人,也从不怀疑自己的托付,就这份心志的坚定,以及识人之明,就没人能比得上。 当时,她从盒子的夹层中找到木簪,并看到上面刻的名字时,也非常惊讶和意外。只是一切太苍促,她在以为必死时把簪子托付给了小猴子。她认同元后的安排,也知道密诏是假,甘铎才是真正能保护慕容恪的人。后来她昏迷了太久,醒来时小猴子不见了,到现在也找不到。 最令她痛恨自己的是,长达一个月的昏迷和毒素损害了她的记忆,木簪那么重要的事,她居然全没有印象。就在刚才,从慕容楚那里听到甘铎帮助慕容恪逃了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像闪过白光,才把这事想起来。 可是晚了。 如果早一点记起,她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报告给慕容楚,以免断了慕容恪的退路,逼得他做出更疯狂的事。她也不会直接去找甘铎,因为她不确定甘老头还会不会遵守承诺,绝不会自投罗网。但她会想办法去甘府守株待兔,亲自把慕容恪拦回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劫数?不管多么努力和谋划,到头来还是挽救不回来。怪不得有句话说,所谓命运,就是该发生的事,总是会发生,就算你推得偏离,最后它仍然会回到轨道上。 “天太晚了,外面还有流兵,小玉跟老夫回去歇一宿,我自派人到陵王府去送信儿。”夏公公慢慢地道,“甘小姐养在深闺,少有人识。这时候出城去追自家人也不妥当,不如就委屈一下,当是这府里没有逃走的婢女,只有要不抛头露脸,待时机成熟时,再想法子吧。” 石中玉点点头,也觉得仓促间这么安排很妥当。看了看甘泉,她刚才还一心求死,这会儿又完全一幅没有主张的德行了。这提醒石中玉,孩子生下来不能娇养,不然出身再好,教育程度再高,心智上像个草包,也没得救了。 “夏老,先容我到久思院看看成吗?”石中玉轻声问,带了点恳求。 “他已经走了,看有何用?”夏世雄叹了口气。显然,他来得稍晚,并不知道慕容恪之前叫人抬了一口大箱子走。 石中玉也不说破,只望着夏公公不说话,难得的是甘泉也没多嘴。夏世雄以为石中玉是小儿女情怀,也就点头应下,走过两步,小心翼翼搀扶着石中玉,好像知道她怀孕了似的。 看到石中玉疑惑的目光,夏世雄微笑,“你和甘小姐的对答,老夫听到了。”说这话时,他神情中满是真诚的欢欣,显然很为多年无嗣的慕容恪开心,“好好养身子,有心爱的女人和自家的娃儿牵着,是男人就跑不远的。” 甘泉在一边听着,似懂非懂。 石中玉本来悲伤得不能自已,夏公公一句话,就令她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中。 对啊,现在追自个儿的男人是来不及了,阴差阳错也好,命运的捉弄也罢,总之他们注定要有分离的苦难。那么,她就要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生个健康活泼的宝宝出来。慕容恪和宝宝,她暂时要保住一个。都说孩子是未来的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石中玉必须死 第三十七章石中玉必须死 “慕容恪的心肝宝贝就养在陵王府里,何不绑出来,送到前线去,包管那慕容恪乖乖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太后吴氏阴阴地道。 慕容楚闻言,双拳一紧,又强迫着自己松开。幸好他低头垂目,手也掩在袖子中,没让太后看到他的神色,只声音平缓地道,“慕容恪一向意气用事,此番一路南逃,根本来不及掌握住全局,而他的手下断会把咱们传出的消息阻隔,以免他回头。那样,杀一个女人有什么用处?” “这种祸水杀了干净。”吴氏道,“要不就干脆丢到北魏去,北魏人那么恨反贼慕容恪,借他们的手杀了那个女人。到时候北魏和反贼打起来,大燕就可坐收渔利。” “太后,恕臣直言。”慕容楚厌恶吴氏的狠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既然知道慕容恪珍视那个女人,我们就当好好保护她才是。那样,既能把她当人质,牵制慕容恪,又能留有一丝善意,将来事情好有转圜。战争,永远是最后的手段。若不然,才正中北魏与大周的下怀。” 众大臣纷纷点头,互相交换着眼色。 当北魏人是傻子吗?若北魏君主只有这个程度的智慧,也不会屹立多年不倒了。丢了慕容恪的心上人到那边,只是把仅有的筹码拱手送人。反贼是慕容恪,那是多么强大的武力,就算现在被追得如丧家之犬,掌握的军队也太少,但谁又知道以后呢? 能不打,还是不要打。要打,也不要逼得太急。若是割地可以解决,其实也是可以的。 “北魏和大周?哼,借口吧。”吴氏冷哼了声,面子有点挂不住。 “太后,您要知道。不管是谁伤害那个女人,只能让慕容恪更恨我们而已。他是天下第一强手,打仗是什么样,不用臣多说。真的,要和他硬碰硬吗?”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把那个女人交出来罢了。”吴氏见慕容楚的意思是说她不懂军政大事,不禁恼火,拂袖道,“你先是不让追反贼,现在又不交出那个女人,是何居心?难不成你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你对那个女人也心存……” “母后!”慕容长天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吴氏。 三皇叔对他如何,对大燕如何,长了眼睛就看得到。大燕风雨飘摇,如果不是三皇叔硬撑着,此时早就呈了乱相。这时候说出怀疑的话,简直是诛心之举。再者,他也绝不会对小玉动那样的歪脑筋,就算三皇叔所做的人质之说,他和三皇叔也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个保住小玉生命的借口而已。 “皇上切不可一时心仁,毁我大燕的基业!”吴氏站了起来。 “立国之本,在于仁德。”慕容长天道,“以一个女人胁迫反贼,让我慕容氏有何颜面站在大燕百姓面前。而天下之归,自有正道,母后不要太担心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有斥责之意。吴氏心头大怒,但又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忠厚孩子了,而是一国之君,就连她也违背不得,于是也只好压下心中火,起身离开。 吴氏一走,在场的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先皇后这样,新太后又是这样,大燕的后宫为什么总不能安生呢?所有人都这么想。若有政治智慧便罢了,偏偏一味瞎搅和,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无媒苟合 第三十八章无媒苟合 出了陵王府,石中玉直奔裕王府。 也不是没想过,新任太后扑空后,会想到来裕王府找。但一来裕王府已被查封,只留夏公公和一个婢女,其实就是甘泉小姐看管,二来仓促间,她也想不出更安全的地儿来。至少,夏公公深谙宫廷斗争之道,会保护她的。再者,才神医如果不在陵王府里猫着,就一定是来裕王府找夏公公聊天,她可算是为自己加了双重保护。 不过裕王府被查封,她是走不了正门的。但西角门是进出死去姬妾、下人和夭折婴儿的地方,大不吉利,她宁愿多走路,从东角门进了府。她当家丁时,常从这边来回,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 她本来并不迷信,但太宝贝肚子里的孩子了,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进了水局院,真的看到才神医在这儿,正与夏公公下棋,甘泉在一边观棋。几个人听石中玉说了突然前来的原由,都不禁皱紧眉头。 “皇上如果不让他母后安生些,太燕早晚要毁得一干二净。”才神医说话没有顾忌,当场就气得嚷嚷。气了两下又转过头来,叫石中玉坐下,先让他诊诊脉。 “你这丫头,不知道有孕早期,容易滑胎吗?”才神医说。 石中玉从后门急急溜出陵王府后,因为怕露出行迹,被太后发现,所以没敢乘轿,而是离府一段路后,雇了一辆小马车。外面的小马车自然比较简陋,跑得又快,才神医怕石中玉身子有损,不禁责备起来。 “我保证下回不再犯错了。”石中玉顺着才神医话音儿说,不想惹恼老人家,毕竟都是为了她好,“您也不用太担心,妖孽的孩子也是妖孽,小妖孽嘛,哪那么容易出事?”这样说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刚才事情紧急,她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她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行。不仅要平安生下孩子,还要让孩子活得好,活得安全,不然她觉得对不起慕容恪。 其实太后的筹码并不多,因为新皇和手握重权的陵王在保护她,她只要想办法不让太后的手伸到她身边,太后就算恨死她,也拿她没有办法。而等慕容恪在南方安顿下来,大燕昌庆朝也稳定了,她活着的消息就不会再被隐瞒得住,只有要慕容恪和她见了面,还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吗?所以熬过这一段就行了。 不过她也很清醒,知道一切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关系到大燕国,新皇和陵王再怎么想帮她,再怎么愿意给慕容恪机会,也不会随便让步的。新皇和陵王对她不错,可根底上,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得上是人质。 若慕容恪不肯低头就范,不肯和平解决正统龙位的问题,新皇和陵王不至于杀她,不至于苛待她,甚至会让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着,还帮她养孩子,但她想和慕容恪见面也不大可能。 这些年的经历,好像是下棋。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棋子,包括造成这所有悲剧的先皇,只不过是被命运之手拨弄,到了今天这个局面。要想恢复,必须各方努力,或者,推倒重来。 “神医伯伯,怎么样啊?”为了有利于孩子的发育,这些天石中玉都拼命让自己高兴,把所有的悲伤、痛苦、思念和不安都强行压制,所以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色。 “好得很。”才神医收回手,又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还不到显怀的月份啊,怎么你肚子有点大?” “可能是我的宝宝特别强壮。”石中玉笑道,隐约中也有点担心,但很快又抛开心头阴云。 才神医帮她算过,生产的日子在六月中。她没有经验,孩子爸爸又不在身边,难免有点疑神疑鬼,但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为身体增加负面能量,绝不想不利的事情。 “总之你给我小心,有任何不适的地方,都要立即告诉我。”才神医又嘱咐。 石中玉微笑点头,也为慕容恪感到欣慰。 他是被世人惧怕和误解,被某些人诅咒和算计不假,但也有很多人真心对他,只是这笨蛋从小生活在皇宫中,总是接触先皇、先皇后和现太后那些人,性格偏执张狂,被黑暗蒙住了眼睛和心灵。 先皇后暗害了他的母后,他屡次被大火攻击也是先皇后的手笔,而皇上默认、甚至纵容这些事的发生。但,太子为了赎罪,为救他而陨命。为着这一念之仁,他不曾伤害新皇,可新皇也处处为他留了余地。更不用说元后、陵王、夏公公、才神医和他那群忠诚的手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富有,需要她来帮他发现,让他明白。 “你的孩子是谁的?”一身婢女打扮,但完全没有婢女的自觉性,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看下棋的甘泉突然问。话一出口,又闹了个大红脸。毕竟,没成亲的姑娘家问出这种问题,实在也是很过份的,特别是还有才神医与夏公公在。 两老对视、暗叹,都觉得甘家小姐的性子太愣,实在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怕石中玉尴尬,才想着怎么打圆场,哪想到石中玉大大方方,满脸幸福地道,“孩子的父亲是裕王殿下。” “你们没有成亲?”甘泉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在她的意识中,只有淫妇才未婚而有子。不过她与石中玉见过两三面,心中对这个奇怪的女人实在鄙视不起来,仅剩下惊讶。 “我们成亲了。”石中玉突然灵机一动道,“只是不那么正式。但我想,彼此有情真心,祈告了天地,有证人为媒就可以。” “真的?” “真的!”石中玉很认真地点头,“证人就是夏公公和才神医,他们可以证明,我是裕王殿下的正妃。”虽然因为前面金旖晨的赐婚,她只能算是填房的正妃,不过她给自己安上这个头衔,往后很多事情就容易办了。 她一个女人,没征得男方的同意,自个儿就把婚事办了,而且说办就办了,多么强大无敌! 夏世雄和才神医又对望一眼,震惊于这个消息之余,以为石中玉是怕在甘泉面前抬不起头来。说到底,这丫头这样……算是无媒苟合的。再者,为了不让裕王的孩子顶上私生子的不好名声,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子也必须是证人。 于是,他们双双点头,煞有介事。不过,就不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甘泉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倒没有细问。 “泉儿,作为你的救命恩人,还有主人,你可不可以去弄几个炭盆来,本妃有点冷。顺便再烧点水沏茶,跑了一路,怪口渴的。”石中玉又说。 甘泉愣了下,才明白“泉儿”是叫她。她本不想应下差事,但石中玉确实救了她的命,现在她的身份也确实是裕王府婢女,所以也没反驳,别别扭扭就走了。 石中玉对她很满意。 甘家的家教虽然不太成功,使得甘泉的IQ和EQ都不太高,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孕妇最大 第三十九章孕妇最大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陵王府有人来报信儿,说太后走了,不过留下了张嬷嬷,说是照顾石中玉的身体。 “丫头,怎么办?”才神医问。 “哦,天色也晚了,吃晚饭呗。”石中玉好整以暇,又对夏世雄说,“麻烦夏老帮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她们爱等就等。顺便,晚上可以研究下要如何重新建府的事。”话是这么说,石中玉仍然叫那个来报信的侍卫想办法通知一下陵王殿下和皇上。 裕王府被封,就算是太后,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搜查,所以哪怕太后找到这里,偌大个府邸藏她一个小女人也绰绰有余了。不过太后整整等了她一天,心里的火只怕顶上了脑门儿,她不得不防着太后狗急跳墙。 “小玉是个有口福的。”夏世雄笑道,神色里一片慈和。不知怎么,看着夏世雄带几分长辈宠爱晚辈的表情,石中玉心里一酸。或者是孕妇的多愁善感吧,令她突然想起已经埋在记忆深处的父亲,差点掉眼泪。 “怎么啦,不会是饿得要哭吧?”夏世雄开玩笑道,“还是想到好吃的,就感动得不行了?” 石中玉伸手,抱住夏世雄的手臂,“您是我干姐姐、干姐夫的干爹,说起来也应该算我的干爹,不然今天我认了您,今后也有人疼了。” 夏世雄一怔,愕然中,心头涌上暖流,但片刻后却又苦笑着摇头,“小玉是裕王殿下的正妃,老夫一个肢体残缺的人,怎么受得起?” “怎么受不起?”才神医抢过话来,有点不服气地说,“你也不是幼年就做了太监,不过是因为当年在夺位大战中救了先皇,伤了身子才当了公公罢了。再说,慕容恪小时候遭得那些三灾六难,哪一次不是你挡着?就算是亲爹,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如今他成了反王,人人避之不及,你还留在这儿给他看着王府,你对元后的承诺做到这般地步,一声干爹却是当得的。” 哦?这么多隐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石中玉心头暗暗吃惊。 怪不得夏公公总带着股超然事外的感觉,神情中也总带着忧伤无奈。怪不得皇上对他有些恩德,有信物让他随意出入皇宫,却又并不宠信、不信任。怪不得慕容恪明明不信任他,却仍然对他保持冷淡的尊敬。 最让她意外的是,夏世雄也对元后陈丽华有承诺,那又是怎样一份感情和忠诚? 其实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做为夏氏族人,而且是主宗正支的子弟,他怎么会当进宫当太监?却原来是救驾受伤所致。 “老家伙,你提这些干什么?”才神医的话一出口,夏世雄也愣住了,没想到心里的种种秘密被才神医一下暴露了,不禁有点尴尬。 石中玉却就坡下驴,小心跪倒道,“我这个正妃还没录到皇室宗谱中,没那么高地位,就让我先拜干爹一拜,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她这么做是有点私心的,因为她要为慕容恪守着王府,留着后路,太需要夏世雄给予的帮助。但更多的,是因为刚才那父亲般的感觉击中了她的心。也许,她还可以多做些事,为慕容恪赎罪。这样一个对慕容父子都有深恩的人,却窝在裕王府的角落里,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小玉,你这……”夏世雄很为难。 从骨子里,他是自卑的,或者说是凄苦的。他只想静静的度过人生残年,为了当年的承诺悄悄安排,从没想过别的。他是夏氏族人,但他最高的梦想就是忠君,先皇去了,这么多年他里外不是人,算是全了君臣之义。现在,他只是想忠于元后而已,就算她早就去了。 “你这人,这辈子活得太累,顾忌太多。”才神医插嘴道,“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吗?要依着我说,你不欠慕容家什么,是他们爷俩个儿欠了你。现在小玉丫头有这份心,她也确实需要亲人在身边照顾,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儿?” 说着,又转过身对石中玉道,“丫头,别小瞧了你干爹。想当年,他可是大燕皇宫的禁军总教头,就连你相公的那身武艺,还是他给打的基础。不过那小子后来有奇遇,自己又有极大的天份,这才站在大燕第一高手的位子上了。” 才神医噼里啪啦一通说,石中玉开始时有些愕然,但很快就明白才神医口中所谓的“你相公”、“那小子”、“大燕第一高手”是指慕容恪,又见他挤眉弄眼的瞄她的肚子,立即明白自己的宝宝也需要保障,于是死赖活挨的非得认干爹不可。 夏世雄被磨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可是点头之后,心中却也被一种陌生的温暖充塞着。曾以为自己会这么孤单一辈子,晚景凄凉,但眨眼中,毫无预兆的,他就有了女儿,将来还会有外孙…… “快别废话了,饿到我女儿,老夫跟你没完。”为了掩饰眼中泪光,夏世雄站了起来,拎起才神医,对石中玉道,“太府都封了城,这点新鲜野味是我当年的军中手下送来的,皇宫也没得吃。这老小子闻着味跑来,还带了不少可做佐料的珍贵药材,今天就是他下厨了。” “才神医会做菜?”石中玉很惊讶。 “人家勾栏院里的妞是色艺双绝,这老小子是医厨双绝,可惜外人不知情,能有口福的人至多不超过五个。”夏世雄心情大发,忍不住开了玩笑。 才神医倒也不恼,显然对自己的厨艺比医术还要得意,笑道,“小玉丫头肚子里的肯定是儿子,这才多点大,就撺掇着他娘大吃特吃,一点不忌口的。人家孕妇见不得荤腥儿,她可倒好,无肉不欢。孩子将来生出来,只怕也是跟他爹是一样霸道任性的主儿!”话是这么说,人却一溜烟儿跑到厨房去了。 夏世雄才认了干女儿,有点局促,不知要如何和石中玉相处,也跟去了。片刻后,就听到才神医训斥甘泉的声音,骂她连水也烧不好。不,是连灶上的火全弄灭了。还有甘泉辩解的声音,夏世雄劝架的声音,一时之间,令石中玉恍惚觉得一切变故从没有发生,平凡的家庭生活就应该如此。除了,慕容恪不在她的身边。 孕妇最大,这从这顿在凄风苦雨中难得的温馨晚餐中看得出来。饭桌上有菜有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而石中玉面前的盘子里,各种菜堆得满满的,新任干爹夏世雄,恨不得把别人都踹走,好东西只给他干女儿一个人吃。 石中玉也不客气,只记着孕妇吃太撑不好,不然可能连桌角也啃下来了。吃了饭,又喝茶消腻,期间才神医和甘泉不断吵嘴,最后愣是一人弄了一盆冰凉的井水来,把头浸进去比赛闭气,夏世雄则借这个机会悄悄带着石中玉来到旁边的书房去。 石中玉觉得才神医是故意装疯卖傻,好方便夏世雄找她单独谈话。 “女儿你说,裕王殿下会回来吗?”夏世雄问。 这话,本来石中玉想问的,但被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往事如烟 第四十章往事如烟 夏世雄也不多话,走到书桌前,把卷轴展开。 石中玉以为,卷轴上一定画着一幅画面,相信十个中人得有十一个是这么想的。考虑到夏世雄对元后的承诺,石中玉觉得这卷轴一定是张美人图,元后的画像。 然而,那卷轴却是空的,只在中间部位贴着一块薄薄的绢。绢上有几点淡淡的红色圆点状痕迹,看起来……像血。因为年代日久,已经呈现紫黑之色,在雪白的绢上,在绣的那一从淡绿色小野草的映衬下,有点凄凉的感觉。 这是一方绣帕,就算石中玉的女红奇差,但她毕竟在裕王府和大燕首富之家混日子,眼力还是有的,看得出这绣帕的质地和绣工都极佳。只是,女人的绣帕多会绣些花啊、蝴蝶啊、小鱼小鸟什么的,谁会喜欢绣上一丛普普通通的草? “这是?”石中玉忍不住问。 “这是元后的绣帕,上面是她为我流的血。”夏世雄凄然一笑,“往事如烟,三十年前,我对着这块绢立下誓言,在不背叛先皇的情况下,以生命回护裕王殿下的安全。裕王殿下从不肯谅解我,可我确实是出于一片真心。” 他这话说得饱含深情,却坦坦荡荡。石中玉本以为老一代的感情故事不会轻易说出,但也不知道夏世雄是因为她是干女儿,还是因为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理由,所以直接对她讲了出来。 她觉得那一定是夏世雄心底最深处的痛,本不想听,可却又挪不开脚步。而夏世雄的神色那么直率自然,光明磊落,好像蒙尘的夜明珠,终于有机会大放光华,倒让人生出一种钦佩之心来。 “当年先皇是众皇子中最没有夺位机会的一个,老皇嫌他为人阴沉,办事算计太多,不是天子之龙性。”夏世雄坐在椅子上,伸指触摸着那绢帕,神色悠远,“可是,先皇却很会经营人脉,若论起人缘好,却是谁也比不得的。” “干爹,那是因为您……忠厚。”石中玉本来想说“傻”字,终究不太恭敬,于是临时改口。而且她对慕容恪的爷爷有了点好感,至少,他对先皇的评价是十分之正确的。 夏世雄微微摇头,“你不懂的,小玉。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能守着本心不变的人毕竟少之又少。皇上年轻时并非如此凉薄,不然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他甘愿抛洒热血?只是他得了大位之后,心境变了,想要守的东西太多,于是变得冷酷无情。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说呢?” “他贬嫡为庶时,可还不是皇上呢。”石中玉对先皇没有半点好感,因而说话不客气。 “亏待了夏皇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点责任。”夏世雄苦笑,“当年先皇犹豫过,不想辜负结发之妻,是他身边的忠士谋臣大力劝谏。小玉啊,你以为这些人是谁?有甘老公爷、有宁山王、有当今陵王的父亲、还有我。” 石中玉心里凉丝丝的。 她能理解这群人的心态,在争位的关键时刻,牺牲一个女人,在这群封建社会的、心怀雄心的男人看来是必要且无关紧要的。他们没人料想到这决定对女人的伤害,更没料到夏皇后经此打击后,变得如此变态。 现在,有没有人在慕容恪面前也做着这样的事呢?告诉他,死了一个石中玉没有关系。男人,不能丧失的只是雄心壮志,不是儿女情长。 想到这里,她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生出乐观的情绪。有人进谗言又如何呢?这其实也是对两人感情的考验,如果熬不过,那就不是真感情。相反,真金不怕火炼。 “先皇对不起的,其实只是陈氏一族,还有丽华。”夏世雄直呼元后的闺名,继续说,“夏皇后虽与先皇青梅竹马,但夏氏和夏皇后本人,也确有攀龙附凤之心。而丽华,却是真真正正被卷进这无妄之灾中。若不是遇到我们几个人,也许她会嫁得很好,如今儿女成群,安享天伦。” 咦,元后与他们几个人都认识?看样子在嫁给皇上前就有故事啊。石中玉暗想。 “那年老皇派先皇到北元都去办事。”夏世雄完全陷入了回忆,脸上似乎闪现着光彩,显然那段回忆对他来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说是办事,其实是和北魏谈判。那时北魏也正在闹宫变,无力侵边,于是与大燕签了很脆弱的停战协约。不过北魏人从无信义可言,这趟差事着实有些危险,众皇子没有一个接这差事,唯先皇和宁山王愿往,我与甘老作为侍从随行。” “在北元都遇到元后了?”石中玉问。 夏世雄点了点头。 正当石中玉以为会听到世家小姐遇难,过路皇子搭救,因而结下孽缘的那种浪漫又狗血的桥段时,夏世雄却说,“陈氏是当地望族,在京中也有势力,我们到达北元都后,立即微服前去拜访,看能不能得到助力。你也知道,大燕风气开放,北元都更是如此,我们和陈氏当时的族长宗主相谈甚欢,晚上共宴时就见到了当时才十六岁的丽华。” 说到这儿,夏世雄脸上突然流露出极其温柔的神情,看得人心都跟着软了,显然那影响了他一生的情景,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前、他的心底。 “裕王殿下和元后长得很像吗?”石中玉又问。 以前有人这么说过,鉴于慕容恪的相貌比绝代佳人还佳人,可以想见元后的绝世姿容。 夏世雄点点头,“很像,就像一个模子是刻出来的。只是裕王一看就是个男人,而元后则多了种动人心魄的柔媚纯真。你想,那是怎样一番天生丽质,神韵天成?丽华是北元都第一美人,求亲的人能从她家大门外排队到边境。甚至,因为丽华的祖母是北魏贵族出身,也有北魏的王公前来求偶。” 这就是先皇不放心把北元都给慕容恪的原因吧?只因为他血液里八分之一的北魏血统!多么无聊的担心。若慕容恪肯通敌北魏,何至于打得北魏人不敢冒头,被北魏人恨之入骨? “不过丽华的父亲,也就是那位族长和宗主对他唯一的嫡女爱若珍宝,只觉得什么人也配不上女儿,所以丽华十六岁时仍未定亲。”夏世雄叹了口气,“这就是命。陈氏族长见了我们之后,又与先皇密谈了几日,也不知为何,认为先皇必夺大位,就把宝押在先皇的身上。而他坚信这大燕只有他的女儿才配做皇后,于是才有了婚约。事实上,也不能怪他这么想。丽华不仅风华绝代,而且文采斐然,胸中气象不输男子。而先皇,知道陈氏掌握着一个大秘密,能助他夺位,因而也有此联姻之心。” “秘密就是那个密道?” “正是。”夏世雄点头,“不要小看那个密道。当时各皇子角力,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逼宫兵谏,造成即位的事实是最好的夺嫡办法要,相当于把利刃直刺心脏。有了那密道,可说是不废一兵一卒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光杆王妃上 第四十一章光杆王妃(上) 元后是什么样的女子啊。让全大燕最顶尖的几个男人爱上,绝对不会只凭容貌。可那样聪慧美丽的女子,却有着性格上的缺陷,没有反抗她的命运,而是逆来顺受,接受了家族和命运的安排,明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没有敢于面对自己的真心,一步步走向悲剧人生。 她做的,只是被动防守,给自己的儿子尽量铺展开无形的保护网。 从这一点上来看,她不是个勇敢的女人,却是个无畏的母亲。 “甘老公爷年纪最大吧?”石中玉突然问。以甘老公爷儿子的年龄看,他遇见元后陈丽华时,应该已经是有妇之夫。是为了这个,元后才没有抗争吗? “遇到元后时,他儿子都有了三个,不过元配夫人却早已经过世。”夏世雄不知道石中玉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回答道。 石中玉没见过甘铎,但听说此人勇猛暴烈,嫉恶如仇,和慕容恪在朝中极为不对付。如今看来,一切全是他布的局,以这种表面上的冲突,迷惑先皇的视线,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慕容恪最强有力的帮助。他的这份心思,再考虑到他后来一直未娶,还在最后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及本家族的名声和地位来协助慕容恪南逃,可见元后并没有爱错人。 那样一个柔弱美丽又极度聪明的少女,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想必对成熟稳重,外表粗豪但内心细腻、作战勇猛的男人更容易倾心。蓦然间,石中玉似乎理解了元后的心,那种对力量的仰慕,那种被呵护的感觉,那种至死不渝的忠诚。而他们的爱情并没有被先皇发觉,又足见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他们彼此的承诺,只寄托在两颗心,两个雕刻粗糙的劣质木簪上。 这种爱情,也只有在古代才有吧。正因为有了这个男人埋藏在心里几十年不曾减损的爱情之火,元后才能做到不相问,不相疑。 “元后请求您保护裕王殿下吗?”她唏嘘不已地问。 “她只说:世雄,帮我看着恪儿好吗?”夏世雄回忆起元后的话时,一点没有因为元后爱甘铎却不爱他而妒忌、不甘的意思,而是神色温柔宁静,“当时裕王殿下才一丁点大,她就知道她的儿子是野火之性,很难有人能困住。弄不好,烧伤了别人,也烧伤自己。所以小玉,当我看到裕王殿下对你的在意时,我觉得你是能困住他野火的人。我帮你,其实是帮自己,就算是训练蛐蛐和馒头他们,也是想你将来入了府,身边有人倚仗。这王府,说起来也是战场。” “您早就知道我是女的?”石中玉大为惊讶,“我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夏世雄微笑点头,“并不是你有破绽,是我无意中搭过你的脉象,而我经常和才神医在一处,好歹也知道点医术的。” 原来如此!石中玉恍然大悟。 以前干爹对她那么好,并不是因为她可爱,是因为干爹要保护慕容恪。不过她没有什么好失落的,对慕容恪好的人,她都喜欢。包括宁山王。慕容恪一路向南,是因为定山王的封地明镜就在极南之地。那里有点像三国时的蜀国,易守难攻,就算他现在兵少将寡,若真窝在那十万大山中,大燕朝廷是拿他没办法的。 “您完成了元后的嘱托,没有辜负她的信任。我相信元后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石中玉拉住夏世雄的胳膊,“再说,您的干女儿就要给裕王延续后代了,您实在是有大大的功劳!” 她一番话逗笑了夏世雄,而这正是她的目的。 干爹很可怜,失去心上人,残疾了肢体,晚景孤凉。冲着他对慕容恪的恩情,她也要帮他走出心理困境,轻松快乐地活下去,不用再在皇权和承诺、夏家和慕容家之间挣扎为难。 “今后您要保护您的外孙呢。”她又给夏世雄宽了宽心。 爷俩个说说笑笑,时间不觉晚了。而自打怀了身孕,石中玉比猪还贪睡,回屋没多久就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旧地重游的关系,这一夜,她梦到了慕容恪。他对着她笑,于是她哭醒。 “我说……醒了没有。”才睁眼,就听到甘泉在外面说话,别别扭扭的,显然不知道怎么和石中玉相处。 石中玉也不恼,问道,“找我什么事?”想必那种大小姐不用人侍候就不错了,断不是来侍候她起床的。 “陵王殿下来了,在外面等你呢。”甘泉大声说,“你快着点,看陵王殿下很急的样子。” 石中玉一听,就知道是慕容楚知道了太后派了人去陵王府,于是她三十六计走为上了。现在既然肯亲自来,也定然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至少是暂时保护她的。于是也不多问,麻利的穿衣洗漱。身为孕妇,要远离一切化妆品,特别是古代的胭脂水粉据说还是含铅量很大的,所以就这么素面朝天,衣着简单的来到正屋。 慕容楚正和夏世雄说话,见石中玉进来,就觉得眼前一亮。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她一天比一天美丽,令他努力要放下的心一直放不下。她都有了七弟的孩子,他还牵挂着做什么? “见过陵王殿下。”石中玉福了福身。 慕容楚忍不住发笑,“平日也没见你多么守礼,今天是怎么了?” “在干爹面前,当然要大家闺秀一点嘛。”石中玉浅笑,眉眼似乎会闪光似的。 慕容楚连忙错开眼睛,对夏世雄道,“倒没听夏老说起,收了小玉做干女儿。” “老夫惭愧。”夏世雄道,那种飞来幸福的感觉,确实还没有消散,看向石中玉的眼神却分外宠溺自然。 “那你们刚才聊什么了?”石中玉问。 “你要以裕王妃的身份回府的事。”慕容楚说着,神色一黯。他出现得太晚,不管如何努力,终究是挽不回的。或者,他与她只是一纸姻缘。丢了那张纸,就什么也不是。 石中玉没注意到慕容楚的神色,只急着问,“陵王殿下觉得如何?这件事可行吗?皇上会不会答应?” 慕容楚很想把石中玉留在自己身边,就算她不属于他,每天能看着也好。但他向来是个理智的人,知道那样对他们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尽管不愿意,却还是点头道,“此计甚好,一可隔绝了外来威胁,方便我派人加强保护。二来有朝廷和皇上施恩的意思。三来,希望武动乾坤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12/12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光杆王妃下 第四十二章光杆王妃(下) 第二天,陵王联名几位重臣上疏,请求册封裕王妃,并以裕王府为质子府。朝堂上,君臣一番你来我往的表演,反复论证了此举的利弊,然后当场敲定了石中玉裕王正妃的头衔,并下旨重开裕王府,待遇上却以质子府为标准,府内众人不得随意出入太府都。 现在的慕容恪是反王,所有还留在太府都的、与他有瓜葛的人都恨不得撇清关系,唯有石中玉在这个时候高调的以裕王正妃的名义,隆重地进入裕王府,引来了百姓们的纷纷议论。可见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战乱将临,哪怕皇权更替,都阻止不了人类的一颗八封之心。 “皇上此举高明啊!那反王再怎么蹦跶,老婆孩子留在太府都,他到哪儿也不是正统。” “你们说那裕王妃是不是傻啊,人爱避还来不及,她这不是把自己往刀口上送嘛。” “兴许是有真情在。” “唉,那些皇亲国戚心里哪有真情?” “话不是这么说,皇亲国戚也是人嘛。听说,这位裕王正妃是反王当年私娶的呢!” “私娶也是娶,正经的王妃,不是姬也不是妾。” “就是就是,上了皇册,等同于皇家承认了的,身份尊贵。” “切,那有什么用。反王已经南逃,留下孤儿寡母的,还不是朝廷的人质?看着风光,反王若有异动,说不定就杀掉王妃母子祭旗呢!” “我看没什么用。那反王是个妖孽,有名的祸国殃民,拿人命根本不当回事的。听说还喝人血呢,完全没人性,哪会顾着妻子儿女。以前的金王妃,过门没多久就给折磨死了。” “听说哦,这位裕王妃还是熙海首富叶家的唯一嫡女。唉,可怜哪,荣华富贵的日子过不成,偏在京里给关进府里。弄不好,连娘家也连累了。” “是啊,生在富贵人家有什么用?倒不如我家三丫,穷苦日子穷苦过,到时候找个有手艺的小伙计,照样生儿育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等等。这么说,裕王妃有孕了?” “你消息真闭塞,这也不知道啊。皇上特意派了才神医到裕王府为她保胎,大内珍贵药材流水价送过去。要我说,咱们的新皇真是仁慈,一个质子,用得着这么关心吗?” “那也未必有用。那妖王年纪有三十了,膝下也无一儿半女,这就是天谴。现在就算那位傻王妃有了身子,孩子也未必能成活。妖孽嘛,自然不容于天。”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这种议论到处传播,尘嚣直上,所流传的话也每天花样翻新。这一天,太府都最繁华的市场上,大家悄声的闲聊竟然引来无数人参与,一个小圈子越围越大。 “还有更奇怪的,你们听说过没?”突然,有一个浓眉大眼的高个子年轻人道。 “什么奇怪的?”立即有人反问。 “那裕王妃以前落魄的时候,曾经女扮男装,卖身到裕王府当家丁。”那俊气的年轻男人说,“当年有传言,裕王好男色,其实裕王那时对现在的这位裕王妃就有情,碍于皇上指的婚事,没能成就。但裕王痴心不改,终究是追到熙海去,把人家叶六小姐娶取了手。” 人群中爆发出嗡嗡声,因为这样新鲜的八封资料,从没听说过。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问。 那年轻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本书,“这是西山堂最近出的话本,名为《从家丁到王妃之路》,说的就是裕王和裕王妃当年的事。其中还解释了,为什么裕王妃明明是熙海首富的叶家嫡女,正经的叶六小姐,在皇族宗谱上登录的叶明玉的名字,可她却坚称自己名为石中玉,要随母姓?以及部分皇族秘事,王府内幕……” 有人心急,伸手就欲取那年轻人手中的书册。那年轻人却一闪,把书又放在怀里,“抢我的书干什么,去西山堂买一本不就得了。不贵,才一两银子。” “一两?”一个女人瞪大眼睛,“够我们一大家子人吃上一个月的菜了。这么贵!” “诶诶,这么多秘密的故事,咱们小老百姓,这辈子也未必听到一回,一两不值吗?”那年轻人又说,“我姐姐在裕王府里当针线房的管事,我姐夫是内宅管事,我打听过,那些事十之**是真的,当年他们亲眼所见的。既然有依有据,当然要买来细读一番,可比那些帮乱编造的才子佳人故事好看多了。” “我买了!”围得越来越多的人群外围,有一个巨汉突然叫道,“好奇死我了,不就一两银子吗?西山堂是吧?我还不知道那书局重开了,我这就去!”说着,大步流星的就跑了。 人,都有从众心理。再者那年轻男人说得故事太过诱惑,很快人群迅速散开,倒有大半跑去西山堂的方向。剩下的小部分,研究着凑份子买一本,反正书又坏不了,你看完我再看呗。 那年轻男人见状,轻吁了口气,快步离开。 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才站定,那巨汉也到了,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那巨汉个头虽然大,超过两米的身高,脸却年轻,正是牛蛮。而那俊朗的年轻男人,却是屈忽昀。 裕王府重开不久,他们两个和石中玉当时的四个贴身丫头就被从熙海召了回来。本来,他们正为处于混乱中心的太府都,以及家人和小玉担心,听到消息立即赶到。同行的,还有叶明闻和他的“贴身丫头”,名叫小金子,其实就是金旖晨的。 他们到王府后,发现兰望一家子也在,夏公公还做了大总管,正把过去府里的老人,选可靠的叫回府里来。所以,虽说局面上显得很压抑,但其实他们却是多年后重逢了,心里感觉挺踏实。 各自回家见了家人,奉上丰厚的银子后,他们被派去重开西山堂。王妃亲自执笔,写下话本,并付印出售。今天,他们两个是出来宣传的。王妃说,他们是“托儿”,他们做的事名为“病毒营销”,先传染一部分人,然后传染得全太府都,甚至全大燕,包括北魏、大周和反王控制的地方都人手一册。 “去下一个市场吗?”牛蛮挺兴奋。 “还是去宝和轩酒楼吧。”屈忽昀道,“用王妃的话来说,也吸引点高端客户。咱们那本《从家丁到王妃之路》还有很多精装版哪。” “好。”牛蛮表示同意,又抓抓一头乱发,“蛐蛐你说,王妃为什么把自个儿的故事写成书卖呢?难道,咱们王府缺钱?” “王府怎么会缺钱?虽说表面上,王府和质子府的待遇等同,连仆人的人数都限制,一个王府空了半个,府里的钱全被赵氏那死婆娘带走了,但是皇上私下给的赏赐那么多,叶三少又这么疼王妃,哪会让王妃受了委屈。” “对哦。叶家已经让三少完全控制在手里了,那钱还不是由着咱们王妃随便花。” “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忘了她上 第四十三章忘了她(上) 在遥远的南部,慕容恪、甘铎早已经率部进入明镜,隐藏在群山怀抱、并有据岭雄关保护的主城中。 此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加之大燕的兵马为了提防北魏和大周借乱生事,又要维持风雨飘摇的国内安定,不敢调动主力军,因而追击反王的人马到了明镜地界,只得全数撤回。此时,大燕的分裂之势已经形成,好在明镜只是贫瘠的弹丸之地而已。 “太府都传来消息,新皇册封了熙海叶氏六小姐为裕王正妃,还把裕王府重开了。”除了做慕容恪的贴身护卫,因为人手不够,现在的朱立还分管情报事宜。但是,之前的消息都好搜集,进入明镜后,道路难通,关卡严密,情报自然也闭塞多了。外面发生的事,要很久才能传递进来。 孙福珩一愣,咳嗽了数声。 他身子还没大好,心脏虽然没有伤到,肺部却受损。而且连日连月来,他们一直南逃,事情又杂乱,他哪有时间好生修养,所以病况就缠绵起来。现在他正带着四大铁卫,进行每天早上例行的会议,闻言大感意外。 “这是什么意思?”赵路皱眉道,“难道是拿小玉当了质子吗?” “幸好之前有消息说小玉还活着时,我们没告诉裕王殿下。如今看来,摆明是诱饵、是陷阱了。”林特愤愤不平。 “也未必。”孙军沉吟道,“我却觉得,朝廷有招安示好之意。只是情况还不明朗,事关裕王殿下的生命,不能草率下判断。孙总管,我觉得得多派人手到太府都去探听虚实。最好,能联络到小玉……或者现在应该叫王妃了。” 孙福珩点了点头,“正该如此。”犹豫了一下又说,“就算找不到王妃也没关系,只要能让夏公公开口就行。夏老不肯跟我们来明镜,但他绝对不会坑害裕王,我猜,他也有留在京中做暗楔之意。” “夏老真的可靠?”林特怀疑。 “多事之秋,不能轻易信人,尤其我们保着殿下的安全。”孙福珩道,“不过,也不能谁都怀疑。先皇就是如此,谁也不信任,结果如何?” “我信夏老。”孙军道,“这时候需要慧眼慧心,而且夏老实在没有坑害殿下的必要。” “还有……”朱立插嘴道,“据说王妃已经有了身孕,如无意外,今年六月中,就会为裕王殿下诞下王子……” 呛啷一声,孙福珩手中的茶盏掉落在了地上。 从军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孙福珩本来已经能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了,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立即失态。除朱立外的三大铁卫,也全是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不能怪他们,裕王殿下年过三十,膝下别说儿子,连女儿也没一个。为此,孙福珩暗中不知急了多少回,总觉得愧对元后的嘱托,现在乍闻喜讯,简直难以相信。 “可信度多少?”孙福珩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问。 “还未经证实,所以我刚才没有直接说。”朱立沉吟道,“此事太多突然,若是假,朝廷灭殿下之心昭然若揭。若是真,自然是殿下大喜。我猜,殿下会立即向朝廷投诚吧。” “一切看殿下,他要我们生,我们就生。他要我们死,我们就死。”赵路道,“关键是,这事要不要立即禀报裕王殿下?” 这一问,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孙福珩心头发苦,分外为难。在太府都窝着时,就听说过王妃没死的消息。偏偏,那消息是陵王和新皇放出来的,显得很刻意,让他如何能相信?那时,殿下没有一点退路,承担不起半点疏忽,加上赵知信一力劝阻,他隐瞒了这个消息。如果朝廷有招安之意,而且消息全是真的,那他就是犯了个大错误。 但他不后悔,让他重新选择一遍,他还是会这么做。事关殿下的生命前程,所有的险都不能冒,哪怕是最微小的。 而殿下是沾酒就醉的,可打被从宫里救出的那天,却每天灌自己一坛烈酒下去,日日半梦半醒,总有多半时间是不清醒的,造成背上的伤至今没有愈合不说,身子也差了很多,瘦得风一吹就会倒下般。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殿下,那个嚣张跋扈、任性霸道、视天下于无物的人,随着心上人身死的消息,似乎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若非如此,以殿下之能,这一路南行,怎么会只逃不打? 殿下如今就像个病入膏肓的人,虚不受补,若猛然把小玉还活着,被朝廷册封了王妃,并怀了他孩子的消息告之,只怕他离崩溃不远,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殿下为小玉疯了,再也不能承受疯第二回。假如外面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他必须想个好办法,慢慢把消息透给殿下,不然那后果…… “孙总管,我看不如和宁山老王商量一下。”孙军想了想,率先开口道,“殿下这样子,老王爷也很痛心,气得都避到副城去了。” “也好,老王爷说的话,殿下总是会听的。”孙福珩点头。假如在殿下清醒状态下的话。 “另一边也别闲着。”他又吩咐,“朱立,立即派最精锐的手下去太府都,探听这消息的准确性。必须联络到夏老,最好还能查探到新开的裕王府里的情况,还有王妃……可曾受罪?” “是。”朱立应了声,立即出去了。 “赵路,你随我到副城去。”孙福珩站起来,又转头看向另两个人,“林特,赵知信那边的人和事要盯紧,别让他趁机动手脚。还有,宁山王把明镜的权利全交托给了殿下,孙军你千万把握住明镜的治安和军权,现在表面上平静了,乱事却在水面下,放松不得。” “是。”孙军答道,林特心中却有点为难。 赵知信是赵侧妃的父亲,就算盯得了老的,也难以盯住小的。毕竟内宅的事,他一个男人是不方便介入的。照说,赵氏不会伤害殿下的,毕竟殿下倒,他们父女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而这边孙福珩等人按计划行事的时候,那边的赵知信正在宁王府内宅,找到赵碧凡说话。 “什么?”听到父亲说的话,赵碧凡猛然站起,脸上毫无血色,也不知是气是惊。 石中玉个贱人,居然有了身孕!绝不能,绝不能让她回到裕王身边。好不容易,殿下在诸般事情的推挤下走上了夺取江山的大道,她父亲还有底牌没呈献,怎么能让石中玉来搅局?就算最后裕王殿下还是要夺位,那女人本来就受宠爱,若生下子嗣,以后还有她的活路吗? “爹,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暗杀了那贱人?”赵碧凡咬牙道。 “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想着争宠?”赵知信沉着脸说,也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爹你该知道那贱人对殿下有什么影响。而那贱人和新皇、陵王都一向交好,若给她见到殿下,必说动他回太府都。那时,爹你还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忘了她下 第四十四章忘了她(下) 亥时两刻。 赵碧凡身边一个丫头也没带,娉娉婷婷地走进宁王府后宅正堂。 “酒呢?”还没进门,一个漠然的声音就传来。 那声音如此冰冷,好像人间的烟火气都消失也个干净,令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尽管为了接近他,每天的酒都是她送的,可她却还是怕他。大概,是因为知道他对她很无情的缘故。 可是今晚之后,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赵碧凡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台阶。 抬头望去,那个男人半躺半倚在床上,一头如墨乌发散着,脸色苍白,唇色淡到几乎没有颜色,偏那双眼睛黑得骇人。他那么瘦削,身上那件淡青色挑丝长衫似乎都撑不起来,四肢李软弱无力的垂着,可看上一眼,仍然令人心生恐惧的寒意。 “酒呢?”慕容恪又问,心里满溢的痛苦达不到眼底,只有自己痛彻心扉,连动一动,都觉得骨头碎成齑粉,无边无际的苦楚把他没顶。 小玉,你为什么不回来?明明,那棵苹果树没有发芽开花,依照约定,你不得自由,为什么连入个梦也不肯?日日沉醉,睡上大半天,只想哪怕梦中一会,可却……不行。 “殿下,您吃点东西可好?”赵碧凡问。除非会饿死,不然慕容恪连一口东西也懒得吃。 “酒呢?”慕容恪三度发问,隐有怒意,那双眼睛闪过血红暗光,像要杀人似的。 老天恨他。若然不允许他拥有,为什么曾经让他幸福?他和小玉彼此承诺,要为对方活下去,所以他不能随她而去,那老天却连死亡也不肯成全。把他的命拿去吧,他根本不稀罕。 “殿下,一醉方休不能解决问题。毕竟,您还会醒来。”赵碧凡咬牙壮胆地说。 “哦?”慕容恪笑了,毫无血色的脸上,眸色就如浸在血水中的上等墨玉,美,却邪恶得可怕,“那你是要彻底解除本王的痛苦吗?不愧是本王的好侧妃,贤良淑德,全心为夫。” “殿下……” “小玉死了,这世上的事对我毫无意义。”痛楚的神色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但他却仍然笑着,拉开胸前的衣襟,“那来吧,只要你一刀从这里刺进去,就真的帮了本王。或许,本王会念在你这么善解人意的份上,对你有一丝怜意。” 赵碧凡不说话,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在了肉里。刺痛,令她勉强保持理智。 石中玉是殿下的命! 这认知她早就有,但心里明白和亲耳听到,感觉是不同的。妒忌像世上最毒的蛇,啃噬着她的心,竟令她生出一种近乎于撒泼的勇气。本来在犹豫,现在却突然想不顾一切。 “臣妾不需要您的怜意,只想要您完成愿望。”她雪白着脸说。 “什么愿望?本王倒不知。”慕容恪冷哼一声,看向赵碧凡的眼神,就像看一片尘土。 赵碧凡忍着心中的屈辱感,抬起头,直视着慕容恪道,“您的愿望,难道不是得到天下?” “那是你们赵氏的愿望。”慕容恪慢慢坐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种无形的威压在屋内鼓荡着,“太多人想坐到最高的龙位,可于本王而言,那就比如粪土浮云,根本不在本王眼里。” 赵碧凡只感觉背上冷汗滚落,却仍然咬牙道,“殿下难道不想让大燕为小玉妹妹陪葬?不想她成为大燕至尊的女子,哪怕只是死后尊荣吗?” 慕容恪的眼睛眯了起来,杀气顿起。 他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因为生与死,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可他终究是想把他所能给的最大的礼物送给小玉。只是,他每天每夜的痛,那心痛让他受不了了。 思念、悔恨、绝望,醉了陷入黑暗,却连个梦也没有,他真的被折磨得无法忍受。到这个时候,死都成了一种奢望,让他如何面对那何时是尽头的人生! “你找死?”他轻轻呼了口气,就像羽毛落地一样轻飘无声,正是他怒极的反应。 到这时候,赵碧凡反而豁出去了,上前一步,大声道,“殿下,好多事是死也放不下的。” 慕容恪一愣。 是的,就算死,他也没办法放下小玉。那永生永世的痛苦,要他怎么办? “怎么办?”他不禁轻喃出声,从出生那天起,就从没有这么脆弱过。 “忘记。殿下,请您忘记。”赵碧凡又上前一步,诱哄道,“只有忘记才不会再痛苦,才有力量做别的事。忘了小玉妹妹,才能为她复仇。难道您要让她白白死去,灵魂难安不成?” 这话,可谓毒之又毒。 石中玉的“死”,是慕容恪的心魔,战胜不了的心魔。处在这种情况下的他,看似仍然强悍,其实内心迷茫脆弱无比,非常容易被误导。此时,他的恨被赵碧凡激发,心里涌上一个无比执拗的念头: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小玉讨个公道!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万劫不复!哪怕……因此而遗忘。 “怎么忘记?”他问。 赵碧凡被狂喜和恐惧两种情绪控制着,哆嗦着手,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玉盒,双膝下跪,把玉盒高举过顶,“这里有个东西叫断情蛊,是从未开化的蛮地而来,极为神异。把这个蛊通过血液种在心田里,就可以忘记一切。直到……死的那天。” 慕容恪屏住呼吸。 那玉盒就好像诱人的魔鬼,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太痛了,没有办法形容的痛。那痛让他的心沉入地狱,身体却没办法死去。那么也许,他要把自己的灵魂和心灵全部封闭,只等着他和小玉可以相见的那一天。小玉既然已经离开他,他的记忆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让一切毁灭,包括自己! 想到这儿,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把那个玉盒拿起,打开。 玉盒中,有一个粉红色的小点点,肉眼几不可见那蛊虫的面貌,只闻到一种令人头晕的腥香之味,还有仿佛黑暗的气息。 他犹豫片刻,指风掠过,自己右腕的脉门就裂出个血口子。血液的温度和气味引得那蛊虫兴奋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爬上他的手,随着伤口,进入他的血脉。 忘了她!忘了她!空气中,似乎有人在告诉他。 “小玉,我不会忘记你的。我怎么能忘记?”慕容恪惨笑,极度的绝望和极度的温柔混在一起,动人心魄,“只是等一等,等一等,等我做完我要做的,我们黄泉路上见!”说完,他只感觉心中一阵强烈的刺痛,就好像什么东西断了似的,把他拉进无边的黑暗。 赵碧凡看着慕容恪倒下的身体,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扑上去检查他的气息。感觉到慕容恪的呼吸很微弱,她突然不确定起来。 这真是什么“断情蛊”吗?会不会是父亲要杀掉裕王殿下却没机会下手,于是哄骗了她?不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双生 第四十五章双生 明镜城中,宁王府好像一个沉睡的怪兽,在黑暗中显示着它的坚强和顽固。 内宅正屋内,赵碧凡和宗政弥也在等着中了蛊毒的人醒来。那个不顾一切的男人,此时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沉睡,渐渐的就像一张白纸。 而屋外,一个小小的黑影以极缓慢的速度挪动着,生怕惊动了屋里人。几丈的距离,却蹭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还要借助屋檐亭廊的阴影和院中植物的遮挡。 好不容易,他脱离了危险的范围,立即潜回到自己住的偏远小房间去。幸好他是太监,总是能听到好多内部的秘密,而且住在内宅之中,不用躲避巡夜的府卫。但天黑后内院的大门全锁着了,不到天亮开府,他出不去。 小猴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静静坐在黑暗中,想着要怎么办? 他的喉骨被无意中捏碎,若非他强烈的求生意志和以德道长妙手回春的医术,可能就活不下来了。不过在裕王南逃之前,以德道长接到道观送来的消息,急急回去了,他则被带着一路南下。主管内部事物的赵碧凡以为他是裕王在宫中的内应,居然容他养好了伤,还在内宅闲居。 刚才听到的事是天大的事,他必须回到太府都,告诉玉主子。他不会说话,又不识字,更与其他人没有过交集,不能信任,只好……逃。 但目前明镜城戒严,出入都不得自由,所以他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要提前把路线和盘缠都准备好。明镜远在南缰,朝廷大军听说已经撤退,那么再有个三五日,城门就会开放,只要他伪装得好,就能离开这里,回太府都去。 玉主子,你可要等着小猴子啊。裕王殿下疯了,非得您亲自来救不可。 小猴子焦急的想着,慢慢走到窗边,望着北方的天空。 而此时在太府都的裕王府中,石中玉大半夜的突然惊醒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是心里空荡荡的。她以为是肚子饿了,自从有了宝宝后,她一直很能吃,于是就起床,叫上值夜的大寒,和她一起到厨房弄点吃的。 她不喜欢有人值夜,但现在有了身子,所有人都不放心,她也就不再坚持。 “你说,这都出了快三月了,裕王殿下该知道太府都的消息了吧?”看着大寒忙活着给她煮着鸡汤馄饨,她突然叹了一声,又摸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已经五个月了,加上她肚子比平常的孕妇大,身体格外笨拙。 “那边山高水远的,可说不定。”大寒愣了一下,安慰道。 石中玉没说话,其实心里有点点绝望的感觉。如果说她还活着的消息能瞒一时,但这么久过去了,慕容恪如果还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太正常了。但若他知道,为什么不回头?就算不屈服于朝廷,至少也得派个人来联络她才对啊。 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 她心里不安,才要说什么,却又感觉到了胎动。那神奇美好的感觉,令她浮躁的心又沉了下去。天大地大,现在孩子最大。不管孩子他爹出了什么事,她要平安生下宝宝再说。 “才神医说不要王妃吃太多,怕分娩的时候会困难。”大寒手脚麻利,但端汤碗给石中玉时,又有些犹豫。 “我只喝汤好了吧?”石中玉勉强笑道,看着鸡汤氤氲的热气,又轻声吩咐,“明天你去趟陵王府,看陵王得空的时候,能不能来一趟。” 大寒点头,侍候着石中玉吃东西,掩饰着心事重重的眼神。 这一去,陵王慕容楚却十几天后才来。他的神情在坚毅镇定中含着些忧虑和疲惫,但见到石中玉的一刻,还是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落了座,看了茶,石中玉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 慕容楚犹豫了一下,目光在石中玉的肚子上滑过,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石中玉胡乱猜忌,对身体反而不好。 “七弟……在明镜起兵了。” 石中玉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简直难以相信。他起兵了?难道他不知道她和孩子现在是人质,如果起兵,会影响到她们的生命安全吗? “谁主事?”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问。 “据探报,是七弟亲自主事。”慕容楚暗叹一声,感觉无能为力。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是局势还是向着最不愿见到的样子发展。看来,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石中玉站起来,愣在当地,一时之间无法相信。 慕容恪亲自主事,证明他会掌握全局,那么她还活着,被册封了王妃,并且有孕的消息就不可能瞒过他。那他既然知道却还要搞对抗,是怎么回事?奇怪的,她不怀疑他的感情,那么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看着石中玉紧蹙的眉,慕容楚欲言又止。 他想说,慕容恪的人接触了夏公公,说明七弟完全能了解到太府都的事,可是他终究没有开口。夏公公说得对,宁愿让小玉怀疑,也不能让她确定七弟的无情。毕竟,她肚子里还有没出生的孩子呢。 “殿下觉得形势会如何?”石中玉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问,“这一仗是输是赢?” 她表面平静,其实心有点乱了,这话问得不伦不类。到底是谁输谁赢?她所期盼的又是什么?军事上的事她不懂,只隐隐有些不安。 慕容楚沉吟了下,“小玉,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不抱别的女人 第四十六章不抱别的女人 是夜。圆月高照。 明镜,宁王府。 慕容恪伏在桌上,睡着了。本来,他在写字。然后他安现,他不会写字。这让他烦躁,又觉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似乎应该有人明白他的那些黑疙瘩。他努力想那个人,突然感觉心头被什么刺中了似的,而且那刺还拔不出来,游鱼一般深入心底。他站起来,有点迷茫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痛苦,最后也抓不到那个感觉,脚步却慢慢移动着,仿佛要走到哪里去,可最终,只能像困兽一样乱转。 他按住胸膛。 好多天前,他忘记了一切事情。他不记得为什么会这样,却感觉胸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似乎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感觉令他疼到了骨头缝里。这不是很奇怪吗?没有心的话,为什么会心疼呢? 正琢磨着,就听到轻俏的脚步声响起,略抬头,看到一个丫头挑着宫纱翠羽灯走过来,见了他,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低声道,“见过裕王殿下。” 他记起,这个丫头是他的侧妃赵碧凡的贴身之人,名叫白薇。没来由的,他只觉着眼前的精心打扮的美人分外令人厌恶,遂皱紧了眉头,冷声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白薇一个哆嗦,强忍着心中的失望和恐惧道,“凡夫人准备了药汤,说是对殿下的身子有好处,请您移驾前往。” “知道了。”听白薇这么说,慕容恪心中不喜,却也应下了。 白薇低眉顺目的在前方带路,心中暗恨。早知道,在那断情蛊中也加入自己的一点血,她暗恋裕王殿下不是一天两天了,耗到今年她今年都二十多岁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现在赵碧凡没有动她,只是因为宗政弥也而已。而宗政氏也不是好心,保她只为牵制赵碧凡。那么,她自己也要打好算盘才行。她算看出来了,不管大燕打不打得下来,裕王殿下的宠爱是必要的。前些日子殿下身子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赵碧凡就忙不迭地要求欢了。 想到这儿,她手下用力,差点把宫灯上那香螺木的杆折断。但她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急,如今太多的女人惦记裕王,谁先胜,谁先倒霉。赵氏也好,宗政氏也罢,都不会落后于人的。 或者她还能看好戏? 那两位都想让殿下住到她们的院子去,还想争个平妃的名头,就是两位全是裕王正妃。可明明裕王殿下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非要自己单独住个院子,并不许任何丫头靠近,只留了两个小厮而已,说是心烦。并且,对王妃之说相当反感,又说听到这个名号就讨厌,于是那二位统称为夫人。对她的主子来说,倒降了一级。 想到这儿,她有点幸灾乐祸,更别提赵氏和宗政氏连番密谈,研究是不是那个蛊出了问题了。照理,裕王殿下中了蛊,应该凡事听那二位的话才对。可裕王殿下却没有全部受控制,虽然相信了那二位编造的很多谎言,比方相信了身为元后唯一的嫡子,本应该是太子,但被篡夺了大燕皇位,现在要争下大燕天下的话,并重用赵知信。但在最关键处,殿下的心却似乎被铁板包着,根本无法腐蚀。 殿下不记得任何人了,但对四大铁卫、宁山王和孙管家等从前的心腹和现在的恩人,却绝不许赵知信伤害,亲自派到了军中闲职处。宁山王很生气,因为殿下宠信赵大人,可在无能为力之下,也只好隐居到副城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人的心是不能彻底被蒙昧的,也许是裕王殿下的心太深,没有东西可以触到底。这让白薇有一种期待,想知道在赵碧凡的精心准备下,殿下会临幸赵氏吗?她白薇不能沾边的,她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A href=“//.caizige./files/article/caizi/5/5464/“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密谋 第四十七章密谋 在慕容恪回到空无一人的主院同时,另几个人正悄悄潜进副城的宁山王居处。 “你们不该轻举妄动。”宁山王看着孙福珩和孙军二人。 “属下有罪,令殿下变成了那幅样子。”孙福珩跪下,那样面临生死都没皱下眉头的铁打汉子,瞬间,泪流满面。 “殿下是怎么了?为什么谁与不认得,只听那赵老贼父女的话?”孙军也难过得不行。 宁山王苦笑,“今天,就在你们来之前,赵知信拜访过我。” “他来干什么?”见宁山王没叫他起来,孙福珩依旧跪在地上问。 “哼,向老夫示威罢了。”宁山王冷哼了声,“老夫答应过,要为老七做三件事。第一件是帮他去求亲,虽然没有做成,但毕竟出了手。这一次,冒天下之大不韪,等同于随他反了,甚至把兵权全数交与他,落得个空爵的地步。结果,我又做错了,虽然是信任,但忽略了老七的情绪已经失控。现在老夫还欠他一个承诺,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还有机会还他。” “老王爷,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军一向沉稳,此时却急道。 “他中了蛊。自然,是被人引诱的。”宁山王叹道。 孙福珩和孙军同时吸了口冷气,简直难以相信。 “赵贼居然和老王爷直说吗?”孙福珩恨得牙也要咬碎了,“这么有恃无恐!” “因为老七中的是奇蛊。”宁山王缓缓落坐道,“那蛊给让人忘记一切,只听之前以身饲血之人的话。那个人,还必须是阴性血脉。” “女人?”孙福珩明白了。 “女人。赵碧凡。或者还有宗政氏。你们也知道,那两个女人暗中有勾结的。”宁山王点了点头道。 “怪不得离开太府都时,殿下急着回王府挖土,赵知信借机带走女儿就算了,宗政氏也死乞白赖的跟上,那两个女人偏偏不许四大美婢跟着,原来早有原因。”孙军也恨恨的,“当初就该死活拦着,不然也不至于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那时候虽说是老甘的南军跟着老七,但赵氏控制的人马也不在少数,你们如何阻止得住?”宁山王道,“别说傻话,关键是以后。” “现在又怎么办呢?”孙福珩急道,“老王爷有主意吗?若有,哪怕拿了属下的命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为了孩子们的爸爸 第四十八章为了孩子们的爸爸 “这两小子的脚真大,将来必是魁梧的高个子。”叶明闻爱煞两个外甥,把婴儿的小脚丫轻轻放在掌心中,“吃的也挺多吧?” 石中玉有奶水,不过她生了一对像小魔头一样的儿子,能吃得很,又爱抢,于是又雇了两个可靠又身家干净的奶娘。 “哥这么羡慕,也赶紧成家吧。”石中下瞄了一眼旁边恢复了本来面貌,却没恢复真实姓名的金小姐,“或者,哥觉得养妹妹就冤枉,现在还要养两个小魔王吗?” 她这话说得轻松,却戳到了众人的心。只是大家那么小心翼翼,却见她很平静,多少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甘泉从外面跑进来,说有个小太监求见。 开始时,石中玉还以为是宫里派来的,但当小猴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猛揪了一把似的。又像是面前一条遥远的河,突然塌了一点点大坝,那本以为遥远不可触及的事实,猛然冲到她面前。 主仆相见,自有一番喜极而泣。 小猴子失踪后,石中玉不是没找过,只是遍寻不到,她心中就有七成认为小猴子不知死在了何处,心中着实难过了一阵。其实她和小猴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却共同经历了几次生死危难,那感情自然与常人不同。还有三成,她期待着小猴子被慕容恪带到了南方,目前的结果让她有梦想成真的感觉。 不过当她拉着小猴子说话,见后者指指喉咙,咿咿啊啊说不出时,立即明白小猴子受了重伤,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禁又是一番伤心。 “不要着急。”见小猴子拉着她,神态焦急的乱比划着,石中玉强压心头的难过,“以后跟着我,再不让你受半点苦楚。还会教你写字,有什么话仍然可以讲明白。现在我先找人侍候你沐浴更衣,然后吃点东西,歇下。不然,让才神医帮你诊诊脉,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身上带着病可不好。” 小猴子拼命摇头,把桌上的杯盘划拉到地上,沾着酒水画了个箭头,又指了指自己,焦急地又迫切地望着石中玉。 可是石中玉仍然搞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简直抓耳挠腮。倒是夏世雄上前一步,看了看箭头所指的方向,正色道,“他是说,他从南边过来的。” 小猴子闻言,以脖子都要折断的力度,用力点头。 就是说,他知道慕容恪的消息?被小猴子活着归来的事情搅乱了心的石中玉有如被当头棒喝般,立即清醒了不少。既然她猜到小猴子跟慕容恪走了,此时可不就是从南边回来的?情急之下,她居然连这个也想不起。 她蓦地站起,先强自镇定的散了宴席,又吩咐奶娘和大满小满把孩子带下去,最后才带小猴子进了屋,打算慢慢问起。 同行的,还有干爹夏世雄、哥哥叶明闻。 “你莫急,只当解谜。你慢慢讲,我们慢慢猜。”叶明闻安抚小猴子道。 小猴子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这才以肢体动作描述他这些日子所经历和所看到的事情。从当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屋里的人四个人反复猜测、推敲,折腾到精疲力竭,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特别是中蛊之事,因为太过匪夷所思,猜了几十回,小猴子甚至捉了小虫,割破手臂,见多识广的夏世雄才猜出来。 慕容恪能得到甘铎的帮助,石中玉早就料到是小猴子把那木簪传到了慕容恪之手。但她没想到,那是小猴子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让她更加内疚和感激,暗暗发誓往后一定让小猴子活得快快乐乐。虽然这并不能弥补什么,但终究是她所能做的极致了。 然后,当她表示要好好静静,好好想想,当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早知道慕容恪是个性情极端的人,手段暴烈执拗,伤人伤己,但没想到他居然伤害自己到那样一步。 她不恨他!真的不恨他选择忘了她! 他亲眼看到映春宫变成一片火海,认为她绝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想必,他还用力感觉过她的心念,因为他们之间有很特别的心灵感应。可那时她却在昏迷中,他一定得不到回应,这才绝望,认定她已经死了。 正如慕容楚所预料,孙大叔等人不能让重伤的慕容恪冒险,于是隐瞒了消息。她又找不到他们的藏身处,不能以自己的办法和他交流,于是误会越来越深。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命运之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拨动他们两人走向相反的方向。 他自愿被那只蛊虫控制,不是他不知道后果,不是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是他要实现彼此的承诺,要活下去,可是又要面对无尽的绝望。这个时候,什么想法对他来说都是多余,都是他不在乎的,天下、仇恨、被利用、他的余生,他统统放弃。他太痛苦,以至于承受不了,那样骄傲的人,从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却宁愿行尸走肉,被人操纵。 他是在惩罚自己,虐待自己,因为他自责没能保护得了她! 他的锥心之痛,她怎么能不明白?情到极深之处,根本没有办法!后来她再也感应不到他的心念,就是因为他先是重伤,随后买醉,最后连自己的自主意念也抛弃。 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他?她不恨他,却怪他从不会过高的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A href=“//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天字 第四十九章天字 “帮我找改颜蛊!”石中玉拉住以德,摆出一幅死赖的模样,“如果能办到,您要我以后做什么事都可以。” “慕容恪那小子好歹是老道我的记名弟子,我不管他谁管他。”以德瞪了石中玉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你把我也看得太势利了。 可还没等石中玉高兴,他又找补了一句,“你没忘记吧?以前我给你测字,说道你以后会贵不可言。如果应验,要给我千两黄金的测字之资。如今,你已经贵为裕王妃,也算**不离十的应验了吧?金子,什么时候给我?” “我现在是人质啊。”石中玉指着自己的鼻子,“都不能随意出府一步的。虽说顶着王妃的名头,可男人却是个反王,指不定哪天被拉出去,一家大小砍头祭旗。而且,反王大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也算贵不可言?!” 以德抓抓头,“好吧,是差了一点,不过依贫道看,你的气运才刚刚开始呢。反正,总而言之,你那测字之金,要说话算话。” “您先帮我弄改颜蛊。”石中玉看两人的交谈有跑题的可能,连忙拉回到正事上。 “我说了帮你啊。”以德一摊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石中玉吃了一惊,“您什么意思?讲讲清楚!” “你看你,急什么,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以德后退一步,“看着怪吓人的。” “说话不要总是半截,这不是‘天机不可泄露’的时候。”石中玉很焦急,她的心也受不了这么七上八下,在失望与绝望之间游走了。 “贫道刚说了,断情蛊、改颜蛊都极为难得,不是大路货色,有钱就能买到,更不是随意就炼制出来的。这么神秘难测的东西,可以说是逆天改命的玩意儿,想得到也得看机缘。”以德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赵氏得到断情蛊,肯定是老早就备着的,不然临时上哪抓去。同样道理,你要改颜蛊,破了断情蛊,救回你孩子的爹,也是可遇不可求。” 听这话,石中玉的心凉了半截。 原以为有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了,可这希望<MARQUEE onmouseover= onmouseout= scrollAmount=1 directi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画女人 第五十章画女人 第二天一早,以德离开了。 临离开时,还嘱咐石中玉道,“在贫道拿回改颜蛊前,你千万不能急切,不能直接冲去明镜找慕容恪。等,你必须要等。否则强行让他回忆起往事,只能是让他去送死。而你没有改颜蛊,指望着天天戴面具做人,也容易被发现,到头来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当娘了。”石中玉只说了四个字,以德就放心了。 是啊,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冲动的去送死没关系,孩子怎么办?若他们的爹救不回来,她不能让他们连娘也没有。 而以德这一去,足足四年多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用一句现代的词汇来描述,真是国际国内形势风云变幻。大燕并没有像慕容楚预料的那样四分天下,而是变成了三足鼎立的情况。最大的部分是原大燕朝廷,占据了广袤土地的东西两方。北边,北魏终于侵边成功,侵吞了大片的北部领土。南边,反王慕容恪虽然没有称帝,却改号扫北王,牢牢控制着南境,并逼进其他两方势力。 如果从地图上,大燕正统王朝横贯版图的东西,但上下两方各有敌人虎视眈眈。不过北魏的军力虽然彪悍,但国力不强,看似强弩之末,也只能偏安在北元都附近。南边的反军却不同了,虽然占地最小,兵马也少,但以明镜为着力点,似乎一个跳跃,就能把整个天下吞入口中。 北魏不对大燕夹击,有自身实力的原因,但更怕的就是慕容恪的反军。大燕破,他们无法单独面对反军。当年他们吃过太多慕容恪的亏,如今的大燕好像是他们的缓冲之地,把他们和慕容恪隔开了。所以,他们不仅不能打,偶尔还会联手,对抗反军的攻击。 至于西边的大周,早就以联姻和大燕站在了同一阵线上,为了不断捞取实际的好处,也不允许大燕这只会生金蛋的鹅死去。为此,他们当了好盟友,人力物力都大量提供。大周人太清楚,若慕容恪东取熙海和太府都,他们的财源就断了,若等到那妖孽魔鬼打贯东西,大周也不能存在。说不定,大燕、大周和北魏都归于反王之手,一统天下。 说到底,在这片大陆上,局势貌似三足鼎立,实际上是燕、魏、周三家微妙的联合,对抗着以明镜为中心的反王慕容恪。 这也就是慕容恪用了快五年的时间,也没有一统天下的原因。他战力卓绝,不仅是自己本身的实力,还具有战争指挥的艺术。可以说,他天生就是左右战场的人。但明镜物资匮乏,他兵少将寡,加上那三国联手,僵持之局形成,看来很难短时间内打破。若不是赵知信秘密经营的金矿不断出产,他的军费都成了问题。赵氏也因为这些贡献,在明镜小王朝享有着无上权利。 “王,为什么不攻击熙海呢?”赵知信不知第多少次提出这个问题。 熙海是东部群岛,与南境以海相连。 当年,在原水军总都督金敬仕伤怀下台后,大燕的内水及外海水军全部收编于朝廷。但没有人知道,那个负责收编水军的、名为张大闯的新任将军也是赵知信笼络的暗棋,所以大燕原水军之力其实是归了反王这边的。从战力上看,若从外海攻击,熙海很难守住。 熙海富庶,是大燕的钱袋子,而东地是大燕的粮仓,若破熙海,并借此入主东地,等于掐住了大燕的喉咙,并输血到明镜。大燕能对抗扫北军,很大原因是因为掌握资源,战争期间也商贸发达,不然大周怎么会卖命,北魏又怎么会援手? 何况,大燕的国都太府都也在东地,距离熙海非常之近,昌庆帝又不肯迁都,誓与大燕共存亡。若能抓到昌庆帝,战事就能一举结束。杀了所谓正统,取尽资源财富,天下归顺之。 “你能想得到,大燕怎么会想不到?慕容楚此人用兵,神通仅在扫北王之下,熙海和太府都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看得见,摸不着,中间几座关城又守得固若金汤。咱们明镜的兵员太少,战线又过长,禁得起折腾吗?”在当年的裕王,此时的扫北王的议事厅中,除了几位军中将领,还坐着一位便服老者,正是宁山老王。 “若把兵员集中在这几点猛攻,大燕从其他地方抄了咱们的老巢怎么办?”宁山王冷言冷语地道,“赵大人,天下这盘棋得慢慢下,你太急了,只能输得一败涂地。大燕兵多将广,又有大周和北魏相帮,可以平均分配战力,同时集中兵员于熙海与太府都,咱们明镜,行吗?” “他们有易守难攻的关城,我们明镜难道没有?何况,还有十万大山的天堑。”赵知信反驳道,神色间摆出就事论事的样子,其实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宁山王。 这老家伙,本来一气之下跑到副城养老了,不知为什么又出了山。虽然不得现在的扫北王信任,但总是唱反调,加上虽失了兵权,可人脉厚重,所以说的话很有些作用。他本以为扫北王服了断情蛊就只会听他女儿,也就是只会听他的,哪想到效果并不十分好。扫北王总在最关键处,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固执。 他真想杀了宁山王,一了百了,可这碍事的老家伙身边有无数武功高强的死士。而宁山王不死,回到扫北王身边当仆役和马夫的四大铁卫及孙福珩有这把保护伞,也没办法铲除。 他有些不安,这几个人就像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会伤及身体,却让他难受无比,日夜提防担心。又不知扫北王的心里遗留了些什么,对那几个人不信任却又容不得明着伤害,真令他头疼不已。 而慕容恪,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进攻熙海。好像,那是什么圣地,不容战事侵犯一样。 “容后再议。”赵知信又口沫横飞的说了半天,加上好几位将军帮腔,慕容恪却只留下这么四个字,转身就离开了。 宁山王心中暗笑。 老七是随便就能驾驭的吗?虽然中了蛊,却还是不能让赵氏父女完全拿捏。好小子,就算做再多错事,单只这一桩,就还算有救。 老七的性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照这小子往常的习惯,越是困难的、越是危险的,就越是会挑战,可他死活不肯进攻熙海,想必心中有一团混沌,虽然看不清楚,却本能的保护。 这么多年,他也打听过断情蛊的情况,知道要解开此蛊非得奇迹不可。但,谁知道有没有奇迹发生呢?他老了,老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所以他习惯了等待。 听说,他的两个侄孙都长到了快五岁。真想看看哪。为了这个目标,他得努力活着,不过分插手任何事,不引火上身,只等着那个契机来临,有了把握他才会真正动手。 而这边的宁山王心里打着小算盘,那边的慕容恪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很奇怪,他对胜利,对拿下大燕,一统天下的兴趣越来越小。前几年才起事的时候,他心里好像还有一团火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禁书 第五十一章** “啪”的一声,慕容恪正提笔做画,轻烟的怀中却掉出来一件东西。 慕容恪皱皱眉,本来想让轻烟出去。不知为什么,他很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哪怕是四大美婢,也只勉强接受罢了。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轻烟慌慌张张的把掉的东西捡了起来,快速塞到怀里,看起来很是鬼祟,令他突然有点好奇。 “什么东西?”他丢掉笔,问。 “王,没什么,就是奴婢闲时看的书。”轻烟回答,脸色却变了,有点害怕的样子。 自从慕容恪举了反旗,自封扫北王,手下的人和明镜臣民就称他为“王”了。这是赵知信的主意,因为“裕王殿下”显然与大燕正统朝廷还有联系,而换个称呼能显示夺取天下的决心。 “拿来给本王看。”慕容恪伸出手。 轻烟却突然跪下,哆嗦着说,“王,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容恪有点不耐烦了,但他却不再说话,只把冷冷的目光定在轻烟身上。 轻烟立即感到莫大的压力,立即如实道,“是……**。” “本王不记得颁布过什么**令。”慕容恪眼神一闪。 “是赵……赵侧妃禁的。”轻烟吞吞吐吐地说,“禁止王府里的任何人看西山堂的书,违者要家法处置的。” “西山堂?”慕容恪眉头一动,感觉这三个字特别熟悉似的,可又想不出为什么,不禁又是一阵烦躁,“难道是太府都的书局?” “正是。”轻烟的声音压得极低,“奴婢不是故意要看敌人出的书,只是这书不论及朝政和实事,不过是话本而已。奴婢平时就爱听故事,忍不住买来翻阅。王,您饶了奴婢吧。如果要被赵侧妃知道此事,奴婢不死也得脱层皮!” “本王倒不知,赵侧妃的家法如此严厉。”慕容恪冷哼了声,“本王连民间和太府都的私下交易来往都没有明禁,何至于连无聊的书也看不得。” 一想起赵碧凡,还有宗政氏,他就心头烦闷。奇怪,他好像身体分裂了,脑子总是无比相信那两个女人的话,可心里却排斥,那感觉太别扭了。 “起来说话。”他岔开话题,“那什么西山堂的话本,真的那么好看吗?” “请王先恕奴婢无罪。” “不要讨价还价,讲。” 轻烟慢慢站起来,低着头,掩饰眼中闪过的得逞之色道,“西山堂以前只是小有名气的书局,总铺在太府都,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大燕、大周、北魏都设了多间分铺。他们的话本层出不穷,讲的故事新奇好玩,都是百姓以前没听过的,所以很受欢迎。听说西山堂的老板说过一句话:越是乱世,人心越需要安慰,文字生意才越好做。” “乱世吗?此人倒是精明。”慕容恪轻叹着说,脸上闪过轻蔑和厌烦,却又问,“你这书册从哪里得来的?” 轻烟犹豫了下,才咬牙道,“咱们明镜明面儿上没有大燕的东西,这书……自然是黑市上才有的卖。王,奴婢知错,下回再也不敢了。”说着偷瞄了一眼慕容恪,继续道,“其实……奴婢也只是好奇而已。” 慕容恪不接腔。 轻烟见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舍得放弃,硬着头皮道,“西山堂在这几年间,靠着卖书册就大赚而特赚。这样的手笔,却是出自女人之手。” 慕容恪还是不说话,但目光却令轻烟后背发冷,想停嘴也停不了似地说,“那女人是太府都一位亲王的正妃,平时足不出户,只在内宅指点江山,却做大了生意。实在……实在令人佩服得很……” “你想说什么?”慕容恪突然截住了轻烟的话头。 “王……” “别在本王面前耍花样,从你的书掉出来,本王就知道你是故意为之。”慕容恪身上涌出寒意,“直说,别逼本王杀了你。” 轻烟真正的哆嗦了,再不是假装。原来,果然什么也瞒不了王,除了他的记忆。 她们四大美婢被带回明镜王府时,王已经忘记了一切,不认得她们四姐妹,不认得孙大管家、四大铁卫和宁山老王,甚至不认得戚老夫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知道王现在最信任的人是赵碧凡和宗政弥也。而这两个女人编造了王的过去,令王深信不疑。 不是没有人试图对王说起以前的事,可王不相信。那些人被赵侧妃知道后,最后都死得很惨。更严重的是,哪怕偶尔提起裕王府,提起裕王妃,王就突发心疾,差点死掉。几年来,这样的事发生了多次,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再提一个字了。 可是,她眼看着她喜欢的那个人每天为了王而焦急不安,就想铤而走险,再次尝试。 只要不提具体的事、具体的人和名字,就应该引发不了王的心疾吧?她确实冒险,也可以说鲁莽,但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A href=“//.caizige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一年 第五十二章一年 正如一道歌所唱: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 拿到改颜蛊的瞬间,石中玉突然觉得这四年多的时光,根本就不漫长。 当一个人全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真的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所谓流年,在孩子们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石左左和石右右两个当初的小肉团,现在已经长成了小小男子汉。在他们身上的变化,经常令石中玉感动惊奇。好像她只是闭眼睡了一眯眯,睁开眼后,天都变了。 在这四年里,石中玉干脆把自己当成了寡妇,独自抚养孩子们,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当然,她并不因此而闲着,不管是叶明闻分给她的叶家的生意,还是自己的“文化事业”,她都努力经营。她想得明白,虽然有决心,但也要考虑到再不能找回慕容恪的后果。那么,她要自己为孩子的未来做种种打算。而所有的打算,都离不开钱。 如今她已经是个隐形大富翁,还不时拿出相当一部分钱财来大做善事。战争总是会令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就算为慕容恪积德吧,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天可怜见。 另一方面,她身边的人和事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首先,大满和小满配给了屈忽昀和牛蛮,两对新人连儿女也有了,如今是管事媳妇,还跟在她身边做事,蛐蛐和馒头则负责西山堂生意,受到她的重用。另一个小时候的朋友康涵柏早就成了亲,不过他脑筋灵活,又深得信任,现在做了账房。大寒和小寒发誓不嫁的,虽然年纪已有二十多,但石中玉考虑到这两个丫头唯有身有武功的男人才配得起,本来想在四大铁卫中给她们找女婿的,现在连四大铁卫的主子也找不着,只好先耽误着。 战事一起,隐居的金敬仕就迎来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自有一番悲喜。他自认以前做的坏事太多,被权利蒙蔽了心灵,金旖晨的“死”令他幡然醒悟,又觉得人生无常,财富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于是也大行善事,现在是远近闻名的金善人。出于对女儿名声的考虑,他对外宣称看到个和已故女儿他得很像的姑娘,收做义女。这样也堪堪配得上叶明闻的身份了,所以早在石左左和石右右百日后就成了亲,不到五年,就生了两女一男。现在的石中玉不仅是娘亲,还是三个孩子的姑妈。 熙海那边,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有JQ 第五十三章有JQ 不知慕容楚和慕容长天怎么说的,反正慕容长天答应了石中玉的请求。并且,五年来第一次离开皇宫,微服到质子府私访。 石中玉见到慕容长天的时候感到很惊奇,曾经温厚明朗的少年,短短五年时光,就被雕塑成一个威严的君王,眉宇间隐有些忧色。虽然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看得出他很不快乐。 权利,不是人人都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假如当初先皇允许慕容长天去学医术,允许慕容恪回北元都,把这个天下给了慕容楚,今天也许会天下太平吧? 一瞬间,石中玉有点心痛。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弟弟,曾经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他过得开心,可他富有了四海,却失去了最初所期望的纯真和幸福。 “见过皇上。”她跪下去。 慕容长天没有说话,而是亲自把她扶起来,心情一时激荡,仿佛回到少年时光。 大周公主,温柔美丽。可是他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尽管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可他却以为自己的人生充满着遗憾,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娶自己喜欢的人。 “私下里,小玉不必多礼。”慕容长天笑笑。 石中玉的个性很大方,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也不矫情,亲自奉了茶,两下坐下说话。闲谈几句后,慕容长天进入正题,“小玉要做什么,我想自有道理,也不拦你。但是,你不能孤身前去,那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放心的。”他连“朕”字也不用,可见是存心论交情的。 “多谢皇上关心。我本想带着大寒和小寒的,她们两个武功都很高强。可是,为了隐瞒我还在府里的事,她们不能随我去。”石中玉道,“如果皇上真不放心,那我就讨个恩典,请皇上或者楚大哥派两个暗卫跟着我。不必太接近,也不必经常联络。但若我有急用,直接出面就是。” 她理智的想过了,真要她自己独自前往明镜,在这乱世里,她自己也觉得不安全,所以对带人前去并不抗拒。但是,如果贴身跟随,就又不方便,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长天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慕容楚,后者微微点头。 “那好吧,就依你。”慕容长天下定决心似的道,“另外,我还有别的礼物给你。” “啊,是什么?”石中玉脸露喜色,直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地球是个什么球 第五十四章地球是个什么球 原来那个女人的封号是裕王妃。 这个名号他以前似乎听到过,还很让他不舒服来着。但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离控蛊的赵碧凡远了,所以听到从前的真相,才不至于心痛欲死。 另一重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在战场上总给他带来麻烦的陵王,和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裕王王妃,居然互相之间有特殊的关系。那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整个晚上,他都在津津有味的读那本野书。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特别生气,想把陵王掐死。这又让他产生新的纳闷,奸夫淫妇嘛,就应该全憎恨,为什么他只恨男的,却对女主角没有反感呢?反而有点……心酸? 怪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双掌用力,把那册书捻成粉碎,丢在炭盆里。 已经入春,不过太府地理位置较偏东北部,还是有点春寒。他虽不怕,但不想显得特立独行。这天晚上,他连做怪梦,想起好多事,可醒来后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白天的时候他到裕王府外转了圈,看了看地形,发现王府的牌匾是空白的,又有些纳闷,好奇心更重了。 晚上,戌时中(晚八点左右),他潜入裕王府。 明月高照,他看得清楚。 府内外的巡逻守卫很严密,明的暗的府卫有很多,以他的军事眼光看来,安排布置很相当妥当。这让他对女主人又佩服了一分,对裕王妃和陵王有奸情的相信度也加了一分。区区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这说明什么?说明此处说不定是陵王的外室,所以才保护严密。而他之所顺利进入,凭借的是他卓绝的武功,还有……他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几乎想也未想,探也不探,轻车熟路的就在各处探查起来,轻松躲过好几拨巡夜的。 难道,这是他以前在京里的宅子,后来被夺走,赐给什么裕王了?还是,他以前和这个死掉的裕王关系很亲近,常来常往。他没有打听裕王的事,但他的王妃有了别的男人,想必这倒霉蛋儿是死了的。 古代人睡得早,这时候各院都落了锁,再过一会儿就会睡下了。慕容恪穿房越脊,逛得不亦乐乎,什么也没惊动,更不急于逮个人,问清裕王妃的住处。当走到穿山游走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两个小小的黑影溜过来,拿出小铁铲,很高兴地挖起地来,一边挖还一边低声说话。 那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雌雄莫辩。不过从衣着,还行事举止中的气质来看,是男孩无疑,带着点野性和说不出的贵气。而且,他们是双胞胎,绝不像是下人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慕容恪隐在阴影里靠近,观察两个小家伙。 只见两个小子年纪不大,手劲却着实不小,吭哧吭哧地挖了一阵后,其中一个突然停了下来,把头低下去,差点都贴到土堆上了。 “石左左,你哭了?”另一个小子也丢下铁铲问。 “我才没有!”石左左怒道,但没忘记压低声音,“你又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是你哥哥!目无尊长,回头叫干外公罚你!” “才比我早出生一下下,摆什么哥哥的谱啊。再说,娘那么马虎的个性,是我先出生的也说不定,肯定她弄错了。”石右右不服道,接着又小大人儿叹口气说,“娘说过,哭不丢人,不敢承认才丢人。你舍不得娘,哭就哭嘛。现在你不承认,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哭了。” 石左左倔强的不说话,又拿起小铲子来,狠命地挖。 石右右呆了一阵,突然哽咽了几声。石左左忍不住,于是两个小子抱头痛哭。 慕容恪本来很讨厌小孩子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对双胞胎哭天抹泪,不禁觉得好笑又玩,放着“正事”不做,等着听他们说什么。 “娘为什么扔下我们不管呀,是不是我们平时太淘气了?”石右右呜咽着说。 石左左小大人儿似的一摆手,“不可能。上回咱们扮泥人,把身上涂满了黄泥,还滚了陵王伯伯一身,娘也不过罚我们抄了一百遍三字经,打手板五下。” “对呀。”石右右也回过神,“我们在湖那边的小道场炼三味真火,娘气极了,也只是打了我们一顿,哭了半天罢了。” “那不同的。”石左左摇头,“听干外公说,那个小道场是爹和娘特别珍贵的地方,平时不许人进,咱们差点烧了房子,挨打是应当的。男人嘛,敢做就敢当。” 他挺了挺小胸脯,“我想了一天了,也没想出最近咱们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所以我猜干外公没骗我们,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暂时离开几个月。” “那你还哭?”石右右鄙视。 “你不也哭了?我只是一时舍不得娘而已。”石左左反鄙视,“舅妈说了,我们在娘不在的时候要努力习武学文章,等娘回来,咱们就比一比,看谁能赢过谁。” “一定是我赢了。”石右右嚷嚷道。 石左左连忙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点,娘说了,她离府的事绝对不能说,你小心隔墙有耳。算了,虽然娘才走半天我就很想她,可我决定要乖,等她回来会知道我有多么听话,肯定会很开心的。”说着,石左左拿起小铲子继续挖。 “你到底要挖什么?”石右右不明就理。 “你不知道就跟着我玩?” “反正我们是兄弟,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而且一定要比你好!” “好,一起,别说我不关照你。”石左左冒出一句很江湖的话,是平时石中玉说的,“你记得吗?上回娘说过,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王府下面有个球,叫地球的球。我要把它挖出来,等娘回来送给她。” “哦,是那件事!”石右右恍然大悟,之后又很兴奋,“那快挖吧,就算很深,我们拼上一夜也能挖出来。反正干外公和奶娘、满姨、寒姨他们都睡了。”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高兴地挖起来。 童言童语自然很幼稚,但慕容恪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明白了一些事。 这两个小子衣着华丽却没有暴发户家的俗气,小小年纪就流露出了骨子里的气质,对话里又显示出平时在王府中称王称霸,还叫陵王为伯伯。综合想想,他得出结论,他们是裕王妃的儿子。来的路上听到过,这位裕王妃有一对双生子,年纪快五岁。之所以他刚才以为这两个小子有五、六岁,可能因为他们比普通同龄孩子高大些,想必有习武的底子。 他这回来,就是要会会那个能看穿他军事布置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时机这么不巧,裕王妃有事出门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他做事纵然随心所欲,但也不能在这里等太长时间,一来身有要务,二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绑架亲子 第五十五章绑架亲子 石中玉下午离开,晚上她的双胞胎儿子就丢了。这消息令整个裕王府都开了锅,第二天一早就连身在皇宫大内的慕容长天也知情了。 发现石左左和石右右失踪的是大寒,这两个小子从小被石中玉培养独立性,三岁起就自己睡觉了,不像富贵人家的孩子,七八岁还有奶娘贴身侍候,身边丫鬟婆子跟了一堆。所以,值夜的大丫鬟只在半夜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踢被子什么的。结果发现,他们人影不见。 开始时,也没有那么恐慌。两位小世子淘气的花样繁多,偏偏裕王妃不许他们出府,所以玩失踪,意图冲击王府,想跑到外面世界去的事情屡有发生。有一次,甚至把陵王殿下偶尔讲授的兵法知识也用上了,带领府内众小童声东击西,差点成功突破。 因为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点狼来了的感觉,直到大寒发现穿山游廊院地面被挖得坑坑洞洞的,两把小铁铲丢在一边。松软的浮土上,似乎用脚尖写着几个字:有人,走了,勿寻。字迹虽然模糊,仔细看下也就清楚了。 这下,大惊失色的大寒立即把情况上报。夏世雄震惊,一边派人保护现场,一边着人去四处寻找,一边叫人去通知陵王。 “是不是他们又搞恶作剧,藏在哪儿睡觉吧?”甘泉已经二十岁了,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随便许人,又不能显露真身,也成了老姑娘,开始在府里当闲差,后来怕人多嘴杂,总抛头露面的不方便,就说成是石中玉的表妹,现在是表小姐的名头。 夏世雄眉尖紧皱,摇摇头,“这两个小子虽然顽劣,但知道分寸。” “可是……昨天玉姐姐才走,他们也许是故意找些事来,表达他们的不满。”甘泉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左左和右右出事,因而拼命寻找各种可能性。 夏世雄心头一动,多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正如甘泉所说,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那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却被小玉培养得很讲道理。就连小玉要出门一年,也跟这两个孩子好好说过,正经的商量,表现出充分的尊敬,好像他们是能担当的男子汉。两个孩子虽然不舍,可既然点了头,就不会再胡闹找事的。 而且,在土堆边上有两个男人的脚印。极浅淡,显示出自绑架者高强的身手。 果然,等了两个时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肚子比胸大 第五十六章肚子比胸大 不出慕容楚所料,慕容恪连夜离开的。慕容楚没想到的是,慕容恪并不是从城门离开太府都,当然也没那个本事带着两个孩子爬城墙,避巡卫。他武功再强,毕竟是个凡人,有力与智的穷尽时。 慕容恪走的是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地方……玉带河。 玉带河贯穿整个太府都,源头是城外的玉带山。换句话说,顺着河道能出城。但这是连通城内外的地方,官兵不可能不防,在临近出城口的地方有巨大的铁闸,还有重兵把守。但玉带河在城内的地方有一小段分流,正好绕过裕王府,然后在城外与主流再度融合。 这道分流因为极其狭小,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偏偏河水还很深,水流飘忽湍急,并没有专门人看护。毕竟外敌入侵,若一个个游进来,等于大鱼上钩,任人宰割。所以这边只在水下安了铁栅栏,以慕容恪的水性、指力、闭气的功夫而言,自然可以游个来回。 慕容恪虽然自信实力,可也明白裕王府丢了孩子,只怕很快就会发现,并且会封城进行大搜捕。他单枪匹马,很难对付,于是带了两个孩子出来后,直接准备出城。 他没想到两个宝宝不吵不闹,相当配合,神色间还有些兴奋似的。他甚至没点两个小家伙的穴,先是下水破坏了铁栅栏,然后一个一个带他们游出了城。饶是如此,左左和右右也没跑掉,令他莫名其妙、不可理解之余,又感觉十分好笑。 还好正值春旱,水面离头上的顶壁有半尺多的距离。慕容恪潜在水下,两个孩子却可把口鼻浮出水面,保持呼吸。而他自己没用水平靠,却把两个宝宝包裹得严严实实,免得被初春的河水冻到。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为两个从不认识的孩子这么细心体贴。 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出了城。而等慕容楚全城搜捕了五天,引来无数参他的奏折之后,才终于想到有这么个地方。当然,荡然无存的铁栅栏充分说明了结果。 “绑匪往玉带山而去,却并不一定就是走的这个方向。他有可能在城外取路,绕到任何一个地方去。”慕容楚很自责,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个蹊跷的出城处?他现在亡羊补牢的加强了守卫,可是已经晚了。 “对方为什么没有提出条件?”才不过几天,夏世雄就急得老了仿佛十岁,“他们不会是只为了抢孩子吧?左左和右右,可还安全?若说是拐子拐走的,可也说不通。有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进府来拐小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者,对方是想逼我们发急。又或者,只是折磨我们罢了。”慕容楚沮丧万分,“不过我派人从各个方向都细细搜寻过,都没有发现可怕的痕迹,而且对方还在兜圈子。我想他们既然这样小心,应该不会随意伤孩子的。” 夏世雄知道,慕容楚所说的可怕痕迹是指杀伤人质的可能。听到这个分析,虽然并不能放下心,好歹松了中气。只是,那绑匪的目的太奇怪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吃饱了撑的?损人不利己? 他实在想不出,犹豫了半天才道,“这事,要不要告诉小玉?” “她是孩子的娘,应该知道。”慕容楚心里不是滋味,一来自己很喜欢那两个孩子,二来觉得辜负了小玉的嘱托,就在她离开的当天。 夏世雄点了点头。 “她走了好几天了,我会派人追上去,告诉她情况。”慕容楚道,“想必她会立即赶回,我们这边也不会放弃寻找的。” “朝里不是有话说?”夏世雄担心地问,“殿下若再有大动作,可以吗?” 慕容楚哼了声,“是太后想借机斩草除根,所以扯后腿罢了。没关系,动不了官兵,还有私兵。而出了这太府都,太后的手就伸不了这么长了。夏氏上了位,难道我西军是白吃饭的?” “陵王殿下。”沉吟了片刻,夏世雄由衷地说,“您对两位世子的情份,小玉会感激的。” “我只怕她会怪我的。”慕容楚心里发苦,内疚万分,只盼着孩子们真的会没事。 而此时孩子们的娘,距离明镜已经很近了。 种下改颜蛊时,石中玉并不觉得太痛苦,只是疼了一下,然后身上麻了半日。最后她就变成了一个圆圆脸、白嫩嫩、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女子。相貌算不上美,不过很讨喜。大约是王妃当久了,相交的不是陵王就是皇上,气质上很大家闺秀,也算令人见之忘俗了。 那改颜蛊毕竟不是魔药,事实上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已经很逆天了,以石中玉现代人的思想来说,简直无法想象。镜中的人,连她自己也不认得了,可惜这蛊不会改变身材和性别。 现在的她,不仅是身量彻底长开的问题,而是生了孩子并亲自喂奶,是个成熟的女人,身段很丰润,很难再改扮成男人。除非每天用高级易容术,再扮成个肚子大过胸的胖子,但那不能长期坚持。还有,到底要怎么接近慕容恪呢?他在明镜是天一样的存在,不是平头小民可以企及的。她心里没有一点计较,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单身女人上路,毕竟不太安全,她只好涂黑了脸,装成个臃肿的乡下妇人,一路上倒没有人多看几眼。何况她有后盾的,出门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三个往明镜去的男人一直与她同路。一个给人办货的、一个访亲的、一个要去明镜讨生活,看来全然不搭界,只是结伴行路而已。然后某天晚上,她收到了一张扬张条,上面有慕容楚的独门秘语,于是她知道他们几个是陵王派的暗卫,心里踏实不少。 不一日到了明镜城,她发现明镜的防守和太府都差不多,城门口自然是严加盘查,却不是严禁出入的。进了城之后,她很“顺利”地找到一家虽然破旧但却干净,地点偏僻,生意半死不活的客栈。“巧”的是,那个讨生活的年轻小伙子被客栈收了当伙计。办货的那个人,正是为隔壁的茶叶铺子工作,而那个访亲的,居然就住在对街的民居中。 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容楚和慕容长天不仅派人保护了她,还把明镜城中的暗桩给了她用。他们那么信任她,她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大燕也要把慕容恪抢回来。 “不知夏姑娘来明镜,要做什么营生?”客栈的新伙计借着送饭的机会,问。 改了颜,自然还要换姓。不能姓石,不想姓叶,只跟了干爹的姓。而对那三个暗卫,她心中称之为伙计、帮办和宅男。 “我想先四处看看。”石中玉道,虽然不怕隔墙有耳,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和三个暗卫还是装作不认识,“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急着找事做。” “不如我帮姑娘找个人带路。”伙计说,“明镜不大,却是十万大山掩护下的城池,有主城和副城两地,很容易迷路的。” 石中玉点头应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相敬如冰 第五十七章相敬如冰 两个小人儿! 一瞬间,石中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她眼花了吧?到底是当娘的人,嘴里不说,心里却惦记,这些天想得厉害。于是,出现了幻视也说不定。 她使劲揉揉了眼睛,结果眼前的情景告诉她,她没有看错,她的两个儿子确实正在从一辆马车中下来。而随后跳下车的那个男人,令她的心有如重锤,瞬间就失血过度,无力跳动。 幻想过很多次见面的情况,真实的遇见却总是在最出乎预料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他们父子三人怎么会在一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慕容恪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宝宝是他的儿子?他这是要干什么?宝宝们跟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意外的遇见,意外的看到儿子,令许多念头一下子涌进石中玉的脑海、心头,严重阻塞了她的思维。她无意识地抓紧熊氏的手臂,用力之大,指甲几乎要掐进人家的肉里。 熊氏以为她是骤然看到慕容恪,吓倒了,忍痛轻轻扳开她的手,低声道,“那便是原来的裕王,现在的扫北王。”为了保险起见,石中玉的身份只有伙计、帮办和宅男知道,熊氏等在当地的暗桩只得到命令要全力协助石中玉,但具体要怎么做,石中玉到底是什么来头,人家全然不知。所以现下,还画蛇添足的给她解释。 而熊氏略一摇石中玉,她这口气才喘出来,不然可能生生闷死自己。 “虽然是敌对的,可扫北王真是天下少见的美男子呢。”毕竟是女人,熊氏忍不住八卦了一下,目光欣赏的投向慕容恪,“若他要征服的是女儿国,只怕早就得手了。” 他那样的人,就算在黑暗里,也会被人注意到。从他跳下马车的一刻,那绝代风华,就紧紧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视线。他已经三十几岁,可风霜不但没有减损他的美貌,却更淬炼出成熟中的冷酷感。他的身姿依然健美挺拔,他的眼神仍然邪恶得纯粹,他的风格仍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整个人就仿佛阳光下的死神,让人害怕,却又无法不迷恋,无法不仰望。 所谓妖孽,是无法复制的。 情不自禁的,石中玉的脚步带着她往慕容恪身边走。 熊氏连忙拉住她,急道,“别被他的外表迷惑,这个人很是残酷,从没听说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假以辞色的。听说他以前在太府都时,有好男色之名,所以他才没有孩子吧?” 谁说他没有?他有,而且是两个。 石中玉僵硬的回头,看着熊氏,“那两个孩子是什么人?”她当然认识自己的孩子,她只是仍然不能确定,她眼睛看到的真相。 “从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人?哎呀呀,扫北王从哪里找来的宝贝,粉雕玉琢的真是可爱啊。”熊氏赞叹着。而她的话,有力证明了石中玉确实没有产生幻觉,是左左和右右真的被他们爹带到了明镜。 “好奇怪。”熊氏又说。 “哪里奇怪?”石中玉紧张地问。 “这两个孩子不怕扫北王诶。”熊氏眨巴了下温润的眼睛,“在扫北王身边的,哪个不是噤若寒蝉?可你看这两个宝宝,居然去扯扫北王的衣服,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吗?是吗?是吗? 石中玉也感到很惊奇,其实她不应该有这种念头,可是她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机械的做出各种反应。 一边的熊氏见她两眼发直,连忙拉她离开,生怕引起注意,带来无妄之灾。无论如何,一个低贱的平民这样看向一个贵族,看明镜的天,都是极失礼的。以扫北王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个性来说,若被他感觉到,只有一个死字可以解决了。 事实上,慕容恪感觉到了两道灼热的目光。不过他正被两个孩子缠着,当他回过头去,街边的人已经都垂下头去,没什么异常。 明镜的王府建在一个三岔路口上,并不像太府都那样,直接在贵族区,所以大门口人多眼杂。平时他总是下了马就进府,今天是第一回在门外逗留了片刻。 自从进了明镜,他就改乘了马车,也脱去了易容的伪装。他本来还能早回明镜,但一路上两个小魔星对什么事物都好奇,生生拖慢了他的脚步。他几度想发火,可这两个小东西极其聪明,居然看得透他的心,激他道,“你是胆子小,怕我陵王伯伯追上来吧?就知道你打不过我陵王伯伯的,说不定连我干外公也比不上。” 他当然看得出这小小诡计,偏偏他非要上当不可,因为他不能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面前丢脸,于是就依了他们。后来他才知道,这两个小子快五岁了,却没出过王府,心中不禁有了点怜意,就更随他们去。 这感觉也是很古怪的。不知为什么,虽然两个宝宝有时烦得他想杀人,却没想过要杀他们。 之前有一度,他对裕王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既然妻儿在京都为质,肯定也是反王吧?可是他没听过除他之外还有哪路反军。那么这个裕王到底是谁? 然而还没等他打听到什么情况,就已经离了太府都。问两个孩子,才知道他们叫石左左和石右右。大燕王朝的国姓是慕容,既然这两个孩子姓石,他们的爹裕王,肯定是外姓王候,他也就失了打听的兴趣。 过去的事,他想不起来,但皇权的争夺从来不只是几方,而是多方。说到底,反王有可能很多个,只是没成事罢了。而既然败了,具体是什么人,就没有关系了。 “你们的爹死了吗?”他只问了这么一句。 结果,得到了两个孩子的共同瞪视,甚至是仇恨的。 “我娘说,我爹只是丢了。”石左左很生气,“我娘说会把他找回来!” “你要再敢诅咒我们的爹,我们就要向你宣战。”石右右的脾气显然更坏一点。 慕容恪不理会两个宝宝,但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妒忌。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个孩子很不错。只可惜,他不能接近女人,似乎有什么在心里牵着他,令他厌恶一切女人的接近。没有女人,又怎么能生孩子?其实,他是根本没有那种**,好像生命和热情全都不存在了似的。 说到底,左左和右右只是可怜的孩子,因为他们的爹一定是死了,所以他们的娘才会这么骗他们。不然,哪有这么大个人会丢的呢? 一个死了的反王之一,而且是没成事的,没动静的,他就更没兴趣了解了。并且越是临近明镜,当他想起裕王两个字和太府都的事,就开始心悸、疼痛。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临近控蛊之人的原因。 “殿下,您怎么会变脸的?”挣脱了四只小爪子的抓挠,慕容恪才想往大门里走,好奇心格外旺盛的石右右就问道。 路上,他们问慕容恪是谁,慕容恪只告诉他们,“叫本王殿下就行了。”所以他们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王的贴身家丁 第五十八章王的贴身家丁 她的声音很大,而且突然尖利,像是一时失控,把两个宝宝吵醒了。 年幼的宝宝都和小动物一样,对危险和善恶有着本能的感应。而尽管他们胆大妄为,被石中玉培养出了极自信的个性,却毕竟是孩子,远离母亲和家庭的新鲜劲儿过后,又来到陌生的环境中,敏锐的感觉出了恶意,立即大感委屈,小嘴一扁,眼泪就盈满眼眶,抽答了一声,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赵氏,退下!”慕容恪低喝。 再看左左和右右,小脸蛋儿雪白,大大的眼睛又黑又湿,满是迷茫和无辜,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令人心疼又心软,立即有些隐怒,若不是被蛊毒控制,可能会当场发作的。 然后,他又对两个宝宝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做那哭哭啼啼的小女儿之态!”语气虽然也严厉,神色也冷淡,但任谁都看得出,那眉梢眼角带着些安慰和关怀。 左左和右右感觉到了慕容恪的回护之意,立即吸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脆弱中带点倔强的模样,深深拨动了慕容恪的心灵。好像,这模样他见过,并篆刻在了心底,只是被黑雾掩盖,看不清楚了。 情不自禁的,他的心像针刺了一般,疼得他下意识的按住胸口。可那突然涌出的温柔和酸涩,却经久不散。 曾经,一定曾经有一个人…… “是臣妾冒失了。”赵氏变脸很快,又换上温柔谦恭的模样,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就算相敬如冰,至少还有个相敬,没想到王为了不知哪里来的小崽子,居然在下人面前给她没脸! “是臣妾见这两个孩子可爱,不由得问上一句。”她补充道。 “本王在路上捡的孤儿。”慕容恪不耐烦地答,又给了左左和右右威胁的一眼,叫他们不许说出真实来历。 两个宝宝对视,随后同时垂下眼去。 慕容恪很满意,甚至,隐约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认为自己的威慑力连小孩子也是不能抵抗的。其实这只是父子连心,缘于血缘这种阻不断的奇妙联系,是天性使然。慕容恪和两个宝宝只在路上相处了不十几天,但彼此间却极为默契,加上左左和右右本来就鬼灵精,居然就这样沟通无碍。 “王打算……”赵碧凡又问。 她装温柔贤淑很多年,照理这时候见丈夫外出方归,应该嘘寒问暖的。但左左和右右的出现令她大为震惊和不安,居然忘了伪装,就这么拦着,死追活问起来。她无儿无女,看到仆人的孩子在眼前晃,都恨不能掐死,何况王很明显喜欢这两个小东西。 “不劳你费心。”慕容恪神色缓和了些,“他们年纪已经不小,可以做工了,就留在本王的院子里养着,当个跟前的小厮好了。” 五岁的小厮?!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讶异。虽然也有年纪很小的家丁类奴仆,但至少也得六、七岁,还是陪伴更小的少爷的。他们这个年纪,给王做贴身家丁??? 不过,说话的是明镜的天,也可能以后是大燕的天,谁敢反驳?他就是说鸡蛋全长在树上了,也有人立即去给他摘。 赵碧凡也不能直接反对,因为早有共识,她虽然管着内宅,但王自己的院子,明着伸不进手去。这和在太府都的裕王府时一模一样,是让她郁闷的情况之一。因为不管到哪,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她仍然无法掌控眼前的男人。 “你回吧。”就在她愣神的时间,慕容恪对她说,“等空了,本王自去看你。” 赵碧凡只得躬身后退一步,让开路径,任慕容恪带着两个宝宝离开。在外人看来,王对赵侧妃还是礼遇有加的,毕竟温言告诉她,会去看她。但只有赵碧凡明白这话的潜台词:现在没空,别来烦我。 “臣妾恭送。”赵碧凡极优雅地垂下头去,掩饰眼中的恶气。 而这时,宗政弥也正好赶到,只来得及望见慕容恪的背影。她倒也干脆,虽不明面儿上给赵碧凡难堪,却直接跟去了赵氏的院子,随后屏退左右,问道,“姐姐有何话讲?” 赵氏冷哼,“哪有话讲?你就这么跟了来,倒也精乖。” 宗政氏笑,“现在我和姐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王突然失踪这么多天又突然回来,姐姐必有事与妹妹商量的。” “小心点!别以为你拿住我的把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赵氏突然暴怒,完美的面具直接碎裂,露出狰狞的样子来,“现在你已经是反王之妃,北魏如今与大燕结盟,你娘家的势力用不到。所以你给我老实点,别逼我杀你!” “当初你我结盟,也不是凭我娘家的力量。”宗政氏以袖遮嘴,递了个挑衅的眼色,“石中玉是个女人,这消息还是我从熙海查到,特意透给你的。若没这个消息,后面的局,你也做不成,何必急着过河拆桥?再者,我早说过,我宗政氏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你要么和我分享王,要么我就弄死他,大家一拍两散。你知道,我早安排了秘密人手,若我成了弃子,就会让那人诱发王的心疾,让他什么都想起来,然后再生生痛死。”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意虽然狠毒,脸上却始终挂笑,更觉阴险。 “刺杀石中玉和她的哥哥,害得王和陵王差点殒命,难道动用的不是你北魏的刺客?”赵氏冷哼道,“王若知道,你在熙海曾经想置他的心肝宝贝于死地,后来发现那贱人是女的,由此引出那泼天的事件来,只怕临死之前,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死后追到地狱也不肯干休的。” 这话,令宗政氏的面具也粉粉碎,再维持不住幸灾乐祸的样子。但宗政氏是个辣性,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笑道,“你我本不是敌人,何苦自己折腾,姐姐且说,王究竟有什么事?刚才我看他身后怎么有两个家丁抱着小孩子?” “王为什么突然离开,去了太府者,这话我可问不得,问也没有答案,何必讨嫌?”赵氏也平静了些,“至于那两个小崽子,王说是路上捡来的。” “说不定哦。”宗政氏挑了挑眉,“如今兵荒马乱的,战事的沿涂,多有孤离之家。王膝下空虚,姐姐这儿也不喜,王见到人家小孩子一时心喜,随手带回来是可能的。” “我生不出孩子,妹妹不也生不出?”赵氏反唇相讥,语言粗鄙,毫无形象。 “生孩子这事吧,得有男人才行。你我费尽心机,春药什么的也给王下过,结果还不是没有用处?就连姐姐想借腹,美貌的丫头、伶人送到王院子里,也没见他开过封。我想,是不是那蛊出了怪,让王做不了男人了?”宗政氏说得更加露骨,“依着我,到宁愿王从此不举,也不愿意他去宠爱别人。我说过了,我宗政弥也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怕只怕,王得的是心病,心里就算不记事了,却还惦记着石中玉那贱人。王那个人,要么不要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四皇叔 第五十九章四皇叔 石中玉非常需要立即进入扫北王府。 但理智上,她明白她做不到。那么,她就要先给孩子找个靠山才行。她并不知道赵碧凡和宗政弥也起了杀心,她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不想让自己的宝宝暴露在狼群里。 逼自己冷静下来后,她向熊氏仔细打听了宁山老王的情况。自从慕容恪选择遗忘,四大铁卫及孙福珩的消息就断了。在没有电话和网络的古代,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太府都,很难迅速且事无巨细的了解到明镜的情况。何况孙大叔和四铁卫属于暗中的势力,边缘人物,打听了好几年,才知道他们并没有死,却降了职位,混在扫北王府中当低阶仆役。 据石中玉想,这几个人应该是赵氏父女的眼中钉、肉中刺,能一直存活下来,除了自身的力量外,肯定慕容恪也给予了相当的保护。冲着这一点,石中玉要解开断情蛊的信心才建立了起来。慕容恪忘记了大部分事,却本能的要保护亲近之人,说明他没有完全迷失灵智。 “明镜毕竟是宁山王的封地。”熊氏解释给石中玉听,“就算当年宁山王把所有的权利都交与了扫北王,现在已被赵氏把持,宁山王的根基也还在。” “就是说,他没有实权和实力,但却有人望和人脉。”石中玉听明白了。 “对。而且他老人家说的话,只要不涉及根本的,谁都要给三分面子。”熊氏继续道,“要知道明镜苦荒之地,是当初宁山老王一手一脚建立起来,就连山里的十三蛮族,对宁山王也是尊敬有加。” “能连夜送我入副城的宁王府吗?”石中玉问。 熊氏吃了一惊。 为了防止赵氏的人动手脚,副城宁王府的防御是很严密的。如果要送个人进去,还是没有武功的大活人,非常困难。但,京里的顶头上司说了,不管眼前这位夫人要做什么,他们都要照办…… “夫人要做什么,我本不该质疑,但是连夜要进副城的宁山王府,一点准备没有的话,恐怕会有危险。”熊氏斟酌着词句。 “我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石中玉歉意地道,“不过突然有特别紧急的事发生,我不得不如此,还请一定帮忙。”本来,她想打听清楚明镜城的情况,再慢慢想办法。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可她没料到两个孩子会突然出现,这打乱了她全部计划和步骤,令她不得不仓促行事。 而今,她就算不能立即进入扫北王府,也要尽快才行。这样的话,她就需要与慕容恪相关且与她为善的人出手帮助。当然,还需要说话有些分量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宁山老王可以伸出援手。只要左左和右右的真实身份不曝光,宁山王再暗中加以回护,别人就算要下手也鲜少机会。等她进了王府,就算拼命,也会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以及,他们的爹。 来明镜之前,她绝没料到要这么快表明身份。因为她此行太秘密、太冒险,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机。她本打算在关键时刻才以真容示人的。可现在,一切都要提前。 “我这就去和明镜的主事人商量。”熊氏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见石中玉面有难色,却又十分坚决,当下也不多说。 而她前脚离开,后脚“伙计”就到了,报告给石中玉太府都失踪儿童事件。如果这消息早来一天,石中玉肯定惊得连眼珠子也掉地上,心也得生生裂开。但刚才她已经亲眼所见,到底“平静”多了。她只是暗暗咬牙,不知道慕容恪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绑来敌营。结合当时她看到马车内就只他们父子三人,很可能还是慕容恪亲自动的手。 他不是知道左左和右右是他的儿子了吧?不太可能啊…… “回报陵王殿下,就说我知道那两个小子的下落,请他不要再寻找。”石中玉想了想,“千万把风声捂紧,最好外人不要知道宝宝们失踪,就让别人以为他们就在裕王府中最好。”这样的话,说算有心人怀疑两个孩子是扫北王世子,在太府都那边也打听不到什么。至少,可以拖延时间。 伙计应了一声,就下去安排了,也不多话。等晚上宵禁时辰才到,熊氏就带了人来,由一名潜伏在宁王府的人带路,伙计、帮办和宅男亲自动手,送石中玉进入明镜副城的宁山王府。 一路上千钧一发的凶险自不必提,幸好这三个都是绝顶高手,危之又危的把石中玉带到宁山王内宅后,石中玉就立即打发他们离开。他们是奉命保护石中玉的,自然不肯,但石中玉分外坚持,又加以严厉的命令,这三人才勉强同意暗守在宁王府外,若听到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动静,再冲进来救人。 此行的结果无法预测,石中玉不想全部人手都失陷。她倒霉就罢了,若没个人知情,谁救孩子?再说了,和宁山老王的话,不宜更多人听到。 铤而走险而已。她安慰自己。自从重生,好像老天不能让她凭白捡条命,不想她随便就能重活一次,逼她铤而走险的事,实在太多了。 回忆了下事先背过的地图,她悄悄摸到宁山王的书房外。据内线透露,宁山王每天都在书房待到很晚才去睡,身边并不用姬妾儿女或者仆役侍候,只余一个心腹内侍。不过当她见到书房的摇曳灯光,也同时见到书房前站岗的侍卫。 幸好,帮办给了她一个类似于手弩的东西,很小巧,里面装满细如牛毛的麻醉针,射程足有两百来米。所以在还没惊动侍卫那灵敏的耳朵的距离,她的牛毛针已经射了出去。身处内宅最核心的人又有点疏忽,竟然让她一击成功。 “什么人?”侍卫倒地的声音,引起了书房内的警觉。接着,那名内侍窜了出来。 宁山王能在赵知信的势力下五年多安然无恙,身边的守卫自然不是盖的。石中玉清楚这一点,她做手脚也没想彻底瞒过所有人,不过要简略掉前面的盘查和程序,尽可能减少知情人而已。毕竟,她不能暴露身份,要和宁山老王爷暗中合作。 “石中玉求见宁山王。”她跪倒在书房台阶处,上来先报上自己的底,声音却轻,只让屋内人能听到的程度。 宁山王“咦”了声,听起来很间意外,又有点难以相信似的。 “带她进来。”宁山王吩咐。 那内侍目光如炬,早看出石中玉是个不会武功的,而那小巧的弩箭机关,又被她扔在地上以示绝无恶意,当下也不多话,虽保持着高度警觉,却还是依言把她拎进书房。 “抬头。”宁山王见跪在地上的女子,头都要垂在地上了,命令道,语气威严。 石中玉抬头。 宁山王看了一眼,就见眼前的女子相貌清秀,身段玲珑,虽算不得美人,但气质高雅,那双眼睛似乎隐隐散发光华似的,亲切自然,很给人好感。他心中疑惑,却略皱了皱眉头,随后嘲讽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章戚老夫人 第六十章戚老夫人 “四皇叔英明神武,寿与天齐。”石中玉连忙吹捧了一句。 看到她慧黠的目光,奇特的言语,宁山王忍不住动动,只感觉又信任了一分。不过在长德走出书房后,他又详细问了当日相处时的细节,一一对照,反复推敲,直到确信并无异状,这才全然接受事实。 “你这是……”扶起石中玉后,宁山王问。 “四皇叔,您既然知道七殿下中了断情蛊,想必也打听过解法。”石中玉问。慕容恪已经不是正经的裕王,她又不愿意叫他扫北王,只得以排行论之。 “改颜蛊?”宁山王大喜,“你竟得了?!”五年了,他不能稍有异动,只得韬光养晦,可并不是只干等,什么也不做的。只是改颜蛊难得,而且要种在有情人身上,所以他虽然知道解法,却没有能力和办法。 “为这个蛊,我等了快五年。”石中玉苦笑,“如今这蛊已经种在我的身上,我再等不得。” “小玉快起来。”宁山王亲自把石中玉拉起来,差点老泪纵横。 不是没忍过,这一辈子走过来,需要隐忍的事多了去了。可是他老了,总怕等不到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现在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突然迎面扑来,叫他如何能心定? 他没有看错,老七幼年凄苦,小小年纪就得在无数死亡和争斗的阴影中度过,却是个有后福的。有了小玉,老七这辈子,足矣。 “只是苦了你了。”他叹息,心疼眼前的姑娘。 “不苦,哪有人嫌讨债苦的。”石中玉说得咬牙切齿,“慕容恪个死家伙,欠我的要用一生慢慢还呢。我发过誓,要让他永远为我受罪。” 宁山王笑了,老怀大慰。小玉那明朗如三月春光的性子真是好呀,总能变坏事为好事,让人凭白就生出无尽的勇气,对未来无尽的期待。 “你莽撞了。”冷静下来后,宁山王轻声说,“虽然等了五年,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知不知道,你冒险闯入老夫的王府,中间有多少变数?虽说侥幸成功,可若万一有个什么,哪怕只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而且来找了我,就算没人知道你是谁,你也再难以接近老七,无法完成计划。甚至,把老夫这么多年来的布置连锅给端喽。” “铁幕啊。”石中玉冷哼了声。 “铁幕?”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老帅哥出马,一个顶俩 第六十一章老帅哥出马,一个顶俩 石中玉立即就懂了。 慕容恪对他们尚且如此,对戚老夫人一定更尊重。以前在裕王府,就听说戚老夫人像是老太太一样的存在。虽说只是奶娘,赵氏却要如对待正式的婆婆一样恭敬。也就是说,现在就算戚老夫人在慕容恪心里不算什么了,但只要她老人家开口,住进扫北王府,并在内宅中享受权利,甚至是些许特权,还是做得到的。 哈哈,原来赵氏父女看似占尽上风,其实事事不尽如意啊。就好像,他们下着一盘胜势很大的棋,但其实处处都有钉子,起出一颗,就是威胁。很好,看来能帮她,能帮慕容恪的人着实不少,只是潜伏着不动声色。若真动用起来,确实是不小的力量。 “不过戚老夫人就算要回扫北王府,也不可能很快吧?”她想到另一个问题。太急,容易让人生疑。而且戚老太太要回那边去住,必然要经过慕容恪同意的。这一来一去的,都需要时间。可若太慢,赵氏和宗政氏对孩子下手了怎么办? “嗯,说得有理。戚老夫人回府之前,必须得有人暂时顶着。”宁山王点头,神色间却仍然没有焦虑之色,显然早有计较。 果然,他沉吟了一下又说,“轻烟可以用。” “什么?”石中玉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大美婢,没一个对她有好感,这个轻烟尤其是。 “这事,老夫办不得。但是有一个人,不管他说什么,轻烟都会照做无误。就算掉脑袋的事,也会分毫不差的执行。” “谁啊?”石中玉非常意外。 宁山王笑起来,“你这丫头古灵精怪,却也肯定想不到,老七身边的人,倒有个会用美男计的。” 石中玉怔住,但随即了然。 对啊,陷入爱情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只有火烧样的一颗心,愿意为对方做出任何牺牲和奉献。只要有那点点爱意,就似乎有了活命的粮食。好像她,论起条件,似乎陵王慕容楚更是个丈夫的好人选。跟着慕容楚,她不会受这么多苦楚,不会惹这么多麻烦,肯定会平平安安过一生吧?但她扭不过自己的心。有个电视剧里说得好:爱我的人,可能有很多。我爱的,却只有那一个。于是,怎么也舍不得。 那么,到底是谁占据了轻烟的心呢?论起来,四大美婢的年纪都不小了,在古代绝对可以划入剩女的行列。可四大美婢却都没许人,除非有死等慕容恪的心,不然对爱情的渴望都会很炽热吧?这样的女人,一旦爱上,更会为了爱不顾一切。 宁山王绝对谨慎,他老人家都说轻烟可以信任,说明轻烟已经牢牢被掌握了。谁有这个本事?论起来,四大铁卫全是帅哥,只不过因为待在慕容恪身边而失了光彩。话说回来,只要是男人,只要站在慕容恪身边,哪个还会引人注意? “猜不到吧?”宁山王见石中玉很茫然,揶揄道,“也有你这丫头想不明白的事。” “好四叔,您就告诉我吧!”石中玉撒了个娇。自从认了夏世雄为干爹,撒娇这种事她经常做,似乎老人们都很受用。 果然,宁山王慈爱的目光扫来,说出一个令石中玉目瞪口呆的名字。 孙福珩!孙管家!孙大叔! “平时看他似乎很木讷,行事一板一眼,哪想到四十多岁的人了,头回纵身花丛,居然魅力无穷,把个轻烟迷得死心塌地。”宁山王露出点啼笑皆非的笑纹,“轻烟可是个辣性的,不好拿捏,年纪又比老孙小上二十岁。这般功力,就连你四皇叔我,年轻时也自叹弗如。” 石中玉已经完全没有话讲了,因为结果太出乎她的预料。若说是小孙、四大铁卫之首的孙军把轻烟迷倒就算了,毕竟年轻身材好,五官又帅气,没想到竟然……真是老帅哥出马,一个顶俩! 不过他们谁也不知道,当初轻烟激走慕容恪,令他远走太府都,最后把左左和右右劫持了来,算是犯下错误,却是没敢对孙福珩说过的。如今这始作俑着来承担首次保护之责,冥冥中也自有定数。 “我这就找人联络孙福珩,连夜就去。只要他递个话儿,轻烟就会回护两个孩子。现在老七那院子,外人轻易插手不得,包括赵氏和宗政氏之内。四大美婢,看着是丫鬟,但实际上很有权利的。只是她们中有奸细,轻烟还要防内鬼的。” “是哪一个?”石中玉吃惊。 “除了轻烟,其他三人都有可能。老七从前的事,从久思院中泄露不少,可见那奸细早就是赵碧凡的人了。就算是宗政氏,手下也不可能干净。” “那就更要当心,最好孩子的食宿由轻烟一手包下。”石中玉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但好歹心里有了点底,想了想,又嘱咐道,“左左和右右是七殿下亲生子的事,不用告诉轻烟吧?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 最后两人商定,只让孙福珩和戚老夫人知道。至于其他四大铁卫,以及慕容恪的奶兄戚长贵,如今在宁王府领的是闲差,也不让知情。就算他们会怀疑,这边暂时咬定消息。要知道所谓秘密,自然是越少人清楚越安全。 “我要不要提前见见戚老夫人呢?”石中玉又问。 宁山王否决了她的想法。因为奸细无处不在,就算在宁王府,就算经过五年的清洗,事关这么重大,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我会和戚老夫人递上几句话,好歹把你想办法也弄进扫北王府去。”宁山王拍拍石中玉头,让她安心,又开玩笑,“虽然我没当过娘,却知道当娘的人,非要孩子看在眼前才能踏实。” “谢谢四皇叔。”谈好了细节,已经是半夜了。虽然明镜府有宵禁,但若天亮再走,更会引人注目,所以石中玉告别了宁山王,惊险万分的回了客栈,谁也没有惊动。 不过回去后她却睡不着,一直提心吊胆着,唯有脑袋里拼命想着宁山王的话才好受些。 “老夫还等着两个小子叫我四皇爷爷呢,绝不会让他们有事。” 第二天,在宁山王的安排下,石中玉化名梅小芳,向已故的京剧大师梅兰芳致敬,以女先生的身份,在客栈旁边的茶楼里客串说书。为了配合宁山王的动作,她特意说了老太太和内宅女人们爱听的段子,反正就是才子佳人、悲欢离合那种。 一段《孔雀东南飞》,令“正巧”去主城的金成寺上香,路过此地,到茶馆歇脚的戚老夫人泪流满面,为了听下面的结局,立即把这个游艺到此的民间女艺人带回了副城的宁王府。 身份及路引,石中玉早在太府都时就已经备好。因为是慕容楚亲自插手的,就算有心人要查,也找不到一点破绽。想当初石中玉的假身份就是慕容楚弄了,第二回这样,自然更有经验。 第三天,听了一天书的戚老夫人想起了扫北王慕容恪,顿时觉得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打探 第六十二章打探 宗政弥也这样撒泼,就是想让老太太脸上不挂。若平时,老太太都不爱理这个野蛮无礼的女人,今天为了左左和右右,别说这点小场面,这点根本让人少不了一块肉的羞辱,就算闹将起来,伤及自身,也是绝不会走的。 而这个张家的媳妇,却是石中玉的老相识,正是当初她还是少年身份时,对她有点绮思的那个苏叶。后来嫁了个张姓的管事,成了管事的媳妇,却还在戚老太太身边当差。她是个莽性子,看宗政弥也阴阳怪气,忍不住顶了一句。 “放肆,谁允许你插嘴多话的?”戚老太太骂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了,正主儿还没说什么,你倒来瞎咕咕?还有没有点老少尊卑?给我拉下去,掌嘴十下!哼,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么不懂事。” 说完,又转过来对宗政氏,和蔼地笑说,“你也别跟她计较了,是我老婆子疏于管教,冲着我的面子吧。” 她先罚了人,宗政氏和赵氏就没机会再借着由头折腾。而且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像那些正牌的夫人,还要装着大度,顾忌又多,反而说的话也是夹枪带棒,听得人心里痛快。不仅骂了宗政氏没大没小没规没矩,还特意提到孩子,让那两个女人立即就像被戳透了心窝子一样,头也抬不起。 “老太太,您何必为这点子事动气?”赵碧凡忍着怒,笑道,“要是人手不合用,从我那边拨几个来就好。王虽然不记事了,可王与老太太情同母子,我们当媳妇的,没有不孝的道理。” 戚老太太瞄着眼笑,活菩萨一样,心中却暗骂:要不是恪儿心里留着情份,你们想在他面前讨好卖乖,还有我老婆子的活路吗?不管,一定死赖在这里不走,不然恪儿的两个孩子怎么办?谁来保护! 她年轻时的性子本来就是敢说敢做的,又出身于底层,拉得下脸来。只因为脾气急,爱得罪人,这才礼佛多年,修身养性,现在修炼得绵里藏针,并不是好相与的。 “本来我就不是正经的老太太,仗着点旧功在这儿作威作福,哪好意思麻烦人?不过是为了我这一片心,想常常看得见恪儿罢了。我还能活几年?身边的人用得顺手,就不换了。再说了,你把这彩云居腾下来给我,老婆子我已经无福消受了,再不敢劳动人。”戚老太太说,心中却明白,哪里赵碧凡舍得把这个与主院隔着花园相对的院子给她,还不是慕容恪发了话? 而赵碧凡和宗政弥也从这个信息中得知,慕容恪很看重旧情,这才维持表面上的尊敬。好啊,有怕的才好。就怕两个贱人没有怕的事。 赵碧凡也知道暂时插不进人手,也不硬来,心想反正在这院子里,早晚要拿捏起来还不容易?只要不闹到慕容恪那里,让他厌烦了她就好。若宗政氏想闹,她巴不得。 可宗政氏虽然粗野,倒也不傻,发作了一回也就住了嘴。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又说了些闲话,赵碧凡突然问,“听说老太太身边带着个女先生,说书可好听了,我这好奇着呢,能不能出来一见?” “是宁山老王的好意,倒和我老婆子的心。有了小芳,最近倒不闷气了。”戚老夫人微笑着说,这话倒是十分真实的。 自从知道了慕容恪的双生子到了明镜,而且可能有危险,老太太把一切都抛诸脑后,打算拼下老命,也保住慕容恪的根。本来就觉得石中玉自己生了孩子,又当爹又当娘的带到了五岁大,就有于慕容家功,见了本人后相处了两天,石中玉那直来直去中带点小狡猾的脾气,更是得了她的喜爱。 “叫小芳吗?”赵碧凡道,“听起来年纪不大。” “呵呵,这话说得没理。小芳就算八十岁了,名字可也不会变的。她今年二十五了,庆北人。”戚老太太故意叹了口气,“男人是个唱戏的,偏还早早没了。她身边也没个一男半女,流落到咱们明镜来,在客栈说书为生,想多存些钱养老傍身,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想想,也真是可怜。大名嘛,叫梅小芳。” “俗气死了。”宗政弥也低声嘟囔,表示不屑石中玉的化名。 赵碧凡也不理会,只道,“庆北啊,是十一皇叔的封地呢。听说那边的日子难过,也怪不得她跑出来讨生计。现在她人在哪?” “就在外面,帮着收拾东西呢。”戚老太太道,眼神示意身边的另一个管事媳妇,闺名叫苏木的,让她把石中玉找来。 石中玉正在廊下,表面上整理箱笼,实际上偷听里面的人说话。正暗赞戚老夫人上道,不是一味哑忍,听到要她进去,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 赵氏和宗政氏狡诈,虽然她的模样完全不同了,也要小心谨慎,不给她们怀疑的机会。 “草民梅小芳,叩见两位侧妃。”不得已,她行了跪礼。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舒心的,对待敌人,就得能屈能伸才行,哪能计较这些表面的东西。若她真如以德所说,将来是贵不可言的命格,这两个女人无福消受,将来倒了霉,也怪不得她了。 “抬头给本妃瞧瞧。”宗政弥也摆出贵妇范儿来。 石中玉抬头,正式看到两个……她们还不配称为宿敌,却像是赖蛤蟆落在脚面上,咬不死人,各应死人。 而她不敢多多注目,赵氏和宗政氏却把她从头到脚看得通透。随后,两人略一对眼色,都暗松了口气。 慕容恪去了趟太府都,带回来一对双生子。看年纪,与自封的那个裕王妃所产之子并不太符合,好像略大了些。这是因为左左和右右身体素质比一般孩子好,又因为三岁开始习武,身子要高大些,看起来像六岁了的缘故。 当然,这原因赵碧凡和宗政弥也并不知道。但赵碧凡觉得两个孩子与慕容恪长得有七分相似,于是暗派了人去太府都打探,如今去的人还没有回来,王的奶娘就突然回府来住,让两个阴险的女人有点坐立不安。 来探望老人家之行,一举数得。在慕容恪那里买好,在世人面前装贤良,还要借机探探戚老太太的底子和口风。那些丫头婆子和管事媳妇是早就了解的,唯有这个女先生是变数。如今见石中玉面生得很,脸上一个还有个发黄的指印,显然是几天前被捏伤了,能证明并没有戴面具什么的,顿时就略放下了心。 “这脸……是怎么回事?”赵氏“温柔又怜悯”地问。 石中玉低下头,羞愤的哑声道,“民女漂泊江湖,又做得开口娱客的营生,若遇到不良之辈,些许小伤难免的。”喵滴,这演技,绝对影后级,这个委屈,这个弱势。幸好在现代时没进演艺圈,不然就是观众的大幸,全体演艺人员的不幸。包括男演员和女演员。 “可怜价儿的。”戚老太太已年近六十,不仅身子硬朗,脑筋也快,接口接得自然,“小芳你尽管放心,我若去了便罢,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重逢 第六十三章重逢 “小芳你快想个法子。”戚氏很不庄重,甚至有点抓耳挠腮了,“你这当娘的沉得住气,我可再忍不得一刻了。快点把两个小祖宗带过来让我瞧瞧,肯定稀罕死个人。”为免穿帮,明知道石中玉的名字,仍然叫她的化名。 “您别急,我叫了青蒿和青黛去廊下挂风铃。”石中玉心里也很焦急,但仍然微笑道,“那两个小子最爱听风铃的声音,又耳力极好,不出片刻就会跑来的。” 这次戚氏带了四个粗使的婆子,巧得很,就姓赵钱孙李。两个管事媳妇,是当年的贴身丫头苏木和苏叶。而四个丫头,全是以青字打头的名字。两个小点的丫头青枫、青柳忙活外间的事,青蒿和青黛是贴身的丫鬟。 如今已经近六月,古人是以农历为准,四五六为夏,明镜又处南地,如今已经热得很,正适合挂风铃。夏夜之中,微风轻拂,风铃声阵阵,听着就消暑。 “是个新鲜物,是太府都流传过来的?”戚老太太问。 石中玉微笑不语,只点头。因为其实……风铃是她在这个时空推广的,用的是西山堂的名义,赚了第一桶金后,民间仿造的多起来,她就不做这个生意了。 “你说,那两个女人被瞒过去了吗?”戚氏想了想,有点不放心地问。 “我变了容貌,每天饮以德道长的强身药茶,让嗓子沙哑,还学了五年的庆北腔,说起话来硬邦邦的,她们若连这也能看破,我干脆认输算了,因为她们太有智慧了。”石中玉打趣道。 “难为你。”戚氏叹息了声,对石中玉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未婚而有子,顶着压力自请封妃,拉巴孩子到了这么大。为了今天能来救郎君,用了五年的时光做准备,细致到每一处细节,还不惜中蛊。恪儿那孩子到底积了什么德,能有妻如此。 皇后啊,您可以放心了。有了小玉,恪儿这辈子就有了着落。 石中玉看老太太感伤,也不多说,亲自泡了茶来。而茶还没冷,就听到外面有小小的、娇嫩的声音嚷嚷道,“这个院子住人了?好姐姐,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石中玉手一抖,差点把茶盏摔到地上。这声音她日思夜想,天天担心,所以虽然隔着还很远,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两个小魔头来了。 “哟,哪来的小公子呀?”爱笑多话的青蒿的声音传来,“长得这么漂亮。” “我们是王的贴身家丁,听到好听的风铃声才过来的。”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相似,但石中玉是当娘的,怎么会分不出这是那个好奇心旺盛的老二所说。 “这么小的家丁,倒是第一次看到。来,姐姐带你们进去看风铃。不过我们老太太最喜欢小孩子了,你们要先请安才行。”青黛笑着说。 “请姐姐前面带路。”这个小大人似的声音是老大左左。 石中玉站在那儿,身子都僵了。从现代重生到异时空古代,她不管见什么男人也没这么紧张过,贵如新旧两任皇帝,强大如号称妖孽或者豪雄的陵王殿下。可此时面对两个自己生的小男人,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是自己幻听了,动一动力,这场景就会破灭。而且就算这一切全是真实的,她也要克制自己,不能流露半点感情。毕竟两个孩子还小,要想在这府里完成千里救夫的任务,并带着孩子顺利离开,她不能暴露身份。 “是……他们吗?”戚氏年老,到此刻才听出点动静,不禁也紧张起来。 石中玉点点头,故作轻松地笑骂道,“听这‘姐姐’叫得那叫一个甜。待会儿老太太可别叫他们哄了去,他们很会卖萌装乖呢。” 戚氏不懂卖萌是什么词儿,料想和撒娇的意思差不多。不过人老了,总是爱孙辈,自从知道慕容恪的双生子到了明镜,老太太就忍得特别辛苦,说是度日如年也差不多,现在听到左左和右右来了,恨不得立即拉到眼前来,好好疼爱一番。 “快带进来!”戚老太太若不是碍着身份,可能自己就蹿出房门了。 好在青黛的动作算快,片刻间,一大两小,三条人影就出现在门口。戚老太太的手都哆嗦了,石中玉虽然也激动得不行,但好歹还能控制。她真庆幸赵氏和宗政氏都走了,不然非得露出马脚不可。 “见过老夫人。”左左和右右两个家伙一向会讨老人喜欢,在家时,干爹夏世雄和才神医都被他们哄得团团转,现在笑眉笑眼的出现,戚氏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不过……贴身家丁?喵喵滴,她当过那个死家伙的贴身家丁不说,现在两个儿子也是这种待遇,太气人!早晚有一天,这债要那个死男人加倍偿还! “快过来给我瞧瞧。”戚氏招手。 左左和右右乖巧的上前,路过石中玉时,突然停住了,一人抓住她一只袖子,放到鼻端去闻,动作整齐划一,半点区别和不和谐也没有。 石中玉看到两个孩子进来时,本来心情就激荡万分,怕不得把他们抱在怀里,亲一亲,咬几口,捏几捏,现下被左右夹攻,就像遭了雷劈似的,心中混乱不已。 “这是……这是做什么?”戚氏好奇地问,又转头问石中玉,“你身上戴了什么香?” 石中玉茫然摇头。 在现代时,她就不喜欢香水,在异时空古代大燕,她更对熏香敬而远之,只是夏天带点驱虫的香包而已。 “梅姐姐身上不是带了好吃的吧?”青蒿打趣道,“瞧这两个小东西,像小狗一样。” 石中玉低头一看,忍不住想笑。可不是像小狗嘛,四只大黑眼睛茫然无辜,就专门让人心软心疼,卖萌得好处的。 “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叫人去拿。”戚氏微笑道,一脸爱到不行的样子,因为屋里没有外人,倒也没有掩饰。 “谢谢老夫人。”左左和右右终于放开了石中玉,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左左接着道,“不过我娘说了,饭前不许吃其他东西,不然就吃不下正经饭去,然后长不高,然后将来没有姑娘喜欢。” 这下,青蒿、青黛、戚氏都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唯石中玉有点尴尬。她的原话更不堪:不长个子将来娶不到媳妇儿! 戚老夫人欠了欠身子,把左左和右右拉到怀里,好一番疼爱,嘴里还说着,“那要不要吃点松子儿糖?恪……王小时候可爱吃了。” “我也很爱吃。”右右兴奋地道,“但我娘还说了,别人给的东西,不经大人允许,就不许随便收下。” “你娘说得对。不过我不是别人,让你们收着就收着。”戚氏假装唬着脸,但任谁都看得出一脸宠溺,“就算你们的娘在这儿,也没有拦着的礼儿。” 听到这话,左左和右右几乎同时望了石中玉一眼,然后才点头,齐声道,“谢老夫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娘亲的味道 第六十四章娘亲的味道 虽说儿子和男人都近在咫尺,却不能接近,令石中玉心里极端不舒服,她还是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压抑着心思,帮手收拾好东西,早早睡下了。 感觉生命中最珍贵重要的三个大小男人就在王府花园的对面,这一夜她破开荒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她感觉精力特别充沛,别说只一个赵碧凡和宗政弥也,外加一个断情蛊,就是再多几个,她也照样对付得了。 天色还早,借着给戚老夫人上街买新鲜蔬菜,在小厨房单独开伙儿的由头,她出了彩云居的门。一边走还一边细细回忆昨天和儿子们的相见情景,只觉得两个孩子表现得比较奇怪,好像认出了她似的。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她模样变了,声音变了,两个宝宝再鬼灵精,也不可能发现什么。再者,若真发现了,他们还那么小,怎么忍得住不相认?想来,是母子连心吧?难道只许慕容恪父子天性吗? 这么想着,就放下了心。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她就被花园里的情景迷住了眼睛。 一个男人在练剑。 那身影她看过很多次了,是在太府都裕王府的湖边。无论寒暑,每天早上他都要进行这项运动。穿着单薄的白色丝绸外衫和裤子,被汗水打湿后,衣料贴在他贲起的结实肌肉上,线条之美是性感的典范。还有他如墨的青丝随意拢在脑后,在清晨的阳光上像是渡了金光…… 那些年月,很多丫鬟偷偷在湖边小树林里观看这美景。某人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给了无数女孩心中最初最美的梦想,尽管,那梦想遥不可及,可仍然是令人迷醉的。 他心无旁骛。 她看呆了。 时光仿佛凝固,从没有流失过一样。还是那年,还是那刻,还是那两个人。 只是,花丛里钻出两只小精灵,拉着石中玉就跑。 石中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动的跟着,直到慕容恪的身影再看不到,她发现她已经被左左和右右拉着蹲在一块大假山石后。 “娘,您是来找我们回家的吗?”还没等石中玉开口,左左就开心地问道。 石中玉吃了一惊,“娘……” “您不是我们的娘吗?”右右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如果骗他,就是天大的罪恶。 可是,石中玉觉得自己不能揭底。孩子太小,不适合斗争,万一漏嘴说出什么,对母子三人,甚至一家四口来说,绝对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我和你们的娘长得很像吗?”她忍着心里的刺痛,笑眯眯的问。 左左和右右一起摇头。 “那么,是我说话的声音像?” 仍然是摇头。 “所以啊,我不是你们的娘,我是梅姑姑。”石中玉劝哄道。 左左和右右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张开手,抱住石中玉的腰。 右右有点兴奋地说,“娘一定是变脸了,我们见王做过那种事,可好玩了。娘,教我!教我!我如果变了脸,就和左左有点不同的,不会好多人都分不清楚我们。” “哦,你们说的是江湖上的易容术。”石中玉被两只小肉球挤在中间,手臂微拢处只觉得柔软可爱,心头软软的,“可是那样的话,脸上会有破绽。你们捏捏,看我的脸是真是假?” 石中玉本来是蹲着,两个孩子站着,此时她更是把头略低,给两个孩子靠近。于是,四只小手在她脸上摸啊摸的。只是左左和右右很贴心,怕扯疼了她,根本不用力,害得她只觉得发痒,忍不住轻笑出来。 “您就是娘!”左左突然加大了声音,把头埋在石中玉的颈窝里,小狗一样又嗅又拱,“有娘亲的味道,甜甜的。” 石中玉的眼泪差点急速涌出,幸好她站了起来,略背过身。她感觉这样诱哄不是办法,两个孩子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就像他们的爹,若认准的事,死也不会回头的。若一味不认,可能更会出大事。 “我是梅姑姑,不是你们的娘!”她努力让自己严厉一点,但声音却压得更低。 左左和右右闻言,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两个小身子紧紧挤在一起,就像寒冬中,两只孤单的小动物彼此取暖似的,还同时扬着小脑袋,瞪大无辜的眼睛,望着石中玉。 石中玉强忍着不说话,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可是当那四只眼睛开始蓄起晶莹的泪水,她实在控制不住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能理智,说明感情还不够强烈。母子连心,看到孩子这么难过,哪个当母亲的能硬起心肠?可是她不能行差做错一步,因为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她自己的命。 两难,让她仿如被撕烈了般,禁不住热泪滚落。 “娘不哭,您是梅姑姑!您是梅姑姑!”左左一向懂事,见石中玉如此,慌忙出声安慰。 右右有点吓着了,手足无措。 石中玉在他们面前只哭过一次,就是当他们才懂事,问起爹爹的时候。若说他们这两个小魔头在这世上有什么怕的,那一是怕娘真生气。二是怕娘亲哭。三是怕娘不理他们。 想了想,石中玉见四处无人,干脆坐在草地上,伸出两只手。左左和右右立即扑过来,贴紧她的身子,还分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们很爱你们的娘吗?”她含泪微笑,打算以另一种方式安抚两个小东西。让他们伤心难过,她可舍不得呢。所以有的险,要不……就冒上一点点吧。但,不能太超过。 两个宝宝齐齐点头,用力到小脖子都要折断的地步,以表示绝对以及不容质疑的爱。 “那你们的娘一定很好喽?” 更用力地点头。 “你们的娘会不会像天下间所有的娘一样,讲故事给你们听?”说完,石中玉托着两个小下巴,“不要这么大力,会扭到颈椎的。” “每天睡前都要讲的。”左左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们的娘有没有讲过,如果到了敌人的地盘,要怎么做?” 左左和右右极其聪明,甚至到了小妖孽的地步,不愧是某大妖孽的儿子。而石中玉身处动荡的权利纠葛中,很有危机意识,所以对孩子进行过很多挫折教育,从小就灌输给了宝宝们相当的防绑架以及危难脱困的知识。此时她这么一说,两个宝宝立即明白了。 右右话多,又爱现,连忙压低声音道,“娘说过,在敌人面前,绝不能泄了自己的底。否则,就不能出其不意地反占上风了。所以……娘是梅姑姑。放心吧娘,我们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叫错口的。” “记住,没有娘,只有梅姑姑!”石中玉板起脸,来个不承认也不否认,和两个孩子心照不宣。她怕隔墙有耳,小孩子的注意力本来就不足够,哪天叫错称呼,可就有大麻烦了。 左左和右右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暖床妇 第六十五章暖床妇 好小子,居然用这种方式打探她的心意! 石中玉啼笑皆非,脸上却板起来,“你们不见了,不仅你们娘,你们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很着急,你们没想过他们多难过吗?做事顾头不顾尾,这么任性,这么不负责任,你们娘一定会生气的!” 右右听这话,立即打了个嗝。他紧张的时候,或者办了坏事怕惩罚时,就会如此。 石中玉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又道,“但是……若你们游戏玩得好,一直没有输,你们娘会很高兴的。两下相抵,左右无事吧。” 两个小子闻言,高兴得击掌,“我们一定会赢的!” 望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石中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以两个小魔头的鬼精程度来说,这个游戏很大机会不会穿帮。正好,她也解了母子三人间是否相认的难题。 搞定了孩子,石中玉心里舒服不少。又加上母子间共同保守着一个秘密,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快乐,倒把一件本来该辛万苦的事扭转到颇有些甘之如饴起来。 而戚老夫人更夸张,自从见了宝宝们一面,简直坐立难安,恨不能时时把左左和右右看在眼里,搂在怀里。 “你不知道,咱们大爷虽然早就成亲了,可孩子都没保住。”已经成了管事媳妇的苏叶和做姑娘时一样爱说笑且八卦,也一样对石中玉有莫名的好感,“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最大的一个才活了不到百日。后来大爷冷了心,大娘子也身子受亏,就再没提子嗣的事。” “怎么回事?”石中玉倒是第一回听说,不免吃惊。 大爷是指戚老夫人的儿子,慕容恪的奶兄戚长贵,曾做过正八品外委把总,在从四品城门领下当差。这位奶兄和戚老夫人一样行事低调,却对慕容恪有恩德,当初慕容恪顺利逃离太府都,戚长贵是做了很大贡献的。自然,大娘子是说他老婆。戚长贵此人厚道,只娶了一妻。 “都说是因为当时的殿下膝下空虚,老天爷看不得下人们占了先。”苏木是个软绵敦厚的性子,此时一边做针线,一边听石中玉和苏叶聊闲篇,忍不住插口道。 “不可能啊。”石中玉轻斥,“王府里这么多下人,难道个个没有孩子的?” “可唯有咱们大爷算是半主半仆的,而且领着差。”苏叶叹道,意有所指。 石中玉没再接口,免得言多语失,露出马脚。可是她心中有疑惑:这别是赵氏或者宗政氏缺的德吧?否则哪有这样倒霉的?戚长贵夫妇都是农家出身,身体好得很,生了几胎孩子,哪能个个保不住?想来,下人们就算了,戚长贵好歹算是有身份的,人家儿女成群,岂不更衬得赵氏和宗政氏孤冷?如果为这种虚荣心,她们就灭人子嗣,那真是应该先人道主义毁灭了她们。 “所以啊,咱们老太太才那么喜欢左左和右右。”苏木打破短暂的沉默道,“今天念叨了一早上,跟我说要赶紧收拾好彩云居,好想办法把孩子接到这里来住。” “人老惜子,咱们老太太也惜得太厉害了,就像对自个儿的亲孙子似的。”苏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她们两个是嫁了人的,那四个婆子却是当地人,四个丫鬟是卖了死契进府,没有家了。所以跟到这边来的,还有苏木苏叶两家人,算是两房下仆。不过所有人都是老太太自己掏钱养活着,没用扫北王府里一分银子,而石中玉算是宁山老王给薪,赵氏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两个宝宝确实可爱,我还没见过比他们更聪明的孩子呢。”石中玉毫不吝啬的夸自家儿子,反正现在的脸是改颜蛊作用下的假脸,也不是她本尊,不用脸红的。 三人正说着,就听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梅姑姑!” 循声望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左左和右右正奋力迈动四条肥短的小腿,向院内奔来。 彩云居只是个二进的小院,苏木和苏叶的家人都被统一安排到府外巷的一片房子中,她们两个白天当值,晚上会回家。现在正是午后,她们是在外院做活计,石中玉坐在一边帮着描花样,院门半掩着,因而一眼就看到了。 石中玉立即放下纸笔,快步迎上去,宠溺中又忍不住责备,“你们怎么来了?身为王的贴身家丁,不能仗着年纪小就乱跑知道吗?”她的本意是:外面危险,离开慕容恪,说不定半路被谁劫了去。虽然,彩云居与主院距离最近,隔着花圃相望,但能做手脚的地方还是很多。 “梅姑姑,王跟着一起来的。”见到母亲,左左很自然的欢乐,大眼睛笑弯成了月牙。 “对呀,王说我们昨天带回去的松子糖很好吃,就来看看戚奶奶。”右右的小手往后一指。 石中玉下意识的抬头。 那个日思夜想,相思成狂的人啊,正抬腿进院。身上穿着孔雀绿丝绸长衫,在家时一贯的散发,松松拢在脑后,腰间一根淡黄色丝绦,整个人有如一枚完美的翠玉,在这炎炎午后,令人观之有如冰沁,冰爽得那样舒服,渗入肺腑。 以及,灵魂。 尽管心中有怨怼,但石中玉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活了两世,见过大明星和品味最高的皇族中人及才子名将,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穿衣服像慕容恪那样,随意到了极点,但不管是艳丽的、还是淡雅的,都能穿出些许妖气来,令人轻易沉迷且欲罢不能。 她的心脏瞬间强大地跳动,把血液压到全身的各个角落和末梢去,偏偏回流不过来,致使她发呆的蹲在地上,片刻间竟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 只是,慕容恪并没有特别望向她,哪怕她那样望着他的神情在刹那间泄露了些许秘密。女人如痴如醉的看他,他早就习惯了,还有些微微的厌恶。于是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她身边,衣袂拂到了她的脸上。 好,不理我是吧?你给我记住! 石中玉不讲理地想着,忽略慕容恪早已失忆的事实,还有他对除她外的任何女人都不假辞色的“优点”,在心中的债务上又记了一笔。 幸好左左和右右没有抛弃她,一边一个,奋力将她扶起。他们本来还要说些什么,但想到在这个游戏中不能让“敌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王的耳朵又特别好用,离很远也什么都听到,明明张开了嘴,却又硬生生死忍下了说话的愿望。 石中玉暗暗挑了挑拇指。 对孩子要不吝鼓励,这样才能培养他们的自信,游戏也能玩得彻底。而左左和右右见到了娘亲的肯定,分外得意,拉着她跟在慕容恪后面,向院里走。 那边,苏木和苏叶已经慌了神,一个上前迎接,另一个连忙亲自进了内院,向戚氏报信。 慕容恪进内院的时候,戚氏正从屋里出来,见了慕容恪就要行礼。戚老夫人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没有半分恃功而骄的酸气,一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第六十六章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好。”慕容恪只说了一个字,神情间却不置可否。 石中玉敏感地觉察到他有些不自在,不知说什么好,却又没有要走的意思,真是别扭得可以。幸好戚老夫人亲切多话,絮絮叨叨说了半晌,加上左左和右右凑趣,居然没有冷场。 不过,慕容恪的性格有点变了,变得很阴郁,不似当年的飞扬跋扈。想到这里,石中玉微微有点心疼,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可怜,一直被蒙蔽在真相之外,自我陷于痛苦之中。 而当茶泡过三遍,戚老夫人终于进入正题,温言道,“听说左左和右右,是王在出巡的路上捡来的?” “嗯。”慕容恪点头。 石中玉暗翻白眼。 捡孩子?而且一次两个?而且这么可爱?捡个大宝藏还更容易些吧?真敢这么顺口胡说。 “不过王这么忙碌,这两个孩子年纪尚小,怕不能好好照顾,不如养在彩云居如何?离王的主院又近,随时可以来看。”戚老夫人笑眯眯的,一脸关切。 慕容恪一愣。 石中玉的心却揪了起来,生怕他一口回绝。可慕容恪只是犹豫了片刻,方道,“他们是我的贴身小厮,还是留在身边教导为好。” “话不是这么说。”戚老夫人之前和石中玉详细商量过,所以慕容恪有前言,她后面就跟得上后语,“他们毕竟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现在照顾不好,将来就不大能强壮,到时候是不堪重用,岂不浪费了王的一片栽培之心?虽说王的院子里有四大美婢,毕竟她们都没生养过,哪懂得摆弄孩子?习武嘛,老身掺和不了,但这日常的吃穿用度、行事规矩、甚至习文断字,还是我这边方便些。王身上担着一国一家,就让老身帮王分忧吧?” 慕容恪轻蹙了眉头,心中明白把孩子放在戚奶娘这儿是正确的,可……有点舍不得。当初把左左和右右从太府都掳来,只是一时起意,一时心喜。然而慢慢相处下来,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想守护他们,想看着他们长大,想把他们留在身边。若真是哪天不见,心中竟然还怪想念的。回到他的院子,若没有那两个小胖身子跑来跑去,就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他不知道。当然,他也不肯对自己承认。而虽说主院和彩云居相隔很近,他几个腾跃,就能转眼即到,他却觉得孩子被抢走了,分外不甘愿。 沉吟中低下头,看到两个宝宝正望着他,眼睛里满是……祈求?期盼?他心里突然很是恼火。甚至还有……妒忌?不禁暗骂,两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他从没对任何人这样好过,他们居然还不知足,要离开他,到彩云居来住!这边有什么好? 再细看,发现两个小家伙的目光流转,又瞄着那个说书的女先生,心下了然:原来是要听故事呀。到底是小孩子,喜欢那些没用的胡话。 不行!小小年纪,不能纵着他们想怎样就怎样。他张口欲回绝,可是……为什么忍不下心来让孩子们不开心?为什么那个“不”字就是不能说出口。 “王不说话,老身就当是默许了。”戚老夫人见石中玉冲她猛使眼色,连忙道。 慕容恪心头打了个突,仿佛记忆的最深处,以前也有人对他这么无赖过。很多事就是说呀说呀的,他若晚回答哪怕半刻,就算是默认了。 “谢谢王。”记忆中的小无赖还没有想起是谁,眼前的两个更小的小无赖已经谢恩了。 慕容恪忽然有点疲倦,不想再争辩,干脆点头道,“就算今后养在彩云居,到底是主院的人,若犯了错处,必不轻饶你们。” 左左和右右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离开慕容恪也分外不舍,毕竟父子天性是不会因为相不相认而抹杀掉的。但和娘亲比起来,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王,我们一定好好长大,变得特别特别厉害,当王的并列第一护卫。谁要敢伤您,我们就杀谁!”右右嘴甜,立即发誓道。 慕容恪心里一暖,脸上就要现出微笑来,但考虑到周围有好几个女人,生生忍住,只冷哼了一声道,“本王倒要睁大眼睛看着,看到什么时候还需要你们两个小家伙来保护我。” “等你变成老家伙时,就需要我们啦。”左左很认真的道。 戚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慕容恪的为人是极骄傲的,从无人敢忤逆半句、违抗半句、现在两个孩子当着奶娘和诸多下女的面给他下不来台,甚是可恶。但又见到他们小脸上的诚恳,那种一定要保护他的强烈愿望溢于言表,他的心蓦然就软了。 可是这种感觉居然并不新奇,似乎以前也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那就等本王变成老家伙时再说吧。”他想不起什么,回忆宛如被黑幕所笼罩,于是干脆站了起来,对戚老夫人点了点头,“如此就劳烦您了,待会儿我叫人把他们的东西送过来。” “小芳,老身腿脚不利落,快送送王。”戚老夫人又忙着吩咐。 可能是石中玉心里有鬼,总觉得戚老夫人的所作所为,暗示性明确,特别露骨,所以有点心惊肉跳的。反观慕容恪倒是很淡定,或者,根本没把眼前的女先生梅小芳放在眼里。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轻烟就过来了,手里拿着个很大的包裹。打开一看,只有左左和右右的一身小衣服、一对小鞋子,做工还比较朴素。剩下的,是一大包吃的,还她自己的衣物。 “这是做什么?”戚老夫人微眯着眼,冒充老眼昏花。 “他们自从到了王府就是跟着婢子,怕一时不习惯,王叫婢子过来跟两天的。”轻烟恭敬的道,但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是你自己硬跟来的吧?”戚老夫人干脆闭上眼睛,“王那个人,老身最清楚,哪耐烦这发婆婆妈妈的事,定是你花言巧语了。也好,到底护主一片真心,我不为难你。苏木,去安排个屋子给轻烟姑娘住。两个孩子嘛,到底要睡在我屋里头,谁也别想着插手。”老太太一句话中有松有紧,先把轻烟的打算全堵了回去,后者只得点头答应。 石中玉心里明白得很,老太太这是欣慰。孙福珩一句话,轻烟就执行得这样彻底,不仅吃的穿的,还盯得孩子死紧,算是尽了心力。冲这,才对轻烟有好脸色。其实,石中玉也暗暗感激,虽然之前她和轻烟之间并不对付。 轻烟拉住两个宝宝又紧着嘱咐,什么东西不许吃,什么东西不让用,还特意当着戚老夫人的面。戚老夫人装听不到,当苏木把轻烟带走,屋里没别人时,才笑道,“给我老婆子上眼药哪,告诉我这些手段她都懂。哼,丫头片子,有本事跟孙福珩顶去啊。” 石中玉失笑,忙活着给两个宝宝洗澡换衣服。青黛、青蒿、苏叶都想帮忙,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做寿 第六十七章做寿 “你做的诗?”慕容恪问。 “奴婢哪有那个本事?”石中玉略侧过身,快速擦干眼泪,“一介下九流,哪有那种风雅情致?不过读过西山堂出品的一本诗集,如今明月不在,彩云居就在身后,自伤身世,念个一句半句,应应景罢了。” 又是西山堂!慕容恪略皱了皱眉,心中对裕王妃更是好奇。但现在他已回到明镜,只要想到相关的事情,心就突然痛起来,令他抛开些许怀疑的念头,不敢深思。 夜凉风轻,他是无意中到花圃逛逛的,哪成想遇到了这位女先生。本来他并没有多留心什么,可略一低头,就见这女先生被月光朦胧的侧脸,心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此女算不得美,也已是妇人打扮,但面目清秀,隐约的气质高华,不卑不亢,那份从容倒是难得,衬得那张脸也动人起来。 而石中玉本来采取回避的态度,虽然她很想立即就唤醒慕容恪,但知道不能太急,至少不能表现得太亲近和无理。但慕容恪的眼睛盯着她,她还是感觉到了,壮着胆子凝视回去,两人的目光碰撞,心头都是一悸。 “本王见过你吗?”慕容恪突然问,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出口的。 面前的人,其实他很确定,根本没有见过,哪怕是在那散失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个女人的脸。只是……她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熟悉?就好像在前世里…… 想到这儿,他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撕成了两半一样。饶是他定力足够,却也情不自禁的按住胸口,闷哼出声。脸色,也是变了,瞬间就惨白。 石中玉本来被慕容恪的神态迷惑了,完全说不出话来,此时见状,吓得立即上前扶住慕容恪,嘴里不断反驳着,“没有见过。奴婢从来没有见过王!” 还是她太急了吧?她要找回他,可不是杀了他! “旧心疾而已。”慕容恪甩开石中玉,讨厌自己在下人面前表现软弱。再低头看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见她真切的焦急,眼中似有泪光,或者……心疼?不禁又感觉怪异。 “怎么倒像是你在疼似的?”他嘲讽地笑。 “奴婢……奴婢是吓的。”石中玉慌忙收敛心神,低下头,恭敬地道,“王,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奴婢也要走了,院门马上就关,可不敢犯了府规。” 慕容恪嗯了声,看到石中玉快步离开,却差点跟了过去,直觉得特别怪异,在花丛中又站了半晌,才慢慢回到主院去。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极不踏实,好像有多年前的梦魇汹涌而来,一团团,像迷雾般将他包围和笼罩。他看不真切,不禁心中万分焦躁,第二天一早干脆跑去军营训练士兵,还认真的考虑着,要不要在暑季对大燕发兵。 与此同时,石中玉也不好过。两人就像缠在一起的死结,拼命想理顺,反而越缠越紧,解不开似的。而当她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时,左左和右右特别惊奇和关注。 早饭后,无人处,石中玉告诉他们,自己是前天晚上喝浓茶喝多了,结果睡不着,不用担心,今天下午补眠就好了。 “可怜的娘。”左左抱住石中玉的脖子。 右右却猛一拍手,“哥,你犯规了!你叫了娘!” 只一瞬间,左左就明白目前还在“游戏”中,伸出小胖手,捂住了嘴,后悔得不行。 右右立即来卖乖,倚着石中玉道,“要扣他分哦。还有啊……梅姑姑……”他差点也叫出娘来,不过及时忍住,虚虚的笑说,“您还记得六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六月初六,两个小坏蛋的生辰嘛,我怎么会忘记?”石中玉轻轻拍拍右右的脸蛋,又把左左揽了过来,“不过呢,你们不要得意忘形,别忘记这是在游戏中,不是在咱们王府里,还有……”她面向右右,“哥哥出了错,你怎么能还开心?要明白你们是兄弟,比世上的任何人都亲,甚至比娘还要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人输,就是两个人输,要互相帮助和提醒才是。所以扣分的话,你也要扣,因为你做错了事。” 两个孩子本来感情很好,又聪明得近妖孽,石中玉一说,立即就明白了。左左觉得自己连累了弟弟,而右右觉得自己辜负了哥哥,都很不好意思。 石中玉见孩子懂事,很是欣慰,才想要说什么,就见轻烟走了过来。她连忙站起,挥了挥手道,“轻烟姑娘,正好,我要回老夫人那里,麻烦你带左左和右右回屋去。” 轻烟很怀疑地盯了她一眼,又见左左和右右像霜打了的小茄子似的,以为石中玉对两个孩子做了什么,当下就很不满,“你是女先生,原不是戚老夫人的人,也不是府里的,我说不得你。不过你也别太势利了,这两个孩子是王的贴身之人,就算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石中玉一愣,随即觉得轻烟这么尽心尽力的为孩子着想,心中感激,因而也不着恼,只笑着说,“早饭后怕他们存了食,带出来逛逛的。现在太阳升得老高,又怕他们晒到,这才催促着回去。” “你倒好心,只是以后把这些事交给我就好。”轻烟哼道。 “轻烟姑娘不是想长期留在彩云居吧?”石中玉啼笑皆非,“这两个孩子可是要长年养在戚老夫人这边的。” “我自会托付苏叶。”轻烟冷冷地道,“你虽然嫁过人,到底没有儿女成双的苏叶会侍候。” 苏叶是个泼辣的,以前就和轻烟的性子,又知道她一向没什么心眼儿,轻烟早就琢磨,如果非要把孩子留在彩云居,只能求苏叶留心了。 石中玉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是为孩子好,也不多争辩,笑笑就走开了。两个孩子听不懂大人间的唇枪舌剑,但感觉得到大人间的情绪,立即有点不满。左左有点生气地说,“轻烟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梅姑姑不好啊,我喜欢梅姑姑。” “就是就是。我要梅姑姑,不要苏叶。最好就睡在梅姑姑的屋子里。” 轻烟气得跺了下脚,“两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看你们这样仔细,倒不如一个新来的女先生!” 左左和右右想反驳,又想起这是在一个很大的游戏中,不能被扣分,也不能输,生生忍住了,乖乖和轻烟回屋里玩去。 而那边,石中玉悄悄对戚老夫人说起两个孩子的生日。她知道现在不比在家里的时候,但生日对小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她最清楚,不想委屈了两个宝宝。 “这事,我想着呢。”戚老夫夫笑眯眯的,“到底他们是裕王世子,不能轻忽了。我也正想要大办,去去这府里的晦气。不过他们的身份现在不宜揭露,要有个由头才好,不然给两个小家丁过生辰,岂不让人怀疑?” “我也是念着这一点,很犹豫来着。”石中玉叹道。 大人倒霉就算了,连累了孩子的快乐童年,她有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验毒试剂 第六十八章验毒试剂 “老身不过是奶娘,蒙王恩典,才有半主半仆的地位,不宜太铺张。”戚老夫人说,“宁山老王算是有点子交情,可以请来。还有从前在裕王府里,在老身跟前转悠过的小辈。比如:孙福珩和四大铁卫。我儿子儿媳自然要到,别的人也就不麻烦了。” 石中玉认真地记下,明白戚老夫人这是以做寿为名,操的另一份苦心。她老人家是让该知道左左和右右的人都知道、都认了他们,以后方便保护,以及追随。 算一算离生辰会没有几天了,石中玉也不客气,指挥着丫头婆子和媳妇们忙活起来。都是内宅的人,就算再不张眼,也看得出戚老夫人对梅小芳姑娘的倚重,最有资历的苏木和苏叶又与她关系良好,于是石中玉调度起人来,倒毫不费力。只有轻烟别别扭扭的,可石中玉念着轻烟对自己的儿子进行了最初、最尽力的保护,没让孩子们在她来之前受到伤害,总对轻烟笑脸相向,这样轻烟也就不好意板着脸了。 而左左和右右,知道这番忙活是为了自己,嘴里又不敢说,只欢欢喜喜的在戚老夫人跟前转悠,一老二小,倒很是其乐融融。 石中玉算计过,客人不多,就现在的人手,完全是应付得了的。苏木针线好,人又细心敦厚,就让她守着戚老夫人和两个宝宝就行。而苏叶别看大大咧咧的,却做得一手好菜。这样的话,再从宁山王府借个帮厨,整治几桌酒席就够了,反正两个小丫头打下手。青蒿和青黛就负责内院的各种杂事,四个婆子虽然也跟着戚老夫人日久,却终究是容易被收买的一类人,还是留守四处比较好。一来院子再小也要看护,二来这责任不重不轻,刚刚好。 总之,一切不让赵氏和宗政氏插手,也不让主院的人掺和。提前做好防备,就算别处要硬塞人,也没有地儿了。至少,没有重要的地儿了。 安排好人手,她亲自上街采购,为了提防人做手脚,她考察了好几家菜肉摊子、米铺油坊之类的,准备提前一天的时候随机选择,这样就算赵氏想收买,或者使坏,都无从下手。顺便还借着买东西的幌子,和随她而来的三个护卫透了点消息,研究了以后联络的方法。这些让她感觉自己像个细作似的,没来由的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然后,她就在街上乱逛,想着怎么完成戚老夫人关于找一个游方道人的任务。其实她觉得这事还是有点不靠谱,毕竟收买来的人无法令人完全放心。正犹豫着,就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大姐,测个字吧。” 石中玉心中又惊又喜,脸上却半点不露,转过身去,神情淡定地道,“这位道长,我不测字,是我们家老夫人想求封问卜,不知道长擅长吗?” “擅长,擅长!不管是测吉凶还是前程,老道都铁口直断,擅长得不得了。”以德赔着笑答,又装出了猥琐样子。若不是石中玉了解他,可能掉头就走的。 “那也就请道长跟我回府一趟,见了我们老夫人再说。”石中玉礼貌中带着疏淡,表面功夫做个十足十。 这是在公众场合,谁知道阴暗角落里有没有藏着赵氏或者宗政氏的人监视?小心行得万年船,出来做间谍的工作,自然安全第一。 而且“遇到”以德,还有一桩大好处,就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慕容恪的关系,他又是自己人,不管做什么局,有他参与都是绝对安全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以德道长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明镜来,一定有事情。 因为赵碧凡持家,门禁很严。石中玉先带着以德道长到了门子那儿,跟现代时到人家大公司门口要登记似的,也录了名。狗眼看人低的门子又问了好一番话,好在以德有大智慧,装这种游走江湖的小人物特别得心应手,半点破绽没露。 “正好。”快到彩云居时,石中玉低声道,“门子去报了赵碧凡,往后戚老太太再做什么也有因由了。” “丫头,要装像就装到底,进院子再说。”以德道长点头哈腰,一脸谄媚,话却严肃,“小心隔墙有耳,这内宅可比外面凶险得多呢。” 石中玉点点头,怪自己有点急切了,于是又摆出正经的样子,朗声道,“道长且在这里站一站,我进去回了我们老夫人,再请道长进去。” “大姐请便。”以德继续巴结似的笑,演技堪称影帝级。 而且,虽说只是一个叫法,但小姐变大姐,又是一个貌似很糟,其实半点不糟的老头子喊出来,还真是别扭呀。 石中玉快步进院。 戚老夫人那儿倒好说,关键要嘱咐左左和右右。他们是见过以德道长的,若一不小心就漏了嘴,就算在院子里,难保那几个婆子和两个年纪小点的丫头那儿不出问题。 都安排妥当了,还请轻烟把两个宝宝带去后面的小花园,石中玉才带着以德道长进了戚老夫人待客的屋子,外面由苏叶守着,屋里就戚老夫人、以德道长和石中玉。 “这位是……”戚老夫人问。 石中玉不知道以德愿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只得含糊道,“老夫人放心,这位道长是我的故人,绝对信得过。而且道长是真有本事的,不比外面的假道人,胡说八道来骗钱。” 一提到钱,以德立即眉开眼笑,“丫头没忘记钱的事,倒让贫道很欣慰。来,贫道给你点东西,算是报答你心里边记着承诺。”说着,在怀里摸呀摸的,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来。 “这是什么?”石中玉好奇。 “这是贫道炼制的一种草药液,只要一滴,融入水中,就有大效用。”以德有点得意洋洋地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炼此药,就是为拯救生灵的。” “道长是要我做善事?”石中玉疑惑接过瓶子,不知道以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以善小而不为。”以德道,“内宅之中,桌面下的手段多,万一测个毒什么的,就是拿小猫小狗下手。虽然不能以人试毒,但小猫小狗,甚至小鸡小耗子也是生灵,岂可随意荼毒?” 石中玉明白了,心中不由得大喜。 不是她滥好心,但为了防毒,在没有科技手段的古代,就是靠“尝试”。以前当网络编辑时看到各种宅斗中,随意就拉来条狗,抱来只猫就喂毒,善良的女主们还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恻隐之心,虽说是没有办法,但终究有些令人不忍。皇宫中,试毒的更是人类。现在赵氏和宗政氏对彩云居虎视眈眈,难免哪天会出状况,就算是小动物,让她随意杀掉,而且还可能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也很痛心。可有了这药液就不同了,这不就是现成的试剂吗?而且是非化学的。 “谢谢道长。”她施了一礼。 “不必客气。”以德摆摆手,笑道,“有善念,得善果。孩子还小,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广积福德,必受庇佑的。”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命中还有一女 第六十九章命中还有一女 “老道我从来没有计划,但是打算见了你就走的。”以德道长低声道,“正好我来明镜好几天了,再走的话并不突兀。临走前奉送你一句名言:贪心不足蛇吞像。你这丫头,拿了我独门秘制的验毒液还不够,又惦记什么?那瓶药,可是皇宫大内也没有的!” “道长,您身上的宝贝不止这些,就再施舍两件吧,何必小气呢?”石中玉没大没小地笑道,“我将来可是您的大金主,不能得罪的。您趁早主动些,不然我可亲自动手搜了。青天白日的,多不庄重。” “你这样明抢就庄重了?”以德瞪眼,挺直腰杆,但很快又塌下去,唉声叹气的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两枚象牙白的骨珠来,“女大王,这个送给您好不好?” “什么好东西?”石中玉问着,手里却先把东西拿了过来。 “算你识货。”以德恋恋不舍地看着骨珠,又咽了下口水,“这回老道去蛮荒之地,除了改颜蛊,还得了这两个宝贝。你也知道,蛮荒之地多毒物毒气,那边的高人就擅长制毒防毒。这两枚骨珠可是稀罕物,怎么炼制的我是不知道,但只要你把这两枚骨珠缝在孩子的衣带里,虽不能百毒不侵,却有大益处,至少毒虫毒物不敢靠近。若不幸中毒,把珠子含在嘴里,可暂时吊住性命,容你有时间找人解毒。” 石中玉一听,赶紧把骨珠塞到怀中暗袋里。但想想,突然有点不安,求道,“那您可不可以不走?就留在宁山王府,万一有什么事……” “丫头,人各有命,命而由运。贫道不能守在这儿,等着有事发生,你得靠自己。”以德难得的正色道,“不然存了只护着自己的私心,反而于德有损,对孩子们,对逍遥子,对你及身边的人都是不利的。还有那对蛊,本是为有情和无情人所制,只有种下蛊的人才能慢慢体会其中的滋味,老道可没有法子教你。若真问起来,只两个字:莫急。” 石中玉愣住,体会到自己的自私。可她是害怕,不是为自己,而是因为左左和右右。但她明白以德这话说得对,又回忆了片刻,才想起逍遥子道长是慕容恪,不禁苦笑点头,“谢道长教诲,是小玉糊涂了。只不知,道长今后要去哪里?” “游方而已,遇到不平事,为难事,就出手相救。修道之人,应当如此。”以德道。 “晚两天再走吧,我请您吃顿好的。”石中玉恢复心情,脸上笑着,真诚的邀请道。 以德摇了摇手,“多给我点银子,贫道自己什么好东西吃不了,何必碍眼的要你请。实话跟你说吧,贫道今天不走,晚上就得让赵氏的人抓去问话,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你可别小看那个女人,惯会拿人当枪使,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自己出面的。” 石中玉微感讶异,没想到以德道长从没进过裕王府,却那么清楚赵碧凡的为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若真是对上阵仗,十之**不容易抓到对方把柄,得慢慢磨。毕竟,纸包不住火。 想到这儿,石中玉掏出身上带着三两散碎银子,送给以德。因为之前戚老夫人已经付过卦资,这笔不大不小的外财令以德心花怒放。 “无量寿佛,大姐一定会有福报的。”他收好银子,稽首。 石中玉眼角余光无意间一瞄,看到一个女子身影迅速隐在街角,心中了然。当下又装模作样的说了些客套话,表示感谢云云。 “不如测个字吧?”以德不忘自己的老本行,“算是临别奉送。” “安。”石中玉脱口而出。 安,平安。她太爱这两个字了。只有在动荡中,才明白平安有多么可贵。此一字,为了自己、为了亲朋、为了那个男人,也为了要远行的某道长。 “屋顶下面一个女。”以德捻着胡子沉吟,“说明只要你把宅内的事情梳理好,摆平那些女人,大家自然就能平平安安。另一层意思……你命中还有一女,只要……只要你把那人带进屋里头,必中。”说完,以德的人影嗖的消失在人群中。 可能,后半句话说出来有点尴尬吧?什么叫带进屋里头?叫她勾引慕容恪? 但是…… “道长,我还没说我问的是什么!”石中玉气急败坏地喊,脸孔有点发烧,也有点懊恼。每一次都是这样,测个字,没有问求的是什么,以德就给乱批。可到头来,都差不多被他说中。 望着熙攘的人群,再也找不到以德的背影,石中玉知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只在他想出现的时候出现,是不会依着人的想法而行的。她也只能叹口气,往回走。 一转身,却又见那街角监视她的身影隐没。她心头一动,觉得那女子的背影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了。 六月初六,眨眼就到。 戚老夫人今年命犯太岁,而是人就知道,太岁是能敬不能克的,只能顺应其势,把生辰改为双六之期,以图大顺。 消息传出,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而生辰宴也并没有请多少人,也不大事操办,只在自家院子里热闹一回,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扫北王府里,全是赵碧凡和宗政弥也的人,所以尽管人人知道扫北王尊敬戚老太太,但也没人明面儿上赶着来巴结,回头再得罪自己的主子就得不偿失了,只暗暗送些不显眼的礼物。 至于赵氏和宗政氏,平时可以摆出尊老爱幼的样子来,好传到慕容恪和世人耳朵里,要买人心,但这种正式的场合就不能像拜正经婆婆那样出面。特别是在戚老夫人的诰命身份是前朝所赐的情况下,何况人家彩云居拟请的人里并没有她们。 只是人家彩云居懂事,不给她们添麻烦,她们却也不好装作不知情,于是自己不登门,也派了心腹的丫头来,送上重礼。又因听说戚老夫人要收了王的两个贴身小家丁做义孙,自然还给两个小的备了东西。 戚老夫人来者不拒,通通送到石中玉那儿。后者,仔细检查过,确认吃的无毒,用的无害之后,才都交给苏木,分收起来。 这时,以德给的验毒液就起了大作用。 石中玉叫人打了一盆清水,滴入一滴药液,然后所有入口的东西都在里面浸一下。依照以德的嘱咐,发现变色的就是有问题。然后,对所有送来的小衣服,全被细细摸一遍,边边角角也不放过。以前看过太多书,听说有人用天花病人的衣服做百衲服,送给小孩子穿,害宝宝染病,一命呜呼,还有在衣服里藏尖利物,藏毒虫或者虫卵的。不管多么荒诞的理由,以安全第一为标准,石中玉全部检查。至于小金银饰品和玩具类,也经过处理,才肯送到孩子手中。想来,没有人会以这种方式害戚老夫人,所以给大人的礼物倒没有经过荼毒。 其实照常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没有人明着做手脚,毕竟若此时动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一吻,定 第七十章一吻,定 “见过王。”戚老夫人连忙从主位上站起来。 夏日天长,气温又高,所以酒席就摆在院子里头。此时天色才近黄昏,众人见慕容恪大驾光临,也都立即离席。 戚老夫人此时已经在苏木的侍候下,打扮一新。青缎掐花对襟外裳,软薄的料子,上面团绣了巴掌大小的寿字,下系同色同质的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抹额正中以紫色米粒大小的珠子,拼成个梅花图案,不算富贵逼人,但却雍容庄重。 慕容恪虚扶一把,“本王来凑凑热闹,诸位不必拘礼。”竟然异常温和。 戚老夫人顿觉面上有光,把慕容恪往主位上让,慕容恪却推拒道,“今天是您的寿辰,本王岂可喧宾夺主?”他目光一扫,见左左和右右站在宁山王一侧,迈步走了过去,“不如本王在这边叨扰如何?” 他是堂堂扫北王,他这样说了,还有谁能反对不成?再者,宁山老王似乎也愿意与他坐在一处,正好旁边又有空位,立即谦让。 戚老夫人的寿宴办得极为低调,因而只摆了四桌,也不分老幼尊卑,更无关男女大妨,都坐在这四席之中。主桌上的人少些,主位上自然是戚老夫人,旁边是她要认的两个干孙子,左左和右右。打横作陪的原本是宁山王,现在又加了一位扫北王。下首,坐着戚老夫人的儿子和儿媳。宁山老王的贴身太监长德,半欠着身子坐在最下首。老夫人身后,石中玉站立侍候。 本来,这应该是青黛和青蒿的活儿,但石中玉非要亲自看着孩子不可,于是老夫人就叫青字打头的四个丫头坐在另一席上,加上苏木和苏叶,还有轻烟,陪着宁山王府来的几位有头脸的女眷。 戚长贵和妻子正如石中玉的想象,都是面相憨厚耿直的人,而且没什么特色,扔在人堆里都不容易找的。不过,毕竟当过官的,细看戚长贵,会发现他举止从容,还有股子凛冽之气。 余下两桌,一桌坐的是王府各院派来贺喜的大丫鬟或者婆子、媳妇们,另一桌是孙福珩及四大铁卫,负责招呼宁山王的亲随。 在慕容恪来之前,大家聚坐各处,虽然不太合规矩,倒也轻松快乐,他这一落座,气氛就有点僵住。石中玉因为站在左左和右右身后,算是站在了慕容恪的对面,很没出息的心头鹿撞。 到底是两个孩子率先打破的尴尬,他们跳下凳子,跑到慕容恪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左左(右右)见过王。王万福金安,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句话,把在坐的人都逗乐了。 宁山王哈哈大笑,“你两个小子还有别的词没有?跟谁都这一句话,可讨了不少赏钱吧?” 石中玉汗颜。 怪她,讲《鹿鼎记》讲太多了。 慕容恪却冷哼了一声,“可没忘记你们到底是哪里的人吧?乐不思蜀,连日来连个影子也不见!”他试图说得严厉,但语气背后却有酸意。 宁山老王和戚老夫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唇角都是噙着笑意。 老七这是别扭呢,嫌两个孩子没回主院去看他。他今天来,只怕祝寿是假,是借着机会来看两个孩子吧?很好,到底父子连心,就连蛊毒也割不断。老七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他对左左和右右是真放在心上了。他们也正是要用这两个小子钓老七,让他常来彩云居,好给小玉制造机会。不然,一个女先生怎么可能接近得了堂堂扫北王,而且还不能让别人注意到? “小孩子嘛,贪玩。”戚老夫人接过话来,干脆卖个老,“王你总冷着脸拘着他们,他们哪敢在王跟前晃当?反正彩云居离主院这么近,王随时过来教育他们就是。说起来,这习武的事体,可不真得王亲自来教导才是?” 慕容恪还没说话,宁山王就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吗?王公务繁忙,哪里有空管两个小毛头?不过下晌老夫试了试,这两个娃儿倒都是练武的料子,这个年纪又正合适,若不及时雕琢就可惜了。” “还有一事,不知王听说没有?老婆子我,正想求王的恩典哪。”慕容恪又没说上话,戚老夫人就又拦过话头道,“老身的儿子媳妇不争气,一个孙儿孙女也没给我生下。眼看着他们也有年纪了,只怕戚家就要断根。天可怜见儿,让我遇到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投缘,偏他们是王的家丁,不知老身就认了他们做干孙,不知王可答应吗?”这事虽然早就嚷嚷开了,到底要慕容恪点头。 第三回,慕容恪刚要张口,宁山王就道,“戚老夫人好歹是王的奶娘,不知王给备下寿礼没有?若没有,不如就送个人情如何?” 两老一唱一和,把慕容恪给堵住了。 他空着手来的,是人就看得到他没备什么寿礼,宁山王这么问,摆明是挤兑他答应。 于是他也只得点头,“这是他们两个的福气。至于习武嘛,本王会亲自教导,过得一二十年,到底能堪大用的。” 一言即出,众人皆欢。 左左和右右更是一左一右拉着慕容恪的袖子乱摇,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问他能不能教他们飞,教他们变脸,教他们这样那样。慕容恪不回答,只微微点头或者摇头,却也不见恼。 而在所有人眼中,今天的慕容恪不再是阴郁的、可怕的,反而出奇的温和,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终究不像往常一样,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无法接近了。 言笑晏晏中,天色渐晚,院内挂上了灯笼。 石中玉见时辰差不多,立即组织人手,先撤下残席,换上清爽可口的饭后小点和清茶、果蔬等物,然后摆上香案,按当地习俗,行那认亲之礼。 戚老夫人、宁山王、慕容恪并排坐在上首,戚老夫人居中,宁山王和慕容恪一边一个,左左和右右跪在下边行礼。早有轻烟递上绣金线的大棉垫,生怕两个宝宝跪疼了膝盖,叩疼了额头。孙福珩在旁边看到这一幕,难免对轻烟露出感激的微笑,倒把个爽利泼辣的轻烟喜得脸孔红红,羞涩扭捏。若不是天色黑了,又没人注意,瞎子都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有问题。 眼见着礼成,众人纷纷送上祝福和礼物,石中玉也要松口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大门的声响,接着,一个婆子跑进来说,宗政侧妃亲自到了。 这下,石中玉才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宗政弥也这个时候到,是什么意思?有阴谋?还是听说慕容恪来了,特意来露脸卖乖?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使坏,否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快请。”来者是客,戚老夫人就算老大不愿意,也不好把人拦在门外。何况宗政弥也毕竟是慕容恪的侧妃,她老人家顶多装成不胜酒力,不能亲自迎接罢了。 大丫头青黛领了命,快步迎出去,片刻就带着宗政弥也及其丫头胡女进来。这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看在美色的份儿上 第七十一章看在美色的份儿上 “贱人,快从王身上起来!” 到底……还是妒忌心最先冲破尴尬,宗政弥也狂怒地尖叫。 一片死寂中的这声吼,令所有人都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自然,大家的神情、反应、心里的感受不一。而石中玉身为肇事者,近乎弹跳了起来,后退了数步,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奴婢该死,请王恕罪!” 表面上惶恐之至,心里却在骂:小爷我以前跪你就算了。现在儿子都给你生了,还千里寻夫来,居然还要跪?好你个慕容恪,今后要不让你跪跪我,小爷两世为人算白活了! 不过,她声音之所以颤抖,是因为……那滋味……好多年没亲他了,居然像初吻一样,激动得不行。而且,她居然很渴望。 她还以为这么多年能清心寡欲呢,哪想到只亲亲就让她连灵魂深处都热了起来。看来,她不是不想某些爱做的事,而是一直心甘情愿地守着一个人。 虽然说某人蒙蔽了自己的心灵,是个大傻瓜。但,她可以看在美色的份儿上,原谅他。 而她这边胡思乱想,暗自花痴,那边宗政弥也已经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抓向她的脸,胡女也在一旁帮着。她们两个可都是带着金质镂空雕花指套的,这要是真划到石中玉的皮肉,就算这张脸是假的,皮肤可是真的,非得毁容了不可。 左左和右右敏感,早就意识到不对,可是人小力弱,只剩下大声哭叫的份儿。其他人,有的没料到宗政弥也这般泼法,有的离得远,竟然一时无法援手。 眼看两个北魏悍女就要伤害到石中玉,举座皆惊。而恰在此时,慕容恪突然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泼了他一身汤,还“非礼”他的姑娘……不,是妇人,但他就是出手了,一把掀得宗政弥也坐到了地上。 “王!”宗政弥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恪,绝望,哀伤,愤怒,令她面容扭曲。 “这好歹是我老婆子的院子,宗政侧妃要教训人,多少问一声吧。再者,王还在这儿,凡事自有定夺。女人家,安分些好。”戚老夫人冷笑道。 宗政弥也几番明里暗里侮辱,戚老夫人都不跟她一般见识,不是怕她,而是不屑。现在眼看慕容恪有点下不来台,戚老夫人立即发威,解了这个为。把事情说成是慕容恪不容许别在他面前自作主张,即全了慕容恪的脸面,也给了他台阶下。 “王,这贱婢没规没矩,以卑贱之身,近王的龙体,实在污秽,应该立即拖出去,乱棒打死!”宗政弥也被戚老夫人噎住了,倒也光棍,干脆咽下这口气,再度对慕容恪言道。 “哪有这么严重?”宁山王也插口道,“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戚老夫人做寿,又收了干孙子。王亲自来贺,说起来哪一桩不是佳话?别说不宜见血,连怒气也不宜动。再说了,王宽宏大量,难道就因为奴婢无意间的冒犯就杀人?传出去,于王之德的损,还怎么镇服天下?” “就是。”戚老夫人和宁山王一向配合良好,于是赶紧对石中玉丢了个眼色。 石中玉会意,膝行几步,掏出帕子,往慕容恪身上擦去。 慕容恪此时还站着,那碗汤水泼在他的前襟,此时已经已经渗进衣料中一部分,另一部分滑落到了腰带左右。石中玉跪着,只得抬起头,伸高手,帮他擦拭。 慕容恪烦躁的想闪身,可一低头,正与抬头的石中玉四目相对。她神色不明的黑眸,深处似乎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一下就钩住了慕容恪的心魂。他只感觉心口有什么动了动,像是种子破土。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他院子里,正屋前面的那片土地。普普通通的土层,用汉白玉的石料围了一圈,珍而重之。似乎,那里面埋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却感觉很重要,每天会呆呆地望上一会儿。奇怪的是,他不想让那土中长出东西来。可现在的感觉……现在的感觉……就像那块土地里发了芽。 他在发愣,而石中玉与他这么四目相投,却感觉眉心颤抖,似乎这张脸要掉下来似的。她惊、她悸、更沉醉于慕容恪那迷惑的神情。而当慕容恪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住胸口,觉得心跳格外异常时,她也同时着魔般的抚上了自己的脸。 他们两个,浑然望我,却忘记周围还有很多人呢。于是所有人看到的情况是:王迷恋地看着一个姿色平常的女人。而那女人,简直花痴了。 总结起来是很俗气的四个字:一见钟情。 “哇”的一声,有人哭了。这一次,倒不是宗政弥也搅局,而是左左和右右。 宗政弥也气得脸色铁青,心中又是恨,又是妒忌,又是得不到慕容恪的不甘和失去慕容恪的惶恐。她那变态心里的底限就是,她得不到,赵碧凡也得不到,别人更休想得到。 可是,以前一个叫石中玉的女人把王彻底抢走。现如今,一个走江湖的下九流女人也会抢了她的所有吗? 而左左和右右,完全是吓坏了。毕竟是孩子,看到自己最爱的娘亲闯了祸,又差点被两个坏女人欺侮,还跪下给王道歉,又替娘委屈,又心疼娘亲。可惜这个游戏有规则,他们不能上前去救,急痛之下,哭得异常伤心。 响亮的哭声,令处于“两两相望,物我全忘”的慕容恪和石中玉回了神。两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看向两个宝宝,一模一样的产生了心疼的情绪。可惜,他们一个要装矜持,一个不能上前抱着孩子相认,于是默契的干在那儿。 结果是戚老夫人先受不了了,年纪这般大了,却健步如飞的跑到两个宝宝面前,一手搂一个,儿啊肉啊的一通乱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坏人吓到我的干孙了。乖,不哭不哭,咱以后不许坏人进门,让王好好处置坏人!”她老人家旁若无人的念叨,表面上好像是骂石中玉,但谁心底不是明镜儿似的。 此时,戚老夫人的最佳双打搭档,宁山王再度开口,“瞧瞧,瞧瞧,把孩子吓成这样。多大个事,至于这般折腾吗?干脆,老夫给王陪个礼,快揭过这一篇,后面还有干亲酒没喝完呢。” 他是王叔,慕容恪虽然失忆了,但后来重新认知的人际关系倒不混乱。再看两个孩子,哭得抽抽噎噎,恨不得上前抱着安慰,却又偏偏不方便表示。又看向脚下跪的女人,就是没来由的生不起怒意。结果一腔纠结无处发泄,蓦然就厌恶起宗政弥也来。 “王叔不可。”慕容恪拦住宁山王要赔礼的动作,转过头对宗政弥也说,“你,先下去。” “王!” “别让本王说第二次。” 宗政弥也这个恨哪!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敢违逆慕容恪的话。虽然他身体里的蛊在饲养时用了她的血,但在偷偷摸摸之下,她与蛊之间的联系要远远差于赵碧凡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让奴婢给王宽衣 第七十二章让奴婢给王宽衣 心里纠结着,手上却利索,在苏叶的帮助下,麻利的烧了水。不过这些年养尊处优,她的体力没有大幅度增长,而且有下降的趋势,提水什么的,是宁山王偷偷潜了孙军来帮做的。 她这边准备好,那边轻烟也拿了衣袍来。此时孙军已经走了,轻烟说话没有顾忌,大约也是觉得石中玉有勾引慕容恪的意思,神色间有些鄙夷,忍了半天还是说,“王不好侍候,忌讳多。你好自为之,别回头攀不上高枝儿,再摔个头破血流。” 石中玉心中有气,但却没对轻烟撒。因为她明白,轻烟只是说话不好听,今天多嘴,也是有提醒她的意思,大约是看在了左左和右右的面子上。孩子再会装,自然也跟娘亲,大伙儿都看得出来两个宝宝特别喜欢女先生。而孙福珩特别喜欢宝宝们,轻烟又特别喜欢孙大叔。于是爱屋及乌,及了一大圈,及到了石中玉这里。 而且,她不能说她没有勾引慕容恪的意思。但她是合理合法的,甚至,可以说是奉旨,奉大燕皇帝的旨,也是奉儿子的旨。老婆勾引老公,天经地意!尽管这婚事是她自己办的,可也是慕容恪欠了她的。 退一万步说,她就勾引他,咋滴?若是解那蛊非要用肢体接触的办法,她很愿意。 轻烟看她不说话,只低着头,以为她不以为然,气得甩手道,“别痴心妄想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扫北王,整个明镜和大燕的南部都是他的。若他愿意,连大燕也是他的,甚至可以把北魏打得不敢踏过北元都一步。他这样的男人,连公主和贵妇也看不上,何况你一个……你一个流落江湖的……寡妇!王这辈子,只……”她的话嘎然而止,因为她毕竟是奴婢,不能议论主人的事,特别还是不能提及的往事。 她本来想说,王几年不近女色,因为他虽然忘记了过去,却有意无意地要为一个叫石中玉的女人守身。而那个女人,是王这辈子唯一的爱。 只是她虽然住了嘴,石中玉却猜出她想说的话来,心中不禁蓦然柔软,于是脸上也露出温柔的微笑来,“谢谢你,轻烟。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谁知道老天要怎么安排?” 轻烟瞪着石中玉的脸,见那平凡的面貌像是会微微放光似的,不禁愣住,随即转身,大步离开浴房,背后扔下一句话,“我懒得管你了!” 石中玉笑笑,并不回话。 轻烟不懂,可是她懂,她必须要把真正的慕容恪找回到自己身边。之前她与自己约定一年之期,若真是办不到,她就离开,给孩子找新爸爸。因为她现在有孩子,要考虑她长期不在孩子身边,对左左右右带来的伤害。 可这些日子她亲眼看到两个宝宝和慕容恪的相处,不亲密,甚至看起来有些别扭,但那些暗流里的东西,骨子里的爱,是遮盖不住的,也是浓得化不开的。 父子亲情割不断,若真是亲生父亲不在,或者为人下贱就算了。但慕容恪不是,她坚信他是个好爸爸,所以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A href=“//.caizige./file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一章气得你丫内伤 第一章气得你丫内伤 拿慕容恪的衣服,是因为上面洒了宗政弥也的汤。而宗政弥也此来到底是什么目的,石中玉不能视若无睹,必要查个明白才行。 当天晚上散了席,她就在众人审视而八卦的目光中淡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那长衫的衣襟浸在了药液里。结果,变色了。很渐很淡,并不十分显眼,看来毒性不大。可惜以德道长已经离开,没办法检验这毒液的成分。但想来,不至于让人立即横尸当地,却可以让年纪一把的戚老夫人事后生病,然后慢慢死去。 宗政这个女人,实在太阴狠了! 她借机闯进彩云居有两个目的:一是博得慕容恪的青睐,看有没有侍寝的机会。二是让彩云居全体上下不痛快。这个院子里的人,说到底是以戚老夫人为尊,她害了戚老夫人,可不就等于把彩云居所有的人全赶走了吗?其实戚老夫人一向低调,与她无冤无仇,可她为了一点子小事就下得去黑手,可见这人完全丧心病狂,外表虽然生得美,心肠却极坏。若说赵碧凡因为要斗心机,做事时还得装装样子,有所顾忌,宗政弥也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疯狗般四处咬人。 这样的人必须早点除掉,因为是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老夫人,您的寿宴本来就没张扬,这时候还席也不好。不如,由我代替您老,各院子送些小礼物,表表心意就得了。”第二天早饭时,石中玉向戚老夫人提议。 戚老夫人吃饭一向不用人特意侍候,只要苏木或者苏叶在身后端个茶、递个水罢了。大约年纪大了的关系,喜欢热闹,石中玉母子三人来了之后,就陪着戚老夫人同桌而食。左左和右右虽然年纪小,但餐桌礼仪极好,戚老夫人为此对石中玉的喜爱又深了一层。 娘亲自带的孩子,父亲不在,又出身于王府,孩子难免骄纵些,若没有年长的人盯着,还有可能染上小家小户的习气,没有规矩。可左左和右右被教育得相当成功,平时顽皮淘气是有的,甚至混世魔王一样让大人头疼,但大关节处却一丝不苟,皇族世家的气派自然显露。 食不言,寝不语,姿态优雅,小口小口的吃,可毕竟人少贪玩,饭量也不大,此时早就吃完下了桌,被青黛和青蒿领到隔壁间喝茶消食去了,摆饭的小厅里只剩下戚老夫人、石中玉和一边侍候着的苏叶,石中玉这才方便开口。 戚老夫人不知道石中玉到底要做什么,却明白她此举是有目的的。她老人家也不细问,只想了想道,“你不怕人说?” 石中玉的脸微微有点发烧。 她摔倒在慕容恪的怀里,并嘴对嘴亲了高高在上的王之事,只怕昨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王府。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了,王府里人多嘴杂,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生出肮脏的心思,鉴于她下九流的江湖地位,多么龌龊的话只怕都会传出来。 不过,到底是从现代摸爬滚打过的,石中玉只略臊了一下,就淡定了下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的嘴,咱不管,自个儿做好自个儿的事就是了。” 戚老夫人点头,“也是,正根就是正根。有句话说得好,树根不动,树梢白摇晃。”她老人家意有所指,石中玉哪会听不出来。虽说吧,当众亲昵有点那啥,但毕竟是正经夫妻。而且当时是宁山王下的绊子,戚老夫人人虽老,眼却不花,与宁山王又很默契,应该看得明白。 “苏叶,我那点老底子向来是你和苏木打点,待会儿挑点合适的东西出来。即别让人小看了去,可也别当冤大头。”戚老夫人放下碗筷,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小芳自去办事,待会儿我去主院那边转转。听说王今天开始给左左和右右授业,还把孙福珩当陪练的把式。哈哈,这下可有人高兴了。” “高兴的人只怕很多吧?”石中玉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苏叶插嘴道。她不知道太多细节,甚至没看出轻烟对孙福珩的心思,但她想到左左和右右来了之后,戚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多了,心里也跟着高兴。 饭毕,大家各自做事去。 戚老夫人高高兴兴的由青黛和青蒿陪着,和左左右右前后脚去了主院。苏木和苏叶则带着石中玉进了库房,拿了精致的嵌玉棕竹盒几套,双耳银壶两套,几样东西即不太贵重,可也拿得出手,尤其两套银壶,工艺相当精湛,送给赵碧凡和宗政弥也足矣。 “我陪你去。”苏叶是个仗义的,别说外院里,本院的几个婆子就有说三道四的,到底怕石中玉听了闲言碎语,脸上不挂,因而自告奋勇。 她当姑娘时就因为身子高大,手上有把子力气,寻常小厮家丁也不敢惹,这时候更是捋胳膊、挽袖子,似乎一言不和就大耳刮子要抽人了。 石中玉心里感激,脸上却笑道,“我一早央了轻烟,就不麻烦苏叶姐姐了。不过咱们院子里可得看严实了,篱笆扎不牢,蛇虫鼠蚁的就都会窜进来。那时再赶,就费事了。” 苏木一听,点头道,“小芳说得对,咱们院子里一定得有咱俩之一守着。再者轻烟是王的人,谁敢废话,怕不传到王的耳朵里,真不想活了吗?” “小芳聪明,我怎么没想出这个办法来?有王的贴身美婢在,哼,看谁还多嘴!”苏叶恍然道,“轻烟这丫头也是,之前都赶不走,今天早上不声不响收拾小包袱就回主院了,看来真是喜欢咱们左左和右右,到哪儿都护着。” 石中玉但笑不误。 轻烟哪是因为左左和右右回去的,是因为孙大叔嘛。不过孙大叔被调到主院去了,左左和右右身边又多了一层保障,只要吃喝方面多仔细着,就不会有危险的。宝宝们平安,就好像她的后院安定了,她就能腾出手来收拾那些个贱人,顺便收拾某只种了蛊的死家伙。 而她带轻烟去送礼,满王府这么一转,倒不单为堵住那些流言蜚语,还因为她要到宗政弥也那儿去。那是个疯女人,万一文的不行给她来点武的,她得有人保护。四大美婢都是会武功的,虽然本事最好的是素裹,但有轻烟在,她就没问题。 古代人起得早,因而在早饭后折腾了半天,石中玉去各院转时,时间还是挺充裕。她先是到几个无关紧要的人那里答谢,都是略坐坐也就走了。而因为轻烟在她身边跟着,在王府里遇到不管正主儿还是仆役丫鬟们,看向她的目光虽然古怪、探究、鄙视、不以为然,到底没有人指指点点,或者指桑骂槐。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也清净,她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只是到了赵碧凡的院子,赵侧妃忍耐不住,假装无意地问道,“听说昨儿晚上,王在你们那被烫伤了?” “回侧妃,是奴婢的错,脚下一滑,把汤洒在王的身上了,还不小心……不小心撞了王一下。”石中玉摆出害怕的样子,低头回答。 心中却道,撞?嗯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二章很多熟人哪 第二章很多熟人哪 石中玉低眉顺目,让赵碧凡有劲没处使,鉴于轻烟就站在一旁,也不好再说得过火,当下摆摆手道,“回去谢谢你们戚老夫人。本妃是晚辈,回礼可当不起,就当老夫人疼我,送个小物件玩玩,改天本妃亲自去道谢。” 赵碧凡这是想借机往彩云居走动,石中玉哪能不明白。不过她还怕赵碧凡不出洞呢,多碰碰面正和她意。当下也不着慌,又行了礼,这才和轻烟退出来。 两人路过白薇身边时,只听到了冷哼一声。 轻烟本来就对赵碧凡的贴身丫头们很不待见,于是立即有点不乐意了,冷笑道,“白薇姐姐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我是直肠直肚的,你这样夹枪带棒,冷笑热哈哈,我可全不明白意思。若是下回再犯什么错,怨不得我愚笨。” “我又不冲你!”白薇气得跺脚道。 “那你冲谁?直接点了名多好,也叫那些没规矩的,下回知道高低深浅!”轻烟直眉瞪眼的。其实她也不喜欢石中玉,不过对左左和右右倒是产生了点感情,这时候有同仇敌忾的感觉。 白薇却并没有回答,只斜了石中玉一眼。 她的个性与她的主子赵碧凡极为相似,隐忍,爱装端庄大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不过她多年愿望落空,如今一把年纪仍待字闺中,给稍有头脸的管事、低阶军官们当填房都不大配得上了,更别说良配。再者,她还痴心妄想着慕容恪,心理上难免有变化。若换往常,她心中再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但那传言,她心中伟大而光芒闪闪的扫北王被个跑江湖的女先生给玷污了的传言,令她再也无法扮演淡定娴静。 玷污,多么严重的词啊。其实不过是亲了下,但在那些对慕容恪怀有绮念的女人心里,就已经是天大的事,石中玉也已经犯下天大的罪过了,个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不用点名那么直接了,说出来怕脏了我的嘴。”白薇没说话,身后却传来白芍的声音。 白芍比白薇更不堪,好歹白薇还是赵碧凡真正的心腹,白芍就一直在外围吊着,不上不下的。说起来赵碧凡的四大丫头如今只有老实安分的白芷过得最好,早早配人生子,还被赐了自由身,如今仍在太府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有夫有子,有房有田,万事皆足。石中玉曾在太府都无意中见过白芷,念在以前对她的一点恩情,她还暗中帮助白芷的丈夫渡过了一个小难关。白芨也曾想嫁给慕容恪为妾,不过她为人寡情多变,看出形势不对,前两年自行择配了,如今算是退出王府的视线。唯有白薇和白芍执迷不悟,耽误到现在,心理难免扭曲。 话说回来,人家穿越古代,遇到的都是十四五岁就成亲的人。她倒奇怪,身边的人全体晚婚晚育,上至皇上,下至奴婢,包括她自己,无一不是如此。这叫什么?物以类聚? 她思维跳跃,自想着事情,根本不理会白芍的挑衅。可这些落入白芍眼里,反倒觉得石中玉是挑衅,愈发生气了,骂道,“梅小芳,姑奶奶说的就是你,别给我装聋作哑!梅小芳!” “不是怕脏了你的嘴吗?那还叫?”石中玉笑眯眯的,但眼神里满是轻蔑和怜悯。 白芍于是更怒,跳过来拦在石中玉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叫,“好好一个王府,就怕你这种外来的腌臜东西给拐带出歪风来!哼,打量着姑奶奶不知道你的算盘?不过是用那些下贱下流的手段,想攀在高枝上罢了。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那下九流的身份也配!以为凭着下三滥的狐媚子功夫就行?别说我没提醒你,留神爬不上去,再跌得粉身碎骨!” “下九流怎么了,有什么可羞耻的?”石中玉仍然不急不躁,从两人说话的架式上就看出气质的高低,“难道当丫鬟的不是凭自己的劳力吃饭?还是你想凭别的?至于是不是跌得粉身碎骨……我愿意。”最后三个字,气得白芍和白薇都哆嗦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石中玉也不理,步子平稳地向外面走去,那气势就像当家主母一样,而且非常自然。经过白芍的身边时,她略停了停,轻轻说,“你攀、或者不攀他,高枝就在那里,不来不去。还有啊,狼多肉少,大家各凭本事吧。”她说得很小声,但又保证能让一边的白薇,还有几个看热闹的小丫头们都听了去。相信,很快王府里的人就都会知道,她确实像大部分丫鬟一样,想爬上慕容恪的床。有了她这种威胁,再逼得急些,狗才会跳墙吧。唉,最近她经常用狗来比喻某些人,实在对不起狗,因为狗其实是很可爱的动物嘛。 轻烟怪异地望着石中玉,但保持着沉默,出了赵碧凡的院子很久后,才上下打量着石中玉道,“不用这么毒吧?” 石中玉一笑。 轻烟本来不傻,又早断了对慕容恪的心思,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孙福珩,这才看得明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石中玉刚才那么说,就是要激得某些女人心急,好及早动手。那样的话,十之**会惹火了慕容恪,令他自动清除向边不必要的花草,省了她的麻烦,也减少了她行动时的种种障碍。 “心正,自然不会上当的。”石中玉轻描淡写地说。 “你的心正吗?”轻烟哼了声。 “你洗干净眼睛看着吧,我的心正得不得了,正得没法儿再正了。”石中玉微笑,说得半真半假,“白芍就是赵侧妃手中的枪,她自己也知道,才乐于这般撒泼。刚才她那架式,比街上对骂的泼妇也不如,还提什么高低贵贱?不过她把赵侧妃不能说出口的话全说了出来,赵侧妃想必在后面听得很痛快。” “就怕你其他的话也传了过去,那时你要怎么办?”轻烟突然很好奇。 这个女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又为什么,偶尔会让她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坐在高位的人呢?而且,梅小芳才来王府没多久,怎么知道白芍是赵侧妃的枪?她真是……无目的地进府吗? “不怎么办。凉拌。”看到轻烟疑惑的表情,石中玉含糊地道。 通过昨天和今天的事,王府内府的水开始浑了吗?水浑了好,比较方便摸鱼。她的优势在于,不管是戚老夫人还是宁山王,都会死保她的。还有,她太了解慕容恪,知道现在他正对她疑惑着,暂时不会伤害她。所以,她能稍微做得过火点,只要拿捏好分寸就行。寿宴上宗政弥也的举动令她有了紧迫感,她要动作快点才行,不然孩子们在种种威胁中生活,她不能放心。 “你好自为之吧。”轻烟忽而叹了口气,又压低声音,“算我多嘴提醒你,王,这几年禁绝女色,你若是想……” 轻烟突然停口,石中玉自然也不问,两人就这么突然沉默下来,一直走到宗政弥也的院子。 这府里的怨妇们都得不到那唯一的男人,自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章难听的话 第三章难听的话 在宗政氏那里意外见到的叶氏兄妹,令石中玉马上行动了起来。 如今最方便的是,她可以随意出王府,虽说要在仆人们出入的角门那边登记,但彩云居的人属于客居,倒也没怎么受到刁难。虽然被人跟踪是一定的,但她假意没发现,大大方方的该干嘛干嘛。反正之前她早就安排好了,无论何时与慕容楚给她的三个护卫见面,通过他们动用朝廷在明镜的暗线,从表面上看起来都很正常,比如:买东西,和客栈的小二客套两句,在街上撞到人…… 她考虑过,若她想顺顺当当的赢回慕容恪,首先要把几块挡道的石头搬开。而这些石头之中,宗政弥也是要被率先踢开的,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个女人是恶性病毒,性情极不稳定,什么混横的事都拉得下脸来做,软硬不吃,是块滚刀肉,泼得很。对这种人要以牙还牙,一次就打得她不能翻身才行。赵碧凡和宗政斗了这么多年,不可谓不用尽心机,但最后也没把宗政打趴下,还被迫与她联手,就是因为做事拖泥带水的缘故,属于秀才遇到兵的情况。 据石中玉猜,宗政弥也听说那天“扫北王被亲”事件后,忍不了多久就会对她下黑手,所以她要提前做准备。为迎战这种局面,她出手的第一招就是盯紧叶氏兄妹和胡女。 时间紧,任务重,她没办法收买宗政院子里的人,也打听不到最有用的消息,就只能从外围下手。宗政弥也是侧妃的身份,不能随意行动,若做什么事,自然是要自己的爪牙跑腿,只要详细了解这几个爪牙做了什么,就能分析推断出这个疯女人要做什么。 在府内时,孙福珩和四大铁卫会轮流盯着他们,看他们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若他们出府,就是石中玉安排在外面的人接手。一般的宅斗,都是找丫鬟们搜集情报,像石中玉这样,手下全是男人,而且完全不去管宗政内院情况的,可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孙福珩还不知道梅小芳就是石中玉,但宁山王有令,让他绝对服从梅小芳,他自然一丝不苟的执行,丝毫没有懈怠和犹豫。从这一点上看,孙大叔的品行真的是万里挑一,就算年纪大了些,却真值得女人去爱,轻烟的眼光很不错。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月,眼见进了七月,入了秋,不管是朝局还是内府,看似都很平和。战事好久未起,大燕和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叛军都没有大的动作。赵知信急得不行,不满足于只得大燕半壁江山,但慕容恪不动,他一点法子没有。而慕容恪对内政事务又向来是个甩手大掌柜,不打仗时就闲得很,天天窝在院子里,指点左左和右右武功。 两个宝宝从三岁时就开始和干外公夏世雄习武了,虽然只是普通的武学底子,但基础扎实,手脚比一般孩子灵活有力,身体也强壮,加上天赋极高,令慕容恪颇为得意,好像是他无意中捡到的宝似的。若他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还不得狂上天去? 总之,他对这两个孩子愈发上心,相处下来也更加亲密,父子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特别投缘,孩子们对慕容恪的感情节节攀升,虽说还不至于超过对石中玉的爱,却足以令她感觉妒忌了。 她都有这种感觉,何况别人呢?现在全扫北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对两个贴身小家丁,戚老夫的干孙子那是疼爱到不行。一向不拿人当人的王,现在可宝贝那两个小东西,虽然脸上还是冷冷的、淡淡的、但任谁都知道,得罪那两个小祖宗就等着死吧。而孩子是最敏感的,既然知道自己受宠,就特别的飞扬活跃起来,不知害得多少人眼睛里都生了疔疮。 “要我说,王可能收那两个野种当义子呢。王对戚老夫人虽不怎么亲密,却始终敬爱,现在收戚老夫人的干孙当干儿子,很正常哦。” “王都三十多岁了,至今膝下空虚,那两个小家伙又粉团似的,特别招人爱,也难怪王会另眼相看的。” “我听说哦,王从来不去两位侧妃那里过夜,卫氏和顾氏两个妾室那边都绝了足,这样怎么会有孩子?喂,你们说,王长得那么好看,但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嘘,小声点!这话要让人听了去,你不想活了?你们不是从太府都跟来的,很多事并不知情。咱们王怎么可能不行?那身板、那相貌、那本事,当年那可是一笑倾城,满大府都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没有不迷咱们王的,恨不能嫁给他,当妾、当通房丫头也愿意……啧啧……” “现在也是这样。你们没见王一出门,有多少女人犯花痴吗?” “可惜啊,王好男色,当年在太府都,为了个贴身小厮,连赵侧妃的亲弟弟都给打残了。” “啊?是吗?我就说,大好年纪的男人,别人都三妻四妾,吃不了,嚼不烂也往屋里划拉着,哪能像王似的,根本不近女色的。” “不是吧?没见王身边有什么清俊的男人哪。主院里除了四大美婢,就是几个粗使的婆子丫头,连个贴身家丁都没有。” “你们不知道,咱们这位王其实是个大情种,当年那个贴身小厮据说死了,之后王身边就再没有过别人。唉,堂堂的王,居然这般长情,也是难得了。” “切,男人哪有长情的,肯定是没找到再入眼的罢了。要我说,主院里那两个孩子,会不会是……” “瞧你说的,真是作死,那也太禽兽了。左左和右右才多点大?就是喜欢小童,他们也太小了点。” “也是,那再长个两三岁可保不准喽。现在先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再受用。只可怜的两个孩子,那么小就被当成玩物了。” “切,得到王的宠爱,这辈子就不愁了。我是老了,还是个女人,不然我就愿意!” “哎哟你个不知羞的,回头告诉你们家老王头去!” “说来说去说到底,那两个小家伙必会飞黄腾达的,平时巴结着点吧。什么赵侧妃,宗政侧妃,还有那两个都让人忘记的卫氏顾氏,以后都得靠边站!” 众婆子蹲在井边洗着衣服,嘴里不停的八卦。说着说着,也不知谁小声提了些肮脏龌龊的事,几人眼神交汇下,哄然大笑起来。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那边,赵碧凡僵直站立,气得脸都青了。 “奴婢去抽她们耳刮子!”白芍怒道,“几个洗衣婆子,在府里乱嚼舌根,这还了得了!” 白芍说着就要冲出去,白薇不等赵碧凡眼色就急拦住白芍道,“你别添乱了!好好的姑娘家还没嫁人,你听了这话去都是罪过,难道还用脏话去回吗?以后还做不做人了?”说着,瞄了赵碧凡一眼。 她这是为赵碧凡好,却把责任往丫鬟们身上拉。毕竟,这话她们底下人听到就算了,若被人知道当家主母偷听下仆满嘴喷粪,传出去实在难听。她们一行人是要去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四章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第四章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赵碧凡到彩云居去,本想多坐一会儿,好歹刺探点消息,可没想到女先生不在,说是出去给戚老夫人买画本了。 “年纪大了,就爱听那些奇闻野史,虽说小芳本身就是说书的,老身到底还想听点新鲜有趣的,就叫她多买来杂书,念给老婆子我听听。”戚老夫人和颜悦色地道,“老身的出身,赵侧妃也知道,做不了大学问,也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您这辈子哺育王有恩,侍候母后有义,现在有了春秋,自然是要享福的。”赵碧凡笑着说,口中的母后,自然是指元后陈丽华,“我就是过来看看,也不怕讨您的嫌,您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和我说就是了,不必总让人出去买。”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道,“您那两个宝贝干孙儿呢?这两个孩子浑身长着让人爱的肉,谁看了都爱上心。这不,连我都想他们了。” “被王一大早就提溜儿到主院去了,可怜的,连个懒觉也不得睡。”戚老夫人提起两个干孙,眼神里满是笑意和温柔,真心的疼爱是掩饰不住也假装不了的。 赵碧凡眼中闪过妒意和苦涩,脸上却还是笑着说,“得王青睐,如此看重,是他们两个的造化,将来必得大用的。” “是啊。”戚老夫人给她来个干脆承认,“老身年纪大了,还有几年好活?如今他们得王的喜爱,老身就是死了,也放心了。” “您何必说那不吉利的话?” “人生大道理,不用忌讳。”戚老夫的摆摆手,“人活不过百年,什么争啊抢啊,动心眼子啊,到头来都不过一场空,倒不如享享天伦之乐,看着孩子有未来,老身就知足了。最近王一直亲自教导两个孩子武功,最近又开始学骑马了。老身的儿子是个没用的,连孙子都没给我保住一个,倒是驯马的手段一流,王昨儿把他调到了本府的马房当个总管事,让他亲自挑两匹小马驹给左左和右右骑呢。” 这番话有意无意,却让赵碧凡心中涌出百种滋味。关于争权夺利,关于子嗣的有无,戚老夫人话中有话。而关于王调人进府,都没跟她支会一声…… 不过戚长贵的孩子之事,她心里有鬼,这时候突然冒出个念头:在石中玉那个贱人出现之前,王偶尔会到她屋子里去,但她不管吃什么补药仙药,用尽手段也怀不上孩子,难道真是报应?宗政弥也得过宠爱,身上却也始终没有喜信儿,或者也是太过狠毒的原因。 一瞬间,她有点后悔。所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她并不知道慕容恪的姬妾都没有孩子是因为慕容恪用了避孕香,不想要孩子的缘故,此时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但转念又想到昨晚她那狼子野心的爹找人递过来的话:两个孩子必须除掉,绝不能留。 她明白爹的意思,只怕王对左左和右右太过喜爱,万一收了义子,活得有了目标,心里有了看重的人,雄心再起时,就是他爹和他们赵氏失势的时候。王的本事,她比谁都清楚。他不要时,就视一切为草芥,哪怕是天下人都渴望和追逐的权势地位、金钱荣耀。他要时,总是能力挽狂澜,得到想得到的。 这让人又妒又恨,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人,天生就是骄子,天生凌驾于万人之上,令上天恨他怪他,却又极度回护眷顾于他。纵然设下万种障碍,却还是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她爹的另一层意思是:她年纪大了,王又五年来没碰女人一下,只怕她这一生很难再有孩子了,那么可以从赵氏族中过续个儿子,绝不能在此之前,让别的孩子夺了王的心。 所以,左左和右右必须死!只是她连日来多方注意,发现那两个孩子被护得周全至极,根本没办法出手。不过……刚才戚老夫人说的那番话中,让她窥到了一个机会…… 赵碧凡心里有事,就没再多坐,客套了几句就回去了。与此同时,石中玉正在一家杂货铺子中挑选货品,因为她想要的东西要去库房中找,于是她就跟了进去。然后同三大护卫中的“帮办”,在库房中进行密谈。 这些天,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叶明识和叶明珠兄妹在这里的名子叫姜珍珠和姜大郎,身份依然是兄妹,用了他们的娘亲姜姨娘的姓氏。看起来叶仲普把这两个害人精丢出叶家之后,他们就流落到了明镜。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外出的宗政氏。宗政氏觉得他们可怜,就带回府做了自己的仆役。这兄妹长得好,为人机灵,举止又没有下层小民的粗鄙,很快得到了宗政弥也的赏识,如今一个做了贴身的管事媳妇,一个做了外管事的。 叶明珠是妇人打扮,据说丈夫死在了战乱之中,如今和石中玉一样,对外是寡妇身份。具体如何,暂时查不出来。但石中玉相信,宗政弥也那种人,骄横狠辣,目中无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同情所谓“可怜的人”。她与叶氏兄妹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早就相识的,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不过,叶氏兄妹被宗政弥也看中,是不争的事实。大约除了胡女,就只有他们兄妹就受宗政氏的信任了。 “这些日子,胡女、珍珠和姜大郎频繁往外面跑。”帮办细细向石中玉解释,“开始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三人只是做些琐事杂事,而且表现得很不警惕。” “正常。宗政氏虽然爱撒泼,却不是傻子,她和赵碧凡斗了这么多年,此时的势力范围比不得赵氏,凭白又多出戚老夫人这一支,自然知道会有人监视,做事也自然会谨慎些。”石中玉微微冷笑,但心里也明白,做事不管不顾的宗政氏如此小心,所图必定不小,她更要注意。 “是。”帮办点头道,“这些日子,他们三人的活动开始不同寻常起来。胡女的动静大,但却是打掩护,真正做事的,是珍珠和姜大郎。” 石中玉听了,又是一笑。 胡女和叶氏兄妹,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她的人全是专业人才,哪里是几个耍小聪明的小人所能抗衡的? “他们做了什么?”石中玉问。 “珍珠找了个走江湖的郎中,好像是看病似的。至于姜大郎,出没于赌场……娼寮,结识了几个地痞无赖。” “这是什么路数?”一时之间,石中玉没明白宗政弥也叫叶氏兄妹这么做的目的。 帮办低声道,“属下派人日夜不停的跟踪他们,终于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哦?他们要干什么?”石中玉兴味地问。 帮办的脸上露出一点可疑的红,看起来似乎感到羞耻,又觉得愤怒。他上前一步,低低在石中玉耳边说了几句,石中玉立即怒不可遏。 真不长进哪!这么多年了,用的招数来来回回还是那几个,连点新鲜的花样也没有!也难怪,招数不怕老,管用就行。这是她提前知道了,不然也可能着了道的。 “属下把那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五章我的扫北王 第五章我的扫北王 宝宝们的笑容是天使的笑容,能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可惜,在某些心肠都黑了的人眼中,那纯真的笑是那么刺目,直恨不得要全部抹杀掉。不过他们也只是搞点小动作罢了,因为孩子们的爹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怔在那儿,神情复杂。 而他看的可不仅仅是孩子,还有半跪在地上,和孩子们甜蜜相拥的女先生。石中玉舒展的眉眼,还有那爽朗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瞬间有如一道强光,照射进他黑暗的心底,虽然只是刹那闪过,随即消逝无踪,却足够拨动了他的心。 他感到很奇怪,因为自从第一次相见,他就对梅小芳有种说不出的情绪,若即若离的,似乎跟她很熟悉,却又特别的陌生。那晚的误亲事件后,他就绝足彩云居,一心铺在教导左左和右右的武功上,脑海里根本没出现过梅小芳的身影。可刚才那一眼,为什么他发觉这些日子来……他好像从未忘记…… “见过王。”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终究有人发现了慕容恪。而发现者,赫然是白薇。她是以向苏木讨要花样子的名义来的,实际上是得了胡女来送请帖的信儿,特意来打听消息的。为了避嫌,她还拉了一帮子别院的丫鬟同来,弄得像同盟姐妹会似的。 见到慕容恪的那一刻,她真是又喜又怒。喜的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眼,哪怕他不看她。怒的是彩云居到底有什么魔阵,怎么让王又来了呢?她们赵侧妃的院子和宗政侧妃的院子,一年到头里,王也去不了几次。卫氏和顾氏这两个人,更仿佛被彻底遗忘了似的,被冷落到连赵侧妃都没心思去修理她们,只由着她们自生自灭去了。 白薇心里混乱地想着,人已经拜了下去。其他丫鬟婆子们也发现了慕容恪,立时忽啦啦的跪了一地。石中玉本来就半跪着,怀抱儿子,那两团小肉身子都软到她心坎上了,此时倒方便得很,直接低了低膝盖,就全跪下了。 只有左左和右右没跪,扬着小脸对慕容恪笑。 两个孩子本来长得就极好,粉雕玉琢似的,虽说五官还没长开,但隐约已经有了慕容恪的绝色模样,不过因为爱笑,小鼻子小眼儿的总是灵动非常,鲜有人注意到他们与扫北王之间的相似之处,到现在还没惹出什么麻烦罢了。 为此,石中玉认为慕容恪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她最感谢的就是慕容恪的遗传因子,他的DNA,是他给了她这么珍贵的人生礼物。 而以她的现代语言来说,左左和右右这两个小子最会卖萌,这会儿嘻嘻笑着,就算他们真的淘气到把王府烧了,慕容恪也生气不起来,就连维持那张板紧的脸都有点困难,只得迈动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跪满了人。慕容恪没发话,也没人敢起来。但大家垂头低目,看似谦恭,却每个人的眼睛都似长遍了全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注意到她们的王的一举一动。唯有石中玉,是真真切切只看着膝盖前的一小片地方,没有眼角余光乱飞。 可尽管这样,她还是看到有一片阴影慢慢笼罩在她身上。接着,有一双穿着细结底夏穿洒鞋和清水布袜的大脚,以及天青色长衫下摆出现在她眼前。不用看也知道,院子这么大,慕容恪哪里不好走,偏偏拐上侧廊,站到了她的面前。 很好,这下子王府里又会绯闻四传了,算是在她架起的火上又添了一勺油。 不过既然走到这儿了,好歹说句话啊,我的扫北王?何必就那么干站着,让气氛尴尬万分的,倒带了些欲说还休的暧昧出来。石中玉腹诽着,直感觉衣领后面,暴露在空气中的那段皮肤特别敏感,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院子里,诡异的沉默着。众人大气儿也不出一口,而石中玉的手无意识的抓紧衣角,以克制要跳起来跑掉的冲动。可就在这时,她的颊边伸过来一只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仍如五年前一样好似玉雕般完美,让人很想柔软的亲吻上去。那手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好像能带电一样的,沿着她的鬓边,滑到她的下巴处,托起她的脸,令她全身在瞬间麻木。 被动的抬头,被动的被锁进深处无底的眼波,那纯粹的邪恶感因为沧桑而弱淡,却生出别样的动人心魄来。怪不得那些女人为他着迷、发狂。她可不也是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原谅他的一切吗? 你确定,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吗? 慕容恪没有说话,但石中玉却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因而微微摇头。这令慕容恪感到特别惊异,因为这个平凡的女人居然懂他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中了毒,双双迷惑于对方的眼神,一时就那么僵在那儿,沉浸在虚无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意识到,但满院子的人正为这一幕而震惊。都不是傻子,王和女先生之间的情形,不正是男女有情时的样子吗? 怎么会?! 难道只是亲了一下,就勾搭到了王?早知如此,她们就该也这么做。这年头,果然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们在王府中娇养得连普通官家小姐也比不上,却输给一个下九流的、等同于戏子样的女先生。 白薇和胡女等人愤恨又后悔地想着,彩云居中与石中玉亲厚的、诸如苏木、苏叶等人却略有担忧。在这府里,被王看中的人还没有过。但普遍的经验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被王放在心上时尚好,万一哪天王失了兴趣,还不得被赵侧妃和宗政侧妃残害致死啊。 “梅姑姑长得美吧?”就在气氛绷紧到要爆炸时,左左突然笑问,语气里还有几分得意。 “不愧是王,有眼光啊!”右右接过话去,认真地夸奖道,“我们兄弟一直就是认为,全王府,不,应该说全天下,梅姑姑是最美的女人。” “梅姑姑长得好像我们的娘亲。” “反正我们的娘没了,不如我们认了梅姑姑当干娘吧?” “干娘!” “干娘!” 左左和右右眉开眼笑的叫了两声,特别高兴的样子。 “别胡闹!”慕容恪斥责了一句,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刚才是怎么了?一向厌恶与女人亲近的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有那种举动,和一个下女肌肤接触。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不适的感觉。 “没有胡闹啊。”左左挺委屈,瞄了弟弟一眼。 两个宝宝人小鬼大,太想把那声“娘”叫出口了。可娘亲说,这个游戏要好长时间才会结束,他们又不能犯规,退而求其次不行吗? “就是就是,我们有干祖母,为什么不能有干娘?”右右皱着小眉头沉思,“难道有爹才能有娘?那我们再认个干爹就行了。” “再多话就罚你们加练一个时辰。”慕容恪对自己当众对个下女举止失常而有些恼火,“今天的功课还没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六章劝酒 第六章劝酒 慕容恪走后,所有人都各怀心事的散了。不出所料的,当晚女先生当众勾引扫北王,王迷惑片刻后,推开女先生的桃色新闻再度在王府内传开。 赵氏和宗政氏都气愤不已,想到后来王推开了那个下贱的女先生,心中又有几分高兴。觉得王到底高贵,不过一时迷惑于外头女人的“野趣”罢了。 “这两天,彩云居和宗政氏那边有什么动静?”赵碧凡歪在塌上,一幅病西施的模样,怏怏的问一个给她捶腿,一个给她打扇的白芍和白薇。 白薇聪明的没搭腔,把机会让给爱现的白芍。 果然,白芍犹豫了一下,还是抢先说道,“最近胡女很活跃哪,先是宗政侧妃要给她摆生日酒,请了好多丫鬟去,说要好好热闹。可能是心情大好,那跟她主子一样泼辣的性子转了似的,很是怜老惜贫的。” “怎么说?”赵碧凡非但没有睁开半阖的眼睛,反而全闭上了。 “二门上的婆子,还有王府西南角门的看门老张头,最近得了胡女很多好处,又是吃食又是衣物,还有不少银钱呢。”白芍意有所指地说,“还偷偷摸摸的,做了好事不欲为外人知。” “胡女真是长进不少。”赵碧凡突然笑了一下。 “要不要找二门上的婆子和老张头提点几句?有的人哪,就是分不清好歹。”白芍见赵碧凡轻轻摆了摆手,就停下了美人锤,压低了声音问。 赵碧凡没再回话,似乎睡过去了,白薇早习惯赵碧凡如此装腔作势,立即佯嗔道,“你个糊涂的丫头,没事少瞎掺和,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是正经。宗政侧妃虽然不大管府里的事,毕竟和咱们侧妃是平齐的地位,若要有个什么举动,要你这丫头来多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到时候闹上门来,不是给咱们侧妃找麻烦吗?” 白芍立即会意,低笑道,“我就是个笨的,从来都要白薇姐姐多提点才行。”是啊,她们的人要是堵了胡女趟出来的道,宗政侧妃的事就做不成了。事情不成,彩云居怎么会有教训?这府里怎么热闹得起来?又怎么让她们主仆坐山观虎斗呢? 说起来,这宗政侧妃还真是个妙人儿,就算别人不把她顶到前面,她自己也忍不住当那个出头鸟,真是霸道得很。可惜这里是明镜,不是她的家乡北魏,不然还有别人的活路吗? 一晃十日过去,胡女的生辰到了。 因为她是宗政弥也的贴身婢女,算是有头有脸的,请的也是各房各院的大丫鬟。不过就算宗政氏恩典,许她做一日寿星,不用侍候着,别的人却都领着差,轻易脱身不得。于是生辰宴是定在申中时分,就在宗政氏那个大院子的前院里摆了七八席。虽然胡女客气说寒酸了,招待不周什么的,但比起戚老夫人,她的排场还更大些。 主院风花雪月四大美婢来了两个,风之爽利泼辣的轻烟和花之一向温柔低调的解语。本来今天正好是轻烟和月之银盘当值的,但素裹为人清冷高傲,不喜欢热闹,轻烟又得了孙福珩的暗示,想就近关照石中玉,因而和素裹换了班,抢着来了。 赵氏那边的人除了白薇和白芍,还有四个二等丫头来了。卫氏和顾氏两个隐形妾室那边也来了大丫头,还有赵氏几房重要的亲戚住在府里,也都派了人来。至于彩云居,除了苏木、苏叶和青黛、青蒿外,还有石中玉。再加上本院的大小丫鬟,七八席坐得满满当当。 石中玉是生面孔,又因为前些日子闹出的那两档子事,众人对她的关注超过胡女。好在胡女似乎并不介意,石中玉也装傻到底。 俗话说,三个女人相当于两百只鸭子,几十个丫头在一处,又没有主人拘着,那动静简直比锣鼓喧天也不惶多让。大家都分别送了礼物,胡女挨桌致谢并敬酒。石中玉送的是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算不得贵重,但鉴于她和胡女没什么交情,这礼物算是很拿得出手了。 “谢谢小芳妹妹,你能赏脸来就好。不过这东西嘛,姐姐我也收着。”胡女是宗政弥也的贴身婢女,宗政氏在北魏做闺女时她就是近身的丫鬟,本来要来打算送给慕容恪做通房的。一般陪嫁的丫头,相貌好的都是这个出路和作用,但慕容恪不好女色,后来更是禁欲了,胡女干脆发誓一生不嫁,只侍候宗政氏。 所以胡女的年纪已经三十出头,在宗政氏的院子里,小丫头们都叫她姑姑。以她的年纪来说,称呼石中玉一声妹妹,还是当得的。 “姐姐喜欢就好。”石中玉微笑道。 “我怎么瞧着妹妹有些拘谨?不怎么说笑,也不怎么吃喝呢?”胡女亲热的拉起石中玉的手,顺势坐在她的身边,挤走了白芍。 “我这是第一回到明镜,竟不知此地的气候特异,这都入秋了,还是很闷热。昨儿贪了些凉,这时候胃口不舒服呢,吃不下什么东西。”石中玉推辞。 “那你要尝尝这道凉绊鸡丝,又麻又辣又爽口,最是开胃的。”胡女连忙夹了一筷子菜到石中玉面前的碗里。 这道菜之前大家都吃过,胡女又是用早摆在桌上的公筷夹的,石中玉没有推辞,小口吃了菜。胡女看似没有心机的又笑道,“明镜闷热潮湿,夏日极长,所以本地菜大多麻辣,为了驱赶湿气,就算妹妹不习惯,也要吃起来才好。” 她这么说,众人都纷纷应是,石中玉也只得点头。 胡女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说起来外地人到明镜,肠胃总会有一阵子不适,好巧不巧,我们宗政侧妃会酿一种果子露,最是妥帖身子的,不如我求了来,大家都尝尝如何?” “别来这套杀鸡问客的招数,你要找你们侧妃求来就尽管去,问个什么?”白芍接过话来道,“今天我们大家沾你的喜气,承小芳妹妹的情,十坛八坛的拿来,怎么也尽够了。” “呸,馋嘴的丫头。还十坛八坛?只一坛就金贵得不行,又经我们侧妃亲手酿造,能喝上就是好大的造化呢。”胡女笑骂道,扭着身子去搬。片刻回来,抱的却是一只硕大的鎏金舞马衔杯银壶。 白芍立即笑道,“哟,就这点子,可够谁喝的啊?你们侧妃也太小气了!” “你歇歇嘴吧,又不是请你喝的。”白薇温雅地笑道,“你在明镜都五年多了,何必跟着新来的妹妹争嘴。” “就是。”胡女接口道,三人本来属于两大阵营,此时没经训练却配合默契,互相借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也少不了你的,小芳妹妹也吃不下这许多,最后尝你几盏就是。” 她这样说,就有几个不明就理的丫头起哄,嚷嚷着“我也要!我也要!” 胡女只是不理,亲自倒了一杯给石中玉道,“小芳妹妹快喝,不然这好东西就不知落在哪个馋嘴猫的嘴里!” 石中玉欠了欠身子道,“我做的是走南闯北的贱业,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七章醉了?? 第七章醉了?? 很多事不必明说,虽然局外人不明就理,但局内人都知道大事不妙。 胡女拼命劝酒,而石中玉推托着不喝,如今却再没有借口,轻烟看在眼里,恼在心头。眼见那杯子就要沾到石中玉的唇,轻烟敏锐地看到胡女唇边一丝算计得逞的冷笑。 周围的丫头们都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有的说着吉祥讨好的话,有的则调侃石中玉没见过世面,还有的低声议论石中玉在王那里露了脸,如今连宗政侧妃的身边人都巴结起来,更有的夹枪带棒、阴阳怪气,根本没人注意轻烟捻了一颗花生米在手心,趁人不备,弹了出去。 轻烟武功不错,但离高手的境界还远,好在今天她和石中玉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手上这点距离和力度还是能掌握的,所以石中玉的酒杯才递到唇边,手就一抖,整杯果子露都泼在了自己的前襟上,引来阵阵惊呼。 卫氏的一个丫头还嘲笑道,“胡女姐姐莫恼。小芳姐姐才进王府不久,哪见过这等热闹场面,心下紧张也是有的。” 另一个却说,“以前纵然是见识过富豪权贵之家,一来比不得咱们王府,二来只怕不能上得席面,要在下面说书吧?”极尽讽刺之能事。 胡女面色一变,很不好看,似乎生气了似的,甩手道,“我本一片好心,小芳妹妹不领情就是了,直接说我没这个脸面多好,何必糟蹋东西!这可是我从我们侧妃那里求来的,等闲人闻上一闻都难得,这般暴殄天物,是要拆我的寿吗?难道心里防着我,以为我没安好心不成?这里这么多姐姐妹妹,谁都睁大眼睛看着了,我若真坏心,也犯不着当众打脸!” 有其主必有其仆,宗政弥也是个混横不说理的,胡女身为婢女,虽然收敛些,性情骨子里却也是一样。 “这话说得可重了,小芳姐姐怕是不小心的。好歹是你的好日子,说这些多没意思。”轻烟忙拉过话题道,“许是真的无福消受,你何若强人所难?来来来,给我吃一盏。说来我可是王的婢女,这点口福还应该有吧?” “就你个小蹄子嘴刁,好话都让你说了,好人都让你做了。就我们笨,好心还让人当成驴肝肺!”胡女强行改换面色,露出微微气恼,但并无针对的模样来。她模样生得好,和她的主子一样是个美人,虽说年纪大了,这样一番做作,倒也令人生出好感来。 “来来,我要你的好心。”轻烟站起来,就要把酒壶拎过去。 胡女抢上一步,不让她拿,正愁要怎么令石中玉喝一杯,就见宗政弥也扭着那高挑的玲珑身段步出房门,走了出来。 “真是的,让你过生日,本是让你好好玩上一回,哪想到你上不得台面,寿星酒都让人拒了,实在很丢人哪。”宗政弥也指桑骂槐的道。 她一来,众丫鬟们都站了起来,欲行礼却被她拦住,“都坐下,好歹我也放下王妃的排场架子,跟你们坐一会儿。其实我早就心里长草,一个人坐在屋里看书也怪没趣儿的。” 她这么说,别人怎好反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直接坐到石中玉的身边,那本来是胡女所坐,见了她之后早就让开了。 “胡女,倒酒。”她微笑望着石中玉,却对身后的胡女说。 胡女立即取了干净的杯子,倒了多半盏果子露出来,递到宗政弥也手上,又示威似的瞄了石中玉一眼。 “我这个人呢,我自己也知道,最爱掐尖拔上的。倒不是置这个气,就是怕人不服,所以今天小芳姑娘定要喝这露不可,非要你赞一句好呢。”宗政弥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故而也不装成知书达理的样子,“小芳姑娘毕竟是戚老夫人的人,还是宁山老王亲自聘约的,架子大,我们胡女不配敬这杯,那么本妃呢?” 别人代饮,有人拆台,酒水倾洒,几招都用过了。众目睽睽之下,这下侧妃亲自敬酒,摆明不喝不行的。而且,没办法玩花样。比如:假装喝酒,其实倒掉。 不过劝酒变成了强灌,说出去并不好听。而且若由此出了什么事,宗政弥也也容易受到质疑。但一来这果子露好多人都会喝,二来她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议论。到时候只说气不过石中玉却酒不饮,任性了起来,也说得通。 那天戚老夫人做寿时她玩了汤中下药一招,让石中玉搅了。如今看来她也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用同一招,想让石中玉着道。 “那小芳谢宗政侧妃的赏。”石中玉一直没有多话,看着众女唇枪舌剑,此时态度不卑不亢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她刚才百般不愿,现在干脆利落,倒让众人都很意外。 宗政弥也瞳孔猛缩,掩饰着喜悦和惊讶,“这丫头,倒好像是是我欺侮人了。也罢,还是你们玩吧,我在这儿,你们都拘谨。但我要听小芳说一声,这露可好?” “我不懂酒水的东西,但喝下去很是舒爽,想必是极好的。”石中玉“诚恳”地赞道。 别人只当她是没办法了,这才装豪爽,岂不得她要真不想喝,只要当场装晕就是,难道宗政弥也还敢堵着她的鼻子强灌?说起耍赖,她可是骨灰级的。当初某恪与她打赌,从来没有赢过呢。这一回合她示弱,自有道理。 “算你有眼光。”宗政弥也很高兴,又似乎得到别人的承认心情很好,叫胡女拿了几壶果子露来,于是在坐的丫鬟们每人都喝了一大杯,全体尽兴。 虽说已经入了秋,但明镜夏日长,大约申时中开的席,果子露事件后天色也还亮着,并没有掌灯。不过毕竟快入夜了,气温下降,空气凉爽了起来,众人坐在院中吃酒说笑玩游戏,都更为惬意。只石中玉一人,酒气上涌似的,脸红气喘,说话时舌头都大了。 “果然是不胜酒力。”白薇掩嘴笑道,“那果子露倒是好喝,也没有后劲儿,可惜两杯水酒下去,咱们的女先生就现了原形。” “我看,我还是送她回彩云居吧?”苏叶站起来,很是担忧。 胡女压着她肩膀,让她重新落坐,“说好戌时中散席,那时候各院差不多全要落锁了,再走不迟啊。” “小芳醉了,待在这儿不是给你添堵吗?”苏木也帮口,“让苏叶送了她回去,麻利的再赶回来不是一样?” “你们走了才给我添堵呢。”胡女道,“你们彩云居是不是对我们院子有不满啊,一个一个的惹我不高兴。在我家乡,寿宴上有人提前走,那是很不吉利的。” “那她……”苏叶为难地看了石中玉一眼,又轻轻推她,“你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 “很热啊,想躺会儿。”石中玉口齿不清地答。 “送到后院的空屋去歇歇吧。”胡女想了想道,“过会酒醒醒,你们也好走回去,不然她这东倒西歪的,让人看去也不成样子。” “这……方便吗?”苏木问。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八章秽乱内宅 第八章秽乱内宅 “外面都安排好了吗?”宗政弥也又问。 “侧妃放心吧,奴婢的哥哥做事向来稳妥,绝不会辜负侧妃好计的。”叶明珠安慰道。 “你们放心,这事若成了,让本妃除掉那个下贱的货色,必不会亏待你们兄妹的。”宗政弥也目射寒光地道,“你现在去后院看着,散席前,梅小芳绝不能醒来先走。” “她不会醒的,那碗药她可是喝得一滴不剩。”叶明珠笑起来,“不过奴婢确实要去厨房一趟,侧妃的赤雪果也该蒸上了。胡女姐姐今天事多,已经吩咐奴婢来侍候侧妃。” 宗政弥也点了点头,叶明珠就又悄悄出屋,回到后院去。 那赤雪果是一种极难得的果子,颜色赤红,果肉有如雪沙,有拳头大小,故而得名。是北魏雪山特产,一枚果子就要二两银子,而且没有门路也买不到。这种果子是养颜圣品,宗政弥也保养得这般好,就是靠每天晚上吃一枚赤雪果的缘故。 这种果子极易保存,外皮坚硬,宗政弥也每三个月就通过她与北魏大商的关系,购入百来枚,吃时洗净果皮,在顶部挖一个小洞,放入上等冰糖,隔水蒸上半柱香时间,然后从顶部用小银勺挖着吃果肉。 不管慕容恪看不看她的花容月貌一眼,这么多年来她都坚持受用这美容圣品,大约心中总是对慕容恪不死心。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就算到头来是一场空,能耗到赵碧凡变成老太婆,而她仍然保持如花美貌,她心里也舒服得多。自己不幸福,但只要别人更不幸,她就能感到满足。 不过嘛,入口的东西容易被做手脚是共识,所以宗政弥也的厨房管得非常严格,长年有心腹之人守着,这会儿因为要设计女先生,后院不方便留人,厨房的门窗就都上了大铁锁。 叶明珠到了后院,先是看了眼石中玉,见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还似热得很难受似的,不住翻滚身子,不禁露出阴险的笑意,随后就去了厨房。 她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门锁,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却又看不出什么,不禁暗嘲自己疑神疑鬼,当下再不多想,从竹编的箱笼里拿出一枚赤雪果,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并没有问题,这才洗净,装入粉彩百花白瓷碗,放在笼屉上开火蒸。 做完这些,她走出厨房,绕过花园矮墙走到那条偏僻夹道上去,站定在一个宝瓶状的墙窗前,低声叫道,“哥哥,你在吗?” 话音未落,叶明识的脸在窗外一闪,以同样的低声说,“院子里的事还顺利?” “有点麻烦,那女先生警醒得很,不肯乖乖就范。不过侧妃亲自出马,这天大的面子,姓梅的哪能不接?”叶明珠顿了顿,“哥哥快到时辰去接人了吧?” “还不到时候,太早的话会惹人怀疑。”叶明识嗯了一声道。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把梅小芳诱出来,丢给外面的流民乞丐不就得了?”叶明珠不以为然,“费尽心机,只为了个贱人,多不值得。” “你不懂,出手当然容易,别牵进去自己,或者就算牵进去也能安然脱身,最后还能引火到别人身上才是正经。”叶明识道,“你这丫头做事就是不想后果,不然也不会……” “哥哥倒是隐忍多年,什么事都三番五次的考虑,可结果呢?”叶明珠冷笑。 “你我倒霉,遇到过没有一点人味儿的爹罢了。”叶明识的语气很平静,淡漠的似乎不是说自己的事,“不过宗政侧妃不同,她好歹还要在王府立足,跟赵侧妃还堵着一口气,呛着一股劲儿,看谁先倒下,出手自然要有讲究的。” “她这番做作,别会未必不会怀疑不到她身上。”叶明珠皱眉道,“她死她活,本与咱们兄妹无关,可毕竟还要在王府里讨生活,少不得这个靠山。以前那种日子,我绝不要再过了,好不容易争得能向上爬的机会……”事实上,她从千金大小姐沦落到与人为奴,心中早埋下无比的怨恨,认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欠她的。只要自己能好过一点,她什么事都愿意做,也做得出。 “所以,我们要尽力让宗政弥也站得高、站得稳。”叶明识的声音阴冷下来,“明珠,别再奢望回到从前的生活,但若经营得当,往后也未必没有好日子。” 叶明珠嗯了声,又平息了心中怨气,才悄声道,“这事的经手人这么多,我怕会出纰漏。” “放心吧,如今的知情者只宗政侧妃、胡女和你我兄妹,其他沾了手的,包括卖了你那下流药的游方道人、胡女贿赂的二门上的婆了和看门的老张头、我找来的那几个地痞,都别想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叶明珠明显吃了一惊,“什么?” 叶明识仍然是那种淡漠无波的语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那些人来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不是贪图着那点钱财美色,怎么会上这种当呢?那游方道士只以为你是要迷住家中丈夫,才找他买那种缺德的药。二门上的婆子和老张头,以为胡女私相授受,放进外人来也不过是点子风流韵事,或者偷运些财物,不会有大麻烦,这才放心贪墨。那些地痞以为我欠了赌债,无法偿还,就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偷入府来,玩玩王府里的美貌的丫鬟。他们都想着贪之一字,被小利和包天色胆蒙了心智,哪知道死到临头了?而对宗政侧妃来说,害了那个姓梅的女先生,难道还能留着办事的人不成?杀人灭口,向来就是做那阴私之事的最好了局。你不想想,府里出了这种肮脏事,肯定要由赵侧妃来查审。赵侧妃是什么人?耳目遍王府,二门上的婆子和老张头的异动,她会不知?她明知道,却不查问,摆明是让宗政侧妃放手做事,到头来还能捉到宗政侧妃的错处。” “宗政侧妃却反将赵侧妃一军,对吗?”叶明珠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这些事,“府里的下人行事不端,放进来了外人,客居那边的人秽乱王府,说到底全是赵侧妃的错。毕竟,整个王府内宅是她管的。不说别的,她这个管理不严就是大错处。到时候赵侧妃明知道是宗政侧妃做的手脚,却因为死无对证而有苦说不出。任她在王那边多有脸面,以后也要打个折扣了。哈哈,让那姓赵总想着讨巧,做坏事还要当好人!真是活该啊活该。” “你看通透了就好。”叶明识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就是为什么宗政侧妃要修理一个女先生却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本来她就想着一石二鸟,灭了想勾引王的女人,还顺道让赵侧妃里外难受。梅小芳在咱们院子只是醉了,出事却在院外,不然宗政侧妃的脸上也不好看。外男进内宅,也不能进了她的地盘。席上,酒是所有人都喝过的,菜是所有人都吃过的,唯这两样一起,并被胡女加了料的,只梅小芳一个,他人又怎么得知?真正要命的药,可是你在后院喂她的那一碗呢。到了时辰,药性发作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九章事发 第九章事发 宗政弥也吃完赤雪果,胡女的生辰宴也终于散了。 众丫鬟们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纷纷离去,眼见着戌时中即到,各院要落锁了,脚步都不禁加快了些。 “不知小芳在哪里,快叫了来,我们回彩云居了。”苏木一把拉住送客的胡女道。 “她酒量那么差,醉得那么厉害,不如就睡在我们这儿,明儿一早打发她回去得了。”胡女假意挽留,明知道苏木和苏叶必不会答应的,还要摆出留客的样子来。若今后事发,她就能把自己摘得更干净。 果然,苏叶急道,“那怎么成?没有戚老夫人的话,彩云居里的人不能外宿,太不合规矩了。再说我们是客居,若你们院中出点什么事,哪说得清?不行,快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背着她走就是。” “就你这丫头心眼儿多,人家一片赤诚,偏你那么多提防。”胡女白了苏叶一眼,刚要说话,宗政弥也就在叶明珠的陪伴下,走出屋来。 “珍珠,你带着苏叶去后院,把小芳扶出来吧。不然,明儿戚老夫人得打上门来,说我教坏她的人呢。”宗政弥也开玩笑道,但怎么听着,都觉得她话里带刺儿似的。 而且胡女说一向直肠直肚的苏叶心眼儿多,听起来就感觉怪异。 叶明珠应了声,带着苏叶和苏木往后院去了。而宗政弥也转脸见到轻烟和解语站在原地不动,又巧笑道,“二位可是要留,还是要本妃亲自送哪?” “哪敢当宗政侧妃这话,是成心让我们当奴婢的坐立不安吧?”轻烟嘴上一向不饶人,于是立即回道,当然也是以开玩笑的口气。 “宗政侧妃别理这嘴刁的丫头。”解语温柔笑道,“主院和彩云居相邻,奴婢们想和苏木她们结伴回去呢。” “那本妃又要做坏人了。”宗政弥也对解语和轻烟招了招手道,“本妃亲手给王做了几件衣裳、几双鞋袜,林林总总两大盒子,正好你们给搬回去。” “侧妃何不自己自己送去?”轻烟道,“不是奴婢懒,总是亲手奉上,才见心意嘛。” “王的性情孤冷,若非传召,我还是别去讨嫌了。你们进来,我还有话儿嘱咐呢。”宗政弥也的语气中有点苦涩,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转身进屋。 轻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一时又想不出关键处。倒是解语轻轻一拉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好歹她是侧妃的身份,她的吩咐哪能不听?快进去,拿了东西好离开。若在外面耽误久了,回头又要挨素裹的冷言冷语,何必呢。” “可是小芳……” “她不过是醉了,有苏木和苏叶扶着就行,不劳你帮忙。再说,现在各院都快落锁了,从这里到彩云居虽然挺远,到底是在内院,能有什么事?”解语说着,又拉了轻烟一把。 轻烟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跟着解语进了宗政弥也的屋子。 而此时的后院,苏木和苏叶正手忙脚乱的把醉成一摊烂泥似的石中玉扶起来,快速帮她整理衣裳和头发,因她完全没有醒转的意思,嘴里还不知呢喃着什么,根本无法站立和行走,身材高大的苏叶只好背着她。偏她还不停扭动身子,伸手又要把才整好的衣襟拉开,折腾了半刻才被背在背上,还没出屋门,就折腾得苏木和苏叶一身汗。 “你们院里是什么害人的酒啊,把个好好的人喝得人事不知。”苏叶一手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不满地道。 “是小芳姐姐酒量不好。”叶明珠笑道,“满院子的人都喝了同样的酒,就小芳姐姐一个人醉得不省人事,怪不得酒的。” 苏叶想回嘴,苏木连忙掐了她一把,转头对叶明珠温言道,“总之劳烦你了,我们这就走了,以后有时间到彩云居玩去。” 叶明珠点着头,嘴里却又道,“从后院到前院,要绕一大段路。小芳姐姐这样不安稳,苏叶姐姐背着她得多辛苦呀?不如,我开了后院小角门,你们从那里出去,穿过花园,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主院那边了,还避开了赵侧妃的院子,免得有人看到问东问西,可好?” 因为石中玉不断微微挣扎,苏叶背得确实很累,而叶明珠指得路虽然偏僻,却真是近了一大段距离,也真能避开赵碧凡的院子。苏木和苏叶对视了一眼,就点头应下了。 叶明珠见三人入瓮,心下暗喜,连忙取下腰间的钥匙,前面带路。她是得宗政弥也信任的管事媳妇,又要经常帮宗政弥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前后院的钥匙除了胡女外,就是她保管。 目送苏木等三人离开后,叶明珠假意关门落锁,却在等了片刻后重新打开角门,悄悄跟了上去。 天气晴朗,月色明亮,但因为前方是一个花木茂盛、假山林立的大花园,阴影连片,所以远远的并看不真切。只有模糊的黑影,还有苏木手中挑的灯笼散发出的温暖黄色光芒在前方隐现,陡升出一种诡异和阴谋的感觉来。 叶明珠不敢跟得太近,不知为什么紧张起来。突然,她听到前面传来两声惊叫,听起来像是苏木和苏叶的声音,接着就再没了声息,只花丛一阵乱动。 成了!她心想。虽说之前坏事恶事做了不少了,还有命案在身,此时却不知为什么脚软起来,几乎站立不住,也不知是喜是惊。只得定了定神,匆忙原路返回,向宗政弥也报信。 当她走到主屋廊下时,见宗政弥也正亲自送轻烟、解语出屋,后二者手上各捧着一个大盒子,心下顿时放松。那边已经得了手,轻烟和解语从院前门走的话也和苏木等人不同路,暂时撞不到那好事。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有半分的差错。 梅小芳啊梅小芳,你出身比我叶明珠不知下贱多少倍,却得了王的青眼,而我则差点被卖入烟花之地,这也算贪心不足的报应!老天果然还是有点公平的。 叶明珠变态地想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叶家六小姐,那处处压她一头的正宗嫡女叶明玉来,不禁又是暗恨一阵。 “那边如何?”耳边宗政弥也的声音响起,听着平静,却透露出紧张。 “侧妃放心,好戏正上演哪,您就等着……”叶明珠住了嘴,因为差点说出“捉奸”二字。 “嗯。本妃今儿也乏了,你进来侍候本妃歇下。”宗政弥也很满足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手却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衣领,抱怨道,“这都秋天了,就算有秋老虎的天气,好歹也要有点秋天的意思,晚上都这么热。明镜这地方,本妃真不喜欢。”说着,进了屋。 叶明珠有点纳闷,觉得宗政弥也这话说得怪。明镜确实天气炎热,但晚间的秋意却是很浓厚的。那为什么宗政侧妃说热,她却觉得有些寒意?难道因为她们一个是北人,一个生在熙海? 她甩了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开,也跟进了屋。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章狗男女 第十章狗男女 一出院门,就见前方灯火闪闪,人影憧憧,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慌乱。 宗政弥也登时很兴奋,抓着剑往花园那边冲去。可是才跑出没多远,就有一名府卫斜刺里抢出,拦住她道,“前面危险,侧妃请回。” “出了什么事?”宗政弥也压抑着高兴得要发抖的声音问。 “府里进了刺客,属下等正在捉拿。还请侧妃速速回院,以免被伤。” 那府卫回答得正经而焦急,令宗政弥也一愣。真是有刺客吗?不可能吧?明镜在赵知信的严苛治理下,没有人敢随意生事。这么多年来也没发生过刺客事件,偏偏今晚就冒出来了?不不,一定是要掩盖丑事才这么说的,毕竟王府内宅出现淫秽事件是绝对不能外传的。可她,非要亲眼看看梅小芳的狼狈样子才能快意。 “有刺客来袭,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用管本妃,快去保护王!”宗政弥也这时候还没有忘记演出“忠诚贞烈”的戏码,随后傲然一笑,“小小刺客,本妃又有何惧。”说着,横冲直撞的走了。 她昂首挺胸,不管不顾,那府卫以及后来几个想阻拦的府卫不敢触及宗政弥也的身子,就这么被她闯了过去。叶明珠举着灯笼,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先后进入花园之中,陆续看到地上有三四具尸体,都是面生的男人。 宗政弥也看了叶明珠一眼,叶明珠抬高灯笼,照到那几个男人的脸。她杀过人,但此时见那几张死不瞑目的脸孔,那扭狰狞的模样,还有那布满鲜血的眼睛中的恐惧,令她突然感到战战兢兢起来。 “是他们吗?”宗政弥也悄声问。 叶明珠点了点头。 地上躺着的,正是她哥哥叶明识结识的那几个地痞。别人或许不认得,她却是见过的。表面上,是叶明识欠了这群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混蛋的赌债和嫖资,实际上,他们是被诱来做工具的。完成了使命,自然被宗政侧妃安排在府卫中的人直接杀掉灭口了吧? “正主儿哪去了?”宗政弥也又问,心中略有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捉奸捉奸,得找到狗男女才行。现在办事的男人全死了,梅小芳不是应该被捆绑着,扔在地上吗? “侧妃,这种事……杀了外男,女人就应该捉拿起来,直接看管,然后叫人审问吧?不可能都晾在这儿。毕竟,说出去不好听。”叶明珠道。 宗政弥也一听有理,暗恨自己还是来晚了,没有亲眼看到那场景。不过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她也只得吩咐道,“那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就去赵侧妃那里探听消息。若真是抓了人来审,一定是她经手。王就算生气,也是不会理这些内宅龌龊事的。” “是。”叶明珠别过头,似乎要避过空气中的血腥气,“侧妃,咱回吧?就算刺客已经被解决了,人来人往的,侧妃站在这儿终究是不好。” 宗政弥也点头,但一转身,就见有人从花园中急掠而过,见到她后站定,蹙着眉看她。 那人身着雪白的中衣,上衣的纽襻没有系好,露出健美强壮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因为力量而绷紧,被风吹紧的丝绸衣料贴伏着,勾勒出极男性的线条来。偏偏,那人的一头乌发散落在身后,于刚硬中现出柔软之感,那被吹拂的发丝间绝色的脸,更是动人心魄。 他并没有横剑当胸,而是单手倒提着一柄长剑,可那份随意和慵懒,却流露出绝杀霸道之气,那绝世高手的绝代风华,那坚毅之中的妖异之感,有什么刺客能够靠近和伤害,有什么女人不去仰视和迷醉? “王!”她呢喃出那个人的称呼。 慕容恪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并没有同宗政弥也说话,而是略侧过头,对跟随上来的亲卫低声道,“送她回去。”语气里很有些不耐烦。 “王,请您保重!”宗政弥也又叫了一声,故意让慕容恪看到她特意摆出的、嬴弱中带着英姿的模样,期待得来一许关注。 慕容恪略点了点头,身影迅速消失于黑夜中。 宗政弥也愣住,不知那点头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她?在赞扬感动,还是随便的敷衍。而在她发愣的时候,两名扫北王亲卫已经跑了过来,拱礼道,“奉王令,送侧妃回院。” “本妃自己会走!”不知为什么,宗政弥也心里很燥,怒斥道。 她想追上王,她又想去探听事情究竟如何了?她向来是最没有耐心的。可是,她不敢违背王命。她嚣张惯了,偏偏遇到那个男人,总是会生出些恐惧来。在那个男人身边,敢于肆意妄为的,怕只有那个石中玉。每想到这里,她就更恨。为什么王只纵容宠爱那个女人,别人都不行!哪怕以为那女人死了,又中了断情蛊,却还要为她守身?! 而不管她态度多么恶劣,两名亲卫还是不声不响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进了院子,关紧了院门才离开。谁也不知道,就在宗政弥也遇到慕容恪的时候,住在二门外院落的男仆叶明识也得了“有刺客”的消息。他寻了个由头,跟着府卫们混进了内院“捉贼”,但还没到事发地点的那个花园边,就被人从背后打晕,嘴里还被塞进了什么药丸,之后就人事不知。 这边宗政弥也回了院子,很是生了一回气,回到屋里见胡女仍然呼呼大睡,掐了两把也没见醒,更是恼火。 她进屋,脱衣上床。心才略静了下,就发觉身上热得很,把盖在身上的薄被掀起,衣服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亵裤,还是感觉有把火在烧。那种遍布肌肤每一寸的酥麻感,还有骨头上似乎有蚂蚁乱爬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格外强烈,就像潮水将她吞没似的。特别是,当她回想起刚才王的英姿模样,心头更是火热,恨不能王就在眼前,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死死抱住他。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很快,她明白她这种反应是想要男人了。以她的年纪而言,**正是很强烈的时候,何况她经过慕容恪那样的绝品好男人,所以时时会有各种“花样想头”。 可偏偏,慕容恪不碰任何女人,老僧一般禁绝了女色。而她,又看不上除慕容恪之外的其他男人,于是只能就干在内宅之中。 好在这世上奇淫技巧的精致玩意儿很多,胡女帮她买了一个,只要绑在脚上,自己也可以行那种人事。不过,到底比不得相亲相爱,肌肤相贴,轻怜蜜爱,比不得被抱在怀里,软语轻言,共赴巫山**。可此时,她突然欲火中烧,恨不得立即颠鸾倒凤。 她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看到王,所以不能自持了吗?身体里那火一旦被勾起,就扑不灭似的,非要得到欢悦才会做罢。 她爬起来,干脆脱得一丝不挂。正趴在床角,找那物件,突然觉得身后有冷风袭来。伴随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猛回头,就见叶明识站在床前,脸色红得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捉奸在床 第十一章捉奸在床 很快,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砸门的声音。院内,众丫鬟婆子全体被吓住,即没人敢去开门,也没人敢进屋去查看情况,完全不知所措。 到底一个婆子经的事情多些,咬着牙来到正屋的窗外,急声道,“侧妃!侧妃!外面嚷嚷说咱们院子进了刺客,马上就有府卫来搜。您快起身,好来主持大局!” 回应她的是,是狂浪的吟哦。说实在的,还不如不应的好。 那婆子急得恨不得撞墙,犹豫着要不要干脆闯进去。她不知道胡女为什么没有动静,却知道如果被人发现宗政侧妃偷人,这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吃爪落,不会有好下场,毒打发卖算是好的的,只怕连命也保不住。可是如果她冒然进屋,侧妃逃了这劫也不会原谅她。毕竟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早晚也是一个死。 自己死还是大家死,这念头在那婆子心里打了好几个转,终究她还是不具备舍己为人的伟大胸怀,没有闯进屋。不过就算她想救人来也不及了,院门虽然没有人打开,但某位号称扫北王却惯于飞檐走壁、而且绝对没有敲门习惯的人已经跃墙而过,仗剑向主屋走来。 忽啦啦的,满院的人跪了一地,全部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症似得,甚至有人压抑得抽泣起来。 王来了!宗政侧妃这是要被捉奸在床啊!那她们,全体都活不成了! “宗政侧妃呢?”慕容恪感觉不对,皱着眉头问。 “回……回王,侧妃睡得沉,这会儿还没醒。”那个站在窗外的婆子抖着声音答。 她多么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宗政侧妃能消停会儿啊。王向来冷漠,很少到这院子里来。如果王认为侧妃还能睡得香,是因为刺客没到这院子里来,继而快点离开,这危局就解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宗政弥也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那痛快淋漓的感觉,只要是超过正常年龄的正常人类,都会明白意味着什么。 这时候,院门被跃进墙内的府卫打开了,大批府卫冲了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孙福珩和四大铁卫,随后跟着轻烟与解语。本来孙福珩和四大铁卫都在外院当着低等家丁,最近被慕容恪提拔当了左左和右右的陪练师傅。不过晚上,他们还是要住在二门外的家仆居处。只是今晚闹了刺客,很多有从军经历的人都快速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去主院 第十二章去主院 以前在军事报道中读到过一句话:现代战争靠的是什么?是信息! 其实古代也是一样,并非只有战争,深宅的斗争更是如此。只有掌握了情报,再能妥善的安排细节,克敌制胜是必然的。 宗政弥也输在,她以为自己对付的是身为江湖下九流的女先生梅小芳。而实际上,她斗的是正牌裕王妃石中玉。而裕王正妃的手中,还掌握着王府内被排挤的精英孙福珩等人,及其“家属”轻烟,反赵氏势力的中坚宁山老王派系,以及陵王慕容楚将给她使用的,大燕朝廷潜伏在明镜的整个细作暗桩。 说白了,这些力量是宗政弥也斗不起的,虽然只能暗中进行,但只要石中玉合理运用,宗政弥也的失败也就是必然。 首先,慕容楚给她的那三大护卫派上了大用。正是这几个人,盯梢叶明识兄妹和胡女,摸清了他们的行动,她才能从种种迹象中推测出,对方是要雇几个流氓污辱她,还由叶明珠向一个游方的野道士买了强力媚药。这让她动了真火,决定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目标对准了幕后主使的宗政弥也和叶明识。 然后,三大护卫中的“宅男”易容成了那几个色胆包天的地痞中的一个,亲自由叶明识接进了府里。二门上的婆子和看守仆役出入角门的老张头,早就让胡女收买了。叶明识按照约定的时间把几个人安排在花园里,然后回到二门和角门处,毒杀两个知情人。而“宅男”,则借机杀掉其余的地痞,并故意让巡逻府卫看到,引起了“刺客”风波,并留下种种线索,指向宗政弥也的院子。其实当王府内的府卫开始搜查“刺客”时,“宅男”已经离开王府了。 第三,再说说石中玉这边。她既然知道宗政弥也要给她下强力媚药,然后找人奸污她,又有胡女过生日这出戏,自然就知道对方是想在这一天下手,所以提前服了解药,也做了详细又完备的布置。事实上,她还真不知道宗政弥也什么时候会下药,因而处处小心,而且故意让宗政弥也和胡女发觉她的警惕,激得她们焦急起来。至于酒醉什么的,当然是装的,到后院里叶明珠喂她喝了那碗药,她更装得春情难捺,在酒醉中还要扯开衣服。如果她不表演一下,对方怎么能放心动手呢? 然而在叶明珠离开的空隙里,她悄悄开了厨房的门,把存放的赤雪果的上面几枚,全用针管把媚药打入果肉中。所以中媚药的不是她,而是爱美成狂的宗政弥也。又因为那媚药经过加热,在宗政弥也身上发挥得特别快速高效。 这么做当然不是无地放矢,她事先通过孙福珩和轻烟等人,得知了赤雪果的事和宗政弥也厨房的位置,以及看管的严密。还断定宗政弥也为了掩人耳目,当天必然不在厨房所在的后院留人,而是锁上。叶明珠也必然在给她灌了药后,要回去禀报。 巧的是,三大护卫中的“小二”对锁艺很有研究,身上有一把类似于万能钥匙的东西,可以打开非绝密锁之外的所有锁。 至于针管和针头,石中玉十天之前就派三大护卫中的“帮办”找能工巧匠来做了。这东西看似简单,但做起来特别麻烦而且废事,幸好那匠人不分日夜,实验失败了好多次,终于做出勉强能用的。虽然还是不够标准,但因为赤雪果的外壳坚硬,只要不打破,小小针孔是不会被发现的。不会被发现,果子就会被做给宗政弥也吃,她着了道也就神不知,鬼不觉。 这也就是当时叶明珠觉得厨房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因为被人打开过,还在赤雪果上做了手脚。不过,叶明珠到底什么也没发现就是了。 另一边,“宅男”在离开王府之前,把跑进内院的叶明识打晕并喂了强力媚药,扔到宗政弥也的屋子里。其实叶明识不来内院,“宅男”也会去找他,再依计行事。他自己送上门,倒省了“宅男”的事。而胡女睡得这么熟,开始是因为酒醉,后来是“宅男”又小小让她闻了点迷香。 三大护卫既然是慕容楚亲派的人,武功自然是极高,又各有特长。“宅男”轻功绝佳,设下诸般陷阱并搬送叶明识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然后在府卫们搜来前,飘然离去。 当然,之前叶明珠跟随“酒醉”的石中玉和苏木、苏叶,听到的惊呼声确实是苏木和苏叶发出。但并不是她们和石中玉被地痞们拖进花丛,而是被“宅男”点了穴而已。随后又快速解开,让突然清醒的石中玉带着她们迅速回到彩云居。 这一切非常复杂,要安排得细之又细,并且在脑海中演习过几个来回才能定下来。期间的配合,无论时间、地点和人物都很精巧,还要熟悉院里府卫的巡逻情况,有一项没达到,计策就不能成功。不过万一出了差错的话,石中玉也安排了后招,可以完全、彻底,说撤就撤,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就是了。而且参与她计划的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点事,没有人能掌握全部。 这是提防泄密。 所谓秘密,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但现在既然已经事成,就没必要瞒着了。现在石中玉告诉戚老夫人,之后所有参与者都会知情。 “难为你那脑袋瓜子是怎么想出来的?”戚老夫人听得惊喜几番,最后叹道。 “我也是没办法。”石中玉也觉得头疼,“我不能暴露身份,府里咱们能用的人都是被排挤的,现拉拢收买都来不及,又要害人的人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只得借力打力了。” 死了我多少脑细胞啊!她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过几天还要好好感谢一下三大护卫,尤其是“宅男”,昨儿个一晚上,就数他就最忙活,来来回回跑了好多次。 “这个宗政氏也着实可恨!”戚老夫人咬牙道,“就算恪儿对你有些个不同,她使什么阴招不得,非要坏人清白。要知道对女子来说,这是死也不能洗涮的。这么狠毒,也活该有那个下场。”想到宗政弥也被设计得和叶明识通奸,戚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也不禁老脸一红,又替他们羞臊,又觉得可恨异常。 “不知道王对此有没有伤心?”石中玉低下头。五年不见,虽然慕容恪没碰过女人,但他身上的蛊,宗政弥也也以血饲养过。难道,真的没有影响? “男人嘛,生气是有的。伤心?反正我看不出来。”戚老夫人笑道,“一早就拉了左左右右去练功,还说下午到校场骑两圈小马,该干什么干什么,丁点反应没有。倒是那赵碧凡,老身还真好奇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当家主母,哈,哪是那么容易当的。” “她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和宗政弥也一样。”石中玉轻蔑地哼了声。 “她们是没长好心眼儿。”戚老夫人啐了口,“一个成天价想着怎么害人,自己得不到恪儿的宠爱,就恨不得别人比她还惨,她才快意。另一个就想着借刀杀人,难道宗政氏买通二门和角门处的人,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死妖孽如此猴急 第十三章死妖孽如此猴急 既然是主院,自然比一般院子要大。但是,院子里四处透着一种孤凉,明显是因为仆人太少的缘故。这个石中玉倒是知道,除了几个粗使的洒扫婆子,就四大美婢住在这院里。按说她们也是大丫头了,身边也没有小丫头侍候,凡事都是自己动手。好在慕容恪从来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围着,轻烟等四人平日里也不算辛苦。 那她,是进,还是不进? 正犹豫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石中玉心头大跳,因为不用回头,她也熟悉那脚步声是来自于谁。她强行克制着回过头去的冲动,故意做出东张西望的样子,嘴里还配合着询问,“有人吗?轻烟妹妹在吗?” 奇怪的是,慕容恪停在她身后几步处,并不开口回答。两人诡异地站到那儿,气氛压抑沉重,却又有些痒痒的,最后到底还是石中玉绷不住了,蓦然转过身去,然后挺假的轻呼,“奴婢见过王。”没办法,还是得跪下。不过她动作比较慢,姿势摆个十足,期望慕容恪说声免礼什么的。没想到慕容恪理也不理,她终究还是得膝盖沾地。 这死男人! “你不知道未得通传,主院是不得靠近的吗?”慕容恪缓步上前,问。 “奴婢不知。”石中玉表现得诚惶诚恐,并不知道因为她骨子里对慕容恪的感觉,使得她无论摆出多么敬畏的样子来,慕容恪也觉察不到普通婢女应该对他的畏惧和尊敬,爱慕和仰视。 这感觉令他有点不爽,但也很奇特、很熟悉。甚至,令他有几分喜欢。 “来做什么?”他又问。 “今天我们戚老夫人说,左左和右右要去骑小马,担心他们两个年纪那么小,体力上吃不消,特意派我送几块点心来,好歹垫垫饥。小孩子嘛,自然少食多餐的好。” 慕容恪微皱了皱眉。 这个女先生无意中自称“我”,显然不是经常处于低位的人。而且“少食多餐”这四个字虽然普通,但鲜少有人说过。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经常会冒出些奇怪的词汇。 是谁呢?是谁? 想到这儿,他又感觉心脏处那尖锐的疼了,无法描述,就像一根明亮的光针,直直刺入他心底的黑暗之中,有畅亮的感觉,却又让他痛到似乎接近死亡似的。他并不是个脆弱的人,算起来,他的意志和肉身还比常人要强悍得多,但每当此时,他却要死死咬住牙关才不痛叫出声。 之后,他疑惑万分,本来有如永夜的漆黑回忆中,又像蒙上了层层迷雾般。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并不可怕。让人牵心挂肚的是……看不清。 这个女先生到底是谁?如果是跟他从来没有过交集和关系的人,为什么他与她略亲近些就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这女人又不漂亮,虽然气质出众,尽管她极力隐瞒,仍然掩饰不住那自身的光华。但他身边的美人多了,不可能就些沉迷,何况他近几年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先生吸引,而后又疼得他恨不得死了。 他不是白痴,他只是五年来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尽管活着,却和行尸走肉也差不多。除了战争之外,没任何事能让他费心多想想。而他自己也安于这种现状,只觉得人生在世也没有多少趣味,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过场。不过现在似乎隐约有什么不同了,而一旦注意了周遭的事,他心里就涌出诸多疑点。 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赵侧妃和宗政侧妃,他却总是相信她们所说的话?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疏远的人,比如宁山王和最近调到主院的孙福珩等,却让他觉得心里很舒服稳定?为什么他近来时时觉得丢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女先生梅小芳不是常人,必定是与他的过去有关。 不过,他告诉自己不能急,免得惊了那种叫“真相”的东西,令自己再抓不到。而且他失忆之后,身边就没有可用的人。那些所谓的贴身侍卫,四大美婢,府内的近侍,他都不能真心相待。就算对赵碧凡和宗政弥也,只是莫名其妙的相信她们的话,也没有那种非常珍贵的、可以以命相交的“信任”。 没有可信任的人,就没人帮他查证很多事实,他得慢慢来。可五年来第一次对人生、对自己及身边的人产生了兴趣,蠢蠢欲动地想要挖掘出什么,令他感觉很好,似乎从死亡中苏醒了过来一般,又似乎种在心底的一棵枯树开始重新长出了新芽。 从前,他自我放逐于混沌之中,不去怀疑,不愿怀疑,也没兴趣怀疑。现在,大不同了。 “你觉得,本王会饿到左左右右?”压下心中涌动的、又很难忍受的疼痛后,他冷声道。 “奴婢不敢。”石中玉感觉慕容恪在找茬,当下不卑不亢的答,“是我们戚老夫人关心干孙的一点意思罢了。您也知道,老人家嘛,就是爱瞎操心。再说,我们彩云居的点心很不错,不然王也尝尝?” “你不知道,本王不入口主院之外的吃食吗?”慕容恪退后两步,坐在走廊的木栏上,兴味的问。此时的石中玉低眉顺目,看起来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可他却注意到,这女人的脊背挺得很直,随时可能跳起来跟他对吵。 “奴婢是新入府的,好多事不懂,请王恕罪。”石中玉恨不得跳上去掐死故意让她跪着不动、故意刁难她的慕容恪,却还是得规规矩矩的答。 “怎么罚你呢?”慕容恪沉吟着,似乎在想什么,可目光却停在石中玉的红唇上。 五年了,第一次被女人亲却是在那种情况下。算是偷亲吧?而且没经过他的同意。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女先生太无理了,当晚就应该杀掉。他乃堂堂扫北王,怎么能被“普通女人”占了便宜?可这时候他突然想再…… “起身。”他微微一笑,“过来亲本王一下,就恕你无罪。” 石中玉吓了一跳,顾不得礼节,猛地抬头。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太想念面前的这个死男人,所以产生了幻听。但一瞧见他脸上虽没有笑容,眼神中却含着一丝纯粹邪恶笑意,就明白他是说真的。以往,他跟她**时,总是摆着一本正经的面孔命令她。 再看慕容恪,身上穿着一件金红色绣龙纹长袍,腰系黑色挑翠的玉带,头发上束,戴着白玉雕龙小冠,两条墨色飘带系在他的下颌处,一双桃花眼,无意中施放高达十万伏的电波。 喵滴妖孽,这样瞧过来,哪个女人能扛得住? 石中玉心头暗骂,这死家伙头上再插两根长翎,干脆去演吕布算了!同从前一样,她真的没看过哪个男人打扮得如此花哨,穿得如此艳丽精美却丝毫不俗气土气、丝毫不女相、丝毫不做作,在这凉爽的秋日里像团火那样,却又毫无温度,遥远得令人想拼命捉住。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当那啥还立牌坊 第十四章当那啥还立牌坊 不过晕倒只有片刻。 很快,一声适时的惊呼令两人从那痛楚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因为最后的动作定格是:慕容恪在下面当肉垫,石中玉则呈大字型,整个人趴在……或者说,很不雅观的跨趴在慕容恪的身上,所以石中玉只需要抬头,而慕容恪却要扭转脑袋,才看得到两张被惊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 素裹和白芍!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一时僵住。到底还是慕容恪率先反应过来,从容起身……连着石中玉一起。还没忘记扶她站好,之后才问道,“何事?”似乎还有些不满,态度很冷漠。 “回王,奴婢才从赵侧妃那里来。赵侧妃叫白芍过来讨王一个主意,看那件事要怎么解决才好。”素裹低下头道。 不过,石中玉没有忽略素裹眼里闪过的一丝鄙视和……愤怒?而所谓“那件事”就是“刺客事件”,两院的心腹丫鬟都知道事情与宗政侧妃有关,但具体细节并没有扩散,又当着石中玉的面,只能隐晦提及。 另一方面,白芍既然是素裹带进主院的,就不算擅闯,和石中玉的行为完全是两码事,因而慕容恪没有发火,只冷冷地对白芍道,“告诉赵侧妃,让她自己看着办。处理完事,你来通报一声吧。” 白芍低头应着,心里又怒又喜。怒的是又看到梅小芳这个下贱女人勾引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席地幕天。喜的是,王叫她之后来报信,不是有机会再见到王一次吗?王从来没叫除四大美婢外的其他奴婢做些什么,说不定是王觉得她办事伶俐,她若做得好,以后就能调她到主院来侍候了。 慕容恪吩咐完,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再看石中玉一眼,就那么转身离开,留下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白芍的嘴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辱骂。毕竟,这里不是赵侧妃的院子。而素裹的脸色由白转红,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对石中玉以及她刚才行为的厌恶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说:梅小芳你太下贱了! 石中玉假装没看见,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点心重新收进竹篮里。 “你在干什么?”素裹上前一步问。 白芍没走,站在一边看热闹。 “没看见?我在收拾掉落的东西。”因为素裹态度不好,石中玉心头有气,也不客气起来。 素裹更怒,冷声道,“你以为,堂堂扫北王府的主院里,就没有人做洒扫活计的粗使下人吗?要你抢着赶着来做?真是天生的贱命。”这话,有点指桑骂槐了,明显是为刚才的事,而不是捡几块点心那么简单。 石中玉也不拖泥带水,神情轻松地把手中的竹篮往地上随便一丢,刚捡起的碎点心又滚落了出来,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不侍候了,劳素裹姑娘费心。”说着,目不斜视的抬脚就走,因为本来就在院门里面不远,很快身影就消失了,透着一股子傲慢来。 素裹气得够呛,险得追出去动武,只死死地忍住。 白芍在一边挑拨道,“这个梅小芳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青天白日的做那种事……生生把个王府弄得乌烟瘴气。真这么纵着,也不知道最后闹成什么样儿!” 素裹哼了一声,“内宅之事,说到底是你们赵侧妃管着,她都没办法,怪得别人么?” “你这丫头,我不过多说一句,你也这样呛我。”白芍伸指点了点素裹的额头,“我不过是看不过眼么。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姿色,当狐媚子可也没资格,就是外面学得野路子,引着王觉得新鲜罢了。”她早知道跟着赵碧凡,这辈子也没机会接近王,更别说为王做妾了,于是心心念念的想调到主院来,所以并不敢得罪素裹。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明明一个男人是不可征服的,但她们却总会觉得,自己出手,也许就会大不一样。 素裹“呸”了声,“你快别说了,刚才看到那样……已经倒了八辈子霉,看在眼里都拔不出来了,你还要再说,没的污了我的耳朵。快走快走,既然得了王令,别在这儿耗着了。我还得找人打扫了这地方,冲上几遍水,还要关上大门。” “最好以后都这样,不然猫啊狗啊都自己跑上门。”白芍说了声,径自回去,心里揣度着要怎么把今天所见告诉赵碧凡。她一个奴婢,怎么除得了戚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儿,还是得让赵侧妃动肝火才行。 不过她回到院子里后发现赵碧凡并不在,立即知道赵碧凡是去审宗政弥也了。那件事的事实是怎么样的,知情人很少,就连她,算是赵侧妃的心腹,也只知道宗政侧妃和闯进府里的刺客大有关系,说不定沾点桃色的边,但具体的情况也不清楚。本以为,给王传话时会打听到些什么,谁知道王根本不欲插手此事,她自然也无从推测。而宗政侧妃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困在院子里,根本不许出来,也没有人进得去。消息,算是全封锁住了。 她知道的只是,宗政侧妃被关在府里东北角的一处无人院落中,有人秘密看管着,闲杂人等不能接近。赵侧妃处理这事时,身边只带着白薇还有一个婆子。那婆子是赵知信送来的,姓宋,看样子身上有功夫,有点女保镖的意思。平日里只在后院闲着,喝酒耍钱,没人敢惹,关键时才会跟在赵侧妃身边。 想到这儿,她突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那些个腌臜事,不清楚也罢,白薇知道得虽然多,未必就落了好去。赵侧妃此人看着温柔慈和,实际上心狠手辣,不肯轻易给人占半分好处的,惯会让人看到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A href=“//.caizige./files/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她哥哥就是J夫 宗政弥也却并不甘心,继续拦在前面,嘶声喊叫着,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爱过我的!他爱过我的!他爱过我的!只要让我见他一面,只要他知道我是被陷害,他一定可以饶恕我!把我打发到庙里去,把我送回北魏,总之我不想死!” “别再骗自己了。”赵碧凡冷冷下视,满眼的怜惜,也不知是自伤心事,还是同情宗政弥也, “他没爱过你,也没爱过我。于你我而言,他的心是冷硬的石头,只为那个叫石中玉的**融化过。他爱的只有她!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即便他中了蛊,爱的也只有石中玉。而且说实话,他给过你我活路走,有好几次,可是你我都放弃了。所以,为自己的执念承担后果吧,你也醒醒吧!” 赵碧凡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就冷笑道,“你这是威胁我喽?可我看不出来,你已经是笼中鸟,瓮中鳖了,还怎么能伤害到王?” “我自有我的法子。”宗政弥也丝毫不退缩,冷笑道,“其实你何必在意?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王的,无论他对我如何,我都爱他。你呢?你已经不爱了是不是?你有的只是恨。除我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被男人冷落成这个样子,所谓的爱也磨没了吧?” 赵碧凡闻言愣住。 现在的她,对王是什么感觉?她已经说不清了。恨吗?不知道。还爱吗?或许。绝望和怨怼?绝对有。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底限,保不住男人也得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的爹有野心却没有实力,不靠着王,不靠着那只蛊,很快就会被朝廷消灭,就算他夺了军中大权也是一样。 可笑又可悲的是,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权利是不顶用的。 所以,她必须要控制住慕容恪,就算永生也得不到他的爱也一样。她爹有权位,至少她还可以过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必须。她很后悔年轻时的选择,让她一步步走过来,强求那个男人的爱怜,结果再回头也没有路了。但奇怪的是,假如给她重新再来的机会,她大概,还是会想嫁给他。 “那又如何?你若想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提起太府都的往事,让他心痛而死。现在你都关在这儿了,还以为有机会见他?”赵碧凡突然感觉悲凉。 其实,她和宗政氏一直抢夺的,从来都是得不到的东西。 “别忘记我安排了人手,我出不去,我的人会接近他,跟他提及事情的真相!”宗政弥也咬牙道。 这下,轮到赵碧凡笑了起来,“宗政,你到底要唬我到何时?不错,以前我确信过这招会管用,所以被你挟制住,生怕一拍两散。不过后来我明白了,必须以己身之血养过蛊的人对他提起往事,他才会心痛致死。换做是别人说,只能令他痛苦万分,却不会致命。若你想用刺杀的办法,你该知道他武功多高,除非你把整个北魏王庭的精锐带入府,否则就奈何他不得。何况,我不许你害他死!” “你!”宗政弥也的脸色白了。 赵碧凡站了起来,“宗政,别挣扎了,你不累吗?命该如此也没有办法。谁说后宅的斗争比不得战场的?根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你败,就不能再活下去,不然的话,岂不是王的耻辱?如果你做了别的事,我或者还可以留你一命,偏偏,你让王戴了绿帽子,这是死罪!” 宗政弥也本来街头鄙妇一样席地而坐,满脸的泼相,听到这话时仍然硬挺了片刻,随后面色灰败的颓然瘫坐在地上。又见赵碧凡要走,立即滚爬着向前,抱住赵碧凡的小腿,大声哭叫道,“让我见王一面!让我见王一面!” 宋婆子上前半步,打掉宗政弥也的手,把她和赵碧凡分隔开。 宗政弥也却并不甘心,继续拦在前面,嘶声喊叫着,“一夜夫妻百日恩。他爱过我的!他爱过我的!他爱过我的!只要让我见他一面,只要他知道我是被陷害,他一定可以饶恕我!把我打发到庙里去,把我送回北魏,总之我不想死!” “别再骗自己了。”赵碧凡冷冷下视,满眼的怜惜,也不知是自伤心事,还是同情宗政弥也,“他没爱过你,也没爱过我。于你我而言,他的心是冷硬的石头,只为那个叫石中玉的**融化过。他爱的只有她!从头到尾,从开始到现在,即便他中了蛊,爱的也只有石中玉。而且说实话,他给过你我活路走,有好几次,可是你我都放弃了。所以,为自己的执念承担后果吧,你也醒醒吧!” “不!他既然给过你我活路,就还可以再给,只要你让我见他一面!” 赵碧凡摇摇头,“我不可能这样做,即便他肯让你活,我也不肯,因为你活着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处了。其实事情早就已经确定,审审你,不过走个过场。放心,黄泉路上会有无数人与你为伴。你院子中的人,一个也活不成,王府的丑事,绝不能泄露。”她语气温柔,神情就像平时一样端庄得体,可宗政弥也看着她隐现皱纹的脸,却突然打了个寒战,再也说不出话,眼睁睁看她走了出去。 赵碧凡离开,宗政弥也匍匐于地,干嚎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甘得锥心泣血。但很快,她却慢慢坐起,整理妆容,脸上露出几分狠毒而绝决的笑意来。 “赵碧凡哪赵碧凡,你还是小看我宗政弥也了吧?难道你以为我只会胡闹吗?”她轻声呢喃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的她,幸好没有被石中玉看到,否则一定会感到恐惧。因为,美丽的脸一旦变得扭曲狰狞,就会格外的可怕。 而赵碧凡走出关押宗政弥也的院子,脸色立即沉下来,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宋婆子送她进了屋,立即就退出,只有白薇沉默侍候她在塌上歪着,又捧上香茶水果,随后就侍立一边。 半天,赵碧凡叹了口气,轻声问道,“白薇,你可是觉得我太狠?” “侧妃无能为力。”白薇斟酌着字句,脸上半点情绪不露。她知道赵碧凡是要和她说些事情,但不是要听她的意见,而是找个听众而已。只有她不表现出态度,才是安全的。 “我哪里是无能为力,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赵碧凡又叹了一声,“宗政氏的结局也不过是如此了,但这件事根本没有这么简单。王是根本不在意,若他有半分心思,就会知道宗政氏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力,把宗政氏给掀倒?” “照说,宗政侧妃要算计的是那个女先生梅小芳。”白薇适时插嘴,完全顺着赵碧凡的意思来,“所以跟宗政侧妃对着干的,也只能是梅小芳,别人犯不着这样。” “你觉得,一个江湖下九流有这等本事反败为胜,还治得宗政氏再无翻身之机?”赵碧凡双眼微微睁大,射出凌厉的目光来。 白薇心中一抖,也觉出不对劲儿来,不由得惊疑地看向赵碧凡,“侧妃,您的意思是?” “宗政氏要害人,结果却被那个应当受害的人反噬,这说明什么?说明梅小芳必定不是常人!”赵碧凡冷声道,“或者,是王在后面支持她。想来,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那到底是哪一种?”白薇冲口而出,有点失态。 赵碧凡咬着牙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当然希望是前一种,也觉得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后一种,对她来说就是绝望的结果。那证明王身上的蛊解了,只有解蛊,他才可能帮助别人这么处置了宗政弥也。另一方面,王是暴戾的人,不屑阴谋手段,他的强大实力就是他的保证,他若想灭了什么人,犯不着这么麻烦。 而这种麻烦,充分说明反击的人没有明面儿上的绝对实力,但暗中的力量却不小。梅小芳来历不明,虽然身份证件滴水不漏,却只能更说明她背后势力的强大。 会是谁?谁要来到王的身边?又有什么目的?王中蛊的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是不是泄露出去了?毕竟王平时的失忆表现是瞒不了人的。何况,记得当年有个小太监失踪了,一直以为是卷了金银逃跑,现在却让她突然觉得是她大意了。那小太监大概叫小猴子,来得蹊跷,走得也蹊跷。再想想,自从梅小芳来到明镜,好多事依次发生,那女先生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她派去明镜的细作回来了,说裕王妃五年来足不出户,费尽心机的打探,得到的结果却是裕王妃还在裕王府中窝着,那对该死的双生子也还在。而在全大府都,也没听说过两位裕王的世子,也是朝廷质子的小孩子不见的消息。若真丢了孩子,不可能不找对不对? 前些日子,她相信了这个情报,但今天忽然不确定起来。怎么会那么巧,王出门一趟就捡到了一对双生子?看起来年纪略大些,可小孩子的事本来就说不准。这些日子细看那两个小崽子的容貌,越看与王越像。除了王,谁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小东西?而且很快,女先生梅小芳就上门了,左左和右右对她格外的亲,尽管叫的是姑姑,可那感觉……冷眼旁观,是大不同的。 还有,宁山王和戚老夫人是反赵派,这是谁都知道的。他们怎么就那么看中梅小芳,而且突然和王亲近了起来,戚老夫人更是搬回到府里住,认了左左右右当干孙?接着,孙福珩等人都慢慢回到王的身边了呢? 要扳倒宗政氏,得有很多眼线才成,知己知彼,才能反败为胜。而且,那行事的手段如此诡异飘忽,根本让人无迹可循,却又如此配合巧妙。宗政氏是如何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她连夜查问过那院中的所有人,特别是那个叫珍珠的媳妇子。毕竟,她的哥哥就是奸夫。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梅小芳就是石中玉 那珍珠倒是个明白的,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所以他已经理顺事实,知道宗政氏中了媚药,必定从赤雪果上而来。但那些果子,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可据珍珠说,宗政氏一向小心看管厨房,唯一只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就是梅小芳醉倒的那刻。 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料想梅小芳定然是没有醉倒的。珍珠还说过,当时她尾随其后,听到苏木苏叶的惊呼。可是查问苏木苏叶,这二人只说绊了一跤,并没发现异状。 如果苏木和苏叶说谎,也肯定走向着梅小芳。 梅小芳!梅小芳!梅小芳! 以前她没有注意,但通过这个事件,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了梅小芳一人,令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突然出现的孤身女人……”双生子与她如此亲密……接近王……王莫名其妙的接受…………宁山王和戚老夫人的支持……太府都消息的封闭………… 那些强大的暗中力量……大燕朝廷的缄默………… 最大的可能,梅卜芳就是石中玉! 只有她才有最强烈的动机! 只有她才有如此行事的可能! 只有她才能拥有一对年纪相似的双生子,并且轻易就俘获王的心! 因为梅小芳和石中玉的面貌和声音完全不相同,她忽略了一些东西。但这世上奇淫技巧这么多,连断情盅这种东西都存在,谁知道那贱人耍了什么huā招? 如果不是石中玉,那个对其他女人绝情,却对一个人痴情无比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本能的就对一个女先生感兴趣?! 是她大意了!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对那个冷酷男人麻木得太久,对断情盅的效用相信得太久,令她大意了!宗政弥也也大意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石中玉能隐忍五年不发,一发就击中要害! 想到这儿,赵碧凡腾地站起来,脸白得血色全无,吓了白薇一跳。 “怎么了侧妃?是哪里不舒服吗?”白薇急问。 赵碧凡身子晃了两晃,反手抓住桌角才稳住。 这推测对她是个绝大而绝对的打击!若说她对石中玉是恨,倒不如说是怕。石中玉好像是她的天敌,只要石中玉出现,她的一切都会被毁灭。何况,她现在拥有的是如此脆弱! 可是,断情盅是可解的吗?当年她父亲也是意外得到”从此再也打探不到别的消息,因为他们无法与西南蛮荒有所交集。照理说,这样的奇盅断无可能解开。但若没有把握,石中玉怎么会大胆前来? 不,等等,等等。妈只是推测。梅小芳真是石中玉吗?她不能断定。可是,她同样不能冒险。不管她猜得对不对”梅小芳以及那对双生子都不能留,必须得死! “宗政氏的事先放一放,继续盯着主院那边。”赵碧凡想了想道,“王不催问”咱们也不报结果。另外,派个人把我爹找来,就说我病了。” “是。”白薇应了一声就要走。她就是这样好,不该问的,不该说的,永远分得很清楚。 但赵碧凡叫偻了她,“不,你自己亲自去请我爹,就说我气火攻心,昨晚连夜做事又染了秋寒,病得急,叫他立即就来!” “是。”白薇看出赵碧凡的急切”快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生病”的可不止是赵碧凡,还有戚老夫人。 因为,在赵碧凡揣测梅小芳的身份时,石中玉在屋里闷坐,心里却像划过闪电似的”突然就意识到她虽然压倒了宗政弥也,却也暴露了自己。对方又不是傻子,有可能从她的种种举动中怀疑她的身份。加上慕容恪和左左右右的行为”很容易联想到他们四个就是快乐的一家。 虽然改颜盅的事对方可能不知道,她的面貌声音也变了。但对方却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的行为模式啊! 赵碧凡对她的诸多猜测,也是她同时意识到的自己的漏洞。这两个为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点却想到了一处。而石中玉思考的结果不像赵碧凡那样要杀人,却是要保护自己和孩子。 尤其宝宝们! 真是福祸所依,赢的同时又使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陷阱中,她要用更大的力气爬上来,还要保证左左和右右安然无恙! 她发现赢了宗政弥也的同时,又暴露在赵鼻凡的魔爪之下,急得冷汗直冒。她自身的安危倒罢了,宝宝们是绝对不能受半点伤害的。而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后,她脑海中灵光闪闪,终于想出一个权宜之计。 那就是……立即到慕容恪身边去! 因为,只有靠近他,才不会被赵碧凡伤害,毕竟姓赵的女人还不敢公然在慕容恪眼皮子底下行事。只要慕容恪暂时撑起保护伞,她就可以争取时间做更多的布置。 现在是cPS,慕容恪求救时间!虽然她还担心宗政弥也对慕容恪不利,但他们一家四口必须身在一处才能互相支持,不管这种支持慕容恪明不明白都一样。 没想到,倒了一个宗政弥也。却似乎少了一个缓冲地带,矛盾瞬间就尖锐对立起来。 “您得装病,立即。”她跑到戚老夫人房间,正好身边没有丫头们,于是开门见山地说。 “好。”戚老夫人应得干脆,“但是你好歹告诉老身是为了什么?” “宗政弥也要害我,我反让她吃了苦果。”石中玉苦笑,“可是我忘记了,那会让赵碧凡怀疑我的身份。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没意识到更大的危机来了!” 戚老夫人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也是吃了一惊,猛掩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是啊,老身为什么也没想到?这事做得不严谨,看着占了上风,其实露出破绽来了!你年轻,经的事少倒罢了”我怎么也老糊涂了!” “所以,我们母子三人必须立即搬到主院去。因为不知道赵碧凡会什么时候动手,我们一定要快上加快。”石中玉握住戚老夫人的手,以〖肢〗体动作给予安抚,“我们只要缠住王,赵氏就有所顾忌,然后我们才好加紧布防。”“可是主院不是说进就进的呀。”戚老夫人发急道,但随即就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点头笑道,“所以老身会生病的!老身病了,不能过了病气给左左右右,王这么疼他们,必定接到自己院子里去。而你,就是我派去看护他们的。小玉,好计啊!难为你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露了马脚,您还夸我。”石中玉惭愧道”“只是您这么大年纪,装病很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一咒十年旺。我这装病,说不定还能添寿呢。”戚老夫人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下挥挥手道”“嗯,我得了伤寒,不能见风见人。这样赵氏就不好硬闯进来,为了保险起见,我立即叫苏木去宁山王府,把宁山王惯用的老大夫叫来”就住在咱们院子里。生病了嘛,自然得有个样子。还有,叫苏叶来嚷嚷一下,门窗紧闭,底下人都用白布蒙上口鼻,这样才够唬人。你呢,就亲自到院门口堵着。这个时辰,左左右右快回来了。” “好。”石中玉转身要走。 戚老夫人拉住她的手道,“到了那边,好生看护着孩子,还有…… 恪儿。”说到这儿”不禁老眼通红,似乎就要落泪。 “您看您,两院离这么近,我还得探您的病呢,有消息会亲自来说。”石中玉心里也有些发酸”“再说了,那两个小子还有大作用呢,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你又想什么鬼点子?” “您就瞧好吧!”石中玉眨眨眼,快步走出去。 片刻,生病现场就布置好了,苏木去请大夫,苏叶制造紧张气氛,院里的人除了石中玉等三人,就连青黛青蒿这两个老太太的贴身丫头以为戚老夫人是生病了,急得不成。满院子人心惶惶的感觉,外人见了,瞧不出半分做假来。只半盏茶的时间,连窗户门上都糊了厚厚的窗纸。 那边,石中玉远远见了轻烟带着左左和右右而来,立即抢上两步,就守在彩云居大门的门廊处,脸上的焦虑倒不是假装,而是因为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怎么了这是?”轻烟见状一愣,“刚我听解语说,在二门处碰到苏木。她虽然一向是个倨了嘴的葫芦,不爱多说少道,但也不至于听到解语的招呼,却理也不理就跑到府外了。” “我们老夫人身子突然觉得不好。”石中玉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宝宝,一手拉一个,暗中轻轻捏了捏他们的大拇指。这是他们母子间的暗号,那意思是:有内情,先不要着急,也不要多嘴。 两个宝宝听说干祖母生病,本来急着就想扑进院里,但此时接到娘亲的暗示,立即机灵的对视一眼,依偎在石中玉身侧,大眼睛不住的往院里瞄,却没有缠人闹腾。 “出了什么事?”轻烟大吃一惊。 石中玉叹道”“这不,事情全赶在一块儿了。我虽然不是大夫, 但好歹知道点常识。昨儿咱们去给胡女做寿,老夫人这边就青黛和表青蒿两个侍候着。两个丫头毕竟年岁小,一时没看住,由着老夫人贪嘴多吃点枯米面做的团子,还喝了半温的茶。谁想晚上又闹出那档子事,老夫人内里失和,心中担忧,又外受了风寒,看样子病势来得很猛。” “请了大夫没?” “戚老夫人原先住在宁山老王那里,有个极好的大夫是用惯的,苏木急着去请了,这时候大约快到了。” “我去禀报王。”轻烟转身就要走。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住得近些 石中玉连忙拦住……,禀报王是应当的,但还请王不要踏足彩云居。王龙体贵重,现在正是戚老夫人病势沉的时候,若来探望,过了病气就怕不好了。” “这个我省得。”轻烟急忙点头,又看了一眼孩子们,“你守在这儿,是为了阻拦住左左和右右吗?” “正是如此。孩子太小,更容易被传染上,所以院门也不让他们进。”石中玉正色道”“还请轻烟跟王请示下,要让他们两个住在哪里?”说着,又轻掐了孩子的小胖手一把。 左左右右鬼精鬼精的,虽然不知道娘亲唱的是哪一出,但考虑到游戏中随时都有意外,立即会意,又回扑到轻烟身边。 左左拉住轻烟的上衣下摆,仰头道,“干祖母生病子,我们可不可以和王住在一起啊?我们好喜欢王哪,恨不能天天在一处。还有轻烟姑姑,我们也爱和你在一块儿待着。” “就是就是。”右右拉住轻烟的手摇晃,他在两兄弟中是心眼儿比较多的一个,因而演技也比较好,这时候大眼睛时还包了两泡泪,更是夸张地哽咽了声道,“每天回彩云居时,我就好想念王哪,如果住得远,我可能会睡不着的。” 女人都有母性,何况这两个小妖孽的欺骗性相当强,轻烟一听这话,心都化成水了,本来也有此打算,此时就更摇不了头,只蹲下身子温言道,“放心吧,你们的话我会带到。王那么疼你们,必定是愿意的。你们就在这儿等着,轻烟姑姑禀报了王,这就来接你们。” “谢谢轻烟姑姑。”左左右右齐声道,更奉献湿吻两枚。 此处的湿吻,是指他们沾着口水和些许鼻涕的吻,印在轻烟的脸上。搭配着小鹿般无辜温润的眼神”愈发惹人爱怜。 轻烟摸摸他们的头,快步回主院。石中玉见轻烟人影消失,对两个孩子挑了挑拇指,又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左左和右右奔过来,双双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连亲了十来口。 “这是做什么?”石中玉纳闷。 左左见四下无人,低声道,“补偿给娘的。我们对别的女人都不爱,就爱娘一个。刚才亲了轻烟姑姑”怕娘不开心,这就补回来。” “就是就是。”右右猛地点头,犹豫了下,轻轻叫了几声,“娘!娘!娘!”石中玉见两个孩子每天见到自己却不能太亲近,一声娘也不敢叫,此时憋得狠了”才小小声的叫两句,不禁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可他们对自己这样爱,又颇为受用安慰。 于是不禁暗骂:慕容恪你个死家伙”欠我们母子的太多,以后让你全部加倍补偿!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理智,轻声嘱咐两个宝宝,“记得,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待会儿到了王跟前,一定要想办法跟他住得近到不能再近。还有”要让娘,不对,要让梅姑姑亲自照顾你们!” 左左和右右一听,很欢乐的应了下来。 跟娘一起住诶!跟王离得好近诶!都是他们喜欢的。 母子三人正说着悄悄话,那边轻烟已经快速返回”对石中玉道,“王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形,叫你带着左左和右右先到主院里去!孩子们和你的东西也不必拿了,回头添置新的就是。” 啊?! 石中玉确实是想借机混进主院,但她还没提出要求,慕容恪就答应了,倒让她感觉很被动很可疑。不过这时候也轮不到她说个不字,当下说了几句得体的感谢话,拉着左左和右右的小手就去了主院。 “不知王安排我们住在何处?”才进了院门”石中玉就试探地问。 如果安置在后罩房,跟粗使的婆子们住在一起”安全保障就要大打折扣。毕竟如果赵碧凡下了决心要杀掉他们母子三人,只要派出武功高强的刺客,等慕容恪听到动静赶过来,她的尸体早就冰冷了。 主院的整体是,“回”字形建筑,占地很大,但中间的“。”字型院落中间,以一道矮墙相隔,倒像个“日”字,前面是四大美婢的住处,比较小,后面是慕容恪独居,除了几间屋子就是一片大空地,倒像是演武场。整个回字型外围空着,只后面住几个粗使婆子。 说到底,主院空着一大半,人气冷清。入夜后,慕容恪的内院就他一个人,旁边的厢房和耳房全空着。石中玉中意的就是那几间厢房,当然如果不能够入住其中,那么和四大美婢住在“日”字型的前半个院子住也将就了。 “刚才回禀得仓促,王还没有示下。”因为别福珩的关系,现在轻烟对石中玉态度好了很多,“你且在这里略站站,我这就去问。” 石中玉规规矩矩地点头,手上却三度捏了捏左左右右。 这两个小子反应奇快,这边轻烟还没动,他们两个已经挪动小胖腿跑得飞快。大约平时就这么无法无天的习惯了。轻烟居然没有阻止,任他们直接跑到内院去,一路跑还一路欢叫, ,“王啊……左左和右右有大事……找您商量!” “这两个,又玩什么huā样?”轻烟笑道,“我去看看,你别随意乱走。王虽然说孩子需要照顾,叫你一起过来了,到底规矩不一样,还是小心些。” “轻烟姑娘请便。”石中玉欠了欠身子,轻烟就走了。 轻烟才来到内院,就见王正站在射箭用的靶子前,一边把上面的箭只拔下来,一边听左左和右右说话。 两个宝宝仰着头,一脸崇拜地望着对他们而言有如高山般的慕容恪,软语求道,“可不可以让我们住到内院呀?反正好多空房子嘛。”左左突然抱住慕容恪的大腿,看那意思是如果不答应,他就赖着不动了。 “就是就是。”右右说着他独特的开场白,还煞有介事的皱着小 眉毛,“1王您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得有多寂寞呀。我们的娘曾经说,一个人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寂寞无人懂。” “你们的娘?”慕容恪反问了句,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但没抓住。 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他比谁都清楚,哪里是捡的孤儿,明明是绑架的大燕质子,裕王妃的心头肉。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个孩子除了路上闹腾过回家外,之后一直没提过任何要求。而他是一个从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人,好多正常的逻辑他根本不会注意,除非有特别的提醒。 他本来是对那位裕王妃很好奇的”为什么把孩子带回来后就好像忘记那个女人了?为什么很自在的享受左左和右右围绕在身边?就没想过两个孩子才多点大,怎么可能不想家?最重要的是,虽然线报说陵王慕容楚暗中再寻找什么,但一个女人丢了孩子这么久,怎么还能稳如泰山?他平时的心思都没往这方面走,顺理成章的享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今突然想起来”就觉得疑点实在太多。可同时,他的心脏有如灼烧般痛苦,不禁令他按住胸口。 五年来,他对一切都感到厌倦”完全不感兴趣,甚至不去追究,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像自我放逐、自我放弃。除了打仗时让他感觉到热血,其他时间他似乎喜欢沉浸在黑暗中。他为什么会如此,他也不愿意去想。但太府都之行后,他的心灵就像沉睡了很久”终于慢慢苏醒。 他开始思考,开始好奇,为什么一提起太府都和裕王有关的事,他就心痛如绞?如果是没关系的事,不会如此吧?而左左右右是裕王之子”为什么跟他相处这么好,他的心里为什么自然就那么喜爱他们呢?喜爱到,这两个小子可以触犯到他很多底限,而他不忍责罚? 现在,两个宝宝突然提及家事,他对裕王妃的兴趣突然回来了,并且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跟他……,有关系吗? “我们的娘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人,虽然脾气不大好,还经常会想出怪主意整人”我们还是很爱很爱她。”左左骄傲又认真地说。 “就是就是。”右右照例以这四个字开头,然后道”“等王把我们放回去,我们可以介绍王认识我们的娘,她很会讲故事哦,身上又香又软。” “但咱们谈话的重点不在这儿。”左左拉回话题。 “就是就是。”右右附和道,“王,您到底同不同意我们住在这里,离您近一些?” “王每天自己吃饭好可怜。”“王每天自己睡觉也好可怜。” “王没人说话好可怜。” “洗澡时没人给王擦背也好可怜。”慕容恪抬起手,阻止他们再说下去。低头望向那两张小脸,他竟说不出半个不字,尽管他不愿意任何人离他太近。但是……似乎…………也不太反感。 “戚老夫人病好了,你们就得走。还有,不许到本王的书房乱翻。非经许可,也不许到本王的卧房去。”他冷着声音约法三章,看着比较凶,但他的行为却是妥协。 ……………………“…………………… ……………………“…………………… ………………的有话要说…………, 真相逼迫。 之前很多读者诟病本文,说是漏洞多多,我早说让大家耐心看下去,就像录洋葱,一层层会揭开。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比方恪恪,他习惯什么事都理所应当,所以不去怀疑,但当他真正怀疑,离真相就不远了。 再唠叨一句恪恪忘记小玉的初衷,我觉得真正的伤情不是撕心裂肺,而且是绝望。所以恪恪不会的尸体啊,什么掩埋了立坟哪。请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咱们自己的哈。 谢谢大家一直还支持我。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食色性也 第十八章 食色性也 轻烟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些话,不禁大为惊讶,而后面的话却令她完全震惊了。 “那梅姑姑呢?”左左道,“她一直照顾我们的。” “就是就是。”右右趁热打铁,“每天晚上她不讲故事,我们睡不着的。吃不到她做的好东西,我们可能会饿瘦的。” “那好吧,她也可以住进来,”慕容恪点头道,“只是你们要保证她不会犯以上三条错误。” 左左拍手道,“交给我们啦!” 右右难得的没说“就是就是”四个字,而是一撇小嘴儿,“王想把她要到主院里来,我们还不给哩。” 轻烟怔住,一时不知进退。 王到底还是喜欢孩子的吧,那些妃妾们又不能生,留在太府都的自封裕王妃虽然生了双胞胎儿子,王又不能知情。所以,王才会答应左左右右的要求。之前,没有人能在晚上还留在内院之中呢。 太府都中裕王妃的种种消息,朝廷并没有,而扫北王就是原来的裕王之事,明镜也尽人皆知。可是上位者就有这种苦恼,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就偏偏被蒙在鼓里。外人只道裕王无情,为了天下连老婆儿子都抛下不管。可她却明白,内宅由赵氏和宗政氏把持,谁和王提一点太府都或者裕王妃的消息,王就心疼得死去活来,哪有人敢造次?就连宁山王和她的心上人都不敢强来,只等机会罢了。 上回她冒险引着王去太府都,是瞒着孙福珩的,之后很后怕,也不敢再做了。可是王那么喜欢孩子却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真的很可怜,这对捡来的双胞胎也许是上天对王的补偿。 她不是没把左左右右与裕王的亲子相联系,毕竟她知道王是从太府都回来的,而这两个孩子又恰巧是年纪差不多的双生子。不过她偷偷私下打听过,在她看来,小孩子哪能守住什么秘密的,可两个宝宝坚称是路上被捡,她也就放弃了原想法。她认为小孩子不会骗人,可其实她正是被小孩子所骗。 正发愣,慕容恪却发现轻烟进来了,转头吩咐道,“你把梅小芳叫来,帮她收拾出一间大屋,就由她侍候左左和右右进食和晚上入寝。”顿了顿,又说,“教她些规矩,犯了府规,本王可不轻饶。” “是。”轻烟低下头去,心中却升起怪异之感。 王不近女色,但对梅小芳似乎很不同。先是戚老夫人的寿宴上被误亲,后来听素裹说,王和梅小芳在主院的前院还发生了点不清不楚的事。现在,这位女先生又成为了首位能住进扫北王内院的女人。 太奇怪了! 不过她心里想着,脚下却没停,忙活着去办事。那边石中玉听了消息,心头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因为她终于可以真正的……接近了慕容恪。 天擦黑的时候,在轻烟的大力帮助下,石中玉带着两个孩子入住了主院的内院。她选了西厢的房子,因为不知什么原因,西厢正中的两间大屋是打通的,母子三人住在一起也很宽敞。 左左和右右都要乐疯了,毕竟在太府都的裕王府,自从他们懂事起,兄弟两个就分了个小院另居,身边只有丫鬟婆子们,并不和母亲同住。现在在他们的小小心灵里来看,简直算是因祸得福了,高兴得什么似的。何况,能和娘亲同睡一张床诶,这以前只在过年时才有的待遇。 “娘啊,您能不能亲自做饭给我们吃?”左左小小声地道。 石中玉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叫梅姑姑!这个游戏还没完呢,下午允许你们犯规,那是因为服务器整修,现在恢复运行,都给我小心些。” 她经常说出些现代词汇,但两个宝宝早就习惯了,虽然半懂不懂,却还是连忙点头,右右还发誓道,“梅姑姑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这个游戏,绝对绝对不会输的。” 石中玉欣慰又心疼的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看着他们小小的讨好神态,不忍心拒绝他们的要求,于是微笑道,“你们先去洗手,乖乖在屋里等着。我去看看小厨房空出来没有,若得了空的话,就帮你们做点好吃的吧。” 左左和右右欢呼一声,立即跑去外屋的盆架旁边。架上的铜盆中有水,旁边有皂角粉,雪白的面巾搭在一边。两个孩子从小被石中玉教育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不慌不忙的先搬了才尺高的束腰鼓腿彭牙小方凳,然后站上去洗手,举止稳重,连水也没有溅出来。也正因为他们没有皇家贵族子弟事事让人侍候的习气,所以很多人没有把他们同裕王世子联系起来。 毕竟,在许多人眼里,裕王世子如此金贵,又是爹不在身边的孩子,裕王妃还指不定怎么个宠法呢,大约连衣带也不会系,哪想到他们会像平民家的孩子一样凡事自己动手的。 “坐下自己玩一会儿,梅姑姑去去就来。”把两个宝宝抱上坑,石中玉出了门。 慕容恪就在主屋的书房内,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变相的做了宝宝们的保镖,她这才放心到后面的小厨房去。 之前打听过,慕容恪的饭食是大厨房的专门人做,端进来后银盘会亲自试毒,然后才送到慕容恪面前。但偶尔,他在校场操练兵将的时间太久,回来得晚,小厨房这边会给他单做宵夜点心,还是由手艺最后的银盘动手。而且四大美婢身份不同其他仆役,也会自己在院子里开小灶的。 “小芳姐姐怎么来了?”一进厨房的门,银盘就迎上来,友好地笑道。 风花雪月四大美婢中,轻烟是小辣椒型,素裹是冷美人,解语以温柔且善解人意著称,但若说脾气好,人缘佳,平易近人,就属团团脸,身段略有丰满的银盘了。 “左左右右人来疯,住到王的院子里已经是天大恩典,居然还在那儿给我点菜!”石中玉笑着抱怨,“我想着,主院里人少,平时也没准备小孩子的吃食,还是不给人添麻烦了,我自己亲手来做就成。”说着,她略打量了下主院的小厨房。 说是“小”厨房,但毕竟是主院,面积却不小,一应器物、食材、佐料应有尽有,而且收拾得分外干净,因为没有厨娘及打下手的小杂役,显得还格外清爽,看着就令人舒服。 “不知,可以吗?”她加问一句。 “主院的小厨房平时里除了我,是谁也进不来的。”银盘还是笑眯眯的,就算是拒绝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不过王吩咐下来了,小芳姐姐是戚老夫人的人,来主院就算是客,左左和右右更是戚老夫人的干孙,所以小芳姐姐要做什么,都要我们全力配合。这小厨房和里面的东西姐姐尽管用,只是那些粗使婆子都有点刁,不好使唤,就由我打下手如何?” 所谓病从口入,内宅的厨房向来是重地中的重地,任谁都会看得紧紧的。若不是宗政弥也的厨房出了疏漏,让她在赤雪果中做了手脚,她还反克不了那个泼妇呢。因此,石中玉很理解银盘的意思,不就是变相监视她么?话说回来,就算在太府都的裕王府里,那个没有宅斗的地方,干爹夏世雄也专门派了小猴子,这个绝对信任的人看管。 于是她假装受宠若惊地道,“那可要劳银盘妹妹了。妹妹是专门侍候王的,左左和右右这下子有福气了。”银盘见石中玉挺上道,也没再多说。又见天色晚了,炉火烧得正好,就问石中玉打算做什么菜,她准备食材。 石中玉想了想,一一报上菜名,“烤土豆条、糖霜花生、暴腌糖醋仔姜、芹菜鸡蛋饼棒棒串,主食是红薯饼和细米粥。”说完,她心头热辣辣的,继而有点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为慕容恪做饭时的菜单。 那时,他故意刁难,还纵着她摔了御赐的一整套茶盏。这些事似乎已经遥远,但今天想来却似发生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鲜活,她根本没有忘记,或者,永远也不会忘记。 而之所以做这几道菜,是她想借此慢慢唤起慕容恪的记忆,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她和慕容恪肢体接触时,两人身上的蛊就有感应,这说明必须肌肤相亲,才可破解这奇特的蛊毒。可上回慕容恪在前院亲了她一下,结果两人疼得晕过去片刻。这说明硬来乱来直接来,都会十分冒险。所以她本来想干脆强了他,以唤醒他记忆的做法就值得商榷了。 至少,让他先慢慢适应一下。至少,让他对过去产生点模糊的怀念。然后,试试勾引…… 现在他们都住在一起了,孤男寡女,还两个萌物般的小东西伴在身侧,她很有机会大展拳脚。所谓食色性也,所谓饱暖思那啥,想来那什么什么……应该先由美食开始。 “倒真是给小孩子们吃的菜式。”银盘点了点头,最后一点疑虑也淡去。 梅小芳冲口说出几道菜来,显见平时就给左左右右做来吃的。而菜的用料也符合两个孩子的身份……食材不算精致,却足够娇生惯养的做法。 银盘并不知道,这几道儿童食品,当年堂堂的裕王殿下是很爱吃的。她甚至忘记了,曾经她也在裕王府的小道场侍候,却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了。 ………………………………………… ………………………………………… ………………66有话要说…………… 咳咳,又要不好意思的要小粉红了,大家有保底的,多投点吧,让66在月初占个好位置。 66保证,这个月的更新,会解决好多问题,而且会精彩激烈的。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十九章争食 这几道菜看着简单,做起来却蛮费事费时的。 所以,当石中玉和银盘提着食盒进内院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结果一进院门,就见到一大两小三个男人,全部站在屋前的台阶上,呈巧度角望天状,全背着手,姿态也非常相似。 不过慕容恪是站在主屋门前,左左和右右站在西厢门前。而且两个宝宝看到石中玉后,热烈的欢呼一声,欢欢喜喜冲进屋,等着开饭。 慕容恪则没有动,也没人发现他的鼻子耸了几耸。 但不管他说不说话,或者看没看见来人,身为扫北王,他拥有绝对的权威,石中玉和银盘依然要行礼、问好,等他点了头,才进了西厢。 摆饭时,石中玉趁银盘不备,冲两个宝宝使了个眼色。左左和右右本来正口水长流,见状虽然不大情愿,也只得先跳下椅子,跑到院子中,对着仍然无聊望天的慕容恪说,“王,我们想请您吃饭。”两人异口同声,因为惦记着快回屋,神情还异常坚定,急切。 慕容恪犹豫了下,四只小胖爪子就抓紧了他的双手。 “请本王吃饭?”他不禁感到好笑。 “嗯。”左左重重点头,“非常正式的邀请。” “就是就是。”右右抹掉流到唇边的口水,“希望王不要拒绝。” 他们两个突然一本正经,而且用词很古怪,慕容恪心头又升出奇怪的感觉。似乎,以前有个人经常用词奇怪,但说得还很自然。 “王,求您快答应吧。”左左饿惨了,“不然我们明天就没力气骑小马啦。” “就是就是。菜凉了也不好吃呀。”右右补充。 慕容恪是扫北王,不仅在明镜,以前就是在太府都,他是那个无法无天,无视世俗的裕王之时,也不会到下人的房间中去。不过他经常对眼前的两个孩子破例,此时神情略一松动,就被两个小家伙生拉硬拽,进了西厢。 银盘刚刚帮着摆好了饭,正要出门,见状吓了一跳。王为两个孩子、一个走江湖的女先生表现出了诸多不正常的行为,不能不让人心生怀疑。 “你先下去吧。”慕容恪对银盘挥了挥手,略感觉有点不自在。 奇怪的是,当银盘退下,他登时就感觉舒服起来”很自然的在桌边坐下,也不管两个孩子要自己爬上椅子,动作有点艰难。 石中玉连忙搭手,扶左左和右右坐好,随后又低头顺目地问慕容恪,“不知王用过晚饭没有?要不要再吃点……”话没说完,因为慕容恪已经下手了。 记得”他最喜欢荜菜鸡蛋饼棒棒串,原本是小儿辅食的东西。石中玉暗想,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甜蜜,再抬头,慕容恪果然把手伸向那道菜。因为是串在竹签上的,吃起来倒也方便。 “不知味道还好吗?”她狗腿地问。 “勉强还能入口。 ”慕容恪似乎不耐烦地回答,可手上却没停。 饭,是给宝宝们做的,只想让慕容恪看到,勾起点感觉就行,回忆什么的,暂时都不敢奢望。所以,菜量不大。不过加上慕容恪这个大人就不同了,他似乎要品尝着过去似的,手里的筷子一旦开动就没停过,两个孩子哪抢得过他”顿时就急了。 “哎呀,烤土豆条快没了!” “快抢,糖霜huā生还有几粒!” “王,您慢点吃啦!”“坏了,红薯饼!”眼见慕容恪没有谦让的意思,左左和右右奋力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把小胖身子趴到菜上保护,另一个去拦慕容恪的手臂。 石中玉实在看不过眼,大着胆子上前帮偏手”趁乱把盘子撤了,全部端到里间的小坑桌上去。左左和右右见娘亲帮他们”高兴得大声欢呼,立即跳下椅子往里间跑。 慕容恪再过分也不可能追进去,但他突然玩心大起,伸出长腿绊两个孩子。偏偏两个宝宝平时跟他练武功多了,身子虽然胖胖的,却灵巧异常,机敏地躲过。慕容恪就再出脚,左左右右再躲,一时之间, 屋内欢声笑语,把个在门外磨蹭的银盘听得目瞪口呆。 王,很少这么高兴过。以前在太府都时,石中玉在时,偶尔会如此。到了明镜,就再没见过欢颜了。看来,这个女先生真是不简单哪,懂得利用孩子,利用王喜爱的东西。而且王表现得也太奇怪了,他一向对饮食不太在意,怎么今天会抢东西吃? 且不管银盘怎么想,左左和右右终于摆脱了慕容恪的魔爪,逃进里间吃东西。慕容恪无意间抬头,见到石中玉笑魇如huā,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端得生出妩媚万千来,突然就震动了他的心,随后就是痛,和那天亲她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必定和他生命中的某些东西联系密切!他断定了。他也必须,查清楚她是谁! 而石中玉的目光和慕容恪撞上,心头一颤,若不是定力足够,差点扑上去,直接按住慕容恪,很匪气地说一句,“你是本妃的人了,还不给我记起来! “明天把左左右右的饭跟本王摆在一处。”慕容恪出声说话,打断了石中玉脑海中正在进行的某种幻想。 她一愣,随即又欣喜,没想到让他吃自己做的饭,效果这么好。 她和慕容恪之间,所有的进展都似乎超过想象的快。那再过几天宵夜,她是不是应该烤红薯吃?记得因为她第一次烤是请了现在的大燕皇帝,当年的皇太孙慕容长天吃的,某人还吃了好久的飞醋呢。 “这个,于理不和吧?”好歹,还是要扭捏一下的。 “本王说的话就是理。”慕容恪一如既往的霸道。不过,他还是拂袖而去,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快,实际上是心有点乱,失了平日的冷静。 这个时候,他突然有孤家寡人之感,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他无端就相信赵侧妃的话,赵氏说宁山王等人不忠,他很有好感的别福珩曾经意图背叛,曾经是朝廷的人,可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只是抓不到那个关键,于是就不敢轻信,所有的怀疑都埋在心底。 这么想着,他莫名其妙的把目光移向了西厢,只见到烛光留在窗子上的模糊剪影,女人的侧脸、孩子圆圆的头、欢笑声传来、那是他从没有过的温暖和亲情。 情不自禁地,他露出了微笑,没有人看到,包括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而此时,远在当家主母的院子内,赵碧凡正和其父赵知信密谈。 听了赵碧凡的怀疑论,赵知信也感到事态严重。 “我还不能确定,那咋,女先生梅小芳是不是石中玉,那两个小崽子是不是那贱人生的两个野种!”赵碧凡咬牙切齿地说。 赵知信斥了一句,“糊涂!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管她是真是假,都不能留,那两个小兔崽子也一样!太府都有陵王坐阵,守得铁桶也似,我派出这么多细作,都没办法打听到最〖真〗实的消息,也渗透不到上层官员的身边,你派几个人去,能得到什么消息!你要记住,只要威胁到咱们赵氏的,别问情由,都要斩草除根!” “若是做不到呢?”赵碧凡突然有点拿不准了。 “做不到,你我父女,整个赵氏就全完了。”赵知信直言不讳,“当初这盅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或者是你弄错了什么步骤,或者是因为宗政贱人掺了一脚的关系,总之慕容恪没有完全成为我们的傀儡,结果就是你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为父我没有拿下天下!” “这怪谁呢?”赵碧凡冷哼,“明镜兵权尽在您手,可惜没有他,就是打不了胜仗!”闻言,赵知信倒也不怒,反而有点怅然。 他弄权了一辈芋,从大燕先皇夺位时就埋下钉子,可终究百密一疏。他拉拢和培养几个所谓将才全是饭桶,闹到如今被动不已。 大燕的现任皇帝律下宽仁却奖惩有度,致使三军用命,死保京师。北魏本就武力强盛,大周与大燕有联姻之谊,算来算去,只有明镜军极不稳定,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完全凭借着军费充足,还有一个慕容恪。 那一个人,顶得上千军万马。 那一个人,使得他一直保有机会。 那一个人……若失了,他会满盘皆输! 他手下有兵、有钱粮,可就是没有可用之人。甘锋在协助慕容恪南逃后不久就死了,因为第一仗时就身先士卒,冲到最前面,死于严重是箭伤。他理解,甘老头是为了诺言而保护了慕容恪,但又觉得对不起朝廷,于是一心求死来着。而所谓虎父无犬子的话在老甘家不算数,他的儿子根本不顶用。 他最悲哀的事就是这个:没有慕容恪,他永远无法成事。所以,控制慕容恪就是关键中的关键。哪怕那个妖孽不能帮他做事,至少也不能与他对立。若真到了那一步,就是逼他铤而走险。而不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他绝不想看到那个局面。 “谁在外面?”父女俩正诡异地沉默时,赵碧凡突然问。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最危险的地方 第二十章 最危险的地方 “是我。”白薇低声答,然后推门走了进来,“赵大人,侧妃,奴婢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讲!”赵碧凡心里打了个突,有不祥之感。 “奴婢听说,戚老夫人突然生病,已经请了宁山王常用的大夫来,还封了院子。因为怕过了病气给那两个孩子,由梅小芳带着他们搬到主院去住了。就住在……”白薇不敢抬头,小声地说,“就住在王的内院。” 叮的一声,赵碧凡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上。而她的脸色,比鬼还要苍白。 赵知信也是一惊,但镇定得很快。 他挥了挥手,白薇巴不得这个命令,立即退了出去,连摔碎的茶盏也没有管。当她的身影消失,赵知信冷声道,“不用查了。梅小芳就是石中玉,那两个孩子就是两个孽种!” “为什么?”赵碧凡猛地抬头。 “你推测出那女人的种种疑点,她自己也必定意识到了。你能装病,难道那戚老婆子不能吗?不然哪有如此巧法。”赵知信目光凶狠,但眼神有点不安,“梅小芳若没有动作,身份就还说不定,但她这番做怪,必是知道你我不能容她活着,这才去找保护伞。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是石中玉又是谁?如果她和两个孩子没关系,如果她是个普通女人,何必如此紧张?也不会想到这一步!” “那怎么办?咱们已经商量好找个高手进来做事,今晚就行动,保证干脆利落,但又让石中玉抢先了。如今她带着两个野种住在王的身边,处处警惕提防,我们若想不惊动王就杀了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赵碧凡本来还有侥幸心理,此时心全凉透了。还有……莫名的恐惧。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赵知信露出狰狞之色,“百密一疏,我就不信她能防得了多久!” “我担心的是,时间太长,那贱人会解了蛊!”赵碧凡使劲揪着帕子,“这个蛊是您无意中得来,后来不管再怎么到西蛮荒去打听,也没得到什么相关的情况。可是,谁知道这个蛊能不能解?要怎么解法?若真解了,王会知道所有的事,那我们……” “那就想办法不让她解开!或者,就算解开,还要慕容恪为我们所用!”赵知信恶狠狠的。 “怎么可能?若真到那时,他不将全赵氏一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就算是发慈悲了。” “怎么不可能?你别忘记,慕容恪有多宝贝那个女人。为了她,竟然痛苦得无法活着,于是自愿忘记过去,那样骄傲的人,却自愿行尸走肉。”赵知信突然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天下第一的情种,自我惩罚到这个地步。他有这样大的弱点,我们何不利用?” “怎么讲?”赵碧凡疑惑。 “大燕朝廷能利用质子,我们就不能吗?” “您是说,那两个小崽子和那个贱人,必须要留下一个?为我们以后做打算?”赵碧凡恍然大悟。 赵知信却摇摇头,“不绝对。但你要把握时机,当机立断,若能一举全除,自然是好,那样的话,那蛊就不会被解,我们也就可以高枕无忧。可若失了手,或者我们动作慢了,那蛊竟解了,而那母子三人还没全死,你就必须留下至少一个,并且控制在手里,成为要挟慕容恪的棋子。有他的心肝宝贝在,就算让他当场自尽,他也会听从。他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成为我的威胁。总之,事情紧急,你要尽快下手。无论你要人要物,为父都会支持配合。实在不行……”赵知信招了招手,在赵碧凡耳边低语一阵。 赵碧凡边听边点头,随后冷笑道,“这么说,我手里的筹码并不少?” “你可要好好利用,别浪费了。”赵知信看了女儿一眼,“我先走了,有任何消息都立即通知我。为了提防万一到了那地步,为父也要好好做准备。” 赵碧凡点了点头,目送赵知信离开。 只是当赵知信的脚步声远去,她就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她真的很愚蠢,真的太大意,她早就该想到,王只会对那个女人有感觉。当梅小芳入了王的眼,她竟然浑然不觉。而她的疏忽,给了梅小芳,不,石中玉太多可乘之机,以至于现在的她被动不已。 母子三人,要先除掉谁?照理,石中玉最危险,她死,王的蛊就可能解不了,否则她不必亲自涉险。石中玉冒险来,就证明那蛊非她解不可。但是那贱人太机灵,很难下手。到底,还是没什么力量,又比较容易蒙骗的小孩子更脆弱些。 想到这儿,她露出阴险笑意,开口叫白薇进来,密谈了半天,好好设下了杀人陷阱。 第二天一早,慕容恪去了军营,还带上了左左和右右。由于他亲自照顾孩子,还带了孙福珩和身为马夫的四大铁卫,石中玉很放心,早上打扫好房间,就去了彩云居。 为了阻拦赵碧凡以探望为名前来找茬,彩云居封了整个院子,而石中玉为了做样子也不能进去,只隔着大门,从门缝中和苏木苏叶说话。表面上,她是关心自己的雇主安危,实际上由苏木苏叶在她和戚老夫人之间传话。 “如今就连饮食也在院子里自己解决,小芳你只每天来请安,即全了心意,有什么事也自然能一并通报了。”苏叶道,“你且放心说话,我和苏木一起来,没有能凑近偷听的。” “那抓药和买食材要怎么办?”石中玉问。 “咱们老夫人说了,只怕你经常要出门办事,正好顶了这个名,每天早上来这里拿药材吃食单子,出去做什么,自然就随你了。”苏木道,“不过药材还是要买,好歹装点样子。” 戚老夫人想得周到,石中玉心里感动,不禁愧疚万分,“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整天闷在屋子里,对身子不好……你们放心,我必会很快解决外面的事,让‘老夫人的病’快点痊愈。” “咱们老夫人早猜到你会这么说,要我告诉你,她礼佛时能三年不出院门,谁也不见,如今为了干孙好,三五个月也不成问题,叫你千万别急,若乱了自己阵脚倒是麻烦。”苏木说。 石中玉没回答,虽然觉得戚老夫人说得对,到底夜长梦多,这种权宜之计是不得长久的。 “有没有想过,到宁山……”苏叶只说了半句话,想来是苏木阻止了她,但石中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不能那么做。 把左左和右右送到宁山王府,虽一时能保平安,但却是祸水东引,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连累了宁山老王。离慕容恪远了,只能令赵碧凡父女放开手脚,宁山王府的守卫再严,也抵挡不住手握明镜军权的赵知信的武力威胁。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杀手高手轮番上阵的话,早晚会找到漏洞。但在慕容恪身边就不一样,赵氏怕惹得他深究,行事会顾忌。这就是常言所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不过,她需要见宁山老王一面。 又说了几句话,石中玉就拿了购物单子,到二门上说明以后要经常出入,帮彩云居购买所需物品。各门的守门人都顺利放行,还躲得她远远的,生怕会传染恶疾似的。戚老夫人的“病况”被苏叶嚷嚷得夸大了很多,府里的下人都传言王对戚老夫人恩典,居然这样也没被赶出府。 石中玉先去药铺子买了药,然后就去了菜场,在熊氏摆的菜摊子上,她挑捡了半天,菜买了不少,另两尾鲜鱼,还把要传达给三大护卫的命令通知了熊氏。 第一,分出一个人来,每天守在王府角门外。只要她出门,就远远吊在后面。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要在外面对她下手。她尽量不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因为只有保护了自己,才能去保护孩子和男人,保护家。 第二,暗中联络宁山老王,安排见面的事。 第三,打探明镜军中的消息。 转天她出门时,如约看到了“帮办”的身影闪过,远远的护卫她。然后在买菜时,熊氏告知她,“宅男”负责与大燕潜入明镜军的细作联络,刺探赵知信的情况。而“小二”已经和宁山老王联络好,约定明天晌午时分在城东的细水桥见面。 她很欣赏三大护卫的办事效率,又在街上逛了一阵,迷惑跟踪者,然后打道回府。眼看就到府门了,一匹拉了一车柴薪的老马突然惊了,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拉的大车上,大火熊熊地烧着。 惊叫声中,石中玉随着惊慌的百姓们躲避到街道两侧,可那街边店子的房檐也不知怎么就掉了块“葫芦万代”雕刻式样的青砖来,好巧不巧地砸向石中玉的头顶。 尺长的青砖,密实沉重,别说人的头,就算是石彻的台阶只怕也得磕掉一个角来。石中玉避无可避,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在紧急中只觉得膝盖处被什么东西撞到,身子上前扑倒,那青砖险之又险的落在她的脚边,引来惊呼一片。 再看前面,那老马狂奔中撞上了墙壁,以至脑浆迸裂而死。 石中玉一阵后怕,继而愤怒。 后怕的是,幸好她见机得早,安排人保护她,今天若没有“帮办”暗中援手,她就死在外面了,还死得不明不白。愤怒的是,为了除掉她,赵碧凡不顾无辜百姓的生死,还有那匹可怜的老马。它也是生命,却成为恶人手中害人的棋子。 她一定,要那些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 ………………………………………… ……………66有说要说……………… 感谢果然多的妈妈的万点打赏。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和宁山王会面 在现代时经常看到堵车,在古代时遇到过两回堵轿,而且全是在桥边。 第一次在熙海,慕容楚出现。 第二次在明镜,石中玉在“小二”的引领下,快速穿过一条无人小巷,上了一辆停在巷口的马车。车子是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人,却极不普通,是明镜的前城主……宁山老王。 “四皇叔好手段。 ”石中玉本坐下,就大拍马屁。 “你这丫头就是嘴巴甜,哄得我们一众老家伙为你们一家四口连老命也豁出去了。”宁山王笑道,爽朗中带着慈爱,“当初老夫答应为老七办三件事。第一件是保媒,要求娶叶家的六姑娘,也就是你这个丫头。可惜,老三横在那儿,事情没成。这第二件,老夫自作主张,要帮着老七恢复神智,说不得,什么事都得插上一手半手了。” “多谢四皇叔。” 宁山王摆摆手道,“一家子骨肉,不说这个了。不过为了免得被怀疑,老夫才叫人制造混乱,把细水桥堵个水泄不通,马车停在这儿一两个时辰也没人注意的。” “其实就算我和四皇叔不说话,赵氏父女也知道我是您的人。”石中玉笑道,“只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见了面,那样的话,他们就有了提防。” “什么我的人!”宁山王哭笑不得地道,“属猴子的呀,鬼精鬼精的,又会顺杆爬。左左右右两个小子就随了你的性子,尤其是右右。 可惜现在不能相认,老夫我只能看着眼谗,抱一下亲一下两个宝宝都不成的。” “他们是您的侄削,那还跑得掉吗?”石中玉讨好地道。 “少废话,告诉老夫,您把老夫约来,要说些什么事?” 见宁山王发了话”石中玉也不再罗嗦,当下把如何对付宗政弥也,但同时暴露了自己,恐怕以后要和赵碧凡直接对上,自己和宝宝们更要保证安全的事情说了。 宁山王本来得到了这些消息,戚老夫人装病时,也明白石中玉恐怕无法再隐瞒身份,更清楚到头来蒙在鼓里,最后一个知情的,又是他那个任性、行事极端”痴起来没边儿的侄儿。 但他老人家仍然听得认真,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等石中玉说完,轻轻皱皱眉头道,“丫头啊,你可知明镜的一切,是建立在谎言之上,所以那说谎的人”必会拼命让这个谎言维持下去。结果就是,要么你不动,只要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必须想好后面几步,甚至几十步的棋才行。你,懂吗?”石中玉认真集头,“这就是我要见您的目的,我需要您的帮助!”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四皇叔,内宅的事”有戚老夫人帮手,外面还有陵王给我的人,不需要劳驾您。”石中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若是要安排人手入府,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依我说,有多少水,就活多少泥,只要劲往一处使,赵碧凡?哼,我还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丫头,有魄力。”宁山老王赞了一声”忽而想起当年在熙海第一次和石中玉见面时的那番对答。老七和老三都看上这个丫头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确是与众不同,那股子自信”还有平时糊涂,大关节处却清醒的劲头儿”实在让人心喜之。 “我要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石中玉搬出毛〖主〗席的名言。 宁山王一听这几个字,更对石中玉刮目相看,又为慕容恪感到高兴,心叹若不是那解盅难求,这五年的时光也不至于荒废,大燕天下又何必风雨飘摇呢? “如何重视呢?”宁山王问。 “赵碧凡猜到我的身份,就能推测出我是为解喜而来,不然我何至于亲身冒险,还搭上了孩子。”想到左左和右右,石中玉就算知道玉、 不琢、不成器的道理,磨练对男孩子来说,更是一件好事,但毕竟是慈母心,鼻子不禁有点发酸。 但她很快克制住,又说,“我要解盅,赵氏必想方设法的阻止。 但我担心的不是她,而是赵知信老贼。解盅的千难万难,我不怕,也有信心解决各种相关问题。我怕的是,当这盅解的那天,就是赵知信狗急跳墙之日。人的心坏起来,可比盅毒厉害多了。那时,四皇叔要帮我想个办法,保住一众人的性命。双拳难敌四手,慕容恪那死家伙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对抗明镜军队。我听说,虽然打仗时三军用命, 但那是赵知信要倚仗他,其实真正握着兵权军权的,是赵老贼。” 宁山王年事已高,一生中大风大浪经过无数,什么宫廷政变,什么边疆战事,什么争权夺利,都看得清楚明白。因而,话说到这儿,他就明白石中玉要他做的是什么事了。 “老夫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正是这个意思。”他点了点头,我们好像被困在水下,虽然喘不过气来,终究还是有办法的。你放心吧,老夫就给你家丫头看着背后。” 宁山王这么说,石中玉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又凑近了些,鬼头鬼脑地道,“四皇叔,我已经叫人请示过陵王,得到他的首肯。大燕朝廷在明镜的力量,您可以动用。” “老三这么信你?”宁山王挑了挑眉。 “他是信您,信我家那位。” “朝廷这是招安之举吗?”宁山王又问。 “四皇叔,浪子回头,千金不换。”石中玉诚恳地道,“就算是国家大事,也是可以交托信任的。再说,我家那位是受了蒙蔽”才让事情百转千回,真正的害虫是赵氏父女。说句不好听的,大不敬的, 这还不是先皇留的遗患?当初他若公平些,肯给一点信任,能认清好坏人,事情何至于此呢?” 宁山王“唰”的收起扇子,敲了石中玉的头一下,却没有回话。 他知道石中玉说得对,但他的封建观念根深蒂固,无论如何是说不出质疑先皇的话的。何况,先皇先皇,人都死了,再说别的也没有了意义。 石中玉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见状吐了吐舌头,也就点到即止。 车厢内沉默一阵,宁山王才再开口道,“怎么才能让老七醒过来呢?五年来老夫不是没有试过,真的是只要提到与他过去相关的事情,他就会犯心疾,疼得死去活来,所以我们只能先隐忍着,谁也不敢说出真相。” 石中玉很明白这种心态,就像动画片《一休》里的桥段,两个女人争孩子,都说自己是母亲,但让两个女人拉扯孩子,谁抢到就把孩子判给谁里,反倒是松开手的女人是亲生母亲。因为………只有真正爱一个人,才会舍不得,才会不忍心,也才会狠不下心。 “我还在试探、摸索。”她叹了口气,“其实我很想尽快完成,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只是有时候欲速则不达,我现在开始用一些过去的事,比如吃食,或者经历的事情来慢慢让他适应。 四皇叔,我真的说不准要到什么时候才成。” “别急。”宁山王伸出手来,轻轻拍拍石中玉的头,“天意自有定数,有时候机会会突然到来,你只要抓住就成。你只管做事,其他的,叔王给你担着!” 若不是古代人不擅长表达感情,石中玉差点给宁山王来个大抱抱。 她没有说谢谢,大恩不言谢,何况是一家人。如今她的后顾之忧解除了,真的要放开手脚斗斗赵碧凡。如果身份没暴露,她可能还采取稳守反攻的策略,现在事已至此,她要转守为攻了。 “还有,我听说老三还没娶正妃。”宁山王犹豫了一下又道,小玉,有时候希望并不是一件好事。当断则断,否则伤害更大。” “四皇叔……”石中玉有点发窘,想了想,才艰难地道,“若老天不怜惜我,让裕王殿下就此没了,我也不会再找别人。在我看来,女人没有男人也能活,我一生对他专情,为的只是我的心。陵王………知道的,只是他自己的执着,我决定不了。” “老夫只是可怜他死心眼儿。”宇山王叹气,“老七心里有事,会发作出来,不顾任何礼法世俗,所以人家才叫他妖孽。而老三,看似磊落大方,盖世豪雄,其实心事都自己承担。今天老夫多嘴,也是疼惜于他。不过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了。” “您别担心,等咱们救醒了我家那位,再给陵王说媒好了。”石中玉不想宁山王担忧,连忙把话题揽回来,“他是一叶障目,等有了好姑娘爱他疼他,他就会放开心胸的。” “说的也是。”宁山王眉头终于舒展了开。 一老一少又研究了下以后联络的细节,石中玉就偷偷溜下马车。 而此时,桥面上也疏理通了,怨声载道的百姓们纷纷离开,石中玉夹裹在人群中,快速回到王府。 进府后,她有意四处逛了下,想从府内众人的反应中探听一些“风向和气味”不过却没有什么大发现。只是当她往主院走的时候,看到白薇的身影在huā园的夹墙处一闪而过,还东张西望的,看起来有些鬼祟。 她连忙躲进huā丛,等白薇走远后才绕到夹墙那边去,悄悄往墙那边看,结果发现是一个洗衣婆子在井边洗衣服,并无旁人。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王很奇怪 那洗衣婆子心不在焉地撩着水,工作十分不认真。 白薇是赵碧凡的心腹,在这府里的女人中,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宗政弥也也得给她三分面子,她怎么会屈尊和一个最下等的洗衣婆子说话?若说只走路过吧,她那神情又明显不对。 石中玉一边想”一边悄悄离开,没让那洗衣婆子看到她。 虽然不用草木皆兵,但现在她身处虎穴狼窝,本着安全第一的精神,对任何有一点点不自然的事都要注意,所以白薇的活动她不能小 觑。 “苏木,你还是想办法出院子吧,让大夫发句话就成。”石中玉当天给戚老夫人在院外请安时,对苏木说,“我有事要你帮忙,别人我信不过。再说”左左右右不在王身边的时候,得有人盯着,我有时候分不开身。” 之所以叫苏木,是因为她办事稳重,存在感弱,不像苏叶那么咋咋呼呼的。因此”若由苏木偷偷注意那洗衣婆子,是最好的选择。当初慕容恪由甘家军护卫着南逃,除了贴身仆役”扫北王府现有的下人全是在明镜新找来,彼此间没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比较好控制,有时候拿钱就能买通。而宁山王府来的老大夫就住在了府里,随时能开药方并决定谁可以出门活动的。 苏木应了下来”石中玉就回主院去了,准备两个孩子的晚饭。昨天慕容恪说了,要把孩子的饭跟他摆在一起”石中玉在菜式的选择下,颇费了一番心思。即要美味,还要保证宝宝们的营养,即要刺激慕容恪的记忆,还不能做得太明显,引起四大美婢的注意。 四大美婢中肯定有赵碧凡的人,不然主院好多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就透出去,她要当心。 犹豫良久,她选了香酥肉松、时蔬烤鸡翅、玉米面发糕三道宝宝餐,盘边的配菜用胡萝卜雕刻成的小兔子形状,特别能刺激宝宝们的食欲。之后又选了金蒜生炒排骨、脆皮虾卷、枸杞木耳炒山药三道成人菜。 其中第一道是慕容恪爱吃的,第三道是养胃的菜,特别适合秋天进补。第三道正和了慕容恪的怪异口味”那就是比较低龄化,好像自动想弥补幼年时缺乏爱与温暖的生活似的。这道菜外皮是炸得酥脆的棍钝皮”里面包的是绵软可口的土豆泥和鲜嫩的虾肉,再蘸点提前配好的酱料,有特别的风味。慕容恪比较爱吃酸甜中带点微辣的味道,她比谁都清楚。 他对吃的方面不很在意,四大美婢料理他的一日三餐虽然精致”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所爱。 照例,她在厨房忙活时,银盘也在,而且银盘得了指示”说以后要把王与宝宝们的饭摆在一处”就更特别注意了些。 “两牟孩子寿多点大,吃得了这么多吗?”银盘怀疑地问。 菜式一共六道,另一碗鲫鱼汤和放在竹编盒子里的雪泥豆沙当甜品。这在大户人家中并不算多”何况左左和右右还是戚老夫人千别的身份”与王又那么亲近。关键是”石中玉用了石榴huā配飞鸟纹的上等白瓷大盘装菜,菜量颇大。 “吃饭不饱,不如活埋。”石中玉笑笑,“左左右右正在长身体,又与王去了军营整日”肯定又累又饿”宁愿让他们吃剩,也不能不够的是不是?”其实,是怕某个无良的当爹之人抢食。 她这么说,王府又不是供应不起”银盘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眼见这几道菜都做完了前期准备,就等着慕容恪带孩子回府,他们洗澡换衣的时候,再进行最后一道工序,方便及时摆饭又不会令饭菜冷掉的时候,慕容恪带人回来了”而且情况不对。 两个孩子看起来还正常,只是有些不安紧张样子,而随行的刹福珩等人的脸上则布满担忧之色。再看慕容恪”脸色苍白,像生了一场重病似的。虽然仍然挺直着脊背走着”虽然还是那骄傲又冷漠的神色” 那妖孽异常的脸也同样夺目,可却掩不住憔悴之感。看到下人们前来迎接时,他还似有意无意地看了石中玉一眼,令后者突然有点心惊肉跳。 “发生了什么事?”在慕容荆巨绝解语的搀扶,自己回到卧房后,石中玉立即把左左和右右拉到一边,低声问。 “我也不知道。”左左的小眉头皱着,“早上王带我们又去子军营,今天轮到我和王同骑一匹马。然后就是孙大哥带我们去骑小马,还看了士兵们射箭,什么事也没发生。”“这里的别大哥是指四大铁卫之首,如今是马夫之首的别军,而不是寸步不离慕容恪的剁福珩。 “就是就是。”右右点头,有点沮丧似的”“不过王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军营的帅帐里,一直也没有出来过。到回家的时候就变成这样子了,还是孙大叔扶上的马。” 两个孩子因为担心,有点语无伦次。而且他们毕竟还小,再鬼灵精,好多事也不会注意到本质,更因为年幼好动,会忽略掉细节。 不过有一点疑问石中玉从他们的话中捕捉到了:慕容恪待在军帐中没出来”这种情况证明他在做些秘密的事。从他这几天的行动来看” 怕只有孙福珩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别怕,大人们有时候会心情不好,并不是生病了什么的。”石中玉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你们先自己回屋去,骑了一天小 马,不是总说屁屁痛吗?洗了手脸就在床上趴一会儿,待会晚饭做好了,娘来叫你们。”她小声的自称娘”知道这个简单的字对孩子们的心有极大的抚慰作用。 果然左左和右右神色一松”虽然还是担忧的看了看慕容恪的房间,到底还是听了石中玉的话,乖乖回屋去了。 他们两个躺在床上小声研究王的异常不表,这边石中玉守在廊下,见轻烟从主屋的卧〖房〗中出来就立即上前”低声问着情况。 “像是受了内伤。”轻烟有点发愁,“不过王不让任何人靠近” 自己回屋躺着了。” “我看王心事重重的样子”石中玉拼命掩饰着过度的担心。 “王的心思深。”轻烟叹了口气“从前还好些,心里有火总会发出来”虽然行事有些荒诞嚣张,好歹不憋着。可自从来了明镜, 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在厨房待命,也许王一会儿就传饭了。” 石中玉点了点头,再没多嘴,转身就走了。不过她没有到后院的厨房去”而是跑到院外去守着。过了一会儿,见剁福珩和四大铁卫出来了立即现身上前。 别福珩虽然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先生梅小芳就是石中玉,但总是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加之宁山王千,丁万嘱说这位女先生是自己人,凡事听从她的吩咐,凡事不得隐瞒,见她迎上来,立即对现为马夫的四大铁卫挥挥手。 四大铁卫训练有素就算多年的不得志”也没有磨灭他们的忠诚感和纪律性”所以得到别福珩命令,连一个字也没问就迅速执行快速散去。 “王那边,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吗?”石中玉上前几步,低声问,“1轻烟说像是受了内伤”难道, 有人刺杀?” 别福珩摇摇头,“没有刺杀事件,倒是王很奇怪。” “怎么奇怪?”石中玉好奇中有点紧张地问。 “王在去军营的路上命令我们偷偷抓了十来个百姓,打扮成王府侍卫和马夫的模样,带到主帐去。” “什么?”听孙福珩这么说,石中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抓百姓干什么?你确定那些只是普通人吗?” “我肯定。”孙福珩神情认真,“王根本没什么计划,就骑着马在街上乱走,抓的人也都是随意点的。有几次我听王问起左左,哪个人长得奇怪,有几个根本是左左点到的人。 不过对于后来的抓捕行为”孩子们并不知情。” “那他,那他抓了那些百姓是做什么?”石中玉只觉得怪异非常咽了咽口水。 “我不知道。”别福珩流要出苦恼难解的样子来,“王叫我把那些百姓安排在军帐之外,然后听他的命令一个个送进去,再一个个送走还尽量不要惊动其他人。” “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不惊动别人?”“因为在路上,王故意弄污了衣裳,到军营中就说要沐浴。那十几个百姓装的小兵,不断提热水进帐篷,虽然每次人都不同,有点怪异,但不会有人注意这些小事的。再说,我们把赵知信的人隔在外围了。” “怎么我感觉像王是要审问事情?”石中玉按了按眉心,“你就没听到什么?” “王叫我守在帐外五丈之地。”别福珩正色道”“但就算我就在附近”也不会偷听什么。他是我的王,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心愿。” 又是这愚忠啊!要不是因为这两个字,她和慕容恪五年的分别也许可以避免。可是,能说这是孙福珩的错吗?只能说,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献给主上,没有了自我人格。 “那然后呢?”她话题一转”“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受了内伤?” “并不比左左右右早。”别福珩叹了口气,“快回府时,我去帐篷内接王”就见他歪在毡子上,通体都让冷汗浸透了,似乎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我在想,那些百姓走后,王独自在军帐里待了很长时间” 是不是练功走火了?”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天大的好事 第二十三章 天大的好事 好好的,怎么会跑去军营练功?还练到走火? 石中玉暗中摇头,否定这个猜测。她本想问孙福珩,有没有问问那些抓来的普通百姓,帐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孙福珩既然不肯违背慕容恪的意愿,自然也不会多这个事。另一方面,慕容恪既然放了那些人走,肯定也会威胁什么“不能说出去,不然杀全家,灭九族”之类的话。鉴于慕容恪在明镜的绝对权威,那些百姓恐怕打死也不会说出实情。 怎么回事呢?慕容恪到底做了什么?她真的一点也猜不到。想了想,干脆不管了。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慕容恪对她们母子是最没有威胁的,他的举动虽然古怪,但他只是迷了心,却并不糊涂,所以不用她来多管闲事。 或者,是慕容恪犯了心疾?在他的身体状况下,在没有动武的可能性下,除了他那因蛊而形成的心疾,似乎没有什么能把他折腾成那样。 孙福珩离开后,石中玉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可为什么呢?他那心疾,只有在提到他的往事之时才会诱发呀!难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并且着手调查了? 话说回来,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他为什么会对曾经深信的、曾经厌倦的、曾经不想回顾的过去产生了怀疑?又采用了什么办法解疑?难道因为断情蛊的作用,除了赵碧凡和宗政弥也,他信不过任何人,而今又对那两个贱人的说法有了疑问,结果在找不到可信之人的情况下,就随机找几个普通路人来询问他的来历和身世? 这样说是说得通的。 他是明镜的扫北王,威胁大燕的唯一力量,他的情况就算普通人知道得不详尽,大概总有个了解。既然身边没有信任的人,那么从普通人的话,就更能接近真相。甚至,为了防止坊间的传言太过偏离本来面目,他连找了十几个人,分别审问,听取各种可能。 而只要提及过去,慕容恪就会心痛得死去活来。这事,王府中的人都知道,所以孙福珩等人宁愿被误会、被贬到低等家丁的地位,被威胁到生命,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可是普通百姓不知道,当这些人毫无顾忌的讲起扫北王殿下的过去,说明他就是裕王殿下的时候,慕容恪怎么会不经历极大的痛苦? 他这样默默的折磨自己,忍受非人的痛楚,就是终于怀疑过去,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吗? 石中玉理解他这么秘密行事的原由,说到底他是一个病人,病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大脑。他谁也不信,记忆一片空白,只能凡事靠自己。但是,这不能阻止她心疼。他采取那么激烈的办法,冒着生命的危险,也只有他自己才狠得下心。换做是爱他的任何人,也做不出来。 重要的一点是,假如他听信了百姓的话,怀疑他就是裕王,那么他就应该明白,左左和右右极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把孩子掳来的!那么,他会对孩子采取什么态度? 当然,她还是梅小芳,慕容恪还推测不到那么多事。再者,就算他恢复记忆,也不会认出她这变了的模样。改颜蛊和断情蛊一样,蛊不破,她就恢复不了以往的真实面目。而她最最关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要记起,他们曾经多么的相爱。如果没有那部分回忆,一切都是浮云。 就算是古代,就算在异时空,她要什么都能自己争取来。她要他的,不过是爱情而已。 不行!无论如何,她要弄清她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慕容恪有没有怀疑什么! 想通这一点,她立即强行平息心中的波涛,镇静的回到厨房,打算先把菜做出来。 慕容恪发疯,用自虐的方式寻求真相,孩子们却不能为此挨饿呀。其实她不太赞成这种方式,一来慕容恪本身会像受刑一般痛苦,二来那蛊才是关键,不然他就算打听到所有细节,有断情蛊阻隔在那儿,令他心中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苦也是白受。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她知道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等于向真相迈进了一步。 “小芳姐姐回来得正好。”才一进厨房,银盘就说,“王刚起来了,喝了茶,这会要摆饭呢。” 石中玉一愣,来不及分析慕容恪的心理状态,连忙进入煎炒烹炸的事业中。很快,六菜一汤一甜品摆上了桌。比菜还早到的,是一大两小三个男人。 “都下去,留她在这儿侍候就成了。”慕容恪指了指石中玉说。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起来是强撑着起来吃饭的。照说他不用如此,除非他今时今刻特别在意左左和右右。 “是。”银盘和素裹依言下去了。今天,是她们两个当值。 石中玉低着头在一边站着,瞅准机会偷瞄慕容恪,却没想到他也正在看她,两下里目光接触,吓了她一大跳,连忙错开。 慕容恪心头微颤。 正如石中玉的推测,他今天确实抓了好多普通百姓,询问关于他的真实来历。在他强大的威压下,没有人敢撒谎,说的自然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事实。每一次提及太府都,提及裕王慕容恪,他的胸口就疼到恨不能拿刀把心挖出来。 他忍受着那恨不得死去的痛苦,连续十几回,就像经历人间地狱一样,最后折腾到吐血不止,疼得晕过去,却终于听到了另一种说法、不同于赵碧凡告诉他的、他从前所深信的说法。 裕王并不是那个同他一样反叛了大燕,结果却不知所踪的,害得老婆儿子被朝廷当了人质的倒霉蛋儿、窝囊废。他,也不是扫北王。而是这两个名号重叠了。扫北王就是裕王,他就是那个他曾深深看不起的人。 这么说来,他去太府都的裕王府,劫持了裕王的两个世子左左和右右。其实,掳来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可以勉强解释为什么裕王妃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孩子,而是由慕容楚帮助在暗中进行。 他并不知道,所谓暗中寻找也是做做样子。因为孩子的娘,就在孩子身边。 但他不是没有怀疑石中玉的,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身世,就是从与女先生的肢体接触,就会产生强烈的感应和痛苦所起。只是亲王正妃自行冒险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因而他把石中玉定位为一个与他有关系的女人。 而且,他现在内心很混乱。坚信赵碧凡的话,是那只神奇的蛊所造成。而他自己调查的结果有如一片阴影,笼罩在“事实”之上。他半信半疑,意念受到了强烈的影响。 他真的就是裕王吗?左左和右右是他的亲子吗?那个名为叶明玉的、他的正妃又是什么样的人?那些百姓说,是他反出大燕后,那女人才被封了妃,这是不是朝廷的阴谋?至于他为什么举起反旗,抓来的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而且毫无逻辑。毕竟,那属于高层的秘密,民间只是猜测,确实是不可信的。 从前的记忆没了,但就这五年的时光来看,他从没有这样无助和无措过,不知道要怎么将调查继续下去。他无法相信别人,目前只能再找机会试探。不过奇怪的是,自从知道左左和右右可能是他的亲生子,他觉得这两个小子长得很像他小时候,而之前并没有发觉。 那让他心里总是涌动着莫名的温柔和狂喜,还有宠溺,刚才竟然怕他们饿着了,拖着像打了许久的仗,身上遍布重伤的身体,要求立即摆饭。 两个大人各自转着心思,两个小的可不管那一套,生怕娘亲亲手做的好饭被抢光,吃得那叫一个投入专注,连带着畅快淋漓。不过毕竟人小,胃口没那么大,到最后慕容恪还是吃了不少,而且很满意。 “明镜五年,没吃过这等美味。”临了,他难得的夸奖。 这让来收拾碗筷的银盘心里不是滋味。梅小芳做得并不是山珍海味,不过是些家常菜,不可否认搭配得很好,也颇费了心思,但王这么喜欢,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依她看,这根本不是菜的问题,是王喜欢梅小芳,于是爱屋及乌而已。 而石中玉听了夸奖,略有些尴尬,只得嗫嚅着道了谢,然后带着两个孩子退出了房间。先是坐在屋里念了会儿书,又带他们在院子里消食散步,讲了讲秋天的花木和草虫,最后带他们去洗澡,然后哄着睡觉。自然,还是得讲睡前故事。 在房间内时她不知道,但在院子中散步时,慕容恪的目光似乎一直透过窗子追随着。这让她忽然有点不自在,也更加相信,慕容恪真的怀疑左左右右是他的亲生子了。这样也不错,说明他离真相又进了一步,实质性的一大步。 “好了,今天讲了五个故事了。睡觉!”石中玉哄了半天,可两个宝宝今天不知为什么那么兴奋,一直不肯闭上眼睛。 “再讲最后一个。”右右恳求道。 “不行,你从第三个故事时就这么说了。”石中玉站起来,把两个宝宝的被角掖紧。 对孩子,要知道说不。否则他们会没完没了的要求,对他们的性格形成也不利。 左左和右右无奈,只得安静下来。他们这一天其实很累的,心思又单纯,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石中玉松了口气,一转身,却突然看到慕容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 ………………………………………… ………………66有话要说…………… 说个题外的。 网络订阅的朋友,只要订阅超过了十块rmb,(或者五块?我忘记了)就有一张评价票。那票是投不了别人的,只能是订阅的本书。于是我希望大家看看自己有木有这票,如果有,投了我吧,不然也浪费。 如果跳订的,不够消费数就木有,于是也不必投我,千万别特意花钱。 我就是提醒下,有的别浪费而已。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四章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他身上有夜的气息。 凉如水,又带着几分清爽和神秘。 有那么一瞬间,石中玉有些恍惚,仿如又看到那片huā丛,那个玄衣散发的妖孽男子,赤着脚,戏谑的笑容,眼神里纯粹的邪恶。可是,那么动人的心。 然后,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半截手臂和脚腕,连同随意套在绣鞋里的双足都暴露在外,实在算得上是衣冠不整。 再看慕容恪,也是着中衣,上衣的纽襻只系了腰间一个,光着脚,连鞋子也没穿,头发半散着,就是没束冠,但头顶上扎了起来,其余发丝倾泻垂下,绝色的脸因为神色随意,透露出一种无形的诱惑来。 喵滴,这是来引人犯那不〖道〗德的罪吗?话说半夜三更,他怎么穿成这样,闯到女人的房间里来?他不是不好女色吗?是的,以前他闯她的房间从来不敲门,还轻轻松松飞过墙,但她现在是梅小芳,不是石中玉好不好? 联想到此处是西厢,难道他要上演大燕版《西厢记》?可若是唱这一出,不是应该她自荐枕席才是吗?好好的两夫妻,弄得像偷懒,造化也太弄人了。 ,“王”她嗓子眼发痒,因为从心底认为慕容恪就是她的,属于她,两人连孩子都生下了,还长那么大了,自然也没什么〖道〗德约束感,此时多想了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可是,他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她心思转得向来很快,刚才还在有色思想上转,这会儿又严重怀疑起来。岂不知在慕容恪的眼里,她的态度一会儿热烈,一会儿又迷惑,编织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令他根本无法自持。 五年来,他的那些女人和不是他女人”但想成为他女人的女人,想尽各种办法诱惑他,甚至还有人下媚药,行媚术,可他都无动于衷,好像本能的要守住什么。但是为什么,对着梅小芳,他就那么冲动,似乎那无形中的控制失效了?这不得不让他再度加深了对梅小芳身份的怀疑。甚至,梅小芳是裕王妃的怀疑也重现了。 可是从理智上分析”那是不可能的,身为裕王正妃,赵氏和宗政氏都会见过呀,怎么会不认识,放任她进入王府?如果她对他是重要的,他们这间是什么关系?如果不重要,为什么亲她一下,或者〖肢〗体有接触就会感觉心痛呢?至于易容什么的,他可以肯定梅小芳的脸上没有面具。还有,他到底是不是裕王,他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现在要他怎么说? 他只是睡不着”强烈的想来看看孩子,然后连理智也似乎不见了,直接下了床就来了,没留心衣服,也忘记梅小芳肯定会在屋里。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做吧。他本来就是行动派,内心深处没有世俗观念,此刻心动不如行动,他一伸手,就拉住了石中玉的腰,自然而然地往怀里带。 石中玉一惊,双手撑在慕容恪的胸口上,低声急道”“有孩子!” 她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有孩子! 这三个字大有学问,意思是她不介意和慕容恪发生点什么,只要没有孩子在场的话。而她的手推拒着慕容恪,却因为后者的衣服没系好而直接按在他赤裸的胸脯上。 秋夜微凉,她的手也微冷,碰到那火热的皮肤,令慕容恪一个激灵”欲火腾地窜上来。 孩子们都睡了,而且很香很沉。 石中玉恨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但她还没这么做,慕容恪已经代劳。他突然就吻下来,在惊愕中长驱直入,上来就是舌吻,轻轻咬噬,激烈纠缠。而石中玉对他有感觉,所以很轻易就被挑动起来。 两人之间是如此和谐,但同时也格外别扭,似乎像抗争着什么似的。因为,那扑天盖地的疼痛仍然如约而来。好在慕容恪经过一整天的痛苦锤炼,神经似乎麻木了很多,而石中玉发觉她眉心的痛感其实是一种眩晕,那盅在她的印堂突突乱跳,似乎要冲出来似的。另外,由于两人都穿得比较少,又贴得如此近,她能感觉到慕容恪心脏部位的盅也在不住颤抖。 她不明白为什么慕容恪感觉不到,但那真的形成了一种致使的挑情之感,还有两盅间的热烈互动,竟然是如此奇妙,即排斥、又勾结,凭白就生出让人心痒痒的暧昧来。 这哪里是断情改颜盅?明明是磁铁阴阳极盅,勾搭吸引盅!实在佩服炼出这种神奇盅的奇人来,它能让有情人两两相忘,永世分离。 但若有心,却又强烈吸引,只要冲破阻碍,就可以重新在一起。 甚至,更相爱。 ,“你是谁?”慕容恪喘息着,情欲令他鼻音浓重。 他额头的冷汗疼得冒了出来,迫使他不得不放开了怀中人,改为轻咬她的脖子。他对梅小芳太有感觉了,完全可以抵抗疼痛,进行下一步。但他心中的怀疑更甚,急于知道真相。 这动作显得更为亲昵,石中玉打了个哆嗦,根本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 “跟本王没有关系?还是不想说出你是谁?”慕容恪用力抱紧石中玉,虽然心痛不止,还是想把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没关系,你怎么能允许本王这样?”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冷”“是你太随便了,还是你也想攀龙附凤,像那些丫鬟们一样?” 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还有,他这种骄傲,是很触她逆鳞的。而此时的慕容恪正在她颈窝中蹭来蹭去,她歪着的头刚好凑在他的胸口,于是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 “王,有个问题您需要清楚。”在慕容恪本能的反应,放开她, 却还没有来得及发怒的时候,石中玉扬着下巴道”“喜欢别人,女人也有这个权利。我喜欢王,并不是我的错”这和随便不随便没有关系。 我可以负责任的讲,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而且那些〖道〗德礼法,在王的眼里真的重要吗?凭什么您可以蔑视,我就不能?就因为我是下九流的女先生?如果您这么想,那您也就没有我想得那么高贵,不过凡俗之人罢了。” 这是气不过的话,但石中玉也没失了理智。她了解慕容恪,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他。如果敢于挑战他,他是不会为此杀人的。 或者,还会另眼相看,有几分欣赏。当然,那挑战感必须是真心的,而不是装出来。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攻击到他的尊严。而明明白白说喜欢,是个男人就不会有很大火气的。 她还没有说:我确实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呢。 果然,慕容恪挑了挑眉”并没有生气。于是石中玉趁热打铁,把话又拉回来”“至于我是谁,王应该会自己弄清楚的,何需我来多言呢?” 她又自称“我”。 慕容恪心想,断定眼前的女先生绝不是流落江湖之人。 “你也会疼吗?”他突兀地问。 如果不疼,那他上回在门廊处亲她一下,她怎么会也晕?而能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断不会因为羞涩或者紧张而失去神智。如果她也疼,就说明他们之间有更奇怪的联系。 今天晚乒,慕容恪来得太突然,问的话,做的事更突然,又加上石中玉被男色袭击,脑筋有点转得不太灵活,所以一时之间没能回答上来。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尴尬为难,两个宝宝救了她。不愧是她的儿子,在老妈的危难关头,突然翻身,还说着梦话。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恪怎么了,这点响动居然让他像做贼一样”“师”n下就人影不见。 石中玉站在当地,一时之间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啼笑皆非的上前”把被两个宝宝蹬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又在他们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她对慕容恪感觉强烈,她绝不会否认的。她这个从现代来的女人,对慕容恪的感情和身体都非常专一。那不是因为贞操观念”而是因为她获得了真正的爱情。有人说过,真爱不是人人能遇到的,所以她一定会拼死保护。 披上外衣,石中玉来到屋外,没想到慕容恪也没有回屋,正站在自己的卧房之外。她一时之间怔住了,不知是该回去,还是站着不动。 夜色已经很深,凉意沁人肌肤,满天的星斗,在现代是绝对看不到的。 慕容恪仰头望天,似乎没看到石中玉,却对她轻声道”“不知为什么,本王似乎记起,曾经上屋顶看星星。可是这种无聊事,本王怎么会做?” ,“越是无鼻的事,做起来越有意思。”石中玉意有所指的道,听起来像调情。 ,“你说话很有意思。”慕容恪没有收回望天的目光”“不过,本王一定会弄清楚你是谁的。” “其实,你只要肯信任我。” “你要对本王说什么?” 石中玉摇摇头。 她不说,今天慕容恪已经知道得太多。说实在的,他迈出了很坚实很大的一步。早晚,他会自己发现,她若说了,反而不会让他相信。这又是基于了解,慕容恪是个别扭的人,某种程度上只相信自己。 毕竟,盅还没有解。而她,还在寻找方法。 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她拼命告诫自己,阻止自己扑上去,告诉他:我是你老婆,你给我快点清醒,带我和儿子回家!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挡我者死 张行抵抗盅力,从百姓中听到另一种说法,又强行和石中玉亲近后,慕容恪整整休息了三天才养好精神和体力。看来,那盅对他的伤害很大。 而他的身体才好,就又恢复了早上督促左左和右右练武,早饭后就带着他们去军营,一去就是整天的作息习惯。有时,下午到郊外去骑小马。 晚上,他还开始给孩子们讲兵书,因为他把兵法融合于他常年的军旅故事中,男孩子又天生喜欢打仗游戏,有英雄崇拜情结的,所以左左和右右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天天缠着慕容恪聊天,倒省了石中玉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当然,两个小子睡前〖兴〗奋的把当天的做过的事跟娘亲说一遍的程序仍然还在。 还有,慕容恪现在一天三顿都跟孩子们一起吃。 由此,石中玉更断定慕容恪是知道了自己就是裕王,左左和右右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可能他理智上还不能确定,但心里却相当接受了。 因为他的行为,完全是父亲对儿子的塑造,父亲对儿子的管教,虽然外表上看是更严苛了,甚至严肃得没有当初的宠爱与纵容,但那份良苦用心,倒像是让宝宝们熟悉军中情况,掌握他所会的一切技能,将来好接他的班似的。 所谓严父亲慈母,就是说得这种情况。 这令石中玉更加紧张,因为她看得到这些,赵氏父女自然也看得到。就算他们猜不出左左右右的〖真〗实身份,也断不能容忍有人在慕容恪面前有如此的重要性。尽管慕容恪不动声色,但现在全明镜,谁不知道扫北王到哪儿都带着戚老夫人的干别。再联想到王没有子嗣,民间甚至传出王会认这两个孩子当义子的传闻。 而赵氏父女若怀疑了她,就不可能猜不出宝宝们是谁。 于是,在这些日子里,石中玉很紧张的戒备着,生怕赵氏父女发大招”结果局面却平静到让人不安。 同时,戚老夫人的,“病”略有好转,虽然彩云居还是继续封院,到底里面的人能偶尔出来走走了。尤其是苏木,承担了石中玉一半的买药买菜任务。还领了那位老大夫的命,煮了大锅的药水,在彩云居外喷酒喷洒。其实,她是帮石中玉盯着那洗衣婆子去了。 上回因为在背后嚼舌根,议论扫北王的家事,粗使的婆子们被打发了一大批”与白薇勾勾搭搭的婆子姓李,就是个新来的。因为粗使婆子都在外院工作,很多有家室的人,定期会出府回家。石中玉不仅叫苏木盯着李婆子在府内的行动,还动用了潜伏在明镜的大燕细作,打听李婆子家里的情况。 李婆子是个寡妇,家里有子个儿子,分别十五、十一和八岁,她和王府外院的一个管事沾着远亲,托了人才进了王府工作,家里有个身体还硬朗的婆婆帮着管家。所谓半大小子”吃跑老子,三个儿子中只有老大在一家饭馆当小伙计,却又到了快说亲的年纪,家里更无余田,经济情况很紧张。 这样的人,特别容易被收买。可是白薇想要李婆子做什么呢?李婆子连内院也进不了,更不用说接近慕容恪、左左右右和石中玉了。 若不是石中玉无意中撞见白薇与李婆子鬼鬼祟祟的说话”她甚至无法注意到李婆子这个人。这算什么?天意?邪不胜正? ,“我盯了李婆子几天了,还请了与她相熟的几个婆子吃酒,根本没打听出什么。那李婆子平时话少,也不爱吃酒赌钱,做得活也简单1 就是洗衣打扫而已。而且,打扫的是仆役们的院落,洗的也不是内院的衣服,是那群家丁府卫的。”这天,在石中玉例行请安时,苏木隔着大门对她说。 ,“谢谢苏木姐姐,继续盯着她吧,千万不能松懈,只怕她们就等着机会呢。”石中玉嘱咐道”但自己心里也十分没谱。 ,“我省得。”苏木低声应着,又说”“唉,我们老夫人就可怜了,天天在屋里装病,轻闲倒是享了,但想左左和右右想得什么似的,那天差点爬上墙头,就为着看一眼他们和王回府。” ,“我对不起老夫人。”石丰玉很内疚,“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让她老人家不再憋屈在院子里。” 苏木啊了声,好像很自责”“看我,跟你胡说什么。我们老夫人要知道我这样说话,肯定要抽我耳刮子。我可不是抱怨,就是就是也想那两个小祖宗了。” “没事,我知道苏木姐姐的心。”石中玉微笑,“他们今天跟王去城外骑小马了,这才出去不久。还说要比赛,赢了彩头回来送给干祖母。苏木姐姐把这话递过去,包管老夫人高兴。” 苏木一听,在大门内连嗯了几声,之后又道,“那马和马大可要看管好,孩子太小,若从马上跌下来……呸呸……你看我说些什么,今天一古颠三倒四的……小芳你别怪我!” “放心吧。”石中玉当然不忌讳苏木的话”“四大铁卫正分到马房当马夫,我嘱咐他们分成几班,那两匹小马和王的骏马日夜有人看管,绝不离开视线,草料啊,鞍辔们也特别注意了。” 生于现代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也不会觉得话不吉利,现实中就有倒霉的事发生。但是自从和赵氏、宗政氏斗起来,她从没疏忽过宝宝们的安全。大人再怎么样都可以,孩子绝不能受到伤害。谁敢对左左右右下手,她杀了敌人,吃其肉,喝其血的想法都有。 对骑马的人动歪心思,无外乎从马匹上做手脚,让马儿吃坏了肚子,或者在马鞍上下利器,让马儿受伤受惊。再或者,从远处射箭伤马伤人。这几方面她早就想到了,也安排好了人手。再者,慕容恪又不傻,他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小心爱护? “那就好,那就好。”苏木长出了一口气,“我就怕那李婆子和白薇暗中做了什么,是咱们没想到的呢!那个赵碧凡,死不是个东西,阴心眼子让人猜不透。唉,不说了,小芳你快走吧,主院的事多着呢,以后有时间再和你聊。” ,“好。”石中玉应着,转身要走。 可是才走出一步,她又停下了。 哪里不对劲!她心头突突乱跳,莫名其妙,而且没有来由。 刚才和苏木说话,似乎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似。又似乎母子连心,一想到左左和右右的骑马安全,她骤然紧张起来。 照理说,各方各面前想到了,不会出状况。可是白薇和李婆子的事透着古怪,她至今猜不透,于是就觉得有地方她没想明白。李婆子是外院的人,对内院的人动不了手,那么也只有从外下手。总之,白薇不可能凭白结交一个最鄙下的仆妇,而且谁都知道白薇对赵碧凡有多么忠心耿耿,为赵碧凡做了多少暗事。 但,在哪里呢?哪里不对呢?疏忽在哪里呢?石中玉苦思冥想,就觉得脑子里有一个黑点,明明看得见,可却抓不着。 一低叉,看到自己的素纱绣huā裙的裙边脏污了一处,正懊恼才穿上就要洗,脑海中突然就像打了个霹雳似的,强光照到了那黑暗处。纵然只是一瞬,却让她抓住了。 李婆子是洗衣妇,还会兼之缝补。下等男仆的衣服是她浆洗收拾的,若做点手脚…… ,“苏木姐姐,马夫的衣服,可是那李婆子洗?”她连忙转回身问。 ,“正是呢。怎么了?”苏木一时没明白。 可石中玉却来不及对她讲解了,撤腿就跑。二门上的婆子依例询问,让她登记出入,她却理也不理,一路闯过,还嚷嚷着:挡我者死!那气势,居然吓得众人呆了,看她跑得一溜烟儿,人影也不见。 到了外院马房后,她也不跟人打招呼,抢了一匹正要套车的老马,不管有没有鞍辔,骑上就跑,在院内闹得人仰马翻。车马门处的门子见状就要阻拦,石中玉毫不留情的一马鞭甩过去,抽得那人脸上鲜血直流。 “梅小芳可不是疯了。”婆子家丁们凑在一处,跳着脚叫骂”“仗着王对她几分颜色,真把自己当今人物了,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 “少废话,快叫人报告给赵侧妃。别在后面嚼这舌根,到头来自己倒霉!” 府里一通乱,石中玉却根本不管。谁伤害她的儿子,她就要那人的命!有些草药能令马儿发疯,她只注意草料和平时的看护,却忘记那些药物若戴在人身上,就算马儿无意间闻得久了,效果也是一样!比起人的嗅觉来,动物的远远更敏锐。 李婆子负责马夫们的衣服浆洗缝补,若在衣角处或者腰带中暗藏点东西,那可是防不胜防!而四大铁卫虽然忠诚,却可能无意识中穿了加料的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想到!赵碧凡个贱人实在太阴险,这样的招数也让她想得出来!绝对绝对不能原谅! 之前赵氏一直没动手,肯定是因为没有准备好。可今天呢?但愿她不要晚一步!宝宝们告诉过她,他们今天要去哪儿,好必须赶在马儿发疯前,把孩子救下来!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把肉麻当麻药 石中玉骑马的技木并不好,何况没有马鞍,她只紧紧抱着马脖子, 抓紧马鬃,一路拼命夺奔,不知撞倒了多少街市的摊子。 可她顾不得。 如果能让宝宝们安然无恙,她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她这番举动甚至惊扰了明镜城的守军,派了军士拦截她。一个母亲的潜在力量能有多大呢?直到这一刻,石中玉才清楚的知道。她居然在手无寸铁之下,横冲直撞的冲散了围过来的明镜兵丁,在城南门关闭的一刹那,纵马跃了出去,根本不管身后乱箭齐飞。 她真怕来不及!这三牟字对于渴望守护着什么的人来说,实在太可怕了。 出城后也不知奔出多久,终于远远的听到呼喝和欢笑之声。石中玉心头一喜,随后又是一紧,向着出声的地方而去。她瞪大眼睛,顾不得风吹得眼泪直流,才看清围在两匹小马身侧的四个马夫身影,就用尽一切力量狂叫”“四大铁卫,速离小马!” 她叫得锥心泣血,嗓子都破了,那尖利而惊恐的声音令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今天出插,慕容恪只带了四大铁卫和孙福珩在近身,外围还有百来个精兵守卫,负责类似于清场和排查的工作。林中空地上,左左右右在四大铁卫的陪伴下,玩得正开心。慕容恪心里有事,引马于二三十丈之外静思,孙福珩陪伴在他左右。而四大铁卫也好,孙福珩也好,慕容恪也好,全是武功高强的人,耳力自然不同寻常,听到石中玉的叫喊,并认出她是谁之后,同时愣住。 但他们到底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四大铁卫虽然不明白石中玉这话的意思,却在愣了片刻之后,立即向后疾退,离两匹小马远了些。 与此同时,慕容恪已经扬声吩咐道”“让她过来,不得阻拦。” 他内力充沛,这一声,令外围精兵们听得清楚明白,石中玉也得已冲进空地。 左左和右右才五岁多玩心很重,注意力容易分散,这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异常,两个人还纵着小马在空地上跳跃腾挪。 石中玉望着两个孩子,继续前奔,恨不能立即把他们抱在怀里才安1心。 二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着距离宝宝们越来越近,她忽然感觉到真的是感觉到,因为以她的目力和耳力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听到的,在她身后的树顶,有一条黑影跟踪而至迅捷、轻飘、隐蔽如一朵阴云,突然就笼罩了过来。接着,一支带着风声的铁箭,闪电般出击。目标,左左! 石中玉大骇。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反正还差了有三米多远,她竟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整个身子都横飞了出云。扑不到孩子身上,却足以当一个肉质,挡在铁箭与左左之间。 此时的慕容恪也发现有刺客出现,不过他距离孩子们有点远,来不及救助。情急之下随手扯下头上的王冠,向着那凛冽的风气袭去! 随后,身形飘起,向空地中心而来。 叮!噗!咕咚!三声响几乎同时响起,石中玉像个破碎的布偶一样重重摔在地上,一只铁箭擦着她的肩膀掠过刺入旁边的土地之中,兀自颤颤巍巍。在铁箭旁边,有一只被斩成两半的紫金冠正是慕容恪今天出门时所戴。 石中玉几乎感觉不到疼,只有焦急和不安。她奋力翻过身来仰望着左左和右右,见两个孩子虽然吓傻了,但安然骑在马上,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 “你,怎么样?”一团阴影伏在她身体上方,因掷冠以挡开铁箭,三千青丝如瀑般飘散下来,发梢拂在她的脸上,好痒。 死妖孽,为什么长这么好看,让她永远也不会责怪他,一直一直爱他呢?还有此刻他眼睛里的心痛和紧张,丝毫不是伪装出来的。这么说,就算那个盅阻隔了他们之间的交流,他的心底,爱的仍然是她。 只是,他不知道,不记得了。 “王真可怜。”鬼使神差的,石中玉抬起手,抚在慕容恪的脸上,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眼神里满是心疼。她虽然痛苦愤恨,可她的心是满的。他呢?心底全是空的,想想就替他难过。 慕容恪一怔,心头突地一跳,似乎牛井么东西要冲出胸腔。他迷惑了,可正在这时,左左和右右终于反应了过来,同时跳下小马,同时围到石中玉身边,哭叫道”“娘!” 娘?! 这一声,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情急之下,左左和右右忘记了游戏,也顾不得输赢,心里记挂着,担心着的,只有他们的娘亲。他们怕娘会受伤,怕娘会受苦,怕娘会死,于是,那一声纯出自然,撕心裂肺,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幸好,周围只有慕容恪、孙福珩,再远些,是四大铁卫。 ,“娘没事,就像上回右右从槐树上掉下来。”石中玉微笑着安慰,想抬起另一只手,却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她怕孩子们会害怕,强忍着那痛楚,冷汗立即冒了出来。 ,“孙福珩,抓住那个刺客,死活不论!”慕容恪率先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吩咐”“你们四个,带人把此地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孙福珩连那声“是”字也来不及说,人影“倏”的瞬间不见,追向那刺客逃走的方向。四大铁卫也不多话,配合极好的向四个方向而去,组织精兵们布防。 慕容恪则随妻把长发一拢,俯身下去,扶起石中玉。 到这个时候,石中玉才感觉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尤其腰胯,膝盖,左侧肩膀,手臂更是一碰就疼得钻心。 ,“嘘嘘,忍一会儿,很快就好。”慕容恪的下巴贴在石中玉的额头上,轻声呢喃着。他那种强势的妖孽突然温柔起来,就显得特别动人心魄。石中玉此刻虽然由于身体上的痛苦,产生不了别的想头,但到底心境得到了抚慰,疼痛减缓不少。 “我们娘怎么样了?”左左和右右的眼睛似乎接了自来水管似的,眼泪落个不停,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泪水。 ,“都转过身去。”慕容恪神色间略有严厉,“要保护你们的娘,只会哭有什么用。给我戒备四周,不得再让你们娘再担心你们!” 左左和右右从小缺乏父爱,就算慕容楚和夏世雄百般爱护,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些日子以来,和慕容恪相处极好,他们崇拜王,又自然心生亲近之意,慕容恪说的话,他们总认为绝对正确,自然就服从。 左左略的抽出腰间的小”竹剑,狠狠抹了一把泪道,“娘你放心疗伤,若有人敢接近,左左替您杀掉他!” 右右难得的没有废话,也同样抽出小剑,那恨不得把敌人嚼碎了,吞到肚子里的模样,已经很说明他的决心。 石中玉很安慰。 不愧是妖孽之子,绝对是两个小妖孽啊。才五岁而已,就已经懂得保护娘亲,遵守命令,尽快从伤心中站起来,并且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拖泥带水、哭哭啼啼。而他们才转过小胖身子,慕容恪的手就伸进了石中玉的衣襟。 纵然知道慕容恪不会在这个时候调戏她,纵然疼痛令她断了其他念想,但男人的手,尤其是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手摸到身上,还是会有点不适应的。只是她身子才一僵,头顶上的男人就严肃地说,“别乱动,本王要检查你有何处断骨。摔得这样重法,没死就算你命大,再这样乱动,难不成想残废吗?” 这里是城外,就算弄来辆平板车把她送到城内的医馆正骨,她也要多受苦楚。只是,这么只隔着一层内衣,他的手就在她身上捏来捏去,要是重手法倒罢了,偏偏轻心轻脚的,她的疼就几乎全变成了痒。 抬头望去,见慕容恪到一脸正色,直到他把她从头到脚摸了个遍,才低声道”“此地野草丰厚,土地松软,你只是摔伤腰骨,扭伤膝盖,左手臂骨折,左肩脱臼而已。伤不重。” 这叫伤不重?!她快死了好不好?等等,慕容恪又是干什么? 石中玉才反应过来,慕容恪的手已经扯开了她的领口,俯下头,咬上她颈侧的动脉。重伤之中,她都感觉身上麻酥酥的,好不受用。正要骂慕容恪趁火打劫,左肩处却传来一阵短促的剧痛,咔的一声,脱臼的左肩已经回位。 他这是拿肉麻当麻药啊!有这样疗伤的吗?偏偏,慕容恪一脸正经,没有半分色情的感觉在内,倒显得石中玉的思想极为不纯洁。 然而,这一波麻药的劝儿还没过去,慕容恪放在石中玉肩膀上的手突然下移,握住了她的她的小白兔不,现在是胖胖的大白兔了! 这样对待重伤患者很不人道,石中玉只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这身体五年多来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除了母乳喂养时的左左和右右。 此时异常敏感,虽然还隔着一层里衣,却足以让她眼冒金星了。 但在这个时候,她左小臂处的剧痛再次令麻集和火热退散。她骨折的左臂也瞬间就正骨接合,随后她腰间一松,腰带被慕容恪捏断,抽了出来,连着慕容恪靴筒里的短匕首,全固定在了她的断骨处。 ………………“………………“……………… ………………………………………… ………………胳有话要说……”……………… 感谢锦衣夜行蒙面墨镜人大人打赏的和氏壁。 感谢大家送的火玫瑰,也祝大家桃huā多多。 谢谢。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七章夫妻之间 ……王!虽然肉麻的行为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减轻了她的疼痛,让她在不知不觉间进行了初级治疗,但石中玉仍然感觉难为情。为了她的敏感,为了她的反应。 可她单了这么多年是谁的错?性是很美好的事,并不羞耻,只要跟对了人,用对了心,就一切Ok。她又不是那些只追求肉体片刻欢愉的荡妇淫娃,不然,她也不会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为的,可不就是一个他,一份穿越两世的真心吗? 可在这种情况下亲近了,她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恼火。 “有什么问题?”慕容恪摊开手”“你不是左左右右的娘吗?本王不正是他们的亲爹?夫妻之间,有什么好怕?” 石中玉目瞪口呆。 怀疑过他知道了,月才左左右右冲口而出的真言也知道必瞒不过,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是啊,夫妻之间有点什么亲昵举动,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你相信?”石中玉心又涌上希冀。 但慕容恪却冷酷地摇头,“本王知道了,也觉得应该相信。可是,抵不过本王自己的心。” 那该死的盅!石中玉咬牙切齿的想。若不是那个盅,这时候他们定能一家团聚,欢欢喜喜回太府都了。此盅不除,她就回不到从前,不能继续走她深爱的那条路。 “是真心的话,早晚会明白的。”她凉凉地道。 “本王记不起你是谁了。可是“”慕容恪停下话,深吸了一口气。 石中玉见他满脸冷汗,面色苍白,就知道刚才他虽然看似轻薄她,实则是为她疗伤,但因为两相接触,他就会被盅噬心,真的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她曾急躁的想,干脆强了他”以毒攻毒算了,但现在她不敢了,万一她用强的,那盅伤了他的心脉怎么办?就算他保住了命,难道她要他后半辈子都是个心脏病患者吗? ,“真心的话,早晚也会记起的。王不必着急,我既然来了,就有的是耐心。现在,且说要怎么安置我们母子吧?”她安慰,无法意间的温柔细语,动了慕容恪的心。 刚才看到有人要杀掉孩子,他又急又怒。 但见到这个梅小劳,或者说裕王妃,他的正妃飞身救子的时候,他心胆俱裂。心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啃着他心脏的感觉,不是没有过”最近还很经常,但没有一种痛像冈才那样,让他觉得整今天地都黑暗了。 他一定和他的正妃有过不同寻常的过去,只是他记不起来,井以在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蒙蔽了心,而且拯救出自己之前,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表露出真正的情绪。只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总对她有感觉,不是他对女色有特殊口味,而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王妃。 “以后你还是梅小芳,左左和右右也还是戚老夫人的干别,没有变化。”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否则刚才的刺杀只会更多。但你放心,我慕容恪的东西,别人休想伤一下,两个孩子还有你,再不会遇险。” ,“好。”石中玉点头。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就连他不会忘记她这件事,就算他中了天下奇盅,不也还遵守着谎言吗? “不冤枉?”堂堂的裕王正妃,两名正牌世子的亲生母亲,就做个女先生,下九流? ,“觉得冤枉的话,我就不会来了。”石中玉傲然一笑,“本妃从来不做后悔的事,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会抬着头,理直气壮。” 慕容恪没回话,只觉得面前女子平凡的脸都闪现着光华。他想,假如不是他的王妃,他也许也会纳了她在身侧。因为,她不一样。呵呵,居然在他面前,自称本妃。够狂。他喜欢。 于是他绕到石中玉的正面去,一伸手,拉掉她的裙子。刚才腰带已经捏断,所以石中玉的素纱绣huā裙一下子就被扯到了脚腕处,露出勉强到膝盖的白色中裤和两条雪白小腿儿来。 慕容恪眸色一黯,此情此景,动心之极,但接着,锥心之痛如约而至。 一边的石中玉被他这举动吓住了。怎么?要野合?但孩子们虽然没转身,有了动静就不同了。而且,四大铁卫和百来精卫都在外围,随时会过来。别福珩“飞”走了,谁知道什么时候,“飞”回来?再者她是重伤患者啊,这时候是不能行房的。 正脑筋短路,慕容恪的掌心已经落在了她有膝盖上。温热和微冷,适度的男性粗糙和绝对的女性细腻,两相碰撞,火huā四溅。 石中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子缩紧,有些差点失禁的感觉。 天哪,这简直是酷型,十大酷型中她认为最可怕的就是明明想吃,却吃不到嘴,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呀爬的。在这一瞬间她认为,其实女人比男人更色,只不过被所谓〖道〗德礼法束缚住了。她很佩服慕容恪的宝力。或者她该感谢那个盅让他保持着理智,令这行为最终演化复位扭伤的膝盖。 “非要这样吗?”她克制着哆嗦的声音,问。 “你以为本王愿意?”慕容恪的冷汗滚落,有心痛造成的,也有强行克制造成的,“本王不是大夫,又怕送你回城或者把大夫召来耽误了最佳时机,只能就地疗伤。不过本王只是在战场上,同袍泽兄弟间互相治疗过,隔着衣服就拿不准部位。” 好吧,正确的理由。忍了! 幸好慕容恪动作很利索,大约也是怕很快有人会来,令“他的王妃”泄了春光,快手快脚地正了膝骨,又撕下她裙子下摆当腰带,扶她站起,系好裙子,保住春光。因为石中玉腰胯也扭伤了,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 “王,附近没有敌人!”第一个跑回来的是右右,后面跟着左左。 他们看了石中玉一眼,对娘亲和王之间的亲昵举止完全没反应,好像天经地意似的。但他们想上前,却又忍住,可怜兮兮地像两只小狗狗一样,令石中玉和慕容恪的心都软了。 “娘没事,就是扭伤了,过几天就好。”石中玉小小声地说。 右右连忙狂使眼色,“梅姑姑,游戏!游戏!” 石中玉啼笑皆非,还没说话,慕容恪就唬着脸道,“自己泄露了军事机密,这时候再掩盖也没有用。你们说,犯了军规要如何?” “军法处置。”左左低下头去。 “对,罚你们一月之内不得接近你们的娘。”慕容恪道,“还有,再不可在外人面前称她为娘,泄露她的〖真〗实身份。” 左左和右右对于情急之下喊出石中玉的〖真〗实身份,其实很内疚,此时连忙点头表决心,表示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但听说一个月内不准接近石中玉,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石中玉微笑道,“是因为娘身上受了伤,一个月内碰不得。若碰了,好得更慢。再说,私下里,当着王的面,你们也可以叫我娘呀,有得必有失,你们要笑着面对不如意,知道吗?” 左左和右右一听是这个理,这才痛快地应下。 慕容恪站在一边看着,忽然生出一种感激之情。他不在身边,他的王妃却把孩子教育得这般好。冲这,他也要对她好些。之前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令他有冲动的感觉,也从没有人让他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所以,虽然他心里隔着层什么似的,但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有倾向性了。 他觉得,他的不正常,必和赵氏父女脱不了关系。今天的刺杀,也是一样。 “左左右右,转过身去。”他突然又说。 “为什么?”两个宝宝同声疑惑。 “军令如山,何需多言?”慕容恪皱了下眉,两个孩子还真就再不多嘴,依令行事。 石中玉大为讶异,没想到两个这么难搞的小家伙,到了慕容恪这儿就服服帖帖。可见,他的军事化管理还真有效果。嗯到这儿,心里有小小的甜蜜。自己的宝宝和他们的爹关系好,她当然乐见其成。 而片刻后,她也明白慕容恪为什么要叫宝宝们转身了。因为别福珩已经回来,手里很彪悍的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属下前来复命。”别福珩沉声道,“这个,要怎么处理?”还好,他念在石中玉是女的,并没有把人头举起来。 “丢给赵知信。”慕容恪唇角挂上一丝冷笑,“什么也别透露,只说本王在城外遇刺,他这个主管明镜城内外安全的,要给本王一个交待。” “王,这明明是他”别福珩话到一半,却没说下去。 他知道王的盅未解,现在连他也不信任,他实在不该说这种话。 况且这刺客被生擒之际就服毒自尽,扯下蒙面巾,发现脸也是毁容的,根本查不出是谁。赵知信,手段很干脆的。 但慕容恪却并没有责怪他,只道,“谁是幕后主使无关紧要,让赵知信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石中玉偷偷仰头看着慕容恪面色,心中的喜悦,取代了伤处的痛楚。 这是又进一步了。慕容恪开始不信任赵再父女,虽然刺杀事件不予追究,但他心里只怕是明白的。所以,纵然有那盅阻挡又如何?现在就好像是铺垫,只等盅毒一解,扫北王即刻会变回成之前的裕王。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八章当务之急 反而,因为孙福珩郑重其事托付的缘故,还对石中玉有了几分亲近之意,因而毫无保留地道, “昨儿孙……他跟我说了,赵侧妃那院里是看不得王眼里有别人,要害左左右右。真是缺德带冒烟,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王看出端倪,下令要抓白薇和外院洗衣的李婆子,正巧李婆子回了家,在半路上被截住,在她身上发现了好些精致的吃食,然后又在她家的灶台下面搜出二百两银子。她家那么穷,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可怎么问她,她倒是个嘴硬心实的,只一味磕头,却不肯说实话。咱们王又是不屑拿她家人孩子威胁的,于是就找了几只野猫来,喂了那些吃食。结果,那些猫顷刻都被毒死了。李婆子这才明白,人家是要杀人灭口哪,当下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第二十八章 当务之急 解蛊!解蛊!这是当务之急!但是要怎么解法呢?他知道她是他老婆了,可仍然不冷不热的,那是否要弄点什么花招,缓和的刺激他的记忆?等他身上的蛊反应更激烈点,她这边的改颜蛊有感应,兴许就找出解蛊之法了。 “刚才你为什么叫四大铁卫离小马远点?”打发走孙福珩去弄辆马车来时,慕容恪终于问起石中玉突然出现的事。 石中玉这时候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反而慕容恪知道的越多,越有助于他清醒过来,于是干脆把自己的怀疑,以及这些天来做的防备都说了。包括戚老夫人装病,是因为他们母子觉得在他身边才安全。 慕容恪听后,当场叫来四大铁卫,叫他们脱掉衣服,并彻底撕碎,果然在里面找到少量的草药,全细细的缝在衣边和口袋内衬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这种草会令马儿发狂的。”孙军把草药放在鼻端闻闻,脸都白了。 好险!石中玉冷汗直冒。她若晚醒悟一天,左左和右右肯定会被伤害。他们还那么小,身子那么娇嫩,若从马上掉下来折断脖子,还有的活吗? 想到这儿,石中玉对赵碧凡的恨意无法描述。别人,或者她还会放过。但赵氏父女,必须一死以谢天下! 再回头,看着只穿裤头的四大铁卫,不由暗赞:果然是练武的男人哪,身材真是好!不像在现代,男人们都宅着,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丢进汤锅里煮都没油水的排骨,就是一身小白膘,两条游泳圈。啧啧,这四位帅哥,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高一分太高,矮一分就太矮,怎么一个“合适”了得啊。 可惜某色女正想再好好欣赏,慕容恪却直接挡住她的眼睛,冷笑道,“连环计啊。不能让小马发疯,就着人趁着梅小芳闯进包围圈时跟进来,非要置目标于死地。好狠的手段。” 听此言,石中玉心头也是一抖。 赵碧凡居然连这一点也打算到了,就是证明赵碧凡算计过她的反应,若她发现什么,就会利用她,把刺客带到左左和右右身边。她这样周密,那么…… “王,快秘密把那个洗衣婆子和白薇拿下。”她急忙说,“就算这事不捅破,也应该私下做些调查才是。若晚了,只怕这两个人就没命了。” 慕容恪点头,看了孙福珩一眼,又补充道,“就说要捉拿刺客,闹大点,迫赵知信封城。” 他的意思很明白,若白薇和那婆子要逃,知道赵知信封城,必不会自投罗网。这样,就给他争取了时间,也顺便刺赵知信一下。 孙福珩得令,即刻要去办。但临离开时,瞄了石中玉一眼。 或者四大铁卫在外面听了个模糊,他的耳朵可真切听到两个小世子叫这个梅小芳娘的。可这位女先生,面貌声音与王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知用了什么鬼灵精怪的法子。王妃还是贴身小家丁身份时就是这脾气秉性,活泼跳脱,与众不同,做得事总是出人意料,而且骨子里蔑视权贵,所以才牵得王得心一直围着她转。 而石中玉立即读懂了孙福珩心中的疑惑,觉得再隐瞒下去反而坏事,因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孙福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眼前的女人,点头是承认身份,摇头是让他不要声张。之前宁山老王只告诉他们,左左和右右是小主子,哪想到正牌王妃也到了这里。 想想从前,在太府都的即位乱局中,他没有和王说实话,致王走到今天这一步错棋,是他的错,就算砍了他脑袋,他也无法话可说。但是他无愧,因为他当时是一片忠心为主。可对王妃,他确实是对不起。 “还不快去?”慕容恪催了一声。 孙福珩一愣,这才收拾起心情,飞也似的去了。临离开时,她看到石中玉以口型说的两个字,立即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暗暗点头,誓为王妃办到。 “两匹小马怎么样?”孙福珩走后,石中玉想起什么似地问。 “眼睛都红了,情绪很燥乱,只怕那药再多闻几刻,就会发疯。到时候人也会伤,马也会死。”赵路是爱马之人,说得气愤难平。 “那我骑来的那匹老马呢?”石中玉又问。 “它年岁已高,又是拉车的马,这番狂奔,耗尽了力气……毙了。”朱立道。 石中玉黯然,情不自禁的捏了慕容恪的手一把。 “厚葬,就在此地,立义马碑。”慕容恪立即会意,没意识到自己对石中玉的要求,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换个角度说,这不就是宠爱吗?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如果不是我拼命催促,这匹老马辛苦了一辈子后,也许可以寿终正寝。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它救了左左和右右。”石中玉有点伤感,“哪怕它是马,它的恩情也应该记得。王,谢谢你成全。” 对一匹马也不肯辜负,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的王妃。慕容恪心里想着,微微点头。 这时,孙福珩刚才张罗的马车也到了。慕容恪立即扶石中玉上马车,奇怪的是,四大铁卫和孙福珩对慕容恪与石中玉之间的亲昵举动视而不见似的。做手下做到这种荣辱不惊的份儿上,真是好功底。 一声尖啸,百名精兵收队,马车就要开拔。这时,石中玉发现左左和右右不见了。往马车外一看,两个宝宝还背对着众人,笔直地站着,军令执行得真是如铁如山,丝毫不苟。就是傻了点,大队都开拔了,他们两个还死守不动,倒惹得一众人笑个不停。而等左左和右右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回府。 路上,石中玉骨痛发作,慕容恪不知点了她什么穴,令她昏睡过去,抵抗疼痛。结果,她是被慕容恪一路从大门抱进主院的,又引起了王府内疯狂的、轰动性八卦。传来传去,竟说王可能要立石中玉为侧妃。毕竟,宗政氏得了恶疾,只怕保不住了。 得恶疾什么的,自然是对外的说法。但大家对王要娶个寡妇,还是在背后吐了好多口水。 石中玉顾不得理会这些,人站在高处,怎么会不被人议论,尤其是她这种打破常规的?当时她回府后,早有先头人员找了最好的跌打大夫来,等在王府主院里。那大夫确定了她折断和扭伤错位的地方都复位良好后,留下一大盒祖传的药膏,开了宁神的汤药,走时,得到了大批诊金打赏。随后,在点穴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石中玉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醒来时,是轻烟在一边守着。 “院子里有什么消息?”她才喝了一口水,就急着问。再看左手,肿得像一只猪脚。 轻烟已经看出王对石中玉的态度,昨天晚上又得孙福珩的嘱咐,让她对石中玉好,所以对贴身侍候一个女先生之事,并无反感。 反而,因为孙福珩郑重其事托付的缘故,还对石中玉有了几分亲近之意,因而毫无保留地道,“昨儿孙……他跟我说了,赵侧妃那院里是看不得王眼里有别人,要害左左右右。真是缺德带冒烟,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王看出端倪,下令要抓白薇和外院洗衣的李婆子,正巧李婆子回了家,在半路上被截住,在她身上发现了好些精致的吃食,然后又在她家的灶台下面搜出二百两银子。她家那么穷,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可怎么问她,她倒是个嘴硬心实的,只一味磕头,却不肯说实话。咱们王又是不屑拿她家人孩子威胁的,于是就找了几只野猫来,喂了那些吃食。结果,那些猫顷刻都被毒死了。李婆子这才明白,人家是要杀人灭口哪,当下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她说什么?”石中玉急得想坐起来,忘记腰和膝盖都有伤了,登时疼得轻叫起来。 轻烟连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垫上靠枕,责备道,“你看你,自己不留心身子倒罢了,可王却紧张着,三不五时跑出屋子,站在走廊上往这边儿看。你要有个什么不好,王定然怪我照顾不周,你这不是把我放火上烧吗?再说,那两个小祖宗现在什么事也不做了,天天拿把小竹剑守在门外,若他们听到你呼疼,也得在我身上戳上几下,敢情你不疼。”她一向是个泼辣、嘴上不饶人的,就算心里对谁好,呛着人家说话的德行还是照旧。 石中玉知道轻烟是个嘴硬心软,眼里不揉沙子的,当下也不反驳,只道,“好好,我老老实实的,你快给我继续说。” 轻烟看她一脸哀求,得意一笑,“有求着我的时候了吧?看你可怜,就不卖关子了。那李婆子说,她做这些事是白薇指使的,但她不知道白薇要去害人。因为白薇对她说,跟马夫定下了暗计,要引得王的马到一处去。白薇对王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李婆子只道白大姑娘是想引王去见她,再用些狐媚子的计策,让王沾了她的身子,就好从此跟了王,侍候得好,再得个脸面,当上咱们王的妾室呢。” …………………………………… …………………………………… ………………66有话要说……… 大家表急哈,曙光也是慢慢变成强烈日光的。不可能上来就杀七个,宰八个,那个不现实。66不会拖戏,后面还有比较强烈的情节呢。 另,感谢琪燃mm的打赏的和氏壁,蓝⊙⊙星、d 、萧大叔易还送了道具钻戒呢。还有大家打赏的玫瑰花,我在后台全看得到,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女人的两大渴望 “啧啧,白薇是故意让革婆子这么以为的,免得李婆子或者害怕,或者还有点良心,不肯下手。”石中玉点头赞叹道。 毕竟,引王去芶合是风流韵事,不会造成大的伤害。李婆子为了养活儿子,一咬牙也就冒了这个险。说不定王心喜白薇,还会对她有赏赐。唉,到底是混外院的,不知道这内院的huā样阴毒,岂有这么简单的?而白薇选李婆子,也是拿准她不合群,家里又穷困,偏又心实,真个儿被毒死了,连个出来讨说法的人也没有,大不了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断了一家子的生机。 好狠的手段! ,“可不是。”轻烟叹了口气,“因为知道自己要被杀人灭口,李婆子才看清楚整件事。一直求王只杀了她,但放过她的儿子和婆婆。 说事情是自己做的,草药是白薇给的,与他人无关。” ,“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石中玉也叹道”“王怎么说?” “王说先押着再说。我猜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吧?听说你救左左和右右时,简直是不要命的。” 石中玉微笑摇头,并没有搭腔,转而又问”“白薇呢?” ,“她跟了赵侧妃这么久,阴坏的心眼子学了不少,知机着呢!没等王找她,也没等她那卸磨杀驴的主子杀她,早跑了。”轻烟哼了声, ,“她脑子这样灵巧,心却是蠢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是陪嫁有丫头,赵侧妃是个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可她总惦记能做了陪房。 就那么点的奢望,把青春都耗费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一叶障目,好多聪明人都栽在这四个字上。可惜,到底让她跑了。”石中玉心有不甘地说着想起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永远在追着走。 从这个角度看,白薇适合的是对李婆子的评介反过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别急呀。”轻烟口风一转,“昨儿,别……他说,给你带话儿到外头了,叫你放心呢。”一说起别福珩,轻烟就有些娇羞,总以,“别,他”的语气进行时听得石中玉想笑。 轻烟看到她的模样就更羞,啐了一口,就出门去给她端吃的去了。正好,这宁静时光让石中玉把事情的前后想了想。 白薇这一跑,倒给了赵氏推脱罪责的借口。顶多,她是管教丫鬟不严,以至做了这等下作狠毒的事来。慕容恪还没理顺思路暂时不会动赵氏。而丢卒保车,可是赵氏父女惯用的手段。 所以,白薇是关键。纵然不能用白薇扳倒赵氏,也得从她那套出点秘密来才行不然多浪费了她这番筹划。 昨天她以口型对孙福珩说的是:小二! 最近,三大护卫之“1卜二”一直做宁山王和石中玉之间的联络工作,别福珩是认识的,也知道那是石中玉带来的嫡系。更明白她叫他即刻找小二的意思:动用暗中的力量,找白薇! 今天轻烟带过话来,说明别福珩顺利把她的口令带到了那边。真好,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力气。那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别让儿子和老公担心。听到轻烟说他们父子三人的情形,她心里又温暖,又心疼来着。 不过很多事她还不能对慕容恪说,比如慕容楚和大燕皇帝慕容长天赠与她的、朝廷潜伏在明镜的力量。说句残酷点的话那盅一日不解,事情就都有变数。 好好大吃了一顿,又让宝宝们进来,母子三人说了会儿话,轻烟就要服侍石中玉推拿。可才拿了药油来,就听到外面咳了一声石中玉、 还没意识到是谁,轻烟的脸先飞红了。 “是孙将军吧?”石中玉笑道。 现在别福珩地位尴尬,管家之称是之前在裕王府的现在他只是个近身点的低级仆役,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份所以石中玉称之为将军,毕竟他出身军旅,在民间客气一点的话,管小兵也会称为,“这位小将军”的。而且,显示出她对削福珩的尊重。 轻烟听石中玉这么称呼孙福珩,果然有几分高兴,但当石中玉调侃的目光看过来,又扭捏起来,本来很泼辣,甚至有点,“二”的姑娘,却小女儿态十足。看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啊。不过谁像她和慕容恪呀,爱一场也要这么多艰难险阻。有时候她会想,也许是慕容恪之前的杀伐和暴戾之气太重了,于是老天降下了惩罚,可怜她这么正直善良,聪明伶俐惹人爱的,也跟着吃瓜落儿。 “请别将军进来说话吧,你留下。”石中玉笑道,不知不觉的,带上了王妃的气势。 大燕风气虽然开放,明镜边妾之地更没多少讲究,但别福珩来她的房间,也要有其他人在场才行的,这是很基本的礼仪。 轻烟“嗯”了声,到门口晃了晃,也没说话,就又转了回来。 大约她是使了眼色的,因为别福珩就跟在后面。 “别将军有什么话说?”石中玉问,又对轻烟道,“看坐上茶啊,傻站着干什么?” 轻烟还没回答,孙福珩就抢道, “将军二字不敢当,其他 ……也不敢当, 今天来,就去……就是说一句话。” 石中玉和轻烟都是一愣。 她们本以为,别福珩这么郑重其事的求见,是和“外面的事”有关,没想到会是别的。 不过石中玉从来是个痛快爽利的人,不爱婆婆妈妈的讲那些虚礼,因而直接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轻烟,不是外人。” “我,对不起您,等王的事办妥了,我只求一死谢罪。”别福珩掷地有声。 轻烟羞涩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关于梅小芳的来历,别福珩对她有所隐瞒。她知道,却不多嘴问。男人的事不肯对亲近的女人说,自然是有难言之隐。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以死谢罪?死?!他哪儿对不起梅小芳了? 石中玉先前也是怔住,但很快就明白了别福珩的意思。别福珩是个谨慎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以为是朝廷放话,说她还活着,以诱捕慕容恪。眼前轻烟在,就算他和轻烟有情,也不说破她的身份。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些迂腐,但他的忠诚无可质疑。 这句对不起,这个以死谢罪,是他深深的愧疚,是因为他的失误” 造成了她与慕容恪五年的生死相隔,到现在也找不到前路。但她不能怪他,当初,他的选择是基于对慕容恪的保护。 他信错了人、他笨蛋了、他刚愎了、甚至他的决定是身为属下的大忌,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但若她就这么轻易说“没关系”只怕他心里的结还是解不开。 倒不如给他个诺言,让他实现”这样他心里会好过些。 别福珩有错,但他尽心尽力为慕容恪辛辛苦苦三十年,连妻儿都耽误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做为慕容恪的正印老婆,她不能寒了他身边死士的心。 哈,赵碧凡的智慧怎么跟她比?姓赵的连这点人情大道理也不懂得。这不是收卖人心,而是真诚地给予回报。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她故意说得很恶劣,但是当别福珩面色一白,而轻烟身子都轻轻发抖”投递过来恳求的目光时,口风一转道,“不如为我做点实事吧。” “但有差遣,莫敢不从。”碍着现在的伪装身份,别福珩不得跪拜”只深深低下头去。 ,“若要用你的一生来完成呢?你也做得到吗?”石中玉又问,并瞄了轻烟一眼。后者,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也感觉到他对她有情。可是他总是心事重重,愁眉紧锁,不肯对她说出哪怕一个字的承诺。这样没有未来的前路”她很害怕。如果梅小芳要他后半辈子做些秘密的事,难道她永远也不能嫁给他,过她渴望了很多年的平静生活? ,“做得到!”孙福珩咬着牙说。 轻烟都绝望了”拔足想走,不愿意听到可怕的结局”但石中玉的话又留住了她的脚步。 “那好,我要你定日子娶了轻烟,一辈子相亲相爱,不得纳妾,不得离弃。可做得到?” 别福葬和轻烟两人都没料到石中玉会说这个,先是愣住,之后同时涨红了脸。 “这……逞……”孙福珩嗫嚅着。 “怎么?做不到吗?”石中玉板着脸,“你刚才怎么说的?大男人,还要在我这个小妇人面前食言而肥吗?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吧。能做到,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不能做到,自己蹲墙角画圈圈去!” 蹲墙角,画圈圈?什么意思?别福珩怔住。但随即想起,这位王妃之前就是这样,经常口吐奇怪的言语,做奇怪的事。他也好,四大铁卫也好,不都习以为常了吗? 再看石中玉,面色不似作伪。他情知这是王妃原谅了他,心头又羞又愧,暗暗发誓此生此世都要为王妃及两位世子效忠。然后,坚决地点头。 “领命。” 轻烟闻言大喜,但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这模样,可不就是默许的意思? 石中玉心里很高兴,很有成就感。怪不得人家说,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大渴望,如今她圆满了。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章秘密 带轻烟和孙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石中玉过了几天猪一样幸福的生活,吃、喝、睡觉,跟两只小猪玩耍,终于在第五天上得到消息:白薇被她的人秘密逮到了。 这女人可真能躲,居然藏身在青楼,也不知用什么易了自己的容,变身个大麻婆,在青楼的后厨帮工。 赵氏父女的人侦缉四出,差点翻了明镜城,但绝没想到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比普通富贵和官户人家的小姐还尊贵的白大姑娘,为了活命竟到了最肮脏下流之地。 “想办法把她给我弄进府来。”石中玉想了想,对轻烟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赵氏父女知道我们也在找白薇,定然想不到我把她捉进府里。再者,我这腿脚还不能四处乱走,要想亲自审她,非把她带进来不可。” 自从前几天帮轻烟定了姻缘,轻烟现在已经是石中玉的镂杆心腹了,当下就道,“现在府里正乱,掩人耳目也不是难事。赵碧凡自身难保,还得做点样子出来,没她碍手碍脚正好。只是,还要报告王一声吗?” “你不说,孙将军也会说的。 ”石中玉笑道”“他那种忠诚,天上无二,地上无双。不过王这几天忙于政务,似乎把这茬忘记了似的,摆明交给我处理的。” 慕容恪显得不太在乎,对此事的关注是三分钟热度,又这么多天没探望她一次,这样赵氏父女才不会狗急跣墙。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是上上之策。看来,慕容恪真的在苏醒,脑筋即清楚, 又很沉得住气。而最近他虽然没有积极插手政务军务,却比平时略勤快了些,即不会惹人注目,还有机会做自己的安排。 好”这才是她的男人!虽然赵氏父女不会为此而放松警惕,甚至,会觉察出更多不利的情况,但只要让他们觉得还有耍阴谋的机会,他们就不敢直接撕破脸。 这就是狐狸的悲哀。自身没有实力,却要操纵狮子,非万不得已,就不敢硬碰硬啊。 而对于她和慕容恪来说,时间,是第一要素。即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火候真的很难拿捏。逼得太紧,一个不小心,他们一家四口外加亲朋好友都性命堪忧。毕竟,他们是身处龙潭虎穴。赵知信若心经营多年,虽然基础脆弱,却不是好相与的。 当天晚上,白薇就被带到了主院中的一间空房。 慕容恪,“心情好””在huā园里摆沙盘演兵,把三大美婢都带去了,主院中只轻烟一人,暗中自有别福珩等几人守卫。若有大事”只一个呼哨,ā园距离主院,那可是相当的近哪。 看慕容恪虽然不说什么,但行动上这么配合,石中玉甚感欣慰,以致见到跪在地上的白薇时,竟然火气不大。但她也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望着已经像乞丐婆子似的白薇。呵呵,哪还有王府第一大丫头的威风。 轻烟站在一边,连同化妆成一个强壮婆子的,“1卜二”目光炯炯,也犀利地瞪着白薇。 半晌”白薇终于抵受不住强大的心理压力,膝行几步道”“不是我做的,铙命!”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还没那个胆子。可给人当枪使也是有罪的,就像宗政弥也。”石中玉、冷笑道,“她现在生不生,死不死,就给干晾在那儿活受罪。嗯来”你跟了赵碧凡这么多年,待逼会好点” 死得会很快。” 这话,正刺中白薇的心窝。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赵碧凡的冷醅无情,卸磨杀驴的事,赵碧凡干得多了。就连给李婆子的所谓谢礼,那些下了毒的吃贪,也是经了她的手的。 事情没成,反倒是裁了,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幸免,肯定被扔出来当替罪羊,但好歹还留着一线微弱的希望。只愿赵碧凡念在她多年辛苦侍候,为赵氏做了这么多事的份儿上,给她一条生路。可是,她彻底的失望了。本想风声过了就逃出明镜,毕竟赵知信不能长时间封城的,没想到被人给揪了出来。 眼前的梅小芳,神通广大,现在又越过王去,亲自审她,可见是攀上了她从没攀上过的高枝儿。而她站错了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枉她自诩精明,了解这内宅,可结果到底还是个笨的。 “我不想死……”她喃喃低语,哭了起来。 “那要看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西,抵了你的命去。”石中玉语气平静”“别谈条件,也别问我会不会守诺,因为你没有路可逸,可我有的是。” “您想问什么?”白薇犹豫了片刻,把头低得更深,称呼全变了,对石中玉改了尊称。 这都井么人哪!石中玉暗叹。 主子不义,仆人不忠。慕容恪应该暗自庆幸责,他那么对不起别福珩和四大铁卫,甚至宁山王和戚老夫人母子,但这些人,没有一个背叛他。可见,他平时虽然做事不着调,但内心对人真诚,有感的人自然明白。 还有,他有个好母亲。不自夸的说,现在还有个好老婆,两个好儿子。喵滴,这家伙太幸远了,皮囊又那么好,就算生命中波折痛苦多,失去无数,但他得到也很多啊。 以后一定教他,要感恩! “宗政弥也和她的人怎么样了?”石中玉问。 ,“宗政弥也被关在废院,因为赵碧凡身边的宋婆子身上有功夫,想要把她弄出来,只怕很难办到。”白薇老实地答,还以为石中玉要弄出宗政弥也,以回利用”“至于宗政弥也的人,也还关在那里,大部分因为挨了棍棒,熬不过,死了。” “珍珠呢?”石中玉问起叶明珠。同时,得到了赵碧凡身边有高手的信息,以后做事要多一分小心和布置了。 白薇不明白石中玉为什么特意问起那个叫珍珠的媳妇子,但她现在什么也不管,只求能芶活下去,也不多想,直接回答道,“那倒是个能熬的,还活着呢。” “赵碧凡为什么不处置宗政弥也?”石中玉又问,“别说什么是等王示下,王几乎都不理会那件事了。” ,“宗政弥也出事后,赵碧凡急召了赵知信来。”白薇直呼这两人的名字时,忍不住的咬牙切齿”“他们密谋了半天,我什么也听不到。但后来听赵碧凡隐约提起,似乎要留着宗政弥也做点大事呢。” 石中玉一愣,猜不透赵氏父女这一招的用意。 宗政弥也已经是废棋就算之前,因为那盅中有她之血,也是做掩护用的棋子。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用处? 暂时想不通,她就先放在一边,对轻烟使了个眼色,拿了纸笔扔给白薇,冷声道,“这点小家子气的事,只是先给个添头儿下面才是重点。你跟在赵碧凡身边,对赵氏父女在明镜及军中的布置,谁是他们的真正亲信,多少会知道点吧。你识字,干脆把这些写出来,若真有分量,我就绕你不死。” 白薇一听立即伏地苦求,“您明薹!我只是个丫头,虽然得赵碧凡重用,可您看到对我的态度,能事事让我得知吗?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低贱的,随时能抛开的弃子罢了!” ,“你日夜与她一起,她要做事,终究因为身份而不方便,全指望着你。”石中玉、。萝了一声道,“我不会逼你但命远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你回忆起来的事情越多,对你越有利。你仔细想想蛛丝马迹总看得出一点半点吧?若你为保命胡说,我看不出端倪王也看得出。就算我们都走了眼,你该知道我找人的手段。那时,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的。” 白薇听这话,感觉石中玉对她杀意不盛,心里安定了些,开始仔细回想。 石中玉也不催她,只留了小二在此看管,自回屋享受轻烟的推拿去,好让腿脚早日利索起来。最近因为行动不便,她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过了一个时辰,别军过来报说,王的兴致还很高,演兵的时间推长了些。若是需要,一夜半夜也是可能的。 石中玉明白这是让她慢慢审的意思,不禁笑道”“王不辛苦,左左右右过一个时辰也要睡了。”以此回复慕容恪,再这一会儿,她这边就能大功告成。 其实内宅的事虽然凶险,毕竟场面小,还在控制的范围内。关键是外面,她虽托付了宁山王,慕容恪虽然也有所行动,但很多内情,哪怕模糊的知道一点,也能掌握主动。赵氏父女急着杀掉白薇,也有这么一层原因。 鼻薇,知道得太多了。 而别军才走,1卜二又来说,白薇交待好了。石中玉立即被搀扶着回到临时审讯室,看到白薇居然写了厚厚一叠纸,立即叫轻烟拿去给别福珩大约筌定一下。 片刻后,轻烟回报”“他说,虽不能完全辨别真假,东一句,西一句的,但有纲有谱,很用得上。到时候照纸上所说,暗中观察一下,再结合咱们自己探听的情报,就能知道真伪。” 轻烟说话很小声,白薇听不到,但见石中玉面沉似水,以为通不过,心中大为惊吓,连连磕头道”“我真的没有隐瞒,所知道的,尽写了下来。军中之事我也不懂,只是赵碧凡叫我做的,还有我偶尔听到他们父女的话,全说了!真的全说了!”石中玉看得出,白薇说了实话,但她不能就这么放过白薇,因而冷笑道,“全说了?都在这儿?那你还真的没有利用价值,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薇听这话,都快吓瘫了。她在追杀中活了下来,但却被人揪出。以为必死,后来又有了曙光,可眼看又要得而复失,心理早就崩溃了。 对生的渴望,激发了她的潜能,令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爬到石中玉脚下,哭道”“我还有!我还有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我告诉您,求您放过我!”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章血 “那盅被种下之前”要以自身之血喂养几日,不知宗政弥也使了什么手段,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还以自己的血养了盅,因此王所信任之人,当然就包括了宗政弥也在内。”白薇搜肠刮肚,恨不能把所知的一切全抖落出来”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奴婢本不知情。嗯那赵碧凡,连我都防着,却着了宗政弥也的道。不过赵知信得知此事后,就立即进了内院,和赵碧凡商议此事。那几天,王初服奇盅,身子很差,赵碧凡要扮贤妻,亲自在厨房给王盹汤药,于是就和赵知信在厨房里说话。他们摒退了左右,却不知道……却不知道那厨房的下面是一个菜害,为了通风,有一条管子相连。恰巧,奴婢那日正在下面……” 看到白薇狂乱的眼神,石中玉感觉鼻尖都冒汗了。 秘密?!说不定是与那个盅有关的。但是,她不能表现出太热切的样子,不然这筹码就显得贵重,说不定白薇会再耍huā样。 “先说来听听,至于值不值得我放过你,咱们大家走着瞧吧。” 她压抑着激动,用近乎冷漠的态度说。 果然,白薇见石中玉不甚感兴趣的样子,心下凉了半截,恨不能把那秘密的最详尽处全说出来,好换得自己的小命。 “这件事,是奴婢无意间偷听来的。”她居然连自称也换了,更显谦卑”“赵碧凡和赵知信密谈之时,身边总是不留人。就连奴婢,也被派去远远的守着。那赵知信武将出身,奴婢平时不敢靠近,生怕他听到脚步声,就把奴婢立毙于地上。” ,“那你又是怎么听到的秘密?别是唬我的吧?”石中玉冷笑道。 同时挥挥手,让轻烟暂时先退下去。 “奴婢不敢!”白薇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又向前膝行了几步,恳切地道”“您不知道,王身上是被中了盅的,所以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而且不管如何厌恶赵碧凡,但总是会相信她说的话。这才是赵氏父女在明镜只手遮天的原因,并非因为王的宠爱和信任!王一直想着太府都的石中玉,根本就没在别处留过情。” 石中玉听白薇这么说,心头先是一甜,之后又不禁一阵失望。 难道,白薇所谓的秘密就是这个?诚然,这确实是天大的秘密, 但她既然已经知道,这消息就没有价值了。不过,她还是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来,却不接口说下去,看白薇还能爆什么有意义的猛料。 “那盅被种下之前”要以自身之血喂养几日,不知宗政弥也使了什么手段,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还以自己的血养了盅,因此王所信任之人,当然就包括了宗政弥也在内。”白薇搜肠刮肚,恨不能把所知的一切全抖落出来”“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奴婢本不知情。嗯那赵碧凡,连我都防着,却着了宗政弥也的道。不过赵知信得知此事后,就立即进了内院,和赵碧凡商议此事。那几天,王初服奇盅,身子很差,赵碧凡要扮贤妻,亲自在厨房给王盹汤药,于是就和赵知信在厨房里说话。他们摒退了左右,却不知道……却不知道那厨房的下面是一个菜害,为了通风,有一条管子相连。恰巧,奴婢那日正在下面……” “你故意留在那儿的吧?也是故意偷听对不对?”石丰玉打断白薇”“你早知你郡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偏偏手中是一幅烂牌,打来打去也打不赢,你心里又急又怕,当然要给自己也抓着筹码了。多知道一些事,总多一点保命的机会。” 白薇日瞪口呆地看着石中玉。 她当时确实是这个想法”于是没告诉赵碧凡地窖的事。赵碧凡整日算计,这点,“1卜事”没必要知道不是?反正无伤大雅。而那天她得知赵知信来了,就叫白芍去叫赵碧凡,自己则快一步潜入地窖。她知道赵碧凡要亲自看火,还要装样子给人看”必定要到厨房和赵知信密谋的。 ,“还有,你之前真的不知道盅的事吗?”石中玉又说”“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碧凡给王秘密种盅,之前还要以血养之,再怎么小心”你这个贴身之人也不可能全不知情。再者说了,宗政弥也就算手段通天,又怎么知道如此内情?定然是你不想赵碧凡一人独大”到头来卸磨杀驴,断了你的机会”所以两面收好处,让宗政弥也也插上一脚,你好得到双重保障。” 白薇更惊,脸色都灰白了。 石中玉毫不同情,继续道”“你这人,又想得到最好的,又不肯冒险,总要依附于所谓强人,自己贪图点残羹剩饭,结果却只能两手空空。当日若你以自己的血养盅,现在的筹码岂不是更大吗?” “赵碧凡把盅盒日夜藏在怀里,奴婢没有武功,没有迷药,不得下手。”喃喃的,白薇似受了盅惑一般,轻声道出心底最黑暗的秘密”“奴婢想,不管两位侧妃谁得了王的宠爱去,若有一分念着奴婢的好处,也会眷顾着些。就算她们都忘恩负义,奴婢也没有损失,倒让她们斗来斗去,岂不乐哉?” “哈,你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石中玉扬首一笑,“既然我猜得到这一层,那赵碧凡事后猜不到吗?甚至我想,宗政弥也早把你泄露了出去。那女人,眼里除了王,还在乎过谁?又哪有过信义二字?而赵碧凡知道你背叛了她,却什么也不说,表面上仍然信任你,不过是知道你暂时离不开她,拿你当枪使罢了。这次惊马和刺杀事件,她毫不犹豫的把你当了弃子,欲除之而后快,你就不怀疑吗?人非草木,你从小侍候她,二十年了,她若舍你,也不可能这般毫无留恋吧?除非,她早就恨你入骨。” 一番话,惊得白薇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平时不知,现在面想。似乎赵碧凡在下蛊事件之后,看姐的眼神是和从前不同。多了些掩饰下的冷意。原来,她才是最傻的那个。嗯算计主子,结果小丑一样,都被人看在眼里,还自以为得计、得宠,卖命的为她们办事。 到头来来……到头来……, 哇的一声,白薇伏地大哭。 石中玉向下看着白薇,又鄙视又可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强求得到,不惜使用各种无下限的卑鄙手段,那不是执着,那是无耻! 赵碧凡、宗政弥也和白薇,不都是如此吗?赵碧凡可怕之处在于,她要的更多,天遮得更大。 “1卜声点,难道你想让人知道你在这儿,活不得命吗?”石中玉冷冷的道”“我没闲功夫跟你耗,还有重要情报没有?有就快说,别东拉西扯的。跟我撤谎,就是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天到底你在地窖下还听到什么?” 白薇心如死灰,只想芶活下去,当下狠狠抹了一把泪,低声道”“当时赵碧凡很生气,说要杀掉宗政弥也,但又怕养盅之人死掉,会影响王的寿命。” “什么?养盅之人死了,会伤害到王吗?”石中玉大吃一惊。 以德从没告诉过她要如何解盅,以及解盅之前的种种禁忌。事实上以德huā了五年时间从北蛮荒得到改颜盅和相关信息,已经很不容易了。嗯那赵知信如此大的势力财力,除无意间得到的断情盅之外,打听多年也还是不知道这奇盅原本是一对的。可难道,这盅还有秘密? ,“是会伤害到王。”白薇点头。 石中玉的心都凉了。 这什么意思?难道就算她想办法解了慕容恪的盅,那两个贱人还不能死,否则就会伤害到他的身体吗?如果这样她这一辈子还怎么安宁? 幸好,白薇的话还有下中句”“但是如果取了养盅之人的血给中盅之人饮下,虽然不能解了盅但却能断了彼此的联系。” ,“就是说,若喝了宗政弥也和赵碧凡的血,王就不会再听信她们的话,她们是死是活也再与王无关?”石中玉再也演不下去,急着问。 “是。”白薇很肯定地点头,“赵碧凡当时还说,如此正好干脆除掉宗政弥也算了。可赵知信却说,宗政弥也很受其父宠爱,宗政老儿在北魏又很有些说话的分量,所以留着她还有用处,又能掩护赵碧凡做事不由任她去狂,只要她生不出孩子就行。” 石中玉腾地站起来,心头火热,白薇说的后面半段话,根本没太注意。 原来,就算解不了盅但断去盅主与宿主之间的联系却并不难!可恶的是那些北蛮荒的蛮人,以德道长既然取得了改颜盅,他们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一起相告?是恶意?还是古怪的心态或者奇异的风俗?另一方面谁会想到饮人血这么变态的法子?又不是吸血鬼。 ,“那我奴婢说的这个秘密,可换得我命?”白薇见石中玉〖兴〗奋的走来走去心中涌上希望,壮着胆子问。 石中玉并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况且放了白薇,她顶多流落江湖,再掀不起风浪,能不能平安活下来还是未知数。至于王府的这些秘密事,她想忘记还来不及,更不可能到处乱说。 于是,她把轻烟又叫了进来,吩咐道”“叫人送白薇出城,然后随她去。她若聪明,就躲到天涯海角去,从此白薇这个人算是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了此残生吧。”后半句,是说给白薇听的。她相信,白薇虽无大智,但小聪明还有,懂得如何保命。 白薇闻言,知道终可活下去了,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被带下去。 临离开王府时,她不禁回头望望那巍峨的黑色彩子,真感觉就似做了一场噩梦般。 醒了,谗于醒了,纵有万般苦楚,到底是醒了。 而此时在王府内,石中玉却有如困兽,瘸腿的困兽,一拐一拐的在房间内走动。 血,她要赵碧凡和宗政弥也的血。暂时找不到解盅的办法,那就先断了那两个贱人和慕容恪之间的联系再说。他不信她们的话了,慢慢地就会想起从前。就算那盅仍然阻隔着他们的爱情,他可能还记不起两人的过往,但没了怕他受伤这个障碍,说不定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可是,怎么取血呢?取了来,又怎么让慕容恪喝下去呢?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当晚慕容恪回主院后,并没有和石中玉做交流,而是拿了白薇写的,“材料”一头扎进书房,一夜都没出来。灯光,自然也是亮着的。 这边,石中玉挨着两个孩子,也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取血,灌血,技术上并不难,了不起强来好了。但问题的关键是,她不能强来。 过度刺激赵碧凡,逼得那贱人没退路,反咬一口就麻烦了。因为明镜一地,赵知信的势力最大,真惹得他们狗急跳墙,大家就有危险。 慕容恪武功再高,四大铁卫和孙福珩再强悍,和军队比起来,也是沧海孤舟。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孩子,能不急马刀兵自然最好。 就目前的情势看,赵氏父女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只是他们觉得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有就是他们以为握着最大的筹码,就是慕容恪身上的盅。基于这点脆弱的希望,他们父女才没玩鱼死网破那一套。 她才不要和赵氏父女搞到两败俱伤的结果呢,她还大把好人生,要和儿子老公一起过,悲惨可怜什么的,让作恶者承受就行了,她要的是胜利,而且要全胜。 之前她找宁山老王,就是为了当某天不得不兵戎相见时,己方要有抗衡、乃至获得最后胜利的力量。她相信,慕容恪也在做准备,白薇交待的,“材料”还能帮助他。但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要让赵氏父女觉得火还没有烧到屁股,就需要她继续把,“戏”演下去,就算台上台下都心里明白着呢也一样。桌子下面拳打脚踢没关系,表面上不要撕破脸。 所以,她不能强行取血,因为那意味着她知道了割断盅主与宿主之间联系的方法。而那纽带一旦不存在,赵知信必定誓死反扑。其实那老贼现在就没闲着,肯定暗中布置下一个个陷阱和机关”只不过他知道慕容恪与他反目,朝廷势必借机横扫于他,因此尽管如坐针毡,却非到你死我活的时候才敢动手。 这就是所谓没那么大脑袋就别戴那么大帽子的道理,想得皇权,只会耍心机和手段,仅凭野心是远远不够的。只怕他现在像被架在火上烧一样,又怨得谁来? 另一方面,赵碧凡还没杀掉宗政弥也,即是鉴于宗政氏的身份,有政治的考量,又是怕失了一个控盅人,对慕容恪的控制力会下降。毕竟,就算在盅力全盛的时期,她们也不能使慕容恪完全丧失本性。据石中玉想,赵碧凡是不怕杀了宗政弥也会伤害慕容恪的身体的,因为慕容恪受取盅的控制”会相当程度上听她的话,到时候她弄一盏宗政血汤让慕容恪喝,万事大吉。 看责,貌似简单的事”却牵扯甚多,不能轻举妄动。 但,自从听到这个秘密,她心里就痒痒,发誓一定要弄到血,骗慕容恪喝下去,先断了那两个贱人对他的控制再说。慕容恪的演技是影帝级的”她倒不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很不理智的当场暴发。如果需要,他也可以很隐忍。说起了解他,这世上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怎么办呢?怎么办默石中玉愁得不行,直到天亮的时候,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采取个个击破的方法。另外,还需要利用某些贪婪的人帮忙。 想到这儿,她,“阴险”的笑了起来。 早饭后,顶着熊猫眼儿的慕容恪叫轻烟把同样熊猫眼的石中玉找了来,问她要如何处理李婆子的事。 他的话一出口,石中玉就知道他想含糊了结这件事,在吓了赵氏父女这些日子后,要给他们吃吃定心丸”松松套着野兽的绳子了。 ,“白薇既然找不到了,就由别人去操心吧。”石中玉早想好了对策,于是说,“李婆子虽然做了糊涂事,于王府而言,下人的这等行径等同背主,不能原谅。但请王念在她一心为了自己的儿子,又误信白薇的份上,从轻发落。” “你就是心慈。”慕容恪突然来了之句,语气极亲昵,好像两人是多年夫妻似的,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后连忙掩饰性的补充道”“怎么个从轻发落法?” “脏银的话,没收吧。”石中玉叹息道,“虽然她差点害了左左右右,但她并不知情,所以给她留点必要的盘缠,允许他们全家离开此地,再不得返回。余下的银子嘛王,您为了试毒,害了几只野猫的性命,干脆直接补偿,免得德行亏欠,损了福寿。不如找一积善人家,拨一块乡野地方,让他们拿这些银子收留野猫,免得它们无缘无故又被捉去,被害了性命。”二百两哪,可不是小数目,就算给李婆子一家十几二十两当做安家之用,剩下的银子只做这件善事的话,能用上很多年。 慕容恪在战场上都杀惯人的,根本不觉得生命有多宝贵,此时只觉得石中玉此举古怪且完全没有必要。但当他看到石中玉的眼神,心立即就软了,又想到自己从没有尽到为失为父的责任,只当做善事补偿也好,当下点头,派孙福珩去办。 孙福珩对慕容恪的命令分外诧异,转念想到从前在太府都时,殿下为小玉什么荒唐事都做过了,心中暗暗高兴。若那化殿下回来了,好日子会远吗? 一切处理完毕,王府内院平静了几天。石中玉积极养伤,目前已经不用人搀扶就能四处走动了,虽然还一瘸一拐的,但恢复了到彩云居去请安的日子。 此时戚老太太身子已经,“大好”彩云居开了院子,石中玉一天到晚能跑上好几趟,还经常到huā园里转转。表面上,她很悠闲,算得上是招摇,惹来好多人的白眼,但实际上,她心急如焚,只盼着赵碧凡来生事。若赵某不来,她怎么借题发挥? 她从不低估赵碧凡的智商,也不认为她这番举动,会令谨慎小心的赵碧凡不怀疑,但人若有了弱点”明知道是陷阱,也会想办法跳进去。 而且,她相信赵碧凡已经急了,急于让她们母子去死。但现在左左和右右让慕容恪护得水泄不通,赵氏的手必须伸向她才对。 可她若一直待在主院里不动,又有人守着,别人要害她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啊。于是她就把自己晾出来,为敌人创造机会。尽管这很危险,但她也有必须跳的陷阱。不过她给自己的定义比较高级,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果不其然,她这番做作,很快落入赵碧凡的眼里,耳中。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残huā败柳之身,入了王的眼”不知她家哪个坟头儿上烧了高香。照理,就该感谢老天。老实做人倒罢了,偏偏日日里像中了状元似的在院子里晃,就不怕风吹了她的狗头运去。”一个婆子骂得口沫横飞。 “可不是。真看不惯她那狐媚子样儿”迎风骚出几里地。你们说,王这是怎么了,就看上这等货色?宗政侧妃得了恶疾且不说了,好端端是个美人儿。赵侧妃虽然容色差了些,却还有那好似进了冷宫的卫氏和顾氏、四大美婢在那等着呢。” ,“这些女人,年纪都大了些吧?” ,“那姓梅的难道年岁小了?再说,凭王的容貌身份”想要什么huā骨朵儿般的姑娘没有?” “我看哪,梅小芳聪明。”又一个婆子道,“王多年无子,现在正稀罕那对粉团儿似的小娃子,想是那梅小芳哄得那对双生子开了心” 顺便爬到了王的床上。” 众婆子深深长长的哦了一声,好像看到石中玉无耻的用了此计似的。其中一个稍年轻的婆子叹道,“可见这女人家长得如何,品性如何都不重要,只要够不要脸,男人家总是爱的。” “是啊是啊。” “是什么是?都严说几句吧”不记得上回洗衣婆子被打发是为了什么?还敢多嘴,快干活吧!”到底还有个清醒的人提醒着,众婆子一听”心下也有点害怕,不禁都闭了嘴。 幸好这些话石中玉没听到,不然定然发火。其实怎么说她,她倒是不介意的,但这些婆子把慕容恪说得如此愚蠢好色、如此不堪下贱,她简直不能容忍,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家嫌弃似的。真的只要不要脸,就能得到好男人?那慕容恪身边不要脸的女人还少吗?而且这些人背后如此编排别人,不过是妒忌二字罢了。在她们心里,一个走江湖的下九流有这番好运,为什么自家女儿就没有? 不过这话听到赵碧凡耳朵里,倒是极为受用。她想了想,叫来了宋婆子。这婆子是赵知信给她的保镖,说起来比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白薇还可信,只是平时无需她侍候罢了。 ,“我有一计,可杀了那石中玉。”她开门见山地说。 ,“可是老爷上次提点侧妃的那一计?”宋婆子问道。这事,赵碧凡跟她提过。 赵碧凡点了点头。 ,“侧妃,想那梅小芳平时行事谨慎,算计宗政氏的时候心思慎密,计又用得环环相扣,现在却忽然放浪起来,不可疑吗?”宋婆子提醒道。 ,“反常即为妖。”赵碧凡冷笑,“她这样作怪,岂能瞒我?她不过是想让我生事,抓到我的把柄,好在王面前弄怪罢了。我不如将计就计,看她能不能赖到我身上来。顺便刺探一下王意。最近,王让人捉摸不透了。” “侧妃要怎么做?”宋婆子想了想,又问。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三章她都要死了 ,陪我去趟废院。 赵碧凡站起来,眼神里掠过算计的寒意, ,“宗政氏的事,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给她个机会分辨分辨,别死到阎王殿去,还觉得冤枉。” 宋婆子想了想,明白了赵碧凡的意思,笑道,“老爷好计策,侧妃好计较。这招借刀杀人不错哪,就算王要迁怒,也轮不到侧妃身上。 不过,那宗政氏会按侧妃的意思行事吗?” “那女人是个疯子,挑起她的疯性,她明知道是错事也会做的。 就算出了意外这不是有你吗?”赵碧凡掸了掸衣袖道。 宋婆子躬下身子,语气谦恭但态度傲慢的道”“侧妃放心,有老奴在,就算起了风浪,老奴也给它压下去。”赵碧凡点了点头,迈步出了房门。宋婆子又点了几个得力的丫头婆子,一行人大大方方去了废院那边,探望,“病重”的宗政弥也。 ,“你来干什么?”宗政弥也脸朝外躺着,也不梳洗打扮,就像个乞丐婆子一样,但气势仍然十足,对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也没半分好脸色。 ,“啧啧,快瞧瞧,这还是huā朵般娇艳的宗政侧妃吗?”赵碧凡一脸,“柔和”笑意”“才这些许日子没见,竟然憔悴到这个地步,倒似老了十几二十岁呢。” ,“女为悦己者容。”宗政弥也一点不以为意,冷哼着反驳道”“那个男人不爱你,你有多美丽,就衬得有多没用。赵碧凡,你保养得好,可见王看你一眼吗?”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赵碧凡脸色一青,心中怒火就要发作。但看到宋婆子递过来的眼神,立即明白论起说话狠毒刻薄,她远远不是宗政弥也这泼妇的对手” 于是沉下气来,恢复那贵妇的模样,冷声道”“说得也是,以你现在这模样,就算王要见你,只怕也会徒增厌恶的。” 宗政弥也一听,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兴〗奋地道”“王要见我?” “想得美!”宋婆子插嘴,轻蔑的呸了声。 赵碧凡端着架子不语,眼见这话的侮辱感令宗政弥也眼睛里喷出火来,才在这狠狠的一巴掌后,递了个半甜不酸的枣子来,凉凉地道”“是王怕冤枉了你,找梅小芳与你对质。上回你不是说”是梅小芳陷害了你吗?我如实报了给王,王允许我明日下午把她带去我的院子,跟你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 “王允许?!”宗政弥也的眼珠子都红了。 ……哼”说来你也不信,是我多番劝说,才让王起了此意。”赵碧凡面不改色的撤谎”“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吗?最近梅小芳可是王府里的红人,不仅令王特意把她从戚老夫人那儿要到了主院去,还住在了王的内院里。你也知道,那可是连四大美婢也进不去的地儿。” ,“什么?称说什么?称骗我!”宗政弥也跳起来,上前就要扯赵碧凡的衣领,问个清楚。 宋婆子哪肯给她这等机会,轻轻一堆,宗政弥也就跌回到床上。 但她没心情顾忌这些,只大声道”“这不可能,是你特意说来气我的!” “气你?我还没那闲功夫。”赵碧凡拿出帕子,好整以暇的擦擦指甲”“你我连王的一眼眷顾也得不到,那梅小芳可是继石中玉后,第二个得了王宠爱的人。前几天”王还带着她到郊外游玩,那贱人假装扭伤了脚,是王一路从府门外给抱进来的。这事”全明镜的人都嚷嚷开了。” 赵碧凡这话半真半假,根本让人无从分辨。而宗政弥也似乎也无需分辨事实,她只要一个仇恨的理由就够了。 她,真的疯了口气疯了。恨疯了。一口牙咬得嘎崩嘎崩响。假如此时石中玉就在这儿,她能生啖其肉,痛饮其血。 赵碧凡见火候刚够,只怕过犹不及。挑拨的话三言两语正好,做得太过,说得太用力,让宗政弥也起了疑心,反倒不美了。 于是她转身往外走,并扔下一句话”“今天就是支会你一声,明日下晌我来提你。可别想着作怪,再给自己加罪过。有什么话”一次说清楚了吧。” 出了门,她暗吁了口气,啥咐看废院的人,给宗政弥也吃点好的,再好好梳洗一番,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午饭才过,白芍就跑了来,报告她说梅小芳正在huā园里赏huā,把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静了半天心才道”“你带着宋妈妈过去,就说我的话,让她到我院里来,和宗政侧妃当面对质,调查胡女生辰那天发生的事。 ,“她若不肯来呢?”白芍目光闪烁地问。 ,“本妃还是王府的当家主母!”赵碧凡终于忍不住,大喝了一声,把小桌上的茶盏也砸到了地上”“我叫她来,她敢不来吗?平时躲在主院不出来就罢了,现在还摆什么谱?她身边又没轻烟跟着,你怕什么来。 ,“奴婢怕她诸般借口推托那边离主院很近”白芍吓得低下头。 “老婆子我跟你去,自然有话拿她,你别多嘴了。”宋婆子插话道。 白芍没办法,只得和宋婆子退出。 此时,石中玉确实在huā园里乱逛,独自一个人,故意引人注意。 她远远见到白芍和宋婆子过来,心头大喜,不由得又有些紧张。但她很快镇静下来,甚至当白芍说明来意后,还显得有些惊讶,还有隐约的恐惧。 ,“我回去换件衣服可好?蓬头垢面,怕冲撞了侧妃。”她故意推三阻四,太痛快了显得有阴谋。有些事,心虚点好啊。 “你这样子已经够招人眼目了,不必多此一举。”宋婆子阴阳怪气地道,上前,“扶”住石中玉的手臂,令她无法逃脱,若她叫喊,也能在第一时间制住”“再说了,和宗政侧妃对质而已,没有太多外人在场,也不必如此在意容貌。” ,“可是,我得跟轻烟说一声啊,万一王传我去,我却不在,岂不误了王令?”石中玉还在挣扎,并瞄了白芍一眼。 白芍露出为难之意,才要开口说情,让宋婆子一记凶狠的白眼飞刀给扎了回去。 ,“我的梅大嫂子,您就快点吧,里外不过几句话的事。有这耽误的功夫,话都说完了,你多少能侍候王的事做不得?”宋婆子边说,边拉了石中玉走。 石中玉的腿还没全好,走得快了就有些疼,白芍见了,连忙上前搭了一把。石中玉递过感激的眼神,心中有数。 不一刻来到赵氏的院子,直接到了huā厅之内,果然内院里丫鬟婆子一个没有,想是都打发到别处去了,只赵碧凡一个人坐在桌边。 ,“给她搬个凳子坐,脚还伤着,真是可怜见儿的。”赵碧凡看也不看石中玉一眼,生怕一怒之下,把本该撺掇宗政弥也做的事亲自做了,断了自己的后路”“宋妈妈,本妃已经叫人把宗政氏带了来,你去迎迎,别让人靠近此处。”说着,还递了个眼色。 宋婆子会意,知道赵碧凡是要死无对证。到时候,那两个贱人一死一伤,院子里又没有旁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是由得他们去说吗?免得人多嘴杂,泄了根底。再说,如果王问起来,倒是她们一片好意,摒退左右只是免得家丑外扬。 她快步跑出院子,正好见到几个婆子绑了宗政弥也过来,立即接手,并且把内外院查了个遍。又算算时辰,王就要回府了,这时候事发才正好,赶紧把宗政弥也带进huā厅。 宗政弥也昨天吃得好,今天又洗澡梳妆,虽然不似平时的艳丽,倒也存些风韵。只是当她抬头间看到石中玉,眼珠子立即充血,就像饿狼要咬人似的。 赵碧凡看在眼里,心下冷笑,嘴上却道”“宗政氏,你稍安。既然给你辩解的机会,就容不得你乱来!”石中玉、,“吓”坏了,一个劲儿往墙角躲。 “快给我松绑!”宗政弥也怒道”“没给我定罪之前,凭什么一个贱人坐着,却要我五huā大绑,立在她的面前!” ,“你可保证不胡来,好好说话么?”赵碧凡假模假式地问。 ,“保证!”宗政弥也大声道。 赵碧凡很是,“纠结犹豫”好半天才咬牙道”“好,信你这一回。 你可记得,这里有我的两个人,若你胡闹,定不饶你!”说着,示意白芍给宗政弥也解开绳索。 白芍在赵碧凡身边多年,虽不如白薇得宠,好歹也是知机的。她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却不敢违抗命令,上前为宗政弥也松绑时,手都哆嗦了。 而宋婆子,不着痕迹地站在了赵碧凡的身后。 ,“要对质什么?”宗政弥也双手得了〖自〗由,一边轻轻揉着手腕,一边淡淡地说,还不时望向石中玉,上下打量,好像是估算着她身上哪块肉好吃。 她的声音和语气中有一丝愉快之意,让人发毛。她的眼神有如野兽,凶残而〖兴〗奋。她走来走去的步态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奇怪至极。 “辩白辩白那天的事啊,难道还要你杀人不成?你不是说,有人陷害了你,给你吃了糊涂的药吗?”赵碧凡眼见大功要告成,也很〖兴〗奋。 “有什么好说的,直接了结了算!”宗政弥也突然暴发出笑声,同时身子跃起。 不管这女人是梅卜芳还是石中玉,她都要死了!赵碧凡差点惊喜地叫出口。 ……, 1又觖凹u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四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是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因为宗政弥也不是冲向……吓傻的梅小芳,当然也不是她,而是身子向后撤去。 接着,在她和宋婆子因这意外而对视的那一瞬间,一条人影破窗而入,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瞬间就点倒了除宗政弥也外的其他人。白芍,更是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解语!”当闪电般的一幕过去,众人惊讶的瞪着那名闯入者一身利落短打的解语。 ,“没想到吧?”宗政弥也笑了起来,“我还有最后一招好棋,而且是隐棋。” “你!”赵碧凡震惊莫名。 宗政弥也笑得更是志得意满”“你能在王身边安插人,难得我就不可以吗?我做了这么多蠢事,不是我不够聪明,是因为我要放肆得痛快,才不想像你一样窝囊的活着。” “你想要干什么?”赵碧凡勉强冷静了下来,怒问。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宗政弥也冷哼了声,上前踢了同样不能动弹、但神智清楚的石中玉一脚”“哼,你想借刀杀人,可惜这回本妃不想这么做。” ,“我好心叫你来对质……” ,“少来了。”宗政弥也打断赵碧凡”“你会那么好心吗?这话说出来,连鬼都不相信。你明知道那件事全因为我想修理梅小芳”结果却被她反将一军,才害自己落到如此地步。我恨她恨得要死,你还故意说些她如今多么得宠的话,故意刺激我,不过就想让我妒忌之下,杀之而后快。你这样,可是安了什么好心吗?说到底,就是你自己想动手,却又不敢承担后果,不想和王直接撤破了脸,于是找个替罪羊罢了。但是你真当我是傻的吗?到时候梅小芳一死,我被王发作起来,你顶多就是做事不谨慎之罪。你的绊脚石一举被你除掉,而你毫发无损,且你还是因为好心,怕家丑外扬才把下仆们全遣开的,真是委曲求全哪。说到这儿,我倒要谢谢你把场子都给我清了,免得我做事麻烦。”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虽然宗政弥也是个狠毒无耻的女人”石中玉还是不禁佩服她直言不讳,把事情也看得明白。 至于赵碧凡,她总是把别人傻子,玩手段、耍huā样之后还要倒霉,也是必然。 ,“你演得好戏!”这时候,赵碧凡也不装了,恨声道。 ,“这戏,你天天都演。怎友,就不许我也演一回?”宗政弥也的脸上挂起笑意,“我若不那么演,你能放松警惕吗?你身边那婆子那么高明”若你没确定我入了你的局,解语能轻松把她治住,让我一举占了上风吗?赵碧凡,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怨得谁来?” “你一直在筹划1?”赵碧凡脸色铁青,已经没有半点贵妇的风度了。 ,“筹划1?哈哈,我从不料1”那种事我烦得紧。”宗弥弥也嚣张大笑”“我只是等,因为我知道你是最爱筹划的人,早晚会算计到我头上,我只等着将计就计好了。 果然”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从你没直接杀了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留着我好利用的。到头来,又是谁利用了谁呢?谁比较聪明呢?” ,“放开我,我们的目的一致,自然可以商量出别的办法来。”赵碧凡沉着脸说。 “赵碧凡,你还是没明白。我宗政弥也从来不需要你”是你需要我!当年,好歹我是得过王几天宠爱的,你呢”除了那个侧妃的名字,什么也没得到,还死乞白赖的贴着王,妄想生出儿子来!没有我,你会知道石中玉是女人吗?没有我,那盅不能完全控制王,你自己承担得起吗?而今,我的生死也不在你手中。没错,解语的功夫比不上宋婆子,可是你派去看管我的那些人在解语眼中有如无物。我若想这么离开,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日?你以为,我的人只有那些从北魏跟过来的家兵死士,你以为,他们都死在熙海刺杀石中玉一案中,我就没有人可以用了吗?赵碧凡,你最大的愚蠢就是看不起人,总认为别人比你笨。其实最笨的人是你,以前你低估了石中玉的能耐,从来更是低估了我!” “为什刨解语为什么会是你的人?” “想不通吧?哈哈。那本妃就教你个乖。”宗政弥也走到赵碧凡身后,猛一踢赵碧凡的膝弯,令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你定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以为王是天底下最了不得的男人。他确实是,可未必所有女人都会爱慕于他。至少,四大美婢中,解语从未动过那样的心思,银盘看得通透,早就断了此念,轻烟嘛,明显移情给别人了。你利用女人们对王的贪爱为你所驱,就像白薇,岂不知恨意才是最好的联盟。” “解语恨谁?”赵碧凡不明白。 “恨你!”宗政弥也大声道”“你要拉拢王身边的人,自然把人家的底细都查个清楚,连祖宗十八代也不放过。她们的身世自热是干净的,不然也不会到了王的身边,得了王的信任。可是你忘记了一点,女人这一生不仅有家人,还会有男人!解语早年就看上了一个军中小吏,满心打算着过了十八岁就嫁与那人为妻。难得的是,那人竟不嫌弃解语是丫鬟出身。这事本来极隐密,不知怎么却被你那个狼子野心却没大能耐的爹知道了,于是想通过那小吏在王身边安插眼线。 那小吏却是个忠耿的,一直不肯点头,你那爹就安了罪名,灭了人家满门!赵碧凡,解语恨你们赵氏父女。我无意中知道这件事,就与她结成同盟,能害你的事,她和我都很乐于去做!不过你势力大,我们暂时不能动,如今是鱼死网破之局,还有什么顾忌?” 这确实是今天大的隐情,不仅赵碧凡,就连石中玉都分外惊讶。 解语平日里不声不响,举止温柔恬静,哪知道心里埋下这么大的伤痛,这样强烈的仇恨。 转头望去却见解语面色如常,甚至是僵硬的,但眼神里的灰暗和绝望,让人看着心悸双害怕。解语是个为仇恨而疯狂的女人,宗政弥也是因为执念而疯的。两个疯女人加在一起,肯定会释放出恐怖的能量! 再看向旁边的宋婆子,间目不动,额头冒汗,似乎伤得很重,顾忌不到其他人和事。 ,“好。好。好。你们好!”赵碧凡突然笑着点头,“宗政弥也,我服了你。 我跟你斗了半辈子,一直自以为得计,哪想到最后一招却输了。你待把我们如何?不如就依着你的性子,干脆点,要杀就下手吧,别再婆婆妈妈的罗嗦。” “我不杀你因为你不配。”宗政弥也轻蔑地道,“当年我派死士去熙海刺杀石中玉,前几天我想计杀梅小芳,因为她们才是我的对手。我早说过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王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要得到他而已。所以,能抢走他的才是我的敌人。你?你觉得你自己是吗?” “那你要如何?”才数语之间,赵碧凡的自尊已经被宗政弥也羞辱够了,不禁怒道。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就会毁去,别人也休想得到!”宗政弥也轻声道,抚了抚头发,一脸媚色,但在此时看来却说不出的诡异和……,变态。 ,“你要伤害王?!”赵碧凡立即就明白了,瞪大了眼睛。 ,“正是呢。”宗政弥也咯咯笑起来,“昨天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终于相信了,我永远永远也得不到他,于是就要彻底毁去。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清醒的而且给了我机会。若不是你想利用我杀掉梅小芳,我要出那废院虽然可以,但要费些周折全府闹开了,还暴露了解语的身份。那时我再难接近王必须立即逃走。现在可好,我是你提审的,轻松出了废院,你身边的高手又被治住,而我有解语保架,到王身边再容易不过。” ,“就芜你,可以伤得了王吗?”赵碧凡哼道。 ,“你又笨了不是?杀人,难道一定要用刀吗?他被你我和那只盅控制,不能提及太井都的往事,只要我告诉他真相,他就会心痛而死。”宗政弥也那变态的神色又加重了一分”“他让我心痛,我也让他心痛,这才是恩爱情侣。至于你哪赵碧凡,就别装成还爱着王了。你心里剩下的,也只是对他的恨,之所以不舍得他死,不过是怕你那爹捅出的天大窟窿再没人顶着罢了。” “那称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有人问。 但却不是赵碧凡,而是一直没出声,只看戏的石中玉。 “如果你觉得赵侧妃不是你的对手,那么我呢?”石中玉说着一笑。顿时,阴暗的房间内似乎照进了阳光似的,令宗政弥也妒忌得发狂。 “我不杀你,可不是忘了你这个下贱的下九流。”宗政弥也收起笑容”“我是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了,那样多不好玩?我杀了王,割下他的头,带回北魏去,与他生生世杨在一起。而你们……”她指了指赵碧凡”“王死,明镜死,朝廷会帮我收拾他们父女。我要看她惶惶不可终日,高贵的侧妃却如老鼠般四处逃窜,人人喊打。最后被抓住,被砍头于刑台。至于你,梅小芳你好可怜哪。要知道,咱们赵侧妃可有的是手段惩治人,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恨你,迁怒于你,自然让你好受不了,我在遥远的北魏听着你痛苦不堪的哀号,岂不乐哉?我说了,恨才是最好的结盟,而死,远远不是最舒心的报复。”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五章千钧一发 ,那么解语,你恨赵氏父女,又为什么要帮助这疯女人杀掉王?身为王的贴身婢女,他待你不薄。就连后来丧失了记忆,对你们四个仍然很好。”石中玉转向解语。 解语眼珠子动了动,证明她不是被控制的僵尸傀儡,随后,唇角弯出个残忍的笑意”“我也恨王哪。当时我那良人为他而死,他却不闻不问。我不是没有提醒他,只是他那时一心扑在石中玉身上,哪理会其他?你说,他该不该死?”“也许你没说明白,他其实并不知情!” ,“就是念在这个“也许,上,又念在他对我还不错,我才没有亲手杀他。”解语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其实我也杀不了,我们武功相差太远。所以我帮宗政侧妃,她要杀王,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只有我恨的人都死了,我才能快活。” “你不要这样……”石中玉大声道。 “别跟她们废话了!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宗政弥也打断石中玉”“王这时候应该回院了。他见梅小芳不在,必定要派人找的。他身边的人本来就少,这下子就更没人侍候了,你正好带了我去。” ,“好!”解语应了声,拉着宗政弥也就走。 ,“别杀王!别杀!哪怕只是暂时!”赵碧凡叫了起来”“我帮你们!我帮你们!” 可宗政弥也等二人哪里理会,快速消失在门边。 顿时,石中玉也觉得紧张,大声喊道”“快出来!我们得到主院示警!” 赵碧凡吃了一惊,今天她是算计别人,难道却被别人双双算计了吗?怎么一个个全安排下了人手?她瞪大眼睛望着门外,想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可是等了会儿”却没人现身。 ,“你这贱人,可不是疯了?”她半惊半疑地冷笑。 石中玉并不理会赵碧凡,开口又叫了两声,轻烟却仍然未现身。 这让她忽然感觉不妙,心头不禁大跳。 不走出了什么状况吧?她在huā园中惹别人的眼,就是为了让赵碧凡对她下手,好让她有机会取宗政弥也的血。不过,她猜不透赵碧凡会怎么做,当然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安排了轻烟在她附近。毕竟是在王府”轻烟的武功虽然不是最好,但抵抗一阵,闹出动静的本事还有。 万一情况不在她的算计范围内,她完全可以自保。 当白芍和宋婆子来叫她与宗政弥也对质时,她隐隐猜出赵碧凡要借刀杀人,于是她故意推三阻四,一方面是做戏给对方看,另一方面是暗示轻烟率先一步躲到赵碧凡的院子里,方便随时对她施以援手。她早料到赵碧凡要对付她,必会把身边人都打发走,因而轻烟出入赵氏的院子会没有阻碍。 只是她没料到解语会出现”现在她呼轻烟不出,难道是轻烟的躲藏之地被被解语发现,继而受到伤害?之前轻烟一直未出,她并不担心,是以为轻烟与她心有灵犀,要等宗政弥也交待完事实再出手。但现在,天哪,那麻烦就大了,慕容恪有危险,而她只怕也没命在了。 宗政弥也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赵碧凡是不会允许她活下去的!难道她和慕容恪注定要死在赵氏和宗政氏两个变态的手里? 轻烟,你在哪里?快出来! 正乱想着,寒婆子却睁开了眼睛”虽然仍不能动,脸如枯槁,终究还是清醒过来了。 “宋妈妈,快!快!宗政氏要杀王,你去拦住!”赵碧凡焦急地叫道。 宗政弥也说得没有错,她的确不再爱那个男人了,剩下的就只有恨。但是她爹四处再找帮手,好顶住那天,所以慕容恪不能现在死”不然在她爹准备好之前,天会塌的。 ,“老奴老奴还不能动。”宋婆子运了两下气,吐出一口血。 一边的石中玉见此,并没有轻松之感,反而更加焦急。宗政弥也到慕容恪那边去了!她要言杀慕容恪!可惜四大美婢有两个隐在这边的局里,银盘要顾着院子里的大小事,素裹向来不与人多说话,拿不准是忠是奸,若万一有个疏忽…… 她宁愿宋婆子立时恢复,哪怕是杀了她,至少慕容恪暂时不会有危险!石中玉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可是她不是中迷药,而是被点倒,疼痛并不能让她动起来!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半掩锋门给撞开了。接着,石中玉苦等的轻烟终于现身,唇角有血迹,走路不稳,显然受了内伤。 ,“轻烟!”石平玉和赵碧凡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轻烟也不说话,上前就给石中玉解穴,不知她受了伤的缘故,还是解语的点穴手法比较特殊,轻烟连掐再揉,折腾有一会儿,石中玉才勉强能动。不过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拉着轻烟就走”“快,宗政弥也和解语要害王!” 解语和宗政弥也已经离开了一阵,她们两个行动缓慢,石中玉只怕追不上,急得眼泪直往下掉,牙齿把下唇都咬破了。 “抄近路,这边有条夹巷”轻烟一拉石中玉。 两个女人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追去,也不顾夹巷肮脏,更不说话交谈,就像和死神赛跑一样,拼命向前。好不容易看到主院的大门,却也同时见到宗政弥也和解语进门的背影。 ,“王回来了吗?”石中玉问。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会在内院射一会儿箭。”轻烟答。 他回来了!宗政弥也进去了!若是说上话,他就会心痛而死!难道来不及了?不,她必须来得及。 她一定要来得及! 石中玉太过焦急,一瞬间心中的力量居然克制了肉体的伤痛,解穴未曾彻底的限制,受伤还没有尽好的伤腿都不再是阻碍,她居然小跑起来。 身边的轻烟本来比她情况好些,见状紧紧跟上。两人跑到内院,才一脚踏过门槛,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啸声传来,就像玻璃划玻璃要刺破人的耳鼓似的。 石中玉情不自禁的抱住又,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尖啸是来自赵碧凡的院子。隔这么远还传了出来,必定是宋婆子运功而发,倒像是因为自己过不来,而发出的示警声音。 她猛地转头,把日光投向内院的方向,正看到宗政弥也站到慕容恪的身前,解语,立于她的身后。慕容恪略略侧头,神色微冷因那啸声而怔了一下。 “打倒她,别让她说话!”石中玉站在内院门边,用尽力气大叫。 轻烟从她身边掠过,向宗政弥也扑去。 银盘神色讶然,正端着茶盘从后廊走出来。 另一条白影从不知何处飘来,快如闪电。 宗政弥也张开了嘴,正要说话。 几个场景几乎是同时出现,场景中的人同时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到底是那白影最快,一柄长剑狠狠刺入宗政弥也的后心。执剑之人,正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素裹。解语狂叫一声挥剑前迎,立即和素裹打在一处。一时纠缠,都不得脱身。 宗政弥也中剑,竟然没有立即倒下。她低头看着胸前涌出的鲜血,简直难以相信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终是没能逃过劫数,如意算盘还是没能打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差一步!当年她差一点就能得到慕容恪的心。后来差一点杀了石中玉那个贱人。现在差一点就能带着王的头, 抱在怀里,远走北魏。把王的头摆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日夜相伴,再不分离! 差一步啊只差一步! 她向前踉跄,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慕容恪,却还是抓空了,身子向前扑去,倒毙于地。强横了一辈子即便被贬、被打压,也始终保持傲慢无礼,却没料到她自己的死也和她害死的人一样瞬间就会来临,不比别人高贵也不比别人坚强。 死亡,原本是很快的一件事。 宗政弥也,死不瞑目。 然而石中玉还没有松口气,因为看到慕容恪情况很不对。他向后退一步,脸色发白,有如透明,甚至整个人都似乎要消散于空气中了。 接着,他哇的喷出一口血,更多的血则顺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流下来,沾染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似乎,他抬头看了看石中玉的方向,紧跟着身子向后跌下,有如高山倾倒,明月坠沉。那一刹那在石中玉眼里,天真的塌了下来。 “王!”这一声叫,出自几个女人的嘴里,夹杂着解语的惨叫。 因为几乎在同时,素裹的剑刺中解语的肩膀。 几个女人同时扑向慕容恪,到底银盘离得近些,又在慕容恪身后,正好接住他的身子,轻烟、素裹和石中玉则围在他身侧。只见慕容恪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眉头皱得死紧,仿佛忍受着人类无法承受的痛苦。 石中玉心如刀绞。 那盅,那盅在咬噬他的心!可谁说,只有他会心疼!难道,盅主告诉他实情,真的会令他承受不住?她恨那诡异的盅,恨炼出这种变态盅的人,更恨赵氏和宗政氏。可是,宗政弥也明明没有说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的目光,如燃烧物怒火,落在宗政弥也的身上,眼角余光又瞄到解语爬了起来,快速逃跑,在这危急关头,她突然灵机一动。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以口哺之 第三十六章以口哺之 第三十六章以口哺之 “素裹,快去追解语,一定把她拿下,要活的银盘,轻烟,你们把王抬进屋去。然后轻烟守着王,银盘立即去请大夫”她一连串的发布命令,那三大美婢吓坏了,居然没有争辩质疑她的权利,立即执行。 眼见素裹人影不见,去追解语,轻烟和银盘抬了慕容恪进屋,石中玉急速扑到宗政弥也的尸身旁,感觉到那尸体的心口还热乎着,连忙抄起解语跌落的剑,也顾不得恶心,用力在宗政弥也的手腕上划上,然后凑上嘴,满满吸了一口,又爬起来往屋里跑。 到门边时,差点和银盘撞个满怀。不过她以袖子掩往了半边脸,银盘又急着请大夫去,根本没注意她,两人擦身而过。 石中玉冲进屋来,看到慕容恪平躺在床上,轻烟正坐在床边为他诊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轻烟扯到一边去。 她扑到慕容恪身上,扳开他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然后把含在嘴里的宗政弥也的新鲜热血,一股脑喂入慕容恪的口中。 她诸般设计,不过是为了要他喝下宗政氏和赵氏的血,好割断蛊虫与两个贱人的联系。她不知道怎么取血,只能见机行事,更怕慕容恪不肯喝下去。如今她以口哺之,只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锦衣夜行 超级强兵 仙府之缘 造神 楚汉争鼎 不朽丹神 最强弃少 天才相师 圣王 无尽武装来得及。 她的唇紧紧贴着他的,生怕一滴血溢出,又怕他昏迷之中不能吞咽,舌尖用力抵住他的舌根。直到,她感觉一丝热气儿从他的口中反哺归来,这才放开他,直起身子。 刚才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他昏迷中还想回吻她,甚至勾住了她的舌头。 石中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慕容恪微微睁开了眼睛,感觉令他无法忍受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只余莫名的空荡感。视线模糊之中,只见到石中玉满脸泪水、唇角带血,一时之间竟怔往了。 “会死吗?”。他听到石中玉吐出这三个字。 他微微摇头,微微有些疑惑,有些心软。只想着,再也不能离开她,哪怕是死。虽然只是刹那心念,却深入骨髓了般。可“再也”二字是什么意思? 而得到他的承诺,石中玉像被烫到般弹跳起来,跑到院中哇哇暴吐。她连血制品,比如血豆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善后 “好吧n 慕容恪见石中玉真急了,脖了上青筋都跳了出来,就答应了。也不知怎么,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心里特别舒服,于是点头顺应。 想了想,又奇怪道,“那今天这一出,是唱的什么?” 于是,石中玉又把在赵碧凡院子里发生的事,及宗政弥也的目的说了一遍。 “我看到她没说话呀,那你怎么会心痛到吐血,还到不省人事的地步。”石中玉纳闷。 “她说了。”因为喝了宗政弥也的血,断了她与盅之间的联系, 慕容恪仅剩的一点对宗政弥也的“感情”也没了,“她在死去的瞬间嘴唇动了动,本王“看,清她说了四个字:裕王殿下。然后,就突然就感觉心里像蛀了个洞一样,有血不断涌出来,最后就眼前一黑。但是,本王感受得到外界,那疼,还有你喂本王的东西。” “那是宗政弥也的血。”石中玉连忙拦住导正话题,生怕被慕容恪带歪到那口哺之事上。 “为什么给本王喝她的血?”慕容恪不明白。 “因为那蛊是宗政氏和赵氏以血养成,所以你会信她们说的话,做她们要你做的事,除了让她们生孩子这件事,你几乎全顺从了。”石中玉说到这儿,有点感动,毕竟他在中盅的情况下还守身如玉来着。 “喝了她的血,就能解盅吗?” “不能,不然我何必自吞改颜盅。但是,能断掉她们与你之间的联系。” “本王要喝赵碧凡的血!”慕容恪动了动,坚决要起身,石中玉连忙拦住他。 “稍安勿躁。现在情况敏感,还不到打狗入穷巷的时候。”石中玉道,“这些内宅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保证自己有力量就行,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我们母子要靠你保护呢。” “放心。”慕容恪只两个字,但石中玉却真的放心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面对的,她可不认为自己是穿越女主金手指,什么都尽在掌握中,合理的,不合理的事都会知道,都能处理。 就比如今天下午,她漏算了解语突然出现,若不是轻烟在伤中冲开自家穴道,现在的情况还不知要糟糕到什么地步。说不定”她满盘皆输,还得搭上孩子。她后怕,却并不自责,她毕竟是人不是神,总有预料不到的意外发生。 好在,冥冥中有天意这回事。恶的,能赢一时”到头来却终会被清算的。 “你有办法?”慕容恪沉默了片刻,把话题又拐了回来。可见, 他也急于摆脱那盅与赵碧凡之间的联系。他是如此傲性的人,怎么可以容忍被别人左右? “有。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还要王配合一下。”石中玉坏笑,“但今天不说这个,我要好好筹划筹划,再说现在不好动手,赵碧凡正提防着。” 看到她坏坏的笑容,喜容恪心头没来由的一热,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这一次,他没有心疼。这令他很高兴,解了宗政弥也那一半的控制,他情况好了很多。也许,可以进一步…… 他心猿意马,石中玉却正经得很,继续说着,“其实想想,王你是因祸得福了。宗政弥也跟你说了过去的事,你应该受伤,而她死”你至少也得去掉半条命才是。其实我喂你喝她的血时,并不知道管不管用。毕竟,她先出手”后面的事只是补救。” “大约因为本王事先知道了实情,虽不知真假”到底打了底子。 你又补救得及时,所以才保住了本王的命。说起来是你救了本王但你这样做时,可有人看到?” “轻烟在场,但她不知我喂的是血。”石中玉道,“我叫她把宗政氏的尸体藏起来了,若赵氏的人想检查,就能提前掩盖。” “赵氏的人?”慕容恪皱眉。 “我猜,应该是素裹。”石中玉想了想道,“那时我听到赵氏院子里传来的示警声,素裹就直接出现,而且是直接杀掉了宗政弥也。她怎么会反应这样快,又哪会这样巧法?王想想,解语是宗政氏的人,轻烟可以依赖,只剩下银盘和素裹,可银盘却完全与此事无关。” “先放着她不动。”慕容恪心中自有计较,“不过你掩饰伤口的事,做得好。” 石中玉点点头,渐渐有和慕容恪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的感觉。不得不说,那感觉很好。她明白慕容恪是要继续把戏演下去,如同赵知信一样,他也还没准备好。现在大家好比在走钢丝,总有人会掉下来,但在自己掌握平衡之前,谁也不会动的。 “你怎么知道喝盅主的血,可以断了与盅主的联系呢?”慕容恪摸着胸口,似乎要把那只盅捉出来,眼中的急切一闪而过。 “白薇告诉我的,她偷听到赵氏父女说话。”石中玉拉下慕容恪的手,“你别急,我虽不知道盅的解法,但我感觉快做到了,会很快。 因为你今天心痛时,我眉心的盅跳个不停。 慕容恪点点头,又问”“你以前长得不是这个样子对不对?” ,“你会想起来的。” ,“那尖啸声,本王也听到了。”慕容恪抬头想了想,又道”“中气亏损,似乎是拼尽全力而为。只怕,那宋婆子几年内都不得用了。” ,“管她死活,做恶事就得有被报应的觉悟。 ”石中玉站起身”“银盘很快就会请大夫来,素裹只怕也快把解语追回来了,更别提那些急着打探消息的人。王还是想想怎么善后这件事,还能不让赵碧凡疑心太过吧。我想,她也会很快赶过来探望王呢。” “你去哪里?”见石中玉要离开,慕容恪忽然很不舍得,只觉得两人会在一处说话,不管说的什么,心里都很惬意。 ,“王,我也有善后的事呀。”石中玉很无奈”“记得,在人多的时候,当众斥责我几句。” “让赵碧凡还以为盅还在控制本王?” “王真聪明。”石中玉走回床边在慕容恪头上吧唧亲了一。”“但做戏的细节嘛,我会再想想,回头再和王说。” 慕容恪,“嗯”了声,感觉很古怪,因为石中玉对待左左右右也会这样,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语气。但,他居然很受用。这令他摇头苦笑, 看着石中玉离开,随后就考虑起“善后,“的事来。 与此同时赵碧凡确实已经解了穴。慕容恪所料不错,宋婆子在重伤下勉力施为,又是强以内力发出啸声示警,又强行为自己和赵碧凡解穴,此时倒在床上,一幅起不来身的样子。 解语对轻烟和别人都还算手下留情,对有威胁的宋婆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而这种情况下,赵碧凡只觉得竟然无人可用,只把白芍叫醒了来,让白芍把宋婆子抬到自己屋里的短塌上又把丫鬟婆子们全叫回来守院子,只不得进她的屋。最后,吩咐白芍去主院那边打听动静。 白芍走后,宋婆子长叹一声”“侧妃,老奴伤重,武功和废掉差不多怕是不堪用了,今儿晚上,侧妃最好叫人把老奴带出府,由老爷再派个人来做帮手。” 赵碧凡心思冷酷,本不是个爱惜手下的人但此时竟有兔死狐悲之感,掉下两滴崭鱼的眼泪来”“宋妈妈,你如此对我父女,我父女必不忘你的恩情。” “不必如此。”宋婆子倒看得开,淡淡地道,“侧妃只想着这王府的事怎么办吧。这么半天了,府里还很平静,大约王没出事。但倘若梅小芳把今天的事告诉王侧妃不好自处啊。” “王不会信的。”赵碧凡恨声道”“只要那盅还安全我们就安全。这么多年了,他那样傲性之人,很多事都屈从了,可见那盅的威力。怕只怕,梅小芳,或者是石中玉把那个盅给解了去!我这么急着动手,结果着了两个人的道,就是为的这个。” ,“哪有那么好解?”宋婆子道,“那是奇盅,若随便解了去,老爷也不会huā费重金,更不会经多年打听,也再没此盅的消息了。而且若是能解,梅小芳何必耗到现在?如今哪,拼的是谁先赢。” ,“看王的态度就知道那盅解没解了。”赵碧凡冷声道。 她只是没想到,她自以为了解慕容恪,其实不然。演戏,谁都会。慕容恪之前是不屑掩饰自己,但男人为了老婆和孩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不像她那个没人性的爹,或者石中玉这身体本主的爹, 或者是先皇,这三个老男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儿女的主儿。不过这世上变态虽然可怕,毕竟是极少数。 这边赵碧凡也不吝啬,亲自拿出珍藏多年的老山参,切了一片给宋婆子含着,免得她一把老骨头,死在她的屋里。 宋婆子伤重,气力不足,说着说着就昏昏睡了过去。赵碧凡坐立不安,又写了一封信,直等到晚上,白芍才回来,细细给她讲了主院的情况。 ,“幸好素裹回去的及时,一剑毙了宗政氏。”白芍报告道。 赵碧凡吓了个半死,因为宗政死,王也会去掉半条命的。若她也死,王就能死个透。当然了,她是绝对不会去死的。在后宅这一亩三分地斗了半辈子,她也没得到那男人的心,于是对生命就更加珍惜起来。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想让素裹阻止宗政弥也,竟忘记不能杀掉那贱人了。可是关于盅的秘密,除她和宗政氏外,别人都不知情,素裹下手如此狠,也在意料之中。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八章夺权 ……王怎么样?”她急问刁,“王吐了好多血,叫了大夫来,说是急怒攻心,但现在无碍了。只是身子很差,听说走几步都不成。饶是如此,王还亲自提了剑,把宗政的尸身斩了半天,可见气得狠了。”白芍老老实实地答,并不知道多砍出剑痕是为了掩饰宗政氏腕上之伤。 宗政氏虽然死了,那联系力也死了,但慕容恪知道喝盅主之血可消弱被控制力这件事,赵碧凡最好不要了解到。 ,“对外怎么说的?”赵碧凡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宗政氏之死,造成的慕容恪吐血,并不清楚是宗政弥也临死之时还说出那四个字的缘故。 ,“轻烟奉王命,让奴婢转告侧妃,让您明天把宗政氏的尸首领回来,连那废院都一把火烧了,只说恶疾突然变化,宗政氏没了,烧院子是为了怕过了病气给其他人。对外……王不欲让人知道自己的侧妃要刺杀他,于是只说王在战场上的旧患发作,要浆养些时日。那大夫是军中用的,不会多嘴乱说。而且,是老爷的人。” ,“还有什么?”赵碧凡忐忑地又问。 ,“素裹没追到解语,被王斥责了。那梅小芳,被王赶出了主院,回彩云居去了。” “哦?”赵碧凡一挑眉”“为什么?王不是很宠爱那贱人吗?” “她嚷嚷说侧妃您要害她。王不相信,身子又不好,就恼了。” 赵碧凡的眉头挑得更高。 这话,她不能完全相信。梅小芳,不,那女人绝对是石中玉,狡猾多智,王从前又爱她爱到不可自拔,万一其中有鬼呢?但”她也不是完全不信,对那只盅的迷信,让她的心落了一半。 ,“不过王在震怒下打了素裹板子,到底没舍得打梅小芳。依奴婢看,早晚还会把她叫回到主院的。侧妃,还要提防点好。”白芍低着头说,声音很小。 怪不得素裹没来跟她报告细节,原来是伤了。 赵碧凡冷笑”“哼,我提防有什么用?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用错了地方,八匹马也拉不回。别管他们,你拿我的对牌立即出府,捎封信给老爷吧。等明儿早上,王心情好点,咱们这儿还很多善后的事要做。你跟了我这么久”白薇又是个狼心狗肺的,今后咱们主仆一心,到底过咱们的清静好日子。” 她这话放得恰到好处,是要给白芍点甜头”好拉拢个能为自己做事的人。白芍一直和白薇争宠,只怕憋得狠了,她现在示好,还怕白芍不给她卖命吗? 眼光掠过,果具白芍露出狂喜之色,而后又诚惶诚恐,赵碧凡心下不禁得意,又道”“你快去吧,如今这院里一时半刻也离不得你。”说这话时,她又忘记宗政弥也对她的评语。 她总拿别人当傻子,而且错误一犯再犯。 ,“是。”白芍季了信走了。转身之际”赵碧凡没见到她眼里闪烁不定的光芒。 第二天一早,拉夜香出去倾倒的车子,把宋婆子送出了王府,接替她职位的,是个姓张的婆子。别说,赵知信手下懂功夫的婆子倒预备得不少。早饭才过”赵碧凡就带着身边唯一的大丫头白芍和新近总管婆子张氏来到主院。 被轻烟引进去后,赵碧凡就见到石中玉眼睛红红的跪在台阶下,不禁讶然。但她不敢多停留”躬身站在门外,轻声道,“王,妾身赵氏,前来请罪。” ,“你有何罪?”慕容恪病怏怏的声音响起。 早上赵知信捎了信儿来,说慕容恪确实病得不轻,心疾很重,所以赵碧凡并没有怀疑慕容恪是在演戏。军中的大夫是他们的人,却不知慕容恪只要故意想起太府都的事,心病自然会表现得严重。盅主与宿主的联系,毕竟只解了一半。 而打素裹板子,把石中玉贬回到彩云居,石中玉嚷嚷赵碧凡要害她,今天又装出这模样跪在慕容恪门前,却是石中玉自己的主意。这事若丁点不闹,显不出她焦急,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而她哀求一下就得到原谅,也正好说明慕容恪对她宠爱有加,挤兑得赵碧凡也急起来。 不管赵碧凡信与不信,真真假假先搞晕她再说。集于素裹抓不到解语,她早就料到,因为抓到解语,岂不是暴露了素裹真正的主子?她当时只是为了支开素裹罢了。今早她已经通知外面的人,让他们帮助找解语出来。 ,“妾身管理王府内宅不利,先走出了刺杀丰件,而后又有了昨儿的事。虽然妾身是为了公正好意,终究身子弱,抵不过那些胡闹的人。”赵碧凡低声道,看起来很愧疚,但这话是明贬暗褒自己,实在可耻。 刚才路过外院时,赵碧凡看到素裹的脸在窗前一晃,对她轻轻摇头。 她明白,素裹的意思是她们还安全,心下早就平稳了许多。 ,“既然你如此说,这内宅还是别管了。”慕容恪恹恹地道。 赵碧凡一惊,没料到慕容恪会这么说,但好听的话她先说的,这时候没办法反驳,只得跪下道,“妾身有错,全凭王的安排。”说着,瞄了一眼石中玉。 石中玉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把赵碧凡恨的。 王虽然不信那女人的话,却还是对她有了看法。石中玉这是要抢她的权哪,包管是这一早上哭诉的结果。怪只怪她还没弄清情况就先自责,让王有了借口。可是她骑虎难下,不能自辩。 赵碧凡不知道,这也是石中玉的意思。因为若说慕容恪一点也不听信她的话,赵碧凡肯定不能放心。而慕容恪若宠幸她一点,反而容易让赵碧凡相信盅力仍在。这是一种特殊的心理状态,认为敌人尝到小甜头,那自己肯定是占着大利益的。否则,敌人怎么可能不穷追猛打呢? 石中玉,狡猾狡猾滴有! “这样吧。”慕容恪似乎沉吟了下,“这么多年,你管着王府的内宅也辛苦。听说你身子不大好,不如就放手一阵子,多多修养。” “谢谢王体恤。”赵碧凡心在滴血,表面上却还得感激涕零,“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不知王要谁接替妾身的差事呢?” “戚老夫人吧。”慕容恪始终不见人影,只隔着门道,“她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之前必定打理过家宅,想必可以接手。好在她老人家身子骨还好,不然本王还真不知找谁去。对了”宗政贱人的事也不必你动手,一并交给戚老夫人处理。你好好补养身子,若需要什么好药材,也不必回戚老夫人,着人自己拿就走了。” 把内宅交给戚老夫人,不是和给了石中玉一样吗?不过王此举终究隔了一层,还破天慌的好言劝慰”表明还是顾忌到她的,证明那盅仍然有效。赵碧凡想着。她可惜这王府里没有多少家养的奴才,不好由她暗中捣乱,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假模假式的谢过慕容恪”赵碧凡就要退下。但经过石中玉身边时,故意顿了一顿,柔声求情道,“王,不知道梅妹妹犯了什么错?眼看深秋了,地上怪凉的,听说她腿脚还没好,还是起来回话吧?” 慕容恪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说别的。 石中玉抬头,瞪着赵碧凡,然后挑衅的笑。 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她装傻充愣得太过了,反而不美。 既然做戏给赵碧凡看,不如做个十足。她得让赵碧凡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这样慕容恪才好暗中动作。 果然,两人眼神交锋片刻,简直火星四溅。接着赵碧凡便走了”石中玉则翻身而起,两个宝宝不知从何处跑来,一边一个给她揉膝盖。 唉,有儿子真好。 “宗政氏的事还没彻底了结,那废院里还一堆丫鬟婆子呢。王说,要怎么办?”石中玉在两个宝宝的搀扶下,来到慕容恪房间的窗下。 “你看着办吧?”慕容恪有点不耐烦,“进来回话。” “不用了,王在养伤呢。让别人看到,会起疑心的。” “此地只有本王与你,还有那两个小子,连轻烟和银盘都守在外院,有谁会看到L” “我这有急事要处理,回头再来看望王。”石中玉一边说一边比划,叫左左和右右进屋去陪那个装病的男人。待会儿,别福珩他们就会到,宁山王也要来“探病”说不定赵知信也要来,主院会热闹之极,还是让他先舒服一阵吧。可怜的。 而她坚持不进屋的原因是,是自从昨天慕容恪解了一半盅主和宿主的联系后,就对她的态度很奇特,让她没来由的慌乱。现在是关键时刻,还是离他远点,免得闹出桃色事件。 出了主院,她来到彩云居。昨天那通折腾,也不知是活血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她的腿虽然还有点拐,但独自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 “就按王说的办,一把火烧了那个院子,倒也干净。只是人不能烧死,多不吉利,偷偷叫人葬到城外吧。还有啊,宗政氏是横死,让人看看风水,一定要镇住,免得魂魄做怪。”戚老夫人说着,毕竟是古人,迷信得很。 石中玉一一记下,又问,“废院里的那些下人怎么办?” 戚老夫人笑道,“你这么问,是心里有主意了吧?”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三十九章仁至义尽 “我想,那些人到底无辜,虽说怕宗政氏做的事传出去,于王的名声有损,可也不能为此就伤了那么多人命。否则,岂不是折了王的福份吗?”石中玉真诚地道”“依我说,让她们签下生死约,连同家人一起,永世不得离开明镜城,并监管些日子。她们怕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受累,必不敢乱说的。再过个几年,这事就淡了,就算再有人说疯话,也埋了起来,没有大碍。” 戚老夫人一心向佛,曾经三年不问世事,本来慈善之心甚诚,听石中玉这么说,正合了心意,于是点头道”“就这么办吧。恪儿何德何能,有妻如此?就算他担着点风险,也是给两个孩子积德呢。” ,“是呀,人哪,一分厚道一分福嘛。何必赶尽杀绝?”石中玉笑道,“不过其中那个叫珍珠的,与我有故,您要把她交给我,我还有话要问她呢。” ,“都依你。 ”戚老夫人笑道”“恪儿打着幌子说凡事我做主,其实就是让你说了算的。我人虽然老了,可不糊涂,谁主谁从,心里明白着呢。 但是,你可要小心哪,离真相越近,你和恪儿的危险就越大。” ,“可是越危险,离胜利也越近哪。”石中玉笑笑”“不过赶狗入穷巷,自然也会提防被狗反咬,您放心吧。我这就处理那起丫鬟婆子去,早结早了,免得夜长梦多。” ,“去吧,我把苏木借你。”戚老夫人对一边的苏木招了招手。 石中玉一愣。 如果说戚老夫人担心她的安全,也应该借苏叶才是。苏叶虽然身上没有功夫,但是身强力壮,当姑娘时就没有小厮家丁敢惹,嫁了人,当了娘,又多出几分泼辣悍勇,不是老实大方的苏木可比。 戚老夫人看出石中玉的疑惑”招了招手,让她走近些才道,“独木难成林,恪儿因为那盅的缘故,虽并不信任除赵氏父女外的其他人,但他不傻,这些天来看得清楚,不仅对孙福珩和四大铁卫开始重用,也尝试着与宁山老王接近了。” “真的?”石中玉惊喜地问。这死家伙,居然不动声色”让她一点也没看出来。 ,“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也是为难。”戚老夫人叹了口气,满眼心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谁能相信,那滋味,一定难过得很。” 石中玉想想,也跟着心疼。回忆不起自己的过去,心被阻隔,无法信任他人,可眼睛明明看得到忠诚,这种矛盾和纠结,他只能一个人承受。据她猜,慕容恪早在怀疑自己身世时,就开始暗中观察身边的人,以理智重新建立信任。这就是别福珩和四大铁卫重新回到裕王核心的原因,虽然他们在身份地位上没有改变”慕容恪也随时还在提防,但这毕竟走进步。 昨天断了宗政弥也和那盅的关系,就好像是去掉了他身上一半的诅咒,他的理智分析开始占上风。他今天能主动接近宁山王,定是认为她与戚老夫人及宁山王是一派的。说到底”他的心虽然想不起从前他们的爱情,但他却开始信她的话,信她的人! 这让她感到分外开心和蘖励。如果说解盅就像登山,她觉得她快到山顶了,只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她必须咬牙坚持到最后。 “他找四皇叔做什么?”石中玉压着心头的喜悦问”“是不是他发现四皇叔在军事上的调动了?”虽说宁山王基本上算是被架空了,手中力量不多,但好歹还有些府兵,军中也有卧底,而慕容恪若认真做一件事”就极为聪明,一点点蛛丝马迹也瞒不过他。 ,“男人家的事,娄老婆子哪懂。我是听说,恪儿昨天连夜叫别福珩找到宁山王,要借他身边的长德一用呢。” 长德?! 石中玉想了想,记起那是宁山王的贴身太监,武功也是属于深不可测那一类的。赵知信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想弄死宁山王,但多方刺杀未果,就是长德的首功。 “借长德做什么?”她很讶意。 “保护你啊。”戚老夫人笑眯眯地,很欣慰的样子,“这里好歹是内宅,别福珩他们能进来转悠,还是打着侍候王和左左右右的旗号。 可就算如此,晚上也不能留。太监就不一样了,自然可以内宅行走。 现在你和赵氏父女闹得水火不容,解语是奸细,素裹不能信,留下轻烟和银盘还要照顾院子,你身边没人随行,恪儿不放心呀。” 他为她想得这么周到吗g他担心她的安危吗?他开始要保护她了吗?石中玉想着,忍不住露出温柔笑意来。 戚老夫人看在眼里,高兴在心,继续道”“长德刚从我这儿请了安,从现在开始,你到哪儿都带着他,包管赵氏父女耍什么huā样也伤不到你。再者,有长德在,左左和右右也多了层保护不是?” ,“可是四皇叔那边怎么办?”石中玉有点担心的问。 她要修理赵碧凡,第一件事就是折了她的左右手。慕容恪要对付赵知信,也要剪除他军中的羽翼。相反,赵氏父女要控制慕容恪,当然也要从他身边最大的助力,也就是要除掉宁山王才是。所以这时候,宁山王那边会更危险的。 ,“宁山老王自有计较,他身边可是还有强人呢。”戚老夫人虽然这么说,也脸有忧色。 石中玉沉吟了下,心里有了准谱。慕容恪的关心,宁山王的好意她不能不受,况且她和孩子们安全,慕容恪才能放手做大事。不过,她可以把朝廷在明镜的力量借给宁山王用,三大护卫都可以保护和支援宁山王。何况,本来他们就是要联合在一起,织一张防护大网的。 想到这儿,她就没再婆婆妈妈的继续说下去,而痛毒快快带上当门面的苏木和当保镖的长德,辞了戚老夫人,又打着她老人家的名号,到废院去处理那一众丫鬟婆子的事。 那些丫鬟婆子无故被牵连,已经被关起来许久”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担惊受怕不说,还被赵碧凡找由头打了板子。这样里外交攻,人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人也全都绝望了,只是等死罢了。待听到石中玉宣布的处置她们的办法,就好像快死的人又被拉上了岸,都暗暗发誓今后绝不吐露半个字,免得引火烧身。 石中玉把这份大恩情安到了慕容恪身上,想着今日一善”虽不图后报,世上也难免有忘恩负义之人,但总比处处树敌强些。 她也不避嫌,赵碧凡治下的人也尽管用,安排人手善后,再照着戚老夫人的意思,把府里各处事情稍微梳理了一遍。反正又不是接触核心秘密,更没有重大利益冲突,何必放着河水不洗船呢?天天嘀嘀咕咕,防着防那,多累啊”吃用多少保养品也不管用。而府里众人还以为变天了,眼见与自己无干,各人该干嘛干嘛,对赵碧凡也没有多少忠诚,倒乐得配合,对石中玉暗中的咒骂侮辱也少了些。 石中玉快手快脚,只一天就把各种事物都安排得宜”晚上才腾出手来审审叶明珠。叶明珠见众人皆被放走,只独留她一个,本来吓得不行,自以为必死,哪想到石中玉问的却是熙海刺杀事件”还有他们兄妹是如何认识宗政弥也的。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为了保命,叶明珠还是全招了。石中玉这才知道,当年慕容恪追她到熙海的举动,尽管非常隐秘,连先皇都暂时瞒住了”却被在北地颇有人脉的宗政弥也发觉。她从不认为慕容恪并不爱她,而是以为石中玉抢走了她的男人,于是把当年嫁到大燕时的秘密陪嫁几十个她父亲训练的高手死士”派去刺杀石中玉和叶明闻兄妹。 不过她没有成功,反而差一点全军覆没。这也就走到明镜后”她不敢和赵碧凡硬扛的重要原因。她手中的牌消耗得差不多了,只余几名死士,再腾不出人手。 至于宗政弥也和叶明识、叶明珠兄妹的交往,则是因为叶明识表面不声不响,实际上比谁都想让石中玉兄妹死,而宗政弥也搞刺杀,需要内部消息来判定石中玉的行踪,于是两边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到后来在明镜,宗政弥也是清楚所谓的珍珠和她哥哥是什么人的。 宗政弥也,是在石中玉回到熙海后才知道她是女人的。宗政乐也为了和赵碧凡联盟,把这件事泄露了出去,这也才有了后面的坎坷和风波。 如今宗政弥也终于死了,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吧? 审完叶明珠,石中玉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把她放了,任她自生自灭去。她有了儿子,不为别人,还得为宝宝们积德呢。但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多久,暗中驱赶叶明珠离开明镜的探子来报,当年叶明珠为人妾室时犯下的案子发了。那家人也没有通过官府,直接买凶,把叶明珠残杀于荒野之中。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矢意,远在熙海的叶仲普在混吃等死了多年后,也一命呜呼,叶家正式收归叶明闻之手。而姜姨娘的儿女和死不要脸的叶老爷,终于结束了他们恶心的一生。 石中玉找人把叶明珠的尸体找到,连叶明闻一起,两具薄棺,埋在乱坟岗,好歹全了穿越后这肉身与那几个人的血缘之义,从此她心下坦然,与这些人再无瓜葛。 这是后话。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戏说从前 而在当天,她处理完府内琐事后,墓容恪就把她找了去。 “给本王讲讲,过去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本王之间到底是何等情形。”慕容恪很认真地说。 “可我还没吃饭呢。”石中玉犹豫。 她担心提起过去,他会心痛,可慕容恪说盅的联系解除了一半,慢慢讲的话,他耳以承受痛苦。石中玉考虑到让他知情,心里打下底,免得赵碧凡以后也像宗政弥也玩鱼死网破那一套,就捡一些重要的事说了。一边说,还一边观察慕容恪的反应,若他心疼得过了,就立即停止。 就这样说说停停了一晚上,慕容恪听得专注,却没有意动的神情,幽幽叹道,“可惜,本王听得明白你的话,也信你,心中却就是感觉不到,就像隔着一层似的。” 其实看慕容恪的表情,石中玉就知道了,虽然难免失望,但她是百折不挠的脾气,当下笑道,“是非黑白辨得清楚就好,只要不再走错方向,个中滋味早晚体会得到。” 不过她嘴里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却也在琢磨,怎么才能让慕容恪的心灵也回忆到过去,而不单单是脑子。赵碧凡的血不是关键,却是全部解除盅主与宿主的联系的重要一环。只要她再也不能控制那只盅,慕容恪就会获得彻底的〖自〗由。那,也将是他正式回归的开始。 取血而不被发觉,至少暂时不会被发觉的坏主意,她已经想好了一个,正在慢慢布置。那怎么让慕容恪直观而形象的“看”到过去,而不是通过她干巴巴的口述,确实难住了她。 烦闷之中,她上街闲逛。当然,主要是联络三大护卫,布置和商量以后的事。为了掩人耳目”她钻进那间“小二”供职的客栈兼茶楼去听书。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以往,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但谁不知道王正恩宠于她,于是她还雇了包厢,摆足了小人得志的浅薄嘴脸。 所谓包厢,其实只是一楼大堂内的四面围廊,以屏风相隔而已。 这天冷清,只有两个包厢中有人,一个就是石中玉及太监长德,另一个则是装扮成富商的“帮办”和“宅男”以及本地暗桩的头子,熊氏的丈夫大熊所包下的隔壁。而“1卜二”在一边侍候着,顺便监视有无旁人注意到他们。 几个人一边听书,一边嗑着瓜子喝茶,嘴当然也没闲着,把要报告的,要吩咐的,要筹划1的都说个清楚明白。眼看过了一个多时辰,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完了,石中玉起身要走。可正在这时,窄小的、还没有府内办堂会的场子大的台上,走上来两个男人,自我介绍说是从外地流落而来,因为没了盘缠,借这个地方唱几出戏,图个糊口。 石中玉立即被吸引住,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而她不走,三大护卫兼本地特务头子不明就理”也跟着听起戏来。 那两人没有行头,只半唱。以石中玉这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们唱的并不像京剧,更像昆曲。 两个男人饰演一对情侣,其中演小生的男人清俊秀雅,风骨风流,演旦角的男人比女人还要妩媚上三分,柔情似水。两人无论唱念做打,还是眼神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名角风采,在太府都也未必常常能看到。在这么个小地方卖艺”实在太屈才了。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石中玉认识,赫然正是当年西山堂的老板苏仪和他的情人张秦! 他们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当年是她劝慕容恪网开一面,让这对同性鸳鸯远走高飞。这世界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就又遇到了呢?是巧合,还是命运? 伴随着稀落的掌声,苏仪和张秦鞠躬下台,自然有其他小二前来收钱领赏。石中玉突然灵机一动,叫了纸笔,写了个条子,又让长德附上一钱大银,叫小二送给刚才的“戏子”。 “我的梅姑娘,您这是”长德不明所以,问道。 他是宁山王的心腹,知道石中玉的身份,只是不能说破,因而以我的梅姑娘称呼。 “王最近身体不好,倒有一半时间在家养病。我看这两个人唱得不错,不如让他们入府给王唱上几出,一来算是江湖救急,二来给王解解烦闷。”石中玉解释。 长德并不相信,却没再多说,因为石中玉胸有成竹的样子,依他看,这位裕王妃是正在动什么歪心眼子。 确实,石中玉是想到了一招帮助慕容恪的办法。她在前生可是网络文学的编辑,太清楚文学作品,不管是戏剧、影视还是书籍中的什么形式,都比直白的叙述要感染人。看到苏仪和张秦后,她突然想,要把她和慕容恪那时“男男纠结”的时光写成戏曲,由这两人表演出来,肯定能刺激慕容铭内心最深处的记忆。 说起来,那时慕容恪这糊涂蛋以为她是男人,想爱又爱不得,爱她,却恨自己,那种感觉和痛苦,会是他骨子里最深刻的吧?那么,挑这一段演示给他看,是不是会很震撼?对他的记忆是不是很刺激?而且,因为不是直接讲出来,会不会不让他太心痛? 再者,她一向对西山堂的前老板苏仪印象非常好,张秦还帮过她,又觉得借机抢了人家的生意,让一对情侣流落于江湖,心里内疚得很,这次如果能帮到慕容恪,她就大笔打赏,也算是报答了苏仪了。 这样一举数得的事,怎可放过? 果然过了片刻,苏仪和张秦出来谢赏,毕竟像石中玉这么大手笔的客人太少见了。在相见的瞬间,石中玉明显感到苏仪和张秦都愣住了,尤其不擅掩饰的苏仪,就像见了鬼似的,好像差点就惊呼出口。 “谢夫人赏。”张秦反应快,但居然下帮磕头,行了大礼。 石中玉很惊讶,才要欠身虚扶,张秦却突然凑近,低声道,“见过裕王妃!” 这一惊非同小可,长德反应最快,上前一步,半挡在石中玉之前,只待再有异动,出手就能立毙张秦苏仪于指掌之下。隔壁的三大护卫和一大头子也身子绷紧,若石中玉一声令下,只怕连这客栈也得拆了。 无论如何,石中玉身份的秘密不能被人得知。哪怕赵氏父女已经严重怀疑,但能瞒一天是一天,绝不能让人确切断定! “怎么认出来的?”眨眼间,无意个念头在石中玉心里过了个遍。 说不上信任,但石中玉认为苏仪和张秦绝不会出卖她,因为没有好处,何况还有从前的情份在。再者,若他们有伤害她的心,这时候也不会点破。这种明摆着把自己的脖子亮在屠刀下的行为,苏仪且不说,张秦那种在权臣和大人物中间打过滚的人精,是肯定不会做的。 那么,他二人这么冒险,明明是示好,隐约表明愿意为她做事,但需要得到她的回报。所以她干脆直说,如果真有异动,不是她心狠, 但对不起,苏仪和张秦都活不到下一刻。 “您的字。”苏仪小声地说,“一个人不管怎么变,字迹是骗不了人的。何况,您还忘记变变字体,加发掩饰。”他不提裕王妃,只怕隔墙有耳,刚才冒昧,只是为了相认而已。 石中玉只感觉鼻尖冒出了冷汗。 她千防万防,改变了容貌声音,走路的姿势,变幻身份,伪装来历,自以为天衣无缝,结果却百密一疏,先是因为气味让左左和右右认出,现在又因为字体被别人揭穿。幸好之前她没有写字,不然可能还没有接近慕容恪,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好险!真是好险!果然真正的大骗子全是艺术家呀。 “你们要怎么办?”石中玉先是后怕,但很快镇定下来,“起来说话,当心被人看见。” 张秦原是个极精明的人,此时见石中玉的态度,就知道小命暂时得保,立即拉着苏仪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完全是江湖艺人对金主的态度,嘴里低声道,“当年您的大恩,我二人没齿难忘。如今有机会报答于您,自然万死不辞。” “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让你唱一出我亲自写的戏,戏说一下从前的时光而已。”石中玉微笑道,“只是我能写话本,却不懂戏文,还要麻烦你们润色加工一下。 “任凭您吩咐。”张秦说得斩钉截铁,半分不含糊,“之后我们立即离开明镜,不与他人说半个字,永远也不回来!” “若做得到,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石中玉也认真保证,同时丢给长德和其他几人一个眼色,叫他们不要紧张,先听听情况再说。 张秦和苏仪对视一眼,双双摇头。苏仪轻奂道,“我们不求报酬,只要一个恩典。您若答应便好,若有为难之处,自然不必理会。 实在并不是交易,而是恳求。就算您不答应,您说的戏,我们也帮您唱到底。” “你们要什么,说来听听?”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一章美男,回眸一笑 原来,当年石中玉劝慕容恪放了苏仪和张秦一马之后,这二人就收拾细软,远走高飞。 两人都有积蓄,石中玉盘下西山堂又给了钱的,所以开始几年,真走过得快活似神仙。若在现代社会,但凡两个男人在一块儿,哪怕只是纯友谊,也被看成搞基,美形一点的就被腐女们凑成一对,说都说不清。好在古代大燕相对淳朴,在外人眼里,他们这对真正的同性情侣却被认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结伴游山玩水而已。 不过渐渐的,两人手头拮据起来,偏还招了贼,落得身无分文,张秦只得重操旧业。好在他技艺超群,几年来也教了苏仪唱戏,苏仪又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两人搭档,倒也没受饥寒交迫之苦,到哪里也还能找到容身之地。若不是因为兵荒马乱,娱乐事业遭到重创,他们能唱成名角,大把赚银子也说不定。 不过他二人都不是物质至上的拜金者,真是有情饮水饱,借着唱戏的机会,又四处游历起来,到明镜,遇到石中玉,确实是巧合。或者说,是缘分。 只是人嘛,永远有更高的追求。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后,又恨不得更亲近些,到一牟遥远到超过大燕国土的地方看看天下,做真正的夫妻。他们听说海外之国,风气更加开放,况且绝不会有人认得他们, 方便苏仪以真正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于是就想渡海远行。 可是做为出海口的熙海只走商船,极远之地又只有叶家的船队才能到达。就算能搭人,也要反复查证身份,并要支付极高的船资。所以,他们不能成行。 ,“你们想要跟叶家的船队去海外之国?”石中玉终于听明白了。 叶家的掌舵人现在是她老哥,她只要一句话,苏仪和张秦的梦想就能成真。 ,“不情之请,惭愧。”苏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于我而言,举手之劳。”石中玉道”“但你们真想好了吗?海外求生不易,况且你们又不会那边的话,要怎么生活呢?” “这是我们的心愿。”张秦坚决地道,“若此一生,能看想看之景,能爱想爱之人,能过想过的日子,死而无憾。望您成全。” 能看想看之景,能爱想爱之人,能过想过的日子?是啊,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哪。石中玉暗中感叹,点头道”“我答应你们。” “谢”两人想下跪,说渗裕王妃,但考虑到现实的情况,生生憋回去了。 ,“我的梅姑娘”您可想好喽。”长德在旁边插嘴,递过提醒的眼神。 石中玉沉吟了一下。 她本想说相信苏仪和张秦,因为她有女人的直觉。可现在的情况可算是危如累卵,她不能如此轻率,不顾忌到别人。 看到她的犹豫,张秦立即躬平身去”“您尽可在我们身上设下禁制,毒药什么的都行。待我们完成您交办的事,您着人把我们直接送到熙海,扔到商船之上,待我们航行到大海中再赐与解药。那样1我二人岂敢妄动,难道不爱惜自己的命吗?难道还想能回来,或者被抛下大海喂鱼?再说这明镜之地,可有何人值得我们效忠?” 长德对石中玉点了点头,认为此举可行。而石中玉则听出张秦的话外之间”不由压低了声音笑道”“识实务者为俊杰,张先生可是看出什么了?” 张秦也笑了”“回您的话,我有个师傅,也是小僖出身”也是个戏子。他这辈子都糊里糊涂,看不清人,也看不清事,但他却说过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不合理的事,永远也不会长久。那赵姓之人1 远非正统,为人志大才疏,空有野心却无实力,芶活到现在,手握重权,哪一点合理了?输得一败涂地只是早晚的事罢了。他倒以为,这天下是权与钱可长控的吗?” “这可是赵姓之人的地盘,你倒说得大胆。”石中玉向来知道张秦是个明白人,却不知道他看得这样通透。而且不管这话是不是拍马,都加强了石中玉的信心。 “我的梅姑娘,您这戏,要唱几天?”长德突然又插嘴问。 听长德叫石中玉梅姑娘,苏仪和张秦都是聪明人,知道必定有因由的,也不多嘴去问,只低头站在一边,老实极了。 ,“今晚我就能把草本写出来,不知你们润色配乐,再加排演要几天?”石中玉转过头,反问苏张二人。 张秦想了想”“三天尽够了。” “这戏只演一天,加起来到第五矢上,你们就可以离开。”石中玉算了算”“若快马加鞭前去熙海,再等些日子的船,百日之内,必定能成行的。” 张秦和多仪听这话,对视一眼,都面露喜色。 而长德却在此时突然出手,迅捷如电,苏张二人连惊呼也没发出,都已经翻倒在地,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 ,“德公公,您这是……”石中玉也很惊讶。 ,“咱家虽是〖肢〗体不全之人,却没有狠毒心思,因而也没有备下虎狼之药。”长德阴森森地笑道,“但咱家有一独门点穴的手法,若正中死穴,若无我独门秘法来解,就是逃不过的阎王债。所以。你们二人好自为之,等你们上船那天,我自会派人去撤下你们脖子上的这把刀。” 张秦和苏仪在后厢看到石中玉邀请他们唱戏的纸条,推断出此人就是石中玉之后,就商量要为自己的梦想冒险一试。他们流落民间,但关于裕王妃,叶家和明镜的事都很清楚,本以为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眼前就有了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石中玉的字本来就好,自成一格,是这个异时空没有的字体,加上苏仪长年浸淫此道,这才一下就认出来。在台上,他们没看到包厢中人的容貌,初见石中玉也很震惊,因为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但张秦冒死一试”石中玉没有提防,居然没能掩饰神色。后来,更是坦然承认。 苏张二人对她这种不拖泥带水的爽利性子很是喜欢,又存了报答之意和拼死之心,此时更理解长德的做法,当下就镇定了下来,双双躬身道”“但凭发落,莫敢不从。” ,“那就这样吧。”石中玉看时候不早,再不走就惹人怀疑了”于是站起身来,“晚上我会派人把草本送来,你们抓紧些。这戏,实在拖不得呢。” ,“是。”苏张二人应下,苏仪犹豫了下又道”“只怕今后不能这样说话,那就请您保重吧。您吉人天相”会有好日子过的。” 他说得真诚,石中玉十分承情。不过长德和三大护卫等人却不放心,当天晚上就派了人监视苏张二人。苏仪性子柔和,尚且不知情, 张秦却心中明白,只是他此行坦荡,倒也不介意。 石中玉回了王府,哄孩子睡下之后就提笔写戏本。因为剧情都走过去那些事,那些情,有酸有甜、有苦有辣,她写来如行云流水”好像重回旧日时光似的,天亮时一蹴而就,找苏木送到“1卜二”那边。剩下的,就是等苏张二人排演好,然后进府来对慕容恪进行再教育了。 但等待的期间”她可没闲着。以慕容恪的名义,让轻烟给赵碧凡送补品的时机,和白芍套起了近乎。 “赵侧妃身子好些了没?”轻烟拉白芍逛园子,假装随意地问”“赵知信大人就没来看望?”白芍只道轻烟是来套话的,但也没什么好隐瞒”就直说道”“我们赵侧妃是怒火攻心,本来内里就有点不好”这下发作出来罢了。赵大人为避嫌,只差了人来侍候,自己没来。” ,“其实王对赵侧妃还是很恩典的。”轻烟叹了口气,“不过男人嘛,唉,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好,至于别人,眼里是看不见的。” 她故意说得含糊,白芍却听出其中之意。赵侧妃虽然从不得宠, 可现在怕是要进冷宫了啊。 白芍脸色变了,轻烟正看在眼里,连忙拉回话题道”“你也知道,我是个直肠子,也不怕明白说。你呀,无论相貌性情都是个伶俐的, 可惜赵侧妃心眼小,容不下人,怕你得了脸,倒把她压下去。可如今她这样了,你哪还有出头之日?她好歹还有个名份,你呢?只怕是想要配人,也不会配到好的。咱们当丫鬟的,跟对了主子才是幸运,否则,任你天仙下凡也白搭。” “我哪有你那等福气,跟在王的身边。”白芍幽幽地道。 “不然你露露脸,想办法调到主院来?”轻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解语跑了,素裹因为没追到解语,王震怒,被降了等。现在王身边就我和银盘,到底应付不来。昨儿王还说,主院要添人手呢。” 白芍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但马上又黯淡下来,“我舟来是赵侧妃的人,王只怕瞧不上眼。再说我年纪又大了,王要贴身丫头,外面什么好的没有?”她这么巴结着赵碧凡,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在王身边多转转,可眼前虽有机会,但她却很绝望。 ,“王是不在意丫集的出处的,只说要找熟悉好用的。”轻烟笑了笑道,“那天我无意中提了一回你,王倒是真有印象,还说你不错来着。” ,“真的?”白芍简直难以置信。但,又很想相信。 轻烟转头,突然一指不远处的凉亭,惊喜道,“咦,王真不禁念叨,不是在那儿看景吗?” 白芍抬头望去,果见慕容恪玉树临风的站在高处。在她看过去时,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和轻烟的方向。 白芍吓得心扑通扑通乱跳,却见慕容恪回眸一笑,展颜。 那一刻,全天下的huā好像都开了。 ………………,胳有话要说………… 前两章我写了个错字,把叶明识写成了叶明闻。于是叶明珠和叶明识埋在一块儿,变成了和叶明闻埋在一块。 有位读者大人惊呼:简你埋错人了。 呵呵,当时看得一直乐一直乐,有时候,读者大人们太搞笑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好玩的书评能让我笑半天,心情可高兴了。 祝大人们也开心。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二章我要你侍寝 ……王冲你笑呢。 轻烟打趣道……,这下信了我吗?王果然记得你是谁。” 白芍低下头去,表现羞涩,其实是怕〖兴〗奋的眼神泄露她的秘密。女人年纪一大,就会恨嫁心慌,何况她和白薇、宗政弥也一样,对慕容恪有着深深的执念。不过她虽然huā痴,却也并不是真的白痴到底,不敢相信慕容恪会对她青眼有加。 但是刚才那个笑容如此真切,也不是对着轻烟而笑,所以她就更坚信,就算那个笑容只是偶然,可只要她能在慕容恪面前多晃晃,就能得到一丝眷顾。 那个梅小芳,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跟了戚老夫人,能常在王面前露脸罢了。其实论起样貌和身段,远远不及她呢。 她对赵碧凡本就没什么忠诚的念头,也明知道赵碧凡是利用自己而已,再对比下白薇的下场,真的很急于离开眼看失宠的赵碧凡,到主院去侍候。 不过,她心里还有疑惑和不安,只觉得这机会来得太突然、太没有章法。好在之前为了讨好主院的人,她和四大美婢的关系是很不错来着。 “我从来也没想过攀高枝儿,但能侍候王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想了想才低声说”“反正赵侧妃从来也不重用于我,走或者留,她都不在意吧。最好的是,能时时与你在一处,我们向来投脾气,岂不比天天对着赵侧妃那满院子生脸儿的人来得快意?” ,“若王要人,赵侧妃如此贤良,怎么可能不给?”轻烟也低下头,怕眼里的鄙视掩饰不住。 “那轻烟妹妹可否帮我说句话,让我到主院侍候吧?”白芍试探地道。 哪料想轻烟却摇摇头”“这事我可做不得主。若是王来选人,必定要问问我和银盘的。但这回,王叫梅小芳办这件事。你也知道” 轻烟突然压低了声音”“王近来很重用她。实际上……我们都住在外院,只她一个人跟王住在内院。有好几次我早上去侍候,发现她是从王房间里出来的。衣衫不太整齐。”说到这儿,轻烟的脸红了, 想不透石中玉为什么叫她这样说。她当然明白这是引诱白芍的办法, 但这样自污名声,换做是她,肯定做不到的。 白芍咬住下唇,妒忌有如毒蛇,狠狠咬噬着她的心。 梅小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之前府里确实也有风言风语,但这和从轻烟这儿得到确定消息的感觉不一样。王多年来不近女色”并非王不是男人,而是赵氏、宗政氏、卫氏和顾氏等人都没那个本事罢了。王以前对留在太府都、自请裕王妃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多么着迷啊。可见,是人不对,方法不对。这不,梅小芳就做到了,说不定不久后就会抬妾呢。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机会?为什么她就是没有!以前赵碧凡不给她” 只捧着白薇和白芨,她怎么巴结讨好,为赵碧凡做尽坏事恶事也没用。现在四大丫头中只剩下她了,那姓赵的还只想利用她,却连点实质的甜头也不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就那么倒霉!只要给她一个梯子,她也能登天的! ,“要我说,你要真想来主院,就去求一个人。”轻烟看白芍入了瓮,连忙在绝境中给她指了一条路。 “谁呀?”每芍果然急切地问道。 “梅小芳啊。” “她?肯定不行的。”白芍又绝望起来,才片刻工夫,心情起落剧烈。 ,“其实梅小芳人不错的。”轻烟道”“你们都不待见她时,我看她可怜,对她有点好处,现在她就对我诸般照顾,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再者”我又不想被王收房,看她倒没有那么不顺眼。” ,“我对她也没有恶意,那不是赵侧妃非除掉她不可么。”白芍辩解道,“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定然恨赵侧妃院子里的人。” ,“其实,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轻烟沉吟道,“为人办事,自然就会得到回报。待我先给你探问探问,若她想要什么,你帮了她,她不是没心的人。” 白芍一听有戏”心中虽然还是忐忑,终究感觉到了希望。再抬头,慕容恪已经不见了,徒留她心中怅然,只催着轻烟快去办事,自己心思重重的回去了。 轻烟和白芍这番交流,自然是石中玉的安排,就连慕容恪出现,都是她的手笔。她这招美男计用得纯熟,就知道白芍心中纵有千种怀疑,只要慕容恪露露牙齿酒窝,就万事顺遂。 她和轻烟约好了时间地点,就把慕容恪扯了去,只说是为了取血做的局。慕容恪也想解除那一半盅主与宿主的联系,因而很配合,包括卖笑。 ,“这就井了?”回主院后,慕容恪问。 ,“得看情况。”石中玉耸耸肩,“若白芍是个多疑的,可能还需要你给加把火。到时候,你听我指挥就行了。” 慕容恪很意外地看着石中玉。 居然命令他!而且语气那么自然。这女人,真是有趣。他从前一定非常喜欢她的,不然她在他面前如何这般自然活泼? 石中玉没注意慕容恪的表情,只在那转着心思,半天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说”“王,今天我请了两个戏子来唱戏,你一定要看哪。” “本王没有兴趣。”慕容恪转过身”“你喜欢,自己听就得了。 石中玉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心道”“管你看不看,到时候左左右右拉着你,还怕你不来吗?来了,看到那戏文,就怕赶你也不走了呢。” 慕容恪这边还等她劝,或者再撤撤娇什么的,可等了半天没动静,转回身去看,发现人影都没了,不由得郁闷一阵。 到了晚饭之后,早与他同桌而食的左左和右右下午得了石中玉的命令,软磨硬泡的拉着他到了东厢房。那边本是他存放兵器等物的地方,几间大屋打通了,此时被收拾出来也没搭戏台,只留出空地,以屏风隔开,另一边摆着桌子,上面放着吃食茶水等物。慕容恪被两个宝宝拉来时,石中玉已经坐在一边等着了。 ,“说了本王不爱看戏。”他别别扭扭地坐下。 ,“只当陪着孩子们,应应卯也是好的。”石中玉端茶递水,殷勤侍候,慕容恪见此,心情放松了下来。还有那么一点愉快。 ,“开戏吧。”见慕容恪安稳了,石中玉对着屏风后道。 那里,苏仪和张秦早已经准备好,立即走了出来,琴师就在屏风后吹拉起来。这样做是有讲究的,一来场面上看着好看,二来慕容恪有个什么反应琴师们看不到,免得麻烦。 苏张二人仍然没有扮上戏装,继续清唱,而没了那层没彩倒像是〖真〗实的过去在眼前上演。 故事,是属于慕容恪和石中玉的,那一幕一幕,全是那么自然。 加上苏张二人的润色和表演都很到位,可以负责任的说,相当感人。 两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石中玉选择离开中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因而戏文也长。左左右右才看了一会儿熬不住不,打起了瞌睡。石中玉把两个孩子交给轻烟去管,叫长德亲自守在东厢之外,她自己就陪着慕容恪。果然开始他还有些坐不住,渐渐的却陷入戏文的“故事” 中。 当苏仪扮演的石中玉说出:殿下,你的出生,是我的幸福时。 当张秦扮演的慕容恪抱住苏仪说:是男人,也没有关系时。 当裕王殿下的新婚之夜”“石中玉、”灌醉,“慕容恪”深夜远离之时,石中玉看得心酸不已。 当戏文在此处嘎然而止,再看慕容恪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泪流满面。 ,“王你在哭吗?”石中玉低声问。 ,“本王不知道。”慕容恪抬手,抹掉脸上湿意”“本王的心有点疼,不是平时那种疼法,只是只是”他只是不出来,他表达不出来,结果就是上前拉了石中玉就走。 他手劲很大,石中玉抵抗不过,被动地跟在他身后跑。离开时对长德连忙比划1,叫他负责善后,把琴师遣走,找人带苏张二人离开,带着她的亲笔信去熙海找叶明闻。 而慕容恪并不停留,一路把石中玉拉回自己的房间,双手抱住。 “那戏文,是你和我的过去吗?”他的鼻音很重,听起来语音模糊又性感”“我还是记不起来,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王,请你放手。” 没等她挣扎,慕容恪却顺从蹲放开了,但却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前,“我这里很难受,就像被捆着,怎么也挣扎不开。就像明明要渴死了,水井就在眼前,可我就是走不过去。一定是那只盅在做怪,你帮我把它挖出来,我要看看!你帮我挖!” 他似乎陷入了混乱,理智与情感在无情的交战,眼睛亮得有点吓人。石中玉连忙反握着他的手,连声哄道,“王你别急,冷静一下。 你静静心,想想你到底要什么?” 她的话,像清泉,把慕容恪心头的燥热抚平了。他愣了半晌,忽然抓住了心里的感觉,认真地道”“我想明白了。我要你。” “什么?”石中玉吓了一跳。 “我要你。我要你侍寝。”慕容恪眼珠子都红了。 当主管大脑的理智和主管心灵的感情交锋,结果没有哪一个占了上风。只有他的身体起了反应,那是如此忠实而无法取代。 他的身体在狂喊:他爱这个女人。这一生,只爱她一个。 所有他之前对女人的拒绝,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只是在等她出现,再一次。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三章美男的** 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情绪,还有埋在心里深深的爱。尽管有一方被蒙蔽了,两相触碰之下,还是欲火焚身。 慕容恪几乎是把石中玉夹在腋下,走过去,把她放在床上。 床,稍微有点硬,令石中玉轻哼了声。可那声音听在慕容恪耳朵里就像是诱人的呻吟,更让他克制不住。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因为回忆不起从前,有一种陌生感,却更是撩人。而石中玉却有点不知所措,当他压下来,她发现自己反倒更急切些,居然把他的袖子扯破了。 还是有武功好啊,她走神似的想。虽然也是无规律硬扯,但慕容恪的手法高明多了,腰带和衣带都是一捏就断,褪下她上衣和裙子时动作轻柔…… ,“殿下……”她哼哼出以往对他的称呼。 而慕容恪在看到她的肚兜时,有点发蓝的、纯粹邪恶的眼睛立即变得深幽无比。他俯下头去,隔着布料轻吻,“大白兔”的顶端,令石中玉感觉身上的绷着的弦瞬间全断了似的,又麻又痒又甜蜜的痛苦。 他有唇一路向上,吻过锁骨、脖子和下巴,落到她的唇上时就像两块强力磁铁,紧紧的吸住,纠缠不休。 可是正热烈之际,慕容恪突然闷哼了一声。 石中玉从迷醉中略有清醒,发现慕容恪眉头紧锁,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不禁又是失望又是紧张,“你又犯心疾了?” ,“没关系。”慕容恪复又吻下来。 或者是贴得太近的缘故,石中玉感觉慕容恪的身子抽搐、发僵,吻起来也不似刚才的〖自〗由与热情,反倒像是抵抗着什么,抚在她身上的手掌,也迅速冷了下来。 “停一下。”她轻轻推开他。 “我说了没关系,我不准有什么能阻隔我!”慕容恪犯了拧劲儿” 咬牙切齿的要战胜盅虫的噬心之痛,一定要得到身下的女人不可。 她是他的老婆,他相信,现在他要他的心也能感受到那温暖,而不是记忆中的冰冷一片。 “不,你停下。”石中玉加大力量,双手抵在胸前”“我要你的一辈子,所以你给我好好保养。你是我的,在我没有允许之前1不许你破坏身体!” 感觉突然就不对了。她要两情相悦。她要水乳交融。但她不要战胜什么似的结合。她甚至可以克制欲望,等到心灵可以波动的一天。 慕容恪晋住了,石中玉、借机从他身上钻出来。衣服已经破得不能穿,只得拉出条被子裹在身上,一直躲到门边去。 “快取了赵碧凡的血!”慕容恪恨声道。 看到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样子,本来很懊恼的石中玉突然感觉好笑。他们两人真的好奇怪,就像是现代男女”在马上就要开房时,突然想起还没买丌,于是四处奔波,闹到最后兴致全无。 “王”你自己想想办法吧。”石丰玉瞄着某人高涨的身体异常”“充血的话,还是解决一下的好,不然身体会坏掉。下回再那啥,怕会受影响。”哈,吃不到嘴,调戏一下总可以吧?她是合法的。她有朝廷颁的皇家文碟。 不过才说完,她就连忙逃出房间。 已是深秋,夜晚很冷的。但凉的空气令她的欲念彻底降了下来,不禁暗暗咒骂:赵碧凡个死女人,等小爷拿了你的血,立即风流快活去! 她跑回屋”连喝了两碗凉茶,才换了衣服去轻烟的屋里。一见左左右右睡得正香,也没再叫醒他们,干脆自己又回去了。至于慕容恪当夜有没有睡着,她不得而知,但细想一下,唱戏疗法其实是很见效的。慕容恪很有反应,曾经经历过的情事就在眼前鲜活呈现,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就像下棋”意味着只差关键一步就可以收官了。 转天早上,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但无人时”慕容恪却叫住她,低声道歉。 “为什么说对不住?”她问。 “我虽记不起从前的事,但看到了,也听到了,想想,甚感惭愧。”慕容恪苦笑,“身为人夫人父,却只身跑到明镜来造反,留下妻与子被朝廷扣为人质,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他语意极为诚恳,甚至是沉痛的,令石中玉暗藏在心里的苦都涌了上来。五年多了,不管在太府都独自抚养孩子,刻骨相思,还是为了解这个盅所受的罪,咫尺天涯,都让她感觉很累很累了。她不过是咬牙坚持着,要把他从错误的黑暗中拉回来。至于以后,她其实并没有特别真切的安排。要跟他顺其自然的过下去吗?要怎么过?在哪里过?她不知道。 “难道你不怪我?”慕容恪小心地问。 怪,当然怪。可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努力破了这个局,到时候你再道歉吧。”半晌,石中玉叹了口气道,“目前的第一任务就是:彻底断掉盅主和宿主的联系。然后,想办法把盅诱出身体杀掉。我已经有了计划,先去做事了。” 石中玉说完,就跑到外院去找轻烟,如此这般嘱咐了一遍。轻烟则在传午饭的时候就去了大厨房,专门等到了白芍。趁人不备,两人交谈了两向讨论了菜色, 下午时白芍就拿了摘huā的小篮小剪,进了huā园。 “才来啊,等了我这半天。”见到白芍,轻烟从假山后闪身出来,抱怨道”“如今主院的事多,我和银盘本来就忙不过来,你还来这么晚。” “妹妹息怒。”白芍陪着笑说”“赵侧妃在院子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盯得我们死紧,好像个个是奸细似的。那个新来的张婆子更讨厌,就算我是一等大丫头,出来一趟不容易。” “那我长话短说。”轻烟瞪了白芍一眼”“你们赵侧妃防你像防贼似的,若有半分差错就有你的大苦头吃,不如快点离了她。” ,“我也想,妹妹可有好主意了?”白芍连忙问。 ,“你知道我是直肠子,哪耐烦绕圈子?”轻烟见左右无人,低声道,“直接跟梅小芳推荐你来主院。” ,“她怎么说?”白芍紧张起来。 ,“她说,本来我的面子,她一定要给的。只是你是赵侧妃的人, 她有些顾忌。除非你做点事出来,表明你不是赵侧妃的人是一心来主院的。” ,“要我做什么?”白芍有点警惕,突然想:万一这是梅小芳的借刀杀人之计呢?她白芍虽然出身下贱,可给赵碧凡当枪使已经够了,再不给别人利用。 ,“早跟你说过,梅小芳是个痛快人。”轻烟假装没看到白芍的神情,“她心里忌讳的,其实就是赵侧妃。虽说赵侧妃不受宠往后更可能落到卫氏顾氏那种冷清的地步,但她若抬妾,论理是要赵侧妃点头操办的。” “她是怕赵侧妃不答应?”白芍恍然大悟道,“那不可能吧?咱们王想做的事赵侧妃从没拦过一桩。说实话,也拦不住呀。” ,“话虽如此,但她怕夜长梦多,若王对她的宠爱淡了,这事就不好说。” 白芍是在内宅待惯的人,虽说慕容恪妻妾一向很少,女人间的争斗并不像其他深宅那么残酷激烈但她好歹身处这个环境,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禁吃惊道”“她不是想……” “她可不敢谋害人命。”轻烟替白芍说出隐含的话意“赵侧妃之父毕竟掌管着明镜,她一个流落江湖,偶尔得了垂青的人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凡事别做太绝了,只要赵侧妃不出大事,有些小病小灾,以至缠绵病塌数月没精神管内宅之事。当她正式抬了妾,也就无碍了。” 轻烟这话不是暗点,而是明挑了白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梅小芳这是要她帮忙给赵碧凡下药,让赵侧妃大病一场啊。当然作为回报,梅小芳会调她到主院来。这事有轻烟做保,倒不怕梅小芳反悔, 可她还是会担很大的风险。再者,进了主院后,她就成了梅小芳的敌人,因为她也是想被王收了房的。能接近王,她为此等得太久,这个机会不想放过。或者,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你容我想想。”白芍犹豫道。背叛与否,她不纠结。她只是想在能自保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想友久。”轻烟道,“信我,你若做得好,梅小芳不会食言,必赐你一段好姻缘。 不过这事也不只是下药那么简单,你若答应,还要帮点小忙,你应下后再说。快剪了huā回吧,免得你家疑神疑鬼的赵侧妃找个由头,一顿板子打发了你。” 白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她心里有事,把huā剪了个乱七八糟,回去后被张婆子数落了几句。本以为赵碧凡会念在多年情分上帮她几句,哪想到赵碧凡装没听到,让她在其他丫鬟婆子们面前闹了个没脸。 本来她心中却暗恨赵碧凡,只是要找个人依靠撑脚,并存着能被收房的妄想,才对赵碧凡表现出忠诚。现在有了活动的心思,就愈发觉得赵碧凡可恶无情起来。 不过私心重的人想得都多,白芍想了两天,仍然不能做决定。这天,她受赵碧凡的嘱咐去给赵知信送信,竟然在二门处遇到了慕容恪。 慕容恪靴子的系带松脱了,贴身侍候的孙福珩一直弄不好,正烦躁。见白芍过来,立即招手道”“赵侧妃的丫头吗?” ,“奴婢白芍。”白芍连忙过来下跪,激动得身子都抖了。 ,“给本王系上靴带。”慕容恪吩咐。 白芍立即照做,随后慕容恪表示很满意,微笑道”“到底是丫头,心灵手巧啊。” 要去主院!宁愿为梅小芳所利用!白芍想着,被这美男的诱惑激励得痛下决心。 ………………简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很忙,不是天天上网,所以更新是一次更出三到四天来,然后网站的后台会订时自动更新。 这样的好处是,更新时间很固定。但是有很多感谢的打赏和重要书评回答就会滞后几天,大家见谅。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无主之蛊 第四十四章 无主之蛊 不过几天之后,王府内传来消息:赵侧妃病了。 她这病说严重也严重,但也不是什么怪症,就是起了一脸一身的红包,又肿又痒,偏不能用手抓,直折腾得要死要活。 大夫请来得无数,但都是一个诊方,说是阴虚生内热,心情郁结,加之秋燥……总而言之就是上火了,而且火气严重。 上火的话就得泄火,奇怪的是,泄了几天,赵侧妃都快转成腹泄之症了,那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严重的趋势。 “别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新晋红人张婆子阴阳怪气地道,还“无意”瞄了白芍一眼。 赵碧凡为了装贤良朴素,从来都是从大厨房传饭,而且从不挑剔,但其实全赏给下人们吃了,自己单起小灶。她院子里的小厨房有专门的厨娘,但里里外外却全是白薇管着,后来换成了白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芍是个泼的,之前就是专门给赵碧凡当枪使,赵碧凡想说的怪话、想办的坏事,都是通过她来表达。 “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提醒姑娘小心。”张婆子冷冷地道,“毕竟,侧妃的身子贵重,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查一查。” “你只管查就好了。”白芍哼道,“如今侧妃病着,多少事不顺遂,你不但不分忧,还要找不痛快。好呀,不就是针对我吗?想当侧妃面前的红人?可以!我只要侍候好侧妃就行,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从来不会做!”一边说一边拿出厨房的钥匙,丢给张婆子,“以后来你来管着小厨房就是了,大不了我包了院子里的洒扫,不少做一分活计便好。” 她们说这话时,就在赵碧凡的窗下,两人又故意说得很大声,就算是聋子也听得到。白芍满心指望赵碧凡说句话,哪想到里面的人装睡,根本不吭声。她立即明白了,赵碧凡信张婆子胜过她,这是怀疑她了,故意要拿回小厨房的管理权。 那她还有什么忐忑的呢?你不仁,就休怪我无意! 没错,赵碧凡吃食中的药是她下的。当然,药是石中玉托轻烟交给她的。自从那天王夸奖了她靴带子系得好,她就断了最后一丝犹豫。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做得隐秘,那药又只是让赵碧凡上火,混在食物中不会伤及其他五脏六腑,就算大夫诊脉,也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她才理直气壮,不过现在要让她直接毒死赵碧凡,恐怕她都肯的。给赵氏做了这么多年的走狗,临了连根肉骨头都要和一条老狗来抢,她受够了! “也不是要跟姑娘计较,到底姑娘年轻,怕有些不注意的地方。”张婆子目的达到,变脸比变天还快,笑眯眯地道,“等侧妃好了,小厨房那边还得倚仗姑娘呢。” “好说,也怪我语气太冲,都是为了侧妃好么。”白芍也收起怒脸装大度,“不如我出府一趟,请老爷派个大夫来。听说有个军中的大夫,好比神医在世,前些日子就是他给王诊的心疾之症。他若来,保准有法子医好侧妃的病。” “不愧是侧妃得用的人,早上侧妃也这么说来着。”张婆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已经叫了人去请了,这会儿怕是要到了。” “哦,那我去准备茶水,侧妃这边就指望张妈妈了。”白芍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若不知情的,还真当她有多担心赵碧凡呢。 其实,她不过是知道就要完成任务,就快到主院去侍候了,心情兴奋而已。梅小芳交待给她的事就是在食物中混入一种药粉,让赵碧凡出现难解的病症,之后就不用她管了,直到赵碧凡请了那位军中神医来,她再找机会动手。 轻烟说,那位神医喜欢给人放血来治疗火症,到时候她偷偷取一小瓷瓶赵碧凡的血,尽快送到主院就算完成了受托之事。她没有问那药粉是从何处而来,更没问为什么梅小芳知道军中神医喜欢给人放血,但取血何用,她倒是问了。 轻烟告诉她,梅小芳是弄一种巫蛊之术,扎了浸血的赵碧凡小草人,每天戳戳烧烧,让赵碧凡多受痛苦罢了。身为内宅的女人,她很理解这一点,所以没有丝毫怀疑。 事实是,那药粉是三大护卫弄来的给石中玉的,毕竟朝廷的暗桩中有不少用毒高手。至于军中神医的放血疗法,却是慕容恪说的。有时候军中火毒流行,给兵士放些血并配合药物,就能治好,这倒和西方古代的医术有相通之处。 石中玉为了取赵碧凡的血而不被她发觉,可谓绞尽了脑汁才想出这个办法。前提是,催发她“上火”的药物的药性要强,并不被觉察。而赵碧凡屡治不好,自然要找那位军中大夫。偏偏,放血还正是唯一的办法。得到血后,她再用相克的药物混入血中给慕容恪服下…… 砰,大功告成! 但行使此计的关键在于有人接近赵碧凡并下药,于是她选了私心重又够狠的白芍。为此她不惜让慕容恪卖笑,使美男计,又让轻烟去下套,拉拢。虽说白芍做了不少坏事,但如果白芍能帮助完成这任务,她会网开一面的。 “我的梅姑娘,军中的大夫请了来,已经进了赵碧凡的院子了。”正焦心等待,长德公公来报告。最近监视赵氏那边的事,全交给长德了,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也只有他才不会被赵碧凡的眼线发现。 石中玉一听,立即就蹦了起来。先是把轻烟找来,让她去约定的地点等着白芍,随后回到自己屋里,把解血毒的药准备好。 越是接近胜利,她越是紧张。其实这还不算胜利,毕竟蛊并没有解开,但彻底断掉了蛊主与宿主之间的联系,就能给慕容恪自由。这样,不管赵氏父女再耍什么花样,慕容恪至少可以从容应对,不用冒着当牵线木偶的风险。 她这样在屋里一直等一直等,把左左右右都打发到彩云居去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直到夜色深沉,各院都快落锁之际,轻烟才跑回来。 “怎么这么久?”她急问。 “赵碧凡是扫北王侧妃,毕竟身份不同,那些军中兵士哪比得了,所以那大夫犹豫许久才下了方子。”轻烟道,“白芍说那大夫试着步子来,先放了一点点,两个时辰后真见了效果,这才又放了三回。 “得了没?得了没?”石中玉都快跳脚了。 轻烟连忙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也不知这些够不够。” 当时喂慕容恪喝宗政弥也的血,也才只有一口。这小瓷瓶虽然不大,半瓶也尽够了,何况接过手来,颇为沉重,还微温着,显见很足量、很新鲜。 石中玉深深吸了几口气,抑制着发抖的双手,把解药的药粉洒入瓶中,摇晃均匀,随后就跑去慕容恪的书房。 这几天,慕容恪又忙于军中事物了。部队的驻扎及人员安排,他平时都不会太注意,这些日子重新关注,又四处巡视,天天脚不沾地。不过他是个好父亲,天天带着左左右右不说,还一定会一起吃晚饭的。饭后,就埋首于书房的公文之中。 “喝掉。”石中玉闯进书房,把瓷瓶递到慕容恪手里。 慕容恪想也未想,问也不问,拔开瓶塞,一饮而尽。血入了口,才皱眉道,“真是恶心。” “你也太讲究了。”石中玉见事情顺利,高兴地道,“人家战场上的英雄饮敌人之血呢。再说,这虽然不能让你摆脱断情蛊,却可以让你摆脱赵氏父女的操纵,你不喜欢吗?” “喜欢。”慕容恪认真点头,却又突然面色一变,手抚着胸口站了起来。 石中玉吓了一跳,“你没事吗?胸口疼吗?” 慕容恪不说话,却似站不住了一般,撑着走到书房里的弥勒塌前,重重坐下。再看他的脸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石中玉吓坏了,刚才狂喜的心情变为恐惧。难道赵碧凡的血有问题?难道她这样胡乱的用法不对?可是当时服了宗政弥也的血,明明情况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哪! “别怕,只是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断了。”慕容恪咬着牙,不痛叫出声,但他身体的痉挛是瞒不了人的,“最后一步总是最困难的,要剥离五年的控制,哪那么容易?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只觉得……呼吸都畅快。疼得好哪!疼得好!” “你保证没事?” “我保证!”慕容恪这时候突然微笑起来,特别的好看,特别的妖孽,“过来抱抱亲亲,说不定没有那么疼了。” 他在调笑,可石中玉笑不起来。几度,她想冲出去找大夫,看看慕容恪的身体是不是有异常情况,但慕容恪抓着她的手不放,又叫守在外面的长德不许任何人进来。 “你不想陪着我闯关吗?”他咬牙着,笑问。 “小爷我一直跟你患难,你什么时候让我跟你享回福?”石中玉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整整一夜。慕容恪整整疼了一夜。心疼。头疼。而就在石中玉以为自己害了他的时候,在黎明到来的时候,他的疼痛终止,眼神清明异常。 不用多说,石中玉明白,他终于,终于自由了! “你记起了吗?”她眼神闪闪的问。 “记起了。”慕容恪站得笔直,“我是裕王慕容恪。我记起了全部。” “我是谁?” “你是我的王妃啊。”慕容恪眨眨眼睛,愧疚地道,“但我们之间的事,我还是没印象。” 就像一盆凉水,直接泼到了石中玉脸上。合着除非解蛊,不然他记起所有事,却仍然回忆不起他们的爱情?! 喵滴,完败!她要报复,总有一天,她要让慕容恪付出代价! 站在门前的空地时,石中玉心底冒出了坏坏的念头。 …………………………………… …………………………………… ……………66有话要说………… 二月最后一天,提醒大家投小粉,不投就浪费鸟。 还有,因为分章的关系,有的章节字数多,有的章节字数少,但全在3000到3500之内,大家放心订阅。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失败的报复 芹菜卤牛肉卷、什锦辣味饭、火腿盹豆腐、白香前鸡腿。豆huā鱼片、荷香糯米骋、汤品是补血的党奉蚝豉排骨汤、甜品是广式点心糖不甩。 忙活着做完这一顿晚餐,石中玉叫人帮着全端到自己屋里,然后又摆上一壶陈年huā雕。 左左和右右,早哄看到戚老夫人那边去了,她很有把握慕容恪会闻着味过来。他对吃食上不太讲究,可是偏偏特别容易受她的菜吸引。 其实她只是做家常菜罢了,却正对了他的味。 全都记得起来,就是记不起来她是吧?很好啊,慕容恪,你可别怪我!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不能任性胡为,如果出一点错,有可能葬送全局,但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还是开得的吧?不然,她得多么郁闷哪。所以,孩子气的报复一下下应该没关系,让他出点小丑而已,利用他对酒精的过敏欺侮他一下而已,爱死爱母他而已。 她实在太窝火了,需要爆发。 ,“做的什么?”果然,过了不到片刻,慕容恪上门了。 ,“家常菜,殿下要吃吗?”石中玉笑得狐狸。 ,“做这么多,本王若不吃,岂不是浪费了心意?”慕容恪笑了下,进门。可他这话,细听有调笑之意,房间内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石中玉今天是特地打扮过的,玫瑰紫牡丹huā玟锦长衣,蜜合色挑线穿huā凤缕拖泥裙”长发松松盘了个斜边凤髻,因为身份不能暴露,只能用银饰,所以插了孔雀银步摇,还淡淡搽了胭脂,衬得一张脸粉团团的。 慕容恪见惯妻妾们、以及想要搭上他的女人们打扮得huā枝招展,可石中玉那活泼中带点狡黠的神态特别中他的意,于是那特意的打扮就让他有点心痒痒起来。 几道菜,做得很有水准。不过慕容恪有点食不知味,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心神却全被石中玉吸引了去。石中玉没留神似的,不断夹菜给慕容恪尝,媚眼飞得那叫一个乱舞心神,还时时暗示性的张望,看样子是殿下先吃菜,之后她就要吃殿下了。 当然,酒也敬的勤快。 ,“殿下,再喝一盏?”慕容恪才喝下一杯,她就又给满上,“殿下之前滴酒不沾的,现在也是海量了。来,我陪你喝!” 慕容恪既然回忆起过去的事,自然知道自家的情况。身为男人却不能饮酒,他觉得还是很丢脸的。不过后来他以为石中玉死了,在明镜时天天把自己恨不能灌死,倒练出一点成绩来。 只是今天这情况他隐约猜出面前小女人是要把他灌醉啊。她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却本能的知道她断不会害他,对她充满信任,所以突然想”不然就醉一下?看看她要干什么? 于是,他一饮而尽,然后装成不胜酒力的样子,眼睛眯了起来,要手肘支在桌子上,身子才不至于摇晃不稳。 石中玉哪知道慕容恪心里转着huāhuā肠子,只恨这酒精过敏症还能有好转的一天。当初她穿越来时就是酒醉落水,因为仗着酒量替新娘挡酒来着,所以对喝酒她还是有点自信的。但她却并不知道喝酒有如打拳,不经常锻炼会退步的,再加上她心里急切,喝得太快,本以为两人拼酒,她断无可能输的道理,结果此消彼长这下,却是她开始头晕。此时眼见慕容恪终于撑不住了,不禁得意地笑起来。 “酒是好东西哪。”她在慕容恪脸上摸了一把,又挑起他的下巴,调戏地看他的,“醉眼”。 ,“哪里好?”慕容恪装出说话含糊的样子。 ,“酒后吐真言啊,酒后被人随便欺侮呀。”石中玉瞪大眼睛,那可爱的样子,害得慕容恪差点破功,立即上前吻她。 “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如何知道殿平你滴酒不能沾的?”石中玉、 继续说”因为舌头有点大了,语速缓慢,别添一番认真的情致”“你又知不知道,1卜爷我利用殿下酒精过敏,从殿下的魔爪中逃过几次?” “不……不记得了。” “对啊,我忘记了,你回忆不起我们之间的事。”石中玉突然笑起来,然后悲从中来,哽咽了下,之后又笑”“那时候我女扮男装,是你的贴身小家丁。你这糊涂的男人,一直也没猜出我的〖真〗实身份。有一次我做了碗酒酿圆子,自己还没吃,就被你这个喜欢翻墙,从来不知道敲门的家伙给偷吃了。结果哩,那点酒味让你醉了。你当时这样……” 石中玉抓起慕容恪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你当时一下子就摸到我的小白兔,我要吓死了,还以为被你发觉。可你这个笨蛋,事后根本忘记得一干二净。” 慕容恪恍惚中觉得应该有这件事,但他无法用力回忆,因为从他掌心间传来一阵火样的疯狂热度,把他烧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很想要她。纵然记不起从前的事,但他的身体自有感觉。可之前有过几次肌肤相亲,却总是差一点点。因为他一亲近她,心就会疼。 现在盟主和宿主之间的联系完全地断了,他这样除了心跳得快冲出喉咙外,没有任何不适。 也许…… 但他还没想清楚,石中玉却把他的手拍掉了。只是用力有点大,她的衣襟为此拉开,连着两层,露出雪白的一侧锁骨来。 ,“后来,我在明月山庄中了媚毒。”石中玉继续说”“必须和男人那啥那啥才能解,于是我就拉你到一个没人的院子,亲你,使劲亲你,像这样”她突然挤坐到慕容恪怀里,撬开他的唇,舌头伸进去”一通乱搅,“这样这样一直亲。” 慕容恪真的很想一直亲,可她却推开他,头微微向后仰着”“不过哪,那个药的效力很不够,于是我突然刹住了,又怕你之后追究,不肯放过我,所以又是酒”让你忘记了当时的事。” “喝酒真误事。”慕容恪气息不稳地说。 石中玉咯咯地笑,“可不是嘛。最后那次,你要奉旨娶别人,我好伤心哪,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疼,咬牙决定离开你。我石石中玉要么就全要,要么就不要,我不跟人家分享男人。这是我的原则,这辈子的原则。但是哪想到要逃走的天晚上,你的新婚之夜,你居然跑回来,要跟我洞房。若不是酒,哈,我逃不开你的控制。” “我恨酒!”慕容恪咬牙切齿地道”“这些,为什么戏文里没有?” ,“切,这是多么秘密的事,怎么能说出去?”石中玉瞪了慕容恪一眼,表示多么蔑视他的智商。但她这一憋眼”在慕容恪看来都是万种风情,怀中抱着的身子又扭来扭去,简直令他要把持不住了。 ,“有些事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才甜蜜。”石中玉又说,神色很温柔,接弃就掉下眼泪来,“可是”你不记得了。你全不记得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还有什么好的?我这里……”她按着胸。”“好酸哪。”哗一下,她把衣服整个扯开了。 酒气上涌,她醉得越来越厉害。 红肚兜,晶莹雪肤,诱人的隆起,无一不迷惑着慕容恪。可是她的伤心,让他心疼,恨自己让她独自承受。他很想全记起那些过往”那些宝贵的从前,可心里像横着一个什么似的,恨得他想把心挖出来看看。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叹息”唇沿着她的耳朵上下摩挲,痒得石中玉扔掉了那些小伤心,躲闪着笑。 “我啊,就想灌醉你。”她捏了一下慕容恪的鼻子”“然后把你扔床上,随便欺侮。嗯亲哪就亲哪,想摸哪就摸哪,你不能反抗,任我予取予求。勾引得你想要,但就是不给你。这有个名头,叫爱死爱母。最后,我要我要在你胸口上题一行字:石中玉到此一游。慕容恪是我的,谁敢碰一下,左手碰,剁左手,右手碰,剁右手。两手碰,全剁下来……狗……狗爪子!” ,“字数很多啊。”慕容恪听到她的愿望,不禁感到好笑。又见她醉得那样可爱,心中火热得不行,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 ,“我头晕。”石中玉轻喊”“你为什么晃啊晃?” ,“本王醉了,走路不稳。”慕容恪哄着。 ,“醉了?太好了!”石中玉伸手抓住慕容恪的衣襟,用力翻。 醉的其实是她,她的报复行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但她的样子令慕容恪的心柔软得无法跳动,于是非常配合,借机翻在床上,被她跨在身下。 ,“现在,我要开始了。”她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宣布,随后就是拉着慕容恪的衣服乱扯,半天才把他的衣襟全拉开,露出肌理结实光滑的皮肤来。 ,“你美色不错,小爷我很是欣赏。”她俯下头去,又舔又咬。 慕容恪差点崩溃,闷哼出声,可他才要反客为主,就感觉双手被石中玉拉到头顶上,石中玉嘴里不念叨着”“绳子呢?绳子呢?” “你要做井么?”慕容恪的声音都有点扭曲了。 “爱死爱母啊。”石中玉茫然地眨眨眼”“不然,你难道想来几鞭子,滴点蜡油?”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石中玉到此一游 ……什么意思?,古人慕容恪很不理解。 石中玉邪恶地笑”“你不懂的,体会就行了。”一边说一边抽出慕容恪的腰带,把他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又顺手在他腰上轻掐了一把。 慕容恪又闷哼了声,只觉得腰间又疼又痒,感觉奇特。其实石中玉酒醉之下,把他绑得并不紧,他随便就能挣开,但他很想看看下面怎么发展。 石中玉自然上下其手,可是却不怎么得要领,揉搓了慕容恪半天后,挫败地说”“可惜我事先没有做功课,如果提前研究一下说好了。 为了纪念我的……我的创举,我决定留下记号。” ,“你又要干什么?”涛了克制自己,慕容恪差点把牙咬碎了。 ,“我要在你胸口提字:石中玉到此一游。”她醉眼迷蒙的四处寻找,“笔呢?笔墨侍候。算了,不然这样吧。”她手指沾了点唾沫,轻轻在慕容恪胸口滑了起来。 ,“本王我快受不了了,给我!”慕容恪从牙齿缝中哼出”“若不……不听话,就我来!” 石中玉没有回答他。 “再这么折腾人,本王必不饶你!”他威胁。 石中玉还是没有回答他。 他略一怔,微微抬起上身,这才发现身上的小女人突然不动了,发出浓重的呼吸声,就那么“就在把他勾得快烧着了的时候,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好像一盆冷水,浇在燃烧的火上,余韵只有不断冒出的白色蒸气。 哪有这样的,只管放火,不管灭火! 慕容恪很〖兴〗奋,很想继续下去,很想完成好几次都没完成的大事业。可是,石中玉睡得很沉很死,嘴唇还微微嘟着挂着不服气的笑意。他的心忽然就柔软了下来,实在不愿意这时候碰她。他要她快乐,要她也有感受,虽然还是没有切身体会,但她说的那些事,他觉得特别美好,要两情相悦。所以今后,要一样样重新来过。 他躺回床上不动,努力平息心火。 石中玉哪里知道,她的报复其实很有效让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下刹车,是最痛苦的事情。 很矢,慕容恪才能够勉强起身。 他轻轻把石中玉往里抱子抱,让她睡得舒服些。可就这小小的动作,却令她的肚兜歪到了一边,露出半只胖胖的白兔来。 才灭掉的心火差点又烧起来,慕容恪宁神静气把肚兜拉正,想了想,又极为不甘心。左右看看,幸好屋子里有笔墨立即拿了来,把她的肚兜轻轻拉起,提笔在她柔软的肚皮上画了一幅画。 他写不出字来,但却是丹责大圣手,只寥寥数笔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画面来。退后两步看了看,还很满意。尤其石中玉雪白而肌理细致的肚皮和黑黑的墨迹相衬,更是勾勒出简单又极致的冶艳来。 他哪里知道石中玉生完宝宝后,为了恢复身材,结实小腹,并去掉妊娠玟huā了多大的力气。这些女人的痛苦和麻烦,男人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等墨迹干了慕容恪把石中玉的衣襟拉好,想了想,还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栏杆上,一来以这种方式提醒酒醒后的石中玉,她都做过什么,二来怕他的画作被揉huā了她看不到。不过他绑得很松,保证石中玉能很轻易的解开,然后帮她拉上被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屋之后,他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压箱柜的最底层翻出一册书来。那是他从太府都带回来的,他冒险从裕王府中取走的两样东西之一。除了那块埋着永远不会发芽的苹果树种子的泥土,就是这册西山堂出品的画册了。 这是石中玉当年亲手画并付印的春宫。模糊的记得,好像不管多难的动作,他全都亲自试过,可是那感觉却没有印象了。于是他郑重把画册放好,决定找机会再重新找找感觉。 他这边寂寞难捺、辗转反侧的好久才入眠,石中玉那边却睡得香甜。当然,春梦连做了好几个,每一回她都很女王,虐得慕容恪那幅小受样子,令她不禁心huā怒放。不过,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感觉这样不太可能。慕容恪个死家伙就是个强硬攻,每回都让她没有还手之力,她也就是在梦里YY一下罢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是被绑在床栏杆上的,感觉一下自身,又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就明白她是报复失败,被慕容恪以这种方式嘲笑。随后又觉得肚皮上有些奇怪,低头一看,就算脸皮再厚也不禁面孔发烧,继而恨得牙痒痒。 她记得她说过,要在慕容恪身上写:石中玉到此一游。结果她没做到,但慕容恪却在她肚子上画了一幅春图。而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他们之前最喜欢的一种姿势。 被反调戏了!她想着,却并没有不高兴,而是又羞又恼。或者这种情形就叫情趣,她就像干枯了很久的huā朵,终于盼到她的雨露,纵然还没有受到滋润,但终究感觉到微风的气息。 早饭后,她根本没见到慕容恪的影子。 她知道他有正事要忙,毕竟还没到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她打点好儿子们,就把轻烟找过来,让她去赵碧凡的院子探探情况,顺便以慕容恪的名义,把白芍要过来。 ,“真的让那个祸精进院吗?”轻烟有点意外。 ,“就算对别有用心的人,我也不会食言。进了这院门,就看她自己怎么做了。”石中玉冷声道。 “那要不要再过些日子?是不是太急了?”轻烟有些担忧。 “这时候去才刚好。”石中玉笑得像只狐狸”“不然,赵势凡怎么会有破鼓万人捶,树倒猢狲散的感觉呢?她虽然从没受宠过,但在王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时候吃憋了。” 轻烟想了想,觉得也对,立即就到赵碧凡那院子去了。 赵碧凡经过放血治疗,病情还真的大为好转。不过她心机重,中医的理论是思虑过甚,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下子失了血,更病怏怏的,本来就只有三分颜色,现在就更不讨喜起来。 “王叫奴婢过来探望赵侧妃。”轻烟说得客气”“王近日身子也不爽利,才好些就要忙着军营和明镜地方上的事,没有时间过来”特意嘱咐奴婢说,让侧妃不要辛苦,多养着就是。” “谢谢王的关怀。”就算知道慕容恪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真的关心她,赵碧凡还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王是明镜的天,才应该多保重。主院里的人少”又添了戚老夫人的两个干别子,你和银盘、素裹,怕是要多辛苦了。” 轻烟东拉西扯的,正愁话题带不过去”闻言立即顺杆爬道”“还是侧妃最心疼人了,现在主院何止是人少,用人简直捉襟见肘,忙得奴婢四脚朝天。若不是王惦记着侧妃,什么事奴婢都要驳回去的”哪有空哪。” 她抬起眼皮,偷瞄了一下赵碧凡的神色,知道赵氏是要打听素裹和梅小芳的事,偏偏不肯直说,不禁替赵碧凡累得慌,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假装没心没肺地道,“素裹因为放走了解语,王动了真气,给她降了等,贬到主院的外院去了。现在素裹根本进不去内院,偏她是个傲性的”我们姐妹一场,也不好分派她粗活,免得激起她的意气”所以她现在倒闲得很。只是她再想回到王的身边,我看难了。那个梅小 芳也是不管事的”只贴身侍候王和两个小祖宗。所以主院这一大摊子事,都只有我和银盘来做,别人搭把手也搭不上。” 她这番话的意思,赵碧凡听得明白:素裹是暂时指望不上了,她埋了这么久的内线,被宗政弥也这么一闹,顿时荒废了。而梅小芳正得宠,虽然没有名份但她到底是不是石中玉呢?最重要的是,王知不知道梅小芳的〖真〗实身份呢?想来,王应该还不知道,有那只盅在,她和她爹,以及她们赵氏一族就还安全。 这是让她唯一能放下一点的事情。她却不知道,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筹码,已经没有了。 ,“但侧妃说到用人”轻烟把话题自然带过来”“王还叫奴婢托给侧妃一件事,万望侧妃能成全。” “什么事?”赵碧凡不禁纳闷,望了身边的张婆子一眼。 “侧妃一向是会调教人的,虽然贴身的四个大丫头只剩下白芍一个了,但下面能顶事的小丫头也有不少,随便就能提上几个来用。所以,王的意思是主院那边实在缺人手,能不能把侧妃身得力的人借一个用用?” ,“王想要谁?”赵碧凡心中一凛,感觉出有点不对劲儿来。 ,“自然走到主院那边就能上手的人,白芍姐姐啊。”轻烟一脸无伪地说。 赵势凡心中又打了个突。 白芍?!她可不相信王要白芍走过主院去干活的。之前王连正眼也没看过白芍一眼,这件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嗯想,大概是两种可能:一,王怀疑了她,所以才叫白芍过去好方便查问。二,梅小芳要对她下手,需要拉拢一个熟悉她的人。 幸好啊幸好,白芍虽然为她做了不少事,好多恶事也是白芍出头,但却一直不得她心,没有接触过什么真正的秘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芍这个贱人看她要被打入冷宫了,于是自动去攀高枝儿! “侧妃,您的意思是?”轻烟见赵碧凡不语,虽然垂着眼,但眼皮下眼珠乱转是看得出来的,显然心中正在交战。 ,“王是明镜的天,也是本妃的天,王要什么,别说本妃还有,就是没有也会想办法淘换了来,送到王手里。”赵碧凡的微笑毫无瑕疵”“何况,白芍只是个丫头,若王能得用,还是本妃的荣幸呢。”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极品尤物 宗政弥也说得对,再深的爱意,经过这么多年的冷漠和折腾也没了。现在她对王,是一种想占有和控制的心态,所以虽然恼火异常,但却没有令她惭愧和痛苦,只道, “说不定是他的意志太顽强了,过去的事不能完全忘掉。还有,宗政弥也死了,那盅力又降了一少半,因此就算王仍在控制之中,爹也要早做打算。” “你放心吧,咱们赵氏一族的生死,全系在这小小的盅虫之上,我何敢不备后路?”赵知信哼了一声” “于我看最好的当然是保持原状,有八成以上的机会正是如此。但最近宁山老匹夫安静得有点过分,王又积极参与军中事务,虽然并没做出格的,我也会仔细盯着的。” ……侧妃,您就这么把白芍送过去了?”轻烟走后,张婆子担心地道,“您就不怕白芍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心思走了,强留反倒是个祸害。”赵碧凡恶狠狠地说”“你没瞧见刚才她那样子么?表面上诚惶诚恐,好像还对旧主恋恋不舍的样子,其实,恨不得快点离开咱们院里。” “难道就容那小蹄子得意?”张婆婆不以为然的撇嘴道。 “你看吧,她蹦醚不了多长时间。”赵碧凡冷哼,“这院里的事,她知道的不过是浮皮了草的那些,到了人家那里没有分量,谁还高看她一眼呢?人哪,对就对到底,错就错到头,像她这样脚踩两条船,终究是两边不到岸的。” ,“可也太便宜她了!” ,“她不过是因为我被王厌弃了,怕再没机会往王的床上爬而已。”赵碧凡表面平静,但心里气得很,因而连这种平时不会说的,“难听话”也说了出来”“可是那院的梅小芳是好相与的吗?白芍怕连王的身边都近不了呢。” 其实,她还真看错了石中玉。因为石中玉才不管白芍的事,只要白芍插手不到主院和宝宝们的事就成。其余的,慕容恪自己会处理或者拒绝,也只有他直接拒绝,白芍才会清醒。在这一点上,石中玉很信慕容恪。用现代的话讲,慕容恪似乎有感情洁癖,爱一个人,心里就容不得其他,长着妖孽脸,桃huā眼,却绝对绝对不是个huā心的男人。 也正因为这难得的品质,所以才是极品,“尤物”吧? ,“老奴就是怀疑白芍能被王要到主院去,必是卖了什么好处给人家。”这边,张婆子继续撺掇着,“不然”王要人侍候,府里和外面多少好的没有,那院里又有轻烟和银盘主事,犯不着找今年纪大到给人家当填房都成问题,也没有多出挑的丫头。” “且容她高兴几天,将来指不定还能用上这废棋。”赵碧凡说着,突然一愣,从张婆子的话中,听出些不妥来。 是啊,白芍给了主院什么好处?她了解白芍贪而狠、脑筋又过分活络的品性”好多真正的大事都不曾让白芍知情,而那些无伤根本的恶事,那贱人又有份参与,量她不敢往外说。再仔细想想最近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意外,就是无缘无故生病的事了。 张婆子之前早就唠叨过,说她这病来得太蹊跷,说不定是有人下毒,虽然大夫没查出什么来,但这话也不无道理。难道真是白芍下毒?但,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只为了让梅小芳高兴,在梅小芳那卖乖吗? 不不”梅小劳九成九就是石中玉。那个女人不会这么无聊,为人鬼精鬼精的,如果没有特殊的目的,这么折腾她,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那么……在她病平,她损失了什么呢?她有什么被人谋了去呢? 赵碧凡一时想不通,就把张婆半打发走了。她身子衰弱”又劳心劳神,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略一翻身,碰到背上放血的伤口。疼痛,令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白芍不是拿走了她的血到主院去吧?放血时,是白芍在一边侍候着的。 想到这儿,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浑身冒出冷汗,连呼吸也差点断绝。 喝了她的血,哪怕只一点,都能斩断她与那断情盅的联系。也就是说”王将回忆起过去的事,他们父女再也控制不了王。宗政弥也毕竟已经死了,所以她和那只盅的联系”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也是最后的一点控制力。说到底,他们父女依赖着那只盅”反过来,那依赖也是他们最强大的力量。 不,等等。血与盅的事,只有他们父女和宗政弥也知情,梅小芳又是从何得知的?白芍更不会打探到这种秘密的。是她想多了吗?是她想多了吧!但,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让她爹留意这件事! 上上下下想了个通透,赵碧凡立即修书一封,叫张婆芋秘密地送给赵知信。可是她忘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她多能算计,也逃不过老天的安排。正是白薇偷听到血与盅的秘密,又是白薇为了保命,在被石中玉抓到后,供了出来。 宗政弥也身死,慕容恪差点丢了半条命,这是正常的盅毒反应。 可其实,石中玉用宗政之血挽救了慕容恪。随后慕容恪在大夫诊病时做了假,装成病得死去活来。再加强上宗政弥也的尸身又被砍烂,掩盖了一切蛛丝马迹。而赵氏父女这类人,对自己利用过的、伤害过的、抛弃过的人和事比较健忘,所以根本没想到白薇泄秘这一层可能。 在惶惶不安之中,赵碧凡熬过了三天。第四天下午,赵知信来探望病中的女儿了。两父女在人前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好戏,随后就回屋密谈。 “得了你的信儿,我特意叫王做了几件事。”赵知信低声道”“都是他应该会反对的。” 他做了没?”赵碧凡连忙问。 ,“他很厌烦,斥责了我,但确实是做了。”赵知信点点头,神色放松地道”“这说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被断情盅控制着。” “爹,您能确定吗?”赵碧凡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也知道他那个人,骄傲得很,是个连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儿,凡事随心所欲,不可能知道被蒙蔽还装成没事人似的,所以断不会错的。”赵知信很肯定,但话风又是一转,“不过不知是那盅出了问题,还是当初卖给我盅虫的那人说大话,那盅在王身上的效果并不彻底。至少,他没有宠爱你。” 这话,令赵碧凡备感羞辱和绝望。 宗政弥也说得对,再深的爱意,经过这么多年的冷漠和折腾也没了。现在她对王,是一种想占有和控制的心态,所以虽然恼火异常,但却没有令她惭愧和痛苦,只道,“说不定是他的意志太顽强了,过去的事不能完全忘掉。还有,宗政弥也死了,那盅力又降了一少半,因此就算王仍在控制之中,爹也要早做打算。”“你放心吧,咱们赵氏一族的生死,全系在这小小的盅虫之上,我何敢不备后路?”赵知信哼了一声”“于我看最好的当然是保持原状,有八成以上的机会正是如此。但最近宁山老匹夫安静得有点过分,王又积极参与军中事务,虽然并没做出格的,我也会仔细盯着的。” ,“军中的事我不懂。”赵碧凡皱眉”“但,都在您的控制中吗?” ,“你当你爹这么多年是白忙活吗?”赵知信得意地道,“明镜大军中,重要的将领都是咱们的人,城内的守军及城外的驻军、还有城务尽在我的掌握。以前宁山老匹夫的手下,全被替换到其他小地方和前沿要塞去了他现在就是没牙的老虎。至于王,他勇冠三军,万人难敌又如何呢?手中没有兵,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和军队相抗衡的。” 赵碧凡知道她爹在弄权上是把好手,也相信他这话,但若王是演戏给他们看呢?她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虽然随即否定因为慕容恪从来不是个能忍耐的人,可却总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于是,她不放心地问”“若出意外呢?爹可有应急之策?” 赵知信想了想,“你的担心倒也不多余。其实军中也并非铁板一块,甘锋有个别子叫甘绍廉,虽然是个文臣,但却在城内带兵。不过他即不能打,又不会兵法,就是书呆子气一味反对我罢了。我派人盯着他,他就闹不出大动静来。唯一的巨大威胁来自朝廷,我怕宁山老匹夫会暗中与朝廷联手策反王,那样就算王仍然被盅控制,也难免会犹豫误事。” “那怎么办?” “放心,我在太府都里安排了细作,而且接近权利核心,那边有个风吹草动,我这边就会知情。”赵知信冷笑”“慕容长天,黄口小 儿,定料不到我的钉子钉在了哪儿。如果……万一……天要亡我赵家,毁我多年基业,我们只要先下手为强,先死的,绝不会是我赵氏!” “但愿别到那一步,不然,岂不是鱼死网破?”赵碧凡白着脸道。对于她来说,得不到爱情,得不到家庭,甚至连容貌也要失去了,于是对生命就特别珍惜起来。 ,“总之,王活着,为我们所用,万事大吉。可若他再不是傀儡,还反过来要对付我们,就一定要毁掉他。到时候,还要你在内府策应,先活捉了他妻儿再说。”赵知信恶狠狠地道”“你假装养病,别让他们怀疑,但那院里的情形却不能放松啊。 赵碧凡应下。 父女二人又商议许久,确定外要防朝廷,内要控主院,然后才各办各事去了。 他们父女都是没有爱的人,眼中只有利益权衡和自私自利,所以不能想到,也无法理解慕容恪这样任性妄为的人,可以为了妻儿演戏示弱给他们看。也正是这判断失误,才让慕容恪有了更好的机会。 赵知信最担心的就是朝廷和慕容恪联手,最不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觉得慕容恪早年与朝廷翻了脸,以他的性子来说,现在就不会回头。可慕容恪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为了石中玉,为了左左和右右, 他什么头都低得下去。 晚上,他心思重重的回到主院,可还没进内院的门,就有香风袭来。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狗急跳墙 “王,奴婢白芍,前来听王使唤。” 一转头,刻意打扮过的白芍正站在他身后不足三尺外。天已经冷了,她却穿着莲青色夹金线绣芙蓉huā的软缎衣裙,领口有点大,露出一点锦茜红明huā的抹胸,脚下曲绿色绣huā鞋,一头青丝半斜挽,插着银质喜鸠发簪…… 因为发型的缘故,慕容恪突然想起那天试图灌醉他的石中玉,神情间有些发愣。白芍见到这情状,还以为自己的美色终于入了慕容恪的眼,心中狂喜,娇怯怯地道,“请王进内院,奴婢好侍候您更衣。” 哪想到过了片刻,慕容恪的声音冷冷传来,“内院的人都哪里去了?” 白芍一愣,但立即想,王嘛,必要威严才对,故意忽略了慕容恪语气中的厌烦。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别人碰过的钉子不会引以为戒,反而执拗而无理由的坚信,若自己去做,定然会是不同的结果。 所以,明知道慕容恪无情,明知道两位侧妃、两个侍妾、四大美婢,还有无数美貌丫头都没有令慕容恪眷顾半分,却仍然要以身试法,听说梅小芳带着左左右右去了彩云居,就用计调开了银盘和轻烟,自己在这里等着慕容恪。 她哄骗银盘和轻烟的话很容易被拆穿,但她想,只要王近了她的身,那两个丫头还有什么话讲呢?她不仅精心打扮了,身上还配了催情香,以前赵侧妃用过的,虽没起效,但在她身上就未必了。 “戚老夫人那边有点事叫她们做,就与梅妹妹一道过去了。”她低声问,连声音也力求婉转动听。 “那你去把梅小芳给本王叫回来。”慕容恪根本不为所动地道。 白芍一听,略有些慌乱,只得硬着头皮道“王整日里辛苦,不如由奴婢先侍候王洗脸更衣,解解乏气,再去叫梅妹妹可好?” 慕容恪又不傻,而且多东来都见到这种情况,怎会不知白芍的意思?他是照着石中玉的话演了两回美男计,却这不意味着他要对白芍与众不同,但他到底没有太恶劣,只皱眉道,“照本王说的做别让本王再重复一遍。” 这时,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白芍懂得适可而止,也就算了,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死不甘心放弃,于是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道“王,奴婢虽不甚灵巧,却也不是粗鄙之人,可以侍奉王的。王调奴婢过来那天也夸了奴婢体贴稳妥。” 慕容恪大怒,念着好歹利用过她,忍着没发作,只厌恶地断喝,“住嘴!在外院做事的丫头,内院岂可说来说来。快去叫梅小芳,不然你打哪来的就回哪儿去!” 看到白芍精心描绘的面容和算计失败的眼神,慕容恪不禁一阵恼火,再不多说,转身进了内院,心中想:往后不管记不记得起来从前的事灭了赵知信后,这内院可得肃清不可,要那么多心思不正的丫头做什么?天天生事,一刻也不得安生。 他走子,白芍却惊了。虽然还没回过味儿来,但也不敢追上去就那么愣在当地。 “白芍姐姐,还不快照王说的做,把梅小芳叫回来。”正发呆旁边有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正是一直藏头藏尾降了等到外院,却总是关在自个儿屋里不见人的素裹。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把刚才的情形看了多少去。 “少来笑我,你也不过如此!”白芍见左右无人,干脆挑明了说。她向来是被赵碧凡当枪使的,如今习惯了当恶人,豁出一张脸来,说话倒也干脆,“四大美婢,眼高于顶,到头来逃的逃,贬得贬,咱们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谁黑。” “有什么好笑的,你我不过是同样的人罢了。”素裹冷笑,直言不讳,“奢望着自己不该奢望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以为要求得少些就可以成就念想。其实王的心里,从前只有石中玉,如今眼里就只有梅小芳,我们这等人,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你!” “我什么?”素裹转回身,把背景留给白芍,“怪只怪,你我太小 瞧了天下男子,不是所有男人都乱收屋里人的。我劝姐姐一句好话,死了这份心吧,若真有想不开的心结,不如来找我。我们都是一样的,若再互相看不起,那就让人欺侮死,没有活路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芍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满腔的热望,兜头的凉水,那极端的感觉令她生出愤恨来。她突然想明白了,素裹说得对极了,王从没把她看在眼里。不是因为她不好,是因为以前有石中玉,现在有梅小芳。她能进主院,就是梅小芳的使的劲儿,如今看来却像布了局好笑话她。 她上当了!帮梅小芳弄到赵碧凡的血,方便梅小芳行巫盅之术。 利用完了,自然在背后撺掇着王对她冷声冷气。梅小芳,赵碧凡,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一路货色! 她要报复!但她不能急,她要等机会。当梅小芳和赵碧凡都死了,王就会看到她!她们利用她,她难道不会利用她们?素裹?接近一下未必有好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白芍咬着牙,一甩手去了彩云居,把梅小芳叫回来。她决定先装老实,却不知自己又想歪了。强扭的瓜不甜,不明白她为什么为慕容恪肯定会喜欢她,假如没有那些所谓的障碍的话于是,明镜就在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的各怀的心思下,表面上平静,但暗中却涌动着狂潮。而远在太府都的朝廷上,却是另一番情景。 “三皇叔,你认为,七皇叔与朝廷结盟之意可诚?”御书〖房〗中,慕容长天问。 “皇上,臣以为此事非常可信。”慕容楚点点头,“一边是宁山王的暗书,一边是小玉的秘报,两相对证”断无虚假的道理。” 慕容长天想了想,面露微笑道,“说得是,这倒解了朕心里最大的疙瘩。本来,最近半年多虽然局势平静,但大燕拿不下明镜,明镜也吞不下大燕,时间长了,分裂之局形成,以后再想融合”就会难上加难。朕自从坐上这龙位就很忧愁,难道大燕的huāhuā江山,祖宗打下来的基业,就要在朕手里一分为二,让大周和北魏坐收渔利,借势强盛,若干年后再威胁大燕吗?没想到啊没想到”小玉一个女子,却帮朕解决了这个麻烦。大燕的气运,也因她而转变。” “老七当年也是为她而反的。”慕容楚笑道,“说起来”红颜能祸国,也能救国,关键就看皇上怎么用人了。” 这句话倒不是掺慕容长天,而是多年辛苦,不免有点怨怪先皇,却又不好说出来罢了。若不是先皇猜忌多疑,先夏氏皇后辣手无情”这几年的战乱,本不应该出现的。 慕容长天自然明白慕容楚的意思,当下也没接茬,转而道,“朝廷的兵马调动,如何与明镜内的军力联系、协调,就都由三皇叔负责吧,难得七皇叔那种傲性,居然同意与朝廷合作。” “老七行事虽然任性乖张,但脑筋却清楚。他在明镜五六年醉生梦死,打下大片缰土也不过是发泄烦闷,军中的事一点不沾手的,如今就像虎落平阳,而赵知信树大根深,老七必须得借点山势才能反败为胜的。”慕容楚道。 “三皇叔认为……此事有几分胜算?” “回皇上,得裕王者得天下。”慕容楚说得自信”“他不跟朝廷对着干,朝廷必会赢的,且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胜利。不过,还有一个前提。” “什么?” “就是情节来往一定要保密。”慕容楚正色道,“若合围之势未成之前,赵知信先动手,明镜城危矣。若然之后赵知信狗急跳墙,引外敌入内,大燕的国土就不能保全了。” “那行事就要快,免得夜长梦多。”慕容长天也感觉凝重起来,“三皇叔这就秘密离京,等战火一起,先收了明镜外围的五省十地,再与七皇叔一起,夺回反军之都明镜。” “臣领旨。”慕容楚恭敬的道,但随即又微笑,“皇上也不必担忧,朝廷和明镜里应外合的事,算上皇上与臣,上层的知情人不超过五个。下面的人分散行事,掌握不到大局的。” “那就好,朕希望明年春天,大燕就能一统大局,天下安定!” “臣尽所能,如皇上所愿。” 君臣两个信心满满,却没料到在御书房竟然隔墙丰耳。要知道当今圣上侍母甚孝,所以当朝的吴太后来探望自己的儿子,是谁也不敢拦着的。此时,御书房之侧的一个小门,太后正捧了亲手盹的补汤,把皇上和陵王说的话,听了个满耳。 就像魔鬼定律,越是秘密的事,往往越是在最亲近、最没注意到的地方出状况。 吴太后听完这番话,犹豫了一下,就又悄悄退了回去。跟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贴身的老嬷嬷,自然是极得信任的。 “太后,您这是?”离御书房远了些,老嬷嬷问。 “哀家心疼皇上的身子,这才多事跑一遭。”吴太后沉吟着道,“哪想到皇上正在和要臣商量国事,这个时候哀家若出现,倒显得搅和了他,还是晚上再说吧。” “太后英明。”老嬷嬷低头垂目的恭维着。 吴太后的眼神突然犀利地一亮”在老嬷嬷身上转了转,到底没再多说,直接回宫去了。 而第二天一早,那老嬷嬷身边的小宫女有事出宫,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进了太府都一家土产铺子。当天夜里,一只信鸽从土产铺子中飞出,越过了太府都高高的城墙。几日后到达了明镜,绑在鸽子腿上的密信,落到了赵知信手中。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今晚必是惊魂夜上 明镜的冬天来得晚,但只要来到,就又湿又冷,寒气逼人。 一个多月过去了,明镜的上空风起云涌,风雪欲来,只是普通百姓察觉不到罢了。 石中玉身在局中,自然感觉得到,因为慕容恪整日来去匆匆,满身风霜。而自从他恢复大部分记忆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却少了很多。但是她即不开口去问,更不会瞎搅和。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没有无敌穿越女的军事才能,不会做枪做炮、指点江山同,就只能保证男人后院不乱,其他的就交给慕容恪去。 如果他连这点保护能力也没有,就不配她要死要活的爱他一场了。 赵知信肯定感觉到了什么,他在秘密行动,而太府都那边和慕容恪、宁山王也似乎悄然布置着。可是对石中玉而言,她只想办法让不适应此地气候的孩子们好好过冬,并为最坏的情况做最好的准备就是。 只是山雨欲来,连空气中都带着某些危险的气味,说她不紧张、不防备也不可能。 十一月十一,在现代应该过光棍节了,明镜却下起了冬雨。天阴得厉害,整今天地都像被乌云覆盖,被倒扣在一个铁罩子里似的,才申时末,天色就已经黑如泼墨。 不知为什么,石中玉心神不安,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于是晚饭后叫人把院子落了锁,又提醒彩云居也照做,然后就躲在屋里烤火。 明镜是南地,没有烧地龙的习惯,石中玉只好多放炭盆。好在炭是上好的,无烟无味,也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主院人少,慕容恪又不在,她就把信任的人都聚拢在内院西厢房这边。房间里除了她和两个宝宝,还有银盘、轻烟。隔壁房间是长德、 还有本不该留在内院的别军、赵路。最近慕容恪出门,总是把四大铁卫留下其二保护他们母子。从这一点上看,明镜的局势确实一触即发。 “怎么一整天没见到白芍和素裹?”和宝宝们玩着五子棋的游戏时,石中玉问。 银盘和轻烟正在旁边做着针线,轻烟闻言哼了一声道”“还能去哪里?各自窝在屋子里关门闭户的憋宝呢。” 轻烟说得风趣,石中玉和银盘都笑了起来。 取了赵碧凡的血,彻底斩断盅主与宿主间的联系后,石中玉没有食言,把白芍调到了主院来。她自然知道白芍为的是什么,但那自有慕容恪拒绝她就不插手了。她许了白芍一段好姻缘,可不是把自家男人送给她,是想为她寻一门好亲。 对素裹,她也存着同样的念头。毕竟,素裹侍候了慕容恪多年,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和赵碧凡勾结到底没做什么大坏事。若是能许个善终,就算是她为孩子积德了。 戚老夫人跟着张罗,在明镜寻了两个中富的好人家,对方人品性情相貌都还是不错的。素裹和白芍年纪都大了正妻自然是当不上,但也没委屈她们当妾,全是嫁过去做填房。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从来留一线,不一味的狠绝,向来是她的处事风格。可对方若不识好歹,反过来加害她也绝不手软。 可惜,白芍和素裹并不领情,还大闹一场,说要出家做姑子去,婚事自然黄了。诚然和慕容恪比,那两个男人确实平凡,但难道人家就不是好男人?再者,不理会别人两情相悦,硬要插一杠子,非要一个对她们无意的男人收了她们说到天边去也没理。 到这个地步,石中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打发她们到主院的外院去和银盘、轻烟在一处,也不派她们正经活计却不亏了她们吃穿用度,想等着慕容恪有点闲空,再商量怎么把她们打发走。当然,主院的事是不会让这两人插手的。所谓卧塌之侧,又岂能容虎狼窥伺? “我们赢啦!”和轻烟、银盘说笑着,稍一走神,就让两个宝宝赢了棋。这两个小子极为聪明,围棋都下得很好。虽然五子棋是石中玉、 新教他们的,但不过一天,输赢就在半数之间了。 输了,就要被打手板。石中玉乖乖伸出手,可左左右右舍不得打娘,只把小手按在石中玉的掌心之上。灯光下,1卜脸笑得灿烂可爱,令石中玉的心都融化了。 不过当她反握着两只小手时,不禁担心地问“手这么凉?觉得屋里还冷吗?” “男子汉大丈夫,不怕冷!”左左挥舞着小拳头。 “就是就是。”右右附和”“这是王告诉我们的。” “他胡说八道!”石中玉不客气的反驳”“你们还是孩子,身体最重要。要是冻坏了,长不大可怎么办?” “那我不要冻舁。”左左吓了一跳,连忙补充“这屋子里还真不太暖和。” “就是就是。娄要长成王那么高大。不,比王还高大。” “比他还好看1” “比他还有本事!” “比他还有力气!” 比他住更大的房子!” “比他当更大的官!” 两个宝宝就这么“比”了下去,屋里一时聒噪。石中玉哭笑不得,叫他们自家捉对下棋玩去,然后对银盘说道“这时候也该加点炭了,不如多拿些。还有,今天的热汤提前煮上,早早的一人喝一碗,驱驱寒立即钻被窝也好。” “是啦,梅姑娘就是心眼儿好。”银盘笑着出去了。 石中玉在主院是怎么个情形,是人长了眼就看得出。简直就是当家主母的架式,虽然连个最低的通房名分也没有,却和王亲近得有如夫妻。偏偏,他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清不楚着,旁人不知道怎么对待她、称呼她,后来干脆学了长德,统统以“梅姑娘”称之。 而石中玉毕竟是现代人,不会做拿仆役不当人的事。外院的炭火不足,自入了冬,她吩咐每天都煮一锅带点荤腹儿的热汤,供众人暖身之用。这是她一片好心”若从功利的角度想,也是不想院子里的人生病,左左右右每天四处乱跑,被传到也不好。再者主院里侍候的人本来就少,再减员的话会很麻烦,偏现在不是添人的时候。 “也不怪他们,穿太多身上捆得慌,跑啊跳啊都不方便。”轻烟为两个宝宝辩护”“幸好给他们做衣服用的是上等丝棉,又薄又软又暖和”只是今天有点太冷了。我在这边呆了五年,好像这是最冷的一天。” 正说着,银盘又回来了,手里提着炭篮。 “哟,你倒会偷懒。”轻烟揶榆道”“要不你就会法术,这么快就做完事了?” “你这丫头嘴真。”将来谁娶了你,不知得添多少口舌是非。”银盘笑骂道”“今天有勤快人。”银盘对石中玉说,也有点意外”“听婆子们说,白芍闲着没事做,早把热汤煮好了,每个人都分到了呢。” “切,她能有好心?别是收买人心,又想使坏吧。”轻烟撇撇嘴道。 银盘不跟她争论,只把炭加到炭盆里。那炭是极易烧的”很快就令屋里的温度上升了些。 石中玉不说话,暗暗皱眉。 反常即为妖。她处在这个风口浪尖,任何一点点反常的行为都应该加以警惕。白芍自以为比别的丫鬟高贵些,平时连话都不跟别人多说,好像怕脏了自己的嘴似的,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侍候起“下人们”来? 白芍要做什么?她平时要么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要么就和素裹一处,今天是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呢? “哎哟,你放屁了。 ”正想着,就听右右指着左左叫道”“好臭啊。” 左左立即涨红了脸”“我没有!放屁看别人,其实就是你!”一边说”还一边抬着小鼻子四处闻,而后皱着眉头叫”“是有些臭臭的。” “哪有啊?”轻烟凑热闹道。 “小孩子,五感六识比大人是强些的。”银盘笑着说。 就是这句话,和刚才石中玉心中的怀疑撞到了一起,登时,在她脑海里擦出火huā。虽然不大,却足以惊醒她了。 她立即从塌上跳下来,找出从以德那Q来的验毒药水,拨出一块还没烧着的炭,滴了两滴验毒液上去。片刻,黑黑的炭渐渐呈现出灰蓝色。 “怎么回事?”轻烟好奇道。 “白芍在炭上做了手脚!”银盘反应快,脸色一变道“内院的吃食是在小厨房里做,可煮汤和储炭的地方都在小茶房里。白芍假意帮手,实际上是她这是要干什么?谁让她做的?” 这也正是石中玉要问的。 “咦,好玩哪,出现了两个右右。”左左嚷嚷道。 石中玉心头一紧,看向了孩子。假如炭有问题,左左和右右年纪小,反应自然比成年人灵敏许多。他们先是闻到异味,然后出现重影现象,充分说明,他们在头晕,在慢慢丧失自主意识。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一个〖答〗案! 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多想,急道”“轻烟,快把炭盆丢出去。 不,别惊动人,送到旁边的空屋里去!银盘,把窗子打开通风。” 两个丫头这时候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照办。 ………………简有话要说…………,这一章里,左左和右右说了句小品的台词,大家注意了没?呵呵。 再顺便介绍一下我的另一本书《姐姐有毒》,有爱且深情的吸血鬼文,有点香艳,不是故意的,因为吸血鬼本身就香艳嘛。如果大家喜欢,就去看一看。当男主想要为女主牺牲生命时,田还东拼西凑的写了首诗,好多读者告诉我,看哭了。我本人很爱这一本,没看的朋友,看看吧。 谢谢。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今晚必是惊魂夜下 第五十章 今晚必是惊魂夜(下) 银盘却又道,“刚才回来时遇到孙侍卫,他也拿了炭到德公公屋里。”她口中的孙侍卫,正是今天轮值的孙军。 事急从权,石中玉也管不了男女大防了,直接叫银盘把长德、孙军和赵路请到自己房间里来,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虽然只是在小处,却怕有大麻烦。” “你是说,会在大事发生?”长德皱眉道。 “我还不确定,但不得不防。”石中玉摇了摇头,“王和宁山老王去冬猎了,还没回来,必须立即着人去通知他,让他早做准备。” “我去。”赵路站起身道,“我轻功好,也知道他们在哪里。” 长德皱眉,“事有蹊跷,没时间先查证,总之小心些是没错的。王和宁山王去山里是有要事办,打猎只是幌子,只怕赵知信也怀疑。若赵贼路上设伏击,王和宁山王就危矣。最好孙军和赵路一道去,且小心着,别让人发现你们的行迹,若真有暗点子,顺道再探探清楚。” “好。”孙军点头,随后又有点犹豫,“王让我们保护院子里的人,我这一去,万一有点什么事,怕回救不及。” “真有大事,多你们两个也不管用,让王及时赶回,组织援军才是重中之重。”长德虽然是太监,却颇有杀伐决断之风,但他还是问了石中玉的意见,“梅姑娘,你以为如何?” 石中玉点头,“事不宜迟,就这么办吧。希望这是虚惊一场,但真有什么的话,有德公公在,还有轻烟、银盘,肯定能抵挡一阵。” “彩云居还有戚长贵哪。”长德道,“别忘记,他带着老婆来探望母亲,昨晚就住下了。你们且等等,咱家去探探,看主院附近可有人监视没有。”说着,也不等人回话,身形已融入黑夜这中。 只片刻又返回,正色道,“果然有人盯着主院,咱家已经料理干净,你们快去吧!” 孙军和赵路此时已经收拾停当,石中玉又拿了手信,让他们顺便通知三大护卫,他们就冒着仍然淅沥的冬雨离开。 石中玉不犹豫,连忙又吩咐,“看来情况不善。银盘、轻烟,你们两个带着左左和右右速到彩云居去,把这边情况说说,叫他们各自收拾好,却不要闹出动静,惊了旁人,听我招呼再行动。” 银盘和轻烟得令,赶紧给左左右右穿上厚重的衣服和小蓑衣雨鞋。两个宝宝很懂事,见娘亲的模样就知道“游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并不哭闹缠人,只每人在石中玉脸上亲了亲,依依不舍的神情蓄满眼睛。 “男子汉大丈夫,遇事不慌乱哭叫,跟紧了轻烟和银盘,把游戏玩到底,一定要赢!”石中玉鼓励道,可当孩子被抱走,却差点哭出声。 大人的事,到底连累了孩子。若她所料不错,今晚必是惊魂夜。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敌人无征兆的突然动手,只愿上苍护佑孩子平安,只愿孩子不要被目睹的事情伤害到心灵。幸好她一直强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游戏,孩子们也都信以为真了。 “梅姑娘,下面怎么办?”长德看在眼里,暗暗叹着气问。 “您跟着我去揪出内奸。”石中玉冷笑。 她想得很明白。 取血之事,她是利用了白芍,但过后她并没有食言。可显然,白芍想要得更多,得不到时就恨她入骨。 素裹是赵碧凡的人,从她对宗政弥也痛下杀手,并且“追”不到解语之事就看得出。慕容恪不去查实,就是给素裹留了生机,可素裹并不领情。 可是,这两人不管心里多么不甘,表面上也不敢胡来。但若她们二人暗中联手,与赵碧凡沆瀣一气,白芍今天弄鬼的事情就有了根源。 换位想想,再推论一下,假设赵知信知道了慕容恪和宁山王暗中的举动,感觉到了自身的危险,于是抢先动手以占据先机,今天趁着这二人不在时起事,是最好的时机。谁泄露的秘密暂且不追究,赵知信的做法必定是控制了内宅,抓住她和孩子。 赵氏父女能怀疑到她,自然也会怀疑到孩子。有他们母子三人为人质,对付慕容恪就有了巨大的筹码。她没猜错的话,白芍和素裹早又和赵碧凡勾搭上了,她二人是做内应。若赵知信的兵丁攻来,她们把主院大门一开,之前又撂倒了碍事的人,尤其是几个会功夫的,岂不是兵不血刃之举吗? 幸好两个宝宝敏感,而她够警觉,从一点小事上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也幸好,她见机得早,那加了特殊材料的炭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白芍,在屋里吗?”带着长德走到白芍屋外时,石中玉问。 “谁啊?”白芍在屋里应着,有点慌乱。 “天太冷,我烫了些热酒给你。开门吧。” 石中玉声音平稳,听起来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谢谢梅姑娘,但不必了。我已经用汤婆子暖了被,晚上也没什么事,就歇下了。”白芍应道,越是客气推托,就越证明石中玉的推断。 石中玉也不多话,身子向后退了两步。长德伸脚一踢,房门立即倒下去。他老人家年纪虽大,但动作迅速,进屋点了白芍的穴,又身形飘出,扑向素裹的房间,中间没有半刻停顿,有如鬼魅。石中玉明白,他是怕白芍伤害她,又怕素裹这个有武功的听到动静跑走。那时,对方知道已方知情,就会耍新花样。 不用回头,身后乒乒乓乓的响声是长德与素裹交了手,接着的闷哼声是素裹被制住,连示警声也发不出了。 石中玉心下稍安,迈步进了白芍的屋子,见她歪倒在一旁,屋里清锅冷灶,半点火气也没有,而白芍衣着利索,青布包头,倒是要做大事的装扮。 “倒不知你是穿成这样子睡觉的。”石中玉冷声道,因为事情紧急,没心情慢慢审人,只拔出早备好的匕首道,“说说,今天晚上,赵碧凡要做什么?” “我不会说的!”白芍见被揭穿,把心一横,怒道。 “我想留你,可你自己往死路上寻哪。”石中玉也很火大,把匕首往根本不能动的白芍脖子上一架,“快告诉我实情,不然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你要明白,不管走到哪,都只是弃子罢了!为了别人卖命,到底值不值!” 白芍虽然妒恨石中玉,但毕竟只是个反复无常又自私的小人,眼见石中玉凶狠的样子不似做伪,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又略微用力,割破了她的皮肤,就再也硬撑不下去,叫道,“是赵侧妃!她要我戌时初刻打开主院的大门,引兵丁到你的屋子去。” 兵丁?!这么冷的天,石中玉额头冒汗。果然是要兵变!居然之前没有一点征兆,不仅把慕容恪的行踪打探得清楚,人手布置也精巧提前。这赵知信,到底也有两把刷子! 而现在,已经快酉时末了,加起来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你告诉过赵碧凡,我取她血之事了吗?”石中玉心头一动,问。 白芍摇摇头。那种背叛的行径,她怎么敢说出来。再说,梅小芳行巫蛊之术,有必要说出来吗?而石中玉听到她的回答,暗松口气。 “怎么样?”这时,长德拎着动弹不得的素裹走了进来,也是一身利落短打扮。 为了谨慎起见,石中玉打算再单独盘问素裹,把她的话和白芍的对证。于是,她倒转过匕首,上前敲晕了白芍,又让长德解开素裹的哑穴。 “要么说,要么我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丢到乱军营里去。”素裹显然难对付得多,因此石中玉上来就下猛药,没时间跟她们瞎耽误。 “你!”素裹为人傲慢清冷,虽是丫鬟,却把自己当活凤凰似的,哪受过此等侮辱。 石中玉冷笑,嘶啦一声,以匕首割破素裹的半边衣裳,露出素裹的雪白膀子,以行动说明她绝对说到做到。 素裹气得脸都绿了,怒视着石中玉,恨不得咬下她身上的几块肉来。她不明白,赵侧妃的布置这么隐秘,石中玉怎么知道的?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让你伺候军爷,你不开心。那好啊,就把你丢到乞丐窝去。你要敢乱说,和白芍供出的话不符合,也一样下场!” 石中玉从没这么凶狠,一边说,一边又去割破素裹的裙子,再去割其他衣裳。眼见再过片刻,对方就被完全脱光了。 长德神色不变的站在一边,看戏。 素裹本来打算死也不说的,但瞬间就被打击到崩溃,连忙道,“我知道你是石中玉,赵侧妃已经告诉我了。赵大人在太府都有内应,知道朝廷和王要联手灭明镜军,藏在军中的人又得知王今天和宁山王进山,因而提前动手。” “怎么动手?”石中玉感觉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原来是太府都那边出的问题,赵知信的奸细还真是无所不在哪。 “我只在内宅做内应,不知道许多。”素裹道,看到石中玉去扯她的肚兜,吓得大叫,“听说在王的回路上设了伏击!这边把你和两个孩子捉住做人质。能引得王投降便好,不然全部杀无赦!并血洗宁山王府!” 被长德猜到了,真的有伏击! 纵然相信慕容恪,纵然孙军和赵路已经去报信儿,石中玉的心还是揪了起来!她一把扯住素裹的头发,又气又怒 ,“你不是爱他吗?你,你和白芍,宗政弥也,还有赵碧凡,不是爱王吗?口口声声说爱他!你们的爱就是这样?若得不到他,就去帮着别人把他杀了?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活该他把你们踩在脚上,连看一眼也不屑!” “若你死了,他还会回到从前!”素裹恨得眼珠子发红。 ……………………………………… ……………………………………… ………………66有话要说………… 这么紧张,求安慰。 后面会更激烈的,小粉,来吧!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解蛊上 石中玉懒得理她。 从前?什么叫从前?不过是想让他回到浑浑噩噩的时候。那样,她们就算没有机会,也要留在他身边,而不是让他属于别人。 而白芍没说取血的事,赵碧凡就无从得知盅主与宿主之间的联系早断了,只怕还把慕容恪不受控制的行为,归罪在他迷恋她的头上,也许还妄想能重新获得控制,只要除掉她就行。这么说,她不仅是人质, 还是祭旗的。从没想过,她居然是这么重要的棋子。而且显然,素裹知道她是石中玉,白芍却不知。 “德公公,麻烦你多点这两个贱人几处重穴,再丢到那间放了加料炭盆的屋子去。这叫以彼自之道,还彼之身。,。石中玉当机立断“我去看看院里其他人如何了,待会儿咱们大门口见。,。 长德不语,迅速去办。石中玉则跑着把前后院转了个遍,发现所有人在喝了白芍煮的肉汤后,都睡得不省人事,就算天打雷劈也不会醒的。 今夜,注定是个惊魂夜,各位自求多福吧。石中玉想着,到门口和长德会合,由长德带着她,跃出院墙。 再回头,主院大门紧闭,里面有隐约有灯光。这一切,已经全是假像,可以蒙蔽赵碧凡的视线,并为她争取时间。 片刻后到了彩云居,人还没到门口,苏叶就从里面把院门打开了。进去一看,戚老夫人等人已经收拾得利利落落。左左和右右身上还套了专门订做的藤制小盔甲,不仅由银盘、轻烟分别守着,还有戚长贵的老婆随行保护,戚长贵本人则扶着戚老夫人。 时间紧迫,话不多说,一行人悄悄来到王府西北角的小huā园,绕到假山后面去。戚长贵率先上前,在一个块石头上三扭两扭,山腹处立即打开了一道小门,向下走了十几阶台阶,正是一处暗室。面积不大,藏上十几来个人虽然有点挤,但也尽够了。 扫北王府,原本是宁山王府,暗室是当年宁山王建造。后来慕容恪失忆,气得宁山王搬去副城的院子居住,这暗室就再没有人知晓。 自从慕容恪记起事来,和宁山王合作,欲平定叛军之乱,灭了赵知信,宁山王就把这个藏身地告诉了石中玉,提防万一有不测,女人和孩子能有地方暂避,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这暗室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安全屋,并不与外界相连,只能藏在里面,不为人发觉,然后等人来救。 若慕容恪能赶来救援,自然知道到这里来找妻儿。若他来不了……………,众人只能困死在此处。 幸运的是,今天下了雨,自然掩盖了众人的足迹和气味。 “真是好险。,。暗室中阴冷异常,但众人落了坐,戚老夫人还是松了口气“赵贼实在狠毒无比,若不是阴差阳错,让小玉觉察出动静,咱们都会死在睡梦中哪。,。到了这关口,戚老夫人已经把梅小芳就是石中玉,左左右右是小世子的事跟大家说了,因而此时提起,众人虽还在震惊中,倒并不大惊小怪。 “所谓邪不胜正,冥冥中自有天意。,。戚长贵也感叹。 “但集王华边无事。,。戚老夫人又道,满脸担忧。 “王一定会没事。,。左左挥着小拳头。 “就是就是。王是最厉害的。,。右右也信心满满。 而他们两人的童言,令大人们忐忑不安的心,稍许得了些安慰。 石中玉环视左右,见除了他们母子三人,轻烟、银盘、长德、戚老夫人一家三口。还有四个“青,。字打头的丫头,以及苏木和苏叶。 苏叶的目光迎上石中玉,想起少女时还曾想当石中玉的小女婿,不禁露出啧怪的神色。石中玉连忙笑道“苏叶姐姐放心,我叫赵路孙军带了。信给外面的人,咱们早就安排好了各种善后的事,你和苏木姐姐的家人,肯定会被安置得妥当,不会被牵连进去,等大事一了,就可团聚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仆不会有事,与她们亲近的人都早做了安排,免了大家的后顾之忧。 “可怜了苏木苏叶,若这事一时半刻完结不了,可得扔下丈夫儿女们一阵子呢。,。戚老夫人道,眼光瞄着把食水衣物收拾停当的四个贴身丫头。她们都是无亲无故的,跟着她倒好。 苏木苏叶连忙安慰戚老夫人,说道不回家还免了侍候大的小的,倒省事省心了。不过众人说话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无形出还是透露出紧张感。 “王妃,咱家到外面探探情况,咱们心里好有个谱。,。到这时候了,长德也直称起石中玉应该有的称号来。 “德公公要小心哪。,。石中玉也不阻拦,只嘱咐。 “您放心。,。长德傲然一笑“若有人想抓住咱家,那得有咱们王的本事才行。别人?咱家还不放在眼里呢。,。说完,在戚长贵的帮助下打开石门,出去了。 石中玉抱过两个儿子,把他们放在叠得高高的棉被上,一人亲了一下,问……,怕不怕? 左左右右对视一眼,右右凑过小头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地道“这个游戏快结束了,是吧?王说过,越到结束的时候越要小心,但也越要镇静。所以,我们不怕。只是,能叫娘吗?,。 石中玉微笑点头“可以叫娘了。不过你们要听话,娘不让你们动,你们就不能动,娘要你们跑,你们就不能回头,听到没?,。 “军令如山,不敢不从。,。左左老气横秋地道。 众人也不说话,在旁边看着他们母子,没来由地都露出微笑来。 又过了会儿,长德回来了,报道“已经有兵丁团团围了王府,现在若想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不过街上静得出奇,说明王还没有和他们交上手。咱家想,过半个时辰再去看看。,。 不能帮着打,但尽量不拖后腿因此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石中玉点了点头,表面平静,可心中焦虑、不安、担忧、急切,混杂在一起。于是那等待就有如一把凌迟的刀,寸寸撕扯着她的神魂。 半个时辰后,长德来报,赵碧凡亲自带着一队军士突袭主院和彩云居。当然,两处都扑空了,只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白芍和素裹。赵碧凡震怒当场要杀此二女,有点大军中怒斩贻误军机的将士的派头,实则不过是泄私愤罢了。结果,白芍就此陌命,死得糊里糊涂,素裹却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救走。因为当时监斩的只是两个小兵,竟然没有拦住。 又半个时辰后长德来报,赵碧凡认为申时就已经派兵围府,不可能有人走脱出去而不被发觉,于是开始下令搜院直闹得鸡飞狗跳,有几度,还曾经从暗室外吵嚷着经过,但终于没发现这个秘密之地。就连卫氏和顾氏,头些天说去城外庵堂礼佛,也不在府内。 再半个时辰后,长德来报城内已经出现喊杀声,并由外及内,可见慕容恪和宁山王的人和赵知信的对上了,应该是孙军赵路报信及时,王的人没落下风正向王府的方向前进,试图来救人。赵知信读懂了其中之意,派重兵囤于来王府的通路上,进行巷战。 再半个时辰后,不用长德来报,喊杀声在府内都听得见了“德公公你能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级,不如去帮助王。,。石中玉下定决心地道“此地隐秘若我所料不错,赵知信弄不好会一把火烧了王府一来打击王的信心士气,二来以火隔断咱们的联系。我怕王因此冒进,再中了圈套就不好了。您也知道,王万人难敌,不过却容易感情用事。德公公去王那边,作用比守着我们大多了。我们只要不出去,赵知信也不能奈何我们。,。 “王妃说得对。,。戚长贵也说。 他率时话少,但毕竟行伍出身,性格理智而坚毅。 长德还犹豫,却在这时,外面传来叫喊“着火了!放火烧府了”。 “果然不出王妃所料。,。长德笑了声“咱家就走这一遭,从后方杀过,指不定还乱了敌军阵脚呢。、。 “德公公小心”。石中玉站起身,真心感激的一福。 “咱家可受不起,这便去了。,。长德说着,半点不拖泥带水,闪身走出暗室。 石中玉见众人都有些紧张,毫无睡意,只有左左和右右困得不行,竟然呼呼大睡,有点啼笑皆非之感。她转过身问戚长贵“大兄,我不懂军中之事,不如你给分析一下如何?,。戚长贵是慕容恪的奶兄,石中玉听慕容恪这么叫过戚长贵。 戚长贵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虽然第一次正式和石中玉说话,有点腼腆,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沉声道“这么多年,虽然是王在打仗,但实际上,军权是在赵知信的手中。王之前毫不在意,后来明白事了,就开始留心军中人员安排、驻扎情况。明镜大军一共三十余万,但明镜城小,只有三万驻军,城外还有两万,其余都分布在明镜附近的城镇,各有人掌管。当然,也全是赵知信的亲信。城内的三万驻军本来是宁山王旧部,但这几年全被换到偏远城镇镇守,王要动用,竟无一兵一卒是自己人。,。 “那可怎么办?,。轻烟在一旁听着,急道。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解蛊中 “甘老候爷是保了王叛逃的有功之臣,不过他自付负了忠义之名,到明镜后就凡事冲杀再前,明显有意一死以求全,所以早就没了。之后,甘家军就落在甘老候爷之子手上。这位小甘老爷却是个没气节的软骨头,在太府都之时就暗中投靠了赵知信,所以甘家军事实上也为赵知信所把持。可小小甘大人绍廉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却是个刚性之人,早看不惯赵知信的为人,与其父闹到水火难容。甘家军中有一批人是向着绍廉大人的,王和宁山王就暗中联络了他,若起事,就由他在军中进行策应。”戚长贵解释道。 银盘拉了轻烟一把,示意她认真听下去。 “王和宁山王多方筹谋,集中自己手中现有的力量,又从军中发现一股逆流。”戚长贵还是声调平稳,一点不为外物所染。 可他这包袱抖得,连石中玉也急切起来,忙问“是谁?”“甘家。甘绍廉。”戚长贵说出令石中玉目瞪口呆的名字。甘绍廉,那个书呆子? “甘老候爷是保了王叛逃的有功之臣,不过他自付负了忠义之名,到明镜后就凡事冲杀再前,明显有意一死以求全,所以早就没了。之后,甘家军就落在甘老候爷之子手上。这位小甘老爷却是个没气节的软骨头,在太府都之时就暗中投靠了赵知信,所以甘家军事实上也为赵知信所把持。可小小甘大人绍廉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却是个刚性之人,早看不惯赵知信的为人,与其父闹到水火难容。甘家军中有一批人是向着绍廉大人的,王和宁山王就暗中联络了他,若起事,就由他在军中进行策应。”戚长贵解释道。 “甘家军在城内守军中占多少?”石中玉问,倒不好奇甘绍廉能在军中任职。毕竟在〖中〗国明代,文臣带兵是常事。 “只五千,能随甘绍廉明确归顺的,不足一千。”戚长贵老实的回答。 这下,连银盘也忍不住担心的自语“就这么点人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石中玉虽心底凉凉,但还是给了自己,也给别人一点信心“虽说只有一千之数,但人人都有袍泽兄弟,他们的行为势必会影响军中朋友。就算不能一起归顺于王,至少不会在对战之时特别尽力,奋勇拼杀。倘若咱们占了一点上风他们很可能就此投降。这样传染起来,力量就不可小觑了。” 戚长贵点头道“王妃言之有理。在战场上,一夫拼命,万夫莫挡。人数不是绝对,况且王有万夫不挡之勇,跟他打过仗的人,都心存畏惧。这样对上,并不会太敢上前。你们看,王除了自己的亲身卫队并没有带兵,加上宁山王的几百号人,竟然把阻拦他们的赵知信兵马打到城内,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银盘和轻烟舒了口气,可石中玉心底却更凉。就算加上甘绍廉的人,也不过一千多号人,要和城内三万驻军对抗那是什么比例?以一当十都不够看的。万一城外的驻军也进城呢? 戚长贵看出石中玉的担心,低声道“据宁山老王讲,王本来通过王妃的人与朝廷联络上来打算里应外合,内外夹攻。今天看来是哪里出了疏漏,赵知信提前出手了。朝廷的兵马还没到明镜,这样反倒截断了王和朝廷的同盟,有点麻烦哪。” “他们去山里干什么?”石中玉问。她知道慕容恪的行踪,但没有问过。 “宁山王知道,仅凭军平那点子力量实在是冒险于是早就与十三蛮订下盟约。若城中出事,十三蛮必会援助。他们是宁山王治理明镜时所结识交好的,虽然是未开化的蛮人,却极其勇猛忠义。赵知信夺下明镜之权后,对十三蛮一味打压也算是结了仇的。”这下,石中玉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明镜地处南地,背靠连绵大山,平原之处极少。十三蛮是大山中的少数民族,尽管他们装备不好,训练不足但占了地利和人和,确实是一大助力。 和戚长贵交谈过,石中玉好歹对目前的情况有了点了解然后,还是等待。暗室外熊熊大火把扫北王府化为灰烬,这让暗室内的人更能听清外面的动静,就连左左右右都睡不安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到了子时,就在石中玉等得快等不下去,精神已经达到崩溃边缘的时候,石门响了。 戚长贵手不离刀,闻声而动,倘若来的是敌人,他立即一刀杀去。 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因为那石门开得如此熟练,显然是来来回回数次的长德。 “王杀进了王府,逼得赵知信的人马退回军营,快,随我离开!”长德神情亢奋地道。他浑身是血,但显然没有一滴是自己的。 众人早就惊醒,闻言都是大喜,也没有人多嘴,迅速跟长德出了暗室,向后门处跑去。 此时,整座王府此时已如平地,断壁残垣处还有的冒着烟火,地上更有不少尸体倒卧。有守军,有亲卫,还有许多仆人,想是趁乱逃跑时被误杀人。而王府院墙不知为什么塌倒了,从府内可直接看到大街之上。 于是,她看到了慕容恪。 玄甲乌马,浴血长枪。头上的发冠不知何时丢了,三千发丝倾泻披散,被风拂得遮了半边脸去。他真的宛如战神、死神,只是并不让人害怕,因为实在是实在是美丽。在夺人性命之时让人迷恋,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这些感觉加在一起,绝对是妖孽。 那一刻,石中玉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执迷地爱他,而她又是多么幸运。 然后,他侧过头,看到她,立即提马而至,伸出了手。 石中玉不犹豫,立即双手握过去,被提到马背之上,伏在他背后。 “抱紧。”他说。 她很听话,执行得一丝不芶。 接着她看到银盘和轻烟也上了马,身前抱着左左和右右。孙福珩掩护在慕容恪的背后,而浴血的四大铁卫分两组护着轻烟和银盘。 慕容恪一马当先,轻烟和银盘两组人随后,接着是戚老夫人,戚家嫂子还有其他同逃出来的人,戚长贵断后,一行人奔向城门而去。 石中玉经常在坡里逛,看得出这方向是奔南城门。也就是说,他们要进山。想想也是,朝廷的兵马未到,人数占了绝对劣势的他们只有躲进深山,等朝廷援军到了,两下联络好,才能采取进攻之势。 慕容恪在打仗时自然不是用剑,而是长枪类的重型冷兵器。他纵马狂奔身后渐渐的聚拢起更多的骑兵… 有白发苍苍,血染战袍却仍然威武的宁山王、有文臣带兵却有型有款的前书呆子甘绍廉、有亲卫队的、有明镜守军,但手臂上缚了红绳,显然是反叛的甘绍廉一支、还有很多大冷天赤裸臂膀,脸上纹huā,马上无鞍的蛮人。 这支队伍迅速向城外冲,旁边若窜出人来阻拦,都不合慕容恪一枪之力,直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石中玉紧紧抱着慕容恪的腰,更加贴紧他的后背。狂奔之中她感觉到马儿身上散发的热气,还有慕容恪身上传来的血与汗的力量,他腰背肌肉的贲起,扭动,坚硬和柔软。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极度的害怕又极度的感到安全,似乎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与他紧紧相连恨不能就这么跟他一直跑下去,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世界尽头,直到死亡面前。 而眉心的那只盅在激烈的跳动者似乎要破肤而出。手下,感觉他靠近胃部的地方也一样突突跳着,像是绝对的感应。 前方,就是城门,大队的明镜守军没头苍蝇一样的疯狂跑动,试图阻止慕容恪。但慕容恪却毫不减速,像一柄利刃直刺入那血肉之躯筑成的路障。 鲜血飞溅,石中玉甚至听得到兵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但她不怕,因为来自身前慕容恪血管里血液的沸腾让她感觉被一个坚强的生命护卫着。 “拦住慕容恪,退避者死!”不知谁的声音再狂喊“关上城门!别放慕容恪跑掉!” 可是拦不住。那道厚重的南城门在即将关闭的一刻被冲垮了,有如破败的长堤之于奔腾的洪流。慕容恪带领的人马虽退而不乱,前后响应,左右护估,很快就尽数退到城外。 他们的身后,是明镜古城前面是连绵大山,只要到了十三蛮的地头,就算赵知信率全部明镜军搜山没有几个月也梳理不过来一遍。 走出城门,意味着赵知信败了。因为只要慕容恪缓过神来再与朝廷大军联络上,就是赵知信覆灭之时。 “慕容恪,称且站住!”城头上,有人嘶叫。 眼见离开了弓箭的射程,慕容恪掉转马头,向城头望去,就见赵知信气急败坏的站在歪倒的“赵”字帅旗下,手中抓着一个人质、一个女人、他的女儿赵碧凡! 他失心疯了吗?抓不到石中玉母子做人质,就抓了自己的女儿。 一招失手,满盘皆输。慕容恪的苏醒,质子的逃脱,他大约没有想到,他辛苦建立的根基,竟然毁在一个小小女子之手。 慕容恪笑了,乱舞的长发,身上脸上的血迹,使那残酷的笑容惊心动魄般的惑人。他抬起手臂,指指赵知信,然后比划了个杀头的动作,那样傲慢和不可一世! 赵碧凡没有站在敌对的那方时,他尚且不在意她,何况她现在是他的敌人!伤害过他,欺骗过他,并试图控制他的敌人! “慕容恪,你身上有她养的盅!她若死,你也活不成!”赵知信大声叫道,不愧是有武功的,离得那么远,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不知道,那盅已经无法形成威胁,但是,他真的下得手,杀她的女儿吗? 石中玉很想知道,可慕容恪却掉转马头。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解蛊下 赵知信气疯了,他想不到慕容恪竟然如此轻视他。同时他也知道,再不能利用慕容恪。既然如此,他就要杀掉慕容恪。因为他面对朝廷的兵马已经很吃力,慕容恪不死,他永无宁日! 一咬牙,他一刀刺入亲生女儿的后心! 赵碧凡还以为赵知信是拿她吓唬慕容恪,慕容恪头也不回的走掉,已经令她伤心欲绝,但亲生父亲的狠毒却让她清醒的绝望和痛恨。 原来,她只是个笑话。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自己才是棋子,而且是没有人在意的。 她身子向前踉跄几步,跌下了城楼,曾经多么荣耀的裕王侧妃,结果死得无人爱惜。对于她来说,被心爱的人唾弃,被最亲的亲人杀死,这是最惨的结局了吧。 赵知信呆了,恨得日眦欲裂!为什么没有效果?难道慕容恪的盅解了?他白杀了女儿,却不能伤慕容恪分毫吗?为什么?为什么? 愤恨中他一挥手,一名江湖打扮的弓箭手出现在城楼上。 而此时,石中玉从马背上转身,也看到了这一幕。赵碧凡害人无数,到头来如此死法,她心里又是畅快,又是怅然。害人者终究害己,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只是害人者害人时,永远不会记得。 她向赵碧凡投下最后的目光,然而眼角余光却发现有一线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袭来。 “神箭张大闯!”她听到孙福珩惊恐地喊。 原来,赵知信不只娶慕容恪死,还有她!于是不惜重金请来那位有名的箭手,就算远在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那人也可致她于死地! 孙福珩想救她,四大铁卫想救她,长德想救她,所有人都想救她,可所有人都来不及、够不到。只在慕容恪,他只要转过身,就能以身为盾,把她从阎王殿门前拉回来。 之前他回忆起了过去,却没有想起她。可尽管如此,保护她几乎成了他血液里、骨髓中的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反手把她抓到身前,自己却再没时间躲开! 噗的一声,铁箭穿透血肉的声音,近在石中玉的耳边,继而疼痛在她的眉心展开。她姿态狼狈,双肘撑在慕容恪的大腿上,额头顶在他的胃部。 她感觉到了猛击,差点把她从慕容恪身上推开。可她抓紧他,抬头。 一只铁箭就在她眼前,是从慕容恪身后而来,穿透他和身体,箭尖从胸前顶出,又非常凑巧的刺破她的额头。 她吓傻了,忘记了疼,忘记了反应,忘记了一切。然后,在众人的惊吼声中,他们互相紧紧抓着,从马上坠地。 在电光火石之间,在众人扑过来之前,石中玉看到有一个米粒大小 的粉红色小虫顺着箭尖上流出的血掉在地上,瞬间干枯死去。而在她的眉心,也有什么顺着血珠而出,跌落于地。 盅,解了!这害人的盅,终于双双归于泥土! 她费尽心机想解却一直不成的神秘盅虫,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解了! 她瞬间就明白了,它们不是要用利器剜出,而是要生死关头的心心相印,彼此感应,而是要在危急时刻为对方牺牲,而是两人的血在几乎同一时间交融! 她的脸像是被一只手在扭着。她知道她在变幻容貌,回到从前。 她看向慕容恪,正对上他纯粹邪恶,但此时却柔情似水的眼睛。 “小玉。”他伸手抚着她的脸“我记得你。” 事实上,他从没有剖已。只是放在心底最黑暗的深处,只是埋葬在最无人知道的地方,疼痛到不可触摸。这时候,有如一道光,突然就照亮了一切。 “殿下!”她惨叫一声,使劲抱住慢慢合上眼睛的慕容恪。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那个盅永远解不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而不是像这样结束。 “闪开闪开,人都给我闪开!”不知从哪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把围过来的众人推到一边,然后又拉石中玉的衣服。 “丫头,你这样抱着他,他憋也被你憋死了。”那人嬉皮笑脸地说。 石中玉泪眼模糊,但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人“以德道长,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1”以德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躲进深山里还被这边的事惊动,真是好命!” “快救他!你快救他!”愣了一下后,石中玉改为拼命抓住以德,就好像他是一根稻草。 “我会救他的。”以德难得的正径“我命中欠他三次,一定会还的。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地方,难道你们想让追兵把你们赶尽杀绝吗?”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快速上马,在宁山王的人指挥下,有序撤离,隐藏进深山之中。 幸好之前与十三蛮早有联络,这时候又有山里的山民带路,不然山虽然不大,却很容易迷路。 当然,要真是安心想藏起来,外面的人也很难找到。 尽管如此,山路也还是崎岖难行,到最后,连马儿都上不去了。要留在山谷中一处专门新辟出的养马地。要知道真正的山里人是不骑马的,所以此处选得很隐蔽,留了专门的士兵和山民看护。从整体情况上看,宁山王平时没少帮衬,之前他主事时的民族政策肯定也很好,不然今天人家也不会拼命相救。 而有战争,就有死亡,就算慕容恪勇冠三军,万夫莫敌,但已方人太少,所以战士的伤亡也不算小。阵亡的兵士和山民,来不及带回尸体,但受伤的人却要跟着队伍一起走,于是大队人马的前行速度非常缓慢。不过没有人抱怨和多说,路尽管难走,特别陡峭狭窄的地方,但大家互相帮衬着,加上手脚并用,虽慢却也没有停顿。 石中玉只是心疼和担忧慕容恪,因为没有马,他就被孙福珩一直背着。他的伤是很可怕的穿透伤,从前心到后心,不是伤了胃就是伤了肺,虽然以德给他紧急止血了,但他背上那一大片红,以及孙福珩背上被染红的部分,也是触目惊心。 两个孩子被轻烟和银盘带着,因为撤退得早,没看到这一幕。 石中玉可是就跟在孙福珩的身后的,看到那情景,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了。 他不会死吧?他不会死吧?这念头一直在她脑海里转。 她知道不吉利,想把这想法赶走,可是她做不到,最后干脆一边走一边哭,虽然只是极压抑的哽咽,仍然引得以德过来。 “丫头,山路本来就难走了,你再这么哽着,不过背过气去呀。”以德问,没有半点悲伤。 “他……他没事……对不对?” “要不,测个字吧。”以德说“看在你现在正倒霉的份儿上,老道我免费送你一卦。” “活!”石中玉冲口而出。 “水势虽无常,却代表生机。而活字是水字边加上舌头的舌字,你用嘴说出这个字,代表逍遥子一定能活下来的,放心吧。”以德拍拍石中玉肩膀。 “您没骗我?”石中玉关心则乱,总觉得解这个字时,以德有点心不在焉,顺嘴胡说,好像故意安慰她似的。 “骗没骗你,到了驻地就知道,快你别瞎猜了,留点力气侍候病人。他这伤,只怕需要人好好照顾才成。”以德说着,绕到前面去,往慕容恪的嘴里塞了丸什么药。 可能是吊命的圣药,或者是石中玉的心理作用,过了一会儿,她只感觉慕容恪的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得可怕,似乎有一丝生机在涌动似的。 “你不能死,你欠娄的,还没还呢。”她咬牙切齿的想着,忽然有了力气似的,大步跟上。 直走了三个多时辰,从明镜撤出的人马才到了驻地。后面,赵知信虽然反应了过来,知道让慕容恪进入大山,倘若不死,将来必是绝大后患,但他再追也来不及了。而且一进山,他的人马就开始迷路,并遭遇到山民的重重暗算和陷阱,只得在天擦黑时离开了。 这边,一到驻地,慕容恪就紧急被送到一处单独的竹棚之中。石中玉控制情绪,不想像有的女人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定要跟进去,握着病患的手。那样对于抢救来说是捣乱,她很清楚,于是只在慕容恪被送进去之前,咬着牙,低低地说了一句“你敢死,就给我试试看!” 这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还有人翻译给山民听。结果大家都很震惊,没料到王妃殿下会这么说。可石中玉相信慕容恪听得到她的话,也会有强烈的意识,不敢对不起她的。 “这里是什么族的地方?”她站在竹棚外,问孙福珩。她怕不说话的话,心里会更恐慌。 孙福珩摇摇头,眼睛盯着竹棚,嘴里却回答石中玉道“不是山民的地方,是宁山王和殿下派人建的驻地。以备万一之用,若用不到,就送给十三蛮的首领了。里面一应用具、〖药〗品和武器全是秘密从山外运来,山里人很难得到。将来咱们走了,东西也给山民留下。” “这么说,四皇叔和他早就准备了?”石中玉瞪大眼睛。 “正是。因为怕王妃紧张,并没有透露。”孙福珩道“殿下一开始怀疑赵氏父女,就做好了层层打算。发生冲突怎么办?一战而胜怎么办?被迫撤退怎么办?殿下或者还没有全想起来以前的事,但是他对王妃和两位小世子,是放在心上了的。当然,宁山王的作用巨大,若没有他多年来与十三蛮交好,后来殿下也不能顺利进山。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赵知信提前动手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还好到底是冲出重围了,王妃和小世子也没事。不然,殿下他……”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四章骨肉 他已经记起来了!他又变回从前的慕容恪!那可怕而奇异的盅解了! 石中玉很想说出来,但她的心还提着,根本没有心情。而此时,两个小胖身子从杂乱而序的人群中冲了过来,大叫道“娘!娘!”这种时候,石中玉发现她太需要左左和右右了,尽管他们还那么小,却能给予她强大的力量。她蹲下去,伸出双臂,等着两个宝宝撞进怀里,紧紧抱住。眼泪,才敢流下来。只有慕容家的男人才能让她感觉安全,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 “娘不怕。”左左亲了亲石中玉的头发“我们保护您。”“就是就是,娘不哭,有我们在呢。”右右的小胖手,笨笨的抹着石中玉的脸。 这两小子真会说大话,他们还要银盘和轻烟舍了命护着,大队人马拱卫,这才第一批撤进山里呢。可不知怎么,幼稚的童言童语,却暖了石中玉的心,让她因为慕容恪受重伤而惶恐不安的情绪得到了安抚,奇异的稳定下来。 “王呢?”左左右右齐声问。 “他受了伤,很重。”石中玉实话实说“但是你们放心,伤痕是男人的勋章,他也一定会挺过来,一定会没事的。相信娘说的话吗?”左左和右右听说慕容恪受伤,小嘴一扁,本来要哭出来了,毕竟父子连心,那种心电感应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石中玉坚定的眼神和语气给了他们信心,他们对视一眼,用力点头。 “还有”石中玉犹豫了一下“你们不是一直问我,你们的爹是谁?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回家吗?”左左和右右愣住了,然后继续对视。好半天,又同时看向石中玉。 “难不成,王是我们的爹?”左左试探性的问,声音都哆嗦了。 右右屏住呼吸“没这么好运吧?” “这叫什么好运,他有我,有你们两个,才真是好运!”石中玉哭笑不得。 左左和右右第三度对视,随后热烈的拥抱,抱在一起跳,因为脚步不协调,直接摔到了地上,也不叫疼,抱着接着滚,简直是乐疯了。 “王是我们的爹!” “王是大英雄!” “大英雄是我们的爹!”“爹是娘给我们讲过的画中人,万人斩!” 童言稚嫩真诚,围在周围的人都听得笑了起来,本来因为慕容恪重伤而愁云惨雾的,立即连气氛都放松欢快了。 这就是骨肉亲情吧?什么也无法取代的。 可是…… 喵滴,有了多就忘了娘,儿子就是不如女儿贴心。 石中玉又开心又妒忌的想着。忽然又想起以德说过,她命中还有一女。不然,等慕容恪身子好了,她抓紧把这事办了?反正断情盅和改颜盅已解,两人之间不管做什么也没不会有事。虽说儿子们崇拜爹是好事,但宝宝们渐渐大了,开始迷恋和亲近父亲,她实在是很失落。 再说了,慕容恪就是个任性的人,武力值超高,脑力值也超高,但负责任的值超低,这种人做错事一箩筐,甚至他还是叛军,哪里称得上大英雄?对自己的爹护短,也不能这么嚷嚷啊。 想到这儿,石平玉连忙把两个宝宝拉过来,低声骂了几句,叫他们别吵,那屋里以德道长还在抢救伤员呢。 左左和右右一听他们大英雄万人斩的爹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立即敛了心神,乖乖站在石中玉身边等。好半天,左左才惊异地低声叫道, “娘,你的脸变回来啦?”“小没良心的,才看到啊。”石中玉点了一下左左的额头。 盅毒即解,她的容貌自然恢复从前,只觉得脸上皮肉发紧,有的地方还有点疼,却并无大碍。而一路上,好多“熟悉”她的人都投来奇怪的目光,银盘和轻烟跟她打了个照面,还有四大铁卫也看到了,却只是卟了一跳,倒没其他反应。想必,心里把前后的事都能想明白了。 “娘,您实在是太美了。”右右捧着心脏,夸张地赞美,生怕那手指按到自己额头上。 石中玉看他小小的脸上满是巴结讨好,心头安慰,正要捏捏,就听竹棚的门响了,以德道长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石中玉立即迎上去问。 “别怕,这不是我的血,是逍遥子,哦,就是裕王殿下慕容恪的。”以德一本正经地说。 明知道以德道长是开玩笑,明知道他能这么轻松就说明慕容恪不会死,但看到那血迹,心里仍然揪紧了。那么大一片,得流多少血啊。 “他没事吧?”她换个说法问。 身后,跟着孙福珩和四大铁卫,还有银盘、轻烟、戚老夫人和宁山王。所有人,都盯着以德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以德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说“能没事吗?谁被铁箭贯穿胸口能没事?而且那还是神箭张大闯出的手,力度十足,箭杆上带着倒刺,还是铁的……” “只说他是死是活?”石中玉急得跳脚,打断了以德。 “贫道出手,怎可救不活他不然,怎么能叫神医呢?…,以德生气的说。 石中玉,以及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 “可以进去看他吗?”她又问。 “你说呢?”以德显摆的过程被打断,心中不爽,没好气地反问。 石中玉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要往屋里冲的左左右右拉回来。她是从现代来的,了解基本的医疗知识,虽然很想见慕容恪,但听以德的描述,他和刚做了手术差不多。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身上不是泥水,就是汗水,还有脏了的雪,指不定带了多少病菌呢,让慕容恪感染了,以后就不太妙。现在活了顶什么用,他要长长远远活下去才是正理。 再说,慕容恪经历了那样的重伤,身子虚弱,最好是用药物令其入睡,静养。 “我们要看爹。”左左不满意地叫。 “就是就是。”右右也道“我们不吵他,只隔远远的,看一眼。”“不行!”石中玉很坚持,然后看向场中众人,略施一礼道”“对不住各位,他伤着,都别吵他,而且在伤口愈合之前,不得探视。他开肠破肚,受不得一点灰尘,万一有个疏忽,就是致命的。” “裕王妃说得很对。”以德接口道“他胸口那么大一处伤,还损及内腑,确实要少接触人为妙。若要人侍候,裕王妃一人就行了1 进屋前还要以药汤沐浴,包了头发,洗净手才行。” 众人一听,均感事情严重,不禁面面相觑。 石中玉连忙对宁山王又施了一礼“四皇叔,殿下伤重,处理不得政务和军务,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安排安排。万一那赵知信攻进山里……………,小 “你放心吧。”宁山王挥挥手“此地占据天险,一人当关,万夫莫开,老夫和十三蛮的蛮王还设下重重关卡,赵知信就算会飞,也绝对进不来。不过大家才撤退进来,诸事繁杂,需要一一安排,所以恪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其他,我这把老骨头倒刚好够用。” “谢四皇叔。”石中玉敛衽为礼,在众人面前态度端庄大方,并不似私下和宁山王见面时的随意活泼。 宁山王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只觉得这个侄媳脑子清楚,做事果敢,而且礼貌周到,忍得狠得又等得,实在是很不错哪。 接着,众人在宁山王的指挥和安排下,纷纷离开,各做各事去了。 孙福珩和四大铁卫商量要怎么轮换站岗,又嘱咐了轻烟和银盘什么也不用管,只在戚老夫人那边,帮着侍候好老人家和左左右右就行。 山里寒冷,众人站了许久,身子都快僵了,可左左和右右仍然不愿意离去,眼泪汪汪的看着竹棚,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石中玉坚决不能让他们进去,却又不忍拒绝,正为难时,以德对两个宝宝招了招手,温言道“知道不知道,你们的爹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差点真的被阎王老爷带走了。但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两个大喊大叫,说“大英雄是我爹”他一口气就还了阳。所以呀,你们今天立了大功的。这时候不要吵,不然功过相抵,不是让老道白忙活吗?”一番话,简单的一番话,就让左左右右有了自豪的感觉,还有帮到爹的满足。当下,他们再不纠缠,任银盘和轻烟把他们带走了。 “这么冷,他能行吗?”石中玉担心的看看竹棚。 “在这儿医治他,是为了光线好,屋里放了好多火盆。不过呢, 一会儿就把他给挪到洞里去。”以德点头道“你没住过这边山里, 所以不知情。冬天虽然寒冷,但当地山民的房子依山而建,是挖了山壁,里面再以土砖围绕,晚上烧热了大块石头捂被窝,其实暖得很呢。”石中玉转身就走。 以德忙问“丫头,去哪儿?” “药汤沐浴啊,谁知道他何时醒来,到时候要人照顾的。”石中玉道。 “嗯嗯,我已经把药给了银盘,你让她煮了汤就行。”以德又嘱咐“还有,你喝一付我开的预防风寒药吃吃,再吃饱些,穿暖些,不然染了病,就不能守着你的心肝宝贝了。” 他说得谈谐,逗笑了石中玉。 这时,漫天细雪中又下了起来。泥水满身中,寂寞空山里,石中班绽放出了最美丽和欢欣的笑容。令不远处,十三蛮的总蛮王看痴了。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五章苏醒 第五十五章 苏醒 慕容恪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对小白兔……的眼睛。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整夜没睡。 接着,迷蒙视线的面庞渐渐清晰。 他和她,有五年的空白时光,他似乎曾经忘记过她。但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只是记不起来,却从没有一天忘记,她的影子,一直深深埋葬在最深和最黑暗的心底。 此时,四目相对,再无阻碍,却不知说什么好,也说不出来。 “小玉……”好半天,他叫出她的名字,连心尖都颤动了,只是嗓音粗嘎难听,似乎不是他发出的。耳边,脑海里还回想着不同繁杂的声音…… “殿下,不好了,赵知信提前动手,把王妃困在了王府!” “小玉不会有事,老夫告诉了她密室所在。当务之急,是速战速决,救出小玉,深入十三蛮的领地!” “你敢死,就给我试试看。” “我们的爹是大英雄!” 记忆如潮水,在断情蛊破掉的刹那已经翻滚过一次,此时更是在瞬间就回顾了一生。他曾嚣张任性的生活,为所欲为,但却那么虚无,充满了憎恨,直到他爱上他的贴身家丁,然后经历了那么多。在遇到小玉之前,他甚至觉得活着极其无聊,想把这条命送掉。现在不同了,他要活着!他要活得比小玉更长,因为要保护她到最后,之后追至黄泉。 于是他奋力想坐起来,却被石中玉紧急拦住,“别动,你伤很重,必须静养。”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是啊,他胸口满涨着,似乎要裂开了似的。 “那么你是想抛弃我们母子三人?” “啊?!”慕容恪被这话问傻了。 “你不要我们了?” “要!要!我不要全天下,也要你们!” “那不就结了?”石中玉耸耸肩,神态轻松,“想跟我说话,以后留着慢慢说,不急于一时。万一你伤没养好,落了个病根,或者成了个病殃子,谁保护们母子?再说了,你要真成了病猫,我就休了你,再嫁别人。” 石中玉这话惊世骇俗,而且半分没有对患者的安慰和温柔,可听在慕容恪耳朵里地特别的受用。他的小玉就是这样说话的呀,满嘴奇怪的词汇,明明心里温柔,却装出凶巴巴的样子。 这种熟悉的感觉令他突然心安,踏实的躺好,想了想,又轻声道,“小玉,对不起。”他所做的一切错事,以后会慢慢补偿,此时千般滋味,万种心情,都只有这五个字了。 “对不起不是只说说就行了。”石中玉哼了声,“将来你得好好还我的债,我还没想好怎么折磨你泄愤呢。” “我伤好了,任你处置。”这话,已经带了点调笑的口吻。 石中玉瞪了慕容恪一想,心想真是凶星未尽,色心又起。不过看到他身子虽弱,精神却十足,又不禁暗暗喜欢。她从来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五年都等了,既然为了他,什么事都做过,现在也不会斤斤计较。至于以后的报复,那要等他伤好了再说。 暂时……先这样吧。 慕容恪受重伤,失血又多,能扛下来已经是因为身体底子极好了,这会儿说两句话就感觉特别疲惫。他略侧了身子,想握住石中玉的手,却又放弃了。虽然清醒后片刻也不想分离,可那样的话,小玉就很难好好休息。看着她变得尖削的下巴,还有苍白的脸色,他心中一万个不忍心,脑海中也浮现出她健康快乐时,圆润的小脸来。 “回去歇着,不用守着我。”他无力地说,“孩子们,会担心。” 石中玉点点头,眼看慕容恪很快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才犹豫一下,随后俯下头听慕容恪的心跳,见他虽然憔悴到整个人都塌下去了似的,但心跳却稳定有力,不由大是放心。而心情一放松,她就感觉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加上躲在扫北王府密室中的一夜,她已经一天两夜没睡,于是立即回自己的住处。 在十三蛮的领地,慕容恪自然不会有危险,但孙福珩还是安排了人手,日夜轮班,守护在外。以德就住在慕容恪“病房”的隔壁,不过山里就他一个大夫,他要救助很多伤员,还顺便给山民看看旧疾,忙得脚不沾地。 这个驻地并不大,是在十三蛮山民们的帮助下,依照山势而建的,半圆形,除了唯一的出口,三面环山,挡住了冬日寒风,就像个大院子似的。 女眷们的住处在“院子”的最底,一溜儿三间山洞,前面还有块天然的山石阻挡,就像是屏风似的,还有士兵那里站岗。正中那间,是戚老夫人带着贴身丫环居住,左边是石中玉、左左右右以及银盘、轻烟的住处,其他女子都挤在右边那间。大家都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环境艰苦,而且外面就是军营所在,但并无一人有怨言的。 不过因为石中玉去照顾慕容恪,银盘和轻烟早上侍候左左右右吃了早饭,就带他们到戚老夫人那里去了,所以石中玉回去时,洞里没人。她太累了,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又一直提心吊胆,精神高度紧张,此时放松下来,脱掉衣服,倒头便睡。 床是土床,垫着厚厚的毛皮褥子。银盘和轻烟大约提防她回来要睡觉,早烤了热石头,放在已经铺好的被窝里,所以她钻进去时,感觉舒服极了,困意更盛。 就这样,她还是没睡安稳,噩梦不断,最后竟梦到慕容恪来找她,突然拉开衣襟。在他的胸口上,趴着一只巨大的虫子,虫子有两颗头,一颗是宗政弥也,一颗是赵碧凡。那虫子见了她,凶狠地咬了过来,生生把她吓醒了。 “娘,你做噩梦了?”眼前,凑着两张红扑扑的小脸,那眼睛,黑葡萄一样漂亮可爱。 瞬间,恐惧被温馨的感觉代替。 “离娘这么近,我都分不清你们谁是谁了。”石中玉抹抹额头冷汗,坐了起来。 侧过头,发现银盘和轻烟坐在那儿正收拾干净的白布条,就知道以德在救助伤员,把女眷们全拉了壮丁当护士。 “爹怎么样了?他好了吗?”急脾气的右右问。 “其实,官方的叫法……你们应该称他为父王。”石中玉纠正,温柔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头顶,“所以娘要说,你们父王会没事的,假如这几天他不发炎发热,就会好起来的。” “这么说,我们还不能去见爹……呃,父王?” “因为他要多休息,不能被吵到,也不能带去灰尘泥土呀。”石中玉笑着安慰,“来日方长嘛,你们父王又跑不了,沉不住气的,不是男子汉哦。” 两个宝宝根本就急得不行了,不过为了当男子汉,也只能硬忍着。 银盘和轻烟看石中玉给两个孩子下套儿,不禁乐了。轻烟还嘴快道,“官方的说法,两位小世子应该管娘亲叫母妃哦。” “父王?” “母妃?” 小孩子,很容易被转移开注意力。两个新奇的称呼令两个宝宝好奇起来,跑去一边不知嘀咕什么去了。 石中玉连忙借机起身。 银盘放下手里的活儿,把烤在石头上的衣服拿来,服侍她穿。轻烟忙着把炉上的热水倒出来,给她洗漱。这里的炉子实际上是石头垒起来的,火光雄雄,增加了洞里的暖意。 “王妃别愣神儿,快把外衣套上,到底还冷,仔细着了凉。”银盘见石中玉东张西望,说。 “这是哪儿来的衣服?”石中玉抬起胳膊自视。出来的匆忙,肯定没带衣服细软,这大毛衣服虽然针脚粗糙,却很是合身暖和。 “殿下提前准备的呗。”因为慕容恪恢复了裕王的身份,所以丫头们又把对他的称呼改了回来,“王妃在侍候殿下的时候,我就找人打听过了,敢情王自打怀疑身份,也就是才入秋不久,就开始做打算了,算来三四个月了。宁山老王动作更早,这么些年来对十三蛮的照拂和友好,才换来人家下死力气的帮忙。” “找谁打听的呀,是不是孙福珩将军哪?”银盘笑道。 轻烟脸一红,却没有否认。 “怪不得有一阵子他忙得脚不沾地呢。”石中玉想了想道,“不过那时他天天跑军营,想必是为了迷惑赵知信,不然山里也准备不了那么顺当。他跟四皇叔早做了协调安排,也不告诉我。” “是怕王妃担心嘛。”银盘道,“我听说,殿下以前打仗是从不准备退路的,就只是勇往直前,只进不退,这回这么仔细小心,可见是把王妃和小世子们放在心坎上的。” 石中玉没说话,心里却很高兴。当时慕容恪还没有恢复记忆,但那一点怀疑就令他开始着手准备。不然,前天赵知信突然袭击,他们不可能有条不紊的撤退。而只要保存了实力,赵知信就没有好下场。 那死家伙,只要不自暴自弃,是绝对可以依赖的男人哪。 “对了,戚老夫人刚才说,王妃若醒了就过去一趟。”帮石中玉绾了发,轻烟又说。 石中玉见左左右右又开始玩烧温的小石子,就叫轻烟银盘守着他们,不必跟着她,然后去了戚老夫人那儿。 …………………………………… …………………………………… ……………66有话要说………… 本章过渡章,但不能省略,不然就成了大纲了。呵呵。 明天起会有几天大家喜欢的情节,请关注吧。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蛮王求亲 老夫人光是问了慕容恪的情况,随后就突然笑了笑说。我家小… 玉人见人爱,这不,十三蛮的总蛮王来向你提亲了。”啊?! 石中玉吓了一跳,但见戚老夫人笑嘻嘻的,不像是担忧,不禁感觉极为古怪。 “老夫人,山中寂寞,您也别拿我开心呀,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石中玉拍着胸口说。 “难道你当老身是胡说吗?真真的是有这件事。”戚老夫人道。 “那您还笑得出来?”石中玉纳闷万分“他不知道我有丈夫吗? 若以提供安全地方来要挟,我可不依的。”“知道你不依,但人家求亲之心真诚,好歹要跟你支会一声的。”戚老夫人笑,随后又叹了声“说起来,这位蛮王也怪可怜的。本来有妻有子,也是对双生子,但早年一场时疫,全没了。那天看到你和左左右右,不知怎么就动了心,八尺高的汉子,跟宁山老王大醉一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那我也不能顶多帮他说件亲事好了。”石中玉也挺同情的,但想想,连那位蛮王长什么样也记不起,只记得胡子眉毛一大把。 “宁山老王也是这样说。”戚老夫人拍拍石中玉的手“但那蛮王很是执拗,说了,若恪儿活不过来,他定要娶你为妻,把左左和右右视为己出呢。” 原来是想当备胎。 石中玉暗想,虽说被人爱墓是好事,可对方主动当备胎,等着人家老公去死,说起来也很古怪。再者,蛮王明显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心理补偿因素罢了。 这情况,只是有惊,但是无险不过嘛,让某人着着急,知道知道自己的老婆好多人惦记着也不错,别以为没他不行似的。 她脑筋中转了个念头,对戚老夫人笑道“殿下的命,是天底下最硬的,早上他还醒了过来,身子虽弱,精神头儿却足。老太太您还是趁早找人告诉蛮王叫他动心思了,等了也是白等。顺便,再打听打听他的要求,您就出面给他说件亲事,回头我送他一份大礼就是。毕竟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应该要报答的。” “老身就是这么打算的。”戚老夫人点头“当初那场时疫毁了半个山头的人若不是宁山王不顾安危的救助,十三蛮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所以你放心,那蛮王虽然有心,但却不会强迫于你。” 戚老夫人这么说石中玉就彻底放了心,只把这件事当成个小插曲。一老一少又说了会儿话,安排安排女人们要做的事情,石中玉就又去照顾慕容恪,戚老夫人也指挥着丫头媳妇们去当战地护士,帮以德道长的忙。 十三蛮驻地既然从入秋开始,已经做了三四个月的准备了自然是处处妥帖的。而且因为誓死追随的兵员少,嚼用就少,又靠着山,准备了充足的猎物,倒比外面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当然自有山民奉蛮王之命悄悄出山,明镜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上山来。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伤员安置好了,驻地的事更是被安排得井井有条,慕容恪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只那蛮王,虽然得了石中玉的拒绝但还是经常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还狼外公似的和左左右右玩,令她头皮有点发麻。 “你家殿下真是有着狗一样的恢复力。”在给慕容恪检查伤处时,以德说“这么重的伤换作别人,不死也得半残废,不然就得脱层皮。他倒好,这还不到十天就活蹦乱跳的了。只要这些日子不做大动作,基本上就不会有事了。”“以德,你当着本王的面,敢说本王是狗?”慕容恪脸都气绿了,偏偏正在上药,动弹不得,只能口头警告。 “我是你师傅,居然真呼我名讳!”以德包扎伤口的手收紧,故意勒了慕容恪一下“天地君亲师,你小子果然都不肯尊敬,天下的嚣张人物你算第二,没人敢算第一了。哼,说你不服是怎么的?把条野狗的腿掰断了,就算用了好药,它也得养上个把月,你这穿心一箭,才huā了不到十天养伤,说你有狗的恢复力,是夸你!”“其实也不是他有本事,是道长神医圣手,妙手回春哪。”石中玉陪笑,又背过身去,对以德使了个眼色。 “你说不能有大动作,是什么意思?”慕容恪闷闷地问。 “就是不能行房。”以德直言“至少你要凑足一个月养伤期吧。”石中玉闹个大红脸,就连慕容恪也咳嗽了声,掩饰尴尬。 以德一脸正色,摆足了大夫的谱,然后又对石中玉说“我这也是好话,就怕逍遥子听说蛮王要求娶于你,心里急着表现恩爱,结果害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什么?!”慕容恪愣了愣,然后蹭的就站了起来。 “你小心点!”石中玉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真想伤情反复吗?左左和右右等着见你都等不耐烦了,别再让他们失望了。” 初听以德的话,慕容恪心里涌起惊涛骇浪一样,此时也只是强行压住,低头问石中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知情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有屁用,病猫一只,哪打得过人家山中老虎。”以德撇了撇嘴“1小玉还不是怕你担心吗?” “那个混蛋蛮王怎么说的?”慕容恪咬牙切齿,跟中都要喷出火似的“他若以为趁我伤着就可以伤到我妻儿,简直是妄想!我去找四皇叔,我们立即就离开此地,打回明镜去!…, “你要干吗啊?”石中玉强行让慕容恪重新坐下。 “他觑觎你!”慕容恪气得不得了,好像自己比生命还珍贵的东西被抢了似的“我不要你受委屈,来换取我在山里平安一时。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人家也没说什么啊。”石中玉解释。 “这么说,那山蛮子跟你说过什么?”慕容恪强压怒火问。 “他就是求亲……” “求亲?!还反了他了!”慕容恪猛一的床,用力之大,床架子差点散了“居然敢跟你求亲?你没答应他吧?假意的也不行!” “我没答应!”石中玉举起手,以示发誓“当时吧,你快死了,蛮王的意思是,若你挺不过来,愿意今后照顾我们母子。” “本王不会死的!”慕容恪吼了一声“我现在就出去转一圈,让他看看,本王老子命大得很,妻子儿子,谁也别想惦记,动半点歪念头!”“你去吧。”石中玉反而松开了手“回头伤上加伤,让我和宝宝们变成孤儿寡母。。哼,我为你忍了五年,你却不能为我忍得一时,还说什么爱我!” 慕容恪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以德赶紧打圆场“唉唉,你们两个别吵闹了,气大了对伤口也不好。不是我说你,逍遥子,人家蛮王虽然是山里人出身,倒是谦谦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对孩子对大人,对你的手下兵丁,全是有恩有义。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天也,天生的正常情况,别把人家想得好像趁人之危似的。” “我是担心……” “担心不顶用。”以德打断慕容恪“有本事养好身子,打回明镜去,跟朝廷合解,保我大燕不要分裂。然后好好报答人家十三蛮,多要封赏,让以后明镜的地方官员善待山民,这不仅是德政德行,也报答了人家,两不相欠。”“我同意以德道长。”石中玉气呼呼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看孩子们了,晚上带他们一起过来。”说完,冲出房门。 到了外面,她忍不住微笑起来,恰被跟出来的以德看到。以德拉着她到僻静处,弹了下她的脑门道“你这丫头真是太坏了,他伤还没好,你还刺激他!” “还靠您老配合。”石中玉毫无悔意地笑。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跟你一起胡闹。” “您是唯独天下不乱,就喜欢看热闹吧!”石中玉白了以德一眼“哼,我为他五年来忍受了多少?现在不过是让他明白,要珍惜我,否则我就甩了他。再者,我也是为了考验一下,您也知道他是多么傲性的人,他肯为了忍下这口气,才是真的在乎我。 他得明白,不再是当年任性的裕王殿下了,他是丈夫、是父亲,他得学会衡量利弊,在有原则的情况下,懂得退让。” “现在看到了,满意了?逍遥子为你真是变了。”以德贼笑“可怜十三蛮的蛮王,一番淑女之思没有结果。”“他也不是真爱我,不过是想念妻子儿子成狂,产生了移情作用。”石中玉也有点同情蛮王,不过却不糊涂。 “移情?又说新鲜词儿。”以德转头看看慕容恪的房间”“他没出来。他真的忍着不愉快的心思,努力养伤。所以说,这世上,只有他是真爱你的,这下你开心了吧?” 石中玉笑而不语,跑开了。 晚上,她带着左左右右来看慕容恪,两个宝宝在她的背后授意下,父王长、父王短的叫个不停,令慕容恪阴沉的目光都柔和温暖了起来,虽然还板着脸做不芶言笑状,但心里早恨不得把孩子抱在怀里,亲近亲近。 当然,还有孩子他们娘。 “今天晚上你搬到我这儿住,或者我搬去你那儿。”趁宝宝们玩起他的袖箭袋子时,他说。 “这个蜒德道长说我们不能,我们还不能” “不能行房?”慕容恪突然凑近,一直严肃的脸涌上笑意,纯粹邪恶的眼神再临“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有说要行房吗?只说搬过去住!、,石中玉抿着嘴,忍着气。 喵滴,被个伤员调戏了! …………………,PS有话要说……………, 这几天收到好多好人卡,今天还有果然多妈妈的巧克力,谢了。 广告一下朋友的新书书名:我的星上人作者:九穗禾书号:刀3巫1 简介:娄天爷你到底要闹哪样呐?! 难道是因为我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变成爸妈捡来的孩子,接受不了自己成了外国人的事实,你就狠抽一下,干脆让我去当外星人了吗? 还有,逼着我去星际旅游也就算了,重点是外星帅哥你们能不要这么热情嘛!我说了多少遍,我们不合适,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不会接受任何求婚的!! 因为,因为本姑娘的户口还在地球哟…… 小九的文风一向活泼可爱,甜文系,大家有兴趣的,不妨去看看。 目前好像榜挂第一的。 谢谢。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七章山中岁月长上 最后,还是石中玉搬到了慕容恪那里。到底,他的伤清空没有彻底好,不宜“大动”。 而慕容恪伤口既然愈合,就可以处理政务了,每回开会,左左和右右都会煞有介事的列席旁听,而且还乖巧的从不插嘴多话。山中,战中,也没那么多讲究,为了就近侍候慕容恪,石中玉也只好充当人形木偶,窝在角落里,随时听候裕王殿下的召唤。 “殿下,我们和朝廷的约定,本来是前几天开始围攻,没想到赵知信提前动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戚长贵报告说“现在,想必朝廷大军已经开赴了明镜及周边的战场。 若得不到娄们的消息,只怕会混乱哪。” “想必?”慕容恪眉头微蹙。 “赵知信封锁住了明镜城和主要山口,彻底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全部联系。不过他若是想围山或者攻山,也肯定是做不到的。”孙福珩道。 “他是怕了,想逼着我们做山民,等他拉来助力再反过来收拾我们。”慕容恪冷笑“他想得倒是容易,可引外敌协内务,历来便是大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我们与朝廷联络不上,要怎么办?”宁山王忧虑“要躲进山里容易,若要出去,怕是难了。”“谁说联络不上?赵贼想封锁,他得有本事封得住才行。”慕容恪胸有成竹地道。 随后,他又详细问起赵知信封山、封城和例行搜山的情况和兵力部署,然后断定“朝廷大军必已经分布好了,就像下棋,排兵布阵已经完毕,只等开棋。所以,赵知信用兵才捉襟见肘,不敢调集其他地方的兵力过来攻我们不然明镜必成孤城。”“那我们怎么办?坐等?”戚长贵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站,不如慢。”慕容恪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赵知信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镜,他不能久封,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恪不断派小股士兵侵扰明镜的赵氏兵力。他也不要求士兵们深入,刺激一下对方就迅速撤回山里,路上布下无数山民接应,如此一来自身伤亡极小,却令赵知信的人马惶恐不安,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到最后简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随后,他又叫人制了一面巨鼓,摆在距离明镜城最近的半山崖上,不住敲击。赵知信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因为鼓声不规律,有时三下,有时有十几下,有时在早上有时却在半夜。然而潜伏在明镜城中的朝廷细作,包括石中玉的三大护卫等人却是明白的,立即找出一本西山堂出的诗集来,对着鼓点的数字找出对应该的文字,很快就了解了山里的情况。 再随后,明镜城中有人放风筝,放得又高又远风筝的模样和huā纹也不相同,而且一飘出城就会断线。这样,明镜城外的暗哨们捡到风筝,立即翻泽出意思,报与驻扎在几百里外的朝廷大军知道。 朝廷大军的领兵人并不是陵王慕容楚因为陵王要坐阵京中,与皇上稳定朝局。但那人却是陵王心腹,绝对执行朝廷的命令。接到慕容恪间接传递的消息后,立即行动起来。 这时,赵知信也回过味儿来了,但他即阻止不了慕容恪敲鼓也抓不到放风筝的人,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且正如慕容恪所料,他不能封城太久毕竟他不像十三蛮那样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和兵械。明镜不仅有大军数万,还有无数百姓就算百姓可以挨饿,却不能饿死,不然生了民变,明镜也保不住。 正如某电视剧中的千古名君所说: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石中玉又给补一句:打仗,打的也是信息和情报。 而明镜城一旦开了城门禁,不断做战争储备,哪怕还盘查得变态般严密,慕容恪和朝廷大军还是联络上了。毕竟,潜伏在明镜多年的朝廷情报网络不是菜鸟,自有一套手段。 战争的事,石中玉搞不懂,虽然天天旁听,却不曾参与,只全心信任慕容恪。当库有人都认为以慕容恪的脾气来说,与朝廷大军联络上,就会进攻赵知信时,他却没有,而是借助宁山王的力量,和朝廷大军里应外合,把明镜外围的战略重地全部拿下。当年赵知信为了排挤宁山王,把他老人家的亲信全派到了外面,这下也算是自食苦果。 大军不断蚕食外围,不久就兵临城下,赵氏兵马则龟缩城内不出,攻守之势已成。 赵知信惶恐不安,天天在城墙和内城来回巡视,准备了很多防攻城的武器和手段,但大燕军却只围不攻。而明镜的冬天虽然湿冷,却没有酷寒,几十万大燕军在野外安营扎寨,布局整齐,从容不迫。 于是赵知信想向后撤退,结果发现也没有机会了。经过多日训练的山民和少量甘氏军马组合起来,已经巧妙的依靠地形和天堑守住出口,以一当百,别说大活人了,就连一只耗子都不能离开。 这时赵知信才明白,他已经陷入了绝境。他想封城,到头来被封的却是自己。现在外,敌人环伺,内,军心民心不稳。他恨不能找到慕容恪,一口口将其咬死,可这不过是他痴心妄想罢了。他谋划多年,也知道自己不是能顶粱的料子,于是想方设法左右慕容恪,想让那妖孽为他所用,没成想到底是不成的。结果就是:他养不成猛虎,也只能被猛虎反噬。 他最最料不到的,是慕容恪不再傲慢,居然耐得下心来围城。慕容恪性格中的弱点被克服了,那他面对的将是无敌之师。 绝望之下,他在几个愚蠢的死臣支持下,于大燕新皇昌庆六年冬称帝。他觉得,死前也要过把皇帝瘾,其实却徒惹了很多笑话。此后多年,大燕的酒楼茶肆说起这段书,仍然不住讽刺挖苦,是千年不变的笑料。当然,这是后话了。 与赵知信的绝境相对应的是山上,那情景怎么是一个充实,一个欢乐,一个集欣向荣、一个井井有条所能描述的?在围城期间,慕容恪已经能下地走动,并且活动身体了,还一边亲自练兵,一边教左左右右习武。每天除了处理必要的政务军务,倒有大把余暇时间。 山上空气清新,就连食物都透着美味,石中玉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两个儿子在眼前跑来跑去,竟然觉得穿越这么多年来,只有此时此地才是最幸福的,都不想离开了。而所谓围城,就是后方非常安静的过日子,耐心等待,她甚至希望干脆这么围下去好了。 在戚老夫人的安排下,一个年方二十就守了寡的小女人嫁给了蛮王为妻。那小寡妇与皇家还沾着点远亲,身份高贵、年纪轻、长得美、性格还柔顺,配起蛮王来绰绰有余,还可以说是下嫁,令蛮王很快“变心”不再痴望着石中玉,令慕容恪舒服不少。 随后,在石中玉的安排下,孙福珩也终于成了家,娶了轻烟为妻。 本来,孙福珩并不太同意,毕竟战事还没有结束,不能放松警惕,万一有个伤残,不愿意害轻烟一辈子。最后逼得轻烟差点用剪刀扎脖子明志,孙大叔才羞答答点头。 就这样忙碌着,大后方那和平又戒备、紧张又活泼的日子悄悄过去,马上到了年关。 这几天,石中玉发现慕容恪总鬼鬼祟祟的,还跟以德窃窃私语,不住偷瞄她,令她心中备生古怪。而她还没来得及具体打听下他们在做什么,戚老夫人就找到她,问“你们夫妻分别五年多了,到底什么时候圆房啊?”这话,问了石中玉一个大红脸。虽然是从现代来的,可这种事摊开来说,到底还是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嘛,她也挺想的,但是又很别扭。五年多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人生中最美丽的年华…呃的一段,就算心底仍然很相爱,却感觉陌生了起来。 “这个嘛,裕王殿下身子还弱……”“还弱?”戚老夫人笑了“昨儿我还看他和蛮王比武,连人家十三个山头的首领一起打了,还打得人服服帖帖,拉着他大喝了一场。 话说回来,他本事没见涨,酒量倒是行了。” “那顺其自然吧。”石中玉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唉,别呀。”戚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们小夫妻的事,本来我不想多嘴。就算是正经的婆婆,也管不着你们屋里的事。可你看,左左右右这么大了,回到山下都得分院子住了,你身边难道不寂寞?趁早再生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最好生个小郡主,女儿贴心哪。” 戚老夫人说到这儿,石中玉忍不住来气。左左右右两个小没良心的,自从知道慕容恪是他们的爹,就把娘扔到脖子后面了,整天父王父王的叫着,跟着慕容恪后面当小尾巴。 果然,儿子没有女儿贴心哪。以德道长说过,她命中还有一女……………, “我家长贵也求着以德道长给自家媳妇调理身子,看能不能老树开huā。”戚老夫人谈谐地说着,充满了希望。 正闲聊着,突然一阵山风猛得吹来,在山间盘旋,形成尖哨似的呼号。石中玉掀开一点棉门帘子向外望,想到冬天天一擦黑,除了站岗放哨的士兵,人们全都回屋去了。暖屋热炕,倒真是适合做某些爱做的事。 就是眼看到年头了,冬天猎物虽少,但大家约了山民去后山打猎,她也报了名的。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山中岁月长下 犹豫了一下,石中玉还是决定依约而行。 哪想到转天到驻地门口集合时,看到慕容恪也在列。 “你怎么在这儿?”她诧异地问。 “是本王组织的冬猎。”慕容恪当着外人的面,摆足了男人的架子。 人家都是秋猎,春猎,到他这儿就是不着调的冬猎。石中玉腹诽着,有心退出,见队伍却已经开拔,其中还有银盘和轻烟,以及那个娇弱的新任蛮王妃,也只好跟上。 到了后山才知道的,打猎的人比猎物都多,偶尔窜出来几只鼻兔和山鸡什么的,也看着瘦兮兮的,大家都没好意思下手。结果所谓的冬猎,其实就是青年男女冬游,而且男多女少,而且多数女的还都有主了。 所以,银盘很受欢迎。 “报告殿下,前方有一道索桥,可以到达南山,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前方探路的一个山民小兵跑回来说。 “过去看看。”慕容恪手一挥,走在了最前头。 石中玉想往后缩,可还没挪脚步,慕容恪就一把抓了来,拉着她的手臂前行。幸好她穿的是男装,山里男青年比较富贵又很实用的打扮…利索的棉裤,外搭牛皮护膝,兽皮短靴,绑着绑腿,上身穿着缝着虎皮的棉袄,扎着巴掌宽的藤甲带,头上戴着兽皮小帽,两侧垂下的绒毛护住了耳朵。戚老夫人怕她冷,又给她加了点皮毛挡风,弄得她浑身毛茸茸的,远望,比猎物还猎物。再衬着她渐渐圆润的小脸和白皙的皮肤,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间,就像就少年。 “这索桥看起来如此单薄,还是不要过去吧?”石中玉伸着脖子看了看,有点担忧。 索桥是连着两坐山峰的距离并不远,但也绝对超过了一个武林高手的跳跃长度。除非会飞,不然就一定得通过索桥,才能到达对面。 “有本王,你怕什么?”慕容恪轻拉着石中玉,不抓疼她,却也不让她逃开。 一般情况下,这种路况得有小兵先探路才行。也不知怎么,今天慕容恪特别莽撞,或者说急切?反正他没吩咐手下什么话也没等别人有反应,率先就踏上那摇摇晃晃,似乎落一片羽毛就会断掉的桥上。 孙军吓了一跳,长要上前阻止,却被孙福珩拦住。别人看到这情形,包括轻烟在内,都有点莫名其妙但孙福珩是慕容恪身边第一近臣,他不动,其他人也只好看着。 桥上,慕容恪闲庭信步似的走得极慢,却不是害怕,倒仿佛在等什么。而石中玉则战战兢兢,紧紧抓着慕容恪的手,身子全僵了。 既然是索桥,就是没有桥面的,只是粗大的绳索和结实的野藤紧紧交缠因为是冬天,前两天还飘过细雪,走起来相当滑,连吊桥也不如。 石中玉不禁怀疑慕容恪的目的,他平时拿她当大宝贝似的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到,现在为什么让她冒险?抬头,见他似笑非笑的,倒像挺高兴,又像是预谋。 哼想看她小鸟依人,吓得往他怀里钻?她才不让他如意。虽然从桥的缝隙往下看,就见山涧极深到处是光裸的岩石和尖崖,实在是挺可怕的。再加上索桥被山风吹得摇晃…… “1小玉、我们在一起。”正咬牙坚持,慕容恪突然说了句。 语气,竟然分外温柔,就像亲吻着她的耳垂时呢喃着说。 “啊?!什么在一起,现在不是在一起吗?”她绷着嗓子问。 “更亲密一点的。”慕容恪说着,搂紧石中玉的腰。然后,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刀?拔出来?他要干什么?! 石中玉愕然,张大的眼睛只看到那刀锋的寒光一次,正砍在索桥的栏绳上。然后,刀光再闪,又砍向了另一边。还有,脚下。 惊呼声中,石中玉完全不知道慕容恪为什么这么做,就像有毛病似的。然而下一秒,慕容恪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在栏绳上缠了两圈,接着就是一跺脚。 两侧的栏绳已经被砍得只余一丝,勉强还连着,慕容恪这么脚下用力他可是大燕第一高手的实力啊,于是那索桥凭空就断了。 石中玉在身子跌落前,只来得及听到一句话“放松,有本王在,伤不到你。 可是,害怕是本能反应好不好?这可是〖自〗由落体〖运〗动啊。重生前玩蹦极,掉下去时也要尖叫出声的有没有?况且,以前在熙海时,她已经从桥上掉下去过一次了,为了免于她受伤,慕容楚的背差点摔烂了,这还亏得他有内功,没有伤到脊椎。 她有心理障碍! 这次好一点,因为两峰之间距离比较近,而且他们还没走出多远,所以那一荡之力相对要小得多。而慕容恪还像很熟悉地形似的,在荡下时运功像侧方移动,然后脚尖点上一块突出的岩石,再沿着山壁滑行了十数米,又蹬上另一块山石,最后轻巧的落在绝壁处的一片突起处。 身后,是个山洞。 石中玉的魂都吓飞了,就算她不爱大声尖叫,也是惊叫连连。若不是慕容恪一直把她抱在胸前,她连站都站不住了,很没出息的叫软了双腿。 而在他们玩空中飞人的时候,站在桥边的人也吓傻了,但所有人都看到是裕王殿下自己砍断的索桥,所以只惊呆着,却没有害怕焦急。 “裕王殿下疯了不成?”轻烟捂着胸口说。 “殿下可不是疯了吗?见了王妃,就没有不疯的时候。”孙福珩叹道。不经然想起殿下与小玉在太府都、裕王府中的情形。殿下见了王妃,从来没有理智的,这次也一样,亏他想得出来,并且真做得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盘急问。 孙福珩老脸一红“反正是殿下自己的安排,那个绝壁上的山洞,是我们来探山时无意中发觉的。殿下似乎想带王妃在这边住几天,好好清净清净。大家不要管了,回去报平安就好,也别来打扰。”轻烟是个直肠子,闻言万分不解,但自个儿相公扭扭捏捏的,她想追问,却没有开口,其他人也莫名其妙,不明白裕王殿下为什么唱这一出。也有那心思灵活的,比如银盘和孙军,只低下头暗笑。 殿下一直想和王妃亲近,王妃也不知是害羞啊,还是气殿下之前的行为,或是担心殿下的身体,总之似乎老躲着。这不,逼得殿下连损招都出了。唉,山中岁月长啊。 两人被困在绝壁山洞中,王妃又没有武功,那还不任殿下搓扁捏圆?若王妃想搓扁捏圆殿下,估计殿下也很乐意。至于说天寒地冻、吃喝穿戴,殿下那么爱惜王妃,之前又做了诸多计较,肯定早准备好了。 大家别来打扰,该干嘛干嘛去就好,让人家小夫妻好好“清净清净”。 众人或疑惑,或明了,眼见天已黄昏,马上就会全黑了,只能结伴先回到驻地,自然由孙福珩去向戚老夫人及宁山王等人解释。 而同一时间在山洞中,石中玉的腿终于可以直立行走,向后退着退着,直进了山洞中。 然后,惊讶万分。 “什么地方?”她瞪大眼睛问。 “洞房。” “洞房?!”“是啊。这里是个山洞,可以当房子用,不是洞房吗?”慕容恪一边混赖答着,一边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石中玉身上,然后径直去找柴生火。 他的女人,自然要他来疼,可舍不得她受了寒。 可石中玉此时感觉不到寒冷,全是纳闷了。 左右看看,石洞是个葫芦形,她现在站的这一边比较大,靠右边似乎还有个小一点的,但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两洞相通,干燥又干净。 不过不似天然,而是被仔细打扫过了。 在最左面的平整处,离洞口最远而且背风,支着一个军用帐篷,厚厚的料子,外面还附了皮毛。因为帐篷敝开着,里面的情况也很清楚了然…铺了厚厚的干草,上面还加上了一层层的皮毛褥子、被子、棉枕头,看着就暖和。 另一侧,有一大一小两个筐子,还有一个大水缸。 居然!居然是一个大一水一缸! 在洞口,甚至有一块挡风的大石头,此时已经被慕容恪推着,堵死了洞口,只余缝隙向里吹着山风,换着空气。 “你这是干什么?”石中玉简直莫名其妙“这洞是你布置的? 总不会是天然的吧!”慕容恪笑而不得,眼神暧昧得连瞎子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石中玉哭笑不得。难为他,怎么把这些东西运进来的。怪不得他说,要在一起。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怪她在驻地不给他机会,所以出了怪招。 “你什么意思?”她故意冷起来,拿乔。 “让你不理我!”慕容恪嗖的窜过来,一把抱住石中玉“让你对我不冷不热!” “所以你绑架我?”石中玉哼了声。 “你是我妻子,怎么能叫绑架?”慕容恪很认真地说“以前你说过的,这叫蜜月,叫情调,叫二人世界。虽然我不明白你哪来这么多新鲜词,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立即送我上去”…石中玉挣扎了下,但没有挣脱。 慕容恪抱得如此之紧,好像生怕她会消失似的。 “这回不听你的,我就要囚着你,让你跑不掉。”慕容恪眼珠子有点发红“没有各种各样的事,没有各形各状的人,没有天与地,没有长辈,没有孩子们,就只有你和我!你和我!你和我!”他不断重复着,慢慢俯下头来。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一晌贪*欢 石玉侧过了头,气呼呼的瞪着他。 “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慕容恪苦笑”“驻地人太多,还有左左和右右一直在身边。可我太想你了小玉,我想得心都疼了,看着你却不能抱在怀里,你知道那相思有多么难受吗?” “我知道。”石中玉点头,突然眼睛湿润“因为五年来,我就是这么过的。” 这么用力也挣不脱,但听到这一句,慕容恪松了手。 愧疚,就像世界上最尖利的、带着倒刺的锥子,狠狠刺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连呼吸也不能,比他挣扎在死亡线上时还痛苦。 当年他选择忘记,只是想放弃自己,那是比死还痛苦的惩罚,可毕竟,他扔下了她。他心痛得难以忍受活着,于是选择行尸走肉,都没有仔细去调查她的所谓“死亡”。 “小玉、 ”他伸出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饿了。”石中玉却突然转过身,改变话题“你准备得这么妥当,吃的总该有吧?” 嗯,她是要让他付出点代价不可,但不是这时候、这样子。她也想他,从身体到心灵,所以她不打算拒绝什么,也不打算欺骗自己。不过嘛,吓吓他,最后由她来掌握主动是必须的。 哼哼,出了这个山洞,她还有其他阴招让慕容恪接着烦恼哪。不折腾他掉一层皮,对不起她五年的孤单寂寞。当然,那主要还是要让他疼,让他知道得来不易,今后更加珍惜。 现在嘛,确实想吃饱肚子。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大动”啊?话说回来,这地方感觉真是刺激,闹出多大动静,叫多大声也不会有人知道、听见。可以……为所欲为吧? “当然准备了。”慕容恪连忙讨好“有你最爱吃的莲藕,冬天很难得的,特别还是在封山的情况下,还有我最爱吃的红薯。米面油盐一样不缺,可惜只能吃烤制的食物或者煮食。” 说着,慕容恪献宝似的打开筐子“大筐子中是吃食,小筐子中是衣物什么的。知道你爱干净,不会让你几天只穿身上这一套的。”几天?! 石中玉心里一抖。妈呀,他是要干什么。独处几天倒是不错,但他不会一直要那个那个吧……会累死的。 “哦,我还准备了浴桶,就在里面。”慕容恪有点〖兴〗奋地拉着石中玉走进那个黑漆漆的小洞里。他的手在山壁上摸索了阵,又点燃了火引子,石中玉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悬着火把,洞口处摆着折叠起来的木头屏风,一个超大的浴桶在屏风后面。那个明明是共浴用的。 除此之外,另一边还摆着十几个小马桶。明显是打算每天用完就丢下山涧,免得放在洞中熏人的。 吃喝拉撤,他都准备得妥妥帖帖。不得不说,石中玉感念他这分心思,把这么东西准备好并且运下来,要huā费多大的力气,还得瞒着她……………, “你最喜欢吃的,难道是烤红薯吗?”她顾左右而言他,生怕自己太早感动。 “本来不是。”慕容恪微笑摇头“但后来是了。你不知道,当年我有多么妒忌长天,因为第一次烤红薯,是你和他一起吃的。第一次露营,也是和他一起。” 第一安被人发现女性身份,可也是慕容长天,当今的大燕皇帝呢。 石中玉想着。所以,他今天才要露营吧?可哪有人在山洞中,而且是绝壁的山洞中露营的?不过,她却没有说出心里话以刺激慕容恪,只一挥手道“既然如此,今天就烤红薯吃吧。”慕容恪一听,立即兴高采烈的去生火,还细心的选在通风处,免得烟火呛到他心爱的老婆。 石中玉见这么简单的事都让他如此快乐,心即刻就软了,眉眼间就带了柔情。又看到他生火、架烤架的动作熟练,不禁好奇。 “为了能和你一起烤红薯,我前些日子练习过的。”慕容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他那样妖孽的相貌,那样纯粹邪恶的眼神,却露出那样局促的神情来,居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灼得石中玉心都痛了,必须,用更亲密的方式来抚平。 “我突然不想吃了。”石中玉本来手里已经拿了一个红薯,却一下扔到火堆边,上前拉着慕容恪就向帐篷处走。 慕容恪先是大感意外,接着就狂喜万分。还没走到帐篷口,就把石中玉拖回到怀里,没头没脑地吻下来。 五年多了,正值壮年的他没碰过女人,因为他本能的要等着小玉,为她守望身。此时,面对着自己毕生所爱,唯一的真爱,只感觉自己被心火烧得就要成灰了。而他愿意,为眼前的女人化为灰烬。 不过,他不敢太放,浪,压抑和奔放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时出现在他身上,令他痛苦万分,身子颤抖个不停。他的欲望来得又猛又快,他很怕她会受不住。 “小玉……”他声音压得极低,吼。 而他的小玉却根本没有理会,似乎比他还要急切,无绪又狂乱的撕着他的衣服,挺结实的军装,居然被她把衣袖的线扯脱了。 “想要我吗?”克制着,他咬着牙问。 “再废话,我就离开这里。”石中玉同样咬着牙,因为有些羞恼,突然要挣脱。 可是,慕容恪开始主动了。她来不及抗拒已被他迅速地拥入怀中,嘴唇,被他的热唇狠狠印上。他热烈的亲吻迫使她略微后仰,伸手环住他的颈部,再以炽热的亲吻彻底的回应。他的舌尖侵入她温暖的嘴中深处,极尽亲热地逗弄,直至她发出呻岭声。 曾经以为,两人有过那么多个激情之夜后,她已经充分了解亲吻的技巧和意义,但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一个人可以用一个吻,说出心里所有的话,所有的感情,而无需吐出一个字。 慕容恪把她抱得那样紧,用嘴盖住她的双唇,舌头尽情地翻搅,撩拨得她早已经高涨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同时,他的双手沿着她的背脊一路下滑到她的臀,部,用力抵住他的坚硬。 石中玉还想反客为主,采取主动,却只能无力的呻,吟着,以自己的吻回报他。她希望明确表达对他的爱及需求,希望他知道无论以前如何,将来如何,她要的男人就只有他而已。 而当她忍不住再次呻吟,身子热得要沸腾时,慕容恪的终于解开了她的外衣,微凉而颤抖的手盖住了她的大白兔,令她地的意志完全融化了。 他邪气地笑了笑,却掩盖不住真情涌动,内心饥渴万分的爱意“我保证。”他的声音低哑着带着情欲“我会让你快乐,永远快乐,再不会失去我。” 石中玉不回答,而是热情的把手也伸进他的衣服中,他强健温暖的胸肌、他平滑结实的腹部、再向下…… 他在喉内低吟了一声,用鼻尖擦着她的耳朵,用舌头舔舐,令她颤抖得不能自已。 “你令我疯狂。”他在她耳边细语,他的气息在她脸颊边飘荡着“不会有人让我这样爱。” 激情四溢中的甜言蜜语,令她闭上眼睛,放松肌肉,整个攀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从她的膝后抬起她的腿,抱着她钻入帐篷内。 帐篷的帘子垂了下来,阻隔了里外。而账内那昏暗的光线和身下柔软的皮毛,形成了新的刺激。三两下,两人已经完全赤裸相对,那汗湿而渴望的身体,微微闪着光,诱人极了。 慕容恪移动身体,将石中玉压在身下。两人就像第一次做爱似的,都带着极度的渴望和小小的害怕,还有无法压制的心火和期待。 他吻着她,手在那似乎散发着香气的身体上贪婪的抚摸着,随后,温柔地慢慢进入她温暖柔润的深处,慢慢游移,虽然自己的需求几乎让他立即爆炸,但仍想先满足她。 石中玉喘息地将头埋在慕容恪的胸前,那久违的涨满感,令她格外幸福。她突然意识小别胜新婚的话如此正确,何况他们还是久别。那竟比任何催情物更强烈。慕容恪温柔体贴,慢慢推送。而她想要更多,希望他完全的、更强有力地占有。 洞外,山风呼号。 洞内,遍地生春。 帐篷下,天地间最诱人的动作和喘息,浓重的鼻息,细细的呻,吟组成了动人的一幕。虽然还有很多事要解决,但慕容恪和石中玉却完全抛开一切,沉迷于爱与欲,以及对方,偷得片刻的时光,紧紧依偎,品尝付出与接受的快感。 火光,若隐若现,可帐篷外的世界似乎不存在了,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有两颗燃烧着爱情的、火热的心。 “别急,先别动。”律动中,他紧抓着她的腿,手指几乎陷入她柔嫩的肌肤。 他完全融入了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变得狂暴。 “恨死你。”她咬责他肩头,断断续续地说,身体开始抽搐,陷入一阵痉挛。 慕容恪清楚地感觉到石中玉身体里那极致的快乐,就像他自己的一样。他退出,但马上又再进入,更增进了她的惶感。 然后他尽情放纵自己,直到爆发……高潮的狂乱,一波波向他袭来。 慕容恪颤抖着抱紧了石中玉腰肢,靠近她,额头贴着额头,直到自己的整个空间只剩下她轻柔的气息。他们的心跳,紧紧的配合,有如一体。他的手游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好像要确定眼前的她是〖真〗实的。他的唇印在他的脸上、面颊、额头及她的泪水上。 五年多了,他再次拥有了她。那种幸福和满足,没有语言可以形容。 而随后,她的唇角再次与他的相拥。他们的舌头互相交缠,忽浅忽深,就像心灵深处最温柔的慰藉。很久,也没有停止。 …………………,PS有话要说……………… 今天要说的话比较多,好大不足一千字,是不算钱的。 关于盗版和起点女生网所采取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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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了好半天,当她终于钻出帐篷时,却见红薯已经烤好了。是人都知道,烤红薯的味道还说得过但香气却是相当厉害诱人的。何况昨天白天就是山间郊游,天擦黑就开始很卖力的滚床单,后来累得昏睡,此时是第二天清晨,她简直堪比饿死鬼转世。 难得的是,慕容恪细心的把烤好的红薯放在小银盘子里,拿小刀剖开,香气和热气四溢之中,一把小银勺又透到石中玉面前,让她挖着吃。 可以说他烤红薯的手术不太好,但任哪个女人被如此宠着、哄着、疼着,而且还饿着,也不会计较味道了。 石中玉连吃了两大块红薯才觉得肚子有了点底儿,又见慕容恪在火上烧着一锅水,就跑去食物筐那儿,拿出几块风干的羊肉来切碎,加了佐料,丢进水里,片刻间就煮成一锅香喷喷的羊肉杂菜汤。纯天然的肉、菜、水是现代社会的速溶汤远远比不上的。虽然和食物并不怎么搭配,但两人还是吃得很香。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算是过山野人的日子,我也不枉此生了。”慕容恪叹道,又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石中玉“你知道吗?当年我以为你死了,每天把自己灌得酪百大醉就是想能不间断的昏睡,想能在梦里与你相会。可是,你从来不来。”“废话,我又没死,难道还能托梦给你?”石中玉白了慕容恪一眼。 慕容恪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和石中玉随便说点什么,哪怕是最无意义的话,也特别开心。 “你要净身吗?昨天那么恩爱,你肯定想洗洗吧?”他挑了挑眉,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穿衣服,只是身上裹着一件皮袍子像蒙古衣服那样,半边膀子都露在外面。不过,他脚下倒还穿着军靴。毕竟是冬天还是在山里,就算地势再背风火烧得再旺,光脚踩在石地上也是冷的,何况也会扎得慌。 但他的腰带并没有系紧。他说要烧水时,石中玉拉了他一把,想告诉他,她不喜欢太热的水,一冷一热容易感冒不说,也伤皮肤。可结果话还没说,那袍子被拉得应声落地。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具人肉活雕像。那身材的比例完美无缺,皮肤上虽然有大小伤疤无数,有的还很可怖,便丝毫不影响其美感。反而,增加了一种野性的魅力。 他强健的胸背,他坚实的腰身,他漂亮的大腿肌肉、还有昨晚在她〖体〗内疯狂肆虐的某个人体器官,都非常,迷人。 石中玉迅速别过头去,轻嗔道“你怎么一丝不挂?居然裸体!” “不能算裸体吧?”慕容恪丝毫不害羞,反而挺了挺胸,对自己的身材极度自信“至少不能算一丝不挂,我脚上不是有靴子嘛。” 石中玉气结,与慕容恪恩恩怨怨,纠纠缠缠十年了,没见他如此无赖过,简直又气又羞。 慕容恪大笑,极为欢畅,特别喜欢石中玉那羞恼的模样。不过他也不想在直接暴露在冷空气中,也就重新披好袍子去烧水。 水缸很大,但若想多呆几天,仍然要节约着用,好在大浴桶中本来就有冷水,慕容恪只要把一种特殊耐热的石头烧热,然后放在水底,过一段时间,水就慢慢热起来了。 这是山里人的特殊方法,并不需要一桶桶倒热水,全凭石头散热,调节水温。那些石头都是拳头大小,外表光滑,烧热很难,但降温很慢。所以洗澡水会慢慢变热,人泡在里面也很久才会冷却。而且踩在那些石头上,也相当于足底按摩了。 慕容恪的内功是火性,再加上烧了上好干柴,很快就烤好了堆在洞角的一堆石头。而用辛苦得来的内力来侍候老婆洗澡,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还很高兴。 石中玉先是刷了牙,然后梳通了长发这才迈向浴桶。这是从现代学的知识,昨晚她的长发滚得其乱无比,若不梳通,打湿后更麻烦。而她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慕容恪就坐在一边,微笑着看她,眼中爱怜横溢,似乎永远看不够似的。 “闭暇”在脱衣进桶时,石中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慕容恪很“配合”没有反驳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当石中玉悉悉卒卒的脱掉衣服时,他突然又睁开了,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正好是石中玉身无寸缕的时候,吓得石中玉赶紧跳进水里。 水温,稍微有点点高,加上石中玉身子发凉,那冷热交集的感觉令她轻叫了声。这听在慕容恪耳朵里,就像特殊的召唤似的。 他站起来,娄到浴桷边,脱掉皮袍子。 “你要干什么?”石中玉明知故问,有点心慌。虽然疯狂的时候,什么羞人的事都做而且有时他还很主动,但直面相对,她仍然会羞涩。 “老夫老妻了,为夫要教教你怎么坦然相对。”慕容恪一只脚迈进浴桶“再说,我也该洗个澡的,一起洗有什么关系。”话音落他已经挤了进来。 浴桶很大,但那是相对”个人而言,两个人在一起,就满满当当的了。好在还不太挤。 石中玉尽量贴着桶壁,不去碰他,也不去理他,两只手隐隐藏藏,还妄图把三点护住。而慕容恪表现得很“老实”不过就是“不小 心”碰到那双他要爱死的雪白小腿,或者触到了那柔软的腰肢再或者大白兔没彻底藏好,被他低头时“无意间”亲上一下而浴桶里装满的毕竟是水,他这样动来动去,水波荡漾不止就像无形的手,不断轻柔的抚摸着石中玉的身体,倒比直接的挑逗更撩拨人。 “你到底要干什么?”石中玉忍无可忍,从胸口到脑门,都变成了粉红色,也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被慕容恪勾引的。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宝贵三点,双手按在慕容恪的肩膀上,不想让他乱动。可这样一来胸前全面失守。慕容恪正等着这一刻,双手一揽两人的身体直接贴到了一起。 水中,皮肤有特殊的感觉,就算人不动,也像是轻轻蹭着一样,慕容恪心底那头不知魇足的兽迅猛抬头。他俯下头,饥渴的掠夺着石中玉的红唇,舌头刺入口腔里翻搅,两手的拥抱越来越用力,像是想将她揉进〖体〗内。 石中玉本来是想制止的,没想到却是羊入虎口的结果。在慕容恪的亲吻的下,她无助的拱起雪背,结果令偾起的胸部更紧的抵住了他结实的胸肌,随着两具身躯的扭动、厮磨,水温似乎上升了二十度。 慕容恪的唇舌退离她,转移战场,沿着脖子一直向下。 石中玉的意识渐渐溃散,神经也绷到极点,想停止,却更想继续,身体的酸痛,抵不过心底的麻痒,只能无法控制的娇吟。 “你那本春图画册、,他喘息着,声音从她的耳根后面传出“有共浴的姿势,我们之前只试过试过一次,今天要好好再来一次。”“你还惦记那本书!”石中玉又羞又气,使劲咬了慕容恪的耳垂一下。 慕容恪被刺激得大叫一声,颤抖着声音道“不瞒你说,那书我一直戴在身上,时时刻刻要和你温习呢,呀,你个小坏蛋”她让他感受一了女性部位的战栗,于是他更亢奋。 此时,再人的感官意识都游移到了痛苦与欢愉之间,都企求得到解脱。 慕容恪将石中玉抱得高些,让她跨坐在他那坚实大腿上,一挺身,让他强悍的男性特征直顶进那袄热深处。情不自禁的,两人都停止了呼吸,发出高亢的叫喊。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故意要累死我的!”石中玉哽咽地骂着,双手却扣紧慕容恪的肩膀,嘴里不愿意,身体语言却热情难耐。 慕容恪不再说话,只圈住她的柳腰,嘶吼着、激烈的将自己不停的往上顶。他本来就爱她爱得心肝都痛了,没想到床弟间又神魂颠倒, 简直令他彻底疯狂。 她呻吟着环抱住他的脖子,跟他一起上下震动,让那一波波强烈的浪潮在〖体〗内扩散,直到形成疯狂的漩涡。浴桶中,水面也是一样,完全沸腾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像热恋中新婚的男女一样,每天拥抱、亲吻、做爱。一切,都要给他们强烈渴望对方的念头而让路。 …………………,PS有话要说………………… 果体是个什么体,想必大家是明白的。 起点管得比较严格,为了防止被河蟹,也只能含糊一下了。 再为朋友广告一次: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一章就当找面*首了 第六十一章 就当找面首了 五天后,两人出了山洞。 按照事先的约定,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没有随军家属一说。就像孙福珩和轻烟,除了洞房那天外也一直分房睡,所以两人还是没睡到一处去,慕容恪甚至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恰巧,此时军务问题紧张了起来,慕容恪重回忙碌,石中玉也做好贤内助。这样直到过了春节,出了正月,她发出她没能得到命中的一女。 看来以后还得努力呀,不过等胜利了,先要实施她的报复计划,再说其他。慕容恪必须重要赢得她的信任,也才能重得回她无怨无悔的爱。 之前在山洞嘛,她只当是找了一个天下间最强、最俊美的面首好了。吃干抹净,她还就是不负责任了,咋滴吧? 总之,以德道长妙手回春,把慕容恪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在慕容恪养伤期间,他通过明镜城内的朝廷细作,与大燕大军联络上。联军以慕容恪为统帅,与称帝了的赵知信两军对垒。而裕王慕容恪并没有急攻冒进,而是采取了比较温和的围城策略,在明镜城外布下兵马。 在水泄不通的围困下,明镜有如孤城,被切断了一切物资供应。赵知信派人屡次突破,未果,从冬到春,不过三个月,明镜城弹尽粮绝。再加上他实行伤民,而朝廷安插在城中的暗桩们煽动民众,甘绍廉留在军中的袍泽们暗中策反,果真应了石中玉那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昌庆六年春,明镜在被围三个月后,城中守军弃城投降,才过了几个月皇帝瘾的赵知信被活捉,献与联军大元帅。据传,当时他藏在阴沟之中,浑身全是烂泥。至于他的亲信手下,那些所谓大臣们,则都被砍了头。 慕容恪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最大的胜利,入城之时受到热烈欢迎。 他驻扎在明镜城中,一边协调治安与城池的重建,一边等着朝廷派人前来,颁布昌庆帝慕容长天的圣旨。明镜城就像枯木适春,百废待兴,军政一手抓的慕容恪事务繁多,连日来忙得脚不沾地,妻子儿子就住在副城的宁山王府,却都没有时间见上一面。 不过朝廷对战事似乎有预见,提前派出了钦差,所以慕容恪没等几天,钦差大人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到了。两下相见,竟不是外人,而且亲近得很,正是他的三皇兄慕容楚。 交割完公事,又照朝廷礼仪宴请了钦差一行,并陪同慰问了官兵,巡视了百姓,两兄弟足足累了一天,才在晚上有机会促膝长谈。 扫北王府被烧,慕容恪晚上就住在军营里。慕容楚本是镇守西疆的武将出身,几年来却被迫留在朝中处理朝事,此时看到军账,竟然感觉亲切极了。 “老七,你如今做事,真是稳妥了许多。”茶过三巡,慕容楚感慨地说,“而且竟然半点不见老,真让为兄妒忌得很。” “为人之父了,哪能还如以前那样肆意张狂?”慕容恪淡淡地笑,“三哥是太操劳了,以后回到封地,做闲散王爷,自然畅情适意。” “虽然你我兄弟一直不能亲近,但却是你最知我心的。”慕容楚叹了一声,“如今皇上日渐成熟,行事稳健果断,还颇有为君的风度,已经用不到我多事了。我是想这次料理了这些杂事后,就请求回到封地去。” “我也想回封地,只不知皇上要怎么处置我。”慕容恪借机把话题导正。 “我知道,皇上也知道,你是从不想染指江山的。”慕容楚神色一正,“可惜你是惊才绝艳之人,先皇始终不肯相信你,于是才惹出这么多麻烦祸事。” “终究是我犯下的过错。”慕容恪苦笑,“当时我以为小玉死了,万念俱灰,只想要全天下的人给她陪葬。所以说反意么,我当年确实是有的。” “有谁能想到,一场事关天下的战事,只是缘于一场误会呢?不过如今不说这些,只看着往后吧。皇上的意思是,这回平定赵知信的明镜叛军,你是首功,小玉的次功,宁山王等人依次论赏。只是,你之前毕竟反出大燕,做过反王,拉过反旗。说实话,大燕军中有太多人败于你的手下,又怕又恨。”说到这儿,慕容楚突然笑了起来,“幸好你后来懈怠,赵知信又有私心杂念,不然大燕朝廷不可能坐得稳,你我兄弟还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 “长天……可喜欢皇座龙椅?”慕容恪突然问,心中有些感伤。 他和慕容长天多年未见了,他还记得,少年长天那么小心翼翼地对他,好像生怕他误会什么。其实他心里知道,大哥的这个独子和大哥一样,是个温厚之人。他很喜欢长天,与之疏远冷淡,不过是怕先皇猜忌罢了。一晃数年,那个纯真的少年,如今却是大燕天下第一人了。 时光流年,让人喟叹。 “他从小志在行医,兴趣也在此。”慕容楚也微微叹息,“可是他职责所在,推托不得。说起来,他比你我都苦,因为你我可以放下,可他要一直承担。所幸,他担得很好。” “他要如何处置我呢?” “皇上想了个办法……招安。” “招安?”慕容恪垂下眼睛,脸上的都似乎模糊起来。 慕容楚揣度着语气,慢慢的说,“是呀,老七。你曾是反王,后来又为朝廷效力,其实算是降臣。而你居功至首,功过相抵,招安二字正好可以解释皇上招你回太府都的宽仁,以及你的诚意。你要知道,朝廷中有好多老臣怕你,恨不得贬你为民,流放在偏僻之地,永不回朝。” “恐怕,他们连明镜也不让我待,怕我自据一地,当土皇上呢。”慕容恪轻蔑一笑。 慕容楚无语。他这个七弟,恃才傲物,自小是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天下也是一样。你不招惹他,他绝不愿意主动攻击,因为他不屑。但很多人,就是看不明白,于是庸人自扰。 “招安旨意,你接吗?”沉默片刻,慕容楚还是问。 “皇上给了三哥几道圣旨,难道还由得我挑?”慕容恪微微一笑,“我明白了。皇上以前是仁厚的性子,现在是仁厚的皇上,他念着骨肉亲情,不想我为难,更怕我犯了性子,闹得不可收拾。” “你知道就好。”慕容楚的语气已经带了几许兄弟间的亲昵,“皇上知道他那七皇叔性子骄傲,是个从不低头的。而招安二字说得好听,其实却是降臣俯首,朝廷示恩。” “若放在以往,就算我错了,也不会承认的。宁死,也不降。”慕容恪沉吟了一下道,“可从我年前选择与朝廷联手起,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慕容楚有点好奇。 “小玉。”慕容恪说到石中玉的名字时,声音瞬间就柔软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犯下的。可是,我把她扔在太府都,让她自请封妃,让她独自生下孩子抚养,让她千里迢迢来到明镜,让她为我解蛊。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为了她,接受招安二字又如何?难道我要让她跟着我继续受苦吗?今天别说是招安,就算让我一步一跪,爬到太府都去,只要她喜欢,我也照做不误。傲性?脸面?比得她重要吗?我丢了她五年,要加倍还回来。所以三哥,皇上的什么旨意我都受着,只要是能让小玉好。” 一席话,说得慕容楚半晌无语。 “从前,我只觉得你配不上小玉。”慕容楚苦笑,“心想她本是与我订亲之人,只要有半分机会,我就绝不让你。哪怕她生了你的儿子,也是一样。可是今天听你这么说,我才相信你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那么,你是配得起她的。” “那明天就宣旨吧。”慕容恪点点头,“她大约很想家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答应。” “说来听听。” “甘家。我要为甘家做点事。实际上,是小玉的想头,在山上时跟我说的。” “甘家如何?”慕容楚犹豫了一下才说,“当初甘铎甘老候爷护你出京,论理,也是反叛朝廷之举。” “正是我对不起甘老。”慕容恪的眼中闪过忧伤和后悔,“甘家忠义之名,为了我而毁于一旦。甚至甘老的死,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后来甘绍廉洁又助我入山,最后灭了赵知信。算起来他也是功过相抵,朝廷不应追究。而他的父亲是个糊涂的,最后死于乱战之中。” “你想保举甘绍廉?”慕容楚明白了。 “正是。”慕容恪笑了一下,“他虽然带兵乱七八糟,但在军中却极有人缘,身边有几个能人肯帮他。而且,他文治的能力很高,在明镜待了这些年,很有一套想法。若封他在明镜,保证几年后,明镜的燕人和山上的蛮人相处和睦,成为大燕重镇。” 慕容楚想了想,才道,“如此也好。其实皇上很为镇守明镜的人选为难,你这推荐,倒是解决了皇上的难题。明镜即能不伤筋动骨,还能好好治理下去。那甘绍廉,我倒也听说过,在明镜百姓和军中的口碑都是极好的。再者,因为随你南下的事,甘家在朝廷立足有点难,甘绍廉若能在明镜做一番事业,将来必可重振甘家声威。” “皇上会准吗?” “皇上会准的。”慕容楚挥挥手道,“实话跟你说吧,皇上根本没有下旨,而是给了我几张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我可以随便写的。” “原来如此。”慕容恪拧着眉,“你刚才还拿话诓骗我,原来我可以随便提条件的!” 看着慕容恪的怒眼,慕容楚憋不住,终于拍着慕容恪的肩,哈哈大笑起来。 ………………………………………… ………………………………………… ………………66有话要说…………… 本书是言情,知道大家不爱看关于战争的部分。 所以,战争场面能免则免了,只几句话带过。 大家明白那个意思就好了。后面小玉还会闹出波折,请大家欣赏吧。 现在,好歹算是苦尽甘来了。 另,感谢大家打赏的好人卡,平安符,还有狂飙小马721打赏的桃花扇。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苹果树发芽了 慕容恪崩了会儿,也神色缓和,嘴里却不依不饶地道,你只管笑,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要皇上依以前的婚约,娶了甘泉为妻。”“什么?”这下,慕容楚的笑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上的,难受之极。 “我刚说的条件,其实是这个。”慕容恪认真地说“甘泉以前与皇上就有婚约,后来因为甘老护我南下,她却滞留在了太府都,藏身在裕王府。三哥,你平时若注意,早就能认出了。” “我还真没注意。”慕容楚抓抓耳朵。 “她如今也过了年岁,怕难觅佳偶。听小玉说,她还心系着皇上,不如就成全了吧?” “这事”慕容楚为难道“这事我可不能为皇上做主。”“我是有私心,因为我对不起甘老,只希望给他的孙儿、孙女谋个前程。不过小玉说,甘泉是极淳朴活泼的性子,皇上那么闷,说不定还能让皇上开心。再者,三哥也想甘家崛起,以抗衡先太后的夏家吧? 甘家树大根深,只要给个机会,比如宫中有位受宠的皇妃,再度成为国之栋粱只是早晚的事。” “说到太后,只怕她那关不好过。其实皇上子嗣艰难,大臣们早让皇上多纳宫妃了。招安之臣的妹妹入宫,即显得皇上宽仁,还能安众将之心,是个不错的选择。”“三哥,明人眼前不说暗话。皇上的龙椅能坐得那么安稳,后宫肯定是不能干政了。这些年,三哥的辅臣做得好,让太后如此老实,皇上再孝顺,也不用再看太后脸色了吧?”话说到这儿,已经算挑明了。最后慕容楚答应力劝皇上纳甘泉入宫,但不能保证。慕容恪见好就收,相信皇上肯定是会点头的。 他完成了这些事,1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当天晚上睡得极好,第二天把各种事物都丢给孙福珩去做,自己去宁山王府看老婆儿子了。 哪想到他扑了个空,只看到戚老夫人。据戚老夫人说,石中玉带着孩子回了王府遗址。 遗址?!听了这个词,慕容恪不禁想笑。一听就是小玉说出来的话,怪里怪气的很有趣。 他心情大好,也没带护卫,自己骑马又回到从前的王府。 那是赵知信一把火烧的,当然后来也不可能给他重修,所以到处还是焦黑一片,瓦砾碎木处处皆是。因为是春天了,四处还长出了野草来。 慕容恪不禁皱眉。 虽说明镜平复了,可谁知民间还有没有赵党余孽?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是有危险的。万一有流民隐匿其中怎么办? 他的老婆和儿子宝贝得很,不能受一点伤害。 这么想着,已经迈步进府。考虑到石中玉不熟悉别的地方,他直接去了主院。当他远远看到长德带着几个人守在主院门口时,心里顿时舒坦。心想这才像话,有人跟着就安全多了。 “裕王殿下。”长德眼尖,见到慕容恪走过来,立即行礼。 现在所谓的扛北王已经不在了,慕容恪恢复裕王殿下的身份。 “在里面?”慕容恪指指主院里。其实,只剩下残墙了。而且从外面,就听得到里面有女人和小孩子的笑声,给这残破的地方带来欢快感觉,就像冰河消融,令人心情愉快。 “在的。”长德毕恭毕敬地道“要给殿下通报吗?” “自家人,有什么可通报的。在这守着吧,一会儿就回了。”慕容恪说着就往里走。 穿过两道院门,慕容恪就看到石中玉和两个孩子蹲在他屋子门前的空地上,也不知看着什么,比比划划的,母子三人说得那叫一个高兴。 他站定,细细地看。 石中玉身段窈窕,因为蹲着,衣服绷在身上,更显得腰肢细细,臀部圆圆。她上身穿着粉霞锦绣藕丝罗裳,下系累珠叠纱粉霞茜裙1 脚上是粉红huā罗高低鞋。这身衣裳在初春季节里有点清凉,却衬得她如春寒中盛开的小huā那么清新可人。 没错,石中玉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在现代,她这岁数还再泡男人,远没进入围城。于是她干脆装嫩,往少女系上打扮,头上梳的是俏丽的双螺髻,插着赤金四蝶步摇,点缀玛瑙流苏串,走起来忽悠悠的,特别好玩亮眼。 还有她的额头正中,眉心处贴看金色的huā钳。那是盅虫出来的地方,当时被铁箭伤到,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伤口挺深,后来留了疤痕。 她曾经郁闷,但以德说,她两世为人,后世虽然波折,却有大富贵,大幸运,有点伤疤天不妒,会活得长的。 再说了,女为悦已者容。不过她对这句话的理解,不是女人为自己喜欢的人打扮,而是女人为了自己高兴而打扮。那既然这伤疤没影响她的好心情,她又何必在意呢?顺便,她可以学武则天身边那个上官婉儿,弄各式各样的huā钿来贴在伤疤上,即盖了丑,又新鲜有趣,说不定能引领大燕时尚呢。 适龄少女和年轻少女会想:就是这个女人俘虏了大燕最妖孽的男人的心。我们学她的样子打扮,说不定也会遇到相爱的意中人。 她却不知,她这模样还没引领时尚,却先深深动了慕容恪的心,令他站在不远处,看得痴了,连两个粉雕玉琢的宝宝也忽略掉,尽管左左右右穿着富贵织绵的小衫小裤,上在还带着软毛,圆滚滚的像两个小地主儿似的,极为可爱。 “咦,王来了!”到底孩子感觉敏锐,发现了慕容恪。 慕容恪走过去,对左左右右道“怎么叫王,要叫爹。” 左左道“在山上这么久,王也没提过这种要求呀。” “就是就是。”右右道“再说娘也没和我们说过,王就是我们的爹。” 慕容恪只觉得脑门疼,按了一下才说“当时在山上不是没时间说嘛。”说着瞄了一眼石中玉、还递了个暧昧的眼色。 在山上养伤时,他一直做各种姿态的“〖运〗动”要把五年的亏空补回来,哪还顾得了孩子? “怎么不告诉孩子,我是他们的爹。”他凑到石中玉身边,趁孩子不注意,快速在她脖子上嗅了一下。 好香,不知是她身上发出来的,还是熏了什么huā。 “没有正式的大婚,我为什么要这么告诉他们?”石中玉淡淡的但慕容恪没有发觉,因为他心神迷醉,散发着邪恶光芒的桃huā眼四处乱瞄。 不过左左和右右跑来跑去,看得他眼晕。干脆,他转过脸来问石中玉“你们刚才在蹲在地上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开心?” 石中玉忍着狡黠的笑意往空地上一指“就看那个。” 慕容恪循着她肉于乎的娇嫩手指看去,就见他屋子前面的空地上,用青石围出一处那里面的泥土是上好的,他亲自从太府都挖来,移种在此。之所以要这么珍重,是因为那土里种着一棵种子,苹果的种子。当年小玉和他打赌,然后他种下。他说过,只要苹果树发芽他就放她〖自〗由。 他逃离太府都时都没忘记这坨泥土,是因为他坚信他种的那个东西不会发芽,他白痴一样的告诉自己,只要那上面长不出东西,1小玉就不会离开他早晚还会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一缕芳魂。后来他失忆,但对小块土地却本能的保护着。 而任何人种下东西,都是指望它能成活的。只有他不希望土里长出什么来,只希望它就是泥土,然后永远是泥土。这样,1小玉就永远是他的。 可是,土是黄色的吧?怎么会有点绿绿的东西?! “那是什么?”他惊讶地问。 “小芽啊。”石中玉似笑非笑的望着慕容恪“经过一个冬天,经过大火和战火经过那么多年,苹果树发芽了啊。” “不可能!”慕容恪立即反驳“要发芽早发芽了,怎么等到现在?” “我还骗你不成?”石中玉摊开手“不信你问德公公去,我今天可是第一遭来王府。之后前咱们离开时,它没发芽吧?之间我没回来过吧?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承认有什么用?” “说不定说不定是别的种子。“慕容恪急道“王府这么久没人打理,肯定是有乞丐进来过,然后埋了东西。” “苹果树种稀少,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石中玉又驳回去“殿下若不相信,不如叫人看着这里,回太府都的时候带上,等它长大些,到底是什么就能分辨出来了。” “嗯,带回去可以,但不用让人看着了吧?” “我怕殿下辣手催苗。”石中玉点破慕容恪的心思。 慕容恪也确实在动这个心思,心想管它是什么发芽,直接拔掉就可以。 但此时被人当头一棒,直打得懵了。 “小玉,称还记得”他艰难开口,却被石中玉打断。 “我当然记得我和殿下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也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忘的。” 这话,应该是情话。慕容恪听着应该高兴,可这时候,他多希望石中玉能选择性失忆?他愿赌服输,可那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记太多事容易头疼的。”他忽然转过身,手掌轻柔的按在石中玉的太阳穴处,笑道“忘记吧,忘记吧。” “使这招美男计没用,别笑。”石中玉挣脱他的双手道,又对左左右右招招手“哎哟,天晚了,咱们回吧。” 左左右右正在草丛中逮小虫,闻言,听话的跑到石中玉身边。 慕容恪也想跟着,石中玉却轻轻推开他道“殿下,我们母子借住的是四皇叔的房子。四皇叔又没邀请殿下,殿下还是别冒昧打扰吧。” 慕容恪愣住,这时候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劲儿来了。 不对啊,这态度和小玉在山上时的不一样啊。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是苹果树发芽,他就要放她〖自〗由?不行,绝对不行! 而石中玉却并不理会他,带着两个儿子离开。在慕容恪目光所及之外,母子三人比划…着一个手势。食指和拇指扣成一个环,另三根手指翘起。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回娘家 慕容楚和慕容恪两兄弟既然商量好了,皇上的圣旨就流水似的宣了下来。 招安圣旨、任命圣旨、封赏圣旨、斥责罪臣的圣旨、免除明镜三年钱粮赋税的安民圣旨…… 慕容恪心里惦记着苹果树发芽的事,忐忑不安,偏偏这样一忙碌起来,他又没时间顾到自己的私事了。甚至,连石中玉和两个孩子的面儿也见不着。 母子三人住在宁山王府,可慕容恪想去同住时,宁山王说“我曾答应你母后,为你做三件事。第一件是去熙海求亲,虽然没成,老脸却舍了。第二件事是在你糊涂时做的,帮你守着最后一点力量,帮你照顾千里寻夫来的小玉。第三件,是帮你联络十三蛮,一把老骨头还得上战场,协助你灭了赵知信。如今我老人家可不欠你什么,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小子还来搅和。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你玩失忆气老子,指望着我也忘了哪,现在别登我的门!” 于是,可怜的裕王殿下,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名将,因为平了明镜叛乱而得到天大的功劳,竟然被轰了出来,在明镜无容身之地,还得乖乖返回军营过夜。 另一方面,甘绍廉却感激涕零又踌躇满志,要在明镜做一番大事业。后来又听说皇上考虑重新纳自己的妹妹某泉入宫,更恨不得粉身碎骨以报答圣恩。他早从石中玉那里听说,当年南逃时失踪的亲妹妹好好的在裕王府中过日子,已经是大喜过望,得知妹妹还能有好归宿,简直就像是迎接了奇迹一样。 “皇上对我甘家的隆恩,绍廉誓死不敢或忘。必在明镜之地鞠躬尽瘁,为我大燕,为皇上保一方水土!”他信誓旦旦,然后又求见裕王妃石中玉,说起甘泉的事“罪臣之女,就算皇上答应纳她入宫,肯定也不能像她期待的皇后之礼那样迎娶。再说,我爹虽然是甘家的罪人,到底是亲生父亲。他去世尚不足一个月,若等三年孝期满了再成亲,年华耽误不起。若三月热孝之内成亲,我又赶不回去。她一无嫁礼,二无风光,三无亲人,还万望裕王妃看顾一二。”说着,还掉下了眼睛,唬得石中玉连忙答应。 就这样,拉拉杂杂一大堆事,就算各方配合,慕容兄弟又日夜辛苦,一行人启程回太府都时也是十天之后了。 除了钦差大人慕容楚及随行官员,裕王殿下慕容恪一家、戚老夫人一家及仆佣,同行的还有得胜还朝的大军,押解着反贼赵知信,就连宁山王慕容廷也跟着来了。队伍浩浩荡荡,拖逦绵延了数里之远。 路上,慕容恪闲下来,想借机亲近自己的妻儿,结果又混不进女眷属们的队伍,只急得抓耳挠腮。实在没辙了,他只能催促队伍快速前进,这么多人马,居然被他督促得只用了一个月说就到了太府都。 可进了太府都,他还是没能回到自己的裕王府,而是奉旨进宫,见皇上去了。也不知是为什么,昌庆帝慕容长天对他极为亲热,硬是把他留在宫里住了几天。接着,朝廷着刑部提审赵知信,罗列了他包括造反叛国内的十大罪状,皇上朱笔御批,立即于刑场凌迟处死。此间,看审和监斩也全是慕容恪的事。 随后,皇上纳甘锋之嫡正孙女甘泉入宫,封为昭仪。虽然一切从简,毕竟事关皇上,所以仍然繁琐麻烦。结果,操办婚事这种事,又落到慕容恪的手里,害他每天跟礼部的人忙活。到底他与甘家关系特殊,皇上对他又恩宠,他根本推托不得。 就这样连番折腾,又过去了一个月,算来算去,慕容恪居然整个春天都没怎么和石中玉说过话,更不用说亲热亲热了。事到如今,他就算再迟钝,也觉察出事情不对。不可能那么多事都赶在一起,怎么就阴差阳错的与小玉隔绝呢?尤其宁山王和皇上态度奇怪,简直是阻止他接近自己的老婆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棵本来好好的,却突然发芽的苹果树? 于是他在被招安后又一次抗旨,在皇上没有允许他离开皇宫的情况下,直闯了出去,跑回自己的裕王府。然而他扑空了,裕王府中到处都是人,却没有他要找的那一大两小。 “夏老,1小玉和孩子们呢?”他逮到身为王府大管家的夏世雄。 “这个回娘家了吧?”夏世雄犹豫着说,实在话,有点同情慕容恪。 回娘家?!慕容恪简单疯了。好在熙海离太府都不远,他快马也就一天路程。但他又忘记了一点,熙海是海岛,和陆地之间有大海相隔。而渡海就需要船,奇怪的是他到了海边,发现这繁荣的港口,居然一条船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岸上转悠了半天,连小渔村都去了,最后才打听到,叶家虽然没有权利封锁港口,却把所有商船、民船和军船全征用了。 现在他要想过海,除非自己抱着木头飘过去。 慕容恪没办法,又快马赶回太府都,怒气冲冲的闯进皇宫。两天来未曾合眼,情况越来越不妙,或者说越来越摆脱他的控制,他简直无法忍受! 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御书房的御书案下,质问慕容长天屏退左右“七皇叔,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让臣见小玉?”慕容恪并不绕弯子“是皇上有什么深意,还是故意惩罚臣?” “朕没有不让你见她啊。”慕容长天一脸无辜“最近是有些重要国事需要七皇操劳,但朕并没有阻止……”“皇上。”慕容恪放缓了语气“您别跟臣打马虎眼了。之前臣是没发觉,但臣不是傻子。”“真的不是朕。”慕容长天有点尴尬。 “皇上,您治国有方,群臣中能人无数,怎么会事事倚仗臣呢?” 慕容恪瞄了一眼站在旁边未走的慕容楚“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可小玉、 不声不响的回了熙海,而叶家虽是大燕首富之家,但没有您点头,他们怎么敢把商船、民船和军船都征用了,叫臣渡不得海?这和封锁港口有什么区别,还说不是您的意思!” “真的不是朕。”慕容长天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慕容恪长眉微挑,眼冒寒光。 他可不是个老实守规矩的人,为了老婆儿子,他改变良多,却不意味着他什么事都能容忍。别的事倒罢了,现在他是天大地大,家事最大,有人动他的家,他就跟人拼命,不管对方是谁。 慕容楚一直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此时见慕容长天一脸为难,又连丢眼色给过来,只得轻声开口道“老七,你就没想过,这或者是小玉要这么做的?”慕容恪愣住。 没理由呀。在山上时,她无微不至的照顾重伤的他。围城时,他们在一起时那么甜蜜。之后他自认并没有做错什么事,1小玉为什么突然态度变化? “你可知道,当年小玉为什么自请封为裕王妃?”慕容楚问。 “为了告诉伤中的我,她还活着,让我别做傻事。”慕容恪怔怔地答。 “她又为什么独自生下孩子,并抚养长大?” “为着对我的诺言,为了让我回头。”“后来,她为什么甘冒奇险,潜入明镜?” “为了帮我解盅,摆脱赵氏父女的控制,重新活回自己。”“可你,为她做过什么?”慕容恪哑口无言。 半晌才道“我欠她良多,负她良多,已经发誓,用这一生偿还,好好爱她疼她,再不让她受一丝苦楚。可是” “她可否愿意?她怎么想的?你可曾问过她?”慕容楚又问。 慕容恪摇头,满心苦涩。 他是没有问过,他以为一切顺理成章,却鼻来他还是没有站在小玉、 的角度想问题。所有的事都是她主动,她付出,身为女人,情何以堪?而身为男人,他实在惭愧得很。就连一场像样的、正式的皇室婚礼,他都没给过她。当年他被迫娶金敬仕的女儿时,还顶着皇上指婚的光环呢,成亲当日的热闹繁华也曾轰动京城。 小玉有什么?稀里糊涂就跟了他。没有三书六礼、三媒六聘、没有洞房huā烛,大排宴席,没有吉时吉礼、八抬大轿,更没有封父荫兄,昭告天下。她也许不在意,但他却是不能疏忽的。 天哪,他真是天字号第一的大混蛋! “皇上,您可否给臣赐婚?”他突然就想明白了,问道。 “七皇叔,世人都知道裕王有裕王正妃,虽然当时是情势所迫,到底是定了局。现在,你要朕怎么再赐婚?难不成,七皇叔想再娶一个吗?”慕容恪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皇上说笑,臣已经暗中对天发誓,此生此生,甚至来生来世都要她一个,绝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你那卫氏和顾氏怎么办?”慕容楚提出“她们两个是跟回太府都的,而且现在就在裕王府的院子里。老七,你一堆烂事都没折腾利索,还跑来发什么脾气啊。 慕容恪再度无语凝噎,然后猝然转身,大步离开了。 望着慕容恪的背影,慕容长天突然笑了起来“不是朕坏心,但看到不可一世的七皇叔吃瘪,朕的心情真是愉快哪。”“这世上,也就小玉能修理他了。,…慕容楚冒出现个石中玉式词汇“这叫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看小玉这棋下的,一步步,环环相扣,挤兑得老七没点章法。但是皇上,那件事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呀?” “先不说吧?打击人不要一次用光,平均分配才有趣。”慕容长天笑道”“七皇叔让朕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让他焦头烂额一下,朕挺舒服的。”……………………………………………,……………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四章自请和离 “皇上变坏了。” “三皇叔不是一样吗?、,慕容长天越笑越开心“虽然朕是舍不得三皇叔,但三皇叔回封地的决心这么强烈,朕已经答应,三皇叔为什么还不离京呢?” “看完老七发疯再走。”慕容楚说得正经,但不禁也觉得好笑“老七这几关不容易过,这么有趣的事,大燕也没几件。再说了,小玉本与我有婚约,却硬让他横刀夺爱,臣不服,看小玉折磨他一阵子,我心里才舒坦。” 他二人说说笑笑,哪里是君臣,完全是叔侄之间的气氛。其实慕容楚也是故意为之,皇上还年轻,却总是老气横秋的也不好。不过自从纳了甘昭仪,皇上的性子活泼了许多,看来那个甘昭仪还真纳对了。 再说慕容恪,从皇宫出来后,就直接回到裕王府。才一鼻座,连口水也没喝就对跟进来的夏世雄说“夏老,麻烦您把卫氏和顾氏叫过来,顺便清点清点府里的账目银子,回头报给我知道。” “您这是……”夏世雄有点疑惑。 “照做吧。”慕容恪没多说,回屋去洗脸换衣裳了。 过了不久,卫氏和顾氏相携而来,见慕容恪在正厅喝茶,眉头紧皱,一脸心事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错,战战兢兢的行礼问好。 慕容恪抬起头,沉吟了一下才道“若这样冷冷清清的过下去,你们可愿意?” 卫氏和顾氏不明就理,两人眼神交汇,都有点惊恐。 慕容恪看在眼里,解释道“不要害怕,本王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旧事重提而已。在明镜之时,本王曾许你们〖自〗由和财帛让你们离开王府,可你们没有答应。现在本王再问一句,可愿意离开裕王府, 从此与本王再无相干,生死嫁娶,各安天命?” 卫氏和顾氏又对视一眼,由胆大些的卫氏问“王,不,殿下要休了我们吗?”“你们想要休书也成。”慕容恪说得没有感情,但语气还温和“你们跟过本王,无论如何,本王不想让你们凄惨过活。但是待在王府,本王终生不会踏足你们的院子,你们不过是有口饭吃有件衣穿,还要受那逢高踩低之后人的冷眼,比之青灯古佛的清苦日子还不如。既然如此,何必要留在这里不去另觅佳偶,好好过完后半辈子。”卫氏和顾氏不语,眼里都蓄了泪。 “就算本王对不起你们吧!”慕容恪叹了口气“何况为着本王的关系,你们娘家的父兄受了牵连,在朝中郁郁不得志。若你们肯与本王和离,本王答应必在朝中保举他们。 若称们回到娘家,受父兄的虐待,本王定为你们做主。” 说完,见卫氏和顾氏仍然不语,一咬手道“本王已经铁了心要肃清内院,你们若肯,就与本王和离,嫁妆许你们都带走,本王还会补偿重金。若不肯,一纸休书还是要离开的。” 卫氏和顾氏见慕容恪坚决,第三度对视。 她们早知道今生无望再得到慕容恪一点怜爱,虽然不愿意接受可现实就这么残酷。但论起来,总比妾室被正室迫害致死儿女都低人一头要强得多。她们早就心如死灰,在明镜时不肯离开是因为没有保障,一个单身的女人,只有金钱财物是不够的,不仅不能傍身,说不定还引来杀身之祸。可她们现在回到了太府都,有娘家撑腰,可以再图另嫁,王还承诺给娘家父兄好处,这样一来,就算不再嫁,也不用看人眼色了,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了。 再说,宗政弥也是什么下场,赵碧凡落下什么结果,她们看得一清二楚。她们与慕容恪之后间并没有深切的〖真〗实感情,又不像赵氏和宗政氏,以及素裹、白芍等人那样有执念,这样的结局勉强算得皆大欢喜了。 “谢殿下成全,我们愿意和离。”卫氏和顾氏双双跪下。 “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慕容恪暗松一口气“到底夫妻一场,希望你们以后过上好日子。” 打发走顾氏和卫氏,慕容恪把此事告诉夏世雄,然后吩咐他帮助那二人清点嫁妆,再给予适当的金钱补偿。因为是妾室,没有登录皇册,只向衙门报个备,就可以办理和离事宜。 这件事他只用了一晚上就快刀斩乱麻的办妥了,第一时间通知夏世雄,是存了私心。夏老是小玉的干爹,这一老一小都狡猾着呢,说不定暗中有联系,他希望这消息能尽快传到熙海。 他是以这种方娄告诉石中玉:他此生只有她,只要给他机会,他会尽一切力量补偿。 不过他两天来不眠不休,他实在太累了,当晚连饭也没吃就睡下,第二天一早就又进了宫。 “卫氏和顾氏的事已经解决,请皇上开放港口,容臣过海寻妻。”早朝后,他一直跟着慕容长天到御书房,追着讨旨。 慕容长天坐在龙椅上挪了两下,很不自在似的。“不是朕不答应七皇叔,而是就算七皇叔过海,小玉只怕也不见。堂堂朝廷重臣,大燕皇族,总不能去骚扰良家妇女吧?” 慕容恪一愣“何谈骚扰良家妇女?小玉可是臣妻!正妻!” “现在,怕不是了”慕容长天支吾道。 “啊?此话怎讲?”慕容恪大惊。 “咳咳”慕容长天咳嗽了下,又把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看戏的慕容楚。那件事,今天应该告诉七皇叔了,但他不愿意自己开口。 哪想到这回慕容楚垂下眼睛,装没听到,他只得为难地道“1小玉、 没和七皇叔说吗?” “拜皇上所赐,臣自从回到太府都,就没见过她。”慕容恪不客气的道,语气颇为愤愤。 “是这样,她回京后就托陵王交给朕一封书信,不,奏折。” “何意?” “她……自请和离。” “什么?!”慕容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一生经历丰富,数度生死,可算得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此时脸却瞬间白了,反应迷乱,显然不知所措。 慕容长天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快乐。慕容楚,也是。 “皇上,您不能答应!“半天,慕容恪才蹦出这么一句,脑门上的十字青筋特别清楚的突显出来。 “朕怎么会答应?”慕容长天一本正经地说。 慕容恪略松了口气。要知道石中玉是自请封妃的,那么就是说皇上不点头,她就还是裕王妃,是他的老婆。 可是,哪想到慕容长天却话风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君无戏言。”慕容长天不太真诚地叹了口气“在平定明镜之乱中,七皇叔绝对是首功但与之前的造反之罪相抵了。1小玉、 嘛,是次功,朕答应她可以提任何条件,她要以那天大的功劳换取朕的御准这个……这个……” “皇上!”慕容恪都急得说不出话了。 慕容楚这时候才开口“老七,你挤兑皇上也没用。有句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哪。” 一句话,有如醒瑚灌顶,慕容恪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白痴,只是他太在意于是脑子几乎都不会转了,只急得团团转,恨不能立即把小玉抱在怀里,不让她有离开的念头。 可是,她的〖真〗实心意是什么呢? 想到这尼慕容恪再没有说话,而是退后几步,盘膝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就像打座,就像入定就像疗伤。 她有理由这么做,却不合情理。她为他付出那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分离?难道她不再爱他了吗?如果不爱只是为了责任,她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如果不爱在十三蛮的地盘,她怎么会与他如此温柔相对?如果不爱,以她那爽利的性子,何必纠葛了六年的时光,只怕早就忘记他的一切,带着孩子重新开始。不是没有人爱她的,他的三哥就想娶她,甚至可以让她带着孩子,坐上正妃之位。甚至皇上,对她都有几分绮念。 既然爱,却为什么这样?想来,她定是感到委屈。也确实,是他让她受了委屈。 那么他要怎么做?放开小玉是不可能的,他宁死也不会放手。也许,他应该配合她,让她耍小性子,让她折腾他,让她考验他,让她做喜欢做的所有事。她要怎样,他就怎样,不管那些事有多傻,会有多疯狂,会招来多少人笑话。也只有为她放弃了一切尊严和所谓高贵,她才会明白,他真的只爱他一个。全天下,只爱她一个。为了她,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宠她、纵容她,不管什么荒唐事都照做不误… 当她相信他,觉得等待他、忍耐着寂寞、努力争取都是值得的,就会重回他的怀抱。 他想通了。 慕容长天和慕容楚讶异地望着席地而坐的慕容恪,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见他虽然闭着眼睛,身子也一动不动,但脸色却变幻不停,最后定格在清浅的微笑上,不动。 “七皇叔,这是朕的御书房,你要打座,回王府可好?”慕容长天试探地问。 慕容恪睁开眼睛,眼神清澈明朗,身子动了动,改坐为跪“臣这就出宫。” “你去哪里?” “熙海。” “可是没有船啊。” “臣抱责浮木,飘也要飘到。”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五章太府都一景 ,这个嘛太危险了。”慕容长天没想到慕容恪要这么做,大为意外“听说海中也有凶兽,再说风向也不知对不对?”“那怎么办?臣不能没有小玉。”慕容恪认真地说,一脸执拗。 慕容长天望向慕容楚。 登基六年了,从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代英主,年青有为的皇帝,平安内乱,安抚臣民,强盛大燕,是在三皇叔的一手帮助下做到的。他很努力,因为他知道三皇叔不喜束缚,这皇位绑着他一个人就是了,何必再耽误别人呢?于是,他一直很努力。而且,他以为自己可以独自担当了。但是却在七皇叔这事上,他发现自己还是需要帮助。三皇叔的帮助。 慕容楚看到慕容长天的求助眼神,没办法装傻,只得道“老七,你这样做,若小玉知道了,岂不担心?就算她要与你和离,到底人非草木。依我看,不如找个和事佬吧?”“对对,朕猜小玉也是在气头上。”慕容长天连忙说“七皇叔哄哄她就没事了。其实也不能怪她,这些年,她受了很多苦。” “臣不怨怪。”慕容恪微微摇了摇头道“臣自作自受,只是要请谁做和事佬好呢?请来又将如何,好歹能过了海才是。” “嗯,三皇叔一定有办法弄到船,七皇叔先找和事佬去吧。”慕容长天把事情推到慕容楚身上“事不宜迟,朕祝你马到成功。”“船到成功。”慕容恪叹了声“臣这就去办事,明天一早在熙海港口见吧。” “他这是连夜要朕替他办事吗?”慕容恪走后,慕容长天才回过味儿来。 “是皇上逼臣办事。”墓容楚纠正道“1小玉唱这一出,老七身边的人没一个不知情的,只瞒他一个。其实也是给他一个教训他从前那般任性,不付出点代价,怎么会知道痛?” 慕容长天点点头,又好奇地问“若朕不答应,七皇叔真会抱着浮木飘过海去吧?” 慕容楚非常肯定地点头。 果然,第二天一早,当慕容楚到达通往熙海的港口时,慕容恪已经带着一大票人等在那儿了。其中有宁山王、戚老夫人、四大铁卫和总管头子孙福珩、夏世雄、兰望两口子、大小寒、大小满、轻烟、银盘、 屈忽昀和幔头,总之能带的人都带了呼啦啦一大群。 “幸好我准备的是大船。”慕容楚哭笑不得。 “我看到了。”慕容恪指指不远处的海面。一艘军船停泊在那里,虽不是很大,但有上下两层,载上这些人足够了。 一行人很快上船,顺风顺水的,下午就到了熙海。不知叶明闻怎么得的消息,总之亲自上码头迎接。慕容恪仔细观察发现叶明闻对他并无不同,反而比别人亲切些,心下稍安。 不过进了叶府就发现有了不同待遇,因为已是傍晚叶明闻说石中玉搞了个什么海鲜烧烤晚会,众人不拘男女年龄身份,一起到后huā园去。唯独慕容恪被单独留在外院,另备了吃的。 慕容恪也不恼,虽然伸得脖子都长了,别说老婆了,连儿子的影子也没见着但难得好脾气,连半个不好听的字都没说,倒闹得叶明闻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慕容恪也没怎么吃东西,随便垫了一口就跑到后huā园的园门外等着,耳朵伸得老长,心想哪怕听听小玉的声音也是好的。万一闲不住的左左和右右跑出来,见见儿子也行哪。 可是,他只模糊听得到园内欢声笑语,却辨别不出小玉的声音只得默默在那站岗。 守园子的婆子看到这情景,悄悄进去通报,众人此时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劝石玉。 “1小玉,差不多了吧?”率先开口的是兰望“虽然你贵为王妃,但还得叫我声姐夫。当姐夫的今天说一句,我瞧着殿下悔意很大,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夏世雄点头道“说得有理。1小玉一向是个心善的,不如放过他,以观后效如何?”戚老夫人也说“老身是看着恪儿长大的,他一向傲性,死不低头,这次为了你,可是什么事都做了,还不够诚意吗?” “嗯。我看可以原谅他了。”宁山王搭腔道。 慕容楚接着笑道“小玉要再不肯见他,只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大燕,1小玉你就忍了这口气吧。” 接着,你一言我一语,鼻有人都说慕容恪的好话,叫石中玉见好就收。就连左左和右右都说“爹好可怜。”石中玉立即拧起眉毛“谁让你们叫他爹的,在我点头之前,你们这是犯规,懂不懂?”左左右右吐了吐舌头,可不敢惹娘生气,下面的童言童语就没敢说。 石中玉又环视众人道“我对你们很不满意,之前不都说帮我吗? 他才遭多点罪啊,你们就同情他了?敢情之前几年,我就活该?太没诚意了1太没立场了!” “这不是人要往前看嘛。”金旖晨插嘴“这是你说的,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可是也不能那么容易呀。”石中玉不服气地道“人家苏小妹的丈夫进洞房前还要过三关呢,他想让我当他的王妃,重新隆重的娶我进门,也要过上三关是最基本的吧?” “苏小妹是谁?”戚老夫人问。 “小玉写的一本话本,回头送您。”叶明闻微笑道,对自个儿的妹妹,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瞅怎么喜爱。 “三是个好数字呀。”宁山王道“本王答应帮他办三件事,以德说欠他三条命,1小玉要让他过三关也应该。不过,他如此有诚意,苦劝也好,威胁也好,武功强拉也好,把我们全带至了熙海来,算他过了一关吧。”石中玉本来也并不想和慕容恪分开,只是刁难折腾他一下,不然他不知道这几年她有多辛苦,也算是报复他忘记她的事。听宁山王此言,也就就坡下驴道“看在四皇叔的面子上,就算他过一关吧。哼,这也太容易了些。” “后两关给他设计难的。”慕容楚笑着说“但你还是跟我们回太府都吧,不然在你原谅他之前,他天天往这边跑,我们可跟他耗不起的。”众人都笑。 石中玉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应下了。 她只是带着孩子来的熙海,王府里的丫鬟仆人一个没带,和哥哥团聚自然开心,左左右右和表哥表姐们玩得也开心,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还得劳烦嫂子安排人侍候她,诸多不便。她又惦记着王府的事,不想离太久的。 “但他在通过另两关前,不能回王府。”她最后提了个要求。 在园外的慕容恪当然不知道园内发生了什么,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等,即不急也不燥,直等到月上中天,园内的“晚会”才散。众人出来时,看到他都很吃惊,然后分别安慰过他才离开。 兰望:殿下,您保重。 夏世雄:唉。(摇头走开) 戚老夫人:恪儿别急,你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宁山王:小子,自求多福吧。 慕容楚:节哀顺变。 其他人,上前一一握手,表示同情和鼓励。 最后出来的是叶明闻夫妇。叶明闻让金旖晨先带孩子离开,才对慕容恪歉意地笑笑“我这个妹妹被我宠坏了,如果有做得不到之处,还请裕王殿下不要怪罪她。”“我也愿意宠着她。”慕容恪不但没恼,还露出微笑。 “殿下知道她是耍小性子?”叶明闻苦笑摇头。 “她开心就好。”慕容恪说得认真“只是别让我等太久。本王……………,我……很想她。” 叶明闻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慕容恪多么情深意切,而且得知慕容恪并没有误会什么,却是故意做出样子来配合妹妹,心下更喜。纵然慕容恪有皇族血统,高贵无比,纵然他和妹妹之间真心以对,但只有这时候,他才真正放下心来。这个男人,是可以宠爱妹妹一辈子的,因为就算妹妹无理取闹,他还是纵容她。 “她要殿下过三关。”情不自禁的,叶明闻叛变了“今天殿下找这么多人来当和事佬,她算殿下过了一关。不过,她这样刁钻精灵,下面两关只怕不好过。”“她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那两关不管多难,他也一定能通过。 “她明天就回太府都,殿下不用再跑来跑去了。只是,她不想让殿下回王府。” “没关系,我去住陵王府。”嗯,也不是没有无家可归过。在明镜时,他只能住军营。陵王府比军营不是强多了吗? 叶明闻走后很久,慕容恪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他望着天上明月,忆起与石中玉在熙海相处的时光,不禁微笑着喃喃自语:“多谢老天,让她与我遇见。”第二天一早,慕容恪体贴地想到石中玉与他同船会不自在,提早借了船离开。石中玉得知此事,心下甜蜜,回到王府后一直高高兴兴的。 但转天,她还在吃早饭,大寒就来报说,裕王殿下就站在王府门口,要求见王妃。 “不见。”石中玉恶作剧地想。哼,还想逼宫怎么着? 可慕容恪被拒绝,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强求,也不生气,就那么站在那儿,直站了四个时辰,天黑了才走。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几乎天天如此,早上来王府门口求见,如果被拒,就像雕像似的站上四个时辰。此时已经入夏,中午时分很晒的,可他根本不为所动。后来这几乎成为了太府都的一景,人人知道裕王殿下被裕王妃赶出了门,天天在门口罚站哪。有外地来的人,还特意到裕王府外看看。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不情之请 堂堂的裕王殿下啊!他若反,能搅得天下都不安宁。他是当年的妖孽,提他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他敢当街诛杀大臣,调戏皇家贵女。如今,竟然怕老婆到了这个地步,裕王妃不发话,他就不敢进府门一步,天天借宿在陵王府那,连朝也不上了。 无数个男人嗟叹,无数个大姑娘小媳妇感动。看裕王殿下,漂亮成这般样子,英武到这个地步,裕王妃怎么就舍得呢?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早扑过去了,哪忍得下心哪。 外人是如此议论,府里的裕王妃石中玉同学,正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朝九晚五,上班打卡哪。怎么不迟到早退?请个病假也好啊。”这个笨蛋男人!他肯定是想给足她脸面,让天下人都说:看,裕王爱老婆爱到不行,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的,什么身段都放得下。他想让所有人羡慕她,扬她的美名,可这样一来,却是让她有了恶妇之名。 而且,还将了她一军,前几天她绷着劲儿,不让他进门,现在想叫他进府吧,却不知如何下台阶了。偏偏,陵王等人没一个出现的,没人给她台阶,摆明看好戏。 正发愁,卡拉一声,天上的惊雷吓了有点烦躁的石中玉一跳。 不是要下雨吧?她已经落了个虐待相公的名声,再来点极端天时,她简直十恶不赦了啊。 她心里哀号着,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片刻间就成倾盆。 甚至,雨水落在地上像冒烟,连对面屋檐也看不清楚了。喵滴,老天还真配合!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出门送个伞,或者直接叫他进来得了,免得在外面现眼。 可那样,是不是算他过第二关? “娘,叫爹进来吧,他就站在雨里淋着呢。”左左跑进来,一甩小脑袋上的水珠儿。 “就是就是。娘不是说过,淋雨会生病吗?”右右也说“爹好可怜!”“他就没找个地方避避?”石中玉急得直搓手“雨太大了呢。”“反正刚才我们进来时,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右右说。 “娘,您就让爹进来吧,哪怕一小会儿。”左左求着。 “好,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石中玉连忙踏住这不是台阶的台阶。 左左右右欢呼一声,就要往外跑,却又让石中玉拎住脖领子给拉回来“娘叫人去,你们给我老实待着。”“叫人很慢哪。”左左皱着小眉头。 “娘自己去,行了吧?”其实石中玉心里也有点急,说着就一边叫大寒拿伞,一边往外走。 右右在后面喊“娘也要小心别淋到雨。” “两个小没良心的,有多了,还要娘干什么?”石中玉酸酸地说,正好大寒和小寒都过来了,立即快步往外走。 她心里纠结着,不知见到慕容恪后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可到了门口才发现,慕容恪并没有站在雨里,只留给她一个骑马远去的背影。 石中玉心情复杂,一面知道他不淋雨了,放了心。另一面又觉得他居然不坚持下去了,难免失望。可问过门子后才知道,是一队宫里来的侍卫把他拉走了。 这令石中玉的心又揪了起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不然的话,慕容恪这么多天连朝也不上,怎么会被这么急的叫走。而他肯离开王府门外,更证明事情紧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她所料不错,此时在皇上的御书〖房〗中,三个慕容家的男人正紧急研究着一件事:北魏联合大周要攻打大燕! “怎么可能?”慕容恪简直难以置信“虽然战时结的盟约并不牢固,随时可能撕毁,可之前并没有什么征兆,也没有什么可能啊。”“其实,前几天宫里有喜事,因为你不上朝,并不知情。”慕容长天沉声道“那之后,宫外又发生了一件事,朕和三皇叔今早才得到消息。几乎在同时,我们派去北魏和大周的细作传回了情报,他们正在边境集结兵力。还有庆州……” “庆州?!”慕容恪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不是十一皇叔的封地吗?他凡事不管,关起门来做他的王爷就是了,这又跳出来做什么?” 慕容长天揉了揉眉头,对慕容楚道“还是三皇叔说吧。” 慕容楚点子点头道“那件喜事是,甘昭仪怀了龙种。” “这是好事啊,恭喜皇上。”慕容恪真心高兴地说。 慕容长天微笑点头,显然也是极开心的“朕子嗣艰难,只得了几位公主。甘昭仪才入宫三个月,就有了三个月身孕,而且才一个多月就被才神医诊了出来,显见是新婚之夜得的。司天监观了星相,认为是大吉之兆,定能诞下龙子。” “可这事,却让周皇后不安。”慕容楚接过话来“周皇后入宫多年无所出,太后又待她比较严苛,加上有小人进谗言,说甘昭仪本来就是皇后命格,以后皇上会有废立之举。皇上得知此事,还没有查办这些流言,周皇后却说要到城外的玉林寺为甘昭仪祈福斋戒三日。”“怎么?逃回大周了吗慕容恪吃惊道。 “周皇后性子柔软,所以朕根本没有提防。待今天早上得知此事,已经过了三日。大周来接她的人掩饰得好,一点线索也没留下,若他们急行,此时过了大部分关卡,再追拦都来不及了。”慕容长天道“她与朕是大周与大燕结盟的姻缘,大周皇帝若无反意,她定然不会如此做。” “可为什么会这样,大周一向软弱……” “别忘记,大周换了新皇,是周皇后的弟弟,跟赵知信一样,是个志大才疏的。”慕容长天冷笑道“大周新皇认为,云州十城是他们的属地,曾向朕开口收回,被朕严词拒绝。没想到,他居然想武力夺取。加上周皇后的事,大周认定朕会废后,而后迫周为属国。”“说起来,北魏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娄容楚道“我们的探子探明了实情,但因为被发觉了行迹,消息传不出来,今早才到京里。”“北魏侵占我大燕领土之心不死,臣知道的,但他们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慕容恪问。 “你都想不到,鄙在背后搞得鬼。”慕容楚冷笑“宗政门龙。”慕容恪吃了一惊,因为宗政门龙是宗政弥也的父亲,北魏最大士族的领袖,在北魏军中和朝中势力很大,自己还做着高官,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慕容楚详细把各类情报归总了讲解,慕容恪渐渐明白了实情。 在明镜时,宗政弥也身死。解语跑了。后来素裹差点被赵碧凡祭旗,却被一黑衣蒙面人救走。救她之人,正是解语。她二人仇恨赵氏和慕容恪、石中玉,继而牵连到整个大燕,用石中玉的话来讲,简直是因为仇恨而变态。 她们逃到北魏,借着解语手中的信物,找到了宗政门龙,把宗政弥也之死,描述得惨之又惨,而且全怪在慕容恪的头上。宗政门龙极为宠爱这个女儿,不然也不可能把那么多死士做为陪嫁给宗政弥也了。 他本来就野心勃勃,又心痛女儿之死,就撺掇北魏皇帝攻燕。 北魏皇帝多年垂涎大燕肥沃的内陆领土,又认为大燕因为内乱而孱弱,而他们多年来假借结盟,修养生息,还落了不少好处,如今实力此消彼长,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况且,他们不知得了什么不靠谱的情报,认为慕容恪为慕容长天忌惮,被夺了兵权,不被重用,所以最大的威胁也不在了。 另外,十一皇叔慕容慎的封地庆州是连接大周与北魏的要道,若能通畅,周与魏就很方便互通有无,能联手对燕,还能像插进大燕心脏的钉子一样,制衡大燕。 为此,素裹和解语不惜献身于好色的慕容慎,策反了他。慕容慎在封地里胡作非为,慕容长天已有拿回封地的打算,他本就自危,又得了两个美人,于是叛国,与周魏联手。 “臣请战。”君臣叔侄三人真分析研究了一夜,慕容恪上前道。 不管怎么说,是因为他的反叛才造成伞日之局,而且无论是宗政弥也还是素裹、解语,都曾是他身边的人,他有义务平乱。就算没有这些关系,身为军人,他也有责任保家卫国。 “七皇叔,可有把握?、,慕容长天有点担忧“我军疲惫,又准备不足,北魏和大周可是筹划很久,加上慕容慎助阵” “皇上放心,臣可立军令状。”慕容恪很坚定“皇上可知,早八百年前,臣就可以一举攻克北魏之都,是先皇不许臣冒进。” 这话,慕容长天和慕容楚都明白。先皇不让慕容恪彻底打败北魏,是怕他坐大。毕竟,他身上也有北魏血统。先皇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又愧对元后,生怕儿子借了外力再来打自己。 “那就倚仗七皇叔了。”慕容长天当机立断“愿七皇叔尽快结束战事,百姓,可再禁不起这么折腾了。”皇祖父留给他的,其实是个烂摊子,国库几近成空,他辛苦撑了几年,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不想功亏一篑。 “西边的大周,交给我吧。”慕容楚也说“大周新皇外强中干,好对付得很。臣的意思是西边稳守,北边主攻,兵员粮草紧着老七那边。”君臣三人又商议一阵,觉得可行,制订了简单的方案。然后慕容恪又对慕容长天说“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 ……………………………………………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家书上 “说吧” “可不可以请皇上对小玉撤个谎?”慕容恪提出“把战局告诉她,就说臣不肯出兵,要留在太府都,请求她的原谅,除非她让臣过了第二关。” 慕容长天和慕容楚都笑了起来,这是得知突如其来的战事后,第一次笑得如此畅快。 “七皇叔还真是把小玉放在心上,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朕听说你日日到王府门前去站桩,本不想扰你雅兴呢。也罢,朕就帮你一次!”“谢皇上。 ”慕容恪也笑了“臣是不想打了仗回来,还要过两关。这样只剩下一关了,臣比较有信心。”“你怎么知道她会答应这个条件?”慕容楚问。 “这件事三哥就不知了。”慕容恪无奈地摇头“我不在太府都时,她觉得受了皇上和三哥的太多恩惠,一直不知如何报答,所以只要皇上提出,她没有不允的。” “只怕你天天去守府门,小玉也感动了呢。”慕容楚道”“来吧,你先跟我去兵部,打仗可不是小事,整个大燕都要围着战事转,咱们要好好研究,尽早出兵,最好能赶在边境被侵之前。” 两人说着,就辞了慕容长天,去做正经事了。而慕容长天先去看了看甘昭仪,随后就像少年时代那样,偷偷出了宫城,微服到了裕王府,见了石中玉。 石中玉本来就预感到有大事发生,听了慕容长天的话,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应下来。过关什么的,不过是个小情趣,她耍耍小性子罢了,哪能和国家大事相比。而且,她虽然考验慕容恪,其实心里也渴望快快与他相见。 三天后北部传来消息。庆州反,北魏侵边,大周兵临城下。 战争,总是突然到来。就像夏天的天气,几乎没有铺垫,直接就变了脸。 陵王慕容楚,裕王慕容恪同时出征,虽然时间仓促,粮草什么的都没有备齐,但全大燕的百姓却都信心满满。 为了给战事做准备慕容恪忙得三天没合眼,自然也没时间来见石中玉。不过在大军出城的那天,他骑在马上,本能的朝路边宝和轩的二楼看去。 那原是他的产业。在那里,在大火之中,他第一次与她心心相印。此时,他明确感觉到她在那里虽然她并没有露脸。 “小玉,等我。”他无声地说。 他没有猜错,石中玉就在竹帘后看他。没有出现,是怕他有牵挂。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最后的离劫呢?她能做的,只有等。 这时候,她忽然有点后悔和担忧。战争无情,刀剑无眼,为什么之前没见他一面?现在他还没有走,她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然而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却只有等待。 接下来的日子松中有紧,紧中有松,对石中玉来说,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好在夏世雄带着小猴子,天天往兵部跑打听前线的消息。 有时候,还带着左左和右右。 现在满太府都谁不知道夏老是裕王妃的干爹,裕王殿下又怕老婆怕得厉害,加上两位小世子是裕王殿下的心头肉,普通的消息自然肯透露,还解释得格外详尽。若是重大消息嘛皇上最近的宠妃,怀了龙子的甘昭仪和裕王妃的关系铁得很,才神医往宫外转转有多少体己话带不出? 所以除了皇上和兵部要员,朝廷重臣石中玉是对战场局面掌握得最精确的人。她知道慕容恪的大军北进的过程中势如破竹、高歌猛近,大燕战神之名,从没有像这一仗那么突显。看来,平定北魏和大周的围攻之局,以及十一皇叔慕容慎在封地庆州那不合时宜的反叛,夺得最后的胜利,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尽管如此,战场上刀剑无眼,意外频频,战斗中喜欢冲在前面的慕容恪还是令石中玉担心不已。偏偏她还要做出乐观轻松的样子,不让两个孩子感觉到,真是无比辛苦。 连日来,左左和右右满耳听到的全是对他们的父王裕王慕容恪的赞美,有兵部的大官和小吏说的,有听到过平头老百姓或者府内下人们的议论,还有说书先生编出来的,甚至也有当今圣上对他的两个小表弟亲口所言,已经令两个宝宝的骄傲和自豪感膨胀到相当的程度了。有一次,石中玉听到这两个小子逼着来姑姑家小住的表哥表姐,也就是叶明闻与金旖里的儿子女儿称他们为“神子,…。为此,她不得不把他们拎来,教训了一顿。 “再自称神子,娘把你们两个打成神经!”石中玉用帕子掩护,打了左左和右右一人一巴掌。看起来挺重的,心疼得站在一边的夏世雄不行,但实在上连痒痒也没挠到。 “我们父王是战神,我们是战神的儿子,不是神子吗?”左左狡辩说。 孩子六岁了,有了反抗意识,最近有点不太听话。石中玉有心理准备,倒并不生气, 可还是得摆出威严的样子来。别人家全是严父慈母,可他们家恨!慕容恪为巴结两个孩子,表面上冷冷的,实际上会满足两个宝宝的一切要求,包括最无礼和无理由的。为了免于把孩子们宠坏,自然由她来当恶人。 好在左左和右右虽然顽劣,比普通小孩子更像可怕的小魔鬼,却始终深爱着娘亲,石中玉生气或者伤心,是他们的死穴,不敢太闹腾的。 “战神只是个名号,不代表什么!”石中玉板着脸“再说,那是他的功绩,你们身为他的儿子,不但没有赶超的意识,还要借他的势,沾他的光,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是左左右右的另一个死穴,为了能当英雄好汉,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乐意的。 “我们一定会超过父王的,不是要仗他的名头显摆自己。”右右连忙解释。 “哼,他还在战场上,你们就神啊神的叫,会折福的知不知道? 如果因此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你们很开心吗?”她又吓唬。而这下,还真把两个孩子吓着了,连忙捂住嘴,生怕说出不吉利的来。 很好,她可不想儿子成为富二代、官二代、只会依靠祖荫,其他一塌糊涂的。有那样了不起的父亲,当然可以骄傲,但不能成为凌驾于其他人的本钱。做父母的不能跟儿女一辈子,最重要要教他们自己以正确的态度面对人生。 “算了,还是孩子,难免得意嘛。”夏世雄打圆场“说实话, 作为干老丈人,我出门在外时也觉得脸上有光哪。” “我还没承认将来就认化当夫婿呢。”石中玉嘴硬的低声咕哝,转头见到左左右右两个小坏蛋正偷眼望着她,又严肃地说“还有你们两个,慕容恪还没通过第三关,娘不是说过,无论是父王还是爹,都不许你们叫的?为什么不听我话?有了爹,不要娘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大帽子扣得有点重,左左和右右连忙摇手,分两侧扑过来,紧紧抱住石中玉的腿,异口同声的道“全天下的人,我们最爱娘了。所有人加起来,也及不上脸一丝丝。” 听这话,石中玉心里舒服多了,哼了声“最会甜言蜜语,也不知跟谁学的!” 左左和右右为了表示真诚,自然又是一番哄劝,甚至谄媚。 一边的夏世雄看在眼里,只觉得场面温馨无比,笑着摇头道“1【、 玉啊,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跟自己儿子还撤娇。” 石中玉有点不好意思,刚要找话反驳,1小猴子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封信,一脸的兴高采烈,比划了一阵子,大家就都明白了。 慕容恪的家书到了!他从战场上寄了平安信回来! 石中玉只觉得心头放起一把焰火,瞬间就无比明亮和喜悦,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痛苦的是,却偏偏要装端庄和冷漠,甚至还得有点不在意和不耐烦。唉,演戏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小猴子近几年曰子过得好,红光满面,又学了认字,与人交流不困难了。其实也不用写字什么的,他比划一下,大家就知道其中之意。 夏世雄高兴地站了起来,左左右右更是跳起来想抢夺书信。 “你两个小心点,万一撕破了呢?别急,自然要让你们娘先看。”夏世雄提着两只皮猴的衣领往后拎,把从小猴子手中的信拿了来,直接递给装模作样,但心里急得不行的石中玉。 石中玉拼命控制着手不要颤抖,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打开信,发现里面是一幅幅的图画。慕容恪不会写字这个事,知情人极少极少,左左右右也不知道。不过他肯用画的写家书,表示这个心结他慢慢放开了,石中玉替他高兴。而左左右右看到图画,以为是他们爹哄他们玩,高兴得差点连气儿也喘不匀了。 家书,不,家画一共十几页,详细描绘了战场上的胜利,以及战地生活的所有细节,那意思是让家里人放心,他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凯旋。最后一张居然有漫画感觉,是一个男人站立在山岗上,手握书卷,仰头望着天空。那男人的模样当然是他自己的眉眼,而星空下画着三个小人,赫然便是石中玉和左左右右了。 他是在说:他很想他们母子三人。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家书下 第六十八章 家书(下) “这个是我诶,左边那个是你。”右右的小胖手指点在画儿,轻轻的,生怕弄坏似的。 “我们两个长那么像,你怎么知道这个是你,那个是我?”左左皱着小眉头挑刺儿。 “因为这个是站在右边,当然是我啊。这个站在左边,自然是你。爹……父王……”右右瞄了石中玉一眼,立即改口,“裕王殿下一定是这个意思,不然咱们怎么分彼此呀?” “我们俩还用分彼此吗?”左左反问。 右右认真想了一下,郑重点头,“对呀,我们是亲兄弟。娘说,在她肚子里时,我们就是在一起的,一辈子也不会争。所以,是不需要分彼此的。”说完,两个孩子对望一眼睛,笑得眉眼都开花似的。 石中玉看在眼里,暖在心头,对他们兄弟间的友爱和亲情感到欣慰,只笑道,“行了,你们两个把家书拿去,慢慢研究吧。说起来你们……咳咳,裕王殿下的画是丹青墨宝,拿到外面能卖到大价钱。所吧,你们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随处乱丢。但最后这张,娘要留着。” “当然啊。”左左一本正经地点头,“家书抵万金,我们会好好珍藏,” “乖啦。”石中玉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借裕王殿下的画临摹一下。不过嘛,最后这一张,娘要留着。” “为什么呀?上面有我们呢。”右右急道。 “是我们一家四口。”左左小声提醒。 “正因为有你们,娘才要哪。”石中玉道,“你们天天外面疯跑,玩得高兴了都不着家。娘想你们怎么办?正好看看你们的画像。怎么,舍不得?” “娘想要什么,只要我们兄弟有的,有哪个会舍不得?”右右小大人儿似的拍拍胸脯。 其实,他们是听石中玉这么说,同时认为娘这么做是太爱他们了,平时他们不在家时,娘想他们却看不到,也怪可怜的,于是登时高兴起来,把最后那张画像打赏似的,慷慨地扔给石中玉。随后,两人手拉着手,回自个儿的院子,研究他们亲爹的画作家书去了。后来听说,他们一宿没睡,就算强制关了灯,两人还兴奋的聊天,一直到天色大亮。 看来,父亲对于儿子来说,真是重中之重的存在。这让石中玉又想起命中的一女。上回在山洞奋战五天没有成果,现在慕容恪还在过三关,得多早晚,她才能生个贴心小棉袄啊。 至于她为什么非要最后那张图,还真不是因为想念慕容恪,或者想看他笔下,寥寥数笔就画得很神的儿子们。而是因为她眼尖的发现,那仰望星空的男人,也就是慕容恪本人手里握的那卷书,上面有一个极小图案,还有西山堂的标志。这些细节组合起来说明一件事:他拿的是那本春图画册。他在暗示,他想跟她。 天下的战神,还有他这样不正经的吗?前方在打仗诶,他居然想那种事。而他这么闲,看起来这场平叛乱和卫国的战争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件难事。胜利,她不用担心。她担心的是左左和右右那么爱他们爹的画作家书,万一发现了那册书的端倪,她的脸往哪搁?孩子要是学坏了怎么办?千万不要小看小孩子的观察力和智商啊。 太可恶了!如果慕容恪现在在面前,她恨不能咬他几口。可是他不在,于是晚上,她只能抱着他的一件衣服,才能入睡。梦中,还落下思念的泪水。只是,她对自己也不肯承认罢了。 第二天一早,她吃完早餐,听说左左和右右去书房了,也好奇的跟了去。这两个小子好武胜过好文,三岁开蒙,如今六岁多了,字写得还歪歪扭扭像狗爬。想她那笔字,可是父亲从小监督着练起来的。 别的小朋友看电视时,她在写字。别的小朋友去花园或者游泳池时,她在写字。别的小朋友在楼上跳皮筋、捉迷惑时,她在写字…… 当时很不高兴,不过对父亲敢怒不敢言,才顺从的。如今想来,若不是她这笔好字,穿越到大燕朝,说不定没有那么多好运。所以,父母对孩子适当严格是对未来有好处的。而偌大个裕王府,每天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她很不耐烦,于是夏公公和小猴子全帮她处理了,所以实际上她很有闲功夫,不如就把对左左右右的训练提上日程。 这么想着,已经迈进了书房的大门。才进去,就见左左和左左一人搬了把大椅子,登着椅子,爬上了书桌。新给他们配的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在帮他们研墨。两人铺了纸,然后小眉头皱着,小架子端着,小手握着小笔,想了想,认真的落下笔去。 呀?自己主动就练字了?石中玉暗喜。可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两个小家伙在画画儿。 “这是做什么?”石中玉问。 “给父王……” “给爹……” “嗯?”石中玉的眼波斜过去。 左左右右连忙改口,齐声道,“给裕王殿下回信哪。” “回信?”听说过从战场上家书报平安的,在中国古代,还真没听说往战场上写信的。 “我跟小猴子公公打听过了。”左左正色道,“父王……那个裕王殿下派来送信的亲兵就在外院等着。昨天好吃好睡一天,今天上午去兵部办事,晌午就走,所以我们要在此之前写好。” “写家书就用写的好了,为什么要画呀?”石中玉纳闷。 慕容恪有怪病,可却不是不识字的,只是不能写而已。 “爹……裕王殿下用画的,我们也自然要用画的。娘不是说,要礼尚往来?”右右道。 在家里,他们不叫石中玉母妃,因为石中玉不喜欢,觉得生分,所以对外才用官称。 “那你们要画什么?”石中玉好奇。 两个宝宝没说话,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神色。这一刻,表情中有以德道长的神神叨叨样子。 石中玉见状,也不再多话,干脆歪到一边的弥勒塌上,找了本书随便翻翻。偶尔,偷眼看着孩子们。就见这两个小家伙又认真又兴奋的画了一张又一张,最后手,脸,脑门,衣服上全沾了墨迹,画了足足一大叠纸才算完。 等纸张干透了,两个孩子献宝一样把画儿拿给石中玉看。原来,画的全是日常的生活。两人吃的什么、做了什么好玩的事、做了什么新衣服、哪个仆人出了什么丑、在大街上买了什么好玩好用的东西、去兵部等候消息、到茶馆听书,因为他们是裕王的儿子,因为裕王保卫着国家,所以他们小小年纪就被奉为上宾,等等…… 后面有十来张,描述了他们带领表哥表姐和府内仆佣的子弟,分成两队,模拟战争,两人怎么排兵布阵,如何借助花园的地势进攻和防守,都画得详尽。 看在眼里,石中玉不禁骄傲。左左和右右分外聪明,不仅学文比普通孩子快,身体比普通孩子强壮有力,慕容恪教他们的那点兵法还能活学活用,虽说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打仗的游戏,却仍然一板一眼,进退有度,才六岁而已,就颇有用兵的风范了。 慕容恪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吧。毕竟,他后续有人。为人父母的,看到孩子是自己的传承,那种幸福感,是没办法形容的。 对此,她只有两点感想:一,身为母亲,就算孩子是战争天才,还是宁愿他们这辈子荒废了才华,也不要有战争出现。二,她的女儿啊!什么时候来啊!那样她也要有传承,培养出一个古灵精怪,写得一笔好字,画得一笔好春画的好女儿!不用现在,对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慕容恪妒忌到不行。 “这张是什么?”拿着最后一张画,石中玉愣道。 画上是一个女人。是……女人吧? 两个孩子工笔画非常非常、超级超级地烂。前面那些日常生活和模拟打仗的画,有点像简笔风格的四格漫画,反正也不细画脸部和衣服身材,整体就像细竹棍儿插在土豆上,旁边支出四肢。虽然风格幼稚粗糙,倒充满了童趣。 可最后一张,两个孩子分明是想细致描述,所以用了心力,结果却是乱七八糟。那画中人的头上黑漆漆一片,大约是长发,梳了髻,纵横着几条细道,应该是钗环。从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应该是女人。毕竟。男人不穿裙子。 五官嘛,鼻子是两个洞,嘴巴小到只有一个点,两个耳朵画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戒二师兄,两只眼睛大得像e,眼睛下面还有一串小圆圈儿。初一看,还以为是王府时那只生过七八胎的狗妈妈的。 “这张是娘。”左左非常正式而诚恳的说。 “你肯定?”石中玉吓了一跳。 “那是相当的肯定。”右右作证。 石中玉想死。 在两个儿子眼里,她难道丑成这个样子?虽说真正的感情不是以外貌取胜的,但丑得这么人神共愤的,当初慕容恪怎么能看得上她! “也不知怎么,我想画出娘的神情,却不能捕捉。”左左的语气像个丹青圣手。但说实在的,石中玉对他的书画才能已经基本绝望。 “这就是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石中玉欲哭无泪。 ………………………………………… ………………………………………… ………………66有话要说…………… 左左右右可爱吧?写到他们明明深爱着母亲,却无法画出来时的心情,感觉很温柔啊。恪恪想说些话,却写不出来,只能用画的时,心情想必也一样。 祝大家周末愉快。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史上第一人 “可不是嘛!”1小寒依旧〖兴〗奋得不行 “魏周联攻咱们大燕,何况还有反贼慕容慎拱手献上庆州,这是多强大的军事力量?大家都以为这仗至少得打上两年,得有多少将士埋骨异乡?可咱们殿下不到百日就给平定了,伤亡还很小,打得北魏百年之内绝不敢侵边。以后大燕安居乐业,百姓能不高兴吗?皇上能不高兴吗?裕王殿下是咱们大燕的大英雄,世上最最了不起的男人!奴婢高兴的是,他是咱们家的人!” “看把你乐的。”大寒笑骂,又转头对石中玉说 “王妃莫怪,我们姐妹是行武出身,对裕王殿下战神般的功绩,实在是太敬仰了。”小寒一听,也不理裕王妃石中玉同学了,拉了大寒在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什么皇上亲自迎出城门,亲自在裕王马前泼水以表敬意啦,什么百官相迎、场面宏大啦,什么裕王殿下鲜衣怒马、迷煞众人啦,什么北军军容整齐、震慑四方啦…… ……当然啊。 右右伸出小手,点着画面解释……,娘的头发很好看, 又黑又多。”就那团黑疙瘩? “娘的眼睛又大又圆。”确实,口的就那样。 “娘是樱桃小嘴,比我见过所有女人的嘴都漂亮。” 但也不是一点好不好?那样怎么吃东西,拿筷子往里捅吗? “衣服嘛,实在没时间细画了。” 幸好啊,如果时间再长些,娘就成妖怪了。可是“手脚掩在衣服里就算了。可是娘的脖子呢?在哪儿?娘没找到啊。”两个宝宝对望一眼。那意思是:哎呀,忘记了! 石中玉无语。 但见两个宝宝望着那幅画的神情,那样神情专注又充满爱意的看着画,大眼睛闪亮,好像恨不得抱着画亲亲,石中玉的心突然温柔得没办法跳动。 在孩子们的眼里,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们画不出来,但心里、眼睛里看到的,全是最爱最爱的娘亲。在他们成年,爱上其他姑娘之前,她还是好好享受那份全心热爱吧。 “好吧,就寄这封家书。”她点头“不过,娘脸上那一排黑点点是什么?”她说的是那两排乳头。 “娘想爹时掉的眼泪啊。”右右叹息道。 “娘哪有掉眼泪?也根本没有想他!”石中玉立即反对这种说法。 但态度太激烈了,反而显得很虚弱。 “娘骗人。”左左控诉。 “娘没有!”“明明就有!” “没有!” “有!”在母子三人的打闹声中,家书还是这样寄出去了。而那些画儿到前线没多久,大燕军平定了庆州,大败北魏,大周未做反抗就投了降。 一场战事,或者说闹剧,迅速结束。 史载:大燕新皇昌庆六年,秋,裕王慕容恪历时不过百日之期,就以摧枯拉朽之势,长驱直入,一举攻克北魏首都日暾,迫北魏皇帝降燕。期间,裕王一战即擒反王慕容慎,破庆州。 同月,被偻王慕容楚围困的大周见大势已去,未做抵抗就向守军呈降表。 裕王于九月二十五日,班师回朝。沿途,受到百姓夹道以呼。至此,大燕定矣。 另:此次裕王出征,创下最快获得战事胜利的纪录,其后几十年,无人能破。史上第一。 “王妃,不去迎接裕王殿下吗?”大寒问。 石中玉心里长草,坐立不安,偏偏要装得无动于衷地说“不去,有什么好看的。”一边说还一边看着书,很“淡定”。 唉,锻炼定力真是伤天害理啊,实在太摧残人性了。 大寒还没说话,1小寒一脸〖兴〗奋地从外面窜进来说“现在去也来不及了,你们没看到,大街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王妃这时候去,能给挤成一幅画。” “这么热闹?”石中玉忍不住问。 “可不是嘛!”1小寒依旧〖兴〗奋得不行“魏周联攻咱们大燕,何况还有反贼慕容慎拱手献上庆州,这是多强大的军事力量?大家都以为这仗至少得打上两年,得有多少将士埋骨异乡?可咱们殿下不到百日就给平定了,伤亡还很小,打得北魏百年之内绝不敢侵边。以后大燕安居乐业,百姓能不高兴吗?皇上能不高兴吗?裕王殿下是咱们大燕的大英雄,世上最最了不起的男人!奴婢高兴的是,他是咱们家的人!”“看把你乐的。”大寒笑骂,又转头对石中玉说“王妃莫怪,我们姐妹是行武出身,对裕王殿下战神般的功绩,实在是太敬仰了。”小寒一听,也不理裕王妃石中玉同学了,拉了大寒在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皇上亲自迎出城门,亲自在裕王马前泼水以表敬意啦,什么百官相迎、场面宏大啦,什么裕王殿下鲜衣怒马、迷煞众人啦,什么北军军容整齐、震慑四方啦…… 石中玉很“淡定”的看书,但半天一页也没翻,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长。 说实话,她很骄傲,因为小寒口中、百姓心中那神一样的存在是她的男人,前几个月,为了她还在王府门前站岗呢。而且,她很想立即见到他。别人都说百日克敌,简直是神话,用时之短创大燕史上之最,可在她眼里,度日如年,这段日子已经太漫长。不过她不能满含泪水去迎接英雄,因为这英雄在回程中做了一件让她很生气的事。虽然这件事可能误传,但她仍然不能容忍。本打算不再设第三关了,现在却想设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难的,让他吃足苦头。 他居然敢背着她收女人!北魏的女人。还是个公主!干吗啊?北魏为了表示诚意就要和亲啊?就算是和亲,也轮不到慕容恪献身吧?皇上不是后宫空虚?陵王不是还没有正妃?慕容恪是她的。没点头,看谁敢这么做! 哼,她现在很不满意。 但是她虽然闹别扭,孩子气,却没阻止左左右右去迎接父亲。毕竟,大人间的纠葛不要牵连到孩子身上。左左右右需要父亲,英雄般的父亲。他们两个已经骄傲得快爆炸了,不让他们宣泄一下,非得生病不可。 于是,夏世雄和屈忽昀、馊头他们保护着左左右右去了。因为镇守西境的陵王慕容楚先行回的朝,所以他们混在陵王的队伍中,与保护皇上的御林军一起出了城。 事实上,现在全王府除了兰望这种责任心重的,半着几个老仆守着,还有大小寒保护着石中玉,已经完全空了。和万人空巷的其他地方一样,全去迎接凯旋的将士了! “王妃,您就原谅裕王殿下,让他回府吧?”1小寒正说得高兴,突然跳到石中玉面前“殿下那么了不起,长得那么帅,武功那么高,打仗那么能打,一不留神就让别的女人抢走了,到时候王妃哭也来不及了。”看那模样,一脸追星族的样子,简直成了慕容恪的铁杆,不,太空材料铁合金杆粉丝,恨不得现在就要了签名,好每天早晚三柱香供着呢。 大寒一听不对,连忙上前,使劲拧了妹妹一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妃正为着殿下带回个北魏公主的事发小脾气呢,她还提这些?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可是晚了,石中玉已经怒哼了声,把那本根本没看的书往桌上一扔“哼,谁爱要他谁领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妃才不稀罕!本妃就是不让他进门,有本事,他也像打北魏那样,打进府来啊?本妃还就不信邪了!”说着,气呼呼回屋了。 大寒瞪了小寒一眼,低声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别住了劲儿,王妃更不让殿下回府了。本来我都打算好了,让他给咱们讲讲,到底用的什么战术,怎么就一下子攻到日暾,怎么就把慕容慎个老贼抓住,把那个又色又恶心的老胖子生生吓死的。” “王妃就是撤娇罢了,回头殿下哄哄就雨过天晴,怕什么。”小寒回答。 “本妃听见了!”屋里传来石中玉的叫声“别打量着我会心软! 我看你们两个是闲的,所以生这么多心思。真是女大不中留,赶紧的在四大铁卫中一人挑一个,不然本妃把你们配给二门上的家丁,看你们还敢背后编排主子!” 大寒小寒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知道石中玉是嘴硬心软。 但一想到要配给四大铁卫中的某某,脸上都是一红。 “今天殿下会来吗?”到底,1小寒还是忍不住问。 “照理,皇上会大宴群臣,这接风庆功宴,不闹到半夜是结束不了的。”大寒道“到时候天色晚了,会留殿下在留宿宫中,要回王府,至少也得明天早上。” “我就怕王妃使了性子,还不让殿下进门。那殿下岂不是要像夏天时那样,站在门外傻等着?外面的人都说呢,说咱们殿下英雄盖世,却是个怕老婆的。”1小寒同情地说。 “怕老婆有什么不好?“矢寒又瞪了妹妹一眼“再说,裕王罚站是京都一景,将来保不准会成为千古佳话呢。” “看小声点。” “明明是你挑起的话题,还让我小声。依我看,你这么泼,也就孙军受得了你。” “是啊,赵路跟姐姐倒也配哪。” 大寒羞不过,上前呵妹妹的痒。两姐妹打打闹闹的走了,而里屋贴着门缝偷听的石中玉才站直了身子。 死家伙!居然带女人回来!就算相信他不会染指,想想也心里不舒服。但是,如果他回王府,到底要不要让他进呢?真愁人,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过,慕容恪并没有让石中玉为难,因为半夜时分,他从百官夜宴上偷溜回了王府。没有通报,甚至没有走正门,而是用他最爱的方法,翻墙而过,直奔湖边小道场。 主院久思院,现在是石中玉带着两个孩子住。但刚才左左右右透露,那棵从明镜移植回来的苹果树苗,种在了小道场,原来书房的外面。都道是人挪活,树挪死,可那棵苹果树也不知为什么那么坚强, 几年不发芽,突然就长出了小苗。又从明镜千里而来,路上这么折腾竟然不死,而且渐渐要长成了。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人工补救 “就是就是。”右右点头,愁道 “这小苗也太难活了,从明镜到太府都,总共死了有十来回了吧?也不知有什么重要,娘总是找差不多的小苗重新种上。” “还每次都要求比上一次的大一点,就好像小苗在不断长大一样。”左左接过话来 “你忘记了吗?娘说是用来唬爹的,那块土本来什么也不长,咱们从山上打回明镜后,娘立即就跑回去,种了个不知什么小苗,爹来的那次,还叫咱们装作不知道,好像是小苗自己发芽的。” “哦,是了。”右右想起什么似的 “娘说和爹打了赌,一定要赢的。” “娘作弊了。”左左很鄙视这种行为,有点抬不起头来。 他不能让那棵树活着,因为很不吉利。当年他们约定。长出树苗就放她〖自〗由。没长出来倒罢了,长出来他也得让它再死回去! 这时候,左左右右还在宫里,王府里的仆人们也都聚在一起喝得胜酒,1小玉肯定在屋里生闷气,没人能注意到,正是月黑风高杀苗夜。 然而,他猜错了。 裕王妃石中玉心中纠结,也跑来拿树苗泄愤,早一步到了,此时正蹲在地上,拿一条小树枝抽打小苗旁边的土地,一边抽还一边骂“慕容恪你个死家伙,休想再靠近我一步。哼,我有证据,当初你承诺过的,小树发芽就放我走。” 慕容恪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突然温柔得没力气再跳动了。好像他梦里见过这个场景,好像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但所有的相思在一刻化为了甜蜜,觉得所有的折磨都是值得的。 小玉。”他轻声叶,咽了咽口水,润润干热的喉咙。 石中玉吓了一跳,还以为出现幻听,差点坐在地上。回头望去,就见在那秋月的银白光辉下,那个朝思幕想的人就站在那儿,身形一如以往的挺拔,脸色半阴半暗,半隐半明,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触摸。 “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却是带着撤娇意味的生气。 慕容恪不说话,只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哦,再过来,我就喊人了。”石中玉没什么威胁性的说着。也不知怎样,突然想句一句很无耻、很邪恶的台词: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 下一刻,她被拥在一个怀抱之中。那怀抱如此熟悉,却因为长久的离别又带点陌生感,还有清风明月的味道,他的体温“想我吗?”低低的声音,沉沉的问,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下,诱惑得人心痒痒。 “不想!”煞风景的哼道。 “不愿意我来?” “不愿意!” “你这样子可不像不愿意。”语气中带了三分调笑。 石中玉咬牙,让自己从美色的沉迷中清醒,狠拧了一把慕容恪的腰。慕容恪没提防,疼得闷哼一声,手臂松开了,石中玉借机跳开。 “玩美男计这招没用!“她很“正义”。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因为想着我吗?”慕容恪笑笑。 喵滴,太好看了。有的人,天生就是让人犯罪的,怪不得别人思想不纯洁。曾经,她不知打哪儿听来一句话:万恶淫为首,在行不在心。若是连心判,天下无圣人。 思想上的不纯洁,不算不纯洁。她是这么理解的。但是,她现在很想行动。 但石中玉上下瞄了娄容恪一眼,定力十足地道“想得美啊。你又是来这里干什么?想毁掉树苗吗?” “本王怎么会那么没品?”慕容恪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是想进来看看。” “你最好别动这个念头。”石中玉道“让这小苗长大,才知道它是不是那棵苹果树。若然它现在让人毁了,就算不是原来的种子,也要算作是原来的种子了。” 慕容恪一愣,打算辣手摧苗时,倒没想到这一点。 石中玉得意地笑“幸好被我捉到贼。” 贼? 听到这个字,慕容恪笑了“小玉呀,你可知道,你捉的不是拔苗贼,而是采huā贼哪。”说完,还没等石中玉反应过来,已经伸手抱住,俯身吻下来。 石中玉猝不及防,被他长驱直入,瞬间夺了神魂。 他们本来就互相想念,不过为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而绷着劲儿,这下慕容恪突然袭击,石中玉没有设防,很快就热吻在了一处,难解难分。 慕容恪几乎是迷醉般的吻着,在战场上,生死一线,那思念就加倍放大,让他渴想她到刻骨铭心的程度,此时只恨不得把她揉在血肉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他一把抱起她,唇在在脖颈和耳垂之间轻轻摩擦着。那一年,他想远离她,因为他不愿意爱上一个男人。可是,她为他的母后抄写祈福经文,偏偏在他面前出现,对他说:殿下,你的出生,是我的幸福。 那句话,是他第一次觉得生存得有解值,因为他的存在而令一个人幸福。那种被需要的感觉,那种被重视的感觉,不是因为外貌、地位、或者其他,只为着他的心,于是令他立即沉醉。 他再也把持不住,差点在小道场的书房里要了她。若不是圣旨下,她早就成为他的,何必再经历那些挫折,磋砣、荒废了那么多美好岁月。现在他还有一关要过,过关才能得到她的认可,可他等不了了,那思念像〖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若得不到安慰,他必将被撕成两半! “那年在小道场,我们没做完。”他喘息着“今晚继续。”他打横抱起她,大步往里走。 石中玉觉得应该拒绝,可也只是觉得而已。她心里的渴望,她身体的力量,把理智打击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和小道场犯相,两人才踏进门槛,就听到不远处有娇嫩的声音喊, “娘啊娘啊,您在不在?左左右右回来啦。”“这两个小坏蛋!怎么不晚来一会儿?”慕容恪咬着牙把石中玉放下,恨不能立即跳在冰水里,让火热的身体降降温。 石中玉循声望去,见两团灯火渐移渐近,灯火下两个小小身影,移动迅速,连忙整理了衣服鬓发,又把慕容恪往里推“快躲进去!” “为什么要躲?我是他们的爹,跟他们的娘在一处,不是很正常吗?”慕容恪恨声道。 “你这模样很正常吗?”石中玉向下瞄了瞄。 就算不向下,他那亢奋的神情也很说明问题呀。再说了,只有孩子们或者发现不了,但王府里怎么会任由孩子趁夜乱跑,身边必跟着人的。说不定就是干爹或者大寒、小寒,都是成年人,若被看出端倪,她还有脸见人吗?放着正常的夫妻生活不过,却来这里玩偷情? “哼,晚来一会儿?你是一会儿就能完的吗?”羞恼中,石中玉、 来了一句。 “你这是夸奖我对不对?”慕容恪笑得挺得意。 石中玉立即横眉立目“少套近乎!我跟你和好了吗?你那北魏公主怎么办?”想到这件事,她突然心头冒火。第三关?休想蒙混过关了! 慕容恪听她这么说,终于明白石中玉是为什么不高兴。她妒忌了,他很开心,但北魏公主确实是来和亲的,其实是被北魏皇帝送来示好的,他需要解释一下。 不过这时候左左右右已经很近了,他没时间再说,立即藏起来,而石中玉则假模假式的又蹲到小树苗,好像是观察植物似的。 “娘!”两个小家伙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石中玉,在她脸上亲了十来下,把藏在屋里的人妒忌坏了,而跟着宝宝的正是大寒和小 寒。 天晚了,内院落了锁,外人进不来,大寒小寒不打扰母子三人说话,也就退了下去。 “你们喝酒了?”石中玉闻了闻宝宝身上,皱眉道“你们才六岁,不能喝酒,谁让你们喝的?” “就一点点。”右右伸出小胖指头比划着,以显示喝得有多少。 “是爹杯子里的!”左左高兴的挥挥小拳头“娘你不知道,爹好威风哦。连皇上都亲自给爹倒酒,爹还让我们坐在他腿上,把别人羡慕坏了。” 废话,除了你们,你们那宝贝爹还能让谁坐腿上?他陵王三哥,还是他皇帝大侄子?又或者是那帮子白胡子老臣?宫女?他敢! “我长大要做爹那样的大英雄!”右右眼睛发亮,一脸崇拜“在战场上把敌人全杀死!、“哪有人盼打仗的?我不许!”石中玉斥了一句“再说了,要是你们的爹不能让你们在和平的环境中长大,他就不配当爹。话说回来,谁让你们叫他爹的,我点头答应了吗?”“娘……”两个宝宝施展撤娇大法。 “我们这不是立即来找娘了吗?”右右嘴甜,心眼儿又多,立即哄道“天大地大,唯娘最重要。爹顶多排第二。” 听这话,石中玉心里舒坦了点,没意识到她陷入到父母常犯的孩子气错误:争夺孩子的最爱权。其实对孩子们来说,父母是一体的,一样的。 “就知道娘在这里看小苗。”左左道“娘天天来,天天来,难道是想爹了?” 咦?藏在屋里的人听闻此话,心头一喜。坏丫头,还装得那么凶,果然是想他了。 “谁想他?”石中玉反驳,因为知道屋里藏着某人,有点恼羞成怒。 两个宝宝却不知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石中玉都插不上嘴。当然,也拦不住。 “我猜,娘八成是来换新苗的。 ”左左老气横秋地道。 “就是就是。”右右点头,愁道“这小苗也太难活了,从明镜到太府都,总共死了有十来回了吧?也不知有什么重要,娘总是找差不多的小苗重新种上。”“还每次都要求比上一次的大一点,就好像小苗在不断长大一样。”左左接过话来“你忘记了吗?娘说是用来唬爹的,那块土本来什么也不长,咱们从山上打回明镜后,娘立即就跑回去,种了个不知什么小苗,爹来的那次,还叫咱们装作不知道,好像是小苗自己发芽的。”“哦,是了。”右右想起什么似的“娘说和爹打了赌,一定要赢的。”“娘作弊了。”左左很鄙视这种行为,有点抬不起头来。 “不呀,娘说这不是作弊。”右右很认真“这叫人工补救。”……………PS有话要说…………,………, 咳咳,召唤小粉。 表怪我总是提,因为不提,票数就不动。 抱头逃走。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一章女性王候 石中玉无语问青天。 永远不要相信小孩子,他们永远是泄露底细的那种人。偏偏,他们如此纯真,你都没办法去责备。这下好,屋里还有呢,他们两个从同谋变成了污点证人。苹果树苗的事,她再也不能拿来做文章了。 其实,她只是气不过当盅主和宿主断掉联系时,慕容恪记起了所有事,唯独想不起她。她想报复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苹果树之约,他那么看重,自然是最可以打击他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暗中笑了好几回。可不知是不是天意,那块土真是种什么也不活,害她费尽心机寻找树苗。好在慕容恪是个五谷不分的,是不是苹果树苗,是不是才种上去的,他根本分辨不出来。 “别废话了,我对你们很不满意!统统都回去睡觉!”石中玉端起为娘的架子,打算第一时间逃离被抓包现场“让你们去迎接凯旋大军就是了,居然没跟我说一声就跑去皇宫参加庆功宴?这事没完,回头等着挨手板!”她貌似严厉,但两个小子鬼精鬼精的,看出他们的娘外强中干,当下也不害怕,却也不去违逆娘命讨打,乖乖跟着石中玉离开小道场,只余某人在里面咬牙切齿。 好啊,他一直担心的所谓不吉之兆,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苹果种子会发芽,原来都是那坏丫头搞得鬼。人工补救?嗯?很好!他也要补救。要让她一直讨饶。一直叫救命! 想到这儿,他的心又火热了起来。 而回到久思院的裕王妃石中玉,则在忐忑不安中睡去,生怕某人闯进来要说法。但某人却没来。她昏昏沉沉睡去,又无意识中醒来。枕边,放着一幅画,笔触简单却传神,正是大燕战神的丹青墨宝。 像是四格漫画,第一张图是一个女人挖土,第二张图是土地上长出小苗,第三张图是两个小孩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第四张图只是一个大大的叉。 她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作弊,约定不再算数。而且,他还有证人,她抵赖不得。 哼,以为这样她就没招了?不把北魏公主的事说清楚,他别想得到她的原谅。灵机一动之中,她想到了怎么设下第三关。 她立即起身,先提笔写了一封信给回到熙海的以德,然后,又写了一个秘密递给皇上的奏折。上回,她要用平定明镜的次功去换和慕容恪的和离,皇上劝了她很久,没有答应,还对她说算是食言一次。这次,她要用那天大的功劳再换一个恩典。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燕魏周三国里的公主没有百八十,至少也有十几二十个吧。她不稀罕。她要做史上第一人,别朝别代从没有过的。 就像慕容恪,是大燕史上第一个迅速平灭敌国的战神一样,她也会成为第一。 第二矢午后,大燕皇帝下了早朝,又来裕王府微服私访了。 “皇上怎么来宾”石中玉接了驾,把皇上迎到小书房里,亲自奉了茶。 因为这位皇上私底下非常平易近人,又和她在少年时代有交往,再加上她是个阶级观念不很浓重的人,所以相处起来比较轻松随意。 “咱们大燕的大功臣一早就去缠朕,非要朕来解释清楚。”慕容长天苦笑摇头道。 “谁啊?谁是大燕的大功臣?我怎么不知道?”石中玉哼道“说起来,我也是为国立功的人哦,今天正想给皇上上秘折呢,正好皇上来了,当面交与您。我是女人,不会大仁大义的事,惯会斤斤计较,所以跟您讨封,您不能不答应。” “唉,唉,先听朕把话说完。”慕容长天知道石中玉的脾气,对石中玉和慕容恪之间的事也有点无可奈何“关于北魏的公主,确实是七皇叔带回来的。不过他不是自己受用,而是北魏皇帝献与大燕的礼物,若拒之,岂不失了胜国的风度?” “皇上不会拿他做回礼吧。”石中玉心头一紧。 宗政弥也,就是先皇赐的婚,说起来慕容恪已经献身一次了。无论从哪里说理,也不能再轮一回。若说纳入皇上的后宫,又显然不太可能,毕竟北魏主动挑衅,继而惨败,若北魏公主还做了皇妃,也太抬举他们了,那这胜利显得不彻底。说起来,北魏既然俯首称臣,公主就算是罪臣之女,高攀不上皇上的。 “放心,当回礼的确有其人。”皇上笑得奸诈,当年的淳朴少年啊,让权利给污染成这样子了,好可惜。 “不是陵王殿下吧?”石中玉想起一种可能。 “只好辛苦三皇叔了。”慕容长天没什么诚意地叹气“谁让三皇叔年纪一把,却还没有个正妃呢?这样算来,也是冥冥中的天意。 那北魏公主朕见了,倒是个美人,配得上三皇叔。” 石中玉垂下头,暗想:慕容楚沉稳,封地又在西边,紧邻大周。 皇上这样安排,可谓一举三得。一,并不辱没北魏公主和身份,却也不显得过分重视。 二,以慕容楚的手腕,北魏公主就算安了别的心,也逃不过慕容楚的眼睛。三,让大周国看看,曾经他们盟友,如今却卑躬屈膝,奉上公主才能自保,震慑得大周就更不敢妄动。 帝王心术,果然是权衡利弊啊。 不过嘛,她倒也不同情慕容楚。到底是个年轻美女,老牛吃嫩草这种事,男人家能吃什么亏?再想想,慕容恪对这件事这么积极,肯定也是有私心。慕容楚有了正妃,就不会再觑觎他的老婆了吧? 唉,男人哪。 “皇上来裕王府,就为说这事?”石中玉笑道“皇上一下诏书,天下皆知,何必费事?” “朕也这样说。可是七皇叔一定要朕亲自来解释,怕小玉对他有误会。朕这个证人,算是天下最大了吧?”“他多此一举,谁管他要什么女人。我这第三关他还没过,套什么近乎啊。”语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高兴。他在意她的看法,哪怕有一点点疑惑,他居然请了皇上来说明。 “啊,第三关是什么呀,朕好奇得很。”慕容长天两眼发亮地道。 石中玉拿出秘折,递了过去。 慕容长天一看,瞪大眼睛,惊讶了半晌,才道“1小玉、 这个…大燕历史上可以说朕从小所学的各国历史上都没有人这么做过呀。” “皇上不会二度食言于我吧?皇上说过,平定明镜的次功换什么都行。我这要求又没动摇大燕国体,而且我研究过,大燕律里并没有明文禁止。至于说前所未有,皇上就是前所未有的好皇上,大燕是前所未有的强盛,而所谓规矩都是立出来的嘛。”石中玉说得有理有据,顺便拍了慕容长天的马屁。 “可是,女子封王这真是这真是惊世骇俗。”慕容长天不敢应下来“你要朕封你为女性王候把熙海作为你的封地,实在让朕为难。 “皇上,我怎么会让您为难呀?”石中玉huā言巧语“就是个名义上的王,所谓封地,其实也是经济开发区,俗称特区。表面上是我与皇上那可恶的七皇叔分庭抗礼,但实际上对大燕是有重大好处的。 秘折后面,我还附了怎样治理熙海的建议,若能推行,熙海会更富也会带动沿海地区的发展,缴到国库的税银会更多,大燕会更强盛,还能连通海外,让我大燕的威仪传遍天下。我知道身为一国之君,您不能任由我胡闹可您看看随后产生的那些效益,难道不值得吗?至于赏我的,不过是huā头。将来我还不是要跟他到北元都去嘛。”说到最后一句脸色微红。 朝政不是儿戏,慕容长天再对石中玉有好感也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正如他不会因为慕容楚是他的三皇叔,就允许他婚姻〖自〗由一样。凡事,不能和国家利益冲突,这就是做大事的人所信奉的准则。 不过,石中玉给慕容长天的是不能拒绝的诱惑,经济特区什么的,只要照搬现代经验就行了。这就是穿越女的优势,不必细细制订规则,只提供一个开放的思路就行。而女性封王无伤大雅,但带来的巨大好处却是毋庸置疑的。她知道,慕容长天会答应的。 果然,慕容长天大略看了一遍建议书,就把秘折仔细放在怀里,站起身道“你容朕思量几天,再给你答复。”“皇上,娄有预感,您一定会创立新政的。”石中玉笑眯眯地起身相送。 “你有了封地,就不得擅离。可七皇叔的封地在北疆,两人要怎么在一起呢?说起来,这第三关还真难。”慕容长天叹“可怜的七皇叔,要怎么做呢?” 石中玉但笑不语。 难?这算什么难?还有更难的在后面。至于不得离开封地之说, 皇上仔细看过秘折之后就会明白。她只是代管嘛,不必把人也困在那里。什么时候慕容恪过关,她随时跟他走。 不到三天,圣旨下来了。 慕容恪已经是王爵,难再升官,只加了一长串huā里胡哨的名头,还被赐大量财帛宝物,允其带兵回到封地北元都。虽然不能迁走先皇元后之灵柩,却允许在北元都另设灵位祭奠。 这样做,一是成全了慕容恪想回北地的愿望,二是成全了元后陈丽华魂望故土之心,三是为了威慑北魏。有慕容恪在,他们就不敢妄动。 正是应了那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让胡马度阴山。 第二道旨意,轰动了整个大燕,随后是大周和北魏。因为历史上第一个女性王候诞生了。昌庆帝封熙海叶氏之六小姐,裕王妃叶明玉(对外的名字)为闲王,封地熙海,委派了一位户部能干的官员和裕王妃的哥哥叶明闻协管,在熙海建立经济特区。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二章反侍寝 这件事,成为大燕历史最悠文的八卦,据说年后仍然在传颂。但当时,裕王慕容恪知道这个消息差点崩溃。 他的老婆跟他在地位上平起平座,他不介意。可是王对王到底去谁的封地?照理,都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地方的,可北元都和熙海一个在北,一个在东。最重要的,王与王之间要怎么成亲?他最怕的是小玉可能不要他了!以前他的身份地位比她高出天,她还是个小家丁时就不在乎这些,现在她成了王,史上第一的女子王候,还会看得上他吗? 于是这天半夜,困兽一样的慕容恪闯进了久思院中,石中玉的卧房。 石中玉料到他会来,早打了左左和右右跟大寒小寒睡到厢房里去。慕容恪像以前一样崩断门闩,却出石中玉没有睡,而是坐在镜台前梳妆。 她的头很长了,丰厚柔美,不是很黑,但相当有光泽,从后面看去,恨不能让人握在手里,绕在指尖。镜中,她的脸甜美异常,眼睛中饱含着诱人的味道。 看着她的模样,慕容恪忽然忘径自己来时的焦躁不安,而是沉醉于她的风情,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风情。 “你来了?”她转过身。 慕容恪呆了,听到自己的心咚的出一声响,似乎被重锤了一下。 她穿的是什么?为什么笑得那么魅惑?让他深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 薄如蝉翼轻纱随意搭在她的身上,里面里面没有肚兜,而是奇奇怪怪的红色下面也不是亵裤,而是很短很短的其实就是现代的内衣和丁字裤,石中玉几年来苦练缝纫本领,经过无数次失败,才仿造出来的。她一直压箱底,好不容易和慕容恪都回到太府都,终于派上了用场。 慕容恪可能是来质问的,但此时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而石中玉、 却是故意如此。那天两人的火热被左左右右打断,却让石中玉茅塞顿开。 暂时不能放过他,还要为难他,让他过三关都没关系,好歹也要给他点爱的表示,让他有希望嘛。不然,弦绷得太紧,断了就不好了。 再说,在关系确立前也可以谈谈情,说说爱。 就…侍寝。 那些男性王候在没找到真爱之前,不也有侍寝的人吗?慕容恪在她之前也不是处男了。 那么,就让慕容恪被她反侍寝。 她轻轻走过去,站在身子僵住的慕容恪面前,然后,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在他的胸膛上。她听到他的心跳如擂,似乎要冲破胸口,她还听到他细细的抽气声。 她拉下他的头,吻他,只轻轻触碰,然后快速离开,就像品尝一个特别热、特别冷、或者特别辣的美味,很想吃下,却又不敢,只得试探。她知道他身上哪里最敏感,她知道他如何最动他的情,于是那撩拨就格外令人热血沸腾。 开始时,慕容恪还拼命想保持着一点冷静。他不是只想要她的身体,他要她的一切,她的一辈子。本来,他是想来和她好好谈谈,看要怎么做,才能够和她在一起,把那颗心踏踏实实的放进肚子里。 不过,他的定力在她面前脆弱得一碰就碎,很快他就满脑子浆糊,混沌沌的,只有身体和心灵的本能,带着他追逐她身上特有的香气,缠上去。死缠上去。缠绵到底。 那层轻纱很快就不再是障碍,但那套特殊的内衣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因为不熟悉构造而费了点时间。那等待,让他疼痛,热汗淋漓。 “上床去。”她邀请他,表现出从没有过的热情。 他身子一弯,就压了下去,脱掉自己的衣服时倒是快得很。她紧紧扣住他的肩膀,很喜欢那种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整个身体都被覆盖的感觉,似乎格外的受到怜爱。 他浑身的肌肉绷得像岩石一样坚硬,她平躺着,胸口急遽起伏,着迷地盯着他的脸,看他因为没有释放的痛苦和此时极的欢愉而扭曲的脸,仍然是美得惊心动魄。 “我爱你。”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 他以灼热的吻回答她,急速融入她的身体。 她让他疯了,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全天下都不存在,只有身下的她,蜷缩、展开、扭曲、缠绕,令他更加想取悦于她。于是那一波波盘旋而上的快乐,整整一夜都不曾停息。他奋力把自己给她,让她出不顾一切的叫喊。 天色将亮之时,她精疲力竭的伏在他怀里睡着了。 慕容恪很满足,不仅是肉体,还有精神上的。他好像回到了在山上的岁月,那失而复得的狂喜,那生而为人的幸福,都让他内心获得了最大的平静。虽然他还有一关没过,但望着怀里的石中玉,他知道他做得到。他会让她感觉到他的爱意。他说不出来,可是却做得到。 他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毕竟从表面上看,小玉还没原谅他,他也还没有为过去犯的错误表现出最大诚意的改正,但,抱着她活色生香的温热身体,叫他怎么舍得走。 于是,他调整了个姿势,让怀中人睡得更舒服,自己也因为疲累和快乐而沉沉入眠。 “王妃!王妃要起身了吗?“正睡得香,却被小寒轻声的提问吵醒。 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石中玉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随即察觉到一丝不挂的窝在慕容恪怀里。虽然已经在一起很多次了,不知为什么她仍然会害羞。此时连忙扯过被单权裹自己,却把慕容恪晾在了外面。 嗯,他也一丝不挂。嗯,身材真好,一如既往。 “王妃?”小寒又问,还敲了下门。 “先别进来!”石中玉连忙叫道“把热水放在屋外就行了。” “很重啊,还是让奴婢侍候您。“小寒不明就理,劝着。 大寒从一边窜出来,用力一拉小寒,指了指屋门,又比划了两根手指。小寒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十成十就是那位喜欢飞檐走壁的裕王殿下,不禁脸一红,再没多说,放下盛热水的桶就跑下台阶。 石中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了,这才啧怪道“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恪很诧异“我怎么在这儿?昨天晚上你难道忘了?我本来想正经说话的,是你把我们全变得不正经了。” 石中玉老脸一红,踹了墓容恪一脚道“那你也不该留下。” “为什么?”慕容恪很纳闷。 “因为你是给本王侍寝的。哪有人侍寝完会留下过夜啊,当然立即就走掉啊。等下次听招呼再来。”石中玉理直气壮的。不得不说“本王”二字说起来又傲娇又够爽又盛气凌人,怪不得那些当王爷的都这么爱搭架子呢。 而她这句“本王”把墓容恪听得又是一愣,随后想起人家现在也是王了,这么自称,根本没什么不对。可是, “侍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怎么?不愿意啊。”石中玉眼一瞪“你第三关还没过呢,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没有确定。所以我和你这样,只能是侍寝的关系。 鉴于我是主,你是客,身份还用我来区分吗?” 慕容恪目瞪口呆。 昨晚,那媚人的小女人,惹得他欲火中烧,烧之又烧的小女人,就是眼前这个?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而他在气恼中,为什么还想压住她? “是这样。”石中玉深呼吸几次,摆出公事公办的理智样子“我喜欢你的身体,我愿和你那啥,我得承认,很快乐。” 慕容恪唇角露出一丝笑,但很快被石中玉的话压得向下弯了“但我们目前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你想那什么,就是侍寝者的地位。要么,你就别来。” 这这这,什么情况?慕容恪一时没明白。 石中玉叹口气,心想和封建社会的男人交流就是困难,只得耐心的又道“就是说,在你没有过第三关之前,我不会嫁给你的,也不会以你老婆的身份自我认同。但是呢,你可以来找我,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只不过,以是给本王侍寝的方式。当然,你要不愿意,我不强求。 “我愿意。”慕容恪冲口而出。 “那就好,乖啦。”石中玉包着被子,到柜子边拿了一件衣服,又绕到屏风后面,快手快脚的换好“但是记得,侍寝者是不能留宿的。 她一边说,又一边跑去门边,把放在门外的热水提进来,麻利的自己洗漱,随后也不理慕容恪,就那么跑走了。 过了好半天,娄容恪还是脑袋僵,没办法消化石中玉的话。本王?还侍寝?这丫头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堂堂裕王,破了打仗最快纪录的悍将名帅,怎么可能…… 可想到昨晚的种种缠绵,他没来由的微笑起表她爱称本王就称,她让他侍寝就侍,至于不能留宿,他整晚不让她睡不就得了?反正跟她做那种事,他是很喜欢的。唉,不愧是他慕容恪呀,没什么事难不倒的,哈哈…… …………………,PS有话要说………, 看到咱小玉自称本王,爽? 另播报一个重要的消息,极其重要的:PS开新书了。 书名是《飘飘欲仙》,书号温60,在本书页面上有直通车,大家点一下书名,就直接可到新书那边。 新书还瘦,就三章,不过大家可以看看简介,和这一点内容,若喜欢,不如收藏了,以后慢慢养胖。当然啦,需要大家推荐票滋润新书。下面是简介,大家也知道7创意一直比较独特,所以不用担心新意与质量。 简介:没进蜀山,也不拜昆仑,误入民间修仙,呃村?! 本村人人皆二,个个神经,农具炼法宝,灵宠扮家禽。 加入二仙门,福利高,待遇好,有前途,全年可轮休,课业无压力。师傅师兄都老实,随便欺侮不反抗。 只记往一点:行事千万要低调,别和皇家搭关系。 因为在本地,无证修仙是违法的! ……… 现代女乐飘飘,魂穿后被迫成为二仙门的“公共”弟子,无奈又无耻地混战在六道之间。 可既然从极品良民变成了犯罪分子,既然是天生的修仙废柴,做人还需要底限吗? 谁说大道无情,二货们其乐融融。 我们的修仙生活:爆笑!逆天!欢乐!狡猾径猾滴有! 拜托手打团的朋友,别落下这一段,就算有人不看我v版,看看公众版,增加上点击和推荐,总可以?还是希望,更多人看到新书,喜欢新书。 谢谢。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三章出家 石中玉终于忍不住了 “以德道长,要不要这么势利啊。能看破天机的仙人,难道就要银子打?我不信您,您还是快去huā厅休息,我叫下人们给您弄点好的吃。” “你这丫头,怎么说得那么俗气呢?”以德不高兴的道” “金银可压惊,也可拿去周济穷人,给自己添福寿。贫道泄露了天机,不得多做点好事以偿还吗?再说,自个减了寿,身子差了,不得吃点好的补补身体,买点补药强健筋骨啊。”石中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容恪拎回来,低声道 “金银无所谓,关键是能有解法。当年以德道长救了年幼的我,先皇也是给了很多赏赐的。”说完,又转向以德道 “师傅尽管说出来,补偿的事,我义不容辞。” “好说好说。”以德笑了起来 “千两黄金,求一解方。” “成娄!”慕容恪果断挥手。 慕容恪在这边沾沾自喜,那边石中玉又回来了,端着一碟小肉包子“你怎么还没穿好衣服?快点起来,吃了东西赶紧走。这会儿左左右右去湖边练剑了,别等他们回来看到你。”“我一个侍寝的,怕什么被人看到?”慕容恪无所谓地摊开手“再说,我和你有正事要说,昨晚上要不是你勾引我,瞎搅和,早就说完了。”“那也穿上衣服,边吃边说呀。”石中玉走过去,帮慕容恪套上衣服。 慕容恪借机又亲了石中玉几下,洗漱完毕后,就坐到桌边吃东西。 因为昨晚消耗巨大,这时候真饿了,连尽了好几碟,又喝了几碗茶,才说起正事。 “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也是王,我也是王。”他说。 “你介意驯”石中玉想了想,反问。 慕容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才正色道“不介意。 石中玉有上前拥抱他的冲动。 对于一个生长于封建社会的男人来说,能接受她这样的女人,她这样的折腾不容易。假如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也许她还会不安,怕那是因为感情的关系。可他那么认真的思考,摆明是当成真正的问题对待的。 对他这种人来说,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那你决定要怎么做呢?”她又问。 “你等我几个月。”慕容恪又想了半天才说。 “你要去哪里?”情不自禁的,石中玉的手,拉住慕容恪的衣袖。这行为,表现出掩饰不住的依恋,令慕容恪感觉异常甜蜜,只觉得所做的决定是值得的。 “我要回趟北元都,为母后立祠。她希望死后,魂望家乡,身为人子我必须完成她的遗愿。”慕容恪正色道“然后我要为皇上在北缰布好防线,北魏若敢再有异动,就能立即做出反应。最后我会向皇上请旨,免除我裕王的头衔,收回北元都的封地。这样,我就能随你在熙海生活了。”石中玉很吃惊“你要做无权无势的平民吗?你不介意妻子比自己地位高?” “小玉,你该知道,金钱权势非我所求。”慕容恪神色认真“至于你地位比我高,女子王候什么的,说实话我有点不舒服。但如果那是你喜欢的,我就可以无所谓。我想要的,不过是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当然,还有孩子们。” 过关!过关!以德道长的关卡也不用设了。慕容恪过关!石中玉、 心里喊着。 虽然她以前为他付出良多有时候想想,心里很不平衡,可爱情是用这些来衡量的吗?而且,他现在的行为已经说明她为他辛苦是值得的。他甘愿为她放弃身份地位,他甘愿为她放弃自己的愿望,那她还需要什么证明呢? 她从椅子上站起,挤坐到慕容恪腿上,双臂搂紧他的脖子。 慕容恪为她突然示爱的行为而意外,但很快也抱紧她的腰肢。两人的头凑近,正要吻在一起就听外面一个粗嘎的声音叫道“小玉! 小玉!贫道看你来了。” 石中玉像触电一样从慕容恪身上弹起,有点后悔写信叫以德来。 本来是想合谋折腾慕容恪的,可现在她不想了。她接受了他,甚至连重新的婚礼也不用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就行。 当然,蜒德说她命里还有一女,所以还要再生个女儿。 “以德道长,您怎么来了?”石中玉还得装出惊喜的模样“怎么也没人通报?” “哦,贫道在院子外头遇到大寒和小寒她们说你正在吃早点,贫道一早赶路,肚子也有点饿了就想搭个桌子。她们又要带左左右右到夏老那儿去,我就自己进来了。”搭桌子?当这里是饭馆哪。 “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背对着慕容恪石中玉猛使眼色,意思叫他赶紧随便说点什么,然后尽管去吃好东西,骗银子,别在这儿瞎搅和。 可是以德就像没看到似的,掐指算了算,又望着天,愁眉苦脸的说“贫道夜观天相,见你命中有劫,特来指点一二。” “什么?”慕容恪本来坐在屋里,闻言立即跑出来,神情紧张。 以德平时没个正经,可是有一桩,他推断的事,预言的事从来没有错过。这个老道士半真半假,半仙半凡,让琢磨不透。但是,没人敢不信他的话。 石中玉也吓了一跳,随即瞪了以德一眼,觉得他太过危言耸听,让他来帮忙设关卡,不是让他吓唬人的。 以德还是好像没看见,只对着慕容恪笑道“逍遥子也在啊。” 逍遥子?!石中玉愣了下,才想起这是慕容恪的道号。话说,她也有个道号叫天真,先皇给起的。 “不知是什么劫数,师傅请讲。”慕容恪急着问。听他对以德的称呼,石中玉又想起他是以德的挂名弟子来着。 “小玉呢,十三岁时面临过生死,两世为人,运道呢,就与常人有所不同。”以德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样子……,命里该绝,却绝处逢生,本是大运。可有大运的人,经常会削弱其他方面的运势,对小玉来说,就是姻缘宫。” 来了来了,以德道长开始忽悠。没看到她的暗示是怎么的,为什么还要继续?石中玉很无奈,偏偏根本插不进嘴,不然就让以德先吃饭去,偷偷告诉他计划取消,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她的姻缘宫怎么了?”慕容恪越来越紧张了。 “贫道也是才觉,她命中注定不能嫁人,不然就有血光之灾。”以德说得煞有介事“你上次要娶她,她就差点给烧死,不过左左和右右命格好,护了她一命,结果却造成你们劳燕纷飞那么多年。 若还执迷不悟,小玉的小命也堪忧哪。,… 要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啊!石中玉欲哭无泪,以后怎么往回圆场子? 慕容恪坚信自己的师傅,而且石中玉上回差点被烧死,对他来说心有余悸,简直形成了心理障碍。正因为那件事,他才由误会而错了这么多年的。此时听这话,他脸都绿了。难道,他注定和小玉有缘无份?真的就不能正式娶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可有解?”绝望中,化抓住一根稻草。哪想到,这稻草还真有用。 因为,以德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快告诉我。只要我做得到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慕容恪上前抓紧以德。他高大,以德瘦小,结果以德被拎起来,道袍晃荡荡的,看着好可怜。 “唉,你先放下我。”以德苦着脸道“再说,你急没有用,要小玉自身努力,才可破解这命数的。” “那是什么,您说来听听?”这下,连石中玉也好奇了,她想知道以德能编出什么来。 “这是天机,贫道哪能随便乱讲。”以德摇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慕容恪急着问。 以德捻了捻手指。 石中玉终于忍不住了“以德道长,要不要这么势利啊。能看破天机的仙人,难道就要银子打?我不信您,您还是快去huā厅休息,我叫下人们给您弄点好的吃。”“你这丫头,怎么说得那么俗气呢?”以德不高兴的道”“金银可压惊,也可拿去周济穷人,给自己添福寿。贫道泄露了天机,不得多做点好事以偿还吗?再说,自个减了寿,身子差了,不得吃点好的补补身体,买点补药强健筋骨啊。”石中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容恪拎回来,低声道“金银无所谓,关键是能有解法。当年以德道长救了年幼的我,先皇也是给了很多赏赐的。”说完,又转向以德道“师傅尽管说出来,补偿的事,我义不容辞。”“好说好说。”以德笑了起来“千两黄金,求一解方。”“成娄!”慕容恪果断挥手。 “什么就成交啊。”石中玉阻拦,她倒不是心疼钱,现在每年西山堂的收入就很多,何况叶家听她的建议实行了股分制,每年她在叶家的股权也能得不少钱,她就是习惯了和以德讨价还价“这也太贵了。”其实,要她把这笔钱捐出去,她都不皱眉。人都说善材难舍,可她不是那种人。 “说起来,我们还有笔帐呢。”以德不理她,又说起另一件事“当年你才到太府都,我送你一卦,测了个字,断你日后贵不可言。如今你女子封王,受封熙海,可算是全了当年那个卦像。你那时允诺的黄金千两,一并给了。” “有这事?”慕容恪很好奇。 石中玉点点头,心中又起疑惑。以德道长真的好古怪呀。你觉得他是神棍,他就做点神仙的事出来。你说他是神仙,他马上表现得像个神棍。真让人搞不懂。 “好,一并给,快说解法。”慕容恪道。 “简单,小玉要出家。”以德大声道。 啊?!这下,慕容恪和辨不了真假的石中玉都吃了一惊。 ……………PS有话要说…………,…………… 新书《飘飘欲仙》那边需要人气,求大家帮忙,把推荐票全投那边,方便冲榜,谢谢大家帮助。 还有,虽然是仙侠文,但PS不写纯修仙,那样太枯燥了,这本是神仙也有江湖那样的欢乐有情文,所以请大家不要以类型来决定书的好坏,因为字数还不多,请大概瞄上两眼,再决定喜不喜欢。 喜欢的话,请收藏,并且多多推荐。 但请不要投票,浪费钱,简替大家心疼。因为PS新书那边虽然有选项,但并不参加。若有心支持,等新书上架,把票换成打赏,PS 可以冲红书榜。 新书在本书页面上有链接,本书公众版中也有一个章节,点开来看,里面也有直通车。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四章千金解方 ……我不要落发”石中玉首光激烈反对。 “谁说出家一定要落发,老道我落了吗?你可以当道姑,再说你也不是没当过。是吧,天真小道长。”以德对石中玉的智商表示了下轻蔑“王府里不是有小道场?这就是天意。”“那要多久?”石中玉还是半信半疑。 “这个说不准,天相是在变化的嘛。但是你最好不要离开太府都,你的命气在这里,换了地方就未必有效了。”“那如果天相一直不变,那岂不是永远不能成亲?还要守好多戒律?”一想到这个,石中玉都要哭了。 “唉唉,只是让你应付一下天相,不必严格守戒律的,该干嘛干嘛,一点不耽误。只要不成亲,有外人面前装道姑就行了。” 听以德这么说,石中玉又觉得天相什么的,肯定是假的。 但慕容恪好像深信不疑似的,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刚才他和小 玉已经协调好,他放弃一切,以求与她相守,怎么转眼间又不行了? 他们之间难道相克,怎么就那么难呢? “逍遥子,快去拿银票哪。金银的兑换就按市价,我一点不贪的。”以德催促。 慕容恪没办法,心事重重的走了。 他的身影才消失,石中玉就拉了以德,低声道“道长,咱们的计划改变了,您怎么不看我脸色行事呢?不设关卡了,我让他过关,一会儿您得想办法把话圆过来。”以德愣了愣“什么诊划?什么关卡?”石中玉也愣了“您没收到我的信?不是看了我的信才来的?”“什么信?我没收到啊。你把信寄去熙海了吗?可贫道没在熙海,是从别处而来。”以德的神色不似作伪。 这下,石中玉有点惊到了。 “那您干吗来了?”她问。 “刚不是说了,夜观天相,发现你有不妥。”以德正色道“难道你以为我是胡说八道?当然了,也是顺便收债。庆州那边才战火平息,慕容慎那混蛋又欺压残害得百姓太厉害,在朝廷的赈济到达之前,贫道先去行善。”“当道姑是真的?”石中玉越来越惊讶。不会这么巧吧!但以德的神态,真的看不出是半点开玩笑。 “贫道在大事上岂能骗人?” “那到底我要做多主道姑啊?”“你这丫头,怎么不长耳朵呢?”以德弹了一下石中玉的脑门“刚才不是说了,现在还拿不准。你先扮上吧,等这姻缘宫的刑克过去贫道自来通知你。到时候不用huā钱了,给缝几件好道袍就行了。 还要一点……” 不拉不拉不拉后面的话,石中玉就没听清楚了。以德说话,正经的时候是全中的。那她就真的装道姑吗?装道姑吗?装道姑吗? 这个问题一直让她很纠结,当然以德心情大好,拿了银票,还大吃了一顿后才赶往庆州去了。而慕容恪当天晚上没来,第二天晚上也没来,第三天晚上才出现。 “我想好了。”他认真地对石中玉说“为了你的生命出家之说,不能不依。但是你要记住,我慕容恪对你的心是永远永远也不会变的。你一年不能成亲,我等你一年。你十年不能成亲,我等你十年。 你一辈子不能成亲,我终生不娶。” “殿下。”慕容恪真挚万分,石中玉感动到不行。 “好处是我不用请求削去爵位,收回封地了。”他握着石中玉、 的手,开心地笑“我已经和皇上商量过,你的爵位我的爵位正好以后可以分别给左左和右右,不然一对双生子,叫谁继承,叫谁放弃呢?这样正好。我们先领着头衔,反正你是不能离开太府都的,一切照原样不变我们就住在王府里,哪儿也不去了。” “可是我是出家人哪。”石中玉昨晚愁了半天,但让慕容恪一说就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似的“身为天真小道长怎么能和一位王爷住在一起。 其实对于以德的话,她半信半疑。但有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是人,谁敢拿自己的生命乱开玩笑。 “就当是小道场是我的家观吧。”慕容恪道“对外,熙海的女王由其兄叶明闻代管产业封地。对内嘛,天真小道长由我裕王来供奉。”“那,侍寝的事?”石中玉咬着唇坏笑。 “我师傅不是说了?什么事也不耽误。”慕容恪也笑得意味深长。 “你就不怕别人笑称,堂堂裕王殿下,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甘愿当一个女道长的暖床人?” “我又不在乎名分。”慕容恪摊开手说。 这一句,逗得石中玉哈哈大笑。 裕王府中,因为千金解方的事,天真小道长和逍遥子老道长做了一番有益的交流,两人达成了相当地共识,确定了无需名分的共同生活原则。但同时,远在皇宫之内,却有母子二人在做根本性的交锋,起因、过程和结果都不那么欢乐。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拿了哀家身边的嬷嬷去?”吴太后冷声道“这么多年来,您听着老三的话,已经把哀家架空在这里,让哀家凡事都说不得话了。怎么还不行吗?连哀家使唤的人都惹着皇上了,非拔掉不可?” “母后这么晚把朕叫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慕容长天态度很好地微笑。 “哀家知道前方战事才结束,百废待兴,皇上每天政务繁忙,所以不敢打扰。但这事,逼得哀家非要做那影响皇上休息的坏人,把您叫到这边。其实,不过是问一句话。那老嬷嬷哀家用惯了,如果她没犯下十恶不赦之大罪,还请皇上下令,叫她回来侍候。” 慕容长天沉吟了片刻,不语。 好半天,才上前扶着吴太后坐下,并摒退了左右耐心地道“母后,这里没有外人,就咱们母子,不提君臣,只提亲情。” “亲情?皇上可还顾着亲情?”吴太后冷哼一声,眼现厉色“哀家养在深宫,像个废人一样,还敢想什么亲情吗?想当年皇上是多么孝顺听话的儿子啊。” “我现在也很孝顺您。”慕容长天把“朕”的自称都改了“只是母后,我当初不愿意做这万乘之尊,您和皇祖母却偏要我坐上这把龙椅。您可知道,既然坐上了,就有好多事再也由不得我。当然,也由不得您了。所谓江山为重。”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太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从前,那个温厚善良又心软的儿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代雄主的姿态。她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似的?逼着他登上龙位,不许他实现行医救人的梦想,为了这个目的做尽了恶事,让他的性格变得强硬起来,不正是她所求的吗?可又为什么,这时候心里会有难过的感觉?想回到从前。 那个少年温暖得像冬天的阳光,从不会忤逆她…… “难道哀家身边一个老嬷嬷,也碍着皇上的江山了?”她感觉低气不足,强问道。 慕容长天一笑“那老嬷嬷是个什么人母后比谁都清楚。以前,是留着她办事,现在叛军都灭了,还要她做什么呢?母后是聪明人,不用我点破了吧?” 吴太后心里咯噔一下,瞪着自己的皇帝儿子半晌不语,最后强瓣道“皇上和哀家是母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不如,皇上干脆跟哀家说个明白。” 慕容长天叹了声知道今天不挑明了,太后就不会死心,只得道“那老嬷嬷是赵知信安排在宫里的人,母后明明知道,还任她把我与七皇叔联手的消息透出去。这件事,当赵知信提前动手,逼得七皇叔一家入山,差点伤了根本那天起,我和三皇叔就查出来了。只是,您是我的母后,我的娘亲,我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想等彻底风平浪静,再收拾了那些细作。此事,只当从没有发生过。您,还是大燕的太后,当时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听这话,吴太后夹惊。若说刚才她还在试探,现在彻底明白她的皇儿已经掌握了一切,并已经给她留了脸。她无话可说,因为皇上翅膀真的硬了,再不需要她,也不再需要任何人。 “哀家不是为了破坏你的国事。”她摇摇头,语气悲凉,也渐渐软化了下来“大燕日渐强大,叛军不过芶延残喘,就算没有那慕容恪,也早晚被平定。哀家必须要让慕容恪死!只有他死了,哀家才能真正放心!” “母后,您可知战率多拖一日,百姓要受多少苦?大燕的国库又要损耗多少?”慕容长天皱皱眉,对自己的娘亲生出反感来。 怪不得祖上遗训,后宫不得干政。他的皇祖父没有做到,致命国家动荡。而他,绝不能重蹈覆撤! “哀家知道皇上爱护百姓的好皇上。”吴太后恨声道“可百姓有如草芥,该牺牲时,皇上不能有妇人之仁。岂不知,慕容恪猛于虎,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威胁。哼,他不愧被称为妖孽,命可真是硬,这样也弄不死他,还让他招了安,现在平定边界有功,反而声望和军权都更盛。皇上可好,不听哀家的劝,还封了他的老婆为王。两王并一王,皇上是要他们与大燕分庭抗礼吗?” “母后就这么怕七皇叔?” ……,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太禁忌了 慕容长天摆手,打断太后 “母后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那个嬷嬷,必须悄没声息的死掉,皇宫就像朕的眼睛,容不得半粒尘沙。”他改回了自称,说明心念的坚定 “至于您,就在后宫颐养天年,那些个俗事、烦心事都不必去管。就用民间的话讲,娘多活一日,就是儿子的福气。至于大燕江山,朕会好好看着然后传给朕的儿子。有七皇叔、三皇叔在,对大燕江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裕王和闲王成了亲,陵王也娶了正妃,自然都会回到封地去,到时候一西一北,镇守边疆,才是大燕之福,才是朕之福。套用咱们大燕惟一的女性王候、熙海闲王的一句话:安全感是别人给不了你的,是自己给自己的。而朕有信心慕容家的男人不会内斗了,至少在朕活着的时候不会。天晚了,您歇着吧!”说完,慕容长天深施一礼,大步离开。 ……怕?哀家怎么会怕他?!”吴太后愤然拍桌而起,但随即又坐下,颓然道“好吧,哀家承认,哀家是怕他。不仅哀家,就连先皇,先皇后也一样怕,于是才容不得他活着。可是先皇优柔寡断,又怕那个早死了的先陈皇后,不舍得他死,又诸多控制,所以才有后来的局面。”“可是我不怕七皇叔。”慕容长天平静地道“为人君者,若不信该信之人,总是疑神疑鬼的,也不配坐这个天下,更管不了这个江山!”“哀家是为了皇上好!”太后手指皇上,气得都哆嗦了。 “母后,您也好,皇祖父和祖母也好,从没了解过七皇叔。他从来不想要这个江山,他只想……”说到这儿,慕容长天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发现石中玉是女孩的情景,心头蓦地柔软,伴随着无尽的惆怅。那些年少的时光,那些最发自内心的纯洁感情,他从来没有机会深入过。或者,这就是个人的命。 随后,他又想起她说的那句诗来“七皇叔满心想着的,只有一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现在,他得到了,他就不再是个危险的人物。除非有人去逼他,就像当年皇祖母所做的那样。” “皇上!” 慕容长天摆手,打断太后“母后不必多说,朕心意已决。那个嬷嬷,必须悄没声息的死掉,皇宫就像朕的眼睛,容不得半粒尘沙。”他改回了自称,说明心念的坚定“至于您,就在后宫颐养天年,那些个俗事、烦心事都不必去管。就用民间的话讲,娘多活一日,就是儿子的福气。至于大燕江山,朕会好好看着然后传给朕的儿子。有七皇叔、三皇叔在,对大燕江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裕王和闲王成了亲,陵王也娶了正妃,自然都会回到封地去,到时候一西一北,镇守边疆,才是大燕之福,才是朕之福。套用咱们大燕惟一的女性王候、熙海闲王的一句话:安全感是别人给不了你的,是自己给自己的。而朕有信心慕容家的男人不会内斗了,至少在朕活着的时候不会。天晚了,您歇着吧!”说完,慕容长天深施一礼,大步离开。 太后僵住,半晌无语,只细细回味慕容长天的话。 随后她笑了“石中玉,慕容恪,过你们的小日子去吧,哀家以后再不管你们的死活!”她心中不知是愤恨还是解脱“哀家放心了,我的儿子虽然不再属于我,却终于属于了大燕!” 时光如水,自新皇即位以来的各种战乱,终于平复了。整个大燕,特别是太府都的人,都在平静充实又忙碌的日子中开始过冬。 裕王府也是一样。 府内的下人们最近经常议论一件事就是裕王妃,也就是女闲王,最近喜欢打扮成女冠道士的模样,两个小世子偶尔客串道童。这两天,还在小道场住下了。 记得裕王妃女扮男装进入裕王府当家丁那会儿,正是裕王殿下奉旨出家修道的时候,小道场还是那时候修的。也不知这二位是什么缘分,现在裕王殿下正常了,裕王妃又玩起这手。 说起来这裕王妃如今可是全大燕女性的偶像,女扮男装过开过名满天下的西山堂,独自生下两个儿子,在京里当质子第一位女性封王者,简直普通女人一生都经历不了的辉煌她全部经历了一遍。这样,才不枉活了一生。 现在,满大府都的大街上,男人们说话走路都要小心,因为不能确定哪位秀气的哥儿,其实是个姐儿。各府招人时也跟皇宫选秀似的,得脱了衣服,亲自验过身才许进府。谁知道又有什么假凤虚凰?听说还有个大家小姐扮了男人混去军营,哭着喊着要去打北魏,建功立业,也好封个女性王当当,最后让她爹拿柳条抽回去的。 那如今裕娄妃在王府里又偷偷装开了女道士。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制服诱惑? 呃,制服诱惑这种词,是从西山堂流出的某些成人书籍中得来的。 可是不管下人们怎么私下议论,毕竟不敢当面询问,时间久了,新鲜劲儿一过,也就当看不见了。再者说了,裕王殿下都不管自个儿的老婆,别人跟着操什么心?甚至,裕王妃搬进小道场住后,裕王殿下连犹豫也没犹豫,立即也跟着去了。 那边不适合冬天住,可主人家愿意,谁管得着? 总之,一代女子王候,封地熙海的闲王叶明玉要出家的事,石中玉、 到底给瞒住了,她可不想再成为老百姓口中的八卦谈资。 之前,女子封王的事已经让她名动回海。再之前,妖孽可怕的裕王殿下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天天在王府门外罚站的事也曾使她恶名远场。现在,实在不愿意再加上一件。 反正她也不出门,宅在王府的功底非常深。在家里的话,做道士打扮也没人管,只要约束下人们不乱嚼舌根就行了。 慕容恪早就回了王府,市井坊间都传,裕王妃封了王,在地位上和裕王平起平坐了,裕王妃,不,应该说女闲王看在同僚的面子上,让男人回了家。 同时,还有几件事发生。大大事是陵王慕容楚娶了北魏的公主为正妃,即日回了封地。小事是王府内部的,石中玉大力做媒,给还没成家的大男大女们配了对,成了亲。有大寒小寒,有银盘,有四大铁卫。至于执迷不悟的解语和素裹,据说当日死在了乱军之中。 不管怎么说,尘埃落定,石中玉和慕容恪两人现在天天在一起,除了夫妻的名分,什么夫妻的事都做。一起吃饭,一起读书练剑,一起和孩子们玩游戏,晚上,除了裕王妃身上不方便的日子,裕王殿下天天都侍寝。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真小道长擅长采补之术,固定采裕王殿下。 地点1小道场。 慕容恪很喜欢那里。因为左左右右住在久思院,他只要打发了侍候的人,整个小道场就他和石中玉两个,外面还隔着一个小湖,里面折腾出多大的动静也没事。 不过嘛,一纸婚书,一个名分虽然不重要,但也总让石中玉觉得有点遗憾,慕容恪也有点不安。前者是女人,总希望有个真正的婚礼。 后者是个很没安全感的男人把石中玉正式登录到皇室宗谱上,心里才踏实。 之前石中玉自请封的王妃,因慕容恪担心她的天相问题,悄无声息的抹掉了。所以现在的慕容恪和石中玉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媒芶合、奸夫淫妇。而且,其中一方还是出家人。 实在,太禁忌了。 对这种情况不满的,还有石中玉的娘家人哥哥叶明闻。因为熙海离太府都比较近,石中玉偶尔带着孩子回娘家住住。最主要,左左右右喜欢海边,和表哥表姐们玩得很好特别愿意跑过来。 “小玉,不是哥哥要说你。”叶明闻逮到个机会,拉着石中玉就苦口婆心的劝“虽然你是大燕朝第一个女性王候,比我这个没本事的,只会经商的哥哥还能光耀门楣,可毕竟女人家还是要有归宿的。”“我不是有男人嘛。”石中玉打马虎眼放了块水晶糕在嘴里, 夸道“嫂子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啊,看亲手做的这点心,比宫里赏赐下来的还好吃。”“别岔话题。”叶明闻很清醒黄怪的瞪了妹妹一眼“以前不挺好的吗?你非要自请什么和离,现在你的名字不在皇室宗谱上,就算是……………,就算是个没有丈夫的女子。” “那怎么了?我死后,不让我进皇陵?那正好,我要葬在熙海我的封地,保估我的子民哪。”石中玉跟叶明闻撤赖道。自从有了孩子,她跟叶明闻的兄妹关系更加亲厚把他代入成自己的父亲了。所以在叶明闻面前,非常怠懒。 “1小玉!”叶明闻拍拍桌子提醒妹妹要正经“你跟裕王到底不是正式的,还每天待在一起,说起来多不好听,多吃亏啊!”石中玉嘿嘿笑着,却不搭腔。 关于出家的原因,事实上只有她和慕容恪两个人知道。虽然她也很想正式嫁人,但如果不行,也不会太在意。现在以德道长拿着钱跑得没影儿了,谁能确保她现在灾星过了,可以结婚? “你不为自己想,就是要做华惊世骇俗的事就罢了。反正你做了也不是一件两件,我都习惯你了。可是,你得为左左和右右想一下啊。 他们两个是龙子,有皇室血脉,但父王和母妃不正式,现在他们还小,倒也不觉得,过个两三年大了,有那嘴损的小人问将起来,要他们如何自处,如何见人?”叶明闻抛出杀手锏。 石平玉不说话了。 这事,她倒也想过。失燕风气虽开放,被她带动得更开放了些,但毕竟有些传统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宗族观念,比如出身的正规与门第等级。 这是她渴望成亲的原因之一,不过离左左和右右正式入皇学,还有几年时间,所以她也就不那么紧迫。只是,就算她和慕容恪像陵王慕容楚那样回到北元都的封地去,按规定,皇室子弟都要入皇学,左左和右右却还是要留在京里读书的。虽然她身为娘亲,是很舍不得,但也不愿把孩子绑在身边,不独自面对历练。那时,若有坏人在背后嘀咕什么,事情还真就麻烦了。 …………………,PS有话要说………………… 三月最后一天,还有粉票啊,评价票啊,丢来吧。 推荐票,如果不麻烦的话,请大家投到新书那边,当是帮PS了,新书狂需要。 再推荐朋友一本新书,明天上架,大家去看看,喜欢的请支持。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本王给你女儿 ……好吧,我尽快和慕容恪研究出好方法来。”她终于妥协答应。 可叶明闻却仍然莫名其妙“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是不肯再嫁他?若说裕王殿下不在意你,跟谁说,谁也不会信。 你那三关,他算过了吧?你还折腾什么呀?”石中玉简直无可奈何。 慕容恪这人缘也太好了吧。 他做了错事,逃离了太府都。她呢?为他生儿子,为他坚守五年,还辛苦把他带回来。本想好好折腾他一番,出口气。大家其实也算是同仇敌忾,可她还没怎么下黑手呢,又三番五次将难度降低,等同于原谅他了。结果哩,出点什么状况,身边所有人都怪她,真是冤枉死了。 她也不想跟叶明闻多解释,含糊着应付了几句就跑开了。转天慕容恪来接她,她就想跟慕容恪说说这个事,不过犹豫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开口机会和由头,只好作罢。最后更鸵鸟的决定:还是等以德道长回来再说。虽然那位不知是神仙还是神经的道长总是神出鬼没,但该办的事,却一件没耽误过。 想通了,她就恢复自然态度,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者冥冥中有什么奇异的感应,她和慕容恪之间的感情似乎更好了些,蜜里调油一般。 这天,慕容恪下了早朝,一进内院,打老远,就听到欢快的笑声。 他微微一笑,不用分辨也知道那笑声是谁发出的,不就是他宝贝老婆和宝贝儿子嘛。于是想也不想,抬步就往小道场的方向走。 现在才进十一月,可天时特异,格外寒冷,虽然还没有下大雪,但气温已经极低,玉带河都结了几尺厚的冰,1小道场所在的湖更成了实心的一般。很多百姓们说,这是连年征战带来的天谴,只要熬过今年,再下上一场瑞雪,大燕就得有至少三百年气运。 而这些日子来,皇上着大臣们,忙着各地的御寒事务,让穷苦的百姓也能安危过冬,导致了他这非战时本来轻闲得很的兵部扫北大元帅也忙得不可开交。 小玉在府里也没闲着,组织了官夫人小姐们办什么义卖和捐款,叶家自家又慷慨解囊,筹措了大笔银子,帮了大忙。闲暇时也不知是怎么想出来的,还画出了样子,叫人做了一种叫滑冰鞋的东西。 太府都最好的鞋匠和铁匠折腾了很久,试验失败了好多次,终于成功的做出了那种怪里怪气的鞋。当时拿到手,好多人都奇怪,鞋子下面是窄窄的铁片,人怎么能站上去,立得住? 小玉说鞋子下面的铁片叫冰刀,人身体有一种功能叫平衡,不然踩高跷的人怎么做倒不摔倒的。大家一听也是,加上小玉亲自穿上那滑冰鞋,在湖面的冰层上滑行了半天,众人终于算是开了眼。 最〖兴〗奋的当属左左和右右,他们两个是第二批试验的人,开始时在冰上摔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却还乐此不疲,现在已经成功的能滑上小 半个时辰而不倒了。再然后,是身上有功夫的丫头、媳妇子们来玩。 而且,1小玉故意把这件事传了出去,令其渐渐有了风靡太府都之势。 对此,慕容恪并不觉得不好,反而很驿傲。他的老婆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天上无二,地上无双的。就说滑冰时的样子吧,真是漂亮哪,像冰上飞的蝴蝶一样,谁也比不了。 那鞋,卖得贵到死,反正开始跟风的都是大官大商家的子弟或者内眷,不在乎银子。赚来的钱,又都给了负责处理寒灾的官员。 能把玩乐和国家民生大事联系起来,还是他的小玉能办到啊。 这么想着,脚步已经带着他到了小道场外。远远的,就看到石中玉带着左左和右右、一众小丫头们、还有成了家却依然在内府轮值走动的大满小满,大寒小寒等人,正在湖面上玩得高兴。一个彩球在冰上飞来飞去,惹得冰面上的人不断滑行着,追逐笑闹。 彩球、如风的人影、欢笑声,组成了一幅令人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其中最吸引慕容恪目光的,自然是场中的天真小道长。 她的长发全束了上去,戴着如意八宝紫金冠,身上那件黑白两色绣八卦纹锦袍的领子比较高,却终究还是在她动来动去时,露出一截白生生的颈子。不过,她的耳朵上套着白白的毛毛耳套子,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小白兔。 想到白兔,慕容恪的脑子立即转到了其他不纯洁的方面,因为小 玉总是那样称呼那对让他迷醉不已的部位。这想头让他心头火热,目光从那张亲爱的脸上,往下滑…… 她腰上没系丝绦,而是扎一条白玉带,勾勒出她那怕细的腰身以及迷人的曲线。腿上厚锦镶银鼠皮的裤子,裤角塞在靴子样的滑冰鞋里,看起来灵动又轻巧。如果外面没有那层碍眼的衣料,皮肤雪白粉嫩,令他爱不释手啊。 “咦,殿下回来了。”在慕容恪发愣、遐想的时候,不知谁眼尖看到了他,喊了一句。 石中玉转过头来,对慕容恪笑笑。 天气冷,可她玩得高兴,身上却发热,这时候脸蛋红扑扑的,笑起来就像冬天后盛放的一朵最美丽的huā,令慕容恪看得心神俱醉众人这时也发现了慕容恪的身影,纷纷停下玩乐,换了鞋子,到岸上行礼,然后就拎着滑冰鞋和彩球、大毛衣服等物,纷纷离开了。包括左左和右右在内,也不过和慕容恪多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被贴身丫头带走。 因为谁都知道,裕王殿下从外面回来,总有体己话儿要和没有正式入皇族宗谱的裕王妃说道说道,特别不喜欢有别人在场打扰。 “今天这么早?”石中玉也换下滑冰鞋,迎上慕容恪问。 “御寒诸事已毕,朝中没有大事,皇上体恤,就让臣子们提早回来了。”慕容恪说着,眼光快速在石中玉身上转了一遍。见她虽然没有冷的样子,却还是怕她一静下来会受寒连忙把身上的黑狐毛大氅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 顺便,左右无人,一个热吻是跑不了的。 “殿下,这可是在外头哪,万一左左右右跑回来”石中玉娇嗔道。 “这还不是怪你!”慕容恪板着脸。 “怪我?” “谁让你冲我笑了?笑得我心痒痒的。”“好吧,我不笑还不行吗?” “你看着我就是错。”“那我也不看了。”石中玉低下眉眼。 “有什么用?你出现在这儿,本身就是勾引我的!” “好吧,我的殿下,我躲开这儿离了您的眼还不成吗?”石中玉忍着笑,装得顺从。 可她才要走,慕容恪就拉住她“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勾引了我,就得负责呀,哪能一走了之。” “那殿下想怎么办?”石中玉丢了个媚眼。 “简单,白昼宣淫就成了。”慕容恪大言不惭的说着随后一个矮身,抱着石中玉进了小道场内。 室内,烧了地龙,还加了炭盆说温暖如春一点不为过。石中玉、 本来就热,这下更是出一一层细汗,整个人都粉艳艳的,更增丽色。 慕容恪心火旺盛,在一起这么久了“性致”来的时候还是很猴急,片刻也等不得于是直接进了静心室。此处没有任何家具,只几个蒲团,不过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北魏进贡的羊毛地毯,是静心打坐的地方,可他却直接就地放倒了石中玉。 “这里不行。”石中玉有点不适应场地气喘吁吁地说。 “我看这里挺好。”慕容恪的吻,胡乱落在石中玉的发上“记得我还不知道你是女人的那次吗?就在这间房,我差点要了你。还对你说,是男人也没有关系,要是不因为圣旨……” “你一直想回到这儿来完成?”石中玉被他亲得痒痒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躲。 “这是报复。” “那我也要报妾你。”石中玉奋力扳住慕容恪的手脚“今晚我来反攻吧。” “好好随你。”慕容恪玩文字游戏“不过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别折磨我,给我吧。”他吻下来,两个人激烈的缠在一起,在静心室的地上翻滚着,很快就都动情万分。 “我想要个女儿。”当衣服被层层录掉,两人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时,石中玉娇吟着、迷糊着说。同时,身体卷了起来,huā瓣一样包合起来,把慕容恪深深容纳。 “好,我们多做几次。”慕容恪分开石中玉的腿,轻车熟路的结合在一起。 那感觉很多次了,却仍然令他舒服的长叹一声。灵与肉的结合,原本就比单纯的男女之事更动情,何况,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每次在一起,都恨不得融化在对方身上似的。 而他虽然急切的想要她,却不是急色,而是想贴近她,对她的欲望强烈。所以在相拥的一刻,他并不粗暴,而是极尽温柔缠绵。 他咬牙克制自己的情绪和爆发,换了好几种姿势,让石中玉得到好几次极致的快乐,仍然慢慢磨蹭着,身上的热汗点点滴滴,滚落在石中玉光裸的身子上。 直到,石中玉都受不了了,请求他加快速度和力度。 “你要个女儿,本王给你一个女儿!”几次强有力的冲撞和冲刺后,他释放了属于他生命烙印的种子。 石中玉要咬住他的肩膀,才忍得住没有尖叫出声。 这回的感觉很不一样,她似乎体会那一波波的冲击。半梦半醒之间,她看到有一朵huā,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开放。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瑞雪照丰年大结局 因为裕王殿下侍寝太勤快、太努力,天真小道长很快又有了身孕。 说起来,怀左左和右右的时候,也是石中玉假扮出家的时候。难道她的孩子都与道有缘? 或者,就是静心室那个白天,她的腹中又有了新生命。 她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但却比以前怀着左左右右时多愁善感多了,可能上回是非常时期,她要求自我坚强,可现在时常有人宠着,哄着,就娇弱起来,经常点小脾气,掉点小眼泪,玩点小忧伤。家主有三个男人,一大两小,都处处让着她,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小心加小心。 眼见进了腊月,太府都气温更低了。小道场那边继续烧地龙,又多加炭盆,慕容恪还是怕石中玉冻着,每天晚上先上床去暖被窝,睡的时候还要轻轻搂着,简直宠爱到无以复加。 “以德道长以前说过,我命中还有一女,但不知道有几个儿子。”当慕容恪的手抚在她还很平坦的小腹上时,石中呜咽了一声“可是,我这个孩子也得是非婚生子吗?若是男孩儿倒罢了,就怕这胎是女孩,私生子的名声多不好听,将来怎么嫁人?”“胡说,谁敢嫌弃我的女儿?”慕容恪不讲理地说“我女儿看上谁,谁就得老老实实爱她一辈子,不然我灭他全家。” “你看你,强扭的瓜不甜。”石中玉抽了抽鼻子“我的女儿一定要自强自尊,哪有强迫别人去爱的道理。就像你以前” 慕容恪一看她要翻旧账,连忙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哪想到她又哭起来“为什么我的孩子不能光明正大?说起来都是你不好,以后不用你侍寝了,否则也不会有孩子。如果能幸福就罢了,若是只给孩子带来困扰,何必呢?” 慕容恪一听要录夺他侍寝的权利就有点着急,说“你想太多了,你是王,我也是王,两个王生的孩子,怎么会来路不正?” “可是不能让皇室宗谱啊。”石中玉很是愁。这个年代,如果没有族谱、宗谱,就跟黑户一样。她的孩子,为什么要落到这个地步? 她越想越委屈,慕容恪千哄万哄也哄不好,不由得恨起一个人来。 以德这一去好几个月,到底天相是怎么回事啊,他拿了黄金千两,至少得有个怎么说呢,用小玉的话说,叫售后回访啊。再者,说起来以德还是他的记名师傅,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傅呀。 好不容易,安慰着石中玉进入梦乡,慕容恪咬牙切齿了半夜才睡下。 不知是不是他念力超强,还是以德不禁念叨,再或者是,以德是神人,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反正第二天一早,左左右右出门去骑马时,看到大门口蹲着一个人,蓬头垢面,还穿得破破烂烂的。 开始,还以为是乞丐,才要拿点散碎银子打赏,那人却露出一口白牙,不是以德道长是谁? “师爷爷。”左左按照父亲那边排的辈份叫“您怎么来了?” “瑞雪兆丰年。”以德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年过年会下大雪,老道我无处可去,在贵府上凑和凑和可行吗?” “得问我爹啊。 ”右右道“但我想,他肯定会答应,他今天早上还说起师爷爷呢。”“是啊,咬着后牙说的。”左左笑道。 “而且师爷爷说笑,这天晴得连云彩都没有,只干冷,哪来的大雪?”右右也笑。 “咱们赌今年你们的压岁钱。”以德伸出手来“若除夕那天下大雪,你们就要把压岁钱捐出来,救助穷人。” 左左和右右对视一眼,又同时看看天气,伸出小手与以德击掌“赌了。” 他们说话这么会儿功夫,门子已经把以德出现的消息报了进去。 石中玉有了身孕,比较贪睡,还没有起床,只有慕容恪一人迎了出来。 “师傅,小玉的天相变了没有?”慕容恪开口就问。 以德明显一愣“什么小玉的天相?我不是来看相的,我是白吃白住过大年的。” 慕容恪颇为意外,问“你不是说小玉天相有问题,姻缘宫刑克,不能成亲的吗?”“哦,那个, ”以德眼珠乱转,明显是敷衍。 “你最近注意小玉的天相了吗?难道有好转?”慕容恪逼问。 “你就不能让我吃点东西,喝点热乎的,再洗澡换身衣服再说?” 以德转移话题“若问人天相也得礼貌一点是不是?再说我还是你挂名的师傅,你这样不尊师重道,实在不对。”此时,慕容恪心里已经充满了怀疑,但是为了求证,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叫仆人准备好酒好菜,并侍候以德沐浴更衣,直折腾了两个时辰,酒足饭饱的以德才开口说话。 他明显是喝多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对谁都嘿嘿笑,看起来猥琐极了。 “到底如何?”慕容恪耐着性子问。 “身上暖了,肚子里有了底儿,脑子就好使多了。”以德嬉皮笑脸的说着“我酒后吐真言啊,那件事,天相的事其实是我瞎编的。”“瞎编?!”虽然有心理准备,慕容恪还是气得脑门十字青筋暴跳……,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瞎编?!” “谁让小玉拖着我的卦资不给的。”以德理直气壮“她来太府都第一日,我就断她将来贵不可言。她被封了女子王候,没有第一时间把钱送来给我,就是食言。就这样,我不帮她做事哪。贫道,是个十足好人。”“你帮她做什么事了?、,慕容恪有点好奇。 说实话,刚听到以德的话觉得被骗得好苦,很是生气。但细一想又特别高兴,因为那意味着他和小玉可以成亲啦。至于中间被以德欺骗的过程算了。如果没有以德的谎言,他和小玉能这么清楚彼此的内心吗?在成亲无望的情况下,还能互相全心对待,想想,这真是甜蜜得很。而今现障碍并不存在,就像天上掉个大馅饼,还正好砸在自己头上一样。就当是个惊喜好了,相信小玉也会这么想的。 再者,以德前前后后救过他很多次,也帮过小玉很多次,就算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有什么好纠结愤怒的呢? 不知不觉中,以前他黑暗阴冷又容易娄伤的内心充满了阳光和宽容,凡事只会往好的方面想。这变化,是他自己根本没有觉的。 “她说要设计什么第三关来难为你啊。不过我来了之后,她又拼命使眼色给我,脸都快抽抽了,肯定舍不得为难你了。这丫头,肚子里弯弯绕太多,怪不得连你也被困住了。”“哈哈,我愿意被困。”慕容恪没想到还有那么个隐情,只觉得好笑。想到当时石中玉的样子,又觉得可爱,立即站起来,想去抱抱还在睡的那个女人。 “你不怪我啊。”以德追问。 “你都说小玉给付你银子付晚了,我们被你骗,就当还利息好了。”慕容恪停下脚步“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们就轻易信了?” “因为我口碑好呗。” “可为什么都应验了呢?除了这次。”“因为我运气好呗,次次蒙对了。、,以德一脸无赖相。 慕容恪笑笑,没再追究。事实上,以德这个人,从来没人看透过。就当他是个老神仙,游戏人间来了。 “你这样很好。”一边想一边走,以德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除死无大事,凡事别跟自己较劲。有时候等等看,其实解决的方法简单得很哪。” 慕容恪顿住,似乎又有了人生感悟,更觉得幸福来之不易,会稳稳抓住,绝不放手! 大燕昌庆六年,冬,腊月三十。 新年,也是裕王殿下重新迎娶女闲王殿下为正妃的日子,以弥补几年前仓促之憾。 这一天,晴朗了近一个月的天气突然阴了下来,半天后就飘下鹅毛大雪,令整个太府都银装素裹,好似冰雕玉琢一般。 姓们都说瑞雪兆丰年,是裕王和裕王妃带来的吉祥。全城的人都很高兴,唯独两个和不良道人打了赌的小孩子,在心疼自己放压岁钱的钱袋子。但,作为有幸参加自己爹娘成亲仪式的儿童,他们的荣耀感压倒了财产方面的损失所带来的痛苦。 裕王妃是熙海富的嫡正女儿,陪嫁多得数不胜数,加上皇上赏赐的那许多东西,送嫁妆时真的是十里红妆,那阵式在几十年后仍有人津津乐道。 还有,裕王殿下乌马红衣,行于白雪之上。裕王妃乘着皇上赐与的华盖马车,金碧辉煌。 在拜堂之时,石中玉忍着孕吐,从大红的盖头下,悄悄往外看,目光掠过观礼众人的脸庞。 她所有认识的人、喜爱的人都在,高贵如皇上,低贱如草民,所有人都在欢笑。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还留在现代的父亲,再没有悲伤,只有微微的酸,满满的快乐,心中大声说着:爸爸,不管我在哪里,我过得很好,没有重活这场人生。 愿您,保重。 也要,幸福。 (全文完) 说给读者的话(免费):《金风玉露》这本书,历时九个多月,到今天终于有了个美好结局。 期间,这本书引起了广大读者的争论,不管是焦急愤怒,还是鼓励支持,总之是喜爱这本书所致,7真心的感谢。本书已经出版了前两册,后两册在清明节后就会上市,目前当当网上已有预售。喜欢实体书的朋友请记得到时入货,并留下五星评。 本书还有两篇解密番外,但暂时不会放到网上,是放在实体书中的优惠,买书的朋友会看到。比如,书名为什么叫金风玉露,和男女主有没在有关系,以及小玉和恪恪到底生没生女儿,第几胎生的等等,一些有趣的故事。 网上还有番外奉送,时间不太确定,也许四五号的样子,想写陵王和陵王妃,也就是敌国公主的故事,请大家再关注本书的更新一段时间。 还有,新书广告好几天了,有的朋友可能旧书未结,没去新书那边。现在恭候大架。下面一章会是单的广告章,介绍下新书,是免费的,大家请看看。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章节目录 关于新书 《金风玉露》关于新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章节目录 解密番外两篇洞房夜话 答应大家许久的番外,终于奉上。 ………以下……… 之一 洞房夜话(书名的由来) 亲身体验过纯正的古代婚礼才知道,还是现代婚礼好。 虽然,是一样的累,但好歹在现代婚礼上,新娘是主角,而不是新郎。 而身为配角的石中玉还是买大送小型,所以才拜完堂就累得不成了,由已经嫁了人的大寒和小寒扶回去休息。 新郎慕容恪心里惦记着老婆,在宴席上随便敬了几杯茶,就急匆匆地赶回后堂。他之前是沾酒即醉型,现在好不容易锻炼得不对酒精过敏了,又怕酒气熏到怀着宝宝的老婆,所以就算在自己的婚礼上,仍然很不给面子。 对长辈,比如宁山王和戚老夫人,以及夏世雄等人,他还意思意思应付了几句,其余就算尊贵如身为大燕皇帝的慕容长天,他都不鸟。性情嚣张傲慢到了一定程度了。幸好大家都知道这妖孽是什么德行,倒也没计较。 实际上,也计较不起。 这位爷若不管不顾起来,那是连天也敢捅破的。尤记得当年,他当街击杀大臣,调戏皇室贵女的“风采”,现在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谁好好的去惹他。 “新郎太也猴急了,酒席还没完,就要去洞房。”陵王慕容楚终究不满地喊了一句,引起哄堂大笑。 “咱们且吃喝自己的,别管裕王和闲王两口子。”皇上发话,“乐上一乐,都赶紧回家过年。朕的七皇叔一向标新立异,哪有人除夕夜成亲的。” “老七是说,这一天成亲,往后每年都取普天同庆之意。”宁山王解释。 众人又是笑一场,却不知洞房里是另一番光景。 慕容恪进了洞房,把提前准备好的大红包,塞给大寒小寒。后两者知机,立即退下。 慕容恪连忙走到床边,迟疑了一下,掀开红盖头。大红烛火下,他急切地看清楚石中玉的脸,然后松了口气,“真的是你。” “你希望是谁?”石中玉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不由大发娇嗔。 “当然希望是你!”慕容恪的语气不容质疑,“但我怕这是个美好的梦境,就在掀起盖头的一瞬间,就会面目全非。我是……我是害怕。” 听他这话,石中玉的心头像被什么捏了一下似的,又喜欢,又酸涩。 她伸出“毒”手,狠扭了慕容恪的腰一把。他身材好,肌肉结实,捏起来有点震手指,但终究力量集中一点,压强比较大,令裕王殿下大叫一声。 “不是做梦吧?”她问。 却不知此时,左左和右右正悄悄溜来看望娘亲,才走到门边,就听到爹爹的惨叫,生生给吓了回去,跑回到宴席上说,“娘打爹了,爹叫得好大声。” 众人面面相觑,互相暧昧的递眼神。那一刻,无论贵族还是草民,全部猥琐无比。 皇上到底代表大燕的风气,顿觉尴尬,立即开了金口,“说起来,七皇叔与女闲王还真是金玉良缘。” 戚老夫人立即反驳,“皇上别说金玉良缘,以前小玉给老身说过一回书,名曰《红楼梦》,其中就有金玉良缘,却是悲伤结局。这么比,很不吉利呢。 “再说,也不恰当。”慕容楚接口,“小玉的名字中虽有个‘玉’字,老七的名字中,却没有‘金’字呀。” “陵王年轻,有些事情不知道。”夏世雄想起什么似的,两眼发光,“裕王殿下的乳名,可有个金字呢。” 宁山王和戚老夫人一听,都连连点头。 众人立即瞪大八卦的眼睛,因为此事闻所未闻,算是皇家秘密。 宁山王道,“老七幼年时身子一直不大利落,总是生病。后来遇到一个有道高人……其实就是以德道长,说老七命里缺金。他的封号裕王,就是金字边。元后怕他夭折,乳名起为小金。” 小金?!众人咂摸着这两个字,联想到慕容恪那妖孽和嚣张的模样,完全不搭嘛。而且,很有喜剧效果。 戚老夫人忍不住笑道,“也怪道你们不知情。当年他因为这名字女气,偏长得那样漂亮,曾经大发脾气。谁叫这名字,他就跟谁急,凶得很。所以,这名字没有传出来,只有我们几个好家伙知道罢了。” 原来还有这种往事。太可笑了。众人腹诽。 酸腐的带兵文人甘绍廉起身举杯,嗟叹道,“那正有句好诗应了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果然好诗,正衬着一对壁人。”皇上做了总结。 而此时在洞房中,新郎正在说着同一件事情,逗得新娘哈哈大笑,伸出肉嫩嫩的食指来,挑着裕王殿下那张美人脸的下巴,调戏道,“小金。小金子。这名字好可爱。” 慕容恪无奈的叹气,一脸宠溺,“现在不会孕期忧郁了吧?我把当年这么丢人的事都告诉你了,污辱我自己,让你开心。” “不忧郁!不忧郁。”石中玉保证,又喃喃地叫了几遍小金,乐得前仰后合。 慕容恪借机***,把石中玉肿胀的双脚放在怀里,轻轻揉捏,让她舒服点。 石中玉被侍候的周到,不禁哼哼了两声。 哪想到左左右右正好鼓足了勇气来解救被“殴打”的爹爹,听到娘亲的声音纳闷得不行,跑到宴席上叫,“我们娘亲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怎么回事?” 宴席上,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叫道,“来人。把朕的皇弟带下去睡觉。小小年纪,太好奇了不是好事!” 之二 男?女? “以德道长说,我命中还有一女!”石中玉叫了声,香汗淋漓。 “他到底是神仙还是神棍,目前还没有定论,你先不要坚信他的预言,好不好?”慕容恪也是浑身热汗,脸上肌肉绷紧,声音都有点扭曲了。 “我要女儿!我要女儿!我要女儿!” “好好好。你别急,要女儿!” 啊~~~ 石中玉又大声地叫。 慕容恪紧张得手忙脚乱。 产婆连忙走过来,对着慕容恪深施一礼,“麻烦裕王殿下您快出去吧,产房不是您待的地方。您一来使不上劲儿,二来白出汗,三来让王妃……” “叫本王闲王!”在床上待产的某产妇抗议道。 “三来让闲王说太多话,浪费力气。”产婆改口很快,“您帮不上忙,反而添乱了,所以请移贵步到外面吧。” “生左左和右右时,本王不在,现在本王要陪着她。”慕容恪不走。 “殿下,男人在产房是不吉利的。”产婆劝。 慕容恪还要反驳,石中玉挥挥手道,“你快出去吧。你在这儿,我更疼。况且左左右右在外面,没人安抚也不行的。” 慕容恪没办法,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 身后,传来石中玉的痛叫。 他一哆嗦,暗下决心,“回头把以前的避子香用上,再不让她受这个罪了。” 门外,左左右右紧张得向里张望,小脸吓得煞白。 “娘怎么了?疼得那么厉害?”左左问。 “女人生儿育女都是这样的。”慕容恪说,就像他很有经验似的,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自己的老婆生产。 “干祖母说过,孩子的生日,是娘亲的难日。”右右接口道,“要我们孝顺娘亲。今天我才知道,干祖母没骗我们。” 话音才落,石中玉又是痛叫一声。 慕容恪一抽,就像痛在他身上似的。 怎么还不生啊?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他又急又慌又心疼,背着手在原地转悠。左左和右右学着他的样子,跟在他身后一起转悠。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 父子三人神色都是一松,以完全一样的动作、神情和姿势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产婆走出门来,怀抱婴儿,对着慕容恪一福,满脸喜色地道,“恭喜裕王殿下,又得了位小世子!” 慕容恪宛如遭遇了晴空霹雳。 儿子?儿子!怎么又是儿子?!以德说他们命中还有一女,却没说儿子有多少。既然这胎还是儿子,难道要继续生下去? 不行!生个孩子让小玉这么痛苦,从十月怀胎就开始。连带着他也痛苦,因为生个孩子,他一年多不能碰老婆。他那么爱她,一时片刻也离不得的。 “我要妹妹!我不要弟弟!我已经有一个了,很讨厌!”左左抗议。 “我也要妹妹!”右右同样嚷嚷,“让娘重新生吧!” “废话,那哪能重来?”慕容恪抓抓头发。 那婴儿似乎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大声哭起来。 慕容恪被吵得灵机一动,对产婆说,“对外就说,本王得了个女儿。” 产婆吓一跳,“那怎么成?明明是个儿子。” “那就让他装女儿,为了孝顺娘亲,取悦爹爹和兄长,他必须做到。”慕容恪断然决定,很不讲理。 遥想到小玉当年曾女扮男装,那么可爱。所以儿子男扮女装一阵子,也应该没什么不可以。 是……吧?! 左左右右欢欣雀跃。好玩啊,小弟弟装小妹妹。 产婆无奈,走过来把孩子交到慕容恪手上。 慕容恪低头细看,虽然婴儿的模样还没长开,但那眉眼与他十足像,比左左右右还像。 他不禁大为高兴,“你就叫中中吧。就这相貌,装女孩,没问题的!” 至于中中同学装女孩后会发生什么故事,会不会像他的娘一样收获不同的爱情,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