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志》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两胜一负终散场,何家野心露峥嵘 沈飞神色凝重的看向不远处站立着的李进,这个大汉不似外表那么简单,行事颇有章法,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当保留体力才是。他用的武器比自己重五倍不止,不断消耗之下必是他先倒地。 想明白了稍后的战术,沈飞也是调整呼吸不给李进丝毫喘息的机会,让他一直处于全力进攻的状态,每一次都能看到巨斧的锋刃从自己眼前擦过,有几次差一点就被击中,左闪右避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金宝朗声道:“沈飞赔率一赔三,李进赔率一赔一点二。”显然这个赔率是根据双方场上态势判定的,而赔率也是相对公平,就沈飞现在的状态,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胜率实在不大。 林铮在台下看得明白,这个大汉虽说一直主动进攻可是步伐不乱,呼吸平稳,每一次出招都是用的七分力,若是小虎在这定当让他好好学学。沈飞虽说主动放弃了进攻一直在闪避,可是他的动作幅度大,相对的体力消耗也就更大一点,没想到这第一场就如此艰难,看来何家确实不简单。 李进见自己的几次进攻都不奏效,也是有些气急,双目赤红喝骂道:“直娘贼,你倒是上啊,刚刚是地老鼠,现在是窜天猴是吧,过来让爷爷砍一斧。”骂完以后仍不解气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斧子劈砍的速度越来越快,离着沈飞的脑袋就越来越近。 沈飞见其好似失去了理智,也是心下暗喜,终于忍不住了吗,那就来试试这一招。当下躲过了近在咫尺的一斧,一弯腰抓了一把土直往李进的脸上撒,李进没有防备被撒了一脸,眼睛也被迷住了。沈飞趁他揉眼睛的功夫揉身而上,挥舞双刀就砍向李进的腰间。 哪成想这都是李进做给他看的,从放声大骂开始就是给沈飞做的局,让他误以为自己失去理智从而放下了警惕。沈飞瞄了一眼地上的泥沙,并将两人战斗的位置不断挪动,这些小动作都在李进的眼里,他很清楚沈飞想要干什么,索性将计就计。虽然眼睛被迷住了,可是他作为炼体九层的高手五官早已锻炼的极为敏锐,早有防备之下,只用耳朵就可以判断出沈飞的动作及方位。 揉身而上的沈飞想不到李进会这么快冷静下来,不顾他的双刀劈砍对着他的面庞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斧,这一斧不似先前留着力,而是李进十成十的力道,沈飞暗道不好赶紧收手后退,可前冲之势已经成形,再想后退哪有那么容易。 沈飞看着就要砸下的巨斧眦目欲裂又无可奈何,虽然双刀已迅速收回架在头顶可也挡不住李进的力道,刀刃被瞬间劈断,斧子落下。 沈飞已经感觉到斧刃上散发的寒意,可李进这一斧始终没有劈下,而是悬停在他的脑门上,沈飞果断认输。 李进见他认输咧嘴一笑:“兄弟,对不住了。”说完收回斧子就往回走。 沈飞看了眼手里破碎的双刀,对着李进的背影躬身道:“多谢。” 李进回到何二身边一抱拳恭敬道:“二爷,幸不辱命。” 何二也是笑道:“辛苦了,下一场就由李通上吧。”说完就好似弥勒佛一般笑眯眯的看向了林天泊这边。 林天泊迎回了沈飞开口安慰道:“没事,下次打回来就是。” 沈飞一躬到底:“三爷,我败了。是我小看了对方,请三爷责罚。” 林天泊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是说了没事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去以后多总结经验便是了。”然后看向了周琼道:“下一场,周琼你上。” 沈飞也是对着周琼开口道:“对手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要小心。” 周琼一挽发髻,拔出插在身边的大枪,一手持枪背后坚定道:“放心,我不会输的。” 场上周琼持枪,李通持斧,两人对峙,李通开口调笑道:“呦,还是个小娘子,模样挺俊啊,待会儿爷爷下手轻点可别伤着你。” 周琼没理他,看了眼金宝,金宝朗声道:“周琼一赔二点二,李通一赔一点二。”话音刚落,周琼持枪前冲,李通也是巨斧一扫,两人迅速的就交上了手。 周琼的大枪枪柄由螺纹玄铁锻制而成,枪头是用的沉山乌铁混合着赤练铜烧制的,三面开刃,枪头泛着暗沉沉的红光,枪缨由狂蹄牛兽的牛尾编制,整把大枪看上去漆黑如墨,耍起来威风赫赫。周琼枪若游龙,招招指向了李通的要害。 而李通对上周琼也是丝毫不惧,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好几次想以伤换伤,可是周琼不会让他如意。哪怕自己的大枪在他身上扎一窟窿,只要不是要害对于李通来说都是无伤大雅,可若是不当心被他劈上一斧那基本就交代在这了。 因此周琼也是不断游走,两人对招了数次谁都没占到便宜,此时金宝开口了:“周琼一赔一点八,李通一赔一点六。”可见场上局势因为周琼的实力强劲不似之前所预料的一边倒,两人可称得上是分庭抗礼,看台上的人也是纷纷呐喊。 春娘尤为激动,在看台上叫喊道:“好妹子,扎他下面,让这帮臭男人看看女儿家的厉害。”引得身旁的男人纷纷远离她。 林铮在场下也是频频点头,周琼的枪法精妙、身法也不错,以长枪对巨斧攻击距离上也不处下风,这场就看两人的发挥了。 李通这边陷入了和刚刚李进一样的困境,自己平白耗费了体力却打不到对方,不是被躲过就是被挡下,而似李进踏碎场地的方式也不适用。着急无奈下猛抽猛打,将周琼逼到了校场的边缘,再往后退就是土墙了。 李通眼睛一亮,这下小娘们无路可退了吧,乖乖吃爷爷一斧,铆足了力气就要再来一斧。周琼见他蓄力较长知道他是要使力了,可是脚已经踩到了墙角,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当下屏气凝神准备破了他这一斧。 李通的巨斧拦腰斜斩,周琼不可正面回应,枪尖点地足跟顶墙整个人腾空而起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见李通一斧扫空之后重心稍偏,周琼毫不犹豫脚蹬土墙腰身一拧挺枪突刺直奔李通面门而去。 李通见她来势凶猛不可阻挡,狰狞一笑索性不躲,扔掉巨斧一手抓住了枪杆。周琼大惊,枪杆被人抓住急忙想法摆脱,可是李通力大不得寸进。 李通见她慌乱也是心下得意,小娘们还挺狠,就是力气不够,被我抓住枪杆就动弹不得了吧。 周琼见他嘴角一扯,知道时机到了,握住枪尾的右手用力一拧,竟从大枪内抽出一把细剑,李通愣神的功夫周琼已经将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李通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认输。” 周琼见他认输也是松了一口气,收回了大枪和利剑道了一声:“承让。”反身回到了林天泊的身边,林天泊见她虽头发散乱但身上未见伤痕,点头赞许道:“不错。” 周琼也是行了一礼:“幸不辱命。”说完看了林铮一眼,现在压力就来到了林铮的身上。这人看着身材矮小,应该是走的轻盈灵巧的路子,没有见到手持武器,想必更偏向于近身战。也对,以他的身材来说,若是用了长兵器也是处于下风的,只是对上那步尘烟恐怕讨不了好,不知道为什么三爷会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个,难道是想着前两次赢了他就不用上了? 确实,一开始林天泊真就是这么想的,双方都是炼体境的佼佼者,又约定的是不论生死,出战的人难免会有损伤,若不是林铮找上他恳请让他上场并表示不会有人认得出他,林天泊也是不会答应的。这样的比拼竟然需要太尉府三公子亲自上阵,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太尉府没人了呢,让一个才十岁的娃娃去拼命。可是林铮的实力林天泊也是略知一二的,最重要的是连老头子都提起过,林铮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子若不是由他开导,说不定现在早都是炼神境了。所以林天泊看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是选择相信了他,可是还是期望于前两场就能拿下。 现在这个形式,林天泊也是有点为难,林铮看到林天泊一脸的纠结也不开口劝慰而是略带点兴奋道:“终于到我上场了。” 林天泊只能在他后面低声道:“小心。” 步尘烟那头在迎回了李通后也是一番交谈,先是李通告罪:“二爷,属下给您丢脸了。” 何二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仍是一脸微笑道:“不碍事,后面的就看尘烟的了。”说完也是转头看向了步尘烟。 步尘烟抱拳道:“二爷放心,我观此人五短身材不露兵器,定是善用暗器及近身战斗,却是正好被我克制,这一场定会拿下。” 何二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去吧,若事不可为也不必勉强。” 步尘烟也缓步走上校场,一边走一边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兵器——九节鞭。鞭把的材质当是软木衬底辅以火烟铁加固,这样制作的用意是在使用过程中不易锈蚀。比鞭把更复杂的是其与鞭节的连接处,因为讲求一个灵活性,要求在使用时可以实现周身旋转和左右摆头,所以其构思精巧一般不会外传。而鞭节与鞭头都是由寒光铁打造,挥舞时只可见银光四射,再加上鞭头处拴着的红绸,与之对敌者往往在一阵目眩神迷后就被击伤,鞭头也是四面开刃,凶厉的很。 林天泊见步尘烟拿出了她成名已久的九节鞭也是暗道一声不好,竟然忘了这一茬,小铮子这下怕是要吃亏了。 林铮见到了九节鞭也是陷入了回忆,前世时还专门和七星学习过这软兵器的代表,一开始用的不好往往都是自己打自己,熟练以后却是杀伤力巨大,进可攻退可守。因为研究过,所以知道若是碰到了最好用长兵器来应对,可是自己也没带,再一个以自己现在的身量,怕也是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摸了摸腰间的飞刀,林铮恢复了淡然,既来之则安之,先试试她的身手。 两人走到校场中央,依旧是金宝高声喊道:“杀生一赔五,步尘烟一赔一点二。” 赔率一出现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在看台上泼凉水:“小子,这女人你把握不住的,还是趁早认输的好,免得把命丢了。” 也有人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步尘烟,你曾发誓杀尽天下负心人,可这矮子怕是还负不了女人,你可别见男人就杀,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此言一出引的众人哄堂大笑,步尘烟淡淡地看了一眼喊话的人道:“该不该杀我自己说了才算,要你多什么嘴。”那人闻言也是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身旁的人也是一阵哄笑。 林铮好奇问道:“你有那么恨男人吗,我看你刚刚还盯着我们头,他也招惹过你?” 步尘烟缓缓开口道:“他长得像我一个故人,可惜已经死在别人手里,突然见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铮也是差点忍不住笑了,亏自己小叔刚刚还自足多情以为这女人是看上自己了,原来她看上的是人头,为小叔默哀下先。 两人叙话完毕后开始各自准备了,步尘烟往后退了一步摆开了架势,明显是不给林铮近身的机会。而林铮貌似悠闲的双手插兜,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步尘烟见他很沉得住气,心下想着,这人看着年龄不大但是心态还算稳健不毛躁,若是就这么干耗着反而自己心神消耗的快,得想办法引他出手才是,于是以林铮为中心开始游走。 林铮这次出门身上就带了八把飞刀两把匕首,既然做了伪装那就索性装到底了,八把飞刀若是用得好也足够结束这场战斗了。 林铮趁她抬脚起步时双手迅速摸向了腰两侧,只见一抹乌光闪过,两柄飞刀直奔步尘烟面门而去。 步尘烟也是早有准备,九节鞭绕身狂舞将两把飞刀弹了开去。林铮趁此机会摸出匕首急步上前,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因顾忌九节鞭的威能不能直冲而是不停折步,意图迷惑步尘烟的视线。 步尘烟见他小心谨慎轻蔑一笑,心想再怎么当心也弥补不了兵器克制的巨大劣势,将九节鞭缠手收回后看准了林铮的步频迅速出手直击他的脚踝。只听“夺”得一声,鞭头径直插入了地面,而林铮已是闪身后退了。步尘烟见一击未成也不气馁淡定的手腕一抖,鞭头就回了她手里。 双方经过了前期的试探也大致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常人都能看出林铮胜在轻巧灵便,可面对着克制他的招数的步尘烟也是束手无策。而步尘烟虽然自保无虞,可若是想要克敌制胜还得寻觅良机才是。 场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有那心浮气躁地叫喊道:“打呀,上呀,别像个娘们似的。”声音在整个地下都形成了回音。 而好似是在回应他,步尘烟一甩九节鞭,只听“啪”的一声,九节鞭鞭彩在空中爆响,林铮也是微眯起了眼睛,神色凝重。 步尘烟微微放低身子侧身对着林铮,开口道:“小弟弟,赶紧的吧,打完了,姐姐好去吃个宵夜。”说完九节鞭绕脖击出,鞭头直指林铮的眉心。 林铮不闪不避,而是快速的射出四把飞刀,分别射向了步尘烟的头部,咽喉,心脏以及小腹,击敌之必救。飞刀呼啸而至,步尘烟也是心里一紧,按照这个速度和力量,若是中了一刀怕是再无再战之力,可九节鞭已出手,再要收回也是为时已晚,当下也不犹豫身子一拧就躲过了率先攻击头部的一刀,正好也避开了紧随而至的射向咽喉的一刀,心里暗道这小子虽然实力心性都不错,不过实战经验却是少了点,这飞刀的出手还是有所欠缺。 而林铮见她躲过前两刀也不意外,本就是有心之举,在步尘烟稍稍偏头的刹那,他已经向前瞬身躲过了奔袭而来的九节鞭,彻底进入了步尘烟的攻击范围内。等到步尘烟抬脚踢飞后续两柄飞刀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林铮已经手持双匕就要近前了,想不到林铮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比她料想还要快一倍,根本没有机会使出应有的步伐,但是也不惊慌,手腕一抖,九节鞭从后往前指向了林铮的后脑。 步尘烟已是炼体九层的高手,可以掌握将微量的灵力离体从而控制轻便的器物,九节鞭中间的鞭节经她掌控好似成了一根长棍扫向林铮的腰间,而鞭头则独立成军毒蛇吐信一般对准了林铮后脑勺。 林铮只感觉后脑勺微微发凉,知道步尘烟定是下了杀招,但是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后退了。 就在林铮的匕首快要触碰到步尘烟时,步尘烟的鞭子却是快了一步先行击打在了林铮的腰上,林铮吃痛之下也是卸了前冲的力道。可是不容他丝毫停留,后脑的鞭头紧接着就会洞穿他的头颅,林铮只能就势一滚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步尘烟见他被迫止了攻势心下一喜,可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而是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道将九节鞭再度舞动起来,逼得林铮在地上连连翻滚不得起身。 林天泊在场下看着不由得担心起来,沈飞也是一脸懊恼,若是自己当初再小心一些,怕是不会有此一着,只有周琼看着林铮滚动的方向若有所思。 场边的金宝也是适时地开口:“杀生一赔十,步尘烟一赔一点一。”看来是非常不看好林铮可以反败为胜了。 步尘烟看着林铮在自己面前连连翻滚可自己就是打不着也是有点气急,不由得加快了挥舞的速度。而林铮等的就是这一瞬间,步尘烟乱了节奏就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再一次躲过射向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脚踝的一击后,林铮射出了腰间的最后两把飞刀,这次的飞刀仍是指向步尘烟的头颅和咽喉。可是他就地一滚之后竟是拾起了先前被步尘烟击落的三把飞刀,这几把飞刀是他借着尘土飞扬的瞬间悄悄集中于此的,而这次射出的三把飞刀则是呈“品”字型,封住了步尘烟所有的闪避空间,自己则快步前冲仍是用的之前的战法。 步尘烟躲过了先前的两刀,可是想不到林铮竟还有后招,亲眼看到他从地上拾起的飞刀,也让她短暂的愣了下神,看着眼前的三把飞刀无可躲闪,步尘烟挥舞着九节鞭成功的防下了三柄飞刀。 而林铮也是和刚才一样近身上前,两人的形式就和刚刚一模一样,可等她再要如先前一样应对时却发现林铮的身位比刚刚快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让林铮的匕首先行抵在她的喉咙上,步尘烟放下了手里的九节鞭,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缓缓开口道:“我认输。” 看台上的人在陷入一片沉默后突然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有人欢呼,也有人怒骂,有人提出抗议指责两人作假,怎么同样的情况,第一次是林铮被击中,而第二次步尘烟就败了呢。 步尘烟也是一脸疑惑,林铮到底是怎么做到得,这时周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仔细观瞧,紧接着清扫出了被整个踩进了土里的一把飞刀,周琼吸了一口气看着林铮不可置信道:“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林铮不置可否也没有理睬众人,走回了林天泊的身边,林天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一脸笑意:“好,不错,不愧是。。。” 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在林铮的眼神下止住了话头,林天泊略带兴奋道:“你小子,真有你的,这都能想得到。” 场上的一切也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有人看出了门道,也有人一头雾水,步尘烟上前反复观瞧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周琼,周琼对她点了点头,步尘烟沉默的低下了头颓丧道:“确实是输了,心服口服。”说完就走回了何二的身边。 李通上前问道:“烟姐,到底咋回事,你是怎么输的?” 步尘烟看了一眼何二,见他没有发话仍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但还是耐心给李通解释道:“是那把飞刀,他与我对战时应该总共带了八把飞刀,前两把只是试探,可中间射出的四把却是另有玄机。第一把飞刀来势最为凶猛,可是目的性太强,被我轻易躲过了,可是这把飞刀却是他故意射出的,被我躲过后就牢牢地扎进土里。后面的三把飞刀你们也看到了,虽然被我一一击落,可是在他躲避我攻击时却也趁机收集了起来,等到我心下焦躁采取攻势时,从容避开后故意在我面前显示出来,这是要让我看到场上形式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影响了我的心神,也延缓了我一瞬去躲避暗器。最后他是踩在了先前斜扎进土里的飞刀上冲上前的,比在平面冲刺的速度又快了一些,这才赶在我击中他前率先制服了我。” 听她讲完,李进李通二人也是恍然大悟,可细细体会之下也是不由得望向了林铮,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以后定是个难缠的对手,烟姐输的不冤。 而看台上的人经人讲解后也都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纷纷对林铮表达了敬意。 一魁梧壮汉高声道:“小子,我是钢甲门的樊不愁,有空来我们那坐坐,最好给我们那的小崽子上一课。” 一羽扇纶巾中年儒士道:“樊兄的提议正是我想说的,小哥若有闲暇随时可来我青山书院做客,在下李建然,随时恭候大驾。” 春娘见他们说的热闹也是忍不住掺了一脚:“小哥,奴家是俪园的,我们那有好多姑娘最喜欢你这样的少年豪侠了,有空可得来我们俪园坐坐,好让我那的丫头们亲近亲近。” 对面看台有人出言调笑道:“春娘,这小哥看着就不禁折腾,你要是想找人亲近就来亲近亲近我吧,我马超群一人接着,哈哈哈。” 春娘也是不甘示弱道:“马公子可是好久不来了,翠儿可是想你的紧,老是惦记着不知道你的腰伤怎么样了。”马超群涨的满脸通红,看着周围的人忍不住偷笑的表情一阵羞恼,可也不敢再回话了,和一老鸨斗嘴可不是自己强项。 看台上一片热闹可也没有影响到林铮,仍是跟在林天泊身边问他:“这里挺有意思,以后还能来吗?” 林天泊深深地看他一眼道:“那你得自己找金宝去说。” 林铮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周琼和沈飞凑了过来,沈飞率先开口道:“兄弟,真人不露相,我沈飞服了。” 周琼跟在他身边打量着林铮:“我看你身法应当不是走的刺客的路子,为什么不用你常用的兵器?” 林铮回答道:“没必要,而且我现在还太矮了。” 周琼略一思量也认可了他的回答,接着说道:“有机会切磋切磋,当然,得等你长大了。” 林铮也没有表示同意,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林天泊见三人聊得差不多了,带着他们来到了何二的面前抱拳道:“舒逸兄,承让了。” 何二也就是何府二老爷何舒逸回了一礼:“多谢天泊兄手下留情。”何舒逸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是看到林铮的表现也好似激不起他的兴趣,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天泊见他也没有多话的打算,和李进兄弟以及步尘烟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三人要走。此时,步尘烟开口道:“虽然你是林家三爷,可若是让我知道你始乱终弃,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林天泊这才知道刚刚她看向自己的原因,对这个女人也是大感头疼,自己这张脸走到哪都有人投怀送抱,哪怕朝三暮四可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较什么真嘛。当下打定主意以后见到她就绕道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金宝招呼着看完一场大戏落下帷幕的众人到门口领取自己的盈利,若是觉得携带不方便也可暂存在赌坊留待下一次使用,并表示存储在赌坊内一定时日后会有相应利息,这倒是有了早期存取款业务的影子,让林铮不由得侧目。能这么做说明金宝乃至于何家的后台够硬,口碑也够好,这样才会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把钱存在他们这。可是他们这样的做法却已经不单单是为了经营赌场了,如果业务够多够大的话,完全可以凭此来担当各商户之间甚至是人与人之间财货流通的媒介,这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所谋甚大。不过现在要做成这事还欠着火候。而那些输了钱的也没关系,跟开场时说的一样,只要两个时辰内筹集完了赌资并如数交付就算了账。可若是拿不出钱亦或是想赖账的,金元宝赌坊自有手段。而对于作为处于背后的何家来说,这些烂账可能也不放在眼里,反而一直拖着还能有其他用处。 林天泊带着三人重见了天日,林铮进入地下的时候刚刚入夜,等到出来已是完全深夜了,周琼及沈飞先后告辞,只剩林天泊和林铮二人走在路上。 一边走,林铮突然问道:“三叔,你们这化名取的也太随意了点吧,林三,何二,一听就是现编的。” 林天泊翻了个白眼:“若是没什么可说的你可以不说话,这毕竟是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大张旗鼓的总是不美,取个假名面子上也过得去,懂得人自然都懂。” 林铮点头道:“我懂。三叔,你觉得那个何舒逸怎么样?” 林天泊无奈道:“什么怎么样,他又不是个女的。我说你小子天天琢磨这个琢磨那个的,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修炼吧,等到你什么时候炼魂了再来操心旁的事,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大的多。”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林何两家争高下,金宝赌坊设新招 林铮从小院走出后,一路从西市赶到了东市。越往东走,路上就越热闹,虽是寒冬腊月,可城里的生活总是要丰富一些,东市尤其如此,各家商铺,饭馆仍是人流如织,络绎不绝。在这周边住的不说都是达官显贵,最不济的也是薄有家产,宵禁对于这里来说显得就没那么严格了,只要不是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也没人有闲心去管。 林铮一身常服看着毫不起眼,混入了热闹的人群之中,他原本稚嫩的脸庞经过一番收拾后显得成熟了许多,只是身段看上去仍是个半大的孩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侏儒。 在经过一家名为和膳坊的饭馆时,有人在里面坐着跟他打招呼,等林铮上前后也不多话,领着他径直穿过了厨房,推开了后门来到了隔壁金元宝赌坊的侧门,上前三长三短的敲了门,只见里面的人拉开门上的小隔板往外看了眼,见到两人站在那开口询问道:“贵客从何处来?” 那人答话:“漂泊无依之人,早已忘记来处。” 里面的人又问道:“既如此,又为何来此。” 那人继续回答:“吾心安处即故乡,怎奈何钱袋空空。” 见他这么说,里面也是打开了门引两人进去,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开口道:“我叫金五,你们两个谁是掮,谁是货?” 那人回答道:“我叫林三,我是掮,他是货,你可以叫他杀生。” 金五审视了下林铮,见他身材矮小又其貌不扬难免轻视道:“名字倒是取得挺有杀气,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里面可是要死人的。” 林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开口,反而是林三接着说道:“可别小看了这位,我敢说炼体境不论高低在这位手里过不了三招。” 金五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牛皮吹的不错,逗乐了本大爷。既然自己找死,那我也管不了,自己进去吧。” 林三应了一声就领着林铮走进了屋内,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刻意摆放的蜡烛在释放微弱的黄光。林三倒是轻车熟路,七拐八绕之下就来到了一扇铁门前,铁门看上去厚重没法轻易打开,林三上下摸索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按动了机关,铁门缓缓开启,露出了后面垂直向下的石梯。 十八阶石梯,表面却是光滑的很,看上去是经常有人在这走动。越往下,光就越亮,石梯的尽头放置了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彰显了此地的豪气,可夜明珠散发的幽绿的光芒也让人不寒而栗。 林铮却是始终淡定,这一路的见闻和前世也没有差别,这种地方还真是千篇一律,第一次来还能提点劲,来多了就没啥意思了。 看林铮一路走来不发一言,对眼前的景象也不好奇,步伐不乱,呼吸平稳,林三也是松了一口气。三老爷人虽然不靠谱,但办事还是利索的,推荐的人确实有几分胆色。 这次林家和何家比斗,是要彰显新老两个家族的实力的,双方约定以炼体境为限,双方各出三人一一对战,不计规则,不论生死,胜者自然赏赐无数,败者也必然无人问津。 而这样的比斗自然不是公开进行的,所以名义上是借用了金元宝的场子。这个赌坊分上下两个部分。地上的自然是骰子,牌九,斗鸡斗狗这些常规的项目,而地下的则要血腥许多,不论是修士间的比斗还是修士与灵兽或者灵兽与灵兽间的搏杀都可以作为赌局,而看客自然也是经过挑选的。 此次林何两家作为主角自然是吸引了大批看客,因为关注度高,为了不至于被盘外招影响,才有了开头进门的那一幕。林三说林铮漂泊无依就表明他不是林府的人,但是因为钱袋空空不得不来此一着,说明他是林府从外面花钱请来的高手,所以林三是掮客,而林铮只是用来比试的货物罢了。 林铮见林三望向自己,示意他可以继续往前了,林三也不犹豫抬步就往前走,在矮身穿过一处溶洞后只见里面人声鼎沸。 溶洞的背后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一大块场地,场地的四个角支了四根二十米长的圆柱状的巨石撑着头上的土层,以巨石为主体还搭建了专门供人观赏用的看台,看台下方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校场,其上铺满了碎石和沙土。 这个时候看台上已经人满为患了,此时林铮作为两家比试人员中最后一个到场的也是比试开始的信号。两人走到此次负责这个比试的林天泊身边行了一礼:“三爷。” 林天泊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化了妆没人能认出来也是松了口气,然后给他介绍此次比试的队友及对手。 首先是在不远处打坐调息的本方的两人,一个是男性,二十上下,身边摆着双刀,想来是个刀客,另一个是位女子,扎着马尾辫,身边立着一杆大枪,看上去英武不凡。 而对面领头的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脸带微笑看上去挺和善,而要上场的三人也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看着像是双胞胎,都是膀大腰圆,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拎着一柄巨斧,看着架势就是皮糙肉厚耐打的很。而那个女的却是身段妖娆,眼神勾人,嘴角一颗痣更添了三分媚意,正饶有兴致的看向这边,重点看向了林天泊。不得不说林天泊长相确实出众,再加之家世极好,自然习惯了有人对他感兴趣,察觉到对面的目光,林天泊也是潇洒一礼,两人就这么隔空送起了秋波。 林铮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低声询问道:“三叔,怎么安排?” 林天泊被他打断也是愣了下,又马上回过了神想了下,招呼了那一男一女上前,吩咐道:“第一场由沈飞打头阵,第二场周琼,第三场杀生收尾。注意保护自己,若力有不逮,情愿认输。” 三人点头称是,林铮趁两人不注意偷偷问道:“三叔,这场比试引得各大家族争相观看,若是我们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林天泊四下一瞅见无人注意,没好气道:“你懂什么,比试固然重要,可无关乎大局。这次比试实际上就只是做给人看的,何家的异军突起是谁也无法阻拦的,其中是否有上面那位的推波助澜也尚未可知。本来好好的六大家族,突然挤进来这么一张嘴想分一杯羹当然要狠狠地打回去,可是何家对此次出征功劳极大,又会做人,最重要是明里暗里都有那位的影子,所以各方才沉寂下来准备静观其变。而这次比试也算是一次试探,要看看他们在培养后进方面的能力。你爹本来就和那位有旧,这次又揽下了这么档子事,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所以输赢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把命丢了就行。” 林铮听他讲完瞬间就失去了兴趣,双手抱着后脑勺道:“这样啊,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听你这么一说我这趟算是白来了。” 林天泊忍不住给了他一板栗:“想什么呢,这要是拿命来拼的哪轮得上你,你小子求我半天敢情是想来这拼命的?我可告诉你,现在你还没上,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换掉,你要是不想去还省我事了呢。” 林铮缩了缩脖子讪笑道:“三叔,别那么认真嘛,你看我这几年都停留在了炼体七层不得寸进,好不容易有个实战的机会,你还不得让我练练手?说不定我打完以后有所感悟就突破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呗。” 林天泊无奈道:“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老爷子教你的东西我也练过,你这几年境界是没提升,可你在这副身体可下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恒心,还有那些资源,我可看到过你拿锻体丹当糖豆吃,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好东西是一样不落都塞嘴里了吧。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岁数还小,拔苗助长可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事,炼体的事给我悠着点,别把自己练废了。待会儿上去也是走走过场,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投降,何老二找来的这些人下手可黑,现在也没人认得出来你,甭计较面子不面子的事,保命最重要。” 林铮笑了笑没有回答,锻体丹是他拿香水的股份和楚幕换的,那丫头不愿意吃亏更不愿意占便宜,自己拉她入局,她就非要塞给自己,说是她父皇赐的上品,自己尝了下确实味道不错,吞下去胃里热热的,这大冬天吃着正好取暖。其实这也是因为林铮自己炼体达到了一定境界所以产生了抗药性,一般锻体丹入腹后,不需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感觉全身汗液蒸腾,肌肉紧绷,此时通过心法引导配合大量运动就可以大大加强炼体效果。只是锻体丹不可多吃,一是吃了不练没有效果,二一个吃完以后其实会对内脏造成极大负担,品质越高负担越大,所以一般是三五日服一颗效果最佳。可是林铮按照林锋教的心法将日常的炼体范围从表体的肌肉骨骼扩大到了内脏甚至是经络,所以对于锻体丹的副作用产生了极大的抗性,就将其当零食吃了,只可惜数量也不多,就快吃没了,找时间得再去寻摸点。 两人说话的功夫,随着现场一片欢呼声,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常服的中年男子走向了校场中央,向四周行礼后朗声道:“各位宾客,鄙人金元宝赌坊坊主金宝。今日各位相聚于此当是为了稍后即将开始的高手对决,今天的对决总共分为三场,刚才已经与两边进行了沟通,确定了出场顺序,现在为大家介绍一下出阵的双方。首先是何二这边派出的三位,李进、李通两兄弟,想必大家也都熟悉了,曾在这里创下了十八场连胜的记录,兄弟联手更是力创了兽将级的妖兽,可惜今天是单打独斗不能看到他们并肩作战了,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现。而他们身旁这位女子更是了得,步尘烟的名讳想必各位都听说过吧,她曾为了情郎叛出宗门被追杀千里,最后在神秘人物的帮助下才重见天日,其实战能力不容小觑。” 林天泊听到步尘烟的名字心里一紧,竟然是她,听说这个女人和同门师姐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可却被那个男人蒙骗,回了宗门盗取了一把琴,把琴交给他后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杀害了师姐,而她则是趁乱逃了出来。而宗门追杀她只为了找回那把琴,可东西不在她手上又百口莫辩只能一路战一路逃,最后逃到了落日峡谷悬崖边无路可走,追杀的人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悬崖无法救援。没想到半月后她带着那把琴回到了宗门,身边还跟着一位老妇人,经过一番谈判后,步尘烟最终被剔除宗门销声匿迹了。直到这两年又重新活跃起来,听说专杀负心汉薄情郎。林天泊刚刚还跟她眉目传情了一会儿,想着自己平日的作为,不免觉得不寒而栗,虽然她的实力不在自己眼里,可要是被这样的女人盯上,也是有够头疼的。我平日里也就是和俪园的姑娘们谈谈天,调调情,可从不祸害良家妇女,找谁也别找我,他心里这么想到。 林铮看到林天泊在一旁闭眼默念,凑过去一听,只听到他在说“别找我,别找我”,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别念了,你认识这女的?这女的很厉害吗?” 林天泊瞄了他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步尘烟,轻声道:“没见过真人,事儿听过不少,如果传闻可信,那这女的确实不可小看,搏杀经验丰富,对上了可不敢留手。” 林铮也是好奇地看过去,只见步尘烟仍是看着这边,目光还是聚焦在林天泊身上,引得林铮一阵腹诽:还说不认识,这眼神都快冒火了。 金宝看全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可见效果不错,接着道:“而林三这里选派的人员则是用刀的高手沈飞,以及使枪的女侠周琼,还有一位不知来历的神秘人杀生。” 现场有人道:“金老板,您这不对吧,刚刚何二那边的人你介绍的挺详细的,怎么到林三这边就这么简单了,您这样我们可不好下注啊。” 有多人应和道:“是啊是啊,您这样我们可下不了注啊。” 金宝也是无奈看了一眼林天泊这边,见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松了口气,接着自信笑道:“各位先不要着急,且容金某慢慢道来。林三派出的这三位虽名声不显,也未曾在我这赌坊有过战绩,可是其境界高深,沈飞及周琼均为炼体九重,而杀生也是炼体七重的境界,想必这一战必是龙争虎斗,大家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而且为了大家可以尽兴而归,本次的下注方式也和往常不同,在本次三场比试的任意时间,大家都可下注,哪怕一方倒地不起,也可下注。”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当场有人质疑:“老金,你这是要玩什么?这样的下注方式,事后不认账怎么办?”引起众人跟风质问。 金宝继续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可以看下你们的四周,身穿红衣白裤的都是抄码的人,抄码的人会持续游走,只要各位拿出今日入场时发放的印鉴,在印鉴上输入赌注金额交给抄码的人即可参与赌局。没错,今日的赌局不收现钱,只要各位写下认赌的金额即可,后续的钱货交割自有我们赌坊的人凭着印鉴妥善处理。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想必也不会做出让人脸上难看的事情。” 听完金宝的解释,看台上的人都摸出了入场时收到的三枚印鉴,每一枚印鉴都标着编号,从一到三应该是分别对应着三场比试,印鉴外表光滑握在手里可感受到丝丝凉意,可是印鉴上又怎么输入金额呢,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只见四周红衣白裤抄码的人将手里的印鉴举高并大声说明道:“各位老爷,这印鉴是由青冥石打磨而成,其内部中空只保留了一个截面,可由炼神境以上高手输入灵力书写,只需要写下预测的获胜方“林”或“何”二字之一,并在其后写下金额即可。完成编写后,将印鉴交给我们就算下注成功。也请各位放心,您提交的印鉴上自有各位的灵力残留,等赌局全部结束后,赢钱的各位自然能带着钱安然离去,若是赔了钱的也不必懊恼,咱们赌坊可以给各位两个时辰筹集财物。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如有人心怀不轨想要逃脱的也大可一试。” 看台上的众人沉默了一阵,又有人站出来提问道:“规矩是懂了,可是赔率怎么算,这要是不事先说好可也麻烦。” 金宝回应道:“这位看官问的好,赔率的问题因此次下注规则与以往不同,导致赔率的计算方式也会有相应的变化。在每场比试开始前鄙人都将会说明双方的赔率,此时下注的自然就以此为准。然后在比试进行过程中,场内会有沙漏计时,每一次沙漏计的时间在一盏茶时间内,在此时间内我将会于其中的某一时间点报出新的赔率,也请各位注意,每一次沙漏计时鄙人只会报一次,新的赔率报出后会一直保持有效直到下一次播报。还有什么问题?” 这时看台上一锦衣华袍又披雪白狐裘的女子开口道:“金老板,您这样怕是不合规矩吧。赔率一盏茶一变,又都是你说了算,你们赌坊可真会做生意。” 金宝对那女子拱手行了一礼道:“春娘多虑了,金某的赌坊开门营业这么长时间,不说有口皆碑,可也从没做过坑人的事情,各位若是觉得赔率有问题也大可不必下注,只当看了一场好戏便是。可若是输了不认账,那也别怪金某人不给面子。” 春娘听完也是不吭声了,虽然此次赌斗方式颇为新颖,但是总体的规矩还是不变得。金元宝赌坊自在这东市声名鹊起也确实没发生过店大欺客的事情,自己院里的姑娘们也偶尔受邀来此陪客,事后赌坊给的红包也是厚实,每次也都有自己的一份,可以看出这家赌坊是想长久经营下去,杀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取卵的事情以金宝的才智当是做不出的。 林铮见台上台下讲的热闹,不由得问林天泊道:“三叔,你说这是在搞什么,好好地赌斗就赌斗呗,搞这么复杂是要干什么?” 林天泊嘿嘿一笑道:“这招妙吧,我想的。我们和何家的比试本是可以秘密进行的,到时候告诉他们一个结果就行。可偏被另外几家联合提议说是都想看看何家的实力,需要比试公开进行,这不就是想看耍猴嘛。可没法子,人家也说的在理,没有各大世家的见证,何家也挤不进这个圈子,所以他们就找了这家赌坊来承办。现在想想何家也是藏的够深的,他们进入各大家族视线不过六,七年的功夫,可这家赌坊少说也有十多个年头了,这一下就漏了个底,说是那几家人试探成功也好,说是何家有恃无恐也好,这件事情怎么都算是何家的一步退让了。可他们又不愿意吃亏,所以前两天私下里来找过我,说是想商量商量有什么法子可以扳回一城,其实就是事先通个气,让我们这边配合。” 林铮好奇道:“怎么配合?打假拳?” 林天泊白了他一眼道:“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打假拳这种事情谁看不出来。何家又不缺钱,这一屋子的人加起来估计也不在人家眼里。” 林铮思索了下,不确定道:“那问题是出在那个印鉴上?” 林天泊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你小子反应还挺快,就是那块东西。青冥石的外壳坚硬,可内部却是极脆,具有良好的灵力储存的特性,他们将青冥石内部挖空后,又在里面填充了由蓝光草萃取出的汁液,蓝光草可以承载一定程度的灵力流转,这样只要炼神境的高手用出灵力外放,就能在里面留下字迹。” 林铮点点头道:“想法不错,不过实际用处不大吧。” 林天泊带着点钦佩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耗费极大心血做出这种玩意儿,可是实际用处却是不大。后来何家的人告诉我,此物有一个妙用,而这个用处才是此次赌斗的核心目的。” 林铮斜了他一眼道:“三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讲吧。” 林天泊清了清嗓子道:“说了这么久,难免口干舌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递杯水。”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一眼。 林铮见他拿乔也是无奈,只能招呼身边的林三去取水,抬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林天泊也不好继续端着,接着道:“其实你用心想想就能想到,青冥石经过这么一改造,炼神境的高手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其中,其灵力短时间内不会四散,而何家将这些青冥石回收以后,就可以知晓在场所有炼神以上高手的灵力属性及其流转特性甚至是修炼境界了,你说这个用处大不大,是不是比赚他们的钱更有收获。” 闻言林铮也是一愣,这何家是要干什么?今天在场可有各大世家核心弟子,更包括了都城内各方势力的探子,这些人可能实力境界不是顶尖,可是在外行走总有点压箱底的本事,想如此轻易就探清别人虚实,也太小瞧人家了吧。 林天泊见他愣神,知道他定是在思考其中利弊,也不打断他,由他自己去想。过了一会儿,林铮抬起头来认真地道:“想必探清各家虚实是假,何家要趁此机会找出城内潜藏的别国探子才是真吧。” 林天泊哈哈大笑:“好,不错,有眼光,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铮见他承认了,缓缓开口道:“今天的场合,不论是六大世家的人,还是各方势力的代表都来了,为的就是见证大风帝国新晋世家的实力,所以若是有别国探子潜藏在都城之中,定会想方设法前来观摩。都城内各大世家的人物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何境界,可是修炼功法的特性总是知道个大概。若是所有人将灵力输入青冥石,那么其灵力特性就无所遁形了,即使有人是半途改练的心法,可是之前心法的影响还在,总会露出破绽。可是这事还是有漏洞啊,能派往我们这做密探的,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物,这样的局不可能看不出来。” 林天泊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林铮也是恍然大悟道:“确实是,这个时候谁不下注就是心虚,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何家当真是好算计。” 林天泊继续道:“他们从一入场就已经入了局,从金宝介绍我们这选派的三个人的时候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引起好奇,再适时推出青冥石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收了口子。那些抄码的人,各个都是炼神境的好手,四个角落还站着炼魂境的高手,若有异常自可立即处理。” 林铮适时补充道:“还有一点,也在他们算计范围内。” 林天泊好奇问道:“哦?你还想到什么?” 林铮看向了对面化名何二的男人,神情凝重道:“皇家。” 林天泊猛地吸气,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叹道:“对啊,怎么忘了他们。这事不管成与不成,皇家自是一清二楚。何家如此忠心,处处想着维护大风帝国安危,想要挤进圈子岂不是轻而易举。” 林铮拍了拍林天泊的手臂道:“由此看来,何家并不是皇家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而是潜藏已久的一支势力,处心积虑要谋求陛下的信任好站到台前。他们心思缜密又财力雄厚,三叔,当小心提防才是。” 林天泊也是郑重道:“是啊,何家不容小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最终目的为何。希望不会与我们为敌。” 叔侄二人一番交谈时,金宝已经报出了第一场比试的赔率,买沈飞胜一赔二,买李进胜一赔一点六。沈飞是炼体境九层,林铮可以看出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想必是军中好汉,善使双刀可见以步战为主。而对面的李进身高比沈飞高了一头,体魄强健,挥舞着手里的巨斧,只听破空声就知道沉重无比,不小心挨上一下就是重伤,他的境界也是炼体九层,听刚才金宝的介绍知道他不缺乏实战,不过应该是以小规模的战斗为主。 沈飞认真审视对手,见其吊儿郎当一手倚着巨斧一手挖耳朵的样子抱拳道:“在下沈飞,兄弟小心了。” 李进见沈飞心态平稳没有被他故作轻视的态度影响,也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当下拎起巨斧朗声道:“来战吧。” 沈飞一个健步冲上前,双刀挥舞间如水银泻地,李进也不含糊,一把巨斧从左往右就是一个横劈,沈飞见其来势凶猛知道不可力挡,迅速低头一个翻身将双刀战向了李进的双脚。 李进抬脚后跳,见沈飞不依不饶也是气急,他力大身重若是双方角力本是优势,可是沈飞不给他机会,一上来就近战,若是被他贴身就大事不妙了。心念电转间,双腿起跳双手举起巨斧就是一个下劈,沈飞见眼前突然失去了目标也是沉着,一个前滚翻就躲过了李进这一斧。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李进也是怒目圆睁道:“你是地老鼠吗,这么喜欢滚。”说完铆足了力气一脚踏地,直震的看台上的人站立不稳,地面随之崩裂,这下沈飞的武器却是没法够着他了。 炼体境没办法做到灵力离体,因此炼体境的争斗还是以肉搏近战为主,李进这一下踏碎了场地让沈飞不得寸进,而他自己的长兵器则是占尽优势,不得不说实战经验丰富,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沈飞被迫只能用双刀格挡李进的巨斧,但是李进力大,没挡两下就觉得手臂发麻,看他一斧又要袭来赶忙偏头闪过,可李进斧法精深,见他闪过也是瞬时改变了方向继续砍,沈飞只能向后一跃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稚童上山别父母,兄弟习武换新招 来人正是青荷仙子,看着跪在眼前的彩蝶也是一脸唏嘘,一晃已是十多年,昔日仗剑行天下的弟子,现今已为人妻,为人母,少了侠气,可也多了一丝烟火气。上前扶起了彩蝶,感慨道:“傻孩子,这么多年,倒是胖了些。” 彩蝶也是俏脸一红,赧然道:“师傅还是和当年一样清减,弟子境界低微又疏于修炼,这么些年确实胖了不少。” “娘才不胖呢,每顿吃的可少了,都留给了哥哥和我。”王璐在旁插话道。 青荷仙子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看她眉宇间与彩蝶有六七分相似就已断定必是彩蝶信中提到的女儿,见她为娘亲辩护也是笑而不语,倒是彩蝶连忙捂住了王璐的嘴,向青荷致歉道:“师傅莫怪,璐儿还小不懂事。” 青荷上前两步摸了摸王璐的头,也不回复彩蝶只是柔声问王璐道:“那你说说,你娘每顿都吃些什么呀?” 王璐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清点道:“有时候是饼,偶尔有肉,还有地里种的菜,不过每次娘都是等我们吃完了再吃,连爹爹都说只要家里有娘在,就不会有吃剩的。” 听女儿这么说,彩蝶脸更红了,给了王璐一个板栗,貌似凶狠地道:“臭丫头,啥都往外秃噜,什么叫家里不会有吃剩的,当你娘是猪吗?” 王璐哎呦一声捂住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彩蝶道:“可爹就是这么说的,他还一直对着大山自言自语呢,说要不是这山够大,怕是真不够一家子吃的。” 王璐的一番话也是逗乐了众人,这时白娟也上前和青荷相互见礼:“青荷,多年未见,不知可还认得故人?” 青荷仙子看到白娟也是一脸惊讶,回礼道:“您是?林将军夫人?想不到在这见到您了。” 白娟一摆手,微笑道:“别叫林将军夫人,显得生分,林锋应当比你痴长两岁,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白大嫂吧。” 青荷见她洒脱,也不矫情,当下称呼道:“白大嫂,那青荷就却之不恭了。不知您今日怎会在此处?” 白娟指了指彩蝶道:“诺,和你一样,为了这丫头来的。”当下将前因后果跟青荷说了一遍,青荷也是连连点头道:“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巧合的事,我还以为这傻徒儿突然开窍了呢,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寄信给我。” 还没等彩蝶解释,王启领着林锋也是回了家,见青荷仙子在此也是了然,刚刚看到的那一抹青光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王启赶忙放下身上的猎货上前见礼,而青荷看到林锋在也是恭敬行礼道:“没想到大将军亲临,青荷失礼了。” 林锋看了一眼白娟,见她点点头,也是虚扶起了青荷亲切道:“青荷妹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刚我们还在说要是你看不上璐儿,我们就带璐儿回了林府好生培养呢。” 青荷微微一笑道:“将军说笑了,璐儿是彩蝶的女儿,可以说生来就是我青莲门半个弟子。我看这丫头也和彩蝶信里描述的一样,入我青莲门当是十分合适的。只是不知彩蝶是否与为师一同回山呢?” 彩蝶惊诧道:“师傅,当年不是说通报门内我已经战死了吗,这样回去不合适吧?” 青荷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当门内各长老都不通情理吗?再说这种谎话也能骗的了人?当年我就跟掌门通禀了,说你是练功出了岔子需入世修行,所以门内连找都没找你。” 彩蝶无语,轻声嘟囔道:“那师傅你这理由也没啥水平嘛,掌门也不会信呀。” 青荷没好气道:“这么多年不见,还学会编排起为师来了。你当掌门是被我糊弄过去的?她早就预料到了你当有此一着,你自幼便上山修炼不谙世事,可想要练成我青莲门心法至高法门,自当先入世再出世,若是不入污泥何谈出淤泥而不染,若是不浸清水又何谈濯清涟而不妖呢?这么多年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荒废了。” 林锋夫妇二人在旁听着师徒二人对话也是觉得颇有意思,这青莲门的修行法门也算是别具一格,连入世出世都有讲究,倒是和灵明寺那帮和尚有点像,想念至此也是忍不住看了王启一眼。 王启见林锋看向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意思,无奈耸肩解释道:“灵明寺倒是也有同样类型的法门,可师傅也没跟我提过,等以后有机会再去问问他吧。” 青荷看了王启一眼,慢慢开口道:“你就是王启吧,彩蝶之前跟我提起过你,你是灵明寺的俗家弟子,却也是空为大师的关门弟子,他可是多次提起过你,对你赞誉有加。” 王启听到有师傅的消息,也是精神大震,略带兴奋的问道:“青荷前辈,您还认识我师傅啊,不知道他老人家近况如何,是否安康?” 青荷沉默了一阵,王启略感不妙可是不好催促,只能等她开口,等了一会儿,青荷还是艰难开口道:“空为大师在五年前曾带领弟子深入秘境,那次本是灵明寺炼神境的弟子外出历练,以空为大师炼魂八层的实力应当可保无虞。可没想到正好碰到了迁徙中的一支魔虫族群,为掩护寺内众僧撤离,他毅然留下断后。听说等到后续灵明寺派人去寻的时候,在远离事发地上百里的地方发现了空为大师,当时他已昏迷,身边是死伤殆尽的魔虫,可是他的额头被人刺了字,右臂断裂,左腿也不见了,腹部被打穿。抬回寺里救治一番后又被封在了灵明寺后山,自此不见天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王启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师傅遭此大难,自己竟毫不知情,当下转身就想回灵明寺问个究竟,可是被林锋劝回了:“王启,你先不要着急,灵明寺既然救回了空为大师,那他定是无恙。至于被封后山,其中辛秘以你现在的实力也问不出究竟。当务之急是先确定好璐儿的事,然后你们夫妻二人需加紧修炼,等到了炼魂境,再回寺问个明白。” 林锋一番话也是点醒了王启,自己已不是灵明寺弟子,这贸贸然回去定是问不出结果的,可听林锋的语气也定是对此事有所了解,只是碍于自己实力低微不好细说。王启紧握的拳头松了松,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对着林锋行了大礼:“谢林将军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锋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白娟也上前宽慰了两句,而彩蝶看着丈夫努力克制的样子也是心里一紧,走上前去环抱住了他又把王璐唤来,一家三口就这么相拥不语。王启感受到了内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轻轻挣脱了妻子的环抱,又亲了下王璐的脑门,缓缓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又对着林锋夫妇以及青荷仙子说道:“三位前辈见笑了,晚辈失态了。” 白娟点头赞许道:“不碍事,若是你对空为大师的遭遇无动于衷,那我才要担心。好了,也别愣着了,彩蝶的师傅也是头回来,你们夫妻两也不招待招待?” 王启和彩蝶也是相视一笑,开始忙活起来,林锋和白娟请了青荷进屋叙话,而王璐留在院里帮忙打下手。三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也终于做出来一顿像样的饭食。 席间,青荷允诺了会带王璐回青莲门学艺,王启和彩蝶也是如释重负,叮嘱了王璐几句让她勤勉刻苦不得懈怠。王璐怯生生的看一眼青荷,又两眼汪汪的看向自己爹娘,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感到很委屈,彩蝶自是一番劝慰,而王启则是沉默着与林锋对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饭后,青荷提出要立刻带王璐回青莲门,众人虽感诧异,但也表示赞同。临走前,青荷只让王璐挑一样东西带上,王璐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想后带走了每日给爹娘送饭用的食盒,然后挥手作别,青荷拉过王璐的手化作一道青光遁空离去。 看着消失在天际的两人,王启夫妇也是眼角含泪依依不舍,没想到这一天竟如此多的波折。林锋和白娟也表示要回去了,此次出来本就是争取来的时间,现在此间事了,那就不能再多停留了,该回去办正事了。 王启夫妇送走了两人,感觉整个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了孩子绕膝欢笑,也没了长辈的叮嘱温语,只剩夫妻二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地方,深感寂寥。 好在他们也决定要走了,收拾了行礼,连夜就出了牛家庄,庄里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就像没人知道他们从哪来一样。 。。。。。。。。。。。。。。。。。。。。。。。。。。。。。。。。。。。。。。。 林铮带着乘龙小虎两兄弟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修行,在听澜苑内准备着饭食。 院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是家里仆役来请林铮前往中堂问话,林铮让两兄弟在院内继续忙活,自己跟着走了。 等到走到中堂,林天青还没回来,倒是林锋和白娟端坐于堂上,林锋上前见礼道:“祖父,祖母,不知何事召见?” 林锋开口道:“今日我们去见过那对夫妇了,也已确认,那就是你的姑姑,你院里的两兄弟也是你远房的表兄弟。按照你之前提议的想让他们两人与你一同入祖地,我们没有异议,只是希望你能严加操练他们,让他们可以跟上你的步伐。你小子进步很快又有毅力,这点我们很欣慰,但是不要忘了,日后在战场上一只猛虎是敌不过群狼的,这也是让你们选人一同入祖地修行的原因之一。好了,话就这么多,你知道意思就行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能说的都会告诉你。” 林铮低头考虑了下,然后抬头看向林锋到:“我有三个问题,第一,是否需要向兄弟俩表明身份;第二,关于祖地的修行,我可以事先知道些什么,又或者需要注意些什么;第三,我们林家的实力应当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很多小时候见过的境界高深的长辈现在都没有音信,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林锋看他认真地样子也是一一解答道:“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逐个回答你。第一,兄弟俩的身份我们建议你先暂时保密,这也是他们爹娘的意思,主要也是怕他们知道了以后耽误了修行。我们知道你此前曾经答应过两兄弟可以每月有时间回家省亲,这点王启夫妇也已经想到了,这是他们写给哥俩的一封信,信里他们自有解释。第二个问题,关于祖地修行,这是林家千年以降的规矩,族内弟子年满十二周岁就入祖地修行,修行的内容因人而异,可是其核心要义从来未曾变过,你只要牢记“勇者无畏,智者无惧”这八个字就可以了;而第三个问题,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确实如此,不光是我们,风澜大陆上叫得出名字的世家、门派甚至是皇室都有人在那里征战。那里是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这些等你入了祖地自会有人告诉你,现在的你实力低微,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林锋点头表示了然,也不多问,向两位长辈行礼后就拿着信回了听澜苑。白娟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孩子,不是不告诉你,是没到时候啊。现在告诉了你只能害了你,刻苦修行吧,期待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只是希望你不要畏缩不前。” 林锋拍了拍白娟的肩膀肯定道:“不用担心这小子,他打小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修行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能到时候告诉他真相也顶多只是让他惊讶,甚至会嘲笑我们这些老家伙无能吧。” 白娟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老家伙呢,铮儿这孩子看着性子温和,头脑也灵活,也不知道为何对修行一途这么上心。有时候真希望这些孩子可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不要走我们的老路。” 林锋见她越说越伤感,也是转身抱住她,张口坚定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就放心吧。” 林铮手里拿着信封回了院子,见兄弟两人还在忙碌,上前让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将信交给了他们,解释道:“这是你们爹娘寄来的信,你们拆开看看吧。” 兄弟俩听闻是爹娘写的,也是一脸兴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开始念道:“吾儿亲启,我和你娘决定带着璐儿云游四方涨涨世面,你们二人在太尉府当好生勤勉,安心呆着,有时间会来看你们的。” 读完以后兄弟俩感觉天塌了,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妥妥的被抛弃了吧?爹娘又不是江湖中人,璐儿还这么小,带出去见什么世面,这不就是敷衍我们嘛。送我们进了太尉府就撒手不管了?太不负责任了吧。心里一阵吐槽,可也无济于事,信里都这么说了,按照爹娘的风格早就没影了,想找都找不到,当下兄弟二人看向林铮的目光满含深情,林铮被他们看的头皮发麻,直往后退了一步。 王云龙认真道:“少爷,爹娘不要我们了,今天开始我们就全指着你了。”王风虎在旁也是连连点头。 林铮见他这么说也是内心了然,没想到这姑姑姑父也是够狠的,一封信就给两兄弟打发了,而且可以看出对两兄弟看似不在意,实则拿捏。知道若是说了实话,两兄弟必然心浮气躁,这么一来,两人也是别无他法,只能安心修行了。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林锋及白娟就赶回了祖地,临走前曾到听澜苑偷偷观瞧乘龙小虎两兄弟,见其跟随林铮刻苦修行也是点头赞许,安心地走了。 林铮知道两人来过,但既然他们无意相见,那也无需多想,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每日按部就班,炼体,学习,练瞳,教课,日子也过得极其充实。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乘龙小虎两兄弟已经在林铮的指导下达到了炼体四重的境界。不得不说炼体境的境界提升相当迅速,只要勤加锻炼,再辅以特殊饮食即可速成。按照林铮的话说,炼体前五重,只要注意高蛋白高脂肪高灵力的吃,那么只要不是懒得动弹,一头猪也能吃成炼体二重。而兄弟两可是夜以继日的按照林铮教的方法锻体,吐纳,感受体内灵气,若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还到不了这个层次,那就只能证明天赋不够,不适合修炼了。两人背着的兵器也已经换成了更重一倍的,同样是林铮说的,只有让身体不适应才能取得进步,负重练习当然是这个道理。 这一天,结束了下午的操演课程后,林铮没有领兄弟俩回听澜苑,而是带着他们出府来到了吴珺容试制酒精香水的小院。说是小院,但也只是相对于太尉府来说,自从研制了香水并开店售卖后,就有了稳定的现金流,也得以将原本租住的小院盘了下来,更是一次买了周围的四个院子,将其合并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起香水生意,就不得不提自吴珺容试制出第一瓶君子兰后,剩余的八种香水仅用了二十天就试制完成。而香水品牌的推广,在林铮拿到君子兰那一天就已经拜托秦白怡帮忙了。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她出府拜访别的贵妇人,或者参与游园会之类的活动时用一点在身上,自然会引起这帮贵人的好奇,生意自然就来了。开店的一切事宜林铮也都交给了吴珺容,把来自前世的销售技巧和管理模式也一并交给了她,吴珺容自然感恩戴德。不过她也提出了虽说自己统筹管理,但是店内账目还是希望交给府里老人,推脱自己能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济怕误了事。林铮自然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想要提醒自己要懂得制衡,不过香水生意本就是无心之举,赚不赚钱的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既然她觉得有必要那就安排一个,也好让她安心做事。 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说是情理之中,九款香水一经推出就引的门庭若市,其中当然有秦白怡大力宣传的功劳,按照她的说法,那段日子腿都要走细了。因为初定的客户群体就是高端客户,价格当然定得高,利润自然就高了,再加上又是垄断市场,雅香阁背后还有着太尉府的影子,寻常人也不敢来找麻烦,所以生意也是一天好过一天。 府里也曾有人向秦白怡提议将雅香阁的生意收回,由府内出人主持,但是被秦白怡驳回了。她知道,这里面不仅有林铮、林灵、林瑜的份额,还有楚幕那丫头和苏家小姐的份。楚幕那丫头自不必说,定是林铮拉进来的,毕竟在大风帝都做生意,有个皇家的牌子顶着,到哪都方便许多。而苏家小姐苏月辰是林瑜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相熟,在林瑜十二岁入祖地时,苏月辰也是入了大风学宫,等两人年满十八岁出仕时,又曾一同外出历练,两家人也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只等林瑜上门求亲了。既然都是几个孩子在背后操持,那由大人出面干预就不像话了,所以也是放任他们去做。 这次也是乘龙小虎两兄弟第一次来这里,外面看着其貌不扬,里面倒是挺宽敞,进了院子发现秦安安已经坐在台阶上看着书等他们来了。注意到三人进来,秦安安放下手里的书向林铮汇报道:“少爷,按照您的吩咐,里面已经布置好了,您进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我这马上安排。” 林铮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多说就走向了后院,兄弟俩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秦安安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小虎想要询问也被秦安安敷衍了,只说到了就知道了,也让兄弟俩更加好奇了。 等走到了后院,看到院里一片空地上竖起了很多木桩,另一片又吊着许多沙袋,感觉和太尉府里挺像,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林铮上前检验了一番,对秦安安道:“不错,这个程度对他们两来说正好,暂时就不用改了。” 秦安安恭敬退到一旁,林铮招呼了兄弟两人上前,让他们上桩自行感受。 兄弟两人也没当回事,上桩练功而已,在府里也是一直练的,这里的也就是高一点,看上去没啥难度。轻轻一跃,王风虎就率先上桩了,可是刚踏上去他就觉得不对,重心不稳,感觉好像随时要掉下去一样,看着弟弟这番表现,王云龙在下面也是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一观察还真就让他看出点门道来,他发现这桩子不像府里的那些是直接插入地里的,而是在底部放了两块铁片固定其位置,然后钻洞用木头将木桩和铁片穿在一起,也就是说这桩子是会左右摇摆的。若是没有外力在上面自是可以固定竖直,但人往上一站,受力不均匀的情况下,踩在上面就会像王云龙现在一样,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 王风虎在上面勉力支撑了一会儿,可是重心不稳之下也是很快就掉了下来,王云龙上前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兄弟俩一番讨论后来找林铮。王云龙率先开口道:“少爷,我已知晓其中奥妙,只是不知该如何练习?” 林铮张口解释道:“乘龙,你观察细致,这点小虎需要好好学习,遇事不可心浮气躁,面对未知的事物需慎重对待。此物是专门打造出来帮助你们修行的,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这桩子是会晃动的,若是在上面无法保持重心,那就立马摔下来了。你们往后三月的马步需在桩上完成,包括平日的步伐练习也是一样,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做到做完全程不掉下来,那就算合格了。” 兄弟两对视一眼,觉得按照少爷的要求,想要做到也不难,少爷这是转性了?看他们心有疑惑,林铮也是笑了笑道:“你们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当知道我的训练方式是循序渐进的,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而至于如何练能达到效果,你们只管听从指令便是。” 兄弟俩也是点点头,虽然少爷的训练方式千奇百怪又折磨人,但是效果确实很好,两人也是很信任,也相信后面的三个月自己的训练肯定不会枯燥。 “好了,这是桩功,另一边是沙袋,也是你们的训练科目,以后你们两个就交替练习,两个科目轮流做。刚刚是小虎尝试了,这次乘龙你上吧。”林铮开口道。 王云龙也不含糊,快步走进了众多沙袋的中央,早已躲在一旁的秦安安高声道:“准备好了吗?” 王云龙虽不知要准备什么,但也拉开架势沉稳回答道:“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秦安安用力拉拽绳索,王云龙身边的沙袋就开始迅速摆动了起来,每个沙袋都有一百斤左右的重量,按照这个速度砸在身上可不得砸出个好歹来,王云龙当下也是收敛心神,在里面左躲右闪。可是躲过了眼前的,又避不了背后的,而只要被砸中一下,气息节奏紊乱的情况下就只能做靶子了。 在连着挨了七、八下后,王云龙也是赶紧逃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可见是有多疼。一旁的小虎想笑又不敢笑,也是憋得难受,刚刚大哥狼狈的样子可不多见。 秦安安走过来得意道:“乘龙,怎么样,这是我按照少爷的吩咐做的,够劲吧。” 看他得意的样子,兄弟两人也是怒不可遏,敢情都是你这个帮凶,怪不得刚刚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现在还来幸灾乐祸,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人抓住了秦安安就把他往沙袋阵里一抛,不等他逃出来就按下了机关,势要让他也尝尝在里面被打的滋味。 要说秦安安也是够贼的,这里的机关本就是他做的,有什么缺陷他了然于胸,看着兄弟两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等到他们按下机关后果断趴在地上,然后匍匐着爬了出来。出来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得意的道:“对于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是不屑于练习的,你们俩还是自己留着玩吧。”说完赶紧躲到了林铮的身后。 兄弟俩看着他没脸没皮的样子也是无奈,知道他身体不好,对他也不好下重手,要一个不小心打残了他,容姨还不得找他们两拼命。 林铮见他们都闹够了,也是指了指两人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练习起来吧,今天以熟悉为主,就不要求你们太多,沙袋阵里坚持一炷香时间不被击中,木桩上坚持扎马半个时辰就可以休息了。你们自行安排,达到要求后自己回家。”说完也不管两人自己走了,留下秦安安跟他们讲解一些器具使用和注意事项。 走出后院的林铮来到了吴珺容试制香水的地方,看着容姨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林铮也是一脸感慨,若不是有容姨在,自己真是没这么多精力来做这个事情。酒精的制作是早就有的念头,不管是医用还是食用都有其研制的必要,而香水则是其附带产物,正好也是多个进项,后续自己的一些计划实施起来也方便。 在院内忙碌的也不只有容姨一个人,在她研制成功以后,府里也是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来帮忙,扩大产能才能更好的提升收入嘛,又调来了一队护卫日夜巡视,以免被小人窥伺。林铮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也不走进打扰,见里面有条不紊的也是放心的很。 出了院子后,看四下无人,从门口的角落里掏出一个灰褐色的包裹,里面是一套灰黑色的常服配了一身短打,换好以后趁着天黑融入了渐渐浓重的夜色之中。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前尘往事已如烟,彩蝶为女谋前程 天光微亮,一如往常,听澜苑内三人各自修炼,林铮还是扎着马步练瞳,乘龙小虎则平举着各自的兵器练臂力。 等到林铮收势,兄弟二人也是满头大汗,手臂发颤,三人稍作休整来到了中堂用饭。只见今日堂上却是多出了几人。 林天青夫妇,林灵自然是认识的,但另外两人虽看着年岁不大,但威势更甚林天青一筹。兄弟二人跟在林铮后面不知道如何自处,因为此二人正看着两人,眼带笑意又有几分感慨,让两人略感不适。 此时,林铮上前见礼:“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您几位是准备早上就去吗?” 见林铮表露了身份,兄弟两人也是恍然,难怪了,竟是太尉的父母,怪不得端坐主位。白娟见两兄弟略显局促,柔声道:“这两孩子就是铮儿找的伴当吧,看着精神,快坐下吃吧,和平时一样。虽说是太尉府,但是府上可没那么大规矩。” 看到白娟慈祥的面目,两人也是松了口气不禁心生好感,觉得她就像自家祖母般柔和慈爱。 林锋也是点点头道:“不错,看这精气神就知道都是好小伙,铮儿得严加操练,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们撑起来。” 林锋的话充满了期许,也让兄弟二人受宠若惊。自己只是入府做个伴当,没想到会引起主家如此重视,兄弟二人不由得看向了林铮,是少爷的原因吗。 林铮淡然回复道:“定不负祖父期望。” 一旁的林天青和秦白怡也是一脸赞许的看着三人,只有林灵一脸茫然,想不通祖父母怎么对这两小子这么好,就像是在提携家里后辈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此,一顿早食两兄弟始终觉得有人盯着看他们,就像是看稀罕物一般。好在一旁的林铮提醒他们一声,让吃完赶紧去学堂,两人这才专心用饭。 等到三人告退后,林铮还顺便拉走了林灵,屋内只剩四个大人了,白娟看着四人的背影率先开口道:“多好的孩子,若不是。。。哎,不说了,老头子,我们赶紧走吧。” 随后,林天青仍是安排秦白怡看家,自己则领着林锋及白娟出门去了。 出城后满目望去尽是荒地,直走了有一会儿才看到一片农田,再往前去就到了牛家庄,有辛勤的农夫在寒冬腊月仍是躬耕于田地,冬天深翻土,收割少蝗虫,这是饿出来的经验。 大风帝国干旱少雨,不宜于农事。林锋夫妇虽不再为大风帝国效力,但是这片土地仍是他们用血汗保卫过得,看着一路上辛劳的百姓,也忍不住勉力林天青,希望他可以在汗雅帝国打下一亩三分地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在有点盼头。 等到走过一垄垄田地,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手里拎着大大的食盒,看着像是在送菜,看她拎的吃力的样子,在呼一口气都好似要冻成冰雾的天气下额头都渗出了汗水,让人怜惜。这俏模样,要是换身衣服,活脱脱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命。 而白娟看着这个女孩渐渐走近,她的眼睛也慢慢睁大了。像,真像,这模样就和她记忆中那个春日午后秋千上欢笑着的妹妹一样。这下心里的一切犹疑都没有了,只想上前,问个安好。 王璐看着眼前三人满脸疑惑,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倒是曾经见过,父亲还留他在家吃了一顿饭,只是他们没多交谈。后来父亲送他离去后,母亲曾感叹该来的总是躲不掉。所以她有点怕见着这个人,又看到他竟然还带了同伴来,心下更是一慌。 就当她站定原地发愣的时候,林天青叫住了她:“小璐儿,几日不见,还认得伯伯吗?你这是要给你爹娘送饭吗?” 王璐见他还算和善,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一旁的林锋和白娟却是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好像是在戒备?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天青,林天青也是无奈,上次的相遇确实不算圆满,没想到还给小丫头留了个坏印象,只能更加温和地道:“带伯伯去见你爹娘吧,爷爷奶奶也都认识你爹娘的。” 王璐警惕的看了一眼两位年岁稍长的同行人,转念思考了下,自己也无力抗拒,只得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向自家田地走去。这段平时很快就走完的路,今日却用了极大的力气,等到看到爹娘的身影,王璐不知怎的突然想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扑到了娘亲的背上。 彩蝶听到了王璐的脚步声,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见她直接扑了上来,身子在抽动,心下也是一慌,这孩子是怎么了。等她回过身,王启已经站定于她身边,默默地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而她也注意到了来人,是天青大哥,还有。。。等看清来人,彩蝶发现往事一幕幕又涌上心头,泪水也慢慢划过脸颊。 白娟看着这一家三口,往日绕膝笑闹的丫头已经长大成人,还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旁边的就是她丈夫王启了吧,看着是个有担当的,慢慢走上前去,拂去了彩蝶脸上的泪水,自己也略微更咽道:“傻丫头,哭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 彩蝶放下了背上的女儿,把她交到丈夫手中,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道:“彩蝶不孝,让姨母担心了。” 白娟赶忙扶起了她,柔声宽慰道:“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姨母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一旁的林天青和林锋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倒是王启见到林锋,单膝跪地道:“末将王启,见过大将军。” 林锋也是讶然道:“你跟过我?” 王启点头应是:“禀大将军,十五年前,灵明寺曾挑选寺内众僧随大将军一同征讨邙山秘境,末将曾是灵明寺俗家弟子亦有幸参与其中。在征讨秘境时,因我部前锋营被敌军包围,大将军曾率兵来援,末将当时就跟在前锋将军身边。战后,末将被大将军擢升为校尉,至今未曾去籍。” 林锋也是想起来了,朗声大笑道:“想起来了,你是明空,是你小子。当时你随众僧下山历练,就你一个有头发的,灵明寺众大师为除魔卫道愿做前锋,我就许了他们并入前锋营。没想到那次出战中了埋伏,险些全军覆没,好在你们灵明寺上下一心,不仅力战敌军,更是高诵佛经清明全营心智,鼓舞士气,这才堪堪撑到了援兵到来。那一场真悬啊,若是你们陷在了那里,我们怕是会被乘胜追击,致使大风帝国生灵涂炭呐。” 王启也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大将军您还记得呀,我六根未净,师傅说我修行不够,不予剃度,让我下山历练一番,等看破红尘再言出世,没想到还没等回山就碰到了彩蝶。后来回了寺以后又听说了那事,就还俗下山了。。。” 林天青也是一阵感慨,那次大战他也有幸参与,对于那混在和尚队伍里的王启也是颇有印象。犹记得那时的他灵活跳脱,经常受带队高僧惩戒却乐此不疲,也算是当时前锋营里出了名的。没想到在那次遭遇战中死战不退,护在前锋将军左右不断冲杀,凿穿敌阵又迂回救援,为减少损失拼尽全力。 等到击退敌军后,前锋营满编三万人只剩了寥寥两千余人,灵明寺下山时共计人数五百零一人,最后只剩八十九人回山,王启也是其中一个。当时的他身上大小创口四十三处,满身血污,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在以青莲门为主力的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勤医疗保障部队赶到时,已是脱力昏迷了,而当时参与救治的随军军医就有彩蝶。后来在凯旋而归后,林锋也表彰了一众门派弟子,感念其逢战必争先,死战不后退的英勇表现,破格擢升众弟子为校尉,军功记录在册,军衔伴其终身。 回首往日,不胜唏嘘,想不到当年那个愣头青,今日成了三个孩子的父亲,又甘愿归隐于田园,成了如今的模样。 王璐在一旁听了自己父母年轻时的故事,也不由得痴了,想不到自己耳根子极软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英武的一面,而一向性急的娘亲又是曾经那么的细致入微。也连带着知晓了这三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具体来这的缘由。 见白娟和彩蝶仍沉浸于过往无法自拔,林天青和王启也是上前劝解,最后几人也是相伴回了王启与彩蝶的居所。 看着眼前简陋的屋舍,白娟也是好一阵埋怨,责怪王启夫妇太过狠心,明明有着良好优渥的环境不去享受,偏要带着孩子们吃苦受罪。而王璐听到白娟责怪爹娘,也是不乐意了,瘪着小嘴轻声道:“才不苦呢,璐儿可开心了。” 白娟闻言苦笑两声,摸了摸王璐的头,也不再多话,跟着王启夫妇进了院子。看着夫妻二人忙前忙后的就要端茶倒水,白娟也是坐下开口道:“旁的不急,你俩先坐,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要问你们。” 二人赶忙坐下,彩蝶使了个眼色,让王璐先出去玩,引得小丫头满脸不高兴。 等到王璐出门后,白娟接着说道:“想必你们也已经猜到了我们来的原因,还有我们来的目的,你们就自己说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由彩蝶回复道:“其实那次铮儿来到这,我们就知道您迟早会找到我们。我们两人原本就想着这三个孩子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辈子,不想让他们再走我们的老路,可是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还是躲不过去,可能这就是命吧,该撒手的只能撒手,只希望以后能平平安安的。那两孩子年岁尚小,我们也就教了点呼吸法门,希望他们可以强健身体,其他的倒是一概没教,想必从头学起也是挺头疼,不知道熬不熬得住。至于我们两个,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挺自在,自己种的粮食吃着也安心,没事想打个牙祭了就进山一趟,逢年过节的缘凤也会偷偷地来看望,姨母你也不要怪她,是我求她不要说的。” 白娟也是吸了一口气,这两口子也是真能忍,这么多年的劳苦生活也能甘之若饴,摇摇头道:“缘凤是个老实孩子,我自然不会怪她。倒是你们两个,你这脾气是像极了你娘,一样的倔。我也不劝你什么,我就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你娘,在哪?” 彩蝶忍不住眼眸低垂,极力克制着语气平缓道:“那年,我随门中长老在一处秘境边缘巡逻,也是收到了师傅的传信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等我赶回家的时候,母亲的遗体已经在灵堂放了五天了。我看完了母亲的绝笔,她说对不起我,但是更对不起那些无辜受害之人,她希望我可以学着放下,但是这又何谈容易。我举目四望,不知道该找谁复仇,更不知道该去哪,只是在灵堂内跪坐了一夜。后来,是王启来了,他帮着我一起将母亲下葬,又找了官府,因为是他发现的那些人牙子,所以官府也相信他,把受害人的名单给了他一份。我们两人就按照名单上的人去找,找到一户跪一户,又给了钱财。那得以回家的,有人冷眼相待,也有人泪眼婆娑。可那些已经找不到人的,满屋只有哀伤。那一段日子,是王启在身旁鼓励着我让我撑过来的,等到找遍了名单上的人,我们两人也是钱财散尽。回去之后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屋子,蛛网遍地,桌椅四散,没有了人气,也称不上家,所以我们干脆把房子卖了,得来的钱租了个小屋也办了个婚事。师傅曾经来找过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各回山门,但是当时的我们心已经凉了,不似从前,对于四处漂泊的日子已经厌倦,只想远离。所以我求了师傅,让她回去通报彩蝶已故,一应功勋物品悉数归于宗门,王启也回了趟灵明寺和师傅禀明缘由得以下山。既然下了决心离去,就不想被家里人找到,徒增烦忧,也辗转了多地,只在小龙出生的时候实在没了法子找了缘凤帮忙,回都城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来了这牛家庄定居了,直到今日。”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番波折,林锋也是不由得深深看了王启一眼,当年是彩蝶在他伤重昏迷时于一旁悉心照料,虽说是职责所在但也让他死里逃生,没想到这小子记在了心里,是个有情义的,这两人也算是相互扶持的患难夫妻了,都不容易。想到此处,林锋又询问道:“听闻灵明寺还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虽说是俗家弟子,可想要下山也不简单吧?” 王启嘿嘿一笑道:“嘿嘿,师傅偏爱我,说我入世太深,这辈子怕是与佛无缘了,担心我污了灵明寺的名头,将我逐出了门墙,却也没废我修为,只是告诫不可为非作歹,所以得以全身而退。” 林锋听到这也是点点头,青莲门的青荷仙子以及灵明寺的空为大师都是炼魂层次的高手,他们看中的弟子定是天赋极佳的,可却对这二人脱离宗门没有加以阻挠,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也可能是这两位大师所思所虑更为深远吧。 一切过往如烟,前尘往事已散,王启彩蝶夫妇若是一心归隐,也就没人可以劝得了,白娟见他们夫妻恩爱有加也是心里宽慰了许多,接着叹气道:“你娘下葬于何处,总得让我去看一眼吧?” 彩蝶闻言也是身躯一震,艰难开口道:“娘的绝笔信里写了,她愧对列祖列宗,也对不起我爹,无脸面与他合葬,让我将她的尸首烧成灰尽数洒在了那人牙子们关禁受害之人的山坳处,她要在那看着,要在那赎罪。”说完泣不成声,而白娟也是悲怆叹息。 身旁众人只能无奈叹息,世间由此少了一位可敬可叹的母亲,多了一个满心怆伤的孤儿。在门口偷听得王璐也是满脸泪痕的扑到了彩蝶的怀里,她想不到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外祖母竟是如此的刚强;想不到自己的爹娘在那些年会是何等的孤苦无依。 王启看着扑在彩蝶怀里的女儿,起身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两人,轻声劝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莫要再想了。你有璐儿,有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彩蝶闻言也是挣脱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对着白娟道:“让姨母见笑了。” 白娟也是轻声一叹:“这么些年,也是苦了你们了。现在小龙和小虎都在太尉府跟在铮儿身旁,也算有个照应。你们两既然一心归隐田园,我们也不阻拦,可是璐儿怎么办?这丫头现在是还小,可是如此皮相,等长大了若是传扬出去定会惹出一番祸端,而且观其根骨极佳,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年华也是可惜。” 王启接过话茬:“姨母说的是,其实我们也考虑过,大柱和小虎两人现在心里有底了,可璐儿若是就在我二人身边相伴那就是耽误了她。所以彩蝶已经去信青荷仙子,希望可以由她定夺璐儿是否有这个福分加入青莲门,也算是彩蝶对宗门的回报吧。” 林锋闻言却是有点意外:“为何不直接入了林府,反而舍近求远。我知道彩蝶是觉得亏欠了青莲门的,但是璐儿她并不是货物,再者青莲门收徒一向严谨,你们去信青荷仙子反而让她坐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彩蝶擦了擦泪痕解释道:“姨丈多虑了,我的孩子我最清楚。璐儿自小根骨极佳,我曾以青莲门的法门尝试引导这孩子体内灵力,发现她的灵力流向及波动暗合青莲门秘传心法,若是能得名师教导,其天资悟性更在她两个哥哥之上。所以我将此事禀明了师傅,希望她能将璐儿带回青莲门,替我完成未尽之事。” 林天青也是惊异地看了王璐一眼,这丫头确实一副好皮相,虽年岁尚小,但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眼角一滴泪痣更添了几分媚意。可若说只以外貌就可入青莲门,那他也是不信的,想必定是有独特的法门可以判断其是否合适。可这已经属于宗门辛秘了,哪怕是亲人也不能打探,因此众人不再多问,只希望不要明珠蒙尘。想到这里,林天青也是许诺道:“我相信彩蝶的判断,但若是事与愿违,你夫妻二人也大可不必忧愁,到时干脆入了我太尉府便是,兄妹三人正好作伴。” 看林天青豪情的样子,彩蝶也是噗嗤一笑:“看样子天青大哥是看上我家小璐儿了,是想要撮合她和铮儿吗,我们这平民百姓的倒是一百个愿意,就怕到时候铮儿看不上。” 她的口吻好似回到了青年时那相互说笑打趣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林天青有一种自家妹子回来了的感觉,当下豪气干云道:“那臭小子还敢看不上?那就是他眼光有问题,小璐儿多好一孩子,许了他我还觉得璐儿吃亏了呢。” 听他这么说,满屋人都放声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只剩王璐满脸通红,眼底好像浮起了那个儒雅稳重的少年,一跺脚娇嗔道:“娘,你又胡说。” “好好好,娘不说了,你看你,脸红的好似要烧着了一般。”彩蝶继续调笑道。 林锋和白娟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娘两打趣,还别说,这丫头和铮儿看上去是挺登对。越看越满意,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启见屋内气氛融洽,又是饭点,就想招呼众人用饭,林天青以军中有事推辞离去了,林锋见屋内没有肉食,就拥着王启进山打猎去了,只剩白娟与彩蝶二人在屋内叙话,当然还有个旁听的王璐。 白娟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告道:“青莲门与我们白家世代交好,至今仍有两位老祖在青莲门内担任客卿,青荷本就是你师傅,璐儿又天赋过人,想入青莲门当不是难事。可你夫妻二人呢?就这么躬耕于田园了此残生?是否太过颓丧了?” 彩蝶知道姨母是替她不值,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解释道:“青莲门的心法讲求不染俗尘,不沾污泥。我以前在山中修行只当不入世即可,可是家里出了这种事,不得不下山来看看这片世界,而在这方世界久了,就融了进去,再想拔出来就难了。原本我们二人觉得这辈子若是就这么过去也挺好,可是自从铮儿来了以后,我们的心又动了。这次若是璐儿得以拜师青莲门,我们也可放下心来,在这方世界多走走多看看,至于后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娟也是松了一口气:“你既然有此思量,我也就放心了,就怕你们两个是看破红尘准备在此终老了呢。” 彩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姨母,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本就性子直,碰到看不顺眼的就想去管。若不是王启一直拦着,就牛家庄的那个庄主早不知道被我揍几回了,整日领着仆役耀武扬威的,看着就来气。我早就想好了,出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一顿出气。” 看着彩蝶意气风发的样子,王璐摇头叹息道:“娘,你又来了,牛大伯只是上次来想替他儿子登门道歉,又请了几个相帮的带了点赔礼,怎么就成耀武扬威了呢,你还把人家骂回去了,现在庄里谁见了你不是绕道走。” 彩蝶瞪了一眼女儿,张口教训道:“臭丫头,你懂什么。我这是防范于未然,牛大发他们家那儿子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对你吹口哨,还敢来牵你的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揍了一顿,那小子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你以为他们那么好心来赔礼道歉呀,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成心做个戏,再一步步的引着要我们家把你许配给他儿子呢,我怎么可能着了他们的道。这要是不打出去,成天被惦记着,那还不得难受死。” 王璐一脸无奈,自家娘亲就是这样,一身的火爆脾气,谁来都不好使,也就爹爹能劝得住,只是每次劝完也是鼻青脸肿的,想就知道是被当沙包了,也真是苦了他了。 白娟在一旁也是哈哈大笑,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风风火火的,王启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罪吧。 远在深山的王启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大将军在身旁,不好发作,忍得极其辛苦,引的林锋不停侧目。两人猎到了几只野鸡野兔,又捉了一只穿山豪猪,看着够吃了就回家了。 六百多斤重的野猪自然是王启背在身上,看他步伐稳健,气息不乱,林锋也是赞许道:“不错,这么多年,修炼也没拉下。” 王启回答道:“嗨,这不天天下地干活嘛,一把子死力气而已。倒是大将军威风不减当年,这箭法还是如曾经一般犀利。”说罢指了指腰间的野兔,这野兔是被林锋一箭穿了双眼致死的,百米外一箭致命又不伤皮毛,很是难得。 林锋幽幽一叹道:“若是与我们为敌的都好似这只兔子一般就好了,可惜练的再多杀的再狠也是无济于事。” 听他这么说,王启也是好奇道:“大将军,您这么些年到底是在何处征战,自从那次在邙山秘境征战后,您就辞了将军之位,后来再收不到您的消息。” 林锋也不解释,只是望向了东边,淡淡道:“还不到时候,等你入了炼魂境,自然会有人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启越发好奇了,风澜大陆炼魂境以上的高手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秘境征战,鲜有在外云游的。连自己的师傅空为大师也在步入炼魂境后深入秘境,每年得以面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往往回来以后也浑身是伤,要知道以空为大师的实力辅以灵明寺的药物,一般的伤病都是迎刃而解,可那伤却是触目惊心。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能深切地读到空为大师眼里的恐惧,那种恐惧,就好像他第一次入秘境看着对面如山洪倾泻一般奔袭而来,浑身僵直,不能动弹。可这是空为大师,一个炼魂境的高手,是什么能让他恐惧成这样,又是什么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深入险地? 或许也只有如大将军所说,等自己步入炼魂境了才有资格知道这一切吧,眼下还是想着怎么把小璐儿送入青莲门比较重要,也不知道青荷仙子什么时候来,希望一切顺利吧。 正想着呢,只见天边一道青光直冲牛家庄而去,林锋感受气息,也是眼眸一亮,招呼一声王启示意他赶紧跟上,王启也是会意,加快了脚步往家赶。 白娟在屋内正逗弄着王璐,捏捏她的脸颊,轻抚了下她的头,又仔细摸了摸她的四肢,一边摸也是一边点头,根骨倒是不错,若按彩蝶所说,要入青莲门当不是问题。 突然,她察觉到有人正高速移动,定神一看,远处一道青光急速驰来,眨眼间就立在了院里,只见来人一身青衣,头绾莲花髻,领间绣荷,眉目如远山含黛、秋水横波,定定的看着彩蝶。 彩蝶看清来人,也是噗通跪地:“师傅,徒儿不孝,让您费心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章公主驾到暗较劲,龙虎兄弟身世清 只见来人一身黄衣,面容娇俏,如雏菊般烂漫,眼睛瞪得大大的,虽是娇斥,却掩盖不了嘴角微微抬起的笑意。 林灵见到来人,语气不善道:“谁家的羊,你怎么知道是你家的?” 来人立于林灵面前,双手叉腰,瞪着眼睛说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林灵见来人不可理喻,却也不反驳,只是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来到林铮身旁,蹲下看着正在被翻动的烤羊,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吸了下鼻子说道:“就这个香味就足以证明这羊就是我的,这股黄檀花的味道,方圆百里你去打听打听,谁家能养这种羊。今天晚上有婢女来禀报,说宫里丢了只羊,还说是被一只大鹰抓走的,当场就被拿下治罪,押送到我面前。我仔细一盘问就知道,肯定是林铮哥哥养的煌风。林铮哥哥,你说这羊是不是我的?” 林铮闻言看了一眼煌风,只见煌风一偏头不理他,扇了扇翅膀竟飞走了,林铮只能心里暗骂没义气,对着来人挤出一丝笑意道:“公主,煌风不懂事,抢了你的羊,还请公主不要怪罪,一律后果由林某承担。” 来人正是大风帝国五公主楚幕,因林家及皇室交好,两人自有许多接触的机会,又是同龄人,这一来二去的,楚幕也是对眼前这个大男孩产生了好感。林铮不像宫里婢女侍卫一般只会奉承她,也不会像宫里的老师一样斥责她,而是会耐心的与她玩耍,懂得也多,往往可以做出很多好玩的玩具,让她爱不释手。见林铮这么说,她也不客气道:“正该如此,煌风犯下的错,它跑了,那我就只能找你了,就罚你把小黄做成美味呈给我,怎么样?够严重吧?” 林铮看了看已经熟透了的烤羊也是懂了,楚幕这丫头是真馋,想必这羊养着也是为了吃的,着急忙慌的赶来肯定也是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也是个鼻子长的,老远就能闻到味儿。也不犹豫,立马下刀给她剁了一只羊腿下来,再分成几块方便入口,递给了她。 楚幕接过盘子用力吸了下,真香,闻着就知道是美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块肉往嘴里送,一嚼再一品,眼睛一亮,没等嘴里的肉咽下,就又夹起了一块往嘴里塞。在林府,她也不用管那么多规矩,只需要做自己就行,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所以她也愿意来这玩耍。 看她吃的香甜,林铮也是轻笑,自己片了两片肉,又给楚幕盘子里添了两片,在那慢慢吃了起来。 这时秦安安和乘龙小虎两兄弟也分完了盘里的肉,纷纷上来要换林铮下去休息,最后是小虎拿到了刀得以分肉,看他也是手法熟练,虽不似林铮那般厚薄均匀,但也是大小适中,连吴珺容也上前夸奖了两句,院子里其乐融融。 可唯独林灵不满,看着楚幕一来就粘着三哥,在那林哥哥长,林哥哥短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楚幕比她稍长两岁,但是她在宫里是受宠惯了的,哪会知道怎么哄小孩玩,林灵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因此一直逗弄她,就这一点最让林灵讨厌。当下哼了一声道:“哼,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了。” 林铮却是有点惊讶,这丫头怎么了,平时碰到好吃的可连脚都不愿挪,这才哪到哪就要走了?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楚幕就在一旁搭腔了:“灵儿既然吃饱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大晚上的也不宜吃太多,会长胖的。” 林灵闻言更是生气,不过转念一想却是轻声笑道:“是啊,楚幕姐姐,要是吃多了胳膊也粗,腿也粗,更难看的是腰粗了整个人就像个球,到时候变得和你一样可是不好看呢。” 见两人在那针锋相对,林铮也是一阵头疼,而乘龙小虎两兄弟在那看好戏,秦安安专注于手里的肉,吴珺容就更不好开口了。无奈叹气,这两丫头,刚见面就吵架,以后还是少让她两见面,抬手阻止了正要辩驳的楚幕,拉过了林灵把她按在位子上,柔声道:“公主难得来一次,就安心的一起吃顿饭,你不是还要喝酒嘛,诺,你的酒还没喝完呢。” 林灵一听就开心了,本身也不想走,只是想引起众人注意,见三哥这么给面,也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开始又吃又喝。 而对想要开口的楚幕,林铮自然也是一番劝慰:“公主福泽深厚,珠圆玉润也是更显富态。”其实都是孩子,哪能看的出胖不胖,只是话赶话的,这些孩子又早熟,可真是不好哄,还是练武来得轻松。乘龙小虎两兄弟在一旁看着也是连连摇头,女孩子太麻烦了,还是练武好。 林铮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乘龙小虎两兄弟又是敬而远之,林灵和楚幕两丫头在顶牛,也是谁都不开口,这顿烧烤也是吃的极为安静。 感觉到氛围有点压抑,秦安安想要开口挑起个话题,却被吴珺容制止了,这场面,你还小,拿捏不住,还是为娘来,只见她接过了小虎手里的小刀,翻动着烤羊,对着林铮道:“少爷好厨艺,这羊如此炮制,吃起来的确滋味无穷,可这得一次吃完,若是放到明日可就不美了。” 林铮感激地看了吴珺容一眼,适时搭腔道:“是啊是啊,若今日不吃完,放到明日可就膻了。来,安安,我们这属你最瘦弱,你可得多吃点。” 秦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铮哥你拿我当炮灰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林铮看懂了他的眼神,对着他歉意一笑,赶忙往他盘子里堆上了肉,直见得秦安安心惊胆战,这要是吃完,连明天的晚饭都可以不用吃了。 在林铮给秦安安夹肉的时候,同时凑过来两个盘子,却是林灵和楚幕两丫头一左一右站在了林铮的两边,两人互相看着,一个咬牙切齿,一个笑意盈盈却目露寒光。 秦安安赶忙后退两步,拿着自己的肉跑了,王云龙见此也是趁机溜走,临走不忘顺带拽了依旧在旁呆呆看戏的弟弟一把,而林铮这时头上直接冒汗,不知道是不是烤的太热了。。。求助的眼神看向容姨,哪想容姨也放弃了他,自顾自在那翻着羊,越翻越快。 见此,林铮也是没有办法了,走到烤羊面前,两手一拽羊的后腿,暗自运起了内力,整根羊腿就被他这么拽了下来,而且两只羊腿大小基本一致,看着手里的杰作,他也很满意,直接给了两丫头,然后逃也似的又扯了一只羊腿就出了院子,嘴里喊着去给娘尝尝。 剩下林灵和楚幕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见四周人都走了,两人却是噗嗤一笑,先是林灵开口道:“三哥真没用,这就逃了,你要是以后嫁进来,可不得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楚幕被她一说也是脸蛋一红,聂诺道:“谁要嫁他了,瞧他干的蠢事,我可看不上他。” “呦呦呦,口是心非,脸都红了。”林灵在旁起哄。 楚幕一摸脸蛋,辩解道:“那是烤的,好你个丫头,还敢调笑我了,看羊腿。” 两人瞬时打闹起来,其实本就没有仇怨,只是不知如何相处罢了,有了共同的志趣,也是很容易就缓和下来。林灵是喜欢捉弄人,而楚幕是爱看林铮手足无措的样子,谁让他天天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让人难以亲近。 。。。。。。。。。。。。。。。。。。。。。。。。。。。。。。。。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林铮奔出了听澜苑,又细细听了一阵,见二人没有爆发出争吵,也是松了口气,看看手里的羊腿,得,还是给母亲送去吧,这大晚上的,不知道母亲睡没睡。 信步来到了父母的居所,因为秦紫然常年闭关,一直都是由秦白怡照顾林天青的起居,所以秦白怡的居所索性就和林天青合并了,若是秦紫然出关就。。。。。。(要不怎么说齐人之福呢,气人)敲了敲门,来开门的竟是一脸喜色的林天青,之前说是出趟远门,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铮上前行礼,林天青见他手提一条羊腿,脸上喜意更甚:“好铮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这条腿来的真是时候。” 说罢让他进门,只见院里是阔别多年的祖父母,看这架势应当是连夜赶路坐着天域鹏飞来的,也不走正门,直接就落到了这院子里,祖父母手里还提着盒子。 林铮的祖父林锋,年近六十却是不显老态,相貌方正气势雄浑,若不是两鬓斑白,只当是三十多岁,想是三十出头就到了炼魂境界,所以容颜衰老极其缓慢。同样的,祖母白娟,比祖父小两岁,但是看上去仍是容貌艳丽,体态婀娜,不显老态。 林铮见两位老者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铮儿见过祖父,祖母,一别多年,祖父身体安康,祖母青春依旧,孙儿内心欢喜的紧。” 白娟对着这个小孙子点了点头,这孩子从小就规矩,嘴巴也会说,就是不免显得呆板了点。可林锋不这么看,他是了解这小子的,别看他表面谦和,其实内里可是黑了心的,也不知是随了谁。之前自己明明是跟踪天泊去的俪园,没想到被这小子逮了个正着,当下他没做声,只是用眼神告诉老头,自己看到了,接着转身就走,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老头顿时心里就慌了,回家辗转反侧之下还是主动去找了林铮,想探探他的口风。没想到这小子趁火打劫,竟提出要炼体入神的心法,这怎么能给,锻体程度不够贸然炼神可是要心脉爆裂的。就在林锋准备摇头拒绝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林铮手举三百斤的石磨,上前一摸他的根骨,再仔细查探了下他的境界,好么,这小子才七岁,已经练到了炼体六重的境界了。 可想了想还是不同意,告诫他道,境界攀升如造空中楼阁,一层层往上是顶部越来越大,地基也就不牢靠了。劝解他不能这么快的提升境界,而是要夯实基础,三年内不得提升到炼体九重,需牢牢压制,不断冲刷自身经脉。常人往往在力量一项达到要求后就急匆匆的突破大境界,却是忘记了,力量只是身体强度的表象。用通俗一点的话解释就是,炼体练的力量大增只是附带的好处之一,炼体的同时也会锻炼心肺,锻炼意志精神力,若再辅以心法引导,更可以炼浑身经脉,使得气机不断,延绵不绝。 林铮小小年纪已经力量远超常人,这不仅与他的根骨也与他的炼体方法有关,只注重外在不注重内核,那往后炼神甚至是炼魂就是一步一个坎。因此当下没有传授他炼体入神的心法,而是教给了他林府密不外宣的专用于炼体境的心法,让他在平日里炼体时将全身气机从表层的肌肉引导入骨头,经络以及脏器中,从而达到内外合一的效果。 其实这本心法族内弟子在入祖地时都会教授,但是等林铮到十二岁,按照他这个修炼速度恐怕早就炼神了,到时候再练可就晚了,所以提前传授给了他。也是因为林铮平时不显山露水,连父亲林天青都没观察到这个儿子的异样,差点就误了他。 林锋见他接受了劝告,也是松了一口气,既是为族里又添一位天才而高兴,也为自己即将逃脱大难而兴奋,哪成想林铮却是又提出,三年后若自己可以得到林锋的认可,到那时就得传授他炼体入神的心法。 林锋也是一脸无奈,虽说是因有之意,但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真不好受,心情不爽利之下招来了林天青,美其名曰考校武艺,其实就是发泄,直打的林天青满身是伤,既委屈又莫名其妙,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单纯就是被儿子连累的。 而现在三年之约已过,林铮还是炼体七层,林锋也是很满意,知晓他定是领悟到了其中的妙用,因此死命的压制境界。也不由得对他点了点头,虽然心黑,但是毅力过人,往后定有一番作为。 一番见礼以后,见他手里拿着一条烤羊腿,一问便知是来给秦白怡送吃食的,也是大赞他孝心可嘉。但是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人,一条羊腿可不够分,又考虑到林天青三人是一路急赶而来,定是没有用饭,立马就安排了伙房准备接风。 众人就在林天青夫妇二人的院子里排了桌椅,就着大院里通明的烛光,伴着满月的光晕,头顶一片星空,用了一条烤羊腿当做是开胃菜。林锋及白娟两位自然安坐于主位,林天青及秦白怡分坐下手,而林铮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权当做个陪客,正好他也没吃饱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席间林锋问起了林瑜的近况,林天青就讲了讲林瑜在军中的表现,基本中规中矩偶有亮眼的时刻,对于第一次上战场而言已是相当不错了。林锋闻言也是非常欣慰,林瑜自小就稳重大气,从军以后不怕他不成才,只是担心第一次亲历战阵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心境,既然表现尚可,那就问题不大了,好生锻炼着吧。 而林铮也是适时的问了二哥林擎的情况,二哥自从年满十二岁以后就入了祖地,按照规矩需等年满十八以后方可回府,这三年时间也不知道二哥都在干什么。而提起这个,林锋则气不打一处来,直说这老二就是个属牛的,倔脾气拉都拉不回来,好几次都想出手揍他了,但是想了想还是下不去手,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喜滋滋的。 细问之下才知道,林擎一回祖地就和族里的同龄人杠上了,两人都是相同的年纪又境界相仿,却是谁也不服谁,不论是平时练武还是外出历练都是互相较劲,不练到一身伤都誓不罢休。这次正好族里安排他们要入险地,两人也是准备一次性清账,就比谁斩获的多,以后该服软的就服软。这不,两人入了险地到现在未归,同批进去的都出来了,就差两人,族里是准备再等三日,若是还没出现,就要派人去寻了。 此处险地乃是林家祖地独享的秘境,林铮也是小时候听父亲提到过一次,但是林天青也只是在林擎的送别宴上嘱咐他多加小心而已,其他一概没提,所以林铮也是很好奇想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林锋也没给林铮解释,只说一切等他十二岁入了祖地,自然就会知晓。 见家里长辈都不愿回答,林铮又问到:“此次祖父母突然回来,不知是何缘故?” 说起这个,白娟一脸兴奋道:“当然是好事,你父亲此次突然回了祖地,就是来通知我们这件喜事。你新招募入府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一个叫王云龙,一个叫王风虎?” 林铮如实答道:“是,不知与这二人有何干系?” 白娟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当然有关系,这两人算起来还是你不出五服的兄弟呀。” 这下轮到林铮惊讶了:“啊,还有这种事?” 林锋插嘴道:“我们也没想到,天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你这两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兄弟也算是运势不凡,竟被你误打误撞给找了回来。” 白娟白了林锋一眼道:“死老头子,我和孙儿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林锋连连告饶,白娟继续道:“想当年,我有一堂妹,嫁于一乡绅士族,育有一双儿女,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但是没想到儿子不肖,烂赌成性败坏家产,气死了他的父亲。族里本要施以家法,但是我那妹妹深感自己教导无方,甘愿以身受罚。一番哀求之下,最后母子二人都被去籍在乡下找了个地方暂住了下来。好在她女儿自小伶俐,幼年就被青莲门纳入门下,自此潜心修行。可等到学有所成回家省亲时,却发现家里竟遭此巨变,一怒之下打断了没有丝毫悔改的哥哥的一只手,接走了她母亲,另寻了他处安顿。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哪成想那败家子竟打听到了他母亲的住处,上前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赌咒发誓自己不再滥赌,只想留在自己母亲身边悉心照顾。女儿江湖经验浅薄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幡然醒悟,遂将母亲托付与他,外出云游历练而去。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滥赌之人哪会安心做事,何况他还断了一只手,虽说后来是接好了,但阴天下雨仍是隐隐作痛,且提不起重物,也算是报应吧。可他以此为借口,直言自己无法如常人一般务工,问我妹妹要钱和人合伙开镖局,一开始当然是有所防备的,还跟着去看了一眼,见他们施工搭台子忙的热火朝天的,也就信了一半,后来又见他往回拿钱,以为儿子真的回心转意了,还上香告慰了亡夫的在天之灵。儿子在外终于有事可干,我那妹妹也是老怀大慰,一心想要帮衬着把这生意做好,就这么不断的往里添钱,哪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他们确实是开了个镖局,但那就是个幌子,暗地里做的是拐卖人口的事情,大多的钱也都用在了打通关系上了,各个都是吃的脑满肠肥,做着丧良心的买卖。后来终于被人揭发,一开始是他们转运人口的车队被灵明寺下山历练的弟子逮了个正着,带队的正是你身边那两兄弟的父亲王启,一番审问之下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最后是联合了官府将其一网打尽,其中就有我那外甥。我那妹妹得知消息,一言不发,转天天没亮已是披麻戴孝跪在府衙前,不求宽恕只求见儿子最后一面,衙门的人感叹其为母不易,就许了她面见囚犯。她进了监牢,没人知道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等她出来后,她儿子的尸体已经凉透,而她自己则跪在府衙前,面朝来来往往的百姓直呼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无辜受害之人,就这么自尽了。等到女儿赶回家,家里已经设了灵堂,看着母亲的遗体,手里紧握着她母亲的绝笔信。而王启闻言此事也是前来上了一炷香,青莲门及灵明寺本就相互交好,因此两人也是相熟,在入险地历练时也曾同生共死过,此次碰面免不了一番感慨。后来我这外甥女就不见了,遍寻各地都找不到,连带着我那妹妹的遗体也不知下葬于何处,这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这下好了,这孩子终于是找到了。” 一段老套的故事,但不是亲历者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悲凉与无奈,林铮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段故事,看来这位远房姑姑也是不简单,至于后来两人如何结合的,估计得有机会再问本人了。想到这,林铮也是询问道:“那祖母这次来就是要接姑姑回家的吗?” 白娟却是先点头后摇头道:“你爹自从发现你姑姑的踪迹后就上门核实了,也问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两个儿子又机缘巧合的和你走到了一起,也很放心,并没有回家的打算。其实想想也是,我心安处即故乡,他们的家又能在哪?所以此次来就是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若是能帮衬就帮衬一把,顺便问清楚我那妹妹的归处,也让我这不称职的姐姐好去祭扫。” 白娟一脸感慨也是影响到了林锋,两人同床共枕多年,哪能不知道自己老伴的心病,这次回来也算是做个了结吧。若不是当初在外奔波,也不至于如此,想想也是命呀。 整个院子也是一片寂静,只剩林锋及林天青父子二人默默饮酒的声音,秦白怡见气氛低沉,也是宽慰道:“婆婆无需感怀,人现在也找到了,说明啊,一家人到哪都能团圆。明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他们那需要什么,平时多走动走动。再说了,现在乘龙小虎两人都在府里,他们还得时常来看望看望才是呀。” 听秦白怡如此一说,众人也是回过神来,精神一震,林天青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眼里饱含柔情。娘和爹这么多年都被这事困扰,现在有了盼头了,又会多想,想着想着就陷进去了,若不是秦白怡出言提醒,两人估计非得辗转反侧一夜不可。 林铮见天色已晚,也不便多做打扰,准备告退回听澜苑了:“祖父,祖母,爹,娘,您几位早点歇息吧,孩儿先行告退了。我那两个兄弟今后如何安排还请明日见了姑父姑姑再议,看他们二位怎么说吧,我这边就先瞒着了。” 白娟也是点头道:“正该如此,铮儿心思缜密,一切且等明日。” 说罢,众人也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只剩林天青秦白怡夫妻二人。林天青看向爱妻的目光炙热又温情:“夫人这几日辛苦了,天色已晚,你我二人还是早点歇息吧。” 秦白怡见他如此神情,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话,自顾自回房了。林天青在后面看着妻子婀娜的背影,也是一番感慨,随后快步跟上,直引得满屋春光。 。。。。。。。。。。。。。。。。。。。。。。。。。。。。。。。。。。。。。。 林铮回到听澜苑,见两丫头已经不在了,也是松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躲个祸的功夫竟也了解到了一桩辛秘,再一看正在院子里收拾的两兄弟,也是一阵沉吟。想不到这两人与自己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端的是一切有为法。 在他思考的时候,两兄弟也是察觉到他回来了,王云龙上前道:“少爷,您回来了。小姐已经回院子了,公主殿下也已回宫,容姨和安安本来要帮我们一起收拾的,但是我看天太晚了,就让他们回去歇着了,这里我和小虎两个人收拾就行。” 本来两人初见公主也是不知所措,虽说入了林府也知道往来无白丁,但是突然来了个公主也是吓了两人一跳。好在后来公主全程没有架子还和他们一起聊得开心,虽说话题主要围绕着林铮,但是也是让两人受宠若惊了,也更直观的感受到了太尉府的威力。 林铮看两人虽有疲态,但是精神还算饱满也就不阻止了,又一看两人各自把兵器绑了绳子背在身上,也是事先没有想到的,开口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王风虎老实回答道:“少爷,是小姐的主意,她说您让我们兵器时刻不离身是让我们好早日熟悉,所以也不用时刻拿着抱着,背着也是一种修炼。” 林铮点点头道:“她倒是机灵,给你们想了个招。不过你们既然知道了用意,也希望你们可以好生修炼。” 兄弟俩郑重点头道:“是,少爷。”太好了,背着总比拿着好,空出一只手来做什么都要方便一些,还是小姐聪明,连理由都帮我们想好了,王风虎心里暗喜。 林铮也不管他们,回房修炼后就休息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章校场演武惊众人,煌风献羊烧烤忙 只见林铮双手持握方天戟,身若游龙,气势雄猛,刚柔并济,急如铁骑突出,缓似曲水迂流。重点展示了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等主要的对敌方法,看得王云龙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上前舞动一番。 而一众护卫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三少爷虽年岁尚小,但是这身法却是纯熟老练,更难得的是他用出来的这些套路都自带杀气,是真正的沙场战阵所用的。 一套戟法使完,林铮也是默默调息,方天戟本就分量不轻,更兼具使用方法复杂多变,需要舞动到像他这样堪称灵巧的程度,那不仅仅是力量达标就足够的,其中的气息流转,身法脚步,加上对手中兵器可以做到如臂使指的体悟,都是缺一不可的。 王云龙上前接过林铮手里的方天戟,想要感受下重量,甫一接手,却差点脱手。这分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看少爷拿在手里挥舞的时候举重若轻,还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重量,但实际感受过才知道,这把方天戟起码有六十斤朝上,深深地震撼了王云龙。 “这是训练用的方天戟,确实会比战阵中所用的稍重一点。但是这也不是最重的,若你能达到举重若轻的程度,再给你一把大戟,那炼体境就无人能奈你何了。”林铮看他一脸不可思议,也是出言解释道,希望可以勉力他多打熬力气,勤加练习。 王云龙两手抓着方天戟,认真地看着它,又坚定地对林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一旁的王风虎也是安奈不住了,急切的希望少爷可以给自己演示大锤的用法,林铮也不让他失望,重新走到武器架旁,拎起了两把大锤。只见这两把大锤,通体由精钢打造,光握柄就有鸡蛋粗细,锤头带尖刺,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林铮挥舞这两把大锤,也是虎虎生风,不过看着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下,但转念一想也是必然,锤法与斧法相似,讲的就是个以力破巧,使用者力气越大威力也就越大。这一对大锤,各有六十斤重,耍起来如狂风呼啸,直让生人辟易。 演示一番之后,林铮把大锤放于王风虎脚边,示意他举起来。王风虎也不含糊,往掌心吐两口唾沫,弯腰低头,双手抓住双锤慢慢地将其抬离地面,等到他站直身体,已经满脸通红,青筋暴露了。 林铮让他赶紧放下,然后给二人讲解道:“不论是方天戟还是破风锤,都需要使用者身强体壮,臂力过人,若是臂力不够导致械不能举,那就是个笑话。而除了臂力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你们的身法,脚步灵动足可利于不败之地,若是身体呆板在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所以现在对你二人来说重点需要训练的就是力量和敏捷。” 两人抱拳言诺,也是一脸兴奋,少爷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教他们,若是有朝一日能达到少爷这样的程度,那可就横着走了。 林铮也不打断他们的幻想,若无这番欲望,那自己就算教了也是对牛弹琴,只有他们自己想要,那才会去取。 这时周围的一众护卫却出现了骚动,只见一人被推了出来,来人一脸粗犷,颔下一圈大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四十上下,偏又生的剑眉星目,看着极不协调。林铮对他倒是熟悉,知道他今年只有二十三岁,名叫曹冉。其父因伤退役,因此推举他到林天青身边子代父职做个护卫。别看他年纪尚小,但是办事稳重,兼具实力强大,军中一些老兵见了也不得不赞一声好汉子。只是脸皮比较薄,往往军伍里的那些老兵一调笑他脸蛋白嫩的像俪园里的姐儿,就会脸红,无奈只能开始蓄须,想要遮掩一二。 林铮也是一脸好奇,想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只见曹冉走到林铮面前,微微拱手客气道:“三少爷好武艺,刚刚我们在旁边都看到了,三少爷是给两位小哥演示方天戟和破风锤的用法。但是一人独舞总是少了一份杀气,差了点意思,所以小人斗胆想和少爷对练一番,也好让两位小哥切实的看看这两件兵器的妙处。” 林铮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懂了,府里一向不注重身份尊卑,却极敬重强者,勇者,也算是大风帝国从军之人的一大特点吧。今天自己带着两个小子来到演武场给他们展示兵器用法,也是引起了他们的好奇,自己平时都是在院子或是山上一个人练,并未有人观摩,所以府里人大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哪怕事后被说以大欺小,他们也想看看这林府三少爷的本领。当下也不推辞,伸手向王云龙先讨要了他手里的方天戟,绕着周身挥舞了两下后,缓步走到了演武场中间。 曹冉见此眼神大亮,也不犹豫,手提短柄大刀就站立在了林铮的对面。两人相距三丈,曹冉率先出手,前探三步后就是一个猛烈的下劈,林铮避其锋芒侧身移了一步。曹冉却是不依不饶,欺身而上,大刀横斩,破空声呼啸而至,这下林铮不能再躲了,开头的一步侧移已经算是让了一招,若是再让,难免有轻视的意味。 只见林铮双手一架,戟杆就挡住了大刀的势头,随后借力一摆,竟反身横扫向了曹冉的腰眼。曹冉一看来势凶猛,却也不慌,一个下腰就躲过了这一戟,看着方天戟在自己眼前掠过,左脚踩实地面,一拧身,右脚重重地踢在了戟杆上,想凭着这一踢破了林铮的平衡。 一股大力传来,方天戟竟似要挣脱出林铮的双手,林铮见曹冉已仰面躺倒在地,但立马就要翻身而起,也不犹豫,索性就让方天戟脱手而去。周边人以为林铮是被曹冉逼着脱手,暗道可惜之际,林铮却已迅速半转过身,单手抓住就要落地的方天戟的戟尾处,凭着转身的力道就往下猛砸,逼得曹冉不敢起身,在地上连连打滚。 这几下砸的势大力沉,演武场的石砖都已经裂缝,曹冉见势不妙,甩出手里的大刀,直奔林铮脖颈坎去,迫使林铮不得不收回方天戟抵挡,他也正好顺势起身。在林铮收戟的瞬间,团身而上,贴身近战,却是看准了长兵器不利于近身战的劣势,直朝林铮身上出拳。 林铮看他已经近身,也不放下手里方天戟,这场比试本就是为了将方天戟的用法演示给王云龙看,而如何对抗贴身的对手,也是演示的重点。只见他不慌不忙双手抬起方天戟,左支右挡,连连接下了曹冉的拳头,又在其直拳击出的刹那,一脚抬起用力踹在了曹冉的肚子上,直踹的他后退两步,接着朝前猛力一刺,在曹冉的心窝前停了下来。 曹冉看着自己胸前冒着寒光的铁戟,也是脑门冒汗。这一番对战用时极短,他却已经消耗了极大的精力,从头至尾都好似被人牵着鼻子走,虽然有当中放水的原因,但是也已开始气喘。而反观林铮,只见他气定神闲,收回方天戟,正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事,这一下曹冉的脸又红了,旁人见此不知是羞是怒,微微点头示意无事,林铮也是将方天戟交给了王云龙。 王云龙接过方天戟,眼含精光的看着林铮,林铮也不多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口让王风虎把破风锤拿过来。王风虎吃力的拖着两把铁锤,只听得地上传来沉闷的摩挲声,林铮接过双锤,双手一使力,竟似轻若无物般将铁锤背于肩上,还是走向了老位置。 这次,曹冉也是换了一样兵器,他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大枪,枪头寒光凛冽,红缨似血般随风飘舞,枪杆由嗜血魔树的树干以及黑斑竹鞣制而成,刚硬而又负有韧性,是战场上极好用的杀器。 前一场是林铮以长对短,而这一场又变为了他以短对长,也正是因此将演示的效果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到了极致。 两人也不客气,刚刚一场该试探的也都试探过了,这一场就可以实打实的来了。曹冉一抖枪花,抬手就是往前一刺,直奔林铮的面门而来,林铮双锤一合夹住了枪头,两人较上了力。曹冉使力一拔却是纹丝未动,心道三少爷果然天生神力,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这分力道,更难得是刚比的一场已是用的重兵器,这一场还是重兵器,若体力不够,双手早已绵软无力了,可不敢再大意了。 见拔不出来,曹冉一扎弓步,双手握住枪柄就往左边使力,想要荡开他的兵器,但见林铮仍是不为所动,而枪杆已经弯曲如弓,也就这把大枪材质特殊,若换其余的枪来恐怕早已从中断裂开来,也足可见两人力大。 见一时无法夺枪,曹冉竟学了林铮刚刚弃戟的那一招,沿着枪身往前抢了两步,就到得林铮眼前。林铮见此微一点头,也是不给他近身的机会,松开双锤就往前砸去,自己手握大锤,若是被近身短打,难免步伐凌乱被人觅得可胜之机。 林铮双锤一松,长枪就自然往下落,曹冉一矮身闪过了呼啸而过的破风锤,只觉耳膜生疼。但是也已乘势握住了大枪,回转过身闪过了另一锤,顺势一个回马枪闪由下至上就往林铮的心窝刺去,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虽说林铮个矮,身形灵活,但是面对这如毒蛇吐信的一枪,也是无法躲避,但他仍不会轻易放弃,身子半转间,一锤从下往上撩飞了大枪,又紧接着射出一锤直捅曹冉的腹部。 曹冉大枪脱手,又见大锤袭来,不由得亡魂大冒,直往后退了三步后站定身子双手用力前顶,抵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锤,脑门上肉眼可见的汗珠滚滚而下。 林铮见此也是收了兵器,从曹冉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锤,重新还给了王风虎,也没理他,自顾自地对两兄弟说:“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当你练到手里的武器如臂使指的时候,你们才算是入门,但若是能做到断臂求生,甚至是断而复生,其中变化自然让人无处堤防。且好生练吧,一步步来。” 两人不禁行礼,恭敬道:“请少爷不吝赐教。” 林铮对两人点了点头,也朝周围看了一圈,眼神平静,却让人肃然起敬,一众护卫不由得行了个军礼,曹冉也是身在其中,林铮回报一礼,带着两人径直回了听澜苑。 待三人走后,有好事的上前来,幸灾乐祸道:“小冉,怎么样,少爷没伤着你吧。要我说少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留情面,连手里的家伙都给嗑飞了,这让人如何自处。” 曹冉也不在意,微微摇头道:“少爷已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动真格的,同样压制境界的情况下我恐怕过不了五招。” 听他这么说,周围人也是连连点头,都是沙场上厮杀出来的汉子,一出手就知道这招式是花架子还是真本事。也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练的,小小年纪,境界多高暂且不说,就这份武艺和杀意也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 不提府里流传开来的三少爷武艺超群,轻松制服了曹冉。只见林铮带着两人回到小院,兄弟二人是一脸兴奋加疲惫,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铁棒及铁锤。 犹记得掌管府里后备事宜的善伯看着林铮领着两兄弟前来领取习武用具的时候满脸的惊讶,其他人都是由轻而重,循序渐进,可林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开始领的就是库房里分量最重的,让两兄弟扛也要扛回去,若是连这都扛不动,那就索性别练了。 一路上,看着两兄弟使着吃奶的力气,挪动着步子往回走,路过的丫鬟仆役都是忍俊不禁,知道的是他们在练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受罚。 不过其实也是一个意思,而且有时候练武比受罚更折磨人。受罚只需被动接受,往往还有个盼头。可若是要主动习练一门武艺,那可就一眼望不到头了,有那苦修者日夜不缀,但却是越练越不知所措,越练越觉得问题很大,可进步的地方有很多,可又千头万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徒耗寿命。 因此,在习练武艺的同时,闭门造车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往外开阔眼界,取长补短之下,才能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什么层次。 林铮也是不断将自己的体悟灌输给兄弟二人,希望两人不要只顾着闷头苦练却忘了实用才是正理,也给二人定下了每五日需对练一次的规矩,对象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对方。 听澜苑内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还没等坐下歇息,林铮却是开口说话了:“谁让你们放下的?给我拿起来,从今天开始,不管是吃饭喝水还是睡觉都得给我手里拿着抱着,片刻不得离身,放下一次就多扎马步一炷香。” 二人闻言缩了缩脖子,王风虎怯声说道:“少爷,那上茅房的时候就不用拿着了吧,不方便。” 林铮闻言瞪了他一眼,王云龙在一旁也是翻着白眼,轻轻踢了他一脚开口道:“少废话,少爷让你举着你就举着,我这长的还没说什么呢,你这短的有啥可说的。” 林铮见二人还算听话,也就不再多言了,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鹰唳,却是煌风飞回来了。刚听到声音的时候它还在远处振翅,一眨眼间已经在屋顶盘旋了,脚下抓着一只黄羊,看准了空地一松利爪,黄羊还没落地就已经吓得半死了,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叫声。林铮看准了黄羊落地的刹那,抄起了手边的铁枪就往大张的羊嘴里一刺,枪尖从口入,贯穿而出,手里举着枪,嘴里对煌风笑骂道:“夯货,这么高摔下来成一滩肉泥了,还怎么吃?” 煌风落在他身旁,用尖喙拱了拱他的手臂,表达了亲昵,林铮也是笑着抚了抚它的羽毛,煌风不由得双眼微眯露出享受的神情。 林铮再仔细一看枪上的羊,是黄檀白蹄羊,这羊多居于草原水草丰茂之地,生性温和不喜动弹,因此肉质细腻,肥瘦相宜,最适宜烤着吃,看这大小估计有四十斤上下,就院子里的三人可吃不了那么多,当下豪气地招呼兄弟二人,让他们去通知隔壁的秦安安母子,还有妹妹林灵一起到听澜苑来吃这一顿烤全羊,自己则在院子里就着水井开始处理。 把枪身上的羊取了下来,先是好好冲洗了下手里的大枪,洗净了上面的污秽,把它搁置于一旁,然后专心处理起了晚上的主角来。 剃下羊毛,斩去头颅,再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拿了其中一些喂给了煌风,又冲刷干净后撒满香料给它腌制入味,然后在院子里生火架起了烤架,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 等到兄弟二人找了人回来,已经看到林铮在转动着火堆上的烤羊了,香气四溢,一边烤还一边在羊身上刷薄薄的一层蜜,为了吃的时候口感更好,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看到人都齐了,林铮示意各人洗手去厨房自己拿餐具,又让秦安安带着两兄弟到玉兰树下挖出一坛好酒,挖土的用具自然是他们各自的兵器,虽然不称手,但是好歹比徒手快一点。 吴珺容在厨房早就备了几个酒碗,安排起了众人在院内落座。只见林灵已经手拿云纹陶碗,眼巴巴地蹲在林铮身旁看着,火光照映的她小脸红扑扑的,风一吹扬起了一阵烟尘,染得红脸又添一层黑灰,林铮笑着将她赶远了一些,让她去远处等,别把口水再低上去,到时候大家都没法吃了。 林灵一瘪嘴,但是没办法,吃人嘴短,只能听从,又看到秦安安开了一坛酒,蒙布一掀开,酒香四溢,鼻子轻轻一嗅就醉了。马上又跑去拿了个大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到秦安安身旁要讨酒喝,看着她希冀的眼神,秦安安也是不知所措,开口向林铮问道:“铮哥,灵儿可以喝吗?” 看自己喝酒还得三哥同意,林灵也是不乐意,开口道:“好你个秦安安,灵儿是你叫的吗,我可比你大三天,你得叫姐姐。再说了,喝点酒算什么,爹爹之前藏的好酒,我们又不是没偷偷喝过。” 想起了之前林灵喝完酒后,打着酒嗝在那叫嚣要把家里天天吵人清梦的公鸡全给炖了的豪放样子,秦安安也是满脸无奈。那次是她撺掇着林铮和秦安安三人去到林天青书房偷酒喝,她早就摸清了自己亲爹的路数,不敢在二娘面前多喝,就在书房里打着和郑伯商议军事的幌子,两人在里面就着小菜偷偷喝酒,所以找来了秦安安望风,又让林铮和她进房里搜寻。 她知道三哥观察细致,爹爹在哪藏的酒一找就能找到,果不其然,林铮在榻上一摸索就发现了暗格,里面有两壶酒,一盘炒好的蚕豆,偷偷地拿出来,跑到了林灵的听香苑,三人席地而坐就开始分享。 哪知林灵两杯下肚后,好像变了个人,满脸通红不说,整个人也异常亢奋,踩着凳子就对着林铮秦安安二人放出豪言,趁今晚月黑风高,誓要拿下府里所有公鸡,都给它炖了,以后就没人吵她睡懒觉了。 看她这幅样子,林铮和秦安安两人相顾无言,任她在那大放厥词。但是见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却是大惊失色,竟是要来真的,那被人发现了还了得,赶忙上前劝阻。哪成想喝了酒的林灵却是力气又大,身子也灵巧,秦安安上前要抓她被她轻易压在身下不得起身,林铮要抓她,又左闪右避好似一条游鱼,担心伤了她又不敢下重手。 三人在院里闹的是鸡飞狗跳,大晚上的轻易的就把府里的人吵醒了大半,先是一众护卫赶到,见是三个小的在那闹腾,也不好上前,又是丫鬟急步过来,见三人上蹿下跳的也是没法出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最后还是林天青夫妇赶到,秦白怡出手打晕了林灵,林天青左手一个秦安安,右手一个林铮,就这么提着来到了前厅,开始审问。 一审问之下,林天青也是深感大事不妙,心虚的瞄了一眼秦白怡,见她只是瞪了自己一眼没有在几个小的面前多说也就松了口气,专心的对付起了眼前的两个男孩。 林灵已经晕倒在秦白怡怀里,也不敢抱她回房歇息,怕她一个人醒了以后无人看顾,而堂下则是跪着林铮和秦安安,两人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夫妻二人着重审完了林铮,因为知道秦安安没那么大胆子,最多算是个帮凶,而事实确实如此,秦安安只是被找来望风的。后来据林灵回忆,当初为什么找秦安安来帮手,主要是因为他身材瘦小躲起来不容易被发现,再一个跑的慢,若是被发现了也能推出去当个垫背的,也是让秦安安好一阵郁闷,其他的林灵就不再多说了。。。。。。 林铮也是在审问下交代了事实,不过把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因为好奇所以带着弟弟妹妹闯下祸事,夫妻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因为林铮从小不说循规蹈矩,但是出格的事情确实没做过。但是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一五一十的道个明白。 而林铮进林天青房间的原因也确实很简单,一是好奇,二一个是想要找到后门的钥匙自己配一把,这样以后出入就方便很多。虽说后门也同样有护卫看管,但是只要有钥匙能打开锁,那就算是得到许可出入的,自然不会被拦,也不会有人去和林天青报告。那个时候的林铮还没现在这么自由出入的权利,自然要另寻他法了,而林灵要偷入书房那就是天赐良机,趁小丫头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钥匙印了个模,准备回去就打一把钥匙出来,以后可就自由了。 被父母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以后,林铮带着秦安安就回了院子,而事后林天青又是个什么下场,他就管不着了,且容母亲把火都撒在父亲身上吧。 虽然全程都被忽略,但秦安安还是惴惴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母子二人失了这容身之所。林铮看出他的不安,在一旁安慰他,让他放宽心,此事本就可大可小,他秦安安是个什么人,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哪有胆子做这种事。常人眼里一介仆从竟敢偷入主家书房,那打死了也活该,可他一没这个胆子,二又是被林灵逼迫的,自然不是重点关照对象。 不过经此一役后,秦安安行事也是愈发小心,处处需琢磨一二,让人看着犹豫不决,唯唯诺诺,就像现在。 面对林灵的娇蛮,秦安安讷讷不言,只能等林铮开口,林铮却是头也不回淡淡道:“只需喝半碗,家里的鸡可都有数。” 林灵见他又提这事,羞恼的一跺脚,但还是老实的把碗给了秦安安,秦安安得到指令也是松了一口气,给了她半碗,看她神色不善,又偷偷地多给一点,林灵这才脸色缓和过来。 吴珺容在一旁看着,笑意盈盈,也不开口,林灵见她这样反而不好意思道:“容姨,你看三哥和安安都欺负我,你帮我教训教训他们。” 吴珺容无奈开口道:“小姐,三少爷说的不错,哪有姑娘家家的要酒喝的。再说了,家里的鸡确实是有数的,到时候公鸡没了,母鸡可都不愿意下蛋了。” 林灵见又被调笑,气呼呼道:“容姨,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嘛,你怎么和三哥一样,不讲信用。” 吴珺容见她脸气的像个包子,脸颊都鼓出来了,忙点头道:“好,好,好,容姨错了,以后再不提了。” 这才安抚好了林灵,而这时候,林铮也是开口道:“肉好了,自己拿盘子来接着啊,晚了可就没了。” 闻言,林灵第一个跑到林铮面前,连秦安安准备递给她的酒碗都无视了,满眼都是羊肉。这黄麦白蹄羊的主食中有一种名为黄麦草的草药,因此在烹饪的时候自然有一种黄麦的香味,这个香味有点类似与白胡椒,但是略淡一点,所以黄麦草时常也被用来做香料,在腌制的时候自然不用腌制太久就能入味,非常适合烤着吃。 见这盘子比林灵的脸还大,林铮也是一脸好笑,这么多这丫头吃的完嘛,但是看她一脸兴奋,也不好驳了她,给她片了六片羊肉,又在靠近羊腿的地方上割了一块肉下来放到她的盘子里,开口道:“先吃,不够再来拿。” 说完,将片完的部位重新在火上慢烤,林灵夹着的羊肉,看着薄薄的一片,却是香气四溢,再一蘸辣椒面,整个吞到了嘴里,也不怕烫,感受着油脂在嘴里蔓延,香料充斥着自己的口腔,辣椒的辣气直达自己的胃部,直觉得浑身一暖,这寒冬的天气也霎时明媚了起来。 见林灵一脸享受,秦安安和乘龙小虎两兄弟也是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但是也不敢上前向林铮讨要,只是干看着,林铮一脸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羊肉,也不多话,飞起一刀在羊身上连片数下,又从羊腹的地方割下一大块厚肉,悉数装在盘子里,将盘子一扔却是用了暗劲,直接就进了王云龙的怀里,开口道:“都赶紧吃,吃完了来换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林灵手快,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肉,看着三人端着盘子也不动手,就要伸手去拿,三人见此也回过神来,不再客气,大快朵颐了起来。 就在众人吃的高兴的时候,却听院门口响起一声娇斥:“好啊,我就知道我的羊在这,快把小黄还给我。” (本章完) 章节目录 序幼虎入林显身手,首战告捷遇大难 秋风萧瑟,月影朦胧,脚下的大地忽明忽暗。 蓦地,一道银光从天边划过,草丛中一道黑影慢慢显现出人形,依稀可以辨别出的头部面对的是树林中缓步走出的另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昏暗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缓缓开口:“出来吧,测试结束了。” 语毕,那道消瘦的身影才从原本凹凸不平的泥地上完全浮起。“终于结束了吗?”少年嘴角微微扬起,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毒蛇,吐着信子,湿漉漉的几缕头发随意的搭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勤学苦练了七年,整整七年,细细回想这段年岁,自己从一个不懂事的孩童,竟也成长为了一个可以隐匿自己于无形的精英杀手。 在训练营中,自己从不显山露水,在努力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也只有仅仅几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 或许自己明天要出任务了吧。心里想着。 “好了,回去把自己的行装整理一下,明天带你一起出任务。”高大男子沉声说道。 “恩,知道了。”他转身走向营房。 .................................................................................................. 姓名:林铮 代号:杀生 年龄:15岁7个月 身高:175cm 体重:62kg 十米冲刺:1.69秒 握力:75公斤 神经反映:75(常人在15-30) 斩杀:54(训练营中) 擅长:枪,弓,弩 适合任务:c+至a- 任务完成率:0% 天赋:视力,精巧 ................................................................................................... 拿着这张自己填写的姑且称之为简历的表格,向着任务发布点走去。 管理员是个憨态可掬的胖乎乎的中年人。 “我要接任务。”林铮沉声说道。 那人抬了下头,接过信息表,眯眼看了下,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自己看吧,不要选择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任务。”说着,把一张长单甩给他。 林铮手腕一转轻轻接过,中年人微微点了下头。 看看任务,从a级开始往下看,有保护,截杀,押送,间谍......等等。看了一会儿,筛选出了适合自己的任务,缴纳一定费用,接了3个任务。两个a-级,一个b级,任务对一个新手来说还是挺重的。不过幸好首次出任务会有导师带领,不仅是为了传授其经验,也是为了任务完成率,和保护的作用存在。毕竟培养一个合格的学员耗费巨大,光是为其而除名的就有几十人。 接了任务之后,找到了导师——七星,一同踏上了这段注定的征程。 ................................................................................................... 3个月后,一家酒吧推门进来了两个人,一个表情冷漠,一个却是在不停的东张西望,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停的在絮叨着什么。 这时,来了一个酒保,对了几个专用的手势之后,将他们带到了后台。 “你不喜欢用手枪杀人吗?”七星问。 “手枪?我不喜欢,用热武器会破坏环境的。”林铮微笑着说,“而且声音太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用长枪或弓箭,我特制的装备,便于携带,不引人注目,过安检也不怕。” 七星微微点了下头。林铮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红酒不停地转动。 “咯吱”门被打开,林铮停下手上的动作,红酒顺着杯壁慢慢划落。只见一光头大汉走了进来,七星和他打了个招呼,并拿出了委托方交付的信件,上面有特殊的封漆,作为任务完成的信物交到了来人的手上。 “你还是老样子,任务效率还是那么高,两a一b只要三个月。”光头笑着说道。七星没有接话,对方无奈苦笑,拿出了600万现金交到了他手上。 “走吧。”七星说完后走向门口,林铮却没有起身,因为他看到了光头欲言又止的窘样。终于在七星快走出去时,他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有一个任务,最新发布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七星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继续说:“潜入太吾山寺院,窃取枪谱,是杨家后代发布的任务,s级。”说到最后一个字,林铮嘴巴动了下,嚼口香糖的速度加快了些许。通过这3个月的朝夕相处,他看出七星的武功路数出自太吾山,刚猛非常。他用过一次长拳,有很大威力,可见其基础十分扎实。果然七星肩膀抖动了下,沉吟一会儿,缓缓说道:“我接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铮看着他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 夜晚,太吾山脚下,两个身影一闪一闪快速移动着,借助茂密树林的遮挡,没人发现这非人的速度。 林铮跟着七星,只见他每跨一步都坚定异常,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像是走过千百遍一样,一会儿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山门口。两人放慢速度,通过手势交流之后,迅速分开,潜入了山门。 林铮在藏经阁蹲点了5分钟,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他知道七星成功了,于是快速进入藏经阁,直奔最高层,开始寻找...... “林东,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苍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感觉是非常的虚幻而不真实。 林铮闻声加紧了脚步,却还是被人从后面赶超。 前方站立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僧人,他双手合十开口说道:“施主,请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没有回答,也无需回答,直接从身后拿出武器,是一把三节棍,但是感觉却是不一样,跑动中,手握棍柄,将两端对齐,用力一拧,直接拼装成了一根长棍,但是还没完,右手横拿长棍,左手从身后往前用力一摆,只见一道银光闪过。 僧人神色凝重,看着急射过来的“暗器”,大声一喝,“呔”,未见其出手,却只听“绑”的一声,是硬物碰撞的声音。“暗器”却是被高僧的一喝给弹了回来,但不见林铮有丝毫惊讶,而是十分淡定的平举长棍,往前一伸,对准来物猛力一刺,再是迅速扭了一下,形成了一把长达2米的长枪。 高僧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林铮微微一笑,右脚一蹬,整个人如同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引动了周围的狂风,长枪旋转的范围越来越小,最终归于一点,向僧人的心脏部位刺去。只见那僧人在枪头刺入前向右侧一让,抬手就要劈下一掌,却不想林铮反应更快,改刺为扫,来了个“横扫千军”。 双方均在伤人之前收住了手,但是林铮却在擦身而过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精致的臂弩,朝僧人的大腿射去,僧人面色一变,却是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只能眼看着弩箭入体,虽然不致命,但是已经无法再追赶林铮了。 “不愧是高僧,如果不是经常吃斋念佛,深得上天有好生之德的道理,刚刚就会两败惧伤了。既然你饶我一命,那我也放你一马。后会有期吧。”林铮暗忱。身体急速往楼梯上跃去。 另一边,七星——也就是林东,捂着胸口跑向了藏经阁,后面跟着两人,一个身型佝偻,一个挺拔,却是看上去苍老的一位速度更快。“林东,停下吧,我们师兄弟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是打杀呢,难道你还是忘不了那件事吗?” “林东,停下吧,为师不会怪你的,你快停下,不然伤势加重,就回天乏术了。”七星惘若未闻,继续向前蹦跑,但是表情狰狞,不知是伤口拉扯的痛,还是从那心底涌现出来的不甘和懊恼。 藏经阁内,一个身影四处乱窜,书籍肆意散落在地,满地都是,林铮一直在寻找,从最西面的架子一直到最东面,一本本书挑过去,却始终毫无所得。终于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了任务物品,然后毫不犹豫的顺了几本绝学就翻窗逃走了。在屋外,发出信号,通知七星自己已经得手后,就朝寺外蹦去。 只见两位僧人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 在山下,林铮躲在草丛里,借着月光开始阅读秘籍。 “没想到还顺出了好东西。”林铮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这只是小说中杜撰出来的呢。”接着把书插在了身后,封面上赫然写着《七探盘蛇枪法》∶相传为三国时期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赵云通过对其师傅所传授的枪法领悟所得,自创了这一套刚柔并济的上乘武学。因为是战争时期所著,所以非常适合群战使用。通过绵延不断的枪击,可以在战争中顺畅的使用出大威力的招式,节省自身体力的同时尽可能的杀伤敌人,还可从中蓄势以期发动致命一击,致对方于死地。 “不愧是我的偶像,竟然创出了如此高明的枪法,不论单挑还是群战都可以让自己的枪法发挥出最大威力。”林铮满意一笑,闭上眼睛收敛呼吸开始假寐,等待着七星的到来。 另一边,七星收到信号后马上调转身形朝另一边蹦去,翻越了围墙,想要逃遁山中。却不想,后面的一对师徒追的更紧了,而且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越跑越快。 渐渐的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七星眼神坚定,闪过了路上的一块块挡路的巨石,在经过一片灌木丛时,眼角一缩,随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急速奔来的两人。 “师弟,你终于可以停下听我说了,”空相脸上略带焦急,“我知道你还耿耿于怀,但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当年师傅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更没料到会使得你竟然性情大变,以致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当年,烟如几次三番求我想要见你,但是你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人打扰,影响你的心境。”法闻脸上略带懊恼,“没想到那女子如此刚烈,一心想要见你,竟然潜入寺中,与寺中执法院众僧发生冲突,被打成重伤。。。。。。” “那你们为什么不立即救她,这样她也不会因为没有获得及时救治而身亡寺中。”七星表情狰狞,“他该死,在打死烟如后竟然无动于衷,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为了维护寺院声誉,毫无悔过之意,这种人不配信佛。” “那你也不能出手打杀了法相,他固然有错,但是自有戒律惩戒。而烟如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她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拒绝了救治,才会在短短一刻内不治而亡。”法闻大师语气悲切,为了两条本不因逝去的生命,和这个天资卓越却铸成大错的好徒弟。 这时,空相也说道:“师弟,你不能怪师傅,师傅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把你逐出寺门,他也是为了保护你,不然你一定会受到更为严酷的惩罚。” 七星此时也平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对不起,师傅。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停顿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法闻也沉默了下来,刚想开口说话,没成想从灌木丛中射来一枝墨绿色的弩箭,一看就知道是涂上了剧毒的。 法闻眼眸紧缩,对着箭枝猛力挥动僧袍,宽大的袖口无风自动,箭枝在前进了5米之后骤然停在空中,并迅速倒飞了回去,落在了地上。 “什么人!”空相大喝。身形闪动,出现在了灌木丛边。“小心。”法闻的提醒似乎晚了一点。林铮从灌木丛中突然杀出,直接一个横扫对着空相的腰间打去。空相不敢大意,直接一个铁板桥躲过了致命一击。 “不愧是太吾一脉号称百年一遇的天才,竟然可以迅速反应躲过这一枪。”林铮轻笑一声,出现在了七星身边,开口说道:“没想到你也会被打得那么惨,如果被人知道堂堂七星大人如此狼狈,不知会有多少赏金猎人会来补刀呢。”七星没有搭话,而是神色凝重的望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沉声说道:“你拖住老的,我先解决小的。”说着,直接空手冲向空相,两人拳来脚往,打成一团。 “年轻人,把东西交出来吧,你是带不走的。少林绝学不是你能觊觎的。”面对这个看上去只有16,7岁的少年,法闻不敢有一丝大意。“那好吧,既然带不走,就还给你吧,”林铮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扔了出去。可是法闻却没有动,丝毫没有去接的意思,“不要耍小聪明,把真品拿来吧。” “你在说什么呢,这就是真品啊。”露出天真的笑容,“老和尚,你看我像会说谎的样子吗。”法闻丝毫没有上当,就这么严肃的看着他。 还真的是人老成精阿,果然不能简单糊弄。林铮郁闷的心想,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真品哦,接住了。”说着在身上搜出了一本残破的书,与上一本从外表看是一样的,就这么交到了老和尚手里,然后迅速躲开了几米。法闻脸色一变,马上将书扔在地上,只见那本秘籍忽然自燃了,妖异的火焰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阴森。 脱离了战圈,七星叫上了林铮迅速下山。 “他又成长了,招数运用的更加成熟了。”空相看了看肿起的小臂。 “怎么样,你这个师弟可是一直以你为目标而努力的呢,他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天可以打败你呢。”法闻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 ........................................................................................................................................ “你把书烧了?”七星皱了下眉头。 “安拉,书没了,人还在嘛。哈哈。”林铮笑着说,接着拿出了从宾馆服务员那借的白纸,开始奋笔疾书。 20分钟后,他竟将整本书默写了出来。 看来他一直在隐藏着自己,档案中可是没写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七星想到,或许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毕竟做出头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杭城外30里处,一幢精致的别墅外,两个人等待着。 厚重的大门自动打开,出来一个身着西装的老者,礼貌的说:“两位里面请,少主等着你们呢。”说着,让出了一个身位,迎他们进去。 沉重的大门被拉开,入目的是宽阔的大厅,螺旋式的楼梯,地上铺着名贵的地毯,两边矗立着中世纪骑士雕像,手拿长枪,威风凛凛。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七星先生出马,一定马到功成了。”一个中年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身着唐装,一副儒商的派头。 “任务完成了,请交接货款。”七星冷冷的说道。 “当然当然,老杨,去拿钱来,不要让人等急了。”中年人转声引两人入座,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不一会儿,老者拿来了一个密码箱交到了林铮手中。 两人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中年人望着他们离去,也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书架旁,转动机关,人消失在别墅之中。 刚走出别墅大门,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脚步。 “把箱子扔了吧。”七星说道,林铮也毫不犹豫地把箱子朝别墅大门方向扔去,箱子在大门上空中突然炸裂开来,火星四溅,原本牢牢关闭着的大门也被这股冲击力轰开。 两人没有停留,直接穿过火焰闯入别墅。别墅内空无一人,突然两座原本禁止的雕像动了,似慢实快,举起了手中长枪,猛地朝两人刺来,各自拿出武器格挡后,迅速退走。 雕像从左右两面进行夹击,因为其力量巨大且不惧疼痛,林铮与七星战斗的很辛苦。 “既然想要我的命,就拿你们的命来换吧。”林铮怒喝一声,长枪改刺为劈朝着雕像头部猛力击打,却是长枪应声而断。靠,这么硬,这怎么打。无奈了,想要先抽身,却被跟上后,一击重拳击中腹部,人倒飞出去5米,倒在了墙角。 想要起身的时候,双手本能的往后一撑,却是触动了机关——自动引爆装置。“5,4,3,2,1。”仅仅五秒时间,没有来得及逃脱,整幢别墅就被大火湮没。 “杨家秘籍怎么能让活着的人看到,呵呵。”早已登上飞机的中年人看着下方璀璨的烟花小声说到,手里拿着那本秘籍,就此飞走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一章太尉府上小郎君,获赐大枪配雕弓 烈日高悬,一悬崖状如鹰嘴,其上杂草丛生,其下松柏苍翠。 一白衣少年与崖边盘腿而坐,狂风吹过衣袍猎猎作响。呼的站起身子,只见其身形修长,看身形只有13,4岁的样子,眉宇间稚气未脱。拔出插在身前土里的长枪,舞的虎虎生风,直刺,横防,削耳,横冲,直取,应变偷弹等招式信手拈来。 随着时间流逝,出枪频率越来越快,枪势连绵不绝。这时,一高大身影迅速闪现,直直的朝少年冲来,上手就是中平枪,最简单的招式,却是最难练,也是最难防的。少年面色沉静,低喝一声,竟不闪不避,也使出了中平枪,但碍于身高臂长,应该是够不到来人。高大男子略显失望,但也没有收回长枪,而是坚定地向前刺出。 就在高大男子的偷袭得手前,少年却是迅速地舞了个枪花,枪尖点在了对方枪杆的七寸上,瞬时破了来袭的力道,枪尖划过,枪杆对枪杆,用了“卸”字决,以少年为主动,两人不停的用长枪画圆,成功破解了这一杀招。 “呵呵,是我大意了,真不错,才十岁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和眼力。你真的很让我惊讶啊,三弟!”高大男子撕了脸上的蒙面,露出了一张英武的脸,双眼精光闪烁,气息沉稳,一看就是高手,更为难得的是他看上去似乎只有双十不到。 “大哥,你最近很闲吗?竟然有时间回家,边疆仗打完了吗。”林铮没有接话,却是提出了疑问。 “完?怎么可能打完,现在只不过是入冬了,双方暂时休战而已,明年还要接着打呢。”林瑜一幅惆怅的样子。 “别装了,能打仗不是你最乐意的吗,这幅表情装给谁看呢...”林铮一脸无奈,毫不客气的拆穿了自己大哥的真实面目。 “嘿嘿,还是三弟你最了解我。对了,楚幕那丫头呢,今天怎么没跟在你屁股后头转呢。”说着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不停的转着脑袋不知道在找着什么,一边用眼神调戏着自己兄弟的软肋。 林铮懒得看他一眼,悠悠的说道:“好象是家里有事吧,这几天都没看到她人。” “几天没见人?那肯定出事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出两天就一定来找你了。诶,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好歹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啊。” “貌似某人把自己的青梅竹马晾了两年了吧,也不知道月辰姐姐会不会在寂寞的时候想起某位混蛋呢?”说完也没理林瑜,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给人家辩驳的机会。 “好小子,竟然敢挖苦我,你别走......”林瑜气急败坏的追林铮而去,夕阳下两道身影被拉的很长。 ............................................................................................................................................................ “这小子,作为我大风林家的后裔,竟然身体羸弱,不过倒是神魂强大,想我们以武传家,以后竟会出这么一个小神棍,倒是妙极。"一中年男子,坐于主位,双手把着一两岁婴儿的腋下,将其举过头顶,其声如宏,嘴上抱怨不断,却是掩不住笑意。只见其相貌堂堂,双目有神,剑眉如漆,鼻梁高挺,下颔留须,观其势如面狮虎。 身旁一体态丰腴白衣中年美妇,右手抄起婴儿臀部,将其揽入怀中,白了中年男子一眼:“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开心的要命。你要真不喜欢这孩子,我就把他送回他外婆那里,让他跟他外婆学插花。” 一听此话,男子尴尬一笑:“千万别,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小子天赋异禀,出生时竟然天生异象,院内灵芝满地,连带花草生长极其茂盛,可见体内木系魂力活跃,且亲和力极强,如果修习木系神通,那可是一等一的天才啊。” “哼,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说,谁打的小报告。”妇人佯怒道,却是难掩其心中委屈。 这事传的满城风雨,回来路上都听人说了好几回了,还用的着谁打小报告,再说家里影卫早将此事传来了,可也只是心里想想,可不敢真的说出来,看了自己夫人的愁苦表情也是不知所措。不禁将目光投射于端坐于旁边,专顾看热闹,笑语盈盈的绿衣少女身上,心中所想显而易见。 少女注意到了自己父亲的目光,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两夫妻拌嘴,还要我这小辈掺和,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也不顾自己父亲那略显羞恼的表情,张口道:“好了,好了。二娘,你看父亲他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每天在家门口站几个时辰,终于把他和大哥平安盼回来了,也是随了你的愿了。怎么他人回来的,你就摆出这架势了。” 听完自己女儿的话,他投向自己爱妻的目光不禁更加柔和。歉疚的目光却是又迎来一双白眼,“老大回来就好了,谁理你这笨蛋是不是回家,以前在军营一呆就是大半年,还不让探望,说是以身作则,我和姐姐独守空闺,要不是这几个孩子劝我,我早晚被你逼回娘家去了。” “噗嗤”绿衣少女看到自己二娘不断向父亲抱怨,禁不住笑出声来。做为父亲,又是大风国的当朝太尉,在子女面前被妻子喋喋不休,即使脸皮再厚也是脸色通红,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女儿,不仅不帮忙还在一旁看好戏。 就在气氛尴尬之时,却是从屋外传来家奴的声音,“大少爷,三少爷,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姐在屋内等着。”听到声音,却是收起了搞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等着两儿子前来请安。 屋中,妇人眼含慈爱的目光,看向自己两个优秀的儿子,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眉目清秀,均是精神十足。 “爹,娘,儿子向您问安。”两人单膝跪地,行的却是军礼。 林天青看着跪在堂下的两人,却是提起了考校的心思,散出气势,压向两人。 感受着自己父亲如山般的重压,两人不敢怠慢,默默运功抵抗,略显艰难地保持着姿势,努力扬起头颅,目光直射向坐于主位的男人,毫不胆怯。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在承受如此巨压下,竟然毫不示弱,不由得“哈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笑起来,“好,好,好!"连续的三个好字,也是将气势收回。 两人站起,若不是双腿微颤,却是丝毫看不出是刚刚经过考校,一脸淡然。 “真是的,老大一路跟着你,你还要考他,老三还这么小,万一你把他身子压垮了怎么办。”妇人怜惜的看着两人,看到自己母亲的目光,林铮还没说话,就听林瑜嘿嘿一笑:“娘,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军队里的千夫长,呆在北伐军的前锋营,一般是见不到爹的。”听到大儿子这么说,男子表情略微一怔,心下想,臭小子,这下被你害死了,你这么一说,白怡今天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了。 果然,一听这话,秦白怡怒道:“好你个林天青,你把儿子放到前锋营,如此凶险的地方,战场刀枪无眼,你不把他安排到你身边也就算了,竟然把儿子置于险地。你是不要你这儿子,也不要我这妻子了是吧,不行,今天绝对不能放过你。灵儿,去,把你母亲叫来,要快!”林灵“噗嗤”一笑,迅速收起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两眼眯成一条缝,接着搞怪的打了个军礼,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完了,完了,林天青心想,这下是来真的了,现在传音入密给老郑让他找个理由帮自己解围也来不及了,白怡还好哄,万一惹到了紫然可是不妙。看着原本在外霸气外露,指挥军队挥斥方遒的大将军在家竟落魄成孤立无援的这幅样子。林铮心里暗叹,这就是这一世的家人,如此可爱,又是如此温暖。 。。。。。。。。。。。。。。。。。。。。。。。。。。。。。。。。。。。。。。。。。。。。。。。。。。。。。。。。。。。。。。。。。。 随着另一空间的“彭”的一声爆炸声,在这一空间,同时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林铮的灵魂从天上直接掉入这婴儿的脑袋,完成了又一次穿越。 出生后的两年时间里,一直在习惯这一身体,婴儿的大脑还未开发,支撑不住穿越来的灵魂,所以经常陷入沉睡,每天仅仅会清醒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转动明亮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 通过观察了解到,这是一个异世界,这还是因为说的话还是原本熟悉的地球语言,所以才能如此迅速的了解这个世界。 自己出生于大风帝国的太尉府上,大风帝国幅员辽阔,与拜庭帝国,卡尼尔帝国,以及汗雅帝国(也就是现今的汗雅公国)共同凌驾于这一大陆,管理着各自的附属小国,维系着整片大陆的安定。 大风国内世家林立,不过最具代表性的,也就七大家,分别是皇家(楚),林家,秦家,白家,苏家,马家,何家。其中林家与秦家是军方的领头羊,分别掌管着东北和西南两条最重要的战线。白家与苏家,还有马家又带领着满朝几乎半多的文臣作为喉舌。而何家是新晋的家族,却是由商入仕,在刚刚开始全面进行的大风与汗雅两国的大战中崭露头角,为国出力,贡献了大量的粮草与军装物资,在龙颜大悦授予其侯爵爵位兼赐官户部侍郎后,低调的进行着家族扩张。何家家主何显也是雄心勃勃,开始着渗透官场,不仅军方,连着许多文臣方面也有许多已经与其眉来眼去,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职位,但是人数较多兼各个部门,各支军队都有一些,可能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员,或是一个看着五大三粗的校尉,都可能是与其有着密切往来的。不管暗中有何样的心思,表面上何家与人为善,深得民望,事事以皇家为先,与各家交好,可谓是最为忠心的家族了。 这块大陆的历史也是颇为悠久,其中对于治国之道的各种争论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开始,可能是因为同样以农耕为主,也出现了类似于中国古时春秋时期的百家学说。千百年来,各执己见,有人试过博采众长但生不逢时,各种领先于世人的思想也只能胎死腹中。 而林家是大风国最古老的的世家之一,传说大风国开国国君是借助于林家的一个旁系子弟的帮助,才得以完成的统一近三分之一个大陆的宏图霸业。而这个旁系子弟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开国功臣,举家常驻于大风国国都——天风都城。这个人也就是林铮的先祖一辈了,听自己父亲说过,先祖也算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了,虽然是庶出,但是武力高强兼乐善好施,人缘极佳,要不是无心家主之位,可能当时的林家会变天也说不定。 先祖帮助大风开国之后,连带着林家也是水涨船高,但是当时的林家家主却是拒绝了加入大风国,坚持固守原地,而且提出要求,每个林家童子到十二周岁时就必须前往祖地,进行必要的修炼和武艺传承。 林铮的大哥林瑜也是在十二岁时前往了祖地,在那里一呆就是六年。回家之后实力却是突飞猛进,直接跨过了炼体九重,达到了炼神二重的境界。曾经好奇的林铮前去询问到底祖地有什么,林瑜却是表情古怪的不答话,而父亲林天青也是讳莫如深,不让再问,更是不许林瑜透露其中半点消息。而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哥也是在十二岁时去了祖地,至今未归。 大风国现任国主楚方与林天青倒是颇有渊源,两人正值年少之时,均为坊间流传的天风双壁,两人起初互相不服气,希望可以一较高低。于是约在城外杳无人烟之处,进行一番比斗,却是不分胜负。一个身为当朝太子,一个是林家二公子,两人地位之高令人望尘莫及,均为惊才绝艳的年轻人,经此一战竟是惺惺相惜,互引为知己。 两人趣味相投,竟是同样爱慕着秦家小公主秦白怡,不过秦白怡生来爱热闹,天性率真,不喜皇家一板一眼的生活方式,最终还是选择了林天青。秦白怡与其胞姐秦紫然心意相通,秦紫然在自己妹妹的耳濡目染下,竟也是渐渐为这个外表威猛如虎内里却是心细如发的大男孩所倾倒。 两人遂争得家里许可,一同下嫁于林天青,至此林家二公子享尽齐人之福,受人羡慕。太子楚方独自黯然神伤,不过好在上天偏爱,让其觅得了患难真情。不过经此一役,两人尽释前嫌,后来林天青帮着楚方夺得了帝位,楚方也封了林天青为太尉,又知道他不安于太平,每次有仗可打的时候就让其出任主帅,只要移交好自己的事务即可。 且说林天青一张脸对着自己妻子瞬间变成苦瓜脸,而秦白怡自然对其无视。看着示弱无效,又是摆出一张怒气蒸腾,威胁之意溢于言表的脸色对着自己儿子,而林瑜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自己父亲脾性,要是现在服软,那秋后算账起来也是他不能承受的,于是也明智的选择了无视。 看着两边都不吃自己这一套,思路一转,竟是想到了声东击西,眼神瞟了瞟林铮,向他眨了下眼。林铮看着自己正在假装正经的父亲,暗自腹诽,这变脸的功夫难道也随他穿越来了不成,无奈之下,只好开始打圆场:“哇!大哥,你竟然当上了先锋官,那一定很威风吧,快给我讲讲战场上是怎么样的,有遇到很厉害的对手吗,他们的装备和我们的比怎么样?” 看着自家一向沉静的弟弟,竟然做出了如此丰富的表情,也是心领神会,忙到:“汗雅帝国,哦现在应该是汗雅公国了,他们的装备是相当的不错啊,他们用国内特产的火纹石打造的装备一向是大陆顶尖级的,这次我们打了几场胜仗,收缴了一些,发现确有其独到之处。骑兵人人佩双刀,极其锋利,只要借着马的冲力,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往往寒光一闪就身首异处了。不过好在我们的刀盾兵和长枪兵的配合也不是吃素的,这才堪堪抵挡,不过草原作战,汗雅国确实占据极大优势。说到这个,父亲手里可有从敌军万夫长缴获而来的一杆好枪,火纹石煅成精钢打造的枪身,枪头取自千年寒铁,用的是万丈瀑布下深潭泉水淬火,价值万金,那个万夫长是汗雅国一个大公的爱子,不过被我们生擒,现在还关在皇家大牢里呢。” 听到自己两个儿子一搭一唱,林天青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滴冷汗滑落,嘴唇发白,艰难地说道:“是啊,那杆枪可是万中无一,老三你爱使枪,又兼具天赋过人,今天为父就做主,把这杆枪赐予你了。”说完之后,也是长舒一口气,眼里是浓浓的不舍。 林铮想了想,开口道:“父亲,我现在的程度还不配用这杆枪,不过我会努力,争取早日发挥出它应有的光彩。不过上阵杀敌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最近娘请了家里的武师教我射箭,可是你也知道我力气比较大,一般的弓一拉就断,都不敢用力,太影响学习,不知父亲可有良策。” 林天青和林瑜闻言表情一怔,这小子真是贪得无厌啊。林天青摸了摸下巴,笑道:“不错,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你一心向上,为父怎会阻你,恰好你兄长这次缴获颇丰,相信定有不俗之物。” 自己父亲的慈祥的笑容在林瑜的眼中变的不怀好意,可是看着自己兄弟希冀的目光,轻叹口气:“倒还真有,不过却也是一把奇怪的弓,是我们部队开拔进入落日山谷时从三百米高的岩壁上拔下来的,看着毫不起眼,不过营里没人拉得开弓,我觉得样式古朴就收了,你要我就给你吧。” 看着自己在外面威风八面的丈夫,身为大风新一代青年才俊的大儿子被自己从小宠爱的老三给戏耍,倒是缓和了情绪,还差点轻笑出声。 林铮两面得利后就不再开口,坐等大娘到来。 林瑜心想,臭小子,你两面得利,真不厚道,不过待会儿你可不要开口帮老爹,不然我找楚幕那丫头来烦死你,哼哼。不再多想,开始闭目养神,等待接下来的契机。 林天青也是有苦自知,给了儿子好处,但是他也要顾兄弟情义,自己就不好开口了,好在围点打援获得些许成果,不然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不过这小子是真狠,下起手来是一点都不心软,唉,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时,门口缓步走来一个身穿紫衣,步伐轻盈一束腰美妇,盈盈一握的腰肢软若无骨,双腿修长,长相与秦白怡相似,柳叶眉,瓜子脸,琼鼻樱口,不过秦白怡是略带妩媚,而来人脸上略带清冷,只见其微微下腰做了个礼,开口说道:“紫然见过夫君,夫君回来一路可好。”林天青略显尴尬道:“挺好,挺好,夫人最近修为大进,这看上去是又年轻了些。” 秦白怡给了自己丈夫一个白眼,起身来过秦紫然就是一通抱怨:“姐姐,你是不知道啊,这混人现在是越来越不重视我们这个家了,竟然把老大派出去打先锋,如此危险的职务,毫不顾忌,丝毫没有考虑我这做娘的感受,以后我们这几个儿子还要跟着他出生入死,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家这些男丁会死绝的。” 说着说着却是不能自制的泣然起来。看到自己妹妹这么样的表现,秦紫然也是微微皱眉,本来她今天正巧处于瓶颈期,打算闭关静修一段时间,但是被自己女儿叫住,说是姨娘传自己去大堂迎接丈夫回家,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有事要说,也没有多问,心里暗想定是夫君回来之后发生的,去到大堂便知,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件事情。 “莫急,我们先听夫君和老大说说是什么情况再说吧。”接着眼神示意林天青如实招来,否则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林天青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身为我林家男儿,天生是要上战场的,怎能畏战不前。再者,此次出征汗雅帝国乃是对瑜儿的一次试炼,不仅是武艺,还有领兵,战略等均是在战场之上才能真正得到提高的。” 显然在第二代面前还是要保持自己的风度的,一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样子让秦白怡也不自禁放下了愤怒,眼神中竟是流露出一丝骄傲与满足。 看到自己的表现如此立竿见影,于是趁热打铁:“而且这次战场之上瑜儿的表现也算是没有给我林家丢脸,按照这个架势积攒军功,倒是有希望在下次大战之前升为万夫长。” 听到自己父亲说出这句变向表明自己马上就会升职的肯定之后,林瑜也是一阵激动不已,虽然带领千人小队上战场与敌人硬碰硬的非常痛快,但是想想能统领万人大军,那种发号施令的感觉,也是让人神往。 看到儿子的表情,作为母亲的秦白怡哪能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也是在嫁进林家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现状,也是微微一笑,不再为难自己的丈夫了。 秦紫然看完两父子这一台戏后,发现也没自己什么事,就起身:“夫君凯旋而归,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也给妹妹好好解解相思之苦,妾身先行告退了。”说完示意了下林灵,向林瑜两兄弟点点头后,就转身出了大堂。 秦白怡脸色一阵绯红却是没说什么,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为了自己,给自己与夫君独处的空间,也是从心里感谢这怀揣七窍玲珑心的好姐姐。而秦紫然是否是如此想法,还是赶着回去突破,就不得而知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二章猛禽报恩献蛇胆,叔侄比斗泯前嫌 一场大戏之后,各方都算是得偿所愿。 林瑜与林铮也是带着自己的小妹出了大堂,顺手也是关上了门,只留下黑暗中的那一对久别重逢的夫妇。 出得大门,林瑜也是松了口气,心里更是非常高兴,不想这时一盆冷水袭来。 “大哥,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带什么礼物给我啊,我知道大哥一向都是很好,从来不会忘了自己妹妹的。大哥藏了这么久一定是想要给妹妹我一个大惊喜吧,嘿嘿,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说完就睁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哥哥。 林铮看着大哥那瞬间吃瘪的表情,知道自己大哥定是忘了给妹妹带东西,这下定是一段时间没有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心里是一阵好笑,但是仍旧保持着面色沉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家妹子的赞同。这个时候当然是置身事外的好,自己已经拿够了好处了,就不掺和了。谁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何等的难缠,小脸上像是按上了两铃铛般可以发出清脆声响的大眼睛,绝对是装可爱的一大杀器啊,至今无人能挡。再加上那小小身体里隐藏着的巨大的能量,让每个遇到的人都是无可奈何。 想来林瑜也将是受害者之一,刚刚小妹的一番论调是把他的退路是完全堵死了,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说实话的,“小妹真聪明,知道大哥是要给你惊喜,不过既然是惊喜当然是要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拿出来了,所以啊,你就不要多问了。”说完林瑜转头偷偷抹了抹头上的汗珠,故作轻松的走了。 “大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不然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呢。”林灵轻轻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听到林灵那轻声嘀咕的话之后,林铮除了表示相当无奈之外,也就只能默默祈祷自己大哥可以全身而退了,默哀了一阵后,也是向自己的卧房走去,自己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 穿过鸟语花香的庭院,来到了林铮自己的小院,进到里面是左右各一块花圃,虽然是即将步入寒冬的季节,但总有那么一两株在努力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其中最显眼是那婷婷而立的雪莲花,虽然尚未完全成熟,但观其形已离花期不远,洁白中透露一点微黄,花瓣静静相依,恍如正值酣睡的少女般纯洁可爱。 静静的观赏了那朵雪莲之后,发现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已经稳定步入生长期,也不枉自己在山崖缝隙之中发现后带回细心培养。 抬头望天,中指与大拇指相对,放在唇边,吹出嘹亮而又有旋律的口哨后,从空中俯冲而下一只半人高的雄鹰,停在了林铮的面前,亲昵的用头部蹭着林铮,林铮也是轻抚着它的羽毛,开口说道:“今天收获怎么样,有没有吃饱啊?” 听到了林铮的问话,那雄鹰也是高傲的扬起了头颅,对着林铮不断鸣叫,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战绩是如何辉煌,林铮也是安静的聆听着,然后微笑着缓缓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抓到了两只灵兽,味道不错吧?” 雄鹰从嘴里叼着完整的一只蛇胆,用希冀的目光看了看林铮,把蛇胆放在了林铮伸过来的手上,看到林铮惊异的表情,开心地扑闪着翅膀。 确实是吓到林铮了,七阶灵兽碧鳞双尾蛇,竟是让煌风挖心取胆。虽然煌风作为七阶兽王天域鹏与不知名飞禽的后代,从小就天赋异禀,但是还处于幼年期的它竟是可以独战成年碧鳞双尾蛇,而且看上去还是游刃有余,未曾伤及筋骨,这样的实力与潜力不得不叫人惊叹。 好在自己当年发现还是鸟蛋的它时,没有一时嘴馋把它煎着吃了,不然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看着手里的蛇胆,知道这是煌风取来帮助自己修炼的,也叫林铮一阵感叹,禽兽通情是一点也不亚于人类啊。 他也没有推辞煌风的一番好意,走进了屋子。非常简单的摆设,仅仅是一张桌子,四条长凳,还有就是一张床和一床被褥了。乍看起来只会让人唏嘘豪门子弟竟是生活如此寒酸,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细细看去,若有懂行的木匠可以辨别出,所用木料价值不菲,均是上好的沉香木配板而得,其上木纹却是如浑然天成,可谓华光内敛。 床边有两个明显的凹印,也是格外引人注目。虽然家具看着简单,但是这地却是经过仔细处理的,通铺的乌木配上专人的打磨不可能有任何的凹凸不平,唯有此处,竟是隐隐现出两个脚印的形状,要知道这样的乌木是何等的坚硬,被硬生生踏出两个脚印实在让人汗颜在这里练武的人的毅力。 林铮走到自己平时扎马步的地方,站立不动,接着缓缓蹲下,双脚分开略宽于肩,双膝向外不超过脚尖,然后开始了自己最基础也是最艰苦的功课。从一开始的只能坚持5分钟,到后来可以坚持半个时辰,算是略有小成。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坚持2个时辰,但是过后也是双腿打颤儿,全身无力。所以选择的是床边练功,这样向后一倒就是床了,然后就挣扎地在床上活动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腿。 这是每天的必修课,马步是最消耗体力,最锻炼身体与精力的方法。而林铮现在就是采用这种方法开始快速消耗自己的体力,在体能透支的情况下,可以最大限度的摄入蛇胆中的灵力。当然,仅仅是普通的扎马步不能达到快速的效果,于是乎,他单手平举起床下备着的钢枪,练着臂力。 半个时辰后,深感四肢酸痛,运气不得顺畅,直接仰头倒在床上。 缓了两个呼吸,林铮慢慢坐起身来,单手微颤的拿起放在床边的蛇胆,放入口中,吞咽而下。一股强烈的苦腥味从味蕾一直反应到胃部又返回到舌尖,然后反射入大脑,让林铮表情也是一阵不自然。用手吃力地抓住两只脚,摆成盘腿的姿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凝神静气,静静感受着那不断刺激大脑皮层的苦味中透露出的一丝凉意,然后开始运气吐纳,引导着这股外来的能量游走全身。 从胃部先是聚于下丹田,然后从下丹田开始向身体四周发散,这仅仅是七阶灵兽的内胆,散发到全身,也就是一丝而已,却是将原本驳杂的内力慢慢提炼的更加精粹。 没过多久,林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握了握拳,慢慢的恢复了些许气力,然后下床,走到还在门口帮他守卫的煌风身边,摸了摸它的翅膀,轻声说道:“辛苦了。”煌风亲昵的啄了啄他的手掌,然后出了院子,拍打起翅膀,扬长而去,卷起了一阵风尘。 林铮收回目光,渐渐陷入沉思。自己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不但练外功,而且坚持引导着体内的灵力,也算是有了小成,但是在达到炼体七重天之后,还是怎么也施展不出内气外放,想了想自己还年岁尚幼,神魂尚未成熟,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收割战利品,嗯,父亲那里暂时去不得,说不定会被打出来。还是先去大哥那里看看吧。”喃喃自语时,已经跨步走出了庭院,朝着大哥家宅走去。 林家子弟成年之后都是在外购房,算是独立出家门,也是一种历练,这宏伟大气的太尉府内其实都是族内幼子,家眷的栖息地。以太尉府为中心,四散开来的林家子弟屋舍星罗密布,拱卫着林家。 在族中护卫的问候声中,林铮信步走出大门,迎面碰上的却是在四处游荡的小叔林天泊,一袭青衫,面白无须,鼻梁高挺,双眼有神,嘴唇略薄,当得是风流倜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三十好几了也没有成家,虽说游戏花丛,怡然自得,但时不时又会感慨空虚寂寞。而且此人脸皮甚厚,一般族中子弟成年之后都要搬出家门,自力更生,但是他凭借花言巧语,泪洒议事厅,大呼舍不得诸位长老及哥哥的教育之恩,将所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当时感动的都差点落泪,就让他留在了府中。 “呦,小铮子,今天怎么有空在外面溜达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平常这个时候不是一直在修炼的吗,是不是修炼太累,感叹起叔叔我平常教育你们的劳逸结合,所以想出去俪院消遣消遣。早说嘛,正巧叔叔今天有空,带你去见识见识。”说完是直接上手,拉住林铮就要往外走。 林铮也是满脑黑线,腹诽不已,你丫才去俪院消遣呢,少爷我今年才十岁,两世都守身如玉,哪像你这样浪荡,不过也就只能想想罢了,可不敢说出来。任由自己小叔抓着自己的手,也不反抗,要知道虽然此人作风有些问题,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一妖孽,通晓两系技法,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炼魂五重,实战能力更是和自己父亲差不多一个阶层,自己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当下只能无奈开口道:“小叔,你就放过我吧,我那月钱还供不起你一晚上,你看看能不能找别的财主。我正好有事去大哥那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林天泊放下了抓着林铮的手,转而赏了林铮一个板栗:“臭小子,说话这么难听,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抢你钱呢,你叔叔我有那么浑吗?” 林铮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非常真诚地说道:“哪能啊,小叔您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想着我们这些小辈,一心想要带我们入红尘世俗,帮助我们提高心境,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想感激都没有机会,怎么会讽刺你呢。”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讲出了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话,当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而见惯大场面的林天泊自不会被这么几句花言巧语给糊弄住,虽然听着确实很舒服,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但是往日的经验告诉自己,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想来想去自己好像没什么是这小子看得上的,干脆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是不是有事找你小叔帮忙啊,坦白告诉你,你叔叔我从良很多年了,现在卖艺不卖身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卖身,我是想找你帮忙陪我一起去大哥那鉴定一下他的战利品,不要错过了好东西,你想哪去了。要不是看在你还算有点见识的份上,就冲你这性格,才不会让你去呢。你也该改改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了,早点找个好人家完婚吧,别整天憋着难受。看看你最近,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典型的虚火上升,没事找事,还害得大伯要给你擦屁股,烦不烦人啊你。”实在受不了他这性格,林铮瞬间暴走了,开始了一连串的数落。 但凡普通人被一小辈这样揭短,都会忍不住怒气升腾,可哪知这人确实不一般,还腆着脸凑过来说道:“嘿嘿,小铮子,最近小脾气还挺爆,叔叔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快说说,是什么东西,连你也没把握可以看出来,要知道,咱家那些个孤本野史都让你翻遍了,你也没把握的好东西,那可能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呢。” 这下林铮彻底无奈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动他,深呼吸几口气,只能缓缓开口道:“你跟我去,路上我再讲给你听。”说完,也不理他,自顾自得朝大哥家走去。而林天泊是饶有兴趣的跟在他身后,听他讲这东西的来历。 。。。。。。。。。。。。。。。。。。。。。。。。。。。。。。。。 “你说,那弓是小鱼(瑜)儿在落日山谷发现的?”林天泊得到确切信息后就陷入了沉思。 林铮转头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林天泊,发现一本正经的林天泊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和他原本搞怪的表现是判若两人,这也是自己能够信任他的原因,两人都是低调到极致的人,只是方法不同。 林天泊有实力,而且很强,又是自己的嫡亲亲属,值得信任,为人张扬但是很好的隐藏着自己,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指的这种人。他一出门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却是毫不顾忌为所欲为,看似嚣张跋扈,但是从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让人抓不到把柄,自以为看透他的人,恰恰是他最喜欢的猎物。 看到林铮盯着自己看的眼神,林天泊感觉一身的汗毛都张开了,冷汗“倏”地滑落,强颜欢笑:“小铮啊,我一直以为你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是年龄没到的问题,没想到你却是早熟到这种有点变态的地步。虽然叔叔不会看不起你,但是你叔叔我还是很正常的,你要找也要找别的公子哥儿啊。我听说白家那个大少爷以前好像也有这种迹象,后来却是变正常了。你看看是不是我找个机会让你和人家交流下,你年龄还小,现在改正过来还来得及呢。” 虽然这个人得到了自己的认可,但是他的这个时常现于人前的第二重人格却是一直让自己有掐死他的冲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他看得顺眼的。 不再纠结于这种脑抽的问题,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林铮缓缓开口道:“落日山谷是上古战场之一,横亘于大风与汗雅两国之间,是两国交往的必经之路,角角落落定是被查探仔细,这突然冒出来的弓反而显得非常神秘。而且大哥说这弓在军营里没人拉得动,想必所需臂力定是惊人,可以先从其材质及使用年限角度入手查探来历。现在能判断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天泊还是非常轻松的说道,也是影响到了林铮,似乎自己真的太过执着了。 放下心事后,本来走得好好地林铮听到了林天泊在旁边嘟囔:“嗯,比起这个,小铮子的问题还是比较严重,回头找个机会,要跟二哥二嫂谈谈臭小子的婚事了,要早点把他引入正轨,晚了就来不及了。想想楚幕那丫头不错,也算是门当户对,和小铮子感情又好,对家族发展也有很大帮助,嗯,就这么办。”不由得,林铮有一种想跪的冲动。 林铮对着林天泊做了下手势,示意他附耳过来,林天泊觉得小家伙神神秘秘的,也很感兴趣地把脑袋凑了过去,竖起耳朵听着,林铮轻声说道:“小叔,我跟你说......”林天泊:“嗯,嗯。”地边出声,边点头,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接下去要讲的内容。只见林铮深吸一口气,对着林天泊的耳朵使出了内劲吼到:“老子不喜欢男人!” “咣,咣,咣”耳边回音缭绕,林天泊双脚打颤,像是打醉拳一样,身体开始不自然的扭动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而林铮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感觉畅快不已。 ................................................................................................................ 来到大哥家门前,没有将军府的气派,但是也算是颇有气势,厅内空间不大,容不了太多人,想必也是知道平时没太多人会过来,所以特意建的稍小一点,便于说话。 家丁已经前往通传,叔侄二人慢条斯理地喝着婢女呈上的热茶,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门口走来一身着劲装,虎背蜂腰,龙行虎步的青年男子,来人正是林瑜。本来在山崖之上和面见父母之时都穿着便装,看不出来有多大变化,但是身穿劲装,却是显露出往日没有的一往无前的霸气,还有尚未收放自如的杀气,不愧为上过战场的林家好男儿。 “小鱼(瑜)儿,想不想叔叔我啊,上战场溜一圈倒是长了些见识,回头我们比划比划?”林天泊饶有兴趣地看着林瑜说道。只见本来一身杀气的林瑜,瞬间蔫了,杀气也弥散于空中,脸上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 看着表现这么不自然的大哥,林铮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大哥看到小叔像老鼠看到猫一样。那是因为大哥在比自己现在年岁稍大一些的时候,因为耐不住枯燥的修炼,再加上小叔的撺掇,终于跟着这不着调的踏进了罪恶的俪院。年纪尚幼的林瑜又懂得什么,一进俪院,周围都是莺莺燕燕,满目净是依红偎翠,看着那灯红酒绿的整个人就懵了,被小叔哄得了所有私房钱,然后就被闻讯而来的林天青拉走毒打一顿。而之所以林天青在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那么巧的就跟过来,好像也跟林天泊脱不了干系。 那次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林瑜被自己老爹林天青抓了个现行,当众杖打十五军棍,虽然收着力不至于重伤,但还是卧床休养了两个多月。被坑害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林瑜自然满腔怒气,寻机报复,偷偷跟着林天泊走进了小巷子里,他以为平常不显山露水的林天泊不会武,自己蒙着脸,想要给人来个闷棍,好好丢丢他的人。 没想到林天泊突然爆发,当时他已达到炼魂三重境啊,而那时的林瑜才是炼体五重,虽已算是少年天才,可也是完全不够看,又被堵在角落里胖揍一顿。 然后家族内传来内幕消息,少爷林瑜在修炼之时竟被人偷袭,好在实力高强没有重伤,但是听说三个月不能见人,而偷入家族之人已被三老爷擒获。 事情到这本算是结束了,但是知道这整个过程的林铮,受向他透露真相的大哥的委托,曾去向林天泊询问原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而得到的原因让林铮哭笑不得的同时,也让林瑜欲哭无泪——原来在一次林瑜教训偷懒的林擎时,拿林天泊这个不学无术,武功低微的小叔做了反面典型,然后不知怎的竟是传到了林天泊的耳朵里,然后...... 所以,每次看到林天泊时,林瑜都会表现的有些许畏惧,算是一种心理阴影吧。而今天听到久违的小叔提出了邀战,刚从战场下来尚且热血沸腾的林瑜也算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咳嗽两声,说道:“既然小叔有如此雅兴,小侄定当奉陪。” 看到自己大哥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林铮还是相当支持的。其实大哥并不知道,自己和二哥在他去到祖地之后也被小叔用各种方法整治过,或者说,若加上自己道听途说得到的所有消息,可以断定自己这一辈的弟子都被小叔以各种理由收拾过。而敢于反抗的却寥寥无几,就更不用说是秋后算账的了,大哥在这上面也算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虽然也有傻大胆的成分。现在又是正面挑战,别的不说,仅仅是这样的勇气就值得族内少壮弟子学习了。 而林天泊这样的举动不单是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其实也是在测试族内弟子,不仅是纠正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出现的缺点,了解他们的真实实力,也是想看看他们临机处事的能力。而林瑜的表现无疑是让林天泊满意的,光看他眯起眼睛,面带微笑的表情就知道了。对待权威确实需要有足够的尊重,但是不能盲目遵从,需要通过自己的观察、积累提出自己的想法,连坚持自己想法,驳斥自己不认同的观点的勇气都没有,是懦夫的行为,今后的成长道路上免不了会受人利用,这是在大家族内不被允许出现的现象。一个家族的发展,衰亡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马虎不得。 而林瑜显然也早已领悟到了林天泊的用意,但他更想通过直面林天泊,来拔出他小时候给自己种下的恐惧的种子,不可不谓为大勇之人。 三人走出了大厅,穿过走廊,来到了演武场,这也算是林家一大特色了,不管大小,林家子弟在外的房子必须有这样一块器具齐全的演武场,也算是督促这些脱离家族的雏鹰,不能荒废武艺,这毕竟是林家的立足之本。 林瑜走到场地中央,邀战林天泊。而受邀的林天泊也是颇为严肃,一步一步走向林瑜,气势不断攀升,当涨到最高点时刚好站到了林瑜对面。而林瑜也是满脸肃穆,双目圆睁,盯着林天泊,然后对着他抱拳行礼,这是家族礼仪,向长辈讨教,必须行礼,不单是以示感谢,更希望长辈平等以待。 行完礼之后,摆出了起手式,只见林天泊对林瑜点点头,示意他随时可以来攻,而林瑜得到首肯也丝毫不客气,双腿如奔雷闪电,整个人如同猛虎出闸,向林天泊奔袭而来。而林天泊也是暗中点了点头,气势雄壮,步伐清晰,只是不知道施展开来威力怎么样。当下也是稳扎马步,对着林瑜势同奔雷的一拳就是一掌击出,但饶是其境界高深,在被动的情况下也只是堪堪抵挡。 看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招没有尽全功,林瑜丝毫没有半点迟钝,向后收回击出的右拳,左拳自下而上直逼林天泊的下巴,而林天泊反应也不慢,眼角余光瞥到他来势汹汹的一拳,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后跳了半步。而在他还在空中的时候,林瑜击出左拳后又是一脚侧踢,直指林天泊的下丹田而去。林天泊在空中避无可避,也不慌不忙,五指并拢,右手搭在左手之上用力向林瑜的脚踝处摁下,将林瑜摁地向前冲了半步,同时抬起右膝,借助那一摁高高飞起撞向林瑜的下巴,而林瑜也是见招拆招,将全身内劲移至前额,对着林天泊的右膝狠狠地撞了上去。颅骨与膝盖的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人也是迅速分开,只看到林瑜前额通红,而林天泊也是在看似轻悠悠地活动着自己的膝盖。 仅仅是近身格斗几个回合,林瑜就知道自己与叔叔的差距还是非常遥远,刚刚那一下,自己有心算无心,而且要不是小叔在瞬间收回了两成力道,自己的头骨非得裂开不可,也知道见好就收:“侄儿谢过叔叔教诲,往后还请叔叔多多指教才是。” 而林天泊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雷子上过战场了确实不一样了,胆气上升了,实力提升也挺快,不过还是有点缺陷,这些以后我详细和你说说吧。言归正传吧,今天我和小铮子到这里来的正题可是那把来历不明的弓呢。” 而林铮也是对大哥点点头以示赞许,小叔的实力他自己也是知道一点的,能够做到像大哥那样,已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了。自己也很好奇那把弓到底是什么样子,急忙说道:“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林瑜也不忸怩,从演武场的角落里提出一把漆黑如墨的弓来,摆在叔侄两人面前,无奈道:“就是这把了,乌漆麻黑的,长得挺难看,而且用不了,我想也就你们两个可能对它感兴趣了,我就顺手带回来了。” 林铮仔细端详着这把弓,初始感觉和林瑜说的一样,这把弓浑身漆黑,毫无出彩之处。但细看之下弓臂与弓弦却似浑然天成,弓弦略粗,但是与弓臂两端正好同样粗细,连纹路也是一脉相承,整张弓就好像一个完整的回路,独特的纹路从一端绕过弓臂与弓弦又仿佛绕了回来一样。从林瑜手中接过这张弓,掂了掂重量,似乎有八九十斤的样子。 看到林瑜和林天泊投来的目光,林铮点了下头试了试能不能拉开这张弓,只见其左手握住弓臂,右手食指与中指搭在弦上,双手同时用力,慢慢地将弓拉至六分,继续加力的时候只见林铮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因为用上了内力,使得血液循环不断加速,满脸涨红,在林瑜和林天泊惊讶的目光中,林铮竟是凭借着内力硬生生将弓拉至八分。再想用力之时,只见弓弦仿佛突然变得异常锋利,深深地刺入林铮的手指,飙射出两道鲜血,沿着弓弦诡异的向上,向下缓缓攀沿着,慢慢地整条弓弦都涂满了薄薄的一层鲜红的血液。 而这时,林铮也仿佛用尽了所有气力,松开了双手。身体的力量在一瞬间被抽干的感觉,让他一阵难受,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喷在了弓臂上,原本漆黑的弓臂再加上流淌其上的鲜血,给人一种妖异的美感。 三人一直注视着是否会有异象出现,但是让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连血迹也渐渐消失,堙没于弓中。林铮看向那被弓弦割破的手指,若有所思。 林天泊镇定了下心神,开口说道:“暂时还不清楚它的来历,不过去翻阅下祖地内的资料或许会有收获。虽然看上去不太寻常,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小铮子,这把弓既然是你大哥送给你的,那你就把它带在身边吧,宝物通灵,要是它真是上古奇物,定会有更多不寻常之处,你留在身边也可以慢慢挖掘。” 而林瑜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三弟,你也知道大哥我习惯了自己的奔雷,而且本来就是要送你的,所以还是你带在身边吧。希望你早日发掘出里面的秘密,到时候也让大哥涨涨见识。” 听到两人这么说,林铮也不再推辞:“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先谢过大哥的礼物了,有可能我满十二周岁去祖地之时会有收获也说不定。现在呢,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我们还是快点去赴老爹的接风宴吧。” 经过林铮一提醒,两人这才发觉现在已是日落西山之时了,当下也不多言,林天泊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领着俩小辈就出了宅院,向将军府走去。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三章庆功宴上忙饮酒,三国乱战何时休 一路上,三人也是不停的交换着各自的意见,但是得出的结论不免让人失望,三人都没有提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看不透是何材质,就更无从谈起是何年代了。 但是这只是一支小插曲而已,他们一到得将军府后就立马将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因为他们三个一现身就被各自认识的人拉走了,各自入座后就有好几波人前来敬酒。林天泊是见惯不怪,这应该是林家不成文的规矩之一了,处理好在军中的各级关系,对于以武立身的家族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而酒宴是最好的方式。从容不迫的优雅的拿起酒杯,发挥他长袖善舞的本事,高接低挡,向四面八方到来的客人敬酒。 林瑜则是凭着体魄强健,一一接过自己上司,部下,同僚手中的酒杯,“咣咣”接连十几杯酒冲过喉咙就进了肚,毫不拖泥带水,旁人看了直拍手叫好。 而林铮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十几只手,或者说是看着他们手中的酒杯,闻着飘散出来的酒香,也是一阵腹诽,少爷我才十岁,未成年不能喝酒的好不好。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环顾围着他的众位叔伯,向众人装无辜,表示自己不会喝酒。但是明显这些叔伯今天不会放过他,要知道上次就是这小子说是不会喝酒,结果也不知道哪个混不吝喝多了去刺激他,还说什么:“不喝就是不给众位叔伯面子,就是意思一下也行”。 结果这小子趁众人当时已是强弩之末,竟是活生生喝倒了自己这里的十几号人,这事传出去,让不清楚内情的人以为自己这十几号大老爷们喝不过一小屁孩,被当成笑话让人嘲笑了好几个月,于是现在这些人就是下定决心来报仇雪恨的。 看到这幅情景,林铮也是心知肚明,上次是父亲一老战友喝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受父亲指示还是怎么的拿话激他。他发现自己父亲和大哥在一旁看戏,知道他们想看自己出丑的样子,好找机会笑话自己。要知道,他从出生以来都是表现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周围的长辈想找借口教训他都是难事,现在难得有机会看到他告饶,他们两个才不会阻止呢。 要知道,这可能就是这小子为数不多的弱项呢。但是让他们两个,包括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来者不拒的林铮的杀伤力竟然会这么大,喝倒了十几号人,无形中也给家族涨了面子。天赋异禀,还未成年就有如此成就,实在让人感叹不愧为将门虎子。 而面对现今这种情况,虽然林铮感觉胃部有点抽筋,脑门冒汗,不过也是为他们这些人“报仇心切”到不顾自身脸面的作法感到无奈,没想到自己遗传至前世的乙醛脱氢酶高的特点已经让那么多人记恨上了,以后还是少喝的好。然后只能一个个酒杯接过,开始了漫长的征途。 席间大家也是尽显豪迈,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将军府的仆人飞速穿梭于桌椅板凳之间,也只能堪堪跟上这些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人的进食速度,而且每一张盘子上的食物都是被一扫而空,没有浪费。这也算是军中作风了,大家都经历过粮草不济的时候,自然会痛恨那些无端浪费食物的行为了。 热热闹闹,觥筹交错之间已是过了两,三个时辰,众人不出意外的都喝高了,渐渐的不论职务高低,只要相熟的就都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扶墙走出去了,人也越来越少。 再看自己大哥林瑜已经坐在地上抱着酒缸开始打起呼了,而林天泊是依旧优雅从容的一筷一筷夹着菜就着美酒享受着,要不是他也是满脸酒气,还真看不出来他刚喝倒了一桌人。 而林铮身边也早已没有了身影,脚下倒是倒着两个,不过也很快就被人抬了出去。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依旧吵闹着的主桌上,上面坐着的都是军方大佬级的人物,此次北伐的最高统领,自己的父亲林天青,后勤总指挥—与自己的母亲同父异母的舅舅秦博武,前锋营大将—白家二爷白飞,军师祭酒—马家三年前出仕的状元郎马穆阳,监军—逍遥王爷楚昂,零零总总十二三人在酒桌之上只做一件事--拼酒。没错,就是拼酒,这些代表着大风国各大势力的大人物坐在一起的交流方式就是拼酒,先倒下去的自然没脸说话,不得不说大风国也算是民风彪悍了。 而在酒桌之上大杀四方的自然是自己的父亲林天青,没办法谁让他在这群人里面实力最强,这不是有意作弊,只是事实如此而已。而两个拼的最凶的--前锋白飞和军师马穆阳之间,看上去略占上风的竟是文人出身的马穆阳,喝酒的时候不像武将一般“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慢条斯理地像是品酒的速度倒也不算是慢,更不至于被对手诟病。而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摇头晃脑的了,也没办法,毕竟已经喝了近三个时辰,像这种喝法,即使不醉,灌进了这么多酒也是感觉肚子涨的慌,难受的紧了。 而林天青环顾四周,看到桌上倒下了几号人,两个在捉对厮杀,剩下的也快不行了,欺负这些人没意思。于是把目光投射向还在院子里呆着的林铮和林天泊两人,看上去也是已经喝多了的样子,但是比起主桌上的那些人却是好了很多,于是开口道:“天泊,你和铮儿一起上桌,今天不醉不归,你们两个休想偷鸡,今天不让你们爬着回去,我就跟你们两姓。” 只见林铮是一脸黑线,您老这脸皮也够厚的,这种赌也下的出来,不就是怕输吗,有必要耍这种小伎俩吗。而一旁的林天泊也是抽动着嘴角,看向自己二哥的眼神也是无比怪异。感受到两人的怨念,林天青也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什么不对。要知道,这两个一个算是老酒痞了,时常混迹风月场所,酒量自是不必多说,另一个更是让自己摸不到底,所以还是保险点好。 “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上来,等着我下去拉你们呢?”说完,林天青也是捋起袖子假装起身。 看到躲不过,两人倒也干脆,缓步向着主桌走来。而桌上众人,倒下的自是不必说,用力推都毫无反应,捉对厮杀的两人倒是看了这叔侄俩一眼,感叹了下林天青的脸皮厚度,然后就又是战火重燃了。 叔侄二人端起酒杯先是一起敬了在座所有人一杯酒,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反应,自己先干为敬。然后各自找位置入座,林天泊是加入了在一旁不停推杯换盏的双人战团。 而林铮干脆坐到了自己父亲身边,帮自己父亲斟酒,然后开口道:“孩儿恭祝父亲凯旋而归,父亲大人实乃我大风国之骄傲,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是孩儿追求的目标。”说完,满饮一杯,向林天青表示敬意。 听得此话的林天青也是浑身舒坦,此次出征虽然困难重重,但是自己也是一直勉力克服,这才撑到了战争告一段落。此次征伐,光粮草问题就是一个大问题,大风国本就耕地不多,粮食经常处于紧缺状态,好不容易得到何家鼎力相助,堪堪筹得足够二十万大军三月所需粮草,这才成功出征。 但是比起地大物博的汗雅帝国来说,这些粮食确实是不够看的,人家仅仅三天时间就从最近的省城调来了足够三十万大军五个月的用度,而且应该还留有余力,仅是调集了仓库内的余粮,但是战事紧急之时还可以征兵纳粮,而百姓家内的粮草一直留有富余。所以持久战不是大风国的最佳选择。 但是作为新晋军师的状元郎马穆阳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本应该细心保卫的粮草作为诱饵,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的汗雅国的骑兵,将原本强大无比的骑兵团分化后,围而歼之,硬生生消耗了汗雅国过半数的骑兵,且缴获了大量战马及武器装备,让敌方将领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作为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饵,粮草的损失也确实非常大,以至于前锋官白飞看到因为马穆阳的计谋消耗了如此众多粮草,导致手下士兵每餐只得一个饼垫肚,训练时长也要比平时短了一个时辰,而且经常有气无力的。于是对马穆阳那是深恶痛绝,所以才会在那里死磕,而林天泊自然也是知道这一情况,所以才赶上去劝架的。 说到这,自然出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既然汗雅国国力强盛,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进攻呢,这就不得不提汗雅国的盟友卡尼尔帝国了。今年盛夏,卡尼尔国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灾,大面积的洪灾不但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也极大程度上的影响到了粮食作物的生产,灾后人民的生活也受到了许多困扰。这时只能由国家站出来,打开国库,派散储蓄物资,国内各家族也在皇室号召下或主动或被动的施展救援,这才堪堪抵挡住洪灾后的负面影响,但也因此国力大损,无力救助处于两国包夹下的汗雅国了。 而作为联盟的大风国与拜庭国也是眼光独到的选择了汗雅国作为第一打击对象,其一,卡尼尔帝国受灾,汗雅帝国作为盟国定会救援,国力自会受到一定影响,其二,此时攻打卡尼尔帝国的话,易激起卡尼尔帝国人民的强烈反抗,俗话说哀兵必胜,而且汗雅帝国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二打二的局面下,再加上一个举国用命的帝国疆域作为主战场,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攻打汗雅帝国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卡尼尔帝国即使有心出兵也无力征兵了,虽然保卫家园是大家的共同愿望,但是保卫别人的家园,老百姓也没这么大的志向,而且是在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情况下。这样一来,两国同盟只需要齐头并进,形成合围之势,就能极大程度的威胁到汗雅帝国了,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已经选定出征目标,那么应该考虑的就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了。战争是在九月展开的,确定了洪灾的剧烈影响,等到卡尼尔帝国陷入泥沼忙得不可开交,国力也消耗大半之时,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战争。这时,怎么打这场硬仗就需要好好思量了,作为随行军师的马穆阳一上战场就展现出过人的军事天赋,首先定下作战方针,速战速决: 原因有二,其一,大风国粮食短缺,持久战对大风极其不利;其二,汗雅国与大风国两国交界处这一大片土地因为其地理环境特殊,入冬之后,天气异常寒冷,不宜作战。两个原因注定了此战必须速胜。 若是未算胜先论败,本国入侵他国,既然有把握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也依旧能将战争拖入十二月份并从容撤退,到时最多算是平局收场,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但是如果闪击战成功的话,那好处就多了,两国交界处卞关以南均是富饶土地,多打下一寸就多一份粮食财物,可以有效地填补行军靡费,保持军士战斗力,如此良性循环之下,取得的战果必定是非常可观的。 若运气好一点,全军用命,挺进梁石城,以此为据点,加上四周都是山脉,防御反扑的汗雅国定是事半功倍。而且从卞关到梁石城,这已经算是汗雅国的一个州了,要知道汗雅国总共才六个州,生生被打下一个,这面子就丢大发了,而北伐军这些人的军功簿上再添这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可是以后参政的资本啊,没人舍得放弃。仅仅列出来的好处就让人欲罢不能了,于是当时众人双眼冒光的盯着马穆阳,示意他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 而马穆阳也不负众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粮食为诱饵,先解决掉威胁最大的敌人的骑兵部队,然后稳步推进,到时候就看各位将领的本事了。然后开始向众人分析原因,首先敌人必定非常清楚粮草是大风国最大的短板,以粮草为饵,本就有极大的诱惑力,再者,此次战争不是一对一的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是二打一的局面,两线作战对汗雅帝国非常不利,他们肯定非常希望在拖住一路人马后,专心应付另一波人马,而露出破绽的大风国就是那个应该首先被击败的国家。所以以粮草为饵绝对可以吸引汗雅国前来骚扰,而来去如风的骑兵就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在这里他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因为是新科状元入伍,落入敌国眼中,定会认为是大风帝国皇帝偏爱其才,让他担任此次随军军师,希望他到军伍里镀金后好予以重任,其实毫无领兵经验,不足为惧。这样他放出去的诱饵才能让人信服。 所以整个布局的关键所在就是如何对付这强大的骑兵团,如果是让他们聚拢在一起,厚重的铠甲带来的超强的防御,锋利的武器又可以让他们无往不利,精湛的骑术更是使得这支队伍所向披靡,还有那精挑细选的上等战马所拥有的脚力,至今为止还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夸下海口说给这样的队伍重创,所以必须分而化之,才有机会逐个击破。 很简单的思路,想分化骑兵,那么作为诱饵的粮草必定也要化整为零。而且即使要用计,也只能用一次,对方将领若是上过一次当,一定会知道这是诱饵,然后放弃之前的作战方案,也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必须让对方同时派出小股骑兵,分散向四处,于是很自然的将粮草的输送方式改为多线路,少分量,重装备的方式。但是后勤部队的动向一直是作为军中机密而存在,如果轻易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动作,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众将一筹莫展之时,马穆阳继续娓娓道来此次议事的最重要的部分:抢粮,就是抢粮。战事发生于八月末九月初,因为今年开春较晚,所以正是秋收之时,抢在百姓收割粮食之前,派出小股部队,不断清理田间的粮食,分为十条线路,一路清扫,要求寸草不生,也是为了粮草的运输清理道路。 得到村庄被偷袭消息的敌方将领,定会猜到马穆阳这招的用意,“就食于敌”再加上清理运粮道路,这是阳谋,十条道路意味着有多种选择,可以择一路,弃九路,更可以十路并举,这就要看汗雅帝国将领的选择了。以己度人,再加上自持自己手下骑兵实力强大,毫不犹豫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十路齐堵。十万骑兵大军,分为十路,每路一万,轻装上阵,来去如风,原本是很大的威胁。 却不想分兵之举恰恰正中马穆阳下怀,以有心算无心,早就准备妥当的马穆阳,怎么会放走这到嘴的肥肉呢,粮草车内埋下火种,再加上,大部分车内装着的都是枯树枝,天干物燥之下极易燃烧,而且命令收集拉车用的牛马的粪便,然后放到车内一起燃烧,不说可以增强火势,关键是恶心敌人,然后埋伏在侧的大军一拥而上,刀盾兵竭力降下骑兵的移动速度,长枪兵造成有效杀伤,弓弩手于一旁进行点射支援。就这样,马穆阳的计策也得到了大风国众位将领的认同。 而实际执行的时候,确实也没有超出预计太多,十万骑兵逃回梁石城的数量不足4万,威胁锐减。当然也是出了一点意外,林瑜所在的部队在进行清剿任务时就遇上了汗雅国的骑兵精锐部队,他们的领导者就是那个后来被林瑜俘虏的那位汗雅大公的儿子姚广。在遭遇战中,被突然杀出的林瑜的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亲自留下断后,在与林瑜单挑时,两人是绝招尽出,一如下山猛虎,一如入海蛟龙,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你来我往四十回合之后,姚广因为体力不支且分心部下撤退的情况,被林瑜瞅准机会,一个探手夺过手中长枪,失去武器的姚广自然在林瑜的看管之下连自杀机会都没有就被俘虏起来。 而姚广手中的那杆长枪自然就成了林瑜的战利品,但是同样毫无意外的被林天青以代为保管的名义的给收走了,他知道自己父亲是有收集武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癖好,更何况这杆枪确实可以被称为绝品,所以被收走也是很正常。 但是他不忿的是父亲用的还是小时候骗他压岁钱的方法,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巧取豪夺,害得他在军中被一顿笑话。于是想办法和自己弟弟配合,两人演了一出双簧,从林天青手里夺回了这杆好枪。两人一个是泄愤成功,另一个也有了实质收获,可以算是双赢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段小插曲,既然解决了最大的敌人,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也就简单的多了,直接邀战士气骤降的汗雅军队进行正面对决,损失了六万余骑的汗雅帝国的军队,士气爆跌,又怎么可能是马穆阳的对手。 一场兵对兵,将对将,硬桥硬马的战斗直战的昏天黑地,持续了近八个时辰的战斗在夕阳西下之时渐渐进入了尾声。毫无意外的,率先鸣金的自然是汗雅军队。 实力下降五成的汗雅帝国军队,在之后的一个月内,边打边撤退,慢慢的撤到了梁石城内,开始驻扎防御。而马穆阳也是提议尽快打扫整个战场后,部队开拔至梁石城下,不用攻城,只要围城。此时实力仅剩三成的汗雅军队已经无力出兵,只能被动防守。 至此,一场耗时极短的庞大战役步入尾声,大风国在主帅林天青的率领下,打下了汗雅国大半个州,两军在梁石城相互对峙,等待来年开春后的大战。 而这场战役最大的功臣马穆阳,也逐渐进入了各大势力的眼线之中。一个文臣世家出现的军事天才,引起了各大势力的强烈关注。 ....................................................................................................................... 听着父亲的述说,再结合之前获得的战报加以分析,林铮不自觉的开始审视这个白净书生。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龄,此人摘得状元桂冠时年仅双十出头,不得不说是少年得志,因此看上去精神饱满,神采飞扬。虽然帮助国家夺得如此大战役的胜利,却毫无居功自傲的神色,仍是谦和有礼,可以看出此人涵养极好。 而马穆阳也是察觉到了来自林铮的目光,虽然奇怪这个半大小子的无礼举动,但是也仅仅是认为是一个不怕生的孩子罢了。这也没办法,林铮一向低调,又笼罩在两个哥哥的光环之下,再加上家族的刻意隐藏,使得林铮名声不显,在各大家族的档案中只留下中上之资的评价,最多是一个半神秘的人物。 良好的修养使得马穆阳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还主动端起酒杯朝林铮示意一下,林铮也是礼貌回应,两人都是浅尝辄止,而正专注于吵闹的林天泊和白飞二人自然没有注意到这里。 又是觥筹交错之间,天色如墨,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而庭院里虽然依旧人声鼎沸,但是飘出的更多还是醉话。林天青作为主事人,看到大家都已尽兴,也适时宣布宴会结束。 众将士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蹒跚回家。同时也走进众多的仆人,开始收拾残局。 就在这时,林铮敏锐的注意到,有两道瘦小的身影穿插在忙碌的仆人群中,他们的衣着与一众仆人的衣着制式相同,也同样干净整洁,但是看上去明显的不合身,众人忙碌非常也没有人去管他们,他们自由的穿梭于方桌之间。 他们神色不变,但是只要看到桌上的剩饭剩菜,眼神一瞟,立马就选定目标,往往抢在别人的注意之前极快的下手,小心翼翼的放入上衣内。而且对桌上剩下的鸡鸭之类整只没有动过的菜视而不见,专门拣那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宴席上必然不会出现干粮之类的粗制食物,但是不乏精美的糕点,而这也往往是他们下手的目标之一。 看到如此与众不同的两个小贼偷,林铮也是感到一丝的好奇,但是并没有上前制止,而是看着他们。而这两个小贼偷在不断扫荡的过程中,身形也开始慢慢变样了,终于在不引人注意的范围内,他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前一后从两个方向走了出去。林铮选了一个较矮的孩子跟了出去。 跟着他七拐八绕的,就在林铮惊讶于这个孩子对自己家竟然这么熟悉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孩子停下了脚步,转而开始东张西望,渐渐的脸色变得焦急起来。不停地跺脚,不知道是为了取暖还是不甘,嘴里嘟囔:“哼!可恶的有钱人,小爷住的地方巴掌大小,这家人家怎么这么大,本来以为趴在围墙上看到的已经是全貌了,没想到这出路变成了死路,里面是内院,要是偷入进去那可就死定了。没办法了,只能原路返回了,白白加大了风险。唉,被大哥知道肯定又要数落我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想要往外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只得慢慢抬起头,尽量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双手抱拳作揖,脸上装着疑问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衣着华丽的小不点:“这位少爷,有什么事吗?” 而林铮很配合的装出十岁孩童的显得天真的警惕表情,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认真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从没见过你,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还是说,你是自己偷偷跑进来的,你是小偷!” “小偷”两字似乎刺激到了这个孩子,他连忙开口辩解道:“我不是小偷,我是你们府上今天请的宾客的家眷,我是来接我父亲回家的,我还没找到他,但是现在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林铮又是不信任的问道:“那你怎么穿着家丁的衣服?我看你就是小偷,我要叫人把你抓起来。” 这小贼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难缠的小鬼暴打一顿,本来自己就已经迷路了,现在还被怀疑是小偷,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了,自己却无能为力,正急的抓耳挠腮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小虎,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已经找到爹了,快点回家了,不然娘亲要生气了。这次回家,爹是铁定要跪搓衣板了,出门前还向娘保证子时前回家,竟喝成这样。这下要有好戏看了,嘿嘿。”边说,边轻笑出声,活脱脱一个幸灾乐祸的孩童模样。 林铮听着来者看似无意的调笑话语,不禁暗自赞叹,这小子反应挺快,插嘴道:“嗯,既然找到了,那就早点回去吧,不要让你们娘亲等急了。” 稍大点的少年闻言道:“有劳公子惦念,我们这就回家,小虎,还不快走。”说着对着自己弟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后,跟自己一起离开。 林铮看到他们的举动没有反应,任由他们离去,待他们身影消失于大院后,也返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只见两孩童三步并做两步跨出太尉府的大门后,警惕的朝后看了眼,又向左右辨别了下方向,抬脚就向附近的小巷奔走过去。 等到两人进入阴暗的巷子后,只见其浑身一软就跌坐在地,稍大一点的男孩数落起了自己的弟弟:“太危险了,小虎,以后可不敢带你出来,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还不得脱层皮。你看看里面那些吃饭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跟说书先生故事里一样,浑身都有杀气嘞。” 小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是惊魂未定:“确实好险,大柱哥,你说这帮人不就是当兵的嘛,怎么当兵的都这么厉害吗,之前还听人说入伍以后都是白吃饭不用干活的,想不到这么吓人。也怪我运气不好,竟然在里面迷路了,还碰到个难缠的小鬼,也就是你反应快,不然我两今天就栽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四章觅得美味献爹娘,寻踪觅影终得偿 “你还说呢,刚在房顶上的时候就让你用点心,这里不比别的地方,太尉府啊,多大的官,万一被抓到,审都不用审,直接拉出去砍头了。也就那小子好糊弄,这要是真碰到个难缠的主,我两今天可就交代在这里了。”大柱刚说完,双手撑着墙面站起身子,又往外探头瞄了一眼,发现路上还没行人,挥手招呼着小虎,“趁现在没人,赶紧走,这地方,再也不来了。” 小虎听到大柱的招呼,也是迅速站起身子,将腰带扎紧,这衣服可有今天努力的全部成果,可不敢大意,跟在大柱身后,趁着天色未亮,向家的方向快步而行。 在他们两个离开小巷以后,小巷的另一头,缓步走出一少年,却是林铮换了身灰色短打,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脸上浮起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两少年从天风都城东市一直走到了西市,一路穿街走巷,轻车熟路,等到了西市街口的时候,正好天光大亮,两人混进了出城的队伍,一人扛着早就放置于偏僻处的扁担,一人拎着两个小花篮,装作大户人家的小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城。 出城以后,两人找了一颗大树,看四下无人,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将身上的物事藏好,又换了身衣服,这才翻身下来,确定无人注意以后,才松了口气,朝西行去。 西行不过五里地,可见一片村庄,早起的农夫已经开始侍弄自己的田地,看着两个孩子大清早的就在外面晃荡,不免调笑两句:“大柱,小虎,你们两大晚上的又去哪家偷鸡去了?当心被人家抓住,向你娘讹钱啊。” “栓叔,没有的事你可别瞎说呀,我和小虎两个人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山里采药了,就是运气不好,差点迷路回不来,也没采到啥药材,真是晦气。”大柱边回答边往家走,身后跟着低头憋笑的小虎。 牛栓虽只顾低着头干活,却是不影响教训两人:“你们两小子从小就不让你爹妈省心,大柱一个人的时候就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了,自从小虎出生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现在你们两个三天两头就往山里跑,可不敢碰到什么凶猛的灵兽,这要万一遇上了,还不得让你爹妈伤心死,还有你妹妹,璐丫头长得水灵,这要以后没你们两个护着,指定被人欺负。” 大柱听到牛栓这么说,也知道他是好心,也不辩解:“知道了栓叔,你就放心吧,我两机灵着呢,碰到老虎就往树上跑,时间长了它自己就走了。至于小璐儿嘛,您就甭操心了,那丫头可看不上你家胖墩,您还是再找个儿媳妇吧,哈哈哈。。。”说完就带着弟弟逃也似跑开了。 牛栓气的抬头就想把锄头扔过去,看两小子蹦蹦跳跳的往家跑,却是怎么都生不起气来了,苦笑道:“胖墩啊,不是爹不帮你,而是这璐丫头你实在是配不上,也怪爹没本事呀。”说完,还是弯腰专心侍弄起了自己的这块地。 等到两人回家,爹娘早已出门了,就留下妹妹在家收拾屋子。王璐看到两个哥哥回来却是撅起了小嘴,不理睬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挠了挠头,大柱示意小虎先开口,小虎也不扭捏,上手就接过了王璐手里正在收拾的碗筷,嘿嘿笑道:“小鹭鸶,快别收拾了,看哥哥们给你带来啥好吃的了。” 说罢,从自己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战利品,一把饴糖,五张饼,饼里夹着扣肉和咸菜,掏出这些还嫌不够,竟是从褡裢里拿出了一大块香甜的绿豆糕,铺了满满一桌子。 王璐看着自家哥哥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样又一样吃食,眼睛越瞪越大,嘴角也慢慢上扬,看着一堆平时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美味,目光里透露出渴望。 却不料大柱看到小虎从身上掏出了这么些东西,抬手给了他一个板栗:“你看你拿的是些啥呀,这糖藏身上都粘一起了。刚刚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我就说你怎么到处刺挠呢,敢情是引来虫子了咬你一身,快去院里洗洗去,也不嫌脏。” 小虎嘿嘿一笑,也不辩解,只是把糖分先分给自己妹妹。看着妹妹嘴里含糖,眼睛眯的像月牙儿似的,心里暗赞,自家妹子就是好看。然后分给了大哥一块,自己嘴里含着一块就走到院子里舀了一瓢水开始洗漱。 大柱看着手里的一大块饴糖,却是没有直接吃下,抬手用力掰了一小块塞进了嘴里,把剩下的又分了4份,两大两小,找了块干净的布包了起来放在桌上,做好这些后,招呼兄妹二人来到身前,示意他们帮忙给自己解衣。 只见大柱先从袖口里摸出了两条鸭腿,又抬腿撸起裤脚松绑了两个蹄髈,释放了手脚以后,解开腰带,只见左手边掖着四个包子,右边也是四个,把包子取出来,内侧竟还有口袋,往里一掏,竟掏出两个酒壶,揭开盖子一闻,酒香四溢,但是两小的不喜欢,所以还是赶紧放桌上,又从两小的口袋里掏出几颗煮熟的鸡蛋来。 本以为这就完了,哪成想,大柱背过身去,让两人接过自己的外衣,示意小心放下,等两人接过一瞧,好么,这分量一掂就知道藏了不少好东西,赶紧把桌子清出个角来,把衣服放在了桌上。只见衣服里包着一大包炒过的花生米,一大包喷香的蚕豆,这可都是下酒的好东西,还有八,九块炊饼摞在了一起,饼里面竟然还夹着馅儿,最后是一包酱牛肉打底。 看着这些东西,两小的是又惊又喜,小虎是惊讶于大哥竟然顺出来了那么多好东西,怪不得被人堵住的时候虽能像往常一样故作镇定却免不了一阵后怕,这要是被搜身出来那还了得。 王璐看着眼前的这一堆那一块的,都不知道眼睛该看哪好了,满脸笑意,免不了对自己大哥更生崇敬之情。 而大柱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也是觉得一身轻松,这一路背回来,不仅是分量不小,更兼具心里压力颇大,缓了口气,也是到院子里舀了一勺水,咕嘟咕嘟的就往下灌。 这么多吃食就这么放着也不是回事,三人商量了下,给它们分门别类的理好,易保存的就放起来,该吃新鲜的就放锅里热着,就等着爹娘忙活完回来了。 等到日上三竿,三人在屋里探头张望,却是不见自家爹娘的身影,看着其他叔伯婶婶都三三两两的往家赶,不免有些心焦,这时候,王璐突然想起来了:“哎呀,我一高兴给忘了,娘出门前让我晌午去给他们送饭的,这下好,又要被娘数落了。” 说着,转身回屋,提了个自己编的小篮子,拿起几张炊饼,想了想又塞了几块酱牛肉藏在里面,提溜起灶台上的竹筒,盛满了清水,就要出门去找娘。 两兄弟却是一早就溜没影儿了,给爹娘送饭,免不了被一顿数落,还要帮忙干活,这冷的天,翻土是最累人了,赶紧开溜才是正事儿,饭就让小鹭鸶去送吧,咱哥俩还是找个地儿猫冬去。去的地方却是和自家田地相反的方向,在村子的北岗,有一片小山坡,坡上建着一座小庙,庙里供着的是一个大肚和尚样的佛像,不像其他雕像都或庄严或凶恶,这个佛像却是铸的温和又慈祥,还带着笑。 哥俩一早就发现了这块宝地,小庙虽旧,却是不妨遮风挡雨,更神奇的是两人发现在佛像前的香案下非常温暖,哪怕外面寒风刺骨,只要在里面躲着就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连带着会让人瞌睡连连,一觉睡醒,就神完气足。因此尝过甜头以后,只要一有时间,两人就会躲到这里,也没人会来这里找他们,算是他们两个的小秘密,也就带着妹妹来过,但是妹妹感觉不到这地方有他们两个描述的那么神奇,也就没多大兴趣了。 不说猫起来的两兄弟,只说王璐提着菜篮,一路快步走向自家田地,远远的已经看到爹娘的身影,男的身材高大,女的也不遑多让,竟是有寻常男子的高度,看他们二人在地里手舞锄头四下翻飞,就知道是务农的一把好手。两人远远的听到王璐的叫喊声,也是抬起头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相视一笑,扛着农具就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垄上走。 王璐和父母汇合以后,把菜篮子交到娘亲手里,手里提起竹筒递给了爹爹,从怀里拿出了小方巾垫在了地上,开始伺候起二人吃饭。 “小璐儿,你一向准时,今天怎么来晚了,我还和你爹商量着要是你再不来就回家看看了。”妇人一边摆着吃食,一边说着,虽头包着汗巾,身上多是尘土,但是眉宇间肉眼可见的贵气与这身打扮就不符。 男子仰头喝了两大口水,用袖子一擦嘴角,把竹筒递给了身旁的妻子,里面还剩余了一半的清水,然后拿起篮子里的炊饼,也不嫌手脏,把饼卷吧卷吧配着咸菜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别说,小璐儿这手艺有长进,这饼吃着是香,比王大娘家的好吃多了。你说是吧,彩蝶。” 彩蝶瞪了他一眼:“你看看,又不洗手,也不怕吃了肚子里长虫。王启,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因为这病了,我可不搭理你。小璐儿可不敢学你爹,饭前一定要洗手,别等到肚子里长虫的时候才来后悔。” 王璐点点头,乖巧地说道:“知道了娘,我才不学爹爹呢,你也别只顾着说我,你还是说说大哥和二哥吧,他两才学爹爹,昨天还比着谁学的像呢。” 听到这,王启好似被饼噎了下,用力的锤了锤胸口,好歹把嘴里的饼咽了下去,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竹筒,又喝了一大口,才觉得舒服多了,放下竹筒开口说道:“说到这两混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小璐儿你出门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没?” 王璐吐了吐舌头:“回来了,早回来了,喏,你刚吃的饼就是他们带回来的,还有肉,还带回来了好多吃食呢,我们晚上回家可以吃好吃的了。” 彩蝶听完,蹙了蹙眉,略显担忧的说道:“他们两个带回来的?他们哪来那么大本事,不会又跑去哪闯祸了吧,不行,我得去找他们问问清楚,别一天到晚给老娘惹是生非。”说完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就要往家走。 这时王启拉了妻子一把,开口劝道:“你别着急,这两小子现在应该也不会在家呆着,等晚上他们自然会回来,你呢就安心的先吃口饭,然后跟我把活干完,等晚上回去我们一起问。” 好不容易劝完自家婆娘,消了她的气,拿起一张饼,却是看到里面还包着肉,一下眼睛就瞪大了。叹了口气,把饼卷好,塞到妻子手里:“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那两混小子。” 彩蝶接过炊饼,咬了一口,竟满嘴流油,细细一看,竟是饼里包着牛肉,不免又是担忧起来。王启看她这个样子,只能继续劝慰:“别看了,是牛肉,不妨事,儿女给的,是福气。” 彩蝶也不再多想,赶紧吃完,收拾收拾就让女儿赶紧回家了。王璐临走前,看到王启给了她一个眼色,也是心领神会,微微点了下头,就提着菜篮回家了。 回家路上,王璐嘴里念叨着:“这下好,娘看来是真生气了,得让他们好好解释解释,不然逃不了一顿手板。等回家收拾完还是赶紧去告诉他们吧。” 等回家收拾完发现哥俩还没回来,也是一阵着急,忍不住出去寻找,找了他们平时玩耍的地方,也找了几个小伙伴的家里,都没见人影,也没人说今天有见到他们两个,甚至有小伙伴说是不是他们两个又进山了。 王璐想了想觉得不对,他们两个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快晌午了才回来,不可能马上又出远门,一边想一边往村外走,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庙,眼睛一亮,不会是在那里吧?也不多犹豫,抬脚就往小庙的方向去。 且说哥俩在香案底下睡了个饱,昨晚上忙活了一晚,在这里补觉是正好,伸了伸懒腰,又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脚,开始了日常的清扫。是的,庙里虽偶有香火,但是村里的人毕竟都很忙不常来,哥俩感念在小庙得的好,也是经常主动的打扫,这里掸掸灰,那里清理清理蛛网,没一会儿功夫也理了个七七八八,也得亏两人身体灵活,在庙里爬上爬下的也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好玩。 看着自己的成果,也是心满意足,在佛像前跪下磕了个头,就结伴出了大门,夕阳从透光的地方照进来,打在了佛像的身上,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眼珠好似转动了下,看着兄弟两个的背影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慈祥了。 兄弟两个还没走到村口,就看到迎面过来的妹妹,赶忙快走两步,牵起妹妹的手,一左一右就护着她往家走。 大柱先开口:“鹭鸶,你咋来了,是来找我们的吗?爹娘到家了吗?他们有没有看到我们带回来的好吃的?娘没念叨我吧?” 小虎在一边也是满脸疑问,只见王璐开口:“我出门的时候爹娘还没回来呢。你可不知道,我光找你们两个,就找了大半天,要不是突然想起来你们经常去那个小庙,我还不知道去哪找你们呢。先不说这个了,娘那边你知道的,你自己想个招儿吧,今天怕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你是没看到,娘吃到肉的表情,可吓人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解释吧。” 大柱和小虎相视一眼,却是无奈的叹了下气,该来的还是躲不掉,那就不躲了,赶紧回家跟娘解释吧,早回早了。一路也不多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没一会儿就到家门口了。 只见院内王启脱了上衣正在冲洗身体,倾泻而下的水流顺着他的脖颈划过健壮的胸膛,一直流向一块块隆起的腹部,真是难得的一幅好身板。寻常百姓三餐得以裹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却是精键的很,不像是在地里刨食的人。 水流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按说已是入冬的天气了,虽然天还没完全黑,但是气温已经足够寒冷了,一般人不穿个三四层都不敢出门,他却在院里用凉水洗身,不仅如此,看他全身雾气升腾,竟不消片刻已经全身干爽,可见是有一技傍身。 王启看到进来的兄妹三人,放下手里的水瓢,回头看了眼在里屋忙碌的妻子,确定她还没发现,紧走两步把三小先拱出了大门,低下身子双手环抱住三人,对着两儿子开口道:“臭小子,昨天去哪里了,一晚上没回,可把你娘急的,晚上觉都睡不踏实,老子哄了半天才算让她安下心来。还不赶紧从实招来,不然等着挨你娘的手板吧。” 大柱和小虎看着自家爹爹,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只能老实交代:“我两昨天进城了,看到一家人家大晚上的吵吵闹闹就进去看热闹,哪想到里面在摆酒吃席,我两就混了个饱,顺带着捎上了点吃的回来孝敬爹爹,嘿嘿。” 王启一皱眉,心里暗赞,两小子胆子倒大,但是此风不可长,严肃的说道:“说清楚,在哪吃的,都是什么人,你两怎么混进去的,不说清楚了,你娘那关可过不去。” 在两小子正在考虑怎么说的时候,却是从不远处传来稚嫩的少年朗声:“阿叔不要见怪,王家兄弟昨天是受我邀请去的府上,我看到他两宵禁之时还在街上闲逛,怕惹出事端就引他们进了家门。恰巧家父昨日在家设宴,就一起用了餐,看两位兄弟对我家的吃食赞不绝口,就许了他们打包一份吃食好回家孝敬爹娘。本不想跟踪二位平白惹人猜忌,但两位兄弟毕竟年幼,怕给家里解释不清,家父就命我寻路而来追叙一二。” 来者正是林铮,王启和兄妹三人只见来人是个半大小子,衣着也是普通,不像有钱人家的样子。听他的话里倒是给出了解释,但是细细琢磨却是破绽百出,还没等王启开口问话,大柱却是抢先一步:“哎,这不是那小哥嘛,昨天多亏了你,我们哥俩第一次进城,对里面的规矩也是不熟,差点闯祸,还好有你在。还请我们吃了个饭,大恩不言谢,我们无以为报,改天我们哥俩登门拜访以示诚意,看今日天色已晚,就不久留了,你请自便,自便。” 话说完,王启瞪了儿子一眼:“说啥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请人家进屋坐坐。这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正好饭点了嘛,小哥要是不嫌弃,就请进来一起用个饭,尝尝你婶的厨艺。”说着也不顾两个儿子不情愿的眼神,拉着林铮就进了门,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均觉得他来者不善,要小心提防。 再看王璐,虽然奇怪两个哥哥对来人的些许敌意,但也免不了对林铮产生了好奇。单见他不过是小虎哥般的年岁,却是一个人就从城里走出了那么老远来到自己家门前,一个陪同的大人都没有,就不像是一般城里的小孩。观其言行举止淡定从容,仿佛智珠在握,就免不了让人好奇他的来历了,也不知道哥哥是在哪里认识的这么一个怪人。 带着万千思绪跟着进了门,只见林铮面见自己娘亲也是从容行礼,要知道,一般男子见到自己娘亲,即使不为其外貌所吸引,也会为其身高所震慑,自己父亲已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长人了,娘亲却仅仅是矮了半头,但是林铮却依然表现的从容不迫。不过也可能是还年龄太小,对这方面没啥意识吧,王璐心里想着。 林铮在见礼的时候,也确实被惊了一下,这妇人身高竟有八尺以上,属实少见,不过好在他前世经历也算丰富,只是内心感叹下,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变化,拱手称赞:“小侄见过婶婶,吾观两位兄弟身形俊伟,又知书达理,兄友弟恭,定是家教有方。今日一见婶婶便知,定是婶婶教导得力,才育得两麒子,属实不易。” 彩蝶见他一上来就文绉绉的一套好话脱口而出,心里还是欢喜的,却也觉得好笑,这话要是从一个儒衫折扇的青年口中说出倒还让人觉得可以接受,但见他一个半大小子却是装的老成持重,让人免不了想要逗趣一番:“这位小哥谬赞了,我家两个小子当不得这番夸赞,我只盼着他两不要天天给我惹祸就行,知书达理可是不敢想。看你一路来此风尘仆仆,想来这个点还没吃饭呢吧,若是不嫌弃家贫,就赶紧洗个手坐下一起用饭吧。” 林铮也不多话,拱了拱手后迈步去了院子,就着水井洗漱了下,就由王璐领着上了桌。农家子弟也没那么大规矩,两小子早就手里拿着筷子翘首以盼,看到林铮落座也是分给他了一双,嘴里喊着:“娘,你快点,孩儿饿了。” 只听厨房里传来一声斥责:“喊喊喊,就知道喊,知道饿也不进来帮忙端菜,就这么傻等着喊,平白让客人看了笑话。”说着手里端着一众吃食撩开门帘大步走了进来,给众人先分发了炊饼,又把肉菜放于桌中,辅以刚从地里挖出的新鲜可人的一盘冬葵和几碟小咸菜,示意可以开饭了。 一大三小也不客气,就着手里的炊饼手里扬着筷子,上下翻飞。看他们吃饭像是打仗一样,三个小的也就算了,连带着作为父亲的王启也同样在里面抢的欢实。林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一番感慨,这样的场面和自己家里如出一辙,原以为自己家里已经算是无所顾忌了,没想到在这也同样的不拘泥于礼数。还真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看着家里人这样的举止,彩蝶顿时不乐意了,拿起筷子在三个小的头上一人轻打了一下:“都给我乖乖坐好了,像什么样子,没大没小的,说你呢小虎,还直接上手了,娘没教过你怎么用筷子吗?给我好好的,坐踏实了,慢点吃,别再噎着。” 又转头对着自己在偷笑的丈夫横了一眼,王启立马收起笑意,把翘在板凳上的腿老实放到地上,规规矩矩的夹菜吃饭,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女儿王璐看了满眼都是笑意。 彩蝶看一大家子都老实下来了,才对着还没来得及动手吃饭的林铮不好意思地说道:“见笑了,山野愚民不知礼数,倒是怠慢了客人,还请动筷,晚了可就抢不到了。”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低头吃饭的几人抬头看着,渐渐的屋内充斥着笑声。 林铮见此也不含糊,拿起手边的筷子就要先尝尝面前的小咸菜,可筷子还没伸出去,就看到一双小手伸过来,给他夹了一大块肉放在碗里,王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示意他赶紧吃,林铮微笑致谢也不扭捏,在别人家吃着自己府上的肉,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两个小的只顾着自己吃,也不解释,彩蝶也是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公子,不知家住何方,怎么称呼,与犬子怎么认识的?” 林铮闻言,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彩蝶说道:“婶婶见谅,小子唐突,未拜名帖就仓促上门,却是不知礼了。小子姓林单名一个铮字,我与令郎相识不久却是一见如故,本是约好择日再见,却忘记留下地址,这才一路急赶前来拜会,叨扰之处还请婶婶见谅。” 彩蝶见他一幅小大人的样子,颇具礼数,也是心下满意,念着自己两个儿子能认识这样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多和这样的孩子接触,也能帮着收收他们的性子。却不想大柱和小虎两人相视一眼,都没说话,两人年纪虽小,却是心眼活泛,知道林铮此来定是有所求,虽不知哥俩哪点被他看上了,但是该有的防备还是不缺。 王启看着两人对话也忍不住插了一嘴:“昨天可多亏了小林子,要不是有他在,我们两今天可能要去牢里给这两小子送断头饭了。大半夜的在都城里乱晃,还误了时辰,宵禁时候未归家且没有理由的,哪管你年纪大小,一律问斩。你们两小子也听好了,以后出去玩可以,招子却是要放亮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彩蝶听丈夫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一阵后怕,这要是被禁军逮住,哪管你三七二十一,统统下了狱再说,可不听你辩解,当下也是起身施了一礼:“林公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两小子今日得您施以援手,我夫妻二人也承您的情,若有所求还请不吝相告。” 林铮见她这么说,倒也挺意外,没想到此行还挺顺利,这夫妻二人看着也不是一般村民,虽不说是出口成章,也是条理清晰,不似没读过书的。再左右两兄弟,以及身旁专心吃饭的丫头,却是越看越惊讶,兄妹三人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初具形貌,更难得根骨奇佳,再仔细一看,兄弟两人气息绵长,妹妹也不遑多让,一看就是练过武的,这下就更加好奇了。 两夫妻见他沉吟着没说话,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想想也是应当,毕竟就是个小子,装大人也不是真大人,那会有那么多弯弯绕,自己却是枉作小人了。说不定人家就是觉得家里呆着太闷了,想在外找一两个玩伴,那倒也不妨事,自己还经常头疼两儿子天天上房揭瓦吵得头疼。就这么想着也不开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王璐看着桌上气氛微妙,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一脸严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睛一转,开口说道:“林家哥哥,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吗,璐儿还没进过城里,一直想去见识见识,可是爹娘一直忙,也没时间带我去。没想到哥哥昨天自己偷偷进城竟然也没带我,我以后可以找你带我玩吗?” 林铮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满脸希冀的王璐,也是一阵头疼。想自己在府上日日练功,对出门游玩也不敢兴趣,这要是应承下来,以后带着个小拖油瓶到哪都不方便,还容易被三叔笑话,想到三叔那张嘴脸,肯定到时候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要是不答应吧,今天的目的也很难达到,也是左右为难。 看着林铮略显为难的样子,王璐也不说话,小虎看着妹妹脸上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却是不开心了:“小鹭鸶,你这话说得就好没道理了,昨天我和哥哥就是进城认路的,哪能带着你瞎逛,这不等我们多去两次,混熟了以后,想什么时候带你去就什么时候带你去,也不用求人家了。”说完斜睨了一眼林铮。 林铮还未开口,大柱却是急了:“我两昨天是逛着逛着迷路了,跟着别人进的城,可不是有意往城里跑,也怪门口卫兵管的松,也没人来拦我们,这不还差点出不来,下次可不敢自己进城,还得跟着爹娘一起才行。”语毕瞪了一眼小虎,小虎好似突然反应了过来,心虚的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五章少小离家赴都城,儿行千里父相随 王启夫妇两哪能不知道这两小子是在这打马虎眼,却也不戳穿他们,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做戏,转头看向了林铮,林铮也没办法不开口了:“王家妹妹不用着急,以后来城里尽管来找我,都城可大了,哪是两三天可以逛得完的,你哥哥们昨天也就看了个大概,估计再进一次也摸不着方向了。” 兄弟俩也不争辩,这个时候说多错多,还是埋头吃饭的好,看着两人吃的香甜,王启却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一顿吃的舒坦,还真都是借了你两的光,也是很久没吃到这么对味的牛肉了。林家小哥可莫怪我多嘴,这样的席面可不是咱这一般人能享用的起的,不知道是城里哪个林家,也好让我夫妻二人知晓这些吃食是哪位恩主所赠?” 林铮犹豫了下,本不想这么直接了当,但是既然话赶话说到了,那也由不得他隐瞒:“好叫叔叔知晓,非是小侄不愿透露,而是确实不好大张旗鼓,既然叔叔婶婶问到了,那也不便期满,家父林天青,乃是当朝太尉。” 这下轮到两夫妻惊讶了,竟是太尉府上的公子,难怪了,行为举止不同于寻常孩童,可是既然是太尉府上又为何会专门拜访自己家,究竟图的什么,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彩蝶眼神飘忽开口道:“竟然是太尉的公子,难怪如此出众,民妇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敢问公子,此来究竟为何,我这两个儿子若是惹下什么祸端,也请公子明示。虽人微言轻,但好歹十月怀胎,望公子看在他们年幼,不予计较,如有祸事,我夫妻二人愿协力承担。” 而王璐听到母亲这么说,也是转变了态度,坐远了一点用带着戒备的目光看着林铮,林铮感受到了一丝敌意,苦笑着摇头道:“婶婶误会了,我原先不愿意表露身份,就是怕婶婶忧心。还请让我从头分说,若有错漏也请王家哥俩斧正。”说完向兄弟两拱手致意,大柱和小虎也是老实了,知道瞒不下去了,示意他如实道来便是。 见此,林铮也就一五一十道:“还请叔叔见谅,刚刚在门外的说辞只是临时起意,其实事实并不相符。昨日家父出征归来,于家中设宴款待众将士,我在一旁陪同招待来客。在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看到大柱和小虎于我家穿梭自如,因从未在府上见过,不免好奇,开始以为是哪位将军的家眷,但是看他们在席上收拾残局又穿着家仆的衣服,就更加奇怪了。既不是客,又不是厮,却对我家如此熟悉,仿佛来过好几回一样,越想越觉得奇怪。看他们的行为举止也不似一般小偷,既不偷金银财宝,也对珠玉瓷具不感兴趣。说是进来混饭的吧也不太像,且不说没人敢在太尉府上混席,单看他们只拿不吃就足够奇特了,拿的东西也是别具一格,对于鸡鸭鱼肉等不屑一顾,却是专挑寻常吃不到的下手,可见并不是家境贫寒而致沦落为行窃为生。因此于家中还特地堵了两人,却不想大柱哥才思敏捷,找了个由头就顺利出了府,我不愿多为难,却也压不住心里的好奇,跟着他们两个一路出城回了家。一路观察下来,大柱哥心思缜密,又兼具胆识过人,而小虎虽年幼却也沉着冷静,深感佩服,这才于门口露面,本想帮着解围,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还请两位兄弟勿怪。” 听了他从头道来的一番话,王璐看向自家哥哥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崇敬之情。而夫妻二人却觉得面红耳赤,知道这些吃食来路不正,没想到竟然是别人吃剩下的,亏得自己刚刚还吃的欢实,真是羞耻的很,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脸上的尴尬,想着晚上得好好整治整治两小子。 而大柱和小虎听到林铮竟然夸赞自己,不免骄傲起来,原来小爷又那么厉害,太尉的儿子也没啥了不起的嘛,眼光倒是不错,那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夸的是真舒坦,大柱上前拍了拍林铮的肩膀:“哎呀,你早说嘛,你早说就不用一路跟着我们那么辛苦了,直接把你领回家来不就行了,亏得小爷一路还提心吊胆的,总觉得不踏实,这下好了,苦主都没了,这饭吃的舒坦了。”说完哈哈大笑,小虎在一旁也跟着得意的笑起来。 这时候王启看不过去了,两傻小子,人家这是摆明了专门冲他们来的,也不说是为了什么,简单的夸了两句就找不着北了,光知道高兴,平时真的是白教了。深感无奈,只能自己开口:“林公子谬赞了,这两小子在贵府混吃混喝,这事我夫妻二人既已知晓,定然不会轻饶,该赔多少钱,我夫妻二人没有二话,还请公子明示。” 他一心想着赔点钱了事,可不想林铮来此可不是为了这几两散碎银子,他图谋的可是。。。。。。 这时彩蝶也发话了:“林公子不必多虑,虽然我们家境贫寒,但是这一顿饭我们还是赔得起的,毕竟是在地里刨食的,也心里有数,您直说就成。” 王璐和哥俩就这么看着林铮,希望他不要开口要钱,不然接下来就没好日子过了,林铮也确实不负众望,开口说道:“叔叔婶婶这是折煞小侄了,小侄初次拜访却两袖空空,本就已经失礼,好在有这一桌吃食算是与我有缘,怎能再向您二老要钱。您二位也别多想,我此次来主要就是为了和两位兄弟交个朋友,往后还有要事需要二位兄弟鼎力协助。” 这下一家人开始好奇了,这林铮出生豪门,从小锦衣玉食的,竟然真的会需要两个穷小子去帮忙,看着自家儿子,唇红齿白的,虽然天天在外疯玩,晒得黑不溜秋,但是底子是真好,这不是要他们两个去太尉府里做娈童吧。这么一想夫妻二人脸色一下就阴了,林铮看到二人脸色有变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但是也不解释,只是看着两个少年,只看的两人莫名其妙,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被人盯上了。 这时却是小虎先开口了:“你直接说吧,想让我们干啥,事先说好啊,让我们爬树掏鸟蛋的我们在行,要是让我们去干别的,我们可干不利索。”大柱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 林铮看他们确实有所顾虑,叹了口气说道:“还请贤兄妹先移步里屋,我想与令尊和令堂单独谈谈。” 见他这么说,王启夫妇倒是不好发作,示意三个小的先进里屋呆着,看看林铮到底要说些什么。 等到三人进了里屋放下帘子,林铮移步稍凑近些夫妻二人,开口道:“。。。。。。” 大概说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屋外渐渐没有声音了,这时听到王启的声音:“都出来吧,别趴在门上偷听了。” 三个小的撩开门帘不好意思的挪了出来,低下头,偷偷抬眼观瞧父母的神色。却见王启一阵沉吟,而彩蝶望向他们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 林铮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道:“大柱,小虎,我已与叔叔婶婶达成共识,现在需要征求你们两个的意见,我今年已经10岁了,已经过了启蒙的年龄了,马上府里就要安排严苛的学业。我们府里有规矩,在正式开始求学之前,可以找寻与自己相熟的二到三位玩伴陪读,如果说自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会从府里的适龄孩童里挑选。而我一向不喜府里那些装老成的呆板少年,昨日我一见你们二人,就觉得非常合我心意,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愿意随我入府?” 大柱小虎一脸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自己爹娘:“爹,娘,他说的是真的?你们两个同意了?” 王启夫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彩蝶说道:“太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府上一向人才辈出,远的不说,林家大公子此次出征战绩彪炳,深受皇上赞扬,可见府里教书的先生也是一等一的,你们两个皮猴有这样的机会去那里学习,正好磨一磨你们的性子,也是你们的运气。” 两人也是没想到,自己偷点吃的竟然给自己偷了个主子,就说他自从进了家门就盯着我两看,好像我两脸上有花一样,要赔他钱也不要,敢情是要人,可真是够狠的。也亏得爹娘竟然同意,不过想想也是,太尉府哎,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这样好的机会,说不定将来就能靠着这在胖墩他们面前好好炫耀一把。 想到美处,两人不禁擦了擦口水,林铮仿似看透了两人的想法,浇了一盆冷水:“这个事还是要低调进行,我不喜欢大张旗鼓,也希望你们将来若是进府,也不要四处宣扬。府里不说锦衣华服,珍馐美味,但是衣食无忧是一定的,既然已得了即得的好处,也就没必要传的广为人知了。” 听了他的话,两人也无所谓,想着早晚得被人知道,这又瞒不过去,而且也只是和亲近的人说说,自己又不是大喇叭,逢人就跟人炫耀,那不得被人当成二傻子。 王启看他们两人不以为意,忍不住叮嘱道:“你们两小子可得记得,城里不比村里,更何况是入了太尉府,在里面要时刻谨记府里的规矩,别到时候惹了祸事,可是没人会护着你们。”这话却是给这事定了个性,看来这一次是不得不跟人走了。 两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娘亲,本以为娘亲会舍不得,没想到彩蝶却是斩钉截铁地道:“没事,惹了祸大不了打一板子给赶出来,到时候就在城里找个活计,咋说也是太尉府里出来的人,混口饭吃定是不难的。你两走了以后,家里少了两张嘴,为娘的也是轻松了许多,有璐儿陪着我,可有清净日子过了。” 兄弟两人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容易就被爹娘给送出去了,人家入府好歹有个卖身契能拿些银子,自己这啥都没,入了府若是犯错也照样挨打,弄不好还得被人赶出来,这叫什么事儿。 林铮却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思,知道他们两人还是不放心,摇头笑笑,看来还是得下点猛药才成:“入了府,我不把你们当仆从,你们也不用拿我当少爷,该怎样就怎样,我这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不用伺候我穿衣洗漱,也不用伺候我喝水吃饭,只要陪我读书练武,若是你们两人悟性高,自会学成点名堂,也不枉费你爹娘一片苦心。每月有两天的假期可以回家省亲,还有二两例钱,包吃住,可还有什么问题?” 听到林铮这么说,兄弟两人却是猝不及防,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包吃住还有钱拿,不用伺候人还能学本事,这可真是觅都觅不得的机会。而且爹娘也同意了的,应当不至于被人骗。再说了,又不签卖身契,待的不舒服直接走人也没人管,想想也没啥可犹豫的,也就答应了下来。却不想,这一答应,比签了卖身契还严重,直接把命都绑在了一起,不过都是后话,就暂且不表了。 见事已达成,林铮也不愿久留,但是王启夫妇看天色已晚,虽说这孩子异于常人,但大晚上的就让这么个孩子自己走夜路也让人担忧,索性让他留宿一晚,明天由王启带着他们三人一同入城,也算是认个门。 林铮想了想也不推拒,相帮着一同收拾了饭桌,也表明了他不是娇身惯养的,没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徒惹人生厌。 晚上铺床叠被倒是大柱和小虎两人相帮,虽说林铮之前表明了以后不是主仆关系,但是毕竟要在人家家里生活,该有的眼力两人也是不缺。 趁着机会,林铮也是问了两人大名,大柱本名王云龙,小虎本名王风虎,取云从龙,风从虎之意,可见父母期望之高。而王云龙外号大柱是因为从小长得高大,年仅十二却和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高,又加之身手敏捷,头脑灵活,在这一片小村子里可是孩子王,哪个见了不得叫一声大柱哥。而小虎今年九岁,和王璐是龙凤胎,因为早出娘胎,所以是哥哥。 听大柱说,他在很小的时候是生活在都城里的,所以对城里还有点印象,但是自从娘亲怀了弟弟妹妹以后,他们就迁出了城,在这牛家村落脚了。这片房子也是后建起来的,是爹爹请了庄里的壮劳力,在农闲的时候,花了个把月才造好,心思用了不老少,可把爹娘累惨了。 两少年本就是活泼的性子,加上林铮刻意引导,倒是把家里的情况吐露了大半,见他们两个说的口干舌燥,解下腰上的水壶,递给了他们。两人也不客气,接过就喝,先是大柱喝了一口,又把水壶传给了小虎,擦了擦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躺床上歇息了。 三人同住一个房间,倒也不嫌拥挤,而另一边,王启夫妻二人哄了王璐睡着以后,两人也悄声讨论道:“蝶儿,你就那么放心大柱和小虎跟着他走,我怎么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他到底是不是太尉府上的现在我们也不清楚,就这么贸贸然的答应人家是不是不好?” 彩蝶却是异常坚定:“你懂什么,这孩子看着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们一家人还不在人家眼里。再说了,明天你不是跟着去的嘛,到了地儿就知道是真的假的了。明早把他们送到门口你也别着急回来,在外面等等,看两小子是不是能待得住,若是过了午时还不出来,说明这事多半就成了,我这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王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底,但是还是忍不住叹气道:“哎,当年从城里迁出来就是为了少惹是非,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就是命呀。希望他们哥俩真的是运势好,遇见个贵人,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无愧于心吧。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两人短短的叙话却是都传到了王璐的耳朵里,小小的姑娘心里充满了好奇,把父母的话藏在了心里。。。。。。 一夜匆匆而过。 天光微曦,村里的黄狗还在瞌睡,却见林铮已经在院里扎好马步开始了每日的功课,露水沾湿了他的衣物,小小的少年挺直了腰板犹如一杆长枪。他双目微闭对着阳光,运转心法,将浑身灵力集中于前脸,游走在睛明、攒竹、鱼腰、太阳穴、瞳子髎、承泣与四白穴之间,借助那旭日的光芒修炼着自己的目力。 俗话说习枪先练眼,用弓不离心,林铮自前世便苦练枪法及箭法,深知一对好的招子至关重要。因此自身体微微长开就每日坚持不懈,练了小三年也算是小有成就,已经可以于二十丈外视飞虫如鸡子。当然锻炼的方式不仅是早晨的晨课,还有其他的辅助,为了能练到目之所及均可射杀,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每三日还需要辅以药材保护视力,不至于透支,此间开销也占了他每月例钱的一大部分。 而这个时候,窗边已经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却是王启夫妇,两人均不自觉的点头赞叹,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毅力,实属难得。再回头看一眼睡得正酣的两个儿子,也是摇头苦笑,以后跟着这个主,可有苦头吃了,现在能睡就多睡会儿吧,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也不再多看,彩蝶开始准备起了早食,王启去了村外的河边打水,等到天光大亮,两人叫起了三个儿女,一家人开始吃起了这离别前的最后一顿饭。一边吃着,王璐毕竟年纪尚小,忍不住眼眶泛红,看着自家娘亲,希望她可以不把哥哥们送走,但是彩蝶也是狠下了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肠,又看到两儿子没心没肺的吃的香甜,既好气又好笑,知道他们两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要是不满意就回家去,谁也拦不住,有啥好舍不得的,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等到吃完饭了,王启领着他们三个就要出门,王璐跟在后面希冀的看着自己娘亲,看自己娘亲点头后,冲已经走远的父亲遥遥喊道:“爹,等等我,带我一起去玩,娘同意了的。” 王启回头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看她已经转身回了家,也不多话,回身向着女儿迎了两步,抄起她的小屁股就往肩上一抗,一大四小就这么往村口走。 一路上遇见相熟的村民,看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只以为是要出门游玩,想着自家过冬的粮食还没着落呢,王家人已经轻轻松松的琢磨着出去玩了,难怪十里八乡的都夸赞王家男人是个有本事的。 看着村口慢慢远去,趴在自己父亲肩膀上的王璐大感新奇。之前每次父亲要出门都是自己一个人走,不带他们任何一个,还让娘在家看紧了他们,这次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带着他们一起进城,想想就觉得开心,不知道城里有啥好玩的,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很多好看的,很多好玩的。 想到这不禁捂嘴偷笑,王启看着自家女儿趴在自己身上一抽一抽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原来是在窃喜,不自觉的心里微微叹息,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 。。。。。。。。。。。。。。。。。。。。。。。。。。。。。。。。。。。 一行人脚程不慢,王启身高腿长,抱着女儿好似轻若无物,三小的也是勉力跟着,没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城门口。 大风帝国为鼓励商贸,因此入城并不收取费用,只是检查了一行人的随身物品,确定没有携带凶器就放行了。 进入都城,映入眼帘的就是沿街的各大店铺,有卖衣裳的,卖米面粮油的,还有热火朝天的铁匠铺,空旷处还有各个小贩在沿街摆摊,卖的都是些日常用度类似于针头线脑,以及孩子玩耍的拨浪鼓一类的玩具。最吸引王璐的自然是那一串串红彤彤看着可爱的糖葫芦,还有手艺人精心制作的糖人。看着好玩,想必吃着也好,城里真大,真好,王璐如是想着。 一路走马观花,不知不觉已经出了西市街,接下来就由林铮给他们引路。一路上他倒也发挥了本地人的优势,带着几个小的在这城里长了见识。除了一些西市有的,在东市更多的是一家家精美的店铺,卖的也不是平常百姓可以用度的,像胭脂水粉,瓷器家具,看着就是价格不菲。 三个小的一人手拿一串糖葫芦,小虎吸溜了下鼻涕,那天混进城都天色昏暗了,哪能见到那么热闹的场景,看着人来人往的,真就是摩肩接踵。王启倒是一脸平静,看着自家一众孩子,看着他们脸上或惊讶或欣喜的表情,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一路走走停停,等到日上三竿了,众人终于来到了太尉府前。在大门前,林铮还是极力邀请王启带着女儿一同入府,但是王启以乡野村夫恐有失礼婉拒了。在和自己两个儿子好生叮嘱了几句,嘱咐他们往后需自己勉力后,就带着女儿离去了。 看着父女二人渐渐消失于街边的背影,兄弟二人也是一时恍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时,林铮开口了:“两位兄弟勿忧,此间尚得太平,叔叔回家当是一路平安,你二人且随我入府,安排你们住处,到时候也自有回家省亲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两兄弟也是相视一笑,毕竟还是孩子,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大于一切,看着一路走来已经是繁花似锦,不知道这太尉府在白天又是一幅怎样的景象,想罢,对着林铮学大人拱了拱手,就满脸兴奋的跟着他进了太尉府。 几人上得台阶,只见门口站着的两个武士见到林铮,均行了个军礼,只见他们顶盔戴翎,配有胸甲腰刀,腰间盘有虎头腰带,挺胸凸肚好不威武。大柱小虎看在眼里忍不住心里发虚,昨晚上还好是跟着人从后门混进去的,这要是看到前门是这样的阵仗,可真不敢往里进。好在现在自己是光明正大的跟着自家少爷进的门,两人也不自觉的学着他们抬头挺胸,倒是显出了一副值得称赞的精气神来。 林铮对着两位武士拱了拱手,道了一句辛苦二位哥哥,也不多话,抬腿就往里进。 兄弟俩看他这般做派也是心里好奇,上前两步偷偷地问道:“少爷,这两个看大门的是你哥哥?这是犯了什么错吗?”说完还回望了一眼,生怕被人听到的样子。 林铮苦笑道:“这不是看大门,这是护卫,这两位也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是家里远房的表亲,并非犯错了受罚,而是家规。我们家历来如此,家里护卫一般都是安排的族里青壮,人人都得轮值,连我父亲当年也不例外,也就我年岁不到,等及冠后怕也是免不了这一遭,到时候你们两个也同样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兄弟两个吐了吐舌头,心里感叹:好大的规矩,好傻的规矩,有钱人家都这么抠吗,护卫都请不起,还要自己出力,要等我有钱了,不请他个百八十个的壮壮声势,都对不起挣的这钱。 林铮也不解释,毕竟家规历来如此,其中深意,懂得自然都懂,而不懂的也由得他们去误会。 带着二人入了厅堂求见自己父亲,只见林天青应是早晨刚练了武,洗漱过后在厅内饮茶,见儿子带着两个小子前来拜见,也是大感好奇,开口道:“回来了,一天不见人,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待会儿自去找你娘分说。这二位是?” 林铮行礼恭敬道:“启禀父亲,此二人是儿子特意寻来,还请父亲同意留此二人在我身边做个伴当。” 听他这么一说,林天青却是好奇了,他知道自己儿子虽然看似性格温和好相与,但其实骨子里还是自傲的,一般孩子可入不了他的眼,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可以让林铮另眼相看。 不过既然是儿子选中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也不含糊:“既是你自己选的人,那你就自己安排吧,去福伯那登个名,以后就是府里的人了。往后跟着你,该有的规矩你自己去说,若是有什么疏漏,也是找你。” 看到父亲同意,林铮也不惊奇,本就是一件小事,向父亲请示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从小自己也没提出过什么要求,自从长到八岁以后,院里也是连个丫鬟仆役都没有,一向都是自己处理,父亲答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随即出门唤来了仆从,示意其带领兄弟二人到福伯处报到,顺便带他们熟悉下环境,两人也是顿时松了一口去跟着仆从就走,而林铮留下和父亲解释:“爹,这两小子是孩儿昨日在府上发现的。。。。。。”将事件经过一五一十的都道给了自己父亲。 林天青听了以后连连点头,听他说完,让下人给他上了一杯茶,缓缓开口道:“听你这么一说倒还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沉的下心,在这府里做仆从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爹,您误会了,孩儿去找他们不是想要他们做孩儿的仆从的,孩儿刚也说了,是伴当。”林铮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林天青倒是一脸意外,惊讶道:“你确定?你想好了?这可不能儿戏啊。”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六章仰天大笑出门去,主从相逢获新名 林铮见父亲反应剧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是的,孩儿觉得他们两个是合适的人选,至少是有天赋的,而至于是否合适做这个伴当,就要看往后的两年如何培养了。” 听他这么说,林天青也是有了兴趣:“你且详细说说,为父在此帮你参谋参谋。” “首先,他们两个昨日的举动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兄弟两个是首次入府,却能对府里的路线情况一清二楚就殊为不易了。要知道,昨日家里设宴过了半夜,他们才进来偷的东西,说明他们定是在深夜观察的情况,因为白天可不是个爬墙头的好时间,而在昏暗之中又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摸清门路,可见其方向感极佳,若是日后从军,定是斥候的好苗子。 其次,他们入得府里,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在众人半醉不醒,又热火朝天的时候,也是最混乱准备收尾的时候,通过窃取家丁的衣物鱼目混珠,若不是小虎身材矮小露了破绽,孩儿还真不一定会注意到他们两个,足见其胆大心细。 再者,他们所拿所得,均是合理而又克制,这点就更为难得可贵了。要知道,像孩儿这般年岁,正是嘴馋的时候,但是他们可以做到只拿便于携带,不易暴露的食物,也能分辨出什么东西拿了不会有人计较,而且不会忍不住当场就偷吃平白露了破绽。说明他们两个心性极佳。 然后是看他们在事前和事后的诸多准备,在出城的时候事先准备了蒙混过关的伪装,出了城担心被人盯上又于僻静处换了衣物,定是在行事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可见其心思缜密。 以上是我对他们两人的见解,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昨日的那一顿饭以及和他们父母的交谈。” 听儿子这么一番长篇大论,林天青也是点头赞许,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那两小子是不是千里马还有待考证,但是自己儿子这分析能力还是值得表扬的。从他可以说出这么多弯弯绕,说明是有认真观察于思考的,因此微笑道:“嗯,你继续说。” 林铮整理了下思绪:“西城门往外五里,有一村庄,叫牛家村,他们就暂居在那里。此夫妻二人,丈夫身形八尺有余,孔武有力,不似一般庄稼汉,妻子同样,身高八尺开外,绝不常见。孩儿于用饭时观其夫妻二人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山野村夫,今天一早特意在院里练功,此二人就在屋内窥视,看得出是有武技傍身,只是因孩儿境界低微,尚未入炼神境,看不出他们二人的境界,但想必定是高手。只是不知为何隐于乡村,让人不解。” 林天青闻此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下却好似回忆起了什么:“西城门外。。。牛家村。。。夫妻二人均八尺以上,嗯,好像有点熟悉。你有问过他们名讳吗?” 林铮倒是挺意外,难不成父亲还认识王启夫妇,但是也没听他们提起过,如实道:“他们父亲叫王启,母亲叫彩蝶,但是不知姓什么。” 林天青霍的起身,在厅内踱步,喃喃自语一阵又大声笑道:“王启。。。王启,彩蝶,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事为父已经知晓了,你不用在意,安心调教你的伴当便是,他两合适,非常合适。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能多说,等我回来自会给你解释,你先下去吧,跟你娘说,我要出门一趟,晚上可能不回来用饭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 林铮看父亲举动异常,想询问却是不好再开口了,只能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坐着想了想,还是往内院走去,得先给母亲请个安,昨晚上没回家,免不了要被母亲念叨两句,也是应有之义。 不说林铮到母亲那被劈头盖脸一阵训斥,只说王家哥俩跟着家仆先是面见了福伯,太尉府的管事之一,然后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各领了两套换洗的衣物,接着就由内院的丫鬟领着到林铮的院子里。 一路上虽不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步一景,却也是别有洞天,内含乾坤。本身太尉府就占地极大,前日他们在趴在房顶看的时候也只注意了设宴的前厅,对于内院的格局却是没有丝毫关注,这白天过来一瞧才算是见识到了大风帝国顶级的宅子,这不仅是林家的脸面,也是大风帝国的脸面。 林家以武传家,自落户天风都城以来,对于宅邸唯一的要求就是够大。甫一进大门就是一座大院,然后是高大的前门,因这些多是林天青办公宴请所用,自不必多说,足够宽敞。过了前门又是一座庭院,这里设立成了演武场,可供近百余名族内弟子及护卫练武所用,两旁分立着乌木制成的架子,架子上满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且均是开了刃的。 入得中堂,又是一个两层楼的大屋,底楼摆放着一幅巨大的画像,抬头仰望可以看到上面画的是林家先祖走出祖地,面对着千军万马的慷慨豪情。楼上摆放着书架,太尉府邸,藏书不知几何,这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再往里进就是内院了,一般外人是不让进的,里面一座雕峰影壁遮挡住了院内的样貌,绕过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大风帝国本是地处大陆西北,不似汗雅帝国土地肥沃,国内时长缺水,但院内竟是引了活水形成了一片小湖,湖中有凉亭,假山,花草丰茂,鱼翔浅底。 这一路走路所见着实震撼到了王家哥俩,这高墙大院,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这要是住在这里,哪怕只是做个家丁也乐意呀。也不怪这哥俩没志气,实在是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 一路走走停停,还是到了林铮住的院子,这是后院众多院子中的一个,却是看上去寻常的很,毫不起眼,只是大门上挂了个匾,上书听澜苑三字,笔锋中透露着稚气。 家仆在门口停步,开口道:“三少爷不让我们进院子,喜欢一个人清静。但你们是少爷带进来的,理当在院里等少爷。我就不进去了,稍后会有人送被褥来,你们且好生呆着,莫要乱跑,免得冲撞了贵人。” 说完朝两人拱了拱手,就自顾的去了,哥俩见他不愿多话,也不自讨没趣,朝他行了一礼后就转身进了院子。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花圃里长着的雪莲,淡雅高洁,又发散着阵阵清香,闻之仿佛浑身疲累一扫而空,当下心下就想,这肯定是好东西,这闻一口快抵上在小庙里睡一宿了。 见到院内栽着一颗高大的玉兰树,树下摆着一方石桌和几张石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后,两人开始聊了起来,大柱先说道:“奶奶的,想不到太尉府这么大,这林公子家可真有钱,早知道就对他客气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咱啥,就这屋子,这待遇,让我干啥都乐意呀。” 小虎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院子真大,这树也好,长得高,那花也漂亮,真是棒极了。” 哥俩兴冲冲的开始畅想起了以后在府里的快活日子。 。。。。。。。。。。。。。。。。。。。。。。。。。。。。。。。。。。。。。 而这时,林铮来到了母亲的房门前,整了整衣领,敲了下门,开口道:“娘,孩儿给您问安来了。”说着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却是没看到娘亲在屋内,又搜寻一番,竟四下无人,大感奇怪,也没人告诉他娘亲出门了呀,这是去哪了? 就在他转身要出门的时候,只觉浑身汗毛炸立,脑后生风,赶忙一低头朝前一个翻滚,虽动作难看,但好在避过了危险。也不敢回头,径直往屋外跑,跑的时候还带了下门,阻拦了来袭者一瞬。 一直到跑到院内,看到院内架子上竖着的父亲的长枪,也不客气,一脚踢翻后,矮身低头借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冲的力道右手一探就拔出了一杆黑缨大枪,只见枪身如墨,其上有蛟龙盘绕,枪头锋利隐隐泛着寒光,全长一丈有余,对比林铮现在的身高,挥舞起来稍显难受,但是手里分量极佳,当下也不犹豫,听声辨位,反手就是一个回马枪。 一枪刺出,却是未中实处,来者后退两步,低头一看,却是腰间一个大洞,衣服被扎透了。而林铮也凭这一刺得以直面来者,但是凝神一看,却是深感无奈,来人这身段,这体态,哪怕黑巾蒙面,自己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娘啊。 而秦白怡趁他一愣神的功夫,却是不含糊,直接出手,只见她挥舞双刀,直冲向林铮,刀光凌厉,好似水泼不进。 林铮虽无奈,却也不敢大意,藏身枪后,抖了个枪花,黑缨狂舞间却是迷了秦白怡的眼。但是两人毕竟境界差距太大,秦白怡根本不理他,索性闭上双眼,团身向前,一刀就击飞了林铮手里的大枪,紧接着一脚就把林铮踹倒在地,刀尖指着他的脖子,杏眼圆睁道:“小子,服不服。” 林铮用手拨开了刀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拱手道:“服了。” “哼,知道服就好。”说罢,秦白怡收起双刀,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了娇媚的容颜,先是展颜一笑,对自己的武艺表示满意,忽收起笑意,怒意升腾,直接上手就提起了林铮的耳朵,恶狠狠道:“臭小子,大晚上的不回家,去了哪里?不回家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不知道娘在家里很担心吗?说,去哪了,不说你今天别想好过。” 林铮被揪着耳朵,连连告饶:“娘,娘,你轻点,我昨天出门前跟福伯说过的,他肯定是忘记跟你说了,我哪敢让你担心呀。我昨天一早就出门了,一天不着家你们也不找,怎么只是晚上不回家就这么生气呀。” 秦白怡见他还要狡辩,更加生气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还有理了,福伯说了,你就跟他讲了要出门一趟,其他一概没说,老娘整整等了你一宿,你竟然还敢嘴硬,饶你不得。” 林铮见她真生气了,赶忙服软:“哎呦,不行了,耳朵要掉了,娘你轻点扯。我昨天办正事去了,办完事一高兴就忘了。这不回了家马上就来给你请安来了。。。。。。”将昨日的经过以及和父亲分析讨论的要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白怡见他老实了,也就放下了手,看他一边耳朵红地像烧着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却是气消了大半。见她高兴起来了,林铮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算是对付过去了。 “你说,你爹着急忙慌的就出门了?不能啊,这不像他的性格呀,你再跟我说说,那对夫妻有什么特征?”秦白怡好奇的问道。 林铮回忆了下,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交代道:“就是长得很高,男的一脸方正,浓眉大眼的,女的也是大气端庄,看他们的行为举止,应该不是一般村民。” 听他翻来覆去就只是这两句形容,秦白怡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儿子习惯性的脸盲也是深感无奈。想当初和楚幕那丫头就是,两人一起玩了四五回了,还差点认错人,把那丫头气的,半个月没来府里玩。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爹既然去了,有什么事到时候等他回来问他就知道了。赶紧回去洗洗吧,还没吃饭呢吧,待会儿把那两个小子也一起带来,一起吃个饭,也让为娘的看看,到底够不够格做你的伴当。”说完,秦白怡就把林铮赶了出去。 林铮被推离院门,却是不忘先把院里收拾妥当,推倒的架子重新扶起来,把枪插了回去,依依不舍的摸了两把,被自己老娘嫌弃的瞟了一眼,也不多待,就往自己院子去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秦白怡却是略微皱眉,心里暗忖,这小子是怎么练的,武技可以教,这临敌反应可教不了。平时要么不着家,回了家也是在院子里鼓捣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随谁,可真不让人省心。 是的,平日里林铮也是如此,因为从六岁开始就和自己娘亲商议要了个独立的小院,并且不需要配家丁或者丫鬟,连吃饭也大多是自己解决。每月会主动伸手向家里要钱,也不见其挥霍,却也不知道他用在了哪里。因此常有好奇的目光投向林铮居住的听澜苑,想要知道他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连林天青都忍不住问过,但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只是被林铮以些许小事不值得父亲挂念给敷衍了过去。当然大哥林瑜和三叔林天泊还是了解一些,有时也参与其中,时常会有争论声从院内传出,但多半是林瑜和林天泊的声音。 在府里人人都心知肚明,三少爷相对于大少爷较为孤僻,但平时遇着了还是能感觉的出,三少爷还是很随和的,只是不善于表达。一些无伤大雅的差错,三少爷看在眼里也不会出声呵斥,只是淡淡看一眼温声相告就算结了,因此下人们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而他不着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会两三晚不回家,只说在外小住,也不说在哪。考虑其年纪尚小,恐生事端,林天青曾派人跟踪过他几次,但是往往刚派出去没多久,就会有人来回报把人跟丢了,几次三番以后,也就懒得管了,毕竟在这都城内,以林铮炼体七层的境界,一般小毛贼也近不了他的身,而更高层次的对手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因此,林铮每次晚上不着家去向娘亲问安的时候,总会有类似的这么一出,有时是罚站,有时是罚抄写,更有一次罚他讲笑话。犹记得当时的场面,林铮在那抓耳挠腮,憋的脸通红,好不容易想起了前世的几个冷笑话,但也就讲完了两个,就被秦白怡嫌弃的不行。当晚吃饭的时候还向林天青转述,为此他的讲笑话的本事被当成笑话在府里传了三个月,而至于是谁传的就见仁见智了。 这次,秦白怡也算是借着这个机会,考校了下他的武艺,本想给他的教训,看起来目的是达到了,但过程竟出乎意料,开始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了好奇。 。。。。。。。。。。。。。。。。。。。。。。。。。。。。。。。。。。。。。 王家哥俩换好衣物本是在听澜苑好生坐着,但渐渐等的有点坐不住了,开始东张西望,房门没锁,但是也不敢推门进去看,只是趴在门缝往里搂了两眼,见看不出什么,也就失去了兴趣,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院里栽种的雪莲花上,研究其形态。 在哥俩就差直接把花拔出来研究的时候,听到一声咳嗽,却是林铮走进了院子,两人立马站直了身子,向林铮行礼:“少爷好。” 林铮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又看了看几个关键的物件,见他两没动啥地方,也是舒了口气。大意了,就这两皮猴似的性子,可不敢让他们单独在自己院子里呆着,就自己院里这些东西,一个侍弄不当,可能院子就毁了。 林铮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招呼他们来到自己面前,开口说道:“已是午时了,我娘让我们一起去用饭,你两收拾收拾和我一起过去吧。” 两人相视一眼,却是有点惊讶,毕竟哪有当家的叫下人一起吃饭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要认认人,又不是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也就放下心来,相互看看整了整衣冠就跟着林铮走了。 一路上三人也是不断交谈,不过多半是林铮在说,哥俩认真听着。主要是介绍府内情况以及家规,相对于其他豪门望族,林家的家规相对简单,但更为严厉,因为是以武传家,所以风格更偏向于军规,其中对哥俩最重要的是三条:第一条,不可懈怠懒惰,每日演武不得少于两个时辰;第二条,不可投机取巧,损人利己之事不可为;第三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日日省身,不可虚度光阴。 听着林铮的介绍,哥俩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太尉府却是麻烦,规矩真多,进了这里可就像笼中鸟了,不飞出去连翅膀都张不开。 看他两的样子,林铮很清楚他们在想什么,自己也很是适应了一段时间。毕竟前世的时候虽然也是被严加管控,但是灌输给他的可不包括这种东西。而时日久了以后,也就习惯成自然了,毕竟他现在除了修炼、鼓捣自己的小玩意儿也没啥事可做,犯不着这个。 就这么一个说着,两个听着,信步间来到了厅堂,只见秦白怡已经端坐于上,身旁是林灵和林瑜分坐两边,三人盯着林铮身边的两半大孩子眼神里都透露着好奇。 秦白怡是好奇这两孩子是有什么特殊背景,让林天青只是听了他们爹娘的名字就果断出门去寻。而林瑜是好奇这两小子有什么能耐让林铮另眼相看,想要他们两个做这个伴当。林灵则最为简单,见他们俩傻傻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想着以后府里又多了两个玩具。 林铮首先上前见礼,分别对娘亲和大哥问好以后,自顾地找了位子坐下,这时秦白怡郑重开口道:“你二人初来乍到,虽入府却不入贱籍,以后当好生学习,好生做事,不落我们林府的名头。” 哥俩抱拳拱手道:“谨受命。” 见他两稍显无措,秦白怡也是缓和了脸色,说到底还是两孩子,不用那么严厉对待,只需循循善诱即可,当下也不多话,竟示意他们落座:“我刚说了,你二人入府却不入贱籍,我林府的规矩,若无犯错均可上桌吃饭,此时家里也就我们娘四个,大夫人闭关修炼,二公子在外远游,其他叔伯一般不会来此,你们大可随意点,不用拘谨。” 见她这么说,两人倒是稍显意外,虽从小于牛家村长大没人教给他们这些高墙大院里的世俗礼教,但没吃过猪肉当见过猪跑。之前听在城里做丫鬟的牛大叔家的二丫回家的时候吹嘘过,说御史府里可是规矩森严,一言一行均是有板有眼,容不得半点马虎,别说上桌吃饭了,主人家用饭时能在一旁伺候着都是无上的光荣了。 而这是太尉府,讲道理是天下一等一的贵族了,应当更为重视这规矩才对。但看这家人的态度却是对此不屑一顾,两人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从小野惯了,骤然间让他们收着性子,也是浑身不自在。 而林铮眼眸低垂,知道这不仅是家里历来如此,也是家里人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当下两人也不客气,拉过凳子就坐在了林铮的下手。见主人家都动筷了,也不含糊,筷如雨下,见他两也真不客气,林灵不由得笑出了声,林瑜在一旁也是点头赞许,少年天性,本该如此。 “不知两位兄弟怎么称呼?”林瑜开口问道。 大柱听闻放下手里的筷子,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开口道:“我叫王云龙,叫我大柱子就行,他是我弟弟,叫王风虎,喊他小虎就行。” 见他两倒是实在,林灵笑道:“大柱子,这外号谁给你取的,一点都不威风,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吧。” 小虎顿时来了兴趣,眼里放光,嘴里叫到:“好呀好呀,我哥他其他都好,就是这外号让人取的,太没面了,出去被人一喊,一点都不吓人。” 大柱忍不住在桌子底下给了弟弟一脚,瞪了他一眼,嫌他多事,但话赶话的也不好驳了人家的兴致,只好拱手道:“还请小姐赐名。” 林灵摆了摆手,无所谓道:“哎,别叫小姐,你俩是我三哥请回来的,既然一张桌子吃饭那就是一家人了,叫小姐生分,给面子的,叫声灵姐就行。” 秦白怡看自己女儿在那闹腾,忍不住抬手给了她一下:“灵儿别胡闹,云龙和风虎可比你大,但是你两这大名叫起来略显生分。小虎还成,大柱确实不太好听,要不我们给你想一个?”说完也是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大柱一眼。 大柱一看,今天这外号看来是不得不改了:“但请夫人赐名。” 这下林灵高兴了,看到自己的提议被人采纳,别提多得劲了,在那上蹿下跳的誓要拿下这冠名权不可,一桌人顿时讨论的热火朝天。 一开始是林灵提议的,大龙,小龙,龙龙,被全票否决,惹得她老大不开心。然后是林瑜提议,要不换个方向,叫云云,或是小云,但是因为太女性化了,也被驳回。这时林铮却是讲了个冷笑话,要不就叫小王吧,一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名字太普通,但细细一想,满桌人一头冷汗,大柱也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老大的不情愿。 最后还是秦白怡拍板:“你娘既将你取名云龙,可见对你期望甚高。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寒冬,龙乘时潜藏变化,犹人得志而图纵横四海。以后要不就喊你乘龙吧,望你以后乘坐于龙上,直达九霄。” 听到这名字,林铮一脸无语,乘龙?这名取的,重名了吧,涉不涉及版权呀,心里一阵吐槽。 而王云龙也是内心吐槽,这取个名而已,还能绕出那么多弯弯绕来,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小虎在一旁听得却很是羡慕,希冀的目光看着林铮,希望他也能给自己取一个响亮点的,那出去被人一喊,腰板立马就能挺直喽。林铮看到小虎投来的目光,却是低眉避过,心里暗想,一个乘龙就够够了的,这你要再来个圆彪,这家还能不能待了。 一场取名大戏,以王云龙收获新名号告终,虽是简单的一餐饭,但是无形中也是拉近了众人的距离,眉目间都是亲切了许多。 娘三个知道他们是来自牛家庄,同桌吃饭也不觉有失身份,只是询问生活是否富足,家里以何为生,丁口几何。 林瑜看哥俩身板结实,气息沉稳,不像是一般孩童,问他们是否练过武。哥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父亲从小教他们呼吸调息方法,再就是督促他们每日扎马步,其他的一概不提。林瑜闻此看了一眼林铮,兄弟俩相顾无言,微微点头。 林灵则是对他们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鲜鱼的事情更感兴趣,连连追问具体过程,内心神往。哥俩见她好奇的样子,也是内心骄傲,想着自己总是有点本事,不至于被人看轻。把自己如何上山下河的那点事都说了个底掉。 见自己妹妹如此轻易的就套出了话,那得意的样子,林铮就大感头疼。这两傻小子,人家说了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了,连自己的糗事都瞒不住,全往外秃噜了,还是得锻炼呀。当下也不阻止,也不参与,就任由他们在那闹腾。 而秦白怡也是眉眼含笑的看着,家里多几个孩子,确实是多了份热闹,这人间烟火气,还是怎么都尝不够呀。姐姐她怎么就想不透这个,平白消磨了大好时光在修炼上,不知道错过了多少趣事。也可能是想的太透了,心里都被修炼的事填满了,再也放不下别的了吧,默默的看着林灵喜笑颜开的样子,眼里满是怜惜和疼爱。 一餐饭就这样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各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林瑜回院稍作休息后出门前往军营处理公务而去,秦白怡回了院子小憩,林灵则是到自己娘亲闭关的屋外呆呆的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就望着里面出神。 而林铮带着乘龙小虎哥俩回了自己院子,把院子里的一应物事给他们介绍了下。其中有危险的地方,也督促了他们不要乱动。又指明了他们各自的房间,把他们安顿了下来。自己回屋拿出了纸笔,铺在院内石桌上,磨了墨,开始写字。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七章传道受业尽心力,煌风赠羽示善意 日薄西山,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听澜苑三个少年的身上,身影被拉长重叠在一起。 林铮书写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把要写的东西都写了下来,吹干了墨迹,把纸递到两兄弟眼前。两人接过厚厚的一沓纸,暗地里佩服。这两个时辰他们是看在眼里,惊在心里,林铮是一刻不停,且下笔如有神连停顿思考的时间都没,仿佛是默写出来一般写下来这近四千字的长文,也是很好奇到底写了什么,需要耗费这么大的精力。 抬眼一看,林铮心里有底,知道他们定是识字,爹娘有文化,对于下一代的教育是不可能拉下的。所以特地用的便于书写的行楷,虽说是和现下流行的隶书字体稍有区别,但两人也勉强可以看懂,只见上面写的是一篇炼体功法,配合一部呼吸法门,还有脱胎于前世的两部枪法要诀相互印证出的一本新的枪法的前半部分,顺便还有每日的作息安排以及在院内生活的注意事项。 是的,以后三人是一同住在这听澜苑,同起同睡,除了饮食均无人照料,一切都靠自己,把事项都写清楚,也好日后印证。 两人对着手稿看了两眼,对于功法之类的兴趣很大,因有前几年的底子,很快就能摸到其中的诀窍,看到精要处,也不得不赞一声真妙。却是林铮通过哥俩的呼吸习惯及节奏,大致推测出他们修炼的法门,写下的功法不说量身定制,那也是极为适合的。毕竟只是相当于一个入门的教材,以他现在的实力和眼力,编写出来那也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林铮随时可以针对哥俩修炼中出现的问题进行修改,可以说是客户服务满分。 而最后的作息安排和注意事项是看的哥俩两个头四个大,深感以后的悲惨生活得是多么痛苦。 三人对着这一沓纸进行了一系列讨论后,有下人前来传话提醒可以用饭了,这才止住了话头,小虎把纸卷吧卷吧就放进卧房里安置好,然后跟着两人前往了中午用饭的厅堂。 。。。。。。。。。。。。。。。。。。。。。。。。。。。。。。。。。。。。。。 只见林天青立于堂前,一手背后,一手扶须,脸带笑意,期待着看着三人前来。 见三人联袂而来不分先后,更是赞许,对自己儿子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反身进入厅堂,示意众人落座。 林铮一脸莫名,父亲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用问询的眼光看着自己娘亲,只见娘亲也是一脸不解,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席间,林天青多次问起了龙兄虎弟的父母的情况,听他两说起童年趣事也是一脸笑意,自给了两人一种长辈的派头,再有林灵不断在一旁插科打诨,两人一下放松许多,没有了初次见到林天青时的那种紧张感。 而林铮在一旁是一边吃一边内心疑问不断,但也不好直接询问,只能等晚上单独问父亲了。 终于,晚宴结束,让龙兄虎弟自行回去,林铮留下和父母叙话。 “父亲,不知您和王氏夫妇到底有何渊源,今日怎会如此。。。失态。”林铮这话问的却是失了礼数,但好在都是自己家人也没人在意,俱都好奇的看着林天青,希望他可以给个答复。 而林天青却是看了秦白怡一眼,认真道:“此事你等无须再提,只需记得平常心三字即可,近日我要回祖地一趟,家里一应事务由瑜儿统筹,白怡你在旁协助。好了,为父困了,你们都散了吧。”几人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惊诧,但是看林天青心意已决,只能压下好奇心,行礼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堂内只剩夫妻二人悄声说话,林天青语气略显兴奋:“终于找到了,怡儿,终于找到了。” 秦白怡一脸疑惑:“找到什么了,从回来以后就神神秘秘的,赶紧说,你找到什么了?” 林天青反问她:“你没有猜到吗?那两小子,那形貌,那举止?” 秦白怡听他这么一说,倒却是感觉似曾相识,但是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追问:“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林天青叹了口气道:“也是,你毕竟接触的少,认不出来也实属正常。他们两,父亲姓王,母亲姓白,你可明白了?” 秦白怡喃喃自语着“白?”,“白?”突然,她眼前一亮,盯着林天青问道:“难道是?” 林天青含笑点头道:“是,就是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们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亏得家里一顿好找,还差了密探,都是了无音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就在我们身边,你说,我是不是该马上回家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秦白怡直接站起,激动地道:“对,得马上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婆婆听了肯定很开心。” 林天青见她这样却是冷静了点,把她重新摁在座位上:“你去干什么,只是通报个消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两个人一起出去,由不得别人多想,你就好生在家呆着,到时候接人的时候带上你便是。” 秦白怡白了他一眼,恨恨道:“真是人越老,胆越小。你看看你现在,做点事情瞻前顾后的,一点大丈夫气概都没有,真不知道平日里带兵是怎么带的。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但你可得早点回来,几个孩子和他们的爷爷奶奶都多少年没见了,趁这个机会也让他们好好聚聚。” 林天青被自己妻子埋怨也是一点意见都没,没办法,身居高位总得有所顾忌,自己身边可时刻有人盯着,这一大家子人现在可还指着自己呢。 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摆一摆,不然夫纲不振可不是件好事,只见他上手直接抱起了秦白怡,貌似凶狠地道:“为夫老了?倒要叫你看看为夫老不老,哈哈哈。。。。。。”说完直接抱着秦白怡就往内院去了。 不说夫妻二人没羞没臊的生活,只说林铮回到了听澜苑,看着在树下研读枪法的龙兄虎弟,脑海里浮现出了父亲说的话,“平常心”,只需平常心。 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姑且就以平常心待之吧。上前吩咐兄弟二人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正式的修行了。兄弟二人一天心绪起伏不定之下也觉得浑身乏力,闻之也只好放下手稿怀抱着期待与紧张回屋休息去了。 林铮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做起了日常的训练,马步与目力同时锻炼,脚下扎的四平八稳,目视前方。眼前一丈处吊挂着一枚铜板,铜板随风摇摆,时快时慢,而林铮脑袋不动,只是眼珠随之转动,这是为了最大程度克服身体本能,让目光灵动。而铜板太小,若长时间盯着势必会眼睛酸涩,伤及视力,因此他时刻以灵力温养,为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直练至双腿发软,目光望去一片模糊时,他才躺倒在床,然后专心调息。将灵力由下丹田调动,由小腹起始,向下直达涌泉穴,再往上直冲百会穴,共计八个循环,将全身经络调动了一遍。他自小神魂强大,虽不似小弟林泽一般善于沟通天地灵力,但是对于内力的掌握极有分寸,因此在调动内力的时候事半功倍,且大大的减少了受内伤的风险。一夜无话。 。。。。。。。。。。。。。。。。。。。。。。。。。。。。。。。。。。。。。。。 清晨,又是天光未亮,林铮已经在院内开始了每日的早课。 王家哥俩自也是早早的起床,虽顶着一对熊猫眼,但精神头十足,学着林铮的样子,分立他斜后方扎着马步。 等到日头完全升起,林铮收功调息的时候,哥俩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喘粗气。虽说在王启的督促下,两人也是每日勤练不缀,但是昨日一没有休息好,二一个林铮的早课时长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们平日的用功时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毕竟王启也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借此增强体质,本也不想他们踏上这条不安稳的道路。 林铮听到他们坐在地上的声音,也不回头,只是淡淡开口道:“打坐调息,默念心法,会好受很多。” 两人闻言不敢怠慢,立马收拢双腿,腰背挺直,默运心法。随着胸腹一起一伏,鼻息间气流涌动,直到呼吸完全平稳后,两人同时睁开眼睛,互相看了看,眼里充满了惊喜,真的感觉不到累了,浑身松快了许多。 在两人起身感受的时候,林铮也在一旁收了功,对他们耐心解释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起来氧气相对稀薄,所以空腹的有氧有助于提高身体新陈代谢。在扎马的时候也牢记心法,配合呼吸,可以更好的达到锻炼腿部肌肉和心肺的作用。而对于肌肉来说,休息才是其增长的必要条件,你们平日里用的调息方法加上我昨日给你们的,可以更好的调动排出体内的乳酸,有利于恢复的同时,也能更好的帮助身体增长力量。” 听林铮这么说,两人是一脸懵,咋这话听不懂呢,明明说的每个字都知道,但合在一起就让人费解,少爷真有学问。 而看他两的样子,林铮也是一脸无奈,哎,给他们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卖弄也不看看对象,这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没经历过的,哪能知道新陈代谢是个啥。想罢也不再计较,招呼两人前往前厅用早饭。 来到前厅,得到消息,夫人尚未起床,老爷已经早早地出门了,大少爷昨晚在军营未归,小姐已经用完饭出去了,所以就剩三人吃早饭。 早饭也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不像家里都是白粥配咸菜已经是很让人满足的一顿了。太尉府里准备的都是鸡蛋,各种肉类,还有灵果,有的甚至别说吃过了连见都没见过。而这些都是林铮自掏腰包安排府里准备的,有些吃食的制作方式还是他特意教会的家里的掌勺师傅,师傅有时候都怀疑他之前干过厨子。 桌上的灵果除了一部分是府里采买的以外,有很多都是煌风在外觅得的,家里也对其习以为常。每次煌风叼来灵力充沛的灵果时,家里人都会喂他一些熟食,他也就乐此不疲了。 林铮手里剥着鸡蛋,感叹前期吃的太急了,把雪领赤足鸡的蛋都给吃完了。这入冬以后,圈养的鸡也懒了,蛋都懒得下,只能吃这白羽鸡的蛋,就当是补充蛋白质吧。 而王家哥俩对白煮蛋兴趣缺缺,对手里的肉排却是情有独钟,吃的津津有味,少年人本就克化的快,加上一早上又经历的一番修行更是胃口大开,直吃的肚子滚圆,两人才放下筷子饮了一口茶水。对,林铮的习惯,对于白粥他一向不甚喜爱,寡淡无味不说,哪怕是用灵米熬的,那也是碳水巨多,其中的灵力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食物来弥补。 就像两兄弟喝的茶一样,采自明前的青萝茶叶,炒制后又加以渥堆而成。饮之全身暖意升腾,好似泡了温泉一般,得以“冬日一口茶,饮之不畏寒”的美名。自他炒制了这种茶叶以后,家里人也是很快的就接受了每日饮茶的习惯,林灵脑子活跃,心思跳脱,撺掇着三个哥哥一起把这当生意做,特意安排了家里的一个老仆外放做了个掌柜,给四人每月都挣了不少进项。 而这句类似于广告语的话也是林铮想的,为了扩大推广嘛,前世那商业宣传铺天盖地的,没吃过也见够了,信手拈来的想了一句算是打响了“闲茶”的招牌。 而这家店除了青萝茶以外,林铮也忙活了几个月尝试了多种茶叶的炒制,最终凑足了九款不同类型的茶叶供人选择,包括前世多见的绿茶,白茶等,虽不似前世有一套完整的体系,但教会了家里信得过的仆从,后续的让他们自行研究就行,自己成功的做了个甩手掌柜,每月只等拿例钱。 而知道林铮每日瞎忙活,竟忙活出了这么个来钱的买卖,家里也就不怎么管他了,外出不归也只当他是出门忙正事,可把林灵给羡慕的。此处就不再赘述了。 兄弟俩第一次喝茶,只觉入口微苦,却有回甘,喝下以后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愧是大户人家,好东西真多,喝个水都能喝出花来。 见他们一脸满足的表情,林铮也不多话,给他们一人递了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说道:“吃了吧,这是赤身果,内含微弱灵力,吃下后浑身发热,可以帮你们消食护胃,去除寒气。” 两人恭敬接过,咬了一口,果肉脆甜,略带酸味,吃下后确实解腻消食,感觉肚子里有热气缓缓升腾起来,连忙默运心法,将热气搬运与四肢,只觉通体舒泰。 见他们自觉地开始练功,林铮也是满脸欣慰,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两兄弟根骨不错,又加上悟性极佳,若是能有大毅力,当是如他们的名字一般如云龙风虎。 三人用餐结束后,由林铮带着一同前往了中堂二楼,这里是林家一部分书籍的藏书地,也顺势用做了家里的学堂,每日巳时及未时均有家里的长辈或外面请来的先生来这里授课。学生之前有十二人,包括林铮林灵兄妹,还有府上适龄的蒙童,现在加上了王家两兄弟,共计有十四人。 今天讲的课程是由府里的管事之一福伯教授,福伯虽是管家,但是因为其在太尉府上辛勤了四十余年,又加之能力出众,深受府里众人的敬重。 今日的课题是识字,用到的课件为三十年前由汗雅帝国一代文坛宗师王轩麟所书的万言书。此书本是其状告当朝宰相李甫为官不仁,贪得无厌,纵容下属烧杀抢掠,自己又巧言令色哄骗皇帝赵真,结党营私,纵使民不聊生,更有甚者私下卖官意图谋反的状纸。其中有深入民间所得的真实事件的详细经过,还有被害人的心路历程,加上王轩麟的惊世大才,竟洋洋洒洒写下了一万八千余字,通篇言辞犀利如高屋建瓴,从中可见其文学功底之深,更可见李甫之罪行罄竹难书。 在王轩麟以此书秘见当朝皇帝以后,引得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但是李甫此时已是羽翼丰满,早早得就做好了起事的准备,得到宫内太监的消息后果断领兵包围了汗雅帝国皇帝所住的汗安宫,以勤王为名,施叛逆之行。 值此危机存亡关头,仍是王轩麟站了出来力挽狂澜。他从编写万言书开始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先是联合了太子赵阔说服禁卫军统领韩安军,配合其太子三府三卫共计三万兵马于帝都外秘密备战。再是抓住了李甫身边的亲信与其小妾私通的把柄,成功策反了他,让其出言劝阻李甫片刻,延缓了其对汗安宫的合围,给皇帝的出逃争取了时间。 而王轩麟则凭着自己半步合道的修为,以及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李甫拖延在了宫门前不得寸进。适时,太子赵阔联合禁卫军对李甫所率叛军实施了反包围。 双方甫一接触,李甫就知大事不妙,当下心里发狠要直冲进宫内。王轩麟见此大开宫门,就站在宫门上淡淡地看着他,眼神波澜不惊,看他的表情好似在看一个死人,彻底击溃了李甫的内心,被合围上来的赵阔及韩安军擒拿入了天牢,等候判决。 此一役,可以说是王轩麟以一己之力拔出了李甫这颗毒瘤,但也是在汗雅帝国皇帝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而太子赵阔趁此机会逼迫皇帝赵真写下了罪己诏,并在三月后登基大宝,奉赵真为太上皇,于宫内颐养天年。 赵阔上位以后即册封禁卫军统领韩安军为大将军,王轩麟为国师,三人对国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彻底扫清了国内弊病,国力蒸蒸日上。而后三十年以赵阔年号熙元为名,统称为熙元盛世,一直到如今。 福伯一番故事讲述的荡气回肠,作为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时代的亲历者,他深深的知道王轩麟的可怕,虽然此人现已隐退专心修行,但是他留给这个时代乃至后世可供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这本万言书也成了其流传于世的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其中斑斑血泪,真正达到了见者落泪的程度。 对于这本书,林铮在启蒙的时候就已经研读过,感叹这个时代民生多艰的同时,也对王轩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曾经他问过自己的祖父,当时与王轩麟在阵前对峙的感受,犹记得祖父对其评价“那书生是真他娘的够劲”。 对于自己祖父的总结能力,林铮也是感慨万千,心里也曾想过不知自己是否有机会可以见见这样的人物。 而王家哥俩对故事兴趣浓厚,也对人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是对于摆在眼前的课本却是深恶痛绝,其中引用自受害者心声大多用的白话文倒还好说,可是对李甫的罪状控诉却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其中的生僻字更是见都没见过。 两人大感头疼之际,只见林灵在一旁对着他们偷笑,毕竟作为受害者之一,看到新人遭受同样的磨难,难免幸灾乐祸。 福伯在堂上对于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林灵在旁窃笑,也不客气,缓步走去拿戒尺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装作没看到林灵故作委屈的表情,继续读着手里的文章。 因万言书字数不少,在课堂上无法通读,因此福伯将其分了几个章节分别教授,对于其中引经据典的地方也作出了解释,还掺杂了一些自己的见解和当时的见闻。他的教授方式活泼生动,即使有那静不下心学习的族内弟子,也会为其故事所吸引,更是于课后争相扮演其中人物,却是以自己的方式做到了寓教于乐。 一个时辰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众人拜别了福伯,有的三三两两的回各自院子用饭,也有的干脆就在座位上啃着干粮。 王家兄弟看林铮向坐那啃干粮的仁兄走过去,心里诧异,但是脚步不慢跟在后面,只见林铮在那人肩膀上拍了下说道:“安安,你怎么又吃这个,一直吃干粮可长不高哦,是不是你娘又忘记给你做饭了?” 那人回头赧然一笑道:“嘿嘿,铮哥,你知道的,我娘她忙起来就是这样,有时候自己都顾不上吃,还得我去提醒她,这么多年了,也就习惯了。诺,今天算好的,早上出门前就准备好了干粮让我中午可以对付一顿,说是晚上回来会给我带好吃的。” 林铮闻言也是无语,吃着干粮的叫秦安安,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父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希望他可以平平安安的。他爹秦梓木曾是林天青的侍卫,因表现出众,举荐为了偏将,却在六年前的大战时因冒进牺牲了,只剩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林天青不忍这母子二人在外受人欺凌,遂将其接到府内安置,正好让其负责照顾当时林铮的饮食起居。 林铮也因此和秦安安得以认识,相处久了以后他惊讶的发现,秦安安虽然身体欠佳,但是脑子极其好用,思维活跃且逻辑清晰,对于军政大事更是兴趣浓厚,往往在这二楼看书看的废寝忘食,这点倒是遗传了他娘。而遗孀吴珺容自入听澜苑以来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观其行而知其德,林铮也是对这母子二人信任有加,此前炒茶一事也是三人配合完成的。 但是自从林铮申请单独居住后,母子二人便无事可做了。所以林铮给他们母子二人又找了个活计,让吴珺容除了偶尔入院洒扫以外,在城外也盘了个工坊,在里面研制酒精,秦安安做好记录。因为研制过程相对危险,所以一开始林铮给了方案后还是放不下心,时常去盯着给出自己的意见。但是时日久了以后,看到吴珺容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且收效甚好,也就慢慢不再关注了。 母子二人都是做起事来专心致志的人,所以两人的生活起居其实还挺让人担忧的,好在他们就住在听澜苑隔壁,林铮想起来可以去瞧一眼,也吩咐了仆从每到饭点就去提醒一声,免得饿死在了院子里。 秦安安的身体也在林天青的帮助下调养好了大半,虽说无法修炼,但是也不至于天天萎靡不振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秦安安是因为天生经脉闭塞引致的气息闭塞,呼吸不畅,可让高人出手引气入体打通关窍,就可痊愈。但他的父亲只是炼体境,未达到炼神境可以气体外放的程度,本来那场仗若是获胜,收缴的财物就够请人出手救治了,但是想不到造化弄人。而林天青知道真相后也是痛惜万分,深深自责,自是果断出手加以救治。因其年岁尚小,经脉脆弱,无法毕其功于一役,因此往后每三年需施以救治直至十八岁方可痊愈。 林天青见林铮与这对母子感情深厚,再加上林铮于内力引导方面极具天赋,也是时常勉力他,希望他能早日突破炼神境,对秦安安的病情施以援手,可能效果比他自己出手要好很多。 林铮看着秦安安啃了一小半的干粮,也不客气,拿起来自己吃了,然后拽着他的手,示意王家哥俩跟上,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煌风早已立于屋顶,看到四人前来,双翅一震掀起狂风呼啸而下。 林铮和秦安安早已见惯不怪,而王家哥俩却是吓到了,这么大的鸟,看这嘴一口就可以叨下一条胳膊来,爪子锋利无比,竟是透着寒光,看的人脊背发凉,两人不禁后退了一步。 林铮见两人有点吓着了,出言解释道:“这是煌风,是我养育的灵兽,通灵智,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不招惹他,煌风的脾气还是很好的。”说完凑上前摸了摸它的头,煌风也是一脸满足的表情,从嘴里吐出了一颗果子给他。 林铮拿手里一看,是一颗碧魂果,此果多见于湖边,食之如见湖泊,碧波如洗,细细品味后可以明显感觉到神魂增长,对于煌风这类灵兽也是不可多得的灵果。见它把果子毫不犹豫的直接给了自己,林铮也是一脸感慨,真是一头好禽兽。 哥俩见这大鸟看起来确实挺听话,也是胆子大了起来,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煌风的羽毛。煌风感觉出他俩的善意,犹豫了下回头看了眼林铮,见林铮点头后用嘴从身上拔了两根羽毛下来交给了兄弟俩,兄弟俩一脸欣喜,却是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秦安安上前解释道:“这是煌风认可你们了,给你们的这羽毛中间是空心的,将其经过一番改造,做成哨子的样子,吹响后就可以唤来煌风。诺,我这也有一个。”说着将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取了下来放在二人眼前。 只见他手上的哨子与一般哨子别无二致,只是体型小了很多,让人怀疑能不能吹响。见他俩疑惑的样子,秦安安也只好演示一遍,将哨子含在嘴里,轻轻一吹,其声清脆悠扬,煌风在原地挥翅以示回应,吹完后伸手放在哥俩面前:“先给我吧,等我做好以后会给你们的。” 两人果断把手里的羽毛递了过去,言辞恳切道:“拜托了。”这么好玩的东西,可一定要弄到手才行,到时候哨子一吹,煌风就会飞来,想想就威风。 见他俩在一边幻想,林铮轻咳一声道:“好了,你两就别多想了,要是没事唤来了煌风只为逗趣,煌风也是会生气的。赶紧的吧,生火做饭,午休时间可不长。”说完带头进了厨房准备起了中午的吃食,三人相互看看也是连忙跟了上去,帮着生火的生火,洗菜的洗菜,没一会儿功夫,一桌饭食就完成了。 只见桌上一荤两素一碗汤,都是大分量的,肉是灵兽狂蹄牛兽的腿肉,这种灵兽其形如牛,但是凶狠好斗,最喜欢拿蹄子踩人,所以腿肉的部分最是筋道。 四人大快朵颐时,乘龙小虎哥俩还在想怎么当初宴席上没见这种肉,这肉要是拿回去给爹爹尝了,肯定是要夸我们的。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八章演武操练乏其身,善假外物事可成 秦安安一边吃着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少爷,又让你破费了,这肉可不便宜。” 林铮摆摆手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的好点怎么行。赶紧吃,不够还有。” 两人这才知道这是林铮自掏腰包备下的,连太尉府里都不常吃的,可见其价值几何,当下也不含糊,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肉食。 见他两这幅样子,林铮和秦安安两人也是一脸笑意,觉得这哥俩是真实诚,当下也是加快了手速,赶紧抢了几块肉吃到肚里。 一番争抢后,只剩杯盘狼藉,乘龙小虎哥俩也知趣的起身收拾,毕竟做饭的时候出力少,那么这收拾的工作肯定得自己来了。 林铮和秦安安两人则坐在位子上,微挺着肚子喝茶消食。要说这茶也是他两尝试出的一种,取名为“意流”,别称“健胃消食茶”,前者适用于附庸风雅之辈,后者则贴合本意,反正就是个名字,你爱叫啥叫啥呗,当初林铮就是这么想的,毕竟一下要想好几个茶名,也是很耗心力的。 下午未时继续上课,这一个时辰是由府里林教头讲的关于军阵演练的一些事项。府里护卫都是族里人,所以姓林是必然的,但是想想林教头这个称呼,林铮也是胃里抽搐,府里可没有八十万人给你带,真是委屈你了。 一个时辰的理论课程,林教头讲的唾沫星子直飞,但是台下的一众孩童都是似懂非懂,毕竟未经战阵这也是正常。只是府里的规矩,每月必要上四次课,为的就是让这些孩子可以提前熟悉,以后可都是要参军的,多知道点总没有坏处。 一个时辰熬过后,就是一个时辰的演武,这里就不得不提林铮对此事的贡献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在背后说他没有人性,连林灵也不例外。 本来演武只是府里的固定课程,时长也只是半个时辰就能结束,内容也不多,就是扎马步和操练各种兵器,咬个牙就挺过去了。 但是碰到林铮就不同了,他前世已经习惯了那非人的折磨,各种操练方式熟记于心,在这里也不自觉的会引出他前世的回忆来。有一次他在众人散去后又自行加练,完全是身体本能,绕着演武场蛙跳,俯身爬行,又是俯卧撑又是深蹲的,着实惊呆了林教头。 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好打搅,只等林铮回过味来,发现身边已经没人,只有林教头在那站着目光含笑的看着他,直看的他头皮发麻。本想偷偷溜走,却是果不其然被叫住。 林教头问他为何要自行加练,他也只好说课程里练的东西自己平时都在练已经用处不大,而且课程里教的东西不甚合理,且不够全面。 林教头一听就来了兴趣,让他详细说说。林铮只好把自己前世所受的训练挑拣了一些比较适合的说给他听:“比如,因为之前一个时辰的理论课时间太长,若是马上投入高强度训练,那气血供应不足很容易会导致受伤且没法达到最好的训练效果,因此在操练前需要先跑跑步热个身,活动下筋骨,将心率和四肢关节都调整好状态才能更好的投入训练。” 林教头虽然不懂心率是何物,但听他说的有板有眼,也不打断只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林铮接着说道:“跑步完以后,就可以按照日常的训练进行下去了,但是训练科目及训练时间可以做适当调整。比如扎马步的时间,其实可以适当延长一点,若有坚持不住的也很简单,屁股底下点根香就行,或者手里端碗水。而兵器操演,因为各人喜好不同,适用也不同,因此其实不适合众人一起操练,大家以后都是要参军的,自身兵器的熟练程度自己都是心里有数的。而制式的兵器只是做一个简单了解,现在这样的操练等到以后参军了练也是一样,还不如将时间调出来练其他的。” 见林铮提议延长马步时间,林教头是赞许的,马步是基本功,基本功不扎实,练什么都没用。但是听听他说的方法,虽然觉得有点缺德,不过心里还是认可的,更好奇的是林铮提出的练其他项目,不知道他能提出什么好意见,示意他继续。 林铮见林教头并不反驳他说的话,只是点头赞许,只好继续说道:“其他的项目么就要看针对什么情况了,比如说,若是在行军途中碰到了悬崖峭壁,为了不贻误战机需要攀爬的,那么平日里的科目就需要增加攀爬技能的锻炼。再比如说,若是在埋伏的时候,需要藏在泥地里,那么就需要增加伪装及爬行速度的锻炼。” 林教头听了他的话也是一头冷汗,这行军途中要是碰到悬崖峭壁,那这军令官就可以拖出去斩了,连地图都看不明白也敢指挥作战?而潜伏的情况虽然时有发生,但是这手段太考验毅力,这帮孩子可不一定撑得住啊。想罢看了林铮一眼,见他一幅淡然的样子,也是感慨,这小子以后入伍定是个悍将,啥都敢上。 至此,虽然林铮的话没有被全盘接纳,但是林教头在与各家大人商议以后,觉得林铮的提议非常合理,决定推行,当然其中的方式方法还得具体琢磨。因此在之后的项目安排上,林教头基本都会来询问林铮的意见,渐渐的就变成事实上是林铮来操练这帮小的了。 这帮小的每次参与操练前都会来打探训练科目,甚至来讨好关系,以期训练时候可以偷懒一点,林铮也是深受其烦,只能告知训练科目,但是对训练强度无能为力,毕竟自己也得跟着一起练。 所以操练前都会看到这帮小的以期许的目光看着林铮,然后在训练时以鄙视的目光看向他,因为训练项目一次比一次变态,一次比一次折磨人。而在训练过后是众人最不想搭理他的时候,因为都没力气了,他也乐得自己回听澜苑休息。 今天的科目就是前几日和林教头定下的,可以说是极其适合王家兄弟。众人在进行跑步和马步锻炼后,由林教头带领来到了院内的古树下,只见这棵古树高二十丈,枝繁叶茂,从树底下往上看直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而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爬树。 树下一众孩童看着这棵大树也是咽了咽唾沫,平时虽然顽皮会爬树,但是最多也就是到五丈左右的高度,再往上去可就腿软了。可今天是需要爬到顶,这不仅是对体力的考验,也是对勇气的挑战。 秦安安一脸无语的看着林铮,他知道训练科目一视同仁,但是他知道林铮很清楚他有点畏高,还要安排这个科目,真怀疑是不是在难为他。 林铮看了秦安安一眼,也读懂了他投来的眼神,但是没有办法,所有这些科目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所有人都得一视同仁,完不成就是训练不通过,后面几天还得加练。 再看王家兄弟,爬树对这俩来说可是轻车熟路,在获得林铮的示意后,嘿嘿一笑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轻轻一跃就抓住了一根枝条。只见身体来回摇摆一下后直接做了个双立臂,然后抬起脚踩在树干上身子一拧就上了树,紧接着如法炮制不断向上攀爬着。碰到枝条密集的地方就省力许多,动作也轻巧,但是越往上,枝条越细,也越稀疏,最后在离顶部还有2丈的地方哥俩同时放弃了,再往上可没有了落脚点,而且爬到这个高度也已经超额完成了测试。 看着两人如猿猴一般熟稔的爬上爬下,林铮神情淡定,毕竟哥俩也经常进山采药,这点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但是其他孩子可不是这么觉得,一个个都围了上去,看着两人也没多长胳膊多长腿的,咋能那么厉害。这些孩子从小习文练武,也不怕生,在府里上课又都是少爷小姐跟着一起,对于阶级观念没有外界感触那么深,所以也没人因为两人来路不明看着有点土气而看不起他们,只是认可他们的能力强大。 王家哥俩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围着要求教授本事了,也很大方的把自己的心得体会教给了众人。其中大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分都有过淘气的经验,只是好奇他们的方法,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平日循规蹈矩,根本没有尝试过得。就好似秦安安,他也想凑上去问问方法,但是一下还挤不进去。 就在他急地围着人堆转圈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却是林铮在他身后,将他从人堆里拉走,秦安安一脸莫名,但是出于信任也不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林铮,而林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也只能无奈叹气:“你身材瘦弱,胳膊不长又没力气,四肢也不协调,让你爬上去确实是难为你了。你这样,我教你个方法,别学他们一样从旁边上,那个你做不了,你就从树干往上,不过得借助一样工具。” 秦安安听了前半句话虽然生气但也无力反驳,只能对林铮翻个白眼,把别人的缺点一五一十的当面说出来,这样真的好吗,很伤自尊的好吗?但是听他说完后,又对他提出的工具产生了好奇。他知道林铮时常会有些奇思妙想,也不知道这次会拿出什么东西。 只见林铮走到林教头身边,指了指他脚边的箱子,示意他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而林教头也是一脸兴奋地把两双看着有点特别的鞋子拿了出来。只见这鞋形如猫爪,鞋面平整且加了固定用的绑带,鞋底是两道爪子一般锋利的铁刺。 林铮拿过这鞋示意秦安安到树下换上,秦安安看着新奇,立马换上了鞋子,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见秦安安在林铮的指导下穿上了鞋,然后开始尝试爬树。一开始秦安安还是有点慌的,双手双脚抱着树以后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还是林铮在树底下让他放松精神,不要害怕。 因为秦安安抱的紧,脚下的爪子其实已经牢牢地扣住了树干,在林铮的鼓励下,缓缓的把身子推离树干。只见其两手虚扶着,身子却不会往下掉,而是就这么立在了树上,秦安安一脸惊奇,明白了这鞋子的妙处,在底下一帮孩子的惊呼声中,壮着胆子往上爬。虽然依旧爬的很慢,但是好在爬的很稳,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他也挪到了刚刚王家兄弟到过的高度下,却是不能再往上爬了。 秦安安看到不用再往上,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下树的时候忍不住往下一看,又是亡魂大冒,紧紧地抱着树干,说什么也不敢往下。 林铮在下面一看这可不行,这要不立马下来,体力透支的话,就更别想下来了,立马在下面喊道:“安安,你娘的实验做成了,喊你回家庆祝呢。” 秦安安闻言却是立马睁开了眼,也顾不得恐高了,慢慢往下挪,一边挪一边打颤,好在也是下来了,十丈,八丈,七丈。。。三丈,两丈,等落地的时候都来不及脱下猫爪鞋,急忙问道:“铮哥,你说真的?我娘她成功了?” 林铮被他这么一问却是摸了摸鼻子:“额,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吧,看你们的进度反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马上你们娘两就发达了。” 秦安安略显失望,不过听林铮这么说也是对自己娘亲燃起了信心,只要之前的设想可以成立,那么以后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以安心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其他人也不管他们俩在那打什么哑谜,纷纷围着猫爪鞋左观右瞧,林灵胆大直接拿了起来就往脚上套,却是想尝试下这件物事是不是真这么好用,连秦安安这样的咸鱼都能靠它翻身。 本身林灵的身体素质就远超秦安安,再加上猫爪鞋这样的爬树利器,要不了一会儿功夫林灵就已经跑到顶了,比王家哥俩都爬的高。下来的时候她从两丈的高度直接就往下蹦,落地前又用猫爪鞋踩了树干以延缓下落速度,这一手倒是极为轻巧,落地后马上就跑到林铮面前求表扬。 林铮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夸奖了她几句,然后将众人分成了两组,第一组是身手矫健的,让他们各凭本事往上攀爬;另一组相对文弱的,就让他们借助这猫爪鞋往上爬,自己则在下面给他们记录着时间。 最后两组人都爬完后,他和林教头凑在一起比对着两组人的用时,发现第一组用时虽短,但是第二组也差不了太远,而且看落地后的情况,明显第一组耗费的体力更多。这就非常直观的体现了这猫爪鞋的用处,林教头将记录的数据都整理好收了起来。 王家哥俩也是再一次刷新了对林铮的认知,不仅修行天赋高,竟然连这样的器具都能构思甚至打造出来,真不知道这脑袋是怎么长得。殊不知,这对林铮来说只是又一次降维打击而已,不过这东西也就普通人用用,真正的高手哪用的上这个。 见此次训练也已经达到目的了,林教头在最后训话后也宣告了本次演武结束,众人四散回家。 回听澜苑的路上,王家哥俩还在一旁不断地打探着林铮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林铮见他们兴趣浓厚,也不好打击,只能说仍在打造中,等到制成了就会拿出来检验成效,让两人也是满心期待。 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听澜苑,只见门口立着一位妇人,一身青衣,不施粉黛却眉目秀丽,鼻梁高挺,眉间一颗痣更是增添了三分韵味,看其年纪应已三十有余,正是秦安安的母亲吴珺容。 原来,林铮下午刺激秦安安的话却是误打误撞说出了真相,吴珺容通过近三月来的不断尝试,终于成功试制出了这片大陆上的第一瓶香水——君子兰。 其实这片大陆并没有君子兰这种花卉,只是吴珺容将黑斑竹的竹叶以及墨玉兰的花瓣混合制成。因黑斑竹其内中空,宁折不弯常被用力形容为人虚怀若谷刚正不阿的气节,可谓君子。因此两相结合取名为了君子兰。 这个想法是林铮及吴珺容母子共同提出,竹叶和兰花的气体相对不会那么刺激,用它们试制第一种成品会相对比较容易。而研制香水的想法的产生,也是由研究酒精的时候突然得到的衍生品提醒了林铮,既然搞出了医用酒精,那么搂草打兔子,把香水一起搞出来,又能多个进项,把之前投入的成本也一并收回来。 秦安安看到母亲站在听澜苑的门口没有回家,就知道娘亲是成功了,立马欣喜的扑到吴珺容的怀里:“娘,你成功了是吗?嗯,好香,这就是君子兰的味道吗?” 吴珺容慈爱的摸了摸秦安安的头,笑着说道:“是的,这就是君子兰的味道,好闻吗?”说完放开了秦安安,给林铮行了个大礼。 林铮见此赶忙上前两步扶起了吴珺容,郑重说道:“容姨使不得,此乃容姨耗费心血所得,小子受不起这番大礼。” 吴珺容一介女流可比不过林铮力大,只能被他扶起,但仍坚持道:“三少爷自谦了,若不是三少爷将此物的制法倾囊相授,可研制不出此等妙物。” 两人一番推让下,也是勾起了王家哥俩的好奇,他们本就跟在林铮身后,离吴珺容不远,一阵风吹过,带动了吴珺容身上的香气,飘进了两人鼻子里,细细一嗅,让两人也是忍不住赞一声“真好闻”。毕竟在屋内研制香水,难免身上有所沾染,回府路上也着实是惊艳了路人。 秦安安骄傲且自责地看着母亲,他深知这段时间母亲极为辛苦,每日早出晚归,又要在外采买,整个试制的过程基本就是一手包办,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心想要为少爷研制成功,也好帮自己多挣诊金。现在好了,既然第一瓶香水已经研制成功了,那后续的事情就简单了,母亲也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养一阵了。 林铮见拗不过吴珺容,也只能让她行了这一礼,哪知吴珺容行完礼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将其递到了林铮的眼前,开口解释道:“这是整个试制过程的记录,还请少爷妥善保存,莫要被人窥视。” 林铮看着眼前的这本册子,只觉得一座金山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但是他还是推拒了。册子里记录的东西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重要,对于他而言也只是多花点时间罢了,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这整个制作过程的重中之重,没有她的辛勤付出,可没有之前的酒精用于日常使用,更不会有这瓶君子兰问世,所以他将这本册子推了回去,劝解道:“容姨,这里的内容我不感兴趣。你知道的,我只是提出了方案,具体的实施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做,往后也得靠你把这个技术完善下去。等到可以多研制出几种像君子兰这样的成品,我就可以和府里商量在外盘个店铺,到时候还得仰仗您来做这个掌柜。” 听他这么说,吴珺容哪敢应承,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贱妾一无管事的本领,二无行商的经验,这个掌柜还是请府里派一个老道的管事来当担。” 林铮却是一脸正色道:“此物是新品,又多是用于妇人,理当由懂行的人来掌控。容姨作为此物的发明人,可以称得上是当仁不让,就莫要再推辞了。” 见吴珺容还要再劝,林铮索性抬脚进了听澜苑,不再搭理了。 看着这个少年背影,吴珺容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深深的鞠了一礼,道一声万福,搂过身旁的秦安安,母子二人相拥而泣,既是喜悦也是发泄。 王家哥俩看着这对母子,说不出的内心感动,也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是否安好。不再多看,跟着林铮就进了院子。 王云龙看林铮在石桌上又在写写画画,也是好奇地走过去道:“少爷,您真就让门外那位婶婶做掌柜的?万一赔了怎么办?” 林铮头也不抬地道:“不会有万一,我相信她。你俩要闲着没事就把我昨天交给你们的东西再看一眼,巩固下,明早我会测验。” 听到还有测验,兄弟俩一阵头大,赶忙回房把昨日林铮写的文稿拿出来在通读几遍,又按照上面的方法打坐调息,加深记忆。 时间一晃而过,等到日光渐暗,林铮放下了手里的笔,将纸吹干,再细细审视了下,发现没有错漏后,点了点头,然后把东西收了起来,招呼了两兄弟出了小院。 出得院门,林铮径直来到了秦安安母子居所,敲了敲门,等了片刻,秦安安就开门要迎他们进去。 林铮却是谢绝了邀请,伸手进袖里把下午书写的文稿交给了秦安安,示意他交给他娘,也跟他说明这是后续开店的一些大致规划及思路,里面有建筑的设计理念,商品货物的分类及摆放规则等,让他回去和他娘一起看,有什么问题两人可以共同探讨,若还是想不明白的再来找他。 在门口说完后,挥了挥转身就走了,秦安安手里紧紧捏着那卷书稿,眼圈发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也是转身关门,大踏步的往屋里去了。 还是在中堂用饭,只是今日少了林天青和林瑜,两人一个外出未归,一个在军营操练。 家里只剩秦白怡和林铮林灵两兄妹,好在现在还有乘龙小虎两兄弟在,孩子多,也就不用担心不够热闹。 饱餐一顿后,各自回了院子,林铮仍是进行着每日的功课。而兄弟俩因为心里惦记着明天的测试,也是异常用功,直练到圆月当空,两人才沉沉睡去。 。。。。。。。。。。。。。。。。。。。。。。。。。。。。。。。。。。。。。。。 清早起床后,还是和昨日一样,学着林铮的样子完成了早课,然后就等着林铮给两人出题。 只见林铮也不多话,只是让两人扎好马步,默运调息功法,自己则是将手掌贴着两人的左胸,感受其律动。 见兄弟两个气息绵长,且呼吸频率一致,贴合昨日给他们写的调息功夫,也是微微点头,这一关算是过了。 然后出言询问道:“昨日在演武的时候,看你们对演武场的兵器很感兴趣,现在说一说你们两个都喜欢什么兵器?” 王云龙首先开口道:“我喜欢那把大戟,看着威武。” 王风虎则是说:“我想选那两把大锤,看着就够分量,嘿嘿。” 见他们各自都有喜欢的兵器,林铮也是给两人介绍:“戟是矛和戈的结合,且一般分量不轻,要用好需有大毅力去练习;而锤的使用相对简单,但是若配合一身神力,也可达到所向披靡的程度。你们两个现在对于兵器只是初学,以自身喜好来选,难免会有所偏颇。这样吧,等到今日放课后,我在演武场给你们示范一下这两种的兵器的用法,你们先熟悉下,然后去到善伯那领一根铁棒和两把铁锤回来。” 安排好了后续事宜后,就带着两人前去用饭,府里的饭食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规格。只是连吃了三日白羽鸡的蛋,林铮觉得有点腻味,想念起了府里圈养的几只雪领赤足鸡来,也不知道那几只这两天有没有努力下蛋。 今日上午的课程还是由福伯来讲解万言书,不过今天讲的重点是其中的罪状控诉,因为用词古朴,又都是生僻难懂的字,就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福伯犹如催眠般的课程,中午简单吃过便饭后,下午又开始了非人的折磨。 是的,今日下午不是林教头的军阵课,而是府里的一位先生,郑其营的文书写作课。课上的内容就是讲解在行军过程中的各种文书该如何书写,包括捷报怎么写,请战书怎么写。 可不要小看这固定格式的文书书写,往往在战后决定是否可以封功受爵的不是仗打的怎么样,而是怎么让别人知道你在其中发挥了多少作用。就好比捷报里,多一点笔墨用于个人勇武的书写,就会让人加深印象。不是要教会他们怎么去贪功冒功,只是也不能到时候让人给坑了还不知道,这就是这堂课的目的。 郑其营本是林天青的随军文书,因年事较高不得不退伍,后被林天青聘任来教授府内弟子,算是人尽其才。而他也乐得将自己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教授给这些孩子,从军这么些年,他看过太多将星陨落,也见过太多无能之辈位居高位,其中这文书的写作就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只是对于这些好动的孩子来说,这课是最无聊的,只能强打精神尽力去学。要知道郑其营教课是很严肃的,一派军旅作风,若是看到有人开小差,那戒尺可不留情面,这不小虎和林灵就被各打了一下。 两人被惩戒也无法抱怨,一个在看窗外的鸟儿飞过,一个在课桌底下偷吃着零嘴,被打了也无可辩驳。 好在时间总是在走,不曾为人停歇,一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郑其营宣布下课后,一众孩童也是长舒一口气,然后赶紧收拾东西跑出了课堂,一步也不停歇。 林铮则带着王家哥俩来到了演武场,身后跟着秦安安还有看热闹的林灵。因为今天没有演武课,因此演武场上只有族里不当值的护卫们在此自行操演,见三少爷带着几个小的来到了演武场,也是好奇他们要干什么。 见有这么多大人看着自己,乘龙小虎也是略微有点紧张,跟在林铮身后低着头也不说话,林铮察觉了两人的异样,严肃地道:“把头抬起来,这点胆气都没有吗?” 两人闻言只好硬着头皮把头仰起,那样子把那些看热闹的护卫们都逗笑了,有人出言调戏道:“呦,这谁家大姑娘呀,还怕人看呢?”两人满脸通红,却是大着胆子瞪了那人一眼,却没想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林灵也在一旁捂嘴偷笑,她可知道这帮人不是什么善茬,好几个都是跟着父亲出生入死的,可以说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他们身上的煞气。只有三哥这样的,听说当时第一次碰到这班人的时候还和人对视不落下风呢,让人刮目相看。 林铮也没有理会众人,自顾自地走到了武器架旁,抽出了一把方天戟,单手提戟指着王云龙说道:“看好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九章校场演武惊众人,煌风献羊烧烤忙 只见林铮双手持握方天戟,身若游龙,气势雄猛,刚柔并济,急如铁骑突出,缓似曲水迂流。重点展示了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等主要的对敌方法,看得王云龙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上前舞动一番。 而一众护卫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三少爷虽年岁尚小,但是这身法却是纯熟老练,更难得的是他用出来的这些套路都自带杀气,是真正的沙场战阵所用的。 一套戟法使完,林铮也是默默调息,方天戟本就分量不轻,更兼具使用方法复杂多变,需要舞动到像他这样堪称灵巧的程度,那不仅仅是力量达标就足够的,其中的气息流转,身法脚步,加上对手中兵器可以做到如臂使指的体悟,都是缺一不可的。 王云龙上前接过林铮手里的方天戟,想要感受下重量,甫一接手,却差点脱手。这分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看少爷拿在手里挥舞的时候举重若轻,还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重量,但实际感受过才知道,这把方天戟起码有六十斤朝上,深深地震撼了王云龙。 “这是训练用的方天戟,确实会比战阵中所用的稍重一点。但是这也不是最重的,若你能达到举重若轻的程度,再给你一把大戟,那炼体境就无人能奈你何了。”林铮看他一脸不可思议,也是出言解释道,希望可以勉力他多打熬力气,勤加练习。 王云龙两手抓着方天戟,认真地看着它,又坚定地对林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一旁的王风虎也是安奈不住了,急切的希望少爷可以给自己演示大锤的用法,林铮也不让他失望,重新走到武器架旁,拎起了两把大锤。只见这两把大锤,通体由精钢打造,光握柄就有鸡蛋粗细,锤头带尖刺,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林铮挥舞这两把大锤,也是虎虎生风,不过看着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下,但转念一想也是必然,锤法与斧法相似,讲的就是个以力破巧,使用者力气越大威力也就越大。这一对大锤,各有六十斤重,耍起来如狂风呼啸,直让生人辟易。 演示一番之后,林铮把大锤放于王风虎脚边,示意他举起来。王风虎也不含糊,往掌心吐两口唾沫,弯腰低头,双手抓住双锤慢慢地将其抬离地面,等到他站直身体,已经满脸通红,青筋暴露了。 林铮让他赶紧放下,然后给二人讲解道:“不论是方天戟还是破风锤,都需要使用者身强体壮,臂力过人,若是臂力不够导致械不能举,那就是个笑话。而除了臂力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你们的身法,脚步灵动足可利于不败之地,若是身体呆板在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所以现在对你二人来说重点需要训练的就是力量和敏捷。” 两人抱拳言诺,也是一脸兴奋,少爷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教他们,若是有朝一日能达到少爷这样的程度,那可就横着走了。 林铮也不打断他们的幻想,若无这番欲望,那自己就算教了也是对牛弹琴,只有他们自己想要,那才会去取。 这时周围的一众护卫却出现了骚动,只见一人被推了出来,来人一脸粗犷,颔下一圈大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四十上下,偏又生的剑眉星目,看着极不协调。林铮对他倒是熟悉,知道他今年只有二十三岁,名叫曹冉。其父因伤退役,因此推举他到林天青身边子代父职做个护卫。别看他年纪尚小,但是办事稳重,兼具实力强大,军中一些老兵见了也不得不赞一声好汉子。只是脸皮比较薄,往往军伍里的那些老兵一调笑他脸蛋白嫩的像俪园里的姐儿,就会脸红,无奈只能开始蓄须,想要遮掩一二。 林铮也是一脸好奇,想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只见曹冉走到林铮面前,微微拱手客气道:“三少爷好武艺,刚刚我们在旁边都看到了,三少爷是给两位小哥演示方天戟和破风锤的用法。但是一人独舞总是少了一份杀气,差了点意思,所以小人斗胆想和少爷对练一番,也好让两位小哥切实的看看这两件兵器的妙处。” 林铮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懂了,府里一向不注重身份尊卑,却极敬重强者,勇者,也算是大风帝国从军之人的一大特点吧。今天自己带着两个小子来到演武场给他们展示兵器用法,也是引起了他们的好奇,自己平时都是在院子或是山上一个人练,并未有人观摩,所以府里人大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而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哪怕事后被说以大欺小,他们也想看看这林府三少爷的本领。当下也不推辞,伸手向王云龙先讨要了他手里的方天戟,绕着周身挥舞了两下后,缓步走到了演武场中间。 曹冉见此眼神大亮,也不犹豫,手提短柄大刀就站立在了林铮的对面。两人相距三丈,曹冉率先出手,前探三步后就是一个猛烈的下劈,林铮避其锋芒侧身移了一步。曹冉却是不依不饶,欺身而上,大刀横斩,破空声呼啸而至,这下林铮不能再躲了,开头的一步侧移已经算是让了一招,若是再让,难免有轻视的意味。 只见林铮双手一架,戟杆就挡住了大刀的势头,随后借力一摆,竟反身横扫向了曹冉的腰眼。曹冉一看来势凶猛,却也不慌,一个下腰就躲过了这一戟,看着方天戟在自己眼前掠过,左脚踩实地面,一拧身,右脚重重地踢在了戟杆上,想凭着这一踢破了林铮的平衡。 一股大力传来,方天戟竟似要挣脱出林铮的双手,林铮见曹冉已仰面躺倒在地,但立马就要翻身而起,也不犹豫,索性就让方天戟脱手而去。周边人以为林铮是被曹冉逼着脱手,暗道可惜之际,林铮却已迅速半转过身,单手抓住就要落地的方天戟的戟尾处,凭着转身的力道就往下猛砸,逼得曹冉不敢起身,在地上连连打滚。 这几下砸的势大力沉,演武场的石砖都已经裂缝,曹冉见势不妙,甩出手里的大刀,直奔林铮脖颈坎去,迫使林铮不得不收回方天戟抵挡,他也正好顺势起身。在林铮收戟的瞬间,团身而上,贴身近战,却是看准了长兵器不利于近身战的劣势,直朝林铮身上出拳。 林铮看他已经近身,也不放下手里方天戟,这场比试本就是为了将方天戟的用法演示给王云龙看,而如何对抗贴身的对手,也是演示的重点。只见他不慌不忙双手抬起方天戟,左支右挡,连连接下了曹冉的拳头,又在其直拳击出的刹那,一脚抬起用力踹在了曹冉的肚子上,直踹的他后退两步,接着朝前猛力一刺,在曹冉的心窝前停了下来。 曹冉看着自己胸前冒着寒光的铁戟,也是脑门冒汗。这一番对战用时极短,他却已经消耗了极大的精力,从头至尾都好似被人牵着鼻子走,虽然有当中放水的原因,但是也已开始气喘。而反观林铮,只见他气定神闲,收回方天戟,正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事,这一下曹冉的脸又红了,旁人见此不知是羞是怒,微微点头示意无事,林铮也是将方天戟交给了王云龙。 王云龙接过方天戟,眼含精光的看着林铮,林铮也不多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口让王风虎把破风锤拿过来。王风虎吃力的拖着两把铁锤,只听得地上传来沉闷的摩挲声,林铮接过双锤,双手一使力,竟似轻若无物般将铁锤背于肩上,还是走向了老位置。 这次,曹冉也是换了一样兵器,他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大枪,枪头寒光凛冽,红缨似血般随风飘舞,枪杆由嗜血魔树的树干以及黑斑竹鞣制而成,刚硬而又负有韧性,是战场上极好用的杀器。 前一场是林铮以长对短,而这一场又变为了他以短对长,也正是因此将演示的效果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到了极致。 两人也不客气,刚刚一场该试探的也都试探过了,这一场就可以实打实的来了。曹冉一抖枪花,抬手就是往前一刺,直奔林铮的面门而来,林铮双锤一合夹住了枪头,两人较上了力。曹冉使力一拔却是纹丝未动,心道三少爷果然天生神力,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这分力道,更难得是刚比的一场已是用的重兵器,这一场还是重兵器,若体力不够,双手早已绵软无力了,可不敢再大意了。 见拔不出来,曹冉一扎弓步,双手握住枪柄就往左边使力,想要荡开他的兵器,但见林铮仍是不为所动,而枪杆已经弯曲如弓,也就这把大枪材质特殊,若换其余的枪来恐怕早已从中断裂开来,也足可见两人力大。 见一时无法夺枪,曹冉竟学了林铮刚刚弃戟的那一招,沿着枪身往前抢了两步,就到得林铮眼前。林铮见此微一点头,也是不给他近身的机会,松开双锤就往前砸去,自己手握大锤,若是被近身短打,难免步伐凌乱被人觅得可胜之机。 林铮双锤一松,长枪就自然往下落,曹冉一矮身闪过了呼啸而过的破风锤,只觉耳膜生疼。但是也已乘势握住了大枪,回转过身闪过了另一锤,顺势一个回马枪闪由下至上就往林铮的心窝刺去,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虽说林铮个矮,身形灵活,但是面对这如毒蛇吐信的一枪,也是无法躲避,但他仍不会轻易放弃,身子半转间,一锤从下往上撩飞了大枪,又紧接着射出一锤直捅曹冉的腹部。 曹冉大枪脱手,又见大锤袭来,不由得亡魂大冒,直往后退了三步后站定身子双手用力前顶,抵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锤,脑门上肉眼可见的汗珠滚滚而下。 林铮见此也是收了兵器,从曹冉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锤,重新还给了王风虎,也没理他,自顾自地对两兄弟说:“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当你练到手里的武器如臂使指的时候,你们才算是入门,但若是能做到断臂求生,甚至是断而复生,其中变化自然让人无处堤防。且好生练吧,一步步来。” 两人不禁行礼,恭敬道:“请少爷不吝赐教。” 林铮对两人点了点头,也朝周围看了一圈,眼神平静,却让人肃然起敬,一众护卫不由得行了个军礼,曹冉也是身在其中,林铮回报一礼,带着两人径直回了听澜苑。 待三人走后,有好事的上前来,幸灾乐祸道:“小冉,怎么样,少爷没伤着你吧。要我说少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留情面,连手里的家伙都给嗑飞了,这让人如何自处。” 曹冉也不在意,微微摇头道:“少爷已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动真格的,同样压制境界的情况下我恐怕过不了五招。” 听他这么说,周围人也是连连点头,都是沙场上厮杀出来的汉子,一出手就知道这招式是花架子还是真本事。也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练的,小小年纪,境界多高暂且不说,就这份武艺和杀意也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 不提府里流传开来的三少爷武艺超群,轻松制服了曹冉。只见林铮带着两人回到小院,兄弟二人是一脸兴奋加疲惫,重重地放下了手里的铁棒及铁锤。 犹记得掌管府里后备事宜的善伯看着林铮领着两兄弟前来领取习武用具的时候满脸的惊讶,其他人都是由轻而重,循序渐进,可林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开始领的就是库房里分量最重的,让两兄弟扛也要扛回去,若是连这都扛不动,那就索性别练了。 一路上,看着两兄弟使着吃奶的力气,挪动着步子往回走,路过的丫鬟仆役都是忍俊不禁,知道的是他们在练武,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受罚。 不过其实也是一个意思,而且有时候练武比受罚更折磨人。受罚只需被动接受,往往还有个盼头。可若是要主动习练一门武艺,那可就一眼望不到头了,有那苦修者日夜不缀,但却是越练越不知所措,越练越觉得问题很大,可进步的地方有很多,可又千头万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徒耗寿命。 因此,在习练武艺的同时,闭门造车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往外开阔眼界,取长补短之下,才能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什么层次。 林铮也是不断将自己的体悟灌输给兄弟二人,希望两人不要只顾着闷头苦练却忘了实用才是正理,也给二人定下了每五日需对练一次的规矩,对象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对方。 听澜苑内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还没等坐下歇息,林铮却是开口说话了:“谁让你们放下的?给我拿起来,从今天开始,不管是吃饭喝水还是睡觉都得给我手里拿着抱着,片刻不得离身,放下一次就多扎马步一炷香。” 二人闻言缩了缩脖子,王风虎怯声说道:“少爷,那上茅房的时候就不用拿着了吧,不方便。” 林铮闻言瞪了他一眼,王云龙在一旁也是翻着白眼,轻轻踢了他一脚开口道:“少废话,少爷让你举着你就举着,我这长的还没说什么呢,你这短的有啥可说的。” 林铮见二人还算听话,也就不再多言了,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鹰唳,却是煌风飞回来了。刚听到声音的时候它还在远处振翅,一眨眼间已经在屋顶盘旋了,脚下抓着一只黄羊,看准了空地一松利爪,黄羊还没落地就已经吓得半死了,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叫声。林铮看准了黄羊落地的刹那,抄起了手边的铁枪就往大张的羊嘴里一刺,枪尖从口入,贯穿而出,手里举着枪,嘴里对煌风笑骂道:“夯货,这么高摔下来成一滩肉泥了,还怎么吃?” 煌风落在他身旁,用尖喙拱了拱他的手臂,表达了亲昵,林铮也是笑着抚了抚它的羽毛,煌风不由得双眼微眯露出享受的神情。 林铮再仔细一看枪上的羊,是黄檀白蹄羊,这羊多居于草原水草丰茂之地,生性温和不喜动弹,因此肉质细腻,肥瘦相宜,最适宜烤着吃,看这大小估计有四十斤上下,就院子里的三人可吃不了那么多,当下豪气地招呼兄弟二人,让他们去通知隔壁的秦安安母子,还有妹妹林灵一起到听澜苑来吃这一顿烤全羊,自己则在院子里就着水井开始处理。 把枪身上的羊取了下来,先是好好冲洗了下手里的大枪,洗净了上面的污秽,把它搁置于一旁,然后专心处理起了晚上的主角来。 剃下羊毛,斩去头颅,再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拿了其中一些喂给了煌风,又冲刷干净后撒满香料给它腌制入味,然后在院子里生火架起了烤架,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 等到兄弟二人找了人回来,已经看到林铮在转动着火堆上的烤羊了,香气四溢,一边烤还一边在羊身上刷薄薄的一层蜜,为了吃的时候口感更好,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看到人都齐了,林铮示意各人洗手去厨房自己拿餐具,又让秦安安带着两兄弟到玉兰树下挖出一坛好酒,挖土的用具自然是他们各自的兵器,虽然不称手,但是好歹比徒手快一点。 吴珺容在厨房早就备了几个酒碗,安排起了众人在院内落座。只见林灵已经手拿云纹陶碗,眼巴巴地蹲在林铮身旁看着,火光照映的她小脸红扑扑的,风一吹扬起了一阵烟尘,染得红脸又添一层黑灰,林铮笑着将她赶远了一些,让她去远处等,别把口水再低上去,到时候大家都没法吃了。 林灵一瘪嘴,但是没办法,吃人嘴短,只能听从,又看到秦安安开了一坛酒,蒙布一掀开,酒香四溢,鼻子轻轻一嗅就醉了。马上又跑去拿了个大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到秦安安身旁要讨酒喝,看着她希冀的眼神,秦安安也是不知所措,开口向林铮问道:“铮哥,灵儿可以喝吗?” 看自己喝酒还得三哥同意,林灵也是不乐意,开口道:“好你个秦安安,灵儿是你叫的吗,我可比你大三天,你得叫姐姐。再说了,喝点酒算什么,爹爹之前藏的好酒,我们又不是没偷偷喝过。” 想起了之前林灵喝完酒后,打着酒嗝在那叫嚣要把家里天天吵人清梦的公鸡全给炖了的豪放样子,秦安安也是满脸无奈。那次是她撺掇着林铮和秦安安三人去到林天青书房偷酒喝,她早就摸清了自己亲爹的路数,不敢在二娘面前多喝,就在书房里打着和郑伯商议军事的幌子,两人在里面就着小菜偷偷喝酒,所以找来了秦安安望风,又让林铮和她进房里搜寻。 她知道三哥观察细致,爹爹在哪藏的酒一找就能找到,果不其然,林铮在榻上一摸索就发现了暗格,里面有两壶酒,一盘炒好的蚕豆,偷偷地拿出来,跑到了林灵的听香苑,三人席地而坐就开始分享。 哪知林灵两杯下肚后,好像变了个人,满脸通红不说,整个人也异常亢奋,踩着凳子就对着林铮秦安安二人放出豪言,趁今晚月黑风高,誓要拿下府里所有公鸡,都给它炖了,以后就没人吵她睡懒觉了。 看她这幅样子,林铮和秦安安两人相顾无言,任她在那大放厥词。但是见她抬脚就要往外走,却是大惊失色,竟是要来真的,那被人发现了还了得,赶忙上前劝阻。哪成想喝了酒的林灵却是力气又大,身子也灵巧,秦安安上前要抓她被她轻易压在身下不得起身,林铮要抓她,又左闪右避好似一条游鱼,担心伤了她又不敢下重手。 三人在院里闹的是鸡飞狗跳,大晚上的轻易的就把府里的人吵醒了大半,先是一众护卫赶到,见是三个小的在那闹腾,也不好上前,又是丫鬟急步过来,见三人上蹿下跳的也是没法出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最后还是林天青夫妇赶到,秦白怡出手打晕了林灵,林天青左手一个秦安安,右手一个林铮,就这么提着来到了前厅,开始审问。 一审问之下,林天青也是深感大事不妙,心虚的瞄了一眼秦白怡,见她只是瞪了自己一眼没有在几个小的面前多说也就松了口气,专心的对付起了眼前的两个男孩。 林灵已经晕倒在秦白怡怀里,也不敢抱她回房歇息,怕她一个人醒了以后无人看顾,而堂下则是跪着林铮和秦安安,两人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夫妻二人着重审完了林铮,因为知道秦安安没那么大胆子,最多算是个帮凶,而事实确实如此,秦安安只是被找来望风的。后来据林灵回忆,当初为什么找秦安安来帮手,主要是因为他身材瘦小躲起来不容易被发现,再一个跑的慢,若是被发现了也能推出去当个垫背的,也是让秦安安好一阵郁闷,其他的林灵就不再多说了。。。。。。 林铮也是在审问下交代了事实,不过把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因为好奇所以带着弟弟妹妹闯下祸事,夫妻二人自然是不信的,因为林铮从小不说循规蹈矩,但是出格的事情确实没做过。但是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一五一十的道个明白。 而林铮进林天青房间的原因也确实很简单,一是好奇,二一个是想要找到后门的钥匙自己配一把,这样以后出入就方便很多。虽说后门也同样有护卫看管,但是只要有钥匙能打开锁,那就算是得到许可出入的,自然不会被拦,也不会有人去和林天青报告。那个时候的林铮还没现在这么自由出入的权利,自然要另寻他法了,而林灵要偷入书房那就是天赐良机,趁小丫头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钥匙印了个模,准备回去就打一把钥匙出来,以后可就自由了。 被父母不痛不痒的训斥一顿以后,林铮带着秦安安就回了院子,而事后林天青又是个什么下场,他就管不着了,且容母亲把火都撒在父亲身上吧。 虽然全程都被忽略,但秦安安还是惴惴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母子二人失了这容身之所。林铮看出他的不安,在一旁安慰他,让他放宽心,此事本就可大可小,他秦安安是个什么人,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哪有胆子做这种事。常人眼里一介仆从竟敢偷入主家书房,那打死了也活该,可他一没这个胆子,二又是被林灵逼迫的,自然不是重点关照对象。 不过经此一役后,秦安安行事也是愈发小心,处处需琢磨一二,让人看着犹豫不决,唯唯诺诺,就像现在。 面对林灵的娇蛮,秦安安讷讷不言,只能等林铮开口,林铮却是头也不回淡淡道:“只需喝半碗,家里的鸡可都有数。” 林灵见他又提这事,羞恼的一跺脚,但还是老实的把碗给了秦安安,秦安安得到指令也是松了一口气,给了她半碗,看她神色不善,又偷偷地多给一点,林灵这才脸色缓和过来。 吴珺容在一旁看着,笑意盈盈,也不开口,林灵见她这样反而不好意思道:“容姨,你看三哥和安安都欺负我,你帮我教训教训他们。” 吴珺容无奈开口道:“小姐,三少爷说的不错,哪有姑娘家家的要酒喝的。再说了,家里的鸡确实是有数的,到时候公鸡没了,母鸡可都不愿意下蛋了。” 林灵见又被调笑,气呼呼道:“容姨,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嘛,你怎么和三哥一样,不讲信用。” 吴珺容见她脸气的像个包子,脸颊都鼓出来了,忙点头道:“好,好,好,容姨错了,以后再不提了。” 这才安抚好了林灵,而这时候,林铮也是开口道:“肉好了,自己拿盘子来接着啊,晚了可就没了。” 闻言,林灵第一个跑到林铮面前,连秦安安准备递给她的酒碗都无视了,满眼都是羊肉。这黄麦白蹄羊的主食中有一种名为黄麦草的草药,因此在烹饪的时候自然有一种黄麦的香味,这个香味有点类似与白胡椒,但是略淡一点,所以黄麦草时常也被用来做香料,在腌制的时候自然不用腌制太久就能入味,非常适合烤着吃。 见这盘子比林灵的脸还大,林铮也是一脸好笑,这么多这丫头吃的完嘛,但是看她一脸兴奋,也不好驳了她,给她片了六片羊肉,又在靠近羊腿的地方上割了一块肉下来放到她的盘子里,开口道:“先吃,不够再来拿。” 说完,将片完的部位重新在火上慢烤,林灵夹着的羊肉,看着薄薄的一片,却是香气四溢,再一蘸辣椒面,整个吞到了嘴里,也不怕烫,感受着油脂在嘴里蔓延,香料充斥着自己的口腔,辣椒的辣气直达自己的胃部,直觉得浑身一暖,这寒冬的天气也霎时明媚了起来。 见林灵一脸享受,秦安安和乘龙小虎两兄弟也是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但是也不敢上前向林铮讨要,只是干看着,林铮一脸专注的盯着手里的羊肉,也不多话,飞起一刀在羊身上连片数下,又从羊腹的地方割下一大块厚肉,悉数装在盘子里,将盘子一扔却是用了暗劲,直接就进了王云龙的怀里,开口道:“都赶紧吃,吃完了来换我。”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林灵手快,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肉,看着三人端着盘子也不动手,就要伸手去拿,三人见此也回过神来,不再客气,大快朵颐了起来。 就在众人吃的高兴的时候,却听院门口响起一声娇斥:“好啊,我就知道我的羊在这,快把小黄还给我。”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章公主驾到暗较劲,龙虎兄弟身世清 只见来人一身黄衣,面容娇俏,如雏菊般烂漫,眼睛瞪得大大的,虽是娇斥,却掩盖不了嘴角微微抬起的笑意。 林灵见到来人,语气不善道:“谁家的羊,你怎么知道是你家的?” 来人立于林灵面前,双手叉腰,瞪着眼睛说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林灵见来人不可理喻,却也不反驳,只是问道:“那你有什么证据?” 那人来到林铮身旁,蹲下看着正在被翻动的烤羊,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吸了下鼻子说道:“就这个香味就足以证明这羊就是我的,这股黄檀花的味道,方圆百里你去打听打听,谁家能养这种羊。今天晚上有婢女来禀报,说宫里丢了只羊,还说是被一只大鹰抓走的,当场就被拿下治罪,押送到我面前。我仔细一盘问就知道,肯定是林铮哥哥养的煌风。林铮哥哥,你说这羊是不是我的?” 林铮闻言看了一眼煌风,只见煌风一偏头不理他,扇了扇翅膀竟飞走了,林铮只能心里暗骂没义气,对着来人挤出一丝笑意道:“公主,煌风不懂事,抢了你的羊,还请公主不要怪罪,一律后果由林某承担。” 来人正是大风帝国五公主楚幕,因林家及皇室交好,两人自有许多接触的机会,又是同龄人,这一来二去的,楚幕也是对眼前这个大男孩产生了好感。林铮不像宫里婢女侍卫一般只会奉承她,也不会像宫里的老师一样斥责她,而是会耐心的与她玩耍,懂得也多,往往可以做出很多好玩的玩具,让她爱不释手。见林铮这么说,她也不客气道:“正该如此,煌风犯下的错,它跑了,那我就只能找你了,就罚你把小黄做成美味呈给我,怎么样?够严重吧?” 林铮看了看已经熟透了的烤羊也是懂了,楚幕这丫头是真馋,想必这羊养着也是为了吃的,着急忙慌的赶来肯定也是预料到了眼前这一幕,也是个鼻子长的,老远就能闻到味儿。也不犹豫,立马下刀给她剁了一只羊腿下来,再分成几块方便入口,递给了她。 楚幕接过盘子用力吸了下,真香,闻着就知道是美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块肉往嘴里送,一嚼再一品,眼睛一亮,没等嘴里的肉咽下,就又夹起了一块往嘴里塞。在林府,她也不用管那么多规矩,只需要做自己就行,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所以她也愿意来这玩耍。 看她吃的香甜,林铮也是轻笑,自己片了两片肉,又给楚幕盘子里添了两片,在那慢慢吃了起来。 这时秦安安和乘龙小虎两兄弟也分完了盘里的肉,纷纷上来要换林铮下去休息,最后是小虎拿到了刀得以分肉,看他也是手法熟练,虽不似林铮那般厚薄均匀,但也是大小适中,连吴珺容也上前夸奖了两句,院子里其乐融融。 可唯独林灵不满,看着楚幕一来就粘着三哥,在那林哥哥长,林哥哥短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楚幕比她稍长两岁,但是她在宫里是受宠惯了的,哪会知道怎么哄小孩玩,林灵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因此一直逗弄她,就这一点最让林灵讨厌。当下哼了一声道:“哼,我吃饱了,我要回去了。” 林铮却是有点惊讶,这丫头怎么了,平时碰到好吃的可连脚都不愿挪,这才哪到哪就要走了?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楚幕就在一旁搭腔了:“灵儿既然吃饱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大晚上的也不宜吃太多,会长胖的。” 林灵闻言更是生气,不过转念一想却是轻声笑道:“是啊,楚幕姐姐,要是吃多了胳膊也粗,腿也粗,更难看的是腰粗了整个人就像个球,到时候变得和你一样可是不好看呢。” 见两人在那针锋相对,林铮也是一阵头疼,而乘龙小虎两兄弟在那看好戏,秦安安专注于手里的肉,吴珺容就更不好开口了。无奈叹气,这两丫头,刚见面就吵架,以后还是少让她两见面,抬手阻止了正要辩驳的楚幕,拉过了林灵把她按在位子上,柔声道:“公主难得来一次,就安心的一起吃顿饭,你不是还要喝酒嘛,诺,你的酒还没喝完呢。” 林灵一听就开心了,本身也不想走,只是想引起众人注意,见三哥这么给面,也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开始又吃又喝。 而对想要开口的楚幕,林铮自然也是一番劝慰:“公主福泽深厚,珠圆玉润也是更显富态。”其实都是孩子,哪能看的出胖不胖,只是话赶话的,这些孩子又早熟,可真是不好哄,还是练武来得轻松。乘龙小虎两兄弟在一旁看着也是连连摇头,女孩子太麻烦了,还是练武好。 林铮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乘龙小虎两兄弟又是敬而远之,林灵和楚幕两丫头在顶牛,也是谁都不开口,这顿烧烤也是吃的极为安静。 感觉到氛围有点压抑,秦安安想要开口挑起个话题,却被吴珺容制止了,这场面,你还小,拿捏不住,还是为娘来,只见她接过了小虎手里的小刀,翻动着烤羊,对着林铮道:“少爷好厨艺,这羊如此炮制,吃起来的确滋味无穷,可这得一次吃完,若是放到明日可就不美了。” 林铮感激地看了吴珺容一眼,适时搭腔道:“是啊是啊,若今日不吃完,放到明日可就膻了。来,安安,我们这属你最瘦弱,你可得多吃点。” 秦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铮哥你拿我当炮灰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林铮看懂了他的眼神,对着他歉意一笑,赶忙往他盘子里堆上了肉,直见得秦安安心惊胆战,这要是吃完,连明天的晚饭都可以不用吃了。 在林铮给秦安安夹肉的时候,同时凑过来两个盘子,却是林灵和楚幕两丫头一左一右站在了林铮的两边,两人互相看着,一个咬牙切齿,一个笑意盈盈却目露寒光。 秦安安赶忙后退两步,拿着自己的肉跑了,王云龙见此也是趁机溜走,临走不忘顺带拽了依旧在旁呆呆看戏的弟弟一把,而林铮这时头上直接冒汗,不知道是不是烤的太热了。。。求助的眼神看向容姨,哪想容姨也放弃了他,自顾自在那翻着羊,越翻越快。 见此,林铮也是没有办法了,走到烤羊面前,两手一拽羊的后腿,暗自运起了内力,整根羊腿就被他这么拽了下来,而且两只羊腿大小基本一致,看着手里的杰作,他也很满意,直接给了两丫头,然后逃也似的又扯了一只羊腿就出了院子,嘴里喊着去给娘尝尝。 剩下林灵和楚幕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见四周人都走了,两人却是噗嗤一笑,先是林灵开口道:“三哥真没用,这就逃了,你要是以后嫁进来,可不得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楚幕被她一说也是脸蛋一红,聂诺道:“谁要嫁他了,瞧他干的蠢事,我可看不上他。” “呦呦呦,口是心非,脸都红了。”林灵在旁起哄。 楚幕一摸脸蛋,辩解道:“那是烤的,好你个丫头,还敢调笑我了,看羊腿。” 两人瞬时打闹起来,其实本就没有仇怨,只是不知如何相处罢了,有了共同的志趣,也是很容易就缓和下来。林灵是喜欢捉弄人,而楚幕是爱看林铮手足无措的样子,谁让他天天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让人难以亲近。 。。。。。。。。。。。。。。。。。。。。。。。。。。。。。。。。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林铮奔出了听澜苑,又细细听了一阵,见二人没有爆发出争吵,也是松了口气,看看手里的羊腿,得,还是给母亲送去吧,这大晚上的,不知道母亲睡没睡。 信步来到了父母的居所,因为秦紫然常年闭关,一直都是由秦白怡照顾林天青的起居,所以秦白怡的居所索性就和林天青合并了,若是秦紫然出关就。。。。。。(要不怎么说齐人之福呢,气人)敲了敲门,来开门的竟是一脸喜色的林天青,之前说是出趟远门,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铮上前行礼,林天青见他手提一条羊腿,脸上喜意更甚:“好铮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这条腿来的真是时候。” 说罢让他进门,只见院里是阔别多年的祖父母,看这架势应当是连夜赶路坐着天域鹏飞来的,也不走正门,直接就落到了这院子里,祖父母手里还提着盒子。 林铮的祖父林锋,年近六十却是不显老态,相貌方正气势雄浑,若不是两鬓斑白,只当是三十多岁,想是三十出头就到了炼魂境界,所以容颜衰老极其缓慢。同样的,祖母白娟,比祖父小两岁,但是看上去仍是容貌艳丽,体态婀娜,不显老态。 林铮见两位老者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铮儿见过祖父,祖母,一别多年,祖父身体安康,祖母青春依旧,孙儿内心欢喜的紧。” 白娟对着这个小孙子点了点头,这孩子从小就规矩,嘴巴也会说,就是不免显得呆板了点。可林锋不这么看,他是了解这小子的,别看他表面谦和,其实内里可是黑了心的,也不知是随了谁。之前自己明明是跟踪天泊去的俪园,没想到被这小子逮了个正着,当下他没做声,只是用眼神告诉老头,自己看到了,接着转身就走,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老头顿时心里就慌了,回家辗转反侧之下还是主动去找了林铮,想探探他的口风。没想到这小子趁火打劫,竟提出要炼体入神的心法,这怎么能给,锻体程度不够贸然炼神可是要心脉爆裂的。就在林锋准备摇头拒绝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林铮手举三百斤的石磨,上前一摸他的根骨,再仔细查探了下他的境界,好么,这小子才七岁,已经练到了炼体六重的境界了。 可想了想还是不同意,告诫他道,境界攀升如造空中楼阁,一层层往上是顶部越来越大,地基也就不牢靠了。劝解他不能这么快的提升境界,而是要夯实基础,三年内不得提升到炼体九重,需牢牢压制,不断冲刷自身经脉。常人往往在力量一项达到要求后就急匆匆的突破大境界,却是忘记了,力量只是身体强度的表象。用通俗一点的话解释就是,炼体练的力量大增只是附带的好处之一,炼体的同时也会锻炼心肺,锻炼意志精神力,若再辅以心法引导,更可以炼浑身经脉,使得气机不断,延绵不绝。 林铮小小年纪已经力量远超常人,这不仅与他的根骨也与他的炼体方法有关,只注重外在不注重内核,那往后炼神甚至是炼魂就是一步一个坎。因此当下没有传授他炼体入神的心法,而是教给了他林府密不外宣的专用于炼体境的心法,让他在平日里炼体时将全身气机从表层的肌肉引导入骨头,经络以及脏器中,从而达到内外合一的效果。 其实这本心法族内弟子在入祖地时都会教授,但是等林铮到十二岁,按照他这个修炼速度恐怕早就炼神了,到时候再练可就晚了,所以提前传授给了他。也是因为林铮平时不显山露水,连父亲林天青都没观察到这个儿子的异样,差点就误了他。 林锋见他接受了劝告,也是松了一口气,既是为族里又添一位天才而高兴,也为自己即将逃脱大难而兴奋,哪成想林铮却是又提出,三年后若自己可以得到林锋的认可,到那时就得传授他炼体入神的心法。 林锋也是一脸无奈,虽说是因有之意,但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真不好受,心情不爽利之下招来了林天青,美其名曰考校武艺,其实就是发泄,直打的林天青满身是伤,既委屈又莫名其妙,他又哪里知道自己单纯就是被儿子连累的。 而现在三年之约已过,林铮还是炼体七层,林锋也是很满意,知晓他定是领悟到了其中的妙用,因此死命的压制境界。也不由得对他点了点头,虽然心黑,但是毅力过人,往后定有一番作为。 一番见礼以后,见他手里拿着一条烤羊腿,一问便知是来给秦白怡送吃食的,也是大赞他孝心可嘉。但是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人,一条羊腿可不够分,又考虑到林天青三人是一路急赶而来,定是没有用饭,立马就安排了伙房准备接风。 众人就在林天青夫妇二人的院子里排了桌椅,就着大院里通明的烛光,伴着满月的光晕,头顶一片星空,用了一条烤羊腿当做是开胃菜。林锋及白娟两位自然安坐于主位,林天青及秦白怡分坐下手,而林铮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走,权当做个陪客,正好他也没吃饱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席间林锋问起了林瑜的近况,林天青就讲了讲林瑜在军中的表现,基本中规中矩偶有亮眼的时刻,对于第一次上战场而言已是相当不错了。林锋闻言也是非常欣慰,林瑜自小就稳重大气,从军以后不怕他不成才,只是担心第一次亲历战阵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心境,既然表现尚可,那就问题不大了,好生锻炼着吧。 而林铮也是适时的问了二哥林擎的情况,二哥自从年满十二岁以后就入了祖地,按照规矩需等年满十八以后方可回府,这三年时间也不知道二哥都在干什么。而提起这个,林锋则气不打一处来,直说这老二就是个属牛的,倔脾气拉都拉不回来,好几次都想出手揍他了,但是想了想还是下不去手,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喜滋滋的。 细问之下才知道,林擎一回祖地就和族里的同龄人杠上了,两人都是相同的年纪又境界相仿,却是谁也不服谁,不论是平时练武还是外出历练都是互相较劲,不练到一身伤都誓不罢休。这次正好族里安排他们要入险地,两人也是准备一次性清账,就比谁斩获的多,以后该服软的就服软。这不,两人入了险地到现在未归,同批进去的都出来了,就差两人,族里是准备再等三日,若是还没出现,就要派人去寻了。 此处险地乃是林家祖地独享的秘境,林铮也是小时候听父亲提到过一次,但是林天青也只是在林擎的送别宴上嘱咐他多加小心而已,其他一概没提,所以林铮也是很好奇想问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林锋也没给林铮解释,只说一切等他十二岁入了祖地,自然就会知晓。 见家里长辈都不愿回答,林铮又问到:“此次祖父母突然回来,不知是何缘故?” 说起这个,白娟一脸兴奋道:“当然是好事,你父亲此次突然回了祖地,就是来通知我们这件喜事。你新招募入府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一个叫王云龙,一个叫王风虎?” 林铮如实答道:“是,不知与这二人有何干系?” 白娟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当然有关系,这两人算起来还是你不出五服的兄弟呀。” 这下轮到林铮惊讶了:“啊,还有这种事?” 林锋插嘴道:“我们也没想到,天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你这两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兄弟也算是运势不凡,竟被你误打误撞给找了回来。” 白娟白了林锋一眼道:“死老头子,我和孙儿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林锋连连告饶,白娟继续道:“想当年,我有一堂妹,嫁于一乡绅士族,育有一双儿女,本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但是没想到儿子不肖,烂赌成性败坏家产,气死了他的父亲。族里本要施以家法,但是我那妹妹深感自己教导无方,甘愿以身受罚。一番哀求之下,最后母子二人都被去籍在乡下找了个地方暂住了下来。好在她女儿自小伶俐,幼年就被青莲门纳入门下,自此潜心修行。可等到学有所成回家省亲时,却发现家里竟遭此巨变,一怒之下打断了没有丝毫悔改的哥哥的一只手,接走了她母亲,另寻了他处安顿。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哪成想那败家子竟打听到了他母亲的住处,上前声泪俱下苦苦哀求,赌咒发誓自己不再滥赌,只想留在自己母亲身边悉心照顾。女儿江湖经验浅薄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幡然醒悟,遂将母亲托付与他,外出云游历练而去。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滥赌之人哪会安心做事,何况他还断了一只手,虽说后来是接好了,但阴天下雨仍是隐隐作痛,且提不起重物,也算是报应吧。可他以此为借口,直言自己无法如常人一般务工,问我妹妹要钱和人合伙开镖局,一开始当然是有所防备的,还跟着去看了一眼,见他们施工搭台子忙的热火朝天的,也就信了一半,后来又见他往回拿钱,以为儿子真的回心转意了,还上香告慰了亡夫的在天之灵。儿子在外终于有事可干,我那妹妹也是老怀大慰,一心想要帮衬着把这生意做好,就这么不断的往里添钱,哪知道这是个无底洞。他们确实是开了个镖局,但那就是个幌子,暗地里做的是拐卖人口的事情,大多的钱也都用在了打通关系上了,各个都是吃的脑满肠肥,做着丧良心的买卖。后来终于被人揭发,一开始是他们转运人口的车队被灵明寺下山历练的弟子逮了个正着,带队的正是你身边那两兄弟的父亲王启,一番审问之下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最后是联合了官府将其一网打尽,其中就有我那外甥。我那妹妹得知消息,一言不发,转天天没亮已是披麻戴孝跪在府衙前,不求宽恕只求见儿子最后一面,衙门的人感叹其为母不易,就许了她面见囚犯。她进了监牢,没人知道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等她出来后,她儿子的尸体已经凉透,而她自己则跪在府衙前,面朝来来往往的百姓直呼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无辜受害之人,就这么自尽了。等到女儿赶回家,家里已经设了灵堂,看着母亲的遗体,手里紧握着她母亲的绝笔信。而王启闻言此事也是前来上了一炷香,青莲门及灵明寺本就相互交好,因此两人也是相熟,在入险地历练时也曾同生共死过,此次碰面免不了一番感慨。后来我这外甥女就不见了,遍寻各地都找不到,连带着我那妹妹的遗体也不知下葬于何处,这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这下好了,这孩子终于是找到了。” 一段老套的故事,但不是亲历者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悲凉与无奈,林铮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段故事,看来这位远房姑姑也是不简单,至于后来两人如何结合的,估计得有机会再问本人了。想到这,林铮也是询问道:“那祖母这次来就是要接姑姑回家的吗?” 白娟却是先点头后摇头道:“你爹自从发现你姑姑的踪迹后就上门核实了,也问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两个儿子又机缘巧合的和你走到了一起,也很放心,并没有回家的打算。其实想想也是,我心安处即故乡,他们的家又能在哪?所以此次来就是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若是能帮衬就帮衬一把,顺便问清楚我那妹妹的归处,也让我这不称职的姐姐好去祭扫。” 白娟一脸感慨也是影响到了林锋,两人同床共枕多年,哪能不知道自己老伴的心病,这次回来也算是做个了结吧。若不是当初在外奔波,也不至于如此,想想也是命呀。 整个院子也是一片寂静,只剩林锋及林天青父子二人默默饮酒的声音,秦白怡见气氛低沉,也是宽慰道:“婆婆无需感怀,人现在也找到了,说明啊,一家人到哪都能团圆。明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他们那需要什么,平时多走动走动。再说了,现在乘龙小虎两人都在府里,他们还得时常来看望看望才是呀。” 听秦白怡如此一说,众人也是回过神来,精神一震,林天青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眼里饱含柔情。娘和爹这么多年都被这事困扰,现在有了盼头了,又会多想,想着想着就陷进去了,若不是秦白怡出言提醒,两人估计非得辗转反侧一夜不可。 林铮见天色已晚,也不便多做打扰,准备告退回听澜苑了:“祖父,祖母,爹,娘,您几位早点歇息吧,孩儿先行告退了。我那两个兄弟今后如何安排还请明日见了姑父姑姑再议,看他们二位怎么说吧,我这边就先瞒着了。” 白娟也是点头道:“正该如此,铮儿心思缜密,一切且等明日。” 说罢,众人也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只剩林天青秦白怡夫妻二人。林天青看向爱妻的目光炙热又温情:“夫人这几日辛苦了,天色已晚,你我二人还是早点歇息吧。” 秦白怡见他如此神情,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娇媚的白了他一眼,也不多话,自顾自回房了。林天青在后面看着妻子婀娜的背影,也是一番感慨,随后快步跟上,直引得满屋春光。 。。。。。。。。。。。。。。。。。。。。。。。。。。。。。。。。。。。。。。 林铮回到听澜苑,见两丫头已经不在了,也是松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躲个祸的功夫竟也了解到了一桩辛秘,再一看正在院子里收拾的两兄弟,也是一阵沉吟。想不到这两人与自己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端的是一切有为法。 在他思考的时候,两兄弟也是察觉到他回来了,王云龙上前道:“少爷,您回来了。小姐已经回院子了,公主殿下也已回宫,容姨和安安本来要帮我们一起收拾的,但是我看天太晚了,就让他们回去歇着了,这里我和小虎两个人收拾就行。” 本来两人初见公主也是不知所措,虽说入了林府也知道往来无白丁,但是突然来了个公主也是吓了两人一跳。好在后来公主全程没有架子还和他们一起聊得开心,虽说话题主要围绕着林铮,但是也是让两人受宠若惊了,也更直观的感受到了太尉府的威力。 林铮看两人虽有疲态,但是精神还算饱满也就不阻止了,又一看两人各自把兵器绑了绳子背在身上,也是事先没有想到的,开口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王风虎老实回答道:“少爷,是小姐的主意,她说您让我们兵器时刻不离身是让我们好早日熟悉,所以也不用时刻拿着抱着,背着也是一种修炼。” 林铮点点头道:“她倒是机灵,给你们想了个招。不过你们既然知道了用意,也希望你们可以好生修炼。” 兄弟俩郑重点头道:“是,少爷。”太好了,背着总比拿着好,空出一只手来做什么都要方便一些,还是小姐聪明,连理由都帮我们想好了,王风虎心里暗喜。 林铮也不管他们,回房修炼后就休息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前尘往事已如烟,彩蝶为女谋前程 天光微亮,一如往常,听澜苑内三人各自修炼,林铮还是扎着马步练瞳,乘龙小虎则平举着各自的兵器练臂力。 等到林铮收势,兄弟二人也是满头大汗,手臂发颤,三人稍作休整来到了中堂用饭。只见今日堂上却是多出了几人。 林天青夫妇,林灵自然是认识的,但另外两人虽看着年岁不大,但威势更甚林天青一筹。兄弟二人跟在林铮后面不知道如何自处,因为此二人正看着两人,眼带笑意又有几分感慨,让两人略感不适。 此时,林铮上前见礼:“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您几位是准备早上就去吗?” 见林铮表露了身份,兄弟两人也是恍然,难怪了,竟是太尉的父母,怪不得端坐主位。白娟见两兄弟略显局促,柔声道:“这两孩子就是铮儿找的伴当吧,看着精神,快坐下吃吧,和平时一样。虽说是太尉府,但是府上可没那么大规矩。” 看到白娟慈祥的面目,两人也是松了口气不禁心生好感,觉得她就像自家祖母般柔和慈爱。 林锋也是点点头道:“不错,看这精气神就知道都是好小伙,铮儿得严加操练,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们撑起来。” 林锋的话充满了期许,也让兄弟二人受宠若惊。自己只是入府做个伴当,没想到会引起主家如此重视,兄弟二人不由得看向了林铮,是少爷的原因吗。 林铮淡然回复道:“定不负祖父期望。” 一旁的林天青和秦白怡也是一脸赞许的看着三人,只有林灵一脸茫然,想不通祖父母怎么对这两小子这么好,就像是在提携家里后辈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此,一顿早食两兄弟始终觉得有人盯着看他们,就像是看稀罕物一般。好在一旁的林铮提醒他们一声,让吃完赶紧去学堂,两人这才专心用饭。 等到三人告退后,林铮还顺便拉走了林灵,屋内只剩四个大人了,白娟看着四人的背影率先开口道:“多好的孩子,若不是。。。哎,不说了,老头子,我们赶紧走吧。” 随后,林天青仍是安排秦白怡看家,自己则领着林锋及白娟出门去了。 出城后满目望去尽是荒地,直走了有一会儿才看到一片农田,再往前去就到了牛家庄,有辛勤的农夫在寒冬腊月仍是躬耕于田地,冬天深翻土,收割少蝗虫,这是饿出来的经验。 大风帝国干旱少雨,不宜于农事。林锋夫妇虽不再为大风帝国效力,但是这片土地仍是他们用血汗保卫过得,看着一路上辛劳的百姓,也忍不住勉力林天青,希望他可以在汗雅帝国打下一亩三分地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在有点盼头。 等到走过一垄垄田地,远远地看到一个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手里拎着大大的食盒,看着像是在送菜,看她拎的吃力的样子,在呼一口气都好似要冻成冰雾的天气下额头都渗出了汗水,让人怜惜。这俏模样,要是换身衣服,活脱脱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命。 而白娟看着这个女孩渐渐走近,她的眼睛也慢慢睁大了。像,真像,这模样就和她记忆中那个春日午后秋千上欢笑着的妹妹一样。这下心里的一切犹疑都没有了,只想上前,问个安好。 王璐看着眼前三人满脸疑惑,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倒是曾经见过,父亲还留他在家吃了一顿饭,只是他们没多交谈。后来父亲送他离去后,母亲曾感叹该来的总是躲不掉。所以她有点怕见着这个人,又看到他竟然还带了同伴来,心下更是一慌。 就当她站定原地发愣的时候,林天青叫住了她:“小璐儿,几日不见,还认得伯伯吗?你这是要给你爹娘送饭吗?” 王璐见他还算和善,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一旁的林锋和白娟却是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好像是在戒备?疑惑的看了一眼林天青,林天青也是无奈,上次的相遇确实不算圆满,没想到还给小丫头留了个坏印象,只能更加温和地道:“带伯伯去见你爹娘吧,爷爷奶奶也都认识你爹娘的。” 王璐警惕的看了一眼两位年岁稍长的同行人,转念思考了下,自己也无力抗拒,只得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向自家田地走去。这段平时很快就走完的路,今日却用了极大的力气,等到看到爹娘的身影,王璐不知怎的突然想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扑到了娘亲的背上。 彩蝶听到了王璐的脚步声,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见她直接扑了上来,身子在抽动,心下也是一慌,这孩子是怎么了。等她回过身,王启已经站定于她身边,默默地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而她也注意到了来人,是天青大哥,还有。。。等看清来人,彩蝶发现往事一幕幕又涌上心头,泪水也慢慢划过脸颊。 白娟看着这一家三口,往日绕膝笑闹的丫头已经长大成人,还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旁边的就是她丈夫王启了吧,看着是个有担当的,慢慢走上前去,拂去了彩蝶脸上的泪水,自己也略微更咽道:“傻丫头,哭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吗?” 彩蝶放下了背上的女儿,把她交到丈夫手中,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道:“彩蝶不孝,让姨母担心了。” 白娟赶忙扶起了她,柔声宽慰道:“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姨母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一旁的林天青和林锋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倒是王启见到林锋,单膝跪地道:“末将王启,见过大将军。” 林锋也是讶然道:“你跟过我?” 王启点头应是:“禀大将军,十五年前,灵明寺曾挑选寺内众僧随大将军一同征讨邙山秘境,末将曾是灵明寺俗家弟子亦有幸参与其中。在征讨秘境时,因我部前锋营被敌军包围,大将军曾率兵来援,末将当时就跟在前锋将军身边。战后,末将被大将军擢升为校尉,至今未曾去籍。” 林锋也是想起来了,朗声大笑道:“想起来了,你是明空,是你小子。当时你随众僧下山历练,就你一个有头发的,灵明寺众大师为除魔卫道愿做前锋,我就许了他们并入前锋营。没想到那次出战中了埋伏,险些全军覆没,好在你们灵明寺上下一心,不仅力战敌军,更是高诵佛经清明全营心智,鼓舞士气,这才堪堪撑到了援兵到来。那一场真悬啊,若是你们陷在了那里,我们怕是会被乘胜追击,致使大风帝国生灵涂炭呐。” 王启也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大将军您还记得呀,我六根未净,师傅说我修行不够,不予剃度,让我下山历练一番,等看破红尘再言出世,没想到还没等回山就碰到了彩蝶。后来回了寺以后又听说了那事,就还俗下山了。。。” 林天青也是一阵感慨,那次大战他也有幸参与,对于那混在和尚队伍里的王启也是颇有印象。犹记得那时的他灵活跳脱,经常受带队高僧惩戒却乐此不疲,也算是当时前锋营里出了名的。没想到在那次遭遇战中死战不退,护在前锋将军左右不断冲杀,凿穿敌阵又迂回救援,为减少损失拼尽全力。 等到击退敌军后,前锋营满编三万人只剩了寥寥两千余人,灵明寺下山时共计人数五百零一人,最后只剩八十九人回山,王启也是其中一个。当时的他身上大小创口四十三处,满身血污,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在以青莲门为主力的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勤医疗保障部队赶到时,已是脱力昏迷了,而当时参与救治的随军军医就有彩蝶。后来在凯旋而归后,林锋也表彰了一众门派弟子,感念其逢战必争先,死战不后退的英勇表现,破格擢升众弟子为校尉,军功记录在册,军衔伴其终身。 回首往日,不胜唏嘘,想不到当年那个愣头青,今日成了三个孩子的父亲,又甘愿归隐于田园,成了如今的模样。 王璐在一旁听了自己父母年轻时的故事,也不由得痴了,想不到自己耳根子极软的父亲竟然还有这么英武的一面,而一向性急的娘亲又是曾经那么的细致入微。也连带着知晓了这三人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们具体来这的缘由。 见白娟和彩蝶仍沉浸于过往无法自拔,林天青和王启也是上前劝解,最后几人也是相伴回了王启与彩蝶的居所。 看着眼前简陋的屋舍,白娟也是好一阵埋怨,责怪王启夫妇太过狠心,明明有着良好优渥的环境不去享受,偏要带着孩子们吃苦受罪。而王璐听到白娟责怪爹娘,也是不乐意了,瘪着小嘴轻声道:“才不苦呢,璐儿可开心了。” 白娟闻言苦笑两声,摸了摸王璐的头,也不再多话,跟着王启夫妇进了院子。看着夫妻二人忙前忙后的就要端茶倒水,白娟也是坐下开口道:“旁的不急,你俩先坐,我们这次来是有事要问你们。” 二人赶忙坐下,彩蝶使了个眼色,让王璐先出去玩,引得小丫头满脸不高兴。 等到王璐出门后,白娟接着说道:“想必你们也已经猜到了我们来的原因,还有我们来的目的,你们就自己说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由彩蝶回复道:“其实那次铮儿来到这,我们就知道您迟早会找到我们。我们两人原本就想着这三个孩子可以开开心心的一辈子,不想让他们再走我们的老路,可是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还是躲不过去,可能这就是命吧,该撒手的只能撒手,只希望以后能平平安安的。那两孩子年岁尚小,我们也就教了点呼吸法门,希望他们可以强健身体,其他的倒是一概没教,想必从头学起也是挺头疼,不知道熬不熬得住。至于我们两个,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挺自在,自己种的粮食吃着也安心,没事想打个牙祭了就进山一趟,逢年过节的缘凤也会偷偷地来看望,姨母你也不要怪她,是我求她不要说的。” 白娟也是吸了一口气,这两口子也是真能忍,这么多年的劳苦生活也能甘之若饴,摇摇头道:“缘凤是个老实孩子,我自然不会怪她。倒是你们两个,你这脾气是像极了你娘,一样的倔。我也不劝你什么,我就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两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有你娘,在哪?” 彩蝶忍不住眼眸低垂,极力克制着语气平缓道:“那年,我随门中长老在一处秘境边缘巡逻,也是收到了师傅的传信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等我赶回家的时候,母亲的遗体已经在灵堂放了五天了。我看完了母亲的绝笔,她说对不起我,但是更对不起那些无辜受害之人,她希望我可以学着放下,但是这又何谈容易。我举目四望,不知道该找谁复仇,更不知道该去哪,只是在灵堂内跪坐了一夜。后来,是王启来了,他帮着我一起将母亲下葬,又找了官府,因为是他发现的那些人牙子,所以官府也相信他,把受害人的名单给了他一份。我们两人就按照名单上的人去找,找到一户跪一户,又给了钱财。那得以回家的,有人冷眼相待,也有人泪眼婆娑。可那些已经找不到人的,满屋只有哀伤。那一段日子,是王启在身旁鼓励着我让我撑过来的,等到找遍了名单上的人,我们两人也是钱财散尽。回去之后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屋子,蛛网遍地,桌椅四散,没有了人气,也称不上家,所以我们干脆把房子卖了,得来的钱租了个小屋也办了个婚事。师傅曾经来找过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各回山门,但是当时的我们心已经凉了,不似从前,对于四处漂泊的日子已经厌倦,只想远离。所以我求了师傅,让她回去通报彩蝶已故,一应功勋物品悉数归于宗门,王启也回了趟灵明寺和师傅禀明缘由得以下山。既然下了决心离去,就不想被家里人找到,徒增烦忧,也辗转了多地,只在小龙出生的时候实在没了法子找了缘凤帮忙,回都城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来了这牛家庄定居了,直到今日。” 想不到还有这样一番波折,林锋也是不由得深深看了王启一眼,当年是彩蝶在他伤重昏迷时于一旁悉心照料,虽说是职责所在但也让他死里逃生,没想到这小子记在了心里,是个有情义的,这两人也算是相互扶持的患难夫妻了,都不容易。想到此处,林锋又询问道:“听闻灵明寺还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虽说是俗家弟子,可想要下山也不简单吧?” 王启嘿嘿一笑道:“嘿嘿,师傅偏爱我,说我入世太深,这辈子怕是与佛无缘了,担心我污了灵明寺的名头,将我逐出了门墙,却也没废我修为,只是告诫不可为非作歹,所以得以全身而退。” 林锋听到这也是点点头,青莲门的青荷仙子以及灵明寺的空为大师都是炼魂层次的高手,他们看中的弟子定是天赋极佳的,可却对这二人脱离宗门没有加以阻挠,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也可能是这两位大师所思所虑更为深远吧。 一切过往如烟,前尘往事已散,王启彩蝶夫妇若是一心归隐,也就没人可以劝得了,白娟见他们夫妻恩爱有加也是心里宽慰了许多,接着叹气道:“你娘下葬于何处,总得让我去看一眼吧?” 彩蝶闻言也是身躯一震,艰难开口道:“娘的绝笔信里写了,她愧对列祖列宗,也对不起我爹,无脸面与他合葬,让我将她的尸首烧成灰尽数洒在了那人牙子们关禁受害之人的山坳处,她要在那看着,要在那赎罪。”说完泣不成声,而白娟也是悲怆叹息。 身旁众人只能无奈叹息,世间由此少了一位可敬可叹的母亲,多了一个满心怆伤的孤儿。在门口偷听得王璐也是满脸泪痕的扑到了彩蝶的怀里,她想不到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外祖母竟是如此的刚强;想不到自己的爹娘在那些年会是何等的孤苦无依。 王启看着扑在彩蝶怀里的女儿,起身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两人,轻声劝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莫要再想了。你有璐儿,有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彩蝶闻言也是挣脱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对着白娟道:“让姨母见笑了。” 白娟也是轻声一叹:“这么些年,也是苦了你们了。现在小龙和小虎都在太尉府跟在铮儿身旁,也算有个照应。你们两既然一心归隐田园,我们也不阻拦,可是璐儿怎么办?这丫头现在是还小,可是如此皮相,等长大了若是传扬出去定会惹出一番祸端,而且观其根骨极佳,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年华也是可惜。” 王启接过话茬:“姨母说的是,其实我们也考虑过,大柱和小虎两人现在心里有底了,可璐儿若是就在我二人身边相伴那就是耽误了她。所以彩蝶已经去信青荷仙子,希望可以由她定夺璐儿是否有这个福分加入青莲门,也算是彩蝶对宗门的回报吧。” 林锋闻言却是有点意外:“为何不直接入了林府,反而舍近求远。我知道彩蝶是觉得亏欠了青莲门的,但是璐儿她并不是货物,再者青莲门收徒一向严谨,你们去信青荷仙子反而让她坐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彩蝶擦了擦泪痕解释道:“姨丈多虑了,我的孩子我最清楚。璐儿自小根骨极佳,我曾以青莲门的法门尝试引导这孩子体内灵力,发现她的灵力流向及波动暗合青莲门秘传心法,若是能得名师教导,其天资悟性更在她两个哥哥之上。所以我将此事禀明了师傅,希望她能将璐儿带回青莲门,替我完成未尽之事。” 林天青也是惊异地看了王璐一眼,这丫头确实一副好皮相,虽年岁尚小,但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眼角一滴泪痣更添了几分媚意。可若说只以外貌就可入青莲门,那他也是不信的,想必定是有独特的法门可以判断其是否合适。可这已经属于宗门辛秘了,哪怕是亲人也不能打探,因此众人不再多问,只希望不要明珠蒙尘。想到这里,林天青也是许诺道:“我相信彩蝶的判断,但若是事与愿违,你夫妻二人也大可不必忧愁,到时干脆入了我太尉府便是,兄妹三人正好作伴。” 看林天青豪情的样子,彩蝶也是噗嗤一笑:“看样子天青大哥是看上我家小璐儿了,是想要撮合她和铮儿吗,我们这平民百姓的倒是一百个愿意,就怕到时候铮儿看不上。” 她的口吻好似回到了青年时那相互说笑打趣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样子让林天青有一种自家妹子回来了的感觉,当下豪气干云道:“那臭小子还敢看不上?那就是他眼光有问题,小璐儿多好一孩子,许了他我还觉得璐儿吃亏了呢。” 听他这么说,满屋人都放声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霾,只剩王璐满脸通红,眼底好像浮起了那个儒雅稳重的少年,一跺脚娇嗔道:“娘,你又胡说。” “好好好,娘不说了,你看你,脸红的好似要烧着了一般。”彩蝶继续调笑道。 林锋和白娟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娘两打趣,还别说,这丫头和铮儿看上去是挺登对。越看越满意,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启见屋内气氛融洽,又是饭点,就想招呼众人用饭,林天青以军中有事推辞离去了,林锋见屋内没有肉食,就拥着王启进山打猎去了,只剩白娟与彩蝶二人在屋内叙话,当然还有个旁听的王璐。 白娟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告道:“青莲门与我们白家世代交好,至今仍有两位老祖在青莲门内担任客卿,青荷本就是你师傅,璐儿又天赋过人,想入青莲门当不是难事。可你夫妻二人呢?就这么躬耕于田园了此残生?是否太过颓丧了?” 彩蝶知道姨母是替她不值,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解释道:“青莲门的心法讲求不染俗尘,不沾污泥。我以前在山中修行只当不入世即可,可是家里出了这种事,不得不下山来看看这片世界,而在这方世界久了,就融了进去,再想拔出来就难了。原本我们二人觉得这辈子若是就这么过去也挺好,可是自从铮儿来了以后,我们的心又动了。这次若是璐儿得以拜师青莲门,我们也可放下心来,在这方世界多走走多看看,至于后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娟也是松了一口气:“你既然有此思量,我也就放心了,就怕你们两个是看破红尘准备在此终老了呢。” 彩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姨母,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本就性子直,碰到看不顺眼的就想去管。若不是王启一直拦着,就牛家庄的那个庄主早不知道被我揍几回了,整日领着仆役耀武扬威的,看着就来气。我早就想好了,出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一顿出气。” 看着彩蝶意气风发的样子,王璐摇头叹息道:“娘,你又来了,牛大伯只是上次来想替他儿子登门道歉,又请了几个相帮的带了点赔礼,怎么就成耀武扬威了呢,你还把人家骂回去了,现在庄里谁见了你不是绕道走。” 彩蝶瞪了一眼女儿,张口教训道:“臭丫头,你懂什么。我这是防范于未然,牛大发他们家那儿子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就对你吹口哨,还敢来牵你的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揍了一顿,那小子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你以为他们那么好心来赔礼道歉呀,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成心做个戏,再一步步的引着要我们家把你许配给他儿子呢,我怎么可能着了他们的道。这要是不打出去,成天被惦记着,那还不得难受死。” 王璐一脸无奈,自家娘亲就是这样,一身的火爆脾气,谁来都不好使,也就爹爹能劝得住,只是每次劝完也是鼻青脸肿的,想就知道是被当沙包了,也真是苦了他了。 白娟在一旁也是哈哈大笑,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风风火火的,王启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罪吧。 远在深山的王启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大将军在身旁,不好发作,忍得极其辛苦,引的林锋不停侧目。两人猎到了几只野鸡野兔,又捉了一只穿山豪猪,看着够吃了就回家了。 六百多斤重的野猪自然是王启背在身上,看他步伐稳健,气息不乱,林锋也是赞许道:“不错,这么多年,修炼也没拉下。” 王启回答道:“嗨,这不天天下地干活嘛,一把子死力气而已。倒是大将军威风不减当年,这箭法还是如曾经一般犀利。”说罢指了指腰间的野兔,这野兔是被林锋一箭穿了双眼致死的,百米外一箭致命又不伤皮毛,很是难得。 林锋幽幽一叹道:“若是与我们为敌的都好似这只兔子一般就好了,可惜练的再多杀的再狠也是无济于事。” 听他这么说,王启也是好奇道:“大将军,您这么些年到底是在何处征战,自从那次在邙山秘境征战后,您就辞了将军之位,后来再收不到您的消息。” 林锋也不解释,只是望向了东边,淡淡道:“还不到时候,等你入了炼魂境,自然会有人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启越发好奇了,风澜大陆炼魂境以上的高手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秘境征战,鲜有在外云游的。连自己的师傅空为大师也在步入炼魂境后深入秘境,每年得以面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往往回来以后也浑身是伤,要知道以空为大师的实力辅以灵明寺的药物,一般的伤病都是迎刃而解,可那伤却是触目惊心。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能深切地读到空为大师眼里的恐惧,那种恐惧,就好像他第一次入秘境看着对面如山洪倾泻一般奔袭而来,浑身僵直,不能动弹。可这是空为大师,一个炼魂境的高手,是什么能让他恐惧成这样,又是什么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深入险地? 或许也只有如大将军所说,等自己步入炼魂境了才有资格知道这一切吧,眼下还是想着怎么把小璐儿送入青莲门比较重要,也不知道青荷仙子什么时候来,希望一切顺利吧。 正想着呢,只见天边一道青光直冲牛家庄而去,林锋感受气息,也是眼眸一亮,招呼一声王启示意他赶紧跟上,王启也是会意,加快了脚步往家赶。 白娟在屋内正逗弄着王璐,捏捏她的脸颊,轻抚了下她的头,又仔细摸了摸她的四肢,一边摸也是一边点头,根骨倒是不错,若按彩蝶所说,要入青莲门当不是问题。 突然,她察觉到有人正高速移动,定神一看,远处一道青光急速驰来,眨眼间就立在了院里,只见来人一身青衣,头绾莲花髻,领间绣荷,眉目如远山含黛、秋水横波,定定的看着彩蝶。 彩蝶看清来人,也是噗通跪地:“师傅,徒儿不孝,让您费心了。”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稚童上山别父母,兄弟习武换新招 来人正是青荷仙子,看着跪在眼前的彩蝶也是一脸唏嘘,一晃已是十多年,昔日仗剑行天下的弟子,现今已为人妻,为人母,少了侠气,可也多了一丝烟火气。上前扶起了彩蝶,感慨道:“傻孩子,这么多年,倒是胖了些。” 彩蝶也是俏脸一红,赧然道:“师傅还是和当年一样清减,弟子境界低微又疏于修炼,这么些年确实胖了不少。” “娘才不胖呢,每顿吃的可少了,都留给了哥哥和我。”王璐在旁插话道。 青荷仙子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孩子,看她眉宇间与彩蝶有六七分相似就已断定必是彩蝶信中提到的女儿,见她为娘亲辩护也是笑而不语,倒是彩蝶连忙捂住了王璐的嘴,向青荷致歉道:“师傅莫怪,璐儿还小不懂事。” 青荷上前两步摸了摸王璐的头,也不回复彩蝶只是柔声问王璐道:“那你说说,你娘每顿都吃些什么呀?” 王璐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清点道:“有时候是饼,偶尔有肉,还有地里种的菜,不过每次娘都是等我们吃完了再吃,连爹爹都说只要家里有娘在,就不会有吃剩的。” 听女儿这么说,彩蝶脸更红了,给了王璐一个板栗,貌似凶狠地道:“臭丫头,啥都往外秃噜,什么叫家里不会有吃剩的,当你娘是猪吗?” 王璐哎呦一声捂住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彩蝶道:“可爹就是这么说的,他还一直对着大山自言自语呢,说要不是这山够大,怕是真不够一家子吃的。” 王璐的一番话也是逗乐了众人,这时白娟也上前和青荷相互见礼:“青荷,多年未见,不知可还认得故人?” 青荷仙子看到白娟也是一脸惊讶,回礼道:“您是?林将军夫人?想不到在这见到您了。” 白娟一摆手,微笑道:“别叫林将军夫人,显得生分,林锋应当比你痴长两岁,若是不嫌弃就唤我一声白大嫂吧。” 青荷见她洒脱,也不矫情,当下称呼道:“白大嫂,那青荷就却之不恭了。不知您今日怎会在此处?” 白娟指了指彩蝶道:“诺,和你一样,为了这丫头来的。”当下将前因后果跟青荷说了一遍,青荷也是连连点头道:“没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巧合的事,我还以为这傻徒儿突然开窍了呢,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寄信给我。” 还没等彩蝶解释,王启领着林锋也是回了家,见青荷仙子在此也是了然,刚刚看到的那一抹青光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王启赶忙放下身上的猎货上前见礼,而青荷看到林锋在也是恭敬行礼道:“没想到大将军亲临,青荷失礼了。” 林锋看了一眼白娟,见她点点头,也是虚扶起了青荷亲切道:“青荷妹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刚我们还在说要是你看不上璐儿,我们就带璐儿回了林府好生培养呢。” 青荷微微一笑道:“将军说笑了,璐儿是彩蝶的女儿,可以说生来就是我青莲门半个弟子。我看这丫头也和彩蝶信里描述的一样,入我青莲门当是十分合适的。只是不知彩蝶是否与为师一同回山呢?” 彩蝶惊诧道:“师傅,当年不是说通报门内我已经战死了吗,这样回去不合适吧?” 青荷斜睨了她一眼道:“你当门内各长老都不通情理吗?再说这种谎话也能骗的了人?当年我就跟掌门通禀了,说你是练功出了岔子需入世修行,所以门内连找都没找你。” 彩蝶无语,轻声嘟囔道:“那师傅你这理由也没啥水平嘛,掌门也不会信呀。” 青荷没好气道:“这么多年不见,还学会编排起为师来了。你当掌门是被我糊弄过去的?她早就预料到了你当有此一着,你自幼便上山修炼不谙世事,可想要练成我青莲门心法至高法门,自当先入世再出世,若是不入污泥何谈出淤泥而不染,若是不浸清水又何谈濯清涟而不妖呢?这么多年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荒废了。” 林锋夫妇二人在旁听着师徒二人对话也是觉得颇有意思,这青莲门的修行法门也算是别具一格,连入世出世都有讲究,倒是和灵明寺那帮和尚有点像,想念至此也是忍不住看了王启一眼。 王启见林锋看向自己,也很清楚他的意思,无奈耸肩解释道:“灵明寺倒是也有同样类型的法门,可师傅也没跟我提过,等以后有机会再去问问他吧。” 青荷看了王启一眼,慢慢开口道:“你就是王启吧,彩蝶之前跟我提起过你,你是灵明寺的俗家弟子,却也是空为大师的关门弟子,他可是多次提起过你,对你赞誉有加。” 王启听到有师傅的消息,也是精神大震,略带兴奋的问道:“青荷前辈,您还认识我师傅啊,不知道他老人家近况如何,是否安康?” 青荷沉默了一阵,王启略感不妙可是不好催促,只能等她开口,等了一会儿,青荷还是艰难开口道:“空为大师在五年前曾带领弟子深入秘境,那次本是灵明寺炼神境的弟子外出历练,以空为大师炼魂八层的实力应当可保无虞。可没想到正好碰到了迁徙中的一支魔虫族群,为掩护寺内众僧撤离,他毅然留下断后。听说等到后续灵明寺派人去寻的时候,在远离事发地上百里的地方发现了空为大师,当时他已昏迷,身边是死伤殆尽的魔虫,可是他的额头被人刺了字,右臂断裂,左腿也不见了,腹部被打穿。抬回寺里救治一番后又被封在了灵明寺后山,自此不见天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王启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师傅遭此大难,自己竟毫不知情,当下转身就想回灵明寺问个究竟,可是被林锋劝回了:“王启,你先不要着急,灵明寺既然救回了空为大师,那他定是无恙。至于被封后山,其中辛秘以你现在的实力也问不出究竟。当务之急是先确定好璐儿的事,然后你们夫妻二人需加紧修炼,等到了炼魂境,再回寺问个明白。” 林锋一番话也是点醒了王启,自己已不是灵明寺弟子,这贸贸然回去定是问不出结果的,可听林锋的语气也定是对此事有所了解,只是碍于自己实力低微不好细说。王启紧握的拳头松了松,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对着林锋行了大礼:“谢林将军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锋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白娟也上前宽慰了两句,而彩蝶看着丈夫努力克制的样子也是心里一紧,走上前去环抱住了他又把王璐唤来,一家三口就这么相拥不语。王启感受到了内心渐渐地平静下来,轻轻挣脱了妻子的环抱,又亲了下王璐的脑门,缓缓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又对着林锋夫妇以及青荷仙子说道:“三位前辈见笑了,晚辈失态了。” 白娟点头赞许道:“不碍事,若是你对空为大师的遭遇无动于衷,那我才要担心。好了,也别愣着了,彩蝶的师傅也是头回来,你们夫妻两也不招待招待?” 王启和彩蝶也是相视一笑,开始忙活起来,林锋和白娟请了青荷进屋叙话,而王璐留在院里帮忙打下手。三人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也终于做出来一顿像样的饭食。 席间,青荷允诺了会带王璐回青莲门学艺,王启和彩蝶也是如释重负,叮嘱了王璐几句让她勤勉刻苦不得懈怠。王璐怯生生的看一眼青荷,又两眼汪汪的看向自己爹娘,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感到很委屈,彩蝶自是一番劝慰,而王启则是沉默着与林锋对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饭后,青荷提出要立刻带王璐回青莲门,众人虽感诧异,但也表示赞同。临走前,青荷只让王璐挑一样东西带上,王璐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前想后带走了每日给爹娘送饭用的食盒,然后挥手作别,青荷拉过王璐的手化作一道青光遁空离去。 看着消失在天际的两人,王启夫妇也是眼角含泪依依不舍,没想到这一天竟如此多的波折。林锋和白娟也表示要回去了,此次出来本就是争取来的时间,现在此间事了,那就不能再多停留了,该回去办正事了。 王启夫妇送走了两人,感觉整个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了孩子绕膝欢笑,也没了长辈的叮嘱温语,只剩夫妻二人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地方,深感寂寥。 好在他们也决定要走了,收拾了行礼,连夜就出了牛家庄,庄里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就像没人知道他们从哪来一样。 。。。。。。。。。。。。。。。。。。。。。。。。。。。。。。。。。。。。。。。 林铮带着乘龙小虎两兄弟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修行,在听澜苑内准备着饭食。 院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是家里仆役来请林铮前往中堂问话,林铮让两兄弟在院内继续忙活,自己跟着走了。 等到走到中堂,林天青还没回来,倒是林锋和白娟端坐于堂上,林锋上前见礼道:“祖父,祖母,不知何事召见?” 林锋开口道:“今日我们去见过那对夫妇了,也已确认,那就是你的姑姑,你院里的两兄弟也是你远房的表兄弟。按照你之前提议的想让他们两人与你一同入祖地,我们没有异议,只是希望你能严加操练他们,让他们可以跟上你的步伐。你小子进步很快又有毅力,这点我们很欣慰,但是不要忘了,日后在战场上一只猛虎是敌不过群狼的,这也是让你们选人一同入祖地修行的原因之一。好了,话就这么多,你知道意思就行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能说的都会告诉你。” 林铮低头考虑了下,然后抬头看向林锋到:“我有三个问题,第一,是否需要向兄弟俩表明身份;第二,关于祖地的修行,我可以事先知道些什么,又或者需要注意些什么;第三,我们林家的实力应当不是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很多小时候见过的境界高深的长辈现在都没有音信,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究竟是去了哪里?” 林锋看他认真地样子也是一一解答道:“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逐个回答你。第一,兄弟俩的身份我们建议你先暂时保密,这也是他们爹娘的意思,主要也是怕他们知道了以后耽误了修行。我们知道你此前曾经答应过两兄弟可以每月有时间回家省亲,这点王启夫妇也已经想到了,这是他们写给哥俩的一封信,信里他们自有解释。第二个问题,关于祖地修行,这是林家千年以降的规矩,族内弟子年满十二周岁就入祖地修行,修行的内容因人而异,可是其核心要义从来未曾变过,你只要牢记“勇者无畏,智者无惧”这八个字就可以了;而第三个问题,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确实如此,不光是我们,风澜大陆上叫得出名字的世家、门派甚至是皇室都有人在那里征战。那里是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这些等你入了祖地自会有人告诉你,现在的你实力低微,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林锋点头表示了然,也不多问,向两位长辈行礼后就拿着信回了听澜苑。白娟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孩子,不是不告诉你,是没到时候啊。现在告诉了你只能害了你,刻苦修行吧,期待你发现真相的那一天,只是希望你不要畏缩不前。” 林锋拍了拍白娟的肩膀肯定道:“不用担心这小子,他打小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修行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能到时候告诉他真相也顶多只是让他惊讶,甚至会嘲笑我们这些老家伙无能吧。” 白娟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老家伙呢,铮儿这孩子看着性子温和,头脑也灵活,也不知道为何对修行一途这么上心。有时候真希望这些孩子可以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不要走我们的老路。” 林锋见她越说越伤感,也是转身抱住她,张口坚定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就放心吧。” 林铮手里拿着信封回了院子,见兄弟两人还在忙碌,上前让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将信交给了他们,解释道:“这是你们爹娘寄来的信,你们拆开看看吧。” 兄弟俩听闻是爹娘写的,也是一脸兴奋,接过信件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开始念道:“吾儿亲启,我和你娘决定带着璐儿云游四方涨涨世面,你们二人在太尉府当好生勤勉,安心呆着,有时间会来看你们的。” 读完以后兄弟俩感觉天塌了,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吗?妥妥的被抛弃了吧?爹娘又不是江湖中人,璐儿还这么小,带出去见什么世面,这不就是敷衍我们嘛。送我们进了太尉府就撒手不管了?太不负责任了吧。心里一阵吐槽,可也无济于事,信里都这么说了,按照爹娘的风格早就没影了,想找都找不到,当下兄弟二人看向林铮的目光满含深情,林铮被他们看的头皮发麻,直往后退了一步。 王云龙认真道:“少爷,爹娘不要我们了,今天开始我们就全指着你了。”王风虎在旁也是连连点头。 林铮见他这么说也是内心了然,没想到这姑姑姑父也是够狠的,一封信就给两兄弟打发了,而且可以看出对两兄弟看似不在意,实则拿捏。知道若是说了实话,两兄弟必然心浮气躁,这么一来,两人也是别无他法,只能安心修行了。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林锋及白娟就赶回了祖地,临走前曾到听澜苑偷偷观瞧乘龙小虎两兄弟,见其跟随林铮刻苦修行也是点头赞许,安心地走了。 林铮知道两人来过,但既然他们无意相见,那也无需多想,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每日按部就班,炼体,学习,练瞳,教课,日子也过得极其充实。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乘龙小虎两兄弟已经在林铮的指导下达到了炼体四重的境界。不得不说炼体境的境界提升相当迅速,只要勤加锻炼,再辅以特殊饮食即可速成。按照林铮的话说,炼体前五重,只要注意高蛋白高脂肪高灵力的吃,那么只要不是懒得动弹,一头猪也能吃成炼体二重。而兄弟两可是夜以继日的按照林铮教的方法锻体,吐纳,感受体内灵气,若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还到不了这个层次,那就只能证明天赋不够,不适合修炼了。两人背着的兵器也已经换成了更重一倍的,同样是林铮说的,只有让身体不适应才能取得进步,负重练习当然是这个道理。 这一天,结束了下午的操演课程后,林铮没有领兄弟俩回听澜苑,而是带着他们出府来到了吴珺容试制酒精香水的小院。说是小院,但也只是相对于太尉府来说,自从研制了香水并开店售卖后,就有了稳定的现金流,也得以将原本租住的小院盘了下来,更是一次买了周围的四个院子,将其合并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起香水生意,就不得不提自吴珺容试制出第一瓶君子兰后,剩余的八种香水仅用了二十天就试制完成。而香水品牌的推广,在林铮拿到君子兰那一天就已经拜托秦白怡帮忙了。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她出府拜访别的贵妇人,或者参与游园会之类的活动时用一点在身上,自然会引起这帮贵人的好奇,生意自然就来了。开店的一切事宜林铮也都交给了吴珺容,把来自前世的销售技巧和管理模式也一并交给了她,吴珺容自然感恩戴德。不过她也提出了虽说自己统筹管理,但是店内账目还是希望交给府里老人,推脱自己能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济怕误了事。林铮自然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想要提醒自己要懂得制衡,不过香水生意本就是无心之举,赚不赚钱的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既然她觉得有必要那就安排一个,也好让她安心做事。 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可说是情理之中,九款香水一经推出就引的门庭若市,其中当然有秦白怡大力宣传的功劳,按照她的说法,那段日子腿都要走细了。因为初定的客户群体就是高端客户,价格当然定得高,利润自然就高了,再加上又是垄断市场,雅香阁背后还有着太尉府的影子,寻常人也不敢来找麻烦,所以生意也是一天好过一天。 府里也曾有人向秦白怡提议将雅香阁的生意收回,由府内出人主持,但是被秦白怡驳回了。她知道,这里面不仅有林铮、林灵、林瑜的份额,还有楚幕那丫头和苏家小姐的份。楚幕那丫头自不必说,定是林铮拉进来的,毕竟在大风帝都做生意,有个皇家的牌子顶着,到哪都方便许多。而苏家小姐苏月辰是林瑜的青梅竹马,两人自小相熟,在林瑜十二岁入祖地时,苏月辰也是入了大风学宫,等两人年满十八岁出仕时,又曾一同外出历练,两家人也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只等林瑜上门求亲了。既然都是几个孩子在背后操持,那由大人出面干预就不像话了,所以也是放任他们去做。 这次也是乘龙小虎两兄弟第一次来这里,外面看着其貌不扬,里面倒是挺宽敞,进了院子发现秦安安已经坐在台阶上看着书等他们来了。注意到三人进来,秦安安放下手里的书向林铮汇报道:“少爷,按照您的吩咐,里面已经布置好了,您进去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我这马上安排。” 林铮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多说就走向了后院,兄弟俩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秦安安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小虎想要询问也被秦安安敷衍了,只说到了就知道了,也让兄弟俩更加好奇了。 等走到了后院,看到院里一片空地上竖起了很多木桩,另一片又吊着许多沙袋,感觉和太尉府里挺像,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林铮上前检验了一番,对秦安安道:“不错,这个程度对他们两来说正好,暂时就不用改了。” 秦安安恭敬退到一旁,林铮招呼了兄弟两人上前,让他们上桩自行感受。 兄弟两人也没当回事,上桩练功而已,在府里也是一直练的,这里的也就是高一点,看上去没啥难度。轻轻一跃,王风虎就率先上桩了,可是刚踏上去他就觉得不对,重心不稳,感觉好像随时要掉下去一样,看着弟弟这番表现,王云龙在下面也是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一观察还真就让他看出点门道来,他发现这桩子不像府里的那些是直接插入地里的,而是在底部放了两块铁片固定其位置,然后钻洞用木头将木桩和铁片穿在一起,也就是说这桩子是会左右摇摆的。若是没有外力在上面自是可以固定竖直,但人往上一站,受力不均匀的情况下,踩在上面就会像王云龙现在一样,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 王风虎在上面勉力支撑了一会儿,可是重心不稳之下也是很快就掉了下来,王云龙上前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兄弟俩一番讨论后来找林铮。王云龙率先开口道:“少爷,我已知晓其中奥妙,只是不知该如何练习?” 林铮张口解释道:“乘龙,你观察细致,这点小虎需要好好学习,遇事不可心浮气躁,面对未知的事物需慎重对待。此物是专门打造出来帮助你们修行的,想必你们也看到了,这桩子是会晃动的,若是在上面无法保持重心,那就立马摔下来了。你们往后三月的马步需在桩上完成,包括平日的步伐练习也是一样,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做到做完全程不掉下来,那就算合格了。” 兄弟两对视一眼,觉得按照少爷的要求,想要做到也不难,少爷这是转性了?看他们心有疑惑,林铮也是笑了笑道:“你们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当知道我的训练方式是循序渐进的,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而至于如何练能达到效果,你们只管听从指令便是。” 兄弟俩也是点点头,虽然少爷的训练方式千奇百怪又折磨人,但是效果确实很好,两人也是很信任,也相信后面的三个月自己的训练肯定不会枯燥。 “好了,这是桩功,另一边是沙袋,也是你们的训练科目,以后你们两个就交替练习,两个科目轮流做。刚刚是小虎尝试了,这次乘龙你上吧。”林铮开口道。 王云龙也不含糊,快步走进了众多沙袋的中央,早已躲在一旁的秦安安高声道:“准备好了吗?” 王云龙虽不知要准备什么,但也拉开架势沉稳回答道:“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秦安安用力拉拽绳索,王云龙身边的沙袋就开始迅速摆动了起来,每个沙袋都有一百斤左右的重量,按照这个速度砸在身上可不得砸出个好歹来,王云龙当下也是收敛心神,在里面左躲右闪。可是躲过了眼前的,又避不了背后的,而只要被砸中一下,气息节奏紊乱的情况下就只能做靶子了。 在连着挨了七、八下后,王云龙也是赶紧逃了出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可见是有多疼。一旁的小虎想笑又不敢笑,也是憋得难受,刚刚大哥狼狈的样子可不多见。 秦安安走过来得意道:“乘龙,怎么样,这是我按照少爷的吩咐做的,够劲吧。” 看他得意的样子,兄弟两人也是怒不可遏,敢情都是你这个帮凶,怪不得刚刚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了,现在还来幸灾乐祸,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人抓住了秦安安就把他往沙袋阵里一抛,不等他逃出来就按下了机关,势要让他也尝尝在里面被打的滋味。 要说秦安安也是够贼的,这里的机关本就是他做的,有什么缺陷他了然于胸,看着兄弟两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等到他们按下机关后果断趴在地上,然后匍匐着爬了出来。出来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得意的道:“对于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是不屑于练习的,你们俩还是自己留着玩吧。”说完赶紧躲到了林铮的身后。 兄弟俩看着他没脸没皮的样子也是无奈,知道他身体不好,对他也不好下重手,要一个不小心打残了他,容姨还不得找他们两拼命。 林铮见他们都闹够了,也是指了指两人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练习起来吧,今天以熟悉为主,就不要求你们太多,沙袋阵里坚持一炷香时间不被击中,木桩上坚持扎马半个时辰就可以休息了。你们自行安排,达到要求后自己回家。”说完也不管两人自己走了,留下秦安安跟他们讲解一些器具使用和注意事项。 走出后院的林铮来到了吴珺容试制香水的地方,看着容姨在里面忙碌的身影,林铮也是一脸感慨,若不是有容姨在,自己真是没这么多精力来做这个事情。酒精的制作是早就有的念头,不管是医用还是食用都有其研制的必要,而香水则是其附带产物,正好也是多个进项,后续自己的一些计划实施起来也方便。 在院内忙碌的也不只有容姨一个人,在她研制成功以后,府里也是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丫鬟来帮忙,扩大产能才能更好的提升收入嘛,又调来了一队护卫日夜巡视,以免被小人窥伺。林铮就在外面看了一眼,也不走进打扰,见里面有条不紊的也是放心的很。 出了院子后,看四下无人,从门口的角落里掏出一个灰褐色的包裹,里面是一套灰黑色的常服配了一身短打,换好以后趁着天黑融入了渐渐浓重的夜色之中。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林何两家争高下,金宝赌坊设新招 林铮从小院走出后,一路从西市赶到了东市。越往东走,路上就越热闹,虽是寒冬腊月,可城里的生活总是要丰富一些,东市尤其如此,各家商铺,饭馆仍是人流如织,络绎不绝。在这周边住的不说都是达官显贵,最不济的也是薄有家产,宵禁对于这里来说显得就没那么严格了,只要不是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也没人有闲心去管。 林铮一身常服看着毫不起眼,混入了热闹的人群之中,他原本稚嫩的脸庞经过一番收拾后显得成熟了许多,只是身段看上去仍是个半大的孩子,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侏儒。 在经过一家名为和膳坊的饭馆时,有人在里面坐着跟他打招呼,等林铮上前后也不多话,领着他径直穿过了厨房,推开了后门来到了隔壁金元宝赌坊的侧门,上前三长三短的敲了门,只见里面的人拉开门上的小隔板往外看了眼,见到两人站在那开口询问道:“贵客从何处来?” 那人答话:“漂泊无依之人,早已忘记来处。” 里面的人又问道:“既如此,又为何来此。” 那人继续回答:“吾心安处即故乡,怎奈何钱袋空空。” 见他这么说,里面也是打开了门引两人进去,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开口道:“我叫金五,你们两个谁是掮,谁是货?” 那人回答道:“我叫林三,我是掮,他是货,你可以叫他杀生。” 金五审视了下林铮,见他身材矮小又其貌不扬难免轻视道:“名字倒是取得挺有杀气,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里面可是要死人的。” 林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开口,反而是林三接着说道:“可别小看了这位,我敢说炼体境不论高低在这位手里过不了三招。” 金五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牛皮吹的不错,逗乐了本大爷。既然自己找死,那我也管不了,自己进去吧。” 林三应了一声就领着林铮走进了屋内,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刻意摆放的蜡烛在释放微弱的黄光。林三倒是轻车熟路,七拐八绕之下就来到了一扇铁门前,铁门看上去厚重没法轻易打开,林三上下摸索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按动了机关,铁门缓缓开启,露出了后面垂直向下的石梯。 十八阶石梯,表面却是光滑的很,看上去是经常有人在这走动。越往下,光就越亮,石梯的尽头放置了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彰显了此地的豪气,可夜明珠散发的幽绿的光芒也让人不寒而栗。 林铮却是始终淡定,这一路的见闻和前世也没有差别,这种地方还真是千篇一律,第一次来还能提点劲,来多了就没啥意思了。 看林铮一路走来不发一言,对眼前的景象也不好奇,步伐不乱,呼吸平稳,林三也是松了一口气。三老爷人虽然不靠谱,但办事还是利索的,推荐的人确实有几分胆色。 这次林家和何家比斗,是要彰显新老两个家族的实力的,双方约定以炼体境为限,双方各出三人一一对战,不计规则,不论生死,胜者自然赏赐无数,败者也必然无人问津。 而这样的比斗自然不是公开进行的,所以名义上是借用了金元宝的场子。这个赌坊分上下两个部分。地上的自然是骰子,牌九,斗鸡斗狗这些常规的项目,而地下的则要血腥许多,不论是修士间的比斗还是修士与灵兽或者灵兽与灵兽间的搏杀都可以作为赌局,而看客自然也是经过挑选的。 此次林何两家作为主角自然是吸引了大批看客,因为关注度高,为了不至于被盘外招影响,才有了开头进门的那一幕。林三说林铮漂泊无依就表明他不是林府的人,但是因为钱袋空空不得不来此一着,说明他是林府从外面花钱请来的高手,所以林三是掮客,而林铮只是用来比试的货物罢了。 林铮见林三望向自己,示意他可以继续往前了,林三也不犹豫抬步就往前走,在矮身穿过一处溶洞后只见里面人声鼎沸。 溶洞的背后是人工挖掘出来的一大块场地,场地的四个角支了四根二十米长的圆柱状的巨石撑着头上的土层,以巨石为主体还搭建了专门供人观赏用的看台,看台下方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校场,其上铺满了碎石和沙土。 这个时候看台上已经人满为患了,此时林铮作为两家比试人员中最后一个到场的也是比试开始的信号。两人走到此次负责这个比试的林天泊身边行了一礼:“三爷。” 林天泊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确实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化了妆没人能认出来也是松了口气,然后给他介绍此次比试的队友及对手。 首先是在不远处打坐调息的本方的两人,一个是男性,二十上下,身边摆着双刀,想来是个刀客,另一个是位女子,扎着马尾辫,身边立着一杆大枪,看上去英武不凡。 而对面领头的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脸带微笑看上去挺和善,而要上场的三人也是两男一女,两个男的看着像是双胞胎,都是膀大腰圆,一手拿着一只鸡腿一手拎着一柄巨斧,看着架势就是皮糙肉厚耐打的很。而那个女的却是身段妖娆,眼神勾人,嘴角一颗痣更添了三分媚意,正饶有兴致的看向这边,重点看向了林天泊。不得不说林天泊长相确实出众,再加之家世极好,自然习惯了有人对他感兴趣,察觉到对面的目光,林天泊也是潇洒一礼,两人就这么隔空送起了秋波。 林铮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低声询问道:“三叔,怎么安排?” 林天泊被他打断也是愣了下,又马上回过了神想了下,招呼了那一男一女上前,吩咐道:“第一场由沈飞打头阵,第二场周琼,第三场杀生收尾。注意保护自己,若力有不逮,情愿认输。” 三人点头称是,林铮趁两人不注意偷偷问道:“三叔,这场比试引得各大家族争相观看,若是我们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林天泊四下一瞅见无人注意,没好气道:“你懂什么,比试固然重要,可无关乎大局。这次比试实际上就只是做给人看的,何家的异军突起是谁也无法阻拦的,其中是否有上面那位的推波助澜也尚未可知。本来好好的六大家族,突然挤进来这么一张嘴想分一杯羹当然要狠狠地打回去,可是何家对此次出征功劳极大,又会做人,最重要是明里暗里都有那位的影子,所以各方才沉寂下来准备静观其变。而这次比试也算是一次试探,要看看他们在培养后进方面的能力。你爹本来就和那位有旧,这次又揽下了这么档子事,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其中的猫腻。所以输赢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把命丢了就行。” 林铮听他讲完瞬间就失去了兴趣,双手抱着后脑勺道:“这样啊,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听你这么一说我这趟算是白来了。” 林天泊忍不住给了他一板栗:“想什么呢,这要是拿命来拼的哪轮得上你,你小子求我半天敢情是想来这拼命的?我可告诉你,现在你还没上,我随时都可以把你换掉,你要是不想去还省我事了呢。” 林铮缩了缩脖子讪笑道:“三叔,别那么认真嘛,你看我这几年都停留在了炼体七层不得寸进,好不容易有个实战的机会,你还不得让我练练手?说不定我打完以后有所感悟就突破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呗。” 林天泊无奈道:“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老爷子教你的东西我也练过,你这几年境界是没提升,可你在这副身体可下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恒心,还有那些资源,我可看到过你拿锻体丹当糖豆吃,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好东西是一样不落都塞嘴里了吧。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岁数还小,拔苗助长可不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事,炼体的事给我悠着点,别把自己练废了。待会儿上去也是走走过场,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投降,何老二找来的这些人下手可黑,现在也没人认得出来你,甭计较面子不面子的事,保命最重要。” 林铮笑了笑没有回答,锻体丹是他拿香水的股份和楚幕换的,那丫头不愿意吃亏更不愿意占便宜,自己拉她入局,她就非要塞给自己,说是她父皇赐的上品,自己尝了下确实味道不错,吞下去胃里热热的,这大冬天吃着正好取暖。其实这也是因为林铮自己炼体达到了一定境界所以产生了抗药性,一般锻体丹入腹后,不需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感觉全身汗液蒸腾,肌肉紧绷,此时通过心法引导配合大量运动就可以大大加强炼体效果。只是锻体丹不可多吃,一是吃了不练没有效果,二一个吃完以后其实会对内脏造成极大负担,品质越高负担越大,所以一般是三五日服一颗效果最佳。可是林铮按照林锋教的心法将日常的炼体范围从表体的肌肉骨骼扩大到了内脏甚至是经络,所以对于锻体丹的副作用产生了极大的抗性,就将其当零食吃了,只可惜数量也不多,就快吃没了,找时间得再去寻摸点。 两人说话的功夫,随着现场一片欢呼声,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常服的中年男子走向了校场中央,向四周行礼后朗声道:“各位宾客,鄙人金元宝赌坊坊主金宝。今日各位相聚于此当是为了稍后即将开始的高手对决,今天的对决总共分为三场,刚才已经与两边进行了沟通,确定了出场顺序,现在为大家介绍一下出阵的双方。首先是何二这边派出的三位,李进、李通两兄弟,想必大家也都熟悉了,曾在这里创下了十八场连胜的记录,兄弟联手更是力创了兽将级的妖兽,可惜今天是单打独斗不能看到他们并肩作战了,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现。而他们身旁这位女子更是了得,步尘烟的名讳想必各位都听说过吧,她曾为了情郎叛出宗门被追杀千里,最后在神秘人物的帮助下才重见天日,其实战能力不容小觑。” 林天泊听到步尘烟的名字心里一紧,竟然是她,听说这个女人和同门师姐同时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可却被那个男人蒙骗,回了宗门盗取了一把琴,把琴交给他后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杀害了师姐,而她则是趁乱逃了出来。而宗门追杀她只为了找回那把琴,可东西不在她手上又百口莫辩只能一路战一路逃,最后逃到了落日峡谷悬崖边无路可走,追杀的人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悬崖无法救援。没想到半月后她带着那把琴回到了宗门,身边还跟着一位老妇人,经过一番谈判后,步尘烟最终被剔除宗门销声匿迹了。直到这两年又重新活跃起来,听说专杀负心汉薄情郎。林天泊刚刚还跟她眉目传情了一会儿,想着自己平日的作为,不免觉得不寒而栗,虽然她的实力不在自己眼里,可要是被这样的女人盯上,也是有够头疼的。我平日里也就是和俪园的姑娘们谈谈天,调调情,可从不祸害良家妇女,找谁也别找我,他心里这么想到。 林铮看到林天泊在一旁闭眼默念,凑过去一听,只听到他在说“别找我,别找我”,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别念了,你认识这女的?这女的很厉害吗?” 林天泊瞄了他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步尘烟,轻声道:“没见过真人,事儿听过不少,如果传闻可信,那这女的确实不可小看,搏杀经验丰富,对上了可不敢留手。” 林铮也是好奇地看过去,只见步尘烟仍是看着这边,目光还是聚焦在林天泊身上,引得林铮一阵腹诽:还说不认识,这眼神都快冒火了。 金宝看全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可见效果不错,接着道:“而林三这里选派的人员则是用刀的高手沈飞,以及使枪的女侠周琼,还有一位不知来历的神秘人杀生。” 现场有人道:“金老板,您这不对吧,刚刚何二那边的人你介绍的挺详细的,怎么到林三这边就这么简单了,您这样我们可不好下注啊。” 有多人应和道:“是啊是啊,您这样我们可下不了注啊。” 金宝也是无奈看了一眼林天泊这边,见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是松了口气,接着自信笑道:“各位先不要着急,且容金某慢慢道来。林三派出的这三位虽名声不显,也未曾在我这赌坊有过战绩,可是其境界高深,沈飞及周琼均为炼体九重,而杀生也是炼体七重的境界,想必这一战必是龙争虎斗,大家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而且为了大家可以尽兴而归,本次的下注方式也和往常不同,在本次三场比试的任意时间,大家都可下注,哪怕一方倒地不起,也可下注。”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当场有人质疑:“老金,你这是要玩什么?这样的下注方式,事后不认账怎么办?”引起众人跟风质问。 金宝继续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可以看下你们的四周,身穿红衣白裤的都是抄码的人,抄码的人会持续游走,只要各位拿出今日入场时发放的印鉴,在印鉴上输入赌注金额交给抄码的人即可参与赌局。没错,今日的赌局不收现钱,只要各位写下认赌的金额即可,后续的钱货交割自有我们赌坊的人凭着印鉴妥善处理。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想必也不会做出让人脸上难看的事情。” 听完金宝的解释,看台上的人都摸出了入场时收到的三枚印鉴,每一枚印鉴都标着编号,从一到三应该是分别对应着三场比试,印鉴外表光滑握在手里可感受到丝丝凉意,可是印鉴上又怎么输入金额呢,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只见四周红衣白裤抄码的人将手里的印鉴举高并大声说明道:“各位老爷,这印鉴是由青冥石打磨而成,其内部中空只保留了一个截面,可由炼神境以上高手输入灵力书写,只需要写下预测的获胜方“林”或“何”二字之一,并在其后写下金额即可。完成编写后,将印鉴交给我们就算下注成功。也请各位放心,您提交的印鉴上自有各位的灵力残留,等赌局全部结束后,赢钱的各位自然能带着钱安然离去,若是赔了钱的也不必懊恼,咱们赌坊可以给各位两个时辰筹集财物。不过丑化说在前头,如有人心怀不轨想要逃脱的也大可一试。” 看台上的众人沉默了一阵,又有人站出来提问道:“规矩是懂了,可是赔率怎么算,这要是不事先说好可也麻烦。” 金宝回应道:“这位看官问的好,赔率的问题因此次下注规则与以往不同,导致赔率的计算方式也会有相应的变化。在每场比试开始前鄙人都将会说明双方的赔率,此时下注的自然就以此为准。然后在比试进行过程中,场内会有沙漏计时,每一次沙漏计的时间在一盏茶时间内,在此时间内我将会于其中的某一时间点报出新的赔率,也请各位注意,每一次沙漏计时鄙人只会报一次,新的赔率报出后会一直保持有效直到下一次播报。还有什么问题?” 这时看台上一锦衣华袍又披雪白狐裘的女子开口道:“金老板,您这样怕是不合规矩吧。赔率一盏茶一变,又都是你说了算,你们赌坊可真会做生意。” 金宝对那女子拱手行了一礼道:“春娘多虑了,金某的赌坊开门营业这么长时间,不说有口皆碑,可也从没做过坑人的事情,各位若是觉得赔率有问题也大可不必下注,只当看了一场好戏便是。可若是输了不认账,那也别怪金某人不给面子。” 春娘听完也是不吭声了,虽然此次赌斗方式颇为新颖,但是总体的规矩还是不变得。金元宝赌坊自在这东市声名鹊起也确实没发生过店大欺客的事情,自己院里的姑娘们也偶尔受邀来此陪客,事后赌坊给的红包也是厚实,每次也都有自己的一份,可以看出这家赌坊是想长久经营下去,杀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取卵的事情以金宝的才智当是做不出的。 林铮见台上台下讲的热闹,不由得问林天泊道:“三叔,你说这是在搞什么,好好地赌斗就赌斗呗,搞这么复杂是要干什么?” 林天泊嘿嘿一笑道:“这招妙吧,我想的。我们和何家的比试本是可以秘密进行的,到时候告诉他们一个结果就行。可偏被另外几家联合提议说是都想看看何家的实力,需要比试公开进行,这不就是想看耍猴嘛。可没法子,人家也说的在理,没有各大世家的见证,何家也挤不进这个圈子,所以他们就找了这家赌坊来承办。现在想想何家也是藏的够深的,他们进入各大家族视线不过六,七年的功夫,可这家赌坊少说也有十多个年头了,这一下就漏了个底,说是那几家人试探成功也好,说是何家有恃无恐也好,这件事情怎么都算是何家的一步退让了。可他们又不愿意吃亏,所以前两天私下里来找过我,说是想商量商量有什么法子可以扳回一城,其实就是事先通个气,让我们这边配合。” 林铮好奇道:“怎么配合?打假拳?” 林天泊白了他一眼道:“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打假拳这种事情谁看不出来。何家又不缺钱,这一屋子的人加起来估计也不在人家眼里。” 林铮思索了下,不确定道:“那问题是出在那个印鉴上?” 林天泊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你小子反应还挺快,就是那块东西。青冥石的外壳坚硬,可内部却是极脆,具有良好的灵力储存的特性,他们将青冥石内部挖空后,又在里面填充了由蓝光草萃取出的汁液,蓝光草可以承载一定程度的灵力流转,这样只要炼神境的高手用出灵力外放,就能在里面留下字迹。” 林铮点点头道:“想法不错,不过实际用处不大吧。” 林天泊带着点钦佩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耗费极大心血做出这种玩意儿,可是实际用处却是不大。后来何家的人告诉我,此物有一个妙用,而这个用处才是此次赌斗的核心目的。” 林铮斜了他一眼道:“三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讲吧。” 林天泊清了清嗓子道:“说了这么久,难免口干舌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递杯水。”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一眼。 林铮见他拿乔也是无奈,只能招呼身边的林三去取水,抬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林天泊也不好继续端着,接着道:“其实你用心想想就能想到,青冥石经过这么一改造,炼神境的高手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其中,其灵力短时间内不会四散,而何家将这些青冥石回收以后,就可以知晓在场所有炼神以上高手的灵力属性及其流转特性甚至是修炼境界了,你说这个用处大不大,是不是比赚他们的钱更有收获。” 闻言林铮也是一愣,这何家是要干什么?今天在场可有各大世家核心弟子,更包括了都城内各方势力的探子,这些人可能实力境界不是顶尖,可是在外行走总有点压箱底的本事,想如此轻易就探清别人虚实,也太小瞧人家了吧。 林天泊见他愣神,知道他定是在思考其中利弊,也不打断他,由他自己去想。过了一会儿,林铮抬起头来认真地道:“想必探清各家虚实是假,何家要趁此机会找出城内潜藏的别国探子才是真吧。” 林天泊哈哈大笑:“好,不错,有眼光,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铮见他承认了,缓缓开口道:“今天的场合,不论是六大世家的人,还是各方势力的代表都来了,为的就是见证大风帝国新晋世家的实力,所以若是有别国探子潜藏在都城之中,定会想方设法前来观摩。都城内各大世家的人物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何境界,可是修炼功法的特性总是知道个大概。若是所有人将灵力输入青冥石,那么其灵力特性就无所遁形了,即使有人是半途改练的心法,可是之前心法的影响还在,总会露出破绽。可是这事还是有漏洞啊,能派往我们这做密探的,都是心思缜密的人物,这样的局不可能看不出来。” 林天泊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林铮也是恍然大悟道:“确实是,这个时候谁不下注就是心虚,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何家当真是好算计。” 林天泊继续道:“他们从一入场就已经入了局,从金宝介绍我们这选派的三个人的时候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引起好奇,再适时推出青冥石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收了口子。那些抄码的人,各个都是炼神境的好手,四个角落还站着炼魂境的高手,若有异常自可立即处理。” 林铮适时补充道:“还有一点,也在他们算计范围内。” 林天泊好奇问道:“哦?你还想到什么?” 林铮看向了对面化名何二的男人,神情凝重道:“皇家。” 林天泊猛地吸气,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叹道:“对啊,怎么忘了他们。这事不管成与不成,皇家自是一清二楚。何家如此忠心,处处想着维护大风帝国安危,想要挤进圈子岂不是轻而易举。” 林铮拍了拍林天泊的手臂道:“由此看来,何家并不是皇家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而是潜藏已久的一支势力,处心积虑要谋求陛下的信任好站到台前。他们心思缜密又财力雄厚,三叔,当小心提防才是。” 林天泊也是郑重道:“是啊,何家不容小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最终目的为何。希望不会与我们为敌。” 叔侄二人一番交谈时,金宝已经报出了第一场比试的赔率,买沈飞胜一赔二,买李进胜一赔一点六。沈飞是炼体境九层,林铮可以看出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想必是军中好汉,善使双刀可见以步战为主。而对面的李进身高比沈飞高了一头,体魄强健,挥舞着手里的巨斧,只听破空声就知道沉重无比,不小心挨上一下就是重伤,他的境界也是炼体九层,听刚才金宝的介绍知道他不缺乏实战,不过应该是以小规模的战斗为主。 沈飞认真审视对手,见其吊儿郎当一手倚着巨斧一手挖耳朵的样子抱拳道:“在下沈飞,兄弟小心了。” 李进见沈飞心态平稳没有被他故作轻视的态度影响,也知道这人不好对付,当下拎起巨斧朗声道:“来战吧。” 沈飞一个健步冲上前,双刀挥舞间如水银泻地,李进也不含糊,一把巨斧从左往右就是一个横劈,沈飞见其来势凶猛知道不可力挡,迅速低头一个翻身将双刀战向了李进的双脚。 李进抬脚后跳,见沈飞不依不饶也是气急,他力大身重若是双方角力本是优势,可是沈飞不给他机会,一上来就近战,若是被他贴身就大事不妙了。心念电转间,双腿起跳双手举起巨斧就是一个下劈,沈飞见眼前突然失去了目标也是沉着,一个前滚翻就躲过了李进这一斧。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李进也是怒目圆睁道:“你是地老鼠吗,这么喜欢滚。”说完铆足了力气一脚踏地,直震的看台上的人站立不稳,地面随之崩裂,这下沈飞的武器却是没法够着他了。 炼体境没办法做到灵力离体,因此炼体境的争斗还是以肉搏近战为主,李进这一下踏碎了场地让沈飞不得寸进,而他自己的长兵器则是占尽优势,不得不说实战经验丰富,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沈飞被迫只能用双刀格挡李进的巨斧,但是李进力大,没挡两下就觉得手臂发麻,看他一斧又要袭来赶忙偏头闪过,可李进斧法精深,见他闪过也是瞬时改变了方向继续砍,沈飞只能向后一跃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 (本章完)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两胜一负终散场,何家野心露峥嵘 沈飞神色凝重的看向不远处站立着的李进,这个大汉不似外表那么简单,行事颇有章法,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当保留体力才是。他用的武器比自己重五倍不止,不断消耗之下必是他先倒地。 想明白了稍后的战术,沈飞也是调整呼吸不给李进丝毫喘息的机会,让他一直处于全力进攻的状态,每一次都能看到巨斧的锋刃从自己眼前擦过,有几次差一点就被击中,左闪右避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金宝朗声道:“沈飞赔率一赔三,李进赔率一赔一点二。”显然这个赔率是根据双方场上态势判定的,而赔率也是相对公平,就沈飞现在的状态,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胜率实在不大。 林铮在台下看得明白,这个大汉虽说一直主动进攻可是步伐不乱,呼吸平稳,每一次出招都是用的七分力,若是小虎在这定当让他好好学学。沈飞虽说主动放弃了进攻一直在闪避,可是他的动作幅度大,相对的体力消耗也就更大一点,没想到这第一场就如此艰难,看来何家确实不简单。 李进见自己的几次进攻都不奏效,也是有些气急,双目赤红喝骂道:“直娘贼,你倒是上啊,刚刚是地老鼠,现在是窜天猴是吧,过来让爷爷砍一斧。”骂完以后仍不解气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斧子劈砍的速度越来越快,离着沈飞的脑袋就越来越近。 沈飞见其好似失去了理智,也是心下暗喜,终于忍不住了吗,那就来试试这一招。当下躲过了近在咫尺的一斧,一弯腰抓了一把土直往李进的脸上撒,李进没有防备被撒了一脸,眼睛也被迷住了。沈飞趁他揉眼睛的功夫揉身而上,挥舞双刀就砍向李进的腰间。 哪成想这都是李进做给他看的,从放声大骂开始就是给沈飞做的局,让他误以为自己失去理智从而放下了警惕。沈飞瞄了一眼地上的泥沙,并将两人战斗的位置不断挪动,这些小动作都在李进的眼里,他很清楚沈飞想要干什么,索性将计就计。虽然眼睛被迷住了,可是他作为炼体九层的高手五官早已锻炼的极为敏锐,早有防备之下,只用耳朵就可以判断出沈飞的动作及方位。 揉身而上的沈飞想不到李进会这么快冷静下来,不顾他的双刀劈砍对着他的面庞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斧,这一斧不似先前留着力,而是李进十成十的力道,沈飞暗道不好赶紧收手后退,可前冲之势已经成形,再想后退哪有那么容易。 沈飞看着就要砸下的巨斧眦目欲裂又无可奈何,虽然双刀已迅速收回架在头顶可也挡不住李进的力道,刀刃被瞬间劈断,斧子落下。 沈飞已经感觉到斧刃上散发的寒意,可李进这一斧始终没有劈下,而是悬停在他的脑门上,沈飞果断认输。 李进见他认输咧嘴一笑:“兄弟,对不住了。”说完收回斧子就往回走。 沈飞看了眼手里破碎的双刀,对着李进的背影躬身道:“多谢。” 李进回到何二身边一抱拳恭敬道:“二爷,幸不辱命。” 何二也是笑道:“辛苦了,下一场就由李通上吧。”说完就好似弥勒佛一般笑眯眯的看向了林天泊这边。 林天泊迎回了沈飞开口安慰道:“没事,下次打回来就是。” 沈飞一躬到底:“三爷,我败了。是我小看了对方,请三爷责罚。” 林天泊拍了拍他肩膀道:“不是说了没事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去以后多总结经验便是了。”然后看向了周琼道:“下一场,周琼你上。” 沈飞也是对着周琼开口道:“对手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要小心。” 周琼一挽发髻,拔出插在身边的大枪,一手持枪背后坚定道:“放心,我不会输的。” 场上周琼持枪,李通持斧,两人对峙,李通开口调笑道:“呦,还是个小娘子,模样挺俊啊,待会儿爷爷下手轻点可别伤着你。” 周琼没理他,看了眼金宝,金宝朗声道:“周琼一赔二点二,李通一赔一点二。”话音刚落,周琼持枪前冲,李通也是巨斧一扫,两人迅速的就交上了手。 周琼的大枪枪柄由螺纹玄铁锻制而成,枪头是用的沉山乌铁混合着赤练铜烧制的,三面开刃,枪头泛着暗沉沉的红光,枪缨由狂蹄牛兽的牛尾编制,整把大枪看上去漆黑如墨,耍起来威风赫赫。周琼枪若游龙,招招指向了李通的要害。 而李通对上周琼也是丝毫不惧,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好几次想以伤换伤,可是周琼不会让他如意。哪怕自己的大枪在他身上扎一窟窿,只要不是要害对于李通来说都是无伤大雅,可若是不当心被他劈上一斧那基本就交代在这了。 因此周琼也是不断游走,两人对招了数次谁都没占到便宜,此时金宝开口了:“周琼一赔一点八,李通一赔一点六。”可见场上局势因为周琼的实力强劲不似之前所预料的一边倒,两人可称得上是分庭抗礼,看台上的人也是纷纷呐喊。 春娘尤为激动,在看台上叫喊道:“好妹子,扎他下面,让这帮臭男人看看女儿家的厉害。”引得身旁的男人纷纷远离她。 林铮在场下也是频频点头,周琼的枪法精妙、身法也不错,以长枪对巨斧攻击距离上也不处下风,这场就看两人的发挥了。 李通这边陷入了和刚刚李进一样的困境,自己平白耗费了体力却打不到对方,不是被躲过就是被挡下,而似李进踏碎场地的方式也不适用。着急无奈下猛抽猛打,将周琼逼到了校场的边缘,再往后退就是土墙了。 李通眼睛一亮,这下小娘们无路可退了吧,乖乖吃爷爷一斧,铆足了力气就要再来一斧。周琼见他蓄力较长知道他是要使力了,可是脚已经踩到了墙角,知道自己没了退路,当下屏气凝神准备破了他这一斧。 李通的巨斧拦腰斜斩,周琼不可正面回应,枪尖点地足跟顶墙整个人腾空而起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见李通一斧扫空之后重心稍偏,周琼毫不犹豫脚蹬土墙腰身一拧挺枪突刺直奔李通面门而去。 李通见她来势凶猛不可阻挡,狰狞一笑索性不躲,扔掉巨斧一手抓住了枪杆。周琼大惊,枪杆被人抓住急忙想法摆脱,可是李通力大不得寸进。 李通见她慌乱也是心下得意,小娘们还挺狠,就是力气不够,被我抓住枪杆就动弹不得了吧。 周琼见他嘴角一扯,知道时机到了,握住枪尾的右手用力一拧,竟从大枪内抽出一把细剑,李通愣神的功夫周琼已经将剑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李通咽了口唾沫艰难道:“我认输。” 周琼见他认输也是松了一口气,收回了大枪和利剑道了一声:“承让。”反身回到了林天泊的身边,林天泊见她虽头发散乱但身上未见伤痕,点头赞许道:“不错。” 周琼也是行了一礼:“幸不辱命。”说完看了林铮一眼,现在压力就来到了林铮的身上。这人看着身材矮小,应该是走的轻盈灵巧的路子,没有见到手持武器,想必更偏向于近身战。也对,以他的身材来说,若是用了长兵器也是处于下风的,只是对上那步尘烟恐怕讨不了好,不知道为什么三爷会把他安排在最后一个,难道是想着前两次赢了他就不用上了? 确实,一开始林天泊真就是这么想的,双方都是炼体境的佼佼者,又约定的是不论生死,出战的人难免会有损伤,若不是林铮找上他恳请让他上场并表示不会有人认得出他,林天泊也是不会答应的。这样的比拼竟然需要太尉府三公子亲自上阵,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太尉府没人了呢,让一个才十岁的娃娃去拼命。可是林铮的实力林天泊也是略知一二的,最重要的是连老头子都提起过,林铮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子若不是由他开导,说不定现在早都是炼神境了。所以林天泊看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是选择相信了他,可是还是期望于前两场就能拿下。 现在这个形式,林天泊也是有点为难,林铮看到林天泊一脸的纠结也不开口劝慰而是略带点兴奋道:“终于到我上场了。” 林天泊只能在他后面低声道:“小心。” 步尘烟那头在迎回了李通后也是一番交谈,先是李通告罪:“二爷,属下给您丢脸了。” 何二抬手拍了拍他的臂膀,仍是一脸微笑道:“不碍事,后面的就看尘烟的了。”说完也是转头看向了步尘烟。 步尘烟抱拳道:“二爷放心,我观此人五短身材不露兵器,定是善用暗器及近身战斗,却是正好被我克制,这一场定会拿下。” 何二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去吧,若事不可为也不必勉强。” 步尘烟也缓步走上校场,一边走一边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兵器——九节鞭。鞭把的材质当是软木衬底辅以火烟铁加固,这样制作的用意是在使用过程中不易锈蚀。比鞭把更复杂的是其与鞭节的连接处,因为讲求一个灵活性,要求在使用时可以实现周身旋转和左右摆头,所以其构思精巧一般不会外传。而鞭节与鞭头都是由寒光铁打造,挥舞时只可见银光四射,再加上鞭头处拴着的红绸,与之对敌者往往在一阵目眩神迷后就被击伤,鞭头也是四面开刃,凶厉的很。 林天泊见步尘烟拿出了她成名已久的九节鞭也是暗道一声不好,竟然忘了这一茬,小铮子这下怕是要吃亏了。 林铮见到了九节鞭也是陷入了回忆,前世时还专门和七星学习过这软兵器的代表,一开始用的不好往往都是自己打自己,熟练以后却是杀伤力巨大,进可攻退可守。因为研究过,所以知道若是碰到了最好用长兵器来应对,可是自己也没带,再一个以自己现在的身量,怕也是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摸了摸腰间的飞刀,林铮恢复了淡然,既来之则安之,先试试她的身手。 两人走到校场中央,依旧是金宝高声喊道:“杀生一赔五,步尘烟一赔一点二。” 赔率一出现场也是一片哗然,有人在看台上泼凉水:“小子,这女人你把握不住的,还是趁早认输的好,免得把命丢了。” 也有人在那看热闹不嫌事大:“步尘烟,你曾发誓杀尽天下负心人,可这矮子怕是还负不了女人,你可别见男人就杀,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此言一出引的众人哄堂大笑,步尘烟淡淡地看了一眼喊话的人道:“该不该杀我自己说了才算,要你多什么嘴。”那人闻言也是涨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身旁的人也是一阵哄笑。 林铮好奇问道:“你有那么恨男人吗,我看你刚刚还盯着我们头,他也招惹过你?” 步尘烟缓缓开口道:“他长得像我一个故人,可惜已经死在别人手里,突然见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铮也是差点忍不住笑了,亏自己小叔刚刚还自足多情以为这女人是看上自己了,原来她看上的是人头,为小叔默哀下先。 两人叙话完毕后开始各自准备了,步尘烟往后退了一步摆开了架势,明显是不给林铮近身的机会。而林铮貌似悠闲的双手插兜,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步尘烟见他很沉得住气,心下想着,这人看着年龄不大但是心态还算稳健不毛躁,若是就这么干耗着反而自己心神消耗的快,得想办法引他出手才是,于是以林铮为中心开始游走。 林铮这次出门身上就带了八把飞刀两把匕首,既然做了伪装那就索性装到底了,八把飞刀若是用得好也足够结束这场战斗了。 林铮趁她抬脚起步时双手迅速摸向了腰两侧,只见一抹乌光闪过,两柄飞刀直奔步尘烟面门而去。 步尘烟也是早有准备,九节鞭绕身狂舞将两把飞刀弹了开去。林铮趁此机会摸出匕首急步上前,一手正握,一手反握,因顾忌九节鞭的威能不能直冲而是不停折步,意图迷惑步尘烟的视线。 步尘烟见他小心谨慎轻蔑一笑,心想再怎么当心也弥补不了兵器克制的巨大劣势,将九节鞭缠手收回后看准了林铮的步频迅速出手直击他的脚踝。只听“夺”得一声,鞭头径直插入了地面,而林铮已是闪身后退了。步尘烟见一击未成也不气馁淡定的手腕一抖,鞭头就回了她手里。 双方经过了前期的试探也大致了解了对方的实力,常人都能看出林铮胜在轻巧灵便,可面对着克制他的招数的步尘烟也是束手无策。而步尘烟虽然自保无虞,可若是想要克敌制胜还得寻觅良机才是。 场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有那心浮气躁地叫喊道:“打呀,上呀,别像个娘们似的。”声音在整个地下都形成了回音。 而好似是在回应他,步尘烟一甩九节鞭,只听“啪”的一声,九节鞭鞭彩在空中爆响,林铮也是微眯起了眼睛,神色凝重。 步尘烟微微放低身子侧身对着林铮,开口道:“小弟弟,赶紧的吧,打完了,姐姐好去吃个宵夜。”说完九节鞭绕脖击出,鞭头直指林铮的眉心。 林铮不闪不避,而是快速的射出四把飞刀,分别射向了步尘烟的头部,咽喉,心脏以及小腹,击敌之必救。飞刀呼啸而至,步尘烟也是心里一紧,按照这个速度和力量,若是中了一刀怕是再无再战之力,可九节鞭已出手,再要收回也是为时已晚,当下也不犹豫身子一拧就躲过了率先攻击头部的一刀,正好也避开了紧随而至的射向咽喉的一刀,心里暗道这小子虽然实力心性都不错,不过实战经验却是少了点,这飞刀的出手还是有所欠缺。 而林铮见她躲过前两刀也不意外,本就是有心之举,在步尘烟稍稍偏头的刹那,他已经向前瞬身躲过了奔袭而来的九节鞭,彻底进入了步尘烟的攻击范围内。等到步尘烟抬脚踢飞后续两柄飞刀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林铮已经手持双匕就要近前了,想不到林铮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比她料想还要快一倍,根本没有机会使出应有的步伐,但是也不惊慌,手腕一抖,九节鞭从后往前指向了林铮的后脑。 步尘烟已是炼体九层的高手,可以掌握将微量的灵力离体从而控制轻便的器物,九节鞭中间的鞭节经她掌控好似成了一根长棍扫向林铮的腰间,而鞭头则独立成军毒蛇吐信一般对准了林铮后脑勺。 林铮只感觉后脑勺微微发凉,知道步尘烟定是下了杀招,但是自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后退了。 就在林铮的匕首快要触碰到步尘烟时,步尘烟的鞭子却是快了一步先行击打在了林铮的腰上,林铮吃痛之下也是卸了前冲的力道。可是不容他丝毫停留,后脑的鞭头紧接着就会洞穿他的头颅,林铮只能就势一滚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步尘烟见他被迫止了攻势心下一喜,可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而是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道将九节鞭再度舞动起来,逼得林铮在地上连连翻滚不得起身。 林天泊在场下看着不由得担心起来,沈飞也是一脸懊恼,若是自己当初再小心一些,怕是不会有此一着,只有周琼看着林铮滚动的方向若有所思。 场边的金宝也是适时地开口:“杀生一赔十,步尘烟一赔一点一。”看来是非常不看好林铮可以反败为胜了。 步尘烟看着林铮在自己面前连连翻滚可自己就是打不着也是有点气急,不由得加快了挥舞的速度。而林铮等的就是这一瞬间,步尘烟乱了节奏就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再一次躲过射向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脚踝的一击后,林铮射出了腰间的最后两把飞刀,这次的飞刀仍是指向步尘烟的头颅和咽喉。可是他就地一滚之后竟是拾起了先前被步尘烟击落的三把飞刀,这几把飞刀是他借着尘土飞扬的瞬间悄悄集中于此的,而这次射出的三把飞刀则是呈“品”字型,封住了步尘烟所有的闪避空间,自己则快步前冲仍是用的之前的战法。 步尘烟躲过了先前的两刀,可是想不到林铮竟还有后招,亲眼看到他从地上拾起的飞刀,也让她短暂的愣了下神,看着眼前的三把飞刀无可躲闪,步尘烟挥舞着九节鞭成功的防下了三柄飞刀。 而林铮也是和刚才一样近身上前,两人的形式就和刚刚一模一样,可等她再要如先前一样应对时却发现林铮的身位比刚刚快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让林铮的匕首先行抵在她的喉咙上,步尘烟放下了手里的九节鞭,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缓缓开口道:“我认输。” 看台上的人在陷入一片沉默后突然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有人欢呼,也有人怒骂,有人提出抗议指责两人作假,怎么同样的情况,第一次是林铮被击中,而第二次步尘烟就败了呢。 步尘烟也是一脸疑惑,林铮到底是怎么做到得,这时周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仔细观瞧,紧接着清扫出了被整个踩进了土里的一把飞刀,周琼吸了一口气看着林铮不可置信道:“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林铮不置可否也没有理睬众人,走回了林天泊的身边,林天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一脸笑意:“好,不错,不愧是。。。” 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在林铮的眼神下止住了话头,林天泊略带兴奋道:“你小子,真有你的,这都能想得到。” 场上的一切也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有人看出了门道,也有人一头雾水,步尘烟上前反复观瞧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周琼,周琼对她点了点头,步尘烟沉默的低下了头颓丧道:“确实是输了,心服口服。”说完就走回了何二的身边。 李通上前问道:“烟姐,到底咋回事,你是怎么输的?” 步尘烟看了一眼何二,见他没有发话仍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但还是耐心给李通解释道:“是那把飞刀,他与我对战时应该总共带了八把飞刀,前两把只是试探,可中间射出的四把却是另有玄机。第一把飞刀来势最为凶猛,可是目的性太强,被我轻易躲过了,可是这把飞刀却是他故意射出的,被我躲过后就牢牢地扎进土里。后面的三把飞刀你们也看到了,虽然被我一一击落,可是在他躲避我攻击时却也趁机收集了起来,等到我心下焦躁采取攻势时,从容避开后故意在我面前显示出来,这是要让我看到场上形式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影响了我的心神,也延缓了我一瞬去躲避暗器。最后他是踩在了先前斜扎进土里的飞刀上冲上前的,比在平面冲刺的速度又快了一些,这才赶在我击中他前率先制服了我。” 听她讲完,李进李通二人也是恍然大悟,可细细体会之下也是不由得望向了林铮,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以后定是个难缠的对手,烟姐输的不冤。 而看台上的人经人讲解后也都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纷纷对林铮表达了敬意。 一魁梧壮汉高声道:“小子,我是钢甲门的樊不愁,有空来我们那坐坐,最好给我们那的小崽子上一课。” 一羽扇纶巾中年儒士道:“樊兄的提议正是我想说的,小哥若有闲暇随时可来我青山书院做客,在下李建然,随时恭候大驾。” 春娘见他们说的热闹也是忍不住掺了一脚:“小哥,奴家是俪园的,我们那有好多姑娘最喜欢你这样的少年豪侠了,有空可得来我们俪园坐坐,好让我那的丫头们亲近亲近。” 对面看台有人出言调笑道:“春娘,这小哥看着就不禁折腾,你要是想找人亲近就来亲近亲近我吧,我马超群一人接着,哈哈哈。” 春娘也是不甘示弱道:“马公子可是好久不来了,翠儿可是想你的紧,老是惦记着不知道你的腰伤怎么样了。”马超群涨的满脸通红,看着周围的人忍不住偷笑的表情一阵羞恼,可也不敢再回话了,和一老鸨斗嘴可不是自己强项。 看台上一片热闹可也没有影响到林铮,仍是跟在林天泊身边问他:“这里挺有意思,以后还能来吗?” 林天泊深深地看他一眼道:“那你得自己找金宝去说。” 林铮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倒是周琼和沈飞凑了过来,沈飞率先开口道:“兄弟,真人不露相,我沈飞服了。” 周琼跟在他身边打量着林铮:“我看你身法应当不是走的刺客的路子,为什么不用你常用的兵器?” 林铮回答道:“没必要,而且我现在还太矮了。” 周琼略一思量也认可了他的回答,接着说道:“有机会切磋切磋,当然,得等你长大了。” 林铮也没有表示同意,只是说了声“知道了”。 林天泊见三人聊得差不多了,带着他们来到了何二的面前抱拳道:“舒逸兄,承让了。” 何二也就是何府二老爷何舒逸回了一礼:“多谢天泊兄手下留情。”何舒逸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是看到林铮的表现也好似激不起他的兴趣,脸上一直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天泊见他也没有多话的打算,和李进兄弟以及步尘烟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三人要走。此时,步尘烟开口道:“虽然你是林家三爷,可若是让我知道你始乱终弃,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林天泊这才知道刚刚她看向自己的原因,对这个女人也是大感头疼,自己这张脸走到哪都有人投怀送抱,哪怕朝三暮四可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较什么真嘛。当下打定主意以后见到她就绕道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金宝招呼着看完一场大戏落下帷幕的众人到门口领取自己的盈利,若是觉得携带不方便也可暂存在赌坊留待下一次使用,并表示存储在赌坊内一定时日后会有相应利息,这倒是有了早期存取款业务的影子,让林铮不由得侧目。能这么做说明金宝乃至于何家的后台够硬,口碑也够好,这样才会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把钱存在他们这。可是他们这样的做法却已经不单单是为了经营赌场了,如果业务够多够大的话,完全可以凭此来担当各商户之间甚至是人与人之间财货流通的媒介,这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所谋甚大。不过现在要做成这事还欠着火候。而那些输了钱的也没关系,跟开场时说的一样,只要两个时辰内筹集完了赌资并如数交付就算了账。可若是拿不出钱亦或是想赖账的,金元宝赌坊自有手段。而对于作为处于背后的何家来说,这些烂账可能也不放在眼里,反而一直拖着还能有其他用处。 林天泊带着三人重见了天日,林铮进入地下的时候刚刚入夜,等到出来已是完全深夜了,周琼及沈飞先后告辞,只剩林天泊和林铮二人走在路上。 一边走,林铮突然问道:“三叔,你们这化名取的也太随意了点吧,林三,何二,一听就是现编的。” 林天泊翻了个白眼:“若是没什么可说的你可以不说话,这毕竟是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大张旗鼓的总是不美,取个假名面子上也过得去,懂得人自然都懂。” 林铮点头道:“我懂。三叔,你觉得那个何舒逸怎么样?” 林天泊无奈道:“什么怎么样,他又不是个女的。我说你小子天天琢磨这个琢磨那个的,有这闲工夫还是好好修炼吧,等到你什么时候炼魂了再来操心旁的事,这个世界可比你想象的大的多。” (本章完)